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吟天羽》 第2章 锲子 拥挤的火车厢里,四五个青年男女大声地喧哗着,完全没感到他们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显得那么突兀,完全不当旁边身体不舒服的人是一回事儿。周围的人们不时地皱起眉头,叹息着。就不明白了,他们真的是大学生吗? 不远处,靠窗坐的宋岚月完全不受那扰人的嘈杂声的影响,只是看着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广袤大地。一想到要回家面对不喜欢自己的家人,宋岚月的心里真的很郁闷。对,是郁闷!不是欢喜,也不是痛苦。她已经麻木了。 小时候,自己明明和家人处得很好的。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是他们的亲身女儿。偷偷检查后,宋岚月真的很无语,也就更不明白爸爸妈妈对自己和弟弟那么明显的差别待遇了。自己并没做错什麽,一直很乖的。 若不是过年,若不是怕落人口实,他们根本不会叫自己回家。一年到头,只和家人呆那么十几天的孩子,对外人说自己女儿懂事地在外打工的父母。谁又知道是父母不让孩子回家的? 不是没和他们谈过,不是没努力过。别人不配合,你能怎么办?今生就这样了,不在乎了,真的。 麻木了。反正这么多年也过来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自己的心对亲情已经没感觉了,看到别人一家人快快乐乐,也没感觉,联想不到自己。真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幸运。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不食人间烟火,思想怪异,独立性强,没什麽在乎的事物。宋岚月有时候想,初恋都还没有的自己会不会连爱情也消失。不过,单身还是挺自由的。 就在宋岚月神游的时候,火车剧烈地晃动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情,宋岚月就看见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向旁边一位站立的女人砸去,立马大喊“小心”,并想站起身拉她。谁想下一刻,半起身的宋岚月头顶一痛,就失去了知觉。最后一眼映出的,是许许多多的行李箱从货架上滑下来的景象。最后听到的,是人们更大的尖叫声。 漂浮在自己身体上空的宋岚月发现世上真有灵魂时,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就感到很奇怪了。只有自己的灵魂?四周躺了那么多一动不动的流了那麽多血的人,为什么只有自己的灵魂?伤成那样都不死?偏偏就自己中将了?运气还真不怎么样。既然这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最疼爱自己的外婆的灵魂,还有那可爱的早夭的小表妹。 当明白自己死于罕见的火车脱轨时,宋岚月又是一顿郁闷。这年头,啥都不安全。 还没感慨完,宋岚月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是灵魂体,开始发光了。随着光芒越来越盛,灵魂也慢慢消失起来。算了,反正自己对这个世界也没有特别留恋和执着的,顶多是可惜了自己还未完成的大作品。 原来,自己真的很没心啊! 第一章 重生 好温暖,好舒服。这里是哪里?我只感到四周一片黑暗。眼睛睁不开,身体没有重量,就好像飘在一团暖气里。灵魂是这种感觉吗?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火车脱轨!?还真是好笑地让人无奈啊! 温暖地催人如梦啊。一直睡下去也好,可以不用理以前的生活了,再也不用在乎他们的感受了,反正他们也从来不需要我。就这样,睡在梦里好了。希望黑白无常晚点儿来找我。 什么声音,谁这么烦,不让人睡?平生最讨厌有人扰我清梦,死了还不放过我?**!咦?哪儿来的音乐?好像还挺好听的。幽幽婉转,宁心静气。在这舒服的乐声中,我再次沉睡。在之后的睡眠中总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似音乐,似话语,总是那么舒服。真是享受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感到有亮光照过来。 顿时,我也不舒服起来。浑身酸痛,头昏脑胀。 “娘娘,使劲儿啊。。。。。。就快出来了。。。。。。再加把劲儿啊。。。。。。”老宫女满头大汗地鼓励着。这么久了,再不生下来,怕是两命都难保啊! “啊。。。。。。啊啊。。。。。。”痛苦的嘶鸣和喊叫一阵一阵的,已经嘶哑得不成声了。 “出来了出来了。。。。再努力呀,还差一点。。。。。。用力呀。。。。。。!” “娘娘,是。。。。。。是个小。。。。。。小皇子!!”原本应是恭喜的语言,却让人听到里面不尽的悲寒。周围的下人们一听,顿时面如死灰,愣在那里。 “娘娘。。。。。。娘娘。。。。。。娘娘晕过去了!”一圈的人回过神来,又是一顿忙乱。 等安顿好一切,众人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咦,小皇子怎么不哭啊?”随即,啪啪几声想起,可是那刚出世的孩子只是小嘴张了张,就是不出声。 正担忧着,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宫女,惊慌地说:“开。。。。。。开了。。。。。。开了。。。。。。花。。。。。。花开了。。。。。。”那声音是听不出的慌张和害怕,还有几许茫然。 “别管那么多了,快照圣旨把小皇子送往沁源阁,以后就由你照顾着,没事别让小皇子四处乱走。” “是。” 听着那些对话,我心里是说不出的震惊和怪异。开玩笑吧?闭着眼睛也知道那是在生孩子!可对象是自己?活了?转世了?“小皇子”?帝王家?不会吧!老天,你开什么玩笑? 我满心的惊讶和不解。自己带着记忆转世投胎?鬼差没来?没喝孟婆汤?有没有鬼和神仙啊? 余下的时间,我一直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身体的感觉还不真实,触觉方面还不灵。要不然,婴儿怎么可能忍住大人的拍打而不作声呢?前世?今生?转世?记忆?帝王家?男的?汉语?头好痛,不行了。好想睡。 等身体的感觉渐渐好起来,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试了试眼睛,想张开。毕竟疑虑,不安在那儿摆着,当然,还有好奇。不敢太使劲儿,怕弄坏这脆弱的身体。慢慢悠悠的,眼睛开了。我很期待,但什么也看不清楚,应该还没聚焦。在我看清四周的景象,尤其是不远处的人影时,我彻底接受了我的猜想。转世?古代?穿越时空?中国?现实是莫名其妙的。 屋子里是典型的中国古代摆设,典型的中国古代服饰。我是说不上喜忧,只是又要忙活我的人生了。 不知这一世的父母长啥样,身边就只有一个宫女照顾自己。作为一位皇子,是不是太冷清些。对了,“皇子”!我是男的了? 没过多久,天色越来越亮,我就这么看着窗户,在床上迎接了我新生命所看到的第一个黎明。 当宫女进进出出好一会儿后,到床边来看我了。当她看到睁着眼睛的我时,突然尖叫着后退,跌坐在地上。我就歪着脑袋看着她。她眼睛惊恐地睁着,全身不停地颤抖。接着就拼命地压抑着想大声喊的冲动自语着:“红。。。。。红眼睛。。。。。。妖。。。。。妖怪呀! 红眼睛?不会吧?应该是睁眼太早太久,用眼过度的缘故。过会儿就好了。真是大惊小怪! 上一世过的不快活,再来一世,我可不想再次委屈自己。只是,帝王家的生活,烦呀!男儿身原本是唯一让我高兴的。上一世的宋岚月生为女儿身,吃够了苦头,一直希望自己是男孩子,可以更自由一些。可是,现在愿望是实现了,反而不安全了。皇室中,生活难啊!前世的时候,宫廷故事没少看过。公主是没有婚姻自由,是国家利益的牺牲品,完全是棋子。皇子则是有生命危险,能不能长大还是个问题,即便长大,当了王爷,皇帝也不安心,当了皇帝,一辈子困死,累死累活的。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刚出生就考虑那些,还有些早。再说,还有自己的亲妈罩着呢!希望她不是最为受宠的那一个————虽然这样说有些对不起她,但也是为了她和我的小命着想啊——后宫的争宠是很恐怖的。不然,杀身之祸就理自己不远了。 第二章 弃婴 在屋子里呆了二十多天,基本上都躺在床上睡觉。之前被吓着的女人也一直照顾者我,只是对我还是有些怕,除非必要,否则就不抱我。看来是被我那红眼睛给吓的。 随她。我还不想让她抱呢。怎么说,我的灵魂也二十多岁了,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人抱着,怎么都别扭。而且,她抱得我很难受,我还怕她一不小心把我给摔了。猛然间,我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中没有被怀抱的感觉。有点儿可悲。 小孩子贪睡,我每天也是吃了睡,睡了吃。她尝试了好几次喂我奶水,我都坚决拒绝了。陌生女人的奶水!正当我饿得难受时,她终于聪明地弄来了米汤喂我。此后,我的饭就是米汤了。 二十多天里,我只看到了她一个人。真的很奇怪,皇子只用一个宫女照顾吗?我很不安。至今,我都还没见到这一世的父母。想起之前听到的音乐,应该是出自这个身体的母亲吧。真想知道她张什么样。能弹出那样的音乐,应该是个温柔的女人吧! 在古代,即使是皇室,也没有说皇子一生下来就送离母妃身边的,至少也要等孩子满月。像我这样的待遇,只能说明我招皇帝的厌了,被冷落了,还不是一般的冷落。 可是连妈都没有,也就是说,我妈一生下我就死了,或被打入冷宫了?难道是皇帝怀疑她红杏出墙,所以不是被杀就是打入冷宫,我也被这样了?还是皇帝的爱妃因我而难产死掉,所以恨我,就这样了? 我不停地猜想着各种版本,也不知有没有猜对一种。都是些没有根据的东西。 帝王家,什么都可能发生。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失宠了。什么事都没做就失宠,我还真是冤啊! 在皇宫中,没有娘的皇子会很惨的。 运气真够背的,一出世,不,或许还没出世,就遇到了麻烦。上一世,我没得到我应有的亲情,这一世,我不想仍没有父母之爱,我明明没做任何事。 本以为这样平静又无聊的日子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在我满月的前两天的夜晚,灾难就和我会面了。 半夜里,门被几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带剑男子敲开了。二话没说,金牌一举,就直接把我抱起来,转身就走。我还能听见那个女人跪在地上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这情况,不会有好事了。 抱着我的男子是我在这个新的世界里见到的第二个人。长得挺俊秀的,不过没啥表情,死气沉沉的。应该是侍卫吧。不过,大半夜的办事很可疑啊。现在这么晚,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呢?是要见什么人,还是要把我处理掉?对未来的不知让我担忧。我在他怀里盯着他猛瞧,裂开嘴对着他甜甜地笑起来。据说婴儿的笑容是最真诚无害的,也是最感人的。也不知这招管不管用,不过保命重要啊,先博得好感再说,总比多一分危险要好。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稍低下头看向我。那眼中流露的是惧怕,还有同情。 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我应该没看错吧?如果他知道他怀中的婴儿涕泪是个二十岁的灵魂,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露出表情和心意吧。不过,为什么他的眼神这么复杂呢? 周围真的好黑,月亮都躲着,凭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周围的柱子和房屋的轮廓。七拐八拐地,怎么这么远啊!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最后又坐上了马车。不对,这是要出宫! 果然,不久,马车停了。外面有人说:“我等奉皇令出宫!” 有人顿了一下,慌张地说:“是!杜统领走好!”伴随着车轮滚滚,我出宫了。 一出宫门,马车就飞奔起来。也不知跑了多久,嗜睡的婴儿体质终究抵不住周公的召唤,去和蝴蝶玩了。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一片树林里,确切地说,应该是深山老林。呵呵,原来如此!要把我扔了,任我自生自灭啊!皇帝老儿,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他顶多是把我给别人养,没想到到竟是。。。。。。呵呵! 不甘心!我又没做错什么,干嘛要做那些人的发泄工具和怨恨对象?干嘛要牵扯到我?我不在乎再死一次,反正也死过一次,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可是,我讨厌任人摆布而无力的自己。被别人弄死,目前的我是不会怎么介意的。可是偏偏那两个人不行,他们父母的身份会让我十分十分地介意。 帝王家无情啊!老天,竟然跟我开这种玩笑,干嘛逼我!一向独立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任人摆布的无力感。 老子现在不想死了!也不指望换身份了!见过没喝孟婆汤的人吗?见过一出生就懂事的人吗?见过转世到古代的人吗?妈的,让老娘碰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第三章 逃生 这目前的情况怎么办?看看周围,景色很不错啊。好讽刺!凭这连爬都爬不起来的身体,在这儿不是饿死,也会喂野兽。 好不容易又活一次,还是我期望的男儿身,我可不想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死掉。最重要的是,这没喝孟婆汤的机会可是难得的不得了啊。怎么可以浪费? 不想死是一回事,怎么不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得先找东西吃啊。看来得超越这脆弱的身体的极限了。努力地把两只手从裹得紧紧的小被子中伸出来,累惨了。这脆弱的身体真不管用。 手够不着地,翻不了身。我只好全身晃呀晃,希望可以翻过来。可是天不从人愿。这怎么说也终究是婴儿的身体,还是未满月的。累得我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昏昏沉沉地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我敢肯定那是早晨,而非傍晚。抓紧时间继续晃。不大一会儿就累了。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再试吧。 好饿啊,好想吃东西。林间透过的阳光,暖暖的,和食物的感觉好像啊。好想把它变成食物。 正望着头上的树林大喘气,忽然感觉有附近东西。转过头一看,狗!我最喜欢的狗!哇,现在我人小,看到它觉得他好大啊!狗是人类的朋友,是最通人性的,不知能不能帮我。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踱过来。长得真像我前世小时候的玩伴“小黑”。 它绕着我转了两圈。哇!头低下来来了,毛茸茸的,好舒服。我不禁也晃晃头蹭噌它,伸手摸摸它的毛。 “乖!”我张嘴说出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字和第一句话。 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对吧?快给我弄点儿吃的吧!你在这儿,那你主人就应该在附近了!这下有救了! 嗅啥嗅?是人啦! “咕咕。。。。。。”天啊,前世今生,第一次听见自己的肚子饿得叫出声了。还真是这样的声音啊!小孩子就是容易饿。 鼻子凑过来了,舌头伸出来舔我了。哇靠!一脸的口水。 忽然,他跨过我的身子,罩着我,遮去了上方的视线,对着我的成了它体下的□。我震惊了。它又曲了曲腿,把身体往下压,□离我越来越近了。 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黑是狼狗啊!这荒郊野外的,遇见狼的可能性比遇见狗的可能性要高得多啊!到现在,我还没看见它摇尾巴呢!真的是狼啊!想到刚才我对它的亲密劲儿,还真后怕。 现在的情况,是传说中的狼喂人类的婴儿奶喝?! 我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了嘴边的□吸起来,直到饱了才放开。接下来,应该就是狼孩的生活了!不过,可以想象,我这个狼孩会很与众不同,成不了真正的狼孩。与其生活在皇宫里,我更愿意和狼生活在一起。 它从我的身体上方移开,看着我。细看,那眼睛似乎跟狗的还真的有点儿不同。第一次看见真正的狼!狼就是这样的啊! 它咬住我的小被子,把我叼了起来。被他叼着走,一颤一颤的,好晕啊。 没几步,我就被放下来了,挨着一棵树。它看了我一眼,又舔了我一下,用牙撕了一块布,就转身跑了。 咦?不带我回狼窝? 看着它消失的方向,心想:早知道就再多喝几口了。 正想着,几个人影落到了我的周围。是他们!又回来了,还是根本没走?!妈的,要看着我饿死,还是被山里的野兽分尸?!不知他们有没有听清我说的话。以我现在的发音,应该很模糊。 他们都盯着我,最后,那个什么杜统领的把握抱了起来:“命不该绝。真不知是我皓羽国的福,还是灾!” 皓羽国?前世历史成绩还不错的我不记得中国历史上有这么个国家。 “可是皇令。。。。。。”旁边一人的声音。 “天意啊!”周围的人都没有作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笑了,笑了也很难看。就这么几句话已经透漏出很多信息了。 “回宫。”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那女人很惊讶于我的归来,应该更讨厌和害怕我了吧。没办法,摊上我这个让皇帝有杀的**的皇子,就没有享清福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在心里叫她“青扇”,谁叫她喜欢拿青色的扇子。 此后的日子里,仍然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在这清冷的小院里。我不哭不闹的,她照顾得也很轻松。除了吃饭,大小便,睡觉,打扫屋子,她也不在我面前出现,呆坐在外面发呆。 这里的日子很无聊啊!没电视,没电脑,没mp3,没电灯,什么都没有,更重要的是,我的身体很不便。极度郁闷中,我就睡我的大觉。实在睡不着时,我就回忆起前世的书啊故事什么的,说不定将来会有用。 第四章 抓周 今天是我一周岁的日子。一大早,青扇就把我打扮得好好的。 这一年里,我一偷偷地练了走路和说话,只是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免得把她吓死。我现在还是需要有人照顾的。 要抓周,应该会看见那想杀我的亲身父亲。谁让我那么受他“关照”呢。满月时候的事,已经让我确定了几件事:这不是中国的古代,是异世界;我是皇帝的亲骨肉;皇帝想杀我,原因暂时不明。 场面好盛大啊!那么多人围在花园里。为我一个失宠的人搞这么大? 我一出现,就感到四周射来刺身的眼光。好热啊!浑身不自在。感到一股很强烈的目光,我望过去,那人已经转移了视线。是一个嫔妃,身边还有一个四五岁的皇子。呵呵,那是什么情绪?有必要躲开一个一岁孩子的视线吗? 我被放在一个席位上,青扇就站在我后面,紧张地盯着我,目不斜视。 周围有六个嫔妃,只有一个没带孩子。我还发现有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不知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好胖啊,那两个!再看看我,真不是一个级别的。放在一起,谁会知道我和他们是一家人?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来了。我的面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 就是他啊?!不愧是皇族,长得很不错,还没三十的样子。真希望自己将来长得不像他。瞧他看我的眼神,真是够厌恶的。真倒霉,又被迁怒了。身在迷雾中的感觉,好排斥啊!这些只有等我安全地长大再说。 中间的大桌子上摆着抓周用的东西。一位公公宣布:“十皇子十一皇子十二皇子抓周!” 咦?三个人?我就说,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嘛!同年同月同日生啊!他还真能干,一下子三个。 然后,三个一岁的孩子就被宫女们抱上了桌子。席间,就我们三个最小,他的孩子至少有十二个。我看,大都是皇子。他不怕将来的相残引起内乱吗?不过也是,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杀的人还会在乎什么呢?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见我的原因,左右两边的小家伙都盯着我看。左边那个是最后上来的,应该是十二。他突然对我笑眯眯地,右边的那个没啥表情。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儿吧,我可不想生事端。现在的我真的没本事,很弱小。再说,本来就打算今天什么也不抓的,反正抓什么都是错。想杀我的就等着找借口呢。再搞一次弃婴什么的,我可不认为还会好运。万一他来直接一点儿的,我连希望都没了。 不过,看桌上的东西,还真没有我特别想要的。我承认,我想摸一下玉玺,真的只是摸一下。好奇嘛!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只能在心里想而已。篡位的帽子我可不想戴。 我爬着往后退了两步。老十仍旧不动地看着我,但十二居然向我爬过来了,还一把把我抱住。周围是一片唏嘘声。 这这,这是干嘛?妈的,是让你抓周,不是让你抓我!我努力地想挣开,没想到这小子力气蛮大的。也对,人家是啥待遇,吃的不知比我好多少。挣没挣开,倒是两人一起卧倒了,还压在我身上。 有没有搞错!他让你抓周还没抓呢,等会儿迁怒到我身上怎么办?我狠劲儿一上来,就把他掀翻了。他抓着我不放,我也就趴在了他身上。 “皇儿!”应该是十二的母妃。 这下子,欺负他儿子的事又要被记一笔了,我都不用看他的脸。 在我爬也爬不起来的时候,老十动了。他拽着我的衣服把我往外拉,两人的力气总大过一个的吧。终于挣脱了。不过,我真怀疑老十是想帮我,还是想帮十二。抓得我痛死了。 十二还真是不放弃,又向我爬来。妈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后退几步,准备拐弯。突然,好像脚碰到什么东西了。还听到一阵唏嘘声。 扭头一看,糟了!玉玺倒了!皇帝的脸好吓人啊!不再管十二,我立马以最快的速度爬过去,把玉玺扶正,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然后离它远远的。 十二没有追过来,盯着玉玺,然后去抓了。不会吧!他以后要是当了皇帝,岂不是更会欺负我了。等等,我怎会相信这些啊。糊涂了。 就在周围的人笑得时候,他挪着玉玺向我爬过来了。干嘛?还想炫耀一下啊? 下一步,他竟然把玉玺朝我怀里塞,然后又死死地抱住我,笑的一个劲儿的。周围一下子没声音了。 天啊,别这样行不行啊!你想害死我啊!我可不敢碰那要命的家伙。它没稳住,向下滚去,我赶紧扶住放稳,就松开了。砸坏了可不得了。 十二还把他的脸在我身上蹭啊蹭的。靠!他居然能把玉玺当玩具弄来讨好我。真他妈的够了! 老十爬过来了,他从我怀里挪走了玉玺。十二一看,不乐意了,松开我去抢。 终于自由了,不关我的事了罢。能不能离开啊?我望向青扇,然后朝桌边爬去。 还没爬几步,脚就被人扯了。一回头,又是十二。他怎么不去抢玉玺了?靠!又想压我!在他还没来得及之前,我一把推开了他,向远处爬去。 上位的人看不下去了,终于让宫女们把我们抱回去了。他让我们一个一个地来。 老十上去了,直奔玉玺。接着是我,我根本不看那些东西,转头盯着我的座位一动不动。上面的人放弃了,让我回了。十二倒好,笑眯眯地看着我,还挥动两只小胳膊,嘴巴咿呀咿呀的。真郁闷。妈的,别让我成为你抓不了周的原因。虽然有人相亲近我,我是很高兴啦,但别害我成不成啊?瞧他老娘等我的眼神,乖乖呀! 皇帝结束了我们的抓周,也宣布了我们的名字:老十叫叶辰灼,我叫叶孤飞,十二叫叶夕耀。瞧瞧,连名字都有这么大的差别。 原来,皇族姓叶啊!不过,皇帝老儿,你叫他们灼儿耀儿,叫我全名,我是不在乎啦,反正我对你也没好感。但你那句“十二皇子抓到了十一皇子”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是他的所有物。 第五章 出院 抓周之后,我依然在我的院子里过着我的小日子,只不过找了个机会不小心地让青扇知道了本人会走路了。 没法子,卧了一年多,身体也应该长得差不多了。一年啊,快闷死大爷我了。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mp3,连书也没有。就算有,你一个小婴儿做了,不是很奇怪?什么都不做地躺着,真要把人避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就算我以前再怎么奈得住寂寞,也不是这样的啊!要不是我努力地睡觉,醒着的时候回忆前世,估计真要死了。 看到她当时惊讶的样子,我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对于正常的小孩子来说,过了一岁会走路应该很正常吧。可惜,我不是正常的某一个。青扇可是从没教过我走路,甚至连抱都很少的。 当时,被放在外面树阴下晒太阳的我,趁她不注意,很不老实地爬出了篮子,然后颤悠悠地慢慢地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为了逼真,我还故意摔了一跤。我知道她正看着我,我也知道她不会过来扶起摔倒的我。我可不想再在她的脸上看到一年前那种像见到妖怪似的恐惧又厌恶的表情。 能走路就好办了,可以自己做很多事情,也不用被别人挪来挪去的了。 从此,我就告别了我的卧躺生涯。第一件事就是把屋子里放在架子上的唯一的书拿过来翻一翻。嗨嗨!还好,汉语——虽然还有很大部分的繁体字。省事了!不过,毛笔字是要多练练了,我可不认为在大学里学的那一点儿皮毛就可以应付这一世了。而且,皇帝会让我上学堂吗?很怀疑啊。 想到满月时的事情,想到抓周时的事情,我对这脆弱的身体就不满透顶。没别人的生活条件好,我锻炼总行了吧。前世里大学的时候,我的体育修的可是我喜欢的太极武术和跆拳道,正好可以利用。 总之,一切靠自己了。 两岁的时候,没人来叫我们参加宴会。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有宴会的,我就是知道。 目前,我正计划着出院门去玩,看看外面。虽说,青扇并不管我,但我知道她不愿我出去。要出去,还是背着她好了。 三个月之后的一天,我找机会摸出了小院子。 四周还真是冷清啊。我院子里的花草荒败也就算了,怎么周围也差不多?走了一会儿,场面才慢慢好一些。只是,为何我走了这么久,也不见一个人影啊?继续走。 “哈!” “呀!”“锵!”“哈!哈!”“嘿!哈!” 这声音。。。。。。有人在练武!寻着声音走去,应该是这面墙里。绕过去,找到大门了,没人把守。摸过去,探出脑袋。哇!好多人啊!全是一样的绿衣服。武功啊!啊!那个,那个!轻功啊!我一直崇拜羡慕的轻功! “谁!” 正看得入迷,一声暴呵让我的小心肝猛地一紧,本就半歪的身子一晃,碰地就栽倒了。 好痛!小孩子的皮肉还真是嫩啊!爬起来一看,果然,流血了。 眼面前落下一双黑鞋子。往上看,绿色的衣袍,还有一张似诧异似愤怒的脸。 “张侍卫,这。。。。。。”侍卫们都停下了,旁边的一个诧异地问我面前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小的?”面前的人头都没扭的说,然后蹲下来,“你会说话了吗?你是那一位姐姐带着的?” 张镇觉得面前的小孩很是奇特,被吓着的时候没有出声,摔跤了也没出声,脸上没有一点儿要哭的迹象,反而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奈?他没看错吧?他应该才一岁左右吧,路还没站稳的年龄,懂啥啊?一定是看错了。小孩子嘛,最喜欢变表情了。 靠!把我当宫女了!我有那么像吗?看到这么小的孩子,应该首先联想到皇家的孩子吧!等一下,我的衣服。。。。。。 好郁闷啊!我唯一一件可以告诉别人我身份的衣服,就只有我周岁前两天被送来的那一件了,其余的衣服只怕还没有青扇的好,也怪不得别人那样想了。 张镇盯着眼前的这个一直张大眼睛的小孩子,刚才,好像看到“她”抽嘴角了?学的什么怪动作?有意思。一把抱起“她”,靠在怀里,站起身来。周围的侍卫见队长的怒气没了,更围了过来。 “叫什么名字啊?” “好可爱啊!” “几岁了?告诉叔叔好不好?” “咦!肉肉的,好舒服。” “我也来捏一捏。” 靠!没见过小孩子的?又是捏,又是拽的,懂不懂掌握力度啊? 看见大家都来逗自己怀里的可爱孩子,张镇不愿意了,“好了,大家继续练习,孩子由我暂管着!” 一句话,让周围的侍卫不甘愿地远离。 妈的,脸肯定被捏红了。臭男人!敢欺负老子!(蓝:你好像忘了自己也是男人哦。飞:呃,大爷我现下是男孩儿,男孩儿,懂不懂?说不定,连男孩儿都还算不上,应该是男婴儿。对,男婴儿。蓝:你又语病,大爷老子和婴儿是不能对等的。飞:要你管!) 第六章 学武 张镇把怀里的小孩儿抱在一边,越看越可爱。想想他们这些在宫里当侍卫的,哪有机会抱抱可爱的小孩儿啊?宫里的小孩儿都是非富即贵的,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眼前这个,虽不是高贵身份的人,但抱起来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经历。看着那嫩嫩的小脸,张镇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真的好舒服啊!那大大的眼睛,怯怯的表情,还真有意思。不自觉地,张镇想亲近“她”。对了,刚才他们好像说捏起来更舒服。。。。。。 真是的,刚出狼窝,以为被好心的猎人救了,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猎人变老虎。就在张镇想要进一步实施计划时,已经预知危险的某人我,不想被继续揉虐了,“哇哇”地大哭起来。平常没有大声说过话,也不敢一下子马力全开,能让这个院子里的侍卫们听见就行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具有影响力的哭声后,其余的侍卫纷纷扭过头来,行注目礼。 刚教训过别人的张大队长顿时愣在那里,傻了。一向严谨的自己怎么会做出此种不入眼的举动?不用看,也知道周围的家伙正在看好戏。没错。其余的侍卫看着队长,不是震惊,就是憋笑的。 张镇就不明白了,只是摸了一下而已,还没捏呢!怎么别人捏就没哭,偏偏就我? 哼!你活该!谁叫你触到了我的底线!敢惹我! 张镇没法子,实在不会应付小孩子,抱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在这时,站在树顶上的一位飞了下来,落在不远处。 大家奇异地发现,哭声停止了。可爱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人,还眨呀眨的,随即就第一次笑了起来,两手还挥呀挥的,身子还想那人探过去。张镇怕“她”掉下去,紧紧地抱着。 “队长,你不如抱着‘她’飞飞看。”其中一位提议道。还有几人应和着。 小样儿,你说话真动听。就等你这句! 张镇抱着“她”飞到了树上,果然,怀里的小人儿不闹腾了。 我心里那个喜呀,飞的感觉真好。古代果然有轻功内力什么的。一定要学! 飞了一会儿,张镇停在树上,看了看天,时候差不多了。落到地上,把小人儿也放在地上。 “呆在这儿,不要乱动啊。”说着,就把某人放到院子里唯一的椅子上,转身招呼大家列队了。 不乱动?才怪! 当张镇背对着某人向侍卫们训话时,某人就晃悠着悬在空中的两条腿。一会儿,就偷偷地溜了下来,钻到队伍里。一会儿扯扯这个人的衣服,一会儿抱抱那个人的腿。抬头望一下,咦?怎么没反应,一点表情都没变。再接再厉。踩一下脚,使劲儿扯衣服,再猛地掀一下衣服。哈哈,这招不错,有动静儿了。好了,多找几个玩一玩。 正准备向下一个目标下手,我就被拎了起来,还是拎小鸡的那种。 张镇严厉的眼神示意我要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过,我还是小孩子,看不懂,看不懂。 那家伙转身去让大家拿武器操练了。我刚好溜到一边,拿起张镇放在旁边的长棍子,拖到队伍的旁边也想练起来。 张镇看了我一眼,就扭头盯着其他人了。还好,还好! 舞完棒子又是打拳,我也跟着来。 等打完拳,我真的不行了。小孩子的身体真的是脆弱啊!累得我坐在地上直喘气。 看看天色,出来好久了。太累了,今天是要提前休息了。再不走,怕是会在路上睡着了。想着,我就自顾自地向大门走去,也不管他们看见没看见。 出了大门,我扭头向上一看。继进院! 于是乎,我又摸着回到我的小院。刚伸出小脑袋想看看绿扇在不在,就被逮了个正着。可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了。我没错过她无奈地叹的那口气。她一定很遗憾吧。或许她更希望我一去不回,甚至死在外面?! 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的。真的!她又不是我的谁,我们又不熟,完全是陌生人嘛。有人会在意陌生人的感受吗?所以,我真的不会在意的。 既然被发现了,我干脆就光明正大地出门,虽然大多还是避着她的。 继进院我仍然去,虽然不是每天必去。幼小的我要想学古代的武功,还得有人指导指导不是?每次就跟着他们一起练习,每次都尽量避着他们离开,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我有时会怀疑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或者他们知道那个院子里住的人的身份吗?几年后,我才意外知道,我院子周围的地方是宫里的禁区,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住的有人,更不要说我这个十一皇子的存在了。 我不去继进院的时候,就自己在我的院里练习。 大爷我忙啊!每天是字要练,武功要练,觉还得睡,又让我感受了一次高三时间不够用的感觉。 第七章 刺客 原本吧,我以为我的日子会很平静,每天就那么块儿地,那么点儿事,那么点儿人,谁想到还会有人主动到我面前的,还是个胆大的。随后又来了一堆人,真是热闹! 就像现在,我被一个穿着侍卫衣服的人紧紧地圈在怀里,背靠在那人的胸膛,胳膊也动不了,脖子上还架着把染了血的刀。对面是一群侍卫,拿弓箭的,拿刀剑的,侍卫们后面的那位穿龙袍的就是皇帝不用说了。绿扇在不远处跪着,发着抖,不住地在皇帝和地面之间瞟,看都没看我。 不是说刺客都是晚上行动的吗? “把东西留下!”皇帝大声呵斥。 原来是偷东西。 “不可能!”声音真够大的,震得我耳朵痛。 “那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哼!难道东西留下了我又能活着离开了?让我离开,我就放过这小子!” “可笑!随便抓一个小太监就想要挟我?”郁闷啊,又把我扯到太监了? “想蒙我?看他独立住一个院子,再怎么着,身份也不会是太监那么简单吧?” 哎呀,太远了,看不清皇帝的神情。 “射箭!死活不论!”话还没说完,箭雨就冲来了。 看着那逼来的锐利锋芒,我的那个惊讶啊!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脖子上的刀移开了,砍向了袭来的箭。 一阵旋转,一阵抖动,总算停了下来。我的五脏六腑啊!阵地从地面转移到房顶了。第一次到房顶上,感觉还真不错,下面的人好小,到处都是房子。 一股温热流进我的脖子,还有股腥味儿。转一下头,还真是血啊!不过不是我的。箭插在他的肩上,离我的脖子不远。我一阵胆寒,那一定很痛!我想看他的脸,却因为逆光而看不清。 我这幼小的躯体若被乱箭射中,还不痛死?不行,我还不想死。 “我劝你还是乖一点儿。东西交出来,还能给你个痛快,也留个全尸。” “废话少说。反正是一死,那还不如一搏。” 老天,一圈儿都是侍卫了,你搏个屁啊!让本大爷来赌一赌吧! “父。。。。。。父皇。”还行,够嘶哑。 瞧瞧,周围的人都愣了,犹豫着不敢射箭,效果应该还可以吧。 可是皇帝没愣啊,一下儿都没,反而更恼火了。 “放肆!大胆刁民!就那个样儿还敢冒充皇子!给我射!” 呵,也是!不用我喊,你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你巴不得我死,又怎么会认我呢? 又是一阵箭雨。身后的人竟然边带着我跳飞,边说话:“还真绝情!难怪皓羽王朝常立不倒!”这是什么意思?周围的人脸色竟然那么难看,估计皇帝的脸色更难看。 也许是我的过分乖巧引起了后面的人的注意,他抽空儿在我耳边说:“你还真是特别。算你倒霉,投胎到帝王家,还是最绝情的帝王家。”也松开了我的胳膊。 我也只能在心里翻白眼,当作没听懂。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管别的!命都快没了!妈的,我投都投了,还要你来提醒? 光有箭不说,还偶尔有人过来近身打几招。我整个人被他像玩具一样抛来抛去,胃里的东西都快颠出来了。我是领略到了他武功的厉害,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完啊?很危险啊!把我放下再打不行吗?反正皇帝不在乎我,我对你也就没价值了不是吗?抱着我还碍手碍脚的,自己跑不是更快吗?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吗?”他突然间对我小声地说。 我很是奇怪他对我这样说。他能指望一个三岁的孩子听懂?不过,我的确想离开,才不想被一辈子关着。 “好!”刚说出口,就听见他闷哼了一声。看来是又受伤了。接着,他一个不稳就要向下倒,随即却又在空中翻转了几圈。 “恩!”尽管想拼命忍住,还是发出了声。好痛!我立马用左手紧紧捂住右臂,希望可以减轻疼痛。看来他已经顾不全我了。 “受伤了?”话里透漏着紧张和关心。这是我来到这个新世界后听到的第一句关心我的话。 “我不走了。。。。。。你自己走吧。”好痛啊,话都得分两半说了。 “啊?” 该死!他哪儿那么多的话啊? 猛然间,他翻过身来,把我扑倒在地,紧紧搂在怀里。 “对不起。。。。。。。不能带你离开了。”我心里一惊。他的力道减了,等我探出脑袋时,看到的是他背上的五六只七八只箭,还有周围一圈的侍卫。 我看到他的脸了,却是最后一面。还算英俊的脸,却在左边长了一个大黑点,快要闭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泛乌的嘴唇还一张一合地对我说了三个对不起才停下,不动了。 死了?刚刚还抱着我跳呀飞的人,眨眼就没了?刚出现一个要对我好的人,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就消失了? 脑袋里一阵嗡响。说什么对不起?明明该我说的。就因为想带我出去才磨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带着我这么个累赘,最后连命都搭上了。值得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三岁小孩儿?笨蛋! 我就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他们在他身上搜东西。好像没搜到,皇帝大发雷霆。我盯着那刺客的面容,想把他记在脑子里。 “得罪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抬头。张镇? 他在我身上搜起来。看到周围的视线,我心里一阵憋闷。 没得到结果的皇帝,脸色变得更加铁青,随后就带着人转身离去。留下坐在地上的受伤的我,还有趴跪在地上的绿扇 原本浑身抖动,头都不敢抬的绿扇悄悄抬了一下头,又惊恐万分地低下头去,埋得更低了。 第八章 变哑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白云,狠狠地叹了口气。昨天的一幕幕不断地在我脑中回放,弄得我昨天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梦里都还在转。我一定是太无聊了,一定是! 绿扇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昨天她最后与皇帝的对视,我并不是没看见。她对待我的方式与皇帝有关吗?最重要的是,我没人教就会说话的事以及我知道自己身份的事,被皇帝知道了。情况有点儿糟糕。 知道我自己学会了说话,绿扇再看我就像见了鬼一样。凡是我需要用到的东西,他都放到我够的到的低矮的地方,像是矮桌矮凳或床上。还真是避我如蛇蝎!她或许可以理解我会说话了,毕竟近一年里我都时常外出,但绝对不能接受我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 摸摸胸前的位置,小小的玉佩还没我的小手掌大。昨晚睡觉时,我才发现我的小发髻里藏了这么块小玉佩。 昨天碰了我脑袋的只有那位说要带我出去的刺客了。他什么时候塞进去的?我竟然没有丝毫感觉! 应该是在最后把我扑倒时吧。我受伤,被疼痛吸走了大半的注意力,再加上他的手又紧紧护着我的脑袋,力道不小,摔到地上又是一阵震荡,自然难以注意到。 它有什么特别的呢?八个角,青色中混着淡淡的白色,上面雕着一朵花,花缝中镂空着几个洞,仅此而已。这是自我一岁抓周后见到的第一块玉佩,小小的我根本不懂玉佩。皇帝搜的东西会是它吗?为什么要给我呢? 想不明白,不想了! 等过几天伤口好了,再去继进院吧!也许会是最后一次,也许不是。有件事还得确认一下。 他已经有十好几天没来这里了,也不知伤怎么样了。想起那个小人儿,张镇就忍不住惊讶。 没想到一开始就把人家的性别搞错了,好好的男儿被说成宫女,甚至相处了一年都没注意到!更没想到的是当初那个衣衫都有些破的孩子竟然是位皇子!一个两岁的娃,会去很认真地学武!那天还是第一次听他张嘴说话,本以为是哑巴的。 原以为他是照顾禁区里的人的,却不曾想他就是被关在禁区里的人。堂堂的皇子竟然过得不比普通的孩子,那么小就被扔在那里。应该是十一皇子吧!宫里就差这个数儿。可是皇帝并没有承认啊。 满身的谜啊!真是个奇特的人儿! 他还会来吗? 正想着,就看见那小人儿晃了进来。张镇是又惊喜又高兴。要是皇帝知道了会怎么办? 我一进继进院,里面的人就都停下了,不知所措地左右张望着。张镇也是皱着眉头,眼神也有些躲闪。 我径直走到我以前站的位置,先打拳做做热身。刚痊愈,也没敢太使劲儿。慢慢地,他们也动起来,各自练习起来。但我能注意到他们偶尔瞟过来的眼光。 感觉到有人向我的背后靠近,我心里一笑,立马就来个回腿横扫,同时出拳。那人移开脚,同时轻柔地拦下了我的胳膊。 “有进步!”张镇赞扬道。 我只是裂嘴笑笑,虽然我并没觉得高兴。谁叫我是几乎没有情绪波动的高级动物呢? “伤口刚好,先少练习一点儿,以后再加强。” 我点点头。 过了会儿,大家又像平常那样待我了,教我武功。但是没人再抱我了,我也就不能享受飞的感觉了。 由于伤口的关系,我比平常提前结束了练习,剩下的时间就休息了。时间到了,我就谁也不躲地出了院子。 走到院门口时,我一回头,看到他们都看着我。见我回头,面露惊奇和尴尬。谁叫我第一次回头呢? “谢谢!”说完,我就走了。当然,我还会再来的。 不知道我走后,院里是什么情形。 进到我的屋子里,绿扇又不在。跨上床下的阶梯,爬到床上,把脚悬在外面。静下来才发现,四周好安静啊。睁开眼睛,望向屋内,好空旷啊。死寂一般。 不舒服,我立马坐起来。真是不能闲下来啊,一闲就会瞎想。 拿起靠着床头的小凳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茶水,一饮而尽。换了种味道?甜甜的,涩涩的,苦苦的。 走到院子的角落里,我蹲下,拿起地上的小树枝,开始练起字来。这片小角落经过我长期不断的“开垦”,已经松散得和沙的效果差不多了。写下字后,随便一抹就完全没有痕迹了。而且,下笔后接触不到实地的悬空感更有利于我练字。 过了会儿,我感到喉咙开始渐渐地发痒。开始并没在意,奈何它越来越痒,还夹杂着疼痛感。我只好放弃练字。 直觉告诉我,是刚刚喝的那茶水的原因。 好痛!好痛!越来越痛了!像烈火在烧一般,似利剑在刺一样。“毒药”两个字清清楚楚地显示在我的脑子里。 清水!清水!哪儿有清水? 张嘴想喊,却发现只有低沉而极度嘶哑的声音,嗓子也更痛了。 痛得我脑袋都晕起来了,周围的一切都在晃。我跌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儿,手指在地上破皮了都没感觉。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了从屋子的外侧壁探出来的绿扇的脸。 模模糊糊间,我感到有什么在我脸上动着。渐渐清明起来,原来是丝巾。看来,我没死。是谁在我旁边? 我装着还未醒来,等那人离开床边,我才睁开眼睛。绿扇?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脑袋又开始自动运作起来。 绿扇一转身就对上我的眼睛,吓了一跳,脸都发白了。 我张口想说话试试,却又引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而且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又试了几次,还是只有出气,没有声音。 果然如此! 虽然猜到了答案,但得到证实后还是。。。。。。 我翻了个身子,闭上了眼帘,也掩住了我的思绪,只在心里不断地问着为什么。 好恨!好恨!满腔的怒火憋得我胸闷,手不自觉地抓扯着床单,越来越用力。 第九章 霉运 既然已经是哑巴了,我就无所顾忌了。吃喝拉撒睡,练武练字继进院,该干嘛就干嘛,只是把那份恶劣的情绪深埋心底。已经是哑巴了,我不能让它再影响我身心的发展。它不值得! 我不会屈服的! 没事的时候,我就在宫里逛逛。当然,是尽量避开应该避着的人的。不过,我也听到了不少消息。事实证明,无论什么时代,八卦是经久不衰的。晃晃悠悠地,大半年又过去了。 我有人小的优势,又万分小心,是以从未被发现。 可是今天,我似乎很倒霉。刚从假山里面出来,就被一声“谁?”给吓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就落在了我的面前。真他妈的倒霉! 太近了。我高仰着头,对上他俯视的眼睛。那是一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 有点儿眼熟。谁呢?我宫里认识的人并不多,认识的也熟悉。看来时间有点儿久。 不行,我的脖子啊!我低下头,不再看他。 “回话!” 靠!这可难倒我了,话是不会回,要是你看的懂也可以。不过,有必要连一个我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查问? 我后退几步,再看向他。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应该是手下吧? 我用左手指指了指我的喉咙和张开的嘴,又向他摆了摆右手。 那人微眯了下眼睛,过了会儿又缓和了语气说:“下次小心点儿!”然后就转身走了。 哎?就这样?完了? 当他走到另外一人的面前时,那人向他恭敬地行了个礼,还说“杜统领”。 他回说:“没事。走吧。”说着,两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杜统领? 原来是他?我满月前的大事件! 事情完了,我又继续我的事。 潜到目的地,我像往常一样靠着墙,蹲在地上。有花丛挡着,不怕被发现。 干吗?旁听。 如果知道我身份的人看到这种情形,会是什么感觉。同是皇子,我却只能偷偷地蹲墙角,在外面吹风,而且,和我同龄的那两个小家伙半年前就进了学堂。 不过,本大爷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自怜。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教育我:不能认命,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一开始了解了学堂的作息后,我就着重听关于人文历史之类的,不久就把这个世界了解了个大概。 这里有十一个国家,分别是皓羽焦淳丹瑞显蓝晓赤粹灰尹白泽。十一个国家的地理位置可分为一点两圈。其中,那一点是处于中心的皓羽国,面积最小。第一圈是焦国淳国丹国瑞国显国五国。最外圈的是蓝晓赤粹灰尹白泽四个国家。与皓羽国接壤的国家原本只有第一圈的五个国家,但赤粹和白泽后来扩张领土,硬是挤出一条道,与皓羽国接了壤。十一国中除了皓羽国和丹国,其余的都邻海。 说起这个皓羽国啊,还真是。。。。。。 据说,在八百年前,这大陆上的绝大部分领土都是皓羽国的。可是后来发生战乱,领土被新立的几个国家占去了一些,接着又出现了几个国家,继续互相打仗占领土,最后就大致成了现在的格局。再后来,各国都一致蚕食皓羽国。最后皓羽国就这样了,成了最弱最小的国家。真惨! 皓羽国与各国一直都有联姻,皇族男的女的都往外嫁,谁叫皓羽国皇族面貌的总体质量普遍比别国的高呢?这可是公认的——虽然我是不觉得。也不知这是不是它到现在都还没灭亡的原因之一。 真不是一般的倒霉啊!竟然投身到这样的国家的帝王家! 还有就是,在这个世界里,男同性恋是可以被允许的,但不允许女同性恋。男权社会嘛,所有的女人都得嫁人生子。不过,不管男嫁女嫁,嫁方都是比较吃亏的。当我知道这个世界允许男同性恋时,还真是吃了一惊,尤其是知道了这个皓羽皇帝也有一个男妃。没想到这么开放,嫁娶都允许! 先不说这些了,今天的课怎么不是人文历史之类的?还以为来晚了呢,弄的我七赶八赶的。 无聊!下次再来好了。走也!回去练功。 刚走出没多远,里面就传来喧闹声。事实再次证明,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如果当时我赶紧躲起来,说不定就没事了。我干吗回头啊我? 一回头,就看见有人出来了,还与好几个人对上了视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看来今天是出行不利的日子。 “干吗呢?”一声呵斥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第十章 接触 “干吗呢?”一声呵斥引来所有人的关注。 真背!偏偏碰上了脾气不好的二皇子叶炎啻的。怎么他就今天来了呢?平常不是很少来吗? 我能干吗?我就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到我面前。学堂里的皇子公主们也出来了,都朝这边看着。 皇帝的孩子中,排行二四五六七八十十一十二的是皇子,排行一三九的是公主。排行十二以后,我就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了。学堂里不仅有皇子公主,还有几个大臣的公子作皇子的伴读。 “放肆!”见我站着不动,还看着他们,叶炎啻恼火了。 难不成,要让我行礼?我转身要走。 “大胆奴才!见了皇子,还不下跪!”真不愧是双胞胎啊,异口同声。五皇子叶云琉和六皇子叶云璃还真是有架势。臭屁! 跪?有没有搞错!将来要是让人知道十一皇子给你们下跪,那我也不用活了。 “给我站住!”叶炎啻的话刚落下,一个侍卫就到了我的面前。 哎! 我回转身,又做了一便之前对杜统领的动作。然后又看着他们。 “原来是哑巴啊!” “哑巴又怎么着?哑巴也得下跪!”看来,双胞胎还是有那么点儿差别的嘛!只是,干嘛那么互补啊? 听到这小子的前半句,还没啥感觉,听到后半句,我想到了亲爱的**爷爷的教导“谁也不能搞特权”。我那个汗! 在我还神游时,后面的侍卫就抓住我的肩膀,要把我按跪下。 这还得了! 我立马使出浑身的劲儿,从他的爪下躲开。 这下可好,他们更不会放过了。第一次能躲过,是因为那侍卫大意轻敌,我也使出了功底,第二次就不可能了。 “给我抓住他!” 反正是逃不了了,我可不想不事情闹大,也就没做什么反抗。没两下,我就被按趴在地上了。没办法,我才四岁,个头又瘦小,功夫也没练多久。还好,避过了下跪。 “哼!这么没规矩的奴才,骨头还。。。。。。” “二皇兄,”叶炎啻正想教训我,一个脆脆的声音响起,“我要他陪我玩儿。” 玩儿你个大头鬼!臭小子,老子比你大!抓周的事儿,老子还没跟你算呢! “不是有我陪你玩儿吗?”又来了,老十还真黏十二。 屁大一点儿就来上学堂,半年也不知识了几个字! “你又不能一天到晚地陪我!我要他当我贴身侍卫!” “还是给我吧!”靠!老七你凑什么热闹!“夕耀还小,再等两年吧。他骨头那么硬,万一伤了你怎么办?而且,我也该找个侍卫了。” 十二一听,小嘴就能挂酱油瓶了。老十却是放下了心,高兴着呢。 我可不可以说“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一个奴才,有什么好,还挣来抢去的。”叶炎啻很是不满。 切!我想让他们抢啊?某人还没人抢呢,酸死你! “瞧皇兄说的,这不是凑巧吗?他惹皇兄不高兴,我也正好可以替皇兄好好教训他的。”看你平时闷闷的,也没这么多话,原来是闷骚型的! “那就交给你了,好好管教他!” “一定!” 就这样,我只好被老七叶林然带了回去。 其实,跟十二走,也是不错的。那样,我就可以好好地整整两个臭小子了。反正,他们打不过我,我也更容易脱身。 还没到他住的仪秋殿,就听到了淡淡的琴音。不由地让我想起,我未曾蒙面的亲娘也是个会弹琴的。 进了殿里,我看到的是亮丽的房屋华丽的装饰精致的桌椅随侍的一群宫女太监。想想我那小院,还真是差别的待遇! 叶林然交代我,千万不要让他的母妃见到我,说是不喜欢我这么大的孩子。 这么说的话,宫里关于她讨厌老十和十二的事,是真的! 肯定是那两个家伙做了什么惹翠妃不高兴的事,现在又殃及我了。真是扫把星! 让宫女带我先去沐浴更衣,晚饭后再到他书房,他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应该是向他的母妃请安去了。 听说,他的母妃翠妃是位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通,尤其是琴。原本是很得宠的,几年前却突然失宠了。哎!阴暗的后宫争宠! 沐浴更衣,一直有人伺候着,想拒绝都没人听,哪儿有机会逃走啊?看来只有等夜里了。得尽快走,我可不想等着他来玩我。现在,我就好好补眠。 宫女把我带到他面前时,他就坐在那儿,看着我。 该不会又在发呆了吧?记得我第一次去学堂旁听时,正从窗角勘察着里面的情况,就感觉到一股视线扫在我身上。我寻着望过去,是一位皇子,**岁,就是老七。他望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时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在发呆,而根本就没有看到我。 最后,他只说要我以后随时跟着他,就让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等明天收拾好了,贴身侍卫身份的我就要睡在他卧室的外间。不过,那地儿怕是与我无缘了。 当天夜里,我就历尽千辛,摸回了我的小院。最近还是不要去了,可以等过几个月他们把我忘得差不多了再行动。 第十一章 圣旨 过了两个月的安分生活后,我迎来了一张圣旨,一张让我两个月后远赴焦国的圣旨。不管这张圣旨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下午,我就搬离了原来的小院子,住进了沁心园。绿扇作为我的贴身丫鬟,也跟了过来。 我的生活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饭有人喂到嘴边,衣服有人帮忙穿,东西有人给你拿,享受啊!我要做的就是张张嘴巴,走走路,睡睡觉,听听专门派给我的夫子和老宫女的讲解。我该知道的,夫子会告诉我,该懂的礼节,宫女也会教给我。 来到新地方后,我也第一次看清楚了自己的长相。看着铜镜里的小脸,感觉有点儿不太真实。那是一张还算可爱的脸,就是太瘦了,没有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胖。 在我住进沁心园的第二天,我的几个皇兄就一起来看我了。 没想到,老七一下就认出我了。 他的一声“是你?”使得其余几位都更认真地端详起我了。没办法,上次在他的宫殿里,我打扮地干干净净,看得很清楚。 随后,在十二叶夕耀的一声“我的贴身侍卫!”的提醒下,二皇子叶炎啻也想起来了。想当然的,大家都大致记起了那次的事。 可怜的孩子们,宫里太无聊了,一点小事也能记这么久! 然后就是尴尬的尴尬,道歉的道歉,回礼的回礼。只是,其中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我就比他们轻松都了。反正我是哑巴,不用张嘴,就做做手势。看得懂就看,看不懂拉倒。 不一会儿,叶夕耀就贴到我面前了。“原来你就是十一皇兄啊?”“你真的比我大吗?为什么你没我高,也没我胖呢?”“你上次在干嘛?”“你好厉害啊!”“那你以后陪我玩儿好不好?” 靠!问题怎么那么多啊?也不看看你的小跟班,那脸色那么臭,还在瞪我呢! “十二弟,别你啊你的叫,要叫皇兄!”老四叶欣秦看二哥不管,只好自己出场了。 “才不!我都是叫辰灼辰灼的,他比辰灼还小,看起来也没我大,当然也要叫名字!”皱着眉头刚说完,他又转过来兴奋地对着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顿时,整个大厅里安安静静的,都停下了动作。 “孤飞。”叶炎啻幽幽说出的这两个字打破了一片寂静。 我只扯了扯嘴角。 “听说十一弟三个月前就回来了,为何到现在才正式露面呢?”老八叶子裴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呵呵,要是皇帝少说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就穿帮了? “啊,对了!宫外好玩儿吗?灯节好看吗?”叶夕耀又来了。真是!说归说,能不能别拽着我,别朝我身上压?重死了。 “十二弟~!”听着老四叶欣秦的话,那小子终于稍微离开了一点儿。要是在别处,早一脚把你踢得远远的了。老十的脸却还是那么臭,真是影响情绪。 “十一弟在宫外的几年,身体已经大好了吧?”分不出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我就不分了,反正是他们中的一个。 感情我一生下来就体弱,在宫外养身体啊? 一堆人聊了好一会子才一起离开,说是不打搅我休息。 以后的日子里,最常朝我着儿跑的就是叶夕耀和叶辰灼两个了,几乎是天天过来。虽然烦,到也增加了些情趣。不过,叶辰灼要真是来看我的,铁树都能开花了。 两个月的时间过的很快。在这段时间里,我园里的下人欺我这个哑巴不能训人,不能告状,没事就聚在一起瞎侃,感叹自己要陪我出国的悲惨命运,有时还拉来园外的宫人。我才不管他们,由着他们放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小道消息有来了很多,岁不一定全是真的,但对我的帮助还是挺大的。比如:皓羽国每隔几年就要向其中一国或几国派使者。说的好听是使者,其实都是一去不回的贡品。焦国的现任皇帝是个大变态,好色不说,还喜欢玩□,尤其是虐小孩。 一天不离开皇宫,一天不脱离皇帝的掌控,我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无法过我自己的生活。 照老宫女的讲诉,我得给有品级的宫妃请安一次。还算顺利,没人给我脸色看,起码表面功夫做到了。虽然叶夕耀劝我不要去翠妃那里,但那老宫女盯着呢!没见到翠妃的面是我预料中的,反正我过个场就够了。我还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男妃,很失望。浓妆艳抹的,满脸的厚粉,恶心死我了。要是我真的到了焦国的皇宫,也得像他那样?更恶!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皇帝一直没有出现,倒是几位皇子在我临行前来送我了。叶夕耀是扯着我哭得稀里哗啦,还真让我感动了一下。这世上第一个为我哭的人啊!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想到这里,我扶住他的脸,吻上了他的泪水。咸咸的。那家伙愣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记得前世的朋友就说过,我不太会安慰人。果然。 顾着安慰人的我自动忽略了某人的臭脸。小样儿,气死你! 我没发现的是,还有人一样脸露不快。 第十二章 出逃 穿着华丽的衣裳,坐在马车里面颠啊颠的。走了半天,搞得我难受死了。趁着休息的时候,我硬是从车队里找出几床棉被,叫人铺在我的马车里才罢。 哑巴就是不方便,交流困难啊。如果绿扇还跟在我身边,虽然不会方便多少,但至少比这些人强一点儿。 出行之前,我把要说的话写在了纸上,然后找来夫子和老宫女,让夫子说给老宫女听。没法子,我不知道老宫女识不识字,又识得多少。想到夫子看到那些字的表情,我就觉得好笑。我已经尽量融合了两个旁人的笔迹,也没承认是我写的,总该安全吧! 我要把绿扇和另一个小宫女留在了宫里,并且不再加人。老宫女的官职不会小,着点儿事情还是可以处理的。 绿扇虽然对我并不好,但毕竟跟了我几年,过了几年苦生活。我不恨她,因为她只是个棋子而已。放了她让她解脱,让她过她想要的好生活。反正,跟着我的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起码目前是的。另一个叫青巧的宫女,是那些下人中唯一把我当回事儿的。我这一趟,凶吉都是未知数。留下她,算是不连累她。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相信她们。绿扇肯定是皇帝的人,也难保青巧不是。她干嘛不和别的下人那样对我?对我好,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让她孤立。就算她是真心对我好,我也不能冒这个险。 能当皇帝的都不会简单,一张破纸,就弄了个一石三鸟。一来,既可以送走我这个讨他厌的人物,还能利用焦国来个借刀杀人,让他彻底安心。二来,物尽其用,拿我进贡,还能讨好焦国。三来,为淳焦两国的矛盾加点儿油。接壤的淳焦两国关系一直不太好,近十年来更是激化了。目前,是淳国占上风。上次送给淳国的可不是“使者”。 不过,遇上我,皇帝老儿就只好做他的白日梦了。我管他一石几鸟,统统给我靠边站。 七天以后,大队伍到了边界,焦国的人已经在那里等了。再有二十天就会到达焦国的国都,不过,离我的目的地彬城只有近两天的时间。接下来,除了吃饭,我就睡觉。 两天后,我们在彬城包下了一间客栈。我和一位宫女呆在一间房间里。 在天黑彻底后,睡眠充足的某人要开始行动了。漆黑的夜晚是最适合做一些秘密的事情了。 照顾我的宫女就站在我床边,睡觉。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再把手伸到另一个合适的方向,然后用力一弹,就进了她的睡穴。接着,她就要倒。我立马扶住,再轻轻地放倒。为了弹那一根针,我可是偷偷地练了好久的。 下面,就该进行第二步了。我轻轻下床,脱下宫女的一只鞋子,打开窗子,在窗棱上印下一进一出的两个脚印,再把鞋子还回去,然后把我事先准备好的包袱塞进床底。 检查一下周围,确定没有遗漏后,我就又回到暖和的被窝里了。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我起身把被子使劲儿一掀,就赤脚下地,爬进了床底。 最后,就是等了。等什么?等天亮。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我可是一件外衣也没拿。希望他们能早点儿离开这地方,我就能早些出去了。我这弱小的身体要在地上卧久了,很容易得风寒的。要知道,这地方的小小风寒也是会死人的。 天色渐渐地亮起来了,可是左等没人来,右等也没来人。就在我无聊地要会周公时,总算听到敲门声了。门被推开后,女人的尖叫声也接踵而至了。 然后就是大人物了。我从床底下看到的是两双男人的靴子匆匆赶来,然后从我头上传来乱七八糟的声音,我放倒的宫女的身体也被动了动。我也提高了警惕。 “被窝是凉的,有一段时间了。”这个声音是焦国的那位,说话还挺有气势的。 “她是被针刺入睡穴的。看来是很有经验的。”这个是皓羽国这次“出使”的领头。谢谢你的夸奖了。 “屋子里也是凉的。熏也凉透了,还残留了一半。应该是半夜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哦,没有的,大人!”两个声音犹豫了一下,又同时回答着。就算有,你们在梦中能听到吗? 一双靴子从床前移开了。 “是个女人。轻功不错。”从远处传来焦国那位的声音,应该是看到了窗棱上的脚印。 两位都是蛮有经验的啊!拜托,千万不要再多想了。 “啊?那,那怎么办呀?还追得到吗?” “追是一定要追的!我派人先去察看。劫持皇子可不是小事,具体事宜还请大人等会儿到楼下商议。” “啊,是是。” 不一会儿,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成功了一步。不过,还没结束。随时都可能发生变故,还不能放松。这次,我可是全赌上了,成败全在此一举。 不久,他们果然又上来查看了一番,不过也没得到多余的发现。幸好我没有出去拿桌上的点心。 他们出去后许久,我都不敢出去,宁愿在床底发抖。 后来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还做了梦。在梦中,我又看见了前世的父母看向我的冰冷又嫌弃的眼神和面向弟弟时的笑脸。好冷! 第十三章 护卫 不知睡了多久,我是被开门声和说话声吵醒的。 “客官,就是这间了!” 妈的!老子最讨厌的两三件事之一就是打搅我睡觉!要不是情况特殊,你爷爷我一定当面扔你几个卫生眼,再整死你。我那个烦躁! “客官,您看,还满意吗?” “恩,就它了。”很好听的声音,是个男的。 “啪!”金属撞击桌子的声音,可能是剑之类的。看来是个练家子,得小心了。 “那小的先告退了。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 “恩。” 看来睡得太过头了,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间,连小二何时进来打扫过都不知道。 好饿!都有点晕了。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一阵响动之后,刚住进来的人又出去了。 好机会! 刚一移动,就发现身体动不了。麻木了,尤其是胳膊和腿。那麻木的感觉让我佘牙,针扎似的直往我心窝里钻,整个人就像浮在云端一样,晕晕的,没有一点踏实感。 时间不多,机会难得。我强撑着那难受的感觉,艰难地想床外挪去。 可惜,老天不会一直照顾我。就在我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持剑青衣少年。 你又拐回来干嘛? 要躲是来不及了。 他愣了一下,就又把门关上,并走到桌边坐下。我就坐在地上,边和他对视边揉捏着身体。还好,包袱还在我背后的地上,没有完全拖出来。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很平淡的语气。 没反应。 “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我把两手掌面对面地合并在一起,靠着我的脸,歪着头,闭了一下眼睛。 “你不会说话?” 点点头。 “你怎么一个人?” 我一笔一画地在地上写了“拐卖”两个字,随后又加了“追杀”两字。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转而又疑惑起来,眉头微皱。 寂静中,沉默中。 我还以为他接下来要问我名字了呢。 我摇摇晃晃地慢慢站起来,刚想迈步,头一晕,周围就黑了。在失去知觉之前,我知道我没摔到地上。 再次醒来,我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稍微放了一下心,虽然我感到屋子里只有我一个。 转一下头,又晕有涨的,眼睛也好酸。好难受!怕是染上风寒了。前世在死之前的连续十几年都没生病的我,却在这儿败给一个小小的感冒,真逊! 迷迷糊糊间,我闻到了久违的中药味。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喝中药时,没把我我给难受死。可是喝了几次后,就适应了,还喜欢上了。以至于病好之后我还想喝,还被妈妈骂了一顿。想到那个早已陌生的女人,我卡断了自己的思绪。 他把我扶起来,让我靠在他的怀里,舀了一勺药,喂到我嘴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表示要自己喝,张嘴喝下了药。 一碗药,喝得我鼻子都有点酸,但马上又被我压了下去。又吃了点东西之后,晕晕沉沉地有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在他的怀里醒过来的。太丢人了,竟然被一个比我小十岁的小子抱在怀里!看来,我睡得实在太沉了。想挣开,却贪恋着什么。 仔细看他的睡脸,长相还是挺温和的。闻着他身上的清香,我闭上眼睛,更向他怀里钻去。反正我现在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儿。 “醒了?” 我睁开了眼睛。 “那就起来吧!”他松开我,自己穿衣下床,然后又递给我一套衣服。 咦?给我的?我用眼神向他示意我的想法。 “不会穿?” 好失败啊! 我只好郁闷地对这个问题点点头。想啊,就凭我穿的那身里衣,我怎么也算个富家公子吧,更何况我还会写字呢。你有见过四岁的富家公子会自己穿衣的吗? 一间屋子,一张桌子,两张凳子。我和他面对面地坐着,他问一个问题,我就我要说的写在纸上。 啊,这一世第一次碰到毛笔啊。久违啊! 我的故事差不多就那么多。几个月前,一次出家玩儿,和下人分散了,被人贩子带到这里,我偷跑出来,躲在这间客栈的房间里。不记得家在那里,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只知道家里是做生意的,自己的名字叫泠风,至于醒什么就不知道了。 虽然有漏洞,但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能说多全呢? 沉默中,寂静中。 “我有事要去显国,不能带着你。我把你托给我朋友家照顾,行吗?” “带我去!”显国,正和我意。 “为什么?” “爹,提过。” “很远,也不安全。” “我不怕,也不会给你天麻烦的。”要不是这个小身体可能会遇到抢劫拐卖之类的,我也不会缠着你。 我下了凳子,把我的包袱拿出来,摸出一块黄金的小制品,递到他面前。随我“出使”焦国的玩意儿,份量绝对不会低。 他面带疑惑地接过。 我又在纸上写下“你当镖局”几个字。 药是下完了,就看他愿不愿意喝了。 “好吧!那我就当生意做了,反正我本来就是干这一行的。”说完,嘴角还泛起一丝玩味的笑。 什么意思嘛!不管,反正我目的达到了就好。 我指了指纸上的自己的名字时,又指了指他。 “林晓。” 真干脆。 第十四章 插曲 事情决定后,林晓就去外面购置了马车干粮之类的物品,还又为我带回了几套漂亮衣服。准备好一切,我们就出发了。小鬼经验蛮足的,看来真是常在外面行走的。 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件大事。看着街上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衣服,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难道他不知道我是我是男的吗?回想一下,我好像是没告诉他。可是,那么正式的发型,也该看得出来吧!他存心耍我不成?不禁又让我想起宫里激进院的家伙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情景。 这下子,我可是要充分地利用这个人力资源。废话!花了钱的不用,岂不亏本?我前世的母亲可是个生意人,我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在那店里呆着,多少都学了点,亏本的买卖是不做的。为了满足我的求知欲,我可是什么都问,他就不停地说。为了照顾我的小手小胳膊,写出来的问题可都是言简意赅,一个问题就能让他讲个老半天。累惨你!反正,本大爷就是没看见他郁闷的表情! 可能是皓羽国十一皇子被劫的原因,各个城的城门都检查甚严。留了下心,发现他们着重检查大行李和五岁以下的男孩。拜林晓所赐,我们都顺利通过了,真不知该谢他,还是该骂他! 出了焦国,一切就顺利多了。只要再穿过赤粹国,就可以到达显国了。 在赤粹国,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玩几天。上辈子没好好玩过,这辈子我可不会对不起我自己。吃的喝的玩的,一个也不放过。为了保护好我的小腿,累了我就让那个人力资源抱着,继续逛。一路上倒也平静,除了在顺城的小插曲。 那次,林晓临时有事,告诉我之后,就把我一个人寄放在一户人家的独立小院里。还说为了我的安全,最好不要出院门。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不禁又让我想到我在宫里呆了好几年的小院。 也不知林晓怎么对那对老夫妻说的,人家也不敢进我住的小院,除了一天三顿饭,都看不到他们。他不知道我才四岁吗?把一个这么小的哑巴独自放着,还不让和外人接触,他不会良心不安吗?简直是虐待儿童!真怀疑他有没有脑子,我看起来有那么强吗?虽然就我自己来说,我是无所谓——有点儿钱,会点儿武功,活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住在那儿的第二天,小院里就见血了。不过,不是我的。我正在打我的太极,一个灰色的人影就翻墙进来倒在了地上。十二三岁的样子,浑身好几个伤口,流了不少血,长得不丑,就是脸色很苍白,气都喘不过来了,眼睛快睁不开了,失血过多啊!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晃了两晃,又倒了,这次直接晕了。 我这人不喜欢多管闲事,管了说不定还不讨好,何必遭人厌呢?前世的我就是这样,多次的教训是深刻难忘的。更何况我自己的麻烦都还没有百分百地解决呢!也不知是好人还是坏人。 太极打了两遍了,那家伙还躺在那儿,影响视线。试一试,好像还有点儿气。怎么办?旁边的一朵小白花在微风中轻摇着。小样儿,就你了。我伸出一只手,开始给它脱衣服。不救?救?不救?救?不救?。。。。。。算你走运! 刚决定好,饭送来了。真准时! 我向那老爷子比划了半天,终于让他明白了。他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东西后,就转身去取我需要的东西了。没人敢进来,我只好自己动手了。挪不动他,只好就地解决了。打了盆水,又是洗,又是檫的。真是的,这辈子,头一次伺候别人! 给他上药包扎后,总算可以吃饭了。对了,那家伙似乎不能吃我这油腻的饭菜。要是跟那人解释,估计老半天都解释不清。算了,亲自下厨好了。 当那对老人看到我走出自己的小院,急得不行。他们一个劲儿地要我回去,去不敢进到我步范围之内。不理他们,径直找到厨房。看着那灶台,我想到了前世在爷爷奶奶家的生活。为什么女孩儿就入不了他们的眼呢?不想了,开始做饭。材料不多,将就一下好了。打火石还真不好用。又是烧火,又是架凳子煮饭做菜。瞎忙活一阵,总算完工。在那对老人惊讶万分的眼神中,我又跨进了自己的小院。 好不容易给他塞完食物,时候已经不早了。如果让他在外面躺一夜,翘了辫子,那我的努力岂不白费?于是乎,本大爷只好再次动用自己尊贵的大脑,出了个三步走战略。第一步,把他的身体方位调整好,脚直对我卧室的大门。第二步,把院子里那些废旧的木棍塞在他身体下面。第三步,在他两条腿上绑上绳子,拖。 纵然我会武功,有内力,我的身体也只有四岁半,力气还是很有限的。进了屋子,看着我手上的红印子,我再次郁闷。 屋子是进了,床是上不了了,只好把床移到地上了。当把棉絮扯下来铺好,再把它滚了两圈,掀到上面,然后盖上被子,大功才算最终完成。累惨大爷我了。 妈的,都怪那朵死花,干嘛早早地就焉掉了一片花瓣? 靠。今天消耗的能量太多了。看着那家伙,老子就不舒服。给你做了那么多的事,还得把我唯一的床分你大半。 第二天,当我再次在厨房里七搞八搞了一阵,正要喂他时,院子里有了动静。出屋一瞧,林晓回来了。 “准备一下,马上走!” 这么急,赶去买棺材啊! 我拐进屋里,拿来包袱,正要跨出门,又转了回去,塞了个金制品到他手里。他今天就会醒,帮就帮到底好了。 小子,以后靠你自己了。 转身,我就出了屋子,被林晓抱着直接飞出了院子,继续我的旅行。 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大好,不是对自己特别重要的,都一律自动模糊。所以,过后我也只大致记得有这么回事,毕竟做了那么多的第一次。而至于那个人,我很快就忘光了,以至于再次见到他时我都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们,幽蓝忙起来了,更新速度要稍微慢下来了。谅解啊,请! 第十五章 酒楼 晃晃悠悠地到达显国后,我也该计划我的生活了。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皓羽国的十一皇子叶孤飞。 进入显国,我就开始物色我的随从了。林晓总是要走的,而小哑巴没有传话筒也是比较麻烦的。看着在外面赶车的某人,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毕竟他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虽然是因为雇佣关心。 我很庆幸,我遇到的是他,而不是别的人贩子或贼寇之类的。排除我们之间的交易,他对我真的好的没话说。这半年多以来,他处处为我着想,在我遇到状况之前就做好了防护措施,不让我冻着伤着饿着渴着。 也许跟他走也不错,但那是行不通的。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做我想做的事,而他也有他要做的事,带着我这个小累赘只会妨碍他。更何况,他那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并不适合我。所以,在他离开之前,我必须安排好我自己。 似乎感觉到我的视线,他停下马车,扭头看向我:“怎么了?” 又是这种视线!我垂下眼帘,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有的时候,他的视线会让我感到一阵心虚,就像他能看透我一样。 “真的没事?”说着还伸过手来探探我的额头。 我连忙又摇摇头。 真是的,有时候他对我的照顾都让我受宠若惊。 路上,我买下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和一个强壮的汉子。这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识字,这也是我买他们的关键。小的叫洪曲,大的唤王立初。 照理说,能识字的都是大户人家,沦落到被卖,背景一定不会简单。这样的人一般人都不敢买,怕得罪人招祸,最后大多被卖到青楼之类的地方。这年头,各国时不时地打仗,朝廷乱的不少,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 可是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我年龄小,也没什么背景,谁会没事和我这个小孩子计较呢?看来,人小了,还是有些好处的。 行到汉州,我就看上了这个美丽的地方,做我的乐园很合适。 在客栈暂住下后,我就带着他们到集市上逛街。逛了一圈又一圈,什么也没买,弄得他们很不解。在最后,我瞄上了街角的一家酒楼。看它地理位置挺好的,外面的装潢也不错,看得出来经营了很多年,可是为什么生意那么淡呢? 带着疑惑,我跨进了门槛。里面的客人真是寥寥无几,伙计们也都懒懒散散的,还有的都趴在那儿睡觉。 似是终于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店小二走到我们面前,“啊~~客官~~里面请!”瞌睡都没完全醒,还招呼客人? 进去之后,我信步向二楼走去。 “唉~客官,那个,请坐一楼吧。” 见我直直地望着店小二,林晓问;“为何?” “啊,二楼有几处破损,正在修理,所以。。。。。。” 不管说的是真是假,都不合格,更何况,撒谎的技术有够烂的。二楼应该是许久没打扫,没脸见人才对。 我很听话地在一楼找了一桌子,林晓轻轻地把我抱上凳子,就随口点了几个菜。却见那小二还站在那儿不走,脸色也有些尴尬。 “怎么?” “嗯,客官点的这几样菜,楼里暂时没有,能不能。。。。。。换几样?” 还真是!我不做表示,把一切都交给林晓处理。 蘑菇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小二推荐的几样菜。 菜上得不快不慢,一道一道地上,有些急人。那味道也是一般般,没啥特色,怕是我路上吃的最差劲的了。不过这里的条件越差,我越欢迎。 看看同桌的另两位,还行,都面无表情地吃了,看来以前吃的苦不少。 让他们这样和我同桌而食,可是被林晓说了好几天才服软的,刚开始时可是怎么都不敢坐的,就连现在都还是很拘谨的我本不想勉强他们的,可是盘缠有限,饭菜不能浪费啊。 吃完后,我和林晓先回去,让洪曲和王立初带了银子,到附近打听一下那酒楼的事情,决定第二天行动。 进了客房,我用笔和纸告诉林晓我的计划,预想中的瞧不起的眼神没有,却是惊讶地两眼放光。心里有点儿虚啊! 晚上,听了洪曲和王立初得来的消息,我轻松了很多,真是天助我也。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又进了那酒楼,弄得店里的伙计们愣愣的。我坐在旁边,什么都不管,都交给林晓去交涉。具体的事宜,我昨天听了洪曲和王立初的报告后,就都告诉了林晓。 看来是老板不在,我们就坐在那儿,等着他们把老板找来。 “谁要买本大爷的酒楼啊?”一声很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明明看见楼里只有我们这一桌人还要问。 穿得花里胡哨的,脚步虚浮,脸上血色不顺,典型的纵情酒色的败家子。看他头昂得那么高,眼睛斜得那么远,我真替他担心会不会摔个狗□。半年多以前还首屈一指的酒楼被他搞成这副模样,也算他本事大。 “就是你要买我的酒楼?”看他直直走到林晓面前了,我也别过头磕我带来的瓜子,不再看他。 桌上的茶都换了好几遍,可我没敢尝,怕荼毒我的舌头。 “这位是我家少爷。”林晓的声音来到了跟前,看来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儿。 “你~?”看他那瞪眼歪嘴的样子,还真是很瞧不起我啊。没法儿,谁叫我这么小呢?“一个小屁孩儿。。。。。。”还未说完的话,被林晓杀过去的眼神和握起的剑给卡在喉咙里了。 “我这酒楼可是经营了好多年的,没个十万两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还真敢说,欺负我这外地人?刚刚林晓都已经说了这酒楼的惨状,还来糊弄本大爷?敢情他都白说了?一个入不敷出的烂架子,还敢喊价!有人来买,你都该谢谢老天了。 二话不说,我伸手让林晓把我抱下去,抬腿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都是序幕。再过一两章,正戏就开始了。好戏在后头呢!呵呵呵。。。。。。 第18章 对不起 通告 各位,真的非常对不起了。前一阵子,同学的电脑坏了,开不了了。我也哭啊!!! 现在又更忙了。又是毕业论文,又是期末考试,还要到处应聘找工作,忙不过来啊! 暂时是更不了了。 但是,但是,大大我一定会补的。 放寒假过年的时候,我一定用家里的电脑好好补。 幽兰我一向是很勤快的。真的!!看之前的更新日期就知道的哈。 所以,在下真诚地请求各位的谅解。 请原谅!鞠躬!! 第十六章 生意 二话不说,我伸手让林晓把我抱下去,抬腿就走。 “哎,你。。。。。。你等等,你不买酒楼了?” 站住脚,回头望一眼,再环视一圈,扭头就走。 “等一下,其实,价钱还是可以商量的嘛!” 不理他,继续走。 “等等等。。。。。。等一下。”急了吧,都冲到我面前了。 “五万两!”不长记性!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给林晓。“昨天,小二还说二楼破损了,要修来着。你看看,楼里都没客人,赚什么钱啊?” 再抽出一张纸,“老板许久都没来过了吧,不如去查一查账本,看看亏了多少。再不转手,怕是老板的家底都要赔进去了。” 还有一张,“这楼只怕送给别人,都没人愿意要。我家少爷要不是得找个房子住,还真怕这里闹鬼。”这最后一句话要是不能把他镇住,还真是见鬼了。 不错,脸白了。后面的伙计也是惊得不得了,没想到我调查得这么详细吧。“那。。。。。。三万。”声音都小多了,还打颤。 我站住,伸出食指。 “一。。。。。。一万?” 我不动。 “能不能在添点儿?” 我歪歪脑袋。“一万五。” 我走到掌柜的面前,递给他一张纸。他看后,就对那家伙报起账来,还把酒楼的各类物品等等一一说明了,听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楼里的人工钱都快没了,不得人心,该他倒霉。 “好吧。一万,就一万!”他终于放弃了。 拿了地契房契后,这酒楼就归我这个小老板了。只是在交易的最后,他们都吃惊于我多给了那败家子两千两银票。他们没问,我也没解释什么。 接下来,就是酒楼大翻新了。原本的员工,我辞退了大半儿。趁着酒楼装修,我开始物色我的员工,还让小乞丐们在城里传出相遇楼 招员工的消息。我的条件简单,待遇不会少,还有试用期。当然,出面交涉的都是林晓和另外两个,没人想到跟在一旁的几岁小孩才是真 正的老板。 让我想不到的是,有一个乞丐也来应聘了,虽然我说了不限身份。 他衣衫褴褛,却比较整洁,看得出来经过细心的整理。 “我叫张三,是个乞丐,但是我会很努力地工作的,工钱可以少一点儿!”有勇气! 周围嘈杂声不断,无非是鄙视他的话。脸都不变色,看来做乞丐的时间不短。 有意思。 林晓望了一眼怀里的我,就说:“以后好好干!” 那小子很意外,呆傻了好一会儿才高兴地直谢林晓。看来他也是心里没底,只是碰运气来赌一赌的。 好想给他改个名字啊。 厨师很重要,但却不好办。挖墙脚的话,很可能被别人暗地里使绊子。人生地不熟的,刚到异地就结下梁子,对以后的生活可没好处 。 正愁,有人送上门了,还是个女的!在这样的社会里,身为女人,却出门找工作,她还真是开放大胆啊!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她技术差一点儿也没有关系,有我在,还怕吸引不了客人? 就这样,楼里招了十五个水平一般的厨师,然后就是一系列的培训。 相遇楼开张那天,全天免费宴请来楼里的人,包括乞丐。 为了我未来的美好生活,我可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的。说书的唱曲的喝酒的吃饭的喝茶的休息的,我可是全包了。随便再加 一点儿现代的东西,搞一点儿特色,还怕不来客人? 要是能说话就好了,可以把前世的小说蔸几本出来,让说书的去说,不像菜,动笔写几个关键字就可以了。 酒楼的账本,我每隔一阵子就会抽查,仔细核对。我可不能让他们小瞧我这个老板,否则谁会老实做工? 没事的时候,我会呆在二楼的餐桌旁,观赏我的杰作。第一次独立做生意,还这么大笔的,成就感还是很大的,没风险也是不可能的。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银子稳赚,生活稳定,没忧患,还有饭吃,别的怎样都不重要了。不过,银子要是非要自己跑过来,我也拦不住不是? 啊,对了!楼里的人都自作多情地以为林晓是老板,只有少数的一些关键人知道真正的老板是本人。 这样也好,免得招来不法之徒。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安全啊!前一阵子还听说焦国被旁边的淳国打得很惨,都快灭国了。记得我 当初进到焦国时还很平静的说,这才多久啊?至于为什么会打起来,我才懒得说。 我只是我自己,我只要过我的生活就好。俗话说,什么人干什么事。我一个几岁的小孩,自己的发育都顾不过来了,哪还有闲情管别人啊? 固定资产搞定后就是我的享受生活了,虽然不是猪一般的生活,也差不多了。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做我从前世就喜欢的事了。嘿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写写字画画画看看书下下棋逛逛街晒晒太阳,当然了,武功还是不能落下的。 对林晓,我已不再掩饰我会武功的事了,他也没问我什么。 一天,林晓突然带着我到街上的乞丐里挑选下人,说是要当我的护卫。我心里一震。原本打算等他离开了再准备人代替他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尽职,想得这么周到,而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仔细地选了四个人,都比我大四五岁的样子。没有望向林晓,却感到了他投来的赞赏的目光。 第二天,他就开始教他们武功了。我也给了他们新名字:心情德才,姓暂时为吴。呵呵。。。。。。 一个月后,当林晓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太伤感。 看着消失在远处的人影,我的思绪回到了昨天。我在他怀里躺着的时候,他掏出我脖子里的玉佩,摸了又摸,那专注的表情似是在回忆什么。想得那么出神,连我睁开了睡眼都不知。 摸向胸口的玉佩,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的电脑今天修好了。这一章是之前就存在电脑里的,先补给大家。 不出意外的话,寒假之前应该不会有更新了。 如果大家有时间,可以看看幽兰处女作《逐隐爱》(现代兄弟文年下),真诚地希望大大们可以多提提意见和建议,以解幽兰的困惑。新手嘛!不足之处还是有很多的,常常错了还不自知。 谢谢各位的帮忙! 第十七章 肖孝 热闹的汉州大街上,三匹高大的马在背上主人的驱使下嗒嗒地向前小跑着。最前面的一位少年衣着华丽,明显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后面靠左边的是二十岁的男子,看样子像侍卫,而靠右边的却是位不惑只年的男子,一脸的小心翼翼。 “主子,将近正午了。”身后的侍卫小声地询问着。 “张先生,这儿你比较熟,说说去哪个酒楼好?”十二三岁的公子一听,还真感觉饿了,也就不再逛了。 “主子,听说这汉州的相遇楼很是特别。”姓张的老者立马小心而恭敬地答道。他知道前面的主子吃惯了山珍海味,再好的菜只怕也是一般了。而相遇楼虽然不是汉州的第一大酒楼,却是最特别的,拿来讨好前面的这位小孩子最是管用。说不定可以请他在那位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 “特别?好吧,就它了。张先生就讲讲它怎么个特别吧。” “是!这相遇楼是两年以前才建起来的,原本。。。。。。” “欢迎光临!”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位,立于门口的两位穿着一样服饰的小厮面露笑脸,不约而同地鞠躬。随后,从旁边又出来一位小厮上前牵过马匹向后院走去。 虽然这进门是特别,但如果一个城里都这样,任谁也不会稀奇了。 刚进门,领头的少年就被里面的场面惊住了,随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真没想到,这生意好成这样,坐无虚席啊!有的还很明显是互不相识的人一桌。 “客官,里面请!”一声响亮而愉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少年看向靠近的说话人,想起刚刚门口的小厮,再看看周围,原来楼里的伙计们都是一样的衣着打扮。 “客官,真对不住。楼下的座位满了,可否跟小的上三楼?”看着客气的小二,少年没说什么,就带着身后的两位随着小二上楼。 少年边走边打量着楼里的装修。的确有点儿意思,每一楼都有各自的特色,装潢主色调环境都不一样。可以看得出,楼层越高,条件越好,相信价钱也绝对不会低。尽管如此,二楼三楼的客人还是很多。 刚上三楼,前面的小二就转过身,窘迫地说:“客官,实在太对不住了,三楼也满了。如果不急的话,可否先请到泊雅间休息片刻,尝尝甜点?” 还要等?! 见少年面露不悦,后面的中年男子心都提起来了。糟了,怎么没听说相遇楼的生意好得缺位置?那群饭桶,什么情报! “主子,不如去别家吧。”身后的侍卫虽然看出了主子对这酒楼的兴趣,但不希望尊贵的主子去等。 “哪儿不是有位置吗?把那小孩儿赶走。”中年人一看到还有小孩子一个人占一桌的,赶紧出主意。 “那,那是。。。。。。” 少年勾起嘴角,不待小二说完就向那小孩走去。 其实,少年一上来就注意到他了。原本是两个人在那一桌的,一小一大。大的和自己差不多,规规矩矩地吃,有些谨慎小心;小的就七八岁,吃了几口就托着下巴看着楼里下面的场景,有些怪异。那份庸懒和淡漠的神情与他的年龄很不符,却引起了少年的兴趣。大的吃完后,小的就从怀里掏出一张只写了一个字的纸片,大的看后就起身走开了。 “可以一起进餐吗?没有多的位置了。”少年笑笑地上前打了招呼就在对面坐下了。后面的两位也跟上来,站在一旁。看见自己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冰脸,虽然只有那么一瞬,却让少年很高兴。长得很可爱,眼睛挺漂亮,脸嫩嫩的,好想捏一捏。 没错,被看到的小孩儿就是我泠风。真是,吃个饭都不得安身。看你光顾我酒楼而没位置的份儿上,就不管你了。反正你都厚脸皮地不请自坐了,也不用我回答了。 “客官,这。。。。。。”刚才的小二赶上来要说些什么,见我摇了摇头,就说了些客气话便退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见他又转过头不说话,少年便先问起来。 这算什么?搭讪? 想想自己还没告诉别人姓名,便又补上:“我叫肖孝,你呢?” 我没义务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和你说话呢!”见对面的人儿并不转回头理自己,肖孝肖孝的脸黑了下来。自己刻意讨好,居然还无动于衷。敢情自己热脸贴了别人冷屁股?!从小到大,自己哪受过这等气?! 真郁闷!居然碰上我最瞧不起的娇养惯的小少爷。 终于,他转过脸了。肖孝刚刚气消一点儿,却见那人儿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起身离座要走了。最可恶的是那一眼,居然有厌烦和蔑视! “站住!”满腔的怒火直往头顶上冲,自己何曾遭到如此的羞辱,还是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小孩! 切,谁理你! 见那小家伙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继续向前走,肖孝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扯回来。 妈的。手劲儿真不小,痛啊! 见手下的人儿皱着眉头,咧着嘴,肖孝就一阵爽快,同时也自动地忽略了一丝别样的感觉。正高兴着,肖孝就感到一阵杀气冲自己而来。一回神,自己的贴身侍卫已经挡在了自己的一边。一看,原来是之前走掉的和小人儿同桌吃饭的那位。 “放下公子!” 哎!闹大了就不好了,我还要做生意的,有身份的人还是不要惹为妙。干吗一上来就打呀,心就不会用缓和一点儿的方法吗? 感到抓住的人儿有动作,肖孝干脆把他面朝外地搂在怀里,却发现一张纸片递到了自己的面前,还有一个字“哑”。肖孝愣了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气也消了一些:原来不是故意不理自己。不能说话那为什么连什么手势也不表示一下呢?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解气。 “啊,原来是误会了。”肖孝缓和了语气,却还是不放手,望着怀里的人儿语道,“刚刚失礼了,大哥哥只是想和小弟弟一起吃饭而已。”又朝旁边的侍卫说道:“扬言,退下,不得无礼!” 快放手啊,还抱着!真不舒服。 在那侍卫退开的同时,肖孝已经搂着他坐下了。还没坐稳,又有人来了,还不止一个。 “放下我家公子!”德,心已经说过这句话了。 “家中有急事,请公子立刻回去。”还是情厉害,连表情都像,我也扭动身子要下去。 这句话让肖孝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好放人。 看着自己的主子还望着远去的人影,侍卫扬言很不解主子今日的行为,一向沉稳的主子从未这么主动地去找别人麻烦,不过主子的心思不是他当侍卫的可以去揣摩的。 第十八章 鸟儿 汉州的秋天夜晚很凉爽,在院子里乘凉也不用担心会得感冒。我躺在椅子里,望着天上的闪亮的众多星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七个年头了,连夜空都觉得一般了。但我并不厌烦我现在的生活,反而担心这样的生活过不长。 自相遇楼开张已经有两年多了,着两年多里我很安分,除了赚够钱,没有把酒楼办成最大的,没有过分地突现自己二十一世纪的智慧,除了几个自己人没人知道我是老板。 至于哑巴的生活,虽然仍有不便之处,但我已经可以应付了。我随身带了一些小纸片,每张正反面各一个字,那些字都是我平常用的频率高的字以及关键字。这些字按汉语拼音的首字母分为十二组,每两组在一起为一堆。每张纸正面是这一组的字,反面为另一组的字。例如“饿”字属于e组,它的反面是属于f组的“罚”字。这样既省事又便捷,基本上交流不成问题。 “公子,时辰差不多了。”旁边的情小声地说着,生怕吵到正享受的人儿。 听见这句话,我知道有人准备要求情了。 看见公子不动,情以为他又在发呆了,正准备再喊,躺着的人儿已经慢慢地做起来了。另一边的洪曲赶紧靠近扶着,然后又递过一杯茶水。 放下茶杯,我才向情示意让那两个过来。 等他们到的时候,明显看到两人的腿都还在打颤。我靠在一边,用手支着歪着的脑袋,定定地望着他们,一动不动。 “德无能,没能救回公子。” “心办事能力不足,太冲动了。” 我摇头叹气,拿出下午写好的纸地给他们。看着我写的话,两人都很惭愧,尤其是德,把情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扑通地跪了下来。 这里的人就是喜欢跪。难道他们还嫌几个时辰的惩罚不够?明明浑身是汗,都快站不稳了。 夜色很明朗,看来明天会是大晴天,是郊游野炊的好天气。 一夜好睡。早早地准备好一切,便要出发了。记得上次带的是德财和洪曲,那这次就带心和情了。另外,王立初是一定要跟上的。为什么?因为他最大,是真正的大人。 到了城外的祁山,大家清出了一块空地,休息一会儿后就各自分工了。我也去四处散散步找找配菜,留情一个人在原地忙着。 祁山风景好,也很安全,没什么野兽毒蛇之类的,我们经常到这里来,他们也放心我一个人。何况,我还有武功。 当我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的时候,我的眼里只有满山的黄叶了。树上挂着的,空中飘着的,地上铺着的,全是枯黄的树叶干尸。周围静得只有树叶们的声音,是哀悼,还是颂唱?我就在这树叶的飘撒中缓步前行。 一声脆弱的嘶鸣打破了长久的寂静。声音不大,我却听得很清楚。那是绝望中带着不甘的悲鸣,一瞬间惊动了我平静的心湖。没有犹豫地,我第一次全力运起了轻功,向所在地奔去。 一只七彩的大鸟,比成人还要大的大鸟,大张着翅膀,全然不顾身上因被撕咬而仍在不断出血的多处伤口,绷紧着肌肉,随时准备出击。流血多时的它勉强地支撑着自己,努力地张大快要闭上的眼睛,它看不见自己身下流淌的大片血河,只有对面约七丈远的那头全身黑毛的豹子似的野兽。相对与鸟儿的紧张,黑兽却是一派悠闲,转动着眼睛扫视着鸟儿的全身。它的身上也有伤口,却不能和鸟儿的情况相比,嘴边和爪下还有鸟儿的血和羽毛。 当我穿过山洞,越过层层遮掩物,找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鸟兽对峙的场景。四周全是飘散的染血羽毛,地上的血有很多已经干涸,可以想像它们对了多久,鸟儿又伤了多久。那大片的血迹刺得我眼睛难受。 感觉到有人,黑兽只是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浴血的鸟儿晃动了一下,又立刻站稳。只是这一下,让我看到了它脚下紧紧地护着——蛋。 护着孩子的母亲吗? 母亲。这是个什么样的词啊? 我的呢?前世的,讨厌我,不理我;那么今世的,是不是因为护着我才难产什么的离我而去? 突然,黑兽冲向前,又一跃而起,直冲那蛋而去。鸟儿也扑打着翅膀,张开喙,咬上去。虚弱的鸟儿只在对方的脖子处伤了一点儿,自己却又被添上一道新的伤口。 看着那飘洒的血,听着那快喊不出的嘶鸣,我只感到一道电流激遍全身,眼睛有些酸。我不再保持沉默,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冲上前去。 黑兽没有料到我的速度之快,但还是躲开了。我意料中地扑了个空。蹲在地上,我与它愤怒而蔑视的目光对上。 它又直接向我扑来,并伸出了那沾血的爪子。我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冲了上去,越过它的头顶,在它的肚子和后腿上狠狠地揣了两脚。落地之后,又立刻转身跳起,冲向刚落地还在翻滚的它。半空中,我灌注内力向刚停止翻滚的它全力弹去几颗石子,颗颗击中它的头部。不给它一丝站起来的机会,我瞄准它的脖子扔出了匕首。 这时,身后一声巨响,还带起了一阵风。转过身,面对的是趴在血泊中的它和那即将合上的红眼睛。 走过去,轻抚着它的头。感觉到它的脚在动,我望过去,看到它正努力地把那颗一直紧紧护着的蛋向外推,推向我。 我轻轻地把蛋抱起,又看向它期盼的目光,点了点头。 它终于闭上了眼睛。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它,鼻子酸了起来。 猛然间,散落在地上的羽毛都自己烧了起来,闪动的火苗带动地上的血也烧了起来。奇怪的是,站在血泊中被火焰包围的我却安然无恙。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有我一人高的火焰,又震惊地看向被火焰包围的鸟儿的尸体。它动了!它慢慢地立起来,挺直胸膛,伸展开翅膀扑散着。一瞬间,紧闭的双眼睁开,闪亮的目光直视我的眼睛。一会儿过后,它向天仰直脖子,发出震动我全身的鸣叫。火焰顿时大盛,把它淹没在其中。 火焰慢慢消失,什么也没留下。没有羽毛,没有血,没有它的尸体。如果不是自己怀里的大蛋和不远处的黑兽尸体,还真以为之前的事只是一场梦。 取回匕首,我带着那硕大的蛋,离开了那隐蔽的地方。 路上与四处焦急找我的心遇上。他震惊地看着我身上染的血,我只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没事。 第十九章 青楼 第十九章青楼 “公子,该进屋休息了。”洪曲见公子很晚了,还在那里发呆,小声地提醒着。自从几天前外出回来,公子整天都和那个带回来的大蛋呆在一起,吃饭睡觉都不离开视线,时常还一个人发呆,就像现在。虽然公子原本就喜欢发呆,但这几天公子的发呆的脑袋里就只有那个蛋。也不知道公子怎么弄到那么大的一个蛋,从来没见过。说不定里面的是妖怪,公子还当个宝贝,还不准我们说出去。 听到洪曲的话,我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自从那天回来后,我就一直保持好心情抱着它进行所谓的爱心胎教。我知道它不是凡物,定能感受的到。它母亲的遭遇,它也一定感受到了,如果我能消消它的唳气也是好的。除此,我就在想怎么让那个蛋孵出来。它这种鸟可是很稀奇的,说不定那蛋就是最后的种了。就算不用它本族的鸟,别的鸟也得能把它那么大的个头包下才行啊?问题是,似乎没那么一种鸟。被窝的温度根本就不够,又不能用火烧。 想不出来啊! 看来,明天得出门散散心,放松放松了,说不定灵感就来了呢。 第二天上午,我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后,就带着心和财出门逛街。心的武功是心情德财四个中最高的,当然带上,财是个商人的料子,目前还是我的贴身饭票,要带上。 我们从东街逛到西街,又绕到北街,看得看,玩得玩,吃得吃,还买得买。我挑东西,财侃价,两人再负责提东西。逛到后来,太阳都落山了。 把东西交给巧遇到的我酒楼里的伙计,我和心财继续逛。我非要逛一天,逛累趴下才行。 看见前面的自家公子继续向南街逛去,心和财都急了,两人对视一下,心里毛毛的。公子怎么能去南街呢?他还这么小,那南街可是。。。。。。 “公子,逛了一天了,你也累了,不如回去吧。”财是不指望心那个家伙,只好自己开口。 我摇摇头,继续走。 “公子,天已经黑了,晚上逛街不太安全啊。”走了几步,财又张口。 不理,继续走。 使劲儿给心使眼色,那家伙居然全当没看见,完全不帮忙劝。财无法,“公子,前面不是好地方。” 我干脆停下来,转身抬头直直地望着他。 见公子那样望着自己,一副等待的样子,财狠下心:“那是成年男人去的地方,是。。。。。。是烟花之地。”财觉得自己的脸都着火了。 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我继续走,却感到那两人没动静。扭头一看,那是什么表情啊?我做了什么吗? 见公子回头,心和财回过神来,赶紧跟上。刚才没看错的话,公子转头的一瞬间,应该是笑了吧。尽管不明显,只是弯了一下嘴角。原来公子会笑啊! 看着前面的人儿,财终于明白,公子是早就知道了南街是什么地方。公子是不是聪明过头,太早熟了?去那种地方能干什么呀? 看着左边的小倌馆和右边的妓院,我决定先去妓院再去小倌馆。 飘香楼,就这个吧。 毫无阻拦地就进去了。没人拦吗?当我跨进去之后,原本很热闹的地方慢慢地安静了很多,都朝这边看。 看什么看,没看过?敢情刚才门口的人是完全惊得呆住了,所以才没有拦我们? “哎呦~这是哪家俊俏的小公子啊?”我的个妈呀,这么嗲的声音,再配上那扭腰摆臀的姿势,浓浓的艳妆,时不时抛的媚眼,还有那浑身的不明香味,还真像前世电视里眼的那样。好像说反了,应该是电视里演得像。 “小公子,过几年再来享受吧。到时候,妈妈我一定好好招待您。”说着,还把手绢在空中摆一摆,留下更浓的香气。 “毛儿还没长齐,就想玩女人?”不知是谁的一句话,引得周围哄堂大笑。 哼,大爷我今天就是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妓院是什么样儿的。 大厅之中,男的女的都姿势很暧昧,搂搂抱抱,亲亲小嘴,敬酒罚酒,不规矩的手到处爬,包间里的一定大多是活春宫了。 我移步向里走,要上二楼,那妈妈也不再挡道了。她才不会把送上门的银子扔出去,反正只是个没毛儿的小孩子,成不了事儿。 听见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呻吟和叫喊,我除了抖一抖,搅搅胃,就只能感叹古代那可怜的隔音技术了。也许,是故意这样让声音外露的?营造气氛? 正走着,感觉有股火热的视线盯着我,很不舒服。望过去,是二楼的一位少年,十三四岁,旁边还有一位侍卫样儿的男子。不认识。这么小就来这种地方,将来肯定不是好东西。 正要回头,那人却对我一笑,便起身向我走来。我确定他看的是我,绝对不是我身后的哪一位。 “我们又见面了。” 谁呀这是?再想想,好像似乎有那么一丁点儿面熟,但还是不认识。我眼熟的人多了去了,把谁认真地看两眼都会有点儿眼熟。 财是一脸的茫然,心却已经攥紧了拳头。 见我一动不动,少年意识到我忘记了他,本来还挺高兴能再次相遇的,顿时就黑下脸来:“半月之前的午时,我们才在相遇楼见过面。” 半月之前?相遇楼? 那次?真是不走运。 还是不惹他为妙,我讨厌麻烦。裂开嘴,给了个大大的笑脸。 “公子,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还是回去吧。”一旁的心突然出口。 财诧异于心开始劝公子,却见他一脸严肃还带怒火地盯着那人,知道了有情况。 这小子,有点儿进步了,知道来软的了。只是那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还全身戒备着,而且话里的漏洞也多。看来,还有待磨练。 顺着他的话,我转身往回走,反正也了解了个大概,下次还有机会。那人好像没跟上来,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甚在意。 第二十章 春色 等出了大门,我又向斜对面的春来阁走去。 一边的心和财的脸色像个调色盘似的,却也不敢劝,因为没必要。公子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就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看刚才公子在那楼里还是平常的样子,应该还完全不懂男女之事,不会学坏吧。 同之前的一样,周围都静下来看着我们。妓院里的老板叫妈妈,那小倌馆里的老板叫什么?爸爸?不可能。爹爹?不对。公公?好像还可以。难道也叫妈妈?好奇怪。 一个人影闪到我面前,“你怎么能进这种地方?” 他怎么跟过来了? 心赶紧护在我前面,阻止他的接近。他的侍卫也护上前来,与心对峙着。 “哎呀,几位公子,行行好吧,我这儿可是要做生意的。”又是一个嗲声的,不过这次是个男的,看不出多大年纪。 我拍拍心的后背,示意不会有事,让他退开。那少年的侍卫也退在了一边。把手摊在财的面前,要了一张银票,递给那人。 他见我们不再是要打架的样子,也乐得收钱。 看看周围,跟那边的妓院差不多,客人都明目张胆地在大厅里做些猥琐的动作。不同的是,那边是男女,这边是男男。看见那同一种性别的两个生物搂抱在一起做着亲密的动作,还真是那个啥。虽然我不排斥同性恋,但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我这个平时冷漠得几乎没有什么情绪浮动的人,还是惊讶了一番。 我被引到大厅里的桌子边坐下,心和财没有像平时那样和我一起坐下,大概是戒备那少年。而他居然厚脸皮地和我坐在同一桌。 刚坐稳,那家伙又开始了:“小孩子这个时候应该在家里的床上躺着睡觉。” 我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关你屁事啊?莫名其妙。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看见我不动,少年觉得自己的问题是有点儿难度,又接着问另一个。 我敢说,要是我点头,他肯定会要我把那名字写出来。所以,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说我没心也好,说我记性不好也罢,反正与我不相干的人,我就是几不住长相和名字。 “你——”他顿时气得瞪大了眼睛,咬牙撇嘴的,“消孝!消孝!” 哦,消孝。消孝,宵小?有意思。 我看着他,点点头:记住了。不过,我可不保证以后。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哥哥,好不好?”消孝看他乖了,心情也好多了,不免就想哄哄他。 我正想着该怎么回,一声尖叫从楼上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他。我也暗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这家伙还真是难缠。 一个黄色的人影“啪”地从一间房间里冲出来,披散着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慌张又蹒跚地跑下楼,虽然跑得很勉强。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衫的他紧紧地抓着前面,想尽可能地掩住自己的身体,却还是露出了大片的肌肤。随着他的跑动,衣衫被风带起,露出了两条修长的雪白大腿。看来,下面是未着寸缕。 在最后几节台阶,他一个不稳就摔了下来,滚倒在大厅的地上,仰躺着。衣服是遮不住什么了,只是正巧盖住了两腿间的羞人地带。大厅里哄起各种调笑声和唏嘘声,眼光都放肆地那小倌身上扫着。老板也不做声,似乎很放心的样子。 对面的消孝突然站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地向我快步走来。然而,在他到达之前,一只手已经遮住了我的视线,阻挡了我对那小倌的进一步探视。那手悬空着,并没有接触到我的脸。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不太习惯别人直接接触到我的皮肤。没法子,这是前世的习惯,我也没有刻意去改变它。看这手伸过来的方向,应该是心吧。 真郁闷,该我遮他们的眼睛才对,两个小屁孩儿。真是失策,原本只是想看个大体的情况,没想到让他们俩看到了如此暴露的场面。 “黄衣,又不老实了?”老板懒懒的声音,虽然是问句,却透露着威胁。 我移开心的手,看见两人都望着别处,对面的少年还是那副臭脸色。给他俩出示了“转”的卡片,两人就听话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摔下来的小倌。 既然已经这样了,就顺便满足我的好奇心吧。我起身向那小倌走去。 看他爬不起来的样子,应该伤得不轻,还不断地喘着气。我蹲在他旁边,看着那些奇怪的痕迹。他身上又青又紫的,手腕上还有很明显的绳子的绑痕,遇到虐待狂了?还有牙印子,都出血了,好惨啊!咦,那些红点点就是传说中的吻痕吗?这样子啊?我伸出手指去戳了戳,摸了摸。 咦,大厅里怎么这么安静啊?抬头一看,都看着我。那种眼神,似曾相识,不舒服。妈的,又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事。 我转身走到心和财的身边,这两个小孩真是听话,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拉拉他们,示意跟上,就向大门走去。 楼下发生的一切都落入了二楼的一位中年男子的眼中。事实上,从那小童进门,他就一直蛮有兴趣地关注着。 “等等我啊。”消孝回过神来,那小人儿已经出去了,赶紧跟上去。 有没搞错!?他到底要干吗? 我转过身,看着他。 “主子,时间不多了。”他一旁的侍卫提醒着。 消孝一听,似是想起了什么,无力地对我说:“那我们下次再见喽。” 赶紧滚吧,再也不见! 回到院子里,我就带着财进了书房,拿出一张纸,写了句话,递给他看。 财看了以后,惊讶地合不拢嘴。他没想到,公子的眼睛那么厉害,居然还注意到了自己的神情。 “公子,财确实认识他。还没有遇到公子之前,他和我们那些孩子一样,都是乞儿。他比我大三岁,一直很照顾我。后来,他突然不见了,没想到在那种地方受苦。”想到这里,财的眼神黯淡了。 本来,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管,不过看来,还是出一下手好了。要不,干脆把那楼买下来好了。 第二十一章 雏鸟 一觉醒来,我又想到了几种孵鸟的方法。这次,我决定把所有的方法都试一遍。再不行,就把各种方法结合在一起,杂交。温度是基础。 知道这不是一般的鸟儿,我早就让身边的人都闭紧了嘴巴。不然,若引来麻烦而给鸟儿的安全带来威胁,就不是我乐见的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我把那个大疙瘩抱进了厨房。在大锅里倒进一些水,放上支架,再把蛋放上去,盖上盖子,锅下面点火。没错,我就是要利用水蒸气的温度。当然,为了防止温度过高,也为了让蛋均匀受温,我还在蛋的外面包了一层小而薄的被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的时候就把它放进厨房里蒸,晚上的时候,我又把它抱上床搂在怀里睡觉,联络联络感情。那六个人也轮流围着我转,小心翼翼的。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都在想它出壳后的样子,连做梦都在想。 这个办法,是目前为止我认为最有效的办法了,所以试验的时间也比别的时间长些。然而,好些天过去了,好像还是没什么动静。而且,有两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一个是:它这种鸟儿的孵蛋期是多久?另一个就是:它已经被它母亲孵了多久?就算我用的方法中有的有用,如果孵蛋期太长,或者它是刚生下来不久的,效果一定不明显。 对付未知的事物,就是没门。事实上,我有时候觉得,它的母亲和我前世的华夏历史传说中的凤凰有一些相似之处,当然,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动静了。 这天夜里,我被怀里的晃动的动静扰了清梦。意识到是蛋的动作,我立马赶走了瞌睡虫,紧盯着它。 原本以为只是开始有动静儿而已,可它一直在动动停停。每次以为不会动了,它又接着动两下。里面的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要出壳了吗?马上就可以看见它的样子了吗? 不知不觉地,天已经蒙蒙亮了,情况一直没有什么进展。把耳朵铁在蛋壳上,还能听到里面很细微的声音。 突然,它就不断地抖动起来。只听“咔嚓咯吱”的蛋壳破裂声清脆地响起,我也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关注着。不是鸡蛋那样地被小鸡顶掉帽檐露出小脑袋,蛋壳被分为一上一下一小一大的两半,那裂痕成上下方向延伸,硬是把蛋壳分为左右相等的两边。 当蛋壳被劈开倒下去后,露出了里面的场景。淡黄色的似蜂窝一样交织的细丝填满了蛋的内部,在中心位置窝着一个粉红色的物体。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大的蛋里面的生物竟如此之小。发育不良?想到它母亲那美丽的样子,再看看这家伙。真难想像,好大的差别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太丑了。这对它来说,正常吗? 要不是那蛋里的奇特之处,以及出来的确实是只鸟儿,我还真要怀疑,是不是那只浴血的鸟儿弄错了蛋,在孵恐龙蛋。以后应该会有它母亲那样的美丽吧,毕竟听说人类的婴儿出生时也很丑的。 想到它的种种过于奇怪的现象,心里很担忧。不会是基因突变什么的吧?难道是我那些方法折磨的?毕竟从没听说过蛋可以不饱满的。不过,话也说回来,它母亲本就是最奇怪的。 小心地伸出手指,指腹轻触它颤动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抖动有马上缩回。 不会吧!它竟开始张嘴吃周围的那些丝状物。见过什么东西刚刚出生就会吃东西的吗?我只能看着它吃着。可是,它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看它搞定了半个蛋壳,我小心地托起只有手掌那么大的它,又放进了左边的那半个蛋壳里,看它继续吃。 原本以为,它只吃那些奇怪的丝状物,没想到它居然连蛋壳都开始吃了!如果是普通人,定回被骂成饿死鬼。但面对这种奇特的生物,还是刚出生的,我只能说,那是它的本能天性了。想到这儿,我便停止了抽动的嘴角。 吃了半天,也没见它的肚子有丝毫的撑大变化,真怀疑它到底都把东西吃到哪里去了。 还好还好,本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连灵魂穿越转世投胎这样的事都见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天还没有亮,福来客栈里的伙计已经开始轻轻地忙碌了。在天字三号房里,一名灰衣的中年男子依窗而坐。不知是何原因,从昨夜起心里就有些浮躁。无法安然入眠的他,只好早早地起床。望着天边有点儿泛白的夜色,卓伟心里不免又有些焦急了。已经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一点儿信息都没有。再不尽快,怕是要生变数。要被卓宽那家伙捷足先登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陷入思绪,卓伟从怀里掏出那块琥珀。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琥珀里有一根羽毛,还是黑色的。 两个月以前,当发现原本灰白色的羽毛突然变黑时,卓伟就知道,它死了。所以,他的机会也来了。只要这次最先找到那目标,自己在教中的地位必然会居于首位,卓宽那家伙就休想再和自己作对。万一找到时,它已经出来了,就干脆先做仪式,反正儿子的血已经提前预备好了。到时候廷儿是教主,就谁也反对不了自己了。 顺着羽毛最后留下的信息,卓伟只知道它死在汉州。快马赶到这里,派遣众多人暗地里仔细调查,却还没有查出来什么。卓伟感到有些无力。 正想着,卓伟惊奇地发现,琥珀里的羽毛以极快的速度突然变成了白色。卓伟立马慌神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明明。。。。。。明明还有一个多月的!那现在,万一。。。。。。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计划的一切,怎么可以在这时候泡汤!一定要在那之前赶到才行。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卓伟的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光芒。 卓伟不再多想,寻着大概的方向,施展轻功越窗而去。 第二十二章 绑架 一间破庙里。 “堂主,这。。。。。。”一边的青布男子惊讶又焦急地问着前面的卓伟。 望着墙角的小人,卓伟依旧紧紧皱着眉头。 当他按照琥珀里的羽毛透露的信息赶到所在地时,惊讶于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院子。进到屋子里时,一切已经迟了。彩翼已经张开了双眼,和对面的小童对视了。 彩翼开眼,新主显现。 彩翼是天翼教的圣鸟,刚出生的鸟儿会自己选主人。在遇到那命定之人时才会开眼,并与之定下契约,那个人也就是天翼教的新任教主。这是教里长久以来的规定,谁也不能违背,也不敢违背。 难道自己长期以来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怎么可以!?廷儿怎么办?不行! 卓伟紧紧地盯着那毁掉他计划的小童。待望到他的手腕时,卓伟惊喜地发现,那里没有血,没有定下契约的标记。那么,还来得及! “把它给我!”卓伟露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可是那小童却无动于衷。冷静下来的卓伟觉得这份镇定似乎在哪里遇到过。再一看,怎么那脸还有些面熟呢? 原来如此!在春来阁当众调戏小官的那小童! 尽干奇事,也只有他才会把一个蛋放在自己的床上。 想到他身边还有人保护,卓伟干脆上前去抢。不想,那刚睁眼的鸟儿竟然咋呼起来,鸣出声了。 该死!彩翼护着他!明明没有契约证明! 卓伟干脆点了那小童的穴道,连人带鸟一起带走。 看着周围的七八个人,我浑身直哆嗦。(虽然穴道还没解,打哆嗦还是可以的,就是样子又点儿怪。) 别误会!本大爷是冷的。试想,一大清早的被人从暖和的被窝里拽出来,就只穿了件薄薄的里衣,又在空中吹了那么久的冷风,接着又被扔在不能挡风的破庙里的地上,能不冷吗?我可是只有几岁的孩子啊!这群人个个穿的都比我多,咋就没人贡献贡献呢?可恶,我还没说你私闯民宅劫持人质盗人财物,你还开始虐待儿童了!?我都这么乖地配合了的说。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与鸟儿有关。看他们望向鸟儿的神情和看我的眼神,想也知道,若不是顾忌我怀里的鸟儿,他们说不定早就伸拳头过来了,我只能在心里叹口气了。 这鸟儿从外表上看,跟普通的鸟儿没什么区别。他们既然能这么确定它认定它,应该是它熟悉它这种鸟儿的,该不会是它母亲的饲养者吧? 真是的,那头儿的灰衣男子掳我过来就不管了,什么意思嘛!是留是放,你吭一声呀!大爷我冷啊! “准备吧。”卓伟眼神一暗,最终下定了决心。 “是,堂主。”众人应下来就把墙角的小人儿拉到了中间。 两人拉直我的腿,让我平躺着,还有两人将魔抓伸向了我怀里的鸟儿,其余的人就在外围护着。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不愿意的鸟儿夺走,带到那灰衣人的面前。 卓伟拿出怀里的小瓶子,对着彩翼小小的身子倒出了里面的液体,开始念咒语。彩翼挣扎地鸣叫不断,却躲闪不及,被倒了一身。那鲜红的液体顺着它幼小的身体滴了下来。 看着它的挣扎,听着它的悲鸣,遇见它母亲时的画面又再次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心里一阵气闷。我真的不懂了。既然他们那么敬畏那鸟儿,那做的这些事又是什么意思? 可恶!我怎么没早学学解穴的功夫。真是,功夫用时方恨少。 “卓堂主好啊。”随着一声充满内力的招呼,围着彩翼的一圈人顿时口吐鲜血,软倒在地上,其中一个还小心地接住了鸟儿。鸟儿挣脱了无力的人,用两只尚不能行走的小腿吃力地向被定在那里的人儿挪去。 在我没有保护好它之后,它还是要找我吗?也是有谁如此地依恋我的吗?我也是被谁需要着的吗?明明连感情都还没有开始建立。 待一位发福的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带着四个人进来,卓伟已经又立了起来。仪式被打扰,内力反噬,虽然伤的不轻,他还是强作镇定。真没想到死对头会来,不过幸好的是仪式已经完成了,虽然会又一丁点儿小毛病。 “卓堂主这是跟我打招呼呢,还是跟自个儿打招呼呢?”卓伟笑笑地回道。 卓宽看着他强撑的样儿只是撇了撇嘴,又看向旁边。看到浑身血的鸟儿卖力地爬着,赶紧上前向抱起,却不料引起它的一阵嘶鸣,顿时又缩回手,脸色一阵发青,还有更甚的趋势。 “卓伟!”卓宽转身怒吼卓伟,“你竟然敢如此对待彩翼圣鸟!” “呵,不好意思,彩翼已经认主了!”卓伟强忍心里血液的翻腾,痞痞地说着。 “你!”卓宽的脸已经变白了,“你对我有意见就只管冲我来,干什么要如此!?” “卓堂主这说的什么话,在下怎敢对您有啥意见啊!”能把对方气成这样,卓伟真的很得意。 卓宽正要再说些什么,感到有人在动作。转身看到离墙角不远处的那个小孩儿正在坐起身。刚才一直没动,难道是被点穴了? 待那人儿翻身一把抱起鸟儿时,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过年啊!事情多啊!写文章还得悄悄地,那个苦啊,那个急啊! 第二十三章 离开 好不容易穴道的时效到了,我立马翻身把鸟儿搂在怀里,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就去擦它身上的血。看它乖乖地呆在我怀里任我动作,我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卓伟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胸口里的血翻腾地更加厉害了。彩翼认主以后只会让主人接近,只会听主人的话。明明仪式已经做过了,就算也还没有在廷儿的手腕上定下标记,彩翼也不可能让别人接近的。难道,仪式不起效?!怎么可能!! 心里一急,一口鲜血喷口而出,身子再也站不住,软倒在地。 相对于卓伟的惊慌,卓宽是满心的惊疑,看向那小童的眼光也充满了审视。彩翼怎么会选一个几岁的小童呢?就算有什么特别之处,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啊,根本不可有成人的阅历和心思。教史里,彩翼从来没有选过这么小的教主。再看他的手腕,没有契约标记。就算之前的仪式有什么缺陷,彩翼也不可能让那血的主人之外的人接近,更别说是乖乖听话了。 一口血喷出去,卓伟也冷静了一些。仪式不可能失效,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彩翼已经先碰过那小哑巴的血了。顿时,满腔的不甘和愤恨伴随着犀利无比的眼光射过去。但是还是有问题,彩翼碰了他的血又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定下契约呢?这与它提前出壳又有什么关系吗? 卓宽刚向前跨一步,彩翼就扑打着它那还没什么羽毛的翅膀,叽叽咋咋地鸣叫示威。卓宽无奈地只好呆在原地,向那小童抱拳行了个礼。 “这位小公子,这鸟儿是我们丢失的,很重要的,我们必须把它带回去。它这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它,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走,就可以天天和它玩,好不好?”卓宽就是不会应付小孩子,只能尽量软声软语地哄着。 哼,哄哄三岁小儿还差不多。自己不能接近鸟儿,就利用我当免费搬运工!虽然鄙视他,但我根本没有选择不是吗?我摇头,他们就会听我的了?又不是小孩子。理所当然地,我点了点头。 那几个人应该正在四处找我吧,希望他们不要找到我才好。还没摸清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要怎么对待我。看他们个个武功都不低,尤其是那两个堂主。光堂主就有两个,说明还有更上级的,背景不会小。那几个来了也打不过人家,只会落在人家手里受控制。 终于,一件衣服递了过来。怀里的鸟儿不再有之前的激烈反映了,那人就把衣服披到了我身上,包好。为什么是“包”呢?因为那是他们的衣服,不合本大爷的身。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望着我干嘛?掳人还带征询人质的意见吗?还真是受宠若惊! 不过,你既然给了这个机会,本大爷是绝对不会浪费你的好心的。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随便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就开始在地上写字。卡片没在身上,交流就麻烦。 “你不能说话?” 废话!会说话还用这么麻烦地写字吗? “可是回家了,你爹娘肯定不会让你和我们走的。那样,你就永远也见不到它了,永远也不能和它玩了。我们现在很急。不过等我们忙玩了,再带你回去见你的爹娘,好吗?” 听见这家伙哄小孩的语气,老子就郁闷。继续写。不过,他有必要这么哄我吗?有这样绑人质的?还是说,顾忌着鸟儿?对了,他肯定是在讨好鸟儿。另外,我还确定了一点,他们是一定要把我带走的了。 看着他怪异地望着我,我也只能睁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天真一些。我知道那话不太让人相信,但我目前确实是没有爹娘的人啊。不怕告诉他们实话,反正他们也查的出来。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卓伟突然出口。 然而,就是这句话让我心生警惕。 卓宽惊讶于他会开口帮忙,望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一边的小娃。 一个人影就在他犹豫之时飞了进来。卓伟的手下都已无力反抗,只能戒备,卓宽的手下则已在备战状态。 那是个面无表情长相普通的男子,二十多岁。看了一下周围,在彩翼和小孩儿的身上多停了几秒,便向卓伟和卓宽抱拳弯腰:“两位堂主,长老们请二位办完事后回去一趟。”随后,一面小牌子出示于人前又马上收回。 卓伟和卓宽没想到几年没露面的暗会到此地,更没想到那几位几年都不管事的老家伙会来叫人。看来,他们的消息一直都很灵通,还什么都知道。扮猪吃老虎! “半天够吗?”卓宽心不在焉地问着那小娃。 够了够了,只要能和那几个交待几句就行了,我的要求不高的。看那两位堂主的脸色,就大致知道三人的关系了,三人三派。我应该稍微安全了。 最后,在那两位堂主的“陪伴”下,我回到了院子里。抓走我的那个人也真是的,明明受伤了还死撑着要跟着。至于后来的那个人影,我也不知道他消失到哪里了。 和我想的差不多,除了洪曲守在那儿,其余的都出去找了,相信相遇楼里的伙计也去了不少。那样岂不会暴露我和酒楼的关系?不过,洪曲告诉我的是,酒楼暂停营业了。还真是。 把那几个叫回来后,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就打算一个人也不带地离开。那几个倒好,统统跪下求我带上。坚决摇头。 “小公子不如就带上几个吧。他们熟悉你,照顾得也周到些。”看了许久,卓宽才开口。 妈的。虽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但你把“几个”两个字说得那么重干嘛? 最后,我选了心和德。又用我的专用小纸片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不知道,这次会离开这里多久,这里的事情还是需要人招呼的。 出去走走也好,就当旅游吧。 第二十四章 教主 “公子,公子。。。。。。” 熟悉的低声呼唤让我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知道要准备出发了。 真是休息不够啊,浑身酸痛。这一路赶得很快,几乎都没怎么消停过,弄得我浑身的骨架都快散了,也颠得我小屁股那个痛啊。真是的,也不想想我才多大,就让我跟着他们一群大人在马上颠簸。要不是我会那么一点儿骑马术,还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这一次,我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人家不会顾虑我。 以前看电视上,人家骑马的是让风吹起自己的秀发衣衫 ,让风吹拂自己的脸颊,让风儿载着自己飞奔,那么潇洒,那么令人羡慕,怎么到我这儿就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呢 ?为什么旁边的人都骑得蛮好的啊?很不公平的!再看看心和德,好像也不比我好多少。也是,我又没有搞过长途。 一路上倒还相安无事,没人闹事。如果不是一心急着赶路,恐怕很难让人相信他们是两伙敌对的人,或者说是三伙人。 草草地吃完饭,又和心上了一匹马,让德仍旧在旁边的一匹马上随着,在他人的“注视”下出发了。 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他们的目的地,原本赏风景的心情早就没了,只希望这折磨人的行程早点儿结束。不想,当天下午,老天就满足了我这一小小的愿望。 看着面前被之前的几位称之为“长老”的老头儿,我很自然地欣赏起他们胡须。左边的那个在上嘴唇之上鼻子之下是光秃秃的,除了那颗大黑痣上的一根毛,下巴上的是典型的山羊胡子。从他还算花白的胡子可以看出它是那三位中嘴年轻的,中间的那个胡子一抓一大把,都要看不见嘴巴了,还是最长的,都垂到胸前了,不用看那快要睁不开的小眼睛,也不用看那满脸的皱纹和老人斑,更不用看那佝偻的身形,就知道他是最老的。这右边的这位最有个性,上嘴唇的胡子垂到下巴以下,可以想象起风时它们的翩翩起舞,而下巴上的胡子却被辫成了一个小辫子,还是四股的,如果再粗些,就能和古埃及的法老相比了。 在这只有四个人的屋子里对视了一小会儿,那三位爷爷级的人物就上前了。两只胳膊被山羊胡子和辫子胡子分别捏住了,还捏来捏去的,硬皮的手掌咯得我很不舒服。别看人家老,那力道可不是普通老人的。那位长胡子走到我的面前,直盯着我的脸瞧,最后干脆盯着我的眼睛往里猛看,仿佛要看出里面是不是长出了一根刺。离得那么近,我可是把那闪亮的小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眼珠儿竟然是墨绿色的。 两只胳膊是自由了,嘴巴却又被捏开了。看他那么老,没想到力道丝毫不逊那两位,弄得我发出及其嘶哑的不成声的声音。十分讨厌的声音,让我想到十分讨厌的事情。 当我下巴自由的时候,三个白胡子互相交换了一番眼神,反正我是看不懂。 “小公子,你想不想干大事啊?”山羊胡子对着我笑眯眯地弯下腰。 大事?好像很麻烦的样子。摇摇头。 山羊胡子的笑脸顿了一下,却又继续维持着,“干大事多好啊。有吃有喝,有人陪你玩,穿最好的,住最好的,你有好多好多的钱,那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是头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敢反对你,更不敢欺负你。谁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向怎么罚他就怎么罚他。多好啊。”说着,还两眼放光,一脸的诱惑。 再摇头。 这回,笑脸僵住了。 “小公子,我们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好不好?那里可好看了,各种各样的花都有,还有大湖泊和温泉,游泳泡澡可舒服了。还有好多的小动物。”这下,轮到辫子胡子了。 继续摇头。 “啊,对了,你想不想学鸟语啊?我可以教你哦,让你听得懂鸟儿的话,还能和你刚刚抱的鸟儿说话。怎么样?” 好像蛮诱人的。 “还,还有别的动物的语言哦。”见我犹豫了,他忙又加上一句。 真的好诱人啊。但,还是摇头吧。 所以,又僵掉一张笑脸。 终于,重量级人物出场了。 “跟我们走,可以实现你的很多愿望。”那白色丛林中的两片干瘪小唇一张一合,露出没牙的空洞。 我歪着头,眨了一下迷茫的眼睛,期待着他的下文。 “你想不想重新开口说话?我们可以帮你。”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有可能再说话?! 看见我张大的眼睛,长胡子继续解释:“你的嗓子是被人毒哑的,中的是失传已久的稀世毒药。除了我们,没人会解了。” 他们的话有待考虑,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为了骗我而编谎话。我值得那家伙用那么厉害的毒药吗? “如果你答应当我们的教主,也就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就帮你治好你的嗓子,把损坏掉的部分补好,重新开口说话。” 教主啊?原来是传说中的什么什么教啊。魔教? 奇怪啊,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要好言劝服我呢?以他们的能力,来硬的不是更快更方便吗? “我们可以发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还真的做发誓状。 虽然知道这里的人很看重誓言,但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么几个不信那套的呢。 不过,他们骗我似乎,好像,应该没什么好处可拿。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吗? 可以说话啊。还真是戳到我的软肋了。 要不这样,如果不好,我再撤掉那教主的身份。可是,那么多的奇怪之处怎么办?我是真的害怕相信啊。 不过,我不认为作为鱼板上的鱼肉还有选择的权利。难道我不同意,他们就真的会放过我?现在是软的,也许还有硬的呢。被称为魔教,不管是正是邪,总是那么回事,少受所谓的条规限制。魔教的人什么干不出来?还不如趁现在能捞些好处尽量捞。 最终,我点下了头,成了所谓的一教之主。 在我点头之后,本大爷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不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嘘寒问暖,还终于弄了辆马车——虽然其实只是那几个胡子长老赶过来的代步工具。 我记得听说那几个长老是在总部等这伙人回去的,为什么会突然赶到此地吓到他们呢?为什么要让我当教主呢? 为什么他们说的彩翼圣鸟只让我碰呢?我可不再认为是雏鸟情节了。还有,为什么。。。。。。 许许多多的为什么环绕在我的周围,让人很不舒服。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看着和我一同坐在马车里的几个胡子老头,我真是一阵郁闷。之前,我用自己的卡片和他们试着交流了一下,几 个老家伙居然给我装糊涂。我可不信什么眼睛看不清,不懂我的意思之类的借口。哎,谁叫我还没有正式当他们的主子,叫不动他们. 第二十五章 相谈 两日后,当我们爬到山上时,我这个新教主的就任仪式也开始了。虽说是仪式,也无非就是两队人夹道欢迎,一 堆人跪拜高坐在上的我,重要职位的人一一自我介绍,再加上某些人的讲解。彩翼一直和我在一起。 看着下面的一片人,感觉还真是不一般。做皇帝也差不多就这样吧。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想当皇帝了,那 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就是不知道有几个人是做腻的。要是下面的人都是真心跪拜的,相信那感觉会更爽。 虽然他们不太指望一个几岁的小屁孩儿能听懂多少,但我确实听懂了不少。天翼教,江湖中的魔教之一,总舵在赤粹国的涵山上,在各国有分部。教中一 位教主,两位护法,三位长老,四位坛主,六位堂主,八位散人共二十五个组成中心人物。我认为是二十四个, 可他们一口一个二十五。难道我数学差到那种程度了?让我想到秦朝的赵高指鹿为马的大事迹了。 可是,看看那寥寥的几个人,还真让人怀疑有那么多的中心人物。 典礼过后,我就被那三请到了密室相谈。这回,俺学聪明了,不问。 一杯茶喝完了,那三个还是没动静,一直看着我。你看吧,我睡觉去也。往旁边一歪,闭眼。 “教主看来是累了,不如下次再谈。”山羊胡子话里透露的威胁很是明显。 这可是你说的。俺只有七岁多,听不懂你的语气,感受不到你的戾气,只有那么一点儿勇气。睁眼,坐直,伸懒 腰,打哈气,下地,走人。 我才不抬头看你们的脸色,看你们摆给谁看。在我的脑里,山羊胡子的下巴直颤抖,带动胡子也晃晃,眼睛还瞪 得老大;辫子胡子那从两边垂下来的胡子在他鼻孔的气流下飘呀飘的;至于长胡子,干脆就左右摇晃一阵,最后 终于向后栽倒。当然,以上纯属个人意向。 “教主,要说的事很重要,听完了再休息也不迟。”听这声音,应该是辫子胡子了。 人家发话了,我就只好先扭过头看看喽。知道你们大人大量,不跟我这小孩子一般见识,你不生气就算了,可那 眯着的眼睛,充满意味的嘴角是什么意思啊? 再转过身子,细看,怎么没了?我眼花?也许吧。呵呵。 俺是听话的好孩子,很尊敬老人的。走到座位上,坐好,等待下文。 “彩翼是我教的圣鸟,历代教主都是由彩翼选出的。彩翼会自己选主人,被选中的人也是我们的教主。”这是山羊胡子先开的口。 “彩翼通常会在破壳后的幼年期开眼后选主人,并定下契约,然后被选中的人通常在手腕上会出现星形标志。每只彩翼一生只有一位主人,彩翼不会因为主人仙逝了就仙逝,但彩翼若仙逝了,教主就会换人。因为它会在仙逝之前找个隐蔽的地方下蛋,由新生的彩翼选主,继任教主之位。彩翼选中的人都是很特别的,故而我教也是长久不衰。”我靠!辫子胡子你绕啊绕的,也不想象普通的七岁孩子能懂多少,纯心的是不是! “不知道,教主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彩翼可是从来没选过未成年的人。”山羊胡子看着我射向犀利的目光。 哼。 “不过,教主你的手腕上并没有标志,这是从未发生过的。”还是辫子胡子的面相好一些。 哦? “但是,彩翼确实是只会对所选中之人亲近,允其触摸,听其话。教主你除了没有那标志,其余都符合。甚至,卓伟堂主的仪式都失效了。那只能说明彩翼已经选主了。”见我露出迷茫之色,辫子胡子又继续。 喔! “不知教主是否知道彩翼提前出壳的原因?”辫子胡子真是有礼啊,希望他不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嗯。。。。。。本人一脸的往事追忆中,然后迷茫中,最后摇头中,顺带一脸的歉疚。嘿嘿,等死你们! “教主,刚才你也看见了,教中的中心人物只有那么几个,并没有所说的那么多。那是因为,在之前的大战中,上任教主与两位护法四位坛主三位堂主两位位散人一起仙逝了。而其中,护法坛主堂主和散人又都必须是教主亲自任命的。所以,还请教主尽快考核教众,选出所缺人员,”这两人还真是,一替一个人地讲解,那长胡子怎么一声不吭啊? “护法相当于教主的高级贴身护卫,只听命于教主,有时会协助教主管理教中事物。坛主和堂主为各国分部之首。散人独立,监视各级教众,再汇报教主,一般不出现。长老平时不插手教中事物,只在有重要的事情和重要的决策时出现。有很高的威信,会自己培养接班人。上任不到五年的教主不能罢免和上任教主共处八年的长老。”说到最后,不就是说本教主现在奈何不了你们吗!不知道散人监视不监视他们。 “另外,”山羊胡子拍拍手,几个黑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是‘暗’,是暗中保护教主的影子,共十个,你不叫他们,他们就不会出现。教主仙逝,他们就会暂时听些长老的建议什么的。” 靠!“叫”啊。是非得张嘴叫的那种吗? “这几天,教主先了解一下教中事物,然后就要开始学教主该学的东西了。” 不对啊!嗓子呢? “现在,教主可以回去休息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想蒙混我?妈的,早知道就别和他们较什么劲儿了。已经把我骗成教主了,他们要是反悔的话,我又能怎么样呢? 真诚地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指指自己的嗓子。 “哦,那大夫还没有回来。”说这话的是山羊胡子。 呵呵,是~吗?浑身不舒服,体内的血直翻腾,垂下眼帘遮住眼中闪现的戾气。打破本大爷的美好生活,给扯到你们的狗屁麻烦中?老子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骗我! “嘎——”一声鸣叫,彩翼就飞到了我的旁边,冲着他们扑打着翅膀。 “教主,我们答应治好你的嗓子,就一定做到。只是,那位大夫真的不在教中。我们正在联系,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辫子胡子倒是一脸的严肃,加恭敬。旁边的山羊胡子也是这样,至于长胡子,我是没能力看不出他的神情了。 轻抚彩翼的羽毛,安抚住它。 好吧,“暂且”相信。 第二十六章 小游 那三个胡子告诉了我一些,但并没有告诉我所有。我是懒得去计较了,也许人家压根认为那是小事。再说,我也没那本钱。人家还管着我的嗓子呢?不过,他们不说,我可以问别人嘛!要选属下了,不问不行啊。更有些事,得我可以开口说话了才好问。 他们没有问我太多,谁叫我小,又是哑巴呢?而且,我相信他们自己查的话,应该会更快。可他们还是问了我的名讳。当时,我就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了“欧阳泠风”四个字,随后又把杯里的茶水倒在桌上,淹没了名字。 让心和德在屋外守着,在纸上写下“暗,出来”,然后举起那纸,对着屋子四周转转。 效果还行,出来了,两个。 又写下一行字,让他们把所有的暗都招来。 看着面前的九个人,有些纳闷地挨个儿数数儿。还没数玩,一个人影就从上面飞落到我面前。 看得出,他为了照顾我的眼力,特意放慢了速度。抬头瞄瞄,没洞啊。敢情他一直就在屋子里?也对,那两个去叫人,我身边也不能没人啊。不过,看他身形,好像有点儿眼熟。该不会就是出现在破庙里的那位吧? 接下来,我就和他们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时辰。 再然后,我又招来散人,又呆了一个时辰。毕竟,暗也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我就开始逛了。逛哪?逛山逛水逛天翼。 涵山位于赤粹国的北部。本来吧,这北方的天气就是偏冷的,再加上这还在山上,就更冷了。不过,好在这总舵并不在山顶,而是在半山腰,不是一点,而是一片,成条带状把山截断了,把整座山分成了三部分。那条带 被教中称为“绿带”,在其以上的山部分,被称为“角尖”,以下的部分为“梯台”,还蛮形象的。 总舵隐于茂林之后,很是隐蔽,在外面很难看出里面别有洞天。不仅守卫深严,还机关机关重重,五行八卦 都用上了,利用纯天然做屏障。要不是带着“暗”,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呢? 抱着我左转右转上蹿下跳,还带转圈儿的就是上次那个从房顶上落到我面前的黑影,正好是“暗”的头儿 ——虽说“暗”的成员实力都差不多,但还是得有个负责人。以前是多少号,我是不记得了,不过现在叫白。 当时,嫌他们无序的号码不好记,就用“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中的十个字给换了名字,顺便把他们的值班时间也调整了一下。 我是一个人出来的,当然还有三个在暗处的人,谁叫我是教主呢?傲天心和德被我留下和别人学武了。哎 !我的武功和这里的人相比肯定是差远了,更不用说他们了。自己的人武功低了,还是让我很不放心的。 对了,傲天就是我为彩翼起的名字。虽然他们只看得到一只彩翼,但每一代的彩翼总不能都叫彩翼啊!彩翼是有灵性的,可不是一般的家禽家畜。 出了阵,让白隐去,自己在林间向山上散起步来。走出林子,便是一片广阔的景象。那胡子说的不错,还真有个湖泊。不过,是在山脚下。上山之前,一直在马车里没露脸,没看到,可惜了。看那处于绿绿大地中的蓝蓝 湖水,真是全身都舒服。刚才应该到山下去玩才对。 转身正要去实现我之所想,眼前就是两只大眼睛。忙后退一步,看清是个男人的脸,或者说是少年,比我高两个头,正弯腰看着我,手里还提着剑,没鞘的。真是太大意了,要是我刚才没有转身,会发生什么事? 对了,“暗”呢?压制住全身的戾气,戒备地看向来人。也是,自己没有身为教主的印记,又怎么可能有人 百分之百地忠诚呢?那些家伙,不知道说了几句真话! “你是谁?”对方很不高兴地质问,准备随时干架。 喂,这态度好像反了吧?我还没怪你打扰我,你倒先反咬一口了?没记错的话,我现在是教主吧,就算只是名义上的,也是最大的吧? “说,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的?” 那应该是我问的,没必要回答。呵,架势都摆出来了,想打架?也不怕别人说你以大欺小?我是骨头懒,懒得打架,懒得和小孩儿一般见识。我绝对不承认怕自己打不过他。 见我一直不答话,还想躲开,那家伙便提剑刺来。瞧那剑势,毫不留情,我立马全力躲开。可那家伙恁是打上瘾了,追着我不放。真他妈的晦气! 进到林子里,用轻功绕着树左躲右闪了半天,还是甩不掉他。 真是麻烦!追得那么紧,我连拿卡片的时间都没有。这得追到什么时候啊?得有人帮忙澄清才行啊!该死的哑巴! 不行,跳不动了。我拍向一棵树,借力猛地加快速度,又突然面向他停下来,还是没时间拿东西,就眼看着他的剑刺到了我的面前。 倒霉!不就胳膊腿儿长些,还加一把长剑吗! “你,你怎不躲了?”他显然被我吓到了,也被自己吓到了。 我喘气地看着他,严重地鄙视他。在心中腹诽:妈的,还好我赌对了。看来,以后要加强体力方面的锻炼了。 见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放松了警惕。再见我把手伸进怀里,他又马上绷紧了神经。 “廷儿!”一声有力的呼唤从我身后传来,声音有点儿熟悉。 “爹!”面前的人小声地说着,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 “不好好练功,跑到这里干什么?”真是严父啊。 待人走过来,看到我,很是一惊,随即敛住表情,很恭敬地一礼:“属下白云堂堂主卓伟,参见教主!” 慢慢从地上起来。原来是你的儿子,还真是冤家路窄。 “教主?!”那种表情,我喜欢。 “还不快见过教主!”卓伟的脸都变了。 “属,属下肖廷,拜见教主!请教主恕罪!”切!刚才的威风呢?这父子不同姓啊? “教主,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呵,那么硬的口气,可不像是请罪啊。 手微抬起,示意他们免礼。 拍拍屁股,转身走人,结束了我的这次的出行,也结束了与肖廷的第一次见面。至于游湖,只好下次了。 走到之前白放下我的地方,我又招来了他。窝在他怀里,我小小地歉意了一下。歉意只有一丝丝,而且随即就忘了,谁叫我就是那么淡漠的人呢?在情况出现时,我立马怀疑了他们,没有想到他们是除了关乎我性命的时候,是非得我叫才会行动的人。看来,我还是有些不成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偶要忙了。 两个月内,我可能都不会更新了。这期间,偶即使更,也更得不多。 偶不想走啊~~~~~~~~~ 哭走~~~ 注:这篇文是长篇。多长?偶也不知道。偶会尽量不让它太长吧,尽量尽量~~~呵呵~~~ 第二十七章 承认 要选属下,对我这个才刚刚入教的人来说,还真不是件怎么容易的事。有的人就等着看我的笑话,而那几个老家伙又是绝对不会帮我的。我心里很明白,在我的哑巴治好之前,必须得认真干活。 我把地下室里的部分相关资料一次次地搬到书房里查看,五天后终于搞定了。 就知道那几个胡子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告诉我。非要我自己查吗?要是我没有发现那个地下室,会怎么样?他们这样,像是在对待小孩子吗?严重怀疑中。 看完教主的部分,我深深地感叹:这些教主,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智障情痴恋童癖赌徒断袖乞丐王爷女人美男面具男商人毒医武学奇才残废。。。。。。各种问题人物真是应有尽有,种种癖好让人咋舌。 第一代教主最神秘,个人资料大多被毁,许多教规都是他订的,包括这种奇怪的传位规矩。我之前的一代死得最惨,被围攻致死,连尸体都没找到,还拉上了教里的许多精英,天翼教也元气大伤,势力落到了史上的最低谷。而我这个第三十三代教主就是那个上任时年龄最小的。 我知道,之前的好些教主都很“特别”,可我也不能在他们心中这么个特别法儿啊!拿我当大人使?! 看完教局分布,我佩服的同时也头晕。一层层的级别,每一层内又是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感觉自己就站在由许多张大小不一的蜘蛛网叠起来组成的金字塔的尖儿上。可惜,现在那些蜘蛛网有很多破洞,不结实。我在塔尖儿上晒不成太阳不说,只能吹冷风,还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陷到网里去。 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等我嗓子治好了,非得想个法子离开不可,大不了当个甩手掌柜。 虽然,资料中还有些疑问,我已顾不得许多,工作重要——为了我的嗓子! 接下来就是设计选人方案了。针对每一级别的特点,制定相应的法子,我还是可以搞定的。 “吱吱”看着不远处的傲天,我顿时放松很多。这几天太忙,小家伙儿一定闷了。大大的伸个懒腰,当下决定带它一起去放松放松。 带着它独自穿越过那一片迷阵,来到后山。我尽情的在林间跳跃着,猛然间把它用力的向上空一抛,傲天吱吱的叫起来,伸展开羽翼使劲地拍打着,没几下它就直直地往下坠。我飞跃过去轻轻的接住它,又继续把它往空中抛起,又是一阵吱吱的叫声。。。。。。 雅间里,三位白胡子老人聚在一起悠闲地喝着茶。 一声轻笑,引得对面那位望了过来,另一位依然望着面前的茶水,欣赏里面漂浮的茶叶。 “觉得我们的小教主,怎么样?”山羊胡子见引起了辫子胡子的注意,幽幽地开了口。 “不一般。”辫子胡子淡淡地回道。 “唏~~”长胡子细细地吸了一口茶水。 “哼!历任教主,哪个一般了?”山羊胡子为辫子胡子的敷衍感到不满。 “很不一般。”辫子胡子重新回答。 “你——” “呵呵”长胡子的出声平缓了气氛。 “之前的事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了,”辫子胡子无奈地明说,“彩翼提前出壳暂且不论,无印认主这件事就够奇怪了。那天相谈时,彩翼已经能够感到他的情绪了,还很护他。他很可能是新教主。” “这我知道,我是问你他这个人本身!”山羊胡子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招式武功不大行,内力不错,轻功也很好。就他这个年龄来说,很了不起,定是平常锻炼所得。有毅力。”辫子胡子对小教主的轻功很是赞赏。 “嗯!那天在树林里和肖廷相对时,他也没有使出全力。”山羊胡子很赞同,“遇事不惊,镇定地不像小孩子。一来就找‘暗’和散人调查信息,还抱着密室里的资料看了那么多天。我简直要怀疑那相遇楼是他自己开的了。” 听到最后一句,长胡子正品茶的动作顿了顿,又继续品着。 “还有,由‘暗’带着走了两遍迷阵就能记得差不多,着实不简单,很怀疑他以前就对其有了相当的了解。”辫子胡子想到那出教的迷阵,眯起了眼睛。 “听说,刚刚,彩翼,会飞了。”一直未说话的长胡子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把两个人都惊住了。 原因无它,只因彩翼必须在与主人的共同生活中感受主人的心绪,才会学会飞翔。而且,照理说,离彩翼学会飞翔的时间应该还有半个多月才对。 一阵微风吹来,扭曲了茶水上的烟气,为这样的谈话遮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 半个月后。 瞟了一眼大厅中单膝跪着的几个人影,我又望了一眼旁边的三个胡子长老。看他们的表情,对我选出的人应该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样说的话,那个什么神医应该在这几天就会出现吧。 哼!等我哑巴治好了,谁还管你什么天翼教。想到将来的日子,我不断的在心中奸笑。 一挥手,下面的人影感受到一丝丝欲抬起他们的内力,就自己主动站了起来,立到两边。他们都知道,新教主还不会说话。 其中的一男一女站起来后就向我走来,应该就是护法了。就在他们快到我的面前时,站在我椅子扶手上的傲天一阵地咋呼起来,扑打着翅膀,在大厅中盘旋起来。那气势,硬是镇住了还差最后一级台阶的他们。 本来,今天早上就发现傲天有些怪怪的了,到现在,终究还是出状况了。 “嘠啊——”随着一声仰天鸣叫,原本长出灰羽毛的傲天在空中绷直了身体,全力伸展着翅膀。亲眼目睹它的羽毛变化的那一瞬间,我再一次想起了它的母亲。 是的,傲天的羽毛变成了她母亲那般的彩色,绚丽神圣。 可惜,时间不长,只有那么一瞬。飞身而过,接住它坠落的小身体,小心地抱在怀里。 这应该就是资料中说的它的“成形”吧,天翼教的喜事啊。没想到,会这么快。使出浑身所有的能量,小东西一定累坏了。接下来,就好好睡几天吧。 “教主万安,天翼宏天!”呼啦地一声,下面跪成一大片,呼出的口号充斥着整个大殿。都说人多力量大,果不其然! 回到我的座椅上,静静地看着又各归其位的他们。 等!等他们中的某些人从惊喜中清醒过来。 我还没得到想要的答复呢! 立在旁边的三个胡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又提前了!这彩翼“成形”,可是怎么也做不了假的了。除了没有印记,样样都符合。再说,第一任教主也是没印记的。 “教主,”辫子胡子向坐在上面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礼,“目前已经得知了神医的行踪,不久后神医就会归教了。” 慵懒地往后靠在椅子里,垂下眼睑遮住了眼里的情绪。看吧,效果很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补一章节。嘿嘿。。。 第二十八章 神医 白云飘荡在蓝天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飘洒在我的身上,轻风拂过,吹起一缕发丝,滑过幼嫩的脸颊,愉悦的鸟鸣声就像是催人入梦的小调。悠闲地躺在树上,感受着大自然的静谧,一切是那么的舒服。偏偏有人不识趣,打扰我的兴致。 卓伟的儿子肖廷这几天一直偷偷跟在不远处,也不知其目的。不就是没选你当我的属下吗,至于这么小心眼吗?谁叫你爹有问题呢!要跟就跟吧,看你能跟到何时,又能兴出什么风浪。 从树上飞落而下,离开“角尖”,穿过“绿带”,站在了与“梯台” 之间的迷阵面前。这下面的迷阵与上面的迷阵不同,是隐在常年的雾中的。进山继任教主那次,全然在教里,也不知道里面用的是那一种阵法。 正要把白叫出来带我过去,突然感觉有人从雾中快速地向我的方向过来。刚移开原来的位置,那人就冲了出来。 女人!一身淡紫的衣衫,身后背着小包裹,手里提着一把剑,发丝在脑后绾成了个髻,成妇人的打扮。 “哎~呀,见鬼的雾,终于出来了。”二十来岁的她不停地挥了挥眼前的雾,还一边大声地感叹着,全然没有古代女子应有的矜持。 那“终于”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住在“绿带”里高层人物我都认得,其余的教众要进出这与山下相连的迷阵,必须由专人带领。否则,就会被困在这千变万化的阵中,永远也别想出去。想当初,第一次进出“角尖”那里的迷阵后,我可是长了个心眼,又去查阅了教里的资料,再加上这两年看的相关的书,才能把握住的。要不然,我可不敢独自走下一次。 这女人独自一人穿过来,看来是非我教的高手了。 猛然间意识到,我居然把自己和这个教联系在一起了。不是说将来要脱离的吗?!看来,这段时间是真吧自己当成这里的教主了。 瞄了一眼诧异地看着我的女人,我转过身,准备回去。 不关我的事!反正我对付不了她,反正教里的那些人也能应付。我只是小孩子,我是病人。 “好~可爱啊!”一阵甜腻的声音响起,我已经被那人从背后搂进了怀里,还蹭我的脑袋。我顿时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还没等我感受完,一阵剑气就袭来了。除了一直跟着我的肖廷,我不做第二猜想。而我身后的人仅仅是用一只胳膊搂着站在地上的我歪了一下身子,就又继续蹂躏我,还捏我的脸。这人,真是。。。。。。 歪头一瞧,肖廷已经躺在那儿了。刚刚的一声响,应该是他的落地声了。 这女人,不简单,一身的药味儿。 新的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 “小弟弟,带姐姐去找你们教主,好吗?” 我能说什么?姑且走走看吧。至于地上躺的。。。。。。不是我管的。 还没走几步路,山羊胡子带着人出现了。那表情,好像也不是面对敌人的呀。 “小白山上走!”山羊胡子一上来就出了这么一句。 “蓝碧湖里游!” “今日磨刀向天笑!” “昨天喝了一壶油!” 这是。。。。。。对暗号?!还真是奇怪的句子。 山羊胡子把手一伸,我后面的人立马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白纸?!”俨然很生气的样子。 “哎呀~,小辫子世伯~”她完全不理别人的怒气,毫不犹豫地顺口说出。 天啊,又嗲了,还“小辫子世伯”?她已经是当妈的年纪了吧,到底有没有自觉啊? “真是你呀!小蓉!”瞬间的眉开眼笑。 “世伯。” “诶呀,十多年没见,都成亲了。” “当时,情况特殊,没能请您几位世伯喝喜酒,还请见谅!侄女一定给你补上!” “好好。对了,刚才怎么能那样叫世伯呢?”看看,马上就算账了。 “那不是暗号嘛!” 得,你们聊你们的,我是要先走了。 “教主,”身后鬼魅的声音响起,“今天的功课好像还没有完成吧。” 真是!你就不能忘了我啊?明明已经选了属下,为什么我反而要学更多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整天忙得找不着北?那两个胡子都不怎么管我,你瞎操什么心啊!我有没惹你,干嘛老看我不顺眼? “诶?你就是教主?” 拜托!你眼睛不要放光好不好?心里毛毛的。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说着还拍了拍胸。 什么?!她,她就是神医?!我已经可以预见我几天后的悲惨日子了。 事实证明,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的我硬是被一根针给刺得惊地跳了起来,连起床气都来不及发。 妈的,我的房间就这么顺便让人进吗?我不由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心和德。 “哇!小弟弟,你的反应好灵敏啊!”都半老徐娘了,还叫我“小弟弟”,也太自恋了吧。 看着面前笑得欠扁的脸,真想让她笑不出来。在我的词典里,是没有男人不能打女人这条规矩的。但是,我还有求于她。我忍! 看着我一脸的不悦,徐芙蓉干笑了两下。原来他真的有起床气啊! “呵呵,没想到这一任的教主还赖床啊。天翼教的稀奇啊!”一脸的感叹状。“难道我教从此就要步入低谷了?”转脸就是悲叹起来了。 瞧见我满脸的菜色,她又赶紧正色道:“对了,吃完早膳就到药房去找我吧。今天我先帮你检查检查,可以不用做功课哟!”说着,还向我眨了一下眼睛。 这句话,我爱听。 徐芙蓉说完就出去了。 真是个有趣的人。明明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却像个大人似的,明明长得那么可爱,偏偏是长冰脸。那么地冷漠,看着都让人心疼。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该在这个年龄欢声笑语的孩子形成这样奇怪的性子?真想看看他的冰脸被打破的样子。 用完早膳,在院子外的亭子里就看见了她。只是,那忧伤的神情是她的吗? 感觉到有人靠近,她扭过头来,展现的是一张笑脸。变得真快。不想让旁人觉察到她的内心吗? 不管她有什么心事,那都与我无关。这个世上那么多人,我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兴趣去关心别人。原本嘛,我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一番身体的摆弄之后,她又给我扎了一针。瞧着那难看的脸色,我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一阵沉默的对视后,还是很严肃地开了口:“教主中的是失传已久的残望,本是浩羽皇室特有的。”说到这里,她的眼光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里。 转眼又眉开眼笑,“不过,放心啦!我能解的。我是谁啊?神医!” “不过,”再转眼,脸色又带着哀怨,可怜兮兮的,“可能需要一点儿时间就是哪。你就耐心地等等吧,反正,小弟弟你也有很多的教务要处理。不急不急,哈哈。” 又要等?!想到要做的那些事,浑身透出一股无力感。 第二十九章 九岁 我很怀疑徐芙蓉配解药的诚心。整天没看见她到药房里,倒是老朝我这边窜。时不时地随便给我灌几碗药,动不动就喜欢把我搂在怀里揉一揉,还捏我的脸。我真怀疑她丢了孩子后得了失心疯。 从几个胡子那里知道她之前死了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儿子。想儿子了,才会特别照顾我吧。可惜,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泛滥。死儿子是她自己的事,我不是她儿子,她也不是我娘。要不是因为她是我找回声音的唯一希望,我才懒得去迁就她。当别人替代品的滋味真他妈的让我不爽。 本来,这样也就算了,她还又扯上另外一人。自从某天,她揪出了暗处的肖廷后,居然带着那小子一起来碍我的眼,全然不顾身为教主的我,既要努力练功,还要熟悉教里的各类大小事务。 起初,那几个胡子还阻止那女人,可当肖廷也加入的时候,几个家伙居然不吭声了,反而还让那小子做我的武功陪练。真不明白,对着我这张不理他的冰脸,他哪来的热情指导我,还一脸的讨人厌的笑容。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过着,不知不觉,一年多的时间就在我的忙绿中度过了。虽然从不过生日,但我也应该是九岁了。 “小风~,”一声兴冲冲的叫声把某人从一堆由散人收集的信息中唤醒,“要来了,快趁热喝了。” 徐芙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打搅了别人,催着可爱的小教主喝补药。 看着对面的人儿端起碗咕咚几下就喝完了,连眉头都没邹一下。徐芙蓉再次为准备好的蜜饯叹气。明明已经把药调得又苦了些,那家伙怎么还是面不改色地就灌了下去?!想象中的表情有没有出现,一点儿都不可爱!从没听过有人不怕药苦的,更别说喝完了还蛮享受的。真是个小怪物。 见他放下碗后又从旁边的一摞书上拿出一本打开看起来,徐芙蓉一把扯着他的衣服:“哎呀~,看什么书啊~!走~啦,陪我去玩啦~” 哎!这女人。。。。。。 想想,在屋子里也呆了不少时间了,去透透气也好。本就不太想拒绝她的我,就没做什么抵抗地出去了。 这个时代里,女强人难得,我也很是佩服,我见过的除了她,就是汉州相遇楼里的那位女厨师了。如果徐芙蓉能稍微正经一点儿,不把我当小孩子看,我们还是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的。可是,那显然不现实。 看着树下吊着的东西和站在旁边的肖廷,我是一阵恶寒。记得在汉州呆的那两年半里,我就喜欢时不时地荡荡秋千,还真有一点儿怀念。可问题是,要我在这两个人面前玩这小孩子的玩意儿,让她们真当我是小孩子欺负,我还真是很不愿意。而且,要是让教里的人知道他们平时高高在上的冷漠教主做如此游戏,只怕是我的形象全毁了。 正待转身,徐芙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知道你要跑!这可是人家肖廷花了好长时间专~门为你做的哦!”说着,就把我按坐在秋千上。 真是!我又没拜托他给我做秋千! “当然啦,也有我的功劳哦。”最后,她还不忘补上这么一句。 真厚脸皮。 “抓好了!”说着,她就把我推了出去。 借力而起,身体高高地飞了起来,越升越高,最后,我都可以看见院墙外的房子了。周围的树很多,抬头看天,只有那么一小方。 接着又荡回树下,又回到那天翼教中。 小凳子又被施加了力,再一次飞起。 升起,落下,升起,落下。。。。。。 每一次升起,都似乎离那片天空好近。若能突破那些树叶,我是不是就可以脱离教主的身份呢?呵呵,想想而已。 其实,一年前就已经面对现实了。只要有那奇怪的教主继任规矩,我就跑不了。我不可能杀了傲天,也不会允许别人杀了它。而我也不会为了脱离教就舍弃生命。假死更不可行,傲天总能认出我。另外,那教主的位置,我已经接下了。就算我要脱离,教众们和下一任教主让我这个可能知道天翼教所有秘密的人好过吗? 退一步说,这里的生活也还是不错的。一年多以来,我已经学会适应了。人一旦忙碌起来,生活也是很充实的。记得前世上大学以后,我还一直挺怀念高三的生活的。反正,在汉州那段时间里,我已经轻松够了。果然,我还是不太适合懒惰的生活。 不是早就说好的吗?好不容易再活一次,我要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再也不能像前世那样顾忌颇多。有天翼教做后盾,说不定,我能活的更无顾忌。 决定一旦定下,我就认真起来了。 然而,凡事都不是那么完美的。这一年里,我也接触到了血腥和死人。当教主,遇到那些事也是正常的。可对于在和平时代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普通人的我来说,还是。。。。。。好在,我已经见惯了,就只差亲自动手了。 现在的我还是我吗?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走下去。 咦?推我的人换了?肖廷!荡回去的时候,离他那么近,能感到他身上的气息,呼出来的气吹在我的脸上。真不习惯。徐芙蓉那女的就站在一旁看着,还笑嘻嘻的。 飞在空中的时候,视线越过墙头,我看见了那许久未见的身影,睁大了眼睛。荡到最高点时,松开手,飞向更高的空中,越过墙,下落时,再一次借力,落到远处的那两个身影的面前。 “主子!” “公子?!” “呃,主子!”情和心对视了一眼,又改了称呼。 看着他们,我笑了,“心。。。。。。情。”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为了说两个字,也顿了好一会儿,嗓子还火辣辣的。 看着他们的表情,我知道这惊喜是对的。大半年之前,我让心和德带着我写的一些生意经回到汉州去发展生意,并让其这时候回来回报,直率的德留下,换心思多的情过来。 “主。。。。。。” “啊——” 我赶紧把右手的食指竖起放到嘴边。嗓子还没有完全好,太张扬岂不让人笑话。解药虽然吃了,毒还没有清完,毕竟在体内的时间太长了。当初,徐芙蓉就说过,若再晚半年,我就得去和阎王喝酒了。能恢复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三人一起回到我的书房,心就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过来。 知道他们赶路许久,就让他们先下去休息,我一个人呆在那里查看资料。 问题虽然有,总体上还是不错的。财这家伙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没我亲自指导,已经可以做得很好了。 看着西落的太阳,今晚又得去老地方了。不知道,那大片的血在白天是什么样子的。 第三十章 血腥 推开那有些破旧的房门,尖利的“咯——吱~”声响起。里面黑糊糊的一片,几缕细细的月光从房顶的细缝渗透下来,点在屋子里悬挂着的破烂布条上。凉凉的夜风吹进,布条微微地摆动,时隐时现。整个屋子如同鬼屋一般,阴森森的。不过,吓不到本大爷,谁叫某人根本不知道“吓”为何物! 这就是今晚的课业吗? 抬起一只脚跨过门槛,仍然没有一丝气息。提高警惕,放下离地面还有一厘米的右脚,真正地贴到地面上。一瞬间,杀气冲面而来。旋身躲过飞来的暗器,跳到屋内的横梁上。对轻功,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身后的阴风又至,再次跳开,斜面却有掌风袭来。躲不过,运足内力对上,旋腿再补上一脚。刚缩回脚,后面又有人来袭。猛点脚尖,飞身上窜,险险躲开。 妈的,怎么还有一人?!臭胡子! 这几人真是有些本事,一旦静下来,根本觉察不到气息,比以前的强多了。 斗了四五圈,发现只有两个人攻击。第一次同时应付两个人,我的神经处于高度绷紧的状态。 不再躲了,准备全力出击。转身出掌迎向背后的掌风,下面的腿也不闲着,先解决一个再说。 背后又是一片破空之声。好家伙,还真舍本:那么多暗器孝敬本大爷!可恶,撤不开掌。干脆吸住他的双掌,在对方诧异的同时,猛踢他的小腿,顺便再袭上他的命根子,再扯着他突地交换位置。一系列动作在瞬间完成,真正做到快准狠。 “啊——”一声惨叫响彻在这诡异的屋子里。看来,暗器扎得很深。我不禁在心里抖了一下。 趁对方还在手里,立马“喀拉”两声脆响折断其手腕。找到发暗器那人的气息,把手中人向他使劲儿抛过去,附带一发从那人身上拔出来的暗器,保证其虽然后发却和那伤员同时到达他的怀里。 在听到一声闷哼的同时,一掌大力地击向旁边早已找到的最为脆弱的柱子。破房子经不住,房顶的瓦砾呼啦啦地之往下落。 突然间,一丝细细的杀气隐藏在瓦砾中,已经到了我的面前。迅速转开身子,却还是让它擦过了我的腰际。 快速从空中抓住两小片瓦砾,猛力地掷过去。一片挡掉了随后跟来的第二个暗器,另一片袭向暗器发出的地方。 “叮!” 看来是躲开了。 早该想到的,既然有第二人,难保还有第三人,甚至第四人。我实在不想再去多想,可那几个老家伙压根儿不把我当正常人看待。 腰际火辣辣的,好痛。还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顺着皮肤往下滑,不舒服,好痒。妈的,终~于挂彩了。这下子,那几个老不死的可有的笑了。真不知道是在气别人,还是在气自己。 大片的月光从房顶洒落,把屋子里照得通亮,里面的人也无处躲藏了。三个人,看起来五六十岁,其实都五十岁不到。看看他们那憔悴的样子,显然是被牢狱之灾折磨的。不过,那眼里的精光和戾气,可不是已经屈服的人该有的。 再不屈服,又能怎么样?想活命,当初就别干背叛的事。没心情关心你们背叛的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碰巧了,本教主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已经活了那么多年,这时候就是体现你们最后价值的时候了。 既然已经清清楚楚地暴露在我的眼睛里,那就不会再客气了,反正也是课业的要求。腰上的伤口已经唤起了我心里的戾气。 抽出腰间的软剑,朝受了自己一记暗器的人攻去,同时吧左手里的瓦砾碎片带着内力向后背插满暗器的人洒去,当即就灭掉一个。同一时间,有人抓住机会,也向本教主发了暗器。把软剑反到背后挡掉,丝毫不停地向前攻向要杀的人。 可惜,那人的长项是暗器,对近距离的剑术不太行。另外一人似乎也知道,马上就冲过来过来要夹击我。再一次可惜,他们错估了本教主的实力,那人已经扛不住了。最后一次可惜,我不仅仅只有软剑而已。旋转身体的同时,利用阴影挡住从短靴里拔出匕首的动作,一把黑色的匕首割断了那人的喉咙,软剑转180度挥过去迎向冲过来的人。。。。。。 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被我弄开的伤口,还有那流出来的血,我已经不再向第一次那样了。习惯了。都是拜那几个胡子所赐,每次都要我在看的清清楚楚的情况下杀人。只是身上沾上的他们的血还是让我皱眉。 转身刚跨出门,就有人出声了:“呵呵,教主,辛苦了。呵呵。”嘿,奇了,辫子胡子恭维我了。真是好大的讽刺啊! “诶呀,教主流血了。”山羊胡子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后知后觉,可那眼里并没有惊奇和担忧,倒是有那么一丝调侃。我敢肯定他说的绝对是我腰际的血。以前身上沾血的时候,他可没这样过。 “嗨,都怪老夫。事情一忙,就忘了告诉教主这次的课业有点儿不同了。老啰,不中用了。”辫子胡子接腔了。 “属下害得教主没有做好准备,受了伤,属下失职啊!” 你山羊胡子还自称“属下”了?还“失职”?听得我心里恶寒。知道失职,干嘛不主动请罪啊?老狐狸! 两个家伙一唱一和,拐着弯批我的大意和失手。那个长胡子还是老样子地卖深沉,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是在看热闹,还是那两个家伙已经代他说了,更或者老得掉牙,说不动话了?我绝不承认最后的是在咒他! 平常都是只有一个人来,今天倒是三个齐到,故意看笑话?! 出乎他们意料的,今天他们的小教主没有瞪他们。没意思! “啊,对了。”辫子胡子打破了尴尬,也让我欲离开的脚步顿住了,“教主,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喔?所以就一次三个,算是送我的大礼? “没人了嘛。” “再说,教主您最近应该比较忙吧?我们怎么忍心累着您呢?” 在心里鄙视他们。之前可没见你们不忍心过。 看来,话是讲完了,几步轻跳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他真的只有九岁吗?”山羊胡子看着远去的身影叹道。 “光看个头儿的话,有十岁半了吧。长得真快啊!”辫子胡子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补上一句。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小教主时,还以为他八岁多了,而非七岁。大概与他过早习武有关吧。 山羊胡子为他故意地答不对意丢了一记卫生眼。 唤来傲天,一起向山上飞去。一年多了,傲天的身体也没长多少,还是那么小,只是羽毛变得很丰满了,纯黑色的。 脱下身上的血衣,滑到这“角尖”上的唯一一处温泉里。这个小湖泊不大,倒是天然的温泉。之前还担心这涵山是火山,调查之后算是放心了。绝对安全! 靠在岸边尽情地享受着温泉带来的滋润。拿出之前向徐芙蓉要来的疗伤药涂在腰部。这么久了,“终于”用上了。心里一顿自嘲。 凉凉的,辣辣的。可恶,就知道故意整我!凭她的水平,做出感觉很舒服的药绝对不是难事。 今晚的教训够深刻。万一真正对敌时对方在暗器上涂毒,那就不只是受伤了。 突听细细的脚步声传来,打了个响指让白去解决。 “属下不知教主在此,请恕罪!” 肖廷? 见我不出声,肖廷继续;“属下告退。” 恕罪啊? 过几天你不要恨我才好! 第三十一章 变故 懒散地靠在我教主的宝座上,俯视着殿下被押进来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傲天乖巧地卧在我怀里,不时地转转小脑袋。 “教主,敢问属下何罪之有?为何抓我?”卓伟上身被制,顾不住腹间的大伤口,依旧气势汹汹地仰望着上面的小哑巴。从昨夜开始,自己一伙儿人就不断地受到攻击,待弄明白时,居然发现是本教的人。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招招手,左护法天音就开始列数罪状;“清风堂堂主卓伟十年前自前任教主仙逝后,私通南幽宫,毁我教南方多处暗点。七年前,重伤清雨堂堂主, 并假扮其执掌清雨堂一年,害我教众数百。四年前,不顾教规,偷盗《彩翼杂叙》及神鸟之羽,妄图控制神鸟彩翼,暗换教主。。。。。。” “教主不可冤枉我!”天音每念出一条,就引起下面一阵唏嘘声。卓伟实在没想到,那么个小人儿,上任才一年多,竟然已经把自己查得那么深,突喊一句,截断了天音的罗列。 冤枉?! 双手一拍,一个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看了卓伟一眼,就对其低头行了一礼,“老爷。” “你——奎平!”卓伟实在不敢相信跟着自己十多年的下人居然会背叛自己,甚至是老早就埋伏在自己身边的!奎平知道的虽然不是全部,但那些已经够治自己的罪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最近的事情。 重要关头的时候,卓伟没有时间过多考虑,“教主,属下有话要说。”见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就继续开口了:“本教自前任教主走后,群龙无首,被江湖上的势力虎视眈眈,属下争一争教主之位有何不可?没有教主,教内的护法坛主堂主散人缺失大半,我教大不如前。属下想暂代教主之位,待新教主即位再归还。然而,争教主之位,哪有不牺牲什么的?属下的密室里还供奉着我教中众牺牲的兄弟牌位,日日参拜。属下自知对不起兄弟,早已做好准备甘愿百年后下地狱,以偿还我罪。属下一心为教,不想竟然被教主认为有异心。为我教牺牲,属下死不足惜。属下唯怕教主的所为会寒了教中兄弟的心啊!” 切!看不出来啊!脸皮实在是。。。。。。 不死心的家伙! 接过奎平从袖中取出的书信,让天音念。叫你说得好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之前,我教群龙无首,属下那时所做的事,自有道理,不该由上任不到两年的教主你来评断。”卓伟死命抵抗。 什么破理由!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不认,正好。 再一招手,右护法天歌打开手里的宗卷,也开始列数:“清风堂堂主卓伟在明知神鸟一认主的情况下强行进行仪式,企图另选教主。自教主即位以来,出卖本教内部信息给东曲阁,使我教多方行动受阻。暗中建立暗杀组织鬼门,给赤粹皇室和显国皇室卖命,多次抢夺本教生意,还派人企图抢夺神鸟。” “爹——,爹——!”一个身影没受到任何阻拦就进来了。 肖廷啊?终于来了。问题一并解决最好了。 噗通一声跪下,“教主,求你——” “住口”,卓伟一把截住儿子要说的话,“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片面之词,不足以令人信服!”卓伟相信真正的证据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真够顽固的,没看见他后面的人都已经吓趴下了吗? 奎平又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以及一面令牌。 这下子,卓伟的嘴剧烈地抖动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是,他那罪名所要受的刑罚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其实,奎平就是我的“暗”中的流易容而成的,也没装多少时间,几个月而已。不过,我不会让卓伟有想明白的机会,起码暂时不会。 看见父亲惨白的脸色和抖动的身体,肖廷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教主,求你网开一面。我父纵然有过,也有功劳啊。属下自知父亲罪重,属下愿意代父偿罪,只求您放我父一条生路。” 真是父慈子孝啊!当父亲的替儿子夺教主之位,做儿子的代父亲以身偿罪。 代人赎罪的剧情,很讨厌! 挥手,让天歌念出卓伟及其属下的罪名及所要受的惩罚,没有肖廷的名字。接着就是一片求饶声,还有肖廷愤恨而绝望的目光。父亲再坏,终究是父亲啊。 工作完了,我想离开。可有人显然不愿意啊,就等着我给肖廷治罪呢。 惩罚,按早先想好的,逐出天翼教好了。反正,留他,他也不能再在教里混了。 什么罪名呢?按黑道里的规矩,都是斩草除根。可是,他并没参与,也不知情啊!算了,随便按一个知情不报,督促不严。 瞧那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从此,他该恨透我了吧。 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心里谋划着清风堂的后期工作。 来这里的一年多,我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心绪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死水般的无波了。周围的人都想方设法地影响我的心境,寡不敌众啊。纵使刻意避免与肖廷牵扯过多,可长时间的陪伴,多少还是有些在乎。 对于肖廷的事,徐芙蓉什么也没问,好像不记得他一样。真不简单。之前还以为她是诚心相待呢!也是,魔教高层的人能简单吗?更何况是见惯死人的大夫! “教主,真是好手段啊!”山羊胡子讨厌的声音又来了。 真是,工作刚做完,都不让人消停一会儿。 “够绝情!不愧是我教教主!”辫子胡子,你别拐着弯儿骂我不够绝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当初不阻止肖廷接近我,不就是等着今天看好戏吗? 三个家伙齐聚,肯定不是为了找我唠嗑,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一次走进了一年多没进的密室。 “教主,一个月以后,你得启程去赤粹国的国都粹城一趟。” 我记得,一个月以后,那里有别国使者来访,人多事杂,我去。。。。。。? “暗中面见赤粹国主,帮助他。” 帮?搅政治? “其实,”长胡子真是会在关键的时候张嘴,“我教和赤粹皇室颇有渊源。我教第一代教主就是赤粹皇室中人。所以,我教历代都会帮助赤粹皇室一二。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我教与赤粹皇室的联系越来越淡,给予的帮助也越来越少。史上好几次都要断掉联系,但都在危难时得到过赤粹皇室不大不小的帮助,联系就又加深了。这‘帮助’也就延续下来了。” 所以,之前我之前查看资料是才会有不解之处吗? “具体的资料在这密室的隔墙里,教主可以呆在密室里仔细了解。”见长胡子讲完了,辫子胡子又补上。 直接递到我手里多简单。到底在哪个方位,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儿? 接下来,又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注意事项。 “这是我教的最后一件秘密了。教主已能堪大任,该懂的都懂得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用我们几位老家伙在旁边唠叨了。”辫子胡子一顿小感慨。 “教主不是一般人,相信自不会懈怠教务和功夫的。” 山羊胡子你临走都不让本教主安身。 只留我一个人的时候,捏住杯子,注入内力。碎!杯子就成了众多细小的碎片,散落在手心。 闭上眼睛,感受四周。 碎片按顺序一片一片地向墙上各处砸去,发出细小的声音,在这封闭的密室里却又是那么响亮。 找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移开石砖,挖开填充空气的细土,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里面是用布包裹得很好的几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哪位大大会粘图片上去啊?幽兰想贴一副地图唉。 第三十二章 初吻 一个月以后,我和心情已经在朝粹城的路上了。当然,还有“暗”中的白日依山尽几个,以及傲天。 在那一个月里,我忙得是焦头烂额。要背武功秘籍,要处理清风堂的后期工作,要指导情熟悉一些教内事务,要分派左右护法应付我离开后的教务,还要从徐芙蓉那里学一些东西。 好不容易出来了,大爷我可不会那么快地回去,能做甩手掌柜最好,走前的准备当然要做到最好。 情已经加入天翼教,我的贴身秘书,专门负责接收天翼教左右护法发来的信息和教务,紧急时刻,他可以代替我下决定。当然,事前派人详细查了他和心的底。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弄不好,整个天翼教的基业及上万的教众就会因我而亡。 晃到当天晚上,我们就到了粹城的城门外。不想进城,便决定在城外投宿一夜。 心和情忙着杂物,我也不是很累,便放飞傲天,一个人在街上逛着,反正有“暗”暗中跟着。 一年多没到人多的地方了! 大概是外国使节到来的缘故,即使是城外,也不显冷清。 走到人比较少的湖边时,悠悠的琴声飘进我的耳朵,定是哪位佳人在弹。弹得很好,只是里面带的一丝怨怒之气破坏了曲风。 笛子在客栈的行李里,没带。摘下旁边树上的一片细长树叶,自顾自地含在嘴里吹起来,慢慢地就闭上了眼睛。虽然嗓子没好,但是并不影响出气,不动用嗓子即可。 一曲吹完,啪啪的掌声响起。早知道有人在我吹的时候站到了不远处,没理他,那人居然越走越近。 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男子,一米八的个子,一张漂亮的脸,一双妖媚的眼。男人,长这样? “你吹的?”见我张开眼睛,他又靠过来,满脸笑容。 废话! “什么曲子?”笑笑地继续追问。 吹得曲子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前世接触的时候就不知道其名字。 我歪着头,仰望着他,什么也不说。 “有意思。”那眼睛一眯,笑意更大。 到底曲子有意思,还是人有意思,只有那人自己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弟弟?” 不想结交多余的人,不想惹多余的事,转身欲走。 “呵,真不可爱!”身后传来的声音刚落,我就被他从后面搂住了。虽然搂得不紧,但是想逃却不容易。这次出来,不到万一我是不会让旁人知道自己会武功的,内力什么的就用教里的心法控制着。所以现在,我并不不打算显露武功,任他了。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两个细长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让我仰望着身后弯腰俯视的他。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很好闻。 “我叫何觅月,记住了!知道我名字的可没几个。”直直地望着我的眼睛。 蜜月? 这时候如果用照相机把这暧昧的情景拍下来,过后我看到了一定羞愤过去。可惜,身在其中的我太迟钝,没自觉。 “你教我,好吗?” 正想着采取哪种行动,他已经隔空摘了一片叶子,望着我。 看那叶子肥肥的,我把自己手中的叶子给他看,想让他知道应该摘哪一种叶子。可是,他居然张嘴就把我手中的叶子含在了嘴里,还连带我的部分手指。在我奇怪的同时,软软的湿湿的嘴唇贴在手指上还蠕动了几下。 皱眉抽出手指。 他学我之前的样子,含着叶子,吹气。 “噗~噗——” 他顿住了,有吹了几下,还是那种放屁似的声音。 拿出嘴里的叶子,他一筹莫展。见我眼露笑意,就把手里的叶子送到我嘴边,想朝我嘴里塞。 急忙扭头。 我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刚含在嘴里的叶子之前是在我嘴里的,一阵恶寒。现在,他又想把那叶子。。。。。。 恶心!他懂不懂卫生啊?! 我不知道我的脸是气得涨红,还是青白交替。 向旁边的树走去,又选了一片新叶子。嘴一含,声音又出来了,与他那难听的声音截然不同。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灿然一笑,他又吹。依旧。 我也不去指导他,两人就那么隔着三步远你一下我一下地吹着。 “大人。”一声恭敬的女声在三丈外响起。 面色一顿,也不回头,依旧笑着对我说:“下次再见吧。”说着他就蹲下来,脸伸到我面前,越来越近。鼻息喷在右脸和右耳上。一瞬间,我以为他要亲我的脸,便伸手去推他。然而下一秒,嘴上贴上了柔软湿滑的两片。在愣神的那当儿,他嘴唇蠕动,舌头舔着我的牙齿,而我完全无法动作。 “先预定了。”松开嘴,笑着说完这句,人就走了。 回过神来的我,立马深深皱眉,用手使劲儿擦自己的嘴巴,还吐了几口痰。 可恶!我现在是个男人吧!竟然吻我!被同性的男人吻了! 等等,那好像是我的初吻吧!前世今生的初吻! 王八蛋!! 抬脚就把地上的沙石猛力踢进旁边的小湖里。不解气,又踢了几脚。 没心情再逛,转身往回走。 没用功力的我不知道,何觅月并没有立刻走远,只是躲在一边偷看我。 只是一片树叶,在他小小的嘴巴里却能吹出奇妙的曲子。奇怪的曲调,却让人心情愉快,满腹的享受。靠在树干上闭眼吹曲的他,神情是那么地安详和享受。是针对自己刚刚弹的曲子吗? 有那么秀气俊美的一张脸,怎么独自外出呢?家里人就不怕他遇到不好的事?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刚刚的表情蛮好的,怎么一睁眼就是张冰脸呢?那眼里的冷漠,和他的年龄太不相称了。他经历过什么? 不想让他忘记自己,什么方法好呢?他是那么淡漠的人啊! 本来只是想亲一下他的脸的,却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没有让他躲过,贴上了那诱人的双唇,辗转厮磨。 看他回过神后一个人在那里踢石子发脾气,顿感那才是一个孩子。只是那脸上的表情和眼里的风暴,却又不似一个孩子该有的,着实让自己有点儿冷。他应该不会忘记自己了吧,至少不会很快。 也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孩子感兴趣,自己的年纪都快可以当他的父亲了吧。 回去后,心里一直很烦躁,沉着脸,谁也不理。 心和情从来没见过他们的主子这么情绪外露过,还是气成那样。谁也不敢出声,就怕惹恼那人后,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在床上也睡不着,一想到守了二十九年的初吻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被夺了,一股火就呼啦呼啦地往上冒。最后,啪地一掌,硬是把床给震塌了。 看着那塌下的床,惊讶自己情绪失控的同时,怒气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已经丢了初吻,何必再为别人气坏自己的身体呢!太不划算了!反正,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陌生人,不值得。 郁闷地抱着枕头和被子敲开了心的房间。 一觉好睡到天亮,倒是心似乎睡得不太好。记得我刚杀人那会儿也是和心同睡一张床,那时他好像也是没睡好。我的问题? 唉!下次再出状况,找情好了。 第三十三章 国师 粹城不愧是国都,繁荣异常。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逛一个国家的都城。 在城里买了家小院暂住后,带着纱帽,拉着心和情在城里逛了一天半。一旦开始工作,什么都可能发生。等忙完了粹城里的事,怕是就更没那个闲情逛了。趁着能玩,尽早玩,尽情玩。这也是我提前 一两天来的原因。 休息半天后,晚上换好行装,戴上从徐芙蓉那里讹来的皮面具,再戴上一副铁面具,让尽一人明面跟着,白日依山暗里跟着,心和情二人在小院里等消息,就向皇宫走去。 在宫门要关的最后时刻,我和尽准时站到了门口。拿出信物给守门的侍卫,站在不远处的太监赶紧过来。照计划好的,我把面前的黑纱掀起了一下,露出了铁面具,那太监就把信物还给我,恭恭敬敬地带路。 一路走到御书房,发现宫里的守卫很是森严。 “嗯呃。。。。。。啊。。。。。。皇。。。。。。皇上。。。。。。呃啊。。。。。。要。。。。。。哈啊。。。。。。” 似痛苦似欢愉的叫声,听不出性别。另还有男人的喘息声,以及**碰撞的啪啪声,让站在门外的我听的很清楚。 就算前世没看过a片,言情小说还是看了些的,那种叫声和喘息声不难想象,能让当皇帝的如此喘息的只有一种运动。 领路的太监丝毫不尴尬地走到门口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不整的瘦弱少年蹒跚地走了出来。原来是在玩男人啊。 真是激烈!满面潮红,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腿都合不拢了,大腿内侧还有奶白色的液体往下滑。那就是传说中的男人的精液吗?跟书上描述的差不多。过几年,从我体内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啊! 在那少年费力地站稳,蹒跚地离开后不久,我就被叫进去了,尽留在外面。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二个皇帝。根据资料,赤粹国宣帝,刘成,四十五岁,个头儿不高,体重不轻,富态,好色。现有五男三女,三女皆已出嫁,太子之位还悬空着。 不是纵欲过度,就是刚才没得到满足,一脸菜色地看着我,慵懒地歪在椅子里,眼睛都睁一下闭一下的。 按原则,我是不用跪的,于是我就那么站着。 “天。”略显苍老的声音一出口就对暗号。 “宣。”出来的仍是沙哑的声音,但嗓子已经没那么难受了,说暗号还是不在话下的。“天”指天翼教,“宣”是他的帝号。 听到我的声音,他有些皱眉,大概是没想到我的声音和他男宠的差那么远吧。 “你就是第三十三任?”话里透露着帝王的威仪。 “是。” “多大了?” “十一。”按之前想好的,报出了与我身体相符的年龄。 “让我看看你的脸。” 取下帽子,摘下铁面具,露出一张很平凡的脸。 “神鸟不在你身边吗?” “外面。”想想又加上一句,“天上。” “今后,你就是我赤粹国的国师。” 皱眉。“几年?” 他也皱眉,“二十年。”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好。”我可不是来接受命令的。 没料到我一口答应,他一愣,随即正色,眼里还带一丝鄙夷。 “明晚参加国宴,顺便让诸位也见见新国师。” “是。”我垂下眼睑,不动声色。 “来人,带国师下去休息。”不耐烦地闭上了眼睛。 他是瞧不起我这么个小人呢,还是笑话一个月以前天翼教的内乱呢? 太监把我领到菊园,说是历代国师的宫内居所。 “奴。。。。。。奴婢西若。。。。。。拜见国师大人!”这个宫女就是被派来伺候我的,之前,她还伺候过半年前病故的上一任国师。看来还没从“国师这么小”的惊讶中醒来。 在我到皇宫之前,西若就已经整理好我要用的资料了,翻阅起来方便多了。 所以,第二天,我就呆在屋子里翻阅有关国师的资料。 虽说之前也有几任教主担任过国师,可这次太突兀了。都懒得商量了,直接下命令。见天翼教大不如前,就一厢情愿地当手下奴隶使唤? 二十年?本大爷可不会安分地呆在这儿,顶多当你这儿是临时居住点。喜欢就呆一会,不喜欢就跑路,谁还能拦得住我不成?要是惹急了我,怕你连床都没得睡! 都是你!让老子搅进政治! 到晚上,送来了刚“赶制”出来的国师服饰。他还果真是一时性起!看我小,好欺负?! 月白色的对襟衣衫,襟边和袖边是蓝色的花纹,两肩是两朵蓝色的圆圆的大月季花,前胸后背共四条墨绿蟒蛇的条纹,下摆是蓝色的海浪图形作边,发带和腰带都是银色灰边的。 随后,宣帝又派人送了一份晚上参加宴会的人物名单以及相关资料给我。这次来的都是赤粹国的邻边接壤国家,有淳国的国师显国的四公主蓝晓国的侯爷,以及皓羽国的七皇子和十二皇子。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故人。怎么就那么倒霉?一出山就碰上! 新国师第一次出面,是太早了也不好,太晚了也不妥,折中好了。 国师级别,官位不低,座位自然是靠前靠前再靠前,紧挨皇帝的下面右首第一位便是了。 人慢慢地来齐了。 我的旁边是宣帝的三个儿子。大皇子善武,是军人,任兵部侍郎,狂妄自负;二皇子是文官,任户部尚书;三皇子体弱多病,未来参加宴会;四皇子和他老爹一样,好色;五皇子还太小,也没来。 对面的依次是淳国蓝晓国显国和皓羽国。余下的就是百官的座位了。 进来的人,一旦看到我,都会瞅上一会儿,估计很是怀疑破了相儿的小屁孩儿的能力。坐在我旁边的大皇子还对我哼了一声。 皓羽国七皇子叶林然和十二皇子叶夕耀一起进入大殿,两人都长大了不少,俊美了不少,也沉稳了不少。都说皇家的孩子懂事早,一点儿都不假。 对上叶林然的目光,我并没有心虚地转开视线,依旧那么看着。他看了一小会儿就自动不看了。这家伙不简单啊,那么敏锐的感觉。 当看到那个走到我对面位置的人时,我惊诧之余移开了视线,就怕他察觉到我带怒气的视线,要知道,他的功夫可不低。没想到,三天之前夺去我初吻的家伙竟然是淳国的国师。淳国的国师多厉害啊!帮淳国皇帝灭了焦国啊!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哪一国。 死死地盯着桌面和地面,慢慢地压下怒气。我以后还要生活呢,可不能让人认出我。 不多久,宣帝就到了。百官行礼,入座。 客气的开场白一说完,就轮到介绍新人物我了。 “这位,就是我国的新国师了。” 只这一句,周围的眼光就呼啦啦地招呼到我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贴图到正文里啊?谁告诉我啊?急啊!大大要贴张主角世界的地图啊! 第三十四章 宴会 “这位,就是我国的新国师了。” 只这一句,周围的眼光就呼啦啦地招呼到我身上了。 “国师小小年纪就担任国师之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何觅月看着那身着赤粹国国师的标准服饰,脸带半张面具,只露出下面的嘴和下巴的人,率先恭维了一句。 “多谢!”糟了,前世的习惯!算了,傲就傲吧,摆摆国师的架子和气势也不错,正好应了宣帝的意思。 瞧瞧周围惊讶后又鄙夷的眼神,很自然地控制住自己。是惊讶难听的声音,还是惊讶我的不谦虚呢? “敢问国师名讳?”蓝晓的侯爷抬手一礼。 “国师的名讳,岂是一般人可以知晓的。对不对啊,淳国师?”显国的四公主很是大胆地挑衅何觅月。真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勇敢。 何觅月不语,只是笑笑地轻酌一口,似是全不在意。见他不理,那四公主脸色难看地扭过头。 “名无。”只有两个字,要怎么理解,随你们。 “名无国师如此年少就能胜任国师,让我等着实惭愧。”叶林然你插什么脚!你那眼里可丝毫没有惭愧之色。旁边的叶夕耀也对着我轻点头示意,眼里的好奇可是瞒不住我的。 “国师大人英雄出少年,定有不凡之处,何不让在座各位见识见识?”赤粹国的大皇子一起头,别的官员也起哄了。看样子很想在他国面前现一现自己国家,顺便对我了解了解,也好有个底。 笨蛋!对面那几位就等着挖我底细呢?连你们都是第一次见我,还想把信息白白卖给别国不成!晚几天会死啊? “身体抱恙。”这是我第一次一口气说四个字吧,接下来就两个字了,“改日。恕罪。”说着还轻扯了扯领口,似乎喉咙很难受。为了配合,连铁面具下的脸也做出了相应的皱眉等动作。 有那么几秒钟,整个场面就像dvd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的人都停了动作,停了声音,似乎只有我是活物。 被拒绝,自然有人不满,但挨着我的身份谁也不敢多说什么。而大皇子,那生气的脸是遮都遮不住,那眼神都要把我给活吞了。 “我国师连日兼程,今早才到,各位不要见怪。”皇帝,你的这句话,真是有水平啊。皇帝替我擦屁股,帮我立威,我好大的面子!你是想帮我解围,还是想给我树敌啊? “国师可要保重身体啊!”下面的官员一阵应和之声。 点头谢过。 接下来,宣帝一声招呼,歌舞开始。 乐声起,一队舞娘翩然而来,长袖舞动,媚眼如丝。 无聊! 正对面探索的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扫着,好在我能很自然地忽视。 透过舞娘的队伍,看向皓羽国的那一桌。十二皇子叶夕耀来赤粹国,难道是准备当礼物? 皓羽国皇室不成文的规矩,皇帝的前十个孩子不论男女按年龄排序,个个尊贵,其中的皇子具有皇位的继承权。而十个以后的孩子,分男女两列,第一个皇子是十一皇子,第一个公主是十一公主,以此类推。而这些孩子就没那么好过了,都是要送到别国当玩物的,自小学的都是讨好人的本事,被人瞧不起。不过,这个十二皇子就例外了。其自小的待遇就和皇帝的前十个孩子同等,吃的住的学的,丝毫没有马虎。 这几年,我有意地避开皓羽国的一切,什么都没查过,也不知道皇帝怎么又把他送出国了。 正想着,最漂亮的那位舞娘转到了我的面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浓浓的脂粉味儿扑来,巧笑倩兮,雪白的肌肤大片地露在外面,高耸的两座玉峰在我眼前晃荡,双手端起我桌上的酒杯递到我面前,魅惑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有没有搞错!外人看来,我怎么也就十一岁吧!诱惑小孩儿?这也太。。。。。。就不怕我不懂?还是想让我出丑? 勾起嘴角,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还在上面轻轻地揉摸了几下,才滑到指尖上接过酒杯。接过不饮,伸出左手勾住美人的下巴,对上那有些不自然的眼眸,拇指的指肚在那滑滑的脸上轻抚,随后食指顺着那小下巴一路慢慢下滑到那挺立的玉峰上缘,对着那□的部分轻戳了两下,便放过了她。女人的胸部啊,这辈子是不会有了。 我知道,dvd又卡了!只有那有点儿变调的音乐还在继续。 面带红晕的舞娘转回殿中央,继续舞着。 “国师果然博学啊,小小年纪就已经通情趣了。” 陌生的声音,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唉,还是桌上的菜更吸引我。虽然不是没在皇宫呆过,但今天这几顿可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吃到御厨做的菜啊!一边吃着,一边想着那舞娘背后的人。 杀气!向宣帝的。 顿住筷子,飞起酒杯打下暗器,下一刻,一支筷子已经□了那最漂亮的舞娘的肩窝处,还有一支插在了她的右手腕。红红的鲜血淌在那雪白的肌肤上,那么地扎眼。前一刻还被我接受诱惑的人就这么被我毫不留情地伤了,肩窝的筷子要是再歪一点儿就毙命了。 伴随着她的一声沉闷的□,一群侍卫冲了上去,最前面的一个扬刀一挥,一朵鲜花就这么枯萎了。 太奇怪了! 明明已经制住了她,那人居然上去一刀毙命。难道不知道要留活口调查幕后人吗?今晚宴会的奇怪之处何止一点啊。 好好的宴会竟然出了刺客,宣帝自然是气愤难当。命人彻查后,宴会又继续了,虽然气氛没有之前的好了。 “国师真是武艺高强啊!”蓝晓国的侯爷一句话,引起一片附和。 敷衍地笑笑。 “哼!该不会,是事先就知道的吧!”大皇子不服气的一言,让周围安静了不少。 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没听见,自管自地吃菜。 “国师毕竟年少,定是多有不惯。之前见国师一直盯着皓羽十二皇子,定是对年纪相仿的十二皇子感兴趣了。不如请十二皇子多陪陪国师,国师以为呢?”宣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先问他本人的意见,皓羽国还真是没地位。 敢情是要吧他送给我当玩物?看看叶夕耀那奇怪的脸色,向宣帝低头一礼:“多谢,皇上!”反正,我不要,他也会被送给别人。 “呵呵,十二皇子不介意吧?”宣帝的问句,充满的可是肯定的语气。 “不。。。。。。介意。”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旁边的也林然倒是没事人一样。 呵呵,这话有歧义哦。 “那就这么定了,宴会后,十二皇子就随国师去吧。”宣帝很是果断。 宴会上,各人揣着不同的心思。 第三十五章 夜会 穿着锦服的叶夕耀在我身后三步远跟着。 自顾自地走回菊园,一路上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路,一个太监过来拦住了我,说是皇帝要见我。 这不是昨晚带路的那太监吗?让他把皓羽十二皇子带到我的住处,又找了另一个小太监带路到了御书房。 宴会刚结束不久,就醉醺醺地工作了?刚刚,我可是听见外边的太监说让什么公子一刻后来侍寝什么的。一刻,可真是够我们谈话的。 “国师觉得朕的几个皇子如何?” 嗯哼?这么尖锐的问题? “还,不甚了解。” 坐在椅子里的人眯了下眼睛,直盯着我,估计不信凭我天翼教的力量还不了解这些。 我也不躲,直直对视上。前世今生,我最佩服自己的就是面不改色的功力了。这会儿,有面具在,只要眼神儿镇定就可以了,更简单。 要我当国师可是你突然提起的,谁会去准备那些东西?有西若在,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不过事实是,本人来之前就已经调查好了,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我教的实力。 “国师空闲的时候可以考察一下他们的能力。” “是。”原来是这样。 “回吧。”说着,就扭头看向桌上的文案,一副工作很忙的样子。 回到菊园,叶夕耀已经沐浴过了。让西若带他到我的卧室休息,自己则飞到书房的屋顶坐着。夜晚的皇宫星星点点,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黑暗中警惕地睁着眼睛。 之前故意一点儿关联都没有的,都快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得这么近了!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搅得心里有些浮躁。 “出来。” “呵呵,国师好兴致啊!”何觅月在暗处看着房顶上静坐的身影,突然就听见那人冒出这么一句,只好现身,也飞到房顶在不远处站着,随口一问。 原来是你!胆子真是够大。当那些守卫是摆设? “赏月?” 白痴!你哪只眼睛看见天上有月亮了? “名无国师很向在下的一位故人,前几天生气出走了。”三天前,那妙人儿竟然甩掉了自己派去跟踪的手下。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也见不到他,何觅月就很郁闷。虽然面前的国师与三天前见到的人儿很不一样,但是何觅月一看见他就会想到那晚的人儿,非得看看他的真面目才放心。 “国师的面具很特别,可否借在下看看?”话还没说完,那手就伸过来抓了。 一手挡过,跳开。不想,他居然紧追而来。 缠斗了六十几招之后,故意一个闪神,让他把面上的铁面具摘了下来,也好让他死心。 看见那面具后的脸,何觅月既失望,又欣慰。虽然没有见到他,但还好他不是赤粹国的国师。 “原来,国师长得是这个样子啊。国师的脸并无不妥,为何要戴面具呢?”那一脸的思考状还真让人以为是在想问题,“该不会有什么‘谁第一个见到了你的真面目,你就得以身相许’之类的吧?” 王八蛋!每次见面都被他调戏不成? 等等,冷静冷静。他是在试探我,想激怒我好自己暴露出破绽! 淡淡地回一句,“多事。” “呵呵,误会一场。还请国师不要见怪。改日一定请国师喝酒,给国师赔罪。”说着,就归还了面具。 “走吧。”他还要呆多久? “国师如此态度,就不怕影响两国关系,挑起什么不好的事?”何觅月很是不满他那淡淡的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哼,你要是有心要打仗,难道我态度好了你就不打了?何必拿这个做借口,还来威胁我!打就打吧。正好我还可以借此做条件,让赤粹国的皇帝在胜利之后完全放手天翼教和我。 “请回。” “国师如此不凡,不如改投我淳国,条件要比赤粹国好上多倍哦。而且,到时候我会让出国师之位,退隐山林,绝不会威胁到你。” 挖墙脚?我有那么大的价值吗?我只感到阴谋的气味儿。你的归隐怕是别有隐情吧! 懒懒地地打了个哈气。 “呵呵,开玩笑的,别介意啊。国师真是冷淡啊,怎么逗都不笑一笑。这个年纪,多笑笑有助于身体的成长啊,将来再遇见美女,就可以不光是摸一摸了。告辞!”说最后两个字时,人已经不见了。 可恶! 不气不气! 在房顶又呆了一会儿,才跳落下地。 正要进书房,就看见一个身影从我的卧室里出来了。披散的黑发,单薄的白色衣衫,被夜风吹得有些瑟瑟的身躯,还有怯怯的声音,“国师,你。。。。。。你不睡?” 等我?拉着他进屋,让他躺下,盖上被子。“睡吧。” “我还有三个半月就十岁了。国师呢?”他慢慢地说着,小心地问着。 原来,我的生日是那天啊! 活了快十年,现在才知道自己生日的大概日期。好讽刺!(在皓羽皇宫,没人告诉我。)算了,不是说好自己只是欧阳泠风吗? “快十二了。” “你好厉害啊,能当国师!” “努力,你也可以。”随便地敷衍着。 “真的吗?” “真的。”懒懒地回答。 他甜甜地一笑。“你的功夫好厉害,可。。。。。。可以教我吗?”后半句很是小心。 “不行!”你以为你谁啊?跟身为赤粹国国师的我套近乎!“快睡。” “我占了你的床,你和我一起睡吧。” 犹豫一下,便脱衣上床。 “你的面具。。。。。。” 怎么这么爱管闲事?“睡!” “哦。” 刚躺下,他就怯怯地靠过来窝在我的怀里。我顿时一僵,很不习惯和别人搂抱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办。把他推开,不理他受伤的眼神,让他摆好姿势睡觉。 感觉的到他定定看着我的脸的眼神,还有他轻轻地小心地翻身的动作。过了好久,他还在翻。 真是!睡个觉都不安稳,吵死了!最讨厌睡觉被打扰了。 一把捞过他的身体搂在怀里,也不睁眼,厉声低喝,“睡!” 他倒好,往我怀里钻,还把脑袋蹭了几下。不过,他的身体好软啊。不自觉地揉了几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来赤粹,只怕也没那么简单吧!什么任务呢?你是不是太奇怪了?明明害怕我,还一个劲儿地逼自己主动接近我,刻意讨好我。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自己是被送过来干嘛的? 唉!不管怎样,我保你不会被留下来当玩物就是了。谁叫你是我来到这世上第一个愿意主动接近我缠着我玩还为我流泪的人呢! 睡意没了,起身下床,披件衣服,出门。 “谁?” 从墙角出来一个身影,赫然就是皓羽七皇子叶林然。 弯腰,抬手,恭敬地对我一礼。 “十二,睡了,没事。”悠悠地说出了他可能想知道的其中一件事。 没看错的话,他的眼里先后出现了诧异和笑意。 再行一礼,他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人到访了吧!总算可以睡觉了! 无奈地看了看卧房,还是去我的书房吧。 第三十六章 放归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笛声中醒来的。 可恶!谁这么烦人?敢吵本大爷睡觉! 飞奔出去,找到声源。看到的是尽和握着笛子的叶夕耀那小子在说话,估计尽正告诉他吵我睡觉的事。 看见我身穿单衣地出现,他瑟缩了一下,紧紧捏住笛子。“对。。。。。。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经起床了。”那是什么表情?伤心?自责?害怕?“昨晚,也。。。。。。也对不起。”接着有补上一句。 靠! 转身,回房,继续睡! 上午,我就带着该带的,住进了宫外的国师府。 午膳时间。 “我今晚不会再乱动了。” 就算不乱动了也不跟你睡了。麻烦死了。 “你会吹笛?”转移话题,也问了我想问的。 “嗯!”他应了一声,随即感觉不太礼貌,又说“啊,是。” “笛子呢?” “我以后早上不吹了。”他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却没什么动作。怕我没收了他的笛子不成? “只是看看。” 他及其不舍地掏出笛子,递到我手上,慢慢地松了手。 然而,当看到那笛子时,我真的很诧异。 我的笛子!我亲手做的笛子!我离开皇宫的前一天被他要走的笛子!他居然还当宝贝似的保存着!上面除了我刻的“翔”字,还有被别人可上去的“飞”字,很有些年了。 “可。。。。。。可以了吗?”旁边的人怯生生地问。 递过去。看他急急地拿过,赶紧放好。 还有人这么牢地记住我啊?被惦记的滋味儿还挺不错的。 “谁的?” “我的。”顿了一下,又补上,“我皇兄送我的。” 明明是你索要的好不好!真是厚脸皮! “七皇子?”故意问道。 摇摇头,“我十一皇兄。” 没查过皓羽国皇室,不清楚皇帝老儿到底怎么解释的,便没有开口。 “他不见了。” 我依然沉默,听他继续说。 “他去焦国了,可是焦国没了,就没他的消息了。” 原来如此。 “努力,变强,不然,像他一样,被送人,当玩物,受折磨,不见了,死掉。”说得心平气和,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死了!?你知道?”又震惊,又害怕。 摇头,“猜的。肯定死了。很正常。” 他只是愣愣地望着我,不语。 此后的几天,早上没有笛声了。但在别的时间总会有,且每日都有。看来,他有这个习惯。 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期间,叶林然拜访了一次我的国师府。 “请坐。” “多谢国师。”撩起衣摆,坐进椅子里。 西若进来上了茶就出去了。 “他马上来。”自顾自地认为他是来找叶夕耀的。 “七皇兄!”正说着,一个人就进来了。 “皇弟!”看见进来的人,叶林然站了起来。 “你们聊。我有事,失陪了。请自便。”起身离开,然后又加上一句,“可以出府。” “多谢国师近日对皇弟的照顾。”说着,低头一礼。 “客气了。”说完,就出了门。 即使那铁面国师离开了,叶林然还是那样子,表情行为也没有什么不同。 “这几天还好吗?” “好。他对我挺好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叶林然就带叶夕耀出了府。 半个时辰后,山跪倒了我的面前:“属下无能,只听到他问十二皇子‘怎么样了’四个字。” “他很厉害?” “属下险些被发现。” 山的水平我还是知道的,能让山如此,叶林然还真是不简单。皓羽的前几位皇子都如此?还是说,叶林然。。。。。。 “确认他,没有怀疑?” “是的。”犹豫了一下。 “犹豫?”声调提高了很多。 “属下不确定。但应该没有被怀疑。” “是你轻敌了。下去领罚,顺便提高,自己的武功。”第一次独自被我出任务就出错,也一定很郁闷,不罚点儿,他也不会好过。 “是。”人影一闪,面前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多人盯着他们,不一定就怀疑到我这儿来了。再说,就算怀疑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叶夕耀那小子,搞不好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使团的拜访很快就结束了。而我也把叶夕耀看得很牢,没让他做出任何麻烦的事情。 当宣帝问我叶夕耀的事时,我只是说:“他太小,先预定,过几年,再送来。”身为国师,应该是不好说自己还小的吧。 他没多说什么,也就没下什么圣旨,便是同意了。 使团中,最后走的是皓羽国。 带着叶夕耀到了驿站。 他估计我是让他和叶林然告别,一直哭丧着脸。一见到叶林然,他就忙走了过去。 掏出一封信,递给叶夕耀,对叶林然说:“带他走,皇上准了。” 不管那两人怔住的表情,转身离开。 临出门,最后一次回头,对着叶夕耀只说了两个字:“努力。” 希望今生都不会再见到你,还有你们。 然而,世事难料,几个月后我们又再次相见。只不过,不是他来见我,而是我去见他。 见那铁面国师离开了,叶林然问叶夕耀:“怎么回事儿?他放你走?” 叶夕耀一脸茫然,“我,我也不知道。” “信。看看他说什么。”既然是当着自己的面给的,那自己也能看喽。 “哦。”反应过来的叶夕耀赶紧打开信,露出来两张纸。一张是私信,另一张是特制的公文,下面还有国师的章印。 其实,我只是告诉他,我已经把他预定了,给他七年的时间变强。如果七年之内,他够强大了,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否则,就仍得过来。强到一定的程度时,自己会通知他达到了要求。当然了,不用去抢皇位坐。 使团一走,从天翼教来的一堆教众就进入了我的国师府。自己人少了,办起事来还是不太方便。而我也没有把心和情叫回了国师府,只是送了信。 之后,我开始每天早起上朝,也掌握了一些国师的权力,虽然不是全部。 赤粹国也在准备着一场联姻——显国的四公主一个月后进宫为妃。 这也正是显国来访的目的。 皓羽国是送“使者”,显国是联姻,淳国派国师来瞧瞧,蓝晓国也顺便凑凑热闹,反正赤粹国周边的国家就差他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幽兰基本上是两天一更。各位原谅一下吧!要找工作啊! 第三十七章 赴约 使团刚走后半个多月,就有人找上我了。 一张请帖约我晚上到城东的香品茶楼相谈,约人者是三皇子刘化。 刚来不久,在别国来使面前摆架子就算了,总不能在他们面前太摆架子,树敌多了,我也不好过。要知道,我很懒,不喜欢麻烦,我还想脱身的时候利落些。 穿上灰白色的便装,让依暗处跟着就出门了。 刚进茶楼,就有人迎上来,直接带路到了雅间。 “哈哈,国师大人真是准时啊。”他笑得倒是爽朗。 “应该的。” “先喝口茶吧。”说着就给我和他自己倒了两杯茶。皇子给自己倒茶,面子蛮大的嘛! 本来不想喝,但的确有些渴了,就和他一起饮下了。 喝了一口,发现他正盯着我看。面具好看?还是,对下面的脸感兴趣?我也直直地望着他,看他要说什么。 “呃,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有些问题想向国师讨教讨教。”回过神,他笑笑地说出了目的。 不多说,起身。 一路随着他到了家青楼的门口。想想青楼人多口杂,也是向来重要事件的交谈场所,只是好色的三皇子进去,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大事要谈了。 浓浓的脂粉味儿,五彩缤纷的衣服,东倒西歪的嫖客,很浓的**气氛。 弹琴声,调笑声,不绝于耳; 脂粉味,烟酒味,充斥于鼻。 “哎呦,大爷!您稀客啊,快里面请!”一位年纪大的女人迎过来,那飘过来的味道让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虽然化了很浓的妆,还是掩不住那岁月留下的痕迹。这样的年纪只能是老鸨了。 “妈妈,要一最好的雅间。”说着,就抽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 “哎!”老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大额的银票很高兴地应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随即又不放弃地问:“大爷,要不要姑娘们陪着?我们这儿的姑娘们啊。。。。。。” 对方似乎与他不熟,还有这好色的三皇子没到过的妓院? “暂时不用!我和朋友有事要谈,要的时候会叫的。” “好嘞!小二子,快带两位大爷到三楼去。”转身一喊,一位瘦瘦的龟公就过来贵带路了。 而那位老鸨却望着我贼贼地笑,一副很了然的样子。 很奇怪!脑袋一转,难不成,她以为我是刘化的那个?专门到这里来办事的? 王八蛋刘化!先记你一账! 三楼隔间的环境好多了,虽然四周还是红红艳艳的。 和他在桌子旁边对坐着。 “国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么一句算是开场白了。拿起桌上的酒斟了两杯,做了请的手势。 “何事?”见那酒没什么问题,就承了他的情。 “宴会上一见,就知道你我是同道中人,所以想和国师您交流交流这花丛中事。还请不要吝啬啊,哈哈。” 呃——妈的! 老子无语。没想到,他所认为的我厉害指的是男女风流之事!一场宴会上,他就只注意到这个?居然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也不嫌丢人!皇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什么人哪这是! “没什么。书上看的。” “那能不能接我看看?” “没事的话,就告辞了,还有事。” “哎哎哎,先别急着走啊,我的国师!总归是来了,就让我叫几个姑娘来乐乐。”说着,就出去找人了。 这个三皇子虽然色,却也不是好得罪的。他的母亲是皇贵妃,挺受宠的,也颇有势力。 忍一忍吧,我可不想离开的时候多个阻挠的。 “名公子。”随着脚步声和笑声,两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进来了。 “别过来。” “哎呀,公子。到这儿来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左边的一位一脸的娇笑,右边的一位也应和着。 “公子还是童子吧!我们姐妹俩一定会让公子舒服的。”说着就往我这儿靠。 而刘化在门外紧紧搂着一位女子,也不进来,“两位姐姐可定要让名公子尽兴!名公子慢慢享受吧,**苦短!我也陪我的合儿去了。”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 在她们进来之前,我就感觉到身体里有一团火,弄得心烦。而从她们一进来,那火就在全身蔓延开了。不对劲儿。难不成是对她们升起了原始的**?也不对,我还没有十岁,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没到时候啊!而且,这反应也太烈了。另外,我很清楚自己对她们两个的身体没兴趣。难道是中了媚药?没道理,我喝过的刘化也喝过,而且酒壶也不是鸳鸯壶。 不管怎么了,跟刘化总是脱不了关系。身体极度地不舒服,更重要的是似乎中了软筋散,浑身疲软了很多。 软筋散也就算了,一刻钟就可以自动解除,可要是中了媚药,我这次就离不远了。谁能指望不足十岁的孩子发泄出来? 一被那两位姑娘碰到肌肤,体内的火就冒的更旺,脑袋都昏沉起来。 “出去!”既然刘化走了,我就不用管别的了。 “公子,奴家。。。。。。”两人都是一副可怜样儿,可惜本大爷没心情欣赏。 怒瞪着她们,“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动手了。 “是。”被我吓到,两人不乐意地出去了。临出门前,还嘀咕着:“哼!不解风情!到手的那么多的银子飞了。” 躺在床上,想等体内的软筋散解了再走,可是体内的火越烧越旺,脑袋也越来越不清楚。知道依在附近,也不是太担心,便放心地对付体内的药物。一边在床上绷紧身体忍耐,一边运功加快化解软筋散的速度,估计一盏茶不到就可恢复了。 “咦?不是说很美吗?”来到我床边的人见我闭着眼睛直冒汗地乱扭,认为我已经神志不清了,带着期待的□目光,大胆地伸手取下了我的铁面具。 刘化的声音! 这一句,我听得很清楚!非常非常清楚! “没关系!嘿嘿!” 在我有不好的预感时,一只手解开了我的上衣,伸了进来。 好难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真是敏感啊!果然没说错!捡到宝了!” 忍不住了! 猛地睁开眼睛,同时一掌拍过去。 “啊!” 我气喘地撑起身子怒视着歪在不远处的某人。功力不足,没让他起不来。 “你!”刘化很是震惊,那么重的药,居然还有功力,还能保持清醒! 王八蛋!就差最后一点儿时间了。 “呵呵,你。。。。。。咳咳。。。。。。你不用挣扎了。”见我身体一歪,又重重地躺了下去,他重新得意起来,“你最好乖一点儿,可以少受些苦,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又小心地向我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公布,幽兰设定的是攻文,看后续发展吧,很有可能是总攻! 男主经历几件事情之后就不会再过安逸的隐士生活了,会有点儿霸道。 (根据某些亲的意见,改了这里的有歧义的偶的话,呵呵。。。。。。) 第三十八章 解药 “你最好乖一点儿,可以少受些苦,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又小心地向我走来。 不理他,能争取多少时间就用多少时间吧。受药的影响,现在的我根本不能开口叫依出来,而且自从可以说话,我也就没有再随身带卡片了,只能靠自己了。 我承认自己是忘记了还可以用别的方法叫“暗”了,例如:打一个响指什么的。 衣服又被掀开了,一只手伸了进来,在我的胸膛上揉捏滑动。 好恶心!双手紧握,指甲狠狠地扣进了手心,深深忍住。痛感让我冷静,全力化解软筋散。 就在他要解开我的腰带时,我再次一掌拍开了他。 在他还没有从地上坐起来之前,我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脚狠踏上他的胸膛,腰间软剑出手,直指他的喉咙。 “啊——噗——”顿时,大口的鲜血喷口而出。 “别。。。。。。咳咳。。。。。。别呀。。。。。。”害怕地哀求着前一刻还躺在床上的人。能解开宫中秘药,还这么快,绝对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应付的。 “嘠——叽——”伴随一声奇怪的鸟鸣声,傲天飞进了我所在的屋子里。狂躁的它不停地呼扇着翅膀,不停地左右脚换着抬脚。定是感应到了我强烈的情绪,赶来了府里其余的人怕是也有动作了。摸摸它的脑袋,使它安静下来。 “解药!”喘着气,喝问。软筋散解了,但是还有另外一样药。媚药不解的话,依我的年纪,只会挂掉。 “没。。。。。。没有。” 剑尖一伸,一串细细的鲜红的血珠顺着那脆弱的脖颈直直流下,刺红了我的眼睛。脚下使力狠踩,充满内力的脚跟也顺便转了几圈。现在的我浑身都有大蚂蚁在爬,在咬,还有虫子进到我的身体里面,瘙痒我体内的每一处,并向下腹挤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清醒多久。 “别!啊——我,我真的没有!真,真的没有!”感到疼痛和温热细流的刘化,吓得大叫,鲠直了脖子一动也不敢动地提高了嗓门,这才想起叫自己的影卫,“樊!”。 下一瞬,几根银针就飞了过来,挥剑挡过,“依!”随即,两个人影就斗在了一起。 我承认,刚刚挥剑的时候,不小心在尊贵的三皇子身上又留下了一道伤口。 见到自己的影卫被制住,刘化更害怕了。他清楚地看到了俯视自己的双眼里的深深戾气,还有那人浑身的气势,太可怕了。刘化真的后悔了,不该招惹的。 “哪里有?”喘着气,逼问着。 “不,不知道!” “谁告诉你,我很美的?”绝对是陷害!我脸上的皮面具从进宫以来还没取下过,不可能有人见过。 “。。。。。。” 不说,没关系!我迟早会查出来!浑身难受的我哪有那么多耐心! 剑尖悬在他的脸上方,一下路滑,越过胸膛,停在了□上空,在他的放大的瞳孔中慢慢提高剑,一剑猛地往下刺。 “啊——!” 一阵大叫过后,刘化发现下面还好好的,一口气断断续续地分了几次才出完。 “大。。。。。。大皇兄说的!放。。。。。。放过我!求。。。。。。求求你!我不敢了!” “好!” 正当他安心的时候,上面的人眼冒邪光地勾起了嘴角。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竖着的剑就被拔了起来。 “啊——啊——!” “不好意思,药发作,手抖了。”平平淡淡地说完,也不管那人听到了没有,转身从窗户跳下,飞身离开此地。 刘化,这笔帐先记着! 凉凉的夜风丝毫不能减缓身上的燥热,浑身都在冒火,脸周围的空气都是热的。 没走多远,我便停下了,扶着墙边直喘着粗气,滑落地坐在地上。 第一次,依在没有我的命令下显身出来。 “主子,您中了□。”知道自己主子的实际年纪,依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助兴,但对于距成年还有三年多的主子来说,却是最要命的毒药。 呵呵,这下子,不用有丝毫怀疑了。 “给我找个床上功夫好的女人,青楼里的。快点儿。”无奈地用更加昏沉的脑袋下了一个命令。什么传染病的也顾不了了,反正有徐芙蓉在。 人影一闪,面前就没人了。 当依再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主子已经处于神志模糊的边缘了。还好有神鸟一直在旁边。 一把抱起向目的地飞去。对那女子交代几句后,依就隐身到暗处,注视着床上及周围的一切,保持着极度的警惕。 这一夜,城里的很多人听到了夜空中长嘶的鸟鸣声。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花花绿绿的屋子里,周围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陌生的东西使自己顿时清醒了许多,感到被子下面是自己□的身躯,昨夜的事在脑中一闪,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像被那四个胡子魔鬼训练了那般累。 自己昨天从刘化那里走了之后,好像叫依给自己找女人,那现在是已经。。。。。。 “依!” 身影从暗处显现,跪伏在地上。 “傲天?”傲天趴在桌子上,翅膀耷拉着,像只死鸟一样。虽然知道它没死,还是要了解一下。 “昨夜空中嘶鸣,变成了彩色,一盏茶后又恢复成黑色,睡了。”顿了一下,又接着报告,“昨夜,白他们来过,已经回去了部分。” 床上又湿又难闻,好难受,挣扎着起身,还看见了床上的白污。接过依双手奉上的淡白色衣服,慢慢穿起来。不用说,昨天的衣服已经被处理了。重新带上铁面具,国师又回来了。只是身上的粘稠感让人很闷。 回到府里,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泡在暖暖的水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被自己抓捏得红肿的□,所有杂乱的思绪都涌进了大脑。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十岁不到就破身了,还是和风尘女子。真不知道对徐芙蓉是该谢还是该骂。 从她给我喝药起,自己身体成长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要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是成长缓慢的。要不是下山前学的那点儿皮毛让我发现,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想让我的身体和性格相符也不是这样啊!不过,如果不是她,怕这次也就交代在这儿了。想到前世的报纸上登着“中□而死的九岁男童”,多可笑! 话说回来,这前世今生的第一次经验,我是完全没有印象,连那女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次的事绝没有那么简单。刘化也说了,是有人告诉他自己很美,进而使好色的他起了色心。还有那药和计划,我就不信那是他个满脑子□的榆木脑袋自己想出来的。大皇子有什么能耐,我还是很清楚的。是不是被人利用了,还很难说。而且,下药的方法还不清楚。幕后的人到底是想杀我,还是想杀三皇子,或者大皇子?更或者,二者兼之? 已经吩咐手下去查了,就等结果了。 真是等不及报复了,好期待。 第三十九章 混乱 看着眼前的报告,我不由地感叹。 赫草香碧叶茶青楼的媚酒三样和在一起,就是那宫中秘制的软筋散的配方。初始,散功和媚药的效果并存,只是媚药的效果不是特别强烈。一旦散功的药效解了,媚药的效力就会大增。即使散功的药效没解,时候到了,媚药的效力也会发挥,只是没有那么强烈,但一旦与人碰触交缠,再不烈的药也会烈。 碧叶茶就是香品茶楼喝的,青楼的媚酒就不用说了。至于赫草香,呵呵,就是自己身上的小香囊了,西若给戴上的。当初,还以为是必须戴的,没想到还有这个意思。 刘化的确是听大皇子刘予说的我的长相,但也是刘予“不小心”地让刘化偷听见的。而刘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认为是刘予看不惯我,想给我个教训,毕竟那场宴会上他对我的不屑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而且之后也是与我不对盘。不过,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可是从没取下过铁面具,他这样说让人很难信服不说,还会让人怀疑他和我的关系。 幕后的人藏得真深!不过,我已经猜到是谁了,只需证实了。 一个月之后,打猎时节,皇帝和皇子王爷大臣们出宫到赤城十五里外的猎场行猎。一路上三皇子都离得我远远的。呵呵,这一个月里,他可是躲我躲得辛苦,估计很怕我生气起来真的把他的命根子给割了。 那日,我只是轻轻伤了他的命根子,并没有使他真的不能人道。毕竟,有趣的事情,要留着多享受几次才好玩不是? 一声令响,众人飞马窜入林中。作为国师的我找借口没有参与,乖乖呆在原地晒太阳。我自己是真的很乖,但不代表别人就必须乖啊。 许久,林中有人出来了,还挂彩了。瞧瞧是谁来着,三皇子刘化!一只箭羽插在他的肩膀处,鲜血直冒。看见我,他很是一惊,害怕之后就是疑惑。不多久,进林子里的人都出来了。有意思的是,大皇子刘予也中箭了,在腰部,重伤。 毫不疑问,宣帝大怒,派人彻查,并召御医给两位皇子拔箭疗伤。箭□后,众人都惊了。三皇子中的是大皇子的箭,而大皇子中的箭是三皇子的,而两位皇子也都指证说对方是凶手。为什么呢?三皇子说,在林中有人偷袭,自己就给对方了一箭,射中了;可大皇子的说辞也是一样。 宣帝派人到林中寻找证据,在两人受伤的地方附近都找到几只没有标志的很普通的箭,而且双方的不一样。当然,知道这一点的没有多少。 最后,在宣帝的强制干预下,事情被当作打猎误伤事件不了了之,倒是小小惩罚一下两位皇子。 但大皇子和三皇子可就不会这么简单地善了了。认定是对方干的不说,还怀恨在心,日后更是斗得激烈。谁叫他们都有足够的理由去暗害对方和被对方暗害呢?因为我的事,一个想报仇,一个想灭口。 至于到底凶手是不是对方,由得别人去猜吧。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暗地里斗得是水深火热。三皇子母妃的娘家那是几代元老啊,皇帝都要给几分薄面。而武将的大皇子军中势力颇多。双方都时不时地发现自己的势力会得到些特别的好处,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被对方破坏。想不斗得激烈都不行。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一个黑影窜入大皇子刘予的府邸。当夜,御医被宣进大皇子府。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大皇子刘予夜里遇袭,并被砍了右手。对于武将来说,掌握武器的右手是第二生命,不能握住武器的武将是废物。 转眼第二天夜里,三皇子遇袭,刺客被杀,御医同样连夜被宣进三皇子的府邸。不同的是,没人知道三皇子的伤势。不过,像国师这么高的官位就不会不知道了。三皇子不能人道可是皇室的绝大丑闻啊!若是普通男人不能人道,会很痛苦,没有自尊,但要是非常好色的身份很高贵的男人不能人道了,那会怎么样呢? 第三天,大皇子的左手拇指也没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第四天,皇子妃子大臣请宣帝主持公道,宣帝一气之下,卧病在床不起了,而守在床边伺候的是宣帝的男宠玉泽公子。 不过,我的手下可是说,皇帝的寝宫里可是热闹得很,尖叫声喘气声□声求饶声不断的。看来,他的精力还是很不错的嘛! 这么喜欢装,我就让你尝尝真正的滋味儿好了。我会很称职地当好这个你亲自封的国师的。 天气是难测的,事情有意外的。 阳带着没用到的药回来,顺便报告了一件事。当阳到的时候,正赶上玉泽公子下药制住了宣帝。之前,嫌日的名字不太好听,也不顺口,就改为阳了。 说起来,这玉泽公子还是和皇帝有仇的。想夺别人的老婆,就指使臣子污蔑,灭了人家一族。女人被抢后没几天就自杀了。被女人养大的弟弟就来报仇了。还没实施报仇计划,就被皇帝因为有几分相似的嘴和下巴看上了,成了男宠。越接近皇帝就越好下手,这不,机会来了。 既然有人代劳了,就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了,只要在皇帝身上随便加一点儿料就没事了。 想要的东西,说不定玉泽公子就知道。 站在密室里,看着里面的东西,心里一阵欣慰。终于找到了,赤粹皇室掌握天翼教秘密的证据。赤粹皇室对天翼教的威胁就在我这一代结束,从此以后,再也不用管赤粹皇室了。 本来,不想这么快行动的,可谁叫你设计你的两个儿子来惹我的!计策倒是高。如果我没死,定会报复,间接地帮你削弱大皇子的威胁以及三皇子母妃娘家的势力,如果我死了,正好你可以找人易容替代我,西若的锁骨功练得很好。左右,你的益处最大,还不会被怀疑。不过,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得不到什么,谁让你不知道神鸟彩翼的作用呢? 飘羽大陆3010年9月,即赤粹206年9月11日,赤城,宣帝寝宫起火,久扑不灭;用水,非但不灭,反而更旺。不能动的宣帝和玉泽公子被活活烧死,只能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百姓相传,宣帝不仁不德,皇室遭报应。之后,疑犯大皇子和三皇子被贬成庶民。两个月后,三皇子离世,半年后,大皇子也被下葬。 几天后,一身布衣的普通男子走在赤城城外,向更远的地方走着。如果宣帝还在世,一定会惊讶那人的背影与自己的男宠玉泽公子极为相似。是啊,谁会想到,那皇帝寝宫里陪着皇帝的焦尸会是国师府里的西若,而非认定已死的玉泽公子呢? 二皇子府邸。 “二皇子,做个交易。”开口就直奔主题。 “国师先说说看。”对于这个年少的国师,刘海总是觉得有种神秘感。 “我拥立你登基,五年内,我是赤粹名义上的,国师。” “名以上的?五年?” “你登基后,我离开,不管事。五年内,我说不当国师的时候,就不再是国师。”说了要保叶夕耀,总得做到最后。虽说订的是七年,有我暗中稍微动作一下,怎么也会提前一点儿吧。 虽然很更疑惑国师的目的,刘海聪明地没有为什么不当国师。“我为什么要答应?就算得不到你的拥立,我也一样可以顺利登基,不是吗?” “四皇子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弱。如果他为帝,相信为做得很好。就算不能当太久,到时候,与其同母的机灵五皇子,也长大了吧。另外,四皇子和显国四公主的事也是件不小的事吧。”小样儿,没有筹码,还会找你! “。。。。。。好,我答应。”反正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威胁。 宣帝大丧,两位皇子被贬,在国师的带领下,众人拥立二皇子刘海登基为帝,称惠帝。 第四十章 回汉 望着马车外显国的风景,我一阵轻松。总算都解决了,总算回来了。心和情应该也很高兴吧。 近三个月的赤粹之旅发生了很多事——对一个国家来说。使节国师联姻皇子争斗帝瓮皇子贬新帝即位显四公主改嫁。。。。。。之后,似乎平静了。但也仅仅是“似乎”而已,留下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想与的,尤其是那个显国四公主。 不过,再乱,也不关我的事。 闭上眼睛,回想着那些事情,吸取着该吸取的经验教训。 对于中药那晚的事情,虽然他们没问,不过我想他们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暗处的依叫出来的。算我故意自虐的吧。不太成熟的我还是得受些屈辱才能逼自己鼓足勇气狠下心来彻底地与整个赤粹皇室敌对,而不必过多地顾虑什么麻烦。要知道,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和平生活心性淡漠的我是不会因为一点儿小事情而对关乎一个国家的重要东西有什么大的动作的。就当给自己造一个借口吧:受到极大的屈辱了,所以一定要报仇。我欧阳泠风虽然不小气,但还是很记仇的。 生活在这样一个皇权的世界里,真的还很不成熟啊! 三日后,汉州。 清风吹拂着窗边的大树,引得树叶沙沙作响,越过窗户,轻抚着躺在床上午休的俊秀公子的脸颊和如黑锻般的长发。 是风声,还是叶声?是风的功劳,还是叶的功劳? 睁眼,无聊地躺在床上,就想到了这么个以前的说法。我看,即使风声,也是叶声;即使风的功劳,也是叶的功劳。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唉!也只有在自己的老窝才会这么悠闲地想七想八。 “公子,您醒了?起身吗?”洪曲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公子张着一双秀目懒懒地望着窗外。 “他们呢?”点头,悠悠地伸个懒腰,坐了起来。 “都在厅里等着呢。”见我不想动,洪曲就过来要帮我穿衣。不想弗他的好意,也就随他去了。 看我没拒绝,洪曲高兴地动作着。这可是他第一次为公子穿衣啊!别人家的仆人都是包了主子身边的所有事,只有自己特清闲。从跟着公子开始,许多事情都是公子自己亲力亲为,做了许多本该自己做的,生活起居都不让人伺候的。 “公子。”王立初端着洗脸水进来,就看到从不让人帮忙穿衣的公子竟然让洪曲动作了,自己也好想帮公子洗脸。 回来老半天了,他们还是这么兴奋地忙着。心里就暖暖的,好舒服。这里应该算是我的家吧? “我自己来。”让他帮我穿衣就算了,洗脸可得自己来。“你们去让他们,到我书房等我。我马上过去。” “是。”说完,两人就离开了。 “两年不见,公子变了许多啊!”走了一会儿,洪曲就忍不住地开口了。 “是啊!公子终于能说话了!”虽然还不能说太长的句子,但总会好的,据说之前只能说一两个字呢。终于不用看公子那么辛苦地与人交流了。 “而且,公子的表情也比以前多了!” “公子还准你帮他穿衣了!个子也高了很多。气质好像也有一点儿不同了。”说到后面,王立初都要陷入思考了。 “嗯嗯!还有啊,公子比以前更漂亮了!” “是‘俊’!”再怎么样,也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公子,尽管公子是真的很漂亮。 “啊,是是是!是‘俊’!”可不能说错话了,要是让公子听见了,可不得了。 他们还忘记了一点:我的武功已经高了很多。离开之前,我就挺勤奋地练武,何况是这两年!所以,尽管他们已经走远了,我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话。 看着镜子中的脸,我是一阵无力。前世就不是个爱照镜子的人,今世还是一样,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脸是是什么样了。 虽然自己的审美能力不是很强,但差别大的还是知道的。就说自己的脸吧,过于好看了。尽管自己已经把脸修饰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但还是遮不住仍然有点儿出众。 都怪这一身皓羽皇室的血,让我连自己都做不成。为了避开皓羽,已经尽量压制住自己的才能,不让自己出名了,现在竟然连本来面目都要努力遮住。不遮不行啊,谁知道这张脸像谁,又具有皓羽皇室的什么特点! 一身蓝衣地走进阔别已久的书房。在涵山的时候,总是穿着黑衣,为国师的时候,又总是白衣,生活在汉州时,着蓝衣。蓝色是我最喜欢的颜色,只有在汉州的生活是最自由的,我最喜欢的。 书房里什么都没变,和我走时一样,连里面的人也是。 “这两年,都辛苦了!”看着面前的四个人,真的很欣慰。分开了两年,终于聚齐了。 “不辛苦!”这是憨厚的德。 “这是应该的!”财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辛苦了。 “从公子买回我们那刻起,我们就是公子的人了。”情说话还是老样子。 “呃。。。。。。”心还是不太爱说话。 “公子,这是这两年相遇楼和另外七座楼的账本和资料。”财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书。财一直都知道公子很会做生意,可没想到,公子的能力到了那种令人惊叹的地步。一年前,公子让德带回来的几本书简直让自己无语了。公子果然是天才!从赚的银子就可以看出来。 一年内,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不是常人。要知道,我用的方法是以前世为基础,又结合这里的现状整理出来的。接下来,就让心和情帮他分担一点儿吧。生意也不用扩张了,反正当初要扩大生意也只是为了摆脱天翼教,既然已经接受了天翼教,那自然也就不用再扩张了。享受就好。 “公子,这是内属武馆的资料。”德指着另一边的一摞书报告。 开的几间馆子都需要护卫什么的,我就干脆让德开了武馆,直接找年幼的乞儿培养,选优秀的送到各馆。 “好了,这些我晚些看。后天,我们七个,一起出去,到祁山玩儿。你们公子我,亲自下厨,犒劳犒劳你们!” 几人都看着我不说话了,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这。。。。。。” “不可呀,公子。” “真的?!” “这个,多谢公子了。” 四个人四种语言,有意思。不用说,无语的是心,反对的是德,惊讶的是情,说谢的是财。 “就这么定了。”不理他们,“还有,我的事,不要告诉洪曲,和王立初太多,他们做普通人就好。我回来的事,也不要太张扬了。” “是。” “公子,一个月前,林晓来过,留了一封信就走了,要我亲手交给你。”说着,财就掏出一封信递到桌上。 林晓。久违的名字!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好了,没事就都回去,休息吧。” 要忙的事情不少啊。 林晓让我去瑞国的菊城一趟,带着那块玉佩到喜来客栈找王掌柜。 什么事呢?等忙完这里的生意布置,就去去吧。 正想着,情进来了。 “主子,”这话一出来,就是要说天翼教的事了。“肖廷建立了寒门。”顺手递过来几张纸。 “知道了。”果然不是池中物。肖廷,你会做到何种程度呢? 第四十一章 遇见 汉州城外,祁山。 吩咐他们去把食材洗好,拣些柴火,我就带着纸鸢独自暂离了。 好多年没有玩风筝了。街上看见,一时兴起,就买了。反正,现在是小孩子,玩这个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也没人规定玩它的年限。 记得前面有一块稍微空旷的地方。跳上树顶,松开纸鸢,只捏着线棒,向前面的树顶上窜去。一棵树一棵树地向前越着,就像在平地上奔跑一样,纸鸢也因逆风而越升越高。迎面的风就像凉凉的滑滑的丝绸轻轻抚慰着全身,冲刷着心灵,身心都舒畅万分。长发飞扬,衣衫翻飞,乘风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地妙不可言,禁不住地微闭上眼睛,尽请地享受着。 跳到最后一棵树上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洼小池塘,对面就是那块空地。 飞身而下,如仙子降落凡尘,和水中的倒影在池面相遇。脚尖轻点水面,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再次跃起,和水中的另一个自己分离,最后滑翔而落于草地上。 有人! 一眼望过去。一个青衣男子,正呆呆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讨厌别人这样看着我! 冷下脸,轻皱眉头。真是影响心情!因为这次的归来,我可是好不容易这~么放开心扉地享受的,居然让旁人瞧见了。一想到自己刚才在别人面前那么尽情地自我享受,沉迷其中,就有种被人揭开面皮窥见秘密的感觉,很不自在。 转过身去,不去看他。跳上最近的一棵树上,躺在树枝上,单腿折起,一臂枕后,望着空中的纸鸢。那人一走,我就轻松了。把纸鸢的线绑在树枝上,四肢放松地垂吊在树下,背只有后的脊柱一条线抵着树枝,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多好啊,这就是平静美好的生活!两年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人哪,果然是奇怪,失而复得了才知道珍惜! 咦?哪来的纸鸢?还有小姐到这里来玩儿? 天空中又来了一只纸鸢,好像是燕子的,频频朝我的小蜻蜓靠拢。想干架?嘿嘿,有的玩儿了。把线从树枝上解开,开始控制纸鸢向那边撞过去。撞下拉撤抵躲再撞。。。。。。 “公子!” 原来是心找来了。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该走了。 遭了!纸鸢被缠住了!扯!呃,断了! 唉,算了。 回到原地,发现他们果然都准备好了,柴火也很多。 只是,“这个没洗干净,拿去重洗。还有这个,这个,那个。”哼哼,哪能公子我在那儿忙,你们在那儿闲着看的道理!洗干净了也得重洗! 德和心最勤快,立马行动,而那个情和财,真是磨叽,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尤其是财。 “心,留下来烧火,把菜给财去洗。” “啊~?”财冤屈的样子还真是搞笑。 拿着留下来的菜开始行动,还一边指导心调整火势。洪曲和王立初在一旁给我打杂。等那三个回来,两盘菜都好了,米饭和粥都弄上了。一阵忙活之后,饭菜齐全,全部上了铺在地上的桌布。 看着成果,真是兴奋啊。长时间没做,也不知道技术生疏了多少。 看见主子脸上脏的痕迹和出的汗,心下意识地抬起胳膊要用袖子去擦拭。刚抬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地不应该,忙变了脸色,收回手,就要作势跪下。 看见他的动作,愣住了。明白了他的意图,立马扶住阻止他跪下,把脸仰起来,朝他伸过去。看看,自己的习惯把他吓的。今天心情好,就让他擦吧。大家开开心心地出来,可不能破坏心情。以后大家就生活在一起了,感情要好好培养的,自己最好不要像以前那样离别人远远的了。慢慢改吧,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改,而又能改多少。 让自己擦?心看着那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忙四处找软布帕子,身上没有,就要向旁边的人求助。 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还有那染上红晕的脸颊,我在心里暗笑。心红脸了,罕见啊!扯起他的袖子,自己擦了一把。擦脸而已,有什么将讲究的。 擦完,一抬头,就看见心变得更红的脸颊。旁边的几个也愣愣的。有意思,赚了。 七个人围成一圈,就开动了。看见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真的好吃。反正,他们高兴就好。 “财德!”一声清脆的喊声让正享受的我们顿住了,扭头齐齐望去。 一男一女,刚刚出声的就是那芳龄二八的女子。一旁的男子有点儿眼熟。咦,纸鸢。原来是在池塘边看见的那个男子。等等,他拿的那两个是燕子和蜻蜓!刚刚和我在空中大战又夺了我蜻蜓的是他?!还是她? “诶呀,洪曲和王大哥也在啊!”我们这一扭头,她倒是把人都看全了。 “原来是连姑娘和齐少侠!”德立马起身招呼。 “你,你是,老板!”看见我,她很是惊讶。 唉,干嘛把我记得那么清楚! 我只是勾勾嘴角,表示一下。认识我的好几个人,叫我老板,没去工作,这种性格,这么说来,她应该是那个女厨师了。我楼里的厨师每十天会有一天休息日,今天碰巧了。 一旁的洪曲歪过头来告诉我,那两人是一对儿,因为一顿饭认识的,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呃,那你们这是。。。。。。”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马上恢复了。 “吃饭。一起来吧。”财主动地解释。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多嘴了,吓得脸都变色了。公子还在不是,哪儿轮到自己!周围也射来了好些炙热的视线。可话一出口,收不回了。 “那,那就多谢了。”连姑娘欣喜若狂,毫不推拒地就过来了,带着旁边的那位。 “打扰了。”那齐少侠望着我,客气了一下。 她倒是不客气,拿着多出来的碗就就准备开动了。“老板两年不见,长得更漂亮了。”吃第一口菜之前,她就来了这么一句。 顿时,周围的气氛凝结住了。她倒似完全没发现一样,一圈的人只有她独自埋头苦吃。 顿了一下,我什么也没听见,我不认识她。不关我的事,专心地品尝着自己的手艺。 “嗯!好好吃啊!”感慨地抬头,“谁,谁做的?”望了一圈儿,没人理。 “难,难道,是老板你。。。。。。”顿时连菊明白了,除了教自己手艺的老板,几个人中还有谁有这本事!“太,太幸运了!云,你也快尝尝。机会难得啊!” 她怎么那么多话! 大家不管她了,都各自吃起来。财的脸色菜菜的,回去后,是难逃几人的修理了,谁叫他多事! “云,怎么了?”那齐少侠呆呆地望着自己碗里的饭菜,被这么一喊,才清醒过来,“啊,没。好吃。很好吃。” 说完,就又吃了几口,而且是明显地细细地品着:“很特别。” “请问,有粥吗?”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是全然不顾,只是看着我。 随手一指。他立刻就过去自己盛了,连菊都来不及帮忙。 他也不吃,只是握在手里。 没多久,连菊终于不好意思地走人了。临走,那齐少侠还端着那碗粥,要走了。 第四十二章 男女 从祁山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有人闯进了我的房间。心立马迎上去。白阳静静地呆在原地,没有现身。回显国后,我就让依山尽和国师府里的教众一起回了涵山,只留了这两人。 “公子,是我,齐云。”对方喊出声来,心停了攻击,但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放松。 “在下深夜造访,确有苦衷,还请公子谅解。” “何事?”真是,今天处理生意上的事,忙了一整天,晚上还不让人好好休息。 “你。你会说话!?”几年前,我跟楼里人的说法是:自己不喜欢开口,而且身体不好,不能多说话。他以为我是哑巴?连菊没告诉过他? “平时懒得开口而已。说吧。” “敢问公子,今日的饭菜确实是你亲手做的吗?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证。” “不错。” “那,公子的手艺是学自何人?”一副很激动的样子。 这个?前世的是乱七八糟,今世的话,应该是无师自通吧!“没有师傅!” “求公子告知在下,在下寻人多年了。”说着就跪下了。 看来,他是认定我有意隐瞒了。 “也许,你找错人了。光凭手艺,证明不了什么。而且,本人的确没有师傅。” “那,再敢问公子,大约五年前,你在何地?” “你管太多了。心,送客!”不管你了,麻烦。翻身躺下,梦周公去。 “求你告诉我!” “显国。”我没说错,自己的确是在显国。 “是吗?”听语气,很失落啊。“在下多有打扰,还情恕罪!告辞!”几个翻身,人就走了。 无聊! 第二天,起床晚了。都怪那个人,非得晚上上门,白天不能说吗?弄得我一整天都有些晕晕乎乎的。生意上的东西还没忙完,没得休息,赶时间啊。抗啊抗,扛到中午了。午饭一吃,睡我的午觉。磨啊磨,磨到晚上了,终于可以睡觉了。 “吱——叽——!” “别吵~”一翻身,拉过扰人的傲天,抱着睡去。 再次醒来,我深深为自己的身体担忧,居然一觉睡到太阳高挂了。自己临时抱佛脚从徐芙蓉那里学的一点儿皮毛根本不够我用。白和阳也看不出什么异状。不得已,让洪曲去请大夫。大夫还没来,那四五六个就紧张地聚齐了。 “你们干嘛这是?我又没受伤什么的,不过是向大夫求证一下。也许就是正长身体的原因呢。” “大夫来了。”洪曲老远就在喊了。 瞧那老头儿颤巍巍的样子,估计是被洪曲的样子吓得。一把年纪了,还工作,真是辛苦了。洪曲请来的,应该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吧。 看着眼前的阵仗,老大夫小心谨慎地把起脉来。皱眉捋须闭眼沉思,“啊,公子并无大碍,只是近几日劳累了些,内火大了些,所以才会稍微嗜睡了些。看公子的年纪,应该已经有内侍了吧。适当和内侍亲近亲近,再多休息几日,放松放松,我再给公子开一副药,就会好了。” 我无语了。相信旁边的几个脸色也很奇怪。 让我这么小的孩子去开荤,你不怕教坏小孩儿遭雷劈啊! 送走老大夫和其他人,我独自沉思。 十岁的年纪,或者说,十二岁甚至十三岁的身体,在前世可没那老大夫解释的情况。不过,最近身体是有些奇怪,心里有点儿燥。难道真的如老大夫说的,内火过多?要不,就去试试吧。不然怎么办?我可不想一直睡。 打定主意,当晚,我就打发了心,独自向南街走去。飘香楼,名字有些熟悉,就这间吧。 “哎呦,这么俏的公子啊!快快里面请啊!”粉红色的衣服,身材也不错,媚眼勾勾。可是为什么我没什么感觉。难道非得亲密接触才会有感觉? 不语地进去。 “公子找哪位姑娘啊?” “随便!要上等的。要一间雅间。”掏出一张银票,随便地敷衍着。 看着旁边漂亮的姑娘,没感觉! 一把搂到怀里,有些紧张! 摸摸她的小脸,嘴巴伸过去,吻住。手伸进衣衫,抚慰着那柔软的躯体,细腰玉峰。 怀里的人已经娇喘起来了,可是,可是,我快做不下去了。不舒服,还是别扭?总之,有种不协调的感觉。难道,因为我前世是女人的缘故。不行,既然今世是男人,我就准备做正常的男人。 和她倒进床里,翻身压在她上面,开始剥她的衣服。完美的**出现在我面前,和我前世一样的构造。很普通,全是肉。没感觉,有的只是尴尬。 不放弃地压上去,亲吻着。可是,可是,虽然很紧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下面不起反应?! 烦躁地下床,郁闷地出门,回去。 完了完了。难道今世真的做不成正常男人?!当男人当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改过来?!难道还是会喜欢男人?!当同性恋?和男人这样,那样,再那样,再那样?!不会的,不会的! “风公子!”正当自己思维混乱地乱走,一声叫声到了自己的面前。 抬头一看,有点儿熟悉的脸,那个齐云! “公子你怎么了?在下唤了几声,公子都好似神识恍惚,是否遇到什么麻烦?” 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我立马清醒了许多。等等,这里是青楼吧,他不是就快成亲了吗,还来这种地方?“没事,多谢关心。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理他,直接走了。 恍恍惚惚地出了飘香楼,看向对面的春来阁。那样的男人,我会喜欢?进去看看吧,说不定我不喜欢男人呢。不喜欢男人,那就是喜欢女人了!我自以为是地想着。 不甚自在地跨进门,可看见的一幕让我后悔了。一个男人妩媚地坐在那里,前襟大开,露出大片胸膛,下面两条大腿交叠着,衣衫只是在腰部系住了。只一眼,我浑身的血都冲到脸上和腹下了。我知道,我很清楚,我的脸烫得不得了,下面还有抬头的迹象。 完了! 飞奔回去,一把躺进被窝。真的完了!不管怎么样,对女人的性趣还是没起来,对男人的性趣依旧没下去。 十年来,脑袋第一次混乱了。望着头顶的蚊帐,一堆乱七八糟的设想在脑海里碰撞,不知何时就入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如果对每一章节的题目有好的建议的话,还请不要吝啬啊!幽兰对这一章的题目不甚满意啊。 第四十三章 印记 再次醒来,已经快午时了。头晕乎得厉害,还时不时地头痛。难道是昨天想得太多了?太不正常了。让情发信给涵山,把徐芙蓉叫来。 多年以后,我曾想过,当时如果早一点儿通知徐芙蓉,或者当时徐芙蓉没有离开涵山,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生活了,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那些事了,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过我自己自在的生活了?我还是不知道。 精神实在太差了,头更晕了,也更痛了。外面的傲天也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弄得我更头痛。 到了晚上,头痛更加剧烈。像是有根钢棍被强行钉入脑袋,震得我全身都难受。那钢棍还在脑子里面搅动,像要搅浑我的意识一般。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想骂人,想大声喊叫,想发泄!额头前面的部分好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那里钻出来,那里也好痛,痛得直钻心脏,引得全身的肌肉都使劲儿地绷紧着。 相较于里面人的痛苦,外面的人更是焦急如焚。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都是好好的?!”德忍不住地咆哮。 “之前还以为是精神不好,真是个错误的信息!”财皱着眉头,很是愤恨。 “那个死老头儿,我找他算账去!”德都快要气疯了,迈步就要冲出去。 “站住!”情喝止了那鲁莽的小子,“现在去有什么用!公子身边的那两人都查不出来,他一个小大夫懂什么?公子的事情绝不简单!现在最重要的是呆在这儿保护公子,以免有人趁机来袭!本来人手都不够,你还想跑!” 德听了,咬着牙泄愤地跺了一脚。 “既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那会是什么?”财对公子的情况很是疑惑。 “管它是什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主子好受一点儿。”既然找不出原因,就先缓解主子的状况。心看着主子那痛苦的样子,恨不得代主子去承受。为什么主子要受那么多的苦!他才多大,又经历了多少! 几个人看着这个第一次发火的冷情人,都知道心与公子呆的时间最长,对公子的感情也是最深的,深到只为公子而想而活的地步,公子就是他的全部。故而,自从叫公子为“主子”之后,就再也不愿改唤“公子”了。 “嗯,我记得那老头儿好像说让公子发泄发泄多余的虚火。我在想,既然有那样的症状,是不是那样做也会让公子好受些。”情极力地思索后就不确定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让王立初到青楼叫个姑娘去!”德一听有可行之法,就又要行动。 “不行!呃,公子好像对女人,呃,不行。除非下药!”已经问过白和阳,公子那晚去过南街,对女人不行,对男人反而有感觉的样子。 “那,我去叫小倌?”德不太确定地问。 “不安全!而且,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财真的不想冒一点儿险。 “我去!”一声坚定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众人望去,是心。 “咳!你,你会吗?”财不太自然地问。 “不会。但你们可以叫我!”心真的没有时间脸红什么的,只要公子舒服点儿就好。只要主子好,自己干什么都行。 “你跟我来吧。”情知道心对公子的不同心思,一直都知道,即使心不愿承认。 看着那两人进到情的房间,财知道自己得更加提高防范,拉着有些愣的德出门布置去了。 是谁抱住了我?谁在呼唤我?极力地集中一点儿那散乱的意识,看到的是一张很复杂的脸,担忧害怕恐惧愤恨欲哭,都写在上面。 “心。”我想告诉他,他不适合这样的表情,我的心一直都是很镇定的,遇见什么事都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脸。可是,我说不动,意识又要散去了。 他在问我什么?要征求我的同意? 这个时候的我还能做什么决定?他总不会害我的。胡乱地点了头,好不容易聚集的一点儿可怜的意识再次成了碎片。 好像衣服被脱了,有点儿冷。谁在摸我!好舒服! 啊!那里!从没被别人碰过的□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湿滑地方,还有软软的活物在绕着它。好舒服。浑身的血都向下聚去。 好舒服,连头痛都似乎有些减弱了,我还要更多。 好舒服,好热!努力地,把注意力由头痛转移到下面的舒服上去。有点儿想撒尿。 可是,一会儿过后,头痛又更加剧烈了。受不了,好痛! 使力地抓住了什么,用力地扣紧。 “啊!”那是什么?好紧,又好热!好舒服,可是,好想撒尿! 身体被抱起来了。谁抱着我?和我一样□着身躯,与我拥抱的人! 意识渐渐回笼。是心! 他在干什么?!我们的下面。。。。。。 上面的头好痛,而下面的又好舒服。真的好舒服,随着他上上下下的动作,更加舒服了。好贪恋啊!还要更多更多! 意识没有完全恢复的我一把推倒心,压在心的上面主动地□起来。脑袋的疼痛感让我越来越猛力地□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这样可以分散自己对疼痛的注意,沉浸到快乐中去。 不知不觉,脑袋越来越痛,我也更加猛力地□着撞击着。看不见心痛苦的表情,看不见自己在他臂膀上抓捏出来的长长血痕和淤青,只知道努力地动作着,好像这样就可以不再那么痛了。 身下的心紧紧地搂着自己的主子,堪堪承受着那剧烈的撞击。发现他抽动地越来越快,顿感有些不对劲,抬起头一看,满脸痛苦表情的主子的眼睛竟然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血红色。魔鬼般的血红色! “啊!”随着主子的一声尖叫,主子的额前竟然出现了个淡红色的印记,几条淡红色的线在额的中央交缠出一个奇怪的花纹。 花纹显现,身上的人也颓然倒下,趴在自己身上,不动了。 没有立刻去关心那诡异的事情,心感觉到主子还有呼吸,终于放下了心。晕过去,起码不用承受痛苦了。 难道主子的痛苦只是为了那个花纹的出现?那是什么意思? 撑着痛苦的身体,慢慢地起身,下面像刀割一般,火辣辣的,还有血。刚站到地面,腿就直打颤。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得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希望主子醒来后不会再痛苦了。 第四十四章 回宫 不知沉睡了多久,才从一片白茫茫的雾中清醒过来。好累啊!脑袋里面的痛感减弱的许多,只有额头的部分滚烫。此外就是脑袋昏沉,全身乏力。 一个镜头闪进脑海里,顿住了我所有的思维。 心!我和心,做了! 脑袋完全空白了。我居然。。。。。。 我知道我没有做梦!那触感是那么地真实,那么地清晰,我到现在都记得。 好乱! “公子!” 转动一下眼珠。是情! 还好,不是心!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心,不想见到那张脸。 “有没有好过一点?” “嗯。”头痛只有一点儿,就是特别晕,比得了高烧重感冒的感觉还要严重。懒懒地微闭着眼睛,“心呢?” “呃,在休息。”尴尬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财在外面,要他进来吗?” 真的无语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眩晕的脑袋真是催人入梦。谁知道,这却是我在汉州的最后一次睁眼,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第二天下午,在汉州城的某一墙角下。 “大人,已经确定了,和那人说的一样。”黑衣的蒙面男子拱手向对面同样的黑衣蒙面人行礼。 “那就傍晚酉时三刻行动。按照原计划行动。交代下去,时间不多,不要恋战,我们只要带走那个人即可。”另一男子迅速地下达指令。他们只要按要求完成任务即可,这也是他们活着所要做的事。 “是!”语罢,两人即刻分离。一旁的柳树依旧在风中轻轻摇曳着,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橘红色的夕阳带着后面的大片彩霞隐到了山后和地下,天色渐渐暗下来,各家灯火也开始闪耀。 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一群黑色的影子越进了风府的院子,除了里面的那些人。随后就是刀剑相交的拼杀声和叫喊声。其中一个趁乱朝床上睡着的人儿撒了一把粉,就要过去抓人。一把银针打过来,翻身想躲过,却还是中了几针。 眼见有人到了主子身边,白架开纠缠自己的三人,发过去了一堆银针。那人中了几针,其余的都订在了床上,围绕在主子的身边。分神发针,还想追过去的代价就是自己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就算自己再会躲,避开了致命处,还是让人把肺部戳穿了。 阳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功夫不低而且正规,撒的药粉也不普通。自己和白以防万一而布置的阵也被暗处的人给破了,没有拖上多少时间。十几个人进来攻击,看似散乱,实则一体。几个人围攻一个人,有人受伤退下,就有人再补上,彼此之间分工合作配合默契,目标只有主子一个。自己这边能打的也就六个,相差太悬殊了。 情真的很烦躁,来人太多,还不知道有没有躲在一边随时准备下手的。因为人手不足,白和阳都被他们引了出来。公子危险!两个人的进攻让自己根本吃不消,身上已经受伤多处,完全抽不出身。对方的强大让他紧张万分,总感觉公子要远去了。自己真的好渺小!虽然自己是护卫,可是照顾他们的一直都是公子,受苦的也是公子。到现在,自己对公子都帮不上什么,难道还要看着公子被劫走?做不到!做不到! 德双眼暴睁,呼喝着,大力地挥刀乱砍。现在的他只知道要干掉眼前的黑色物体。 武功最弱的财已经趴在地上了,几次想站起来都又重新摔倒。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本来在屋子里休息的心早已出来应敌。即使他是四人中武功最好的,前夜才造成的伤使他的威力弱了许多。身上挂彩不说,拿剑的手都在抖。咬紧牙关,心里却在不断地嘶喊:要保护主子,一定要保护主子。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要保护的人被人带走。 黑衣人一听到号令就全部撤离,不再恋战。黑衣首领没想到那府里的人预先就准备了不少,主要的几个护卫都服了抗毒和抗迷的药,撒的药没有起多大的作用。而且,里面还布了阵,还是在外面看不出来的阵。本以为一进去就能得手的,还是拖了一点时间。 感到有人靠近,黑衣人的首领丝毫不停歇,一挥手,几个手下就去解决了。 话说,来人却是齐云。本来是想再来和那风公子谈谈,希望可以知道一点儿要找的人的下落,却老远就看见有一群黑衣人从那府里出来,其中一个还抱着一个人,就知道不对。风公子身边的人都不是软脚虾,能从他府里劫人,绝不简单。而值得他们劫持的人,也只有风公子吧。自知敌不过,便一路尾随,还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被迎面的两人一扰,已经不见了风公子的身影。 茫然地站在房顶,齐云的心里空空的。 那日在祁山的小池塘边看到的从天而降的轻盈飘荡的蓝衣仙子,那迷人的笑脸,还有空中纸鸢的纠缠,样样都深深映在脑子里。 摇摇头。自己找他只是因为他定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人的信息,没有别的。而且,自己再过不久就要和连菊成亲了。连脑海里那模糊的红色身影都放弃了,有怎么可以再对另外的别的什么人怎么样呢。 先去看看风公子府里的情况,再找人去查!一定要找到他! 睁开眼,脑袋已经不怎么晕了,也不痛了。 看见陌生的环境,我已经知道自己被人劫持了。很漂亮,房间也够大,自己也没有被绑住什么的。精美的桌柜雕刻细致的窗栏,昂贵的瓷器,条件还不错。敢这么善待自己,对方不是太白痴,就是太自信。能从他们手中抓到我,绝不会是第一种人。 失去意识之前,隐约听到了房间外面的打斗声叫喊声。 我被劫,他们又会很自责吧!希望他们不要做出过激的事才好。 有傲天在,天翼教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我吧,所以自己现在是什么都用做。反正以自己一个人是打不过一群高手的,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吧! 有人过来了,听脚步声,是个女人。 “十一皇子醒了?” 她说什么?十一?皇子? 我懵了。 转头,绿扇! 再次懵了! 他找到我了!我又回来了!被抓回来了!皓羽皇宫! 逃了这么久,还是被发现了?心里好冷! 第四十五章 面圣 呆在这里已经半个月了,什么动静儿也没有。天天就是几个宫女太监在旁边晃悠,皇帝没说要见我,傲天也没来找我。 傲天和我有感应,却有没有找到我,不知道为何。不会死了吧?!开玩笑,怎么可能,呵呵! 回想自己这个新生命的十年,真是蛮搞笑的。好不容易逃离了皓羽皇室,摆脱了焦国皇室,又被天翼教盯上;好不容易出了涵山,又进了赤粹国朝堂;好不容易离开了赤粹,又被皓羽皇家抓了回来。绕了一圈,还是回来了。真的好搞笑!笑得我心抽痛!为什么就逃不开呢? 醒过来之后,照了镜子,发现额头的右边一头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几条线弯曲纠缠追逐,彼此却并没有真正接触,最后是一个奇怪的图案。看来,之前的不舒服就是它了,拿了块布条系住,遮住它。 现在住的地方还是沁心园,我“出使”焦国之前住的地方。到现在,我还没有出口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感到奇怪。每天在人前就是写字画画吹笛子荡秋千,还有发呆;明里暗里都没人的时候,就是我练功的时候——在天翼教背的那些秘籍还没练完,正好。 看似冷清的地方,暗里监视高手可不少。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找到我的。他能找到我一次,也能找到我第二次。这是我现在最忌讳的。 “圣旨到!”正在寂静的屋子里发呆,一声尖利的喊叫刺激了我的耳膜,硬是把睁着眼睛正在虚无的世界里发呆的我唤了回来。 “十一皇子,接旨吧!”见我还呆在一边不动,那嘴唇鲜红的老太监眯着眼睛警告着我。 瞧瞧这沁心园里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就差我这个名义上的主子了。真不甘心!我还没给谁下过跪! “十一皇子!咱家听闻你是失声,可没听闻你还失聪了!”□裸的威胁,光艳艳的讽刺。 算了,入乡随俗。毕竟是两个世界,两个时代,观念不一样。反正,跪一下又不会死,也不会少一块肉。别人能跪,自己也能。忍一忍吧,不跪的话,这狗奴才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本来就没权没势,还是安分一点儿的好。 悠悠地走到位置上,跪下。恶心!古代人认为这跪下来跪的是天子,可是,我只知道那圣旨什么也不是,我跪的是面前这个恶心的狗仗人势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半人”。上辈子这辈子第一个跪的,居然是这么个人物,真够鄙视自己的。 “皇上口谕:令十一皇子即刻到御书房见驾,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没张口,反正都知道本人失声。 “十一皇子,走吧!”他说得阴阳怪气,一脸奸笑。我哪儿知道,他正谋划着怎么招呼我。 跟着他,一路平静地到了御书房。 第一次到这里,辉煌的匾额,肃然的卫队,紧张的气氛。 “十一殿下在此等候,奴才这就去通报皇上。”头也不回地吐出一句,那老太监就走了。 一个人在外面傻等着,无聊地就盯着那外面一排侍卫的脸,仔细研究起来。站着不动,眼珠子从左到右一过,乍一看,差别不是很大,皇帝侍卫的挑选当然是精挑细选,标准严苛;再一个一个地瞧,哪儿都不一样了。 就像你一直盯着一个字看,看它的每一部分,很快就会发现那个字越看越不像原来的那个字了。 人的五官长得真是奇妙啊,同样的部位,硬是人各一份不一样的,细致到每一处。这就是人类基因的奇妙之处啊!可惜,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明白这么高深的东西。 脸研究完了,再来就是身体了。衣服遮得很严实,可惜了。要是全扒光了,那可就有的比了。男人最喜欢比的就是那个部位的大小了,其次就是身材。另外还有肤色毛儿的浓密等等。想到一排身材好的男人光裸地站着,双手捂着下面,面带羞涩的望着一个方向,天啊,真是恶搞! “宣十一皇子觐见!” 哦,这么快就到了,还没看够的说。 原本站在那儿的人一走,一排的侍卫都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天啊,太折磨人了。那么美的脸无辜地一直盯着你看,天真而好奇地一直扫视你的全身,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那血是烧起来一般,简直比在皇上的面前于夏天的大太阳地下轮值一天都难受,还浑身都是刺。 这就是他,我这一世血缘上的父亲,飘羽大陆最弱小的国家皓羽国的现任皇帝,四十多岁的叶冲呈。 “大胆!见到皇上,还不行礼!”徐公公见他这么无礼,当即发难。本来故意让他在外面等,就是想磨磨他。哪想到,过一会儿去瞧,他居然直盯着那些侍卫瞧得起劲儿,完全不把见皇上的事当一回事儿。 跪啊?哦!跪下去,再起来。在赤粹呆了三个月,虽然自己没跪过,倒是看别人跪多了,该怎么做还是知道的。 “大胆!没有皇上口谕,你敢起来!” 心里暗翻白眼。皇上都没说话,你乱吼个屁!果然是“狗”奴才!还是,皇帝默认的欺辱? 站着不动,等皇帝发话!既然把我抓回来,我定是对他还有什么用处,应该不会太~怎么样吧?先看看他会怎么对我吧,反正水来土掩,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最方便也最安全了。 “徐公公。”头还没有抬起的人平淡地出口,却透露着威严。 “奴才在!”徐公公大感不妙,连忙应着。皇上不出声,自己也不应该太放肆啊。 听听那耗子般的态度,兔子般的语气,变得真是快。 批折子的黄袍人终于抬起头了,“皇儿这几年受苦了。” 明明身体是父子,说的话也很有亲和感,我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好陌生。另外,我和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不动。 “皇弟长得比我还高了,想必这几年是很快活,父皇不必担心。”还未变声的童音说出不合年龄的话语。 小样儿,早就看见你了,不想理你罢了。看你这个头儿,再看你那张讨厌的表情,八成就是老十叶辰灼。 看样子,你挺受宠啊。 “回来这么多天,也休息够了。明天开始,你就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到兰斋上课。”纯命令。这个令自己最厌恶的孩子还是那么讨厌。 不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反对? “徐公公,带他回去,顺便交代那几个奴才,让十一皇子好好学学礼仪。”看着下面那讨厌的人,他就烦,不自觉地语气就硬了起来。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控诉还是挑战?里面明明没有任何情绪。 “皇弟走好!”一旁的叶辰灼也凑上一句。小样儿,那是什么眼神!我招你惹你了? 行了一礼,就和徐公公走了。 这一世第三次和自己的父亲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徐公公对我的招呼还没有结束。 第四十六章 麻烦 看着周围的景色,徐公公明显没有按来时的路带我回去。 正走着,徐公公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去,脸色不太好啊。 “奴才给翠妃请安!” 还没看他瞧见了什么东西,他就转身跪下了。挡我视线的没了,一位贵妇出现在眼里。 “免了!”软软的声音,很无力,眼里透露着灰暗和疲惫。 “这位是?” “这位是刚回宫的十一皇子。”徐公公真的很郁闷,怎么就碰见这个人了呢?算了,说不定会有好看头儿。 “十一,皇子?”默默跟着念。 “是,是的。十一皇子,叶孤飞殿下。”要来了。 很奇怪,后面的宫女太监都蠢蠢欲动,一副很担心害怕的样子。心里暗自警惕。 “滚开!滚开!你活着干什么?你去死!你这个妖孽!” 突然间,那原本安静的人马上就变得很狂躁,双眼充满愤怒和仇恨,张牙舞爪地向我冲过来。哪儿还有一点儿妃子的样子,和刚才简直是两个人。 赶紧侧身躲开几步,后面的宫女太监也赶紧上前拉住她。然而,人一旦疯起来,那力气是很大的。 “妖孽!妖孽!你去死!去死!” 动作间,嘶喊间,发式散落,衣衫不整,整一个疯婆子。这边的喧闹,连不远处的侍卫都被引过来了。 眼看她又要过来了,徐公公赶紧带着我离开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我又怎么惹到她了?她又干嘛咒我“妖孽”? “以后离翠妃娘娘远一点儿,娘娘不喜欢和殿下你同龄的孩子。”走在一边的徐公公悠悠地告诫我。 他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以前,十二皇子叶夕耀曾经告诉我,老七叶林然的母妃不喜欢老十和十二,还叫我也不要去。就是翠妃吧。什么原因呢? 正想着,前面出现了喧闹声,从假山后面传出来的。 “哎呀——” “快接住!” 男的,女的,什么声音都有。 突然,一个白色的物体就越过假山,向我冲来,速度很快。侧过身一把抓住,打开一看,是一只猫儿。 “大胆!还给我!” 转过脸,十二皇子叶夕耀!又见面了。 “十二皇。。。。。。” “还不快放下!”叶夕耀大声喝道,全没看见旁边的徐公公。真是气死了。叶辰灼送的生辰礼物,自己还没玩够,那几个家伙就抢来抢去的,还让它受伤了!面前的家伙还抓着不放! 正要递给他,后面出来好几个人。 “诶呀,皇弟别气了。” “对啊对啊,皇兄给你道歉!” “走开!狗奴才,再不放手,本皇子就让你好看!”叶夕耀一把推开面前的几个人,气呼呼地盯着前面不远处的人。 他这一喊,旁边的人都看向一个方向。 放就放嘛,干嘛为了演给别人看就拿我当出气筒啊?轻轻把手中的小白猫放到地上。今天没来得及换上皇子的专用服装,被认作“奴才”也不能怪他,对吧?这脾气跟在赤粹国的可是相差很大啊!有点儿意思。 “奴才给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九公主十二皇子请安!”看见人来了,徐公公笑眯眯地迎上去。 皓羽的皇室成员果然是个个都漂亮得没话说。 “徐公公啊?” “免了免了。” 双胞胎还是很有默契。虽然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旁边没行礼的某人。 “徐公公怎么不在父皇身边伺候着,到跑到我们这儿了?”九公主孝心地关心着父皇。 “咦,着旁边的是?”七皇子啼笑着看着旁边的人。 “呦,怎么在这儿啊?干什么呢,这么热闹!”十皇子叶辰灼这会儿也到了。 “辰灼,这个家伙抓我的猫,还不还给我!”叶夕耀立马告状。 “对啊,他还把猫儿弄伤了!”九公主恶毒地补上。她可不敢让这个十皇弟知道那伤是自己弄的,反正那人要倒霉了,再加一条也没关系。 “咦?这不是十一皇弟吗?不回你的沁心园,倒跑到这儿了?”叶辰灼仿佛才看见这个人似的打着招呼。 十一皇弟?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连叶夕耀也忘记生气了。 “有时间在这里惹事,十一皇弟还不如回去学学应有的礼仪。” 妈的,这语气,说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个臭小子,你看我不爽,我还看你不爽呢!莫名其妙! 不再理他们,直接绕过他们,向前面走去。 “十一皇弟的架子真大啊!临走也不说一声,连礼都不行,果然是在外面也惯了。”叶辰灼就是看不惯他那么无礼的样子,明明是要送给别国的玩物,凭什么无视人?凭什么让夕耀天天捞着他的笛子当宝贝! 你继续费口水吧,我没听见。 一阵风过来,他就站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把我送给夕耀的猫儿弄伤了,没赔就想走?”叶辰灼知道猫儿是谁弄伤的,皇姐一做错事就会先告状,但就是不想放过面前这个摆着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死人脸的人。 真是纠缠不休,累不累啊你!有什么意思? “辰灼。。。。。。” “诶呀呀,这是怎么了?”老远就看见情况不太对,老四赶紧出声,也来凑凑热闹。一边的二皇子叶炎啻倒是没静静地过来。 今天什么日子啊,聚得这么齐?比几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多了一个就公主而已。 徐公公,真是该谢谢你了,带给我如此的见面礼。 “二皇兄四皇兄,十一皇弟回来了。” “哦~?”这一声颇有意味儿的声音是二皇子的。 妈的,事情没完没了了。 恭敬地行了一礼,在有人说话之前,提了两成内力,越到了几丈之外,连越几次,已经看不见他们了。 我不怕显露武功,反正皇帝应该也知道了,只要不显示全部的功力就行了。我被抓的时候,身体处于非常时刻,担心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早早地就让天翼教的隐功心法运作了,不解除的话就会自动地一直保持。和心那一夜之后,感觉好多了,关口解了几个,内力也显露出来了一些,我可不信抓我的那些人没做过检查。 这一次躲过了他们,可并不是长久之计。下一次再见,他们怕是会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我不对盘,都闲着找我麻烦。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了?一头雾水地被所有人讨厌,不是我有问题,就是他们变态!根本没有我的空间,我又为什么要在这里? 这个皇宫果然是讨人厌的地方! 回到沁心园没多久,徐公公就来了。一顿的呼喝,又是让园里下人教我礼仪,又是交代他们明天带我去兰斋。我是早早地跳到树上躲起来了。 这种人,麻烦,惹不起,我还多不起吗? 只是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虽然知道自己不会屈服,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茫然。回到这里,我也不得不重新面对那些不解的迷了。好多的迷啊! 第四十七章 兰斋 一大早,我就被人叫起来,真烦人!要是以前,谁不知道本大爷起床气重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奇了怪了,这世上把自己家当做别人的家的,估计就我一个了吧。)骂人不好张口,打人不好出全力。真他妈的郁闷! 那一声声的叫唤真是让人恼火。猛地睁开眼,翻身坐起来,抬脚就踹过去。也不管那小太监是什么表情,倒下继续睡。小样儿,不发点儿脾气,你们就不知道老子还是皇子,是你们主子!平常对我怠慢就算了,还来扰我睡觉! 悠悠转醒,屋子里和以前一样没人。起床自己穿衣洗漱,只是这头发。。。。。。进宫后也没人帮我打理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弄相应的发式,连见皇帝都是披散着头发,也因此而遭到叶辰灼的奚落。想到那小子就不爽。妈的,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 想着那几个皇子的发型,自己随便搞了一下就在头顶立了个发髻出来,看看还像样子就开门出去了。从起床到出门,整个过程不到十五分钟。多年的习惯了。 看来是存心和我作对,居然都躲起来了,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那兰斋在哪里啊! 算了,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使出轻功往屋顶上飞去,没有刻意地躲人,也没有刻意地让人发现,就在皇宫里找“兰斋”。 一道劲风只冲我而来,是暗器。我到底躲是不躲呢?没有多思考,身体就“主动”被打中了。 踉跄地站稳后,瞟了一眼地上的那颗石子,望向走过来的人。 很魁梧,没什么表情的脸,还有一双老鹰似的眼睛,有点儿眼熟。 “十一皇子,在宫内还是好好走路为妙,以免被侍卫当刺客抓了,若受了伤我们可担待不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比自己矮上许多的人,就像六年前一样。 我看,我走啊跳啊飞了半天,就只有你杜统领把本大爷当刺客了。明明是讽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正经,恭敬而不失威严。就是这样才更让人讨厌。好像,我有时候也是这样的。 遇到了你,那就是你了。拿起他当暗器的石子,在地上写上“兰斋”二字。 “殿下要去兰斋?” 点头。 “从这里往西走,左拐左拐再右拐右拐左拐,右拐左拐左拐左拐右拐左拐右拐右拐右——啊,就到了。” 一溜儿趟说下来,他不嫌累?考我智商? 面无表情地离开,按照他说的方法行动。虽然不相信他,但是方法可以试一试。 看着远去的背影,杜少威依旧没有眨一下眼睛,似乎透过那具身体,就能看清他的未来。回到这里,就是你命运真正的开始了吧,漠羽孤星! 绕了几个弯儿,背后的异样的视线终于没有了。讨厌他那种探究似的眼神,好像要看穿我一样。 当我最后看见兰斋的大门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姓杜的,你居然让本大爷绕这么多多余的弯路!明明,在之前的地方只要直走再左拐就到了的。跟你有仇啊! 从出生到现在,有三次直接面对他,还那么地偶然而必然。我可不相信是巧合。 这辈子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进学堂啊。要是里面没有那几个讨厌的家伙就好了。 走到大门口,里面传来奶声奶气的说话声。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透过窗户,我看到的全是小屁孩儿,比我身体的年龄还要小的小屁孩儿们。 我怎么有种闯进别人地盘的感觉。可是那些皇子公主的服装不是假的啊! 也对,我是“十一”皇子,不是“十”。当然不会和那几个家伙一起学习了,我可没有十二的好命。自然,我得和比我小的小屁孩儿们一起“学习”。 不理突然安静的气氛和陌生的眼光,瞅着角落里的空位子就走过去坐下,继续补眠。 没过多久,就感到就有人走到我旁边了。真是,都到角落了,怎么还有人找麻烦?本大爷的存在感又那么强吗? 原本想着那人会自己离开,可是显然,在皇宫这种地方什么都可能发生。 “起来!”伴随凳子被踢了一脚的,是小孩儿火爆的发言。 抬起埋在双臂间的脑袋,看向一边。六七岁的小孩儿,长得很漂亮是一定的,一双眼睛瞪得圆鼓鼓地看着我,嘴巴撅得高高的。如果再双手掐腰,就更像泼妇了。真是奇怪,在这里上学堂的人也有这种脾气的人? “你谁啊?敢坐本皇子的位子!” 不会吧,这年头儿,怪事天天有。垃圾,也有人抢! 看看周围,没位子了啊。 “起来,听见没有!”见我不动,他又吼了。 “十一皇兄。” 顺着那弱弱的声音看去,是一个靠边的孩子,头发大多垂了下来,大半儿的脸都被遮住了,阴深深的,像鬼一样。不过,性格似乎挺内向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鬼。 见有人看他,似乎才发现自己出声了,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转过身去。 “哎~十四皇兄居然主动开口了!” “十一皇兄?” “就是那个无礼的人啊?” “不会说话啊?” “好可怜喔。” 切,我不知道,皇子公主们也能这么无聊。 “既然和我们一样,干嘛还梳那种发髻啊?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面前的人,火气倒是不小。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话,皇帝老儿都没有教训过我。 手指一伸,定住了他的身体,在他说话之前再点住他的哑穴。右手一捞,小家伙儿就被我抱在膝盖上了。总算安静了,继续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刚才瞟了一眼,他们的发型也确实与那几个家伙不一样,披散下来的头发很多,中间还有几根细辫子,发髻比较矮,小金帽子和我的一样,但是和那几个家伙的就不一样了——虽然看起来差别很小。原来,还有这种标志性的差别待遇啊! 刚闭上眼睛,夫子就来了,一老头儿。看见我们两个人的亲密而奇怪的坐姿,他只愣了愣,也没说什么就干别的了。对于我,他只一句话带过:“以后,十一皇子就和大家一起读书了。” 接下来的课程,我都没怎么听。那讲的是什么啊?许多都是古代女人才学的东西。今世的我是绝对不会任人欺压的,所以那些东西与我就根本无缘。 那些东西听起来就像催眠曲,我也是很想睡啊,但是怀里的那火热的视线真是让人不好忽视啊。 我管你什么身份,本大爷还怕了你个小不点儿不成!看着那双喷火似的眼睛,邪恶因子在我脑子里活动起来了。 抓抓他的鼻尖,捏捏小巧的鼻子,揉揉嫩嫩的脸蛋,扯扯红红的嘴巴。。。。。。起初,那眼睛里的火是冒得更盛,接着就是慌张,最后,泪水就没有预告地下来了,不过,眼里的火气是一点儿也没减少。还真是倔强的孩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幽兰的妈妈病了,要动手术。幽兰向各位亲们请假,最多一个月。期间若有机会,幽兰还是会更上几章的。 请原谅我吧!我也不想的。奈何亲人最大,做儿女的,孝心一定要尽到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亲们一定要原谅我啊~~!!!!! 鞠躬!告退! 第四十八章 夕耀 真是,这样就哭了。 泪水真是令人讨厌的东西。所以我才特别不喜欢小孩子。 点开他的穴道,想放了他。没想到,一能动,他就扑腾起来了,眼泪停了,浑身乱扭,两脚乱踢,双手作势就要打人。 立马再点住他的穴道。还好刚才没有解开他的哑穴,要不然成什么样子! 跟我作对?! 不理他的哑穴,再次解开他的穴道。还没扑腾一下,又被我点住了。解开,扑腾,点住,解开,扑腾。。。。。。 小样儿,玩儿死你! 最后,那眼泪鼻水都出来了,花了一张脸,挺恶心的。拿起他一侧的衣袖就去擦他的花猫脸。反正你有这样的脾气,身份也不会太低,起码比我好,,衣服也什么的绝对不会少。 不再逗他,轻轻搂在怀里,脸埋在我肩上,左手在他背上抚慰着。小孩子,哄哄应该就没事了。 点开他的穴道,他居然还想扑腾。妈的,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一个眼神过去,明显感到他发抖了,接着就乖乖地不敢动了。还是地狱修罗的眼神有效啊。虽然不想这样用在一个小孩子身上,但谁叫本少爷讨厌爱哭的小孩儿呢! 我怎么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哄孩子的形象特别扭。 不知不觉,抱着的人竟然睡着了。解开他的穴道,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转脸,就看见那个“可爱鬼”瞄着我,虽然他的头发挡着了。课堂上,他可是没有少瞧我,总是时不时地偷瞄。 好不容易课堂结束了,抱着怀里的人出去。在外面一直朝这边张望着的应该就是他的下人了。 看那太监担心害怕的样子,小心地递了过去。 这小家伙儿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呢?只听他们说是十六皇子,还真是小呢。 我没看错吧,怎么一转头,就有人又气又委屈地看着我?什么表情啊? 他来这里干什么?兰斋可不是他十二皇子该来的地方。 不关我的事,我们“下皇族”可是很忙的,课程学不完啊。 “孤飞。。。。。。” 刚转身,就听见了十二怯怯的声音。我说,你昨天那气势哪去了? 还是很不习惯这个名字,虽然只是个代号而已。你要是喊皇兄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再转过来,看着站在院子里最大的树下的他。拜托,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啊,别扭个什么劲儿!叫我不就是要我看你吗?我看你了,你又干嘛不看我了? “昨天,我——” “夕耀!” 看看谁来了,还真是准时!果然,有十二的地方就有老十。从小到大,他怎么就没改过? 瞧瞧那张脸,好似我欠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叶辰灼很不舒服。学堂一结束,坐在自己后面的夕耀就撒腿跑了。一趟追过来,就到了兰斋。就知道是来找那小子的,上午开课前还问了那人怎么不来的。 清风徐徐,吹拂着树叶发丝和衣袂,站在树阴下的人就这么和不远处的某人“深情”对望着,脸上的羞涩和不安很明显地透露着他的心情,而站在阳光下的少年虽然只是很随意地站着,可那股飘忽的气质却透露着神秘,让人不敢靠近,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亲和,似询问般地看着对方。整个画面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向爱慕已久的神仙美人表露爱意一般,让人不忍打搅。如果不是从“画”飘出来的阵阵花香,还真以为是幅美丽画卷了。 画是好画,但是画里的人就让人不爽了。 “辰灼。”没想到辰灼怎么快就过来了,还没跟孤飞说什么话的。 “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回去吧。” “可是——”还想说什么的他就止住了,转眼脸上的失望就不见了,笑笑地说了声“告辞”就和老十离开了。 莫名其妙! 一转身就看见夫子站在不远处对着离开的两人恭敬地行礼。 什么嘛! 还有“可爱鬼”十四皇子从门后缩回去的脑袋。 真是! 回去午膳休息后,下午随便扎着头发,继续学习,也没人管我。 下午的课程是骑射武术乐理之类的,夫子换了,我也照样儿应付着。人家学习,是想办法怎么进步,我倒好,得想办法怎么退步到那个水平,还要很自然才行,真他妈的累——心累! 十四皇子还是照样儿时不时地偷看我;而那个上午被我折磨的十六皇子一下午都离得我远远的,真是怕了我吧。 我还真是可怕呀!罪过! 晚上的课程就不一般了,人体构造什么的,又换了夫子,男女分开上课。 不管它,还是干本大爷的老本行。休息好了,晚上才能行动方便嘛! “孤飞!”刚回到沁心园,就发现那些下人反常地勤快,原来是你来了啊。我说呢! 你怎么就又来了呢,还亲自找到这里来? 你是肆无忌惮,还是天真太傻?居然主动接近我这个定时炸弹! 随便找个椅子坐下,喝着端上来的茶,还是那么难喝。望望十二的茶杯,他的总该跟我的不一样吧。 走过去,端起来尝一口。嗯,这才是好茶嘛! “那个,孤飞你好高啊!” 怎么突然跑出这么一句?咦,你脸红什么?我有做什么让你不好意思的事吗? 靠进椅子里,看着他,等着他的话。你说吧! “孤飞还记得我吗?”十二很期待地望着我。 这个,我是点头还是摇头?正常情况下,四岁的小孩儿能长时间记事了?既然他四岁的时候记得我,那我也应该是能记得他的。但是能记得有多清楚呢?他或许还有人在旁边提点,我可是一个人哎。 点头。 还没等他兴奋过来,我又摇头了。顿时,笑脸变成了苦瓜脸,垂着脑袋,一副挫败的样子。 再突然,他又抬起头来,一脸的灿烂。喂,我说,你也太会变脸了吧!就这样,怎么在皇宫这种地方活这么长时间的? “我叫叶夕耀,是十二皇子,和孤飞是同一天生的,不过是弟弟,因为是晚上出生的,而孤飞是中午出生的。啊,辰灼,就是今天上午带我离开兰斋的那个,是那天早上出生的,所以是十皇子。以前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玩的。” 喂,不是“经常”吧,明明就只有我去焦国前的那些日子而已。还有,什么“三个一起”?明明是你缠着我,而老十是来看着你的,他可没跟我玩儿。 “喽,这还是你送我的笛子。”说着,还拿出来给我秀秀。 是你夺的吧! “嗯,今天晚了,明天再找你玩儿。我走了。” 不用我回答,反正,我是哑巴。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今晚就干不成事了。 要是以后也别再来找我就好了。 第四十九章 夜探 第四十九章夜探 夜深人静,万物沉眠,没有月亮的夜晚,四周更是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床上的帷幔垂地,挡住了里面的景色。 睁开眼睛,收回隐功心法,全力展开功力。每当这个时侯,都能感到监视我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功力全开的我,可不会让剩下的人查看到不对劲的地方。 悄悄地起身,快速而熟练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换上之前从别处找来的衣服,再蒙上脸,就翻窗出去了。 乘着夜风,轻车熟路地一路飞到前几次来过的地方——冷宫。 跳进一个荒芜的院子,转到房子的后面,扒开矮树丛,出现一个大石块,边上还有一个够老鼠钻进去的洞。不着痕迹地移开大石块儿,趴在地上,钻进去。 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种地方。在涵山,我学的可多了,当然不会放过最初就想要的动物的语言。那次偶然地听见几只老鼠聊天,就让我知道了这么个地方。听它们讲的似乎有些神秘,就过来了,反正我要调查的事也不少。没想到,来了之后会有特别的发现,而且似乎和我还有一点儿关系。 爬到差不多的位置,洞口变大了。拿出带着的火折子,点亮旁边的小火把。这是一个房间样儿的空间,桌椅和床都有,大门被堵死了。常年没人的缘故,房间里到处都布满了灰尘,却依然掩饰不住它曾经的华丽。金丝缠绕帷幔,菊花花纹的镂空檀木床椅,白银的饮用器皿,昂贵的瓷器,还有黄金镶边的铜镜。。。。。。可以想象在这里住过的人定是个很重要的人。 不管那些,走到墙边,移开字画,带着疑惑继续看上次没看完的东西。快一些的话,这次就能看完了。 石墙上有着大片细小的痕迹,若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来什么。那是有人借助高深的内力,用指甲刻画上去的。 看到最后,我是那个急啊!明显的,东西只写了一半,还没有完就没了。房间里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了。 克制住心绪,按原路返回,飞回沁心园,躺回床上才开始思考那些话。 什么意思?我头上的印记还能这样理解? 孤苦一生?得不到亲情?没有子孙后代?祸害家人? 听起来,还真是不太好的命啊! 我一向不相信那些算命预言之类的,可是这次,我该相信吗?前世今生,我都得不到父母的关爱,这的确是的。前世的我根本没谈过恋爱,自然是孤苦一生。今世的我,身为男子,也想当男人,却对女人没有“性”趣,而对男人又反应。照此下去,今世是不是也一样孤苦一生?这样的身体自然是不会有后代了。至于祸害家人?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呢? 带着思绪,不知不觉地进入梦境。 第二天,依旧晕晕乎乎地晃完了一天。 上学堂,无趣,继续睡我的。只是,能感到有一股视线时不时地偷偷朝我瞟过来。 要说的是,那个之前被我折磨的十六皇子来了后就直接离我远远的,也不跟我抢了,自觉地坐到学堂里新搬来的座位上。 原以为,以十二的性子,定会缠着我一天的。可奇怪的是,那人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 晚上再去行动,还是没有多余的发现。纵使我不相信命运,也不愿意拿我的一生来冒险。可是就是没有看到什么破解之法。 挫败之余,站在洞口一掌拍下去,把最后的小通道也封死了。 生活已经到这种地步,其实也没什么。 反正我也习惯了独自一人,反正我也得不到亲情了,反正我讨厌小孩子,有没有后代也无所谓,反正我不在乎什么家人,他百般伤害我,我又为什么要顾忌一个陌生人?反正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要自己好就行了。 但是!但是被人说出的命运,感觉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很不爽! 那种命,我不要!预言这种东西,说出来让人知道了,就是可以让人避开的。我欧阳泠风是什么人,会让可笑的命运捉弄?见鬼去吧!我命由我不由天! 不自觉地,浑身的霸气泻了出来,萦绕在我的周围。 原以为冷宫附近没人,没想到在刚出冷宫的时候却被人发现了。 “谁?”一声低沉的呵斥。 这声音,耳熟。附近有两个人。 “走!” 这话绝对不是对我说的。另外一个人飞离开了,很快。同时,还有一个朝我过来,应该就是说话的那个。 二话不说,那人就攻了过来。可疑!不过,不关我的事。 想离开,那人却不放过我,追到了面前,功夫不错。 真是冤,我根本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而且也不会管你的事。也怪不得他,深宫之中就是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全败。麻烦!早知道,刚才就不停下,用十层的轻功走了。 现在只好应上了,保险起见,还不能是全力,免得以后麻烦。 不过,你既然在本大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就得承受后果! 没有月亮的夜晚,看不清他的面貌,更何况他和我一样蒙着面,另外还穿着黑色夜行衣。到我跟前时,那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匕首。 折下一根树枝,使出北侠剑法和南仁剑法的结合剑法,往他身上招呼。他伸手,我就砍胳膊,抬脚,砍腿,就是不让他近身。 猛然间,对方停顿了那么一下,趁机一个狠劈下去,灌注在树枝上的剑气划破了他的衣衫,血的味道出现在夜风中。 在他怔愣的一瞬间,我已飞身到了老远,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其实,在之前砍他的过程中,我不经意地用树枝涵盖了他的几个无关紧要的穴道。虽是无关紧要,几个联合起来,却能让人的动作在某时变得不太灵便。便是在这不灵便之时,也是能要人命的。 没有杀那人,是因为他是“上皇子”之一,七皇子叶林然。 叶林然望着那人远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轻敌了,自己! 虽然那人刚开始的剑招奇怪,却没有太强,没想到却是在暗中另有动作。之前的轻功,还以为他内力不强,没想,在重要关头,露出本性,使了狠招。 没有看自己的脸,也没有要自己的命,是何用意?已经知道了,没必要;还是仅仅路过,不关心? 察觉到他时的那一身霸气。。。。。。 到底是宫中的人物,还是外来的刺客?若是前者。。。。。。 想到这里,如夜色般的黑眸又加深了颜色。 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不浅啊!迅速点穴,撕下一块布条,快速地系好,熟练地不像一个在宫中的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5.12,幽蓝也补上一章。 第五十章 懵懂 朦胧间,感到身旁有人。很近,呼吸都吹到我脸上了。 睁开眼,就看见一张大脸,以及一双奇怪的眼睛。 什么时候,自己的警觉性这么低了?居然让人接近了才发现?要是在江湖上,怕是早就没命了。竟然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看来这段日子过得太安稳了,没人来过,就以为不会有人来?还是昨晚太累了? 无论是哪种,都让我倍感丢脸气闷! 还有,他应该没有看到我头上的印记吧!前几天,我已经把刘海歪着分了,刚好遮住了额头中间的印记。 见叶孤飞醒了,那张发呆的脸顿时红了脸,“孤,孤飞,哈哈,你醒了?” 黑着一张脸,把他晾在一边。 在叶夕耀惊讶的目光下,叶孤飞快速地洗漱完毕。 “怎么没人伺候你?” 明显带怒的语气让我有些疑惑。我的境况,你会不知道? “那些宫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让皇子自己动手?活得不耐烦了!”本来,昨天叶夕耀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儿,还教训了一个太监。今早来时,更是没看到一个宫人,自己就这么进出自如了。 说话间,我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杀气,虽然只是转瞬即逝,让人以为是错觉。谁会想到,平时喜怒形于色的十二皇子会有这么一面? 要怎么收拾那些人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不会领情的。 “孤飞,我帮你梳头吧。”见孤飞随便拨弄几下就要出去,叶夕耀赶紧喊住。 有没有搞错?你自己还是让人伺候的主儿,还会梳头? 就看你怎么办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也确实需要有人帮我整理一下头发。至于民间关于梳头发的风俗,我是不会管的。 见我点头,十二期盼的小脸立马变得笑眯眯的,拉着我坐到铜镜前,就摆弄起我的头发。 看见自己离一直记在心里的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还离得那么近,叶夕耀咽了咽口水,想缓解自己的紧张。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几天前知道他就是小时候的孤飞后,每次看到他,自己就忍不住紧张。见不到,又想,总想接近,还想和小时候一样一起玩耍。 抚摸着孤飞的黑发,叶夕耀为终于接触到了他而喜不自胜。 果然是笨拙的手法,太过小心翼翼,反而弄得我更不舒服,头皮扯来扯去不说,头发也不顺。 看着镜中的发型,我微眯一下眼睛。甩甩头发,唤醒了沉醉中的某人。 “啊——”看着面前的发型,叶夕耀很是尴尬。怎么会梳着梳着就梳出了赤粹国名无国师的发型呢? “对不起,孤飞,我记错了!马上改过来。”真是该死!为了学好梳头,自己专门练了一天,找了很多例子,其中就有名无国师的发型,但这会儿怎么就出丑了呢? 立马动手重新动作,可是面前的人却移开了脑袋,站起身,背对着自己甩开头发,随便梳了几下,就把两鬓的头发扎起来,束到脑后。 解决了头发,转身就看见十二微垂着脑袋,一脸的伤心。 因为我而改变心绪,至于吗?那么在乎我这么一个人?一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人?六年前如此,如今还是这样!我有什么好? 伸手抚上比我矮上一截的脑袋。感受到我的动作,十二惊讶地抬头,随即又笑得那么灿烂。 看着那张笑脸,密室里墙上的字划过我的脑际。得不到亲情! 顿下动作,转身离开,没有让他看到我眼底的阴霾。 好刺眼!真想撕了那张脸! “孤飞,等等我!” 叶夕耀见孤飞离开,立马高兴地追上。孤飞摸我头了,孤飞摸我头了,好好哦! 一路上,十二就在我身边唧唧咋咋地说个不停。昨天干了什么,今天又要干什么,夫子怎么样,哪个这个皇兄怎么了,那个皇兄怎么了。。。。。。 他怎么这么多话啊?不过,也是一条搜集信息的渠道,总比我每天晚上在宫里探路找信息来达的安全方便多了。 “对了,孤飞,后天就是季华赛了。到时候好好表现哦!” 季华赛!好像听夫子说过。也是近来讨论最热的话题。 那是所有皇子公主一起比赛的日子。比赛分男女两组,项目却是差不多的。夺得魁首的会获得巨大的赏赐。如果“下皇子”的人挤进前十的话,赏赐就不一般了。不仅地位会提高,还可以自己选择“出使”的国家,如果进入前三的话,还能自己选择所嫁之人。更甚,如果打败了所有人,得了魁首的话,甚至可以向皇帝提出与政事无关的任何要求,皇帝都会满足,不“出使”任何国家都可以。不过,历来进入前十的“下皇子”寥寥可数,最好的也是第四,更别说是进入前三,甚至夺魁了。 本来嘛,两种人学的东西都不太一样,作为皇帝,肯定更是想方设法地阻止不愿意看到的状况出现。有多难,可想儿知。 不过,有本大爷在,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嘠——”一声奇怪的鸟叫声混杂在乱七八糟的鸟叫声中。 这个声音? “孤飞,怎么了?”诧异于旁边的人的顿脚,叶夕耀关心地问道。 摇摇头,继续走。 傲天,你终于来了! “夕耀!”一声带着怒气的低唤从后面传来。 唉,又来了! “上学堂要迟到了,你知不知道!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还跟那种人在一块儿!”叶辰灼一早没见到夕耀,等到快上课了,也没见到人,就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一路找过来,就见到他跟在那人旁边有说有笑的,而那个人却还是一副欠扁的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那人根本不领情,干嘛还死粘着他!那人有什么好,干嘛要冒险拿自己的前途去赌?只为了接近他,看他的笑颜,让他的眼中有你?那种人,根本。。。。。。 这种人? 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让我恼火!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对了,季华赛!小子,你就等着吧! “我喜欢孤飞,我就要找孤飞!” 叶夕耀的一句话,让我怔住了。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停止跳动了。 喜欢?我? 我怎么觉得好恍惚啊。我也可以有亲人的关爱吗? 拽过十二的胳膊,推向他,转身离开,只留下怔住的两人。 孤飞害羞了!叶夕耀望着远去的背影,甜甜地笑着。 那个人,有表情了!?只因为夕耀的一句话!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不论我说什么,怎么惹怒他,那人就是没有表情。那双清澈又冷漠的双眼不是看不见任何人的吗? 一天的课终于完了。十二没有来找我,看来是被老十带走了。也好,我反而清闲! 有人尾随。故意绕到偏僻的地方,停下。 “风公子!”来人一身太监服装地出现在我面前,一个称呼让我疑惑了。 “在下齐云!在汉州见过的。”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背景不简单啊! “何事?” 听到我传音入密的声音,他明显一愣,没想到我功夫如此出人意料。早先还在想,秘密回来的十一皇子是个天生的哑儿,万一找错了怎么办,外衣没找错,又该怎么不露痕迹地交流。没想到,那些方案都没用上。 “在下是想帮公子离开。” “我还不急,还有事没做。要走的话,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不用帮忙。”接受了你的帮助,是不是就会有什么交易等着我啊? “你的属下很着急,局面也有些不稳。”不死心地继续。 “没关系。”有傲天在,什么都好办多了。 这一句话,让齐云愣住了,真的没想到这人这么冷血,这么无情。他的那几个属下找得他有多辛苦,自己可是很清楚的。 “那,保重!”看着那双眼睛,不自然地吐出几个字。 点头,自顾自地离开,留给后面的人一个背影。 你究竟是什么人?让我如此移不开眼睛。看见你平安,这段时间里的忙碌和担忧都在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幽蓝也觉得文章进展地有些慢了,我知错了,会尽量改的。 之前设定的是长篇,所以就放慢了,写到后来,才发现,情节进行地太慢了。 无语。。。。。。 第五十一章 喜欢 走在回沁心园的路上,看准了一棵树,翘起嘴角,飞身而上。再次落到地上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黑色的鸟儿,巴掌大小。 看见傲天,自己人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总算在这个陌生的讨厌的皇宫里见到了熟悉的一员。 像齐云认为的那样,我的确想离开这个令我不爽的地方。但是,不行啊。 那些人能够从白和阳他们手中把我掳来,实力绝对不会弱,凭我的实力,要对付一个人还可以,但是一群人的话,就很没把握了。毕竟,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一次不成功的话,就会弄巧成拙。打草惊蛇是小事,暴露我的身份和势力就是大事了,从此,将麻烦不断,不能随心所欲过我的生活。反正要不了多久,天翼教的人就会找到我,我又何必冒险呢?这是其一。 其二,本大爷一向讨厌自己心理上的弱点。我承认,这座皇宫很能影响我的心绪。这些年来一直以为此生不会和它再有什么接触,就刻意地避开它的所有信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明。谁知,他们竟然找到了自己。可是,既然已经被带到此地,我就不能再逃避了。利用这次机会,慢慢地习惯它,让它变得普通,再也不能影响我。外在的弱点,别人可以帮助解决,只有这内在的弱点是只能靠自己的。这一点,才是我逗留此地的真正原因。 再者,本大爷对自己的身世有很多不解之处。当然,这可以让教里的人去查,完全不用自己出手的。可是,皓羽皇帝叶冲呈既然能在我失踪六年后突然找到我并抓回来,一定有他所特有的方法。那么,我不认为在弄清原因之前自己能完全躲开他。就算出去了,他还是能找到我。离开又有什么用? 看着那人的笑脸,叶夕耀痴迷了。没想到,从来不笑的孤飞居然笑了,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因为那个笑容而光焰四射。那是怎样的笑容啊,竟然让天地失色。那眼里的温情让叶夕耀心里发酸,狠狠地嫉妒着那只鸟儿。为什么孤飞不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孤飞!”叶夕耀维持好自己的表情,走上前去。那人在看向自己时,笑容收起,眼里的温情也少了许多,但多少还有一些。因为那只鸟儿?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呢? “这鸟儿好可爱啊!”叶夕耀没话找话。 可爱?傲天?也许吧! “咦,它身上还有好几种颜色的羽毛呢!”叶夕耀像发现稀奇一样。只是,表情惊奇,眼里却没有惊奇。 的确,傲天这次来,变化了许多。身体长大了许多,已经在我的一掌之外了,黑色的羽毛里也夹杂了少许别的颜色。但在陌生人看来,还是只普通的鸟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就是彩翼鸟的自我保护。 抬起手,让傲天离开,飞进暗下来的夜空里。我可不想让十二真的有什么多余的发现,反正该交代的已经用传音入密告诉它了。 “孤飞!”看见那只讨厌的鸟儿离开了,叶夕耀一把抱住叶孤飞的腰。现在,孤飞总算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被十二抱住,我是顿时浑身一抖一僵。一直都很不习惯和别人如此接近和亲密,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推,想让他离开,他却抱得更紧了,还撅着小嘴巴,两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还记得前世的自己为了讨好父母,主动地亲昵去抱,却总是被人厌恶地拒绝。心冷了,就不再去招人厌了,只能看着他们与弟弟温馨地拥抱,而在一边独自心酸。那时,没人理我委屈的目光。时间长了,就不习惯别人主动地贴近了,更别说拥抱了。 算了,就当可怜他吧,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只是他贴得我那么近,让我想到了心,他应该也尾随傲天来了吧。 见孤飞没有再反对,叶夕耀高兴地把脸靠在孤飞的胸口蹭了蹭,明显地感到被抱住的身体又是一僵。 我恶寒,但是看着那副满足的表情,收回了想推开他的手。 奇怪了,这家伙每次是怎么躲开老十来找我的?还有,那躲在暗处的人是谁呢? 十二这个时候来,我还怎么去找御膳房啊?沁心园里的食物我可不敢随便吃,上次吃了一次自己卧床一天的说。自己识别药物的能力不是很厉害,纵然自己的身体有一定的抗药性,但是还没强到抗所有毒药的地步。 看样子,十二是已经吃过晚膳了,今天自己只好饿肚子了。 回到沁心园,总算看到救星了。我第一次感激老十的出现。 看见我们回来,他惊讶了一下,就寒着脸扯着不甘不愿的十二离开了。老十应该更加恨我了吧,找个人还得委屈他亲自到我的屋子里守株待兔。恨就恨吧,反正不喜欢我的人多一个他不多,少一个他不少,我从来不在意与我不相关的人。 鸟儿扑打翅膀的声音传来,傲天趁着夜色再一次落在我的面前。抱进怀里,挠挠它的头,看它微微眯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再梳理一下它的羽毛,同时,把刚刚写好的小纸条巧妙地塞进它的嘴里。 看着淹没在夜空里的傲天,我垂下了眼睑,遮住眼底快要外露的兴奋和邪气。 本来已经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谁知十二那小子又来了。这么完了还过来,他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看着他在我的床前脱衣服,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下一刻,他就只着里衣爬到我床上,钻进被窝,抱着我的腰,脸还在那儿蹭啊蹭的。 “我想和孤飞一起睡!” 这算是解释? 推开他,坐起身,看着他,他也跟着坐起来了。 “我们那么多年都没见面了。”边说还边往我这边靠,还万分委屈的样子。 再委屈的表情也不行。 “我喜欢孤飞嘛!”叶夕耀很高兴他的这一嚷让面前的人愣住了。 我承认,听见那“喜欢”二字,我已经不忍心再推开他了。像我这样冷漠的人,还有人喜欢?是受宠若惊吧。有他喜欢我,我是不是可以得到亲情呢?只要抓住他,那个关于我额头印记的预言,不管真假,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任他喜滋滋地抱着我躺在床上。说实在的,我有些不能理解。 “孤飞,季华赛你想得什么奖励?”叶夕耀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疑惑地看着他。 “我为你挣得!”叶夕耀说得一脸认真。 为我? 拍拍他的头,让他睡下。叶夕耀偎得我更近,虽然不舒服,还是忍着。 “一定!”说完这句,他才慢慢地闭上眼睛,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 本来以为十二来一次就够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又来了。不过,以他的性子,那也在情理之中。 许久之后,点住他的睡穴,悄悄起身。 站在院中,任夜风吹拂着全身,等着将出现的人。 “主子!” 听着这两个字,我以为是心,但声音是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我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心。 “心在城外候着。”似是清楚我的想法,情很快地给出解释。 “周围都清理干净了,‘暗’全来了,还有天翼的精锐,现守在四周。” 听着情的报告,我说出了来皓羽皇宫后的第一句话:“嗯。给我一份皓羽皇室的资料,另外,查清楚皓羽十一皇子叶孤飞的身世。尽快!” “是!”虽有迟疑,情还是很快地回复。 “怎么?” “公子真的,是皓羽十一皇子吗?”据了解的情况来看,失踪的皓羽十一皇子的情况和公子的情况的确很相符。 既然称呼我公子,那就是私事了。“你介意?” 不去看他愣住的神情,仰望着漆黑的夜空,“很重要吗?” “不!”情暗骂自己问出那么蠢得问题。 “我就是我!”谁也别想控制我! 看着那一向孤寂的身影,情深深地被那人身上透露出来的霸气怔住了。那股狂傲的自信配在非常人的主子身上是那么得相称和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不小心,幽蓝的论文被推荐为优秀毕业论文了,30号还要再在好几位老师的面前答辩一次,比较严重。再放我几天假吧! 第五十二章 红衣 “殿下,可以了。”一旁的绿扇轻声的说着。 坐在凳子上的少年站起来,转过身。一身血红色的长衫在腰处收紧,衬出人儿标致的身材,一排小燕子以不同的姿态从衣衫左下飞至右胸口,金丝花纹点缀在衣襟和宽大的袖口处。一部分头发在头顶用血红的发带束起,三七分的刘海下是张俊美的脸庞。冷漠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只是那眼里透露的不快和主人表面的冷漠很是不符。 总算结束了!比赛而已,还搞得这么麻烦。天没亮就把人挖起来准备,整个过程。话说回来,穿这么单的衣服在这大冬天里比赛还真是考验啊! 由前面的小太监带着向宫外走去,那里有去京郊的车辇等着。 踩在雪地上我的思绪又回到前天晚上收到的情报上。由于天翼教在皓羽国没有设分堂和点儿,消息不灵便,故而他们一直没有找到我,直到傲天伤好后才靠它找到我,我要的消息也隔了好几天才送来。 飘羽大陆有种从不开花的名花——芙莲,被称为异花。正巧在我出生的那天,宫里的芙莲全长出了花蕾,并于我出生之时开出红白蓝三色花朵,遍布整个水池,并于一个时辰后全部凋谢。 因此异象,我不得皇帝宠爱,被扔在一边任我自生自灭。 另外,飘羽大陆有种隐秘的说法: “异花开,漠羽出,飘羽扰。 亦正亦邪,亦乱亦定,力可夺天。 异世孤命,遇人不凡,所处不宁。” 此花一开,漠羽星出世,飘羽大陆将会因其而改变。漠羽星者亦正亦邪,随性而为,拥有定夺天下之力,既可以平定天下,亦可以扰乱天下,所遇之人不凡,所到之处不安宁。 这是那三个胡子长老给我的解释。 我还记得自己出生之时,旁边有人喊“花开了”。 真难相信,为什么我会碰见这种奇事?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 呵呵,所以叶冲呈想杀我又不愿明目张胆吗?想借所谓的什么以定天下,还是担心所谓的什么毁了他的一切? 还有,据调查,我出生那年,宫里没有嫔妃娘娘去世,除了一个宫女。奇了,出生之时旁边的几个人明明喊得是“娘娘”,难道。。。。。。 “殿下,到了,请下车。” 乱七八糟的思绪被车外的声音打断。松开紧皱的眉头,推开车门下去。 赛场在京郊的旷野,场面还是挺大的,忙忙碌碌的人穿来穿去,各色衣服的人挤在一起。低语声,招呼声,吆喝声,马叫声,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外围被禁卫军围起来,里面就像个待宰的猪场一样。一道道旗帜在寒风下呼呼直响,就像我的衣摆一样,不同的是,人会知道冷。 伴随着车里人的出现,一声声抽气声响起。众人的眼里闪过愕然的惊艳。 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我的样子很奇怪吗? “孤——唔。”牵着马的叶夕耀刚想出声就被旁边的老十捂住了嘴,随即也就安静下来了,也庆幸着还好辰灼拦住了自己。比赛之外是禁止交谈的,违者取消资格。自从宣布为季华赛做准备而学堂放假起,已经有四天没见到孤飞了,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已经成了这次被指定的人。父皇当真就这么无情吗?明明红衣已经有很多年不曾出现在季华赛里了。 看着那众人中的唯一一点红,叶辰灼心里很不爽。凭什么?即使被选中,被给予这种待遇,你仍然是那么地泰然,那么地淡漠和不在乎?你到底有没有心? 循声望去,看到了人群中的人手一匹马的王子公主们。看着他们统一的深蓝色服饰以及高高綄起的发髻,我一闪而过的疑惑过后是恼怒。他们没有分“上下”皇子,反倒是我一个人特殊了。阴沉着脸坐在自己休息的位置上。 叶冲呈!你送的好衣服!还以为是比赛的特定衣服,没想到。。。。。。如果没有拒绝绿扇给我化在脸上的妆,情况还不知道有多差!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是吗?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锐的吆喝,众人迅速面对龙椅,在这城郊的旷野上摆好阵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冲呈看着下面唯一没有跪下行礼的人,暴戾之气充斥于胸。 “平身。”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双微眯着的眼睛里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眼底透露着一丝厌恶。 而众人起身后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那唯一穿着红衣的少年。众人归位,只有参加季华赛的人站在那里,分成几排。 之前就听十二说过,官家子弟也会参加这次季华赛,没想到还来了不少,都是青色衣衫。 “就位。”叶冲呈的一声令下,众参赛者都走到不远处的马匹旁,跨了上去,只等出发。 十二提过,每年的比赛项目会不同,看样子,这次的第一项是与赛马有关了。看着我面前有着晶亮眼睛的马不住地喷气,还时不时刨一下地面,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随即翻身而上。 刚坐上,身下的野马就扑腾起来,前蹄都已经离地了,身子竖了起来,好死不死的,身下过长的衣摆被踩在了脚下,臀部动不了,牵住了上身,脚在这时不能松。它的骚动引得周围的马都不耐起来,纷纷朝旁边躲开。谁都知道,这时若被马摔下来,不死即伤。我还不想被乱码踩死!多丢脸啊! 隐在暗处的人都知道主人的骑术不错,但驯服野马就没有经验了。 飞身而下,稳稳立在不远处,冷然盯着那马的眼睛。众人看不到的是,少年刘海下的眼睛里的血腥之气正在眼底泛起。 伸手抓住头顶的发带,在打结处一扯,一头青丝就披散了下来。众人还来不及欣赏那更显俊美的容颜,那人就把满头乌发扎成了马尾,全束在脑后了,露出白皙的脖颈。 下一刻,那人“呲”的一声就下身就把下身前面的衣摆撕了一截下去,挽起左手的宽大衣袖扎了起来。又“呲” 的一下把后面的衣摆撕了一截,快速的扎起右边的衣袖。众人发现这人的左右手根本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熟练和快速。还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又翻身上了马。而这时,皇帝的一声“开始”已经不等人了。 三组的人都已经飞奔出去了,只留一身红衣的我在原地和野马纠缠。该死的畜生立起了身颠不下我,又抬后退,牛身子想摔下我。几下颠下来,我胃都不舒服起来。妈的,大爷我没时间和你这个小畜生闹,一道光闪过,靴子里的匕首已经在马的屁股上划下了一道长口子。伴随着马的长嘶,鲜血汩汩而下。 猛地一扯缰绳,调整方向,夹紧马腹,只等马蹄落下后飞奔。 呵呵,十二你还有心思回头看我,管好你自己吧。 野马因为疼痛而狂奔起来,坐在马背上的我只需夹紧马腹,把握机会即可。 虽说是三人组,其实是一组比赛,只在最后排名的时候才分组。如果认为这是一项单纯的骑马比赛,那就错了。看看前面的人就知道了。既要偷袭别人,又要防止别人的偷袭,还要骑马。要想躲开就只有自动落在后面,冲到最前面的便会被群攻。 这段路程有两公里,到达终点并不是结束,那又是另一个起点。所有的人都在到达终点时取了弓箭又立刻回奔,只有我与他们反着跑。该死,已经有人向我的方向弯弓搭箭了。看来落后的实在太远了。 穿过他们,向终点接近了,顺手抄起最后一幅弓箭(也是最差的一副),勒马转身回奔。接下来的一公里是我的射箭范围,而目标是起点处和起点外一里的两个靶子。 这回程的路上,已经有人躺在地上了,都是“下皇子”里的小家伙儿,还有几个青衫的官家公子。 扯着马缰向偏一点的方向冲去,前方是咬着牙想站起来的十六皇子。不理远去的尖叫声,夹紧马腹,整个身子侧过一边,一把扯住他的衣服,把人提了起来,运足内力,向旁一扔。他就在尖叫声中落到了另一匹马的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节在当日又在末尾加了几百字。 答辩把偶郁闷透了,我真的无语了!还有的忙!早知道,当初拒绝好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不过,幽蓝会尽量不耽误更新的,再拖下去,偶就没脸见各位了。每天一章或两天一章吧。 第五十三章 赛中 松开马缰,弯弓搭箭。□的马已经因为我划得伤开始减速了,再不射就来不及了。 该死!因为那弓是按优劣摆放的,而我这个最后一名自然拿到的是最差的。可这也太差了吧,弓若拉满,必断。就算第一支射出去了,第二支也射不出去了。身下的马也开始不老实了,准头难定。唯今,只有一个法子了。 内力灌入待发的箭中,在好不容易瞄准的一瞬间松弦。射完我一个人的靶子,接下来就是起点外一里处的公共靶子了。用同样的方法,嗖地射出第二箭。 看着那箭靶上唯一的一支箭以及地上被劈成两半的箭和旁边被打落的箭枝,众人无语,四周寂静一片,只有赛场上马匹的奔腾声。 我还得继续冲,冲回起点。 坐在看台上的人会奇异地发现,原本在前面的马群都多少放慢了速度,向落后的那匹马的方向靠去,似挡路,似拦截,而有的人已经侧身搭好了弓箭。 怎么,要群攻我?只要你们拦得住! 什么乱七八糟的比赛!万一射出人命怎么办? 抽出靴子里的匕首砍掉射过来的一只只箭羽,眼里的风暴也在不断酝酿中。 妈的!不是应该射马吗?为什么中间还有那么些是直接朝我人射过来的?叶夕耀,你也是其中一个吗?好,很好,好得很! 看到叶孤飞瞟过来的眼神,叶夕耀浑身一个激灵,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心里不断地默念“对不起”,却还是不得不射箭。孤飞,你不能赢啊! 飞身从马背上跃起,那些箭羽没有跟来。是没想到本大爷会跳起来而忘了射,还是有不准射人的规定? 呵呵,都欺负我不懂规则是吗? 从箭筒里抓出一把箭,运足内力,猛力折断。再次坐上马背之时,□的马儿已经被射中了几箭,坚持不了多久了,得更快些了! 箭羽飞射出去,接着是众马的嘶鸣声和人的尖叫。 瞥过唯一没有从马上掉下来的老十叶辰灼,眼中闪过疑惑,刚才是老十打落了几只射向我的箭羽吧。他不是很讨厌我的吗? 前面只有七皇子叶林然和两个官家公子了。再次飞出两只,不巧的是已经有所准备的他们打落了我射向他们马匹的箭羽。还不赖嘛! 对我来说,最难解决的就是老七。这家伙可是隐藏着实力呢!在赤粹国的事,还有前阵子夜里的事情,还是让我有些顾及的。 以我现在三成的功力是对付不了他们的,呵呵,要不要使出全力呢?攥紧手里的匕首,紧紧盯着前方的猎物。错身而过之时,他没有动,戒备的我也没有动作。那一瞬,我们只是双眼对视,看进对方的眼眸深处。 众人以为的对战没有出现,出乎预料的结果出现:十一皇子骑着受伤的野马歪歪地到了终点。 突然,马的嘶鸣响起,悲戚入心,随即就倒地不起,引起大地的震颤。 如果没有遇到那些人,自由的你不会被抓,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也不会被迫狂奔。高傲如斯,却被人当做无聊的工具。你也懂尊严被踏的滋味吗?不然,那眼里的不甘又是何意? 要不是不断地给它注入内力,还扎了止痛的针,只怕还真到不了终点。 失策啊,刚才好像不小心露出了血腥的眼神。太吃惊了吧,以至于那几个人都没有任何动作。 无聊地坐在一边,任无数的视线射在身上。虽然不喜欢,但也必须学会习惯。自己的任何一个身份都注定免不了被人看了,早点儿习惯才能把握自己,而不被人牵着鼻子走。 手里捧着茶杯做暖手状,俯视着冒烟的茶水,真是暖和啊。我可不想看到别人暖和的衣袄——闷得慌。对于什么都了解的不太清楚的自己,有些讨厌呢。这种无能的感觉就像吧自己的命运和未来交到别人手上任其摆弄一样,很厌恶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当初发现天翼教没有在皓羽国设堂什么的,也没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庆幸,真是不该。自己不想听到关于皓羽的消息,但也可以让别人弄好了备着嘛!弄得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真憋屈! 周围的官员嫔妃都不明地看着这位不久前才被寻回来的十一皇子。没想到“下皇子”里还有这么个人物,真可惜了,被穿了红衣,不知能不能熬过这次季华赛。之前的消息明明显示他是个弱角儿,可从他射出的那两箭,还有那一瞬间扔出来的一把箭羽来看,又不是那么回事。他回宫前的生活很让人感兴趣啊。 “下皇子”里的人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在学堂里智慧睡觉的皇兄一般。 叶夕耀担忧之余,也发现那个人好陌生,就像叶辰灼说的,自己又有多了解他呢? 叶林然一脸兴味儿地看着那一身红衣。几年不见,你更有趣了,秘密多了不少啊。 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足够了。皇帝的背后就是第二赛场,所以他只要把龙椅转个180度就行了,辛苦可怜的是别人。 看着围着小湖泊的几圈桩柱,我有点儿能猜出来比赛的形式了,大致也就是像梅花桩那样在上面打架吧,只是这范围也太大了点儿吧,而且桩柱之间的距离也只能用跳的了吧。 看看旁边的人,各个“装备”齐全。不过,人数好像减少了些,没有一个公主,“下皇子”里也只有两三个人了,除了我就是十三皇子十四皇子“可爱鬼”和十六那家伙了。 还别说,来到这赛场边,他们个个不行动,倒是都看着我,明明已经宣布开始了。我怎么他妈的就感觉一身红衣的自己特像被献祭的! 本来还想先看看他们比的。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总要比的。再说,都被众人期待了,不行动的话,就太对不起人家了不是。 无奈地看向面前三丈多高的的柱子,飞身而上。刚站稳,柱子就往一边歪去。居然是没钉稳的。飞身向里面的柱子跃去,落上的同时,聚内力于足下,硬是把柱子往地下更钉入三分,这才稳立。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之后就都上了木桩。奇的是,所有人都围着那红衣的少年。 干嘛,想群攻本大爷? 呵呵,心挺齐的嘛。 众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动。看看这种场景,其实也蛮诡异的。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点儿人声。那人“哑巴”也就算了,反正也习惯了,他们自己却因为规则而不能说话,还真是命苦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看准时机就掷过去一把匕首,竟是直接往那人身上的。 一把接住那所谓的危险物,再回扔过去。铮地钉在了相隔两个人的桩上,发出沉闷的嗡鸣声。下一刻,那柱子就往后倒去。上面的青衫公子想躲,可是近处的柱子上都站满了人,可怜的他只好就那么掉下去了。 伴随着冰的破裂声,湖面硬是被砸了个洞——谁让他选了个靠进湖的位置,活该!只是可惜了那柱子,要是再向旁边歪一点儿,就可以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了。 有人开了头儿,众人就行动起来了,什么都朝我这边招呼了。 哼,这么些个软脚虾,和天翼教的课业根本不能比,本大爷还不放在眼里。踹下一个,踢翻一个,桩上的人也慢慢地减少了许多,官家子弟全下去了,剩下的就是大角色了。二五六七十十二皇子和十一十四十六皇子。二皇子叶炎啻将军身份,功夫自然不低;五皇子叶云琉和六皇子叶云璃心灵感应强,合作密切;老七不用说;老十和十二是合作关系,也不弱;至于十四和十六,完全是我救的。被人趁机打下去的两人硬是被我拉了上来,反正就是想让那前十名少几个“上皇子”。 从腰间抽出软剑,寒光在冬日的阳光下一闪而过,谁能想到那上面沾过多少高手的血。两臂伸展,用上四成的内力,身体慢慢向前倒下,在四十五度的地方停下,衣袂飘浮,宛如待飞的燕子。 快速向前飞,却是向着下面的一根根桩柱而去。所过之处,软剑飞舞,只看得见阵阵残影。 第五十四章 桩柱 快速向前飞,却是向着下面的一根根桩柱而去。所过之处,软剑飞舞,只看得见阵阵残影。 众人没想到那人的目标竟然不是人本身,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越过众人,站到了不远处的另一根桩柱上了,剑也收回了腰间。下一刻,众人不稳地往下掉去,机灵一点儿的,功夫好一些的,还是再次站稳在另一根完好的桩柱上了。 剩下的是二七十二,和我。二皇子叶炎啻二十岁了,又是将军,没掉下去也是应该的,老七不用说了,至于十二,那是老十在最后关头给他借力,把他推上来的。 切,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好! 如果说,他们输掉第一场比赛是因为太轻敌,那么丢掉第二场比赛就是因为太不了解对手。 正准备发动再一次的动作,有人行动了。 十二不再管我们几个,自己一个向湖中心跃去,老二见了就追过去了。这是什么状况? 来不及多想,老七已经冲到我面前了。 身体后仰,躲过劈过来的一掌,顺势后翻身,右脚在桩柱上用力一蹬,踢倒它的同时,借力顺势后翻向另一根柱子靠近,也躲过了他快速踢过来的那一脚。双手后撑,整个人背对着他倒立在桩柱上。 但显然,快的不只是我一个。那家伙硬是在那柱子歪倒之前借力,追了过来。倒下身体,正对着他下滑一截,又闪过一脚。 双腿夹紧柱子,整个身体贴在柱子上,抽出软剑就向上面招呼过去。 叶林然很欣赏这个家伙的功夫,快速灵活,打起来也够劲儿。见那剑削了过来,立马向上跃起,却发现那落脚点被一剑削得只剩边儿上的一个尖儿了。而下面的那人蹬开了柱子,踏上了他削掉的那一片柱头,一点之后又越到了另外的桩柱上。看着又要歪倒的桩柱,叶林然无奈地继续借力,朝那人追去。这样一看,那家伙好像不单单是躲,还在故意破坏桩柱,都没有多少桩柱可落脚了,后者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 看老七又追过来,我握住剑,瞄准他踢过来的脚划过去。 叶林然脚一缩,就踩住了剑。 臭小子!手腕一转,剑还是狠力划了出去,他也及时离开了。 叶林然站在旁边的主子上瞟了一眼脚底。真狠啊! 你自己也有剑,不用不是你活该?可惜了,只划破了他的鞋子,却没有伤到皮肉。算你躲得快! 叶林然抽出剑,正准备再攻过去,一声破冰落水的噗通声响起。 另一边,叶夕耀已经被打落下去了,随即被一个黑影救到一边去了。看着想跳下去的二皇子,叶林然立马飞了过去。 这是什么状况?同胞兄弟的对战?那两把剑的对砍可是实打实的。我前几天才知道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二皇子和七皇子可同是德妃生的,而老七是在翠妃没了孩子之后过继过去的。 看那两人的样子,怎么像是挣着要跳湖的样子。联想到十二之前的异样,湖里有什么东西吗? 飞到湖边的桩柱上,果然看到湖面的冰下面有条在游动的白色大鱼。难道,捉住了这个才算赢?刚往下跳,一排暗器的破空而来。迅速在空中转身,乒乒乓乓地用剑打落,又回到柱子上,看戏。 不远处坐在龙椅上的人死死地盯着那刺眼的一点红,眼里的风暴早已掩不住了。一旁的太监妃子和大臣都陪着小心。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翠妃,那女人一直盯着手里揪着的衣服,嘴里不知在呢喃什么。 谁都知道上面的人为什么生气。 本来嘛,穿上红衣的人就是被定为目标的,参赛者可以无所顾忌地对付,甚至杀了对方都不会有太过于严厉的惩罚,想报仇报怨的可以尽管出手。说好听点儿,就是皇恩浩荡,认为被选中的人能力强,给他一个机会让众人看看他是怎么战群雄的。可事实上,谁都知道,一个人的能力强,别人也不会差太远,更何况是群攻。历来,被穿上红衣的就是被扔进来送死的,这是潜规则。双手难敌四拳,更何况不止是四拳,甚至这次还加上了众多官家公子。 可是,那十一皇子竟然打到最后了,上面的那人能不气吗? 看着桩柱上剩下的最后一个对手——叶林然,意料之中的感觉。这家伙,功夫藏得深,就算刚才和二皇子打,也应该没有使出全力。 两个都不使出全力的人打,能打出什么结果?而且,他和我打的时候,更多的像是在试探。麻烦的家伙! 看着剩下来的寥寥几根桩柱,几招定胜负吧! 两人几乎同时起跳,向对方攻去。一根柱子上转到另一根柱子上,每经过一根柱子,两人似很有默契地破坏柱子。到最后,除了脚下的柱子,就只有两人之间的那一根了。 我要了。 抢先出手,却没想到,那家伙突然加快了速度,后发而先至。虚晃一招,引开他的剑势,再一剑劈下去。 他只好抬脚躲。使足内力,砍在柱子上。下一刻,柱子整个从中间劈开了,就要向两边两边倒。踩住靠近自己一半,另一半被那个小子占住了。因为柱子的两半在根部相抵,两人又都使了内力,所以即使两半柱子都歪成v字形了,也没有倒下去。 在赛场外的叶夕耀痴痴地望着那衣袂翻飞的人影,一手扯着旁边一样看呆的叶辰灼的衣袄,一手按住噗通乱跳的心脏。 看台上的人早已处在惊讶之中了。 听着看台那边传来的喧闹声,我怎么就觉得自己像街头卖艺的猴儿,还免费的! 吸住脚底的柱子,弯腰横剑一砍,任身体往下掉。 原本相互支撑的两支失去平衡,对面的那个自然不能再待。嘿嘿,不过,已经没有别的柱子可以站了。 叶林然吃惊对方的行为之余,往空中高高跃去。反正只要比那人后落下去,就算赢了,虽然没抓到鱼的结果会使奖赏少些。但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那人竟然在落下一点儿后,有挥剑砍在剩下的那大半截柱子上,又是一截被削断,随即就被那人踩另一脚下。落地之时,竟是踩在两截小柱片上。 叶林然真有点儿后悔自己跳得太高了,现在即使想做同样的事情,也已经来不及了。柱子已经倒了,只好乖乖地掉下去了。真是有点儿狼狈啊! 不去理别的,只是看着离我有点儿距离的冰下之鱼。既然你怎么都不朝我这边游,那就别怪我了。扯下发带和左右两只袖子上的衣摆带子,打结,连成一根,其中一端系在剑柄上。 拿起左脚下的那截柱子,右脚一蹬,就飞了出去。把那截柱子扎进前面的冰层里,然后扔出剑,抓着红色丝带的另一端,注进内力,直伸剑端。 剑穿过冰层,扎进鱼的身体,晕出一点红色。脚在下面的那截柱子上一点,身体又迅速在空中后退,几乎与湖面平行。抓住的红色丝带带着被剑扎住的鱼破冰而动,在湖的冰面上划出一道直线,直到岸边。 从剑上拔下那条一尺长的白色鱼类,原来还是条白鱼,很普通的嘛,不过长这么大的白鱼还少见了许多。 第一名应该是稳的,可恶的是,今天的比赛居然让我出到了六成的功力,那个叶林然!也不知他出的是几成。 扣住他的腮,向看台走去。 看台是一片喧闹,不满,还是高兴,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两场比赛,居然弄到中午,要是没有他们旁边的各种点心和下面的好戏,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 “啪啪啪!” 叶冲呈,你也会鼓掌,为我?很不好的预感。 “多年来,第一个得魁首的‘下皇子’!所以还有最后一项挑战。敢吗?要是不敢的话,你就是第五名!”叶冲呈笑笑地看着下面的人,满脸的鼓励和自豪,却是满眼藏着算计。 王八蛋! 这是你逼我的! 慢慢地点头,眼睛却是一直看着他。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我恶! “一个时辰后,进‘灿然居’,戌时出来!” 第五十五章 序幕 “一个时辰后,进‘灿然居’,戌时出来!” 随着他的宣布,众人哗然!皇上这是要把十一皇子往死里整啊! ‘灿然居’?好像是很不得了的地方,弄得周围的人脸色惨白惨白的。叶冲呈,你输了。既然你想把本大爷往死里送,我也不会客气了! 十二那家伙都扒进老十的怀里哭起来了,一张可人的笑脸都花得不成样子了。这就是你阻止我得第一的原因吗?不自觉地,对着他露出了笑脸。 看着那张对着自己的笑脸,叶夕耀忘记了哭,叶辰灼呆住了,叶林然直皱眉,叶冲呈眼里的怒火直冒。周围的众人俱是不同的表情。 “妖孽!妖孽!妖孽啊!”一声尖利的女声吧众人从发呆中唤醒。又是翠妃! 一旁的侍卫在皇帝的示意下把人带走,没有人注意多次不正常的她。 妖孽吗? 墨黑的长发和红色的衣衫在风中飘荡摇摆,述说着神秘和寂寥。 不远处,听到‘灿然居’的几个黑衣人,在其中一个的暗示下,迅速远去。 他们必须尽快拿到‘灿然居’的消息,为主子做好准备。在这个没有天翼教分堂的地方,主子决不能有任何意外。 人群中一位太监装的男子,怔怔地看着那带给自己冲击的少年。因为担心,才再次摸进宫里,没想到却再次看见了你绝妙的身姿。刚放下心,还没来得及高兴,你却又要面对挑战。为什么你还笑得出来?原来你笑起来是那么地炫目。 不远处的树林里,站在树后的暗黄衣衫的男子紧紧地盯着那红色身影。 “国师大人?”一旁的侍卫提醒着看完戏的俊美男子。 抬手制止了侍卫的出声。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啊。找了你那么久都没有消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份,还那么地耀眼。不愧是我看中的宝物! 山坡后面。 “那人就是刚回来不久的十一皇子叶孤飞?”十六七岁的华衣少年问着旁边的人。 “是的,殿下!” “怎么有些面熟啊?说道哑巴,之前在汉州也遇到过一个。该不会是他吧?这,不可能吧?” “属下不清楚,但会去查的。” 夜幕降临,天色越来越黑,众人都忙着接待外国使节的事,没有多少人关心进入‘灿然居’的那个人。在那人离去的时候,人们已经认定了他的死期。 所谓的‘灿然居’,其实是一个位于皇宫后山的暗坑,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外面的人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即使如此,还是有人在一隅不断地担忧着,祈求着。 十四皇子叶曲洋躲在‘灿然居’入口的不远处等待着。虽然找了几瓶药给他,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自己能帮上忙的就只有这个了。 想到几天前被那人所救的场景,自己总会忍不住心跳。从以前就知道他的事,以为是一个软弱的可怜鬼,可见到后才知道那是一个让自己移不开目光的存在。是什么样的生活才练就出那样的性情和气质?一直都想靠近他,又怕那淡漠的人讨厌自己,只好偷偷地看他。一想到那人是自己的哥哥,心里就甜甜的。 没想到第一次与他面对面时,却是自己狼狈地被人欺负的时候。虽然他只是出现,只是盯着那几个家伙一小会儿,却赶走了那些人。也许他根本都不记得,自己却记得牢牢的。只有他,即使看见了自己被毁的容颜,也没有露出厌恶或者同情的表情,而是诧异后的赞赏。 更没想到,今日比赛之时,他还能照顾到自己。虽然后来还是把自己打落下去,但自己知道他是为自己好,毕竟过于抢风头的“下皇子”以后会遭殃的。 自己躲在这里,希望第一眼看到他平安无事。他那么强,一定不会有事才对!一定不会有事的!绝对不能有事! 为什么自己要躲呢?因为这阵子总缠着十一哥的十二皇子也在等,还有十皇子。呵呵,“十一哥”,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总在心里这样叫他了? 御书房。 幽幽的灯火照亮着整个房间。一旁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翻阅着桌上的一张张奏折。 “皇上,戌时要到了。”一旁的太监踟蹰了好一会儿,还是说出口了。 “嗯。你累了?那就先去休息吧。”隔了一会儿,低头的人才悠悠出口。 旁边的人一听,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哎呦!奴。。。。。。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那意思啊!皇上饶命啊!奴才,奴才是说‘灿然居’那儿。。。。。。” “哼!还没人能从那儿出来呢!更何况是个十岁的小孩儿?”一听到‘灿然居’,叶冲呈就来火儿。 徐公公赶紧在一旁应和着。 突然,一个黑影跪倒在叶冲呈的面前。吓了一跳的徐公公看清后才平下心来。 “说。”瞥了一眼,叶冲呈继续看奏折。 “十一皇子出来了。”如鬼魅般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说完,就在上面的人的眼神示意下消失了。 静静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但是一旁的徐公公已经吓得发抖了,他知道一定是气得不轻。真没想到之前被自己耍的那十岁小孩,还真的是‘妖孽’,能从那地方出来! 叶曲洋怔怔地看着那满手满脸鲜血的人,心里一阵心痛。看他那疲惫的样子,连站都快站不稳,他到底吃了什么苦啊,不过是比自己大仅仅一岁而已!不顾一切地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撑住他的身体。 “曲洋啊!” 一声平淡的叹息,却让几个人都惊呆了。叶曲洋瞪大了眼睛,刚刚那声音是从头顶上传来的吧,那就是说 。。。。。。 慢慢地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张笑脸。叶曲洋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那脸那眼。 最初的震惊过后,叶夕耀死死地盯着那拥抱在一起的人。那个家伙,怎么敢,怎么能抱住自己的孤飞?!孤飞怎么可以还对他笑?!孤飞应该对我笑的,对我! 感受到叶夕耀微微颤抖的身体,叶辰灼的心也酸了。为夕耀,也为自己! “孤飞!”叶夕耀急冲冲地跑过去,满脸的焦急之色。一把撞开那长发遮脸的人,抱住等了许久的人。那一刻,叶夕耀心里才踏实下来。 来不及扶住刚才第一个抱住自己的人,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撞倒在地,任夕耀抱住自己。 “孤飞,你没事吗?哪里受伤了吗?你会说话了?” 看着叽里呱啦连问几个问题的人,心里一阵暖流而过,“没事!” 是不是自己可以真的能得到亲情?不是因为那预言,只是因为那久违的感情。 “我好累,让我先休息一下。”话刚说完,人就晕倒了。 叶夕耀还来不及惊呼,一个黑影就抱起浴血的人在几人的面前消失了。 当背挨到软软的被褥,染血的人儿轻轻地吐了口气,睁开的双眼里看不出一丝疲惫,满是清明。 真是!居然有那么多人躲在暗处看好戏。也好,本大爷就借此机会开口说话好了,省得以后不方便。 “情。” “主子,洗澡水马上就好。” “动用所有的力量,调查皓羽皇室。我要最详细的,尽快。行动低调点儿。” “是。” 叶冲呈,恭喜你惹恼我了!想玩?我陪你玩!看谁玩得过谁! 一名女子披散着头发站在豪华而空旷的庭院里,望着天上的被云遮住的弯月,浑身白色的里衣衬得她像夜里飘荡的幽魂。 暗处的一角走出一位男子,眉宇间的威严显出了一身的贵气。 “皇,皇上!”女子面对来人盈盈跪下。 “你生的好儿子!”低声的呵斥让女子瞬间颤抖起来。 “不!不是的!那不是我儿子!”女子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哼!现在,我终于确定那个孽子生来就是来毁我的了,他会毁了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真后悔当初没在他生下来时就弄死他!”那满眼的恨意丝毫没有掩饰,“都是你这个女人!当初给我使了什么妖术,让我迷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啊?还给我生下这么个‘妖孽’?都是你!都是你!”气急的男人掐住女人的嘴,俯视着那被自己弄扭曲的脸,死死地盯着那双曾经着迷的眼睛。 “不是的不是的!我儿子不是妖孽!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颤抖的女人几乎进入疯狂。 “现在,你活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早死早超生!”不听女人解释了无数遍的话,男人掏出一个瓷瓶就向女人的嘴里灌,“要怪就怪你生的那个‘妖孽’!” 扔开不断咳嗽的女人,男人转身就走。 第五十六章 宫外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砍价声招呼声唱戏声掺杂其中,各式楼宇都大开店门热火地做生意. 站在高处往下看,皓羽的皇都大部分都尽收眼底.这就是皓羽这么多年来用皇子公主做质子所换来的景象吗?那么多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却是不及赤粹皇城的光景.朝廷的**也没有少.全国的百姓谁在乎他们此时安静的生活是怎么来的?谁会感激那些被送走的质子?谁在乎坐在皇座上的是谁?就算换一个家族来统治,也不会有谁在意多久.只要给他们安平乐业,上位人的生死于他们又有何干?战乱的年代,什么都是未知数,只有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叫卖的依旧叫卖,砍价的依旧砍价,唱戏的依旧唱戏,喝茶的依旧喝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戴着纱帽的黑色锦衣人在大树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飞身离开. 不久,一位同样装束的少年出现在一家不大的玉石店门口。 走进密室,不顾众人乱七八糟的表情,直直地走向最中间的空位,坐下,摘下纱帽,露出俊美的容颜。 “公子(主子)!”心情德才吴家四兄弟整齐地向窝进椅子里的人想行礼。 “参见教主!”余下的三位胡子天音天歌两护法也跟着行礼。隐在暗处的几个“暗”的成员自然就不必了。 哼,居然是后行礼! “免了。” “呵呵,教主的身份真是不简单啊!”山羊胡子一上来就阴阳怪调地吐了这么一句。 讽刺我? “我以为,以天翼教的能力,应该早已经查清楚了才对。否则怎么会让我就任?” 此话一出,让众人把最后的猜想和希望也摈弃了,同时也让说话的人无言反驳。 “不清楚的话,本人从头说一遍。如何?” “公子,不必了。不管您身份如何,您都是我们的公子!”才机警地在此时出口。 “呵,你们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也是。免得有人以后再知道了什么,又要对区区在下兴师问罪了。”闭了一下眼睛,似在回忆。 “厄——” “出生当天,被放进了后宫的荒院,只有一位宫女照顾。满月的时候被弃至山里。快饿死的时候一只狼给我喂奶,然后又被随行的侍卫抱回宫。两岁开始学武,三岁被毒哑,四岁被送给焦国。路上失散,到了瑞国汗州,开酒楼两年多。之后的,你们都知道了。” 寥寥的几句话,却让人可以深刻地想象到了窝在椅子里淡笑的少年惊人的经历。怪不得他的性格那么老陈,怪不得他自小就有那么高的武功, 怪不得他会中那么稀奇的毒,怪不得。。。。。。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现象都得到了解释。面前的人到底是怎么以那么小的年龄和身躯经历那些,又走到现在的? 看着那几个老家伙的惊讶两护法的佩服,还有那几个的疼惜表情,我快要笑不下去了。 “虽然我是皓羽的十一皇子,但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惹恼了我,我不介意再扰乱一个国家,甚至灭了它!”犀利的话语再次把众人镇住。 “还有什么要问的?”不耐烦的一句话把众人唤醒。 山羊胡子作势要继续问,被一旁的辫子子胡子一把拉住,才闭了嘴。 真是!这家伙怎么当上长老的?不过,那三个老头的性子还真是绝妙的配合。 “既然没了,那就轮到本教主了。”前面平淡后面狠厉的一句话把几个人的心都提起来了。使个眼色,吴家四兄弟之三就退了出去。有些事情,还是分开好些。 “我记得,我还是教主吧。怎么有人没得我的命令就擅自离教了?” 一旁的天音天歌一听,立马俯身跪倒:“属下知错!” “知错?知错还犯?身为仅次于教主之下的护法,还会有人比你们更懂得教规不成?知规犯规,罪加一等!回去后自己去暗房领罚!” “谢教主宽恕!” 一旁的三个胡子没想到会被教主给含沙射影地训了一顿,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的确,是他们怂恿那两个小辈过来的,却没想到教主一来就洞悉了。既明确了护法的地位,也警告了自己,还给自己留了面子。果然不是普通人。想到他的洞察离如此之高,几个老头儿一阵冷汗。真不知到底是是喜是忧。 “咳,教主啊,听说您进了‘灿然居’,出来后一点儿伤都没受,真是了不起啊!”长胡子终于开口了。 你个老狐狸!调节气氛,还不忘挖消息,另外还附带恭维。 “哪儿能啊。十一皇子可是累得晕倒了,现下正躺在宫里养身体呢!”没错啊,易容术最厉害的流正代替我在沁心园里躺着。 “呵呵,还请教主高抬贵手,赐教了!”辫子胡子放低了姿态,一脸的诚恳。 “本教主只是在边上散了一下步而已。”淡淡地说出了谜底。 几人顿时又愣住了。他们一向强势的教主,根本没有深入到里面去,自然没受伤,“恢复”得就快了,所以在第二天就神清气爽地出现在这里了。本来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奇遇了呢? 我又不是叶冲呈养的狗,干嘛要听他的?又不是傻子! “那,教主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辫子胡子面带疑虑。 “我好像还没有问完我的问题吧?”真是,差点儿被你牵着鼻子走了。几个家伙这次来无非是为了三件事:拿到我肯定站在天翼教一边的亲口承诺,弄清我的身世,还有就是刚才的问题了。 “几位长老可否先讲讲漠羽星的事?” “您的贴身随从不是把资料给你了吗?”山羊胡子忍不住寂寞,还是开口了。 微眯着眼睛看过去,“那些并不完全吧?而且,之前应该还有漠羽星才对吧?” 说道这个份儿上,几个胡子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代言人是辫子胡子。“漠羽星啊,传说中以前是有一个。一位女子同时被几位君主爱上,为了得到她,天下大乱,最后她把几位君主都杀了,自己当了天下的皇帝,天下太平。” 这样啊。 不过,谁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儿的?传说总是与事实有很大出入的。 “在‘灿然居’里遇到了一个老头。。。。。。。”看见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还激动万分,就知道有猫腻。 “那,那。。。。。。”辫子胡子和山羊胡子已经说不顺话了。 “的骨骸。”继续我未完的话。 看他们呆住的表情真过瘾。 “哎!”长胡子发话了,“教主还记得您就任教主之位的时候,说教里的主干是24位,而我们却说是25位吗?” “难道是他?”很明显了。 “不错。当年,我们与他闹了不小的矛盾,他离开后就没有回来了,还在皓羽国定下了。后来,我们想与他和好,为了讨好他,就没有在皓羽设分堂之类的,让他管着,反正他责任心很强,也并没有脱离我教。可是他依旧没回,没想到已经。。。。。。” 难怪里面的阵和涵山的有点儿相似。 “那些以后再说。现在又重要的事情要做。”把他们从回忆和感伤中唤醒。 “对了,教主。凭您的武功,为什么迟迟不离开皓羽皇宫,也不跟我教联系?”山羊胡子又冒了出来。 可恶,这家伙是存心打断我的事。 “离开了那么多年,却在那时候突然找到我,除了他们有掌握我行踪的方法这一猜测,我不做他想。我不能冒险。” “教主现在在这里,是不是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嗯!”皓羽国皇室的人在十岁左右会长出各种印记,这个时候就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探测出那人的所在地,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也就是说,以后他们就无法再探测出我的所在地了。当然,这种事情是可以消除的。只要在孩子小的时候处理一下,就不会长印记了。毕竟,长那东西的时候很痛苦。 “我要彻底调查皓羽国,此事就交给情。另外,天翼教的框架已经很牢固了,是时候填东西了。天音天歌,交给你们了。这里是基本要点,好好干。”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给了他们。 “是。”二人同时应诺。看样子,教主要干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我哭! 同学的电脑搬走了!幽蓝只好花钱到网吧里弄了。在这个月底毕业回家之后,才能抱偶自己的电脑。 可是,前几天又死活打不开我的网页!卡死! 真的不怪我啊! 这不,幽蓝我可是在网吧里通宵码字啊!我那个苦啊! 另外,幽蓝这个月底有一场考试,与我的工作单位有关。所以。。。。。。 大家想怎么虐那个皇帝?大胆地说吧!! 第五十七章 子嗣 “可以出去了,顺便把外面的叫进来。”幽幽地结束了谈话。 情很有自觉地没有随他们离开,毕竟,他是双重身份。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有话要说。 “说吧。”端起旁边的茶杯。 “主子,今天有消息传来,周边的几个国家已经知道传名已久的漠羽星就是皓羽国十一皇子叶孤飞了。” “连名字都这这么清楚了?”送到嘴边的茶杯顿住了,讪笑一下,随即又继续喝茶的动作。 这么快?!那,以后。。。。。。 情只是瞟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就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了。那双寒气逼人的眼睛,里面的阴霾是自己从没见过的慑人。 敛住心神,提升内力,生生抗住那可怕的寒气。 心才和德在近来的一刹那被那飞快收敛回去的寒气摄住了心神,仿佛一股极寒之气快速地浸染全身,在心脏转了一圈之后又退去。那速度,快得让人觉得那寒气是幻觉。什么事什么人能让那一向淡漠的天人如此地心情恶劣,竟然发出让人如此胆寒的气?情还真是能耐,竟然就那么生生地抗住了。 开门的声音响起的同时,从思考中清醒,深呼吸一下,恢复常态。真是丢人! 看着进来的几个,我意识到一件事。之前以为情的武功有了很大的提高是天翼教的缘故。但另外的三个人,功夫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这就不一般了。看来,那件事给了他们很大的刺激。不过。。。。。。 “怎么,几天不见,个个都变瘦了?”讪笑一下,却发现面前的几个表情挺奇怪的。惊讶什么?怎么像要哭的样子?低着头干嘛?别着脑袋干嘛? 我一句话说完,几个倒好,一起跪下了! “起来吧,这次也不能全怪你们,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如果你们想受罚,那我又该被罚什么呢?”是啊,怪我!怪我的逃避!怪我的大意!就算他有办法找到我,假使我一直关注皓羽,提前做好防备,也不会如此了。 听到这里,几个人才不情愿地站起来。 “公子,这是几位长老刚刚让我们转交给公子的。”才递过来一封信。 有意思,自己不亲自交给我,也不让情这个双重身份的人交给我,倒是让我另一个身份的下属交给我。 “教主,您是我教有史以来最为特殊的一位教主。根据创教之主的遗言,能让彩翼神鸟不打下契约之印而认主,还能让彩翼超常进化到化羽阶段的人,就是彩翼和我教真正的主人。在您有生之年,不论彩翼涅盘与否,他都会再次认您为主的,故而,选教主的规矩也就不能算数了。所以,如果教主想做什么特别的事的话,请尽管放手去做。天翼教上下唯教主您是从。” 如果有人前几天这样跟我说,我可能会很怀疑,但如果是今天,我就毫无疑虑了。 既然如此,计划就要稍作改动了。 “才,以后你就要辛苦了,把生意做大吧!”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给他,“有什么问题,就问它吧!” “公子放心。”回答地倒是胸有成竹。 “心和德也把该做的做好,这个可以拿去参考。”说着又递出去两本册子。 “另外,你们可以放开手脚了,不必‘太刻意’地避着天翼教了。” 看着几个人惊讶的表情,就把手上的信给他们传阅了。等它再次回到我手上的时候,眼里的是几人了然的表情,手里的是一小撮儿纸灰。 “过一阵子,我会去瑞国一趟,情留下来处理皓羽国的事情,心和我一起去。”陈晓的事情也得快些了。 “是!”几人不问任何理由,齐声应诺。 “对了,心,我让情转告你的事情,怎么样了?”看见他眼里上一刻才露出的喜色因为这一句而泯灭,刻意地忽略掉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 “回主子,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后院。”忍住心中酸楚的感觉,认真地汇报着。 旁边的几个人面色都有些担忧。好几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亲如兄弟。几人都明白心对公子的情谊,唯独那另一个当事人什么也不知道。也难怪,公子毕竟才十岁,情爱之事本就不是这个年龄该懂得的,就算再聪明,从小没有正常生活性子又那么淡漠的他,在感情上难免更是迟钝。奈何,心就是这么痴傻地只看得见那么一个人。就算公子知道了,以公子的性情,会发生什么,还真是难以预料。爱上公子这样的人,注定情路坎坷。他们几个就只能这么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那就开始吧!” 说着,几人就起身一起出了房间,只有那半杯茶水说明了这间屋子曾经来过人。 看着床上闭眼躺着的女子,感觉蛮奇怪的。那扁扁的肚子不久就会隆起来吧,一个小生命就会从那里出来吧。来的路上已经看过她的资料了,没什么问题,也很合要求。她接下来一年时间里的记忆,将会被控制得好好的。 掀开被褥,里面是只着里衣的女人**。打开手里的小瓷瓶,仰头喝下里面的药水。就算对女人没“性趣”,孩子还是可以生的。 虽然十岁就准备生孩子,的确是太太太太早了,而我也是非常非常地不愿意,但却没有别的办法了。 算了,反正这个世界的男子也是十三岁才算成人,而我的身体拜徐芙蓉那女人所赐,已经快是十三岁的身体了,不差了。自怨自艾是不行的,但自我安慰的阿q精神,我可是从前世就非常熟稔了。 预言这种东西,只要知道了,要破,就不难。我这人,怕麻烦,说白了,就是懒。有简单直接的方法,就不会去冒险,更何况是有可能关系到我未来生活的大事。 不是说我没子嗣吗?我就生一个给你看看。 屋里一片□,屋外却是寒风瑟瑟。 根据主子的命令,心独自守在门外。听见里面越来越大的□和喘息,心的脑海里又闪现了一个多月以前的那一个夜晚。主子紧皱的眉头,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颊,粗重的喘息,痛苦的汗水,还有那。。。。。。心骤然握紧拳头,指甲扣进了手心的肉里,用疼痛赶走脑海里对主子的旖思。不允许,不允许自己这样亵渎主子。 因为上次的事,主子都已经在回避自己了。许多本该自己做的事都由情接手了,陪在公子身边的也不再是自己。主子甚至把找女人这样的任务交给自己亲自去做,现在,还要自己在这种情形下守在门外。 主子,你是真的不懂情,还是在警告我不该有非分之想? 主子啊,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让我连看都看不见你! “公子还要回宫吗?”情在一边恭敬地立着。真没想到,公子对心真的那么狠心,当真让他在门外听了那么久。 “嗯!还有点事情要解决。好不容易来了一次,总得送点儿礼啊!”微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邪光。 以前的生活真的是太懒散了,是时候该认真认真了。偷懒的日子过久了,也是会腻的。有那几年的生活做回忆,已经足够了。 既然又活了这么一遭,今生也已经不可能过米虫的生活了,就干些大事吧。就算不太喜欢那种生活,本大爷也会逼着自己去喜欢的,只要融入其中,就不会无聊了。就像前世的自己不喜欢吃萝卜香菇等等之类的,甚至是讨厌的,但为了身体着想,硬是逼着自己去吃,多吃几次,就不那么讨厌了,慢慢地也习惯了,后来还喜欢上了。 也许真的是怕失去什么吧,从前世的那时起,就对什么都淡淡的。 本大爷不会让任何东西掌握自己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需的!就算要掌控,也是自己去掌控。真是的,有的时候真有些讨厌自己对自己的理智分析。 “那个女人以后就叫岳兰,严密地保护她,特别是她肚子里的可能会有的孩子。”懒懒地窝在椅子里,没想到那药厉害到这种地步,累死本大爷了,竟然睡到了第二天。还是说,小孩子的身体还是太弱了? “是!” “这将是我这一生中唯一的孩子,不管付出多少代价,都要保住。吴心,你就和白阳依山尽他们留在她的身边。吴情和我回宫里,吴才吴德就先回汗州吧。” 前面的话让旁边的四个人惊住了,后面的话更是让他们呆住了。公子第一次喊他们的全名了,是不是以后也是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幽蓝回来了! 长时间不写,情节都模糊了,这次,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 如果文中有前后矛盾的地方,还请亲们帮忙指出来哦!! 第五十八章 再回 “你们说,孤飞去哪里了?” 刚到沁心园,就听到十二那小子在那里咋呼问我的行踪。 “找我有事?”正大光明地进去,就看见他旁边围着乔装的那几个人,没有流。谁叫十二喜欢贴着我呢,万一流露出一点儿破绽,那就麻烦了。不是怀疑流的能力,而是照流的说法——要装我不太容易。再说,十二那小子也精着呢。 “孤飞!”扭头一看是我,叶夕耀立马收起刚才盛气凌人的脸,高兴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我。“孤飞你哪里去了,都这么晚了?身体还没好,要好好休息才行啊!” “休息好了就出去散步了。别为难他们,是我自己要这样的。”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下去,笑笑地回答着。这里的可全是我的人,我可不想让十二惦记着。 伸出一指,点了下他的额头,“还有,要叫‘皇兄’,小鬼!” “什么嘛,我只比你晚几个时辰而已!我都直接叫辰灼是辰灼的!还有啊,我要是小鬼的话,你也是吧!”十二不松手地仰头望着我。 他那副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啊!话说回来,我还从没见过谁的表情像夕耀这样如此多变。在皇宫这种地方生活,还能这样,是被宠地太厉害了,还是那只是他的保护色呢?多半是后者吧。 最后,十二当然是又和我睡在一张床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居然老老实实地,没有像以前那样紧抱着我睡。十二的呼吸一直没有平稳,明显地没有睡着。正琢磨着要不要点他的睡穴好出去,睡在里面的他就有动静了。 这吹到脸上的是,鼻息?离我这么近?还没来得及想他要给你什么,两片湿软就贴到了我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湿软远去,鼻息远去,一切归于平静。只有从窗户洒进的月光见证了刚才的一幕。 这算什么? 许久,待旁边的人呼吸平稳,快速地点下睡穴,起身出门。屋外的寒风漂染全身,吹走心里杂乱的思绪。 推开沁心园里的一间小屋的门,走进黑漆漆的屋子。 “出来吧。” “半夜不睡,你倒是有心情夜游。”伴随着沙哑的嗓音,帘子后面走出一个身影。 “要不是为了半夜还在等人的某某人,本大爷岂会舍得暖和的被窝?” “要是有人也给我热被窝,本姑娘也不会在这儿等人了!” 妈的,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不能把这女人当女人看待。敢取笑本大爷? “天涵,本教主想到一个好地方,很适合你。刚开了一家店,正缺花魁来着。” “呵呵,教主,这更深夜重的,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就尽管说,伤了贵体,属下可担待不起啊。”看着对面那人依旧一脸无害的模样,听着那温和的话语,天涵却心里直打鼓。这家伙绝对是认真的! “关于上一个漠羽星,那三个的说法,怎么和你的不一样?”懒得和她废话,进入正题。 据天涵的说法,上一个漠羽星本是某一国的官民之女,被指为未来的六皇子妃的她,却又恋上了别国太子,用假死离国,被恋人背叛后,又被第三国的皇帝带回去当了妃子,然后联合第四国的皇帝灭了那三国,当了三国女帝,不久又被第四国的皇帝带走,生了孩子后就死了。另外,她还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犯下弑亲的大罪。奇的是,她跟着谁,那一国的实力就会强大起来。最后,当然是第四国的皇帝统一了天下。 “那是当然的了,他们知道的是传说,本姑娘知道的是事实。”知道没事了,田涵又恢复了。“师傅所司之职和那三个有明显的不同之处,不是所有消息都可以拿来分享的。以至于会偶尔发生冲突,要不然,师傅也不会跑到皓羽国了。”没想到,小教主又去问了一遍,真是小心谨慎,还以为前天已经得到信任了。这自己要是当时没说实话。。。。。。想到这里,田涵后背都冒冷汗。 虽然她喊那第四位长老为师傅,但那却是她的亲爹。 “冷宫里有间豪华的房间,很隐蔽,里面有刻一些预言之类的,是你师父以前的房间吗?” “应该是吧。多年来,这里只有师傅有那本事,而且据师父说他的确在冷宫里住过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应该是□不离十了。 “教主啊,姑娘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挂名啊?” “一个月之内。安排好了,我会通知你的。天晚了,本教主先回去了。”不想再多谈,就结束了谈话,起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田涵只能感慨命运弄人。当年,皓羽先帝救了师傅一次,师傅为了报恩,不仅为皓羽训练影部,还冒险一窥天机,到头来却被皓羽先帝囚禁,又连同半路找来的自己一起被逼进了“灿然居”。谁知,当年所算之人竟是冤家之后,当年所训练的影抓回来的竟然是自己的教主,而且两人居然是同一人! 想到床上躺着的那人,郁闷地停下了行走中的脚步,飞身跳到树上。树上的雪早已化了,毫无顾忌地久躺在了树杈上。有武功就是好啊,内力一发,就不用怕感冒了。 休息休息,天亮后又会有一堆的事情。 像往常一样,老十叶辰灼亲自把十二带了回去。瞧他那眼睛里的火,真能把我园子里的树给烧着了。可惜啊,本大爷是冰水,再大的火也只能把冰给化了,而已。何况他那还是眼火。下次还是问问十二,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地敌视我,免得哪天中了暗招儿。 对于累倒的“季华赛”头魁,两天的休息足够了,正好赶上今天的宴会。这一两天,要来的外国使节都到了,该忙的人都忙得像陀螺,也没人来理会我,到给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老老实实地在沁心园里呆着,宫女装的田涵在一旁伺候着,就等着晚上的宴会。 梳洗打扮一番,在头顶挽一个髻,戴上“下皇子”的发带,披散余下的长发,身着皇子的正统服装——淡黄色的衣衫,金黄色的衣领和袖口,大片蔷薇花的点缀,绣着三爪龙的大衣领,土黄色的靴子,最后是和发带一样象征“下皇子”的绣着蟒蛇的银白色腰带。如果除去那唯二的银白色发带和腰带,这整个就是个金疙瘩。可这要是系上了发带和腰带,那又像是在戴孝了。 给谁戴? 谁又有资格让本大爷戴? 走进宴会大厅,自然是很多人的目光聚过来,久久不散,那种感觉就像聚光灯下的明星。 这十一皇子光是失踪多年这一点,就够吸引人的了,何况还是“季华赛”的头魁,更何况个别某些人听闻这人是“漠羽星”。然而,再多的好奇和期盼,都不及刚看到那人的一眼。皓羽皇室中人的美丽,众人是见多了,但眼前人的特别在于那种飘逸自信清澈的气质,存在感强得让人无法忽视。 看情形,效果还不错。反正他们早就盯住我了,本大爷就给他们来点儿狠的了。 大厅里,上面是皇帝皇后的位置,下面紧接着的是“上皇子”的位置,但没有公主,分左右两边,每两人一桌。接着,是各国使节,同样分左右两边,每国一桌,刚好各国的使节代表最多也是两人。再接下来就是我们“下皇子”的位置了,一样分左右两边,基本上左边公主,右边皇子,每桌两人。由于十三皇子已经被送到灰尹国,我是和十四皇子“可爱鬼”同桌的。最后就是皓羽官员了。 皇帝还没来,宴会也没开始,桌上都是一些小点心和茶水。端起面前的茶水,向还在对着我发呆的席中各位划过,作了个敬酒的示意。 反应过来的众人赶紧收回火辣的视线,尴尬地回敬。 轻抿一口茶水,发下茶杯。已经没有那么多视线了,只是时不时地还有视线偷偷射过来。在这之中,有那么一股视线不仅丝毫没有退缩,还火热得紧。根据位置来判断,就是那该死的淳国国师寻蜜月。不瞧他一眼,反而对一直望着我的十二叶夕耀微笑一下。 那小子倒好,惊了一下之后就赶紧错开视线,转头不看我了。 那种反应,那僵硬了一下的身体,那腮边的一抹红,种种迹象似乎在向我昭示着什么。 不愿去想,扭头看向面前的点心,研究着可能的成分和做法。偶尔抬头,赶走一些讨厌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还要看看以前的内容。又死一堆脑细胞!郁闷。。。。。。 第五十九章 赏赐 “皇上驾到!”没有等多久,徐公公的特色嗓门儿就来报道了。 国力弱了,就是好欺负。要是在别国,当皇帝的哪会这么快就出来?真够窝囊的,连别国使节都怕得罪,还到了这种地步!典型的欺软怕硬,厉害的不敢惹,就欺负自己的子女?什么玩意儿! 就算他的目光没有射过来,我也知道他在关注着我。毕竟,今晚的重头戏可是在我这个头魁这里,谁都知道的,不是吗? 随着皇帝的入座,宴会开始,各种菜色齐上阵,音乐响起,还偶尔有舞女养眼。一切都笼罩在喜庆的气氛里,可笑的是人人心里一把小算盘。 前面例行的招呼啊寒暄啊的,我们这些“下皇子”是沾不到边儿的。乖乖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任别国使节审核挑选就行了。表现好了,说不定能被地位高的人带走,起码日子会稍微好过一点儿。谁又敢不好好表现呢,“下皇子”的母亲之类的可是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呢。 可怜的待宰羔羊!呵呵,好像本人也是其中一只吧。天命吗?很怀疑。 妈的,简直就是拍卖高级奴隶的特级场所! “叮——”一声罄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这次“季华赛”的封赏要开始了。 事实上,前十位的名单在昨天就出来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按顺序分别是本人十一皇子七皇子二皇子丞相的二公子四皇子兵部尚书的大公子十皇子十二皇子户部侍郎的小儿子和十四皇子。而十六皇子因为第一场的比赛拉了距离,没能进入前十。 十位手托托盘的宫女走上殿来,里面是刚刚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大殿外的柱子上取下的前十名的相应的锦囊。那些锦囊是参赛者在赛事的前一天挂贴上去的,时时刻刻都有重兵看守。 为什么要事前挂呢?皇帝精啊! 参赛者根据自己的实力判断可能获得的名次,进而在锦囊中提出相应的赏赐。然而,赛事是千变万化的,结果也不是由自己规定的。名次出来后,如果提出的赏赐太高,而所获得的名次又太低,那就泡汤了。当然,皇帝会送一点小恩小惠以示鼓励和慰问。相反的,如果提出的赏赐太低,而又意外地获得了较高的名次,皇帝会很乐意实现那赏赐。当然,仅此而已,不会有别的赏赐了。赏赐是自己提的,好机会失去了,又怪得了谁?这感觉,就像改革前的高考一样,先估分,再填自愿。估不准,倒霉算自己的。 这样一来,吃亏的绝对不会是皇帝。 呵呵,不吃亏吗?本大爷可是个异数! 在皇帝的示意下,旁边的徐公公开始从第十名开始行动。 倒着来?有意思。 “十四皇子——”徐公公打开纸条,瞪大了眼睛,“永伴十一皇子!” 这个,看到周围人的目光,我知道本人的耳朵没有问题。 我说呢,从我进来,旁边的家伙除了给皇帝行礼,就是一尊石像,动也不动。 没想到,“可爱鬼”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可是个不定数啊,灾难多多的。 “张博——迎娶丞相之小女,请皇上赐婚!”没等皇上说什么,徐公公继续念下一个。 “父皇,儿臣就不必了。”下一个托盘端到徐公公面前的时候,十二突然起身,向皇帝行礼。 “准!”什么都没有问,皇帝很爽快。看来是很清楚自己的要求实现不了。 “父皇,儿臣也不必了。”接着,连十皇子也主动放弃了。 有意思,这都怎么了? 皇帝二话没说,也同意了。 接下来的,兵部的大公子要的是皇宫里的两朵天山雪莲和一棵灵芝;四皇子要的是一张免死金牌;丞相二公子要的是礼部尚书的的小公子;二皇子要的是兵饷和装备。 这样看来,朝廷还真不怎么太平啊。 “七皇子——十一皇子。”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一处。 不对劲儿啊,在“季华赛”之前,本大爷可是很小心地没有露过锋芒的。这个有些可疑的家伙怎么会对我感兴趣?而且,这种要法,很暧昧,会丢皇室的脸的。 “林然,为何啊?”皇帝终于问缘由了。 “父皇,儿臣和十一皇弟有些过节,需要解决一下。”叶林然起身,恭恭敬敬地回话。 这下,众人明白了,这七皇子是要整人了,十一皇子又要倒霉了。谁不知道,七皇子看似温文尔雅,但那手段可厉害着呢。 过节?本大爷怎么不知道? 先不管那些,最后一个的也出来了。“十一皇子——”瞧徐公公的手抖的,我都替他担心会不会连那纸条都拿不住了。徐公公知道,在这有外国使节的宴会上,不可能不把下面的话说完,只有硬着头皮上。“与。。。。。。与皓羽。。。。。。皇室。。。。。。断。。。。。。断绝关系。” 诶呀,终于把本大爷的说完了。 本大爷知道,所有的人都震惊地看着我。 谁能想到,在这最弱小的国家的任人宰割的皇室里,还要被宰割的小羔羊,竟然提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看看那皇帝的脸,黑的呦,真是倒胃口。口渴了,还是喝口酒吧。 “混账!”皇帝终于忍不住地拍了桌子,砸了酒杯。 这一下,大臣们赶紧“皇上息怒”地劝慰着。不过,就本大爷看,那些人更想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只是按照比赛规则,提出要求,而已。” “十一皇子,请注意你的言语和家教。”一位大臣听不惯那你啊我啊的,出面教训人了。 “家教?”轻轻地放下刚端起来的酒杯,“在下生来无父无母,没人教过,又是山野中人,自然是没有家教。言语上若有不妥,还请在座各位有家教的多多包涵,不要和我这个没有家教的人一般见识。” 这下,众人无语了,没想到有人这么厚颜。再说,就成了那人口中的没有家教的人了。 “逆子!”身为一国皇帝,叶冲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让自己在这种场合丢颜面。被别的国家欺负就够受的了,现在连自己人都要让自己不好过。 “皇上,这可是你第一次亲口说我是你儿子呀,怎么能说是‘逆’呢?”望着上面坐着的人,轻蔑地笑着。 “你!大逆不道!你生在宫里,给你的‘十一皇子’的名号,难道是假的不成?!朕养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别忘了自己的本分!”叶冲呈紧紧地扣住龙椅,手上青筋暴起,却努力维持着该有的威仪。 “话不能这样说啊。你待我如何,谁都心知肚明。生我的是我母亲,你也只是玩儿而已。我头四年吃的穿的住的全是百姓的东西,养我的是百姓,与你无关;后几年,你也没管过我啊。” 这下子,在座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明白的了。这十一皇子不是没家教,而是故意找事儿的。 “你给我规矩点儿,难道不想见你母妃了吗?”叶冲呈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希望能控制局面。 一句话,引起一阵波澜。十一皇子的母妃,竟然还在世?! 可惜,那句话对本大爷不起作用。 “我可不记得自己还有母亲。别的就不多说了,还请皇上对我提出的要求,给个答复。”想用话套本大爷?哼,不实际的东西对本大爷是没用的。 “不可能!”叶冲呈万万没想到,那人丝毫不为所动。果然是妖孽! 这么直接? “十一殿下,你的要求过头了。若你和皓羽皇室脱离关系,会影响到政治,违背了规则。”还没开口说话,又一位大臣出面了。 “哦?怎么个影响法儿?”看那衣着,应该是丞相。 “殿下心里清楚,就不必老臣多言了。”没想到会被追问这众所周知的问题,老丞相有点儿颤巍巍的。 “可是,我不明白啊。”叫你插嘴,逮的就是你! 听着这样的对话,我估计全场的人大半儿都成傻帽儿了,包括正和我说话的那位。 “朕可以满足你的要求!”正等着丞相回答我的问题,上面的人说了句让人震惊的话。这皇帝是怎么了,突然转性儿了。 不会吧,本大爷可是从没指望他答应啊。 “五日之后,你就和我皓羽皇室再无关系。”厌恶地看着我说完这句,他又看向七皇子。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然皇儿,从明天开始,五日之内,他就随你处置。” 这样啊。 “其余人的要求,皆在五日后开始兑现。” 五日? 原来如此! 第六十章 月夜 “多谢皇上成全!为表谢意,我就现场作画一幅,以娱在座各位。”不理周围人的再一次惊讶,左手一个响指,就有宫女太监搬进桌子和笔墨纸砚。走到横着铺好的纸张面前,双手各拿起一支毛笔,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中闭上双目。 缓缓轻吐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一切都变了。没有之前的天真与狡黠,换之的是严肃和认真。那眼里散发的光彩让每一个都知道,那人的眼里此刻只有面前的画纸。 左右手同时落笔,显现出的却是不同的线条。细细的线丝在洁白的纸上潇洒蔓延,一朵朵花朵慢慢盛开,一簇簇枝叶伸展环绕。随着那人快速的运笔,大开大合的动作,十三朵不同的花朵被枝叶衬托着跃然纸上。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幅由各国的代表花组成的《丛花图》卓然出世。 大出一口气,嘴角深深翘起,总算完成了。 难以想象,才十岁的“下皇子”竟有这份惊人的才华,纵是名满天下的青竹公子怕也要逊色了。 “献丑了。不甚酒力,身体略有不适,先行告退。各位尽兴!”众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那人擅自告退的言辞。 再度震惊之余,众人觑着上位人的表情。纵使再能忍,是人的都能看出那濒临破颜的脸色。 看着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妄身姿,众人无言了。 回宫后一直平平凡凡,甚至有些懦弱的人,竟然获得了“季华赛”的头魁。传闻天生不能言的十一皇子,竟然在赛后能言了,几天的时间就能说话顺溜了,还巧舌如簧。存在感一直很低的某人,居然在宴会上大放异彩,还公然抵抗一国之君,自己的父亲,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在外漂泊多年,只进了一个多月皇宫学堂的人,竟有不输于青竹公子的才华。这样的人物,到底师承何人,又有何种经历? 对这样的一个奇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看来,搜集的那些资料根本没有多大用处。 最后看了那黄袍人一眼,潇洒地转身而去,本大爷是不会给他出口留人的时间的。 独自走在夜里的宫廷小道上,心里一阵愉悦和轻松。 今晚出的风头大了些,估计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然也会有一些小麻烦。 不管怎么说,目的是基本上达到了。 忽略前面斜靠在树边的身影,继续本大爷的归途之旅。 一声啼笑刚落,人已经来到了本大爷的身后。 闪身而过,躲开从左右两边伸出来的胳膊,确切地说,是那个怀抱。面对着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子,双手一背,挺然而立,傲然的气质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月光下,那张妖媚的脸愣了一下后,毫不在意地笑着。“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是皓羽失踪多年的十一皇子啊。” 本大爷该说什么?没必要回答吧。 “上次没能知道你的名字,真是可惜了。叶孤飞,对吗?我就叫你小飞吧!”见对面的人像上次一样沉默不语,妖媚男子心里笑得更欢。 “本大爷见过你吗?”狂妄的姿态丝毫不减。 “五个月前,赤粹都外小湖边,别样身姿柳树下,月夜叶曲寄相思,樱唇一吻定情丝啊!” “哦,”面无表情,“不记得了。”这家伙绝对有问题,二十多岁的人,居然恋童! 如果是普通人,估计会被气死,可惜,淳国的国师可不是普通人。 “被本大爷亲过的人不知道由多少,你是第几个?再说,有必要那吗在意吗?不过是肉碰了一下而已!” 肉碰了一下?而已? 听对方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何觅月真的无语了。明明是自己亲他,却被说成他亲自己了。他才十岁吧,能亲多少人?也只有他,能把亲吻居然被他说成那样了。那么聪明的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已经看透儿根本不在意? 想到稍次亲密接触后偷看到的场景,何觅月有些慌乱的心有静了下来,露出满是挑衅的眼神,“既然只是碰了一下肉而已,那小飞你敢不敢再试一次?” 一抹精光在眼底滑过,但本大爷知道,那没有逃过何觅月的双眼。 向他走过去几步,等着他弯腰低头来就位。 强忍住不爽的感觉,没有躲开何觅月伸向本大爷左脸的狼爪,任他摸。 在宴会上已经让那么多人免费看了一场好戏,这可不能免费了。礼尚往来,本大爷也伸出右手。妈的,失策!居然只能碰到下巴和嘴角!心里那个窝火! 他倒好,笑笑地把头低一点,方便我。这样更可恶,仿佛什么都被他控制着。 何觅月的脸越低越低,已经和下面的人儿碰到头了。而唇,就在两寸之外。这么近的距离,两人的鼻息都互相吹拂着。 突变就在一瞬间。原本抚在何觅月的脸上的手滑到颈后一压,两张唇就贴在了一起。 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再使出内力往肩上一按,人就坐倒在地上了。趁他惊讶时微启的小口,灵舌深入,来个法式热吻。 面前的人儿总是带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震惊,可人儿主动投怀送抱,何觅月岂有不接之理,立马搂住那比自己瘦小很多的香软身躯。 就在准备展现自己的技巧的时候,他很郁闷地发现,那诱人的湿软撤退了。不满地想要再继续,却被一声充满怒气的呵斥打断。 “叶孤飞!”看见那两人亲热的画面,叶辰灼的大脑顿时空白,怒火充斥于胸。“你!你怎么可以。。。。。。” 看着皓羽十皇子悲愤的表情和透露着杀气的眼神,何觅月把远离自己的人儿再次带入怀抱,示威般地注视着浑身怒火的某人。 真是的,怎么那么多人都要和自己抢呢? 何觅月的动作如同火上浇油,使叶辰灼的怒火更大,却也像一把利刃,窒息感使他稍微镇静了些,紧紧握住了拳头。“你,那那样,那夕耀怎么办?他为了你。。。。。。为了你。。。。。。” “叶辰灼,那好像与你无关吧!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出口的都是无情的话语。 “无关?”叶辰灼两眼无神地低喃着,神情悲伤地带着孤寂的背影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他那么低沉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和他平常那种警惕而敌视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想到他对十二的在意到了这种程度。不过,十二。。。。。。 挥散杂乱的思绪,挣开何觅月的怀抱——虽然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站在一边,不给他靠近的机会,“味道还不错。”哼,上次的账,讨回来! 看着那迷醉人的侧脸,何觅月嘴角一阵抽搐。被调戏了! 叹一口气,站起身来,正色道:“小飞,跟我走吧!” “好处?”淡漠的表情,疑惑的话语。 “叶冲呈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七皇子也不是好对付的,还有别人的暗箭,接下来的五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你能力再强,只要你一天是这个身份,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被送人,被人瞧不起。现在就跟我走,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不让任何人找到你,就算万一被找到了,也没人敢和淳国的国师我做对。”何觅月认真地分析着,只想把人劝走。 真有意思。不自觉地嘴角就翘了起来,眼里也闪现着光彩。“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何觅月!” 看着在夜风中转身离去的背影,何觅月说不出多余的话。那样自信的神情,简直在说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那样飘渺的身姿,是谁也抓不住的风一般的感觉。 想到那人众多的风情,何觅月一阵恍惚——到底哪一个你才是真正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啊,实在不是幽蓝不更新啊,实在是。。。。。。幽蓝被抓了!!! 现在还是找机会码字来着!哭死。。。。。。 前几天,被爸妈发现在写小说了——虽然还不知道在写什么类的小说! 所谓“不务正业”,一顶大帽子就被扣在了偶的头上。结果,第二天一早,一堆与偶工作有关的书就出现在了偶的面前,老爸要偶看啊!那么多!第四天,老妈就联系好了一个外地的暑期培训班,要让偶去代课啊!明天的工作会议一开玩,估计就要出发了! 写作要转为地下工作了!对小说的进程,幽蓝真的不敢断言了。 但是,幽蓝保证,绝不弃坑!而且,一有机会,一定上传。 可恶!等一个月后买了本本电脑,幽蓝就不用怕了!! 苍天啊!写小说有错吗?! 第六十一章 破裂 沁心园里,周围的警戒都在原位待命,傲天也好好地在树上待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心里就是有点儿毛毛的。 进到卧室,才明白那源头是坐在本大爷床沿的人。 “你是谁?”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眼睑也遮住了那双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 我是谁?呵呵,这话问得。。。。。。蛮有水平! “你是谁!” 这个问题真的很诡异。有猫腻! “你把孤飞怎么了?”阴影散开,露出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漂亮的眼睛里射出的是犀利的目光。 “稍微出了点儿风头,就不认识我了?”至此,我才说出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笑笑地看着他。 “那我换一种说法,你不呆在赤粹当你的国师,跑到皓羽搅什么乱?”要答案,他要亲口听到。 呃。。。。。。太突然了!“你在说什么傻话啊?” “还要狡辩吗?我知道你就是!我早就在怀疑了,你身上的味道虽然淡了些,但根本没变!我却一直自欺欺人,总告诉自己是巧合。可是,今晚发生的事,你的武功才智气魄眼神给人的感觉,还有你的随从,让我不得不清醒过来。个子那么高,又那么成熟,才智又那么厉害,你根本就不像个十岁的人!你的武功是从小就开始练的吧,可是孤飞离宫的时候已经四岁了,个子瘦小不说,对武功根本一窍不通,就算练上六年,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还有这沁心园里的人,根本个个都是练家子!一定是你抓了孤飞,掌握了他的一些特征,才来到了这里。”叶夕耀越说心里越闷越难受,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服。 “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晚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虽然那话里的漏洞很多,但我不准备绕弯子了。说实在的,这小子想的还真多啊! “你终于承认了!?”叶夕耀真的希望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是终究。。。。。。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有滚落下来。 “玩个游戏吧!”勾起嘴角,一副邪邪的姿态,“如果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你能保守我身份的秘密,我就不杀叶孤飞,并让你见他;反之,如果你不听话,说出去了,让我的人知道了,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他!怎么样?” 没有灯火的屋子里,两人一站一坐地对峙着,没有任何声音,暗流却在之间涌动着。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叶夕耀紧紧地揪着床单,狠厉地说完,起身冲了出去。 假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难怪他不对自己笑,却对别人笑!难怪他记不清楚小时候的事情!难怪。。。。。。自己还趁他睡着时,对他。。。。。。辰灼说过,那是只能对喜欢的人做的。可恶!错了错了!可恶! 叶夕耀在黑夜里狂奔着,几乎忘了自己会轻功,任寒冷的风刮着脸颊,任泪水在月光下飘落,直到和一堵肉墙相撞。 “夕耀!”恍惚的叶辰灼看清楚撞自己的人,赶紧一把扶住。 “辰灼。。。。。。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透过模糊的双眼,知道是辰灼,叶夕耀一把扑进对方怀里呜咽着。 叶辰灼知道,能让夕耀哭成这样的就只有那个人了。夕耀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就像今晚。。。。。。紧紧地搂住对方,任那泪水沾湿自己的衣襟,抚慰着对方,也抚慰着自己。那个人,怎么能如此狠心,到底要伤多少人的心才够! 看着空空的床,有些愣愣的。呵呵,被怀疑了!他应该不会再接近自己了吧。 关上眼帘,轻送了口气。为什么,要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那种情意,我不需要也不想从他那里得到啊!亲情,不好吗? 无力地窝进椅子,“吴情!” “主子!” “皇帝呢?” “如计划所说,已经离席,正在御书房发火,药效也已经显示出迹象了。” 哼,叶冲呈,你就好好享受你这最后的日子吧,我会让你很难忘的!“把药量加大,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啊!”谁叫你说“五天”的呢! 吴情愣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言。那种药,只要不过量的话,皇帝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不好接受?呵,该不会现在还以为本大爷不会杀那个人吧?” 一句话,吴情无措了。“不值得啊,为那种人犯下大罪!” 有意思,难得看到吴情也有惊讶的时候。“小的害老的,就是罪大恶极;老的害小的,就是天经地义不成?” 无言。是啊,主子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在意世间定下的俗规?想到这里,吴情释然了。 “叶林然的事情呢?” “查到了一点儿可疑的地方。这是资料。”说着,吴情就把几张纸就送到了主子面前。 主子不愧是主子,看到这样的资料,除了开始的显得一点儿意外,就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了。只是,这样的主子,难免让人感到担忧。正想着,吴情就看到主子带着淡淡的邪笑,拿起书桌旁的笔就在资料上圈圈画画的。 “把这个这样改一下,让皇帝的人‘无意间’得到相关的资料。十天之内,确保皇帝知道得很清楚。”顺手又把资料还给了吴情。 运筹帷幄的感觉,很不赖,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能做普通人吗?很怀疑啊! “我母亲的事?”这也是件挺重要的事,而且,叶冲呈的话让我有点儿在意。 “属下无能!只是。。。。。。有人在毁灭相关的线索,而且,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们。”说到这个,吴情就有些郁闷。 “这样啊,”这么巧?“你再去从侧面查一次叶林然的母妃翠妃的资料,正面接触就由我来。”如果说,在这宫里谁最了解我的生母,怕是恨其入骨的翠妃莫属了。上次查过一次,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但如果是有人十分刻意地隐瞒,就很值得再查一次了。 “是!” “下去吧,五天之内,尽量不要和我接触。” “主子保重!”说完这句,地上跪拜的人影就消失了。 一大早,在危险人物的注视下闭眼躺上近一个时辰,还真是有点儿吃不消。 “醒了?”叶林然笑笑地看着躺得老神在在的某人,心里一阵不爽。知道自己未来几天的日子是如何遭了,还如此镇定。就是这股镇定淡然之气,更是让人讨厌! “七皇子早。”刚醒,睡眼迷蒙是应该的,是不是还得伴随一个哈气懒腰什么的?可惜啊,有人连这点儿时间都不给我。 扬手扣住了扇过来的手掌,“七皇子的招呼,还真是特别呀!” “哼,该叫‘主子’!”叶林然也扣紧了手中的另一只手。感受着那手心里比自己想象的少得多的茧,叶林然安心了许多。真是,自己居然会因为担心这家伙的武功高低而不安,可笑。 “哦,对了。五天内就跟着七皇子混了,今天是第一天。”欲推开对方压制的手,那家伙居然同时又加大了内力。卸掉部分掌中的内力,任叶林然把我的手扣在靠近床里边的一侧头边。 在他惊诧的一刹那,在我的手落在枕边的一瞬间,在他猛然间停不住惯性的时候,另一只手快速捏住他留在外侧的一支胳膊,对准麻筋狠力一稔,同时曲起外侧的腿,膝盖快速猛力撞向他的肚子,再和胳膊合作,侧身把俯视我的人掀翻在床里。撞向腹部的膝盖瞬间就封住了他腹部的几大穴道,另一只腿也缠住了他的腿,虽然只是一只腿,但,足够了。只要他稍有动作,我下一瞬就能让他定在那里。 叶林然厌恶地看着压制着自己的人。太大意了!就慢了那么一瞬,就算自己已经动作了,但慢了就是慢了。高手过招,就算一瞬,也是可以颠倒顺逆,置人于死地的。怎么忘了,内力不是决定一切的。 “那句任你处置的话,是皇帝说的,不是我。”狂妄的口气,既是解释,亦是挑衅,“你想怎么处置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想怎么应对,那是我自己的事。有本事的话,就让我乖乖地任你处置——只要,你办得到!” 一句话,就决定了在未来的五天里,两人一追一躲继而过招的相处模式。 邪邪的笑颜,挑衅的话语,招来的是叶林然眼里愈加的厌恶和愤恨。怪了,这样情绪外露的样子,真的是之前见到的那个深沉得谜一般的七皇子吗? 那双眼里所掺杂的情绪,让我突来的一阵烦躁。叶辰灼这样或许还勉强可以理解,他也这样却又是为何?莫名其妙地,一个个都这样,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上次会议的安排,幽蓝不必去外地打工了,但是换之,幽蓝要参加课程培训,每天五个小时。虽然时间不短,不过好在,电脑在身边。有时间的话,躲过家人,幽蓝还是会码字的。郁闷的是,更新的速度快不了。还请各位亲们谅解。 第六十二章 五天 应付叶林然的五天,说好过也好过,说不好过也不好过。 通过调查,我知道这家伙背后有势力,但天羽教的情报组织和吴情之前建立的情报组织都没查出来是什么组织,又不好向江湖上的组织买消息,否则就会打草惊蛇。能够混进皇宫当皇子这么多年,又成为最出色的,定是阴谋不一般,又能有多简单呢?怪不了天羽教和吴情,一个是衰弱了多年,刚恢复不久,一个是建立时间不长,根还不牢固,再加上我之前对待皓羽的态度,能怎么样?不过,查不清楚,也说明了叶林然背后的势力很棘手。 麻烦!偏偏在这种时候被这家伙牵制。至少五天内,我能和他起太大的冲突。要不是还有事借机要办,鬼才妥协! 只好避着他了! 第一天,宫里的人就看见七皇子闲逛到哪里都带着十一皇子。不过,那十一皇子丝毫没有当随从的自觉,除了走在后面这一点,就和以前一样。这样一来,想看好戏的人,很失望地走掉了;本来抱着同情心理的人,那么一点儿同情也没有了。 第二天,在皇宫里就会看到有时候十一皇子在前面走啊飞啊,七皇子立马就出现在十一皇子刚才出现的地方。这下,宫里说什么的都有。 第三天,看到的就是一群人追着十一皇子,而七皇子却不见人影。很多人都纳闷儿了,这戏看得真是不明所以。 第四天,就会看到两个人在皇宫里对打过招。呵呵,宫里那是一片鄙视啊。对象是谁就不用说了,谁敢鄙视“上皇子”,还是最优秀的?! 第五天,两人都不出现了。似乎一切都平静了,平静得诡秘。 在这五天里,两位皇子很忙,来使各国也很忙,忙着请皓羽的“下皇子”去他国“做客”,第六天就是各使节归国的时间。而对十一皇子,那是“夺”啊。 有那不确定的漠羽星传闻,十一皇子就够格了。而见过这位皇子的样貌及表现的,就更感兴趣了,当然,退缩的人也不是没有。不过,带走个与皓羽皇室再无关系的皇子,安全系数提高很多,得个没有势力依靠的人才,还能顺带一个十四皇子,买一送一的买卖,谁不愿意?更何况是不用买就送的! 在第五天的傍晚,一道圣旨到了七皇子的仪秋殿。在十一皇子保持身份的最后一天,被送给了丹国。 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晃着靠近前方的沁心园。该死的叶林然,害得本大爷五天五夜没睡好觉!这身体才几岁啊,遭这罪!好在,一切都办妥了。 那该死的混蛋老七,处处刁难我。他想为难我,让我没有尊严,我就把他引到明处,他敢下手,本大爷就让他出丑。我不像他,还要顾及皇子的光辉形象什么的。奈何不了我,就派人来抓我,最后他就亲自出面了。除了要应付他,我还要去查看翠妃。据说因为翠妃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特殊,七皇子是唯一一个一直和母妃同住一殿的皇子。好在,两人的住地不近,也很少往来。纵使仪秋殿的守卫很严,也难不倒本大爷。 真是忙得够呛。当时,本大爷就立誓,那是我欧阳泠风最后的妥协时日。 为了把我抓回去,他可没少用手段,毒啊迷药啊,就不说了。由于身份的牵制,老七几乎没有用到背后的势力,真够谨慎的。不是不用,而是根本用不出。没有使出全力对付我,估计是认为以后还有机会。呵呵,本大爷会让你还有机会吗? 踏进沁心园,一个响指,就睡过去了。管不了黑夜中站在园子里的人影了,一切先交给情和“暗”,等本大爷醒了再说。极限了! 再次醒来,就看见“可爱鬼”叶曲洋趴在我的床边睡着。长长的刘海歪在一边,露出被毁的容颜。那是刀划的,尽管已用上好的药修复过,但还是看得出那痕迹有些奇怪,应该是自己划的,要么就是有人从后面挟持他进而毁容。 这家伙还真是,半夜就跑来找人,没见过这么急着把自己卖出去的。该说他敏锐还是傻呢,怎么就瞄准了本大爷呢? 坐起身时,他也醒了。 发现床上的人正望着自己,叶曲洋立马把刘海理好,挡住那被毁的脸,却被一只手拦住。冰冰的,滑滑的,十一哥的手。 “不用了。早见过了,也没什么。” “为什么找上我?” “因为,因为十一哥很厉害。”抬起的小脸上闪耀着精神奕奕的的双眼,里面是说不尽的崇拜和向往。 一句话,像一股暖流,温暖了我的里里外外。心里的欣喜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啊,原来我这么渴望别人的认可啊。 厉害?吃了那么多的苦,经历了那么多严苛的训练,第一次听见夸赞的语言。能不厉害吗?再不厉害,就对不起我自己了! 从前世,我就经不住别人的夸赞,常常会因为别人的话高兴好几天。危险啊。一旦掌握不好度,就会自大自满,失败的时候就会摔得很惨。好在,今世的我更加淡漠了。 抚上他头顶的软发,“我不会带你走的。” “为。。。。。。为什么?”愣了好一会儿,叶曲洋如被即将遗弃的小狗一样绝望地提问。 “我不需要弱者。” “。。。。。。弱者。” “等你变得足够强了,再决定要不要跟着我。到时候,你自然能找到我。” “那。。。。。。” “皇帝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所以,别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先留在这儿的。你十四皇子的身份还在,不用担心太多。以后,你就做你自己想做的,别伤害自己就行。”手指轻轻滑过他脸上的疤痕。 “。。。。。。” 躺下,继续睡觉。得养精蓄锐啊,很多事情都等着本大爷去料理呢。 再次醒来,是被园里傲天的声音唤醒的。看天色,已经是下午了,叶曲洋居然还没走,坐在桌旁,远远地看着我。 “快走吧!已经有人来接我了。”撩开肩上的头发,慵懒地说。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坚定地说完这句,叶曲洋转身离开了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的房间。 一定吗?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起身,在桌上写下一封信,封好。“黄!”一个人影从房间的角落里无声地闪出来,恭敬地半跪下。 “这封信,在我走后务必保证让十二皇子叶夕耀亲自看到。他看完后,若不毁信,你就帮他毁。”一个弹指过去,黄稳稳地接住信,微点头后就隐入黑暗中了。 “流!” 一个人影从隔间转进来,那赫然就是十一皇子叶孤飞,只是,感觉有些不太对。流还是流。 微眯眼睛,“叶孤飞。” 下一刻,淡漠而微带笑意的眼神,略弯的嘴角,生人勿近的高不可攀气质,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的飘逸模糊感,蓦地从原本死气沉沉的人身上显现出来。 “吴情,避开七皇子,好生照料她,把她的嘴敲开了,就告诉我一声。”没错,那个她就是翠妃。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发现翠妃不见了。翠妃身中剧毒,没有多少时日了。徐芙蓉那女人又不知云游到哪里去了,救活是没指望了。纵使已喂了解毒丹,也最多还能挨半月。要是这个线索再断了,就只能问下毒之人——皇帝了。 “属下遵命!” “情黄河留在此地,入海流去丹国,照计划行事。” “是!”这一次,回答的是六个人的声音。 吩咐这些的时候,身上的装扮已经收拾好了。 一刻后,叶孤飞被丹国派来的人接走。 两个时辰后,一个黑影趁着夜色从沁心园离开了皇宫。 作者有话要说:*注: 幽蓝有一个构想,就是要不要加入父子的成分。 当然,这个戏份是多年以后的,但是也会影响到近期的剧情。 各位亲们也发表一下意见,看看要不要加这个戏份,能不能接受父子的。 一定要发表意见啊!!!!! 第六十三章 逼问 最近几天,皓羽的皇都发生了不少大事件,全国百姓无不在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话说,在十一皇子离开的第四天,当今皇帝就病倒不起了。在皇帝病倒的第二天,即在十一皇子离开的第五天,羽七皇子的皇族身份被罢黜,永失皇位继承权。二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家一族被抄家灭族,二皇子本人也被遣送回边疆战场。一场突来的变动弄得整个朝廷人心惶惶,七皇子党羽纷纷自卫。 在皓羽皇都里,要想找到不谈论这些话题的怕是难上又难,但却也不是没有。 冬日里的阳光总是稀奇的,稀奇到让人恨不得多一点儿。在寒风中晒太阳,估计会被很多人嘲笑为“有毛病”,但在皇都大街的一个小院里,没有人敢有任何的嘲笑,哪怕是在心里。 吴心走进园门,就看见那人穿着灰袍平静地睡在躺椅上——晒太阳。姣好的容颜一脸的安详,眼睑遮住了那双透着淡漠的眼瞳,完全看不出平时对属下的严厉。阵阵的寒风吹起躺落的衣袖和衣摆,发出呼啦啦的声响也吵不醒那谪仙般的人,摆动的刘海和长长的发丝扫过脸颊也不能干扰到他。是啊,什么都干扰不了那人——那个特立的存在。到底什么才能让那人为之停留,什么才能印入那双扣人心弦的眼睛,哪怕是一刻一瞬? “什么事?” 突来的声音如惊雷一般,把吴心神游的心神瞬间拉回,胸口一紧,立马弯腰低头:“主子,岳兰姑娘醒了。” 尽管是冬日最寒冷的时期,吴心的后背也已经泛起了冷汗。自己怎么会以为主子是真的睡着了呢? “吴心,你走神了。” “公子。。。。。。”一走神,就忘了公子的交待。因为自己并非天翼教中人,公子已经不让自己称他为“主子”了,只能是“公子”。 睁开双眼,瞥见吴心就恭敬地立在不远处。看着这个一直默默陪在我身边的寡言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回荡在心里的疑问怎么也问不出口。 “那个女人说了吗?” “她的脑子不清醒,根本不知道我们在问什么,还是一直胡言乱语。”吴心知道公子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自己母亲的事,奈何,那个翠妃已经疯了。 可恶!用了刑都问不出来! 那个该死的徐芙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没事的时候老是在眼前晃,赶都赶不走,需要她的时候总是不见人影。 “表弟!”一声甜腻的声音从花丛后传来,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庞。 “表姐,你醒了?怎么不再多休息一会儿?”从躺椅上起身,摆出一张甜甜的笑容,迎了上去。 “还休息?!天天都醒不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醒了,就出来晃晃了。”岳兰带着乖巧的丫鬟走过来和俊俏的表弟打招呼。自己的身体不好,总是贪睡,多亏了表弟的细心照料才好好的。 “表姐缺什么就直接和管家说,可别亏待的自己。不然,姐夫回来非要我好看不可。”软语地寒暄着。 “嗯,我会注意的。”轻笑着拢了拢衣衫。 我连忙上去帮忙,最后顺手在其手腕处握了一下,探了一下脉。“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陪表姐了。” “那表弟快去忙吧,可别耽误了。”自己长时间在表弟这里借住,可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耽误了生意。 “嗯。”转向一边的丫鬟,“小红,好好伺候小姐!” “奴婢遵命!”接到主子的眼神,丫鬟低头应是。 转过身就收起了亲和的笑容。对这个天天和我滚床单的女人,我是尽量避免见面。是我对不起她,至少也要让她现在以为自己的生活是美好的。 昏暗的宫殿里,躺在龙床上的人脸色苍白瘦弱而憔悴,谁恩那个想到这就是前几天还容光焕发的皓羽皇帝? 一丝风吹进寝殿,带起灯笼里的火苗一阵舞动。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急促而沙哑的咳嗽之后,叶冲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恍惚间,眼前有个人影。 “来人。。。。。。咳咳!”奇怪地,居然没有徐公公的回应。 待再次看清站在旁边的人,叶冲呈惊得一口气卡在了喉咙,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双惊恐的眼睛表达着主人的骇然。 “皇上好啊!”笑笑地坐到了床边,“这是我们第一次距离这么近吧?真是难得啊!” “来咳咳。。。。。。来人,来人啊!” “皇上还是别白费功夫了,你爷爷我可是从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的。” “你,你——”叶冲呈的脸白得不能再白了。 “这么晚来,就是想问皇上几个小问题而已,没有恶意的!问完了,本大爷就走,前提是皇上你得好好配合才行啊!”盯着床上的人,邪邪地笑道。 “什,什么?咳咳!”叶冲呈尽量控制自己发抖的身体。 “还不知道,原来皇上这么怕我啊?我又这么可怕吗?还是说,”弯下腰,慢慢地靠近床上的人,“你对我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呢?” “走咳咳,走开,走开!”激动过度的叶冲呈挥动着无力的胳膊,拼命地把身体向床里面移去,“别靠过来,你这个灾星,逆子,妖孽!啊咳咳咳——” 妖孽?! 收起笑容,犀利的双眼带着满脸的阴霾。“是啊!我这个被你和你最爱的翠妃称为孽子的人现在就来问你,我娘在哪儿?” “娘?咳咳。。。。。。”听到这个字眼,处于癫狂状态的叶冲呈一阵恍惚。 “是!我的娘,母妃,亲身母亲!” “呵呵,娘?哈哈,咳咳咳,母妃?亲身母亲?哈哈哈!咳咳咳——”叶冲呈一阵狂笑,“她见阎王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可笑!这个家伙居然还会念叨那个女人!那个扔了他的女人!所谓的母亲!可笑啊!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早就做好准备的,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只是不想错过那个哪怕是渺茫的机会。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家伙又说谎的可能。 理智就能掌控一切,包括自己! “死了?!”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惊恐和失落的样子,“怎,怎么死的?” “哈哈,咳咳咳,怎么死的?被我毒死的!哈哈,我亲手毒死的!你害我失去一切,我就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她!哈哈哈!” “那,她是谁?” “谁?呵呵,你问我她是谁?哈哈哈!”笑得癫狂的他突然正色地望着我,“他就是翠妃!” “哈哈哈!”看着面前呆住的表情,叶冲呈再次张嘴大笑! 翠妃?!那个七皇子的养母?那个发疯的女人?那个据说被我克死儿子的女人?那个讨厌和我同龄的女人?那个见到我就叫“妖孽”的女人?那个我以为害死我母妃的女人?那个中毒并命不久矣的女人?那个被我抓走用刑逼问的女人? 这也太雷我了!怎么可能? 看着叶冲呈张狂的笑,我是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了。 “不用那么故意大声笑了,你的影卫不会来的。”说着,掏出一面牌子在叶冲呈面前晃了晃。从田涵哪里借来的,还挺好用的。 “你,你——”叶冲呈的脸白得不能再白了,影卫的令牌怎么会在这个孽子的手上?!而他为什么对翠妃的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咳咳咳,你不相信翠妃是你的母妃?” “任谁都看得出来,你是为了让我分神好招影卫来围攻我。臭老头,别太高估你自己了。”说着这话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握紧了拳头,只为坚信那是个谎言,至少在当时那必须是个谎言。 “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吧。你知道你曾经以为的最优秀的儿子七皇子叶林然的情报是怎么那么快到你手上的吗?” “是,是你?”看到面前的人的奸笑,叶冲呈很不情愿地作出如此推测。影卫都听他的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呵呵,我可没这么说哦!还有啊,你错怪德妃了,那个通奸的人是假的。儿子被掉包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你,是你故意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势力能做到这个地步?! “哦?那可是你说的。”看到那张脸的表情还真是过瘾啊,“还有啊,叶林然可是真正的皇子哦——不过,不是皓羽国的就是了。” “噗——”叶冲呈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沾满床被。 作者有话要说:!!!误会啊!!! 本来不想说太清楚的,以免暴露剧情,没悬念!可是,看情况,不解释不行了! 幽蓝不是说了吗?那个父子的戏份是好多年以后的,那时候,皇帝不死也老了。哪有戏啊?而且,那个皇帝是一定一定绝对要死滴! 偶的主角不一定非得是“父子”中的“子”嘛!别忘了,小飞的儿子很快就会出生的。为了合理,幽蓝会让小飞的儿子早熟一些,至于怎么个早熟法儿,那个,“佛曰:不可说!” 这样的安排,如何? 解释清楚了,亲们再投一次票吧!辛苦各位了! 第六十五章 弑母 第六十五章弑母 从十皇子的灼日殿出来,眉头皱得更紧。 真是乱套了!居然跟那个讨厌的家伙做了,还——野合!godblessme! 妈的!神经真的错乱了我,连英语都溜出来了! 一个人影闪入脑海,让我停下了脚步。 “吴情!” “主子。”悄无声息地,吴情立马出现在一旁。 “你和吴心近一些,就你所知,他心里有人了吗?” 终于问了吗?“有。”吴情向来秉承问什么答什么的原则。 “那个人……”不自觉地,拳头已经握紧。 “……公子,您一直都是他的一切。”不再是下属对上司的语气,而是汗州府院里柔和的口吻。 这,这样的回答……拳头握得更紧。 “刚才的人是谁?”在树林里的时候,有一股视线远远地注视着。 “是十二皇子。”从来不知道,主子竟然是那么大胆的人。果然是年龄太小,还不太能控制**吗? 夕耀?犀利的双眼微眯。 “主子,刚才田长老从杜统领那里得到消息……”如果可以,吴情真的不想说。 “说!”那个把还未满月时的我带到荒山的男人除了是侍卫统领,还是皇帝影卫的首领,也是把我带回皓羽的人。之前为了计划顺利,把这个人调去了外地,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主子的生母是……翠妃!”这对主子太残忍了。 很奇怪的,没有太震惊,也没有太悲伤,只有原来如此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冷血了? 灼日殿 进入昏暗的卧房,看着床上用手臂遮住眼睛的人,叶夕耀知道他没有睡着。 “你这算什么?不是说他没有心吗,不是不让我去接近他吗,那你干嘛自己却去勾引他!”气愤的吼叫,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忘不了那个画面,承受不了那个人和别人那么亲密。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为什么要和我抢他?你说啊!”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叶夕耀一把扯开那只手臂,看到的是一双泪眼,充满屈辱的泪眼。 “你不是说,他是赤粹国师,不是你喜欢的叶孤飞吗?”叶辰灼空洞着双眼,慢慢地吐露着话语,字字直刺叶夕耀的心脏,“那我和这个国师怎么样,又怎么能算是和你抢呢?” 叶夕耀惊讶地无语了,心里的恐惧一圈一圈地扩大。 宫外。 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我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反正天已经大亮了,就只是那么站着。 “啪!”里面传来瓷器破碎在地的声音。 推开房门,就看见那个女人披散着头发,斜靠在床上抱着双臂不断地抖动着,瓷杯的碎片散落在床边。 倒上一杯水,走到床前,把杯沿放在她的唇间,就再也做不出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被毒药折磨的女人感受到冰冷的触感,睁开晕晕乎乎的眼睛,视线顺着面前的手上升,上升。待那张脸进入视线,女人惊恐地睁大双眼,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妖孽啊!滚开!滚开!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妖孽来了!”仿佛看到地狱的厉鬼一般,女人猛地剧烈挥打着双手,还一边向床里边躲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生了你啊?我怎么会生下一个妖孽啊?!都是你都是你!你为什么是妖孽啊!你为什么要出生啊?怎么不去死啊?要是你没出生就好了!我就不会失去一切了!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妖孽!妖孽!妖孽!……”床上的女人缩在一团,紧紧闭着眼睛,抱着脑袋颤抖着。 听着翠妃竭斯底里的喊叫,真的好陌生。 原本一直以为是爱着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的讨厌自己,甚至憎恨着自己!印象中,那个会弹奏美妙曲子的母亲,不是应该期待着和自己见面,温柔地看着自己,温柔地拥住自己,温柔地安慰自己的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人?!两个人完全联系不上啊!反了,全反了! 真是可悲啊,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好凄凉啊! “你……” “啊——!别来找我!你不能怪我!谁叫你是妖孽!你活该!你该死!不能怪我!啊——!”听到声音,惊恐的女人更加地向床里面躲。 “要怪,就去怪皇后!对!是她害你的!是她!”情绪失控的女人躲到床角,已经无路可退了。 “皇后!”女人突然盯着床柱,一把扑上去,双手卡着床柱,仿佛那是一个人的脖子,“皇后你不得好死!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害我多怀孕一个月!要不是你,我的儿子就是十皇子,又怎么会生下妖孽!是‘上皇子’!那个十皇子是假的!假的!还有那个十二,凭什么有那样的地位!明明是个卑贱的‘下皇子’!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群人,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不得好死!”那副狰狞的面孔完全不见了她的高贵气质。 一个月?在那一个月里,出生了一个公主,半月夭折,随后,三位皇子同一天出生。的确啊,如果没有那一个月…… 惊恐的女人突然猛烈地撞击着床柱,只是几下,额头已经出血,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一掌劈向她的颈侧,让她晕了过去。即便在昏迷中,这个可怜的女人依然在被毒药折磨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喊,浑身不自然地抽搐。 因为我的出生,这个女人失去了丈夫的爱怜,失去了美好的殊荣和地位,连带娘家被抄家。一夜之间,从备受宠爱的妃子变得一无所有,最后还神经错乱。天堂与地狱之间,竟是如此近的距离。皇帝利用完她就毒杀,被叶林然救了藏起来,怕是也想牵制我。本来神智就有一点儿问题的她,被我抓来后又被施加了大量的迷幻药,神智更加混乱,也恢复不了了。 神智已经混乱,解药早已不管用,徐芙蓉也找不到,我救不了她。余下的几天,这个女人就只能在病痛的折磨中度过。即使现在徐芙蓉出现在我的面前,救活了这个女人,她的下半生也不会好过了。 把她的身体放平,整理好衣衫,盖上被子,“娘!这是我第一次叫您,也是最后一次叫您。” 把她额前的发丝拨开,露出憔悴的脸,“对你,我只见过两次面,加这次共三次。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又是谁——直到今天天亮之前。除去资料,对你,我完全不了解,我们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对我来说,你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你不认我,丢弃我,憎恨我,联合皇帝想害死我,都没有关系,我不恨你。毕竟,你我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抚平那眉间的皱纹,用丝巾擦去那额前的血,“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把我生下来。为此,我会让那个你恨的女人遭到报应。这样,你就不要再带着怨恨了,来世找个好人家吧,也但愿你永生永世都不会再见到我这个‘妖孽’了。”手滑向那细细的脖颈,圈住,能清楚地感受到手掌下的脉动,“对现在的你,我唯一能替你做的就只有帮你结束这痛苦了。” 猛地用力,快速地扭断了那可以代表着生命的白嫩。女人就这么在睡梦中过去了,没有感受到一点儿痛苦。 走出房门,才发现外面已经下雨了。走进雨中,面向苍天,任雨水冲刷着全身。 都说雨水是老天的慈悲泪水。老天都会落泪,那为什么我这个人类,却没有泪水可流?老天慈悲吗?慈悲的话,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待遇?!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两世为人,都要被家人讨厌憎恨?!为什么?! “为什么啊——?!”没有为那个陌生的女人悲伤,只有对自己命运的愤怒。 “吱嘎——”感受到主人的心绪,在屋里休息的傲天振动双翼冲进雨中,黝黑的羽毛焕发出七彩的色泽。那已经是真正的彩翼了,原本手掌大小的身躯也变成了成人脑袋那么大。 依旧任身躯在雨中冲刷,雨水的冰冷能到达我的心里吗?到底是雨水更冰一些,还是我的心更冷一些? 想这个无聊的问题的时候,身体被人一把从后面抱住。 “主子,主子你还有我,还有我们!” 第六十六章 抛却 “主子,主子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吴心看不下去了,怎么忍心看着公子如此伤心如此作践自己?刚才听到主子在屋里的话,自己的心都揪得好痛。为什么那个原本被主子认为是仇人的女人反而是主子的生母?为什么那女人那么恨自己的孩子?!主子到底承受着怎样的折磨?!他才十岁啊! 弑母是天罪啊!主子怎么能。。。。。。 “吴心啊,你又叫错了。”想着这个第一次如此大胆的人,吴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公子,您一直都是他的一切。” “公子,吴心永远都会陪在您身边的。”你是我的一切!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你爱我吗?”转过身,轻轻抚上那冷峻的脸。鬼晓得我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个问题! 面对如此直白的话语,吴心完全不知所措,只有心跳动得厉害。 “不要回答我!”突然想到那个预言,我不想再失去什么了,也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即使我仍然不相信预言,我也不愿意冒险,“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至少也要等到那个时候。 孩子?为什么?想到那个还未怀孕的女人,吴心的心里一酸。“不管发生什么事,吴心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试探着俯上双唇,慢慢地贴上那被雨水冲刷的冰凉。 感受着那还带着温度的双唇,贪婪地需索上去,紧紧环抱住比自己温暖些的身体。勾下他的脑袋,让两人的唇贴得更紧,舌头撬开牙关,伸进去,搅上那块湿软,抵死纠缠。 风雨中,一颗冰封的心起了一丝裂缝——即使只是一丝,也已经足够了。 身边的人安安静静的,似乎睡得很祥和。但就以前的经验来说,他应该是睡不着的。偶尔抖动的睫毛或许还瞒得过去,可那快速的心跳却是藏不住的。暂且就当你是睡着了吧。 “吴心,我不相信命运,可是我也输不起。我没有爱过人,不知道有没有会不会对你动情,但是我不想失去重要的东西。所以,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确信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之前,我是绝对不会对任何人动情的。我不是个好人,你也不必只看着我一个人。”只能说到这里了。 连有着血缘羁绊的亲情都如此地不堪,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爱情?好飘忽的东西啊! 这个人,一直都默默地陪在我身边,寡言少语,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 向身边的人更靠近一点儿,想吸取更多的温暖,腿却碰上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热热的,硬硬的。同为男人,且已经沾染**的我,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一直以来,和我同床不能眠,就是因为这个吗?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对我这个才十岁的人动情。脑中闪现一张妖媚的脸,以及一张可爱的笑脸。那个何觅月不算,顶多是变态,恋童!至于十二,小孩子懂个屁,顶多是分不清,拿我做实验。 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很难受吧。前世的我对别人之间的感情看得很清楚的,怎么一碰到自己的事,就这么迟钝了?真是迟钝得可以了,不是已经知道他对我有意了吗?和自己在意的人同床,即使什么也不做,会这样也是自然的。 帮他解决一下吧。伸手一把抓住下面的火热,都能感到身边的人立马僵硬了身体。竟然能忍住声音,还真是!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撸动一下。 “呃——”吴心再也忍不住,终于不能再装睡下去了,“主。。。。。。公子,别!” 迷蒙的双眼,染红的双颊,喘息的嘴唇,男人的羞涩,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吴心,你做春梦了吗?” “我。。。。。。啊——”难耐地捂住自己的声音。吴心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干什么。一想到心仪的人正抓着自己的东西,帮自己那个,除了震惊,就是亢奋。 “唔啊——”一阵痉挛,吴心羞人地射出了精华。 “公子,吴心先下去了。”松懈下来的吴心立马远离身边的人,涨红着脸,眼睛都不敢看那人,低头慌忙地解释,只求赶紧远离这个让自己在公子面前失态的地方。 看着他羞红的脸和着急的模样,我没有拦住他。突然间意识到,貌似我做得太过了。 讪然失笑间,却发现已去之人又返了回来。 “公子,有消息传来,流被何觅月发现是假的了。不过,何觅月并未揭露此事。”立在门口,依旧不敢抬头看床上的人。 没想到这么快。算了,既然已经被认定为漠羽星,终究会被盯上,这种事情也是迟早的事。不过,那个何觅月还真是纠缠不休。 “准备一下,我们带着岳兰去瑞国,收拾好了就出发。尽快!”正好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了,也是时候离开了。此地终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难保那家伙不会在皓羽留下人手,况且,叶林然的人手肯定还是有的。另外,林晓也该等急了吧。 走之前,我把翠妃的尸首火化了,骨灰随风而逝。生前被圈在皇宫的金丝笼里,失去一切,身心憔悴,死后就到大千世界看看吧。 皓羽皇宫 寒夜里的阴风吹过,带起树叶沙沙的私语。如前几天一样漆黑的夜晚,仿佛也一样预兆着不好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亲笔信,叶夕耀的手不断地抖动着,都快要拿不住那薄薄的几张纸了,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为什么?为什么! 孤飞就是国师?国师就是孤飞?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知道了自己对别人透露了他国师的身份。所以,按约定,不来见我?! 怎么会这样?! 明明已经抓在手里的,却又被自己无知地丢掉了! 怎么就没想过,赤粹的国师为什么会无故放掉已经到手的人质? 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从来没有听说过被送出去的质子有过和自己那般好的待遇。 而孤飞,又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的身份?!明明有那么多机会的! 悔恨,好悔恨!为什么会怀疑他?为什么要怀疑他?! 还记得自己质问时,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还历历在目。自己怎么能。。。。。。。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回来啊!难道,又要等再一个六年?! 房门被推开,没有抬头叶夕耀也知道是自己的十哥叶辰灼进来了,除了他没有谁能这么畅通无阻地进来。 看到夕耀的拿着信的神态,叶辰灼大致可以想到发生的事。早就跟他解释过,他却偏偏不信。那人一直护在额头上的连盛大宴会都不取的丝带,除了挡住皓羽皇室后代可能出现的那个印记,还能有什么功用? “他,走了。”呆呆地看着辰灼,叶夕耀难言地出口。那么厉害的人,一旦走了,还能再见到吗? 震惊过后,叶辰灼暗下了幽深的眼神,紧紧握紧了拳头。 是啊,这里有什么值得那个冷情冷心的人留下?一想到那个人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不可原谅的事后,就潇洒地转身不见,叶辰灼满腔的怒火就没处发泄。 “他还会回来的!”叶辰灼不相信有人做了那么多之后,在快要达到目标的时候又放弃。 叶夕耀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看着他,眼里满是怀疑和嘲弄。 “会的!”坚定的话语不知是要鼓励对方,还是要打消自己心里那微小的不确定。 叶孤飞,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夺皇位吗?我不会让你那么顺心的!在你回来之前。。。。。。 叶辰灼的坚定,让叶夕耀想起,孤飞说过的话。他说过,等自己强大的! “不要恨他,好吗?”看到那样的眼神,叶夕耀只能乞求。他真的不想看到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敌对。 皇帝病倒在床之前,叶夕耀还很怀疑这位和自己很亲密的皇兄和自己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毕竟,那想要接近却又只是远望的神情和行为,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了。但是,经过那晚的事,叶夕耀担心的只有这个皇兄对孤飞的报复。那么高傲的十皇子,怎么可能容忍完全把自己当下皇子对待并做出那种事的罪魁祸首?那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叶辰灼已经再说那已经说腻的言辞,劝说早已无效。对那种冷心绝情的人抱有期待,会是很艰辛的路程。 转身出门,身影淹没在夜色之中。叶孤飞,我一定会夺走你想要的东西,一定要让你那双没有波动的冷漠眼睛看着我,露出别样的情绪,幻出别样的光彩! 在这样的夜晚,两个半熟不熟的兄弟在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时,就开始在心里默默地计划着连他们自己都不太能肯定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一年(倒V) 瑞国菊城 说起青叶楼,那是在菊城里无人不晓的。虽说只是间茶楼,其建筑却从闹街延伸到丽湖湖畔,收尽各处风景,楼有三层,满足不同人的需求。若不是有雄厚的资金足够的信心和保证以及聪明的头脑,谁也不敢干这种冒险的事,那可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从富翁掉到背负一辈子也还不起的债的境地的。工程虽然浩大,但整个楼并没有彰显其富贵与华丽,反而保持了清丽与雅致,还带着些许趣味,吸引达官贵人的同时并没有让平民百姓望而却步,客源广泛不断。最重要的是里面的服务别具一格,让人耳目一新。虽说开张只有半年多,那地位却是摇摇直升,很快就把同行比了下去,现已是城里排名第二的茶楼了。 “哎你们说,这皓羽国的新皇帝还真是够狠的啊!登基之前就流放了四皇子,登基没多久就把八皇子的权也夺了。这下,这‘上皇子’里可就只有他一个了!” “你懂什么啊?皇位还没坐稳,当然担心有人抢了!” “嗨!皇家无亲情,为了夺权,杀兄弑父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见怪不怪!” “那新皇帝要是在出生的时候再晚上半天,还不是和皓羽十一皇子一样的命,再厉害也得被送人任人欺凌,哪能有今天的皇帝命!” “那也不能这样说,那十二皇子还不是好好的!” “人家那是家族特殊,哪像那个倒霉的叶孤飞,生母是个不起眼的小宫女不说,还克死了老皇帝爱妃的儿子,据说那小宫女也是被他克死的。天生的克命,谁会喜欢啊!” “照这样说,那一年前皓羽国大乱好像是在那个叶孤飞离开皓羽后的事啊。难不成,他还能克自己的国家?要不然,老皇帝把他找回来之前,那皓羽怎么好好的?” “这,这岂不是怪物了,也太可怕了吧。” “还别说,这叶孤飞啊虽然长成那样,但现在在丹国混得可开了,还在朝廷任职了呢?” “还真是妖孽啊!” “切!你也说了,‘他长成那样’,谁知道他是怎么当上——” 未说完的话硬是被卡在喉咙里,四个人一瞬间动作定格,仿佛时间唯独不从他们身上流过。若不是那几个眼珠子在转,还真以为是死人呢。 此刻,在青叶楼三楼的一间隔间里,一位看起来十三四岁的蓝衣公子正靠在窗边欣赏着丽湖的风景。 “吴情啊,嘴长在别人身上,嘴不说,心可以想啊。现在阻止了这几个人,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别的人同样也会说。” 扭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人。 自从那个女人有了身孕,我就让吴心带着她到安全的地方了,继而把吴情招了过来,反正那时皓羽国的事呀安排得差不多了,用遥控的就够了。 “公子,那些没用的就不用听了吧。”那些混蛋,公子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竟然说出让公子讨厌的字眼儿,绝对不会放过的! “算了!”吴情又不笨,多说无益,“别出人命。”不用想也知道,这家伙绝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那几个人的。 吴情点头应是。 来到瑞国已经快一年了,莫名其妙地就先在这里住下了。这都要从见到林晓的时候说起了。等我来到瑞国见到他时,他已经病的不行了,对我交代了一些事,就闭了双眼。原来,我三岁那年在皓羽皇宫遇到的刺客是他的师兄林达。师兄弟两人同为通晓门的堂主之二。当年,林达中了不解之毒,时日不多,就想找个继承人。谁想,他进了皓羽皇宫就再也没出来过,临死还把那块代表身份的玉塞进了我的头发里。要说那块玉啊,别看它表面上没什么特别,重要着呢。把那玉在墨汁里一浸,再拿出来擦干后,玉里就显现出黑色的花纹了,细看地话,就会发现那是一个“晓”字和一个元宝的图案,这就代表了林达通晓门商堂堂主身份。而林晓的玉上出来的是一个“晓”字和一个刀鞘的图案,代表着通晓门护堂堂主的身份。通晓门共有三堂:商堂,专门从事商业;护堂,专门从事镖局的工作;刹堂,专门从事杀手的工作。至于通晓门的门主,林晓什么也没说,旁人也很少见过,不过是每月的查账而已,我也懒得查。 从我和林晓见面那一刻起,我就已经走不了了。林晓六年前就把我在商堂挂名了,堂里堂外各种人都早已对那个未露面的堂主投注了各色目光,在我到菊城见他的前两个月,门里的重要人物都已经知道了我皓羽十一皇子的身份。再加上林晓的临终嘱托,我不想拒绝那个人,即使知道他在某种程度上利用了我。 他告诉我,六年前和我的见面根本不是偶然。他告诉我,查出林达死因的他,在我被送往焦国时就一直尾随在后。他告诉我,使团一离开客栈,他就入住了我的房间,见到我第一面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想想,自己还真是个白痴一样。 说是走不了,其实也并非绝对。只要我再狠心一些,没人可以拦住我,最坏的也就是把通晓门整个给灭了。只是,那样的自己真的有些可悲。 算了,反正目前的日子还算可以,除了有点儿忙。有时候自恋地想想,古书上说的“运筹帷幄”大概就是如此吧。天翼教的事情丹国的事情皓羽国的事情,再加上现在通晓门的事情,恍然自己就是司令总统级的人物,要么就是小说故事里黑幕后的终极boss。 好笑于自己的想法,抿一口茶,继续看向冬末的一片红意。 看着那湖边的棵棵红梅,不由地就想起了陆游的一首词,随口就念了出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都说皓羽十一皇子是那漠羽星,不过是君主们自己想挣天下的借口罢了。 “公子作的?”吴情很随意地问着,既不像个下人,也不像个下属。 “算。。。。。。是吧,至少,这个世上应该还没有。”被吴情的话拉回思维,讷讷地答道。被说成是自己作的,多少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才学再怎么也没达到人家那样的地步。 吴情很是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有时候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人格分裂了。我身边的人,演技最好的就属他和流了。 午后的街道上,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拨开熙攘的人群,直向青叶楼冲去,那脸上的怒气让被他撞到的人们都噤了声。 进了青叶楼,少年什么都不看就直接向三楼的某隔间跑去,似乎很清楚要找的人在哪里。 “姓风的,你果然在这里!”看见那人悠闲地在那儿喝茶看风景,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 “练完了,林绝大公子?”好笑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某人。 注意到那人的视线和勾起的嘴角,林绝不安地看了下自己的身上。这一看不打紧,把我们的林绝大公子的脸都弄变色了。想到自己就那样浑身尘土衣衫破烂地在大街上逛了一圈儿,林绝更是恨不得钻到土里去。 想到罪魁祸首的某人,林绝狠狠地瞪着在那儿悠闲的人。要不是晓叔叔临终嘱托,自己绝不会听他的话搞那些该死的训练去折腾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那张脸吗?使得从不随意夸人的晓叔叔老是在自己面前夸他,还夸了那么多年,还让自己向他学习?绝对是用那张脸迷惑了晓叔叔!晓叔叔几年来一个人担着两个堂的大小事务,凭什么没有一点儿功劳的他一来就当上商堂的堂主?夺走了晓叔叔的夸奖不说,最重要的是,还夺走了雨姐姐的关注。 “我来是要告诉你,三堂会议要开始了。”要不是为了雨姐姐,鬼才懒得亲自跑这一趟呢。“还有,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被对方几下子就放倒了,还是在雨姐姐的面前,林绝就咬牙切齿。 看见那家伙的狠样儿,就知道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事。简直就是个毛孩子,没点儿定性,什么都写在脸上,将来怎么接护堂? “那好,给你个机会,三天后,让你先和吴情比划比划。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败他了,再来找我吧。” “哼!一言为定。”不就是个痞子随从吗?武功能高到哪儿去?林绝转身离去,自然是去找他的雨姐姐了。 然而,世事难料,谁又知道三天后是个什么样儿 作者有话要说:来补了!! 世事难料,变故太多! 各位见谅! —————— 从此章开始倒v,看过倒v章节的亲请不要买。 第六十八章 局势(倒V) 带上帽子,挡住外人的视线,便从青叶楼下来了。那坐在一桌的四个涨红脸的人还是那副瞪眼张嘴的模样,还从嘴边挂着一条长长的透明丝线一直连到桌面上,集成一摊。无人搭理的注视更是让人着急,被看的人更是增加了羞愤。可笑的难堪模样,尽收入众人的眼中,却没有人敢上前围观闹事。。 青叶楼的人都不管,谁还敢造次? 浮云居是我在瑞国菊城的居所,刚进大门就看到一抹红影向这边冲来。 “风扬,你可回来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立马拐弯向后院的小阁楼走去。 吴情像往常一样笑笑地伸手拦住了林小雨,“林姑娘,这么急有什么事啊?” “哦,晴天大哥,我要风扬谈谈门里的事。”虽然得逞了,林小雨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公子身体有些不适,这时候只怕有些不便。”晴天是自己的化名,吴心的自然是阴天了。 “什么?风扬不舒服?怎么会?”林小雨的脸上立马出现担心的表情。 “林姑娘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老毛病了。只是林公子。。。。。。” “什么?又是那臭小子给风扬找麻烦了?”这个师伯的儿子怎么就尽给自己添乱! “林公子还小,心性不坏,只是在明事理上还请林姑娘要多费点儿心了。”林绝,你就准备着倒霉吧! “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教训那小子的。倒是风扬的身体还要晴天大哥费心了。”下定决心的表情一过,笑脸又迎了上来,同时话题有转了过来。 “诶呀,光顾着说话,都忘记给公子准备药膳了。林姑娘,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管家,由他转告我和公子也是一样的。晴天就先失陪了。”抓住机会抹油,吴情是很擅长的。 “晴天大哥真了不起,总是那么能干。”脱口而出夸赞的话语。 吴情笑了笑,“应该的。”不能干,能待在公子身边吗?拱手一礼就离开了,徒留林小雨望着他的背影。 跟来的丫鬟小红见二人世界结束了,赶紧走近,陪在小姐身边,“晴天公子是能干,但也太能干了。” “贫嘴!”林小雨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知道小红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晴天大哥要是别那么地尽职,多看看我,就更好了。哎,今天的好衣服又白穿了。 凭栏而望,到处都是一片雪白,真是有些无聊。林小雨明明是来找别人的,干嘛把我扯进去?还让我在那个臭小子面前莫名地背黑锅。 吴情上来楼阁就看见自己的公子斜靠在窗栏边,一脸的无聊。也只有在他们四个人面前,公子才会这么无所顾忌地展露表情。 “吴情,你年岁也不小了吧,该有个伴儿了。” “公子!吴情之前说过,对林小雨也没有男女之意,心里也还没有中意的女子。” 好家伙,倒是很明了,把该说的都说了,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那就早些把那个女人解决——烦!” “明白了。”原本还顾忌着公子与通晓门关系的吴情,一听这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没想到,公子一直忍着是为了自己。 正想着,空中的一点黑色急速地冲了下来。瞧见傲天来了,吴情就向旁边离开了几步,谁叫那鸟只准公子一人靠近?这么多年了,谁靠近了,它就咋呼,跟前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以前的彩翼神鸟虽然也不喜欢主人以外的人靠近,但也没有不可理喻到这种程度的。用公子的话说,它是被出壳时候的变故给弄出了什么‘心理阴影’。不过,公子倒爱解释这‘心理阴影’是个什么东西。 小家伙,来得还真快。看傲天乖乖地落在面前的桌上,伸手在它的背上捋了捋羽毛,然后从它的嘴里取下一卷小纸条。话说,傲天可是我与天翼教的散人们的信使之一。要是那三个胡子长老知道我拿教里的神鸟当信鸽使,估计得跳脚了。 看完信里的内容,眼神凌厉了起来。 “吴情,上次你说有几股势力在调查我,查清楚了吗?” 没想到,已经隐约有人查到本大爷的行踪了。 “是,主子!一股是淳国国师,一股是听雨楼,一股是紫魅殿,最后一股比较奇怪,有人似乎请动了飘云六侠。” 这四股势力老早就在极秘密地调查本大爷,每一个都有明里的暗里的挡箭牌,扰乱视线和注意力,还很费了一把力气才查到这幕后boss们。 淳国国师何觅月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不透他,下意识地也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他还真是悠闲到无聊,花那么大的力气找人,我可不相信他只是单纯地对我感兴趣。 半年前,表面上经商的听雨楼的楼主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齐云。找到我又如何,难道我就会给他所要找的那个人的行踪?真不明白,那么多年了,不就是一顿饭吗,至于那么执着吗?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随便编一个理由给他了。几个之中,听雨楼的势力相对弱一些,但通晓门也是表面上经商,齐云会第一个察觉到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紫魅殿,几十年前被灭的江湖组织,十八年前突然又重出江湖,并不断扩展自己的势力。近几年的动作比较频繁,三年前还吞了江湖几大势力之一南幽宫。没有人见过紫魅殿的殿主,只知道是位独眼的女子,年龄不详。约一年前在皓羽的时候,就曾经发现紫魅殿的活动。不知道老七叶林然和它有没有关系。这股势力是几个之中最让我琢磨不透的。 倒是最后一个,让人郁闷。飘云六侠性格古怪,多是两人一起行动,若没有很好的条件,要想请动其中一组那是很难的,更何况是请动六个人?碰巧,我就知道他们曾经欠了皓羽皇室一个人情。不用说,定是当皇帝的老十叶辰灼。皓羽国内还不够他忙吗,居然还有闲情找人!难不成是想报那一夜之仇?妈的,当时要不是因为翠妃的事而心绪不稳,差一点走火入魔,老子鬼上身了才会把那家伙压倒!靠! 散人来的消息,何觅月那家伙已经动身前往瑞国了,名头是一个月后给皇帝祝寿。 “主子,刚才接到消息,赤粹国朝廷似乎想立新的国师。” “哦?是哪一方的意思?”这么快? “表面上是一些大臣提出的,背后的人是新皇后。” “哦,她的动作倒是快。”所谓的新皇后就是显国的四公主,让四王爷和新皇帝斗得热火朝天的女人,手段了得啊。不晓得她知不知道本大爷和惠帝之间的协议。若是知道,那么惠帝让事态发展到这种样子的用意就值得深思了。不管知不知道,都惹到本大爷了。 “他们是太闲了,那就找点儿不大不小的事儿给他们消遣吧。惠帝的后宫可以再闹一点儿,和四王爷的争斗也可以强化一些,顺便给新皇后的娘家显国皇室也加一把火,最好两国之间闹点矛盾。”虽然赤粹国被显国吞并是一定的,但不能是在这个时候——碍到本大爷了。 “是!”看来,有的计划可以提前一些了。主子还真是准备得周全,计划书上各种可能性都料到了。 “流在丹国混得很开啊。” 本想让流在丹国呆上一阵子之后,就造个假象让“叶孤飞”消失掉或干脆死掉的。奈何有些事总出人意料,色胚不少。 “是。一切都还顺利。” “让他别偏离了我的作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否则,到时候本尊我就不好接手了。 “主子,少主人快出世了吧?”知道主子已经心里有数的吴情赶紧转移了话题。明明还是长身体的年龄,怎么可以跟个几十岁的人似的整天劳累? “少主人?”切!还真会转移话题。“吴情,我好像还没有承认那个孩子吧?” 一句话把吴情震住了。主子千方百计地要个孩子,难道不认吗?从来没想过,从小缺少亲情的主子居然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走自己的老路。那样的话,岂不是和那皇帝做了相似的事?那个孩子长大后会不会是个“主子第二”? “是!”尽管有疑问,却没有多余的话语。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我得不到的东西,就让我的孩子得到吧。 这算是,对自己的解释吗?虽然不太懂那意思,但主子的决定不需要质疑,作为属下,只需要执行。“那,主子会去。。。。。。看看吗?”那个孩子,还有,吴心。 是啊,该看看了,那个即将出世的我今生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还有那该面对的人,快一年没见了吧。“嗯,半个月之后吧。” 许多年以后,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我少呆这半个月,是不是就不会失去那个人,并且一生就只有那一人相伴,也不会去争战天下了?答案是,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留下点儿抓痕吧。。。 第六十九章 比试(倒V) 冬日的雪地,干枯的枝丫,颓废的野草,破败的房屋,阴冷的斜阳,如此萧瑟的景象跃然纸上,却有一株看似柔弱的红色莲花立于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极其突兀。那亮丽的红色如燃烧的烈焰,带着花瓣一起绽放,昭示着火莲强大的生命力。。 沉浸在画和脑海的梦境中,忘我地用朱砂细细地描绘着那生命之色。 “风扬!” 一声响亮而突兀的叫喊把我拉回了现实,回神之际,画笔错位,火莲之外更添一大笔红色。看着被毁的画,一股无名火油然于心中。 林绝得意洋洋地走进屋子的时候,就听见啪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断了,还有就是不远处窗边风扬立于案前的身影,垂下的发丝遮住了眼眸和大半脸颊,看不清表情。见那家伙一动不动,再看看那桌上的景象,林绝心里一颤——难怪外面碰到的小厮死活不让进。还以为趁着晴天不在可以耍耍这个傲慢清冷的家伙,随知竞触到了忌讳。记得雨姐姐叮嘱过,绝对不能在这个家伙练习丹青之术的时候来找人的。 随即快速转动眼珠,林绝一派若无其事地走上前。 “哎呦,你还作画儿呢?我看看。”说着就瞄上了桌上的画,看也不看风扬的脸——不敢呀。 “这什么嘛!明明是冬景,怎么会出现夏天的红莲花嘛,而且,莲花是长在水里的好不好,你怎么画在地上啊?你有没有常识啊?”明知对方的画定有特殊的含义,林绝也只好张嘴胡说一气。对于这个姓风的家伙,林绝一向摸不清楚其想法,也懒得去费劲儿猜,他需要理解的人只有雨姐姐。 而此时本应该发飙的人却是转身离开了桌边。 林绝诧异地抬头之时,那人已经带上了纱帽,遮住了俊秀的容颜。 这时,林绝才想起自己还带了一个人来。回头正要喊,屋外已经有人先出声了:“林公子!”说话间,人已经自顾自地跨进了门槛,完全没有征询的意思。 一身蓝灰色的上好衣衫,腰悬圆形玉佩,手摇一折扇,而略显俊逸的脸上最让人注意的就是那含笑的眼睛和嘴角的笑容。 一个字——假!这是对那人的笑容的第一反应。 “诶呀!肖兄,这位就是。。。。。。嗯。。。。。。风扬!姓风的,这位是肖孝肖大侠,功夫了得。今天你要是能赢过他,本少爷以后再也不找你麻烦,并且专心练功,对你恭恭敬敬。怎么样?” 老一套!时不时地,这小子就会从大街上带回一两个“看似”功夫好的人要和我较量。说白了,就是请打手,见谁都叫“大侠”。这次估计又是在大街上随便捞了一个人。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此出口下赌注。 到此,肖孝算是明白自己莫名其妙地被一陌生人拉来的原因了,原来是看上自己救人时的功夫了。一听到说要比武,没一点儿准备的肖孝又不好拆台,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额,在下肖孝,称不上什么大侠。之前在大街上与林公子有缘,便一道儿过来见识见识了。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再者,今天该比的好像是你和晴天吧?”像没听见那人说话一样,回着林绝。 肖孝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忽视地这么彻底,一瞬间还真有点儿无错。只是,没想到那人的声音竟是如此地清冷,不,应该说是清凉,让人想到山间的小溪。 “肖兄,你别见怪!他这人就是这么讨厌。哼,连作幅画还要在雪地里冒出一朵红莲花,怪人一个!”刚说完,林绝就后悔了。好不容易让姓风的暂时忘记自己干的事,自己怎么把话题又绕到那个上面了,不是自找苦吃吗?“那个,我和晴天的比试是我的事,但是你要和肖兄比。” 奇了怪了,本大爷为什么要听他的?“我拒绝!” “你!”林绝对这个傲慢的家伙简直恨得牙痒痒。“那你开条件吧!” “没有条件!”反正,就是不比。 “在下素来爱武,想领教风公子几招。他日定请风公子到无烟居的雅园坐坐,还望不吝赐教。”肖孝起了兴趣,顺势就委婉地提及了自己与无烟居可能的关系。 无烟居的雅园!无烟居向来是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去的地方,而里面的雅园却不是有权有势有钱就一定可以进去的,而这个肖孝却用了个“请”字,关系匪浅啊。林绝,你到底给本大爷招了个什么过来?! “这几日身体稍有不适,多有不便。如若肖大侠真想比试,不如就让在下的授业师傅晴天代劳吧。晴天!”完全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下了决定,顺便叫了刚刚才回来且在外面偷听的某人。 “属下在。”一个人影闪进来,吴情就立在了面前,“请!” 见风扬那样说,明知道他武功比晴天更好的林绝却不敢出口反对。 肖孝感到有些好笑。这人分明就是不愿与自己比试,而那个晴天显然是经常“代劳”。林绝巴巴地要找人教训这人,而不是那个和他比试的晴天,很有可能这人的武功在那个所谓的“授业师傅”晴天之上。而旁边林绝的表情就更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既然是风公子的‘授业师傅’,那在下若要想赢,只怕是难度也大大增加了。倘若在下侥幸赢了,可否让在下一见真颜呢?”肖孝笑笑地问出了一个明显会被拒绝的问题。 “不便!”会给你看,就不会带上纱帽了。 这下子,林绝算是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自己带来的到底还是个陌生人了。 “那,能否请风公子把那幅画送于在下以作奖励呢?”肖孝看似退一步地说道。 一听自己带来的人竟然把话题移到那画上,林绝真想晕过去算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用看,也知道他手指的是哪一幅。“那副已经有了破败之笔,没价值了。” “既然风公子打算扔了,不如顺手送给在下吧,在下不介意的。”肖孝一脸笑容地坚持。 混蛋!谁说要扔了? 本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竞是早就拿定了主意。此时再拒绝已经晚了,只会更引起他的兴趣。“随便!” 吴情和林绝的比试没什么看头,结果很明显。不过那小子这次输得倒没什么不开心的,反而乐呵呵地把剑递给肖孝,准备看戏。 吴情和肖孝两人执剑,刚开始的几招都很平淡,只是越到后来,两人的招式越变得犀利而莫测。看林绝的表情那么吃惊,明显的,肖孝的武功超出了他的想象。 突然,肖孝被吴情狠势一压,去了势头,眼看要倒地,却在一瞬间快速移动身形,迅速出掌出腿同时朝吴情身上招呼。大感诧异的吴情准确地接下了那突由掌变来的一拳,也很好地躲过了那一腿的一踢一扫。奈何,那两招只是假象,吴情已经错失了躲过那一剑的最佳时机。 旁边的林绝见肖孝赢了,却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吴情的功力本不止这些,只是碍于不得暴漏身份的命令,施展功力时有所顾忌。而且,这种光明正大的切磋比试并不适合身为杀手的他。若是应付普通的武者,吴情绝对没有问题,奈何这次连我也看走眼了。顿时对那人的笑容更加讨厌了。 从房里拿了画,递给了那笑得欠扁的某人。 “啊,多谢!”肖孝高兴异常,急忙接过,顺势还对本大爷快速地鞠了一躬,这倒是出乎意料。 由于两人靠得太近,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想那人动作带起的一阵风吹开了帽纱。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抬起的头的肖孝正好对上了那帽纱后的容颜,且怔愣了片刻。 本大爷肯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见肖孝怔愣,林绝不满了,“哎呀,肖兄要看相貌,拿面镜子就可以了,还看他干什么?这家伙就喜欢装神秘,一张脸还遮来遮去的,尽是一些怪癖好。” “不送!”说完,转身进屋,不理林绝的咋呼,由得吴情把两人挡在外面。 “今日多有叨扰,在下改日再来拜访。”明白那人的强硬,肖孝强忍住内心的激动,识相地告辞。 就让本大爷看看你的画能保存多久吧! “那,那我也。。。。。。先走了。”林绝看情况不对,只好也赶紧溜了。想想自己今天做的事,不由得背后冒起冷汗来。自己吃的亏还少吗,怎么就触了他那些逆鳞呢?这次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 “晴天,府里的下人,每人二十鞭,两天之内不得进食。”温顺久了,就把本大爷说过的话当风吹了,竟然由着陌生人闯进来。 “武艺不精。罚你,去查一下那人的身份!”我若不罚,只怕这家伙会偷偷地自罚了。 吴情诧异地看向闭眼斜靠在椅子里的人,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第七十章 讨要(倒V) “默!”司马孝看着书案上的画作,想着那人的一言一行,完全不知道面前的画已经被动了手脚,再不珍惜时间观赏,怕是以后的机会就少了。。 “属下在!” “是他,对吗?”真没想到,各方势力都找不到的人竟然被自己无意间撞上了。该说是缘分吗? 还有谁在那么小的年龄有那等容姿和气质,遇事会那么地淡漠与镇定?也只有林绝那脑袋缺根弦儿的人才不懂得欣赏。就知道,那么强的人儿怎么可能认命地到丹国作人质呢? “的确是。”当时自己躲在暗处,也正好看到了那人的面容。只是,以那人的武功,自己的行踪说不定一早就被发现了。 “通晓门吗?”不愧是漠羽星,换个地方仍能做出一番成就,总是那么耀眼。“看来,得去找皇兄了。” 肖孝低喃着,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无奈。自从觉察到皇兄的动作后,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未去拜访了。 瑞国,三皇子府。 一名小厮快速地奔向三皇子司马醇的书房。 “主子,肖王爷来了。”虽然主子吩咐了不让人来打扰,但主子也说过,只要是九皇子来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及时通报的。再说了,这肖王爷可是皇子中唯一一个被封为王爷的人,即使权力不大,地位可还是高着呢,况且与自己主子的关系又那么亲厚。想起主子的手段,犹豫的小厮还是对着紧闭的房门开口了。 “请他进来。”屋里传来浑厚的声音。不仔细听的话,还真听不出里面的一丝难掩的喜悦。 “皇兄。”司马孝高兴地推开书房的门,迈了进去。 “什么风儿把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的肖王爷给请来了?”书案后面坐着的青年,二十七八的年华,一身华服,俊逸的容颜上带着一贯的笑。 知道皇兄是在怪自己最近没有出现在此,司马孝赶紧赔笑:“前一阵子皇兄不是忙着吗?皇弟可不敢来打搅。这不,现在不是来了吗?” “就是一张嘴!”好些天没看到他的人,也就不提他的贪玩了。 “皇兄近来可好?” “托你的福。说吧,这次又想从我这里带走点儿什么东西?”这个九弟,每次来这里,总要稍点儿东西回去,好像自己这里的东西总比他的好似的。 “嘿嘿,还是皇兄了解我。弟弟也就是,想向皇兄要一个人。”被说到短处,司马孝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把话说完了,顺便改口自称弟弟了。 “哦?我们的九弟终于开始思春了!说吧,看上我府上的哪位姑娘了?为兄一定成全你。” “真的?!那弟弟先谢谢皇兄了。”得到承诺,司马孝高兴万分,连忙道谢,还正式地鞠了个躬。 就是这一躬,让司马醇顿时不安起来,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了。 “不过不是府里的,是‘门’里的人。”幸好皇兄早就把通晓门的秘密告诉了自己,直接要人即可,否则,还不知要花多大的工夫呢。 “‘门’里?!”不用说,这个‘门’就是自己的通晓门了。 “嗯,商堂的堂主!” “本皇子记得,那好像是个男的!” 司马醇的语气立时强硬起来。 虽然通晓门是自己的,但是为了安全起见,门里只有在两年之后得到绝对信任的新人才会得到自己的面见 。这个商堂的堂主风扬只呆了一年,虽然是上一任的人选中的,也很有作为,还是要考查一番的,所以至今还没有见过,那人也就不知道真正的门主是谁了。真是走运!不,应该说是那人太厉害了,居然连皇兄都瞒住了。 可是,司马孝又岂知,这次确实是他自己太走运了。按照林晓临终所说,通晓门里的几位关键人物已经知道了叶孤飞的皓羽十一皇子的身份,故而,叶孤飞也就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然而,谁又知道林晓的话是真是假呢? “是啊。我就是很欣赏他的才干,让他做我的手下吧!” “不行,你把我的人带走了,我的损失怎么办?你又怎么赔给我?” “哎~皇兄你刚才可是开口答应了的,不能反悔!”一听情况突变,司马孝有些着急。 “哦?有谁可以作证?”司马醇笑笑地不想认账。 “皇兄,你就别刷弟弟玩儿了,大不了,我再帮你物色一个,并且把以前从你这里拿走的都还给你!” 司马醇没有立刻回话,有些疑惑什么人竟然引起他如此大的兴趣? “说起这商堂的堂主,我也还没见过,你什么时候邀请他,别忘了也叫上我。” “那,那皇兄是答应了?太谢谢皇兄了!那我这就去物色好替代的人选,顺便把以前借到我那儿的皇兄的东西还回来。” “算了算了。谁叫你跟我最亲呢?再说,你借过去的东西还有在的吗?至于人选,还是我来安排吧。” “哎嘿嘿。。。。。。” 司马孝一阵傻笑,“那皇兄你先忙吧,弟弟就先告退了。” “嗯。” 司马孝退出门,顺手把门掩上。一路走去,嘴角不觉翘起,而且越来越明显。原本没抱什么希望的,只是想赌一赌,没想到皇兄真的还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否则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的。 “三皇子对肖王爷还真是宠溺啊。”司马孝走后,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灰色的人影,细腻的脸庞,诱人的眉眼,性感的嘴唇,修长的身姿,别样的风情,却又在无形中透着一股危险的气势,让人不敢随便与之相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来庆贺瑞国皇帝迎娶皓羽国九公主的淳国国师何觅月。 “你不要误会,我对他只有兄弟之情,绝无其他,只有对你才。。。。。。”那略显慌乱小心翼翼的样子那还有刚才闲适而威严的气势。司马醇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劫。早就听闻他的伟绩,却在第一次见到他时深陷其中。从此,原本不屑权力的他开始主动地卷入权力的漩涡。 “要是其余的皇子都和九皇子这样去做王爷,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惜啊。。。。。。”没有回应司马醇,何觅月及时打断他的话,并转移了话题。 何觅月知道这不像自己,以前的自己在面对这种情感游戏时,定会很自然地做出正确的反应。然而,自从在皓羽国再次见到那人儿后,自己的脑海中总有他的影子,在应付情感游戏时也会不自觉地心虚。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心虚个什么劲儿,他可不认为自己有恋童的怪癖——虽然那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上几岁。 听着那未完的含有深意的话语,从何觅月戏谑的眼神中,司马醇惊讶地发现对方连如此的皇室秘闻都已经查到了。想起九弟以前在宫里的生活,司马醇面带感伤。“九弟若不是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没有皇室血统,估计也不会放弃皇位之争而去当王爷了。大概,也不会和我如此亲厚了。” 司马醇说出来也不怕隔墙有耳,何觅月的武功有多高,从他那些影子的身上就可看出来,况且,就算被听见,也是被他的影子们听见。 “的确。”见惯宫廷斗争的他残忍地给出了答案。 “闲话就不多说了,继续谈我们的正事吧。毕竟,我们能见面的时间不多。”每次见面的时间总是短暂,却又多是谈公事,若是能早些结束公事,是否可以。。。。。。 “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何觅月望着窗外,仿佛在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一般淡淡地问着。 “各国的使团都离开以后,尤其是丹国的。”说到正事,司马醇一脸严肃,在提到丹国时,眼里闪过一缕精光。 何觅月知道旁边的人为何在意丹国的使团,因为那国的使者中有以前的皓羽十一皇子叶孤飞,那是个异数。当然,目前估计只有自己知道那个人是假的。 想到那人的才华,何觅月的思绪又飘走了。 浮云居 “公子,有张请帖。”吴情把一张绣着金边的请帖递到自家公子的手里。 瞟了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请帖。带着疑惑打开,没想到是来自无烟居的雅园。 那个家伙,居然来得这么快!还真是说到做到。 呵,有意思。吴情可是花了好几天,刚查到那里的猫腻。虽然知道了大概,但却挖不到最终的幕后人。藏得可真深啊!也不知那里的人是否察觉到了有人在调查。 看来,会有点儿小麻烦啊。 为何偏偏在本大爷要离开之前出现状况?真的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果然是应了前世的一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就不要侥幸地以为会过上一段安逸的日子而失策地没把周围调查个清楚了。可,话是这样说,谁又能保证调查之后绝对不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呢?说不定结果会更糟。 “回了他。”说完就把请帖递了回去。 吴情打开请帖一看,不免有些担心:“公子要去?” “嗯。”事已至此,去一下也无妨。再说了,昨晚的“老鼠”也不知是哪一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知道看偶文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痛哭ing。。。。。。 悲凉。。。。。。 但是,但是,偶不会放弃的!!!! 第七十一章 赴约(倒V) 无烟居,雅园。 赴约之日,像往常一样带上了吴情。刚到无烟居,就有人前来迎接。还没递上请柬,一跑堂的就客客气气地来招呼了:“二位是来自浮云居的客人吧?” 吴情立马送过去一把眼刀,激得那人赶紧解释:“客官千万别误会,只是上面交待了,今日午后会有一带纱帽的气质出众的来自浮云居的年轻公子光临敝处,让小的们要好生招待,故而才会大胆猜测贵客的身份,绝无。。。。。。” 没兴趣再听下去,扬手示意他停止。 “知道了,带路吧。”吴情见公子四处张望着,没意思要处理面前的事的样子,就张嘴代言了。 听到此话,那跑堂的愣了一下,见那公子没有反应,才诺诺地应着去带路。真是怪事年年有,那公子明明气质不错,怎会落个奴大欺主的境地? 无烟居的布局分三部分,前面的是装饰华丽的玉石店面,中间的全是交易洽谈的雅间,后面的是老板的雅园,三部分由墙面明显地隔开了,只有一个小圆门连通着前后的两部分。当然了 ,这内里是有文章的。 领路的人到达距离雅园的门前十步远就停下了,不敢再向前一步。守门的一人一见我们就赶紧开了门,说是有人正等着。 不错的园子!这是进到里面后的第一感觉。 整齐,干净,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片我喜欢的梅花林。由于昨日下的雪还未化,那块儿显得尤其明丽。 “你真的来了?”司马孝还一直担心这个人会不屑这个地方而请不动他,没想到这人真的准时来了。 面对他欣喜的笑容,我有些不解,索性不去看他,把目光转向梅林。 “风公子喜欢梅花?”这人怎么这样?自己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从刚才进来,他第一眼看的不是近处的自己,倒是远处的梅林。真怀疑,若自己不先打招呼,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现自己 ?这会儿,瞟了一眼自己后,他又看向那梅林了。司马孝顿感自己失策,当初干嘛多嘴建议皇兄种上梅树?什么时候那片梅林变得这么刺眼了? “不。”淡淡的,吐出了第一个字。 这个回答倒出乎司马孝的意料。“那,风公子为什么一直看?” “只有那儿有颜色。” 司马孝再次愣住,立马往自己身上一看,果然,除了脑袋和靴子,一身白色。今天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给自己着装的? 司马孝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平常的衣服大半就是各种白色的。因为欧阳泠风的一句话,从此,我们的司马孝大人在他的面前就变成了花孔雀一只。 一行人请进到屋里,从旁侧出来,绕过回廊,在靠近梅林处的小轩里落座。 司马孝轻拍两下,默就端着酒菜进来了。 “备了些小酒小菜,还望风公子不要嫌弃。” “多谢。只是,不饿。” 这么明显的拒绝,司马孝只遇到过两次,且还是面对同一个人。第一次在几年前显国的相遇楼,第二次在这里。 一时间,四周无声。 默见自己主子遭此待遇,火就起来了。凭什么?不过也就是个落魄的前皓羽十一皇子!皓羽的皇帝都不被人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一个被送给别人暖床的人的身份,连条狗都不如! 他凭什么对自己的主子如此放肆! 感受到对面侍卫莫名其妙的轻蔑视线,浑身的煞气瞬时蜂拥而出,向对面的的目标扑过去。 刹时,默被那股气势压得僵住,冬日的暖衣也被冷汗浸湿了。 感受到自家公子的状况,吴情也蓄势待发。 “可否冒昧地问一句,风公子为何一直带着纱帽呢?”司马孝状似什么都没发觉地问道,同时挥手示意默下去。 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离开了,却没有离远。太可怕了!自己怎么就忘了那人不是普通的皓羽“下皇子”了呢?那人是皓羽皇子中的第一人,是皓羽先帝忌惮的人,是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逃离命运的人! 问都问了,还问我“可否问”?想看本大爷面目就直说,还以酒菜为借口? 早已收回煞气的我慢慢地取下了纱帽,最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露出了一张稍显清秀的脸。看到那人的脸由惊讶变为失望,心里顿感一丝笑意,同时也显露在了嘴角。 现在的我可是易容了的,才不怕。但,谁来告诉我,为何本大爷 “眼花”地看见有人在对我发花痴?! 板起脸,眼神瞬间冷凛起来。 “啊!在下失态了,还请风公子见谅!”司马孝反应过来,立马红着脸赔礼。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丢脸的时候,居然看着一张人皮面具发花痴。自己只是没想到那人会再一次露出笑容而感到惊讶而已。如果拿掉面具,那笑容和去年皓羽大殿上那邪邪的笑容又会是何种对比啊! 没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浅酌了一下。毕竟,现在还不能和他闹得太僵。“礼尚往来,你的真名?” 没想到,那人已经知道自己用的是假名了。“额,风公子说笑了,你面上的明明是面具嘛。” 话说完,司马孝就后悔了,这不是变相地承认了嘛! “那日,你已见过。”哼,跟我绕! “在下只是真心想和风公子交个朋友。”司马孝突然间严肃起来,直直地望着对方,“在下司马孝。”面前的人并非会接受威胁的软弱之人,拐弯抹角的话,只会离他更远。 司马?瑞国皇室?看来,对方估计也查到自己的身份了。麻烦啊! 旁边的吴情也感到事态严重,已经严正以待了:“瑞国肖王爷,皇子中唯一的王爷?” “事实上,在下上次已经猜到风公子的身份了——无“风”不“飞”。毕竟,我们有过三面之缘。”没有理吴情,司马孝继续说着。 连名字都暗示出来了,看来身份是真的暴露了。呵,无“风”不“飞”吗?还真是有趣的解说,可惜。。。。。。 “但风公子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多嘴的。”司马孝着重强调了“任何人”三个字。 “三面?”虽然本人对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比较淡漠,但见过三面,我会完全没有印象? “嗯。约六年前,在显国汗城的相遇楼;去年,在皓羽皇宫;前几日,在通晓门。” 只是,最后一句,让我很是惊讶。我的浮云居并不属于通晓门,但他却说通晓门,也就是明摆着告诉自己,他和通宵门有关。 “其实,在下和通晓门门主有点儿交情。因为答应过别人,所以别的就不能多说了。”说到这里,已是极限了。 “原来如此!” 杀了他封口很容易,但是他的“任何人”能否相信还是一回事。自己对瑞国朝廷这块儿了解得不是很透彻,处理一个不了解的特殊王爷,还不知会惹来什么。况且,人家把通晓门门主都搬出来了。真的,不易冒险啊。 为表诚意,我也取下了面具。反正,他也见过了,我也不吃亏,换点儿信任,还能再多捞点儿信息。而且,额头上的红色印记也已被事先很好地用假皮遮住了。 看到风扬撕面具的动作,司马孝警告自己要镇定,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间还是不由得怔愣。 “那,那在下叫你风扬可好?称‘风公子’太生分了些。”回过神来,司马孝找话说,紧紧地收住了到嘴边的称赞之辞。 “随你。” “对了,我已经把风扬你从通晓门要过来了,以后你就不用给别人办事了。当然,你也不用为我做。”司马孝自认为做得很好,连忙拿来讨好人。 “哦?”看见那家伙洋洋自得的嘴脸,心里就不爽。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混蛋!本来过得好好的,被你这么一闹,不引人注意才怪。还有那个“要”字,他还真能挑中本大爷的刺。“给别人办事”?敢情爷我已经卖身给通晓门了? 能跟从不露面的通晓门门主要人,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那么,可否猜测,那通晓门与皇室有关,更甚者,那门主就是皇室成员?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真他妈地活见鬼!居然,又跟皇室扯上关系。一瞬间,怎么有种实验室里被关在笼子里观察的小白鼠的感觉?林晓,你到底。。。。。。 听见对面的人对自己的所为就只有一个字的算不上评价的评价,司马孝顿感失落。难不成自己扰了他的事?正想着,突感一股很混乱的气息,而且越来越强,见风扬的面色不对劲,连忙出声:“风扬!” 对面的一声焦急的呼唤以及背后的轻轻一掌让我从混沌中清醒,连忙收住无意间散发出去的阴郁气息。 看两人的样子,应该是被吓到了。吴情好像很久没有露出这种担忧的表情了,上次是什么时候?只是那对面的家伙,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头儿了? 真是,居然在外人面前想问题想到快走火入魔,难道再像上次那样找个人压?搞笑! “风扬是否身体。。。。。。”司马孝的关心只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主子,三皇子来了。”默顾不上礼节地急忙进来通报。 第七十二章 暴露(倒V) “主子,三皇子来了。”默顾不上礼节地急忙进来通报。。 “三皇兄!?”他不是奉命要招待那些使者的吗?“这——”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万一风扬的身份暴露,事情就大条了。但现在离开的话,也躲不过外面三皇兄的耳目,而且也肯定会引起三皇兄的怀疑。 “风扬,你看。。。。。。”司马孝转身,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带上了纱帽,而桌上的面具也不见了。看来是不用问了。 “随机应变。”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躲在暗处的守卫少说也有十余个,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吴情一个人怕是不易全身而退。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他的还是别人的手下,又不能真的去问面前这个不在我信任范围内的人。真打起来,骚动也不好处理,更何况目前的自己正处于练功的关键时期,不易剧烈动武,更别说刚刚还情绪激动地处在了走火入魔的边缘。水来土掩好了,反正是一个人,等等,这脚步。。。。。。高手不止一个!混蛋,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九皇弟,刚才进来时,听说你在这里。”一见到人,司马醇就招呼上了。身后还跟着身份不小的人,其中一位带着半张面具的十一二岁小公子时不时地关注着其中一位相貌最为俊美的十四五岁公子。一个是成熟淡漠,一位是稚气未脱,完全看不出两人是仅仅只差一岁的兄弟。 “皇弟近日结交了一位好友,就邀请到这里来坐坐了。风扬,这位是在下三皇兄。”为避免皇兄起疑,司马孝赶紧先下手为强。 司马孝的快速介绍让众人有些意外。近日才结交,就带到了无烟居的雅园,而且还没有隐瞒皇室的身份,看来是不一般了。 “草民风扬拜见三皇子。”简单地作揖,并未行跪拜之礼,连纱帽也未取下。显然,这种态度让某些人心里不舒服了。可是,即便是装,本人还是不想跪。再说,本大爷爷没必要去讨他们的喜欢,而且,印象差一点儿对自己还有好处些——我可不想搅到他们中间去,谁也别来找我。 听到此话,来使中的那位十一二岁的小公子终于把专注于俊美公子身上的注意力移开了一会儿,施舍给了那位带纱帽的人。“这个人的声音和十一哥的好像啊。” “皇兄,风扬来自江湖,不懂朝廷礼节,还请皇兄见谅。”司马孝帮着说话,只望皇兄不要发难。 “哎~,既然是九皇弟的好友,那就不必拘礼了,反正现在不在宫里。今日,我正好带几位使者到街上逛逛,大家就随意吧。”风扬,不就是通晓门里商堂的堂主吗?九弟如此看重此人,还是不计较了。只是,这种目无上级的人能在九弟手下乖乖做事吗? 看来,这两兄弟的关系还挺好的,如此无礼都没发难,还真能忍。 “大家随意,这雅园虽没有青叶楼那么清雅宜人,却也是个安静享受的地方。今日,在下已经包下了此地,大家尽兴即可。后面有浴池,之后在风雨亭还有佳肴等候各位。”说着就拍手招来了下人,打算带着众人各自下去。 “皇兄,那我就带风扬另寻他处了,以免扰了各位使者的兴致。”尽早走还是保险些。 “怎么会呢?来到贵国,一直想领略肖王爷的风采,今日得见,还望王爷成全。”说话者而立之年,壮壮的块头,估计是武将。 “白泽——”司马孝刚开口想拒绝,就被人打断了。 仅这几个字已经帮我解开了这人的大致身份,司马孝很会照顾人嘛。在场的使者中有丹国的显国的皓羽国的,就这个白泽国的不太了解。 “肖王爷干嘛急着走呢?”人未到,声先出,转瞬间,人已经跨进门来。高挑的身段,飘逸的身姿,顾盼生辉的眉眼,不是淳国的国师何觅月却又是哪个?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斜眼询问吴情,他也是惊讶之余的茫然。难不成这家伙也学我找了个替身让我监视? “你——”司马醇很奇怪,那人不是说不来的吗? “不好意思三皇子,之前有事耽搁了,迟迟来到,还望不要见怪。”打断三皇子司马醇的惊讶,何觅月抢话道。 “呃,不用介怀,来了就好。”司马醇只好帮他圆话。 “人多也热闹些,肖王爷这么急着走,莫不是看不起大家,还是觉得大家不配与你和你的好友为伍?”何觅月玩笑似的话说得是毫无退路可言,却也没有为难之意,至少表面上是的。说到最后,那家伙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妈的,那眼里的兴味是什么意思!这家伙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巧得让本大爷想不怀疑都不行。 “既然如此,草民就却之不恭了。”再推就没意思了,反正已经被人盯上了。 泡在浴池里,放松身体,闭着眼睛享受着。事先已经知道丹国的使者是礼部尚书“叶孤飞”,只是没想到,皓羽的送亲使者会是十四皇子叶曲洋,而那个显国的使者应该就是才子青竹公子了。十四一直黏着“叶孤飞”,青竹公子也用不善的眼光时不时地射向“叶孤飞”。流还真是辛苦了,不过,依他的性子是不会感到困扰的。倒是那个何觅月和三皇子像是一路的,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摆脱监视的? 正想着,就有人接近了。 “小飞真是让在下好找啊!”拽拽邪邪的语调,真是和他那妖媚的脸很搭。 “你叫我吗?” “小飞,你与肖王爷的对话我已经知道了,要我把你脸上的面具撕下来吗?”说着,何觅月已经走近浴池,靠近那已经没有纱帽遮挡的人。小人的皮肤还真是白嫩啊,果然还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吗? 那些对话,若是别人听到也许还猜不出来,但若换作去年那时到过皓羽皇宫的人,尤其是这个狐狸一般的人还正在追查我的行踪,那就很好猜了。更何况,这次出门,面具特意准备的是非精细的,像他那样的高手定是很快就明了了。那外面暗处的那些人是他的?没那么巧吧? “真‘巧’啊!在此处相遇。”笑话,万一撕面具的时候不慎把那一小块假皮也带掉了,可就不好办了,本大爷还没打算让外人看见那个印记。 “是啊,这不正说明了‘缘分’二字吗?”说话的同时,何觅月就开始宽衣解带了,“说不定我们前世不仅认识,关系还不一般呢。” 这家伙还真能扯,老脸也不红一下。 “我的浴池不欢迎你。”衣服都快解完了,真的要在我面前表演**秀? “此言差矣,这里的浴池是无烟居主人的。”最后一件衣服落地,何觅月就那么大方地面向水里的人儿裸呈在那里,随后慢慢地踏入水中。 这家伙的皮肤还真是白嫩,不知手感如何。 “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何觅月笑笑地询问。 “你与此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这一句话一出,果然引起那人动作的很明显一顿。 “呵呵,小飞怎会有如此妙想?”打着哈哈,何觅月就游到了人儿的旁边。真是厉害啊,这时候还能想其他的,还猜得那么准!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更重要的是,怎么自己的魅力在他的面前总是打折扣? “欲盖弥彰。”说不定,前几天的小老鼠也是出自他手。 趁着我回答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把左胳膊绕过我放在了池边,刚好看似把本大爷圈在了怀里,还真是步步为营。混蛋,他要是真的敢,本大爷非把那只爪子剁下来。 “这些,以后再说吧。我们这么久没见,还是聊点儿别的吧。比如。。。。。。”何觅月正要动作,就发现不对劲了,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滑动。 “是啊,这么久没见,你长得更诱人了。”顺着他滑腻的后腰摸到臀部,没想到这家伙的屁股还挺翘的,皮肤也和想象中的一样滑。 望着小人儿邪气的眼睛,何觅月一阵心跳不止,而被他摸到的地方像火烧一样滚烫。纵横情场的自己,第一次仅仅因为抚摸就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 望着对面通红的脸,顿感好笑。捏了捏那翘臀,那脸更红了,眼神也有些迷离了,脉脉含情。顺着股沟而下,摸到那处菊花轻柔,那双眼睛更沉迷了。 陷入□的眼睛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脑海中闪现出吴心那时的样子,果然迷人。 突地猛力伸进一根手指,毫不留情。 “啊!你——”何觅月瞬间清醒,弹跳起来。这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醒了?”情场高手的何国师会那么容易就陷进去吗?居然由着本大爷调戏,居心叵测啊。 这一句嘲弄,无疑是响雷一声彻底惊醒了某人。搞了半天,只有自己入戏了!还以为自己表演得很出色的——虽然不排除自己的确有些动情了。定力不是一般的强啊,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猎物,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只是刚才那般,他在透过自己看谁?他心里有人了吗?不自觉地,何觅月心里隐隐地有些酸涩,却是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幽蓝不是过于在意点击数收藏数评论数积分啊什么的,但是对比一下之后还是挺伤心的。跟别人就不比了,自己的一篇文中,各个数之间的差距真的是。。。。。为何评论数比收藏数还要低呢?不是应该是成倍数的吗? 当然,幽蓝说这个只是发一下感慨而已,没别的意思。毕竟,这样的结果也是偶自己造成的。自食其果啊!!泪奔。。。 第七十三章 戏耍(倒V) 拿过不远处的衣服,呼啦一声从水中出来。。 何觅月正想婉言阻止人儿的远离,视线却再也无法从人儿的背影上移开了。吸着水的里衣紧紧地帖服在身上,勾画出诱人的**,那种遮似未遮的穿着最能勾起旁人一探究竟的**。 绕过屏风擦干身体换衣服,却突听一声激烈的水声。水声未至,出水之人已到眼前。说实在的,那眼里的光是我没见过的火热。 “你——”吃惊地劈手隔开他伸过来的一只胳膊,却发现这家伙的劲儿还挺大的。另一只手打过去,却又发现由于刚才的动作衣领部分已经滑到了半腰处,使得此时的胳膊伸展受制,正好给了他机会,给扯住了。面对这个比自己个子高经验足功力厚的人,自己明显处于劣势。 何觅月顺着那进一步下滑的衣物,火热地盯着那诱人身躯上的两朵红樱,“很美。” 刚说完,面前的人儿已经侧腿踢了过来。顺手再次抓住脚踝,这样,人儿右边的手和脚都被制住了。感受着细嫩肌肤的同时,何觅月的手掌快速地顺势从下望大腿滑去,引得小人儿一阵轻颤。对于这个效果,有人非常满意。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的本事怎么可能下降嘛!不过对方也不错,自己并没有听到诸如“放手”“你要干什么”之类的无用之辞。 正得意的某人意外地发现被牵制的人儿刚才好像一闪而过地笑了。以为是幻觉,待再要看清楚时,人儿已腾空踢起了另一条腿。险险地低头躲过,却在同时不得不选择松开一只手去挡那扫面的一踢,握住大腿的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哼,不放也得放了。达到目的,两腿落地,却又在一瞬间重心不稳地后仰倒地。原因——衣服滑落太多,拖到了地上,正好踩在了上面。 在倒地的刹那,在看见他扑过来的那一刻,本大爷深深地郁闷一件事——出门没看黄历! 感受着自己的幸运,何觅月顺势和下面的人儿一起向地面倒去。突地看见人儿的瞳孔收缩,而同时,彼此的位置在空中已经倒换过来了。 虽说给面前的人儿当垫背自己并不介意,但这个姿势对自己不太利啊。算了,这样也不错。这样想着,何觅月紧紧搂住面前的身躯,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惹怒对方。怎么说呢,从刚才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动作都没有借助内力和武功,完全是人肉赤膊战,这不正说明了人儿的默许吗?毕竟,虽然不知对方的功力到底有多深,就曾经展现出来的也是不弱的。 两人几乎都没有穿衣服,唯一的布片就是自己穿到一半的里衣,而身体的亲密接触着实让我一阵无措。显然,这一点也让何觅月给发现了。 “呵,小飞很敏感啊。”对于人儿生涩的身体反应,何觅月自然是万分欣喜。意识到人儿的不自在,何某人很想知道若是进一步的话会怎么样。 想着就做了出来,就着两人紧贴的身躯轻轻地磨蹭了几下,还让人儿感受到自己渐起的**。果然,人儿的脸颊泛红了,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接着,就有人张嘴想要去舔咬那诱人的脸蛋。 然而下一刻,一把一寸长的薄片利刃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尖头都已经点出了血珠。 这,这玩笑也。。。。。。自己只要有任何的动作,哪怕是劈晕对方或是点穴,身体的震动就会使自己的脖子自动地进一步送向尖刃,简直就等于自杀。即使人儿的脸再红,那眼里的阴霾已经显示了主人的情绪,之前略微不稳的气息也凝成了强势之气压了过来。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从哪儿弄出来的武器啊? 何觅月乖乖地松开搂着人儿的双手,笑笑地示意自己投降了。小飞还真是做得出来啊,不费自己一丝一毫的内力就可以置对方于死地。那么之前的不动声色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吗?果然,有他在身边,绝对不会无聊。 “不想看见你。”再任这家伙呆下去,自己难保不会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出手。对何觅月这种高手,不出手就不出手,真要出手就要大干一场。 “是是是,马上走!”站起身,在人儿的注视下,何觅月拿过自己的衣物慢悠悠地穿着。哪知,刚把衣服穿得够遮体就被人一掌给送出了门。 关上门,再次跳进浴池清洗,同时把小薄刃重新缠绕在手指上,恢复成戒指的样子。 为了不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直没有动用内力。毕竟,对付他这种人,被制住的内力还是不够用的,还容易露出破绽。干脆就不用,让他以为自己水平还是当初那样,行动起来就会有所顾忌。而又为了避免他怀疑自己没了内力,临走时就送了一掌。但愿他冷静之后也不要多想。 情事方面是自己的弱势,很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对这种事,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顶多,以后和吴心多做做就是了。说到吴心,也是时候去见他了,反正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尤其是经过了今天的事。 走出房门,目无斜视地往预定的小亭子走去。 “哎,小飞你等等我啊。” 没听见,没听见。 “小飞你好残忍哎,人家还没穿完就被你扔出来了。这大冬天的,你怎么忍心嘛!” 真是够了,这家伙嗲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小飞,你把人家扔出去就算了,明明看见人家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嘛!” 叽叽喳喳地,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 “小飞。。。。。。” 不远处就是风雨亭了,看样子,人到得差不多了。 “诶~,何国师,呃。。。。。。和风公子一起出来?”之前虽没有见到这位风公子纱帽下的真面目,但从衣着和气质上,白泽国的将军使者还是认出来了这位长相稍清秀的公子。 风雨亭建于水上,四面环水,以它为中心铺开了通往各个方向的路,每条路都通向一个浴池,各自独立,互不相连,共有十六个之多。之前为避嫌,每一位客人去的都是相隔甚远的不同路, 而此时这两位应该彼此陌生的人却同路同时到达,让人不意外都不行。而且,两人状似关系不一般——看淳国权势滔天的国师的态度就知道了,那罕见的魅人笑容几时在人前展现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坐在主位上的三皇子司马醇瞬间阴沉了脸。为何,为何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般,难道自己对你的情谊连一个陌生人也比不上吗? “是啊,小飞那儿的‘景致’迷人些,就过去一处了。”待落座后,何觅月毫不脸红地直说,别人听不听得懂就不关他的事了。 “刚才听国师称风公子‘小飞’,难道风公子用的是假名?”司马醇看着他就不爽,长相也不怎么样,年龄也太小了,最重要的是,对觅月的笑容居然不理不睬的,装清高!难道,觅月想换口味了? “真巧啊,叶尚书的名讳中也有一个‘飞’哦。”显国的青竹公子也来凑趣,顺便把丹国的“叶孤飞”也拉下水。可惜,被说的人没什么反应。 一听这个,皓羽十四皇子叶曲洋再次把注意力转向那相貌平凡的风公子。其实,这位风公子的个头和十一哥差不多,气质也有些像。 “何国师叫的并非本人的真名!”没有正面回答,还瞥了何觅月一眼:看你怎么收拾!只是,怎么感觉有股奇怪的视线呢? “呃,呵呵,刚才在浴池看到风公子的时候,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何觅月丝毫不管自己的话是否有会引起他人的遐想。 真他妈的俗!看到面前的酒水,端起浅尝,不错,佳酿啊。 “在浴池看到”这几个字可真是够分量了,几个人一起惊讶地瞄了过来,连一向淡漠的“叶孤飞”也抬了眼,而那司马醇已经快控制不住表情了。 “呵呵,难不成何国师和这位风公子第一次见面就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了?”白泽国的将军随意地说道。 “可不是吗,本国师的清白都没了。”何觅月出人意料地丢了颗炸弹。 “噗——咳!”现场唯一一个在品酒的风某人被这句话给呛注了,当然其他人的惊讶也不小,尤其是司马醇,脸都黑了。真是,这家伙还有清白可言吗,八百年前就没了吧? “失礼了。”抽起一旁的帕子擦拭了一下,完全没有要做解释的样子。这事情还真是不好解释。谁能想到在一国中官居高位的人会自己主动当众人的面承认自己被人压了?既然说了,那就肯定是真的了。 还说自己淡漠,看看人家流,啥动静都没有,比我这个正牌儿的还像正牌儿。真搞不懂到底谁是本尊了。抬头打算领略一下风采,却是让本大爷郁闷,真是不如不看。那家伙也一样惊住了,而且程度还不小——虽然在他人看来只是睁大了眼睛。 第七十四章 脱离(倒V) “小飞,你可不能否认哦!”何觅月说得一脸正经,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有什么好值得否认的?”你想玩,本大爷就稍微配合一下好了,只是别人怎理解就不是本人的事了。 “呵呵,是啊,这种事情在我们之间以后还会经常发生的。”虽然意外地听到人儿没有否认是很高兴啦,但是这话怎么就那么地让人高兴不起来呢!因为“经常发生”,所以才不用否认吗?好似自己只是他众多一夜情对象中的一个那样不值一提。这话还真是狠啊! “公子!”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喊,吴情脸色凝重地越到了近处,“不好了!” 望着吴情,示意他继续说。 “夫人,夫人难产!”顾不得是什么场合,吴情担忧地报告。 刷地站起身,皱起眉角。“草民家中急事,欲先行告辞,还望各位大人海涵。”凝重地抱拳一礼。 消息的震撼让司马孝说不出来什么了。就他所知,叶孤飞应该是十二岁刚过,居然这么早就沾染情事还有了子嗣!真的有些接受不过来。“啊,请!” 从风扬沐浴归来后就没出一语的他赶紧回应着,招呼下人来带路。 而被留下来的人可就是各有心思了。 没想到,那风公子这么早就有子嗣了。 那“夫人”到底是指其母,还是其妻? 夫人?他竟然已经有家室了!怎么可能?! 哼,这么早就有子嗣了,果然是流连花丛的高手,难怪连何国师也感兴趣了。 呵呵,自己是不是中招了?几年前在显国的相遇楼好像也是类似的状况。 那家伙的演技还真是未减啊,不愧是他身边的人! 不知风扬真实年龄的几位并没有惊讶到太大程度,只是更好奇何觅月的态度。 “三皇子的脸色不太好,是否昨夜没有好眠?”让众人很失望,何觅月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又笑嘻嘻地找别的人聊天。想想也是,何觅月是什么人物,怎么会真的对谁动情呢?也就一时兴致,玩玩闹闹而已。 且再看看我们的主角大人,刚走出无烟居就想起自己的帽子落下了。返回去拿,定是不妥,哪有遇到急事还惦记着帽子的?只好作罢。 吴情要再不出来,本大爷可就准备醉酒倒地了。今日我一介平民能成为那些大人物的谈资,全是拜那两个家伙所赐,尤其是那个不太好摆平的妩媚狐狸。仅有的四次见面里起码三次都是碰巧,真他妈的阴魂不散! 另外,临走时,有股视线很让本大爷在意。看服饰,应该是叶曲洋带来的侍卫。呵,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卫”。 刚进浮云居大门,撕了脸上的假面具,下人就通报说两位堂主已经等候多时。 两位堂主同时登门,可不寻常,难道与司马孝说过的事有关?那还真是快啊,弄得我都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本大爷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尤其是对林晓的话产生怀疑之后。 跨进大厅,就看见那一男一女两人一人坐一边静静地品茶,谁也没理谁。 坐上旁边的位子,待茶水该换的换了该上的上了,吴情就和下人一同退下了。 “何事?”作为主人的我若不开口,只怕这沉默的情形会持续很久,事情也会拖着。 “哦?风扬今天遇到什么奇特的事了。”居然一来就开口,可不像以前,不问就不开口的。对于这反常,刹堂的铁面男林钟真是有些兴趣。 倒是平时话多的林小雨出奇地安静,难道是刚失恋不久? 见我没回话,自讨没趣的林钟也没显得尴尬,“这次来是有些事。” 端起旁边的茶杯暖手,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这个林钟,从年岁和名字上看就知道是与林达林晓同辈的。我说他们师傅还真够懒的,“大”“中”“小”齐全了。偏偏这家伙的姓又是林,哎,“临终”,也不觉得不吉利吗?难道是根据古人算命的话来取名的,以恶名冲霉运?没那么巧吧。 “玉佩吗?”走神的同时已经清楚了他的意思,果然是那司马孝干的好事。从怀里掏出来,拿在手里把玩,“可否请两位回答在下几个问题?”顺手把代表商堂堂主身份的玉佩放在旁边的桌几上。 “请。”林钟一直很欣赏风扬,小小年纪却有着不一般的成熟,那份沉稳与淡漠,连自己也比不上。 “林晓是怎么向你们介绍在下的身份的?”我需要证实。 此时,一直颓废的林小雨终于振奋起来,专注地看了过来。而林钟也是意外之后的了然。 送走客人,独自呆在书房里,看着林晓让林小雨转交给我的信。早就料到我会问到吗?难不成林小雨每次见到我时,身上都带着这信吗,居然伸手就掏出来了? 根据回答,另外的两位堂主并不知晓自己皓羽皇子的身份,那么隐在幕后的门主定然也是不知晓的了,要不然怎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要知道,叶孤飞的“漠羽星”的名号可是很诱惑朝廷中人的,尤其是皇室中人。 拆开信,信纸上只有林晓亲笔的“原谅”二字。呵,原谅?这两个字写起来还真是简单啊。林晓啊,你是算准了我不会去证实吗?为何走了还要给我留下这么个不好的印象? 自己也真是够傻的,只要问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硬是被我这样耗着,牵手绊脚。曾几何时,自己这么好骗了,居然被别人耍得团团转?果然是老毛病犯了,骄傲了吗?还是说,自己太相信他了? 没有月亮的夜晚,黑漆漆一片。冬日的寒风吹打着门窗,力道不大,却很犀利。一缕细细的寒风吹进屋里,床上的少年自觉地向被窝里再缩进去一些。 “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屋子里多出来的黑影对着床上的人单膝跪下,他知道那个人没有睡着。 许久,不情愿地张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不妨。你也辛苦了,起来吧。”漠羽星的身份有多吸引人,流面临的麻烦就有多少,着实怪不得他。既然流这么晚才来,那么那个狐媚的人应该是不会来了。 下午的时候,正奇怪皇室中人怎会不呆在皇城瑞祥,而跑到其附属城菊城,就收到了天翼教在瑞国的散人发来的信。所以,皇城里有什么事,我还是很清楚的。 “多谢主子。属下所做都是分内之事,不辛苦。”流听话地起身,那魁梧的个头儿明显是属于二十出头的成熟男子,谁能想到他和今日雅园里十四五岁的纤瘦公子“叶孤飞”是同一人? “丹国。”仍旧躺在那里,懒懒地吐辞,连头都懒得转动,只是偶尔地转动眼珠以调整视线。 “是。”接下来,流就细细地汇报着在丹国的情况,包括丹国朝廷里的人对“叶孤飞”的色心色胆,尤其是那个太子。在迷幻药的作用下,那家伙不知在床上自娱自乐了多少次。不过,神医徐芙蓉给的迷幻药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只怕会穿帮了。 “回到丹国后,想办法让‘叶孤飞’的身影从丹国暂时消失,找另一个人或者另一张脸去让丹国热闹热闹,至于火候,你自己把握。动作快一些,我的身份已经被人知道了。另外,我会让依山尽过去帮你的。” 听见主子要把身边的暗影再调走几个,流讶然,却也不敢多言。毕竟,还有吴情白日在。 流走后,本人真的顿感郁闷。依那个妖媚男子的性子,找人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来?今晚不来,明晚就会过来。这一夜一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不是没想过明日就离开,可那样的话,需要自己亲自处理的事就会穿帮。那个狐狸是算准了自己不会走,才放心地不来吗?真他妈的混蛋! 不过,不管他来不来,我照样睡自己的。本大爷是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而睡不好觉的! 第二天,由吴情陪着在青叶居的雅间里呆着。 玉佩交出去,我就不再是商堂堂主了,与通晓门也再没有关系。本来这雅间免费的待遇也不该再给我,只是交接的事宜还未办妥,就暂时便宜我了。说是便宜我,想让本大爷给他们先罩着局面才是真吧。毕竟,交接的事宜繁复,也容易出现混乱和人心不稳。算了,反正本大爷也不用做任何事,只要像平常一样露面就行了。 无事一身轻啊。自己的东西准备得也差不多了,这两天就可以动身离开这个呆了一年的地方了。 其实,如果自己没有被林晓糊弄住,自己也许也得不到这一年的轻松时光,指不定又要呆在哪儿大肆动作了,各方势力骚扰起来就真不得安宁了。 不过,说是赚到了吧,这一年的生活也让自己的能力下降了,通过昨天的事情就知道。自己果然是不能享受的命吗? 不管怎么说,现在能尽快离开那些麻烦人物是最好的了。 呵呵,何时自己只会躲了?真是难看。 第七十五章 债?灾?(倒V)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瞧瞧楼下大街上的不远处的人,不是司马孝是谁?这家伙怎么没有和那一伙儿人一起回皇都瑞祥? 他背着自己在与什么人谈话,我是没兴趣。正想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那家伙居然动手了。几下子就解决了那不太正经的痞子。记得上次林绝就是这样见到他的,难道他经常在街上干这种事? 随着打斗而转过身的他给我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狠厉决然自信,还小有点儿危险,与昨天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小心忧虑,还有点儿傻愣和刻意讨好真是相差太远。 别人怎么样都与本大爷无关。正要收回视线,那家伙一抬头就望了过来。 切,被发现了。晦气! 离开窗边的位置,坐到靠着里屋的椅子上。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上楼的急促脚步声,伸手让吴情出去了。 呵呵,怎么就忘了,这位可是和通晓门门主关系匪浅,他要进青叶楼的三楼,怎么可能会遭到店员的阻拦呢? 礼貌地敲门得到回应后,司马孝才进到屋里。“风扬,真巧啊,又见面了。” 巧个屁!“嗯。坐。” “原来风扬也喜欢碧螺春啊。”看到桌上的茶叶,司马孝找话说。 “还好。”对于茶叶,自觉从没有喜欢与不喜欢之分。 “风扬的额带很特别。”司马孝为自己盯着别人的脸找了个借口。 “还好。”没带面具,不用额带遮着印记怎么办? “风扬打算何时搬到我府上?” “大后天。” “太好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呃,喝茶聊天。”突感自己的话有些暧昧,司马孝赶紧补上几个字。 雅间里静静的,司马孝真的怀疑,若是自己不问,对面的人是否就那么沉闷坐下去。“风扬真的,已经有子嗣了吗?” “嗯。” “哦。”得到答案,司马孝不知为何略有些失落,“那真是,恭喜风扬后继有人了,不知得的是少爷还是小姐?” “不知道。” “呃——”司马孝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早知道他淡漠,却没想到他会淡漠如斯,居然连自己的骨肉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到底什么才能如得了他的眼,进得了他的心?到底是什么让他的性情到达如此地步?这样地活着,跟会动的木偶人有什么区别?对于这样的叶孤飞,自己有能力靠近吗? 他若真的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关心,想必也不会关心那妇人了,那么昨日的匆忙就是纯粹的离席借口喽。想到这里,司马孝心里却是不知为何地暗自一喜。 “风扬有什么追求吗?” 追求?自由自在,已经差不多实现了。“没有。” 没来由地,司马孝心里一慌,“我不行吗?”出口的同时,手已经抓住了对面的柔胰。感触到上面的柔软和滑腻,司马孝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司马孝的理智告诉他该放开手,可是自己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就是舍不得放开。 直到看到对面的人面露不悦,司马孝赶紧抽手,“对。。。。。。对不起。” 震惊之余,司马孝脸红地厉害,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告辞一声离开。 还是不太习惯和别人有身体上的接触,尤其是陌生人。不过,自己已经进步很多了。毕竟,清醒的和不清醒的情事都经历了多次,连孩子都快有了。 那家伙因为握住了别人的手就脸红了,还真是!相对于古人的死板,自己的思想着实是开放了些。要是古人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上,看见有人在大街上接吻,会不会当场晕倒?想想那个情景,还真是好笑。 另外,那句“我不行吗?”是什么意思?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难不成,他也对本大爷的皮相起了兴趣? 话说回来,和别人握手的次数还真是少啊。叶夕耀的手,我也只握过一次——当然,是那小子主动的。叶夕耀的手软软的,暖暖的,还有点儿肉肉的。不同于叶夕耀稚嫩的小孩子手,司马孝的手修长有力,有点儿凉,手心还有茧。 “吴情。”话刚落,人就出现在了面前。“把手伸出来。” 吴情老实地把左手伸到了公子的面前,下一步就诧异看见自家公子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还揉了揉。 吴情的手温温的且偏凉,手心有些粗糙,手指侧边的茧比手心里的多些,看来,他的暗器又有进步了。 看够了,一松开手就发现吴情的表情有些怪异。“吴情,你这是打算笑吗?” “呃,公子,有情报过来了,吴情先去看看了。”说着,一礼过就出去了。 看着他类似于逃跑的举动,轻笑地勾起了嘴角。如果吴情当时回过头,一定会因为那个难忘的笑动不了身。 司马孝一路飞奔回在菊城里的住所,进屋就把门关上。靠在门上,慢慢地平息自己的的心跳。 怎么会这样?自己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吗? 想起那幅画,司马孝从暗格里取出。都说意由心生,这幅矛盾的画作是否就是那人内心的真实写照呢? 把画作铺开在书案上,刚打开,司马孝就被自己所看到的惊住了。为何,为何有的地方颜色淡了那么多?整幅画作已经斑驳地不成样子了! 何时?何人? 漫步在夕阳下的街道上,隔着帽纱欣赏着周围的小摊。从前世起,自己就喜欢每隔一段时日去小摊聚集的地方独自游荡。感受着世间的奇妙与多彩,能放松自己的身心,是种享受。 “公子。”吴情很不情愿地打扰公子的雅兴,小声地提醒着。 “你先回去。”后面的家伙从我出青叶楼就一直跟着,跟踪技术那么烂,到底要跟到何时? “是。”行过礼后,吴情就拐个弯儿走向了别处。 遣走吴情,收起闲逛的心,在落日的余晖下悠悠地向城边的小树林走去。 “天都暗了,阁下不现身吗?”转过身来,透过帽纱看着某一处。 从一棵树后面走出一个淡黄色的人影,低着头,垂着视线。 呵,还真是他啊?叶曲洋身边的那个侍卫,那个在雅园对本大爷发出异样视线的人。 “阁下的跟踪技巧还需要多练练。” 垂着的头立马抬起,眼里的不服气和厌恶是那么地明显。在本大爷的记忆中,那么厌恶本人的年轻人就只有两个人,再加上那孩子气的倔强,就只有皓羽的现任皇帝叶辰灼了。 “阁下所为何事?” “十一,没想到你会躲在这里。”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他还是很肯定地说了一句。 邪邪地勾起嘴角,没有回应他的话,却说:“阁下不呆在皓羽家里的金椅子上好好照顾弟弟,倒有兴致跟着另外一个弟弟跋山涉水,就不担心家主之位易位吗?” 为防止隔墙有耳,用的都是隐晦的话语。 “没人会也没人敢。”见对方已经暗示出自己的身份,叶辰灼也大方地承认,只是握紧了拳头,想要止住那呼之欲出的颤抖。 “是吗?”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呵,”举步向他走过去,轻佻地说着,“让在下想想,堂堂的一家之主,到底因为什么,而需要隐瞒身份冒险地千里迢迢地到别人的地盘上。”看到对方仍然不动声色,心里不由得赞赏。皓羽皇室的人因为国情的缘故,教育级别较高,故而里面的孩子普遍比别国皇室中人早熟。这例子可不是一个两个了。谁十一岁的时候会偷偷亲吻别人?谁能不满十岁就狠心地自毁容颜?谁又能不满十六就有一身高超的武艺,还计划谋反的?当然了,自己绝对是个另类就是了,不能混为一谈。 “找人?”看见对方闪了下眼睛,又故作轻松地加了一句,“又或者,有什么交易或阴谋?”说完这些,人已经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你如何知道在□份?”面对那人言语和动作的步步紧逼,叶辰灼心里有些发毛,只好转移了话题,只是,脚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拳头也越握越紧。 “呵呵,这该是在下要问的。”经过了争夺皇位的血的洗礼,就是不一样了,挺沉得住气的,只是不知道那面具后的脸变色了没有。 叶辰灼闷闷地没有说话。“如何知道”?他自己也不明白。 “没事的话,在下要回去了。”无聊。 “你,你真的有子嗣了吗?” “你要说什么?” 想到夕耀,他还是说了出来,“老爷子已经入土了。还有,十二,他很想你。” 这家伙还有心关心别人?突然间向前跨一步。 叶辰灼因为对方突然的动作被逼地后退了两步,撞上了后面的树干。见没有退路,立马要移开,对方却快了一步,一手撑在了他的头顶,一手撑在了他的颈侧,把他圈在了中间,头也低了下来,帽纱也飘附在了他的脸上。透过帽纱的缝隙,他看清楚了那人容颜。当看到那双明亮而淡漠的眼睛,叶辰灼眼里的厌恶和憎恨更甚。 旁边若有第三人,绝对会以为这是对热恋中的情人在做着羞羞脸的事。 这么近的距离,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清新的味道,似曾相识的感觉伴随着恐惧和不安向他袭来。那个难堪的夜晚,那个羞辱的夜晚,洪水般的记忆激得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那个夜晚,”刚说了四个字,就发觉比自己矮一头的人剧烈地抖了一抖,连眼眶都睁大了,“对不起。”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叶辰灼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面纱后的双眼,满脸满眼的疑惑。 第七十六章 心意(倒V) 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叶辰灼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面纱后的双眼,满脸满眼的疑惑。然而下一刻,阴霾充满了那双还算漂亮的眼睛。 没有理他,运起轻功远离。 见那人远去,叶辰灼才放松下来,松开的掌心里明显地显现着红红的指甲印。经过那耻辱的一夜,再次面对这个人,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根本,控制不住。一国皇帝,真是窝囊!叶孤飞,这都是拜你所赐! 你说有的人吧,大白天的不出现,偏偏要在夜里扰人清梦。 夜色里的浮云居有些清冷,一个黑影快速地翻墙跃了进去。继而是几不可闻的几声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待一切平息,一炷香之后,黑影又再次地越墙而去。浮云居又恢复了一片平静,连一个下人都没有惊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院里地上的一滴新鲜的血证实了刚刚发生的不是幻影。 浮云居的主卧房。 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金牌令。这算什么?定情信物?本大爷被告白了?太扯了吧! 真被我给才对了,何觅月那家伙,恋童?! 什么“我知道你那天是装的,你根本没有女人,当然也没有子嗣”,敢情本大爷的家事是由他何大国师决定的? 什么“我不行吗?”司马孝这样说,他也这样溜一句,真怀疑他当时是不是蹲墙根儿了。 什么“不管怎样,你既然进了我的心,你就得负责”,还什么“你别想逃了,我何觅月要定的,就不会放手”。呵呵,可以说他狂妄吗?本大爷又岂是他人说能掌控的?! “吴情。 “公子,东西都收拾好了。” “暗。” 床前瞬间出现五条身影。 “白阳依留下,山尽随我离开,一刻之后出发。去吧。”见两条人影离开,又继续下面的话,“白准备一下,自我离开后,由你扮成我留守,和吴情二人想办法拖住那些人,少与旁人见面。待‘叶孤飞’走后十天,阳和依就出发到丹国去协助他。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吴情就回天翼教等我,白就去皓羽国与黄河会面。” “通晓门就用管了。反正他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看交接动作那么快那么有序就知道早计划好了。”哼,怎么说,我也做得很仁至已尽了。 另外,老头子已经进入假死状态了,过几天就会醒了。不过,时间不多了。告诉在皓羽的人,可以开始行动了。两个月,最迟两个月,我要让这片土地上一个国家!”瑞国里居然有人对毁容的十四有意,不得不想皓羽派他来当使者的用心。 “主子!”吴情真的很担心,主子的功力受限,身边又只留两人,“暗”的十个人被这么瓜分还是头一次。 “不得有异议。”人少,目标才不会明显,行动也方便些。那些事不是不能派天翼教的其他人去,只是我不喜欢张扬,不想引来麻烦,就让一切静静地变动吧。 白泽国,位于瑞国的右侧,灰尹国和丹国的左侧,且有一小块与皓羽接壤。在白泽国境内,靠近瑞国边界的地方,有一座山,名为太山。山不高,却也不矮,除了稀稀疏疏的一些树,此山可比秃山。因为没什么草药野兽之类的,故而鲜少有人至,却是个安全静谧的地方,适合修养,就是在这个山脚下有一户人家。 天上一个小黑点慢慢变大,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小黑鸟。 吴心看着院子里干枯的树杈上停着的鸟儿,停下了手里练剑的动作。又是一只吗?这是第几只小黑鸟了?那这一只是不是他所专有的彩翼鸟傲天?一次次的希冀,一次次的失望,已经让他不敢再去轻易地去证实了。主子现在在忙什么呢?孩子已经快生了,稳婆也请来了,就差父亲了。 “嗒嗒嗒”模模糊糊的马蹄声唤醒了沉于思绪中的人。马蹄声虽小,却就在不远处。虽然鸟儿常来,但是马蹄声从未有过。到底是。。。。。。?敌人?路人?还是。。。。。。 不多久,马就进了院子。先是马头,马脖,马身,马身上的人。然而,随着视线出来的人却让他满满的希望再次落空。那人个头大,气质沉闷,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要等的人,而是那人身边的影子。 就在转瞬间,一个浅黄的身影转过院门出现在了吴心的视线里。顿时,吴心连手里的剑都要拿不稳了。 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山的特殊风景,所以让尽骑着马在前面先回来,却不想,刚进院门就看到了难得的奇景:惊讶高兴渴望的表情居然齐聚在那张冰脸上。两个人,四双眼睛就这么在空中痴痴地对望着。看着那双眼睛,我突然想到了“一眼万年”这四个字。 “是谁来了?”一声疲惫的女声从卧房的门后传来。 “表弟?”打开门,看到来人,岳兰惊讶万分,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站不稳,还好有旁边的两个丫鬟扶着,惊得周围的人一阵阵后怕。 “你,你怎么——啊!”然而,众人的心还没放回去,这女人又绊住了自己,斜斜压倒在一个丫鬟的身上,眼看三个人都要倒地。这时,本大爷再也顾及不了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武功的事了,运功快速过去拽住这个女人。 这女人真是!难不成她平时都是这样时不时地摔一下子?!还真是马虎地可以!孩子没被摔掉还真是命大!妈的,要是坏了老子的事,要你十条命都不够偿!不自觉地,眼里充满了戾气。 都说怀孕的女人特敏感,果然不假。望见表弟眼里吓人的狠气,岳兰害怕至极。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骇然,仿佛地狱里的索魂修罗,使她浑身一凛,僵硬颤抖,如坠入不见底的冰窖。还来不及确认自己是否眼花了,肚子的阵痛使她再也站不住了,“生。。。。。。” 接下来,整个院子忙成了一片。 妈的,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我回来的时候生,不是还有十天半个月的吗?摔跤没摔出什么事儿来,倒是本本大爷的眼神一吓,就生了!格老子的,真是怪事时常有,最近特别多! 静静听着岳兰一声声的尖叫,只希望这个被我亏待的女子能稍微好过些。摸出腰间新作的笛子,放在嘴边,闭上眼,一首轻缓的曲子从唇间流出。 “主。。。。。。”吴心震惊了。那笛音含了内力,看似缓解了疼痛,却也在同时给孕妇和孩子鼓劲儿,明显地在催生啊。有利于孩子的出生,却也在让孕妇冒着生命危险。果然,还是自己那个冷血的主子啊。眼下,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就怎样都无所谓吧。 能被这样的人承认,自己和其他几个果然是太荣幸了吧。 “哇——” “生了,生了!诶呀,是位小公子啊!恭喜呀恭喜呀!” 笛音戛然而止,庆幸着终于结束的同时,眉头一皱,喉结滚动,双唇抿得紧紧的。 “主子!?”吴心上前,紧张万分。主子居然气血上涌,吴情说的情况有这么严重吗?这样的主子,该说是冷血无心,还是有情重情呢?居然为了早就打算抛弃的孩子的出生牺牲至此! 吞下上涌的气血,给了吴心一个安心的眼神。望向产房,一股担忧从心底升起——为何只哭了一声?顿时万般思绪涌进大脑。 快步地走进产房。岳兰已经昏睡过去了,稳婆正在给刚出生的婴儿洗身子。 “哎呦!我的公子爷,这女人的产房怎。。。。。。” 眼睛一斜,生生把稳婆后面的话给逼回了她自己的肚子里。看见孩子的胸口在鼓动,才放下心来。 接过洗干净后包起来的小家伙,小心地抱在怀里。皱巴巴的,果然很丑。从下面轻轻握住他的小脚,注入一丝真气探查一番。没什么问题,就是早出生了几日而有些体弱罢了。那丝真气留在了他的体内,也助于他的身体的健康成长。 把孩子交到丫鬟的怀里就出了产房。 一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对着产房挺立的身影。轻叹一口气,是时候表明态度了。弯起嘴角,对着他张开了双臂。 看着那柔和的笑容,吴心真不敢相信那是主子对自己展露出来的。那怀抱时为自己展开的吗?是否代表主子已接纳了自己?像梦一样。 慢慢地走过去,弯下腰,轻轻地任由比自己矮了一个半头的人儿搂住自己。抓住了,有主子身上的清香,不是梦。 “笨蛋。当然不是梦了。” 听着主子的笑语,吴心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顿时窘得微红了脸。 拍拍怀里人的肩膀,让他稍离。唉,现在倒有恨起自己的矮个子了,这样的拥抱姿势,真的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啊。“天色暗了,也累了一天了。去,给我暖被窝儿去。本大爷就先去松松筋骨了。”随口说了几句,想缓解一下气氛的,不想那家伙好像有红脸了。 立马转身离去。真是,纵使前世看过不少爱情小说——男女的**的都有,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自己遇到了那种情况会怎么处理。 面对初恋,自己傻得跟个什么似的。他不会真的去晤我的被窝了吧?想想那人唯我命是从的个性,好像真的会啊!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了,情人节也来了,幽蓝也来了。 看文的亲们,能否多给点儿评论啊? 第七十七章 似梦(倒V) 他不会真的去晤我的被窝了吧?想想那人唯我命是从的个性,好像真的会啊! 沐完浴,刚进到屋里,就看见吴心只着里衣地从被窝里爬起床准备走人。这哪儿能行啊?“哎,冷风灌进去了,被窝又变冷了。” 见我微微皱眉煞有介事的样子,吴心立马又躺了回去,不带丝毫犹豫。。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我也钻进了他用内力焐热的被窝,和他并肩躺着,“真是暖和啊!吴心身上着火了吗?”本大爷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调笑的水平。 “没有。”条件反射地直接回答,待反应过来主子的话,又是一阵脸红,“主。。。。。。” “叫我的名字。”伸出一指按住那张薄唇。平时的吴心绝对不会如现在般反应迟钝地频频犯错,我知道的。然而,我却欢喜着他的频频犯错,那些只因为我而犯的小错。 “属,属下。。。。。。”面对突如其来的恩宠,本就无措的吴心连心都剧烈颤抖起来了。 “也不要叫自己‘属下’了,称‘我’。”磨着那细腻的唇线,双眼微眯着。他要是敢叫错试试! “欧阳泠风。”顿了好一会儿,吴心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可这几个字这是让我无语了。停住了擦拭唇线的手指,柔柔地望进那双眼的深处,“‘风’,叫我‘风’。” “。。。。。。风。。。。。。我。。。。。。”吴心狠狠地握紧手掌才能让自己相信面前的一切不是梦。 点住那张唇,按住他心里的忐忑。微微一笑,继而贴上那张唇,蜻蜓点水般地一粘即过。“说得好,这是奖励。”说完就抱着他,闭眼,准备入睡。 可是,这边被抱着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也太让自己惊讶了。主子回来了,主子对自己笑了,主子对自己笑了好几次,主子说了好多话,主子的孩子出世了,主子受伤了,主子接纳自己了,主子让自己给他暖被窝,主子。。。。。。 习惯了一个人睡,突然抱着个人睡,还真是有些别扭。吴心大概是知道这一点,才一夜都保持着一个动作的吧。瞧那黑眼圈儿,看来是个不眠夜啊。 “主。。。。。。。” “嗯~?吴心,你好像把本大爷昨天晚上教的又忘光了啊!本大爷是不是该找个好一点儿的办法帮你记住呢?”说着,就翻到了他的身上,吴心因为身体的某些部位麻木了,很容易就让我得逞了。不过,就算没麻木,他也不会反抗我就是了。 “。。。。。。风,属。。。。。。我,我没忘。” “哦?不像啊。反正早上精神好,不如我们来做点儿有意义的活动,如何?”边说着,就动手在下面的人身上摸起来。天晓得,一向淡漠的本大爷极力克制才没有把红色染在自己的脸上——毕竟,这样清醒着且主动的经验,本大爷真的是第一次啊。 “风。。。。。。”感受到主子的□,吴心紧张地红着脸想移动身体,避免和主子身体的亲密接触,却不想,被他一把抓住了□的软弱,顿时身体一抖,“呃——” “想朝哪儿躲呢?”轻轻吻上他的软唇,辗转厮磨。面对身下人的被动,撬开他的牙关,攻城掠池,勾起对方的湿软,一起舞动。 许久,松开唇。顺带的一丝银线使得现场的气氛更添**,惹人陶醉。看着他红脸急喘的样子,和平时的冰脸一比,真的煞是可爱。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迷情的朦胧双眼。衣服已经被我不觉间敞开,却不自知,居然紧张地手都不知道朝哪儿放,只是紧紧地抓扯着身下的床单。是我太急了吗? 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帮他盖好被子,自己也平躺下,盖好:“对不起,我太急了。”侧过身,面朝外,背向他,就怕自己忍不住。 听见这样的话,吴心害怕了,恐惧阵阵地袭上心头。 “风!”伴随着紧张的呼喊,背后贴来一片温暖,以及在颈侧和肩头如落雨般的细吻,吻得那么小心,那么温柔,那么害怕。我能感受到,后面那具身体的颤抖。他在不安,他在害怕。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或者是让他误会了什么? 转过身,“心,心!”扶住他的脸。那是怎样的脸啊,凄苦焦虑不安欲泣眼神不稳。谁人知,杀人不眨眼的冰脸木偶竟会流露出如此生动的一面?这个人,真的是满心满眼地装满了我啊。也是啊,这个时时刻刻呆在自己身边的人,还能装什么或者谁在心里呢?想到此,巨大的满足感充斥心中。 “别,别不要我!”也只有面对自己的天,冷清冷血的吴心才会如斯卑微地乞求。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看你太紧张了,而且还没有准备好的样子,不想太逼你。我转过身,也只是,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又把你压倒。”打死我也不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丁点点儿故意想逼他主动面对自己。 “不,不是。吴心,准备好了。吴心,吴心等了好久,不想再等了。风,你是我生命的全部!” 瞬间,我能感受到全身的细胞都过了便电流。从来都不知道,这种在前世的电视小说中听到和看到烂的台词竟然有如此的震撼力。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寂寞地需要别人重视的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还会因为一句话而剧烈地跳动如此。原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寂寞的,已经不在乎任何人的重视与否了。如果前世的‘所谓的家人’也重视自己。。。。。。。可惜,没有如果! 和这样视自己为生命的人生活在一起,绝对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说,之前只是打着接受他的打算,那么此刻,我是真的动了此生只与他相守的念头。 狠狠地吻上面前的双唇,闭上眼睑,遮去泛水汽的双眼。紧紧抱住面前的人,翻身而上。现在的自己只想和面前的人抵死缠绵,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滑过他的脸颊,轻轻咬上已经泛红的耳垂,引起身下人的一阵颤抖,也更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环过他的两只胳膊,引导他抱住自己,让两人火热的躯体更加地贴近,□已经硬起的两个物什隔着里裤也摩擦到了一起,引得两人更加抱紧了对方。 顺着他男子气味儿十足的脖颈,一路来到那布满伤痕的胸膛,舔咬上那小麦色中唯一的一处殷红,猛力一吸。身下的人顿时弓起后背,曲起双腿。趁此,本大爷快速脱下了他的里裤,身下的人就彻底展露在了我的面前。 吻上那被牙齿咬住的红唇,引出里面诱人的香甜,“不要忍,我想听心的声音。”抓住他的一只手,伸向我的身下,让他感受我火热的**,“和你一样的。” 迷乱的同时感受着主子的体贴,吴心打开了自己的双腿,做着无声的邀请。 看着那转头看向一边的红脸,抚着吴心后背的手一路滑到了腰臀处,继而探向了股沟,两根火热也摩擦到了一块儿。另一只手转过那红得滴血的脸,再次深深地吻上那艳如血的软唇。 屋外已是朝阳高升,屋里却是芙蓉帐暖。帷幔后尽显一片春色,不断的喘息和压抑的呻吟,还有那**的冲撞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格外撩人。 待激情过后,搂着吴心,躺在床上,“没什么经验,肯定很痛吧。”虽说用了软膏,但他当时隐忍的样子和发白的脸,我还是记得的。 “没,没有。很,很舒服。”说着,吴心就别开了眼睛。 喂,有人这样回答的吗?真是傻得让人哭笑不得。“那,再来一次。”试探地蹭蹭他。 怀里的人明显一将用,随后又语出惊人:“好!” 不是吧!“心,”伸出一只手,抚摸着那张脸。别以为刚才躲闪的眼神我没看见,“你是我欧阳泠风决定要共度此生的人。所以,你不用卑微地迁就于我,从我让你自称‘我’,且叫我的名字起,你就不是我的属下我的仆人了,你是和我平起平坐的。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有什么想做的,也不用顾虑过多,甚至想向我撒娇,这里随时欢迎。还是说,你不想和我做情人,仅仅做主仆就行了?” “不,我想更接近风!”听着自己的天说出如此放纵自己的话,吴心真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 “那就学会照顾自己。喜欢就是喜欢,痛就是痛,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不行就是不行。嗯?” 点头。自己何其幸运啊,能得到天人的他如此的眷顾!即使如此,风,你仍然永远都是我的天! 这一切的一切,幸福地让吴心都快感到不真实起来。如果是梦,他情愿永不复醒。可如果真的是梦,为何自己的身体还有那么真实的感觉?知足了,真的知足了。此生,吴心只愿面前的人快乐幸福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1,大过年地进医院动手术,真ymd晦气。因为一个小手术,幽蓝在寒假准备多多更文的计划也彻底泡汤。虽然不求各位亲们谅解,幽蓝说的是实话,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更文慢而找借口。 2,这个h写得真让幽蓝纠结,各位帮忙瞧瞧看看如何,给点儿指点可否? 3,那个,男主的儿子出来了,幽蓝从老早以前就在想名字,可都没有如意的,亲们觉得什么名字好?集思广益啊。。。。。。 第七十八章 送子(倒V) 在山脚的小院里和吴心又待了六天,不为任何事担忧的日子真的很甜蜜很享受。看着他为自己做这做那,还露出各种神态,心里想,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不过,当惯了属下,很多习惯还是不容易改的。比如: “风,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起了。”看着坐在旁边的他坐得端端正正,我就头上冒黑线。看那后背挺得那个直啊,双腿并得那个紧啊,两手放在腿上得那个平啊,真是标准的幼儿园小朋友。出了奇了,以前咋个也没看见他这样坐过呢。 “哦。”吴心却没有往下问,或者说,因为常年的习惯而不敢多问。 听见那没有后文的仅仅一个音,让充满期待的我一阵无语。唯一值得自我安慰的,就是吴心会主动找话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啊! 这六天里,岳兰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原因无他,我时不时地点了她的昏睡穴,还下了迷药,够她睡上一个月的,一直到月子坐完。 另外,还有件让我担心的事,我的儿子居然不哭不闹不动。若不是他还有心跳,还真让人以为他死了。即使是有我深厚的内力和学自徐芙蓉那女人的医术做保障,也支持不了多久了。也正是因此,让我不能再耽搁了,虽然很想和吴心一起过年。 “风,能问一下吗?” “说吧。”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就不忍心打击他。 “他不是你的亲骨肉吗,为什么。。。。。。” 招手让他离我更近些,伸手搂过,让他坐在我腿上。小样儿,终于问出口了。挥手,示意暗处的山和尽离开。 细心的人儿踮着脚尖,不仅用内力减轻了自身的重量,还把仅有的那么一点儿重量移到腿和脚上。也正是因此,本大爷才会肆无忌惮地让比我还高还壮的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虽然小人抱大人的姿势难看了些,但并没有旁人在场不是。 “首先,世人已认定了我是漠羽星,我的日子怕是不会平静。改变世人的看法不是办不到,只是要的时间绝对不会短。其次,即便不是如此,有那么多危险的身份,我自己都消停不了,又怎么照顾他呢?再次,你知道的,我从小不识亲情滋味,真的不知父子间该如何相处,若把他教坏了就罪过了。我是个不幸的儿子,我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不幸。学着做父亲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上不允许。最后,此生我都不会娶女人为妻,那么,他若跟着我,则注定得不到母爱。他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只希望他能在正常的家庭里得到正常的父母亲情,过上平安正常的生活,不要再步我的后尘了。”事实上,就算自我欺骗我也知道,最后一条才是主要的原因。 “风。。。。。。”没想到风已经想得如此周到,只是那最后一句,多让人心疼啊。“那,又为何这么早要子嗣呢?” 眼神黯了下去,“其实,子嗣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我原本打算一生都不要的。只是,我在皓羽皇宫里发现了一则奇怪的预言,是天翼教上一任的田长老留下的。其中所说之人和我很相似。再加上我疑似漠羽星的身份,要破解那样的命运,最直接的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我十二岁之前让别人怀上我的子嗣。虽然我不信命,但我不想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是以,在我的子嗣出世以前,我不能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还记得离开皓羽之前,我在雨中说的话吗?(转见66章)” “记得。”吴心当然记得,当时的那句“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生生阻断了自己的回复,酸了好久的。 “那则预言大概就是说我会是天煞孤星,且集众罪恶于一身。” “。。。。。。”听着那样的预言,吴心说不出来一个字。 “你知道的,我很讨厌被窥探和操控。不管那则预言是真是假,如果没有它,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成为天煞孤星,甚至沾满世间罪恶。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的?”一阵自嘲在嘴角泛起。 看着吴心怔愣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会怀疑我说的话,习惯使然吧。静静地,跟他描述着前世的自己,前世的生活。才发现,对前世,自己已经淡然如此了,即使我仍然不知道家人远离自己的原因。 顶着易容后的脸,怀里抱着孩子,与吴心在院里两厢凝望。“好好保重,我去几天,快则半月,多则一月。等我!” “嗯。”说着,还柔柔地笑了。 冰脸的人一笑起来,还真是不一般,惊艳啊。踮脚,亲一口。呵呵,人儿脸红了。趁他躲闪视线间,运起轻功,飘走。蓦然回首,那人正对着自己张望,眼里的深情让我在很多年后都依然清楚地记的。 由山在暗处跟着,一路骑着快马飞奔,斜穿过白泽国,到达灰尹国内的清水镇。灰尹国国土成细长状,北接丹国,东接白泽国,西接淳国,南面靠海,其海岸线是飘羽大陆各国中最长的。在短期内,灰尹国是发生战争可能性最小的国家,不仅不好战,还远离战火的中心。这就是我选择这个国家的最主要原因。 清水镇的赵府,家主赵员外是个心底还算纯良的老实人,为已故老员外的养子,虽圆滑却不世故,对家业管理得很好,对自己唯一的夫人李氏极好。李氏乃大家闺秀,与赵员外是青梅竹马,明事理,不矫情,八年前生独女时,因意外而无法再次生育。虽年年烧香求子,但夫妇二人的感情并未因此而淡化。 这样的家庭背景很不错,我的孩子进去后既不会被欺负,也不会被娇宠。 傍晚,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抱着依旧不哭不闹不动不睁眼的孩子,度过和他相聚的最后一晚。通过两天的审查,我已经决定第二天就解决此次的目的。摸着他细腻的脸蛋,仔细地瞧着他的模样。盯着那双紧闭的双眼,慢慢地陷入深深的思绪。 说实话,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奇怪了,会冒出奇怪的想法也不能怪我。 如果真如预言所说,那么,这个孩子就是这个世界本不该出现的了,只有**没有灵魂也不难怪——如果世界上真有灵魂的话。经过转世,要我不相信有灵魂似乎有点儿困难。 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孩子应该是死胎才对,但怀里的小人儿明显是有呼吸的。 既然如此,我宁愿相信他会好起来的。我欧阳泠风的儿子怎么会有问题!怎么能有问题!! 不自觉地,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狠厉。此时,若是岳兰在场的话,定会再次被那种眼神吓得发抖。 嗟叹一声,轻轻地吻上那小小的额头,久久才离。孩子,以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了,为父每年都会来看你一次的——在腊月二十一你的生辰那天。 无声地下着承诺,却不想这一年仅仅见面一次的可怜承诺也让我不知不觉地拖了几年。 一丝异动让我从繁复的思绪中清醒,已是夜幕深深。对着空气幽幽出口:“怎么样?” “府的人都已入睡。”一身夜行衣的山跪在我面前,淡淡地回答。 就算没睡,怕也被他给弄睡了。“走吧。”一身黑衣就是方便,不用临时更换。 黑夜里,两个人影飘进赵家府邸,眨眼间就无声无响地进了主卧房。 第二天,赵员外的夫人因着前一天晚上的梦来到镇外的庙里烧香拜佛,还带上了夫君。磕完头,插完香,几人却在佛龛附近看到一个男婴,随即欣喜万分地带回家。得到夫君的同意,夫妇二人就收养了这天赐之子,并按照梦中的指示为其取了名字——宇翔,赵宇翔。 如计划所料,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宇翔的不声不响让我打算离去的脚步迟疑了。说我心狠也好,预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向来就是我最擅长的。反正本大爷最初就没打算要子嗣,反正那孩子才出生没几天,反正本大爷还没对他投入感情,反正我有吴心就够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反正,他不论生死都已经与我无关了!最多也就是有一点儿遗憾罢了,毕竟我不打算再生孩子了。 两天之后,也许是天见犹怜,就在我打算看他最后一眼就离开的时候,奇迹发生了。他哭起来了,他动起来了!除了眼睛还没有睁开,我的儿子和别的婴儿一样。够了,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没有一个自己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个月以后,会有一个人来就近照看他的。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放心没有丝毫内疚地离开和无心呆在一处了。 离开太山已经半月,想到远处还有人等着自己,不由地快马加鞭往回赶。也许,这就是被等待者的幸福。可是,这种伴随着等待者的思念之苦的幸福,我宁愿不要。忘不了,那双痴情而渴望的眼神。 很多年以后,我有时会想,当时的我到底是应该提前走几天,还是应该延后走几天?答案是,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让我这个病号去参加考试,悲惨啊! 亲们,偶觉得鸣天这个名字有点儿怪,就又换成了宇翔这个名字。大家看呢? 第七十九章 血腥(倒V) 去的时候用了八天,呆了五天,回来的时候只用了六天。一路地快马加鞭,只是不想让那个人在那里继续等——他已经等地够久了。其实,我明白的,身为上司,不该和自己的下属有感情上的拉扯不清。可是,面对陪伴我多年的吴心,真的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痛苦。自己心性淡漠,也不懂所谓的“爱”经历起来应该是怎么个心跳思念法儿,但既然自己可以满足吴心,而且也不是很费劲儿,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自己当时的确心跳了。就算自己现在对他的喜欢还没有达到爱的地步,时间长了感情自然就升华了。俗话说的好,“感情是要培养的。”不管今生会不会真的和爱情打交道,我都会好好对待这个一心为我的人儿。 直到如今,我才真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确实有了联系。 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太山,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然而,当我带着少见的期盼心情回到院子附近时,看到的又是什么? 经过激烈打斗的破败院落四具尸体——两男两女,其中,有我最为熟悉的身影——我的吴心!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该怎么走路。直直地盯着那斜躺在院子里的染血身躯,阵阵的寒意袭上身来,从下直冲头顶,钻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若不是看见那时不时抖一下的手指,山会真的以为主子很镇定,仍然是那个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事扰乱心性的淡漠冰冷的。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玩笑?明明,不久之前那人还对自己笑着,笑得那么迷人那么痴情;明明,不久之前,那人还在轻唤我的名字,叫得那么生涩唤得那么深情;明明,不久之前那人还在与自己恩爱缠绵,我甚至还清楚地记得那皮肤的触感,还有那暖人的体温;明明。。。。。。可是,他现在躺在了这个院子里,一动不动,没有笑容没有声音没有目光没有体温。回到这里,我不是应该看见他正在院子里练剑来着吗?我不是应该看见他张望着院子门口,然后,对着我笑吗? 僵硬着身躯,慢慢地挪到视线的聚焦处,似是没有闻到那**的气味,蹲□,伸出手,扶起那人的肩膀,紧紧搂在怀里。当看见那眼角隐约可见的泪痕时,心,揪得好痛。 下一刻,鲜血夺口而出,伴随着的是空中的一阵鸟儿的嘶鸣。呵呵,傲天,你也感受到了吗?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动了心绪,可是,我不悔。 已经开始腐烂的躯体似是在控告自己。他什么时候离我而去的?几天之前!?那时的我,又在干什么?在归程的路上,还是在看我孩子的最后一眼?如果早回来几天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了?在这一刻,我真的是恨死了那个孩子的存在,也更加地厌恶自己。 “主子,岳兰死在卧房里。”面对主子的举动,山真的没想到世上会有人愿意把一具已经腐烂了好几天的尸体搂在怀里,还搂得那么紧。 呵,还没来得及送走那个女人吗?是谁?目的又为何?到底是谁?!以吴心和尽的身手,竟然不敌!看这院子里的情形,是以多欺少吗?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有人围住了院落,人数还不少。 把吴心的尸体平平放好,立起身来。 “请阁下把令牌交出来!”三十多个黑衣人中其中一位冷冷地出口。十四五岁纤瘦的身材没什么特点的面相清冷的个性,根据情报显示,令牌就是被送给了此人。 “令牌?”讪讪失笑。令牌?天翼教的?不可能。那就只有,离开瑞国菊城之前那个人送的了。扶住额头,无形间,阴霾布满低垂的双眼。 “别装傻了,就是淳国国师一个多月之前给你的那块。” “哦,那块啊,送人了。”手指紧紧掐进手心,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少装蒜,气味儿明明就在这个院子里。。。。。。”突然间意识到漏话的人立马住嘴,恶狠狠地盯着那矮个儿的少年。 味道吗?呵呵,还真是好计谋啊。 下一刻,黑衣人一个手势,三分之一的人立马围攻上来。 抽出腰间的软剑,也不顾自己的功力有多少,在山惊讶的眼神中和他一起迎上去。死死压制住内心的翻腾,让整个大脑被“拼杀”二字占据。就是这些人,夺走了我的吴心,夺走了我好不容易想要拥有的东西。 这第一波不是很强,没多久就已尽数倒下。看着地上的残肢和红艳艳的鲜血,微眯了眼睛。还没开始,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什么是恐惧。 而随之又来的这一波,明显地要强上许多。山还在胳膊上挂了一彩,虽然是很小的伤口,却流出了黑色的血,与死去的吴心和尽中的毒有些相似。 “暗”里的人的体质虽可以抵制一些毒药,但也必须尽早排毒,时间拖太久的话也会有不测。也许,尽就是因此才倒下的。而不能抵制毒药的吴心,又是怀着怎样的不甘离去的? 恨啊,为何此刻的自己还能冷静地思考?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可能,却立马被自己否认。 生平头一次讨厌自己的理智!果然是没心没肺啊!心,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得上你? 站着的人越来越少,黑衣人中有一人离去,应该是报信去了,或者,是求援?好,好得很! 来多少,我杀多少!除了杀戮,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纾解心里的悔与恨。可笑的是,我竟然尝到了久违的快感,仿佛又回到了在天翼教里历练的日子。越是兴奋,心里的躁动越是厉害,眼睛都酸痛了。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现在的自己也称不上是象了,而他们也不止是蚂蚁那么弱小。打斗了多久,我已不记得了。当对手只剩一直旁观的三个人时,我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流出的黑血昭示着它的毒性。敌方的血溅了一身,堪堪遮住了一些伤口,对方要想找准伤口还是不易的。 呵呵,那几个人眼里的是什么眼神?不错嘛,还有反应,会吐。 也是,看着满地的残肢和内脏,还有那明明已经死了,却还在不断抖动的半截半截的躯体,是人的都会有反应。记得“暗”第一次看到时硬是从暗处暴露了出来,即便这第二次,山的反应也不怎么好。呵呵,那么,自己还是人吗? 看着他们看向本大爷的见鬼似的表情,恐惧地连脸都变了形,真是一种享受。 有人来了。“赶紧解毒。”看见山不顾自己的伤,仍然警惕着,立马下了命令。不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隙解毒,怕是没有机会了。 中途离去的黑衣人带着一个人来到了院落。那人蒙着面,遮住了鼻子及其以下,虽不是夜行衣,却也是一身黑色长袍,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领头人。 看到现场的景象,去而复返的黑衣人自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反应,即便是那领头人也是变了脸色,眉宇拧得死紧,蒙巾上面的眼睛眼神闪烁。 恶心吧,难受吧,恐惧吧!不看见你们痛苦,我又怎么报仇呢?我这人就是这么恶劣,看着你们痛苦我才会高兴。不过,还没完,等待你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地狱!仿佛看见了不久之后他们既痛苦又恐惧的场景,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公子何必如此!”说话间,领头人已经镇定了许多,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场景。“在下也是受人所托,只为单纯拿到令牌。一个死物,没必要让你我牺牲过多,不如大家各退一步,相安无事。” “哼,你认为,在我爱人被杀之后,这种——噗——”话没说完,冲口而出的鲜血已经止不住了,死死钉住双脚踩没有倒下,却是因体内的真气暂时动不了身。 领头人没想到被杀的人中有这人的爱人,是那个坚强又冷厉的人吗?看来是没得商量了。看见那人吐血,机会来了,一个挥手,命令剩下的四人组立马快速地猛攻过去。 看见山一个人挡在我面前独自面对四个人,还要护着我,心里就一阵冒火——为自己的无用而不甘。若不是被那几个胡子老头诓了,自己怎么会练这该死的功! 这四个人本身的功夫就不弱,相互的配合也很好,打斗方式中既有单独的,又有四人紧密配合的剑阵,再加上几人以完好的精力状态,附加见过之前修罗场的恐惧后的拼命,对我们很不利。先不说,山和我长途奔波回来,打斗了几个时辰,体力也快不行了,再加上他还受了伤,身上的毒还没有除尽,一个人敌四个人,最重要的是还要护着我——死斗时最忌有所顾忌。 我能干什么?!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人拼死地挥剑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剑擦过他的腹部,又一剑穿过他的右肩,立马又有一剑插进他的大腿。 随着他的伤口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来越急躁。他若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我的仇还没有报,我不甘心!再者,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不管感情的深与浅,那是我的领地。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关于幽蓝以前提过的男主唯一一次的受的情况,幽蓝再作一下解释。 其一,幽蓝绝不是模仿《笑梦》,那是纯粹的剧情需要。至于什么剧情,大家到时候看。 其二,幽蓝一早就知道总攻和主攻的意思。(看见有人打负分还是挺伤心的。) 其三,现在的剧情距离那次意外还有些距离,等要到那个意外的时候,幽蓝会提前通知大家的,然后大家可以讨论讨论,最后幽蓝再决定要不要那次意外。毕竟,没有看到后面就匆忙下定论还是不太妙的。 但,偶还是坚持总攻!!!坚持到底!!! 考试总算是结束了,累煞偶也!! 对不起啊,各位亲们,小心心是一定要死的!!但偶是亲妈,绝对的亲妈!! 目前偶在准备吴心的番外。 另外,男主儿子的名字也改成了宇翔。 第八十章 心殇(倒V) 气血不断地上涌,冲击着我最后的理智。浑身的真气猛烈地四处乱窜,却硬是动不了。看着山越来越虚弱,流的血越来越多,浑身的急躁已经化作汗水,浸透了衣衫。满腔的怒意和恨意无处发泄,连声音也出不来。。 对方其中一人趁着山展开的一个小漏洞,一剑刺在了山的心口,穿过心口。下一刻,山的剑划开了对方的喉咙。然而,那人倒下之前,山的身上又插上了三把剑。大吼一声,山挥开了周围的三人,伤口如注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定定地望着立在那里浴血的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剩余的人都吃惊地望着自己。 撑着最后一口气,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山向那一直不能动的人越去,却在一人之距的时候不支倒地,扑在那人的脚边。伸出左臂够到那人的脚踝的时候,山终于缓和了嗜血的眼神,里面的生命之光也在慢慢减弱,只蠕动着嘴唇说着什么。 看着地上的人那勾起的嘴角和一动不动的身体,感受着从脚踝处传过来的真气,最后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一瞬间不再牵制心法,浑身的真气不受控制毫无章法地乱窜逆流,内心里狂妄地叫嚣着。 “呃。。。。。。啊——”嘶吼声冲出喉咙,伴随着的还有傲天不同以往的嘶鸣声,尖利震慑。 绕过山的身躯,抬起眼睑,露出血红的眼睛,扯掉面上因为汗水和真气而松得不能再松的面具,满脸的煞气毫不遮掩地展露着。第一次,有人看到本人的脸不是惊艳的表情,代之以恐惧的神情。山的真气作为引子,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的行动。但关键是,我现在能动,能杀人! 持剑飞身过去,嘭嘭锵锵几下断了他们迎来抵抗的剑,顺带削下那持剑的手腕,一个旋身再次断了几人的手筋,下一刻,几人的脚筋也都俱断。 三人纵使是当了几年杀手,也挨不住地大声呼叫起来。 “呵呵,真好听。”可惜,低喃的话语无人听见。 “门主,门主——”三人见了地狱里的罗刹鬼似的向自己的头儿求救。 扭过头去,却见原本颇有气势的人却是已瘫坐在地,毫无形象可言,面巾之上的双眼恐惧地看着自己,间或地还闪着别的意味。 “小。。。。。。风。。。。。。怎么。。。。。。会?”小得不能再小的言语硬是灌进了我的耳朵。第一次,对自己的耳朵感到憎恨。 一掌挥过去,那人不躲地硬接上,险些瘫倒,鲜血吐在被掌风掀起的面巾上。面巾落地,露出来的脸却是陌生地熟悉熟悉地陌生。 肖廷!肖廷建立的寒门! 手里的剑紧得不能再紧,第一次,恨不得把自己手里的宝剑捏碎,甚至把自己的拳头捏碎。 伴随着愤怒和悔恨的嘶吼声,地上的三人已经被我砍得血肉模糊。眼睛挖了,心脏碎了,肠子挑了,不够,不够,还不够! “小风,小风!”看着那人疯狂的举动,肖廷除了最初的震撼与恐惧,最多的还是心酸。再继续下去,他会不会出事?天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天意弄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前的人,可如今,却正是自己亲手伤害了他——自己最重要的人!为何?为何这次的目标偏偏是他?!为何啊!?锥心的疼痛,是自己的罚!可是,谁来救救那人,不要再让那人心碎发狂了,谁来?自己怎么都好,救救那人吧! 看着那人立起身,持剑向自己走来,肖廷没有害怕,只有无尽的悔恨和心疼。死在那人的手上最好不过了,只要,只要能稍稍缓解那人的心绪就好——哪怕只是一点点。 提剑到肖廷的近处时,却是明显地感到山的真气的引子作用快要不济了。但若一剑杀了面前的人,却又让我百万个不甘心。一剑刺过去,插进了心脏与肺部的中间。猛力拔出来,再在伤口上画上一个叉,形成一个“﹡”的符号。 “你欠我的,本大爷总有一天会来找你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一脚踢开面前的人。 “傲天,给我烧光这里!”对着空中刚下完令,烈火伴随着一阵嘶鸣从天而降。 没去看身后的大火,稳住已经有点儿混乱的真气和理智,不顾已经眩晕的视野,运气轻功远离此地。 几个跳跃过后,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骤起的风声让我明白,傲天来了。大风吹散了周围的树叶和尘土,迷乱了双眼。这么大的风,傲天该是展现真身了。 心,这次回来,本来想让你第二个看见刚刚可以变化的傲天的,却终究是错过了。 伤心之余,再一次狠狠地牵动了心绪。终究,抵不住体内真气对五脏六腑和四肢的冲撞,软倒下去。没有预料中的僵硬地面,接触到的是软软的羽毛。 趴在恢复真身大小的傲天身上,在天上吹着风。风很舒服,夜色也要降下来了,傲天的七彩羽毛也很漂亮,可是却完全没心欣赏和享受。心里翻腾的真气仍旧折磨着自己,脑袋里满满的全是吴心即将腐烂的尸体,和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想到那双痴情而灵动的双眼,一口鲜血再度地喷涌而出。 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只有满腔的恨意在回荡,四肢变得越来越软。但是,不行!凌厉的恨意强硬地抵制住心神,在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刻向嘴里塞进了一颗易容药丸。他日归来,我欧阳泠风定会要那些人付出惨重的代价,定要让那些人后悔来到世上,后悔遇见我,后悔没有早点儿死! 感觉到背上之人的意识彻底远去,本就摇摇晃晃的傲天也支持不住了,望着眼前的小山头,从空中徐徐下落,向地上栽去。谁叫彩翼神鸟的状况会受到主人的影响呢? 在落地之时,傲天猛地提气,使身体尽量平稳一些,让背上的人落地后又硬是不受控制向前冲撞了十几丈,最后在山坡的边缘滚落下去。许久过后,有着两人大的彩色鸟儿消失了,躺在那里的指示一只很普通的小黑鸟。 而这一边的某人,在落地后受着惯性作用的影响和傲天的特意而为,却是向另一边翻滚而去。 迷蒙的夜色下,一人一鸟就这么隔着一个小山坡静静地躺着。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山坡,隔开了二者的境遇,而这一分开就是一年半多。 同一时刻的皓羽国,皇城。 空旷的大殿里,依然是那么辉煌,却在这新年之初显得格外冷清和阴暗。往年的这个时候应该是群臣朝贺,皇族齐聚的貌似繁盛平安的景象。即使只是假象,如今却连那种假象也不能得以再现。 一个蓝色的身影进到静谧昏暗的大殿,终于在阴影下找到了四处不见的人。“皇兄,这样弃了,真的好吗?”叶夕耀静静地问着站在龙椅面前不动的人,即使已经问过一次了。 “没什么不好的。本就是穷途末路,不弃也同样是亡国,留下也只有输得更惨死更多的人。他们再怎么打,也不至于打进漠山。如今,能保多少国民就保多少吧。”叶辰灼没有回头,只淡淡儿无奈地回答。人仍旧站在龙椅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仿佛在透过龙椅看着什么。而殿堂下的叶夕耀却是看不到这位哥哥的表情和眼神。漠山,这片飘羽大陆上叶氏的禁地,各国都默契遵守的不侵犯之地。 “如果是别人还好说,可是淳国国师是个异数,皇兄能保证他会顾忌那些而不攻进漠山?”虽然,这次攻打皓羽的是瑞国丹国和白泽国,看似各国实力均等,但不久前得来的消息,瑞国的掌权者三皇子司马醇和淳国国师关系密切。赤粹国和显国的战场也火热着呢,不久就会被淳国国师掌握住吧,要不然那家伙定会亲自来取皓羽。如果加上那人,皓羽最终就一定是在淳国的一国独占之下,只是不知要经过多久而已。而,漠山又能呆多久? “难道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从一开始就是各国眼里的肉,跑得掉吗?只有赌了。”短暂的停顿之后,叶辰灼又惨笑着说,“我很快就不是皇帝了,你也不用顾忌了,像以前一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说着就走到龙椅的左边坐在了地上,大叹一口气地伸展着双腿和双臂,背靠着扶手,仰望着殿顶,整整一副颓废样。 看着这样的辰灼,夕耀就觉得他不是在叹气,反而是松了口气。还以为他会撑不住呢,毕竟,最后一位皇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现在看来,自己是多操心了。呵呵,不是早就知道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这个国家了吗?这样想着,叶夕耀抬脚第一次踏上了龙椅下的台阶。抚上龙椅的右扶手,感受着上面凸凹的雕刻,然后也侧过身坐在了地上,靠着右扶手,做着和辰灼一样的动作。孤飞,这个让你讨厌的国家灭了呢,你看见了吗?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呢? “咳咳。”就在叶夕耀要睡着的时候,传来了叶辰灼的咳嗽声。 “怎么了,辰灼?”刚一说话,叶夕耀就感到胸很闷,有些难受。 “没,就是有些胸闷。” 愣了一下,叶夕耀就有些失笑——还真是会同步一次——明明只是同一天出生,不是双胞胎的。不知道孤飞这时候是不是也胸闷。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月,因为事故,偶的电脑被无故牵扯遭殃,坏了,被送到本厂去修理了。 又不能让家人知道偶在写书(家人反对“不务正业”),故而,停了一阵子。再次,向各位吱一声,向各位的等待报以歉意。 前两天才送回来,里面的文件都丢得差不多了。偶那个气呀,气死我也!! 第八十一章 沉睡(倒V) 赤粹国粹城。 粹城是赤粹国国都赤城的双子城,位于赤城的西北方,两城相隔300多公里,地域造型上很有相似之处。与其说是相似,还不如说粹城是参照赤城的。这座城的主人是赤粹国的第二掌权人国师,府邸在城的中央,只不过历代的国师回到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如今,主人还没回来,却已经换了主人。 “觅月,还不休息吗?”司马醇在外面就看见他在那里发呆了。虽然有一点儿麻烦,但现在的战况总体还是很顺利的,还有什么让这位名动各国的国师失神的? “哦,可能是精神太好了。”回过神,何觅月见那人已经进了书房。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来了,只是懒于应付。 “赤粹已经注定被你掌握了,显国也差不多了。一下子拿下两国,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能耐。手心里的事,还有什么好操心的?”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有几年了,但司马醇有的时候仍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只是觉得有些简单了。到现在,那个人都没有露面,难不成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赤粹灭国?”既然他那样认为,就顺着他的话好了,正好引开话题。让别人窥到心事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个人?“你是指那个小国师,名无?”联系到赤粹的现状,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嗯。如果说,赤粹有什么需要我费劲和提防的,就只有那个‘小’国师了。”他可没忘记之前赤粹换皇帝时候的事态。上任不久,皇室内部就骚动不断大动干戈,原本表面平静和睦的局面被严重打破,皇子争斗,两败俱伤不说,还带走一个皇帝,同时朝廷官员损失不少,党派混乱,登基的新皇帝还是个看似厉害的人。如果是自己,也会选那个人做皇帝,蒙蔽别人的双眼不说,还能在幕后掌控局面,连皇帝本人都觉察不出来。那种情势和局面,要说与那个名无国师无关,那是不可能的。然而,没有人怀疑到那人,即使赤粹的个别人怀疑与那人或许有点儿关联,也绝对想不到那人参与了很大部分。但是,靠近权力顶端的自己却是深信与那人有绝大的关系,说不定还是那人一手导演的。心里总有种感觉,那人和自己一样阴暗。 “那人几年前就不怎么露面了,即使露面了也没什么大的作为了,基本上是不管事了。说不定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有人暗中相助才成事的。就算他有本事,现在出面了,也于事无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司马醇认为,他的觅月根本没必要为那种人操这种心。而且,他们好久没有温存了。想到这里,司马醇就有些心痒,慢慢地向他的身边靠去。 没想到,玩弄权术的司马醇也这样认为。要是当年他也在场,或者现在静下心来好好地认认真真地想一想,就不会这样认为了吧?如果,那人现在出面,情势会怎样,还真是有点儿不好说。到底,是名无国师还真是厉害了,还是自己庸人自扰夸大其词了呢?呵呵,说不清了。 本来这两国就打得如火如荼,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丹国和瑞国联手从两边夹击,不灭国才怪。说是两国联手,其实瑞国那边有一半都是自己的兵力,而瑞国的另一部分兵力则在皓羽,由司马孝的九弟即肖王爷带着,现如今已经攻下了皓羽,正和另外两国商议瓜分事宜。本来都是按照自己的剧本来演绎的,可是其中出现了一些意外,让剧本进展得更快更顺了,让自己有些在意。万一在战争中这种意外倒了过来,就有些麻烦了。 听司马醇刚才那么一说,何觅月顿时有一种错觉——那些意外会不会和那名无国师有关?这个念头闪过,何觅月就觉得好笑。历代的赤粹国师对国家可都是很忠心的——即使会做些抵触皇室的事,也不会做危害国家的事,这也是国师一职在赤粹立国之初开始就长存的原因。 “水月,不要烦心了。难道还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吗?再说,还有我陪着你啊。”司马醇抚上了面前人的眉间,想要抚开那看不见的眉头。 抓下那挡住视线的手,捏在手里,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抚了一下桌面。水月这个名字,是他以前告诉司马醇的名字,一年前才告诉了他自己的真名。到现在,只要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喊出这个名字,多半就是耐不住寂寞了。 一把搂住司马醇不细的腰,让他侧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抚过他的脊背。司马醇的长相一点儿也不女气,相反地,很有男子气概。要是旁人知道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是何觅月应该在下面,谁又知道事实恰恰与之相反呢。 看着送到面前的红唇,何觅月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激得司马醇一惊,喉咙闷哼一声的同时微昂起了下巴。趁机,何觅月避开了那张让他有些生厌的嘴,而吻上了他的下巴和脖颈。 “主上,有紧急状况。”一个黑影出现在屋里,屈身报告着,丝毫不顾自己的主子在忙着。 男人最恨的是什么时候?就是这个时候。 “说吧。”司马孝懊恼地出言,顺便狠狠地剐了那人一眼,尽管那人低着头看不见。好不容易有机会,却有人来打岔。 下面的人似没有听到一般没有出声,却是等着自己的主子发话。 “说吧。”掩住眼里的讽刺的笑意,何觅月淡淡地出口。 “是淳国内部出了问题。” 一听,何觅月就没了兴致,一把抱起司马醇,放到了里间的床上。“对不住了。你先休息,下次再补偿你。”在他额头上一吻,何觅月就转身出门了,只留后面的人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要是让瑞国的将士们看到自己的太子露出这种表情,一定会认为是两个人。 出了府邸,何觅月一路向城外走,只想离那个人所在的地方远一些。对那人,自己是越来越厌恶了,潜意识里连亲都不再愿意亲了,总觉得好脏。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干净的?干净,只有那个人儿配吧。不自觉地,脑海里出现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人儿的风姿。 “主子。”看到已经到了城外没人的地方,后面的人才突然出声。 何觅月一顿,本来只是演戏想脱身的,难不成还真的有事?“说。” “据下属来报,在白泽境内的太山莫名发生了火灾。最后在山中小院发现了这个。”说着,一块金牌递到了何觅月的面前。 看见那块再熟悉不过的金牌,何觅月惊讶之余在心底抽了口冷气。一把夺过,“还有呢?” 虽对主上的过度反应有些惊讶,影子东卫还是继续,“院子里有很多烧焦的尸体,看不出身份,大多兵器上有毒,院子外的尸体是寒门的。探子探查的时候,还发现另一伙儿人也在探查。这是相关的情报。” 快速拿过那几张纸查看,顿时火只往上冒,一掌向旁边的人劈过去。“八天!八天前的事现在才报给我!谁借给你的胆子!”恼火之余,何觅月直接自称“我”。 “哇,嘎——咳咳。。。。。。咳!”被击出几丈远的人顿时喷出大口的鲜血,撑起倒地的身体,却是颤巍巍的。 “你是不是也想亲自尝尝本座的手段?”此话一出,隐在暗处的人立马露面跪在地上。 “主上,东卫之前并不知晓金牌的去处,是属下之过,这才拖了时日。”明知主上忌讳下属自作主张,西卫还是擅自出来解释了。 “啪”地又是一掌狠狠地击在了西卫的胸口,却是打得他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欠缺。 “回去领罚。滚!”即便控制自己,戾气还是不断冒了出来。 “南卫,此事交与你负责。给我查清楚,并且把人找到。”不管有没有人应,何觅月独自向视线里的湖边走去。记得,在和那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在湖边。粹城有些地方是模仿国都赤城而建的,而这一湖畔恰恰就是其中一处。 场景如此相似,那另一人却又在何处?只愿你平安无事。站在冬日的枯树下,何觅月的思绪飘向远方。 白泽国 新年过后,伴随着喜庆,百姓的生活又步上正轨,开始平常化。该农作的农作,该上学堂的上学堂,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即使是刚下过两天的雪,也挡不住人们的兴头。 这不,雪刚化,一列车队就在道路上缓缓行驶着。 前方传来嗒嗒的马蹄声,而车队的人一点儿也不意外,任那马匹跑到中间的马车旁。 “少爷,前方没问题。只是,小的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一个老人被埋在雪地里,气息很微弱。您看。。。。。。”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二十芳华的俊脸,不是缠着欧阳泠风找人的齐云还是哪个?“那还等什么,前两天都还在下雪,还不赶快救人,把商队大夫叫来。”说着就亲自下车行动。 来到先锋探子所指的地方,齐云觉得这老人能活下来还真是厉害。那厚厚的雪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落下来的,要不是现在雪化了,露出了那人的大片黑衣,那人估计也就这么在雪下死翘翘了。 把那人从雪地里挖出来,却发现那身衣着一点儿也不像是老人穿的,而且此人的体型似乎也小了些。好奇心的趋势,让齐云抚开了那人遮住面容的乱发。果然,露出的是一张平凡的少年面容,十四五岁的样子,这就和体型相符了。奇就奇在那一头发丝却是和地上的雪一般,不掺杂一丝黑发。否则也不会被自己人认为是老人了,说不定也会早些被人发现并获救。 “算你走运!”抱起少年,齐云向马车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偶来加更了。时间紧,如果有虫子的话,告诉偶一声哦。 第84章 番外一 心之所归 (一)(倒V) 从我记事起,我就是个孤儿,完全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被一个叫舅妈的亲戚卖给了别人。几经转卖,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只知道自己的年龄,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厌倦了干苦活被打骂被转卖。相比之下,我更羡慕那些小乞丐。一次趁人贩子酒醉就逃了出来。无处可去的我就直接跟在了乞丐的后面,从此就真的成了乞丐。。 乞丐的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除了每天乞讨偷东西把东西一半送给老大,偶尔和别的乞丐一起打人或者被打,日子还算随心。起码,没有多大的强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离开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也不用担心受怕。在这里,别人都叫我“泥棍”。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遇见那个人。。 也不知道辗转到第几个城池了,和往常一样蹲在街角张望。已经九岁的我,乞丐资格也有了三年多了,经验也不少了。到现在,已经不会吃什么亏了,很少被打。虽然自己从没有强迫别人,偶尔还会有别的乞丐送点儿东西给自己。自己常常在街角蹲着寻找目标,能乞讨的就乞讨,能偷的就偷。 这不,一个很好的目标闯进了我的视线。那是一个穿着鲜亮的小儿,很可爱的脸蛋看不出性别,小小的身子应该是三岁的样子,一个人拿着一大串冰糖葫芦在那里边走边吃着。整个人看起来很奇怪,或者说很搞笑,因为那串糖葫芦比他半个人还高,简直就像是抱着一棵树在啃。明明是个小人,就算自己的肚子装不下,也要张扬地拿最大的一串,一看就是有人宠有人爱的喜欢抢占东西的子弟。也许是小孩子的攀比和嫉妒心态作祟,自己最讨厌这种小孩子了。 真不知道那人是太大胆还是太白痴,居然独自在街上晃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让个人跟着。那腰间的玉佩,不明显是自己的机会吗?这种小人儿,根本不需要使劲儿,只要轻轻一撞,就能完事儿。 拿定主意,自己就立起身,向他跑过去。毫无意外地,东西到手了;意外的是,后面没有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边跑边扭头一看,却看见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那小人儿不仅没有倒地,还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津津有味地吃着冰糖葫芦,好似刚才被撞的是别人,被抢的也是别人,而他只是个看好戏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有种想逃的感觉,赶紧逃。 转过拐角,再转过拐角,终于远离那人的视线了才停了下来。喘着气,正在对自己莫名的感觉和行为感到好笑和鄙视,一转身却发现那个应该在另一条街道吃冰糖葫芦的小儿居然出现距自己三丈外的地方,还是那样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边看自己边吃,嘴巴包得满满的。顿时,惊得我踉跄地倒退了两步,一股寒气从脚心直往上冒,快速窜向全身和头顶,引得自己一阵眩晕。 莫不是见鬼了?这样想着,不自觉地望向那小儿的脚下。看到影子,悬着的心才放下一半。 气愤于自己的懦弱,上前就要去推他。谁料,伸出去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劲道不大,却是已经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动作,那人儿已经松开了自己,闪到了一边,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拿着一块玉佩往自己身上挂。再摸摸自己身上刚刚拿到的玉佩,没了。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把偷来的玉佩放在什么地方?这孩子是什么人啊?那真的是正经人家的人,而不是个小偷吗?他真的是三四岁的小孩儿?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充斥着脑袋,自己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除了张着嘴巴,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 小人儿戴好玉佩抬起头的那一刻,那双去掉天真伪装的眼睛就怔住了自己。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自己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一个身影从上面跳落下来,站在他的旁边。 “要吗?”本以为会看到绑架的场景,怎料那个男子却是和他用询问的语气。 点过头,那小人儿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为自己免遭一顿打儿庆幸,反而盯着那奇特人儿的背影。 留下的男子问我是否愿意脱离乞丐,以后跟着刚才的那位小公子。那时,我才知道那是个小公子,而不是小小姐。 思绪还没有转过来弯儿的我,就那么傻愣愣地点了头,只知道那男子问的是关于那个小人儿的。等反应过来,却是万分地郁闷和后悔,猛劲儿地摇头。好不容易摆脱了人贩子,可以自己随心所欲,怎么能笨得又把自己给卖了。 可是,那个人太厉害了,自己根本打不过,问自己话也不是征求自己的意见,给出一些诱人的条件后,就强硬地把自己带到了一个院子里。逃,逃不掉;打,打不过;条件也很诱人,只是照顾那孩子就可以有吃穿住用,还能识字和练武。对于只有酒岁的孩子来说,无力抗争就只有选择相信那些条件会实现。 之后,我就被带到了那个小人儿的面前,在那里还有另外三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孩子。坐在上面的小人儿完全没有小孩子该有的动作和表情,一派大人样儿地翻看着书。真是好笑,才几岁啊,他看得懂吗他? 才刚这样想,那人儿就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旁边的纸上动起来了。那动作,明显是在写,而不是在画。震惊!这人,这么小,不仅能看书,还能写字!这就是乞丐头儿说的那种奇才吗? 于是,我有了自己的新名字——吴心,另外三个为吴情吴才吴德。只是,那小人儿所有的动作和指示都没有用到嘴巴。果然,有钱人就喜欢摆架子,连张嘴说话都嫌麻烦,说话的一直是旁边的厉害男子,从他嘴里,我知道了那个小孩子不是三岁,而是四岁。那么瘦小的身子,还真看不出来。 吃穿住用得到实现的同时,那个带我来的男子就成了我们四个人的师傅。第一日,他教我们忠心和做下人的规矩,听得懂了大半。接下来,他就开始逼我们日日苦练,纵使身手灵活的自己也扛不住,硬是把几年都没有哭过的我逼得流出了好几次眼泪,但潜意识里却没想过离开。四个人中只有吴情从来没有叫苦,纵使脸色发白地要晕过去,也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训练,是个让人弄不懂的家伙。 陷入对师傅愤恨中的我,跑出房间,来到了后院的一个僻静处。本想独处一会儿的,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这是第三次和这个小儿见面了。可是这次带给自己的震撼太大了。 空空的地上是两摞叠起来的方块青砖,每摞是六七块,砖的上面是两条细细的胳膊,再往上就是垂下来的散发脑袋和身子,最上面的是两只脚。没错,自己的要照顾的人儿正在砖块上玩倒立,那个高度让我想到了那串糖葫芦的长度。最重要的是,那人儿的两眼睛闭着的!天啊,他倒立着也能睡着! 深深地屏住呼吸,就怕一个喘息惊动了那人儿而害他跌下来。担心被他发现,想离开;怕他从那个高度摔下来真出什么事,又不想走开。最后,只好离得远远地躲在树后面看着,看着那瘦小的身躯,白净的小手细嫩的脖颈和直挺的双腿。 不知觉间,对他的抵触少了许多,更多的是好奇和佩服。对自己来说,别说靠墙倒立了,就是扎马步也坚持不了多久。然而这个人却是不依靠任何物体地倒立,直挺不动不说,下面还垫着高砖,还那么长时间,最后还睡着了。 没过多久,倒立的人儿就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张嘴打了个很可爱的哈欠,就开始动作了。先是曲伸曲伸了双腿,然后一腿保持直立,另一条腿放成水平,再弯曲,接着身子就往前倒,最后一脚落地,另一条腿也跟着落了地。伸伸胳膊和腿儿,扭扭脖子和腰,转转肩膀,摆摆头,转身就走了。 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人都能做到那种程度,凭什么自己不如他?明明自己有胳膊有腿,脑袋也不笨,还比他多吃了几年饭,自己开始在乞丐堆里混的时候,他还刚出生呢! 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向自己跑来的吴情。“你怎么到处跑啊?该吃饭了。” 没有回答他,就跟他回去了,一个决定也在心里形成了。只是,我没发现那个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人儿一直就在假山后面。 从那以后,我不再抱怨师傅的严苛。接受师傅的训练之后,还开始一步步地练习起倒立。还是个孩子的自己根本没想过那个小人儿的倒立的可信度,只是固执地认为自己也行,想超过那人。 休息的时候,我还是会到那个偏僻的地方,却是再也没有见到他,不禁有点儿小小的失望。 二十天之后,师傅让我们四人开始轮班,每天一人陪着小公子去酒楼吃午饭或者晚饭。原本想嘲笑有钱人的奢侈,但师傅的下一条信息却让我深深地惊呆了——小公子口不能言。换言之,那人是个哑巴!怪不得要找人照顾。 相遇楼,不久前才开张的。记得开张那天,自己在河边抓了一天的鱼,回去后被其他的乞丐说自己可惜,因为错过了一顿免费大餐。当时,自己就郁闷地想,怎么哪天不抓鱼偏偏在那一天要去抓什么鱼。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到这种地方吃饭,还是雅间。 从进大门,他的眼睛就四处瞄,连上楼梯时都是。明明店小二已经带我们向雅间走了,不需要找位置的。难不成在找什么人?想到这儿,自己就期待着他向自己求助,暗自欣喜自己的用处来了。但直到进入雅间,小儿把饭菜都上了,他也没有看自己,反而去看小儿带过来的几本书。郁闷的同时感到很奇怪,明明还没有点菜,菜却像是已经准备好似的一盘盘地往桌上上,还有,从来没见过上菜还附带送几本书的,还是给几岁的小孩的。太奇怪了!可是,那人却是很自然地看了起来。难道是画册?瞟一眼过去,全是字和数,密密麻麻的。 等菜上齐了,他才把书合上。 站在一旁,看到桌上的饭菜比自己平常在府里吃的不知好多少,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尤其是,注意点那个人咀嚼饭菜的鲜亮小嘴和偶尔跳入视线的小舌尖的时候。这人自己不会说话就算了,连吃饭嚼东西都不带声音,够奇怪的! 按照规矩,他吃完了,自己总可以吃了吧。可他刚放下筷子发出声响,外面的人就进来把饭菜撤下了。不让自己吃饭?眼馋的同时只好郁卒地饿着肚子看着他又继续翻书。 主仆就是这样相处的吗? 回去之后,和另外三个一说,大家的情况都一样。一合计,大家决定,以后去之前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加了字数。 第85章 番外一 心之所归(二)(倒V) 之后过了十来天,突然有一天,师傅说他要暂时离开,要我们四个和另外两个先来的下人洪曲和王立初一起好好照顾小公子,要我们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最后,他让我们都好好想想自己和一个月前有什么不同。经他一提醒,我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记住,你们的主人是那位小公子,你们的一切都是他恩赐的,就连我教你们武功的事情也是。而我,只是个他雇用的护卫。只要你们能力足够了,得到他的认可了,他自然会告诉你们他的名字。”那天,我才知道,我们的师傅不是那个人的父亲或者兄长,而那个人是个孤儿。。 师傅走后,我们的日程计划有了变更。上午练武,下午识字,晚上继续练武。练武的时候,纵使没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们谁也不敢偷懒。偷懒就意味着有可能被舍弃,有可能再变回乞丐。没有教武的师傅,却请了教书先生。 几个月后,当我已经认识很多字的时候,我才知道,公子每次在相遇楼吃饭时看的书是账本,也就是说,公子和相遇楼的老板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简单。原本以为公子每次在楼里吃饭不付钱是因为师父早就提前预付了,但现在看来,不是预付,根本就是不用付。 师父走后两个月的某一天,小公子突然来到我们的小院,有洪曲跟着。小公子只是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做。我们照常练了一会儿后,就听见洪曲说话了:“公子问你们,你们师父留下的任务,都完成了吗?” “回公子,快了。”互相看了看后,吴情做了代表。 “再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洪曲望了一眼小公子后又继续说。 他怎么知道小公子的意思?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里起了异样的感觉。只是,当时的自己不知道那叫嫉妒。 十天之后,穿着一身劲装的小公子再一次走进了我们的小院子,这次跟来的是府里唯一的一个大人王立初。 吴才和吴德一脸的高兴,掩都掩不住。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以为小公子是要和我们一起练武。但有过偷看小公子练功的自己知道,小公子根本没必要和我们这种水平的人一起练。不过,吴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奇怪了。难道他也偷看到了小公子练功。 接下来果不其然,小公子从王立初手里拿过小棍子,开始往我们身上招呼——指点我们练武。就这点儿,让吴才和吴德两人的脸变色了好几次。 从此,小公子每隔个五天就会来我们的小院一次,一呆就是一上午。 如此半年后,在除夕之夜我们吴氏兄弟被传唤,第二次进了小公子的院落。年夜饭上,我们有幸得知了小公子的名讳——泠风。得到小公子承认的我们,回想起那七个多月的努力和辛酸,觉得一切都值了。 可是,当我们接下来得知小公子就是相遇楼的老板月公子的时候,筷子已经握不住了。 那一夜,成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失眠之夜。 第二天起,我们就正式开始接触公子的生活。 也许是老天嫌我们收到的惊讶还不够,和公子接触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惊讶就一个接一个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自己的生活却是大多自理,穿衣洗漱吃饭睡觉。。。。。。那个洪曲,难道是摆设?明明不大,却是会文会武会丹青,武功不错,字也写得很好看,还会算账。知道了他平常最经常做的就是看书练武,偶尔还会做丹青。公子做丹青的次数不是特别多,可一但做起来,却是一天甚至更长。公子的丹青很特别,很细致,步骤也多。等到后来知道相遇楼的食谱多是出自公子之手,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自己的感觉了。有一点可惜的是,公子从来没笑过。 明明只有几岁,那些东西到底是谁教他的?他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学那么多的东西?他到底懂得多少?在他的面前,我们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与无能。可是,我们却渐渐地消减了心里的自卑。下人比主人还优秀,那成什么事?作为我们的主子,他有那个资本拥有美好,即使他不能出声。我们要做的就是,学到更多的本领,让公子可以轻松些,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休息和玩耍,能帮多少帮多少,至少不能扯他的后腿。 也许这就是公子说过的,老天是公平的,夺走你一样东西,就会还给你另一样东西。那么,是不是公子失声了,所以却有了过人之能?我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至少当时是那样认为的。 和公子一起生活的时间越长,惊讶来得也越多。不同的是,已经习惯的我们不会再向以前那样过度惊讶了。只是,自己的目光也再也离不开他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可以如此充实。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去青楼时,自己心里的翻腾更是厉害;可当他露出笑脸时,心跳的加速更是不知道给怎么办好。当吴才问我脸为什么那么红时,自己只感觉天在旋转。 有时,我会想,如果公子没有捡到那颗蛋,或者那天没有去山上野炊,公子的生活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自己的心意也不会得到回应?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那样,公子的生活只会更糟,不会更好。也许,公子那样的人注定过不了平淡的生活。 看到公子那么热衷地照顾那个蛋,自己就觉得,像那样干一些不太正经的事才是公子这个年龄该干的事。 当看到公子被陌生男子带回来的时候,害怕恐惧愤恨和无奈像大杂烩一样涌上心头。 就那样,公子被带去了位于赤粹国境内的涵山上的天翼教总坛,成为了那里的小教主,由我和德随身照顾着。临走前,吴财和吴情也被公子下达了任务。相信在公子离开的日子里,他们是没有时间感伤了。 而自己和吴德的身份比较特殊,严格说来只是公子的随从,并非天翼教的教众,所以不能学天翼教的武功。所以,公子从教里的书库里找了些别的武功书籍给我们。另外,我们为了和别人区别身份,对公子的称呼变成了主子。从那刻起,公子在我的心中就真的成了主子。 当相遇楼的幕后老板就够辛苦的了,更何况是一个教派的教主,还是个看似好欺负的没有背景的六七岁小娃娃?主子很忙,什么都要学。以前在风府里,主子是自己主动学东西主动忙活,可在天翼教里,主子是被迫的。 只是不知何时起,主子已不是被动地接受了,而是主动地去索取。问起主子,主子只给了一句话,“与其被动地防守,不如主动地进攻”。我想,主子要说的或许应该是“与其消极地接受,不如积极地索取,排除郁闷和痛苦,让自己快乐地享受其中”。 看着勉强自己的主子,自己真的很是心疼。 第一次看见主子带着染血的剑回来的时候,我知道主子终于走到了那一步——杀生。我不知道主子杀的是人还是畜生,但从主子有些呆滞的眼神看来,那绝不是什么好事,或许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除了在一旁陪他,伴着他入睡,给他温暖和安心,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主子不会退缩的,他说过,那已经是他决定的事了,而不是别人可以逼迫的了。只希望,主子的梦里能少一些不快乐的场面。 不想离他越来越远,所以,我也开始了杀生。再糟糕的事,我也会陪着他。哪怕是下地狱,我也不想让他一个人。 主子一直都是可怜而又坚强的人,坚强地让人的恻隐之心都没处施展。当主子让自己和吴德离开的时候,我知道,主子已经掌握了该掌握的势力,他自己的安全问题是绝对没有值得忧虑的。我只是不舍,很不舍。想到主子要一个人面对这整个天翼教,就忍不住心疼。这么小的人,又该忙碌了。还有那个无良的神医徐芙蓉,要不是看他能只好主子的嗓子,我绝不会对她妥协,让他烦扰主子的。 带着要教给另外两人的武功,和吴德回到汉城后,我才知道,主子当年走之前给那两个下的命令居然是建立一个情报组织。当年被逼的主子是不相信天翼教的吧。即使是现在,也许,还是没有全信吧。其实,一直都不知道,为何主子的戒心是如此重。即使是当年接受我们四人,主子爷是费了一番功夫和时日的。想到主子如此信任我们,浑身血液的躁动是这么回事,我并不知道,只知道那感觉就像主子第一次送自己糖葫芦吃一样兴奋不已,甜腻到心底。 再次回到天翼教时,照主子的吩咐,让吴情代替了吴德。从高处飞身儿下的主子,就像仙童下凡一般,飘逸清爽的气质是那么地迷幻,那勾起的嘴角更是让人心醉。接下来,我第一次听见了相处几年了的主子的声音。虽然沙哑地不怎么好听,但那确实是主子的声音。那一刻,我由衷地感谢上苍,还给了主子原本的东西。 不得不说,主子真的很有才很能干。在没有靠分堂的势力的情况下,铲除了教里存期不短的反叛势力,即使陪伴了主子两年的肖廷也没有逃脱。不仅让教里不服的人彻底服从,也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他的狠辣和谋略。即便他人小,也没有人敢忽视。那是怎样的存在?淡漠地让人摸不清那人心里的想法,容易让人产生好欺负的错觉,但是谁也不敢忘记那惩戒罪人的萧飒身影。血泊中持剑挺立的他,不是年龄九岁的小娃,也不是身形十一岁的孩子,而是令人望而畏惧胆寒的一代教主。主子那样的人,也许本就是要站在高处接受众人膜拜的。 主子的不凡在赤粹国的国都赤城再一次得到验证。 主子让吴情加入了天翼教,却不是自己。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主子做事总是有理由的。自己只要陪在主子身边就好。吴情这个人,怎么说呢,是我们四个中处事最圆滑心机隐藏最深武功最高的人,有的时候连自己也看不透他。 主子的样貌,我们一直都知道是俊美的,却没想到居然有人敢不要命地觊觎。已经十四岁的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自己对主子的心意,已经让自己感到龌龊,又怎么可以让别的什么肮脏的人玷污主子? 为此,自己主动地担起了刺杀的工作。要不是不敢破坏主子的计划,真想让那家伙尝尝生不如死的剐骨滋味。 主子的计划很成功,不知不觉地栽赃嫁祸,借刀杀人,挑拨离间,偷梁换柱,一环扣一环。三个月间,朝廷混乱,官员换血,皇室争斗,王位更替。谁人知,那都是身为国师的主子的手笔?运筹帷幄的主子,真的是光彩耀人。后来,主子告诉我,那叫“蝴蝶效应”。 可是,那段混乱之前,主子对一个人上心了——皓羽国的十二皇子叶夕耀。第一次,主子对一个相处几天的人上心,还专门为那人和赤粹新帝立下约定。心痛,不是没有,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自己应该知足的! 作者有话要说:也修改了,增加了字数,也增加了内容。 第86章 番外一 心之所归(三)(倒V) 回到汉州,生活十分惬意。那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也不错。可是,上天似乎嫉妒我们这群人,麻烦——或者说是凶险还是来了。 面对主子突如其来的痛苦,找不出原因的我们只好想尽一切可能的办法。无法容忍小倌碰触主子,自己自告奋勇地上前了。其实,得知主子性向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是窃喜的,但是,此刻自己却高兴不起来。主子的性情,我们都知,一旦那样的事情发生了,面临的不知道会有多残酷,流放驱逐,还是无视?但是,哪怕是一生唯一的一次,自己也想珍惜,反正本来就是没有希望的不是吗?只求自己能帮主子减轻痛苦,事后也请主子不要太过生气而影响身体。 一夜的缠绵,身体虽然痛苦,心里却是甜蜜而感动的。中途感到主子意识的略微回归和身体的配合,心里的激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能和心爱的人达到最近的距离,真的好幸福。 期间,妖异的红色纹路显现在主子的额头,丝线缠绕,构成奇怪的图案。 原来,世上出乎意料的事总是时有发生,预防不了,躲也躲不掉,无奈地让人痛恨自己的无能。主子被不知名的一群黑衣人带走了。。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天塌了下来,无底的绝望把自己打落到黑暗的深渊。最后,是吴情把自己打醒的。搜查任务交给天翼教的情报部门,而我们四个也各自开始了魔鬼式的磨练,以提升自己的武艺。同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让他发生了。 最后,主子的所在地是在那个缠着主子的齐云的帮助下查到的。皓羽国,天翼教唯一没有设点的国家。主子可能就在那儿的深宫里,被认为是失踪多年的十一皇子叶孤飞,唯一的哑巴皇子。所以,他之前才会对皓羽十二皇子多加关注的吗? 虽然谜团很多,但我们都亟不可待地想那个方向出发,包括天翼教的高层人员。到达目的地,等待着机会和主子联络。 看到主子一切如常,安心之余才想起,他是那个统领一教的教主。只是没想到,主子竟然一眼看出我们自罚过。 听到主子对自己身世的三言两语的解释,真的替主子心酸。那样的日子,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到底吃了多少苦头才换来如今过人的睿智和淡漠的心性?本以为自己的身世就可悲了,却不知身边还有一个比我们任何一人都凄惨的人。而那个人的表现,却成功地瞒过了任何人,引导别人向相反的方向思考。 原来,像自己这样没有高贵的身份和血统也不是坏事。 主子没有变,除了两点:我们对主子的称呼;一个可以为主子诞下子嗣的女人。偏偏看护那女人的任务是自己的,而自己原本呆在主子身边的位子却被吴情代替了。主子是不是在暗示我应该离他远些?主子又为什么一定要一个孩子? 每次听着屋里的缠绵喘息声,好似千把利剑扎在心脏,痛地难以呼吸。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吗,为何还是如此难受?好嫉妒那个昏迷的女人!为什么自己不是可以生育的女人? 怪异的情绪没有让自己及时地洞察到主子的计划,等清醒的时候,皓羽国的事情已经被主子解决地差不多了。成功地脱离皓羽皇室,扔烟雾弹,瞒天过海,金蝉脱壳,树上开花,声东击西,釜底抽薪,又一个国家的命运被掌握在了主子的手心。紧凑的计谋,凌厉无情的作风,出色地让人叹为观止。谁也不会想到皓羽国灭亡的最关键一步是由它自己的皇子促成的。游戏而已,想什么时候让这个国家消失,全凭主子的一句话。 可是,有的事却是意外地残酷。主子的生母并非一个小宫女,而那个不要主子恨得想杀主子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主子真正的母亲翠妃。命运为什么要对主子如此残酷?第一次知道,有父母在,也不一定是好事。害父弑母,杀亲灭国,为何要把主子逼到如此地步,到底还要让主子背负多少?! 拥着雨中的他,不想让他一个人独自伤心,却意外地得到一句“你爱我吗?” 主子啊,得你亲自出口相问,吴心愿意等,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开口相告的时候。 缠绵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却是让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一想到主子抓住自己的脆弱帮自己,自己还在主子的手里达到□,就羞得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是主子第一次主动碰触自己。 然而,相处的日子总是太短暂。在去瑞国菊城的途中,那个女人岳兰有了身孕,而这个就是我是主子分开的信号。我带着那个女人去了白泽国的太山,随行的还有两个侍女。而主子身边的空缺应该会由吴情填补吧。 主子不让问,我就不问。我会等,等到孩子的安全出世。主子说过,那个孩子出世之前不能有任何差错和变故,那可能是我最后的一次任务。孩子出世的时候,他会来找我,告诉我所有,并且给我答复。 离开主子的日子是相当地难熬,每天就是那么几件事:看着那女人练武回忆着主子的一切。主子不是那种喜欢儿女情长的人,所以我费时最多的还是练武,也只有练武才能才能让时间过得更快些。有时,间隔个十天左右会收到吴情的传书,上面多是主子的近况,让我即便与主子远隔千里也能了解到主子的状态——即使不是每一件事。 这些日子以来,我明白得很清楚。不管主子是否接受我的心意,都不会影响我呆在主子身边的决心。此生,吴心的一颗心全给了那让人移不开眼的人儿,所以,无心了。 主子还是那么出色,不管是开茶楼,还是作为通晓门的一堂之主。而对于师傅林晓的事,身为徒弟是我是没多大感触的,毕竟与那人没多大的感情,就算是那仅有的一丝也被岁月磨光了。只是有些心疼主子。从当年的情况开来,主子还是挺信赖那人的,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被耍了。给谁,谁都难受! 然而,最让我担心的还是主子的武功。由于主子练的武功是天翼教教主独有的功夫,有些特殊。主子刚好练到功力被压制的阶段,在个人安全方面很凶险。 当再次见到主子的时候,回想分开的日子,仿佛很久远了。看着他为了那个孩子的出世动用被压制的功力,甚至气血不稳到吐血,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了那个孩子的重要性,即使主子原本就打算送走那个孩子。主子的温柔,果然只有主子在意的人才有幸享受。 一句“晤被窝”让我不知所措,不知是真是假。从来不知道主子也会开玩笑。 那天晚上,主子要了我,深深地,紧紧地。主子的手指,主子的体温,主子的肌肤,主子的敏感,主子的气息,主子的味道,主子的吻。。。。。。一切是那么真实,却又美好地像梦一般,让人感动地不敢相信。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身旁的他,才真的相信那不是梦。没想到,冷漠如主子,也会接受爱,还是自己卑微的爱。清泪禁不住滑落,赶紧擦掉。男人流泪,什么样子?! 主子允许自己叫他的名字了,自己真的成了不一样的存在。在之后的几天里,我尝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主子的宠溺让我见识到了主子的另一面。为什么有过那么多痛苦经历的主子,还能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宠溺? 他教我平等,我努力学,却终究有差距,我不敢啊!也许幸福来得让人意外,才更让人害怕失去。 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主子永远都是我的天,永远重于我的一切。伴着主子守住主子搂着主子,就像守住了自己的的珍宝自己的整个天下。主子啊,这样的我,真的能化去你心底的冰山和阴霾,让你感到幸福吗?我一个人,够吗? 后来,我大胆地问出了许多疑问,主子毫不犹豫地给了解答。原来,主子的所有遭遇都源自一则预言,奇怪而可笑的预言!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破预言,免于被掌控。为了防止一切可能的变故,主子才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预言造就现实,还是现实造就预言?说不清,道不明。 当得知主子对那孩子的态度的原因时,再一次为主子深深地痛惜。主子怎么会觉得自己不配给那孩子幸福呢?我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吗? 主子说,等送完那个孩子,就再也不让我离开身边了。所以,再一次,我看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抱着那个不言不语不动的奇怪孩子。 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地出乎意料那么地残酷。上天总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在别人正处于最幸福的时候。 这一次,我没有等来主子的身影,却等来了一群持剑的黑衣人。他们的目的,是那块主子送给自己的金牌——那是主子第一次送给自己的贵重礼物。可是看他们的情况,明显地也不会留下活口,既要物也要命。 开战之后,真的很庆幸主子前几天走了。以主子如今的功力,真的很难逃脱那么多高手的联合,更何况那些利器上的剧毒虽不会要掉主子的命,但还是会有影响的。他们为何要杀主子,我不知道。主子做事很少亲自出面,即使出面,也是带着面具的。但是,一个疑惑缠绕在我的心头。主子不可能让人跟踪儿不自知,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秘密之地的? 周围的人都死了,自己也差不多了。 身为杀手的直觉告诉我,逃不了了。这一刻,真的好恨自己的直觉,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好不甘心,我才刚得到等待许久渴望许久的幸福!我明明发过誓,不会在主子之前死掉,不会让主子一个人的! 在闭眼之前,对方的一句话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缘由。看来,主子的魅力还真是大啊!而守不住自己情人的人,却只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主子啊,在生命的最后,真的好想飞到远方的你的身边再看你一眼,真的好想。今生,得以和你相伴是吴心最大的幸福,也是唯一的幸福。若有来世,若幸福必须用代价来换,我愿付出更大的代价,哪怕是受尽和你一样的遭遇,也要再次和你相遇相伴!我一定会再次找到你的,主子,我的爱! 主子啊,吴心走了,只希望你不要太难过。希望还有更多的人来代替自己,给主子关爱,不要让主子痛苦。 吴情,记住你的诺言,一定要好好地守护好主子啊,加上我的份儿一起! 主子,请你平安幸福! 第八十二章 年半(倒V) 泽城,白泽国旧都,不愧对其名,城里水路交通发达,四处交错,简直就是座水乡。这里气候宜人,对人的身体很有好处,很是吸引人。然而,再好的东西也经不住人类的过度摧残,尤其是以贪婪和奢华着称的皇室贵族。故而,前几代的一位皇帝才迁都到如今的炎城,以火克水。也正是因为皇室的人迁走了,这座城才又恢复了曾经的祥和景象。 然而,就是在这座人杰地灵的水乡之城,也有人不被外界的秀美与灵透所打动,宁愿平静地躺在床上与梦中的蝴蝶嬉戏也不睁眼。 “风,已经快一年半了,你何时才会醒来?”看着床上绝色的人儿,齐云的心情仍和以前一样复杂,既希望他醒来,又不希望他醒来。以那人的性情,醒来后一定会离开吧。风一样的人物,又有谁留得住? 一年半,一年半的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盛产美人的皓羽国灭了,各国保持基本平衡与和睦的状态被打破;赤粹国语邻国显国开战,两败俱伤,均灭国;淳国继多年前吞了焦国之后,又吞了赤粹国,以及显国的一半;瑞国吞了显国的一半,以及皓羽国的大半,三皇子司马醇登基;白泽国和丹国也占了皓羽的一部分,而丹国的皇帝却是个傀儡,大权旁落;飘雨大陆十年前从十一国变成十国,再到如今的七国:淳国丹国灰尹国白泽国瑞国金祥国和蓝晓国。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向那妙人的脸庞,却又不敢真的碰,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轻轻地滑动。 一年半前救回他的时候,明明还是个相貌普通的少年,齐云却对那身装束和身上的武器起了疑心,当下打消了托别人照顾他的念头。没曾想,到第三天晚上,那少年的面容就起了变化,到第四天的早上就成了如斯般的绝色,只是那头白发却变成了银发。 庆幸自己没有将其转交他人:那样的绝色,若落到别人的手里,危险的几率就大大增加了,指不定会遭什么罪;那样的绝色,自己又怎么会忘记,不就是自己一心想忘掉又忘不掉的人吗? 到底该喜,还是该悲?明明自己正在努力忘掉他,他却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还怎么忘?也许当初在雪地里救了他后不要多想,直接转交附近的居民照顾,会更好些?可是一想到他可能会因自己的一时不察而受到什么伤害或遭什么罪,自己又万分庆幸自己的敏锐度。否则,若有个万一,齐云一辈子死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现在又如何?醒着的他冷漠彻底,让人抓不住,只敢远观,不敢轻易接近,即使接近了,也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处。想比之下,睡着的他就显得容易接近得多了,那份淡漠和冷情减少了许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齐云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不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竟会一直沉睡,连听雨楼的鬼医医治了多次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说:病患自己会醒,只是需要时间,而时间则可长可短。 不是没去找过显国的相遇楼和风府,只是那里早已人去楼空。这让人不得不稍微怀疑,风是不是遭到那些人的背叛才会那样。而自己的妻子连菊自从嫁给自己后就离开了相遇楼,从她那里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以防那万一,齐云就不再明里去找那帮人了,而改用听雨楼的力量,收效却是甚微。谁让自己对这人了解地太少呢? 为了好好照顾他,齐云特地在泽城买了座府邸,命名为“云府”。为了照顾他,齐云减少了在许多事情上亲自外出出面的次数,还调了影卫专门守护,瞒住了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妻子。每一次外出回来,第一件事不是洗去满身的风尘,不是好好休息缓解旅途的疲惫,而是来到他的房前,带着期待地打开房门。每次都希望看到那人慵懒地坐在床上,转眼看向自己,可是每次都是失望。呵呵,不是早已知道的吗?没有影卫的飞书,不就是明显的答案吗,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傻。 用过膳食,齐云抱着沉睡中的风,进入了卧房里的浴池。一个手势,让暗处的影卫都出了房间。风的身体怎么可以让外人看见?此时的齐云,完全忘记了自己对那人也是个外人。 对于风的事,齐云一向不假以他人,向来是亲力亲为。他知道,风冷漠,不喜他人随意接近,更别说是碰触了。现在,风不能自理,自己就只能尽可能地减少碰到他的人。当然,不否认,自己也有私心。 话说,自己出门半月有余,风也有半月多没有沐浴了。 为防止风滑落,齐云让他背向自己靠在怀里,却不敢考太近。脱去风的里衣,露出的是白玉般的肌肤,让齐云不自觉地闪了眼神。稳住心神,拿过浴巾,别开眼神,开始难熬的旅程。即便是隔着浴巾,齐云仍能感到那蛊惑自己的触感。视觉上没有去看,反而使得触感更加地真实,连想象力也更加地敏感起来。防止再混乱下去,齐云细致又不失温柔地快速为身前的人儿解决沐浴问题。眼看就到了私密的地方,既期待又尴尬。 即便是经常为风沐浴,这种情况还是容易让齐云难以控制。热气冲上脸,齐云明显感到自己的□已经精神抖擞了,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自己手里的动作。 从浴池里起来,齐云用布裹住让人心跳的人儿,把他放到床上盖好,才重新下到浴池里为自己清洗,同时压火儿。 再次回到床边时,齐云的手里多了一盆水,开始为床上的人儿擦脸。解开那人额头上的丝带,再揭开一块看不出来的假皮,展现的是妖异的红色花纹。虽不明白,但风谣遮住的,定是意义不一般。细细地擦洗完毕,齐云才把假皮再重新盖上去掩饰好。 一切整理完毕,齐云看着外面暗下的夜色,横抱起床上的人儿,来到屋外,坐在了凉亭里。 朦胧的月色,潺潺的水声,偶尔的虫鸣声,凉凉的晚风轻抚着夏日里人们灼热的心。 抱着怀里的人,齐云觉得,就是一辈子这样也不错,很平静很舒服很甜蜜。当然,那也只是想想而已。 “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静静的夜里,齐云像往常一样开始自说自话,只是内容却不再是琴棋书画武艺生意家人风景故事了。 “你这个人吧,冷漠无情机智早熟强大。你的冷漠和无情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像魅惑人的毒药让人不自觉地把视线追随,追到最后,连心也在不自觉的时候丢了。等到察觉的时候,想要忘记却真的很难。已经,来不及了呀。” “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就如天上的仙子一般从那九重天的华云之上飘落,带着风里的纸鸢滑过湖面,轻点湖水,激起圈圈波纹,最后落在岸边的树上。那翻飞的衣衫,让我仿佛看见了隐形的展天之羽。那柔和的笑容,让人着迷,让人有窥探的**。当时就想,如果那笑容是对着自己的,该多好。”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齐云的手不自觉地梳理着怀里人的银色秀发。 “本以为不会再见,却没想半个时辰不到就再度遇到。而且那碗粥,让我想不关注你都不行。” “你御下的手段经营的头脑麻烦的身份不一般的武艺让人感叹的大胆和计谋,我都见识到了,可还是觉得你隐藏得很深。从我夜探风府,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时,就知道了你的不一般。”着迷地注视着那精致的脸庞,“你的容貌也经过修整吧,你现在的容貌比你之前展露出来的不知要美多少。这天下第一美人应该是你的,而非皓羽的叶夕耀的吧。”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救我的人,都无所谓了。已经这样了,此生怕是难以对第二个人如此地。。。。。。不管我们之间将来有没有结果,起码我有这么长时间的珍贵回忆。”不是想放手,只是,对你那样冷漠的人,再自信的人也会变得没有底气。 “很傻吧。明明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导自演地自作多情,却弄得像两厢情愿似的。” “你何时才会醒来?何时,你的双眸才会映下我的身影?”手指摩挲着那人的眼眸,辗转到那抿住的红唇,不自觉地送上了自己的。当碰触到的时候,从迷醉中醒了,却是舍不得离开,只是贴在哪儿一动不敢动。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不觉地双颊绯红,心乱了。 在想要深入那诱人的唇舌之前,齐云抬起了头,视线却还是离不开那红色的美好。 想到自己的无礼,又是一阵懊恼,都怪那太过明亮的月光和太过怡人的凉风。 抱着怀里的人,站起身,回到屋里。把人放进床里,自己也上了床,却是睡在相反的方向,把那人凉凉的脚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暖着。 也许是旅途太疲惫,也许是挂念的人儿在身边太安心,也许是抱着心上人的部□体太甜蜜,齐云很快就入睡了,还睡得很沉,以至于错过了夜里的些微动静,重要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吴心的番外,个人感觉不太满意,以后还会修改的。大大们若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看法,还请开开贵口,不要吝啬哦! 第八十三章 苏醒(倒V) 静谧的夜,是万物沉睡的时刻,只有皎洁的月光和浓浓的夜色还在相互嬉戏,月光拨开夜色,夜色淹没月光。当月光洒落在屋里的镜子上时,铜镜像往常一样开始折射。久久,月上中天,又开始西落。随着月亮的起落,铜镜反射的光晕也在漂移,跑向地面爬上床罩在了一张绝色的脸庞之上。。 调皮的光晕以为每晚相约的美人仍会静静地没有反应,充满期待的光泽也开始暗淡下去。却不想,那长长的睫毛开始松动了几下。奇迹和希望让暗淡的光晕再度充满期待,连天上的云彩也自觉地给月亮让路,让月光更加皎洁,让光晕更加明亮。 也许是众多的期待感动了那双眼睑,细长的双眼打开了缝隙。虽然很小很窄,却是让铜镜折射的光晕照到了那里面的鲜红,红得如火,红得如血。 也许是被久违的光亮晃了眼,好不容易开了一次的双眼还没睁大就又闭上了。 与此同时,涵山,天翼教总坛。 冷面的男子看着丢下手里的文件,怔怔地看着不远处篮子里的黑色小鸟,锐利的眼里滑过一缕流光。没看错的话,刚才鸟儿的翅膀扑扇了一下。 主子,你到底在那里? 一晚好觉过后,齐云懒懒地睁开了双眼。映入视线的是那被自己抱着的棱角分明的修长双脚,不敢看了多少次,还是那么好看。人好看,连脚也这么好看。 想着,齐云就拿脸去蹭了蹭。做完后,又觉得太丢脸,脸上又是一阵火烧。 心虚之余,齐云坐起身,准备穿衣下床。昨天只为他按摩了一会儿,今天要多按摩按摩才行。 欠欠地打了个哈气,伸着懒腰。刚做到一半,眼神瞟见的景象惊地他硬是把剩下的一半哈气给吞了回去,以至于岔气地咳嗽起来。 “你——”眼睛。。。。。。眼睛睁开了,他。。。。。。。他醒过来了,正。。。。。。正看着我。 齐云一个激动立马翻起身趴到那人的旁边,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你——醒了?”当初鬼医来的时候,翻过眼皮,知道那眼珠是红的,所以齐云并不惊讶那眼睛的颜色。 看见那眼珠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动,齐云才确定那人确实是醒了,真的不是梦。 齐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俯瞰的姿势是多么地暧昧。 “咕——噜——”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顿时响起,终于让齐云意识到自己的姿势,立马红着脸坐开。 “睡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吧。你等着,我让人去准备。”说着,就赶紧下床出了门,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那人的眼神。 其实,齐云只需要在屋子里吩咐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跑出去。可是,太紧张了,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 坐在亭子里,齐云陷入纠结。 那人是什么时候醒的?到底看到多少?夜里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动作?但是,自己蹭他脚的时候他肯定已经醒了。丢死人了! 他还记得我吗?不会是忘记了吧?他现在醒了,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离开了?那自己该怎么办?原以为这个问题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考虑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如果对他说出自己心意的话,会怎么样?他会接受自己吗?先不忙说自己这边的家室和长辈,他会嫌弃自己是男子吗? “少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丫鬟的声音打断了齐云越来越纠结的思维。 接过托盘,齐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走进有那人在的地方,却见那人仍旧躺在床上,保持着看向帐顶的姿势。 齐云只觉得有些怪异,难道是思维太混乱,还没有理清楚? “风,身体感觉怎么样?”放下手里的托盘,齐云走到床前,面上掩不住心里的高兴。 听见声音,床上的人儿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屋子里唯一的人,“。。。。。。风?。。。。。。我?” 顿时,齐云的脸变了颜色,顿了顿又小心地问道,“你,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自己?。。。。。。以前?。。。。。。。什么?” 听着那人缓慢的话语,看着那人呆呆的表情,齐云握紧了拳头,再一次转身出门。 “我。。。。。。谁呢?。。。。。。什么呢?。。。。。。风?”见人走了,床上的人呆呆地自语,完全似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 刚说完,门外的齐云又再次进来,脸上勉强挂着笑,“我扶你起来,先吃点儿东西吧。” 没关系的,已经让人去请鬼医了,一切等人来了再说。 这一天里,齐云慢慢地了解到,那刚醒来的人很可能是失忆了,顿时心里又是一阵繁复的感觉。当晚,齐云第一次在自己屋子里打起了地铺。 十天后,鬼医出现在这个府邸。不用人引路,花白胡子的老人就直奔以前来过的那间屋子,刚进去就出来了。 “人呢?”也不管院子里有没有人,鬼医张嘴就喊。 立马就有人从旁边显现出来,“少爷和公子在后院。” 话音还没落,面前的老人就一阵风地飘走了,知道看见后院的人才停下来。 那个把自己叫来的小子倚在凉亭里的栏杆上,静静地望着远处,那嘴角还泛着笑。而他的视线所及,却是个背对着他蹲在草丛边上的白色身影,披散的银色长发侃侃地挡住了那乖乖地放在膝盖上的玉手,也挡住了那绝美的容颜。两个人都静静地,一动不动。 看着这幅景象,鬼医老神在在地一步一摇地晃过去。 刚走没几步,一声尖叫打破了那静谧的美好,也让鬼医的脚步顿在了原地——那带着内力的叫声还真是有魄力啊。 而原本呆在亭子里的人立马飞到了那白色身影的旁边,“怎么了,风?”那关切焦急的样子和鬼医一年半前看到的一样,不由地让鬼医一阵感叹。 “蚯蚓,被蚂蚁抓住了。”略带撒娇的语气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话语。 就这一句,让鬼医差点儿没绝倒。 “怎,怎么回事?”来到两人的面前,鬼医伸手就探向那人的手腕把脉。而那白衣人儿就任他抓,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正奇怪着他怎么就任自己抓住了呢,手里的手就像条泥鳅似地滑走了。而那人儿却是已经往旁边跨开了几步,一副戒备的样子。就说嘛,差一点儿就抓到脉门了。 齐云有些郁闷,风怎么就不往自己身后躲呢?“风,来,让鬼医给你瞧瞧身体状况。”向鬼医礼遇之后,齐云就拉着风往亭子里走。 “鬼医?” “对,之前风生病了也是鬼医给你医治的。” “那,治好了吗?”此话一出,气氛就尴尬起来。齐云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鬼医却是变了脸色。 “风现在不是醒来了吗?鬼医功不可没哦。”齐云说这话不假,鬼医确实出了力。“所以,风把手伸出来再让鬼医看看吧。”齐云知道,让鬼医把两次脉,是对鬼医的不尊重,但是最开始治疗的时候,鬼医却是把了很长时间的脉,让齐云不由地担心鬼医是否还需要继续把脉。 “哦。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风把胳膊直直地抬了出来,伸到鬼医的面前。 鬼医只感到一阵无语,这言语和行为明显是倒退到孩童了。其实刚才已经把过脉,大致情况已经了解了,不需要再把了。可是又不忍拒绝面前的人儿,便又把了一遍。 松开手,鬼医捋了捋胡须。 齐云见状便让风到一边去玩了。“敢问鬼医,如何?” “嗯,醒过来了,就说明没多大问题了。只是没想到,他的身体成长居然停留在一年半以前,根本没怎么长。至于脑袋,还是那句话,和他练的武功有关。现在,他体内的几股真气很平稳,虽然已经融合了许多,但是却还没完全融合。现在只有等了。等到他体内的真气融合地差不多了,也许就能打破之前的刺激,恢复记忆了。” “那需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毕竟不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奇怪的武功,要是知道的话,就能借助外力,那就很快了。可是现在,就只能靠他自己无意识地融合内力了。短则六七年,长则一辈子。” “他学习能力很强。刚醒的时候,他就像一张白纸,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才两天的时间,他已经懂得了许多,心智也开了许多。”齐云望着不远处盯着水池一动不动的人儿,慢慢地述说着他的惊人之处。 “哦?”惊讶过后,鬼医眯住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齐云见状,就知道有戏,也不打扰他,继续望着那白色的身影。现在的风,对什么都有一份好奇,看什么都能看很长时间。 “云,‘下雨’是什么?”突然,原本静立的人转过来,面带疑惑。 “呃,‘下雨’就是。。。。。。天上掉的水滴。不过,很多人都认为那是天上西王母的眼泪。”每次,风的问题都让自己很无力。“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呢?”要知道,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清醒后从没见过雨的人儿怎么就突然说出一个不知道的东西呢?难道,想起了什么? 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风的下一句话就震住了齐云。 “那棵树上的鸟儿说‘明天要下雨’。” 齐云根本就没有时间失落,只是一阵迷糊。“你是说,你听得懂那些鸟儿的话?” 而一旁没有动的鬼医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风的话。 “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心智未全开的风,有时候连表述都会有偏差。像现在,风要说的应该是‘有时候听得懂,有时候听不懂’。 齐云十分地意外,没想到风还有这种特殊能力。那么,风的能力觉醒,是不是代表着,他恢复得会快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偶实在不想解释自己更新晚的理由了。偶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总是迟。不管是什么理由,再合理,再情有可原,也是牵强的了。 惭愧地退下。。。。。。 第八十四章 鬼医(倒V) 晚饭后和下属交待了一些事务,齐云就回到了房里,却不见风的人影。“风,你在哪儿?” “这里。”伴随着迷人的嗓音,还有水的哗啦声。 听着从浴池方向传来的声音,齐云顿住了脚步,想到几天前教风洗澡的场景,红了脸,猛地捂住鼻子。“你在洗啊,那你慢慢洗吧,我过会儿再过来。” “要不,云也一起洗吧。” “不,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话没说完,齐云就出了门,真怕风再说出什么。 走在星光下,齐云再次感叹风说话的能力。 看着不远处亮灯的房间,齐云走进了过去。“鬼医,如何了?” “老夫决定再多观察几天,这几天就住这儿了啊。”鬼医捋着胡须,毫不客气地要求入住。 “啊,哪里,风的状况还需鬼医多费心了。”虽说,鬼医要求他态度不必太恭谨,但齐云还是会不自觉地保持着最低的限度。而且,这次还是关系着风的状况,他不敢马虎。。 “哎!小子,你怎么就教不会呢?跟你说话真是没趣!”鬼医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看他了。 “呃,齐云习惯了,一下子改掉那么多,还真不适应,还望鬼医包涵一二。”齐云知道,鬼医是因为欠自己人情才对自己这么不见外。而且,要说欠的人情,根本算不了什么,何况,鬼医所做的早就抵消了那人情。 “算了,老夫也不强人所难,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辈。”反正这小子也已经改掉很多了。“你也别在意那么多了。要给他治,也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老夫还从来没遇到过治不了的症状,就那小子特殊,居然砸了老夫鬼医的招牌。哼!”何止是治不了,连状况都不能百分百地了解清楚。简直是奇耻大辱! “那,齐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着行了一礼就准备出去。 “小子!”鬼医的话让齐云停下了将要迈出的脚步,只为那话语中的严肃和慎重。“有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轻重。” 齐云被那眼里的警告怔住了,看来,被发现了。一年半前就知道的,自己对风的态度瞒不了他,而自己也没打算隐瞒他。或许,知道风再次醒来,鬼医才得到证实吧。 “哎!”鬼医闭上眼,叹了口气,随即睁开,满眼的无奈,“楼主让我转告你,要你什么时候把一家三口都带回楼里住,该让楼里的人知道了;还有,泽城不是个吉利的地方。” 这一句,成功地让齐云睁大了眼睛。这算是警告吗?警告自己要对家室负责,让自己做合乎少主身份的事了。看来,楼主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藏人了,如果自己不照办,是不是风就有危险?风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能自保。 “过几个月吧。”想和风在一起,却又对不起连菊和孩子——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心意上。连菊甚至只知道自己在听雨楼做生意而已。 “照你所说,那个少年性情冷漠孤傲,身份似乎也不简单,还练了奇怪的功夫,怕是背负着什么。而你,有家室,有孩子,有仇要报,上面还有人压着。再者,他现在的性情和原本的性情大相径庭,到时候,你在意的又会是哪一个他?”鬼医无情地诉说着,只是不想这个孩子将来后悔和痛苦。 “老夫是过来人,实在是不看好你们两个。如果早知结果,就趁着可以放开的时候赶紧放吧,免得将来痛苦,还对不起周围的人,什么都做不好。”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啊。 “多谢鬼医关怀。”这一句,齐云说得很是诚恳,他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的关心自己。“齐云省的,齐云努力过,齐云放弃过。可是缘分这东西,说不清啊。就算我现在放弃,也已经晚了。也许没有什么结果,但是,至少让我留下点儿什么。” “既如此,老夫也不多言了。”只希望你将来能好受些,让人心疼的孩子。 再次回到房间,风已经睡下了。睡姿不太好,脚和胳膊都露在外面,最重要的是,肩膀处的衣衫松开了,露出诱人的锁骨。虽说现在是炎热的夏季,但还是容易染上风寒,对于还不太会使用内力的风来说,不是件好事。 为风盖好薄被,齐云也快速在地铺上睡下了。也许是睡太久的缘故,风没天的睡眠时间很短,只有一个时辰不到。所以,为了在清醒的时候多陪陪风,齐云也很好地调整着自己的睡眠。而自己还没醒的时候,都是暗卫陪着风,倒不用太担心。 这一次也一样,当齐云醒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儿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又到书房去了。 “哎呦!”正想着,鬼医的一声尖叫传来,齐云赶紧过去,路上听见鬼医的谩骂声就知道是风干了什么了。 进到鬼医的房里,只见床上只着单衣的鬼医两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碰着下巴上的胡子,眉头痛苦地纠在一起,哎呦呦地只哼哼。 “混小子,恩将仇报。。。。。。哎呦喂,胡子。。。。。。一大早地,找什么晦气。。。。。。哎呦。。。。。。” 谁能想象,闻名遐迩的鬼医居然这么受不得痛? “有那么疼吗?”风站在一边,红色的眼睛满是疑惑,手里还抓着几根刚拔下的胡子。 “鬼医,您消消火。”一看就知道是风拔了鬼医心爱的胡子。 “消火?!能消吗我?!我心爱的胡子成这样了,还能见人吗我?!”鬼医对着齐云气呼呼地呵斥着,而齐云也只能乖乖地受着,谁叫风拔得是中间的,把那胡子的美感都破坏了呢? “心爱的是什么意思?” “哼!心爱的,你就是这臭小子心爱的。”鬼医气还没消,抢在齐云的前面就想戏弄那少年。混账!居然有人敢这么对待老夫! “别听他的!”没预料到鬼医突然来这么一句,立马紧张地大声澄清。看到风对自己行为疑惑的表情,齐云知道自己失态了,才又稳住,“心爱的,就是,最喜欢的意思。”说完,还不满地瞟了鬼医一眼,后者似没意识到一般,望着房顶继续爱护着自己的房顶。 “哦。原来,医术不是鬼医最喜欢的,胡子才是啊?几根毛而已,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觉间,风说出了让齐云冒汗让鬼医冒火的话。 “你——哎呦,哼!”气急的鬼医猛地扯动了嘴角,又是一阵难受。 “那鬼医说,我是你心爱的,就是说,你最喜欢我了?”没有看鬼医,风又转向了齐云。 这一句,让齐云的冷汗簌簌地往外冒,尴尬紧张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的脸怎么了,好红啊。”知道了答案,风又被另一个现象吸引了。 “啊,没有啊,你看错了。”齐云被他一说,脸更红了,立马否认,“走走走,我们去外面,你昨天不是说要到树上看看吗?”领教过风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齐云赶紧岔开话题。 风一听齐云竟然同意了自己提了好多次的要求,兴致勃勃地就先出去了,把刚才的问题也抛之脑后了。 而后面的齐云却愣住了。刚才,风是笑了吧!好,好美!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风笑。 “咳!咳!”看见那小子一脸的痴呆相,鬼医顿感无力。 听见鬼医假意的咳嗽,齐云才回过神来,听到风的叫声便满脸的窘迫地出去了。 寻到后院,就看见风坐在那棵最大的树上,双手撑在身体的两边,望着周围。“风,你怎么自己到树上去了,快下来!”可恶,是哪个暗卫擅作主张帮风上去的!风还不会武功,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我自己可以的。”没有理齐云张开的双臂,风纵身一跳就下来了,那飘落的动作明显是用内力的。那飘逸的身姿,让齐云想到了在显国汗城第一次见到风的场景。 “风,你武功恢复了?”因为失忆的缘故,风空有一身内力,武功却是忘记了,连提内力都不会,而自己也不敢冒然教他,就怕有闪失。可是刚刚的,明明是轻功。 “武功?不知道啊!” “那风是怎么上去的?” “前天晚上,我让你说的暗卫教我的啊。”看到那些人在黑夜里的跳跃,风就叫住了一个,没一会儿就会了。 “那风昨天为什么还要征求我的意见呢?”难怪鬼医会没有知觉地让风拔了胡子。 “你不是不让我那样吗?” 风居然会在意自己的态度?!事先还要得到我的同意,那可不可以说明,自己在风的心里已经是稍微有点儿分量的了?一时之间,齐云竟然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可以到更高的地方去。”话还没有说完,风的人就已经往屋顶飘去了。见状,齐云也紧随之后上了屋顶。 “风,要小心。”担心风在斜坡的屋顶立不稳,齐云护在一边,毕竟风失忆后第一次动用武功。 齐云不知道的是,风在他睡觉的时候不知玩了多少遍。 “那边很多人的地方是什么?” “那是街道。” “我想去看。” “这个,过几天吧。”知道风现在正处于对周围好奇和渴求的阶段,更何况轻功也会了,要拒绝怕是也不安全,只好用缓兵之计了。 “啊~~哦。” 看着风有些失望的表情和仍旧盯着街道的红色双眼,齐云也有些压抑。 “风,你不是说要看毛毛虫吗?我们现在就去抓吧。”其实,齐云很想告诉风“平时应该多笑笑”,可是一想到风的笑可能会招来的危险,他就退缩了。 看到风又精神起来的样子,齐云望着已经飘落下去的人影温和地扯开了嘴角。 落地后,转过身的风看到了齐云那一贯的表情。 风知道,那是笑。可是云的眼神,他却看不懂。云说过,人的眼睛能反映出心里想说的话,那云是要对自己说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剧情,偶把上一章中鬼医到达的日子改为男主醒后的第十日了。 第八十五章 逛街(倒V) 这人啊,一旦做了错事,最难熬的就是惩罚到来之前的等待了。 齐云本来很担心鬼医会因为胡子一事而为难风的,可是,鬼医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这让齐云很是纳闷儿。印象中,鬼医可不是如此大方的人,除非天下红雨。 过去一问,鬼医却只是来一句“老夫很久没看好戏了”。看来,鬼医是真的对风起了兴趣。也难怪,把鬼医逼到如此地步的疑难杂症怕是还不曾有过。。 “鬼医,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风的眼睛的颜色?”想到这几天风一直缠着自己要出去逛街,齐云就一阵担忧。要出去,风的样貌特征必定得隐藏,面部可以易容,银发可以用布和帽子遮住,可是红色的眼睛就不好办了。 “把这个药丸拿去,先试试看。切忌,要把此药丸溶进水里,成汤药后再服下。”鬼医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交到齐云的手里。 “只是试试?”难道还不能确定? “不错。第一次,当然是试了。不出所料的话,变色后只能维持约两个时辰。”鬼医头也不抬,继续捣药。 齐云谢过鬼医就赶紧想去看看药效。 这时,鬼医才抬起头,露出奸笑的面容,“小样儿!不苦死你!” 如果鬼医跟着齐云一起去,或许那花白的胡子就会变得更白了。 看着风抱着药碗喝完药,微皱起眉头,齐云关心地问:“怎么样?” 最近,风的面部表情丰富了许多,不时会出现各种从没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更重要的是,风笑的次数也多了。 “味道有些重。有点儿熟悉的感觉。”风皱眉头也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曾经也喝过这么苦的东西,甚至更苦。 齐云用手指蘸了蘸碗底的些许药汁,送到嘴里,立马扭曲了面部表情,跑到桌旁狂灌好一阵茶水。看得风一阵诧异,“有那么苦吗?” 明明刚才给风溶药的时候,没闻到什么苦味啊!齐云可以肯定,鬼医绝对是报复,果然是小心眼! “风,你不觉得很苦吗?”一点点儿就让自己苦成这样,风居然能喝下一整碗也没事。要不是知道风的味觉没有问题,齐云真的要怀疑了。 “还好啊。” 看着风无辜的表情,齐云一阵无力,该不该说风的承受能力很强呢?如此强的承受能力绝不会是天生的,也不会是一朝一夕养成的,定是经受了许多吧!一想到这儿,齐云就心疼地泛酸。 刚想说什么,就见风捂着自己的眼睛,要揉。“怎么了?” “痒。”说着,风就揉起来。 齐云一把抓住那双越揉越起劲儿的手,“忍一忍,别揉坏了。”望向那双因为难受而眯住的眼睛,却发现那血红色变得很淡了。红色虽然没有全消,但也不是那么明显了,乍一看也不会觉得怪异,不细看的话也只会觉得眼珠的黑色偏淡而已。 待风的眼睛不再瘙痒,齐云就给风易了容,又裹住银色的发丝,然后戴上不大不小的帽子,最后就一起出门往街上逛去。 对于街上的小玩意儿,风是对什么都好奇,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这里玩玩,那里坐坐,随口就问,齐云就乖乖地充当夫子的角色。 看着风那专注的眼神,齐云有一阵恍惚,若在那样的眼神中映入自己的身影该是多么地美好。幻想着那副场景,齐云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摇摇头,甩掉杂乱的思绪。 看着前方的身影,正要跟上去,却感到了暗卫的动作。拐进旁边隐蔽的小巷,暗卫现身。 “何事?”此时的齐云完全不似在风面前的温柔和忧虑。 “古公子的信件。” 古然?拆了信匆匆看过,略感疑惑。 从小巷出来,等找到那失落的身影时,那人却已经被几个青楼的女子围住了。 “各位姑娘都很漂亮,鄙人分不出来谁最美。”睁着大眼睛,风一副很天真的表情。 “公子的嘴可真会说,要不要让姐妹们好好服侍你啊?”一位妖艳的女子轻佻地甩了一下手帕。 “风,你怎么到这里了?走错路了。”待齐云走到近处,听到那些话,立马出声。 众女子见又来了一位衣着富贵的男子,还是俊朗的,就想钓大鱼,可还没行动,那人就拉着那清秀的公子走掉了。 “云。”风发现齐云有些急躁,语气也有些硬。生气了吗? “啊。”反应过来,齐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劲儿大了,赶紧放手一看,风的手腕上都有印子了,“对不起。” “啊?”顺着齐云的视线,知道了其道歉为何,“哦。不痛的。” 自己真是的,怎么就忘了风非一般的承受力呢,自己到底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一边愧疚心疼,一边为风揉着手腕。 “云第一次生气。” “风怎么会走到那里?”看到风和那些女子在一起说笑,自己就难受,一时糊涂就忘了风的定力和淡漠,以及风目前的状况。 “云,那些女人好特别,为什么?”站在一个路口,风看着远处穿着花艳衣服搔首弄姿的一群美艳女子。感觉这些女子既不像云府里呆板的丫鬟,也不像书里描述的贤惠女子,更不像街上见到的讨价还价的女人——打扮特别,笑容很多,动作奇怪。 “啊,那些是做特殊生意的女子。不是正经的地方,一般人不去的。”齐云怕教坏风,不敢乱说。 “好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路街逛得差不多了,齐云引风去逛水街,也趁机转移风的注意力。没有松开手,而是顺着手腕拉住了风的手。 风顿住了,齐云的心也提起来了,却没有松开,“风讨厌云吗?” “不。”抬头望向齐云,入眼的满是担忧,风不喜欢齐云的那副表情。 “那让云拉着不好吗?” “好吧。”见到齐云舒展开的面容,风很有成就感。看到齐云高兴,他自己也舒心。 泽城,以水乡闻名,街道大半是水街,人们出门也常以船代步。城中河道繁复交错,船只来来往往,其中多是做买卖的摊贩。 包下一只小船,齐云就和风乘了上去。 站在船头,风开始领略与刚才不一样的景象。河道两边来往的小船展示着各种东西,只留河道中间为过道。整体看起来和路街没多大区别,而生意的热火程度却是比路街好多了。 “风,需不需要卖点儿什么?” “呃,没什么想要的。”看来看去,也没有能引起自己购买**的。刚这样说,就见齐云一副思索的样子。“那里有些玉,去看看吧。” 齐云刚想到风以前的性子,就听到风改变了主意,乐得让船家靠近那买玉器的船,尽管出现在这里的不可能是什么名贵的器物。 “那对方形的玉还可以,多少钱?” “哎呀,小公子真是好眼光啊。这一对方形的玉可是在下这里最好的货了,瞧瞧这奇特的形状,看看这色泽。。。。。。” “行了,多少钱?”呵,“小”公子? “呵呵,难得遇见识货的人,在下就算便宜些,算是幸会这位公子了,此玉可以保佑。。。。。。” “多少?” “呃,30两银。” “走吧,云。”转身就要催船家开船。 “哎哎哎,公子别走啊,好商量。。。。。。” “2两银,卖不卖?”勾起嘴角,就不信了,这个价你敢卖。 果然,商贩一听,傻眼了。趁他愣神,风不再停留。 “风,你杀价杀得也太狠了。” “哼,谁叫他那么啰嗦!还敢说我‘携!质量不怎么样,2两算便宜他了。买那种劣质的仿造品,还不如去买真货。没报官是可怜他,还想诈本大爷?”说完最后一句,风就诧异地顿住了。刚才的话好熟悉,自己怎么会用那种语气? 齐云震住了,这种气势,忘不了。当初,自己在显国夜探风府时,风就是这样赶人的。“怎么了?”风想起什么了吗? “啊,没什么。” 风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那玉的品质,故意那样杀价原来是本就不想买啊。“前面是瓜果市,要看吗?” “可以啊。” 穿过那里,风见到了许多平时吃的食物的原形,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可是自己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突地,一抹鲜活的红色抓住了自己的视线。血,鲜红的血,从倒吊的鸡的脖子口冒出来,顺着脖颈,流过喙,在喙尖处聚成一滴,最后滴落在船板上的血滩里,溅出血点。不断地滴,不断地溅。 风只感觉一阵不舒服,转移视线,见到的还是血,到处都是血,鸭血鱼血猪血牛血。。。。。。好多。一阵眩晕,风险些站不住。 齐云一把扶住踉跄了一下的风,“不舒服?” “没什么,就是有些晕。离开菜市吧。”不想再见到那些血。 应了,齐云就让船家把船开到风景好的开阔处,却没有松开搂着风肩膀的手。 第八十六章 古然(倒V) 宽阔的视野,清凉的河风,驱散了风心头的烦闷和脑海里的眩晕和异常模糊的破碎画面。想站好,旁边的人却不放。 经过刚才的事,隐隐的不安泛上齐云的心头。“风。。。。。。”未完的话语封进了两人相贴的唇间。。 不舍地放开,注视着那愣神而疑惑的眼神,“这是亲吻,只和喜欢的人做的。” “亲吻?喜欢?”对于从没接触过的事务,现在的风总是会思考。 “风,我喜欢你。”风,你听得懂吗?好想说另外一个字的,可是自己居然会怕。可是,自己竟然连怕什么也不知道。 再一次贴向那湿软,勾缠住里面的柔软,深深地纠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失去风的不安。 “没想到,齐兄也能成为绕指柔啊。”一声戏谑从旁边的船上传来。 齐云回过头,从后面驶来的一条大一些的船上,一个紫色的身影和其身后一个护卫模样的人立于船头。 来人脸上覆着大半张带有黑色花纹的银色面具,左手摇一把纸扇,右手负于身后,紫色的衣衫随长发一起在河风的吹拂下轻舞。整个人如翩翩贵公子,却又有一股妖异的味道。直觉地,风对此人提高了警惕,或者应该说是此类人。 “古兄?”说话间,后面的船已经赶了上来。 “别来无恙啊?”一个抱拳,不失一分侠气。“许久未见,不嫌弃地话,不如来小弟船上小酌一番?” “哈哈,那为兄就不客气了。”说着,齐云就搂住风的腰,一提身就上了旁边的船。此船比江上一般的小船大一些漂亮一点儿,却又不是最大最豪华的,所以并不突兀,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普通。 “一个时辰前才刚收到你的信的。。。。。。”齐云和那人进到舱里就坐开始寒暄,而风则观察着周围。红木的桌椅,上好的瓷器,精致的地毯,华贵的布料。。。。。。和舱外面简直就不是一个类别的。 “既不引人注目,又不至于降低身份,还可以舒服地享受,真好。”看到船舱里面的布置,再联想到船的外观,风不自觉地感叹。如果是失忆前的风,断然不会多嘴出声。 可就是这么一句低喃的话语,引起了古然的注意。“齐兄的人真是特别。能让齐兄舍不得让其显露真面目的,想必容貌定是不一般了。” “呃,还好。主要的还是因为风失忆了,为兄担心风恢复记忆之前节外生枝。”一句节外生枝,概括了许多。 船舱里闷,风呆了一会儿就又出去吹风了。 “风?他记得自己的名字?”本以为只是齐兄一时兴趣亵玩的男宠,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 “不,是为兄与风曾有过一面之缘,也只知道他的名字中有一个‘风’字而已。”何止是一面之缘啊。叶孤飞的名字,齐云可不敢用,而且风叶不喜欢,看来看去,就只有“风”最合适了。如风般飘渺,如风般难以琢磨,如风般让人看不透,如风般不为任何事停留。 “哦?难道,就那一面,齐兄就心动了。” “呃,惭愧。”算是默认了。 “那,你二人如今的关系。。。。。。”对方会如此直接地承认,完全出乎古然的预料。 “为兄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能再长一些,多一刻是一刻。”齐云不敢奢望太多,毕竟自己还背负着别的东西。 看着这样的齐云,古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就是那个独挑一群黑衣人的挥舞血刀的凌厉男子。“齐兄,请容小弟说一句。风公子的失忆想必不简单,若风公子有朝一日恢复记忆,知道齐兄将其绑在身边,怕是不太好办啊。” “这个,为兄想过,也请了很有名的大夫,但都无策。风沉睡了年余,身体一点儿都没有长,二十多天前才醒过来,心智也退回到如初生婴儿一般,好在风的学习能力很强,到如今,心智已经无差了。大夫说,风的记忆能否恢复,只能看风自己的机缘了。” “齐兄,依小弟看,齐兄最好尽快离开泽城。”见对方投来疑惑的眼神,古然继续,“泽城靠近国界,距瑞国和丹国都不远,不安稳。最重要的是,战事快波及到白泽国了。” “是啊,在此地住得也够久了,为兄打算不久后就带风离开。”淳国和瑞国的结盟与扩张已经是世人皆知的了。 “打仗吗?打仗是什么样儿?”在外面吹了会儿河风,听见打仗,风就又钻了进来。 听着这种问题,古然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人的心智。 “打仗,许多人拿着武器在一起打架,互相砍杀,惨叫不断。最后,会死很多人,成片成片的尸体躺在地上,到处都是血。”齐云再次充当夫子。 “。。。。。。哦。”反应过来,风低低地应着。只是,之前出现的那些破碎的画面再次袭击了自己的脑袋。 “齐兄的描述很客观啊。”古然笑笑。 “风,怎么了?”见旁边的风低着头做一副乖孩子的样子揉着眼睛,齐云就猜到了可能的情况,算算,也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云,好痒。”记得出门前齐云的交代,风听话地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古兄,风有些不舒服,为兄今日就不多陪了,先走一步,还请见谅。” “啊,不会。”想不到齐云会紧张那人到如此地步,古然一时也没有多的话了。 “为兄暂住在云府,古兄停留在泽城的这段时间里,若有闲暇,可到为兄的府上叙叙。届时,为兄再赔罪。”刚聚不久就离去,齐云也觉得对不住这位所谓的恩人。 “啊,严重了。身体要紧。” 看着用轻功远去的身影,古然眯住了眼睛。这次的轻功又用了几层功力呢,居然这么急。果然是遇情则痴吗?这么简单就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于人前,看来此人似乎也没有多大威胁。而另外一位,能磨掉齐云的锐气,也不一般啊。 情之一字,果然是祸害! “宫主。那位公子,似乎听见了船舱里面的谈话。”一直守在舱外的护卫犹豫过后还是禀报了自己的发现。 “哦?”收拢展开的扇子,细长的手紧了又紧。明明感到那人不会武功的,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有趣! 等到脱离了古然的视线,齐云才放下一直在怀里扭捏的风。“不习惯?” “嗯,不习惯。”风整整衣衫。 还真是直接。“刚才的那个人自称古然。对他的信任还没有达到十成,所以不敢放松警惕。” “那你刚才还把我的事全说了。”理直气壮地抬起头,露出血红的双眼,随即又低下头。 “你,你全听见了?”两人可是用很小的声音说的。 “离得又不远。” 不远?一边靠近船尾,一边可是船头啊。顿时,齐云有种自己和古然是白痴的感觉。“虚虚实实,让别人辨不清,才是最好的。我还不清楚他的真正身份,但肯定不简单。把你的事情告诉他,也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可以帮上忙的,顺便再深入地了解一下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真厉害啊。”像是明白一个大道理般,风听得很认真,随即又陷入思考。 听着这一句,齐云有点儿哭笑不得。风啊,这一点,你该崇拜失忆前的你才对啊,你可是做得最好不过了。 躺在床上,风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睁着血红的大眼睛,玩着自己银白色的发梢。 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平稳的呼吸声,齐云坐起身,点亮了屋里的灯。“风,怎么了?逛街太兴奋,睡不着吗?” “可能吧。”风心不在焉地继续玩着发梢。事实上,只要一闭上眼睛,一些奇怪而破碎的画面就会冲进大脑,就像卡机的乱码电影一样。咦?卡机?乱码?电影?什么东西啊?又是失忆前的记忆吗?这是第几次了都?等等,刚才那句怎么说那么顺啊,从语法角度上来说应该是错的才对啊?哎~呀!算了算了,乱死了,不想了。 停止混乱思维的风郁闷地坐起来,下床到桌边倒了杯茶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风的状况,齐云有些担心。 “要不我们交换一下睡觉的地方吧。我睡地铺,你睡床。或许,我就睡得着了。”看着地上的地铺,风编了个理由。曾经提过好几次,齐云都没有应允。 齐云无奈,纵使心疼,也只好答应。 风一高兴,错估了与桌子之间的距离,茶杯脱手,就碎在了地上。 风弯腰去捡,就怕夜半起床时会踩到。夜里,灯光昏暗,想当然,和很多故事一样,风的手出血了。 看着那红红的血珠越级越大,到最后撑不住的时候顺着伤口滑落下去,滴落在地上,又溅了开来。白天在菜市场见到的滴血画面又蹦进风的脑海,破碎的画面再次袭来。满眼的血色,风一阵恍惚。 “风!风!”看见风愣神的样子,齐云的心也再次绷紧了。 “啊。”回过神来,就看到抓着自己的手蹲在自己面前的齐云凄凄的眼神,让风一阵难受。 “风,如果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了,会把我忘记吗?”那种即将离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呃,应该不会吧。”这恢复记忆之后的事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记住了就记住了,要是忘记了,自己也没办法啊。再说,恢复记忆后又把失忆时的事忘记的例子,也不是没有过。 紧紧抱住面前的人儿,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身体里。想到那流血的手指,又赶紧把面前已经稍微处理过的手指含进嘴里。 滑腻温暖的感觉,顺着手指瞬间传遍全身,让风的心跳都快了许多。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感到人儿紧绷的身体,齐云不舍地最后舔了一圈才放开。入眼的是风变红的脸颊,真是难得的奇观啊。想着,齐云自己也红了脸,比风的还要红,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作者有话要说:偶好可怜啊,连暑假都没有。谁说这工作好的?连暑假都要加班地说,年年加班。 真后悔没有在大学的时候把文搞定。 第八十七章 血引(倒V) 夏日的清晨,干净凉爽清丽。温和的阳光洒遍大地,照亮它所能照到的每一个地方,即便是照不到的地方,也要把那周围的黑暗减少。 清风徐来,阳光从树叶间投下的斑驳光晕,在少年的脸上和身上调皮地齐舞。风就那么背靠着树干,躺在树的枝干上,青色的衣衫顺着垂下的胳膊在微风的浮动下轻轻摇摆,柔顺的银色发丝滑动在闭目的精致脸庞上。。 叶在摇,光在舞,衫在飘,发缠绕,唯独少年静眠中。好一副《少年眠风图》! 齐云看着树上的休憩的人儿,不忍打搅,飞身也上了树,站在旁边的枝干上,静静地看着那已经看了年余的安静容颜,眼里的温柔与渴求任任何人看到都会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屏住呼吸,慢慢地靠近那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千里的红唇。贴上去的刹那,齐云感到全身都在微微地抖动。害怕惊醒梦中人,小心地撤离。稳住自己的情绪后,偷吻的刺激让齐云的心跳快得不行,再来一次的想法越来越强烈。看着依旧紧闭双眸的睡颜,齐云的**最终战胜了理智。如果知道接下来的事,齐云绝对会抑制住自己,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感受着人儿的柔软,发现那里开了一条小缝儿,想直进去一下就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唇舌已经被下面的人儿紧紧勾缠。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那双半开的红眸。一个紧张,浑身震颤,齐云就倾斜了身子,脚不稳地向下摔去。 风一把抓去,也只是扯住了胳膊,干脆就一起下来了,在半空中抱住齐云,滚落在地,被压在了下面。 看着尽咫尺的容颜,齐云红着脸慌忙地欲站起来,却被对方抱紧了腰身和后背。 “风。。。。。。”天啊,连睫毛的根数唇上的细褶都看得一清二楚。那唇上的光亮是刚才自己弄的吧?还没想太多,就被下面的人一把按住后脑,下一刻,两唇再次相贴,滑动厮磨勾缠起舞。 当两唇分离,气喘吁吁的齐云才发现,不知何时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自己在下面了,但那不是刺客最重要的。“为什么吻我?”风居然会吻自己,第一次啊! “那云又问什么吻我?”夜里逛了一圈,黎明才回来,就躺在树上想着自己的见闻。知道那人靠近了,却并未理会。感到那人的小心翼翼,就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起了兴趣。意料之外地,等来的是一个吻,一个虔诚的呵护般的吻。本来打算装睡的,奈何那人又来一次。正巧自己也想试试,索性就玩到底吧。 “。。。。。。”答案就在口边,只是,自己有资格说吗? “你吻了我,那我不是该吻回来吗?”不理他的无言,深深地吻下去。 原来,是这样吗?自嘲般,慢慢地闭上了惊讶后释然的双眼,只是,有点儿伤心啊。 “风,你,你怎么会这么熟练?”好不容易被放开了,齐云却有些纠结了。 邪邪一笑,“夜里出去逛时,看到了许多,就会喽。而且,还有更熟练的。”抱着对方的双手隔着衣衫在身躯上滑动着,慢慢地向下伸去,抓住了那不太听主人话的物什。 “啊,放。。。。。。快放开。。。。。。那。。。。。。那里!”怎么会? “挺热的,也不算小。”撸动了两下,讪讪地很听话放开。 尴尬之余,想到之前的话,齐云赶紧岔开了话题,“看到?你。。。。。。你偷看?”以风的性格,居然会。。。。。。我纯洁的风到哪里去了?明明不久之前还在问桌椅为什么叫桌椅一天为什么要分为十二个时辰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天为什么是蓝的。。。。。。此时的齐云恨不得把城里的所有青楼都给拆了。 “总比偷吻好多了。”一句话,把还在回忆的齐云给噎住了。 相对无言的一口茶的时间后,齐云终于使劲儿推了推上面的人,风也很听话地顺势移开。一想到府里暗处多少人看到刚才的情景,齐云就顿生一股挫败感,自己的形象啊! 立起身,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来的目的,“今天要收拾收拾了,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看到风盯着自己的眼神,齐云继续,“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出门逛街时在船上遇到的那位戴面具的公子吗?” “古然?”记得当时,那个人给自己一种很奇怪的难以言表的感觉。 “嗯。他说过,战事要扩大了,还劝我早些离开。这不,真的到附近了。”拿出一瓶药丸,“鬼医离开之前,我从他那里要来了一些易容药丸。出府之前服一颗,每隔六个时辰服一颗。你慢慢休息,我去忙了。”转身离开,带着一丝匆忙,却被风的话停住了脚步。 “云,我觉得,我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儿。”仍旧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药丸瓶,思维却跑到别处了,“是不是,我快要恢复记忆了?”每次看到血时,那脑海中的片段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对血的反应是越来越严重了,尤其是对自己的血。 “你确定?”返回来的齐云紧张地抓着风的肩膀。 “云,我到底是谁?”是不是该在自己身上多制造一些伤口,多见见自己的血? “。。。。。。”看着那略显茫然的眼神,齐云真的很害怕。是不是和风这样的两人的日子就快结束了?“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吧。”不忍再面对那样的眼神,齐云只有选择逃避,迈步离去。 为何不告诉自己?明明知道一些的。看着齐云离去的身影,黯下了眼神。云还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哪一步了吧?那天云和古然的话,自己可是全听见了。自己本来对那些失去的记忆不是太在意的,只是每当那些破碎的画面出现的时候,就头痛欲裂,就好像自己未完成的事在召唤自己一般,让人心烦。最重要的是,云居然隐瞒自己。 一切,随缘吗? 张开紧紧攥住的左手,手心隐隐出现淡淡的血丝。虽然不多,却已足够。破碎的画面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完整。相对应的,头痛也越来越厉害。垂下的脑袋遮住了皱紧的眉头,咬紧牙关,想坚持更久,只为能看到更多的画面。 透过马车的窗帘,看到的全是夕阳下零零散散的尸体,大多是士兵的,偶尔也有平民百姓的。尽管选的路已经避开了战场,战事的影响却还是随处可见。路上行了两天,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完全避免。 伴随着那些残骸和泼洒的血,风眯着眼一直瞧着,精神却是很兴奋,脑海里间断的画面一直在动作着。别人的血没有自己的那么强烈,却是聊胜于无。资源嘛,能利用还是不要浪费好了。 “风,今天可能要露宿了。”齐云骑着马来到马车旁,就看到风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尽管已经易了容,风情却是遮不住。 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懒懒的身体涨得眩晕的脑袋,实在是做不出更多的动作了。慢慢地闭上眼睛,不再去看那能刺激自己的东西。 当晚,三骑一马车就在一个山坡上落了脚。明里的是一位主子一位客人一位车夫和来年各个护卫,暗处的应该不少。 夜里,独自睡在马车里的风睁开了血红的双眼。摸到一块小碎银,掀起车帘,向齐云的睡穴掷去。意外地是,齐云的一个翻身却是躲过了那带着内力的碎银。 风可不认为那是巧合,对齐云的武功之高也很意外。 抓起五六颗碎银,用充足的内力同时向齐云的身边掷去,封住齐云可以动作的方位,然后掷出最后一颗碎银。含着最足的内力,以最快的速度,它杂尽了那一推碎银之中,同时落到目的地。 下了马车,没有理会暗自戒备的众人,拿起衣服和头巾,走到齐云的身边,按照脑海里的方法点住了几大穴。 “不要随便解穴,很危险。两个时辰之后,睡穴自然会解。在那之前,我会尽快赶回来,不必跟着我,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好他。”解释完毕就飞身离开,且已最快的速度摆脱了不听话的人。 站在战场的尸体中间,感受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儿,风闭着眼睛都能感到体内嗜血因子的呼喊。自己要想恢复记忆,鲜血绝对是最重要的引子。 “什么人?”几个士兵着装的人看见尸体堆中立着一个不动的人影,格外地发寒。 乌云过去,月光倾洒,出现的是一位青色衣衫的儒雅公子,可那一双血红的眼睛让人仿佛看见了厉鬼。 一支箭羽划破空气,打破了平静。 用脚挑起地面的长剑,接手的当头砍断那利箭。手感有些奇怪,剑很不趁手,动作却很熟悉。 不知是谁鬼啊妖怪啊地一喊,冲向自己的箭羽越来越多。箭羽完了,接着的就是群起攻之。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没道理别人要杀我而我还客气的。抹脖子刺胸口砍肩膀划肚子,几招下去,倒地好几个,鲜活的血为尸场更添一份色彩。没有理会那些夺路而逃的人,只是看着面前流动的鲜血发怔。 自己思考的时间没有多久,就要面对一大群士兵。面对扑面而来的箭雨,快速地挥舞着剑的同时不断地向前冲去。或许,解释一下可以避免冲突,可是,体内的鲜血的咆哮不允许。何况,被认为是妖怪的人会被善待吗?讨厌麻烦! 冲入人群,肆意地挥舞砍杀。裹住头发的头巾早已不知去向,银色的发丝引来的是更为激烈的攻击。 寂静的夜里,尖利的惨叫和悲怆的嘶喊格外地揪心,却只让我感到阵阵快意,减缓了越来越烈的头痛。阵阵的鲜血洒到身上,湿透了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青色。 第八十八章 初忆(倒V) 阵阵的鲜血洒到身上,湿透了衣衫,已看不出原本的青色。 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却没有人退缩。看着不远处的将领,露出邪邪的笑容。不撤退,就正合我意。血,要血,要更多的血! 不知道自己砍杀了多久,最后只剩下将领和其旁边的两个发抖的亲卫士兵。。 事到如今,若留下活口就会有麻烦。追上纵马而逃的将领,一剑砍下去,脖颈处的血像喷泉一样急速向上冲洒,没有头颅的身体最后坠落下马。一挥手,解决了两步开外的哭喊逃离的士兵。 看着周围的尸体发愣,没有理会不远处已经坐倒在地上发抖的湿了裤子的最后一名士兵。沉迷其中的我所不知道的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暗处的人看在了眼里,连易容药的药效时间到了的事都忘了。 也许是觉着对方暂时不会攻击了,也许是觉得对方愿意放了自己,士兵极力地想逃远一点儿。奈何抖动的腿脚站不稳,几次都摔倒,最后只能用四肢爬走。 周围的场景在旋转,满眼满眼的全是血红色,剧烈疼痛的脑袋里全是画面——关于血的画面。此时的自己已经站不稳了,也没有余力和精力去除去最后的隐患了。看着越来越小的身影,眩晕地向下倒去。最后的意识让我听到了一声惨叫,是那个士兵的吧,还有谁在附近?麻烦了! 看着那人倒在血泊里,暗处的男子缓缓地踱了出来,走上前去,那细长的桃花眼里闪烁的光芒异常耀眼。绣着红色花纹的黑色衣衫,衬着那俊美的容颜,显得格外邪魅。站在那人面前,看着那染血的绝美容颜,一脚踢过去,把人踹翻推出老远,“叶孤飞,你也有今天!”薄薄的红唇吐出的却是愤恨的话语。 黑暗的房间里,寂静地只有鞭打声。即使被打者昏迷着,拿鞭子的人也没有停下。看着□的身躯上纵横交错的血痕,桃花眼的男子裂开了嘴角,很是高兴。 看着一直没有反应的人,男子停下了动作,高兴不再,有些气闷。上前扯住那人的头发,迫使其昂起头,“你以为你是谁啊?啊?” 看着那被自己撕下假皮后露出的诡异的鲜红印记,眼里的暗色更深了一层,“你躲啊?你变啊?再消失啊?还不是被本座遇到了?!几年没见,连武功都退步了!” 松开发丝,一把掐着对方的下巴,“敢坏本座大计,就得有胆子担着!”另一只手握着鞭子顺着那人的脖颈一路慢慢下滑,在胸口和腹部打着转儿。“瞧瞧,我们美丽的皓羽十一皇子,如今成了什么样?哈哈哈哈。。。。。。”猖狂而兴奋的笑声响彻整个房间。 来到门外的护卫梅听到宫主从未有过的笑声,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被传唤了,忙凝神在门外应着,“禀告宫主,那边开战了。” 房门从里打开,“把人紧紧看牢了,丢了就唯你是问!” “是,宫主!”能让宫主连夜亲自动手审问好几次的人,定是不一般。只是以那人的状态,还能逃吗? 得到应答,男子接过递来的面具,覆在脸上。面具上的花纹是那么地特别,如果齐云在这里,定会叫一声“古兄”。 如果古然晚些离去,就会发现房间里被挂吊着的人已经隐约恢复了一点儿意识。如果晚一点儿的话。。。。。。 混蛋!居然敢打老子!下手还这么重!还把本大爷给剥光了,跟白斩鸡似的吊着!我宋岚月记住了,等着瞧! 只是,眼前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自己下面的那个男人的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长针眼的! 明明是在火车上死掉了,魂也出窍了,怎么又到了异世界,附身在一个银发红眸的美少年身上了呢?就算自己再淡漠,发生这种经历还真是意外。还过了几个月完全没记忆的日子,为了恢复记忆还杀了人!怎么就没眨眼呢?想到没有记忆的那段日子里问的白痴问题,就一阵恶寒;再想到和齐云那个男人之间的暧昧,就想撞墙!虽然那人对自己很好,但现在的身体毕竟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虽然不怎么排斥,可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太,太,太奇妙了!还有那段日子里,脑袋里充斥着两种风格截然不同的记忆碎片,现在看来,其中一个是自己的,那另外一个就是这具身体的原本主人的。人死了,记忆怎么还在体内呢?难道没死?一体两魂?!那是不是原主人的记忆碎片完整了就会把自己的魂魄挤出去?!无所谓了,本来就是死人,现在是赚来的,就当旅游好了。一切,等出去再说。 现在怎么出去呢?黑屋子就一扇门,两扇窗。刚才模糊看到那人的面貌,好像在那里见过,有些熟悉。下手这么重,肯定和这身体的主人有仇。不赶紧的话,会很麻烦啊。看看,外面不久就要天亮了,齐云也该着急了吧。 虽然自己不会武功,可是这具身体会,而且还有那些不完整的记忆碎片帮忙。这段日子也熟悉了许多,内力什么的还行,花了一些时间就冲开了被封住的几大穴道。 手脚都被链子绑着,整个身体成x状,衣衫都被撕碎在地上,不能穿了。现在的身体被那家伙踢出内伤,也被打成了这副德行,保持这个姿势都身体麻木了,要想强行挣断链子,会弄出声响不说,伤逝也会加重,要想和外面守着的人打,怕是够呛。 刚想着,脑袋里就出现了新的记忆碎片,缩骨功!好家伙!也是,自己身上这么多血,可是最好的帮手。 抑制住眩晕的脑袋,看着左手慢慢地退出铁链,抓住链子轻轻地放下,又按照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一只手和双脚。身上的伤口还真是吓人!这样的遭遇还真是稀奇!不过,这身体还真是强悍,并没有感到太过于疼痛,本来还以为会行动很困难的。 明明是别人的仇家,别人该受的伤,怎么就是自己背黑锅呢? 屏住气息,细细地感受。md,周围居然有五个人!对这身体的原主人来说,肯定是小case了,但自己是个半吊子啊。对方轻视这身体的主人了吧。 可是,也只能硬闯了。外面不会有一堆毒药暗器等着自己吧? 靠着墙上,看着身上的血,回忆着原主人的武功招式。 许久,抑制住头痛,向窗边走去。看准位置,伸手就猛地抓住那人的脖子,狠厉一扭,解决一个。 转移位置,等着外面的人进来送死,可是并没有动静,除了拉近了监视的距离。半吊子就是半吊子,经验不足。外面是人家的天地,怎么可能进到里面来。就这么僵持着,对人家也没有不妥。 把地上的布条捡起来,随便缠在身上,遮住重点部位。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没有□癖的,本人也没那么大方到让别人免费看。而且,对于打斗的人,衣服也是很好的屏障。 摸到两根木棍从另一扇窗户急速地飞扑出去,开打! 抵挡对方兵器,打开飞来的暗器,尽量避免直接接触。为了活命,本大爷把所有能用的都用上了。好在这身体的自然反应很灵活,灵活到都不用我思考的,我都要以为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了。 最后飞起一颗石子定住欲发信号招援兵的人,算是暂时安全了。总共两死一昏迷一重伤一定住,还有地上扎着的好几排小飞刀,自己断掉的木棍上的一把焠着蓝光的细针。真是险啊,自己怎么做到的? 为防有变,拾起六七颗石子把剩下的三人的穴道加固。敢用内力冲开就试试看。 从那几人的身上剥下几件衣服套上,再裹住头发,就赶紧飞身离开了,希望对方不要太早发现才好。刚才的打斗让自己的伤势又加重了一分,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很容易被追上啊。 站在山坡的树林边,看到的是军营和与之一河之隔的几间小院子,而自己就是从其中一个小院子里出来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顺着记忆中的路摸索着,想尽快与齐云会合。转了许久,才找到正路。等到了离开时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在了,除了从暗处出现的人。 “云呢?”看他向天上发了信号,随口一问。 “少爷带人去找公子你了。我们可以先行,到前面的小镇与少爷会合。” 一路不急,悠哉地向前晃着。也不顾那人不满的眼神,独自想着心事。之前怕齐云担心,一心往回赶。现在知道没事了,反而会静下心来想想。 自己就这样死掉了,那边的父母该是省心了吧。再也不用即使不喜欢,却还要面对我了吧。也好,他们解脱了,我也解脱了。呵呵,好像自己消失了是很好的一件事,对谁都好。不由得又是一阵自嘲。 现在只希望这具身体的主人快些恢复才好。自己可不想卷入一堆麻烦事里,只要做个旁观者就好。 在那之前,自己就先随便玩玩儿吧。说实在的,对古代还是蛮有兴趣的。 “风!”一声紧张的呼喊从后面传来。 回头就看见齐云快速地用轻功飞过来,飞起的长发和翻卷的衣衫正说明了那人的焦急。 “风,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有没有怎么样?你的衣服?”一把抓住自己找了许久的人,紧紧抱住,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让对方都不知该怎么回。 “我没事。有点儿事,耽搁了些。衣服坏了,就换了。”一脸无奈,却又感到欣慰,有这么一个人,这么看重自己。 “不能说吗?”知道面前的人没有说就是不想说,但还是问出了口。难道自己不能知道吗?风开始对自己隐瞒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杀了一堆人,见了血,记起了自己不是自己了,还被人绑架了,关在黑屋子里被打得浑身是伤? 握着风肩膀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忽地听到一声呻吟,“你受伤了?”看着对方皱起来的眉头,顿时紧张起来。 “皮外伤,没有大碍。先回去再说。”说着就率先转身走去,而漏看了齐云狠厉的眼神。 敢碰我齐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等着收尸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这章不太满意。想修改,却又没什么头绪。 亲们有什么建议和看法吗? 第八十九章 缠变(倒V) 一行几人到达清水镇上的府邸。府里的下人知道主人的到来,个个小心谨慎,即使看见那异常美丽的人儿,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想法。 抵不住齐云的坚持,认命地趴在床上,光着上身让他为自己上药。 虽说男女有别,但现在的身体毕竟不是我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是相反的性别,上面也没那两坨肉。既然都是男人,彼此该有的都有,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就算他把我的裤子都扒了,也不关我的事。 此时的自己已经忘记了“暧昧”二字是怎么写的了,明明前几天还跟人家吻得火热。 彻底放松下来,还别说,那个该死的家伙下手真的不轻,痛啊!这几天,定要尽量多学学记忆碎片里的武功。至少,在那人找过来时不会难以应付。 随着思绪的飘远,睡意也悄悄地袭来。我也乐意去找周公下棋。话说,前几次下得还不错。只是自己的围棋棋艺只是刚入门,并没有那么高,不用想,定是这具身体的记忆了。 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人儿的侧脸,齐云拿着药酒和棉棒,看着风的里裤一阵无错。原本因为看到那些伤痕而阴沉的脸,渐渐地泛起红晕。小心翼翼地扯下一截里裤,见到上面的血痕,齐云的脸瞬间由红变青。匆匆地擦抹完臀部,又卷起风的裤脚,从小腿开始继续涂抹。整个过程中,齐云的嘴唇一直紧紧地抿着。 从房里出来,齐云的拳头握得咯叭响。 自从十天前收到古然的来信,齐云的心里就一直不平静。如今风的私自动作风的隐瞒,是否是打算离开自己?是自己管太多,让他烦了吗?还是风记起了什么?如果风以后知道了自己清楚恢复记忆的方法,却又瞒着他,该是没有回路了吧。 一觉醒来,已是夜幕降临。想想,最近自己睡觉的时间是慢慢地增加了,如今已经是两个时辰了。恢复正常就好,可别成了睡美男了。 绕到后院的竹林里,开始搜索记忆中的武功,并一一练出来。即使已经见识过了,还是会再次感叹这具身体的的反应能力。练起武来,就好像自己曾练过很多遍一样。一个动作出来,身体立刻就能反应出下一步,甚至是接下来的几步,而脑袋根本就跟不上那速度。 眼神一凝,转身就挥动手里中的竹枝飞身向林中一处刺去。待看清那人的面貌,赶紧刹车撤剑,在他的面前立稳。 太专注了,好险!“你怎么不声不响地?”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要如此哀戚地看着自己? 看着练武的风,齐云终于不得不面对。有些东西,终归是要到来的,不管自己是如何地挽留和拖延。风那一刹那射过来的锐利眼神,像,好像,真的好像!紧紧地抱住面前的人,想感受透过那身体传过来的心跳和温度。 “。。。。。。云?”被发现了吗?伤到他了吧,这个温柔而小心的男人! “如果风恢复记忆了,会。。。。。。” 推着他的肩膀,打断他的话,“云!”想对着他的脸告诉他和上次一样的答案,但看到那人即使和自己面对面,也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到口的话硬是吐不出来。想到这个男人的柔情和付出,真的不想伤害他。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此人是什么看法。 一个风,一个云的,还真有意思。话说,我前世的笔名中间也有一个“风”字。 “忘记你,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天把我这部分的记忆夺走了。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若想让我想起,你可以努力啊。”这个男人对这具身体的主人这么好,他应该不会拒绝吧,就当代言吧。自己可是很想有一个如此在乎自己的人而没有啊。 抬眼惊讶地望着那人,自己是被接受了吗?欣喜之余,狠狠地吻住面前的红唇。 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如此激烈的反应,这可以算是自己的初吻吧。还没想出应对之策,云却是进一步紧贴向自己,包括下面。 这个时候推开他,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而且,他的唇很舒服。不觉地回应,勾缠,共舞。 也许是夜色太撩人,也许是竹林太悠然,当被压倒在地之时,一瞬间的犹豫让自己错过了推开面前爱得小心的温柔男子的机会。 夜里的林风轻轻地,却有些凉,只是缠在一起的两人浑身着火,完全感受不到。 齐云感受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儿,只想要更多。撕扯着衣衫,爱抚着渴望已久的身躯,亲吻着原本无暇的胸膛上布满的伤痕,掩去眼里的思绪。 翻滚坐起,把上面的人压在了下面,“无需自责,没有必要的。”这个男人啊! 想起身,却被他扯住了胳膊,两人再次紧贴在一起,唇舌交缠,彼此□的火热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热度和硬度。都这样了,这家伙怎么都不知道退缩呢?还在下面磨蹭!男人果然是用下面思考问题的,自己这具身体都这么有感觉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继续呢?虽然,他眼里的人并不是我。 虽然前世看过不少**小说,但是,我依旧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动作会这么顺而没有多余。或许,原因在这具身体上。 俊朗的眉眼棱角分明的脸型诱人的脖颈和锁骨结实的胸膛挺立的红樱紧绷的小腹颜色淡红的伤痕尺寸不小的火热修长有力的双腿,真真切切地摆着我的面前,连那最为私密的红菊都看得一清二楚。 “啊呃。”伸进一指,引来那人的一阵颤抖和更紧的搂抱。 抚慰着云的前面,轻柔地咬着泛红的耳朵,“放松,交给我。” 粗重的呼吸,弓起的腰身,卷起的脚趾,粗大的火热还在不断地颤动,露出透明的泪水。“呃啊,风,啊——!”一阵奶白色分成几股持续喷洒而出,贴附在那人的小腹胸膛,甚至脸上。 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这个东西,却不感觉陌生。好多啊,射得也好远,颜色也很浓啊,禁欲很久了吧,定是为了那个“风”。用手指沾上红樱上的精华,送进嘴里,味道涩涩的。 “风!” 看着齐云惊羞的表情,讪讪一笑,“只是想知道味道而已。”抬起身体,要从他身上下来。 “风,你——!”看着风的动作,齐云说不出心里的那份担忧与害怕,顺势就压了过去,坐在风的身上,不理风的劝阻,用臀部磨蹭着风的□。 本来就没消的火儿,因为他的动作再次高涨,让我猛地吸了口气。 还没来得及出手拉人,那人就扶着自己的□坐了下去。 (省去许多字) 这个人啊! (再省去许多字) 声和两人的喘息伴随着风吹竹林的沙沙声,显得低沉而隐约,透着那份让人探求的渴望和禁忌。 翌日早上,准备去练功时,齐云还在睡。看来,昨天自己有些过了。没时间去想别的,也不想去多想,很快就投入练武中去。 也不知练到了什么时候,准备回去吃饭,却看到一个下人在竹林边一直候着,而前院似乎有些比之前喧闹了些。 “公子,这是少爷让交给您的易容丸,让您服下后再出去。”小厮规规矩矩地说着。 没有多说,服下后等变了脸就去了前院,却发现这里多了几个人,其中的中心人物就是一位妇人和她旁边一岁多的孩子。没有走近,也没有人注意到远处角落的我。 忽然,那个锦衣的小孩向旁边的小狗追去,而那狗跑的方向却是我这边。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能有多稳?摔倒是意料之中的。在奶娘追上去之前,我已经出手抱起了下一瞬就要和大地亲吻的孩子。而奶娘的呼喊也成功地引起了别人对这边的关注。 那妇人和其随行的人看到这么一个满头银发的红眸少年,自然是惊讶加害怕,甚至是恐惧。妇人是立马怒颜地要过来要孩子,同时,被我抱着的原本很可爱的孩子也害怕地望着我,开始张嘴哇哇大哭起来。一点儿都不可爱,最讨厌爱哭的小孩! 郁闷地放下孩子,任他被自己的母亲抱在怀里安慰。 “怎么回事?”齐云的声音从妇人后面几丈远的地方传来,一看见我立马变了脸色。 “爹。”一声弱弱的哭腔让我清楚地明白了状况,一家团圆啊!自己还真是个外人! “夫君。这个怪人。。。。。。”秀丽的容颜,婀娜的身姿,娇羞的声音,这就是女人。 “什么怪人!他是我的贵客!”齐云厉声呵斥,眼睛一转,警告所有人,“谁要是敢对这位公子不敬,家法斥候!” 呵呵,这话说的,我该高兴他的维护吗?家法是给什么人用的呢?自己在这里,又是什么身份?男侍? “我有些事,等会儿出门,就先失陪了。”该出门透透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抓紧时间看哦,这一章过几天会锁的呦! 第九十章 遇别(倒V) 用头巾包了头发,又戴了纱帽遮住红眼,没有引人注意,就这么走在大街上。 想想,以齐云的年龄,在古代定是有了婚配,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呢?好在,自己没有陷入太深,能拔出来的。一直都很愤恨当小三的人的! 本想帮齐云和这具身体的主人牵线的,却没想险些做了错事。在身体的主人醒过来之前,还是赶紧离开吧。 想到昨晚的激情,真的好不实在,心里涩涩的。。 大街上的行人于我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般毫无关系。也是,自己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里的人如何,这个国家如何,甚至这个世界如何,都与我没有丝毫关系,就好像有一层无形的空气将我和他们隔开了。局外人旁观者! 似乎,这种想法和人生态度,和记忆碎片中这个身体的主人很相似啊。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我才得以附身的吧?鬼扯! 这个身体的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 望着空中不远处的黑鸟,一阵感叹。那只昨晚半夜找来的鸟也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吧,居然主动找我说话。虽然有个宠物是不错,但也不能是麻烦啊。什么教主啊,至少不是我! 一路慢慢逛来,对古代的东西,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陌生。 突地,街角的一个巷子里发生的一幕让我感了兴趣。几个小乞丐和两个衣着华丽的**岁小少爷,一起围着一个一岁多的锦衣小孩儿,撕扯着那身上的配饰和衣着。而那个小孩儿却是一脸的木讷,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细看一下,似乎连眼神都是无光的,直直地看着前面。 “还真傻啊?什么佛祖送子啊?傻子加哑巴!”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少爷咧嘴地嘲笑着。 “哼!亏得姑妈姑父稀奇得跟宝贝似的,什么眼神啊!没爹没娘的野种!”另外一个则是一脸的不甘愤恨和蔑视。 也许是因为那无光的眼神似曾相识,也许是因为听到的那最后一句话,自己意外地插手了。 赶走那些家伙,帮他扯好外衣,拉着他的衣角把人拽到巷子口,一句“快回家”交代完就离去了。 他既然那么出名,只要一走出小巷子,就能被镇上的人认出。送个富公子回家,报酬不会少,这么好的差事,谁不干?要拐卖一个傻子,可捞不到什么。 可是偏偏,那家伙就成了我的一条尾巴,还是条很小很小的尾巴。好在我只是慢悠悠地散步,他才跟得上。 没有管他,自顾自地继续向前逛着,甚至加快了点儿速度。镇边一条小河沟,清水缓缓地划着波纹,还有微微的哗啦声。取下纱帽,胳膊背在脑后,一个人躺在河边的柳树下,闭目养神,任凉爽的清风洗礼着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就当快要见到周公之时,不远处细微的蹒跚脚步声唤起了我的警惕。听那样子,还是朝我的方向来的,脚步还突然加快了。 接下来摔倒在地的噗通声,让我基本确定了来人。还真是能跟啊! 不动声色地继续躺着,听着他爬起来的声响和继续的脚步,好奇地想知道这个被称为“傻子加哑巴”的人接下来的动作。 他倒好,站在我身边许久,视线牢牢地盯着我这张平凡无奇的脸。是不是因为傻,所以那视线才特别地专注呢? 静谧,静谧,我简直可以想象此时在外人看来美好而温馨的画面。 这孩子就不累吗,一直站着? 正这样想着,小家伙就蹲了下来,坐在地上,最后卧倒在我旁边,不久,那视线也消失了。 慢慢睁开血红的双眼,却是充满着趣味和迷惑。 整个身体向着我,侧身蜷着,手里还攥着我的一点儿衣角。小脸也仰望着我。这小脸蛋儿很可爱,肥嘟嘟的,睫毛液长长的,鼻子小小的,小嘴也是樱红樱红的。长大了,定是个帅气俊朗的小子。 不知过了多久,小人儿睫毛眨动了几下就翻开了眼皮。 没有躲闪,没有闭眼,就这么直接地迎接着那黑黑的眼睛,只是想着,他会不会也被我的眼睛吓到? 果然是傻吗?怎么都没反应的? 坐起身来,他也跟着坐起,还靠得我更紧了。 突然就想看看这家伙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就拉下了裹住头发的头巾。反正附近没人,不会有多余的麻烦。银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披落在身前身后。小河的倒影里,让我清楚地看到一个身姿魅惑的少年。有资本啊!虽然,那张平凡的脸看上去很不搭调。 然而,面前的人儿却是愣愣地看了几秒钟,就向我的发丝伸出手来了。摸了好一会儿,还拿到脸上去蹭蹭!那露出的迷离笑容,好似在享受什么极大的幸福一般,让人嫉妒!但是,对象是自己的话,还是在心里很得意了一把。 明明都是一岁多的孩子,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看着已经趴到我怀里的陌生小屁孩,感觉怪怪的,确切地说,应该是无语!只是,那把人抱住的手怎么就那么像自己的呢?都是那笑容害的,肯定! 算了,反正,这家伙儿也挺可爱的,抱住,在那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感觉不错,滑滑的,嫩嫩的,弹性也很好,好想咬一口! 正想着再亲一口,那小家伙也有样学样儿地把嘴伸了过来,在本大爷的脸上烙下了口水印。 看着那双无辜的双眼,还真不好说什么。算了,这就叫物以类聚吧,只有我们这样的问题人物才会处得来吧。一个傻子,一个鬼魂,还是个有问题的野鬼。 看着时候不早了,就抱起睡得香甜的人儿离开了。要想知道有佛主送子的赵家并不难,悄悄地把人放在没有人但是又很显眼很安全的地方。临走前,看着那可爱的睡脸,想到自己被留过口水印,不平衡地又亲了一口,重重地!盯着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发丝,无奈地一把扯断。 弄出响声引了人来,隐在一边,看见小家伙儿被下人们发现,才离开。 想想自己临走前的动作,还真是幼稚,怎么就和一小屁孩计较了呢?原本有些灰暗的心情被这个小家伙儿弄得开怀了不少,回去的路上也轻松了许多。 和齐云的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这段日子里的美好,就让它留在回忆里,随风淡化吧。 刚跨进府,就有下人传话,要我到齐云的书房。 书房里,看到的还是那深情的双眼,只是那里面的不舍让我诧异。“风,你看一下这封信。” 接过纸张,扫过内容,有种想笑的冲动。真是巧啊!正想离开,理由就自己跑出来了。本来还打算跟那只叫“傲天”的小黑鸟去那什么天翼教附近转转的——反正着身体的原主人肯定是会醒过来的,而且就在不久后,就是有这种感觉。 “没想到古然会是紫魅殿的人,身份确实不一般。风不是想恢复记忆吗?既然他可能有办法帮风恢复记忆,风不妨去试试看看,如何?他既然亮了身份,应该是可信的。等把这里的一些事解决了,我就去接你,不管你是否恢复了记忆。”到时候,就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牵制我了。 里面讲的事情,本大爷早就不小心听了个差不多,就十几天前吧。还以为,齐云打算一直不告诉自己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用上了。刻意,还是无心,已经没必要追究了。 “嗯,好吧。”早就知道的事,没必要想太多。 或许是回复得太快,齐云的脸上露出一副低落的表情,看得我觉得自己是个大恶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在竹林里激烈纠缠翻云覆雨,第二天晚上就这样地。。。。。。 上前环住以示安慰,在其背上拍了拍就想松开,却被人一把抱住,撤离不了了。下一刻,就被吻住了,想到昨晚的激情,不自觉地回应了。总归就要离开了,还是不要拒绝了吧。 感受到那在我背上肆意的双手,清醒了许多。这算是自己给自己下套吗?那该死的泛滥的同情心! 正着急,就有人敲门了。 进来的是一个面瘫男,只是在看到我的银发红眸时,还是闪了眼神。本大爷还真是个稀罕物! “风,这位是古兄弟的属下,半个时辰前刚到的。” 呵呵,连人都已经叫来了,那刚才问我岂不是多余? “还请风公子立刻与在下动身。” 这么急? “这位兄弟是赶了半天的路到的。古兄弟里这里不是太远,只是似乎有事要赶紧转移。”齐云解释得很清楚。 这个人怎么一直都能猜到我的想法呢?我还是太不成熟了吗? 收拾了一下,没带多少东西,就准备和人趁着夜色走人了。走之前,直直地盯着齐云的眼睛,不知他能否读懂我这次的意思,“齐云,保重!”慎重地,唤出了全名。 骑上马匹,转身策马而走,却是黯下了神色。最后也不给我一个解释吗,关于妻儿?呵呵,算了,知道了又如何?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不是已经决定好的事吗? 这么一个难得的人,真应该抓在手里,好好珍惜。可惜,我们之间终究晚了一步。纵使再不愿再不舍,我也知道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云,但愿这身体的主人真的不记得你,从此陌路吧。风吹云散,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看着没入夜色的身影,齐云也变了脸色,却是风从未见过的狠厉。死老头,这笔账,也算你头上了!洗干净脖子,准备收账吧! 第九十一章 战场(倒V) 路上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我感觉得出来,那个面瘫在防备自己,很防备。 很想解决掉这人好立马走人,继续逍遥自在我的,反正已经离开齐云了,这面瘫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但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只怕以后的麻烦会更大,而且,齐云也不会消停了吧。还是从这个面瘫的主子古然那里下手吧,虽然不太喜欢。。 到了目的地,我才明白那面瘫防备我的些许缘由。离这里的不远处,不就是本大爷那晚血洗的地方吗? 那么,也就是说,古然知道那晚的事!最坏的就是,把本大爷关起来鞭打的人就是古然! 真是,自投罗网了啊!齐云啊齐云,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啊!但愿,你解决自己的那件重要事情的时候可别犯这种错误啊! 现在已经在人家的地盘上了,只能希望古然不会认出自己的易容了!当然了,如果古然不是那人就更好了。 被带到一个与上次不同的小院里,独自在大厅里候着。在等待的时间里,古然应该已经知道本大爷的银发和红眸了吧。接下来会有什么发展呢? “风公子,久等了。”等到脚步声的主人喊出声来,才转过身,看到的依旧是儒雅的身姿带着半张面具的脸和带着笑的桃花眼。只是那身绣边的黑色的衣袍很合我意,也想有一件。 “古公子,客气了。”真有意思,两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是因为“失忆”,他又是为何呢? “看风公子的年岁,应该比古某小些。托大称风公子一声风弟,不知可否?” “无妨。”我恶!还“疯弟”了。 从外表看,这个身体该有十五岁多,但齐云告诉过我,自己应该是再有几个月才十四。加上那沉睡的一年半里这身体都没有长,也就是说,这身体从十二岁开始就这样了!什么怪物啊这是! 嘁!通常应该至少应一声“古兄”吧。“风弟肩上的鸟儿很听话啊。” 这家伙从我一出清水镇就落在我肩膀上了,懒得管它。“嗯,它叫‘黑蛋’。”当即,随口想了个名字,顶替了“傲天”。可是,这家伙听得懂我的话啊,虽没有鸣叫,却是在本大爷的肩上狠抓了一把,以示抗议。小样儿,看本大爷今晚怎么收拾你! “上次,风弟的眼睛是用药物遮住了吧?在这里,有我在,没人敢质疑你的特别,就算把头巾放下来也没有关系的。” “多谢!”麻烦啊! “你我兄弟,不必那么客气!既然答应了齐兄,为兄自当尽力帮风弟恢复记忆。只是当前,为兄担任着一军的国师,脱不开身。等过几日,这场仗完了,为兄就带风弟去取可恢复记忆的灵药。”手里的纸扇,总是担当着翩翩公子的助手。 “无妨。若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还望直说,小弟定当尽力。”本人可不需要你那药,也不敢要,谁知道那里面会不会有猫腻呢? “好说,若真有什么风弟能一展风采的机会,为兄一定为你留着。”那笑容真的很亲近人。 呵呵,这算是故意曲解人意吗? “风弟把这里当自己的地方就好,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下人。要是想去战场那边,最好还是让个人跟着,通行起来也方便。”不知失忆后的他还会不会那么淡漠。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里是战场。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得住寂寞,而最大的缺点嘛,就是怕麻烦。想让我去战场,我偏偏就是不出院子,即使听见了那浩瀚的喊杀声。整天在这里看看书逗逗鸟睡睡觉放放血看看电影残片,也挺好的。 看的记忆残片越多,就越感觉熟悉和亲近。那家伙真的和自己很像啊,不管是性格思想,还是人生态度,那家伙只是比自己更阴暗放肆不羁无谓些罢了,说到底就是更加没有顾忌。 就是有些奇怪,为何古然为自己准备的衣物全是鲜红色的,从里到外——虽然自己不会太在意衣服的颜色。 如果,那家伙放松下警惕,主动放自己走人,就更好了。只是,那紫魅殿吧,哎!早知道,就先和傲天回那什么天翼教了,弄得自己现在孤立无援。 可是,有的时候吧,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这不,没几日,古然就亲自来找我了。 “风弟,整天闷在这里怎么行?走,我带你去看看战场的气魄!”古然话没说完,就拉着正逗鸟的人往外走。 瞧瞧,都不问我愿不愿意了,铁了心不想让我安生。 站在城楼上,看着不远处成片的厮杀场面,那股瞬然而来的震撼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全身的血都在发热。可是终究,自己不是情商高的人,即使再震撼,也只持续了一口茶的时间。而让我诧异的是,我居然震撼了!这可是我在这个世界醒来后的第三次情绪大波动。 记得当初高考的时候,周围的人每一个都紧张兮兮,只有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一点儿心绪起伏都没有;即使是复读高考时,还是一样。记得当初,世上对我最好的姥姥去世的时候,我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流,也没有伤心。明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哪怕是突然从面前的门后蹦出一个人来大喊一声,我也依旧没有情绪起伏。哪怕是惹人发笑到让肚皮都痛许久的经典笑话,在我的面前就跟一篇平淡的说明文一般,让我不明白别人发笑的原因。即使是感人到每次回想都让人止不住流泪的电影或小说,在我面前都失去了色彩。就算是第一次站在大舞台上独自演讲,也跟在自己房间里一样自在,从不知道紧张为何物。就算是。。。。。。 也许,我这人真的是脑袋缺根弦儿,或者根本没有心。真不知是悲哀,还是。。。。。。 呵呵,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现在的我清楚地知道,那前世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但是,那也无所谓了。 “看,那位就是我军的将领洪湖将军。”顺着古然的示意,看到的是黑色骏马上披着土黄色披风身穿暗红铠甲手舞长枪的中年男子,那满脸的络腮胡子让我想起了张飞李逵,不过这人应该没有那么莽撞就是了。 “遭了!”瞥见乱军中的瞄准洪湖的利箭,古然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过弓箭,搭箭开弓,嗖地一声,利箭脱弦而射,流光一样砸入乱军之中,直达目标。下一刻,啪地一声,弓从中而断。 还别说,古然那拉弓射箭的风姿还真是养眼,挺立的身姿飘逸的长发傲然的神情凌然的眼神。话说,前世的时候就很喜欢看那射箭的潇洒身姿,想着有机会自己也来一个就好了。 “风弟,这里太远了,我下去帮忙。为兄已经部署好了,你留在这里很安全。”拿了新的弓箭,直接翻下了城楼。 古然刚落地,就迎来了数支箭矢的攻击。“风弟,躲远点儿!”挥动手里的长剑,砍断扑面的箭羽。而后,还抬头告诫。 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看着朝着我来的箭矢,一阵腹诽。本以为躲过一箭就完了,谁知接着的是数支同发! 除了迎战,我还能干什么?混蛋,给老子记住! 缠在腰间的,是临走前齐云交还给我的物件之一。握住把手,一抽而出,侃侃挡下那三支箭。第一次用软剑,虽然身体反应还在,但用法窍门还是稍有欠缺,有些把握不住——毕竟是软剑。如果下次再多来几支,可就不知会如何了。 捡起地上中箭倒地的士兵的弓箭,抽出一支箭羽,开弓就射,还挺顺手的。看着接着又迎面飞来的三支箭羽,一股火气窜上心头,一把抽出三支,把握好指间距,松弦放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凌然的眼神和记忆中的这身体主人的眼神是如出一辙。只是,有人注意到了。 面对仍旧不断袭来的箭矢,还能退缩?挎弓在背,手握软剑,盯着战场中的血色,还有那射箭的地方,翻墙而下。血,对自己记忆的恢复最有好处了,有现成的,干嘛不用?更何况,别人要杀我哎! 看着冲入军中的身影,古然眯住了眼睛,勾起了嘴角,露出极其诡异的笑容,连那半张面具也显得光艳几分。 面对主动刺过来的长戟挥过来的长剑砍过来的大刀,脑海里的招式层出不穷,软剑是越用越顺,自如地像粘在身上一样。一路冲杀到射箭的人身旁,身上也因乱矢挂了彩,更是恼火,对准脖子和心脏这些致命的地方一个个下手。 解决了目标,却是不好抽身了,居然摆阵把我围住了。 就这种阵法,还想困住我?也太小看我欧阳泠风了! 此时的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改变了对自己的称呼。 挑过阵眼儿,又是一群士兵,简直就像杀不完一样。更重要的是,交战双方的人都不认识我这个中途加入的人,竟然都向我攻过来了,而且明显地功夫不弱。呵呵,因为这双眼睛吗? 压下心中的疑窦,只顾奋力拼杀。 没有战争经验,是此时的最大弱点。冲不出去,被挤到了战场中间,旁边也没个帮手。我这是以一个人的力量敌对两方的军队啊!可恶,再这样下去,不被砍死,也会被累死!不行,得想个法子! 都说“擒贼先擒王”,这才是最有效的!可是,那好几个骑马穿铠甲的,哪个是对方的最高将领? 不管了,统统消灭了,里面总有一个,就算没有,死几个中等的或者小的,震慑作用也不会太小吧! 夺下旁边士兵的战戟或剑,向不远处的目标们掷去,稍有空闲,就搭弓射箭。 事实证明,效果确实不错! 士兵躁动了,士气下降了,鸣金收兵之际,胜利是不言而喻的。 可是接下来,我自己却是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有没有哪位猜到那个古然是谁啊? 第九十二章 谋计(倒V) 站在战场上,愣愣地和战后的士兵们挪步回到古然所在的一方军营里,脑海里的思绪却是一刻也没断过。 自己明明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孩子,几时现场亲眼目睹过如此断肢流肠剑飞血冒的野兽般的群战场面?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恐惧地大脑空白浑身剧烈颤抖无法动弹最后晕死过去吗?为什么自己毫不惧怕这血腥的场面,甚至还参与其中不停地挥舞着凶器?而冲杀时,心底的兴奋和疯狂却是让自己后怕不已,自己变得好像不是自己了,是地狱的魔鬼吗?那熟练的身手和面对厮杀的别样心境,还有那冷静的应对能力,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个现象,让这几天萦绕心头的一个奇异的想法再度真实起来。会是真的吗? “风弟!没想到风弟的武艺如此高超,万军之中,竟穿梭如鱼,还毫发无伤!只是,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进战场了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向齐兄交代啊!”古然来到一身红衣的风的面前,语气中满是担忧和关切。。 只是,古然对面的人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那红眸中的冷然和幽深让古然的心底也泛起一丝心虚,摸不透那人的心思。 “战场果然气势恢宏,够刺激!而且,还事态万千瞬息万变,什么都可能发生!多谢古兄这次特别的邀请,让小弟大大地开了眼界。小弟累了,想先告辞。”也不管那面具男听不听得懂话里音儿,就错身走开了。 “也好。刚才洪湖洪将军交代为兄要请你,风弟可别忘了今晚的庆功宴,大家可都等着英雄呢!”古然悠然地看着那背影,没漏掉刚才刻意拍了拍的肩膀,还有手臂。在城墙下一直关注着他,自然知道那人在战场里的一切动作。还真能忍啊! 一个士兵悄然地来到古然身后。“主人,全死了。” 铁青着脸的古然眯住了眼睛,眼里的狠厉简直能把那远去的身影吞噬掉。 在军医那里拿了药覆在伤口上,随意包扎了下,就回到离战场较远的院子里躺着。实在是,脑海里的思绪太多了。虽然自己前世的生活周围中少见阴谋诡计,可是自己就是隐约地知道,古然对自己的敌意不浅,甚至想在战场杀了自己。另外,虽然没有证据,可自己就是越来越觉得,自己原本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记忆碎片越来越多,自己了解得也越来越多,而那人的经历仿佛自己也经历过,很是熟悉,熟悉到自己能清清楚楚地预测到接下来的场景,而那人与年龄不符的行为方式很多时候却是透露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理念,那种处事方式简直就像是出自自手,惊人地契合。 可是,万事没有绝对的。谁又能肯定,这不是那人的灵魂在对自己作祟呢?死过一次,又穿越重生到另一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我这人就这样,万事总会有两面,没有绝对。 一直以来,自己就是这样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提前预备好,并想出对应的策略,才会活的如此稳当。或许正是如此,也才会那么淡漠和冷然吧! 到了晚间,不用古然来请,自己就换了另外一身红衣,到了军营里。 一排排的帐篷,排列得还算整齐。看见自己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拿眼角偷偷瞥人。 周围什么味道都有,饭菜的血腥的柴火的,偶尔还有□的。军营嘛,都是男人,那份饥渴总得解决的,所以女人还是需要的。 只是,路过一个较为隐蔽的帐篷时,脚步停了下来。三个帐篷很好地制造出了一个包围在中间的隐蔽空间,一个军人衣着的粗犷男子压着一个光裸了身子的男子。从旁边散落的衣服来看,应该是个士兵。 趴在地上的稍显清秀的小兵压低声音地哭喊求饶着,身体随着那人的冲撞不停地摇晃,整个人颤巍巍地不停抖动。支撑身体的膝盖和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慢慢地划过不断的距离,地面都擦出血了。连大腿根部也有艳艳的血顺着滑下,滴落在地。 一个抬头,自己就看见那小兵鼻青脸肿不说,嘴唇破裂,长长的血丝还在不停地流着。 可是上面正沉迷的人并不理会,只管剧烈耸动着腰胯,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停地羞辱并威胁着身下的属下。 看着脚边的小石子,灌注内力地猛踢了一下。石子儿朝着那人的太阳穴飞去,硬是砸进了脑门不出来了,顿时股股的鲜血蜂拥而出。 没有理那声惨叫,转个弯儿,走人。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更不喜欢看到那种强迫威逼的**。碍眼!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不远处显出身来,带着心头的疑惑,继续尾随。 “风公子果真奇人啊!年纪轻轻,就能在煞气冲天的战场上游刃有余,还灭掉了数员将领,逼得敌方连退三百里啊!这么大的恩情,本将以茶代酒,敬风公子一杯!”洪湖这位一脸胡子的中年将军大声地称赞,下面的人也连连应和着,只是第一次见着这么一位裹头巾着红衣的红眼人,难免心有戚戚。 三百里,也太夸张了!“不敢当,运气而已。”打仗期间即使大胜也不饮酒,好习惯。就是不知这习惯是这将军的命令,还是古然这家伙的意思。 “不知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这么快就从“公子”变成“兄弟”了,还真会套关系。“十六。”报出年龄,周围一片嘁嘘,只有一边的古然淡定地晃着茶杯。 “诶呀,本将还以为只有十五呢,看不出来啊!好男儿在世,不成就一番,难免可惜。本将像小兄弟这么大的时候,就开始上战场了。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也是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了!”说这话的时候,洪湖看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军师。 “是啊,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是很好的理想。”敢情是要笼络人才啊? “呵呵呵,小兄弟有过人的本领,何不就在此处开始人生大业呢?古军师在此,你二人也可相互照应着。”洪湖一脸笑眯眯,好似都很有把握了。 “只是,在□患难治之症,等过几天古军师就会带在下去医治了。”自己脱身的同时,也把古然拖下水。在这里呆了半月了,之前派人接我的时候说的“急”,完全不见影儿。 “呃——这,这样啊?那还真是。。。。。。”尴尬之余,洪湖有些转不过舌头,看向军师,可军师却不看他。 “来来来,今天多亏了风兄弟,在下代各位兄弟先敬风兄弟一杯。”一员副将端起茶杯,解了自家将军的围。 晚上的庆功宴就在彼此的互敬茶水和大快朵颐中进行着。我呢,饭菜倒没尝到多少,茶水倒是进了不少在肚里。好在,拒绝了麻烦。 坐在漆黑卧室里的床沿上,看着桌上卧着的名叫傲天的黑鸟,呆呆地。 久久,才解衣入床。梦里,和往常一样,全是血腥。只是,多了些什么。 屋里的房梁上,一个黑衣人定定地看着闭眼入睡的男子,却不知在想什么。 “穷寇莫追。敌军也不是傻子,不会求援吗?” “敌军现在将领缺损不少,又吃了败仗,正是士气不佳力量不强的时候,放弃如此时机,岂不可惜?” “上次追击的惨败教训还不够吗?况且,其总人数在我军之上,所驻之地在多为河道,于不习水性的我军不利啊!” “人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落荒而逃!有河道又如何,又不是没有陆地?再不打,这场仗要拖到什么时候啊?我军的粮草也不多了啊!” “不打?难道坐在这里干等?要是能把敌军赶离河道附近。。。。。。” “说得容易。。。。。。” 。。。。。。 在主将的帐篷里,一堆男人就打与不打,吵得火热。 “不知,风兄弟有何见解?”近距离浑厚的声音“惊醒”了正在一边打盹的某人。洪湖按照军师的指示,特地一早邀请这位小功臣,好也出出主意。没想到,这人居然低调地坐在远处,仿佛不存在一般,后来连眼睛都快合上了。 “啊,哦,承蒙洪将军看得起,我一个外人,对这些军事机密什么的,还是。。。。。。”就不能当我不存在吗? “风公子就不要客气了,一起上过战场的,都是兄弟。再说那些,就见外了。见解而已,参考参考。” “是啊是啊。。。。。。。” 旁边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劝。 “风兄弟,我们早些解决这战事,军师也好脱身帮风兄弟解决顽疾之事啊。”见势,洪湖再加一把火。接着,也不管面前的人愿不愿,就开始介绍两军当前的形势。 md,居然扯到这儿了!“军事方面,小弟从未接触过,也不懂。非要说什么见解的话,也就是想,那里既然水多,不妨让那里的水更多些。大水一淹,什么都没了,连打仗也不用了。” 此话一出,旁边阵阵猛烈的抽气声。想不到,此人年纪小小,居然如此残忍。 “风兄弟,行军打仗,不同儿戏。虽死伤难免,但也不可如此践踏人命啊,更何况,百姓是无辜的。这一淹,死伤不少啊,数百里都是饿殍。不说敌军的人数,光旁边泽城的妇孺百姓也是数万啊,届时,我军只怕也难以立足于世上啊。”看到那人清澈无辜的眼神,原本要斥责几句的洪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还小,没见多少世面,也许只是把打仗当成了小孩儿打架之类的了。 “哦,对啊!打仗不是下棋,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小弟实在是。。。。。。”惊讶醒悟过后,脸上因尴尬泛起了红晕,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在场各位心生不忍,原本忐忑的心放下了许多。 “小弟身患恶疾,脑袋不好使,各位就当没听过在下的胡言乱语吧。在这里也帮补上什么忙,只会添乱。小弟还是先离开吧,各位继续讨论。”此时不溜何时溜啊。 本大爷是那么好骗的吗?!要是真说出什么有用的计谋,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让本大爷亲自坐镇,上战场啊?然后再像昨天一般,在乱军中暗算老子!香蕉你个巴拉,古然! 作者有话要说:战争啊,阴谋啊,写得死了好多脑细胞啊!要赶紧补血! 第九十三章 遭刑(倒V) 月光下,戴着半张面具的男子一身单衣地坐在亭子里,侧身靠着栏杆,望着天上半朦胧的月色,勾人的桃花眼里满是深沉。 那个人,在做了哪些事之后,居然就那么不负责任地选择了失忆,装得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般无辜。似乎,自己就像个傻子般,连找人报仇都要找不到对象了。那样的他,简直就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露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里的危险越来越骇人。最后,手里握着的酒杯就那么喀吱一声地破裂了,下一刻就在细长而刺耳的磨碎声中成了粉末,伴随着一点血丝在松开的手中飘散而去。 “宫主!”梅没有想到,宫主居然就那么硬生生地用手劲儿去捏酒杯,到出血了才用内力去磨碎。单腿跪地,拿出手帕,梅向那出血的手伸去。却没想,还没碰到,就被一掌挥开老远,气血翻涌地吐出血来。 。 “滚!”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打搅本尊! 抬腿离开的古然,刚进到屋里,就感到了影卫不同的气息,“何事?” “一盏茶之前,他突然吐血,晕过去了。”一身黑衣的男子跪地报告。 “哦?”向床铺走去的人掩住心里的疑问,“让人去看看,‘好好’检查检查。”从目前的种种情况看来,失忆后的叶孤飞单纯了许多,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心机。当然,也不能排除万一中的“万一”。 如来时一般,黑衣人闪瞬就失去了踪迹。 平静地躺在床上,思绪渐渐地飘远,却是没什么睡意。对于那人的记忆,自己是既希望他恢复,又不希望他恢复。如此可恶的矛盾,让自己更讨厌他! 昏昏沉沉地,很晕。 该死!没想到,练个功也能练成这样!记忆里的那个人练功的时候就没事啊,明明是一样的方法啊!挫败啊,怎么就又沉睡了呢?似乎,也不能说是沉睡,就是闭着眼睛不能动而已,对外界的感觉还是没有完全消失的。虽然醒了大概一天了,但问题是,我这次睡了多久? “去报告宫主,他的身体依旧一切正常,除了气息很微弱。” 旁边为我把脉的人,死气沉沉地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只是,那个“宫主”,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就先当作古然吧。 一只冰冷的手爬上我的脸,慢慢地轻轻地抚摸,看似温柔,却让我感到寒冷。 “真想看看你真正的面容,还有,恢复记忆后的你。”竟然让宫主那么执着,费那么多心思。 也只有在这时候,我很感谢“鬼医”那老头。嘁,又想起了那个该忘记的人了。 思绪很快就转到那冰冷的手指上了,只是,干什么滑到下巴,到了脖子?喂,不是吧!虽然这是个杀我的好时机,但你的宫主好像应该没下令过要这样杀我的吧? 刚这样想,那还没收紧的手指就撤离了。 “恭迎宫主。” “下去。” 接着就是衣服的嘘嘘声。那人是离开了吧,那不就只剩下古然了? 喂,你这家伙!真不愧是一个窝儿里的人。那个人刚摸完,你又来!刚想说别摸我的脸了,他还真不摸了。但,你别往下行不行啊! 老子算是明白刚才那个家伙为什么会想掐我的脖子了,原来是你个王八蛋引导的啊! 冰冷的手指慢慢圈住了我的脖子,抚摸,捏紧,慢慢加大力气,加到一定程度,再放松,没几秒就又慢慢加大力气,如此反复。 要是普通人,准受不了这种折磨的手法。 让人慢慢地感受死亡的过程,就好像看见死神一步步向你走来。好不容易从地狱中活了过来,抓住了救赎和希望,时间却是如此短暂,瞬间又从天国掉进地狱。如此反复地在希望与绝望中徘徊,从最高端摔向最底端,不精神失常就不错了。 可惜,本大爷不是普通人。 “你很能行嘛!就不知道,等到了紫魅殿你是否还会如此无动于衷。”一想到这人在蛇坑兽笼水牢等等里面的一副痛苦和挣扎的样子,古然就想笑出声来。 “在那之前,我们就先‘好好相处’喽。”不再折磨那人,心情愉快地甩袖离去。 原来是在去紫魅殿的路上啊,这么说来,自己是已经离开军营了,现在是在晚上的客栈里,而且睡了不止一天了。还好还好,不是以“年”为单位的。 虽然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但是,真没想到这家伙的动作会这么地这么地让人无语。两人共坐一辆马车不说,还时不时地搂着本大爷,而且,还给我化妆编辫子脱衣服换女人服装。在外面的时候就把我搂在怀里,骑在一匹马上在闹市里招摇过市;离开人多的地方,就用羽毛竹签什么的扫我的脚心腋窝等部位,还扯我耳朵玩变脸摆姿势等等,把本大爷像个玩偶娃娃似地摆弄。时不时地,还来几次窒息死亡的游戏。老子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明白本大爷是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的。 简直挑战本大爷的神经!好在,本大爷除了精神正常外,就是个假死人,触觉也非常迟钝。 我忍!你给老子等着!本大爷已经想好了千百种折磨人的“小”方法。 这什么殿啊宫啊教啊派啊的都建在山上,说好听点儿是远离世俗,说难听点儿,就是圈占势力范围,有占山为王的嫌疑。 一到山上的紫魅殿,古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大夫去了我的易容。 “叶孤飞啊叶孤飞,居然让我动用了阎医!这副脸蛋儿再漂亮,也就只能吸引那些庸俗之人罢了,不知道泡进水里后还会不会这样?”古然咧嘴,露出一丝奸笑,“来人,把这位‘贵客’带进水牢,好好伺候!” 水吗?还不算太遭。在来紫魅殿的路上,我已经把古代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酷刑想了个遍,有心理准备。 紫魅殿里的人很惊奇地发现,自家主人这次回来,心情格外地好,还笑了好多次,虽然那笑会让人心里发毛。 “母亲,您找我?”对于躺在贵妃榻上的女人,古然没有多少好感,也很陌生。 女人侧对着窗外,只给古然留了个侧面,苍白的脸色即使用粉也遮不住那病态。也许就是因为染疾的缘故,才使得女人如此削瘦如骨。 “听说,你带了个植物人回来。”并非询问的语气,并没有引来古然的丝毫惊异。 “是的。”若是自己有意隐瞒的话,就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去了。 “是叶孤飞吧?”真是好命的人啊!“一宫之主,对什么太过执着可不是什么好事。”看着窗外的风景,女人始终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 执着的是你吧?“不是母亲一直想见他吗?” 转过头来,女人的另一边脸上却戴着一个眼罩。独眼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毁容啊。“你长大了啊。”看了眼一旁挺拔的儿子,女人继续看着外面。 见女人闭上了眼睛,古然也不管那句话的意思,就退出了房门。 整个身体泡在水里,没有呼吸的空间。也不知道这水里有没有加什么特别的“料”,至少也是很脏的水。嗅觉不灵,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就算是很干净的水,自己的这副极少呼吸的身体能坚持几天也还是个未知数。要是自己是个求生意志很强情绪波动较大的人就有胜算些,说不定就能在情急之下苏醒过来。绝处逢生出现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奇迹,电视剧和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可惜,不适合我。 怎么办呢? 算了,在身体能动之前,想这些也没用,还浪费本大爷的脑细胞,还不如睡觉。 从睡梦中惊醒,是因为一双爪子把我从水中抓起,扔在了水牢内部边缘的狭窄台面上。听那扑扇的声响,第一反应就是那只能和我交流的小黑鸟傲天。但是,不可能吧?那明明是只很小的鸟儿,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爪子和只有大翅膀才能扇出来的大风?可是,内心深处隐隐让我觉得就是傲天。也是,自己遇到的怪事还少了吗? 也不怕把自己的羽毛弄脏了,万一是粪水,怎么办?而且,自己也少了一次测试自己能力底线的机会。 可是,可是,在那爪子的主人许久许久之后把本大爷抓起来,又扔进水里的时候,老子只想揍人!不对,是揍鸟儿! 进水出水进水出水。。。。。。当我被它第三次扔进水里之后不久,几只人手把我拽了出去,拖出了牢房。 “禀宫主,人带来了。”几个人像扔垃圾一般把拖着的湿漉漉的人扔在地上。凌乱的发丝,即使遮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出样貌。 花园里,古然坐在靠椅里,悠然地吃着小点心品着香茶。旁边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是梅,而男子赫然就是多次为欧阳泠风把脉并企图掐人脖子的人,兰。 “宫主,还有气息。”检测之后,兰也有些诧异。在水里都泡了五天,居然还没死?而且,那身体虽然浮肿也泡得泛白,但。。。。。。 细长的桃花眼顿时危险地眯起来,里面的火光恁地吓人。啪的一声旁边的茶几被震塌了。“来人!”那会是泡了五天的身体? 对看牢房的人一番探查审讯之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水牢日夜有人看守,其三把钥匙分别由三个未允许就不会同时出现的人掌管,而那三个人绝对可靠。要打开水牢,必须三把钥匙同时开启。在那间没有丝毫损伤的密室,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 难道,真的是叶孤飞自身的原因? “把他倒吊起来,扔去暴晒,再在周围点上火盆,不准有一点儿阴凉。”古然觉得自己就快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是。”兰抢在梅之前应下了。 这一次,又会是几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区的网线被掐断了好久,如今才有机会上传。 明天晚些时候还会有一章更上。 第九十四章 错欲(倒V) 看着再次被拖到自己面前的身躯,古然一脚踩上去,圆目怒瞪,满眼的狠厉,“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为什么?” 火气上来,古然一脚拦腰踢过去,让动也不动的人沿着地面擦出几丈远,撞在树根上才被迫停下。树上的落叶晃晃悠悠地飘洒在那人的身上和周围,那欢快的舞姿就好似在嘲笑着某人。 为什么还不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你的! 看着变得急躁失去常态的主子,旁边的人才知道,为什么自家主子不一剑直接杀了那人。 “咳!”一声轻轻的咳嗽和喷血的声音拉住了已经转身离去的挫败之人。 转回身,盯着那人的身影,尤其是那脏兮兮的脸。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唯一的一声咳嗽和地上的一滩血。。 “把他扔进猪圈。”很平静的表情,很平淡的话语。 躺在床上,古然的心平静不下来,难以入睡。心里的那股烦躁是什么?为什么会觉得现在叶孤飞的状况是他恢复记忆的前兆呢? 翻身而起,看到桌几上的古琴,眼神不觉柔和了。 抚摸着许久未弹的琴,轻轻地拨弄着。徐缓悠扬婉转平和,让自己的心再次平静下来了。 想想,从小到大,这首未完的曲子不知救了自己多少次!真想谢谢那个未知的人。 “影一。”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就出现在古然的面前。“明早去猪圈看看。” 正在用早膳的古然,听着下属的一句报告,生生顿住了将喂进嘴里的汤勺,盯着面前仿佛不存在的菜色。连他自己都没发现,那拿着汤勺的手是抖动着的。看似平静地喝下了粥,古然结束了早膳,起步向猪圈走去。 看着那人脏兮兮地躺在臭烘烘的湿漉漉的猪圈里,周围还有猪的屎尿,身上也沾染了一些秽物,古然原本应该很高兴的,可是看到那本来一直紧闭着的眼睛却睁开着,古然却是心颤了一下。肮脏凌乱无比的银色发丝,即使遮住了脸庞,也遮不住那血红色的眸光。心里那股胆寒的感觉,让古然顿感羞辱。 “一直这样没有动吗?” “禀宫主,是。从发现时,他就是如此。在此之前,他却没有趁机逃跑,连身体都没有动过一下。属下怀疑,他的神智应该还没有清醒。周围布置了很多高手,以防万一。”兰恭谨地回着,眼里却是透露着兴奋。 “用玄铁锁起来,洗干净后,带到我房里。”洗一次,差不多该掉层皮吧。 “是。”兰虽然诧异,但也不敢多做揣测。只是,一旁的梅却是握紧了拳头,愤恨地望着猪圈里那浑身沾满污秽的怪物。 不得不承认,叶孤飞的确有副好皮相。尽管昏迷了将近近一个月,因为没有进食而变得骨瘦如柴,失去了原本的光彩,却依然吸引人的目光。掀开那人额头上的假皮,怔怔地看着那魅惑而诡异的印记。 睁眼后的叶孤飞,气息也恢复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样弱得如死人一般。 “风弟,你醒了吗?”古然的声音很轻柔。见床上躺着的人仍旧睁着无神的双眼,没有多余的反应,下一刻,古然的手里就出现了一根长针。 隔着薄薄的衣衫,在叶孤飞的身上扎着,时儿避开穴道,时而对准穴道,都不见效果。 看着那异于常人的血红双眼,古然手里的针伸了过去。对准右边的眼球,长针慢慢靠近。眼看闪着寒光的针尖就要挨着瞳孔了,仔细观察的古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移开长针,坐在旁边气闷,却不知床上的人在衣衫下松开了紧绷的肌肉。 “禀告宫主,梅护法求见。”正想着该怎么对付一动不动的人,就听见那个女人要来。为了爬上本座的床,用尽一切心思,这种上门硬是要倒贴的女人,最令人讨厌。 蓦地,古然眼中精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把那人额头上的假皮盖住,“影一,等会儿,把他和密室里的那个人关在一起,弄点儿浪魂。” “是。” “把两人都易容了。”吩咐完毕,古然就出门了。等这两人将来知道了对象是谁,那该多有趣啊! 昏暗的密室里,一个样貌平凡的少年因为燥热不住地撕扯着衣服,却因为软筋散而浑身无力,没成功多少,即便只是一件单衣。 稍微有些力气,十四五岁的少年就勉强立起身体,向角落走去。 自己还是不够强啊,竟然被抓住了!“叶林然,你给我记住。”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抓自己干嘛,但自己的待遇可是实实在在的;还有那个可恶的老女人! 把服了软筋散的自己关进这个守卫甚严的密室里,难不成想让自己尝尝欲火焚身的感觉?混蛋!但,干嘛易容? 正琢磨着软筋散稍微退却了一些的原因,密室的大门打开了。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拴着铁链披着银发的人进来,走下楼梯,把人仍在自己旁边,就转身离开了。 解药?这么快? 没有多余的力气的少年,为了让自己清醒的时间长一些,没有去看那人。真的不想,自己心中已经有人了,怎么可以再碰别的人? 可药力越来越强,原本就被折磨许久的少年神智开始有些模糊。但是,旁边昏迷的人却是喘息越来越重,铁链也时而地哗啦哗啦响。 少年不知道的是,若是外面的人见到旁边那人的反应,尤其是那个人见到,不知会有多么大的反应。 怎么办?在这里,没有会有人救自己的人。不要解药的话,自己就会死,再也见不到那人;要解药的话,又对不起那人。而且,旁边的人也中了春药,自己不压他,就会被他压。 就在少年做思想斗争的时候,一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腿上。一个激灵,少年一把扯住对方,按到在地。 没有来得及关注那瘦骨的身躯和清秀憔悴的面容,就被一双血色双眸吸去了注意力,顿时清醒了许多。但时间不长,一声“对不起”过后,少年就开始撕扯那人的衣服,却在心里对另一个人同样说着那三个字。 身下的人虽然瘦,皮肤却很好,虽然上面有很多新的和旧的伤痕。 然而,世事难料,上一刻自己是猎人,说不定下一刻就是猎物了。 挤进那人的腿间,就准备扒裤子,却在下一刻天旋地转,自己被压在了对方身下。 “滚开!”混蛋,怎么可以!自己的身体只能给那个人! “安静!”沙哑的声音,却是充满磁性,但此时无人有心欣赏。 “你才给我老实点儿!乖乖等我上了你,咱们就都好过了。” 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同时捏住那人的命脉,危险地眯住眼睛,“你服了软筋散,打不过我的,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然后再奸尸!”妈的,刚醒过来,身体都还没有活络,那家伙就让人给本大爷灌春药,还扔进来给别人当解药! 那冰冷的目光,即使是遭受欲火煎熬的此刻,也让少年胆寒。 在少年反应过来之前,裤子已经被一把扯了下来,随即腿就被架了起来。 “不!不行!不行!滚!滚开!”不可以,绝不可以。少年胡乱地挥着双手,推搡着身上的人。即使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全部恢复了,可武功没有恢复,仍然推不开身上的人。 懒得理他,烦躁地快速点穴。不管那慌乱的眼神语无伦次的谩骂,火热挤进了少年的身躯。 “啊——”无助而绝望的泪水溢出眼眶,顺着鬓角滑落在地。(省去一些字)除了低语的呜咽,少年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弱? (省去一些字) 少年没有发现的是,上面的人的动作虽然依旧剧烈,却温柔了许多。 释放一次过后,扯掉自己没脱掉的衣服铺在旁边,抱住身下的人滚了一圈,让少年躺在衣服上。 不知是打击太大,还是怎么了,少年没去管已经被对方解开的穴道,只是已停止了呜咽,望着屋顶。 轻吻着少年脸上的泪水和双眼,双手在下面的身躯上抚摸,寻找着敏感点,并开始了下一轮**。 抱紧少年,一声轻语“对不起”过后,闭上双眼,让自己沉迷于身体的**。 相反的是,身下的少年喘着粗气,开始静静看着上面的人。 许久过后,一双手伸到了银发少年的脸上,继而攀住那人的后颈,双腿也环住了那人的腰身,开始放弃抵抗,只是眼泪却再次滑落。一人的主动开始变成两人的合作。 (省去一些字) 不知何时,两人的姿势已由躺卧变成了相拥而坐。 (省去一些字) 在**的花园里,两人再一次沉迷。 乐章仍然继续,纠缠依旧不止。 当风雨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银发红眸的少年望着自己胳膊上的牙印和旁边已经沉睡的少年,手指生生掐进了手心的肉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 1, 这篇里面的那个场景,不知道怎么样。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大家有什么见解吗? 2, 有一些亲想要我那被锁的几章,就从下一章跟帖吧。以前说提过的亲,也请再提一次。偶就根据下一章的帖来定。 3, 请各位亲写评论的时候,写两三个字就行,写不出来,废话也行,就是请不要打一行同一个字母或者同一个符号,例如:dddddddd,...........等等。这种评论会被删除的,大家的评论就白忙活了。 第九十五章 醒眠(倒V) “咯——吱——!”听完影一的报告,古然再一次捏碎了手里的瓷杯,碾成了碎末。连没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也阴沉地可怕。 一直都不醒,却被春药给弄醒了。早知道就不费那么大的劲儿了。最可气的是,送他去被人干,结果却干了别人!明明是去遭辱的,却反而成了享受。 “人呢?”咬着牙问着那人的情况。。 “两人皆已睡着,他被灌了软筋散后,送进了枯叶园,另一位被送回了原处。”从许久前,每一次遇到那个人的事,自家主子就会变得很暴躁,这是影卫们都很清楚的事。 “派人去联系香满楼,就说过几天会送个人过去,让他们给好好训练训练,要成顶级红牌!”哼!看你还翻得起来! “是!” 睁眼静静地看着帐顶和房间里的摆设。脸上被戴上的人皮面具还在,却让我想到了那个少年从头到尾都没止住的泪水。 真是对本大爷放心啊,灌了软筋散,就让人在外面监视了。 “傲天。”一声低语的轻唤,一只小黑鸟就从角落里冒了出来,落在枕边。 “吴情,紫魅殿外。”等了这么多天,他应该也着急了吧。 傲天在床帐里兴奋地盘旋了几圈才离去。 许久,从床上翻身坐起,顺带噼里哗啦的铁链声。这玄铁,自从被套上,就没有被取过。只要一动,就有不可避免的响声,跟个活闹钟似的。 走出门外,才发现这个院落的荒凉,杂草苔藓枯树乱石破烂儿昆虫污水。。。。。。 呵呵,还真是熟悉的场景啊。 走出院外,看到牌匾上的“枯叶园”,不由地兴味儿,还真是贴切。也许,只要有我这个人在这里,就很应景了。 沿路走了一段,就拐了回来,接着就看到贵客了。 “古兄!”拖着四条铁链,面带笑容地迎过去。 掩饰住内心的疑惑,“风弟,你怎么出来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还有,这些锁链我住的这个院子。。。。。。”皱着眉头,看着周围。 “这里就是紫魅殿。你在军营昏倒了,睡了好些天。为了治疗你的失忆之症,用了点儿特殊的方法。这锁链也是,暂时还不能取下来。下人们不懂事,就私自把你弄到这儿了,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说着,就拉着面前的人往枯叶园的屋里走。 呵呵,探本大爷的脉?“又睡了吗?”随口搭着腔。 “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嗯。”略显悲伤的表情看起来格外遭人心疼。 “那。。。。。。”听到答复,顿时,古然紧张地提起了心。 “只想起了一点儿,九岁之前的事。” 果然如此。只是,九岁?为什么是九岁?九岁那年发生了什么事吗?是否跟这个家伙当年逃出宫时有人协助的事有关? 古然不知道的是,身旁的人只是随便编了年岁,就让他想了半天,却也让他误打误撞地联系到了一点儿东西。 九岁,九岁的古然在皇宫的学堂里和兄弟们一起勤学练武;九岁的欧阳泠风在天翼教的死人堆里奋力拼杀。没错,古然就是叶林然,皓羽名义上的七皇子。 “没关系,以后还会慢慢想起来的。” “古兄用的特殊方法还要继续吗?” “这还要——”正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就看见从外面走来的人,古然故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 “属下拜见宫主。”来人是位婢女,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别人的话语,却也让拴着铁链的人知道了面具男的身份。 “母亲让你来,所为何事?”那个女人! “老宫主让属下带小公子过去,顺便带话给宫主:时辰到了,宫主该出发了。”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地回着话,不得罪任何人。 “风弟就先过去吧。我有些要事,这几天可能不在,但会有人照顾你的。” “那古兄就去忙吧,可不能因为在下耽误了。”内疚的表情铺在了脸上。 “公子,请。”一旁的婢女趁机请人。 看着消失在院落门口的身影,古然面具下的红唇拉长了弧度。几天之后,看你还能否压制我。母亲,你该去养老了。 可古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变了样儿。 都站一盏茶的时间了,座上的女人一直在看着自己。我就让她看,仔细地看。当然,我可不认为她是被本大爷的风姿给倾倒了。 站起身的女人,一身金黄色的罗纱裙光亮的发髻挺立的姿态,原本看起来应该是很高贵的人,却被那独眼里轻蔑的眼神给破坏了。“你就是叶孤飞了?” “呃~~~~~”还真是母子,一个带着半张面具,一个带着一只眼罩。啊,都是桃花眼。“曾经,似乎有人这样叫过我。” “你还真是好命啊!”没有理会对方的回答,走到对方跟前,自顾自地心平气和地缓缓地开着口。谁又知道,这贵妇袖子下的手里拿着的是饮过多少人血的鞭子。 不难听出话里的讽刺和嫉恨。对这种精神有问题的人,还是少回话的好。 “明明是个下皇子,为什么就能逃离被人押玩的命运?你有什么资格摆脱?”说着说着,平和的话语就变得尖利起来。 一把撕掉了我脸上的人皮面具,芊芊玉指捏住下巴,“明明长得这么美,美得让任何见到的人都想把你按在身下,无止境地蹂躏。” “很特别的头发和眼睛。妖——孽!”带着内力的强劲一鞭就向本大爷招呼过来。 照现在的情形,本大爷是最好是挨上这一鞭子,还有接下来的很多鞭子,反正本大爷爷不是没挨过鞭子。呵,母子俩都喜欢玩鞭子,不想成一家人都不行。 对于饿疯了的野兽,你不让它吃一点儿,它就会更疯狂更拼命。给它一点儿甜头的话,它或许过一会儿就慢慢安静一点儿了,不至于赶尽杀绝,毕竟,本大爷现在需要拖延时间。 “啪。”一鞭子下去,地板都出现裂痕了,那泛白的印记可是实打实的。 奈何,本大爷现在的身体实在是经不起啊。虽说那么多天是假死,能量消耗极小,但毕竟是没有吃东西啊,而且还遭了那么多刑,早就瘦成皮包骨头了,前一天还妖精打架地运动了那么久。 不躲的话,就算本大爷功夫好,就算这疯女人倦了,不打了,本大爷也没精力和体力走出这间房了。 “躲?你还敢躲?”圆目怒睁咬牙切齿的样子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前的端庄了。 “你算什么东西!明明就是下贱的下皇子,生来就是让人操的命,明明长得最有诱惑力,你凭什么可以躲开?还活得那么逍遥?!”伴着泼妇般的骂骂咧咧,鞭子开始像唱歌跳舞一样,哗啦噼啪地在屋子里飞舞,碰到什么,坏什么。没用多久,原本整洁的房间就不见原貌了,整个就一废墟。 “还有那个孽种!明明是个下皇子,竟然享受上皇子的待遇!凭什么?!”竭力的嘶吼,发泄着无尽的不满。 小心地躲,还要防止对方看出软筋散对自己没起到作用,真有些辛苦。毕竟,这女人的鞭子可不是花架子。 也许是累了,女人终于停了下来,没有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咱也很够意思,陪着“累”倒在地上,顺手捡了几块小瓷片在手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没有太多焦距的目光,不知在问谁的话语,都在说明,这疯女人陷入了自己的过去。 她的经历,差不多能猜出来。皓羽的上皇女,被送到别国当玩弄对象了,不堪忍受,后来逃了,生了叶林然,又秘密地和皓羽的一个皇子掉了包。至于紫魅殿,应该是什么奇遇了吧。 “影一!”眨眼间,女人又恢复了清明,叫出了自己的黑衣影卫,把鞭子扔了出去,“给我打!狠狠地打!” 还来?不过,终于出来了,等你很久了。 “颤巍巍”地站起来,准备挨鞭子。古然啊,不,是叶林然,麻烦你走快一点儿! 在鞭子挥过来的时候,应手接住,快速地顺手猛力一带。对方虽然及时松手了,却还是受到了惯力作用。刹时,我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掌对着胸口拍过去。 不愧是影卫一号,还有反应接住这一掌。要知道,醒来后的自己功力增加的可不止一层。可惜,只是挡住了胸口而已,内腑应该严重受创了,看那吐血吐得怕不起来就知道了。毕竟,那是本大爷目前九成的内力。 飞身过去,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躲过对方的暗器,一掌拍在对方的天顶盖上,同时抽出了对方腰间的剑,向后上方猛力掷去。紧接着,拿已死之人当挡箭牌,躲过从后方飞来的暗器。瞅准影一身上暗器的位置,抽出一把暗器,以刁钻的角度向已经现身的另一个影卫掷出了过去。 在那人档暗器的同时,鞭子已经招呼过去了。几发粹毒的暗器和一条灵活的鞭子,只能躲过一样。 一套住对方的胳膊,就使内力拖了过来,一脚揣在胸口,暗器封喉。 连杀两人,所有的动作,都以极快的速度连续完成。自己主要还是胜在内力强上,还有先发制人。 话说,旁边的女人怎么没有叫人呢?能当上宫主,能力绝对不会简单。谁叫她当时精神恍惚?在本大爷杀影一之前就用手里捡来的瓷片点了她的定身穴和哑穴。 作者有话要说:跟帖啦。。。 第九十六章 走水(倒V) 捡起地上的剑,走到女人的面前。 “不用白费力气冲穴了,只会弄巧成拙而已。”本大爷的穴道是那么好解的吗? “夫人是皓羽的上皇女吧。让我猜猜,应该是被人陷害,掉包,被送去了别国吧。一切,只能说,是你活该!活该生在帝王家,活该不会防备人,活该得罪人,活该不早点儿逃跑!总之,就是活该!” 看着女人气得发红的眼睛和脸颊,本大爷是格外地开心。“你别那么生气嘛!在下也只是猜测,不会深究的。本大爷对别人的事,向来不感兴趣。所以呢,你真的一点儿~也不用担心的。要是你被活活气死,那就真是罪过了。” 脸上做着可惜和难过的表情,剑却已经悄悄抬了起来,“在下就做一次好人,让你换一种死法,早点儿解脱吧。”展开灿烂的笑容,利剑划过了对方的脖颈,没有给对方张嘴的机会。。 看着倒下的身躯,笑容早已不在,“我也是活该啊。”活该穿越到这个世界,活该生在帝王家,活该撞在那个时辰出生,活该碰上了芙莲花,活该与那什么漠羽星扯上关系。活该! 叶林然,我帮你解决一个麻烦,你该怎么感谢本大爷? 没有去管地上的三具尸体,起身去女主人的衣柜找衣服,影卫的衣服还是不碰为妙。 这身衣服还是自己昏迷前在军营里穿的红衣。这么多天,又是泡又是晒又是妖精打架的,早就破得不成样子了。昨天在密室里,完事后为了勉强遮体才穿上的。再有四五天就过年了,大冬天的,想冻死我啊! 你说你个叶林然,套近乎也不装得真一点儿。挺爱干净的一个人,怎么就能忽视了本大爷身上的这一身破烂儿呢?对着如此穿着的人,他怎么就还有交谈的**呢?存心想让本大爷难受! 腹诽的同时,却没瞧见一件合适的衣服。这女人,件件衣服都鲜亮非常,也不嫌俗气!不过,和她这种心理很有问题的人都是很配。 挑了几件,扯扯拽拽,去掉那些过大的衣摆和衣袖以及过于颜色过于显眼的布料。几件搭配一下,再在腰上缠了一条长腰带,束住松散的衣服,完工!还算能穿,也够方便了。看见地上的布条,又捡起来,和身上的玄铁锁链缠绕起来,避免它们发出响声,最后固定在胳膊和腿上。 衣服完了,就剩下武器了。 正搜刮着地上的两影卫,外面就来人了。 “主人,宫主已经出发了。” 嘿嘿,等什么,来什么啊,就是不知那家伙走了多远。听声音,是之前送自己进来的婢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带着两具尸体,跃上屋顶的横梁,弃尸,独自立于靠近门边的位置,屏住气息。 心有疑虑的婢女终究忍不住,推开了房门。见到房内背着自己躺在地上的主人,惊讶着急之余,呼喊着跨进了房门。 只这身体进入了房门,就等于跨进棺材了。扔出几枚暗器,就解决了。 可我这人吧,是很谨慎的。对着那躺下的身躯,扔出了匕首,直指致命的脖颈。 “呃——”呵呵,之前果然是在装死,影卫暗器上的毒对她没用。身为老宫主的贴身婢女,而且还能让叶林然有顾忌,没什么特殊怎么行?可惜,遇到我。 在房间里又等了一会儿,傲天就回到我身边了。当然,还有一个身影。现在,要离开就容易多了。只是,本大爷被人家悉心照顾了这么久,不留点儿东西,难免失礼。 “主子!”看着斜坐在椅子里的人,吴情的声音都在颤抖,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居然,瘦成了这样! “嗯。吴情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在军营时。”两年了,主子竟然没长多少。究竟,是怎么躲过那些日子的?又在哪里? 果然,那个暗里的黑衣人是他。 知道吴情有很多疑问,但此刻可不是聊家常的时候。 让傲天带吴情去找厨房里的酒水,洒在紫魅殿的重要地方。 本大爷呢,就戴好被那女人撕下来的面具,飞身出门。 你说你叫紫魅殿吧,领头儿的人被叫殿主才合适,叫什么宫主嘛! 溜进叶林然的金叶轩,翻到了本大爷的匕首,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软剑了。可恶!那小子难不成还带在身上?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缠在那家伙的腰上,整天搞近距离接触,还沾染上那家伙的气息,就上火! 此时,外面隐约传来了“走水了”“救火”的呼喊。 呵呵,已经开始了吗?厨房起火,可只是第一步而已。 整个紫魅殿的房屋不少,但要找到枯叶园,还是很容易的。毕竟,那里的萧条和这里的繁华可是很鲜明的对比。而且,那附近还有什么腐叶园碎叶园泥叶园一样萧条的园子。连起来的话,面积也不小。说起来,那些还都是为姓叶的人准备的。就连那个女人的地方也是叫玉叶轩,而叶林然的地儿叫金叶轩。呵呵,虽说都是“叶”吧,却是很鲜明的对比。 没有理会不远处的火光,飞身向目的地奔去。 落立于碎叶园的墙头,看着立于园内的少年。易容药的药效已过,少年的真容不得不说真的很美。 而少年就那么微仰头看着迎风而立的男子,紧紧盯着那双血红的双眼,似是要看透那面具后的真容,以及那人的内心。你来接我了吗?自己够资格了吗? “需要帮忙吗?”淡淡的一句话么结束了彼此间的沉默。 听到这句话的少年却是心乱如麻,接不出话来。他认出昨天的人是自己了吗?如果没有,那他还记得我叶夕耀吗?为什么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不高兴见到自己,还是,真的忘记了?还是说。。。。。。 叶夕耀不敢想,若是自己真的认错人了,那。。。。。。 不会的,不会的,世上怎么会有那种多巧合?不可能! “不用。”压下内心的动摇,抑制住身体的微微颤抖。想到自己目前的惨样儿,实在是没脸让他接自己,即便对方可能不是那个人。 呵呵,够硬气。 “接着。”抛出了从吴情身上拿来的药瓶,“软筋散的解药。” 不理会对方惊讶的眼神,转身离去。 “主子,一切就绪。”在约好的地方,吴情找到了纤瘦的主子。 拿过火折子,开始实行放火的第二步。催动内力一扔,火折子就落到了远处地上的酒水上。瞬间,火苗窜起,一路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快速传染般地向远处延伸。半路分叉,成树状的路线,让人想阻止都难。真是壮观啊! “很壮观!”一声冷冷的话语从旁想起。 “多谢称赞!”我说是谁和本大爷的思维同路了呢?原来是那家伙的面瘫护法兰啊。(幽蓝:喂,你自己也是面瘫好吧!风:。。。。。。(直接无视某只)) “对我殿的损失就用你的人头来换吧!”话落地,人就持剑飞过来了。 “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本大爷真的命丧于此,你怕是不好向你主子交代吧!你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 “我不奢望小孩子能听懂大人的话。你的人头是留给宫主摘的。” “想杀我,怎么不多带几个人过来?抓人可比杀人难多了。”喂,回话这么多,是专心打架的样子吗?还是说,武功太高了。 “这一点,就不麻烦将死之人操心了。” “既然有心放我们走,就不必演戏了,到此为止吧。”在金叶轩里找东西时,这家伙就在暗处看着。那时不出手,这时却跳出来吠。 说实在的,真想现在就把他给解决了。奈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自己的体力也还没恢复,另有一个累赘,又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以及现在紫魅殿里留下的实力,还有叶林然可能回马枪的隐患。综合考虑,抓紧时间撤,才是确保全身而退的良策。 “既然?”那种被人看透的不满让他停了下来。那眼里的狠厉和寒气,我毫不怀疑他更加恨我了,恨到骨子里了。 “我知道你看我很不顺眼——因为‘你的’宫主。有些话,我们就不用挑明了,反正我们在这一刻的目的是一致的。我想,下一次‘你的’宫主见到我时,肯定会一剑杀了我,不会再这么犹豫了。”若之前我是真正地昏迷,怕也不会知道,在这里,最最想杀我的人,不是叶林然,也不是梅,更不是刚才的独眼女人,而是这个既有心机又很能忍的家伙。三十多岁的人了,居然想老牛吃嫩草。 “哼!”剑一收,人就向起火的地方跃去。 看那火的气势和 范围,估计得花上好一会儿了。 “主子。”见主子勾起邪邪的嘴角,吴情又递过来一个火折子。 “吴情啊,你功夫见长了好多了。” 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却让吴情心里一凝,想到了主子被皓羽皇室掳走后的事情。那次,再见面的时候,主子爷说过类似的话,还有警告。 两年来,自己不敢像上次那样惩罚自己的身体,却是换了种方法——不断地练武。终究,还是让主子不满了,自己却并不后悔。 时间差不多了,由傲天带路,和吴情出紫魅殿。路上,对着另一处未燃的酒水路线扔了火折子,实行放火的第三步。不亚于之前的火龙迅速从地面崛起,冲天伸展着身姿,肆意地在房屋间舞动它的利爪。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这一章和下一章的情节关系较紧,只要改一个地方,两章就都得改。所以,偶把下一章节写得差不多了才上传这一章。 第九十七章 山间(倒V) “抓住他!” “放箭!” 另一个方向远处的厉声吆喝,不用说,定是针对那家伙的。真是会惹麻烦! 兰会放过我,却不可能再放过叶夕耀。这家伙,算算时辰,解药应该还没有完全起效才对。 “请你帮我!”叶夕耀看到不远处的人,立马喊人,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不错啊,能屈能伸。 对方哨声响起,大概是在召影卫了。好在,叶夕耀与追兵的距离相当远,与自己倒是近些。 扯开腰带,像皮鞭那样一扔一卷一带,人就被拽飞了起来,到了怀里。“抓紧!” 搂紧怀里的人,躲过箭矢,全力飞奔,由吴情抵挡追兵。。 紫魅殿里的人该是忙透了,既要抢救大面积的火势,也要处理老宫主的暴毙,还要追逃跑的重要人物,啊,应该还要赶紧通知叶林然。真是可怜啊! 出紫魅殿,下了山,没有立即进入市镇,拐了个弯儿,又进了另一座山。只让吴情去去了镇里,弄几套衣服什么的,顺便引开追兵的注意力。 树林里,摘了野果就吃,实在是太~饿了!像本大爷这般大半个月不进食还这么有精力的人,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了。随手也扔了几个给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我的人。 看吧,看吧,看个够吧!真是,对前一天才强上自己的人,居然还抱得那么紧。要不是我提醒,是不是就一直不放了?这小子,堕落了吗?气人! “敢问,尊姓大名?”弱弱的,叶夕耀问得有些小心,确切地说,是有些期待。虽然不明显,但叶夕耀总是觉得,背对着自己的人似乎在生气。 “风扬。”我说你也太镇静了吧,在碎叶园里那会儿,不是一副悲戚地不想见我的表情吗?变得也太快了。 “哦,在下叶夕耀。”见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有些失落,“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不用。”说罢,走到树下,继续啃自己的东西。 叶夕耀见对方不予多说,就想坐到他旁边,一起啃。 “那边去。”冷冷地,生人勿近。 “呃,哦。”叶夕耀只好可怜兮兮地停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坐到对面的树下。一边啃,一边偷看对方,一边思考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这边,泠风吃完了,就靠着树闭眼休息了。 “主子。”吴情带着包裹,落到地面。而树下的人早就睁开了血色双眼,那绝不是休息过的眼神。 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衣服和食物,扔给了对面正郁闷的人。 “去换。那边有溪水。”那什么眼神啊,一副怨妇样。还瞪,吴情惹你了啊? “主子,他会不会是已经。。。。。。”见人走远了,吴情才小声说出自己的猜想。 冷静下来想想,以叶夕耀的性格,不可能对强上自己的人是这种态度——即便是被对方救了,除非。。。。。。 “应该,不会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中央的假皮。密室里完事之后,才发现因为和下面的人厮打,人皮面具位在额头的部分翻卷了,连覆盖印记的假皮也有些松,但并没有露出印记。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谁才对。 “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做一下防备。”我说过,我这人很小心的。 “风,这样行吗?”叶夕耀有些无措地扯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自己还从没装过弱书生。 “不要随便乱叫人!”喊得那么亲呢!跟你很熟吗?是不是被人上了,就以身相许,连心也丢了? “。。。。。。”和平常说话一样平淡的语气,那哪像是在教训人啊? “这么干净,泡妞儿啊?”真搞不懂他,明明是在逃哎,还把脸全露出来,洗那么干净,怕别人认不出来啊? “呃,泡。。。。。。泡妞儿?什么意思?” “切~”对他说什么新世纪的话呀。懒得废话,拿起衣物,就向远处的溪边走去,“不准跟来。” 等那人消失在树林里,脱离自己的视线,叶夕耀的脑袋才冷静下来。反应过来,赶紧把洗脸时弄在两边的头发往中间拨弄。看见一边的包袱里的布条,拿过来缠在脖子上,遮住嘴巴及其以下。反正是大冬天,可以保暖。 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讨好的表现,反倒让他不高兴了。是不是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喂,你是他的属下吗?”看向对面的人,叶夕耀来了兴致。 “他这几年在哪里?在干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于孤飞,自己又太多的不了解,不管是过去,还是过去的过去,更不要说现在了。 “。。。。。。。”看来,叶夕耀对主子的身份是已经很确定了。 “你什么时候跟着他的?” 这家伙,怎么一动不动的,都不张口说话的?甚至,连眼珠子都没转过。还真是称职啊!这也说明了,孤飞的能力果然是强啊! “他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叶夕耀成功地发现,对方对这句话有了反应。已经够了,不需要再问了。 溪水不浅不深,刚好齐腰,很方便。看着水中赤膊的身材和面具下的真容,本大爷想自恋都自恋不起来。想大爷我啥时候瘦到这种程度过?那胸膛上的一根根,还真是排骨啊!那胳膊手掌脸啊,哪儿有肉啊?正常人哪有这么瘦的,说是厉鬼都有人信!也怪不得面具会松脱。 就这么一副身子,被四条玄铁锁链拴着。水面下的它们,在我的身后向两边伸展着。咱比圣斗士五小强里的舜都强,还多了两条。还别说,真有点儿禁忌的味道,让我想到了新世纪的锁链男! 背后的瘙痒,让我不自觉地伸手过去。纹身! 绝对是出了军营,在我意识苏醒之前的路上纹的!先前触觉不灵,后来好多了的时候,就一直觉得背后时不时地瘙痒,还以为是跳骚呢。 看倒影都看不到,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图形。 个王八蛋的叶林然!不讨回来,老子就枉为人! 看着远处走来的黑发人影,叶夕耀警戒加强。但见对面的木头人完全没反应,叶夕耀就知道为什么了,也放松了下来。 来人走进,一头黑色的长发,陌生而平凡的面容,眼不斜视地穿过两人中间的空地。早已立起身的吴情,很自然地跟在后面。 跟在后面的叶夕耀,对这主仆二人之间的默契很是吃味儿。要不是那双红眸,自己还真认不出来了。 灰尹国,北接丹国,南临大海,西靠淳国,东毗白泽,国土成狭长带状,是飘羽大陆上海岸线最长的国家。 翘首城位于灰尹国边境,距离接壤的丹国和白泽国都很近,信息繁冗,是重要城池之一,也是各种势力予以抢占之地。 喜归客栈,门口的店小二利索地接下刚到的三位客官的马匹,“敢问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宿?” “我等住宿,两间地字号房。”为首的一位手执长剑的侠士,和蔼地回着。 “呃,好嘞,这边请!”虽然意外于三人两间,还不是自己判断的天字号上房,但有生意就不差了。再说,拿剑的人,不好惹啊。话说,这个三人组合还真是奇特,侠士竟然和书生一路了,中间的一个还戴着黑色纱帽。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 “有劳小二哥了。”那彬彬有礼的样子,俨然就是个谦谦君子。 叶夕耀对那人的变脸很是意外,没想到那么冷冰冰的木头人,到了外面处理事务的时候,简直就是换了个人。 “两间?三间!”叶夕耀跨上一步,问最前面的人。难道,他们主仆一间? “你想自己付账?”那木头人没回话,倒是中间一直沉默的人开口了。 “。。。。。。” 率先进入客栈的吴情,走到柜台付账。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递给掌柜的银两里还有一个小牌子。 夜里。 “就是这里吗?”一边询问,一边逗着旁边的傲天。 “是。主子,叶夕耀已经很确定您的身份了,一切都按计划在进展。” 微皱眉头。我是无所谓,只是不想让他面对近亲相奸的尴尬和耻辱。那就只好,否认到底了。 “你怎么找到我的?” “两年前,属下在白泽国之只找到了傲天。随后,它几乎一直成昏迷状态,极少苏醒。即使醒了,精神也很萎靡,无法行动。直到约半年前,它才好起来。之后,它就飞走了,属下就尾随了。” “教里怎么样?” “有几位长老在,还算平静。” “哦~,‘还算’?” “主子长时间杳无音讯,有个别人心里起了心思。” 说“个别”,算是客气了,怕是也不少。也是,当初,自己毕竟只是个小孩嘛! “如今,找到主子的消息,只有属下一人知晓。” “可以让‘暗’先知道,让他们没事的就过来一两个,有事儿的就免了。别的人就先免了。” “是。”抬头瞄了眼主子,吴情多了些话,“主子,显国那边也一切正常,为避免战祸,大半财物已经转移。” “那就好。”装作不懂吴情的意思,手指伸进旁边的茶杯,蘸了茶水,在桌上画起图案,转移话题,“认识这个吗?” 果然,很介意吴心的事啊,介意到连与其相关的两个人都不想提起。是不是,也不想看到自己?“羽毛加太阳,是‘夕’的标志。此组织是近几年兴起的,包括杀手情报商业的生意。虽然不是特别强,却很有前途。主子在什么见到过吗?”主子竟然会关心这个! “中途休息的时候。” 那个时候?看主子一点儿也不担心还反而有些高兴的样子,难道。。。。。。 叶夕耀啊,你被吴情夸了哎。难得啊! “明天进入丹国。你也早些睡吧。”提前制定好了路线。 吴情告退,就飞到了正对窗外的树上,瞥了一眼隔壁看见自己的叶夕耀,自顾自地靠坐在树枝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星期内,我会把偶锁文里的h的章节发给在“第九十五章 醒眠”章节下跟帖并说明想要的亲们。 如果,还有哪位亲想要,也请在那个地方跟帖吧。大家都在一个章节里,偶也好找一些。 第九十八章 入丹(倒V) “风扬,该起床吃饭了。”一大早,叶夕耀就来到人家门前敲门,可不管是敲门声还是说话声,都出奇地小。 轻轻地推了推房门,门闩还插着。掏出路上买的匕首,插进门缝,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动门闩。 稍稍推开门,刚伸进半个脑袋,朝里张望,就看见正对门的窗子边坐着自己以为会睡在床上的人。叶夕耀顿时心里一紧——被发现了! 人明明已经醒了,却故意装作没听见自己的叫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啊?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独自演着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曲目,还沾沾自喜。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叶夕耀干脆大方地进了屋。刚想抱怨,又觉得自己偷偷进人家的房间,也没理由说些什么。。 再一看,那人虽然正对着自己坐着,头靠着墙,眼睛却没有看向自己,而是懒懒地看向窗外的风景。银色的长发披散着,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靠着窗边吹风,血红的双眼平静地欣赏着外面。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妥,可就是觉得,那整个人的身上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很淡很淡。 “你,你怎么不穿件衣服?大冬天,一大早的,很凉的。”一时间,叶夕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人不理自己,叶夕耀拿起床边的衣服迎面盖在依旧不动的人身上。 人家不配合,能怎么办?我们的叶夕耀小朋友再次发挥粘人的本事,拿起屋里的梳子,“我给你梳发吧。” 很漂亮的发丝,亮亮的,滑滑的,凉凉的,手感也很好,梳上去的感觉肯定更好。面前的人没有反对,叶夕耀可以很明显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要知道,梳发一事可不是随便的。只有贴身下人长辈和夫妻才能对别人做这些事。 眼看梳子就要梳上去了,面前的人却突然开口了,“进来吧!” 独自沉浸在喜悦中的叶夕耀被这突来的话语弄得顿住也愣住了。接着,门外就进来一人,端着洗脸水,不是吴情却是哪个? 哼,还真会找时机!给了一个讨厌的眼神,就没工夫去管了,因为眼前的人要起来了。叶夕耀不服气地抓紧时间在那将离手的发丝上梳了一把。 顿了一下,没有去管叶夕耀小孩子般的行径,径直去穿衣束发。 看见那人不假他人之手地亲自整理自己,叶夕耀给了吴情一个蔑视的眼神,似是在责怪他这个所谓的“下人”照顾不周。 整理完毕,接下来就是洗漱了。可以想象,叶夕耀那家伙失望的表情和眼神。吴情来了,我就不用戴面具了,直接服易容药就可以了。 “呃,风扬,我们是在楼下吃,还是在房间里吃?”没的看的,叶夕耀只好找话说。 “客官,您点的饭菜已经送来了。”门外店小二的声音让叶夕耀再次吃瘪,不用想就知道是旁边讨厌的家伙吩咐的。 见那个“下人”也上了桌面,叶夕耀的脸臭臭的。待客气有礼的小二离开,三人就开始用饭了。只是,似乎叶夕耀喜欢的菜色摆在吴情的面前,两人的筷子总会碰架。好在另一人并不理会,吴情可不想打扰自家主子的用饭。 吃完早饭,怪事发生了。一晚而已,叶夕耀的马匹居然死掉了。喜归客栈的掌柜自是赔礼道歉,还送了银子。 站在店门口,叶夕耀不敢看叶孤飞,他不觉得自己这么小的伎俩能瞒过对方。 “叶公子,请和在下共乘一匹。”吴情彬彬有礼地主动开口。 “不要!”你个多嘴的家伙!叶夕耀怒瞪着对方。 “那在下的马借给你,请你独乘一匹吧。”那笑脸之下可不是什么好心情。 “不要!!”再次严词拒绝吴情的提议,难道让你和孤飞共一匹?可怜兮兮地望着另一匹马上一言不发的人,“有没有第三种啊?” “有。”戴着黑色纱帽的人终于开口了。无聊加八卦地想着,这叶夕耀总是和吴情作对,该不会是看上吴情了吧? 叶夕耀满怀希望地抬头看着对自己说话的人,孤飞果然不忍心了。 “刚才的钱,足够再买一匹。”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叶夕耀很失落,“还有第四种,没有马,你不是还有脚吗?”后面转而讽刺的话语,让叶夕耀的心顿落谷底。他不如自己的愿,而且,不管选哪一种,他都不会等自己的。 “驾!”骑马的两人绝尘而去,真的把自己留下了。 捂着自己的心口,叶夕耀感到那里正揪紧般地痛。第一次,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第一次对自己用讽刺的语气。那话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萦绕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 又离开了,他再次地抛下自己离开了,一次又一次,还真是他的作风啊! 呵呵,不会放弃的!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性情了吗?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这种事情,迟早的! 没关系,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呆在原地一直等了。你可以走,但我也会追!无论你怎样,我都会一直。。。。。。 “主子,需要属下做什么吗?”也许,自己的话有点儿多余。 “不用。”皓羽皇室里的人可都是很早熟的,别看他耍小孩子脾气,可不能小看。除非,是我太看得起他了! 出了紫魅殿所在的灰尹国,进入丹国。自己还真是厉害,这飘羽大陆上,就只有淳国的本土和金祥这个小国还没有被本大爷踏足了——虽然有些地方是被迫去的。算是环游世界之旅吗? 丹国 虽然是晚上,大街上仍旧有很多人。坐在房顶,眺望着远方,偶尔拿手边的酒杯小酌一番。这样的夜色,很适合独处。 飞身上了房顶,吴情就看见主子端着酒杯望着东边。白泽国太山的方向,是吴心消逝之地。 “主子,他们都到了。” 服下易容的解药,戴上纱帽,拿起酒杯和酒壶,一跃而下,站在后院,向这家满春楼(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房间走去。跳到二楼的窗户边,钻了进去,留吴情在外戒备。 一共是八个人,白阳依黄河入海流,加上逝去的山和尽,“暗”齐了,差不多都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打扮。全来了,容易惹人怀疑,却也正是我想要的效果。狗急跳墙嘛! 取下纱帽,露出绝美的真容,睁开双眼。显然,几人都被那妖异的血眸惊住了,愣了一下才移开视线。 几人以前就极少和主子的视线对上,只为那眼神让即使身为暗影的他们也会紧张。这一次,只是想确认主子的面容,却不想被那双邪魅的血眸吸去了视线,那个眼神,让他们以前的紧张变成了胆寒,深深地折服到底,没有丝毫爬起来的机会和勇气,绝对,永远! 心还没有平静,地上就落了一团黑发,依旧飘着的是银白的发丝。顺着银白发丝,几人再次被那双血眸夺去了视线,只是那眼神已经没有刚才的犀利了。依旧别开视线,几人不会认为自己之前看到的是幻觉。 这样的主子,即使是效仿能力最强的流,怕也难以在熟悉主子的人的面前做到惟妙惟肖了。 “因为某些缘故,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面貌了。”懒懒地坐在椅子里,“白阳依黄河入海流,这两年,辛苦你们了。” 听到最后一句透着真诚的话语,六人浑身一紧,咚地跪下。 “不必,都起来吧。我的事情,吴情稍后会告诉你们。现在,就先各自说说近况吧,详细点儿。” 待八个人说完,两个时辰已过。首要解决的,就是天翼教,本大爷亲自来。 “海流,你二人把握好丹国的局势,半年后,我要以王爷的身份入驻丹国朝廷,就说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吧。该换的人就换了,该消失的人就消失,把军权握好。到时候,我不想遇到太多麻烦。”现在的我,有事情想做,就需要一个国家做后盾。 “白阳,你二人到太山去看看,然后到瑞国去转转,尤其是国都。完了,就与我会合。” “黄河,你二人到被淳国占领的赤粹国去转转,弄点儿动静,乱一乱,不要让何觅月好过。和海流一样,幕后支配。三四个月后,我会和你们会合。” “至于依和入,你二人就在我身边待命。”显国,那里已经有人在准备了,就免了。 “没什么事的话,就解散!” 然后,分时间段,爬窗的爬窗出门的出门躲进黑暗的躲进黑暗。 “流。”示意最后留下来跪在地上的人开口。 “属下办事不利,被皓羽十四皇子叶曲洋看出了属下假冒主子。到现在,属下也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破绽。”从瑞国回丹国那次,叶曲洋也跟来了。 “哦?破绽?”如果是叶曲洋,那破绽应该是。。。。。。 “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个不怪你。你是不是看到他脸上的伤疤了?” “是。”细想,好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有些东西,我没告诉你,是我的疏忽。”一般人见到那样的伤疤,都会是差不多的表情吧。“放心吧,以后不会让你再装扮我了。”好的演员是有风险的,演得太入迷就会假戏真做,想拔出泥潭就不容易了。这种事情,还是预防一下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那些锁的章节,偶已经按照“醒眠”那一章节下面的留言帖子,在上个星期发给亲们了。亲们注意查收邮箱哦! 还想要的亲们,也可以在那里留言。 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九十九章 粘人(倒V) 敲了两下门,算是打招呼,知道主子在忙的吴情,没有等答复就进了屋里。也许是要处理的东西太多,以前这种情况下总是一副懒散姿态的主子,出奇地没有斜卧在椅子里看文件,而是一本正经地端坐着——难得的规矩姿态。 在灯火映照下,那一头的银发泛着隐隐淡淡的金色光泽,被刘海遮得差不多的月白色额带绕到脑后随意地垂在发间,连那绝色的脸庞也显得有些许飘渺。然而,那双透着血色的眼眸却将这所有的飘渺感都打破了,震慑! 只瞟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把手中的茶水和夜宵轻轻地放在桌上,站在一边。。 “噗啦噗啦。。。。。。”听见窗外的翅膀扇动声,吴情走过去开窗,让傲天进来。 落在桌上的傲天,成功地让专注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开始和它交流。 “明天就不用坐马车了,加快行程。” “是!”看来,叶夕耀已经遇到叶家族长叶辰灼了。 当初,和叶夕耀分开的时候,主子就让自己送信给漠山的叶辰灼了。和“暗”会面,停了两天的行程。这几天,未免被叶夕耀追上,都坐得马车,主子爷顺便在车内处理公务。如今,那个粘主子的人被带走了,就可以放开手脚加速了。 丹国,接近边界的小城里的一座小院里。 “辰灼,你不要拦我!” “你怎么就知道那人是他了?!你根本就没有见到他的真面目,不是吗?!”曾当过皇帝的人,平静地问着。 “是他!绝对是他!”在皓羽皇宫的时候,误会过他,错过了他,这一次,不会了! “根据呢?” “他。。。。。。他有叶家的印记。”犹犹豫豫地,叶夕耀选择了一个理由。 “这算什么?叶林然还不是有?叶家散落在外的血脉多了去了!” “他。。。。。。有只小黑鸟,一直在他周围。那只鸟,我之前在皇宫里见过,就是和孤飞呆在一起的。” “我没见过,而且,鸟有很多,很可能是碰巧啊。”说这话的时候,叶辰灼心里泛起酸酸的感觉。“那个人,一消失,就两年。怎么会说出现就出现了?还正巧被你碰见了?那种狼狈的样子?”为什么,非得是那个没有感情的人不可呢? “反正,他就是!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了!”虽然话语有些强辩,但那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你根本就是巧辩!我看你是想他想疯了!这次,被叶林然抓住了那么长时间,还没受到教训吗!” “被抓,是我太大意了。这次,我不会再单独行动了。” “问题不是这个!各个国家,想抓叶家人的不知道有多少,不是只有叶林然!与其做那无意义的事,还不如赶紧和我回漠山。” “不是无意义的!我,我有根据的!最好的根据!” “。。。。。。”看着夕耀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辰灼等着。神情?姿态?不会是那些摸不着边儿的东西吧? “他的。。。。。。味道。”别开看着叶辰灼的视线,艰难地吐出不想在他最好的哥哥面前提起的秘密。如果不是那印记,那跟进密室的鸟儿,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是那特殊的味道,叶夕耀又怎么肯屈服,在那人身下承欢?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那是他的十一哥,他的孤飞啊! 而正是最后的两个字,让明白过来的叶辰灼脸色渐渐泛白。众多的巧合集合在一起,叶辰灼再也说不出否认的理由了。 也许叶孤飞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与叶孤飞有过亲密接触的叶辰灼,却很清楚;而以前就很黏叶孤飞的叶夕耀就更是清楚了。那似是平常却又特殊的味道,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淡淡的清香中夹杂着不易闻到的更加淡的药香,甚至还让人有凉凉的感觉。即使出汗,那气味儿也不会加深而变得浓郁。 即使是时隔三年有余,叶辰灼依旧记得很清楚,那力道那温度那触觉那嵌入体内的形状,还有那震彻心扉的疼痛。 看见叶辰灼握得发白的拳头,叶夕耀走上前,双手轻轻包住他的右拳。“所以,让我去吧!” 缓缓松开拳头,被叶夕耀的指肚触到手心里扎出的指甲印,轻轻地揉着。 那人真的出现了吗?这样想着的叶辰灼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了,是庆幸自己还有机会报仇,还是悲叹那个给自己耻辱的人还活着,更或者,两者都不是? “呃——”脖颈一阵猛地疼痛,叶夕耀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接住他软倒的身体,让叶夕耀身后的黑衣人退下。朝着另一边突闪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沉声,“不要轻举妄动!我不会伤害他,也不想和他的手下动手。而且,你们人太少,打不过的。” 几个黑衣人交换了眼色,就消声退下了。 “连这一招都没躲过,还想去找人?”对着怀里的人,叶辰灼柔声轻叹。当然,叶辰灼是不会承认夕耀对自己没有防备这一优势的。抱起夕耀,放进床里,命人在屋里点上迷香,“在门外好好守着。一个时辰后,启程回漠山。”对跟来的护卫吩咐了,叶辰灼就出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叶辰灼没有告诉夕耀,自己找到他,不是碰巧,而是有人送信。而叶夕耀也没有告诉辰灼,自己也和他一样和那人有了更深层次的联系,所不同的是,自己是另外一种心情。 “主子,属下办事不利,十二少爷离开了,留了人在抵挡拖延我等。”护卫低头跪地,不敢看面前曾是皇帝的人。 “怎么回事?不是点迷香了吗?”时辰明明还没到,怎么会这么快? “十二少爷是自己醒的,迷香似乎没有起到作用。” 不起作用?夕耀之前到底遇到过什么?暗下的眼神,如寒冰一般慑人。 “主子,要追吗?” “。。。。。。算了,我们在后面小心跟着吧。”柔和了眼神,许久,叶辰灼才轻启红唇。果然,那样的眼神,是拦不住了。 叶孤飞啊叶孤飞,你究竟是个什么魅惑之物?让夕耀如此为你执着,甚至不顾伦常地主动追逐?最可恨的是,那个引起这一切的你,却是不负责任地装作看不见别人的付出,似是一切皆与你无关一般,依旧我行我素,自我潇洒!不值得得到别人感情的人,却偏偏得到了最真诚最执着最禁忌的坚定感情! 为何,要折磨别人!? 想着这些的叶辰灼,却是不知那到底是在为谁在申诉。 叶夕耀纵马狂奔,赶了两天路,死了两匹马。根据夕楼的情报以及自己的猜测,排除了众多的可能后,只剩下三种选择路线。让楼里一部分人注意另外两条,自己就带人选择了两外一条,抄近路提前在必进路口等着。孤飞的能力不简单,能不能找到他,绝大部分都要靠运气了。 让手下离得远远的,叶夕耀躺在山坡上的树后,闭目养神,同时关注着不远处大路上的动静。这一等,就是大半天过去了。 就在叶夕耀犹豫着要不要改变路线或者孤飞早已经过了此地的时候,曙光女神来临了。 果然,自己和孤飞是很有缘的。就算是没有那个讨厌的手下在旁边做标志,就算是一头黑发,戴着纱帽,那身形和姿态还是让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 见那人已处在了不可能对自己视而不见的范围内了,叶夕耀起身上马,跑下山坡,堪堪拦在了对方的前面。 说实在的,当看见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诧异之余,真想把叶辰灼狠狠揍一顿,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如今,自己的脸根本没易容,怎么躲啊? 这么想着的我,根本没想到,就是自己给叶夕耀解软筋散的解药帮了对方,给自己添了这意外的麻烦。 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似是没看见对方一般,面不改色不停顿地继续前行,反正自己有戴帽子。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叶夕耀认识的吴情不在身边?真是窝囊,自己竟然也有当鸵鸟的一天。 当迎面来的人对着自己露出大大的笑脸时,我就知道,鸵鸟是行不通了,改而减缓马速。毕竟,透过这帽子,还是可以看到大概的面容的,而相熟的人就更易辨认了。 “孤飞!”终于见到了。 “十二,真的是你?!”稍稍诧异地看着对方。 “呃。。。。。。”看着对方诧异的样子,叶夕耀怔住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的以为五六天前的那个人不是叶孤飞。 “你长变了好多。”补上一句,误导对方。 “。。。。。。”难道,孤飞恢复记忆了,却又忘记了失忆时候的事了?那,自己和他在密室里的事也。。。。。。 状似疑惑地看着发呆的叶夕耀。 “我好想你!”卡了一下的叶夕耀反应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到了对方的马背上,从后面紧紧搂住自己心中的人儿。 对于叶夕耀这意外的与其很不符的大胆动作,自己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你。。。。。。” “这次,我会追上你的脚步。只是在那里等,太慢了。”靠在孤飞的后背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然,是这个味道。“孤飞之前在哪里呢?我都找不到。” “出了点儿意外,昏睡了两年,前几天刚醒过来。”不是说过,不用了吗,干嘛还等呢? 不说吗?“哦。”叶夕耀心下黯然,就那么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吗?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感觉你会出现,就守在这儿了。我们果然是太有缘分了!”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以后,你去哪里,我都跟着。”紧了紧双臂。 “。。。。。。先不说这些,我们到前面的小镇上再好好聊吧。”跟着?开什么玩笑啊? “嗯!”叶夕耀贴在叶孤飞的后背上,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兄弟见面,抱一会儿就够了吧?”在皓羽皇室长大的人,这会儿竟然装傻了。 “不够不够!都三年多没见了,抱再久都抱不够!”对那两个特殊的字眼儿,自己真的是又爱又恨!不觉地,叶夕耀发泄般又紧了紧手臂。 “你要勒死我了!”这会儿,竟然还学小孩子任性了。 “听话,你的马在那边!一会儿人多了,两个大男人这副样子,岂不让人笑话?” “到小镇的时候,我再下来。”虽然自己不在意,但还要顾忌孤飞的面子不是? 见他让步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自己很不习惯和别人贴在一起。让叶夕耀的马跟着,自己开始驱马前奔。 而紧贴着叶孤飞背后的人儿,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很甜蜜,很幸福,仿佛已经抓到了整个天下。若是让旁人看到,只怕觊觎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的人会更多更坚定了。 第一百章 遇贼(倒V) 对旁边的人,自己真的是很无语。从下马进入小镇,叶夕耀就拽着自己的衣角,寸步不离。只要回头,那家伙就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简直就是一怕被大人遗弃的小孩。装吧装吧,反正,我们彼此都在装。 对他,不是狠不下心,只是不想。反正,这家伙也呆不了多久。 没有孤飞的手下在,叶夕耀继如愿地和孤飞共乘一匹马之后,再次如愿地和对方入住同一间房。 小镇而已,其余客栈不是休业,就是客满,唯独这里剩最后一间,也太巧了吧?看着叶夕耀乐得嘴角扯出老远,连眼睛都快眯住了,自己就随他去了。毕竟,自己现在是几年前的哥哥身份,而不是前一阵子的那个陌生人。。 话说,他那样子,让自己联想到一种动物——猫,偷了腥的猫。 当在房间里取下黑色纱帽,露出真容,对面的人只是呆呆地看着,“孤飞,你真美!” “我可不希望!”这家伙,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是啊,叶家人的美貌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是祸源!相貌越美,灾难越大!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自己,是否该庆幸自己没有遇到那些呢? 没有理独自发呆的人,坐到桌旁倒茶水。 回过神的叶夕耀也坐下来,“啊,你的眼睛!” 现在才想起来,会不会稍微晚了点儿?“啊,醒来就这样了,除了变了颜色,到也没什么影响。”接着,在他的询问下,按照之前想好的措辞,淡淡地几句话胡乱地解释了一通,就是没有提及从两年前开始到几天之前的事。剩下的,就看他的想象力了。 难道,真的是忘记了失忆之时发生的事,不是故意躲我瞒我?叶夕耀不敢尽信,却又不得不信。孤飞的那个手下不在,前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导致孤飞恢复记忆的同时又失忆,也和那个手下分散了?“那,孤飞,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吗?” “去解决昏迷前的事,还没确定具体的,逛逛吧。”反正你要跟,就不用知道了,否则,还真是麻烦。 起身,往门口走。 “孤飞,去哪里?” 哎!“茅房。” “我也一起去!”赶紧捏住对方衣角。 诶?“这里只有一间!要不,你先?” “。。。。。。” “我不会飞走的。” “。。。。。。房间里有,就不用下去了。而且,天晚了,黑乎乎的,也不安全。” 天刚暗下来,明明还看得见的!明显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太粘人了,简直就是甩不掉的想橡皮膏药。真不该在见面的时候纵容他,弄得现在自己也不好收场,总不能冒险地突改性情啊。都怪那该死的叶辰灼! 晚上睡觉,让他睡床上,自己打地铺。偏偏,他非要跟自己挤在一起,还美其名曰:培养兄弟感情。 如果没有那件事,我并不介意这样,但是有过亲密接触之后,真的不想再和他靠近了。 明明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却想尽办法靠近自己。他是特殊的,是弟弟,只能是弟弟,任何暧昧都不可以。 以前的自己或许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意图,但是和齐云生活了那么久之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迟钝了——虽然也没有好多少。有好几次,叶夕耀的眼神都让自己想到齐云望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也许自己发现得太晚,但应该还来得及吧?也许! 骑在马上慢悠悠地前行,没有狂奔,就是为了等叶辰灼追上来把人带走。那家伙,起床后第一件事不是查看我黑发遮盖下的银发,却是。。。。。。 跟在后面的叶夕耀揪着小嘴,哀怨地望着前面一丈远的人。孤飞在看什么,明明是朝北走,为什么却看着东方?那个方向,有什么? 早上醒来才想到,那人昨晚点了自己的睡穴,各睡各的。只是,为什么是自己睡地铺,孤飞睡床啊?哪有人这么主动占便宜的? 轻轻靠近床边,发现那人微微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看着那轻启的红唇,感受着从那里呼出的属于孤飞的气体,情不自禁地把唇靠过去。 “吴心。。。。。。”就在快要贴上去时,那诱人的红唇却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 无心?五行?无信?正想着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接着出来的两个字,让自己无错。“别走!” 能让心性淡漠的孤飞喊着名字要求不走的人,会是什么关系?自己不想承认,不愿多想。 伸出手指,隔着一层空气,轻轻地抚摸着那魅惑的红唇。在沉睡的人再次要呼唤那个人名之前,自己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却在刚贴上,自己的脖子就被人狠狠掐住。转瞬间,整个儿人都被翻了个个儿,被压倒在床上,四肢也被制住了。 好快的速度! “十二?!”看清楚眼前的人,孤飞赶紧松手。“不要在我睡觉的时候靠近,很危险。刚才,差一点儿扭断你脖子。” “哦。”孤飞刚才看着自己的眼神,好慑人!那里面的杀气,是真的! 震惊之余,自己也忘了问那个吴心是谁了? 看着前面马上的单薄的背影,叶夕耀很想打破彼此之间如此长的沉默。自己该不该问那个人名?孤飞知不知道自己吻他了?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忽略? “站住!”在这寂静的路上,一声洪亮的吆喝声,打扰了叶夕耀的思绪。不过,也还真打破了沉默,可惜不是希望的那种。 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数十个拿着大刀的蒙面人,把马上的两个人围住。 “把值钱的东西拿。。。。。。拿。。。。。。”好好的一句话,愣是让那领头的魁梧男子由强势的狠厉说到了疲软的结巴,最后没说完就销声匿迹了。 不用想,就知道是被夕耀的相貌给迷住了。 拦路打劫啊,这种情况,还真是——新奇啊!转世十几年,终于遇到了一回。只是,那台词,怎么不“正统”啊? “头儿,那,那应该,是个女的吧?” “男的吧?”一旁的另一个手下接腔。 “是不是,押回去,剥了衣服,不就知道了?老子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简直天仙啊!”看着手下的人色迷迷的眼神,还有几个连哈喇子都出来了,那头儿也忍不住了。 话一说完,周围的人就都嘿嘿奸笑地起哄。 “小美人,和哥哥们一起去舒服舒服,怎么样啊?” “哥哥的‘功夫’很棒哦,保你要了还想要。”说着,还做了几个挺腰的下流动作。旁边的几个人都和他一样,裤裆都撑起来了。 这种情况,叶夕耀见多了,可没见过如此露骨的。 “旁边那个戴着纱帽的,不会是你相好吧?” “丑也没关系,就瞅着那薄身板儿细柳腰雪嫩的手,老子灯一关,一样当美人!”旁边有几个人,甚至都把手伸到胯间动作了。 本来打算把他们随便修理一顿就走的叶夕耀,顿时怒火高涨。从行囊里抽出长剑,飞身下马,朝几个人攻过去。 这种地方的贼,功夫不会很高,根本不是叶夕耀的对手。抵挡不了多久,一个个就在尖叫声中倒地哀嚎了。 叶夕耀冷着眼神,对着那领头儿的,一剑挥过去,世上就多了一个瞎子。不顾那一声声的哀求,唰唰又是几剑,地上就是瞎子窝儿了。 静静地俯视着他们,叶夕耀冷笑着抬起还滴着血的剑,却在即将挥下之际,被人抓住了手腕。 回过神儿的叶夕耀,第一反应就是:遭了,让孤飞看到自己杀人的样子了! “别把自己的剑弄脏了。”说着,自己就捡起一旁地上的大刀,走到那些人的面前。举刀下挥,对准的却是那些人的□。哀嚎没断,尖叫又起。股股的血水快速地浸染着胯部的衣裤。 看着这些,叶夕耀有些黯然。果然,自己在孤飞的眼里,太狠心了吗? 没有漏看叶夕耀表情,走到那一堆人面前,再次挥起刀,“真是吵人!” 原本吵杂的树林,渐渐地安静下来,没了一声尖叫。地上的人是阵阵抽搐,双手即使是顾得住眼睛,顾得住□,也顾不住嘴巴里流出来的血了。 “好像,手还能用。”悠悠地开口,让耳朵还没聋的一堆人又是一阵抽搐,好几个都昏死过去了。 此时的叶夕耀才知道,孤飞根本就不是仁慈,而是更加狠心! 看见孤飞砍掉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叶夕耀并没有阻止。叶家的人,美则美矣,却也是够狠心的。孤飞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走到第二个人面前,举刀欲坎,却在半路转了方向,朝后方的树林里掷过去。 “啊!”伴随一声惨叫,一人从树上坠了下来,大腿上已经添了红色。 叶夕耀见状,飞身过去,阻止那人的逃离,一把扭断对方的脖子。 看了一眼叶夕耀,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叶夕耀上马追上来,“孤飞,为什么不全解决?” “没兴趣了。” “对了,你以前的那只小鸟儿呢?”好不容易打破了之前的沉默,叶夕耀才不会浪费,趁机找话题。 他怎么会知道?在皇宫里被看到那一次而已,居然就上心了? 打个响指,吹了声口哨,天上的傲天就俯冲下来,呆在自己伸出的胳膊上。“怎么样?” 一旁的叶夕耀以为是和自己说话,正想问什么怎么样,那小黑鸟却咕咕啦啦地出声了。 惊异,说不出的惊异。等人家交流完了,叶夕耀忍不住开口求证了,“孤飞,你,你懂鸟语?啊不,我是说,你听得懂鸟的话?”感觉说错了话,赶紧改口。 “马马虎虎。”把傲天又送上了天。看来,会有人来善后了。 “它懂人的话?”果然不一般啊!孤飞太厉害了! 看着前方的两人渐行渐远,老远跟在后面躲在树林后的人才慢慢出来。 “去把他们解决掉,包括他们的贼窝。”叶辰灼黯着眼神,吩咐着身边的手下。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一百章了!! 第一百零一章 揭露(倒V) 距离上次的流血事件已有两天。 在那之后,叶夕耀一如既往地粘着旁边的人。虽然没有再缠着对方要一起睡,但也没有再给别人点睡穴的机会。就怕人家趁他睡着了走人,叶夕耀也睡得很浅。有时候会有黑衣人出现,给旁边的人一堆文件。叶夕耀也很想更加地了解孤飞,但是,对于还没有接受自己的孤飞,有些地方,叶夕耀纵然有好奇心也不敢逾越。说到底,叶夕耀小心翼翼,生怕把彼此的关系弄糟。 叶夕耀不傻,他知道孤飞对自己有防备。因为什么呢?叶家吧。。 “夕耀。” 说到这里,孤飞三岁那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之后的那些年到底是过什么样的生活?不觉地,叶夕耀又想到了两天前的事。 “夕耀!” “啊!”回过神来,叶夕耀才发现孤飞在叫自己,“孤飞你忙完了?”孤飞的手边已经没有了那些文件。 “发什么呆呢?出发了。” “哦。”叶夕耀从地上立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快步离开小路边的大树,一个飞跃就到了马上。 这两天,叶夕耀发现孤飞加快了行程,不再慢慢地溜达,就算路过城镇也不会进客栈投宿,全是风餐露宿。以那样的速度,两人早已进了原本是皓羽国的地域,当然,如今是瑞国的地盘了。而,掌管这里的是瑞国的孝王爷。 “孤飞,你以前也是叫这个名字吗?”瞧自己这话问的! “不是。” 这,这也太简洁了吧?后面,关键是后面的内容!不过,还好不是一声不吭。 “孤飞三岁那年,是被劫走的吗?”试一试吧。 “不是。”反正也不用保密了。 叶夕耀很意外这个答案。“难道是自己跑的?” “嗯。” 果然,只用肯定与否定来回答。 “孤飞之后一直在赤粹国?” “不是。” “孤飞那时一直在进行国师的训练?” “不是。” “赤粹的灭国与你有关?” “。。。。。。也许吧。” 终于出现第三种答案了。说“也许”,那就是有关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答案,让叶夕耀很想问另一个问题。孤飞会如实告诉自己吗? “也许吧。” 隔了几个数,叶夕耀听到孤飞又重复的话语,心里一颤。有种被看穿心思的感觉,让叶夕耀有种错觉:孤飞回答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问题。 “休息够了,要赶路了。驾!”瞥了一眼垂头怔愣的叶夕耀,快马加鞭。 自己说话不老实了! “驾!”抛开杂乱的思绪,叶夕耀赶上。怎么突然加速了,而且还是从未有过的快?急什么? 越过一个小矮破,穿过一片草地,进入很大的一片树林。 “主子,他们进了草地前面的树林,是否要停一下再跟?” 一大片平坦的枯草地上盖着薄薄的雪,根本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若冒然前跟,而那两个人在树林里一旦回头,就会发现自己。当然,夕耀眼里只有那人,还说得那么起劲儿,怕是没有多余的闲情注意后面,怕就怕那个冷漠的人,也不知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不过,跟了几天了都没事,自己也一直很小心地保持着距离,要发现早就发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跟。” 说到底,自己为什么要担心被发现? 骑着马,到达树林的边上,却被报告跟丢了人。可恶,这么快就穿过了这么大一片树林?还真是快! 叶辰灼纵马前奔,刚走没几步,前方从树的背后走出一个戴着纱帽的身影。那挺立而随意的身姿,不是那个混蛋又是谁?! 被发现了! 耍我! 叶辰灼握紧马缰,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样子,反而催马狂奔。这一刻,叶辰灼恨得牙痒,只想把那人踩在马蹄之下狠狠地践踏!再践踏! “辰灼!不要!”叶夕耀再也躲不下去了,从一旁闪出来,想护在孤飞的身前,却被那人一把推开老远。 见夕耀如此地护着那没心没肺的人,叶辰灼更是气愤;而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那样对待夕耀,更是让叶辰灼心头冒火! 叶夕耀想再回去挡着,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响彻天际的悲哀嘶鸣,一片飘洒的血雨,一股大地的震颤,叶辰灼的马滑出地面老远,倒地不起。无辜的马四肢皆断,断腿处的鲜血如泉水般股股直冒,只剩凄惨的悲鸣。 及时离开马的叶辰灼堪堪飘落在地,有些怔愣。以自己的功力,当时根本就没看见他拔剑,那身子侧了一下,一缕短光一闪,自己的马就不稳地向下栽去了。转身就见背后不远处,那人挥了一□侧的剑,就不知插到什么地方了,应该是缠在腰间,难怪! “孤飞,没怎么样吧?”叶夕耀忙追过去孤飞身边关心,却让另外一个人咬牙。 “这话,你该问他。” “这!”还没来得及转头看辰灼,叶夕耀就被眼前的的孤飞惊呆了。转过身的孤飞,身上意外地沾了很多血,连纱帽上都有,整个人显得鬼魅异常。 取下纱帽,看着手指上的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看着这一景象,对面惊呆的两人,表情有些怪异,却共同在脸上泛起了红晕,不同的是,一人自知,一人不知。 “味道还算可以。”说着又舔了几下,包括手腕处的,弄得自己的嘴角和脸上也沾上了血迹。 当那人抬起血红的双眸之时,迷失的两人才回过神来,阵阵地体寒心冷,强迫自己不要向别的地方去想。 “妖孽!” “哼!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尊贵的皓羽皇帝?” “你!找死!”听着那句讽刺,叶辰灼拔剑就要冲上去。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去夺得帝位的?! “辰灼,停下,快冷静些!”叶夕耀的阻拦和担忧的话语,终让叶辰灼停了下来。 是啊,冷静,要冷静!来之前,自己不是对自己说过很多次“要冷静”的吗?怎么就又忘了呢?为什么每次一见到那个家伙,就控制不住自己呢?为什么,世上竟会有这种人存在?!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次睁开双眼,抓紧夕耀的胳膊,“夕耀,跟我回去吧。” “我不要,我——”回过头,见孤飞向自己走来,一人欣喜一人愤。皓羽灭国的时候,两人见过不少鲜血和尸体,却从没像现在这般感到怪异和胆寒。 叶夕耀本以为孤飞是来带自己走的,却见那人不加停歇地从旁边走过,附带淡淡的一句“保重。” “不对。”怔愣的叶夕耀恍惚片刻,颤抖着低语,随后一把甩开叶辰灼的牵制,冲着那人的背影大声嘶吼:“这算什么!你又要抛下我,独自离开吗?” 本来应该高兴的叶辰灼,听到这话,却是恨得揪心。 “又?”没有回身,却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又是几年?”越说,叶夕耀的脸色越白。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 居然,不自知自己做过什么?!“你说过要来接我的!难道我还不够强吗?” “你很强吗?” “。。。。。。” “呵,那好像是赤粹国师说的,而非本人;更何况,”侧过身,看向一脸悲戚的人儿,“在下从未承认过自己的名字是叶孤飞。”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伪装罢了,聪明如你,也信?”纵使不愿,也不得不说。“本来不想揭开脸皮的,谁叫你趁我睡觉时偷吻我的。恶心!” 听到这话,叶辰灼的眼神闪了闪。 “。。。。。。恶。。。。。。心?”叶夕耀只觉得身体阵阵发凉。 “虽然我不是叶家人,但毕竟,我们身上还流着同样的血不是吗?” “。。。。。。”脑袋一团糊的叶夕耀根本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只是阵阵发抖,更没看见背后叶辰灼惨白的脸色。 看着不太对劲儿,叶辰灼听不下去了,一个猛力的手刀下去,恍惚的叶夕耀就倒下去了。 “你不要再刺激他了!”接住夕耀,叶辰灼冲对面的人大吼,显然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招来手下把夕耀安顿在不远处的大树下,叶辰灼怒视着对面的人。“夕耀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心里满满地装着你,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为你而活。就算你不在身边,他也处处为你着想事事以你为标准。甚至一向贪玩的他不辞辛劳呕心沥血地为你建立了组织。”说话越来越快的叶辰灼已是气愤地面目狰狞。 “。。。。。。”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自己果然是太迟钝了。不过,自己可以理解为那个发火儿的人是在吃醋吗?就算是几年前的那天夜里自己强要了他,他也没露出过这种表情啊。 “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怎么配得起他?你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心!不配影响任何人的心绪!不配不配!”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叶辰灼已是气喘吁吁,目光刹那间有些涣散,却又有着一丝去掉心里石头的轻松感。 阵阵的回声回荡在萧条的树林里。那一声声的“不配”,是在加倍控诉染血人儿的卑劣,亦或是在揭露某人心底深藏的秘密? 清醒过来的叶辰灼,猛地看向那人的脸,带着一丝慌张。 看着这样的叶辰灼,邪邪地勾起了嘴角。哼,终于说漏嘴了。可惜啊,夕耀没醒着。要是他知道,从小对自己特别好的哥哥竟然一直对自己抱着别样的心思,不知道会怎样呢。 移动身形,快速地来到叶辰灼的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当然,他的双手也像电视剧里的那样抓住了我的手腕,想移开我对他的牵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犯这种错误?不会攻击我的别处吗?还是担心被人发现了秘密,犯傻了?亦或者,知道打不过,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了? 第一百零二章 齐聚(倒V) 靠近他的耳边,“听说,你不能碰女人了?” 耳边随着话语吹来的风带来一阵瘙痒,让本就颤抖的叶辰灼更加地抖动起来。脸上泛起的红晕不知是紧张地,还是气愤地,亦或是憎恨地。 在那泛红的耳垂上舔过,“该不会,是我害的吧?”这家伙就是自尊心超强,一句话就能把他气成这样。有趣! 叶辰灼知道自己那里可能会有他之前没有撤走的人,却没想到连自己如斯的秘密也被知道了。这个混蛋。。。。。。可恨!可恨!动起来啊,快动起来啊!为什么自己的身体还是这样,明明天天对着他的画像练习过了,为何在真人面前就是使不上劲儿反抗不了?!在他面前,自己就只能是个没有武功动作迟钝的废物不成?这个魔鬼! 看着在自己的掌握下不断压抑抖动气得满脸通红的人,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人家留下了如此巨大的心理阴影,还没办法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瞧瞧,现在连话都说不了了。罪过罪过! “不如,我帮你治好吧。”说着,就贴上了他的红唇,来了一个法式热吻,深入舌头,辗转厮磨。而面前的人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就由着我堵住了小嘴,只能呆住地瞪大眼睛被动地接受。 脑中嗡嗡只响,叶辰灼根本无法思考,任由那灵活的软物侵入自己口中搅拌,越探越深,越占越满,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只能被动地不由自主地回应起来。 待叶辰灼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被压倒在地了,浑身无力,除了喘气还是喘气。自己在干什么,居然被亲了,还亲得那么投入,还在此被压倒在地。屈辱!屈辱! 挡下叶辰灼伸过来的无力一拳,望着那愤恨而屈辱的眼神,“不要反抗我!”见他被自己的眼神震住,才温柔细语,“我没有要给你屈辱的意思,只是想治好你,让你以后可以做事。” 怔怔地看着那人转而真诚的神情,叶辰灼不自觉地就停下了所有的反抗。这个人,也会露出这种眼神吗?这是那个不把一切看在眼里拒绝所有人接近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吗? 尽可能地温柔动作着,伸手探进叶辰灼的衣衫,隔着最后一层布料抚慰着他的全身。滑过胸膛,漫过腰身,把人圈在怀里,“不要紧张,慢慢享受就好,这种事情并不可怕的。” 吻过脸颊,亲过下巴,轻咬喉结,埋在颈间吹气亲吻纠缠。 除了感官,叶辰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不是抓着那人的胳膊,而是攀着对方的臂膀了。甚至,他已经不记得不远处的树下就是自己的弟弟。只要那人睁开眼,就能清楚地看到这边发生的一切,正如三年多前的皓羽皇宫之夜。想要的人得不到,不想要的人却偏偏得受着。 为了让身下的人充分地感受到爱爱的舒爽,本大爷可是把前戏做得足足的。 尽管是初春,天气还有些冷,但正值青年的两人却丝毫感觉不到,更何况此时正做着上火的事情。两人躺的地方并没有残雪,松散的衣服被铺在地上,让下面的人不至于难受。 叶辰灼昏昏沉沉,感觉自己是灵魂出窍了,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能感受着身上之人的抚慰,露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呻吟。身体的抖动,早已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了。 (省去许多许多的字)___ 这家伙,难道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辰灼,舒服吗?”轻轻地低语。 (再省去许多字) “好好抓紧夕耀,好好对他吧。”看了看不远处大树下的夕耀,喃喃自语。小子,大胆追求吧! 随便整理了一下本就不怎么乱的衣衫,边走边讪讪地想:整个过程中,自己的衣服穿得那么好,都没怎么脱,算不算是欺负他啊? 呵呵,算了,谁叫他不讨人喜欢,从小就喜欢和本大爷作对?帮他调理,算是对得起他了。这也是为了夕耀啊。 显然,此时的我完全忘了人家为什么会遭那罪了。 说起来,和这家伙的两次,都是在打野战啊。 经过这次,夕耀应该会放弃对我的执着了吧?他当时看着自己染血和饮血的样子,那表情还真是。。。。。。 看来,故意让自己身上沾这么多血,还没算白费功夫。 这两个小家伙,自小的感情可是很深的。祝你们幸福! 一百个数也差不多了,施展轻功,向远处越去。反正叶辰灼带的有人,不用担心他的安全,再说,这里离漠山也不远了。 空中一声口哨,地上应和着马儿的鸣叫。 勒住马缰,甩甩衣袖,“吴情。” “主子,衣服。” 翻身下马,丢开染血的外衫,换上件墨绿色的衣衫,朗声,“出来吧。”再不解决,离漠山就越来越远了。 身后两里的地方,走出一个灰色身影。看个头,是个少年,十三岁左右。带着帽子,低着头,堪堪遮住鼻子以上的部位,单单露出淡红色的嘴唇。然而,可以看出,此人留了半边的很长的刘海,直垂到下巴。 望望天,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无奈地轻叹一声,“过来。” 感觉对方认出了自己,少年似是有些惊讶,顿了一下,就飞身跃了过来。 “连你都出来了,那漠山怎么办?” “再不出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十一哥?”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反而让他显得成熟一些。 敢情这小子在怪我,发牢骚了? “跟了我这么久,有事吗?”从树林里开始,这小子就在了,还欣赏了一场活春宫来着。 “十一哥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吗?”抬起头,露出俊俏的半张脸,这人不是叶夕耀的十四弟叶曲洋却又是哪个?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问我类似的问题?叶夕耀如此,他也如此? “如果我够强,十一哥就带我走。”完全不带请求的语气,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 能摆脱叶夕耀,是因为有人制着他,但是叶曲洋却是个无牵无挂的独身客——至少,我目前的了解是这样的。 “我不是叶夕耀,没有那么好骗,十一哥不用费劲脑汁地想办法赶我走。”别过脑袋,望向别处,不经意却很自然地露出那毁容的半张脸。 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跟着我,干什么呢?又有什么好呢?全是麻烦和受苦。我跟叶家完全没有关系,就算有,也是仇人。” 转过头来,是一脸的坚持。“几年前,我就把自己卖给你了。叶家与我无关,我可以跟着你姓。跟着你,只是因为你这个人。我可以当你的死士,反正。。。。。。”最后还撅起嘴巴来了。 “不是说过,让你干自己喜欢的事吗?”三年多前说的话,明明只是权宜之计,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认真。 “现在的就是。”那坚定的眼神正显示着,这家伙是铁了心了。 翻身上马,没有回头,“吴情,试试他。”他要是能打赢吴情,那还真是奇了怪了。 留下那两个人,纵马前行,有些自嘲,有些愉悦。这样的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有那么几个人非要不顾辛苦地接近自己和自己扯上关系? 第一百零二章 山前(倒V) 避开前显国的汗城,直接北上,绕道蓝晓国的边境,进入原赤粹国,到达涵山附近。 拐进客栈,准备住一夜,第二天上山忙活。 “主子。。。。。。” “想说什么就说吧。”吴情这家伙,一路上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故意表现地那么若隐若现。。 “那位,要怎么处理?”叶家的这几个,一个接一个地跟,不愧是一家子。 就知道是这个。“过了今夜再说吧。”不得不说,叶曲洋这小子真是难缠。明明输得很惨,本来以为他不会跟上来了,走到半路却又见他追上来了。叶家的几个,都是难缠的家伙!霉运! “主子,是对他的忠诚度不相信吗?还是。。。。。。”主子为何要一再地赶走想和自己亲近的人呢?因为吴心的事吗? 悠悠地转着茶杯,“我连十二都赶走了,更何况这个十四?实在不想再和叶家的什么人扯上关系。”这借口说得,连我自己都怀疑。 我的主子啊!有没有什么人可以稍微拴住你飘忽的心,让你不再这么孤单? “今晚,怕是安稳不了啊。你去准备一下吧。”把傲天抱在怀里,顺毛。 “是。”退出房间,就看见那个尾巴似的叶家十四少爷进了客栈,住进了对面楼梯的房间,正对着主子房间的位置。 寂静的深夜,只有几只猫叫在给寒风伴奏。 毫无预兆地,客栈在一片沉寂之后,突然爆发出房门的破裂声和随后激烈的打斗声。几个胆大的住客点着灯出来,看到的却是一大片黑衣人分开围攻两个人。还有几个黑衣人想逼近楼上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孱弱少年,却都被楼下的两人解决了。 看来,黑衣人的目标就是那位临危不惧似看客的少年了,不然,那少年身后的房门为何成了碎片? 好好的客栈转瞬间就充满了血腥味儿,惨叫声也越来越多,挥舞的刀剑擦出更多的火花。 纵是再熟睡的人也睡不下去了,只得躲在房间里。看热闹的,见到这厮杀的架势也只好退回去,顶多也就在缝儿里偷看。所谓,身在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是在这战乱之年?谁也没有注意到,客栈外的蹊跷。 仍旧显得有些昏暗的客栈内,两支泛着蓝光的镖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二楼的瘦弱少年飞去,少年却似没看见一般仍旧注视着楼下的场景。就在偷看的住客们凝注心神的同时,叮铛两声伴随着火花过后,小镖被打落在地,还有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两把小飞刀。 偷看的人不免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即便是那两把飞刀,也是朝着那位少年去的。只要那少年稍微动一下,保不准就会被误伤。 少年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却是一个更小一些的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却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 “着火了!着火了!”几声慌乱的喊叫声后,整个客栈的住客才注意到滚滚的浓烟和呛人的气味儿。谁也顾不得房间外面骇人的死命打斗,纷纷逃窜,跳窗的跳窗,挤下楼的挤下楼。只是,谁也不敢从那大一点儿的少年身边经过。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暗器之类的? 一把闪着蓝光的细细毒针就在嘈杂声中向少年再次袭来。就算是对面的少年,也被这么多的数量惊住了,急的不知该扔多少把飞刀,随手抓了一把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少年动了。一道闪光滑过之后,叮叮当当地一堆声音过后,地上散落着一圈的针。而那些飞刀,却被送回了主人的身边,插在对面的门窗和廊柱上。 对面少年松口气的同时,更多的是震惊,接着就是些许一闪而过的莫名失落了——也就是一闪而过罢了,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前一次的帮忙是多余的了。 客栈的火势越来越大,里面打得却是没有停歇。 见对面的人还不离开这是非之地,叶曲洋掏出一包东西,催动内力向楼下撒去。 看着楼下的人都瘫软下去,还有冒血的迹象,不免有些惊异。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能行。三年不见,倒是把药给玩得很转啊。 “主子,外面的解决了。”趁着主子在里面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机会,自己已经按主子的意思一方面瓮中捉鳖,一方面把隐在暗处的敌人消灭。 “嗯,撤。”没有管楼下的依和入二人,转身飞出了被火势包围的欲坠客栈。 “不救你的属下吗?”叶曲洋跟着出了客栈,追上来问。 “为什么要救?”又不是没人了,哪里需要我出手?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还要问问什么?“他们又不是一般人,是在为你拼杀为你卖命的自己人啊!”自己一路尾随,看到了许多难民和灾民。十一哥和自己都没有出手帮忙,那是因为自己这一方力弱,救不了那么多人,而且也与自己无关。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啊。 “身为暗卫,难道还要我这个主人出手去救?那样的人,我不需要!”本大爷从来不留没有自保能力的人! “可是,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掉?那也是人命啊!”而且,少一个人,就少一份实力和保障啊。当然,后面这句没有对实力强的十一哥出口。 “呵!下毒的人还有理了,来质问被害者的主人?!”真是好笑!“人命?想活,就靠自己!你那么热心,有这会儿和我理论的时间,怎么不去救人啊?”人命算什么东西?老子只在乎我自己的。“啊,你是不是想着假如当了我的暗卫,不行的时候就等着我出手去救?” “我,我没有那么弱,也不需要人救!”叶曲洋倔强地强调自己不弱。 “对啊,浑身的毒药,怎么可能被人打趴下呢?随手撒一把,就让人七窍流血,这样的人居然和我谈‘人命’?” 知道十一哥是在讽刺自己前一阵子被他手下打得很惨的事,无可反驳。“我没那么冷血,我有解药的!”就算自己撒药的时候没有顾忌无辜的住客,但那还不是为了他。叶家的人怎么可能纯洁得起来?和自己无关的人,顾不了就算了,但是和自己一帮的人,怎么能不救呢?如果连自己人都不救的话。。。。。。 “主子!”叶夕耀的话刚落,吴情就恰到好处地拖着虚软的依和入,来到争论的两人身旁把人放下。 惊讶于那两人在自己的药下居然没有流多少血,叶曲洋不禁暗暗佩服,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十一哥,用眼神询问着‘到底救不救’。令叶曲洋失望的是,对方没有做任何表示,转身就走了。 本来还想着若是十一哥请自己帮忙解毒,自己就可以谈条件的。十一哥就是十一哥,不让别人抓住自己的弱点。敢情是吃定了我一定会救?若有万一呢?真是个不能威胁的人啊! 吴情接过叶曲洋给的解药,喂给了依和入,“主子本来就冷血,受不了就不要跟着!” 明明是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叶曲洋惊住了。而吴情抬眼的刹那,更是让他骇然其中的戾气。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个检测自己的人,当初根本就没有显出真正的实力。 正在愣神的叶曲洋,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已经留下两个伤员去追前面的人了,也没有听到微弱的一句“多嘴”,就被远处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唤回了神。 赶上前就看到那个叫吴情的嘴边流着血。“他只是帮你救了你的属下,也要挨打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叶曲洋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替谁抱不平。 没有理会他误会的话语,“哦~?要不,你来做他的主子?” 叶曲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是疑问,而是在质问,“呃,不。。。。。。。”自己并不是想质疑他,只是不了解他的做法而已。 “我是非常冷血无情的。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些皮毛,接下来还有更多你接受不了的。皓羽皇宫里的我不过是带了面具而已,你根本还没见过真正的我!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皓羽的皇帝,也就是你爹,是被我亲手弄死的。还有我的亲身母亲,也是被我亲自送上路的。甚至那些皇子皇女,或者说皓羽的灭国,统统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光是这一丁点儿,你又能怎样?劝你在厌恶之前赶紧离开,我没有时间和小孩子玩游戏!”冰冷厌恶的眼神,连我自己都注意到了那有多伤人。 眼看十一哥转身就要走,叶曲洋情急地一把扯住十一哥的衣袖。然而,看着那人回过头来询问的眼神,他却吐不出一个字,只知道紧紧地抓住,紧紧地。 “我的无情,绝对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至于你在皇宫里说的那些话,我根本就不记得!”我的无情,甚至可以不顾任何人的生死,去毁了这个世界。猛力地一把挣开叶曲洋的牵制,却是“嘶啦”一声衣袖被挣裂了,露出里面的淡蓝色的衣衫。 看着手里的半截衣袖,叶曲洋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转身离开,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 转身,原本躺在地上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第一百零四章 拔刺(倒V) 立在涵山的山脚下,轻轻地松了口气。这么久没有跟上来,应该是放弃了。怎么会有那么一点儿失落呢?人啊,果然是种犯贱的动物! “吴情,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吴情对叶曲洋说的那句话,看似逼人离开,却也是激将法。准确地说,是试探——叶曲洋听了那话之后,走与不走,就看其心有多真多坚了。 “公子,”落在后面一截的吴情跟上前来,抬起头,露出哀伤的表情,“吴情觉得,你身边需要有个人陪着。”此时的他,不是天翼教主的属下,只是一个名为欧阳泠风的人的小厮。。 “陪?你认为我寂寞?”嘲讽地笑笑,“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吗?”寂寞,那是什么鬼东西? “公子需要的,不是我们能给的。也不是,吴心能给的。”说到后面,吴情的声音渐弱,连头也低了下去。如果可以,吴情真的不想提到这个刻意不被公子提及的名字。 拂晓的清风吹过,吴情看到的是公子很正常地平淡地转身前行,但他知道,公子被衣袖遮住的双手定是握紧了拳头。 “等等!”一声急促的呼喊让正要上山的两人止住了脚步,诧异地回头。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名!”叶曲洋赶上来,望着面前换了衣服的人急切地问道。这里的路真是奇怪,绕了老久,差点儿迷路了。 “就为这个?”这小子有病啊。 看着他用力地点头,望着他坚定而急切的眼神,我放弃。只要告诉他,他就不会追了吧?现在的我,没兴趣知道他的目的。“泠风。” 叶曲洋伸出左手,快速地咬破食指,把渗出来的血点在眉心,猛地跪在泠风的面前,“我曲洋不管泠风善恶与否,愿永远伴其左右。他要建功立业,我帮着;他要大发善心,我陪着;他要违背世俗,我跟着;他要毁天灭地,我伴着。此生以其乐为乐,以其忧为忧,永不背叛!否则,我曲洋今生来世,无论几世轮回,都将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并遭受锥心蚀骨之罚——” “停!”简直就是个是非不分的小孩儿,听不下去了,“这算什么?发誓?誓言这种东西从来就不在我的眼里,我也不信。”这小子,居然还想跟着。那说得都是些什么话,简直就像教堂里在神父面前说的那个什么什么。 “主子,这应该是皓羽皇室专有的重誓。”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叶家的誓言是什么样的,但并非没人知道,还是可以查出来的。而且,这小子故意不说自己的姓氏,用心挺不错。 “呵,也对。”叶曲洋无所谓地起身,拍拍腿上的灰尘和湿气,“如果需要誓言来约束,只能说我还不够诚。再说,以你的性格,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反正,我是跟定你了。” 怎么就忘了,叶家的人,如果不是脓包,就是异常执着的人。叶冲呈死死地守着皇位,二皇子不爱权力爱战场,叶林然执着地厌恶着我,其母亲更是执着地要毁掉叶家,可惜被我捷足先登了。叶辰灼执着地恨着我,叶夕耀执着地粘着我,连这个叶曲洋也跟着执着起来了。吴情,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人呢。 “跟不跟得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天翼教前面摆的阵,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算是默认吗?叶曲洋心里一阵乐呵。 “吴兄,该怎么走啊?”和十一哥泠风进入这迷雾后不久,就再次遭袭了。他倒好,转身就走了,扔下自己和这个面瘫。当然了,那些偷袭的人也跟着去追泠风了。 “我只负责跟着你。” “。。。。。。”言外之意,他知道,但就是不告诉自己了?不说就算了,原本也没指望他,自己有办法。这可是泠风留给自己的考题呢。 弯弯绕绕的路上,不时地会看到死尸,其中多数是刚死不久的,应该就是泠风的手笔。 叶曲洋美注意到的是,旁边的吴情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诧异和深思。目前走的这条路,正是主子走过的路。看来,主子猜得没错,这小子撒了跟踪药粉。要不然,实在很难想象他在那么多天之后,还能从皓羽漠山附近一路跟到显国,再进入赤粹。而这一次,居然还穿过了涵山脚下的迷阵。 穿着沾染了些许血渍的衣衫,斜靠进上座的椅子里,右手把玩着匕首。 “教主万安,天翼宏天!”大殿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朝着这位有五年都未露面的天翼教教主。今早临时得知教主归来的消息,总坛的人各个都诧异万分。而在看到教主的时候,人人都被那双血眸以及那浑身的煞气给震住了。 把匕首猛地插进椅把上,打了个哈气,闭眼,休息。 等待许久都没等到起身口令的教众,这才发现,自己的教主居然在上面睡着了。看来,教主气得不轻啊!谁敢起来?谁敢不要命地去提醒教主?怕是只有几位长老了吧。可叹的是,即使是那几位,也没人上去。相反的是,最年轻的田长老领先跪了下去。另外的三位见状,也不情不愿地慢悠悠地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这下,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 然而,没过多久,山羊胡子就不干了,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双手背后面,挺着腰气呼呼地望着天花板。旁边的两位老者倒好,虽然跪得是颤巍巍,表情倒是蛮气定神闲的。 时间越来越长,地上的两位老者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唯一站着的一位也是腮帮的肉不停地抖动着。忍无可忍之下,山羊胡子把地上的两位拽了起来。都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尊老。 “教主,休息的时间应该结束了。”下面的一位教众壮着胆子,朗声于大殿里,那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满和抗拒。 静悄悄地,没有回应。 “教主,该处理公务了。”既然有人开始了,辫子胡子也顺着往下说。给一边的两个护法天歌天音使眼色,人家却是没看见般。 连长老的面子都不给,难道教主真的是睡着了? 一盏茶后,吴情领着叶曲洋进入了大殿。“主子,属下回来了。”无视跪了一殿的人,吴情规矩地行了礼。 上面睡觉的人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之下动了□体,慢悠悠地睁开了那双妖异的血眸。 “怎么,各位还在啊。有什么事,说吧。”懒懒地直起腰,又换另一边歪着,完全没有意思要让下面的人起来。 “教主,还是让各位起来回话吧。”田长老无奈地提醒着,虽然他知道那人是故意的,但总得有人配合着不是? “哦,那你就一个人跪着吧,众位都起身吧。”总得有人受着嘛。 下面的人纷纷慢慢起身,带着不同的心思。 “吴情。” “是。”吴情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纸,交给左右护法。 “最近,本座不在,有些人就不怎么安分了,非得让本座费心思来处理,你们长进了啊。”这一句说的下面的人人心惶惶。“上面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教主,”说话人正是之前对教主殿里入眠大胆提出异议的人,“你长年不在,是不是该带头谢罪一下?” 教里的人都知道,这几年里这位是升职最快的,行事也越来越有狠气了。只是,谁也没想到此人今日会突然发难,话里没有一句敬语,对象还是让人摸不透的教主。 “呵呵,”微眯起眼睛,“金堂主擢升不少啊,想必这些年干得挺卖力,功劳也不小吧。”敢第一个发难,看来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了,干脆就先发制人了吗? “我自认对得起自己的位置,也对得起我教!” 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我想到了那年肖廷的父亲卓伟也是如此。不理会他的讽刺,挥挥手,让旁边的天音开始念,自己就笑笑地看着下面的他。真像啊,这场景。 那一桩桩,是他这几年背后做的事。就算我想饶他,天翼教也不会饶他。勾结外部势力,私自营利,死罪。 金璜,原名肖璜,原是肖廷的一名不起眼的下属,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自从五年前肖廷的事后,这人就开始奋发。看来,之前是藏拙了啊。而本大爷没消息的这两年,这家伙更是不得了。原因嘛,就是原本和肖廷时不时保持联系的金璜两年前突然失去了那人的消息,后来通过寒门的其他人得知了相关事宜。等知道事情和本大爷有关之后,寒门也被灭门了。接着,所有的行动自然就都冲着本大爷来了——虽然他原本就是冲着本大爷来的。当然,几乎没人知道寒门门主的真名。 “本座这两年不在,就是与你勾结的寒门有关。本座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也插了一手?”若说出肖廷的名字,岂不是很没面子。谁叫自己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来着?哼,吃了两年亏不说,还损失了两名暗卫,更重要的是,让本大爷失去了那个人,也失去了下定的决心。此外,连自己的儿子欧阳宇翔也险些陷入危险。 “教主多年不在,怎么肯定你调查的就是真的?”金璜就算变了脸色,也依旧强硬着。 “你是怀疑本座的能力,还是怀疑天翼教的情报系统?”经常在外,若不把情报系统掌握在自己手里,老子还混个屁啊!“而且,如果五年前你在这大殿上,你就不会有今天的状况了——起码,不会这么快。”这还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当年我主子肖廷并无过错,却被你无情驱赶。身为属下,我肖璜定要为我主报仇。” “呵,说得好听,恐怕你那主子可不是这么要求你的吧。想要造反,也不必拿自己以前的主子当借口。” “你——”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主子真的在他的手里? 瞧这情况,自己是猜对了。而金璜的犹豫,已经让所有的人心里有数了。 “是不是非要当面对质才行啊?”软软地吐出一句,成功地让金璜闭上了嘴巴。哼,就他那点儿想见自己主子的心思,还瞒不过本大爷。 金璜被带下去后,他的一众属下,该处理的处理。当然,已经被本大爷提前解决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偶非常感谢878亲,给了偶那么多评论条。 第一百零五章 下威(倒V) 从浴池回来,就听吴情说那几个胡子有事找我相商。 哼,还主动找上门了。“让他们到花园里等我。” 吴情领命下去,路过叶曲洋,踢了那个发呆的人一脚。 “怎么了?”拿起梳子,梳着湿湿的银发。。 “没。就是想问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当我弟弟就好,如果你还想留在我身边的话。”不问这一头的银发吗? “哦,那我还是和以前那样,叫你十一哥吧。”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有人的时候就把那两个字去掉。” “哥!”这种叫法应该是最保险的吧,不会暴露彼此的身份。毕竟,那个数字对十一哥来说,代表了太多。十一哥真是纵容自己啊。 “另外,不要在我身上耍小聪明,比如说,”转头望向他的血眸里透着危险,“跟踪药粉什么的。” 叶曲洋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抖动着。生气了,惹十一哥生气了! 缓和下脸色,走到他面前,伸手搀扶起他,“你很喜欢下跪?” “不是的,”不想让十一哥觉得自己软弱,“因为是十一哥,我才会跪得很自然,不犹豫。”十一哥是自己的神,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在乎的人。 “记住两条,”冷冷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一,绝对不要爱上我,弟弟就只能是弟弟;二,绝对不要背叛我,我不听借口!若违背第一条,我不会再留你;若违背第二条,后果绝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绝对没问题!”十一哥不留叶夕耀,就是因为这个吧。自己才不会像叶夕耀那么傻,明明已经到手的东西,硬是被他自己给弄丢了。 柔和地展开笑容,轻轻地环抱住他,并没有注意到他靠在我肩上微微发红的脸。弟弟啊,这是最后一个了。想起叶夕耀,不禁抓紧了了一下。为什么非要对我这样的人动心呢? “十一哥?” “啊对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曲洋的功夫能明确地分辨出是否有第三人在场呢? “。。。。。。七月十四?”心里有些酸。 这么巧,鬼节那天啊!难怪他母妃不喜欢他。“过几日,就给你补个礼品吧。”抚上那半边被长长刘海遮住的脸颊,很深的几道疤痕,摸上去凸凹不平。 “嗯。”叶曲洋像懒猫似的,眯着眼享受地在十一哥的手上蹭了蹭脸。 到花园里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貌似心情还不错,那茶水喝得是恁香。 “吴情,再拿只茶杯来。”喝茶嘛,我也会。 “教主几年未见,长大了不少啊。”山羊胡子上来就是一句讽刺。 “呵呵,也没长多少。几位长老不也还是一样年轻有活力吗?当然,田长老是越长越美了。”女人是最喜欢听这些话了。 “哦呵呵,多谢教主夸奖。”眉开眼笑地用衣袖遮住嘴巴。活在明面上,还有那么多滋润品,不美就怪了。 “教主这次回来,动作未免太大了。”见那人不理会自己,山羊胡子索性就直奔主题。 “大吗?好像也没人把教里的东西翻新一遍吧?似乎也没人列队欢迎吧?仿佛也没人准备烟花乐器之类的吧?”邪笑地看着他们。 “教主知道,老夫说的什么!”这一招先发制人,抢在了自己的前面,充分地的确让自己没话辩驳。 “对啊,大殿里还出了害虫,外面是以刀剑相迎,客栈里是人海战术加毒药!” “教主很清楚那并非我们所为!” “哼,是啊,我也没说是你们所为,那么着急承认干什么?” “教主有什么话,还就请直说。”辫子胡子温和地插上一句。 “呵,似乎是你们有事要对本座说来着。”幽幽地转着茶杯,看着里面漂浮的茶叶。 “咳,教主的头发何以如此?”寡言少语的长胡子终于开口了。 “半年前醒来就是这样了,也许是急火攻心吧。” “醒来?教主可否告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两年前突然失踪,彩翼也陷入昏迷之中?”辫子胡子一脸的疑惑。 “敢情你们叫我来,是要审问我?”放下茶杯,环视一圈。 “哎!”长胡子放下茶杯,一派正经,“教主无非就是怪我等放纵教众,要兴师问罪来着。”再僵持下去,不好办啊。 “呵,岂敢。几位是教里的元老,哪儿轮得到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后来者说什么?” “教主折杀我等了。” “哼,‘折杀’?都知道暗自培养新教主了,还有谁敢折杀你们?!” “教主这话说的,你一下山就没回来过不说,还搞失踪,总得有个人顾着教里吧。再说,历任教主仙逝后,在新教主出现之前,都会有一旦时日教中无主。长久以来,我教都会培植代理教主以备不测。这是谁都知道的,包括教主你!”山羊胡子越说越冲,根本不理会辫子胡子的暗示。 “还有理了?那我专门设的左右护法是干什么的?看看你们培植的什么人吧!肖廷,因为你们的培植,其父卓伟大逆不道。肖廷的势力让我无法直接处置他,让他带着他的才干另立门户,最后还惹到我的头上,让本座昏迷年半有余。而其一个不起眼的下属,东山再起不说,还吃里爬外。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你们几位这么聪明的人暗自选为代理教主的培养对象了呢?就他个顶撞教主,本座就能致死他!这就是你们培养的人吗?”啪的一声,手中的杯盏应声而碎,被生生按进了石桌里面,与桌面平齐,而且,那杯里的热水竟然成了冰块了,还带着碎裂的痕迹。 几个人看得很清楚,明明前一刻还是冒着烟的热水,却在下一刻连水一起整个都被冻住捏碎嵌入石桌如此之深。时间实在太短,以至于连深沉的长胡子都瞪大了眼睛,而田涵更是叫了起来。而这一声之后,好好的石桌以那石桌为中心,裂了开来,坍塌而下。 “莫非,你,你练到第九层了?”山羊胡子惊讶万分。就是初任教主,也只是练到第八层,还付出了双目和记忆的代价。而唯一一个练到第九层的教主,却是个痴傻,付出的代价是听觉,练成后五天死于睡梦中。功夫难以练成,不为别的,只为其要求所练之人必须心绪平和,没有波动,最好是心性淡漠的人来练。而面前这个人,哪里心绪平和了? “回答我的问题!” “教主,这件事上,我等确实有不妥,没有调查清楚,我等愿受罚。只是,教主有必要一回来就大开杀戒吗?”那八卦阵的林里林外都是尸体,简直就是一路杀进来的。让教众看见,未免心寒。 “笑话!难道你要我等死?造反,依教规,一律死罪。由我这个教主亲自送,该感谢才对。若是你们没把事情搞砸,会有人敢造反吗?” “说来说去,全是我等的不是了。”辫子胡子很无力。既然功夫已经达到如此地步,那么我等也不能再管得太宽了。 “怎么可能?最错的就是本座了。当初就不该顾忌什么乱七八糟的,连肖廷和他的窝儿全灭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更错的是,当初根本就不该进天翼教!”恨,恨自己! “那教主是不愿意再当这教主了?” 抬头望天,轻叹,“以前,的确是不想。现在,我还是不想,只不过,是‘不想放弃’。”以前,没什么是我想要的,如今,我还有事要做,天翼教可以好好派上用场。 “没别的事儿的话,本座很忙。”转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几个人。 “教主请。”这一次,几人郑重地弯腰行了礼。 “别介!几位长老对教里功劳卓着,本座还受不起这大礼。本座还没忘记几位对本座的栽培。只一条,不管以前的教主们和长老们是怎么做的,既然现在的教主是本座,那就本座说了算!本座不喜欢麻烦,很不喜欢!”也不管那几位是什么想法,转身离开。 立于回廊,“回来了?” 两道黑影出现在身后,正是派去太山的白阳二人。转过身,就看见白的手上拿着一支箭羽,上面还绑着信条。 接过来,打开看过,阴霾遍布全身,一把将信条捏成灰。何觅月! 牢房。 “泠风!你让我,见主子!我要,见主子!”被锁在墙上的人衣衫破烂,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虚弱地要求着。 “哼,阶下囚还有资格提要求?”这么笨的人居然会被看中,教中没人了还是怎的?真是老糊涂了! “你只要让我见主子,我就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东西。”反正是死,只希望在死之前能再见主子一面。 “呵,真是主仆情深啊。知道你主子在我手里,还敢束手就擒?!不是应该逃离之后再想办法救人吗?”难道是一时激动地变傻了?好笑! “主子不会跟我走的。”金璜心下一阵黯然。泠风不可能知道寒门和主子有关,除非是主子自己告知的。主子千方百计地想在这人的身边——哪怕是被抓,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你不说,本座也会让你见到他的。主仆相逢的场面,还真是。。。。。。到时候,别让本座失望才好!”怎么招待肖廷呢,还真得好好想想。 淳国。 “这么说,那人终于出现了?”月下的人听完下属的报告后,喃喃自语。自从两年前出事后,自己就派了一名下属驻留在太山,只等那人去取那支箭羽。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那种屈辱?那人只要没事,就一定会去那里的。只是,真的没想到,会隔了这么久。 那么,自己也该准备准备了。 走进地牢,看着窝在墙角颓废不堪的人。“肖门主,你等的人出现了。” 死气沉沉的人仿佛听见天外之音,渐渐从恍惚中清醒,双眼也不那么呆滞了。 “就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对他的刑已经停了十天了吧,何觅月很邪恶地想着。 瞧见那人痛苦地捂住心口,何觅月出了牢房。那人的手法和心思,真是妙啊。只是不知,他会怎么对待自己。 第一百零六章 准备 “吴情,拿去处理!”头也不抬地把一叠文件扔在桌子一边,“把天音叫来!” “是!”金璜的属下已经处理了,该是要查看收回的财力和势力了吧。看着桌上一堆堆的文件和如此忙碌的主子,吴情不禁想,若是吴心还在,该有多好。 走出书房,来到庭院,就看见一人在庭院门口晃悠。 “曲公子,有事?”照主子的说法,把叶字去掉了,安全些,不过有时会叫少爷。 “哥已经几天没出书房了。” “主子很有一段时间不在教里,很多东西需要详细查看。而且,还要对以后的事做好安排。” “呃,”很意外吴情会告诉自己详情,“很急吗?” 吴情没有回话,错身走开。“若是担心主子,天歌那里或许会有办法。”渐渐走远的吴情突然低声地冒出这么一句。 天歌?那个护法? 带着疑惑地来到天歌的地方,说明来意后,天歌有些不耐烦地张口,“曲公子回去等着便是,今天之内,教主会去找你的。”所有人都忙着,就只有面前的这个人闲得四处晃悠。 得到回答,叶曲洋将信将疑地回去,继续摆弄自己的药草。 夜色降临,十一哥依旧没出现,叶曲洋无聊地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次醒来,入目的是一张睡颜,一张让人不敢动的安详睡颜,生怕一动就会让那人脸上柔和的线条变得生硬。这样的睡颜,完全看不出这人睁眼后会是那么淡漠的一个人。 仿佛天神开眼般,密密的睫毛带动眼皮,露出遮盖下的光彩,以及那再也不会变黑的血红。 “醒了?”坐起身,振奋下精神。 “十一哥到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提起茶壶倒水,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 “不了,这个给你。”拿过旁边的盒子,推到他的面前。 在十一哥的示意下,叶曲洋打开后看到的是一张淡黄色的面具,确切地说是半张面具。 “这是做哥哥的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来,哥帮你戴上。”从有些发愣的人手里取过面具,帮他戴上,撩开那遮挡的长长刘海,“去照照镜子,看看喜不喜欢。不足的地方还可以改。” “喜欢。”叶曲洋毫不犹豫地回答。这面具大小和凸凹都很合适,而且制作材料也很轻便,也不似金属那么冰凉。其面上的花纹是个“十”字,看起来有些像伤疤,却又增添了一些帅气。感觉得到,着面具并没有把所有的疤痕都遮住,而是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一点儿,秀丽容颜的整体美感下降。说不上美,也说不上丑,对叶家人来说,这样很安全。十一哥真是用心良苦。 “以后,把脸露出来吧,这样视野开阔些,心境也好些,可以看得更远更明白。”最重要的是,怕这小鬼自卑没自信。 等逮到徐芙蓉那个女人,一定要物尽其用地让其收徒。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见面,你要照顾好自己。明天起,我会让我的属下阳来教你一些武功,希望你能学到不少东西。”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话刚出口,叶曲洋就有些懊恼自己的莽撞和急切。自己虽然是十一哥的弟弟,但不是天翼教的人,怎可冒然接触人家的事务?若给十一哥带来不好的影响,就不好了。 “你赶紧练好武功,就是帮大忙了。”这小子,不用药的时候,自保能力可不怎么样。 奔跑在清晨的山上,穿过一棵棵树,向山顶冲去。当喘息着到达目的地时,正好赶上日出。 东面的地平线上已经是泛红一片,弱弱的光辉驱赶着黑暗,慢慢将光亮送给大地。静静地看着太阳露出地平线,代替柔弱光辉的是渐渐刺眼的光芒。 而阳光普照下,是战乱的天地。 几声翅膀的扑扇声后,傲天落在自己抬起的手腕上的铁甲上。 这两个月,除了接受各个方面的情报,自己就是锻炼身体本身——完全不依靠内力武功之类的。 前几年的事情,让自己深刻体会到武功消失和减弱时的脆弱与无能,还发生了一系列讨厌的事。为此,自己这两个月来天天进行强化训练,绕山上下跑攀岩跳跃射击俯卧撑。。。。。。想尽一切办法锻炼自己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还行,效果不错。 其实,这么锻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之前躺在床上一年半,虽有齐云的按摩,但肌肉还是有一些萎缩,而且,自己身上没什么肌肉,让作为男人的本大爷感觉很失败。 还有一点要说的是,在紫魅殿恢复记忆后,原本经过十几年已经渐行渐远的前世记忆却又清晰了许多,有有用的记忆,也有讨厌的记忆,让人心情复杂。 “主子,早膳和温泉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吴情悄然出现,看着自己主子挺拔地立在山顶望着远方的红日。光辉照在主子的脸上,细细的汗珠折射出闪烁的光泽,让人看不真切。 “吴情,如果我把这个世界毁了,会怎样?”没有回答,一边眺望着远处,一边逗弄着傲天的脖颈,无聊地给出这么一句。 “。。。。。。少几个人罢了。只有主子幸福快乐就好。” 幸福?快乐?真是会说话啊,在暗示什么呢? 转身向温泉走去,“曲洋怎么样了?” “曲公子很勤奋,功夫又很大进步。” “嗯,徐芙蓉呢?”这女人,居然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真是让人好找。 “她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预计最迟明日中午就能到。” 黄与河那边进展地也不错。淳国统治下的赤粹本有些小混乱,经过黄与河二人的活动,就更乱了。等到本大爷去的时候,就。。。。。。 两个多月,已经很久了!当初收到白与阳拿回来的箭矢和信条时,我就恨不得立马去找那个家伙。但是,忍,我必须忍! 中午稍作休息过后,到山上继续锻炼,等到太阳下山才回去,准备处理教务。 “啊——小风风!”教里的寂静被一个女人的尖叫打破。“哎呀,你真的没死啊!”把人抱得紧紧的。 这,这什么话?“让你失望了,本座还活得好好的。但再不放开,等会儿就真的死了。”快一米七的个子被个女人抱着,是很不自在的。关键是,我喜欢随意和人体接触。不是说明天到吗,居然这么快。 徐芙蓉的故事很简单也很老套,就是遇上了一个受伤的人,那人爱上了他,不放人走,最后还强要了她,还生下了个女儿。当然,这个女人也不是没动心。要不然,以她神医的能力会治不了那人甚至还愿意生孩子?多半是舍不得罢了。看她的精神头儿,就知道活得有多滋润了。居然有人看上这半老徐娘,真是意外啊! “那次听说你被‘家里人’抓了,还关起来了。这次又听说是失踪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老娘担心的不得了呢!”松开怀里的人,徐芙蓉一脸的担心和哀戚,还擦了两下眼睛。 “是啊,害你担心得只过了两年小女人的好日子,最后终于收到本座的信了。” “啊呵呵,”这小子,说话真是夹枪带棒的。“两年不见,小风风长大不少啊。”眼睛变红了不说,连头发都成银色了。 切,指哪方面?“你也长了不少。”这下,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看着我在心里哀叹了吧。 “臭小子,你拐着弯儿说我老吗?”亏自己刚才还心疼他来着。 “明明是你自称‘老娘’的。” 徐芙蓉无语。 “进去说吧,我有些问题想请教。” 请教?徐芙蓉听见这个词从那人的口里蹦出来,有些愣神地跟进屋里。 当徐芙蓉看见那人向自己伸出胳膊,让自己把脉的时候,心里感慨着这个孩子即使过了两年对自己依旧如此信任啊。要知道,越是处于高位的人,越是武功高强的人,脉象就越是秘密。很多情况下,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脉象就等于是交出去了半条命。 知道了身体没有异样,安心了些,开始宽衣。 “哎哎哎,你你,你干嘛呢?老娘我可是有夫之妇——”徐芙蓉的尖叫在看见那人背后的刺青时卡住了。 “帮我看看,着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再帮我把图案画下来。”真是,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咋呼。 “早说嘛,人家还以为那啥的!”徐芙蓉摸摸胸口,边开始探究起来。 切~半老徐娘了好不好? “没什么问题,一般的刺青。”许久许久之后,徐芙蓉得出结论。 穿好衣服,端详着那图案。“我的眼睛和头发还能恢复吗?”头发还好伪装,这眼睛就麻烦了。 “头发该是不可能了。眼睛的话,很难,即使恢复了,恐怕也会有副作用。我不建议恢复,不过可以用药变色一段时间。”可怜的孩子。 和鬼医是一个办法啊。“你能不能想办法制造一种黑色的软薄膜,覆盖在眼珠上,能够挡住我红色的眼珠但又不妨碍我看东西。”用着比较通俗的言语向她解释隐形眼镜。 “这个啊,还真得给我时间想想。”方法倒是不错。 “在之前,给我做一些改变眼睛颜色的药丸吧。另外,十天之内,能不能想办法再强化一下我身体的抗毒性?” “这个不难,还有什么事吗?” “的确,我想让你收我弟弟曲洋为徒。” “呃?那怎么行!我们收徒弟都是自己挑人的!” “我对医和毒方面涉猎不深。”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所以,你教不教的了他,我也不知道。” 这话说的,真是气死人!存心的!涉猎不深,但也不到不懂的地步吧!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已经见过那人,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 “再说,我这也是为你的小日子着想。毕竟,我需要一个医毒高手经常在身边。你人走了没关系,把能教的都教给他就行了。” “哎,好吧。相信你的眼光。这个徒弟,我收了。”这诱惑的确够大,而且,终究对他有些愧疚。 就这样,半月之后,一行人离开了天翼教总坛,也开始了欧阳泠风的人生中的大事件。 第一百零七章 开始 最近一个月,原赤粹国的地方被人们谈论最多的就是前国师名无了。 说起这个国师,众人知道的不多,但有一点是了解的。这个名无国师是历来年龄最小的一位,而且其来到的当年发生了几件大事——皇帝驾崩两位皇子遭贬新帝登基。在那之后,小国师就没怎么露面了。虽然一两年后有传闻说皇帝想废了小国师,却又是没有动静。传言毕竟只是传言。 在赤粹遭遇国难的时候,百姓没有听到名无国师的什么消息。但在赤粹灭国几年后的今天,国师却又出现了。原来,历来被尊崇的国师竟是被淳国偷偷抓走了,还因为被下毒险些丢掉性命。最后虽然捡回一条命,头发却是全白了,连眉毛睫毛都是白的。如今回来却是发现百姓们生活在淳国的压榨与屈辱之下,不得安宁。 那一日,一身黑衣的国师一身黑衣披麻戴孝地出现在赤城钟楼楼顶,用着深厚的内力向赤粹的国民揭露了淳国的野心和计划。 原来,淳国的目的是想征服整个飘羽大陆。而在那之前,被征服的国家就会被压榨地充当军饷的出产地,最终会落得像焦国那样。此时,众人才想起似乎很久都没有元焦国土地上的任何消息了。可见,淳国的消息封锁做得有多严密。 名无国师的话让许多百姓醒悟,现在反抗还来得及,等到没有后备资源的时候再去反抗就没有希望了。当然,有这种想法的并不是所有人。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生活很好很有保障的人犯不着急着去送命,能享受一日是一日。 名无国师的出现,对那些正在反抗中的人们无疑是个很好很及时的鼓舞,尤其是那些绿林好汉。 赤粹国的一座府邸。 一身灰色长袍的美人坐在栏杆边,端着饵料,望着池塘里的鱼儿们,脑海里却思索着别的事情。 明明已经把名无国师出现的消息封锁住了,却还是让整个赤粹的百姓乃至其他国都知道了。花了那么多精力好不容易镇压下去的反抗势力又冒出头来了。如今,其余的国家怕是都在看淳国的好戏吧,不,应该说是看本国师的好戏。 那个小家伙还真是厉害,这场戏演得够完美!他的势力应该是散布在各个国家的各大城市,在其演戏的同时就开始了散布消息。否则不可能逃脱封锁网。 本来有警惕历届赤粹国师的势力,毕竟其从赤粹开国之初就一直受到皇室的倚重,但赤粹灭国的时候,小国师的不露面和不管不顾让自己应付他的准备都使不上力。以为要么他已经死了,要么就是对赤粹放弃,反正对自己要做的事不会是障碍了,可如今他的出现又算什么事儿?还栽赃于淳国,挑起民众的反抗之心,让各国看戏。自己既要处理这些反抗事宜,又要安排部署征服他国的计划,既要面对淳国皇帝及朝廷的压力,还要应付别国的阴谋,还有,那个人的事。一堆的事情,让自己不得不从淳国国都来到赤粹亲自坐镇。 小小年纪,居然让我有了对手的感觉。 只是,为何要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出来搅局呢?搅局,又为何要隔上好几年呢?真像名无自己说的那样,是被困于某地受苦了吗?实在是让人怀疑! 朦朦地想到,那个人活动的时间和这个名无国师还真是搭呢,总是一前一后地。呵呵,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不可能的。赤粹国怎么会让皓羽国的皇子当国师呢?更何况,还是下皇子。而且,国师是会说话的,而小飞是在皓羽季华赛后才能张口出声的。更重要的是,两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何觅月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证实什么,还是要说服谁了,只是很佩服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思考能力。自嘲地笑笑,把一盏的鱼饵全倒进了池塘,任鱼饵们争抢。 自己这么有才华有势力有美貌,小飞怎么就不像那些人那样像鱼儿争抢饵料般地重视自己呢?呵呵,真是,又乱想了! 呵呵,说错话了呢,相比自己,小飞当然是更有魅力了,光一个漠羽星的身份就够本了,更妄论其他了。 坐在茶舍二楼,看着外面那些被破坏的官衙,被火烧的府邸,不禁暗发感慨。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人类的破坏力依旧是那么大。冲动之下做出来的事总是欠考虑而显得愚蠢。只会破坏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泄泄愤,给自己增加一些成就感,而没有动摇根本。当然,这种行径并非没有作用就是了,也算是一种宣传和感召,另加些许侵扰。大象还怕蚊子扰呢! 刚会天翼教那会儿,就让吴情给原显国汗城的吴财他们发去信件让其把生意绝大部分都收捡转移好。到现在为止,所有该转移的都转移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些明里暗里用于收集情报和障眼法的店铺。自己就算立马在赤粹国及旁边的国家大动干戈也不会影响多少了。 “区(ou)兄在看什么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和叶孤飞气质相像的人。 “没什么。肖兄可有兄弟?”奇了怪了,怎么就老是莫名其妙地遇见这个家伙?每次都厚脸皮地过来搭话,怎么就是身出皇家的人呢?这人都呆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不走? “呃,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这话题转得。。。。。。 “兄弟之间该如何相处?”这次出来,没有把曲洋带来,而是让他和徐芙蓉一起。下山之前,那小子还消沉了好一阵呢。 “嗯,”如果几年前回答这问题,肖孝可以很自信,可是如今却有些迟疑了,“互敬互爱,为彼此着想,有什么麻烦就帮着,尽量不让对方受苦,还有。。。。。。呵呵,其实在下和兄弟们相处得也不是很好。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太好回答。” “是吗?可以理解。” “主子”吴情来到楼上,找到了变装后的主子。 见对方的属下来了出了声了却不说话,肖孝就知道人家是有要事相商,不便打扰,就告退了。 “主子,人已经走远了。”从怀里掏出信件,“黄的来信。” “呵呵,黄的功劳不小。”与天翼教青木堂合作得很好,居然找出一个赤粹国皇室的遗孤。不论那遗孤的身份是真是假,起码一段时间里能起到很好的鼓动作用。 “主子,散人的消息,淳国国师前几日已经悄悄抵达赤城。” 果然是那里。“明天出发。” “主子要去那里吗?” “不,咱们先转一圈再说。”那么急着过去,岂不是明摆着告诉那只狐狸自己的情报很厉害吗?顺便等等徐芙蓉的长时间变色药丸。 那次出现在赤城的钟楼,用了几颗药丸把自己的黑眉毛黑睫毛都变成了白色,红眼睛也变成了正常的黑色,整个人弄得跟大初愈一样苍白,不过,这些效果都是短暂性的。去见那只狐狸,还是要伪装一下的,虽然也许瞒不了太长时间。 那次之后,自己就带着一帮手下在原赤粹土地上的各个城池之间溜达,偶尔会手发痒地“不小心”动作一二,给何觅月留点儿小礼物什么的。 白泽国,清水镇,齐府后院的竹林里。 斜靠在一块大青石上,一身蓝袍的男子忧郁地望着周围已经冒出许多新芽的竹子。曾经无限美妙的地方,如今却是自己唯一的依托。想起那人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眼神每一个风姿每一句话语每一次的抚摸,男子皱起眉头,提起右手的酒壶,昂起头猛灌。漏出来的酒水顺着那流利的脖颈线条,越过那上下鼓动的喉结,滑入衣衫。 你在哪里啊,风?有没有出什么事?是否,是否,还记得自己? 故事回到几个月前齐云最后收到风的来信。那时,风刚离开不到半月。风来信说,治疗过程有些麻烦,期间可能不会再写信,让齐云放心。回听雨楼路上的他,还就真的放心了,专心于听雨楼的繁杂事宜。 等到齐云与自己的父亲百般周旋,三个月后终于拿下楼主之位,并整顿得差不多,终于可以稍微喘息一下的时候,才恍然没有风的消息已有三月之久。懊恼内疚和担心,让他赶紧去联系紫魅殿,找古然,却找不到人。百般交涉和侵扰之后,才得以见到紫魅殿的主人古然。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让自己失望。据说,风几个月前医疗期间突然发狂,放火烧紫魅殿之后就消失无踪了。为表歉意,齐云付了一大笔钱给紫魅殿供其修缮——即使对其说法有些微的迟疑。 然而,到哪里去找你,风? 一个月前,当听到重新出现的原赤粹国国师名无是一头白发时,齐云却迟疑了。齐云怕了,齐云怕去了之后,找到的人不是他。齐云害怕失望。名无的眉毛和风的不一样,是白色的。然而齐云也明白,世间能有几人有白发?齐云想相信,却又不敢去相信。如果真是风,风又为什么不来见自己呢?厌弃自己了吗? “少爷。。。。。。”仆人远远站在竹林外,不敢靠近这片禁地。 齐云打起精神从竹林深处晃出来,“准备一下,我明天出发。”与其继续坐等下去,还不如去见一见。是不是,总得有个结论。 第一百零八章 交易 原赤粹国,赤城。 幽静的庭院里,鸟语花香。 “呃嗯。。。。。。爷。。。。。。哈啊。。。。。。”房间里传来动听的吟哦声,那**相撞的噼啪声却是诱人得紧。 何觅月压着身下的小宠,喘息着,激烈地冲刺着。 呵,看来,自己来的很不是时候啊,人家办事正在兴头上呢。真是,大白天地,门窗也不关紧。这人到底是太马虎,还是太性急,或者太无耻?想必,第一个是肯定沾不了边儿的。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上面的。也对,他那么大的权势,谁能把他压下去,谁又能另他服软?! 算了,就当是免费看活春宫吧,狐狸那妖孽样儿还是很有看头的。那腰身,很有线条感,起落之间,性感而充满力量。臀部的形状也很好,没有一丝赘肉,动作间微微地颤动,带动肌肉的收缩与松弛,不难想象埋在小宠体内的物什在干什么。 如果被这些迷惑住,就看不到真实了,因为那只狐狸的脸上根本没有沉迷。因为那双眼睛此时正望向自己所处的大树,还带着一丝邪笑。 转眼间,邪笑变成了媚笑,转过头去专心办事。动作是大幅度地拼命猛烈进攻,弄得下面的小宠又是喜又是求饶地,那**声真是让人脑门挂黑线。察觉到被人偷看,就越刺激吗? 我可不认为那狐狸是想早点儿完事儿,明摆着给自己下马威。本大爷可不吃这一套!不过,这些动作倒是可以参考参考,到时候在那人——切,哪个人啊?明明没有一个人是属于自己的,啊明明是自己把所有人推开的。妈的!心情恶劣!都是你个死何觅月,害得老子胡思乱想,晦气! 一掌拍下去,转身飞走。 “等一下!”何觅月不知那人为何原本心平气和地欣赏突地变得阴暗暴躁,只知那人要走,立马抽身,越过被劈倒的粗壮枝干,边追边裹上衣衫。 “恩啊——”突然的抽出让小宠沉迷地颤声吟哦,充满诱惑。 好在何觅月赶得及时,在那人即将越出府院之时将人拦了下来。见那人撇着身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何觅月还真有些无措了。 “呵,小飞既然来了,怎么连招呼也不打就要走啊?”随意地把衣带打了个节,遮不住那一片春色,“莫不是,小飞被我的魅力诱惑住了?”讪笑地把视线转向了下面。 察觉到他无耻的注视,眯住了黑色的眼眸,“是啊。就是不知,国师可愿自荐枕席?” 轻挑眉毛,何觅月没料到小飞会这么自然这么直接地就承认了。欲盖弥彰吗?难不成,真被自己给猜中了? “在下的技术,一定让你比刚才的小宠更舒服。”勾起嘴角。 这可不得了,“舒服的事情,当然是留给小飞了,出力的事由我来就可以了。” “还是你自己留着降火吧。”视线瞟过对方似是还未软下去的地方,“在下事忙,改天再继续看国师的表演的戏。”此话一出,就把当今权势最大的何某人变成了一个戏子。 “闲话就不多说了,人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回吧?”何觅月知道,若是直接说出寒门门主的名字,对小飞来说就是威胁了。小飞人是会留下,心里却是会扎进刺儿,难拔! 既然人家都主动抛橄榄枝了,咱也不好不领情不是?“就是不知国师需要多长的准备时辰?” “小飞先到大堂品茶,我一盏茶之后就到。”交代了暗处的下人,何觅月就去了浴池。 一盏茶后,当自己把大堂里的字画都看遍了,何觅月穿着松垮垮的青白色相夹的长袍,准时进入目的地。“看得还过瘾吗,小飞?” “我时间不多,进入正题吧。”沉着脸色,一本正经地坐在左边的座位上。 没有坐到上座,而是落座于小飞的对面的位置,看着小飞略微成熟的容颜和身姿,琢磨着怎么开口。“小飞为何消失无踪了两年之久?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国师清楚的!” “呵呵,我抓到一个人。不知,”何觅月悠悠地走过来,靠在桌边,弯□靠近那人耳畔,“小飞想不想要?” “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就先去看看人吧。”没有躲避他的靠近,反而扭过头勾捏起他的下巴,“值不值得,再说!”甩手松开他的小下巴。这人,皮肤还真不赖!简直妖孽! “你在生气。”不是问,而是肯定地陈述。 “这似乎与你无关。” “呵呵,那么就由我带路喽。”顺手就很自然地抓住了人儿的手腕,这才有实在感。 “松开。”出口冷然。 “怎么了嘛?我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说着,还微微举起两胳膊,左右闻了闻身上,“男人嘛,有需要很正常的。小飞有过了吗?”说后面这句话的时候,何觅月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危险,“我可以不收学资的哦。”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的年岁。” “呵呵,也是。”十五,很多人都当爹了。 一路上,看不见任何守卫,但暗处的就不知有多少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容易地就进了府,还看了那么久的活春宫。 边走边聊间,就进到了一处暗牢。 “门主,看看谁来了?”站在小飞的身后,贴得很近,没有遭到抗拒,自然是很高兴,手没有松开。 里面的人衣衫褴褛地蜷缩在墙边,虚弱的样子显得尤其憔悴,低垂的眼都快要合上了。 这种颓废的样子,哪儿还有当初本大爷在天翼教的后山初次见面时的风发,哪儿还有在白泽的太山上见到的挺拔? “不看的话,你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哦。”何觅月诱导着。 男子颤动一下,慢慢地转过头来,费力地抬起眼皮。动作间,身上的的交错疤痕显露出来,却是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当看清楚牢房外的人,却是动也不敢动了,就那么呆呆地望着,仿佛处在梦境中一般。 “小飞别这么看着我嘛。”一把把身前的人圈进怀里,“我只是动了点儿小刑而已,他武功可没怎么被废哦,留着给你玩的。”连抱住都没有遭反抗,何觅月乐得有些不知所然,紧了紧怀抱。 “放。。。。。。放开他!”长久没有正常说话,让肖廷的声音显得很嘶哑。 看着已经挪到面前的人,嫌恶地后退一步,没让他接触到自己的衣衫,却更靠近了后面人的怀抱。 “呵呵,”何觅月觉得今天简直就是个天赐的黄道吉日,“偏不!”弯下腰,偏过头,在自己肖想很久的人儿的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声音还不小。 “你——!”肖廷瞪大了眼睛,展现出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的精神头儿。 “怎么着?你还能替别人着急啊?我还敢做更加亲密的事儿哦。”一只手已经向下伸去。 骨瘦嶙峋的肖廷剩下的只有颤抖了。 “这人,我要了。”无耻的家伙,真是无孔不钻! 知道是警告,何觅月也没再得寸进尺,停下了动作,笑笑地看着那黑色的头顶。 “条件?”天下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而这个人,也不缺钱。 “我要你,”让背靠自己的人儿更加嵌入自己的身体,“陪我三个月。” “不。。。。。。不!”肖廷紧紧抓住面前的铁栏,希望自己眼中的人不要答应。只是,这是门外两人之间的事,没人理他。 “陪?”抬头望进那人的眼睛。 “陪,乖乖的。”何觅月的眼睛很纯洁,很纯洁。 值那个价吗?“你把他的皮肤打完了,功夫也废了一部分,人也瘦成这样了。一个月。”三个月,那都什么时候了?难不成还要跟着去淳国? 何觅月挑眉,“两个月。” “嗯。” “那,”何觅月笑开了眼,“先付点儿利息喽。”低头快速地擒住那香艳无比的双唇,辗转厮磨。 听见那咝咝口水声的肖廷几欲发狂,扯着铁栏嘶吼,“不可以,不可以!放开他,快放开他!”只是没人听他的。他已经欠小风太多,怎么能让小风再因为自己而。。。。。 在自己暗处的一掐之下,何觅月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带出一条细细银丝,连着两人的唇舌,待撑不住后,从中坠落。要多**有多**。 而看着这些的肖廷,心里只有一团团往上冲的火气。那个人,怎么能忍受这种 “这里不干净,我们出去再继续?”虽是问话,却是自顾自地牵着人儿向外走。他知道,对方不会反抗的。 肖廷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中的人儿渐渐远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走出暗牢,动用内力猛地一把甩开那人一直牵着的手。 “真无情,利用完就丢。”这么说着,何觅月的脸上可没有哀怨的表情。 “你不是也演得挺开心?”还吃了本大爷那么多豆腐! “怎么是演戏呢?说好两个月的,可不许耍赖!” “我答应了吗?” “。。。。。。”的确,只是一个“嗯”字,代表不了什么。高兴过头儿,居然被这种以前用在别人身上的小伎俩蒙混! “两个月,可以。但那个‘陪’字。。。。。。。”要想暗地从他这儿弄走人,怕是不可能。 “呵呵,小飞不用担心,人家会照你说的,不做到底的。” 混蛋!被他抢先,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3更完毕。 第一百零九章 疑问 回廊轩榭间,一座雅致的八角小亭座落于池塘之上。两三盘水果点心寂寞地呆在亭内的石桌上,哀怨着被主人带走的那一盘小点心。好在旁边还有两杯同样寂寞的茶盏相衬,才使他们有点儿心理安慰。 而此时应该呆在的在这亭子里的人,哪儿去了呢? 一小块儿物什,从亭顶的边缘出现,被抛进了池塘,一群小鱼儿呼啸而去,群攻而食之。 仰躺在亭顶上,接受着暖暖阳光的洗礼,眯着眼,好似昏昏欲睡。侧耳倾听着鱼儿们的动作,想着水里的画面,勾起嘴角。诱饵,真是个好东西呢。 空中飞出一团黑影,遮住阳光的照射,最后落于亭顶那人的脚边。就着落停的姿势,何觅月顺势俯□,一条腿插进那人的两腿之间,暧昧地俯撑在那人的上方,遮住阳光,也遮住那人的视野。 一手撑在小飞的头部的左边,一手抚上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红的脸庞,发丝从颈项垂落下来,由挡去那人的一部分视野,“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诱人?”何觅月很想再挡去一部分视线,让这个人的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这人实在是耐得住寂寞啊。经常能什么都不做一个字都不说地一躺就躺大半天,甚至一天之久。原本想欲擒故纵,却只能于随后的几天后破灭,原因——能挑起他兴趣的已经再第一天见面时就办妥了,找不到什么还能挑起其兴趣,说到底,自己对他的了解还不够啊。 “梦到美女了。”没有了刺眼的阳光,稍微睁大了些眼睛。 没有意外于得到的答案,手指也滑到了那张合间的红唇,摩挲。相处的这半个多月里,何觅月很清楚这人的话多是乱七八糟的敷衍,也没想真听到什么答案。 低下头,含住那张小嘴,继而深入,辗转相舞。 “怎么不躲了?”还回应地挺积极的。自己想吻的时候,这人有时候会躲开,有时候又不躲,更有时候会积极回应,比如现在。 “劳累这么久,给你点儿奖励。”总不能经常躲啊。要偶尔给点儿好处,别人才不会得寸进尺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更加劳累些,才好啊?”那个名无国师弄出一堆的麻烦,让何觅月真正闲下来的时间并不多。虽然经常和面前的人玩暧昧,深入的接触却不是那么多。 “你自己的事,问你自己。”虽说过自己呆在这里会乖乖的,那可不代表本大爷的属下们会乖乖的,够他忙的。 “是吗?”对着那被自己吻得发亮的红唇,何觅月再次擒住。这一次,他抱住了身下的人儿,实实地贴在了那人的身上。吻到差不多的时候,何觅月蹭了蹭下面,让面前的人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如果可以,何觅月还想尝试更多,即使两人之间隔着衣服。 正投入间,何觅月突感下面的人微微收起膝盖,夹着自己的一条腿,一翻身把自己压在了下面。想看看这人想做什么就没有做丝毫抵抗,想到这人的主动,脑海中就不自主地出现一些不太可能的诱人画面。 然而,贴在何觅月身上的人,却是就着他的下面重重地磨蹭起来。纵然很迷人很诱惑,但是,何觅月没想到自己如此风华绝代,竟然在他面前只能充当泄欲的工具! 抓住他的肩膀,正要使力把人推开,面前的人松开纠缠的唇舌,抬起迷茫的面庞,一脸诱惑地看着自己。震住了,何觅月完全被震住了,那双越捏越紧的手愣是推不开了。重来没想过,淡然如他傲然如他,竟会露出这种引人犯罪的神情,简直就像被罚入凡间的仙子。 也就是这一怔愣间,上面的人已经把另一支腿也快速插入了何觅月的双腿间,磨蹭着□,喘息着。何觅月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人儿的那处的形状。知道人儿在自己面前有了**是好事,可眼下的情况却是要大条了。 毫不犹豫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儿,解除状态。就在人儿飞出去的刹那,自己的一只手被一把抓住,硬是连人一起带了下去,朝池塘跌去。 空中,人儿突地发力甩开拉着的手,何觅月只来得及扯住对方的一块衣袖,嘶啦一声过后两人分开。那人是借着何觅月的力一脸淡然地飞落到亭子里,丝毫没有之前的沉迷神色。何觅月轻点池塘里的藤叶,旋身再次飞起。一颗花生米飞来,朝翻过身的何觅月的穴道打去,险险躲过,却是又迎来来了十几颗花生米。武功再高强的人,在空中没有武器没有任何借力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完全躲过去的。结果就是,我们的大国师跌落如池,激起一片水花,荡走一群鱼儿。 浮出水面的何觅月脸色有些难看,样子却不怎么狼狈。池塘的水并不深,他就立在那里,水只到其腰部上方。 要比耍无赖,自己还是略胜一筹的。没自己的纵然,下面的那块儿能有变化么?“降火了没?”怎么一直呆呆地立在水里,还那副脸色?这一阵子,耍这大国师的事可不止这一件了。难道,不识水性? “哈哈哈,很多年了,”看着坐在亭子里悠闲饮茶的人,何觅月提气飞入亭中,滴落一片水渍,“很多年没人能让我何觅月受到如此遭遇了。” “哦?那我还真是荣幸啊。”身处高位的人,哪个没有故事?自己也算一个吧。如果是自己,宁愿扯下衣服当武器。 看着右臂断裂的衣袖,黯下了眼神。几年前,自己的袖子也曾断裂过一次,却是自己割的,为的是担心把身边睡着的那个人吵醒。只是如今,那人已消逝,而且是因为在这里的人,也包括自己。 “小飞?”那么悲伤而恐怖的神情,是为何?一身湿的是自己,该生气的,是自己才对吧?“你要不要也下去降降火儿?” “谢过。”那么一会儿的心绪起伏,早已把**压下去了。 “小飞,你不问我吗?”何觅月也知道,虽是一脸的正经,可配上那湿漉漉的形象,实在是让看见的人不怎么严肃得起来。 “那,你真的有恋童癖吗?”在自己九岁的时候就起心思,到现在都几年了都?就没见他淡过!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问我是怎么抓到寒门门主肖廷的,问我是怎么知道太山之地的。 “那么,你不问我吗?”聪明如他,自己也不指望能瞒多少。那么大的势力,能有多少是他查不到的? 深深地看进小飞的眼睛里,静静的。“小飞这两年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转过头,掰下一块米酥喂进嘴里,“受伤了,一直在养伤呗。” “这么久?伤很重吗?全好了吗?”小飞连吃东西都这么地。。。。。。 “失忆了一段时间。伤不全好的话,我敢过来找你这个大人物吗?” “是吗?”看来,司马醇的账又多了一笔。正吃着甜点的人没有看到一旁湿漉漉的人的危险眼神。“那小飞还记得我在瑞国菊城对你说过的话吗?” “菊城?”想了一下,“哦,那天晚上啊,忘不了。”那是离开菊城前往白泽太山的前一天晚上,那时的离去是转折的序幕——吴心和我的。 “我的心意依旧如那日所说。”对你,我势在必得! “哦~?”他的所作所为,让人很怀疑。“哦。”只怕,看中的是我的身份吧,“可是,我已经把你的金牌弄丢了。”盖下眼睑。 “呃,”何觅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否已经知道那块金牌被上了特殊的追踪药粉。“没关系,我再送你一块就是。”这句话,何觅月都觉得自己说得很没底气。 何觅月转而神情一凝,“何事?”后面这一句是对着从暗处出来的手下说的。本来和小飞相处的时间就不多,还要被人打扰,何觅月自然脸色好不起来。 “主子,有暴民揭竿。”东卫躬身禀报。 “小飞先玩一会儿,我去处理一下。”都是那个名无国师害的! “别忘了把湿衣服换掉。”没你在一边,自己就可以继续晒太阳了。 “小飞这么关心我啊!”很意外。 “我是怕你乱惹桃花。”那湿衣服可是把他的身体线条勾画地很清楚。 “哦~,”靠近依旧没有抬头的人儿,左手撑在桌子上,右手那人的勾起一缕发丝,“我可以理解这是吃醋吗?” “是吗?”还真会自作多情,“你去忙吧,本大爷还要休息。” 这到底是谁的地盘啊,自己居然被赶?还要休息?!为什么他那么惬意,自己却要忙死忙活的?!何觅月在心里哀叹一声,转身和属下离开。 没有看那人远去的身影,转头看向池塘,思考。 说起来,这府邸里,最严密的地方,不是何觅月的身边,也不是肖廷的牢房,反倒是我这个一身悠闲的客人了。明明已经有所疑问了,为什么不问我的这一头假发呢?想让我着急,自乱阵脚,还是别的什么? 看看自己露出里衣的胳膊,还是去换一身完好的吧,反正何觅月的衣服多的是。 书房。 “哦?出现了?”这个名无真是能折腾,瞎折腾。何觅月有些怀疑此人如此动作的用心,“先不要去管他。”这次出现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替身呢。 “主子,瑞国国君,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东卫有些战战兢兢地说出主子厌恶的人的消息。 “呵!”呆不下去了吗?看来,不久之后,应该会有好戏可看。 第一百一十章 表白 躺在床上,看着圈在自己胸前的双手,何觅月只有叹气的份儿。 话说,为了多和小飞相处,何觅月故意把他的客房弄糟,让小飞和自己同睡。要说看着那么一个人儿睡在自己旁边,没点儿什么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一时没忍住,动了自己的毛手。见对方没反对,何觅月就胆大了些,然后越来越大。其结果就是,咱们的淳国大国师被某人给踢下了床。到最后,虽然两人还是同床,却由起初的何觅月抱着小飞变成了小飞抱着何觅月,还是背对着的。何觅月那个郁闷啊!早知道就不那么急色了,弄得现在浑身被禁锢不说,还看不到人儿的脸,更重要的是还得忍受那人在自己脖子处的呼吸和时不时的肢体动作带来的**,难耐啊!如果再加一条,那就是夜里办事不方便,磨人啊! 在这人面前,还真是不容易讨到好啊!“小飞,醒了吗?” 何觅月得到的回答就是背后那人渐渐向自己身□躯的手,“呃嗯!”何觅月没有阻挡,也没有拒绝。有美人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辛苦了。”松开手,懒懒地低语,随即侧过身继续睡。和自己想的差不多,不算小。 对那人的不负责,何觅月那个无语啊。这家伙居然就这么恶劣地放开了,那自己怎么办啊?翻过身看着那人的背,奸笑地抓住自己的火热,何觅月认命地开始动作。 听着背后半压抑的喘息,老子那个满头黑线!翻过身,“大清早地发 情,你种马啊?”居然意淫老子! “唔——嗯呃!”感受到近在眼面前的人儿的呼吸,何觅月颤抖之下就那么□了,接着就在那人的鄙视下被一脚飞踢到了床下。 “醒了就滚出去!”躺下,盖好被子,继续睡。这才什么时候,太阳都还没出来呢。 这段时间,何觅月和高兴地了解到,这人的起床气很大,也乐得在这个时候逗逗他。只因为,这时候的小飞很是生动。 “小飞,”走到床前坐下,拨了拨人儿的发丝,满眼的温柔,“和我在一起吧。”他知道,这人早就醒了。 半睁开双眼,微皱眉头,表示疑问。“本大爷还没傻到相信一个恋童癖的话。”作势就要闭上眼睛。 “我是真心的,想和你相伴一生。”何觅月难得的一脸正经,“再说,我也不恋童,就是单纯地对你叶孤飞这个人起了心思,有了牵挂。” 这个,算是表白?蓦地睁开闪亮的双眼,“首先,本大爷不叫叶孤飞;其次,你又对本大爷了解多少?”说到后面,眼里的鄙视尽显,那是真正的鄙视。 不记事儿时失踪,十一岁回宫,接着就脱离皓羽,自然是不叫叶孤飞。说起来,何觅月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关注的人儿的姓名,真是一大失败。“呃,皓羽十一皇子从出生到后来的事,我是知道的。还知道你在显国生活了一段时间,有酒楼和武馆之类的。你受过瑞国通晓门的林晓的恩惠,受托当过通晓门商堂的堂主。至于你身后的势力,”看着不动声色的人儿,勾唇一笑,“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坐起身,伸个懒腰。看来是很关注我身后的势力了,就不知道他查到了多少。“情报不错嘛。”以这家伙的实力,绝对不止知道这些。 “你这是损我吗?”突作醒悟状,“啊,我还知道一件事哦。”本想引起那人的兴趣,让他张口亲自问,可那人就那么淡淡地看着自己,一副‘你想说就说不说拉倒’的样子,让何觅月感觉拳头打在棉花上那么无力。 “皓羽的灭国也和你有关,对吗?”俯身,在那人的耳边低语,顺便舔一下那诱人的耳廓。 “挺厉害的!”居然还不放弃寻找我身上的敏感地带,就等着继续失望下去吧! 这算是默认吗?何觅月本来还有些怀疑的,没想到还真的是。不过,这股狠劲儿,很迷人!“你看,我长得这么俊美,有钱又有势,脾气又好,而且有心于你,可以尽量满足你的愿望。这么好的人,到哪里去找啊?” 看着一个劲儿推销自己的人,不觉有些好笑,“依我看,你不如我俊美,”自恋,我也会,“也没我年轻,我也不缺钱,而你的势也不见得有多么的不受约束。所以,什么都不缺的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自由,去帮一个不怎么自由的人,还冒着生命危险累死累活地卖命?”犯贱啊? “呵呵,有那么严重吗?说得好像我在利用你似的。”压下那么点儿心虚,何觅月调笑,“可是,你不觉得一个人孤单吗?”何觅月是真的没想到,这人竟然洞察到了这么深。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即便有什么需要,我干嘛非得找你这个花柳病源体啊?”找死啊? 源体什么的,何觅月不太懂,但“花柳病”三个字还是听清楚了。骂人?吃醋?正要开口,被那人的手势拦下。 “你怎么就确定我喜欢男人而非女人呢?最后,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没死的。本大爷要休息了,不送!”躺下闭眼,不再与他纠缠于没营养的东西。 何觅月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那人的背影,良久,转身。那眼里的精光,恁是吓人,哪儿还有在泠风面前的轻柔和妖娆? 躺在床上的人虽闭着眼,眉头却皱着。这何觅月要是再往下查,怕是会查出天翼教,那自己国师的身份就随之曝光了。看来,得快点儿了。 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早上送走一个,现在又来一个,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正和周公探讨棋艺,几把凌厉的暗器就招呼过来了。把玉枕扔出去挡下暗器,翻身而起。卧房门口站着一位满脸怒色的男子,一身米色的衣袍,看气势,身份似乎还不简单。还有点儿面熟,谁来着? “这床是你能睡的吗?!”对那人的武功和绝美的面容,一闪而过的惊讶之后,那人厉声。 “难道是你能睡的?”看来是那家伙的情人了,顺了一下发丝,邪邪地妩媚笑过。 狐狸精!“找死!”一个手势,暗处就出来一人,向床上的人攻过去。只是,还没到床边,就被暗处冲出来的黑衣人给挡住了。而床上的人依旧悠闲地坐着,那挑衅的眼神让男子更是火帽三丈。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男子被气得已经快失去理智了。结果就是四五个黑衣人在这不大的卧室里碰碰锵锵地斗起来,而两个中心人物却在互相对视着,好似完全没看见周围的黑衣人。 “住手!”一声厉呵,一边的黑衣人停了下来,另一边自然也就停了。 “司马醇,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何觅月难得地黑了脸。让他先四处逛逛,他居然来破坏自己的卧室。 “水,水月。。。。。。”想到地上的狼籍,司马醇有些无措和迟疑。 “月月~!”不等司马醇的话出来,床上的人就先扑过去了,作娇弱小宠样儿,“人家好怕~!”我道谁呢,原来是瑞国的国君啊。 抱住扑进怀里的人儿,何觅月一脸的担忧和享受,乐得配合,“不怕不怕哦。”那细语柔言,让一旁的司马醇浑身僵硬,气得脸都扭曲了,“怎么不穿鞋子?受伤了怎么办?”说着就把人横抱起来,向床走去。 “不要嘛,”揪起小嘴,撒娇,“这里都乱成这样了。” “呃,好好好,我们等会儿换一间。”没有松开怀里的人,就吩咐手下去办。 “醇,你先去休息,我待会儿去找你。”不想把事情闹大,对那人缓下了脸色。 司马醇被那么一个温柔的“醇”字给安抚了,暂时退下。 见人都走了,窝在别人怀里的人也不装了,要脱离何觅月的怀抱落地,却被站着的人抱紧,还在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把人带到床边,让其坐着。 “真是难得啊。”说着这话,何觅月的脸上竟然还泛起了红色,俨然很享受人儿刚才的主动和撒娇。 “看来,这床还挺特别的啊。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惊得连觉都没得睡了。”司马醇俨然一副抓到丈夫偷情的妻子样儿,自己倒成了那啥啥啥了。 “呵呵,这个,是我没安排好,给你赔罪。”何觅月随即就像下人一样弯下腰,半跪在床前,一手托起人儿的脚,一手拿着鞋子套上去。 这动作,连床上的人也怔愣了一下。就在何觅月给穿第二只的时候,被人儿个躲过了。“劳驾尊贵的大国师,在下实在不敢当。”没他的故意,那人能跑到这里来闹事? 可惜的情绪在心中一划而过,何觅月慢慢起身坐在床边。 “你还真行啊,是不是连瑞国也控制得好好的了?”早就想过他和瑞国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攻取显国的时候任瑞国分一杯羹,还没管皓羽的地盘被别人占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和这国君有一腿。 “嘛,差不多吧。”何觅月不指望能瞒过去。 “那,如果那个人突然消失掉,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状似开玩笑地随口说说。 “那种情况若发生的话,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何觅月意味深长地看着身边的人,“不过,你好像答应过我在这两个月里会乖乖的。” “放心,本大爷的气量还没那么小。”这话说得,好似原本只是单纯地想戏弄戏弄那个司马醇一般。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就结束了。“你没来之前,我还以为你是被压的那个呢。怎样,那人的滋味?”那人的身板儿和何觅月想比,的确够魁梧。 “在我看来,没有谁能比你更好。” “那是因为你还没吃到我。”人都是犯贱的,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过呢,本大爷天生就不是被压的料儿,你要失望喽。”对这人来说,漠羽星才是最美味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星期五之前,偶一定要再更三章,否则,否则。。。。。。 人家不要被编编惩罚啦!!!!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玩具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让你耽误了这么久?”那个身影,有些熟悉呢。 “听雨楼的新任楼主,来找人的。”搂过身边的人,让何觅月有种实在感。 “你跟听雨楼还有一层关系?”还是找来了吗?何必呢,齐云?有财富有势力有娇妻有孝儿,这一切是多么美好,干什么还想要自己这个会破坏你的因素呢?就当之前的是我失忆时的错误,渐渐淡忘,不好吗? “哪儿能啊。前一阵子,名无国师被抓了,外界传闻在我这里,他就找来了。”何觅月不自觉地向他解释着,关注着他的反应。 “呵,名无要是被你抓住,还活得成?找你要人?我看是找你要尸体。”明明是有妻儿的人,干什么要招惹我? 司马醇怨毒地看着在假山上打情骂俏的两人,在柱栏上留下了爪印。要不是水月说那人对夺取天下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要不是水月说再有二十天左右那人就会离开,要不是水月说他并没有碰过那人,司马醇早就把那人撕碎了。 水月和那样一个绝色的人在一起,让司马醇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而那两个绝色的人呆在一起的画面,让他觉得分外的刺眼。而水月的那种眼神,司马醇曾经见过——在瑞国菊城的时候,水月望着自己通晓门的商堂堂主风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最好不要发生什么,否则,自己能做第一次,也能做第二次。 “水月。。。。。。”看着自己心仪的人,司马醇满眼的迷恋,身体也微热起来。 “你还真是个妖精,看把人家迷得!”自己和何觅月的功夫都不低,更何况还关注着那个人,自然司马醇的动作和神情都瞒不过两人。 “呵,我若是个妖精,怎么就没把你给迷住呢?说到底,我这个妖精当得不合格啊!”作悲叹状。 “你是很迷人啊。”歪过头,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吻,意料之中的被含住了双唇,唇舌纠缠。“唔嗯。。。。。。”伸手探入何觅月的衣衫抚慰的同时,故意呻吟出声。 角落里柱栏上又多出了几声噪音,也多了几条刮痕。司马醇甩袖转身离去,脑袋里想着怎么折磨那个贱人。 人走了,没戏了。推开抱紧自己的人,也不管他下面是不是起反应了。 “你利用人起来,还真是。。。。。。”让人心甘情愿啊。 “你说,要是让他看见你被我压在身下,会怎么样呢?”不怀好意地奸笑。 “呵呵。。。。。。” “对了,我记得那次他就叫你水月来着。” “水月是我的假名,何觅月才是真的。我说过的,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名字。”真的很奇妙,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人,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时候就直接把真名相告了。 “呵,如果是我,我会告诉我的每一个情人一个名字,然后说是自己很少告诉别人的真名。”哄小情人,谁不会啊?“再说,名字,不过是个符号罢了,用的时间长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你还真是通透啊。我有那么不可信吗?”有点儿失落。 “你为什么可信呢?”偶是好奇宝宝。 一时间,何觅月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到口的话,硬是卡在了喉咙。 “你情人来了,就别憋着了。你憋坏了就算了,他要是憋坏了,到时候找我撒泼,我可就不客气了。”不管对谁。 “那怎么行啊,人家要为你守身的啦!”咋呼咋呼水亮的眼睛,扭扭身子,做娇羞的小妻子状。 我恶!飞身离开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大树上。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很快的。 何觅月总感觉,只要不牵扯到其他的事,小飞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可只要谈到正事,那人就会露出淡淡的疏离,甚至有没表露出来的厌怨。 待到落日余晖,才懒散地离开大树,顺手从手边的树枝上拿走了点儿什么。就是那不起眼的细小物什,让我在当晚眼冒绿光,不得不感叹:实在是冤家路窄! 两个月期满的前一天晚上,沐浴完回到自己的客房,就见着一人擅自侧躺在本大爷的床上。那一身红色的薄纱,能遮住什么?交叠的细长双腿,欲盖还羞;轻柔的发丝扫过胸前的红樱,爱抚着细白的肌肤;那媚眼如丝,泛着诱人的光辉。轻微的动作之间,又是另一番风情。妖孽! “客官,满意吗?” 一瞬间,我听到了自己心脏噗咚了一下。混蛋,居然和本大爷脑海里正想着的场景一样!“嗯,值得学习。”很煞风景地一本正经。坐到床边,继续用毛巾揉自己的湿发。居然玩角色扮演,好家伙! “我来吧。”接过那人手里的毛巾,注入内力。贴靠着人儿的后背,动作间状似不经意地时不时磨蹭一下,还对着耳边突起如兰:“客官,让奴家伺候你一夜吧。”话语里满是期盼。 “不好,在下家有娇妻,碰不得不干净的东西。”要不是本大爷刚进来时看到他的一闪而过的眼神,还真以为是那个小 倌易容的了。 “人家,”黯下眼神,“人家洗得很干净了。而且,后面还是处子的。” “即便如此,大爷我心里有疙瘩,没心情!” “奴家能帮上什么忙吗?”期盼加胆怯的眼神,演得很像。 “你若能如实回答,不管合不合意,本大爷都赏你一夜,保你舒服得难忘。前提是,你得如实回答。若有欺瞒,本大爷会让你来不及后悔的!如何?”这在二十一世纪,不去演戏的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奴家定知无不言。” “何觅月与两年半前的太山之事有何牵扯?” “何觅月的令牌上有稀世的无味追踪香,用来防盗的。当初给他心里人时,也只是侥幸地想可以知道那人在哪儿,不必像以前那样思念地大海捞针,没有恶意的。令牌上有香的事,还有司马醇知道。他嫉妒何觅月给那人令牌,就买通了寒门去杀何觅月在意的那人,顺便抢回令牌。之后的事,就不用奴家说了。此事虽不是何觅月指使,但毕竟和他有点儿关系,令他内疚万分。灭了寒门,抓了寒门门主,控制住了司马醇,就等心上人回来亲自动手。没有心上人消息的两年多里,他空虚万千,思念千万。他。。。。。。”何觅月背书一样,用着第三人称完好地讲述着别人的事。 “打住!大爷我很满意,这就来满足你。”勾起他的下巴,唇上轻轻一吻。 顺着下巴,舔吻着脖颈诱人的线条,轻咬那不太明显的咽喉。试想,如果狠力要下去会如何?很有诱惑力啊。在肩窝处留下一颗草莓,向锁骨见进发。手也内闲着,隔着纱衣摩挲那诱人的身躯,探索着敏感地带。快速舔过胸线,含住一颗红樱,用舌包裹,猛力吸允。 “啊——”一阵颤抖,何觅月弓腰挺身,支撑不住地躺倒下去。 “呵呵,不愧是情场老手,现在才倒。”言毕,再次欺身压上。四条腿交互磨蹭,□急切地相互问候,整个房间里的粉色异常浓厚。 何觅月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抓握着身上的人。即便是以这种方式得到,他也愿意。 一手挑逗着他的腋窝,一手照顾着另一边的红樱,一腿的膝盖蹭着他的□,一腿与之纠缠。 “飞。。。。。。小飞。。。。。。”对着自己在意的人,感觉果然是非同一般。何觅月从未有过这种心悸得快要死掉的感觉,思维混乱,仿佛面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一切和向往,即使让自己付出所有只为换取一个怀抱,他也愿意。何觅月知道,这样的情绪对自己很危险,非常之危险,却有忍不住去享受。 环抱着身下的人,吻上那娇唇,厮磨辗转。激烈的拥抱,只差最后一步了,时不时地在挺翘的臀部上抚慰抓捏。 口水的吸吮声,伴随着断断续续时而高时而低的诱人呻吟,还有隐约的肌肉碰撞声,任是任何一个听墙角的人都会立马脸红燥热地忍不住去解决需要。 伸手滑入股沟,触到闭塞的菊花,意外地发现那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干涩,反而湿滑地一下就进入了,引起身下人的一阵酥人骨的娇喘。“老男人,准备得很充分啊。”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从未有过的称呼,让何觅月如触电般猛地一抖,身体更加敏感。“人家,人家特地为你准备的。”怎么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提前扩张了呢。 在他的下巴上轻咬一口,伸手在下面伸进了第二根指头,动了几下就又加了一指。 “呃~,进。。。。。。进来。”虽然难受,满脸通红的何觅月还是坚持,就怕面前的人突然反悔,立马离去。 “还不行。。。。。。。再等等。”慢慢地伸进第四指,模拟不久后的动作。 何觅月自己都能感到浑身泛着的红色。 “不要咬。”看他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覆唇夺取他的呼吸,抽出埋进的手指,曲起他的长腿,换之以自己的昂扬。 在相连的那一刻,两人发出深深的感叹和激喘。何觅月紧紧抓扯着旁边的床单,那颤抖的双手很好的说明了他的情绪。 纱幔之内,娇喘声时起时伏,喘息声时重时轻,呻吟声越来越大,**的拍打声越来越激烈。 满屋的春色春声,只有床上的两人能知晓。可沉迷其中的两人是否真能注意到,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目标 知道后面没有人跟踪,远离了赤城,一路向原显国的汉州进发,那里有吴才和吴德等着。 夜里,悄悄地潜进汉州的风府。 “谁?”铁链的碰撞声引来了府里的警戒,几把暗器向漆黑的大堂里射去。铿锵几声,昭示着暗器被击落地。继而,大堂里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引来了这里的主事之人。 吴德吴才先后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堂前,感觉对方的人不止一个。一个火把扔进去,却在半路被打出来。 “阁下何人,为何擅闯私宅?”吴德浑厚的声音显示出其内力的深厚。 一个响指从里面发出,打斗声停了下来,吴德这边的自己人也平安地退了出来。 里面的人点亮了堂屋,让人看清了里面的场景。一名男子,或者说是少年,背对着大门背手而立,望着大堂正中墙上的画作。在他旁边,一人垂首而立,样子很是颓废,重要的是还被在脖子处套了项圈,一条铁链连在上面,末端被其隔着衣袖握在手里。 “进自己的家门,就这么难啊!” 听见这声音和话语,吴德和吴才顿时欣喜万分,同时出声,“公。。。。。。公子!”之前从吴情那里得知找到公子的消息,却迟迟不见公子来汉州。 堂里的人转过身,淡淡一笑,“吴才吴德,这几年还好吗?” “公子,你的眼睛。。。。。。”吴德是愣住了,还是吴才反应快。 “哦,这个啊,拜某人所赐。”语气不怎么好,瞥见旁边的人抖了一下。 “还不拜见主子!”吴德一声令下,旁边的护卫们统统跪下,“主子!”刚才参与打斗的人很清楚,刚才的打斗中,被人放水了。 “罢了,先退下吧。功夫不错,但还有待加强。” 旁人退下之后,吴德摸摸后脑,“公子回来,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去接我,不就坏了你们两的好事了?”刚才吴才进来时,明显地行动有些别扭。 一惊之下,两人噗通齐跪。“公。。。。。。公子!” “不用跪了,这几天被人跪烦了。”淡淡的语气,让两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也没敢起身。毕竟,在公子失踪吴心的仇没报的时候,自己却坠入情网缠绵,实在是。。。。。。 坐在主位,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想说第二遍。”进府时,不小心听了墙根儿,意外地发现两人早已走到一起了。 “公子,我——”吴德下定决心般抬头张口,却被我伸手拦住。 “你们会背叛我吗?” 话题的突然转换,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当,当然不会!” “别回答得那么快。如果,此时我让你们其中一人杀掉另一个,你们会如何?”这种俗套的问题,竟然也从我嘴里出来了。 怔愣片刻,吴才先开口了,眼中一片坚定,“如果公子当时是正常的,我会遵从公子的意思,然后自杀。” “我,我也是。”吴德弱弱地跟上。 “如果吴才中毒了,我有东西可以救他,却没有拿出来去救他,吴德,你会如何?”笑笑地转向吴德。 “这,我。。。。。。我会求公子。”性子直爽脑袋呆笨些的吴德,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若我不给呢?” “我。。。。。。”吴德着急地绷紧了身体,却吐不出下一个字。 “吴才,情况若是反过来呢?” “。。。。。。我会在不危害公子安全的前提下,偷取所需之物。”吴才不指望欺瞒。 这个吴才!“你还真是个前提先生。”笑出声来,有这样的答案,自己应该知足了,真的。一时间,不想再问“如果同时我的敌人那里也有解药的话会怎样”的问题,或许也是不敢吧。 感觉到灼热的视线,一个巴掌隔空扇过去。肖廷踉跄一下,带动身上的铁链,然后低头站稳。 “如果我要让吴德去战场呢?”再一次的“如果”,让两人专注。 “那就看他自己的活命本事了。”知道公子没有生气,吴才也放下了心。 再次笑出声,这次没有感到那股视线。“行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找自己人,总比找外人不熟悉的人安全。” “如果,我要夺取天下,”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望着他们,“你们会帮我吗?” 再一次怔愣,片刻后,“誓死追随公子!”那宏大的目标坚定的眼神和霸者的气势,让两人险些跪下,想到公子之前说的话才钉住身形。 “那么,你们继续去休息吧。这一阵子整理整理,吴德等我消息就去丹国,入军!”前半句让心疼吴才长久站立的吴德开心,后半句就让两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这样了,去吧。长途跋涉的,我也要休息了。”打了个哈气应景,明显赶人。 刚走到门口,吴才回转身,“公子,洪曲和王立初出城办事了,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吴才明显有些不自在,吴德也有些脸红。 “不碍事,让其他人准备沐浴水就是了。其他的,我自己来。”明显地故意把人支走,好自己偷欢。 沐完浴,慢慢地踱步到了吴心以前住的房间。站在门前,许久才推开房门。 第二天一早,无德无才没有在公子的房间找到人,却在吴心的房门前看到了那个带铁链的人,当即明白了公子的位置。 听到小石头打在门板上的声音,我就醒了。听到吴才和吴德的小声问话,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了。 起床开门,却见那两人惊讶地合不拢嘴。 “头发啊?拜某人所赐而已。”昨晚休息时,把发套取了。 “公子,昨天我就想问了。这个人是。。。。。。”竟然让公子能如此恶劣地对待,算得上那人的荣幸了。 “呵,他呀,”斜靠在门柱上,“是这房间主人的仇人。”一句话说完,三个人三种反应。 肖廷愣愣地望着面前的房间;吴才危险滴眯住了眼睛;吴德揪住肖廷的衣领就揍,却被肖廷挡下了。 肖廷踉跄地闪到一边,垂首,“我只是主人一个的玩具。”这句,让吴德再怎么气愤,也不好下手了。怎么也要看公子的面子不是? 懒得看下去,烦闷地走开。 吴才和吴德看见房间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愣了好一会儿,看着自家公子背影的眼神带着忧伤。 易了容,独自在熙攘的大街上晃悠。 如今,连无才无德也找到了归宿,自己怎么就感觉有些冷清呢?听到他们的回答,为什么会那么失落呢?难道是因为没人陪着自己单身吗?是见不得别人成双成对吗?自己还真是小人啊! 明明知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不可能每个人都围着自己一个人转的。自己当自己是什么?神吗?真是自负地要不得! 沉入思绪,没注意到一个醉鬼从侧后方撞过来。正要发作,却听见一个字,“风。” 那熟悉的声音,让自己不敢相信。这人,竟然从灰尹国追到赤粹国,又来到显国,还醉成这样,把我的新衣服拽得死死的! 把人扶到附近的客栈,放在床上,还灌了醒酒汤。可是那人就是不松开我的衣服。他要是只拽了一件,我脱掉便是,可偏偏是把一把扯住了里外的几件。无奈,只好让店小二去给我买里外的上身整套衣服。 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听着他的呓语,思绪万千。隔了大半年,这张脸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缘分吗?到底是何种缘分啊? 当齐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看着周围的场景,一阵茫然。感觉到手里的触感,举起来一看,竟是几件衣服,自嘲地大笑起来。 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醉酒,都会不自觉地找寻那人的身影。每次认错人,都会被别人骂疯子,甚至被打。而这次,竟然逼得人家把衣服都留下了。 等一下!齐云猛地睁大眼睛,忍着头痛,反身而起。自己记得那个身影十分像,比以前见到的任何一次都像。更重要的是,这衣服,这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草药香,混着很淡的青草味,很特别的味道。 齐云紧紧抱住怀里的衣服,把脸埋进去,深深呼吸,仿佛那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是他,肯定是他!他回到这里了!就在这座城里,就在附近! “来人!”兴奋了好一阵的齐云,才想起来要找人。 “楼主!”客栈的房间被几个人破窗而入。 “去,快去查!”齐云感觉自己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这次,这次一定。。。。。。 “是!”不用明说,下属们也知道自己楼主要自己查什么。 手下离去之后,齐云渐渐冷静下来。风既然已经见到自己,又为何没留下来?想到一种可能,齐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风,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然后决定忘却那段感情?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残忍的!为了你,我舍弃了正常的家庭生活;为了你,我接受了楼主之位;为了你。。。。。。 说好的,你即使恢复记忆,也不能忘记我的!你说过不会忘的! 如果你真的忘了,或者如果你决定放弃,那我就,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个星期的四章赶完了。今天连更两章,累死偶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绝情 回到风府,把自己几年前失踪的前因后果及失忆时候的事都以粗略的几句话地告诉了吴才和吴德,除去了和叶夕耀的那一次缠绵。然后告诉他们,若有人找自己,就先正常应付着,应付不过去再引见。 吴德出门后,吴才独自想着公子最后的吩咐是何意,就有人趁着夜色上门了。这不是连菊的丈夫齐云,却又是哪个?带着一份狐疑,吴才迎了上去。不想,这人还真是找公子的。看来,公子早已料到这人会找来,而且还不好打发。 照公子说的推脱,果然这人步步紧逼,好不退让,还拿出了公子之前的衣物。看其没有恶意,就领着他去大堂见公子了。 转身离去的时候,吴才猜测着公子说的失忆期间与一故人有些感情上的纠缠,难道会是这个齐云?毕竟,那人那人急切的样子和望着公子的眼神,明显地不一般。可是,这齐云不是已经有妻儿了吗?吴才危险地眯住了眼睛。 “找在下何事?”淡淡儿疏离的语气仿若初识。 “风,你。。。。。。我是云啊!”心底的震动,让齐云有些守不住打击。 微皱眉头,“在下知道你是齐云——连菊的丈夫,但请自重,不要擅自那么亲密地叫人!”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不是一直这样互相称呼的吗?”齐云的脸色很是难看。 “依在下之见,你需要去看一下大夫。本人没有闲情同你在这里瞎扯。”起身,准备走人。 “风!”上前几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那几个月的相处,全是假的吗?”这几句,齐云是吼出来的。 “在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在下与你不过是三四面之缘,次次皆是照面而已,最长的也不过一个时辰,何来几月之说?” “你。。。。。。你把我忘了!你把我忘了!你怎么可以?!明明。。。。。。” “在下想,你定是认错人了,之前醉酒,在下不追究。这次若再做纠缠,就休怪在下不顾及连菊的情分。再者,在下奉劝你一句,成家大丈夫,理应对自己的妻儿和家负责!” “妻儿?家?若不是为了忘却你,我又何必娶妻?有了妻儿,又为何要再遇见你?看你生死不明地躺在那儿,我又怎么可能放你不管不顾?一年半里,总是在一边看着你的睡颜,怎么能忘得掉?小心翼翼地照顾你,终于等你苏醒过来了,你却望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如同一初生婴儿!我宠你溺你,你越来越聪明,明明最后也接纳了我的感情!为了你,我早已无法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了!!你承诺过的,不会忘记我的,你说过的!可如今。。。。。。” “你又怎么证明你没找错人?天底下相像的人不是没有。” “别人或许会有可能,但你却不可能!一个人的相貌有相似的,但气质习惯,以及一些特殊的印记却是不可能都一样!更何况是自己在意的人!” 怔愣,设想过这种可能,却没想到是真的被看到了印记。“入你所说,在下的确碰巧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白,醒来时是在——” “紫魅殿!”齐云突然抢白,想向他证明自己并没有认错人。在他的认知里,小风就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却又把失忆时候的事给忘却了。 “。。。。。。但在下并不能只信你的一面之词。退一步说,就算事实真如你所说,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在下有在下的事要做,我们并不是一条道儿上的。在下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天真无邪的孩童,更不是有闲情去儿女情长的人。以往的事情,在下不记得,也不会去承认。即使在下将来碰巧想起来了,也会立马斩断,视其如过眼烟云。在在下看来,那根本不是在下自己。最重要的是,在下已经有爱人了。” “爱人?”即使是猜也能猜到这个词的意思,齐云的脸色煞白煞白。 “所以,不管如何,请你不要再做纠缠,最好和在下一样放弃这无结果的事情。在下可以做一些物质上的补偿。”淡淡地带着狠气,忽略内心的阵阵抽痛。 “补偿?!”齐云的脸色早已很难看,如今的表情更是悲戚而苍凉。“我齐云想要什么没有?唯独你,唯独你!哈哈哈。。。。。。”自嘲地悲哀大笑,仰头抑住要夺眶的泪水,拳头握得泛白,转身离去。他怕再呆下去会做出连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事。 看着齐云萧索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自己也转身离开大堂,回到自己的书房。 坐进椅子里,抬起手臂,缓缓松开紧紧握着的拳头。那里又多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呵,是不是该庆幸这次没有流血? 一个掌风过去,书房的门就合上了。充满力量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书案上,上面的文件也抖跳了一下,坍塌而落。 自己还真是自作孽!自己私自的一个决定,弄得两人都痛苦。一个换两个,还真是生意人啊!奇怪,怎么会想到这个?思维已经混乱到这个地步了吗? 可是自己真的不能接受他啊,真的不想再遇到那种事情了:自己在意的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突然就消失无踪,像吴心之于自己那样,一生再也不得见。与其那样,自己宁愿那些个特殊的人儿离自己远远的,不和自己扯上任何关系。最好,自己没有任何在意的人。 说自己胆小害怕失去也好,逃避不敢面对也好,自私装傻卑微也好,只要那些个人好好的,就可~以了。 不知道齐云现在是不是又去买醉了,这次醉过,应该会好些吧。又或者是在计划着怎么报复自己? 提起一坛酒,走进后院,身后跟着书房外的肖廷。 “滚!”本主人心情很不好,语气十分恶劣。 肖廷抖了一下,退得远远的远远的,却并没有离去。 没理那家伙,自顾自地坐在小亭子里,拿酒猛灌。也不知道是陪别人喝,还是为自己喝。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实在的,这句诗这个时候很不应景。明明没有月亮,也没有影子,念诗的人也没有抬头邀月举杯。 “白!” “属下在!”从原本就黑的地方闪出一人,跪在亭边。 “带着其他人立刻出发,去流他们那里——包括铁链。”懒得说那家伙的名字,就直接用铁链代替了,白明白的。 “那,主子。。。。。。”岂不是没人在主子身边了吗? “不用等,我绝对在你们之前到达。”有傲天在,就什么都解决了。 “是!”纵然有些不明,白还是立马应声,去召集附近的阳依和入。 第二日。 “主子,风府昨晚有几个人离去,但正主还在。”一大早,齐云的属下赶紧给主子报信。好在主子昨晚喝的酒并没有之前那么多,今日醒得也早,否则等宿醉的主子醒来得到这消息,怕是要发大火儿! “派人跟上了没?”停下揉捏额头的动作,齐云一脸的严肃。就算昨晚喝的酒要少多了,但前几日造成的影响可是不小。 “派了三人,但是被甩掉了,刚刚才回来。”反应过来,赶紧跪地领罪。虽然没有得到主子的指示,为了做两手准备,他就派人尾随,却没把事情办好。 “混蛋!滚!”自己对小风了解的太少,才导致自己找起人来困难重重。这一次要不是小风的银发,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相见之日。跟着他的属下自是能了解很多。小风的属下竟然那么厉害吗? 三日后,深夜,汉州郊外的祁山。 寂静的夜晚,天空如几日前的夜晚一样没有明月的青睐。一只大鸟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扶摇直上。没有人注意到是,那鸟儿的背上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见了?!”此时的齐云愤怒到顶,脸色黑到极点。绝大的愤怒,压下了心底的那丝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人。 一干的属下跪在下方,不敢接话。的确,最近自己几个办事总是出问题,这无疑是极大的耻辱,更是给听雨楼下面子。 摔碎一盏上好的瓷器,看着四溅的茶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想想那人可能的去处。“上次你们跟踪他的属下,是朝那个方向的?” “偏南。” 南方,有皓羽的漠山,有古然的紫魅殿,有小风的替身呆过的丹国,有从淳国国师那里得来的太山,还有他和自己呆过的泽城。会是哪一处?或者都不是? “让眼线注意这里的情况,我们即时出发。”听雨楼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打不了就一一排查。“丹国。”其余的地方小,也好联系,唯独丹国太大,没有目标,就自己亲自出马。 齐云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的选择是十分的正确与准确。 而此时的丹国,正在上演准备几日后迎接从民间归来的王爷的戏码——虽然这都是某人计划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偶自身感觉,更的速度慢了些。 怎么挤时间啊,讨教各位一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潜丹 黎明之际,空中一只大鸟悄无声息地落入丹国的深山之中。 待傲天变得如猫头鹰般大小,自己才顺着山路下行。为了不引人注意,此时的自己正处于丹国都城彤城旁边的一个城市郊外。 到镇里的客栈住下,留了信息给白他们就出去逛了。 半年前恢复记忆后来丹国时,一路上听到的一些东西还蛮有趣的。一切都和自己之前的计划差不多,反正现在的丹国,就是一个字——乱! 茶馆酒楼和青楼是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也是消息最多的地方——虽然需要对听到的消息进行辨别和筛选。而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茶馆了,那里本来就是让人说话交谈的地方。 对于丹国的百姓来说,目前最大的消息就是皇帝于一年前找到了曾经失散在民间的皇子已逝太子的亲胞弟——慕容泠。话说,前几年皇室里的斗争激烈到白化热的地步,弄得太子仙逝,几个继承人也死的死瘫的瘫流放的流放。这才让老皇帝昂足了劲儿加大力度寻回失散多年的皇子。 “皇帝要不是身体不舒服,估计也不会急着找接班人了,还是个民间的。” “就是。要是早些时日随便挑一个,也不用如此劳心了。”话里的意思,聪明的人都明白。老皇帝要是早点想到让位,别老想着占着那张椅子,也不会弄得如今连个儿子都不再身边,孤苦伶仃的。辛苦培养那么多年的继承人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可惜。 “这半路得来的儿子,也不知怎么样?” “嗨,看人家让皇帝请了一年才请过来,就知道架子有多大了!” “不见得。说不定是怕得呢?突然让一个老百姓去当至高无上的皇帝,去管理一个不小的国家,还要应付周边的国家,是你的话,你怎么办?” 一群人默然一阵后,“管他那么多,时间长了就会适应了。天上掉银子的事儿,遇到了就不能放过!何况是当皇帝啊,还有人不愿意?” “嘿,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当皇帝也不见得就那么好。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长寿?要地位要财富要实力,只怕着十五皇子也不缺那些个,要不然会被皇帝请了这么久都不来,偏要磨蹭到皇帝身子骨不爽了才来?试问,天下能有多少人敢违抗皇帝的命令?敢违抗皇命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指不定是有什么事儿呢?这么好的事儿,要是我,就是洪水来了,天塌下来了,我也不管!那么多美人,还有几辈子花不完的钱,天天锦衣玉食,而且全天下自己最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要我那什么换都行!”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啊?” “你行了吧,老王你是不怕洪水和天塌,你怕的是你家婆娘!”话毕,引来一阵哄笑。 “也不知道这十五皇子长得如何。” “据说啊,挺俊呢!” “不是吧。皇帝和之前的几位皇子,可都是。。。。。。勇猛型的啊。”为避嫌,那人的话头断了,最后硬是吭出来一个不着边儿的词。可听的人都明白,当今皇家的男儿长得确实不怎么样儿,再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生活习性,就更不怎么样儿了。“没人怀疑吗?” “皇帝自己的事儿,自己还不清楚吗?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还轮到你去管啊?人家母亲可是个大美人呢!再说了,血统是何等重要的事儿啊,能乱吗?!” “这十五皇子要站稳脚跟,让朝廷那些大官服人,怕是还得些时日啊?” “难道还有人敢为难未来的皇帝不成?” “那可不好说。皇帝很久不理政了,朝廷早就在皇子们争斗的时候乱得不成样子乌烟瘴气了,看那些官宦子弟跋扈的样子就知道了。” “是啊,当今,外面战乱,里面腐烂,十五皇子自己本身也还没适应新的身份和环境,真是。。。。。。” “哎呀,那是人家皇家的事儿,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谁得那份儿心思去操别人的心啊?” “是啊,是啊。。。” 一片应和之声。 转着杯沿儿,听着那些闲聊,勾起嘴角,抿下一口茶水,丢下银两,走人。 有一条说的不假,本大爷确实很俊!不过,那些别的什么就值得玩味儿了。 不管怎么说,这所有的,都是自己让人不经意地透露出去的。 本大爷可不会让自己吃亏,那些什么站稳脚跟与朝廷官员周旋的戏码,就不用别人操心了。从几年前开始,这个国家的官员就开始在本大爷的部署下开始换人了。朝堂上的,拔了几个有祸患的和一些会惹麻烦的,如今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直接明着找碴换人。借口什么的,随便编一个就有了。 而丹国如今的局势,越乱对自己就越有利! 突然感觉那一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儿? 抬头望去,在对面的酒楼二楼上,一个身着蓝白色锦衣男子,正透过窗户看着大街上的自己。见自己看他,那人还挥挥手,打手势让自己上去。 转头,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这人是怎么回事儿?最近老是见到他。给人的感觉很不爽。 还没走几步,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就来到自己面前请人了。真是。。。。。。 “区(ou)兄,咱们真是有缘啊!”没想到,三个月不到,自己又见到了在赤粹国见到的人。 “嗯。”我看,是“冤”才对!早知道,出来时就换另一张脸了,好巧不巧地,自己怎么就选了这张面具呢? “区兄刚才看见在下,何故。。。。。。” “啊,刚才在想事情,脑袋有些混。”睁眼瞎掰,信不信由你! “呃,呵呵,”面前的人明显是在搪塞,“区兄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看看肖某能否为你消解一二。” 真想翻个白眼,“你说,为什么男人的下面是个棍子,女人的下面是个洞?”一脸天真的表情望着对面的人,求解。 肖孝一阵噎着的表情,让人很开怀。 显然,肖孝从来没想过从这人的嘴里会冒出黄色段子,或者说,很难去想象心中那个淡然的人儿说黄 段子的场景。 看着他黯然的表情,不想再逗他了,“在下在想,这丹国如何,还有天下的格局。不知这片大陆最后会怎么样?” “丹国不好说,但应该很难好起来。当今天下,就属淳国的势力最大,其次是瑞国。其余的国家,例如丹国灰尹国白泽国这一片联合起来,势力也不会小。依在下之见,不出意外的话,淳国会继续做大,直到掌控这片大陆。”肖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呵呵,可是凡事最怕的就是这‘意外’二字。”‘将来’这种事,是很难说的。 “不错,最近的赤粹国师一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占的地方越多,越不好管理;拖的时间越长,给别国的喘息时间也越长。”内忧外患野心和风险,加在一起,那可是极大的挑战。 “那么,瑞国呢,不能成为最后的胜者吗?” “呵,在这乱世,一国的掌权者如何是个很重要的因素。”自己的皇兄就是因为迷恋那个人,才会被牵着鼻子走,表面上分享战果的同时,却是也在分担着那些亡国奴的反弹的压力,以及管理那些地方所需的人力和心里。虽然皇兄是因为那个人才有了对外的野心,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被利用了。照这样下去,瑞国就充当了淳国扩张的一张很不错的挡箭牌。当淳国和瑞国成为这个大陆唯二的两个国家时,怕就是瑞国的灭国之时。 “不错。就算淳国国君不怎么样,但是有个很能干的国师也是一样的。”意有所指。 肖孝的眼神晃了一下。 “而且,天底下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即便是第二,也能悄然地越过第一,成为最后的胜者。”笑道最后的,才是最开心的。 肖孝怔然,仔细地回味着。 许久,一阵不雅的茶水吮吸声,提醒着肖孝时辰。 “在下一时走神,失礼了。”肖孝看着他的眼神很幽深。“只是,区兄为何对在下说这些?” “嗯?刚才不是谈到天下吗?咱们各抒己见喽。”很无所谓的样子。 “区兄的话里总是有些学问。”竟然明里暗里地符合自己和瑞国的境况,巧合吗?肖孝很怀疑。 “男人女人的,也算吗?”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儿了? 肖孝一愣,随即笑开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迎王 丹国的国都——彤城。 今日是失落民间的十五皇子下任丹国皇帝——慕容泠抵达彤城的日子。一大早,文武百官就忙忙碌碌地抵达了城门口,等待期待已久的话题人物出现。 而城里也有很多百姓聚集在城门口附近和通往皇宫的大道两旁,就想看看这民间皇子究竟是个什么样。说不定,这就是他们这些当百姓的今生唯一一次见到这个未来皇帝的机会了。 “报——”一骑快速地从远处冲到城门里,落马跪报,“十五皇子的车队已抵达城外十二里!” 这一遍遍探兵的回报,让一干大臣心情繁复。 慢慢地,在煎熬中,终于能清楚地看到那打着仪仗的车队了。 等仪仗队进到城门里,轿子落地,随着侍者嘹亮的口号,一干大臣俯身行礼,“臣等恭迎十五皇子殿下!殿下万福金安!”周围的百姓也一片一片地跪下。 然而,预料中的回应并没有出现,众人不免犹豫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只见旁边的侍者打开轿门,里面却是空的。 在场的人无不惊愕。这迎了半天的人,怎么来的是空轿子呢?难不成,又临时后悔,打道回府了?还是半路里被歹人劫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大家张皇失措之时,人群中一人大喊:“快看天上!” 只见一人飘飞在半空中,还在不断上升中,明显是从仪仗队后面飞起来的。淡黄色的衣衫,在空中翻飞,蓝色的额带在那飘逸的银发之间显得格外醒目。 看见不明人士出现,地面上的御林军也立马警惕了起来,却在看到那人的服饰时很犹豫。不错,那是丹国皇室的皇子服。 而此时,仪仗队里出列了十人,齐齐抬头望向空中的人,掏出一些圆铁饼状的物什,按照一定的时间间隔,向空中抛去。 高空中的人脚踩着那准确来到脚底的铁饼,轻轻一点,向下一个低一些飞来的铁饼飘去。就这样,就着铁饼搭建的空中移动阶梯,空中的人衣衫翻飞,一步步地往地面飘落,越过那些出迎的大臣之列,落地。 那俊逸潇洒的身姿,让下面望着的一干人等,无不呆愣。惊讶于那绝妙的风采那和赤粹国师相似的银发那异样的诡异红眸,还有那与皓羽十一皇子有些许相像的面容! 待那人转过身,看着同样转过身的一干众臣,在场的所有人依旧没有回过神来。 “恭迎殿下!” 众人一看,出声的即是朝中宰相——伍颜。 既然当朝宰相都认人了,一干人自是立马行礼。谁都知道,宰相大人就是皇帝几番派去请十五皇子回来的人,自是认识此次该接的人。 就算有何等疑问,众人还是把这位十五皇子请回了皇宫,去见卧病在床的皇帝。 在大队人马的迎接下,咱们的欧阳泠风就这么堂堂正正地入住了丹国皇宫,面见了当今圣上。即使是皇帝,也没有对这位皇子的长相有丝毫怀疑,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自己儿子的容貌。一干人也就什么疑问都没有了。不忍打扰那父子情深的场面,一干人随后退下。 没有人知道,这外面的人前脚出去,里面的人就变了神态。 原本病怏怏的老皇帝,快速地从龙床上起身,跪伏于地,“属下伍荣拜见主子!”那有力迅速劲力十足的动作,哪还有那老皇帝的虚弱和无力? “起身吧。安全起见,在这种地方,能免的就免了。”坐在龙床的床沿上,打量着这间皇帝的寝宫。 “是。”起身,立在一边。 “后宫的情况如何?”若是有人看见一个皇帝模样的人如下人一般立在一边,不知是何感想? “后宫之中只有一位十岁的小公主,凡是有过子嗣的妃子都被处理了——尤其是那些皇子们的母妃,妃嫔中有亲戚关系的人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再过些时日就可以慢慢地全部消失了。”在替代丹国皇帝之前,伍荣就一直呆在皇帝身边琢磨怎么模仿目标,对与皇帝相关的事情也很是十分了解。当他看见这老皇帝纵容太子和那些皇子,让主子的替身受委屈时,就只想动手宰了他。即使是主子的替身,那些人针对的却不是流,而是有那种容貌的自己的真正主子——那个传说级的人物。简直找死! “过一阵,就把圣旨发出去。” “属下遵命。”只要明面上说明老皇帝对十五皇子的信任,以及权力的交接,老皇帝就可以慢慢地病情恶化,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军队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大半的将领都服帖了,只要有皇令,就没问题了。只是有个老将军,有些不好办,此人脾气硬,声望过高,纪律也严明,守备也很厉害,暗杀的人不好钻空子,也暂时找不到人作替身。” 那就是有问题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相约 那就是有问题了。看来,还得什么时候去会会这位老将军了。 当晚,丹国皇室自是大摆筵席,为十五皇子接风洗尘。老皇帝身体不好,露了一下脸就离席了。接下来,自然是群臣争相对十五皇子的巴结试探,以及刁难。 “殿下真是仪表堂堂啊,不愧为我大丹的皇子啊!” 敢情,本大爷长得好气质好就是正牌儿的;要是不好的话,就是冒牌儿的了?那么,那些已经到另一个世界的皇子们和实际上早就见到佛祖的老皇帝,就都是冒牌儿的了? “殿下年少有为,实乃我朝之大幸啊!” “是啊,有殿下坐镇,我大丹定能大兴!” 。。。。。。 此起彼伏的马屁,搞得人心烦! “殿下‘天生异禀’,不知这发色和瞳色能否做一番解释,也好让在座的各位开开眼界?” 放下手中的酒杯 ,眼带笑意,“本殿下天生有眼疾,所以眼睛上经常经常带着一样特殊的东西,其附带作用就是能改变瞳色。只可惜,本殿下不能随便取下,否则就给给各位观赏了。”想要为难我,也要看本大爷给不给这个机会。 “原来如此。那这一头的银发。。。。。。” “这个啊,是染的。”无所谓的样子。 “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随意——”一旁的老者很是不赞同。 “呵!”凌厉的眼神射过去,“侍郎又怎知本殿下是随意的?一个人尊敬孝顺父母与否,难道会因为发肤收到损伤与否而减少或减少对父母的亲情吗?侍郎的母亲那么重视佛祖,怎么不直接进尼姑庵呢?”一句话说得胡子花白的老侍郎憋红了脸。敢质问皇子殿下,谁给他的胆子! “凡事重在人心!丹国若是从朝廷到百姓,人人齐心为国,就是面临再大的困境,也定能克服!我丹国就不愁没有独领风骚的时候!”此话说得激情澎湃,周围的一干人都有些动容。不过,本大爷还没有蠢到以为他们会因为一句话就怎么样的。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和雄心而已,顺便警告一些不太老实的家伙。 “至于本殿下的头发,各位大臣有谁不解的,可以去直接问父皇。相信各位定会得到一个非常完美的回答!” 这么一说,明白人都知道那后面肯定有内幕,还是不太希望别人知道的。谁疯了才去真的问,那不是触这十五皇子的霉头吗?何必为这种小事儿去开罪未来的皇帝呢?再说,老皇帝都没说什么,自己这些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其实,染发也没什么不好。要是哪位觉得新奇,赶明儿个液可以去染一个,什么颜色都有的。”这一句一出,四周的人个个脸色不渝地往后退。 “殿下初来乍到,不知有何打算?” 斜对面的一位中年男子也来搭腔了。 总是有那么几个不识相儿的不安分。也好,正好本大爷也需要这么一步来缓缓气势。“既然是初来乍到,自然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一切得听父皇的,还要靠各位大臣的支持和指点才行啊!要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还望各位海涵一二,不要和小子一般计较才好。” 连老侍郎的母亲十分虔诚佛祖的事儿都知道了,还能“不太~清楚”?那话说的,明显是在给自己留后路,看来是要动作一二了。对于这个还没摸到底儿的小皇子,还是少惹为妙啊! 说实在的,朝堂上的人物,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反对势力,哪些是人才,基本上提前都知道得很清楚了。来这宴会上,也只是想亲自瞧瞧,深入了解一下。而那位老将军,目前还在边疆。看来,海和流的工作做得还不错。不过,以后的工作就要慢慢交给天翼教的几个堂和坛了——有资源就得充分利用才是,也避免有人做大的可能性。 以前的自己不在乎权势什么的,有就有了,有事儿的时候用起来方便,没有的话也不会想着扩张。吴心和吴情负责的隐秘组织,我也极少过问。别人只要别招惹本大爷就相安无事,否则。。。。。。 可是,如今不同了。本大爷要权势,不仅要巩固,还要扩张!只有更加刺激的事情,才能让我不总是回忆起太山的那一晚,想到自己的渺小无力,感到那无处发泄的灭世愤恨,以及那穿心般刺痛的悔意! 第一百一十七章相约 回到寝殿,就看到一人穿着太监服立在桌边,低垂着头,任铁链挂在脖子上,一副乖巧的奴隶样儿。影响心情! 宽衣解带,打算上床休息,今晚的那些人简直就是想测本大爷的酒量。 一旁的肖廷见周围没人,赶紧到穿着黄色锦衣的人儿身旁,想伺候他宽衣,却被一脚踹倒在地。 “滚!”厌恶地看着地上的人,仿佛那是肮脏的蛆虫,“ 凭你也敢靠近我?!” 衣衫松散地走过去,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双手沾满他的血,亲手掐断我的想往的混蛋!” 肖廷忍着疼痛,不顾吐出的鲜血,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迎来了下一击。 那刺眼的红色刺激了我的双眼,无视他蜷缩的身体,一拳击中他的胸口。“老子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到底发了什么疯,放过你这个祸根!?” 看着他颤抖的身躯和惨兮兮的样子,心里好过了许多。 别开眼,不再看他,脱衣,睡觉。混蛋,竟然违规地用烈酒灌我!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床上人的轻缓呼吸声。 肖廷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一动不敢动,连视线都不敢转过去看心心想念的人儿,就怕那人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又睡不安稳。 静静地,等到床上人儿的呼吸已经平缓了许久许久,肖廷才捏紧铁链防止其发出声响,慢慢地起身,挪步到床边蹲跪着。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睡颜。 敢如此大胆地注视,只因肖廷知道床上的人是真的睡着了,还很沉。之前的那一掌,偏差度很大,拳脚也凌乱,虽然不明显但却是真的醉了。 好多年没有看到小风真正的睡颜了。只有此时的小风,才是和多年前涵山上的一样安稳。那时的小风,因为没日没夜的练武,小小的身体很是疲惫,经常累得爬不起来。即使睡觉,也怕会有突然袭击的测试。为了能安安稳稳地睡好觉,经常是他的带来的两个护卫和自己轮流在一边替他守着。那时的小风真的是很信任自己啊! 如此的纠纠缠缠,注定自己这一辈子也忘不了面前的人了。 小风啊,如果没有遇到你,自己就是天翼教的代理教主了,父亲也不会死了,自己也不必独自起家寒门了,也不会因为错杀了人而内疚如斯了,更不会在这里忍受屈辱了。 可是,若真的没有遇到你的话,自己也许就困在天翼教代理教主的位置上了,心里的怨恨不知会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自己也不会知道什么是快乐和甜蜜,什么是心里装满一个人的满足感和幸福感,更加不会尝到这痛苦和悔恨。这些折磨人的情感都是小风你给自己的啊!舍不得你,舍不得你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即便是如没有尊严的奴隶一般,只要能待在你的身边,就怎么都好! 不顾暗处的影卫,肖廷小心地把脸贴在人儿露在被子外面的右手上。 也许,小风你没有遇到我会更好些。那样,你就不会一时心软地斩草不除根了,就不会冒出一个寒门杀了你重要的人了,就不会让你难过痛苦到这种程度了,更不会让你内疚自责到连你自己都不能原谅的地步了。 漆黑的夜里,肖廷的双眼泛着水光。侧过脸,滑过那让自己心跳的手背,张嘴含住其中一根细长的手指。 仅仅是这样的接触,就已经让肖廷激动地浑身发抖了。 着迷地**着,深情地勾缠着,仿佛那是生命唯一的救赎。松开这一根手指,又缠上另一根,痴迷而卑微的深情哪里还有寒门门主的冷面绝情的样子?说是青楼里勾引人的小倌,或许更可信。 也许,这是他肖廷唯一的机会,唯一一次如此近地接近小风的机会。就算拿命来换,他也愿意。更何况,这命早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嗯。。。。。。” 一声轻微的喘息,让眯着双眼的肖廷一顿,心神揪了起来,却没有放开嘴里的手指。紧张地等待着床上人张开双眼,给自己判下死刑。 也许是那人真的酒喝得太多,也许那人只是在做梦,总之,肖廷幸运地逃过了这一关。 庆幸过后,贪心的人仍旧不愿放开被自己含住的手指,饥渴地继续舔吻,偶尔会从床上传来轻微的呻吟。 这一夜就这么奇妙地过了。 来到这里的这些天,自己天天忙着打转儿,毕竟这十五皇子的形象还是要竖的。随之的,危险也会来,不说那些不想让自身的权力受损的,也不说那些见不得丹国好的,单说那些知道丹国十五皇子相貌的人就不知有几班人马! 待在御花园里自己和自己下围棋,真琢磨着怎么走下一步,就有人来搅本大爷的兴致。 皱起眉头,收回手指间的棋子,转手就朝角落里扔了过去。 伴随着闷哼声,一个黑影就从角落里摔了出来,嘴角带着血丝。 来人想逃,却没有路。暗处已经有人堵住了他的每一条退路。 注视着棋盘,拿起另一颗棋子,放在之前打算落子的地方,“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有胆量的话就亲自来见本大爷!” 执起另一颗棋子,刚抬起就朝另一个方向扔去。噗通一声,一个身躯从高处摔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成了一具尸体。 “主子请阁下今日戌时(晚上八点)于城东的富贵酒楼雅间相见。” “不去!” “如果阁下想知道如何解锁,还请如期赴约。”说完这话,来者就发现周围凭空出现了几个人的气息。看来对方是故意放自己进来的了。顿时,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可以走了——在本大爷改变主意之前!” 又一具尸体从暗处落地,那还是来者的同伴。黑衣人传达的任务完成,不再久留,顺着暗处影卫留出来的路退了回去。 挥乱一桌的棋子,转身走人。敢威胁本大爷! 彤城城东,富贵酒楼。 “怎么说?”房间里,一男子背对着房门,思索着什么。 “回主子,对方说不来,还说若您够胆量就亲自去见他。进到里面的另两个都没(mo)了。” “你难道没说那锁的事吗?”赫然转过身的男子,脸上带着半张有奇特花纹的面具,一双桃花眼和面具很是相配,只是那里的怒火却有些骇人。 “属下说了之后,对方并没有给出明确的表示,还杀了第二个。”害怕承受主子的怒火,跪在一旁的人立马准确地解释。 “下去吧。”转过身,满眼的冷意。本尊就不信了,你会不想解锁!? 就这样,古然,或者说叶林然,从中午等到晚上,过了酉时,到了戌时,近了亥时,人还是没等到,手指关节捏得啪啪直响。“叶孤飞,你够胆!”一个巴掌过去,硬是在墙上拍下了一个掌印,足足有半寸之深。 第二天,叶林然在酒楼里坐了一天,第三天依旧,第四天,终究是坐不下去了。 夜晚,总是适合干一些特殊的事情。 当叶林然带着两名属下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到皇宫,来到十五皇子寝殿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真的在睡觉。忍住眼角的抽搐,叶林然扔了把彪进去。 却听到闷哼一声。难道中彪了?怎么可能? 一阵锁链声之后,屋里的人出来了,披着一件外衫。 “有何贵干?” “你还真是难请啊!”透过那人身后的房门,叶林然瞧见了房里的另一个人影。看来,刚才是那人以身挡下了那只彪。此人是怎么回事儿?若是不会武功,自己怎么没注意到他的存在?若是会武功,有怎么会躲不过那彪,还以身试法? “只要是个人的都晓得,打扰别人睡觉是很无礼的行为!”你就否认试试看! 一挑眉,叶林然不去接那腔。“你似乎对本尊很有意见。” “不是似乎。”是很十分非常! “本尊有做什么危害你的事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子现在还记得那水牢里的滋味儿,还有被倒吊着暴晒烤火的味道,身上的条条鞭痕还在呢! 这人,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 “本尊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谈谈合作的事宜。” “哦?” “你也知道,北边的都被淳国和瑞国占住了,而南边却如一盘散沙,暂时也没有哪一国的势力能和淳国相抗衡,即便是有可能,那也需要相当的时间,但淳国进展下一步的时间却不会太远。” “所以,若想度过下次的难关,最好南边的几国联合起来?” “呵呵,聪明,不愧是叶孤飞!” “你又代表哪一国?” “你知道的,不是吗?” “我这是你的第一家,还是最后一家?” “丹国之前不是没个主事儿的吗,就拖到后面了。早知道是你要过来,当初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我拒绝。” 叶林然刚抬起来的笑脸立马垮了下去,十分不解,“这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前两天才发现,上次更的文竟然只复制了一半上去!失误啊失误!上次太匆忙了,发了文野没核查。 这次把上次的补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夜约 以对方的聪明,不会想不到,一旦泽国的北部细长的一段国土被瑞国攻占,淳国就将三面被淳国和瑞国包围,或者说三面都将被淳国包围,处于如此危险境地,还拒绝送上门的好事?要知道,就目前来说,丹国若接受刚才的提议,几国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丹国,不仅能由别国挡一部分敌方的攻击,若有什么胜利,最靠近战场的丹国还能得到最多的好处。送到嘴边的东西,竟然不吃?难道是计较以前的事?叶林然所认识的叶孤飞还小心眼儿地蠢到如此地步。 “本殿下不相信天上掉银子的好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叶林然微眯了眼睛,随后似是想到什么,带着邪邪的笑意,“哥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说罢,转身就准备走。 “不用考虑了。”这次,叶林然猜错了一回,某人就是小心眼儿地计较了一次。 听到坚定的回复,叶林然转过头,“是吗?那就保重了。” 转过头,刚走一步,又停下了,“哦,对了。房间里面的那位,不知对你重不重要。刚才不小心中了彪,若是不赶紧处理,怕是不大好啊。”这一次,是真的最后一句了。 我脸色不渝地看着那家伙离去,纳闷那家伙的表情。气愤可以理解,可那得意算怎么回事儿?就因为伤了自己这边的一个人,就那么得意?那股得意还压过了愤怒!怎么有股不太好的感觉? 话说,自己烧了他的地方,他怎么还没事儿一样地过来找人唠嗑,还笑得出来? 进到漆黑的屋内,就注意到肖廷坐在墙角,还有一股血腥味儿。 “宣太医。”给暗处的人一个命令,就坐在了床边。 很快,太医就来了,顺便帮我点亮了房间。 泛黑的血从肖廷的伤口处流出来,大多都凝固了,流动的只有细细的一丝。看来,他自己已经点穴止血了。 “殿下,这位呃,是中了毒。”等了一下,见没有回应,中年太医才继续,“毒性可以解,只是现下宫里缺药材,所以。。。。。。” “药材不是问题,缺什么直接跟我属下说。”啪啪两声,天翼教的一名教众就出现在了门外。“先把毒性压制住。” “呃,是!” 肖廷被带出去医治,我也不管。 正准备继续睡,刚才出去的教众又回来了。 “何事?” “主上,他中的毒所需的药材在总坛有,是否直接让总坛干脆把解药送来?” “是什么毒?”竟然要动到总坛? “蚀骨。”发作的时候如骨头被噬咬般疼痛难忍。 “此事你就不用管了。下去吧。” “是。”主上竟然笑了,好冷啊! 哼,正好,看看瑞国的那位能不能活下来。解药会拿的,但什么时候给,就看本大爷的心情了。 十天之后,我终于知道叶林然走时的那股奸笑是何意了。 正如此时,本大爷的房间里站着的人。麻烦呐! “这么晚来,何事?”白天就够忙的了,晚上还要应付杂七杂八的事儿,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几天,总有人想闯进皇宫来,被挡了好一批,今天终于有人进来了。上次叶林然进来,是自己放水,但面前的人却是硬闯进来的。没想到,他的武功会这麽高。 “掌灯。”角落里的肖廷只是很听话。 “别!不要点灯!” 可惜,肖廷不是他的属下。 一个月不见,这人竟然憔悴如斯了吗?深凹的眼眶凸显的颧骨瘦削的脸庞泛黄的脸色,还有那即使刮剃过但依旧有胡渣的下巴,瘦了一圈的人,连衣服都看起来都有些空荡,左胳膊的衣衫上还有一道口子挂着鲜血。这人会是齐云? “没事的话,在下要睡了,白天很忙很累。”在被子里揪住衣被,压制住内心的震撼。 “风,你恢复记忆了,对吗?”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失去那段记忆?后面这一句,齐云不敢说。 “上次不是跟你讲得很清楚了吗?” “那你又为何对古然的话没有反驳?如果你忘记了那段日子,那你也不会记得于古然的相识!”齐云不想拐弯儿,只想知道对方到底记起了没有。 危险地暗下了眼神。失策!本以为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因为我大半年前失踪的事儿而搞僵了,竟然还有关系?“古然告诉你的?” “不是。”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当时,明明只有古然的和他的两个手下在,不可能有别的人。若不是古然说的,那。。。。。。 “我和古然做了交易,他当时带了一个我的人在身边。”齐云很自觉地明说。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他倒是真能做!再强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是恢复了。那又怎样?”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齐云却没有多少欣喜。“那,那。。。。。。”下面的话,齐云根本问不出口,只能急切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对不起。我的答案和上次的一样。”敛下了眼睑。 “你为什么不看我?啊?你不敢看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你恢复记忆了就离我而去了?”控制不住自己,齐云终究是吼了出来。明明就知道答案,却不死心地非要来质问。何必让自己再一次难堪呢? “哎,坐下吧。”看来要好好处理啊,“泡壶热茶过来。”后面这句是对角落里旁听的人说的。“其实,当时不管是谁救了我照顾了我,我都会对那个人产生感情。而你,不过恰好是那个人罢了。所以,那只是一种依赖之情,并无其他。” “风,你总是活得太理智。不管情况如何,那个人到底不是别人,偏偏是我,是我齐云!依赖之情?依赖之情会行周公之礼吗?” “齐云,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承认,我对你并不是全部的了解,但我可以慢慢了解啊。” “呵,可是你爱上的是那个不知世事的纯真人。” “不是的。早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心动了。可当时我以为连菊就是我要找的人,已经和她订了婚事。知道自己不该,就想忘记你。”想到当初,齐云就后悔不已。“可即使是婚后,我依旧忘不了,好越来越想念你。你的身影就想深入内心一般,我控制不住啊!”站起身,齐云向前跨了两步。 “即便如此,你又见过我黑暗如魔鬼一般的样子吗?” “虽然没有,但是古然告诉我了一些,可以想象。要比杀人,我杀过的可不少。要比亲情什么的,我得到的也不多。” “呵,爱啊情啊什么的,我不相信,不懂,也不想懂。”根本没有比较性啊。 “。。。。。。你,你只要别赶我走,让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好。”齐云移到床边,近距离地看着让自己心喜又心痛的人儿。 “我会很困扰。”躲过他伸过来想抓住我手腕的手。 “那。。。。。。” “你放弃我不好吗?你有妻有子,过你正常的生活不好吗?如果你有那方面的偏好,去找别的什么人不好吗?我这人心凉情薄,冷血绝情,爱不来人,也不想去爱。在我的身上,你找不到希望的。”转开头,不想对上那灼热的视线。 “能放弃的话,早就放弃了。”悲戚无奈的语气让人心疼。 “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认真地望着他疑惑而诧异的眼神,“你说,如果我接受你的话,是不是也要接受别的人呢?是不是只要是对我动心的人,我都得照单全收呢?” 看着他怔然的表情,心里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要再追着我了,不值得。” 右手抚上他瘦削的脸,摩挲,“爱上我,会很痛苦的。” “在你心里,我不是特别的吗?” “你特别,但是他们也特别。”欲放下手,却被齐云的手盖住,继续贴在他低垂的脸上。 “呵呵,我明白了。”抬起头,齐云顶着闪亮的双眼,吻住了面前的人,另一只手紧紧地拖着风的后脑。 面前的人没有反抗,齐云更是抱住想念的身躯,湿软探入小嘴,如归乡的鱼儿寻找另一半,勾缠舞动。 感受着齐云颤抖的身体,激烈跳动的心脏,我实在做不出推开的举动。那双痴情的眼睛,和吴心的好像,好像。 缠绵的喘息声,口水的交缠声,是那么地诱人,迷惑着人去进行下一步。 依依不舍地停下动作,贴着风的唇,犹豫地抬头。齐云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出了房门。碰到门口的肖廷,深深地看了一眼。 今夜,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再更一章,奔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奔赴 两天后,伴随着解药来的,还有跟着徐芙蓉学习的叶曲洋。 老远看见我就窜了过来,临近了才停住脚,稳稳地弱弱地叫一声,“哥。”然后张开胳膊抱过来。 “几个月不见,又长大了些。”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带着面具,然后把另一半张脸易容的,没想到这小子干脆就摘了面具,整张脸易容。 “我也就比哥小一岁而已。”可是却差那么多!曲洋有些不服气,却没有松开被抱住的人。 “不要跟哥比,哥不是一般人。”怎么说着这句,让我想到了前世的那句“请不要再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哥在笑什么?” “没什么。”收住翘起的嘴角,推开怀里的曲洋,“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徐芙蓉那个老巫婆!整天就知道拿药折磨人!还拿我试药!最后,我把她药倒了,就跑出来了。”说到前面的时候,还一副愤恨的样子,说到后面时就有些底气不足了,尴尬地偷瞄十一哥。事实上,他是听说十一哥的传书来了,就使出了自己藏拙的药粉,取巧地药倒了神医传人徐芙蓉。 “哼,人家孩子还小,你就下药,也不怕出事。”话里并没有责怪的语气。开朗了许多,很难想象这小子小时候那么阴郁。 “不会,我有分寸的。” “你呀,赶紧学,最好把她的医术全捞过来,再超过她,然后也替哥哥我教训她一次。” “哥也受过他的欺负?”很意外。 “还好啦,就是被逼着喝各种难喝的药。”想起那段日子,就想把那个半老徐娘揍一顿,“不过,欺负她的时候,别太过分就可以了。”毕竟,她的所做对我也有一定的好处。 “看在哥的面子上,我会稍微手下留情一点的。” “你啊,先把医术学好了再说吧。玩够了,就赶紧回去吧。” “。。。。。。” “别不说话。过几天,哥哥要去战场,照顾不了你的。” “我会把自己照顾好的。而且,我的医术长进了不少,很能派上用场的!”见十一哥摇着头转身要走,曲洋瞬间绕到十一哥前面:“你去战场的时候,我呆在皇宫的御医房,行吗?”看对方还是不太愿意让步的样子,曲洋只好再次让步:“我不会玩很久的。” “你啊,这幸好面对的是我,要是对着别人,你谈什么输什么,占不了上风。”其实,带着他上战场也不错,之所以这么压着他,无非就是想把他的底牌拿走。 “那,哥是同意了?”也就哥特殊。对别人,他可不会心软。 “别惹麻烦,还要保护好自己。出了事儿,我可不会管你。”后面这一句,说得很认真。 “知道,哥不需要那种弱得需要保护的人。”否则自己也不敢出现在这里。 “带的东西呢?” 曲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十一哥的手里,“是给他的吗?”曲洋一来既注意到了远处那个带着锁链的特殊男子,那症状明显是中毒,中的还是蚀骨。 笑了笑,没有言语。 巧的是,被我派去出任务的吴情当晚就回来了。离开赤粹国的时候,就让他去瑞国搅局了。 第二天,正做着好梦,就被一声突兀的声响惊醒了。张眼就看到肖廷倒在地上抽搐,毒发了。 原本就憔悴不堪的脸色,在毒药的折磨下,显得更加颓废和丑陋。如拿刀刮剃骨头般的痛痒感,让他浑身不自觉地抖动和抽搐。眉头皱得死紧,不知已经被咬破多少次的下嘴唇再次被咬住,之前还没合好的伤口再次出血。 平时只要没事,我都会找借口让肖廷四处走,很多时候还会带着他,以让他受尽他人的眼神。可瞧着他受折磨的样子,没什么快意,却有些压抑。 拿着小药瓶走到他面前蹲下,“这是蚀骨的解药,想要吗?” 肖廷涣散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却也只是呆呆地看着旁边的人。 看本大爷做什么,该看的是药瓶才对!不指望神志不清的他回应什么了,倒出药丸,塞进他的嘴里。让瑞国的那家伙就这么死了,就实在太便宜他了。 收回手指的时候,意外地碰到了他的唇和舌,心里顿时流入一股奇怪的感觉。 忽略那异样,回到床上继续睡。过几天还要去战场,现在不趁机补眠,到时候可就亏了。 之前,为了防止旁人的猜疑,没让朝堂上的自己人明确表态支持自己,就连那次酒宴上的事,也是半真半假。到现在为止,只有少部分的人很明确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当然,有丞相武颜领着。说道这个武颜,还是吴情和吴心负责的漂移阁里出来的人,而立之年有余,有学问,也是当官的料儿。 等这次从战场回来,朝堂里的人物该是明确坚定立场的时候了,也是清洗的时候。 临行,自是又受到群臣的一番客气挽留,毕竟这可是皇室的唯一继承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丹国必乱,他们自己也不得好过。只是,那些都是起不了作用的。 骑在马上,和三千队伍奔赴前方。排除暗处的人,同行的,还有兵部的两个都尉,其中一个是我的人。至于另一个,不用说,自是赵大将军的人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却摆脱不了被人尾随的感觉。 半夜里,向暗处的“暗”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扎营地,来到一里开外。 “出来。” 许久,一个人影才从暗处挪出来。可是一看,却生出一股违和感。原以为是曲洋偷偷跟来了,可仔细注意这身形表情姿态,却应该是叶夕耀——尽管他易了容。 就这么在秋日的夜风里,两人静静地,无话。 “怎么是你?”看他畏缩的样子,只好自己开口了。 叶夕耀也没想到,跟了一路没有被发现,孤飞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时间有些无措。 “我,我我我喜欢你!”怕孤飞不理自己,转身离开,情急之下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有些意外地望着他。这小子,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大了? “不是兄弟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叶夕耀也很意外自己竟然就这么出口说出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但已经出口的话收不回来,要说就彻底。“不管你多么厌恶兄弟之间的那个,我就是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都这么长时间了,叶辰灼那小子竟然还没把夕耀搞定?技术是不是太差了点儿? “反正,反正该做的也都全做过了。” “你,你乱说什么?!”这次,轮到自己口吃了。最不想提及的,就是和他在密室里的迷乱。 “我,我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的,说你恢复记忆了。”叶夕耀说的恢复记忆自然是指在灰尹国的紫魅殿时的记忆。 还能装什么,怎么装?该死的叶林然,你给老子等着!看来是紫魅殿没被烧完,还有资本蹦挞一下,皮痒了! 慢着,等一下。以叶夕耀的聪明,应该不难认出叶林然啊。“谁告诉你的?”对于答案,有些不安,却希望是叶林然的掩饰太好了。 “他一身侠士的打扮,有些瘦和憔悴。对了,他说是姓齐。”叶夕耀也纳闷,那人怎么会认出易容后的自己? 齐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没来由地,有些紧张。 “没什么了,也就是一些闲聊。”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自己明白就行了。 “你不需要给我什么回复,让我跟在旁边就好。”叶夕耀说得小心翼翼。 “叶辰灼放你来的?”那家伙怎么放得下? “呃,放?”感觉孤飞的话有些奇怪,“辰灼不会拦我,我自己出来的——本来他也想出来的。”可惜。。。。。。 “我现在要去战场,你。。。。。。”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躲在一边,很乖很乖的!”就怕孤飞出口赶人,叶夕耀先发制人,截了他的话。 唉,我能说什么?不同意又能怎样?带着他回到营地,睡在靠火堆的暖和地方。看着他那明明喜滋滋的却有拼命压抑的样子,真有些无力。是自己太宠他了吗? 一个不小心,让叶林然得了机会,带来了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走了一个,来了下一个。现在,我可是没精力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明天就能到战场了,那里还有场硬仗等着我!那赵老将军,威望高经验足势力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第一百二十章 军营 第二天一早,当队伍里的士兵们发现他们的十五皇子身边多了一个秀气的少年,个个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是起了各种想法。讨论最多的就是,认为那是精力旺盛的十五皇子的男宠。要知道,那男宠的眼神可是太明显了。 “夕耀。”微皱着眉头。 “飞?”为了防止暴露孤飞的身份,叶夕耀就只叫了一个字。 “不要和我太亲近。” “。。。。。。哦。”旁边的叶夕耀有些委屈地放慢骑马的速度,落到后面。 没有回头去看夕耀。其实自己倒不是那么介意,只是找个借口让他远离自己罢了。 当天下午,抵达目的地。距离军营一里处,出来迎接的是位不惑之年的将士,而非那位得高望重的赵老将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怠慢,是挑衅! “属下乃赵将军麾下骠骑都尉冯刃,奉将军之命特前来迎接十五殿下!”随后,一堆人齐刷刷地单腿跪倒在地。 “起身吧。赵将军呢?”虽然知道对方等着自己问这一句,但自己还真的必须问。要是问得晚了,就失去主动权了。 “将军正在校场练兵。只因之前发现军中有奸细的痕迹,险些造成巨大的损失,将军发誓定要亲自捉到,这才严密监督军中,抽不开身,望殿□谅海涵。” “不碍事。军务重要。”借口不错,就是不知道有几层真实性了。 越靠近军营,那整齐划一的练兵呐喊声越是响亮。 没有按照冯刃的安排和他去本殿下的帐篷,而是去了那声音的发出地。 豁大的场地里,千百个士兵整整齐齐地立着,拿着同一种兵器,有力地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吼出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条条有力的臂膀,蕴含的满是雄性的搏杀力量。这一切,都让我想到了前世电视上看过的的中**人。最重要的是,个个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股狠气——厮杀般的狠气。 “停!”旁边的冯刃向前走几步,一个手势,一声命令,全体士兵立马停下操练的动作,几位负责教导的教头也从队伍中出来,立在不远处。 在冯刃一个邀请的暗示下,本殿下走到他的身边稍前的地方。 “见过十五殿下!”冯刃向着士兵大力吼出。 “见过十五殿下!”一大片的士兵哗啦一声全体跪下,顿时让本殿下的视野开阔了太多。那股声势,的确是我未曾见过的。就算是我第一次进天翼教继任教主之位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江湖毕竟是江湖,军队毕竟是军队。 “都起身吧。”然而,在我的话后,没人有动作,就迎来了冯刃的声音,“还不谢过殿下!” “谢殿下!”全体士兵很听话地喊完,然后起身。 纵然冯刃的话和我的话之间只有一秒那么短暂的时间间隔,还是让本殿下清楚地知道了些什么。什么天高皇帝远啊,鞭长莫及啊,军令如山啊,只知地头蛇不知真皇帝啊,大概就是这一类的了吧。既然人家这么多人都不甩老子,老子也不必在这儿丢丑。人生地不熟的,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赵将军手下的将士,果真勇猛啊!”望了一下冯刃,略带赞赏地说道。 “谢殿下谬赞。只是,这些二等兵比起一等兵来,就差得远了。” “哦?”眼里满是探究,本殿下该庆幸自己没有夸得太过吗?“那不知冯都尉可否带本殿下去领略一番一等兵的风采呢?” “这。。。。。。一等兵的演练场在山里,那里随时会有危险,殿□子娇贵,还是。。。。。。” 看来,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下马威啊!伸手拦住他的话语。“你只需带本殿去瞧瞧即可。” 冯刃很爽快地带路。同时,一个手势下去,大片的将士就继续操练了。 冯刃一路把人领进了离军营不远处的西山里。炎夏里,郁郁葱葱的林间,应该是鸟语花香,可是却除了人声外就再无动静。 “殿下,到这里就不能再进去了。将军有令,进入里面者,即如立下军令状。无论何人,生死与人无尤。殿□份尊贵,又是我大丹的希望,还请殿下保重自己为重!” “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若是真心劝谏,早在军营里的二等兵的校场冒死地极力说明利害了,用得着在这个时候补充说明吗?不进去吧,就应了“身子娇贵”,或者说是娇弱,在军人心中立不起形象,军心更加向着将军而不知皇帝。进去吧,有生命危险,若是顺利,那自然是对本殿有大大的好处;可若是不顺利,受了伤,这十五殿下先是娇弱,再是逞能,形象更是下落,即便是死了,也是有军令状在先,谁也怪不得赵老将军,只是怪这十五皇子自大。 带本殿来了,却没看见除了树林之外的任何东西。先引起本殿的兴趣,再吊着本殿的胃口。这种激将法,要是以前,本殿是立马扭头走人。可是现在,即便冯刃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挑起本殿的兴趣,本殿还是得做些什么,顺着他的意思,或者应该说是那赵老将军的意思,去通关。 “到达山顶就可以了吧?”捏捏手腕,准备行动。 “是的,殿下。请让属下尾随!”冯刃抱拳行礼。 说“尾随”,而非“保护”吗?眯着眼,对着他笑开了,“你跟得上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不理他那副蔑视不甘心愤怒的复杂表情,转过头,准备前行,却被人抓住了衣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我,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旁边的夕耀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担忧。“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途中你若是受伤了或是‘怎~么了’的,我是不会救你的!” 听着孤飞冷酷绝情的话语,虽然有些黯然,叶夕耀依然坚持要跟着。 运起轻功,飞身向前,在树林中穿梭。只是,刚前跃了不到六步,情况就来了。 哼!本殿还以为,在本殿起步的时候就会出现呢!居然这么晚,想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击吗?对付一般人的话,的确是个好法子。可惜! 叶夕耀知道孤飞的武功很高,可是看到那突然从几个方向出现的大把快速箭矢,还是为前面的孤飞紧张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可就是忍不住。毕竟,孤飞消失了两年之久,任何人也找不出下落,再次出现时,已是银发红眸,谁也不知道孤飞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被古然——叶林然抓住。 箭矢短弩箭地上陷阱天上罗网吊绳藤蔓蟒蛇小机关。。。。。。招数的确是不少。一个劲儿地快速躲闪猛冲,凡是近身之物,统统被视为敌人,一个个地破坏斩杀毁灭!即使听到了后面夕耀的闷哼声,也没能让我有丝毫停顿。 呵呵,夕耀他,该放弃了吧,至少,是开始考虑放弃了吧! 继续向山上奔去,只是再也没有听见夕耀的声音了——尽管知道他还是跟在后面。 越是接近山顶,防卫得越是森严。到这个时候,人都该差不多用尽力气了。对付疲惫的人,保持一段时间的静默,偶尔突然间出来个什么。消耗人的气力的同时,折磨人的恐惧心理。的确是不错的练兵方法!老将军不愧是老将军! 用软剑解决掉最后一道障碍,飞身落脚之时,不远处是身着铠甲发须皆白的老者,可那份灼人的霸者的阳刚血气,却是让人忽略了他的年岁,只注意到他的气魄。 作者有话要说:年假都不得清闲啊!终于回来了!! 先脉~脉~地对等文的亲们报以歉意!看见了吗,我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满是如泉的光亮! 顶锅盖飘走~~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隐伤 呼啦一声,周围的士兵整齐划一地做出敌对的姿势,浓烈的杀气直冲向刚刚突然立于山顶的锦衣男子,或者说是少年。 若是平常,来人早已腿软地跌倒在地,至少也是双腿打颤。可面前的这人,竟是连脸色也没有变,反而微微一笑,拱手弯腰地对着老将军行了一大礼。那真诚的态度,好似那些杀气根本就没存在过。 这点儿机关障碍,这点儿杀气就想难倒本殿?要知道,天翼教的涵山上的训练,可是地狱般的!更何况,大半年前,本殿回去的时候,嫌自己的训练不够味儿,还特地加了一些又加了一些。弄得几个胡子老头三天两头地吓得直蹦挞,只朝我嚷嚷说我在把自己往死里整,也在折磨他们那把老骨头。 所以说,现在的这些,基本都是小case!要是来真的,那些树林里埋伏的士兵们,早就全去见佛祖了! 一盏茶的时间,双方都是静静地对立着互看。 老将军以手势让士兵们退回去,带着审视的目光望着来者,“十五殿下?”虽然是红眸,发丝却是黑色。 “正是在下!”说着,拿下了黑发套,露出一片银白。“要通关,自然是要和别的士兵同样的规矩。若是顾忌着在下的身份,就太假了。”进树林的时候,及时地用假发把银发遮了起来,就怕有人说本殿胜之不武。 “哦~?那殿下的眼睛?” “哦,闭眼,就行了。”光是遮头发是不够的,能当上一等兵,眼力也不会差。 一旁的士兵们,有些躁动。闭眼闯关,怎么可能?大家可都是历经好多次的训练才得以站在这山巅之地的,可这人第一次就通关不说,还是闭眼的,而且那人的身上竟然只有几块树枝刮破的痕迹而已,整个人依旧干净地精神抖擞,哪像自己冲关成功时候的狼狈?!这个人,就是丹国的十五皇子,未来的皇帝吗? “殿下何以给老臣行如此大礼?该是臣给殿下行礼才是!”说着,就松开一直握着腰间长剑的手,握拳,作势要行礼,却被几步远的少年抬住胳膊。 “老将军为国家守卫边疆,征战沙场数十年,出生入死,忠心不二地护我大丹臣民的祥和生活,功劳盖天。在下认祖归宗才月余,没有什么可以挂上嘴的功劳。于情于理,都该在下代表全国的百姓向老将军行上一礼。老将军受得起!”说着,便打算再行一礼。 “微臣的本分!”这一次,老将军上前托住了那稚嫩的胳膊,没再受礼,但也没还礼。 一幕感人的相会算是完成了。 沙沙的树叶声响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衣衫被箭整齐地划破了好几处,还带着血迹。右手执剑的叶夕耀喘着粗气,微微颤抖着双手,身形有些不稳,双眼狠厉地怒视着前方。只是在双眼的焦距落在一直追寻的人身上的时候,那满眼的血气才减去了许多,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不少。 缓过劲儿的叶夕耀观察到当前周围的情势,移到孤飞的身后,低头盯着孤飞刮破的衣衫。 “这位是?”赵老将军探寻的目光扫了过来。 “一个朋友。”淡淡地回答,只希望能减少些别人在夕耀身上的注意力。 “军营是重地,不宜发生一些颜面上过不去的事,还望十五殿下约束好自己的朋友才是。若是有个什么,依着军令如山的规矩,到时候老夫也无能为力。”生硬的脸上,明显的不高兴,还带着些轻微的鄙视。 “多谢老将军的提点!”又是一礼。想必,“男宠”的传闻也到了这老将军的耳朵里了。而夕耀刚刚的表现,估计是让他更确认了吧。说是让本殿约束朋友,实则是要本殿自己约束自己吧!哎,看来刚才建立的效果要减半了! 军营里虽然也有这种事,可在赵老将军看来,身为皇室中人,而且还是唯一的继承人,沾染这种喜好,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还把人随身带到了军营这种地方! “刚好,这一轮的演习也结束了,老夫是时候领兵下山了。殿下刚上来不久,朋友也受了些伤,不如先休息片刻,再行下山,老夫让人在山下接应,如何?” “那就劳烦将军了,我等随后就到。” 显然,这样的回答让赵老将军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人会拒绝,然后要求一同下山,顺便当众展示一下武艺,好树立威望并夺取军心的。这不正是这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吗? 山顶上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夕耀不顾自己的伤势,伸手探向孤飞划破的衣袖,“飞——” “吴情!” 冷冷的话语让叶夕耀的手有些瑟缩,但还是抓住了背对着自己的那人的衣袖。 “主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主子的面前,衣衫比任何人都干净整洁——包括唤出自己的人。话语刚落,就迎来了很响亮的一巴掌。 “你长进了很多,啊?”最后一个字猛地拔高了调子。 “属下领罚!”没有去擦嘴角的血丝。 “本殿现在没时间收拾你!先记着,等回去了,再好好办你!滚!” 这一刻,叶夕耀才知道,原来在树林里吴情暗地里的相帮,根本不是孤飞的授意!那么,孤飞是要让自己。。。。。。 “飞,你。。。。。。” “我什么?”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眼里尽是冰刺,“这就是你说的‘很乖很乖’?自己武艺不强,还想指望我去救你吗?好不容易搞得好一点儿的关系,你一出现,效果就降低大半。我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游玩的!你存心拖我后腿吗?!”向前迈一步,逼得夕耀也退了一步。弯腰逼近他的脸,“我说过,我不要弱者,不要那种需要我保护的东西!”收起寒气,立起身,扬起魅惑的笑脸,一身的轻松自在,“本殿下,怕麻烦!” 叶夕耀震撼了。他见过初识时对自己没有什么表情的淡然的孤飞对自己亲了脸蛋后安慰人的孤飞只对自己微笑的孤飞对自己宠溺的孤飞对自己无奈的孤飞对自己温柔的孤飞,也见过赤粹皇宫里暗暗护着自己的孤飞季华赛上凌厉敏捷的孤飞在朝堂上咄咄逼人的孤飞面对困境柔韧有余的孤飞胜利后疲惫不堪的孤飞火烧紫魅殿时邪魅冷然的孤飞不忍却又默默拒绝自己的孤飞,可是,眼前这~般嫌弃自己讨厌自己对自己大动肝火的孤飞,却是他叶夕耀从未见过的样子!从来没想过,孤飞会有一天如此地厌恶自己,会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看不见四周的场景,山巅的凉风让汗水还没消散的叶夕耀打了个寒颤,让他的四肢愈加冰凉。孤飞的话语和眼神不停地在脑海里回转,让他的心揪得紧了一层又一层,仿佛要揉碎般地痛。 “发什么呆?下山了!”往回走了几步,扭头发现夕耀保持着颓废的样子没有任何动作。 拉过发呆的某人,拦腰搂住,开始往山下冲。本殿可不认为那赵老将军会把山里埋伏的士兵都撤了,好让本殿悠哉下山。这不,刚进林子没几步,那些招数又来了,貌似比之前的还厉害了些。 放开已经清醒了的夕耀,“别再受什么伤了,我没闲情照顾伤患,也没精力去丢人!”也许只说最初的半句对夕耀来说就很好了,可对我来说,显然是不够的。 再一次,旋身于丛林之间,软剑飞舞。只是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容易。我亲自为夕耀挡下大部分的攻击,谁让他是个伤员呢?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必要再让他受多余的伤了。 如果是上山的时候,孤飞这么对自己的话,叶夕耀即使会着急和内疚,却更多的是甜蜜和欣喜。然而,此时此刻,看着孤飞忙碌而凌厉的惊人招式和速度,只是让叶夕耀更多地彻底地感受到自己与孤飞之间的巨大差异。果然,只是个拖累啊!终究,现在的自己,还是配不上孤飞吗? 庞大的不甘无尽的委屈对自己的愤怒,统统被叶夕耀发泄在树林里的埋伏上,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 看着夕耀不要命的打法,快速地解决周围的攻击,拉着夕耀飞向下一区域,只求快点儿结束这里的战斗。 下山这次,花费的时间多了些。 当搂着夕耀到达山下时,天色早已经暗下来了。守在树林外候着的冯刃惊讶万分地已经没有时间表达出他的些微鄙视了。夕耀想拒绝自己的搂抱和搀扶,却没能摆脱我的禁锢。我们二人之间的互动,在外人看来,也许就带着打情骂俏的意味,可是自己却不想去管了。若我不管,他还坚持多久?到时候,只会让我们一行人更加丢人罢了。 婉拒了赵老将军洗尘宴的提议,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 进到里面,夕耀已经睡下了,伤口也被好好滴包扎处理了。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皓羽的十二皇子叶夕耀,纵然是“下皇子”,却是极受皇帝的爱护,受过什么苦?偏偏因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又是磨练武功,又是建立组织的,还能忍受和别人一起分享自己,何苦呢?夕耀,你到底赶了几天的路追上我,又是何时开始尾随于我?还没休息到片刻,就跟着自己上山硬闯,受伤后又走上返程,到现在已经累得睡得这么沉了。所有的所有,都是因为我! 远离我吧!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了。我接下来的路,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避开人多的地方,绕到偏僻的山边,跳到树上,让树叶遮住自己。 “吴情。” 吴情的身影默默地出现在树下。 “上来吧。” 看着依令蹲在树枝上的人,伸手探到了他的脸上。 “主。。。。。。公子。。。。。。没关系的。”暗下的夜色,让人看不明了那脸上的绯色。 “对不起。”不错,在山巅打吴情的哪一出,全是演戏,却是演得很真。的确是自己让吴情在上山时暗中保护夕耀的,并非吴情擅自定夺。 “公子不必如此,真的没什么。”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熨烫,吴情虽然有些不舍,却是庆幸主子及时移开了那只手。 “哎!你说被喜欢的人伤了心,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有自己失去吴心的那时候的悲愤吗?不对,那时候的自己是悲伤多些,还是愤怒多些,自己已经不清楚了。 “应该,是心碎的感觉吧。” 对吴情的回答很是意外,“你有喜欢的人了?”吴姓四兄弟,走了一个,两个成对,这最后一个也要离开自己了吗? “呃,还没有。”快速地否认,心里捏了把汗,“那是,听别人说的。” “哦,是吗?”这样的答案,让心里清凉的感觉减了不少。“那,心碎的感觉。。。。。。”是每次想起吴心时候的感觉吗?好像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啊。 突然间,有些害怕。自己竟然会害怕,害怕自己对吴心的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呵呵,呵呵呵。。。。。。 靠在树枝上,用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在心底不断地嘲弄自己。“吴情,有酒吗?” 这样的主子,只会在自己面前这么自如地表现自己的情绪。“军营附近。。。。。。”有些为难。 “啊,忘了是军营了。”深吸一口气,放下胳膊,“你先回去修养吧,我晚些再回去。” 知道还有“暗”跟着,吴情便顺从地离开了。 呵呵,依吴情的能力,会找不到酒?不让自己喝,自己不会找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切磋 “吴情,出来!”睁开眼的叶夕耀,声音里满是冷然。 犹豫了一下,一个身影悄然落地。其实,完全可以不理他的,可是床上那个人定会让手下把自己揪出来吧。自己倒是不怕对敌几个,但是那样定会弄出些骚动。对主子严加盯防的赵老将军他们,指不定会拿来做些文章。 “哼,这么久?”若是这家伙真的不出来,还真是没办法。若是派人抓,定会出现骚动,对孤飞不利。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两人都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想法——竟然和自己一样顾虑那个人吗? “敢问,有何指教?”带着微笑,一副彬彬有礼的君子状。没想到这叶夕耀气归气,却还是想着主子的处境,难得。 慢慢地坐起身,靠在床沿,随意的姿势里带着点儿魅惑,软软的语气,“谁让你出手救我的?!”若不是见过吴情的在孤飞面前的面瘫样,叶夕耀肯定会被他骗到。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就知道这人要找自己算账。 顿时,叶夕耀的气势全改,猛地向吴情扔出几把暗器。 躲过暗器的吴情迎来的是狠厉的人和招式。不大的账房里,两人来来往往地对打着。 “要你多管闲事!”恶狠狠的叶夕耀,仿佛要把面前的一切吞噬掉,和平常的乖巧形象差得太多太多。 一愣而后,吴情释然。也是,皓羽皇室那种地方,怎么会有人真的乖巧呢?不知主子是否知道这样的叶夕耀。 叶夕耀的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越来越毒。见招拆招的吴情,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找死!” 一愣之下,吴情肩部中招。哎!要自己找个机会让自己受伤,还真是不容易啊。 飞身躲过叶夕耀接下来的狠招,“呵,叶少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接下来的招式,吴情不想再玩下去了。自己的命是主子的,要是受伤了,还怎么保护主子?噌地拔出剑,直指对方逼过去,使得叶夕耀不得不回转躲开。“在下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为什么要对相貌还不及主子的你动什么心思呢?”这种误会还真是大了! 正常人看来,叶夕耀的相貌只是比叶孤飞的要美上许多。但是在叶夕耀的心里当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再加上两人的相貌确实是不相上下。这样看来,吴情的话算是在理了,虽然那语气实在不怎么好。 “再有下次,定叫你死的很难看!”吴情的剑一出,叶夕耀就知道敌不过了,反正对方已经受伤,自己也解了部分气了,再继续下去,只能自己吃亏。 “能让在下死的,只有主子。”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说这种话,真是。。。。。。 “滚!”叶夕耀恨恨地转过身,回到床上。 将军大帐里。 “将军,十五殿下此次前来本就没明说目的,现在又什么都不做地待了五天,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将军,虽说以不变应万变,但是一直这样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是啊将军。这样下去,只会让大伙儿心里跟爬了只虫子般不爽。” “不是说过的吗,不要去在意那人,否则只会自乱阵脚。”那个人,小小年纪,却不是个简单的人。人的武功可以加紧练习或者练精专的功法以达到很高的境界,但是那份上位者的气质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更何况那气质还被隐藏得那么好!再有就是那镇定而淡然的随意神态,不经历多件大事的磨练可是形成不了的,而那小子才多大啊?! “可是。。。。。。” “身为军人,要有定性。十五殿下不简单,说不定他这么做就是要达到你们这种状态的目的。到时候,什么主动权就在他的手上了。” “一个毛孩子罢了,能怎么样?老子上阵杀敌的时候,他还在喝奶呢!” “就是说,我们吃过的盐都比他吃过的饭多上好几倍!” “那么个年纪,也没见过多少血。”满是不屑。 赵老将军正要说他们几句,就听到了帐外门口停下的脚步声,想制止众人已经来不及了。 “哎呀,各位好啊,都在这儿啊。” 帐里的众人听到意外的声音,立马回转,就见一人掀帘而进。银发红眸,不是刚才正被他们谈论的人物,倒是谁个?想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被这人听到,或者说听到多少,一干人不免心里有丁点儿不自在。 “臣参见十五殿下!”赵老将军一面感叹这人的武功之高竟然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一面快速地做出反应,不让尴尬的气氛停留片刻。 “末将见过十五殿下!”跟着赵老将军,众人行礼。 “不用不用,各位免礼了。军中多以军职而称。本殿什么职都没有,各位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否则,会被想锻炼本殿的父皇说骄纵的。” “。。。。。。”一时间,众人无语。这个度可不好把握啊。这人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还一口一个“本殿”,不客气不行啊,过于随便的话,也是罪啊;要是太客气的话,人家又不让,还把皇帝都搬出来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听各位在谈论本殿啊。不知可否说来听听?本殿也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好的呢,继续发扬,不好的呢,就感谢各位帮本殿找出来了,帮了大忙了。” 一位魁梧的将士作势就要上前说话,却被旁边的一位给拉住了。 “殿下误会了。众将士谈论的是臣的侄子,并非殿下。” “哦~?”转眼看了帐内人物一圈,“既然是误会就算了,各位要是什么时候想对本殿说点什么看法之类的,还请不要吝啬,本殿大大欢迎。” “。。。。。。是。”众人互相看了看,只能回答出这个了。 看着让一众人紧张了些的人走出帐外,各个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明明没什么,可就是不自觉地紧张了些。 “哼!”刚才魁梧的男子,看着众人沉思的沉思,对眼的对眼,愤愤地大哼一声,引得众人都停了动作看过来。 “哎呀,”仿佛时间静止的场景里突然冒出这一声,愣是让众人刚放下去的心又揪了起来,“瞧我这啥记性!”刚走出去的人,又掀帘子返回了。“刚才过来呢,是想和各位将士切磋一下武艺的。说着闲话,就把正事儿给忘了。不知哪位,愿意赏脸啊?” “我来!”洪亮的声音发自之前那位魁梧的男子,“末将杨天,请十五殿下赐教!”挺拔傲然,没有一点儿低姿态。 “呵,之前本殿也是姓杨的,看来咱们还沾点儿亲啊。” “末将是粗人,就懂上阵杀敌,不敢和殿下攀亲!请!”话里的讽刺很明显,就怕别人听不出来。 顺着扬天的意思,在帐外的场地上比试。刚摆好阵势,就围了一群士兵呐喊。军营之中,没什么娱乐,士兵将士们最爱就是切磋和看人切磋。遇到机会,那是谁也不想错过的。 “将军。”冯刃看着事态,想询问赵老将军,却被将军的手势拦住了下面的话。 扬天是赵宇衡赵老将军的得力手下,为人勇猛果敢直爽很能服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思考的太少。这样的人,若遇上政治上的人或者心思拐弯多的人,就只有败下阵来。扬天觉得在外面的场地上,可以让十五殿下败在众人面前,挫挫他的锐气。可是他错误估计了对方的实力,轻敌了。这场下来,丢颜面的只会是扬天,反而让十五殿下慕容泠提升了威名。 结果不出赵宇衡的所料,扬天大意之后,让对方先出手,没能敌过对方的巧劲儿,败下阵来,闹了个大红脸。即便扬天很想说是自己大意了,但军人的言诺让他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年后,单位上竟然让偶一个人做两人份的工作!! 偶快累死了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显露 “再来!”大喝一声,摆好继续切磋的阵势。 正瞅着没机会反击,既然给了,不要白不要!瞬时,杨天再重整旗鼓,冲过来打拳出掌踢腿,却没人接招,“别躲!有本事就接招!”有些气恼。 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起哄声也不断地高涨着。原本在众人看来,高大魁梧有力又有经验的杨天将军对战娇弱矮小的十五殿下,是稳打稳得赢,但战况似乎并不是那般无趣。 “来了!”迎上去架住那双有力的胳膊。 两人扭动臂膀想把对方摔倒在地的同时,不停地在脚下下功夫,扭腿踢软肋。扬天惊讶地发现,自己只能把娇小的对方提起来而已,却不能把人撂倒。狠力之下,把人提起老高,大喝一声把人扔出去。 周围的士兵们忙着往后退,后面的人来不及退,倒了一大片。然而,本该落地的人,却像是黏在了扬天的胳膊上,并没有被扔出去。 杨天只觉的自己的胳膊被人往下使了力,仿佛上面有块巨石。下一刻,身体已经在空中拉平的人以自己的胳膊为支点,身体划了个竖着的扇形,倒翻身过来,双脚踢在了杨天的双肩。双手腾不出来的扬天只能被人蹬出去倒退好几步才得以稳住身子。 看着对方稳稳落地的样子,杨天冲过来,对着人的胸口就是猛力一脚。 没有躲,硬是用双手挡住。只是杨天的力气真的太大,本殿即便只是挡住,却也只是挡住而已,人还是被那那一脚推着倒退好远。没法,只好上前一步,侧过身背对着杨天,同时转过一只胳膊抱住对方的脚腕,用力绞。奈何对方实在是彪悍强壮,自己竟然绞不动他。 “嘿嘿。”杨天看那娇小的人用力绞了两次都没能让自己动弹,不免有些得意——虽然对那断脚腕的招式有那么一丁点儿心虚。 下一刻,杨天就笑不出来了,那人竟然反脚就是一踢,目标直指自己的命根子。 看着那快速而狠厉的动作,杨天背后的冷汗嗖地冒了出来。惊吓之下,白了脸色的杨天用了两只手快速来挡,却没办法躲过对方已经借力从另一方向飞过来的另一脚了。 脖子被踢了一脚,让杨天不得不松开手,站在一边不停地咳嗽。尽管不服气,杨天还是憋红着脸边咳嗽边对十五殿下抱了抱拳,以示认输。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有种自己是前世的明星今世的戏子的感觉,也不算太赖。人实在是太多了,后面看不见的人,甚至还骑在同伴的肩上,远一点儿的,还上了帐篷顶了。 人群里有人议论了,认为戳别人命根子那一招着实卑鄙。 “战场之上,要的是命,没人管你卑不卑鄙,活下来的就是胜者。不服的话,就一起上吧。本殿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这句狂妄的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几个大胆的就一起涌了上来。有了开头的,就又有一些人参与了进来。 在本殿看来,这些人就如同平时练习用的豆子,不同的是,今天的这些豆子都是长了手脚的。 看着群魔乱舞的样子,冷静地分析,一个一个地解决掉。其中稍微有意思的,就是自己被一个彪汉从后面连着胳膊一起紧紧地抱住了,上身动弹不得。这种招数,在前世里的电视上见多了。本殿一脚大力地先后踢在彪汉的腿上,顺便借力弹起来,另一脚踢在前面的人身上,顺便再次借力,翻转过来,双腿勾住彪汉的头。本殿整个人成了卷心菜了。因为借力时,用力过猛,冲力太大,使得彪汉有些不稳,再加上本殿膝盖的用力一夹一扭,你不放也得放,否则就是被扭掉脑袋的结果。这里的人对我都不熟悉,谁也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弄出人命。得到自由的双手,反过来对付周围的士兵。 “住手!”赵宇衡老将军见情势越来越大,连身边的将士级别的人都在摩拳擦掌了,不得不大声喊停。 所有的士兵都停下了动作,从本殿身边散开了一些。 “殿下乃千金之躯,军中将士多有莽撞,还请殿下见谅!” “没事没事,活动活动也好啊。” “殿下若想切磋不如改日,今日就到此为止,可好?” “那好吧。”望向不远处的一干精英,“各位将军,以后有机会,本殿就多多打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围了一大片的士兵在将军们的命令下也都各自回去干自己的事儿了。 “将军,为何喊停啊,怎么不让属下也去会会他?”旁边有几位将军不平,相互应和着。放佛要是自己,定能把那人打趴下。 “你们?你们与杨天的功夫,能差多远?” 几人纵然不服气,却也说不出多的话,老将军的眼神太厉害了。 “从头到尾,他用的招式中,最关键的就一招!你们认为,他就只有一招可用吗?” “阴招都使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没出全力?” “你们啊,就是一群地地道道的武夫!” 眼看身形瘦弱的人就要远离视线,那人却又一次杀了个回马枪,“哦,对了。明天淳国的军队要杀过来了,大家就好好休息,准备迎战吧。” “探子都还有来报,你怎么可能提前这么早就知道?” “信不信就由大家了。”不再理会后面的声音,转弯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他故意的!”看着周围零散的士兵们低声地交头接耳,将士们有些咬牙。 出了一身的汗,就想到了不远处的河流了。 脱下衣服,跳进初冬的河里沐浴。 “既然跟着,干嘛不露脸?” 背后的树林里,一个身影显现出来,“就是想见见你。”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就下了水。 “别下来,水很凉。”话刚说完,被后就贴过来了一具暖和的身体,只着里衣的身体。 叶夕耀靠在孤飞的肩上,从背后环着对方的腰,“不冷的。孤飞冷的话,我帮你取暖。” 静静地,两人立在水里,连水里的波纹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看见你和他们切磋。”脸颊在孤飞的肩上蹭了蹭,“为什么不出狠手,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这里没有我的人,即使有,也还不能拿到台面上用,总得留一手,也给他们个颜面不是?若动真格的,我怕吓着他们,若是不容我,再来个孤注一掷同归于尽,我就遭了。玩玩而已,不必那么认真。难道要像你那样,把人给伤了,既坏了交情,也没落到好处,说不定还断了自己的一条后路?” 哑然过后,叶夕耀紧了紧环着孤飞腰的胳膊,“你就是因为我伤了吴情,所以才这几天不理我的?”有些黯然。 “不是因为吴情。换做其他人,我也会如此。重要的是你的做法不对。无论何时,都不要因为纯粹泄愤去做什么事,事先要考虑对自己的厉害,尤其是要给自己留一条不明显的后路。” “为什么是‘不明显的’?” “太明显的后路,会让自己有所凭借,产生惰性,做事情就不容易真正认真冷静。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呵,不愧是我的孤飞,懂得真多。真帅气!” 你的?“水冷,上去吧。”帅气一词,还是我当初教他的。 “让我再抱一会儿嘛。”在孤飞的背后又蹭了蹭,撒娇。 “哎!我们是兄弟。”无奈。 “辰灼也是你的兄弟。”呐呐低语,有些委屈。 “你是不同的。”什么时候起,那个兄弟的借口似乎不是那么坚固了。 “那我就不要这种不同!”提高音量的叶夕耀抬起头来,左手伸上去把孤飞的头转过来,往下按,触到自己的唇瓣,**着把自己的香舌伸进对方的嘴里。 “不要这样。如果你好这一口,世间的好男人很多!”好男人很多的。跟着我,指不定会再次发生吴心那样的事。我经受不起啊! “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想这样的!其他的,不管是男人女人,我都不要!孤飞,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我会疯的!就像辰灼一样!” “叶辰灼?”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辰灼,辰灼其实对你存的是和我一样的心思啊!他病了,只有你能救他!” 这是什么状况?叶辰灼,喜欢我?那个总是对我敌视的家伙总是护着夕耀的家伙恨不得杀了我的家伙?怎么可能?难道是那次的催眠出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jj抽了,传不上文,今天来了,一下两更完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参战 站在半山腰上,看着远处的战场。 即便距离不近,还是可以看见烟尘滚滚,听见呐喊萧潇。 “主子,天色不早了。”山林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了,吴情才贸然出口。 主子还真是的,呆在这种地方,让军营里的那些人一阵好找。若不是一直跟在主子身边,恐怕连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的主子其实是在发呆,而不是在看战场。话说回来,主子一心两用的功夫,还是丝毫没有退步啊。 “嗯,回吧。”张开胳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今儿个的战事也差不多该停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回到军营时,在前线打仗的将士们也回了。一进军营大门,就有人急巴巴地把迎过来。 “哎呀,殿下啊,您去哪里了啊!到处都找不到您,让大家急死了!”一身整齐的副将张利带着几个士兵,很是焦急。旁边还跟着一身汗臭还带着血渍的杨天,那浑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是从战场上回来的。 “哼!不会是看见战场,害怕了,躲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吧?”显然,杨天还是不怎么看得起面前的娇小少年。 “找本殿?”面带微笑地直接忽略杨天的嘲讽,“本殿有告诉过卫兵自己的去处啊,就在前面的山上观战。” 这样的回答,让本有责备之意的两人,不免有些泄气——虽然也不知道这位殿下说的话是真是假。“呃——,殿下,将军正在军帐里等您呢。” “等本殿?那就走吧。”虽然被自己猜中了,但还是要稍微疑惑一下的。 掀起帐帘,看见军营的中心人物差不多都在场,有的还绑着绷带。之所以说“差不多”,自然是有那么一两个伤重了。所以说了,这何觅月亲自来督战,效果的确是不一样啊。 “各位将士们,辛苦了!”没有大声的呼喊,没有激昂的声宣,平淡的话语里透漏的满是真诚和凝重。这是对他们拼搏的谢意,也是对死去的将士们的敬意——虽然偶尔也会想到“无能”。 “殿下,将士们都很佩服殿下的消息得来之快。若不是大伙儿心里有些准备,这一次的损失不知会是怎么样啊!” “是啊。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殿下恕罪!” “请殿下恕罪!”帐里的一半的人都跟着抱拳齐声。 “各位若是指前几天的较量的话,大可不必。军营就是军营,本殿入乡随俗。”本殿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要是所有的人都立马转变了态度,那还真是对不起赵老将军的辛苦栽培啊! “如今战事吃紧,还望殿下可以伸一下援手,能透露些个消息。”“后生可畏”四个字,根本不足以形容赵宇衡老将军心里的感受。想他纵横沙场这么久,情报方面自认很有自信,以前听说淳国的国师很是了得,一直想会一会那个俊才,没想到如今倒是被更加小的人儿给挫败了。 消息。呵呵,这才是要说的正点儿吧! “本殿后天要上战场。”挺劲爆的一句,让大伙儿面面相觑。 “这。。。。。。”几位将士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他怎么会知道后天还有一场战事? “哼,该不会以为昨天较量了一下,就以为可以上战场了吧?”不用说,开口的就是杨天了。 “殿下,这上战场,好是好,但是乱箭飞舞的,万一出什么事儿,我们丹国可如何是好啊?!” “将军们不用担心,本殿既然敢亲自来这里,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包括最坏的打算。在都城和这里,我都留下了旨意。此事,本殿已和父皇商议过了。要是本殿的运气真的那么差,一切按照那个来就可以了,绝对不会让我丹国混乱一片后继无人。”后面一句,本大爷自认为说得还是铿锵有力胸有成竹的。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这么年少,竟然就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了!该说他是故意找死,还是准备万全呢? “可——” “今日之战事是由昨日刚到的淳国国师亲自督战的。”截断了别人的废话,“另外,今晚他们不会来偷袭的。” 这一个接一个的消息,让在场的人有些惊讶有些疑惑有些震撼。 “殿下为何如此肯定?”一直没有开口的赵老将军终于忍不住了。照常理来说,军队有时候的确喜欢在大战的当晚趁对方疲惫而来偷袭,但对方是淳国国师的话,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可是,也不能肯定到如此地步啊。再者,今日根本的战场上,根本没有出现淳国国师的身影啊。 “今晚,老将军可以检验一下。”呵,其实吧,本大爷也只有六七十的把握,毕竟,对方是何觅月啊,狐狸一只。连淳国的军队,也是分散着隐秘地聚到边境附近的。故而,为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本大爷今晚得让“暗”守着军营周围了。就算是有人来袭,也提前给解决了。 而本大爷我吧,自然是把营帐留给十二,自己到凉快的地方去观赏美丽的夜空了。 当晚的确安安静静地度过了。 当第三天,将士们看见尊贵的十五殿下穿着一身士兵的服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大家的脸色是各种各样。这下子,不仅安排职位的事儿免了,连坐骑也省了。送死?这叫什么事儿啊?原本还以为那人是想给将士们打气儿来着,而如今,居然要隐藏身份?! “赵老将军,本殿此去,有些事情要处理,要画点儿时间。等本殿回来的时候,估计战事也就接近尾声了。” 看见那人稳稳当当地走进步兵的队伍里,众将士是一口气卡在了喉咙里。只觉得,如此草率行事任性妄为的人根本担不起丹国皇帝的担子。在战场上,居然还想着办什么事情!跟着那样的人,丹国灭亡是迟早的事儿了,百姓们也是只有受苦的份儿了。这样的人,也许早点儿死了才比较好吧! 今天的战事,是两军约好的,不存在偷袭什么的。两军对垒,领头的都是副将,而立之年。双方的军队都带着盾牌和弓箭,怕是用处不大了。 战鼓声声震天,开始快速地阵列队形。跟着步兵们的步伐,立在前线。看来,自己的运气不怎么样啊,竟然是属于打前锋的。香蕉你个巴拉! “听闻,贵军的十五殿下到战场来游览了,不知我军可否有这个荣幸请这位神秘的殿下来我军喝喝茶?”对方骑在大马上的人,话语虽然平和,语气却带着隐隐的嘲弄。 “哼!你都说了,我国的十五殿下‘神秘’,那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荣幸呢?这种事情,你去问本人比较好!”真是,又和那位殿下扯上关系了。 “废话少说,来战场可不是聊天的!” 张利还算能接腔,而杨天可就懒得废话了。 接下来,就真的开战了。和以前在叶林然控制的军队里见到的一样,而且似乎更惨烈一些,毕竟,双方的实力都是上一个档次的。近距离看到满眼的血色和残肢,果然,自己还是很兴奋。所幸的是,自己能很好地控制,不会有理智的苗头。 手握长戟,奋力地挥舞。当听到破空之声过来的时候,抬脚勾起地上的大刀,挡去箭矢。 这之箭羽,劲道挺足的啊。 扔下不是那么顺手的而且也快断了长戟,捡起大刀,狠力地砍着。忽然之间,脑海里闪过前世的香港古惑仔电影里的砍人场景。简直是疯了,从古到今,还有没有像本大爷这样敢在战场上开小差儿的人? 烦躁之间,砍杀的动作更加迅猛和凌厉。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几乎没有几个人敢近身,本大爷也清闲了不少。只可惜,本大爷的心清闲不了。你们不过来,那就本大爷过去! 不知持续了多久,当军队后方传来被包围了的通报的时候,在杨天的呐喊声下,士兵们破釜沉舟般地厮杀。没过一刻(半小时),敌军后方也传来了被包围的通报。处在前锋位置的我,双方的情况都能很好地了解大概。 两军僵持,可是显然,何觅月的军队更胜一筹,很快就消除了后顾之忧。而我军的后方,仍然在厮杀。 鸣金收兵,尸横遍野。 此时的本大爷,已经没了盔甲,包头巾也掉了,浑身上下没了丹国士兵的标志,就跟着敌军进了淳国的大营。 何觅月,本大爷来了! 谨慎地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儿,找准了何觅月的营帐,就趁着夜色,于何觅月不在之时,点了卫兵的穴道,潜伏进去了。 哎呀,还真没来错地方,有美酒啊! 几口下肚,深深地吐了口气。几天来因为十二烦闷的心情,算是稍微暂时缓解了些。 翻出几件何觅月的衣服换上,就闭眼躺倒在床上,边喝酒边休息。最后,索性就窝进了被窝里,也不管会不会把尊贵的国师的床铺给弄成什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众位亲们! 今晚或者明天,还会更一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乱聚 何觅月走到营帐附近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妥。微微一笑,挥退了其他的人,也没管帐前的僵硬门神,就进了营帐。 看见地上乱扔的衣服,何觅月就知道,那人绝对是故意的。其实,之前在战场上,何觅月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影。印在自己脑海里的人,怎么变都会被自己认出来。只是转开了一下视线,就不见了那人的踪影,着实有些让人郁闷。 坐在床边,看着小人儿的睡颜,何觅月的内心就和以前一样升起一种平和感。那诱人的红唇,真让人难熬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就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深思过。能读懂我的曲子,能让我烦躁的心平静下来,能让我看见他的身影就感到舒心,这样的人,注定在我的生命中划下不平凡的痕迹。也许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了,才会想要把自己鲜有人知的名字告诉他吧。 失去他的踪迹,让自己挂怀,再次遇见他的时候,心情却是复杂的。欣喜之余,却感叹他的身份和实力。 那样一个心思不简单的人物,自己该如何对待是好?自己能像以前一样,用强硬的手段吗?平生第一次,自己犹豫了,担忧了,不自信了。 即便他小,却是坚强地面对一切,明智地没有接受他人伸出的援手——例如我的。 结束皓羽国之旅的时候,自己再次见识到,那人的心性和实力真的是很不一般。那样的人,足够做我的对手。 等意识到自己越陷越深的时候,却再次失去了他的踪迹。不得不说,真的佩服!能让我何觅月几次挫败的人,他真的是第一个。 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师傅对我命运的预言。也许,他就是我命中的那个人? 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高兴。 那之后的一年里,纵使自己抗拒,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他,会在梦里描绘他的容颜。或许,就像他说的那样,自己有恋童癖吧。连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比自己小上十几岁的孩子动了心思。 在瑞国的相遇,让自己再次相信了缘分之说。 这人到底有多厉害,竟然能躲过我的情报网长达一年之久! 看到他的容颜就想亲近他,注意到他的身姿就浑身发热,想和他融为一体。真的是,陷进去了! 向司马醇要回了自己的金令牌,塞给了小人儿,只是为了将来他若再来一次突然消失,我找人的时候也多个线索。然而,这一次自己却犯了个大错误。 等到达太山的时候,那一间小院已被黑衣人死相恶心的烧焦尸体占满了,发着恶臭的焦尸味儿浓浓的血腥气和四散的残肢脏腑真真切切地告诉自己那里进行了一场惨烈的打斗。那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带回了那里唯一的活口,治好了大部分外伤。既然小人儿让他活着,定会再次回来,亲自报仇。 早就有感觉,小人儿的很多处事方法都和自己很像。那么,他会放过我这个导火索吗? 自己不知道的是,这一等就是两年。而这两年的时间,也是自己给自己最后一次否定心意的机会。 虽然用寒门的门主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带有一点儿威胁的味道,但自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么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要看多久?”床上的人突兀的一句话,让何觅月从思绪中回转过来。原来,他已经醒了啊,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着? 看着那略显朦胧的双眼,何觅月的心一颤。“都说,人睡着的时候和醒着的时候的呼吸是不一样的,为什么你是个例外呢?”相处的那两个月里,自己总是看不出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是睡着的,什么时候是醒着的。 “有吗?”也不看看本大爷是谁,控制呼吸频率的事儿能难倒我? 这时才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还是你这里的酒好喝。我如约而至了,有什么事儿就快说。” “别那么冷嘛,人家不是前几天到那边的军营里找你,没找着,想你了嘛。人家大老远地过来想叙叙旧,也不行吗?”伸手摸上那俏丽的脸庞。 “哼。”想我?带军队?“是想趁着我还没稳着,先拿下丹国吧。”依旧躺着,没有躲开那能让我的脸凉快些的双手。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你是我命定的人,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我输不起啊! “呵,放弃?”本大爷该感动吗?“你能为我放弃多少?你能把你得到的一个一个地全让给我吗?”看着旁边的人怔愣的表情,很有快意,“所以,不要爱上我!我给不起!”最后的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吼?自己竟然失态了!是酒精,还是夕耀,或者辰灼,更或者齐云? “我愿意!”捧住别开来的脸庞,俯视着望进那人的眼里。 平淡而坚定的三个字,让有些烦躁的我的心湖平静了,略带诧异地望着他。 “你决定要夺得天下了吗?那我们两个谁得了天下又有什么区别呢?”早就说过了,我们很相似。 “你愿意给,我还不愿意要呢!”干什么要欠你的,被你抓住尾巴? 微眯着双眼,面带笑意,“是~吗?” 很自然地接下了黑色的发套,让银白色的长发飘洒而下,没有遭到对方的抗拒。抚上那闪亮的双眼,这里本应该是红色的吧。虽然有些事情早就知道,如今却是不得不摆在台面上了。即使知道你就是赤粹国的国师,我的心意也不会变。 “给不给是我自己的事儿,而要不要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话毕,一手抱着人儿的腰,拉起人儿的身子,一手抬起人儿的脑袋,贴上了肖想依旧的红唇,辗转厮磨。 很快,何觅月就发现,面前的人儿根本就没有反应。“怎么?难道仅仅一次就已经让你厌倦了吗?”这个认知,让何觅月很是心冷,紧紧地抱住人儿,揉进怀里,狠狠地咬上了那亮丽的唇瓣,同时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听着他粗喘的呼吸感受着他急切的动作注意着他受伤的眼神体会着他别样的心情,当最后接触到他热烫的肌肤时,终是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懂,我真的不懂!”虽然自己在感情方面很迟钝,但有过吴心之后,这方面的欠缺已经好转了许多。何觅月的行为一直都那么明显,即使自己想装作不知道都难。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看上我这么个不懂情爱的人?! 轻轻地吻上那额头,“不懂就不懂吧,只要别拒绝我就好了。”双手伸进大开的衣衫,抚上娇好身躯,尽管上面有很多让自己心疼的伤痕。曲起一腿,插进人儿的双腿之间,抵上那处已经火热的所在,“你不是也想要了吗?” 不要拒绝,吗?能吗?夕耀齐云还有辰灼? 何觅月再次吻上那微张的柔软。这一次,长驱直入,深深地勾缠研磨尽情舞动。 揽住何觅月的后背,双手滑进快要挂不住的衣衫里。 待得到回应,何觅月更是紧紧贴住人儿的身躯,略显焦躁地蹭了蹭身体。转移阵地,双唇点上了那细长的脖颈,咬上了诱人的锁骨,滑过细腻的胸膛,吸住了那一对殷红,最后允住了那块火热。 听着人儿的喘气声和淡淡的呻吟,让何觅月很有成就感;而人儿的不反抗,虽然让他有些不敢相信,却还是让他喜不自禁。当抬起人儿的一条腿,灵活的柔软滑上去的时候,人儿压抑的闷哼和泛着红色的脸颊让何觅月挺是激动。 “小飞,不要压抑自己。”顺腿而上,何觅月没有丝毫犹豫地含住了人儿的脚趾。 “何觅月。”回应人儿的是真忙活着的人瞥过来带着询问的眼神。“我还没洗澡。” 这一句,成功地让何觅月顿住。虽然知道人儿没洗澡,但要是真的被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尽管没有洁癖,但也不好应对别人的提醒啊。 然而,就这么一怔愣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抬起另一条腿,四肢并用地一瞬间把人猛地给翻倒在床,压上去,“所以,还是我来好了。”此时的泠风,早已没了之前的烦躁和认真,却是带着痞子般的微笑,诱惑魅人。 含住他的唇瓣,堵住他的话语,身体插进他的双腿间,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臂膀,一手从后面揉捏那两陀娇好的肉团。 开始的抵抗之后,何觅月很快就陷入了情@欲,沉醉其中儿补课自拔。谁让对方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呢!早就知道他不会屈服,自己却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啪”地一声,何觅月跟随打在臀瓣上的声音吟哦出声。 “虽然你的声音是很诱人,可要是让你的部下们听见,那就好玩了。”没有去看何觅月的表情,只是埋头照顾他胸前的两朵艳丽。 何觅月不服气地蹭了蹭人儿腿间的硕大。 “你自找的!”后面的手滑进股沟,开始进攻。看见不远处的药膏,奸笑地望了一眼没有脸皮的国师大人,扯起散落的一件衣服,用内力甩过去,把药瓶带回来。“我该感谢你准备得这么充分吗?”如果刚才没动的话,这可就是要给本大爷用的了。 当一根根手指进去的时候,何觅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呻吟声太大。遇到面前的这个人,真是把自己吃得好死啊。 当两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那股融合的畅快感如上一次那般再次袭来,让何觅月有些难以自控。 **相撞的啪啪声,口水交融的黏嗒声,再加上那触着自己神经在自己体内的冲击,让何觅月很情愿地沉沦,再沉沦。当最后白色的烟花在大脑中绽放之时,相拥的两人紧紧地抓着彼此。 第一百二十七章 终战 “阁下还是出来吧。”刚才就感到有人在一旁藏着,不是吴情他们,而是陌生的气息,功力还很不弱。 “呵呵呵,小子好功力啊。”一位老翁从暗处现身,即便天色昏暗,那一头鹤发还是清楚的。 “有何指教?” 对人儿的无礼只是挑了挑眉,“小子,觉得老夫的徒弟如何?”捋了捋胡须的动作让人想起了涵山上的几位胡子老头儿。 “徒弟?”难道。。。。。。 “啊,就是月儿了。”有些萎缩的身躯在提到自己徒弟的时候,不自觉地直了直腰板。 何觅月吗?看来,何觅月对他的师父说过不少啊,不然又怎会知道我知晓淳国国师的名讳,还问我这种问题?“不被家人所喜,有神童之称,以十七岁之龄当上国师,足智多谋,掌控了淳国的权力,有鲸吞天下之势,飘羽大陆的北方已经是淳国或者说是他的势力范围。” “就这些?”以这人的能力,不可能只知道这么多。 “不然呢?跟我没多大关系的人,有必要很了解吗?”你谁啊,要对你说实话? “就算没别的什么,就当前两国的形势,对敌人的了解也太少了吧?还是说,觉得老夫在套话?嗯。。。。。。那小子对你蛮特别的,你就没什么感觉?”诱导。 “哦?老先生是只管私事了?敢情,是师傅给徒弟当月老来了?” “几年前的事,老夫的徒儿可以说是没有几分责任,小子你就不能原谅他么?” 这人对自己的徒弟很是关心啊。“原谅啊?”看着漆黑的夜空,悠悠叹了一口气,再次对上老翁时,已是狠厉的语气,“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我连自己都不能原谅,又怎么可能原谅其他相关人呢?”那一夜的场景,我终此一生都会清清楚楚地记得,拿心记着! 没料到这突来的压迫感气势,老者有些骇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小小年纪,浑身的戾气却已达到如此惊人的地步! “我原本只是想平静地过完此生,为什么不让我安宁?既然如此,谁也别想好过!谁也别想!” 看着那身影离开时迅猛的气势,老者怔愣了好一会儿,好久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心底发寒了人了。“月儿,你相中的人,真是。。。。。。难搞啊,难搞!”晃晃脑袋,转身向军营中心走去。 “师傅,您老怎么来了?”看到进到帐里的人,何觅月挥退了周围的人。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让人操心的?” “那,师傅见到他了吗?怎么样?”正巧这个时候出现,肯定是见过了。 “月儿你的眼光还真是特别啊,师傅从未见过他那样的人。太奇特,太有防备心,太难搞定,更何况是对你有所不满的。” “就他的性子,若不是对我有不满,怕是根本就不会在意我这个人了。”自嘲地笑笑。 “你就不问,那人是不是你命定的人?” “无所谓了。不管是不是,我都已经。。。。。。”陷进去,再想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谁人管得住心啊? “哎,痴儿!他的确是,而且,命格奇特地让人摸不清。你对他到什么程度了?” “估计,他若是要这个天下,我都愿意拱手相让。只不过,他不会太领情罢了。他更愿意亲自夺。” “在师傅看来,有那么一点儿不同。”见自家徒儿投过来的疑惑眼光,老者挺直了腰板儿,等徒儿陪着笑脸乖乖过来给自己捏腿捶背时,才开口,“他啊,想夺得天下估计更主要的不是报复你,而是在惩罚他自己。”最后一句,老者说得深沉。 惊讶过后,何觅月有些苦笑,“是啊,他那么淡漠的一个人,打仗夺权这种事,对他来说,真的是不愿意碰的吧。惩罚自己?我宁愿他是为了报复我!”晚了一步而已,就让那个死去的人占去了他的心吗? “哎呀,这小美人是谁啊?”老者见到一旁地上的人,趁机转移徒儿略显忧伤的心思。 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人,“小飞的弟弟。” “啊,把人丢这儿,走了?”老者走到叶夕耀的旁边瞅着。 “呵,送给他,他都不要。” “咦?这人,这人是不是和他同一天生的?而且还有另一个同一天生的哥哥?” “嗯。”对师傅的神算能力,何觅月丝毫不惊讶。 “。。。。。。‘双星’啊。这两人也是桃花之二啊,一正一反,还是扯不清的那种。”看来,徒儿的路真的是很不好走啊。 看着叶夕耀的侧脸,何觅月眯住了眼睛。 “收起你的杀心!”照着徒儿的脑袋就是一敲,“几年前的事儿,还不成教训啊?!你这一生,就这么个人对你胃口,小心连为师都帮不了你。那小子的心思可不比你差,你所真想要他,就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师傅~,徒儿也就是那么一想而已嘛。又没有真的。。。。。。” “想也不可以!这两个人,是护卫那小子的,很重要。除非,你想让那人离你越来越远。” “啊?‘护卫’?小飞?”小飞那样厉害的人,需要两个菜鸟护卫? “护的不是身,是心!”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本难读的书啊! 五日后,两军对垒。 “慕容泠,我命你自费武功,否则,我就把他的脸上几笔,再让他去伺候三军将士,前皓羽十二皇子的味道,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尝了再尝,就算是卖了,也是不得了的数目啊。”古然在马上搂着不能动弹的叶夕耀,手上的匕首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对面军队里的古然与何觅月。浑身散发的冷气,让周围的几个人都不免想躲远一点儿,只好梗着脖子,僵硬地盯着前面。 “赵老将军,等会儿不用顾忌本殿,抓好时机,该开战的时候就开战。”死死盯着前方。 从一旁的箭弩手里拿过弓,搭箭满弓瞄准,“不长记性!”动作之快,让人还没反应过来,箭就已经满势地离弦而去。“早就告诉过你,本大爷不接受威胁!” “啊!”中箭的是叶夕耀身后马下不远处的士兵。 要不是古然动作快地扯过了叶夕耀,中箭的可就真的是人质了。 “这是干什么?杀人灭口?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皓羽十一皇子——叶孤飞?”古然脸带抽搐地回喊过去。那家伙冒着死光的眼明明是对着自己的,箭却射到了旁边,是故意,还是技艺不精? 可想而知,他的最后一句话引起的是两军多么大的反响。 可惜,躁动还没有扩大,就被紧接下来的回应给压了下去,还恰到好处地抬高了自己的威望。众人纵使扔有疑问,却是来不及多想了。“呵,你能在皓羽卧底‘十几年’,本殿为什么就不能在皓羽呆上‘几个月’呢?更何况,是皓羽自己抓错了人,误把本殿带回去的。所有的这些,本殿父皇和朝中几位重臣是一清二楚,轮得到你在这里置喙?”早就说过,本大爷喜欢未雨绸缪,专研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即使双方都知道什么是真假,但是话说出来就看是给谁听了。 “你胡说!你——” 不给机会地快速截断他的话,“我这个‘皓羽十一皇子’是假的,你这个‘皓羽七皇子’可是还沾着点儿边儿的吧,竟然想虐杀了自己的十二表弟?好歹,你们也相亲相爱了十几年吧?想灭口的是你才对吧?”古然对于这种与自己预料完全相反的状况,愣住了。 在弓上搭上两支箭,再次瞄准,“战场之上,不得以私情罔顾众多将士的性命和国家的安危!这是战之常识。作为朋友,本殿能做的就是在他收到欺凌与痛苦之前,送他一程!”这一席话,自是鼓舞了士气。 箭离弦,飞驰。 第一次,箭被射了过来,第二次就没那么顺利了。受到拦截,一支箭被打落地,另一支被斩断,却还是朝着人质飞去,打进左肩。 “果然是够绝情!”看着昏迷的人质,古然把叶夕耀扔下马,命人抬了下去。 “早说过,你敌不过他的。”这是有些讽刺啊,前几天还在一张床上,今儿个就两军对垒地玩儿命了。 看着大国师盯着前方的侧脸,古然心里一阵厌恶。 不用多说,两军开战。 体内的好血因子在躁动,在呼喊。冲进敌军,挥剑砍杀,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歪倒一片。是的,自己在挑衅! 随着一句“保护国师”,紧跟着一句“保护殿下”,投入战场已经许久的将士们不觉地扫了一眼出声处,只见浑身沾了不少血的十五殿下和一身整洁的国师已然对上。 犀利的剑式,招招致命,快速的攻击,让人看不过眼,凌厉的剑气,使得两人周围几丈内都无人可近,形成一个真空地带,尤为明显。 这一人是一国的最后希望,一人是一国的顶梁柱,更是几国的支撑,两人无论谁出了事儿,都是牵一发儿动全身的事态。处于后方的人,开始招人返回。 打得正酣畅,一人插了进来。有所顾忌的何觅月只好退下,让古然顶替。 两人对立,古然却看不到对面人刘海下的双眼。 恨意加上气愤,使得古然攻势的猛烈程度比何觅月还要更甚。而不知为何,古然发现对方攻击的猛烈程度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狠,甚至心底冒出一丝胆怯的感觉——尽管立马就被他压下去了。 渐渐地,古然发现自己的许多招式都被对方慢慢地破解了,心底的不甘和愤恨让他的章法有些乱了。 就在这时,两军先后响起了收兵的鸣磬声。 古然撤退,也没见那人追来。回头一看,远处淳国的军营着火冒烟了。再看向那站着不动的人,那嘴角的奸笑是何意,不言而喻了。而那双眼睛,明明是黑色的,却让古然感觉那是曾经见过的血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万一今晚不能再更的话,就是后天更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回朝 想起昨日的比拼,古然就一阵阵的懊恼和不甘。什么时候,次啊能看见他张皇失措绝望痛苦的表情?看着拔营的淳**,古然调转马头,朝南而去。叶孤飞,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行! 而何觅月看着粮草的原本所在地,一阵无奈。到底还是小巧那人了,竟然烧了我军的粮草——明明知道他不简单的。原本没想到他会采取这种拙劣的方式的,可是对聪明的人来说,越是简单拙劣的,反而越是漏洞吧。 而那支箭,也太巧了吧,竟然正好解了叶夕耀那小子的穴道,让人给跑了,临走还顺手烧了我军的粮草。竟然还帮忙,他就不恨那人射箭的事儿吗? 昨日战场上的说辞,虽然解决掉了燃眉之急,但将士们冷静下来后,难免会有一些疑问,少不得解说加编造一番,半真半假,却绝对能够证实。 只不过,敢问的人,只有老将军罢了。毕竟,见识过昨日本殿的功夫和骇人的气势,没人再敢造次。就算本殿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也不能减低多少众人对本殿的畏惧,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本殿干脆就没做。 众人想起那人周围血淋淋的场地上,满是残肢和内脏,就让人发呕,而那不得了的功夫更是让人知道了自己的浅薄和那人的深不可测。综上所述,和这个人作对,是绝对不可以和不可行的。而自己几个人能在之前和他的较量中活下来,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最后,自然是收复了这一干人等为本大爷卖命。 这一趟,还真是不太容易。对付这个老将军,作秀是不起作用的,只有时机恰到好处的真真正正的展现才能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 回到自己的营帐,就看见床上的人靠坐在那儿发呆。 “不睡了?”坐在床边看着他。 “飞,我不怪你的,真的。”扯住孤飞的衣袖。 一把扯过他的胳膊,压倒在床,俯视着他,邪气地笑道,“呵,不怪我?你当时睁那么大的眼睛,眼泪都快出来了,难道是假的?我那一箭,是真的。” “我,我当时没明白,害怕是当然的。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身边带的有手下,还那样做,自然是很有把握我死不了了,而且,你还另外留了手下在旁边。若是想让我死,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居然被发现了?“你又知道了?我的手下是留在那而牵制你的手下的,还准备顺便烧粮草的。晚一点儿杀你,自然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到该死的时候死。这不,我的威望提升了,事情也解决了。” “可是,你留下的人即使武功再高也一时不能顾忌我手下那几个人的围攻,只要有一丝漏掉,就不能牵制。更何况,我的手下,也不是那么弱的。然后,淳国国师是不会让我死的,起码在确认你真的不在乎我之前是不会让我死的,否则就等于是几年前的事重演了。只会让你更恨他——就算我没有那个人重要。再者,孤飞你原本是不在意权力战争什么的。即使改变,你的能力那么强,即使这次向他们屈服了,也肯定有别的办法。但是你没有用,就说明这种方法和其他的一样不会让我死。即使我这次有错,也没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啊。最后,假使有一天你别无选择地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不管是误杀,还是真的必须杀,你都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而最痛的,肯定是你的心。”按上孤飞的心口,感受那里的跳动,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那当时国师要把你送给我让我带走,我又为什么没有做,非要把你丢在那儿呢? “做错了事,受点儿罚,长点儿记性呗。免得像叶林然那样,不长记性地几次三番地威胁你。而且,你也不要那种需要你保护的弱者,得自食其力。”弱弱回答的语气,让人很想欺负。 沉默,沉默。“嗯,稍微长大了一点儿。” “哈~?”刚张嘴,就让人夺去了呼吸。激烈的纠缠,迅猛的共舞,让人几欲失去思考的能力。 抬起身子,看着因为刚才的接吻而气喘吁吁的夕耀,泛红的小脸,微眯而沉迷的双眼,一张一合的樱红的泛着水光的小嘴。“不愧是第一美人呢。” “我占了第一的位置,孤飞你就没地方了。”真是的,明明说过,男人应该说俊和帅的。 笑笑地捏捏夕耀的小鼻子,“明天你就离开,尽快回漠山。” “为什么?”刚刚还满高兴的叶夕耀立马就坐起来,炸毛儿了。 “照顾你的好~哥哥啊!我也会随后就到的。” 听到这里,叶夕耀才放下心,笑笑地用胳膊肘戳戳孤飞对着自己的后背,“哎,哎,刚才怎么有点儿酸味儿啊,你闻到没有?” 侧过身,狠狠在夕耀的头上揉了一把,“你是鼻子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 一阵笑闹之后,让夕耀睡下了。 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看着他的睡颜,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皱眉,干脆不想了。 “主子。”吴情很适时宜地出现,递上一叠情报。 “吴情,你跟在我身边最久,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不止一个人对我那么在意,还在意到那种程度?我有什么很吸引人的地方吗?” “这个,属下。。。。。。”没想到主子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让平时伶牙俐齿的吴情无从回答。 “哎,算了。”接过情报,开始阅览。 “后天一早出发。”吴德在丹国北部的军队里混得不错,升职很快。吴才的店铺转移落脚任务已经结束,相关业务彻底走上正轨了。东边瑞国的事情也在暗地里筹备好了,准备开打白泽了。 回到彤城,主要就是为了露脸。不久又要出去,作为接班人,总不能一直不出面的。 见到叶曲洋,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见到另外一个,就不怎么高兴了。 用脚抬起跪在地上的人的下巴,“本大爷离开了几~天而已,就长胖了?碍眼!”烦躁地一脚踢开。 “哥”,曲洋赶紧端过一边的茶水递上,“喝茶,消消气。” 端过茶水,喝的同时,却发现曲洋在时不时地偷瞄肖廷。“干什么偷瞄?以前没看过?还是说,你看上他了?”前面话说得温和,后面却像是乌云压顶。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我在考虑呢,我在想能不能让他给我试药?”着急之下,言语有些糟。 “不行。你记住,不准和他扯上任~何~关系!”那种类似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出现! “奥~” 退出房门,曲洋在心里打了个哥哥教的“v”。 居高临下地看着慢慢跪好的人,“你很行啊,想勾搭一个,再让我失去一个?啊?!”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上。 “不要气坏了身子。”看着越来越气的人,肖廷除了这句,什么都不能说。若否认,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在狡辩;若说曲洋的不是,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挑拨离间。 一掌打下去,看见地上吐出来的血了,转身离开屋子。要不是为了折磨他,真想一掌解决了。 没多久,一个人影拐进屋子,蹲在肖廷的面前,那手指戳戳他的脸,“喂,死了没有?” 睁开双眼,“为什么做这样的事儿?”明明之前还和自己聊天了几次的。 “哥哥没回来的时候,无聊呗,就找你聊天。哥哥回来了,哥哥最重要。你不知道,哥哥见到我之前,眉头是有点儿皱的,肯定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身为弟弟,就找东西让他发泄一下喽。”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喽,奖励你的。” “干什么用我?你明知道他很狠我,就不怕那样做只会让他心情更加不好?”用心化解体内的药丸,感觉顺气了很多。 “你以为我哥哥是谁啊?也许刚开始那会儿,他没反应过来,但是两句话一说,哥哥肯定就知道我在作假了。不过碰巧哥哥需要一个发泄的罢了。反正你巴不得哥哥多打你几下,介意什么啊?” 哥哥这样对你,你倒是担心他的心情。哎,无可救药! “你,你什么道理?”扭过头,不看他。 “哥哥发泄够了,这几天你就躲远点儿吧。”哥哥刚回来,过几天又要出门,见面的时间好短哦。“不和你聊了,我要抓紧时间给哥哥调理调理,多和哥哥呆一会儿。” 看着离去的身影,肖廷阵阵艳羡。心中那人,对他自己认定的人,都是如此地袒护啊。 作者有话要说:偶发现,第一百二十五章和第一百一十七章的标题是一样的,都是“相约”。失败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赴漠 几天后,趁着无月的夜色,让傲天变大载着我朝漠山而去。一个时辰之后,抵达了漠山山脚。 漠山,皓羽的禁地,即使是战争时期,也没有哪一国会攻进这里。不过,对于想争霸天下的人来说——比如何觅月,是不允许有这样的地方出现的吧,最终的最终还是会被无所顾忌地占据和控制吧,至少也是协议什么的。 从山脚飞奔疾驰而上,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除了气温的明显降低。到达半山腰之上的时候,漆黑的夜空里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已经很近了,还是来自好几个层面的。 右手迅猛地抽出腰间的软剑,旋身一转,打落一圈的暗器。在旋身的同时,左手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又顺手打落下一层暗器。躲过剩余的暗器,跳落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刚落脚,就又有暗器紧跟而到,还有增多的趋势。 妈的,给你三分颜色,就给老子开起染坊了!本大爷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儿! 落在空旷的地方,等着暗器的到达。算准了暗器发来的方位和黑暗中移动的身影,迅雷般地移动身影,精而准地把暗器各个回击过去。 假如是白天,就会有人发现,那里有很多个本大爷在对付暗器,最终只有残影。可惜是黑夜,众人就是有再好的夜视能力,也只会感到诡异,很诡异。 听见几人倒地的声音之后,四周恢复了静谧和阴森。 “来者何人?擅闯禁地,有何贵干?”苍老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转,让人摸不着方向。 “本大爷啊,回家而已。”这样的答案,应该最直接也最方便了吧。至于是不是我心中的家,就另当别论了。 咻咻几声,两个黑衣人出现在本大爷的面前,“请出示证据!” 呵,用握软剑的右手掀开刘海,撕下额头上的假皮,露出红艳的印记,“叶孤飞。” “叶孤飞已和我族没有任何关系。” “老家伙,测试人也要有个限度!”尽说些彼此都知道的事儿在这儿打诨,浪费老子时间。 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漠山上的人是不管皓羽皇室的里的事儿的。族长并不是皇帝(叶辰灼例外),脱离皇室,并不代表脱离叶族——虽然这是我在灭了皓羽之后才知晓的。 “本大爷能灭掉一个国家,自然也能夷平这小小的漠山。”外人不敢,我这个内部人来毁掉,就没什么顾忌了。 “你——你竟敢想毁掉祖宗留下来的。”明显地讶然和生气。 “咦?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已和这一族没什么关系吗?”讪笑,面带讥讽,“再说,”冷下一张脸,斜眼倪对着黑暗中的人,“祖宗怎么了?没人教过本大爷该怎么对待地底下的人留下的东西!”肆意张狂,危险地迷住双眼,满是恨意。对于我这个穿越过来的人,谁也别想拿那种东西来束缚本大爷!本大爷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 “当然,只要不惹到我,本大爷是不会管的。” “威胁我族?” “本大爷有这个资本,不是吗?”威胁的就是你! 听见从山上渐渐传来的急速脚步声,不再搭理他,冷然地命令面前的两个黑衣人,“不-准-当-道!”爆发出来的戾气,硬是让两人的脚步往后挪了挪。 “孤飞,孤飞!” 收起兵器,看着飞到自己面前的叶夕耀,假装冷硬着一张俊脸,硬是让那小子僵在那儿,做错事般地不敢靠前,“孤,孤飞。。。。。。” “你就是这么来接我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没想到孤飞你这么快就过来了,还没有及时通知他们。” “过来。”听不出感情的话语。 两个黑衣人向夕耀行礼过后,让出路来。叶夕耀弱弱地挪到跟前,被我突然伸出的手把头发揉成了鸡窝,“等着受罚吧,小王八蛋!” 看着他恢复笑嘻嘻的样子,其实,不是不明白夕耀故意不通知的苦心,无非是想让别的人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走了。”揽住他的腰,不再管周围的人,运功向山上飞去。这小子,竟然穿这么单的衣服就出来了,真是找打!想着,就在他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引来他的一声哀鸣。 叶夕耀收回对着那些泛着蓝光的暗器的危险注视,紧紧抱着孤飞的身躯,甜甜地把头靠在那肩窝里。 按照夕耀的指路,停在一个不大的庭院里,一棵大树,周围三四间厢房而已。 “没有来得及准备多余的房间,孤飞今晚就先和我睡吧,我去让人弄洗澡水。”没有等我的回复,夕耀就自顾自地出去准备了。 没去揭穿他的偷笑,独自打量着他的居室。完全没有丝毫富家子弟的气派,更像是农家房屋,多的是那份典雅之气。如果不是我帮忙那么快灭了皓羽,他应该还能再过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富贵生活吧。 夜里,和夕耀躺在一张床上。 这小子倒是不怎么安分,抱着我的身躯,紧紧贴着,嘴角挂着笑,偶尔还像猫似的拿脸蹭蹭我的胸膛。我还没答应他吧,这家伙居然能对着我露出这种堪称幸福的表情,真是。。。。。。 就那么喜欢我吗? 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 紧了紧搂住的怀抱,闭上双眼。 一大早醒来就感觉到有视线粘在我的脸上,不禁为他刻意地减弱呼吸和视线的强度感到好笑。过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有动静了。一只手竟然伸到下面,碰了碰我的□,然后慢慢地握住了,还轻揉。 “小色鬼!一大早的,发春啊!” “嘿嘿,孤飞你知道的,男人嘛,一大早的,精神头儿不免有点儿足。”说着,揉动还用上了技巧。 “那就摸你自己的。”准备起身,却被他紧紧捏住了下面撸动。混蛋,都快起反应了。 “孤飞的好玩些。” 什么叫好玩儿些?!“别给我玩火,否则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管!”此话一出,这小子居然笑欢了,还两眼放光。怎么就忘了,这小子是巴不得有“什么事儿”出现吧。“松手!” “要不,辰灼都看过了,孤飞也让我瞧瞧吧。”一脸的可怜兮兮,外加讨好。 瞧你个大头鬼!敢情,你让步了,老子还该感谢你不成?真是三天不挨打,上房揭瓦!“说到辰灼,你也该带我去看看了。”一本正经。 说道这里,夕耀也放弃了玩耍,起身穿衣。 “夕耀,让你失去了原本宽裕的生活,你怨吗?”看着自力更生的人,不觉问出昨日所想。 “孤飞这么问,是在乎我的意思吗?”笑脸相迎。 “对于我来说,与其他很多人相比,你都是特别的。”很直接地,没有表情变化的陈述。 是“很多人”,而不是“所有人”啊,哎!“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适应,总会想起以前的原本没觉得多舒适的生活。可是,世上很多人不都是这样过生活的吗?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我学会了很多很多新东西,也成长变强了不少,让我活得更充实,也觉得离孤飞稍微近了一些。孤飞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这种生活了吧,那年在赤粹国见到的时候,你那么小,都没有假以他人之手呢。孤飞你曾经说过,人处在什么地位,就要相应地担任什么责任,没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享受。而我之前在宫里,并没有做出什么符合皇子身份的事,还很特殊地以‘下皇子’的身份享受着‘上皇子’的待遇。所以,连那些勾心斗角的不讨人喜欢的奢华日子,都是偷来的啊。我没什么好怨的,真的。辰灼也和我一样的,他原本就。。。。。。哎,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伸手抚上他的脸庞,“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的确成长了不少。” “什么嘛,说得好像你是我长辈似的。我们同一天生的,好不好?”有些怨怼,随即狡黠一笑地靠近,挑眉,“我成长的可不止这些哦,找时间我们可以试试哦,尤其是在那方面。”眼角斜向了还凌乱的床铺。 这小子啥时候染上了一点儿何觅月的邪魅味道?一个棒槌下去,让夕耀抱着脑袋哀嚎。“你找人练习过了?” “才没有,人家,人家只是,只是。。。。。。”泛红的脸颊,眼睛到处瞟。 嗯嗯,这扭捏的样子,才稍微算是恢复了一点儿本色。□的时候,脑袋里想着我了吧。哎,该拿你怎么办?“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带我去看看那小子吧,顺便跟我说说他的情况。” 叶辰灼的居室离夕耀的地方只有五十多米的距离,不算远。到了地方才晓得,那小子一早就出去了。夕耀出去找人,我则进屋观赏。 听夕耀的意思,叶辰灼平常没什么事儿,正常的。但有时候会神经有些混乱,要么就呲牙发抖,要么就对着东西恶狠狠地拳打脚踢,就是不说一句话。 这要么就是中了奇毒,要么就还真是我给他下的那个催眠术出了问题,麻烦啊! 推开堂屋的门,里面和夕耀的一样简单朴素。一国的皇帝,落到这种地步,任何人都会感叹一番吧。 转进卧室,入眼的竟然全是画,挂满全屋子的画,画上的全是一个人,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人,不同的姿势,不同的年龄,每一幅线条画得非常仔细。这种程度,应该是看上人家了吧,夕耀怎么说他对我有意思呢? 第一百三十章 画意 叶夕耀出去找辰灼,没多久就找到还未走多远的人。匆匆地就把人拉了回来,也没说什么原因,就怕人不愿意回,弄得叶辰灼一阵的纳闷儿。 当看见自己的房门大开着,叶辰灼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见夕耀还要把自己往卧室方向带,最终在跨进门槛后没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叶夕耀“恨铁不成钢”地跺了一下脚,就自己进去了。 看见孤飞盯着满室的画作,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解,正在思索着什么,夕耀迎了上去,“怎么样?辰灼的丹青还算拿得出手吧?” “啊,画得很细致,很用心。” 听到此声音,在外屋的叶辰灼猛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盯着地面不能动弹。 “其实,他很多年前久开始画了,每次都只画这个。”夕耀也是在那好几年之后才偶然间知道的。 “既然他如此中意此人,你让我来又干什么?”接上之前的话,说出自己的疑惑。 “。。。。。。哈?”呆了一下,叶夕耀愣是没反应过来,这说得是什么话?难道,该不会。。。。。。压抑住自己内心的难以置信,叶夕耀缓缓地出口,“你,你照过。。。。。。镜子吗?” 屋外的叶辰灼,已经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渐渐发抖的身体了,满脑子的都是“那个人来了!进到屋里了!看见那些画了!看到了!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镜子?照过。不过,极少。难道说,这满屋子的画作都是我自己不成?拿起一幅带有风景点缀的画,仔细端详,依稀能想起当时的事情。 看见孤飞脸上从未出现过的茫然和讶异,叶夕耀的心跳漏了一拍,同时再也压不住不可思议的表情,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不清楚自己长相的人! 难怪!难怪!!我说怎么觉得那些画作有些怪异呢,原来是对那画上的人的长相感到面善啊,原来如此!不过,我真的长得是这个样子? “别一副见鬼的表情,我只是很少照镜子而已。再说,现在的某些部分也改变了一些,认不出来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吧,我承认自己有些要面子,最后一句只是借口而已。谁让那小子的表情实在是太欠揍了呢? 外屋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夺门而去。 等夕耀追出来,正好看到已经跑出屋子的叶辰灼向院子的大门奔去。“辰灼!”夕耀飞身追上因步伐凌乱而没能快速逃离的辰灼。 而叶辰灼只是睁着一双惊慌甚至是惊恐的双眼,当看到后从屋里走出来的人时,浑身很细微地抖动着。 呵呵,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情况。刚才出来之前很不巧地发现画作的后面有几个大大的叉,几乎每一副的画后面都有。正面仔细地画,背面生气地打叉,真是符合夕耀说的那些症状。 没有说什么刺激叶辰灼的话,只是飞身飘过去,立在他的面前,从夕耀的手中接过拼命挣扎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就是不松手,“没事没事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没事了没事了。。。。。。” 一遍遍在他耳边温和地安慰,双手在他后背轻拍着抚慰着。 他已经因为我而成了这副摸样了吗?这个人对我的心意是那么地深,完完全全从那一幅幅用心的细致画作里体现出来了。在此之前,我却从来没有注意到。即便是夕耀告诉了我,我依然认为只是出了某些状况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了,却依然在微微地抖动着。 稍微放开了一些,怀里的人没什么动作,就试着松开了怀抱。然而下一刻,原本还安静的人立马跳开,躲到在一旁石桌边喝茶的夕耀身后,不敢看我。 哎,算了。这种事情,我也不指望能一次就解决,更何况我也不是多么擅长安慰人这种活儿。“我还是离开一会儿吧。夕耀你好好照顾他。” “孤飞,你去哪儿?”可惜啊,原本还想多看一会儿孤飞安慰人的柔和表情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孤飞说的“母性光辉”吧。 “四处去转转。对了,这里没有什么不安全的地方吧?”我是不会问有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的。这里他俩最大,他们能去的地方,没道理不准我去。多问一句,只是怕麻烦,提前防范一下。毕竟这世上没有谁是从来不着道儿的,意外的事情总会偶尔来那么一下——更何况是让本大爷曾经吃过亏的皓羽叶家。 “没有。”只是想了那么一下,叶夕耀就给出了答案,作为新族长的叶辰灼也一声没吭。 昨天来的时候是夜里没怎么注意,今天白天看来,这山上的住户还是不少的,有些房屋是近几年才建的。灭国之前,进入山里的人不少吧。活下来的都是已经适应农家生活的人,不能适应的人也已经入土了吧——那聚在一起的一个个还算新的坟可是明摆在那儿的。优胜劣汰啊。再说,这山也养活不了太多的人吧。 别看着一户户农家,山里的机关陷阱什么的还是不少的,半山腰的机关八卦什么的最多。不过,这些对本大爷来说都不是什么难题。 山上的天气比较凉,更何况是接近年关的时候呢。中午就故意选在叶辰灼的院子,靠在椅子里睡午觉,有太阳的地方还是暖和些。 然而,假寐的我总是会时不时地接收到来自屋子里的视线,含着小心翼翼,带着顾虑和紧张。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渐渐地小憩起来。 外人的靠近让警觉性很高的我清醒,只是没有睁眼。那人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目光黏在我身上。好在自己不顾他人目光的本事是很强的,依旧从容自我。看吧,让你好好看。 那家伙长时间没有丝毫动作,顿时让我起了戏弄的念头。微微侧了□子,就感到那里的人吓得猛地一动作,差点儿要站起来。细微的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与衣服的摩挲声过后,四周又恢复了寂静。真想睁眼看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肯定有看头儿。 许久过后,院子里只剩下本大爷这个孤家寡人了。寒风那个吹啊,有点儿冷清! 真是无聊啊! 晕晕乎乎间,一张温软之物贴上了我的唇,小心地勾画着。 伸出小舌,与之勾缠,却把俯在我上方的人吓了一跳。 “你,没睡着啊?”半蹲在我旁边的人讶异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笑笑,“有你在这儿欺负我的嘴,你哥哥我怎么睡得着啊?”睁眼看着羞红脸的叶夕耀,打趣着。 夕耀无语地揪起了小嘴,那可爱的样子惹得我抬头亲了一下。见夕耀因我的动作怔愣着,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 “啊——你!你拿我当小孩子逗?!”夕耀俨然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 “呵,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一本正经。 “什么啊,你明明只比我大几个时辰而已!不是,不是!”夕耀不服气地扯起对方的衣襟晃啊晃。 哎,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这动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看着他那副不服输的眼神和表情,缓下了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握住了那抓住我衣襟的拳头,认真地望着夕耀疑惑的眼里,“夕耀,不要和我比!和我差不多年岁的人,在我的眼里都是小孩子——哪怕是比我大十岁。” “知道啦,谁叫你那么厉害!厉害到连大你十岁的人都比不过你!”最后一句是小声呢喃出来的。 呵,这小子,把我的话想得太简单了吧,连思考不用的。要是何觅月的话。。。。。。切~,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他? “那,在孤飞的眼里,我是不是很小孩子气,很幼稚?”有些幽怨的眼神。 “不会。”创立“夕”的人,能幼稚?那偶尔露出来的凶恶眼神,可不是小孩子能有的。再说了,叶家的人都是很早熟的,所知道的和所想的,甚至是所做的,都超出了同龄人,更何况是经历了家破国灭等大事的人呢? 夕耀笑嘻嘻地把头贴在我的胸膛上,貌似很满意。 一手抚上他的头,从上往下地顺发。看着他那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顿时有种给小猫刷毛儿的感觉。“夕耀,等会儿我要下山一趟,估计晚点儿回来。我要单独去,不喜欢有人在后面偷偷跟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这小子想跟,顺便也提醒他不要让其他的人跟着——不管是他的手下,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屋子里的一双眼睛,把院子里两人之间的互动都收入了眼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探宫 过了半山腰,快到山脚的时候,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转过身,“出来吧。”无奈。这人都不带隐藏自己的吗? 距离自己十几丈远的树后面闪出一个人影,略带警惕地看着自己,“你回去!” 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无声地表示疑问。 “你出现在这儿,让我很不舒服!回你的丹国去!”那瞪着的双眼,到底是想显出主人的愤怒,还是想遮住主人的心虚呢? “解决完了问题,我就离开。”你以为本大爷是多么地乐意啊,毕竟是给自己增加一个麻烦不是? “夕耀让你来,你就来。我可不记得你是这么听话的人!”讽刺的意味儿很是明显。 “呵,这世上能让本大爷听话的人,连他祖宗都还没出生呢!”泄出的霸气让叶辰灼为之一震。“是我自己要来的,毕竟我也有责任。” 收敛气势,叹了一口气,向他走了几步。为了让他好起来,说出了原本不想解释的事,“在皇宫里的那次,我因为受了些刺激,情绪有些不稳,有些乱了正在练的功法。而你正好在那时出现,还说了那些进一步刺激我的话,体内的功法更加混乱,以至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才对你做了那么粗暴的事情,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对不起!第二次在这不远处的树林里,我打算把夕耀托付给你,想治好你对我的恐惧,就用了温柔一些的动作想抹掉你对房事的抗拒。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把你伤害成这个样子,真的对不起!”只要能解决问题,弯腰低头这种事情,我是不在乎的。 看着让自己有着复杂感情让自己纠结了多年的淡漠的人在自己面前说着三个道歉弯腰鞠躬的样子,叶辰灼震撼地说不出话来。那人竟然会道歉?会鞠躬?会低头?自己的情自己的恨自己的遭遇,就这么几句话给解释了?这算什么?!他对自己所做的事,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功法和夕耀的未来吗?那自己算什么?!算什么?! 在叶辰灼沉入自己混乱思绪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按上了他的脑袋,揉了揉。“不会再伤害你了。” 由着他独自低头发呆,也不管他在想什么,转身几个跳跃就下山了。 叶辰灼呆呆地靠着背后的树,身体向下滑落,最终坐在了地上。抬起头,茫然而悲戚的眼神望着树顶。当视线变得模糊之后再度恢复清晰的时候,辰灼地伸手擦了下脸,呆愣地看着手上的水珠,继而低声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未免让人听了有那么一点儿心酸。 隐在暗处的夕耀只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辰灼,等他慢慢平静。 辰灼啊,你没发现你刚才震惊的时候,对于孤飞的靠近,你的身体没有发抖吗?当然了,你或许会说是因为震惊地没有来得及吧。总之,算是好兆头吧。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皓羽皇宫旧址。 皓羽灭国之后,这里就被瑞国占领了,而当时领军的将领就是瑞国的肖王爷司马孝,也就是那个让我感觉阴魂不散的肖孝。虽然这里的驻军是他的,但他应该不会出现在此。 来皓羽皇宫,也是我这次来漠山的目的之一。既然要争这天下,有些东西就不能继续留在世上,尤其是东西在别人的地盘上的时候。 所以,当看到冷宫那块地在被整修的时候,本大爷不淡定了。 你说你个肖孝,啊是司马孝,你要整修,冷宫里那么多的地儿你不挑,偏偏要挑这个地方?要改建啊什么的都随你,干什么非得修个水池啊?要是本大爷再晚来几天,下面的东西暴露出来,就是个隐患——阻碍本大爷大业的很大隐患。 哎,估计是因为整修的动静太大,弄得这里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让本大爷怎么问点儿信息啊? 半夜里,走在那建到一半的水池周围,感觉有些古怪。 呵呵,看来还是得会会这个司马孝才行啊。 这地方的守卫分布得还算平均,没有重点。如果那家伙可能此时就在此地的话,那么他有可能去几个地方呢?原皓羽皇帝的寝宫和书房叶辰灼的当皇子时居所我原本的居所。 这皇帝的地方,我是第三次来。虽然叶辰灼是最后一任皇帝,也住过这里,但这里给我的感觉还是老皇帝的要多些。 第一次,是老皇帝在本大爷十一岁时召见被抓回来的自己,在书房;第二次,是本大爷最后一次见老皇帝,在卧房,老皇帝被我下的药已经活不了多久了,那一次是本大爷是主动潜进来的,也是在那一次,本大爷知道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同时也是那一次让心绪不稳的自己和叶辰灼开始了这么多年的纠葛;第三次,我来到了书房和卧房,不过,一个人也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我心底只想发笑,冷冷地笑。叶冲呈,怎么样? 本大爷实现自己说过的话了吧,也不知道你死的时候看见皓羽落于他人之手,被各国瓜分的滋味儿怎么样。 既然不在这里,那就去看看叶辰灼的皇子居所吧。呵呵,这还是我第一次到他住的地方。说到底,自己当初在在皇宫里,去过其他人的私人地方还不多,一个是皇帝的地方,一个就是七皇子叶林然的地方,连叶夕耀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叶辰灼的地方虽然被人稍微翻乱了一些,但还是看得出来原本的主人是个挺爱整洁的人。 见这里没人,原本想离开的,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小子会不会在这里也留下了画作?既然不愿表露心声,那么他的画应该是藏在隐秘的地方,更何况是那么矛盾的感情! 棉絮下面床板下面书架上的夹层里暗格里书的书页里墙角里花瓶里房梁上地砖下椅子边。。。。。。一转儿下来,还真让本大爷找到几幅,而且还越找越带劲儿,翻找的地方是越来越小,只要是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放过,而且这里绝对没有密室。 借着洒入院子折射的微弱月光,在书案上打开找到的大小四幅有些皱巴的画作。最小的那幅是幅草图,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新手,而且还是个小孩子执笔。画上只有半扇窗和一颗小脑袋,应该是我吧。只是那从窗边小心露出来的小脑袋是什么时候的滑稽场景?没印象,也许,这不是我? 第二幅是带着笑脸的齐胸头像。如果真的是我,就是被送给焦国时安慰夕耀后的那次笑容吧。笑容,好久远了!虽然和第一幅的小孩子差不多大,但执笔之人却是年岁大了许多,技法也提升到了好几个层次。呵呵。。。。。。 第三幅是个全身像,红衣额带执剑犀利傲然霸气,是季华赛的时候。这丹青的功力又上了一层啊,即是光线不强,那飘逸的发丝都隐约看得出来灵动性。原来在别人的眼里,我是这个样子的啊?可惜的是,好好的画被人在后来的后来画上了好多黑色的大叉,那力道很是猛,显然执笔之人是恨之入骨啊。 最后一幅是最大的一幅,也是最皱皱巴巴的一张,被揉得还有些破损,一幅全景图。院子里,大树下,一少年略显羞态地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墨团儿”。当然,从没被墨团儿遮住的地方还是看得出来衣物的线条什么的。不用说,本大爷被那小子后来给墨了。说起来,这一幅所画的时间应该是排在第三,季华赛之前的事儿。 收拾好东西,朝本大爷以前住的沁心园去——三岁前的小院子就免了。巧的是,本大爷在途中的御花园里就见着了人。只是这人吧,怎么在醉酒呢?竟然一个人靠在亭子里的角落里蹲着,被柱子遮住了大半身形。 这个地方一个守卫都没有,也难怪自己没有留意,这人是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醉态吗?本大爷可没那么多的美国时间,管不了那么多,直接现身在亭子里,坐在离他最近的石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踢了一脚。 “嗯~,混蛋!” 再踢一脚。 “妈的~,不是说了等天亮了再来叫我起吗?!老子还没睡好~,哪~个不长眼的,拖出去~,砍了。”这抱怨的话说得软绵绵的,一点儿气势也没有。 两次说话都不睁眼,还本事了啊?!(幽蓝:哎呀,也不知道是哪位的起床气也大得让人瞥眼呢?记得那次。。。。。。 泠风红眼一眯,笑笑地看过来:是吗?本大爷怎么不知道你这后妈还有过这么个人儿啊?拉出来溜溜?幽蓝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边弱弱地嘀咕边小心地退出众人的视线:谁敢溜啊?人家是亲妈啦!) 弯腰,捏住他的鼻子,惹得他不一会儿久张嘴只哈哈,最终睁开了怒气冲冲的双眼。只是那眼里的杀气只存在了一会儿,或者说是一刹那,就成了呆愣了。 难道还没醒?妈的,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醒了没?”上前抓住他晃晃,还是一副呆傻样儿。不醒是吧?正好,不远处有荷塘,还是结着薄冰的,肯定能更好地让你清醒。老子才不管他是不是瑞国的实际掌权人物,提起他就向不远处飞去。 然而,就在本大爷松手准备把他扔出去的时候,一直没动作的人竟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本大爷的身躯:“风!你是风!风我终于见到你了!”一个反应不及,错失了脱离他的最好时机,再想离开时,这家伙竟然缠住了本大爷的四肢,醉鬼的力气出奇地大。鉴于合作关系,还真不能出狠手把他给怎么了。否则,会麻烦许多啊。 所以,结果就是,本大爷和他一起掉进了寒冬冰冷的池塘。 真是自作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使喉咙出了问题,出不了声了。 悲催! 第一百三十二章 突情 醉鬼下水,跟个溺水的人差不多,只会胡乱噗通,外加力气大得出奇。把本大爷扯得难以动弹,如此不受控制的状态让人火大,一把拽住司马孝的衣襟,飞身冲出水面。 看着这酒鬼还抱着本大爷的两胳膊,提起膝盖毫不客气地猛顶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人倒好,身子是慢动作地弯下去了,手却没松开,反而更使劲儿了。“嘶啦”带着韵律的一长声,伴随着呕吐的声音,这家伙倒趴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两条长布条。而本大爷,有史以来第一次让人给吐了一身的酒水,还浑身**地身着布片儿在寒风中荡漾,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幸好那些画儿被我包得好好的,没有进水。 司马孝啊,你倒是给了本大爷多少个第一次,啊?! 一脚踹在某人的肚子上,让本来还在半咳嗽半吐的人又重新大吐起来,毫不客气。 眼角斜睨了暗处一角,抬起脚,准备再来一次,一个黑衣人就闪了出来,“请公子手下留情。” “哦?”脚停在半空中,脸色不愉地看着不远处立着的人。你说留情就留情啊?那谁给老子的衣服留情?短暂停顿之后,悬在空中的脚继续未完的事业,快速往下落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求公子脚下留情!主子有重要的事情告与公子您!”这一刻,墨真的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想当年,这人只是个在显国汗城相遇楼的哑巴小娃娃而已——还是被主子抱在怀里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本大爷很好心地挪开了脚板,大发慈悲地没有在那人的肚子上继而碾上几脚。 “沐浴更衣醒酒。”简单而直接地下达指令,本以为对方起码会稍微犹豫那么一下下,但事实却似乎不是那样。 许久许久,久到几乎快在小浴池里睡着的时候,本大爷才慢悠悠地穿起自己从一间衣柜里翻选出来的衣服,坐在屋子里的椅子里假寐。 这家伙,还真会选地方,住哪儿不好,非要选在沁心园?本大爷又不想去不熟悉的地方,只好把床让给那酒鬼。 外面天际开始有些泛白的时候,一脚把还在美梦中的某人踹下了床。 对上某人的眼眸,“可是睡够了,陛——下?”还给老子装! “够,够了。”危险的眼神冰冷的语气,面对这些,本还想打马虎眼儿的司马孝,只得傻笑一下应和。醒了就不能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了,时间真的好短。好在,自己昨晚以为是在梦里见到的人,是真的。(显然,我们的肖孝童鞋直接忽略了自己昨晚干的事儿了。) “那么,开始吧。本大爷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戚~,怎么冒出那么久远的词了?你能耐,竟然让老子一连几次犯迷糊! “哈?”美国时间?那是什么?看着小风瞥过来的眼睛,虽然没有什么波动,却让肖孝有了咽口水的**。“小风怎么会在这里?” “来拿些东西,顺便去了下冷宫,倒是有意外的发现啊,凭空出了个水池。”不想浪费时间,直入主题。 冷宫啊。这么快就直入主题,是不是表示彼此之间的距离短一些了呢?“之前有一次大雨,雷闪把那棵最大的树给劈倒了,顺便把一个小殿也压塌了。又无意间在那里看到了点儿多余的东西,就凑巧改建了下,想修个池塘而已。” “这样啊,有够巧的。”算什么事儿?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来何意。 “我不会骗你的!”也许是怕面前的人误解,急切地解释着。可话一出口,肖孝惊觉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么幼稚的话来,不由地有些赧然,转而急急地补充,“我,我是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也没有要威胁你什么的意思。”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及至消失。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别开目光的肖孝却在心里很是介意对方的眼神,想着:那人现在会是什么眼神?嘲笑?愕然?惊讶?鄙视? 这人有病啊?酒劲儿还没过?竟然做出这种,这种害羞小女生的动作,和他以前的形象差了不知多少!等等,害羞?恶寒。。。。。。“你喜欢我?”斜坐在床上,衣襟半开,露出来的锁骨和傻呆的迷蒙表情,在诱惑本大爷吗? 听着这么突兀的一句,肖孝猛地抬起了头,瞪大眼睛地呆愣地望着一身闲适的某人,一时不知该给哪种答案。“啊——不——呃——” “到底是也不是?”麻烦啊。不过,就目前来说,似乎也不是多大的坏事。 “呃,我——” “不管你是不是,都和我没有关系。本大爷从不留情,对我在意的话,你只会苦情伤情。你不是我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个。” 看着他挣扎的表情,突然间有些不想听到他的答案,放弃了利用他感情让其对冷宫里的东西闭嘴的计划。从吴心的失去齐云的缠绵,到如今那么一两个人的暧昧,自己都搞不懂,又怎么去管别人? “告辞。”看了一眼在床上呆愣的人,转身走出屋外。切~,老子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竟然会顾及别人的感情?!想想,这种变化开始,是因为那个人吧。那个人,守着一个敷衍的承诺,等了我几年又几年,而我明知道却一直冷漠地置身事外,让他苦等又苦等。 “等一下!”衣衫有些凌乱的人冲出屋外,眼见刚刚的人已经使起轻功飞在半空中了,立马不管不顾地使上十层的功力,飞身从背后抱住了半空中的腰身,硬是把人给拽了下来。 “你——” “我在意你!我喜欢你!”看不见他的脸,自己就可以很顺利地说出来了。贴着人儿的后背,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儿里,深深呼吸。明明知道很危险,自己还是把弱点交到了他的手中。不管以后是什么后果,自己决定承担。起码,自己不想后悔。 老天,老虎好不容易做一次好事,放走一只兔子,你转身就又把这兔子丢到老虎的面前? “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 “。。。。。。那你刚才在屋里最后的解释,难倒不是故意说给我听,好让我远离你情爱的折磨吗?明明是有些在意我,才替我着想的吧!” “哈?这样也行?本大爷只是觉得那种事情过于麻烦,不想深入罢了。”天快亮了,本大爷赶时间呢。 “不要这样不加考虑地就拒绝!” “不想。” “那么,你就不怕,我把冷宫里的事说出去?” “你威胁我?”挣开后面人的怀抱,转过身来。虽然不怕那里所谓的预言流出去,但总归是会麻烦些,尤其是对现在的想争夺天下的我很不利。 “不,”淡淡而平缓地注视着那双眼睛,毫不畏惧,“你不是个会接受威胁的人,也不是个会被威胁到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愿意威胁你。我只是想说,你明明可以利用我对你的情意,让我对这件事闭嘴,为什么没用?我不信以你的能力会想不到这是最简单而直接的办法。”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他对我很了解吗? “你不喜欢我不要紧,只要别拒绝我的——我的好意就好。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毕竟,我喜欢了你那么久。” 那么久?这人!“不拒绝?对我有什么好的?麻烦!”两国总有一天敌对,到时候就是两个皇帝搞在一起了。 “你,你可以利用我啊。”这个主意好。“你不是想逐鹿天下吗?我现在是瑞国的皇帝了,算是帮你管着一方土地,等你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来接收瑞国,不费一兵一卒,我还可以把我这里的消息告诉你,多好啊!” 愕然的看着面前一副很理所当然的表情的人。这是个什么人啊,竟然急巴巴地要求别人利用自己?!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被别人卖了还倒帮别人数钱?这一刻,真的有些震撼,或者说是觉得面前的人傻掉了,有些替他悲哀。 “似乎很诱惑人啊。”虽然对瑞国的渗透已经很不错了,但和直接接管毕竟还是有很大的距离,更何况还是瑞国的皇帝自己交付,会让反动势力大大减少。只是不知道,太过顺利,对我这种人是好还是坏。 “那,怎么样?”很专注,期待答复。 怎么突然觉得面前的是条要奖赏的狗啊?和他以前的形象真是差太远了。“你倒是舍得?” “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有何舍不舍得的?” 本来就是不被承认的皇室子弟,一生下来就被送进了将军府当了将门子弟,养父立下莫大战功而死,就刚好封了异姓王。 “那么,你可否告诉我,司马醇是怎么死的?” 这是在提醒自己?“司马醇的确是对我不错,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而已。我拿他当靠山,他顺便替皇室监视我,各取所需罢了。所以,我不会因为他的死就怎么样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哼,你以为,本大爷销声匿迹两年,是拜谁所赐?!”提到这个就满身戾气。 “呃,那。。。。。。” “可以。条件是,不可以给我添麻烦;相对的,你想离开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顶多一两年吧。 “离开?不会的!”轻轻抱住了面前的人儿,把下巴抵在他的额上。 “我有很多情人的,而且还是你不可以杀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环抱的身躯一僵,紧了紧胳膊,最后出来一个“哦”字。 “最后,我不在下面。”本大爷的条件可是很苛刻的啊。 抱着我的人僵硬地推开我的身躯,垂手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以为,最近十几年是不会再操心高考的什么事儿了,却没想被亲戚抓到了,帮忙补了大半月的课,又帮忙操心填志愿跑学校,累死! lz还需要时间要赶稿子的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三 没有抬头,平视着他的脖子。呵呵,看来还是这一招好用。是个男人,谁愿意雌伏啊?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人?早知道刚才就首先拿这个理由去拒绝他了,还弄得这么费事,耽误了不少时间呢。也就是自己的这副长相容易让人误会,想当初,是那个家伙夺了本大爷的初吻,又是哪个家伙把本大爷压倒在皓羽皇宫的御花园里,还被叶辰灼给看到了?妈的,现在这种场景,怎么会想到那个混蛋?!(幽蓝:最后还不是你老把人家给生吞活剥了?还计较这种小事儿?风:。。。。。。(甩过一把眼刀,还是寒冰的。)) 准备挪开脚步离开,却被人抓住了衣角。抬头看去,那人虽然别开了头,还是可以看见那侧脸的绯红一片,而非想象中的青紫,或者黑白。竟然是害羞地同意了? 被他一路拉进了房间,在床边停下。一直不敢看我的脸,握住腰带就要扯。 立马伸手拦住。这下,本大爷算是明白了,人家以为本大爷的那句话是想现在就那啥啥啥的。哎!肖孝啊,你怎么可以。。。。。。让我说什么好?“太快了。”只解释了这么一句,就把人塞进了被窝儿。 坐在床边,静静地和他聊了一会儿,还帮他在昨晚被自己踢的地方按摩了下。最后,答应他会经常联络,才离开了皓羽皇宫。临走,在那红唇上点了一下,算是给他安心吧。 面对他的小心翼翼和委曲求全,有些奇怪的感觉,应该是心疼吧。这可真不大妙啊! 很不实际的感觉,和对叶辰灼的感觉很像。乱!干脆就不想了。这一趟来皓羽皇宫,竟然收了个“小三”回去,还是这么样的形式,真不知道算什么事儿。话说,能算是“小三”吗?那另一个是谁?恶寒。。。。。。 沁心园里,躺在床上的某人,正盯着帐顶傻笑。 竟然真的做到了?!这不是在做梦吧?自己一直向往的事情,竟然就在这几个时辰内顺利达成了? 肖孝不死心地把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墨叫了出来,在其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看见对方没有丝毫波动表情的脸,才真的说服自己相信。要知道,从小就爱干这事儿的肖孝,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从墨的脸上看到因为被掐而产生的生动表情。 说时间短吧,似乎也不短。自己的心可是随着他那一个个的问题弄得忽上忽下,紧张地好像过了好久好久。这次来的风,和以前有一点点儿不同呢。但到底是哪一点儿不同,却又让肖孝说不上来。 当然,肖孝并没有欢喜地不知南北。因为他知道,风的接受有很大的利益成分在里面,不一定相信自己的情意,或者说,风根本没有自己情意的真假。不过,够了,自己本来就没抱希望,图的也就是个机会和时间而已。比起有的人,自己还是很幸运的了! 肖孝知道那人不喜欢叶孤飞这个名字,所以他更喜欢叫他当初在瑞国菊城的名字——风扬。像清风一样飘忽的人,自己能让他稍微停留一下吗? 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隐蔽的地方,唤出傲天,再让它以最最快的速度回到漠山。 回到院子,准备洗漱一下就去见叶辰灼的,却看见夕耀躺在我的被窝里,眼睛睁得大大地盯着大开的门口,看见我的身影立马换掉了期盼的恍惚眼神,精神奕奕地坐起来。那神情,该是一夜没睡吧,是怕我不会来吗? 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夕耀,我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 “可是,”几秒钟的静谧,“你也说过,你会来接我,你却一直都没有。” “。。。。。。对不起!”这一句,是真心的。 没有放下盖住他眼睛的手,却被他扯住了衣角,昂起的头正对着我。“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感受着睫毛刷动掌心的瘙痒,似乎只要我放开手,就会迎上一双专注而期盼的眼眸,就像那情意,怎么挡也挡不住。 也许,自己该放开了——不管是因为那预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俯身轻轻吻上了那有些干涉的唇瓣,感受到了夕耀的一颤,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也放下了手,看到的是有些失望的双眼。 “怎么不继续了?” “呃——”这小子怎么这么直接啊,“我一身脏,还要洗漱。”虽然看似借口,可却是真的。下次什么时候还是做几个降落伞吧,免得再遇到这种赶不及在黑夜里降落的情况,谁让自己不想让傲天的身份暴露呢。就算是武功挺高的自己是找到最高的树降落的,可从空中跳下来,即便是有轻功辅助,还是难免刮刮蹭蹭,那棵老树可是断了好几根粗树枝,自己的衣服也破了。 等自己一切准备妥当出来时,就看见夕耀坐在院子里端详着我给他看的那几张画,嘴角弯弯。 “你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在意你,却总和你作对吗?”一脸的深意。 那人的想法,我怎么想得明白呢。 “你那颗非常人的脑袋,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的?只是你不在意,懒得去想罢了。” “。。。。。。”是不是错觉啊,怎么觉得那无奈的眼神里有点儿鄙视啊? “都是因为我啊。双方母亲是关系很好的亲戚,从小,辰灼就很照顾我。辰灼内敛,不像我这么直接,什么都说出口。明明两人很有默契,他却总是什么都让着我。我发现他心思的时候,是在父皇病倒之后。只是,我发现得太晚,他对你的心思也变得很复杂了。最初,我有私心的。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想帮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到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引导你稍微知道他的心思了。这也是多亏了那个人的一番话。我这个弟弟做得很不合格啊。” 引导?稍微?知道?“那个人?”难道是。。。。。。 “就是我追你去军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姓齐的男人。”说着的时候,夕耀定定地看着旁边站着的人,似是想看清楚些什么。 齐云。 夕耀把包裹好的画递给我,“赶紧去吧。这会儿,他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应该在屋子里。”说不定又在做那件事儿了。 当看见叶辰灼坐在卧室里的小书案前静静地描画线条时,心里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在冲冲地往上升了,倒是和那书案上还晃着微弱火苗的蜡烛所流下的一大滩辣油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人一夜没睡吗?那种自己一直以来所认为的真相被完全颠覆的感觉很让人反感。 话说,睡了一年半之后,突然明白自己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吴心夕耀叶辰灼齐云,再加上那个一厢情愿的狐狸,或许可以再加上刚收的“小三”。顿感头痛!老天,不要再出现多的了!(幽蓝:那是不可能滴!该出现的都出现了,只是儿子你算术要加强啊。哎,遇到这一感情白痴,俺的儿媳妇们要多走多少路啊!) 悄悄地走出屋子,退回到院子门口,提高嗓门,“叶辰灼,在吗?” 慢慢地晃进去,看到的就是他坐在床边看着卧室门口的样子,正襟危坐。 “才起床啊,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就把纸包放在了桌上。书案上蜡烛的那一点儿小火早已经不见了。 见我不离开,叶辰灼只好上前打开了纸包,铺开的时候,他惊讶地望着我,随后阴沉了脸色,怒火中烧,“这是什么意思?!”一把把那些画给抓揉成了一坨,手冒青筋。 “没什么别的意思。不是说要帮你吗?就去了解了一下,找到了这东西,就给你带回来了。那里早就不是你的地方了,所以我这可不算是偷窥你的**。要治好你自己,就要以毒攻毒,多和我接触,习惯了就不会那样了。在相处期间,说不定你会发现我这人真的很很无聊,根本不是个值得你在意的人。到时候,要不要再见到我,都由你自己决定。”说话的同时,观察着他压抑的神情和动作。有句话没说,和我接触嘚越多,杀我的机会也就越多。 看着他愤愤地盯着我不说话,就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打了个哈气,就走到床边,“昨天一夜没睡,我先休息一下,你忙你的。” “那是我的床。” “。。。。。。你也要休息?昨晚没睡好?没关系,我给你留一半的床位。”装傻。拉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睡在里面,把外面的一半床位空出来,就倒头背朝着他睡去。 而站在书案旁边的叶辰灼则是一脸阴郁地死盯着那人的后背,恨不能盯出一个洞来地想弄明白那人故意把后背面对自己的用意。如果自己过一会儿掏出靴子里的匕首飞快地扔过去,会怎么样?叶辰灼感觉自己的脚脖那块儿有些热,有些痒。 走出屋外的叶辰灼,仰望天空,深深吸了口空气,放松下来,却是突地猛一惊:自己刚才有没有无意间冒出一丝杀气?有没有?有没有?若是有的话,那人有没有感觉到?他会怎么想,会怎么对自己? 瞬间,叶辰灼陷入慌乱,气息不稳,后背都要浸出冷汗来,立马飞奔出院子,只想着离那人远一些。 午饭的时候,还是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叶辰灼本来不想去的,可一听那人要走,也就没有拒绝了,只是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 “以后我会经常过来逛逛的,要是不想呆在漠山,可以易了容再出去四处游玩,也可以顺便去我那儿坐坐。出漠山之前,提前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到时候找不着人。”其实,后面一句可以不说的。几年前天翼教在皓羽国新设的分部,可是很认真地在运转着。只要有人出漠山,我都会知道。这算不算欺负人呢? 知道第二天就是年庆了,叶夕耀就没有撒娇地留人了。作为皇位继承人,这时候才回去,就已经是很晚的了。 半夜,在路口和两人告别,没让他们送下山。收紧夕耀的衣衫,在那小脸上轻轻一吻。想对叶辰灼也如此,可人家挥开了我的手,我也不能来硬的不是?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交情 年前就下了旨意,丹国之前刚经历战事,如今各国之间的形势也不稳,为体恤百姓,年宴从简。 大殿上,“老皇帝”出现了一小会儿就回去休息了。大爷我就成了最高领导了,喝酒在所难免。本大爷不喜欢宴会,要是曲洋也在,自己起码可以不这么无聊。 解决完了年宴祭天大典,发布几条减税条令之后,已是大半月过后。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隔三差五地半夜往漠山跑,呆个一天再回来。反正有傲天,来去都很快,可叹的是,这么一只神秘珍贵的彩翼神鸟就这么被我给拿来当坐骑了。 上午和夕耀呆在一起,指点些武功啊什么的,偶尔强制地让叶辰灼也在旁边观看。中午的时候早早三人一起用餐,之后和叶辰灼单独相处一个下午。晚餐各自用,也给叶辰灼反思的时间。晚上钻进夕耀的被窝,抱住软软的身体浅眠一会儿,半夜离去。 起初的叶辰灼不敢靠近我,甚至是不想见我。可本大爷要治好人家,总得接触才行啊,再说,本大爷也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啊。 于是乎,强制性地,本大爷把人点了穴,像抱小孩子一样让他侧身坐在了我的怀里,脑袋靠在我的胸口,在院子里睡午觉一睡就是一个下午。有些时候,说话是不管用的,得他自己慢慢感觉和领悟——本大爷没那么可怕,也不会对他不轨。 从实行这种方法开始,我基本上什么也没做,每次都是睡觉,治疗的事情几乎是叶辰灼自己一个人在自我调节。 为这个,本大爷还让夕耀命人做了一把摇摇椅,让叶辰灼不至于每次在我睡觉的时候感觉四周过于静谧,从而胡思乱想。 好在两个月后,叶辰灼的身体已经从最初的颤抖不已,到后来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再到后来的会打瞌睡,进步很大。 于是,本大爷再点穴的时候就没制住他的脖子,让他每次在我睡着之后可以端详我这张让其耿耿于怀的脸。 有的伤,不是躲避和忘记就能治好的,要想根治,最好就是直接面对,根本克服。越是逃避,阴影存在的时间就越久,隐患就越大。只有自己趁早想到解决的办法,克服心理障碍,才会在以后再次遇到时,完全不是问题。 第一次练武受伤很痛,难道就再也不练武了?当有了第二次受伤,疼痛的感觉就会熟悉一些,次数多了,疼痛的感觉就麻木了。越是惧怕,就越要直接面对。到后来,比起初第一的疼痛更加厉害的,都能很坦然地接受了。最重要的是,在第二次之后,自己给自己的鼓励和暗示。 就想第一次被父母淡漠以视,委屈伤心不懂愤恨痛心无助,可等到次数多了,时间久了,就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了,就可以很淡然的处之了。是以,练就淡漠性格的自己,在重生后遇到被父母抛弃这种更为甚之的情况时,就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或者,也可以说,自己根本就。。。。。。 啊,扯远了。总之,就是两个字——“习惯”,习惯成自然,能够潜移默化。 所以,当发现叶辰灼会在本大爷怀里熟睡的时候,本大爷就开始减少穴道控制的范围和时间了。到最后,本大爷基本就不用穴道了,只要抓着人往腿上一放,就ok了。 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我说过,给他选择。再者,他若能淡化对我的情愫,我倒是乐见其成的。 都说情是自私的,即便叶辰灼是夕耀的兄弟,还是有那么些表现的。每次和夕耀独处的时候,他是恨不得贴在我身上挂在我腰带上,美其名曰:和叶辰灼一样的待遇。 夜里浅眠时,这小子总不老实,即便是从背后抱着他,他也能极尽所能地蹭蹭腿,弓弓翘tun,小舌滑过我的胳膊。不是没被他诱惑成功过,不是没被他感觉到我下面的火热,不是自己不想要,只是有些莫名的坚持,潜意识里阻止了自己的下一步。所以,这心也谈了,嘴儿也亲了,身也摸了,互相也抚慰过了,可每次都是发泄过后就结束。 给夕耀的理由就是:免得给叶辰灼治疗的时候,下面起反应,吓了那人,让治疗前功尽弃。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烂,自己不过是在调整加深对夕耀的感觉罢了,不想草草地应付这个应该珍惜的人,这个原本让自己打算唯一以兄弟情义相对的人——即便两人的第一次早在叶林然的紫魅殿里就已经发生过了。 所以,当自己觉得可以的时候,就顺气自然地压上了这个依恋我的人。(@@总之,就是前 戏的描写了啦,大家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丰富的想象力,尽情地去y y 吧!@@)虽是被堵在交缠的口中,却显得格外魅惑和刺激,激动的人儿更加抱紧了身上的想往。 感受到那罩住tun ban的手的揉捏,夕耀知道那是在预示接下来的事情。愿意,一万个愿意!(@@仍然是那个啥啥的,继续啊。还没进入正题呢。@@) 当果裎相对的两人感受到最直接的体温时,都不由得舒缓口气。感官上摩擦的刺激让夕耀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快,感觉就要跳出胸口一样的难以控制。若是为的面前这个人,即便是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又有什么呢! 看着夕耀急喘地呼吸粉红的脸颊沉迷而水灵的双眼,感受着那即是没力气了也依旧挂在自己后背上的胳膊,不由地笑出了声。倒是让本就激动的夕耀因着那迷人的笑,心跳猛地一停,楞是咳了起来,“咳——咳咳。。。。。。笑——咳咳。。。。。。笑什么?” “我们是兄弟见兄弟,下面倒是@@@见@@@了。”没料到夕耀的这种反应,顺了顺他的背,顺便也来回蹭了蹭下面的互相贴服的@@@们。 一句诙谐的话,让夕耀的脸更红了,却让他过快的心跳平复了不少,没出什么意外——达到了本大爷的目的。本大爷可不会丢脸地承认,刚才看着夕耀的反应,想起了前世的一则有些离奇的新闻,说是有两人爱爱时死在了床上,连东西都没有拔出来,虽然最真实的死因不明,但报道出来的说是过于激动。 “夕耀。”知道夕耀对自己的渴望,没让他等太久,就手指@@了。夕耀的娇喘,很迷人。跟随着@@@@@,夕耀的申吟起伏吟哦,刺激着我的耳朵和血液。 (针眼儿啊,此处省去约60字了。。。。。。-a-) 吻住他有些皱起的眉头,点过眉眼,滑过脸颊,再次勾缠住那亮丽欲滴的唇 瓣里若隐的腻滑小舌,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恨不能把两张嘴粘在一起,永远在里面嬉戏。 (@@哎!悲催啊,继续省掉一些字,大家就在自己的脑海里补上吧,想怎么补救怎么补。自由啊!!) “孤。。。。。。孤飞!”不同于第一次,这一次的孤飞是清醒的,也是认识自己的,孤飞真的接受自己了。对夕耀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欣喜的了。 (又针眼儿了,此处再次省去约30字了。。。。。。-a-)皆皆反应了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激昂过后,因激情而昏睡过去的夕耀,绯色未退,喘息依旧,汗水让肌肤显得有些晶莹剔透,喷洒出的□自小腹到胸膛点点斑驳,双腿间(@@请自行想象@@),流出更多的一股一股,诱人无比。 别开视线,压□内的躁动。 没有下人,没有热水,这个时候只有靠本大爷的内力来煮热水了。 第二日,那夕耀可是能睡,看着那小子日上三更都没有醒的迹象,还咧着嘴角偶尔哼唧地出两声,就知道在做美梦。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熬了点儿粥,一部分给夕耀热着,一部分端去给叶辰灼。虽然知道那人这个时候肯定是吃过了,还是想让他尝尝。 午饭自然还是自己动手,不过在叶辰灼进门之前,夕耀就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下面还垫着我铺的垫子),倒没让叶辰灼看出什么。只是那饭菜的味道,让叶辰灼的表情变了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张罗的人,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夕耀。 下午,抱着没被点穴道的叶辰灼在摇摇椅上晃悠。等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这是自己这几个月来抱着叶辰灼第一次睡着。自己有那么累吗? 习惯,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啊!这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记得前世有句话,原本是演戏想要让别人跳进自己设的陷阱,到最后却不自觉间自己入了戏,也进了自己的布置。 (原本还担心,这一章的尺度不知会不会被那个啥了,没想到还真被给锁了,还被锁了好几次的说。让我来改文,可是修改的字数又不能比以前的少,这不是为难在下偶吗?把那些要求删的给删了,又怎么加情节啊?字数加不起来啊,只要用一些啥啥啥的代替了。已经改了好好好几次了,可以通过了吗?再删下去,就没什么看头了啊。那个啥也是看点滴,而且还不好写啊。行行好吧,让我通过吧!!) (正文里面很多是一男主的视觉和立场来讲述的,在番外里,会从各个人的角度给予详细的补充和解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东西,偶会在番外里详细说明的。 悲催,竟然锁我的文!!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登基 一日,散朝有些早,回到寝殿,就听到了里面一阵锁链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记得前一阵子见到他的时候,正是曲洋在他身上试的药发作的时候,整张脸一下子青一下子白的,跟变脸似的。 两个月前就把他交给曲洋试药用了,不是应该呆在曲洋那里吗?怎么会在这里? 隐藏气息地靠近窗子,从缝隙里看到了有些震撼的一幕。那个人,竟然蹲在床边,探着身体,低着头靠近我的床铺,在嗅鼻子!而其整个身体,和床完全没有有丝毫的接触,为的是不让东西沾染上他的味道吧。 他到底一天来几次?这种痴傻的行为,到底持续有多久了?他竟然。。。。。。 在暗处看着他提着锁链小心地走出房门,快速离开我的寝宫,时间倒是卡得很好,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是我平常回来的时辰。 看着越走越远的单薄身影,思考良多。 没多久,曲洋就和往常一样来到寝宫,给我按摩什么的。没想,走到半路,就在御花园里的荷塘边看到人了。 虽然我自己身体强壮,但曲洋有意,也就随他了。如今,能当弟弟宠着的,就只有这个十四“可爱鬼”了。好在,这个弟弟,对自己也很是依赖和信任。 依旧带着半张面具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神采,嘴里还哼着小调。 “什么曲子?”难为他,经常给自己当免费大夫,还乐此不疲了。这就是亲人的吗? “哦,我也不晓得。前几天出宫,在茶馆里听到的,感觉蛮轻快的。怎么了吗?” “没有。我教你一首吧。” “啊,真的?!” 哥哥竟然会唱歌? 看着他蹭地站直的身体和猛然睁大的眼睛里期待的神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嘴快了。“呃,我想想。” “嗯嗯!”曲洋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着哥哥的脸,直勾勾的,就像等待主人丢骨头的小狗。 思索了良久,就着旁边盛夏的荷花,来了一遍前世凤凰传奇的《荷塘月色》。要说一年前恢复记忆那会儿,丢失久远的前世记忆也清晰了许多,歌曲大概能记住,但是自己是否唱走调了,可就难说了。不过,貌似这歌不是轻快,而是悠然吧。 “能记住吗?”转过头看着曲洋,却发现这人正望着我发呆出神。 “啊?哦!嘿嘿,哥哥唱得太好听了,只注意听,没注意记了。要不哥哥再多唱两次,一定记住!” “你呀。你可是第一个听到哥哥我唱歌的人呢,还不知足,竟然这么贪心!” “我只对哥哥贪心的!”话一出口,曲洋感觉不对,心跳加快地立马转弯接话,“不过,哥哥真的是第一次唱歌吗?” “还骗你不成?以前只是用乐器弹奏曲子的,从未唱过。” “那我就是第一个了!太好了!那,哥哥,这首歌只给我一个人唱好吗?”前面还说得很高兴,到后面就像小狗一样,面露祈求了。 “一首歌而已,这么在意?好吧,答应你就是了。” 最后又唱了几遍,直到曲洋学会。 荷塘边,带着荷叶的涩味儿和荷花的清香,两个少年坐在池边,在满池芙蓉的摇曳下,衣衫发丝的浮动下,唱着属于他们和荷塘的乐曲,清爽温馨。 唱完歌,感觉心情好多了。 回到寝宫,交待了曲洋把肖廷的身体养好。曲洋根本不需要试药人,这一点,我一直都清楚。 对于肖廷,是时候该放了。其实,对吴心的死,最该受罚的是自己才对啊!好像,自己有些心软了。 躺在勤政大殿的屋顶上,享受着夏日的凉风。 “吴情”,低语过后,一个身影就落在了几步远处,“你觉得,我自从醒来之后,和以前有变化吗?或者说,变化大吗?” “公子”,靠近几步,像朋友一样地坐在了下来,“公子的样貌变了。虽然样貌变得飘渺些了,可给人的感觉却比以前实在些了。如今的公子,有想要的东西,有了迷茫的东西,也有了可以拴住你的东西——虽然不多。” “我变弱了吗?” “公子的武功自然是又上升了一个台阶。”虽然知道公子问的并不是指武功之类的,吴情还是做了如此的回答。 斜睨了吴情一眼,“吴情年岁不小了吧,这些年一直紧跟着我,可有机会遇到喜欢的人?”我今年就十六岁了,吴情也该有二十一了。 很意外公子怎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吴情还是给了答案,“有遇到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 “需要我帮忙吗?” “呃,不了,我能解决的。”决定早已做好,心早已定下,只求一生的相伴,即便不能相知。 “是吗?那,一个人能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吗?” “这个,我没有经历过,不清楚。不过,公子只要跟着感觉走就可以了,何必管那么多?再者,喜欢几个人这种事,岂是能强求的?即便不能在一起,放在心里就是了。公子一向洒脱,从来不需要为这种事情费神。” “呵,是啊。”其实自己知道得很清楚,只是需要别人的一个肯定罢了。活得太透彻的欧阳泠风,也是需要别人帮忙理清思路的。而吴情,总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公子勾起的嘴角,吴情知道公子已经是很好的状态了,便立起身转换到主仆角色,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公子,有瑞国的信。” 接过手,打开,和以前一样的:一条有用的信息,一段闲扯淡,最后来几句情话。 这几个月来,肖孝倒是对鸿雁传书这种事很是热衷。而这家伙也不笨,知道怎么引起我的兴趣。他所给的消息,有的重要,有的不重要,有的还是安插在瑞国的人已经发回来过的信息,为了不漏掉那几条重要的信息,我自然是每次都看。再者,目前的这种利益情人关系,还是需要保持的,多知道些他的琐碎事情,到时候应对起来也顺利些。 “吴情,准备一个月后登基。” “呃,是,主子。”虽然不明主子为何突然要登基了,但坐属下的只管遵命行事就可以了。话说,主子今晚的话题转移了好几个啊。 “有疑问?”刚才,吴情倒是少见的停顿了一下。 “没有,只是想着,主子一旦登基,可就没有如今这么自由了。” “区区一个皇位而已,还比不上天翼教教主的位置,凭什么可以限制我?!” “呵,是!”知道主子嘴硬,吴情也就笑笑地随口应和着。 是啊,自己不喜欢皇位,限制太多。但是,自己必须这么做,这是自己的罚! 基于计划,“皇帝”自然是病情加剧,然后回光返照,最后撒手人寰。 登基的事宜,一切有人准备,我就只等当天穿衣上位了。 只是这登基的消息一传出去,来信打招呼的人倒是不少,有的甚至以人当信了,尤其是那个不怕死的何觅月。没指望能拦住他,就武功而言,也就只有他能顺利地进到如今的皇宫了。要是叶林然的话,怎么也是要挂上几道大彩的。 “你登基的时候,我不能来观礼了,你就先给点儿福利吧!”狐狸一脸的谄媚。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来观礼?为什么给福利?“还不是你在赤粹和显国里弄的一些动静,让我怎么忙的开啊?还好意思说?”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纠缠?”明明知道我对你没有什么好印象,明知道我要夺走你的东西! 原来是问这个“为什么”啊!这话题的跳跃度也太大了点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的?情之所至呗!” 原本不想理这只狐狸的,可当这狐狸松垮着半露不露的衣衫,眯着眼儿,勾着小舌滑过嘴角,以着撩人的姿势,在本大爷的身上蹭的时候,本大爷是毫不客气地将其压倒,就地正法。 “叫你个死妖精挑逗本大爷,做死你!”猛烈地在狐狸的身上驰骋,下面的人倒是用双腿把本大爷的腰勾得死紧,一脸的享受。妈的,死妖精!欠 干! 登基大典很繁冗,要是以前,大手一挥,穿着正装往那里一坐,就成了。可是现在,本大爷要收拢民心,尤其是那些有些势力的家族以及持观望态度的力量,就得尽量少制造异端问题。 这南边的那人可是巴不得本大爷出点儿什么,好让他大肆渲染的。 如今这天下的事态,丹国和瑞国算是一起的,而显国明着在瑞国手里,暗里在本大爷手里,不过何觅月倒也是有一份儿的,赤粹国明里在淳国何觅月手里,暗里却也有本大爷一杠,中间夹着的两个小国暂时不成问题,白泽国被丹国和瑞国夹着,被灭掉是不久的事儿,剩下的就只有成狭长带状的灰尹国了——叶林然紫魅殿的老窝。 所以,等丹国的军队训练好之后,接下来的,就是让何觅月忙着处理赤粹显国以及淳国焦国的同时,让瑞国肖孝处理掉白泽国的同时,自己处理灰尹国的叶林然,再最后就是处理淳国的何觅月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触动 华丽丽地登上皇帝宝座,接受众人的三叩九拜。一览天下的场面对于本大爷来说,并不陌生。从此以后,我将独自坐在这冰冷的龙椅上,接受束缚。但同时,我也会让这整个天下陪着我一起张狂,填补心中永远抹不去的悔恨,以祭奠吴心。 知道自己是迁怒,但,那又怎样?!谁人又能奈我何?! 俯首叩头的众人只觉一股寒冷袭上心头,更是增加了心中对刚上位之人的敬畏,却是没有发现那上面睥睨天下的双眼里泄露了满满的精光。 晚宴上,淳国瑞国灰尹国三国使节送上贺礼时,倒是瑞国的使节卖了关子,送了一个两掌大的匣子,还贴了彻底服帖的封条,“慕容泠亲启”几个字刚劲地凸显于上。要是有人想偷看,封条是不可能完好的,而要想得到瑞国皇帝的笔迹可不是很容易的事——虽然也不是不可能。 撤下了宫人,独自坐在御花园里,盯着桌上的匣子,开始撕那贴得紧紧的封条。接下来却让我诧异了一下,盖子居然打不开!居然把匣子的缝隙给彻底封住了。摇一摇,还能感觉到匣子不一般的厚度,里面的东西应该是被布包裹着,没发出大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肖孝这小子如此谨慎? 抽出靴子里的匕首,对准匣盖的最上层,猛力一削,就去掉了盖顶。拿出里面的小包裹,却并没有急着打开,看了看匣盖和匣底的连接处,并没有匣子被打开的痕迹。随着一层又一层高等的红色布料的打开,触觉让我基本明了了东西的形状——印信,而那上面的雕刻物似乎是。。。。。。不可能吧? 而当东西彻底暴露在我面前的时候,满心的疑惑充斥于胸。雕刻物是象征瑞国的老虎,青色纯玉方印下面还沾着因长年使用而未能去除的淡淡红色,在布料上印下了几乎看不出来的不成体的“瑞虎诏天”四个字。(飘雨大陆十一国,各国的玉玺上都有当国的吉祥动物,皓羽的是龙,淳国的是蛇,赤粹国的是苍鹰,蓝咲国的是猴子,显国的是鹿,金祥国的是蝎子,瑞国的是虎,白泽国的是双鱼,丹国的是马,灰尹国的是海龟。) 真正的瑞国玉玺! 他到底,要干什么!竟然把象征一个国家的印信送来给我当贺礼!那一瞬间的震撼,是从未有过的被人极度重视的心绪膨胀感,浑身猛地抽动两下心跳加快。 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很不好的缺点,就是经不住意外夸奖和受人重视。好在,从前世自己就很有自知之明,每次被人意外夸奖和重视的时候,在冷静下来之前是绝对不会做任何决定的。而今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真是——久违啊! 肖孝,该说你是太大胆,还是太有心机?就这么想得到我的认可? 把东西收拾好,回到寝宫,找了结实的新盒子装好,交给吴情,“你亲自去瑞国,送交到司马孝的手中。” 即便是这种在旁人看来很不可思议的重要事情,吴情也没有丝毫犹豫和质疑,直接地出门去执行任务。 肖孝,你是否早就预示到,我会把东西送回去呢? 一早就计划好的互相试探吗?这风险和赌注,还真是够大的啊!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 几天后,吴情回来了,又带回了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的是虎符,不是将军的虎符,而是皇帝的可以调动全国半数军队的虎符,这是把他的命甚至可能~是瑞国整个都交到我这个外人手里了。 该相信他吗?至少,从我和他的接触来看,他所显示出来的一直都是没有多大野心的人,心机也没有何觅月那么多,那个人甚至有些阳光,有些直爽。只是长久以来的心性,让我无法这么快地相信一个接触不多的人——即便我的直觉早就告诉我了答案。 不管是真是假,肖孝的确让我稍微有些动摇了。 相信归相信,却不一定非得要接受吧。 或许,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自己到底会不会被他蚕食呢?有意思!小子,你可别真的把“小三”这个名号给坐实了! “哥哥!”晚上正在寝宫整理着文件,就听见“可爱鬼”在外面的呼喊,却是有些不稳的颤音。 看看跌跌撞撞跑进来,猛扑过来抱紧我腰身的人,有些诧异。抚摸着他的软发,“怎么了?” “做噩梦了。”埋在我胸膛里的人闷闷地含糊吐音。曲洋的作息因为研制药物而有些不规律,大多数的睡眠不是以是否到时辰为标准,而是以是否累或者药丸是否完成为标准。跟在我身边后尽管调整了许多,但总是不能全部改掉的。 “什么样的噩梦,能把我们厉害的药师给吓着啊?” 听着头顶温柔的调笑话语,曲洋只是在那人的怀里蹭了蹭脸颊,享受着发丝被抚摸的安详,并未回答对方的问题。 曲洋呼吸渐浅,似乎要就这么站着陷入沉睡了。 抱起“可爱鬼”,准备放到床上。小子竟然不松手,弄得我也无法起身。 “曲洋,乖,松手。”尽量软软地哄着闭着眼睛的人。 “不要!”不仅没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不要,不要。” 哎,我的文件还没处理完啊,关键是,这么早,才相当于前世的晚上**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无法,抱起抓着我衣襟的人,让他侧坐在我的腿上,靠在我身上,一起坐进了椅子,继续看文件。 这一晚,我抱着曲洋一起睡在了我的龙床上。当然,我的衣服是没有机会脱下来了。 清晨,从鬼压床的感觉中醒来。 这小子都快把整个上半身压在我身上了,一条腿也搭缠着我的一条腿,和夕耀的睡姿有的比。而那脸上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叫“傻笑”吧。 扯开他,想起身下床,却发现他竟然依旧抓着我的衣襟,只好又躺下。这小子不会是抓了一夜吧,那么紧地抓着,手不会是麻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让他一夜都不得松懈? 叫醒曲洋,当他从半朦胧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果真羞红着脸地承认手麻了。 见他脸红得欲滴,也不好再笑话他了,慢慢地稍微掰开他的手,让他松开我的衣襟,然后帮他揉手指活血。 “你呀,以前有过这种状况吗?” 没有得到回答,抬头一看,竟然对上了他呆呆的眼神。“啊,什么?” “。。。。。。以前有做过这种噩梦吗?”换了个类似的问题。 “啊,有过,自从再次遇见哥哥,这是第一次。” “能说说是什么梦吗?说不定,只要说出来就不会再做那噩梦了。” “。。。。。。哥哥在受苦,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什么也不能做。”低下头,语气里透着悲哀和无助。 “。。。。。。谢谢你,曲洋!” 把面前的人揽入怀中。有这么一个人在远方担忧我,我该感叹自己的成功吗?“已经没事了,那只是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你有做的,现在不是经常都在帮我按摩吗?” “嗯!”曲洋吸允着对方那衣襟里的味道。 “别抓我的衣服了,小心你的手。”笑道。 如果能抓住哥哥,就是手麻了残了断了,自己也要抓着,绝不放手! 这一边,吴情出现在一间简陋的屋子旁边。看似四周寂静无声,细听之下,却发现有轻微的哼曲。走紧房门,哼曲戛然而止。 “收拾一下,跟着。” 屋里的人只是站起身,就跟着出门了,并没有开口问是去哪里。 可是当前面的人领着自己朝隐蔽的宫门口走去时,肖廷害怕了,“去什么地方?” 吴情没有回答,只是把人带到马车旁边,“上去。” “不要,我不要离开这里!”一想到要离开那个人了,心里就无尽地害怕。 “。。。。。。” “你瞒着他把我送走,就不怕他会怎么样?”到这里来,肖廷第一次用了生硬的语气。 瞒着?“这就是主子的命令。” “他?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那么恨我,应该是把我放在旁边好折磨才对!”睁大双眼,肖廷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巴不得把你放着这里,让主子好好发泄发泄!”转过身来冷然的双眼里满是寒意,拽着人,塞进马车。而武功早就废得差不多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吴情的对手? “不要,让我见他!求求你,让我见他!我只想一直看着他,只要能看见他,怎样都好!”不要看不见那人的身影和容颜,不要!跌进马车里的人,坐起来,双手扒着车门。 “别自找苦吃!也别想半路落跑,到了目的地就好好等着。否则,就是你后悔一生也无法挽回的事了!” 后悔一生?!这四个字,好沉重!看着那带着锋芒的警告眼神,肖廷顿住了即将出口的抗拒话语。 目的地?等?这个人,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 肖廷只能看着越来越远的宫墙,心里不断地抽痛。不敢冒险!自己冒险不起!后悔的事情,有一次就已经太够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诚释 五天,五天不紧不慢的路程,一路上一切的事物都由一位谨言少语的车夫一人打点。在这五天里,没有人要他试药,没有人给他冷眼,没有人对他发火儿,吃的是上好的菜色,睡的上等的房间。要不是身上还未除去的铁链,真的会让肖廷怀疑自己这一年的生活是不是在那人的附近。即便是如此好的待遇,却让肖廷的心如麻绳缠紧般难受和不安。 每向前走一天,肖廷的心就更加绷紧。除了是因为远离那人的所在,更是因为他猜到了“目的地”的所在。 被那人逐出天翼教后,自己一直在四处奔波,在每一个国家都出过任务,比以前更加熟悉这篇大陆。照当前的路线,已经穿过了丹国的边界,再联系当事人,定是要去白泽国的太山——那座恶化自己和那人关系的山,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山! 终于来了吗,已经没有用处的自己终于迎来了人生的最后一程?吴情让自己等,不然会后悔。等什么,等谁?应该是那个人吧。如果自己擅自落跑,错过了那人,就不能死在那人的手里了,的确是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啊。 自己还不想死,还想做些什么,作为补偿。可是,还是算了吧。之前,自己还不是想帮他做些什么,可是结果呢?却是那样地让人。。。。。。 自己做的事,好似只会弄巧成拙,给那人带来麻烦和痛苦。与其那样,自己还不如从此消失。只是,自己消失后,那人又拿什么来出气呢? 等吧,或许,自己还可以在最后见他一次。从衣衫里掏出紧挨胸口的一块帕子,贴在脸庞,闭上双眼,沉醉。 第二天一早,肖廷下楼用餐,却在望见大厅里的那一桌时,硬生生顿住了下楼下了一半的步伐。 那位给自己领路的车夫,正恭恭敬敬地为坐在桌边的一蓝衣人布菜。虽然被对着自己,虽然是一头黑发,肖廷却知道那人是谁——小风。 让肖廷诧异的是,那马夫竟然看似挺自然地坐在了那人左边的位置!那马夫是下属吧,怎么能。。。。。。?为了行事低调的障眼法? 见马夫对自己示意,肖廷才迈动脚步,走到那人的旁边,但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既然醒了,就一起吃饭吧。”说着,就拿起碗筷,开始进餐,旁边的人也跟上速度。 一起吃饭,这是记忆里多久以前的事了? 犹豫挣扎了许久,才僵硬着身躯坐到了那人右边的位置,但还是坐在了凳子的边上,尽量离那人远一些。也许,这种不想惹那人厌恶的心理,已经化为潜意识里的习惯了吧。 在涵山的时候,眼前的人儿还没有这么大,也没有这么有压迫感,只是很努力很努力地练功和熟悉教务。因为陪伴的缘故,自己经常会被人儿留下一起进餐。那时,饭桌上的自己一直都很想做一件事,却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终成了后来一直的遗憾。 夹住菜盘里的几根黄瓜片,艰难地抬起伸到半空中,却再难以向那个方向移动。难道在美好的最后一餐上,也要让那人发火吗?厌恶,还嫌不够吗? 低头正在纠结中的肖廷,突见面前伸来了一双夹了花菜的筷子。菜入碗中,筷子离去。那个方向,小风! “吃吧。” 颤抖中,肖廷再也拿不稳筷子,黄瓜片落地,收回了筷子。埋头快速地吃着自己的饭菜,试图压抑住喉间的哽咽和视线的模糊。 这一顿早餐,明明应该是肖廷期盼已久的,却成了他最为难受的一餐——地位超然地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表达那种感觉。 “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出发。”见右边的人吃完了,下达指示。 肖廷头夜不太地起身离去,上楼。 左边的车夫早已起身去准备马车,只剩下还拿着碗筷不动的某人,或者说“发呆”。 当客栈外响起鞭响和马车前行的车轮咕噜声,客栈的小儿来收拾饭桌时,不得不感叹这桌客人的涵养。看那衣着和举止,怎么也不像是只点几盘菜,还把几盘菜吃得基本见底的样子啊,最重要的是,竟然没有一点儿夹漏的菜或者调料掉落在桌面上! 肖廷拘束地坐在马车里,脑袋里乱成一团糊,胡思乱想。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直视小风的脸时,却发现人儿已经闭目浅眠了。 虽说武功基本被废,但是常年练就的敏感度还在。若是平常,不远处若有什么变化,肖廷不会不知道。而现在,在这里,风儿闭上了视线减缓了呼吸,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只有面前这人,能如此乱了自己的心绪啊! 身兼两大顶级身份,一定很累吧。曲洋曾经说过,若不是自己,也许风儿根本不会去当这个丹国的皇帝,根本不会要劳心地跟别的国家争地盘。又是因为自己啊!到底。。。。。。无尽的愧疚再一次袭上肖廷的心头。 调节好呼吸,以免打扰对面的人。贪婪地注视着那人的睡颜,好似看不够一般。不敢奢求时间就此停止,只求迟一些到达太山,让自己多看一会儿这让铭刻于心的容颜。 因为主人的到来,车夫一改之前的慢悠悠,大大加快了速度,原本要一天的路程,硬是半天到达了目的地。而肖廷就这么注视着那人的睡颜注视了一路。 当站在太山脚下时,肖廷的心显得很是平静。车夫把马车赶到远处,肖廷跟着小风上山。 初秋里的太山虽然已经有淡黄色出现,但依旧葱葱郁郁。倒映在地上的斑驳光影,在风的浮动下轻轻摇摆,如同某人的心般局促无措。 肖廷看着前面的背影,总觉得那人的身上有着淡淡的忧伤。 “一直以来,让你承受了太多,对不起。”突兀的话语,打破了一片沉默。 心下发颤,讶异的程度让肖廷迷糊地有些摸不着头脑,生生地顿住了脚步。对不起?这种沉重的话,小风怎么能。。。。。。?说这话,到底是? 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肖廷快步跟上。这种状况,像是要处理自己的样子吗?肖廷有些困惑。 “这一切,不能怪你们。就算没有你的寒门,司马醇也会找别的杀手门派。”像是在陈述很平常的事实般,没有怒气,没有不甘,却是如一个老人在回忆总结往事一般。 “不是的。”能够有实力一次灭了你的“暗”里的两个人,再加上你身边的护卫的门派,没有多少,过于厉害的门派,怕是司马醇也请不动。轮到自己的寒门,可以说,没有多少意外。更何况,寒门和司马醇暗地里还有利益上的往来。 “怪就怪,我自己被司马醇的意中人看中,招惹了麻烦。怪就怪,我自己太过大意,那么早那么急那么草率地就离开了。”没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东西,要那么高的武功和那么大的势力,有何用? “不是的。”你的魅力,只要是能看懂的人只要是认真接触过的人,都难逃啊,又怎么能怪你自己呢。要怪也是要怪自己。每一次出大一点儿的任务,自己都会出面核查。而那一次的任务不小,却是自己唯一一次没有见任务目标的一次。若是自己见了,又怎么会不认识吴心,又怎么会不被“暗”认出以及时制止?为什么当时的自己要因为心情不好而没有亲自到现场,为什么? 距离那件小院子越来越近,当年大火造成的焦黑早已大多不见踪影,新生的绿色已经在荒废的残枝和土地上钻头而出。 “其实,你没有多大责任的,却在我的手下受了过多的苦。你一个人,承受了我所有的怒火。”原本,你只需要承担三分之一的,不,是六分之一才对。 “不是的。”都是自己自愿的,一切都是。除了说“不是的”,肖廷吐不出多余的话,好似言语都被卡在了喉咙般。 “说是为吴心报仇,还不如说是为了自己破损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对任何人都无法说出口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看在残破的小院门口,看着周围的废墟,哀伤地垂下了眼睑。“到此为止吧。” 肖廷有些听不懂那句话。 “让你陪我走这一趟,即是不想再计较了。原路返回,会有马车在山脚等你。” “等,等一下!” 惊恐!手脚轻微地开始发抖。小风,你回头啊,让我看看你! “车里有我带来的治你伤的药,还有一些盘缠之类的,只是武功方面,只能用曲洋的药帮你恢复两层了,以后的就要靠你自己重新练过了。”似是没听见一般,继续自己的自言自语。 “你这是,要赶我离开?!”绝望慢慢地靠近。自己只能算是个路人了吗,连被恨的价值都没有了吗,就要被小风遗忘了吗? “至于你的铁链,我昨夜已经帮你打开了,只要你使点儿劲儿就会开了。以后的生活,就看你自己了。” 睁大双眼,昨晚?“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激动过头的肖廷,上前扯住了那人的衣袖,转过了那人的身体。“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在看不见你的地方!求求你,你怎么对待我都好,哪怕是死,就是不要赶我离开啊!我愿意受折磨,我愿意当药人,我愿意做任何事,不要送我离开!求求你!”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因为别人的祈求而改变主意。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了。” 冷然的双眼,让肖廷知道,自己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僵硬地跌坐在地上。 “不要让别人亲自来带你下山,自己下去吧,别打搅我!” “不,不要!”扑过去紧紧地抱住那人的腿,害怕地急剧颤抖,嘶喊,“我什么都可以忍受的,什么都可以,只有这件,只有这件。。。。。。”心下抽痛,好痛! 蹲□,“你当过准教主,当过寒门的门主,哪一个身份不是立于众人之上的,何以要用这种姿态?起码像个正常人地活着吧,不要在最后于我的脑海中留下这种不入眼的形象!”伸手擦过他脸颊上的泪水,温柔劝导,“走吧。”这种状态,我的催眠也应该不会奏效吧,还是不用了。 语罢,起身,侧过身,继续看着残破的院落,也不管依旧抓着自己腿的某人,给他时间思考。 这种相互无言的姿势保持了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慢慢天色有些暗了。 最终,原本不停颤抖的人,渐渐平复了下来,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山下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希望这肖廷的发展如何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父子 在院子的角落里,有几个土堆,还立了无字的小墓碑。想想就知道,是何觅月做的。尸体都被烧光了,拿什么立坟?还真是会讨好人啊! 步入带着淡淡青色的残院中,踩在曾经洒满鲜血布满残肢的地面上。傲天的那一把火,烧得还真算是彻底啊。 吴心,我来看你了。原谅我,这么晚才来。已经快有四年了啊!一直都不敢来,怕没脸见你。呵呵,或者说怕面对自己的失误所造成的消亡。 司马醇已经死了;肖廷也受了我一年的折磨;而何觅月,我会夺走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事业;宇翔,我也没能去守约去看他;还有我自己,乱啊。 来到这个世界,是你一直以来默默而温馨的陪伴,开始化解了我一直无法与这个世界相融的心,把冰封打开了一个缺口。 然而,在我下定决心在这个世界找到归属感时,你却离我而去,让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的爱,就此夭折! 一直不愿承认,你的死对我来说,最大的不是失去所爱,却是对自己的无尽悔恨。吴心,我真的不愿承认,你是如此地不值,如此地。。。。。。 对不起,我还未来得及爱的人!若有来世,希望不要再遇见我这个古怪的人。 这一夜,我靠坐着院中破败的墙垣,和孤魂们在梦中相会。 为了避免肖廷有什么意外之举,特地等到第二天才离开太山,骑马向西南方进发。 要问我为什么没有用傲天?在我看来,傲天不是纯粹的运输工具,只有时间紧迫的时候,才会让它带我飞翔。再说,对什么东西都不能太依赖,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只有自己身上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嘛,某种程度上说,自己应该是那种缺乏安全感的人吧。(幽蓝:鄙视!什么某种程度上,根本就是!) 目的地,灰尹国,清水镇。 赵府。 隐在暗处,注视着那即将四岁的孩童的一举一动。 这是自己第三次见这个唯一与我血脉相连的被我特意造出来的小人儿。记得上次见到他时,是自己失忆的时候。孩子被人欺负,自己替他解了围,和孩子呆了大半天。最后,自己为了离开,还割断了一点儿被孩子拽着的头发。 说好每年他生辰的时候,我就来看他的,可是因为吴心的事,让我在恢复记忆后刻意地忘记了约定。不敢过来,就像不敢去太山一样,怕会想起吴心;不愿过来,怕自己会迁怒于这个无辜的新生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毕竟,自己就是因为送走这个孩子才错过。。。。。。 快四岁了的孩子,个子倒是不小,独自一人在小花园里呆着。蹲在地上,两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下巴贴着膝盖,聚精会神地盯着地上爬动的蚂蚁。那副样子,典型的乖宝宝。许是累了,孩子抬起胳膊,用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让腰稍微直了直,继续看蚂蚁。 突然,树上掉下一条虫子,落在蚂蚁附近。孩子又去看虫子。 看了一会儿虫子,孩子捡起不远处的一截小树枝,开始刨地,结果翻出几条蚯蚓。看着蚯蚓在地上扭来扭去,孩子伸手捡起一条蚯蚓,放在眼面前仔细地看蚯蚓在空中翻卷着身躯。 “小少爷,小少爷!”花园外面传来呼唤。 孩子立马扔掉手里的蚯蚓,朝旁边的矮树丛里躲。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来到花园附近,“小少爷,你在哪儿啊,该吃晚饭了!小少爷。。。。。。”随着声音渐近然后又渐远,孩子才出来,然后走到旁边的大树下,两手抱着树干,一只脚还抬起来蹬在树干上,看样子竟是想爬树啊! “小少爷!”突地一声,又折返回来的小厮清晰的声音让孩子赶紧放开抱着树的手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就知道小少爷在这儿,是不是又在玩虫子泥巴了?让老爷夫人知道了,又要一顿说教了。我看看,身上弄脏了没有。”小厮拉开孩子的胳膊检查着,看着孩子衣服上的沾的灰和土,自然免不了一顿唠叨。 孩子沉默地任小厮帮忙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一声不吭。小厮拿着孩子,要去给孩子洗手,孩子也乖乖地任人牵着走,呆呆的。 在暗处看着孩子和父母在饭桌上谨守“食不言”安静地用餐。孩子的吃相很乖,挺顺眼。 饭后茶水,老爷和搂着孩子的夫人问了孩子几个问题,孩子只是点头摇头。最后,孩子被下人带走去洗漱。 这个孩子,缺乏活力啊! 正准备跟着离去,却听到赵府老爷和夫人的对话,让我停下了脚步。 “老爷,你说翔儿这样下去。。。。。。”做夫人的一副担忧的语气。 “不必担忧,翔儿迟言说不定也会像某些古人那样,将来成大事。” “这话,老爷你也说过不少次。但也不是所有迟言的人都会成大事啊。翔儿都快四岁了,再这样不开口说话,我这个做娘的。。。。。。” “好了,这些事我们急也没用,算命先生不是说了吗,得看孩子能否遇到那个人。再说,不是一直在请高明的大夫吗?最近我有听说鬼医的消息,若是能请到此人,或许能看看,只是此人难请啊。” 后面的我没有听了,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孩子不能开口说话,我的孩子是哑巴,我的孩子和我一样! 怎会如此! 联想到自己的小时候,心里一阵不舒服。怎么可以有人步我的后尘,而且还是我的孩子! 摸索到孩子的房间,在暗处看着孩子和那位小厮趴在桌边玩小珠子。不管小厮多么热情,孩子虽然也会一起玩,但表情都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怒。 待孩子洗漱完毕,躺下睡觉许久,我才在黑暗中走向床边。坐在床边,看着孩子乖巧的睡颜,就这样过了一夜。 天亮之时,留下了一纸书信,抱着刚刚苏醒但还未清醒的孩子离开了赵府。 听见背后床上的动静,坐在客栈房间里桌前的我转过身,对上孩子惊慌而无措的眼神。 “不要怕。陪我出来玩一天,就把你送回家。”淡淡的,却是完全没商量的语气。 拿起衣服,坐到床边,准备给他穿衣服,孩子却后退,并伸手拒绝,一脸的害怕。 “只是带你出来玩而已,晚上就可以回家见到父母了。”这样说,孩子才没有过于抗拒,而是警惕地任我帮忙给穿了衣服。 在房间里用了早餐后,不容拒绝地抱起孩子下楼。 起初孩子还绷紧身体,但下了楼,走到客栈门口时,孩子却软软地靠在了我的肩上,还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一副亲热的样子——虽然眼睛没有看我。 顿住脚步。这是什么状况?纵然我懂得再多,对孩子这前后快速的反差也摸不着头脑。 刚走几步,就发现孩子伸手拉住了我的头发想扯。 再次顿住脚步,“不要扯。”对上我淡淡的眼神,孩子怯怯地收回了手。 继续向前走,孩子虽然依旧搂着我的脖子,却不再把头靠在我的肩头,反而一直看着我的脸。忍不住地让步,“这外面人多,没人的时候,你再扯。”对小孩子,只能哄着,更何况是这么乖的孩子——虽然这么说,但我对哄孩子确实没什么经验。 抱着孩子在街上逛着,也不怕被赵府的人找到闹事儿。 等走完半条街,孩子的手里已经拿了几串糖葫芦,还抱了几个小玩具。 带着孩子来到了僻静的树林边的小湖,也是我当初失忆时和孩子呆在一起的地方。 嘴里含着糖葫芦,孩子的腮边鼓鼓的。 坐在地上,看着一边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串糖葫芦,有些意外。接过来咬一口,送孩子一个笑容。孩子正在慢慢嚼东西的腮帮,突然停住了,两眼呆呆地望着我。 糖葫芦吃完,孩子的手上沾了一些化掉的糖浆,黏黏的。然而,当拿着孩子到湖边洗手的时候,看着水面上映出来的一大一小两张脸上有些相似的眼睛时,却让我猛地惊醒。撕下今晨才贴上的面具,在孩子及其惊讶的目光下,露出真容。水面上的两张脸,虽然整体看的话,看不出什么,但有心人就会注意,那眉那眼,那鼻那唇,像。 容貌!孩子的容貌!怎么就忘记这一茬了呢?!这毕竟是我的孩子,虽说眉眼还没有张开,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孩子必定会越长越像我! 由于极少照镜子,我连辰灼画的我的画像都没有认出来,昨晚看了孩子一夜,竟然也没注意到,到了此时一起对比才恍然。 这个镇上有那个人的住宅,那人若不常在这里还好,若是碰见了孩子,不大妙啊! 若是我再晚几年过来,晚几年发现这个问题,那时孩子的眉眼已长开,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不知道曲洋那里有没有适合小孩子的易容药。 看着孩子依旧睁大眼睛长着大嘴看着我的脸,我笑笑地伸手合上了他的下巴,才让孩子眨眼回神。“这是我真正的面貌,不要告诉别人哦。” 孩子愣愣地点头,挺乖。 洗完孩子的手,我就开始处理孩子不能言的问题了。孩子的喉咙没有任何问题,耳朵也没有任何问题。让孩子一只手按着我的喉咙,感觉我出声时的声带振动,另一只手按着他自己的喉咙。 到中午的时候,孩子终于可以“啊啊”地出声了。这可把孩子给乐坏了,眉开眼笑地跑来跑去地直乐呵。不用我教,他就自己一直地“啊啊”。 我心里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笑开了眼。这样的孩子,和我昨天见到的呆呆愣愣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那笑容,很暖人。 午饭后,我和孩子坐在一茶楼的雅间里,继续教孩子发音。只要能发音,后面的就好办多了。 “宇——翔——”这是我教孩子的第一个词。 孩子吭了还一会儿,反反复复地终是说了出来。 等到晚饭的时候,孩子已经能说好几个词汇了。 “时辰差不多了,送你回家吧。”抱起孩子,准备出茶楼的雅间,却被孩子抓紧了衣襟。 孩子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看他着急地试了又试,我又坐□,“不急,慢慢说。” “——你——我是宇翔。” “叫我叔叔。”原来是想叫我。不过,我可还没教他说“你”啊。真不愧是我的孩子! 见他扯住我的头发,我算是明了了。取下黑发套,露出了盘着的银色的发髻。 再次帮孩子合上下巴,笑笑地,“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孩子依旧呆呆地点头。 等把孩子送到赵府后院的时候,孩子再次扯住了我的衣衫,小嘴张张合合了半天,吭出“——明——” 微微歪着头,望着那婴儿肥的小脸,等他把话说完。 “——明——天——”孩子一脸的期盼。 “明天我还会过来,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这个小承诺,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瞬间,孩子的暖暖的笑脸就露了出来,很纯真。 飞身跃进院子,把孩子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就隐在暗处了。 没一会儿,赵府就喧闹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七夕快乐啊! 小正太出来了!这一章里的气氛和以往的不同,带着平淡和温馨。费了偶好大的劲儿,但还是感觉没有表达清楚。偶有些挫败! 这个章节里,是需要细细品味的,尤其是宇翔小正太。偶的文笔没有达到高的水平,所以,亲们可以在脑海里躲想象一下。 哎,垂头退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宇翔 夜里,我依旧来到了宇翔的房间,却在门外顿住了。这么晚了,宇翔竟然还没睡? 进到漆黑的屋里,走向床铺。小人儿竟然就那么穿戴好好的靠墙坐着,面朝着我,小脑袋抵着墙地歪向一边。孩子猛地清醒一下,咂咂嘴,把脑袋放正,望了下周围似乎没什么收获,刚睁大没一下的眼睛又开始了眯小。 这孩子,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有必要这么辛苦吗? 靠近床铺,轻轻拉了拉孩子,“宇翔!” 懒懒地吟哦了一下,人儿反倒是睡得更熟了,竟然就着我的拉力一下子就往旁边倒去。 跨上床扶住孩子,暗叹一口气,“宇翔,乖,脱了衣服再睡。” “不,等叔叔。”奶声奶气的语气含含糊糊地应着,还妄图挡我的手。 “叔叔来了,不用等了。乖,叔叔和你一起睡。” 还是这句起了作用,好不容易慢慢地给宇翔脱下了小衣服,把人儿塞进了被窝。 倒是在脱衣服的时候,从孩子的怀里发现一封信,被我转而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从帮孩子脱衣服的时候就被拽着衣服,无奈地脱下外衣,躺下来把人儿揽进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人儿长长地舒了口气之后,彻底地放松下来,进入了梦乡。这天晚上,宇翔做了个很不一般的梦。 小孩子的身体真是小,很是柔软啊。也不知是哪根筋错了,我竟然把脸贴上了人儿软软的小脸蛋儿,还相互磨了磨。一把年纪了,竟然做出这种完全不符合我个性的无比幼稚的举动,真是意外地让人黑线。 真是被什么给诱惑了吧? 血缘吗? 我这种人,不可能吧。 第二天一早,看完赵府夫妇借宇翔转给我的信,把信交给了低眉顺眼半跪在地的那个照顾宇翔的十五六岁的小厮。 “辛苦了。” “小石不。。。。。。不敢。”颤巍巍地发抖,有些心虚。照顾小少爷几年了,一直没人按照一年一次地来看望,还以为不会有人过来了,没想到。。。。。。 “宇翔过得怎么样?”平淡的语气,不带喜怒。 “小少爷自小不能言,性子也有些孤僻,几乎没怎么笑过,但是很乖。但是老爷夫人依旧把小少爷挂在心坎儿上,很是照顾。” “没了?”竟然想瞒我?我失忆时偶然和宇翔相遇时,看到的可不是假的。 感受到上面的人的庞大低气压,小厮再也不敢隐瞒,说不定平时真的有人在暗处观察自己。完全俯趴在地上,“亲戚里的小孩子们受大人的挑唆,很不待见小少爷,总是背地里欺负小少爷,好在那些孩子也不是常来。小石没能照顾好小少爷,请恕罪。”早知道有今日,自己在那些亲戚的孩子来的时候,就算冒着被赵府责罚的风险也要护着小少爷才对。 “念你照顾他好几年,这次就算了。本座也是赏罚分明的人。但是,”暂时不好处理这人,还是先留着,“不准再有下次!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人感受什么是恐惧!”对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底层小人物,完全没必要压制自己浑身的霸气和戾气。 “。。。。。。是。。。。。。”趴在地上,浑身的颤抖,让他连一个简单的字都很难吐出来。 “小少爷——”见上面的人要离开了,小厮不敢隐瞒地想补上一些,成功地让那位大人停下了脚步,“因为小少爷的性子,几乎没有同龄的孩子和小少爷玩耍,但是齐府的小公子却很喜欢和小少爷呆一处,经常来找小少爷。” “齐府?”不太好的预感。 “就是南街的那个齐府。据说齐小公子前一阵子陪常年不在家的父亲出门了,还没回来。” 果然是孽缘吗?齐云。 自从拒绝了那封信里的见面啊感谢啊之后,之后的几天里赵府再也没有骚扰过我,很自觉地当做什么事儿也没有,和平常一样生活。 第二天开始,我上午教宇翔说话,下午教宇翔打武术根基,中午的时候,就教他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该有的乐趣,什么折纸啊,弹珠啊,跳房格啊,踢沙包啊,跳绳啊,都被我从前世的记忆里挖了出来,甚至连做泥巴模型,我也不怕脏地和他玩了起来。 看着孩子的笑容越来越多,真是满满的成就感,却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这几天的笑容却是这一世里最真也是最多的。 果然,自己是缺少童年的乐趣吗?迟到的童年?恶寒! 宇翔的笑容真的很暖,很纯真,连我这种淡漠的人也跟着开怀舒心起来。看来,自己和这孩子的缘分不小啊。 等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孩子和我小时候应该是很像的吧,那也就是说,我小时候笑的话,也是这样的吧。那我岂不是在对着自己的笑脸感觉舒服?! 水仙花? 饶了我吧! 不舒服地换了个姿势,正好看见小小的傲天从天而降。昨天夜里让傲天回了趟丹国皇宫,今日中午就回来了。 让傲天落在我的臂膀上,从它的嘴里取下装着小纸片的细小竹筒。 这边的动静引来宇翔的注意,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后就蹭蹭蹭地跑了过来,好奇地注视着傲天。 笑了笑,“不要摸它,很危险哦。”宇翔看着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过头继续盯着傲天看,乖乖地。 曲洋暂时没有那种对小孩子无害的易容药,要配的话,还得花些时日。看来,只好等待了。等曲洋的药好了,我再过来也不迟。 和宇翔已经呆了四天了,加上之前的,离宫已经七天多了,自己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就明天下午吧。 清晨睁开眼就对上了宇翔注视的双眼,很专注的眼神。 早上没有去别处,而是带着宇翔直接去了一隐蔽点儿的小溪。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溪流段,把宇翔脱得光溜溜的,自己也脱光,抱着他一起下水。 在取下宇翔脖颈上挂着的小锦袋时,遇到了人儿的阻挡。看来是挺重要的东西啊。宇翔一只手握着锦袋,眼睛不时地在我和锦袋之间瞟来瞟去,最后人儿自己取下了锦袋,交到了我的手中。突然之间,心里冒出一丝愉悦的情绪。 只是,迟钝的我没能理解孩子那带着些微期盼的眼神。 虽然可以不借助天然活水,也可以不必脱光光,但是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功效也要好些。 尽管很好奇,宇翔也没有问什么,乖乖地勾着我的脖子,趴在我的怀里。 感觉到宇翔有些颤抖的身躯,拍着后背安抚,“一会儿就不冷了。”早上的溪水有些凉意,更何况是秋天的溪水。 坐在水底的一块儿稍大些的石头上,溪水漫到了腰部以上,让宇翔坐在我的腿上。“一会儿,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张嘴说,但是‘绝对’不要随便乱动。记住了吗?”说是“绝对”,其实也不过是吓唬他,让他认为很重要罢了。 想了一下,宇翔点了点头,然后皱紧眉头,咬紧牙关,好似准备迎接很痛苦的事情一般。 好笑地点了一下他的小鼻尖儿,“不必这么紧张,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的。” 宇翔一听,可爱地揪了一下小嘴,惹得我又点了一下那鲜亮的小嘴巴。 感受了一下,周围很大范围内都没有人,才取下了头上的黑发套,把银色的发髻打散,任一把银丝飘散,浸入水中。 宇翔微张着嘴巴,呆呆地盯着那些银发。 呵,每次看见我的银发,小家伙儿都是这副可爱的表情。 “眼,眼睛。”小心地抓起一缕银发,抚摸着,转而盯着我的眼睛,却发现我已经取下了面具,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呃,难不成,这小家伙儿的记忆力那么好?竟然怀疑起我眼睛的颜色了不成?“眼睛怎么了?” “红。”盯着我的脸,呆呆地出口。 哎!挫败,还真的是!其实,宇翔不提,我也是打算恢复红眼的。切~什么时候红眼成了原本的了,竟然要用“恢复”二字?讽刺! 合掌,用功力化去药力。再次睁开眼,露出的是血红的眼眸。 本想让宇翔背靠着我坐,可是显然小人儿的注意力完全在我的银发红眸上,总是想要回头看。无法,只好让他面对着我骑在我的腿上。 宇翔出生时,我在他的体内注入的那一丝我的内力,如今依然存在。当初是为了以后确认孩子身份用的,如今倒是可以减轻孩子的难受程度。找到宇翔背后的穴位,开始打通经脉。 没多久,四周开始起雾,让这一周围的景色迷茫了起来,遮住了外人对溪水周围探测的视线。再者,天上的傲天也不是摆设。所以,我可以很安心地做事。 即使是闭着眼,我也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视线。刚开始的时候,宇翔还能坐的好好的,专注于我的银发和脸。到后来,人儿就垂下了脑袋,头抵在我的胸膛上。最后,他就软软地趴在我的怀里,人儿就哼哼唧唧地叫出声了,虽然声音是渐渐大了,却没有大多少。那从咬紧的牙关背后发出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疼。 等一切结束,宇翔已经有晕掉的迹象了。毕竟是才四岁的小孩子啊! 想起来,可是一抬腿,牵动孩子的身体,引来了孩子痛苦的呻吟。只好继续在溪水里多呆一会儿,反正我功力深厚,可以护着宇翔。 渐渐,雾气散去,太阳也在头顶上耀武扬威了。孩子的肚子咕噜一声,让我打算结束水里的打坐。 “好些了吗?” 孩子软若无骨,头也没抬起来,含含糊糊的声音却是让我听了清楚,“为什么叔叔的那里和翔儿的不一样?” “那里”是指头发?眼睛? 伸手抬起孩子脸蛋的同时,下@身却被什么给套住了。那个软软的美妙触感,孩子软软的小手!那个“那里”指的竟然是下面?宇翔的举动真的雷到我了,淡定如我,也有些无语。到底是那个混蛋,教坏了小孩子? “比翔儿的大好多。”小孩的和大人的尺寸,能比吗? “别人的那个地方,是不能碰的!”小祖宗,快松开! 看看我,有看看下面,宇翔终于松开了小手。再不快点儿,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化,到时候可就嗅大了。要是这小家伙儿再逮着我问问什么会改变形状,那就真是让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地纯真啊! 抱着孩子,起身走出小溪。搂着我脖子的人儿突然间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站在溪边,笑笑地看着孩子,歪着头,在那嫩滑的小脸蛋儿上也亲了一下。触感很好,感觉不错的我又狠狠地亲了一下,吧唧一声。下一刻,又一声吧唧响在了我的脸上。 这小家伙儿,真是太可爱了。 下午把宇翔送回赵府时,嘱咐了些以后生活上的要事,便飞身离去。 然而,离去的我却没有看到,在院子里呆愣了一小会儿的宇翔,突然间抓着自己的脑袋,不稳地地面倒去。 第一百四十章 齐肖 骑在马上,望着南街的方向,最终还是转身策马向清水镇外奔去。 只是,世界真的太小,也太奇妙。一个时辰前,我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空着的齐府看看,现今就看见人物本尊了。 明明只是迎面过来的一辆稍微普通马车,却不知车里的小孩子发什么神经,偏偏在这个时候掀起了车帘,让我看见了车里的大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齐云。彼此对上视线,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一车一骑即擦肩而过,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前行。 也许真的是太意外,以至于自己当时心都紧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从而让他察觉到什么。对他还是有些在意的吧?没关系,自己可以慢慢放下的。瞧他刚才照顾孩子的样子,已经颇有为人父的感觉了啊。有家人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话说回来,那个孩子就是喜欢去找宇翔玩的那个吧。刚才没注意看,也不清楚那孩子长什么样。 哎,怎么突然间有种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一下子夺走两个人的诡异感觉啊?莫名其妙。 而此时,在朝着清水镇而去的马车里,齐云安顿好孩子,就又想起了刚才与自己迎面擦身而过的人。自己之后还特意掀开旁边的窗帘追随那人的背影。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老爷,到了。”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已经到齐府了。 站在大门前,望着门匾上的“齐府”二字。在白泽国的泽城,也有一个齐府,是独属于那人和自己美好时光的地方。又回来了,那人就是从这里开始离开自己的。恍惚间,齐云把那人的背影和之前马背上的背影相重叠了。猛地一惊,是他!怔怔地望向那人离去的地方。他来清水镇了,竟然会来这里?难道。。。。。。 “来人,备马!”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他来了,自己怎么能错过!怎么能!“快!” 一旁来迎接的管家,见老爷还没进府就突然少见地发起脾气,立马就战战兢兢地解释,“老,老爷,府里的那匹马前天病了,暂且没有可以用的马,还得去北街的马店里——”管家话还没说完,一阵风,面前的老爷就已经不见人影了,只留空中的一句“废物!” 一路轻功到马店里,跨上马,砍断绳子,丢给店主一锭银子,也不理人,就飞奔而去。 齐云的脑袋里不断地盘旋着“那人来了”这件事。一定要追上,一定要追上啊! 可是当他再次路过两人之前擦肩而过的地方的时候,那双眼睛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齐云立马扯住了马缰绳,停在了路中央。那人不是来找自己的。 那人明明认出了自己,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地跨马前奔,连顿一下都没有,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自己却自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还巴巴地什么都不管地跑出来想追上去。 还让他看见自己和孩子在一起,他该是更不愿见到自己了吧。 忍着心酸的感觉,齐云慢慢地调转了马头,回清水镇。 而此时,就在齐云背后两里远的一片小树林里,一个人躺在一棵树上,望着蓝天,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吧。哎,不可能来的吧,自己可是伪装地很好啊。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竟然做出这种二愣子的举动,还以为是在演八点档的电视剧啊? 吐出嘴里被嚼烂了的底部的草,翻身下树,□上马。 没认出来也好,这样齐云就不会去调查清水镇,就不会察觉宇翔,至少会晚一点儿察觉吧——毕竟还有他那个儿子在啊。 自己的动作也得快些了,否则,宇翔若被有心人注意到了,可就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了。若是这孩子的存在会成为对我的威胁和软肋,自己可就不敢保证到时候能否。。。。。。呵,自己的心还是一如从前地硬啊,还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呢。 就这样,明明只要两里路就可以见面的两人,明明只要一个人不要跑得太远,另一个人再向前跑一点,就可以相遇的两人,再次地错过了。 失意而归的老爷,是齐府上下绝对不敢找上去的。颓废了许久的齐云,晚饭也没有吃,却招来了暗处的护卫,“去查一下,近日清水镇上可有发生什么事。” “是。” “慢着,事无巨细。”依那人的风格,该是很小心才对。 等到第二天,齐云手里的信息却没有什么有用的。稍微可以注意的,就是青山寺走水了,孙家铁铺三天内病死了两个人,李府被偷了,赵府的小少爷会说话了,郊外的吴溪莫名起雾了。这些到底和那人有没有关系呢?还是说,那人只是路过清水镇?后者的可能性有些低啊。 正坐在庭院里思索,齐云就听见孩子的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了。 “爹!”后面跟着两个下人的齐子涵,直奔齐云,“爹,我也要请先生!” 也?“你去了赵府的那个小少爷了?”这小子经常提到那个不会说话的赵府小少爷,回来前专门带了几样东西,说是要送给人家。这个调皮的小子,难得有让他如此挂在心上的同龄玩伴。说到这个赵府的小少爷,当初都说是佛祖送子,可是后来也有人认为亲生父母知道了孩子是哑巴故而抛弃的。话说回来,那个人小时候也是不能说话的啊,不同的是,那人是被毒哑的。 “是啊,他会说话了,今天还请了个先生。那个先生长得好丑,还不让我和宇翔玩。对了,宇翔还说,让我以后不要叫他‘宇翔’了。肯定是那个坏先生教坏宇翔的。所以,我也要一个先生,要很厉害的。”齐子涵揪起小嘴,一脸的气愤。 小孩子只看表象说话,全凭自己喜好看人,都不思考逻辑性的。丑?丑能进赵府教几岁的小孩儿?今天才来的先生,怎么可能那么快让正顽皮的小孩子惟命是从到这个地步?保不准是这小子做了不合规矩的事,让人家给拦住了。估计在这小子眼里,不讨他喜欢的,都是丑的吧。 “好吧,明天就给你一个先生。” 此时,在赵府。接触了一个时辰的大小两人,跨进了厅堂。 “先生辛苦了。”赵老爷起身迎人。 “不辛苦。小少爷虽然晚成,但很聪慧。”一身的布衣,丝毫不出众的面容,也抵挡不住此人该有的气质。 赵老爷就是看中了这人的气质,才挑中此人的。至于那小少爷为何也选中了同一人,就不得而知了。而此刻我们的小少爷正坐在一旁,呆呆地注视着旁边先生的手,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没在想什么。 当赵老爷提议让先生住在府内时,小人儿立马反应过来,从椅子上起身,“不。” 这一反应,让堂内的三个大人都愣住了。“翔儿,说什么呢,怎么能对先生这么无礼。”赵夫人赶紧出声。 宇翔想了想,对着先生行了一礼,“对不起。” “呃,不碍事。”这一声道歉,给谁,谁都不好责怪啊。 以为儿子同意先生入住赵府,赵老爷再次提议,却再次招到宇翔的反对。这下,几个大人都不懂了。 “住,外面,先生,里面。”短短几个字,已经让几位都大致明白了宇翔的意思——虽然不明白原因。 “先生,犬子平常很乖巧的,从来没有对什么事这么坚持过。老夫也不想逆了他的愿。故而,可否请先生暂住外面?当然,府里会给先生提供一定的补偿。你看如何?” “不碍事。住在府中难免有些拘束,住在外面于我也相对自由些。老爷不必有疚。”自己不招那人的待见,也同样不招这人的待见吗?不过,如此地坚持,说不定是有什么小秘密呢? “如此,甚好。”赵老爷松了口气,“啊,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不敢,鄙人姓肖,名卓。”说到名的时候,那短暂的停顿,让人几乎无法注意到。 “谢谢。”这脆脆的一声,再次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太想了,长得真的好像。“老爷夫人,为了小少爷,在下有个提议,还望二位能接受。” “肖先生不妨直言。” 之前有不周之处,赵老爷也就不在意这话语的强硬了。 “近几日能否不要让任何未见过小少爷面的外人见到小少爷,最好是不要让府外的人进到内院,即使是之前的齐小少爷?” “这是为何?”堂上二位面带疑惑地对视了一眼,有些紧张。 “想必,二位也知道小少爷长相出众,怕日后会招来麻烦。在下会一点儿伪装,虽然不至于改容换貌,但可以让小少爷的面容细节慢慢地稍微改变一些,让人瞧不出端倪。”自己的这点儿技术还是当初从那人那里学来的,没想到如今倒用在这个小人儿的身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赵府夫妇松下一口气,“若是如此,当真是太感谢了!”要知道,赵府夫妇对孩子将来的样貌也是忧心过的。 一旁的肖先生也露出了笑意,对着宇翔的目光也带了些怀念。 到底谁是谁的替代物,谁又是谁的工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或明天还会更的。 至于我们的小宇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先埋下伏笔喽。 大家可以猜一猜。 第一百四十一章 战前 第一百四十一章战前 回到丹国的彤城,刚好赶上要早朝,下了早朝就直接去了曲洋的地儿。 “曲洋,怎么了?” “等哥哥你啊。你不知道,那肖廷走了,我可是无聊了好几天呢!” 微皱眉头,“不是已经给你送来了几个替代品吗?”肖廷的存在,能让曲洋有聊? “那几个还在调整中,要再过几天才能用。”伸手抚开对方那眉头,展开笑脸,一把环抱住哥哥的腰,靠在对方的肩上,“不过,只要有哥哥在,怎么都不会无聊的。” 聪明地没有让对方来得及推离自己,曲洋很快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只是双手还放在对方腰的两侧,“咦,哥哥今天怎么朝服没换就过来了,这么急?”之前,哥哥每次和自己见面都是便衣的。 “刚回来,不是还没见到你吗?这个城市里,与我亲厚的,除了我的那几个暗卫,就只有你了。” 伸手把主动拉开距离的人拉进怀里,“所以,不必那么小心翼翼,想抱住我就抱吧,你可是我的弟弟啊。”如今,已经是唯一的了。 感觉到曲洋紧绷的身体,右手在他背后抚慰。 曲洋贴在哥哥的肩上,侧仰起头,满脸的希冀,“那,那我以后也可以像普通兄弟之间的事喽?” “嗯。即便我当了皇帝,在你面前,我依旧只是哥哥而已。” “那,我也可以像普通兄弟那样和哥哥睡在一起喽?”满眼满眼的渴望。 “呃——”睡? 看到哥哥犹豫,曲洋黯下神色,“从小,我就是一个人。每次看到老十和十二在一起玩儿一起吃一起睡,我就好羡慕。十二和老七也是这么相处的,宫里有兄弟的侍卫们也是这样的。我,不行吗?”现在,曲洋可管不了里面到底有多少假的成分了。 “呃,行,当然行。”那么委屈的样子,叫我说什么好?还有,心里的那股酸酸的感觉。。。。。。 “太好了!”达到目的的曲洋,高兴地搂着哥哥绷了起来,扯得面前的人都有些不稳了。 “但是!”稍微提高了嗓门,让某人立马安静了下来,“但是,不能经常。否则,我会失眠的。再者,我晚间的公务也不少。” 曲洋并没有多少失望,原本就没有报多大希望的。“那今天,不,今天就让哥哥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我就去找哥哥。” “呃,好吧。”至于宫里面的闲言碎语,我会让它消失干净! 接下来,我就在曲洋的按摩中昏昏欲睡了,在即将睡着之际说出了自己真正的来意,“对了,曲洋,你说还差的两味药材,是什么?”若是能早日给宇翔的易容药弄好,当然最好不过。 “哦,灵芝和冰蟾,两者的最低要求均是五十年。” 灵芝倒是容易解决,难的是冰蟾。要是当初自己没有把徐芙蓉的那只冰蟾玩死的话,就什么都解决了。鬼医肯定也有,但是自己不想找那老头儿。根据自己手里的情报,瑞国皇宫里倒是有一只。自己若出口的话,肖孝肯定会给,只是。。。。。。算了,还是醒来再说吧。迷迷糊糊之际记起,瑞国和白泽国昨日开战了。 因为白泽国和丹国接壤,朝中最近一段时间自然很是关注瑞国和白泽的这场战事。 看着某些人那担心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人家白泽国都没有求援,你急个屁啊?主动派兵增援?才和淳国打完,嫌自己国家的军队多了吗? 说起这场战事,那还真有点儿意思。表面上看,是瑞国无理在先;但稍微聪明一点儿的人,都会觉得是白泽国栽赃;可是以我看,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白泽国之前受过叶林然的挑唆,自然是很有危机感,想先发制人;而肖孝则是早就和我约好要打白泽的,一直都在准备,只是还缺少契机罢了。白泽国的栽赃,没有打瑞国个措手不及,倒正好遂了瑞国的愿。只要能挑起战事,原因好坏都无所谓了。 但照叶林然的性子以及握有的情报,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上栽赃这么一个蠢招儿。看来,叶林然对白泽国控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实在啊。只是,这一旦开了头儿,叶林然也只能顺着往下走了吧。 呵呵,论心狠,叶林然果然不及自己啊。自己可是把一个皇室加半个朝堂给直接替换掉了啊,那唯一一个给世人看的公主,还被我下了绝孕的药于半年前嫁给可信的人了。 倒是肖孝那家伙,竟然打算几天后御驾亲征!明明就是找借口出门!一直蟾蜍而已,让属下送不就行了,非要弄得这么麻烦,不就是想见我吗?! 哎,自己过几天也要出门啊——去接我可爱的蟾蜍。 在那之前,还要回漠山一趟。 半夜悄悄进屋,把十二这臭小子压在身下,扒光衣服,狠狠地操弄了一夜。这小子,夜里那是兴奋地找不着北,天亮时倒是累得怎么也醒不过来了。 看他这样子,心里好似舒服多了。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小心眼儿。(幽蓝:儿子你一直都很小心眼的,好不好?!)而且,做法是不是也太幼稚了些?当真是,情不迷人人自迷啊! 话说回来,夕耀昨晚还真是不知死活,就算是后来快受不住了,竟然还依旧一个劲儿地勾引我。不过,那呻吟那小脸那身姿,倒当真是让人回味啊。 当走到叶辰灼的院子的时候,那场面倒是让我讶异。院子里好两三张桌子拼在一起,有三米多那么长,一米那么宽,上面铺着一整张白纸,桌边的人就在暮秋的阳光下认真地作画。大致上,可以猜出那画的内容。 面带笑意地斜靠在院门上,看着如此认真的人,认真地连有人来了都没有注意到——和我有的一拼啊。这样的他,和在我面前表现的有些不一样。表情很自然,该皱眉的时候皱眉,该困惑的时候困惑,该欣慰的时候欣慰,该温和的时候温和,该严肃的时候严肃;不会总是压抑着情绪,让人看了心疼和无奈。 许久许久,久到辰灼终于稍微松一口气,想直起腰却不能彻底直起来的时候,才终于从画中清醒。抬头,就看见画中人一身蓝衫,环着手臂,斜靠在院门上,笑笑地看着自己。一瞬间,叶辰灼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的身姿。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笑开了脸,舒展了揪了许久的眉头。 这表情,倒是让我一愣。也就是我这一愣,让叶辰灼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那个人。“你,你怎么会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 瑞营 也就是我这一愣,让叶辰灼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面前的人是活生生的那个人。“你,你怎么会来?!” “我——”我能说什么?我好像每次来了就是来了,也没见他管我怎么会来的啊? 没等我解释,叶辰灼就赶紧想把桌上的画收起来,但又觉得太做作,更加昭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便又没有动作。这人一看就不是刚来的,说不定早就看到自己的画了。 “看你那么认真,就没想打扰。”知道辰灼只是随口的惊讶,并不是真问自己,就答非所问地说着。 看那人慢慢朝自己走来,辰灼没由来地提了一下心,却没有接话。自己也是画得太认真了,刚才正是画到紧要之处,遇到的瓶颈总也想不出那画上人物的身上到底差点儿什么。趁着抬头的瞬间,看到院门口的人,还以为是看着脑中所想,而那人的神情,顿时让自己知道了自己的画到底缺了什么——可不就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看来自己的画又要废了啊。 “还在画我啊?”对方不说话,自己只好厚着脸皮找话了。 明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叶辰灼觉得对方的语气里淡淡地含着一份黯然。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已经开口说出了似解释的话语。“只是想着,若能把你完完全全地画出来,看着画和看着你,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话一说完,叶辰灼就后悔了,自己干什么这么急巴巴地说话,好似害怕会有什么误会似的。真是难看。 “是吗?那到时,我就功成身退了吧。”你画成之时,也就是彻底不再惧怕自己之时吧。这个大问题解决之后,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呢?是这样,还是那样,又或者是另外一样? 叶辰灼哑然,不太清楚对方淡淡的话语到底是那一层意思,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太妥,索性就不接话,却又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是默认了,就快速转移话题,“你的丹青厉害,帮我看看这画。”想当年,这人在皓羽大殿上,双手齐动,左右开工,一幅让人惊叹的《丛画图》出世,代表着十三国的十三朵国花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震慑了众人,也震慑了自己。或许,当时的他就已经有俯瞰天下的气魄,只是又有几人明?谁又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恍惚间,六七年已过。不管是人,是物,还是其他的什么,都已不复当初,让人恍如隔世。 “你让我看别的画作的话,我还好说点什么,而这我的画像,我就无能为力了。事实上,我很少照镜子,对自己的长相姿态气质什么的一点儿也不熟悉,否则也不会第一次看见你画的画像的时候,没认出来那画上的人竟然是自己。”老老实实地回答,带着点不甚在意的淡淡自嘲。 叶辰灼一阵哑然。活了这么多年,连自己长相都不清楚的人,这人还真算是异类了。 从辰灼的手上取下画笔,同时感受到那手的凉度。“暂时先别画了,山上凉,你的手都冰冰的了。”双手握着他的手,时不时地搓一搓。 叶辰灼僵硬着,诧异地感受着面前的人为自己取暖,心跳不断加快,好似自己的心也暖和起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人那样对待自己之后,自己的心还能为他跳动呢?是自己犯贱吗?不,应该是那人天生就是个毒药,如罂粟般的毒药!让沾了的人,明知不可为,却无法自拔! 晚饭,自然还是三人同桌。 “孤飞,听说瑞国和白泽国打起来了,有没有什么我和辰灼能帮得上忙的?” 也是个通透的人儿啊。“那两国打起来,对丹国的确有些影响,但我早有准备。我不会有事的,你们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地快乐地在这儿生活就好。我知道你们手里的力量不小,若是真的需要你们帮忙,我也不会跟自己人客气,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但我仍然希望,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展示出来,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他们也是男人,而且一点儿也不弱,也不希望被我保护着吧。有的时候,不客气也是一种尊重。 夕耀自然很听我的话,而叶辰灼一脸不满地瞪着我,俨然一傲娇的小野猫。一手撑着下巴,邪肆地勾起嘴角,“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你没担心我?或者是你不是‘自己人’?”这一狗一猫,还真是妙啊。 叶辰灼感觉喉咙好似卡了一根鱼刺般,瞥了一眼对自己闪着期盼目光的夕耀,埋头继续吃饭。 和夕耀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个偷笑眼神。 当天晚上,我就离开了漠山,直奔丹国边界。却没有想到,漠山上的两人也跟着下山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瑞营 有傲天在,自然是天亮时就到了。军营附近刚好有山,自然就方便了我,同时和先一步到的吴情会合。为了早些配好药,我让曲洋带着制药工具也到了这边,估计也快到了吧。 我的到来,只有吴德知道,连他的上司也只是因着我带着的令牌以为我真的是皇帝派来的监察外交使而已。 吴德在这南方军队里的地位,如今算是第三把交椅。地位中上,但是威望也不小,刚好,也安全。正好可以趁着这次援助瑞国的战事拿到一把手的位置。 在军营里转了一天,什么也没干,什么指示也没下,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吴情自然是在暗处跟着。我承认,我是故意让那些将领悬着点儿心的。 目的地自然是瑞国边界。皓羽国还在的时候,丹国和瑞国之间就白泽国的只有一座山和三四个镇成狭长形状隔着。之后, 瑞国的军营的确防守严密,虽然比得过丹国的南军,但距北方的赵家军还有些距离。 小心地避过卫兵,来到大帐附近。皇帝的大帐就是不一样啊,即使是大白天,里里外外也不少人啊。索性从阴暗处出来,向大帐门口走去,自然是被卫兵们给拦住了。 犹豫我是在距离大帐不远的地方出现的,自然骚动不小,大帐里面的人自然是也被惊动了。 而此时大帐里的皇帝一听见外面的骚动,略微一想,就猜出了个大概。止住下人的劝阻,高兴地走出了大帐。 一旁看着的太监总管怔然,便跟了上去。皇上的笑容,可是很少见的啊,只有每次发呆或者是看着那幅画的时候,才会笑得那么地。。。。。。明显是在想人啊,难道说是皇上一直想着的那个人来了?女人闯军营? 可当太监总管看到外面的人后,只能赶紧低头顺眉,掩饰惊讶,保持镇定。到底是自己猜错了,还是说皇上有那方面的爱好?哎呀,这些个哪儿是自己这些个下人该揣测的啊,所谓圣意难测,做奴才的只管办事就好了。 “你总算来了,我正想着还要等多久呢。都散了吧,这位是我请来的。”说这前后两句话,表情可是完全不一样。 “你还真是心急。”着急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把帐里的人也遣出去,独留两人在桌边饮着茶水。“军中无酒,还请多担待。”虽说两人之间信件不少,但这毕竟是那次表明心意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隔也有大半年了,肖孝有些紧张。 “无妨。反而,你倒是开始客气了啊!”调笑着。本来,自己就更喜欢茶一些。 一听这话,本来还一本正经端坐在对面的司马孝,嘴角一勾,眼角带笑,身体一转,就坐到了那人的身侧。用肩膀抗了对方的肩膀一下,“人家这不是担心自己太热情,会吓着你吗?既然你都表态了,我还在意个什么劲儿啊?”说着,一只胳膊就搭了上来,从我脖子后面绕了过来,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虽说,肖孝的状态是调整好了,可这耍宝也太过了些吧。脸靠得这么近,我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鼻息。只要我的头稍微动一下,不管是向左还是向右,都会被他亲上。 微微抬了下头,同时右手两指捏住他的下巴,转头狠狠地吻上那带笑的红唇。 一个法式深吻结束,瑞国的皇帝已经软软地被我拦腰搂在怀里了。看着那有些迷乱的双眼,“想吻我,就直接些。” 被这么一说,司马孝,或者说肖孝,反而不太好意思靠那么近了,坐直了身体。“啊,对了。这个给你。”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一块玉,却不是普通的玉,是通晓门的主令牌。当初在瑞国,司马醇就是用这个传令接替了林晓掌管通晓门之一堂的本大爷的。“肖孝,第一次是玉玺,第二次是虎符,这一次是通晓门令牌,下一次又是什么?” “我。。。。。。”没有等来对方的展颜,却见对方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你给我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看不起我的能力,还是想以此拴住我,或者,你是在害怕什么呢?”喃喃低语,却不碰那块印着燕子的青玉。 有些怔愣地,肖孝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非得靠施舍这些东西让我感动,以此抓住我的心?”还是说,只是为了心安? “不是的!”肖孝坚定地喊了出来,“我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即使没有我,你也迟早会得到瑞国。所以我做的,也不过是你方便,让你把时间稍微提前而已,称不上是什么恩惠。只是因为心里有你,不自觉地就是想为你做点儿什么。我也早就说过,这国家对我来说真的没有多大意义,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你也并不委屈。” 看着这样的他,真是让我无语。这个“小三”还真是不好应付,想我想找个借口说服自己摆脱他都难。不得不说,他用了最聪明的方法——坦诚,□裸地坦诚。这一点,是我说认识的那几个人中,谁也没有做到的。正因如此,才让那个我退路难找。只是,肖孝啊,这样的坦诚,你又能持续多久呢?姑且,姑且让我拭目以待吧。 咬上那总是说出一些让我烦乱的话语的红唇,抓住他的腰身,一把将人按到在地,猛力撕开对方的腰带。许是自己用力太大,,引来一声低吟,听在我耳里,却是别样诱惑。俯身咬住肖孝的颈侧,狠狠地吸允,甚至最后泄出让人羞红脸的声音。 肖孝很想告诉对方被宰那个衣襟不易遮住的位置动作,但是他没有。他怕自己一时的阻拦,让对方就此停下。 拽住他的衣襟,迅猛地一把掀开华丽的衣袍,露出点缀着两科红樱桃的胸膛。只是,在左边一点儿的地方却有着两条长长的疤痕。上一次在皓羽皇宫,他衣襟半开,倒是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疤痕。手指顺着疤痕,轻轻抚摸。 “很丑吧?”一时情迷,竟然望了自己身上还有那个丑陋的东西。 “怎么会呢?这可是男人的战功啊!”改变粗暴的动作,轻轻吻了上去。唇舌沿着伤疤一路划过,引起肖孝敏感的轻颤。 “呵,也是呢。”释然。 “不过,以你的手段,若是嫌丑的话,应该有能力找人帮你消去疤痕吧。没有消去的话,是想记住什么吧?”这样的疤痕形状,倒是可以纹上一只梅花,那胸前的樱红,刚好可以做点缀。 “嗯。当初我孝王爷的爵号,就是靠我父母亲的两条命和这两条伤疤换来的——虽然他们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淡去,肖孝忆起当时之事,如今只有叹一口气,闭上了悲伤的双眼。粉色的泡泡散去,四周笼上忧伤的氛围。 压在他的身上,一手撑开他的一只眼皮,望进那陌生的眼里,“在我的印象里,你不适合悲伤。”第一次,你笑笑地把我抱进怀里坐着;第二次,你笑笑地在一旁观望;第三次,你笑笑地和吴心比武,笑笑地猜出我的身份;第四次,你笑笑地和我侃侃而谈,聊经论理;第五次,你笑笑地假装偶遇;第六次,你笑笑地醉酒梦话;第六次,你笑笑地迎面相迎。每一次都是笑,就连来往的信中,都是轻松欢笑的语气,而每一次的笑却又带着不同的含义。原来,这人的笑,都被我无意识地记在了心底而不自知了吗? 看着面前的容颜,肖孝展开了笑容,让对方松开了手。“知道吗?父母双亡,将军府里也死伤将近半数,同时还意外地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当时的我就站在绝望的边缘,是你救了我,给了我希望。” “此话怎讲?”翻下来,躺在一边,手却依然搂着对方的腰。 “我庆幸,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遇到过你。想你一个几岁的孩童都能打败哑巴的缺陷,独自一人活得好好的,我又怎么能那么不堪呢。不怕你笑,我当时真的想过死的。是你的坚强,让我重新振作了起来。你是我的救赎!”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是吗?我还真是伟大啊。”许久,我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起来吧,地上凉。即使我们武功再高,也不能过于依凭啊,毕竟是秋冬季节了。”一把拉起他,帮他整理衣服,却被他拉住了手腕,轻言,“去床上?” “该急色的人,是我吧?笑笑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这里是军营,你也不怕弄出动静,传出去,损你威望?” “你这动作应该是对小孩子做的吧?” 咳,竟然把对夕耀做的动作用到这里了。不过,按我的灵魂年龄来算,对他做着动作也不差了。 “再说,刚才扒衣服的时候,也没见某人顾忌啊。哎,肯定都有印子了。”肖孝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抚摸着颈侧那块而被我吸允出声音的地方。果然,好大一块。 “好了,我们时间也不多,先把正事儿解决吧。要是让下面的人知道,外面打仗,里面却是两国的皇帝在缠绵,还真是。。。。。。” 余下的时间,我们就详细地交换了消息,并沟通了作战策略及相互配合。总体来说,就是瑞国正面作战,丹国的南军去挖白泽军的后台。 拿着冰蟾,在肖孝的脸颊上不带□地轻轻一吻,“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不自觉地,肖孝微微翘起了嘴唇。 “也是呢!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就伸手带过他的后脑,深深吻上那有些撒娇的红唇,灵舌在里面很不客气地勾缠一番。“呵呵,这不客气的滋味还真不赖啊。” 肖孝泛着光的双眼表达了主人的无语,“你很快就要离开这边的战场了吗?” “嗯~,应该还会再呆几天。”说着这话的时候,本大爷正考虑着要不要再来找肖孝。“其实吧,那两道伤疤也是蛮诱人的。”留下这一句,便走出了大帐。 到底是谁,能让你说出“谢谢”二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为什么又要锁我的文?!明明没有多大尺度滴说啊!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尾随 第一百四十三章尾随 回到丹国南军营,把瑞**营的打算告知了南军的将领,让他们一切按计划行事。 接下来,找到已经到达此地我军营外居所的曲洋,把冰蟾蜍交到他的手上。 “其余该做的手续,我都做好了,药丸完成的话,不会慢的,明天这个时候就能到手。”曲洋很是欣喜地接过装着冰蟾蜍的盒子。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冰蟾蜍啊。 “不了,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药丸并不是十万火急地需要。”之前,为了我说的药丸,曲洋整日地研究,很少休息,现在又日夜兼程地赶到这里,只为了尽快地把药丸做出来,弄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人也憔悴了很多。 “没关系的。我要是一睡,时间就又得往后拖了。”曲洋强打起精神,想去完成哥哥需要的药丸。虽然不知道是谁让哥哥如此上心,但自己只要帮上哥哥的忙就好。 一把拉住曲洋,“听我的,休息!” “那好吧。”看哥哥强硬的态度,曲洋只好服软。打不了,等哥哥走了,自己继续做就是了。 “睡吧,我陪你。”看可爱鬼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小九九。 哎,死心吧!曲洋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但随即又亮起了眼睛,一把抱住哥哥的腰,“哥哥陪我!” “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快睡吧。”看他那赖皮样儿,就躺在他旁边,任他搂着。真是辛苦这个弟弟了。 看他沉入睡眠,我也开始思考目前的状况了。再过两个时辰左右,那边就该打起来了,同时,这边的前锋部队就会悄悄地潜过去,断粮草,截后路。如此,瑞国自然是想不占绝对的上风都不行。 南军部队一部分原地不动地牵制灰尹国,另一部分不知不觉地离开大营,并绕过战场,直逼白泽都城。瑞**队南军本营南军征战部队,成三角之势。 而等灰尹国发现我军调离了部队的时候,从距离上来看,可能会攻打我南军大营,也可能会攻打南军征战部队。若是前者,成三角之一的瑞**队会来支援大营,若是后者,瑞**队依然会去支援。但若是灰尹**队分两支,同时攻打南军的两支,瑞**队就会去支援我南军的征战部队,而大营这里,有我在,还有我的另一只暗地里的力量,还有赵老将军对灰尹国的威胁。 南军征战部队一旦攻占白泽都城,就转而进攻灰尹国。当然,并不一定是真的要打,只是围魏救赵的法子,用以缓解南军大营的局势而已。而此次攻打白泽的功劳,自然是大半归我丹国——谁让是丹国的南军占领了白泽的都城呢。 以上,是原计划,且只是原计划而已。 轻轻拿开曲洋环在我腰上的手,走到屋子外面,“吴情。” “主子。” “计划改变。让南军征战部队为瑞**队开路,到了都城就立即返回,再开一次路。”功劳,我不要了。 “是。” 肖孝,要怎么样,就都看你的了。 转身进屋,看到曲洋香香的睡颜,不自觉地柔和了眼神。躺在旁边,把他的一只手臂牵过来,搭在我的腰上,就像我刚才出门之前的那样。 战事,一切都很顺利地进行着。只是,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事。 就例如现在,我站在了望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战场。灰尹国兵分两支,的确有一队伍来到了这里的大营。可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战场上的两个身影!皱起眉头,死死地盯着那在乱斗中跳跃着的两个身影,攥紧了拳头。 他们不是应该在漠山的吗?!简直——混蛋! 我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挂彩,直到一场战事结束。 看着站在眼前的两个偏头不语也不敢对上我视线的人,眼冒冷光,不语。 “大人,既然这两位是您的人,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一位头衔不低的将领看着这僵硬的氛围,忍不住劝说。 “滚!”甩一个眼神过去,硬是把那人吓地瑟缩地倒退两步,险些倒地。 即使那将领杀过不少人,见过不少死法,却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可怕的眼神,彷如万般厉鬼直冲而来,让人全身透凉,僵硬地踩不稳大地。 一手拽着一个人的胳膊,扯着人向我营外的居所快步走去,越走越快。 叶夕耀知道对方心情很不好,可就是不害怕,心里还反而有些高兴,前面的人走得越来越快,他的心就跟着越来越甜蜜,最后,竟然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前面的人猛地停下脚步,松手,转过身,“你还有脸笑!” 叶夕耀立马收敛脸皮,乖乖地不语,一副怕怕的样子,“对不起。”孤飞终于说话了,那就好了。 “干嘛跟过来?!”硬着语气。 “辰灼不是没亲身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吗?就捞着我来长见识喽。” “说实话!”冷下了脸。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意外 你还有理了?“所谓何事?”这般地相互维护,真是讨厌! “他,夕耀他那么想你,却因为我而绊住脚,我不乐意,就让他过来了!”叶辰灼理所当然地说着,眼里的不知道是坚毅还是愤怒。可是在我看来,那就是心虚地抵制!不过,这心虚到底是为了夕耀,还是为了他自己就不好说了。 叶夕耀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当像是路上遇到了一平民百姓家里父子之间的吵架。当即,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孤飞面前,扯着他的衣袖,很小声地,“孤飞,不要对辰灼发火啊。他好不容易才有起色的,这也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下山啊。总不能让之前的功夫白费了啊。”怎么貌似自己扮演的是专门调节父子关系的老夫人的角色啊?不由地有些脸热了。 背过身去,微微闭上眼睛,说着我都听不出来感情的话语。“下不为例!”这算什么?!你们倒是相互维护,互相照应,把我当外人?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们之间又到底算是什么奇怪的关系?! “呃,嗯。”那种语气,让夕耀没由来地有些紧张。从后面抱住孤飞的腰,踮起脚尖,“孤飞最最好了!!”吧唧一声,从后面在孤飞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又是这样!!我需要你为了辰灼来讨好我?!一把扯过后面的人,按住肩膀,对着那说出让我生气的话的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夕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孤飞的大胆直接给弄懵了,等反应过来,就已经在害怕对方的张狂和撕咬了。 窒息,被压迫,迅猛而狂放,跟不上那混乱的步调,嘴里面的每一分空气和口水都好似要被吸干,无法回应,错乱! “你干什么?!”起初,叶辰灼还因为孤飞的动作弄得有些羞,不敢看他们两人。可渐渐就发现不对劲了。由于视角的关系,辰灼清楚地看见了夕耀嘴角流下的一缕的红色,而叶孤飞闭着眼,表情也有些奇怪,立马拉开两人,果然不对劲儿。 没有抵抗,顺势退后好几步,侧过身,在刘海儿的遮挡下,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对不起,我有些过了。”听着夕耀在一边直喘气,我只能说出这些。我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儿,眼睛估计也有些泛红了。 匆匆叫来两人,带夕耀辰灼去住的地方,我就朝曲洋的地方前行了。反应这么大,是因我太在意了吗? “哥哥,你要的东西!”老远看见哥哥过来,曲洋就拿着个小盒子高兴地跳落到跟前,说完就发现哥哥的样子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好似有什么困惑。 “这么快?!你啊,是不是又没睡觉?!”竟然一天半的时间就完成了。 “没有哥哥陪,我睡不着嘛,索性就继续制药喽。”暂时只出来了一颗药,以后还会有的。 “谢谢你!”有了这个,那个小家伙就可以少去很多麻烦了,当然我一样。 “哥哥怎么跟我客气了?我可受不起。”曲洋心里却是在打着小九九。 “这个感谢,你一定受得起,我也必须说。”一个口哨,把傲天从空中唤了下来。取出盒子里的那颗药丸,用特制的牛皮纸包好,再用小绳子系好,递到它面前,“趁周围绝对没有人的时候,他也不注意的时候,让他服下——不管你是直接喂到他的嘴里,还是让他喝下去,一定要确保让他服下。这件事绝对是非常重要的,要是出什么岔子,我就等着炖鸟肉吃!”一番威胁之后,就放颤巍巍的傲天远去了。 转过头就发现曲洋乖乖的表情,“怎么?同情它了?” “呃——遇到哥哥你,也是它的命啊,它倒是心甘情愿地很啊。”就像哥哥身边那一个又一个主动粘过来的人一样,即使被不好地对待,依然不愿意摆脱。呵呵,或者说是“摆脱不了”更合适些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意外 “呵,你倒是诗意起来了。”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这会儿,总该睡觉了吧?不准拒绝!” “好不容易可以和哥哥待一会儿的。”一脸的委屈。 “放心,我也累了,会陪着你的。” 捏捏他的小鼻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一副看见妖怪似的样子! “不是,只是,第一次听见哥哥你说累,感觉很不可思议罢了。” “什么脑袋啊这是?”真是敏锐,以后还是尽量少说错话为妙啊。 说说笑笑地,就哄着他一起在床上躺下了。 看着睡梦中的他也依旧抱着我的腰,趴在我的胸前,因为那兄弟俩的郁闷让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回抱住曲洋,闭上眼。呵呵,我倒是差点儿忘了,怀里这个,也是那两人的兄弟啊。 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在感情的路上,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很明白,如果我打算接受某人,而自己对感情的理解又依旧不开窍的话,只会作茧自缚,把自己逼入死角。而让自己受苦,却是明智的我不愿意做且也不屑于做的。 第二天,刚跨出曲洋的地方,就碰到了那兄弟俩。这倒好,皓羽皇室里年龄最相近的几个都到齐了!若是过两天能再遇到叶林然,可就奇了妙了,皓羽皇室里仅存的几个人了——虽然叶林然只是个半吊子的。 带路的小兵被打发走了。那两人见着曲洋,都瞪大了双眼。“你——你,你!” “别你啊你的了,见到我就那么吃惊吗?”没来得及带面具的曲洋一脸的笑意。 “你私自下漠山,身为族长,我倒是想听听你的解释!”叶辰灼一身的威严。 一旁,夕耀的目光在孤飞和曲洋的身上扫来扫去,揣摩着什么。 “族长?我又不是你族里的人,我管你是什么族的啊?”从小就和这兄弟俩不对盘儿,多年以后依旧如此。 “你这么说,就不怕族里的责罚?”当皇帝时的狠厉,在这里表现了出来。 “一,我和你不同姓,本人姓曲,不是你族里的人;二,本人是丹国皇帝的义弟,你能怎么着?!”此时的曲洋,傲然! 夕耀和辰灼的惊讶,可谓不小。此时才算是看明白了这人的真面目,原来以前的他不和两人打交道,根本就是懒得理两人,或者说是不屑于理两人,而不是怕了谁!一直,一直都错了啊! 夕耀望着孤飞,眼里述说着‘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别看着我,你不是也没张口的吗?”直接出声回绝,“好了,别为这点儿事儿婆妈计较了。要说的话,身为族长的你,徇私的也不少了——虽然表面上貌似很好。” “你——” “不用动气,我没别的意思。曲洋从漠山下来之后就一直跟着我,没什么事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年月,上帝总是仁慈而残忍的。出门旅游半个月,玩得倒是还行,可是回来后就发现电脑被偷了(当然了,被偷的不止这个。)不仅如此,还发现出门旅游前发的文章,竟然只传上去了一半! 我那个悲催! 写文的资料(总概大陆行情局势前因后果人物关系剧情走势。。。。。。)全在电脑里啊! 偷的人要是看了电脑里存的腐女有的东西,会怎么样? 我现在在网吧里,貌似偶的u盘又出了问题,没有把我上传的文显示全。各位包涵一下下吧,可怜可怜我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小转 “不用动气,我没别的意思。曲洋从漠山下来之后就一直跟着我,没什么事儿,倒是帮了我不少忙的。”平淡地陈述事实。 “一直?走哪儿跟哪儿的那种?”上次在军营怎么没看到?夕耀很有些不忿,委屈地瞅着孤飞。 “也不是。他一直在后方给我很大的支持!”我上涵山的时候,曲洋专注地在后面不离不弃地尾随着,帮忙处理闲杂人等以及我故意留下来的痕迹;我下涵山办理肖廷的事儿的时候,他在山上努力学习徐芙蓉的医术;我在军营的时候,他在丹国皇宫的暗处稳着国内各方势力,让我无后顾之忧;我回皇宫时,他所有的药材都围着我转,帮我按摩;我需要发泄的时候,他不惜做坏人去给我找个出气筒;我去清水镇找小家伙儿的时候,他暗暗地盯着朝堂;我需要稀有药丸的时候,他专心帮我研制;我需要排解心中郁闷时,他在一边陪着我!所有的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楚很清楚!凭这些,我也会护着他! “那我还——” 伸手止住夕耀要说的话,“我不是在比较!我要说的是,你做过的,我都一一记得。至于辰灼,我还有待深入了解。” 夕耀撅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辰灼也别过脑袋,面带不悦。 一个个地,都会给我脸色看了啊。啊~啊~~这算是吃醋?可是,我却并不高兴。 “刚才有消息说,灰尹国派了军队来犯,我要前去督战,你们若是想上战场,亲自跟我说。不想去的话,也不要乱走动,有什么不清楚的,问曲洋就好,你们联络联络感情也好。”不管那两人是否回应,转而对曲洋交待一句,就离去了。 见孤飞走远了,夕耀危险地看着曲洋,完全没有刚才的孩子似的委屈状。“哼!那就请曲~~公子多~多~指教了!” “呵!叶~小公子,奉劝你一句,有时间在这里找我的麻烦,还不如反省一下自己,倒来的实际一些!”此时的曲洋,也完全没有在孤飞面前时候的乖巧样子。 “什么意思?”辰灼在夕耀动火之前接下了话语。 “亏你们那么在乎他!我看,是没有在乎到点子上去吧!” 真是,我为什么要帮这两个家伙啊? “你又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但起码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长!” “你——”夕耀只想教训眼前的人。从以前开始,这家伙就是个什么也不做,只会在旁边看别人笑话的讨厌家伙! “还请赐教!”虽然不怎么愿意,但辰灼却是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 “辰灼,你!” “呵,哈哈!你也会弯腰?!哈哈哈!”这高傲的闷骚家伙也会有今天?!冲这一点,就再大发慈悲一点儿吧,“昨天,他不高兴,肯定和你们有关吧。如果你们还记得他几年前的事,就不要再做让他担忧的事情了!他,承受不起第二次!”转身,进院子。“最后,从以前开始,我就讨厌你们之间的氛围。不过呢,不关我的事儿罢了。” “多谢!”叶辰灼楞了好一会儿,才再次行礼。 “哼!要是以前,我才懒得提点你们两个笨蛋!啊,差点儿望了,还有哥~哥~交待的。如果不想上战场找人打架的话,就不要出军营的范围。还有,不要进议事大帐和伙房。”曲洋承认,自己是故意把哥哥两个字说的那么重的。不过呢,自己也不是那么无私的人,还有一点没有说。若是他们真的有心,也不会发现不了的,呵呵! “可恶!他是故意的!”夕耀只想跳脚。 “算了。他肯如此大方地告诉我们,实在是感激不尽了,就不要计较了。若不是他提点,只怕你我怎么都想不到,问题已经出现了。” “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他的确安得有心!和那人走的最近的他,自然比我们了解的多。不管怎样,起码对我们没有坏处。与其嫉妒他,不如做点儿有意义的事儿。” “哼!”自己就是嫉妒! 站在观战台上,望着前方的战事,心底一阵烦闷。我已经知道了,或者是早就知道了,只要不牵扯到情,我可以是世界上心绪最平和的人,可以如死水一般无波。 一个手势,招来吴情,“带人下去,感受感受战场上的味道和气势!” “是!” 没有人发现,战场上突然多出来的那一批人是怎么出现在人群里的,就那样身着黑衣,散在四处,肆意地挥舞着手里的兵器,砍杀的手段样样翻新。 “吴情,你也下去!”专注地看着战场,那散在空中的血色,别样儿诱人。 纵有犹豫,吴情还是进入了战场。 “孤——”夕耀立马卡住,“风。” “这一波过去,应该会消停一阵子吧。”没有回头,淡淡地陈述着。 还没走上前的夕耀和辰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盯住的身影纵身跳了下去,向着远处,向着此时的战场。 “在这儿看着!”随风而逝的一句话,止住了两人想跟上的脚步,脑海里还回响着曲洋的话语。 就这样,两人愣愣地看着那人第二次展现英姿,却是第一次毫无顾忌地挥洒武艺。如此狂放,如此燃烧,真的是平时冷淡漠然的那个人吗?旁边尸体的惨状看不见,厮杀的狠厉看不见,哭喊的苍凉听不见,空中飞舞的鲜红也似装扮的彩带和飘散的桃花瓣,两人看到的只有那人肆意狂放而充满力量的攻击攻击再攻击! 只有他,只有占据两人所有心神的那个他! 那样的他,好似一切艰难在他面前都如蝼蚁一般不堪,让人相信即使这人把一切都踩在脚下,也是极有可能的! “孤飞。”夕耀呆呆地喃喃的低语,声音小得连一旁的叶辰灼都险些没听到。 回过神来的辰灼,转头看着眼睛呆呆盯住前方的夕耀,意外地发现对方的脸异常地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夕耀!” 慢慢转过头来的夕耀,迟钝地回应,“嗯,啊?”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着急了。 “红?哦。你,不也是?”眼神有些呆滞,却还是能好好回复。 “呃——啊?”辰灼诧异地抬手摸了一下脸,果然有些烫,“这,这是太阳照的!”说完这句,辰灼自己都觉得脸更烫了。混蛋!都是你的错! “哦。太阳啊,我也是。”转回头,夕耀继续呆滞中。 看着还在舞动的人,辰灼咬牙切齿。一个挥手,让跟随而来的几个影卫也进入了战场。你可没说不让我们的手下进去! 待到对战结束,没有人注意到那一群黑衣人又是怎么突然消失的,再他们的视线中,只有那位银发飘然浑身染血手握长剑的男子。红白的对比,如此地鲜明,让人不能忽视! “银发!皇上?难道是皇上?” 不知是谁先喊起来,士兵们,包括将领们中间都喧哗起来,有些甚至都已经跪倒了。不仅仅是因为皇帝的身份,更因为那战场上让人臣服的狠决和武艺。有了开头的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跪倒在地的人,越来越多,却是没有人敢大声喊出对皇帝的礼辞。只因,大家都知道,世上还有一人也是银发——原赤粹国的国师。 静默的场面,更加深了人们的焦虑和不安;没有应答的情形,让更多的人相信面前的人就是皇帝。 “这里的,是监——察——御——史!”洪亮的声线铿锵有力地穿透众人的耳膜。纵然没有高呼万岁,却是很多人都觉得是皇帝不愿此时暴露身份。 第一百四十五章小转 众人陆续散去,却依然有人在不远处观望。 捡回掉落在地的黑色发套,看着它染血的样子,也没再往头上戴去。打杀一场,心里舒服多了。因为那兄弟俩的闷气,也散去了些。 “你故意的!”这人做事向来谨慎,弄掉发套?真是奇了!向众人暗示身份,把将士的士气提了起来,随时迎接即将到来的下一场。 转过身,冷冷地瞅着到面前的人,“怎~样?”发套是本大爷故意“不小心”在打斗时弄掉的,本大爷就是故意彰显身份,就是故意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那双似是还未从争杀中彻底恢复的冰冷眸子,泛着血色地望着自己,好似望进了自己的心里,让辰灼心底透着寒气。 “孤飞”夕耀不太稳地扯住对方的衣袖。 “怎么?被我迷得连在什么场合怎么叫我都忘了?”抬起他的小下巴,调笑。这副痴迷的模样,极品! “风,你脸好红啊!”进一步抓住了胳膊,抱在了怀里。 “哦,太阳照的。”看在这么痴迷的表情的份儿上,就暂且原谅你们吧。看开点儿就好,顺其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叶辰灼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若无其事地说出这句话的人。三个人竟然是同一个答案,真是讽刺!夕耀总是能让他缓和眼神,对着自己却是另一番光景。 胳膊上拖着夕耀,走回营地,旁边还未完全散去的人自动地朝两边躲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子。 叶辰灼在一旁斜眼看着那冷然的家伙。哼,你的目的达到了?! 刚走进自己的帐营,夕耀就抱住了我的腰,紧紧贴着我。这家伙,就知道勾引人,不知道剧烈运动后的男人最禁不起撩拨的吗? “小样儿,被你大爷我迷晕了吧?”捏住他的下巴,一脸的邪笑。瞧着那呆傻的摸样,凑上一吻,转头对向正要出去的辰灼,“让外面的人给我弄些擦身的水来。” 辰灼气呼呼地猛地转身,我不是你的手下!还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下一句“多谢”给堵死了。 办完事情回来,想带夕耀先去别处,却进帐就看见站着搂抱在一起深吻的两人的衣服被对方撕扯得破破烂烂,几不成形,露出两人的肉色。而夕耀却是火热地搂着叶孤飞的脖子,身子紧紧贴服着对方,一条腿甚至抬起,主动勾上了对方的大腿,臀部还难耐地和对方摩擦着。而那臀瓣上还有只骨节分明的充满力量之手在不停地揉捏着。顺着那胳膊上去,叶辰灼看到的是盯着自己的充满□的双眼。 一刹那,叶辰灼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仿佛那只手揉捏的是自己的臀瓣,连自己那里都是一紧,隐隐有些发热。倒退一步,叶辰灼立马转身,慌乱地冲出帐门。 好了,碍事儿的家伙走了,自己就可以享用大餐了。 搂着夕耀小蛮腰的手也往下伸去,托住小美人儿的另一半臀瓣,往上一提,依旧和我深深相吻的人儿很配合地把唯一一条还站在地上的腿勾在我的腰上。而那条缠在我大腿上瘙痒的腿,也借力一起勾了上来。这臀瓣,真是,啧啧! “孤飞,你硬了。” 靠!这家伙,居然张口说出这么一句勾人的话,还说得这么一本正经——只是,你别红着脸说好不好!妖精!md,你那动作,你那半隐的呻吟,不硬就不是男人了! 下一刻,就连人一起倒在了床铺上。正餐开始! 一路急匆匆跑出来的叶辰灼,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树林里了。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喘着粗气地蹲了下来,最后干脆就坐在了地上。把影卫都留在那帐营附近了,此时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 想起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辰灼脸上还未完全消去的红色再度深了些,连带身上也有些发热了。那眼神,那么地红果果,仿佛把自己的衣服全扒光了,看到了身体的最里面,让自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供其观赏。 等叶辰灼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抚上了下面的硬挺。一惊而过,还是难耐地经不住**的诱惑,握住发热的硬挺开始迷乱地撸动着,感受着。恍惚间,那人舞动的身姿说话时的口型和自己交缠过的唇舌,那人的每一个眼神,还有那衣袍下展露的肌肤和曾经环住自己的有力臂膀,一幕幕地在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放,不停地加深自己的**。最后,那人在帐营里对着自己充满□的眼神,让叶辰灼最终爆发,瘫软在地。 喘过几口气,叶辰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猛然间,见到不远处有人。惊醒间,竟然发现那人就是叶曲洋!立马翻身而坐,警惕着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 “哼呵,真是看不出来,你入情时候的表情,是别样的一番风情啊,挺迷人的嘛!”斜靠着树干的曲洋,一脸的兴趣盎然。 让别人看到自己因为那人而自我解决,叶辰灼甚是恼羞成怒,狠厉地瞪着对方。 “别这么看着本公子!只是觉得,这叶家出来的人,果然是。。。。。。”曲洋但笑不语,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上前,把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三尺。“要是真的难耐寂寞,又拉不下脸去找他,不如~将就一下,让本公子来效劳,如何啊?” 气红眼的叶辰灼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拔剑冲上去,“滚!” “呵呵,这话该我说才对吧。这里可是本公子~选药材的地方!”从始至终,曲洋的眼里都透露着笑,至于那笑的内容,只有当事的两人才了解。 待叶辰灼气恼地快步离开此地,在后面一直看着的曲洋才收回笑容,眼露鄙视,“也不给哥哥省点儿心!” 丹国大营的一帐篷里。 “哎,牛子你说,那御史大人,到底是那个原赤粹国的国师,还是真的。。。。。。?” “虎子,这——” “不是说了不让讨论这个了吗?”一旁的班头谨慎地低语。 “哎呀,这里又没有别人,就咱们哥儿几个;再说,这也算不上是军令啊。要是在这里立下功劳,入了那位的眼,说不定就扶摇直上了!猫子,你脑袋灵光些,你说!”虎子用肘子推了推旁边的人。 “不好说。我们这皇上,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也知道不一般啊。什么势力都没有,硬是在这出现的年把时间里把朝堂理顺地滑溜,愣没出什么岔子!”被大家认为有些脑筋的人说了句模模糊糊的话。 “皇家就他这一条血脉了,谁还能找事儿啊?”班头掺和进来,表示不同意。 “就是因为只有一条血脉了,才更容易找人眼馋,妄想取而代之啊!”猫子反驳。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总之呢,现在呢,当皇帝的是那位,那位说了算!”牛子听不懂那么多,只知道来的是很大的人物,差不多是皇帝了。 “是啊。营里的即使不是最上面的那位,也是不得了的人。不管是哪一位,都是我们表现的大好机会啊!”一直不出声的狗子顺出了一句。 “依我看啊,很有可能是最上面那位。上面可没说过皇上会过来,要是那位当场承认了,不是给自己下面子吗?而且,那敌军要是知道了这最大的人物在这儿,还不大幅度增加兵力啊?!到时候,你我能否活着回去,都是问题啊!” “是啊。” “大家不要管了。好好干,要是能升个一官半职,那家里的媳妇儿跟老娘,可就有福享了!”班头象征似的做了总结,结束了大家的谈论,最后给大家鼓了鼓劲儿。 周围个个应和着。 谁又知道,这军营里每个小班里都有吴德的手下在其中做着或大或小的作用,总是引着士兵向上面的主子所需要的方向发展呢? 在清水镇附近,一支军队正趁着夜色,疲惫地向着这个平静的村镇驶来。黑暗,总是遮蔽丑陋的最好工具。 一场有计划的抢掠,正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小少爷,快起来,外面出事儿了。我带你先离开,找个地方先躲一下。”肖卓有些着急,那么多士兵,可不是自己一人能解决的。 “肖师傅。” 听见有气无力的回应,肖卓才想起,小少爷前几天傍晚的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就一直体虚了些,查也查不出来原因——虽然现在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二话不说,直接帮小家伙穿衣。黑暗中,这位肖师傅没有注意到,小家伙的容貌有了些微的变化。 到了柴房,赵宇翔拉住对方的衣袖,“父亲,母亲。” “你先呆好,我再去找他们。”用物事遮挡住小少爷,肖卓就快步离去。 躺在柴房里的赵宇翔知道,自己的有气无力并不完全是因为那天的那杯茶,而是因为一个多月来每当夜晚,梦里就会有一个身影在练剑。起初,只是看看,后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地在学习那些剑法。有时,梦中会出现一些画面,像是在告诉自己什么,教自己什么的样子。 而自己虽然比别的小孩子懂得多,但毕竟心智不足,看不太懂。而之前叔叔说让自己请师傅和夫子的话,正好对上了,所以才会有这个肖师傅。挑上他,就是因为他的剑法和梦中之人有些许相同之处,可以用为自己教习文字的闲暇真实演练剑法。 本来一直很好,却因为前几天的茶水,有些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光棍节到了,祝大家脱光! 标题“小转”,其实是小小转折的意思。幽蓝对给章节命名之事表示无力! 过几天,新的电脑应该会送过来了,好想念偶被偷的本本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都 小路边,一身暗红衣袍的男子和一身蓝色衣袍的男子对面而立。 “要走了吗?”暗红衣袍的男子先开了口。 “嗯。难得你过来亲自送我,那边也不怎么轻松吧。”柔和地注视着对面原本该在百里之外的人。合两国之力,攻打一国,没有失败的道理——即使那一国还有另外一国帮村,手握最终决定权的国君不开明,也是没办法的事。敌军已败,白泽国的灭亡已经是注定的了,余下的只是收尾了。倒是那个叶林然,竟然没有直接出现,感觉自己好像是白来了一趟似的。 “因着身份,我们相隔两地,见面可不像那几个那么容易的。就算不轻松,那也是别人,我自己轻松就行了。”露出温和的笑容。 哎,跑这么远,却就只是为了这一小会儿的见面。这份心意,难得了。 看着对方向自己伸出来的右手,肖孝哑然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笑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居然不接? “我,我怕自己忍不住。”虽然不好意思,还是说出来了。 笑了笑。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笑什么啊?!”自己脸上肯定上颜色了。真是,自己可是男人啊,还是皇帝! 第一次见肖孝恼羞成怒的样子,还真是蛮不一样的。挺意外的。怎么说呢,“可爱”,“傲娇”?大概吧。 “喂!”这人,居然主动把人一把拉过去! “既然你不不好意思过来,那我就好意思地主动来拉喽。” “那,那也应该是我抱你吧?我可是比你大的!”高个子的自己被小个子的人搂着,怎么想都奇怪。 “你确定要把我搂在你怀里?”小样儿! “呃——,嗯。那样才是正常的吧?”虽然对方的语气让肖孝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应下了。 “那好吧。”很自觉地放开了对方。 “啊?哦。”太意外了,居然同意了,还那么爽快。不会有什么吧?然而,疑问抵不住搂住心上人的诱惑。 刚把人搂住,肖孝就感觉失去了平衡,倒在了草地上,还是个垫背的。还没想明白,来自脖颈处如丝绸般的滑动就让肖孝绷紧了身体,却没有来得及抑制住露出来的呻吟。 “你!” “搂好哦。”接下来才要开始。 这时,肖孝才发现原本搂在对方腰上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搂在了身上之人的脖子上。这,这样简直就是,就是——!刚要开口,那家伙喷出的气息就顺着面前的衣襟钻进了胸前,小舌还舔上了自己的锁骨,逼得肖孝只得闭紧了嘴巴。 “忍不住就不要忍,我来帮你怎么样?”手钻进了肖孝的衣衫,抚上了对方的腰身和后背。 “谁,谁——?”不愿承认。冰凉的手触摸到温暖的肌肤,引得一人轻颤,一人迫切。 看来还能说话,自己的技术真是有待加强啊。吻上那叽叽喳喳的红唇,封住他的抗议,勾上内里的湿滑共舞,唤出他的热情。这激情,即使在严冬,也掩埋不了。 “孤飞!时辰不早了!”不远处,传来叶夕耀犀利的呼喊。 身体一僵,不情愿地松开黏合在一起的唇舌,带出一丝透明的**。这个十二,绝对是故意的! “呵呵,看来,不是时候啊。” “哼!”虽然红着脸,但肖孝却是一脸的气愤,估计是气上夕耀的打断了——虽然他不会承认。 把人拉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杂草,“别在意了,下次补上。” 听懂了这人的话,肖孝稳住自己的心跳,“真的?” “呃——,真的。”这家伙,不会是理解错误,当真了吧?这样那样这样,再那样这样那样?不太妙啊。 俯□,肖孝扳起人儿的下巴,在香软的唇瓣边上上落下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肖孝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那人的笑容和那句“谢谢”,却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层意思。话说,有人会在被调戏之后给对方一句谢谢吗?! 而这一边,叶夕耀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还有一直没有转过身的身影直咬牙。什么人啊这是!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居然就那么地——!要不是自己出声,难道还真的就——?看看,看看,现在人都走远了,还不回头,就那么恋恋不舍?! “别把牙咬碎了,会出血的。”辰灼看不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这话! “哎,你还没看出来那家伙是耍你的吗?”夕耀真是,对那人的事儿,总是喜欢脑充血。 “什么?” “你觉得他是那种人吗?更何况,旁边还有我们两个以及几个手下在。就算是再厚脸皮地不介意我们和他的手下旁观活春宫,总得介意我们的手下吧。” “谁知道呢?!”显然夕耀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看着这样的夕耀,叶辰灼有些心情复杂。夕耀这样,真是爱惨了他吧,自己却如此清醒,是不是爱得还不够呢?那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可能放弃他,转而去爱上别人呢? “是谁想看活春宫啊?”听够戏的某人已经来到了身边。 “呵,是谁要演~活春宫吧?”满嘴的讽刺。 “不如十二陪我演,怎么样?”邪笑着向夕耀靠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嘛。 “你——”涨红着脸,夕耀说不下去了。这人,有多久没叫过自己十二了,干嘛这个时候? “我们可以试试。”靠近夕耀,对着他的耳旁吹风。 虽然眼睛睁得大大地想保持理智,但叶夕耀脑袋里控制不住度全是那人和自己在床上这样那样地动作。 “行了。大白天的,几个大男人大白天的,活春宫来活春宫去的,也不害臊!”叶辰灼听不下去了,也看够了那人的无赖——虽然夕耀被他耍的时候,也挺有戏看的。啊,成为夕飞楼主的夕耀也只有在这人面前才会如孩童一般被耍得团团转。 “呵呵,你倒是会打圆场。” 只是那斜斜看过来的一眼,就让叶辰灼僵硬了肌肉,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控制自己的心跳和情绪。果然,自己还是不可能逃脱这个人吧。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就算自己再怎么转移注意力,只要这个人对自己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无法自制。这世上,怎么可能还有比这个人更让自己容易失常的人呢?想得到他,可是这人根本不懂情,即使有,怕是也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吧。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怪,表情也不太对。” 突然伸过来扶住自己脸颊的一双手,还有那皱着的眉头,以及那略带担忧的眼神,都是为自己而出现的吧。不自觉地,叶辰灼伸手抚上了对方的眉头。 “谢谢。”如乌云散去,笑开了颜。 这个笑容,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期盼的吧。如雨后阳光彩虹,洒遍自己身心,温暖多彩。 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了奇异的触觉,那个是—— 余下的行程里,叶辰灼都呆呆的出神,多数都由叶夕耀牵着。 一想起这个,叶辰灼就很自嘲,看来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理智啊,有什么资格说夕耀呢。真是,傻子啊! 几人快马加鞭地回到丹国的彤城,一起进入了皇宫,和提前一天回来的曲洋会合。 “怎么样?”接住飞奔过来的人,这小子,还是那么热情。 “宫里一切顺利,没有别的状况。”从哥哥怀里抬起头,笑笑地答着。 宠溺地揉揉曲洋的头发。这家伙,这个时候也不忘记要趁机向我身后的两人耀武扬威。 对上刚才曲洋得意而炫耀的眼神,夕耀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这一点儿倒是让曲洋有些意外,看来是有凭借了。 而此时的夕耀实际上在心里可是那个腹诽啊,“那接受孤飞宠溺的姿态,原本是自己的啊!”果然,还是看那家伙不顺眼。 感受到吴情刻意的气息,就先让几人去休息了。 “什么事?” “主子,急报!” 拿过小小信件,看到内容,变了脸色。“清水之物无踪”。 回来之前听说有一群士兵袭击了清水镇,派人调查,却接到了赵宇翔身旁的小厮几度转手的消息。宇翔,我今生唯一的孩子! 在这个战乱的时候,于叶林然的地盘上派人寻找,不引起注意是不可能的吧,同时也很有可能让叶林然发觉到我的潜在势力,对于以后天下大势的进行很是不利啊,自己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反正,那个预言在宇翔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破了,那个孩子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而吴心更是因为我送那孩子而悄悄地永远地离开了我。那孩子以后的日子都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了,不是吗?难道我还要因为那个孩子再次失去什么人吗? 然而,那孩子的笑容眼神话语,还有和他呆在一起时的平和感觉,不断地脑海里晃动。 心烦! “吴情,哪里有瀑布?带我去!” 抵住主子散发的灰暗气息,吴情没有多嘴地询问,在前面引路到宫外。 在寒冷的冬天,沐浴在冰冷的瀑布下,让自己好好地静下心来。果然是骨肉相连吗?居然让自己的心绪如此起伏!到底是找,还是不找?若是出手的话,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满盘皆输也说不定啊。若是不出手的话,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吧,顶多就是少了个和自己有自己血缘的人罢了。 “吴情。” “主子。”感觉上,主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很重要。 “那个孩子,我把他放在了清水镇。”说完,变沉入了水底。 孩子?哪个孩子?带着疑惑,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蓦然想起一个。即便是习惯面瘫的他,也掩不住惊讶。莫非,难道,是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终于搬回来了。刚装了系统,什么软件都还没有安装,就先来传一章节。 第一百四十七章 犹豫 这几天,吴情一直在担忧主子。那天主子在瀑布说的话,吴情仍然没有明白其意思。 照之前的相关消息来看,那个孩子应该是在清水镇的骚乱中不见了。若是主子默许自己采取行动去找人,不会只说了那么一句简单的话——除了年龄和原始地点,连性别和姓名都不知道。而主子忧心的应该是担心暴露了暗地里的势力——那可是与叶林然以及何觅月相对抗的王牌了。 说实在的,像主子这样的人,把亲生父母以及周围一圈儿的亲人都灭得差不多了的,少一个儿子,也应该不算什么。可是看主子如今的状态,显然是对那个孩子有些上心了的。到现在,吴情都还记得,当初主子时常盯着那个女人的肚子发呆。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看来,还应该是想找,但是找不到其余的势力可以代劳吧?毕竟,关于那孩子的事情,主子可是第一次向自己提及的啊。主子是真的想让那个孩子过他自己的生活吧——就像主子当年所说的那样。 自己这个属下还是不要擅自行动,扰了主子的什么计划才好,不过。。。。。。 “孤飞,你发什么呆啊?!”都说棋局如战场,夕耀可不相信,孤飞的棋艺会比辰灼的差这么多。 “。。。。。。”捏着棋子,皱眉不语。 “已经连输四局了。”辰灼在一旁挖苦。 “我的棋艺本就如此。”台阶得自己找啊。 “你不想和我下棋就算了,何必找这些借口来搪塞?” “啊?” “他和曲洋下过棋了。” 得,什么也不用说了,那小子肯定是告诉他们我的棋艺水准了。真是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将我一军。“我只是在想,到底让辰灼干什么好。” 两人互相看了看,辰灼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意思?”而夕耀则是很直接地认为我是在转移话题,嘴巴一揪,别开了眼。 “到朝廷上去给我帮忙吧。” “——”沉默,寂静。夕耀很惊讶,或者说是惊喜吧,而辰灼却是很深邃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呵,你就不怕我为了报复,把你的这个国家给掀了?” “你不会的。再说,我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真的能让你给掀了,算你的本事!” “。。。。。。为什么?”辛苦夺来的国家就这么简单地任别人去折腾,甚至灭了,都不在乎了?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或者说,到底什么才是你想要的东西,才能入你的眼? “我不想再看你天天画画了。你可是当过皇帝的人,不用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 “当皇帝的,可不全是人才,我可是亡国之帝,”别开头,继续翻看着自己手上的书,“不吉祥的。” 一眼看过去,叶辰灼的周身那淡淡的氛围让我很不舒服。立起身,快速走到他旁边,一把握住他拿书的手腕,移开那破书,逼近他的脸庞,破事他直视我冷冽的双眼,“不~要在本大爷的面前说那三个字!任何人都没有本大爷和它来得相配!在魔鬼的面前说自己是魔鬼,你不觉得自己和班门弄斧一样可笑吗。” 静,夕耀感觉周围的呼吸什么的都没有了,连心跳都似乎没有了跳动的声音。“孤飞,你怎么能。。。。。。” “怎么?替我伤感?”松开辰灼,立起身扭头看着那边的夕耀。 “唉~,”叶辰灼长长地出了口气,垂下了双眼,“岂止是伤感。” “哼,所以才说,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那样说自己。我可是从来都不会真的因为这三个字而感觉低落伤心自卑什么的。”一脸狂傲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他,夕耀和辰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那纠结于心的感觉是那么地复杂,让人如鲠在喉,难以言表。 “所以,不要再在我的面前说那些自贬的话!”猛地扭头盯着叶辰灼,“若是非要说你不吉利的话,那也是我带给你的!哼,谁让你们要和我沾上关系的?!难道你们没发现,凡是和我有关联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的吗?” 夕耀和辰灼怔然,往事历历在目。 “那,我们如今也算是没有好下场吗?还有曲洋呢?”夕耀坚定地反驳。 “呵,你们现在好吗?家没家,国没国,躲在一个山沟沟里当大王。曲洋是毒啊药啊的混日子,很少跟其他人接触。这样的,叫好吗?或许啊,还有许多更不好的事情在等着呢。所以说,不想遭罪的,就趁早离我远远的。” “不要!”门外传来抗议,曲洋从门口露出脸来,“哥哥你又想赶我走了?!你答应过我,让我一辈子跟着的!”上前搂抱住对方的腰,“曲洋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只有在哥哥的身边才是曲洋应该呆的地方!如今,哥哥的亲人只有我了,我的亲人也只有哥哥了!我们若不在一起相依为命,怎么行?”哥哥的身体,真舒服。也只有借着亲人的名义,自己才能光明正大地抱着哥哥。 “你啊,”微微笑起,“我不会赶你走的。”只不过,我似乎还有另一个亲人啊,而且此时还处于不太安全的境地。 “那你也不要再认为自己给我带来不幸了。你给我带来的是幸运,是幸福。若是没有遇见哥哥,曲洋这个可爱鬼可就成真的鬼了!若是哥哥有一天不要曲洋了,曲洋会疯的!一定会疯的!”这表情是由认真,慢慢就变得很委屈了。 这气氛还真是飘忽。伸出手指俏皮地点在曲洋的鼻子上,“你哪儿那么多麻烦?!真疯了的话,就让徐芙蓉把你锁起来!” “哥~哥~!”一脸的委屈,“很晚了哥哥,我们回去睡觉吧。” 晚?看看天,太阳的余晖还在天上呢。“那个,还有奏折没看呢。” “喂,太阳还没落呢!”夕耀不满。这么早来,抢人啊? “要你管!”强势地抵回去,转而继续撒娇,“哥哥,我困了。你改奏折,我就在旁边睡着就好。” “哎,好吧。”看他还是不愿意放手的样子,便一把把人捞起来横抱着。看形势似乎不太对,转而把人背在背上。 “喂,你们一起睡?”夕耀皱眉。 “对啊,平常哥哥都是这样把我‘抱’去睡在一起的。兄弟是要经常联络感情的,哥哥每次和你们见面不也是睡在一起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虽然脸上是正经而骄傲的,可曲洋的心里那个腹诽啊:今天竟然是用背的,都是你们两个,碍事! 一巴掌拍在曲洋的屁股上,“你不是瞌睡吗?怎还这么多话?”这小子,不惹一下他们就急不过? 直到人走远了,夕耀才忍不住地把手里的杯子捏得粉碎。“可恶!” “有什么好气的。他就是再炫耀,身份也就是个弟弟而已。要嫉妒,也是他嫉妒你才对。”这个弟弟啊,一遇到这种情况,就头脑简单了。冤孽! 夕耀稍稍平息下来,还是气呼呼地,“那也不能让他总是霸占着人啊。” “怎么?发情了?”叶辰灼斜眼看过去,勾起嘴角。 “你!”露骨的话语,让夕耀的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我,我就是发情了,怎么地吧!”真是,至于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见夕耀大胆地应承,辰灼也不好再说什么调侃的话了,“不怎么地。你伟大。” “哼!” “夕耀,你认为,他的心事是关于哪方面的?” “嗯~,不太好说。回到这彤城的当天还好好的,那么就是他回来后收到了什么消息,而且是需要他做决断的事,才使得他犹豫不决,心不在焉。能让冷漠的他不好做出决定的,应该不会是公事。我们几个就在他跟前,东边的那个也才接触过,西边的那个还算不上,估计是南边的那位吧。不过,不能断定。”谁知道他会不会又招惹了一个,或者几个? “能让他犹豫这么久,那人还真是了不起。”看那家伙的神情,应该是关系还未定位的人吧。 “呵呵,”第一次听辰灼这么说,夕耀一脸的奸笑,“好酸~啊。” “晚了,不陪你聊了。我也该提前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应付不了那家伙塞给我的职位。”不理夕耀的调侃,辰灼厉声离去。 晚吗?一个个的,借口都不会找。要是平常,辰灼可是不会做多余的解释的。 “吱~!”飞蛾扑火,焦灼之声使我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来。 他们一个个,就像这飞蛾一般,向着我这会威胁他们的火苗而奔,赶也赶不走。其实,烛火和飞蛾隔着一定的距离就好,烛火摇曳飞蛾起舞,各自生存。 呵,什么时候这么感性了?真是越来越不像我了。 看了看一旁卧榻上睡着的人,不禁感叹,这牵绊似乎越来越多了啊。 拿出一张草稿纸,刷刷两笔,然后折好,“吴情,照做。”甩手扔给了应声出现的人。 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吴情算是松了口气,公子总算是下了决定了。事情解决了,公子就不用愁了。 不吉利的,还是少靠近为妙,免得弄巧成拙。宇翔,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带着我也不清楚的长相,只要活着就好。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决策 据可靠消息,之前白泽国一战里,叶林然之所以没有直接出面,是因为那小子在闭关练功,根本不知外面的事儿,还真是倒霉啊! 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对我们来说,是又一个危机。 下一次的灰尹国一战,被逼急的叶林然定会孤注一掷。 还以为给了他一个重创,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另一边何觅月的地盘上的杂事估计也清理地差不多了,要想再找到个支开何觅月专打叶林然的机会就不是那么好找了。毕竟,那家伙可是个狐狸,怎么可能再被我绊住?麻烦!要是能支开叶林然专打何觅月也不是不行。只是,战后大伤元气,根本无法抵御背后的叶林然,到时候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为人嫁衣了。 灰尹国位于飘羽大陆的最南方,气候最为暖和,农作物收成比任何一个国家都好。国土成狭长带状,就意味着不管是从其北方攻打,还是从东方货西方攻打,战线都会很长,不利于攻方。海岸线很长,就意味着,有很多人以渔业为生,水性也很好;即使遇到天灾,粮食不足,国人也可以靠捕鱼为生。据吴才的消息,官府盘查得很严格,在灰尹国开分店不容易。那么,要想用控制经济的方法不会很顺利。所以,最有效的方法,还是军事夹攻为主,内部破坏为辅。只不过,战后的白泽国还得先好好整治才行,以免留下后患。 至于大头儿的何觅月,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身帝王华服,一头银发的头顶上是金黄的皇冠,冷漠的赤红双眼看着退朝后被朕留下来的武官们。本来吧,一个都不剩地全部暗地里替换掉,并不是难事,可是隐患却不小,如水中月,而且也不利于长远发展。“如今天下,淳国势力最大,瑞国次之,剩下的就是我丹国一国于灰尹一国了。其三方势力都有吞并天下之势,我朝是就算是仅仅想保全自己都难,至于是直接投降,还是攻过去,朕选择后者。各位将军五日后即可领兵开赴南方前线,练兵备战。”准备大战,军心很重要啊。 “皇上,这是要攻打最弱的灰尹国?” “是应对。”武人说话就是那么直白。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呢,算是抛砖引玉了。“灰尹国失去盟国,被包围了。它若想用兵,首选就是最小的我国,对灰尹国一战是迟早要发生的。与其等着灰尹打过来,还不如先发制人,拿到主动权,毕竟灰尹国优势太多,若是任其继续发展下去,只会更加难以对付。” “可,这若是瑞国和淳国趁机对我朝不利,当如何?”又有一人张嘴了。 “瑞国与我朝有盟,淳国方面有赵老将军,还有朕在这里坐镇。”真是瞎操心! “皇上,臣斗胆想说几句。”旁边另一人也张嘴了,这个资格老一些,是没有被朕替换下去的原朝中人物之一,有点儿分量。 “准!”换一个姿势,靠向龙椅的另一边。 “皇上年少气盛,有高远志向,假以时日定是位明智君王。可目前皇上登基时日不长,治国经验不足,此次策略未免——急功近利。国与国之间的盟约,在和平时候都不见得守信用,更何况是战乱争雄的时候。而淳国有那位国师在,实在是很不好与之抗衡。”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快速地吐完要说的话——虽然期间有斟酌用词的犹豫。 “你这么说,就是不相信朕的能力了?”很平淡的语气,平淡到没有味道。 “臣不敢,臣只是——”快速抬眼看了一眼上面的人,那微眯的双眼里透漏出来的寒气让这位将军立马跪下。那眼神,他曾见过很多次,是在战场上经过死人堆的洗礼的将士的眼神。不,那是手持浴血大刀立于死人堆之顶的寒冰战士,甚至比那更甚! “哼,不敢?难听的话都说完了,这会儿倒不敢承认了?” “臣惶恐!”硬气的训斥,让其余的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从龙椅上起身,慢慢地走下台阶,“你们也就是觉得朕这个半路来的皇室中人,对这个皇室以及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刚登基才大半年,却出门了几次。你们就是害怕朕把你们当玩具,的性命当儿戏。朕说的是也不是?!”恢复软绵绵的语气,话里却透露着威严与质问。 “。。。。。。”明显的,下面的几人抖了抖,没想到这话语居然中的得这么准,还说得这么直接。虚汗都出来了。 “今儿个,朕就把肚子里的话对你们明白地掏出来。朕既然答应了先皇,接手了这个国家,就不会不负责任,你们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不然,先皇也不会连一个辅佐大臣都不指定了。至于淳国和瑞国,朕与这一国君一国师接触良多,他们如何,朕比你们清楚得多。淳国国师不好相与,朕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说句难听的,要不是我当了这一国的皇帝,淳国国师早就把丹国拿下了。再者,瑞国的命脉已经在朕的掌控之下。其余的,就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了。最后,若你们因为朕的决断错误而为国捐躯,朕慕容泠风就以国家之礼向尔等万千将士谢罪!如何?” “臣,一切谨遵皇命,万死不辞!”那位话最多的将军严肃地以跪姿一鞠而下。 “臣等,一切谨遵皇命,万死不辞!”余下的人,一起俯身应和。 “如此,甚好。希望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哼,本大爷才不管你们到底听进去了多少,或者是信服了多少,先把态度摆明,到时候要是谁敢给我捣乱,军令伺候! 本来前一句让几人放松了很多,但后一句却让那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可是倒过来了啊,由之前的他们不信任皇上变成现在的皇上不相信他们了啊。在场的几位僵硬地滚动了下各自的喉咙。 伸手一一扶起了地上的各位,“各位是国家的守护战士,是战场上的英豪。朕可是一直都很欣赏战士的风采的,也很羡慕将士在战场的无所顾忌与潇洒豪放的。可惜啊,当了皇帝,就自由不了。各位就代替朕在战场上好好狂放吧!”拍拍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吃了苦瓜之后再喝糖水,那糖水就格外地甜,正如饿着肚子吃东西,再平淡的食物也是美味。 “我看,我这帝师还是靠边站算了。”看着走出来的人,叶辰灼直言。 “有那么厉害吗?”教主楼主什么的,跟皇帝还是有差别的吧。 “飞,原来你当皇帝的时候是那样的啊。好正典啊!” “哎,‘正典’不是用在这儿的!”真不该教他,简直乱用。 “飞,你知道吗,当时的你啊,简直就像是把万物都踩在脚下的倨傲狮子!” 切~,什么乱比喻。不理他,继续刚才和辰灼的话题,“你就先挂着这个职吧,还是需要你指点的。等你熟悉朝中官员和各种职务了,就自己挑官职吧,挑中了哪个就告诉我。怎么样?” “也好。”夕耀的比喻算是很贴切啊。 在路的前方,吴情垂手等候。 “你们先去找曲洋聊聊,我一会儿就到。”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从来都是直接接收消息的自己,居然会提前对消息的好坏动起情绪来了。呵呵,理智地判断,估计是没消息。 想到前几天曲洋抢人的事儿,夕耀就有气。这会儿还要去聊天?干瞪眼,聊空气哦?! “主子,清水镇共一百二十二个八岁以下的孩子,其中男孩七十九个,死亡三十五个,都已经被家人领走尸体。其余的四十四个没有音讯,应该全被掳走了。” 那就是还活着了。 前几天下的决定,就是从侧面寻找答案。不专门寻找哪一个人,只是对上人口数。而之所以选八岁这个档,只是不想漏掉什么。 “主子,此次,发现听雨楼楼主也在找孩子。”放缓了语速。 齐云? “似乎,他的孩子也丢了。” 主子的脸上果然有情绪呢,“或许,我们也可以借助他的手来寻人。” 我们两个的孩子在一起?还真是滑稽啊。 第一百四十九章 翔殒 “找到小少爷了没有?”清水镇外,齐云一脸的煞气。自己只是出门几天,想看看不远处战场上的那人而已,几个大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了。 “属下无能!小少爷让属下们救赵小公子,打斗时遭到后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的暗算,没能护住小少爷。” “是无能!把人找回来了就自己去楼里领罚!”赵小公子,子涵的那个玩伴儿吗。 “是!” 现如今,灰尹国内势力最大的就是古然的紫魅殿了。能够这么大胆而隐秘地做出这种事的,十之**与其脱不了关系,更何况还和军队有关系。只是,上次因为风的事,自己和古然的关系已经变得很糟了,只怕这次不是那么好交涉的。 “少爷,半个时辰前,门房来信说,赵家府上的肖先生来过,捎话说少爷被带去了紫魅殿的方向。这与属下等所探知的方位有偏差,请少爷定夺。”目前还不知道那人的可信度。 果然!“分两个方向出发,主要是紫魅殿的方向。”白泽一战,古然损失良多,他竟然还有闲工夫培养继承人?还是说,他已经准备孤注一掷了? 初夏的清晨凉凉的,还处于容易得风寒的时候,对于小孩子来说,衣物是不能少穿的。 被关在暗房里的小孩子们无不蜷着身体,昏暗狭小的空间和什么也不能做的寂寞,让不久前才看过死伤场面的他们精神绷得紧紧的。许多孩子都已经是哭不出来声音了,承受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心理压力,倒地昏睡过去了。 想到之前持续了那么久的集体嚎啕大哭,齐子涵觉得总算可以安静了。还是宇翔厉害,就是和那些人不一样,都没有哭呢。不过,外面那些人还真是狠心,任这些孩子怎么呼喊都不像没听见一样,不做任何回应。这一路上,都死了好几个了。 齐子涵又哪里知道,很小就独自一人睡觉的赵宇翔,早就习惯了寂静漆黑的夜晚,而那晚清水镇的骚乱,因为其身体不适的缘故并没有怎么经历。 “翔,冷吗?”齐子涵说着,就握住了宇翔的手,果然很冰,顺势就抱着对方,“我帮你暖暖吧。” “你不冷吗?”同样被脱掉了外衣,为什么他的体温就不低呢? “没事儿,我从小练功的,有内力护身。”很自豪。 内力?似乎很好用的样子。抱着暖炉的赵宇翔,安心地彻底放松下来,昏昏欲睡间似乎闻到什么味道,一种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的味道。 宇翔还是宇翔,还是话少。之前在镇上看到有人带走宇翔的时候,初一看是宇翔,再细看的时候,发现又好像不是宇翔。要不是因为走神,自己也不会连呼喊都来不及就被人给弄晕带走了。这次,宇翔没救到,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护卫自己的几位哥哥叔叔们,怕是要受很重的罚了。爹爹,你快来救涵儿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群孩子终于被带出了暗房。 看着几个再也起不来的孩子,宇翔很是厌恶。回头间,看见有人把那几个小尸体搬出房间,宇翔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还好,那个味道不会因为尸臭而消失了。 四十多个,一趟回来,呆到现在,就这么些了。不知道再过一阵子,还会剩下多少。看着大殿里挤在一起站着的二十多个孩子,叶林然——或者说是古然——很邪恶地想着什么。看着他们对自己胆怯而发抖的身影,还真是舒服。 前排的三个,就是影一说的心智不错的孩子了吧。能被带回来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出类拔萃的。 两个稍微干净一点儿,穿着白色的内衫,家境不错吧。大一点儿的把另一个露出半边脸的护在怀里,关系倒是不错。剩下的一个,就是个地道的乞丐了。 在孩子堆里转了一圈儿,摸了一下根骨,发现有好几个苗子。不过,让古然感兴趣的还是那三个孩子,那个乞丐,那一脸的可怜相不知道有几成是真的,有一点儿拳脚功夫,应该是生活所迫,练出来的;那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倔强而隐忍的神情,竟然有内力,自然是有武功在身;而那个被护在怀里的孩子,没有其他孩子那么明显的表情,虽然没有内力,手上却有茧,最重要的是他给自己一种奇怪而熟悉的感觉。 不太好的预感,让古然一把把他提了起来。 “放开他!”齐子涵抗拒不过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被古然轻轻一脚就踢翻在地,踩在脚下,吓得其余的孩子更加发抖。 没有理会下面的小动作,古然仔细端详着这个孩子,看进了那双眼里。原来如此,像那个人!怒火升起,五指慢慢地收紧。 “宇翔,宇翔!你放开他,快放开!”感觉到这个恶魔身上和爹爹相似的杀气,齐子涵慌乱地嘶喊,躺在地上开始没有章法地踢打。 “哼!”看着地上抗拒的人,古然再也不看被自己捏在手里的孩子,用力一扔,那个叫宇翔的孩子就飞了出去,迎面撞在了墙上,然后坠落在地,在墙上和地上都留下了鲜红的两滩血。在孩子们的尖叫声中,齐子涵惊呆地看着那墙上顺流而下的血水以及地上动也不动的身躯,瞪大了双眼。下一刻,无尽的哭喊接踵而至。 看着大殿里跪趴在地的小崽子们,很是满意,有些都尿裤子了。呵呵,估计是又想到了那晚发生的事儿了吧。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没有昏死过去,的确是还可以。要的,就是这种敬畏! 不过,这脚下的一个就和他们不一样了,会很有干劲儿吧——为了报仇,或者其他。那个乞丐也的确可以,虽然随大众地跪趴在地上发抖,却没有哭声,算是镇定了,大概是见多了乞丐被打吧。可惜了被自己摔死的那个了,不过,不后悔。 “给我闭嘴!”一声充满内力的嘶吼,让所有的呼喊成了哽咽,脚下的也压低了哭声。 松开脚,下面的孩子艰难地爬向那个趴在地上不动的身躯,把人翻了过来。 古然有些意外,自己竟然没有把那个给摔死——虽然也活不久了。那个小子脸上没有受伤,墙上和地上的两滩血是从嘴里吐出来的。 “名字?” “二狗子。”小乞丐怯怯地小声回应。 “。。。。。。以后叫黄韧。” 走到那个孩子的身边,用脚抬起了他的下巴,“叫什么名字?”哼,瞧瞧那讨人喜欢的眼神。不吭声?“不想让他死,就乖乖听话。” “齐子涵。”宇翔还没死?! “以后叫黄忍。”跟我斗? 才不要你给的名字! “不想死的,就按我说的去做。否则,就和他一样!”指着地上流血的身躯,教训着这群孩子。 看着前一刻还好好的人,此刻就像死蛐蛐那样再也无法动弹,孩子们害怕自己也变成那样的恐惧强烈地占据了心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的孩子们,再也没有回到那个让他们害怕的小屋子,而是开始分开干杂活儿,并各自被改了名字。而赵宇翔却一直没有出现在齐子涵他们面前。 “宫主,黄涵又来了。”一旁的下人小声地提醒。 “哼,真是死性不改。”老是在干完活后就躲在这附近。欠教训!“看来是干的活儿太少了啊,加量。” “是。” 那种父母教出来的这种孩子?对一个只是朋友的人,这么上心,连自己都不顾了。还这么顽固! 呵呵,若是他知道我早就把那个什么赵宇翔的给扔到后山喂狼了,该是什么表情呢?想想就感觉舒畅啊。 闲来无事,古然很想看看那个被黄涵如此在乎的孩子被野兽啃过后的惨样儿。 然而,等他到了地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没有血肉的残渣,没有撕破的衣衫,没有身体被拖拽后的痕迹! 愤恨!第二次意外了! 屏住呼吸,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没有爬过的痕迹,不是自己离开的,那就是被人救了。那么重的伤,不能被带走很远。 等古然在一个小洞口找到人时,只有那孩子一个躺在那里。被照顾得很好,内腑的伤势也恢复了许多,从旁边的器具来看,用的是地道的草药,看来是被猎人救了。小子,你不光命大,运气也不错啊! 这眼睛闭着,跟那人其实是一点儿都不像啊。心情好,就暂且放你一马吧。跟个孩子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转身离开,却没有走远,想看看到底是谁敢在紫魅殿的后山救人。还没看到人,倒是感到了洞里的吐息。呵呵,不错啊,居然装睡!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子就来到了附近,直接进了洞,看样子就是个普通人。看过之后,古然就真的离开了,却错过了重要的信息。 “夫子,刚才那个打伤我的人来过了。” “什么?!那他有没有做什么?”紧张万分。 “没有。只是看了看就走了。” 松了口气,“既然没做什么就走了,应该是放过你,不会再来了。不过,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得转移一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当初是寒门门主的时候,就察觉这个皓羽七皇子和紫魅殿有关联。这人当皇子的时候就对小风不存好心,之前还潜进丹国皇宫,最近双方势力还打了一仗。若是让他发现宇翔的原本样貌和小风很像,怕是绝对不会手软,还会百般折磨。 不过,话说回来,一路尾随而来,路上就发现,其实宇翔的面貌早就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变化着。虽然自己之前有在宇翔的面貌上做些文章,但是宇翔如今的长相却绝对不是自己的手笔。长期呆在一起不会发现面貌的变化,但是隔几天不见,就会发现问题。而照如今的情况看,面貌基本是稳定下来了。做这种事的,十之**是小风了。 不过,这一大一小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自己是一直想不明白,说是父子,以小风的性情和年龄来看,不靠谱;说是兄弟,当初皓羽皇室没有一个妃子是有孕在身的,而且那老皇帝退位前就卧病在床了;要说是表亲的话,倒不是没有可能性。 “宫主,有信函。”一回来就有属下上报。 接过信函。齐云?拜访?呵呵,倒是要看看你拜访什么? 第一百五十章 砍价 “不知我这寒舍,怎么就吸引来了齐大楼主?” “原来古宫主已经知晓了在□份,紫魅殿的势力果然厉害。” “呵呵,也是机缘巧合罢了。不然怎么在下也不会想到,经营商业的齐大侠竟然是听雨楼的楼主。”要不是上次因为叶孤飞的事情,你暴露了太多势力,我也不会加以仔细调查。江湖中人务商,本就不合情理,表面是正义的大侠,地下却是灰色地带的情报加杀手的组织听雨楼的楼主。 “听雨楼只是在下迫于无奈接受的,也只是个挂名的,楼里的事情皆由他人主持。习惯了自由自在,那种黑暗的地方实在是不适合在下。以前不告诉宫主,也是因为我还没有接手。再者,既然是个挂名的,也就没必要告知了,以免汗颜。”客客气气。 “哦~,那倒是在下错怪了。不知齐楼主这次过来,有何贵干?”先不说里面真假成分有多少,如此推脱干净,倒是让自己少了要价的筹码了。你也没有表面那么干净吧。 “听说,古宫主的手下前一阵子在清水镇闹了一场。”直奔主题。 “既然是情报出众的听雨楼来问,在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之前身体有些不爽利,几个手下想让在下高兴高兴,就仗着娇宠,擅做主张地闹了一番。虽然的确是让在下高兴了一番,但事后知道原委后还是重罚了他们。就不知道,齐楼主是以正义大侠的身份来问罪,还是以听雨楼楼主的身份想做些什么?”堵嘴嘛,谁不会? “是这样的,在下想要回一个孩子。” “哦~?”听雨楼楼主想要回的孩子?“那些孩子已经成了我的宫人,就是不知,在下为什么要答应送人给齐楼主呢。” “那是犬子,齐子涵。” “原来是抓错了人啊。好说,那孩子有潜力,挺讨喜的。还给楼主当然可以,只是这些天紫魅殿供他吃穿住行,以及习武锻炼。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儿。只不过他知晓了不少在下这里的情报,若是传出去可就大大地步妙了。”现在不趁机,更待何时? “那古宫主有什么要求?” “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我要你在灰尹国和丹国所有的店面和资产。” “。。。。。。古~宫主,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吧。” “呵呵,本宫以为一个儿子的命,应该远远不止这些吧,齐楼主可以好好想想。” 这话说的,听雨楼楼主的儿子也是儿子,商人的自己的儿子也是儿子。对自己来说,索要的是钱财而非人情或者情报什么的,当然是最好不过。然而,他索要的东西,却是对风不利的。一则,那么多的钱财,当军饷可以弥补很多之前的损失;二则,占了灰尹国国内的店铺,算是进一步地控制这个国家,使之更加安稳;三则,掌握了丹国的店铺,赚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收集丹国的消息,遇事也可以最早地做好打算。 可否换别的国家?——这句话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就暴露的自己的打算,失去了最后的先机了,再者,这人也不会答应的。“我想先看看孩子。”懒得再客气了。 “嗯,没问题。”一副好商量的表情。 没多久,人带来了,却是由人在一旁带着。齐子涵欣喜地望着爹爹,只是不说话。爹爹终于来了救自己了,这下也可以带宇翔走了。 “好吧,我答应你。” 一个手势,一旁的人就解了齐子涵的哑穴,放开了人。 “爹爹!”齐子涵跑向爹爹,很是焦急,“爹爹,把宇翔也带走吧。” 小子,就等你这句呢。古然端着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虽然觉得齐云不太可能答应。状况好的话,还可以再赚一笔。 “我还没教训你呢!这次的事情是你自己闯祸惹出来的,要救人,你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你可知道,因为你,我遭受了多大的损失?!我平时教你的,你都记到哪里去了?!” 一听爹爹不愿意,齐子涵急了起来,“爹爹,你救救宇翔吧。孩儿回去后甘愿受任何惩罚,以后一定好好学。他受了很重的伤,都快要死了。” “将死之人,就更没有救的价值了。” 想压价?那可不行。还好那小子命大,没死成,算是可以给自己挣一笔了。“哎呀,真是深厚的友情啊。齐楼主何不满足这纯真的心呢? 想给我,我还不想要呢,看你能要多少钱?跟我这个做商人的砍价? “爹爹!他是孩儿唯一的好朋友啊。救救他吧!求求你了,爹!”泪水夺眶而出,哭喊地苦求着。 “我们回去吧,钱都为你花得差不多了,爹爹实在无能为力。”拉住孩子的胳膊,就要走人,“宫主,告辞。” “。。。。。。”来真的? “不行,不行啊,爹爹!”齐子涵扯着齐云的衣衫,不愿离开,“爹爹不带宇翔走,我也不走了。” “你!”一把把人抗起来。 “那个,其实。。。。。。”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钱财,能换一点儿就一点儿吧。 “爹爹——!爹爹——!” “老实点儿!”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三个人各自着急各自的。一个担心不救人,一个担心要不到钱财,一个担心对方还不接话松口。 “其实——” “对了,爹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齐子涵和古然同时开口,却截断了古然的话,“长相,长相啊。宇翔的长相和爹爹那副画上的人物很像的!” 一句话,顿住了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年年末最后三分钟更新一章。 呵呵,其实是半章啊。 过几天再补上。 happy new year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开融 不知是这大殿本就是这么冰凉,还是人的心里冒着寒气,无暇顾忌儿子是如何看到画像的,齐云心里翻滚巨浪的同时却是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和风姿卓绝的小风相貌很像,两人绝对不可能没有关系,那么之前小风来清水镇,目的就是那个孩子了?!能让小风亲自出马,重要程度不用说了。看古然的有些讶异的样子,难道之前不知道那孩子的样貌?也是,小风怎么可能让那么出众的样貌轻易暴露于人前呢?而今,那个叫赵宇翔的孩子落在小风的敌对之人手里,该是要收到如何的折磨? “不过是个玩伴,值得你对为父撒下如此谎言吗?!鬼迷心窍了你!”话毕,没有给齐子涵回话的机会,就一个手刀批晕了他。若是再冒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还不知道古然会怎么样。 “齐楼主何必对一个孩子如此重手呢?”古然有些冷地笑道。画像吗?齐云那里的画像,不用猜也知道是画的是那个人的!竟然连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的易容,呵呵,有趣! 哼,“重手”?也只有这个无耻的人说得出口,自己来之前,还不知道他干过什么! “其实,刚才本殿就想说了。你父子二人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死人吵架,多伤感情啊。” “死了?” “长得不怎么样,又是个不说话的,一不小心,手就重了些。若是知道还能送齐楼主的小公子一个人情,本殿也就不会那么鲁莽了。哎,真是可惜啊。”话虽如此,那语气可是一点儿也听不出来可惜的味道。 “能迷住我儿的人,死了最好。玩伴么,有的是。告辞!”事态不妙啊。 “不送。”古然现在很高兴。真是意外的惊喜啊,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比齐云的儿子还要有价值,妙哉妙哉! 待客人走远,面具下原本勾起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浑身散发着比这空荡大殿还要冰冷的寒气,“调动影部半数的人马,立马到后山把人给我带回来!”叶孤飞! 而这一边,齐云刚走出大殿,就注意到一个黑色的小鸟在树影间一飞而过。也许是平常的鸟,但在这种时候,齐云更相信那是小风身边的那一只。 果然是很重要的孩子吗?小风,你有在这附近吗? 看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古然的眼里显出兴味儿。紫魅殿的大夫可不是庸医,果然是吃了易容药啊,还是顶级的。可是解药的开销太大,而且用在这孩子身上也不划算,不过,若是年岁大一些的时候会好解很多。若是之前还有怀疑,那么如今古然是十分确定这个孩子和叶孤飞关系匪浅了。照这个年岁来看,父子的几率实在是太小,兄弟的话又不可能,皇室那边的不可能,那就只能是那个疯女人那边的亲戚了。不管是什么关系,也不管叶孤飞在意与否,怎么都是自己得利,进退皆可。 看来自己之前的感应没错,果然是跟那个家伙有关,还一样的让人讨厌。小小年纪,竟然那么低调,还会在被扔在墙上时暗地里动手脚,让人产生误会,在后山时的装睡的功夫倒是很不错。“小子,醒了就张眼吧。” 呵,不动?五指快速地掐住那细小的脖子,床上的人立马弹着腿地挣扎,通红的小脸上瞪着一双眼睛。 “以为本殿是在试探你吗?敢跟本殿装蒜?小子你最好乖一点儿,否则有的是苦头吃!”存心想看他挣扎的样子,又加了一把力气,过了一会儿才放开,任他因憋气太久而泛着泪花不停地咳嗽。 赵宇翔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稍微好一些,突然一 杯茶出现在自己面前。望着面前浑身冒着寒气的面具人,没有接。但下一刻,那人的双眼一眯,赵宇翔就立马想到了刚才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即使对死亡的理解还不是那么透彻,但那种恐惧让小孩子的他选择了顺从,接过茶一饮而尽。接连几天发生的事,已经让小小的他身心绷得太紧。 “这才乖。记住,在本殿这里,你没的选择——不管本殿想怎么对你!”还有救你的那个人可以拿来威胁一下。 缓过劲儿来的赵宇翔,虽然还是很戒备,但眼里的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 这眼睛,还真是有些像啊,不知道去掉易容后到底有多像那个可恶的家伙。 第一百五十一章开融 扔下最后一本奏折,伸了个懒腰,走出了御书房。回到寝宫,捞起一本闲书,就靠在卧榻上开始看起来。 叶夕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斜靠在软榻上的睡颜,一本《国论》扣在他的胸前,压在那银白的发丝上。在叶夕耀的心中,睡着时候的孤飞总是软化了他的脾性和棱角,温和地能让任何人接近,有着海纳百川的气息。可当他一睁开眼,却如高高耸立的山峰,冷冷地俯看着天下大地。 屏住气息,慢慢地弯腰靠近,轻轻地碰上了那有些干的红唇,本打算离开,却是忍不住伸出小舌勾画了那唇线,似是润湿了那唇,就会融化那人的心一般。 不小心接触到了对方的牙齿,叶夕耀猛地清醒,想要离开,却被人按住了后脑,与下面的人深深地唇舌勾缠。被对方抱住了腰,两人紧紧地相互贴服。仅仅是一个深吻,让叶夕耀就有些忍不住地和对方的私密之处厮磨起来,下一刻就被人翻倒在了身下。 “真是让人不省心!竟然敢挑拨睡着的疲惫男人,屁)股痒了?!”拿开搁在两人之间的《国论》,隔着衣衫,双方的私密紧紧地磨蹭着,引得下面的人一阵压抑的低吟。 抱紧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再次堵上了那张小嘴。交缠的气息让叶夕耀忍不住地曲起了双腿,缠上了对方精瘦的腰)臀。 “主子,傲天回来了。”遵照主子的交待,在傲天回来的第一时间,吴情就直接开口了——即使知道时机不太好。 门外的一声通报,让银发的人缓下了动作,趴在叶夕耀的颈旁平息了粗喘,没有去看身下之人充满诱惑的神情。 见没有得到回应,叶夕耀不满地用双腿蹭着上面的人。 “不要惹火。”支起身体,却爬不起来,只因被下面的人环住了脖子。 “你已经几天没陪我了。”充满水汽的双眼,翘得老高的红艳小嘴,叶夕耀的神色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又不是男宠!没事儿就去给辰灼帮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尤其是在看到夕耀低落下来的神情之时。最近有些烦闷,脾气似乎也不太稳定。“对不起,我最近心情不太好,说话冲了些。” “能告诉我吗?即使不能帮上忙,也可以听听你的苦水,让你舒坦些啊。”松开胳膊,叶夕耀带着期颐地看着那双眸子。其实,他多么想就这么当孤飞的男宠。 呵,原来如此。对于总是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人,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绪?“谢谢你过来帮我调节和发泄的心意。”展开笑颜,“等我想好怎么处理事态了,就告诉你。”附上深深的一吻,便下了榻。 看来,自己对宇翔是过于在乎了,竟然会如此之久地影响自己的情绪。 捡起地上的《国论》,叶夕耀一阵笑然,“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吧,没必要看这些对你而言的闲书吧。” “你以为我万能啊?即使我还有另一个位高权重的身份,可帝王学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了解了解还是很有必要的。没有人生来就是厉害的,我也只不过比旁人更努力些对自己更狠些罢了。”初去天翼教的那两年半,是我成长最迅速的时刻。 看着离开寝宫的背影,叶夕耀有些心疼,“对自己更狠些吗?” 几个侍卫在距离亭子不远处守卫着当今圣上,还有圣上在逗弄的小鸟。对于他们来说,能给圣上守卫,那是莫大的荣幸——谁让这俊美的年轻帝王很少带侍卫呢,即使带,多数也是一个,且从来就没有超过两个。 然而,兴奋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多久,这些侍卫就感到阵阵的寒气从背后袭来——不,是杀气,是让他们恨不得立马逃离此地的犀利杀气。 “把那桌子换了。”橙色的衣袍闪过,银色的发丝飘过,几个侍卫才反应过来,大大地喘几口气,边擦拭汗水,边平定情绪。待他们走到亭子里,准备搬桌子时,上好的坚硬石桌却在他们的刚一碰触下突然间变得粉碎,成小石子儿地快速坍塌在地。几个侍卫惊讶地张着嘴,瞪大双眼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那就是他们的帝王吗?! 暗处的吴情,紧跟而上。看来,人是找到了。让傲天跟着齐云的选择,果然没错。只不过,这消息似乎不大好啊。 御书房外,吴情遣走了所有下人,独自守着。 那个死鸟!竟然敢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吊本大爷的胃口,看来是太宠着它了!要不是自己突然震碎了石桌,它还要等几刻钟开口说下文?一想到当时听到宇翔死了的消息,怒火就直串头顶。血亲是如此强烈的羁绊吗,竟然能让自己产生毁天灭地的冲动!就如同,就如同吴心离自己而去的那时。很在意,却无法掌控;想保护,却已然失去。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厌恶至极!所以说,自己才讨厌弱者,讨厌需要被保护的人或物!所以,自己才会一再地避让那些情,避让那些可能会因为弱小而过早逝去的人。 庆幸,庆幸那孩子没有真的死去!原来,自己真的如此在意! 竟然卷入了纷争之中,还是几大势力中的紫魅殿,还是你爹爹我的死对头!宇翔,该说我根本就不该去看你,还是你真的命不好,流了我的血呢?! 即使把你扔进平凡,你也平凡不了。那自己之前做的都是什么?笑话吗?!吴心死了,自己失忆了,换来一头的银发和赤红的紫眸,备受叶林然的折磨,最重要的是还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和处事,甚至是心境! 呵呵,看见他时候,怜惜他,喜爱他;看不见的时候,怨恨他,厌恶他。真正是。。。。。。 看着躲在御书房的角落里的傲天,就想狠狠地揍它一顿。脱去一些伪装,是老鹰那么大的尺寸和浑身七彩的羽毛。感受到本大爷的戾气,安静地缩在那儿,微微颤抖。“烤鸡翅炖鸟肉的味道,倒是不错,相信猫儿们也是很喜欢的!”抖得更厉害了。 曲洋跨进御书房的门槛,就看见哥哥对着角落里的彩翼鸟发着寒气。可以想象,哥哥此刻肯定在想着千百种方法折磨那只天翼教的神鸟。 “哥哥别气,当皇帝的人,生气生多了,很容易伤身的。”走上前,牵过哥哥的橙色衣袖,把人拉到一旁的卧榻上坐下。 来的可真~是巧,该是夕耀多事的吧。“不气。”能让本大爷生气的人或事,还真是不多。 绕到哥哥身后,做起按摩来。看人闭上双眼地享受,带着半张面具的曲洋也很是开怀。 “可爱鬼,若是有人想配出上次那易容药的解药,难度有多大?” 听见那个特别的称谓,曲洋不自觉地脸有些燥热。“一般的大夫,只是配不出来,需得技术高深有足够昂贵药材而且还舍得用的人不可。若是哥哥想要,弟弟都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就可以做出来。不过,随着孩子的年岁慢慢增长,药就更容易解。” “暂时还不需要。”不再做他想,放松着全身的肌肉。“那是我儿子。” “嘶——”至于吗? “啊,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也太劲爆,让曲洋的手突然重了许多。轻轻揉着哥哥的肩膀,曲洋的肚子里转着七八道弯子,却没有问些什么。 当叶辰灼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曲洋勾着嘴角地在给那人做按摩。可是那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地刺眼,尤其是那望过来的带着挑衅的眼神!按摩?是趁机揩油吧! “还算得心应手吧。”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来了。 “还行,以前在朝堂上也混过。”走到一旁的桌边准备倒茶喝,却瞥见了角落里色彩斑斓的大鸟,惊讶地顿住了欲坐下的动作。 “那是彩翼鸟,它叫傲天,我的宠物。” 叶辰灼转过头来,见银发的人依旧没有张开双眼。 而曲洋却顿住一下了动作之后继续按摩,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半边脸上带着疑惑,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天翼教呆过的他自然不会对彩翼鸟讶异,可到底是什么促使哥哥开始说出一些原本不打算说出来的事情呢? “哦。”看了几眼彩翼鸟,叶辰灼便坐下来喝茶,时不时地飘过去几眼。 你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知道抓住机会追问呢?我有那么可怕吗?睁开火红的双眼,看到叶辰灼的眼神,更是让我无语。 “过几天,可能会有人来。到时候,你试着应付一下,应该没问题吧?”皓羽国的朝堂,有人宠着你;我的朝堂,有人忌惮你;若是换一个人主持的朝堂,会怎么样呢? “尽力。”一派淡然。 “可别小瞧了人。说起来,那人还算是你的仇家。”你那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模样,能起作用吗?别到时候一见到人,就控制不住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哪位亲能准确地猜出这章题目的意思捏?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交国 夜色沉沉,曲洋在龙床上等哥哥,却一直不见人。披了外衫,向御书房走去。哥哥这几天似乎在部署边防,多数都会涉及到兵部。空闲的时候,还会召见大臣商谈许久。 平常进出哥哥的地方,从来都是畅通无阻,可是这次,曲洋在御书房外却受到了吴情的阻拦。对于这个哥哥任何身份的贴身护卫,曲洋还是不敢开罪的。这人,是哥哥最信任的人,在哥哥的心中占据着很重的份量。假若自己和他之间起冲突,曲洋自己都不敢肯定地说哥哥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望了望通亮的御书房,曲洋只好回去哥哥的寝宫,继续等。在黑夜中哼着哥哥教的《荷塘月色》,疲惫地进入梦乡。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却并非曲洋想象的那样。 “你种猪啊?!” 啊,生气了生气了。“没办法啊,男人嘛,长时间憋着,对身体不好的。而且,好不容易心尖上的人在身边,怎么忍得住啊?更何况,而立之年的我,可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啊!”忽略那人难得的不愉,依旧抱着对方柔软的身体,只不再有过分的举动,“人家又不像你,还有人陪着。” 不理会这狐狸突然转变的语气,冷冷地看着他。 对着那没有丝毫感情的火眸,何觅月低下去的头再也没有前进一分——哪怕两人红唇之间的距离只有那么一毫。 短暂的寂静,却似很长很长一般。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却没有松开对方的腰身。“真是克星!”深深地叹了一声,顺便把刚才被对方的气势硬憋在喉间的气给吐出来。刚才望着自己的那双眼,没有一丝的人气,寒冷地如同一盆冰水,凉透里里外外。同时一类人的何觅月很清楚,若是自己刚才再动作下去,他一定会做出些什么自己不愿意发生的事情。 “这么急地把我叫来,到底什么事情?” “你的底线是什么?” 呵,这么直接!“飞飞这算是在问我的弱点吗?”这可一点儿都不好笑啊。虽说自己一心想霸占这人的心,可目前彼此可是对手,严重点儿说的话,就是敌人。弱点,那可是致命之处啊!你又到底是在以什么身份,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呢?就那么笃定,自己一定会给出答案? 脱离开何觅月暧昧的怀抱,以及那调笑的嘴脸,坐在椅子里一本正经地谈正事,“你我都知道,以你我的身份,注定有一场仗要打——不管你我是否愿意。不过,我如今有件事情要做,想和你做个交易。在此期间,希望我们双方和平相处一阵子。” “这样啊。”像是没看到屋子里其他的椅子般,何觅月径直地朝卧榻走去,心下很是自嘲,“你我之间,非得这样,只谈交易?”坐在边上,望着别处。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给不了你承诺。” “我不要你的承诺!”猛地抬起头,铿锵有力的声线彰显着主人的气愤与不甘。 “不要逼我。”第一次看见狐狸除了狡猾和调笑意外的表情,这还是他吗?原来,这人也是会生气的啊,还是如此正经地生气。睁大的双眼中那闪着火光的眼神,紧蹙的眉头,并紧的牙关,刚硬的嘴角,无不让这只狐狸看起来更像人一些。 “是你在逼我!你用你的拒绝,一次又一次地逼我让步,逼我妥协!”总是这样地对我! “我没有要求你让步,也没有要求你妥协什么。”你若是不让步,不妥协,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毫不留情地与你对抗。 “我能不妥协吗?若是不妥协,你就受伤,你就消失,甚至命悬一线,会让我这一生再也看不见你,再也听不到关于你的任何消息!你明明知道,我放不开你!” “这么说,我可以算得上是你的软肋了?”真是受不了那种气氛了,很不喜欢。 听着这句话,还在情绪高涨中的何觅月生生地卡住了,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别把自己看那么高,还有我的势力,那可是很宝贵的本钱!”该死,遇到难得的发泄时机,竟然有些沉浸其中了!话说回来,这家伙还真是会转换话题。 “知道了。对于我,身边的人不能受到伤害。”看来,狐狸突然呆住的表情还是蛮不错的,有看头儿。 自身的地位和势力,全然不放在眼里吗?“你这答案,还真有些讽刺我的嫌疑呢。”今天的惊讶还真是不少呢。 “是你,我才说真话。” 一瞬间,如汩汩的甘泉缓缓灌入心田,越来越甜。“呵呵,你还要让我惊讶几次啊?”自己怔愣的次数又增多了啊。“既然知道了彼此的底线,那么交易的具体内容呢?” “替我掌管这个国家,一个月。”直截了当。 今天第四次了!“。。。。。。为何?”不按常理出牌,果然如风一般让人难以捉摸。正常人会把国家交给敌对国家的掌权者,还如此之久吗?该说你疯狂吗? “我不仅要衷心和服从,还要能耐。”虽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缘由。 “条件呢?” “你只能带最多五个手下,用作护卫,而且你们六个人这一个月内不得离开这座皇宫。你须得把丹国当做自己的那样好好对待,不得做不利于丹国的事情。” “好处?” “一个月内,除了暗处的人和我在意的人,其余的人,任你调遣以处理国事。当然,如果你我二人的意见或者命令相左的话,得听我的——虽然我基本上是不会插手。地方,随你走动;东西,随你翻阅;吃用,照我用度。若要联络,可以照暗处的人。一个月后,你离开之时,可以带走对你有用的信息。” “深入敌营做调查啊,的确是丰厚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很想换另一个好处。不过,若是用交易得来的,可就失去意义了。“也就是说,我帮你管理国家帮你训练手下,不给你捣乱,那我我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带走我的所见所闻。”换言之,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可以尽可能地挖掘这里的东西。 “不错。” “帮你这个对手训练好了人手,然后再去和我打仗?再则,你这里的消息,不一定对我有用。” “这一点,也在考虑之中。所以,真正的好处,在后面。将来,你我对战,若是我赢你,我许你与我同等皇帝之位,若是你胜我,我就和你走。” 何觅月拳起两帝王!天下唯一可以平起平坐的彼此!“若是平手呢?”怎么算都是自己得利。什么事,值得他下如此大的赌注? “那就等待下次较量的机会。” 聪明的说法,几乎算是打消了自己的猜测。“成交!”下次?下次还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明摆着非得一次分出胜负。哎,遇上这么个任性的人,自己也算是栽了! 清晨,曲洋一睁开眼,就有缕缕银发呈现在自己面前,顿时笑开了颜。自己在哥哥的怀里呢。哥哥第一次主动在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搂在怀里呢。心里甜甜的曲洋,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醒了?”松开怀里的人。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不经撩拨了?不过是被狐狸骚扰了一下,竟然比平常晨勃得厉害得多了。果真的是欲求不满了?男人的身体,还真是下半身的禽兽。不过,还是比女人的身体好用。 “把哥哥吵醒了?”抬起没有带面具的脸。 “没有。时辰已经很晚了,差不多该起了。”捏捏曲洋的脸蛋,坐起了身。 “昨天是哥哥帮我躺下的吧?”趁着哥哥起身,顺手把□的胳膊放在亮丽的银丝瀑布之下,感受着那丝滑的触觉。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背对着他,一边穿衣,一边回话。“这一头银发,也只有你们这几个人才会喜欢。” “那是别人不懂欣赏。哥哥这样的人物,只有我们几个才能欣赏,真好。”若是只有懂得欣赏的人再少些,就好了。 但笑不语。 “哥哥,穿衣。”平展着胳膊,一副等人伺候的小公子模样,朦胧的双眼中带着小心的期待。 “呃——呵,你还真拿自己当小孩子啊。”说归说,还是走进帮他穿起来。“我是你哥哥,不必那么小心翼翼的。”远方的那个孩子,可有人帮他这般穿衣? “嗯。”这样被宠着的时刻,真的——好幸福。 “慕容泠!”啪的一声,房门被人大力地推开,“那就是你说的人?!”叶辰灼青着脸大声地质问。 “这么说,已经见过了。”没有转身,继续手里的动作,帮曲洋套上外衣,穿上鞋子。“还有啊,叫我‘泠’就好。” “你明知道那家伙毁了皓羽,你怎么能——”看着泠的为曲洋亲力亲为的动作,叶辰灼的火气也慢慢平了些,更多的哑然掺了进来。 接下来曲洋落地,给系上腰带。“辰灼,我和皓羽没有关系。再者,不要说错了,”转过身来,正视着他,“毁了皓羽的,从来都不是别人,是我!” “。。。。。。” “下次要自己穿。”对着曲洋交代了一句,就让他先出去了。“辰灼,国家大事,从来都不是讲恩怨的,而是讲利益的。这个道理,你不是不懂。” “。。。。。。可是他——” “对于无法挽回的事物,就只有向前看。皓羽国没有了,你若没有能力复国,就保护好你该保护的。从皓羽灭国到现在,已经快九年了。你没有撼动他分毫,更没有对我怎么样,还把自己折磨成那样。何苦呢?” “你是在嘲笑我无能吗?”咬着牙,别开脸,已经没有破门而入时的气势了。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绝不会允许谁复国。靠那个已经我毁掉的皓羽国,你还想证明什么?” 哎!为什么非要钻牛角尖儿呢?“靠自己夺得皇位的人,会是无能的人吗?责任心过分地强,好强心也很胜,还不擅言辞。”走到他面前,把脆弱的人搂进怀里,“为什么不能彻底放开呢?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的生命中就只有皓羽国吗?” 松开怀里的人,挑起他的下巴,对上那迷茫的面孔,“还有,敌人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在那微启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轻抚唇瓣,望着离去的身影,叶辰灼喃喃自语,“这就是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强大的原因吗?”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点没写好。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微露 紫魅殿。 古然悠悠地看着院子里备受折磨的瘦弱小孩儿,满心的舒畅。细胳膊细腿的,提着两桶水,头上还顶着四块砖。依他那瘦弱的小身板,要不晃悠,还真是说不过去。要知道,古然没烧饿着他。而且,还有人在一旁监督着。胳膊太低了,鞭子就会招呼过来;身板不够直,还是鞭子;砖掉下来了,依旧是鞭子,还要好运地没有被砖砸到。每天,没有几个时辰,是不会消停的。总之,就是变着法儿地耍弄这瘦弱的孩子。 不过,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还不懂得藏拙。新鲜劲儿一过,古然就平静下来了。很快,赵宇翔的那股咬牙坚持的摸样,就让古然开始不怎么高兴了。让古然想起了那个人,淡漠顽强,似乎任谁怎么对待,都不会服软。那可恶的倔强,让人满心的不甘,愤懑到底! 早晚有一天,定要把那不可一世的人踩在脚下,任自己揉搓捏玩,欺凌到底!想到上次那人昏迷的时候,由着自己一路把玩,到紫魅殿里还受了许多刑罚,尤其是之前那一次被自己用鞭子伺候了半夜,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自己掌控他的时候总是在那人昏迷的时候?!一次被他逃掉,自己损失了好几个好手,第二次被他逃掉,自己却是险些把紫魅殿给赔上!混蛋!这小子,居然之前还给我装哑巴! 想着想着,古然就觉得院子里的那个小人儿的眼睛特别地刺眼!飞身过去,抬脚就踹上去。小小的瘦弱身躯没什么抵抗力,直接地划过一道弧线,落地打了好几个滚儿,碰到院墙才停下。滚过的路上,是斑斑血迹。和上一次的忽视不一样,这一次,古然看得很清楚,没有给小孩子躲藏和耍小手段的机会,那一脚可是实打实的。 “带下去!可别让我的玩具死了。”真是脆弱,打得很不过瘾。真想像上次在战场上那样,和那家伙好好地干上一架。那才是一个爽快! 被大夫治疗之后,屋子里就只有还在喘气儿的赵宇翔了。在紫魅殿里干完强迫的杂活儿,累了一天的肖廷,回到屋子里时,已经是半夜了。闻到屋子里的药味儿,肖廷赶紧点了灯,略过桌几上的药包和单子,找到闭眼躺在床上的孩子,紧张地查看着。如今的他,已经管不了为什么小少爷的面容会变成和原先完全不一样了。 在后山,和小少爷一起被抓回来后,肖廷就发现古然对这孩子特别不一般,似乎是察觉了些什么。尽管知道古然不会杀宇翔,但是那每天不堪重负的折磨岂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扛得住的?如今,又被打成重伤,气息还如此微弱,如何不叫人心疼!想到小风以前在天翼教的时候,也是以小小的身躯,经受着残酷的训练,心里就更是心疼难耐。 帮孩子也了下被角,正要起身的肖廷,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床边有一块儿不是自己坐过的位置有些温度,明显在自己之前有人来过,还是刚走的。哼,人都打了,还嫌不够,还要来看看孩子的可怜样儿?! 洗漱完毕,肖廷就躺在了赵宇翔的身边,半夜里警醒着,就怕孩子出状况。 黑夜里,隐在暗处的一双红眸,带着困惑和无奈,注视着那里的一切。 接下来的几天,赵宇翔虽然浑身难受,也气息不稳,却是轻松了许多。没有人让他提水顶砖,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鞭子随时过来,更加不用想着自己的胳膊和腿会怎么样,只要静静躺着养病就好。可小小的他也知道,一旦病有好转,无尽的折磨就会接踵而至。 但是,被打的第三天,沉睡中的赵宇翔就感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除了叔叔,还从没有人紧紧地抱过自己。睁眼看见屋子外面的光线,发现还是白天。难道夫子不用去干活了吗?若是因为自己而不去干活,就会有更加折磨人的手段发生在夫子身上,就像自己一样。清醒许多的赵宇翔正想着,一股极淡的药香味窜入鼻中。这个熟悉的味道,难道是?!没有多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赵宇翔迫切地转过头,看到了抱着自己的人的面容。真的是叔叔! 下一刻,眼睑轻启,露出里面的红彤彤的流光溢彩。 “怎么了?”抵头探了探小家伙的额头。 也不知是被窝儿太热,还是伤势还没好的缘故,赵宇翔的心悬了起来。就是叔叔以前抱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和自己这么近过。感受着叔叔和自己相抵的额头,赵宇翔垂眼的视线里是叔叔的红唇。好近!红艳艳的,好像很好吃!叔叔从鼻子里发出的气息,也好舒服。可惜,叔叔没有一直保持那个姿势。 “没睡好的话,就继续睡吧。”搂了搂孩子,闭上了眼继续睡——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根本就睡不着,但是小家伙确实需要休息,自己也能顺便给他小补一下,就像肖廷暗地里给孩子做的那样一般。此时,也不想去想为什么肖廷会出现在宇翔的身边,还成了宇翔的夫子。 许久,感觉小家伙依旧没有睡着,就悄悄地点了他的睡穴。把手按着孩子受伤的肚子上,慢慢地疏导着内力。要不是不想被古然和肖廷察觉,真想快些把孩子治好。 古然那个混蛋,竟然下如此重手,简直找死!让你再逍遥几天,看你之后还能蹦挞多久?!如今,照计划的进程,还不到时候把宇翔带走,只好让小家伙再呆一阵子。此时,还真是不希望小家伙的伤势好太快了。真是矛盾啊。 一直盼望的人在身边,赵宇翔真正的放下心来,许久未曾如梦的人影再次出现。那犀利的剑法,招招式式比之以前看得是更加清楚。 一觉醒来,感到自己依然被人抱在怀里,闻着那淡淡的药香,赵宇翔才真正的感受到不是梦,叔叔真的就在自己身边。这一次梦后,竟然连上一次做梦时候的那微弱的不适都没有了。 伸手环上对自己来说过大的身躯,赵宇翔甜甜地笑了。 而此时已经睁开的红眸,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若你知道所受的苦,都是因我而起,还能笑得如此甜吗? 就这么着,白天由我陪着,夜晚由肖廷陪着过。四天后,赵宇翔终于开始下地了。走得顺畅些的时候,小家伙就拿着树枝当剑,要耍给面前的人看。 然而,看着宇翔笨拙不怎么流畅的剑式,本大爷的脸色开始不怎么好看了。肖廷竟然教了宇翔天翼教的剑招!若是被那少数的有心人士认出了,岂不是会招来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啊,只有2000多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变动 肖廷忙完一天的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院子里。要是以前,这些活儿对自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奈何,自己目前的内力不足,又呆了两年的牢狱以及后来的那些,还有几年前肺部的那一剑留下的后遗症,里子早就大不如前了。 对于自己的无能,肖廷不甘之余,真的没有什么好怨怼的,只有无奈与深深的苦涩,造化何其弄人!若是能让自己忘记某些东西——比如那林间眼望着远方卓然挺立的小身影——估计自己就不会这么苦了,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怕自己的忘却,会让自己错上加错,做出什么更加伤害那人的事。不敢,不能,不愿! 如今,就这么守护着一个和他相关的小人,为那人默默地做些什么,也好——即使这另一个似乎也不怎么待见自己。 这么想着的肖廷,刚进入屋子关上门,就感觉出不对了——里面有人,还是故意泄露气息的,明摆着让自己过去! 进入卧室,气息从床上而来,宇翔!犀利的眼神直逼床上,而映入眼帘的却是让他屏住呼吸的人。 “真不错啊,我还以为这种眼神再也无法从你身上看到了。”侧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小。。。。。。主。。。。。。”张开的嘴,却不知道改叫面前这人什么。小风,他厌恶自己;主上,已经没有关系了;教主,早就不搭边儿了;皇上,会暴露身份。算来算去,自己在他面前竟是连一个身份都没有! “住嘴!”暗下眼神,“你和这个孩子是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的夫子。” “哦~,没想到,你当起夫子,竟是如此地上心,跟着入贼窝儿啊。天底下,怎么就有那么巧的事儿呢?刚从我这里离开,就找到了这么一家。”其实,什么都可以去查出来,根本不用问他。 “我没有跟踪你!只是,只是我路经清水镇的路上,遇到你骑马回去。然后,不小心看到宇翔小少爷,后来赵府招夫子,我就去了。”隐瞒是没有用的,反而会适得其反,肖廷不敢说任何假话,老老实实地交待。 “呵呵。”从宇翔的颈下抽出胳膊,坐起身,给宇翔把被子掖好,“你教他什么?” “习字。”同榻而眠——虽然没有宽衣,还有不经意间的细心。果然和这个孩子关系不一般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变动 “那他的剑法,又是谁教的?”下地,走上前。 震惊!小少爷居然会武!“我不知道小少爷会剑法。”从床头到自己面前,那是多麽短的距离,可在肖廷看来,却又那么遥远,小风的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动作,就像是很缓慢很缓慢似的,慢到让自己着急地心跳剧烈地加快。 呵呵,推得还真是干净。“难道不是你在旁边耍天翼教的剑法,让他给学到了?!” “我,没有。”在清水镇,自己从没有练过武,更没有练过剑法。竟然是天翼教的剑法! 直视着肖廷的双眼,走到他面前,右手捏起他的下巴,让各自高的他微低着头,和我的眼睛靠得更近,“你怎么就跟狗皮膏药一般,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双眼是如此地柔和,动作是如此地温柔,让自己幸福地无法控制,可是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是如此地冰寒,瞬间,那眼神变得让自己何等难堪。之前,就算是再厌恶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啊! “我,无法控制自己。”破罐子破摔,再糟糕也没有更糟了。 “。。。。。。?”闪了一下眼神。 “在任何人面前,我都可以化为厉鬼,不择手段地干尽所有事。唯独对你,”感受着自己的下巴被捏得越来越痛,肖廷却不打算停止,“唯独对你,我害怕这个,顾忌那个,不愿见到你不高兴,不愿看到你受伤害。我知道你厌恶我,可是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早在多年前就只有你一个归属。” “呵呵,原来我这么厉害。鄙人是不是该说声谢谢?”可恶! 看着小风那因为自己而变得那么火大的神情,自己竟然会高兴?忍受着下巴的痛楚,肖廷只想说出来,虽然也许是最后一次了,“说我没有尊严也好,恶心也好,如果不让我死在你的手上,我活着的所有思维所有行动,都是为你而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我爱你!我爱你啊!”即使有泪光闪出,也没能阻止自己看清眼前的人,一直绷紧的双臂,猛地环住面前的人,吻上近在咫尺的唇。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许是被那绝望的泪水所迷惑,许是被那第一次听到的爱语所震撼,许是从没想到他敢对自己做出如此举动,竟然让他给得手了! 清醒过来,赶紧去推,竟然没有推开,紧接着就一掌把人给震飞了。 “霹雳哐当——啪!”一堆东西跟着他一起掉落。床上的宇翔被点过睡穴,对此是丝毫反应都没有。 看着口吐血沫晕倒在地上的人,擦了两下嘴唇,愤恨地离开。动静儿这么大,怕是惊动了人吧。 进入后山,坐在树上,吹山风。 可恶,为什么每次见到肖廷,自己就只能发火儿! 我这人呢,淡漠绝情冷血霸道,心思让人难以琢磨,脾气又很糟,手段也残忍,除了这脸好看些武功高些钱多些势力大些,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好。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人,怎么就成了那几个人中龙凤追逐的对象呢?和前世相比,自己也就是表面上的东西多了些,里子可是没有变多少,只有更糟,没有更好。难道说,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话说回来,他们也不是女人啊?或者说,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自己可没看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像女人了——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哎,人类啊,果然是犯贱的动物——不管是他们,还是我自己,或者别的什么人。 望着星空,许久。 “白。” 一个身影出现在树下。 “你去看看情况,别让他伤得太重,免得影响我们的行动。”黑影领命而去。 “吴情,计划加快速度,就五天的时间吧。” “是。”领命后,吴情并没有立马离开,“主子,需要通知淳国或者瑞国方面派驻军队吗?” 在如今淳国有何觅月临时掌控的淳国,的确可能是让瑞国进来灰尹国要安全些。可是,瑞国没有淳国的国力强,白泽国还没有牢固的情况下,实在不易拉长战线。而淳国,怎么说我掌控的时间要长些,何觅月忙于应付朝堂就够了,军队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的。“还是通知淳国吧。” “主子,教里的教务,有几件是护法和属下不能定夺的,是否。。。。。。”吴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截断了。 “吴情。找借口也找好点儿的,这地儿若是有了光可是不安全的,黑灯瞎火的,我可看不清纸上的那些小字。不用费心思转移我的注意力,你主子我有那么没用吗?”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吗。 “属下愚钝。”但愿主子你真的没有被扰乱心思——哪怕是一时一刻的时间。 自那天听说那小子的屋子里出了状况,古然自然是得知了小家伙身体恢复得不错,那么该有的折磨自然还得接着来。虽然身体还没有好全,大的活动不能干,但小的玩意儿还是可以玩的,花样儿可是多了,爬树蹲水缸穿女装搔痒痒画猫脸学狗爬等等。反正只要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难受,古然自然就舒坦。 而远处,尽量把眼神放平淡的某人,也注视着那一切。古然啊,或许,我该感激你。宇翔,对不起! 在感觉情绪要变化的前一刻,把视线转了开去。古然的功夫不弱,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冒险。 如今,宇翔房间的四周守卫尤其森严,自己不便过去。即使过去,我也不可能再像前几天那样给他暗自疗伤了,否则引起古然的警戒,不仅计划不会成功,对宇翔也只会变本加厉,还捞到对付我的把柄。成为我的弱点,绝对是最糟糕的事情,只有更惨,没有最惨。 第三天,站不稳的宇翔在几人的折磨下晕倒在地。看着那没生命生气的小身躯,古然面具下的双眼沉下了眼神。盯着那笑身板许久,才命人把孩子抱到床上,而且是自己的床上。 在让大夫诊断之后,古然就坐在桌边一直盯着床上的小脸,一个时辰都没有动一下,至于面具下的表情,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孩子的慢慢醒转,古然正了正身姿。“小家伙儿,本殿虽然讨厌你,但也喜欢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就可以不用再每天来受苦了。当然了,这个条件对你来说,绝对不是坏事,反而算是白捡的便宜。” 知道孩子不会说话,古然就继续说下去了,“以后继承紫魅殿,完成我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幽蓝在此声明,这个暑假一定把这个文的正文给结了!要是不完结的话,老子就不是人!! 就不信了,这么重的誓,还不能把老子的命给拼进去! 附:偶话说的是正文。 番外不算在内。暑假以八月最后一天为结束。 番外会有的。而且,番外里会把正文里的一些暗地里的东西说清楚,更好地理解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损计 看着那孩子即使听到自己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回应,眼睛依旧虚眯着,古然就气不打一处来,却依旧低声细语,“呵,本殿告诉你这个,可不是来问你同不同意的。”拍了拍小孩儿的脸蛋儿,“既然你的脸皮现在还弄不下来,那不如不要这张皮了,我给你换一个吧。啊,顺便把全身都换了才好。”这样才彻底啊,沉下声音,“来人,把他给我扔进清华池!” 听到傲天的汇报,我恨不得咬死那个姓古的!等赶到所谓的清华池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已是飞在空中的小小身影,身上绑着的绳子由岸边的人牵着。那惊恐的眼神和无助的泪水,让我揪心地知道,那只是个几岁的孩子,是我想让其过正常生活的小孩子! 让傲天变大把宇翔叼走是来不及了,顾不得是否会暴露自己,顾不得是否会破坏自己的计划,就直接快速地飞身掠过去,堪堪抓住了快落水的宇翔的胳膊,猛力扯进怀里。刺鼻的水的味道熏得我有些头晕,轻点水面,一个翻身,跃到对岸。途中,扯着绳子,硬是把牵着绳子的那两人给拖进了清华池。就算他们武功再高,能高过他们的殿主?这种小人物,即便是两人,能拽赢我? 听着池子里面凄惨的叫声,不为所动。如果不是我在,那声音就是宇翔的了。随着那两人的挣扎,被绑着的宇翔又有被拽进池子的趋势。宇翔身体上的绳子比一般的绳子结实多了,竟然扯不断,打的结也是个死结。换皮,古然你倒是敢! 此时,清华池的周围已经围满了紫魅殿的人,包括那个戴着面具的古然,“呵呵,让我猜猜,这位贵客是谁来着。” 而抱着孩子的那人,就像不知道周围情况一样,也没有对古然的出现和话语做出任何反应,拽住绳子把池子里的人扯到近前的水域,好缓解自己解开绳子的时间。轻轻拍着怀里孩子的背,专注而担忧地注视着那泪眼婆娑的人儿,还轻轻吻着那小脸上的泪水。 即使只带着半张面具,周围的人也看得出来,自家殿主心情很糟,糟透了。 四周静悄悄的,更显出了泡在池子里的人的惨叫。脸上的皮正在一块一块儿地脱落,手上也是。斑驳的可奇怪的就是头发没有脱落,衣服也没有烂貌似是只针对皮肤。 第一百五十五章损计 古然的拳头握得咔咔直响,一句“吵死了”就使得旁边的手下把水池里的人送上了天。无视我,又是无视我!夺过身旁人的短刀,就朝对岸的人扔了过去,不知目标是那大人还是那人怀里的孩子,也不管上面那泛着淡淡蓝光的毒。 飞起一脚把刀踹了回去,附赠一个狠毒的眼神。 原本能躲开那打着旋儿且以更快的速度回来的短刀,却在那个眼神下不得动弹,哪里还看得见那取命的刀。然而旁边的人却不是站着当摆设的,属下打落短刀的声音换回了古然的神智。而对岸的人此时已经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注足了内力,斩断了缠绕的绳子。 对自己的走神的行为气急败坏的某人,一个令下,四周的人就冲了过去。 哼,本大爷会独自前来?!一个手势,身边就冒出了七八个人。想把这事交给他们,无奈有人不让本大爷走。 “叶孤飞!这次,你休想离开!” “呵,你以为,本大爷为什么来你这里?” 被他一提醒,古然心里就乱七八糟了。“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小子吗?”话虽这样说,但面前的人做起事来,总是让人看似明白又不明白,但目的与结果却总是让人震撼不已。若是他想对付谁,绝对是不小的手笔,而且是防不胜防。 “呵呵,你认为本大爷有那个闲情吗?” “是,是为我?”心悬了起来。即使是来杀自己的,也是为自己而来吧。 “你这自信是从哪儿来的?”讪笑。周围打得火热,这边彼此倒是 听见那似是自己自取其辱的话语,恼羞成怒,“谁管你那么多!这次你就给我留下!” 看那越来越猛的招式,还有他不断招呼来的越来越多的手下,心里那个憋屈啊!混蛋!自己那句话不是故意激怒,真的只是疑问啊!抱着个半昏迷的虚弱孩子打架,真是有些困难啊!没有来得及拔出腰间的软剑,只有手里的匕首作武器。兵器,所谓短一寸就险一寸,发挥的空间小许多。再加上那剑一不小心就可能刺到我抱着的宇翔,有了顾忌,就先不利了啊。 “主子,这里交给属下吧!”吴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而跟随来的白已经换下我,对上了古然。 “王八蛋,你耍赖!”古然的咆哮,让我有些摸不清了。那最后三个字是从古然这个大人的嘴里冒出来的话?那位阴险毒辣的紫魅殿殿主?那个一心想找我难堪和麻烦以折磨我为乐的叶林然?呵! 拦下想对上古然的吴情,把宇翔交到他的手里,收好匕首,从腰间抽出了软剑,一剑劈下去把白挤到不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群里。 格老子的,今天不把你戳个窟窿留个记号,老子还不走了呢!拿了自己最擅长的软剑,也没有了顾忌,自然也神展开了手脚。上次在战场上,因为没必要,就没有暴露太大实力。现在,敌众我寡,还在对方的地盘上,不挫挫对方的锐气,自己可就麻烦了! 软剑用的是巧劲,利在变化多端,用的好的话,可以当短枪用,也可以当鞭子使。但是,也有缺点,不易掌控,力道不易发挥。而古然,似乎针对我的软剑,做过了一定的研究和训练,使出来的招式竟然有克制的功效,处处都能准确地注意着剑尖的走向,进而回挡。对付别人还好,对付本大爷,得当例外才行啊。 古然在接了我的一劈之后,正准备对上软剑剑尖的回转路数时,没有等到意料中的剑尖,却等到了自己腰间的刺痛和鲜红。 在古然反应过来回招之前,鄙人“不小心”地在停顿之后硬生生地把剑又向他体内加深了几分,随即抽了出来,跳离开来,拉开距离。呵呵,腰间的那块儿,可是人随时都要活动的地方啊,就算是什么都不干,或坐或躺,都免不了呼吸的牵扯,受了伤的人,呼吸就更大了,呵呵。 这一剑,是为你把宇翔带到这个清华池的刺的。至于宇翔其他的,咱们以后再算,本大爷可都记在账上呢! 看得出来,古然练的这套剑法还不够熟练,才被我这么快就轻易地破了招,若是假以时日,怕是会难缠许多。这家伙,我始终都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如此地针对我到这个地步。前任殿主的事儿,对古然来说可不够借口。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一声口哨,跟来的人都准备着撤退。好在吴情已经把退路清理好了。 紫魅殿里面肯定是不能呆了,只有后山。 “主子,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干脆灭了他?”虽然带来的人不止是那些,但是就凭暴露出来的人,杀了古然也不是不行。 “现在把领头的人物除了,剩下的一盘散沙处置起来就麻烦很多了。”虽然不能除,留点儿伤倒是可以的。而且,不仅现在不能除,就算这次成功了,也不能除,不把余孽的势力拔出,古然的死就会带来麻烦。 “主子,有个人,来了。。。。。。司马孝。”最后三个字,吴情是压低了声音的,毕竟,那是一国皇帝啊。 “?!他怎么亲自来这里?”就算是有急事,也用不着他呀,信件不是更快?还是这里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 “这个,属下无法得知。据那边的消息说,是知道了你秘密过来了,才来的。” 其实,所谓秘密过来,就是没带那几个中的任何一人过来。 难道真有什么非得当面说的要紧事?“人呢?”显然,向来主仆心意相通的两人,这次出了点儿小毛病。 吴情正准备回答,几人就察觉了不远处的动静,顿时都隐藏好,戒备起来。 却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个手势让其余的人退下,留下司马孝和他的属下。 “来啦。”除了原本是问句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来了。”看几次都看不够,明明比自己小很多也矮很多,浑身透漏的气质却诡异地比自己还成熟,让人不敢小看,也让人移不开眼。 并没有挥退身边的两个手下,司马孝径直地走到泠风面前,毫不顾忌地就双臂搂在了对方的腰间,把人抱在了怀里。 受着他的动作,堪堪过他肩膀的双眼却是盯住了对面的两人。 闻着近前发丝上的味道,“想你了。”感受到身后手下脚步的异动,司马孝轻轻笑出了声。那可是自己的影卫之二,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这种行为产生这么大的动静,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拉开脸的距离,果然看见泠风对着那边一脸不愉的表情,继而转过来对着自己。 呵呵,只怕刚才对着自己手下的神情可不仅仅是不愉吧。“不用担心,他们很可靠。”刚挥手让两人退下,就被人挣开了怀抱。 看着那人不快地跳上树的枝干,司马孝带着宠溺的神情笑笑地也跟着跃上去,却是一个不稳,身体就要向下坠去。叫音还没出口,就被人给拽住了。 “哼,我就不信,你的功夫就那么弱!”魂淡,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立马就伸出了手。 “人总有不小心的时候的。”眼神里透着柔情,坐在了旁边。 “太明显了。” “什么?” “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呃。。。。。。” “刚才干嘛要在手下面前那样?” “哪样?” “。。。。。。”鄙视的眼神,懂? “有什么不好啊?” “肖孝,你再给我装傻!”火大!就算不方便喊真名,这个全名还是可以喊的。这家伙跟谁学的,怎么感觉有某个人的影子? 略微收好一脸的笑,温柔道,“你在为我考虑?” “你想让你的手下看低你的尊贵身份吗?” “你也是一样的身份啊。虽然你的易容做得很好,但能让他们的主人这么做的,就他们所知,就只有一个人而已啊。”一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林间只有树叶被风儿吹动所发出的沙沙声。 “你怎么会过来?” 听着对方轻柔的声音,司马孝很是高兴,“听说某人一个贴心的人也没带,就来了这地儿,过了那么多天都没回,我就来了。” “你就把整个国家丢在那儿了?”实在是太冒失了。 “放心,有我的人和你的人在,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再说,你都不要国家了,我还要它干嘛?!” “效仿得真好!你在怪我不负责任。” “怎么敢?你想做什么,只管随意,想丢下什么,也只管随意,只要别把某些人丢下,就好!” 他在不安?他们是不是也在不安?“不会!”伸手揽住他的腰,“不会丢下的!我认定的,就不会丢下!” “那,我在那范围内吗?” 那双眼里透漏的是什么?一个皇帝,居然对着我露出这样的眼神,我何德何能?“貌似,我还从没给过任何人承诺。” “即使那个很粘你的弟弟?即使是,那个‘他’?” 即使不明说,我也知道他说的另一个是已经离我而去的吴心。“即使是他,或‘他’。” 得到确认,司马孝没有松一口气,却是更加心疼了。“你在害怕?” “。。。。。。”肯定,那是不可能的,否认,似乎是欲盖弥彰,最后只有无言以对,让本该接的话,随着林间沙沙的树叶婆娑声,随风而散。 “够了,足够了!我不要你的承诺,永远不要!”轻轻吻上那微抿的嘴唇,“我也不会给你承诺的——那种对男人之间来说沉重的东西!” 是不想给我压力吗?这种安慰,还真是。。。。。。“那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吻我啊。” “不乐意的话,我就做另一件事吧。”笑眼眯眯的。 “如果你的爪子不在说这话的时候乱动,会更有说服力的。”微笑地回着话。 作者有话要说:忙着解决个人问题,都快没心思写了。 但是,我一定会在八月底把正文给完结! 啊,还有整整两个月! 第一百五十六章 假冒 对着那表面上看似正常的笑容,司马孝没有再放肆,收起了快眯成缝的双眼,讪讪地,“这不是机会难得嘛!” 他是算准了我不可能在他大老远地来了再赶他回去吧,兴奋地都有些过了。“你呀!”缓和身上的冷气,任由他揽着我的肩。 就这样,两人静静地,沐浴在凉凉的,带着点儿寒气的林风之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主子,那孩子醒了。”有人在场,吴情只能这么称呼那个小孩儿,而且,主子也从未对那孩子的身份表态过。 “带过来。” 难得的氛围被打断,司马孝有些不悦,却没怎么表现出来。看着吴情随后带过来的瘦弱孩子,司马孝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对小孩子感兴趣了?” “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面对他的调侃,快速斜了他一眼,就转了视线,看着孩子。那股不协调感是什么? 司马孝噎了下,转头不语。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还计较呢。 向孩子伸出一只手,等来的却是迟疑后才伸出的小手,还有那略带着陌生和警惕的眼神。 用内力探进他的身体,果然!闭上双眼,没有让双眼泄露糟糕情绪给孩子,却抑制不住浑身散发的寒气。 松开孩子,不再看他一眼。 “主子?!” “弄错人了。” 吴情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主子竟然会弄错人?而且,还是那个孩子?但既然主子这么驽定,就不会错了。 吴情抓过孩子,在脸上也没有找到面具的缝隙,看来是吃了易容药。可是,易容药可不是面具那样可以提前规定面容,这得吃多少易容药才能调和成另一个人的容貌啊,而且,小孩子吃多了易容药可是很不好的。 “看来,是要靠暗道了。”凭那冒牌孩子的资质,被我发现是迟早的事儿,古然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儿。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借此离开此地。探到了我对那孩子的一丝关注,应该也会带着宇翔。暗处布置了人盯着,要想脱离我这边的监视,就只有室内的暗道了。“除了警戒的人,山下的人,围山;山腰的人,搜山;山顶的人,找暗道。一切行动,不要打草惊蛇。”古然,不要让我逮到! “是!”看了司马孝一眼,吴情领命而去,同时带走了那个不相关的孩子。 一旁的司马孝一直静静的,直到那刚才乱了情绪的人招来了天上的鸟,嘀咕几句之后放飞。 “有没有我可以做的?”虽然知道对方肯定是不需要自己帮忙,司马孝还是想打破那人周围有些沉闷的气氛。 看着司马孝的脸,或者说是盯。 “干嘛一直这么看我?”怎么感觉有几只蚂蚁在背上啊。 席地而坐,斜斜地勾起嘴角,“我肩膀有些累。” “哈?!”还真敢说!司马孝有些哀怨地走近几步,就坐到了那人身后。自己大老远地过来,怎么就没人给自己按按肩膀捏捏脚什么的?可是当手指按在对方肩膀的那一刻,司马孝乐了。这可是送上门的大好机会啊!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司马孝偷着乐呢。 看着那诱人的侧颈,闻着那人身上的味道,感受着手下有力的肌理,还有那透过衣衫的体温,司马孝慢慢地靠近了细软的发丝,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依着自己的体型和身高,刚好够把人罩在怀里。 已经移动到臂膀的双手正准备把人框进怀里,前面的人却突然间自动靠近了自己怀里。那匀称的呼吸,简直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哼,以对方的性子,能这么安稳地就这样睡着?司马孝有些气闷,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绝对!不甘心地贴上那一直诱惑自己的脖颈,狠狠地吸允,然后舔了两下。感受到对方瑟缩了一下,司马孝最后才安分地紧搂着怀里的人,把头窝在对方的肩窝处。 在司马孝看不到的地方,被搂住的人微微勾了下嘴角。哎,真是,总算安分下来了。明明比自己大那么多,怎么也会有这种类似小孩子讨要糖果的举动啊?不过,这怀抱还算舒服,权当山里取暖了,就是那吹在自己衣襟和脖颈处的呼吸有些痒,相贴服的凉滑肌肤有些异样。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这古然和宇翔的事儿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跑到什么位置了。不过,以古然的性子,怕是也笨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是古然,应该有三种选择,一就是暗道不长,要敢在对方发现之前尽最快的速度转移,还要小心对方布下的盯梢;二就是原本就有个暗道长长的,远远的,远到超出对方可能警戒或者堵截的范围;三就是暗道没有出口,只是相当于一个大的或者长的地下室而已,有足够的水和食物可以一直等到对方放弃并离开此地。三种方法,都有弊端,而且暗道本身就是个风险,但是古然那个疯子,也是个很敢赌博的家伙。 感觉坐在地上有些凉,怕冻着了怀里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司马孝就顺势把怀里的人给打横抱了起来,飞身上树,斜靠在树干上,然后再把人摆正,让其背靠在自己怀里,把人圈住。整个动作做下来,虽然有移动,却没有太大的振动——虽然知晓怀里的人并没有真的睡着。 对吴情和傲天下达的行动应该是没有遗漏了,就是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对待宇翔。虽然自己并没有直接地展现出对宇翔的过于关注,但是在古然那个偏激的家伙看来,我这个淡漠的人能有哪怕一丝的关注,就已经足够了吧。这个总喜欢和自己作对的家伙,想到他就恼火! “怎么了?”察觉到怀中人烦躁的情绪,司马孝随口问了问。都一个时辰多了,人总算有点儿动静儿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个让人火大的家伙。不必在意。”原本也没想着在这儿隐藏情绪,不介意被察觉。 看着怀里的人要坐起身的样子,司马孝有些不情愿,就一反常态,强硬地没有放开。 没想到这人会在这时候第一次不顺着自己,倒是让本人愣了一愣。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吴情已经出现在自己对面的树上了。 等觉察到有人,司马孝才体会到自己和怀里人的武功差别之大。想放开让怀里人看起来比较弱势的姿势,对方却不想坐起来了,还很干脆地窝在了自己的怀里。不管别的,反正司马孝自己是落得开心。 “主子,似乎有些困难。我们是找到了个几个暗道,可是有几个都是短的,里面明显也是没有人呢经过的;两外还有三个,其中一个是通到半山腰,追过去时,抓住的是紫魅殿的下属们;另外的两条道,却是都被人从另一边封住了,机关不管用,而且被封的石壁很厚,属下费尽全力打碎,却发现里面还有很多碎石,堆满了大碎石,基本把通道堵住了,要搬开碎石的话,怕是要费些时间。”这个时候让人给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隐患什么的最是留不得的。 “嗯,这样啊。”真真假假,还真是不好分,眯眼沉吟片刻,“既然他们想堵,我们就搭下手,帮他们把道子给堵死喽,让他们一辈子也回不来;然后,再去看看有没有别的没发现的暗道,防着他声东击西;最后,着力去找那几个暗道的出口。附加一条,注意有无浑水摸鱼乔装打扮的人,还有古然身边的几个护法什么的,也不能放过,遇上了就格杀勿论。” “是。”不愧是自己的主子,想得总是更多更全面。 吴情再次领命而去,司马孝却是再次感叹怀里人的才华。如此多方面地布置,真正是把路都堵死了。而那些繁琐的布置,需要绝大的人力,却是又一次地彰显了这人的势力得有多强,才能在独自这里运筹帷幄,只是让得力的一群手下忙活。幸好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啊,要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刻,司马孝倒是有些可怜这紫魅殿的主人了。 “这里的事情快办完了,几天后就离开这里去别处。这两天会比较忙,估计照顾不来你,你自己小心点儿。”不管如何,得要找到宇翔。 “你只管办你的事儿,我跟着就好;就算跟不上,我也不需要你照顾的。反正,保证不会拖你后腿的。”保护自己,司马孝还是有那个自信的。 “你若是有什么事要在这里办,就尽早。”干脆,直接说白了。 “呃——”竟然被看出来了?“其实也没什么,一定说有什么的话,就是来的路上让属下拿来了搜集的关于紫魅殿的消息。结合以前在司马醇那里的一些密报,有些怀疑这个紫魅殿和我瑞国还有点儿关系——只是怀疑而已。” “继续。”呵!来的路上才知道的,也就是说先出发,后知道的了?还是为自己而来的吧。这一刻,要说自己心里说不愉悦,是假的。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这紫魅殿的主人有可能是瑞国暗自送到灰尹国做奸细的一个皇子的孩子。”哎呀,乱七八糟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踪 哎呀,乱七八糟的。 “有根据吗?” 有点儿意思,竟然和三个国家都扯上了关系——如果这个可能性成立的话。依着古然的老娘的情形,知道那男人和瑞国有关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古然的势力却也是不小,而且,能让另一国的掌权人基本都听他的,可不是凭一个在朝官位就可以简简单单就做到的。如果真的全是靠自己的本事,那还真是不得了了。 “没有。不过,古然曾经和司马醇有过多次联系。”所以,无形中似乎又增加了一丝可能性。 “所以呢?”曾经,我可是怀疑这古然是白泽国的种呢,这会儿又蹦出来个瑞国,嘿,四个国家了。得,搞不好当时情况特殊,古然她娘自己都搞不清楚那是谁的种呢,指不定还会蹦出第五个第六个国家呢认种什么的呢。邪恶地想着这些的同时,也庆幸自己早早地出了皓羽国,也再次为自己灭了那已经弱到没有什么希望的皓羽国感到高兴。 “我就是想看看他张啥样儿而已,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根据。所以,跟着你就好了,既可以一直陪着你,也可以顺便瞧瞧那个人。”讨好地笑开——自己可是专门来看你的哦。 “瞧了又怎么样?”微微正了下脸色,“若说古然和瑞国有联系,我想他和白泽国的联系绝对不比瑞国少,还是把白泽最高掌权者都算在内的。而且,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是要周旋于各个国家,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条件的,难道那些国家就不是古然的血统所在吗?换做是我,有些东西,就算是假的,我也会让他变成真的。而古然也不赖,就像皓羽国的七皇子叶林然!再者,不管他是谁的种,但是他绝对有皓羽国的一半血统。” “。。。。。。” “肖孝,如果你还在为你醇哥哥和皇室对你的好感到良心不安,那就大可不必做这个没什么意义的事。你不是早就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你不是早就做好了觉悟?!你不是已经当了这个皇帝?!你不是已经把国家印信都送人了?!到现在却动了什么恻隐之心?!补偿?简直笑话,就是你十个醇哥哥也及不上他古然的一半糟糕!” 我最讨厌的就是事后良心! “你,在押醋?”虽是问句,司马孝却是很确定地笑了。 “去你的押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现在在跟你说正事儿!”这混蛋,听话不带抓住中心的? “是!是!正事儿,正事儿!”嘴上虽是这么说,司马孝却是笑着驽定了某人散发的酸味,那一个个的醇哥哥,自己可是听的狠清楚的啊,话说,自己都没有那么叫过的啊。那些连着来的反问句也是证据哦。“那就听你的就是了。我对这个又不在意,只是稍微好奇那么个微弱的可能性而已啊。反正,我来这里又不是为了他。” 切~ 噗咋噗咋几声,听着鸟儿煽动羽翅的声音,接住了飞过来的傲天。相互嘀咕了几句,就又放飞了。 听着那一人一鸟从嘴里和喉咙里发出的各种细小声音,一旁的司马孝之前就很好奇了,看鸟飞走了,脸上一副想问又犹豫的神情。 “想问什么就直接点儿。”以那副神情给自己看,不就是明摆着想让我开口吗? “呵呵,你会鸟语?” 鸟语,鸟语。每次听到这个,就让人无语,在前世这可是骂人的话。“你不是看明白了吗?!” “能叫我吗?我拜你为师。” “呵,你不是蛮正派的吗?就不怕师徒关系混乱,坏了人伦?” “这不是跟你在一起时间长了。。。。。。”看着对方瞥过来的挑衅眼神,司马孝急急地收住了话头。 “你学不了。” “为什么?”有些不服气。 “舌头太笨了。”跳下树,整整衣衫。 “什么意思?”跟着下来。 解释起来太麻烦,就直接转身捞住对方,抵在树干上就是一顿狂吻。“明白了?” 喘息着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很是茫然。 哎,别用这副可怜的表情看着我啊!“接个吻,舌头都转不及,不是笨是什么?”不理他,飞身向前奔去,该到现场看看了,傲天发现了一处奇特的地方。 而后面的人,明白过来后,却是涨红着一张脸,跟在后面,不语。 地方是一处隐蔽的弯弯曲曲的断崖缝儿,有一公里多长,宽度较大的地段,有三四人并排那么宽,窄的地方能窄到轻轻一跳就过的地步,周围的树木和灌丛遮挡的很好,就显得更窄了。可是深度就不敢恭维了,若以为只是个小沟,一不小心踏进去,就是尸骨无存了。 的确是个好地方!也就是说,这是个封闭式的成深桶装的地洞了,若是有人想从下面出来,就只有往这上面走一条路了。不过,这周围的植物什么的,也太会遮挡了吧,生生把宽度遮住了一半,就连靠近崖顶部的地方,都长出了想要填补缝隙空间的植物。 没有风从下面吹上来,连细小的风声都没有。以这个宽度,傲天是可以自如查看的,但是它若是变到能带我下去的体型,就有些困难了。以动物的观测来说,多注重表面的情形,但是人就狡猾很多了。光是石壁,没有山洞,并不能很好地说明这里就没有问题。若是遮蔽的话,应该会选择窄的部分的下面做出口。 想了很多,还是让傲天下去看看有没有连续的可以借力的凸出来的石头或者凹进去的小洞。傲天对这种规律性和需要计算的东西,不是很擅长,听着它的意思就是“有很多”。 让带着的六个暗卫三人一组,分别朝两个方向下去探路,发现了类似粗鄙栈道的路线。 好家伙,看来是有些问题了。派了白去通知吴情,就坐等了。没过一会儿,在下面做警戒的傲天飞了回来。 下面还真有人呢,带着的孩子估摸着是宇翔,可是竟然是往下走的?难道下面还有一个洞,可以通往外面?不行,等不及了,若是古然进了另一个山洞,再把洞口跟之前那样给毁掉,要找人可就难上加难了!不过,人出现了说明还是好的,若是他们早就通过这断崖离开了此地,那才是真的糟了。 留司马孝在上面守着,只带了入和海下去,未免打草惊蛇,让两人也是远远跟着。 话说,好几年没有这样爬过山了啊。 按照之前暗卫留下的记号,很快就看到了下面的前方那五六个贴着山壁前行的背影,看样子已经走了一段了。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定长度的不规则突出石块儿,可以让人在上面两脚立足,而且彼此的落差也不大。别看崖顶上的缝隙蛮小,这越往下面,缝隙的空间倒是越大啊。 身为殿主的古然走在中间,被其抱着的孩子,十有□就是宇翔。待他们走的远了,才下去落到他们走的路上,尾随。 不巧的是,在拐角处被发现了,倒是让我很是疑惑,本大爷的跟踪功夫有那么弱吗? “哼,倒是不知道,你叶孤飞的本事真真是了不得,连这么个地方都能被你找到!”让其余的几人先去目的地洞口做好准备工作, “多谢夸奖了。没有足够的本事,也不敢来叨扰你这紫魅殿了。”这天底下,不知道还有几个是我不敢去的地方,以后找机会算算。 “你干嘛总和我过不去!”初见面的母后的季华赛的皇位的灭国前的朋友的紫魅殿的战场的天下的,总是和自己对着干! 呃!“呵,这倒真是笑话了。到底是谁要和谁过不去啊?!”是谁给自己带来一次有一次的羞辱?!小时候的灭皓羽前的失忆时的紫魅殿的丹国的,怕是没人比他古然做得更好了!“话说回来,殿主的话,是在示弱,求我不要和你过不去吗?刚才的几把焠毒的暗器可不是那个意思吧?” “你——”古然只想咬碎牙,当初怎么就让他给逃了呢?!真是一招不慎,给自己留下诸多麻烦,最后还把自己给逼到如此地步!不过,自己还是有筹码的。“小家伙,看看谁来了?” 听到耳边细小的话语,一直被古然抱在怀里安安静静的孩子直到这个时候才动了一下,扭过头看向来人,却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随后又转回了头,趴在那紫魅殿主的肩上。 这一刻,古然真想活吞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演戏成精的家伙!一个穴道打在孩子的腰上,怀里的小人就抽搐着惨叫出了声。听着那动听的声音,古然望着叶孤飞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该不会,你古大殿主以为,靠那个孩子能牵制我?”那个穴道,关系着内脏和神经,别说一个孩子,就是成人,也忍受不了。 “难道不是吗?” “之前就说过了,不过是顺手找个资质好的孩子当继承人罢了。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天底下资质好的孩子多得是,不缺他一个。” 第一百五十八章 崖底 第一百五十八章崖底 “是~吗?看来,我们还真是不对盘儿啊,连找继承人都找到同一个人身上去了!既然如此,”平淡的笑脸,缓缓的语气,好似要退让一般。 虽然神态没什么变化,却暗自警惕了起来,那古然可不会有什么好心。 “本殿主也不好夺人所爱,不如——”邪气的笑脸展开的同时,怀里的孩子已经被提着双腿,倒悬在了空中。 有了刚才的突然性经历,宇翔即使面对突然间颠倒的动作和下面令人晕眩的深谷,也咬紧了牙关没有再出声。 “请便!”无所谓的一派平淡。 古然眯了下眼,松开孩子的一条腿,丝毫不管被吊着的孩子由于脑部供血不足已经涨红的脸和艰难的呼吸。 瞥了下嘴,还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其加以鼓励。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在古然真的放手的同时,被吊着的孩子用那支悬空的腿已经踹了过来,刚好打在了古然的手上。而古然却是条件反射地刚已经松开了这条腿,又抓住了那条腿。在这种高手对绝中,一个势弱的孩子根本起不了任何威胁,可偏偏是在这种险要的地势,偏偏那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偏偏那孩子踹出了那意外的一脚。 那一脚已经足够让古然短暂地失神,移动了一下脚步,也失去了平衡,落了下去。 好在,古然古大殿主可不是软脚虾,不小心失去个平衡就能栽下去的。这不,那之前落脚的地方虽然没有了人影,但还有只手趴在那儿呢——虽然人是悬空了。 早在古然的双脚离开台面的时候,我就用了最快的速度飞奔过去,刚立住脚,还没来得及弯腰伸手什么的,人家古大殿主就自己攀住了刚刚离开的台阶。 看见面前的人,古然这一刻真的是很矛盾,既希望这孩子跟那人有关系,又希望没有关系。 “要帮忙吗?”凭他之力,只要这手用力一撑,就可以上来了,问题是,这个地儿就只够一人落脚,现在我鸠占鹊巢了,他就只好挪窝儿了。 “不劳尊驾了。你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吧!”一边说着,一边估算着旁边一处石阶的距离。 “怎么可能?你要是现在就死掉了,很多事情就会挺麻烦的啊。”这人是真傻,还是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怎么还抓着宇翔呢,他不是要扔了那孩子的吗? 对此说法,古然嗤之以鼻,几只手指一起用力,就要跃起来。 “而且,”接下来的话,我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我已经和某个混蛋一起落下去了。那石头明明是一整块儿嵌在里面的,怎么会突然就被整个掰断了呢?我那个恨啊!更让我恨的是,这下面和上面不一样,没有借力之处啊。 一声口哨,傲天就掠到了我身边,再一声口哨,傲天就到了古然的身边,把身形尽可能地在这种小地方变到最大,伸爪扯起古然的衣服来——谁让宇翔正被他抱在怀里呢。因为体型没有变到足够大,傲天的力气也就受到了限制,最多就是减缓他们的下坠速度。很快,我就落到了他们的下面。 本来吧,我们原本就在这山崖的半山腰,凭着内力和武功,就算掉下去,调整下姿势,在快降落的时候或许还能借助一□上的匕首和软件,也就受点儿伤,死不了。好死不死地,那古然竟然用另一只手扯住了我的胳膊。我说你多管什么狗屁闲事儿啊你! 承受不住三人的重力,再加上那猛一拉而加重的势力,傲天尖叫着被一起扯了下去。而古然丝毫不理会下面身形受阻之人的喊叫,兀自用力拽着。 下场就是,胳膊上被划了很长且很深的一道口子,肺部受损,呼吸不畅,腿也摔断了一条。傲天在落地的最后一刻虽然松开了爪子,但惯性的作用,还是让它滚了滚,虽没有流血,翅膀却是受损了,一时半会儿是飞不起来了。格老子地,王八蛋!宇翔倒是被古然护得很好,就只是扭伤了脚,四肢上就擦破了点儿皮。 下面很暗,但功夫不错的人,夜视能力都是可以的,就只有武功不高的宇翔比普通人稍微强那么一丁点,看看人影儿什么的。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即使受伤不轻,老子也撑了起来,挪到了罪魁祸首面前,对着丢了面具闪了腰断了条腿暂时动弹不得估计也有点儿小内伤的古大殿主,坐在地上就是猛踹了几脚,专踹他的另一条腿。“王八蛋,叫你多管闲事!叫你多管闲事!”边踢边骂。 “你神经病啊你!老子救了你,你还敢踢我?!”坐不起来的某人,手也够不着下面,阻止不了什么,就只能喊叫。 “救我?你就是想让我死得更难看吧?!这下好了,全都受伤了,没东西可以上去报信了。你个扫把星,专和我作对!专和我作对!”奈何内里受损,使正常人的力气似乎都使不太上。 气愤不过,捡起地上的两块儿石头,提起一点内力打在了他身上的穴道,定住了他的两只手。干脆就直接骑在他身上,用另一只健全的手,握紧了拳头,对着那张桃花眼的脸就是一阵猛打,“敢给我称老子,老子是你能叫的?!扫把星!” “你,叶孤飞,你给我记着!” “记着,本大爷当然记着呢,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不打,还等什么时候?!老子绝对肯定,自己现在的功力绝对敌不过能动的古然。 累了,移开,坐到一边,喘气。 见宇翔向我这边走来,顿时又来了劲儿,“小子,去打他!” 命令式的语气,让宇翔顿住了脚步。 “哼,他会听你这个见死不救的?”鄙视,顺便加挑拨。 “哦?我凭什么要就他?再说,想扔他进山崖的,是你吧?” “刚才救他的人,也是我!” “去!”懒得理他,对有些愣神的宇翔再次下达命令。 真准备看好戏的古然,就哑然地看见那小子真的听话地过来了,竟然还和那家伙一样坐在自己身上对着自己的脸打!“叶孤飞,早晚有一天,我也要让他去揍你!” “你以为他是木偶啊,你说让他做,他就乖乖听话啊?”幼稚!哎呀,真的很想告诉他,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几乎不可能的。算了,咱们还是发发善心,暂时不要再刺激那可怜的人了。 哼,就算自己处于弱势,也要对方也处于劣势!不过,哎,这孩子,成熟过头儿啊,太像自己了,有时候真怀疑他也是穿来的。 接下来的四天里,我都让古然躺在那儿,身上的内力都用在给他点穴和对付毒物上面了。食物什么的,都让宇翔在不动的本大爷的指挥下解决了。阳光下不来,不代表没有植物,地底下也能刨出一些。有的就是喜阴——虽然很少。动物什么的,也还能将就。比如,蝎子昆虫蛇什么的。没有火,抓到动物,也就只能生着吃了,好在以前不是没吃过。 起初,另外两人不吃,尤其是躺在那儿的那位,恶心地干脆就扭头了。 在挣扎了许久之后,宇翔尝试着开始吃了。小孩子嘛,对食物的概念没那么清楚,真是该大人教导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时候。 在这种无能为力连食物都稀缺的情况下,矫情什么的做给谁看,能活下来才是王道。 最后,古大殿主终于是放下了面子,生吃他不愿的东西了。呵呵,估计是不想输给小孩子吧,又或许是饿得不行了? 几天里,吃的最多的就是媚蛇了。虽说这种蛇性淫,但只要处理妥当,还是没有副作用的。我这个目前最弱的吃了都没事儿,他们当然也不可能有事儿了。 呵呵,要是本大爷有事儿的话,倒是不介意在下孩子面前表演一段活春宫,反正吃亏的不可能是我。以上是本大爷对古然的食物质疑做的回答,让他这个占粮食的彻底闭了嘴。 “古然,时间也差不多了。你说,这先找下来的,是你的手下,还是我的手下呢?”明天,傲天就可以飞上去了,保证它能飞上去,最少也能到达我们坠下来的高度,不至于半途栽下来。 “如果我的手下来不了,你的手下也不会有那个本事。”古然给不了直接的回答。事到如今,他已不指望那几个人了,毕竟早在不知不觉中,这山就被面前的家伙给封了。能逃走就不错了,还指望来救的?掉下来的时候,自己可是看到这人后面还带了人的。“你的手下怎么也不扔点儿吃的下来?” “那你的手下怎么不扔呢?”扔食物?要是只有我这边的人,当然会扔食物下来了。两个敌人同时坠下,某一方扔食物,就是给了倚仗的信息,下面的人不厮杀才怪呢。 “算我没问。”自己被饿傻了还是怎地,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呆了才几天而已,就放低戒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都写差不多了,这一阵子一直在修改,还在计划到底从什么地方划分算完结。 最终的结论就是,还有两三章了吧,大概,明天放出来。正文完结的时候,会在下面说明的。 关于儿子欧阳宇翔的,偶打算写在后记或者番外里。毕竟两人年岁在哪里放着,会拖很长,儿子身上很有一些谜哦。 关于其他几个人的谜,偶也会在各自的番外里说明的。 今天就先放三章上来,就这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出崖 “是吗?”不置可否,“哎呀,要是再晚几天,这胳膊腿儿的,可就废喽。”虽然自己的胳膊腿儿用几块儿大一点儿的石头当夹板暂时定着,但总比没有好啊。就是躺在那儿的某人就遭殃了,没多余的长石头了啊,就算有,也找不出来啊。反正,最多也就是一条腿而已,还是可以走的。哪像可怜的我的,又是胳膊,又是腿儿的。 听着那家伙的幸灾乐祸,看着那一大一小抱在一起取暖,古然也没力气计较了。这里湿气很重,食物也不足,自己整天躺在地上,已经日渐虚弱了。叶孤飞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他打穴道越来越弱就可以得知。虽然他用那种奇怪的方式定着胳膊腿儿,湿气还是照样进去,更何况是受了重伤。 “若是真没人下来,这坚持到最后的,还真说不定是谁呢。我一直想问你,你干嘛不直接杀了我,反而用食物养着我?”古然有气无力地问了句认真的话。 “呵,古大殿主想不出来吗?那本大爷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好了,若是我们出去,自然是拿你这个头目帮我解决一些问题了;若是我们出不去,也好有个备用食物不是?” 不理会那人这个时候还有心调侃,倒是后面的话,让他有些僵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抖。“你准备把我当肉吃?!”再没力气,古然也不淡定了。 “饿急了的人,哪儿管得了那么多,能吃就行了。”虽然自己其实没吃过。 古然真的很想吐,但是肚子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吐的。隐约间,总觉得那人的话有些不对,却又不知晓是哪里不对。反驳不了,古然就只好望天,虽然其实很暗,看不到什么。 静悄悄的崖底,传来几声很微弱的鸟叫声。 “奇了?这里还有鸟?”好笑。 “这里。”古然尴尬着脸,没好气朝着声音的出处喊。 “哦~我说呢。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哎,差点儿要说奴才的。看着远处的亮光不断靠近,是不是该夸那人没有笨到直接喊人? “哼,主子再怎么行,手下不行,也是白搭!”还有闲情笑。“看来,你输了。” “哦,输了。哎,输了就输了呗。”虽然本人很少输,但是做得起,就输得起,就像以前进赌场一样,输的连外衫都抵出去了。 “真是难得,原来你也会认输?!”明明输了,为什么还能如此满不在乎地谈笑风生? “别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虽然,他说的也不算错。 “的确。以前我是真想不到,一向冷淡地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你,也会像小孩子似的,骑在别人身上撒气地又踢又骂!” “呵呵,你尽管说。把你抓住我之后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好好地说个遍,我也好有个准备什么的。” “蒸馒头下油锅煮开水凌迟脱光游街,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放心,等我想到了,绝对会让你尝个够的!” “是吗,只要你记得早点儿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绝对会让你尝个够的。 说话的功夫,古然的手下就来到了旁边,把夜明珠放到了地上,给古然解了穴道。 “影一,只有你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回宫主,右护法带两个人下来了,马上就到,左护法他们在山洞里等着。” 坐了没多会儿,就感觉到三个人来到了附近,估计十米远。 “哎呀,人来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这鬼地方也太黑了,还是来点儿光亮地好啊。”话音一落,黑漆漆的崖底瞬间有几个光亮从空中飞了过来,接着就是几声惨叫,等那几个光亮落到地上滚了几圈后,崖底再次归于平静。 看着滚在地上的夜明珠和旁边身上插着一根弩箭的影一,古然绷紧了神经,右护法那边刚才也发出了声音。他知道,那是叶孤飞的人。 “不用紧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边的影一想行动,却突然栽倒在地,药效是彻底发挥了。 “吴情,检查一下那边的几具尸体。” “是。”主子说了是尸体,就必须都是尸体。 “他们什么时候到的?”居然准备得那么充分! “估计到了有半天的时间了吧。”要不是有傲天,以我现在的功力,也是发现不了远处有人的啊。 半天,居然好几个人在那里呆了整整半天的时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气息?!“你早就知道?!”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毫不在乎! “还好。要不是为了等你手下,我现在早就窝在暖和和的被子里吃着香喷喷的食物了!”真是活受罪啊。 “就为了杀他们?!他们还真是价值不小啊,让你这么地——不对,你是为了套线索!”混蛋! “哎呀,你猜到了?不过,估计也晚了吧。我的手下已经过去了,所谓顺藤摸瓜。”从哪边下来的,另一个山洞就在哪个方向。山壁上也是有人守着的,上下夹攻,效率会高很多。“其实吧,你只要回答我一个疑问,我倒是可以考虑留几条性命。” “。。。。。。你说!”那可都是自己的心腹,如果都没有了,以后连接应自己的人都没有。 “掉下来的时候,那块石头为什么会突然断掉?” 除了吴情,剩下的几个都立在一边警戒。 “我不清楚。” “那就是没有回答喽。”他要是知道,估计也不会掉下来了。 “我是真的不清楚!” “好吧,那换一个问题。在崖壁上,你是怎么发现我在跟踪你的?” “。。。。。。我有一块玉石,能对那些石阶做出反应。” “给我。”挑眉。 知道无法拒绝,古然就直接掏了出来,没做什么手脚。 嗯,保管好,免得一会儿上去的时候又出什么纰漏,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好了,我们回去吧。”顺手让吴情把他的内力给暂时封了。 随便收拾了下,对我们这三个病残,是抱着小的,背着大的,准备顺着吊下来的绳索每隔半个时辰上去。我还好,断的是小腿前臂,被人背着也没啥不舒服的。那个腰不能弯的古某某就不好过了,两条腿只能那么吊着,要不是刚好有足够的绳子做了个简易背篓,估计没人能把这大爷带上去,爬不了多久,光那承受整个体重的两胳膊就能把人给勒死了。 “我先上去,孩子第二,其余人跟着,古殿主你就垫底排最后一位,你最好保佑轮到你的时候,绳子还是结实的。哎呀,瞧我这乌鸦嘴,真是的。” 至于傲天,就只能呆我怀里了,谁让这家伙就认我一个人呢。 淡淡的语气,却是能让人气个半死。古然除了气得瞪眼睛,也没法有别的作为了。 “啊,对了。白,你去看看那个影卫的尸体,是不是心脏长歪了。”刚才的应该是麻药吧,还是把脑袋砍下来或者把心脏给挖出来的好,安全第一啊。 古然再一次恨不得剁了他。“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跟你换他的命。” “古殿主,要做交易,也得我愿意才行啊。可惜啊,我现在没有做买卖的心思。”就是想要他的命。 古然没有再多说什么。 被吴情背着晃晃悠悠地上去,视线也越来越清楚。到达几天前坠下去的位置附近时,对怀里的那块玉石格外警惕。只到远离也没发生什么石头断掉之类的意外。在那简陋栈桥附近接应的人,也跟着我们一起返回了一半。 “主子,丹国来人了。” !无语了。还以为,上去之后只解决司马孝一个人就好了,没想到还有别人啊。“几个?” “一个,是曲少爷。” 还好还好,不是最难缠的那个。刚好,也不用另外找大夫了。 “在上面的时候,有发现听雨楼人的踪迹,不过,对方只在暗处。” 齐云啊,是为我来,还是为古然来呢?哎,先不管那些,我看我得先解决面前这个了。“吴情,我不喜欢你这种死人般的腔调!” “。。。。。。属下——”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真的是意外。我做好了准备,但是抵不过意外啊,就像你在路上走得好好的,被天上掉下来的个石头给砸中了,能怪自己吗?我哪儿知道,那硬邦邦的石头会断掉?我又哪知道那古然放着安全不要,非要半路扯我的胳膊,让原本好好着陆的计划弄得全部受伤,连上来报信都不能?被当了肉垫,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绝不承认自己有告状的嫌疑。 反正吧,凭着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算是先镇住吴情了,让他把问题都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待会儿,把那山洞里的什么左护法之类的,就交给你了,别整太惨了,我还有用。” 等到上到崖顶,看到的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啊。看见我是被背上来的,可爱鬼司马孝都立马围了上来。周围没有怎么慌乱,躺椅被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应该是之前躲在黑暗中的那半天里,吴情派人从崖底上来报信过,都知晓了大概吧。倒是远处的角落里,让我看见了肖廷。 第一百六十章 返程 可爱鬼低眉顺眼地给我看伤势,要是能忽略他那撅着的嘴巴和水嫩嫩的眼睛就好了。一边的司马孝一言不发地立在一边,要是没看见他那明显肿起来的脸就好了,估计是被谁给揍的吧,罪过。 少不得一番安慰和解释。司马孝还好,可爱鬼那脸立马就掉珠子了。 只是依可爱鬼的看诊,还真断了一根肋骨啊。之前还怀疑来着,只是一直没觉得疼痛,原来是出了裂痕而并没有错位的缘故,估计还压迫到了部分感知神经,麻木了吧。只断了一根肋骨,算好的了。 宇翔被背上来的时候,我正在被可爱鬼处理伤势。 小孩儿裹着递过来的被子,看着周围的人,闷闷地站在一边,不靠近,也不退后,就和在崖下一样。 让可爱鬼先暂停了医治,其余人也离开了一段距离,单独留下了宇翔。 “他们都是我的人,不用顾忌。” “那我可以叫叔叔了吗?” 点头。 “可以和叔叔很亲近吗?” 点头。正常的六岁孩子,能领会到那么多吗?就说这孩子太不一般了,比我还厉害。我早熟,那是因为我是穿来的,前世的家也有些古怪;他早熟,我就不得而知了,明明给他安排的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啊。注定了非池中之物吗?那老子之前还那么费劲儿地帮他忙活什么啊?!简直就是笑话。 展开笑脸,蹭蹭地就跑到了我面前,想抱我胳膊,又不敢,看着我胸前和胳膊上的绷带及银针有些无错,伸出的小手最终只是扯住了我的衣角。 “如果有外人在,就不能亲近了,否则就会有危险,别人要么用你来威胁我,要么用我来威胁你。” 思考般转动了下眼球,最后点了点头。 不管他能听懂多少,还是该告诉他。“但是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受了很重的伤。”看到叔叔受伤,宇翔心里就很难过。 “这是意外,都怪抓你的那个人!” “我以后变很强,也保护叔叔,不让叔叔受伤。” “呃——噗!好好,变强!”我的妈呀,都说童言无忌,真的不能计较啊。 虽然宇翔很想皱眉撅嘴地表示一下认真,但是他更想多看看叔叔的笑容。 看着宇翔靠过来的脸,我没有动,等着他把亲亲印在我的脸上,然后再在他那小脸蛋上回上一个。瘦了很多,皮肤也变差了,亲起来没有以前舒服。 又闲聊了一会儿,才让撤销了对大家的限制。 “哥哥有什么话不能晚点儿说啊,医治才是最重要的!” “这不,离你给的时限还差一刻钟,就把你叫过来了啊。” 撇撇嘴,没有接腔。“这就是你捡的那个儿子?”就是为了这个孩子,让自己配制易容药哥哥自己把国家暂时交给别人,自己亲自跑过来救?怎么看,就是六七岁的样子吧。 捡的?我有说过是捡的了吗?看向吴情,对方却没有任何表示。 “这个年岁,为什么是儿子,不是弟弟?表弟也行啊。”曲洋的这个问题,也正是司马孝想问的,专心在一边等着答案。 正想着怎么回答,身边正在吃点心的宇翔又来了句劲爆的,“叔叔,我是你儿子吗?” 晕,不想解释了,真的让我晕过去吧。 许是大家都知道我不想回答,就顺着我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原来,在我出事之前,可爱鬼和夕耀就打算过来的,但是夕耀不放心辰灼一个人在宫里面对那个狐狸,又不想和他不喜欢的可爱鬼一路,最终就没来。哎,还好没来,不然真不知道对我伤势要怎么哄他。 这边紫魅殿和灰尹国的势力都整理地差不多了,算是完事儿了。倒是在我出事的第二天,淳国出了事儿。那边的老皇帝不知发什么疯,见何觅月两个多月没出现,竟然演了场戏,通报了国师的死讯,想着收了那大国师的势力,纳为己用。而身在丹国皇宫的何觅月,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在想什么?! 听着下属们的各种报告,直到崖底最后的古然被背上来。 “古殿主,那山洞里的几位,我已经让手下先押下去了,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我这么厉害,□出来的手下又能差到哪里去?你紫魅殿在宫里和江湖的势力各种类型的产业,呵呵,不好意思,全没了。”好可惜啊。 “你——噗——!”多年的心血,那么庞大的势力,就这么地——?! 呦,一大口血啊!怎么突然间就想到了前世《三国演义》里面周瑜死的场景了啊! “别气别气,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没想到你是朝廷江湖生活什么都做啊,情报杀手间谍门派青楼当铺钱庄兵器客栈玉石铸钱布庄粮店茶馆酒楼赌场人口,连土地的买卖都算上了,花了我那么大的力气和那么多的时间才搞定啊。”本大爷是真心地佩服哦,连我自己的和狐狸的产业都没有这么全,而且各种类型的规模也不算小呢。 如果说,古然对之前听到的那句还心存怀疑,那么在叶孤飞例数了自己的产业后,真正是站不住了。那些,可都是自己拿去抗衡这人的资本啊。 一旁的司马孝,看着这个有可能是瑞国皇室子弟人,也没什么过多的想法了。 看着古然那衰样,心里那个爽啊!凭什么老子在崖底吐了那么多血,你就一点儿血都不贡献一下!有的人,你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有的人,就非得计较计较不可。 “哎呀,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以后只要别惹到我,一定会过得很舒服的。”这个话嘛,还是要接个尾儿啊什么的,随口安慰一下还是可以的。 “吴情啊,等忙完这一阵儿,看看啥时候有时间,找些人过来,把那个什么坑什么崖的,给填了。也算是为黎民百姓做件好事儿,免得哪位不小心给掉下去了,就是一家子的伤了。”啊,我可不是故意加上这句的。 本来可以早点儿回丹国的,可是带着这一身的伤回去就不太妙了。夕耀的可怜兮兮辰灼的漫天怨气狐狸的邪气骚扰,啊,还是算了吧!再说了,跟狐狸定下的是三个月的劳力,现在提前回去,岂不是带病工作?!还是让我偷下懒吧。 于是乎,料理完了这山上的事儿,就带着主心骨的人下山去也。去哪里?在灰尹国晃荡晃荡,慢悠悠地转回丹国,怎么也得拖到满三个月啊。 养养伤睡睡觉听听曲儿吃吃风味儿逗逗小孩儿顺便巡查一下自己在各地的产业,日子过得还算行。一想到回宫后的日子,就格外珍惜眼前的时光。 司马孝死赖着不走,硬是又拖够了半个月才走人。还是在本大爷在床上彻底把他给办了做全套的情况下,才心甘情愿地回瑞国履行皇帝的职责,什么事儿啊这是!我是伤患好不好,怎么能让受伤的人干激烈的活儿呢——虽然他想替我干活,我也不愿意就是了。 不过,他对着手下那严肃正经的神色,哪还有勾引自己时候的样子?见此,我就更加无语了。 他一走,我们的时间也到了,和宇翔窝在马车里,顺当当地回了丹国。 “主子,肖廷已经跟到这里了,等会儿进皇宫的话。。。。。。”真是能跟啊。 “让他们先走。”无奈。 吴情接过车夫的把式,和主子少爷一起等人。 “你要怎样?”站在车下。 “我——”虽然对方眼里没有鄙视不和耐烦之类的情绪,肖廷高兴了一下,但还是说不出,因为知道得不到同意,“我是少爷的夫子,这么回去,无法和老爷夫人交待。”这个理由,行吗? 说起来,我带着宇翔,也没问他愿不愿意和我走啊。“宇翔,你想你父母亲吗,想回家吗?” 听到这句,宇翔低下了头,却紧紧地扯住了我的衣服。肖廷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更添了一片白。 这样是怎样啊?是拿不定主意,还是怕我不要你啊? 弯腰把人抱起来,抬起他的脸。“不管了,你就是想回去,我现在也不会放你回去的。你要是再被谁抓走,我可不会再有时间出宫跑那么远去救你了,还是放在身边安全些。你要是想回家,我可以让你隔一阵子回一次家,怎么样?”现在的灰尹国有够乱的,不久之后估计会更乱。 “嗯!”笑着,就伸开双臂搂住了我脖子。看样子,答案应该是偏向于后者吧。 “你就代替宇翔守着那二老吧,我会修书一封送去说明的。等他们到了命数,你再过来找宇翔。” 原本听着小风对宇翔的答复,以为有了转机,没想到还是得离开。不过,也好。与其呆在这里不受待见,还不如几年后小飞的和颜悦色。而且,那两老年龄也不小了,气色也不是特别好,加上孩子不在身边,估计也没有多少年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肖廷终于对未来重新燃起了希望。没希望的日子都能过,更何况是有希望的呢。几年后,自己就可以呆在离小风很近的地方了,可以天天看到他了。几年的时间,换一辈子,最好的结果了。 而马车里,我认真地回答了宇翔的一个问题,导致以后的日子里,这小子在对待我的许多事情上有恃无恐。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为帝 (正文完结,但还会有番外和后记) 趁着太阳西下,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宫。因为没有事先通知,等进了宫门,众人才知晓,宫里太监宫女自然是一阵鸡飞狗跳。有没有搞错,死狐狸你就是这样帮我管的?! “孤飞,你可回来了!都想死我了!”夕耀一上来就抱上了我的腰,我该夸奖他没刻意抱着我的伤处吗?怎么只有他一个出来呢? 要不要说得那么露骨啊?!“不是告诉过你,在宫里别那么叫我的吗?” “人家激动过头,忘了嘛!再说,怕什么?现在不是没有外人吗?”刚为自己辩解完,立马就瞥了嘴巴告状,“还有啊,你回来就凶我!你知不知道,人家听说你受伤了有多担心啊!” 得,我还是先安慰他吧。给他看了一遍伤,才算完事儿。 解决了这个,还有下一个。 “你不是功夫很高,势力很大吗?怎么还让人替你操心?”正坐在屋里躺椅上看书的人削瘦了很多,似乎还有黑眼圈。 “我说,我回来了是好事儿啊,别这么板着脸不好吗?”那个是直接扑上来,这个是压根儿不刁你。一热一冷,那个消受不起啊! 那是什么语气!自己的脸碍着你是不是?!“是啊,我就是这么惹你讨厌!反正你已经讨厌了这么多年,再加几年也无所谓了!”扔下书,站起来控制不住地大声地吼! 哎,这样也算说错话了?上前把人搂在怀里,没让他挣开,“我受伤了,让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难得,大爷我也会柔情蜜语一回。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被抱着的人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我。 “别这么看着我,你没做梦,我回来了。”揉揉他的脑袋,碾平那皱起的眉头,“你啊,这是怎么过的,眉头皱得这么紧,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平静下来的辰灼,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态,就不说话了。 “那家伙欺负你了?”死狐狸应该不会趁我不在可以难为人了吧?“放心,我帮你欺负回来。” “也不算。是我自己能力不够,不如人罢了。” 咦?主动示弱了?这双眼睛,比以前清澈多了。 “不管有没有,我是一定要找他算账的。”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么辛苦熬夜。 强逼着辰灼去睡觉,在旁边陪着。 我这边在安抚,那边的何觅月却是另一番场景。 何觅月进到关着古然的殿里,自顾自地坐。 没有任何束缚的古然坐在床上,看着那人自己斟茶喝。半个月了,自己的腰早就好了,就是腿一直没有好全。看看叶孤飞那家伙的胳膊腿儿好的那么快,自己的却效果不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反正也没指望他们有那么大的好心。 “国师是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怎么会呢?只是过来,看看之前与自己有过合作的盟友罢了。”又斟了另一杯茶,运着内力,把杯子送到了床边的小桌子上。“说实话,当今天下,能和他敌对的,除了我,就是你了。可是,我们两人的选择却相悖甚远。” 两人在里面只聊了一盏茶的时间。何觅月出来的时候,古然望着那杯还没碰的茶水,握紧了拳头,怔怔地坐在床上,“不然,又能怎样呢?” 寝宫里找不到人,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你还真是勤快啊,带着伤不去寝宫里休息,就直接到御书房里忙活了?” “我可没那么会给自己找罪受,只是过来检查工作而已。”知道来人是谁,没有转身。 “对那两个,你就那么热情,对我就这么敷衍啊?”嬉笑着,就从后面搂上了对方的腰,脸庞靠近了那人的肩窝。 “淳国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那老皇帝想要,就拿呗,刚好替我除去一些杂草。反正,只要我勾勾手指,我的东西还是我的。” “你倒是会利用。话说回来,辰灼最近的表现怎么样?” 无力地叹口气,懒懒地,“很努力,进步很多,对我的憎恨也缓和了许多。你就知道关心他们!怎么说,我也算半个自己人吧!” “所以我才把这个国家暂时交给你啊。”这人啊。 “你那是为了救别人,让我给你当苦力。再说,有能力帮你这个忙的,也就只有我了。”自得地吸上面前的脖子。 “你就臭美吧。” “可不是,我早就说过,这个天下,能做你对手的,就只有我了。”感觉怀里的人要离开,又紧了紧腰间的双臂,“别走,再让我抱一会儿,都好长时间了。” “喂,许给你的好处已经够多了!” “就别跟我计较这些了,以前也没少做。”连床单都滚了那么多次了,“小飞飞,我反悔了,不想和你打了。” “为什么?” “和你打的话,我要和你分开很久啊。我怕在这期间,你又出什么状况。” “哪有那么多状况可以出?” “那这次还不是?” 这个我无力反驳,意外就是出状况啊。 “而且,你十八,我却已经三十了,打个仗要几年,整理天下状况要几年,还有两个小国摆在那儿,统一天下后还要忙几年,等安定下来,我已经老了。” “即使不打,又能节省几年?”不和真正的对手打一次,蛮可惜的啊。 “起码危险率降低很多,而且省下的物质,可以挪作他用。建国需要的劳力都死在战场上,整理天下会加大难度。战场上有容易产生瘟疫鼠疫什么的,劳力就损失更多了。到时候,麻烦的还不是我们自己。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打仗的不利之处,还列了好几张清单的,你要看的话,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无语,“你就那么相信,打赢的人会是我?” “如果我打赢你带你走的话,肯定不会把时间花在天下苍生上,虽然自由,但是麻烦也很多啊。我总不能把你的心控制住,不让你想他们啊。制成傀儡的话,我还不如抱个雕像。忘忧草的话,我可不敢肯定你一辈子不会恢复。有了太山和听雨楼楼主的例子,我还真不敢冒险。而且,那几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啊,就算我拥有朝廷和江湖的绝大势力,对付他们一个还好,要是几个全都联合起来,我还真是没有多少胜算。你的那个天翼教,也是个隐患。怎么算都不对,真后悔当初答应那么快,怨只怨我自己对你情意太深,一时冲昏了头。”真是越想越不对啊,绝对是这小子算计好的。 “反悔就是自动认输了。” “认输就认输吧,反正我也不吃亏。” “那就击掌为誓吧。”侧过身子。 邪邪地勾着嘴角,“换一个吧。”对着那几个月没碰的嘴,深深吻了上去。 “为什么你的心就能装下近十个人呢?” “哪有那么多?” “皓羽国的那三四个?你身边的那个贴身侍卫?听雨楼的?瑞国皇帝?还有那个带镣铐的寒门门主?再加上我?” “你说的也太多了吧,都九个了!老十和十二,我不否认;十四是我当弟弟看的。第四个是谁?老七古然?得了吧,那是我克星!吴情,那是我最信任的人。齐云,都没关系的人了,你还挖出来?司马孝,倒是。肖廷,就免了。你是狗皮膏药。算下来,也就四个。” “别说的那么驽定,小心闪了舌头,将来可就没有退路了。你对曲洋是弟弟,他对你可未必就是;对古然和吴情,过分在意,那也是上心了;齐云和肖廷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母猪都能上树了!” “你吃起醋来不得了啊,草木皆兵了有木有?!再说,就算他们有心思,那我就一定要接受吗?”转过身来,推开他。 “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这不是心虚吗?”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呃,别变脸啊。“就说我们这四个,哪个不是挖心挖心地对你,把你逼到最后,你才面对的?你啥时候主动接受过谁?” “你——”我知道的,有的,那唯一的一个,就是失忆时候面对的齐云。 看着小飞飞变了的神情,何觅月有些后悔了,“好了好了,不谈他们了。我只是想让你在需要面对时好好面对,不要为难自己,只要你过的开心就好。” “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情。”平复下来,闭上眼睛,任由狐狸面对面地抱住我。 “我不过是想夺得你心中最重的位置罢了。” 睁开眼,望着上方的容颜,这个人在我出生之前,就历经苦难;在我出生时,就开始绽放光华;在我离开皇宫时,已经计划灭一个国家;在我当上一教之主时,已经有了自己足够大的势力;在我当上他国国师时,也在计划灭掉第二个国家;在我回国时,已经开始控制了另一个国家;我灭掉皓羽时,他也参了一脚;我到瑞国时,他的势力也伸到了那里。若不是我的出现,手握半壁江山的他,绝对会是这天下之主,即便古然也撼动不了丝毫。却为了我,放弃所有,还愿意雌伏! 扯着他的衣领,吻上了那妖娆的红唇。 惊讶于对方的主动,大喜过望的何觅月加深了这个吻,灵舌乱喘,手也不老实地滑动起来,相互体肤的身躯让周围的空气也顿时热了起来。 探进他的衣衫,包上了那臀瓣。 “叔叔。”门口的稚嫩声音,让热火中的两人顿时一颤。 怎么忘了,自己还带回了个小的了?推来脸成猪肝色的某人,整整衣衫,“宇翔,怎么找到这儿的?” “曲哥哥他们说的。”张着大眼睛的宇翔,开口就出卖了别人。 这小子,抵死就是不叫曲洋叔叔,半个月里磨了好久。 一旁的何觅月在哪儿古怪地奸笑着,估计又想着怎么报复那三个人了。 抱起宇翔,“我先回去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 “就,就这样?”看着人走远,何觅月对着空气呆呆地问。不过,那孩子的眼神,让何觅月眯住了眼睛。又是一个情敌,搞不好还是最强的一个! 两年的时间里,淳国皇室陨殁,国师带着淳国的版图,交给了丹国,金祥和蓝晓两个小国各自向丹国投诚。 在完成了对各国的安抚和整理之后,第三年开春,开国,建国号天羽,年号自立,一国两帝,一明帝一暗帝,却没人见过暗帝的真面目。至此,飘羽大陆在经历几百年的分裂局面之后,再次恢复大一统的局面。 自立二年,开恩科,来自清水镇的封启云一举夺魁,成为天羽国的第一位文科状元,后来深受皇帝的器重。 自立三年,一位来自清水镇的肖风庭夺得武状元,让天下人对清水镇这个连着出了两个状元的地方关注起来。 天羽朝堂,人才济济,除了后来又再次出现的紫魅殿,四海基本一派升平。 主人公的建国历程基本到这里了,但是我们的欧阳泠风和他的伴侣们却还有很多说不完的故事。 (正文完结,但还有番外和后记哦。)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但还有番外和后记哦。(到底叫后记,还是后传呢,或者干脆叫续好些?) 结尾的国家事态,最终还是决定改成这样几句话的形式了。多余的,咱们在后记中讲。 终于完了,我终于在八月底完结了它,撒花啊,啤酒啊,亲大地啊!大家一起跳舞啊! 番外是每个人都有哦。大家有什么解不开的谜底,都可以提出来哦,偶会在番外里好好为大家解惑的。番外也是很有看头儿的哦,尤其是我们的欧阳宇翔小盆友的追爹之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慢慢写的。不看后悔哦! 在此,谢谢各位亲长久以来的支持,鞠躬!尤其是深海鱼童靴的鼓励和敦促,流泪,再鞠躬! 第165章 番外——耀之所盼-1 番外——耀之所盼-1 叶夕耀,皓羽国的十二皇子,自从会识字背书起,就知道自己是个特殊的存在——毕竟,小孩子们的嘴是最不牢靠的,宫人也几乎不会在小娃娃面前避言这个人人都知道的事。在皇子皇女中,排名十二,本是属于“下皇子”的地位,却享受着“上皇子”的尊荣。等他稍微明白了些“下皇子”和“上皇子”的真正区别,却已经是他命运即将开始转变的时候了。 宫里人人都说,父皇宠爱十二皇子的母妃荷妃,硬是排除众议,给了十二皇子“上皇子”的待遇。是啊,能做到这种程度,叶夕耀一直都以为,父皇对自己是特别的,虽然母妃几乎不管自己。父皇平日里尤其宠爱自己,会赏赐很多,应承很多。甚至,别的皇兄皇姐要不到的东西,自己软磨硬泡一下,总能到手。在皇兄皇姐们的眼里,自己是不会对皇位有威胁的,自然没有人对自己使绊子,反而会更加亲近。在皇弟皇妹们的眼里,自己是唯一一个与他们不同的,高高在上,见到了还要行礼——对“上皇子”的礼。叶夕耀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是耀眼的,是幸福的,是平安的。连和他关系最好的十哥也这么说。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学到的知识越多,懂得的道理越多,心也渐渐稍微沉重了。对周围人们的言行开始了怀疑,并且揣测其背后真正的意味。 犹豫而惶惶的日子,很是难受,无法向根本不管自己的母妃讲述。只有和自己最要好的十哥,皓羽国的十皇子叶辰灼,一直陪着自己,说会保护自己。在那段日子里,自己想起了那早早被送走的十一哥,还学会了吹笛子。 九岁,是叶夕耀生命的重大转折。一道突兀的圣旨下来,十二皇子叶夕耀被送往赤粹国,成了名符其实的“下皇子”。这算什么?自己不是“上皇子”吗?不是从来都没有学过“下皇子”的课程的吗?那不是最疼爱自己的父皇吗?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吧。自己去求求父皇,一定能让父皇看明白的。 然而,皓羽国的皇帝,却只是冷冷地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就把人赶了出去。慌神的叶夕耀,呆坐在外面的地上,久久不能弄懂。随后的日子里,母妃在御书房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终是体弱不支,病倒卧床。为何?明明平常和自己很生疏的母妃,却在这个时候,为自己做出这些体现母子亲情的举动?为何?平时宠爱自己的父皇,却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做出如此绝情的决定?仅仅是因为淳国的国师要去赤粹国?不是还有那么些皇弟皇妹吗?为什么偏偏要是自己不可?!那么,对自己的宠爱,全都是假的吗?全都只是因为要拉拢母妃娘家的势力吗? 接下来,十哥也在殿前为自己下跪求情,却被杖责了。直到自己离宫启程之时,都未能起床。而母妃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 啊,那几个皇兄皇姐,是不是一直都很瞧不起自己呢?是不是表面上的温和,只是背地里鄙视的遮掩呢?是啊,明明是个“下皇子”,却能和他们这些高贵的“上皇子”平起平坐,甚至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能不嫉恨吗?估计,一直都在等着看笑话吧。 啊,还有,那些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皇弟皇妹们,这下是不是乐开了花呢?自己这个既不被上边接受,也不受下面欢迎的异类,终于还是和他们一样了。 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只有十哥了吗? 出发的路上,叶夕耀没有坐为自己准备的华美软轿,而是选择和队伍里的侍卫一样,骑马。 “十二弟,有必要如此吗?”负责这次护送的,是七皇子叶林然。 不理他。 “这样,能证明什么?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生气地剐了他一眼。少说几句话,你会死啊?又不是你被送去当玩物,你当然自在! “无非就是让更多的人,对你的样貌感兴趣罢了。” 叶林然转头看向天边。路上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啊。 纵马离开他的身边,闪得远远的。 在赤粹国的国都粹城,叶夕耀被带到了皇宫大殿上,进献。却被送给了赤粹国新来的国师名无——一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孩子,还带着面具。 叶夕耀该庆幸,对方不是大人吗?不过,小小年纪,就能当一国的国师。看他在晚宴上的表现,就知道有多厉害了。不仅武功高强,谈吐稳重,气势也不一般,连赤粹国的皇帝,都没有为难他。看他应对突然间的刺客行径,不仅没有慌乱,还凭着一己之力化解了危机,救了皇帝。这种反应应对能力,就算给了大人,都不一定做得好吧。都说皓羽国皇室的孩子早熟,可是对方那才是真正的早熟吧,还竟然当众调戏舞女。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呢? 耍了小小心计的叶夕耀,并没有遭到对方的为难,反而是被对方搂在了怀里睡了一夜。 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好些,却险些被自己清晨的一首曲子给弄砸了。却也因此,第一次跟别人谈起了那过早夭折的十一哥。开口谈起来,才发现,自己对那个瘦弱的十一哥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要不是这次谈起,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忘得差不多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瘦弱不堪的的体型自己硬要过来的笛子与十哥和他三个人一起时的恬静分别时的一吻和甜美的笑靥。 他很强,从他手下人的素质就能看得出来。一个小孩,怎么能那么强呢?到底要怎样,才能变得那么强,才能拥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命运受摆布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他断断续续的“努力,变强,不然,像他一样,被送人,当玩物,受折磨,不见了,死掉”,虽然平淡得让叶夕耀很不高兴,却也不得不无力承认那个事实。“变强”两个字,触动了自己的心弦。然而,自己此时的境地,又该如何变强? 处理事情,这个国师从来不避着叶夕耀。是不是,自己也可以看看那些资料?叶夕耀试探地移步过去一步,对方没有反应,那就是应允了吧?松口气地再次移步,却对上了对方面具下冷冷的目光,吓得叶夕耀立马后退到贵妃椅上。见对方还盯着自己,坐不住的叶夕耀快速地钻进被窝,蒙头。好一会儿,再次慢慢拉下被沿,看到对方淡淡地处理着自己的事情,叶夕耀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经过好几日,叶夕耀发现,只要不打对方的主意,和这个寡言的国师的相处基本上是平稳的,甚至偶尔还会护着自己。期间,还允许七皇兄过来看我了一次,且准了出门。虽然,经过被卖一事,自己对几个皇兄皇姐的感情已经淡了很多,但是,现下的自己能多一个人依靠,就多一个吧,而且,也只有这个七皇兄距离自己最近了。不好好联络感情,吃亏的可是自己。 无法拒绝七皇兄的要求,答应了探查这个名无国师,并报告给他。说白了,就是做内应。 然而,几天以后,叶夕耀却被送到了使团的驿站。本以为,那个名无国师是想让自己最后见见自己的亲人,可却不是。那个强大的他走了,把自己留下了,还有一封信,以及临走时的一句“努力”。啊,他放自己离开了,竟然放了!他居然能改变一国皇帝的旨意,到底该有多强?! 看着那限定七年的一纸公文,叶夕耀心里说不出的感受,明明之前还答应了给别人做内应的,他却如此善待自己。此时的叶夕耀是真的信了那个七年之约,真的打算变强,然后自己主动来见他,当面告诉他,自己变强了。却不知,对方却是有着再也不见他了的打算。 再次回到皓羽国皇宫,感觉似乎过了好久好久——虽然从出发到归来,也只有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看着那些人在自己面前和以前差不多的嘴脸,感觉一切都变了样儿。如今的叶夕耀,可是很忙的,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计较那些。母妃没有了,被送到赤粹国的自己,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甚至连头七都没能做到。如今的自己只有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十哥了。 闲暇之时,总会抚摸那根十一哥的笛子,时不时地吹一吹,换换心情。没想到,当年夺下来的东西,竟然成了你唯一的遗物,十一哥,我会连你那一份一起努力的。还有,要变强! 趁着叶夕耀的归来,皓羽皇帝叶冲呈为十皇子和十二皇子过了十岁的生辰。 十一哥,你也十岁了啊。 没有多久,就听说赤粹皇室之前大乱了。死的死,伤的伤,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改嫁的改嫁,登基的登基,乱成一团。据说,还是名无国师,才让这个动乱稳定下来的。那一刻,叶夕耀再次感叹,那个人,果真是强大啊!小小年纪,能撼动一个国家,那还是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番外了,先写十二叶夕耀的吧。 第166章 耀之所盼--2 算计,经营,权衡,一切都在马不停蹄地进行中。即便是十一岁的生日,都好好地利用了一把。只是,那天的叶夕耀却是不怎么高兴,总觉得心烦。 而当接到私密消息说,十一皇子叶孤飞被找回来的时候,叶夕耀内心很是激动。没有死,真的和那个名无国师说的一样,十一哥没有死!他到底是如何逃过那场劫难的?这几年里又吃了多少苦?他变成什么样了?还记得自己吗? 不能贸然行动的自己只好耐心地等着和十一哥的正式见面。 有些焦躁的自己,心情也不是很好。和几个上皇子在花园逗弄十哥送我的小猫,刚好碰见一个碍事儿的。火气没处发的自己,立马就瞄上了他。周围的几个皇兄皇姐都哄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只有那个莫名的小子,完全一副和自己无关的呆愣表情。“走开!狗奴才,再不放手,本皇子就让你好看!” 看见那人一副从容的表情把小猫轻轻放下,叶辰灼更来气。那般淡定,为哪般?! 正要发难,辰灼来了。高兴之余,没管多少,就先向最信赖最依靠的辰灼告状了——虽然可以这样依赖他的日子会越来越少了。可是他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我愣在了当场。 原来,他就是十一哥叶孤飞! 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啊?还对他那般地大呼小叫!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了,瞧不起自己了? 听着旁边几个人人对十一哥的刁难,叶夕耀却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很渺小,拘束地不敢在那人面前做些什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默默地应付,然后几个跳跃从众人面前消失。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不喜欢理人呢。 一直考虑着去找十一哥道歉啊什么的,干什么事儿都集中不了注意力,连第二天的课堂上都没好好上。上午一下课,就急匆匆地跑到下皇子上课的兰斋去等人。 看着他怀里抱着睡着的十六皇弟,叶夕耀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愉。今天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十六皇弟啊,以前那个冷淡的十一哥,也会这么亲昵地抱着谁吗? 明明看见了自己,却还是转身准备离开,果然是因为昨天的事儿讨厌自己了吗?立马出声叫住他,可是看着他的眼神,自己却开口艰难。好不容易张嘴准备道歉,辰灼的声音传了过来。看着辰灼颜色不愉的样子,没再说什么就跟着离开了。可是,十一哥的眼神,有些让自己不知所措。 下午的课堂更加让人坐不住,堂课结束后,叶夕耀摆脱了辰灼,急不可耐地跑到沁心园等人。看着园里那些下人趋炎附势的样子,感慨的同时也很替孤飞伤心。看来,自己需要多多过来,给孤飞长面子,不让这些下人怠慢了才好。 孤飞回来的时候,对那些下人的改变不屑一顾的样子,让叶夕耀有些哑然。忐忑地打着招呼,好在不能说话的孤飞并没有不理自己,用动作回应了自己。眼看着交流还算顺畅,就没有多呆下去了,来日方长嘛。 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故意错开了和辰灼的时辰,叶夕耀就溜到了沁心园,轻手轻脚地趴在床边看着孤飞的睡颜。孤飞长得很好看,睡着的他比醒着时候的他少了那份冷凝,感觉柔和了许多,还让叶夕耀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不自觉地想伸出手去抚摸那张脸。刚把手伸出来,那人就醒了,让紧张的叶夕耀一阵尴尬,不好意思地打着哈哈。 替他出气,帮他梳头,却又在不自觉间把发型弄错了,还是那个赤粹国名无国师的发式。鄙视自己的同时,赶紧道歉系那个重新梳,却被人间拒绝了,自己一个人随便完成了发型。 叶夕耀一阵低落。自己果然是太嫩了吧,一点儿小事儿就让自己给办砸了,被讨厌了吧。面前这个,是自己第二个不希望讨厌自己的人呢。 突然感受到头顶的抚摸,叶夕耀顿时笑开了花。 一起出发的路上,被辰灼给截住了。理所当然地,叶夕耀被不喜欢孤飞的十哥给数落了——没办法,十哥昨天还警告过自己的啊。可是,辰灼竟然说孤飞是“那种人”,哪种人啊!! “我喜欢孤飞,我就要找孤飞!”生气而倔强的叶夕耀,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孤飞把自己推向十哥就离开了,是害羞了吧,呵呵。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夕耀依旧不管十哥的相劝,总是往沁心园里跑,原因太多,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哪种——同情他的遭遇两人相似的命运他目前在宫里的甚至是这个沁心园的境遇想帮他了解宫里状况的关爱之心小时候那已经快记不清的情谊对他能活到现在的惊讶他和名无国师的那一点点相似之处。 孤飞的淡漠和冷淡,时常让叶夕耀想起赤粹国的那一位,但两个人还是很不一样的——孤飞比那个人有人气儿,不是死气沉沉阴深深的。两人相处的时候,都是叶夕耀一个人叽哩嘎啦不停地说,不能言语的孤飞时不时地作出些回应,实在不行的时候就写字。只是叶夕耀有时候呆的时间不长,就被十哥亲自过来抓回去了。 叶夕耀知道,凭孤飞小时候离宫的状态,能活到现在而且还有武功,绝对不会简单,但是有些事儿,不是现在的他可以探究的。所以,当叶夕耀看见孤飞手上那只有些特别的鸟儿时,并没有做出特别的言行,同时也暗暗为孤飞愿意给自己看的行为感到窃喜。 越是和孤飞相处,叶夕耀就越是想更加靠近他,更加了解他,死皮赖脸地开始在孤飞那里过夜,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季华赛前的那几天里,参赛人是不能见面的。然而,再次见面时,孤飞已经被定为猎物了。 那一翩然的红衣,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也闪耀了叶夕耀的双眼,只是定神的他没有注意到旁边十哥那闪现而过的灼然眼神。在季华赛上,被指定穿红衣的人,是不幸的呢,是所有人的攻击目标。皇家无亲情,叶夕耀从小就知道,更何况还亲自品尝过。父皇不喜欢身为十一皇子的叶孤飞,甚至讨厌到连“下皇子”都不如,宫里的人都是知道。应该还没有人好心地告诉孤飞那红衣的意义吧。 被十哥拦下了自己冒失的呼喊,叶夕耀很是庆幸。只是十哥看着孤飞的那愤然的眼神,让他很是无力——十哥对孤飞的偏见也太大点儿吧。 然而,孤飞却是出乎意料地能干,面对一次又一次的不利境地,不仅化解孤立的围击,还有出色的表现。但是,叶夕耀却高兴不起来。红衣表现得太好,只会引起参赛人更加激昂的情绪,进攻只会更加猛烈。孤飞,你不能赢啊! 为了不明白状况的孤飞,叶夕耀也加入了阻止他获胜的人群中。即便迎来了孤飞冷冽的眼神,即便心有些难受,他也没有退缩。误会自己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以后再解释。 叶夕耀从来不知道,有的人能把一个简单的绑发和撕衣料的动作做的那么好看。看着他坐在地上的随意而傲然的神态,叶夕耀有些怯场。厉害的骑射没有像平常一样赢来众人的喝彩,只因为那人不在大家的评判的范围内。即便表现再出色,人不对,就什么也不是。 骑射结束后,是木桩打斗。这一次,见过了孤飞的能力,众人之间没有各自争斗,而是一致地选择了先解决麻烦的猎物,而且下手比上一场比试更加地毫不留情,招招往死里下。估计大家都知道,即使那个人真的死了,皇帝也不会有丝毫怪罪的吧——不然也不会连武器都没有给孤飞了,好在孤飞本身就带有剑。 时间拖得越久,孤飞越是会成为比赛场内场外的人的眼中钉,自己无能为力。技不如人的众人被打了下了桩——包括自己,最后只剩下七皇子叶林然和孤飞还在上面了。 打斗越是继续,叶夕耀就越觉得那人离自己好远。那么厉害的人,好像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帮忙吧。自己一厢情愿地想要保护他,反而在那人眼里很可笑吧。 那两人的打斗没有因为体力不支而有所减弱,反而似乎是更加地犀利而猛烈。然而,孤飞把七皇子打下去了,最后一个人留在了上面。那个站在高处孤然而立的人,是孤独的吧。 当孤飞带着那条鱼走向父皇的看台的时候,没有得到周围的任何喝彩,只有父皇的一句虚假的“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而父皇接下来的 “一个时辰后,进‘灿然居’,戌时出来!”却是让叶夕耀如坠冰窟。灿然居!那片阴深深的皇宫后山,皇家禁地,进去的人,从没有一个出来过!有那么多选择,父皇偏偏选中了这一个,分明就是要孤飞的命!他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怎么能?! 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孤飞了?!忍不住地,叶夕耀就趴在了十哥的身上哭了起来。而孤飞的一个安慰的笑颜,立马安抚了叶夕耀烦躁而害怕的心神。那一刻,叶夕耀想也许还可以抱着一线希望的吧。 等待的时间是煎熬的。一想到孤飞此时此刻正在和什么拼命,又会遇到什么危险,叶夕耀就没办法冷静。不被允许观望和等候,还是硬拉着十哥在灿然居外的隐秘地方等候着。十分不甘愿的十哥,到了地方,反倒没有那么抗拒了。 随着辰时的接近,叶夕耀更加地紧张,浑身不停地颤抖。小时候,和孤飞刚认识没多久,好不容易稍微熟悉点儿了,孤飞就被送离了皓羽,去给焦国做人质和玩物;而今,孤飞好不容易再次和自己想见了,还正在再次的熟悉中,就再次面临更加严峻的生命考验! 当看见一个人影出来的时候,叶夕耀激动地都快站不住了。然而,从灿然局外面飞快地跑出了另一个人,冲过去接住了他。竟然有人比我先?!那个家伙,怎么敢抱住孤飞?!敢和我抢孤飞?!可是,还来不及愤怒,就被孤飞浑身的血给吓住了。 那么多的血!孤飞,孤飞会不会有个什么?心里抽痛得厉害,无言的恐惧遍布发冷的全身,叶夕耀紧紧地扯住十哥的衣衫,向孤飞走过去。还没有从害怕中恢复过来,就听见了孤开口说话了,竟然是叫那个最丑的十四皇子的名字!叶夕耀第一关心的不是孤飞突然会说话了,而是他居然对那个家伙笑了!不对,那个笑靥应该是自己的,是属于自己的! 急冲冲地跑过去,一把撞开那长发遮脸的十四皇子,抱住了孤飞。那一刻,叶夕耀的心里才踏实下来。焦急地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只得来了一句“没事”,孤飞就晕倒了。还来不及惊呼,孤飞就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给带走了,还留下了一句警告,让几个人都没敢追上去,而且是一整天。 孤飞身上有好多的谜,叶夕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知道,而孤飞又愿不愿意告诉自己。 一整天,叶夕耀都不好过,满脑子的孤飞,吃饭睡觉上课玩耍练武发呆,孤飞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自己眼前晃。 再次见到孤飞,叶夕耀感觉一身的轻松,什么也不再想了,也不会烦躁了,就只顾着和孤飞开心地聊着。死皮赖脸地继续在孤飞那里过夜,叶夕耀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平静安然地入睡了。半夜偷偷地张眼看着孤飞的睡颜,情不自禁地贴上了自己的唇。完成任务一般,之后自己竟然可以沉沉入睡了。看来,以后睡不着觉,就用这招就好了。呵呵。 对于季华赛的结果,皓羽皇室对一部分参赛者会有奖赏,根据表现各有不同等级的赏赐。 可是,那个十四皇子叶曲洋,许的愿竟然是“永伴十一皇子”,那算什么?!非常生气的叶夕耀,立马表示自己不需要赏赐了。那个丑八怪,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提出那样的要求,竟然敢! 听着十哥也放弃了赏赐,叶夕耀意外之余,也稍微好受了点儿,至少还有人和自己做伴儿。 如果说,十四皇弟的愿望让叶夕耀气愤,那么七皇子的愿望就是让他愤恨了——竟然是“十一皇子”!他竟然是要孤飞?!无论是怎么个要法儿,孤飞都不可能好过的,那个叶林然到底是什么居心?!怎么办?怎么办!帮不上忙的叶夕耀,直感觉到一阵阵的无力感从四面八方朝自己扑过来。 慌乱的叶夕耀焦虑而恐慌地等着最后的孤飞的“愿望”。而那“和皓羽皇室断绝关系”颤抖地从宫人嘴里断断续续地卡出来的时候,叶夕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震惊于他真敢提出如此骇俗的愿望之余,却也隐隐感到了希望。叶林然要的是十一皇子,而非叶孤飞。那么,一旦叶孤飞不再是十一皇子,那么就不用受叶林然的摆布了。这个巧合,来的真是太好了。不管如何,至少缩短了时间。 没有理会父皇和众人的态度,孤飞依旧坚持,哪怕对方用别的东西威胁,也没能动摇决然而立的他。可是,为何是五天? 之后,孤飞的一幅《丛花图》让宴会上的各位震惊。和自己同岁,却是那样的惊才绝绝,让叶夕耀好生惭愧。那真的是当年那个瘦弱无力的十一哥吗?世上有那么多厉害的孩子吗?怎么都让那自己碰见了?真的是自己太弱了吗? 五天的日子里,宫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孤飞和七皇子的手下总是在斗,当然没有人知道暗地里两人到底是如何相处的。 五天时间到的时候,叶夕耀总算知道为什么是五天了。原来,父皇,竟然是打着把孤飞送人的目的!到最后,都还要再一次利用吗?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今年末,上来一章。 第169章 耀之所盼-3 然而,五天前的晚上,宴会结束的那天晚上,叶夕耀和那个惊才绝绝的人摊牌了。 叶夕耀坐在沁园卧室的床边,直截了当地指出他赤粹国名无国师的身份,犀利而尖锐地指出种种疑点,等待着他的解释,希望听见他的否定。可是对方的一句冷冷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今天晚上?”真正地轰懵了叶夕耀的大脑。他承认了,承认了! 看着对方邪魅地和自己谈条件,交换就是真正的孤飞的性命!短短几句话,彻底地打破了叶夕耀的那一丝期盼,再次确认了事实。下意识地紧紧地揪住床单,想抑制住自己冰冷的颤抖。 那么,自己最近做的都是些什么?!叶夕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表情应下那根本没有选择余地的交易的。 名无的身上有股很淡的特殊味道,淡到贴身都不一定能察觉。明明自己已经察觉到了那相同的味道,却又自欺欺人地以巧合来说服自己。武功才华暗处的护卫,明明都隐隐地诏示了什么,甚至是偶尔露出来的特殊气质,自己却恍若未发现。直到晚宴上,那仿若最后一根稻草的《丛花图》以及面对皇帝和各国使者的气魄,彻底让叶夕耀无法忽视放在眼面前的真相。 奔出沁园,在空旷无人的漆黑之地,终究没能忍住自己的哭声,却一头撞上了辰灼。紧紧地揪住对方的衣服,任对方环抱住自己,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辰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只有辰灼一直一直对自己是真的好,只有辰灼了。 接下来的五天,是那个人被七皇子控制的五天,而叶夕耀却没有什么心情去关心了,能颠覆一个国家的名无国师的手段难道还少吗?叶夕耀现在担心的是孤飞。对于“下皇子”的孤飞来说,也许和皇室断绝关系是最好的,但是那样擅自决定别人命运的做法,却是最令人厌恶的。而且,他那些日子里出色的表现让世人都知道了皓羽十一皇子的名号,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受罪的,还是孤飞。不过,有自己护着,应该都少能挡着一些吧。 然而,第六天一早,叶夕耀却听到十一皇子被父皇一道圣旨送给丹国的消息。竟然!竟敢! 那个人,那个人肯定有办法!立马就奔过去,却在半路停了下来。一个念头窜入大脑,该不会,这就是名无国师的目的吧?!不然,以他的才智,怎么会笨到自我暴露地张扬“十一皇子”的身价?他不准备把孤飞换给自己了吗?又骗了自己! 越想越冒火的叶夕耀到达沁园的时候,被暗地里突然冒出来的飞镖挡住了去路。忽视飞镖主人通过飞镖的力度和入地的深度所表达出来的决心,叶夕耀继续前行,下一刻就被从另外两个方向飞来的更猛烈的飞镖划破了外衫加里衣。既然不能前行,喊总行了吧。可是,刚张嘴,就被人用石子点了哑穴。 “请十二皇子见谅。主子现在正在休憩,不宜打扰。”从走廊边出现一个太监摸样的人低着头貌似恭敬地回话,并交代旁边的人把叶夕耀放在了院子里的树下坐躺着。 三个多时辰后,叶夕耀依旧没能攻破穴道,里面的人却已经出来了。穿着华丽的礼服,和几个随从走出了沁园,对一旁的叶夕耀只是瞥了一眼,而已。 纵使再着急,叶夕耀仍然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走出自己的视线。 一个时辰后,当自己的穴道被暗处的人解开时,叶夕耀却不想再动了。既然被允许解开了,就是怎么都追不上了吧。 “夕耀!” 看着找到自己的十哥叶辰灼,叶夕耀一把揪住对方的衣服,“怎么办?孤飞还没有。。。。。。” “别伤心了,那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叶辰灼一脸的不赞成。 “不是的。”低着头,叶夕耀感觉自己都没有力气说话了,却转而昂头大声控诉,“他是假的,他不是孤飞,一直都不是!他抓了孤飞,假扮了孤飞回皇宫!” “。。。。。。不过,我觉得他就是叶孤飞本人。”想了想,叶辰灼肯定地下了结论。 “他亲口承认的,难道还有假?!还拿孤飞的性命威胁我!”一股想哭的冲动充斥心胸。是因为什么,叶夕耀不知道,也没有闲情去弄明白。 叶辰灼还想张嘴说什么,最终还是吞下了嘴边的话语。没有经过洗礼的十一皇子叶孤飞,会被影卫抓错吗? 叶夕耀还没有查到孤飞的下落,皓羽皇宫里就发生了大事让许多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不知哪里竟然传出七皇子不是皇帝的血脉的流言!七皇子叶林然可是很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一位,势力和名望也不小。这么一件事,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更不用说,皇帝一锤定音就给剥夺了皇子的身份。而七皇子的武力抵抗,和几天后的逃离更是坐实了罪名,不可挽回。七皇子势力一派的人个个忙着找靠山,需要势力的一方也抢着拉人。 这一件还没有处理完,那一边又出了德妃行为不检的大事件,连累着二皇子也被送到了边疆。 整天忙着四脚不着地,根本没有精力思考其他,直到皇帝被气得卧病在床,龙体欠安。这下子,竞争更激烈了。 突然之间,叶夕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了。似乎,从那人离开,一切都开始乱了。那个人,有颠覆一个皇室的才能!若是想做点儿什么,对那人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吧。 和叶辰灼一合计,两人就更留心了,估计那人又找机会偷偷拐回来了。 然而,夜间出来查探的叶夕耀看到了什么?!那个人,竟然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十哥叶辰灼在假山后做苟且之事!那亲吻的肌肤暗哑的喘息,还有十哥的谩骂,扎疼了自己的心,浑身如泡进冬日里的冰河!掌心里的痛,告诉他自己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 看不下去,叶夕耀情绪不稳地回了自己的地方,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慢慢地晃到灼日殿。 没多少理智地质问辰灼为什么要和自己抢,却被对方一句“你不是说,他是赤粹国师,不是你喜欢的叶孤飞吗?”给堵住了,内心的恐惧一圈一圈地扩大。自己怎么可能喜欢那个家伙,那可是挟持了孤飞的人,欺骗了自己的人! 纠结害怕的情绪扰乱了叶夕耀去找那人要孤飞的计划,直到寒夜里接过一个黑衣人的一封信。薄薄的几张纸,却重如千斤,让叶夕耀有些撑不住,坐倒在地。第一张,“国师=孤飞”,第二张,“泄密,违约”,第三张,“再见无期”,第四张,“毁信”。 不要啊,不要这么惩罚我!!叶夕耀内心恐惧地嘶喊着,只有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人明明说好了,七年的!难道还要再等一个六年?!六年后,他会见我吗? 不知道辰灼什么时候进来的,就那么直直地望着夕耀。对于夕耀的绝望,叶辰灼给出了“他还会回来的”的肯定。而夕耀刚有些好受的心又纠了起来,“不要恨他,好吗?”那么骄傲的十皇子,比七皇子还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他,竟然被身为下皇子的人做了那种事,他能受得了吗?如果说,之前,叶夕耀还有些怀疑叶辰灼对那人的心思,现在却是害怕他会报复。两个最重要的人,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其一。 叶辰灼没有回话,叶夕耀也没有期望得到什么肯定的回答——毕竟是那么过分的请求,那么痛恨的眼神! 随后的日子里,是忙碌的。忙着父皇的禅位,帮辰灼夺取皇位,应付各国的麻烦。有时候真的想,这么一个备受欺凌事事看他国脸色的小国家,到底还能存多久?除了苟延残喘,还有什么? 叶夕耀再一次得到孤飞的消息,是辰灼假扮侍卫和十四皇子叶曲洋随使团出使瑞国归来。听着那不多的消息,叶夕耀好想立刻飞到那人的身边。可是,不行!为了让那人没有不见自己的借口,叶夕耀必须让自己足够强! 只是,叶夕耀渐渐地发现,自从瑞国回来,辰灼对孤飞的恨意似乎稍微淡了些。 没多久,皓羽国就沦落了。即便是如此破败如此小的一个国家,也被几个国家瓜分的彻底。 皓羽国的破败,对于皓羽国人,尤其是皇室中人,只有更糟,没有更好。谁让皓羽盛产美人,还有不外传的一些密文呢。国家尚存时,至少可以用少数人的牺牲来保全多数人一段时间内的安然无恙。而一旦灭国,大家就只等着一起立马下地狱。纵使是短暂的苟延残喘,可怜的人们还是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不断地渴求着。而其中,受害最大的莫不是那些从不在被送人的范围内的“上皇子”了。没有那破败如无的庇护,上皇子更能引起他国贵族和皇室的征服欲。 和情绪一直不太稳定的叶辰灼呆在皇家叶氏一族的禁地漠山,有族里隐世高人的庇护,比外面的人安全。可是,身为皇帝的辰灼就不是那么好过了。一直在他身边看着的叶夕耀很清楚,那把金椅子不是一般人能坐的,皇帝的职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当的——哪怕那只是一个很破败的软弱小国,哪怕早就知道那个国家没多久就一定会灭亡。 叶夕耀深深地感到自己的不够强大,不仅间接地错过了孤飞,还帮不了辰灼多少忙,明明自己和他们都是同一天出生的啊,果然还是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吧。他们两个到底在背后多下了多少工夫?! 辰灼担任了族长的职位,叶夕耀一边陪着辰灼,一边吸收山上的各种知识,努力变强,偶尔下山培养势力。 可是,终究还是不够强。只是下山办事,叶夕耀就被人给抓走了。只是,对方来头不小,竟然对漠山有个大致上的了解。不知道辰灼会怎么样。 昏迷的时候,叶夕耀梦见了孤飞很久以前说过的话“如果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就离我远点儿!”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变强?!眼看着,距离和名无国师约定的七年也也越来越短了啊。余下的日子里,自己还能进步多少? 叶夕耀不知被关在阴暗的地方多久,估计有半个多月吧——如果只是算清醒的日子的话。天天软筋散,浑身没劲,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抓自己来的人到底想干嘛,竟然一直也不见自己。 只是当真的有人进来的时候,却是自己的梦魇了。 第168章 耀之所盼-4 耀之所盼-4 叶夕耀知道抓自己的是叶林然,却不太清楚目的。但是那个在这里权势最大的老女人却是对自己很“特别”的,给自己身上加了不少痕迹。不过,看那女人的言行,似乎是对姓叶的人格外地“照顾”,达到了恨之入骨挫骨扬灰的地步。 这天,很久不管自己的对方,把因为软筋散而软绵绵的叶夕耀带了出去。被人鼓捣了一番,又被送到了一处新的囚室。叶夕耀发现似乎软筋散的力度减弱了些,但是为什么易容呢?还没想通这些,身上就开始燥热起来,而且有加剧的趋势。没多久,关着叶夕耀的密室再次被人打开,两个黑衣人驾着一个浑身拴着铁链一头银发的人进来,扔下人就离开了。 这是解药? 为了让自己清醒,叶夕耀没有去看那人。自己心里有人了,怎么可以再去碰别人?何况还是个糟老头子?说不定,叶林然是想把自己送给这个老头享用的。恶心! 可是听着一旁越来越沉重的喘息声,叶夕耀的心也悬了起来。混蛋,竟然也给那人喂了药!那等一会儿岂不是自己不压他,就会被他压?!而且,听这声音,应该是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啊,那自己的力气能赢吗? 被药力折磨得有些神智模糊的叶夕耀正处于犹豫和挣扎中,没有注意到轻轻的铁链声,一只冷冰冰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腿上。一个激灵,叶夕耀就被按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注意被银发遮住的面容,叶夕耀就被那双血红的双眼震慑住了。对方的一句“对不起”,随即让他清醒了不少。想反抗,力气却没有对方大,一开始就失了先机,更是面临着绝大的困境。看着被撕扯的衣服,无尽的恐惧,让叶夕耀颤抖起来。 眼看裤子就要被扯掉,叶夕耀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趁着对方稍有松懈,猛地掀了过去,把对方压在了身下,“滚开!”不行,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只有那个人! “你服了软筋散,打不过我的,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然后再奸尸!”被对方掐住脖子,也捏住了命脉,叶夕耀有些胆寒地看着对方危险的眼神。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那人肯定能说到做到。 无法好好思考的叶夕耀没有想到,或许对方也服了一些软筋散呢。 没有思考时间,叶夕耀就被扯了裤子,架了双腿。死命地挣扎,推搡着,却抵不过对方的一个点穴。“啊——”一阵钝痛,叶夕耀的体内就硬生生地钻进了一个楔子般的物什。无助而绝望的泪水溢出眼眶,顺着鬓角滑落在地。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弱?这种无力感,自己还没有享受够吗?! 大概是由于之前的反抗,叶夕耀被对方死死地按住双臂,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身上之人的无尽冲撞。孤飞,孤飞,好想你,你在哪儿啊,孤飞!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叶夕耀没注意到自己把心中所想不自觉地说出口了,带给了正在自己身上奋战的人多大的震撼,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温柔了许多的动攻势。 不管对方如何动作,叶夕耀只是呆呆地像木偶一般,任由**充斥全身,无神地望着房顶,还有那透过小窗的几缕阳光,连呜咽声都没有了,除了痛,还是痛。随着身上的敏感之处被挑起,叶夕耀轻颤了一下,神智稍稍恢复一些,看见了视线内的一只小鸟。呆在暗处的鸟儿,似是发现了对方的眼光,跳到了另一个地方。啊,还是只黑色的鸟呢,跟黑暗融入一体了呢。 “对不起。”听着耳边的轻语,叶夕耀的灵台更清明了一份。这里怎么会有鸟儿呢?记得,孤飞也有一只黑色的小鸟一只跟在身边。 想到这一层的叶夕耀,彻底清醒了过来。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头上的人。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会吗?会是孤飞吗?不可能的吧,孤飞那么强,不可能被叶林然抓到这里忍受被动的。 不管是不是,得先过了现在这一关,自己怎么能甘心如此!如果孤飞是自己的话,在这个已成定局的时候,应该是让自己享受,而不是自暴自弃吧。与其让自己疼痛难忍,还不如舒服一点好。就把这个人当做孤飞的替身,先解决需要再说。 然而,攀住对方的后颈,双腿也缠上腰身贴近那人的时候,叶夕耀不禁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没有管不知何时被解开的穴道,注意到的是这个味道,这个独特的味道,真的是孤飞吗?惊喜之余,叶夕耀开始配合起来,亲吻着对方的肌肤,嗅着对方的味道,抱紧对方的身躯,感受着对方在自己体内的形状,和身上的人一起沉入欲海。 不停耸动身躯的叶夕耀不其然看见了对方的额头上似是露出来的几根线条。啊,那个线条,是那个图案的一部分——是辰灼给自己看过的,皓羽国皇室男丁若不在十一岁时做洗礼就会长出来的印记。 孤飞,孤飞! 这一刻,叶夕耀喜极而泣。为自己的走运,为自己的得偿所愿,为自己的劫后余生,为自己与他的再次相见! 接受着对方的一切,接受着对方的给予,不愿意离开这个人! 乐章仍然继续,纠缠依旧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叶夕耀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以前的密室。看着身上的印记,叶夕耀知道那不是梦,但却是又喜又忧。感觉饿了的叶夕耀,忍着私密处的不适,抓起不远处的剩菜凉饭,就往嘴里喂。自己要好好振作才是,还要仔细想办法离开,才好与孤飞见面啊。 要说机会是不是来得太快? 走水了? 那么大的喊叫声,看来不是一般的走水了。那么即使自己逃出这个密室,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儿可能趁乱离开这里的吧。 掀开地上的稻草,露出自己在角落里挖了很多天的洞,把最表面上的一层松土移开,伸进一只脚到u型洞的另一边使劲儿踹了很多下,终于踹开了密室外面的地面。 小心地挤出洞,然后在外面把洞口做了虚掩,以防在被对方发现之前可以快速地回来。 然而,刚出房门,立在院子里,就看见了立于墙头的一人,银发红眼,依旧是那天陌生的面容。 “需要帮忙吗?”淡淡的平铺语气,似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本以为对方是来接自己的叶夕耀心里五味杂陈,也是啊,时间也没到啊。自己的易容效果已经消失了,他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路过,还是知道自己就是和他**的那人,还是说知道了自己叶夕耀的身份?为何是这般语气?难道自己认错了人,那人根本不是孤飞——纵使有相似之处?叶夕耀不敢想下去。 “不用。”握紧拳头。无论如何,自己现在的这副惨样,没脸见任何人啊。 接住对方扔过来的软筋散的解药,叶夕耀看着对方离开。他怎么知道自己中了软筋散?还是说,仅仅是这里被抓的人都是被用了软筋散? 服了解药,想至少等到解药起效了再走,奈何已经有人靠近了。迫不得已,叶夕耀只好先下手为强,并走为上策。被另外的人发现,并追击的时候,药效已经起作用了,可是功力尚未完全恢复。 眼见已经不能逃脱,叶夕耀只好拉下脸,向不远处的人求助。顾不了那么多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既然敢放火闹事儿,就一定能出去,自己实在是不想再回到那个鬼地方了。 那人扯开腰带就向叶夕耀缠过来,把人一把拉了过去。就这样,安心地趴在那人的怀里,一路飞跃离开了危险之地。纵使不远处的火势再喜人,叶夕耀也无心观看了。 被放下的时候,已经是在山脚下了。对于离开那人的怀抱,虽然有点失落,叶夕耀也没敢说什么。毕竟,那人不亮身份,他也不敢造次。跟着对方和他的一个下属拐进了另一座山,才算是稍作休息。 尝试着询问姓名,却被告知“风扬”。即使自己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那人也没有特殊的反应,这一点让叶夕耀很是无语。就算自己想靠近一点儿,还被赶了。叶夕耀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对方生气的事。 被交待换了那属下拿来的衣服后,叶夕耀有些不习惯书生的装扮,很不确定,“风,这样行吗?” “不要随便乱叫人!” 虽然是平淡的语气,但那血红双眼里的气愤却不是假的,一时间让叶夕耀有些无措——自己只是想亲近一点嘛,干嘛又不高兴了,以前还叫过小飞呢。不叫风,那叫什么?扬?风扬?风兄?风公子? 明明是他让自己洗洗后穿的,穿了又嫌自己太干净了,什么嘛!还有啊,那个“泡妞”是什么意思啊,也不解释一下就扭头不理人了。孤飞有这么难伺候吗? 等那人离开去换衣服,叶夕耀的脑袋才活络起来,赶紧想办法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靠近立在一边一动不动的那人下属,试探性地询问那人的信息。可是不管问什么,那人都一本正经地当好他的属下,标准的木头人一个,只有在问到记忆时,看见了对方的眼神的变化。够了,足够了。看来,真的是记忆出了问题,要不然以孤飞的能耐,怎么可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话说,孤飞是怎么训练出这么有素质的手下的?! 说实在的,叶夕耀一想到那人现在沐浴的样子,就有跑过去看看的冲动。可他也知道,自己是打不过旁边的这个木头的,或者说是面瘫。 看见不远处的黑色人影,立马警觉的叶夕耀见那个属下没有任何反应,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完全变装后的人,有着普通的黑发和平凡的面容,只有眼眸还是血红色,手里还提着一个有黑色面纱的帽子。看着那属下与他之间的默契互动,叶夕耀有些莫名的吃味儿——虽然一个尽职属下本就该那样。 在小镇的客栈里,叶夕耀算是领略了那个面瘫的演戏功力之深,变脸超级快,瞬间就变成了温和随意的侠士,还有笑容!当听说要两间上房时,叶夕耀立马反对,要求三间。那人肯定不会和自己一间,那就是和那个属下一间了,那怎么行! 一句淡淡的“你出钱?”让叶夕耀生生地噎住了。 过后,明白过来那属下不会和那人一间房时,叶夕耀有沾沾自喜了一把。一整晚想着隔壁的人,叶夕耀有些睡不着,要知道在那个紫魅殿里已经睡够了。 一大早,叶夕耀故意小声地打了招呼后就偷偷地进了那人的门,刚伸进脑袋,就被坐在窗边的人抓个正着——虽然是背对着自己看着窗外。讨好地靠近,给他披上了衣服——不理人;那就帮他梳头发吧——不理人,没关系。真是好顺的发丝啊,凉凉的,好舒服。听说,梳头发一般是下人和夫妻间才做的事儿呢。独自在那里乐呵的叶夕耀,突然就被一直安静的人一句“进来”给拉回了现实,还愣了一下。又是那个下属,哼,真是会赶时候! 赶在对方起身走开之前,叶夕耀孩子气地不服气抓紧机会又梳了一把发丝。低头看着手心残留的两根发丝,暗暗地阴沉下了脸色。一头青丝变银丝,不是走火入魔,就是中毒,否则就是心伤。依照孤飞的性情和能耐,还真是不好准确地判断,但是绝对是因为他人而遭罪,而且不是紫魅殿的缘故。那么神采飞扬的人,变成如今这般又是受制于人,又是缺失记忆的,若是让自己知道那人是谁,绝对不会放过,绝对! 看着那人自己亲自动手起居事宜,叶夕耀剐了那个下属一眼。 早饭过后,给叶夕耀买的马匹死掉了,店里的老板又是赔罪,又是补偿的。不过,叶夕耀知道,应该是瞒不过孤飞的。不错,他就是要和孤飞共乘一骑。可是,偏偏那人就是不想让自己如意。 才不要和那个面瘫属下共乘一匹!让自己独自乘一匹?那岂不是他们主仆共用一匹?不行!再买一匹?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死了那匹马也太冤了吧!最后,还以为真的会有第四种方法,谁知,那人竟然让自己以步代马,就这么扔下自己,扬长而去!还看见了那个死面瘫临走前对自己露出的一丝邪笑,气得叶夕耀直跺脚。 混蛋!又让自己等吗?!才不要总是期盼,我会追上你的! 第169章 耀之所盼-5 耀之所盼-5 想当然而,我们的十二爷怎么可能被这点儿困难就吓到放弃呢?招来“夕楼”的人,找了匹好马后,继续锲而不舍地跟进——朝着大致的方向。 本来吧,叶夕耀的跟踪技术还是蛮好的,虽然根据夕楼的最后有力消息是那人换了马车,虽然线索越来越难找,但是再多给几天的话,说不定还真能跟上。可是,坏就坏在没时间了。叶辰灼竟然带着人马到他的面了。 看着叶辰灼又是担心又是生气的样子,叶夕耀讪讪地,战战兢兢地,傻笑着小声地打了声招呼。 叶辰灼叹了口气,把人领回了一个客栈。第一件事,就是让带来的大夫给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弟弟检查身体。确定没什么事,才真的松了口气。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一些影响夕耀心情的事儿了。不过,瞥见他四处转的眼珠子,叶辰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白担心了这个活力用不完的家伙了。 和叶辰灼两个人单独坐在屋子里,叶夕耀也缓过劲儿了,没有之前那么胆怯了。自己被抓了那么久,辰灼肯定非常担心了,瞧瞧人都瘦了一大圈了。顿时,夕耀觉得自己脱困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辰灼,只顾着围着孤飞转,实在是太没良心了。 见辰灼一句话不说,陷入自我厌恶感的夕耀只好自己主动打开话匣子,把经历的事儿大致地说了一下——除了那天密室里发生的确切的事儿。对于那个人的身份的不确定性,夕耀也提到了,不过没有提到孤飞——谁让辰灼对孤飞的意见很大呢。 虽然感觉不是百分百,但是辰灼见他那么老实,也就不计较他那点小隐瞒了,估计是不好开口的吧。 互相安慰了几句,兄弟俩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晚饭的时候,夕耀见辰灼精神气色好多了,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辰灼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微微蹙了眉头,“碰巧有手下看到过你。”其实,当时辰灼不在山上,是有人从漠山山下用弩箭射来的一封匿名信,扎在了巡山人旁的一棵树干上。 虽然不是自己希望的答案,但夕耀还是说出了怀疑自己救命恩人就是孤飞的猜测,并且想去继续找人。 想当然,叶辰灼是绝对要阻拦的——即使是说出自己的种种有力的证据,比如叶家的印记小黑鸟,还有他身上的味道。而辰灼的句句反驳,却让夕耀觉得那简直就是强词夺理。明明,也闻过孤飞身上味道的辰灼在听到这一证据时,已经脸色煞白了。 然而,最后夕耀还是被辰灼的手下一个手刀给弄晕了。 再次醒来,夕耀就发现了屋子里的迷香。呵呵,要感谢叶林然吗?对自己用了那么多迷香,以至于这普通的迷香都要不起作用了。招来一直在附近的夕楼的人帮自己善后,叶夕耀就跑了。 对不起啊辰灼,只有这件,自己绝对不会听你的。 不想再被辰灼带回去,叶夕耀顾不了那么多地动用了夕楼的全部力量找人。好在孤飞似乎停留了一段时间,距离不远。再根据自己的猜测,叶夕耀成功地堵住了孤飞的路。 然而,带着黑色纱帽顶着黑发的那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自己一般,直直地往前走,坐在马上露着大大笑脸的自己简直就像一个白痴。生气地大喊,“孤飞!” “十二,真的是你?!”意外而惊讶的语气。 夕耀的气一下子走了一半。有那么一瞬间,他还真的以为五六天前的那个人不是叶孤飞。 “你长变了好多。” 孤飞接着的这一句,让夕耀莫名地觉得,难道,孤飞恢复记忆了,却又忘记了失忆时候的事了?那,自己和他在密室里的事也。。。。。。怔愣了一下,叶夕耀不管那么多了,无论是真是假,先把人绑住了再说!配合着假装几年没见,耍无赖地从自己马上跳上了对方的马背,搂住对方的腰身。感受到对方些许的僵硬,叶夕耀就在肚子里偷笑。“这次,我会追上你的脚步。只是在那里等,太慢了。” 其实,套近乎的感觉,也蛮好的。孤飞,你就装吧,我陪着你装! 即使对方赶自己下马,叶夕耀也赖着不干。这可不是对方失忆不认识自己的时候了,是关系好的兄弟,不能绝情的! 感到对方无奈地驱马前行,叶夕耀就趴在对方的背后一个劲儿地偷偷甜笑。抓住了,跑不掉,跑不掉! 即使是到了小镇,下马步行,叶夕耀也扯着对方的衣角不放,寸步不离,进了客栈也是住同一间房——不错,手下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几家客栈了,就只有这里还有一间房。 叶夕耀乐得随时随地跟着孤飞,连上茅房也不想放过,就算说“不会飞走”也不放。叶夕耀觉得,看着孤飞那种无奈的神情也是很大的享受啊!谁让他老是想避开自己,甚至甩开自己的! 不满的是,竟然非要和自己分床睡!培养兄弟感情不好吗?没有达成共同协议的结果就是,被不知不觉给点了睡穴,而且原本自己是睡床的,最后竟然是在地铺上醒来的。孤飞也能做出这么厚脸皮的事啊!庆幸的是,那人没有趁自己睡着就丢下自己失踪。 早起的叶夕耀,爬到床边,端详着那人的睡颜。睡觉也不把假发套取下吗?隔着空气勾画着那让自己迷恋的容颜,目光停在了那两片殷红色。着魔般地接近,却听见梦话“吴心”。是哪两个字,不知道。但是听见“不要走”,叶夕耀就确定了那是人名。暗下了眼里的幽光,坚定地试图盖上那喊出别人名字的双唇。 瞬间,脖子被人掐住,身体被掀了过来,倒在床上。恐惧!那冒出的骇然杀气,绝对不是假的。太快了,过于着迷,竟然忘记了这人的武功有多高,警惕心又有多高了。 孤飞歉意地松开手啊告诫啊什么的,都是次要的,叶夕耀想知道的是,虽然只有一瞬,他知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吻他?亦或是,知道,却装傻? 没办法再同骑一匹马,叶夕耀骑马跟在后面一边哀怨,一边想事情,偶尔聊上几句。不过,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没多久就被人给打断了。哎,山贼。 在外面晃荡过好几年的叶夕耀对这种事儿见多了,只不过,那些人盯着自己的眼神说出的话实在是让人作呕。 因着对方下流无比的动作,叶夕耀火冒三丈地拔剑攻上去,留下一堆瞎子。还没完呢,没那么便宜!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知道那是谁,叶夕耀顿时清醒了许多。在孤飞面前一直都是乖宝宝样子的叶夕耀有股冷水透心凉的感觉,害怕。孤飞对染血的自己会有什么看法,会讨厌吗?毕竟,孤飞和自己关系稍微好一点,是因为自己无害吧。 果然,孤飞只是捡起地上的大刀,断了那些人的命根子,并没有取了性命。叶夕耀低下头,有些黯然。真的,忍受不了孤飞和自己拉开距离感。 然而,孤飞的动作并没有结束,接着断了那些人的舌头,周围安静了许多。然后,是断手。 原来,是比自己更狠啊。叶家的人,美则美矣,却也更加狠心。 解决了一个人的手,孤飞突然就拐了刀的轨迹,掷向了另一个方向,从树上射了一个人下来。 叶夕耀立马飞身过去,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因为没兴趣了,孤飞就顺手不去管那些山贼了。 为了调节染血的气氛,叶夕耀问起了那只小黑鸟,却惊讶地发现孤飞竟然懂鸟语!他还能不会什么吗?! 接下来的两天里,叶夕耀很是高兴,总是抓着时间就问孤飞一些问题,美其名曰“增进了解,培养兄弟感情”。叶夕耀避开了一些敏感问题,在缠人的时间和程度上也越来越会把握了。只是,夕耀一直都想问皓羽国的覆灭是不是和孤飞有关,却又不敢张口。 第三天,在一片树林里,辰灼出现了。这时,夕耀才注意到,这个地方离漠山不远了。当然,孤飞想把人赶走,辰灼也想把人接走,问题是夕耀却不肯回去。恼火的辰灼自然把问题归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身上,见面就想把人踩在马蹄子地下。却被孤飞一剑劈开了奔跑中的马腹,鲜血洒了一地。 转过身的孤飞,身上沾了不少血,怪异。取下纱帽,舔上了手指上的血滴,如品尝美食般给出“还算可以”的评价。这人是喝血的鬼魅吗?又继续舔食了几下手心和手腕的血迹,抬起一双血眸。 被那样的眼神盯着,叶夕耀只觉得,那是惑人的妖孽! 辰灼在孤飞的相关问题上总是火爆脾气,瞬间又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夕耀赶紧提醒辰灼冷静。冷静是冷静了,但话题却转到夕耀的去留问题上了。而孤飞,竟然对自己说“保重”,就不停歇地直接擦肩而过了。 这算什么?!又抛下自己!这一次,又是几年?更加让夕耀感到冰冷的是,那人竟然开始否认当初的诺言,和自己划清界限,彻底的!明明说过的,说过的啊!叶夕耀觉得,自己似乎没资格给别人提醒“冷静”二字。 “谁叫你趁我睡觉时偷吻我的。恶心!” 啊,原来他知道那天早上的事啊。“恶心”啊。叶夕耀只觉得心脏上扎了一把刀。脑袋一团糊的叶夕耀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又不清楚,只是阵阵发抖。还没等想明白,叶夕耀就被后面的辰灼给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夕耀已经在漠山上了。叶夕耀的第一反应就是,人走远了,追不上了。随即,就清醒过来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顿时脸色发白,浑身如坠入冰窖。 为什么要那么说?为什么要一次次地远离自己?就因为血缘?你竟然会在乎血缘?若是如此,当初怎么会主动对辰灼做出那种事儿?现在对自己说血缘?简直可笑!你不是不承认自己是叶家的人吗?那还在乎什么狗屁的血缘?如今的彼此,血缘关系根本连屁的作用都没有,谁在乎?!谁?!叶孤飞你个王八蛋!啊~,改名字是吧,那就是泠风你个王八蛋! 听着外面的风声,叶夕耀悲愤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蹂躏了被褥发泄了几番后才闷闷地起身。 该怎么办?放弃?怎么可能。继续顺从自己的心意去追?那人又不喜欢自己,想着法子地摆脱自己,连“厌恶”都说了,难道还去自找难受,丢人现眼?犯贱不是?!自己是男人,还要不要尊严了?竟然都堕落到这个程度了,呵呵,叶孤飞,你可真行! 想着想着,叶夕耀感觉连拿茶壶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扯着壶柄拖到桌边,手指一松,啪! 看见什么都烦的叶夕耀,在屋子里低落地呆了一整天,在“不小心”砸摔了一系列东西之后才晃着身子出门。 被风吹着,叶夕耀觉得舒爽了不少。猛然想起,自己之前骂孤飞是王八蛋,那岂不是把自己和辰灼也骂进去了?简直混球,连骂人都不让人舒坦!辰灼说的真的是一点都没错,不涉及孤飞,自己是一个冷静甚至冷酷的人,能做成很多事;但是一旦牵扯到孤飞,自己就是个不会思考的幼稚蠢蛋,什么也干不了。贴切啊!知我者,辰灼也!呵呵,自己连自嘲都这么起劲儿了。 晃晃荡荡地走到辰灼的院落,叶夕耀才发现,糟糕的不仅仅是自己。 辰灼竟然躲在屋子里不停地写着叶孤飞的名字,然后使劲儿地画上大大的叉。那双眼里迸出来的火花,连自己都有些不敢直视。辰灼更恨孤飞了吗? 只是,之后的一个月里,叶夕耀就渐渐发现奇怪的地方了。辰灼对自己投来的,却是比以前更加柔和的目光,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对自己的态度也更加地亲密。 怎么回事?更恨那个人,所以就更加珍惜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人?不对,还是不对。到底,那天在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后来,整天写字已经不能满足辰灼了,接着开始了丹青,画的内容,永远都是孤飞。画完之后,再动笔毁掉。渐渐辰灼与叶夕耀的话越来越少,也不再那么亲密,除了画画,什么事也不做,连族长的事务都放在一边不管。 找来族里的大夫,得到的答案却是心病,积郁成疾。 丹青越来越好,人却越来越糟糕。再到后来就越来越严重,还会说胡话。有一次,他还突然间情绪激动地发火,没多久就一个人缩着发抖。即使是夕耀,也再也没有能力拉着他出去散心了。药石的调理,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看着那样的辰灼,叶夕耀决定行动了。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哥哥。虽然暂时问题不大,但要是再那样下去,说不定辰灼有一天会疯掉的。心病还心药医,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纵使辰灼不愿意见到孤飞,纵使孤飞不喜欢自己,叶夕耀也决定去找人。不管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辰灼的问题,都不容许叶夕耀再逃避下去。 第170章 耀之所盼-6 耀之所盼-6 虽然皓羽国不在了,但是漠山的情报系统还是存在的,更何况还有叶夕耀的夕楼,找人并不是难事。最近来说,最大的事儿就是丹国的皇帝登位的事儿了,而那位新皇帝的特殊长相,让叶夕耀毫不怀疑那人的身份。 一路狂奔,急切地想见到那人,但是来到彤城下,叶夕耀却又畏缩起来。说到底,就是害怕那人看到自己时的厌恶眼神,还有那些无情的话语——即使自己早有心理准备。 住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客栈里,天天对着皇宫发呆。很多次,前一刻下定了决心要立马行动去见他,下一刻自己的脚却抬不起来。犹犹豫豫间,已经过了好几天,原本以为会慢慢稍微平静些的心,在想到辰灼的状况时反而更加地狂躁。 这一次,抱着破罐子破摔心理决的叶夕耀,走下楼梯决定付诸行动时,却得到夕楼的消息,丹国皇帝决定亲自去军营一趟。也即是说,孤飞会出皇宫?这状况,简直就像是逼自己去见面似的。另外,那自己刚刚下定决心的行动可以再拖几天了? 叶夕耀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松口气多些,他自己也不清楚。 跟在出发的军队后面,叶夕耀磨蹭着找机会。刚跟了一个时辰,就被一个江湖侠士打扮的大概二十岁男子给拦住了去路。有过被叶林然抓走的经验之后,叶夕耀对于主动找过来的陌生人的警惕心那是是相当地高,即使那人是很正派的长相,即使暗处有人保护。 “在下听雨楼齐云,没有恶意。”齐云端着一副阳光的面容,自报家门。 “有何指教?”被人看出自己的紧张,叶夕耀很是不爽。听雨楼,响当当的名号。 “指教谈不上,在下可以说是自己人,想和皓羽的十二皇子谈谈我们的共同目标——叶孤飞。”没有多说什么废话,齐云直接挑出核心,顺便稍微降低对方的戒备。 叶夕耀没有接话,只是挑了一下眉,等着对方的下文。 “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之前他出事的时候,也是我找到他的。在他失忆的那一年多里,我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关系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叶夕耀心里直打鼓,但是面上已经镇定了很多。 镇定地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是,恢复记忆的他,很是介意我已经成亲生子,也不愿意我去舍弃家室,不肯接受我。我和你,同病相怜。” 不爽,竟然是情敌!那个滥情的家伙!“你调查地很清楚嘛。”都能说到“同病相怜”了。“等等,你说‘恢复记忆’?” “对,他不光想起了以前的事,也想起了失忆期间的事。即使知道那时的情意,也依旧不愿接受我。”也是自己自作孽,明知道放不下他,却还是试图成家来淡忘他。事实证明,那个人的魅力真的不是自己可以抵挡的。 也就是说,孤飞清楚的记得紫魅殿的密室里发生的事儿,却是故意装作不知?!自己到底是该高兴孤飞不能再拿失忆当借口,还是该为他宁愿装作未恢复记忆也要拒绝自己而低落?混蛋!“你想如何?” “他是什么脾性,你我都知道。决定不接受的东西,那就是不接受了,更何况,他对感情的认知和处理,比正常的一般人都弱。我有家室,你和他有血缘关系,应该都是他尤其忌讳的。不过,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这一生都是不可能会放弃的了。”事关重大,齐云耐着性子诉说。 “所以?” “在下想和你合作,让他接受我们。”坦坦荡荡,没有丝毫扭捏。 如此不合常理的提议,竟有人敢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大家都是男人,难道你不介意?”那副好像说着今天吃了几顿饭的正常表情,真的很难和目前的话题挂上钩。 “呵,介意又如何?你以为,被他吸引的都是些什么人?他可能和别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很是无奈地自嘲。 的确。孤飞干嘛要那么耀眼,若是只有自己看到他的特别该多好。如果可以,真想把孤飞锁在笼子里,永远只陪着自己。这个自己不认识的齐云就是一个,那到底还有多少个自己不知道的臭虫苍蝇?一瞬间,叶夕耀真的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优势。 “你我素不相识,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听雨楼楼主的身份证明,你也可以问叶孤飞身边最亲密的随从。如果还是不够,那么,他身上非关系特殊的人而不易察觉的味道,总可以作为证明了吧。”要证明,齐云可有的是。 左右琢磨,叶夕耀最终给出了答案。 接下来,两人就达成了一致协议,就具体情况做了初步交涉。 齐云走后,叶夕耀呆在原地发呆了很长时间才继续赶路。 叶孤飞在出发的第三天夜里就独自一人去了距离队伍一里远的地方。正琢磨着是什么事儿,那人一句“出来”,让叶夕耀得知自己暴露了行踪。 此时此刻,叶夕耀是彻底地没有了逃避的借口了。怎么就忘记了,跟踪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用啊。挪着步子,走出了阴影。 紧张的叶夕耀紧紧攥住拳头,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孤飞问的那句“怎么是你?”,满脑子都是被看见了被看见了被看见了。害怕对方先说出自己难以承受的话语,害怕自己永远无法说出自己的心意,闷着头抢先大胆地表白。 说出了第一句,叶夕耀就什么都不怕了,把后面几句补完。可是,静静的,依然没有得到回应。那股挠人的死寂,让不顾一切的叶夕耀急得有些发疯,让他没忍住,嘀咕着“反正该做的也都全做过了。” 而孤飞的反应,也让叶夕耀很满意,干脆直接捅开了说记忆的事儿,让他没有丝毫的退路。 没有借口可以挡的孤飞,勉强同意了让叶夕耀跟着去军营。即使被告知了不要和他太亲近,叶夕耀也还是乐开了花——即使依旧不愿接受自己。 改变装扮,赖在孤飞身边的感觉真好。 在军营,面对丹国的战神赵将军的种种挑衅,孤飞的表现让叶夕耀时不时地沸腾,毕竟军营这种地方是靠实力说话的,即使你是皇帝,也得要让那些兵疙瘩们从内心里真切地臣服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啊,明天有点儿事,不一定在家,这一章节的后半部分还没有修改好,就先发前半部分吧。 六天之内会把后半部分给补上来的。 说不定会顺便把下一章也发上来,说不定。 叶夕耀的番外是第一个吃螃蟹的,是为小正太的那个外传打基础啊。 第171章 耀之所盼-7 面对种种刻意的挑衅,孤飞不动声色,虚与委蛇。可是叶夕耀当真是在心里给气了个半死,连那小小的都尉也敢欺负到头上来。言语中的各种刁难和虚情假意,对皓羽国皇室里的孩子来说,那是司空见惯。到练兵场看了过场,算是给了个马马虎虎的下马威。哼,他要是知道孤飞的真实身份和实力,不把他吓趴下,这点儿东西也敢拿出来当纸老虎!嘛,其实,叶夕耀也探不到孤飞身份的底细啊。 谁知,还有更厉害的下马威等着。那些操练的二等兵,在一等兵面前,真真是不够看。既然如此不懂事,叶夕耀认识的孤飞也不是软柿子,打算冲进山林,挑战一等兵的实力。旁边的人的恶心的话就不说了,叶夕耀坚持要跟着一起进去。知道孤飞的实力不需要自己担心,叶夕耀只是想看着而已,顺便也让孤飞看看自己的实力。行动前,孤飞把银发包裹起来,叶夕耀还没觉得怎么,但是当孤飞在跃起的那一刹那把红色的眼眸闭上的时候,他的心悬了起来。 可是,林间,叶夕耀感受到了孤飞那个面瘫属下的照顾。恼火有人插手的同时,也高兴着孤飞的心意,还有些对自己实力的不满。带着伤冲出密林,到达了山顶,见到孤飞平安时,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山顶上,孤飞和那赵老将军打了招呼,算是过了第一回合,还淡然地介绍了叶夕耀的身份。虽然知道从一开始,军营里的人都暗地里误会了自己和孤飞的关系,但是叶夕耀很是满意这种误会,丝毫不介意周围鄙视的眼神,反而有些甜蜜。虽然皓羽皇室的孩子从小都是能屈能伸的,但是叶夕耀还是不想看见心中那个耀眼的人也向别人示弱——即便是演戏。 那老将军走后,叶夕耀羞愧地想躲藏自己的伤势,却听见孤飞对那个面瘫的一顿训斥。啊,原来是那个面瘫的擅自帮忙。混蛋!一瞬间,叶夕耀满眼的血腥,简直想把人用鞭子给抽个稀巴烂! 面对孤飞对自己冰冷的眼神和犀利的言辞,叶夕耀除了后退,无法有丝毫的回应。那一声声的指责,叶夕耀浑身冰凉,心揪得好紧,好痛。啊,原来,一直以来对自己那么好的孤飞,竟也会这么对自己啊。那,以前的都是假的吗?对啊,上次在漠山不远处的树林里,孤飞已经说过一次了啊。 回程的路上,被孤飞拦腰搂在怀里,再次穿过树林。窝在对方的怀里,叶夕耀有些恍惚,有些糊涂,心却不再难受地无法呼吸了。 刚才知道了两人的实力,这一次那些一等兵自然是昂足了劲儿地打杀,说不定还有那将军的授意。被放开了的叶夕耀,听见那句“别再受什么伤了,我没闲情照顾伤患,也没精力去丢人”,刚好有气没处发,也就毫不客气地拼杀。 和上山时不同,两人距离不远,叶夕耀即使不去专门注意孤飞的动作,也深切地体会到了两人的实力之间的差距。自己这个拖累,怎么配得上孤飞!愤恨和不甘心,让叶夕耀使出不要命的打法。 出了树林下山,叶夕耀再次被孤飞抱了起来。那一直都是叶夕耀极其渴望的所在,可是面对这孤飞的主动,再次受伤的叶夕耀这次是坚决地拒绝。奈何,孤飞一眼不发,那禁锢也是纹丝不动。 孤飞去应付军营里的事,叶夕耀被留在了帐篷。赶走了军医,独自上药疗伤之后,叶夕耀睡了下去。 睡梦中,叶夕耀梦见了以前的许许多多,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孤飞。啊,哪一个是真正的孤飞呢?好像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醒来后没多久,就察觉到了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气息。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除了那个面瘫,还会有谁?!总是喜欢和自己作对,偶尔又会有看似帮助自己的行为。难不成是对自己有什么别样的心思?!混蛋!不管有没有,先教训一顿,顺便预防。 气愤地把人叫出来,一番警告和打斗。知道对方不敢出全力,叶夕耀毫不客气地出手,也弄清楚了对方没有歪心思和对孤飞的忠诚。看见对方受伤,叶夕耀心里稍微好过点儿,才放人了。 冷静下来,叶夕耀也看出了其中的些许怪异。虽然暂时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以后会清楚的。 五天里,孤飞有些忙,对跟在身边的叶夕耀也不是很搭理。想着对方可能还在生气,叶夕耀就时不时地独自离开一阵子,散散心,顺便也解决一下夕楼里需要应对的事物。可是,终究有个限度啊。 他叶夕耀不是笨,只是没有孤飞那么敏捷的思维。思考是需要时间的。在这五天里,独处多了的叶夕耀也揣度出了一个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孤飞并不是真的讨厌自己,而是做给自己看的! 第五天,看见了孤飞在校场上和几个将领的切磋后,叶夕耀的心莫名地又开豁了许多。那奸诈霸气傲然狠决的人,是自己的心中所想呢。看着那样的人,叶夕耀愉悦地笑了。 “别笑啥了。哈喇子都出来了。”一旁三步开外略带鄙视的声音让叶夕耀回了神,连忙要伸手擦自己的嘴角,伸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混蛋,敢耍老子!恶狠狠地瞪过去,正要发难,那面瘫就转身离开了。而叶夕耀也瞧见了五丈外的几个士兵对着自己流口水,敢情那后半句是说别人!说清楚点儿会死啊!绝对是故意的! 见孤飞结束了,叶夕耀也无事一样地转身离开。没多久,就听见了那几个人的惨叫。 在河水里沐浴的孤飞,占据了叶夕耀的满心满眼。 “别下来,水凉。” 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叶夕耀却不领情,从背后抱住对方的腰身。如果这水对自己是凉的,对你来说也是凉的吧。你能忍受的东西,我也可以。如果你冷,我来帮来取暖。不知道你是经历了何种艰难的训练,才能在如此的年龄有着那么高的武功造诣。如果你那么辛苦,我不要你的心疼,只想尝到和你一样的辛苦,陪伴你的同时不拖累你,让我来心疼你的辛苦,让我来欣赏你的耀眼。 抱着对方不愿离开,叶夕耀很是激动地与孤飞近身相贴——虽然晚上也会缠着对方,但毕竟不敢没有如此近。 “我们是兄弟。” 听着那无奈的语气,叶夕耀很是愁苦。这个借口,你要用到何时?兄弟又如何,以你的性情,是会在乎这个的人吗?那年,皓羽皇宫的夜色里,和辰灼缠绵时,也没见你如何在意。如果是因为特殊而要当你的兄弟,那我宁愿不要那份特殊。我不要这种借口!你所有的言语,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远离你吗?可惜,不会让你如愿了。别的比不过你,但要是比固执,我还是很有底气的。 转过对方,唇舌纠缠。 叶夕耀只知道,没有孤飞,他会疯的,就像辰灼那样。那也是个顽固的人啊! 提到辰灼,叶夕耀趁机道出了辰灼的状况,以及辰灼的心意。看着孤飞哑然的表情,叶夕耀不知怎么地,心里轻松了许多。 知道孤飞要变装上战场,叶夕耀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那么多人混战,随时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潜在危险。了解到孤飞要潜入淳国的军营,犹豫过后,叶夕耀还是决定跟过去。只是,当发现了孤飞去做的事情后,叶夕耀却是宁愿自己没有跟过去,那样就不会面对红果果的事实,让自己再次更加清楚地明白孤飞对自己的拒绝有多坚决了。 外面是乌云蔽月的黑夜,里面是激烈纠缠的喘息呻吟,叶夕耀只觉得浑身发冷。你就那么地不能接受我吗?你宁愿和没什么感情的人,也宁愿和辰灼,就是不愿意我吗?孤飞,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我不可以?!为何,偏偏是我! 转身浑浑噩噩地离开,却一个不慎半路被抓了,而且还又是叶林然这个家伙!而且,为何这人会在淳国的军营里? 被点穴扔进那个帐篷时,叶夕耀浑身紧绷,也幸好脸没有正对着那边,可以不用直接面对。 听着叶林然和淳国国师的对话,叶夕耀得知叶林然没有发现没出声的孤飞的身份,顿时心里也悬起来了,又给孤飞添麻烦了。真是没出息,这个时候竟然是担心这个! 被扯起头发时,叶夕耀看到的是躺在床上半露香肩的柔弱背影。 当帐篷里只剩下两个人时,衣衫移动的声音在静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清晰,也重重地打在有些心虚的心上,叶夕耀紧闭双眼,又是羞又是怒,又是不甘心的。听着那略带嘲讽的责备语气,叶夕耀只是愤恨自己又被人抓了,还是同一个人,还再次在孤飞的面前。 孤飞竟然丢下自己一个,独自离开敌营!啊,自己活该! 而淳国国师,竟然说羡慕自己,叶夕耀心里别提多嗤之以鼻了。到底谁羡慕谁啊?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你所获得的,真是自己怎么努力都没得到的东西啊。话说,齐云的猜测还不赖,这人竟真的在列!长得真是越来越妖孽了,明明大了那么多,居然还老牛吃嫩草——虽然孤飞才是上面的那个! 他和孤飞临走时说的话,叶夕耀听得半懂。后来进来的那个老头的话,叶夕耀同样听不太懂,只明白了一点:自己和孤飞,甚至加上辰灼,那是这辈子都不死不休了。 又是五天。五天里,叶夕耀被安置在一个独立的帐篷里,没有人看守,却也无法有恰当的时机成功逃出军营,只能等了。虽然待遇上没有苛待,但时不时贪色的苍蝇臭虫也是蛮讨人厌的。敢找你爷爷的晦气,撑死你! 而第五天,当自己被带到军队前被叶林然拿着威胁孤飞的时候,叶夕耀那个恼火啊!几天都没有见到叶林然,还以为这家伙早就走了,没想到竟然还上战场对垒了!而且,自己又被利用了吧! 想给老子毁容?你个王八蛋,想疼死你爷爷啊!不长记性的混蛋,孤飞是接受威胁的人吗?!别搭上你爷爷受罪! 听着孤飞三言两语就破了叶林然想揭穿身份的计谋,还反过来将了叶林然一军,叶夕耀那个自豪啊!那就是自己看上的人! 只是,当看见孤飞搭箭瞄准自己时,叶夕耀没想到自己竟然惊怕了。被斩断的箭矢,依旧扎进了肩膀。脸上的,是泪水吗?居然真的射了,如果没有被斩断,那箭矢会扎进那个部位?心脏吗? 感觉,呼吸都被夺去了。眼前一黑,叶夕耀的世界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再些长点。希望最近可以再上来一章。 第172章 耀之所盼-8 耀之所盼-7 昏迷,或者说是假装昏迷的叶夕耀,只感觉浮浮沉沉地被人搬回了营地,扔进了帐篷。不愿意睁眼,浑身也不想动,感觉上,自己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破布娃娃吧。 呵,真的射了,竟然真的射箭了!好痛啊,那个伤口。怎么会这么痛呢?痛得连心都收缩了,连空气都稀薄了。 脑袋里全是那本要射向心脏的箭矢。啊,那箭矢依旧还在自己的肩头,是在讽刺吗?难道,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理解错误吗?其实,他根本就不是有什么深层的含义,而是真的能绝情到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吗? 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叶夕耀的心却反而很沉静。睁开幽深的眼眸,通过门帘缝隙看着外面忙碌的士兵,叶夕耀浑身爆出血腥的戾气。该死的淳国,都怨你们! 突然间猛烈暴涨的戾气,也让叶夕耀听到了暗处细微的呼吸变换。安静的地方,一直都是自己能冷静思维的环境。 垂下眼睑,陷入沉思。夕楼的人,见识过自己比这更猛烈的戾气,不会有动作。能在敌营一直呆着,淳国国师那个不简单的人物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那就是故意放任。而那国师绝对不会有那个闲情派人监视自己——应该是说不在乎。叶夕耀不认为在自己没用派上用场的现在,叶林然还会找人看着自己。 所以,只有孤飞的人了。 是他派人在暗处照顾自己吗?自己可以这么期待吗?也是,自己从来没有在孤飞面前表现出过于血腥暴力的一面,最多也只有上次树林里被辰灼带回漠山之前的那种程度。 那么,孤飞到底是哪一种呢? 不是不在乎自己,而是在遇到大事的时候,就可以优先舍弃自己?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就像猴子摘玉米一样?见到芝麻的时候,很喜欢芝麻;但是遇到玉米的时候,拿不下,就只好扔了芝麻,摘玉米;而当遇到西瓜的时候,又继续只好扔了玉米,要西瓜?呵呵,说到底,自己就像芝麻玉米和西瓜一样,其实都是可有可无的?如果西瓜是烂的,就再次回头找玉米?现在自己没死,就可以继续在乎? 还是说,孤飞真的有那个技术,早就算准了箭矢会被打下来而改变方向,还刚好解开了自己的穴道?那是多小的几率?等一下,几年前,在皓羽季华赛上,孤飞都能有那么卓越的箭术,那现在能差?瞬间,叶夕耀的头脑似乎都活跃起来了,心情也雀跃了。是啊,自己是筹码,叶林然怎么可能真的让那箭射中自己?而且,照孤飞的性情,如果自己在这个军营出了事儿,那是绝对不会原谅这个国师的。更何况,那国师当时就在旁边,想得到孤飞情意的他,怎么可能冒险让无法挽回的事发生? 不管怎么样,在这里乱猜是没用的。如果叶夕耀现在消沉了,那刚好对了淳国国师的心思,不用他派人监视,自己也没有意志逃走。反过来,主将什么的都出战了,放松警惕的他们加上忙碌的士兵,现在也是最好的出逃时机。而且,自己可不是一个人呢。 必须去找孤飞,叶夕耀宁愿抱着不确定的希望再次相信他,相信自己在他心中不是可有可无的地位。 伸手握住肩头的箭矢,咬紧牙关猛地一拔。 唤出周围夕楼的人,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去烧了淳国的粮草。照顾了自己怎么久,临走不送点儿礼,怎么成? 左冲右突,回来的路程虽然并不顺,但终归是回到了丹国的军营。 悄悄回到丹国的军营,叶夕耀在暗处也听到了士兵们的谈论。孤飞的出手,还真是惨烈,是在泄愤吗?自己可以自私地理解为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靠在床头,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掀开帐篷的门帘。 不想乱想,就把心中的所想全部说了出来,仔细地留心着孤飞的表情变化。而孤飞的话语,却是句句都在反驳对他自己有利的条件。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照着机会毁坏自己的形象了吧,果然像是孤飞的行为呢。 为了让自己死心,都已经从上次的言语做到了这次的这种地步了吗?适得其反了呢!但是,还会有下一次吗?下一次,会是多严重的?还会是自己能及时明白的吗? 当呼吸被夺走时,叶夕耀仿佛又看见了紫魅殿的那个密室的屋顶,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紧紧地攀附着身前的人,扯紧对方的衣衫。更近,更近,想要更近地接触到那人。啊,孤飞的唇,孤飞的舌,孤飞的气息,孤飞的体温,孤飞修长的手指,孤飞有力的臂弯,孤飞充满张力的后背!好想,好想融进他的身体里! 孤飞主动了,是不是代表。。。。。。 充满希冀地望着孤飞带笑的双眼,却被对方张口赶着回漠山。一瞬间,心情的落差别提多难受了。不过,还好,不是拒绝自己。得到他也会很快去漠山的承诺,叶夕耀放下了心。和孤飞的笑闹是开心的,是甜蜜的。 期盼已久的,想往的已久的人,终于不再拒绝自己了,甚至可能会接受自己。那是睡觉都会笑醒的事啊。以孤飞长久以来对自己的态度,一旦不再拒绝自己,那基本上自己就能把人给拿下了。 到军营的这么多天,叶夕耀第一次肆无忌惮地用整个身体都紧紧攀附在孤飞身上。那就像是让人上瘾的罂粟,沾染上了就不断地渴求,即使知道是无法回来的深渊,也无怨无悔。当曲起的双腿蹭上了孤飞的□,终于被打了屁屁,才稍微老实一点。哎,计划失败啊!不过没关系,不是还要在漠山见吗?嘿嘿! 看着孤飞面对自己的不依不饶而露出的无可奈何的表情,叶夕耀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那么美好,那么鲜亮。曾几何时,自己有这么幸福过?果然啊,不后悔! 在漠山的等待是焦人的——虽然只有几天,但梦里梦外的旖旎之思却明显增加了许多,羞人又甜蜜。真正是一课都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啊。 孤飞到达的时候,是没有月亮的夜晚。那些狂妄自大的老家伙,竟然敢派人拦孤飞的路,欠教训!皓羽皇室早就没有了,顶着那股所谓的正义凛然的气势是想造反吗?! 理所当然,叶夕耀会把人留在自己的房间休息了。同床共枕间,叶夕耀自然不肯老实,变着法子地找挑逗孤飞——当然,也不敢过度了。毕竟,对方刚松缓态度,凡事还是需要过程的,叶夕耀心里表示理解。也亏那人有定力,能忍。不过,有的是时间。 清晨,孤飞问到叶夕耀有没有怨过让他过上如此简陋的生活时,叶夕耀感受着他的关怀,说出了自己的感受。纵使起初不习惯如此大的落差,但真的不怨!简单的生活没什么不好,踏实,也学会了很多,强大了许多。 面对孤飞,辰灼的反应很大,很是难以靠近。那屋子里依旧是满满的画像,而背面却是带着杀意。 让叶夕耀很是震惊的是,孤飞竟然不认得那画像上的人是他自己!只能说这人实在是太强大了,居然都不照镜子的吗? 见没什么进展,去了一趟皓羽皇宫旧址回来的孤飞带回了一些东西。看着那些孤飞小时候的和少年的画像,叶夕耀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原来,那么早以前,辰灼就和自己一样动了心思。自己这个最亲的哥哥,总是那么地照顾自己。这次,竟然连喜欢的人也让,把他自己折磨到了如今的样子吗?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喜欢的人,若不是知道自己也喜欢那人,辰灼也不会压抑感情,还甚至敌对孤飞了吧。辰灼,你该有多辛苦?!对不起,一直以来,没有发现。对不起,一直以来,总被你宠着的我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看见自己内疚,孤飞说了一件事,叶夕耀气得出手揍了他!竟然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而对辰灼下了催眠,才让辰灼成如今这种精神有些紧张错乱的样子!那如果他的催眠成功了,如今会是怎么样?很是后怕的叶夕耀,浑身都是冷汗,连内心深处都在颤抖! 不过,因为这件事,叶夕耀趁机让有些内疚的孤飞答应了一件事。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也只能这么做了。关于辰灼的未来,孤飞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最终应允了如果辰灼坚定要和他在一起,他不得拒绝。 淳国国师那么不简单,那他的师傅也不可能是废铁,而且,还动神算。既然能算出未见过面的辰灼的情意,那么孤飞犯桃花的说法也不会错了。如果说之前对于齐云的提议还存疑虑,那现如今,叶夕耀是真有些无力了。得有多少桃花?敢做孤飞桃花的,能简单?哎,先不管了,趁着孤飞周围还没定多余的人,得多多享受二人世界才好。如果能把桃花的数目减到最少,那是再好不过了。反正不止一朵,还不如拉个亲密的,好当帮手。 一晚,当叶夕耀刚开始肆意在孤飞身上作怪时,不想那人竟突然间翻身压上来,让叶夕耀讶异地有些措手不及。 当两人终于褪去了最后一层相阻隔的衣衫,紧紧相拥时,叶夕耀已经失去了自我。当孤飞进入自己身体时,叶夕耀觉得周围的时间似乎放慢了好多好多,为何会感受地那么清楚。喘息地望着上方停住的人,叶夕耀能做的就是勾下那已经失去了些平常清冷淡漠表情的人的红唇,缠上去。 和我一起疯狂吧,让我看到你更多沉迷的样子!(啊~,和谐大神啊!) 入梦间,仿佛听见天外来音:“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坚持!” 有傲天这个彩翼神鸟在,孤飞时常往返漠山和通过倒也不是多大的难事。早知道孤飞不简单,没想到竟然是天翼教的教主,还那么早就当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看着孤飞欲言又止的那一顿,叶夕耀决定还是不去追问了,因为他觉得可能还会有更气死人的背景! 几个月的时间里,辰灼有了很大的好转。而为了顾虑辰灼的感受,叶夕耀很少出现在这个让人心疼的哥哥面前。只是偶尔会躲在院子门口瞧着孤飞,瞧着辰灼,瞧着他们的相处。亏孤飞能想,竟然用点穴的方式强迫辰灼就范。呵呵,对于辰灼的情况,也还就适用于这种强势了。 待到辰灼好得差不多了,孤飞也是时候把重心转移到丹国了。宫里年宴快到了,而且,为了治疗辰灼的状况,他已经把登基的时间推后许多了。从前那个不受待见的被当做弃子的小皇子,如今已经靠他自己的力量灭了以前的国家并即将变成了另一个国家的皇帝了啊。而那时享受光艳荣宠的皇子皇女们,如今又在哪里呢?世事变迁,真是难以想象啊。权势那么大的孤飞,其实根本就不屑那个皇位吧。皇宫,对孤飞来说并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地方。 说道这里,叶夕耀就不得不感叹了。孤飞可真是人才,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个国家都给偷了。不过,想到那个色胚的丹国太子对孤飞样貌的觊觎,叶夕耀觉得还应该更狠些。 临走时,三人一起用了晚餐。辰灼虽然对孤飞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但多少是收敛了许多。一顿饭,算是平安度过。 接下来,就是叶夕耀经常和辰灼呆在一起的时间了,顺便给他暗地里灌输一些东西。要说服辰灼一起分享,可不是容易的事啊。好在之前孤飞的陪伴所产生的影响还是有的,辰灼的抗拒也没有以前那么猛了。不过,叶夕耀决定暂时不告诉辰灼那桃花可能将来不止这两朵。 耀之所盼-8 听说瑞国和白泽国打起来了,就知道和孤飞的利益是挂上边了。正想着联系孤飞,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孤飞就趁着夜色来漠山了。新婚小别的人都免不得激动一番,那个激情啊!第二天晚上,三人再次同桌用餐。晚上温存一番之后,那家伙就趁着人家睡着离开了。 不过呢,第二天,叶夕耀就拖着辰灼也下了漠山,一路直接到了丹国的军营附近。还好,前几天已经把漠山上的那些不老实的人修理了一番,可以放心出发。 偷跑出来,估计孤飞又会生气了。还是先做点儿好事儿,讨讨他欢心,让他无法生气吧。不过,有些时候,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不是? 江湖人毕竟是江湖人啊,和军人的打群架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任你武功多高,初次在乱刀齐晃暗箭齐飞的人堆里拼杀,多少还是有些顾不过来的,受伤再说难免。 虽然只是剐蹭点儿皮,但是面对孤飞冷冽的眼神,叶夕耀还是心虚。知道对方是担心,叶夕耀并不害怕,厚着脸皮傻笑地去讨好。 想着孤飞多少对辰灼还顾忌点儿,就把责任往辰灼身上推。没想到被识破了借口。也是,辰灼是多稳重的人啊。没成想,辰灼这个时候没有怪自己,反而自动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这个哥哥啊! 被孤飞强势地吻住的时候,叶夕耀是高兴的。可是,马上就发现不对了。好痛!那根本就是啃咬啊!为什么这么生气?纵然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叶夕耀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被辰灼从旁拉开后,看着孤飞别开的脸庞,叶夕耀有些慌了。到底,怎么了?无措的他,只好怔怔地看着孤飞离开。那脚步,也有些不太对的吧。 被带去军医那里包扎,顺便也了解到这里的人都以为孤飞是皇帝派来的监察御史。也即是说,不能叫他“孤飞”了,得叫“风”。被安排在一个帐篷里,到晚上也没有见到孤飞。 见到从漠山消失的叶曲洋,是意料之外的事,但却也是情理之中的。至今,叶夕耀仍然对那年叶曲洋在宫宴上说的话记忆犹新,却很深刻。除了孤飞这里,他也无处可去了吧。 辰灼拿出族长的身份质问,却被叶曲洋三两拨千金地给过了,连孤飞也帮腔。以前那个沉默寡言不合群,还总是一副软弱的受气包样儿的小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傲慢了? 孤飞先行离开,叶夕耀一改之前的委屈样,正好可以修理这家伙,可是对方的出言不逊,难道是教训人?!那副和孤飞自己人的摸样,是要如何?!还是说,这闷骚的小子以前的软弱都是装的?太瞧不起人了! 正想发难,辰灼却恭敬地抱拳行礼了!看着叶曲洋大笑的样子,叶夕耀阴险地憋着一肚子火。那是自己最亲的哥哥,总是护着自己的哥哥,连喜欢的人都让的哥哥! 而叶曲洋接下来说的话,让叶夕耀陷入了沉思。 昨天,孤飞突然间的不对劲儿,是在自己和辰灼解释之后发生的。也即是说,两人的应对方式错了?这就是辰灼不惜降低身姿所要得到的答案?! 意识到那小子别有用心,两人也没有在意,只是专心思考问题。 重复地回想当时的场景,叶夕耀似乎明白了些,又似乎没明白。 “夕耀,以后在他面前,不要和我太亲密。”辰灼的话语,如惊雷般把叶夕耀给炸懵了好一会儿。 也就是说,孤飞是在吃醋?!叶夕耀觉得自己眼角在抽——吃醋能和孤飞联系起来?慢着,能吃醋了,也就是说。。。。。。 在城墙上,和辰灼一起看着那人跳入战场,萧杀地冲杀。战场是热血的,是疯狂的,是凄惨的,是肆无忌惮的。如群魔乱舞的地狱,只有孤飞能入叶夕耀的眼。如浴血而生的恶魔,让人光是旁观就从内心向外地发颤。 被辰灼唤醒,还嘲笑脸红,叶夕耀也发现辰灼也脸红了。这对辰灼来说,算是好事吧。默契般,两人都以“太阳照的”为藉口。倒是孤飞回来后,那“太阳照的”的说辞倒是真的了。还真是兄弟啊! 对于孤飞似无意又似有意地自爆身份却又不承认的做法,叶夕耀觉得效果还是不错的。当皇帝的,做的最多的就是让别人去猜。 让辰灼去帮忙,却捞着自己在帐篷里亲热,叶夕耀明白孤飞某一层面上的意思,很是配合。想关注一会儿会回来的辰灼的反应,奈何在孤飞的身上,叶夕耀根本就无法保持清醒,只想更深地纠缠在一起。 战场上的事儿办完,两人就和孤飞启程回丹国皇宫。倒是刚出发,叶夕耀又是意外又是气。这地方也能遇见桃花?眼不见为净,拉着辰灼站得远远的。 忍不住,叶夕耀还是扭头看了过去。可是,竟然看见两人抱在一起,那么亲密,还亲上去了,估计连舌头都伸进去了吧。啊,孤飞的咸猪手都进到对方的衣服里了!混蛋!不要脸!大白天的,这边还有两个人呢!当我死了还是怎地?!再继续,那家伙绝对有胆子演活春宫! 恼火地出声叫人,叶夕耀打断了对方。两人磨磨唧唧地才分开,告别。气人,人都走没影儿了,还看!看什么看! 被一旁的辰灼取笑,叶夕耀改变了想咬人的表情,但依旧不屑。真像辰灼说的那样,那混蛋是故意在耍自己,看自己笑话?! 见孤飞回来,互相讽刺了一番,叶夕耀以失败告终。倒是看着辰灼和孤飞的互动,叶夕耀莫名地竟然有种扳回来一局的感觉。 回到丹国皇宫,提前一天回来的叶曲洋立马就热情地奔进孤飞的怀里了。见状,叶夕耀立马就红了眼睛。 什么嘛,那股乖巧劲儿,哪里还有对着别人表现的瞧不起人的邪恶劲儿?讨厌的家伙!要不是这人在季华赛的奖赏宴上定下了归属人是孤飞,叶夕耀和辰灼才不会好心地把人带去漠山,管他死活!话说,他如今对着孤飞那股黏糊劲儿是怎地?!故意显摆?气死人! 不过,叶夕耀才不会傻到露出生气的表情好让那小子得意。 被宫人带到休息的房间,先猛灌了几杯水——消气。 倒是辰灼出言安慰叶夕耀,“别气了,生气会变丑的。” “我也不想啊!”控制不住嘛。 “看不惯他对叶曲洋的宠溺,也去当他的弟弟不就得了。”反问,是最好的办法。 “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才摆脱弟弟的身份,脑袋抽了才会后悔。 “所以啊,那也就是个弟弟而已。犯得着难为自己吗?”辰灼勾着嘴角。 “也是。”想到那家伙就只能当弟弟了,叶夕耀就心里平衡多了。不过,看辰灼的样子,是不是咽回去了什么话? 回来的这几天,叶夕耀总感觉孤飞似乎有什么心事,竟然连下棋都输掉了。他也会心不在焉?奇观! 想找台阶下,可惜被叶夕耀和叶辰灼识破了。竟然不变脸色地转移话题,提出让辰灼进朝堂。 听着想拒绝的辰灼说出的话语,与之最亲密的叶夕耀也不免有些怀疑了。一直给人很阳光的感觉的辰灼,竟然也会有这么自卑的时候?那些话,是真的,还只是借口,叶夕耀也有些迷惑了。也是,早有事实证明,自己其实对辰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了。 “不吉祥”三个字,估计是触动了孤飞的心弦。说自己是恶魔,孤飞一直都认为他自己是最不吉利的吗?一直都以为,别人的不幸,都是他带来的吗?怎么能,把所有的所有都往自己身上揽?! 气氛沉闷之时,叶夕耀真心感激叶曲洋的救场——尽管看不惯那小子的撒娇。不管怎样,孤飞不再那么说他自己就好。 看着叶曲洋的故意炫耀,叶夕耀又是一阵牙痒。孤飞该不会真的是经常和这小子同床共枕吧?那自己呢?md,弟弟的身份还真是好用! 被辰灼取笑,叶夕耀也大胆地应下了。今天特例,就先让叶曲洋那小子腻歪一阵,哼! 估计,让孤飞心不在焉的事,对他今天的状态也很有影响吧。 明明是你自己太耀眼,让嫉妒的人眼红,让软弱的人依赖,让敌对的人恐惧,让对手的人钦佩,让爱恋的人沉沦。都是别人咎由自取啊,而你,何错之有?正如你曾经说过,经不住诱惑的人扑向美女,难道还要怪女人长得太漂亮? 第二天,孤飞果然好多了。对于孤飞这种淡漠得面瘫到不轻易表露情绪的,叶夕耀只能靠细微观察了。 对于孤飞之前心不在焉犹豫不决的事儿,叶夕耀和辰灼做了多种猜测,主要就是那些烂桃花。可是,当后来知道真正的理由时,叶夕耀心里五味杂陈,都有些精神错乱了。 在角落里偷偷看着身着帝王正装坐在龙椅上的人,叶夕耀眼睛都发直了。不一样的孤飞,好正典!再瞧瞧那气势,霸气啊,仿佛把天下都踩在脚底下,那个揉虐啊。叶夕耀绝对不承认,其实自己是有些暴虐因子的。 孤飞给辰灼安的是帝师的位置,只是辰灼不是很乐意,所以还没向外公布。也是啊,哪有比皇帝还年轻的帝师啊。再博学的人,受年龄所限,阅历也会不足,难免让人不服。反正,辰灼是打定主意不露面了。最终,孤飞妥协。 其实,孤飞睡着的时候,也是很诱人的——和醒着时完全不一样的安详气质。叶夕耀着迷地俯□,凑上自己的红唇。刚想深入,就被人给抱着倒过去压在了身下。几天没有在一起了,叶夕耀乐得去挑挑火,可是却半途被孤飞的那个面瘫手下给打搅了,还真会赶时候!晦气! 不服气地想继续,却被孤飞无意识说出的字眼给伤了——虽然也被道歉了。心里满满地都是他一个人,叶夕耀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合适。男宠就男宠,男宠也是你叶孤飞,不,是泠风你一个人的男宠,怎么着吧?! 其实,看他这几天情绪不是很好,叶夕耀是想帮忙的。只是,孤飞似乎等一段时间再说。啊,原来孤飞看出来自己是来助他调节的啊。 算了,能让孤飞马上停止动作,看来不是小事。孤飞都不说什么,叶夕耀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叶夕耀笑话孤飞看《国论》这种闲书,但被孤飞的话语再一次震撼了。他不是万能的,他的强大也只是因为比别人更努力些,以及对自己更狠一些罢了。怎么就忘了,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个比叶夕耀自己早出生几个时辰而已啊。以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地强大,孤飞你到底勉强了自己多少次,又该对自己有多狠?!好心疼!相比较而言,叶夕耀觉得实在没有资格为自己建的夕楼感到自豪什么的。 辰灼去了一趟叶曲洋的地方,回来后就开始忙碌起来,而且是正经地对待朝堂上的现状。没有意外多久,几天后,叶夕耀就知道了答案,还附带更劲爆的消息。 孤飞竟然又要出门,时间还不短,还不让人跟着。哪个当皇帝的会像他那样,三天两头地跑出宫?他登基还没多久吧,而且,还是用不光明的手段盗了别人的国家吧,就不怕根基不稳出事儿什么的?而让叶夕耀有些难以理解的就是,孤飞竟然打算把莫大一个国家,交给淳国国师这个敌手暂管三个月! 这两个人,基本上都把飘羽大陆快给瓜分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是互相吞噬的国土的局面,孤飞怎么会做出这种举动呢?还是说,这两人的私情其实是不简单的,竟到了如此相信的地步?一点儿都不符合孤飞的做事风格啊! 不过,有一点叶夕耀是绝对肯定的,能让孤飞冒这个风险,说明孤飞要做的事儿,或者说要去应对的人,是个极其在乎的人。 第173章 耀之所盼-9 耀之所盼-9 孤飞的用意,夕耀不明。只是,当发现宫里所有明面上的人都被孤飞调走后,夕耀还是相当困惑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再次被孤飞丢下的错觉——虽然说好要相信他的。连暗处的人都抽调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还有他们三兄弟在,简直就像遁走一样。 所有的事情,都由那个淳国的妖孽做主。纵使满朝的人都十分不乐意他,甚至对他阳奉阴违,只带了几个亲卫的他却硬是凭着一己之力,让那些人暂时不敢有任何动作,反而还有些战战兢兢。让夕耀近距离地见识到了这个掌控一般飘雨大陆的男人的能力。孤飞,你就是在与这样的人抗衡吗?即便已经不是当年皓羽灭国时的自己,经过磨练和成长的夕耀还是深深地明白了自己依旧不是这人的对手,甚至自己和辰灼加起来都敌不过。 如果这人是真的心系孤飞,那就不可能和别人分享。若夕耀是他,是断不会让任何人插入的,铁定要独占孤飞,因为有能力用各种各样的法子消灭那些烂桃花。 不管是因为这人的厉害,还是因为之前在淳**营不是很愉快的经历,或是这人与孤飞不清不楚的关系,夕耀都不想和这人多做接触,只是小心事态,以免孤飞的东西被抢走了。 倒是辰灼对于孤飞的做法没有发表丝毫评论,专心认真地做着朝堂上的事,甚至没找那家伙的麻烦。这倒是让夕耀有些意外。没想到,辰灼倒是比自己更相信孤飞。皓羽灭国时,淳国占头功。纵使知道皓羽国的解决,但身为亡国之君的人心里还是会有那么一道坎儿的吧。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辰灼的确是“眼红”了,但行为上却没有什么表示。和夕耀相反,辰灼基本上是围着那人转,盯得蛮紧,就是所谓的“找茬儿”? 虽说是想尽量避免见面,但是夕耀也是个坐不久的人,也不太可能一直窝在屋子里不出门,而皇宫也就那么大片儿地儿可以晃悠,想完全避开,还真不容易。所以,真碰上了,也是清理之中。 当看见平常没人的御花园里出现某人的时候,夕耀老远就转身要离开,却意外见到了那家伙有些不一样的神情。一贯的自信和邪气没出现,倒是有些落寞的感觉。这个权势通天的人,竟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就是那么一顿的犹豫,让对方逮住机会开口留人了。退缩,岂不是太丢脸了! 那人转过身,坐在桌边,根本没有叶夕耀之前看到的神态。 “你们兄弟还真是,一个紧趴着和我较劲儿,一个对我避如蛇蝎,差别也太大了吧?哎~!”无奈。 那副戏谑的神情是怎样?少瞧不起人了!“在下只是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出门少而已,‘避’字谈不上。” “哦~?”何觅月挑起眼角,怀疑状。 “跟不熟的人,在下也不想多做接触。”信不信由你,哼! “呵,现在不熟,不代表以后。再者,不趁现在多了解我,以后若是想打败我对付我,可是就会吃苦头的哦。” 对付?“阁下这是在给我提醒吗?这么好心?” “好心谈不上,只是有那个自信而已。”自己斟上一杯酒,顺便也推了一杯到对方面前,“若他周围的人都是软趴趴的,玩起来岂不是太无趣了?” 叶夕耀那个气啊!这人是想怎地?!“双拳难敌四手,你又能占多少便宜?” “便宜占不完,不要紧。只要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就是挑衅,你能怎样? “呵,那也要看孤飞答不答应。”这个可是最后的底牌。 “不答应也没关系,只要最后只剩下我和他就好了。”闻着嘴边的淳酒,一脸的沉迷和享受。 “你,想独占!”那似乎已经看见结局的向往神情,是怎样?!夕耀紧紧捏紧了拳头。 “难道你不想吗?”斜斜地挑起眼神。 面对似乎看透自己的眼神,夕耀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想吃独食,小心最后饿死!”恨恨地留下这句话,夕耀臭着一张脸离开。拳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真tmd憋屈! 回去后,愤懑又不安的叶夕耀把夕楼的人叫出来,在院子里对打了一通,才算稍微解了点儿气。叶夕耀知道,说是气别人欺负人,还不如说是气自己不如人。在那家伙面前,会产生孤飞被夺走的严重危机感——毕竟,这个人太优秀,样样比自己强!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叶夕耀跑去找最近没怎么见的辰灼。看见辰灼趴在满是文件的书桌上睡着了,夕耀又是一阵心疼。那个淳国国师,真是欺负人!想着拿毯子给辰灼盖上,不想惊醒了人。 “夕耀啊。”睁开朦胧的眼,伸了下懒腰。 “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孤飞看见,又该心疼了。别理那可恶的国师不行吗?等孤飞回来收拾他。”气死人! “夕耀别误会。我不找他的麻烦就不错了,他怎么可能为难我呢。这些文件是我自己要做的。就是孤飞回来,也不一定会收拾那个人啊。” 辰灼竟然为那个人辩护?!叶夕耀很是意外地看着辰灼,感觉辰灼身上的某系东西似乎变了。“为何?” “孤飞走之前,让我学会向敌人和对手学习。”认真地看着夕耀。 “。。。。。。”竟然,是孤飞的意思?! “孤飞的厉害,总是超乎我们的意料。”感慨之余,起身叫来下人上茶,“这些天,我一直主动围着国师转,仔细观察周全思考,就越来越清楚差距。的确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有些东西是不得不承认的。” 听着辰灼的话语,夕耀陷入沉思。知己知彼的道理谁都懂,但是能认真做到的却不多,而孤飞,竟然把这个道理又上升一个层次,并一直贯彻着。 “面对孤飞,情感上的不自制,让我看不清彼此的差距。但面对这个国师,暂时摈弃心里芥蒂的话,我就不会盲目了,越是清楚和这个国师之间的差距,就越能明白孤飞的强大!除此之外,孤飞让这个人来暂管丹国,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轻抿一口碧螺春,悠悠地望着窗外。 望着茶杯里漂荡的茶叶,叶夕耀的思绪也随之晃悠起来。是啊,若是让自己和辰灼代管的话,明着出面不好,会被有心人士查底,会出一系列问题;暗地里出面的话,没有明面人物也不好办;而这个国师,虽然敌对的身份很有争议,在丹国会造成一定的人心惶惶,但淳国的人也会有类似的担忧,而且这人的能力可是自己和辰灼加起来都不够用的。孤飞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个国师冒着不小的风险来这里做这种烂差事?该不会是答应。。。。。。想到那种可能,叶夕耀又气鼓鼓地冒酸泡了。不行,得盯着这个臭国师,看看他玩什么花样! 至此,叶夕耀也加入了盯人的行列,只不过,大部分都不是明目张胆就是了。有时想孤飞想得紧了,又闲得发慌,偶尔还会找那臭国师的小麻烦,不过基本上是讨不到什么便宜就是了。 距离孤飞出门两个月的时候,叶夕耀得到消息,瑞国的那位有行动了。身为皇帝,居然在这战乱时分出门,方向似乎是灰尹国。哼,那个桃花要去的地方,除了孤飞所在,就不作他想!死孤飞,烂孤飞,惹那么多花蝴蝶!碾着地上的蝴蝶,叶夕耀一顿烂踩,气哼哼地发泄着。 他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不行,我也要去! 没打算告诉辰灼,毕竟,这宫里还需要有人看着,讨厌的曲洋又是不管事的。带着对辰灼的歉意,叶夕耀没怎么收拾,就带着两个手下出宫门上路。可是,谁来告诉他,这面前的臭狐狸是怎么出现的?居然还带着一大队的御林军追过来!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正在大殿上理事的吗?! “居然亲自出面,在下的面子还真是大啊!”老子出宫还没多久好不好!这家伙是想怎地,杀人灭口也不用明目张胆地带御林军吧? “在下是不想管你死活啦。毕竟,死一个,我就少一个麻烦要应付。不过,我亲亲小飞有交待啊,要是放你这个败事有余的家伙,过去添乱了,交易不成,我的损失事小,小飞的安全就就很值钱了!啊,对了,小飞出门前,应该有给你什么交待吧。这要是坏了小飞的大事儿,小飞一气之下,不要你了了,可就有的乐了。”骑在马上,一身靛青衣衫的人,悠悠地出言。 听着这妖孽的话,叶夕耀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即使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但是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这次的事情,让孤飞不惜冒险把国家都暂时托付给敌国的人,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可是,真的好想孤飞啊,晚上都睡不着,而且。。。。。。 攥紧马缰绳,纠结一阵,叶夕耀最终还是乖乖地回宫了。 看见自己回宫了,辰灼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心地笑了笑。 对啊,思念孤飞的,不止是自己一个啊,没忍住的,却只有自己一个。真丢脸! 正为自己没去给孤飞坏事的叶夕耀,第二天就得知,那个讨厌的叶曲洋出宫了,而那个狐狸国师却没派人追!魂淡,什么意思! 气匆匆地要去理论,却被辰灼拦了下来。“要说孤飞那里缺什么的话,估计就缺个大夫了。我们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啊。这国师不去拦,估摸着,该是孤飞的意思吧。” “孤飞受伤了?”夕耀一脸的紧张,心都悬起来了。一定要曲洋的话,就不是小伤了。 “这个不大可能。”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嘛,既然能传信叫人,也不捎封信回来!”叶夕耀怨念。又是司马孝,又是叶曲洋的,都过去两个了! 夕耀的小声嘀咕,也是辰灼不解的。所以,应该不是孤飞叫的曲洋。要么是那国师叫的曲洋,要么就是曲洋自己动作,而国师放任。 而大半个月后,才得知孤飞伤势已好了许多的消息后,叶夕耀那个气啊,到处地释放低气压,整个御花园里的花草都被摧残得差不多了。顺便,叶夕耀也知道了孤飞这次出门是去消灭灰尹国紫魅殿的势力,顺便还带回来了一孩子。 在这之前,狐狸国师被淳国皇帝直接宣布病逝,让叶夕耀大势幸灾乐祸之余,又有些担心孤飞会因为内疚什么的而多多照顾那家伙。 两天后,听到孤飞即将进宫门的消息,叶夕耀立马飞奔过去。满心急切的他,没有注意到后面停住脚步继而返回的辰灼。 看到映入眼帘的完好孤飞,夕耀猴急地抱了上去。激动过头,叫了孤飞的原名,失误。不过,夕耀怀疑,那是孤飞在为自己刚刚还说的话害羞。其实,夕耀出口的一瞬间也觉得有些露骨了。不管,先告状,“你回来就凶我!你知不知道,人家听说你受伤了有多担心啊!”竟然敢受伤,看你不理亏! 嘿嘿,只要拿出这个杀手锏,孤飞就什么都好说了。 看着孤飞身上的伤,夕耀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心疼。断骨头什么的,不在明面上,而且有一段时间了,就更不明显啊了,再加上为了不让别人担心,肯定让叶曲洋处理了表面。从外面看,还真没什么事儿。既然孤飞不愿意,叶夕耀也就装不知道好了,也不知道刚刚抱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伤,弄痛了没有。只是许久没见,两人自然是腻歪起来。虽然不能剧烈活动,但是小火苗还是可以有的。叶夕耀正贪婪地勾动着孤飞的香舌,就被一小屁孩的声音给打断了。 “叔叔。” 没什么好脸色地摆过去,门口六七岁的样子,瘦弱地跟麻杆似的,“这小孩儿谁啊?”再摆回来,质问面前的人。那软绵绵的声音是怎样,故意招人怜爱?! “呃——”伸手把叶夕耀从身上扒开,泠风理好衣衫,“宇翔啊,这位也是你叔叔。” “叔叔?”一脸惊愕的叶夕耀怔愣了一下,来回地看了看这一大一小。 小家伙儿歪了下头,无辜而疑问地看着对方,思考状,“哥哥。” 瞬间,叶夕耀的脸成了猪肝色,一个犀利的眼神甩了过去,“本殿下跟你可不是一辈儿的!” “呵呵,这有什么?说明你很年轻,还没老到要让小孩子叫叔叔的地步啊。”很轻松地微笑。 说的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孤飞居然袒护这个小屁孩儿?!什么来头? “好了,宇翔你就先和夕耀培养培养感情,我去看看辰灼。”起身拍拍衣衫,走到门前,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才离去。 看着那叫宇翔的小屁孩儿一直盯着孤飞的背影直到孤飞转角了才回过头看自己,叶夕耀的眼里透着高深莫测。毕竟,这孩子在孤飞摸他头顶时一脸沉迷享受的表情,给叶夕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喂,小鬼,你哪里的?叫什么名字?几岁?” “不知道。赵,不对,慕容宇翔。五。”简单,直接。 这什么回答,无礼!“你和刚才那人是什么关系?” “他是叔叔。” 讨厌!哼,问一下孤飞,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是他弟弟,所以,以后我也是你叔叔。”明明和孤飞同一天出生,凭什么自己就被叫成了哥哥?! “哥哥。”定定地坚持。 “是叔——叔!” “哥哥。” “你——”讨厌的小鬼! 甩开袖子走人的叶夕耀没想到的是,这小鬼的讨厌程度还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正是他对于称呼的坚持,让小小的宇翔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称呼泠风叔叔为“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夕耀番外的最后一章,会间接地透漏一点正文时间后面一点的内容,篇幅应该不会太长。 第174章 耀之所盼-10 耀之所盼-10 没有看到司马孝跟回来,叶夕耀自然高兴,但也清楚这估计也只是暂时的。对于之前齐云的提议,叶夕耀持无为的态度,既不乐见其成,也不故意破坏。而且,目前,叶夕耀根本没有精力关心那些。孤飞那么忙,自己也不能当个吃闲饭的,不帮忙的话,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再说,那个已经被宣称死掉的失势的狐狸国师,继续呆在这里算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还~不走?危机!绝对不能让所有的好处都被那家伙夺走了!还有那个讨厌的小鬼,总是粘着孤飞!对于被绑回来的古然,叶夕耀去关照了一次后就基本不管了。 既要忙自己的,还要帮孤飞的,既要对抗那狐狸,又要警惕那小鬼,那还有闲情管那些远在天边的烂桃花啊! 虽然喜欢占据孤飞时间的曲洋有够烦,但那个小鬼却是尤其地讨厌!经常自己忙完了去找孤飞,总能看见那小鬼黏在孤飞身边,连晚上都扒着不放!而孤飞也以“孩子小,需要大人的呵护和关爱”为由,宠着那小子。什么狗屁玩意儿! 反常!没见过孤飞对谁那么上心过,竟然对一个没啥关系的小子那么照顾。认真逼问之下,孤飞只不自在地给出了“有血缘关系”的说法。肯定有猫腻,难不成还真是“叔叔”?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叶夕耀大人就不跟小孩子计较过多了。不过,既然需要照顾,当然是受到大家的一致照顾了,反正看辰灼和狐狸对这小鬼也不是怎么满意,随便安排点儿课程啊什么的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儿。倒是曲洋,似乎对那小鬼没什么抵触,反而有些和孤飞一样纵着那小鬼。很不解。 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忙碌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狐狸和孤飞联合起来对付淳国的时候,叶夕耀就预感这两人再也不会是那种暧昧的关系了。而当淳国皇室灭亡,版图并入丹国时,叶夕耀就知道那狐狸是真的订死在孤飞的身边了。这人是个巨大的威胁!狐狸的心思高深莫测,若是他允许孤飞还有别的几个人,那他也是压着其他所有人的那一个;若是他不希望和别人分享孤飞,那就是玩命的游戏了——就像他之前说的,即使是恨,最后剩下的也只是他们两个人。 还没想明白未来怎么办,瑞国的皇帝司马孝暗地里来访,顺便就住在皇宫里不走了。强烈的感知,让叶夕耀即使不愿承认也无法忽视。孤飞那个花心大萝卜肯定在紫魅殿那时候和这朵烂桃花发生了什么,现在人都挪窝儿了,难不成又要多一个?!说到这儿,叶夕耀第一次想到,孤飞招惹的那些烂桃花,还有没有自己不知道的? 瑞国带着白泽国的版图也并入丹国了,孤飞对司马孝的行为是什么也不说,这下子尘埃落定了。自己能占有的孤飞的时间就更少了!可是,为什么还额外地有种力量壮大了,可以稍微和狐狸抗衡了的讨厌错觉呢?绝对是哪根筋搭错了!绝对! 这麻烦人物一个接一个地来,我们的叶夕耀少爷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接着是金祥和蓝晓两个小国向丹国投诚,都被划成了州,并给了很大的自治权。看着孤飞和狐狸合力做出来的一件件事,说不清是自卑还是嫉妒,叶夕耀的不安越来越严重。这时候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和宇翔那小鬼计较了。到最后,当得知孤飞打算让狐狸当暗帝的时候,叶夕耀终究气得暴跳如雷,忍不住“离家出走”了。 暗帝?!有没搞错?!那是多大的权力!即使接纳那个狐狸,也不带这样的啊!那个敌对势力最严重可能性最低的妖孽狐狸国师,本来以为因为失势会再也爬不起的人,竟然要一辈子压着自己?!那狐狸小人得志的一脸邪气样儿,叶夕耀心里就犯堵。 话说,孤飞怎么还不追出来?就那么肯定自己不会出事吗?还是根本就觉得自己只是瞎闹,耍一会儿脾气就会回去的?哼,瞧不起人! 心情郁闷的叶夕耀一路独自瞎晃悠,遇到看不惯的事和人,就上去插两手,比如打打劫顺便凑凑路费啊欺负欺负五六岁的小孩儿啊给小倌馆里的头魁画画乌龟啊到茶馆里当当说书先生顺便宣传宣传伟大的淳国国师的事迹啊等等之类的。 好不容易心情稍微好一点儿,只是,为什么仅仅吃个饭而已就又碰到了那个齐云呢?得知他带着的小子竟然是他的儿子后,叶夕耀严重地鄙视这家伙——都有家室的人了,竟然还敢肖想孤飞!亏这个齐云还长得一脸侠气的正牌摸样,果然人不可貌相。话说,现在的小鬼都怎么回事儿?小小年纪,怎么个个都是一脸的臭屁样儿!活该被本少爷欺负,哼! 更加细致地了解了齐云的经历后,叶夕耀又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人了。但是,同情归同情,鄙视还是重点。再说,孤飞自己都不接纳的人,他可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也不愿帮,宫里的已经有够麻烦的了。好在,这齐云也没出口求助。不过,听雨楼的势力还是不小的,不管在建立年岁规模涉及面强悍度,都不是自己的夕楼可是不能比的,不知道和狐狸比会如何?哎呀,什么联想! 自己出门,那狐狸少一个人竞争,该是得意了吧,还有那个小鬼头!等小爷散完心,还会回去的,不会让你们逍遥多久的! 分开之后,叶夕耀继续漫无目的地晃悠,途中还结识到一个人。第一次,叶夕耀少爷在大树上乘凉,下面路上是劫镖的打杀场面,那个过路的人完全无视那伙人里或警惕或求救的神情,丝毫不避讳地照走自己的路。第二次,两人又同时遇上棒打鸳鸯的场面。你说你,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能帮上忙的打杀的场面你不帮,不擅长的事儿,你倒是掺和?明明自己都是个穷酸样儿,还装大方。那人一副认真样儿,却有些徒劳,叶夕耀少爷决定看在缘分的面子上,出手帮忙。 只是叶夕耀哪里知道,两人的缘分可不小呢。当几年后,叶夕耀再次见到这人时,真是后悔地恨不得当初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在这人背后戳两刀,直接毙命。 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就先说当前。就这么地,两人算是结识了。叶夕耀瞧出那人是个有故事的,就缠着人家讲,说是作为谢礼。大家看出来了吧,这少爷帮忙是其次啊,闲得无聊要听故事才是真实目的啊。不过,少爷对故事还是挺满意的,也很是同情了这人一把。造业啊,故事里的两人都没有错却因为错过和误会而再也没有希望在一起了,这人爱得那么惨烈,对方也太不近人情了,心是冷硬的石头哦,都不会感动或者稍微软一下心哦。就算不爱,也不至于用上锁链和毒药吧,简直就是混蛋! 啊~,当后来叶夕耀少爷知道骂的是谁的时候,那个脸色,那个心情啊! 再次踏上路程,叶夕耀还在回味那个故事。能够相爱真的很不容易啊,当初让孤飞接纳自己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说,差点都要绝望了啊。 啊,好在自己的坚持压过了孤飞的坚持。想到这里,骑在马背上的叶夕耀就乐呵呵地嘴角裂得老远,还不时在空旷的大路上傻笑出声。一只乌鸦飞过,难听的叫声让少爷又阴沉地怨念起来。那些烂桃花! 回到漠山,原以为会舒服一阵子。可是,满眼满眼的,还是孤飞。孤飞坐过的椅子,孤飞用过的茶盏,孤飞躺过的大树,孤飞用过的筷子,孤飞出现过的小路。。。。。。而孤飞和自己缠绵过的床榻,却是最严重的。一想到孤飞和自己就是在那张床上一次又一次地体会着r体的欢愉和心灵的契合,叶夕耀就浑身发热,下面的小dd就自动地精神起来了。难耐地睡不着,只能闻着还残留着孤飞体味的床单粗喘! 舒缓过后,少爷转过头,准备瞅瞅茶壶在哪里,可是怎么看见了孤飞的身影?□还没彻底消散的叶夕耀迷糊了一下子,立马清醒地坐了起来了,真的是孤飞!高兴的下一刻,赶紧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顺便把羞红的脸埋在被子里:“你,你怎么来了。” “什么?没听清楚。” 听着那带着调笑的一派轻松,叶夕耀硬着头皮抬头大声喊出来,“我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这一看,对方眼里的欲火让叶夕耀觉得身上的被子仿佛是空气,不禁又缩了缩身体,紧了紧被子。 “嗯——,”思考着放下支着下巴的一只胳膊,“有一会儿了。” 等于没回答!算了,反正叶夕耀也只是没话找话地缓解气氛。真是尴尬死了! “想你,就过来了。”走到床边坐下,挑起对方的下巴,贴近脸庞,“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意外的风光,真诱人。”对着耳朵说完最后一句,顺便咬上了对方的耳垂。 “嗯——”忍不住呻吟出声。想移开,却已经被环住了腰。 “那么多人,你不是很忙~吗,还会想我?”才不会轻易妥协! 轻笑出声,呼出的气打在人儿的脖颈上,“原来是吃醋了。” “才没有!”越是想移动,被搂得越紧。混蛋,手怎么伸进来的?“啊——”脖子上肯定留下痕迹了。 深呼口气,泠风调整好姿势,把人背向自己稳当地搂在怀里,“哎!赶不走啊。” “哼!”扭头到一边。 “和对待你一样,我一直在拒绝啊。”忍下**,认真作答。 说到这个,叶夕耀就没什么底气了,弱弱地问,“没有特例?” “清醒的时候,算是半主动接纳了一次,可还没来得及爱上,就阴阳两隔了。失忆的时候,没有主动拒绝一个人,但那是没有结果的。”实话实说。 “在我面前,不要想其他人!”第一个是最开始死掉的那个,第二个就是齐云。齐云有没有结果,叶夕耀一定程度上持怀疑态度,那也是个很坚决的家伙啊,是孤飞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我知道,在情感上,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其他人,对你们都不公平。”埋首在夕耀的肩窝,“所以,我一直在拒绝。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一辈子一个人是最好的,反正早就习惯了。只是,自己的心,终究还是不够彻底绝情。” 转过头,侧过身,捧住对方的脸庞,“你若是彻底绝情了,我怎么办?”如果自己连一点儿位置都没有,该怎么办?一脸悲戚和心疼,“只是。。。。。。” “在我面前,你们的情意,谁也不输谁,干嘛要和别人比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道曙光,是特别的,完全没必要觉得自卑什么的。真要自卑,那也应该是迟钝的我,爱得不够深的我配不上你们任何一个,是我太自私。” “不要这么说,我眼中的你,耀眼得足以让任何人追随膜拜!” “是~吗?”刚刚还一脸煽情的人,转眼就变了神情,挑眼邪气的样儿让叶夕耀有些警惕,“我也觉得刚才矫情的不像平常的自己,此情此景,不如,我们做点儿合适宜的事儿吧。” 这样的你,和平常也是有差距的好不好?叶夕耀的怨念还没出声,就被握住了下面,即将发出的声音也随即被堵住了。孤飞的怀里总是那么让人安心,让人沉醉。 紧紧地攀住身上的人,渴求着更加猛烈的冲击,追寻着更深沉的缠绵。心里的那股不安与不满足,让叶夕耀猛力掀过孤飞,骑压在对方身上,主动地剧烈摇摆着。那股疯狂,让对方意外了一下,就坐起身一手搂住身前纤细的腰身,一手揉捏着充满弹性的t部,配合着动作。 瘫软下来,叶夕耀窝在孤飞的怀里,感受着对方的肌理。 “跟我一起回去吗?” 撇嘴。回去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我要登基了,而且,也想让你们关照一下宇翔。”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啊?”什么啊! “呵,若是专门为这个,在下可就不会亲眼看见某人在花楼里调戏小哥了。” 心里一紧,叶夕耀额头有些冒汗,这平淡的语气可是透着兴师问罪的意味儿啊。怎么就那么巧地被看见了呢?原来,那么早就追出来了啊,那干嘛不早接人回去啊?该不会是给气走了,所以现在才来吧?“那个,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啊?” 回程的路上,叶夕耀那个不平。凭什么他那么多桃花债,而自己只是调戏一下小哥就要那么底气不足啊? 回到宫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孤飞给宇翔吃下了一药丸。然后,叶夕耀就看到了什么?缩小版的孤飞!这这这! 居然打但一大堆男人不说,连女人也惹了,甚至孩子都快八岁了!那家伙是不是吃准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离开,就肆无忌惮啊? 于是,好几天没人理孤飞。等叶夕耀缓下心情,准备过来看看情况时,才发现竟然便宜了那臭小鬼和叶曲洋!而狐狸不愧是狐狸,干什么都不落后!孤飞是存着心地赶人,也没见谁走,倒是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过来的! 儿子就儿子吧,反正也是以前的事。再说了,既然是儿子,宠一宠也是应该的嘛,就不吃那个醋了。 几天后,孤飞登基,建天羽国。 第二年,看见齐云以恩科状元的身份来到宫殿的时候,叶夕耀纠结一下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一切看他的造化和孤飞的决定了。可是第三年,那个武状元怎么那么眼熟啊? 叶夕耀深感,麻烦还没完。 果然,当那个儿子也瞄上孤飞的时候,叶夕耀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为什么孤飞身边的个个都心怀不轨啊,非要有那么多人要和自己抢啊!都没一个正经的吗?! (耀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看来,这一章的篇幅似乎也没短多少啊。 番外里,除了小正太欧阳宇翔的,偶最想写的是叶辰灼的,因为正文里基本是从侧面描写这人的,尤其是前半部,会让人产生错觉。顺便,还想从叶辰灼的视角描写一下另一种程度的真实的叶夕耀。还有那个叶林然,也就是古然,也是蛮有写头儿的。 个人感觉,叶夕耀的番外没写好,角色的性格和情感没有做到完美的结合——虽然跟叶夕耀这个人本身有关系啦,估计以后会修改,估计哈!这个番外目前的任务基本成了全文的某种程度的压缩版了。 说实话,小正太的番外好有难度哦!亚历山大啊!到底是先更小正太的,还是先更别人的呢?还是说一起穿插着更呢?纠结啊。 最大的实话就是,偶真的好鄙视自己的速度啊!请大家一起鄙视偶吧! 第175章 番外--灼之所望-1 灼之所望-1 在皓羽皇宫,十皇子叶辰灼从小就受宠。清贵妃的儿子,子凭母贵能不受宠吗?胡家,在朝中是多朝元老,家中子弟多在朝中谋职,文武兼备。 这一代的女儿更是有两位入住后宫,一位就是叶辰灼的母妃清贵妃,另一位就是十二皇子叶夕耀的母妃清贵妃的妹妹,荷贵妃,胡家的唯一嫡出小姐。 因为两位贵妃的姐妹关系,叶辰灼和叶夕耀相处得还不错,很多时候都呆在一起。 四岁进学堂那年,一个人的出现,让叶辰灼开始明白事理。 竟然有人敢在皇子们的学堂外偷看,还是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孩子。也不知是谁带的奴才,见到皇子不下跪行礼不说,还敢反抗顶撞,更何况还是个哑巴!尤其是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让叶辰灼第一时间就不待见。 可是,夕耀竟然想让那个低贱的奴才当侍卫,怎么想的?那么不懂规矩脏兮兮的野孩子,怎么配站在可爱的夕耀身边!再说,经常有自己陪着,还要什么侍卫?却被夕耀一句“你又不能一天到晚地陪我”给顶了回来。好在,被七哥叶林然拦下带走了那小子,才没让夕耀得逞。 只是第二天一进学堂,就听说那小子不见了。竟然从那个七哥那儿溜走不见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本来,这事儿过了也就过了,可哪曾想,两个月后,又见面了。 当父皇的圣旨说,要让十一皇子出使焦国时。叶辰灼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十一皇弟的。也是,听夫子说,皓羽皇室的规矩,周岁以内夭折的皇室子弟不排名号,按年岁前十个孩子不分男女按顺序排名,但是后面的“下皇子”孩子,却要按性别划分。也就是说,叶辰灼既有十一皇弟,也会有十一皇妹。 既然是比自己小,又比夕耀大的,那也就是三个人是同一天出生的了。虽然是同日出生,三人的命运却是天壤地别。还没见到面,叶辰灼就先同情起这个即将被送给他国的人质弟弟了,或者说是玩具。 原来,自己和夕耀的身份是有很大区别的;原来,自己受宠并不全因为母妃的娘家,还有自己“上皇子”的身份;原来,夕耀才是那个真正受宠的;可是,夕耀真的能逃离“下皇子”的命运吗?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差异以及“下皇子”的名号意味着什么后,叶辰灼更是格外照顾这个弟弟。 圣旨下来的第三天,几位皇兄皇姐就约着一起去见见那位弟弟。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十一皇子竟然就是之前被七哥带走当侍卫又偷溜的哑巴小子。听说因为身体不好,一直在宫外休养,三个月前才回宫,难怪那么不懂规矩。吃什么弄得那么瘦小,长得也不好看,真的和自己同岁?叶孤飞?孤单地飞翔?不好听。 倒是夕耀,一见面就对那小子上心了。而七哥的神情,貌似也有些什么,不会是要报复他出逃吧? 随后的两个月,夕耀总是拉着自己去沁心园找十一皇弟玩。有一次,还拿着从叶孤飞那里得来的笛子炫耀。看着那两个人玩儿得那么开心的样子,辰灼虽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的感觉,但是也忍了,毕竟只有两个月不是。而且多数都是夕耀硬拉着孤飞做这个玩那个的,看着孤飞无奈又无力的神情,叶辰灼也不禁有些开怀和得意。而这时,叶辰灼终于明白了在学堂外第一次见到他时,孤飞的眼神是不耐烦和嫌弃的意思。 要学的东西很多,孤飞也不容易。说实话,这个弟弟很聪明,很能干,弹琴写字等许多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就连玩游戏都很擅长,叶辰灼都有些佩服,对孤飞的印象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改观。可惜了!好几次和夕耀过来,都看见他在睡觉。有一次,夕耀有事,让自己找孤飞要东西,又是碰见他大白天看书看睡着。难得好心拿个毯子给他盖上,却被对方抓住手在梦里当肉啃咬。那舌头,还滑腻腻的。惹得叶辰灼立马走人,也没惊动沉睡中的人。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一皇子出使的日子,去送的人很少,只有几个皇子。冷清的场景,让叶辰灼有些感叹“下皇子”的命运。以为真的只是当人质,年幼的叶辰灼并没有觉得怎么样。看着夕耀和孤飞的告别,叶辰灼呆呆的,也不清楚是因为夕耀的泪水,还是因为孤飞的笑颜。可是,看到孤飞亲上夕耀的小脸的时候,叶辰灼很清楚自己是生气了。好你个叶孤飞,临走你都不安生,别让我将来遇到你! 叶辰灼没想到的是,只是自己在心里的一声怨怼,竟然成真了。那个可怜的十一皇弟,在焦国和淳国的边境附近失踪了,随后焦淳两国开战,更是没人关心叶孤飞的死活了。 没能瞒得住夕耀,得知消息的他伤心了好久,经常把玩着那把叶孤飞的笛子发呆。有些时候,叶辰灼都摸不准夕耀在想些什么,只能更加照拂这个带着“下皇子”身份的弟弟,和父皇一样宠着他的任性,哄着他开心。对夕耀总是一脸笑的父皇从来没有让夕耀学习过“下皇子”的东西,应该是没打算让夕耀去他国为质的。就算不能完全享受上皇子的待遇,当个闲散王爷总可以。只是那个“下皇子”的名号存在于夕耀身上一天,叶辰灼就不能完全放心。帝皇的宠爱,哪能真的算是宠爱呢,说不定就是众矢之啊!更何况是出自势力庞大的胡家的人,有几分真情,真的不好说。 可纵使小心护着,自己的担心还是应验了,夕耀依旧没能逃脱“下皇子”的命运。随着年岁的增长,叶辰灼逐渐清楚地明白了“下皇子”真正的命运——生来就被皓羽皇室利用并抛弃的存在,被其他皇室家族玩弄并争抢的存在。如果是那样不堪的命运,自己是否该庆幸当年那个瘦小十一皇子死得早呢? 十岁的那年,夕耀被赤粹国指名出使,而一向很疼夕耀的父皇也同意了。 果然,帝皇的心里还是权势为重,哪怕是宠爱,也是敷衍居多。是否,父皇绝情地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夕耀?对自己这另一个和胡家有关的皇子,皇位上的那位,又是如何看待的? 自己自以为是地护着夕耀,却没想是对害了夕耀,间接地成了帮凶。“下皇子”要学习的东西和应对之策,夕耀沾都没有沾过,要如何在屈辱下生存?护得太好,连“上皇子”该学习的心机智谋也没有学好。处于如此尴尬境地的夕耀,该怎么办?除了会比别的“下皇子”受更多的苦,死得更早更惨外,不做他想。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弟弟吗?四岁的孤飞尚且还有两个月专门学习,即将面对危机的九岁夕耀却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 为什么皓羽国要如此弱?为什么要有这种恶心的规矩,让皇室里的小孩子去承受那些不该他们承受的东西,而让那些丑陋的大人们去暂享安乐?! 去求母妃帮忙说话,遭到拒绝。无能为力之外,更多的是不愿吧,该是胡家庶出小姐的怨气又在作祟了。如今,她自己的妹妹因为夕耀的事正卧病在床,也不管!一直知道母妃有心机,对父皇也没有什么几分真爱,只是没想到母妃对荷贵妃和夕耀的好也是假的。即使原本是亲姐妹,也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么,还有什么也是母妃计划中的事?对夕耀的处境故意视而不见,也不加提醒,甚至纵容?该不会,连自己的出生都是被设计的吧?怎么那么巧,姐妹俩就在同一天生孩子了呢? 就算自己一天一夜跪在父皇的殿前,父皇也无动于衷,反而得到了杖责。皇兄皇姐们,也没有一个说情,若真的是比自己更能认识到现实,又何必说些难听的话,落井下石? 发烧病倒,未能来得及下床的叶辰灼,也没有赶上夕耀的离别,连荷贵妃也没多久就仙逝了。夕耀啊,我的弟弟,对不起!对不起!! 从此,皓羽皇宫里少了个不争权势的十皇子,多了个面冷言寡的叶辰灼,一边等着护送叶夕耀去赤粹国的七哥叶林然的归来,一边思考着扩大自己之前的势力。 只是,叶辰灼还没开始行动,就收到了夕耀要回来的消息。不管朝堂上和后宫中百般猜测,叶辰灼只关心夕耀安全回来了,唯一担心的是,该如何告知荷贵妃的死讯。 夕耀带回来的圣旨文书成了夕耀最大的依仗,谁也不能动他,包括皇帝。独自一人在荷贵妃的寝殿里待了一天,叶夕耀才出门。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夕耀依旧享受着“上皇子”的待遇,和皇兄皇姐们一起玩闹上学堂,和父皇依旧欢声笑语。可是,有些地方不同了。夕耀的周围出现了更多异样的眼光和白眼;夕耀的眼神在人前依旧是幼稚的灵动,人后就显出了睿智的沉稳;夕耀也学会了和父皇,甚至是和许多人“唱戏”;而叶辰灼也不打算因为夕耀的归来放弃扩张势力,未雨绸缪总是好的,真心不想再有那种求助无门的无力感,靠人不如靠自己。 察觉到夕耀筹备势力的动作,叶辰灼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夕耀蜕变了啊。看来,这一趟出使对夕耀的影响之大可不止一点啊。那个名无国师吗?七年之约,到底是丢掉包袱的托辞,还是别的什么? 几个月后,赤粹国皇室发生动乱,但唯一不变的是国师,并且那名无国师通过这次动乱站稳了脚跟。小小年纪,据说才十二岁,却有着那份成人都不一定比得上的能耐和势力,那不真是自己所追求的吗?不得不说,夕耀的运气真不赖,连靠山都那么稳当。 在十一岁生辰那天,平白地有些心烦,坐不住。下人们看见了,都安慰说是正常现象,皓羽皇室子弟十一岁生辰的时候也是如此。亏夕耀还能稳住,若是以前,夕耀早就嚷嚷了。除了眼神透露着不耐烦,夕耀很是沉稳,估计是又在想着:是沾着十皇子的光才得以有生辰可以过? 如今的夕耀是越来越明白现实,明白地过于理智。 没多久,十一皇子回宫的消息穿到了耳朵里。叶辰灼的心情很复杂。那么久远的那么年幼的事,叶辰灼对这个哑巴十一皇弟的印象并不深刻,除了瘦小聪明讨厌可怜,长什么样儿,倒是忘记了。对了,当年还画了一幅他临走前的头像,记得是放在床底了。当时只是为了记住那种不一样的笑容,无奈儿时的丹青实在不怎么样。拜夕耀所赐,叶辰灼一直没能忘记那人的名字——叶孤飞。 看夕耀的样子还是很欢腾,也不知他是否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在御书房听父皇和大臣们谈论国事没多久,大臣们就被勒令退下了,只留下了自己。人是留下了,却被放在一边晾着,正想着所为何事,徐公公就进来了,说是人已带到。 难道是要让自己见这个人?什么人? 得到父皇应允的徐公公接着就尖嗓子了,“宣十一皇子觐见!” 什么?!十一皇子?那不是——! 一瞬间,叶辰灼意识到自己貌似出现了期待的神情,立马收敛。 长倒是不错,只是怎么觉得比自己还高。十一岁?我看说十三岁都不错。话说,事隔多年,是根据什么找到的?也不怕找错人? 面对徐公公的刁难,叶辰灼看到了很意外的场面和很意外的个性。腰挺得蛮直,一副看你能怎么样的表情,那是不怕死,还是真的无所谓?不把太监总管放眼里就算了,连旁边的皇帝也不放在眼里,怎么都有些不妥。不认可这人自找麻烦做法的叶辰灼,立马讨厌起这个硬气的弟弟了。 最后,是父皇解了场面。目前不找麻烦,不等于以后不找啊。皇帝要是记仇,那可是最倒霉的。 父皇的话语,这个弟弟也没有做太多的反应,只是看着父皇的面容。也是,哑巴即使想说,也说不了啊。 “皇弟长得比我还高了,想必这几年是很快活,父皇不必担心。”无端地,叶辰灼就出口了。而看着那人的反应,叶辰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吗,非得出声才能让你看见?! 在这个小弟弟临出门,叶辰灼好心地祝愿,“皇弟走好!”但愿你不会太惨。 “皇儿如何看十一皇子?” 让自己见那人,就是为了问看法?“久离皇宫,不知礼数,目中无人,呆傻之余气焰嚣张。” 叶辰灼依着现状斟酌出了父皇可能愿意听又不失实的话。 “哼,找到他时,还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带回来,损失了几位手下,也难怪他嚣张。” 叶冲呈微眯的双眼,让叶辰灼认识到了父皇有多么不喜那个儿子。 什么?那家伙,竟然还有势力护着不成?至于那会不会是他自己的势力,叶辰灼完全不做假设。 “不过,也不足为惧。到了这里,纵使他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以后只能乖乖地做符合他身份的事。” 那份轻松而好似一切已经安排好的态度,让一旁的叶辰灼开始为那个倒霉的弟弟惋惜。 那样的性格,谁跟那家伙牵扯上,都绝对没有好处,更何况还是皇帝要对付的人,叶辰灼在第一时间决定了以后要远离那家伙。在宫外那么多年,没有遭到下皇子的待遇,还比上皇子都逍遥,回来定是要受到所有皇子公主的敌视。 从御书房出来,没走多久,就看见了远处被拉走的翠妃和一边呆站着的叶孤飞。那家伙的霉运这么快就已经开始了吗?七哥的亲母妃过早过世,就被送给这个因为死了孩子而半疯的女人养了,偏偏这个女人对别人都还算正常,对着自己和夕耀这么大孩子的时候就不对劲儿地发疯。而和自己同岁的叶孤飞,自然也免不了了。 没有上前打招呼,只是按着自己的步子自然地跟在后面。没多久,还真的又让叶辰灼看到了那家伙的霉运。碰上了正嬉戏的上皇子们,也算是不正式的见面吧,还抓了只送给夕耀的白猫儿。 被叫奴才,真的不是别人的错啊,谁叫别人还不认识他呢。 看夕耀那气愤的样儿,叶辰灼有些不忍心他在事后得知那人是他一直记挂的人后后悔,只好出面喊出叶孤飞的身份。 在夕耀尴尬之前,叶辰灼先下手为强,找叶孤飞的麻烦。那副不理人的无礼态度,看着就让人生气。 而那家伙竟然趁着大家与二皇兄和四皇兄招呼的时候,运起轻功,跳走了。逃得倒是快!哼,你能躲到几时? 夕耀的动作比叶辰灼想象中的快,第二天趁着下课就跑到下皇子们学习的兰斋去找人了。以他最近的表现,还以为他至少能再多忍一会儿呢。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夕耀已经从课堂里不见人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决定还是先上叶辰灼的,这个忍不住啊。 明天还有哦,会接着发,后天也会有,大后天也是说不定的哦。 至于小正太的,也在动笔同时写,到时候一次多发一点,可以发快一点。更正,小正太的叫后传,不叫后记。呵呵。 第176章 灼之所望-2 灼之所望-2 猜到可能的地方,叶辰灼一路追到兰斋,只是看到的画面,让他怔愣。 徐徐清风,拂动着片片树叶,连着树荫下挺立的两人的发丝和衣衫也轻柔地飘动着。一人有些紧张地不太敢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脸。另一人随意地站着,飘忽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就望着别处的景色,只是脸上比昨天的无视多了些亲和度。整个画面,美好地浑然一体,让他人无法插足其中,好似自己不该出现一般。那股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莫名地让叶辰灼有些呼吸不畅,好像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似的,忍不住地喊出声。 那有些泄气的神情微撇的嘴角和瞧不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嫌弃?对了,当年在学堂前被抓住时,这家伙貌似就是这幅表情! 果然讨厌!居然还绑着上皇子的发髻,真是胆子够肥的! 可是那副画面一直萦绕在叶辰灼的脑海里挥散不去,直到夜里无法入眠的他烦闷地提笔画下了那幅画,才算安稳。松一口气的叶辰灼看了看画卷里的人物,没由来地有些生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却发现天已经亮了,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想到夕耀一会儿会过来,叶辰灼立马收拾东西,把画卷搁置在了床底。有些怔愣的叶辰灼突然发现,自己怎么有些做贼的感觉。摇摇头,没理会那么多。 之后的日子里,夕耀嘴里最多的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还时不时地跑去找人——纵使宫里人人都避开那个不讨皇帝喜欢的人。平时蛮聪明的人,一遇到叶孤飞,怎么就这么不知道避嫌呢,居然严重到只要找不到人,找叶孤飞就对了的地步。明明以前找不到夕耀的时候,只要找到自己就好了。什么时候,轮到那家伙取代自己了?那种漠不关心视人如无物傲慢自大瞧不起人的家伙,哪里好了?! 这不,一大早不见人,就是去找叶孤飞了,两人一起上学。夕耀在那儿兴高采烈地不停地说,旁边的人倒是一副事不关己地把人当空气。不阻止,能行吗? “我喜欢孤飞,我就要找孤飞!” 夕耀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喜欢? 还没等叶辰灼反应过来,叶孤飞就已经把夕耀推到了自己怀里,转身走掉了。 夕耀,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一心想黏着的人!没心没肺,人家根本不在乎!喜欢?夕耀小小年纪,懂什么喜欢人?连辰灼自己都不敢说懂。而且,皇室的人,最要不得的就是喜欢,更何况是皓羽皇室的人! 转头一看,夕耀居然在笑,还很甜的那种,比以前得了父皇的赏赐还高兴,“孤飞害羞了。” 啊?害羞?那人?夕耀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不对,夕耀和他相处得多,观察得应该比自己仔细些。 那双清澈又冷漠的双眼不是看不见任何人的吗?夕耀的一句“喜欢”,就让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害羞了?!为什么对着自己时,他就是一副面瘫脸,还浑身冒着不想见的气息! 抓住想追上去的夕耀,“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整天一副死人脸,还不把人放在眼里。” “哎呀,好啦好啦。”夕耀一副乐天派,“孤飞表情本来就少嘛,你要是认真和他相处,会发现他很多好的。” “和他?免了吧。”对那种人,叶辰灼是敬而远之。“再说了,你到底是喜欢他多些,还是喜欢我多些?” “这个啊,”歪着头,想了想,“都喜欢。” “你——你才见他几天啊,居然比我还多?!”居然还犹豫,而且犹豫之后竟然是这么个结果,叶辰灼对叶孤飞更是愤懑了,所以也就没发现夕耀有些心不在焉了。 纵使皓羽皇室的孩子再早熟,没有情感经历的人还是不一样。两个小人还不知道,萌芽已经种下,至于是几颗,就不得而知了。 季华赛,皓羽皇室两年一度的重头戏,专门为官宦子弟和皇子公主们提供的表现机会,不过对下皇子们的意义更为重大。季华赛的奖励是不影响国家政治局势的一个愿望,那些一出生就被定下命运的下皇子们,这个时候是什么都不会顾虑,定会拼了命地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就是成为众人目标的“红衣使者”。想要在季华赛上获得头彩,要么夺取众人第一,要么制服红衣。顺便要说的是,季华赛也是各国物色人质的好机会。 看夕耀那壮志酬酬的样子,估计是忘记这一茬了,毕竟“红衣”已经很多届未曾出现了。有那个刚回来又不受待见的十一皇子叶孤飞,今年肯定会有“红衣”。即使猜到,叶辰灼也没有好心地去提醒夕耀,好让其告知那个家伙。叶孤飞你不是很自负吗?看你怎么应付! 看见叶孤飞有些茫然地面对赛场上所有的敌对目光,叶辰灼有些得意,还拦住了企图过去打招呼的夕耀。真是一遇到那家伙,夕耀就脑袋浆糊,差点就失去比赛资格了。看着夕耀对于红衣事件的懊恼,叶辰灼不以为然,那个自负的家伙就是欠教训。 红衣嘛,当然是处处针对没商量了。第一项的马术齐射还没开始,叶孤飞就险些出丑。就位的命令已下,各位都稳稳上了马。只有一身飘飘红衣的叶孤飞还在和马纠缠。看见他从那暴躁的野马身上不得已地飞身而下,以很漂亮的姿势稳稳地落在地上,原本准备看好戏的叶辰灼就知道,目前是没有多少好戏可看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人决然地扯下一直带着的额带,竖起飘散的青丝,利索地撕下衣摆,绑起两支冗长的袖子,翻身再次上了马。那一连串的动作,让叶辰灼有些睁大了眼,只为那股沉稳决然的气势,仿佛什么都打不倒那人一般。 父皇的命令不等人,尤其是红衣。在叶孤飞继续和野马周旋的时候,参赛者已经纵马出发了,夕耀居然还不专心地回头看。 取了弓箭返回,没有被打下马的所有人都与叶孤飞相对。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箭矢纷纷地射向迎面而来越来越近的叶孤飞的马,连和他最好的夕耀也加入了搭弓射箭的行列。不惜做出如此举动,看来夕耀的决心或者说愿望也是不小的啊。 对于没有任何后台背景又不招皇帝和上下皇子喜欢的叶孤飞,就算明目张胆地射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呵呵,活脱脱的就是被众人所围猎的孤独猎物。 叶辰灼也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射下了一支朝叶孤飞身上飞去的箭矢,瞬间清醒的叶辰灼自我嫌弃一番。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啊,应该没有人发现吧,就算是那家伙,也最多会认为是射过去的箭碰巧打落了别人的吧。 心神稍微有些不稳的叶辰灼,在应对上有些乱了章法,毕竟还得防着周围的其他人出暗箭。 而叶孤飞的应对,让叶辰灼只能用震惊来形容。那样糟糕的弓箭,竟然只用了一击就射穿了两个箭靶,还把箭术最好的二皇兄的箭给劈开了,正中红心!明明只有十一岁,怎么会做到如此地步?自己居然还多此一举地帮他挡箭,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徒招人笑话。 唯一不完美的,就是那匹被插了不少箭的野马在终点逝去了生命,或者,再加上二皇兄难看的脸色? 叶孤飞面对马儿低垂的头和孤单的背影,让叶辰灼突然间产生一种那人其实也蛮可怜的想法,但下一瞬就被叶辰灼否认了那种同情的错觉。 身份低贱的十一皇子叶孤飞彰显的实力,在其他人看来,无疑是十足的挑衅和耻辱。所谓树大招风,太多出色的人终究遭来了更猛烈的攻击。如果说,之前只有认为自己能力不足的人才会选择第二种手段获胜,那么见识了那人的厉害之后,原本认为自己够强而不屑于打击红衣这种所谓投机取巧行为的人,这次可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第一场赛事淘汰了一批人,在第二场比试中,那种除了自己周围都是敌人的想法算是差不多销声匿迹了,几乎所有人都一致地敌对叶孤飞了。呵呵,叶孤飞,你还真是可怜啊! 没有多余的时间嘲弄,叶辰灼和其他人都加入了围攻的队伍。就算是上皇子,叶辰灼也是有心愿的,就算没有心愿,脸面也在那里啊。而夕耀也那么拼命,叶辰灼大致能猜出来是为什么。所以说,叶孤飞实在是讨人厌啊! 如果说,叶孤飞骑射的高超让叶辰灼震惊,那么那家伙的剑术已经让叶辰灼说不出话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和训练,才能在如此小的年纪练就如此出色的武艺? 参赛者一个个败落,最后只剩下了叶孤飞和七皇兄叶林然。看着他们越来越激烈的对决,叶辰灼有些怀疑——该不会那家伙之前还保存了实力吧?如果真是的话,那也未免也过于瞧不起人了!同情?那种混蛋,根本就不值得吧!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家伙的武功的确很厉害。利索的身姿,灵活的招数,完全看不出是哪里的武功套路,甚至可以说有些杂乱,却很实用。他赢了,以两个柱片稳稳地立在水面或者说是冰面上。 注视着那人傲然地扯下发带,满头青丝随风散开,披落在肩头和背后。利用带子和剑,那人聪明地抓住了冰面下的鱼儿,为他的获胜更添了一彩。 凝视着那人的背影,叶辰灼心底生出一股不甘的怒气和挫败感。 因为这次的这个第一是从来没有过的下皇子,众人难免情绪不好。看着周围那一副副不想认可的嘴脸,叶辰灼心生厌恶。就算自己也不喜欢叶孤飞,但是是非非还是很清楚的。大丈夫比得起,难道还输不起吗?哼,怕是担心这么出色的人将来在他国是个很大的威胁吧。面子都掉光了,难道还要把里子也弄没了?! “多年来,第一个得魁首的‘下皇子’!所以还有最后一项挑战。敢吗?要是不敢的话,你就是第五名!”父皇还真是能说。在这里的人,估计就只有叶孤飞一个人不知道季华赛里根本就没有这条规矩。 但是又能怎么样? 看着夕耀趴在自己怀里哭,叶辰灼心疼地抱住。夕耀这样子,难道是早有心理准备?也是啊,父皇怎么可能让那人怎么容易地得第一呢。夕耀意外地比自己清醒啊,成长了吗? 看着他傻傻地接下挑战,叶辰灼有些心里不舒服。还不知道灿然居是多么凶险地方的人,竟然还笑得灿烂。那对着自己的笑容,很美。有些怔然的叶辰灼感觉到怀里的安静,才蓦然醒过来。那是给夕耀的笑容,好似在说:“没有关系,不用担心,我可以的。”掩去心底的失落感,叶辰灼察觉到,原来那人是会笑的啊。 翠妃的尖利叫声,让在场的人暂时散去了对叶孤飞的注意力。 皇家禁地,说叫灿然居,其实就是个暗坑,还从来没有人出来过,没人知道里面有什么,可是谁又能违抗皇令呢?就算想逃,也没有时间。 戌时,躲在灿然居出口或者说是入口附近的人,除了陪着夕耀的叶辰灼,还有十四皇子叶曲洋。至于暗处,应该还有人。 第一个冲上去的抱住浑身是血的叶孤飞的,不是腿已经麻的夕耀,而是那个毁容的叶曲洋——叶孤飞回来之前下皇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是因为没有多大用处而最受欺负的一位。 那人竟然真的从那种有进无出的鬼地方出来了?他那小小的身姿,到底蕴含了多大的力量?!还能做到多少常人无法做到的事儿?! “曲洋啊!” 那个人,竟然能开口说话了。在灿然居里发生了什么,让他竟然能说话了? 感到怀里的微微颤抖,叶辰灼继续帮夕耀揉发麻的腿。看着冲过去撞开叶曲洋,抱住叶孤飞的夕耀,叶辰灼有些心疼。夕耀是嫉妒了吧。为什么叶辰灼觉得自己有些心酸呢? 还没有问上几句,叶孤飞就晕倒了,还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带走了。要不是那人留下的信息表明不会伤害人,恐怕就要惊动御林军了。皇宫大内,居然这么就进来了,还这么近地明目张胆。一瞬间,叶辰灼觉得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很危险。倒是全心扑在叶孤飞身上的夕耀,完全没考虑多的事儿。想到自己和夕耀在叶孤飞问题上的差异表现,叶辰灼莫名地有些安心。 不过,那黑衣人是帮叶孤飞的吧。到底是什么势力? 被母后严厉叮嘱远离叶孤飞后,叶辰灼一个人呆在书房里想事情。夕耀来找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现在估计又呆在那家伙的沁心园吧。叶孤飞身上的谜团太多了,是不是就是这些迷住了夕耀? 不过就是六七年而已,怎么能让一个人变化那么大呢?到底要多么严苛的训练,才能有那样连常人都无法比的武艺?时间上根本就不够吧。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那家伙背后的东西。 叶辰灼没有注意到,他的思考已经偏了方向。 两天后的季华赛封赏宴上,热闹不少。叶孤飞是很规矩的下皇子装扮,倒是衬出来些许异样的味道。 叶曲洋的愿望倒是让所有人哑然。别人如见到鬼蛇般避开的人,他倒是自己主动贴上去,还是贴上一辈子的那种。小小年纪,到底懂不懂事情的严重性啊!果然是个傻蛋,脸毁了,不会连脑袋也锈透了吧。哼,两个另类,倒是凑到一起了。 意外地,夕耀取消了自己的愿望。没什么特别的,叶辰灼也跟着取消了自己的愿望,还可以不让别人看夕耀的单独笑话。父皇该是很高兴少了些封赏吧。 倒是七皇兄的愿望有些让人深思,只写了“十一皇子”几个字。季华赛前就有过节?该不会是想整人吧。看看,对于下皇子来说攸关一生命运的封赏,在上皇子那里,就成了儿戏一般,多么讽刺! 轮到叶孤飞时,叶辰灼再一次领略了那人的别样风采。 他的愿望竟然是永远脱离皓羽皇室!而且还在大臣和各国使节的面前公然对抗父皇,挑衅皇帝的权威,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坐在上面的人的无情与不负责任。 在叶辰灼看来,这种无谋的行为实在可笑。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身份,不会有人怀疑皇帝,只是给自己徒增不忠不孝的罪名罢了。 让叶辰灼疑惑的是,父皇居然拿叶孤飞的母妃来威胁。只是蒙骗叶孤飞,还是那人的母妃真的没有死? 没有接受威胁的叶孤飞,成功地逼迫皇帝答应实现愿望,却加了个五天后的时限。是啊,皇帝时那么简单就能被逼的吗?拖延时间,是要回面子,还是为了照顾七皇兄的愿望,或是还有其他? 没有想到,叶孤飞不仅在武艺上让人惊叹,在丹青上也有厉害之处。双手同时落笔,画出的却是不同的线条,形成不同的花朵。一副包含各国代表花的《丛花图》跃然纸上,所谓妙笔生花,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身为下皇子,却故意出风头。叶辰灼很不认可这种给自己挖火坑的行为。 无意间,注意到七皇兄看叶孤飞的眼神很奇怪,有欣赏性的同时还带着攻击性。 第177章 灼之所望-3 灼之所望-3 叶孤飞无礼地一走,夕耀也没有呆太长时间,但是却拒绝了自己的陪伴。叶辰灼独自走在夜色下,却意外地撞见了叶孤飞和淳国的国师接吻的场面。 这两天夕耀的表现已经让叶辰灼有些明了夕耀的喜欢的意思了,反正下皇子是属于那种没有未来的黑暗命运,兄弟关系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必要介意,那么接吻这种事不是应该和夕耀做的吗? “叶孤飞!你!你怎么可以……”叶辰灼大脑顿时空白,怒火充斥于胸,“夕耀怎么办?!” 以夕耀和自己的亲密和没有刻意隐瞒,叶辰灼知道,夕耀即使经常缠着叶孤飞,但该做的事还是在做。最近一段时间,夕耀做事的方向都是朝着为叶孤飞做打算的目的来做的。有这么个出众耀眼又故意耍派头的下皇子,夕耀的危险和难度自然是不少。可是,夕耀依旧没有放弃的念头。 “叶辰灼,那好像与你无关吧!” 无关?是啊,自己过于激动个什么劲儿,只要告诉夕耀就可以了。不该生气的,不生气。叶孤飞是属于夕耀的。深深呼口气,排解心口的憋闷,做着自我安慰,叶辰灼离开了那依旧抱在一起的两人。 混蛋,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攀上淳国国师找后台吗?那家伙,难道真的打算遵从下皇子的命运?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叶辰灼,被跑过来的夕耀撞个满怀,还是个泪人儿。能让夕耀如此的,除了那混蛋,叶辰灼不做他想。难道叶孤飞的好事儿也被夕耀撞见了? 安抚过后,不管叶辰灼怎么问,夕耀都不愿意说出具体的实情,只是独自伤心。叶辰灼能做的,也就只是搂抱着这个辛苦的弟弟。 接下来的五天,是十一皇子叶孤飞属于七皇子叶林然的五天,也是夕耀呆在叶辰灼那里的五天。夕耀时而犹豫慌张,时而坚定愤恨的神情,让叶辰灼意识到事情也许不简单。第五天,父皇还下旨把十一皇子叶孤飞送给丹国。怪不得父皇会那么简单就答应了叶孤飞的要求,算盘打得蛮响。五天之内,叶孤飞还是皓羽的十一皇子,圣旨自然是起作用的,至于送人了之后,是不是皓羽皇室的人都无所谓了。利用自己的儿子,倒是利用得彻底! 一直想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厌恶叶孤飞。若说是因为其母妃是个小宫女,理由似乎有些不充分。 “那人不是我喜欢的十一皇子叶孤飞,是赤粹国的国师。”第六天一早,叶辰灼就被突然告知那人的身份。夕耀拉着终于知道原因的叶辰灼跑向沁心园,却被暗地里的一些人挡在了外面,只说是那人还在睡觉,可是却看见了里面的叶曲洋。 “七皇兄可不简单。等哥哥休息好了,什么事都会安排好的。”叶曲洋一句话就打发了想一直呆在外面的人。倒是夕耀那阴狠的表情,让叶辰灼在意外之余有些害怕。那个柔弱可爱的弟弟要变了吗? 之后,就算叶孤飞出发,夕耀再也没有去沁心园。“他的为人还是可以相信的。没有给消息,也就是说人还没离开。”夕耀的冷静分析,让叶辰灼多少有些汗颜。 不过,能换掉一国皇帝的赤粹国师是那么好抓的吗?其实,叶辰灼觉得,以影卫首领杜统领的能耐,是不会抓错认的。 父皇病倒,七皇兄被去除皇子身份,翠妃失踪,二皇子母妃娘家失势,这都是叶孤飞走后不久发生的事。可是叶辰灼知道,这些跟叶孤飞肯定脱不了关系。但是如果叶林然真的不是皇子,那有没有可能叶孤飞的十一皇子就成了十皇子,就摆脱了下皇子的身份?对于自己的妄想,叶辰灼有些无奈。 再次见到叶孤飞是在父皇寝宫外。知道那人不会乖乖去丹国,只是没想到会依旧出现在皓羽皇宫里。 怀疑他对父皇做了什么,叶辰灼出言拿对方下皇子的身份挤兑这个讨厌的人,却被一把掐住了脖子。这么经不住挑拨,终于露出本性了吗? 可是为什么对方出口的话全是自己不想听的?因为夕耀的意外归国,皇家对外宣布的就是夕耀是去赤粹国办事的,并不是当质子的。这人为什么一定残酷地要说出来,是要嘲笑自己无能吗? “你上面还死了一个公主,你本来就是个下皇子!” 那家伙在说什么?在说什么?下皇子?呵呵,怎么可能?! 抵抗,换来的是更加粗鲁的对待,“帮你成为名副其实的下皇子!” 混蛋,你怎么可以!那一巴掌,让本就对那人有些畏惧的叶辰灼,更加胆颤。 武艺不如人,逃脱不掉,被按倒在地的屈辱让叶辰灼心底发寒。皮肤暴露在冰冷的夜色中,都没有对方的手来的冰凉,都没有自己的内心寒冷。夕耀怎么办? 那声音是自己发出的?叶辰灼难以置信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阻止那无耻的呻吟。面对那猛烈的攻势,叶辰灼如被野兽按在爪下的柔弱兔子,反抗不及。只是对方的眼眸里,没有印出任何影子。 错了,都错了! 无力,好混乱。就算平息过后,被那家伙用衣服裹好抱回寝宫的床上,叶辰灼也闭着眼睛无法做出反应,只想什么都不管了,无所谓了。 夕耀的悄然到来和伴随的嘶吼责问,让叶辰灼疲惫到绝望。原来,被看见了啊。想到自己当时的丑态,叶辰灼瑟缩不断。夕耀,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夕耀,我没有喜欢那人。夕耀,我没有和你抢,永远都不会。夕耀,不要再说了。好累。 既然他不是你喜欢的叶孤飞,那我和这个国师如何,又怎么能算是抢呢?空洞着双眼,叶辰灼慢慢地吐露着话语,字字直刺叶夕耀的心脏。叶辰灼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些话语怎么就不受控制地出来了呢?不想伤害夕耀的。 “对不起!”带着满脸的泪水,夕耀瘫坐在床边的地上,“对不起!”自己怎么能对一直以来最亲密的哥哥出言不逊,还逼辰灼露出那种眼神说那样的话?! 第二天,排除乱七八糟的思维,叶辰灼冷静分析了下,觉得当时的那人有些不正常,情绪过于激动,失去了平常的淡漠和冷静。也许,可以去父皇那里查看一下。 其实,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叶辰灼都不会和那人有情感上的瓜葛。更何况是在经历了如此屈辱之后!叶孤飞,你就等着吧! 父皇病情加重,是众人始料未及的,但是跟叶孤飞一定有关系。那人是想篡位吧。 去找夕耀商量,却看到他握着信纸,两眼泪花地瘫坐在地上。所以说,那人是真的兼具两个身份了! 那人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伤心的夕耀,留下对自己做过的事,留下皇室里的乱摊子,就这么潇洒地走了?不会的!那人花了那么大力气,绝对不会在差不多到手的时候放弃,一定还会回来的! 如果你的双眼现在看到的是皇帝的位置,那我就把那把椅子抢过来。你想要什么,我就夺什么!叶孤飞,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把别人放在眼里! “不要恨他,好吗?”面对夕耀祈求的双眼,叶辰灼如鲠在喉,无以回答。 在上皇子中,能和叶辰灼成竞争皇位的对手,就只有七皇兄了。而如今叶林然的失势,最大的受益人自然就是叶辰灼了。也因此,没有人怀疑叶孤飞,毕竟过多的证据足以说明那人的清白。相反,怀疑叶辰灼的不少,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没有了最强的竞争对手,要做的就是拉大和别人实力的差距。 皇帝的病重,是争夺权力和皇位的绝佳机会。即使再弱小,再衰败,国家还是国家,该有的权力之争依然不会少。如果说以前叶辰灼是因为母妃的逼迫和为了护着夕耀去竞争皇位,那么如今的他是为了自己的屈辱和那人的挫败去争夺,需要不择手段的地方也不会犹豫。 夕耀的动作,叶辰灼看在眼里。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要去争那把椅子,叶辰灼毫不怀疑夕耀对皇位争夺的决心。在受到叶孤飞的影响后,夕耀是不会理会“下皇子不能参与皇位竞争”这一规矩的。 夕耀长相格外可爱,招人喜欢,杀起人来却是毫不手软。沉浸于悔恨和悲伤情绪中的那段日子里,夕耀的变化尤为明显,做事果断多了,还貌似有热衷于血腥折磨人的倾向。曾有一次碰巧看见了夕耀办事,那嗜血的眼神咧开的嘴角,还有那浑身透着邪气的身影,让叶辰灼不敢直视。 叶辰灼的发现有些晚了,劝说和安慰都对夕耀不起作用。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做那些?明明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很无力,又有什么能耐管好别人的事?多少个午夜梦回,那人冰凉的手掌一次次滑遍自己的身体,野性十足的唇舌侵占着自己的口腔,痛苦地无法呼吸,只能发出令自己羞耻的声音,如楔子般的滚烫一次次扎入自己的体内,不断交缠的身躯让自己失去自我如坠入漆黑寒冷的万丈深渊。 那个快乐无忧的弟弟要不见了,那个自信稳重的自己也要不见了,叶孤飞,都是因为你! 实力的悬殊让所有人都看清了形势,对于皇位,已经算不上夺取,而是拿,说着说是接了。父皇的禅位,让叶辰灼顺利地坐到了上面的位置。 明明都已经登基了,为什么叶孤飞没有出现,为什么?叶辰灼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焦虑来形容了,更深的是有种被欺骗的感觉——登基之前对叶孤飞可能出现捣乱而严格防备的自己就像个独自演戏的跳梁小丑一般!等来等去,等到的骚乱却是紫魅殿的势力,等错了人!叶辰灼对叶孤飞的愤恨,更升一级。 叶孤飞,你到底有多么瞧不起我! 接收了影卫的新皇帝,同时也接触到了只有皇帝才能知晓的各种秘闻。 叶辰灼最关心的,是父皇厌恶叶孤飞的原因。而查探得到的消息,让叶辰灼一次比一次震惊。 原来,父皇能在多年后准确地找到叶孤飞,是因为皓羽皇室的孩子若是小时候没有进行仪式洗礼,就会十岁左右在额头长出印记,漠山的某样东西会有反应,族里的长老能够大致说出人的位置。 原来,叶孤飞的母妃并不是什么小宫女,而是那个那个讨厌夕耀和自己这种年龄孩子的翠妃,那个据说因为孩子生下夭折而发疯的宠妃,那个欺君犯上而被抄家的女人,那个接受了德妃的七皇子当儿子的女人! 原来,叶孤飞是父皇下令毒哑的! 原来,叶孤飞出生的时候,从不开花的芙莲开花了。“异花开,漠羽出,飘羽扰。亦正亦邪,亦乱亦定,力可夺天。异世孤命,遇人不凡,所处不宁。”叶孤飞竟然是天煞的漠羽孤星,难怪!出使焦国,焦国灭;去赤粹国,换皇帝;呆在皓羽,皇室乱。果然是搅浑一池又一池的水! 不过,预言也不竟然全对吧。扰乱飘羽,或许可以相信,但力可夺天,就不太可能了吧。以那人的身份,不会得到任何皇室的认可和帮助,要夺天,除非他亲自打天下。而打天下,是那么容易的吗?怎么想都和那人不相符。还有,若是夕耀和自己出生的时间再或早或晚一点,是不是也会被认为是漠羽星,是不是也要被父皇所厌恶,也要遭受那样的命运? 把这些没有保留地告知了夕耀,希望他远离那个没心没肺的混蛋,却反而适得其反,“竟然只是因为一句话?为什么要那么不公平!如果父皇没有相信那种说法,没有那样对待孤飞,孤飞应该是一直在宫里长大,不会有高超的武艺,不会有说不清的势力,不会当赤粹的国师,不会有那样的性格!所有的这一切,难道不是父皇一手造成的吗?说到底,都是相信了那预言的父皇的错!再者,就算他是漠羽星又如何?有我叶夕耀在,异世孤命什么的都去见鬼吧,我不会让他孤单的!” 面对异常坚决的夕耀,叶辰灼无言以对。多余的话语,只会让夕耀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皇帝的位置,夺起来容易,坐起来难。不光要应付内部的权势争斗,还要顾及周边国家的关系。而如今的形势,各国更是趁着叶辰灼新登基而对皓羽国诸般动作。像以前一样,利用下皇子做质子?一想到夕耀的身份,叶辰灼就不乐意;想到叶孤飞鄙视的眼神和说过的话,叶辰灼宁愿这个国家毁了也不愿意用那种手段。再说,小时候决定当皇帝的初衷不就是保护夕耀,并废除下皇子的制度吗? 这种看不到希望的国家,叶辰灼自认没有那个能力去保住。难道,要做亡国之君吗?一国的百姓,该如何?自己又能承担住那骂名吗? 见辰灼情绪低落,叶夕耀把送九公主出嫁瑞国的事情交给他,让他乔装过去,就当散散心。 有夕耀坐镇,叶辰灼自是不担心朝堂。送嫁队伍由十四皇子叶曲洋带领,扮作侍卫的叶辰灼自然也是省心。说起叶曲洋,自从“叶孤飞”去了丹国,这人倒是很安分地整天躲在屋里和医药为伍。自己和夕耀整天忙得团团转,这人倒是什么都不做。很闲是吧,这次就故意让你做点儿事!有这个人在,叶辰灼不怕有一天找不到那个家伙。一想到这人和那混蛋的关系,叶辰灼就一口怒气憋在胸口。 在都城瑞祥旁边的菊城,叶辰灼很意外地见到了叶孤飞,不是丹国派去的使者礼部尚书“叶孤飞”,而是真正的叶孤飞。可笑叶曲洋那么在意他的十一哥,却一直盯着那个冒牌货猛瞧,把正牌丢在一边。 即使是带着面纱,还带着假面具,那身姿那语气那态度,就算化成灰,叶辰灼也不会忘记!一年不见,除了长高了点,别的倒没怎么变,一样地不招人厌。 事先没有听说淳国国师会来,还倒是和叶孤飞巧了,哼! 叶孤飞,聪明如你,能敌得过那个厉害的角色吗,又能摆脱沦做玩物的命运吗? 看着叶孤飞带点儿躲避心态而略显狼狈的行为,叶辰灼格外开怀。不过,“夫人”?“难产”?怎么可能?!应该是找的托词吧。哼,明明是小小年纪,找借口也不找个合适点儿的! 因为叶孤飞的出现,叶辰灼第二天没有和送嫁队伍一起去瑞祥。远远地跟踪肖王爷,找到了人。青叶楼,喝茶?真是悠闲。守株待兔地等司马孝离开,再等到叶孤飞出现才远远尾随。 长长的街道上,叶辰灼就这么注视着那人的背影,远远地亦步亦趋,完全没有思考到底要干什么,就那么一直走下去。 第178章 灼之所望-4 灼之所望-4 直到夕阳西下,叶孤飞遣走了身边一直跟着的下人,叶辰灼才醒悟可能被发现了。 被嘲笑跟踪技巧,叶辰灼很是恼火。这人明明早就发现了,还故意一直走那么久。 以“十一”称呼对方,得到了相应的信息做回复,谨慎的叶辰灼就百分百地确认了他的身份。 叶孤飞的靠近,叶辰灼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距离越近,颤抖得越厉害。那冬日夜晚的寒气,似乎再次侵袭过来。身体居然在害怕,怎么会这么没用?! 面对那人的问话,叶辰灼思维有些混乱了,只好转移话题。心底的发毛迫使他不自觉地后退一步,让叶辰灼更加地羞愤。 见对方想离开,叶辰灼出言拦住了人。其实,叶辰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对方。 子嗣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复反而得到逼问,叶辰灼只好透露夕耀的想念和近期严密封锁的父皇的死讯。说他不孝也好,反正也没有人对那个绝情的人有什么亲情了。现如今的皓羽根本没有那个余力和闲情办什么葬礼,只要没有事儿发生就算是暂时平静了。 叶孤飞突然间的靠近迫使叶辰灼靠向了树干,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想逃,却被对方双臂一上一下地堵在中间的位置。被圈的姿势,周身的压迫感,面纱后的真实面容,还有那淡淡的味道和轻轻的鼻息,让叶辰灼更加清晰地记起了一年前的耻辱,身体内外都不安起来。原来,自己居然这么害怕这个人。 “对不起。” 突然而来的道歉,让叶辰灼无法反应过来。这个人,会向别人道歉?!这真的是叶孤飞吗?呵呵,事到如今,道歉有什么用?一句话,三个字,就能一笔勾销?! 九公主的出嫁没有为皓羽国带来一些便利,反而加速了皓羽的灭亡。也是,身为上皇子,还是不参与政事的旁观者,最是能看清局势。与其将来带着亡国奴的身份为妃,不如趁现在为瑞国的皇帝立功。只要她自己地位稳住了,祖国怎样都无所谓吧,反正这个皇弟也没对她多好过。 瑞国白泽国和丹国的合力围攻,皓羽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长存几百年的泱泱大国皓羽,终于渐渐地被不断兴起的国家蚕食殆尽。可惜了,淳国赤粹国和显国因为北边的战事而脱不开身,要不然来个大混战,损一损各国的元气也是不错的。呵呵,皓羽国一灭,各国的目标就会转移,彼此间的平衡就会打破,谁也自在不了多久,就等着一个个地灭吧。 身为皇帝,叶辰灼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多保护几个无辜的子民,尤其是相貌出众和能力非凡的。母妃病逝,叶辰灼也只有夕耀这一个亲人了,别五牵挂。 带着一些人通过密道偷偷地潜到漠山的地底,再进到山里,算是暂时安全了。漠山这块禁地是皓羽叶家的归隐之地,就算是各**队,也不会进去。反正那些人目的也不过是地盘之争罢了。 站在山顶,看着夕阳下的皓羽最后国土,叶辰灼只觉得自己这个亡国之君有够窝囊的。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叶孤飞想要的根本就是这幅场景,而非那个破烂的位置?而自己却兴致勃勃地去争夺别人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东西,多可笑! 一年半的时间里,飘羽大陆的格局如叶辰灼所料,有了大变动,只剩下了七国,除去没有威胁的金祥和蓝晓两个小国,就只剩下淳国丹国灰尹国白泽国瑞国。白泽国地域位置不好,不足为惧;灰尹国过于偏远,希望不大;而丹国没有明君能臣,只有一个将军,可惜了。只有淳国和瑞国实力雄厚,并且都控制着面积不小的他国领土。而相比之下,淳国更胜一筹。 过早地离开天下的争斗,叶辰灼也落得清闲观战。 每一任的皓羽皇帝都是叶氏一族的族长,叶辰灼也不例外。山里面只有叶族的人,亡国时带来的人一小部分住在了山脚,大部分被渐渐放到了外面。愿意继续跟随的,欢迎,不想的,也绝不勉强。 因为亡国一事,山里的老头们对叶辰灼是多有不满,但长久的传统也让他们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 夕耀时不时地会下山逛逛,积极忙他的势力。他建立的夕楼,已经是颇具规模了。夕耀说过,他要变强,强到足以让叶孤飞来接他,强到不会拖后腿。他做得很好。 被一起带来的叶曲洋,还是和以前一样,整日埋在药材中。夕耀和辰灼即使有哪里不舒服,找别的大夫也不会找他,也就不知道他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了。 而叶辰灼自己,能管理好漠山里的人就不错了,更何况他还无法理清自己的心,根本没有心力干别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叶辰灼已经冷静了很多,无法不承认的是,自己的心已经丢在那个给自己屈辱的叶孤飞身上了。反抗过,否认过,痛苦过,可事实就是如此地让人不堪。 什么时候把心弄丢的,叶辰灼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到封赏宴上对那霸气身影公然挑战皇威的担忧,早到季华赛上对那红衣英姿独自应战而不败的钦佩,早到兰斋树下对夕耀的第一次嫉妒,早到御书房里对那桀骜不驯神态的羡慕,或者是更早……叶辰灼真的不知道。 叶辰灼知道的是,他不会和夕耀争同一个人,也不会去刻意靠近叶孤飞,更不会忘记那个冬日夜里的屈辱。叶辰灼恨叶孤飞,却更恨过分在意叶孤飞的自己。 不能在一起,那就把所有都放在心底吧。梦里的事,总不会碍到任何人了吧。 不为权势而谋略的叶辰灼,有了更多的闲情去作画。想起那人的时候,他就提笔留下记忆中带着各种神态的面容。凝视着画面上的眉眼和唇角,叶辰灼也会跟着描摹。偶尔记起了那晚的屈辱,叶辰灼也会愤然地撕毁那人的脸,扔在地上踩几脚。 自从上次在瑞国见过叶孤飞后,叶辰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人的消息了。山里的平静生活,叶辰灼以为会一直进行下去,而夕耀的失踪打破了这一幻想。 夕耀下山办事,却无故失踪。夕楼的人找不到主子,自然会联络叶辰灼。然而,动用了所有势力,叶辰灼花了好一个多月的时间也只找到了些线索,却始终无法找到夕耀的所在,也没有接到什么谈条件的信息。怕就怕有人看中了夕耀的美色,根本无需谈条件。 如果把这个弟弟弄丢了,该怎么办?这一刻,叶辰灼后悔了。若是自己没有喜欢上叶孤飞,没有沉浸在迷幻中,而是好好地努力培养势力,就不会这么无力了!自己是不是连最后的慰藉也要失去了? 就在叶辰灼彷徨担忧之时,夕楼来消息说夕耀主动来消息了。看来夕耀是没事了,叶辰灼刚安下心,准备回漠山等待,一只通体黑色的鸟儿带来的消息让他又坐不住地准备亲自去接人回来。 虽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消息,但是居然要请求自己把人给领回去,否则已经独自一人的夕耀会有危险,叶辰灼怎么都不能坐视不理。不过,从那条消息看来,那人先是和夕耀同路,后来又甩开了夕耀,但又担心独自一人的夕耀的安全,应该不是坏人。听那人的说法,似乎夕耀还想一直跟着那人,而那人嫌烦? 想象这种情形,貌似只有一人会让夕耀有如此举动。但是那人会嫌烦,会想摆脱夕耀? 带着怀疑的心情,叶辰灼在丹国的边界小镇堵住了夕耀。 竟然是被叶林然抓走而失踪的。不愿回去,果然是因为叶孤飞吗? 可是,照夕耀所说,那人不仅面貌不同,还根本就不认识夕耀。 有印记这一条,根本就不能作为辨别的依据,而那只大众化的黑色鸟儿也不能说明什么,拥有的人多了去了。叶辰灼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味地反驳夕耀的理由。不想见那个人,更不想夕耀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再那么辛苦。可是“他的味道”这一理由,叶辰灼没有了借口。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被迫和叶孤飞以从未有过的近距离相接触的叶辰灼,清晰地记住了那种特别的味道,淡淡的带着药香和青草味的气息。 无奈,只好令手下悄然打晕了夕耀,并用上迷香,准备休整过后带走。那人都说不认识你了,还去找那无情的人干嘛? 两年没有消息,竟然还活着吗?一直想一雪耻辱,可如今知道那人可能就在不远的某个地方,叶辰灼却又退缩了。 意外地,迷香竟然没能困住夕耀,让其偷偷跑了。 也是啊,夕耀在叶孤飞的事情上从来都是异常执着。就算现在真的把人带回去了,又能怎样?夕耀会呆得住?还不是会追去找人! 那人不是假装不认识夕耀,找借口故意赶人吗,那么夕耀即使追过去,必定也待不了。与其强硬地把人绑回去,不如让夕耀死心自己回去,也免得被夕耀怨恨。 查探到夕耀的踪迹,叶辰灼也悠然地一路追过去。夕耀的速度很快,可见多么迫切。 尾随在夕耀后面,也就意味着即将见到那个人,叶辰灼的心情有些复杂,其中多数是气愤。 追上的时候,那两人已经遭遇山贼了。只是那人带着黑色纱帽,看不见面容。躲在暗处,看着那人面不改色地动刀慢慢儿折磨地上被夕耀弄瞎了双眼的几人,叶辰灼第一次见识到那人手段的残忍程度。 不敢靠太近,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但叶孤飞从天上叫下来的鸟儿竟然就是那只给自己送信的鸟儿!竟然真的是他做的!尽管那人是为了夕耀,但却是第一次主动联络自己。心底的那一丝窃喜,让叶辰灼有些无地自容。 见两人走远,叶辰灼走到那些还未死的山贼旁边。那一刀刀,还真是干净利落。吩咐手下把人处理干净,顺便端了贼窝。叫你们色胆包天! 看那两人的和谐相处,并没有夕耀之前说的叶孤飞不认人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接下来的两天,那两人基本都是风餐露宿,害得叶辰灼也只能跟着天为盖地为铺。又不是没有路过客栈,也不是没钱,何必呢?有时候叶辰灼会想,那人是不是察觉了自己,所以故意而为地刁难?只是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下一刻就被无情地打散。 进入树林,却被报告跟丢了人。正想着,叶孤飞就从不远处的树后走出,正面而对。被发现了! 耍我?! 气愤的叶辰灼朝着那人纵马狂奔,要把人踩在马蹄地下。 夕耀突然出现,挡在那人身前,让叶辰灼皱眉。而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不领情地一把把夕耀推攘出老远,如此没心肝的举动更是惹恼了叶辰灼。即便那家伙瞧不起人地一动不动,叶辰灼也没有放慢纵马的速度。那家伙真的是什么时候都欠教训! 察觉到马匹的不对劲儿,叶辰灼飞身跳开,稳稳落地。随着悲怆的嘶鸣,叶辰灼转身看到的,是被劈开肚皮躺倒在地的马儿,四肢断裂,内脏四散,血流满地。 多么血腥!多么残忍! 而夕耀竟然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只是关心叶孤飞。混蛋! 啊~,也是,长时间不见夕耀亲自动手,怎么就忘了夕耀也是蛮嗜血的人了呢?可是,明明自己才是那个被害者,怎么就不见他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哥哥呢? 浑身是血的叶孤飞,彷如鬼魅,取下纱帽,还舔舐手上的鲜血。叶辰灼心里嗖嗖地冒着冷气。 什么时候,他的眼瞳竟变成了血红色?!那看猎物般的嘲笑眼神,让叶辰灼的心发颤,手发抖。妖孽! 居然拿皇帝来讽刺自己,叶辰灼气急地拔剑而上。来之前明明再三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却一见面就完全不起作用。 强迫自己镇定后,拉着夕耀就要走,却遭到拒绝。看着叶孤飞走进,叶辰灼还想着要怎么对抗,那人却丝毫不停留地离开,只对夕耀留下两个字“保重!” 这人,难道不留下夕耀?!怎么会有这种人的存在?!到底那心肝长来是干什么的! 不过,如果他能让夕耀主动死心,也算是好事一件。跟着那种人,只会有无尽的苦涩。 听着夕耀不甘的嘶吼,叶辰灼又有些揪心。 原来,他把国师的身份和皇子的身份分得很清楚。也如他所说,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叫叶孤飞,都是别人一厢情愿地叫着。 夕耀的偷吻竟会让他恶心?如果他真的认为血缘那么重要,那当初对自己做的事又怎么解释!只是想让夕耀离开而已,有必要故意这么绝吗?! 听不下去的叶辰灼,一个手刀打晕了夕耀,“你不要刺激他了!”述说着夕耀的努力和付出,指责叶孤飞的冷血与无情,大声宣告着那人的不配。 是啊,那么不配得到别人付出的人,只会不断地拒绝别人,让别人伤心的人,自己怎么就偏偏陷进去了呢?为什么就不能爱上其他人呢? 那人的突然靠近,让沉浸在自我厌恶中的叶辰灼清醒,格挡被抓住的手腕。 丝丝的耳语,有些发痒。“听说,你不能碰女人了?” 他怎么会知道?明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 最初就留了暗探吗? 即便练习了很多次,面对真人,叶辰灼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那个魔鬼!自己为什么这么废物?! 什么叫“帮你治好”?不需要! 深度的热吻,让叶辰灼无法思考,脑中嗡嗡直响。 发现已经被压倒在地,叶辰灼厌恶着自己所作出的回应。 而那人,竟然也会露出那种真诚的眼神?这还是那个无情的人吗? 就算如他所说,只是想单纯地帮助自己,可不可以,让自己暂时沉迷一会儿,就一会儿? 顺着对方的话语,叶辰灼小心翼翼又有些贪婪地寻求着对方的体温。上天啊,就让他这一刻忘记自己爱上了弟弟所爱的人吧! 昏昏沉沉的叶辰灼,只看得见那宠溺的眼神,带着笑意的嘴角,彷如那年季华赛上以为是对着自己的笑容。布满伤痕的身躯,强壮有力的后背,灵动的唇舌,鼓动的胸口,灼热的硕大,不断的撞击。 这个梦境,比以往的都好真实。 醒来时,叶辰灼看着周围的树林不远处的夕耀,还有那鲜血淋淋的马尸,知道之前的不是梦。看着身上整洁的衣衫,叶辰灼意外地什么感觉都没有。忍着后面的不适感,走到夕耀身边。看着那皱着眉头带着悲伤的脸庞,叶辰灼很是心疼。招呼出暗处的手下,带着夕耀回了漠山。 奇迹地,叶辰灼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纠结地总是想着叶孤飞,而是更多地关心情绪低落的夕耀。难道说,对叶孤飞的心魔消失了?对于这个现象,叶辰灼别提多高兴了。只要不爱上那个人,怎样都行。只是,这解决的方法,让他有所不耻。若是早知道有法子,就不会浪费好几年的光阴了,怎么算都有些吃亏。莫名地,有点儿小失落。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安下心的叶辰灼开始害怕起来。明明刚回来的时候没有再做关于那人的梦,怎么最近又开始了,还越来越频繁。越是抗拒,身体的感觉反而越清晰,越无法忘记。 第179章 灼之所望-5 灼之所望-5 本来,回到漠山后,叶辰灼对于自己可以把全副心思都花在夕耀身上的状态是前所未有的满意。叶孤飞对夕耀说了那么残酷的话,虽然不想看到夕耀伤心的样子,但只要夕耀从此以后对那个家伙死心,叶辰灼还是乐见其成。两兄弟都不要再和那人有任何牵扯了,呆在漠山相依为命地隐居,彻底隔绝和那人的接触,就什么都平静了。只要满心满眼地都是彼此,就不会有那人□来的余地了。对,只要有夕耀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只是想看看许久没有仔细瞧瞧的夕耀的睡脸,却又在那脸上潜意识地寻找与那人相似的地方。等到叶辰灼迷幻中快要贴上那红唇时,才猛然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 慌张离开的叶辰灼没有注意到随后睁开双眼的夕耀。 在院子里一顿发泄之后,一个念头钻进了叶辰灼的脑海。或许,这也可以是不错的办法。如果自己和夕耀在一起了,不仅夕耀可以摆脱那个人,自己也可以不再因为那个人而苦了。但问题是,夕耀能放下吗?自己又能对夕耀产生异样情愫吗? 经过几日的纠结之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叶辰灼向夕耀发出了请求。看着靠在躺椅上的夕耀,叶辰灼很是意外夕耀居然爽快地答应了。坐在边上,叶辰灼俯□,慢慢靠近。可是,无法吻下去。 皱眉,叶辰灼伸出一只手,遮住夕耀的视线,再次靠近。对于结果,叶辰灼很是气闷。 看夕耀起身,勾着嘴角,叶辰灼突然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结果,所以才答应的?” 收起嘴角,“不是猜,是知道。” 一瞬间,叶辰灼有种无所遁形的赤果感。那种光天化日被扒光衣服示众的耻辱,让叶辰灼逃回了屋子,再也没出自己的院子。 为什么,为什么那家伙阴魂不散?! 叶辰灼想找人骂,才想起来之前的画都被自己撕了,就立马提笔重新画。提笔后,画着画着,叶辰灼就沉迷其中,忘了本来的目的。等完毕之后,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叶辰灼羞愤地脸色发青,翻过画像的背面,狠厉地涂抹大叉,“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喘着气,看着没处可涂的画纸,叶辰灼气愤地翻到正面,伸笔,却在最后落不下去。 越是这样,叶辰灼越是气愤,不甘心。 扔掉这张,转而又画一张,沉迷过后又是在背面涂抹,扔掉,再画,再涂抹。。。。。。反反复复,叶辰灼感觉自己都快疯了,心口的憋闷感,仿佛一块千斤大石,让叶辰灼日夜无法安稳。情绪不稳定的他,莫名其妙地对着手下发火,还总想破坏些什么东西来发泄。 感觉到自己的不太正常的叶辰灼不再经常出门,窝在院子和卧室里,做的最多的,是作画之后的涂抹,再就是脑袋放空地发呆。 叶辰灼隐隐地感到自己的脑袋不够用,变迟钝了许多。 等夕耀发现那个干练精明的哥哥严重到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的时候,终于下了决定去找人对症下药——纵使那人可能不太愿意看到自己。 等夕耀再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独自回来的夕耀看到屋子里不修边幅埋头苦干的哥哥,酸涩地伤心不已。哥哥啊,你能为夕耀忍让到这种地步,做弟弟的纵使再不乐意,也不能罔顾你的身体,看着你发疯啊。罢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虽然不会退让,但也不会再成为你的障碍。 叶辰灼好不容易想起来要去后山坐一会儿,半路却被找来的夕耀往回带——之前明明是夕耀一个劲儿地吵着要自己出门的。 当看见自己的房门大开的时候,叶辰灼有很重不好的预感。被强硬地拉进门,叶辰灼怎么也不愿意再继续往里面走了。 “画得很细致,很用心。” 听到这个梦回萦绕的声音,叶辰灼瞪大眼睛地死死盯着脚下的地面。 是他! 里面的两人还说了什么,叶辰灼没能好好理解,只是纯粹听见了而已。如此近的距离,如此意外地出现,叶辰灼已经无法思考,只有浑身发抖。这个一遇到那人就会发抖的体质,更加严重了。 魔鬼! 不行,得离开,离开! 叶辰灼慌慌张张地逃出房门,也引来了那两个人的注意。被夕耀拦下来到没什么,可是从屋子里出来的另一个身影,让叶辰灼无法自制。 挣扎不脱,被那人强硬地搂在了怀里。那似是哄小孩儿般的安慰之语和那背后的轻拍,是那么地幼稚,却很意外地让叶辰灼渐渐地稍微安静了些,至少不再对抗般地挣扎。 意识到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松开了些,从见面就没有出过声的叶辰灼立马跳开,躲到在喝茶的夕耀背后,完全不考虑什么面子问题。 他们还说了什么,叶辰灼只是恍恍惚惚地听着,却没进脑子里,只知道躲人。 直到那人离开,叶辰灼才在夕耀的提醒下稍微缓过神来,可大脑却还是一团浆糊。 看着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人,叶辰灼只能躲在屋子里偷偷地看,隔着一堵墙,也可以不在那么地发抖。近来精神有些错乱的叶辰灼早就忘了武功什么的,根本没有想到对方早就察觉了自己的视线。 带着顾虑和紧张,叶辰灼不自觉注视着那人的身影,目光越来越毫无顾忌。也不知过了多久,叶辰灼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人,似乎暂时没有太大的威胁。那人身上散发的宁静气息,让叶辰灼有些沉迷。 那人突然间的翻身动作,让有些迷失的叶辰灼从怔然中惊醒过来,还差点儿打翻手边的东西。屏住呼吸地发现外面的人并没有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惊动,叶辰灼才稍微放下心。 不敢再看,叶辰灼躲到屋子里面,却又坐不住,踟蹰了一段时间,便又再次挪到了窗边。好近的距离啊,只要几步到窗户,就能看见,不像以前在宫里的时候,总是离得好远,好远。 夕耀的到来,让不能再专注的叶辰灼有些低落却不自知。 美丽的人儿俯身用香吻唤醒了休憩的人,而那人的回吻,蓦然间让叶辰灼有些口渴,不由地又有些唾弃自己。 明明对夕耀那种接受般的态度,却同时又在自己这里磨蹭,这算什么?夕耀,你又是何种心态?把你的他带到我面前,是多么傻,又是多么残忍啊。 什么叫和他差不多年岁的人,在他的眼里都是小孩子?那家伙到底能多么地瞧不起人! 得知他要暂时下山,叶辰灼在后面悄悄追着想要拦截,看着那人的背影,恍惚间又想起了几年前在瑞国跟在那人身后的场景。正犹豫着要不要立马现身,就被发现了。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是真人,叶辰灼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抑制住颤抖,要求对方回到丹国去,不要再来漠山找自己,意料之中地遭到拒绝。 讽刺他“听话”,得到的是张扬的挑衅。而那股霸气,虽然还是那么地瞧不起人,却让叶辰灼无法像以前那样生出厌恶,更加地无言以对。 收敛气势后的叶孤飞,居然开始向自己解释那年冬天在皓羽皇宫的夜晚发生的事,居然还向自己说对不起!上次在树林里,那居然是他一早就计划好的,要治好自己的恐惧,还要顺便撮合自己和夕耀! 听着那些话语,过度震惊的叶辰灼面对对方的靠近,根本无暇考虑逃开之类的行为。就算被对方抱在怀里安慰并允诺再也不会伤害自己,叶辰灼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没有再理会那人的离开,叶孤飞靠着背后的树,绝望地滑落。呵呵,好惨!就算是低头,连说三次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已经回不去了。 第一次,是因为受了刺激练功险些走火入魔;第二次,是为了拜托夕耀,把人扔给自己。呵呵,自己算什么?工具? 一直以来,总在心里默默地以为,你起码对自己不是完全地没有在乎,就算没有放在心里,眼里总是有的。可是竟然,连你眼里都一丝一毫没有我的存在吗?你无视我到了什么地步! 凄凉的泪水滚落而下。 既然这么无视我,干什么要进到我的眼里,住进我的心里?!干什么要主动招惹我!我是活该吗,竟然要如此被你利用彻底! 啊,是,我喜欢你,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人啊!谁来帮帮他,让他不要去喜欢那个人,不要去喜欢弟弟爱上的人!为什么命运要如此作弄人?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喜欢上不在乎自己的人,喜欢上与之不会有结果的人!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要今生遇见这么个人!为什么到自己早已决定恨你的时候,你却又开始对我好了?! 慢腾腾地回到屋里,什么都不想做。晕晕乎乎地难以入眠,又起身点灯,在书桌上作画。一张画完,叶辰灼发现,也许是心境的些微改变,画作的感觉跟以前有些不一样。接着画第二张。 “叶辰灼,在吗?” 外面响亮的声音惊醒了沉迷中的叶辰灼,没有去在意天亮的事实,赶紧熄灯,收拾起桌子上的画作,冲到床边坐好。至于为什么要像做贼般地行动,叶辰灼自己也不知道。 当打开对方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时,感觉仿佛被人扒光了衣服供人观赏的叶辰灼怒火中烧,把那些画捏成了一团。找出自己以前的画作,是想羞辱自己吗?要看看自己是多早以前在意你的吗?!发现我的心意,你是不是很得意?! 又是“治疗”这种借口!呵呵,多接触就会发现你不值得?就是早就发现了,才会想阻止夕耀感情蔓延,才会想尽办法地让自己恨你啊!你就不怕接触得多了,杀你的机会也多了?! 那人居然不理会自己愤愤的目光,打个哈气,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觉。 你一夜没睡,我也一夜没睡! 是听不懂赶人还是怎地,还无耻地要留给自己一般床位? 敢把后背对着自己,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就不怕自己下杀手?还是瞧不起人地自以为武功有多高?只要自己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投过去,就可以让这个扰乱自己命运的人永远消失,就可以。。。。。。 走出屋外,站在院子里,仰望上面的一片天,叶辰灼对自己的无法下手很是鄙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这双手,叶辰灼徒有无奈的自嘲。 那家伙怎么会突然间想起来要去以前的皓羽皇宫里在自己住的地方,找出那些东西呢?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可是故意丢弃不要的。 猛然间,叶辰灼似是想起了什么,一阵胆寒。刚才在屋里,自己冒出杀气了吗?他察觉了吗?他会怎么对自己? 这一刻,想到对方可能出现的态度,叶辰灼陷入慌乱,气息不稳,后背都要浸出冷汗来,立马飞奔出院子,逃到树林里。看着不断剧烈颤抖的身躯,叶辰灼突然意识到,刚才和那人在一个屋子里呆着的时候,自己没有颤抖! 好了?!什么时候? 坐在树上吹风,叶辰灼觉得,长久的自欺欺人真的好累。其实就算自己承认喜欢上了那人也没什么。只要不说出来,效果也是一样的,也不会伤害夕耀。喜欢一个人,那是自己的事,没必要一定得和那个人在一起。 看着树缝里透出的阳光,叶辰灼很不想回去三个人一起吃饭,不想面对那人的视线,可是挨不住树下夕耀的哀求。既然那人今晚就要走了,也就不计较了吧。这么想着的叶辰灼也不知道是要说服什么。 可是在饭桌上得知那人以后还会时不时地过来,叶辰灼又有些坐不住了。 半夜的告别,叶辰灼也被夕耀给拉过去了。 尴尬地站在一边,不去看那两人的亲昵。没想到,那家伙招呼完夕耀,还想过来也招呼下自己,叶辰灼一把挥开对方伸向自己前襟的手。看着对方的怔愣,叶辰灼扭过头。居然想到会不会把人给打疼了,真是犯贱! 看着远处的大鸟的黑影,叶辰灼才知道,原来那人竟然是如此过来的。看夕耀的情形,该是早就知道了。纵然还有许多是夕耀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叶辰灼也不想去探知。他怕,怕自己知道后,心会愈加沉沦。 本来,想着过年时节,丹国假皇帝不管事儿,那人有着太子的身份,定会忙得有段时间不会过来,可是这才一个月不到,居然就出现在漠山了。他有认真主事儿吗?皓羽那么小的国家,自己当初当皇帝的时候,可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无法消停。这家伙冒名掌控那个国家才多久,就敢如此冒险地动辄离开,还在最忙的年关甩手?是根本不在乎,还是太自信? 接下来,居然还隔三差五地来漠山晃荡,半夜来,半夜离开,一呆就是一整天。 夕耀和那人站在一条战线上,总要软硬兼施地让叶辰灼和他们俩呆在一起,而下午基本是和那人独处。面对夕耀的软磨硬泡生拉硬拽,叶辰灼心疼弟弟用心良苦的同时,内心酸涩不已。哪有人会把情人往自己情敌身上推的,夕耀的心里到底有多难受?看夕耀的样子,可不像是会放弃叶孤飞的样子啊。而叶孤飞的强制性,叶辰灼无法抗拒,或者说是因着害怕而不太敢违背——虽然最主要的是因为那人的点穴手法太奇特。 下午的时候,夕耀会主动消失于三个人的空间。不管是对夕耀,还是对自己,叶辰灼都没那个脸被那人搂在怀里——即使只是不动地在太阳底下睡个午觉。可是,耐不住对方功夫高。有时候夜晚,叶辰灼会被强制性地窝在那人的怀里睡觉。反抗,就被点穴。抗议的话多了,就连哑穴也被封了。 其实,叶辰灼真的很想对他们说,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反应剧烈了,但是话到嘴边却出不来了。是啊,反正还没有完全治好,即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的。叶辰灼总是会这么安慰自己,也不知是要说服什么,总感觉好悲哀。 次数多了,叶辰灼也就不反抗了。其实没必要反抗,不是吗?只要自己积极配合,早点儿把自己的毛病解决了,叶孤飞的任务就完成了,就可以向夕耀交差了,就可以早点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了。 放宽心了,叶辰灼看到的东西多了,也更清晰了。 越是和那人呆在一起,叶辰灼越是接触到那人更多的方方面面,也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啊,明明对这人如此地不了解,怎么就把心给弄丢了呢? 每次和叶孤飞独处,基本上都是对方在闭眼睡觉,而叶辰灼睁眼发呆,只有晚上很晚的时候才会熬不住困意睡去。虽然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是真正地睡着了,但是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那么长时间,不管是可以还是无意,那都不是简单的事啊,真的如石头一般,一动不动。 那家伙除了丹青,居然还懂制作摇椅,还会讲故事,还会做饭,还懂化妆,连缝补衣服也会。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他那样的男人,懂得的东西未免多了点儿,而且许多都和他给人的感觉不相符。 他会的东西,不是光明正大地炫出来,而是在需要的时候展露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啊,偶来了。这一章节的时间跨度不是很大,也就是差不多半年左右的时间,主要就是叶辰灼小盆友的治疗和心境转化。写得好累,叶辰灼小盆友也过得好辛苦。 教师节之前还会更的。 第179章 灼之所望-6 灼之所望-6 在没发现的时候,叶辰灼已经开始会在那人的怀里打瞌睡了。而那人似乎也有所发现,开始慢慢减少对穴道的控制。叶辰灼有机会端详那人的睡颜的时候,也在研究着那人。 叶孤飞与自己和夕耀明明就只差短短几个时辰而已,若是再加上据说他沉睡的一年半多,那就是明明地小了一岁多。怎么反而什么都比他们兄弟两个强上许多许多呢?他得有多辛苦,才能达到这超出一般的要求? 三个人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早已不是第一次,只是当发现夕耀的屁股底下垫着软软的垫子的时候,叶辰灼才近距离地真正地意识到,那两个人确确实实早已在一起了。 还没来得及感受心底的复杂滋味,叶辰灼就被和饭菜的味道吸引了过去——和早上叶孤飞端给自己的粥的感觉很像。看夕耀的状态,难不成叶孤飞那家伙还会厨艺?! 以夕耀怡然自得的表情,怕是肯定早就有口福了吧。 叶孤飞登基丹国皇帝,便是很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精神状态基本没有问题的叶辰灼,趁着这个时间,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以往,关于以后。而夕耀对自己时不时的话语,让叶辰灼有些无所适从。 虽然猜测过夕耀的目的,但是真正听到夕耀亲口说出来,叶辰灼还是很震撼。夕耀竟然真的打算和自己分享!即便知道叶孤飞的身边绝对不会只有一个人,但是夕耀怎么能接受那些人中有一个是与他自己最亲厚的哥哥呢? “辰灼,我清楚我这一生是注定离不开他了。可是我也更清楚,不管是论能力,还是论在他心中的地位,我都不可能独占他。既然如此,我宁愿那些人中有你。你们俩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让你如此痛苦。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意绝不亚于我,若不是顾忌我,你绝对不会退让。哥哥,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请不要再。。。。。。” 听着夕耀说着这些,叶辰灼只想流泪。说我委屈,把心上人拿去和别人分享的你,难道不委屈吗? 许久没有作画了,趁着那人不在,没人打扰,来一幅大的吧,把从以前到现在都画上去。十尺长,三尺宽的画纸,足足在院子里铺了三张大桌子。不停地画,不停地画,每一个时期都画得很顺手,但是在最后,叶辰灼遇到了瓶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难以在重点下笔。脑袋里不停地回忆着那人的神态,就仿佛看见了那人靠在院门边对着自己笑。 那年在季华赛上勾起自己剧烈心跳的笑容再次真正地出现了,比梦里的还要真实,是对着自己的笑容。 就是这个!叶辰灼开心地一笑,画中最后一个时期,差的就是这种感觉。 然而,下一瞬,那人却是一愣。怎么会很意外的地愣住了呢? 立马,叶辰灼清醒了过来。那哪里是幻觉和梦境,明明就就是现实!“你,你怎么会来?!”慌乱的叶辰灼没等对方回话,赶紧想收拾桌上的画。只是懂了两下,就停下了,因为知道是徒劳。 没有理会那人的话语,只是想着刚刚的事情。他是真的对着自己笑了?而自己,还给他回了个笑!想到这个,叶辰灼就一脸地燥热,这是在那人面前从来没有过的。 “还在画我啊?” 淡淡的语气里,带着的黯然,是什么意思?终于嫌自己麻烦了? “只是想着,若能把你完完全全地画出来,看着画和看着你,也就没什么区别了。”话一说完,叶辰灼就后悔了。自己干嘛要急匆匆地解释? “是吗?那到时,我就功成身退了吧。” 听着这句话,叶辰灼不自觉地身体抖了抖。 要结束了吗?果然,那些温情,都只是为了把自己的病治好。 夕耀啊,就算自己有什么想法,也还得对方乐意啊。 这一刻,叶辰灼突然间对夕耀的提议没有那么多的抵触了。如果没有接触过那人对自己的温情,叶辰灼或许会非常坚定自己的态度。毕竟,没得到过,就不会奢望,可如今。。。。。。 无法接话,叶辰灼只好干着嗓子转移话题,让对方给自己的丹青做下评价——当年皓羽大殿上的《丛花图》到如今都让他记忆深刻。而得知对方很少照镜子,所以无法做评价,叶辰灼很是惊讶。那人当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画时,竟然没能看出来画的是谁!还真是个异类! 被对方夺下画笔,把双手包在手心揉搓取暖,叶辰灼心情很复杂。自己的心,竟然还能为了这人的一举一动而跳动。 夕耀主动在饭桌上谈论几个国家的战事,而叶孤飞话里全是“你们”,“你们不用担心”“不会跟自己人客气”。居然擅自把别人划为自己人,还是在夕耀的面前!这人怎么就那么厚脸皮,也不顾及一下夕耀! 遭到对方的反问,叶辰灼梗着气地吞咽饭菜,没有接话。 那人离开的第二天,夕耀就拉着叶辰灼下了漠山。根据手下带来的消息,两人慢慢地朝着丹国边境的军营进发。一是怕叶孤飞时不时地变更目的地,二是怕叶孤飞怪两人不听劝地下山冒险插手战事。 赶到的时候,恰好是灰尹国和丹国即将交战的时刻。夕耀正琢磨着怎么见面会让叶孤飞的火气小一点儿,正好,抢点儿战功是个不错的机会。 因为出了点儿血,面对叶孤飞冷着的脸,两人没有去对上视线。相对夕耀的心虚,叶辰灼无所适从之余,更多了一层心理上的尴尬。夕耀来,是有那么一层身份,自己来算什么事儿!明明下山的时候就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不放心夕耀的安全,然后顺便看看那人而已,近距离地了解自己不知道的他。可是面对真人,还是很不自在,而且这里不像山上那样只有三个人独处。 有人不长眼地过来巴结,想缓解气氛然后带人去处理伤口,遭到叶孤飞的怒火转移。即使没看到那眼神,单是听到那声音,叶辰灼就知道那人真的生气了。 被叶孤飞一手扯着一个地往前走,还越走越快。叶辰灼有些胆怯,反观夕耀居然很高兴,最后还笑出了声,引得前面的人转身训斥。 看夕耀道歉的样子,叶辰灼不信叶孤飞没看出来那里面没有多少诚意,可是叶孤飞就是火气去了一半。 夕耀拉出自己当垫背的借口般解释,让叶孤飞刚稍微下去一些的火气又起来了。夕耀啊,你以为他会顾忌我而软化态度吗?我能有多大的分量? 看到夕耀有些胆怯地躲避,叶辰灼一把拉过,“怪他干什么!?是我带他来的!” 夕耀和他的关系已经定了,不能再出乱子。反正自己孤家寡人,被责怪也无所谓。 叶辰灼理所当然地拿夕耀想念叶孤飞为夕耀解围,可是结果似乎却适得其反。那人脸上的冷气没有降下分毫,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倒是夕耀又怯怯地挪到叶孤飞的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地嘀咕。 又是自己的病! 虽然知道夕耀是好心,只是为了解决当前的问题,可是叶辰灼就是有些低落。 虽然那人没有再僵着不放,但是那语气,却让两人的心有些悬。 夕耀讨好地去亲近叶孤飞,而对方反而猛力地扳过人,对着夕耀的嘴就亲过去。一瞬间,叶辰灼有些尴尬地转脸。夕耀总是有本事让人熄火,不像自己。可是慢慢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夕耀的嘴角流血了。 那气势,明显是啃咬,是发泄。为什么生气? 用力拉开两人,责问。 那个一向淡漠强大的叶孤飞,居然也会有不自在的一面!那略显慌张的表情,和道歉的话语,都让叶辰灼讶异地怔愣。 两人被带去处理伤口后,被安排在一个收拾好的帐篷里,也没敢去找叶孤飞。一整夜,叶辰灼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打听到了那人可能呆的地方,两人就找小兵带路了。军帐没有,练兵队没有,最后在那个偏僻的特殊帐篷门口找到了人。 叶曲洋! 从漠山消失,一直不回去,原来是到了叶孤飞这里。哼,总算呆在了心心念念的十一哥身边,这个毁容的跟屁虫这下子可如愿以偿了! 而这一见面,叶辰灼就发觉这个不讨喜的家伙有些变了,变得张扬了,懂得挑衅了,更加讨人厌了。即便叶辰灼拿出族长的身份,人家也完全不给面子。也是,这人是属于叶孤飞的,叶孤飞都摆脱叶氏了,这家伙自然从当年就早不是了。 以前那么低调,难道是装的?或者说,在叶孤飞身边,变得有底气了?如果是前者,只能说这个十四弟,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叶孤飞也站在十四一边,不理夕耀的求助,还顺便把叶辰灼小小讽刺了一下。难道,叶孤飞的火气还没有过? 一直在一起?昨晚一整夜应该也是在一起吧,这两人的关系,到底。。。。。。 堵住夕耀争论的话语,叶孤飞还把叶辰灼也带上了,弄得夕耀和叶辰灼都很气闷。 把两人交给十四,叶孤飞就去督战了。 中心人物一走,夕耀自然是放开胆子地挑衅,顺便把刚才的气势找回来。可是,夕耀口中的这个“讨厌鬼”也一样立马变了脸,两人在叶孤飞面前的乖巧都不见了。 十四话里话外的讽刺,夕耀因为正在气头上没有察觉什么,但是叶辰灼意识到了,放下姿态,抱拳行礼,虚心请教。 事实证明,没有理会夕耀的阻拦是对的。 对啊,叶孤飞是担心在乎的人受伤,所以才会生气的。怎么就忘了,夕耀跟自己提起过当年叶孤飞失踪的大概。那就应该是更担心了。只是,叶曲洋最后一句话,很是值得叶辰灼深思。自己和夕耀之间的气氛?是指太亲密了吗? 叶曲洋故意把“哥哥”二字说的那么清晰,是不是想暗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在观望台上,叶辰灼知道了,在这里不能叫叶孤飞的称谓,也不能叫丹国皇帝慕容泠的名号,和夕耀一样叫“风”就可以了。 还真是,像风一样,让人琢磨不透,也抓不住。 那人身为一国之尊,贸然到战场,本就不妥,竟然还直接跳下城墙,加入厮杀的行列中。这种无所顾忌的做法,让曾经当过皇帝的叶辰灼有些无法认同。 刀枪无眼,兵器的抨击声和士兵的呐喊声,都无法让紧张的叶辰灼转开眼。与当年季华赛上的比试不同,这里是命与命的较量。那人犀利的剑法和狠决的气势,以及那变换的各种身形,还有那一扫一片瞻前顾后的场面,让叶辰灼的心跳再一次加速了。 察觉到夕耀红脸,想嘲笑一番,却被夕耀指出自己同样的红脸。尴尬地以“太阳照的”为借口之余,叶辰灼对自己也是一阵无奈。 也许是动作的幅度太大,叶孤飞的假发掉了,众人都看见了战场中银发的男子。 这就是夕耀说的那头银发吗? 战事结束,不知是谁开始呼喊,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那里的很可能就是他们丹国的皇帝。 只是,叶孤飞凌然挺立的身姿,萧然握剑的气势,以及充满霸气的眼神,还有那不容违背的简单话语,让众人不敢造次揭露身份,依然称呼他为“监察御史”。 哼,他绝对是故意的! 抱住叶孤飞胳膊的夕耀发现那人的脸也是红的。听到那和两人同样的答案,叶辰灼有股奇怪的感觉。 看着满地跪倒的士兵,叶辰灼内心鄙视了那人一顿。 跟着那搂在一起的两人回到叶孤飞的帐篷,眼见那两人亲热起来,叶辰灼转身要走,却被叶孤飞那家伙命令去找人送热水擦身。混蛋!老子是你手下吗?正要回嘴,就被对方的一句感谢给堵死了。 交待完外面的人,叶辰灼想着既然人家要擦身,当然是带走夕耀了。没成想,里面的两人亲热的程度都到扒衣服,肌肉相贴了。那厮磨的双唇,直接冲击着叶辰灼的视线。背对着自己的夕耀那妖娆的身姿紧紧攀附在对方身上,还主动地磨蹭挑逗,而夕耀臀-瓣上那用力揉搓的大手,更是拉近了那两人的距离,让夕耀发出了很舒服的声音。而,那胳膊的主人,正以充满□的占有眼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叶辰灼猛地一颤,下面一紧,立马慌张地逃走了。 没有让影卫跟着,独自一人跑到了没人的树林里。叶孤飞有力的臂膀,富有侵略性的气势,尤其是那充满占有欲的双眼,让叶辰灼撑不住地坐倒在树边。脑海里的音像挥散不去,剧烈跳动的心脏和发热的躯体,让叶辰灼有些无法思考。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叶辰灼的手已经握上了下面发-硬的物-什。即便羞愤,叶辰灼也没有放开,反而是继续在这无人的境地闭眼放纵起来。 发泄过后,叶辰灼瘫软卧倒。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就看见了叶曲洋。 混蛋!那岂不是全被他看见了! 恼羞成怒的叶辰灼,面对十四的调笑,无言以对,只有瞪着。 而十四那句“让本公子来效劳”让叶辰灼更是气愤。明明这家伙对叶孤飞也不是什么纯净的心思,还好意思说这话!难道,只是单纯地想减少对手?! 几天里,叶辰灼都没有靠近十四的小帐篷,就算看见人,也是远远地转身。 叶孤飞回都的路上,没有十四,叶孤飞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又被派去给他做事了吧。如此受到信任,十四也该遭到嫉妒了。 虽说没有十四,但是又跑出来一个红衣服的家伙。这人,叶辰灼认识,瑞国的现任皇帝——司马孝。 明显人家喜爱那个独处,两人就很自觉地离远一点儿。夕耀不停地回头,一会儿嘟嘴,一会儿咬牙切齿。夕耀啊,明知道那人是招蜂引蝶的样儿,却还是离不开。纵然是火坑,也想去感受那份炙热吗? 不过,那人还真是不要脸不要皮,这么光天化日的,难道是想演活春宫不成? 要不是夕耀出声,真不知道那两人是不是真能继续下去。 看着叶孤飞对着那远去的身影一直恋恋不舍,叶夕耀更是想把一嘴的牙给咬碎。叶辰灼忍不住了,“你还没看出来那家伙是耍你的吗?”身边明里暗里跟着不少人,就算影卫不敢看,但还有这边两个活人呢。 面对叶孤飞的事儿,夕耀总是容易失去判断力,而自己却能如此清醒,到底是不是好事儿呢? 听着叶孤飞对夕耀的调笑,叶辰灼适时地打断,结果却引来那人针对的矛头。 逃不了吧? 面对叶孤飞担忧的询问,叶辰灼第一次主动地伸手抚上了对方的脸,揉开了对方因自己而产生的眉头,“谢谢。”那清澈的眸子里,清清楚楚地印出了自己的影子了吗?心口胀鼓鼓的,感觉也不赖。 心里刚一阵轻松,叶辰灼就感受到了唇瓣上的柔软和鼻间的气息。怔愣不已的叶辰灼又恢复了时不时呆呆傻傻的样子,直到回到彤城的皇宫里,基本上都是由叶夕耀无奈又心疼地牵着。这个哥哥,以前该有多么为难他自己啊! 看着自己这个样子,叶辰灼不时地自嘲,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清醒和理智啊。 作者有话要说:教师节,送上! 第180章 灼之所望-7 灼之所望-7 跟着叶孤飞一起进入丹国的都城彤城,叶辰灼不自然地跟着夕耀一起换了对叶孤飞的称谓——叫错名字毕竟还是不太好。 进到皇宫,叶辰灼还没来及欣赏,就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叶曲洋。 叶曲洋故意彰显和叶孤飞的亲密,并没有让早有准备的夕耀和自己多做反应,一派淡然。叶辰灼和夕耀可不是那种会简单让比别人称心的。不过,夕耀的内心绝对是猫爪似的了。果然,进到被安排的屋里时,夕耀爆发了,变脸话唠。 既然跟着进来了皇宫,也不可能马上离开。接下来几天,叶辰灼和夕耀时不时在宫里晃荡一下,偶尔和叶孤飞聊聊天。当然,不可避免地也会和叶曲洋照面。可是,叶孤飞的表现,却让人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那人心不在焉! 情绪不高,略显浮躁,偶尔走神儿,似是因着某事儿而犹豫。那个心性凉薄淡漠狠决善于隐藏的人,竟然会彰显犹豫之色?!叶辰灼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到底,能是什么事儿,或者说,是什么人? 连忙碌的叶曲洋都忍不住让夕耀和自己找叶孤飞下棋帮那人解闷了。 “已经连输四局了。”这人的棋艺不可能赢不了自己。而面对自己的出口讽刺,叶孤飞还真能淡定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台阶是那么好找的吗?在夕耀揭露从叶曲洋那里已得知的他的棋艺水准,叶孤飞愣是突地转移话题,说到在考虑让自己在朝堂上做事儿的问题。太意外,太惊讶。一个亡国皇帝,水平能有多高?名声也不好听,不怕不吉利?更何况,皓羽国的灭亡,丹国也出了一份力。 “不~要在本大爷的面前说那三个字!任何人都没有本大爷和它来得相配!在魔鬼的面前说自己是魔鬼,你不觉得自己和班门弄斧一样可笑吗。” 面对叶孤飞乍然而显的气势,一盏茶怔愣了好一会儿。也只有你,敢如此肯定而直接地说自己是魔鬼。有必要吗?只是为了安慰自己说的一句“不吉利”,就把他自己贬低到那种程度!不要再让我心疼了! “若是非要说你不吉利的话,那也是我带给你的!哼,谁让你们要和我沾上关系的?!难道你们没发现,凡是和我有关联的人,都没一个好下场的吗?” 那出口的话语,是那么地铿锵有力,却又隐隐地听者感到丝丝不断的伤感。孤飞,你一直都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吗?回顾往事,或许的确每件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幸的事或多或少地都和孤飞有联系,但说到底,还是自己能力不足。是自己先动了心,是自己动了心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明明动了心却没有出手做任何保护或者帮助对方的事儿,是自己面对突发状况不能冷静思考而做了错误的选择,是自己没有心如明镜还因或亲情或嫉妒而阻碍了夕耀的情路,是自己想不开而心智错乱。 叶孤飞,你说出那种话,又是想赶人走吗?都到这种地步了,除非自己主动退缩,否则,不是你说赶就能赶得走的!而夕耀,你这辈子都不必动赶他人走的心思了。 谈得正深入,曲洋也出面插了进来,一番撒娇装可怜,看得夕耀捏紧了拳头。不过,也好在他插了进来,让气氛好转了起来,叶孤飞也没再提别的。看在曲洋的功劳上,夕耀也没去抢和叶孤飞一起睡的机会。只是当曲洋故意不小心透漏出“经常”二字的时候,叶辰灼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叶曲洋心怀不轨,那家伙有察觉吗?估计是迟钝地还没发觉吧,否则是不会那么亲近,只会像刚才一样,赶人! 看着夕耀气愤跳脚的样子,叶辰灼故意调侃了几句,没想到对方竟然大方地承认自己是吃错了发情了! 直到夕耀认真地猜测起叶孤飞的心事儿,叶辰灼才恍然,被叶孤飞逃避了最初的话题!那混蛋! 不理会夕耀对自己的调侃和对叶孤飞那些花蝴蝶中哪一个的猜测,找借口遁了。叶孤飞,朝堂之事,我就暂时先应下了。 叶孤飞给叶辰灼的名头是无实权的帝师。谁都知道这只是个进入朝堂的幌子,但即便如此,还是惹来众人的不赞同。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叶孤飞在朝堂上就和灰尹国对战一事故意张扬了气势,或者说是龙威吧! 那样一个霸气侧漏光耀四射的人,自己这个“帝师”可是教不了的! 看着他出殿门,忍不住地出口调侃了一下。话毕,叶辰灼自己也很惊讶于自己如此随意而放松的心态。 话是这么说,看不惯自己的人,自然会暗地里给自己使小绊子,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总归是不痛快。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快熟悉这边朝堂上的各方运作,好换一个职位。 几天后的一天,当叶辰灼一大早在皇宫里看见淳国国师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继当年季华赛宴会之后,叶辰灼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此人。难道这就是叶孤飞说的这几天会出现的让自己向其学习的那个人?气愤地冲开叶孤飞的大门,阴沉沉地质问,还喊出了他“慕容泠”的皇帝全名。 看着叶孤飞亲自为还在床上的叶曲洋穿衣服,叶辰灼惊讶之余,也在对方慢悠悠的语气中稍微平息了一点点情绪,更多的是疑惑对方的选择。 又是这样,叶孤飞你怎么又把所有的事情够归结到你自己头上?皓羽国的毁灭,的确有你很大的成分在里面,但你也只是因势利导,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最多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半根稻草。参与最多的,是淳国国师——夕耀称之为“妖孽”的人。 自己没有叶孤飞看得那么透彻,那么能放得开,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逼得丧失神智,得他亲自施救了。 他说的没错,国家大事,从来都不是讲恩怨的,而是讲利益的。自己巴巴地固执着那个本就会覆灭的叶孤飞也不允许复辟的国家,到底想证明什么? 从来没想到,叶孤飞几句话,能把自己剖析地如此清楚。他对自己的了解已到了如此地步吗? 最后一句“敌人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让叶辰灼感触良多。即使面对敌人,也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客观评价,专心于学习对方的长处。所谓逆境,只是锻炼自己的一种途径。这就是你能立于不败之地的秘诀吗?这么直白地告诉自己,好吗?叶孤飞,你总是不同于常人。 看着淳国国师在朝堂上呆的半天,叶辰灼深深地感到对方的不一般。身在敌营,淡定自若,善于利用,还能那么快速地理清朝堂上的各部,一针见血。 即便如此,叶辰灼也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个仇人,更见不得他对叶孤飞的态度,以及两人之间的气氛。果然是妖孽,不,更像是狐狸,还是手握整个大陆半壁江山的狐狸。 叶辰灼刚刚还没来得及猜测叶孤飞把这个人叫来丹国皇宫的真正目的,叶孤飞就已经打包准备走人了,“只留下一句‘我最多走三个月,你就抓紧这难得机会好好学习吧’,就走了。” 他竟然就这么简单地把一个国家交给敌国的掌权人暂时管理了!如此荒唐的事,居然就真的发生了,还在自己的身边!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还有什么事,什么人,能比国家还重要?!若不是认识你,自己也会认为你草率无知不配为君。这世上,也只有你能有如此胆识。 机会难得是吗?自己会如你所言,认认真真专研的!你需要帮手,不是吗?若是自己有那么强,你也不会冒险找那个狐狸吧?你们之间又是做了什么交易? 两个月的时间,叶辰灼基本上都是围着那个狐狸打转儿,跟得很紧,顺便也可以作为监视——虽然叶辰灼不认为自己有本事能监视得了对方,但起码也要让对方不那么痛快。自己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当得知瑞国的皇帝偷偷向灰尹国进发的时候,夕耀坐不住了。司马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过去,不得不让人怀疑里面的猫腻。要么是想找机会占便宜,要么就是孤飞遇到麻烦了。 当叶辰灼从狐狸那里知道的时候,夕耀早已策马出宫许久了。夕耀居然紧张地都没有和自己打招呼,而那狐狸不仅告知自己,还居然亲自出马追人,最后还真把倔强的夕耀给带回来了!在叶孤飞的事情上,那狐狸竟然能制住夕耀,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叶辰灼不得不从另一个方面佩服起这个人了。 明明淳国的皇帝都大肆宣布他的死讯了,这人居然还能这么淡然地呆着,只顾着处理这边与其毫不相关的事儿。是计划之中的,还是早有后招儿,亦或者只是放不下和叶孤飞的交易?就算有后招儿,这往后一个月的时间,可是能改变很多的,最起码损失绝对不会小,届时,和叶孤飞的较量会处于弱势也说不定。 这人对叶孤飞的情意,到底该有多深?这么样的一个人,会允许叶孤飞身边有别人吗?而且还不止一个? 当第二天,得知叶曲洋出了宫门,而那狐狸却没有去追,那差别待遇让夕耀跳脚了。多亏叶辰灼好说歹说给拦住了。 “辰灼,你就不担心着急吗?” 面对夕耀的询问,叶辰灼轻轻吐了口气,“担心着急有用吗?就算去了,无非是添乱而已。若都走了,这儿可就空了。我能帮上忙的,在这里。那人命大得很,怎么可能出事儿?”去那里干嘛?看他有几只花蝴蝶,还是去和别人争风吃醋?既然是叶曲洋出马,而没有遭到狐狸国师的阻拦,猜测着那就是有人受伤了,很有可能是叶孤飞,那就更不该有多余的人去了。这个猜测还是不要告知夕耀的好。 当半个月后,传来叶孤飞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果然验证了叶辰灼的猜测,却也让夕耀得知了那人受伤的消息,结果,御花园里的花草就遭殃了。 不过,还带回来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叶孤飞回来的时候,叶辰灼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相逢的热情还是留给夕耀把,自己不适合那种氛围。 不过,夕耀明明高高兴兴地出去,回来却是气呼呼的。听了夕耀的唠叨,叶辰灼觉得那个叫宇翔的小孩还真是和夕耀不对盘儿。不过,为何明明同岁,叫孤飞叔叔,却叫夕耀哥哥?平白挨了一辈。又会怎么叫自己呢?苦恼呢。只是,又为何姓慕容呢?难不成,要让那孩子将来继承大统吗?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最近一段时间,幽蓝在准备结婚,过春节之前会完婚。 撒花! 第181章 灼之所望-8 灼之所望-8 除了熟悉的几个人,朝堂上没有人知道叶孤飞带回来一个孩子和紫魅殿的殿主古然。 古然,也就是叶林然,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时不时地接受一下夕耀的小问候。 对于孩子的身份,叶孤飞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人张嘴问。看着那孩子对孤飞的黏糊和霸占,反应最强烈的自然是夕耀了。恶性循环之下,这一大一小就更加不对盘儿了。 而孤飞对那孩子的亲近,让一干人等更加觉得不正常了。叶孤飞是什么人?淡漠冷血绝情没心没肺,哪儿是会随便对什么人上心的?哪怕是对某人稍微多看几眼,都是六月雪;对一个孩子又是微笑又是抱又是过问的,还同榻而眠之类的,简直就是铁树开花天下红雨!那哪儿是在培养接班人啊?不了解的,还以为他丹国皇帝亲自培养男宠呢!也怪不得夕耀气地咋呼了!不管怎么说,叶孤飞和那孩子在培养感情,这却是实实在在的!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不正常——叶曲洋!看他不排斥也不惊讶的样子,就让人不忿。就好像有什么小秘密,是只有他和孤飞才知道似的,旁人插不进去。 这可就让别人看不过了,沉不住气的夕耀率先开口逼问。而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有血缘关系”!这也太意外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自己这个皓羽国最后一任皇帝怎么就不知道还有个这么大的皇室子孙?是其他兄姐的,还是他国质子后代,更或者是老头子的最后一春?想着那小子又是“哥哥”又是“叔叔”地叫,叶辰灼顿觉有些头痛。 接下来的事情太多,倒是没人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那透着些古怪的小子了。只是到后来的后来,再想起这个时候的事儿时,不免怀疑是孤飞在推波助澜地转移大家的视线。 那个狐狸般的淳国国师,和叶孤飞两人联手攻打淳国。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那狐狸帮叶孤飞把淳国并入了丹国的版图。狐狸在淳国的事情上势力庞大结果也只有一个,但已经被皇帝踢开的他名不正言不顺,战事自然也不会一顺到底。 虽然不知道叶孤飞的烂桃花到底有几个,但是叶辰灼可以肯定,这个狐狸绝对是所有人里最厉害的角色。这个人聪明绝顶很会审时度势能忍辱负重心机深沉,比别人看得远,最重要的是他执着得彻底对自己够狠!在某些方面,这人和叶孤飞很是相像。在孤飞的事情上,这个人要是想除掉谁,谁都没有还手之力。 说道执着,几个人都执着,只不过各自不同罢了。而自己的执着,是在不断摇摆中做自我伤害。说到底,几人不过是沾染上了那人的毒罢了,怕是一生都戒不掉了。 忙碌的日子,容易让人沉醉,也容易让人忽略一些东西。等到司马孝搬进皇宫,叶辰灼才想起对于叶孤飞的执着,还有好几份呢,都是或多或少的情愫!还会有多少人出现?上一次和叶孤飞单独相处,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心底的这份要失去东西的恐慌,让叶辰灼羞忿。 他居然统一了这个乱世!不仅开先例一国两帝,还真敢不顾天下悠悠之口地不纳一个妃子——只以已有继承人为由!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古往今来也就只有他一个了!他倒是真的不在乎!这样的叶孤飞,真正是让人移不开眼!也许,自己该出宫透透气。 暗帝由狐狸来当,叶辰灼认为最适合不过。夕耀却是看不过狐狸高人一等的样子,先离家出走了。这下,叶辰灼只好无奈地继续呆着——总得有人看门啊。 在登基之前闹着一出,孤飞自然是要去接人的,只是没想到他拖了那么长时间才动身,估计夕耀是在没事儿人一样地乐呵逍遥了。孤飞出马,人自然是很快就回来了。看那俩人之间的氛围,叶辰灼钦羡之余难免有些失落。转眼之余,撞上了孤飞的眼神,那么明亮。 当叶孤飞把所有人叫到昏迷的宇翔旁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喂那孩子吃下药丸,亲眼见证宇翔面貌的变化时,叶辰灼终于猜到叶孤飞的意思了。 一大一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若仅仅因为恰好面貌相似,而对人特殊,那就不是叶孤飞了。算算时间,不可能是上一辈的种。那么,就只能是叶孤飞的亲骨肉这一种可能了!可那时候,叶孤飞才多大?! “他是我儿子!亲生的!” 静谧的一刻钟,以夕耀的一声“混蛋”打破。 原来是如此近的“血缘关系”!有男人不够,还要女人!脑袋有些乱地离开屋子,乱无目的地竟然走到了关押古然的地方。 院子不大,虽不干净,但也不萧条。倒是这份寂静,挺适合应对古然这种人的。没有靠近房门,准备离开之际,却被人出言留住了。“十弟,这过门而不入,可是要学大禹治水啊?”略带沙哑的声音,和多年前很是不同。 “即便想效仿大禹,那也得有良妻美眷的陪衬,才能成就美谈啊!就是不知古殿主可有帮衬之意?”讥讽,谁不会啊? “十弟说笑了。为兄如今行动不便,十弟打算就这么和为兄远远地说话吗?”铁链的声音配合地很好。 “古殿主言重了。你我二人不同姓,在下一介草民,高攀不起这兄弟关系。”叶辰灼并不想和这人多做接触。 “倒也是。本殿还是等我的好弟弟下次来的时候再套套近乎好了。”一派悠然,却是不怕对方推脱。 叶辰灼自然知道这“好弟弟”,指的不是偶来过来打招呼的夕耀,而是孤飞。孤飞的身份是大忌,尤其是即将登基的当前。虽然知道周围有人看守,也不怕古然乱说话,但叶辰灼还是不想把事儿闹大地推开了房门。换做是那只狐狸,绝对是毫不在意地扭头就走吧。说到底,还是道行不够啊! 干净的屋子,冒烟的茶水,厚实的被子,整齐的着装,若不是脚踝上的铁链,还真以为是居家的大少爷。 “看来,殿主的待遇,比我弟弟好太多了,至少不是暗室什么的。”当初的后来,夕耀可是好好跟自己哭诉了一番的。 “是皇上念旧情,心善,不忍心。”提壶为对方倒一杯茶,推过去,便不管了。 叶孤飞心善?天上能下金子不?!他心善,你能在这儿?叶辰灼在心里嗤之以鼻,把睁眼瞎话的古然鄙视了个遍。 勾起嘴角,“别不信啊。皇上是真的很纯善,还答应了不久要还本殿自由的。” 这一句,古然说得开心,叶辰灼听着却感觉是咬牙切齿的。那股不协调的感觉,让叶辰灼心底有些发寒。对于内容的真实性,叶辰灼此时此刻不打算多做研究,就是不知这人非要把自己叫过来并告知这一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这人可是能在乱世中占据三大势力之一的人物啊,还搅和了好几个国家,连孤飞都在其手上吃过亏的!若是除去孤飞和狐狸,就数这家伙最难对付了。若是这人重获自由,绝对少不得一阵大闹腾。 以孤飞的冷血心性,不会没事儿把人一关就两年,杀了最省事儿。但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乱世,孤飞为何又会想放人平添混乱了?难不成,还真有旧情了?由爱生恨,陷害谋杀?别笑死人了! 所以,从孤飞行事没有常理上判断,很有可能是真的想放人?那就注定有麻烦和危险,所以,叶孤飞你这个时候说出和宇翔的父子关系,就是要赶人?如果欧阳宇翔是你的最后筹码,那么这次由我叶辰灼来主动。已经绑住了我,就休想推开我! 而当叶辰灼去向叶孤飞证实那个消息时,得到的却是带着疑问的意外表情,“放他?” 难道被耍了?王八蛋! “哦~,是说过。”放下书,慢慢走近。 看着对方似乎回想起来了的恍然大悟感觉,叶辰灼心底的尴尬少了些许。 “不过是半年前的玩笑话,他倒是记得清楚。”惦记上了啊。 玩笑话?那古然还真是可悲!而自己,却是被人家当成了个乖乖传话的下人!明明之前是自己跑开,现在又自己巴巴地送上门,说不定很可能还只是因为一个乌龙,真是够了!“你能说出玩笑话,那就是真动过这个心思了?为何?” “这也要视情况而定。等我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放;要是心情不好嘛,再说吧。反正也没定期限不是。”这么不安分,再多耗上几年,也是不错的。 心情?骗鬼呢!“干嘛对我还把话说得半遮半掩?” “这个我还真不能说得太清楚,要不你去请教一下你们的狐狸夫子?对你说话,我可不会半遮半掩,你可是我重要的人呢!”何觅月说了,要温柔一笑。人家都自动回来了,自己也要主动点啊。 “你,你怎么——”这人是最近和宇翔黏糊紧了吗,居然说这种麻西西的话。看着慢慢靠近的人,叶辰灼有逃离的**,却被一把抓住。 “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旁观者,可有什么想法?可看清了什么?“环住面前的人。(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原来早已定下。,自己是在旁观啊,而他一直都在纵容自己的旁观吗?看清什么?去与留,}}顶势低头抵在对方的肩上,遮住自己发烫的脸,“今晚,这边没人吧? 第182章 灼之所望-8(续) 灼之所望-8(续) 之后的几年里,孤飞对古然的管制渐渐松了许多。辰灼问过狐狸国师,得到的只有鄙视的眼神和简单的回复,“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太安逸,会出问题,也会使有的人生出别的心思。” 一年里有那么一两次,辰灼还偶然看见过古然在宫人的陪同下逛御花园。不过,倒是没见古然有什么离开的苗头——或许是知道根本逃不出了孤飞的手掌心吧,即使出去了,也必定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抓回来。看见那曾经耍弄自己的人狼狈,辰灼会稍稍舒心一些。 孤飞登基后的第五年,也就是古然被抓的第七年,孤飞突然放古然离开了。纵使很多人心里都不赞同这种做法,但明帝和暗帝都一致同意了,众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然而,第二年,孤飞就退位了,传位于狐狸! 在外人看来,一国皇帝明明有子嗣,却传位于一个大臣,要么是受人胁迫,要么就是大逆不道。可是,孤飞类似的事儿做得还少吗?新皇帝在前朝上朝,太上皇在后宫休憩,皇太子还是那个皇太子。在外人看来,这只是新皇帝堵住众人之口的做派,一时间针对新皇帝的暗杀行动一波接着一波,至于是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有孤飞周围的人知道,其实那仅仅是明帝和暗帝换了把椅子而已。至于原因,可就复杂了,而核心,就是那个人小鬼大一脸臭屁的慕容宇翔了——不,应该是欧阳宇翔才对。 父子之间该如何相处?就算孤飞曾经问过,但是几个人谁也没有过正常的父子亲情。唯一对此稍微有点印象的肖孝,也说不清楚。所以,孤飞就按照自己的模式做事儿了。 这些年,孤飞半数的笑容出现在那孩子面前,对那孩子最是温情。纵然几个人嫉妒,但抵不住那是孤飞的亲生儿子,所以看不惯的人就尽量避开那两人独处的时候。 那孩子对孤飞和对别人的态度差别很大。对别人,那是一个冷淡疏离规规矩矩,甚至有大人的做派,有时候会有模仿孤飞的嫌疑;对孤飞,就会笑,会羞涩,会撒娇,会崇拜。谁都没把这个放在眼里,以为那是亲情的牵绊。 一次偶然的扭头,辰灼有了意外的发现。在 只是渐渐地,辰灼发现了点点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孩子偶尔看孤飞的眼神,不太对! 有了这个发现,辰灼自然是更加留心那孩子。 想起那次见到这孩子神似孤飞的相貌,辰灼发现了很多问题。 因为是孩子,而且是孤飞的孩子,大家没有刻意地防备,或者说根本没放在眼里,在几个人的目光专注在孤飞身上的时候,那个孩子会隐隐地露出各种不同的情绪。不甘心?幽怨?被抢了东西?即便是这样的情绪,都是淡淡地显露,转瞬即逝。一直知道这孩子不一般,没想到却懂得把情绪隐藏地如此之深。如果不隐藏,那该有多深?像烈火一般? 孤飞又是否知道? 深夜时分,和孤飞谈及,没想到那家伙还真的早就知道了,同时也证实了自己的眼睛。 “不过是孩子对父爱的想往罢了,很正常。这件事上,是我对不住那孩子,没有给他正常的家庭。他记事早,童年的经历也不是很顺畅。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不安感和占有欲是最强的,更何况我是他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 这就是那人给出的答案。他到底是有多纵容那孩子!那略带歉意的眼神和坚定的话语,让叶辰灼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那孩子的做派若是再配上神似孤飞的脸,和这个时候的孤飞是三成像,但是和小时候的孤飞比,却是六七成像。多年前的孤飞是简单的吗?左想右想,还是不踏实。 几人之中,最厉害的莫过于狐狸,叶辰灼自然是找他。 “哼,这么晚才发现!” 一句话,让辰灼有些浑噩。难不成,那孩子真的对孤飞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狐狸那鄙视的眼神,再次让叶辰灼知道自己有多么迟钝和愚蠢! “从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那个麻烦的小子! 那么早!“他们是父子!”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你们几个也是兄弟!”什么烂借口?他们几个,谁会在乎那东西?“小飞什么事儿没干过?” 无法反驳。“既然早就发现,为何没有采取措施?”这股愤恨,该如何发泄! “你以为,那小子为什么每次离宫都那么长时间?你以为,我没有向孤飞提过?你以为,我让肖孝代替孤飞去教那小子是为什么?如果不是顾忌着孤飞对那孩子的重视,那小子能活到现在?孤飞的心刚定下来不久,若是因为那个小子而坏事儿,就太得不偿失了。反正,那小子现在还小,暂时还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孤飞也还没有明了那小子的旖念,付之的是亲情。所以,只要让孤飞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多余的人,就好。”即便将来知道了那孩子的心思,孤飞也得考虑考虑其他。 孤飞看问题一向清明透彻,可是在欧阳宇翔的事情上,却犯了糊涂。叶辰灼很不喜欢这种状况,很不喜欢!因为这表明了孤飞又和一个人纠缠上了,而且还是个很在乎的人,在乎到让他看不清事实!多年前的厌恶感,再次袭来! 相比于其他几个人,叶辰灼觉得,说不定自己才是那个最有思想洁癖的。见不得孤飞又会和一个的新的人扯上类似的关系,见不得他被过多的人夺去视线!作为后来者,辰灼没有资格说其余的几个人,甚至是追着孤飞进入朝堂的状元郎,可是若再来一个新人物插进一脚,那简直深恶痛绝!心烦意乱好几日,叶辰灼觉得自己的病似乎有复燃的迹象。 第一个发现自己不太对的人,不是和自己相处时间最多的夕耀,而是忙碌的孤飞,这一点让叶辰灼在意外之余颇感愉悦,甚至可以说是甜蜜。 “不要太累,不值得!这个天下如何,远没有你们几个重要。这几天就先放下所有事,出宫散散心吧!” 望着那幽深的眸子,叶辰灼只感觉心跳过快,中间那句话如一汪清泉冲刷心间,阵阵清凉。 叶辰灼很想说出一句话,可最终还是没能张口,只是点头应下。 什么也不管,仅仅是闲晃,喧嚣的城镇,广阔的草原,激流的江河,葱郁的山林,最后是浩瀚的海边。每在一个地方,那只黑鸟傲天都会出现,头顶盘旋一阵,就离开。可在这海边,傲天倒是落在叶辰灼的头上,赶也赶不走了。话说,为什么是窝在头顶,而不是立在肩头?还真当鸟窝了不成?!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宠,一样爱欺负人! 和一只鸟儿斗气,实在是太傻,反正海边也鲜少有人,叶辰灼也就随它去了。 海风徐徐,还带着淡淡的咸味。看着无边的海洋,叶辰灼呆呆地,大脑成放空状态。刹那间想到,若是孤飞在此看海,会想到什么? 突然,傲天飞离叶辰灼的头顶,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那鸟似乎要带自己去某地的状态,叶辰灼只好无奈地跟着。 沿着海岸线一直走,叶辰灼看见了远处岸边的一间木屋,估计是哪位打渔的临时住所吧。寂静的海边,从那屋里传出来的一声声敲打声格外清晰。 看着傲天落在屋外沙地上的仅剩的横七竖八的几块儿新木头上,叶辰灼很意外这个目的地。 走上楼梯,拐弯儿,从没有门的门口望进去,看到一个身影拿着锤子在敲打,确切地说是在建房子。只是,为何那个背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到让叶辰灼以为这是梦境? 无法呼吸,怕眼前的人影会消失。 只是那人转过身的时候,叶辰灼连呼吸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是他!那个此刻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朝堂上的人,现在就在这了无人烟的海边,站在一个凳子上,嘴里含着几个钉子,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扶着木棍,在亲自建房子! “来了。”因为含着钉子而模糊的话语,似询问,似招呼。种种迹象,让叶辰灼哑然地只能“嗯”一声。 “这里不干净,你在外面等等,一会儿就好。”没有出去,默然地呆在角落里,看着那人用心地忙碌,思考着众多疑问。直到他最后把门装上,叶辰灼知道基本完工了,也就是快知道答案了。 “还满意吗?” “?”专门为我做的?面前这人,真的是那个淡漠的叶孤飞? “外面可以晒太阳吹风看海,里面可以休息避雨。这里人少,但距离城镇不远,既安静也不用担心生活补给。你在这里可以好好休闲,想什么时候回再回。” 想什么时候回再回?!说得那么详细,是想赶我走?“这是,最后的礼物?”垂下头,别开视线。 静谧,沉默,是不是代表了认同?终于厌倦了吗?恐惧,铺天盖地,压得叶辰灼喘不过气。 “大概,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我只是想做点儿事儿而已。” 抬起头,惊讶地望着对方。孤飞转动了一下视线,又转了回来。 意外地看到这样风情的孤飞,叶辰灼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很安心。 “你,大老远地独自过来,亲手建个房子,就是为了让我临时休息?”又乌龙了? “那当然,我不放心你一直一个人。参考你的行程路线,估摸着你会到这海边。既然你喜欢空旷点的地方,估计也不会立马就离开。第一次建房子,将就着住吧。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若有什么麻烦,找镇上的相遇楼即可。若不介意,我想,和你一起呆几天。” 还能说什么?明明身为天下帝皇,却抛却正事,做些不务正业的事儿。虽然不赞同,却很高兴。环抱住那坚实的身躯,无奈地叹息。“谢谢!” “你我之间,何出此言?一会儿,我们去镇上补齐物什。” 和孤飞两个人单独逛在街上,没有其余几个人的存在,感觉是那么美好。这一刻,这个人是属于辰灼一个人的。 看着布置一新的木屋,叶辰灼觉得那就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甚至没有夕耀在。仿佛,全天下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的眼中心中都只有彼此。 可是,辰灼知道,孤飞还有整个天下,还有天翼教,即使没有这两者,也还有那其余几个人。而辰灼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完全不管夕耀,他欠夕耀良多。 两个人坐在台阶上,相互依偎着,一起看海,一起看日落,一起吹海风。突然想起之前一闪而过的问题,“孤飞,你看海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那你呢?”没有直接回答,倒是反问回来了。 “很宽阔,很包容有力。” “海纳百川?我正好相反呢,海底暗潮汹涌。你这一脸‘原来如此’的神情是什么意思?”说到一半,发现对方的表情,叶孤飞表示不解。 “难怪你能统一飘羽大陆!”能想到别人所不想,不被表面所迷惑,看到东西的背后和隐藏的内里。这是适合乱世斗争的人呢!那么耀眼,也难怪会招蜂引蝶了。 “我从没想过要一统天下什么的,只是不能容忍受人压制命运受人摆布。面对威胁时,自身的无力是最让我深恶痛绝的。我只想护住我在乎的人。教训,一次就够了。”说着这话的时候,叶孤飞是认真而深沉的。 护住在乎的人——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出发点吗? 叶辰灼只让那人呆了两天,就赶人了。 有那独处的两天,够了。 临走前,叶孤飞直白地问着,“你离开那天,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原来,他注意到了并一直记挂着。“你,还会有其他人吗?” “呵,应该不会了。我已经对不住太多人,你们已经是我最重要的人了,我不希望再有。我不想因为其他而让你们不高兴,甚至失去你们。” 你也会怕失去,是不是我可以很自信地肯定自己的地位和分量了。孤飞,你可知这类似承诺般的话语说出来有多重?明明是那么不轻易给承诺的人! 深夜里,目送孤飞坐上傲天的庞大身躯乘风而去,叶辰灼的心很平静。后天,就起程回去吧。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有了孤飞那句话,到时候若真有什么事儿,操心的也不该是他们几个,吧?为了自己一句未出口的话,放下国家大事,千里迢迢地跑来亲自建房子,即便是正常伴侣,也做不到这点吧。有了自己给出的问题,他应该会有所留心吧。 所以,等到欧阳宇翔露出破绽,叶孤飞也终于有所感觉的时候,就计划着退位让贤,或者说是明帝暗帝互换。作为暗帝更少地出现在人前,也就少了许多和宇翔碰面的机会。三个月后,更是硬送宇翔外出修行。 至此,有着担忧的几位就可以放心了。 可事实证明,大家都太低估那个小子了。那毕竟是留着叶孤飞的血的人啊,能简单否?和他老爹一样,倔! 即便几年不见,宇翔也从未放弃过,并一直为了得到某人而努力着。 狐狸曾经说过,一切都抵不过孤飞的一个在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那是孤飞一手造就的这个世界的唯一;为了这个唯一,他甚至失去了他本该有的唯一。 等到欧阳宇翔终于被迫接替狐狸,成为天羽国的第三任皇帝的时候,几个人都知道,事情还没完——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一个约定。 那个孩子唯一比他们几个强的地方,就是年岁。等到几人都慢慢离去的时候,最后陪在孤飞身边的人,无疑是那个神似孤飞的有着孤飞血脉的最年轻的人!所以,那小子熬得起。前提是,不出意外。 当躺在孤飞的怀里,度过最后的生命的时候,望着彼此花白的发丝和孤飞与年龄不是很相符的面容,吹着海风的叶辰灼很是安详。 “我会在地府里等着你。”叶辰灼不确定来世还会不会遇到这个闪耀的他,也不确定来世还愿不愿意遇到这个不能成为其唯一的他,甚至不确定有没有来世。唯一确定的是,他真的很爱这个男人,很依赖这个在自己灵魂上扎根的男人。“不要来的太早。”还有人需要你的陪伴啊。 这一生,能遇到这个男人作者有话要说:除夕之夜更新更快)叶辰灼的番外结束。。(百度搜或 章 目录第183章 后传--翔之所随楔子第一章 后传--翔之所随 楔子 从小傻缺的孩子,总是容易受到同龄孩子的欺负,更何况还是个不会说话的。 和那仙子般人物的相遇,是开启孩子慧根的钥匙。孩子以为那是自己一个人的珍宝,却发现已经有很多人围在仙子的身边,甚至还有其他蠢蠢欲动的人在打转儿。孩子想,怎么才能让仙子的眼里印下自己的影子,而且是只有自己的影子呢? 仙子说孩子是特殊的,一直都是。当易容的解药服下,露出和仙子一模一样的容颜时,孩子终于知道那个“特殊”是什么意思。如此羁绊,的确诱人。可面对仙子的强硬,孩子却宁愿没有这份羁绊。 众人都以为孩子是最安全的,却不想孩子却暗藏着其他心思。到底是谁利用了谁? 在宫外修行,孩子只想和仙子靠的更近。可已经是少年的孩子,却又面临着另一座高墙。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不想要的东西偏偏要粘过来。少年变成青年,即使坐在高高的大殿龙椅上,也依然追随着心中那个唯一,其他谁也入不了眼。 有风的地方,才有他物的飞翔。 第一章 灰尹国,北接丹国,东接白泽国,西接淳国,南面靠海,国土成细长状,其海岸线是飘羽大陆各国中最长的。 清水镇,灰尹国东边的一个小镇。镇上有个出名的赵府。赵府虽然也算是个大户,但是让它出名的,却是这府上的少爷。 赵员外的夫人因为流产而多年不孕,年年烧香求子。也许真的是感动了佛祖,让夫妇二人在某年的开春时节于佛龛附近捡到天赐之子,并取名赵宇翔。本来是好事,可惜,那孩子却有些奇怪,不哭不闹不动不睁眼,除了会呼吸有脉搏,就宛如没有心智的木偶。 于是乎,流言起。因为缺陷而被弃的野孩子,不详。凡事异,即为妖。 可两三天后,孩子出现了动静,会动会哭。这才让众多闲人闭上了嘴巴,也安了赵氏夫妇悬而犹豫的心。 但接着又是好景不长,流言再起,只因为那孩子反应过于迟缓,行动过于迟钝,还迟迟不能开口言语。这一次,不管旁人说那是孽子灾星,还是亲戚劝说放弃,赵氏夫妇也没再动摇分毫,坚定地认为孩子只是晚慧,佛祖送的孩子,将来定非凡人。 只是,这样认为的也只是这夫妇二人而已。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老爷夫人看着儿子时,做的最多的就是叹气,自然在背后也不会很关照那所谓的少爷。快两岁了,才慢慢站起来,路都走不稳,不言语不说,连出声都很少,两眼还无神。傻子就是傻子,是供人取乐嘲笑的对象。下人看见主子连自己都不如,那份高高的优越感和报复的快感,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只是偶尔想起“佛祖送子”,怕遭报应,不敢真正地在明面上动什么手脚罢了。 下人不敢,但是来拜访的表少爷表小姐们可就不管那么多了,更何况,小孩子可是很好的教唆对象。几个借口玩耍,带着一起出去玩儿,在赵氏夫妇看来是很友爱的表现。 而这次出门,可以说是个转变的开始。等赵氏夫妇发现只有自己儿子没回来时,顿时慌乱了,立马命人找。最后,是下人在后院意外发现了少爷。只是,孩子除了身上带着点儿小伤口和小青紫,手里紧紧攥着一缕银色的发丝,愣是奇怪了些。更奇怪的是,孩子从那以后开了心智,双眼不再浑浊,反应速度也渐渐地有了改善,一切都在慢慢地向正常的孩子发展。 这样的结果,只有赵氏夫妇二人高兴。其他人对于这诡异的现象,不是担忧害怕,就是远远避开。虽然孩子依旧不开口说话,依旧一直面无表情,可没人再敢多说什么或是多做什么。以前如木头,后来不就能动了?后来像傻子,这不也开了神智?谁也不敢保证这佛祖送来的童子将来不会一切正常,到时候报复回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乎,这小小的人儿,就成了人们敬畏的存在。 而有了这次事情的发生,夫妇二人自然是看稍微明白了些什么。比如,是谁教唆了孩子们欺辱他们自己的族弟?又比如,自己的那几个弟弟和妹妹安的是什么心思?再比如,这孩子的奇特又说明了什么? 觉得儿子定是有了奇遇的赵氏夫妇,带着孩子找了有名头的算命先生,想看看孩子什么时候能一切正常。可算命先生的回答却让二位悬了心。除非孩子能遇到某个人,否则将一生如此。至于未来的路,算命先生却是歉意地表示没有能耐算出。 开了心智的赵宇翔,脑袋一切清明,学东西也很快。因为老妇人身体不好,晚上都是由丫鬟陪伴孩子的。才两岁多的他,硬是把晚上照顾他的丫鬟赶下了床。二老以为孩子不满意那丫鬟,就又换了个,却依旧被赶。孩子不能言语,又问不出孩子想要哪样的,只好一个个地挨着换。可等到赶走第四个,孩子估计是终于受不了了,于是站在二老面前,拿棍子于自己周围画了一圈,把自己给圈了进去。这时,赵员外才明白,孩子是想独自睡。对于开了心智的儿子,赵员外自然是答应这个要求,更何况儿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聪明。 赵宇翔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也能看懂旁人善恶的眼神。真是因为看的懂,他才更没有安全感,才宁愿自己一个人睡——即使他自己也害怕黑暗和寒冷,会偶尔在半夜突然醒来,坐在床角,尽量缩紧自己的身体。只有握紧胸前的小袋子,才能给他坚持的勇气。 不能言语的赵宇翔,为了和下人方便交流,动作最快的就是学写字。听见有人说了自己需要用的话,就把笔和纸递给别人,让写刚才说的话。在知道下人基本都不识字的时候,人儿很是郁闷,最后只能用简单的图表示。 等到夫妇二人发现的时候,赵员外就起了请夫子的想法,毕竟,画图太慢,而且很多东西是用简单的图表达不出来的。若是如此小就能识字写字,那也是很自豪的事儿啊。赵员外捋着小胡须,已经开始脑补众人的赞扬之声和钦羡之情了。 镇上有个齐府,以前只有几个下人在打理着。可前些日子,那常年在外的主人带着妻儿似乎打算长住。要说的,就是这府上的小少爷,齐涵。牵着威风凛凛的大黄狗,旁边跟着好几个下人,齐涵很是张扬地出门溜达。浩浩荡荡的一队人,走到哪里都是一阵骚动。看着众人转过来的目光,齐小公子很是得意。再瞧瞧众人因为怕大狗的横冲直撞而自动闪开的道路,齐小公子更是鼻口朝天了,一边更猛烈地驱赶大黄狗,一边张狂大笑。 可惜孩子小,看不懂很多人的眼神。慈母多败儿,可怜这没爹在身边教养的孩子哦,哪儿像大户人家的少爷,整就一个野娃儿!这三岁就这样,以后能得了? 野娃儿玩得高兴,开始脱起外衫,后面伺候的下人只能边劝着别接着衣衫。从东街一路逛到西街,可累坏了齐小公子。于是乎,小公子决定到没人的地方歇一歇,然后接着逛。不远处的小河沟边就是个好地方,有草地,能躺,有风,凉快。狗绳一松,人就躺倒在地,四仰八叉,气喘吁吁,扯扯衣服。 “公子,会着凉的,把衣服穿上吧。”拿着衣衫的下人甲可不想因为少爷身体不适而受罚。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那可是很名贵的狗啊,还是老爷专门送的,咋能说丢就丢呢!”把狗牵回来的下人乙出口劝着财大气粗的少爷。 “公子,出来不少时辰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夫人会担心的。。。。。。”夫人可是有规定时间的。 “不管,我还要玩儿。” “哎呀,公子——” “啊——,闭嘴!”不想听的齐小公子,翻身而起,推倒一旁聒噪的下人,倔强地要远离。却不想一脚踩到了松散的衣角,再加上有河沟的地方,即使再平,也还是会有点小坡度的,最后小孩子的脚踩在石头上,能稳吗?所以,这刚刚还气势牛牛的齐小公子,这会子就华丽丽地歪倒了,两个骨碌滚过去,就半个身体进了河沟,面朝对岸。 没来得及抓住小公子的几个下人,立马手忙脚乱地把人弄上来,心头的第一反应就是“月钱板子!”询问的询问,拧水的拧水,查看伤口的查看伤口,去泥巴的去泥巴,脱鞋子的脱鞋子。 而此时的中心人物齐小公子看了水里的倒影,却突然间哇哇大哭起来,可吓坏了几人。这隔了一阵儿的反应,铁定是给吓着了。至于吓到什么程度,可就决定着各自的小命儿啊! “他坏!还敢笑我!打他!哇啊——!”齐小公子一手指着对面,一手脏兮兮地擦着眼泪,还咧着嘴控诉。 几个下人顺着指的方向,看见的是河沟对面的一个侧着身的小孩子,两三岁左右。原来是被嘲笑了才哭的啊,这下几个人心里松口气,鼓起劲儿来,一边安慰小公子,一边准备过去找人算账。 等几个人带着小公子绕过去,发现对方只有一个丫鬟跟着,就更是气粗了,开始找茬儿。 “喂,小子,你刚才是不是笑我们公子了?赶紧过来给咱们公子道歉!”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估计连话都听不懂的小孩儿,还让对方道歉,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坐在地上,拿着棍子写写画画的小儿,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陌生人围着自己。更重要的是,“道歉”是什么,能吃吗? “哎,你快点儿啊,快说‘对不起’!” 如果说三个字就能解决问题,赵宇翔肯定不会犹豫,但问题是自己不会说话啊。 “哎,你听见没有?聋子啊?!”说着就伸手准备推搡了。 “几位大哥,还请高抬贵手,别为难我家少爷了。”一旁的丫鬟见不能再旁观,赶紧出口。 “为难?哪儿能啊?只要道个歉,让我家公子把气消了,就行。” “这可不就是为难?” “哎我说你小妮子,怎么说着?” 。。。。。。 且不管一边吵闹的人,这狼狈的公子被整洁的少爷一望,立马有些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憋着和对方对视。只是瞪着瞪着,齐小公子在对方端详的眼神下渐渐地有些无措起来。对方整洁得体,自己蓬头垢面,对方干干净净,自己脏兮兮,活像路边的乞丐,对方在写字,自己连字都还不认识。再加上自己算是说了半个谎言,还用四五个大男人对一个女人大声吆喝,越看越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低人一等。虽然对方在自己摔跤的时候,只是扭头看了一眼,顺便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哈气,但在齐涵看来,那就是瞧不起。 “我要回去!”扛不住的齐小公子下令走人。 “可是公子,他还没道歉呢!”这可让几个下人顿感可惜,要是公子能气上头地和对方少爷干上一架,回去就好解释公子身上的一切了。 “我说回去!” “我家公子不能言语,怎么可能道歉呢?” 不能言语,又是少爷,这镇上可不就只有赵府那一位。难不成,面前的就是那“佛祖送子”?!想到刚才的言行,几个下人赶紧后退一步,“啊,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望童子恕罪啊!”说着就开始要下跪了。 “喂!你们干嘛呢?做什么要给他道歉,还怕成这样啊?!”齐涵很是疑惑,怎么道歉的人反而成了被道歉的人了? “祖宗哎,这位是佛祖的送来的人啊,不能得罪的!” 这次换齐涵一脸迷惑了,听不明白。 新来此地,齐涵父母都是豁达之人,并不在乎“佛祖送子”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故而也没有人给齐涵说起相关的此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正太的来了。 目前就先叫翔之所随吧,跟番外各篇有点儿类似的名字。但毕竟是外传,还是想在名字上有所区别。 后传主要讲正文之后的故事,但因为是写欧阳泠风儿子的,所以会在赵宇翔的角度描述一些正文没提到的东东,顺便解决一些疑惑。 章 目录第二章 第二章 看着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几个人立马害怕起自己,愣愣的赵宇翔根本搞不清楚状况。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儿,对于正全身心扑在学习认字的赵宇翔小盆友来说,绝对是过了就忘的芝麻点儿。 可是,对于从小就正常且还大一岁的齐子涵来说,就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爹爹有多厉害,但是走到哪里都有齐府的房子住,那就是家里很有钱了。在齐府里,从上到下谁不是夸赞自己厉害,谁不说自己聪明?可如今,面对那个坐在地上的小人儿,齐子涵觉得那份一直以来的优越感简直一文不值。 于是乎,齐子涵与赵宇翔的第一次见面,就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且不管那随身跟着的几个下人是怎么受的罚,又是怎么在齐夫人面前添油加醋,齐子涵小盆友受了刺激一般,第二天穿得整整齐齐又去了那个小河沟。带着炫耀心思的齐子涵玩了许久,却没有等到人,那一直挺直的腰板也渐渐弯了下去,没精打采的,还有些生气。 即使知道了那人儿是赵府的小少爷,齐子涵也没想过要找上门去。于是乎,齐子涵小盆友也开始翻起书来。问题是,学习这种事儿,得坚持下去才行啊。一贯玩儿疯了的齐子涵怎么可能做到呢,第三天就把书扔得不知道哪里去了,第四天就完全忘记看书的事儿了。 齐子涵第二次见到赵宇翔是在不久后清水镇的灯节上。看着那被爹妈牵着,被下人跟着的人,齐子涵就来气,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带的人比人家多多了。瞧着那张有些呆板的脸,齐子涵想到一个好主意。拉下头顶上的面具,走向那边。齐夫人看出儿子要玩儿,就和几个下人只是隔着几步跟着。 绕到齐府几个人的后面,齐子涵鬼鬼祟祟地伸手拍上赵宇翔的肩膀。等到对方回过头来,齐子涵猛地出大声,还把带面具的脸贴得更近,就等着看这人惊跳的狼狈样子。可是,那家伙除了稍微睁大了些眼睛就没有什么变化的表情,让齐子涵愣住了,或者说是僵住了。不服气地再次加大了音量,面具也靠的更近了,齐子涵只看到对方连眼神都恢复正常了。面具后的齐子涵顿时垮下脸,真没趣! 吃瘪的齐子涵很生气,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没去看头顶的赵氏夫妇。倒是后面的齐夫人过来打招呼,帮尴尬的儿子收场了。这下,两家算是正式认识了。因着孩子的特殊身份,赵氏夫妇正愁给儿子找合适的玩伴儿,有主动粘过来的自然是大大热情了。看着对方小孩儿干净规矩的小模样,齐夫人自然也乐意让自己儿子稍微收敛一点儿整天瞎闹的性子。 就这样,四岁的齐子涵开始和三岁的赵宇翔玩到一起了,有事儿没事儿跑赵府去闹腾那个总是让他吃瘪的小哑巴。齐府的人从上到下一片欢腾,小公子转移视线了,自己再也不用被欺负了,只要定点儿去赵府接送小公子回家就可以了。 旁人高兴,却不见得赵宇翔舒服,甚至连齐子涵都不是怎么舒服。喜欢独处的赵宇翔,能见得旁边总是有个人叽叽喳喳地闹腾自己?被母亲经常赶出家门,还硬送到赵府面对那个没趣人的齐子涵能舒服?齐子涵不舒服,那就不能让别人舒服,尤其是那个让自己吃瘪好几次的人!于是乎,齐子涵夺他的书,在旁边叮叮当当敲东西,拿小东西扔他,拔光屋子外面鹦鹉的毛,拽他的衣摆,扯他的脸,拉着他的一只胳膊绕着他转圈儿,把泥巴放在桌子上,等等之类的。没有哪个下人过来阻拦什么的,就更助长了齐子涵的气焰。 赵宇翔个头儿比人家小,体力也不如人,跑不过自然是躲不开,受欺负那是肯定的。所以,只好在对方来之前就躲起来,衣柜假山树后桌下床底门后都利用起来,但每次都被找到,然后加倍欺负。 与未开心智之前的情况不同,赵宇翔受欺负了会知道求助,但即使告状到赵氏夫妇面前,大人也不会管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倒是感慨儿子的言语障碍居然没有影响小孩子之间的交流。二老哪里知道,人家齐家小公子完全就不需要和自己儿子做交流什么的,只是把人当玩具耍。求助无门的赵宇翔小盆友,只有习惯性地在夜半缩在被窝里,紧紧抓住胸前的宝贝。 看着对方被自己欺负在自己面前吃瘪,齐子涵可是高兴,优越感回来了。不过渐渐地,齐子涵发现一点儿小问题,比如赵宇翔是自己欺负过的孩子中唯一个没有哭过的,而且似乎自己能欺负到他的次数减少了,每次找人也越来越难了。 一次,齐子涵到了赵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转悠了半天后求助赵氏夫妇,才找到在大树上一门心思玩儿树叶的人,可吓坏了夫妇二人。 那么高,摔着了可如何是好?!三岁的儿子什么时候学会爬树了?那么小的个子,没人帮忙,能上去?自然,赵员外狠狠罚了下人们。赵员外很难把以前规规矩矩的儿子和如今呆在高树上的孩子联系起来,于是对齐家小公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热心了——虽然也说不上冷漠。 小孩子都是敏感而健忘的,即使有所收敛,齐子涵也依旧找赵宇翔的茬。找茬儿的方向能向竞争的方面偏,这倒是个好现象。对方能抓十只蚂蚁,他齐子涵就要抓二十只蚂蚁;对方买了个冰糖葫芦,他就要买特大的糖葫芦;对方有个漂亮的灯笼,他就要有个更漂亮的灯笼,等等。当然,这都是齐子涵一厢情愿地攀比,甚至有时候故意弄出一些赵宇翔没有的东西来炫耀,谁让他爹是四处做生意的呢!可惜即便这样,赵宇翔也很少露出惊讶之类的表情,让齐子涵很生气,生气了就要小小地欺负一下,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恶劣罢了。 齐家小公子和赵家小少爷的打打闹闹,就这么持续着,慢慢地走向赵宇翔的四岁生辰。 赵家小少爷的生辰是在正月中,自然齐家小公子必须随母亲去和父亲团聚过年。齐子涵临走前,对着赵宇翔大方地表示过完年回来会带生辰礼物给对方。可对方却是看着齐子涵身后大树上飘着的丝带,发呆。 齐子涵一走,赵宇翔就拐进自己的屋子,舒心而认真地认起字来,这下可没人会来捣乱了。 半个月里,赵小少爷恢复了以前的规矩生活。年末,所有人都忙着为过年做准备,更别说大户人家了。家里要采办和布置,外面要应酬和审查,即使赵氏夫妇想多陪陪儿子,也是有心无力。在这几国混乱的年代里,偏于一隅的清水镇还算平静,有年可以过,有赏钱可以拿,即使是忙得睡眠时间减少,下人们也毫无怨言。 已经习惯没人管的赵宇翔也乐得自在,自己玩自己的。目前,照顾赵宇翔的下人已经换成了个叫小石的小厮。照顾这个不能言语的小少爷,十四岁的小石以前觉得这是份令人羡慕的好差事,只要保证规矩的小少爷不走丢不受伤就好,很是轻松自由。但自从小少爷学会躲人后,想要到点儿找人去和老爷夫人用餐,就难多了。 这天,小石也是和往常一样到处找人,无果。原路返回的时候,就发现小少爷在树下翘着腿,正努力地想爬树。额滴个天啊!这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该有的行为吗?看看那衣服脏的样子,肯定又是在玩泥巴和虫子了,居然还没腻。帮小少爷浑身收拾干净,就领着人去大堂用餐。之后,把小少爷带回屋,和往常一样陪着玩一会儿,最后洗漱完毕。这一天的事儿,就算完毕了,小石就可以干别的了。 但是小石绝对想不到,这一天会是他安生的最后一天。 第二天一早,小石就惊慌地发现,小少爷不见了!怎么办?!看着那早已冰凉的被窝,强自镇定的小石,努力的说服自己,是贪玩的小少爷躲人的技术增强了,说不定到吃饭的时候,饿着的小少爷就会出现了。心神不定地等了一上午,仍然不见人,小石再也坐不住了。好在最近几天老爷夫人忙着只有晚餐的时候才是一起用,一般也很少有下人关注小少爷,小石还有半天的时间找人。不动声色地在府里各个地方找人,但一次次的无果,只有让他更惊慌。被老爷夫人如何罚,那都还是小事儿,要是被那个人知道了,自己可就小命难保了!想想当时鲜血满地的场景,再摸摸自己的脖子,后背发凉的小石决定出门找,希望能在晚饭前把人给找回来。 然而,跑遍小镇上,也不见人。怎么办?!无精打采的小石精神恍惚的往回走,站在赵府的院子里,小石思考着向老爷夫人上报少爷失踪的事儿。借助整个赵府的力量找人,是最后的手段了。罚就罚吧,被赵府罚,总比丢掉小命好啊!而且,要是赵府也找不到人,自己及时跑路就好了吧,再说那人说是每年都来,可一次也没有出现过,说不定早就不管这孩子了。越想越合理的小石,走向大管家所在的地方。 不敢说小少爷是一早不见的小石,只说是午后到目前都不见人影,管家立马发动全府找人。赵氏夫妇一听说自己视为命根子的宝贝儿子不见了,急得头晕脑痛。这佛祖送的孩子要是丢了,可不就预示着天降大难于众生吗,这赵府岂能完好?! 就在众人惊慌找人之际,下人发现了呆站在后院里的小少爷。顿时,惊喜地呼喊过后,府内一片喧闹。小少爷被下人们簇拥着往大堂走,体弱的夫人也被人搀扶着过来,老爷也是急匆匆的。 哭喊着奔到儿子面前,赵夫人一把抱住孩子,然后立马查看是否有伤。赵老爷在一边欢喜之余,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 “宇——翔。” 这一小小的声音,离孩子最近的赵夫人听得最是清楚。惊讶地立马拉开孩子,再次确认,“翔儿,刚才是,是你在说话?”而一旁的赵老爷早已经因为儿子的出声吓呆了。 这下,可不得了!一夕之间,一直以为是哑巴的孩子居然开口说话了! 惊喜过头的两夫妇一起搂抱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好。一会儿害怕地要晕过去,一会儿又高兴地庆幸,现在又惊喜地要不知所措了。一旁的管家赶紧遣散周围叽叽喳喳的下人,只留两个人在旁伺候着。 有如此境遇,二老自然是要问问情况。可三四岁的孩子,又能表述得多清楚呢?基本上只会说自己名字的小人儿,只能借助棍子写出知道的字来模模糊糊表示。而稍微冷静下来的二老基本上没问出多少,只知道是个男子抱走了儿子,又送回了儿子,明天还要带儿子出去,目的只是——玩? 晚饭后,众人休息之余,书房里的二老商量后觉得,那人估计就是算命先生说的贵人了。既没有危害儿子,还让儿子开口说话了。权衡之余,赵员外觉得以对方的本事,赵府根本不理阻拦对方,还不如修书一封,以求相见。 而这一边已经安排小少爷睡下的小石,感觉可就复杂了。很庆幸小少爷回来了,自己的小命保住了。要是早知道人会回来,自己根本没必要去向管家上报。哪怕自己再晚那么一会儿,也好啊,倒霉。不过,这事儿也有些玄乎,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人,又安全地送回来,而且还会开口说话了,绝对不是对小少爷有歹恶心思的人,感觉上应该是想帮忙有不愿现身。难,难道是,他?!顿时,小石吓得坐倒在地,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自己是不是真的得好好庆幸自己没有把想跑路的想法确切地实施?如果是那个人做的话,就算小少爷失踪的事,没有自己的责任,但是自己却隐瞒不报,一直拖到很晚,还说了谎!那人会怎么对自己? (更正:那个叫齐子涵,不叫齐涵,掉了个字。) (因为赵宇翔还太小,心智开得又晚,所以这会儿都会从侧面描写,可能会给人主角换人的错觉。是幽蓝技术不高。)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节,那人就出来了,距离小正太懂事不远了。十天之内再发一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