《强宠男妻》 ☆、就这么被卖了? 尹家的大客厅里坐满了人,阵垒分明。 秦姨紧攥着手,微胖的双手指节泛白,身子都有些抖,不自主的靠近坐在自己身前沙发上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感受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的紧张,贺长宁回头给秦姨一个安抚的微笑,然后自然地转过头看着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眼里还是在微笑,但是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 就在刚刚他的亲生父亲代表全家人告诉他,他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嫁给商家的大少爷为妻,是的,他要嫁给一个男人做妻子。 贺长宁觉得老天爷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他一个男人一个百分百的纯种男人要嫁给另一个也是百分百的纯种男人做妻子,这笑话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而给他这么大惊喜的人竟然是他的父亲,一个他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 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可是看看对面那些人或幸灾乐祸,或鄙夷,或冷漠的眼神,他又觉得他没听错,所以他不得不再一次确认,“爸,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尹之年清清嗓子,说实话跟自己儿子说让他嫁给一个男人做妻子这事,本来他是不太愿意的,但是尹世的危机只能靠大财团的注资才能扭转,再加上妻子丛敏的不断蛊惑,本就耳根软的尹之年架不住诱惑,做了这个决定,但这正式跟儿子说他的老脸还是有这些挂不住的,“咳咳,长宁啊爸也是没办法啊,你知道的咱们这个家能维系到现在全靠着尹世集团这棵大树,但是现在尹世资金出现了问题,只能寄希望于商世集团的注资才能解决眼前的资金短缺,只要危机一解除,爸就会想办法把你从商家接出来,即使商家不愿意,那一年以后他们也会自动放你回来的,到时候爸爸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贺长宁越听心越往下沉,脸上清雅的淡笑已然冷若冰霜,眼眸里的温度冷得尹之年脊背发凉,“所以爸的意思就是,把我卖了换商世的注资,卖的期限是一年?” 儿子满眼的冰冷和讽刺,扎的尹之年浑身颤抖,“长宁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爸爸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一家老小露宿街头吧。”尹之年梗着脖子为自己找了个更卑鄙的理由。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所以我活该是那个被卖了,还得心甘情愿为你们牺牲的人?且该毫无怨言?” 尹之年从未见过如此尖锐甚至刻薄的贺长宁,他有瞬间的诧异,觉得眼前的这个总是乖巧听话的儿子是不是被人换了芯子,他怎么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那眼神看得他无地自容。 丛敏眼看着老公又怂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长宁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只想着你自己呀,咱们尹家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家里出了事,你总不能坐视不理吧,再说这么多年你爸对你不好吗?家里人也从来没要求你为我们做些什么,你不能这么没良心,眼看着这个家就这么败落啊。尹家败了对你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想清楚了。” 一顶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压得贺长宁心里的火气直往外冒,尹家的生死存亡成了他的责任,尹家人的荣华富贵要他卖身来成全,而这些人且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他应该偿还的债,因为他欠尹家的。 看着一张张冷酷到骨子里的嘴脸,贺长宁突然想笑,他也确实笑了,笑的夸张又放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难得一见的一家人,卖儿子求富贵,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连让我反驳的理由都成了笑话,行,真行。阿姨既然这样大义凛然,为什么不让你的儿子当这个拯救家族的英雄,好让你的祖上也光耀门楣一把。” 像是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丛敏瞬间炸毛,声音家尖叫着,刺得人耳膜生疼,“贺长宁你太放肆了,这就是你妈教你的规矩吗?” “我妈怎么教我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最好还是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再来跟我说话吧。”贺长宁的声音犹如带了冰碴子一样,毫不留情的直射丛敏敏感的神经。 一个借着肚子上位的小三儿的身份永远是丛敏的痛脚,这个身份会让世人诟病一辈子,别人看在尹家的面子上会不屑一提,然而贺长宁的存在确是时时刻刻提醒着丛敏,她如今的身份地位是怎么得来的,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贺长宁赶出尹家,甚至永远从她眼前消失。 贺长宁的话不但丛敏听着诛心,尹之年听着也老脸没处放,“长宁。”叫了一声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丛敏不依不饶,哭嚎着,“妈,你看看长宁,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些年铭兰姐不在了,我对长宁就像是对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他,即使他不叫我一声妈,我也没怨言,但是他怎么能这么和我说话,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尹家的儿媳,妈,你不能看着长宁这么欺负我,你的给我支持公道啊,从我嫁进尹家,我哪点没尽心尽力过,这孩子这么对我,真是寒心呐,妈,嘤嘤,嘤嘤。” 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尹家老太太,阴郁着一张老脸,眼漏精光,满脸的算计,“长宁,你妈真是好教养,把你教的这么和长辈说话吗?” ☆、我值多少钱? 对于尹家的这个老太太,贺长宁只有恨,再没其他的感觉了。 当年母亲嫁进尹家的时候,这老太太就百般刁难,因为出身贫农,对于书香门第出身的母亲,老太太总觉得自己在儿媳面前矮一头。 为了和尹之年在一起,贺铭兰和家里决裂了,脱离了贺家。没了母家做靠山,贺铭兰在尹家举步维艰,尹之年又是个耳根软的孝子,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知道母亲对妻子多有苛责,他也选择漠视,只暗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着妻子多担待着点儿。 老太太看不惯儿媳清贵淡雅的作风,总觉得那样的儿媳趁的自己更加刻薄寡恩,于是不假辞色,百般刁难,无论贺铭兰做什么都会鸡蛋了挑骨头,对的也是不对,稍有差错就更是不依不饶,再加上婚后几年都没能生下一男半女,这更成了老太太刁难贺铭兰的借口,甚至儿子在外面有了女人也是老太太丛勇的,有了非婚子也是老太太替儿子隐瞒的,以至于在贺长宁出生后两岁的时候,小三儿找上门来,贺铭兰才知道,丛敏和自己丈夫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八岁了,第二个也五岁了,肚子里还有第三个没落地呢。 婆婆的百般刁难,丈夫的背叛,让本就心力憔悴的贺铭兰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撇下不到三岁的儿子,选择了最直接也是最惨烈的方式,从尹家别墅的顶楼跳了下来。 造成这一切的后果,固然有贺铭兰对所谓的爱情的沉迷和性格上的软弱,但是尹家的这位老太太才是导致贺铭兰最终选择自杀的罪魁祸首之一,另一个就是尹之年,他的不负责任和懦弱成了帮凶。 贺长宁没打算和老太太计较,她老了,即使要了她的命,母亲也活不来。但是这并代表他们可以随意操控他的人生。 贺长宁之所以现在还待在尹家,一是因为母亲当年留下的一封信,还有就是他没打算让这几个人好过,趁自己还有兴致,给他们填填堵是很有必要的。 见贺长宁不说话,尹老太太自以为自己已经镇住了他,于是又摆出一副长者慈爱的做作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长宁啊,奶奶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是你也要为咱们尹家着想啊。你妈活着的时候可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你可不能辱没了你妈的名声啊。” 贺长宁心里真是恨啊,这时候想起我妈妈的知书达理,她活着的时候怎么没人在意。如今要他为尹家牺牲,就搬出妈妈最在乎的清誉来压他,这些人还能再无耻点吗? 面若寒霜的如玉脸颊上充斥着浓浓的讽刺,轻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这个吝啬又刻薄的老太太,“那依奶奶的意思,我该怎么做?嫁给一男人做妻子?然后把换回来的聘金投进尹世,以此来解决尹世面临地困境?奶奶未免太高估我的价值了,尹世究竟要多少钱才能摆脱危机,您知道吗?您真的觉得我值得商家拿出天价的聘金娶回去做商家大少爷的男妻吗?” 一连串的问话,把尹老太太问住了。她确实不知道尹世需要多少资金才能周转过来,询问的目光看向儿子尹之年。 接收到老太太的疑问,尹之年咳了咳,目光躲闪着,“那个,也不需要多少,大概两千万左右。”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呵呵,爸还真是看得起我,您觉得我值两千万吗?或者说,您觉得商家会出两千万买个男妻回家吗?” 尹之年脸色晦暗,丛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死盯着尹之年,老太太则一脸高深莫测的不知在想什么。 一句话戳了所有人的痛处,贺长宁不怕事儿大的继续说,“如果商家一定要娶尹家的男人做妻子,奶奶和爸为什么不考虑其他的人选,也许会达成爸爸的愿望也不一定呢。”笑意不达眼底的扫了眼在座的另外的两个尹家的男人。 被贺长宁不温不火的眼神扫过,尹浩和尹俊就觉得脊背发凉,一股寒气顺着脊柱窜向四肢百骸,尹俊更是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 老太太何尝不知道贺长宁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但是尹浩和尹俊是她的亲孙子,是尹家未来的希望,她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孙子嫁给男人做妻子,那样会毁了他们的前程的。而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商家是他们尹家得罪不起的,“长宁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但是商家大少爷想娶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听老太太这么说,尹之年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呀,这事儿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人选是商家老妇人亲自定下的,是经过大师和算过八字的。当初送去商家生辰八字的候选人可不止我们一家,经大师核算过八字的人选里,长宁的八字最和商大少的八字,所以商老妇人钦定了长宁做她的孙媳。” 贺长宁紧握着双拳,青玉般的手指根根泛白,他在用自己最大的耐力压制着心口喷涌的怒火,“为什么我的生辰八字被送去参选,我却不知道。”眼眸里的寒光箭一样的直射那个把他卖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的父亲。 尹之年别过脸,“那个,当时也没报什么希望,所以就·····。” 丛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能被贺长宁挤兑的大气都不敢出的尹之年她真心瞧不起,但是为了儿子们的将来,她不能坐视不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商家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惹的起的,参选的生辰八字是你爸亲自送过去的,现在被选上了要反悔,一旦惹恼了商家,不只公司要破产,我们一家人谁也逃不掉,那后果长宁你也承担不起。所以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接受,或许还会有转机。” “阿姨,说的真大方,嫁出去的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当然轻松得很。” “那你说怎么办?你爸没能力对上商家,逃又逃不掉,难道要我们一家人陪你一块去死吗?” “有本事惹出来的祸,就要有本事去承担,送我的生辰八字去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怎么,你们觉得无论你们做什么我都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吗?” 争论到现在,所有人才忽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坐在沙发上的那个贺长宁不再是他们以往认识的那个只会顺从,从来不说‘不’字的贺长宁了。从前乖巧的猫咪,如今亮出了锋利的爪子,抓的他们不知所措,晕头转向,接下来更是鲜血淋漓。 ☆、拿到我应得的 贺长宁的话震得所有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人老成精,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尹老太太。对于贺长宁今天一反常态的言语举动,她很吃惊,随后又觉得贺长宁是个心机深沉,深藏不漏的人,没想到生活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十几年的人,她也有看不透的一天,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事儿贺长宁愿意不愿意都得答应。 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长宁,不管怎么说,尹家也是你的家,你妈妈也在这个家里生活了近十年。你难道对这个家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退一万步讲,尹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就当你回报你爸的养育之恩吧。如果你觉得委屈,你提个条件,能满足你的,我做主答应你。” 冠冕堂皇的道德绑架,还是这么高规格的,贺长宁突然释怀了,算了,这件事之后,他跟尹家再不会有任何关系了,“行,我答应。” 一群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贺长宁怎么就突然就答应了,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他答应那一切都好说。 看着一屋子如释重负的人们,贺长宁真为自己的母亲委屈,心里想着,妈,儿子但愿你现在已经转世轮回了,那样至少你看不到这家人道貌岸然的嘴脸,不会太伤心,更不会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 “我答应,但是我有条件。” 随着贺长宁的话,屋子里的人又开始紧张了起来,没人知道他会提什么条件。 “我要商世集团在尹世注资的百分之十做嫁妆,不管商世出多少钱,我要百分之十。” 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丛敏,尖叫着的嗓子破了音,“你疯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阿姨何必那么紧张,尹俊一场豪赌的价码,你实在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丛敏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狠毒的盯着贺长宁。 尹之年还没来得及从贺长宁的狮子大开口中缓过来,又听见尹俊豪赌的数额,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眼里的不可思议和震惊想藏都藏不住,说话的声音都透着颤抖,“尹俊,长宁说的,说的是真的?” 尹俊缩了缩脖子,尽量把身子藏到哥哥尹浩的身后,咬牙切齿的瞪着贺长宁,眼珠子都快脱框了,面对父亲的质问他无言以对,满以为这件事已经被老妈和奶奶解决了,瞒着老爸不让他知道,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谁知就这么让贺长宁毫无预兆的捅了出来,如果让老爸知道他赌钱赌输了近三百万,还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眼看着事情脱离了轨道,再让尹之年追问下去,贺长宁的事没解决,尹俊就会被愤怒的尹之年打死,丛敏适时插嘴,“好了,尹俊的事稍后再说,现在先说说长宁的事,这件事可是关乎我们尹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听了丛敏的话,尹之年总算冷静下来,是啊长宁的事要先解决,其他的稍后再说,“长宁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是我应得的,不是吗?毕竟一个嫁过人的男人,如果再被扫地出门,后半辈子可就得靠着这点嫁妆过日子了,你说呢?爸爸!!”贺长宁没有掩饰自己满眼的讽刺和不屑,到了如今的这个份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尹之年低垂着头,他已经没勇气再看儿子的眼睛了。 客厅里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长宁,奶奶做主答应你的条件。”最后老太太一锤定音。 丛敏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有尹俊这个隐患没解除,她只能硬着头皮,吃下这个哑巴亏,至少稍后在尹俊的事情上,贺长宁的狮子大开口这件事,她可以借题发挥一把,堵住尹之年的嘴。 早猜到他们会答应,贺长宁没什么意外惊喜,但接下来的话犹如一枚重磅炸弹一样,炸的尹家人晕头转向,“我出嫁的那天,就是我和尹家断绝关系的日子。”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出嫁’这个词。 尹之年猛然抬起头,“长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贺长宁无所谓的说,“我二十岁了,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是你爸爸。”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把我想卖就卖吗?” “长宁。”尹之年声音里包含着痛苦和无奈,他感觉自己就要失去这个儿子了,尽管这个儿子的存在感并不强,可是那也是叫了他二十年爸爸的人啊。 尹老太太到没有太吃惊,今天的贺长宁已经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已经多少有了些免疫了,“长宁,你想好了吗?” “妈!!”尹之年吃惊老太太问话的语气,感觉上只要儿子点头,老太太就会答应一样,所以他想阻止。 “长宁是大人了,他有自己的判断。”目光再次转向贺长宁,“长宁,你真的想好了吗?” “如您听到的,那就是我的想法。”顿了顿,“我会找律师起草正式的法律文件,到时候麻烦爸签个字就行了。”说完站起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该挣得该吵得都已经有了结果,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回头扶着已经动不了的秦姨,慢慢的上楼回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尹之年随后爆发,大声的质问出来,“妈,你怎么能答应长宁和我断绝关系,那是我儿子。”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老太太满脸的阴郁,一向乖顺的儿子对她大声吼叫,她能受得了才有鬼,老大不愿意的吼回去,“是你自己的儿子不要你了,关我什么事?别忘了,他不要的还有我这个奶奶。” 尹之年颓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头,使劲的揪着本就不多的头发,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一样,堵得他有窒息的感觉。 丛敏就看不惯尹之年这幅怂包的样子,“是他贺长宁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又不是我们赶他出家门,你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呐?” “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丈夫,你那是什么态度?”尹老太太不乐意了,儿子她想怎么教训都行,但是还轮不到她丛敏在她面前对自己儿子指手画脚。 原本对老太太答应给贺长宁那百分之十的嫁妆钱就不满意,这会儿又数落她,骄纵惯了的丛敏不回嘴都不是她的性格,“妈,我怎么说话了,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有,妈为什么答应给他那些钱充嫁妆?你不知道公司现在资金已经捉襟见肘了吗?再不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我们通通都得喝西北风,难道这是妈想看到的吗?” 被儿媳妇当着儿子孙子的面数落,尹老太太骨子里的尖酸刻薄被瞬间勾起,“哦,合着公司出了问题都是我的错了?你们没那个本事经营好就趁早放手,别一出事就赖在我的头上。还有我为什么会答应给贺长宁钱,还不都是因为你养的好儿子,如果不是尹俊赌输了钱被贺长宁抓住做了把柄,你以为我愿意把大把的钱给一个外人吗?” 自己的儿子被做奶奶的嫌弃,丛敏气的抓心挠肝,尖锐的嗓音放到最大音量,“妈,你凭什么嫌弃我儿子,别忘了他也是你孙子。” 老太太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我孙子,就是被你这样的妈,教坏的,你还有脸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之年,你聋了吗?你媳妇儿对你妈大喊大叫你听不见啊?” 尹之年忽的一下站起来,用尽平生最大的音量吼出来,“够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是不是把我逼死了,你们才能消停会儿啊,啊?” ☆、妈妈留下的信 客厅里的争吵,贺长宁无暇理会,他一边安抚着秦姨,一边想着妈妈自杀前留给他的那封信。 信是贺长宁十二岁那年秦姨交给他的,说是妈妈交代秦姨保管并在适当的时机交给自己的。信的内容有很长一部分是诉说自己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是又实在没有活下去的意念,所以只能对不起儿子,并祈求儿子的原谅,希望儿子能好好的活下去,带着她那份来不及享受的亲情活下去。信里妈妈并没有过多的埋怨父亲的背叛,隐晦的提及是自己太天真,把什么事都想得太简单,以为有了爱就能维系一切,不够了解为妻之道,没处理好婆媳之间的关系,希望儿子别像她一样,对待自己的另一半一定要真诚包容,多疼爱,多为对方考虑。 想起妈妈信里的话,贺长宁心里并不好受,他没法体会妈妈当时都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和煎熬,才会不厌其烦的告诉儿子,如果有一天对一个人有了承诺,那就要坚持如一,千万别辜负了别人的心意,也许当年妈妈最想得到的就是父亲的理解和始终如一的爱,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妈妈过世不到半年,丛敏带着她的三个孩子就被接进了尹家,堂而皇之的做了尹家的当家主母。父亲满面欣喜,眼里只有对那母子四人的宠爱和疼惜,早就把尸骨未寒的发妻抛到脑后去了。 最让贺长宁费解的是,妈妈信里的最后一段话。信里说,一定要贺长宁一直待在尹家,直到他结婚成家才能离开,而且还说如果他娶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没必要通知贺家的人了。他实在想不通,妈妈究竟想告诉他什么。当年妈妈已经和贺家决裂甚至断绝了关系,听秦姨说妈妈活着的时候很少提起贺家的事,为数不多的提及,也是说自己没资格再提及家人了。 贺长宁之所以姓贺而不是姓尹,大概也是妈妈对贺家的一种思念和补偿吧。可是贺长宁真心没想过和贺家再有什么联系,无论将来他是娶了妻子,还是现在嫁给一男人。 回到房里,秦姨坐在贺长宁对面,小声的呜咽着,“长宁啊,怎么办呐?真的要嫁给一个男人做妻子吗?如果你妈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孩子,怎么办呐?秦姨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孩子,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把你往火坑里推呀。我可怜的孩子,怎么办呐?铭兰呐,你在天有灵可得帮帮长宁啊,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毁了长宁啊,呜呜,孩子,呜呜,怎么办?怎么办?秦姨真是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你,眼看着他们那么糟践你,秦姨连说句公道话的权利都没有,长宁啊,长宁啊。”秦姨越说越伤心,哭的不能自已。 贺长宁手忙脚乱的抽出纸巾,一面帮秦姨擦眼泪,一面安慰她,“秦姨,您别哭了,哭伤了身体,我心里就更难过了。” 贺长宁眼眶也红红的,秦姨是真的疼爱自己,秦姨一辈子没生过孩子,把自己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母亲去世的这十几年里一直是秦姨在照顾他,他们之间的感情和亲生母子没两样,甚至一般家庭的母子感情还不如他们的感情浓厚,所以贺长宁受到这样对待,秦姨是最伤心的那一个。 稳了稳自己得情绪,贺长宁握着秦姨的手,“秦姨,您别伤心了。事情也许你没您想的那么糟糕。您忘了我妈妈留给我的信里是怎么说的了?您也知道这些年要不是遵从我妈妈的遗愿,我早就离开了,现在能脱离尹家,管他什么方式呢。” 秦姨吸着鼻子,“那也不能这样离开呀,这叫什么事啊。再说你以后怎么办呢?”一提到以后,刚刚收歇的伤心又涌上心头,“呜呜,你才二十岁,人生的路才迈开一小步,就这么被他们给毁了,呜呜,秦姨死了都没法儿见你妈妈了,呜呜,长宁啊,我苦命的孩子。” 秦姨是真的伤心了,贺长宁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知道这孩子有多优秀,不担人长得玉树临风,更是才华横溢,不说满腹经纶也差不多,尤其在语言上,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天分,对她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能不心疼,不喜爱。 秦姨的泪水滴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烫的贺长宁心里酸酸的,“秦姨。”修长的手指拭去秦姨脸上的眼泪,“您得活的长长久久才行,不然我以后吃不上饭,要活活饿死怎么办呀。” 秦姨怪嗔的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说着,慢慢收起了眼泪。 贺长宁嘻嘻的笑了,“秦姨美女,可别再掉眼泪了,会老的很快的。” 秦姨没好气的用手指点了下贺长宁的额头,“多大了,还没个正型。” 贺长宁三言两语哄得秦姨不在把注意力放在伤心上,才慢慢的跟秦姨分析现在的局面,“秦姨,您先别急着伤心,听我说,”顿了顿,“商家是世家,据我所知他们家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尤其商界,更是稳居霸主地位,这样的家庭却让他们家的大少爷娶个男妻,您不觉得奇怪吗?” 秦姨若有所思,“难不成他们家的大少爷是个变态?”一想到这,秦姨手抖得冰凉,“如果真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呢?要不,长宁,你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说着就要起身收拾衣服。 贺长宁赶忙拉住秦姨的手,“秦姨,秦姨,别紧张,坐下听我说,”拉着秦姨坐下来,“商家大少是不是变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们这种世家豪门里的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一定少不了。而让一个男人娶男妻,如果不是商大少本身就喜欢男人,那么就是家族斗争的结果,而至于娶谁都无足轻重,是个男人就行。” 一听这话秦姨就更担心了,“那,要是你嫁进去了,岂不是就更危险了。这种大家族的争斗,哪是我们这种人能应对的了的。如果他们一家子都看你不顺眼,那你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 “秦姨,您还不明白吗?我嫁过去就是个摆设,也许就起个添堵的作用。商家娶男妻这事,知道的人不在少数,要是他们故意为难我,被外人知晓,对商家的名声有损。所以即使是为了自家的声誉,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的。时限一到我就可以离开了,到时候我带秦姨离开这座城市,去别的地方一样可以活的好好地,你说呢?”但愿一切都如自己想的那样。 ☆、是个有趣的人 全景落地窗前,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站在那里。修长挺拔的身体裹在裁剪合体的西装里,健康紧绷的肌理并没有因为衣服的束缚被埋没,反而透着股禁欲式的俊美。 男人深邃的眼眸,凝望着远方的建筑,眼里没有焦点,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超长宽大的办公桌上,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沓厚厚的资料,最上面的一张纸上,一张清隽淡雅的男人的照片放在上面。 男人踱步走回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上面的照片,低沉性感的男中音响起,“长得蛮好看的。” 随后翻着那一沓资料,一页页的看的很仔细,差不多看完了,按了内线,“小五,进来。” 片刻,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态度恭敬严肃,“少爷,您找我。” 看完最后一页资料,又抓起那张照片看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就这些?” 小五明白少爷问的是什么,恭敬地回答,“是的,少爷。大周亲自调查的结果,应该没有遗漏。”小五小心的措辞。 “恩。”大周亲自出手,应该不会错。当想到资料里提的那句话,“通知大周,查一下木遗族的事,尽快。” 小五躬身,“是。”等了几分钟后,确定少爷没别的吩咐,才悄然退了出来,去找大周了。少爷从来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据说这个老夫人亲自定下的孙媳人选,表面上是个不受宠的富家少爷,但是当大周把调查结果拿给少爷的时候,少爷居然勾起了嘴角,并且说了句‘是个有趣的人’的时候,大周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因为调查的人的双重身份,也因为他看到少爷眼里有一点点的笑容。他们几个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从来没见过少爷笑过,更别说那么明显的笑意了。 超级大的办公室里,男人仍然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张照片,脑子里回想着刚刚从资料上获取的有关即将成为他妻子的那个男孩子的一些信息。 贺长宁,二十岁,身高1.80米,体重68公斤,尹家三少爷,其母是其父尹之年的发妻。其母在贺长宁两岁多的时候跳楼自杀了,随后小三儿上位。三岁不到的贺长宁一直由佣人秦姨照顾长大,在尹家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上学的时候由于长相俊美,貌比潘安,曾一度招惹了大批的男男女女竞相追逐,不过他本人上学的速度比较快,跳级的速度令人咋舌,以至于人家还没想好怎么对他表白再展开攻势,他已经大学毕业闲赋在家了。 在尹家人面前,贺长宁从来都是个乖顺的人,存在感不强,甚至有时候被忽略掉。但是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造成他在尹家不被重视的这种局面,是他一手策划的。偶尔刷一下存在感,恐怕也是为了给某些人添堵吧。 这些只是表面上的贺长宁,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别人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到的。 最近几年网络上有个相当出名的网名叫‘清水逐年’的写手,一部名为‘那年的那年’的小说一夜之间迅速在网上爆红,点击率过百万。随后的几部作品也好评如潮,脑残粉丝一抓一大把。 最近一年他写的侦探类小说‘我的世界’第一部已经出版了,原文书第一次印刷了十万册,不到两个月竟然销售一空,第二次印刷的两万册,据说也被订购一空了。可想而知,‘清水逐年’拿到的分成是多麽可观的一笔数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容,他的为人跟他的作风一样,相当的低调。 可是他的低调分对谁说,对于即将成为他丈夫的商御尚来说,就不是他想低调就能低调的了的。 资料上说,贺长宁对于文字和语言的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超乎常人,所以他的作品才会这么受欢迎。想跟他签约的网站多如牛毛,想出版他的作品的出版社也非常多。很多规模较大的文化传媒公司都想邀请他加入,他都统统拒绝了,理由竟然是,他本人太懒,没办法成为朝九晚五的职场精英,所以就不给别人添麻烦了。 一想到这个烂借口,商御尚就想笑,“真是小孩子性格。”发觉自己竟然在笑,商御尚楞了一下,忽然又勾起唇角,也许,往后的生活会很有意思。 被人惦记上的贺长宁还浑然不知,正怡然自得的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昏昏欲睡的享受着他的美好时光,对于嫁人这件事,他已经不再纠结了,他本人一向奉行的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秦姨进来给他送牛奶的时候,看着悠闲地贺长宁,无奈的摇摇头,嘴里嘀咕着,“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 贺长宁取下脸上的书,懒懒的回答,“有什么好着急的。难不成我一着急,那个什么商大少就能临时起义,干掉老八,除掉老九,打倒他奶奶,然后对我未嫁先休吗?” 秦姨赶忙捂住贺长宁的嘴,“你个死孩子,什么话你都敢往外说。” 贺长宁呵呵的笑着说,“我就是说着玩的。” 秦姨把牛奶递给他,“刚刚老太太吩咐我转告你,两天后会和商家的家长见个面,那个商大少爷也会去,叫你做好准备,别到时丢了她的脸。”秦姨非常不满的说,“我们长宁要模样有模样,要长相有长相,谁给谁丢脸还不一定呢。” 贺长宁喝着牛奶,听着秦姨的唠叨,心里却在想,要见面了吗?他会是传说中的那个样子吗?他对自己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呢?讨厌,恶心,不屑?一个被卖到他们家的男妻,还指望着人家对你有什么好态度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坚持一年,一年后,自己就自由了。到时候带上秦姨离开这里,凭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和秦姨绰绰有余。 自从知道自己被卖到商家,贺长宁就托人打听了一下,有关商御尚的事。 据说,他人十分难相处,脸上终年没什么表情,寡言,有轻度洁癖,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二十二岁接管商世集团,八年的时间里把商世企业从一个中等企业发展壮大到如今的跨国集团。集团涉及酒店,餐饮,娱乐,建筑等众多产业,旗下的大型购物商场在各个大,中等城市都有连锁经营。 这样一个在商场上手腕强硬,作风狠辣的人,能是被它人左右的人吗?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了什么他会答应娶个男人做妻子?难不成他喜欢男人?可是就算他喜欢男人,他要娶的也会是自己喜欢的人才对呀?没道理会接受家里人的安排,娶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回家。 而且,他是商家大少爷,商世集团的掌门人,金光闪闪的钻石王老五,这样的人有多少名门闺秀,甚至是世家大少趋之若鹜,说什么也轮不到被指婚的地步。 从朋友发来的照片上看,这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近1米9的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堪比名模。五官刀削一样立体,眼眸深邃,直挺的鼻梁,薄唇轻抿,小麦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颜色,栗色的短发稍有些卷曲,这样的男人是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尖叫,男人看了会嫉妒的类型。 据说,有不少的豪门贵女主动脱光了爬上他的床,只为和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一夜情,也有很多男人,譬如什么大明星,国际名模什么的也会主动爬床,只求那什么不求名分。 了解到这些,贺长宁没来由的身体发毛,他实在是不能理解那些男人,女人的想法,还有那什么床上的那点事儿,他也没办法接受。 想到两天后的会面,贺长宁心里有点烦躁。虽然这些都是外界的传言,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果他真的是男女通吃,自己又该怎么做呢? 商家在众多的候选人中选中他,不会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有什么说法,或许自己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也说不定。 如果只是一场交易,他倒是不介意为自己多争取点。 希望见面的那天,能有机会和商御尚单独谈一谈。 ☆、笑意不明的商大少 两天的时间飞逝而过。 商世旗下的五星级商务酒店 。豪华包间里,面无表情的商御尚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只茶杯把玩着。 商老夫人端着杯茶,慢慢的喝着。对面坐着儿子商国章和儿媳邱慧琳,夫妻俩也喝着茶,包厢里安静的只有喝茶水的声音。 大概十分钟后,在服务员的引领下,尹家老太太,带着儿子尹之年,儿媳丛敏,后面跟着贺长宁,一行四人进了包房。 为了见商家人,老太太特意吩咐儿子,儿媳好好装扮一下,别让人看笑话,当然也顺带提醒了一下贺长宁,别丢尹家的脸。 贺长宁只是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老太太懒得理他,也不想看到贺长宁即使不用刻意注重穿着,看上去也比尹家任何一个人上的了台面,索性眼不见为净,由着他随性的穿着,但是还是疾言厉色的告诉他,凡事适可而止,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别做得太过分 商家老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孙子起身走了过来,笑容大方得体,“想必这位就是尹家的老夫人吧,你好。”说着微微颔首。 尹老太太赶忙伸手虚扶一把,“商老夫人客气了,你好,我是长宁的奶奶。”一脸的笑容挤得精光四射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真是幸会,来,请里面坐。”商老夫人客气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尹老太太谦虚的和商老夫人礼让了一番,众人落座,服务生到上茶后,退了出去。 商老夫人押了口茶,“尹老夫人,今天很高兴见到你们一家人,我先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儿媳。”又把目光转向商御尚,“这是我孙子,商御尚。” 尹老太太笑容满面的跟商国章和邱慧琳打招呼,“你们好,你们好,我也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尹之年,那是我儿媳。”说着又指了指,“这我孙子,贺长宁”似乎觉得要必要解释一下,“哦,他随他母亲的姓。” 商老夫人从贺长宁进来就一直在观察他,贺长宁不惊不喜,不卑不亢的淡然气度,商老夫人很是欣赏,对贺长宁的第一眼印象非常不错,“长宁是吧,恩,这孩子很不错。” 商老夫人夸奖贺长宁,尹之年心里松了口气,至少以后长宁嫁进商家,有老夫人照拂,在商家不至于太难过。 丛敏心里鄙夷商老夫人,什么眼神啊,她可没看出贺长宁哪好,但是为了解决尹世面临的危机脸上还得挂上笑容,勉强挤出的笑容,有那么一点扭曲。 尹老太太心里乐开了花,只要商老夫人认定贺长宁,那么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那么接下来谈聘金的事儿,就可以适当的放宽一些,至于这尺度还是要好好把握一下的。 商国章和邱慧琳对望了一眼,眼里的不可思议和震惊显而易见。要知道,商家的这位老夫人可不是随便夸奖人的。她老人家要是能说出‘不错’这两个字,那就是已经认可了这个人。对于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看好的人,多年来也没几个。 尹家人脸上的各种表情,贺长宁都看在眼里,尤其老太太那明显的满眼算计。 贺长宁黑曜石般的明眸大眼,微微的收缩了一下,嘴角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怕吃多了消化不良。 相对于进来只看了自己一眼的贺长宁,商御尚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他。他的每一细微的面部表情商御尚都看在眼里。刚进来时淡然清雅,进退有度,到刚刚被老夫人夸奖的不骄不躁,这个小家伙的涵养真好,不像是尹家这种家世能培养出来的人,也许他骨子里更像他的妈妈,或者说更像贺家人。 尹老太太满眼的小算计,商御尚也抽空看了一眼,他并没在意,只是当看到贺长宁眼里的讽刺的时候,眼眸深了深。 尹家老太太笑眯眯的接过话,“让您见笑了,长宁还小,不太懂事,还要您多多教导才是。” 商老夫人喝着茶,“不会,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不骄不躁,进退有度,难得现在还能看到这样年轻又稳重的孩子。你说呢御尚?”老夫人询问的目光看向商御尚。 商御尚微微点头,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难得的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磁性低沉的男中音缓缓出声,“奶奶说的是。” 商老夫人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长宁,我能这样叫你吗?” 贺长宁勾起嘴角,清雅如玉的脸颊绽放出一朵雪山青莲般的笑容,“老夫人,您随意,我都可以。”清越干净的声线,如泉水边跳动的水滴,跃进每个人的心里。 商老夫人嘴角的笑容扩大,“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只是委屈你了。” 贺长宁眼里有瞬间的愣怔,随后了然的会心一笑,“老夫人,谢谢您的疼爱。” 商老夫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点的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了,大家边吃边聊。 尹之年和商国章闲聊着商场的见闻,而丛敏拉着邱慧琳聊一些珠宝衣服什么的。 尹家老太太则忙着和商老夫人套近乎,一脸的,你看我多好说话,快谈谈聘金给多少的样子。 商老夫人一面跟尹老太太打太极,一面跟贺长宁闲话家常,“长宁,二十岁了吧,还在上学吗?” 贺长宁放下手里的筷子,“没在上学了。我已经毕业了。” 商老夫人略感吃惊,“你已经毕业了?” “是的,老夫人。” “我记得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才念大一的样子,怎么就毕业了?” “初中,高中的时候跳了两级,大学里的课程我在两年内就修完了,所以提前毕业了。”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都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贺长宁。 被这么多人像看怪物一样的行注目礼,难得的贺长宁脸颊有些许红润,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商御尚眼眸深沉,这样的贺长宁实在是太诱人了。 如玉的脸颊上铺着层淡淡的粉红色,长长的睫毛,随着明眸大眼的闭合,上下闪动着。英挺的鼻子下,嫣红微薄的嘴唇翕合间吐出的是美妙的音符,青葱玉指无意识的摩擦着茶杯的边缘,修长但不算宽厚的手掌握着杯身,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下涌动着青涩的血脉。 阳光帅气的高挑身材,不似白斩鸡一样的软弱,被合身的白色衬衫包裹着,弹性十足的肌理若隐若现,长期的运动,身体的柔韧度看着被牛仔裤包裹的修长有力的双腿就能知道,一定很好。 商御尚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汇,只有这的词汇才能描绘此刻的贺长宁,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想到这样出色美好的人儿,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商御尚眼里的笑容在一点点的加深。 被商御尚执着滚烫的目光注视,贺长宁想忽视都做不到,他偏头看向商御尚,心里嘀咕,这家伙从他进来就一直盯着他,他不累吗? 贺长宁疑惑的目光取悦了商御尚,只见他勾起唇角,微微的对着贺长宁笑了,“长宁的智商还真是高。” 万年扑克脸的商大少不明所以的微笑,贺长宁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尹老太太的算计 对于商大少爷的这个微笑,商家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尤其对商国章来说,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儿子为什么脸上从来没有多余的表情。而今天这个叫贺长宁的孩子,竟然能让儿子有这样会心的笑容,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目光来来回回的在商御尚和贺长宁之间巡视,他确定他们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知道儿子对这个结婚对象,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但是仅凭着几张纸就对一个人感兴趣,这不像是儿子平时的作风,除非有什么吸引了他的目光,否则,就算是有老太太压着,他也未必肯点头答应你这门婚事,何况,这婚姻只是一年的期限。 没在乎其它人惊愕的表情,贺长宁稳住情绪,淡定的回答,“还算可以。”不浮夸,不造作,只是在用最平常的语气陈述事实。 商御尚嘴角的弧度进一步扩大,“长宁谦虚了。” 贺长宁微微摇摇头,轻抿着嘴角,垂下眼睑,“事实而已。”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动,还算不错,至少御尚愿意和长宁聊天,那么往后多相处的话,是不是会更好呢。 商御尚注视着贺长宁轻颤的睫毛,虽然看不到他眼睛里的情绪,但是这不妨碍他继续刚刚的话题,“有想过继续深造吗?” 贺长宁抬起头看着商御尚,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目前没这个打算。” “哦,那就是说,以后会有?”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定呢。”这家伙不是不爱说话吗?怎么今天跟他这样啰嗦。 “那,比如,一年以后呢?” “也许会吧,不知道。”贺长宁这是实话实说,他确实没法肯定一年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决定。 商御尚是不会让事情脱离他的掌控的,小家伙已经勾起了自己的兴趣,而且会以妻子的身份跟自己生活在一起,那么他就是自己的东西,对于自己的东西,他的独占欲是相当的强的 尹家的两个女人不知道商御尚是什么人,但是尹之年是知道的,不但知道而且是很了解,了解的程度虽然只限于商场上的,但那足够了。 见商御尚和长宁说话,而且微微笑着,尹之年除了吃惊之外,心里踏实了不少,不光是为了接下来的谈话,在他心里,还是希望长宁嫁进商家的日子不会太难过,至少别被太嫌弃。 尹老太太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里暗自琢磨,只要能让商老夫人和商家大少满意,那么聘金的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饭吃的差不多了,是该谈一谈有关结婚的事情了。 看着有些迫不及待的尹老太太,商老夫人喝了口茶,“老夫人,不知道你对今天的菜,还满意吗?” 尹老太太满脸笑容,“满意,满意。”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要说到正题了,她都憋了一个晚上了。 “恩,满意就好。接下来不如我们谈谈,御尚和长宁的婚事吧。” “这····。”关键时刻,尹老太太开始拿乔了。 “怎么,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妨提出来,趁着双方家长都在,咱们好好地商量一下,你说呢?” “其实啊,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只要两个孩子同意就行。”适当的装的大度一些,再张嘴要点东西,对方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绝不是。 贺长宁心里明白,老太太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就知道这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想占商家的便宜,她的有那个本事才行。且看着这老太太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商老夫人只喝茶,没打算接尹老太太的话茬,所以尹老太太只得继续自说自话,“可是啊,长宁这孩子,不容易啊,他妈去的早,我这做奶奶的真是心疼啊,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照顾,他爸爸也是,对长宁总是最用心的。这么做无非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将来,我们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您说呢,老夫人。” 贺长宁眉头轻皱,青玉般的手指已经不自觉的攥紧,脸上淡雅的微笑,随着尹老太太的话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清冷的寒霜。老太太为了向商家讨要更多的聘金,不惜昧着良心大打亲情牌,还无耻的借他没有妈妈的事装可怜,博同情,只为了能拿到更多的钱,真是无耻至极。 就在贺长宁想说话的时候,一双温热干燥的大手,把他冰冷的手掌包裹起来,安抚的拍了拍。 贺长宁转头看着抓着自己手的商御尚,他知道的,对吗?他知道他的所谓的家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在尹老太太说出那番话后,握着自己的手给予安慰。是这样的,对吗? 心里不断地猜测着,竟然忘了抽回自己的手,直到那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商御尚握在手心里,连忙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显然商御尚没有放手的意思。 “别急,听奶奶怎么说。”给了贺长宁一个放心的眼神,就把目光转向商老夫人,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呢。 商老夫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回答,“养育孩子,是做父母的责任,给他们好的未来,也是父母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辛苦自然是有的,但是看到孩子们快乐的生活,父母的这点辛苦,其实不算什么。” 尹老太太讪讪的说,“是啊,是啊,再辛苦也没什么的。”端起茶,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眼里的轻蔑,心里万分的不满,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转而又琢磨着,不行,今天说什么都得的聘金要到手,不然今天就白来了,于是又笑呵呵的放下茶杯,“长宁虽然年纪小,但是却是个责任心重的孩子,知道自己不能为家人做点什么,所以也从不添乱。对他爸爸又是极孝心的,能为他爸爸分担的绝对义不容辞,公司里的事,长宁虽然不懂,但是公司有个什么事,他也跟着操心,着急。哎,我这个做奶奶的真是欣慰呀,孩子大了,懂事了,也不枉我们多年的教导。” 贺长宁极小声的嗤笑了一下,无耻的已经没有下线了,钱真是个好东西啊,它能让很多人隐藏的阴暗面暴露出来,甚至为了得到它连人性最基本的善恶,尊严都抛弃了。 感受着手心里的手掌在一点点的握紧,商御尚没动,任由贺长宁抓的他的手泛着青白,心疼又怜惜这个倔强的小家伙。再看看为了钱,说着违心的话的尹老太太,眼睛里的深邃刮起寒霜,冰冷到底。好,很好,一群下作的无耻小人,这样轻贱他在意的人,要钱是吗?好,本少爷成全你们,长宁嫁进商家之后,我会让你们尝尝轻贱我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起大周告诉他有关尹家的那次争执,嘴角勾起了一嗜血的弧度。 ☆、委屈你了 对尹老太太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在座的都是人精,没人听不懂。 商御尚不想再继续这样无聊的扯皮下去,看不得贺长宁受委屈,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 “奶奶,我和长宁的事,您做主吧。” 在座的人都看着商御尚,尤其贺长宁,满是疑惑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谁都听得出来,尹家老太太的意思,他突然说这句话是想干什么。 商老夫人了然的点点头,心里高兴,这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孙子,也有上心的时候,恩,不错,看来逼着他娶个男人做妻子,这事儿做对了,“好啊,既然你答应了,那奶奶就做主了。” 看着一脸急切的尹家人,商老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长宁我很满意,现在看御尚也是满意的,那么,我们来谈谈他们的婚事吧。”押了口茶,“因为长宁是男孩子,所以婚礼不会太隆重,关于这个我想对长宁说,孩子,委屈你了。”慈爱的目光,眼含歉意的看着这个精致的孩子。 贺长宁心里感动,眼眶微微湿润,低垂的眼睑,遮住眼里的感激,轻轻地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样的让人想宠着,想爱着,想怜惜的贺长宁,商御尚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亲吻,好好地安抚,告诉他,别伤心,一切有我。 对贺长宁的懂事,商老夫人心里又多了一分疼爱,“虽然婚礼简单些,但是该给长宁的,我们商家一样都不会少。长宁,相信你的家人已经告诉过你,有关这场婚姻的时限对吗?” 贺长宁点头,“是的,老夫人,时限是一年。” “恩,关于这个一年期限的说法,婚后由你和御尚来决定。” 商老夫人的话,让在座的人一惊,“妈,您的意思是···。”商国章不解,虽然这样问不太合适,但是在座的人大概都想知道吧。 商老夫人呵呵的笑着,“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日子是他们两个人过,一个既定的时限能起多大的作用,要看他们自己,所以也不存在必须强硬遵照的说法。一切以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为准则,让他们自己决定,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商国章猜不透老夫人在想什么,当初逼着御尚娶男妻的时候,就说过,无论商御尚如何反对,一定要娶个男人回家,并且说过,必须做满一年的夫妻,之后再由他自己决定这场婚姻是否再继续下去。可是现在又改变了想法,一切交给他们自己决定。他真是糊涂了,想不通老夫人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想不明白的不只商国章,邱慧琳也想不通,当初为了逼商御尚娶男妻,商家老夫人发了不只一通的火,现在怎么就突然撒手不管了呢。这是唱的哪出儿哇。 尹家人也一头雾水,说好的一年的期限,现在商老夫人突然说由商大少和贺长宁自己决定,万一商大少不满意贺长宁,或是贺长宁早早提出离婚,那么商家的聘金岂不是随时都有被收回去的可能。一想到到手还来不及捂热乎的钱,就这么飞走了,尹老太太和丛敏心都提了起来,连尹之年也担心害怕起来,没了商世的注资,尹世倒闭是早晚的事儿。 尹之年硬着头皮,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老夫人您的意思我们明白,但是毕竟大少爷和长宁都是男人,虽然他们的事外界知道的不多,但是还是有些人知道的,如果他们的婚姻过早的出现状况,那样对您和商家的声誉有损,所以还请您多加管束才是啊。” “这个,还请尹先生放心,我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想尊重两个孩子的意愿,毕竟要生活在一起的是他们自己,其中的好与不好,我们做长辈都不能体会,全由他们今后的感情深浅来决定,另一反面,我想这也是个机会,没了没必要的束缚,只要他们两个真心对待彼此,爱上对方快乐的生活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有机会成为现实,我们做长辈乐见其成没什么不好的。” 商国章嘴角轻抽,衷心的说,“妈,您做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儿子,多学点吧,你那老脑筋也是时候多转转了。” 对商老夫人的这个决定,贺长宁很意外,就这样把选择权交给自己,难道她老人家就不怕他第一天结婚,第二天就要离婚吗?可是看着老夫人自信又笃定的表情,不像是会担心的样子,这老夫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最明白商老夫人做法的莫过于商御尚了,心里叹息,姜还是老的辣啊,奶奶大概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似乎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啊,怎么就被奶奶发现了呢,果然人老成精。既然奶奶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就好好的把握吧,说什么也得把长宁留在身边,更何况还有木遗族的事情,这可是事关他和长宁一生的转机,绝对不能出差错。 众人的表情都落在商老夫人的眼里,尤其商御尚眼里的志在必得,“好了,关于一年期限的事就说到这吧。接下来我们还是说说给长宁聘礼的事吧。” 说道‘聘礼’两个字,商御尚明显的感觉到贺长宁的不自在,甚至白皙精致的脸颊上泛着丝丝红晕,是啊,一个大男人被谈及‘聘礼’是挺尴尬的。 贺长宁的确挺尴尬的,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家三书六礼的娶回家,怎么听怎么别扭,想着喝口茶掩饰一下尴尬,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手始终被握在商御尚的手里,以至于他毫无征兆的抬起手去端茶杯的时候,连带着也把商御尚的手一起牵了起来。两只交握的手就这样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喝茶的端着水杯不动,倚着椅子靠背的坐直了身子,提着茶壶倒茶的忘了把出水的茶壶提起,茶树流了一桌子还不自知。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刻,直到溢出的茶水烫到了谁,发出叫声,人们才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贺长宁无比尴尬,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该死的商御尚干嘛抓着他的手不放,害他出了这大一个糗。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抽回自己的手,“那个,老夫人,您,继续。” 商御尚摸摸鼻子,被瞪了一眼觉得自己委屈,牵自己妻子的手有什么错,看在长宁害羞的面子上,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手感真不错,很契合的两只手,不知道其他地方的契合度是什么样的。 商老夫人呵呵的笑出了声,“呵呵,长宁别害羞,以后你们可是要做夫妻的。” 贺长宁头都快埋到胸口了,真是尴尬死了。 商御尚伸手摸摸贺长宁的头,“奶奶,您还有正事要说。”潜台词就是别再调侃自家孙媳了,没看到你孙子都心疼了吗。 商老夫人笑骂,“臭小子,回家再跟你算账。”顿了顿,“好了,不逗长宁了,咱们说正事。关于聘礼,尹老夫人有什么想法,不妨提出来。” ☆、让人心疼的贺长宁 尹老太太清清嗓子,“这个,我们是这样想的,既然长宁嫁给大少爷了,那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关于长宁聘礼的事您做主就是。只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像是得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尹老太太没了最后的顾忌,“是这样的,之年的公司出了点事情,能不能拜托亲家帮帮忙啊。我知道这样的请求有些唐突了,但是长宁马上就要嫁给大少爷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爸爸的生意做得好,长宁脸上也有光不是,所以,那个,麻烦亲家了。” 贺长宁突然冷笑了一声,“奶奶似乎太操之过急了,现在的我对于商老夫人和商家来说,什么都不是。” 被贺长宁呛白,尹老太太迅速阴沉下老脸,“长宁,你别忘了,即使你姓贺,你身上流的照样是尹家的血。” “那么,我该如何轻贱我身上尹家留给我的血脉?” 尹老太太勃然大怒,养尊处优的白胖老手,用力的拍着桌子,“贺长宁,你放肆。” 害怕老太太不分场合的发脾气,失了分寸,惹了商老夫人不痛快,尹家就完了,尹之年连忙出言阻止,“妈你消消气,大家都在呢。”转头脸色难看的对着贺长宁,“长宁,你已经成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没分寸吗?” 贺长宁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苍白的几乎透明,双拳紧紧地握着,根根玉指泛着青白。从进到这个包厢开始,尹老太太就不遗余力的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甚至过世的母亲也被她拿来做谈判的筹码,无耻至极的昧着良心大打亲情牌,目的只是为了拿到更多的钱。他贺长宁在她眼里算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伺候她近十年的母亲在她眼里又算什么,过世了还不得安生,当年尹家的发生事上流社会几乎没有不知道的,他妈妈因为什么会自杀,在座的都心里明白,可是尹老太太还敢拿大言不惭的拿出来说,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尹家的人都是心胸狭隘,狼心狗肺,不知廉耻的畜生,这样的家,妈妈为什么还要自己留下来。妈妈为了尹家付出了近十年的感情和岁月,结果换来就是,他们把妈妈的儿子卖了,妈妈你可曾后悔过。 贺长宁慢慢站起来,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着寒光,没一丝温度的看着父亲。这个男人毁了妈妈的一生,如果不是他,也许现在妈妈还活着,会很快乐,很幸福的活着。现在为了他的儿女为了他的家,毫不犹豫的卖了发妻留给他的唯一的孩子,这样的父亲,凭什么要他贺长宁毫无怨由的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的自私。 就在刚刚贺长宁做了个决定,他不答应这门婚事,即使拼着得罪商家,他也要拉着整个尹家下地狱。 贺长宁身上透出来的决绝和肃杀之气,使的周围的气压明显的下降。 尹老太太和尹之年夫妇被贺长宁的气势吓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向后退,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那样冷冽的眼神凌迟了他们。 就在贺长宁要开口说出拒绝的话的时候,商御尚站了起来,拉过贺长宁的手,将他慢慢的拉向自己,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安抚着他,“长宁,别做无谓的牺牲,不值得。” 贺长宁眼眸微缩,双手不自觉的用力抓着商御尚的手掌,低垂的眼睑,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伤痛和决绝。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和自己失落绝望的情绪。 睁开眼睛,抬起头,释然一笑,“我没事。” 商御尚眉心轻皱,这样的贺长宁真是让他太心疼了,手不自觉的握紧,希望可以给他点力量,更希望他能明白,我一直在。 见贺长宁的情绪缓解过来,商老夫人语带关切的说,“长宁啊,御尚把你们的事交给我做主,你相信奶奶吗?” 贺长宁猛然间转头,商老夫人自然而然的在称呼上的改变,是对自己的承认和认可,贺长宁有些反应不过来。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受惊的贺长宁,心里好笑,真是个小孩子,一惊吓什么都写在脸上了,“长宁。”商老夫人不得不再次出声询问。 贺长宁瞬间清醒过来,认真的点头,“恩,我相信。” 商御尚牵着贺长宁的手从新坐下来。 商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喝口茶,“尹老夫人的请求,我替御尚答应了。尹世公司的事稍后御尚会处理。接下来是我们商家给长宁的聘礼,御尚你听好了,奶奶说的每一样你都要记住,稍后去找个律师,形成文件,我要你和长宁都签字,并且要注明这是只属于长宁的私有财产,没经他的允许,你也没资格动,你们听明白了吗?” 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叱咤商场多年养出来的气势,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住的。 尹家人大气不敢出,商国章夫妻俩也不敢说‘不’。 “落滨弯的那栋别墅过户给长宁,景园那有几套公寓挑间舒适的给长宁,还有你爷爷留下的那几座小岛,让长宁看看,喜欢哪座就给他哪座,岛上的矿产也一并给长宁,另外陪长宁挑一辆他喜欢的车,车钱就从长宁的零花钱里扣。至于零花钱,就一千万吧,这个数也是你爷爷生前就定下的。另外,奶奶也给长宁一千万做零花钱,算奶奶的一点心意。都记住了吗?啊,还有,商世旗下的□□,就市中心的那家也给长宁。长宁没有商世的股份,那就单纯的把□□的一半收益给长宁,至于怎么操作,御尚你和长宁自己商量。结婚要用的东西,奶奶都会为你们准备好,至于衣服首饰什么的,御尚和长宁自己拿主意。婚后就先住在老宅,婚房就御尚的那个房间吧,面积也够大了。另外,御尚你在繁锦的那栋别墅,也好好的收拾一下,在老宅住腻了,你们就搬到你那去住,别马虎,收拾的像样点,别委屈了长宁。再有,国章和慧琳去庙里选个就近的好日子,宾客什么的回家我们在研究看看。就先这些。”说完赶紧的喝了口茶,“御尚,都记住了吗?待会送长宁回去后,就去找个律师,婚礼前奶奶要看到你们签过字的文件。” 商御尚点头答应,“恩,奶奶放心,我会处理好。” “长宁,还有什么想要的,跟奶奶说,奶奶能办到的,就会满足你。” 贺长宁摇摇头,心里咂舌,商家是做什么发家的,给出这样天价的聘礼都没什么太大感觉,自己辛苦赚来的那点小钱在这样的大财阀面前还真不够看。 小家伙惊讶的表情,取悦了商大少,拍拍他的手背,“你应得的,拿着吧。” ☆、又起阴谋的尹家人 商老夫人只管说她给的聘礼,完全没在意已经掉了一地的下巴,就连商国章夫妇也惊得张大了嘴巴。 直到商老夫人说完了,其它人还是没缓过来。 商老夫人清清嗓子,“咳咳,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说说吧。” 回过神来的尹老太太心里那个悔呀,真是丢了西瓜拣芝麻,要知道商老夫人给贺长宁的聘礼是这样的丰厚,说什么也不能先提出公司的事啊,至少在贺长宁拿到聘礼后,尹家分得的一定会比公司的那点亏损多。那什么小岛和矿藏的她不清楚价值多少,但一定少不了,甚至是整个尹家的财产都不一定比得上,还有那几处房产和给贺长宁做零用钱的两千万可是真金白银啊,还有娱乐城的一半收益,想想都是个天文数字,老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恨自己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可是转念又一想,给贺长宁的聘礼,也是给尹家的,没道理只能他贺长宁一个人独占,说什么也得给尹家留点儿。但是商老夫人的话,她又有些顾忌,怎么办呢?总得想个办法刮一些才行。 精明的老太太陷入沉思,良久,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只要把贺长宁名下的这些产业交给儿子和孙子打理不就行了,到时候想拿多少好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想到这,肉呼呼的老脸笑的菊花一样的灿烂,“老夫人,真是谢谢您这样看重长宁,能得到您的看重是长宁的福气,可是长宁毕竟太年轻,很多事情他都不懂。您给的聘礼又这么多,打理起来也挺费劲的,那什么小岛啊,矿产啊什么的,这孩子也不懂,要不您看这样吧,长宁的爸爸也从商这么多年了,经验上肯定是相当丰富的,再有家里的另两个孩子也跟着他爸爸一起工作了很长时间了,对于管理企业也很在行,就把长宁的那些产业交给他爸爸和他哥哥们打理吧,一来呢,大少爷管着整个商世企业本就繁忙,长宁又不懂这些,他爸爸和哥哥们替他分担些是应该的,也能让大少爷轻松一些,二来呢,交给自家人,心里也踏实,自家人总是不会让长宁吃亏的,一定会替他好好经营的,您说呢?” 老太太这话一出口,丛敏就明白了,连忙插嘴,“就是啊,老夫人,长宁从小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他爸爸对他的心意就不用说了,和家里的哥哥们也相处的很好,能替他操心那都是应该,你说是吧,老公。”桌子底下的脚丫子用力的踩了一下尹之年,眼神示意他,快说话,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拿下贺长宁那些产业的经营权。 尹之年心里明白,老妈和老婆打得什么主意,可是,商家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可是老妈的眼神和桌子底下被踩疼的脚,都在提醒他,如果他不说点什么。回到家肯定不会安生,于是只得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长宁的确对经商这一块不懂,要不···。”下面的话他实在没脸说下去,儿子已经被他卖了个彻底,现在又盯上儿子的聘礼,他这张老脸再厚也经不起这样戳啊。 贺长宁心里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从那天父亲说出的那番话开始,对尹家,对父亲仅有的那点亲情已经被他们消耗殆尽了,之所以今天还会有伤痛和绝望,那也只是因为替妈妈觉得不值,觉得为了这样的人,这样的家,毁了自己的一生太不值得了。 尹老太太的那点心思,贺长宁没什么愤怒。只是觉得好笑,笑这一家人的无耻,笑这一家人的贪得无厌。 世上的人有千百种,总有人能刷新你对人性的进一步认知。没有廉耻,没有下线,视尊严品质如无物,视情感人性如粪土,为了点蝇头小利就能出卖最亲近的人,甚至是他自己。 为这种人愤怒,伤心难过太不值得,人生有限,要做的,想做的还有很多,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对于尹家人的贪得无厌,贺长宁报以同情的心态,想占商家的便宜,恐怕尹家没那福分,便宜占不着还会惹来他们扛不起的麻烦。 贺长宁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家人演戏,觉得挺好玩的。 商御尚一直注意着贺长宁的反应,看他似乎没怎么生气,还很有兴致的坐在那看戏,眼里满是宠溺,这小家伙人家都惦记上他的东西了,还有兴致看戏。不过肖想小家伙的东西,得看他商御尚答不答应。 “尹先生多虑了。”商老夫人押了口茶,“长宁的东西自然有他丈夫替他操心。尹先生家里的生意也挺忙的,没必要分心长宁的这点儿东西,你说对吗?” 尹之年的脸都绿了,讪讪的回答,“是啊,是啊。是我们想多了,想多了。” 尹老太太心里不服,脸上也不好看,但是又顾忌商老夫人,只能厚着脸皮再次开口,“老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但是,长宁毕竟是尹家的孩子,他爸爸也是心疼他的,有他爸爸从旁照应着,孩子心理也舒坦。” “尹老夫人这是不放心我们家御尚?你多虑了,在我看来,御尚能接受的人就必然会对他负责,照顾好自己的爱人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至于尹先生的从旁照顾,我看就不必了,没必要麻烦尹先生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商老夫人一句话决定了,尹家人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尹老太太和丛敏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不死心的老太太又把目光对准了贺长宁,“长宁啊,你看老夫人这样心疼你,大少爷也这样看重你,你爸爸也是为了你不知操了多少的心,所以呀孩子,你要懂得感恩才行啊。”那意思就是,你开口给你爸爸点什么,商家人是不会反对的。 贺长宁微微的笑着,看着老太太一脸急切的样子,恨不得直接开口要他的东西,真是跳梁小丑一样还不自知,转头看着商御尚,“你会帮我经营那些东西吗?” 商御尚宠溺的看着贺长宁,“长宁的东西,我自然会好好守着。” 贺长宁脸上的笑容不变,回头对着尹家人,“有人代劳,你们可以放心了。” “你····。”老太太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窜,但是仅有的理智又告诉她,现在得罪贺长宁就等于得罪的商家,尹家没胆招惹商家,所以她都快气的脑溢血了,也没敢说别的。 ☆、尹家人是打不死的小强 没捞到更多好处的尹家人,草草的结束了这场会面。 商老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和孙子礼貌的送走尹老太太一家。回到老宅,早客厅里一家人坐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基本上没怎么说话的邱慧琳,这时候有点憋不住了,虽然很怕老夫人但是有些事她又不得不问问,于是小心的措辞,“妈,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知道儿媳想的是什么,老夫人也没拐弯抹角,“你是问,我今天为什么会给长宁那么多聘礼是吗?” 对于商老太太,邱慧琳一直都很怕,老夫人一个眼神她都觉得心颤一下,“没有,我只是看到,妈今天对那个贺长宁似乎很看重。” “恩,我是很喜欢长宁那孩子。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很稳重,气质也不错,脑袋又聪明,人长得英俊帅气,和御尚很般配。” “可是,他毕竟是个男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长宁和御尚都是男人,虽然结了婚,但是不会过长,给了长宁那么多东西,到时候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吗?” “妈,我没那么想,就只是觉得两男人在一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御尚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而且他似乎也不喜欢男人,强行的将他们俩绑在一起,总归不是办法呀,到时候商家的损失是小,商家的名誉受损可是大事。” “你怎么知道御尚不喜欢长宁?” “啊?” 尚老夫人没理会儿媳,“国章,你也有这样的想法是吗?” 商国章,“是的,妈,您能说说吗?” “怎么,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恩,不然以妈的性格,是不会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么大的惊喜的,即使长宁那孩子确实很不错,但是还没好到这个地步。” 商老夫人笑呵呵的对着儿子说,“的确是这样的。长宁那孩子是很好,但是你妈我还没老糊涂,对一个刚见面又不了解的孩子,妈没幼稚到觉得给点好处就能让他对御尚死心塌地的地步。” “那,您是····?”商国章眨下眼睛,“难不成是因为,贺家?” 商老夫人赞赏的点点头,“恩,的确是因为贺家。” 邱慧琳疑惑的眼神看着婆婆,“妈的意思是,贺长宁的外祖家?” 商国章接过话,“慧琳,商家和贺家是世交,父亲当年和贺家的老爷子是拜把子的兄弟。” “可是,据我所知贺长宁的妈妈早在嫁给他爸爸那时就已经和贺家断绝了关系,那,妈你这么做又是因为什么呢?” “虽然长宁的妈妈和贺家断了关系,但是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老夫人神秘的笑了笑,“也许,不久得将来会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定呢。” “可是,妈,这根您给他聘礼有关系吗?” “你公公年轻的时候经营商世出了些事,那是时多亏了贺家老爷子出手帮忙才保住了他和商家。当年欠下的这份人情,我要长宁来承受。” “贺家应该还有其他的子孙吧。而且长宁的身份与贺家现在有点尴尬,即使妈想还了那份恩情,直接找上贺家的直系子孙岂不是更好。” 商老夫人摇摇头,“贺家在长宁妈妈那一辈就长宁妈妈一个女孩,而且当年的事,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具体的内幕就不说了。总之给长宁的这些聘礼,一是为了跟贺家的那些渊源,二是长宁值得我怎么做。” 商老夫人的所谓‘值得’商国章陷入沉思,脑海里把今天见面的所有细节都过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着老夫人,“妈,您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商老夫人笑呵呵的说,“你说呢?” 商国章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是真的吗?” “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商国章突然欣慰的笑了,“如果真的是那样,妈,我可以不反对。只是他们····。” 商老夫人神秘的笑笑,“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以后的事慢慢看着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为什么不顺其自然呢?” 母子俩说的话,像打哑谜一样,邱慧琳一句都没听懂,“妈,老公,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啊。” “慧琳,妈知道今天的事你有疑虑也有担忧,但是妈可以告诉你,御尚娶妻的聘礼,御辰同样会有一份,而御禾的嫁妆我一样会一视同仁。” “妈,我···。”心思被老夫人拆穿,邱慧琳难免尴尬,但是御辰和御禾是自己的孩子,作为他们的母亲,她的这点私心无可厚非。 “好了,你也不必想太多,我没老糊涂,什么事我心里有数,一样都是我的孙子孙女,我不会亏待他们任何一个。”顿了顿,“御尚娶长宁进门,我希望你能把心态放平,不要因为长宁是男孩子就有所轻慢,还有御辰和御禾,你就费心好好地教导他们,别没了规矩。” 商老夫人一直坚持让商御尚娶男妻,邱慧琳心里不是没有过想法。娶男妻就意味着没有了子嗣,那么商世的继承权就会名正言顺的落到自己儿子头上,虽然以她现在的身份不必在母凭子贵,但是儿子能坐上商家家主的位置,她这个当妈的自然跟着脸上有光。 可是今天看老夫人对贺长宁的态度和给的那些几乎天价的聘礼,她心里又非常的不舒服,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妻,凭什么受重视的程度比他的孩子们还要强,那些天价的聘礼要是给了一个女孩子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个男人,邱慧琳心里好受才有鬼。 还有另外的一层顾虑,一旦商御尚提出离婚,那么以贺长宁在老夫人这儿的受宠程度,一定会让他把所有的聘礼全部带走的,那可是商家的东西,就这么让一个外人拿走了,她不甘心又没办法阻止老夫人,心里自然又气又怒又不敢言。 想到这没来由的对这个即将进门的贺长宁没了好感,但是又害怕老夫人的积威,所以只能勉强的应承,“好的,妈,我会好好的待长宁,也会告诉御辰和御禾好好的和长宁相处的。” 邱慧琳的敷衍,商老夫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也懒得理会,索性她没那个胆子耍阴招,“恩,你记住就好。好了,我累了,先休息会儿。” 相对于商家的小风浪,尹家可谓是怒火滔天。 一进家门,尹老太太首先发难,劈头盖脸的质问贺长宁,“贺长宁,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贺长宁只是淡然的笑着,“奶奶这话什么意思?” “你少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问你为什么不把你的产业交给你爸爸和你哥哥们打理?” “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他们?” “贺长宁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当知道是谁把我养大的。” “好,既然你知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现在就打电话告诉商家人,你的那些聘礼,由我们尹家掌管。” 贺长宁冷笑,“我想奶奶您搞错了,我可没说,我是你们养大的。” 尹老太太刻薄的挑起眉毛,“不是尹家养大的你,难道你是喝西北风长大的?” “您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对,不过喝西北风还是没法长这大的。”似乎像是在确定着,“恩,十五岁之前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钱,秦姨一口一口把我喂大的,十五岁后是我自己养活我自己,啊,还有秦姨,十五岁后也是我养着的,我记得从我能赚钱开始,每个月我都有向家里缴纳生活费和饭菜钱,是这样没错吧,奶奶,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奶奶亲自向我要的。” “你···” 尹老太太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老太太败下阵来,丛敏立马接过话,“长宁,一家人真的没必要计较这么多。你爸爸对你有多关心你是知道的,你们兄弟之间小打小闹的都不算个事,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你可不能这么没原则啊。经商这一块你什么都不懂,你爸爸和哥哥们经验那可是丰富得很,管理好你的那些产业绝对没问题,放心把他们交给你爸爸和哥哥们,不会让吃亏的,总比交给外人保险的多,你说阿姨说的对吗?” 贺长宁呵呵的笑着,这个女人为他的儿子们,可是连一向满脸的不屑都收了起来,换上这张满是苦口婆心的慈爱嘴脸,还真是不适应,“阿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你要是能做的了商家老夫人和商大少的主,我没意见。” “你···” 又一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尹老太太看看儿媳,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儿子,“之年,你养的好儿子,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向往拐了。”心里发了狠,“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们无意了。先前答应你的那件事就此作罢。” 贺长宁冷笑出声,“奶奶可是想好后果?” 尹老太太勃然大怒,“小畜生,你敢威胁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攀上商家这棵大树,就忘乎所以,别忘了,你就是嫁过去也是个身份低贱的男妻,没有子嗣,被商家抛弃是早晚的事,别把事情做绝了,到时候回不了头。” 贺长宁的怒气瞬间被勾起,说出的话都带着冰碴,“畜生?别忘了我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至于你说的低贱的男妻,那还得拜奶奶所赐,我才有这个荣幸,带着尹家的血去商家挥霍。” “你··,你··,你这个小畜生,真是反了,反了,之年现在就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赶出尹家,尹家没有这种寡廉鲜耻,背祖忘德的东西,赶出去,马上赶出去。”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不顾尊卑的人大吼大叫,随时都有背过气出的冲动。 ☆、唇枪舌战尹家人 贺长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决定了,就快点通知我。”说完懒得理会尹家人的嘴脸,站起来回房间,“哦,对了,我已经找律师办理好了声明,明天会送过来,你们看看吧,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个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尹老太太气的跳起脚来大骂贺长宁没良心,忘恩负义,畜生不如,可是就算她不嫌累的大骂三天三夜,也改变不了什么。 尹之年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没说,他其实已经看明白了,商家老夫人和商大少摆明了不会让尹家人插手给贺长宁的聘礼,而贺长宁也没打算把东西交给他们管理,所以再怎么吵闹也于事无补。母亲和妻子的谩骂根本结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样的做法反而把贺长宁越推越远,甚至推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隐约觉得整件事贺长宁的表现都在向他透漏一个信息,那就是只要贺长宁踏出尹家家门一步,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头了。他将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回到楼上,贺长宁简单的把事情跟秦姨讲了一遍,为了让秦姨安心,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秦姨安心了,才让秦姨休息。 落日西沉,华灯初上。幕布般黑色的天空上,零星的点缀着几颗繁星,静谧安详,清凉的夜风徐徐吹过,烦躁的心得以安慰。 脑海里回放着今天见面的所有场景,商老夫人的精明果断,商御尚的沉稳内敛,商国章的干练大气,商夫人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也是个不好想与的主。这样的家庭自己嫁进去真的能过得顺遂吗? 商老夫人的那些天价的聘礼又是什么意思?他贺长宁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即使是为了不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还礼而有所补偿,但那这样的补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了的。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商老夫人这样做呢? 还有商御尚今天的一系列表现也让贺长宁匪夷所思。他的记忆里,他和商御尚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让见过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是豪门公子的商大少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他今天的所有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他牵着自己的手,给予安慰和支持,他眼睛里透着关怀和宠溺,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这没来由的情感让他的心很烦躁。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约商御尚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决定了,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商御尚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话筒里传来了磁性低沉的男性声音,“喂,长宁。” 贺长宁稳了稳心神,“恩,是我。” “有事?” “恩,想跟你谈谈。” “好,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等我。” 直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贺长宁才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了电话,眨眨眼睛,“还真是霸道的人。” 不再纠结被挂断电话的事,贺长宁打开电脑登录账号,qq上的消息就闪个不停,点开看了下,都是编辑催稿的信息。 “清水,在吗?在吗?在吗?回话,回话。” “清水,在吗?活着就喘个气儿。” “清水,再不说话老娘要报失踪了。” “清水,奴家给您老侍寝了,您就开恩,赏句话。” “清水,再不交稿,老娘决定今晚去你床头吊死给你看。” ······ 贺长宁没来由的身体一颤,还是决定尽快交稿,不然这编辑老娘真的能从电脑里爬出来,抓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让他交稿。 跟编辑聊了几句确定一下交稿的字数和时间,贺长宁开始集中精力码字。从华灯初上到凌晨一点了,贺长宁才结束工作,未来的几天内他可以安心的解决婚礼的事。 简单的洗漱,又匆匆洗了个澡,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子里,没几分钟就香甜入梦了。 贺长宁的生物钟很准时,无论晚上几点入睡,都能在早上七点钟准时醒来。 洗漱过后,秦姨做了可口的早餐送了上来,吃过早餐,贺长宁拿了本书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了起来。 差一刻不到九点,贺长宁的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贺长宁勾起嘴角,“喂,商先生。” “恩,长宁,我在楼下。” “我马上下来。” 挂掉电话,穿了件外套,贺长宁下楼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尹家人都在,心里诧异,但是还是打了招呼,“奶奶,爸,早。” 尹老太太脸一扭,鼻子里哼了一声,尹之年笑了笑,“长宁这是要出去呀?” “恩。” “是有什么事吗?”尹之年追问。 贺长宁没什么表情的回答,“约了商御尚。” “幺呵,这么快就如胶似漆了。”尹俊酸酸的刺了一句。对于那天贺长宁拉他下水的事,他始终心存芥蒂,再加上又得知商家给了贺长宁天价的聘礼,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凭什么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就能得到商家人的另眼相待,而他因为赌债的事情已经被父亲勒令在家反省,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一想到贺长宁人前风光无限的样子,他就心里极度不平衡,不说几句带刺儿的话,心里就不舒坦。 贺长宁微微一笑,“怎么,尹俊嫉妒了?要不这样吧,换你来嫁进商家,做商家的大少奶奶,如何?” “你···。”尹俊瞬间脸红脖子粗,粗声粗气的说,“我哪有那好命啊。被人压这种好事,还是你做比较合适。” “是吗?那真可惜了。不过你能活的好好地也是卖了我才赚来的,所以别不服气,好好地珍惜吧。” 尹浩阴沉着脸,“这种事值得炫耀吗?”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不值得炫耀吗?你们似乎卖的很开心,不是吗?至少你还可以做你的总经理,所以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你···。”尹浩脸被噎的扭曲着。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贺长宁挤兑的无话可说,她可不答应,“贺长宁,别总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尹家从没亏待过你。” “是吗?那么我该感激涕零了?” “哼,已成既定的事实,你就是说再多带刺的话也没用,商家给你的聘礼已经够多的了,最好别再得寸进尺。” “我拿我应得的,理所当然。” “你可别忘了,没有尹家,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尹家,我会过得比现在更好,至少我不会被所谓的亲情绑架,赌上自己的后半生来偿还所谓的欠债。” 尹之年脸色忽白忽青,贺长宁的话犹如尖刀般凌迟着他,“够了。”尹之年低吼,“长宁,爸对不起你,是爸没本事不得不让你嫁进商家,但是商老夫人并没有亏待你,相反的很是看重你,相信以后你在商家会过得很好,爸爸求你了,别再埋怨了行吗?” “呵呵,是啊,说那么多似乎没什么用。下午律师会带着文件过来,签了字就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长宁,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尹之年眼里的怨怼藏不住。 贺长宁心里已经冷到底了,“为什么不?” 尹之年突然大声的喊道,“我是你爸爸,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真的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你们一家人还真是矛盾,一方面说商家如何看重我,叫我不必有后顾之忧,一方面把我卖了个彻底还要我对你们感激涕零,怎么,要我做无间道,还是做你们无上限的提款机?” “你···,长宁你太偏执了,与商家联姻情非得已,但是尹家无论何时都会是你的后盾,你不明白吗?” “后盾?”贺长宁扫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爸爸,你不了解你的家人吗?说出这种话,你自己能相信有几成是真的?” 看着贺长宁离去的背影,尹之年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家人他怎么会不了解,但是拼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留住这个儿子,但显然低估了儿子的智商,也高估了尹家在儿子心里的地位。 出了门口,贺长宁昂头闭上眼睛,耀眼的阳光在闭着的眼睛里形成了血红一片,心里的冰峰在血红滴落时瞬间凝结成火红的坚冰,层层叠加,晶莹而冰冷。 商御尚在贺长宁出来的时候就从车里下来了,看着贺长宁昂头闭眼,久久的维持着那个动作,昂着头,纤白的脖颈线条优美修长,突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诱人的曲线从下巴延伸至微敞开的衣领里,漂亮的锁骨在衣领处若隐若现,商御尚眼眸深邃,心里悸动。 放轻脚步走到贺长宁面前,磁性低沉的声线缓缓吐出,“长宁。” 贺长宁低头睁开双眼,眼前是湛蓝的景物和人,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正常,“抱歉,让你久等了。” 商御尚自然地牵起贺长宁的手,“走吧。” 对于商御尚的牵手动作,贺长宁表示很别扭,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怎么看怎么别扭难受,想甩开商御尚的手,但是他握的太紧,甩了几次都没能如愿,好在车离着并不算远,就在贺长宁要发火的时候,商御尚把贺长宁塞进车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了。 ☆、我们能谈谈吗? 车子滑进一家高档会所的地下车库。下了车商御尚带着贺长宁乘坐专用电梯上了预定好的包厢里。 宽大奢华的包厢里,优美的音乐缓缓流淌着。靠窗的卡座里,贺长宁慵懒的坐在里面。服务生恭敬地站在一边,等着客人点餐。 征求了贺长宁的意见后,商御尚要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小点心。 服务生送上饮品和点心后,礼貌的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贺长宁喝了口咖啡,清越的声线率先出口,“能和你谈谈吗?” 商御尚伸手示意,可以。 贺长宁停顿了下,“我是个直男。”说着,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跟另一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还真是别扭。 “然后呢?”商御尚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明眸眨了眨看着商御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遵守商老夫人最初的一年的限定。” “理由?”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顿了顿,“你是商家大少,商世的掌门人。” “所以,我要有继承人,对吗?” 贺长宁很认真的点点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脑子。 商御尚目光注视着贺长宁,“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娶男妻?” 贺长宁轻皱眉头,“我没想过窥探别人的隐私。” “如果跟你有关,你也不想知道吗?” 贺长宁眉头皱紧,“我?” 商御尚点头,“是的,你。” 贺长宁疑惑不解,商家娶男妻和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贺长宁的疑惑,“我十七岁那年,奶奶在普陀山的寺庙进香的时候为我求了一卦,大师的批文说,我命格带煞,女子没办法镇得住,如果有一天想结婚,那么只能娶男妻。” 贺长宁睁着大大的明眸,满眼的不可思议和质疑,“这个能做数吗?” 商御尚勾起唇角,显然贺长宁的表情取悦了他,连声音都轻快了些,“这个我也不信,但是奶奶相信。” 老人家的思维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那你就认同老夫人的做法了?” 商御尚喝了口咖啡,轻皱下眉头 ,心里嘀咕,这玩意儿真难喝,“恩,她是我奶奶,而且已经年近古稀。” 出于孝道,贺长宁非常理解商御尚的做法,但是前提是那个被娶得男妻不是他。 “可是,商老夫人看上去并不是难沟通的人,这件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的,对吗?” 真是聪明的小家伙,“恩,奶奶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但是前提是不涉及到我的终身幸福。” 贺长宁闷声嘀咕,“娶个男人就有幸福可言吗?这怎么理解啊。” 商御尚神秘一笑,“这倒未必。” 不想解释商御尚那句话的意思,“那,你所说的跟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大师的批文里附带了能和我结婚的男子的生辰八字,奶奶决定给我娶男妻的时候,曾收集了很多的适龄男子的出生日期,交由大师测算过之后,你的生辰八字和我的最和,所以奶奶亲选了你做商家的孙媳。” “只是因为我的出生日期?” “不全是。”顿了下,“你外祖父和我爷爷是兄弟,异性兄弟。” 贺长宁皱紧眉头,商家和贺家有渊源,所以商老夫人才会给出天价的聘礼。可是自己和贺家的关系,商家不会不清楚,那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长宁懒得理会关于商家娶男妻的原因,他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商御尚谈,且现在又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另一层关系,那么这件事就必须解决,“商先生···” “你可以叫我御尚。”商御尚打断贺长宁的话,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他对自己的称呼,毕竟再过不久他们即将成为夫妻,恩,夫夫。 贺长宁轻咳一声,摸摸鼻子,“那个,商先生,今天约你来有件事想跟你协商一下。” 没在纠结贺长宁对自己的称呼问题,来日方长,他总会有习惯的一天的,“什么事?” “关于这场联姻,相信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我之所以会同意,那也只是全了最后的那点亲情。对尹家或是尹世怎么处理,但凭你做主,我绝不插手。”压了口咖啡,“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只做你名义上的男妻,一年以后我会离开,老夫人给我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这个稍后可以让律师做一份转让书。” 商御尚眉头皱紧,“为什么这么做?” “虽然你娶我是出于对老夫人的孝道,但是你的身份注定你要做的事对你的家族有着什么样的意义,相信你比我清楚,而且我从未想过结婚,至少三十岁之前没想过,嫁给一个男人,就更没想过了。所以对你我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成全各自对家人的情谊,然后各走各的人生。” 商御尚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冒火了,小家伙还没嫁给自己,就已经开始打算离婚了,而且理由想的还蛮周到的,哼,想的美,进了商家的门,上了我的床,哪还由的你来去自如,“这就是你要谈的事?” “恩,你有什么建议?我洗耳恭听。” “抛开祖辈的关系,奶奶选中你不是没道理,而我不反对,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在一起生活,应该也不错,至于你担忧的孩子的问题,这件事我会解决。” 商御尚的话在贺长宁的脑袋里炸开了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生活在一起也不错?难不成他喜欢男人?还有,孩子的问题他来解决又是什么意思?找人代孕?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你喜欢男人?”贺长宁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心都怦怦的直跳,他是真的害怕听到那个结果。 商御尚摇摇头,十分肯定的说,“不喜欢。” 贺长宁悄悄地松了口气,心里如释重负,还好,还好,他不喜欢男人。 看着贺长宁如释重负的样子,商御尚眼里的宠溺越发浓厚,真是可爱的小家伙,“我没跟男人接触过,所以应该是不喜欢,”商御尚非常不厚道的再次打击贺长宁。 刚刚轻松下来的心情,因为商御尚的一句话,瞬间又提了起来,想起朋友给他的有关商御尚的一些信息,心里就没底,据说这家伙从来不和男人女人接触,所以外界也流传着众多的版本,说什么商大少不近情色,或是身体有毛病,或是变态之类的,反正没有人看过或者听说过,商大少的任何绯闻。也许人家的保密工作做得好也不一定,“那,你总有女朋友的,对吧。” 商御尚眼里闪过异色,“没有。” “啊?!!”这太惊悚了,这种级别的超级钻石王老五,会没女人吗? “怎么,不相信?我是很洁身自好的。” 贺长宁心里嘀咕,该不会真的是身体有问题,或者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吧。 就像会读心术一样,商御尚一脸的面无表情,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像炸弹一样,炸的贺长宁目光躲闪。脸色发红,“我身体正常,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婚后我们可以好好地沟通一下。” 贺长宁低垂眼睑,遮住眼里的羞愤,臭男人谁要和你沟通啊,老子是直男,直的,想爬上老子的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商御尚眼含笑意,到底还是年轻,心里有什么不满都写在了脸上,小直男吗?我不介意掰弯他,本想再逗逗他,但是凡事过犹不及,真的惹火了小家伙,哄起来也挺费事的,“我答应你,一年的期限。” 贺长宁抬起眼睑,望着商御尚。 “但是作为妻子,即使是男妻也有你要尽的义务和责任。”他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也同时给贺长宁时间来消化。 妻子的责任和义务?难不成真的要和他上床,一想到和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贺长宁浑身竖起一层白汗毛,那样的场景他真心接受不了。 “作为妻子,我会给你应有的尊重和地位,这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贺长宁心里哀嚎,他不嫁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婚礼的日期还在选定,但是该筹备的东西,已经着手准备了,宾客的名单已经确定好了。家里的族亲已经赶到了一些,正在和奶奶商量婚房的布置。”意思就是,现在反悔,晚了。 ☆、商大少的温柔与霸道 贺长宁靠坐在卡座里,低垂着头,心里真心不好受,虽然对两个男人在一起他没什么想法 ,但是前提是那其中一个不是自己。现在走到了这只能种骑虎难下的境地,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商御尚做夫妻吗? 他们都是男人,要怎么生活在一起?虽然只是做一年的夫妻,但是商御尚的要求他真心做不到,一想到和一个男人这样,那样的,贺长宁就心里烦躁的不行。 感觉小家伙心里的烦躁和挣扎,商御尚没想过妥协,真正面对两个人的生活,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宁可现在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纠结也只是一时的,总好过婚后闹别扭,伤了感情。 商御尚很强势也很霸道,他不容许贺长宁有任何的理由拒绝,只有敞开心的接触和接受,他们的婚姻才能长久。他没打算只跟贺长宁做一年的夫妻,之所以会那样答应他,也只是让他不那么排斥和自己在一起。 “长宁,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我想你知道,我娶你并不完全是顺从奶奶的安排,只是因为是你,我才答应。” 贺长宁惊异的看着商御尚,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自己,可是这根本不可能。 商御尚离开卡座,走到贺长宁面前,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贺长宁挣扎着想出来,商御尚收紧手臂,低沉性感的声线安抚着躁动的小家伙,“长宁,我答应娶你,自然会真心待你。不管将来遇到什么,请你相信我娶你是出自真心。” 贺长宁从他怀里抬起头,明亮的眼眸,望着他。他在跟自己保证,是希望自己安心吗?这段婚姻建立在权钱交易上,能维持多久?凭什么一句话就要自己相信他。 贺长宁眼里的质疑,商御尚看的清清楚楚,“我现在不想跟你保证什么,往后生活在一起的是我们两个,你看着就行了。” 贺长宁垂下睫毛,“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商御尚眼眸深邃,“抛开一切外因,我只是我,那个想娶贺长宁的商御尚,只是个普通的男人。”顿了顿,忽然勾起唇角,“小家伙你的脑袋里的想法,还挺多的。” “是啊,大叔,任谁被卖了又被强娶,心里痛快那才有鬼。”贺长宁嘴不饶人,心里不痛快,刺两句,解解气。 商御尚被贺长宁近乎孩子气的话,逗的嘴角的弧度在扩大,伸手在他嫩嫩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我很老吗?我是你男人,不准这样和我说话。”说完板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看着贺长宁。 从小到大没被打过屁股的贺长宁瞬间炸毛,用力推搡着商御尚,“你神经病,干什么打我?还有啊,我警告你不准说什么我是你男人这句话,不然有你好看。” 商御尚赶忙抱紧挣扎的炸了毛的小家伙,“行,你别急,我不说了。”安抚的顺顺毛,“长宁,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的婚姻。也许开始的并不美好,但是我们还没有一起生活过,所以先别急着否定。” 贺长宁沉默着,也许他说的是对的。既然跟他结婚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至少让自己过得舒服点,也是好的。 思至此,贺长宁觉得有必要跟商御尚做一下约定,发觉自己还被抱着,贺长宁脸颊红红的,推了推他,“放开我。” 小脸红红的小家伙真是诱人的很,真想咬一口,不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现在时机不对,惹恼了小家伙,他再逃婚可就得不偿失了,松开怀抱,但是手臂还是圈着他的腰身,“长宁,我们就快结婚了,有些事情你的慢慢习惯。” 贺长宁一扭脸,拉开他的手,“我不习惯。” 商御尚没有勉强他,“行,你慢慢适应。”伸手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坐在自己的卡座上,虽然卡座很大,但是对于两个身高都在180以上的男人来说,还是小了点,所以身体挨在一起是一定的。 身上传来他的体温,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矫健与力度,有些不自在,贺长宁站起来,“我坐在对面就好。” 拉着他坐下,“坐这里就好。” 贺长宁心里腹诽,这家伙真是霸道,如玉的脸颊上绯色退去,清冷的表情覆盖在上面,清越的声线缓缓的吐出肯定的问话,“你很霸道。” 商御尚挑眉,“恩,但是我很讲理。” “哦!你的‘理’字的界限是什么?” 商御尚玩味,小家伙不好糊弄,“比如现在,”说着伸手圈住贺长宁的腰身,“我们需要培养感情,所以我想你离我近些。” 贺长宁非常不给面子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切,借口真烂。” 商御尚一愣,随后了然,手指轻点贺长宁的鼻尖,“你呀。” 这样亲昵的行为,贺长宁不争气的脸又红了,轻咳一声,“放手,别腻歪。” 小家伙别扭又脸红的样子,商御尚真是爱不释手,“长宁,我很霸道,但是我不会无理取闹,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毕竟我们要生活在一起,我不希望每天我们都在冷眼相看中度过。”停了一下,“我知道要你马上接受我们的关系,你一定做不到,毕竟你二十年的岁月里,没有和一个男人结婚并且生活在一起的概念,但是你并不排斥我,所以也并不是太难接受,对吗?别说你是被逼无奈才答应这门婚事,据我所知长宁的性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左右得了的。” “哼,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贺长宁气急败坏的掩饰自己被说中心事。是啊,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谁又能左右得了他,大不了带着秦姨一走了之,可是最后他还是答应了,至于为什么答应,也许是想了了心里那仅剩的亲情,或是替妈妈还了尹家的情分,总之他答应了,只是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商御尚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他该庆幸,还该怨老天耍他呢。 将怀里的小家伙楼的更紧些,“往后的时间,我们慢慢了解就是了。” 贺长宁疑惑的看着他,“你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你总会看到,究竟有多不一样。”勾起唇角,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在贺长宁的额头上。 贺长宁身体僵直,脸颊迅速窜上一抹红晕,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谁让你,那,那什么的。” 商御尚呵呵的笑出了声,很久了,不知道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小家伙还真是他的福星啊,拥紧贺长宁,“长宁,别害羞,你要习惯。” 贺长宁恼羞成怒,用力拍打着商御尚,但是常年坚持魔鬼训练的商御尚,哪是贺长宁这种只简单的学过跆拳道的小身板儿能对抗得了的,“混蛋占我便宜,还敢大言不惭,放手,放开我。” 商御尚收紧手臂,任贺长宁怎么挣扎都没能离开他的怀抱,知直到小家伙力竭,只顾着喘粗气,才松动手臂,让他舒服一些,但是手依旧抱着他的身体,“折腾累了?那歇会儿。” “哼,你仗势欺人。”贺长宁只剩下嘴皮子能动了。 商御尚不在乎贺长宁发的这点小脾气,他可以容忍。这样一个骄傲的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肯屈就嫁给自己,包容他的任性,宠着他的小脾气,他乐意之至。伸手顺他的毛,将他的毛乎乎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长宁,我们好好相处吧。” 顺过气的贺长宁,安静的倚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心里的烦躁慢慢消退,只留一片宁静在心头。 很久之后,贺长宁从商御尚的胸口上抬起头,“你就没想过,娶我进门,给你带来的是什么吗?我是男人,你真的不怕别人以此来诟病你?” 商御尚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贺长宁,“你呢?可有想过?” 贺长宁眨眨大眼,“想过。”顿了下,“最初,我以为,你娶我实非所愿,那么还了尹家的情分,我可以远走天涯,到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至于以后还会不会结婚生子,我暂时不考虑,也许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也挺好的。” 商御尚心里微痛,这个看上去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其实心里通透着呢。什么事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该承担的责任却没有胆怯过。 不自觉的收紧手臂,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长宁,请你相信,我有能力承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的后果。也请你相信 ,我有能力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我们想要的生活。” ☆、答应我的要求 经过贺长宁的不懈努力,商御尚终于放开手,但是贺长宁还是没能离开商御尚的身边。 贺长宁捋顺下思路,“结婚的事,势在必行,但是还是想你答应我一件事。”说完抿着唇等着商御尚点头。 “你说。” 今天贺长宁的脸红就没退过,这会儿都快烧起来了,“那个,就是,那个责任和义务的事,你能不能缓缓。”说完这句话,贺长宁感觉自己浑身都冒烟了,这话实在是丢死人了,但又不得不说,虽然答应结婚,也想好好地相处,可是他真的没做好准备,那什么,无论谁上谁下,他都没做好准备。 看着小家伙害羞又纠结的表情,商御尚心情指数直线上升,“那,你什么时候能做好准备?” 贺长宁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直白的说这件事,脸上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脸歪向一边,躲开商御尚炙热的眼光,“我,我怎么知道,是,是什么时候。” 为了避免小家伙过于尴尬,商御尚决定还是不逗他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不可以让我等得太久。” 贺长宁脸都快埋在胸口里了,匆匆的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今天和贺长宁的关系前进了一大步,商御尚面无表情的脸也柔和了许多,拍拍他的肩膀,牵起他的手,“走吧,去吃午餐,再送你回去。” 商世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商御尚有一个常年为他预留的包间,当然供休息的顶级套房也是必备的。 带着贺长宁来到了包房里,问了贺长宁想吃什么,点了餐以后,贺长宁又要了杯牛奶。 “长宁喜欢喝牛奶?” “恩,小时候妈妈给我养成的习惯,一时改不掉。”觉得不太好意思,这么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喝牛奶,但是他习惯了,吃饭的时候牛奶是必备的饮品。 “没什么不好的,想喝就喝吧。” 商御尚和贺长宁都没有边吃边聊的习惯,所以整顿饭吃的安静又温馨。暖暖的舒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静静地流淌着。 商御尚不时的照顾贺长宁吃东西,时不时地夹些菜放在他前面的餐盘里,甚至动手给他剥龙虾,在蘸好酱料放在他的餐盘里。 贺长宁很自然的享受着商御尚的照顾,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就像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那样,亲近自然。等到自己吃饱喝足的时候才发现,接受商御尚的喂食,自己居然理所当然,一点都没觉得不自在。 商御尚含着笑意的眼光,宠溺的看着贺长宁,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吃饱了吗?” “恩,”从来没想过会和商御尚这样自然地相处,也许事情说开了,反倒没了顾虑。虽然接触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是感觉他这人还不错不是那么难相处,与外界传言的相差挺多。 服务生收拾了餐桌又送了茶水进来。两个人端着茶杯,靠坐在窗前的沙发上,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 押了口茶,贺长宁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的商御尚,“你打算给尹世注资多少?” 放下茶杯,商御尚把目光转向贺长宁,“还在等尹世的评估报告。” “恩,到时候能给我一份评估报告吗?” “可以,你想做什么?” 贺长宁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商御尚来了兴致,“怎么说?” “我要商世注资的百分之十做嫁妆,所以保险起见,我得知道具体的数额。” “担心尹世会在资金数额上做手脚?” “不是没这个可能。” “行,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那就谢了。”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也不用分什么你的我的。” 贺长宁轻咳一声没忍住翻个白眼,心里嘀咕,干什么什么事都要往一块扯,那是我的卖身钱好吧。 小家伙过于丰富的表情总是能取悦商御尚,拉过他的手,“很在意这笔钱吗?” “是啊,那可是我的卖身钱,后半辈子就指着它活着呢。”有些凄苦的笑容,难掩心里的哀痛。 商御尚握紧他的手,眼里怜惜,“长宁。” 贺长宁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没什么,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断的干脆些没什么不好。” “好,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剩下的交给我。” 这样明显的维护和疼宠,贺长宁只在秦姨身上见到过。这个男人对他好是发自内心的,他能感觉到,只是这样的好来得太快,让他有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随时都有突然消失的可能。 摇摇头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患得患失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商御尚看着小家伙,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摇头的,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商御尚愣了下,反省了下自己跟他两次见面的行为,的确做的过分主动了些,也难怪小家伙疑惑,“外界的一些传言相信你也听说过,我性子冷又寡言,也不太会跟人相处,所以三十岁了也没正经的谈过恋爱。奶奶说要给我娶男妻,开始我确实反对过,甚至和奶奶吵过几次。不是因为娶得是男妻,我只是不想结婚,可能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吧。”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的伤痛,贺长宁还是看见了。 “知道要嫁给我的是长宁,我就找人调查了你。”看着贺长宁的眼睛,“你生气吗?” 贺长宁摇摇头,“我理解,我也向人打听过你。” 拍拍他的手,商御尚接着说,“调查出来的结果,让我很吃惊,没想到长宁的保密工作做的如此的好。要不是手底下的人还有点用,可能我都不知道,长宁的另一身份这样的与众不同。” “没什么与众不同的,总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你的作品我都看过了,写的很好,语言的运用很独到,总是能吸引人继续往下读。一部作品不说是作者的全部性情的写照,天马行空的想象占绝大部分,但是还是能看出作者对于人性,尊严,对人对事一个最基本的观点和态度。长宁的帅真柔软又心思细腻的性子和我冷清寡言的性格很互补,我想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也不错。”顿了顿,“既然决定要和长宁一起生活,那么我就没打算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我很认真,也很真诚,所以对你好,我觉得理所当然。” 商御尚的这一番理论,让贺长宁感觉相当的意外,没想到他对自己对他们的婚姻是这种态度,“可是,我是男的!” “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差别。” 贺长宁吃惊于商御尚的脑子是什么构造,“这怎么能一样?要知道,虽然现在对于同性恋人们已经不那么排斥,但是真正接受的又能有几个?况且你这样的家庭,你这样的身份,你都没想过你娶男妻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吗?别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如果你是天生的同性恋,或是被人掰弯了的也成,可是你自己都不确定你对男人有没有兴趣,你就答应娶男妻,这和逻辑吗?” 商御尚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对你没兴趣?” “啊!!!”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无耻的彻底没了下限 直到被商御尚送回家,贺长宁还是没想明白,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进了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律师和尹老太太,尹之年,丛敏,贺长宁收起纷乱的思绪,和一干人打了招呼。 律师取出准备好的文件,当着在座的所有人的面宣读了文件的内容,大体是商世集团给尹世公司投资金额的百分之十归贺长宁所有,并以此买断尹之年和贺长宁的父子亲情,自贺长宁正式离开尹家的日期为准,从此生老病死再不相干。 尹老太太阴沉着一张脸,丛敏气氛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 尹之年脸色也不好看,尽管知道不可能改变贺长宁的决定,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问,“长宁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贺长宁很平静,或者说他对这个父亲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我想这件事,已经没必要再争论下去了。” 尹之年的怒火被贺长宁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勾了起来,愤然站起来,手指指着贺长宁大声呵斥,“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贺长宁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就真的一点都不顾父子亲情吗?拍拍良心问问你自己,除了婚嫁这件事,我哪点儿对不起你?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为我会舍出这张老脸把自己的儿子送给别人吗?你就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出了这个家门,你什么都不是,以为有商家罩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难道没想过一旦你被厌弃赶出商家,你最后依靠的还有谁?” 尹之年怒吼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 面对歇斯底里的父亲,贺长宁依然谈定如斯。 一拳打在棉花上,尹之年忽然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你恨我?”虽然是疑问句,但确是肯定的语气。 贺长宁没有反驳,也没回答,只是把文件和笔一起推到尹之年面前,语调清越平静,“签字吧。” 律师的专业素养很高,拿着签过字的文件,打过招呼,功成身退。 送走律师,没什么话好说的,贺长宁转身上楼了。 尹之年耷拉着脑袋出门了。 客厅里婆媳两阴沉着快滴出水来的老脸,面对面坐着。 “妈,决不能让那个小畜生得逞。”丛敏咬牙切齿的说。 尹老太太刻薄寡恩的老脸上,肌肉不自主的抽动着,“哼,他想拿走尹家的东西,得看我答不答应。” “对,妈,您得想办法阻止那个小畜生,决不能让他拿走咱们尹家一分钱。” 尹老太太抽搐扭曲的老脸上满是算计,“放心,我是不会如他的愿的。” 一听老太太有办法,丛敏两眼放光,“妈,您想到办法了,是吗?” 婆媳两放下以往的针锋相对,低着头合计着怎么算计贺长宁。 贺长宁才不会理会尹家人会出什么幺蛾子,刚到楼上,就接到了商御尚的电话。 “在做什么?” “刚刚了断了一些事,过程不是很讨喜,但是结果都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意识的愿意和他分享自己的事,贺长宁皱皱眉头。 “长宁,你还有我。”商御尚不是很会安慰人,但是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尤其事关贺长宁。 “恩。”没什么豪言壮语的保证,只是一句平常的话语,却无端的让人安心。 “尹世的评估报告刚刚送来。” “他们要了多少?” “尹世承接的一些工程资金还没有回拢,揽下市政府的工程,虽然先期的工程款已经到位,但是那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都要尹世自己垫付,工程验收合格尾款才会到账。尹世的规模不足以支撑这么大比资金的周转,强行承接市政府工程,最终会导致资金链断裂,如果没有其他财团的注资,尹世就会面临破产还债的局面,法人代表会被提起经济诉讼,锒铛入狱是最终的结果。” “据我所知,市政府工程没多少利润可图,那么尹世冒险拿下这个工程,大概只是为了在建筑业名声更旺一些吧。” “恩,这是一个原因,市政府的工程竞标是尹浩一手主导策划的,压倒性的拿到工程的程建权,付出的代价已经不小了,靠先期的工程款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工程的资金消耗,所以融资势在必行,但是这种费力不讨好,替他人做嫁衣的事,精明的商家,没几个会做,所以尹世融资举步维艰,这才把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那么,商大总裁,我到底值多少钱?”贺长宁颇为无奈的问 低沉悦耳的笑声缓缓响起,“呵呵,长宁,我很喜欢你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感觉我们相识多年了。” 贺长宁很不屑的翻了白眼,“少贫,快说,我到底值多少?” “尹世开口要了三千万。评估报告是尹浩做的。” 这两条信息让贺长宁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也不怕吃多了消化不良。明明只需要两千万,居然开口要了三千万,商大总裁别人当你是冤大头了。”顿了顿。“尹浩还真是机关算尽,背后耍阴招,这性子到是像极了尹家人,骨子里永远都是把别当成踏脚石,只是不知道有些踏脚石是踩不得的,摔得粉身碎骨那都是轻的。” 贺长宁话里明显的维护,让商御尚的心满满的暖意。钱对商御尚来说不算什么,拥有数百亿资产,尹世的这点资金他还真不看在眼里,但是贺长宁为他抱不平那意义就不一样了,最起码能说明,贺长宁是在乎他的,看着他被人坑,就替他委屈,甚至提醒他该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他们之间不再是比陌生人强一点的关系,而是会为对方考虑的有心人,那么假以时日,成为彼此相互信赖,相互依靠的恋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啊,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他们敢在评估报告上做手脚,那么报备给我的会不会是只有一千万呢。幸亏提前跟你打了招呼,不然还真是吃了大亏了。” “长宁,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半点亏的。”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还不错,心里莫名的一阵暖意,“恩。” ☆、贺氏打脸绝技 事情果然如同贺长宁预想的那样发生了,拿着手里的被动了手脚的报告,贺长宁笑了,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很好,敢这么算计他,就该有为此负出代价的自觉。 尹家客厅里成了尹家人的禁忌,因为每次在这里解决的问题,都让他们头疼不已。可是这由不得他们选择不来。 除了还在国外的尹家小姐,其它人都到齐了,各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贺长宁仍旧一副不骄不躁,安静淡然的神态。 丛敏用眼角扫视贺长宁,见他如此的轻松惬意,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贺长宁像是知道了什么,有所准备一样,这让她非常的不安。 尹老太太依然阴沉着一张老脸,似乎面对贺长宁这老太太脸上就没开晴过。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仿佛胜券在握一样握着茶杯,摩擦着杯子,等着看贺长宁掉进陷阱里的样子。 尹之年低垂着脑袋,从始至终都没抬起头看贺长宁一眼,也许是被他伤透了心,懒得再看他,或者是因为愧疚而不敢看他的眼睛。 尹浩绷着一张脸,正襟危坐,心里盘算着,只要今天贺长宁认下报表里的内容,那么尹家少了一笔开支,商世的注资再帮尹世渡过难关,那么尹世的发展前景就会一片大好,到时候自己就是尹世集团的肱骨之臣,拿下尹世指日可待。凭什么商御尚可以年仅三十岁就成了商世集团的掌门人,而自己只是尹世的小小经理,他不服气,自己的才华不比商御尚差多少,凭自己的能力掌管尹世并将其发展壮大,站在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才是自己最终的志向。为了完成这个愿望,他会扫清任何一个或现实或隐藏的障碍,不惜任何手段的扫除。 一家子最没心没肺的当属尹俊了,这个纨绔的二世祖,只要有钱花,有酒喝,有女人陪,就可以了,其他的他不关心也不上心。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而诡异,各怀鬼胎,没人愿意打破暂时的安静。 丛敏实在是受不了了,不说话事情也解决不了,拿了一直放在茶几上的文件递给了贺长宁,“这是公司的注资报告,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钱会很快打到你账户上。” 虽然丛敏自认为自己很镇定,但是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泄露了,她其实紧张的要死。 贺长宁煞有其事的慢慢看完整个报表,轻轻地把那张纸放在茶几上,“一千万的投资?尹世什么时候穷的连一千万的资金都没有,要拽着别人的腰包才能活着。” 丛敏炸毛,“你这叫什么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又不了解公司的运营状况,没资格发言。” “是吗?当初父亲可是说的很明白,是两千万,不是这上面的一千万。差距未免太大了点。” 丛敏梗着脖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你爸爸紧张,说错了话了呢。” “对公司的状况都不了解,这个董事长当得似乎不太称职啊。” “关你什么事,确认了就别再废话,干脆点对大家都好。”尹浩不耐烦的插嘴。 “你似乎很紧张?” “我有什么还紧张的,我只是不耐烦跟你说话。” “是吗?”贺长宁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家人,“你们确定这上面的数据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实的,骗你我们有什么好处。”丛敏极力想证明自己的话有多真实,仿佛这样自己也能相信那不是骗人的谎言。 “这还真不好说,这两个数字相差的这么多,那就意味着,作为我的嫁妆数额上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一句话客厅里的人面面相觑,这个贺长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难缠了。 尹老太太发话,“你不必疑心这些,该给你的,不会少了你的。商家已经给了天价的聘礼,不必再揪着这点钱,计较个没完。之年,马上打款给他,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贺长宁微微笑着,“等等。”挥手阻止尹之年的动作,“我不贪心,该是我的我拿着,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会动。”说着和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晃了晃,“我会确认这上面的东西有几成是真实的。” 随着贺长宁摇晃着那张纸,几个人的目光也随之摆动着,紧张的眼珠子都快脱框了。 尹老太太故作镇定,“有什么好确认的,难不成还能少了你的?” “你们在我这里信誉已经破产了,所以···。”晃了晃手里的纸。那意思就是凭你们说破嘴皮子,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被人耍戏着玩,那感觉真是不好受,尹浩阴郁着脸,“贺长宁你真是不知羞耻,你为尹家做过什么,凭什么要求尹家满足你的要求。能给你的就大方的接受,给彼此留点颜面,日后也好相见。” “呵呵,恼羞成怒了。可惜你自认为的心胸坦荡在我这里不管用,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嘴脸,还是想想如何跟商总裁交代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尹浩瞬间绷紧神经。 “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贺长宁笑眯眯的观赏着这一家人精彩的演出,觉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差不多尽兴了,于是当着尹家人的面大方的给商御尚打了电话,“喂,商总,我是贺长宁。” 商御尚伸手阻止手下人的报告,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然后满脸柔和的说,“长宁,有事吗” “恩,是有点事想向商总求证。” “长宁不介意的话,叫我御尚就好。”商御尚趁机提出条件,他一直想听贺长宁那样叫他。 贺长宁心里把商御尚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现在又有求于人只好忍一时之气,稍后会跟他算总账,其实叫他的名字没什么好害羞的,只是他们现在的关系让他觉得别扭,稳了稳心神,“御尚,我需要一份尹世集团的注资评估报告。” 被心上人叫着自己的名字,商御尚明显的心情愉悦的很,连总裁室外的秘书们,都感觉到了,透过打开的百叶窗的大玻璃看向里面,秘书们相互小声嘀咕着,‘总裁怎么突然心情这么好啊?你们看嘴角都翘起来了。’‘就是,感觉上都要飘起来了一样,万年冰山要融化了吗?’‘莫非是总裁的春天要来了?’‘你觉得什么样的人能镇得住这样的大冰山,不冻死都算是祖宗积德了。’ 心情愉快的商世大总裁握着电话,低沉磁性的男声变得轻快了些,“好,等我十五分钟。” 电话挂断,贺长宁清越的声线悠悠响起,“烦劳各位稍等片刻,很快各位就可以解脱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尹家人越来越坐不住了,不时的抬头看向客厅门口的方向,希望有人来,尽快的解决这件事,又不希望有人来,坏了他们的好事,在这种矛盾的心里状态下,时间仿佛都走得慢了许多。 丛敏受不住这种煎熬,急迫的想了结贺长宁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报告就在这里,你还想求证什么?赶紧的,签了字,让你爸给你钱,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何必急在一时,很快事情就见分晓。” 在管家害怕又小心的招呼下,商御尚修长挺拨的身影出现在尹家的客厅门口。 尹浩瞬间跳起来,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商界传奇般存在的大人物。 尹家人也陆续的站了起来。 贺长宁对于商御尚的到来感到很意外,他以为他会叫人送过来,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这家伙行事还真是出人意料,站起来漫步走到他面前,眨眨眼睛,“你怎么来了?” 商御尚仍然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是在看贺长宁的时候,眼睛里多了柔和与宠爱,“来给你送这个。”说着将一份文件递到贺长宁手上。 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要坐坐吗?” 商御尚点点头,牵起贺长宁的手,走到沙发前,自然地同他坐在一起,一条大长腿叠加在另一条腿上,把握着贺长宁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另一只手附在上面,头倾到贺长宁耳边,声音不大,但是足够所有人听见,“长宁,你继续。”然后做好旁观者的姿态,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握在手心了的修长手指。 贺长宁努力压下手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轻咳一下,“这份评估报告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尹之年不自主的身体一颤,尹浩紧张的握紧双拳,丛敏脸色白的像张纸一样,尹老太太不自觉的拿起已经空了的水杯,不知道是想喝还是想放下,只有尹俊那个蠢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家里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经大脑的问了句,“奶奶,妈妈,你们都怎么了?” 尹之年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恐惧,“那个,商总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别介意。” 丛敏讨好的接着说,“呵呵,就是就是,希望商总别介意,我们也做什么准备。” “不必了,我只是来见长宁的。” 夫妻俩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的闭上嘴巴。 贺长宁旧话重提,“这两份报告上的数据好像不太一样呢?”说着啪的一声把文件扔在桌子上,“我想知道,你们以那份为标准。” 尹之年紧张又害怕,手颤抖着拿着帕子擦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 尹浩紧攥着双手,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对贺长宁确是已经恨到骨子里了,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而且这位商业奇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亲自上门送东西。 可是一旦被商御尚知道他们在数据上做了手脚,那么以他果断狠辣的性格,一定会把尹世吞的渣都不剩,怎么办?一定不能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当然是商总拿来的那份了,呵呵,也不知道公司里哪个糊涂的把数据弄错了,长宁你别介意啊,呵呵。” 贺长宁眼里寒冰一片,真是一群势利小人,“是吗?” “当然。”尹浩硬挺着头皮,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不想认也得认,有商御尚这尊大佛坐镇,尹家注定认栽。 “那就这样吧。” 环视一周,看着尹家人或敢怒不敢言,或眼神阴狠一副想吃了的他的表情,贺长宁勾起嘴角,满满的讽刺和不屑。 商御尚始终面无表情的坐在贺长宁的身边,仿佛他真的只是来看戏的,手里握着贺长宁的修长玉指,轻轻地细致的摩擦着,甚至每一个纹路都没放过,温润的大手包裹着比自己小一号的清凉的手指,心里无比的满足。 尹家的事他没打算插手,只要贺长宁不吃亏,就由着他折腾。 虽然在商场上打滚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但是面对气场如此强大的商御尚,尹之年的那点本事就不够看了。强自镇定的给公司的财务下了命令,半分钟后,贺长宁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银行的入账信息通知,三百万。 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嫁妆,他的卖身钱,斗智斗勇得来的。忽然心里一下子空了,像是生生被挖走了一块,痛到麻木了,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填满它。 感觉手心里的玉指失去了温度,商御尚握紧了它,用力握紧,给他力量,希望他知道自己一直在他身边。 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亲人,薄弱的亲情竟然比不上身边这个仅几面之缘的人给他的温情多,他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呢。 ☆、也许这样是对的 商御尚牵着贺长宁的手招呼都没打,就上楼了。 “长宁能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他想转移小家伙的注意力,希望他忘了刚刚的痛。 贺长宁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人有多体贴,微微笑着,“不嫌弃的话,请吧。”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转了一圈,“怎么样?” 商御尚很喜欢贺长宁房间的装饰和颜色,清新谈雅,温暖恬静,“长宁的房间很温馨,如果住在这里,会很舒服。” 来到阳台上,拉着他坐在躺椅上,“我最喜欢在这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看书了。” “恩,感觉不错,长宁是个很会享受的人。” “呵呵,小情趣而已。” 牵着他的手,靠着阳台栏杆边上,一点一点的将贺长宁拥进怀里,见小家伙没反抗,拥紧了他,“长宁,昨日之事已成昨日,今时明日才是重点,所以没必要在意,往后有我。” 贺长宁明眸大眼深深地注视着商御尚,这个男人没见面时就已经强势而霸道的闯进自己的人生,甚至不给他说不的机会。可是无可否认,他对自己是用了心的,温柔的,宠溺的,小心的呵护着,细腻的观察自己的每一个细节,唯恐自己受到一丝伤害,毫无原则的维护自己,这些他都看在眼里,也感动在心上,心里再一次对自己说,就这样吧,试着接受他,接受他的感情,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度过每个日日夜夜,也不错。如果有一天自己今日的选择是错的,那至少他曾经对自己是真心的,那就够了。 慢慢的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而蓬勃的心跳声,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恩。” 暖暖的阳光洒在两个紧紧相拥的年轻的身体上,镀上金色的轮廓,温馨而美好。 良久,贺长宁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轻推了下商御尚,男人松了些力道,“去忙吧。” “恩,这几天处理些公司的事情,之后会专心我们婚礼的事,到时候我会来接你。” “恩,我手边的工作也要几天时间完成。” “别太累,养好精神,婚礼的事很累人的。” “知道了。”退出他的怀抱,“走吧。送你下去。” 商御尚愁愁眉头,“如果在尹家住着不开心,就先搬去景园的公寓住着,婚后我们再住老宅。” 他的体贴总是贺长宁心里暖暖的,“没事,最后这段时间我想住在这里。” 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商御尚也不勉强他,只是还是叮嘱他,“小心些,有事及时通知我,另外,我会吩咐人,守在你周围,有事喊一声就行。” 贺长宁好笑的看着小心翼翼的商御尚,“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的话,我也能应付的来。” “乖,听话,别让我担心,恩!” 贺长宁摸摸鼻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不过看着他眼里的担忧,还是不忍心驳了他的好意,“好吧。” 轻轻地吻落在贺长宁的额头上,牵着他的手,“走吧。” 送走商御尚,贺长宁直接回了楼上,打开电脑,他的工作还没完成,接下来又要忙婚礼的事,为了不被贞子一样的编辑爬电脑,让自己无辜往死,贺长宁还是决定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尽量多存些稿子,至少婚礼过后不断更,就行。 握了握双手松松筋骨,开始在键盘上十指如飞的敲击着。 客厅里尹家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对无语。商御尚临走出门时那别有深意的一眼,让尹家人乍起的汗毛,到现在都没落下。 丛敏白纸一样的脸色一直都没缓过来,“儿子,你说,刚刚商总裁看过来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啊?” 尹浩不安而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说话的语气很恶劣,“我怎么知道?” 没时间计较儿子说话的语气,“如果商总裁知道评估报告的事,会不会对尹世不利呀。” 这个时候,商场上打滚多年的尹之年还算稳重,“看情形应该是知道了。” 丛敏悠的瞪起双眼,“那,那怎么办呢?万一商总收回投资,我们不就完了吗” “如果商总知道了,而没有发作,那么只能说他在顾忌长宁,所以没给我们难堪。” 明眼人都能看到,商御尚对贺长宁的不一般。 一听到是因为贺长宁的缘故,商世才放尹世一码,尹浩心里就如打翻了调味罐一样五味杂陈,一方面庆幸因为有贺长宁在,尹世躲过一劫,另一方面又因为贺长宁让尹家好过,心里嫉妒又憎恨他。凭什么一个一无是处的臭小子能拯救尹家,而自己自诩尹家非他不可,却在尹家面临危机时无能为力,这让一向自信心无比膨胀的尹浩,大受打击,扭曲的心态把一切的因果都算到了贺长宁头上,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尹家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的局面上,心里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撕碎了贺长宁。 尹老太太脸色也是非常难看,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她的老脸都丢尽了,也没能得到一丝好处,反而还搭进去了一百万的钱财,老太太心疼的心都在滴血,但是又迫于商大少的淫威而不敢发作贺长宁。 老太太作威作福一辈子,儿子媳妇哪个不看她的脸色说话做事,就算是贺铭兰在她面前不照样得卑躬屈膝,供她差遣,如今在贺长宁这儿栽了这么大一跟头不算,还的忍气吞声的打落牙齿和血吞,老太太气的都快脑溢血了也只能硬把它憋回去。 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是尹老太太还是不得不出声,“都听着,从现在开始,直到贺长宁出嫁,任何人都不许找他的麻烦,好吃好喝的供着。他迈过家门的那天,就是我们和他恩断义绝的那天,都听明白了吗?”锐利的眼神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不能因为一时之气,给尹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贺长宁专心于自己的工作,尹家人怎么想的,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想尽快的完成手里的工作,未来的一段时间婚礼的事有的忙了。 午饭过后,贺长宁照例端着一杯牛奶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大脑。再度睁开的时候,就见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面前,愣怔了一下之后,微微弯起嘴角,“你是商御尚的人?”虽用的是疑问句,但确是肯定的语气。 小五心里赞了一声,好胆色,很聪明,于是面无表情的回答,“是的,宁少爷,我是少爷派来保护您的。您叫我小五就行。” “辛苦了。”对于那声‘宁少爷’虽然别扭点,但是蛮受用的。 “我们就在外面,有事您只要招呼一声就行。” “还有人在?” “是的,宁少爷,除了我还有小七和十二在。”说着打了声口哨,很快不远处出现了两个年轻的面孔,“您认一认,除了我们三个不会再有人在您周围了。” 对于商御尚如此周到周密的安排,贺长宁只能在心里佩服,这个男人真是心思缜密,做事方法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这样有头脑有实力有势力的男人一旦认定自己,自己恐怕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儿了吧。 “好,我记住了。没什么事也别太辛苦了。” “谢谢宁少爷的关心,我们有分寸,您不必觉得不自在,我们只对您的安危负责。”言下之意就是不会打扰您的正常生活,您可以忽略我们的存在。 贺长宁微微笑着,“我明白,下去吧,还有下次的出场方式可以稍微人性化一些。” 小五不好意思的说,“是,宁少爷。”说完以一个非常令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方式离开了。 贺长宁摸摸鼻子,“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手下。” ☆、恶向胆边生的尹浩 尹浩回到自己的房间,砸了一套上好的茶杯仍没法平息心里的怒气。阴郁着双眼看着外面,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这口气他都咽不下去。如果没有贺长宁事情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上,一切都是贺长宁的错,如果他肯乖乖的嫁进商家,为尹家赢得最大的利益,那么他不会吝啬承认有这么个做人家男妻的弟弟,可是他太不识抬举,不但要求尹家补偿他,甚至串通商御尚坑尹世的钱。 如果商御尚知道尹世在评估报告上做了手脚,即使看在贺长宁那小贱人的面子上,暂时不追究,但是难保以后他不报复尹世。商世在商界的地位和商御尚的手段,是尹世或是尹家人抗衡不了的,到时尹家只有挨打的份儿,却便宜了那个自以为是小贱人。 不行,绝对不能就这么便宜那家伙,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整治一下贺长宁,或者干脆抓住他的一些把柄,逼他为自己所用,就算为尹家和自己留条后路也行。 打定主意就开始行动,打了电话约了个人就出去了。 房间里贺长宁还在忘我的工作着,他还不知道,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正悄无声息的接近他,企图毁了他。 几天来商御尚忙的脚不沾地,他想尽快的解决公司里的事,好余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婚礼上,当然他更希望可以常伴在贺长宁左右,以此增进彼此间的了解,进一步培养感情,为今后的生活打基础。 每天除了工作,商御尚都会抽出时间给贺长宁打个电话,大多是问问在做什么,工作做得怎么样了,吃得好吗,有没有按时休息等等一些琐碎的事情,当然他也时刻提醒贺长宁小心尹家的人,有什么事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或是找叫过去看着他的人。 每每接到商御尚的电话,都是贺长宁最开心的时候,他会一边笑着跟商御尚报备每天都做了什么,心情好吃得好,一切都好等等,一边又叮嘱他几句,什么注意休息,工作别太累之类的话,两个人就像相处多年的夫妻一样,担心牵挂着对方。 秦姨在贺长宁接电话的时候都会想,这孩子终于可以笑得这么开心了,有人疼,有人爱,有人护着,真好,天堂里的铭兰,可以放心了。 来通知婚期敲定的是老宅的管家,在商家也是有年头的老人儿了,所以很受商老夫人的看重,在商家也是有些身份的,就连商御尚也对他敬重有加。老管家姓廖,家里人都叫他廖叔。 廖叔来尹家直接点明要见贺长宁。见贺长宁来见自己。廖叔温和有礼的叫了声,“宁少爷,我是老宅的管家,不嫌弃的话您就叫我一声廖叔就行。” 贺长宁微躬身行了个晚辈礼,“廖叔客气,您叫我长宁就可以了。” 廖叔仍一副谦和有礼的样子,“谢谢宁少爷的看重,但礼不可废。” 贺长宁摸摸鼻子,大家世族就是规矩多,他现在都有点打怵,嫁进商家以后自己是不是也得想眼前的这位老管家一样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呀,如果真是那样,还不得累死,“那就依您。” 廖叔人老眼睛可是雪亮的,这年轻人一看就是个温文儒雅,清心稳重的人,只是年纪小了点,有什么都摆在脸上,倒是个率真纯善的性子,跟大少爷正好是互补的性格,老夫人眼睛真毒啊,居然给大少爷挑了一个这样出色的男孩子做妻子,人不但长得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性格还真好,恩,真不错。 坐下来同尹家的老太太寒暄了几句,廖叔就直接进入正题,“宁少爷,老夫人吩咐我来跟您交代一声,您和大少爷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八号,据今天还有二十天的时间。虽然婚期定的有点仓促,但是老夫人叫您放心,该准备的一样都不会少。另外本家的族人已经全部到位,婚礼的各项事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您只管等着大少爷来接您就可以了。” 喝了口水,“老夫人还交代,让我问问宁少爷还有什么需要的,您只管说就是,老夫人一定会满足您的。” “我没什么再需要的,一切交给老夫人操办就是,烦劳廖叔回去替我跟老夫人说,让他老人家操心了,长宁在这先谢谢她老人家了。” “宁少爷有心了,廖叔一定把您的话带给老夫人。大少爷这几天还在处理公司的事,一旦处理完了,就会来接宁少爷的,到时候您和大少爷再挑选婚礼要用的礼服首饰,婚照老夫人已经交代下去找了一位很有名的摄影师,到时候由您和大少爷挑选合适场地拍摄。” “好,到时候我会和御尚看着办。” 廖叔又交代了一些事之后便离开了。被当成空气的尹老太太和丛敏,憋了一肚的气,阴着张脸回屋了。 这些天老太太和丛敏都过得心惊胆战又憋气郁闷,一方面害怕商御尚就尹世在评估报告上做手脚的事对尹家不利。一方面贺长宁婚期敲定,商家却派了个管家来例行通知一声之外,就没了任何表示,而且那管家只跟贺长宁有说有笑的,完全把她们婆媳俩当空气,这让她们非常的不开心,觉得自己被完全轻视了,想给商家一个下马威,于是借口走亲戚,出门去了,扬言贺长宁婚礼前会赶回来。 贺长宁会在乎他们这点下伎俩才怪,只有秦姨叨咕着,说尹家人心眼太毒,个个都没安好心,存心想看笑话,没有做长辈该有的风范,真是过分。 对此贺长宁不置可否,随他们怎么折腾,只管忙自己的工作。 这天,尹之年有应酬不在家,尹俊那个败家子儿出去鬼混去了,家里只有贺长宁和尹浩。于是瞅准时机的尹浩打电话叫了一个人来家里做客。 那人来了,尹浩故意支开秦姨一会儿,趁机在贺长宁常喝的牛奶里加了点东西,然后如无其事的跟朋友聊天,眼睛不时地偷瞄秦姨,看她是否把加了料的牛奶送上楼去。 果然不知情的秦姨端着牛奶上楼了。 尹浩阴郁着脸,毒蛇一样的眼神盯着贺长宁的房门,“刀哥,十分钟以后你就可以上去了,记住一定要拍下所有的画面,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对面坐着那个叫刀哥的人,正满脸的猥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放心,这事儿一定给你办成,至于好处的事儿,以后再说,你的那个弟弟可是个水嫩的妙人儿,一次哪能过足瘾,你不就想抓住他的把柄好让他受你摆布吗?只要让他跟了我,还怕他不听你的话?” 秦姨端着牛奶上楼,把杯子放在贺长宁的手边,“长宁已经熬了几夜了,在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知道了,秦姨,就快好了,再熬一个晚上工作就完成了。” 秦姨絮叨着,“你这孩子,做起事来就不管不顾的,身体要紧,快,把牛奶喝了。” “好,我待会就喝,您休息去吧。我这也马上就好了。” 秦姨一边叮嘱他喝了牛奶早点休息,一边打着呵欠嘀咕着,老了熬会夜就受不了了,就回房休息去了。 看着秦姨边走边叨咕的背影心里暖暖的,有个人关心你,疼爱你,真好。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在他身边时的温柔体贴,打电话时关心的碎碎念,一想到他,心里就满满都是甜的。还有不到二十天,就可以天天和他生活在一起了,说实话还蛮期待的。 被自己没羞没臊的想法雷了一下,赶忙收起这些小心思,专心的工作。随手拿起牛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把剩下不多的牛奶放在一边,继续努力做好字奴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贺长宁觉得眼前的电脑屏幕越来越模糊,使劲的甩了一头,感觉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一团,视线里没了焦点,整个房间都跟着转个不停。 仅存的理智告诉贺长宁,不对劲,自己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被人下药了,没时间考虑是谁做的手脚,一定要在事情还可以控制的时候自救,于是贺长宁艰难的站起来,忽视满屋子的乱晃,跌跌撞撞的凌乱着脚步走到阳台的栏杆边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叫了一声,“小五。” 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本着尽职尽责的精神,小五迅速的穿过围栏,快速的跑到贺长宁住的二楼底下,徒手攀着墙上的雨水管道,不到一分钟就出现在贺长宁房间的阳台上。 看见倒在地上的贺长宁,小五眼睛瞬间瞪大,一把扶起贺长宁,“宁少爷,您怎么了?” 贺长宁脸色惨白,额头汗水顺着脸颊滴滴滚落,声若蚊音,“找,御尚,别,别惊动,尹家人。”然后华丽丽的晕过去了。 小五扶好贺长宁,冲着窗外呼啸了一声,片刻又有两个人出现在阳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贺长宁,小七手指搭在贺长宁的手腕上,“宁少爷中了迷药。” 三个人冷汗都下来了,宁少爷出事,他们难辞其咎。 小五迅速做出判断,“小七马上通知少爷,记住宁少爷吩咐,不要惊动尹家人。”“十二,下药的人应该还在房子里,不管用什么手段抓住他。尹家的人都弄晕了,快去。” 十二点头,“守好宁少爷。”和小七分头行事。 还在公司里忙碌的商御尚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烦躁,最近事情有点多,加之又惦念着贺长宁,他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大,公司里的人各个绷紧了神经也绷紧了皮,害怕一不下心触怒这个满身低气压的大BOSS,自己的饭碗丢了不说,还得连累同事和家人跟着遭殃。 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商御尚精神一下子紧绷起来,这是专门为守在长宁身边的人设置的铃声,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一定是长宁出事了。 迅速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小七急切的声音传来,“少爷,宁少爷出事了,被人下了药。” 商御尚滕然站起来,身上的戾气陡然间倾泻而出,“什么?” 小七抖了抖身子,少爷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少爷您别急,宁少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昏过去了。” 商御尚一边抓起车钥匙,一边吩咐小七,“马上调集人手围住尹家,一个都不准放出去。” 小七弱弱的说,“少爷,宁少爷昏过去之前说了,不让您惊动尹家的人。” 商御尚的脑子高速运转,长宁不许惊动尹家,一定有他的道理,“调人手暗中监视尹家的一举一动,马上打电话给白沫,限他十分钟之内赶到尹家。吩咐十二无论用什么方法抓住给长宁下药的人。” “是,少爷。” 小七马上行动,打电话通知白沫医生,自己又去跟十二汇和,收拾好尹家的那帮人。刚刚做好这一切,商御尚的车就到了门口,小七一阵风似地打开大门。 商御尚疾步奔向二楼,楼梯口躺着的人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进了房间,脚底生风似得来到贺长宁的床前,握着小家伙的手,眼里难掩心疼,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看着眼前原本该清秀如玉般的人,如今白色惨白,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他的心疼的都快没办法呼吸了,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长宁,长宁,是我,你醒醒,我来了,长宁,长宁。”握着他的手都微微的颤抖着,那种似乎就要失去他的心痛拽着他的神魂像是要脱离他的身体一样,痛到无法呼吸。 回头双眼部满血丝的冷冽眼神盯着小五和刚进门的十二,“为什么没守在他身边?如果他有任何闪失,你们有几个脑袋陪我?”低吼的声音,穿过耳膜直击大脑。 小五十二身子不由得颤抖,脊背冷汗直流,是他们的疏忽,害了宁少爷,少爷怎么发落他们,他们都毫无怨言,只希望宁少爷能好起来。二人低垂着头,什么也没说,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 白沫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场面。没多余的废话,立刻为贺长宁做了检查。 片刻之后,“他中了双倍迷药,还有分量不轻制幻剂。” 商御尚双拳握紧,指节咔咔作响,面部表情已经冷到了极点,浑身戾气弥漫着整个房间,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胸口的怒火被仅有的一丝理智压抑着,“马上用药,我要你保证长宁绝不会留下一丝后遗症。” “放心,我保证他不会有事。你理智一点,现在他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等他清醒了再说不迟。” 白沫的话让商御尚冷静了下来,“十二,抓到人了吗/” “是的,少爷,已经抓到了,就在楼下。” “把人带走,吩咐大周好好地招待一下,我要知道是谁主使的。” “是,少爷。尹家的人要怎么处理?” “全部丢到房间里去,长宁醒了,再说。” 那边白沫已经给贺长宁打上了吊针,药液随着滴管,一滴一滴的流进身体里。 商御尚坐在床边,握着小家伙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神秘的种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声轻轻地婴宁,贺长宁纤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商御尚立刻倾身靠近贺长宁,紧张的握着他的手,声音急切而压抑,“长宁,长宁,你醒了吗?你看看我,长宁,我在这,我在这。” 贺长宁努力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眼里透着焦急和担忧的商御尚,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御尚。” 商御尚屏住呼吸,听见心头宝叫他的名字,激动地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我在,我在,长宁,我在这,那不舒服,告诉我。” “很累,很想睡。”贺长宁实在没什么力气。 “好,乖乖的,想睡我守着你。” “恩,御尚,先别动尹家的人,婚礼前先别动。” “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别想那些,乖乖的睡会。”贺长宁听话的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商御尚回头叫白沫,“白沫,怎么回事,为什么长宁会这么虚弱?” “用药后的不良反应,放心,身体里的迷药和制幻剂清除之后,就会恢复正常了。” “要多久?” “大概三四个小时就会没事了。” 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你去休息一下。” 看着如此担心贺长宁的商御尚,白沫坐了下来,饶有兴致盯着贺长宁和商御尚来回的看。 商御尚只看心肝宝贝儿的脸,没空搭理白沫,白沫只好主动说话,“你是认真的?” “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 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又不甘心,一定要这家伙亲口承认,于是白沫厚着脸皮再次问,“真的那么喜欢吗?你不像是容易动情的人。” “遇见对的人,动情就跟感冒咳嗽一样,想挡都挡不住。” 白沫轻咳一声,“你还挺幽默的。” 商御尚扭头看着白沫,“你不就是想听我亲口承认吗?” 白沫耸耸肩,示意,你真相了。 商御尚将目光重新定在贺长宁的脸上,“我喜欢他,不,确切的说是,我爱他。” 白沫懒散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御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是,你身上肩负着什么你应知道。” “这个我也知道。” “知道你还犯浑?” 商御尚一脸的没表情,“你想说,商家的未来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是吗?可是这跟我和长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他是男生,难道你打算找代孕来解决子嗣的问题?” “谁说我要找代孕生孩子?” “你不找代孕,难不成你让他给你生孩子呀?或者你自己能生?” “这世上的事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白沫疑惑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说过,男人也可以怀孕产子的事吗?” “你疯了,这怎么可能!等等,好像是有过男人怀孕产子的事情,但那都是传言,不能相信的。”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会相信的。” 白沫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你知道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的口条不紧,是会出人命的,你确定要知道?” 白沫吞了口口水,“放心,拿我的小命给你作担保。” 商御尚眼神柔和的看着熟睡中的爱人,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如玉般的脸颊,“长宁其实是木遗族最纯血统的传人。” 白沫惊讶,“木遗族?” “是的,木遗族,族中男子都有怀孕产子的能力,只是因为血统的关系,生育的几率不同,血统越纯的生育能力越强。”停了下,“长宁是他们族人当中血统最纯粹的一个,所以,我不需要找女人代孕,长宁就可以孕育我们的孩子。” 花了近一刻钟的时间白沫才消化掉这一爆炸性的信息,“你的长宁知道自己是那什么木遗族的人吗?” “现阶段我没打算告诉他。” 白沫突然觉得好后悔,他可不可以说,他暂时性失忆了,所以商御尚说什么他都不记得的了。 像是知道白沫的想法一样,“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所以来不及了。” 白沫幡然醒悟,“靠,你是故意的。” “以后长宁的健康就交给你了,尤其在他怀孕以后。” “商御尚,你丫凭什么奴役我,老子不干。” “可以,只是你知道了我家长宁的秘密,为了我家宝贝儿的安全,我不介意送你去非洲旅行一辈子。” “靠。”白沫炸毛。 商御尚一个冷冽的眼神,白沫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没了声息。 “不准吵醒长宁。” “御尚打个商量,你心肝宝贝我给你照看着,但是,你得帮我把苏阳追到手。” 商御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出息。”“行,没问题。” 为了宝贝老婆,牺牲一下好朋友,应该的,况且还送给他一个免费的劳力兼暖床的算作补偿,苏阳应该不吃亏,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苏大少,身体莫名其妙的颤了一下,嘴里嘀咕着,没觉得那儿不舒服呀,怎么心这么慌呢。 白沫不再纠结被商御尚算计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你家宝贝儿的事的?” “奶奶说要给我娶个男妻的时候,我派人调查了长宁的一切,无意中发现他这个特殊的体质,而且我很喜欢他,所以就决定娶他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这种体质的人?” “其实绝大多数的木遗族男子都不知道自己能怀孕产子的这件事,即使知道又因为不是同性恋,或者血统不纯,一生都不会生孩子。所以这个种族其实已经到了没落的边缘了。而像长宁这样拥有纯粹血统的木遗族男子,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还有个传说,说一旦木遗族血统最纯正的传人孕育双胞胎,那么木遗族就会兴旺起来,而拥有双胞胎的家族就会兴旺数代而不衰退。” “有这么邪乎吗?” “不知道,所以你的嘴巴不用我亲手缝上,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白沫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绝对守口如瓶,即使是苏阳我也不会告诉他,你自己告诉他就好了。” 退去昏沉黑暗的夜色,天光泛白。贺长宁慢慢的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那个带着担忧急切布满血丝的双眼,“御尚。”声音低沉沙哑。 商御尚接过小五手里的水杯,“乖,喝点温水再说话。” 就着商御尚的手,贺长宁喝了半杯温水,干涸刺痛的嗓子舒服多了,“一夜没睡吧,休息会儿吧。” 商御尚温柔的勾起嘴角,“别担心,你没事就好。”温热的手掌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去景园的公寓住着吧,恩,长宁。” 看来这次是真的吓到他了,贺长宁难得乖顺的点点头,“恩,听你的。” 伸手揽过贺长宁,收紧手臂,力道恰到好处,“长宁,婚礼会很快举行,到时候我会好好守着你,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听出他在自责,贺长宁心里不好受,是自己粗心大意惹来的麻烦,却要他承担过错,“御尚,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你别这样,我以后会小心的。” 小家伙心疼自己如此在意他的安危,就会时刻防备外人,那么自己就会安心一分,没办法,不这么逼他,以后在商家该怎么应对所有的事。心里虽不忍,但是不得不这么做,好在小家伙是个聪明沉稳的人,能体会并理解自己的担忧和顾虑,所以相信面对以后的生活,会游刃有余的处理所有的事。 ☆、商大少的怒火 秦姨是被楼下的响声惊醒的,看见有人把大少爷和他的朋友打昏了,吓得就要叫人了。 小七动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窜到秦姨面前,因为顾忌着贺长宁所以没把秦姨怎么样,只是满面寒霜粗声粗气的说,“这两人想害宁少爷,你端给宁少爷的牛奶,被他们做了手脚下了药,宁少爷现在还昏迷不醒,你要是想叫就叫吧。”说完也不管秦姨有多震惊,自顾自去处理事情。 秦姨踉跄着推开贺长宁卧房的门,看见房间里站着好几个人,其中还有她见过一面的商大少爷。 见秦姨进门,商御尚示意小五安抚住秦姨,别打扰白沫救贺长宁,于是小五就把秦姨带到客厅的沙发上,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并交代小七照顾好秦姨,就又回到了楼上。 看着高度紧张惶惶不安的秦姨,小七的怨气少了很多,毕竟这老人家也是被人利用的,切她对宁少爷是真心疼爱的,所以还是劝解了几句,“秦姨,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别多想,有少爷在宁少爷不会有事的,您安心在这等着就行了,累的话就休息一会。” 秦姨的眼泪涮啦啦的流了下来,“是我的错,害长宁受罪了,我真是没用,怎么就这么糊涂,如果我小心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是长宁有个什么闪失,我哪还有脸去地下跟夫人交代呀,呜呜呜。” 秦姨一哭小七瞬间没辙了,“秦姨,秦姨您别哭啊,要是宁少爷看见你哭了,他会难过的。秦姨,您,您别哭了,别哭了。” 小七笨嘴拙腮的安慰,秦姨止住了哭声,“我不哭,不能让长宁再担心我,我就在这守着他,”说着擦擦眼泪,“孩子,我不能上去打扰他们,你能随时告诉我,长宁的情况吗?” 秦姨眼里的祈求,小七明白,“好,秦姨,我会告诉您的,您别担心,先休息一会吧。” 就这样秦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夜,直到贺长宁再次醒来,才被小七带到房间里。 来到床前,秦姨握着贺长宁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 泪眼婆娑的望着贺长宁。 贺长宁惨白着一张脸,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但是还是出言安慰受了惊吓的秦姨,“秦姨,别哭,我没事。” “恩,秦姨不哭,长宁好好的,秦姨就不哭。” 商御尚面无表情看了眼秦姨,要不是顾忌小家伙,他是不会允许秦姨在接近贺长宁的,“小五叫些人过来,收拾长宁所有的东西,搬去景园的公寓。”顿了顿,还是问问秦姨,“长宁要离开尹家,秦姨你有什么打算?” 秦姨看着商御尚,“商先生,我能跟着长宁吗?我想一直照顾他,行吗?” 小家伙满眼希翼的看着自己,商御尚败下阵来,“可以,但是必须按我的要求做,你愿意吗?” 秦姨赶忙回答,“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只要让我照顾长宁就行。” 于是小五找来的人,在秦姨的指挥下,半个小时后,贺长宁和秦姨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了。 商御尚抱起贺长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尹家。 彼时尹之年昨晚被灌醉还在酒店的房间了呼呼大睡。尹浩也在自己的房间里昏睡着,尹家为数不多的下人也都睡得跟死人一样。没人知道这一夜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尹家的三少爷和佣人秦姨凭空消失了。 至于那个叫刀哥的人就没那么好命能睡个好觉了,他现在正在生死之间徘徊着,在炼狱中痛苦煎熬着。 一行人来到景园的公寓,不消吩咐便各司其职,很快规制好东西,识相的离开了,小七走之前,顺带把秦姨送回她的房间,并嘱咐她,没有少爷的吩咐,别去打扰他和宁少爷,做好本分的事,少爷还是很好说话的。 终于安静了下来,商御尚怀抱着贺长宁靠坐在大床上,心里踏实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小家伙安然的待在自己的怀了,揉了揉眉心,放松下来,疲惫的感觉一拥而上。 感觉身后的商御尚很累的样子,“御尚,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没事了。” “陪着我,好吗?”没告诉任何人在得知贺长宁出事的时候他心里有多慌,有多怕。他不敢想一旦长宁遭受那样的对待,他还能不能活下来。他的长宁是多麽骄傲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这样屈辱的,如果一旦自己去晚了,那么就是自己以死谢罪也再难挽回长宁的一切,还好,上天给他机会,让他及时赶到,他的长宁还完好无损的在自己的身边。庆幸之余,心里发狠,敢对他视若珍宝的人行这种龌龊的事,那就做好准备,等着他的报复吧。 贺长宁点头答应,这个时候他不想矫情,有他在身边,他觉得安心,觉得踏实,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也许昨晚的事把自己吓到了,他现在还在后怕,如果他来晚了,那么自己是绝不会被人侮辱的,就是死,也不会让那人得逞。只是心里对他放不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叫商御尚的男人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再难让自己不挂念他,不想念他。 商御尚抱着贺长宁滑进被子了,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掖好被角,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 片刻之后传来两个人均匀的呼吸声,连心跳的声音都在一个频率上。 一觉睡到临近中午,商御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苍白但睡得很安宁的脸,心柔软的化成一汪泉水,手指抚上如玉般的脸颊,薄薄的嘴唇上翘,眼含无限温柔宠溺定定的看着他的小家伙。 不自觉的慢慢靠近小家伙,柔软的唇,轻轻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眉眼间,鼻子上,最后定格在肖想了多日的嘴唇上。柔软的,甜美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离开,小心翼翼的吮吸着诱人的唇瓣,反复的用舌尖描绘着他的唇形,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贺长宁悠的睁开眼睛,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满是痴迷的双眼,心砰砰的就像要跳出胸腔一样,手不自觉的抱紧商御尚的腰身。其实早在他亲吻自己的额头时,他就醒了,只是贪恋着他的温柔,迟迟不肯睁眼。 腰上传来了力度,商御尚知道小家伙已经醒了,索性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一只手抱紧贺长宁的腰,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不在止步于亲吻唇瓣,用舌头撬开小家伙的牙关,长驱直入,扫过他口腔里的每寸肌肤,勾起他的舌头,与之缠绵,与之共舞。安静的卧房里,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和亲吻的啧啧水声。 直到贺长宁快不能呼吸了,商御尚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彼此额头相对,眼里映着对方染着红晕的脸颊,慢慢平复着乱了节凑的心跳。 一声长叹,商御尚任命的把贺长宁抱进怀里,上天把他遗失于世上的肋骨从新镶嵌在他的身体里,他的生命从此完整了,“长宁,跟我相守一辈子吧,我的怀抱只容得下你一个,所以喜欢我,爱上我好不好?”我也你要找的那根肋骨,所以我来修复你的生命使其完整无缺。 贺长宁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拳头捶打了他一下,然后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口里,紧紧地和他相拥在一起。 吃过午饭,照顾好贺长宁上床休息,又嘱咐秦姨和小五十二守好他的人,吻了小家伙的额头,就离开了。 驱车来到一家不起眼的住宅区后面,将车子开进一个小型车库。车库门关上后,车对面的墙壁轰然打开,车子没有停留,沿着通道一路开进尽头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在那里等着的小七按了一个按钮,钢制的大门缓缓打开。商御尚大步走了进去。 大周迎了上来,“少爷。” “怎么样?” 大周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少爷今天怎么这么冷啊,现在才七月天啊,没道理脊背冒冷汗啊。“已经都招了。” “谁指使的?” 大周咽了口唾沫,“是,尹浩。” “很好。”商御尚满面寒霜,浑身的戾气倾泻而出,深邃的眼眸刮起冰冷的旋涡。 大周和小七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开玩笑,少爷正在气头上,他们可没想当炮灰。 “去看看那个叫刀哥的家伙。” 大周引着商御尚来到一间屋子里,刀哥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了还是晕过去了。 手下将一桶冰水毫无预兆的泼向刀哥,刀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 看见大周就像见到鬼一样,扯着嗓子大叫,“啊,啊,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别过来,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放了我吧。”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商御尚示意大周叫他闭嘴,大周笑嘻嘻的对着刀哥说,“安静会儿,少爷有话问你。” 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刀哥就像中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的瑟缩着脑袋。 “尹浩都交代你做什么了,说来听听。”商御尚收起满身的气势,平平静静地问话。 刀哥感觉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温和,应该不会为难自己,于是看了眼笑眯眯的大周,身子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老实的把话又交代了一遍,“几天前,尹家大少爷尹浩找到我,说有桩买卖问我做不做。我问他什么买卖,他说,”说着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商御尚,见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以为他没生气,于是继续说,“他说叫我去上一个人,说那个人长得英俊又妩媚,简直就是个极品骚货。” 商御尚拳头悠的握紧,满身满脸的怒气藏都藏不住,该死的尹浩,我商御尚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儿,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他居然敢这样亵渎我的人,很好,尹浩,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极品骚货。 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袖口,“继续说。” 刀哥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尹浩说,只要我把那人上了,再拍下录像作证据,就会给我一笔钱。” “就这些?” 被商御尚扫了一眼,刀哥吓的脸都白了,那阴寒的眼神,让他的身心都跟着颤抖,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在他的目光下身首异处,这个男人怎么会是好相与的主呢,自己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很好说话,“那个,我,我本来没打算要他的钱,只说上了那个人,他就会乖乖听我们的话,任我们摆布,到时候尹浩想做什么都可以。” “很好。” 原本是赞赏的词,但是听到刀哥耳朵里,却像催命符一样,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害怕,“不不,你听我说,我没动你的人,我什么都没做,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刀哥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着。 商御尚声音冷得带着冰碴子,“如果不是我的人先一步阻止你们,你会做什么?” 刀哥闪烁其词,“我···,我··。” “你会完成你和尹浩的交易,然后逼死我的爱人。”商御尚的怒吼声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刀刀凌迟着刀哥的身心,刀哥面如死灰,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浑身抖动着,已经没力气再为自己辩解一句了。 “你喜欢上人吗?” 刀哥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恐惧的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满身修罗气息的男人。 商御尚轻飘飘的下了一个命令,“找几个人过来,好好地招待一下这位欲求不满的刀先生,让他尝尝被人上是什么滋味。” 大周领命而去,不多时就看见几个戴着头套的彪形大汉站成一排,等候命令。 刀哥吓的使劲往角落里缩,嘴里叫嚷着,“不,不,求你了,放了我,放了我。” 商御尚一挥手,大汉们动作整齐,十几只手同时伸向刀哥,在刀哥拼着命的嘶喊中,他身上衣服被一条一条的撕扯下来,很快就□□的卷曲着身子,瑟缩着抱成一团,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着,可是这终不能改变他的命运。 商御尚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刀哥惨绝人寰的叫声,混合着啪啪的撞击声,经久不衰的回荡在那间屋子里。 去公司的路上,商御尚吩咐大周别弄死刀哥,好好地招待他几天,然后找点他的犯罪证据,判个十年八年的,送他去监狱里享福。 ☆、婚礼进行时 回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忙到快七点的时候,商御尚简单的跟商老夫人说了下,自己不回老宅住,就开车去了景园的公寓。 小五就知道少爷会回到景园,所以见到少爷没什么表情,秦姨诧异了一下,也知道怎么回事,打了声招呼就去准备晚饭了。 商御尚推开房门,就看见贺长宁坐在窗台上,正看着夜色发呆。 放轻脚步,慢慢走到小家伙身边,伸出手温柔的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吻了他的发顶,“在想什么?” 贺长宁动了动脑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男人的怀里,“没什么,就只是发会儿呆。” 小家伙不想自己觉得他有异常,隐瞒着不安,只想自己不再担忧。商御尚心里酸酸的,心疼的无以复加。手穿过他的腿弯,打横将他抱起,走到沙发前坐下,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圈着他的腰,让他安心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长宁,我知道这件事吓到你了,我的错,但是,宝贝儿你要相信我,从今时今日开始,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我会保护好你,给你想要的生活,宝贝儿能相信我吗?” “恩,我相信你。只是昨晚的事,我的确很后怕。虽然我没什么处男情节,但是我不想把自己就这样交出去,如果是那样糟糕的自己,我想我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疏于防范,你明明提醒过我,但是我总是抱着,人心不太坏的想法,看待尹家人,所以才会有昨日的教训。”说着蹭蹭商御尚的颈窝,把脸埋得更深了。 收紧手臂,恨不得把小家伙揉进骨血里,“长宁,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想了,往后我会好好保护你,我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恩,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没事。”如果···,他不敢想,真的害怕那样的结果。 搬起颈窝里的小脸,温柔安抚的吻,一点一点的沿着额头,眉心,鼻尖,最后落在诱人的双唇上。反复的吸吮碾转,轻咬舔砥,极尽温柔的品尝世上最美好的滋味。 被商御尚的温情感染,贺长宁第一次小小的张开嘴,青涩的回应男人的吻。 小家伙的回应瞬间点燃了商御尚的激情,不在温和轻吮,舌尖撬开爱人的唇齿,勾起小巧的舌头,叼在嘴里用力的吮吸着,就像是要吞入腹中一样。 突如其来的热情,加重的亲吻力度,贺长宁下意识的轻唔一下,来不及吞咽的银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情动而淫靡。 爱人的轻唔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商御尚的亲吻欲罢不能,揉紧小家伙,手托起他的后脑,带着虔诚,带着安抚,带着激情,带着明显的占有欲激烈的吻着怀里的爱人,真想就这么把他拆吞入腹,一辈子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贺长宁快窒息的时候,商御尚才放开他。粗重的呼吸,交合着彼此的气息,暧昧的流淌着。 商御尚几乎用尽力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关键时刻放开了贺长宁,很想很想把他压在身下,看他激情时的妩媚,看他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 把小家伙拥进怀里,大手顺着他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帮他顺气,也缓解一下自己的欲望。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每次都是自己招惹他,最后掉进去的也是自己。心里不觉好笑,他商御尚什么时候也像十几二十几的年轻毛头小子一样激情四射了,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小家伙面前还真是不堪一击。 缓过气来的贺长宁责怪的打了一下商御尚,这家伙总是想方设法的占自己的便宜,每次都把自己欺负的快晕过去了才舍得放开,心想要是哪次他没掌握好力度,自己就这么被他吻得窒息而亡,那可真是亏大了,冤死了。 整张脸都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你别每次都这样,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商御尚呵呵的笑出了声,胸腔的震动传入贺长宁的耳膜里,也震撼着他的心脏。本就红彤彤的脸,这下更红了。被亲的没什么力气的拳头,捶在他的肩头上,嘴里不满的抱怨,“还笑,再笑跟你翻脸啊。” 轻咳着压下笑意,还真是怕小家伙翻脸,“好了,不笑了,乖,抬起头让我看看。”手扶起小家伙的脸,盯着被自己吻的红肿的嘴唇,血红欲滴的真想再咬一口,但是考虑到小家伙会炸毛,还是忍下了,手指轻轻地抚摸唇角,“恩,有一点点肿,问题不大。这么看来我的技术还不错。” 贺长宁盯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商御尚,眼里愤怒的小火苗,蹭蹭的往上窜,“你还敢说?” 安抚的摸摸小家伙的头发,“宝贝儿别气,我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贺长宁气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咬牙低吼,“不准再叫我宝贝儿,不然有你好看。”宝贝儿什么的真心接受不了,听着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行,别生气,你不高兴的时候,我不叫了。”你高兴的时候我怎么叫都行。 秦姨上来叫人了,晚饭准备好了。 商御尚牵着贺长宁的手,悠闲自得的下楼吃晚饭。 贺长宁一直低着头,时不时地拿眼瞪一下商御尚,混蛋,没轻没重的家伙,害的他走路不得不低着头,万一被人看见自己嘴唇红肿,要怎么解释,难不成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的,那样别人还不得像看白痴一样看自己呀。总之,都是这个家伙的错。 小家伙怨念的眼神太强烈,想忽视都难。将嘴巴贴近小家伙的耳边,小声的说,“没事,他们什么都不会问。” 温热的呼吸扑在耳朵上,痒痒的,贺长宁不自在的躲开,脸颊红红的,“要你管。”怪嗔的瞪了他一眼,把脸别向一边。 害羞又别扭的小家伙真是诱人的很,忽然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否则自己的后半生恐怕会在那样聊无趣味中度过。 吃过晚饭后,商御尚带着贺长宁上楼,在沙发上喝茶消食。 看着还没打算离开的商御尚,贺长宁问,“你怎么还不走?” “走去哪?” “你不回老宅那儿吗?” 商御尚摇摇头,“这段时间我都会住在这里。” 贺长宁紧张的看着他,“干什么住在这里?” 商御尚戏谑的看着紧张的小家伙,笑眯眯的问,“为什么不能住这儿?” 贺长宁目光闪烁,“那个,那个,我们还没结婚呢。”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就因为没结婚才要一起住。这段时间我们要商量结婚的事。礼服,饰品,婚照的拍摄场地,还有选什么样的场景,选择西式的婚礼,还是中式的,相应的婚礼场地也得看一看,还有繁锦的别墅你也要跟我回去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也要尽快定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押了口茶,“还要回老宅一趟,奶奶交代,婚房虽然族亲们已经在布置,但是也要我们满意才行,所以得给些意见。另外,父亲也希望我带你去公司里一趟,董事会的一些有分量的老人,父亲希望你见一见他们,婚礼的时候有邀请他们,但提前见一面,对你在商家,商世集团的地位有好处。” 贺长宁明眸大眼瞪得又大又圆,结个婚至于这么多的事吗?一件一件的做下来,还不得累死?吞了口口水,“那个,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商家大少娶妻,不是闹着玩的。” “切,德行,有什么好骄傲的。”贺长宁撇撇嘴。 商御尚放下茶杯,猛然间欺身而上,将毫无防备的贺长宁稳稳的压在身下,类似威胁的口吻说着,“宝贝儿,你是在质疑你男人的威望吗?要知道商大少这三个字可是非常有分量的。” 贺长宁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弄的措手不及,眼睛定定的望着商御尚,要知道平时这家伙金尊玉贵地绅士模样,没想到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笑呵呵的说着,“你就拽吧,表面上一副熟男的精英范儿,其实骨子里是最黑的成了精的狐狸,狡猾得很呢。” 被小家伙看了个透,商御尚不生气反而赞一声,小家伙就是聪明绝顶的个小妖精,“小妖精,说你男人是狐狸成精,那你也得跟着我满山跑,今天我先教一教你什么是夫纲。”说着一边胡乱的啃咬小家伙的脸和脖子,一面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抓他的痒。 贺长宁被抓痒哈哈的笑个不停,一面又要躲着商御尚嘴上的袭击,“哈哈,商御尚,快停下来,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大混蛋,快停下来,哈哈哈,痒死了。” “宝贝儿,知道厉害了吗?”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你个人混蛋,哈哈,快住手。” 商御尚停止了一切动作,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身下的爱人,笑的眼里雾霭蒙蒙,红彤彤的小脸泛着健康的光泽,粉嫩软糯的诱人嘴唇正喘着粗气,喷出的热气扑在脸上,温润里带着口齿里清冽的茶香,微醺着他的心。 被他这样炙热的带着情欲的目光盯着看,贺长宁表示亚历山大,推了推身上的重量,眼神躲闪着,“喂,不闹了,快起来,你很重诶。” 手指轻抚他如玉的容颜,声音里明显的暗哑,“长宁,我想拥有你,一辈子。”轻缓的吻慢慢落下,透着珍惜与爱意,一点一点的融化爱人的心,从此常住那里,与之交错生长再也分不开。 缠绵悠长的一吻结束时,贺长宁不争气的把脸埋在商御尚的颈窝里,闷声闷气的说,“不准再占我便宜。” 怜惜的抚摸着小家伙黑黑的发,满是宠溺的说,“好,换宝贝儿占我便宜,我一点都不介意。” 一句话迎来的是一拳好打。 闹够了,亲够了,两个人才坐起来,商御尚很自然的把小家伙抱进怀里,捋顺他纷乱的头发,“婚礼的事,明天再讨论。说说看,为什么出事的时候不让我惊动尹家的人。” 习惯了商御尚总是把自己抱在怀里,其实也懒得挣脱,挺费力气的,还不定如愿,挪了个舒适的姿势,缓缓开口,“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我大概猜到是他们做的手脚。小五及时出现,我知道自己会没事,因为有你。”顿了顿,“之所以不想惊动尹家的人,是因为我们婚期就要到了,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节外生枝,收拾他们不急在一时,另外对尹家动作太大,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商家不能因为这件事槽质疑,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疼爱的蹭蹭他的脸,“长宁你记住,不必在乎别人,也不用事事为我考虑,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健康快乐的生活” 伸手抱着商御尚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你不能这样惯着我,我会骄傲的。” 拍拍小家伙的背,“放心,什么样的长宁都是我的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剩下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考虑到贺长宁的身体状况,商御尚果断的把小家伙推进卫生间洗澡,洗漱,换好睡衣然后把他塞进被子里,掖好被角,自己去洗澡了。 洗漱好后,换了睡衣,商御尚来到床前,掀开被子准备就寝。 贺长宁一把抓过被子,瞪大眼睛,“你干吗?” “睡觉。” “干嘛不去你卧房里去睡?” “这就是我的卧房啊!!” “啊!!” 抓过被子,动作迅速的钻进去,顺带把贺长宁拉进被子里裹好,“啊什么,你身体还没恢复,早点睡吧。”不理僵掉的小家伙,把人圈在怀里,关掉所有的灯,晚安吻落在他的脸颊上,“晚安,宝贝儿。” 聪明一世的贺长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拐上了床,不由分说的被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是啊,在想了又想也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的情况下睡着了。 听着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商御尚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抱着他的小妻子,安心的睡觉去了。 ☆、婚礼倒计时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调皮的钻了进来,温暖的抚摸着沉睡中的两个人。 商御尚的生物钟很准时,七点钟,他张开眼睛,几秒钟的迷茫之后,目光定在怀里的爱人身上。 透进来的阳光斜斜的照在贺长宁的脸上,瓷白的肌肤上铺着一层桃红的光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舒展的眉头,直挺的鼻梁,微薄软糯的嘴唇呈现诱人的光泽。随着呼吸漏在外面的胸口均匀的起伏着,枕在商御尚胳膊上睡得安稳香甜。 商御尚眼眸愈加深邃,靠近诱人红唇吻了上去,轻轻地吸吮着,描绘着清晰的菱角轮廓。 不堪骚扰的贺长宁终于迷糊的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眼前放大的俊脸,还有嘴唇上传来的湿湿的温度,“唔···。”声抗议着这家伙一大早的偷亲行为。 吻醒小家伙,商御尚索性更放开了,逐渐加深这个吻,大有将之拆吞入腹的架势。 几分钟后吃个饱的商御尚终于仁慈的放过即将晕过去的爱人,重重的在他又红又肿的嘴唇上亲了两口,一脸满足笑眯眯的说,“早,宝贝儿。你真甜。”如果有一天商世集团的人,或是商家家族里的人,看见他们移动冰山一样又面无表情的商大少爷说着腻死人的情话,那么他们一定不会以为自己看错了听错了,而是认为自己睁开眼睛唤出听觉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有了这么惊世骇俗的见闻,炸的他们晕头转向,然后告诉自己,该吃药了。 自从和商御尚打开心扉尝试接纳彼此的时候,贺长宁就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一样的感觉,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商御尚的了解,只限于那么一小面,外界的传闻就更是胡编乱造,害的他错误的估计了商御尚这个家伙,以至于自己都快被他吃了,还没弄明白,为什么顶着一张扑克脸的商大少,在自己面前却是个处处时时占自己便宜的家伙。不是说商大少清心寡欲,不近男女色吗?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牵自己的手,第二次见面就敢抱着自己,还亲了额头,到现在又开始时不时的亲亲,抱抱,甚至还摸摸,谁能告诉他,这个真的是传说中的商大少?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些。 贺长宁一拳捶在商御尚的肩膀上,“一大早的,你就不能消停会儿,你把我的警告当成耳旁风了时不时。” 商御尚一脸委屈,“长宁,这不公平,我是你男人,亲你抱你再正常不过,你不能让我守着如玉美眷在柳下惠吧。” 贺长宁眯起眼睛,“你的歪理还挺多的。” 紧了紧手里的力度,两个人的身体靠的更亲密,“长宁,我说过我是认真的,所以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你男人的权利,当然相应的义务我一样会做好,所以是我的福利,我必须坚守。” 贺长宁伸手指用力的点了一下商御尚的额头,“你想的美,你给我收敛点,我告诉你,别以为比我大十岁就认为有跟我耍心眼的资本,小心惹火我有你好看。” “不敢惹你,但是我粘着你,吻你,抱你,有时候不受我控制,所以人前我不会让你不好意思,但人后你得多少依着我,不然我会认为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好好相处,你答应过我,要跟我试试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哼,你倒是计算的清楚。” “呵呵,没办法,老婆是自己的,总要既有福利又能全了老婆的颜面不是。” 贺长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歪理一套一套的,说的还那么理直气壮,他真是那个杀伐果断,冷面阎王的商大总裁吗?不会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换了芯子了吧。 懒得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贺长宁果断的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整个过程,商御尚都步调一致的跟随。 早餐很丰富,有商御尚的提前交代也有秦姨照顾贺长宁身体的可口美食,两个人吃的有点撑。 饭后商御尚搂着贺长宁喝茶消食,顺便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九点钟约好的服装设计师来了,先拿了些图样供选择,然后量了尺寸,并把要求详细的记清楚,随后把记下来的数据邮寄到意大利有名的服装设计师那,大概两周后,衣服会空运回国内。 折腾了两个小时后完成了婚礼必备的一件事。贺长宁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商御尚揉着他的肩膀,“很累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太繁琐了,有点吃力。” “结婚不能马虎,累了就休息一会。” “别,没多少时间了。老夫人那么大年纪还为我们亲力亲为,这点累不算什么。” “好,现在出发,带你吃点好吃的,然后去选首饰。” “首饰?我们两个都是男人要什么首饰啊。” “有些东西,还是要的。” 于是贺长宁被商御尚一顿大餐喂饱后,开始选饰品了。 商世旗下的大型商场什么都有,首饰专卖就更不在话下了。 进了商场两个人直奔饰品专卖区。商御尚给贺长宁选了些袖扣,钻石的,玉石的都有,价格都在六位数以上。贺长宁砸吧咂嘴,这个败家老爷们,花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又挑两块块瑞士进口的情侣手表,同款的只是贺长宁的那块表盘稍微小一点,这样正好匹配他不是很粗壮的手腕,另外还选了几套挂坠和手链,有铂金的还有玉石吊坠的,当然都是男性适用的。不得不说商御尚的眼光非常独到,他挑选的东西价位上不必多说,款式上绝对的配得上贺长宁的身份和气质。贺长宁不常带着些东西,所以不打算让商御尚买,但是人家的理由很充分,他说这些都是奶奶吩咐的,还说选的这些项链和手链非常适合贺长宁的肤色和气质,作为男人给妻子买首饰是作为一位丈夫应该做并且是一定要做好的事,害的贺长宁一脸便秘的没话说,也害的导购小姐频频出错,原因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惊到了。又挑选了些小饰物,比如领带夹什么的。 商御尚还饶有兴致的问贺长宁要不要买只耳钉什么的,说万一哪天他想穿个耳洞,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过看着小家伙抿紧的嘴角,想想还是算了。 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是除了商场,看了眼身后大包小包的小五,贺长宁相当不厚道的笑了。 小五面无表情,但是心里早已泪奔,为什么少爷结婚买东西,他要做个电灯泡,末了还得当个免费的劳力,没有话语权还得任劳任怨的服侍好两位主子,他招谁惹谁了。 上了车,贺长宁放松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御尚,我们好像没买婚戒。” 拥着小家伙靠在后背上,“婚戒过几天就会到。是定制的。” “你什么时候定的?” “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定了。” 贺长宁内心震撼,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这场婚事,这么在意自己,说不感动那是骗人,另外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有信心,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没对他有感觉,只是答应婚事,但是是抱着契约完成就闪人的心态,他却认真的履行为人夫的责任,把重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了,这份心意值得珍重珍惜。 接下来的几天里,商御尚和贺长宁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回了趟老宅。见了些族亲,又看看婚房的布置。老夫人问他们夫夫的意见,两人只说一切但凭老夫人做主。 确定了办中式婚礼,又看了婚礼场地,酒店就是自家旗下的五星级酒店,然后派人张罗酒水菜肴,这一部分老夫人指定商御尚的表哥跟进监督。 请来的摄影师是与老夫人交好的胡家老夫人的孙子胡放,这人是个专业的摄影师,资历很深,虽是个自由职业者,但是名气很大,凭了老夫人和胡老夫人的交情才请来的。 选了几个景点拍婚照,连着准备工作到拍完结束整整花了三天的时间,据说效果不错,就是拍摄的过程中,摄影师胡放要求很高,对于不常笑甚至不笑的商御尚来说有些难度,但是只要贺长宁看他一眼,摄影师要求的效果就能达到,于是胡放一边惊悚的看着这一幕,一边如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但总的来说拍摄还算顺利。 婚礼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忙碌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离结婚的日子卖剩几天了。 商御尚和贺长宁忙着筹备婚礼,对尹家的态度暂时处在当机的状态。 尹家这些天可谓是在水深火热中度过的。 那晚贺长宁和秦姨无故失踪,早上醒来的佣人并没发现异常,只有睡得昏天黑地的尹浩再醒来得知本给在的人突然间不翼而飞了的时候,面如死灰的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 宿醉外宿回家的尹之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卧室,建扥的洗漱过后,下楼吃早餐。平常这个时间该出现在厨房里的秦姨,今天不知为什么没见到。 老太太带着丛敏走亲戚去了。早上能一起吃早餐的就剩下他和尹浩两个人了。 餐桌上尹浩有些心不在焉,面前的粥吃了用勺子无意识的搅动之外,一口都没吃。 尹之年看了半天,开口询问,“尹浩,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 神游的尹浩被父亲的问话拉回现实,“哦,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多少吃一些,身体会受不了的。”停了下,“长宁的婚礼没多少时间了,这段时间尽量别招惹他,另外商世的资金到位了吗?到位的话,就着手处理市政建设的工程,千万别马虎,否则后果我们承担不起。” 尹浩脸色十分难看,紧张恐惧猜疑充斥着他的内心,思绪千头万绪,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刀哥得手了吗?为什么一早醒来人就不见了,打电话不在服务区,而且贺长宁也不见了,脸秦姨也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道理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却没人知道!! 如果万一被商御尚知道,无论贺长宁怎么样,他都只有死路一条,最可气的是刀哥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他找多少个人打听,都没有任何消息,这让他心慌不安,这种情况下他那还吃得进去呀,市政建设也没心思管了。 吃过早餐,尹之年顺带问了佣人一句,“怎么没见秦姨下来做早餐呢?” 佣人回答,“一早就没看见秦姨。” “上去看看她怎么了,别是病了。”顿了顿。“如果病了,就告诉三少爷带秦姨去医院看看,另外做些早点送到楼上去。”本着不能也不敢怠慢贺长宁,尹之年事无巨细的吩咐着。 尹浩握紧双拳,脸色泛白,声音有些抖,“爸,贺长宁和秦姨,不见了。” 尹之年楞了一下,“什么叫不见了?” 尹浩眼神闪躲,“就是,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 尹之年面色发沉,“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相对于尹之年的稳重,尹浩已经如热锅上蚂蚁了,隐瞒解决不了事情,说出来也许爸爸还能帮忙出个主意,于是尹浩老老实实的把这几天筹划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后尹之年消化了一分钟,猛然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印好的脸上,“愚蠢,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了吗?” 尹浩被打得有点蒙,但是没回嘴,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事情惹了却没能力解决,现在只有依靠爸爸来善后了。 尹之年又能有什么办法,人平白无故消失不见。连那个做坏事的家伙也不翼而飞,这让他上哪找人去。一旦商家发现贺长宁无故失踪,那么不但尹世要面临破产的危机,尹家人也会成为商御尚怒火下的牺牲品。 父子俩坐在客厅里一筹莫展,电话联系了外出的婆媳俩,据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翌日清晨尹家一家五口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婚礼当天 尹浩现在最恨的就是家里的客厅,不但恨而且怕,无助彷徨恐惧不安,这就是现在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尹老太太阴沉着老脸,手冷的即使是滚烫的茶水也暖不了那温度,“尹浩,你的聪明才智都用在这上头了吗?”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的埋怨也于事无补,况且被批的是自己的儿子,丛敏敛去满脸的不痛快,“妈,现在说这个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想想看怎么解决。” 老太太尖锐刻薄的眼神盯着丛敏,“解决?怎么解决,人都找不见,你拿什么解决?” “可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啊?”丛敏心里也急,这件事处理不好,会连累整个尹家的。 自从开始商量贺长宁的婚事,尹之年仿佛老了好几岁,精神也差了很多,感觉力不从心的样子,“够了,别再吵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把长宁找回来,如果婚期一到我们交不出人来,想想那是什么后果,你们还有心思吵架吗?” 老太太泛着精光的老眼微眯着,“尹浩,你说你稀里糊涂的睡了一觉,人就不见了是吗?” 尹浩有些后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样的紧要关头睡着了,如果是人为促使他睡过去,那么想要要他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想想后背都直冒冷汗,“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跟刀哥说好的,等事情结束,我拿到东西他就走人,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睡着了,醒来他们人就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 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我猜,一定有人带走了贺长宁。” “可是什么人带走了他?如果是刀哥,没道理我找不着他,再说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他不应该临时起义,我联系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没见过他。” 尹俊插了一嘴,“那就是别人带走了!要不干嘛连秦姨也跟着不见了。” 其它人都把目光对准尹俊,吓得尹俊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讪讪的说,“我,我只是瞎猜。” 尹老太太眯眯眼,“尹俊说的不是没道理。” 尹之年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商大少爷?” 一句话客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尹俊吞了口口水,艰难的说,“不会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停了下,“想想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别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人带走了。”尹之年很想否认自己的猜测,但是他不能鸵鸟心里的暗示自己,不是的。 “那怎么办呀?”丛敏历来养尊处优的豪门贵妇做的风生水起,但是一旦遇见攸关生死富贵的事,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情势所迫但又毫无方向的乱撞。 “能怎么办,当然是尽快把贺长宁找到。”尹老太太鄙夷的看了眼慌张的丛敏,目光转向尹浩,“还坐着干什么?赶紧的,想办法打听一下,商家都有什么动作,另外找人盯着商家大少爷,如果贺长宁真的是他带走的,那就一定能通过他找到贺长宁。” 尹之年不放心的叮嘱尹浩,“别让人太靠近,悄悄地跟着,只要看到长宁没事就行。” 尹浩平复下紊乱的心,起身按排事情去了。 丛敏不安的紧攥着手指,“要真是商家大少爷带走了贺长宁,那是不是就是说,他已经知道了什么,那,怎么办呀?我看他对贺长宁挺上心的,要是因为这件事迁怒我们家,那该如何是好啊。” 尹老太太梗着脖子,“还能怎么样?死都不能承认是尹浩做的,就说是哪个叫刀哥的人临时起义,想做坏事,我们只是疏于防范而已,左右那个叫刀哥的人也不见了,可能是畏罪潜逃了也说不定,到时候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他身上不就行了。” “就依妈说的,我们统一口径,商家要是真的追究就这么说。尹俊,事关生死,你可别给我出乱子。” “知道了。”尹俊不情愿的回答,心里老大不服气了,凭什么哥惹出来的事,要他跟着受连累呀。无能的不是只有他一个。撇撇嘴上楼补觉去了。 这边尹浩心急火燎的找人,那边婚事忙的脚不沾地。 经过几天做贼一样的偷瞄跟踪,终于找到了贺长宁,尹家人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是更加害怕惆怅。 丛敏红着眼睛,“怎么办呀?贺长宁就在商大少爷的家里,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把贺长宁带回自己家的。现在忙着婚礼的事,一旦有时间一定会找我们算账的。” 尹老太太厌烦的看了眼丛敏,“哭有个屁用,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一切事推到刀哥身上,人家还没找上门来,你就先自乱阵脚,真是没有的东西。” 连日来身体上精神上都受着极大的压力,尹浩感觉自己就快撑不住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愁云惨雾用来形容现在的尹家再贴切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尹之年觉得自己无力回天,一切都看商大少的意愿,或者说看贺长宁在商大少心里的分量。如果错估了形势,尹家包括尹世集团都将万劫不复。 终于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剩下来的就等着明天的婚礼吧。 晚饭过后,商御尚自觉的抱着贺长宁坐在阳台的座椅上,喝茶赏夜景。 手指轻柔的细致的摩擦着贺长宁的青葱玉指,根根如玉却不显女气,常年在键盘上飞舞,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让纤长的手有了男性的粗矿。 “明天就是婚礼了,紧张吗?” 贺长宁眼眸凝望着商御尚,“你紧张吗?” 商御尚微微笑了,“恩,有一点。” 贺长宁撇撇嘴,“你这样的人还会紧张?不过,是有点紧张。”说完不好意思的别过脸看着远处的灯光,“除了紧张,还觉得有些恍惚,不确定自己就要结婚了,二十岁就结婚了。如果我妈知道我结婚了,而且是嫁给一男人,不知道会不会打断我的腿。”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紧了紧手,把小家伙抱的更牢固些,“不会,妈只会笑着祝福我们,因为我会让她相信把自己的儿子交给我是正确的选择。” 贺长宁嗤笑,“你还真是自信的可以。” “没办法,娶了这样的妻子没有足够的自信,是驾驭不了的。” 手肘轻撞了下他的手臂,“正经点。” 额头蹭着小家伙的脸颊,“如果做老公的跟自己的妻子正经,那做妻子的就该哭了,越不正经生活才会越幸福,你说是吧,恩。”轻颤的鼻音透过皮肤顺着血脉传入心脏,引起共鸣。 贺长宁不争气的脸红,明眸大眼泛着水汽,“什么时候,商世集团的大少爷学会了说这么露骨的话了?据说万年面瘫有堪称移动冰山的商世总裁,是商界出了名的不近男女色,如果被人听到说这样情色的话,你说他们会不会以为他们英明神武的偶像被人掉了包,或者干脆被换了芯子,又或者是哪个不着调错穿了身子,把本应该冷掉渣子的霸道狂穿成了爱占便宜的色狼了?” 商御尚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其实不是那样的。” 贺长宁饶有兴趣的问,“哦?那该是什么样的呢?” 亲亲小家伙的脸,“无论外面怎么传我,只要长宁知道我是个知情知趣又知欲的男人就可以了。”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固定他的后脑,唇舌齐齐出动,索要了个绵长又热情的吻。 喘息着慢慢平复如雷般的心跳,“宝贝儿,别怕,别紧张,一切有我。”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姨就上楼来敲门,声音控制的很好,“大少爷,长宁,该起床了。”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经过几秒钟的清醒后,给对方一个早安吻,牵着手去了卫生间洗漱。 下楼吃过早餐,造型师们就已经登门了。 各自占了一个房间为两位新人着装做造型。 弄了头发后,穿上意大利手制作的衬衫西装,在配上稍微艳丽一点的领带和精致领带夹。小牛皮的手工皮鞋被收拾的干净明亮,搭配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两位帅气俊朗,风姿绰约的准新郎新鲜出炉了。 客厅里,等在下面的商御尚目光随着贺长宁的脚步紧紧跟随。知道小家伙是个非常出色的男孩,但是今天的他又刷新了自己对他的认知。面前的人就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高挑修长的身材,匀称优美的身体曲线,肤若凝脂莹白如玉,睫毛纤长薄唇软糯,明眸大眼闪着智慧的光芒,眼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商御尚自觉伸出手握着贺长宁的手,拉进彼此的距离,鼻尖摩擦着他的鼻尖,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吐出,“长宁,你真美。” 贺长宁怪嗔的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我又不是女的。” 商御尚脸颊带着幸福的笑容,“我词穷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描绘我的长宁,他是如此的勾魂夺魄,我恐怕难以招架,不如就心甘情愿的受他诱惑,把自己完全交给他好了。” 贺长宁慢慢红了脸,“你可别后悔。” “但唯夫人命令是从。”轻吻落在软糯的嘴唇上,“走吧。” 牵着小家伙的手出了客厅,留下一干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的人们。 小五心里吐槽,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少爷你至于这么虐我们这些单身狗吗?撇撇嘴儿快步跟上,临出门口,顺便把呆掉的小七拉上。开玩笑,今天是少爷的大日子,一丝一毫马虎不得。 婚礼现场定在老宅的花园里,这也是老夫人希望的。 车子缓缓开进老宅,老夫人率领一干人等亲自迎接。 阵容有点强大,被商御尚牵下车的贺长宁有点招架不住,还好商御尚及时握紧他的手给予安抚,才不至于楞在那里。 商老夫人迎了上来,握着贺长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慈眉善目的温语浅笑,“孩子,别紧张,你到家了。” 商老夫人的话暖了贺长宁的心,也安抚了他的紧张与不安,微微一笑,“恩,老夫人,谢谢您。” 老夫人佯装微怒,“怎么,没有完成仪式就不改口叫我奶奶吗?” 贺长宁暴羞脸颊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奶奶别怪我。” 老夫人开朗舒心的笑着,“好,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听见了吗?”话是对着贺长宁说的,但是都听在了众人的耳朵里,这是老夫人再宣布贺长宁在商家的身份和地位。 贺长宁由衷的感激这位气质独特有大家风范的老人家,她的肯定无疑是最好的保障,大概没人再敢轻视他这位男妻了,“谢谢您奶奶。”将老夫人轻轻拥进怀里,带着尊重与爱戴,亲近与儒慕之情。 老夫人拍拍他的后背,“该谢谢你才是,让奶奶又多了个懂事又孝顺的孙子。” 退出贺长宁的怀抱,老夫人疼爱的怕拍他的手,“先去休息一下,宾客到了,婚礼就可以举行了。” 贺长宁被商御尚直接带到了他们的婚房里,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睡会吧,起得太早了。” “没事的,再说很快就举行仪式了,弄皱了衣服多不好。” 圈着他的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声音越发低沉,“长宁是这样期待我们的婚礼,老公真是由衷地感到幸福。” 伸手指戳了下他的额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了?” “恩,我想想··”商御尚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啊,我知道了,是从长宁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认为常常跟自己的老婆说说情话有助于婚姻生活和谐。” 贺长宁撇撇嘴,“你这歪理一堆也是最近学会的吧。” 商御尚笑眯眯的蹭了蹭贺长宁的脸颊,“跟喜欢的人亲昵,说着爱人愿意听的话,再正常不过。” “你就装吧你,早晚让崇拜你的那些满眼冒粉色泡泡的女人们看看,她们的冷酷霸拽的商大少爷是个满嘴情话的色狼,到时候别被他们掉下来的下巴砸晕就行,或者能躲过她们一边大喊还我冷酷面瘫的商总裁,一边西瓜刀也行。” 商御尚被贺长宁逗得笑出了声,“长宁,不愧是写手大神,说出来的话就是这么有深度有内涵。” 两个人在房间里腻歪着,说着数不尽的情话,忘了婚礼的紧张和压力。 时间差不多了,该到场的宾客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尹家的老太太,尹之年夫妇,甚至尹浩尹俊也在被邀请之列。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装饰喜气洋洋,大红的喜字贴满了窗子上,门上,和家具上。花园里长长的桌在上摆满了各种美食点心,各种酒水饮品应有尽有。从大厅门口一直到观礼席再到举行婚礼仪式的台子都铺着红色的地毯,鲜艳的玫瑰百合装点着整个花园。 老夫人认为既然选择中式的婚礼,那么天地桌就少不了,于是在花园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黄花梨的大方桌,上面铺着深红色的桌布,一个檀木的方斗装满了五谷杂粮,上面压着一张大大的喜字,方桌的正后方放着两把椅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吉时一到,就可以行拜天地之礼了。 时间到了,秦姨上楼通知两位新人下楼。 房间里商御尚和贺长宁相互为对方整理着衣服,拉平褶皱,打理领带,扶好领带夹,在彼此眼中看到一个完美的爱人时,同时会心的笑了,“长宁,今天起我们将成为真正的夫妻,我会尽我所能疼你,宠你,爱你,所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我,能相信我吗?”带着真诚希翼的目光注视着他。 双手扶着他的手臂,贺长宁认真的回答,“好,我信你。” 前来观礼的宾客,除了家人和商家本家的族亲还有尹家一家人之外,还有商世集团的几位相当有分量的元老,商家的世交,商御尚的几位朋友,远在大洋彼岸的苏阳也在嘉宾之中。 随着轻缓的音乐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递间。 商御尚牵着贺长宁在所有人的注目下走下楼梯。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对这样一对天造地设的男人行注目礼,一个俊朗挺拔 ,一个温润如玉,颜值高到在场的男男女女都想尖叫。 白沫用手指轻戳了下站在身边的苏阳,“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苏阳颔首,“恩,的确有让御尚为之疯狂的资本,也难得有那个气质可以站在他身边而不被压制住,满相配的。” 商老夫人是最骄傲也是最自豪的人,他的孙子本就人中龙凤,如今成为他伴侣的人也同样的出色,怎不满心欢喜,笑逐颜开。 已经见过一面的几位集团元老也相互点头称赞,张年笑眯眯的跟个大肚弥勒佛一样说,“虽然是个男孩子,但是和商总站在一起还是很登对的。” 蒋方正也笑着接话,“恩,是挺不错的。” 王守年挺着将军肚呵呵的笑着说,“是啊,是啊。” 只有林长青狭长着眉眼,尖刻的眼神盯着一对新人,“般不般配的另说,没有孩子的婚姻能坚持多久?” 张年仍旧笑眯眯的说,“别那么悲观嘛,现在的年轻人谁还在乎这个。别忘了,即使是有了孩子有时候比没有强不了多少。” 王守年挺挺肚皮,“也是。不过商世的这份家业还得姓商的来继承啊。” 蒋方正不以为然,“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商总还年轻,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林长青重重的哼了一声,“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蒋方正扯了下嘴角,“那都是商家的事,轮不到我们操心。” 林长青阴郁的脸,“别忘了,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压在商世集团上呢。” 蒋方正仍无所谓的样子,“老林啊,你的身家性命都压在商世集团上了?我怎么听说你的小金库一年的利息可是比集团两个月的效益还多呢。” 林长青拉长着脸,“老蒋,没影的事,你最好别胡说。” 张年伸手制止他们的谈话,“都打住吧,今天是来才加婚礼的,不是来吵架的。可别失了身份。” 众人说话间两位新人已经走到客人面前,主持婚礼的司仪,招呼着大家去花园举行仪式。 商老夫人和商国章上座在方桌后面的椅子上,在主持人的引领下,商御尚牵着贺长宁来到方桌前。 婚礼主持夸夸其谈,就差唾沫横飞了,祝福新人新婚快乐,又大夸特夸新人的美貌与风姿,说商大少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说贺长宁美貌无双无人能及,就在众人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婚礼正式进入程序,主持人难得的严肃认真,“一拜天地。” 商御尚牵手贺长宁弯腰齐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对着坐在上位的老夫人和商国章深深一拜。 “夫妻对拜。” 夫夫俩面对面彼此真心相拜,抬起头时,商御尚双手握着贺长宁的手,轻轻地将他拉进怀里,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婆,新婚快乐,还有,我爱你。” 贺长宁瞬间脸颊浮上红晕,在商御尚的耳边也轻声说,“新婚快乐,还有,我也是。” 底下的年轻人嗷嗷大叫,起哄的起哄,打口哨的打口哨,“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上了年纪的看着小子们起哄吵闹没有阻止,只是呵呵笑着看热闹。 放开小家伙,商御尚大方的拥着爱人吻上他的唇,不是多激烈但是足够让人惊声尖叫。 苏阳不可思议的盯着拥吻的两个人,“这家伙变化也太大了。” 白沫撇撇嘴,“是啊,遇到对的那个人,万年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心里叹息,可怜见的,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呀,瞅着两眼放光的苏阳,真恨不得台上拥吻的主角换成自己和苏阳,那就圆满了。 接下来就是大家吃吃喝喝,愉快的聊着,年轻人一起喝酒送着祝福,老一辈人坐着喝茶聊着新人,聊着家庭也聊着自己的孩子。 苏阳举着酒杯,“御尚,长宁祝你们新婚快乐。” 商御尚和贺长宁一起举杯饮尽杯中酒,“谢谢。” 白沫同样祝福,四人又一同干杯。 商御尚捏捏贺长宁的手心,小声说,“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贺长宁摇头,如玉般的脸颊上泛着红晕煞是好看,喝了酒眼眸水汪汪的,口气里带着酒香,“没事,你别担心。” 苏阳看着两个人亲昵的小动作,“你们俩感情真好,真是羡慕嫉妒啊。” 白沫,“羡慕人家有什么用,自己找一个不就得了。” 苏阳状似哀愁的说,“哎,哪那么好找啊,这年头好白菜都叫猪拱了,轮到我这白菜帮子都不剩了。” 白沫极力眨眼,“谁说的,那是你没好好看,其实有好的你没看见。” 贺长宁眨眨眼,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着商御尚求证,商御尚心领神会,微微点点头。贺长宁了然的笑了。 ☆、冠上我的姓氏 尹家一家人聚在一起,满脸尽是担忧之色,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身份地位极高,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接近的了的。 这场婚礼相较于其他婚礼是不同的,因为没把婚礼当成社交活动,所以来的人除了祝福就是闲话家常,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唯有尹家的人觉得不自在,没人主动搭讪他们,仿佛他们的存在可有可无的,既不影响主人的心情,也不影响客人的兴致。 尹老太太心里尽管已经阴风阵阵,但是表面上还挂着扭曲的笑容,这种场面她不能责怪商老夫人的怠慢,人家请你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所以得有自知之明。但是作为亲家被无视彻底,怎么的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尤其可恨的是,举行仪式的时候,上座的只有商老夫人和她的儿子,没有尹家任何一个人的位置,这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她能接受孙子的礼拜,自己就没资格接受贺长宁的礼拜,同样是长辈待遇如此不同,本就好面子的老太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尹浩,去把贺长宁叫过来。” 尹浩一愣,“奶奶,为什么叫他?” “你没看出来吗?我们被无视的彻底,贺长宁连一句话都没说,我倒要看看他贺长宁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能无情到什么地步?” 尹之年无奈的叹气,“妈,算了,别再生事了,今天过后我们和他在没关系了。” 尹浩皱着眉,“奶奶,爸爸说的对,别因为他惹恼了商大少爷。” 老太太阴着脸,“如果今天不能让贺长宁服软,那今后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必须让他在商老夫人面前保我们尹家今后平安无事,不然商少爷不会放过我们,单贺长宁差点出事这件事就饶不了我们。” 尹浩后背发凉,是啊,自从出事到现在,商世没有任何动作。商大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着商场上没人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动作那只能说明,他还没腾出手来,一旦他开始出手,尹世只有倒闭的份,能放过尹家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好吧,我去试试。” 端着酒故作镇定的走到贺长宁面前,“商总,长宁,祝你们新婚快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贺长宁给足面子,端起酒,“谢谢。”小酌一口。 商御尚端了托盘,无视尹浩的存在,叉了点心递到贺长宁嘴边,“已经喝很多了,吃点东西垫垫胃。” 年轻人脾气相投的很快就熟络起来,都是朋友,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虑。 白沫打趣,“诶吆,还真是体贴呀。” 商御尚无视白沫酸酸的语气,“乖,吃点。” 贺长宁就着商御尚的手吃了点心,微皱着眉,“真甜。” 放下托盘,招呼秦姨,“秦姨,给长宁热杯牛奶来,加点蜂蜜,别太多。” 秦姨颔首,“好的,我这就去。” 白沫酸的直冒泡,“就不能收敛点,秀恩爱什么的,回你自己房里随便秀,麻烦你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吗?” 商御尚不以为然,“看不惯啊,从这里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白沫气的,“哎,你这人····。” 贺长宁微微笑着,见白沫吃瘪,总是不太好,毕竟救过自己,“白大哥,别跟他较真儿,他喝多了。” 苏阳呵呵笑着,“白沫,你就别酸了。不过长宁你这就开始维护他了,这家伙不经宠的,小心他那天恃宠而骄。” 商御尚面无表情的对着苏阳说,“我老婆愿意宠着我,关你屁事。” 苏阳做痛哭状,抚在白沫的肩头上,“白沫,这家伙有了媳妇不要兄弟了,我好伤心啊。” 白沫顺势拍着苏阳的背,哄着他,“乖哦,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宠你哦。” 苏阳迅速抬头跳出半步远,摸摸胳膊,“一边去,恶心死我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 新婚夫夫对望一眼,然后同情的看着白沫,这孩纸求的爱之旅任重道远啊。 白沫仰天长叹,谁来救救我呀。然后目光狠辣的看着商御尚,大有你不帮我,劳资就把天捅破了也不让安生的意思。 商御尚千年不变表情的脸,安抚的拍拍白沫的肩头,“稍安勿躁。” 始终站在一边当背景的尹浩,尴尬的不知是走是留,想到尹家的处境,只好硬着头皮说,“额,那个,长宁啊,奶奶想请过去说几句话。” 贺长宁挑挑眉,“哦!找我吗?” 尹浩擦擦汗,“是的。”眼睛躲着商御尚的目光,这样的压迫感,他都快撑不住了。 商御尚仍旧面无表情,“什么事?” 尹浩结巴着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说几句话。” 贺长宁拍拍商御尚的手,“没事,我去去就来,照顾好朋友们。”说完就跟着尹浩走开了。 苏阳看着商御尚过于严肃的脸,“你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长宁的娘家人,你有必要防的这么严吗?” 白沫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就是亲人伤起人来才叫痛。” 苏阳疑惑,“什么意思?” 白沫皱紧眉头,“长宁的父亲可是用长宁换了商世三千万的投资呢,你说这买卖划算吗?” 苏阳也是大家族出身,当然知道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子孙的婚姻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卖子求荣,还是少见的,何况在他看来贺长宁是那么优秀出色的人。尹家人还真是糊涂。 跟着尹浩来到老太太面前,“找我有事吗?”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老太太阴沉着老脸,心里的怒火压制不住的往外冒,“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商家人是怎么待我们的吗?你别忘了你终究是从尹家出去的人,他们慢待我们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想在商家站稳脚跟,就要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尹家才是你的依靠,你最好搞清楚这点。” 贺长宁情绪仍旧没有任何起伏,声音冷了几分,“没记错的话,我们有过约定,我出嫁的那天就是我们断绝关系的日子,需不需要我把律师请来,让你们再看一遍那份文件?” 老太太气的胸口疼,捂着心口,咬牙谩骂,“不知好歹的东西,尹家白养你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骂你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今天我把话撂这,如果尹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妻子是什么样的东西,尹老夫人不妨说说看。” 冷掉渣子的话,让老太太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背冷汗直冒,嚣张又满脸怒气的架势瞬间消失,怯怯的眼神不敢正视商御尚寒冰一样的目光。 尹之年抖擞着擦擦汗,“商总别见怪,老人家上了年纪,小孩子心性,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顿了顿,“长宁你也别生你奶奶的气,你知道的你奶奶一向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行吗?” “御尚,我有话对你说。”看了眼尹家的人,“不久前我和尹家的人签了一份文件。” 尹之年骇然的睁大眼睛,他知道贺长宁要说什么,一旦他的话说出口,那么,他们就彻底回不了头了,急忙打断他的话,“长宁啊,别冲动,我知道委屈你了,爸爸会补偿你,以后会好好待你,你别。” 情势急转直下,一旦贺长宁公布与尹家脱离关系,那么就是以后商世动手处置尹世,贺长宁袖手旁观也没人指责他,最重的是,他不出面保住尹世,尹世就只有死路一条。 精明如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想强势的镇压住贺长宁,让他为尹家所有,成为尹世的护身符,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贺长宁会不顾亲情坚决断了关系,其实是她一开始你就错诂了尹家在贺长宁心里的位置,她以为能让他低头答应嫁人,就能用同样的手段让他点头答应保尹世和尹家一世富贵,用亲情和世人的眼光绑架贺长宁,一次能成两次三次都能成。 可是这次她失算了。 商御尚伸手抚上贺长宁的后背给予力量和支持,“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面对尹之年近乎卑微祈求的目光和老太太带着警告的眼色,贺长宁八风不动,表情淡淡的,只对着商御尚的时候才有着微微的笑容,“好。”“文件的内容是说,在我嫁进商家的那天,就和尹家再无瓜葛,也就是说,我贺长宁和尹之年脱离父子关系,从此各不相干,生死不论。” 尹之年颓废的微弯着腰,“长宁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 尹之年无神的眼中定定的望着贺长宁,“你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及父子之情吗?” 贺长宁微微笑着嘴角的讽刺扎的尹之年低下了头,“你能告诉我,你对‘父子之情’是怎么理解的吗?” 尹之年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半个字,是啊,是自己亲手把这个孩子退了出去,现在又要求他履行做儿子的义务,这未免太没人情了。 商御尚冷冽的目光扫过尹家的人,“从今天起,贺长宁与尹家再无瓜葛,他的名字前面只能冠上我的姓氏,希望各位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好自为之。”说完带着贺长宁扬长而去。 一场闹剧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结束。 角落里商御辰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轻声对站在身边的妹妹商御禾说,“没想到,他倒是有本事抓住那个面瘫做靠山。” 商御禾微抿着嘴,“哥,大哥的事你最好少管,也别去招惹那个贺长宁。” 商御辰满脸不屑,“一个男妻而已,即使有那个面瘫护着,又怎么样,别忘了商家的家业始终要姓商的来继承,那个面瘫虽然年富力强,但是没有子嗣早晚会被董事会排挤在外。” 商御禾皱紧眉头,非常不赞成哥哥的说法,“大哥经营商世集团已经八年了,董事会的人有大半已经是大哥的人了,剩下的根本就微不足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商御辰仍旧不屑,“没有孩子,什么都是惘然。董事会的人是他的,你别忘了爸爸妈妈还在,奶奶也还在,商家几代人经营下来的东西他们决不会交给外人的。” 商御禾没松开皱紧的眉头,“现在他们刚结婚,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商御辰脸上终于不再是不屑而是愤怒,“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哥哥吗?那个面瘫有的我一样不缺,凭什么他可以人前风光,我却要被他压制,别忘了商家除了他,我也是有资格继承一切的商家少爷。”说完甩手离开了。 商御禾眉头皱的死死地,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是没错,但是你确定你就是跟人家旗鼓相当的对手吗? ☆、蜜月旅行 傍晚时刻客人们散去了,佣人收拾花园里的东西。 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坐下来歇一歇了。 商老夫人喝着茶,“御尚你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奶奶,行李已经准备好了,一小时候就出发。” “那好,到了那边打个电话,好好玩,照顾好长宁。” “知道了奶奶。” 夫夫俩回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看着贺长宁略显疲惫的样子,商御尚环住他的腰,“上了飞机就睡觉,到了我叫你。” 贺长宁回以温柔一笑,“没事。” 飞机起飞了。贺长宁安心的睡在商御尚身边。这些天他是真的累到了,今天又起的很早,应付客人,还有不省心的尹家一家人,现在总算是可以歇一歇了,身边有商御尚的体温和温暖的气息,所以他睡得格外香甜。 飞机落地的噪音吵醒了贺长宁,抬起头就看见一张刀刻般刚毅俊秀的脸庞,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胸腔的共鸣传进贺长宁的耳朵里,“吵醒你了?” 迷蒙的贺长宁微摇摇头,“到了吗?” “恩,就要下飞机了,乖,起来穿件外套,免得着凉。”随手拿了件外套,动手穿在妻子的身上。 机舱门打开,商御尚拥着贺长宁款款而下。早就等候的白种人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着主人的吩咐。 商御尚用一口流利的法语吩咐管家,拿上行李,回家。 飞机就降落在古堡的停机场里,离着住宅还是有距离的,所以管家准备了车子。 很快车子停在了住宅的门前,商御尚搂着贺长宁的腰,带着他走进巨大的古堡中。 虽然在杂志上见过法国的古堡是多麽的壮观和宏伟,但是身临其境还是被他的巨大和神秘所震撼,眼睛止不住的四处观看。 中世纪欧洲风格的家具和装饰处处透着贵族的附庸风雅和奢华,精雕细琢的饰品,色彩丰富的壁画,置身其中,仿佛能看见那时的法国人过着怎样的王子公主般的生活。 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的贺长宁这会儿精神头特别足,到处摸摸看看,在一处停留一小会儿,又会急忙奔向下一个目标,身子步伐轻盈的像只欢快的小鸟,新鲜的事物让他不知疲倦的探索再探索,脸上始终洋溢着欢快惊喜的笑容,跟在他后面的商御尚则一脸宠溺的看着欢乐的飞起来的小家伙,眼睛里满满的欣喜和疼爱,看来带他来这里是对的。 陪着闹腾的小家伙顺便抽时间给奶奶打了个电话保平安。 临近中午看小家伙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商御尚不得不来住他的手,“宝贝儿吃过午餐在看,这里是你的,什么时候看都行。” 知道自己过于兴奋了,但是这里他真的非常喜欢,“好。”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商御尚,“吃过午餐,我再看会儿,行吗?” 被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商御尚觉得嗓子很干,心跳的速度加快,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心里苦笑了一声,完了,算是栽在他的手里了,忍着身体里窜上来的欲望,炙热的手掌抚着他的脸颊,不忍拒绝他的请求,“好吧,但是再看一个小时,你要休息一下,知道吗?” 贺长宁就像是得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急忙点头,“恩恩,知道了。现在吃饭吧。”揉揉肚子,“我饿了。”笑呵呵的眨着大眼睛。 拉着他吻上他的嘴角,“现在吃东西去。” 午餐很丰盛,管家是个尽职尽责的白种人,主人到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包括主人的饮食喜好。 商御尚一边自己吃东西,一边照顾妻子,时不时地夹菜,倒水,甚至给他擦嘴角。 一屋子的佣人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他们顶着扑克脸的移动制冷机一样的主人吗?虽然商御尚来法国的次数不多,能住在这里就更是少之又少,但是这里的管家包括佣人还是知道的,他们的主人是个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人,浑身上下始终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所以每次他来这里,佣人们都尽量远离他,除了管家,甚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停留超过两分钟。 但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不同以往的主人,是因为那个如玉一般的男子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似乎主人这样的作为没那么让他们好吃惊甚至惊吓了。 用过午餐,贺长宁的兴趣仍然不减,软磨硬泡的把商御尚哄去做自己的事,并答应一个小时以后去找他,才算如愿以偿的开始了探索旅程。 管家尽职尽责的跟随在贺长宁左右,并充当解说的角色,在主人不明被或者有疑问的时候,给予解答。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管家温和有礼的提醒主人,该去找您的丈夫了。 于是贺长宁在纠结着丈夫这个词汇的同时,乖乖的去找他家的男人去了。 书房的门被打开,贺长宁微笑着小脸来到商御尚跟前。 商御尚招手牵过小家伙,并把他安置在自己的腿上,“开心吗?” “恩,这里简直太神奇了。我想如果我的小说里有关于古堡的桥段,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感触这么多?” “那当然了。”亮晶晶的大眼睛泛着智慧的光芒,“空口白话总是少了让人信服的意味,但是如果身临其境,再用语言把它表现出来,那境界是完全不同的。” 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下他的鼻子,“知道长宁的语言天赋非同常人,所以才会带你来这里,希望让你快乐的同时,能让你有更大的收获。” 轻吻落在商御尚的脸颊上,“谢谢你,为我着想。” 蹭蹭他的脸颊,“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愿你开心快乐就好。” 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激情四射的吻,在商御尚理智奔溃的最后边缘,他果断的放开心心念念的小家伙,抱着他平复心里的躁动和欲望。 不明所以的贺长宁享受着来自商御尚的温柔与宠溺,不知道就在刚刚自己躲过了一劫,躲过了被吃干抹净的一劫。 恢复常态的商御尚带着贺长宁去了卧室,超级大的大床上,商御尚抱着贺长宁在经过无数次的心理暗示之后,沉沉睡去。 贺长宁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钟了,摸摸身边的位置,是冷的,看来他已经起来很久了。 听见卧室里的声音,管家带着佣人敲敲房门,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进来服侍主人起床洗漱。 在得知商御尚在书房里处理事情,贺长宁换了衣服去找自家男人了。 埋头处理事情的商御尚看着恢复神采奕奕的小家伙时,眼里不禁暖暖的疼爱,“睡饱了吗?” “恩,你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刚刚起来没多久,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管理偌大一个上市公司很累吧?” “还好,已经习惯了。”看着眼露心疼的贺长宁,一把把人拽进怀里,“长宁是在心疼我吗?” 推了他一把,没推开,索性由着他,“少臭美,谁心疼你了。”眼神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拥紧小家伙,亲亲他的小脸,“谢谢你,宝贝儿。”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谢我什么?你说的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不是吗?” “对,我们是夫妻,是这世上彼此最亲密的人,所以,宝贝儿你还要让等多久啊。” 明知道商御尚说的是什么,但是自己似乎还没做好准备,而且谁会把这种事说的这么直白啊,他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嘛?“那个,你说什么呢,我,我听不懂。” 知道小家伙是在紧张而且可能还有那么一点点害怕,所以也没打算现在就强迫他,暂时先放一放,好好地陪他玩几天再说,“长宁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你男人说的是什么?不过,既然长宁还没做好准备,那么我们就好好的玩几天,只要你开心就好。” 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勉强自己,“恩,我想看看,这里的薰衣草田,还有梧桐树,还有我听说这里的喷泉也非常多,我也想看看。” 小家伙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商御尚哭笑不得,自己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不知道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心里叹了口气,且再忍忍吧,真是磨人的小家伙。“好,你想看什么,我都陪着你,那,给老公个安慰奖励吧,宝贝儿。” 看着委屈的商御尚,贺长宁想笑又怕他难过,于是大方的给了个吻,以示安慰。 吃过晚餐,商御尚陪着贺长宁在古堡里散步消食。 两个人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手指上的婚戒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彼此相映成辉,“御尚,这古堡是你的?你什么时候卖的?” “这座城堡是爷爷的一位老友送的,因为当时正好是我十六岁的生日,于是爷爷就把它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我。出差来法国,偶尔住过一两次。” “爷爷应该很喜欢你吧,不然也不会送这么大一样生日礼物。” “恩,我小时候一直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所以和爷爷的感情很深厚,奶奶也是最疼我的。” “能看出来,奶奶对你的疼爱非比一般。所以我是占了你的光,被奶奶如此看重。”一副与荣有焉的样子。 “奶奶疼你,是因为长宁的才华和人品,其次才是我的伴侣的身份,我觉得脸上有光才是真的。” 这家伙的厚脸皮的程度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虽觉得不好意思,“哪有这么夸自己人的,也不怕被人笑。” “我家长宁是位温润如玉的大才子,我的心肝宝贝儿,理所当然是最好的,他们是没那个福气得长宁青睐,所以才会嫉妒。” “你这人,还真是脸比城墙还厚。” 商御尚不以为然,揽着小家伙的腰,慢慢的走着,轻轻地与他交谈着,为他介绍古堡的年代和曾经的主人,以及过往的辉煌与黯淡,贺长宁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地插几句嘴,然后就笑眯眯的听着商御尚那浑厚的嗓音,说着最动人的故事。 差不多九点钟了,商御尚带着贺长宁回到了卧室,打发掉管家和佣人,亲自给贺长宁放好洗澡水,拿了睡衣,然后把他推进浴室,让他先洗漱。 当贺长宁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商御尚又拿着吹风机,把他的头发吹干,然后才把小家伙塞进被子里,自己拿着睡衣洗漱去了。 几分钟后,商御尚带着一身的水雾出来了,发梢上还滴着水,贺长宁拿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动作很轻很认真。 头发差不多半干的时候,商御尚拽过贺长宁手里的毛巾,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掀开被子抱着贺长宁滑进被子里,随手关掉大灯,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缓缓地流转着,被子里,商御尚的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抚摸着贺长宁的腰身,流连在他的紧致的细腰上。 贺长宁微僵硬的身体出卖了他的紧张,虽然他们已经睡在一起有些时日了,但是像今天这样满含情欲的抚摸,还是第一次,商御尚的大手仿佛带着魔力,被他抚摸过得地方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热的他口干舌燥。 翻转小家伙的身体,商御尚反身压上去,薄唇锁定那软糯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不同以往的和风细雨,这次的吻霸道又强硬,感觉就像是要把他拆吞入腹一样,勾住小家伙的唇舌,用尽力气研磨撕咬,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欲望被彼此吞咽进胸腔里。 炙热的大手钻进小家伙的衣服里,抚摸着细腻丝滑的肌肤,游移到胸前的两点茱萸,手指轻轻地拨弄捻捏,贺长宁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唔,激的商御尚身体更加紧绷。 另一只手顺着松垮的睡裤边缘伸了进去,越过乌黑的浓密地带,握上早已昂扬的坚挺。 贺长宁身体轻颤,身体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一个地方,随着商御尚上下其手的动作,沉浮在无边的海洋里,第一次的纾解来得很快。 未经情事的身体瘫软地没有一丝的力气,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来平复欲望纾解带来的余温。 商御尚拉着小家伙的手一起握上自己快要撑爆的兄弟。微凉如玉般的手指敷在滚烫的肌肤上,商御尚舒服的轻哼了一声。握着小家伙的手上下撸动,就在贺长宁手指酸的快握不住的时候,商御尚闷哼一声,滚烫的液体沾满彼此的双手和衣服上。 商御尚趴在贺长宁的身上,大概几分钟后才恢复正常,轻轻吻去身下人额头薄薄的汗水,吻过眉心,吻过鼻尖,最后把吻停留在泛红的嘴唇上,吸吮舔砥,久久不愿放开。 贺长宁动了动黏腻的身子,抗议罪魁祸首的玩忽职守,顺便告诉他,他很不舒服。 商御尚低沉暗哑的笑声随着胸腔的震动,传进贺长宁的耳膜里,“宝贝儿,舒服吗?” 本就红红的脸颊,这下都能滴出血来了,贺长宁轻推了他一把,情欲过后的嗓音格外的动听,似娇似嗔地说,“你还说,都是你的错。快起来,很热。” 初经情事小家伙难免羞涩,吻着他的嘴角,“告诉我,老公侍候的舒服吗?不说我就不起来,这样睡也挺好的。” 你一个大总裁耍无赖真的好吗?不过形势没人强,就说句好听的哄哄他吧,总不好就这样睡一晚吧,“恩,舒服。” 商御尚满意的亲亲小家伙的脸,“老婆夸奖,受用终生。” 于是得了甜头又被认可的商大总裁,颠儿颠儿的伺候老婆清洗,换床单,然后美滋滋的抱着昏昏欲睡的老婆会周公去了,临睡前还不忘给老婆一个晚安吻。 ☆、你是我的 迎着明媚的阳光,舒爽的空气,商御尚带着贺长宁开始了浪漫的新婚之旅。 三十岁的俊美男人带着二十岁的如玉男妻穿梭在普罗旺斯的田园间,梧桐树林荫路上,大街小巷的喷泉边,走到哪里,幸福的韵味就跟随到哪里,而两个人所到之处也成了令人赏心悦目的另一道风景。 每天商御尚都带着贺长宁去他想去的地方,脖子上带着单反,时时处处为爱人留下瞬间的美好,扑捉他欣喜动人的时刻。风景里有爱人的欢喜容颜,有彼此相拥的轻吻,有浓情蜜意的追逐嬉闹,有心旷神怡的静谧淡然。 幸福甜美的日子少了勾心斗角,少了阴谋算计,纯真的想让自己就这么白痴下去,就这么单纯的享受爱人在身边的日子,普罗旺斯是个让人忘记烦恼与忧愁的好地方,也是个让人恢复实际年龄返璞归真的好地方。 这一天外出游玩的夫夫俩满载而归了。吃过晚餐,洗漱过后相拥坐在床上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看这张,看那小女孩,眼睛大大的,是蓝色的,真漂亮。”贺长宁兴奋地眼睛亮晶晶的。 看着这样的贺长宁,商御尚觉得这一趟普罗旺斯来的值得。他希望小家伙保持这样的二十岁的年纪该有的青春年少,活力四射,阳光开朗,而不是被迫成为老成持重甚至满身尖锐的二十岁年纪三四十岁心理年龄的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小家伙就这样开开心心的生活,健健康康的跟自己过一辈子,他就别无所求了。 心里自嘲一笑,人生要面对的很多,有些事即使再强大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选择逃避责任,不如积极面对,至少不会被动,在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选择最有利的方法解决问题,才是王道。 “恩,是挺漂亮的,不过我家长宁才是最漂亮的。” 贺长宁挑挑眉毛,“商总最近嘴上功夫见长,功力深厚啊,不知道您这夸人的功夫修炼到几级了?” “修炼到了什么级别,就由宝贝儿见证吧。”说完抢过贺长宁手里的单反,仍在旁边的柜子上,拉过被子,把两个人都蒙在里面,翻身压在他身上,嘴唇准确压上贺长宁的嘴唇动情的亲吻着。 “宝贝儿,我爱你,想拥有你,想跟你一起一辈子,把自己交给我好吗?” 商御尚低沉磁性地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流进贺长宁的心里,已经被逐渐融化的心房,这一次是被春暖花开所笼罩。 “恩。”贺长宁轻声答应着。 得到爱人的许可,商御尚欣喜若狂,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如此骄傲清高的人儿甘愿雌伏在自己身下,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迈出这一步。 口舌纠缠着,肆意放纵着对彼此的爱恋和占有。 商御尚性感撩人的声音在贺长宁的耳边响起,“宝贝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一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在贺长宁骂了一句‘混蛋商简之’昏过去之后结束了。 抱着小家伙平复着情欲的余温后,才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来,嘴里嘀咕着,“不知道要几次才能中标。” 拉过被子盖上贺长宁的身体,防止他出汗着凉,又去卫生间放了热水,试了温度以后,把贺长宁抱进来放在浴缸里,给他清洗身上的汗水,适度的清理留在他身体里的精液,放掉水,又续了些热水倒上些精油,把贺长宁的头固定好,以免睡着的小家伙在走开时呛到水,匆匆回到卧室换了床单,再奔回浴室,捞起小家伙抓过大浴巾,裹着小家伙抱着他回到床上,简单的擦了他身体后,就把光溜溜的小家伙塞进被子里,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事先就准备好的药,扒着小家伙的小菊花,检查了一下,没有撕裂,有点红肿,上了药,自己回浴室用水冲了冲,带着一身的水汽,钻进被子里,做完了这一切,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凌晨三点钟了,于是抱紧小家伙嘴角带着满意又愉悦的笑容睡去了。 贺长宁是被饿醒的,迷魂睁开眼睛,眼前是放大的俊朗容颜,轻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扶着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乖,先喝点水,再说话。” 贺长宁就着商御尚的手喝了半杯温水后,觉得嗓子不是那么干了,才说道,“几点了?” “十点多一点,饿了吗?吃点东西吧。”眼里满含笑意与心疼。 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样,酸疼的不得了,尤其后腰更是酸疼的一动都不想动,四肢也没什么力气,看着罪魁祸首气定神闲的样子,贺长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准笑,混蛋商简之。” 商御尚把人抱在怀里,力量适度的按摩着他的腰,“别生气,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掌握好力度,不会再让你这么难受了。” 一听这话,贺长宁的脸都红透了,用力的锤了他一下,“你还说?”明明很生气,可是怎么感觉更像是在撒娇呢!! 小家伙真是太容易害羞了,脸颊红红的,忍不住上去亲一口,“好,不说了,别害羞。” 吩咐人送上来一碗肉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让小家伙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口粥一口菜的喂着他,吃饱了,又喝了半杯牛奶,扶着他躺下,自己靠着床头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只手抱着电脑处理事情一只手轻轻拍着他,哄她入睡。 ☆、这是要造反? 再度醒来的时候,黄昏的阳光正透过窗帘暖暖的照进房间里,金黄色的光线铺在床上夫夫俩的身上,贺长宁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商御尚坚挺的鼻梁,坏心眼的戳了戳他的睫毛,笑眯眯的看着他的眼皮颤了下。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贺长宁的脸上,“还满意你男人的颜值吗?”商御尚睁开眼睛,宠溺看着捉弄人被抓现行而惊异的小家伙。 醒过神来的贺长宁,怪嗔的瞪了他一眼,“醒了干什么还装睡?” “想看看,我家长宁是不是被他男人的美貌征服,决定一辈子守着他,不离不弃。” 戳了下他的额头,“自恋狂,快起来,我饿了。” 得了个香吻商御尚伺候老婆起床洗漱,又负责把人抱下楼,加了软垫后把人放在椅子上。 贺长宁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人了,脸都丢尽了。自己一再的反对,商御尚这家伙就像是听不见一样,霸道又固执的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虽然身体不是特别难受,后面也不是特别疼,走路还是可以的,可是这家伙就是不听他的,一定要抱着他。 一路上佣人们虽然都怀了理解万岁的心情看着贺长宁,但是被这么多人瞻仰,实在是再厚的脸皮也会红透的。 贺长宁的一世英名毁在了商御尚这个混蛋手上。 再看餐桌上的美食,贺长宁就真的有拿把西瓜刀砍了商御尚,或者干脆剖腹自尽算了的强烈想法了。 夹了些清淡的小菜放在贺长宁的餐盘里,乘了碗去了油的乌鸡汤端到他面前,“多吃点,喝点鸡汤,这是厨师专门为你熬的,去了油不腻。” 贺长宁想说,我能不喝吗?怎么感觉像是在坐月子呢!!可是看着商御尚殷切的眼神,叹了口气,算了,喝吧,看上去挺香,反正都这样了,吃什么都是饱。 吃过晚餐,商御尚抱着贺长宁坐在沙发上,“还想睡吗?” 贺长宁摇摇头,“睡太多了,想出去走走。” 商御尚皱皱眉,“长宁,你听话,修养两天再出去。” 贺长宁红着脸,“我没事,就是在屋子里闷得发慌,想出去透透气。” 商御尚起身抱起贺长宁慢悠悠的往外走,“那我抱着你,透透气就回来。” 贺长宁心里哀嚎,真是没救了,脸都丢尽了。 俩个人在院子里走走停停,累了就坐在长椅上聊天看星星,总之如贺长宁说的出来透透气,不过是被抱着而已。 抬头仰望着星空,心也跟着空旷起来,贺长宁把头靠在商御尚的肩头上,“御尚,为什么,让我叫你简之啊?” 圈紧小家伙生怕他掉下去,“是爷爷给我取的,他说‘御尚’这个名字太霸道,他希望我也有平和的一面,于是就帮取了‘简之’这个表字。” “我喜欢简之这个名字。” “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我还有另外的名字,你喜欢就叫吧。” “简之。” “恩,” “简之。” “恩。” 像小孩子一样,一个叫着,另一个不厌其烦的答应着,直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这种无聊又幼稚的游戏才结束。 一晃来这里已经快十天了,在贺长宁被允许下床走路的时候,商御尚决定带着老婆去马尔代夫走走,结果一通来自国内的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贺长宁伸手圈着站在窗前的商御尚的腰,脸紧贴在他的后背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没关系,正事要紧,以后我们还有时间,想什么时候来都成。” 转身抱着贺长宁,吻了他的脸颊,眼含歉意,“抱歉,以后会补给你。” “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商御尚吻着贺长宁的发顶,真是善解人意的小家伙,“恩,往后有时间我会再陪你来。” 收拾好东西,夫夫俩连夜出发,赶回了国内。 十几个小时后,商御尚带着贺长宁回到了老宅。商老夫人已经等在家里了。 商老夫人握着贺长宁的手,“长宁,公司的事拖累了你们,奶奶很抱歉。” 贺长宁赶忙安抚老夫人,“奶奶,您别这么说,公司的事要紧。” 拍拍他的手被,“好,奶奶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上去休息吧,睡饱了再下来吃饭,这是你的家,知道吗?” 对老夫人如此的关怀和疼爱,贺长宁从心往外的感激,“谢谢您,奶奶。” 回到自己的房间,夫夫俩换了衣服,“长宁,去睡会儿,我去公司,晚饭不用等我,抱歉,刚刚新婚就要撇下你去工作。”虽然觉得万分抱歉,但是公司里的事,需要他去处理。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只是你刚回来就去处理公司的事,身体受得了吗?时差都没倒过来,我是真的担心你。” 抱紧贺长宁,有个人在自己身边,真心的关心疼爱你,真心的为你着想,这感觉真好,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得了,“我没事,别担心,你好好的,就是我的动力。”吻着他的脸颊。 商御尚被大周接去公司了,贺长宁虽然觉得很累,但是睡不着,心里想着商世集团的事。这些该死的小人,害他蜜月没度完不说,还害得商御尚如此的操劳,真该好好地教训他们一次,让他们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越想越睡不着,索性起来,打开了电脑上网查看有关商世集团的一些消息,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在传,商世旗下的酒店餐厅有人吃了有毒的食物中了毒,被送进医院,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至今没醒还在昏迷,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还有商世旗下的商场珠宝专柜出现了高辐射的假钻石,已经有消费者投诉到质监部门,而且做了鉴定,说是百分之百的假钻石,而且辐射高得吓人。 现在网民都在大骂商世集团黑心肝欺骗消费者,不拿人命当回事,为了赚钱什么事都敢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宣传大众抵制商世集团的欺诈行为,要求政府给老百姓一个说法,舆论一面倒,形势不容乐观,如此快速的传播速度,不排除有人推波助澜,刻意为之。 登上闲置多时地qq,头像闪花了眼,点开看了看,有些是读者发来的,绝大部分是编辑留的言。 打开和编辑的聊天页面,“清水,我要死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服毒自尽,冤魂会紧紧跟随你左右”“清水,我是你亲妈,你不能欺师灭祖不忠不孝,我求求你了,出来见一面,啊,啊啊!!”······。 清水,“在吗?” 鸭小梨,“清水?是你吗?你穿回来了?”编辑这会儿哭天抢地,感激涕零,“清水,你太没人性了,眼睁睁看着我死,就是不冒泡。我恨你!!!!!!!!嘤嘤,嘤嘤。” 清水,“行了,存稿我会尽快补上。” 鸭小梨,“再不补上,老娘前仆后继以身相许。” 贺长宁嘴角抽搐了一下,知道这个编辑有点二,神经大条又心思缜密,其实他也没弄明白,明明两种不同的个性集中在她身上却让人没觉得违和,反而被她融合的恰到好处。 清水,“网上关于商世集团的事,你怎么看?” 鸭小梨发了个头顶问号的表情,“关你什么事?” 清水,“我的身家都压在商世集团了,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鸭小梨,“什么意思?” 清水,“别问了。你怎么看,给点建议。” 鸭小梨没在追问,有些事适可而止,“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有人在恶意炒作吧。” 清水,“恩,嫌疑很大。” 鸭小梨,“知道还问我!!” 清水,“帮我查查看,最初是什么人把消息放上去的。” 鸭小梨,“老大,我只是个编辑,不是黑客,ok.” 清水,“要我向你的顶头上司解释,为什么他和他小情人的裸照会在你的电脑里吗?” 鸭小梨咬牙,“清水,你的节操被狗吃了。” 清水,“少废话,帮个忙,亏待不了你。” 鸭小梨,“真的?”两眼放光,“什么好处?” 清水,“《我的世界2》优先版权归你了。” 鸭小梨,“真的?太好了,奴家爱死你了,奴家决定给你生十个八个孩子,以示奴家对你的感激之情。” 贺长宁一身的鸡皮疙瘩,身子猛然的抖了抖,一阵恶寒铺天盖地袭来。 清水,“停止你的终极幻想,我不想被你恶心的英年早逝。” 鸭小梨,“切。现在存稿,下午三点钟给你消息。” 清水,“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你就把脖子洗干净,等着你上司的西瓜刀吧。” 鸭小梨,“狼嚎,清水,我恨你!!!!画个圈圈诅咒你!!!” 下线,贺长宁凝神思考着,商御尚手底下的人应该已经在查了,鸭小梨给的消息能不能派上用场,暂时还不知道。事情发生不到两天,消息已经满天飞了,人为操控的嫌疑太大,相信商御尚也能想到,所以他会从各种存在的可能性查起。商世内部,商世的对手,还有他曾经得罪过的人,甚至是家族内部的争斗,都有可能是这次事件的主谋或是参与者。选择在他们新婚蜜月时,把事情捅出来,看来是早有准备的。 医院里的人不排除是真的中毒昏迷,但是也不排除是有人设计的,解决的办法,除了从他的身份和生存环境开始调查之外,医院的人也是重点怀疑的对象,那么白沫就该登场了,相信商御尚一定会让白沫介入调查的,真相浮出水面只是时间问题。 商场里的高辐射珠宝的出现,相信商世内部的问题很大,哪个环节出了错,都有待调查,但是未经商世集团的同意和认可,那份质检报告是从何而来的,又是什么人公布出来的。 都市报连续两天大版面的报道商世的中毒事件和高辐射珠宝的事,题目极具煽动性和诱导性,执笔记者言辞犀利,言之凿凿,通篇强烈谴责商世集团的不负责任的行为,视人命如草芥,欺骗消费者,罔顾国家法律,大帽子一顶一顶的扣在商世集团的头上,没有给当事人任何解释的机会,仿佛是证据确凿,只等着商世集团的掌门人认罪伏法一样。 贺长宁揉了揉眉心,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疼,那么面临如此巨大压力的商御尚该用怎样坚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耗损多少精力来应对这一切。 突然很恨那些吃饱了没事干专爱找麻烦的家伙,少一些勾心斗角会死吗?其实是对的,那些人是不甘,是嫉妒,是心理扭曲,是神经病,是变态,总之别人过得舒心,他就难过,别人不好过,他就开心。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安现状,总以为自己不该籍籍无名,总要有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作为,才不枉此生,而却忽略了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具备可以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手段和智谋,想造反,想成功,想登高一呼,万众皆臣服。可是现实与幻想之间的差距是永远也越不过去的鸿沟,,但是还是手舞足蹈拳打脚踢连滚带爬的想过去。 是觉得这些人可悲呐,还是觉得自己更可怜,为了这些傻逼制造的麻烦扰得自己头疼而可怜。 ☆、抽丝剥茧1 吃过午餐,贺长宁强迫自己清空脑袋,开始努力的存稿。 三点钟,鸭小梨准时上线。 鸭小梨,“嗨!!” 清水,“情况如何?” 鸭小梨,“有点玄。” 清水,“别卖关子。” 鸭小梨,“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最初把第一张帖子上传到网站的家伙叫‘魅惑小妖’ID一会给你,帖子发出不到一个小时,就有大批的网友跟了,如无意外,应该是雇佣的黑水军。被炒热了以后,第二张紧接着跟上,图文并茂,看图说故事做的非常明显。” 清水,“从哪家网站上传的?” 鸭小梨,“是一家贸易公司的门户网站,名字待会也给你。” 知道了想要的,贺长宁果断下线,拿起电话打给商御尚。 电话那端,低沉略显疲惫的嗓音传来,“喂,长宁。” 贺长宁皱着眉头,“还在忙吗?” “恩,”商御尚揉揉发疼的额角,“吃过午餐了吗?” “吃过了,你呢?” “还没,没胃口。” “多少吃一点,身体会撑不住的。” “知道了,别操心了,好好休息。” “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托人查了点东西,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什么东西?” “第一个把帖子放到网上人叫‘魅惑小妖’,网站是一家小型的贸易公司的门户网站。我切进了‘魅惑小妖’ID,发现了一些照片,待会儿传给你,应该有用。还有这家小公司的法人,你可能也认识,查一查吧。” “好,宝贝儿害你跟着操心,辛苦你了。好好休息,秦姨说你一直都没休息。乖乖睡觉,别让我担心。” “我没事,公司的事我不太懂,帮不了你太多。” 商御尚心里暖暖的,连冷冷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站在身边的几个人听着看着,面部表情除了震惊,就剩下惊悚了。 “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恩,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好,乖乖睡觉。我回去晚了,就别等了,知道吗?” “知道了,你忙吧。” “恩。”挂掉电话,电脑邮箱提示音响起,有封邮件到了。点开,一组照片和几个人名出现在屏幕上。 “大周,过来看看。” 大周凑近电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是那个‘魅惑小妖’,这照片的是···”眼眸微曲,凝重的神色让周围的几个人都放轻了呼吸。 商御尚眼里寒光闪过,“去查查,另外这家贸易公司找人盯着。” 大周吩咐手下人去做事。 商御尚接着下命令,“叫公关部的人上来,重金买断销量前十的十家报纸每天的头条,都市报想玩,我奉陪到底。”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搅乱了我的新婚蜜月旅行,我要让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 商世花重金砸下十家报纸的头条版权,连夜撰写文稿,敲定版面,接近凌晨的时候稿子顺利的到了十家报社的印刷厂。 早上六点半报刊网点的店面打开,摊主将十家报社的报纸和都市报的报纸排成一排,买报纸的被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十家报纸清一色的黑底白字,短短的数十行字,占了大半张报纸的版面:数十年经营起来的好口碑,为什么一夜之间被质疑? 凡事皆有因,为什么不给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们不怕质疑,我们只需要机会证明质疑,还大众一个清明。 时间是最好的最公平的见证者,它将一切不公摊在阳光下。 事实是最有力的最令人信服的审判者,它将会给那些虚张声势的人量刑定罪。 渴望被理解,被宽容,被善待,被信任。 我们将以时间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以人心为辅佐,还原清明湛蓝的天空,供所有 良知未泯的人们呼吸。 头一次人们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声明,有震撼同时也发人深省,凡事不能看表面,多些理解和宽容,事情也许并不想想象中的那样,这年头炒作多过于事实。相信了数十年的好口碑,不能因为片面之词就给与否定,且看接下来的事实发展吧,这是大多数人看到报纸后的想法。 报纸的影响很大,都市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对于今天都市报刊登的文章,人们持怀疑的态度,大街小巷的议论炒热了城市的上空。 网络上一面倒的形式,也在慢慢改变,不少人就今天的报纸给予公平的评价,认为凡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人们有自己的是非观念和判断力。 不利于商世的局面在一点点的改变。公关部继续和都市报联络,希望能和消费者面对面的谈话,并要求送检的珠宝能在权威的另外十几家质监部门进行检验。 但是都市报始终不予正面回应。 第二天都市报以大幅版面刊登记者文章,说商世集团在混淆视听,拿不出事实说话,蒙蔽大众眼光,空口说白话,只想着掩盖已发生的事实,不求解决之道,欺骗大众的善良之心,耍阴谋,博同情,利用媒体传播不实报道,公然叫嚣质疑大众的判断力,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十家报纸的头条仍然是通体的黑底白字,上面就事实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公开向社会抛出事实:都市报完全不理会商世集团与消费者当面谈谈的请求,提供消息的消费者拒不见面,虽然鉴定的珠宝有质监部门的公章,但是拒绝在商世集团提供的另外十几家质监部门进行检验,疑似有作假的嫌疑,商世要求都市报和消费者公开面多大众,并声称商世旗下所有商场的珠宝专柜,免费为消费者检验其所购买的珠宝的重金属含量,由商世提供的十几家检验机构任选一家或多家都可以。 这样的作法无疑是冒险的,但是也同时告诉所有人,商世对自己生产的产品有信心。 而关于酒店的中毒事件,商世集团也给出了说法,不确定导致患者真正昏迷的诱因,华康医院的医师会同教授级的专家团队已经入住患者所在的医院,相信不久就能给大家一个公平公正的交代。 商御尚凭借在商场上人脉和优势,将白沫以华康医院特级医师的身份进驻患者所在的医院,并带着教授级别的医疗团队,要求对病人进行全面的系统的检查,该医院的所有参与先期治疗的医生,被全部隔离待审。 大周根据贺长宁提供的线索调查的事情也有了进展。 ‘魅惑小妖’的照片里不但有那家小公司的老板,还有尹浩的身影,事情变得越发的有趣了。 ☆、抽丝剥茧2 大周吩咐人看紧那家小公司的老板,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传回来消息,那个人现在在一家酒吧包厢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大周带着小五悄悄来到那间酒吧,跟监视的兄弟见了面,确认那家伙还在包厢里,于是找了个昏暗的角落,要了两杯酒,边喝边等着。 果然快十一点的时候,尹浩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鸭舌帽走进了酒吧,四处看看后,进了包厢。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尹浩和那个人隔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各自离开了。大周示意小五进包房,自己在门口把风,很快小五出来了,两个人低头迅速离开了。 上了车,小五手里的微型录音笔躺在手心里,顶着一张死人脸,声音没任何起伏的说,“到手了。” 大周撇撇嘴,“跟了少爷这么年,别的没学会,面瘫到是学的十成十。” 小五不为所动,依然如故,“有本事在少爷面前说。” 大周一想到少爷冒着冷气的眼神,身体一哆嗦,“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快听听,都说了些什么。” 小五按下开关,尽管有音乐的声音,但是尹浩和那个小老板的声音还是很清晰地传来,‘尹浩,咱们可是老同学,你可不能坑我呀。’‘放心,我坑谁也不会坑你的。’‘商世集团的报纸你看了吗?情势不容乐观啊。’‘别那么胆小,即使是都市报玩完了,也波及不到我们头上。’‘可是,那些帖子毕竟是从我公司的网站上发出去的,万一被查到,我就完了。’‘放心吧,即使查到了,你不会把责任推到那个魅惑小妖的身上啊。’‘可是,他毕竟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啊,而且是我授意他发出去的,如果被查出来他一定会说是我授意他的。’‘这个好办,多给他点钱,让他离开就是了,再说了网上转载的那么多,想查出处难如登天,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了。’‘但愿如此吧。哎,总觉得不放心,还是把人打发掉吧。’‘恩,这事稍后再办。’ 两个人又喝了会儿酒,聊得都是女人的话题,就在大周以为不会再有有用的信息时,那个小老板又问话了,‘尹浩,你的那些证据都是真的吗?我看了昨天还有今天的报纸,关于商世集团的那些文章,有待考证。’‘嗤,你懂什么,我手里的证据那可都是权威机构里出来的,商世这个跟头栽定了。’‘你说,是什么人要整商世的人呢?你别以为我不懂啊,我也是开公司的,那些见不人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哼,商御尚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就该给他点教训。等到商世易了主,我不会亏待你的。’‘也是,商御尚自命清高,瞧不起我们这些小人物,到时候也让他尝尝寄人篱下是什么滋味,你答应我的能兑现,我就满足了。不过你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有待考证吧。’‘这个你就别管了,不管他是什么,只要能搬倒商御尚,那它就是真的。’ 听到这,小五攥了攥拳头,“周哥,不能让‘魅惑小妖’跑了。” 大周嗤笑,嘴角勾起骇人的弧度,“少爷的怒火总要有人来平息的。” 当晚那个‘魅惑小妖’在小老板的威逼利诱下悄悄‘离开了’。 尹浩回到家,尹家老太太还在客厅里。“尹浩回来了。” “奶奶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事情怎么样了?” 尹浩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奶奶放心吧,一切都很顺利。” 老太太阴沉着老脸,“那就好,好好跟着商二少爷,我们尹家以后就靠他了。” “知道了,奶奶。” “哼,贺长宁,你以为嫁给商大少爷就有靠山了吗?等到商家二少爷做主,我倒要看看,他还拿什么跟我们威风。” “奶奶您放心,您一定会看到那一天的。”回想起不久前和商御辰的那次会面,尹浩阴狠的笑着,商御尚,贺长宁,我尹浩等着你们跟我跪地求饶的一天。 大周抓了‘魅惑小妖’按兵不动。 小七和十二还有珠宝设计部的总监方何跟进假珠宝这件事。从供应商到生产车间再到所有接触过产品的人员,都做了详细的调查,和被指正是高辐射珠宝的假钻石同批出产的首饰,全都送去十几家权威质监部门进行检验,大概要三到四天的时间。 这期间就是商世和都市报之间的较量。 又是一个忙碌的深夜,商御尚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是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实在是太想贺长宁,他是不忍心扰了小家伙的睡眠的。 门把手轻轻打开,客厅里的灯就亮了,贺长宁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看着进来的商御尚,眼里满满的心疼,几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圈住他的腰,“简之?怎么这么晚回来?吃饭了吗?你瘦了很多。” 把小家伙带进怀了,用力揉了揉,在他的眉心间落下一吻,“想你了,就回来了。” 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水,“吃饭了吗?” “吃过了,别担心。” “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还要多亏长宁提供的线索。”说着拦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上,“能娶到长宁是我的福气。” 贺长宁推了下毛乎乎的大脑袋,“什么时候咱们的商大总裁也学会撒娇了。” 商御尚微眯着眼睛,“长宁,我想你了。” 贺长宁微红着脸,轻声的应着,“恩,知道了。” 商御尚忽的坐直了身体,深邃的眼眸酝酿着风暴,“宝贝儿,我们回房吧。”不由分说的抱起贺长宁大步朝着楼上走去。 回到卧房,锁上房门,有些急躁的把贺长宁压在床上,暗哑低沉的嗓音贴着贺长宁的耳边低低地说,“长宁,我想要你。” 贺长宁心里悸动,那晚的情事所有细节他都记得,商御尚有多疯狂他感受得到。原本夫妻之间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只是没想到这家伙随时随地都能发情,于是红着脸颊轻声的答应,“恩。” 小家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的商御尚浑身燥热难耐,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才觉得满意。除去自己碍事的衣物,又粗鲁的撕扯着贺长宁的睡衣,上衣的扣子四处溅落,细密的吻落在小家伙白皙的肌肤上,所过之处留下一朵朵绽放的玫瑰。 匆匆的扩张之后挺进柔软紧致的甬道,一次次带着心爱的人攀上欲望的顶峰。 在贺长宁呜咽着的求饶声中商御尚记不得第几次释放之后,终于舍得退出小家伙的体内。 天光泛白的时候,商御尚抱着清理干净的贺长宁安心的睡去了。 贺长宁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身边已经没了商御尚的身影,咬牙切齿的把商御尚从头骂到脚之后,拖着酸疼的身子,扶着快断了的腰,去了卫生间洗漱。 镜子前满身的青紫痕迹证明昨晚他们有多疯狂,身子干爽,后面不是特别难受,还隐隐的有丝清凉,知道是那家伙帮他清理并上了药,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哀嚎,为什么被压的总是自己。 再多的哀怨也于事无补,泡了个热水澡,身体舒展之后,接下来就要面对老夫人了,贺长宁真想把自己找个套子裹起来,或者干脆躲在楼上不出门,但是往往事与愿违,守在房门口的小六和十三听见卧房里有声音,轻轻地敲响房门,“宁少爷,您起来了吗?” 刚收拾好自己,还在思考要不要下楼这个问题的贺长宁,听到询问的话,先是楞了一下,而后想到可能是商御尚吩咐守着他的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这个该死的家伙,已经不知道怎么跟老妇人解释起晚了这件事,现在什么都不用解释了,明晃晃的告诉家里人,他纵欲过度然后起不来,还有人守门不打扰他休息,这还哪有脸见人啊,气的他直跺脚。 可是躲在卧房里也不是回事,只好厚着脸皮,勉强镇定的打开房门,“恩。” 十三微弯下腰,“宁少爷,我是十三,他是小六,我们是少爷安排保护您安全的,无论您在家还是外出,我们都会跟在您左右,但绝不会影响到您,请您放心。” 商御尚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用意,婚前小五和小七十二也曾在暗中保护自己,所以贺长宁并反感有人时刻看着他,他不会把这种保护视为监视或者窥探,商世集团发生的事并非偶然,凡是有所防范还是有必要的,“恩,在家的时候你们随意一些,如果外出也不必隐藏,直接跟在我身边就是。” 十三和小六同时回答,“是,宁少爷。” 秦姨听到楼上有说话的声音,“是长宁醒了吗?” 带着十三和小六一起下楼,“秦姨。” 秦姨笑呵呵的说,“饿了吧,快,秦姨给你准备了粥和小菜,坐下吃吧。” 贺长宁坐在餐桌前加了软垫的椅子上,嘴角微抽了下,“奶奶呢?” 商老夫人刚从外面回来,“长宁找奶奶吗?” “奶奶,您出门了?”贺长宁忙站起来。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贺长宁,摆手示意他坐下,“怎么不多睡会儿?” 贺长宁瞬间红透了脸,该死的商御尚,这种事干什么闹得人尽皆知,还让不让他见人了。 看着贺长宁羞红的脸和不自在的神情,老夫人摆摆手,“我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太太都不介意,你年轻轻的怎么就放不开呢!!没什么好害羞的,奶奶不是迂腐的人,否则你又怎么会嫁给御尚呢?” 贺长宁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出,“奶奶您快别说了。” “好好,奶奶不说了,快吃饭,都饿了一天了。” 一顿饭在贺长宁脸红得快滴血的情况下结束了。老夫人又吩咐人准备了很多零食和补品给贺长宁,美其名曰给孙媳补身子。 看着一堆益气补血,滋养肠胃,还有滋养那什么那地方的营养品,贺长宁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商御尚打电话回家确认贺长宁已经起来并且吃了东西后原本打算跟老婆说几句话,但是在得知老夫人准备了一大推营养品给小家伙补身的时候,果断的挂断电话,开玩笑,小家伙现在不知道压了多少对自己的怨气,还是等老婆大人消了气再说吧。 一连三天的时间都市报在十家大报社的围追堵截之后已无还手之力。报社杜总编实在是招架不住了,不得不打电话找人求救,“喂,二少,现在怎么办呢?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快顶不住了。” 商御辰阴沉着脸,“没什么怎么办的,你只要咬死中毒事件和假珠宝的事是真实存在的就行,另外抓住商世集团为了敛财草菅人命,出了事又欲盖弥彰误导舆论,以大欺小等等这些事,在报纸上大版面的宣扬就行了。杜总编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得了定心丸,杜总编稍微放心了些,“好,我会顶住的,但是时间不会太长,二少还是抓紧行动吧。” “放心吧,事情很快会解决的。” 挂断电话,回头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林长青,“林董都听到了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你那边怎么样了?” 林长青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二少放心,该准备的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的股东大会上,一定会看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商御尚的办公室里,大周正在汇报刚刚得到的消息,“少爷,目前掌握就是这些。” 商御尚点点头,“小五那边进展的怎么样?” “已经拿到了质检结果。另外顺着尹浩这条线已经查到了是谁在珠宝上动了手脚,我已经找过那家质监部门的老总了,他会亲自跟您交代的,那个‘魅惑小妖’也交代了一些事,他说是他老板让他在网上发布的那些帖子,水军也是他通过圈内的一些好友雇佣的,钱是尹浩出的,而且他无意间听到尹浩和他老板的对话,说商世集团易主是早晚的事,这次的事件有大人物在背后坐镇,到时候会那些项目给他老板做,不会亏待他就是。” 商御尚眼里的寒光愈加凝重,“大人物?看来有些人是等不及了。” 大周抖擞了下身子,“是啊,已经隐忍了这么长时间,您和宁少的婚事是个好契机,他们不会放过的。” “通知家里,照顾好奶奶和长宁,他们不能有任何闪失。”停了下,“跟在白沫身边的老三传回消息了吗?” “传回来了,已经证实那个患者昏迷的原因是得了淋巴癌,已经晚期了。被扣押的医生说是院方要求他们这么说的,他们不知情。白医生带去的专家团队和医院的领导已经接触过了,开了几次碰头会,院方表示并不知情,双方都在推卸责任。派出去调查那个患者的人也有消息了,中毒事件发生的前一周那个人的私人账户上被分批汇入了三十万块钱,根据银行提供的线索,已经查到了汇款人,是一家小公司的业务经理,费了不少力气才查到这个经理是林长青董事的远房亲戚,已经多年不来往了。” “为了扳倒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大周为了二少和林董掬了把同情的泪,没事干什么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得罪少爷,这下可是要被扒皮抽筋了,“已经让人去那个人的家里做了工作,家属倒是挺通情达理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并表示会出面澄清这件事。” “恩,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你说是吧,大周。”一抹嗜血的微笑挂在勾起的嘴角上。 大周不自觉的向后移了一小步,“是的少爷,明天一定是好日子。” ☆、股东大会 商世集团每季度一次的股东大会在二十八楼的大会议室内准时召开。 凡持有商市集团股份所有股东都陆续赶来了。 商御尚装着合身的手工定制黑色西装,把本就面无表情的脸衬托的更加冷冽,修长挺拔的身姿充满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压迫感。 偌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人,位于中间的巨大长方形的会议桌边坐着商世集团的大股东们。 商国章,张年,林长青,蒋方正,王守年,商御辰,商御禾,还有别的股份持有较大的股东都已经就坐了。 会议室的铝合金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商御尚带着大周小五还有秘书一行四人在所有的目光注视下走了进来。 商御尚坐在首位的椅子上,跟自己的父亲打了招呼后,宣布会议开始。 首先还是固定的流程,各部门的主管汇报当季的业绩,还有下一个季度的工作计划和要完成的指标,林林总总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各自做了总结报告后,这一段才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公关部的总监就都市报的报道事件做工作汇报,并将事件的进展详细的报告给总裁和各位股东,并由总裁做出下一步工作计划的安排。 所有股东都小声的议论着,都市报的报道最初对商世集团的影响还是挺大的,最直接的体现就在股市的一再跌落,事件发生后,商御尚及时采取应急措施避免了不必要的损失,但是商世的名誉还是受到了影响,几位股东也曾私下里找过商御尚,信任他的都表示会一直支持他,让他放心大胆的解决这件事,不必有后顾之忧,也纷纷猜测事出反常必有妖,让他多注意。对于这几位股东的信任和理解,商御尚虽然没有承诺什么,但是让他们的腰包更大更满,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林长青看着股东们的议论,眼神示意商御辰可以开始了。 接收到林长青的暗示,商御辰拉了拉领带,“商总,酒店餐厅的中毒事件,还有高辐射珠宝事件,已经对商世集团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失,商世的名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直接影响到了股东们还有商世集团上下几万名职工的切身利益,就这件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商御辰咄咄逼人的言辞和态度,让商国章皱了皱眉头,商御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愚蠢的哥哥,这种时候是最能那个看出一个人有没有野心的时候,要么袖手旁观,要么积极配合,千万别落井下石。要知道商御尚二十二岁接管商世集团,并在短短的八年时间里,把商世经营的如此出色,不是没有原因的。他的聪明智慧的头脑,他的狠辣果断的行事作风,他对手下的恩威并施,收拢人心,这些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都市报所报道的事件对于商御尚来说解决起来并不算困难,也许会需要些时间和精力,但是远没有达到利用其来打倒商御尚所需要的威力和能量,一旦哪个蠢货自以为是的以为能利用这次事件扳倒商御尚,那么他会被商御尚剥皮抽筋,永无翻身之日。 商御辰这个蠢货并没有发现,商御尚在与都市报对抗的过程中,十家报纸大肆宣传的结果就是商世集团的声誉正在明显的好转,甚至会因此而更上一个台阶,一旦商御尚反败为胜,那么商世集团在商界的声誉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股市也随之暴涨,商世集团的利益不但没有受损,更会因此而赚的盆满钵满,可谓是名利双收。 商御禾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哥哥落得那样的凄惨下场,即使是为了妈妈他也不想商御辰有什么损伤,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骨肉,所以还是出言阻止,“哥,事情远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大哥应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了,你还是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 商御尚看了眼商御禾,没想到她比她哥聪明的多,知道什么是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对于女儿的聪明,商国章给予肯定,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时候对商御尚发难,那就是在看商世的笑话,有落井下石的嫌疑,甚至是有想借此赶商御尚下台的动机。商御辰的确有些小聪明,但是绝不是个可以统筹大局的人,这一点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把商世集团交到商御尚手上,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但是小儿子的野心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对于权势财富的渴望并想争取都无可厚非,但是前提是自己有那个能力和头脑。一个聪明的商人懂得趋利避害,懂得抓住机会,懂得运用有利的局面,但是如果自以为是,自负过高,想凭借一点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机会就想扳倒对手,那么只能说这个人只是个庸才甚至是蠢材,他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对手生吞活剥,吃得渣都不剩。 商御辰对自己妹妹的话,不但不感激反而很怒火,事情已经安排好,他一定要利用这次机会扳倒商御尚,把他赶出商世集团的领导核心,那么自己就有绝对的可能坐上商世总裁的位子,“御禾,公司的事你不懂,坐着看就行了。”目光转向商御尚,“总裁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扭转现在的局面,据我所知,商世集团在消费者的眼里已经被列为不值得信任的商家之一了,照这样的发展势头走下去,商世集团迟早会被大众排除在外,到时候商世集团就完了。” 股东们议论的声音明显大了许多,“是啊,如果没有好的解决办法,商世的前途堪忧啊,” “恩,就是就是,我们的身家性命可都压在商世集团上了,商世不能就这么垮了呀。” “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呀,人家证据确凿,我们就是再狡辩也于事无补啊,哎,怎么办呢!” 蒋方正不紧不慢的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大家稍安勿躁。” 林长青阴测测的笑了,“办法?什么办法?狡辩只会被认为是商世集团欲盖弥彰,再次欺骗消费者。” 蒋方正挑起眉头,“林董就那么肯定问题出在商世集团身上?” 林长青不以为然,“事实摆在眼前,不容抵赖。” 王守年笑眯眯的说,“我看言之过早吧,送检的饰品还没有消息,医院那边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显示那位客人是吃了咱们的东西出的事,一切还有待证明。” 林长青讽刺道,“王董还真是乐天派,事情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觉得那是你出现了幻觉吗?自我安慰总要有个限度。” 王守年对林长青的讽刺置若罔闻,仍然笑眯眯地说,“商世近百年的声誉,不是随便什么人什么事就能毁掉的。消费者很容易被误导,但事实胜于雄辩,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一切的猜测都是枉然。” 林长青拧着眉头,“王董,麻烦你搞清现在的状况。医院已经给出了明确的诊断,质监部门给出的质检报告可是盖了公章的,你不切实际的狡辩才是枉然。” 商御尚始终不动声色,任由会议室里像菜市场一样吵翻了天。 商国章不理公司的事物很久了,每次参加股东会议也只是走个过场,对今天的事他也保持不做任何评价的态度。 一位股东非常赞同林长青的言论,“就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没必要在执着于这个,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商世集团接下来该拿出个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消费者,并努力挽回在消费者心中损失的形象,不然以后商世的发展道路就真的令人堪忧了。” 有一个股东说话,“我也同意,现在是想办法给大众一个满意的交代,重拾商世集团在大众眼中的形象和信任,那样商世才会有前途。” 另一个也紧接着发言,“我也觉得当务之急是该怎么面对公众的质疑和猜测,并给予适当的合理的安抚和解释,而不是一味的被动的掩盖。” 大周摸摸鼻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这才几句话就都露馅儿了,少爷真是高明,和几位股东串谋演了这场戏,这些小丑就都一个一个的自动跳出来了,真是太好了,省的还的一个一个的把他们挖出来。 商御辰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商总您怎么看?” 商御尚万年不变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商经理有什么好的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感觉商御尚快撑不住了,心里激动不已,脸上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为了商世集团的未来,看来只有牺牲商总你了。”言下之意就是事情是你领导无力闹出来的,那就由你来承担吧。 商国章身体靠在椅背上,这孩子真是·····, 商御禾闭上眼睛已经不想看到任何人任何事了,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躲不过。 林长青勾起嘴角,胜利的愉悦心情想压都压不住。 商御尚不动声色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支持他的一如既往地坐直了身子,有了反叛之心的受不住那样的眼光,分分别过头去,场面还真是略显诡异。 目光重新看着商御辰,“商经理觉得我该怎么牺牲,才能挽回商世的一切损失?” 商御辰咳了咳,佯装考虑一下,然后像是做了多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眼里有坚决有丝丝的歉意,“如果想彻底解决这件事,使消费者不至于对商世集团再度失望,那么只好请商总引咎辞职,如果能因愧疚而离开商世集团的话,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商国章眼神凝重的看着商御辰,没想到这孩子做的这么绝,有关继承权的争夺在豪门世家里几乎每天都上演着,对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的不是没有,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一手教养出来的孩子,居然是这个样子,难道是自己没看透这个孩子的本质,还是说他对这个孩子的教育根本就是失败的?想到这,一股浓浓的挫败感笼上心头。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大儿子了,现在又把小儿子养成这样,看来自己注定是个不负责任又失败的父亲。 商御禾陡然睁开眼,不相信自己听到的,商御辰真是疯了,彻底疯了。他这是彻底的切断了自己的后路了。 商御尚仍旧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林董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林长青略微一愣,原本打算让商御辰出面的,自己隐在幕后操纵,但是商御尚摆明了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事已至此,不如再加把劲,然后自然地说道,“也许就现阶段而言,这是最好的也最快的解决办法。” ☆、溃不成军 对于林长青的回答,商御尚仍没任何的表情。 看着一群演技堪称影帝的家伙自编自导的一出大戏,商御尚原本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林长青这时反而心里有些慌,从一开始商御尚的表现都过于镇定了,再怎么历练他仍旧只是个三十岁的年轻人,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没有慌乱,反而略显轻松惬意的看着这一切,无论股东们怎么争吵,甚至面对商御辰的步步紧逼,他表现出来的始终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什么使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看别人演戏,难道他有绝对的信心可以摆平这件事?或者说他有足够的证据翻身?想到这,林长青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么,商御尚就真的太可怕了,而自己也完了,凡是牵扯到这其中的所有人都完了。 不,这绝不可能,就算他再神通广大,也绝不会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只要有一个环节解释不通,自己就可以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 林长青已经表了态,其它人小声的窃窃私语之后,有人也跟着表态,“我赞成林懂得建议。” “我也赞成。” “我也是。” 大周看了眼出声的几个家伙,果然是林长青那一派的。 蒋方正神情严肃,“我反对,事情还没到了那一步,所有的证据只是外人提供的,这不足以说明问题。” 对于这个老家伙的无时无刻的给自己添乱,林长青已经忍无可忍了,“蒋董,我劝你还是看清目前的形式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商世不是哪个人的,它是所有股东和几万名员工的商世,因为商总的领导失误,已经给商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如果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商世迟早会成为历史,到那时,你打算怎么跟商世的所有员工交代?” 蒋方正突然笑了,“林董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压的我脖子都快断了,这么为商世集团着想,出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说句话呀?” “哼,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王守年笑眯眯的说,“林董的双重做人标准,王某不敢苟同。商世集团既然是大家的,那么所有人都有义务把他经营的更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没有哪个企业不经历挫折甚至是失败,就可以屹立于成功的顶峰。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这同时也是在考验大家对自己的事业是否忠诚,相信大家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现在就是各位表现你们忠诚的时候了。” 林长青脸色铁青,“王董,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对商世集团的忠诚吗?” 王守年仍旧笑眯眯的眯着双眼,“林董别恼羞成怒啊,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哼,王董说话最好有点分寸,这里的每一位股东可都是跟着商世集团一起走过风雨的功臣,别因为你的一句话寒了所有人的心。” 蒋方正严肃的表情,话里暗藏玄机,“林董言重了,忠诚之于所有人的定义是不同的,端看出发点在哪里就是了。” 林长青勃然大怒,“姓蒋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张年老神在在的说,“林董别那么激动嘛,蒋董也没说你什么,就事论事而已。” 林长青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要不是这是在会议室,他真想抽蒋方正一把大嘴巴,“张董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所谓的就事论事不过是把所有人都看做怀疑的对象罢了。” 张年忽然严肃起来,“林董,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商世发展到今天较之以往有多好只要看大家腰包有多大有多鼓就知道了,至于对商世集团有多忠诚,那就是大家自己心知肚明的事了。不过,凡是留有余地日后也好想见不是。” “你····。”林长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继续争吵已经没有意义,揪着不放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可是平白无故被扣上有异心这顶大帽子,着实不好受。 事情似乎正在偏离原本的轨道,一向攻于心计的林长青正在被牵着鼻子走。 商御尚饶有兴趣的看着火冒三丈的林长青和另外的三个股东斗法,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蛮有意思的。 商御辰最初看着吵得不可交的几个人,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劝解,但是当他无意间看到商御尚嘴角那冰冷的讽刺时,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猎人戏弄的猎物一样,只要猎人玩够了,就会挥刀宰了自己了解一切。 惊出一身冷汗,商御辰急忙收敛心神,拉住林长青的衣袖,“林董,你太激动了。”说着眼神示意林长青,你被耍了,还不清醒过来。 猛然醒过神,林长青强自镇定,知道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像猴子一样耍的团团转,心里顿时怒火冲天,恨不得生撕了那几个混蛋。 努力压制住满腔的怒火,“别再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请商总你做出决定。”已经没了耐性周旋,干脆直截了当的把矛头对准商御尚。 商御尚整理着西装的袖口,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话,“戏演的差不多了,该落幕了。”挥手示意大周可以开始了。 大周轻咳了下,少爷把现眼的机会留给自己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还是要扮演好忠实下属的角色,他可没有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的喜好,“首先,向各位通报关于中毒事件的最新进展,”打了个指向,会议室的铝合金大门被打开,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被带了进来,“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那位至今昏迷不醒的患者家属于女士。于女士请你跟在座的各位说一下你知道的事,别紧张,慢慢说就可以了。” 从没见过这么多大人物的于姓女人,紧张的手都在抖,但是已经答应了人家来澄清事实,所以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丈夫,就是你们说的吃了你们的东西中毒的那个人,其实,其实他是得了晚期的淋巴癌,已经确诊半年多了。” 于女士话一出,满室哗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商御辰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仿佛是在掩饰着什么。林长青皱紧眉头,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大周适时出声打断中法人的议论,“各位,请听于女士把话讲完。” 大周伸手示意于女士继续。于女士长出了口气,安定自己狂跳的心脏,“大概十几天前,有个人找到了我老公,说有事请他帮忙,并且答应他会给他好处。”女人停了下,“我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但是那个人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不但可以安排我老公去大医院治疗,还答应给我们很多钱。我老公本来不愿意的,但是为了给他治病我们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了亲戚很多的钱,为了能让我们母女两在他死后好好的生活,他答应了。”女人呜呜的哭着,“我们真的不是有意的,请你们原谅我们,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会用我的后半辈子偿还,只希望你们别迁怒我的孩子,她还太小,求求你们了。”女人哭的泣不成声。 会议室里的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大周出声安慰,“于女士,你先别难过,事情说清楚了,我们总裁会酌情处理的。” 女人收了哭声整理了下思绪,“那个人说,让我老公去他指定的一家酒店餐厅吃东西,然后假装吃坏了肚子,他会事先安排好人把我老公送进医院,然后让我老公告诉记者他是吃了那家餐厅的东西中毒了就可以了,剩下的事不需要我们插手,钱他会分批会给我们的。可是,呜呜,可是我老公自从进了那家医院就再也没醒过来,呜呜,我问过医生,他们,他们说我老公是中了毒,才昏迷不醒,可是,可是这一切不都假的吗,为什么我老公一直昏迷不醒,原本他可以再活三个月的,可是现在就快不行了。呜呜,呜呜。” “于女士,你别激动,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我老公,我老公说他认识。” “好了,”大周挥手,“先带于女士休息一下。” 于女士哭的伤心欲绝,“求求你们了,我知道我们做错了事,我也愿意出面澄清所有的事,只求你们别让我老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求求你们了。” 于女士被带走了,那哭声还萦绕在人们的心里,求救的声音也撞击着人们的心脏。为什么本该还有三个月寿命的人一夕之间昏迷不醒,甚至很快会死掉,没人是傻子,看不出这里面的玄机。 大周才不会理会这些人在想什么,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完成。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开关,一段录音响彻整个会议室,“我是林长青的远房外甥,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联系了,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希望我帮他办件事,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有个人于他有恩,但是那个人很固执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帮助,所以他想通过我给他的恩人汇一笔钱。我觉得这没什么就答应了,只是奇怪,为什么他要我把那笔钱分几次汇给他的恩人,但是也没细问,就帮他把钱汇走了,每次汇钱的交易记录我都保存着。到时没别的意思,毕竟帮人办事总不好出现什么误会就是了。” 大周把银行的交易记录投影在会议室的投影墙上,上面清晰地记录着,每次汇款的时间和汇款人收款人的姓名。 会议室了一下子炸开了锅,“林董这是,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事真的是你干的?” “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败坏商世的信誉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林长青怒吼,“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有人诬陷我你们看不出来吗?” 商御尚看了眼林长青,“林董不必喊冤,你的这位亲戚已经在警察局里做客了,这份录音来自警察局的口供,所以没必要就他的真假再争论了。大周继续。” 大周嘴角抽了抽,少爷真是越来越阴损了,“那个找了于女士丈夫的人已经落网了,据他交代,他是受了二少爷的指使找上那家人的。” 会议室里进入了短暂的静音程序,几秒种后,就像是炸弹爆炸后产生的余震一样,嗡的一声所有人瞬间暴起,询问声,指责声,甚至是谩骂声交相呼应,一场乱糟糟的人仰马翻的大合唱横空出世,把个偌大的会议室吵得跟上千人的明星见面会一样,凌乱嘈杂,耳边只有嗡嗡的听不出个数的声音。 在这样的堪比菜市场买菜卖菜讨价还价一样的场景里,商御尚老神在在的看着热闹,仿佛不染尘世的上仙一样,藐视着芸芸众生。 商国章看了眼被围困的商御辰,再看看泰然处之的商御尚,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面对所有人的攻击,商御辰和林长青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过激愤不已地一屋子人。 商御尚看够了笑话,觉得时间浪费的太多了,他还想快点结束后,好回家抱抱他的小妻子,享受一下温香软玉在怀的生活呢,于是敲敲桌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的每个角落,“都住口,大周继续。” 如同一桶带着冰块的冷水从头浇到脚一样,群情激愤的人们瞬间冷静下来,看看表情不慎好的大总裁,各自安分的坐下来,等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大周清了清嗓子,心里嘀咕,少爷您这样往死里整,真的好吗?“华康医院的白沫医师协同专家组已经入住患者所在的医院进行周密的诊断和治疗,结果已经出来了,患者因淋巴癌晚期被医院的医生注射了过量的抗免疫力的药物昏迷不醒,也就是说患者的主治医生在明知患者是癌症晚期的情况下,注射了过量的药物,致使患者出现了重度昏迷,甚至可能会随时出现生命危险。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现在怀疑是医生有意导致患者死亡,疑似故意谋杀。”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已经做到了杀人灭口的地步了,看来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想整垮商世集团那简单了。 商御辰浑身冒冷汗,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他绝对没有指使人那么做,可是自己能脱得了干系吗?一旦被视为主谋,那等待自己的就是后半生在牢里度过了。他战战兢兢的把目光对准林长青,声音颤抖着,“林,林董。” 林长青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对于商御辰的质问,他给不出答案,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没给人们太多消化的时间,大周接着扔出重磅炸弹,“与高辐射珠宝同批生产的所有饰品送检的结果也出来了。” 所有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目光刷刷的看向大周。 大周顶着这些冒着绿光的眼神,大声的宣布,“所有产品的辐射指标一律符合国家对珠宝首饰重金属含量的规定标准,没有超标,全部合格。” 会议室里欢呼声一片,从未有过的激动,签了上亿的单子也没像今天这样高兴过,“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这结果比我老婆生孩子都让我高兴。” “就是,真他妈太好了,好大发了,我都快哭了,真他妈不容易呀。” 蒋方正和王守年张年相互看着笑呵呵的,一副什么都了然于胸的样子。 大周,“咳咳,各位,请听我说。”众人安静下来,“关于那件出了问题的钻石戒指,经调查已经有了定论。”环顾四周,“做鉴定的质监部门给出了这样的说法,他们内部的一个员工在有心人的授意下,私下里对那只戒指做了手脚,所以检验出的结果辐射指标高的吓人,他们把那名员工已经交给警方了,并决定解雇那名员工,对商世集团的造成的损失,他们会给予适当的补偿。从警方录的口供里得知,他是受了二少爷和林长青懂事的指使做了这件事,据说其中还有尹世集团的大公子尹浩的功劳。” 有了中毒事件的真相,人们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样的激愤了,不解的,责备的,怨怼的甚至是想杀人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商御辰和林长青身上。 商御辰脸色惨白,额头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 商场上打滚多年的林长青强自镇定,但是紧攥的双手,还是泄露了他在害怕。 商国章闭了闭眼睛,对这个小儿子已经失望了。 商御禾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现在她是完全的沉浸在这起事件带来的震惊中,她不相信,不,她不想相信这是哥哥做的,那是人命。争权夺利耍尽手段她都能理解,但是为了一己私欲枉顾他人性命,这和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有什么分别?据她所知那个男人才三十几岁,他的孩子也才十几岁的样子,虽然他得了癌症,但是没有人可以这样剥夺他生存下去的权利,即使他犯了错。 蒋方正首先发难,“林长青,你怎么解释?” 林长青梗着脖子,“我没做过,没什么好解释的。” “商经理,你怎么解释?也想说,这不是你做的?” 商御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我,···” 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商御尚磨光了最后的耐性,“你们打算自己交代还是交给警方处理,现在做个选择。” ☆、收拾残局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再多的狡辩也掩盖不住已经发生的事实。 商御辰眼巴巴的望着父亲,希望父亲出面保下他,他不想离开商世,更不想坐牢。 可是商国章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商御辰瘫坐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林长青面对商御尚给出的选择,人生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想他林长青纵横商场数十年,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接触过,平生第一次被人逼着做选择,他如何能甘心,他怎能不反抗。 林长青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商御尚,我林长青可不是你能随意拿捏的人,你的这点小伎俩在我这还真不够看。” 商御尚饶有兴趣的说,“哦,林董想怎么样?” 林长青阴郁着脸,“我不管你的那些所谓的证据是怎么得来的,你们兄弟之间明争暗斗却拉下水,说出去未免贻笑大方。我林长青在商世鞠躬尽瘁多年,可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说能动就能动的。”说着眼睛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各位都是商世的老人了,为了商世我们把人生的大半时光都耗在了这里,可结果呢?姓商的争得你死我活又想铲除异己,甚至不惜拿商世的前途做赌注,就为了除掉我,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有功之臣的,大家伙不觉得寒心吗?为了姓商的,还值得吗?” 狡兔死,走狗烹,人人都有这样的心里,但是端看你所依靠和信赖的君主是不是个明君,如果他是个明君,那么你的前途与未来只会越来越好,而过度的猜疑,将是断送大好前程的刽子手。 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在这间会议室里的不在少数。 林长青能蛊惑的只对和他一条阵线上的人有用,“商总,林董为了商世集团可谓是劳心劳力,不辞辛苦,您不能这样不信任他啊。” 一个开了口,另一个就会紧接着跟上,“是啊,商总,林董对商世集团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你不能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对待他,这不公平。” 商御尚眼里寒光闪烁,“公平?好,既然你们想要公平,那我就给你们公平。”说着从秘书的手里接过一打厚厚的资料,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冷冽的目光扫过林长青,“这是你拿着商世的资金在外面注册公司的所有资料。”顿了顿,“鹏宇商贸,林董不愧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手,经验真是多的令人发指。” 商御尚眼里的寒光箭一样射向老谋深算的林长青。 “13年在林懂得极力促成下商世集团与鹏宇商贸合作开发丽湾工程,林董变戏法一样把商世的钱左手换右手揣进自己的腰包里,连中间商的好处都贪了,监守自盗做的□□无缝,商御尚佩服。”说着眼睛里毫无掩饰的透露着鄙夷。 “14年,商世在环海的度假村项目启动,林董为自己的公司又争取了一大块肥肉,承接了近一半的工程,这次又赚的盆满钵满吧林董。你要的公平就是别人在尽职尽责的为商世做贡献,你却在挖商世的墙角,林董,你的公平真是另类的让人恶心。” “14年年底商世推出的五十周年珠宝纪念展,珠宝设计手稿抄袭事件相信大家都记得,如果没有当时的预备方案,很可能商世的珠宝品牌就此将一蹶不振,即使想恢复以往在消费者心中的良好印象,也需要花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那个泄密的人,他虽然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在欧洲享受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了,各位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商御尚一个接着一个的扔出的炸弹,已经炸的包括商国章在内的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董事们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们没办法理解没办法消化商御尚带给他们的震撼,相互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把目光都集中在商御尚的身上,无声的询问着,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张年机械的问了句,“为什么?” 商御尚不慌不忙的说,“因为,林长青才是那次泄密事件的始作俑者。” 张年张大嘴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其它人也一样都是受惊过度的表情。 林长青这时再也维持不住义正言辞的形象了,“商御尚你含血喷人,你想诬陷我,我告诉你,你休想。” “林董别激动,啊,忘了告诉你,那个人已经被引渡回国了,现在正在接受公安机关的审讯,相信不久就会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额,顺便再提醒你一句,别想着逃跑,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话音刚落,铝合金的会议室大门再次被打开,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林长青你涉嫌泄露商业机密,商业诈骗,涉嫌故意杀人等多项罪名,现在对你实施拘捕,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将作为呈堂证供,现在跟我们走。” 冰冷的手铐拷上林长青的手腕,他才如梦初醒般大喊大叫,激烈的挣扎着,“你们干什么?你们放了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嘛?放开,放开。” 警察叔叔一脸的严肃,“林长青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将以妨碍公务罪对你进行起诉。” 在警察那里讨不得好,林长青对准商御辰开火,“是他,是他找的人要杀那个人,不关我的事。是他,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警察进来的时候,没出息的商御辰已经躲到了妹妹的身后,吓得连头都不敢伸出来,现在又听见林长青反咬自己,哆哆嗦嗦的说,“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长青死命的抓着桌子的一角不放,拼命抵抗,“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听我说,是他就是商御辰,是他让那个医生在药品上动了手脚,他想杀死那个患者,好嫁祸给商世集团,是他,就是他做的。还有,是他指使尹浩找人在送检的钻戒上做了手脚,他想搞垮他哥好上位,一切都是他做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受他的蛊惑,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一切都是他做的。” 警察叔叔皱着眉头,这什么情况啊,还没开始审就已经开始攀咬了,这都什么人呢,但是鉴于情况特殊,所以只能把有嫌疑的人一并带走,于是一起来的另外几名警察在头儿的示意下,靠近商御辰,要把他一起带走。 商御辰一看警察冲他来了,吓的紧抓着妹妹的衣服不放,歇斯底里的大叫,“御禾,御禾,快拦住他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他说的都是假的,我什么都没做。”忽然意识到妹妹帮不了他,于是向父亲求救,“爸爸,爸爸救救我,我什么都没做,爸爸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爸爸,爸爸,爸爸救救我。” 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林长青和商御辰相互指责,相互推卸责任,大喊大叫的早就没了当初对商御尚的咄咄逼人的架势,歇斯底里的模样就像是为了争抢一根减价的黄瓜吵得不可开交的泼妇一样。 商国章想出面,但是面对股东们的目光他止住了脚步,他也开不了这个口,只能定定的看着商御尚,自己都不知道他希望商御尚怎么做,只是看着他。 商御辰还在大喊大叫,早已经没了商家二少爷该有的气度。 商御尚皱着眉头,商御辰的呱噪真是太讨厌了,还是他家长宁好,面对什么事都临危不乱气定神闲,虽然才二十岁,但是就像个历经风雨的小大人一样,想想就觉得心里开心。 如果大周知道自家少爷这会儿还在想自己的小娇妻,一定会跳起来大骂一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当然这只能是大周自己意淫出来的效果。 对于现在的状况,商御尚是觉的没什么好说的,一起带走省得碍眼,但是父亲略带祈求的目光,商御禾快哭出来的表情实则哀求,股东们或赞同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一一落在商御尚的眼里,心里无奈,有些事还是不能随心所欲。 伸手拦住警察的脚步,“警察同志,请相信我,商御辰会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我保证在这期间他不会离开这座城市,所以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希望他能留在家里。” 警察叔叔回头看着自己的头儿,头儿说,“好吧,现在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商御辰参与其中,商总的保证我们还是信得过的,那么在警方需要商御辰配合调查的时候还请积极配合就行。” “警察同志,请放心,我说到做到。” 于是警察带着大喊大叫拳打脚踢的林长青一起离开了会议室。 股东们面面相觑,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了。可是留给在场所有人的冲击还没有消退,少数几个人的野心,给商世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谁人的心里都不好过,尤其这个碍眼的商御辰还在的时候,蒋方正直接把怒火对准他,“商经理你还有脸坐在这里?你把商世当什么?你闲时玩弄的玩具吗?这多人的心血都倾注在商世的发展上,你不但不能为它做些什么,还不遗余力的想毁掉它,你安的什么心?总裁这样的蛀虫决不能留在商世里。” “对,不能留下他。我们为了商世的发展兢兢业业的做事,他做了什么,除了花天酒地,挥霍我们挣来的血汗钱,他还会干什么?” “除了会耍点小聪明还会做什么?妄想掌管商世集团,你有那个能力吗?如果商世集团真的交到你手上,我会第一个从商世的顶楼跳下去,宁愿去死也不愿意看到我们所有人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事业毁在你的手里,哼。”张年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已经很多年没生这么大的气了。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太有冲击性了,一时间股东们都没办法接受。曾经一起打拼的战友,曾经可以毫无顾忌的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如今为了私欲竟然想毁了一起创下的这份事业,什么促使他这么做,权力欲望真的能让他割舍掉这份情谊吗? “各位,”商御尚敲敲桌子,“商世的危机已经解除,后续的处理还需要大家的努力,打起精神工作。” 看了看父亲,商御尚略感无奈,“商经理你被开除了,你手里握有商世的股份,每年商世除了会按照股份的比例分给你红利之外,你被取消所有参与商世集团事物的权利,交接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商御辰猛然间抬起头盯着商御尚看,他想从他眼睛里看到哪怕一丝胜利者的喜悦,但是他失望了,那眼睛里一片平静,什么都没有,没有胜利者的骄傲,没有对失败者的鄙夷,没有痛恨,没有惋惜,没有情绪,仿佛造成这样严重后果的人不是他的弟弟,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是的,对于商御尚来说,他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还奢求什么呢?奢求他像哥哥一样保护他,爱护他,宠着他,为他闯出来的任何祸事收拾烂摊子?不,他永远也得不到他那样的感情,因为他的出现代表着他的妈妈使了多么不光彩的手段,破坏了原本该属于商御尚的幸福生活,甚至因为他和他妈妈的存在,商御尚再也不能享受来自母亲的温暖与呵护,能够容忍他的存在也只是因为他身体里流淌着那一半属于商家的血脉,仅此而已。 ☆、疑似情敌出现 商御辰没有反驳,他没资格。面对股东们的质问和责备,他垂下他高傲的头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结局对商御辰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商国章感激的看着儿子商御尚,但是儿子波澜不惊的表情,让他心里的挫败感和失落感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心,无力地叹着气,对儿子的这种愧疚的感觉将会陪伴他的后半生。 惊涛骇浪跌宕起伏的股东大会终于结束了,会议室的铝合金大门又一次被打开,股东们跟在商御尚的身后走出了会议室,每个人都一副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的样子。 商御尚可没那么多时间给这些家伙悲春伤秋,招来大周,秘书一连串的发布指令,接下来得几天时间里,商世集团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开始工作,股东们也都各司其职,忙着应对总裁大人分配的各种计划和任务。一时间弥漫在商世集团内部的低迷气息被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所取代,人们重拾以往的职场精英工作狂人的状态,为了钱包鼓鼓努力前进。 分配好所有人的任务,商大总裁悠哉的开着车奔回家抱老婆去了。 对于白日宣淫的商御尚,贺长宁已经不知道怎么对他了,想翻翻眼皮瞪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情发生在开完股东大会的下午。吃过午饭的贺长宁正守在电脑旁做他的忠实的码字奴,商御尚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秦姨上楼叫了贺长宁。贺长宁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正坐在餐桌前吃饭的商御尚,“怎么这个时候回来?”看了看手表,“已经一点多了,你怎么才吃饭啊?” 伸手把小家伙拉过来,坐在自己身边,“刚刚忙完。” 贺长宁一边给他盛汤,一边对他说,“慢点吃,先喝口汤。”勺了一汤勺汤,吹了吹送到商御尚嘴边。 商御尚张嘴吞掉汤水,“再来一口。” 贺长宁又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于是夫夫俩一个喂一个连吃带喝,一顿饭很快结束。 楼上阳台上,吃饱喝足的商御尚躺在贺长宁的身边,边喝茶消食,边和他说着公司里的事。 贺长宁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到商御尚说出对商御辰的处置后说道,“如果他能反省一下最好,他妈妈那边可能要麻烦点。” 商御尚紧了紧手里的力度,“这是父亲要解决的问题。” 贺长宁想了想,“也可能会闹到奶奶这里。” 商御尚不以为然,“她有那个胆量尽管来。” 贺长宁戳了戳商御尚的额头,“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商御尚拉过小家伙的手亲亲他的手背,早没了在公司里狠辣果断翻手间致人死地的冷酷总裁的样子,满脸柔情满眼宠溺都给了身边的爱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翻身把小家伙压在身下,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宇间,脸颊上,颈项间,进而扯开他的衣领吻上精致的锁骨厮磨啃咬,身体的欲望被瞬间点燃,肤浅的肌肤相亲已经不能满足他对爱人的渴望,大手抚摸着丝滑禁止的肌肤,想要的更多。 从阳台的躺椅上一路是凌乱散落一地的衣裤,大床上肉体交织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的呻吟声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 汗水伴随着情欲淫靡的体味,旖旎的令人血脉喷张的爱欲画面合着微风下浮动的窗帘,摇曳了整个下午直至凌晨方才收歇。 商御尚抱着清理干净的贺长宁,目光满满的疼爱,纵欲了七八个小时,不间断的要着怀了的人儿,积压了数日的思念通过身心的交融全部传达给了他,这个人他不会再放手,他要他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一个人,且爱得如此的热烈,干涸了二十几年的心被贺长宁的身心滋润填满。原以为他会独自一人走完人生的整个旅程,因为父母他对婚姻绝望,更不奢望什么爱情,在他看来,再深厚的感情一样抵不过金钱与美色的诱惑,是否背叛也端看诱惑的筹码有多大。 母亲曾经因为爱情而巧笑嫣兮的脸如今已经模糊不清,曾经的她把所有的爱与关怀都给了她的爱人和孩子,如今想起来却像是上辈子的事,遥远的触不可及。 那时的他还小,没法体会母亲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放开他的手毅然的离开,依稀记得她说过再也不想见到商家的任何人,可是他也姓商,难道母亲连他也不想见到吗?事实上他的确再也没见过母亲,二十几年了,不知道她好吗?会在什么地方生活?开心吗?快乐吗?有,想过他吗? 沉重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那些情绪排除干净,他已经过了需要母亲保护的年龄。紧了紧手,让怀里的人与自己贴合的再没有一丝缝隙,感受来自他身体的温度温暖着自己,确切的感受到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身边偎依在自己怀里的是自己的妻子这就够了。 贺长宁是被饿醒的,疲累至极的身体在经受了胃老大强烈的控诉后,强行的叫醒了沉睡的神经,再不满足它的需求,就要造反了。 睁开迷糊的双眼,身体被轻轻托起,一杯温水被送到嘴边,“宝贝儿,喝点水,再吃东西。” 温热的水顺着喉管一路往下滋润着干干的嗓子和食管,暖暖的温度让空空的胃也舒服了不少。有了精神,贺长宁怨怼的看着商御尚,无声的控诉着他的暴力和不体贴。 商御尚难得的觉得愧疚,摸摸鼻子,“咳咳,长宁,我错了,以后我会注意。那你乖,先吃喝点粥。” “混蛋。”贺长宁抱怨的骂了句。 “是,我混蛋,先吃东西,有力气再骂我。”亲亲他的小嘴以示安抚,商御尚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以后的福利任凭老婆打骂绝不还手。 妻奴本质爆发,商御尚扶着贺长宁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手端着粥,一手一勺一勺的喂他,时不时地再喂他吃些清淡的小菜。饭后有哄着小家伙喝了杯加了蜂蜜的牛奶。 吃饱喝足的贺长宁懒洋洋的靠在商御尚身上,享受着商御尚大手的按摩,酸疼的腰舒服了不少,清凉的药物缓解着下身的不适,微眯着眼睛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 “好,我抱着你,睡吧。” “手臂会酸麻,我躺下就好。” “没关系,最近一直忙,都没好好的抱过你,我想的紧,让我抱着你吧。” 贺长宁微微笑着,“随你高兴。”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安心的睡去了。 商御尚盯着看贺长宁,很久才移开目光,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小家伙的肩头,一只手把着电脑处理工作,还时不时的看看怀里的小家伙睡得舒不舒服。 临近中午贺长宁才睡醒,眨了眨迷糊的眼睛,无意识的蹭了蹭温暖的胸膛,语侬着,“几点了?” 吻了贺长宁的发顶,“午间了,在房里吃午餐还是下楼去吃?” “睡了这么久?”挣扎着坐了起来,“下楼去吃吧,早餐都没陪奶奶一起吃。”回头看商御尚揉着有些酸麻的手臂,伸手捏了捏,“压麻了吧?” 商御尚坐直身子拦着贺长宁的腰,亲亲他的脸颊,“没事,长宁一辈子都这样躺在我的怀里,我才高兴。” 贺长宁脸颊微红,“真受不了你。” “长宁要学会我带给你的一切,包括我本人,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光裸的身子被商御尚压在身下,呼吸间是彼此的熟悉的气息,唇齿间是彼此吮吸的味道,啧啧的水声色情淫靡。 商御尚的大手顺着贺长宁的紧致肌肤一路抚摸,穿过浓黑的茂密握住他软丢丢的小兄弟捏了捏。 贺长宁身子抖了下,稍微退开商御尚的唇,喘息着,“别闹,还要陪奶奶用午餐呢。” 重重的在小家伙的嘴唇上亲了口,眼睛里闪着暧昧的笑意,“好,听你的。” 亲热够了的夫夫俩,收拾好下楼了。 客厅里有人正在和老夫人交谈着,清脆娇艳的女声,“奶奶,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一点都没变,有时间真的好想向您请教一下如何永葆青春的秘诀,您可别藏着不教我呀。” 商老夫人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嘴还是这么甜,我哪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诀,少操心就能延年益寿就是了。” “看您说的,离了您的教导,我们哪还有什么出息呀!” 老夫人摆摆手,“孩子们都大了,翅膀硬了就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去翱翔,我呀,只要看着他们开心就好。” “奶奶真是个豁达明事理的奶奶。您要是我的奶奶,我想我睡着了都会笑出来吧。” “你这孩子,来,喝茶吧。” “谢谢奶奶。”林静娴端起茶杯饮了口茶,清冽的茶香在口腔里散开,回味无穷绵远悠长,“这茶真好喝。”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喝茶,“恩,这是长宁的朋友从武夷山带回来的,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商御尚搂着贺长宁的腰边走边说,“奶奶喜欢,下次有机会就多带点回来。” 听见声音,老夫人和林静娴的目光都转向夫夫俩,老夫人笑着招手,“来,坐这里,陪奶奶喝茶。” 夫夫俩坐在双人坐上,贺长宁非常自然地说,“奶奶,就要吃午餐了,少喝点,会伤胃的。” 老夫人笑着说道,“好,奶奶就喝这一杯,吃过午餐再喝。” 林静娴诧异的看着老夫人,要知道在商家是没有人敢忤逆这位老夫人的,她的威名是多少高官巨贾都害怕的,在她面前每说一句话都要前思后想斟酌思量再三后才敢说出口,像这样近似于命令的哄劝是没有人有那个胆量说的。可是老夫人她居然就乖乖听话了,而且还用那种多讨点好处商量商量的口吻,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当年要不是因为老夫人太难搞,商家的门槛太高,再加上她没有足够的信心征服商御尚,她是不会选择离开的。 似乎知道林静娴在想什么。老夫人淡淡的说着,语气里却满满是疼爱,“我这个孙媳什么都好,就是小小年纪啰嗦得很,什么都要管着我,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害得我想干脆离家出走算了,省的被他每天念个不停。” 贺长宁哭笑不得的看着老夫人,无奈的叫了声,“奶奶。” 老夫人打趣,“你瞧,一句都不让我说,我在这个家里是越来越没地位了,哎!” 贺长宁清越的笑声,微眯着眼睛,“奶奶,您是在抱怨今天没糖吃吗?” 老夫人佯装微怒,“臭小子,真是跟什么人在一起就学什么人,你当奶奶是三岁小孩吗?” 贺长宁眼神戏虐,“奶奶觉得呢?” 老夫人轻戳了下贺长宁的眉头,“臭小子,敢打趣你奶奶,不想活了。要不要奶奶再多给你准备些补品啊?” 贺长宁嘴角微抽,“奶奶,我错了,您饶了我吧。”一提到补品两个字,贺长宁就蛋疼,补那什么神马的真心受不了。 老夫人扳回一局乐呵呵的给在座的人介绍,“长宁,这是林静娴林小姐,他父亲是前董事林长青的哥哥。” 商老夫人的这个介绍很微妙,既点明林静娴的身份,她与商家而言只是可以称之为小姐的普通朋友关系,另一层身份就是和林长青的亲戚关系,但是有前一个身份做铺垫,这个身份显得有些尴尬,即使他想为林长青说情,但碍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难以开口。 商老夫人又介绍贺长宁,“这是御尚的伴侣,商家的孙媳,贺长宁。” 不得不佩服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说话的技巧无人能及,她在告诉林静娴,贺长宁与商御尚以及商家的关系,和他在商家的身份地位。那么接下来林静娴想说什么话都不得不斟酌再三再说出口。 贺长宁大方的点头,“你好。林小姐。” 林静娴略显扭曲的脸,隐忍着满眼的轻视和嫌恶,“你好,贺先生。” 看得出这位小姐对自己的轻视和嫌恶,贺长宁不在意,但是那眼底的一丝敌意是什么意思,他十分确定他和这位林小姐没有任何交集,那么这丝敌意从何而来,答案呼之欲出,贺长宁偷偷地在商御尚腰间的软肉上拧了一把,手劲还挺大的。 商御尚身体有一瞬的僵直,但很快恢复过来,眼睛里透着委屈的看着贺长宁,“长宁,不关我的事。”贺长宁能看到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到,这个死女人害小家伙误会他,真是讨厌至极。 商御尚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老夫人的眼睛在商御尚和贺长宁之间来回的扫了几眼,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呵呵的笑出声,“御尚,你小子也有今天。”幸灾乐祸的眼神藏到藏不住。 “奶奶您这样看笑话真的好吗?”商御尚幽怨的看着老夫人,那眼神就是在说,奶奶我是您亲孙子,不带这样的。 林静娴一头雾水,她没明白,这三个人之间打的是什么哑谜,干干的咳了下,提醒各位,她还存在,“奶奶,御尚刚刚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商御尚很快恢复以往对待外人的那副没表情的扑克脸,语气冷冰冰的,“没什么。” ☆、旧情复燃? 午间老夫人做主邀请林静娴共进午餐,商御尚夫夫作陪。 餐桌上商御尚和贺长宁保持着良好的餐桌礼仪,彼此间加菜添汤,偶尔用公筷给老夫人加些适宜的菜。 商御尚在贺长宁面前妻奴的本质从不隐藏,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在他看来,做个体贴的老公宠妻子宠上天那都是无可厚非的事,为妻子打理好生活中的一切琐碎之事,那都是为夫的本分,照顾他穿衣吃饭更是乐此不疲,看着小家伙鼓鼓的小嘴嚼着他喂得美味饭菜,可爱的小模样看得他手直痒痒,恨不得揪过来亲上几口才满意。 再看林静娴嚼着碗里的饭菜如同嚼蜡一般的复杂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今天她上门一是为了能见一见商御尚,想看看他见到自己是什么样的反应,她希望他们之间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说实话这些年在外面经历了数不清的男人,但是只有商御尚让她念念不忘,甚至想得到他的心思越来越不受控制。至于他的男妻,她跟本就没放在眼里,一个男人绝不可能留得住另一个男人的心,如果只是肉体上的交易,那也会有厌倦的一天,如果想以夫妻的形式生活在一起,那么分开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有孩子的婚姻维持不了多久的。 而另一个原因是,她想凭着他们之间的交情替叔叔求个情,希望商御尚高抬贵手放了他,毕竟叔叔与商世集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犯了错,但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是她的想法似乎天真了些,商御尚见到她并没有太特别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没表情,他的全部心思都在他的男妻身上,这让她很惊讶也很难理解,一个人的变化太大了,变得跟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至少从前她从未听说过他喜欢男人,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只在几年前跟她的关系有那么点说不清,但那也只是自己以为的,又因为自己对他没什么把握的情况下或者说有太多的外在因素导致他们看似有点什么的这件事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艰难的熬过午餐时间,商老夫人午睡去了,留下夫夫俩招待林静娴。 客厅里茶香四溢,夫夫俩还是坐在双人沙发上,喝着茶。 林静娴略显尴尬轻咳了下,“御尚最近很忙吗?” 商御尚把玩着贺长宁修长的青玉手指,时不时地摩擦着戴在无名指上的婚戒,“恩,刚刚处理了些事情。”商御尚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有他在大多会冷场。 话题很难继续下去,林静娴硬着头皮说道,“我叔叔给你添麻烦了。” “平常事而已,解决了就行。”商御尚硬邦邦的说着,没留什么情面的意思。 “那个,我这样说可能很唐突,但是,御尚,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叔叔一码?”想起婶婶的那通电话,林静娴就有些头疼。 在她的认知里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惹商御尚,这次叔叔做的太心急了,况且商御辰那个没脑子的二世祖怎么会是商御尚的对手?很早以前她就跟叔叔说过,商御尚是个城府很深的人,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不是容易的事,但是叔叔被权势和利益冲昏了头,犯了这么致命的错误,如今她来求情不知是否管用。 毕竟是自己的亲叔叔,对自己也是很好的,这种时候不帮忙就显得自己太薄情寡义了,说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可是商御尚完全不想谈的样子又让她多少有些无力感,“我知道叔叔他犯了错,但是你能不能念在他为商世集团做过不少事的份上放他一马。他老了,我相信这次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教训,以后会安稳的守好自己的本分,绝不会再做对商世不利的事,你就饶了他吧。” 贺长宁挑挑眉,狭恩图报不过如此,这些唯利是图的人惯会使用的招数,不答应就会被扣上忘恩负义的大帽子,放了他们还会得寸进尺,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商御尚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满满的细致的揉捏着贺长宁的青葱玉指,眼睛里波澜不惊,但似乎又有寒光闪过。不经意的扫过林静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功抵过在我这行不通,商世上下几万双眼睛看着,我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所以,林小姐,抱歉。” 商御尚无形中的压迫感,使得林静娴坐卧难安,他的话也让她愤然又难堪,她叔叔怎么可能和那些普通的员工相比,商世创立之初只是个小小的企业,如果没有这些老人撑腰坐镇,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叔叔于商世而言是功臣,虽然有些功高震主,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再跟商御尚叫板的能力了,放他一马,就当是为自己积德不好吗? 虽然她的想法很多,对商御尚的话也不认同,但是现在主动权在他手上,所以无论如何现在还不能和商御尚撕破脸,只能放下身段求情,或许看在她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叔叔一次,“御尚,我知道你很为难,我也知道这样的要求有多过分,但是,叔叔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他愿意把他的全部财产都拿出来,只要你能既往不咎,他愿意马上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所以,御尚,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情份上饶他一次行吗?” 贺长宁挑眉看了眼商御尚,这都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了,怎么着商大少也得给青梅竹马一个面子呀!! 商御尚接受来自小家伙带着戏谑的眼神,只觉得脊背僵直有点冷飕飕的感觉,轻咳下,“不好意思林小姐,我妻子有午睡的习惯,下次有机会再招待林小姐吧。” 贺长宁扭过脸,实在不忍心看着林静娴乍青乍白的脸,这么直接的下逐客令也就商御尚这个面瘫能做的出来,而且还做得这么理直气壮。话说他什么时候有午睡的习惯了,敢拿自己做挡箭牌,商御尚你给我等着。 商御尚宁可待会等着老婆收拾,也不愿意他误会他和林静娴有什么莫须有的事,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没得让自己受这些无聊人士的迫害失了老婆的宠爱,他还不得冤死。还有这个讨人厌的林静娴脑抽了吗?他们什么时候有情分了?为了替林长青求情,什么手段都用上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惹了老婆不高兴,就等着老子收拾你们吧。 林静娴的脸上可谓是精彩万分,忽青忽白然后又涨红再转紫,跟张调色板一样。 努力压制胸口的熊熊怒火,紧攥的手指尖尖的指甲都刺进手心的肉里了才没失控的大喊大叫,因压制而扭曲的脸,声音里透着颤抖,“好,我们以后再联络。”说完站起来,也没再维持高贵的大小姐形象,落荒而逃了。 商御尚必以为然的牵起老婆的手,“宝贝儿,我陪你去睡午觉。” 贺长宁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商御尚,“好啊,正好有点事要请教你,我们边聊聊你青梅竹马的情分边讨论一下我什么时候有睡午觉的习惯,你说怎么样?” 商御尚嘴角抽搐着,“恩,什么都听你的。” 商御尚用了一个中午连带一整个下午的时间,说的嘴巴都干了,才赢的老婆大人的信任,于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商大少撒泼耍赖的用尽办法把老婆吃干抹净之后,一脸知足的搂着亲亲老婆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贺长宁快中午了才起床,老夫人招呼着让他吃些东西,又吩咐他多注意身体,才出门访友去了。 对于这隔仨差五就出现的一幕,贺长宁已经修炼的脸皮堪比城墙,微微笑着接受老夫人的关怀疼爱,顺便在心里把商御尚那个混蛋从头骂到脚。 埋头处理公事的商大总裁华丽丽的打了大喷嚏之后揉揉鼻子,小声的叨咕着,“又骂我。” 秘书小姐打来内线,“商总,有为自称是林静娴小姐的女士找您,您看要接进来吗?” 商御尚没甚表情的脸稍微沉思了下,“接进来。” “好的。”尽职尽责的秘书小姐把林静娴的电话接了进来。 “喂,御尚,是我。” 商御尚浑厚的磁性嗓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有事吗?” 林静娴小心的试探着说,“很久没见你了,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抱歉,我有事要处理。” “那,明天可以吗?”林静娴仍然不死心的问。 “不好意思,我妻子这几天不太舒服,所以我要早早回去守着他。” 已经这样明显的拒绝,林静娴气到吐血也没辙,“那好吧,那就改天再约。” 连说句再见都懒得说,商御尚挂掉电话,招了大周进来,“林长青的案子处理到什么程度了?” 大周尽职尽责的把相关的处理进度报告给少爷,“一审定罪了,判了终身监禁。咱们的律师出了不少的力。另外就商世的损失,法院也给出了相应的判决,林长青的所有资产评估后,按市价的百分之八十折算给商世集团,这个也是律师团跟法院几次较量的结果。不过林长青不服这个判决正在准备上诉。” “他会紧咬着商御辰不放,另外也会拉尹浩下水。尹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周心里吐槽,少爷只管抱着老婆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神仙生活,所有的事大手一挥,累的还不是他们这帮跑腿的,但是谁让人家是少爷呢,“这几天恐怕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少爷迟迟没有动手,尹家人如坐针毡提心吊胆是肯定的了。尹之年还在公司里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尹浩已经出国避难去了。” “先放一放,林长青的事情解决之后在收拾他们不迟,总要让他们慢慢享受从天堂落进地狱的过程才有趣,不是吗?”商御尚眼里闪着冷冽寒光,当初长宁遭受的一切他都要尹家的人千百倍的偿还。 大周咽了口吐沫,心里想着,千万别得罪少爷,不,千万别得罪宁少爷,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耍阴招 被商御尚无情的拒绝了,林静娴的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高傲如她的尊贵大小姐如何能受得了别人这样的轻视,心里发狠要给商御尚点颜色瞧瞧。 在她看来,商御尚之所以会这样对待她,完全是因为贺长宁存在的缘故。如果没有那个男人,那么商御尚至少会念及旧情给她个面子放过叔叔,甚至会在以后的接触中对她再生情愫,两个人会有很圆满的结局也说不定。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该死的男人破坏了,她绝不会放过他,一定要他有自知之明主动离开商御尚的身边。 找人了解了贺长宁的身世还有和商御尚结婚的一些事之后,林静娴主动联系上了尹浩,和尹浩长谈了一次,第二天尹浩就回国了。 大周把最新的消息报告给少爷。商御尚没什么表情的脸更加冷峻了,“想找死我就成全他们,找几个机灵点的看着他们,另外交代小六和十三护好长宁。”敢打我老婆的注意,老子就叫你有来无回。 这些日子商御辰很老实的待在家里,对于警方的传召也随时随地回应,被问及这次事件的细节也毫无保留的老实交代。他是真的害怕了,如果这次没有商御尚保住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待在牢里了,下场绝不会比林长青好多少。 邱慧琳去老夫人跟前哭诉过几次,但是都被老夫人给驳回了,知道是自己儿子做的不光彩,无理取闹只会让老妇人更加厌恶她,所以只好乖乖的待在家里陪儿子,每天都唉声叹气的数落儿子。 商御禾到是很看得开,找了个时间劝了劝母亲和哥哥,晓以大义,希望他们别在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也希望他们能摆正态度,知道自己的身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接下来就是希望父亲能看在母亲为他生儿育女的份上别放弃哥哥和她。其实她心里也不好过,虽然她没有参与哥哥谋划的事,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了牵连,公司里的人对她还是像从前一样,但是感觉上又不太一样,总之感觉上不舒服,可是也没办法,谁让她的蠢哥哥做了这样的事,她没有被连带除名,商御尚待她已经很宽厚了,所以她尽量忽视不自在的感觉努力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对于这个妹妹,商御尚并没有苛责,虽然知道她的心思重,但是没有影响商世的发展,更没有做出什么对贺长宁不利的事,他可以大度的不跟她计较,对她的工作能力还是给予肯定的,所以在商御辰被踢出商世集团地这段时间里,商御尚给商御禾提职加了薪,对她的工作成效予以表扬。 商国章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商御尚太过优秀,独挑商世集团的大梁,不但没有止步不前,还将其发展壮大到人人瞠目的地步,短短的八年时间里,把一个中小型的家族企业发展成为如今的跨国集团,他的能力和手腕有目共睹,但是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却再也回不去当年了,是他的错害得他和她他母亲分离二十几年,如今对待他这个父亲除了应有的尊重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有时候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对自己的不屑,是的,儿子不屑他的为人处世,不屑他身为男人却没有担当,不屑他的始乱终弃对家庭的不忠。 另一方面,对商御辰他又怀着更为复杂的心情,商御辰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他对自己原配妻子的背叛和对幼小的商御尚的不负责任,可是无论怎样商御辰仍然是他的儿子,可能自从他和原配妻子离婚那天开始,商御尚就对他就只有恨,再没了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使得他只能把全部的父爱都倾注在商御辰的身上,甚至后来出生的商御禾得到的父爱都多过于商御尚,这样的恶性循环造成了今天他和商御尚再也没有了父子之情,放商御辰一码,也只是出于对商家的名声考虑,亲人间的情分淡的如一杯凉透的温开水。 可是偏偏自己倍加疼爱的商御辰却是个急功近利心胸狭隘的人,这次的事件让他在商世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往后该何去何从,商国章甚至都没有力气替他筹划了,也许商御尚不介意给他一些建议,可是他会吗? 尹浩和林静娴在电话里达成一致,第二天就回国了。 尹家万恶的客厅里。 尹老太太寒着张老脸,脸色苍老而憔悴,“尹浩怎么突然回来了?林长青的案子虽然一审定罪了,但是听说他要上诉,那只老狐狸不知道又要耍什么阴招,你还是出去躲躲吧。” 尹浩最近这段时间都过得不好,尹家一家人也都过得不好,各个面容憔悴精神紧张,害怕被林长青和商御辰牵连,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份上,商御尚还没有对尹世有动作,这让她们一家人都寝食难安,尹之年这几天鬓角已经出现了白发,人也老了好几岁,没精打采的应付尹世的运行。 尹浩扯了扯领带,“一审定罪,商御尚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的,至于我,只要商御辰没事,我就没事,要是我出了事,我绝不会放过商御辰,他们家为了保住商御辰是不会动我的。” 丛敏长出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你没事就行。” 尹浩阴沉着脸,“我没事不代表尹世也没事。” 丛敏被儿子的话说的又紧张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妈,你别忘了,当初贺长宁是怎么离开我们家的,依商御尚的脾气,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那个叫刀哥的人不是也没有消息吗?如果,商御尚要怪罪我们,大不了推倒那个人身上就是了,这不也是当初怎们商量好的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难保事情不会有被揭露的一天,所以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件事,只有从贺长宁个身上下手。” 老太太昏花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你想怎么做?” “商御尚以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林静娴,是林家的大小姐,我这次回来,就是应了她的邀请。她说只要我们配合她把贺长宁赶出商家,那么只要她从新得到商御尚的青睐,并嫁进商家,那么她就会帮我们在商御尚面前说好话,尹世有了商世集团做靠山,还愁没有发展吗?” 老太太毕竟人老成精,防人之心慎重,“那个林静娴靠得住吗?” “我叫人查过了,几年前她确实和商御尚走的挺近,那时还有传闻说,她会是商家大少奶奶的不二人选,只是为了求学,她才离开的。” “恩,林家也是名门望族,就林长青的事,林家也四处托人,否则可能会是死缓,现在判无期,已经出乎所以透人的意料了。但是他们家还准备上诉,看来是又找到了能翻身的证据了吧。如果按个林静娴真的有那个本事,我们不妨帮帮她,利人利己的事,但是你一定要小心,商御尚不是好对付的人。” “奶奶放心,我们没打算对付商御尚,只要抓住贺长宁的把柄,让他主动地离开商御尚就行了。没了商大少爷的庇护,我们要收拾他就简单多了。” “恩,还是得小心行事,千万别让商大少爷察觉出来。” “知道了奶奶。” 尹之年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仿佛他不存在一样,事实上他已经没力气也没精力在想这些事了。自从贺长宁离开尹家,他就仿佛老了十几岁,一个自己都快忽视彻底的孩子,在以那样的方式宣告与他脱离关系的那天起,他的心就时刻受着煎熬。发妻的脸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带着血的空洞的眼睛里,满是怨恨和诅咒,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几乎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他不敢,他害怕发妻找他索命,找他要公道,他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所以他任由老太太还有尹浩他们折腾,尹世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在生命感到彷徨,感到无助的时候一切外在的权势利益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所有这些人里最数贺长宁过得舒心快乐了,每天都宅在家里做他忠实的码字奴。《我的世界1》已经出版了,小编又联系他说,有家国外的出版社想出版他的书,希望有时间能当面跟他谈谈,贺长宁欣然答应了,并说可以配合出版社的外国友人的时间当面谈谈,于是和小编约定了时间。 除此之外他的几部作品也临近收尾,《我的世界2》也已经存了三十万字的手稿了,贺长宁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如果忽略掉每天被折腾的只能临近中午才能起床的事实,那就更开心了。他有时候真是想不通,为什么工作了一天的商御尚还那么有精力和体力抱着他做到昏天黑地,每每被折腾的求饶带说尽好话才被放过的贺长宁,真是对他的精力和体力又爱又恨,最后也只能口头上骂一骂混蛋变态之类的,然后被涮洗干净枕着人家的胳膊,抱着天然的暖炉呼呼大睡了。 这时候的商御尚都无比的满足,任劳任怨的辛勤耕耘,心甘情愿的把老婆收拾干净再吃尽豆腐,生活真是美得不行不行的了。 ☆、合作 这天商御尚按时下班回家,和小家伙陪着老夫人用过晚餐后,夫夫俩回了自己的房间。 商御尚在处理公司的事,贺长宁则在他身旁码字,夫夫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贺长宁纤长盈玉的手指在键盘上上下翻飞,速度快的惊人。商御尚工作的空余,一抬头就能欣赏到如此动人的画面,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小小的弧度,眉眼都温和了许多。 “长宁,最近有出门的打算吗?”商御尚手头的工作差得多完成了。 “恩,跟人约好了谈《我的世界1》出版的事。” “什么时候?” “还不确定,要看对方的时间安排,毕竟是国外的出版商。” “恩,知道了,出门的时候带上小六和十三。” 贺长宁从电脑前抬起头,看着商御尚,“有什么事吗?” 商御尚微微笑了,真是聪明的小家伙,一点就透,“是有些事,不过还不确定,以防万一吧,出门还是带着他们,不然我不放心。” 知道他是为自己好,虽然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需要人照顾,但是为了让他安心,带着人也没关系,“好,我会的。”不知道是不是码字的时间太长了,总是想睡觉,身子犯懒占床就能睡着,而且嘴特别的馋,总是缠着秦姨做些好吃的,可能是最近工作的时间太长了,工作量也大了不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勉强码好今天的存稿,贺长宁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哎呀,总算是完成了,简之,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 商御尚好笑的看着小孩子心性的贺长宁,收拾好文件,关掉电脑,“怎么了?累了?” “恩,今天码字有点多,好累,怎们洗洗睡吧。” “好,”说着走过来一把抱起贺长宁,“走吧,老公给你洗澡。” 贺长宁戏虐的小眼神看着商御尚,这个大色狼每天不占他点便宜就手痒痒的很,“你确定你能把我从头到脚洗干净?” “宝贝儿,你拭目以待就是了。” 浴盆里放好温度适宜的水,商御尚把贺长宁脱光了放进水里。 贺长宁推开商御尚,脸色潮红,“简之。” 商御尚眼眸愈加深邃,“长宁,真想把你就这么拆吞入腹。” 贺长宁轻喘着气,“你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回了。” 商御尚低头轻吻着他的嘴唇眉眼,“吃一辈子都吃不够。” 面对商御尚的情话贺长宁总是招架不住,但是还是会嘴硬的顶那么一句半句的,“凭什么只能让你吃,我也要吃你。” 商御尚低沉性感的笑声回荡在贺长宁的嘴边,“宝贝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男人身心都是你的,随你处置。”说完一把捞起小家伙,拿过一旁的大浴巾裹着小家伙的身子,大步回到卧房,把贺长宁和放在大床上,湿漉漉的身体随之压了上去。 卧房里或深或浅的呻吟声伴着啪啪的撞击声一直持续到午夜时分,夫夫俩拥抱着躺在大床上,平复着激情过后的余温。 难得贺长宁没被做晕过去,但是手脚都软的没骨头一样,身上汗水混合着粘腻的液体非常的不舒服,动了动身子,暗哑着嗓音,“我身上都是汗,不舒服,想洗澡。” 商御尚不情愿的抱紧小家伙,“还没待够呢,不想出来。” 贺长宁拿他真是没辙了,没人家力气大打是打不过,骂他他就当没听见,每次还没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人家就地正法了,省点力气喘息还不够,哪还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较劲,于是每次都被做得死去活来,真不明白这家伙性欲怎么这么旺盛,难不成他这三十年都没跟人上过床? 出于好奇贺长宁很早就想问问他了,但是每次都被他折腾的昏睡过去,难得今天还清醒着于是就问了,“简之,有个问题想问你。” 商御尚蹭蹭他的后背,“什么事?” “你,你从前没跟人上过床吗?” 商御尚亲吻着他的后背,很用力,一朵朵粉红色的花蕊绽放在贺长宁的后背上,“干嘛问这个?” 贺长宁动动身子,躲着这家伙无处不在的调戏,“就是好奇。” “没跟人上过床,我很保守的,我的身子只能给我的妻子。”说着大手划过贺长宁的小腹。 商御尚心疼小家伙,今天就先到这里,没在挑逗他,抱起贺长宁去卫生间洗澡。 温热的水将疲累的身体包裹起来,舒服极了。 商御尚一边给贺长宁清洗身体,一边说着话,“长宁要相信我,我们的身体只属于我们彼此。” 贺长宁微眯着眼睛享受商御尚细致周到的服务,“所以你才在床上变着法的折腾我,是吧。” 商御尚大言不惭的说,“没办法,谁让长宁秀色可餐呢,我已经为长宁禁欲了三十年,刚开荤,总要做到尽兴才是。” 贺长宁磨牙,“你个大混蛋,老子都快被你做死了,你还刚开荤?” 商御尚认真的说,“长宁不会有事,我们还有一辈的时间在一起,起码长宁六十岁的时候,我也能一天一回的伺候好你。” 贺长宁忽然感觉前路一片黑暗,他能不能现在就悔婚,或者干脆离家出走,不然六十岁了还不得安生,每天被这家伙压在床上,想想那画面,贺长宁现在就有嚎啕大哭的冲动,嘤嘤,这一辈子算完鸟。 咖啡厅的角落里,尹浩和对面的林静娴刚刚见了面,“林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贵族气质的大家小姐,尹某能有幸结识林小姐,真是三生有幸啊。” 对于这些恭维的话,林静娴很是受用,于是高傲地像只孔雀一样抖着尾巴毛说道,“尹先生也是一表人才,难得的青年才俊,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尹浩内心嗤之以鼻,不过是个上的台面的花瓶,有什么好得意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不得不跟她周旋一二,“林小姐客气了,我们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吧。” 林静娴真心瞧不上尹浩这种暴发户家的土鳖,要不是他有利用价值,她才不会纡尊降贵的跟这种人有交集呢,“尹先生说的太对了,既然我们有一致的目标,那就通力合作吧。”说完伸出手。 尹浩握上林静娴的手,笑眯眯的说,“合作愉快。” 林静娴抽回手,在桌子底下用手帕用力的擦了擦,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既然我们是朋友了,那么尹先生不介意跟我分享一下你知道的东西吧。” 尹浩喝了口咖啡,“那当然。”整理下思绪,“贺长宁是我爸爸原配留下来的孩子,刚刚二十岁就大学毕业了,平时没什么事大多宅在家里,也没什么朋友,整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为人有点高傲,心机很深。嫁给商大少爷得了不少的好东西,都是商老夫人给的,现在也宅在商家老宅里,很少出来,据说跟商大少爷的感情很好。” 林静娴挑眉,“就这些?” “恩,就这些。” 林静娴嗤笑,“嗤,看来你们还真是不了解他。” 尹浩皱着眉头,“林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上的贺长宁,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你们恐怕不知道吧?” “什么身份?” “不知道你平时看不看小说,网上的那种。” “我没那个爱好,不知道这跟贺长宁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就是最近几年风靡小说论坛的网络写手‘清水逐年’,粉丝成千上万,他写的小说《我的世界1》已经出版了,听说最近有一家国外的出版社要出版他的这部小说,已经在进一步接洽中了。” 这个消息来的太震撼,尹浩瞪大了眼睛花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消化掉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回过味来仍旧不太相信,“林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我可没那个闲功夫骗你。”刚得知贺长宁的这个身份的时候,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尹浩,对贺长宁的嫉妒又多了一层。这样有才有貌的人绝不能留在商御尚的身边,否则商御尚爱上他是早晚的事,所以计划必须提前进行。 得知贺长宁的另一个身份,尹浩有种被骗被耍的感觉,“这个阴险的小人,罔我们尹家对他一片真心,他居然这样耍弄我们,这次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其实他心里清楚,贺长宁越是优秀就越是显的他卑微无能,处处不如贺长宁,这种被压制的感觉简直糟透了,想毁掉他的决心分分钟蚕食着他的心。 ☆、作死的节奏 尹浩稍稍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不知道林小姐有什么建议,尹某洗耳恭听。” 林静娴压了口咖啡,“建议倒是有一个,不知道尹先生有没有兴趣?” “林小姐但说无妨。” “我打听到,贺长宁最近会区间那家出版社的人谈出版的问题,这是个好机会。”刘静娴眼里闪着光芒。 “我知道了,具体怎么行事,林小姐说说看,需要我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 “林先生真是有气度,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林静娴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跟尹浩说了,两个人又对计划不周到的地方作了修改,明确划分了任务后,两个人才愉快的吃了顿饭,分手道别了。 大周愁着眉头,“少爷,您怎么看?” 商御尚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身上的戾气还是另大周额头冒冷汗,“不知死活。去安排一下,送份礼物给林静娴和尹浩,别让他们的苦心白费了。” 大周擦擦汗,心里默默地给那位林小姐点了排蜡烛,“是,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商御尚一挥手,“送点烈性药过去助助兴,通知林家验收一下,当然对尹家也不能厚此薄彼。” 大周在心里为林家和尹家的所有人都点了蜡烛,“是,少爷。” 贺长宁发觉自己最近懒得没边了,处理好存稿的事,除了吃东西就想睡觉,而且怎么睡都睡不够,再这样下去自己离某种生物的生活方式不远了,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那样的生物,他决定出去走走,顺便解决一下关于出书的问题。 联系了小编确定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又跟商御尚打了招呼,带着小六和十三出门了。 得知贺长宁出门的商御尚吩咐大周一切按计划行事,自己不放心悄悄地带着小五去了贺长宁与人约好的见面地点,坐在车里守着。 贺长宁跟出版社的人谈的很愉快,敲定了一些合作的细节,签了合同后贺长宁同那人握手告别。 出了咖啡厅,小六去取车,十三守着贺长宁,这时从斜对面开过来一辆面包车,速度很快,十三下意识的把贺长宁护在身后,面包车开到贺长宁面前迅速刹车,车门打开几个人高马大的肌肉男快速下车伸手就要去抓贺长宁。 作为被特殊训练过的人十三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将贺长宁推到身后,抬手袭击左侧的人,右脚踢向右侧的家伙,眨眼间撂倒两个人,这时大周安排的人也快速从旁边窜出来,将贺长宁牢牢地围在中间。 面包车上下来的人一见对方的人多,且身手也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得,于是就想逃走,大周是绝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一挥手,几个人就窜了上去,没几下就把人按在了地上,动作迅速的把人捆好连带着面包车一起消失,事情一连串发生下来,也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不知什么时候商御尚出现在贺长宁的身后,伸手拿揽过他的腰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别拍,我在。” 带着惊魂未定的贺长宁上了车,将小家伙搂在怀里,吩咐人开车,“吓到了吧?” 贺长宁稳了稳心神,“没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在这啊?” “尹浩回国了,刚刚和林静娴搭上线。” 贺长宁心里明了,“他们针对的是我?呵呵,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商御尚赶紧把人搂紧了,“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贺长宁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那你准备怎么招待他们啊?” 老话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夫俩的腹黑程度惊人的相似,只不过一个含蓄内敛,一个更喜欢直接一点。 “要不要去看看?” 贺长宁小眼神放光,没了刚刚的惊恐,“好啊,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招待你的青梅竹马的。” 商御尚宠溺的在小家伙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别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青梅竹马,从始至终我就只有你一个。” 贺长宁笑的眉眼弯弯,“商大少的嘴真甜。” 商御尚突然靠近贺长宁,在他耳边低喃,“在老公看来,长宁才是最甜的。”说着眼睛从贺长宁的身上扫过,“哪儿都甜。” 贺长宁的脸迅速窜上两朵红晕,白了他一眼,“没正行。” 司机小弟僵直着身体开着车,心里忍不住哀嚎,老大,您能不能别顶着一份死人脸说那么暧昧的话,会死人的。 车子在一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司机小弟殷勤的为两位主子打开车门,一脸的献媚,就差没写着,主子慢走,主子走好,小的不送。 商御尚懒得理会司机小弟搂着贺长宁,经过特殊通道上了酒店的包房。 进了房间,贺长宁问,“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通道是怎么回事?” “酒店的特殊通道,可以避开摄像头。”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出现在这里没人知道。” 商御尚搂着贺长宁的腰,“不,宝贝儿,我们今天从未没来过这里。”吻了吻小家伙的脸颊,带他坐在一台电脑前,“宝贝儿,做好看戏的准备了吗?”一边说着,一边端着牛奶喂给小家伙喝,时不时的再递上一块点心,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 贺长宁挑眉,“怎么?很刺激?”喝了口牛奶,顺便吃口点心,合心的口味吃的贺长宁眼睛咪咪着。 “恩,可能限制级别高一点。”抽出纸巾,替小家伙擦擦嘴角的奶渍和碎屑。 说着话,电脑屏幕上传来一些画面,音响里也有声音传来,嗯嗯啊啊的,还有布料被撕破的声音。 很快画面变得凌乱不堪,三个人赤身裸体的滚在一张大床上,尖叫声,呻吟声,喘息声,肉体的撞击声混成一片。 贺长宁红着脸别开眼,“这就是你说的级别高点的那什么?” 商御尚低低的笑出声,“长宁真是可爱,受不了这种刺激?”亲吻着他红的透明的耳垂。 贺长宁红着脸嘴硬的狡辩,“什么受不了,就是,就是不屑看而已。”装作很不屑的样子,眼睛溜一下屏幕很快就躲开了。 商御尚搂着小家伙的肩膀,“我家长宁真是纯情,你男人我真是捡到宝了。”贺长宁的小动作取悦了商御尚,纯情的小家伙真是惹人怜爱。 贺长宁推了他一把,努力压下廉价的热度,“说正经的,怎么会是三个人呢?除了尹浩,那个男人是谁呀?” 商御尚收起嬉笑,脸上变的冷峻起来,“他是梁氏地产的太子爷,很喜欢猥亵幼男,对相貌精致的年轻男子尤为喜欢。”说着握紧贺长宁的手,“长宁,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碰你,也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相信我。” 贺长宁微微笑着,眼睛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我信你。” 商御尚亲了口小家伙的软唇,“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长宁一定会喜欢。” 房间里除了夫夫俩,还有大周,小五,小六,十三。对着一脸温柔宠溺的商大少,几个人心里是非常痛苦和煎熬的,为什么对自己少爷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而对着宁少爷就是妥妥的妻奴形象呢!!难道说长得精致漂亮就那么招人疼?恩,真相了,一定是的,所以既然没有宁少爷长着一张让人宠爱的脸,就乖乖的做手下任劳任怨的做事好了,这样想心里似乎平衡了一些,可是好像少爷也能对他们笑眯眯的说话呀!!想着那个画面突然身子一抖,额,有点惊悚,还是算了吧,宁愿看着少爷的面瘫脸,也好过少爷对他们笑,所以说人总是非常矛盾的。 大约十几分钟,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正忘我的享受着极致的快乐,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群人一窝蜂似的闯了进来。 从电脑屏上可以看到,尹家的人,还有另外的几个中年人和年轻一点的人,剩下的都是拿着相机拼命拍照的娱记。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只有娱记的闪光灯不停地咔咔的闪烁着,林静娴的父母首先回过神来,上去拉扯林静娴,企图把她从那两个男人的身体下拉出来,但是没拉动,反而被女儿身上的男人推了个跟头。紧接着另外的几个家长也加入了拉人的阵营,场面一时混乱不堪,尖叫声,怒骂声,相互间推搡着,不大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鞋子被挤掉了,头发被抓乱了,衣服被扯破了,不知哪位仁兄的假牙都被挤了出来,好死不死的掉在尹浩的臀缝里,随着他的疯狂举动一上一下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咬着那里一样,别提多逗逼了。 贺长宁都笑喷了,趴在商御尚的怀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商御尚也笑呵呵的给贺长宁拍背,怕他笑的呛到咳起来难受,“好了,乖乖的,别那么用力笑,小心咳起来不舒服。” 贺长宁哈哈的笑着说,“哎吆,太逗了,简之你看,你看尹浩屁股上的那副假牙,哈哈哈,太逗了,笑死我了,哈哈哈。”边笑边拍着沙发。 商御尚抽出纸巾给他擦擦眼角的泪痕,“好了好了,看你,眼泪都笑出来了。” 大周憋得脸通红,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难得一见的搞笑场面,想忍都忍不住。 商御尚不想手底下的兄弟憋出病来,轻咳了一声,“想笑就笑吧。” 大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转过身去,趴在墙上压低了声音笑的浑身都抖个不停。 小五是个面瘫,这回也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小六和十三年龄小一点,但是还没忘在少爷面前要守规矩,只低着头嘿嘿的笑着。 大周好不容易控制住笑声,转过身,“少爷,用我们出手吗?” “这里交给他们自己解决,把视频截几段传上网,不需要模糊人脸,希望他们这几家人的能力别让我失望才好。” 不管房间里的家长们和娱记闹成什么样子,床上的三个人仍旧忘我的纠缠着。 家长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房间里这多人闯进来,床上的人不但没有停止荒唐的行为,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于是纷纷把娱记赶出门,只剩下当事人的家长在。 父辈们背对着床,母亲们只好上前企图分开纠缠的三个人。 林静娴的母亲拼命地拉拽女儿,企图把她拉出来,可是女儿完全没有意识只知道尖叫着享受性爱。 尹家老太太和丛敏也用尽力气想把尹浩从那个女人的身上拽下来,但是尹浩不但不听奶奶和母亲的叫喊,反而一脸狰狞的狠狠推开他们,然后继续耸动着身体。 梁家人也同样的遭受到儿子的强烈反抗。 最后还是林静娴的父亲苍白着脸色说道,“他们恐怕是被下了药,强行把他们分开,会出事的。” 林静娴的母亲哭着说,“那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静娴的一生可就毁了呀!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呀。” 林父颓然叹了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左右都是毁了,有她吧。” 林母嚎啕大哭,知道林父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可是身为母亲她不能放弃,他哀求着老公,“老公你想想办法呀,静娴还年轻,她不能就这么毁了,你想想办法呀,救救女儿,我求求你了。” 被妻子烦的没了耐性,今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可以预想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为了林家的声誉他只能放弃这个女儿,“我能怎么办,她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承担,你还是想想看怎么保住林家的声誉吧,别因此影响儿子们。” 名门世族里,女孩子是用来巩固家族地位,为家族创造利益的工具,有能力的男孩才是家族重点的培养对象,在利益和名誉的面前,往往被牺牲都是女孩。 ☆、尹世的下场1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床战,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被家里人弄出酒店的。 商御尚搂着贺长宁睡了一觉什么事情都结束了。酒店里的娱记都走光了之后,商御尚带着贺长宁才出来,又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的家。 书房里,夫夫俩头对着头看着网上曝光的视频,“呵呵,大周还真有才,居然把视频剪辑的这么生动,不过本来视频就已经够劲爆了,在这样剪辑,效果会闪瞎多少人的眼啊。你看,那段有假牙的视频放大后是这样的效果,太逗了,呵呵,太有视觉效果了。” 商御尚看着小家伙笑得这样开心,心里还是挺高兴的,看来让大周这么做是对的,没错,是这个妻奴为搏老婆一笑特意让人把视频剪辑成这个样子的,“是挺有震撼力的,效果不错。” 贺长宁笑的肠子直打结,“尹浩一直想被所有人瞩目,这下如他所愿了,一下子成了网络红人了,相信在不断地时间内,他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津津乐道,这种功成名就的感觉想必他会喜欢的。” “接下来他会更喜欢收到的礼物的。”商御尚声音里有点冷。 贺长宁眨眨眼睛,知道这家伙恐怕是要对尹世动手了,“怎么,商大总裁要亲自动手了吗?” “有些事做了是要还的,何况我是个从不吃亏的人。” 贺长宁明白他是在为自己以前在尹家的事抱不平,这个男人从相识相知至今事事都把自己放在心头,不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真正的把自己疼到骨子里,虽然他平时话不多,但是所做的事无一不在证明,他把自己当他的妻子一辈子的伴侣相携走过一生的人对待,这样的人,自己如何能不感动,又如何能不爱上他,“简之。” 见小家伙眼里的动容,商御尚吻着他的嘴角,把人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长宁,你前二十年的人生我没能参与,但是你往后的人生里只能有我,知道吗?我是你老公,什么事自然是最护着你的。” 贺长宁脸颊红红的,说话都有些结巴,“什么,什么老公,你别不要脸,我也是男人好吗!!” 商御尚盯着小家伙泛着红晕的小脸,心里愈发的想逗逗他,“怎么不是你老公,昨晚,长宁可是亲口承认的,难道你现在想反悔吗?”说这捏了捏小家伙手感极佳的小脸蛋,感觉上就像是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流氓似得。 贺长宁躲着商御尚乱动的手指,羞涩得一塌糊涂,恼怒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你,你个死变态,还不是你逼我的。”想起这段时间每每在床上被他折腾的要死要活的场景,贺长宁就又羞愤又气恼,这家伙平时嘴巴跟个蚌壳一样,非但必要绝不开口,可是在床上他嘴巴里的淫词浪调一波一波的说出来都不带重样的,而且还变着法儿的折腾他,有些姿势,就算他年轻身体的柔韧度强,有时也受不了,可他却乐此不疲,体力惊人的强悍,不把他做到晕过去绝不停下来,有时候贺长宁真想就这么敲晕他,让他再没皮没脸的折腾他。 一见小家伙有些气恼,商御尚识时务的见好就收,“宝贝儿,别害羞,我是你男人。” 贺长宁羞得脸颊越来越红,热的几乎要烧起来了,为了拯救自己快冒烟的脸,迅速的转移话题,“你打算怎么修理尹家。” 知道小家伙脸皮薄,所以商御尚没在继续老公的话题,顺着贺长宁话说着,“商世集团的三千万注资可不是白拿的,给的时限也差不多了,尹浩参与的那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明白商御尚的打算,贺长宁没再问细节,他相信商御尚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他只要看好戏就成了,“你看着办,我看戏就成。”说着伸了懒腰,揉了揉眼睛,“简之,我困了,想睡觉。” 最近贺长宁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吃了睡,睡了吃中度过,聪明如商御尚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何况事关贺长宁,他想从来没有不上心的时候,心里想着是时候让白沫给小家伙看看身体了,“走吧,洗澡睡觉。” 关掉电脑,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家伙回了卧房,带着他很规矩的洗了澡,把他收拾得清爽干净之后塞进被子里,自己也匆匆洗漱一下,钻进被窝搂着小家伙香喷喷软乎乎的身子睡觉了。 尹家万恶的坑人的客厅里,尹老太太阴沉着老脸,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说话的嘴里都带着刀子,“尹浩,看你干的好事,因为你个蠢货害的尹家再也抬不起头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网上疯狂转载的视频,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小报娱记的觜刀子把尹家,林家还有梁家推上了娱乐的巅峰,他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竞相讨论的热门话题,切经久不衰。 视频被疯狂转载,网友们的热议盖了不知多少层楼,歪的正都正不过来,几乎没有异议,一片谩骂之声。有的骂林静娴不知羞耻丢了所有女人的脸,有人骂尹浩和梁家太子爷荒淫无度,残害荼毒青少年,希望大众见之如过街老鼠,只管打就是。 对尹浩屁股上的假牙,人们吐槽的热度简直是空前的高涨,甚至有人说尹浩变态的嗜好是祖辈遗传的,更是扒出尹之年以往的荒淫作风,宠妾灭妻,迫害嫡妻至其惨死,丛敏更是借着肚子小三上位,尹浩成了所有人不齿的存在,尹家老太太助纣为孽,打压嫡媳扶持小妾,甚至帮着儿子隐瞒在外养小三,成了害死儿子发妻的帮凶。 网友们的人肉搜索可谓是强大到令人膛目结舌的地步,这种近乎隐秘的豪门秘辛都能被挖出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骂人的技巧更是层出不穷,要么引经据典,当然引得都是什么秦香莲,西门庆的经典桥段,要么就是把人从头到脚的骂个遍一句话都不带重复的,而且还相当的搞笑,其实普通的老百姓才是语言艺术的传播者,他们会用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和技巧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尹家被大众的唾弃声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像一群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家里的电话被人打到爆,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都在打听尹家的现状,吓的尹家人不得不拔掉电话线,一听到谁的手机响起来就自动进入浑身僵直紧绷的状态,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个不停,生怕有人再揭他们的疮疤,搞得一家人草木皆兵,终日惶惶不安,如惊弓之鸟一般。 几家人家的大门口被娱记们堵得水泄不通,为了多得些独家劲爆的消息,娱记们日夜不停地轮流守候在大门口,有的甚至不惜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偷偷潜入人家家里偷怕偷听谈话并录音,然后传给接应的人。 于是每一天都有相关的报道出现,今天林家大小姐闹着要自杀,梁家太子爷被禁足,明天尹家大少爷被其父大扇耳光,尹家密辛大揭秘,后天又传出林家小姐可能已经怀了身孕,孩子生父不详,大后天又传出林家家主要将女儿下嫁,只是不知道要嫁给谁,再之后又传出梁家拒婚声称不要别人穿过的破鞋等等等等,城市的上空因为这一爆炸性的新闻,连带着一系列被揭开的隐秘曝光而躁动,事件的主角们如同被扒光了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样,被人们从头品到脚,连最后一丝遮羞布都没施舍。 事件闹得满城风雨,林家,尹家甚至梁家在商场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和打压,这种时候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的最好时候,股票一路跌停,债务人纷至沓来,公司内部陷入混乱焦头烂额,破产的危机时刻折磨着员工们的神经,大家已经没心思工作了,都伸长了脖子等着自己的命运不知所从。 尹世刚刚经历融资脱困,如今又遭到股市动荡,其他债主登门讨债的状况,市政工程因为尹浩的丑闻而被市政府勒令停工,理由是实在是影响了市政府在大众眼中的形象,怕被误解与尹世同流合污,所以工程只能暂时停止,相关处理择日通告。 距商世注资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所签署的文件上的时限也已经要到了,出于对合作双方的诚信和尊重,商世集团的财政部秘书非常友好且委婉地提醒了一下尹世的大老板,您的还款日期马上就要到了,请您一定要做好准备,否则过期不候。 这于尹世来说不啻雪上加霜,可是不还款他们也没那个胆,于是就有刚刚的一幕。 尹浩一脸的憔悴,苍白的脸色形同鬼魅,计划好的一切如今却成了埋了自己的大坑,想爬出来难如登天。 尹世已经陷入绝境,说好听点是面临资产重组的危险,说的不好听的就是要破产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尹浩,可是他不想承认,也绝不能承认,所以他要找个替罪羊,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贺长宁了。 尹浩艰难的坐正了身体,“是贺长宁导演了这一切,是他存心要陷害我,有商御尚做他的抢手,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尹老太太这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尹世即将破产,她的优沃生活也将一去不复返,她必须在关键时刻抓住些什么,“我不管你是被陷害还是技不如人,祸是你闯出来的,就得你去解决,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你保住尹世,保住尹家。” 尹浩惨白着一张脸,自嘲的嗤笑,“奶奶还真是看得起我,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还有意义吗?” 尹之年耷拉着脑袋,“都别说了,尹世完了,是我的责任,我会求长宁,看他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我们。” 老太太阴郁着老脸,“指望他?你还是别想了,别忘了当初他是怎么离开的。” “长宁不是心狠的孩子,他会原谅我们的。” 丛敏就是看不惯尹之年这幅妇人之仁的样子,讽刺的话脱口而出,“要论心狠谁也抵不过他,你可别忘了当出他可是从我们身上刮走了一大笔钱呢,婚礼当天待我们是什么态度,你眼瞎了看不出来吗?他早就已经不把我们当亲人了,你还指望他能救我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老太太火大,“丛敏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你养的好儿子,尹家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说着目光犀利的看着尹浩,“你跟你爸一起去找贺长宁,无论如何都要求得他的原谅,只有他说话尹家才能度过这一劫。” 丛敏立马不乐意,“妈,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尹浩,您别忘当初做那件事的时候您也是同意的,现在出了事要尹浩一个人承但,这未免太过分了。” 老太太大叫,“我过分?如果不是他办事不利,又怎么会被人反利用,还落的这样的下场,但凡聪明点,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面对老太太的埋怨和咄咄逼人,丛敏怒火中烧,“妈,你这说可就太没良心了,尹浩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尹家好,现在出了事就要他卑躬屈膝的去求贺长宁,如果求贺长有用的话,那么我想妈您的面子可比尹浩大多了。” “放肆,”老太太气的老脸通红,“他一个嫁了人的男妻,哪来的资格要我讨好他,事情发展成这样尹浩难辞其咎,大丈夫能屈能伸,求一求贺长宁有什么可难的,保得住尹世和尹家,害怕以后没有机会扳回这一局吗?” 丛敏气哼哼的没在说话。尹之年木着一张脸,心里已经如同枯竭的古井一样再难泛起一丝波澜,如果当年没有做错事,铭兰还活着,还和他一起经营这家,那么绝不会是现在的局面。长宁聪明懂事,铭兰温婉贤淑,他的家一定最温馨和美的家,可是他把这一切都亲手毁掉了,真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有今天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报应不爽。 尹浩的脸阴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奶奶您现在还没搞明白吗?这一切都是贺长宁布下的局,他看着尹家的笑话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帮我们?求他只会让他更得意,他会把我们狠狠地往泥里踩的。” 老太太不自居的声音高了几度,“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着等死吗?” 尹浩咬着牙,像是做着最艰难的决定一样,额角青筋暴露,面部肌肉颤抖着,紧握着双拳,努力克制着心里的不甘和恶心,“我会娶林静娴,只要有了林家做靠山,商御尚想对尹世不利,他也得再三考虑。” 没想到尹浩会做这样的决定,丛敏眼里含着泪水,“尹浩啊,妈不能委屈你呀,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老太太却不以为然,“这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娶了林家的大小姐,跟林家联姻,别人想动我们也的掂量掂量。另外贺长宁这条线也不能就这么断了,之年,贺长宁那边就交给你,尹浩你马上去林家提亲,咱们双管齐下,还怕搞不定尹世的危机吗?” 丛敏哭着说,“妈,您怎么能这样啊,那林家的小姐已经那样了,您让尹浩娶她,尹浩还怎么在人前抬头啊,他会被人戳透脊梁骨的,妈。”泪眼朦胧看着尹之年,“老公啊,你说句话呀,尹浩可是你亲儿子呀,你不能就这么毁了他呀,呜呜。” 尹浩搂着母亲的肩膀仿佛只有那样才能压制住心里的苦涩与羞耻,做出这样的决定他的心都在滴血,但是与其面对贺长宁对他摇尾求饶,他宁肯被世人戳脊梁骨,只要度过这一关,尹世的状况好转,怎么处置林静娴照样有他说了算。 ☆、尹世的下场2 尹之年仍旧耷拉着脑袋,对妻子的哭声,哀求无动于衷。眼睛里涩涩的,心里更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尹世的危机,尹家的生死他都已经麻木到不在乎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相见贺长宁,想看看那个和发妻有着一样眼眸的孩子,也许看到他,就能透过他,看见发妻的脸,他想做什么?追忆吗?悔恨吗?想赎罪吗?一切还来的急吗? 各种繁复的心思纠缠着他,他的脑袋里混乱的一团浆糊,想做什么?想不起来了,不想做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家人还在为去林静娴的事争执不休,没人注意尹之年的变化,也没人在意他。 最后的结果还是尹浩娶林静娴,尹之年去找贺长宁谈谈。 客厅里的人都走光了,尹之年还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佣人看不下去了,轻声叫了声,“先生,您没事吧。” 尹之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弱弱的说了声,“没事。”就上楼了。 尹浩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打电话给林静娴,电话想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喂,您好。” 电话里的声音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尹浩清清嗓子,“你好,我是林小姐的朋友,请问她在吗?” 中年女人小心的问着,“您是哪位?” “我叫尹浩。” 听到这个名字,中年女人明显一顿,“您稍等,我去通知大小姐。”说这话,电话被放在一边。 尹浩忍着耐心等着,几分钟后,话筒里传出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喂,我是林静娴。” 尹浩听见这个声音,身体明显的紧绷,尽量控制着声音,不让对方听出一丝异样,“林小姐,你还好吗?” 林静娴手指抓着手机,指节泛白,忍着冲口而出的怒火,声音僵硬的说,“尹先生打电话过来如果只想说这个,那就算了。”说完就想挂电话。 尹浩连忙阻止,“不不,林小姐,你听我说,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语气里透着不奈。 尹浩闭了闭眼睛强硬的按下心口翻腾的耻辱,“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尹浩自认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则,那天的事,我会负责。” 听到这话,林静娴觉得不可思议,那天的事有多不堪,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一清二楚,同时被两个男人上,又被那么多的围观,如今网上流传的视频和报纸的报道铺天盖地,各种唾弃都能淹死人,这种时候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生活在这种名门贵族里,她不是傻子,否则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为什么这么做?别告诉我你纯粹是想负责,这种说法你自己也不信,就别来糊弄我了。” 尹浩揉着发疼的眉心,这女人真难缠,“也许林小姐不相信,但是这就是我的想法,林小姐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人,我是男人,有些责任我该背,我不想被人骂是懦夫。” 林静娴疑惑,“你,你真的这么想?” “是啊,静娴,抱歉,我的负责到的有些晚,但是我是真心的,也希望你能跟你的家人说明这件事,这两天我会上门提亲。” 巨大的惊喜冲击着林静娴,让本来陷入绝境的她,也不禁幻想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多年勾心斗角的经验告诉她,这不可能。事情发生的那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家的。醒来后身体疼的她没有一点力气,尤其是下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各大报纸,街边小报不堪的言语,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扎的她体无完肤。 父亲像看一件恶心至极的东西一样嫌弃的眼光,让她如坠冰窟,母亲哭红的双眼,兄弟姐妹或幸灾乐祸,或厌恶恶心,或冷漠至极的态度,让她生不如死,从前高傲的天之骄女,如今落得残花败柳人人避之不及的肮脏货,她心里很清楚,发生这样的事情,家族里已经放弃了她。 但是她不想就这么被放弃,她挣扎,她反抗,她苦苦哀求,但都无济于事,她只有一种命运等着她,那就是被送走,被送到一个陌生的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过着蝼蚁一般的下等人的生活。她不甘心,她有大好的前程,她有傲人的美貌和身体,她本该享受公主般高贵富有的生活,但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谁来为她失去的一切买单,商御尚吗?不,绝不会是他,他会用他父亲看她一样眼神看她,她绝不会在自己恋慕的人面前以这样不堪的样子出现。 那么只有贺长宁了,如果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一切的事就不会发生,她会好好地跟在商御尚身边做个乖巧的妻子,为他相夫教子,过着人人羡慕不已的生活,所以所有的恨,都要贺长宁来承担,“尹浩,你真想好了吗?” “是的,静娴。” 林静娴扭曲的苍白色的脸,如同暗夜里的恶鬼一样狰狞可怖,“想娶我,可以,想林家做你的靠山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尹浩心里突突的跳,这女人的声音阴冷的叫人发抖,“说吧,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林静娴呵呵的冷笑着,“好,你听着,我要你毁了贺长宁,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你毁了他,我就答应嫁给你,并劝说我父亲支持尹世,你想好了再答复我。” 尹浩心里同样痛恨贺长宁,巴不得贺长宁现在就死,两个人的心思不谋而合,“好,我答应你,我和你一样,恨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一场针对贺长宁阴谋拉开序幕,但是能不能完美谢幕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的报纸被一条大新闻占据了大幅的版面,网络上也有人第一时间撒出帖子,尹世集团的大公子尹浩要娶林家的大小姐林静娴为妻,这一消息劲爆的砸晕了不少的人,人们纷纷猜测尹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林家又为什么回答应,难道说前几天有人爆料说林家要嫁女是真的?但是尹家和梁家可不再一层次上,为甚林家没有选择门当户对的梁家结亲,反而答应将女儿下嫁给尹家? 这两个人可都是黄色视频的主角,难道又证实了那个报道,林小姐有了身孕?但是尹家凭什么认定孩子是尹浩的,万一孩子是梁家太子爷的,那么尹浩岂不是白白替人养孩子,还得带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事件爆发,梁家始终保持沉默,对网上人们的猜疑,也没做出反应。这多少让尹家的人放心不少,只要梁家不从中作梗,事情会顺利得多。 婚礼在两家人的撮合下匆忙的准备着,丛敏一万个不愿意林静娴嫁进尹家,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忍下来,害的为他们操持婚事。 林家人的反应相对的更低调,只简单的准备了些东西,想草草的打发掉这个残花败柳,以免影响到其他孩子的切身利益。 婚礼当天,尹浩穿着一身的白色礼服,带着车队来到了林家,林父脸上没什么表情,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让尹浩把人接走了。 尹浩心里不痛快,林静娴答应他会劝说林父支持尹世,但是现在林父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那么回事,于是他猜测,林静娴根本没劝动林父,林家只是把这个有辱门楣的祸害尽早嫁出去,其他的根本就不在乎,他被耍了,被他的林家耍了。 婚车里,尹浩阴沉着脸,“静娴,你答应过我,要劝你爸爸支持尹世,但是今天你爸爸的态度很冷,并不像是答应的样子,这究竟怎么回事?” 林静娴画着厚厚的妆也难掩饰她一脸的苍白与憔悴,眼神里冰冷的没有温度,完全没有一个出嫁新娘子该有的欣喜和娇羞,嘶哑的嗓音说出的话有些刺耳,“你答应我的事你做到了吗?” 尹浩阴郁着眼神,“放心,今天就他的好日子。” 林静娴回头看着尹浩,“今天?他会来吗?” 尹浩非常自信,“当然,他一定会来的。” “那就好,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放心就是了。” 一路无话,车队很快回到了尹家。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场婚礼就安排在尹家的小花园里进行,来的宾客也不多,毕竟这年头墙倒众人推的有的是,瞌睡送枕头的太少了。 新娘接来被安排在一间小休息室了,由两位小姐陪着,原本两位小姐是不愿意来的,都怕自己的名声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污染了,但是拗不过家里人,只好不情不愿的顶着张臭脸坐在那里。 事情回到,尹浩结婚的前一天。尹之年给贺长宁打了个电话,希望能见他一面,言辞间很是恳切,甚至把多年的养育之恩都搬了出来,贺长宁不见一面都说说不过去了。 尹之年早早的到了约好的咖啡厅等在那里。 贺长宁在商御尚的陪伴下,准时来到了咖啡厅赴约。 面对坐在对面的夫夫俩,尹之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喝着没什么滋味的咖啡。 不想浪费时间,贺长宁主动开口,“有什么事吗?” 没有叫一声爸,尹之年心里晦涩不明,“长宁,你,还好吗?” 贺长宁微微笑着,“恩,很好。” 接下来没话说了,尴尬的气氛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一直念咳了咳,“长宁,你,··” “有话你就直说吧。” “我···,”尹之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不说又不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长宁,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贺长宁轻皱了下眉头,“出了什么事?” 尹之年羞愧的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又说道,“尹浩的事对尹世的影响很大,尹世就快撑不下去了,”说着看了看一边面无表情的商御尚,“能不能拜托商总帮帮忙。”眼里带着祈求和希翼。 贺长宁收起脸上的笑容,“尹浩的事,真相如何你会不知道吗?” 尹之年再次羞愧难当,“我····,”他没办法否认他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当初尹浩算计贺长宁的时候他在场,但他没阻止,或者说他阻止不了,颓废的如迟暮的老人一样没有生气,“我什么也阻止不了。”眼睛里浑浊的没有一丝光彩。 贺长宁皱紧眉头,这样的尹之年他第一次见到,但是明显他有些不对劲,“抱歉,我没有义务为一直在害我的人开脱,更没有义务拯救他。” 尹之年忽然松了口气,像是解脱,又像是如释重负,眼里一潭死水,却认真的盯着贺长宁的眼睛看,感觉就像是透过他的眼睛看着另一个人一样,“孩子,好好生活,为你母亲。” 贺长宁回头看了眼商御尚,像是在问,他情况不对?商御尚微微点头,同意贺长宁的看法。 最后尹之年递过一张请帖,说是尹浩的喜帖如果想参加就去吧,在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回家的车上,贺长宁拧着眉头,“简之,他,有点不对劲。” 知道小家活嘴里说的他是谁,商御尚给与肯定的答复,“是有问题,这几天我会派人跟着他。” “我不是在担心他。”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那个毕竟是养育了他二十年的也叫了二十年爸爸的人,虽然他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少得可怜,可是人心是肉长的啊。 商御尚握着小家伙的手,拍怕手背安慰着,“我知道,没事的。”伸手把爱人搂在怀里,亲亲他的发顶,“有我呢,别当心。” 贺长宁疲惫的闭上眼睛,靠在这个让他安心的怀抱里,“恩,” “尹浩的事你怎么看?” “恐怕又是个陷阱。” 商御尚勾起唇角,“聪明。”楼的更紧些,“交给我就是,你只管看戏就好。” 贺长宁原本因为尹之年带来的沉重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笑眯眯的说,“有你在,我都快变成废人了,连脑子都懒得转了。” “宝贝儿只管过你想过的生活,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会帮你处理。” “我会被你养废的。” “不会,长宁的聪明才智要用在对的地方,比如,如何让你的作品更加吸引人,多赚点稿费,老公等着你养我呢。” 贺长宁撇撇嘴,“养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乖乖听话就好。” 商御尚满眼温情,“老公什么都听老婆的。” 贺长宁戳了他一下,“没正形的,哪还有大BOSS的样子。” “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在长宁面前我就是我,宝贝儿要习惯,知道吗?” 贺长宁哼哼的说,“你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不对,你就是披着虎皮的狼,算计死人都不带眨眼睛的,我也是你猎回来的猎物吧,一开始你就算计我,亏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你就是个黑心黑肺又狡猾善变的狐狸精。” 商御尚被戳破心事,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那是因为长宁太诱人了,我忍不住。”还有更深的算计,不知道被识破以后要不要跪搓板赎罪呢,恩,这是个问题!! 贺长宁非常不给面子的翻了个大白眼,“强词夺理也是你的强项吧,切。” 商御尚慌忙掩盖事实,“哪有,真的是长宁太得我心,所以不小心就掉进去,现在想拔都拔不出来了,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宝贝儿老公对你最好了,你不能掐着这点小事不放,长宁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老婆。” 拉着颤音的又满是委屈的祈求,贺长宁忍不住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要脸,不准叫我老婆。” “好,长宁不喜欢,老公不叫就是了。”有了老公,还怕没老婆吗?商御尚阴阴的想。 司机拼命的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忍的太他妈辛苦了,是谁说给少爷开车有福利,回去老子弄死他,不对,上次给少爷开车的那家伙说的,怪不得他可着劲的忽悠自己代他的班,原来他已经被少爷荼毒过了,实在不想忍笑忍到要小命所以才满嘴冒白沫把自己忽悠上听了,让自己遭这份罪,好小子你给老子等着,等老子活着回去,老子非会扒了你的皮不可。话说,给少爷开车,尤其车上有宁少爷的时候,真的得把功夫练到家,不然不小心笑场了,可是会被少爷整死的,做个司机容易吗?太他妈不容易了,嘤嘤,噗嗤,想笑不敢笑的滋味真心要人命。 回到婚礼当天。花园里,寥寥无几的宾客们三五一群的闲聊着,等着时间的到来。 这时门口有些骚动,宾客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大门口那。 贺长宁在商御尚的陪同下,漫步走进尹家的大门。记得几个月前自己那样子离开,今天又走进来,心里的感觉还蛮复杂的。 商御尚搂着小家伙的腰,嘴唇贴近他的耳边,“什么都别想,有我在。” 温热的口气,扑在敏感的耳朵上,贺长宁微红着脸,眼睛里闪着水润的光泽,轻声的答应着,“恩,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夫夫俩的亲昵互动,但是碍于商御尚的强大气场,什么都不敢说乖乖的闭紧嘴巴,闪到一边。 作为主人,尹浩笑容满面的打招呼,“商总,长宁你们来了,快里面请。”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贺长宁温和带笑的说,“祝你新婚快乐,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完递上一个红包。 尹浩强忍着撕了贺长宁的冲动,笑的有点扭曲的脸,眼里晦暗的压抑着熊熊的怒火,“谢谢。”牙缝里挤出这两字,都带着血腥味。 贺长宁不以为然,他今天就是来砸场的,他要看着这些魑魅魍魉究竟还能干出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举行婚礼的时间到了,新娘被请了出来。其实这场婚礼可以说简单的寒酸到一定成度了,没有新娘的家人陪伴,没有像样的婚礼教堂,甚至没有像样的宾客,这叫什么婚礼?充其量不过是一场让人看足了笑话的悲剧。 在不知哪儿请来的证婚人的证明下,两个人交换了戒指,没有掌声,没有呐喊声,甚至连个起哄的人都没有,婚礼冷清的就像是演哑剧一样,要是没有证婚人再说话,真的就是那一场彻头彻尾的哑剧,还是不卖座的哑剧。 当事人尴尬,宾客尴尬,连尹家人都感觉尴尬的要死,这特么是什么鬼婚礼。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仪式过后,宾客们终于得以解放,开始吃喝谈笑。 ☆、尹世的下场3 商御尚始终待在贺长宁的身边,手里端着杯酒不喝也没放下,有人过来搭讪,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应付着,贺长宁也笑眯眯的跟着说话,眼角余光看着林静娴苍白着脸,眼睛里布满血丝的瞪着他,脸扭曲的如同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看着商御尚的时候又有太多的晦暗不明的痴迷,贺长宁忍不住心里吐槽,真是个善变的女人,两种情绪间转变也不怕得吊眼风,脸部肌肉痉挛严重的话可是整张脸都会变形的,啧啧。 尹浩一直想找机会把商御尚支开,然后把贺长宁单独的带到准备好的地方,可是这两个人就跟连体人一样,一个动另外一个一定会如影随行,片刻都不分开。 眼看婚礼就要接近尾声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尹浩心急如焚,回头看见已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正痴迷的看着另一男人,他的心头火迅速窜了上来,但是这种场合他不能有任何的不当行为,所以只能努力再努力的压下心里的愤恨,轻咳了下,声音里透着温柔,“静娴,累吗?累的话休息一下吧。” 尹浩的问话把出神的林静娴拉回现实,努力掩饰自己的失态,“没事,我很好。”喝了口手里的果汁,装作很自然的样子,“你看,那贺长宁笑的跟个狐狸精似得,到处勾人,还真是对得起他那张脸。” 尹浩心里酸的直冒泡,自己妻子正在嫉妒一男人,这他妈叫什么事啊!!“之前答应你的,现在就帮你实现,不过你得配合我一下。” “怎么配合?” 尹浩笑的意味深长,“你不是很想找机会和商御尚说说话吗?他好像还没祝福你呢!!去吧,跟他搭上话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 就像是个拿自己老婆勾引别的男人赚点好处费的掮客一样打发林静娴去找商御尚,自己也跟在她身边,想着找个机会把贺长宁骗走。 林静娴稍微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商御尚,这是她心心念念许多年的男人,这样走到他面前就像是在婚礼教堂的红毯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爱人的感觉,只要他向自己伸出手,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他,只要他说跟我走,她就会抛下一切跟着他远走天涯,但是她只能享受自己臆想的那个故事来满足自己空虚的内心。现实就是他连看自己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他所有的目光和温情都给了站在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一个男人,一个下贱的男人,一个靠卖身的下贱男人。 忍着心里臆想的憧憬带来的甜蜜和对贺长宁的痛恨,林静娴来到商御尚面前,温柔的,大方的打着招呼,“御尚,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不枉我这么多年把你当成我最重要的朋友,谢谢你。”说着伸出手,眼里带着希翼,盼望着商御尚能施舍给她一个温暖的触感。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商御尚眼里没有任何波动,面无表情甚至刻意的外放着令人胆寒的戾气,“抱歉,尹夫人,我是陪我的爱人来参加婚礼的。” 林静娴一时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伸出去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里弥漫上水汽,又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真是我见犹怜,这在大多正常的男人看来是充满了诱惑让人怜惜的,但是商御尚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吃这套,或者说他只对贺长宁的所有举动有感觉,其它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静娴的美人计没能奏效,这让她觉得颜面尽失,浓浓的挫败感充斥着她的内心,声音哽咽着,“御尚,你真的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吗?我以为,我以为就算是我离开多久你都会记得我的。” 商御尚浓浓的剑眉蹙起,这女人真是像只苍蝇一样让人恶心,她的话会让他家长宁误会的,“尹夫人,请自重,你的话会让我的爱人误会的,我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坏了我爱人的心情。” 宾客们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这是什么情况?不带这样打脸的。 林静娴的脸可谓是五颜六□□彩斑斓,最后变成一张没有颜色的白纸,眼睛睁得大大的,“御尚,你,你····。” 商御尚才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拉着贺长宁的手,言语里满是疼爱和宠溺,“累了吗?站太久了,我带你回家休息吧。” 贺长宁微微笑着,任由商御尚牵着他离开。 林静娴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几步跑到商御尚面前,伸开手挡住他的去路,“御尚,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这对我不公平。” 贺长宁微笑着说,“尹夫人,今天是你的新婚大喜之日,请自重。”一句话把林静娴打入地狱。 林静娴受了刺激疯狂的伸出手想去撕扯贺长宁,嘴里叫骂着不堪的污言秽语,“你个不要脸的男妓,凭什么霸占我的御尚,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惹毛我是什么下场,我发誓一定要让你尝尽千人骑万人枕的滋味,你个人尽可夫的烂货,我要宰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五和十三挡在林静娴的前面,护着主子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女人真是疯子,尖锐的指甲抓破了小五和十三的手背和手臂,小五不动声色的一觉踹在疯婆子的肚子上,像模像样得跟着就地一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被林静娴拉扯拽到了一样,但是林静娴却惨白着一张鬼脸,坐在地上起不来了,疼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呼吸轻的都听不见,可见小五用了多大的劲。 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得所有人都愣在当地,尹浩回过神心里狠狠地骂着林静娴这个不要脸的□□坏了的事。大步上前,一边扶起林静娴,一边忙不迭失的道歉,“抱歉商总,静娴她太累了,所以胡言乱语的,请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说着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把坐在地上的林静娴拽起来,对着林静娴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温度,“静娴,你累了,回房歇着吧,听话。”用力的掐着林静娴的手臂,相信被他掐着的地方一定会青紫一片。 林静娴吃疼,神志也恢复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失控了,所以只能愤恨的任由尹浩掐着她的胳膊拖着她走,纯白的婚纱染着污渍,头发乱七八糟的像只炸了毛的小母鸡一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会就此揭过,但是浑身冒冷气的商御尚可没那么好说话,低沉的男中音充满了压迫感,“谁准你们离开的?”泛着冰碴子一样的眼神,冷冷的盯着尹浩和林静娴,就像是一只凶猛的猎豹,盯着他的猎物一样,骇人的气势让人由内而外的颤栗。 尹浩强自镇定,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商总,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妻子她因为婚宴的事累坏了,所以冒犯了你,毕竟是女流之辈,就别计较了行吗?” 商御尚闪着寒光的双眼,盯着尹浩,“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尹浩艰难的顶着商御尚带给他的压迫感,声音里透着颤抖,“商总,我再次向你道歉,稍后我会带礼物上门负荆请罪的。” 商御尚面无表情,声音冷得冻死人,“你冒犯的是我的爱人,现在带着你的女人马上给我的爱人道歉。”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尹浩咬着牙,眼睛里愤怒的布满了血丝,他不想道歉,他也绝不会给这个下贱的男妻道歉。 在一边看热闹的尹家人这会儿觉得事情不好了,于是纷纷跳出来,尹家老太太首当其冲,“商总请见谅,女孩子家嫁人的时候总有些惶惶不安的心情,紧张的难免一时说错话,别跟她一般见识,婚宴结束后,我会亲自带着他们给你赔礼道歉的。”说话的口气完全是倚老卖老的长辈姿态。 她的这副尊容尹家人吃这套,商御尚可不卖她面子,“尹浩,我再说一次,马上给我的爱人道歉,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瞬间满身的戾气尽皆散开,靠近的人都不自主的挪动身体远离这里,有多远离多远。 尹浩再也顶不住那气势的压迫,白这张脸,额头满是冰凉的汗水,拉着林静娴艰难的挪动脚步,距商御尚贺长宁还有三步之遥得地方站定。 林静娴瑟缩着身体躲在尹浩的身后,狼狈的姿容再没了高贵大小姐的风光,身体的疼痛,心里的恐惧,她都快昏过去了,但是她不敢昏过去,得不到商御尚的赦免,她不敢想象商御尚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折磨她。她眼神飘忽,不敢看商御尚冒着寒光的眼睛,生怕一旦对上自己立马会被那寒光撕成碎片,现时现刻她真的后悔不该得罪商御尚,不,是不应该挑战贺长宁,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尹浩没比她好多少,正面对上商御尚,尹浩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作为男人他不能轻易在人前露怯,但是如果对象换成商御尚,那么他只有俯首陈臣的份儿,即使这样人家还不定看他一眼呢。 战战兢兢的说道,“长宁我带静娴给你赔礼道歉了,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个女人一般见识,行吗?” 好个尹浩这种时候了还不忘阴他一把,贺长宁突然笑了笑,“岂敢,尊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妇人,”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尹浩一眼,“我这人向来好说话,但是还没到了任人羞辱还大方的一笑了之的地步。我是商氏家族承认的商御尚的伴侣,我的颜面不算什么,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就辱没了商家的颜面,今天你们夫妻最好给我个交代否则就是藐视整个商氏家族,还有我的爱人,尹浩,尹夫人,你们想好了怎么做了吗?”贺长宁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明眸大眼如今噙满寒霜,浑身的威严与气势容不得任何人践踏。 商御尚退去周身的戾气,眼眸里带着欣赏注视着他的小家伙,仿佛一夕间他的小爱人长大了,与生俱来的风姿与气势此刻展露无疑,这才是他的小家伙。 尹浩额头的汗水滴滴滚落,他没能力他也不敢和整个商氏家族做对,嗓子里就像是灌满了沙子,但是即使是疼到骨子里他也得把话说出来,伸手拽出躲在身后的林静娴,“静娴,道歉。” 林静娴瑟缩着身体,被家族放弃的那刻开始,她只能依靠尹浩,如今得罪了贺长宁,就算立刻死去她也得按照尹浩的指示给贺长宁道歉,切不能表示半点的不敬,因为她得罪不起整个商氏家族,尽管对贺长宁她嫉妒的发狂,恨不得他马上死去,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贺先生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吧。”脑袋低垂到胸口,身子弯成九十度角,道歉的诚意十足。 贺长宁没说话,眼睛看着尹浩。 尹浩咬着牙对贺长宁弯下腰,“长宁,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贺长宁说话的时候,一个男人疯子一样从旁边窜出来,眼睛红的像是要滴出血一样,浑身衣服凌乱不堪,□□在外的皮肤上红的吓人,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男人恐怕是中了那种药,现在是药效作用正在发狂的阶段。 见着人就扑上去疯狂的撕扯衣服,嘴里吐着肮脏□□的言语,宾客们吓得惊叫四处逃散。 商御尚微眯着眼睛,把贺长宁护在身后,小五和十三护在他们的前面。 尹浩惊惧的睁大眼睛,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好的让他等在准备好的房间里,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他一副发狂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边想着,一边拽着抖擞的林静娴往屋子里奔去。 花园里一片混乱,尖叫声混合着撞到东西的声音,嘈杂的像个菜市场一样。 那男人被叫声惊扰的越发的不耐烦,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抓住就压上去,布料撕破的声音,鬼哭狼嚎的尖叫声,充斥着人们的耳膜。 这时尹家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身穿制服的一队警察走了进来,混乱的场面由于警察的进入得以暂时的安静,只有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的人还在鬼哭狼嚎般大喊大叫。 警察迅速拉开那个男人,解救出被压的人,这时人们才敢停先来看一看那个男人,还有被压的人是谁。 男人被警察强制的按倒在地上,但是药物的作用下,他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挣扎着,猩红的双眼盯着在场的所有人,恨不得把所有都压在他身下。 刚被解救出来的人是个男人,害怕惊恐的心情在被救出来后,一股脑的涌上来,那人昏死了过去。 警察带着昏过去的人赶往医院,局面暂时得到控制。 ☆、尹世的下场4 领头的一声令下,发狂的男人边被带上了警车,警车呜嗷着扬长而去。 参加婚宴的人们得以喘息,惊魂未定有狼狈不堪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 警察才不管这些脑满肠肥的富人们是怎么样的状况,闹成这样,尹家要负全责,至于怎么个负责法由他们自己解决。 领头的警察拿了张拘捕令走到尹浩面前,“尹浩你涉嫌弄虚作假,坑害他人,现在正式对你进行拘捕。”说完一挥手,手下的人立刻拿出手铐,把尹浩铐了个结实。 尹老太太急忙上前拉扯警察,“你、你们干什么,我孙子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什么抓他?快放了他,不然我告你们私闯民宅,非法拘禁无辜百姓。” 领头的一听这老太太的说辞,心里头琢磨着,这老太太还一套一套的懂得还挺多,可惜用错了地方,脸上严肃的表情对着撒泼的老太太说,“老太太,如果你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那就只能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了。” 老太太立刻后退,但是嘴里还是强硬的叫嚣着,“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抓人,我一定要告你们,你们等着。” 警察懒得理他那份胡子,带着尹浩上了警车,走得干净利落。 婚礼闹成这样,新郎官都被警察带走了,宾客们又受了惊吓,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于是纷纷告辞离开了,有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商御尚护着贺长宁刚刚走到车子跟前,就被老太太拦住了,“是你做的对吧。”阴郁的老脸死死地盯着贺长宁。 贺长宁漫不经心的说,“你有证据吗?” 老太太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气的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尹之年从头到尾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鸡飞狗跳的闹剧一幕一幕的上演。眼睛大多数的时间都停留在贺长宁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静娴守着破败不堪的婚礼现场,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与不可一世,颓败的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何去何从。她错了,她不该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更不该动她动不起的人,贪得无厌最终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没了林家她还有尹浩,无论他们之间是怎么样的关系,至少他会看在林家的面子上让自己过得舒心一些,可是现在连唯一的靠山都没有了,她该怎么办?这样一幅破败的身子,谁还会在乎? 报纸网络又大副刊载尹世集团少东婚礼的当天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新嫁娘欲哭无泪,将何去何从,一时间各种猜测接踵而来。 尹世集团全面陷入危机,面临破产。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测尹世的未来将如何走向的时候,尹世集团总裁尹之年突然召开记者会,宣布尹世集团从此不复存在,未来将以商世集团子公司的形式面向社会,他把自己名下占尹世集团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都给了儿子贺长宁,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二股份交由商世集团处理,。 没提一句有关现任妻子和三个孩子如何安排,连他的母亲也没给句交代,把公司的事处理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尹家上下一团乱,佣人们已经不在乎能不能拿到工资,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老太太大骂尹之年猪狗不如一气之下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她得了半身不遂,从此将在病床上度过她为数不多的后半生。老太太毕竟算计了大半辈子,临了不想就这么不堪的死去,偷偷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自己请了个护工照顾。因为在尹之年宣布尹世破产的事后,丛敏带着尹俊搜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卖了老宅卷款潜逃了,据说是找她在国外的女儿去了,至于还在关押的尹浩,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不可一世的尹家,如今走的走散的散,感叹世事难料的时候,豪门贵胄之间薄如白纸的亲情更让人唏嘘。 贺长宁站在阳台上,眼目眺望远方,但是细看却没有焦距,心里五味杂陈,以往二十年的记忆如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在脑海里奔腾着。 一双用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地把他拥在怀里,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长宁,一切都过去了,往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恩?”低沉浓重的鼻音撞击着贺长宁的心。 奔涌咆哮的洪流,被这个男人温暖的怀抱安抚下来,贺长宁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细腻的脸颊蹭了蹭商御尚的脸,长长的吐了口气,“简之,遇见你,我一辈子赚大发了。” 商御尚打蛇随根上,“那还不好好的多疼疼你老公?我可是绝版型的,很多人可都惦记着呢。” “别人惦记也没有,你身上可是印上了我的标签,想不知死活的硬闯上来,老子废了他。” 霸气的小眼神彻底取悦了商御尚,托起小家伙的屁股,把他抱在怀里,贺长宁两条修长的大长腿顺势缠上商御尚的腰,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商御尚用劲揉了揉那两团软肉,柔韧弹性十足的手感好到爆。 贺长宁乍然间脸颊通红,眼睛里满是雾蒙蒙的水汽,手臂搂着商御尚的脖子,就那样眨着大眼睛看着商御尚。 商御尚被小家伙眨的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拆吞入腹,但是谨慎的理智还是让他不得不强忍着把他揉碎的冲动,狠狠地吻上那两片薄唇,研磨撕咬着发泄内心的欲望。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商御尚把小家伙哄睡了,才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白沫,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不情愿的嘟囔着,“什么事啊?大半夜的不让人睡觉,你就不怕遭天谴啊!!” 商御尚挑挑眉,“你在苏阳的被窝里吧。” 白沫不自在的咳了声,“要你管,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商御尚才懒得理会他和苏阳的那点事,不过前段时间他‘不小心’叫人给白沫和苏阳送的红酒里掺了点东西,至于效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考虑的事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白沫很会因势利导,这么快就钻进苏阳的被窝了,还不算太笨。 “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轮到你了。”其实白沫和苏阳只差这临门一脚,可偏偏两个人就是裹足不前,所以商御尚只好踹了他们一脚,这事儿就顺理成章的开花结果了。 白沫没了慵懒和不耐烦,声音里透着严肃,“你确定?” 商御尚也很想学着贺长宁那样翻个大白眼,但是一想到这家伙也看不见于是就不浪费表情了,“我要是医生,还轮得到你得瑟,现阶段只是猜测,但是不排除的可能性很大。” 白沫揉了揉额角,“拜托,少拿你的那套官腔应付我,说一说他都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商御尚想了想,“嗜睡,爱吃,食量与日俱增,有时会有反酸呕吐的现象,”商御尚犹豫了一下,“身子也很敏感。” 白沫换了个姿势把怀里的人搂紧了,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摩擦着怀里人儿露在外面的肩膀,“症状很符合,但是还是要做进一步详细的检查才行。” 商御尚懒得跟他废话,“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白沫也没了玩闹的心思,“明天就回去,照顾好他,管好你根玩意儿,现在是非常时期。” 商御尚老脸一红,粗声粗气的说,“多事,马上回来,顺便把苏阳牵回来,别到时候欲求不满坏了我的事。” 难得糗一回商大少,白沫也不在乎他损自己,“知道了。”挂了商御尚的电话,白沫睡意全无,有关木遗族的事,他也暗中调查过,但是相比商御尚在这方面的能力,他自愧不如,所以只能一点点摸索着,希望贺长宁能平安无事。 看了眼时钟,低头亲昵的吻着怀里的人,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阳阳,醒醒,我有话对你说。” 苏阳迷糊的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脑子里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忽然想起昨晚的激情缠绵,苏阳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连脖子和胸膛都赤红一片,声音里透着嘶哑,眼睛都不敢看白沫,“怎么了?” 苏阳的一系列举动,白沫都看在眼里,心都被他萌化了,温软的唇吻上苏阳的额角,“阳阳,我们回国吧。”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苏阳微微一愣,“出了什么事?” 白沫笑着说,“御尚他老婆可能有了。” 苏阳眼睛登时亮了起来,“真的?”声音里都透着兴奋。 白沫摸着他如丝的黑发,“还有待确定,但是根据御尚说的那些反应,应该差不多。” “那,我们回国?” “恩,我也想给阳阳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是他欠苏阳的。 苏阳莫名的觉得鼻子有些酸,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润,“你不后悔?” “从知道爱上你的那天起就没后悔过。” “可是,我不能像长宁一样,我···。” 白沫打断他,“傻瓜,有现成的干嘛自找麻烦,白捡来的不要白不要。” “你这家伙,还真是,算了,要是让御尚知道你打他儿子的注意,有你好看。” 白沫不以为然,“切,他得靠我才能顺利做他儿子的爹,我总得讨个好处,白出力的事我可不干。” “你就得瑟吧。” 白沫眼睛一亮,“说那多废话做什么,现在还有时间,我们来做最快乐的事。” 于是在白沫软磨硬泡加糖衣炮弹的猛烈攻势下,苏阳被这个大色狼吃的连渣都不剩。 尹浩在看守所里度日如年,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糟糕的环境,他日夜期盼家里人能快点把他带出去,可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但没有人来看望他,甚至他还听说,尹家破产了,爸爸不知所踪,妈妈带着弟弟卷了家里的所有钱财出国了,奶奶病倒了,但是却有钱找护工照顾,唯有他没人管,刚娶得新婚妻子也不见踪影,他被所有人抛弃了。 风光无限的尹世大少爷,如今就像一个邋遢又肮脏的乞丐一样,没有尊严,没有人权,没有自由,更没有优渥的生活,等待他的将是法律公正的判决,未来的几年时间里他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林静娴离开了,她变卖了身上仅有的首饰,拿着她从前用来打赏手下的微薄钱财离开了这座城市,她发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商御辰最近乖得不得了,也许是所经历的事对他的影响真的挺大的,他似乎比从前成熟了很多,主动要求父亲送他出国,他想完成小时候的梦想,做一名自由职业者。 临行前他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憋了很久才叫着他一直都叫不出口的称呼,声音有些哽咽,“哥,我走了。” 商御尚掐着电话,眼眸深邃,声音里不再是冰冷没有温度,“御辰,凡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商御辰红着眼圈,“知道了,哥。” 送机的商国章欣慰的笑了,到了那一天也许他可以安心的闭上眼睛了。 商御禾有些诧异,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哥哥的转变让她不再那么担心身在异国他乡会照顾不好自己,给了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保重哥哥,记得时常给家里打电话。” 商御辰收紧手臂,“知道了,好好工作,哥他不会亏待你的。” 在邱慧琳万般不舍又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商御辰登上了出发的航班,开始了他人生里的另一段旅程。 ☆、你说的是真的?!! 个人修行个人缘,一切的风波都已经尘埃落定。 贺长宁的书也在国外的出版社出版了,而且大卖,贺长宁微笑着赚了个盆满钵满。 《我的世界2》存稿也接近尾声,这段时间贺长宁越发感觉自己懒得要命,每天都艰难的完成存稿,然后吃饱喝足开始猪一样的生活,身体圆润了很多,肚子上都已经有了层软肉了,于是每天贺长宁都会向商御尚抱怨自己长胖了,对于十分在意自己身材的贺长宁来说,肥肉是绝不能忍受长在自己身上的。 对此商御尚一直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虽然对他的身材不予评价,但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他去白沫那里做个检查,每次贺长宁问及为什么检查,或者检查什么的时候,商御尚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这天,商御尚又去白沫那里拿贺长宁的检查报告,白沫实在看不下去每次贺长宁都被商御尚骗,而且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御尚,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长宁这件事,你不可能瞒太久的时间,很快他的肚子就会想吹气球一样鼓起来,而且怀双胞胎会比一般的孕妇肚子大很多。” 商御尚揉着眉心,“最近长宁总是在跟我抱怨他又长胖了,他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如果他知道自己的肚子里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他是男人却怀了身孕,心里会非常排斥,甚至会害怕恐惧,我担心他接受不了。” 白沫也发愁,“可是隐瞒一样不是办法,早晚他会察觉自己不对劲,到时候再告诉他,他会更受不了。而且你有意的隐瞒对他的打击应该也不小,所以还是尽早说出来,多抽些时间陪着他,只要他能接受,就会没事。” 商御尚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白沫是对的,有些事迟早要知道,善意的隐瞒有时候带来的伤害不会比恶意欺骗带来的伤害小,为了贺长宁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小家伙,但是他可以选择温和的方式。 跟奶奶说了要搬去繁锦的别墅去住,老夫人非常通情达理的同意了,而且还把一些用惯了的佣人也一并让夫夫俩带去。 搬来别墅已经有些天了,夫夫俩已经习惯了住在这里。 最近秦姨每天都按照少爷给的膳食配方,一顿不落给贺长宁做吃的,心里高兴地跟开了花似的,看着小两口如胶似漆的感情,她心里比谁都高兴。 忙完公司的事,商御尚又一次提前回到家里,贺长宁笑嘻嘻的抱着他的脖子问,“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每天都回来的这么早?” 商御尚挑眉,“怎么?宝贝儿不想看到我吗?” 贺长宁推了他一下,“说正事儿呢,别转移话题。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工作狂一样商大总裁,突然从良了,想不让人怀疑都不行,老实交代。” 小家伙实在太聪明了,能瞒着他怀孕的事这么长时间,商御尚真有点佩服自己了,“是有点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长宁要做好心理准备。” 贺长宁轻皱着眉头,“这事跟我要关?” 商御尚也严肃了起来,“恩,跟宝贝儿有关,也跟我有关,还跟咱们往后的生活有关。” 贺长宁被他说得更加疑惑,“到底什么事?你说啊?” “宝贝儿先别急。”顿了顿,“你对怀孕生子怎么看?” 贺长宁诧异,这家伙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吧,“干嘛问这个?” “先回答我。” 想不通的事,暂时先放一边,于是贺长宁认真的想了想,“孩子是父母相爱的结晶,也是夫妻感情的纽带,对维系一个家庭起着很关键的作用,也有人这样说,他们说孩子是父母在这个世界上生命的延续,所以孩子很重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心里不禁一紧,难道商御尚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要孩子这件事其实无可厚非,就算为了商氏家族他也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拥有和商御尚同样血脉的孩子,其实也不错,尽管自己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舒服,但是他不能自私的剥夺他想为人父的权利,至于自己他其实从来没想过,“简之,你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对吗?” 小家伙的所有表情商御尚都看在眼里,相处了这么久,他怎么会不知道,长宁是个多么通透又善良的人,在他心里自己想拥有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是非常正确的选择,不但是为了自己,就算为了商家他也会允许的,但是自己又怎么可能委屈了他,“长宁希望我有自己的孩子吗?” “恩,你知道我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但是有些事我不能自私的只想到我自己,”说着有点委屈,微微湿润的眼睛看着商御尚,“只希望你有了孩子别不要我就行。” 一句话戳的商御尚心里揪着疼,他的爱人该多么依恋他,那样骄傲的人才会说出这样带着祈求与害怕的话,商御尚心甘情愿的栽在贺长宁的手里,“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好不容易才骗到手的宝贝,我一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的,长宁,宝贝儿,我爱你,所以别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听到他的保证,贺长宁心里压抑的快窒息的感觉彻底消失了,神情又变的飞扬起来,“是啊,我是谁呀,我可是商御尚的男人,除了我谁都不能也别想染指你,你是我的。” 商御尚被他的好心情带着,心里安慰了不少,于是试探着问,“所以,长宁不反对我要孩子,是吗?” 贺长宁点头,“当然,想想看,一个和你有着同样血缘的孩子,精致漂亮,整天围着我们叫爸爸,那场景想想还挺好的。” 商御尚又试探着问了句,“那要是,两个呢?” 贺长宁挑挑眉,“你还真贪,不过两个也很好,无论是哥俩,还是兄妹俩有个伴挺好的,但是做家长不能厚此薄彼,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一定要处理好,决不能像别人家一样,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发生。”想了想又说,“如果你选择同一个代孕母亲,这种事就可以避免。” 商御尚突然觉的自己忒不是东西,贺长宁什么都为他打算好了,可是自己对他怀孕的事隐瞒的密不透风,亏他这样信任自己,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努力压下对贺长宁负罪感,继续试探他,“那,要是我想要一个和长宁一样的孩子呢?” 贺长宁微楞,“你想我也代孕一个孩子?” “不可以吗?” “我没想过,”贺长宁很老实的说。 “那如果我想要一个和我和长宁都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 贺长宁惊异,“这怎么可能?我俩都是男人,你能生还是我能生啊?” 商御尚趁热打铁,“那如果长宁真的能生孩子,你愿意为我生个孩子吗?” “这种假设不成立。” “假设成立的话,长宁你愿意为我生一个有我们共同血缘的孩子吗?” 贺长宁皱紧眉头,“这种假设有可能吗?你干吗执着于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 商御尚双手捧着贺长宁的脸颊,让他的眼睛只能看着他的眼睛,“长宁,回答我,如果你真的可以怀孕生子,你愿意为我生一个和我们血脉相连的孩子吗?” 看着商御尚执着坚定地眼神,贺长宁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轻声的回答他,“恩。” 一个字,商御尚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这个字,重如千斤,他长长的出了口气,心里一直吊着的心,稍微的放下了一点。 今天商御尚的行为很古怪,他一直围绕着孩子的问题在跟自己讨论,甚至荒唐的提出,如果是自己可以怀孕生子,是否愿意为他生一个?贺长宁心里疑云重重,倘若商御尚只想找代孕生个自己的孩子,或者也希望自己也有个跟自己有血缘的孩子共同生活,这本就无可厚非,而且自己也答应并理解他的做法,可是他执着的是自己是否愿意为他孕育子嗣,这就说不过去了。 同为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这样毁三观的事他接受不了,他二十岁了,男人能怀孕生子这么玄幻的事,他要是相信了才有鬼。可是在自己给他肯定的答案时,他那如释重负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能像他说的那样,怀孕生子,这太不科学了,做了二十年纯种男人的他,你叫他如何相信?!! 小家伙脸上变幻莫测,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今天的动机了,但是事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他不允许自己退缩,越早告诉贺长宁对他的伤害就会越小,“长宁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贺长宁直截了当的问出自己的疑虑,“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商御尚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担忧,“长宁,有件事我要告诉你。”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这世界上有一个神秘古老的种族,这个种族里的男人有怀孕生子的能力,没人知道因为什么他们与众不同,但是他们能孕育孩子。这个种族因为各种原因到今天已经剩下为数不多的族人了,但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灭绝,所以还是有这样的男子存在的。” 贺长宁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勉强的笑了笑,“简之,你不会告诉我,我就是那什么种族里的男人吧?” 贺长宁眼里的有着给予否定答案的希翼,他希望商御尚告诉他,他只是跟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他们会过着自己舒服又甜蜜的小日子,但是商御尚眼睛里的肯定,一点一点的粉碎了他的希翼,贺长宁摇摇头后退了几步,“不,简之,这玩笑一点都好笑,你别逗我了,我会当真的。” 商御尚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贺长宁。 贺长宁突然间怒火中烧,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你他妈开玩笑也要有个度,老子可不是你能耍着玩的。” 商御尚几步走上前,将贺长宁紧紧地抱在怀里,希望自己的温度能暖和他发抖的身子,“长宁,长宁冷静点,冷静下来,” 贺长宁用力的推搡着商御尚,“你他妈叫我怎么冷静,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你他妈懂吗?商御尚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他妈骗我,骗我。”吼过了贺长宁大口的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简之,简之你告诉我,这是玩笑,这是玩笑,你告诉我。” 商御尚沉默着,眼里的疼惜和怜爱,一遍一遍的安抚着小家伙惊恐的内心。 贺长宁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瘫软在商御尚的怀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了。 好不容易安抚着小家伙把他哄睡着了,商御尚揉着发疼的额角,心里比贺长宁还难受,小家伙是个多么骄傲又青春的人,能愿意雌伏在自己身下,那是他爱自己,甘愿为自己舍去尊严,可是怀孕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这颠覆了他对二十年身为男人的认知,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自己,你可以生孩子,相信自己一定会杀了那家伙,何况还是这样青春年少的他。 ☆、我真的有了? 这几天贺长宁明显的情绪低落,有时候脾气又很暴躁,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商御尚谁都别想接近他,每天不愿吃东西,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窗帘也不让打开,彻底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商御尚把公司里的事交给大周和执行董事,一门心思在家里守着贺长宁,只那天和他说过关于他怀孕生子的事,这些天只字未提,只是每天都待在他的身边,哄着他,抱着他,守着他。他不睡自己就陪着不睡,他躺着不起来自己就跟着躺在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只在小家伙不吃东西的时候,他才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甚至要挟他,只要他一顿不吃他就三顿不吃,所以虽然贺长宁还是折磨的有些瘦了,但是还没到了最糟糕的地步。 贺长宁其实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也挺没劲的,但是心里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他做了二十年的纯种男人,可是有一天突然告诉他,他不但是个男人还可以生孩子,他要能立马接受,那他一定是脑抽了,心里烦闷,不想说话不想睡觉不想吃东西,只想就这么躺着,闭着眼心里放空,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可是,他真想大吼青天大老爷不带这么玩人的,这他妈叫什么事啊?!!! 可是他就是再不愿意,再怎么折腾这个事实他也的接受,只是心里真的没办法,没办法想象自己像女人一样挺着大肚子,然后泰然处之的过他的日子。 这些天商御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眼里的担忧和疼惜他看得明白,就因为看得清楚明白自己的心才纠结的要死,恨不得把自己敲晕了什么都不去想,有这种鸵鸟心里他自己都鄙视自己。 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这不没事折腾自己的贺长宁终于把自己折腾出病来了,半夜发高烧,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呼吸都带着烫人的热度。 白沫被紧急招了过来,又是打针又是用药,好一番折腾,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贺长宁才退了烧,人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白沫端着被咖啡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商御尚握着贺长宁的手,一遍一遍的给他擦拭额头的虚汗,忍不住撇撇嘴,“御尚,你这妻奴还真是做上瘾了,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 商御尚眼都没给他一个,“有本事你把苏阳扔了。” 白沫杯咖啡呛到了,“咳咳,不噎我一句你能死啊。” 商御尚皱着眉头,“你小声点,我老婆刚睡着。” 白沫翻了个白眼,“还老婆,叫的可真亲。” “嫉妒了?那不然让苏阳叫你老婆也行,免得你心里不平衡。” 论毒舌俩个白沫也不是商御尚的对手,所以白沫识趣的岔开这个挖坑的话题,“话说,你该不会还没告诉你老婆他怀孕了的事吧。” 商御尚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是男人却能怀孕生子,这件事他已经没办法接受了,要是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两个,不定折腾成什么样呢。” “那也不能由着他来呀!还好这次有惊无险,孩子也平安无事,但是他再这么折腾下去,不但孩子会出事,大人也会有危险的,你可想好了。”白沫忍不住又吐槽,“就没见过你这样宠老婆的,什么事都依着他,真有你的。” 商御尚觉得宠老婆天经地义,没什么对错之分,“长宁身为男人能下嫁给我,那是我的福气,就是把他宠上天去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他还给我孕育着孩子,等两个小家伙降生了,只要他愿意,孩子都跟着他姓我都没意见。” 本该睡熟的贺长宁,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是轻颤的睫毛还是告诉商御尚他是清醒的,他闭着眼伸出手准确的搂住商御尚的脖子,把他抱进怀里,自己把整张脸都埋进他的颈窝里,过了很久才说话,声音闷闷的,“简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感觉颈窝里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商御尚心里骤然一紧抱紧小家伙,轻声的安慰着,“宝贝儿,没事,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什么都别想了,一切有我。”轻吻落在贺长宁的额头上,安慰着他,“长宁,你好好的,老公什么都依你。” 贺长宁吸吸鼻子闷声的应着,“恩。” 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贺长宁,商御尚把看家的本领都拿出来了,只要老婆高兴,他什么都愿意做。 人家夫妻恩爱甜蜜,白沫也想自家的小爱人了,于是悄悄地离开了。 担心贺长宁的身体,商御尚哄着他吃了一碗粥之后,抱着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安心的睡去。 贺长宁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过来。 商御尚又是喂水,又是喂食,直到把贺长宁喂饱喝足才消停下来。 贺长宁拉着商御尚要他躺在自己的身边,自己靠在他的怀里,才慢悠悠的说,“我真的怀孕了吗?” 商御尚心里有点紧张,害怕贺长宁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下意识的收紧手里的力道,“长宁,你别害怕。” 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贺长宁心里暖暖的,“我没事,就想你亲口告诉我。” 商御尚有种豁出去了的感觉,“恩,长宁,你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 贺长宁吃惊的看着商御尚,瞪着明眸大眼,“商御尚你个种马,别人家怀孕顶多一个,你倒好,一下子给我揣了俩,你个大色胚,如果小家伙们折腾我,我就往死了折腾你,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你个混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过了心里痛快了不少。 商御尚愣怔了半天才回过味来,眼睛紧紧盯着贺长宁,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话,“长宁,你,你,你是说你接受了怀孕的事实?!!” 贺长宁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不然嘞,难不成还能打掉他们,那可是我的亲骨肉。” 商御尚狂喜,“长宁,宝贝儿,”吧唧吧唧在贺长宁的脸上重重的亲了好几口,“我真是太高兴了,长宁,长宁。” 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仿佛只有那样才能表达他内心的喜悦。 在床上养了两天,商御尚才准贺长宁下床走动。贺长宁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寸步不离的护在身边,生怕自己一眨眼小家伙就出了什么意外,搞得贺长宁也跟着神经兮兮。 不但是贺长宁,家里的所有人都跟着神经兮兮,因为少爷有交待,无论贺长宁走到哪,所有人都得离他三步远,无论如何不能碰到他,贺长宁就像是的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被商御尚捧在手心里。 贺长宁实在是受不了商御尚这样跟进跟出的过度保护,只能把白沫叫来和自己一起给这位智商220的商大总裁恶补一下有关孕妇,哦,不是,是孕夫的一些常识。 商御尚正襟危坐,一副听训的样子,搞得贺长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简之,你放松点。” 白沫吃吃笑着,“长宁别管他,让他好好地受教一番也算是开阔眼界,没什么不好的。” 跟着来的苏阳拽了拽白沫的衣袖,“你少嘚瑟,小心把他惹火了把邪气都撒在你身上。” 白沫瞬间变狗腿,“阳阳说的是,咱不跟他一般见识。” 贺长宁翻了个白眼,还没等说话,商御尚就接话,“人贱有天收。” 贺长宁噗嗤笑出声,但又怕白沫难堪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商御尚面无表情的说,“宝贝儿想笑就笑,憋着对孩子不好。” 白沫和苏阳抱一堆绝倒,不带这样的,宠你老婆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会遭天谴的。 小插曲过后,白沫正式进入职业医师的工作状态,把孕夫该注意的所有事项一一报备给商御尚,并且告诉他,不必太紧张,一切顺其然就行,也不用过度的保护,只要留神别摔着,别磕着碰着就行。 商御尚还是非常相信白沫的医德的,所以认真的把该记住该注意的事项统统形成文件之后,大方的留下那两口子吃了晚饭,再把人送走了。 给老婆洗了澡,弄得清爽干净之后塞进被子里,才把自己涮洗干净,带着满身的水汽,钻进被窝里,抱着老婆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老婆的小腹,顺便聊着天,“还有八个月,就能看见小家伙们。” 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贺长宁反而坦然多了,“恩,不知道他们长得像我们两谁更多一些。” “像谁都好,只要是长宁给我生的,怎么样都好。” 贺长宁笑眯眯的看着商御尚,“你倒是好说话。孩子会一天天长大,到时候你总要给他们个身份和出处的。” 抱紧贺长宁,宽厚温热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后背,“这个交给我,只是要委屈你了。” “我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好就行。” 吻着宝贝儿的脸颊,商御尚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俩个孩子都随你的姓,或者至少有一个要跟着你姓。” 对于孩子们姓氏的问题,贺长宁其实并不在乎,“没那个必要,也怪麻烦的,都跟着你姓,我没意见。只是奶奶那,你打算怎么说?” “实话实说,奶奶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精着呢,也没必要瞒着她老人家。奶奶知道了有些事做起来反而容易的多。” 贺长宁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就是不知道奶奶知道了我还能生孩子,会不会把我当怪物看待。” “不会,奶奶高兴还来不急呢。” “但愿如此吧。” “宝贝儿别想这些,安心养胎就是,什么事都有我呢。” ☆、孕夫的日常生活 在贺长宁完全放开心接受自己怀孕的这件事后,商御尚就彻底的放心下来,于是他把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如何照顾老婆大人和俩个儿子身上。 每天早上起来,商御尚先一步下床,然后站在旁边扶老婆起床,小心谨慎,直到老婆站稳了才慢慢搂着他去洗漱。放好洗脸水挤好牙膏预备好毛巾,就差没亲自动手帮老婆刷牙了。等一切洗漱完成后,还会亲切的询问老婆大人要不要嘘嘘,只要老婆大人有这个意向,就会亲自动手脱裤子,然后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鸟,面部表情自然的没话说,为了怕老婆不自在,还特意把脸转过去,老婆嘘嘘完毕后,还不忘抖一抖,就差没拿块湿巾擦一擦了,对此贺长宁是又羞愧又没招,每天因为商御尚的贴身服务夫夫俩都会争论不休,但是无论贺长宁怎么说,商御尚总有一万个理由,让他没办法而拒绝,于是在一天吵八百次也没结果后,还是由着商御尚这么继续折腾下去。 为老婆换上舒适的纯棉T恤,还特意选了条裤腰宽松的运动裤给老婆穿上,才扶着老婆慢悠悠的下楼用早餐。 早餐每天都丰盛的贺长宁看着就眼晕,一大桌子的各种各样的吃食,中餐的,西餐的早餐应有尽有,没有你吃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为此贺长宁多次抗议,咬牙切齿的骂商御尚败家玩意儿,俩人的早餐几乎二十人的分量,喂猪也没这么个喂法呀。 可是商大少爷却一脸认真地说,“怀孕的人一个人顶俩个人的分量,你们娘仨就顶六个人,再说了,老公不是也得吃饱喝足才能伺候好你们娘三不是。营养要全面,要均衡,孩子们才能健康活泼,再说了我儿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这当妈的怎么着也得满足孩子们的要求吧,所以尽量多吃,再多吃。” ‘娘仨’这个词让贺长宁狠狠地抖了下,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饭菜,贺长宁哀嚎着,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再这么养下去,儿子出生,他指定胖的连窝都挪不了了。 早餐过后,牛奶果汁小点心摆在贺长宁随手能拿到的地方,阳台上的躺椅被加了厚厚的软垫,商御尚塞了本贺长宁平时喜欢看的书,在为他盖上一张薄毯,商御尚才坐在他身边,开始处理大周发来的公司的文件。 贺长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每天待在家里也不去上班,公司的事都交给大周和几个执行董事去做,甩手掌柜挡的心不跳气不喘,也不怕哪天公司里的人又造反,“简之,去上班吧,公司里的事总要你亲自坐镇才行,现在才俩个月离生产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你不能天天待在家里陪着我,我真的没事,家里这么多人呢,秦姨,小五,小六小七,十二,十三都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出门,在家里什么事都不会有,你放心去上班吧。” 商御尚抬头看着老婆,一脸的为难,“可是,不守着你,我不放心。” 贺长宁好笑的看着他,“你别那么紧张,别人家老婆怀孕也没整天要人陪着,再说我是男人,身体素质总比那些女人要强得多,家里里外都有人看着,我什么事都不会有。公司总要有人看着,我还指望你给咱们儿子赚奶粉钱呢,听话,去上班,中午再回来陪我吃午饭。” 贺长宁费劲口舌才把商御尚打发到公司去上班,临走前,商大总裁又好一顿嘱咐,这要注意,那个不能碰,多吃多睡不能累着,贺长宁都一一答应了,他才一步一回头的去上班了。 贺长宁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魔障了的商御尚太难搞了,秦姨好笑的看着贺长宁,“你呀,少爷对你好的没话说,生怕你受一丁点的委屈,你还跟他吵。” 贺长宁揉揉额角,“我知道他在乎我,可是我是男人嘛,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公司里好多事呢,不能因为我一个让他丢下几万人的饭碗不管,再说男人就应该有责任有担当,哪能天天围着爱人转呀。” 回到卧房里,贺长宁穿上商御尚为他准备好的防辐射的衣服,打开电脑登录qq ,联系了一下鸭小梨,交代了一下自己最近段时间都不会有新作上传,关于《我的世界2》也暂停存稿,等他的事情处理完了,会完成书稿,答应优先版权给鸭小梨的事也会履行诺言,只不过时间会推迟一些,鸭小梨在撒欢卖萌就地打滚威逼利诱统统无效之后暂时放弃了向清水索要真相的打算,欣然答应了。 下了线,关了电脑,贺长宁爬上床补眠去了。 刚进公司大门商御尚就后悔了,他不该听老婆的忽悠就来上班,可是已经答应了,只好不情不愿的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嫌弃的皱皱眉,就是没有在长宁身边带着舒服。 商御尚收起满心的不乐意,打电话回家确认贺长宁在休息后,才安下心来开始工作。 大周安心的等着少爷嫌弃完之后才开始汇报工作,“林长青的上诉被驳回维持原判,法院已经派人在清点林长青的家产,我们的人也参与其中,据说林家的家主已经放弃了林长青这一脉,林长青的老婆带着儿子还有自己的私房钱出国了,临出国前已经和林长青签了离婚协议。尹浩因为涉嫌栽赃陷害且造成的损失巨大,在证据确凿之后,法院判了他七年的有期徒刑,我让人安排了一下,他服刑的监狱是刀哥所在的那所监狱,听说刀哥‘人缘’很不错,连带着尹浩也跟着沾了光,俩人过得很‘滋润’。”大周摸摸鼻子,少爷越来越阴了,要是没宁少爷跟着他,以他的性格恐怕一辈子都得打光棍了。 接着大周又汇报了有关原尹世集团的一些事,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里的人忙的昏天黑地,一连加班了三个星期才把商世子公司的事处理的有了大概的模样,员工们纷纷抱怨再不回家老婆就要离婚了,老公就要把小三领回家了等等。介于大家实在是太累了且工作效率还算可以,商大总裁表示给于嘉奖,年终奖翻倍,年假多放俩天,于是员工们又满血复活的开始任劳任怨的干活了。 商世接收尹世集团,工作量急剧加大,公司的人忙的人仰马翻,子公司的内部需要彻底整顿,人员需要重新调整,有用的留下,吃瓜的赶紧滚蛋,商世不养闲人。 曾经接手的工程因为破产风波一度终止进度的也慢慢的重新步入正轨,市政建设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商世集团的这块大招牌,市政府的态度也急剧转变,不但解除了禁令,还把剩余的所有款项一并都打到了商世集团的账上。 已经快一个月没来公司了,办公桌上堆积了半人高的待审文件,商御尚任命的埋头处理。 静下心来工作效率还是蛮高的,一上午处理了大半的公务,临近中午的时候,商御尚掐着饭点回了家,陪老婆孩子用饭才是大事。 吃过午饭,陪着老婆睡了午觉,一个小时后,商御尚睡醒了,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人,商御尚嘴角柔和的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轻手轻脚的下床,交代秦姨还有小五小六十二十三好好守着贺长宁,才去上班了。 这天睡了一觉的贺长宁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算下楼喝点水,刚下床忽然觉得胃有点恶心,于是停下来揉揉胃,以为稍微缓和一下就会没事,但是恶心的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有种憋不住的感觉,他几步冲到洗手间里抱住马桶吐的昏天黑地。 听到声音的小五和小六也顾不得其他,齐齐冲了进来,声音里透着焦急,“宁少爷你怎么了?小六,快,快通知少爷,再通知白医生。” 刚刚吐得昏天黑地的贺长宁跌坐在马桶边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只是胃有些不舒服,吐过了就好了。” 小五小六赶紧的把贺长宁从地上扶起来,送到床上休息,小五还是不放心,“宁少爷,您真的没事吗?还是通知少爷回来吧。” 吐过了胃里舒服了不少,“没什么事,别折腾他,好不容易答应去工作。我躺会就好。”想想又不放心的交待一句,“不准叫他回来听见了吗?” 小五小六连忙回答,“知道了,宁少爷。” 贺长宁躺下想着睡会儿也许就好了,但是胃里还是不好受,可能都吐光了空得慌,于是又叫小五给他端了杯牛奶,喝了杯热牛奶,胃里好了些,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看宁少爷确是没什么事,小五也就放心没通知少爷。 可是这种好点的状况没有维持多久,贺长宁再一次冲进卫生间把刚刚喝下去的牛奶全都吐了出来,最后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才算消停。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贺长宁的脸色白的跟张纸似的。 小五再不敢耽搁,拨通了少爷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商御尚第一时间赶回家,几乎用跑的冲上楼上的卧房,看见躺在床上的有些虚弱的贺长宁,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样的难受,温热的手掌握着小家伙的青玉手指,声音里透着担心,“长宁,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虽然刚刚折腾的有点厉害但是也不是太难受,贺长宁笑了笑,“没事,你别紧张,只是胃里不舒服,一会就好。” 接到电话的白沫也赶了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之后说道,“应该是妊娠反应。” 商御尚不解,虽然开始怀孕的时候偶尔会有恶心的感觉,但是都没吐过,现在已经俩个月了,按常理应该不会再有妊娠反应才是啊,“不都已经怀孕俩个月了吗?开始没反应,没道理现在才开始有反应啊。”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何况长宁还是男生,也许这个阶段有妊娠反应也属正常。只要平时多注意点,我再给长宁开点止吐的药,没事的。” 贺长宁不担心自己吐得多难受,他只担心孩子会不会受影响,“吃药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白沫笑了,看着贺长宁,虽然刚开始非常排斥自己怀孕的事实,但是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孩子,他的反应好了很多,对孩子也越来越上心,“按常理说,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尽量还是不吃的好。但是吐的太厉害,还是要吃一些的,以免影响大人和孩子的健康。” 于是贺长宁从每天的悠哉的孕夫变得异常忙碌和苦逼,刚吃下点东西,就冲去卫生间吐的不停,吐的胃里什么都不剩才消停,但是为了孩子们有足够的营养供给,贺长宁又必须再次把吃的东西塞进肚子里,哪怕多停留一分钟,他也尽量的多吃些。 人说为母则强,但是为父更强。明明已经吐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但是还是强忍着恶心努力的吃东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让孩子们缺营养影响他们的健康,即使自己多么的不想吃,他也压制住想吐的冲动把东西咽进肚子里,再继续努力的让那些食物在自己的肚子里多待会,也好多吸收些供给孩子们。 每天都在这样的煎熬中度过,贺长宁已经明显的瘦了一大圈,但是肚子却已经微微的凸起,看着一天天在长大的孩子们即使是在难受他也忍得住。 商御尚同样跟着熬着,有时候他甚至有了打掉这俩个孩子的念头,但是一看到贺长宁用手轻轻抚摸着肚子跟孩子说话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期待这俩个孩子,他又如何忍心那样做,可是看着贺长宁日渐消瘦的身形,他的心就揪着疼的厉害,恨不能代替他遭这份儿罪,除了每天悉心的照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贺长宁好受些,自己也跟着瘦了很多。 跟白沫讨论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太行之有效的办法,只能挨着,等挨过这段时间也许能好些。 孕期已经进入五个月了,贺长宁人虽瘦的皮包骨,但是肚子却异常的大,孩子已经有了胎动,而且非常的活泼好动,有时候睡梦中的贺长宁都会被他们折腾醒了,这时候夫夫俩就会坐在一起陪着儿子们闲话家常,贺长宁说的最多的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的平安降生,更希望他们将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而新进老爸商御尚则时常骂他们没良心,本来爸爸带着他们就已经很辛苦了,但是他们还折腾他们的爸爸,一天都不能安生,还说以后他们出生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替他们爸爸好好地揍他们一顿,要是以后不好好的孝顺爸爸,就把他们都送去商氏家族的训练基地好好地调教他们一番。 ☆、贺家来人 怀孕俩个月的时候商老夫人来到了繁锦的别墅,这之前商御尚已经跟老夫人说过了。没有隐瞒的直言不讳的说了,老夫人毕竟是历经岁月的老人家,有些事接受起来比一般的年轻人都快,不但没把贺长宁当做什么怪物一样看待,反而高兴地热泪盈眶,嘴里一个劲的说商家祖辈有德娶到贺长宁这样的好媳妇,又说商御尚有福气才被贺长宁看上,总之高兴地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自那以后每隔几天老夫人都会带着一大堆好吃的东西来看贺长宁,知道他孕吐的厉害,也想了不少的止吐的法子,又淘换了不少偏方送来,但是害怕吃坏了又不敢给贺长宁用,就这样在这样的矛盾又心疼的心态下,陪着贺长宁折腾到现在。 如今孕期已经进入第七个月了,商御尚彻底的放下工作,在家里专心的陪着贺长宁,照顾的无微不至。 自从进入第七个月孕吐的情况出现的明显少多了,不再吐了,贺长宁的身体也好多了,没了之前的神疲倦怠羸弱不堪,瘦得皮包骨的身体也慢慢的有点肉了,胃口大开给什么吃什么,肚子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商御尚每天都精神紧张,贺长宁能吃能喝的食量剧增,他害怕把他撑坏了,有心劝一劝慢点吃,少吃点,多吃几顿,又怕孩子们营养不够,恨不得贺长宁多吃点,心里又矛盾又纠结。 看着贺长宁疯长的肚子,又担心长得太快太大贺长宁受不了,老婆严重比例不协调的小身板,让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害怕一时不注意他站不稳摔着碰着。 看着他越来越薄的肚皮,皮肤下青涩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商御尚的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蚊子,又担心又害怕,担心他身体负荷不了俩个孩子的重量,害怕哪一时肚子撑破了,那就全完了,整天的提心吊胆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看看贺长宁的肚子,就害怕肚子破了,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就这样商大总裁每天都神经兮兮的战战兢兢的跟在贺长宁身后,恨不得拿根绳子把俩个人拴在一起,或者干脆把老婆变小了捧在手心,时刻拿眼睛盯着他,才放心。 对于商御尚高度紧张时刻准备出手救人的心态,贺长宁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小题大做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虽然前阵子折腾的厉害,但是孕期进入第七个月状态明显好多了,吃东西也不再恶心,没了之前的疲惫不堪,也不用整天的躺在床上,能在院子里走动走动,呼吸些新鲜的空气,心情也格外的好,心情好自然吃的就顺心。他想着在后面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尽量的多给孩子们补充营养,出生后身体素质好大人也好照顾。 可是每天商御尚都一副小心谨慎如临大敌的样子,贺长宁觉得这家伙又好笑又特别心疼他,自己怀孕遭罪,他也没好的哪去,整天跟着担惊受怕,怕他冷,怕他热,怕他饿,怕他不舒服,忙前忙后的照顾着,自己到是顾不上安心的坐下来吃点东西,一颗心全都放在了他们父子三人的身上。白天跟进跟出,扶着搂着抱着生怕出个意外,晚上只要贺长宁稍微的动一动,他马上就会醒过来,见老婆只是换个姿势睡觉,一再确定没什么事,再躺下继续睡,就差没睡着了还睁着眼。 跟着熬了几个月,人也瘦了一大圈,眼底的清淤就没下去过。 贺长宁真是心疼啊,也哄着劝着叫他别紧张别害怕什么事都没有,他嘴上答应,但是该怎么做还是照样怎么做,贺长宁劝不动他也就由着他,只能尽量的让自己多吃多睡,才能让他少操点心。 这天刚刚照顾好贺长宁上床休息,大周打来了电话,“少爷,公司里来人了。” 大周的脾性商御尚很了解,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什么人?” 大周拧着眉,“他说他姓贺。” 商御尚皱了皱眉头,“怎么说?” “他说,他想见见宁少爷。” “什么样的人?” “大概四十几岁的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人现在就在公司里,少爷。” 这种时候商御尚可不想贺长宁见任何一个外人,姓贺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贺长宁母亲的娘家人,二十几年没联系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没事认亲戚想信他才有鬼,“打发了。” 少爷有多护着宁少爷,有眼睛的都看的到,尤其这种时候,“知道了,少爷。” 从确定贺长宁怀孕的是时候起,知道的人除了商御尚,商老夫人,白沫夫夫俩,就是商御尚身边的信的过得几个人,当然还有秦姨,其他的佣人包括当初从老宅带来的人,统统被商御尚打发了。 如今繁锦别墅这除了外围的人守在外面,就只有信任的几个人能进的了主屋。贺长宁身怀有孕的事绝不可能被泄露出去,那么贺家人这个时候来见人,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认亲?还是别有目的?但是,不管他们什么目的,都别想打贺长宁还有孩子们的注意。 姓贺的被大周打发走后,就在没去过公司,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显然贺家人的坚持还是令人感到意外的,他们找来了繁锦的别墅,在门外要求见贺长宁。 卧房里,贺长宁眨巴着大眼睛,“你说贺家人前几天去了公司,如今找到家里来了?” 给老婆喂了口牛奶,又给他擦擦嘴,商御尚对于贺家人的造访颇感不耐烦,“恩。” “宝贝儿想见他们吗?” 贺长宁摇摇头,“别说现在我不方便,就是方便我也不想见。” 吻了吻小家伙的脸颊,“恩,都依你,交给我吧。” 扶着老婆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给他盖好被子,又放了杯水和零食在旁边,吩咐小五守好了,做好这一切商御尚才下楼。 客厅沙发上坐着俩个人,一个年纪在四十几岁的样子,另一个年轻许多,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 商御尚下来径直走过来坐下,修厂的大长腿自然地叠加着搭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透着冷光,扫了眼在座的俩个人,低沉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俩位是什么人?” 贺铭凡抬眼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五官刀削一样的立体,面容刚毅俊朗,身材修长挺拔,尤其气质非常出众,不愧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上位者的气度和给人的压迫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即使没有刻意的外放气场,单单坐在那里也容不得别人忽视半分,作为贺家人的伴侣当之无愧。 推了推眼镜,态度温和有礼,“商先生,抱歉,来的突然多有叨扰,我姓贺,这位是我的侄子,贺俊生。” 贺俊生欠了欠身算作打了招呼,商御尚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目光只看着贺铭凡。 文绉绉的咬文嚼字的确像贺家的做派,“有什么话直说无妨。”商御尚没那个耐心陪着他们打官腔。 听得出商御尚语气里的不耐烦,贺铭凡也没在意,“是这样的,我此次前来是想见见我的外甥贺长宁。” “抱歉,贺先生,我的伴侣的确叫贺长宁,但是他不是你口中的外甥,不好意思。”商御尚已经在下了逐客令了。 贺铭凡眉头一皱,“商先生,如果没有确定,我们是不会贸然上门的。” 商御尚仍旧面无表情,“据我所知,我岳母是孤儿,那么就没什么还有娘家一说,我爱人的外祖家也自然不存在。” 贺铭凡沉下脸,“商先生,贺家的事十分复杂,不是一句有或没有就能定论的。” “这些与我无关,自然与我爱人也无关。” “你···”贺铭凡被噎的一句话没接上来。 贺俊生年轻更沉不住气,见叔叔被商御尚挤兑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十分气恼,说话的语气也僵硬了些,“商先生,我们来是见贺长宁的,你让他自己来跟我们说。” 商御尚冷冽的眼神瞬间盯着贺俊生,“你什么身份敢命令我的人?” 贺俊生被商御尚盯得浑身发冷脊背冒冷汗,不自在的扯了扯领带,“我是贺长宁的表哥。” “你智商是哪个阶段?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贺俊生瞪大了眼睛,“你···” 气氛僵在那里,贺铭凡不得不放下身价再次开口,“商先生,我们只想你见一见长宁,没有别的意思。” “抱歉,我的爱人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一挥手,“小七,送客。”说完商御尚大步流星的上楼了。 连杯热茶都没喝上的贺铭凡和贺俊生被请出了别墅。 酒店的套房里,贺俊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什么玩意真是不识抬举,我们纡尊降贵的来见他,他倒是摆起谱来了,要不是爷爷交代一定要跟他见一面,本少爷才懒得理他,还有那个商御尚,真是狂妄自大,商家少爷又怎么样,在咱们贺家面前连给咱们提鞋都不配。” 贺铭凡毕竟阅历多,还是能沉得住气的,“别这么说,商氏家族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商世集团虽然十年前还只是个小小的家族企业,如今发展的规模也相当的大,但是商氏家族可不是靠着商世集团才被世人看重的。” 贺俊生不解,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年龄和身份该知道的,“二叔这话什么意思?” 贺铭凡看了他一眼,这个侄子有些自大,仗着贺家少爷的身份很少能把谁放在眼里,今天就好好的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商家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家族,家族底蕴比贺家还要厚重,商家的老祖宗原本是那个朝代的朝廷重臣,权势几乎是一人下万人之上,但是商家老祖却是个都非常通透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权势早晚会被皇帝猜疑,本着过犹不及的想法,一点一点的退出了权利的中心,并告诫后代子孙为官决不可功高盖主,以免祸及子孙。”喝了口茶,继续说,“到了商家老祖的儿孙俩代基本上已经退出了国家的权力中心,以经商为主。历经数个朝代的变迁,商家不但没有没落反而经久不衰” “虽然退出了权力的中心转为经商,但是商家的人非常有先见之明,无论国家的主人是谁,无论他们经营的产业对国家的贡献有多大,都难保不被有心人利用要么吞并要么铲除,所以商家老祖早早就建立了一只属于自己的隐秘的力量,用来保护自己的家族。” 贺俊生听得眼睛瞪得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叔叔,希望他说的更多一些。 贺铭凡清了清嗓子,“数代人经营下来,这只神秘的力量强大到可以和国家机器抗衡,也因此帮商氏家族度过了无数次的危机,使得商氏家族得以繁衍生息至今。” “作为这一代商氏家族的继承人,商御尚绝对有可能已经掌握了这只力量,要不然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八年时间里,把商世集团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何俊生听得脊背发凉,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可是既然商氏家族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存在,为什么商世企业在商御尚父亲的手中只是个小小的家族企业?他难道不会利用这力量帮自己把商世发展得更好吗?那样的话,哪还轮到他儿子上场啊。” 年青人的想法就是单蠢,“不是所有商家的人就都有资格继承那力量的,不然商氏家族很可能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看了眼贺俊生,“每一位被认可的家主都会经过严格的甚至是残忍血腥的修炼,达到要求的才会有资格被承认,有很多的继承人即便没有被那股力量认可也能做上家主之位是因为被筛选的继承人里资质和头脑最重要,他们会带领商氏家族继续生存下去,而那股力量会蛰伏起来,等待有能力有头脑有资格成为他们领导者的人出现的时候,就会主动出来认主,从而再继续为商氏家族效力。” 贺俊生有些口干舌燥,“那,二叔的意思是商御尚不但是现任商氏家族的家主,而且还有可能是那神秘力量的主人?” 贺铭凡脑海里回想着今天跟商御尚见面时的情景,一个三十岁的青年人,即使是在商场上再怎么狠辣果断,手段强硬,也不可能会有那样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的上位者的气势,这样的气势如果在一个纵横商场多年的沙场老将身上看到,那不足为奇,但是如果这种骇人的气势出现在一个只有三十岁的男人身上,那么就不简单了,“我想应该是的。” 贺俊生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商御尚看他的那一眼,身子不由得抖了下,那眼神有点吓人,“二叔说的也许是对的。” 俩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这趟来商家就是为了见一见贺长宁,老爷子要求他们一定要亲眼见到贺长宁,虽然猜不透老爷子的用意,但是在贺家没人敢对老爷子的话置若罔闻,贺老爷子是贺家的脊梁骨,没有他,贺家什么都不是。 贺俊生蔫了吧唧的说,“二叔,现在怎么办呀,爷爷交代的事,恐怕办不好了,那个商御尚把贺长宁护的死死的,我们想见到人比登天还难。可是爷爷那,我们怎么交差呀?” 贺铭凡揉了揉眉心,“实话实说吧,看看你爷爷是什么态度。” 没想到一次简单的会面变得这么复杂,难怪出门前老爷子再三交代,在商家人面前一定要谦卑有礼,决不可放肆,另外见到贺长宁也绝对不能漏出惊恐疑虑的表情,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只要确定那人是贺长宁就行。 老爷子的交代很令人费解,但是现在也见不到人,说什么都没用。 ☆、贺家老爷子 贺长宁每天吃好喝好心情愉快的养胎,商御尚这个妻奴每天小丫鬟似得伺候的那叫一个周到,贺家的人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之后贺铭凡和贺俊生又来过几次,但是都被挡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终于不再自讨没趣,安心的待在酒店里等着老宅的消息。 消失了好几个月的尹之年有了消息,“长宁,尹之年回来了。”商御尚刚接到大周打来的电话。 贺长宁凝眉,“回来了?什么时候?” “大概俩周左右。” “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郊区的墓地,在做免费的义工,管吃管住,不要工钱。” 贺长宁皱紧眉头,“我妈就葬在那里。” 商御尚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看小家伙皱着眉头,没在说话,由着他陷入沉思。 良久,贺长宁才舒了口气,“由他吧,他老了,没什么可计较的。” “宝贝儿,别想太多。” “恩,叫人三不五时的看看他,毕竟养了我十几年。” 商御尚爱怜的吻着小家伙的额头,“放心,不会有事。”贺长宁总是这样轻易地就绕过有罪的人,也许在他看来,尹之年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人到迟暮却妻离子散,这样的惩罚也够了。 “对贺家的人,长宁打算怎么办?” 贺长宁微微笑着,怀了孕以后皮肤较之以前滑嫩了许多,温暖的阳光扑在脸上,柔和的带着慈爱的光泽,也许正因为怀着身孕对有些事也看开了,“我不想见,既然我妈已经不再是贺家的人,那么我于贺家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所以不见是最好的,而且现在我也不想见任何人。”说着手掌轻轻地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生产了,这期间我不想出任何的意外影响到我们的孩子。” “好,都依你。”一手抚摸着贺长宁的肚子,一手固定他的头,深深地吻上他的唇,吮吸撕咬。 自从贺长宁怀孕,已经禁欲了快八个月的夫夫俩,因为这个吻而情动,手伸进彼此的衣服里尽情的抚摸挑逗,吻变得热切激情,啧啧的水声伴着轻吟的唔侬声回荡在唇齿间。身体的温度节节攀升,仅有的理智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商御尚稳稳的抱起贺长宁大步得走向卫生间,仔细看会发想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俩腿之间开合的尺度有点大。 卫生间里,商御尚扶着贺长宁的腰让他坐在洗手台上,彼此交缠亲吻着,没敢做到最后,只动用了五指姑娘为彼此纾解□□。 收拾干爽后,商御尚把已经累的睡着的贺长宁抱上床,盖好被子。自己也半靠在床头上目光温柔的看着熟睡中的爱人。 瓷白盈玉的肌肤因为刚刚的□□还没有退去的粉红色布满微微起伏的胸膛,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下片淡淡的阴影,被他吮吸的嫣红莹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一道缝隙,笔挺的鼻尖上还挂着一层细小的汗珠,额前细碎的长发有几根俏皮的翻卷在外边,圆润的耳朵此时也泛着淡淡的红色,白净的脖子延伸到衣服里,微敞开的衣领里精致诱人的锁骨若隐若现,那上面还能看到一朵朵殷红的玫瑰在绽放。 商御尚看的入迷,仿佛是要将这一张精致如玉的脸深深地印在骨子里一样。 贺家老宅。 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久久的不说一句话,管家安静的站在一边。 沙发上还坐着另外几个人,老爷子不说话没人敢发出一丝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老爷子才开口说话,“铭君,说说看,你怎么看这件事?” 贺铭君一丝不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爸,事有蹊跷。” 老爷子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恩,继续说。” “即使铭兰当初和咱们家断绝关系,长宁也没理由不见我们,除非他心里有恨。” “还有呢?” “还有就是,长宁已经和商家少爷结婚快一年了,不想见人也有可能是没办法见人。” 老爷子老眼精光闪烁,忽而笑了,“猜得没错。” 在座的几个小辈都不太明白爷爷和大伯说的是什么,只有坐在一边的贺铭羽知道爸爸何大哥说的是什么。 老爷子又不目光对准贺铭羽,“顾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贺铭羽回答,“也在密切的关注,但是恐怕和我们一样都进不了那栋别墅。” 老爷子呵呵的笑着,“商家这小子还挺有手段的,把长宁护得滴水不漏。” 贺铭君皱了下眉头,“爸,以您怎么看?” 老爷子喝了口茶,“以我们的实力在这方面远不如商家,为今之计只能由我亲自过去一趟,当年的商家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虽然狭恩图报有损我们贺家的名声,但是也没别的行之有效的办法,姑且试试吧,但愿商老夫人能卖我个面子。” 贺铭羽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爸,当年的事,铭兰即使没全部告诉长宁,但是从他的反应看,他还是多少知道一些,您这样过去,他会见您吗?” 老爷子闭上眼睛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状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对唯一的女做了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贺长宁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别说把孩子送回贺家教养,就是杀了他的心都会有,可是为了贺家能繁衍下去,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唯一对不起的只有自己的女儿。 当年那个整天缠着他的可爱女儿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他亲手把她毁了,如今又要打她外孙的主意,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女儿会不会怨恨的找他来报仇。 他深信有关圣子的传说,因为顾家就是凭借着养育圣子才会繁衍生息至今的。贺家从他接掌开始已经有了颓败的趋势,尽管自己一生都再努里改变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拗不过命运的齿轮,唯一寄希望于贺长宁孩子能改变贺家人的命运,说他荒唐的把一个家族的兴旺寄托在一个小孩子身上有多异想天开也好,说他为了贺家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冷眼看着外孙生活的不如意也好,他有他的责任,他有他的坚持,所以就算牺牲所有人他也要保着贺家,这是他的执念,偏激又固执的执念。 许久之后,老爷子睁开眼睛,“他会见我的。” 当年的事,顾家也不是毫不知情,放任贺长宁在外生活了那么多年,无非就是想看看他是不是能孕育出圣子的圣体,如今商御尚把贺长宁藏得密不透风,顾家也可能会猜测到些什么,所以一定会设法接触贺长宁的,所以决不能让顾家先一步跟贺长宁相认,另外还可以利用顾家对贺长宁的态度感化贺长宁对贺家的仇恨,只要那孩子能原谅合并跟贺家相认,那么一切还有的商量。听说那孩子是个很善良的孩子,如果可以利用他的善心,那么做起事来就事半功倍了。 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一个搞大的身影站在那里,犹如一尊雕像一样俯瞰着世间百态。 房间的门被轻轻敲响,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 一个身材停播高大的白种人走了进来,操着一口纯正汉语,“老板,有消息了。” 男人没有回头,“说。” 白种人毕恭毕敬的说,“贺家已经派人去接触了,但是被商总裁拦下了,他们没见到人,另外有消息说,贺家老爷子将会亲自去见商老夫人。” “什么时候?” “俩天后。” 男人陷入沉思,久到白种人阿因以为老板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男人吩咐道,“订回国的机票,明天。” 阿因恭敬的说,“是,老板。”随后安静的退了出去。 男人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却在想着二十几年前的事,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他还有些印象,很清秀温婉,但是骨子里却是个非常坚持有原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得知自己父亲那样对待她的时候选择断绝关系决然的离开了。 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本该出现在那里的弟弟,因为反对家里人该他包办的婚姻而出逃了,弟弟一向受宠,无论闯下什么大祸家里人都只会选择无条件的包容他,而自己只能成为为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的人,那晚也是一样,本该弟弟出现在那里的,但是因为出逃,已经结婚的他,被父亲亲自下了药送到了那个地方,和那个清秀无辜的女孩发生了关系。 那晚过后他再也没办法忍受父母对待他和弟弟的态度,于是从那时开始,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直到彻底的掌握住整个顾家,但是他还是错过了和自己的孩子想认得时机,以至于一拖拖到现在。 贺家打的什么注意他一清二楚,但是他绝不会让他们得逞,那孩子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并且他的伴侣爱他如命,所以即使多么的想念他,他也忍住不去打扰他,但是贺家人已经盯上了那孩子,那么他这个亲生父亲就不会坐视不管,他绝不允许任何无关紧要的人打扰那孩子的生活,谁都不行。 身在旋涡中的贺长宁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记着他,惦记着他还未出世的孩子。 ☆、商家访客 贺老爷子与在酒店等候的贺铭凡和贺俊生汇合后,在下榻的酒店里休息了一晚上后,下了帖子,准备三日后上门拜访商老夫人。 收到拜帖的时候老夫人微楞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商御尚,“御尚,贺家老爷子,三天后会来家里做客。” 商御尚轻皱下眉头,“奶奶说的是那位?” “恩,就是他。” 商御尚沉吟了下,“奶奶事情有些不对劲。” “哦?怎么说?” “前段时间贺家的贺铭凡和贺俊生来过别墅这里,要求见长宁,我拒绝了。” 商老夫人精明的头脑瞬速运转,“不排除贺老爷子后悔想认外孙要补偿的心思,但是,事情太巧合了就让人不得不往深了想一想了。” “我也有同感。” 老夫人呵呵的笑了,“不急,总要听听他的说词才是,长宁那你多费心好好照顾,什么事都不能影响到长宁,什么都没有他和孩子们重要,切记。” 奶奶这样说就代表事情绝不简单,商御尚正色道,“奶奶放心,谁都别想伤到长宁和孩子。” 挂掉电话,商御尚沉思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串联起来,别墅的外围时常有人想偷偷的潜进来,小五吩咐的守在外围人已经报备了三次这样的事,联想到贺家人最近的态度,商御尚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这些人都是冲着长宁来的,或者是冲着他肚子里的孩子来的,时间上太巧合想不往一起联想都难。 哄好小家伙睡午觉,商御尚下了楼。 “小五。” 小五从门外进来,“少爷。” “通知老大和老八老九带影组过来,我要别墅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传消息给老十和十一尽快完成手里的任务回总部,另有任务,另外叫大周来见我。” 除了总部的安排少爷很少动用影组,今天有这样的安排看来事情不寻常,“少爷?” 知道这老实又耿直的家伙可能察觉到了什么,“有人想动长宁。” 小五微缩了下眼眸,“我这就去吩咐。”说完转头出去了。 楼上看守的小六和十三相互对望了一样,谁这么不开眼敢动少爷的心尖儿,这不是雷雨天放风筝找死吗? 影组老大带着老八老九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别墅里,“少爷。” 商御尚扫了眼,“老大,别墅的防御交给你,老八老九还有小六十三二十四小时守在长宁身边,我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接近长宁半步。” 几个人相互对看了一眼,老大先开口,“少爷,什么人想动宁少爷?” 商御尚表情严肃,“贺家。” 话音刚落大周走进来,“少爷,恐怕不止贺家。” 所有人都看着大周,等着他的下文,“有个较为神秘的力量也在关注宁少爷,小五跟我说前些天有人想潜进别墅里,我留心查了下,除了贺家派来的人,还有一伙人也在注意宁少爷,目前他们的动机有待详查。” 商御尚沉默着,高智商的大脑飞速运转。 “少爷,老二和老四也调了些人过来。”老大说。 “老大这些人由你调配,务必守好每个角落,另外吃穿用度一定要仔细查验后再放进来,任何人都不能私自带东西进别墅,特别留意别墅附近的陌生面孔。大周通知老十和十一马上回来,调查贺家和那股神秘力量的事交给你们,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结果。另外派人看着贺家的人,看看他们都和什么人接触,找机会在他们下榻的酒店房间里安装监控器,我要知道他们会这次来的目的。”商御尚冷着脸一项一项的发布命令,心里早已经怒火冲天,敢动他的人!1简直是找死。 酒店总统套房里,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来往匆忙的车辆和行人,夕阳的残红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寂寞孤独的气息萦绕着他,阿因站在他身后安静的没有存在感。 很久了,男人才说话,“阿因,说说你知道的。” 阿因谨慎的措辞,“目前贺老爷子还在下榻的酒店里休息,三天后会亲自拜访商老夫人。少爷家里防卫的十分严,我们的人进不出。守在别墅周围的人看上去不是普通的保镖,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特种职业人。” 男人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商家不愧是百年世家,底蕴丰厚。商御尚对长宁真是疼爱有佳,把长宁交给这样的人我放心。”说着脸色冷了下来,“贺家人真是该死,想打长宁的主意,我会让他们后悔今天的选择。” 阿因低着头,小心的往后挪了一小步,他可不想让老板冰刀子一样的低气压把自己冻伤了。 顾丞转过身坐在沙发上,“商御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们和贺家的人恐怕已经惊动了他,别墅被守的密不透风,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也同时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把人都撤回来,我要亲自会一会他。” 阿因,“是,老板。” “另外派人看着贺家的人,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商御尚也会派人监视,避开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相互合作,既然我们的目的相同,合作一下就当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 三天后商家客厅。 贺老爷子端着手里的茶杯,笑呵呵的说,“弟妹还是这么的风姿绰约,我就不行了,岁月不饶人,老了。” 商老夫人和颜悦色的说,“既然岁月不饶人,我又哪能例外。孙子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当然是老的只剩下养养花种种的草的力气了。 商老夫人的话听上去没别的意思,但是细想想又隐含着什么,大概是只有有心人才能听得出老夫人的话外之音吧。 贺老爷子像是没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思似得,笑呵呵地说,“虽然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是操惯了心,这一时还真不放心他们,毕竟事关贺家的基业,为他们多些考量也是应该的。” 老夫人,“老哥还真是个操心的命,有时候想想也觉得累,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了,总要给孩子们长大成熟的机会,所以我比老哥看得开,凡事都交给他们,锻炼锻炼也好。”说着喝了口茶,“老哥,这次不远千里来看我,我心里高兴,老哥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在这多住些日子,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款待老哥。” “那就麻烦弟妹了。” “老哥客气了。” 俩人又闲聊些年轻时候的事,贺老爷子没少提他和商家老爷子的一些过往,大概是先打点人情牌为着他即将要说的话做个铺垫。 贺老爷子,“怎么就弟妹一个人在家吗?怎么没见家里的其它人?”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怠慢了老哥,老哥别介意,孩子们很快就回来。” 话音刚落,商国章就进来了,一同进来的还有商御尚。 大家相互介绍,寒暄过后都坐了下来。 贺老爷子看人都到了,只是没见到贺长宁,心里不是滋味,“弟妹,怎么没见御尚的伴侣?” 商御尚面无表情的说着,“抱歉,贺老先生,内子身体不舒服,在家休养,不方便见客。” 贺老爷子一副慈爱长者的做派,“身体不舒服是要好好的修养,改日方便的话再见面也不迟。”押了口茶,“不过,既然我来了,见一见还是有必要的,毕竟是我的外孙。” 商老夫人仍笑眯眯的,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没了温度,心想着,看来他的确是冲着长宁来的,也有可能跟长宁肚子里的孩子有关。 商御尚表现的更为直接,“贺老先生的话,恕我听不懂。据我所知,我岳母是孤儿,内子是您的外孙,这话从何而来?” 没想到商御尚的回答这么直接切不留一丝情面,贺老爷子原本笑呵呵的脸,阴沉了下来,贺铭凡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商总,贺家没有乱认亲戚的道理,何况长宁的确是我妹妹的孩子,与贺家血脉相连,这是不容质疑的事实。” 商御尚疑惑,“哦!是这样的吗?如果我岳母真的是贺先生的亲妹妹,那为什么长宁已经二十岁了,却不知道自己还有外祖家这回事?” 贺铭凡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不满商御尚不顾情面的说辞,但是贺老爷子要见贺长宁的心谁也阻止不了,“御尚,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该知道的,但是长宁的确是我的外孙,外公想见见外孙,这件事无可厚非,你说是吧弟妹?”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是啊,无可厚非的事,但是长宁母亲的事那孩子也许不知道,总要给孩子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让孩子从心往外的认可自己还有外祖家这回事,我可是知道,这孩子在尹家生活的这些年可是受可不少的苦呢,没有母亲在身边疼爱维护,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能长大成人还真是不容易。” 贺老爷子的老脸羞得有些无地自容,商老夫人的话想根锋利的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是我们的疏忽,让孩子受苦了。如今我想弥补,想必弟妹会给我这个机会吧。” “老哥这话见外了,什么弥补不弥补的,都过去了,现在长宁好着呢,有御尚在身边疼爱照顾,他们俩个感情又好得很,再说商家既然已经把长宁娶进门,那么就绝不会亏待他,我这个做家长可以保证,长宁在商家一定会过的好好地,不会有任何人怠慢他,他会得到所有人的尊重和疼爱。”商老夫人虽然这样说,但是话里话外可都没承认贺长宁与贺家有任何关系。 被老夫人不软不硬的态度顶了回来,贺老爷子仍旧不死心,“商家人的品行我当然放心,只是我不远千里到这来,总要见上一面才能安心啊。” 贺老爷子一再要求见贺长宁,商御尚更加肯定他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贺老先生实在抱歉,长宁短时间内都不会见客,若是有缘总会见面的,贺老先生不必急在一时。” 贺老爷子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商御尚意在阻止已经惹恼了他,“老朽想知道你一再阻止长宁见我,是什么意思?” 商老夫人放下茶杯,不紧不慢的说,“老哥别动怒,长宁最近身体的确有恙,不能见客还请老哥谅解。” “抱歉弟妹,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但是御尚一直在阻止长宁来见我,我不得不怀疑长宁出了什么事,虽然以往我没有尽到一个做外公的责任,但是现在我已经在这里了,长宁的事,我这个做外公的就有权参与,希望弟妹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孩子能幸福的生活,没别的意思。” 商御尚,“贺老先生,长宁是我伴侣,他的幸福由我负责。他二十岁之前我没能参与他的人生,但是往后他的人生里只要有我就够了,至于其他的,恕我无礼,长宁不需要。” 贺俊生突然开口,“你又不是贺长宁,凭什么替他做主?” 商御尚面无表情的看着贺俊生,“我是他丈夫,我有权替他做任何决定。” 贺俊生不服气,“我还是他表哥呢,那我也有权替他做决定。” 商御尚看白痴一样看着贺俊生,“内子没有外祖家又哪来的表哥?” 贺俊生被气得脸发红,“商御尚你别太过分,无论你怎么否认,贺长宁始终姓贺,他是我姑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不是你说一句没有就没有的。” 商御尚满眼不屑,“那又如何?我岳母跟贺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想必你并不清楚,还是少参与为妙。” 贺俊生气的七窍生烟,“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怎么知道他不愿见我们?也许他很乐意和我们相认呢?” 商御尚嗤笑,“贺先生还真是天真,像贺先生这样宽宏大量的人如今已经不多见了。” 贺俊生稍微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商御尚骂了白痴,气的头顶直冒烟,本来就没有多少心思的,这下被彻底激怒了,“商御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商家你算什么?别忘了到任何时候贺长宁都姓贺,都是我们贺家的人,你充其量不过是他的男人,没了你,贺家照样可以给他找个更好的男人,对贺家俯首帖耳的男人,你少自以为是,在贺家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商御尚浑身戾气压不住的往外冒,“贺俊生你胆子不小,敢打我爱人的主意,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能把长宁从我身边带走。” 被商御尚深邃的寒眸盯着,贺俊生激灵一下回过神,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狂妄的话,气势被商御尚瞬间压倒,没了之前的傲气,眼睛躲闪着不敢直视商御尚,“我,我没打贺长宁的主意,我只是说,他,他是贺家的人。” “谁告诉你姓贺就一定是你贺家的人?你给我听清楚,长宁是我商家的人,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再敢打长宁的主意,老子废了你。”商御尚声音都带着寒气,冻得人脊背僵硬。 贺俊生缩了缩脑袋没敢呛声,面对商御尚能吃人的眼光,他胆怯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贺老爷子有意放纵贺俊生跟商御尚对阵,但是没想到贺俊生这么不顶用,不但没有压倒商御尚,反被他吓的不敢说话,还顺便被商御尚警告,贺老爷子面子上挂不住,气哼哼的瞪了贺俊生一眼,“御尚这话说的过分了,长宁是女儿唯一的孩子,贺家有责任照顾好他。” “如老爷子所说,上一代的恩怨我们小辈没必要知道,事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长宁如今过得很好,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他,商家想护着什么人自然说到做到。”说着目光转向老夫人,“奶奶,客人您费心招待,我回去照顾长宁了。” 说完不顾众人差异的眼神,一路出了老宅回家了。 ☆、当年的真相 商御尚甩手走人留下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贺老爷子一脸沉痛的表情,“弟妹,当年的事我就不多说了,这次来一是想看望弟妹,再来就是见见我那外孙,既然我们俩家已经是姻亲关系,我希望弟妹能劝劝御尚,让我们祖孙见上一面,就算是圆我个愿望也好。哎,我老了,没多少时间可活了,临死前不想有什么遗憾,希望弟妹成全,日后下去见了商老弟也好跟他说,是弟妹让我走的安心,这是弟妹于贺家的恩德,贺家的后世子孙会铭记在心的。”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老哥这话严重了,我不敢当。御尚如此维护长宁也请老哥体谅,毕竟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深厚,御尚是不希望长宁再受到任何伤害,这些我想老哥是可以理解的。至于想见长宁,这件事不难,只要把当年的事说清楚,无论谁对谁错给孩子一个交代,再大的误会也能解除,你说呢?” 贺老爷子阴郁着脸,他没想到商家尤其商御尚的态度竟如此强硬,他更没预料到商家人对长宁的在意程度会这么深,尤其商御尚把贺长宁护的滴水不漏,连他亲自前来都没能见上一面。至于当年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贺长宁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别说见上一面,被恨死他已经很给面子了。 如果编造一个谎言欺骗贺长宁,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商御尚的智商很让他头疼,故事编造的稍有差池,经不起推敲就会变成一个漏洞百出的笑话,到时候就更难收场了,认不了贺长宁不说,还会得罪商家,本末倒置就太不合算了。 心里矛盾暂时不知道事情该怎么进行下去,贺老爷子带着儿子孙子告辞离开了商家。 商老夫人的书房里,母子来对面坐着,“国章有什么要问的吗?”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跟进来的儿子。 商国章笑着看着自己年逾古稀却精神奕奕的母亲,“妈,你和御尚有事瞒着对吗?今天贺家老爷子执意要见长宁,这里面有什么事对吧?” 老夫人和蔼的看着儿子,“是啊,是有事,而且是大事,国章的跟妈保证绝不外传,妈就告诉你。” 老夫人眼睛里闪着兴奋地光芒,就像是小孩子看见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玩具被抱在怀里的满足感和兴奋地心情难掩一样,高兴地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少了许多,很多年没见着老人家这样高兴了,于是也受了感染,笑呵呵的说,“妈,你儿子你还不放心吗?”无奈的语气里透着开心。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不,儿子,你一定要跟妈保证,不然不会让你知道。” 拗不过老人家,商国章只好妥协,“好,我保证,今天无论妈说什么我都会守口如瓶。” 见儿子保证过了,老夫人才开口说,“你要当爷爷了,而且是有俩个小家伙一起叫你爷爷哦。” 商国章一愣,“妈,您说什么?” “你要当爷爷了,而且是俩个小家伙一起叫你爷爷。”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商国章陷入沉默,脑子里一百种说法来解释突然出现的俩个孙子。 老夫人没给他发挥想象的机会,“俩个小家伙是御尚和长宁亲生的,所以你别瞎猜了。” 商国章瞪大眼睛,“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现在俩个孩子都快八个月了,再有不到俩个月就可以见到他们了,你都不知道我心里多高兴,比当年见御尚那会儿还高兴,商家有后了,妈可以笑着去见你爸爸了。不成,我还得再多活几年,我还等着小家伙们叫我一声祖奶奶呢。”说着嘴角高兴地怎么都合不上。 商国章尽量在消化老夫人带给他的震撼,强自镇定,“妈,您别光顾着高兴,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老夫人又得意又好笑,于是慢慢的把有关贺长宁的事一一的告诉商国章。 商国章听得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上,听完整个经过,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儿子终于有了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骨肉,而且还是他最爱的人为他生的,难过的是,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一无所知,要不是母亲告诉自己,恐怕儿子是不会跟他说的,他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不管怎么说商家后继有人了,都是值得高兴地事,而且那俩孩子可是会叫他爷爷的,想想俩个小粉团子围着自己叫爷爷,那场景真是叫人睡着了都会笑醒吧。 “商家列祖列宗保佑才让御尚娶了长宁这样好的孩子,又给咱们商家传宗接代,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了那孩子。” “是啊,御尚有福气才会娶到长宁,而且俩个人的感情好着呢,现在又有了孩子,那就更好了。” “妈,我想去看看长宁。” “去吧,那也是你的孩子,还有你将出世的孙子,你当然得去看看,不过别让慧琳和御辰御禾知道,长宁能怀孕生子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对长宁安全的考虑。” “妈,我明白,孩子们以后的身份想必御尚已经有所安排,我只是想去看看长宁,别的什么都不会说。” “妈信你。” “妈,今天贺家的人来拜访,还一直要见长宁,是不是跟长宁的身世有关?” 老夫人拧着眉,“恐怕还不至这些。” 商国章皱着眉,“难道他们在打孩子们的主意?” “不排除这个可能,二十年没来相认,偏偏这个时候来,不让人怀疑都不行。” “御尚那边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真的是冲孩子们来的,不得不防。” “放心,御尚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何况事关长宁和孩子们。” “恩,我相信御尚比我们考虑的还多,他一定会护好他们父子的。” 回到了下榻的酒店贺老爷子发了好大一通火才坐下来喝茶消气。 贺铭凡推了推眼镜,“爸,这件事有些棘手,商御尚拦着不让我们见长宁,商老夫人又不肯出面帮忙,接下来要怎么做,爸您拿个主意吧。” 贺老爷子虽然发了一通火但是脸色还是阴的吓人,“哼,想拦住我没那么容易,明天我们就去他们住处,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避着不见,如果真是那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商御尚离开老宅没有回繁锦的别墅,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厅。 服务生带着商御尚进了预订的包厢,送上咖啡和点心就退了出去,并细心地关好包厢的门。看了眼守在包房外面的几个人识相的没多嘴,安静的离开了。 圆形的桌子边上坐着商御尚和顾丞。 俩个男人的气场不相上下,坐在那里喝着咖啡没有语言交谈,也没有眼神交谈,就像是彼此不存在一样。 他们在比谁更能沉得住气。但是显然顾丞会成为败落的一方,因为是他要见商御尚,也是他有话要对商御尚说,而商御尚只是因为应邀而来。虽然事关贺长宁,但是没了这人提供的消息,他一样可以好好地守护他们父子三人,只是这个男人的身份让他感兴趣,所以他很乐见这个男人可以给他提供些什么,当然是在他完全掌握主动权的情况下。 打从商御尚进来,顾丞就这一只毫无避讳的审视他,虽然知道儿子在他身边被照顾的很好,但是传闻还是有偏差的,所以今天的见面一是想好好地看看这个男人,二是想有些事该让他知道,这样对保护长宁父子有好处,其实他可以亲自做这件事,但是他不想打扰孩子安静幸福的生活,可偏偏贺家人就是不死心,害得他不得不出现在儿子面前,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 顾丞压了口咖啡,“商先生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商御尚脸上没什么表情,“顾先生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不急。” 顾丞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还真是难缠的角色,也不知道儿子是怎么和他相处的,“算了,不绕圈子了。”放下杯子,“我是长宁的亲生父亲。” 商御尚听见这话,眼神瞬间冷冽,“顾先生说话请自重。” 顾丞摆摆手,“我没必要骗你,尹之年的确不是长宁的父亲。”顿了顿,“长宁是木遗族正统的纯血统男子,我说的对吗?” 商御尚满眼警惕,“你想说什么?” “木遗族男子尤其纯血统的男子有孕育子嗣的能力,如果能生下双胞胎,那么无这俩个孩子在哪个家族里长大,都会给那个家族带来兴旺,财运官运亨通,家族代代人才辈出且会枝繁叶茂生生不息。” 商御尚诧异,关于木遗族的一些事情他只了解了个大概,关于双胞胎的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顾丞接着说,“贺家来见长宁的目的就是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其实贺家一直知道长宁的存在,只是他们不确定长宁是否有这个能力能孕育孩子,当他们得知长宁已经嫁给你了之后,就想见一见长宁,看看他是否已经怀了身孕,如果确定他已经怀了身孕,那么贺老爷子会想方设法的把长宁带回贺家,而如果让他们知道长宁怀的是双胞胎,那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抢走他和俩个孩子,这就是今天我要见你的目的。” “贺家已经日渐没落,贺老爷子知道有关圣子的事,所以才会急着见长宁。” 商御尚嗤笑,“一个家族的兴旺居然会寄托在小孩子身上,这未免太可笑了。” 顾丞没在意商御尚的不屑,“事实上顾家也是靠着养育木遗族男子孕育的孩子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局面,贺家是听说了有关圣子的事,才会盯上长宁的。” 商御尚冷着脸,“贺家的生死与我无关,谁都一样,想动我的人他还没那个本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个不需要你费心,我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问题需要从根部解决。” 商御尚之一的目光盯着顾丞,“你想做什么?” 顾丞略显轻松,但实际上心里已经五味杂陈了,“我想尽我所能给长宁和孩子一个安宁舒适的环境,我希望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 商御尚皱眉,“这些我一样可以做到,而且你大可相信我会比你做得更好。” “我知道,你就当我是在向长宁和他妈妈做补偿,或者干脆就当做我在赎罪也行。” 商御尚不为所动,“说说当年的事。” 顾丞嘴角一丝苦笑,“说来我和长宁的妈妈都只是为了家族繁荣昌盛的牺牲品。”顿了顿,“二十一年前,我还只是顾家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即使违背我的意愿,他们也不在乎。有关圣体能够孕育圣子,再把圣子养大就可以让家族世代繁衍壮大的传说,几个大家族都知道,而顾家就是最早得到圣体并和家族里优秀男子结合生下了圣子的,历经几代人的发展已经稳稳占据各大家族之首的位置,所以有不少家族知道这个秘密,就想方设法的想得到顾家人的精血,以求生下能够孕育圣子的圣体。贺家就是这些家族中的一员。” “长宁的妈妈是贺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贺老爷子有意让她为贺家生下圣体,在经圣体孕育圣子,只要养育这个圣子那么贺家就有救了,但是这必须和顾家的男子结合才能有机会,因为顾家的男子血液里含有能够孕育圣体的基因,但不是每个顾家人都拥有这样的血脉,所以这种结合实际上带有赌博的成分,赌赢了大家受益,赌输了不过是牺牲俩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贺家老爷子抱着赌徒的心里,和当时的顾家家主达成了协议,顾家被选中的是我弟弟,但是从小被娇宠长大的弟弟非常抗拒这样的安排,在准备成事的那天晚上逃走了。” “而我,”顾丞深吸口气,“成了被推出去的替代品,尽管那个时候我已经结婚了。” 顾丞满眼苦涩,即使今时今日想起当初亲人的背叛,他的心仍然疼的在滴血,“说来可笑,为了给贺家一个交代,我父亲亲自动手给我下了药,把我送到了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床上,当时长宁的妈妈也神志不清,她也是被自己的父亲下了药。”顾丞长长的出了口气,“那晚之后贺家知道了被带去酒店的是我,俩家人因此闹翻了。其实最初长宁妈妈就知道贺家的打算,只是她以死相挟,贺家才暂时罢手,只是她大概没想到为了贺家她父亲会对她那样做,她是被贺家人骗回来的,当时长宁妈妈已经结婚了几年了,是贺老爷子一直不死心想要一个圣子好拯救日渐衰败的贺家,才亲自导演了这场戏,却害苦了长宁和他的妈妈。” “因为那晚的人是我,贺家以为赌输了,所以就放任心死的长宁妈妈离开。长宁的妈妈已经和尹之年结婚好几年一直没有孩子,但是她回去不久就查出她怀孕了,可是,”顾丞抿着嘴,真是造物弄人,“长宁的出生日期出现了问题,长宁妈妈大概也知道了长宁不是尹之年的孩子,这样的打击我想她大概很难接受,再加上尹之年婚内出轨,所以双重打击下她选择了最直接但也是最残忍的办法离开了,那是长宁大概三岁不到。” “所有人造的孽,却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来承受。”顾丞痛苦的闭上眼睛。 商御尚已经攥紧了拳头,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想他一定会挥过拳头杂碎这个男人的脑袋。他的长宁,他视若珍宝的长宁被这些利益熏心的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为了他们虚无缥缈的目的踩着长宁的尊严往上爬,他如何能忍受。 ☆、贺家的没落1 说出当年的事,顾丞心里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年明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在这世上,可是他不敢也不愿打扰他,说顾丞怯懦也好,说他不负责人也罢,总之他只是远远地看看这个孩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看着他成为一个挺拔俊秀的男子汉,看着他成为万众瞩目的网络写手,他会仔细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的阅读他的作品,就像跟他一起品味人生一样,仿佛只有这样他才离他最近。 有时候顾丞会握着贺长宁的照片一看就是一整天,看着他眉目间他母亲的样子,看着眼神间透着自己的样子,这样矛盾的复杂心情一直伴随着他度过了二十年的光阴。那件事出了以后,妻子离开了他,他还记得妻子临离开前曾跟他说过的话,她说,顾家是个没有亲情没有爱的地方,她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这种地方度过,所以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想把儿子也带会这个无情又龌龊的地方,他宁肯儿子饱受人情的冷暖,总好过过着纸醉金迷又形同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的生活。 如今他把这么不堪的事实摆在儿子面前,心里愧疚难安不说,那种难以名状的悲哀时刻笼罩着他。 亲情的背叛,妻子的离去,对长宁妈妈的愧疚,对长宁的不负责任和爱而不得,这些复杂晦涩的情绪始终围绕着他。即使顾家已经在他手上,即使他有再多再大的权势富贵,内心仍然是空虚寂寞的。 他想见儿子,他想听儿子叫一声‘爸爸’他想跟着儿子一起生活,哪怕是让他在一旁看着也行,但是他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他没勇气告诉儿子他是怎样来到这个世上的,他更没勇气在儿子面前揭开顾家肮脏龌龊的一面,并告诉儿子这是原本的姓氏。他怕儿子眼里的鄙夷,他怕儿子内心的厌恶,他怕儿子因为身为顾家人而感到羞耻,所以他宁肯自己孤单寂寞,宁肯日夜承受痛苦的煎熬,也不和儿子相认。 顾丞陷入痛苦的回忆无法自拔,商御尚没空理会顾丞的事,他一直在想刚刚顾丞透漏给他的信息,贺家这次明显是冲着长宁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如果让他们知道长宁怀的双胞胎,那么以贺老爷子偏执又顽固的想法,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把长宁父子带走的,商御尚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拦着他们不让见长宁并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既然他们想见那就让他们见,想知道什么就让们知道什么,不破不立,知道事情真正的症结所在,那么把他们连根拔起就会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商御尚出声打断自顾沉浸在痛苦之中的顾丞,“顾先生,长宁的确怀了身孕,而且是双胞胎,已经快八个月了,我告诉你就不怕你打长宁和孩子们的主意,但是你最好如你所说的那样,否则我不会因为你是长宁的生父就对你手下留情,事关长宁和我的孩子,我决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你明白吗?还有拿出证据证明你是长宁的生父,否则你没机会接近长宁。” 顾丞微微一笑,老辣的眼神里充满着审视和不确定,“你确定你能守好他们父子三人?” 商御尚仍旧面无表情,但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和威压不容置疑,“我的人,我当然有能力守好他们。” “好,我暂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我会一直看着你,如果因你保护不力而让长宁和孩子们受到任何损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走他们。当然,如果你能胜任‘妻子’和‘爸爸’这俩个角色,我保证绝不插手你们的生活,至于能不能和长宁相认,我但凭长宁做主,你要的证据我也会给你的。” 对于‘妻子’这个称呼商御尚并不在意,称呼而已,床上做主就行,其他的不重要,“顾先生你的身份还有待确认,这期间我不希望你出现在长宁的面前,他怀着身孕,有些事我不想让他操心。” 顾丞神色黯然,“我知道,”顿了顿,“你打算如何对付贺家的人?” 商御尚不以为然,“他们想见长宁就让他们见,想知道的也会让他们知道,但是想打歪主意,那就放马过来,他们找上门来给我个铲除贺家的理由我乐意之至。” 顾丞有点开始欣赏商御尚了,“你想怎么做,就放开手脚去做,我会全力配合你,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俩个人又谈了些具体的细节,就各自回家了,对于商御尚完全没有邀请他去他家里坐坐的意思,顾丞表示很不屑商御尚这种非常没有风度的做法。 商御尚懒得看一眼顾丞,已经出来半天了,他急着回家陪老婆还呢。 转天繁锦别墅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客厅里贺老爷子带着贺铭凡贺俊生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等着商御尚和贺长宁。 卧房里商御尚扶着贺长宁坐在床上,“人已经来了,我先下去应付,宝贝儿休息一会再出来。” 昨天回来的时候商御尚已经跟贺长宁说了贺家这次来的目的,也提了当年的一些事,只是没有详细的说,顾丞和长宁母亲的事他隐晦的提了几句,具体的他没说,这些事还是顾丞自己跟长宁坦白的好。 针对贺家,商御尚将要做的打算他也和贺长宁交代了,对老婆这些事他觉得没必要隐瞒。老婆大人也没让他失望,不但支持他的做法,还给出些针对性的建议,于是夫夫俩狼狈为奸的把贺家推上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在贺长宁看来一切想打他和他孩子们主意的人统统在他铲除的范围之内,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何况对贺家它没有所谓的亲情,早在他妈妈断绝和贺家的关系那天起,他和贺家再也没半点关系了,加之商御尚说出当年他妈妈在贺家遭受的一切他就更加确定,贺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由于怀孕贺长宁的肤色比之从前更加滑嫩,白皙里透着健康的粉红色,眉眼间更多了柔和的光芒,如果忽略巨大的肚腹,那就更像是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而来的翩翩佳公子。 贺长宁微微笑着,“好,我会在适当的时侯下去,我想看看所谓的名门望族究竟是怎样的嘴脸!!或许我能明白我妈妈当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如果当真肮脏龌龊的没了底线,那,我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不是他们想得到什么就能随便得到的,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轻吻爱人的额角,商御尚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爱人肚子,“放心,宝贝儿想做什么老公都无条件支持,全凭你心里痛快就好。” 贺长宁好笑的看着这个把他宠上天的男人,“你就不怕我哪天心情好把你变成穷光蛋?” “没关系,老婆养我就好了。” “你这家伙,”贺长宁轻戳了下他的头,“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贫嘴了?” “老婆开心,学什么都是正确的。” “少贫了,下去吧。” 商御尚伺候好老婆大人躺下休息,吩咐老八老九在边上守着,出了房门又吩咐小六十三守着房门,才慢悠悠的下楼。 已经喝了俩杯茶的贺俊生有些不耐烦了,“还真是派头十足,这种待客之道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霸气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不请自来还挑三拣四,贺家的教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商御尚踱着慢悠悠的步伐边走边说。 背后说闲话还被人当场听见又被无情的反击,贺俊生羞愧的无地自容。 贺铭凡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抱歉商先生,俊生年纪小不懂事,还请见谅。” 商御尚优雅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说道,“没关系,大家族的素质教育总有缺陷,想因人而异都难。” 被毫不留情的又扇了一巴掌,贺铭凡不得不闭上嘴巴。 贺老爷子皱紧眉头,儿子孙子被挤兑的无话可说,这个商御尚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御尚,我们今天来是想见一见长宁。”老爷子适时转移话题 商御尚冷着脸,“贺老先生,在老宅的时候我想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长宁身体不舒服不能见客,不知道贺老先生因何执意要见长宁?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才好让不舒服的人下来见人吧.” 贺老爷子压住蓬勃的火气,“我老了活一日少一日,想着临去没有遗憾,想见一见我女儿唯一的孩子,不知道这个理由御尚能不能接受?” 商御尚不为所动,“贺老先生龙马精神是长寿之相,不会轻易离去,老先生放心就是。” 贺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下,对于那瞬间变成算命先生的商御尚又气又恨,“御尚说笑了,我的身体可比不上你奶奶,她是越活越年轻,我是已近迟暮,恐怕时日无多,御尚还要拦着不让长宁见我吗?” 商御尚心里冷笑,已经不惜咒自己短命来给他施压,看来是真的没底线了,“贺老先生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内子身有不适,原本不该见客的,但是贺老爷子是我爷爷的至交好友,晚辈见一见是应该的,只是长宁刚刚睡下,恐怕一时还不能起床,还希望老先生见谅等一等了。” 本就丢脸丢到姥姥家的贺俊生正憋着一肚子的气,听商御尚说还要他们纡尊降贵的等贺长宁睡醒了再来见他们,理智瞬间全无,“真是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个嫁了人的男人,我们贺家纡尊降贵的来见他已经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如果不是姑姑的孩子,他一个见不人的男妻贺家人见了都怕污了眼睛,还敢大言不惭的叫我们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商御尚浑身的戾气顷刻间压迫向贺俊生,冷冽的眸子如千年寒潭般裹着寒冰利箭射向贺俊生。 贺俊生立马怂的抖擞着身子低着头尽量把自己藏在叔叔的身后。 受了波及的贺铭凡艰难的咽了口干涩的口腔里分泌出的一点少得可怜的唾液,眼睛求救的看向父亲。 贺老爷子皱着眉头,他也没想到这个没脑子的孙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商御尚轻喝一声,“来人。”声音里尽是让人发抖的冷意。 老大闪身出现在客厅里,恭敬地叫了声,“少爷。” 商御尚冷着掉冰碴的眼神盯着贺俊生,“把他给我扔出去,再胆敢靠近别墅百米范围之内,杀了。”如高高在上手掌生杀大权的王者般,商御尚俾倪的看着贺俊生吓破胆的怂样。 贺俊生吓的瑟缩着身子,脊背冷汗直流,在商御尚的眼里自己堂堂贺家少爷的性命如同随意碾踏的蝼蚁,这样的人他哪来的本事对抗。 老大一挥手,进来的几个人抓住贺俊生犹如抓着小弱鸡一样毫不费力,贺俊生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被堵着嘴拎出去,像丢块破布一样被扔了出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贺老爷子再沉得住气这时也沉不住了,“御尚,你太过分了,俊生再怎么说也是贺家的人,谁给你的权力随意处置他。” “我,”清越的男人声线从楼上飘下来,“我给我男人的权利,让他随意处置胆敢侮辱我的人。” 老八老九在前引领,小六十三随后,都伸着手,全方位的没有任何死角的把贺长宁护在中间。 在贺长宁声音想起的时候,商御尚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起身迎上一步一步稳妥的走下来的贺长宁,“慢点,小心碰到。” 商御尚没有迎上楼梯而是等在楼梯口,伸着手迎接他最宝贵的爱人。 贺长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的走下来,嘴角微笑着,眼睛里除了商御尚容不下任何人。 沙发上安坐的贺老爷子和贺铭凡都站了起来,眼睛里慢慢的进入了一个身影,一个大腹便便的青玉男子。他微笑的脸上有他们熟悉的面容,但似乎又有些不熟悉的掺杂在里面,那是顾家人的影子。 在楼梯口接住爱人递过来的手,商御尚小心的一手握着贺长宁的手,一手扶着他的腰,脚步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的走着,“小心点,慢慢来。”如同呵护着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商御尚眼睛在贺长宁和身前的东西间来回的看,唯恐一个不小心让什么东西碰到贺长宁。 小心扶着贺长宁坐在沙发上,又拿过老八手里的薄毯盖在贺长宁的身上,才在他的身边坐下,又吩咐秦姨,“秦姨,拿杯牛奶过来,在端些长宁爱吃的点心来。” 秦姨应声去准备。贺长宁笑眯眯地说,“刚刚吃过东西了,现在吃不下。” 商御尚轻轻按摩着贺长宁的手臂,“好,放着待会再吃,喝点牛奶,免得嘴里没味道。” “恩。”贺长宁轻快的答应着。 商御尚,“把腿拿上来我给你揉揉,”说着皱着眉头,“水肿的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才能好点。” 贺长宁看着男人细心的给他按摩手臂,“不碍事,等孩子们出生了就会好的,白沫也说了没什么有效的办法,怀孕都这样,你别老皱着眉,我没事。” “知道了,宝贝儿,你再忍忍啊,还有不到俩个月,很快的。” 夫夫俩旁若无人的温馨交谈着,一旁坐着的贺家父子早已被贺长宁的大肚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就想到贺长宁有可能怀了身孕,但是想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一旦现实中看到这幅场景,任何一个即便是历经沧桑的人也会感到震惊的,何况贺家期盼的就是如今贺长宁的这个样子。 尤其贺老爷子最为震惊,因为他听的清楚,刚刚夫夫俩的对话里明显的说出了‘孩子们’三个字,也就是说贺长宁怀的是双胞胎,百年难得一见的木遗族男子孕育双胞胎,这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因为知道意味着什么,所以心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惊喜,贺家繁衍壮大有望,这比什么都能更令他欣喜若狂。 原本昏花的老眼里绽放着夺人眼球的光芒,盯着贺长宁的肚子,就如同看到了贺家发展壮大人才济济,再次成为各大名门望族之首的光辉景象,着怎不令他欣喜若狂的同时有一心向往。 贺老爷子声音里透着激动地颤抖,“长宁,你,你怀了双胞胎?” 没问你怀孕了?没问你为什么会怀孕?只问了,你怀了双胞胎,由此可见他对双胞胎持着怎样的狂热和志在必得的心里。 贺长宁这时才转过头看着满脸狂热的贺老爷子,谦和礼貌的问话,但声音里透着的是满满的疏离和不屑,“这俩位是谁?” 犹如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把贺老爷子从狂热的状态中浇醒过来,“长宁,我是你外公啊!!” 贺长宁疏离有理的说道,“抱歉,这位老先生,你恐怕弄错了,我妈妈是孤儿,所以我没有外祖家。” 贺老爷子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孩子,你听我说,我是你的外公,是你的亲外公。” 贺长宁惊讶,“哦!!是吗?”状似又想了想,“可是,我妈妈跟我说,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有亲人,那么这位老先生说你是我的外公,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说我妈是有家归不得?还是说有什么不能忍受到宁可放弃身份也要离开的理由?”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冷得人脊背发寒。 贺铭凡紧抿着嘴唇,贺长宁没有厉声的质问,平缓的语气却像是最锋利的尖刀直插贺家人的心脏。当年的事贺家这一辈人都知道,唯一的受害者是贺家这一辈人之中唯一的女孩,家族的兴旺要一个女孩来背负,贺家的男人已经没有到了这个份上,如今又厚着脸皮来抢夺妹妹的外孙,他仅有的一丝自尊正在受着道义和良心的谴责。 贺老爷子涨红了老脸,但是为了得到这俩个孩子,他已经将尊严都抛在了脑后你,“长宁,你听我说,你妈妈的事外公很抱歉,这些年外公也是在自我谴责当中度过的,外公对不起你妈妈,但是外公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们母子俩,所以外公今天来就是想补偿你们。” 贺长宁嗤笑,“是从来没有忘记,只是冷眼旁观是吗?” 贺老爷子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外公年纪大了,家族里的人和事情多,你几个舅舅都不争气,你几个表哥也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所有的事都要外公亲自处理,所以对你和你妈妈的照顾难免疏忽了些,但是外公真的是把你当做一家人看待的,否则又怎么会允许你跟着姓贺呢?” 贺长宁眼里的笑容彻底退去,“老先生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姓贺是因为我妈姓这个姓氏与你们贺家没半点关系,也不需要你的允许。” 贺老爷子有点焦躁,“长宁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妈姓的姓氏是贺家的,如果没有贺家,你妈又哪来的姓氏?” “我想我妈宁可不要这个姓氏,否则也不会告诉我,她是孤儿,没有父母亲人,你说是吧?” 贺老爷子瞪着眼睛,“你···。” 贺铭凡苦着一张脸,“长宁,真的不能原谅过去的事吗?” 贺长宁忽然笑了,“贺家的人还真是大方仁慈,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杀所有做过的事,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贺铭凡不死心的问,“那,要怎样你才能满意?” 贺长宁嗤笑,“已经不需要了,我妈妈已经为我做了选择,所以你们贺家能做的自然是再也别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可以了。” 贺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激动了,“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你是贺家的人,你的孩子也是贺家的,所以我要你马上跟我回贺家。” 商御尚刚想呛声,贺长宁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这么做?” 贺老爷子梗着脖子,“我是你外公,是我赋予你妈妈生命,所以你也间接的承受我的恩泽,所以我的命令你必须服从。” 贺长宁笑了,“我妈妈的生命是你给的,所以你就可以轻贱她踩着她的尊严,让她成为你们贺家争名逐利的牺牲品?你别忘了你只是付出了一颗廉价的小蝌蚪而已,真正赋予我妈妈生命是我的外婆,跟你没关系,别自大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家的没落2 贺长宁一句话差点没让贺老爷子背过气去,贺铭凡连拍带顺气的把气得心脏病快发做的贺老爷子给抢救了过来。 顺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气,贺老爷子才慢慢平复剧烈欺负的胸口,“长宁,不管你如何狡辩,你血液里始终留着贺家的血脉,你是贺家的人这事实不容你再质疑。” 贺长宁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不得不说这夫夫俩有时候相似的如同一个人,就连说话的语气和气度都如出一辙,这样的夫夫俩谁遇见谁倒霉,且还会被虐的死去活来。 “如何?身为贺家人就要有为贺家繁衍生息发展壮大时刻准备牺牲的责任和义务,当然外公是不会要求你做什么的,毕竟你已经嫁了人,而且咱们贺家与商家又是交情深厚的关系,所以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商家少奶奶就好,至于你的俩个孩子,就必须带回贺家,由贺家教养长大,这件事你们也未必做得了主,我会和商老夫人好好谈谈这件事的。” 贺老爷子说的好像不是有关俩个孩子的未来,而只是贺家对他俩个孩子施与了多么大的恩泽一样,贺长宁只有感激低领并接纳的份。 商御尚看着这个年逾古稀说的老人一眼,转头对着贺铭凡说,“贺先生,我想你有必要送贺老先生去一趟精神病医院,我们就不多款待了。”挥挥手,“来人,送客。” 一时间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出现在客厅里,随时准备赶人。 贺老爷子眼睛一瞪,“御尚,你这话什么意思?” 商御尚嗤笑,“如果贺老先生不是这里有问题,”指着脑袋,“又怎么会认为我商家的孩子需要你们贺家来教养?” 贺老爷子脸红脖子粗的说,“长宁是贺家的人,贺家养育他的孩子有什么错?” 商御尚透着惋惜的眼光看着他,“看来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贺铭凡被商御尚的话羞臊的无地自容,对于父亲的偏执和狂热,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堂堂商氏家族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子孙被他人教养? 贺老爷子喘着粗气,“我不管你怎么说,孩子我是一定要带回贺家的,至于长宁,你愿意跟着去贺家我欢迎,你想待在商家我也不阻止。” 商御尚冷着脸危险的眯起双眼,“我可以理解为,贺家打算强抢我商家的孩子是吗?”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了起来,“谁想抢我商家的孩子?胆子不小哇!!” 老大恭敬地引着商国章走进了客厅,“少爷,先生来了。” 商御尚站起来,贺长宁也打算站起来,但是笨重的身子,在商御尚的搀扶起来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这功夫商国章已经走到沙发跟前,赶忙说道,“长宁快坐下,当心身体,御尚快扶着长宁,让他坐下,爸爸不是外人。” 贺长宁边慢慢的坐下,边脸泛红晕的看着商父,真的是丢死人了,大男人怀着身孕,还让公公看见了,怎么说都不自在,虽然猜测到商父可能已经知道了,但是就是不好意思。 看出贺长宁的羞涩和不自在,商国章笑眯眯的说道,“长宁别难为情,爸爸都知道了,爸爸什么都不会说,也不会告诉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想来看看你。是你奶奶告诉我的,你怀孕这么大的事,要不是你奶奶御尚那河蚌似得嘴巴是不会透漏半点风声给我的,爸爸就想来看看你好不好,想吃什么跟爸爸说,爸爸都会给你准备,虽然御尚会给准备更多的,但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可要收着呦,就当我提前跟我的俩个孙子打好关系,成吗?” 商国章的话让贺长宁分外的窝心,同时也觉得自己对这位老人家疏忽了,满眼的歉意,“爸,对不起,是我们考虑不周,害您担心了,您别生气,你准备的东西我会吃,您对孩子们的心意,我替他们心领了。” 商国章有点激动,贺长宁的认可无疑是对他最好的安慰,虽然从前见面的时候这孩子也会这样叫他,但是今天他这样叫意义是不同的,他心里非常开心,“好好,想吃什么跟爸说,千万别跟爸客气,你和孩子们对咱们老商家来说是最重要的。” 商御尚这时凉凉的说,“爸,您孙子还没出世呢,就有人已经打上他们的主意了,儿子挺纳闷的,咱们老商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起了,要叫别人来教养了?” 商国章没空细想儿子那句‘爸’现在可是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国章本就严肃的脸上,刚刚因为贺长宁展露的笑容又因为商御尚话收了回去,脸上的温度降到了零下,“怎么?居然有人敢质疑商氏家族的能力?那我到是你要好好看看是什么人敢这么藐视商氏家族?” 对于传承了几百年的商氏家族而言,贺家真的不够看。无论根基财富权利或是背后的势力,贺家在商氏家族面前就如同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在真正的大人面前耀武扬威一样,是没办法同日而语的。所以在商国章问出这样的话时,贺家父子不约而同的瑟缩了一下。 贺家父子可以不把御尚放在眼里,即使他真正掌握着商氏家族的精锐力量,也总觉得他的年龄不足以震慑住他们,而即使商国章在位的时间不长,但是毕竟是商家教导出来的继承人,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是容不得别人有半点亵渎的。 贺铭凡轻咳了下,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紧张,“商大哥你别误会,家父的意思是希望长宁的孩子贺家也能抚养。” 商国章皱着眉,“怎么?贺老弟觉着商家养不起自己的孩子?” 贺铭凡赶忙挥手,“不不,商大哥你去误会了,我们只是希望长宁的孩子,我们贺家也可以教养,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商国章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些,脸上也没那么严肃了,“是这样啊,那是我多心了。不过我商家的孩子就不劳贺老弟费心了,我母亲对这俩个小家伙非常重视,我想她老人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她的重孙子流落在外的,你的好心我只能心领了。” 贺老爷子非常不满商国章的态度,“国章这话说的不对,长宁的孩子在我们贺家怎么会是流落在外呢?贺家也是孩子们的外祖家,在自己的外祖家生活无可厚非。” 贺长宁微微笑着,“爸,我的儿子可是姓商呢。” 商国章立马微笑着对贺长宁说,“那当然了,商家的孩子当然要姓商了,他们也会在商家长大成人,他们会是整个商氏家族的宝贝,未来也会成为商氏家族的骄傲,想想看二十年后俩个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站在我们面前,那该是多么大的成就感啊,我都等不及要见到他们了。” 贺老爷子又嫉妒又愤恨又无奈,商家是绝不会轻易把孩子送到贺家的,但是没了这俩个孩子贺家就完了,“国章啊,要不这样吧,孩子们二十岁之前我们贺家会教养他们,等到他们二十一岁的时候就让他们回商家继承家业你看怎么样?” 贺长宁冷眼看着贺老爷子,“我的孩子我会亲自抚养长大,绝不会假手他人,至于老先生提出来的假想,我想我应该给予正面的以及肯定的答复,我不会让我的孩子踏进贺家半步,我与贺家也没半点关系,老先生可听清楚了?”“如果老先生年老记忆混乱,那么贺先生正值壮年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吧。希望贺家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懂我的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贺老爷子的怒火即刻爆发,“你这是对贺家的列祖列宗大不敬,是要遭报应,你别忘了,你身上始终流淌着贺家的血脉,这可不是你一句不想承认就可以不认得。” “我只认我的血脉是我妈留给我的,与你贺家无关。” “别忘了你妈她是贺家的人。” “贺家的人?真是笑话,既是你贺家的人,那么她被逼迫为了贺家牺牲的时候,你身为父亲在做什么?哦,我忘了,是你这个亲生父亲想拿自己女儿的人生做筹码逼着她跳火坑的,对吧?那么一计不成又来一计,骗她回去对已婚的女儿下药再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这又是你们所谓的贺家人做出来的事?午夜梦回你可曾梦见过我妈,她有没有跟你诉说她撇下三岁的我跳楼自杀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她心里可有怨恨?她可有说过身为贺家人是多麽耻辱的一件事?这样肮脏龌龊的贺家,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把我的孩子送到贺家抚养?”“还有,你别忘了我身上可不止你嘴里所谓的贺家的血,还有另一种血脉在我身体里流淌,我想你知道那是谁的血,对吗?” 贺长宁突然笑了,“我从来没验过血型,你说要是我的血型只像我的生父,那么我的孩子可是一丁点你嘴里高贵的贺家血脉都没有,这样你还打算强抢我的孩子带回贺家抚养吗?” 贺老爷子嘴唇气的青紫止不住的哆嗦着,手指头颤抖的指着贺长宁,“你,你···。”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 贺铭凡慌忙帮着父亲顺气,“爸,爸,你冷静点,吸气,快吸气,爸,爸。” 眼看贺老爷子就要背过气去了,贺长宁不紧不慢的说,“老先生你可千万别昏过去,在我家如果老先生晕过去了,世人会唾弃我是个不仁不义的畜生,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是很会记仇,万一不被逼急了抖出点贺家的阴私隐讳什么的就不太好了,毕竟我有什么事我男人都会无条件的给我兜着,要是贺家出个什么事,只怕会加速颓败甚至是就此消弭于世上,那可就太不划算了,你说呢老先生?” 明明已经快不行的贺老爷子居然奇迹般的慢慢缓过气来,贺长宁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刺激的贺老爷子真的快昏过去了,但是他不能,否则贺长宁真的把贺家的隐私公之于众,那么贺家不用别的世家动手,自己就会在大众的口水下被淹没的。 贺老爷子依靠着贺铭凡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儿子,爸心脏不舒服,回酒店休息会吧。” 贺长宁一副担心的样子,“老先生没事吧,要不你在我家先躺会儿再走,不然你这个样子从我家出去,别人会认为我们做晚辈的怠慢了你,这对商家和我男人的名声不太好,你说是吧?” 贺铭凡再能忍如今也忍不住了,“长宁你太过分了,你外公已经老了,经不起刺激,如果他有什么事你良心上能安吗?” 贺长宁嗤笑,“良心?贺家这样的家庭也讲良心吗?那在你满口仁义道德的时候先还我妈一个公道在跟我倚老卖老吧。” 贺铭凡被堵的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儿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你···。” 贺长宁毒舌饶过谁,“贺家真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名流吗?我真怀疑。”顿了顿,“一个满是男人的家族却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背负整个家族的命运,说来真是可笑又悲哀,贺家的男人软饭吃的还真顺口,不知道有没有尝出那里面和着我妈的血和泪,你们咽的下去吗?” 贺铭凡浑身颤抖,嘴里似乎真的有股腥甜,那是血的味道吗? 贺家父子狼狈的逃也似的离开了别墅,大门外一百米开外的地方,贺俊生正瑟缩着身子蹲在那等着爷爷和二叔,对于旁边虎视眈眈看着他的俩个保镖,他吓的连你眼睛都不敢看他们。看着二叔扶着爷爷出来了,他也不敢迎上去,只能在原地等着爷爷和二叔走到自己身边。 看着爷爷和二叔的脸色都不太好,贺俊生识相的什么都没说,拦了辆车灰溜溜的逃走了。 客厅里,商御尚心疼的看着贺长宁,温热的手掌揉搓了小家伙的手指,“长宁别伤心,你心情不好直接影响到孩子们,所以忘了那些不愉快,好不好?什么都别想有我呢。”“宝贝儿想吃点什么我叫秦姨给你做,来喝点果汁,想喝牛奶再热一杯来。” 商御尚小心谨慎的呵护让贺长宁烦闷的心好多了,脸上也有笑容,“简之,我没事,你别紧张,这会儿心里好多了。” “有什么事别藏心里说出来,不顺心的老公替你出气啊。” 见着儿子夫夫俩恩爱相互体贴,商国章既欣慰又觉得孤寂,如果他不曾做错事,那么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未出世的俩个小孙子该是多么圆满的家啊。 ☆、贺家的没落3 商国章应了儿子和贺长宁的邀请留下来吃了饭才离开的。 期间三个人相谈甚欢,有贺长宁在中间调剂很久没有过交谈过的父子俩也聊得很开心。 对于商御尚能再重新叫一声‘爸’商国章心里很是安慰,能再次在儿子的脸上看见笑容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提到有关贺家的事,商御尚对父亲也没保留,把自己的想法大致上说了一遍,商国章觉得儿子这样做的对,也给出了不少建议,在他看来长宁父子三人是最重要的。 送走商国章,贺长宁被扶着回到了楼上。阳台的躺椅上,贺长宁舒服的躺在上面享受着日光浴,微眯着双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商御尚接到了商老夫人的电话,祖孙俩就上午贺家人来访的事轻声交谈着,老夫人听了商御尚把大概的情况说完之后,沉吟了会,“御尚,贺老对俩个孩子恐怕还没死心,所以一定要保护好长宁父子,还有不到俩个月长宁就要生产了,这期间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生产所需要的东西是时候该准备了。” “奶奶放心吧,我已经在别墅理准备好了一间独立的房间,作为长宁生产时的手术室,白沫把需要的仪器设备都已经安装调试完了,要用到的药品也都空运回来了,医护人员也都挑选好了,都是信得过的人,奶奶放心就是。” “恩,你办事奶奶放心,奶奶和你爸爸也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奶奶会竭尽全力支持你。” “谢谢奶奶,这段时间您和我爸要小心些,以防贺家狗急跳墙,我不想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商老夫人笑呵呵的说,“御尚真是变了很多,做了丈夫就是不一样,奶奶还真要好好的谢谢我们长宁,他把我们原来的那个又冷又硬的商家少爷变得有人情味了,都知道为奶奶和爸爸操心了,现在御尚又要做父亲,奶奶真是替你高兴。” 商御尚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孙子关心您呢。” “好,奶奶心领了。照顾好长宁,他可是咱们商家的大功臣呢。” “知道了,奶奶。” 又聊些贺长宁的身体状况后才挂断电话。 小五拿着一个文件袋交给了商御尚,说,“少爷,这是顾先生派人送来的。” 文件袋里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上面明确写着,顾丞和贺长宁是父子关系。商御尚皱着眉头,这件事要怎么告诉小家伙呢? 商御尚坐在贺长宁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摩擦着,目柔和的注视着熟睡中的爱人,小家伙就像只堕落人间的精灵一样,是他想用生命去追随的爱人。 贺长宁悠悠转醒,迷糊的双眼在看见商御尚的时候微微弯起,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又睡着了?” 商御尚递过一杯温水,送到贺长宁嘴边,“宝贝儿喝点水再说话。” 就着商御尚的手,贺长宁喝了小半杯水,干涩的嗓子舒服了不少,“什么时候了?” 商御尚边扶起贺长宁边说,“四点钟了。”拿过靠枕塞进贺长宁的后腰,这样宝贝儿坐着舒服点。 “我睡了这么久?” “恩,今天宝贝儿累着了。” 知道他有多疼自己,贺长宁笑着安慰商御尚,“我很好,这些事我没放在心上,我相信我男人会好好的护着我和我们的孩子,所以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简之笑起来很好看,恩。” 轻缓的鼻音勾的商御尚心头一紧,深邃的眼眸又暗了几分,情不自禁的压上诱人的双唇,想着就这么把他拆吞入腹,又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这种甜蜜的折磨,商御尚已经受了快八个月了。 贺长宁伸手臂搂着商御尚的脖颈,头微扬迎合商御尚的轻吻,啧啧的水声,动情的轻唔,撩拨着年轻的身体。 分开时俩人都大口的呼吸着,慢慢的平复激情狂跳的心情。 商御尚暗哑的嗓音贴在贺长宁泛红的耳边,“宝贝儿,老公已经禁欲了快八个月了,等孩子们出生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贺长宁红着脸,明眸大眼泛着水汽,“别整天就想着这事,不知羞的。” 商御尚一本正经的说,“事关老公以后的福利当然要好好的想想了,说吧,怎么补偿我。” 贺长宁轻轻推了他一下,“别闹了。” “宝贝儿别害羞,我们是夫妻,这种事再正常不过,老公疼你就像天天和你在一起。” “知道了,会补偿你的,这总行了吧。”贺长宁觉得要是不答应他,这家伙一定纠缠个没完的。 商御尚心满意足的在贺长宁的嘴唇上重重的亲了口,“宝贝儿要说话算数,老公可是记着了。” 对于商御尚这种时不时的幼稚的行为贺长宁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他也在想,在几乎所有人面前商御尚都是一副没什么表情冷冰冰不苟言笑的脸,也几乎不说废话,一副禁欲多年的老妖怪一样,但是只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嘴贫,粘人,爱笑爱撒娇,自己没怀孕之前每每在床上都会把自己折腾个半死才算意犹未尽,这样反差巨大的俩种性格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还真挺有意思的,不过他相信在自己面前的商御尚才是他最真实自我,而且自己也喜欢这样的他,有喜有怒爱说爱笑小气难缠睚眦必报,这样的人生才是一个人该有的正常的人生,而不是那样冷冰冰毫无温度的机器一样的人生,很庆幸他会为自己而改变,变得魅力无穷,时刻牵引着自己的心。 贺长宁好笑的看着他,“小气吧啦的臭男人,这种事也斤斤计较。” 商御尚美滋滋的握着老婆大人的手腻味了一会儿,眼神飘啊飘的看着老婆,心里想着有些事该告诉他,长宁有权知道这些事,至于知道了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支持。 商御尚欲言又止的模样,贺长宁看着纠结又好笑,“有什么话你就是说吧,扭扭捏捏的实在是不像你。” 商御尚微微笑着轻轻吻着老婆的额角,“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但是宝贝儿你的答应我,听过之后无论什么心情你都要控制住自己,孩子们需要你的保护,你不能太激动。” 看着有丝紧张的商御尚,贺长宁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但是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了,他想没什么事再让他失控的,再说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他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们着想啊,“你说吧,我有分寸。” 商御尚握紧贺长宁的手,眼睛专注的看着他,“你的生父来了。”说完仔细的观察贺长宁的反应,见他不是特别在意,脸色平平淡淡的,才继续说,“有关贺家的一些事情,是他事先跟我透漏的,我们几天前见过一面。” 贺长宁垂着眼眸没说话,其实商御尚跟他说起贺家的事情,语气里有所保留,他就猜到有人事先把事情告诉了他,而商御尚之所以没有告诉他全部的事实,大概也是顾忌他现在的状况,但更多的大概是告诉商御尚消息的人对他有着既想亲近又怕因此会完全失去他的顾虑,所以商御尚告诉他的事情,才会含糊其辞,有些细节没有说明白,但是贺长宁又怎么会没有猜到事情另有隐情呢。 “简之,我没那么脆弱,我的承受能力远超乎你的想象,这么多年我在尹家即使不如意也照样按照我妈的遗愿留了下来,所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商御尚叹了口气,宝贝儿总是这样的令人心疼又怜惜,“他叫顾丞,是顾家的现任家主。当年的事,他也是受害者,本该出现在那里的是他的弟弟,但是他弟弟逃了,他成了那场交易的替代品,也是被自己的父亲下了药和岳母发生了关系。原本想安稳的生活不争不抢,但是那件事后,他妻子离开了他,于是一无所有的他隐忍了近十年拿下了顾家。他也是一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却冷眼旁观你在尹家挣扎生存,也许因为顾家的事,也许出于对岳母的愧疚,也许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疏忽了你,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但总之他没能一早就和你相认,二十年的愧疚怨恨积累,我想他大概没勇气在再认你。如果不是贺家打上你和孩子们的主意,我想他大概一辈子就这么在别处默默地看着你吧。” “这次针对贺家,他也会参与,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贺家人的野心,我需要顾家的权势和手段,当然也借机让他有个赎罪的机会,这个他是乐意之至的。” “宝贝儿,老公瞒着你做了这些事你别生气,我想你和孩子们都好好地,至于你想不想跟他相认,他也说全凭你做主。虽然我是不怎么看好他,但是只要是对宝贝儿好的老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贺长宁吻了吻商御尚唇角,“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这件事我再想想。”“话说你为什么觉得他不怎么样?” 商御尚撇了撇嘴,“男人要有担当,他既没对自己的妻子尽丈夫的责任,对岳母也没有身为男人该有的勇气承认错误,即使他当时是被动的,但事实就是事实,拿着自家人的构陷做挡箭牌,虚伪的将责任推给别人,这种做人做事的行为我可不敢苟同,明知道自己有个孩子在世上,而且生活的不好,他呢,只是借着在算计顾家做理由,强迫自己忽视自己孩子的存在,这种懦夫的行为,我更不耻。我不敢说自己能比他做得好,但是有一点我拼死都会做到,那就是我绝不会任由我的妻子孩子受一点点伤害。所以他这人我不喜欢。” 商御尚很少对什么人表现的这么大反应的喜好,可能事关贺长宁所以没办法忍受自己捧在心尖上的人被人忽视的这样彻底,所以所谓爱屋及乌要用在他也能认可的人身上。 贺长宁嘴角带着笑容,伸手摸了摸商御尚俊美的容颜,“简之之所以对他有这么大的反感,大概是因为他和我有血缘关系吧,我很幸运我男人如此爱我,谢谢你老公。” 商御尚深邃的眼眸溢满惊喜和宠爱,贺长宁看似温润如玉待人和善,但是非常有原则,身为男人他同样有自己的骄傲,能这样承认自己,那是对自己的肯定以及全心的信任,他何其有幸能得这样的爱人全心全意的爱恋,即使为他赴汤蹈火,也是理所应当的。 深深吻上时刻眷恋的温润嘴唇,希望交换彼此的呼吸来告知彼此是对方一生的存在。 酒店里,贺老爷子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床,憔悴不堪的老脸上阴郁的吓人,贺俊生远远地躲在角落里唯恐爷爷拿他出气。但是他越是躲得远,不愿待在爷爷身边侍奉,贺老爷子越是看不顺眼,这几天没少拿他出气,骂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是轻的,有时候还会抄起手边的东西毫无预兆的砸过去,搞得一家人都精神紧张,不知道下一秒这老爷子又会不会发飙拿人撒气。 贺铭凡相对的冷静的多,其实也不是冷静,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父亲他劝过,但是他还是低估了老爷子的固执与偏激,对于贺长宁的孩子老爷子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甚至已经到了魔障的地步。 但是另一方面商家他们又惹不起,这种百年世家不是他们贺家能撼动的,肖想商家的孩子,他们没这个胆,也没这个能力,一意孤行只会至贺家于生死的边缘,也很可能从此消弭于世上。 房间里的低气压压抑着每个人的神经,老爷子脸色难看到极致,贺俊生缩着脑袋待在角落里,贺铭凡坐在老爷子床前沉默着,继而悠悠的叹了口气,“爸,我们回去吧。” 贺老爷子苍白的老脸犹如鬼魅,昏花的老眼散发着阴冷的光芒,“抢不到那俩个孩子我绝不回去,给家里打电话,秘密调贺家的精锐过来,那俩个孩子我一定要带回贺家。” 贺铭凡苦口婆心劝着,“爸,我们斗不过商家的,商御尚的为人您也清楚,一旦惹恼了他,贺家根本抵不住他的报复。” 贺老爷子不以为然,“孩子在我的手上,他不敢造次。” “他把贺长宁护的滴水不漏,我们没机会抓住他的俩个孩子。” “哼,贺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爸,商家百年基业,背后的势力更是神秘莫测,据说商御尚已经征服了那股势力成为新一代的首领,他本人的能力就不容小觑,再加上那股势力,我们完全不是对手。” 贺老爷子陷入沉思,贺铭凡以为他的劝说有了效果,但是他再一次低估了父亲的执着。 贺老爷子沉思片刻,“贺家人的能力的确不够对付商御尚,那么我们就请能够和商御尚抗衡的人出马就可以了。”老爷子眼睛发亮像是溺水时突然看见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兴奋。 贺铭凡无声的叹息,这都怎么了,难道真的已经魔障的无药可救了吗?商氏家族传承至今,商场上无人敢望其项背,黑暗中势力更是令人闻风丧胆,试问这样的世家大族谁会不知死活的与之对抗?有谁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给自己找根随时会勒死自己的绳子套在脖子上玩命? “爸,没人会接咱们的生意,商家不好惹,商御尚更是手段狠辣,他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这样的人没人愿意拿命去挑衅,给再多的钱恐怕也没人会接这笔生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且这世上总要乐于挑战极限的人,所以人会找到。马上给你哥打个打电话,让他马上找人,一定要赶在贺长宁生产的时候来到这里,只要计划详细周全孩子一定会抓到手的。” 再劝下去也没什么用,贺铭凡干脆闭上嘴,贺家的生死存亡他无能为力了。 就在贺老爷子还在做着他的春秋大梦的时候,贺家出事了。几个身居高位的贺家子孙突然被查出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草菅人命等等各项罪名,被拘押审查,严重的已经被司法机关立案调查,短短俩天的时间案件有突破性的转变,证据确凿,被牵连的人数不胜数,一时间,贺家在官场上经营多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 所谓官商一家,官字被查,商字自然在劫难逃。贺家在商场上的大小公司和经营的产业全面进入被调查的局面,几家上市公司股市动荡暴跌至冰点,贺氏员工人心惶惶,顶头上司每天都会收到几十甚至上百封的辞职信,一时间贺氏集团经营瘫痪,资金链断裂,已经面临破产的危机。 竞争对手趁火打劫,新老客户被截留挖走,合作的伙伴纷纷上门要求终止合作,有资金往来的也上门讨债,所谓墙倒众人推,贺氏集团现如今就面对着这样的状况。 官场上被打的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商场上接连失利频临破产倒闭,贺家正在陷入绝境。 接到电话的贺老爷子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顾不上跟商御尚抢孩子,贺老爷子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赶回了贺家。 即使他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扔了大量的财富也没能将那几个被拉下马的子孙救出来,具办事的人说,上面有大人物盯着这件事,没人敢私下答应贺家的请求,有的有些交情的人已经闭门谢客,显然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眼看着子孙被定罪,贺家却无能为力。 贺氏集团受到牵连被有关部门审查,问题被一个一个爆出来。但凡经商的没几个是干净的,查出点问题是理所淡然的事,端看事情的大小和带来的影响程度。但显然贺家被查出来的事,影响力很大,几家涉嫌非法走私的公司已经被查封,财务有问题的纪检部门也已经立案调查。 调查的结果很快公之于众,贺氏的几家大公司都存在着严重的偷税漏税的行为,而且数额巨大影响相当恶劣,涉案的相关人员已经被司法机关拘禁待审。 贺氏旗下的建筑公司也被查出建筑工程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已经建好的,还有建到一半的所有工程被全面勒令停工,待有关部门调查之后在做出相应的处罚,巨额罚金是肯定少不了的,这对于已经面临破产危机的贺家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贺家老宅客厅里,贺家的所有人都到齐了,一个个愁容满面,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不说话。 其实事情一开始变得不受掌控的时候,贺铭凡就隐约猜到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把贺家连根拔起,手段高明狠辣,不留余地,这样往死了整的打法,要不是被惹急了,是不需要这么下死手的。 能有这大的能力和手段的手又和贺家有仇的没几个,排除那些不必做到这种地步的对手,那么就只有商御尚了。 强抢他的孩子,他要是没有动作,那他就不是商御尚了,但是贺铭凡怎么也没想到,商御尚下手这么狠辣,以他的实力想将贺家连根拔起不是不可能,但是说到底贺家毕竟是贺长宁的外祖家,再怎么愤怒,多少看在贺长宁的面子上给贺家留点情面,别赶尽杀绝。但显然他高估了贺家在贺长宁心里的地位,也错估了贺长宁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为了他的母亲,也为他的孩子们,他是绝不会姑息这些想伤害他的人存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网络不给力,上一章发布时间推迟,谢谢各位读者的体谅。 写的好与不好,各位只当闲暇时间赏玩就好。 ☆、顾城的报复 低迷的气氛,压抑的空间,难掩颓败的局势。 贺老爷子早没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气势,如同真正的迟暮老者一样,眼睛里透着晦暗,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想拔尖刀一样插在他骄傲的心脏上,嘲笑着他曾经的不可一世。 为了贺家的繁衍生息,他牺牲了女儿的幸福和性命,冷眼旁观小小的三岁孩童挣扎生存,他的心是冷的是硬的是无情的。 事实上他执着于贺家的发展壮大,最终也不过是满足自己那不甘屈居人下的骄傲心态。年轻时争强好胜,事事都要别人高看他一分,就跟商家老爷子的交情也透着几分算计,他无非是在商家老爷子危难的时候帮了一把,不大不小的忙而已,也借此攀上了商家老爷子跟他拜了把子,事实上他心非常嫉妒商家老爷子得天独厚的家世背景,这些都是他拼了命也得不到的东西。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东西,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东西就这样被人几天之内毁于一旦,然而他只能看着,却无能为力,这个样的打击几乎击垮了他,今天他还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他还不死心也不甘心,他心里一直在叫嚣着狂吼着,他是不可一世的贺家家主,贺家有今天是他一手打造的,他不甘心他所有的成就就这样被人碾成粉末,所以即便是硬撑,他也不会让别人看他的笑话。 几个落马的贺家子孙被关进监狱,贺家在官场上失去了主动权,很多事情都无从下手,就连被查封的几家公司也没办法得到妥善的处理,其他被查出问题的公司也在等着接受处罚,贺家被动的局面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贺家人愁容满面,每个人心都慌得不得了,这次贺家真的在劫难逃了,这是所有贺家人心里共同的认知。 报纸杂志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统统都是有关贺家的报道,几乎没有为贺家说话的人。各大媒体并没有夸张的报道贺家的事,只是实事求是的报道,这才最致命的,如果过分夸张为吸引更多人的眼球,那么贺家还可以以不实报道为反击点进行反击,挽回些许颜面,但是报纸杂志网络皆实事求是的报道,而且是证据确凿,让人想反驳都找不到切入口。 媒体一面倒的局势另贺家再次陷入被动的局面。 贺老爷子咳得很厉害,“咳咳,都说说,咳咳咳,现在的情况对贺家很不利,咳咳,有什么办法都说说,咳咳。” 客厅里没人说话,能想的办法,能动用的人,能利用财富的方法统统用过了,但是仍然没办法扭转既定的事实。 贺铭凡叹着气,这几天折腾下来,他早就没了人前清贵的书卷气,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爸,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能找的人也都找过了,但是···。”摇了摇头。 贺老爷子阴郁着老脸,“那几个交好的要人也找过了吗?” “找过了,给点面子的见着了,但是也说了无能为力,不给面子的干脆闭门谢客,只有王秘书透漏了一些信息,他说贺家的事有大人物盯着,疑似得罪了人,没人敢为贺家说话,否则就会受牵连。” 贺老爷子心里清楚他得罪了什么人招致了今天的祸事,但是仍然不死心,“铭凡你去一趟商家,求求商老夫人,让商御尚开口放过贺家。” 贺铭凡叹气,“爸,没用的,如果没有商老夫人的默许,商御尚不会这么快有动作,而且做得这么彻底,不留一丝情面,我们肖想商家的子孙已经能犯了商老夫人的大忌,她没有亲自动手已经给足了贺家颜面。” 贺老爷子脸色铁青,“什么叫我们肖想商家的子孙,贺长宁的孩子我们贺家也有权利抚养,他没资格拒绝。” 连日来的打击折磨,贺铭凡仅有的耐心被一重重接踵而来的打击彻底磨光了,“爸,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您别忘了,贺长宁的身上不但有我们贺家的血脉,还有顾家的。如果顾家也和我们一样想强抢商家的子孙,您认为我们有那个能力同时对上俩大世家吗?退一步讲,即使顾家没有争夺孩子的心思,但是顾丞会眼看着贺家动他的儿子孙子而无动于衷吗?以顾丞的心性他只会对贺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说不定贺家有今天的局面,顾丞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贺老爷子陷入沉思,他忽略了顾丞的存在,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原以为顾丞这么多年都没有和贺长宁相认,如今也不会插手商家的事,但是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何况事关他的亲孙子,他的一意孤行,或者说过于自大自负才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贺家推上了绝路。 涉嫌走私被查封几家公司已经没救了,公司法人被拘押,即使请了最好的律师也只能寄希望于少判几年。 偷税漏税的公司,面临着巨额的罚金,即使破产还债,能抵得上罚金就要烧高香了。 出售出去的高档住宅,入住的没入住的业主在有心人的挑唆下,纷纷来到贺氏集团要求退房退款,已建成还没有投入使用的住宅小区也被查封,待有关部门检验合格后再予以解封售卖。建到一半的的工程被勒令全面停工,并且已经下了通知要求贺氏集团尽快将违规的质量有问题的建筑统统拆除,并按要求上缴罚金以示警告,对于现在的贺家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贺家人已经没有了招架之力。 就在所有人都陷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的时候,贺俊生带回了一个令贺家人看见了希望的消息,有一家公司有意接手贺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但是有要求,就是贺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中他们要占百分之七十,成为持有贺氏集团股份最多的大股东,换句话说就是他将成为贺氏的主宰,贺家人将仰人鼻息,在人家的喜怒哀乐中求生存。 一时间贺家人为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吵翻了天,有人极力赞成,最起码可以保有贺氏的名头,只要度过这个艰难的阶段,贺氏完全有机会可以再次翻身,而一部分贺家人却持反对的态度,他们认为这时候出现这样的公司,表面看是在解决贺家的危机,但实际上确是有意吞并贺氏,即使保有贺氏的名头,也是名存实亡,还不如跟对方要个合理的价钱,将贺氏出让,那样也许能得到更多的钱,至于贺氏的名头已经不重要了。 两方争执不休,当家人贺老爷子却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铭凡也不说话,他心里有另一番计较,在他看来这个人的出现的确太过巧合,目的肯定是贺家,但是还摸不透是怀着怎样的心思,是打算帮贺家,还是想吞了贺家,或者还有别的目的,但是对贺家来说都未必是什么好事。 “俊生,你是怎么和这家公司接触上的?” 贺俊生颇为得意,贺家面临破产倒闭生计都成问题的时候,是他为贺家找到了出路,与贺家而言他是功臣,再也不会有人瞧不起他了,“是这样的二叔,这些天我一直没有放弃为贺家找外援,爸爸的事我无为力,但是我不能眼看着贺家就这样倒了,所以一直托朋友帮我留意能有实力和贺家合作的人,这不我朋友给我介绍了这家公司的老总。他叫刘云峰是美国ZK集团的中国区域的CEO,他了解到贺氏的状况,跟总部的大老板商谈后,觉得贺氏的发展前景还好,是可以再塑造的,所以有意和我们贺氏合作,只是提出的条件苛刻了些,但是现在我们贺家已经走投无路了,如果能搭上ZK集团,贺氏就有希望了,咱们贺家的生计就不用发愁了。” ZK集团是美国一家实力相当雄厚的跨国公司,背后的势力更是神秘莫测,有人说他是美国黑帮放在明面上的合法招牌,也有人说他是某个政要的私产,但是不管人们把他传的多么神秘,也没有人真正见过这家超级集团的背后老板,相比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背景,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大BOOS,才是人们最乐中茶余饭后臆测的对象。 有这样雄厚背景的大公司看上贺氏这么一家小小的面临破产的小公司,那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而且ZK的名头可比贺氏这个名头响亮多了,所以贺家人没理由拒绝,当然他也没有余地拒绝。于是在贺家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被指定代表贺氏集团的贺俊生与刘云峰签署了合作协议。 签约一周之后,ZK集团对贺氏正式进行改组,内部人员几乎被全部换了一遍,按照个人的能力安排了适合的岗位,吃西瓜的被无情的丢出办公楼,新进的ZK本部员工正有条不紊的开展工作。能力这个东西真是让人羡慕不来,对于原贺氏的员工来说十分头疼的合作案,到了ZK员工的手里,都变成了小ks。 ZK投入大量资金填补元贺氏遗留的空缺,建筑工程这一块也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该拆的拆,该出售的出售,由于ZK的良好信誉,先前闹事的业主也纷纷表示只要房屋质量不出问题,他们也不再来无理取闹找麻烦。 事情正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一切看上去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但是已有贺家的人知道,他们失去了什么。 ZK接手贺氏对贺氏进行了彻底的整改,贺家人的职位几乎被ZK的人全部代替,留下的几个贺家的人也是有那么一点点能力,不属于吃白饭的,而原本就是酒囊饭袋的蠢货当然会被无情的踢出ZK,这样一来贺氏彻底消亡了,热门只知道ZK而不再记得曾经风光一时的贺氏。 贺家客厅里,贺家人再次聚集在一起,已经不是愁云惨雾能形容如今的贺家了,而是一群丧家之犬还在苟延残喘的算计争执。 “贺俊生都是你干的好事,如今贺家真的完了,你满意了。” 贺俊生脸红脖子粗说的说,“现在来怪我,别忘了我当初你们可都是同意了的。没能力被ZK踢出来现在却怪在我的头上,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臭小子你说的什么胡话,是你引狼入室,贺家才落得这个下场。” “我引狼入室?你怎么不问问到底是谁引狼入室?如果不是爷爷和二叔执意要抢商御尚的孩子,商家怎么可能会对贺家出手,贺家有今天都是爷爷和二叔的错。” 所有人把目光对准贺老爷子和贺铭凡,“俊生说的是真的?” 贺老爷子没说话,贺铭凡也没出声否认。 “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药抢人家的孩子?” 贺老爷子大声怒吼着,“什么人家的孩子,那是贺家的孩子。” 贺铭凡赶忙出声,“爸,您别说了。”他可不想贺长宁怀孕生子的事被家里的人知道,毕竟有关木遗族的事,大多数人是不知道的,如果贺老爷子口无遮拦的泄露出去,那么贺家的人一个也别想活着。 曾经贺老爷子就想利用贺长宁的身世做筹码,要挟商御尚停止对贺家的穷追猛打,但是被贺铭凡劝阻住了。贺铭凡分析,如果贺家真的以这个做筹码,也许可以暂时让商御尚投鼠忌器,但是商御尚不是好惹的,如果让他找到机会他会把贺家杀的片甲不留,到时候贺家就真的会消弭于世上了。 就在贺家人争执不休谩骂彼此羞辱的时候,贺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顾丞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天生的王者气度,虽看上去无害,但是贺家人就是觉得脊背发凉,脑门直冒冷汗,一个个正襟危坐,等着主人发话一样谨小慎微。 贺老爷子沧桑的老脸上别提多难堪了,从前顾丞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不过是顾家的一枚作用不大的棋子,如今却可以藐视他的地位,这让他如何能甘心,但是即使他再怎么愤恨也改变不了如今落败的事实。 贺俊生瞪大了眼睛看着恭敬地站在顾丞身边的刘云峰,这位在他眼里堪比神奇存在的CEO居然像个忠诚的侍卫一样,守在顾城身边。 ☆、树倒猢狲散 顾丞优雅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贺家一干人眼里的惊异,恐怕他们没想到当初那个被他们玩弄过后就丢弃的棋子,如今正主宰着他们的命运吧。这世间的事说来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明明毫不起眼渺小到任人宰割的蝼蚁,今天却成了他们的救世主,高高在上的欣赏着不可一世的人们被打落尘埃的凄惨景象,还真是可怜又讽刺。 贺俊生结结巴巴地说,“刘总,这是,这是,····?” 刘云峰恭敬地说道,“这是我老板。” 贺俊生激灵灵打个冷战,贺家和顾家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有关姑姑和这个顾丞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是事情到底如何他不清楚,贺家和顾家的恩怨到了如何的地步他也不清楚,但是看着爷爷和二叔的脸色,他知道俩家的关系绝对好不到哪去,顾丞是他引来的,贺家如今的地步他想逃避责任也逃不掉,只是不知道这时候顾丞上门来,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放弃贺氏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所有贺家人都得背着一屁股的债讨生活,别说从前的优沃生活,就是一日三餐恐怕都成问题。 贺俊生马上摆出献媚的嘴脸,“顾总,我是贺俊生,这次合作案就是我和刘总签的,贺氏多亏了您才得以保存,我真是太感谢您了。不知您这次莅临寒舍是····?” 顾丞对贺俊生的话无动于衷,目光专注的看着贺老爷子,“贺老先生,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来者不善,这是贺老爷子再见到顾丞时,心里最直接的想法,看情形ZK很可能跟顾丞有关,那么贺家就是主动送到顾丞面前任人宰割的,“顾丞,你想做什么?” 顾丞悠然一笑,“做什么?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了。” 这话说得可真够直接的,阿因心里泛着嘀咕,老板这是为谁报仇呢? 贺老爷子嘴角抽搐了下,“你想怎么样?贺家没得罪你,你报的什么冤仇?” 顾丞呵呵笑了,“您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贺铭兰是怎么死的你没忘吧?我儿子孙子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当我是死人,什么都不知道吗?” 贺老爷子最不希望有人跟他提起贺铭兰的事,所以气急败坏的说道,“铭兰的事,是我们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贺长宁姓贺,他的孩子贺家有权教养,跟你也没任何关系。” 顾丞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但是又充满了讽刺,笑声戛然而止,声音里满是寒霜,“你的家事?你别忘了,当初你把铭兰送到的是我的床上,长宁是我的孩子,他的孩子是顾家的嫡孙,想动他们你问过我同意了吗?” “你跟铭兰不过一夜情而已,你凭什么替她向贺家讨说法?长宁是我女儿的孩子,她的外孙我贺家也有权利抚养,怎么你儿子不认你,就跑到我们贺家来撒野,真不知道你们顾家事怎么教养孩子的。” 顾丞阴冷的看着这个时至今日仍然死不悔改的老家伙,“我很佩服铭兰当初的决定,有你这样的父亲真是她一生都洗刷不尽的耻辱。虽然她当初疼苦大于对儿子的愧疚选择了那样决绝的方式,但是总比每天面对这样不耻的家族要好的多。虽然她不是我的妻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给我生下了长宁,无论她是否情愿,我顾丞承她的这份情,所以为她做点事应该的,至于长宁,他是我儿子,顾家未来的家主,他的孩子也将是顾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你想占为己有,凭你还不配。” “哦,忘了告诉你,长宁的血型是A型,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铭兰是O型血,而我恰巧是A型血,所以长宁的血液里顾家的基因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再加上商家的血脉,你认为我那俩个未出世的孙子,身体里会有你们贺家的血脉吗?” 一直以来贺老爷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得到贺长宁的孩子,然后教养他们使得颓败的贺家借助俩个孩子带来的运气东山再起,而如今知道那俩个孩子身体里几乎没有贺家的血脉,那么即使他把他们抚养长大,没有浓厚的血缘做基础,对贺家也起不到助力的作用,自己白白给别人养孩子不说,对贺家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自己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也改变不了贺家的命运,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贺氏家族就这样败在自己手里,这是多大讽刺,也充分说明,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本就憔悴不堪的贺老爷子摇摇欲坠,强凭着一口不愿在顾丞面前倒下的意念之气,没让自己立马昏死过去。 顾丞眼看着贺老爷子的脸色难看的吓人,感觉上下一秒就会晕过去,但是他没丝毫的同情心,或者说他的目的就是让他生不如死,“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贺氏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我给了长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也已经收购了,这些股份我会留给我的孙子们,作为给他们买玩具的零花钱。至于你们贺家的人,法院会就你们未能及时交上的罚金给予适当的处罚。” 贺俊生听得云里雾里,但是有一点他听明白了,那就是他们还要还债,这不在他的认知里,当初签协议的时候,已经说好了,贺氏的外债都有ZK负责,贺家只要把贺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给ZK就可以了,为什么现在又有欠债要他们还?“顾总您是不是弄错了?当初签协议的时候说好的贺氏的外债由ZK解决,贺氏的百分之七十股份交给ZK的。” 顾丞不可思议的看着贺俊生,“贺先生不会以为就凭贺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能抵得了贺氏欠下的所有债务吧?你太天真了。” “可是贺氏另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在顾总手里了,不是吗?为甚还要我们还债务?” “如果贺先生的听力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你该听明白了,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收购来的,不是你们贺家给的,你明白吗?” 紧接着顾丞又扔下一重磅炸弹,“据我所知贺家的每一个人都要背上起码俩千万的债务,希望各位有个心理准备,相信司法部门很快会跟各位沟通的。” 客厅里贺家人都抽了口凉气,接着一片哗然,“怎么会这样,这么多钱我拿什么还呢?” “就是卖了我也不值这个数啊?” 有的干脆已经哭了起来,“都是你们的错,没事干什么招惹人家,干什么打人家孩子的主意?养别人的孩子就那么有成就感吗?贺家这么多的孩子还不够你们折腾吗?” 贺俊生哭丧着脸哀求地看着二叔,“二叔,你说句话呀。贺家的人现在哪有那个能力还俩千万的债务啊,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爷爷,你说句话吧,您跟贺长宁说句话让他放过我们吧。” 贺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看着顾丞,“你就不怕我把那件事公之于众?你可想清楚那后果,你能不能承受。” 顾丞微眯着伶俐的眼睛,自然明白贺老爷子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心里想这家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贺老爷子有兴趣大可公之于众,商家再加上我顾家想保住一个人相信不难,只是,贺老先生你有那个胆吗?” 顾丞微眯着危险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贺家人,如果贺老爷子敢那样做,那会他会让贺家所有的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贺老爷子颓然跌坐在软软的沙发里,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唇枪舌战你挣我夺了。 贺家的客厅里一片哀嚎声,喧闹的如同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你埋怨我引狼入室,他怨恨他废物无能,一时间在外人眼中的显赫的家族再也没了金尊玉贵的教养,如同平凡的贩夫走卒一样为了丁点的利益争得头破血流。 顾丞冷眼看着跳梁小丑一样的贺家人血盆大口直咬自己最亲近的亲人,相互间推卸责任,破口大骂鄙视手足至亲的无能愚蠢。而他就像个看客一样看着他们,心里悲凉寂寞,曾几何时顾家人在遇到危难时也是同样的嘴脸,而他就像今天这样,完全像个外人冷眼旁观,心里的最后一丝寄托就这样被这些龌龊肮脏的所谓的家人碾得粉粹。 亲眼看着贺长宁在尹家挣扎生存,然而那样的环境你没有让贺长宁变得堕落不堪,反而心思纯善温良,秦姨只是个下人,但是贺长宁却待她如母,不仅因为秦姨在那样艰难的岁月里抚养他长大,更因为贺长宁内心的孺慕之情,那情感感动了他,顾丞心里极度渴望贺长宁能对待他像待秦姨一样,可是他又害怕贺长宁眼睛里的不屑和鄙夷,毕竟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这样矛盾的繁杂的心情,时刻折磨着他。 今天在贺家又上演了这一幕曾经让他厌恶的家庭伦理悲剧,他心里更是渴望贺长宁的情感,也许是为了能得到贺长宁的一点点感情,哪怕是看他一样,正视他的存在,这对他来说也是难得的心理安慰,为此他会铲除所有破坏他们父亲相见相认相处的任何因素。 对贺家本就厌恶至极,如今有机会彻底解决他,顾丞乐意之至为儿子扫清一切不安的因素,为孙子们创建一个安全幸福的生活环境,他也可以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孩子们幸福,如果他能融入其中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贺家人相互咒骂埋怨的时候贺老爷子再也经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贺家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送去医院,医生诊断后,告诉贺家人,贺老爷子急火攻心又中了风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就算醒过来也是个生活不能自理彻底瘫痪的废人。 贺家人一听这个消息后都慌的不得了。就在贺铭凡还守在医院里的时候,贺家的几房人有的卷了家里的财产跑路了,有的变卖了手里的房产躲了起来,贺俊生在家里人都忙着卷财说的时候。竟然把贺家老宅偷偷变卖了,拿着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新的房主上门看房子的时候,贺家人才知道贺俊生的所作所为,尽管也据理力争过,但是人家手里掐着正规的过户手续,没逃跑的贺家的几个人不得不收拾行李搬出贺家老宅。 曾经显赫一时不可一世的贺家,就这样在贺家自己人的手里分崩离析彻底瓦解了。 贺铭凡卖了身上仅有的奢侈品给贺老爷子交了住院费,自己只能在几十平的小出租屋里一边照顾贺老爷子,一边找了个临时工的工作,勉强度日。 知道了贺家的事,贺长宁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稍微的唏嘘了下,然后说道,“简之,你厉害。”伸出大拇指比了个赞。 商御尚笑眯眯的邀功,“那是,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敢打我老婆孩子的主意,就要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和觉悟。” 看着商御尚的嘚瑟劲,贺长宁给了个绵长的深吻做鼓励,“干得好,但凡想着打我们儿子的主意的人,统统铲除,不留后患。” 商御尚亲昵的蹭了蹭贺长宁温润的脸颊,心里溢满了幸福感,“知道了,宝贝儿开心什么都重要。” 小五对于自家少爷这种腻歪人的做法已经见怪不怪了,从前那个冰山一样的面瘫少爷在遇见宁少爷以后彻底消失了,当然只是在宁少爷面前消失,其它人是没有那个荣幸可以见到少爷这样妻奴的一面的,自己有幸沾了宁少爷的光,可以随时欣赏少爷各种宠老婆的行为,还蛮有趣的,但是有时还真是挺虐人的,毕竟自己如今还单着呢,所每天这几个守在少爷和宁少爷身边的人大都痛并快乐着。 贺长宁眨眨眼睛,“简之,跟你说个事。” “说吧。” “让人看看贺铭凡,给他找个像样点的工作。” “宝贝儿这样心软?”商御尚非常不待见贺家人,觉得没必要对贺家人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贺长宁摇摇头,“不是,他们不值得我可怜。我只是为了我妈。”说着目光看向遥远的天际,“当初嫁给你的时候,秦姨给了我一封我妈留给我的信,信上提到如果有一天我结婚了,娶了心仪的女孩子,那么就没必要跟贺家有联系了。”转过头看着商御尚,“简之,你不觉得我妈说的话里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吗?尤其现在这种状况。” 商御尚凝眉,“岳母知道你的身世,如果跟女孩结婚,你身为木遗族人的事就会不了了之,而如果你和男人在一起,那么岳母可能会担心你特殊的体质,所以她会留下那样的话,大概希望真的有事发生贺家会帮你,但是显然岳母没有想到,贺家对我们孩子的执着到了疯狂的地步,贺老爷子请来的人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不是贺家出了事,恐怕他们已经行动了。” 想到在郊区见到的那几个人商御尚眉头皱的死死地,幸好他一直对贺家的人有所防范,贺老爷子的偏执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所以老十和十一丢下手边的工作,回来监视贺家人的一举一动,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贺家请来的这些人。 不得不说为了得到这俩个孩子,贺老爷子是下了血本的,请来的都是一流的杀手,但是在影组眼里还是不够看,老八老九老十十一十三五人小组,设计把那几个各自为政的杀手引到了郊外的一座废弃工厂里,在那里哥五个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猫抓老鼠的游戏,把那几个蠢货玩够了之后才逐一抓起来交给少爷处置。 对于想动他老婆孩子的人商御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悄无声息的处理了之后,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贺长宁盈满星光的眼眸里,映着商御尚的俊美容颜,这个男人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只为他安心快乐他什么都愿意去做。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轻咬撕磨,“简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如果还有下辈子,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我。” 商御尚拥紧贺长宁,小心的避开他的肚子,迎上他的唇用力的亲吻,唇舌扫过他口腔里的每个角落,汲取他香甜的津液,手指伸进衣服里上下游走抚摸他细腻光滑的肌肤。 一吻结束夫夫俩喘着气,慢慢平复激吻带来的情动。 贺长宁如水的明眸大眼眨巴着看着剧烈喘息的商御尚,嘴角挂着勾人的笑容。 商御尚刚刚平复的□□又一次蠢蠢欲动,手掌用劲掐了一把贺长宁的后腰,惹来贺长宁的一声轻唔,商御尚深邃的眼眸凝成一道旋涡,恨不得把贺长宁吸进去再也不放他出来,暗哑低沉的声线在贺长宁的耳边响起,“宝贝儿,我等着我你好好的补偿我。” 贺长宁忽然觉得这样撩拨商御尚错的离谱,赶忙讨好的说,“简之,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商御尚盯着贺长宁眼睛里的小算计,“晚了,你男人可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宝贝儿你准备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贺长宁伸出手赶紧给商御尚顺毛,“简之,别冲动啊,现在我可是孕夫,经不起吓的,”说着可怜的小眼神冲着商御尚眨呀眨的,眨的商御尚心尖发麻。 商御尚咬牙切齿的说,“小宝贝儿,你男人我很有分寸,我等得起。” 贺长宁干笑着,“嘿嘿,别激动啊,要不我帮你先解决一下。”说完还摸了摸商御尚肿胀的西装裤。 商御尚闷哼了一声,“宝贝儿,你是在玩火。” 贺长宁赶紧收回爪子,“我错了。”然后果断的转移话题,“我没打算帮贺铭凡,但是我妈留给我的信里,虽然没说贺家任何事,也没提贺家对她做了什么,但是她心里贺家还是有分量的,即使受了伤害,仍然存着一丝渴望,我想成全我妈的心意,就当是替我妈完成心愿也好。” 商御尚重重的在贺长宁的唇上咬了一口,真的是咬了一口,才气哼哼的答应,“好吧,依你,这个也作为以后要补偿我的条件。” 贺长宁哭笑不得,“什么?这个也算?” 商御尚无比肯定,“算,我都记着呢,你别想抵赖。” 贺长宁嘴角抽搐着,心里盘算着生完孩子他是不是该回顾家走走,咳咳,躲躲也是好的。 商御尚眼眸犀利的盯着贺长宁,“宝贝儿你去哪,老公都跟着。” 贺长宁身子没来由的抖了抖,完了,别想着逃了。 ☆、父子相见 商御尚派人给贺铭凡找了间单人宿舍,一并把已经清醒过来的贺老爷子接出了医院,安排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养老院,并且给贺铭凡安排了工作,在一家规模还算可以的企业里做业务员,薪金足够他的日常开销,至于贺老爷子的花销自然不用他费心。 贺铭凡吃惊于这时候商御尚还出手帮他,心里也明白这是贺长宁的意思。也许经历了太大的变故,贺铭凡反而看开了许多,吃惊过后就安心的接受了商御尚的安排,这种没有各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他很喜欢。 不管贺长宁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但是贺铭凡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孩子绝不是有意羞辱他,否则他可以把他安排在ZK工作,那里可是贺家的老巢,能看见他如此的落魄才算是有报复的快感,但是他没有,就是安排好他的生活,仅此而已。不再纠结贺长宁出于什么样的心里照顾他们,他也没有精力再想这些,大起大落之后反而内心平静了很多,多年的争名逐利他累了,难得享受这样安逸的生活,他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贺家被彻底击垮,树倒猢狲散,如今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贺家了,顾丞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仇恨解决了,他的人生好像没有了目标,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和儿子相认吗?他心里其实是胆怯的,因为他的不负责任,因为他的怯懦,因为他的内疚,所以他一直彷徨着,想和儿子亲近,但是又害怕,谁会想到堂堂顾家家主,ZK国际财团的老总,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和地位,这样的人会害怕自己的儿子,真是难以想象。 阿因每天都看着老板纠结着一张脸,烦躁的低气压让他这个管家兼助手日子也不好过,就更别提手底下的属下们了。于是为了结束老板毫无意义的纠结和自己苦逼的日子,阿因决定还是开导一下老板为好,“老板,其实您可以去找少爷,顺便看看您即将出世的孙子们。”想到少爷挺着个大肚子的模样,阿因抖了抖身体,这事他实在是很难接受,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他不纠结,但是少爷这样毁三观的做事行为还是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顾丞严肃着脸,心里却在捉摸着阿因的提议,也许可以看看孙子们,顺带看看儿子也是说的过去的,但是这会不会太刻意了些。 阿因继续为自己的舒适生活做奋斗,“老板,您和少爷是父子,做爸爸的看看儿子天经地义。”阿因忽然很崇拜自己中文居然学得这样好,成语用的恰到好处,于是再接再厉,“父子哪有隔夜仇,况且少爷为人宽厚,看在您孙子的面子上也会跟您好好相处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啊,对了,老板您不是还要把贺氏的股份给少爷和小小少爷们吗?那总要当面和少爷说吧,所以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您非常有必要去一趟少爷的家里,给少爷带些补身体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顾丞琢磨着阿因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阿因你变聪明了。” 阿因谦虚的说,“老板教导有方,阿因受益匪浅。”成语用的多好,还可以拍老板的马屁真是一举两得,阿因瞬间圆满了。 “去订机票,马上。” 主仆一堆人下了飞机,带着快一车的补品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繁锦的别墅。 商御尚正哄着老婆大人吃东西,小媳妇似得显摆自己多体贴,“宝贝儿老公多体贴,看在老公这么费心准备的情分上,你就多吃点。” 最近临近生产,贺长宁的肚子大得吓人,双胞胎太大,顶着他的胃空间越来越小,直接导致他食量变小,还有食欲下降的趋势,面对这种情况商御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为了贺长宁和孩子们的健康,他每天都变着法的给贺长宁搜集食物,然后开始每天的喂食行动,哄着劝着尽量让贺长宁多吃点,越到最后营养越重要,生产的时候没有足够的体力,商御尚真的担心贺长宁会支撑不住。 商御尚每天都忧心忡忡的,为了老婆能多吃口东西,可谓是费尽了心机,面对上亿资金的案子也没见他这么紧张小心过。 贺长宁好笑的看着商御尚,眼角带着笑纹边吃边说,“你别那么紧张好吗?我正在努力的吃,”说着顺手拿了块点心塞进商御尚的嘴里,“点心很好吃,你也陪着我一起吃。”然后看了看自己大的吓人的肚子,再看看自己圆了一整圈的大腿和手臂,“简之,怎么办呢,我胖了这么多,生完孩子会不会瘦不下来呀,到时候不会胖的连床都下不来了吧?” 贺长宁委屈的小眼神,嫌弃的看着自己肿了一圈的脸颊,原本俊逸棱角分明的脸,如今已经看不到任何棱角,圆圆润润的像个刚满月的婴儿一样胖嘟嘟的,皮肤到是光滑细腻,完全不想男人该有的肤质。 知道宝贝儿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商御尚赶紧的安抚,“没关系,生完孩子就能瘦下来,老公保证不出三个月宝贝儿还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帅哥。” “真的?” 商御尚无比认真的睁眼说瞎话,“真的,老公保证。” 贺长宁心里其实知道这是商御尚安慰他的话,但是即使知道没那么快恢复以往的体型,不过商御尚的保证他还是蛮受用的。 “好,信你,如果我减不下来,你就要跟我一样吃成个大胖子。” 商御尚毫无压力的痛快答应,“行,宝贝儿说什么老公都依你。” 夫夫俩正腻歪着,小五板着脸敲了门,“少爷,家里来人了。” 商御尚一挑眉,小五办事很有分寸,不是特别重要的人,他不会打扰他们夫夫俩,而且他刚只说家里来人了,那么这个‘家’就有点意思了,哪个家呢?商家老宅小五不会是这个态度,那么顾家?对于贺长宁来说也可以称之为‘家’,毕竟顾丞可是贺长宁的生父。所以顾家来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商御尚吻了吻贺长宁的眉心,“宝贝儿自己待会儿,我去看看。” 贺长宁亲了他的嘴角,“去吧,可别去太长时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黏着商御尚,也许他每天都带在自己身边,一旦他离开一小会儿就觉得孤单,也许是就快生产了心里不安,有他陪着心里踏实些。 商御尚摸了一把他的脸,下楼去了。 客厅里,顾丞坐在沙发上,手里我这茶杯,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室内的装潢,大气沉稳地调奢华,还不错,看来商御尚给长宁准备的很充分,环境幽静安逸,很适合居住,也很适合养胎。 商御尚转过楼梯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丞,眉头不禁一皱,冷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坐在沙发上礼貌疏离的打声招呼,“顾先生,好久不见。” 小五站在少爷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忽略对面那个洋鬼子频频射来的高压电镭射光,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洋鬼子就是洋鬼子,就是没好东西,看人狼看见肥肉似得,真是令人讨厌。 阿因闪着几万伏高压电的眼光,盯着小五不时的放电,打从已经们他就看见了这个高大帅气有威猛的东方男人,心里小鹿乱撞一般的突突跳个不停,他意识到自己的春天来了。 对于商御尚明显的不待见,顾丞选择性忽视,“也没多久不见,商总贵人多忘事。” 商御尚心里冷哼,面子上却不显,“不知道顾先生来寒舍有何贵干?” 顾丞被商御尚咬文嚼字酸的后牙槽直痒,“我来见见长宁。”没闲工夫磨牙,顾丞干脆有话直说。 商御尚老神在在的说道,“真是抱歉,内子刚刚睡下,顾先生也知道内子身体有恙,所以不能见客。” 顾丞嘴角轻轻抽搐了下,知道商御尚不待见自己,也知道他有多在意长宁,对自己多年来对长宁不管不问的态度,他自是非常不满意的,所以他的刁难,顾丞不会放在心上,“没关系,我等他睡醒了再见。” 商御尚不由看了顾丞一样,明知道自己刁难他,也没甩手走人,看来这次是铁了心来和宝贝儿相认得。商御尚摩擦着下颚,要不要再整治他一下呢?就这么放过他,长宁受的苦不是一句抱歉就能抹杀的,不替宝贝儿出口气,商御尚觉得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顾丞从商御尚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算计,但是他没在意,只要商御尚觉得替长宁出气心里能痛快,他无所谓付出些代价,无论什么长宁都可以跟着一起享用,顾丞反而觉得开心。 顾丞觉得自己先表现的诚意十足,或许商御尚能少阻止一些,“这是贺氏的股份转让书。”顾丞递过来一份文件。 商御尚轻挑眉头,老家伙主动献殷勤,是怕自己多放他的血吗?“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商御尚看了眼文件没接过来。 顾丞将文件放在茶几上,“贺氏如今是ZK的附属公司,虽然前阵子出了点问题,但是现在都已经解决了,经营已经步入正轨,我会派人管理,哦,如果商总有兴趣替长宁管理也没问题,不管怎么说获益都是长宁。这是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另外的百分之三十股份,我会记在俩个小家伙名下,就当给他们存的零用钱。” “顾先生真是大方,这样一家大公司都舍得送人,那不如再多送点吧。” 顾丞一怔,忽然明白了,这小子在这等着他呢,顾丞不由得笑了起来,“商总还真是不吃亏。” 商御尚不以为然,“顾先生误会了,我不缺这些,我只是成全顾先生的心意,多赚点零用钱给内子买几件衣服或者给我儿子买几个玩具,总是好的。” 顾丞心里腹诽,商家的零用钱还真是多的不像话,不过这点小利益如果可以让商御尚消消气的话,也不是什么舍不得的东西,“行,没问题,商总给个建议吧。”哎,他顾丞也有今天,给东西还得求着人家说个数,这叫什么事啊!!! 商御尚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ZK是大财团,股份应该值些钱,给内子一些股份,分点红利够他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 阿因半张脸都抽搐着,这位可真是大方,一开口只要点红利给老婆买喜欢的东西,这哪有什么既定的界限啊,喜欢的东西一块钱可以买,一百万可以买,一千万也照样可以买,甚至是一个亿也可以买。这么含糊的说辞分明是明摆着挖了坑要老板自己跳进去,还得心甘情愿。阿因在心里给商御尚竖了个大拇指,你狠!! 顾丞脸色不变,他就知道商御尚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人,长宁受了委屈他不讨回来,他就不是商御尚了,“商总觉得多少股份,你才满意?” 商御尚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阿因差点昏过去,额,吓的。 “你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吧,也不是很多,顾先生认为呢?” 顾丞狠狠地抽了下嘴角,商御尚简直是狮子大开口,ZK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是意味着,长宁将会成为ZK的第二大股东,在ZK的地位仅次于自己,但是这样的要求他只稍微的楞了一下,然后笑眯眯说,“只要你满意,就这么定了,稍后我会叫人准备好法律文件,只要长宁签了字,就会生效。” 阿因抖着小身板儿,额,不对,是大身板儿,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听见自家的老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ZK拱手送人了,当然送给自己的儿子是没什么,但是这么诡异的方式还是太难接受了。 要知道在世家贵族里权力地位是在这个家族里生存下去的保障,所以有人想觊觎自己的权势地位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不被允许的,更有严重的弑子弑父什么的也经常发生。 老板就这么把自己经营多年的产业交给少爷,虽然是彰显着父亲对儿子的信任与疼爱,但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阿因觉得老板一定是在赌少爷是个心地善良温润宽厚的人,对自己的手足至亲还是存着浓厚的亲情的,所以即使有一天他把整个ZK都交给少爷,也会没什么顾虑的。 难得商御尚多看了顾丞几眼,心里想着,这老家伙还算识相,要不然他别想见到他家宝贝儿,他儿子他就更别想见着了。 小五看了眼抖着的洋鬼子,心里鄙夷,真是没见过世面,再多的财富在我家少爷和宁少爷面前那都不是事,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楼梯转角,贺长宁清越的笑声传来,“简之,你又在讹人了?” 商御尚连忙站起来,几步走到楼梯口,神色焦急,口气也急了些,“不是让你待在楼上吗?怎么下来了,哎,你小心点,慢点,慢慢的下来,别碰着。小七看着前面,十三扶着他,诶,真是的。”啰嗦着又不放心几步窜上楼梯,伸手扶着贺长宁的手臂,倒退着在前面引着他,“慢一点,看着脚下,别走那么急,小心肚子,别碰着。” 贺长宁很不给面子翻了白眼,“啰嗦。” “我啰嗦,我闭嘴,你小心点。” 在商御尚万分紧张,万分啰嗦的情况下,贺长宁一步一步的稳稳地下了楼。 顾丞也没了以往的顾虑,在商御尚窜上楼梯的时候,他等在楼梯口,贺长宁下来后,自然的伸手扶着贺长宁的另一只手臂,小心的走在他的身侧,嘴里也跟商御尚一样瞬间变成老妈子,“小心,慢慢来,主意脚下。” 直到贺长宁安稳的坐在沙发上,俩个老妈子才闭上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商御尚眼神飘忽,对于被老婆抓包坑岳丈的事绝口不提,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 顾丞则是不敢看贺长宁,他还愧疚着,虽然他是自愿被商御尚坑,但是商御尚毕竟没法代替儿子选择这样直接的方法原谅他,所以这会儿,他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儿子一个不高兴,或者干脆把自己轰出去,那可怎么办呀。 阿因瞪着天蓝色的大眼睛,这会儿也管不了老板大人纠结个什么劲,眼光火热的盯着贺长宁的肚子,几乎要把那个大的吓人的肚子看穿个洞,然后可以窥伺那里面的俩个神奇的小生命。 小五皱着眉头,这个该死的洋鬼子,干什么盯着宁少爷的肚子看个没完,看那德行口水都要流出来,小五不经意间侧过身挡着阿因的目光。 视线被阻挡,阿因挪动了下脚步,换了个方向,继续盯着贺长宁的肚子看个没完。 小五不着痕迹的挪过去继续挡着阿因的视线。 于是客厅里出现了这样诡异的画面,一个一边挪动位置一边伸着脑袋看个没完,一个一边挪动位置一边充当一堵墙。 跟下来的其它人被俩个人的诡异动作吸引,忘记了主人们的不自在,只看着这俩只的行为动作,憋着笑看热闹。 商御尚早在阿因把视线定在老婆身上的时候你就有些不悦,不过幸好小五护主心切,总是挡在阿因前面,他也懒得理会这俩只的搞笑画面,心里琢磨着,怎么让老婆吃下ZK的股份。 贺长宁喝了口牛奶,对于客厅里不正常的气氛视而不见,眼睛里透着温润的气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鉴于顾丞的更加紧张,他还是比较放松的。 看着眼神复杂的顾丞,贺长宁首先开口,“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顾丞听见儿子的问话,心里瞬间紧张的要命,脸色也跟着白了俩度,“我,···” 贺长宁耐心的等着顾丞说下去,他脸色不好,贺长宁看得出来,心里叹了口气,原本的怨恨愤懑像是对着一团棉花一样无处可发,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算了,他老了,孤单寂寞了这么久,再计较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商御尚虽然是眼神飘忽,但是还是时刻注意着自家老婆的一举一动,看着他揉额角,立马伸手握着他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吗?”眼睛里的焦急真真切切。 贺长宁摇了摇头,“没事。”目光转向一直看着自己的顾丞,“不想说点什么吗?” 儿子温和的目光带着鼓励,顾丞心里暖的一塌糊涂,眼睛湿润着,“长宁,能原谅爸爸吗?” 目光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和不知名的情绪,贺长宁叹了口气,没回答他是否原谅,只问,“我妈妈的忌日你每年都去,对吗?” 顾丞心里揪着难受,声音里有哽咽,“是。” ☆、原谅 “为什么去?” 顾丞低下头,“她,虽然不是我的妻子,但是她给我生下孩子,可是,我令她失望了,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暗哑的声线压制着内心的痛苦。 “也许我妈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你知道我的存在,或者她没想过告诉你,我是你的孩子,这样你还愿意去看她吗?” 顾丞抬起头目光有份执着与坚定,“就算她一辈子不告诉我你是我的孩子,我仍然会去看她,这是我欠她的。我不知道她是否恨我,可我对她只有怜惜。” 顾丞目光没有焦距像是穿透了什么看着那里,“我见过铭兰几次,虽然没说过话,但是她温婉的性子,独有的软糯的声音我至今还记得,那声音很甜很好听。”眼光闪了闪,似乎在不好意思,当着儿子的面谈及对铭兰的感情,顾丞的老脸还是觉得有些热,“你妈妈看似很软糯,其实她是个性格倔强坚毅的女子,有些事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动摇,但是过于刚强的性子,会使她的心非常的脆弱,有些背叛她承受不起,所以长宁别怪她,造成这一切的后果都是我的错。” 顾丞再次低下头,攥紧着手掌,难过的无以复加。很久才说话,“长宁,能原谅爸爸吗?”想得到儿子的原谅,否则他一辈子都会在痛苦中度过。 “既然你每年都会去看我妈,那么今年也和我一起去吧。” 贺长宁清澈的眼眸里温和的如一缕阳光照进顾丞干枯的内心,让那原本已经死去的心之大树,慢慢的恢复生机,慢慢的长出新枝,慢慢的变得枝繁叶茂,生机勃勃。 顾丞激动地手指都颤抖着,眼睛里的水光闪着动人的色彩,声音哽咽着,“好,我去,我会陪着你一起去。” 得到儿子的原谅,顾丞的心胀满了酸涩和甜蜜,半辈子的愧疚和孤寂如今得到救赎,他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为了儿子还有孙子,他想活的长长久久的,用更多的时间去弥补对儿子的亏欠,把世间最好的一切都给儿子,只要他幸福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商御尚也在为宝贝儿高兴,尽管他还是不怎么待见顾丞,但是只要长宁开心,他无所谓,但是该为老婆儿子争取的他一样都不会放过。 商御尚握着贺长宁的手,“宝贝儿真心软,说原谅就原谅。不过你开心老公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老公心里难过,宝贝儿你说怎么办?”说着还眨着眼睛看着贺长宁,那意思就是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哭给你看。 贺长宁嘴角抽了下,这个臭男人什么时候都不忘他商人的本质,不捞点好处心里难过是必须的,所以为了他开心,还是得让他满意才行。 顾丞心知肚明商御尚指的是什么,他愿意给儿子,也不在乎商御尚耍点小聪明,“先前说的给长宁ZK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即刻生效,这样商大总裁可以放心了吧?”揶揄的眼神看着商御尚。 商御尚才没工夫理会顾丞的揶揄,拿到好处才是王道,老婆大人的买衣服钱到手他当然开心,“宝贝儿,你的零花钱到手了,可别忘了老公的功劳呦。” 商御尚商大总裁献媚的讨好又邀功,屋子里的人被惊得下巴掉了一地,话说谁家的零花钱整亿整亿的啊,逆天是要遭雷劈的,呸呸呸,不是的,是虐死人不偿命,所以一虐到底吗? 小五比较淡定,少爷在宁少爷面前这样不是一天俩天了,他已经被折磨的习惯了,淡定的轻咳了下提醒少爷别再丢人现眼了,“少爷,该安排晚餐了。” 商御尚收起嬉笑,想了想,“今天家里有客人,安排的丰盛些。长宁的晚餐照旧,肉粥,牛奶,鸡蛋,再做些可口的小菜,另外再准备些新鲜的果汁,点心也准备些,别太甜太腻,长宁不喜欢吃,哦,对了,再做点奶黄包,加牛奶鸡蛋就好别放糖,太甜了长宁不喜欢,还有,” 贺长宁赶忙伸手握住商御尚的手,“简之,够了,我吃不了那么多。” 商御尚坚持说,“多做几样,你喜欢吃什么都能吃到。” “那也够多了,再做你就跟我一起吃。” 想到那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商御尚果断的闭上嘴巴,不再点餐了。 看着夫夫俩如此恩爱,顾丞眼里满是喜悦,儿子比自己幸福多了,有个这样一个疼爱他的男人陪在他身边,他安心了。 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深思过后觉得这个想法越发的可行,“御尚,不如把ZK交给你管理吧,然后我就有时间替你们照顾俩个小家伙了,你看怎么样?你不是对ZK很感兴趣吗?交给你我也放心。” 商御尚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不过是看不惯顾丞轻而易举的讨自家宝贝儿的原谅,总觉得不讨回点什么心里不平衡,但是他是绝对没有想把ZK占为己有的想法,那么大的财团管理起来很费精力,那样他就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在老婆孩子身边了,他才不愿意呢,“你的ZK你自己管理,我没时间,我还得陪着长宁和孩子们呢。” 顾丞叫起真儿来,“年轻人就该以事业为重,小孩子当然要我们这些老家伙来带才行,你奶奶恐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ZK交给你,孩子我和老夫人来带,你们只管安心奋斗你们的事业就好。” 商御尚梗着脖子,“不行,我们的孩子我和长宁会亲自带,你的公司还是你自己管理吧,我没兴趣。” “话不能这么说,年轻人不该沉迷于家事孩子,事业还是头等大事。ZK早会交给长宁,现在交个你,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而以,你有什么好别扭的,就这么定了。等孩子们出生了,我就回国定居,每天含饴弄孙,集团就交给你们年轻人了。等下我会跟老夫人商量这件事,看看对俩个孩子该采取什么样的教育方式好。” 顾丞自顾沉浸在含饴弄孙的憧憬中,商御尚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丞。 贺长宁幸灾乐祸的小声对商御尚说,“活该。” 商御尚瞬间蔫了,眼神控诉老婆不厚道,见死不救。 阿因抖着大身板儿,这都是怎么了?偌大的财团,居然就像个没人要的破玩具一样被推来推去,老板更是不像话,ZK的成就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达到的高度,老板却像丢块破布一样丢给商御尚,人家还不愿意要,这都是怎么了,疯魔了?那他们这些小虾小米的该怎么活呀!!! 小五看着阿因扭曲的脸,天蓝色的眼眸里都是委屈和哀怨,心里没来由的舒服,活该洋鬼子,看你还敢不敢盯着我家宁少爷的肚子看个没完,这下报应来了吧,很快少爷就会是ZK的新主人了,到时咱们可有账算了,哼哼。 关于ZK的去留暂时没有达成统一的意见,但是双方都各持己见,坚持自己的原则坚决不让步,就在快要吵起来的时候,贺长宁发话,这事稍后再议,于是剑拨弩张的翁婿俩,才偃旗息鼓择日再战。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虽然先前翁婿俩挣得面红耳赤,但是餐桌上又统一战线,都尽量的在哄着贺长宁多吃点。 顾丞带来的补品,被放在仓库里准备待用。而顾丞也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美其名曰照顾待产的儿子,顺便和商御尚讨论ZK的易主问题。 还好别墅足够大,住上三五十人不成问题。 老板住在儿子家里,原本阿因是不能住在这里的,但是不知道阿因跟顾丞老板说了什么,顾丞跟商御尚打了招呼,阿因就留在了别墅里。不过人家也没吃白饭,主动要求加入看护贺长宁的保镖行列。 商御尚在顾丞那里了解到有关阿因的事后,允许他的请求,并把他和小五排在一班,吩咐小五照看好阿因。 小五从不违背少爷的任何决定,只是脸上一贯的没表情,突然抖了下。 商御尚跟贺长宁对视一眼,贺长宁笑眯眯的没说话,但是商御尚可是从他的眼眸里面看见了久违的兴奋和戏谑。 商御尚挑挑眉,看来有什么事他错过了。 打发小五出去后,商御尚抱着贺长宁,在他的嘴角吻了下,“说说看,宝贝儿发现了什么?” 贺长宁搂着商御尚的脖子,在他的肩窝蹭了蹭,像只吃饱了的猫一样,慵懒的小模样格外的勾人,“想知道?” 温热的气息扑到商御尚的肩窝里,宝贝儿说话时软糯的嘴唇无意间擦过商御尚的皮肤,商御尚的呼吸有些不稳,“恩,宝贝儿跟我说说。” 贺长宁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撩人,还呵呵的闷笑着,“阿因看小五的眼神闪着几万伏的高压电,你说这是为什么?” 商御尚没空想这是为什么,拉出宝贝儿毛茸茸的头,捏着他的下颚吻了上去,唇齿交缠,缠绵悱恻。 一吻结束俩人都大口的呼吸着,商御尚深邃的眼眸凝望着贺长宁,“长宁,我爱你。” 贺长宁回以真挚的吻,“简之,我也是。” 晚上休息的时候,贺长宁躺在商御尚的臂弯里,无聊的玩着他的手指,“阿因到底是什么人啊?看上去应该身手不错的样子。” 商御尚吻了吻贺长宁的额角,“阿因的确不简单,能待在你父亲身边的人不会是一般人。” 贺长宁被勾起了兴趣,“说说看。” 商御尚代销的眼眸望着贺长宁,手臂紧了紧,“ZK在欧洲非常有名,公司规模大,跟各方面都有关系,你父亲把它经营很好。阿因是英国皇族后裔,只是家族没落了。他曾经是海豹突击队的队员,退役后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差一点小命不保,是你父亲救了他,他很感激你父亲的出手相助,从此脱离了佣兵组织做了你父亲的私人保镖,这些年相处下来,他成了父亲最忠实的左膀右臂。” “这样啊,那他的身手一定很不错。难怪要求参加别墅的防护工作。” 商御尚眯着双眼略有所思,“如果宝贝儿说的是真的,我恐怕他是别用目的。” 贺长宁笑眯眯地说,“正解。不过,我也想看看小五那个面瘫变脸是什么样子。” 如果小五听见自家主子如此的坑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哭的肝肠寸断! ☆、生产 影组的几个人在老大的安排下都有固定的时间守在别墅里面,虽然没有了贺家的威胁,但是贺长宁的特殊体质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们,商御尚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已经临近产期,他更是小心谨慎,甚至已经把白沫叫来别墅住着,当然顺带着他家那口子也跟着住了进来。每天白沫都会给贺长宁检查身体,听听胎心,确定胎位。 已经九个月的身子,贺长宁的肚子大得吓人,感觉上就要爆开了一样,跟他那小身板相当的不似趁,就像个不倒翁一样,随时都有因为比例严重失调而摔倒的可能。五个月的时候就有了胎动,而且相当活跃,现在隔着薄薄的肚皮似乎都能看见俩个小家伙翻身的样子。商御尚觉得又神奇又害怕,万一儿子们闹得太欢乐,把他们爸爸的肚子撑破了该怎么办呢。 对于商御尚这种既兴奋又害怕还紧张的复杂情绪,贺长宁选择置之不理,只专心的听着白沫讲解的注意事项,手掌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安抚着越来越活跃的小家伙们。 得了产前忧郁症的商大总裁每天都神经兮兮的,眼睛一刻都不离开贺长宁的身上,尤其着重点放在他的肚子上。贺长宁好笑的看着商御尚,自己都没他那么紧张,也曾不止一次的跟他说叫他别紧张,没事的。孩子们很好,他也很好,他的肚子也很好,他什么都好,但是就是没办法让商御尚有一丝的轻松。 白沫知道了以后,只说由他去吧,孩子出生了,他就会正常了。但是贺长宁还是很担忧,还有些时日才能生产,万一到时候商御尚过度紧张熬出病来,他可是会心疼的。于是白沫就找了这个得了孕期焦虑症的妻奴好好地谈了一次,重点放在,你要是急出个好歹来,你老婆生产你帮倒忙,他就偷偷把他的孩子们抱走,或者干脆把他老婆一起拐走。 商御尚也觉得自己过分的紧张了,但是他就是不放心。白沫的话他听进去了,毕竟让怀孕的老婆担心他,怎么都说不过去,于是慢慢的放松心态,不再那么紧迫盯人,贺长宁也随之松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希望商御尚把自己折腾出什么毛病来。 为了能让商御尚别时刻盯着自己,搞得一屋子的人跟着连呼吸都不太敢太大声,贺长宁非常有先见之明的给大周打了电话,让他把公司里需要商御尚亲自过目的事情带到别墅来,自己亲自坐镇陪着商御尚一起处理公事。 老婆待在身边陪着他,商御尚终于可以安心处理积压下来的公事,为此大周感激的都快哭出来了,被奴役了这么久终于要看到光明的日子了,心里别提多舒畅了,但是老大却无情的给他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老大的话是这样说的,“有宁少爷坐镇,少爷可以暂时的处理些公司的事,但是,小少爷们一出生,咱们少爷会二十四小时陪在老婆孩子身边,所以,嘿嘿,大周,你的苦逼日子那时候才叫正式开始呢。”老大幸灾乐祸的守岗去了,大周站在那里捶胸顿足的哀嚎着,没人搭理。 商御尚处理公事,贺长宁百无聊赖的扶着肚子,站在窗前看风景,忽然轻咦了一声,“咦?” 商御尚抬起埋在文件堆里的脑袋,“怎么了?不舒服?”快速站起来,走过来,扶着贺长宁的腰,手掌搭在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睛里满是焦急和关切。 贺长宁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我没事。就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看,”手指指向窗外某个较为隐蔽的地方,那里正站着俩个人,看上去正在吵架。 商御尚顺着贺长宁指得方向看过去,“是小五和阿因。”推开窗户,可以隐约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贺长宁笑眯眯的说,“你猜他们在吵什么?” 远远地也能看见小五剑拔弩张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会忍不住动手似得,商御尚微眯着眼睛,什么事能让面瘫的小五变脸?想来一定是有趣的事情,“听听看。” 话说俩位主子如此没节操的偷听下属的小秘密真的合适吗? 自从阿因加入护卫别墅的队伍里,并且和小五分在一个组,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就有些诡异。 守岗的时候小五尽量不去看阿因投来的目光,眼睛直视前方,身体自觉地绷紧,感觉上是在尽忠职守的守着自己的岗位,但是过于笔直的腰背,还是能看的出他在紧张,脊背太僵硬了。也是,谁每天被这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不紧张啊,万一一松懈被吃干抹净,上哪后悔去。 今天,小五实在是受够了,阿因每天都视奸他,他决定好好地跟这个洋鬼子谈谈。 后院有片绿化带,环境清幽很少有人经过这里,外围守着的人离这里也比较远,所以小五带着阿因来这里谈判,如果他能抬头看一看不远处少爷书房的窗户的话,他一定不会选在这里和阿因谈判的,也许是心事太多,对别墅的结构门清的小五忽视了这里的位置,导致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看少爷夫夫那戏谑的眼神。 俩个人正面相对,阿因炙热的眼光看的小五浑身不自在,感觉像是被扒光一样,小五勉强维持着冷峻的容颜,声音里压制着怒火,“阿因,你别太过分。” 阿因耸耸肩,“我怎么你了?”话虽然不在意的说,但是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小五。 小五的怒气见长,“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 阿因眨着天蓝色的眼眸,饱含深情,“我什么眼神看你了?你倒说说看?” 小五气急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总之不许你在看着我。” 阿因觉得自己没必要再绕弯子了,“我喜欢你,所以才那样看着你,我们交往吧。” 小五吃惊的差点咬到舌头,这个死洋鬼子说话怎么这么直接啊,“你胡说什么,我才不跟你交往呢。” 看着小五气愤羞涩的样子,阿因心里开心的直冒泡,感情上这样纯洁的人如今已经不多见了,自己是幸运的捡到宝了,所以这个男人他要定了,“小五,你别害羞,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交往的。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你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小五又羞又生气,被这个洋鬼子表白,他一点都不高兴。虽然看着少爷和宁少爷感情好,甜甜的腻在一起也不烦,他也羡慕,但是他不喜欢男人,被男人表白,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谁要跟你在一起。我不喜欢男人,你别自作多情了。” 阿因歪着脑袋看着小五,“你不喜欢男人没关系,喜欢我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在意。” “你我也不喜欢。” “没关系,我追求你,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小五气的胸口起伏,“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喜欢你,听清楚了吗?” 阿因笑着说道,“别生气,我听清楚了。但是我有追求你的权利,这个你不能拒绝我。” 小五压低了声音吼道,“我拒绝。” 阿因苦口婆心的劝着暴躁的小五,“我们还没有交往过,你别急着拒绝,如果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会让你对我爱不释手的。” 小五嘴角抽搐着,这他妈的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管他成语怎么用,关他屁事。 “我不喜欢你,也不准你喜欢我,更不准你再那样看我。” “那可不行,我对你一见钟情,不能说放手就放手。我会追求你,直到你和我在一起为止。” “我不接受你的追求,离我远点。” “我没办法离你远点,我想和你上床,被你压也没关系。要不我们上床先试试,我保证让你舍不得离开我。” 想到和这家伙滚床单,小五像遭了雷劈一样身体一抖,压制的脾气瞬间暴起,“该死的洋鬼子,老子要你好看,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说着拳头就挥了出去,直奔着阿因的嘴巴。 阿因闪身躲过,本能的出手,但只是做基本的防御,没有真的跟小五动手的意思,嘴巴一刻也不闲着,“小五五我是认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交往,如果你没那么快接受上床我可以等你想要的时候,我说的是真心话,哎,小五五你别生气呀,我可是正经人,不是随便就和什么人都上床的,哎,小五五,你听我说呀,哎,你来真的,我可还手了,哎,宝贝儿,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别下手这么狠呀,小五五。” 阿因被追着打,嘴巴一刻都不停歇的撩拨小五,小五气的额角青筋暴露,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拳头生风似得招呼阿因,可能是太生气了,小五越是想教训阿因,越是行动上乱了方寸,最后演变成一场如同小孩子争抢玩具引发的大战一样,俩个大老爷们居然滚成球一样在草地上相互撕扯着。 阿因趁着小五被自己偷袭抓痒分神的时候在小五的嘴巴上重重的亲了口。 被偷亲小五瞬间呆愣,阿因趁机又狠狠地亲了口,还不忘得瑟,“小五五你明明是喜欢我的,看吧,我亲你你不也高兴嘛。来让我好好的疼你。”说着撅着嘴巴又要亲上去。 小五回过神一拳揍在阿因的脸颊上,暴躁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样,“阿因你大爷的,老子弄死你。” 难得顶着一张扑克脸的小五会发这样大的脾气,面瘫的脸上此刻正怒火熊熊,恨不得把阿因撕成两半。 阿因忍着脸颊上的疼,亲到了美人被揍也值了,“你是我的了,我已经在你的唇上打了印记,你别想逃了,我的小乖乖。” “你大爷,死洋鬼子,老子今天废了你。” “别呀,废了我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可就没了。别激动宝贝,我们有话好说。” 小五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可偏偏气急,一身的功夫就是发挥不出来,反而被阿因掣肘的死死地,俩个人在草地上翻滚着,看上去不像是在打架,更像是在嬉戏打闹,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 商御尚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贺长宁已经笑得不行了,抱着肚子,倒在商御尚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笑个没完,眼角都有水光了。 怕他笑得太厉害不舒服,商御尚赶紧给老婆顺气,一边顺着后背,一边说,“宝贝儿,别笑了,会不舒服的。” 贺长宁前忍着笑,商御尚给他擦着眼角的水光,“简之,他们也太逗了。这个阿因还真是西方人的性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商御尚也笑眯眯的,“小五跟了快十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生这么大的脾气。这个阿因还挺有本事的,伸手也不错,能把小五逼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 “小五本就木纳,大概也没和人有过太亲密的肢体接触,今天恐怕连初吻都被夺走了,暴怒也在情理之中,简之,你这个主子可有点失职呦,手下被人欺负成这样你也不管管。” “我才懒得管他们。阿因能力不错,要是小五能把阿因勾到这里给我效力,我不介意牺牲一下小五。” 贺长宁点了下商御尚那个的额头,“跟了你这个无良的主子,小五会哭的肝肠寸断的。” 商御尚挑挑眉,“宝贝儿不嫌弃我就行。”吻着她的脸颊。继续观赏草地上上演的人肉大战。 大概是体力消耗太大了,四大在一起的俩个大老爷们,终于气喘吁吁躺在地上挺尸。 小五狠狠地眼神飞着冰冷的小眼刀,“死洋鬼子,你等着,老子绝饶不了你。” 阿因喘着粗气,“小宝贝儿放马过来,你男人接得住你,咱们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看看最后求饶的是谁。” 小五奋力的挪动累的快没知觉的身体,挥出的拳头都软绵绵的,“臭流氓,抽死你那张烂嘴。” 阿因没躲闪,任由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一点都没觉得疼,“嘴上骂的来劲,拳头一点力气都没用,还说不是喜欢我,明明对我下不去手,你就别再口是心非了。” 小五仰天长叹,老天爷你打个闪电劈死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吧。 看时候差不多了,商御尚抱紧怀里的贺长宁,“你们俩个打算在这里过夜吗?” 小五机灵下做起来,一抬眼就看见站在窗户边上的少爷和宁少爷,脸瞬间红透了,心里哀嚎,这下完了,少爷他们肯定什么都听见了,也什么都看见了,自己能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先躲会儿。 小五赶紧站起来,绷着脸,“少爷,宁少爷。” 阿因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还不忘给小五也拍了拍尘土,顺便吃个豆腐,“嗨,少爷,商总,下午好。” 小五怒瞪阿因,拍开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爪子,“滚远点。” 阿因不但没滚远还凑了上去,“宝贝儿别这么心狠,我可是你未来的男人,对我好点。” 在少爷面前被这个洋鬼子调戏,小五瞬间暴走,拳头毫无征兆的砸向阿因,“死洋鬼子,老子揍扁你。” 阿因跳开,“宝贝儿你不能这样对你男人,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能让我伤心呢?” “老子不但要伤你心,还要伤的小命。” “就是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你。” 说着俩个人又动起手来,贺长宁边看着热闹边说,“小五脾气还真暴躁,不过凡是过犹不及,你这个主人还不说句话,要真是打出个好歹来,那可就不好了。” 商御尚捏了捏贺长宁的小脸蛋,“宝贝儿是怕他们真的打出仇来你以后看得到好戏了吧。” 贺长宁呵呵的笑着,“别这么说我,我哪有那么恶趣味。” 商御尚宠溺的吻了吻贺长宁的额角,“你呀。” 商御尚挥手,“你们俩个适可而止,去吃晚饭吧。” 少爷发话小五没有忤逆,狠狠地瞪了眼阿因,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阿因锲而不舍的跟着小五身后,别别不休说着各种聊骚的话,跟小五拉拉扯扯的渐行渐远。 那天之后,小五躲着阿因就像躲避瘟疫一样,阿因则满别墅的寻觅小五的踪迹,然后俩个人开始拉扯厮打,最后滚成球,再然后就是小五被强吻后的各种咆哮。 日子在这样诡异又让人笑破肚肠的氛围中一天天度过,临近生产,胎儿已经入盆为最后的出生做准备。 商御尚的紧张程度已经达到最高点,白天人多的时候还好些,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贺长宁,他也不那么紧张,一到晚上,他几乎不怎么睡觉,贺长宁稍微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就会惊醒,然后条件反射的先去摸他的肚子,搞得贺长宁也跟着紧张的不得了。 白沫到是不那么紧张,该考虑的他都做了万全的准备。手术室里的仪器他每天都会检查,该用的药品都放在手术室里,品种数量都准备的很充分,跟医院方也打好了招呼,医院会随时提供足够量的新鲜血液,做手术时相应的助手,也已经全部到位,都按在别墅里随时待命。 这天贺长宁还是如往常一样吃了点东西,就被商御尚服侍着躺下休息了,商御尚洗了个澡也钻进被子里,抱着宝贝儿准备就寝。 贺长宁平躺着,他以这个姿势睡觉已经一个多月了,因为没办法随便翻身,他索性就这么躺着,也能少折腾商御尚几次,自从自己怀孕到现在,商御尚已经瘦了一大圈了,因为过度紧张担忧,商御尚的黑眼圈就一直没下去过,贺长宁是真的挺心疼的,但是这个男人就是不听劝,无论他怎么说,或者撒泼耍赖都没办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所以贺长宁就盼着孩子们早点顺利出生,那样他们的爸爸也能早点解放,哪怕是好好地睡一觉也行。 贺长宁挪了挪笨重的身子,把毛乎乎的脑袋拱进商御尚的肩窝里,“简之,辛苦你了。” 商御尚摸着他的后背,嘴角勾起幸福的弧度,“我这哪叫辛苦啊,宝贝儿这才叫辛苦。长宁,你是商家的功臣,也是我商御尚一辈子的爱人,宝贝儿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贺长宁拱了拱脑袋,“说什么傻话,这都是我愿意的,孩子是我们的,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商御尚吻着他的发顶,“宝贝儿,我爱你。” 贺长宁轻声答应着,“恩,我也爱你。” 贺长宁是被一阵一阵的疼痛折腾醒的,感觉肚子往下坠,而且感觉俩腿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往外流,知道可能要生了,他赶紧动了动。 商御尚瞬间清醒,“宝贝儿,你怎么了?”摸着小家伙的额头,那里都是汗。 贺长宁忍着痛,喘了口气,“简之,我恐怕要生了。” 商御尚瞬间跳下床,赶忙安抚贺长宁,“宝贝儿别怕,我在呢。” 见贺长宁答应,脸色好了点,商御尚几步跑到卧房外面,对着守夜的老八和老九喊道,“老八快去叫白沫起来,长宁要生了,老九快去通知所有人,马上到位。”喊完话他有跑回房间里守着贺长宁。 老八老九迅速行动,俩分钟后全员到位。白沫已经穿好医生服,步履匆匆的赶到商御尚的卧房,询问检查之后给了肯定的答案,“要生了。” 一句话别墅里即刻沸腾起来,手术室每天都消毒,可以立刻使用,所有器械都在备用状态,只要用到就会马上到位,医生助手也已经先行一步消毒进入手术室,随时可以开始手术。 ☆、出生 贺长宁进了手术室,商御尚强烈要求陪同,白沫只好让他彻底消毒之后跟着进了手术室。 老大亲自坐镇守在外围,唯恐有人趁虚而入,小五阿因守在别墅门口,其他影组的人都守在不同的地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一个若大的别墅守的铁桶一般。 商老夫人也被惊动了,老人家事先打过招呼,贺长宁生产她一定要亲自守在外面,于是商御尚专门派人把老夫人接了过来。 现在商老夫人带着一大群人守在手术室的外面。顾丞陪着老夫人坐在沙发上,脖子伸的老长了,时不时的看向手术室的门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俩只手也不停的揉搓着,坐卧难安,顾丞现在就是这副样子。 老夫人心里也急的不得了,但是她不能乱了阵脚,只好出言安慰顾丞,也顺便让自己缓解一下紧张的心里,“顾丞啊,你别急,长宁父子会没事的。” 顾丞嘴巴干干的,“我知道,老夫人,我就是心里着急。” “没事的,他们都会好好的。”商老夫人心里祈祷着,哪怕是折她的寿也要长宁父子平安无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在场的不在场的都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揪着人的心都难受,恨不得贺长宁马上生完孩子,然后父子三人平安的走出手术室。 手术室里,贺长宁已经被全身麻醉了。普通的剖腹产手术不需要做全身麻醉,但是贺长宁的情况特殊,又是双胞胎所以经过再三考虑,白沫还是决定给贺长宁做全身麻醉,只是麻醉的量要掌握的相当的精准,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偏差,否则那可是一失三命的结局,他自问他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全身麻醉的贺长宁安静的睡在手术台上,胸脯上下均匀的起伏着,各种监控心脏脉搏的仪器已经都在准确的工作了,助理医师一边观察着贺长宁的状况,一边仔细的记录仪器上各种数据。高耸的腹部上被画好了剖腹产的切口,俩个淘气的俩个小家伙还在不停地运动着,好像是在说,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了。 商御尚紧张的握紧贺长宁的手,他手心里都是汗,额头上也都是汗,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贺长宁,生怕他一闭眼,贺长宁就有不好的状况发生,搞得医生也跟着紧张。 白沫推了推商御尚,“御尚你别紧张,你这样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态的,如果你不能很好地控制你的情绪,我只好请你出去了。” 商御尚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知道,我尽量控制。” 白沫撇撇嘴,“早知道这么紧张害怕,当初干嘛要你老婆怀孕呢,还用计设计你老婆,可真有你的。我可告诉你,如果哪天你敢得罪我,我就告诉长宁,你当初是调查出他是木遗族人的这个身份后才决定跟他结婚,你一开始就目的不纯,长宁要是知道了,你就等着你老婆甩了你,跟你儿子离家出走吧。” 商御尚面无表情眼神冷冰冰的,“你敢告诉我家长宁,我就告诉苏阳,你一开始接近他就没安好心,一直打着把人拐上床的主意,看到时候谁的老婆先离家出走。” 白沫咬牙,“商御尚算你狠,你别得意,长宁那么聪明早晚会知道,到时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哼。” “放心,我会先跟我老婆坦白,我家长宁一定会原谅我的,孩子都有了,他不会不要我们父子三人的,你可就说不好了,苏阳那性子要是知道你一肚子坏水,一定会一脚踹了你远走高飞的。哼。” 助理医师们相互对看了一眼,这俩货谁家的呀?多大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相互挖坑,也不怕把自己埋了。 白沫做好了最后的检查工作,各项指标也显示贺长宁的状态已经达到了手术要求的最好标准,于是白沫一挥手,手术正式开始。 跟白沫打了一番嘴仗之后,商御尚紧张的心情有所缓解,但是手术正式开始,他还是紧张的不得了。 白沫再三提醒他,手术的过程中没有他的允许,商御尚不准说一个字,也不准做任何动作,以免影响医生们的判断。 商御尚点头答应,白沫才开始拿起手术刀,手起刀落,在事先画好的切口上准确无误的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刀口溢了出来,助理医师不慌不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伤口的血被吸干净后,白沫进行下一步的工作。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划过,商御尚握着贺长宁的手,眼睛看着白沫在贺长宁的肚子上动作着。有些血腥的场面,商御尚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医生们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商御尚什么也没说,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紧张忙碌而有序。 四十分钟过后,第一个胎儿被顺利取出,白沫剪短孩子的脐带,交给其中的一个助理医师,医师迅速的把孩子口腔里的粘液吸出,然后用温水把孩子清洗干净,在包上小被子之前抓住他的小脚丫,照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嘴里还念叨着,“来小宝贝儿,咱们给他们哭一个,告诉你爸爸咱们小宝贝儿是多麽健康可爱。” 孩子清脆的哭声顷刻间响起,嘹亮的哭声回荡在手术室里,顺着门缝传达给外面翘首企盼的亲人们。 商老夫人激动地握着顾丞说的手,嘴里一个劲的说,好好好,孩子出生了,太好了,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顾丞也激动地不能言语,只是握着老夫人的手,一个劲的哆嗦。 老八老九还有门口的小五和阿因都激动地跳了起来,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相互撞击着肩膀,眼睛里全是激动难言的神色,他们盼了十个月,保护了十个月的小主人终于出生了,这种成就感还是非常令人兴奋地,亲眼见证这俩个孩子的出生,对于这些每天游走在黑色边缘的大老爷们来说,是种神奇又新鲜的体验。 这时原本黑沉的天空瞬间划过耀眼的光芒,天空中一片闪着金光的云朵照亮了大片天空,云朵间依稀能看见有个麒麟模样的图腾在飞舞腾挪。 守在别墅外面的人都看到了这一惊人的画面,老大睁大了眼睛盯着那祥云,心里的震撼无以言表。 手术室里窗帘当得密不透风,所以并没有人看到外面的景象,医生们仍然低着头忙碌着。但是客厅里的人可是都看到了,商老夫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奇景,心里明了,商家的这俩个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手术还在紧张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十分钟后,第二个孩子也顺利的离开爸爸的肚子,白沫剪断脐带把孩子交给另一个助理医师,医师做着同样的工作,临了也打了小家伙一巴掌,“小宝贝儿,哥哥已经哭得声音嘹亮咱们可不能落后呦。”说着一点情面都不留的巴掌拍在小家伙的屁股上。 感觉到痛,小家伙扯开嗓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比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客厅里的人们激动地相互握着手,商老夫人再次落泪,她的重孙子们终于平安出世了。 天空中那金色的祥云不但没有消散,就在麒麟图腾奔跑腾挪的时候,一条银色的巨龙模样的图腾出现在云朵中,翻滚飞跃,与麒麟遥相呼应相映成辉。 匆匆赶来的大周张着大嘴巴,瞪得眼珠子都快脱框了,磕磕巴巴地说,“这是,这是,什么什么情况啊!!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老大艰难的吞了口口水,眼睛盯着天空里的奇异景观,“咱们影组的新一代主子问世了,还是俩个,俩个天之骄子。” 大周没空搭理老大的呐呐自语,被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奇特景观震撼的魂都要丢了。 惊人的奇异景观大约二十分钟后消失不见了。 手术室里的人却在经历着惊心动魄的一幕。贺长宁顺利生完俩个孩子,在即将缝合伤口的时候,出现了产后大出血的情况。 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一团团白色的医用棉被染成了红色,止血钳一把一把的伸进贺长宁的肚子里。事先准备好的血袋一代一代的挂上去,血依然止不住。 监控的机械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助理医师紧急的报告着仪器上的数据,手术室里忙的人仰马翻,汗流浃背,但是没有人抱怨一句。白沫没有了平时嬉笑吊儿郎当的懒散样,全神贯注的抢救贺长宁。 肾上腺素被注射进贺长宁的体内,仪器仍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商御尚紧紧握着贺长宁逐渐变得冰凉的手指,眼睛一刻不眨的看着贺长宁,心里抽疼,像是有人紧紧抓着他心脏一样让他有了窒息的感觉。 没有了孩子出生时的喜悦,现在的他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她发誓一辈子要守护的男人。 他知道贺长宁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挣扎,眼泪不受控制的落在贺长宁的嘴角边,他慢慢的蹲下来,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的嘴唇贴在贺长宁的脸颊上,声音里带着惶恐害怕和不舍,“长宁,长宁,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过一辈子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是你男人,你一辈子的男人,你怎么能就这么扔了我不管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长宁,求求你,坚持住,你还没看过我们的孩子呢,你不想听听他们叫一声爸爸吗?宝贝儿,快醒醒,我爱你,别丢下我,求求你,醒过来,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别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长宁,长宁。” 商御尚紧紧抱着贺长宁的头,眼泪颗颗滴落在贺长宁的嘴里,苦苦哀求着。这个男人卑微的祈求着他一辈子的的寄托别放弃他,别离开他,否则他的人生再也不会任何的色彩,将永远是一片灰暗。 助理医师声音颤抖着,“血压二十,心跳二十五,十五,···心脏停止跳动。”他回头睁大眼睛看着白医生,嘴唇颤抖,“白医生,孕夫没有呼吸了,心跳停止了。” 白沫呆愣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肾上腺素已经用过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商御尚瞬间抬起头眼睛惊恐的看着脸色白的吓人的贺长宁,手掌颤抖着抚摸他的脸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抽回手掌,但是下一秒又抚了上去,摇着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长宁,别丢下我,我爱你,别丢下我,求求你,长宁,长宁。” “啊!!!” 一声悲鸣中夹杂着痛苦不舍伤心欲绝的呐喊声凄厉的响起,所有人听到了这声呐喊,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影组和所有弟兄都低下了头,小五刚毅的脸颊上两行清泪滑落,阿因抱着他,把自己的脸埋在小五的肩窝里,无声的落泪。 商老夫人颤抖着双手抓着沙发的靠背,牙齿紧咬着嘴唇,“孩子,奶奶求你了,别走。” 顾丞颓然跌坐在沙发上,眼睛空洞,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儿子,儿子,爸爸错了,爸爸求你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绝望之中。 商御尚忽然跳起来,眼神阴厉的吓人,眼球上布满血丝像是要滴出血来,声音压抑着怒吼,“白沫,救他。” 白沫被吼会了理智,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他要这个风华绝代的玉一般的男子再次活出精彩,他有爱人在等着他,他有孩子在等着他,他有很多人爱着他等着他,所以他必须活着,为了他的爱人孩子,也为他自己。 白沫冷静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次失去理智的判断,“马上准备点击。” 医师脚底生风,几秒钟之内准备好电击器。 白沫吩咐,“一百五十焦耳。” 医师调整到一百五十焦耳的档位,“一百五十焦耳,准备好了。” 白沫低着头手里握着电击器的手柄,“御尚,放手。” 商御尚放开握着贺长宁的手,眼睛盯着贺长宁发白的脸颊,“长宁,你要争气,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白沫没有犹豫,一百五十焦耳的电流顷刻间穿透贺长宁的身体,贺长宁的身体随之弹起又回落在手术台上。 医师盯着监控机器上的数字和图像,“没有反应。” 白沫,“再来,两百焦耳准备。” 电击器被调试到两百焦耳,白沫按下电击器手柄,贺长宁的身体随之更大幅度的弹起回落。 医师盯着仪器的屏幕,屏幕上现实的心电图有了微小的变化,“有反应了。” 白沫,“再来。” 第三次电击过后,医师嗓门都大了,“有反应了,心跳正在加强,血压开始回升,心跳二十,三十五,正在回升。” 白沫又吩咐,“再次注射肾上腺素,马上。” 俩个小时过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客厅了一群人眼睛都盯着那门口,心里惶恐不安。 俩位助理医师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小包裹走了出来,随后一架医用病床被推了出来,商御尚和白沫一左一右的跟着出来了。 病床上贺长宁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微微起伏的胸口,在告诉所有人他还活着。 商老夫人没有先去看孩子们,而是几步跑到贺长宁的病床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贺长宁苍白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地一吻,“孩子,谢谢你,奶奶谢谢你。” 顾丞奔向贺长宁病床的另一边,眼睛红红的看着儿子,什么也没说,就只是看着。 商御尚哑着嗓子,“奶奶,岳父,长宁没事,让他好好地休息吧。” 商老夫人擦擦眼泪,“好,让长宁好好的睡一觉,这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情深似海 五天后,卧房里商御尚又在给贺长宁擦洗身子,看着他胸前那一大片的青紫,商御尚就忍不住眼圈发红,电击留下的皮肤损伤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的腹部还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依然苍白的吓人,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白沫说这是因为大量失血造成的,还好贺长宁怀孕这段时间营养很充分,要不然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已经五天了,贺长宁就这样沉睡着,商御尚一刻不停的守在身边,吊针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给贺长宁的身体里输送营养液和抗生素,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宝贝儿,快醒过来吧,我和孩子们都等着你呢。你不想看看你拼了命生下来的宝宝吗?长宁,别睡了,你醒过来,我们还没有度过一个完整的蜜月呢,这次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你想去多久我都依你,只要你别再睡了,我什么都答应你。长宁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所以为了别让我伤心,你就快点醒过来,我们一起陪着孩子们慢慢长大,好不好,长宁,我爱你,别不搭理我,跟我说说话,我还有件事没跟你坦白,你别睡了,听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每一天商御尚都会在贺长宁的耳边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的说着这些话,跟他叨念着孩子们又哭了,小家伙又尿床了,俩个宝宝有多能吃,又胖了,又白了,长得像他也像长宁,有时候还会把孩子抱过来跟贺长宁一起睡,然后商御尚在旁边守着他们父子三人。 商老夫人每天都会来看贺长宁,坐在床前跟他说说话,说商御尚小时候的事,说着他的孩子们有多可爱健康,盼着贺长宁早点睁开眼睛,看看他的孩子们。 商御尚怕老夫人急出病来,哄着劝着让她在家休息,但是老夫人还是每天都坚持来看贺长宁,人也跟着瘦了不少,商御尚看着着急,顾丞也跟着劝解,总算老夫人在家休息了一天。 顾丞和秦姨总是时不时的来看看贺长宁,知道商御尚一直守着他,身体也会受不了,于是顾丞又劝着商御尚叫他休息,自己带替他守着贺长宁。每次商御尚也只是休息一俩个小时就又起来守在贺长宁身边。 小五一直都守在卧房的门外,阿因也陪着他一起守着。 一天又要过去了,贺长宁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白沫例行检查之后说,“失血过多,身体自动进入深度睡眠正在自我修复当中,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个不好说,要看长宁自己的意志,深度睡眠带来的影响不可预知,也许下一刻就能醒过来,也许还要一点时间,总之不确定。不过别担心,这样沉睡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影响,身体会较之清醒的时候修养要恢复的快得多,所以不必担心。” 又给孩子们做了检查,“小家伙们健康的不得了,能吃能睡的长得也快,比一般的双胞胎大很多,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放心吧。”拍拍商御尚的肩膀,“真是羡慕死我了,俩个宝宝这么可爱,长宁也会没事的。御尚你的状态可不太好,别这么熬着,会熬坏身体的,到时候你老婆又该心疼了,看在你老婆拼了命给你生孩子的份上,你也保护好自己,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他身边,你说是吧。” 商御尚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白沫的手臂,示意自己知道了。 夜晚降临,和秦姨还有顾丞照顾好孩子们吃了奶,换了尿布,又哄着他们睡了之后,商御尚回了房间,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给贺长宁擦身子,“长宁,儿子已经出生五天了,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他们,再不起来看看,小心他们不认你这个爸爸了。”擦完手臂,又擦他的胸膛和小腹,手下的力度控制很好,不轻不重,“你看你生完宝宝,肚子上的褶皱像老树皮一样,赶紧好起来,我陪着你锻炼,我还想看到那个身材匀称玉树临风的美男子,老婆,那样的身材抱着才舒服,长宁快点醒过来吧,我都等不及了,你答应我要补偿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擦完上身,又擦他的大长腿,“长宁的腿真好看,又长又直,缠在老公腰上感觉美妙极了。腿怎么这么白呀,皮肤真好,脚趾头也很好看,再不起来就抓你的痒,看你还赖不赖床。”说着真的在贺长宁的脚趾上轻轻地勾挠一下。 贺长宁微微抽了下脚掌,声音里透着干涸后的嘶哑,“很痒,别抓了。” 商御尚手里的毛巾掉了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爱人再跟他说话,轻轻放下贺长宁的腿,不是十分敢确定的走到床边,当看到那久违的明眸大眼正看着他的时候,商御尚紧绷着的情绪瞬间崩溃了,跌跪在床边,抱着贺长宁失声痛哭,“长宁,长宁,我的长宁,你回来了,长宁。” 贺长宁眼角泪水滑入发间,虚弱的手指费力的抬起来,抚摸着爱人憔悴苍白的脸颊,声音嘶哑,“简之,别哭,我心疼。” 商御尚泪如泉涌,一辈子没有这时刻的失而复得更让他感激老天的偏爱,“长宁,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吓我,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贺长宁泪眼婆娑,朦胧的视线依然能看得清爱人满眼的疼爱和珍惜,“好,我们,在一起,一辈子。下辈子,也都是你的。” 商御尚吻上那久违的薄唇,轻轻地慢慢的吮吸直到情绪平复下来,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又轻轻地擦掉贺长宁脸上的泪水,吻了吻他的眼角,“宝贝儿,口渴吗?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去做。” 贺长宁苍白的脸上笑的却幸福甜蜜,“喝点水就好,我不饿。” “好,宝贝儿等等,我去倒水。” 喝了半杯温开水,贺长宁才觉得干裂的嗓子好多了,说话的声音也不那么嘶哑了,“简之,上来,抱着我睡一会儿。”商御尚整个人都瘦的脱像了,脸色苍白憔悴,眼睛里部满血丝,眼睑下的清淤黑黑的,一看就是没怎么睡的样子,贺长宁真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好。”商御尚脱掉身上的睡衣,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窝里,避开贺长宁的伤口,把他轻轻地抱在怀里,吻着他的额头,“睡吧,我守着你。” “恩,简之也睡吧,我想你身体好好地,你好好的才能在我身边守着我。” “好,宝贝儿说什么我都答应。” 门外小五坐在门边的地板上,眼角眉梢洋溢着笑容,阿因搂着他的肩膀,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下,“睡一会。” 难得小五没有因为阿因的过分亲昵而发飙,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好。” 阿因看的痴迷,捏着小五的下巴吻了上去,心动而情深,缠绵的吻让俩颗年轻的心靠的更近了些。 分开时俩个人都大口呼吸着,阿因恋恋不舍的一啄再啄小五绯红的嘴唇,“小五,我爱你。” 小五垂下眼睑只轻声的应着,“恩。” 得到小五的答复,阿因开心的紧紧把小五抱进怀里,他知道这个木纳的可爱的小家伙已经接受了他的追求,重重的吻着他的脸颊上,“睡吧,我抱着你。” 一大早别墅里的人都知道贺长宁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但是没人上去打扰那对患难的夫夫。 日上三竿商御尚才睡醒了,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怀里的爱人好不好。看着脸色红润的宝贝儿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香甜,商御尚突然觉得他的心被塞得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小心的拉出贺长宁脖子底下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床,来不及洗漱就打开房门吩咐,“小五,快让厨房准备些吃的,肉粥,小菜,牛奶,都准备点,长宁一会就会醒过来。” 小五难得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少爷,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宁少爷醒了就有吃的。” 商御尚拍拍小五的肩膀,“去休息,让其他人来守岗。” 老八,“少爷,我们已经说了让他去休息,他非说要等着宁少爷醒了,他才回屋睡觉。” 老九歪着脑袋,“阿因应该在小五的屋子里吧。” 老八推着小五,“那还不快回去,人家可是等着你呢。” 小五脸颊有点红,“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八臭屁的说,“切,就像谁没看见似得,昨晚那谁呀,搂搂抱抱的还亲的那叫一个火热。” 小五脸红脖子粗压低声音说,“别胡说八道,宁少爷还睡着呢。” 商御尚这时候心情好的不得了,也不计较这几个没节操家伙挤兑小五,“小五去休息,过段时间给你放婚假。” 小五又急又羞,“少爷,我没有,那个···。” “好了,就这么定了。” 老八着急拉着少爷的手臂,眼睛里亮亮的,“少爷,我们也想放假。” 商御尚眼睛在老八身上扫了一圈,“行啊,你先找个老婆,我就给你放婚假。” 老八满眼委屈,“少爷,不带这样的,我长得太丑了没人要。” 商御尚淡定的抽回手臂,“那就没办法了。”说完转身进屋,连着房门一起关上。 留下一脸幸灾乐祸的老九和一脸抱怨的老八,一起挤兑小五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是多麽的不讲道义。 中午时分贺长宁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就看见商御尚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吻着他的嘴角,“醒了?” 贺长宁轻眨了下眼睛,“恩,” 商御尚递过一杯温热的水,贺长宁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 商御尚扶起贺长宁让他靠在床头上,吩咐人把粥和小菜端上来,亲自喂了小家伙吃了半碗粥以后,才叫白沫上来给贺长宁做检查。 白沫笑眯眯的收拾检查工具,“身体恢复的很好,慢慢调养很快就能下床走动了。长宁,这次真的是太危险了,我都要吓死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你男人会把我凌迟处死的。” 贺长宁还是有些虚弱,毕竟真的是从阎王殿里走一遭伤了身子,“没事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快接近尾声了,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和鼓励。 ☆、苦尽甘来 鉴于贺长宁刚刚醒过来身体弱,所以被商御尚勒令在床上修养,一步都不准走动,贺长宁真真正正的坐起了月子。 有些苍白的脸上无奈的笑着,贺长宁想着撒个娇也许商御尚能让他下床活动一下,哪怕走俩步也是好的,顺便去看看儿子们,醒过来这么久了,只见过儿子几面,还都是在床上,商御尚也不让抱孩子,说是会碰到伤口,于是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俩个儿子,出生都快十天了愣是一次都没抱到怀里,贺长宁是又好气又无奈,这次生产当真是把商御尚吓坏了。 从来都是无论面对任何事都面不改色的人,因为自己在生死边缘挣扎,他也跟着走了一遭,所以对贺长宁,商御尚恨不得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就连自己的儿子们他也不想让他们碰。 贺长宁搂着商御尚的脖子,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简之,我已经在床上躺了十天了,能不能让我下床走走啊?”说着还不忘可怜巴巴的满眼委屈的看着商御尚,希望这家伙马上开恩让他下床走几步,他的双脚实在是太想念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商御尚拧着眉,眼睛深邃的看着怀里乱蹭又撒着娇的宝贝儿,心里叹息,真是被他吃的死死,想严肃着脸对着他都做不到,想想也是,十天没下床也是难为他这么听话了,“下床可以,但是你要听话,不可以走得太急,要慢慢的,白沫说过,你身子太虚弱,着急下床会落下病根的,所以穿多点,再慢慢起身下床。” 贺长宁眼睛闪闪发光,声音里都带着兴奋,“好,我答应你。” 于是商御尚给贺长宁穿了睡衣又加上一件厚厚的棉质睡袍,才慢慢扶着他坐了起来,再一条腿一条腿的把他的脚放在地板上,然后让坐着缓和了一下,再慢慢的扶着他的腰让他一点一点站起来。 经过一番努力贺长宁终于如愿以偿的站了起来,从来没觉得简单的站立的姿势对他来说,是这样的费时费力。努力站好,平稳身体,简单的动作,贺长宁完成时一额头的汗。 商御尚拿着毛巾给他擦汗,眼里满满的疼惜和担忧,“身子还是太虚弱了,看这一头的汗水,要不还是躺下吧。” 贺长宁赶忙阻止,“不要,好不容易站起来,就走俩步,就俩步就好,你扶着我,没事的,简之。” 商御尚叹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走俩步就好。等修养好了身子,你什么时候想走想跑都依你,听话。” 贺长宁抓着商御尚的衣袖,“知道了。” 商御尚扶着贺长宁在房间里慢慢的走了几步,感觉贺长宁呼吸有些重,身上的汗水都湿了睡衣,赶忙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很怕他出汗受了风再生病。 待汗消得差不多了,又拧了条热毛巾给他擦了身子,又换了睡衣才算满意的坐在身边,摸着他的头,吻着他的脸颊,“长宁,你别急,慢慢养着就会好起来,乖乖的在床上修养,好起来了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但是这段时间就忍忍,听话。” 贺长宁无奈的眨着大眼睛,“哎,我真是快废了,连走几步路都这么不济,我是不是以后只能躺在床上终老了。” 商御尚皱着眉头,“胡说什么,你会好起来的。只是生产的时候失血过多身子过于虚弱才会没力气,等身子恢复了,还不是能跑能跳的皮猴子。” 贺长宁捏着商御尚的脸,“你才皮猴子呢,我可是很有涵养和风度的。” 商御尚戏谑的看着贺长宁,“那不知道是谁偷听小五和阿因的谈话,还免费看了那么多场好戏。” 说起这个贺长宁来了兴致,“话说,他们俩个究竟进行到哪一步了。我还真想知道他们俩个谁上谁下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不过依小五憨厚的性子多半是被忽悠压在身下的那个。” 不得不说贺长宁还是非常有先见之明的。 商御尚点了下他的鼻尖,“你什么都感兴趣。不过他们进行还蛮顺利的,听老八说阿因都睡到小五的房间里了,至于上下的问题,还真不好说,小五看着耿直憨厚,可也不是没脑子的,但是阿因显然更狡猾一些,能不能把小五哄上床还得看他的本事。” 贺长宁满眼戏虐还带着一丝邪气,“看看他俩谁走路姿势别不别扭不就知道了。” 商御尚吻住他的嘴角,“想当初长宁可是在床上养了俩天才下床的,我记得那时候长宁走路的姿势还蛮好看的,你说呢,宝贝儿。” 不等贺长宁炸毛,商御尚就以嘴封口,把贺长宁的所有抱怨都吞进肚子里。 房间里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啧啧说的水声之外听不见任何声响。 很久商御尚才放开贺长宁,额头相抵,尽情地呼吸着,直到砰砰的心跳声恢复正常才重重的亲了下他的嘴唇,把人抱紧了眼里都是幸福的满足。 贺长宁不再要求下床走路,但是条件就是商御尚要跟着他一起吃月子饭。商御尚没任何想法痛快的答应了老婆大人的要求,不就是月子饭吗?又不会毒死人,吃就是了。 但是显然商御尚还是低估了月子饭的威力,在坚持吃了俩天后,跟老婆大人讨饶,“长宁,宝贝儿,打个商量行吗?别让我再吃月子饭了,好不好?” 看着一碗一碗的没有滋味的补汤,还有鸡蛋,肉粥,淡的尝不出味道煮到筷子都加不上来只能用勺子才能吃到嘴的菜,商御尚真心的吃不下去。 但是贺长宁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吃进去,而且每餐都会按照秦姨的要求统统吃光。商御尚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长宁,这东西你怎么吃得下去?” 贺长宁其实心里也是没办法,月子饭的菜单是白沫严格按照他的身体状况特意准备的,而秦姨和他爸爸也是严格按照白沫地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的,只要贺长宁吃的少了,或者不想吃,秦姨就会满眼含泪的看着他,也不说话,而他爸爸也只是握着他的手,满眼愧疚的盯着他看,仿佛贺长宁不吃下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是范了多大的罪过一样,同时还让来为老人家又心疼又愧疚,于是贺长宁只好硬着头皮把东西吃下去,还得表现的非常满意,才能让俩位老人家满意的收拾碗筷,愉快的去照顾他的儿子们。 贺长宁无奈的叹着气,“你要是每天面对俩双又心疼又愧疚的眼睛盯着你看,你也会妥协的,况且还有三不五时突击检查的奶奶,我想不吃都难。” 商御尚非常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怎么办,宝贝儿真是辛苦了,等你出了月子,你想吃什么都依你,你就别委屈了。” 贺长宁捏着商御尚的脸,“你还笑?我都快生无可恋了,你还笑得出来。” 商御尚抱着贺长宁吻着她的嘴角,“宝贝儿辛苦了,等你出了月子,你想吃什么,老公都满足你,”说着手指顺着贺长宁的后背一路往下摸,“什么都能满足你。” 贺长宁脸颊红红,张嘴咬着商御尚的嘴唇,“没正经的。” 商御尚吻着他的嘴唇,“身体养好了,想做什么都行。你说过的要补偿我,我可是记着呢。” 贺长宁手指□□商御尚短短的头发里,亲亲商御尚的嘴唇,没搭理商御尚厚脸皮的调戏,只瞪了他一眼,有些遗憾的说,“白沫说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怀孕了,其实我想要个女儿来着,谁成想一下子来了俩个儿子。” “儿子不好吗?” “正因为儿子好,所以才想着要是再有个女儿就更好了。” 商御尚眼里有着疼惜,还有些别的复杂的情绪,身为男人愿意给自己生孩子,这本身来就是对他用情至深,才会心甘情愿的以男子之身为他孕育子嗣,他该高兴更该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深爱自己的人,但是长宁生产时命悬一线,自己也跟着死了一回,这种感觉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长宁的痛苦,如果当时长宁真的离他而去,他想自己活着也会如行尸走肉一样,只将俩个孩子抚养长大之后就会跟随长宁而去了。 可是看着贺长宁满脸幸福的期望,商御尚又不忍心,心里纠结的疙瘩越缠越死,“长宁啊,孩子不急一时,儿子还小呢,等它们都长大些,你身体也好了,我们再来考虑这件事也不迟。” 贺长宁盯着商御尚复杂的眼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吻着他的嘴唇,“简之,别想了,我没事,我说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下辈子都是你的。”顿了顿,“何况,白沫也说了,这次生产身体亏损太大,想要再次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我也只是说说,你别想太多了。”咬着他的嘴唇,“简之,是我不好,吓着你了,还有,我爱你,不会让一个人的。” 商御尚抱紧怀里的爱人,小心的避开他的伤口,肆意的亲吻着,相互抚摸着彼此的身体,纠缠着,缠绵着,直到天荒地老。 二十天之后,贺长宁才被允许可以下床走动了。商御尚每天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每天陪着老婆下床锻炼。 新生婴儿在最初的一个月里基本上就是吃了睡,睡醒了拉尿,然后再吃了奶继续睡。 刚出生时身体发红,羊水浸泡的皮肤也全是褶皱,实在是称不上好看。但是小孩子,尤其月里的小婴儿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十几天的时间里,已经长大了不少,还变的又白又嫩,褶皱的皮肤完全被细腻娇嫩的皮肤代替,小胳膊小腿都是肉,就像是莲藕一样一节一节的。眼睛睁开的时候,又大又圆,黑黑的瞳眸明亮里透着灵动,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粉嫩的小嘴不时的吐着泡泡,还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样的小萌物是任何人都抵御不了的,何况还是把他们捧在心尖上的亲人们。 商老夫人每天都会很早就来到别墅里,和秦姨还有顾丞给孩子们喂奶,换尿布,洗澡,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照顾好孩子们睡了,再到楼上看望贺长宁,陪他说说话。 担心老夫人的身体,贺长宁和商御尚也曾劝着哄着老夫人不必每天都来,或者如果老夫人实在放心不下孩子们,就干脆住到别墅里来,但是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照样每天一早就来照顾孩子们,然后看看贺长宁,再在别墅里吃过晚饭后回老宅。 用老妇人的话说,老人家就该常运动多锻炼,才能活的更久。有了重孙子们,她这个做祖奶奶的就更应该健康的多活几年,等重孙子们都长大了,她才可以功成身退安享晚年。 夫夫俩实在没办法只好依着老夫人,但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还是在每天的三餐中尽量的多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能让不辞辛苦的几位老人家,心里高兴地时候,身体上也能健健康康的。 所以这栋别墅里最忙的就是厨师们了。每天要准备的餐数不止一顿,每个人的饭菜都不同。贺长宁这个坐月子的被排在第一位,特别照看,老夫人,秦姨,顾丞,算作保护对象,饭菜要求营养丰富搭配均衡,然后才轮到商御尚他们年轻这帮人。所以厨师才是最忙的一拨人。 自从俩个小家伙出生以后,影组的人就多了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爱好,那就是每天都会有人悄悄地,或者明目张胆的溜进婴儿房,趴在小摇篮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孩子们看。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的轻轻地碰一下孩子娇嫩的肌肤,然后呵呵的傻乐着,看上去口水都快流出来。 为此老大没少收拾他们,但是这种现象还是屡禁不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最后老大自己也成功被策反,成了这帮偷窥狂的一员。 对此商老夫人也不在意,只交代不准打扰孩子们休息,其他的也由着他们,毕竟以后影组还是俩个重孙子的,提早培养一下感情,还是很有必要的。 夫夫俩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也没过多的阻拦,只是贺长宁觉得有趣,“你说影组的这些人怎么都不结婚呢?现在就小五有了着落,还是个待定的。” “影组有规矩,如果谁想结婚生子了,那就是准备好了退役。组织会给他们重新安排身份,愿意进商世工作的,商世会给予最好的待遇,不愿意的也会给足够的酬劳,衣食无忧一辈子都不是问题。但是能成为影组一员的人大多没有结婚生子的想法,因为能成为神秘的影组成员比什么都来的神圣。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组员的,能力头脑都要最顶尖的,被人称之为一流杀手的人,在影组这里只能算最底层垫背的,所以影组选拔人才苛刻到什么程度你可想而知,所以有的人可是把能成为影组组员这件事作为终身奋斗的目标,被这样的组织认可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成就,也会是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结婚生子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原来是这样啊。”贺长宁笑了笑,“但是他们还是有普通人的心理,看他们偷看俩个小家伙就知道了,他们还是很向往普通人的生活的。” 商御尚可不这么认同,“也不一定。我看他们只是想看看男人生出来的孩子有什么不同而已,顺便在孩子们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毕竟以后影组可是要交到俩个孩子的手里的,” 贺长宁嘴角抽搐着,“还真是你带出来的人,想法果然与众不同。” ☆、甜蜜的惩罚 贺长宁终于结束了痛苦又甜蜜的坐月子生活。满月这天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吃了顿像样的饭菜,吃饱喝足像只小懒猫一样躺在商御尚的怀里消食。 商御尚笑眯眯的一边帮贺长宁揉肚子,一边数落他,“都做了爸爸了,还这么小孩子气,下次不准再吃成这样,撑坏了可怎么办呢。” 贺长宁眯眯眼,“知道了,唠叨。”慵懒的拱了拱找个舒适的位置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商御尚摇摇头,这老婆是越来越管不住了,可是又是谁把他惯成这样的呢? 消化的差不多了,贺长宁翻身起来,拉着商御尚去了婴儿房,“已经满月了,终于可以亲自照顾孩子们了,走去跟儿子们联络感情去。” 婴儿房里,秦姨和商老夫人正在给孩子们换尿布喂奶,顾丞在一旁打下手。 商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长宁刚刚出月子,身体还没恢复,孩子们还是由我和小秦照顾,再说还有你爸爸帮忙,你还不放心吗?”商老夫人笑眯眯的抢孩子,还说的理所当然。 贺长宁嘴角忍不住抽了下,“奶奶,不带这样的,儿子都满月了我还没怎么抱过呢。” 老夫人笑容不改,“抱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给你抱,现在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顺便好好健身,白沫可是说了,孩子生完了,你肚子上的孕辰纹可是挺深的,总的除掉才是,不然我们这么爱美的长宁,可怎么受得了啊。” 商老夫人为了抢重孙子,可谓是一刀戳在了贺长宁的要害上了,所以,姜还是老的辣。 顾丞笑的由衷的诚恳,对着儿子儿婿大方的挥挥手赶人。 贺长宁扁着嘴满眼委屈的看着商御尚,商御尚果断的把老婆大人抱回房间,养身外带健身去了。 没抢到儿子,贺长宁觉得心里窝火,白白嫩嫩的大胖儿子只能看摸不着,那叫一个抓心挠肝,顺带你看着商御尚也咬牙切齿。 “我想抱儿子。” 商御尚无奈,一头是老婆,一头是奶奶,再加上一个没节操的岳父,他也没办法,“再忍忍,奶奶累了就会回去的。” 贺长宁看了眼受夹包气的商御尚没说话,心里盘算着,三个老祖宗要怎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孩子送到自己的手上呢? 贺长宁勾勾手指,商御尚赶忙贴耳过来,细细听了老婆大人的耳语,一脸扭曲的说,“这样好吗?” 贺长宁眉眼一历,“我要抱儿子。” 商御尚妥协,“好吧。” 第一个被定为攻克对象的是顾丞。 书房里,夫夫俩严肃的盯着老神在在的顾丞看。顾丞咳了咳,“有话直说。” 商御尚心里叹了口气,老子儿子斗法,他一个垫背的真心无辜,但是老婆大人要抱儿子,他就得无条件的第一个上,“顾先生,” 顾丞挥手阻止商御尚,“叫爸爸,否则一切免谈。” 商御尚咬牙挤出一个称呼,“爸爸,ZK就这样丢在一边不好吧,毕竟那可是你老一辈子的心血。” 顾丞不以为然,“没关系,现在我的一切就是我俩个孙子,其他的不重要。” “可是ZK几万名员工你总该负责吧?” 顾丞理所当然的说,“不是还有你们吗?长宁已经出了月子,你也该准备工作了吧,不能老是待在家里陪老婆不是,我孙子可是还等着你们俩个爸爸赚奶粉钱呢。” 商御尚贺长宁集体嘴抽,没支走顾丞,反而要有把自己也搭进去的趋势,贺长宁连忙开口,“白沫说,我身体还要在养些日子,腹部的褶皱也要做皮肤美容。ZK我没时间管理,还是你自己亲自上阵吧。” “又要养身体又要做皮肤美容,你哪来的时间照顾孩子们?交给我和你奶奶就是了,秦姨也会帮忙的,你公公如今也把手边的事全都处理完了,听说这俩天就会来别墅里住下,照顾孩子们又多了个人,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剩下带孩子这点爱好了,你总不能连这点喜好都剥夺了吧。爸爸一辈子没什么愿望,给你妈妈报了仇,现在就剩下含饴弄孙这点念想了,你别让爸爸晚年也过得没滋没味好吗?儿子。”顾丞可怜兮兮的望着儿子。 “可是ZK这样大的集团不能总是没有人坐镇吧,你总该三不五时的回去照看一下。” “我已经视频通知了董事会,俩个月以后你就去ZK总部上任,接任ZK总裁的职位,ZK就正式由你掌管,我不会再插手,专心给你照顾孩子们。” 贺长宁炸毛,“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要接任ZK总裁这件事?” 看着儿子炸毛,顾丞连脸都没变一下,“有什么好激动的,早晚是你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工作上有什么不懂得问你男人就是了。” “ZK几万人,你就能放心把他们交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手里?你也不怕我把你的公司已经倒闭了?那可是你一辈子的心血。” “儿子,你会让几万人没了饭碗无家可归吗?” 贺长宁语塞,这场斗法他输个彻底,还搭上了自己。 顾丞哼着小曲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商御尚无奈的抱着发飙炸毛的老婆顺毛捋。 贺长宁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爸爸还没赶走,你爸爸又来了,我还有希望抱儿子吗?” 商御尚吻着贺长宁的嘴角,“宝贝儿,忍忍,忍忍啊。” 贺长宁瞬间软倒,脑袋扎进商御尚的怀里,可着劲的拱啊拱,“我想抱儿子。” 商御尚心里也郁卒,儿子他也没抱几回,关键是抢不到啊。想想那俩白白嫩嫩的小家伙,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你,心都化成水了,想抱着亲亲揉揉,想搂在怀里看着他们香甜的睡一觉,那才是当爸爸的感觉,但是这一切他都做不到。 奶奶第一关就过不去。老太太把她的俩个重孙子当眼珠子看,谁都别想动一下,于是商御尚只能在小床边上过过眼瘾,让儿子抓自己的手指就是老夫人对他最大的恩赐了,就这样老夫人还紧盯着他,唯恐他力气大了些伤到孩子,抓一会儿就被勒令松手,说是他的手指太粗糙,孩子娇嫩的小手不经磨,所以商御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赶出婴儿房。 千辛万苦盼来的儿子,只能看不能经常抱着,摸摸也不行,心里好受才有鬼。 一个没解决掉,又来了一个,四个老祖宗,他们夫夫俩想亲自抚养孩子,是没戏了。 一个月过后,贺长宁做了腹部的皮肤美容手术,白沫亲自主刀。 俩周后贺长宁因为怀孕被撑大的肚皮,又因为生产完毕而褶皱难看的肚皮彻底消失了,除了一些小赘肉之外,几乎看不出他之前曾经怀过孕,而且还是双胞胎。 商老夫人和商国章,顾丞这时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俩个孩子的百日宴。 由于贺长宁的身体原因,孩子们的满月宴并没有大办,只是给孩子们定做了新衣裳,一家人吃了顿团圆饭就算了事。 百日宴商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肯再委屈孩子们,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几个老人家商量着,借孩子们的百日宴正式的让外界知道贺长宁的存在,虽然婚礼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但是正式的对外承认贺长宁的身份是商家对他的肯定,也是向世人证明贺长宁在商家的地位无人能撼动。 顾丞也表示会在百日宴当天正式和贺长宁相认,然后会公布ZK下一任的接班人,由贺长宁来接任ZK的总裁一职,ZK总部的股东们都会被邀请来参加百日宴,顺便介绍给贺长宁和商御尚,毕竟ZK以后是贺长宁的天下,先一步接触有利于日后的管理。 贺长宁是又无奈又不甘,他是写手,只想安安分分的写他的小说,顺便照顾好孩子们,和他的男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他不姓尹不姓贺,他姓顾,捡个便宜老爸不说,屁股后头还拖着几万人的饭碗这样大的包袱,然后轻松愉快的甩给了自己,还抱着自己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看戏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商御尚怜悯又同情的看着怀里哀哀戚戚的宝贝儿老婆,顺着他的毛,“宝贝儿,别这样,有我呢。” 贺长宁长叹着气,“我没招谁惹谁呀,我只想安稳的过我的小日子这有错吗?他干嘛非要把那么大的公司塞给我呀?我还抱够我儿子呢!!” 商御尚吻了吻贺长宁的发顶,“宝贝儿 ,有老公在不会累着你的。管理公司不一定非要天天守在那里。我已经找好了最好的经营团队,商世也有人跟着去,阿因在爸爸身边这么多年,对ZK也是了如指掌,有他坐镇你会轻松很多。” 贺长宁郁闷过后也不再纠结这件事,该自己承担的责任他绝不逃避,“我不会那么没用,该我承担的,我不会甩给别人。你教我吧,我会认真学的。” “好,宝贝儿想学什么,老公都会倾囊相授的。” “阿因回ZK总部,小五也跟着去吧,我可不想棒打鸳鸯。”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去上任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等那边的事上了轨道,我们再回来。ZK和商世我们俩个一起经营。孩子们十五岁之后就让他们跟着我们,学习如何管理经营一家公司,等到他们能胜任了,我们就把公司交给他们,我们去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好,就这么定了。” 俩个不谙世事的小家伙如果知道他们的老爸们这么早就想着开始奴役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哭的伤心欲绝。 ☆、百日宴 百日宴的前一天。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明天好日子的到来。 商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商国章夫妇,顾丞,还有抱着孩子们睡觉的商御尚夫夫都在。 特地赶回来的商御辰坐在妹妹商御禾的身边,伸长了脖子盯着俩个小家伙看个没完,眉毛时而皱起时而舒展,又似乎疑惑重重。 虽然被告知哥哥有了俩个儿子,商御辰那时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嫂子贺长宁可能心里会不舒服,毕竟夫夫俩的婚姻有了别人的介入多少会觉得不自在,尽管这个别人是哥哥的孩子们。 但是自从回来住在哥哥这里帮忙百日宴开始,他就始终疑惑不解,没见贺长宁有多不待见这俩个孩子,甚至还视如己出般疼爱,没事就抢着抱着小宝贝们,给他们喂奶换尿布,洗澡。逗着他们玩,哄着他们睡觉。那疼惜怜爱做不得假,是发自内心的,这他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贺长宁更加令他疑惑,没有人可以宽宏大量到可以心无芥蒂的接纳别人的孩子,而且还视如己出,这根本没道理。 而且他有仔细的观察俩个小宝贝儿,越是观察心里越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俩个孩子有的地方长的跟贺长宁非常像,就像亲生父子一样。但是他又非常肯定孩子是他哥哥的,因为奶奶的话是没有人可以质疑的,事关商氏家族的血脉,奶奶绝不会弄错。 可是贺长宁的种种表现又实在令他不解,他也跟妹妹私下里讨论过这件事,妹妹只告诉他少管闲事没不是。又问过他妈妈,他老妈也不清楚这俩个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快满月了,商御尚和贺长宁的事她也没权利参合,繁锦的别墅她也第一次来。 商御辰很想跟爸爸聊聊这件事,但是这几天又找不到机会,家里为了俩个小家伙的百日宴忙地昏天黑地,奶奶,老爸老妈,顾爸还有族亲们都忙的不可开交,自己也被分派了不少任务,所以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但是疑虑仍然在心里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来个睡得香甜的宝贝重孙子,眼睛里的光彩都比平日多了几分,“孩子们已经满百日了,不能再大宝小宝的叫着了,说说看,都给孩子们取什么名字。” 贺长宁温柔的抚摸着睡梦中还带着甜甜笑容的孩子,眼里满是疼爱,“奶奶,您是他们的祖奶奶,就给他门取个名字吧。” 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那可不成,奶奶虽然想取来着,但是奶奶自问可没那个本事,你们俩才是孩子的爸爸,你跟御尚一人取一个,正好。” “孩子虽然叫我们俩个爸爸,但是最爱他们可是你们,所以名字还是你们来取吧。” 老夫人慈祥的目光看着贺长宁,这个孩子任何时候都那么心思柔软,“奶奶就不参与了。这样吧,俩个孩子的名字就交给孩子的俩个爷爷来取吧,你看怎么样?” 贺长宁看了眼商御尚,得到的同意后说,“我们没意见。” 然后所有人都把目光对准孩子的俩个爷爷。 商国章和顾丞都有点激动,得到儿子的认可来给孙子们取名字,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安慰,同时也是他们与儿子之间再没了隔阂,心里激动甚至是感激再正常也不过了。 顾丞拍拍商国章的手臂,“老哥哥我们的任务还挺重的。” 商国章眼睛里有些许水光闪过,“是啊,是啊。为了不负众望,我们还是多努力吧。” 客厅里的人们都笑了起来。 俩位爷爷起身去了书房,说是为了给孩子们取个好名字,查字典去了。 贺长宁抱着熟睡的孩子,看看怀里的又看看商御尚怀里的,眼睛都看不过来,心里甜蜜又觉得酸酸的,这就是他和简之的孩子,融合了他们俩血脉的孩子,他们在这世上生命的延续。 商御尚姿势正规又柔软,孩子睡得香甜又舒服,眼睛也是一会儿在这个身上看会儿,一会儿又看看那个,忙的开心又满足,他一辈子的追求都在他身边了。 贺长宁抬头和商御尚对视了一眼,会心的笑了。眼角瞧见商御辰探究不解疑惑的目光,对着商御尚抬抬下巴,示意他看看。 商御尚看商御辰皱着眉头的样子,问了句,“御辰,你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商御辰吓了一跳,见是哥哥问话赶忙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孩子们跟嫂子,不是,是长宁长得挺像的。” 贺长宁到时没在意那句‘嫂子’笑眯眯的问,“御辰觉得孩子们和我长得像?” “恩,挺像的,越是仔细看越像。” 商御尚不冷不热的回答,“没什么不对的,长宁本就是孩子们的爸爸,孩子和爸爸长得像无可厚非。” “啊!是这样吗?” 商老夫人出来打圆场,“相处久了,容貌上会有相似,没什么可奇怪的。” 邱慧琳也适时说话,“是这样没错。有的养父母和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外貌品性也会像亲生的父母一样。” 商御尚面无表情,周身有些冷,贺长宁赶忙握着商御尚的手,摇摇头,示意他别冲动,我没事。 突然冷下来的场面,邱慧琳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商老夫人不着痕迹的转换了话题,“长宁,孩子们百日宴之后就要去ZK总部了是吗?” 贺长宁叹了口气,语气里蔫蔫的,“是啊奶奶,我还没孩子们亲够呢,这要是一去就好几个月,回来他们大概都不认得我了。” 老夫人拍拍贺长宁的手臂,“都做爸爸的人了还小孩子气。孩子们还小,长大了你就是让他们忘也忘不掉。再说了也不用去那么久,听你爸爸说,公司很好管理,阿因会协助你,御尚也会在你身边,还有你爸爸也会时时关注,没问题的。什么时候想孩子们了,就跟他们视频,跟他们说说话,让他们看看你们,就不会忘了你们的。” “我知道了,奶奶,就是舍不得他们。” 商御尚搂过贺长宁吻了吻他的脸颊,“不会去很久,安排好,等所有事都上了轨道,我们就回来。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去一次,处理些重要的事情就可以了。每年大概有半年的时间可以陪在孩子们的身边,别担心。” 贺长宁微微笑着,“恩,听你的。” 商御禾很小声的嘀咕了句,“好恩爱呀,真是羡慕。” 商御辰听见了,也小声地说,“我也想找个老婆秀恩爱。” 商御禾用手肘戳了下哥哥,“有本事找得到再说。” 转天,一大清早别墅里的人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别墅被装点的非常喜庆,到处是红绸彩带,气球鲜花,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商国章和顾丞也连夜给孩子们取好了名字。老大叫商瑾瑞,老二叫商瑾旸,小名一个叫麟宝一个叫龙宝。对这俩个名字,家里人都很喜欢,而且寓意也很好,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商御尚和贺长宁穿好定制的礼服从楼上下来了。夫夫俩都是修长挺拔的身材,一个冷峻桀骜,一个温润如玉,还真是相得益彰天作之合。 麟宝和龙宝也穿上了祖奶奶为他们定制的小衣服,是颜色正统的火红色唐装,衣襟前还挂着玉制的平安结。 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再配上火红色的精致小唐装,别提多有喜感多讨人喜欢了,客厅里人们争相抢着抱小家伙们。 麟宝和龙宝也不害怕,被争来抢去的还咯咯的笑着,商老夫人欢喜的笑逐颜开,还时不时地给孩子们擦擦口水,象征性的呵斥着来回争抢孩子们的无良长辈们。 宽大的商务轿车里,商老夫人给孩子们喂了奶又换了尿布,和秦姨哄着他们睡着了。 贺长宁坐在商老夫人对面,伸手握着老夫人的手,“奶奶,辛苦您了。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帮我们带孩子。” 商老夫人拍拍贺长宁的手,“傻孩子,奶奶虽然老了,但是带俩个孩子还是可以的,况且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小秦,还有你爸爸,你公公,再加上新请来的俩个保姆,算算看,奶奶其实没做多少,还白白担着受累的名声,奶奶还觉得理亏尼。” “奶奶,您别怎么说,我和御尚是真心谢谢奶奶的。您有多喜欢这俩个孩子,我们知道,只是不想因为照顾他们让你累着了,那样我和御尚会难过的。” “奶奶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孩子,奶奶有分寸,不会逞强的,放心。奶奶还想着能活的再久一些,如果能看到我俩个重孙成家立业,那奶奶才算老天厚待我。” “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麟宝和龙宝的终身大事还得奶奶跟着把关,我们才放心呢。” 商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好,奶奶借你吉言,会长命百岁的。” 商御尚搂着贺长宁的肩膀,吻了下他的耳垂,“别担心,奶奶有分寸的。” 车队很快来到了商世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今天给孩子们过百日,商御尚特意将整个酒店都空了出来,一是来的宾客很多,酒席整整占了俩层楼的宴会大厅,几百桌的席面可谓是空前盛大。二是来的宾客的身家背景都不简单,为了安全起见,商御尚也必须这么做。 担任保全的除了商御尚手底下的人,顾丞也将自己的在国外的势力调来了大半,就是为了确保今天的宴会不出纰漏。 白沫也临时调来了一些人加入保全的行列。整栋酒店被护的滴水不漏。 影组今天重点保护麟宝和龙宝,贺长宁身边也跟着人近身保护。 外围布置的人手都隐在暗处,周围的大夏高层有可能会成为狙击手隐藏的地点也被商御尚的人牢牢地控制起来,力求做到万无一失,确保今天的百日宴能顺利的完成。 酒店门前的广场上各种豪车络绎不绝的开进来,场面堪比一次大型的豪车展示会。 商御尚和贺长宁亲自在门口接待,宾客各个笑容满面礼貌有加,嘴里说着祝福的话,礼金也毫不手软的大方送上。 十点钟宴会正式开始,俩层的宴会厅座无虚席,全息大屏幕上,主人商御尚和贺长宁并肩站在台上,主持人正发挥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诙谐幽默的语言很快的调动起全场来宾的热情。 将商世集团的发展史如数家珍的通报了一遍,又把总裁大人好一顿夸奖吹捧之后,支持人热情洋溢的向大家宣布,“下面有请我们商世集团的总裁商御尚先生上台为大家讲几句话,大家鼓掌热烈欢迎。” 台下来宾非常给面子的给予热烈的掌声。 商御尚整理下袖口,从容淡定的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话筒前,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首先,非常感谢各位今日莅临小儿的百日宴,”然后将手伸向贺长宁,贺长宁微微笑着将手搭在商御尚的手心里,被他牵到自己身边,“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伴侣贺长宁,也是我俩个孩子的父亲。” 现场一片哗然,声音虽不大,但是还是能听出人们惊异的程度,相互间交头接耳小声的说着话。对于商御尚的这位男妻,圈子里的人也大概知道一些,但是没人会在意,不管什么原因商家娶了位男妻,最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商世集团的总裁会这种场面上公开承认和贺长宁的关系,这样就意味着,这位男妻将不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而是被商氏家族认可的人。 商家未来家主的父亲,这样的头衔就表示贺长宁在商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绝不是可有可无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的存在。 在场的人们都有了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贺长宁以男子之身成为商氏家族的另一位掌门人,且地位不可撼动,更不是他们可以轻易轻视得罪的人。 商御尚眼神扫视了一圈,大厅里又安静了下来,“现在有请美国ZK集团的总裁顾丞顾先生。” 大厅里又一次哗然,“ZK呀,那可是个大财团,商世什么时候搭上了ZK呀!!” “来参加宴会的有着雄厚背景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人家能上台讲话呢?” “这你就不懂了,ZK实力雄厚各行各业都有涉及,跟政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这位老总却十分低调,没几个人见过他,今天能来参加商家的宴会,那可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事先没得到任何风声,商世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足啊。” “怎么,你也想跟ZK接触啊?我劝你还是算了吧。想跟ZK搭上线的不只你一家,你看谁抢得过商世?” “啧啧,真是羡慕啊!!” “你嫉妒恨也没用。” 顾丞身穿着得体的手工西装,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气度不凡的走上讲台,“很高兴今天能来参加我俩孙子的百日宴。” 现场出现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嗡的一声炸开了锅,“这怎么回事啊?今天不是商家的孩子做百日宴吗?为什么ZK总裁说是让他的孙子?” “就是啊,这什么情况?抢孩子吗?” 顾丞伸手示意,宾客们慢慢安静下来,“虽然我俩个孙子姓商,但是我的儿子是商家的男儿媳,所以他的孩子自然是我的孙子。” 现场有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顾丞将手伸向贺长宁,贺长宁回头看着商御尚,商御尚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去吧。” 贺长宁来到顾丞身边,顾丞搂着贺长宁的肩膀,“这是我失散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今天借着俩个孙子的百日宴,我和我的儿子正式相认。”顾丞拍拍贺长宁的肩膀,“百日宴过后长宁将正式接任ZK总裁一职。” 吃惊的,惊诧的,掉下巴的,甚至还有打翻杯子的,俩个宴会厅里乱成了一锅粥,人们七嘴八舌的嗡嗡着,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贺长宁哭笑不得对商御尚说,“我会不会搞砸了儿子们的百日宴啊?” 商御尚觉得没什么,轰动了点,但是可以理解,“没事。效果不错。” 主持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乱成一锅粥的宴会大厅安抚下来,接下来该今天的主角上场了。 商老夫人带着商国章夫妇和顾丞走在前头,俩个保姆分别抱着麟宝和龙宝,秦姨陪同在侧。 宴会再起□□,俩个小家伙实在招惹喜爱,满满一屋子的人也没见害怕哭闹,反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珠子看不过来的四处转悠。 火红色的唐装,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大眼睛炯炯有神,胖嘟嘟的小嘴不时地吐着泡泡,萌翻了俩屋子的人。 女人们满眼冒着粉红色的泡泡,连着待嫁的小姐们也春心萌动,“天呐,好可爱,简直萌翻了,这要是我生的该多好啊!!” “就是,我也想要一个。好像宝宝啊。” 商老夫人招手,商御尚和贺长宁一人一个接过孩子站在商老夫人的身边,“非常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俩个重孙子的百日宴。我希望我俩个重孙子能健健康康幸福快乐的长大,也希望我的孙子御尚和他的爱人长宁能一辈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百日宴圆满顺利的完成,商世家族,商世集团,ZK国际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而商御尚和贺长宁更是成为了人们很长时间以来一直最为热衷的话题人物,没有之一。 然而被人们竞相惦记的夫夫俩在儿子们百日宴的第二天就双□□往美国,开始了另一段异国生活。 ☆、完美人生 五年后。 三十五岁的商御尚历经岁月的沉淀,身上多了成熟男人的沉稳大气,也更有魅力。棱角分明的俊颜上依旧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蕴含着智慧的光芒。 高挑修长的身体包裹在裁剪合体的西装里,禁欲式的美感让经过的男男女女们驻足观望,垂涎欲滴。 商御尚慵懒的靠在黑色的商务车车门上,眼神盯着对面的蛋糕房。 麟宝和龙宝正在津津有味的挑选着喜欢的甜点,身后的俩个男人尽职尽责的护在孩子们的周围。 身材火爆的美女盯着商御尚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砸吧砸吧嘴,极品啊,可遇不可求啊,成熟性感,身材高挑,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伸手摸一摸,要是来个一夜情什么的,死都甘心,于是美女把即将起飞的航班抛之脑后,拖着行李箱大步的向极品男走了过来,在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毫无征兆的向男人的身上倒去。 出于本能和绅士风度,男人应该立刻伸出手接住即将摔倒的美女,但是男人只是侧身躲过,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冷眼看着女人和机场的水泥路亲密接触。 美女摔得头发乱成一团,精致的妆容也花的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假睫毛一只有一半掉了下来耷拉着,另一只粘在地上,殷红的嘴唇上沾着灰尘,由于摩擦一部分口红被蹭掉了,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从坟堆里刚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美女怨怼的眼神看着商御尚,炫炫欲滴的委屈模样,再配上那张脸,实在很难让人泛起怜惜之心,更何况商御尚只会对贺长宁百依百顺,妻奴的人神共愤,其他人可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麟宝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商御尚的大腿,清脆的童音娇嫩的喊着,“爸爸,爸爸,你看我买了什么回来?咦!这是谁呀?”麟宝眨着大眼睛认真的看了会儿地上的人,“爸爸,给她点钱吧,好可怜呀!!” 听见小孩子喊那个极品爸爸,美女的心瞬间伤痕累累,原来人家已经结婚了,真是可惜了!!不过孩子还蛮可爱的,要是做他的后妈,也不错。于是美女决定迎难而上,一定要把极品塞进被窝里。就在她准备前仆后继的把人弄到手的时候,小孩子后面的一句话就像冬天里有人提了一桶冰水把她从头浇到脚一样,满脑子异想天开的幻想瞬间清醒。 美女费力的爬了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眼神堪称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小朋友,阿姨刚下飞机。”意思就是,我是坐飞机回来的,你哪只眼睛看我像乞丐!! 麟宝疑惑抬头问爸爸,“爸爸,现在的乞丐都坐飞机讨饭吗?哇!!真不简单。” 龙宝慢悠悠的走到爸爸跟前,小巴掌拍在哥哥的头上,“麟宝你胡说些什么,这哪是乞丐。” 美女瞬间泪流,还是有识货的嘛,看吧这小帅哥就是个火眼金睛的小可爱。 麟宝好奇的问,“那,她是什么人呢?” 龙宝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日本艺伎了,不然为什么这副造型,”说着还不忘向爸爸求证,“我说的对不对,爸爸。” 美女鬼一样的半张脸抽搐的耳朵都跟着跳,她收回刚刚的话,这死孩子一点都不可爱,我恨他们。 麟宝又咦了一声,“咦!爸爸,这个艺伎是不是脑子摔坏了,你看她的脸在跳舞哎!!” 龙宝淡定的开口,“她不是脸在跳舞,而是职业病发作了。” 跟在身后的小七和十三淡定的转过头,这俩个有着天使般容颜的小少爷其实骨子里就是俩个小恶魔,影组的人没少在他们俩这吃亏,被整的已经适应了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而俩个小少爷却乐此不疲,只有在少爷和宁少爷面前还算有所收敛。 其实这女人故意倒向少爷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见了,活该这女人倒霉,什么人不好招惹,非要打少爷的主意。‘爸爸是小爸爸的’,这是俩个小少爷从小就有的共识,谁都别想打他们爸爸们的主意。 商御尚蹲下身,摸摸儿子们的脸,“乖,等会儿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麟宝眼睛亮晶晶的,抱着爸爸的脖子在爸爸的脸颊上亲了口,“耶,太好了,等小爸爸下了飞机就去。” 商御尚宠爱的捏了捏他的脸,“好。” 这时机场的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出来,纯白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上身搭配一件短款的米色风衣,温润的气质,白皙精致的容颜,修长的大长腿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淡然又超然脱俗,所过之处人们无一不驻足欣赏,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比比皆是。他身后跟着一个白种人和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拖着行李卫士一样跟随在他身边。 龙宝眼尖的看见了,散开小脚丫子跑了过去,“小爸爸,小爸爸,回来了。” 贺长宁快步走过来一把抱起龙宝宝,亲了口儿子的小脸蛋,“龙宝乖,有没有想小爸爸?” 龙宝抱紧贺长宁的脖子,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想了,我和麟宝都想你了。”凑近小爸爸耳边小声说,“爸爸也想你了,很想很想。” 贺长宁明眸之中满满的温情和宠爱,“小爸爸知道了。” 后头麟宝也不甘落后,跑过来抱住贺长宁的大腿,仰着脖子说,“小爸爸,麟宝也要抱抱。” 贺长宁弯腰抱起麟宝,一手一个的抱着儿子们,亲亲这个又亲亲那个,小家伙们搂着小爸爸的脖子,亲热的不得了。 商御尚大步走过来,接过贺长宁手里的俩个孩子递给小七和十三后,拉过贺长宁抱进怀里,低头吻上想念已久的薄唇。 俩个小家伙我这嘴巴嘿嘿的直乐,身边的几个人识相的抱着孩子们,拉着行李先一步上车了。 鬼一样的美女眼睛直直的看着拥吻在一起的俩个男人,惊悚的表情再加上那鬼一样的面容,简之堪比千年老妖了。 吻的激情四溢的夫夫俩恋恋不舍的离开彼此的唇舌,额头相抵平复着浑身的燥热和□□。 商御尚紧紧抱着贺长宁的腰肢,三个月没见了,心里实在想念的很,如果贺长宁再晚几天回来,他就会忍不住飞去美国找他了,“想你了,宝贝儿。” 贺长宁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亲亲商御尚的唇角,“我也想你了,想的晚上都睡不着。” 商御尚眼眸深邃眼底是压不住的浓浓的爱意,“老公会补偿你,让你在床上睡个够。”吻了吻他的脸颊,搂着他的腰身上了车。 车子呼啸而过,卷起一路风尘,美女瞪得眼珠子都快脱框了,面部扭曲心里愤恨,极品都让极品勾跑了,老娘还他妈怎么活呀!!啊!!! 车子一路开回繁锦的别墅,秦姨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他们。 夫夫俩上楼换了衣服,又温存的亲热一会才下楼,陪着儿子们吃饭。 吃完饭贺长宁被商御尚压上搂倒时差。一觉睡到天完全黑了下来才醒,商御尚又给他端了碗肉粥和小菜,照顾他吃了东西喝了杯牛奶。 商御尚去楼下送了餐具回来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商御尚勾起唇角三俩下剥光自己钻进了浴室。 贺长宁站在花洒下正淋着温水,身体突如其来的落进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环绕在左右,贺长宁微眯着眼睛靠在身后的怀里,手指扶上抱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声音里透着慵懒,“想洗澡去浴缸里,这地方小。” 温热撩人地气息扑洒在贺长宁的勃颈上,商御尚低头细密的亲吻着,“宝贝儿,再小的地方也足够用了,有你就行。” 贺长宁背靠着冰凉的瓷砖,前头是火热的胸膛,这真是冰火两种天呢。 一条腿支撑整个身体贺长宁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跌坐在地上,但是商御尚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穿过他的另一条腿架住他,他想坐在地上都难。 看着宝贝儿很累的样子,商御尚索性一用力将人整个抱在怀里。贺长宁闷哼一声低头咬住商御尚的脖颈,且用力。 一个小时之后商御尚把刷洗干净的贺长宁抱到了床上,自己也掀被子钻了进去。紧紧地把人拥进怀里,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贺长宁柔韧的脊背。 贺长宁微眯着眼睛在商御尚的胸口上趴着,听着他强而用力的心跳声。 月光柔和的洒在大床上,商御尚深邃的眼眸望着贺长宁装满星辰的双眼,眼底的□□再次翻滚着。 “累吗?”商御尚低沉的声音贴在贺长宁的耳边。 分开三个多月彼此想的发疯这很正常,贺长宁主动吻上商御尚那个的唇角,“就一次。” 商御尚翻身压上贺长宁,与之交换了一个深情绵长的亲吻。 天光发白的时候,贺长宁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一整夜翻云覆雨的缠绵,再加上又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真是的累坏了。 商御尚却完全没有睡意,拉过被子盖上贺长宁□□在外的肩头,低头吻着他发红的眼角,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 时光荏苒,一转眼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俩个儿子如今已经五岁了,商世与ZK比之五年前规模发展的更大,称之为行业里的领头军也不为过。今天的所有成就都离不开贺长宁的辛苦付出。 早在俩年前贺长宁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顾丞时常欣慰地说,长宁天生就是个商人,是承袭顾家血脉的最优秀的人。 可是商御尚却不这么想,看着贺长宁奔波劳累他心疼的无以复加,但是他又不能阻止,毕竟顾家,ZK都是他的责任,早知道他如今为了这份责任会累成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插手ZK和顾家的事。 可是心里又明白,贺长宁是个多么有责任感有担当的人,所以即使心里怜惜疼爱他,也不会阻碍他的脚步,只会默默地守在他身边,为他遮风挡雨,与他共同进退。 这次回来贺长宁可以有大半年的时间陪在商御尚和孩子们的身边,所以恢复精神之后,在家修养了俩天就跑到商世集团,跟着商御尚一起处理工作上的事。 有了贺长宁每天在身边陪着,即使是再多的工作,商御尚也不觉得累,反而非常乐意贺长宁时时刻刻都守着他,就连没什么表情的俊颜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公司里的员工都非常感谢总裁夫人的到来,毕竟不用每天都胆战心惊的工作,还时不时的面对突如其来的冷气团。 大周几乎用膜拜的眼光看着贺长宁,搞得贺长宁浑身不自在,心里嘀咕着,该给大周找个媳妇了,看这憋得眼神都不正常了。 那天放纵商御尚那个的后果,贺长宁至今仍旧后悔的不行,商御尚心满意足的搂着老婆,在他的腰间揉捏着,“还酸吗?” 贺长宁幽怨的看了眼商御尚,用头撞撞他的胸口,“不准说话。” 商御尚吻着爱人的发顶,“宝贝儿,老公三个月没见你了,想的很。” 贺长宁哼哼的没说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去了。 某天早晨起来,夫夫俩照常温存够了才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秦姨特意把昨晚腌好的小咸鱼拿到餐桌上,说是就着清粥吃很好吃。 贺长宁皱了皱眉头嫌弃的把小咸鱼退到了一边。商御尚好笑的看着爱人挤成一堆的小脸,“嫌弃成这样,当心秦姨看见了又说你挑食。”加了根小咸鱼放在贺长宁的餐盘上,“我吃了,还不错,没有腥味儿。” 贺长宁依旧嫌弃的夹起来送进嘴里,但是下一秒就我这嘴巴冲进卫生间里,吐的昏天黑地。 商御尚赶忙追了上来,在贺长宁的后背顺气,“怎么了?胃不舒服吗?怎么吐成这样?” 回头递给他一杯温水,又擦了擦他的嘴角,眼睛里满是担心,“去白沫那,让他给你看看。” 贺长宁摆摆手,“没事,就是胃里不舒服,可能吃的不合适。” 商御尚皱起眉头,“我和你一样吃的东西,我没事,你却吐成这样,听话,去看看,开点胃药也行。” 于是贺长宁被商御尚连哄带劝的带到了白沫那里。 一系列检查下来,白沫拿着检验报告,“我说,你们俩口子没事吧?我很忙的!!” 商御尚拿过检验报告,“没问题吗?” 白沫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当然没问题 。” 商御尚凝眉,“可是长宁早晨吐的很厉害,你确定没问题?” 白沫轻咳了下,眼睛快速的扫过贺长宁的肚子,“那什么,再做一项检查。” 半个小时后,白沫拿着检查报告,眼神纠结又带着不甘和羡慕,最后幽幽的说了句,“真能折腾。” 白沫的眼神太复杂,夫夫俩被搞的莫名其妙,商御尚沉着脸,“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那种眼神看人,怪吓人的。 白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咬着后牙槽说,“你老婆,又怀孕了,已经七周了,哼!!” 贺长宁瞬间愣神,商御尚却满眼惊喜,抱着贺长宁重重的在老婆大人的嘴上亲了口,“宝贝儿,我们又有孩子了。”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纠结着看着贺长宁,握着他的手都是汗水,眼神有不舍又有坚决, 贺长宁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看商御尚眼神里有惊喜过后的不舍,还有一丝害怕,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握紧他的手,“简之,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相信我。” 商御尚犹豫不决,这个孩子是自己和长宁的亲骨肉,实在是不舍得,但是一想到五年前的事,他不敢也不能再冒险,失去长宁他会生不如死。 贺长宁踢了脚白沫,“白沫作担保,我和孩子都会没事,你还不放心吗?” 白沫一脸苦逼相,你们夫夫生孩子关我什么事啊!!为什么拉我下水啊!!没天理呀!! 贺长宁轻咳了一声,“你可以做孩子们的干爹,老了不怕没人养你和小阳。” 白沫眼睛瞬间瞪大,亮晶晶的闪着光彩,“御尚,我保证,你老婆孩子都会没事。” 商御尚不信任的眼光,让白沫很受伤,“真的。五年前长宁怀孕时年龄小,身体也弱,又是双胞胎,所以生产时才会险象环生,但是现在不同了,长宁这几年调养的不错,身体素质较之五年前好太多了,已经怀过一次孕,再次怀孕身体的承受能力会大幅度升高,而且这一胎是又一个,所以你完全不必要担心,只要精心照顾,绝对没问题的。” 贺长宁握着商御尚的手,“简之,你看白沫都这样说了,那就绝对没问题。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那就太好了。简之,答应我,留下孩子,好不好?” 商御尚仍然拧着眉,“宝贝儿,我很担心你的身体,我也害怕。” “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了。这几年你是怎么养着我的身体的,你比谁都清楚,所以我保证我和孩子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即使你信不过我的保证,那白沫你总该相信了吧,他可是医学界的天才,泰斗级的人物,医术高明,又是你的发小,你不信他还能信谁呀?” 白沫嘴角抽搐个不停,头一次被人夸奖的这样心惊胆战的。 商御尚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是他有言在先,要是贺长宁的身体真的没办法在养育孩子,那他不会给贺长宁任何狡辩的机会,他会第一时间把孩子打掉。 离开医院商御尚的脸色还是不太好,贺长宁只能撒娇耍赖连带着一大堆的保证,最后甚至都保证孩子生下来后,任由商御尚为所欲为,才让他的脸色好了一点点。 在家彻底养胎之前商御尚陪着贺长宁又去了趟ZK把事情安排好,阿因带着小五也回了ZK,在贺长宁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代为掌管公司里的事情,当然重大决策还是要通过贺长宁的。 对于贺长宁再次怀孕,各方该出的反应不尽相同。 商老夫人高兴地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早早地就来了别墅,跟秦姨开始研究贺长宁每天的营养和膳食,务求做到尽善尽美,既让贺长宁和孩子营养全面,又保证绿色健康。 出国旅游的顾丞和商国章听到消息后买了一大堆的营养品,匆匆赶回国。到家了,连休息的时间都顾不上就加入了为贺长宁养胎补身的行列。 为此商御尚夫夫俩是又高兴又无奈,每天看着他们忙绿快乐的身影,觉得就是多吃点味道奇怪的营养品也是值得的。 影组的人除了一开始被雷的外焦里嫩之后,倒显得平静了许多,尽职尽责的守着贺长宁之外,就是猜测孩子的性别和顽劣程度。他们实在是不想贺长宁再生出一个小恶魔出来,那样他们当真生无可恋了。 阿因的反应最为强烈,他实在是没办法接受,第一次贺长宁怀孕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毁损殆尽,五年的时间里,他慢慢地把自己碎成碴的三观好不容易捏到一起,如今又被贺长宁毁的魂飞魄散,于是他彻底爆发,狂躁的像头瞎了眼又精神失常的猛兽,在房间里乱转,嘴里碎叨叨的念个不停,“活不了了,活不了了,男人!!男人生孩子,还他妈一生再生,我还哪来的正确的三观呀!!啊!!”“上帝呀!我向你忏悔,收了我吧,我不想有一天大着肚子告诉你,我是妖怪!!妖怪!!”“男人都生孩子去了,女人要绝种了。”“上帝呀!阿门呐!佛祖啊!人类要灭亡了!” 小五实在看不下去了,宁少爷有了孩子,又不是阿因,他这样发疯有意思吗?而且嘴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在劝说无果之后,小五果断的采取强硬的措施,把阿因狠狠地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的阿因可怜巴巴的看着小五,“亲爱的,你不爱我了吗?我是无辜的,哎,别打了,我错了,我什么都不说了还不行吗?别抛弃我,我三观尽毁半人半鬼,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只能变成孤魂野鬼了,即使那样我也会缠着你的。小五,我好疼,快来安慰我一下吧,求你了,亲爱的,我是爱你的,当然,小老板是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最后一句话阿因说的即违心又愤恨。 小五狠狠踹了阿因一脚,留下痛哭流涕的阿因,出门去给还没出世的小家伙买礼物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完结了。谢谢各位书友一直以来的关心。 还会写几篇外番。 写的好与不好还请多担待。 ☆、外番1小五 自从第一次见到阿因,小五就觉得这个死洋鬼子,真是讨厌,哪有人盯着孕夫肚子看的没完的,而且还看的那样猥琐,于是小五决定等宁少爷接管ZK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家伙,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他不能得罪的。 后来顾先生住在了别墅里,照顾宁少爷,可是为什么这个死洋鬼子不走?还要求加入别墅的护卫工作,好死不死的和自己分到一组,小五当时就想这样也不错,至少可以近距离的看着他,以免这家伙又起什么歪心思。 起初的几天小五看的挺紧的,守岗的时候都不让这家伙离开半步,也不准偷偷看少爷的房间,更不准他看宁少爷的肚子,一旦发现这家伙有用那样猥琐的目光看宁少爷,小五就会立刻动手揍他一顿。渐渐的阿因不再有事没事的偷看贺长宁,但是慢慢小五地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家伙为什么总是看着他,而且眼神炙热的要烫死人,就像是猛兽找到了可口的美味想一口吞掉一样。 小五终于受不了每天被人这样盯着,感觉就像他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被他看个够,就差没动手动脚了,于是小五决定找这个家伙好好的谈一次,于是便有了后院的那次谈话,也是那次小五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初吻给丢了,而且一连丢了俩次,且丢的相当没水准。 那段时间小五脾气非常的暴躁,一方面大男人的丢了初吻也没什么,但是却好死不死的偏偏让少爷和宁少爷看个正着,害得他每次见到少爷和宁少爷都抬不起头,脸更是不争气的每次都红的像猴屁股。 另一方面,虽然小五不在乎什么初吻不初吻的,但是前提条件是初吻给的是个正常的人啊。阿因是男人,还是个洋鬼子,自己被个男人吻了,这像话吗?这他妈太不像话了!! 虽然身边有少爷和宁少爷这样恩爱的夫夫,但是不代表小五也可以接受男人爱他,他喜欢女人,确定以及肯定,但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死洋鬼子缠着自己不放?明明被强吻的是自己,为什么这个死变态却要他负责?还说如果小五不负责,就死给他看。 “你倒是死啊?你死了,老子马上埋了你。” 阿因委屈的看着小五,“不行,我还没把你追到手呢,要是我死了,谁来爱你呀?” 小五瞬间炸毛,“老子不需要你来爱,你给我死远点。” 阿因锲而不舍,“没门儿,不跟我上床,你那儿都别想去。” 于是乎又一次大战爆发,又一次鸡飞狗跳,小五又一次被阿因摁在身下强吻个够。 其实小五的身手不在阿因之下,之所以每次都被阿因占尽便宜,是因为阿因每次都能抓住小五的要害,只要阿因出手抓小五的腰间的软肉使劲一掐,小五全身的力气就会瞬间散掉,然后阿因就会趁着这个空档吻上小五,直到把小五吻的晕头转向,再吃尽豆腐才肯罢休。 其实阿因没那么快找出小五的弱点,能这样每次都把小五吃干抹净这还要拜小七所赐。 为了能把小五拖进自己的被窝里,阿因使劲浑身解术,目标就是影组的全体成员,经过不懈的努力,阿因终于从缺心眼的小七嘴里套出了小五的弱点,那就是小五怕痒,尤其腰间的那块儿软肉,一掐浑身就没劲儿。 为了这次缺心眼的泄密,小七被小五揍得三天没下来床,小七躺在十三的怀里哭的死去活来。 十三顺毛捋着,“乖啊,以后长点儿心眼,洋鬼子是不能相信的。” 贺长宁生产命悬一线所有人都揪着一颗心,尤其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小五,那段时间小五没日没夜的守在卧房外头,商御尚在门内熬着,小五就在门外守着,阿因陪在小五身边跟着他一起守着。 直到贺长宁醒过来,小五才算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动阿因的日夜相伴,阿因趁机夺了小五紧守着的心,俩个人正式开始了交往。 那段时光里,阿因每天每时每刻都黏着小五,有事没事的就偷亲俩口,趁人不备也会把小五拉到角落里亲个够摸个够才放人。每次小五要反抗,阿因就会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搂着小五撒娇卖萌,总之小五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情人间搂搂抱抱亲亲摸摸再正常不过,但是当小五洗完澡出来,看见躺在自己床上的阿因时,说什么都淡定不下来了,“干什么躺我床上?回你房间去。” 阿因坚决,“不行。” 小五压着怒气,“你想干嘛?” “跟你一起睡。” 小五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动手了,“回去,我不想跟你一起睡。” “不要,我们是情人就应该睡在一起。” 小五瞪眼,“哪来的歪理邪说,马上回你房间。” 阿因一看硬的不行,马上改变策略,瞬间在小五的床上撒泼打滚,“小五,你不爱我了,你不想要我了吗?我们□□为什么不能住在一起?我不管,我一定要和你一起睡。没有你我睡不着。” 小五咬着牙忍着胸口的怒气,“谁说相爱就得住一起?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阿因委屈的看着小五,“我也不是随便的人,要不是爱你,打死我也不会上你的床。” 小五被噎的没话说,但是还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阿因看。 阿因不甘示弱的反盯回去,嘴巴也没闲着,“我们相爱,住一起有什么错?再说了,我只想和你住一起,又没说要和你怎么样?抱着纯睡觉还不行吗?”然后委屈的爬到小五身上,搂着小五的脖子,“我想和你住一起,我没错。” 小五揉揉发疼的额角,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个害人精!! 于是阿因顺利的住进了小五的房间,每晚洗漱过后就会规规矩矩的抱着小五睡得香甜,再每天乐颠颠的跟着小五一起起床,一起洗漱,一起吃早餐,再一起守岗。 小五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但是等到有一天自己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的时候,痛心疾首到捶胸顿足。 事情是这样的,贺长宁出月子那天,家里为了庆祝,厨房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连俩个小家伙也被抱了出来,别墅里除了必要的守卫之外,全都到齐了。 贺长宁非常感谢影组的兄弟们这段时间的保护和照顾,所以特地跟商御尚商量允许大家今天喝点酒庆祝一下。 影组的兄弟们自然是很开心的,有了少爷的首肯,兄弟们也都放开了肚子,喝的酣畅淋漓。 小五也喝了不少,平时冷清的俊颜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眼神迷离着水光,薄薄的嘴唇被酒液浸染的殷红诱人,高大修长的身形慵懒的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牛鬼蛇神们撸着衣服袖子大喊大叫。 阿因坐在他的旁边,眼神火热,眼底□□翻滚,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把小五扒光了压在身下好好地疼爱。 这样想着,阿因将之付诸行动。趁着人们喝的尽兴的时候,阿因悄悄地把小五带回了房间。 进了房门把还来不及问话的小五吻得晕头转向,一边吻着他,一边向床边挪动,顺便把小五和自己的衣服扒了个精光。 当小五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因已经蓄势待发了。当阿因把自己埋进小五身体里的时候,也把小五的咒骂一同堵在小五的嘴巴里。 疯狂的纠缠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小五只来得及骂了句‘混蛋’就昏睡过去了。 三天以后小五才勉强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当祖宗供着的阿因狠狠地揍了一顿。 麟宝和龙宝百日宴过后,商御尚和贺长宁带着小五和阿因一同飞去了美国。 那几年的时间里,阿因成了贺长宁最得力的助手,小五也慢慢的被历练的能够独当一面了。贺长宁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感。 小五的成长离不开阿因的帮助和教导,几年来的朝夕相处,小五和阿因的感情也日渐深厚稳定 。 床上的那点事儿,再经过无数次的拳打脚踢之后也没个最终的结果。 每次阿因带着一只熊猫眼上班的时候,小五都会在床上修养。 而每次小五带着破了皮的嘴角上班的时候,阿因就会请病假。 为此贺长宁没少笑话他们,但是二人仍旧乐此不疲。 不影响正常的工作,贺长宁也懒得理会他们那点儿事。 这五年来俩个人并肩前行,有冲动时的拳脚相加,也有柔情蜜意时的恩爱缠绵。影组的兄弟们是既羡慕又嫉妒,恨的时候牙根直痒。 但是小五却骄傲地说,“管你是谁,老子有媳妇儿就是乐意显,不服,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阿因的性格很东方化,毕竟他的前老板是东方人,被同化很自然。 西方的行事风格与古板的小五很难调和,所以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