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白药》 第一章 白药是一名正宗的天朝大学生,中医系大一新生。他正怀着满心的激情踏入大学校门的时候,左脚绊右脚的倒下,于是他穿了。 白药半醒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子尖着嗓子在教训人:“让你们好好照顾小少爷你们就是这样子照顾的?居然半夜不关窗,在这大冬天的让药儿吹了一夜的风。要是你们多上点心,药儿也不至于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白药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重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医院,不知道病人需要的是安静的环境吗?怎么可以有人这样大声喧哗,不知道会影响病人休息的吗?不过在开学的时候自己把自己绊倒到住院也不知道将来大学四年会被同学们怎么嘲笑。 不过很快白药就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在睁开眼睛的那刹,他就看到刚刚尖着嗓子骂人的女子飞扑了过来,并以比刚刚更加尖锐的声音哭喊着:“我可怜的药儿啊!娘不该听你爹的话,让你一个人睡,你还那样小,那些奴才又不尽心的照顾你,可怜你吹了一夜的风,烧成这样都没有人发现,要不是你今儿个没来请安,我儿又一向孝顺,娘心里疑惑来看一眼,竟不知你已病成这般模样。我若来迟一步,说不得我们娘俩就阴阳两隔了,”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泪流满面了。 “夫人说什么傻话,我儿孝顺,定然不会先走让他父母心伤,”一个白衣美青年大步踏进来,温柔地为那女子拭了泪:“夫人快快不要伤心,我儿若是醒来看见他娘哭成泪人儿不是要心疼死。就是为夫我也是心疼的啊。” 白药突然明悟了,他莫不是重生了?面前的就是他今世的父母?在那对工作狂之后,自己又有父母了吗,不知道自己今生有没有可能获得亲情。白药在接受自己因为左脚绊右脚穿越重生后,终于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渴的要命,而自己现在的父亲还在安慰母亲,侍女则因为刚刚被训斥过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候在两侧,没人注意到自己醒了并且口渴的不行:“咳咳……水。” 那女子一把推开那个美青年:“我儿醒了,闻香,快快倒水。” 话音刚落就有一粉衣婢女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茶水刚要喂给白药,女子接了过去,动作轻柔的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凉再喂给白药。白药就着这世娘亲的手喝了整整一大壶的茶水才止住渴,等口不渴了才觉得腹中饥饿。推开娘亲的手示意水已足够,等娘亲把杯子放下后才略略尴尬的模仿幼童的语气开口 “娘亲,药儿饿了。” “闻香,你赶快去厨房叫王大厨给药儿做些好克化的食物,”颜欢(就是白药的母亲)听到宝贝儿子说饿急急忙忙地就叫自己的大丫鬟去了厨房。 白余玉(白药父亲)替白药把喝水时滑下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今次是你命大,才死里逃生。你贪看窗外寒梅,无视侍女劝阻,彻夜开窗染了风寒,使你母亲担忧,可知错? ” “药儿知道错了,今后不敢再犯了。” “如此,念你大病初愈我便不多加责罚,你便休息吧!” 第3章 空间 “今儿个天可真冷,”邯郸在廊下抱个手炉窝在怀里,跺跺脚抖落了身上的积雪,对着里屋喊:“赶紧地把窗户关了,冻着少爷仔细你们的皮。” 识墨伶俐的上前帮邯郸把落雪拍下去,嘴里道:“我的好姐姐,你赶紧的劝劝少爷吧!这大冷的天,他竟不让人关窗!” “识墨姐姐,你也不用向邯郸姐姐告状,爹爹不许娘亲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无聊看个梅花难不成还要你们管么?” “少爷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就是给奴婢个胆子奴婢们也不敢这么做啊!只是这样的天实在是太凉,还是关了窗户吧!您要是要赏梅,不如让奴婢们去折几枝来?” 识墨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枕头就劈头盖脑的砸了过来,“少爷我就是要这样赏梅才得意趣,你们下去吧!别让本少动火。” 白药用了晚膳便觉得有些疲惫,歇下之后恍若入了一个梦境,看着一个软软的婴孩慢慢长到五岁孩童大小,他知道这是原主的记忆。白药突然觉得自己很坏,如果不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孩子是不是和他爹爹闹完别扭,最多得个风寒,医好之后就可以继续和他娘亲撒娇。原主的父亲如果知道是因为自己不让他和妻子一起睡而闹别扭看梅花最后得了风寒发烧死了的话,肯定会伤心欲绝的。而自己这个占了他孩子的魂魄肯定会被他烧死的,才不会那么嘴硬心软的给自己盖被子。这份温暖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应该离开。可是自己离开了那孩子也回不来,那样子的话,那对夫妻应该会很伤心吧!毕竟是疼宠在手心里的珍宝,就这么没了。而且自己真的很想要这一份亲情,要不然就贪心一次,当他们的孩子。虽然这样子很对不起那个孩子,不过他的魂魄在自己接收记忆的时候就消散了。就这样吧!自己一定会好好孝顺他的父母的,带着他的那份一起。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白药,是那个天朝大学生的白药,也是那个小小的五岁白药。 “少爷,醒醒,该起来喝药了!”识墨端着一盅药汤进来,放在桌上倒出来吹凉了就要喂给白药。白药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水,一看就很苦的样子,要是让识墨一勺一勺地喂,那岂不是要折腾很多次? “放那里吧,我自己喝。”一手端起药碗,一手捏着鼻子,白药一扬脖子就灌了下去。苦着脸放下碗接过邯郸递过来的蜜糖水,一口饮尽了才觉得苦味略去了点,喝完药才发觉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难受的紧,“识墨,叫人准备水,我要沐浴。” “少爷,你病刚好,不好碰水。” “没事的,识墨姐姐,你去叫人准备水吧!烫一点就不会着凉了。” 白药打发了想要服侍的人后,褪下因卧床养病而只着的一件单衣,刚要跨进桶里时却意外的发现左脚脚踝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伸手去摸时又感觉不到,刚要弯腰去仔细看时忽然眼前一花,景色就变了。装满了热水的木桶一下子转变成一间摆满了药盒的房间,白药觉得这个房间有点眼熟,就看到自己写的四个大字“治病救人”,那是当时自己报考清大医学院时为了激励自己特地写了挂在自己新开的药店里,那个药店还是当初自己那对工作狂父母为了补偿他们多年因为工作忽视自己,也是他们给自己考上天朝最好的大学的奖励,根据自己的意愿而送给自己的礼物。白药突然有一点明悟,这个该不会是传说中穿越重生必备的随身空间吧!脚踝那里的东西就应该是空间的位置吧!在这个风寒都可以要了人命的古代,这样一个药店的随身空间不是给自己开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金手指?白药想完就立即按小说里的套路对着空间说出去,果然眼前一花就重新出现在浴室的浴桶前,再说一声进去,就回到了药店。 白药来来回回试了好多次,抚着脚踝上银色的神秘图纹,终于相信自己有了一个药店。在这巨大的惊喜下,原本觉得黏腻的身体也没有好好洗,随便进了浴桶里搓两下就出来了。洗完澡才发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了。 “识墨,摆早膳吧。” 第三章 室内香气袅袅,小几上摆着一樽莲花的香炉,打开莲花的莲蓬盖,闻香小心翼翼地用小镊子夹起一块金丝檀香木放进去,银质的镊子衬着暗色夹杂着金丝的檀香木更加显得尊贵不凡。 “今天的檀香味儿似乎与往日不同。”白余玉穿上外袍抖抖袖子,颜欢上前为他扣上领口的扣子,抚了抚衣服上的皱褶:“是呢,这是娘前儿个刚刚给我的金丝檀香,据说是平常的檀香木在佛前时常受佛气温养生长,每十年长出一道金丝,珍贵无比。娘给的这盒檀香更是每块上都足足有十道金丝,都是百年的,说是去病祛邪的,药儿病刚好,我想着燃一点去去病气总是好的。” 白余玉看着自己妻子清丽的眉眼,因为提起白药更加添了几分慈爱温柔:“药儿今年也有五岁了,该是请个先生正经地学习了。” 颜欢抚着皱褶的手一顿,颇有些为难:“药儿才五岁,妾身实在是担心他吃不消,更何况他才大病初愈。不如还是让妾身继续教他。” “他已五岁,早该请个先生的,先生教导的总会更加详细,你身子也不很是好,还是少操劳些好。至于药儿,他身子还虚,暂且让先生减少授课时辰便罢。” “如此,便这样吧。” “药儿已然五岁,请先生之事但凭爹娘做主,只是有一点,药儿此番经历大病,让父母担忧,就是祖母远在江南也时时挂心。药儿想这疾病果是最为折磨人的东西,因此,药儿想要找个会医的师傅,将来学有所成,也可以治病救人,让人少受疾病之痛,让其家人也免担忧之苦。”白药在知道自己的随身药店之后就一直想要一个办法可以让里面的药物光明正大的现世,正好白余玉来讲请先生的事情,白药就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虽然这样以后那些药物可能都会让人以为是自己的发明,不过在这风寒都能要人命的古代它们能救多少人。相信它们的原来的发明者知道了也不会怪罪自己,就是怪罪,自己也要拿出来。自己从现在开始学医,以后把药拿出来时也不会太突兀,幸好自己对医学比较有兴趣,当初考大学时报得也是医学院,有一点基础。 “药儿,你还年幼,先生教的诗书便已十分繁重,再学习医药,会不会精力不足?”颜欢有些担心。 白余玉附和道:“是啊!若我为你请了先生,你又以学业繁忙为由偷懒不好好学,那不管到时候谁为你求情都没用,我必定请上家法。如此,你还是要学吗?” “爹,我一定会努力学的,不管是诗书还是医药。请您为我请老师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拉下老脸去请林世兄为你纡尊为你授课,”白余玉见儿子意志极为坚定,颇感欣慰:“不过林世兄肯不肯收你为徒,就要看你自己了。” 白药根据记忆知道白余玉口中的林世兄指的是林重影,那是一个难得的当世大儒,学富五车不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难得的是他医术奇精。只可惜医者不自医,其人貌若清柳却不良于行,只能依靠鲁班的后人鲁艺制造的木轮椅行动,让见过他的人无不惋惜。听到白余玉要请他为自己老师,白药兴奋的都扑到白余玉身上:“爹爹,你真的要请林先生做我老师吗?” 白余玉看着抱着自己大腿还没有自己腰高的小萝卜头,再看看身边温柔贤淑的妻子心里一片柔软:“这是自然,爹爹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食言,所以药儿也要努力让先生认可你才是。” “爹爹不相信药儿吗?药儿这么聪明,先生一定会喜欢药儿的。”白药脸颊红红的,一想到刚刚自己一高兴做了那么幼稚的举动,想想自己都多大了,现在还要装小孩子的语气说话 。 “相公你看,药儿还害羞呢!”颜欢看着白药的红脸颊调笑道。 白余玉一把抱起白药:“是吗?我们的小白药还会害羞了啊!让爹爹看看!”这对无良父母,明明刚刚不是还很正经地谈事的吗?这么突然变得这么快,是白皮芝麻馅的吧,是吧!是吧! 第5章 拜师 林重影坐在木轮椅上,金衣黑发,眉目如画,额间一点朱砂,添了几分不染尘埃的神圣,一管冻萧横握胸前,公子世无双。 “我林重影从不为难人,只要你完成我师门的拜师礼我就收你为徒。”林重影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扔给白药一张羊皮卷。白药这才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人,许是有外族人的血统,黑发褐眸,五官深刻,一身白衣愣是让他穿出了一股子霸气。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刚刚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仿佛他刚刚根本就不存在似的。白药知道,这个人必是内功深厚,已然返璞归真。这样的一个人你一旦注意到了,就再也移不开眼,他站在风华绝代的林重影背后,也没有被衬得落了下成,反而相得益彰。白药一时看呆了眼,觉得世间最美好的画面不过如此了!直到白余玉在旁边着急得咳嗽一声提醒后才反应过来看手里的东西。那是一张很旧的羊皮卷,看得出被人保养的很好,几乎没有什么破损。上面画得是一套繁琐的动作,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说不定会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笈,绝不会认为是拜师礼仪。白药认真地看了两遍,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下这些动作的可实施性,总算是知道了那句从不为难人是什么意思,你丫的为难起来根本就不是人啊!这动作不要说一个五岁的小孩了,就是一个大人都不一定做的出来啊!十几个动作考验了意志力记忆力身体的可塑性,旁边的备注是甲骨文又考了知识面,这个师门到底是什么门派啊,一个拜师礼都这么难。 一个时辰后,白药放下羊皮卷,行了一个表示尊敬的礼节:“林先生,白药大胆一试。” 依仗着孩童身体特有的柔韧性和穿越以后就大幅增长的记忆力,白药咬牙开始起手做第一个动作,刚开始时身体还有些僵硬,动作连接转圜之间略显生涩。但在做了两个动作之后,就流畅许多。这套礼仪十分耗费体力,才做了四个动作白药额头就有细汗渗出,随着白药的动作越加复杂,体力快速流失的同时,汗水也在地上晕染出了一点点水渍。当白药脸色发白地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又行了三叩首礼,奉上六礼束修及拜师茶:“白氏第三十一代子孙药恭请先生收我为徒。” 林重影认真地观察了一番白药,确定他没有因为自己让他行师门的拜师礼而心有不服怀恨在心,且态度还是十分恭敬后,才缓缓伸出左手接过茶,小呷一口:“我既受了你的礼,喝了你的茶,又应允了你父亲。那从今天起,你便是我林重影的徒弟,这管冻萧就送于你做见面礼吧!” 白药小心地接过玉萧,入手冰凉,萧体上用浮雕手法随意地刻了寥寥几笔,几支梅花跃然于上,栩栩如生,仿佛还能引得蜂蝶追香而来。 “这是洛障梅,也算是你师叔。”林重影介绍从一开始就在身后的白衣人。 白药恭谨地行了一礼:“白药见过师叔。” 洛障梅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随手扔了一枚一看就很值钱的玉璧,也不管白药接不接得到。幸而白余玉伸手接了过来,他绝对不是心疼那玉璧会被摔碎,一脸我是担心儿子被砸到才接的。白药拿过来看了一眼,玉璧十分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图案,只中间和玉箫一样有一朵半隐半现的梅花,除了看起来很贵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白药自然想不到这么一枚玉璧可以让多少人为之疯狂。所以白药只是顺手把它和玉箫一起挂在腰带上。刚刚挂好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倒下了。昏昏沉沉中似乎并没有倒到地上,似乎有一双大手把自己接住了,白药知道那是白余玉的怀抱,前一天白余玉还抱着他玩笑,他记得那种安心温暖的感觉。还有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接着微暖的手搭上自己的手腕,一个温和的声音说只是累到了,没有什么大碍。白药知道,那是师父。 第五章 白药彻底昏迷后发现自己回到了药店里。经过一番研究,才知道除了自己说进去之外,只要自己意识不清或是受到重创,空间为了保护自己,也会强制性的把自己的意识体没外人的时候连自己的身体一起带进空间里。幸好有人的时候空间还是会注意不把自己的身体一起带进去,不然的话自己还要担心万一哪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了要怎么解释,在这落后的古代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是妖怪呢。当然运气好的话也可能有二缺以为是神仙,但这个几率太小了有木有,小到自己命只有一条赌不起有木有。白药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发现是自己庸人自扰后就果断地抛开了,开始兴致勃勃地观察自己的药店,上次太兴奋了都没怎么看就只顾着瞎高兴了。 药店不大,也不能说小。目测大概有两百多平米吧!四面墙上满满当当的,其中一面用木板隔成一个个小格子,做成抽屉的样子,外面贴着标签,写着各种药材名,拉开一看里面是各种晒干的中成药,草药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药香浓郁。其他三面则在墙上镶嵌着大大高高的架子,放着各种各样的西药,药房中间有一个圆形的的小药圃,这是原来的药店所没有的,大概是空间本身的吧。上面种着一些名贵的药材。药圃中间有一孔泉眼,泉水涌了一谭的水,像是一个缩小版的池子。药圃修建的比周围高半米,修了精致的汉白玉石台阶可以走上去,中间还有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可以直直走到湖泊那里。 泉水很清,池子也是汉白玉的,可以清楚地看见池底,目测是很浅的。白药挽起袖子伸手探了探,摸不着底。白药想了想,褪下鞋袜,小心翼翼地把脚往水里放,水漫到大腿根部了脚尖才碰到底,远没有看起来的浅,水温也没有一般的泉水冰凉,带了一点温度,暖暖的,白药估摸了一下池子大小,嗯,看来这里没事还可以当成浴池来用,反正这个水也是用来灌溉药苗的。他这是资源利用,才不是贪图享受,浪费水呢! 药圃旁边还有大片的空地,竖起了和墙上一样的架子,每个架子旁边都留了可供两人通行的小道,架子上分门别类地摆满了各种药和滋补品。白药在架子间绕来绕去,熟悉各种药的摆列,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个小门,白药就随手推了进去,发现是一间小小的休息室和一间储物室。休息室只是简单的配备了床和沙发茶几,以及几大书架的药书,看书名有现代的,有古代的,居然还有外国的。这个以后可以看看,肯定有很大用处。 储物室倒是东西比较多,一面墙上也是向外面药店一样隔成抽屉的样子,白药拉开一看,里面是各种药材的种子。储物室的其他地方都堆满了箱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包装完好的药。白药随手拿起一盒,发现上面居然没有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白药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又到另一个箱子拿起一盒不同的药查看了一下生产日期,连续翻了十几个箱子看了十几盒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白药抑制不住嘴角扩大的笑容,果然药店里的药是没有保质期的,这就是说这些药不管放多久都没事,也证明了药店是可以保鲜的。这个结果怎么能不让白药狂喜。他原本以为有个随身空间就是穿越重生的福利了,空间是药店就是个大大的金手指了,不曾想重头戏原来在这里,以后东西都不怕腐坏了。药店的药圃里种着一些需要年份长才有药效的草药,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更加贪心的认为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和外面不一样的,或者说就直接是可调节的。这个下次进来时可以实验一下。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在白药高兴的不得了的时候白药突然听到外界的声音。 “药儿他怎么还不醒?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重影说药儿他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想必睡够了就会自己醒,我们应该相信他才是。” 是爹娘的声音。 肯定是自己昏迷后就进了空间没感觉到在空间里一会儿在外面就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自己一直没醒,想必他们是担心地狠了。想到这里,白药说了一声“出去”。睁开眼睛对着一脸担忧的人撒娇: “爹娘,药儿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有个很严肃的问题和大家探讨一下: 因为工作的关系,闻香一般是隔日更。但是这个礼拜周末闻香要回乡下,那里没电脑,所以(对手指)你们知道的。 闻香下个礼拜会找机会补偿回来的。 ps:怎么没有评论?亲们可以告诉闻香你们对文的看法。闻香是新人,有错的话请温柔地告诉我,不要拍哦。 第7章 求医 一月的梅花开的沸沸扬扬,积雪和落下的残梅铺满了通往白府的道路,满天地的白更是衬得白府越显精致华美,在这郊外远离尘嚣,静谧安宁。 天还未大亮,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一队车队快马加鞭直直的向郊外驶去,看那方向,应该是向白府去了。 客栈里。 店小二看着他们疲惫的身影,白老爷那么好的人,应该会帮他们完成心愿的,就是不知道前两月来的那个林神医肯不肯出手相救?当初白家少爷病那么重,城里那么多医生都救不活,听说中途还断了气,林神医一去,人隔天就醒了,说来也是白老爷家世代行善积了大福,白少爷又那么聪明伶俐,老天爷也是不愿意带走他,更何况林神医医术又好,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小二,上茶!” “好勒!”店小二往肩上一搭白巾,手脚麻利地上了一壶茶水,上完后又神思恍惚地想到刚刚急冲冲离开客栈连早饭也没来的及吃的那一群人。 客栈里灯光昏暗,大厅里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或是半醉地趴在桌子上呓语,或是大声地高谈阔论,等他们彻底的醉了,店小二就要把他们弄到房间里休息。掌柜的在柜台后面眯着眼拨弄算盘,计较着今天有多少盈利。就在室内的每个人都昏昏欲睡的时候,有人推开了大门。狂风夹杂着细小的冰霜和雪花从被推开的门缝里刮进来,吹得人脸疼: “小二,准备几间上等房,给马喂点好的草料,看好马车,别被偷儿顺走了。” 几个穿着大氅的健壮男子大步踏了进来,其中一个衣服看起来更加贵重点的手上还抱着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 “再煮一碗热汤,来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烫几壶好酒,上十几斤的牛肉,快点啊!” “好勒!客官请稍等!” 等店小二端上酒菜时才发现身份高点的男子怀里抱着的是一个人。大概七岁大小,可能是生了什么重病吧!即使穿着更加保暖的狐裘脸色也还是惨白的。 “小二哥,不知这兰州城是不是近来有一位林重影林神医在暂住?”其中一个娃娃脸的男子伸手塞了一块分量不轻的银子,笑嘻嘻地和小二打听。 店小二伸手接了过来,掂了掂,估计有五两重。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客官你打听对人了,是有这么一位林神医,当初他来的时候就是住我们客栈的,那真真是位风华绝代的人物,只可惜腿不好。客官你打听他干什么啊!”店小二看看手里的银两,再想想平日里乐善好施的白家,当初兰州饥荒的时候就是白老爷开了自家粮仓救济了大家,兰州才撑得到朝廷的救济粮到。林神医可是救了白家少爷一命,也就相当于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这些人要对林神医不利,自己就是不要这个钱也不能说。 “不知道客官问这个干什么啊!”谨慎一点还是问一下,万一他们是来求医的呢?自己不说会不会耽误人家病情啊! “我家公子自小就从娘胎里带了病,每年冬天就犯病,可怜他小小年纪就饱受折磨,所有的大夫都说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治这病的话那就只有林重影林神医了,只是林神医游走江湖,居无定所,每每听到消息说林神医在哪里救了人,我们就闻声赶去,却总是晚一步。这次也是听人说林神医在兰州,这不,就急冲冲地赶来了,希望这回可别错过了。” “客官好运气,这回肯定能寻到林神医,他救了白家公子后就留在那里,准备教白家少爷医术,你说这白家少爷也是心善,自个儿生了病难受,病好了以后就拜林神医为师,准备以后也和林神医一样治病救人。”店小二悄悄地收回了刚刚准备还给他们的银两,决定好心告诉他们路线。 “白府怎么走知道不?就这兰州城郊外唯一的一座庄园,上头写着白府的就是了。那里没有别的房子,就白府一家,不会找不到的。”小二眼尖,看到邻桌的一个醉汉倒下了,赶紧过去扶住往楼上送。 那个穿着狐裘的孩子似乎醒了,嘤咛一声后睁开眼睛: “祁伯伯,这是到哪儿了?” 抱着那个孩子的中年男人看到孩子醒了,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回小主子,到兰州了。您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我给您叫了碗热汤,你喝下驱驱寒,在吃点包子充饥吧!这大雪天的,在也没有更好的食物,您将就一下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找林神医,您的病一定会好的,林神医这次救活的那个病人可是一度没了气的,比您这可是严重多了!” 那孩子慢慢地喝着汤,在听到断了气都被救回来时眼里有了一点希望: “是啊!一定会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今天没空,勉强凑成一章发上来。 想买电脑,老爸老妈不让。我是花自己钱买,他还说我是和人家攀比(我表姐堂姐都有电脑)而且我都开始实习了,工作也是需要电脑的,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昨天吵架了。 同志们,我会抗战胜利的!坚决在端午过前买电脑,那样的话更新就比较有保障了! ps:欠你们的一章有空再还,不要拍我。 第8章 初见 “甘草。又名蜜甘蜜草美草草灵通国老。气味根甘平无毒。主治:伤寒咽痛(少阴症),肺热喉痛(有炙热),肺痿(头昏眩,吐涎沫,小便频数,但不咳嗽)……黄精,亦名黄芝戊已芝……也治脾胃虚弱,体倦乏力。” 书架上一本本书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一尘不染。看得出有人经常细心得擦拭它们。白药站在书架前认真地背书。 “不错。《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你已经看完了,《本草纲目》也开始背了,从今天开始上午学孔孟诗书,下午你就和我一起去熟悉药材,总是读书不实践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林重影伸手示意一下,洛障梅便心有灵犀的推着轮椅往后院新开辟不久的药园里去。白药在后面赶紧跟上,心里一阵羡慕:不管师傅想什么,只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洛师叔就能马上明白师傅的意思。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知己啊! 当白药在自家药圃里撅着小屁股满头大汗拔药材旁边的杂草时,他师傅一袭金衣尊贵华美的坐在轮椅里气定神闲地指挥: “小笨蛋!谁让你把七窍兰草给拔了?我是让你拔杂草,不是拔药草,你的眼睛是不是在上茅房的时候和某样排泄物一起冲了?看不到七窍兰草叶子背面的七个心形图案吗?” 林重影一脸温和宜人的微笑,语气慵懒,说出来的话却足以让人吐血。面对这样巨大的反差,白药看看师傅身后连表情都没变的洛障梅,再看看刚刚匆匆忙忙进来听到师傅话一脸呆滞的小厮。顿时觉得应该让管家伯伯把府里的下人都重新训练一遍,总不能一有点什么事就目瞪口呆像个傻子一样杵着。 好一会儿,那小厮才反应过来,揉揉脸换了一幅恭敬的表情,整理好因刚刚快速走动而略显凌乱的衣物,走上前: “青砚见过少爷,见过林先生洛公子。有一中年人带其小主子和几个侍从前来求见林先生。说是他小主子身患重病,请先生出手相救。老爷正在前厅招待。” 白药看着小厮的言行举止,觉得自家小厮还是拿得出手的,这举动词措,多规范啊!刚刚一定是被师傅的表里不一吓到了。 洛障梅听到小厮的话手下转动轮椅,推着林重影向前厅走去。他知道,自己的阿影那么心软,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阿影也没有报复社会,只是再也变不回来当初那样的温文如玉,虽然自己是觉得外表温和偶尔毒舌的阿影也很可爱。 白药在后面屁颠颠的跟上,自己绝对不是想去看热闹,天下第一神医出手治病什么的才没什么好看的。自己是关心小孩子的健康才去的。嗯,就是这样没错。想完小脑袋还自我肯定的用力点点头。 做着这些动作的白药没看到路过的丫鬟小厮都偷偷捂嘴笑,自家小少爷太可爱了,有木有! 林重影进入前厅后目不斜视,手里的金线直直地飞向一个小孩子。抱着孩子的中年人看到金线飞过来条件反射伸手就要阻止,金线仿佛有灵性一样绕开中年人的手缠上孩子的手腕: “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天生体寒,哮喘无力。可医。” 中年人有些脸红,人家是给小主子看病,自己小人之心了!这无影金线不就是林重影的武器和看病用具: “请林神医不要在意,刚刚祁天冒犯了。” 林重影收回金线慢慢地缠回手上,闻言微微一笑: “无所谓冒不冒犯,阁下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林重影侧着头看向白余玉: “余玉,这孩子病情颇重,虽可治疗,但耗时累长,不知可否让其在你府里长住一年?” “重影既然出手相救,余玉自然可以行方便之门。何况,这孩子大不了药儿几岁,想来两人也是聊得来的,我还要高兴药儿一个玩伴呢!” “多谢林神医白老爷出手相救。祁某感激不尽!” 早在一群人关注病情时,白药就已经跑到那孩子的面前,年纪那么小就生了那么严重的病,肯定活的很辛苦: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白药,不要担心哦!我师傅很厉害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治不好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开始学医了,以后我学得比我师傅更厉害了,我来给你治病。呐,我们当好朋友吧!” 祁烬灭看看白药,他的眼里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没有那些假惺惺的作态,只有一点点心疼!和爹爹娘亲祁伯伯他们一样的心疼。 第9章 相处 白药抱着一大篮的药材摇摇晃晃站不稳,有他一半身高的篮子也跟着摇晃,篮子里堆得高高的药材岌岌可危。眼看着最顶端的药材就要滚落了,一双比白药略大的手扶住了篮子: “以后药材我来搬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把治我病的药材都给撒了。” 白药动作熟练的把篮子往祁烬灭怀里一塞,也不在意祁烬灭后面的话,自从半个月前师傅把祁烬灭治的大好可以正常走动后,给他泡药浴的药材就都是他自己搬了,虽然他搬的时候还要别扭地说一下他是不想自己把他的药材给撒没了才搬的,不过谁信呢?药材撒到地上不是可以捡起来的么!小孩子各种别扭不解释很容易误会的,也就自己是个成年人才明白他是别扭,要是自己真的是个小孩子说不定还以为他是讨厌自己,嫌弃自己笨手笨脚。 “脱衣服坐进去。”祁烬灭看了白药一眼确定他没有出去的自觉后,在白药的瞪视下吸取这一个月来的教训明智地没有说让他出去之类的话,默默的褪下衣物,伸腿跨进装满热水的浴桶里。白药站在浴桶外面踮着脚尖往里面按照顺序依次放入药材,一边念念有词: “半边莲五株苍耳子五克蝉蜕五个赤石脂五两……” 白药看着已经变成褐色的药水满意地笑了,伸手拍了一下祁烬灭搭在浴桶沿上的爪子: “把手收回去,要盖盖子了!” 说完把放在浴桶旁边的两块拱桥形木板放到浴桶上拼成一块圆形中间有个洞的盖子,祁烬灭顶着几根药草黑乎乎的脑袋就从中间的洞里伸出来。白药在祁烬灭想要杀人的目光中捂着肚子爆笑,笑到肚子疼的受不了了才停下来,忍着笑意伸手拿掉他头上的药材。这头上长草的造型真应该拍下来留念,只看一次那里够过瘾啊,可惜古代没有照相机,哪怕这个古代是架空的也没有。等下次药浴的时候他一定会小心不把药材顶到脑袋上的。 “你在桶里带着,时辰到了我会来叫你的。我要去晒草药了,等等还要去背《中庸》,最近都没怎么认真读书。”白药抱着空篮子摇摇头走出去。 申时时分。用过点心后,洛障梅推着林重影走进白药的房间,为什么是走进白药的房间呢!因为白药的无良老爹认为自己儿子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孩子,还要长住在这里,可不得赶紧地培养感情,有什么方法比同在屋檐下,同床共枕更加有效地培养感情呢?这样子想必在祁烬灭离开前,两人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林重影看看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手上的金线以看不到的速度飞出去把浴桶上的盖子掀起来,而后又缠上祁烬灭的手腕,金线抖了两下: “恢复的不错,按这个情况,再过两个月你就是想练武也可以了,剩下的就是身体的修复和温养了!” “林先生,不知白药现在在哪里?我想过去找他”不是说好了等时辰到了就来叫自己么?人呢?不守承诺的家伙。 “他啊!最近他每天都在摆弄药材,完全没有按照我要求的做。诗书落下了一大截,一个礼拜就该读完理解的《中庸》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懂,我让他不用过来了,把书读完了再去药圃里拔草。喜欢医术是好事,但不认真读书,小心以后连药方都开不出来。”林重影摇摇头,洛障梅调转轮椅,看了窗户一眼,就推着林重影走了。 顺着刚刚洛障梅的目光看过去,祁烬灭看到窗户底下露出一双黑白分明轱辘乱转大眼睛的白药。终算知道刚刚林重影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的了。摆明了就是说给那个躲在窗户那里鬼鬼祟祟的此时应该在药圃拔杂草的人听的。 白药看到师傅师叔都走了,手脚麻利地掀开窗户爬了进去,拍拍身上的灰尘: “我为了来看你,冒着被师傅发现责罚的危险没去拔草,有没有很感动?”白药伸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以示自己冒的危险有多大。 “其实你也不要太感动,我现在要去看书了,为了我以后开了药方写的出来,药圃里的杂草你就去帮我拔了吧!”说完白药乘着祁烬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跑跑跳跳的跑了。其实是白药去药园看到满园子的杂草,药材的身影都快看不见了,才知难而退的。 祁烬灭看着白药的背影,无奈的笑笑,其实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拔的。毕竟,你那么笨手笨脚把我泡药浴要的药材都拔光了怎么办? 毕竟,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你,没有理由的对我好。 第10章 生辰 白府从今天天还未亮就有下人三五成群的忙碌,洒扫房屋,擦拭物品。忙成一片,往没有往日的稳重。就连白府在下人眼里德高望重,被白老爷留在白府颐养天年的白惜白大管家都忙的不可开交。你说白大管家都七十多了还能忙什么?人是老了,可姜不是老的辣么!他老了经验才足。你看下小白管家刚开始不还是手足无措,这不,人白大管家一拐棍过去, “让人去确认一下请柬是不是都发出去了?有没有遗漏的?有的话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补发?白家对咱家恩重如山,咱可不能给老爷添麻烦。负责洒扫务必要扫干净,晚上宴会开始的时候要是让客人看见一片树叶子,我可饶不了你们。还有宴会厅的桌椅摆好了没有?不要等客人来了没有椅子坐,那明儿个白家可就成了兰州城的笑话了。找个人去厨房看看食材都准备好了没有,等时辰差不多了就叫金大厨开始动手。” 小白管家看着旁边一大群看似在认真干活实则是在看自己好戏的小厮丫鬟,脸上红了又青,青了又黑,终于决定不忍了,黑着一张脸大吼: “没听到我爹的话吗,该干嘛干嘛去!” 还没吼完,一声更大的吼声在他耳边炸开,紧接着拐棍就打了上来: “在你老子面前威风!他们去干活了,那你哪?杵在着当摆设啊!” 白福灵活地一闪,躲开他老爹的拐棍,一溜烟地跑了,边跑边喊: “我去厨房看看食材准备好了没有。” 白惜放下拐杖,笑骂一句: “臭小子!” 一大早,白药拉着祁烬灭坐在门坎上,白药捧脸: “今天是我六岁生辰,你有没有准备礼物?你要是不知道送什么可以问我啊!看在你年龄的份上我就不要值钱的东西,嗯,我好像都没有看到你笑过。美人,你给少爷笑一个吧!” 祁烬灭默默地看了一眼白药,站起来,拍拍衣服,走了。 等到天开始暗的时候,兰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了。祁烬灭早早地就已经坐在主桌上了,白药还没来,他被他娘亲拉去打扮了。好歹是这是他人生里前十年最重要的一次生辰,重要程度堪比当初的满月宴。这个世界习俗是六岁后就可以拜师学文学武,可以自己出去交朋友,最重要的是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库,父母会给孩子一些不太重要的铺子什么的练练手什么的,孩子的意见父母也会开始听取,比较有自主权。当然,白药已经拜完师了,不过这不是阻止白大管家找机会让府里热闹热闹的理由。而白家人一向敬重这个服侍了白家三代人的老人。所以,这次白药的六岁时辰不但要办,还要大办。 “白老兄啊,恭喜恭喜,令郎聪明伶俐,一看将来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个穿着大红绸缎员外服的胖子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一块了。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小爷我聪明伶俐的,从我这一身红彤彤的衣服上么?白药瞄了一眼那胖子和怀胎七八个月差不多大的肚子,突然有点担心他的衣服会不会被撑爆。再看看自家老爹听了这毫无根据的话后笑的毫无形象,顿时心里就默默决定,冲着他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自己一定把他的店铺收购掉三分之二,自己多好心啊,收购店铺还给人留下了三分之一的资产过活。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将来那胖子要是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种原因没掉三分之二的资产,他会哭的。 “同喜同喜,”白余玉笑的见牙不见眼,“令郎也是仪表堂堂啊!” 白药闻言在盯着那胖子身边的小屁孩半天,怎么也没圆滚滚的像个苹果一样的脸上看出仪表堂堂四个字来。顿时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还好自己重生成小孩子了。 祁烬灭坐在白药旁边,看着白药的表情变来变去,没有一个重复的,看着都替他累,于是伸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白药碗里。成功的让白药的注意力转到美食上。于是,白药接下来都在奋斗自己的晚饭,头就没有抬上来过。 直到白余玉和那些宾客东扯西扯地寒暄完,并成功获得了一大堆的战利品:白药的生辰贺礼。并且在师傅大人以一种仙姿渺渺的姿势拿出他和师叔的礼物时,宴会的气氛达到了□。 “是药庐的地契啊!” “是那个药庐?号称天下药材最齐全的药庐,我没看错吧?” “除了那个药庐全天下还有那个药庐。” “这是我和你师叔当初年轻的时候办的药房,今天是你六岁生辰,就给你练手吧!”林重影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傻眼了,尼玛财大气粗也不是这样子的啊!天下第一药房就给了一个黄口小儿练手,各种羡慕嫉妒恨啊,怎么自己就没有一个这么威风的师傅啊! 白药乐颠颠地把地契放到自己随身的荷包了,傻笑地拍了两下。祁烬灭看着傻笑的白药,心里莫名的不爽。挥挥手,祁管家马上奉上贺礼: “这是我们小主子送给白少爷的颜真卿真迹《中庸》。” 白药看着那本说是真迹的《中庸》,心里一阵抓狂,你怎么可以送我礼物,你送了礼物我怎么找借口让你笑,少爷都没见你笑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居然破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药白生生的手紧紧地拉着祁烬天的衣角:“你笑一个看看么,我都没有看过你笑!” 祁烬天各种邪魅狂霸拽:“我笑可以啊!有条件的!” 于是,两人排排坐在门坎上,捧脸:“要评论,要收藏。给了就笑给你看哦!” 第11章 礼物 夜渐渐深了,白药有些撑不下去,眼皮眨啊眨啊,已经睁不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撞到桌子上,祁烬灭赶紧把自己手伸到桌子上,白药磕了上去,一下子惊醒,一脸迷糊的摸摸额头,怎么不疼啊!祁烬灭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白药呆萌的表情,觉得自己花了那么大心思把那样东西讨来,也是值得的。 林重影看着自己小徒弟头都快磕红了,虽然有祁小子用手挡住但是也会疼啊!林重影心疼了: “余玉,我看不如先让小白药去休息吧,他在瞌睡下去我怕他把你我的脸都丢光了。” 林重影的话一说,已经高兴到喝上头的白余玉这才发现自家儿子都困的不行了,连忙叫人把少爷扶下去休息,这时祁烬天慢悠悠的站起来: “白伯父,还是不要叫人了,我带药药回房吧,正好我也有点困了。” “如此,也好!” 于是,白药顺利地被拐带到回廊里。 不是要回房睡觉么?怎么停下了?白药揉着因为困而水汽朦胧的眼睛,有些疑惑的想。 祁烬灭看够白药揉眼睛爱困的呆萌样子,饱完眼福后,把白药揉眼睛的手拉了下来: “等一下在睡,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看完后你说不定会兴奋地睡不着。” 白药被祁烬灭诱惑的口气吸引到,决定跟去看看。 回廊之后,是一个小池塘,上面有一架小小的用汉白玉石做成的小桥,小桥的护栏是镂空雕刻的各种比较漂亮的草药,栩栩如生,桥栏上雕刻的草药开店花是空心的,或是含苞,或是半开,或是怒放,花瓣做得极薄,幽幽的烛光从里面透出来,更添了几分安谧美好。祁烬灭要带白药来看的却不是这个。白药顺着祁烬灭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祁烬灭要带自己看的是什么。 原来因为是冬天,池塘里的莲花都已经枯了,只剩几支光秃秃的莲杆在寒风里飘摇,以待明年的抽芽重生。现在的池塘也依旧是空荡荡的,只不过除了莲杆之外,池塘中心有两株类似睡莲的黑色花朵,花瓣层层叠叠晶莹剔透,在月光烛火的照映下,似乎隐隐还有紫色的流光闪过。 白药看着那道流光,惊讶地眼睛都瞪圆了: “夜惑?还是黑玉琉璃紫夜惑。”白药一看到池塘里的黑色花朵眼睛都挪不开了,直直地盯着。看的旁边的祁烬灭哭笑不得,虽然自己几番周折才从父亲那里讨来这两株夜惑,也知道这号称花中药王的黑玉琉璃紫夜惑是所有学医的人都梦想有一株的,只可惜全天下就只有皇帝的寝宫里有六株,皇上十分喜欢夜惑,为了那六株夜惑还专门在他寝宫里挖了个池塘。 但是也没想到这两株夜惑对白药的吸引力这么大,要不是自己一直拉着他的手,估计他就趟到水里去把夜惑摘下来了。祁烬灭无语地摇摇头,伸手示意一下,跟在身边一直隐于暗处的守卫就一个纵身掠过池塘,一个转眼池塘里的夜惑就不见了。再瞬间回到岸上,把花交给祁烬灭,然后人就消失了。祁烬灭刚要把花给白药,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白药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影卫的消失的地方。 “好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祁烬灭声音越加温柔。 “没有啊!”白药听到祁烬灭温柔的声音一个冷战回过神来,“只是从来没看过轻功,有点好奇。平时师傅都是一条金线走天下,师叔还没出过手,都没看过轻功。”白药觉得自己太失败了,来到古代这么久了,身边那么多高手,居然没见识过武功中最经典的轻功。 祁烬灭把夜惑在白药面前一晃而过,瞬间白药的精神就回来了。眼珠子随着那两株夜惑动。 “记不记得你早上说要什么礼物?” “记得啊!可是你不是送了礼物吗?”白药一提起这个就耷拉下脑袋。 祁烬灭慢慢地拉着白药走下桥: “没有人规定礼物只能送一份。”祁烬灭把夜惑递给白药,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白药看到这个笑容,连刚刚心心念念的夜惑都忘了拿。心里感叹,不枉自己期盼了这么久,果然是邪魅狂霸拽啊!被女人看到还了得。虽然祁烬灭只有十岁大,但是已经有男人的成熟了!想想当初他刚来的时候,十岁的年龄看起来只有七岁大小,再看看现在,果然师傅的神医之名不是浪得虚名啊! 祁烬灭在白药疑惑的眼神里把夜惑放到白药手里: “这才是你真正的生辰贺礼!生辰快乐!药药!”看着白药拿到夜惑后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祁烬灭邪魅的笑容渐渐柔和。 夜色月光烛火下,祁烬灭的笑容极尽温柔。 你想要的,我怎么舍得不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发现祁祁的手一直拉着药药的手没放下过? 祁祁笑过了,那么: 评论呢?收藏呢?都哪里去了? 第12章 辞别 时间如流水一般缓缓淌过,转眼就到了秋天。 天还未大亮,祈管家就在收拾行李。明天一大早他们就要启程回京。祈烬灭抱胸倚在门框上看着祈管家收拾,眼睛无意识地随着祈天的身影移动,目光呆滞,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小主子,白家少爷是不是还不知道您明天就要走啊?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下!”祈天终于看不下去自家小主子这样心神不宁的样子,决定推一把,年轻人啊!不就是朋友分别么,有什么不好开口讲的。 “呃,怎么了?”祈烬灭听到祈天的话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清刚刚祈天说什么。 祈天看到祈烬灭这个样子,放下手里叠的衣服,又重复了一遍:“老奴是说,您要不要向白家公子辞行?” 祈烬灭放下抱住的手,拍拍衣服:“对,我应该向药药辞行的。”说完大步的向药房走去。这个时候药药应该在药房晒草药。 祈烬灭到的时候白药正在那里配制药丸:“药药,林先生已经教你制药了吗?药药真聪明,才学医不到一年就会配药了!” 白药配药配得很专心,连祈烬灭来了也没发现,直到祈烬灭出声才被吓一跳,差点把荆芥穗和紫苏叶的比例弄混了,白药瞪了祈烬灭一眼以示警告。祈烬灭看见白药瞪大了眼像只受惊的幼豹一样张牙舞爪,摸摸鼻子,在旁边安静的等白药把药配制好。 白药现阶段并不能独立配药,这和成年人的思想没关系,他上一世是考上了医学院没错,但不是还没来得及去读就穿越了,所以对于医药这一方面白药还是个新手。这个药丸是林重影根据白药提供的感冒清热颗粒用这个时空的药材提炼的功效相同的药。当初白药决定把空间里的药拿出来也是内心挣扎了好久的,他原本是想等自己医术大成后自己研究的,只不过现在等不急了。毕竟这些药物晚一天面世因为疾病丧命的人就越多。幸好,白药拿出药时,林重影也没有问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向来聪慧早熟,做事也是十分有分寸,应该知道你拿出来的药物有多么珍贵,要知道怀璧其罪,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让人知道,否则迎来的就是杀身之祸。若有人无意知道你身上有此奇药,你就说是为师给你救命用的。” 白药原以为师傅一定会问药物的出处,正打算含糊其辞的混过去,没想到师傅不只不问竟然还把责任揽到身上。白药扑到林重影身上,抱住林重影的腰,撒娇:“师父放心啦!药儿连爹爹娘亲都没告诉,就只有师父知道的,到了合适的时候,药儿再把药物的来历告诉师父和爹爹他们。” 之后林重影便慢慢的把白药拿出来的药配制出来,然后再教给白药。因为当初白药刚来这个时空时身体的原主是因为风寒死的,所以白药拿出来的第一样药就是治疗感冒的。 祈烬灭站在一旁等白药配好药,把药搓成丸状装入纯白精致的药瓶中后才重新开口:“药药,我明天要走了,去京城。” 白药惊地差点连药瓶都没拿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抓紧药瓶摆好:“师父不是说要一年你的身体才调养的好么?” “我父亲传信叫我回去,问过林先生了,我接下来只要每天吃百露丸就可以了,并不需要 再吃什么药了。” 白药打了一盆水,洗了洗手,拿干净的布擦干了:“你家在京城?” “是,不过我可能回去后就要去参军了,这两年西北战事吃紧。” “那把这些药带上吧,战场上刀剑无眼,虽然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但我总不愿意听到你的噩耗。”白药神色淡淡地把柜子上的药瓶每种拿了两瓶,个别比较常用的还多拿了一点: “这是这段时间师父教我配的一些新药,效果很好,你都带一些去吧!以防万一。” 祈烬灭接过来后仔细地看了一遍提在手里,定定地看了一会儿白药:“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药挥挥手示意没有了,低头整理草药。祈烬灭没有得到回答,心里一点不舒服。提好东西就准备走了。刚要走出门…… “等一下,”白药突然放下草药,祈烬灭快速收回踏出门的长腿“我忘了一件事,你带一瓶九转还丹走吧!”祈烬灭伸手接过白药扔过来的紫色药瓶。 “别让我听到你的死讯啊!知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买电脑了 接下来祈祈和药药就长大了 第13章 少小离家 祁烬灭走了,白药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不在意,毕竟,那是他前世今生第一个交到的朋友,白药心里还是很重视他们之间的友情的,不然也不会再知道祁烬灭要去西北打仗时把为数不多的九转还丹给了祁烬灭一瓶。那是当初林重影专门为了白药调制出来的丹药,可以解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毒,紧急时候可以吊命,那些皮外伤更是不在话下,就是有内伤,不管多重,也是只要一粒便可痊愈。是难得的药中珍品,价值连城。不过里面的药材倒是平凡无奇,是这个时空随处可见的药草,独独一个药引,却是难得。不是说那个药引有多难找,而是难在了一个“巧”字。 要一片梅林里从东方开始数第九棵白梅树,白梅必须长足九个年头,在它的第九条枝桠上的第九朵梅花上清晨阳光初升时凝聚的第九颗露水,融入埋在地下九年的陈年老酒里稀释,用竹子从根部开始算的第九节竹节存放密封九个时辰,再加入九种不同的清水配制而成。这些要是有一点误差,那配出来的药引就没有效果了。因为这九个九,用它做药引的丹药就叫做九转还丹。 当初林重影在洛障梅的影梅山庄里辨认了许久才找到符合条件的梅树,守候了一年才得到那颗露珠,之后用它配了九瓶九转还丹。因为担心自家笨笨的小徒弟会因为怀璧其罪受伤,所以给了白药两瓶。白药又因为担心祁烬灭又分给了他一瓶,可见白药对祁烬灭的重视。 不过白药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会因为朋友的离开而哭闹。他只是静静地重复做以前每天做的事,把祈烬灭这个人放进心里,珍藏着,这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知道祈烬灭离开后,白余玉和颜欢很是担心了一阵子。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朋友离开而伤心,弄了一堆的美味转移白药的注意力。白药看着每天不重样的零食点心,也就懒得浪费口舌解释,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吃两口珍珠丸子。于是白家父母和白府所有的下人都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家小子(小少爷)真是太懂事了,为了不让父母(老爷夫人)担心还装得若无其事,于是白药的吃食就更多了!弄的林重影也觉得自己的笨蛋小徒弟有点伤心过度,你看人都失常了,每天除了吃就是背书摆弄草药。于是白家夫妇和林重影商量一下,决定让白药出去散散心,说不定多交几个朋友就好了。 这事儿是林重影出的面。 白药被服侍林重影的小厮叫道林重影的院子里的时候。洛障梅正推着林重影在梅花树下看风景。 这个院子里的梅树是林重影住进来时洛障梅移植过来的,原本种的是一院子的山茶花,几乎在林重影住进来的那一天就突然变成了白梅,也不知道洛障梅是怎么做到的。白药不知道其他地方的梅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他知道秋天就开花的梅树绝对不是正常的,肯定是什么珍贵品种。白药一直想要乘林重影和洛障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折一枝回去研究,只是每次都在林重影尔雅的微笑下败北。 林重影好笑地看着自家小徒弟一进来眼睛就粘在梅树上移不动,伸手按按翘起的嘴角: “当初你六岁生辰时收的几家铺子,这几个月以来都是你父亲派人来管理,你天资聪颖又敏而好学,近年余来与诗书医药二道也有所得,我们想着你也应该出去看看,总是念书迟早会变成书呆子的。我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就让你出门一趟去到处走走,也随便接收那几家铺子。” 白药初初听到林重影说的话时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古代吧?居然放心一个六岁,哦,不是,过完生辰是七岁的小孩子自己出远门去打理店铺?林重影看着白药因为吃惊而瞪大的猫眼,莞尔了然: “想什么呢?小白管家和你一起去,府里的事情暂时交给白管家打理。你也不要想着到处去玩,好好做正事,我会让小白管家看好你的。” 白药的脸一下子垮了,本来还想着去到处看看,欣赏一下这个时空的风景什么的,师父大人一句话就让自己的计划破产了,太凶残了。不过白药心里不管怎么腹诽,还是语气恭敬,他可不想让师父揪到话柄,然后冰火两重天地被毒舌。 “师父,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啊?”反正到了外面自己想去哪里小白管家也阻止不了。阳奉阴违什么的,天高皇帝远什么的,自己才不会这么做呢!自己是好孩子,白药一脸我是乖宝宝的表情。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一下,大概三天后你就出发吧!” 白药淡定地走出院门,转身之后就再也压抑不住笑容,为了保持形象,白药回到自己房间里锁好门,才兴奋地扑进被子里,大吼了一声: “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被n个九弄混了?╭(╯3╰)╮ 要评论,要收藏(*^__^*) 嘻嘻…… 看文的妹子汉子们你们肿么可以霸王(⊙o⊙) 这是不对滴(╰_╯)# 赶紧改正o(n_n)o~ 第14章 接风 药庐的药首大夫今天一大早就在药庐门口站着,眼睛一直盯着进城的大道直到后来太阳烈了,才顶不住秋老虎的威力回去小憩一下,喝口茶水就又急匆匆地去门口张望着。 虽然已经秋天了,但天气还是很热,街边卖零食首饰的小贩都恹恹地没有精神,没有大声吆喝招揽顾客,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走过或目不斜视或停留在摊边看看,只有举着插满糖葫芦稻草柄的男人走过去时,慢悠悠地拉长调子喊上一声:“糖葫芦哟,又红又大的冰糖葫芦哟!酸酸甜甜哟……”才会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几个不怕热的孩子围在男人身边捏着几枚铜板买糖葫芦,为这条街添上几分生气。 白药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口的布帘往外看,“不是说碧泉城繁华热闹,只比京城差上几分么?这么这样子安静?” 白福顺着白药的目光望过去,低声解释:“今年的秋天比较热,太阳大的时候街上就没什么人,等到了黄昏,人就很多了,更不要说晚上,那可是和兰州赶集时一样热闹。” 一队佩戴刀剑衣着统一的男子骑在马上护着两辆马车渐渐地向碧泉城的中心驶去。当药庐的药首再一次喝了水小憩后等在大门口时,街角那里出现了一队人,药首眼尖地看见骑在马上的护卫袖子上绣着一支白兰,那是白家的家徽。听说少主就是白家的少爷。何况那两辆马车上还有一辆绘着药庐的少主令徽。药首赶紧拿出手帕擦擦满头的汗水,整理了一下因为刚刚来回走而有些凌乱的衣物。在马车驶到药庐门前时,恭敬地上前: “药庐药首商陆参见少主。” “三十除五兮,函悉母病;芒种降雪兮,军营难混。”白药从马车里出来,“药首叫商陆,不知药庐里是否还有三人叫当归麦冬苦参?” “是,除我之外药庐里还有三人分别叫当归麦冬苦参。药庐里的人名字都是药名。”商陆认真地回答,完全没有因为白药是个小孩子而有一丝的看不起:“少主连日赶路,想必已经疲乏,商陆已命人收拾好药庐后面的小院子,请少主先行休息。” 商陆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小院子在药庐的后面,说是小院子,其实一点也不小,精致大气,除了主卧外还有两间客房和护卫房,甚至连丫鬟和小厮都有单独的房间,不比白药在白府的住所差。 白药经过药庐前面时,还有看到三个衣服和商陆一样穿白衣,只是衣服上绣的不是商陆,而是当归麦冬苦参,想必就是衣服上绣的是什么那个人就是叫什么了。他们正坐在一旁为病人把脉,开出药方让旁边的伙计拿去抓药。白药看他们行事不慌不乱,有条不紊,病人们也是安静地排队等待就医。白药看了心里暗暗点头,在古代能有这样的就很好了,没看见现代都有人插队什么的。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暂时关门不看病,而是让一个比较有分量的人来迎接,对于这点,白药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作为药庐,最为重要的就是给病人看病了。 白药在小院子的主卧里小睡了一会儿,黄昏的时候就醒了。识墨看见白药醒了,赶紧拧了帕子上前递给白药,白药把帕子放到脸上擦擦,觉得精神了就把帕子放到铜盆里,识墨放下衣物端着铜盆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她知道少爷不喜欢别人服侍他更衣。 门口似乎传来白福在询问识墨,声音压得很低,有些听不真切:“少爷醒了没有……” 白药穿好外衣,冲门口问了一声:“是小白管家吗?进来吧!” 白福推开门行了个礼:“少爷,商陆他们在药庐的观景厅里摆了宴,说是给您接风!” 白药整了整衣服的领口:“小白管家,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去。”白福行了一礼,退下去了。 白药到达观景厅的时候,厅内的圆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商陆当归麦冬苦参还有几个白药不知道名字但是有些眼熟的人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首座空着,没有人去坐,白药姿势优雅地坐了上去,端起茶杯:“我虽名为少主,但各位跟着我师父日子年久,也算是我的叔伯长辈,药尚年幼,还有许多事情不知道,往后望各位鼎力相助,药以茶代酒,诸位一杯!” “主人命我等听命于少主,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效力于少主!”众人举杯。 白药注意到他们虽然态度恭谨,但是也只是因为他是林重影的徒弟,如果另一个人是林重影的弟子,那他们恭敬的也就是另一个人了。白药小啜了一口茶,淡淡微笑,心里并不在意,总有一天,他们会像尊敬师父一样地敬重自己。 放下杯子,商陆为白药介绍席上的人:“庐里的人都是以药名为名,少主可以看他们衣服领口和袖口上面绣的药材就能知道他们是谁!药庐等级明确,着白衣的是药首,共四人,医术最为精湛;青衣的有八人,医术次之,余下的皆为蓝衣,医术尚可。药童则统一为绿衣。如今在药庐里的青衣大都出去云游行医,只有朱砂冰片赤芍三位药亚留在药庐里坐诊;蓝衣的大都在各地开药房坐诊,只有有疑难杂症或有人对主人及药庐不利时才会传信回药庐,我们会看情况派不同的人去解决。” 白药看向在座唯一的一个身穿黑衣没有任何纹饰的男人,有些疑惑。商陆顺着白药的目光看去,笑着解释:“如今西北那边又开始乱了,为了确保药庐出去行医的大夫安全,从很早以前主人就请了洛庄主派人来保护大家,这位是带领护卫的梅三,今后也是他来保护少主。” 梅三一直在埋头吃菜,听到商陆提到他时才抬头看了一眼商陆,发现没什么事时又重新夹菜。 白药看着一直都在吃东西嘴巴就没有停过的梅三,嘴角可疑抽搐了两下,深深地为自己以后的安全担心了! “少主,你别看梅三这样子,其实他平时是很正常的。”商陆看着这样子的梅三,再看看少主抽搐的嘴角,突然自己都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好不可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的药名都是真的。 第15章 有人踢馆 对于药庐的管理白药并没有多加插手,毕竟就是以他现代的眼光来看,药庐的管理体系也是极好的。 白药只让人在药庐的后堂加了一些小几椅子,在几上摆一些果子点心,让病人可以在这里等待看病。并制造了许多木牌在正面刻上数字编号,背面则是一朵白兰和一枝梅花纠缠在一起的图案,那是白药根据白家家徽及师傅给的冻萧上浮雕的梅花设计出来的少主令徽。白药让人把这些木牌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发给等待看病的病人,等大夫诊断完一位病人时,就会有小药童到后堂里喊数字,手里木牌数字和药童喊的一样的人,就跟着药童去前堂看病。但一旦有情况比较紧急的病人时,不如骨折,大出血之类的病人,则先给他们看病包扎,再恢复原来的秩序。如果病人比较多,一天内诊断不完,要安抚病人,并把他们手里的木牌换成漆了红字的木牌,让他们明天拿着木牌过来,可以优先看病。 药庐里的人都是医者父母心,虽然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但这样无疑是让来看病的人更加方便舒适,也就没有人反对。 原本药庐因为大夫的医术为人都比别家的好,药材的也比别家的便宜三分,所以一直生意都是很好。不成想白药的这个举动出现了不到三天,药庐的病人竟然比平日里多了三成。看得碧泉城其他药铺的主家大夫恨得牙痒痒的。 此事过后,药庐里的人虽然不说,但就不只是看林重影的面子上对白药恭敬,而是真正的从内心里承认白药是药庐的少主。 日子不急不缓地过去了。白药除了最开始的木牌制度外就没有什么惊天之举了。每天只是窝在药庐里以前林重影的书房,看看药庐的账本。当然,白药看的更多的还是林重影当初留在药庐的行医手册,里面记录了林重影在各地遇到的各种奇难杂症,有点儿奇闻杂记的笔触,让白药一直把它当成小说看,其他人知道了会哭的,他们求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机会可以看看林神医的行医手稿,你小子看到了就看到了,谁让你是神医的弟子呢?可你也不能把它当话本看啊!这让我们这种穷极一生只为看一眼的人情何以堪啊! 不管别人知道了会怎样的痛心疾首,白药现在还是吃着小点心,用沾满点心屑的小爪子翻着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行医手册,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好不舒服。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白药这样子糟蹋东西,所以当白药看的正爽的时候,报应来了。 白药听到前堂吵吵闹闹的,扰得人静不下心来看书。“小白,前边怎么了啊?怎么这么吵?” 白福苦着一张脸进来:“少爷,能别叫我小白吗?小的叫白福。要不实在不行,你就和以前一样叫我小白管家也可以。” “小白,前边发生什么事了?”白药笑眯眯的问。心里的小恶魔在张牙舞爪:让你管着我,让你不让我到处玩。 “是前段时间被抢了生意的药店生意,联合起来算计我们。说是为了证明他们的医术不比药庐大夫差,所以上门说是要比较一下。还指名要少爷你参赛。” 白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哪个蠢货出的主意啊!不会是药庐派去那边的卧底吧!自己是个小孩子,赢了,他们面上无光,输了自己也是年岁尚小,学医不久。而他们不管是输是赢都是在欺负小孩子。 白药放下书,想要找个帕子擦擦手上的点心屑,找了半天没找到。顺手拉起白福的袖子擦了擦,脸色不变地出去了。剩下白福在后面看着自己沾满了点心屑的袖子欲哭无泪。这是他好不容易才求了邯郸为他做的新衣服,现在被少爷弄成这样,邯郸知道了会不会认为自己不重视她啊! “不知是哪位想要与本少比试?” 众人听见这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就都知道正主儿来了,齐齐地扭头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小童,约五岁大小,猫眼粉唇,玉雪可爱,一身白衣更是为他添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联合上门来找茬的一群大夫都傻眼了。不是药庐的少主已经七岁了么,怎么这么小,这么可爱,让我们这么下的了手,万一他等会比赛输了哭鼻子怎么办啊!要挑战白药的那名少年大夫的脸色更是难看,不是说药庐少主已经过了六岁生辰了么?怎么这么小只,这样子自己就是赢了也不光彩。所有来砸场子的大夫心里都在狂飙脏话,尼玛到底是谁收集的情报,严重不符合事实啊!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不管那些大夫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来不及后悔了,他们已经骑虎难下了。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赢得比赛。输给一个小孩子,不说他们丢不起这个脸,以后也不要想在行里混了。 白药看着一群人变来变去的脸色心里暗爽,现在意识到错误也来不及了,有胆来踢馆,就要有能力承受结果。我可不会给你们反悔的机会:“不知各位让谁来与本少比试?考题是什么?” “让让,麻烦让一让,”一个年轻的男子背着一个小孩子冲进药庐:“大夫,快给我弟弟看看,他身上烫得很。” 白药一听就知道那个小孩子是发烧了,连忙安排人帮忙把小孩子放到后堂的小榻上面,伸手开始给孩子把脉确认病因,手指搭上小孩子的手腕,发现果不其然,那孩子就是感冒发烧了,这在现代可以轻而易举治好的疾病,在这个架空的古代确是足以要了命。 商陆看了一眼白药把脉时的动作,熟练地就像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一样。商陆把刚刚提起来的心放回肚子里,对那一群来闹事的人笑得和蔼可亲:“如今正好有个病患,不如就以这个来比赛,谁先把那孩子治好,谁就赢了。输的人要大告天下自己技不如人,如何?”少主还是小孩子,输了也不打紧,这不是欺负小孩子么!赢了的话那就是狠狠地挫了他们的傲气,居然自傲到来药庐闹事?看吧!医术比小孩子还差!商陆越想越激动,兴奋的脸都红了。 上门来挑战白药的那个少年大夫一看到比试的内容是那个年轻人抱来的孩子就知道是风寒,这个病可是难治。自己都没有几分把握,那个小少主又怎么可能治的好。长得可爱也不能当药吃。 少年大夫骄傲地昂头,走过去挤开白药,伸手给那个孩子把脉。白药看到自己被那个少年大夫挤到一边也不生气,淡然地走到另一边,开始查看小孩子的眼睑和舌苔。 带小孩子来看病的年轻人在旁边一脸紧张,怎么是个小孩子和少年来看给弟弟看病。商陆看到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紧张和不信任,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那个少年医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小孩子是我药庐少主,师承神医林重影。如果你还不放心,等他们把完脉了我再去给你弟弟看一下,一定会治好你弟弟。” 听到商陆的保证,那个年轻人才放下心来,眼前这个人的衣服他认得,是药庐药首商陆的标志。他知道药庐的大夫医术比其他地方的高明一些,其中又以白衣药首的医术最好。 少年大夫轻蔑地看了一眼还在检查孩子身体的白药,果然只是长的好看一点而已。少年大夫高傲地哼了一声,在一张宣纸上写下药方,拿给药童去抓药:“还没有诊完吗?果然是金玉其外啊!” 白药闻言只是温文地笑笑,并不把少年大夫的挑衅放在心上,只是认真的检查完后,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病情没有发现后,才提笔认真地写下药方:“青黛一钱葛根二钱板蓝根三钱射干二钱紫花地丁三钱,” 白药把药童抓好的药放到年轻人手里,“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这是刚刚煎好的,先让你弟弟喝下吧!”白药把药童煎好的药汤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看了看白药,有些不确定要不要给自己弟弟喝这个小孩子开的药。商陆拿起白药的药方认真地看了看,笑着对那个年轻人说:“虽然我还没诊脉,但是少主的药开的十分温和,并不会对你弟弟造成伤害,就是没有病的人喝一服也是没有大碍的。” 年轻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躺在小榻上烧的脸红红的弟弟,用小勺一点一点的把药汁给他喂下去。一旁的少年大夫看了白药一眼,心里并不相信白药可以治好那个小孩子的风寒发热。自己刚刚诊了脉都没把握可以治好,开的方子里的药材也都是一些廖有胜无的滋补品,可以吊命却没有办法根治,他一个小孩子,听说学医才一年有余,就算是师承神医,也不可能开出比自己还好的方子了。 药碗已经空了,小孩子身体的温度并没有降下去,少年大夫嗤笑一声:“还是喝我的药吧!你的药喝下去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么!” 少年大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饱含惊喜的声音打断了,他刚要发怒,却听到那个年轻人在兴奋地喊:“降温了,我弟弟的身体不烫了!” “怎么可能,一个小孩子开的药怎么可能有效果,我都没把握可以治好的病他一个小儿怎么可能治得好,我不信!”少年大夫激动地把手里的药都洒了出去,他还是没什么感觉,一脸的不敢相信,一味地喊不可能,说着就伸手去摸那个小孩子的脉:“居然好转了,不可能的,我不信,我不信!” 白药脸色难看地看着眼眶发红脸色狰狞的少年大夫,伸手把他诊脉的手拍了下去,少年大夫这才发现,那个小孩子的手已经被自己抓红了,连忙放开手,脸色有些不正常地对年轻人道歉。白药看到他道歉时才脸色才好转: “输了就输了,我看你也不比我大几岁,有什么看不开的,现在输了你回去好好学学,将来我们再比过,说不定下次就是你赢了!” “你说的对,将来再比。”少年大夫冷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也不复癫狂。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的药已经泼出去了,有些还洒在袖子上,湿漉漉的。有些尴尬地对白药行礼:“我认输了!我师傅常说,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我从来不信,如今遇到你,我这才明白。在下韩非其!”说完韩非其就扬长而去。 剩下的一群来闹事的大夫看着韩非其的背影默然,要走带我们一起走啊,你一个人认输认得那么爽快干嘛!想走吧!看着拦在面前的商陆,:“诸位,不是说医术并不比我药庐的差吗?我药庐少主以七岁稚龄医好世间难倒许多大夫的风寒发热,各位以为如何?” 闹事的大夫没办法,走又走不了,只好红着脸不情不愿地行礼认输:“是我等技不如人。”落荒而逃。 白药看看闹事大夫慌乱的背影,再看看笑的像只狐狸一样奸诈的商陆,背后一凉,打了一个冷战。商陆关心的问:“少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白药赶紧转移话题,温和地对那个年轻人说:“你弟弟才有所好转,还是不要去外面吹风,虽然天气很热,但是秋天多少还是有几分凉意的。不如让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吧!等你弟弟好一点了再走。” 年轻人笑笑,抱拳:“多谢,有劳公子了!”年轻人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这就当是我弟弟的医药费和这几天借住的费用。在下闫天,这是幼弟闫籁!” 白药示意旁边的药童接下来:“闫兄不必多礼,麻黄,你带闫公子去客房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医学的都是假的假的 不要当真哦 今天的这章好长啊! 第16章 老鹰抓小鸡 白药一战成名,没几天天下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神医林重影的徒弟也是神医,七岁稚龄就打败这两年医药天才之名盛传的韩非其。成为最年轻的天才大夫。 白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陪闫籁玩。闫籁才四岁,醒了之后知道是这个小哥哥救了自己,就一直缠着白药不放。闫天心疼弟弟刚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回来,不舍得呵斥他,只好有些为难地请求白药有空的时候来陪陪他。 白药看着闫天因为尴尬而有些发红的脸,也没说答应或是不答应。闫天以为白药这是拒绝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说,也没有强求,只是有些失望的走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端着药来找弟弟时,竟然看到白药在陪弟弟玩。 闫籁一看到闫天进来就欢呼一声准备扑过去,扑到一半的时候猛的看到闫天手里端着的药碗,动作马上就顿住了。然后一溜烟地往回跑,躲在白药身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观察“敌情”。 在闫籁小小的心里,没有拿着药碗的哥哥是哥哥,拿着药碗的哥哥是坏蛋。哥哥一定是被他手里的那个苦苦的妖怪附身了,不然为什么每次什么都听自己的哥哥会逼自己喝黑漆漆的又苦的不得了的药水。明明自己都说不要了哥哥还是逼着自己喝,拿药碗的哥哥讨厌死了。哼,小籁才不理他呢!闫籁傲娇地扭头。 闫籁把探在外面的小脑袋藏了回去。还是躲在这个救了自己(这个是哥哥说的),让自己不再难受的小哥哥身后吧!哥哥手里拿着臭臭的黑黑的东西,小哥哥身上香香的,自己才不会傻傻地去臭臭的哥哥那里。小籁是聪明的孩子! 闫天无奈地看着躲在白药身后连脑袋都不愿意露出来的弟弟,放下手里的药,就准备把他拎出来,病还没好,不吃药怎么行? 白药好笑地看着因为闫天过来所以拼命地躲的闫籁,忽然有种老鹰捉小鸡的感觉,闫天是老鹰,自己是母鸡,闫籁是小鸡。白药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可以乖乖地让闫籁喝药的方法了。于是白药示意闫天不要过来,闫天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本着是对方治好了自己弟弟,也就停了下来。 白药把藏在自己后面的闫籁拉了出来:“小籁,是不是不想喝药啊!白哥哥有个办法可以让小籁不用喝苦苦的药哦!小籁要不要试一下啊!” 闫籁一听可以不吃药也不管什么方法,马上就两眼亮亮地点头。 “那小籁和哥哥还有白哥哥一起玩个游戏吧!小籁赢了的话以后就不用喝药了,你哥哥赢的话小籁今天就要把药喝光光哦!”白药摸着闫籁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感叹手感好好,再多揉了几把,舒服地眯起眼:“小籁玩过老鹰捉小鸡没有啊?没有也没关系哦!你哥哥当老鹰,白哥哥当母鸡,小籁躲在白哥哥后面当小鸡好不好,老鹰捉到小鸡的话,小籁就要乖乖喝药,要是没有捉到那小籁以后都不用喝药了!”白药再多揉了两把闫籁的脑袋,才放开手让闫籁躲起来,对着呆呆站着不动的闫天说:“老鹰,快来抓小鸡啊!” 闫天看着白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咪一样奸诈的笑容,在心里发誓,他绝对在白药不怀好意的笑容里看出了这句话:反正机会我是创造了,你自己要是放不下架子当老鹰,那闫籁可是不会喝药的。闫天没办法,十几岁了还要陪小孩子玩游戏什么的,太凶残了有木有! 从一开始玩游戏闫籁就调皮的不得了,一会儿钻出来喊“捉不到我,哥哥捉不到我,哥哥是笨蛋!”,在闫天快抓到的时候,闫籁又躲到白药身后,还伸出个脑袋对闫天做了个鬼脸。一会儿在快被捉到的时候把白药推出去阻碍闫天的动作,白药也笑嘻嘻的配合着阻挡闫天随便看他笑话。 在白药和闫籁两人近乎逗弄的折腾下,闫天为了让弟弟乖乖喝药也十分配合。但是闫天不管多愿意配合,也在又一次因为白药的捣乱而失手的情况下黑了脸。白药见闫天终于受不了,眼看着就要发火。于是在一个故意放水之下,闫天一把把闫籁从白药背后抓了出来。 白药笑眯眯地看着闫籁苦着脸接受他的惩罚,再看看因为闫籁乖乖喝药而露出笑容的闫天,心里默默地想:果然凡事要适可而止,不然惹毛了人家就不好了! 看着人家兄友弟恭,白药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 作者有话要说:好不容易来了一发粗长君,结果没多少人看。心灰意冷! 还是继续短小吧! 第17章 终于被想起来的空间 觉的自己是多余的白药慢慢地退了出来,随手给闫天兄弟两个关好房门。在药庐的后院里乱逛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被忽视了很久的空间。白药一想到重生后自己最大的作弊器居然被自己遗忘了这么久,心里有一点羞愧!平常人若是得到了随身空间,就是不高兴的疯了也是要欣喜若狂。好吧!自己刚得到的时候也是兴奋了好几天。可是现在自己从了有从里面拿了点药给师傅研究外,就再也没有去动过空间了,要不是今天没有事情做,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白药痛心疾首,那可是自己开的最大的外挂啊!怎么可以忽视它呢?于是白药决定,马上回房研究空间,争取让外挂的作用发挥到最大!握爪! 白药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嘱咐了白福不要让人进来。回房锁住房门,关好门窗,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才躺到床上,放下床罩,放心地进入空间。 一段时间没来空间,药店并没有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而脏兮兮的,白药伸手抹了一下药架上的药,发现并没有什么尘土,看来空间还有防尘效果。白药简单地看了一下药架上的药,大概了解了下有哪几种品种的药后,目光就被药店中心的小药圃吸引走了,药圃里原来空间本身就栽种的那些药苗,现在已经长的很好,有些需要年份长些才有药用价值的药草也有许多已经长足了年份。比如人参,比如灵芝,比如何首乌。白药跟在林重影身边学医一年多,自然知道在这个时空根本就没有人参这些可以吊命延寿的滋补药材,所以对于空间里可以种人参自然十分高兴。更何况,空间的时间流速似乎比外面的快,要生长许多年才有药用价值的人参,在这里不过短短一年多就已经根茎上就有了七八个茎痕,还有一些居然已经有了九个茎痕。白药知道,人参的参龄是按根茎上茎痕的多少来算的,一个茎痕就是一年,这些一看就都是七八年的老参了。想必空间里的时间是比外面快了七倍左右。 白药把药圃里长了九个茎痕的人参摘取下来,想着晒干后拿给师傅研究一下,说不定师傅会研究出什么药效惊人的药。本来人参就有吊命的功效,在师傅的手里,说不定就真的能够活死人什么的。西北正在打仗,不管师傅研究出来的药能不能活死人,但吊住士兵的命让士兵有机会接受军医的救治是绝对可以的,这样子也能救活许多人不是!抱着这种想法,白药又摘下其他年份足够的药材,准备到时候一起给师傅研究。 白药折腾了一下午,因为没有花铲之类的东西,白药都是用手直接在土里挖,衣服都沾满了泥土,汗水流下来的时候又顺手用衣服擦了,所以满脸的泥土,东一道西一道的,在配上一身沾了泥土的衣服,像足了一只在泥潭里打滚过的小花猫。 白药把采收的草药整理了一下,用储物室里装药盒的箱子把草药装进去,准备到时候趁着没人的时候带出去,晒干后拿一部分给师傅研究,另外的按类别放到药店存放药材的抽屉里保存。整理好药材了,白药的目光就放在了药圃中间的小泉眼上,白药的眼里透着渴望!不是说白药发现自己变成小花猫想洗澡了。而是刚刚做了体力活,以白药七岁的小孩子身体,平时没有锻炼,一下子突然干那么多,有些吃力,身上都是汗水,和衣服黏在一起,不舒服极了。 白药顺着青石板的小道直直地走到泉水积成的池子旁边,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下水。“好舒服啊!”白药眯起眼睛,吐出一口气,享受的叹息了一声,放松肌肉靠在池子壁上。好一会儿,白药才睁开眼睛,随便擦洗了一□体。抬起来的时候手臂不小心在池壁上擦了一下,白药并不觉得汉白玉做的池子可以擦破皮,就不在意地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白药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被池子擦到的地方怎么感觉好像白了一点,看起来和旁边略暗一点的肤色不搭极了,十分的怪异。白药想想以前看的小说,空间里的水都是有易筋洗髓的效果的,自己这个会不会也是啊!想到这里,白药搓了搓手臂,果然搓了一层薄薄的暗色的应该就是皮肤的东西,再看看自己的手臂,果然比身体的其他地方白了很多。 本来已经洗完准备起来的白药又坐了下去,开始伸出手在身上到处搓,搓掉的皮肤在泉水里一下子就不见了。白药突然想起上一世,小的时候看的新白娘子传奇,第一集就是白素贞在蜕皮。忽然有种自己也是在蜕皮的感觉。 等白药成功地搓完全身,看着池子里倒映的自己,心里十分满意:没有像那些小说里的人一样变得阴柔,自己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就是白了一点,五官更加精致一点,皮肤更加紧实有弹性一点。白药摸下巴,自己也没变的像小说里说的那么恐怖啊!果然小说都是假的么! 白药从池子里出来,发现了一件非常无语的事:他没带衣服。在池子旁边赤身**纠结了半天到底是要光着出空间穿衣服,还是凑合一下再穿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白药瞄了一眼堆在池子旁边都是泥巴揉成一团的衣服。摇摇头,还是没有勇气把地上的衣服重新穿上。白药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空间里还有个休息室,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衣服。不管有没有,也不能这么光着,虽然空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过还是感觉怪怪的。白药捂着重点部位,决定去休息室看看。 休息室不大,几大架子的医书占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空间,剩下的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沙发茶几。白药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衣服。正打算要不就用床上的被单凑合一下就发现床旁边的那一面墙好像有个突起的地方。白药走过去认真地看了一下,伸手拉了一下那个突起,就看到里面琳琅满目的衣服。原来这面墙被做成隐藏式的衣柜。白药从里面挑了一件比较偏向古风衣服穿,还是蛮合适的,不大不小。估计是当初那对工作狂父母让助理过来看看有什么缺少的时候助理看到有衣柜所以帮忙买的吧! 白药换好衣服后看到那几大架子的医书,想到时间的流速问题,于是决定在架子上挑本医书看看。 第18章 医药百科 白药顺手在在一个塞得满满的书架里挑了一本比较厚的书。书的外表很古朴,是线装书,纸质有些发黄,看得出来年份长久。书是蓝色的外皮,上面没有什么花哨的图案,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四个大字《医药百科》。白药原本只是随便拿了一本书打算消磨一下时间,在看到这本书的时候却突然没有了这个想法,心里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白药赶紧把书翻开。白药顺从自己的**,伸出嫩白的手去翻开书皮。白药的手刚刚接触到书皮,一阵剧痛传来,指尖沁出了一滴鲜红的血。血液正好落在书上,慢慢化开,眨眼之间那本蓝皮的书就被一层血色笼罩。白药又惊又疑,想把手从书上移开,却怎么也动不了。正急的满头大汗,一点也没有发现笼罩着书的血光正慢慢聚在一起凝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先是若隐若现,然后身形渐渐开始凝实,血色褪去。 白药扯了一会儿发现怎么都扯不开手,有些颓废地抬头看那本粘住自己手指不放的书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把你的大嘴合上,不要让你的口气熏到本大爷,”书上站着一个小人,红发红眸,一身红衣,凤凰一样的骄傲美丽:“本大爷如此娇嫩的容颜怎么惊的起你口气的摧残?看在你第一次见到像本大爷这样天人的美貌,承受不了目瞪口呆也是情有可原的情况下,本大爷就大方地原谅你一次。再有下一次,就算你是本大爷的主人我也会对你做出惩罚的!”小人用手梳理了一下他火红的头发后,又不知道从哪来掏出一面镜子,开始捧着脸看着镜子一脸陶醉! 白药看着自己的手,开始心疼刚刚自己流的血。你说其他穿越人士有宝物滴血认主,有器灵什么的都是呆萌可爱。自己呢?无缘无故被一本书吸了血,弄出个器灵还是个公孔雀,只知道开屏。还不如没有呢! 小人看到白药眼里的嫌弃,顿时怒了!本大爷一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只此一本的宝书居然被人嫌弃了,这怎么可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没魅力,连一个凡人都嫌弃自己!小人决定让白药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小小的身子趴在书上,小屁股一撅一撅的,在那里努力的翻书。折腾了一会儿,小人自信满满地从书里抬起头来,得意洋洋地对白药说:“凡人!把你眼里的嫌弃收回去!美丽的千知会用事实告诉你,拥有他你是多么的荣幸!来吧,本大爷允许你提三个小问题!” 白药沉默了一会儿,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才弄明白眼前的这个小人口中的主人就是自己,千知就是他,自己大概是因为刚刚的手指的血让千知滴血认主了。因为自己眼里的嫌弃,现在千知决定要让自己提问三个问题,以证明他非常有用。 这三个问题要好好利用,谁知道按千知这样骚包的个性以后还会不会愿意花费他睡美容觉的时间来为自己解答疑问。以他的口气,似乎并没有受自己这个主人的制约。不过,就算这样,是人就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爱美!倒是可以好好利用。白药摩挲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一本正经地思考现在免费的三个问题要提什么。 “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它怎么会在我身体里,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消失或者有什么不良反应和后遗症? 千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扇子,女王地捂住嘴哦呵呵地笑了一会儿:“凡人,把你心里愚昧的担心收回去。空间是按你印象里最喜欢的建筑变化出来的。除非你死,否则空间会一直在你身体里,没有什么后遗症。嗯,你死了它就去找另一个快死的人做下一个宿主而不会再让你重生。这个算不算啊!” 原来自己最喜欢药店么!白药囧着一张脸:“不对!你偷窥我心里的想法!”自己刚刚明明是没有讲出来的啊! “愚蠢的凡人,本大爷怎么可能做那种败坏本大爷形象的事?所有在空间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你自己不把自己的心思藏好,本大爷知道了有什么奇怪!”千知把扇子合了起来,用扇子指着白药表示他内心对白药诬蔑他的谴责已及对偷窥的不屑。 “那怎么隐藏自己的思想?” “凡人就是凡人,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你放空自己的脑海,什么都不要想。还有就是用精神力在脑海里建起防御墙。”千知把扇子收了起来! 精神力,那是什么?白药继续问:“防御墙是怎么建的?” 千知翻了个白眼:“精神力就是意念,你只要想着不让人知道你的想法,只要你精神力还充足,精神力没你高的人就不会知道。虽然你没有修炼过,不过你的精神力居然比本大爷高,不过作为华丽的本大爷的主人,你的精神力比本大爷高是正常的!” 白药在心里默默地按千知讲的那样子建了防御墙,确定千知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后,在心里暗暗地想,大概是因为自己重生的缘故,自己的精神力才比较强大吧! “那么,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空间里?” 千知把头一扭,拒绝回答:“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白药想了一想,决定从弱点进攻:“你知道我是学医的吧!知道学医的人会弄一些七七八八的药吧!比如洗面奶,乳液,防晒霜之类的护肤品!” 千知有些动心,不过还是拒绝了:“本大爷天生丽质,用不着那些东西!” “还有各种化妆品什么的!还有各种材质的漂亮衣服!”白药继续引诱。 千知彻底动摇了:“一个护肤品化妆品或者一件衣服一个问题!”千知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示意一件东西只能换一个问题。 “可以,不过你想想,万一我没什么问题问你,你不就没有东西拿了么!算了,我吃亏一点,”白药一脸我是真心为你着想的表情:“要不然就这样吧!我每个月固定给你一整套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还有三件衣服,不管我有没有问题。如果我没有问题,你就白得,不过要是我有问题的话,你也要回答。你看这样子行不行?” 千知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对方开的条件是自己比较有利啊!一定是自己太善良了,不想占对方便宜才会觉得不对劲:“可以,就这样子,你有问题可以尽管来问我。”千知回答完还有些不放心,人类都是狡猾的,万一他骗自己呢?“你把东西先给我,我才会开始回答问题!” “这是当然,不过我拿东西要到外面去,你先把刚刚的问题回答了!反正你在空间里,空间在我身体里,我也跑不掉啊!” 千知站在那本《医药百科》上面,一脸骄傲:“本大爷是这本书的书灵,知道所有的药材以及和药材有关的知识,拥有本大爷是你的荣幸!当初制造这个空间的大能制造好空间后,是当储物空间用的。那个大能是以药入道,本大爷就是他学医的时候,大能师父送给他的。” 白药看着千知兴奋的脸,决定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我出去给你配化妆品什么的。下次进来的时候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千知是自恋女王傲娇 第19章 端午节无责任番外 白药和祈烬灭在一起很多年以后。 这一天是端午佳节。一大早药庐的生意就很好,药庐还没有开门,就已经有人在门口排起长队,准备来买菖蒲篙草艾叶,苍术白芷以及雄黄酒。白药一看到门口挤挤挨挨的都是人,连忙让药童提前去开门做生意。 人比较多,祈烬灭小心翼翼地护着白药往药庐后面的小院子里走。买药草的人一边排队一边窃窃私语:“这就是白神医的爱人啊!好英俊!配得上白神医!” 路人甲:“是啊!我本来还想,要是白神医的爱人配不上神医,我就把我们村最帅气的男人介绍给他,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路人乙:“凭什么是你们村?我们村的村草才配的上神医!” 路人丙:“不要讲你们村了!看看人家,我们所有村的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一个手指头!” 路人丁:“你们看啊!他好疼白神医啊!一直护着神医走,就怕神医被挤到!我觉的他合格了!以后我都不说抢了大家神医的人是土匪了!” 路人乙:“他会不会只是做给我们看啊!你们看他长得好霸道,会不会人也很霸道啊!不许神医这个那个的!” 路人甲:“应该不会吧,你们看他多疼神医啊!我也决定支持他了!” 路人丙:“没事!我们先看着,要是他以后欺负神医,我就领着我们村所以人打他一顿!” 路人丁:“是啊!要是他是个负心汉,大家就揍死丫的!敢欺负我们的神医,不要命了吧!” 一时间群情奋涌。所有人连药都忘记买了。 今天负责药庐的药首无奈地看着大家:“大家先买药吧!等他背叛了神医在讨论要怎么揍他。” 所有人老老实实的安静下来,开始买药:药首说的对,先买药回去,跟村里的人商量一下,到时候万一那男人背叛了神医,要用什么方法折腾死他。 祈烬灭武功好!后院到前堂这些距离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在复述给白药听,末了,还加上一句:“药药,我是不会欺负你的,更加不会背叛你!当然,床上的欺负不算!” 当初祈烬灭和白药在一起的时候,让疼爱白药的白父白母松口答应的除了两情相悦之外,就是因为祈烬灭做了个保证:不会让人把白药当成男宠看待。两人成婚的那天就大告天下,双方是彼此的伴侣! 白药以为这个消息出现后,两人会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过活。谁知道结果让人哭笑不得,所有人的关注重点居然是祈烬灭配不配得上自己。放弃了皇位陪自己窝在小小的药庐里,这样的人怎么会配不起自己!是自己配不上他才对! 祈烬灭搂着白药亲了一口:“想什么呢?你不是说要教我包粽子么!都快中午了!我们去厨房看看材料准备齐了没有!”祈烬灭转移话题,药药心中一直对自己放弃皇位耿耿于怀,下次还是和他解释清楚吧! 厨房里的材料都准备好了,分成两份,一份是甜的:糯米,蜜枣,红豆。另一份上面摆的是满了香菇,虾米,肉,咸蛋黄,糯米等等。祈烬灭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再把白药抱住,白药不适应地动了动:“这样子怎么包啊!你放开我,这样子没办法包的。” 祈烬灭搂着白药的腰:“乖,不要乱动。就这样子,你先包几个,我看着,等我熟悉一下手法了你再教我!” 白药感觉到屁股底下热热的,硬硬的,吓的动都不敢动了!僵着身体开始包粽子。 白药拿了两张粽叶,在三分之一处折成漏斗状,在漏斗中舀入一半糯米,放入馅料,再用糯米填满,接着将多余的粽叶折回盖住漏斗包裹好,用绳子在粽腰处扎紧打结,做好后放入锅中。白药放慢动作做了几个,回头正想问祈烬灭看清楚了没有。祈烬灭直接吧唧一口亲了上去:“药药,继续!” 白药红着脸低头开始包粽子,直到把材料都包完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祈烬灭抱着白药一边上下其手,力图让白药的脸更加红。一边在心里暗暗地想:自家药药红着脸的样子好可爱啊! 在白药把粽子包完后,祈烬灭也没有动手包一个粽子。祈烬灭放下白药,在放满甜粽和咸粽的锅里加了水,就抱着白药出去,让厨房的人回来把粽子煮了,晚上端过去。 白药在祈烬灭怀里,脸上还带着一点红晕,呆萌呆萌的,却又一脸正经地和祈烬灭商量:“刚刚包的粽子让人分成三份。拿去给我爹娘,他们昨天就到了!还有一份你让人送到皇宫里,让父皇母后他们尝尝鲜,也捎一点给烬墨,当初你丢下那么大的摊子给他,他也没有抱怨。” “好,我马上让人去送,爹娘他们来了估计就是想和你一起吃,就先不要送了,晚上他们过来吃了再顺便带走就好!”祈烬灭一边喝白药聊天分散他注意力,一边快速地把白药抱到房间里。 等到祈烬灭把白药放到床上,屁股接触到被铺的软软的床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祈烬灭端上提前叫人放到房里的雄黄酒,对白药微微一笑:“听说端午要喝雄黄酒驱邪祛病,我就让人准备了一壶。药药要不要尝尝!这是特制的雄黄酒,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太久,最晚两个时辰就会醒的!”祈烬灭口气诱惑。 自从发现白药是沾不得酒的,一喝就醉的体制后,祈烬灭就致力于诱哄白药喝酒这一伟大事业。只不过白药嫌弃喝酒误事,祈烬灭少有得手的。今天难得天时地利人和,不得手的话岂不是浪费了! 白药一听只会醉两个时辰,立马动心了!伸手接过祈烬灭手里的酒就要喝,不料被一只手挡住了。白药抬头看祈烬灭,不是说喝酒么?怎么不让喝? 祈烬灭也不解释,把自己端着酒的手与白药的手交叉:“好了,喝吧!” 白药一看脸就红了,这是交杯酒的姿势。 一饮而尽。 一杯雄黄酒下肚,白药眼神就呆滞下来,脸蛋红扑扑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祈烬灭吻上白药的唇,极尽缠绵。这个让人窒息的吻过后,白药的眼神有一点清明,似乎是知道了祈烬灭想要做什么,用尽力气推了推他:“我不想要!” 祈烬灭安抚得亲吻白药的额头:“乖,我们好久没有做了!” 白药看了祈烬灭一眼,这个男人为自己弃了江山,自己又有什么不能给他。而且,白药有些羞涩地想:是好久没有做了。自己也是有点想的。白药点点头,还没说话,雄黄酒的酒力就上来了。白药的眼神又呆呆的了。 祈烬灭看到白药点头,就放心地又开始动作了。至于早上想的要告诉白药放弃皇位只是自己懒得打理朝政的事,祈烬灭在心里想,还是以后再说吧! 被翻红帐,半响**。 作者有话要说:闻香头晕一天了,好像是生病了!明天要去看医生。可能不会更新了。 今天这了两章算是补偿吧! 第十八章 白药出空间的后,第一时间不是叫人去准备给千知的衣服,而是立马从床上爬起来,检查门窗有没有被人打开过。 “你在做什么啊?鬼鬼祟祟的。一点都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千知的声音在白药的脑海里响起。 白药检查窗户的手一抖,差点把窗户旁边的花瓶打翻,幸好白药经过泉水的温养反应比以前灵敏许多,动作也不会和以前一样比思想慢了一拍。把花瓶扶好的想法刚出现在脑海里,等白药反应过来的时候,花瓶就已经端端正正地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白药夸张地拍拍小胸膛,确定了花瓶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你怎么能突然在我脑海里讲话?虽然根据小说来推断,器灵是可以和宿主在脑海里进行沟通,可是你也不能突然出声啊?吓死人啊有没有!” 千知囧:“本大爷只是问你在做什么。你不用讲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 白药检查好了窗户再去检查门,听到千知的问话,随口就回答:“我看看有没有人进来啊!万一有人进来发现我不在床上,那事情就大发了!” 千知嗤笑,高傲又不屑地声音在白药的脑海里响起:“这有什么难的?下次你进来的时候布一个幻阵不就好了,看在你空有精神力却没办法应用。连个幻阵都布不了!本大爷就大发慈悲帮你一次好了!”说完白药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些有关于精神力怎么修炼以及怎么应用的法门。 “你不要胡思乱想,本大爷只是不想将来有人知道本大爷的主人是个这么不华丽的人,连最基础的精神力都不会应用!本大爷是为了自己的面子着想,才不是想帮你你呢!” 白药听着脑海里千知叫嚣的声音心想:真是一个别扭的书灵! 白药确定门没有被打开过后就回到床上躺着,装做刚睡醒的样子:“小白,小白!” 白福连忙推门进来:“少爷,您醒了!要不要上点吃食?” “什么时辰了?”白药爬起来靠在床上,白福给白药背后垫了俩个软软的枕头:“申时了。” “这么晚了啊!”白药摸摸肚子,瘪瘪的:“叫厨房准备点点心先垫垫吧,快晚膳了!” 白福下去叫厨房准备点心了,顺便又叫了邯郸识墨带着衣服端水进来服侍白药洗漱。 邯郸把衣服放到一边,就帮着识墨拧帕子递给白药,白药接过去抹了两把,再用青盐漱了口后,邯郸识墨就端着东西退了下去。 白福做事一向有效率。等白药洗漱好了,点心也摆了上来。白药一边吃一边想要用哪些药材来炼制化妆品。嗯,这个也有很大的商机啊!古代那么多的女人有钱没处花,化妆品做出来了也可以开个店来卖。现在那些草药满山遍野的都是,雇几个人去采,本小利大,稳赚啊! 在古代,化妆品什么的也不要太多,物贵在精么!先推出唇膏吧!甜杏仁油润唇膏蜂蜡唇膏等等。 “白福,去看看碧泉城里有没有什么店面,不管位置偏不偏僻,只要店面足够大,就以你的名义买下来。去雇几个贫苦人家的老实肯干的青年人,让他们采摘杏仁薄荷等植物,这个我会列个单子给你。再找些养蜂人,向他们长期收购上等的峰蜡。” 白药吃完一块绿豆糕,沉思了一下,一家店总不能只卖唇膏。再添上胭脂眼影还有一些护肤品:“找一些有经验的花农,向他们长期收购色彩艳丽无毒的花朵。还有,找个裁缝,做几件精致的布偶衣服。嗯,就先这样吧!” 白福听完白药吩咐说做布偶衣服时有些诧异,不过少爷的事情自己不该过问就没多话,抬起头就要下去叫人做,突然看到白药脸颊上沾满了点心屑。白福忍住笑意,在白药看不到的地方小心地用手压了压向上弯起的嘴角,果然不管看起来在怎么老成也还是个孩子啊!白药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白药:“少爷,擦擦吧!” 在白药茫然的目光中,白福用手指了指脸。白药才恍然大悟,恼羞成怒的瞪了白福一眼,伸手抢过白福手里的帕子,恶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擦了两下:“还不去办事?坐这里干什么?看爷出丑啊!” 白福把被白药蹂躏成一团的手帕放回怀里,这可是邯郸难得主动为自己绣的,拿出来给少爷擦就已经很心疼了,可不能弄丢了。白福把手帕放好后就出去办事。路上还在想:自家少爷还是刚刚脸上沾了东西的样子比较可爱,交代自己办事的时候太老成了,一点都不像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化妆品护肤品什么的都是虚构的。 闻香查了半天资料都没找到完整的。放弃了! 大家凑合着看虚构的吧! 前两天有点中暑,今天好很多了,所以更新恢复了 第十九章 白福出去办事了。白药还是坐在椅子上捏着小点心吃的不亦乐乎。点心的碎屑掉了一地,白药都没有发觉。他的思绪已经飘散到精神力那边了。 总不能以后每次去一趟空间都要这样子提心吊胆的关好门窗吧!回兰州后要是爹娘找自己,直接推门进来,发现原本躺在床上乖乖睡觉的自己不见了,肯定会以为是有人把自己掳走,他们一定会担心死的。千知说的幻术看来要马上学了。 白药把手里的最后一块点心扔进嘴里,起来把门窗关了。躺回床上,在脑海里千知烙的众多法诀中找到了标有幻术的一枚。 幻术易学难精。幸而,白药想学的那个把被子幻化成人的幻术是入门的。在失败了一次后就成功了。幻术成功后白药也没有停下来,继续用精神力在脑海里浏览那些法诀。因为千知的原身是《医药百科》,所以这些法诀也大都都是和医药有关的。白药的精神力探入幻术旁边的那一枚法诀里,发现这是教人如何运用精神力探查病人身体,了解病因的。在旁边的那一枚是教人如何把精神力探入病人体内击碎病灶的。白药依次学习,他精神力因为穿越重生的缘故比较强大,所以学习这些基本的法诀都没怎么费工夫,大都只是失败一两次就成功的。 即使白药精神力强大,把脑海里千知烙的法诀都学完了,也累得满头大汗,精神力几近枯竭。白药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恢复一下精神力,刚闭上眼,就“看”到脑海里的法诀一块一块地相继碎裂,最后化为粉尘,消失无踪。白药一惊,刚刚闭上的眼立马又睁了开来。 “不用担心,你学习完了法诀就会自动毁灭消失,不会对你的识海造成什么伤害。”千知高傲又臭屁的声音在白药的脑海里响起:“本大爷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有什么隐患!还有,你什么时候把本大爷的化妆品和衣服送进来?” 白药把眼睛闭上:“第一次弄化妆品时间自然是比较久,毕竟没经验,以后就快了,你也不要着急,东西弄好点,用在你脸上你也安心点,效果也好点不是!至于衣服,裁缝弄好了我就给你送来!你不要着急,慢工出细活么!” “谁说本大爷急了?本大爷一点都不急!” “是,你不急,是我急。”白药的声音渐渐小了。千知以为出什么事了,闭眼感知了一下,哭笑不得。 白药抱着一床被子侧着身子呼呼大睡,裤腿都卷起来了,露出一小截白晢如玉的脚腕子。千知哼了一声,暗暗想,本大爷不叫醒他是看在他刚刚精神力枯竭需要恢复的份上,才不是因为他睡着了的样子太可爱舍不得叫! 白药醒的时候白福还没有回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趁着没有人管,白药决定出去走走,随便吃点碧泉城特有的美食。走到药庐前堂看到一些药童在用铡刀切草药时,才想起来空间里还有一些药材没有拿出来晒。 白药出门的脚硬生生地转了个方向,白药决定回去把药材拿出来,等会儿出去的时候让药童去自己房间里把药材拿出来晒了,就说是师父发现的新药材,自己沿途采了,准备处理好了拿回去给师父研究。 白药把门关了,用精神力把人参以及其他自己从药圃里采的药材从空间里拿出来,放在桌子旁边的空地上,吩咐好药童就出去吃饭了。 临近黄昏的碧泉城,繁华热闹。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看到的沉闷。街边的小贩摊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小孩子手里都捏着一两文钱到处撒欢地跑,准备去买自己爱吃的零嘴。白药站在一个摆胭脂水粉的摊边,买了几盒比较符合入眼的发油。其他的什么胭脂之类的千知一个男的用自己看着也别扭,先买几盒发油凑个数,等自己的护肤品研究出来了再把护肤品给千知。白药也没问价钱,掏出一块银子就递给小贩。 “哟!小公子,给多了,小的找不开啊!” 白药装小孩卖萌模式打开,笑容甜甜地开口:“大哥哥,不用找了。我是偷偷跑出来出来给娘亲买礼物的,我听娘亲她们说今天去庙里上香,会到城内最大的酒楼里吃饭。大哥哥,城内最大的酒楼在哪里啊?” 小贩颠了颠手里的银子,感受到差不多有五两的分量后,态度更加热情:“小公子这可问对人了!城内最大的酒楼就是泉流居了。喏!往前左拐,最大最漂亮的那栋就是了!” 白药笑眯眯地道完谢。就直奔泉流居去了! 小贩说泉流居是最大最漂亮的那栋。白药站在泉流居门前,抬头看。其实也不算是很大,和现代的小别墅差不多大吧!就是比小别墅更有韵味更漂亮一点。泉流居有三楼,从外面看倒是十分大气。门口顶上挂着一个匾额,飘逸的泉流居三个鎏金大字刻在上面,更是给添了几分秀丽。 白药走进去,立马就有小二过来招待,丝毫没有因为白药是小孩子就轻视他。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白药的衣着一看就是富家少爷,所以不敢怠慢吧! “小少爷,你是想在哪边用餐?” 白药打量了一下四周:“本少是第一次来,你介绍一下。” “泉流居共有三楼。一楼是平时用餐的地方,环境比较嘈杂。二楼是雅座,安静优雅,各桌之间还有屏风或者植物挡着,所有的位置都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这三楼么!是雅间。环境比二楼更好一点,最适合谈事情了!” “本少就去二楼吧!” “好叻!二楼雅座,小的带路,您请!”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倦怠期,没动力!(拍飞) 明明就是卡文,还掰什么掰! 第二十章 泉流居。二楼雅座。 “小二哥。来几道招牌菜,再来一壶好酒!” 小二本来乐滋滋地记着白药点的菜。直到听到白药说要一壶好酒时,顿时苦着脸哀怨地望着白药:“小少爷,好酒我们泉流居是多的是,小的也知道您一定都买得起,但是,你的年纪……”小二左右为难。 白药低头上下扫了自己的五短身材,伸手看看自己白嫩嫩的比同龄人还小了一号的手,叹了一口气:“算了!酒就不要了,上一壶好的春茶吧!”本来还想难得出来一趟,没有人管,还想学小说里的人一样喝着小酒,吃着小菜装个13,结果忘记了自己还是小屁孩一个! 菜上的很快。没一会儿就齐了!茶是上好的龙井春茶,用精致的茶杯盛着,瓷白的茶杯里飘着翠绿的茶叶,清新淡雅。白药捧着喝了一口,咂咂嘴,味道不错,香味也好闻。比起捧着茶杯喝茶,其实白药更想翩翩公子一点,端着仪态万千地品。奈何先天条件不允许,杯子太大了,他的小手根本端不住,只好吹凉一点用手捧着喝。白药平时用的茶杯还有其他生活用具都是经过特别调整的儿童版。有一次白药喝茶时茶杯太大端不住差点烫到,白母知道后让人把白药所有生活用品都按白药的身材比例缩小了,白药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子孩子气的捧着杯子喝东西了!这太没男子气概了!白药一边捧着茶喝一边愤愤地想。 小二好笑地看着刚刚进来时还通身贵气的小公子坐在椅子上可爱地皱皱鼻子满团稚气地喝茶水:“小少爷!菜都齐了!” 白药看了看满桌子的菜,放下茶杯:“恩,好了,你下去吧!”白药扔出一块银裸子:“有事再叫你!” 店小二接过银子往怀里一塞:“小少爷有事您开口!小的马上就来!您慢慢吃!小的就先下去!” 白药拿起刻着泉流居的雕花筷,开始慢慢品尝桌上的美味。这个佛跳墙味道不错,多吃点。这个排骨汤倒是不怎么样,比不上家里的。嗯!想娘亲做的排骨汤了!这次弄完就回去吧!在白药皱眉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把排骨汤移开。白药手里抓着一个猪蹄努力地啃着,看到有人进来把汤移走连头都没抬:“小白,你过来了啊!店铺找到了没有?” “回少爷!城郊那边有个小庄子要转让,庄子的主人是个书生,要凑盘缠去行近书院念书才变卖的祖产。还有一处是城里,离药庐只有一条街,原来是个脂粉铺子,主人家经营不善,只好转让了。只是这处比那个庄子小了些!还有其他几家,不过比这两家差了许多,小的也就不说了!”白福伸手把白药不喜欢的菜往远处挪了挪,又把白药爱吃的几道菜端到白药面前:“少爷等会要不要去看看那两家?好决定买不买!” 白药伸筷子夹了一块红油藕片往嘴里塞,辣椒油沾到唇上,愣是把一个小小的玉雪孩童给添了几分艳色:“不去看了。那书生品行如何?学识可好?若是还行就给他点银钱,就说这钱是我借他的,待他高中之后,再还与我。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有变卖祖产的道理!若是品行学识有一不好,那就算了!咱也别买他家的庄子。你找个时间去把那个脂粉铺子盘下来吧!小就小点,反正也没卖什么。几个胭脂能占什么地方。” 白药筷子乱飞,吃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盘菜很快就见底了。白福看着白药像只仓鼠一样进食,暗地里偷笑了一会儿。记下了见底的几盘菜,看着满桌的菜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没动几筷子,想来是不爱吃的:“少爷,要不要叫小二在上几道菜?” 白药拍拍肚子,满足的咂咂嘴:“不用了,我把这碗甜汤喝了就够了!你吃了没有?饿不饿?今天少爷请客,你要不要也来一桌?这里的佛跳墙味道倒是不错!” “小的在去看铺子的时候就吃了些点心垫着了,现下倒是不饿,等等回去吃也是一样。少爷不去看看脂粉铺子的环境么?小的担心买了下来不合您心意。虽然不差这几个钱,但这好歹都是少爷自己开的第一个铺子,还是弄的完美些才好!” “不用去了,就这样吧!卖的是东西又不是我的心意!你去办吧,争取这两天把铺子以最低价给我盘下来。对了,那些养蜂人还有花农联系的怎么样了?”白药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脸惬意地喝着冰糖百合雪梨汤。 “养蜂人和花农找倒是找到一些了,只是大多都不是专门养蜂或者养花的,不知道技术如何。明天我就去和铺子的主人谈价钱。还有,裁缝已经做了十几套样式不同颜色不同的布偶衣裳。小的做主让人送到您房里了。” 白药把手里盛甜汤的碗放到桌上:“挑几个技术好一点的花农和养蜂人雇佣了。给他们安排好住处,问一问愿不愿意教几个徒弟。愿意的多给一笔银钱。挑几个伶俐忠心的家生子去学习。告诉他们学的好的可以向我讨一个奖赏!至于布偶衣服放哪里,你做主就是了。” 白药起来,叫了店小二上来结了帐:“小二哥,给我这小白哥哥做几道好菜,再来壶不烈的酒,钱我就先结了!辛苦你了!”白药塞了一两银子到店小二手里。 “好叻!客官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喜滋滋地就下楼传菜去了。今天真真是遇见散财童子了!光是打赏就有半年的薪资了! 白药跟着下楼,回头对白福扮了个花猫:“小白,少爷可是连菜都给你点好了,赶紧老老实实去吃。不要说什么不饿,你肚里打响响得我隔老远就听到了。可不能让人以为我白府的管家连顿饱饭都吃不起!酒就别喝太烈了,爷还等着明天你给爷把铺子低价盘回来,你可不能醉在这里。” 白药把白福一个人扔在雅座,慢悠悠的走了,还挥挥手:“甭担心少爷,少爷自个儿先回去。明儿等你好消息啊!” 第二十一章 白药回去的时候,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几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制托盘。白药随手一翻,看了下。是第一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十几套样式颜色花纹各不同的衣服,虽然都是按玩偶的大小做的,但每件都是做工精良,样式新颖。白药看向第二个托盘,里面摆的是几支玉制银质的发簪,还有几支木制的,那是老檀香木制的,价值不亚于前面几支。发簪只占了托盘的一半空间,还有一半放的是颜色清淡雅致的发带,偶尔也有一些银线绣的暗纹隐现,有种低调的华美。最后一个托盘里摆的是和衣服配套的鞋袜,因为不知道是大小,所以各种玩偶的尺码都有,每种都有两三双。白药把食指放到鞋子里按了按,软软的。好小啊!自己一个手指就把鞋子塞满了。不过以千知的小身板应该差不多。算了!给他试试不就知道了!白药精神力附在手上一扫,桌子上的东西就都转移到空间里了。 “千知,试试看合不合身?合身的话以后就按这个大小做了!” “无论什么衣服,本大爷穿上都是华丽的,以后就按这个尺码做吧!”千知自恋骄傲的声音在白药脑海里响起。 一阵有序的敲门声打断了白药的回答。 “进来吧!” “少爷,事情都办好了!” “去看看那铺子,找几个匠人,重新装修一遍。算了,一时我也讲不清楚,你把人叫到铺子里,我直接和他们讲。”白药整理了一下衣服。 “工匠已经到铺子那边了。少爷直接过去就可以了。”在白药决定去铺子那里后,白福就自觉地在前边领路。 脂粉铺子挺大的,前面是店面,后面后堂,还带了个小院,有几间厢房,大概是开店晚了主人家晚上留宿或是底下雇佣的伙计住宿的地方。 白药让人把店里的柜台摆设都拆了,然后在店面两侧和中间分别弄个陈列柜用来摆放化妆品和护肤品。在后堂的入口那里弄个屏风,屏风前摆一张柜台,仿现代的收银台。 陈列柜大体是花梨木做的,上面用雕刻了漂亮的紫檀镂空分成一个个精致的小格子,格子是没有盖子的,客人可以直接从里面把化妆品拿出来试用看效果。摆在那里的都是试用装。嗯,还要找几个女孩子培训一下来推销化妆品。这个等会儿在和白福说。 把后堂分割成一个个小包间,里面放上贵妃榻,培训几个专门的美容美体师专门在包厢里服务。本来白药还不敢这样子弄,只是想着把后堂弄成待客的小厅,毕竟美容美体什么的古代人比较保守应该很难接受。结果一打听,这个时空架空的好彻底啊!对女性的束缚没有像以前那个世界那样厉害。女子出门去客栈住宿去饭馆吃饭都不会有人说三道四,就是出去逛个街也是可以的。未婚的讲究一点的人家,女子出门也只是在脸上覆上一层面纱。并没有什么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说法。既然这个时空没有这些忌讳,原本的待客厅也就被白药变成了小包间。 白药把这些要求对着那些工匠大概的讲了一遍,能被白福请来的大都是碧泉城里手艺极好的老匠人。略略一听就明白了白药的意思,在白药许诺做的好有额外的奖励后,个个拍着胸脯满脸红光地保证一定不会出错。 听了工匠的保证,白药甩甩手就回去了。他忙着呢,还要回去翻翻空间里的书,看看那些化妆品什么的怎么做。记得上次有看到记载化妆品保养品做法的药书。用千知的说法就是:本大爷这么华丽帅气的书灵管理的空间里的医药书怎么可能不齐全?只要沾了一个药或一个医字的书,哪怕你只是材料里有一味草药,这空间里的藏书就一定有相关记载,绝无遗漏。 白药走了,白福也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回到了药庐,白福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就又让白药使唤去找一些忠心手脚灵活的丫头。说是要培训一下放到铺子里,一部分做销售人员,一部分当美容美体师。 白福手脚很快,白药这边刚吩咐完,没隔多久,白福就带了一批女孩子过来。白药看了一下,都是十五六岁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 “这些都是对白家比较忠心的丫鬟,大部分是家生子。都是我从碧泉城的白府别庄里挑出来的,个个伶俐,头脑活络,记性也好!” “碧泉城里有家里的别庄?我怎么不知道?” “原本是没有的。当初少爷六岁生辰的时候林先生把药庐地契给您之后,老爷就派人在这里买了个庄子。说是到时候您来了碧泉城里,要是在药庐里呆腻了,也可以去庄子里住住。药庐是您的产业,您一定会经常过来看看,有的时候庄子里不方便了,你也不至于去住客栈。在这城里有个落脚的地方总是好的。原先刚来的时候事情多,也就忘记和您讲了,刚刚您提到丫鬟是才想起来。”白福说道后面脸有些红,作为管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实在是说不过去。白福刚要请罪,白药一摆手示意这件事就这样子过去了! “这次就当是让你长个记性,回去之后好好向你爹学学!” 白药把手伸进怀里,看起来像是从怀里拿东西出来,其实是从空间里拿了一本小册子出来。小册子里记得是一整套系统的按摩穴位理疗手法。 “以后你们要做什么白管家应该有说。现在你们分成两批人,一批就在前面铺子里为各家小姐夫人推荐产品,另一批就在小包厢里为那些小姐夫人做美容。现在大家都轮流来看看我手里的册子,看前两页,看得懂的就站到左边,看不懂的站到右边。”白药把册子递给最前面的一个丫鬟。 一柱香后,十几个丫鬟就自动分成两列,差不多有一半的人看不懂。白药拿出早就写好的礼仪手册异时空版和刚刚在丫鬟手里过了一圈的册子,叫白福找个可靠的识字的人抄写十几份,到时候她们人手一份,看的懂多少是多少,不行的话自己在讲解一下。有了礼仪手册还不够,店铺是药走高端路线的,她们的气质也要提升。 “去请几个教养嬷嬷过来,好好教导她们言行举止,培养一下气质。” “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们学的好的话,三年后你们的卖身契我就做主还给你们!”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要说底下一直谨小慎微低头伏耳的丫鬟惊讶地目瞪口呆,就是白福眼里都有一瞬间地不敢相信。 第二十二章 白福手脚很快,白药昨天才说了要请教养嬷嬷,今天白福就吧碧泉城里最有名气的教养嬷嬷请了过来。 白药看着眼前两个举止端庄行事进退有度的教养嬷嬷。心里颇为感叹:不愧是城里专门教养大家闺秀的嬷嬷。果然非同一般,也不知道白福是用什么办法才让只教养大家小姐的嬷嬷屈就来教导丫鬟。 “委屈两位嬷嬷了。也不用像教导小姐那样面面俱到,只要教得她们办事言行举止怡人,接人待物温婉有礼,不要贻笑大方,赘了白家的名声就好!” “这是自然,白少爷放心。”褚衣的教养嬷嬷应答。 “至于酬金么!以往嬷嬷们教养小姐是多少,现在也不会少了。嗯,就再往上加两成吧!算是嬷嬷的辛苦费了!”也算是委屈她们来教导丫鬟的补偿。白药在心里默默添上这句话。 “白少爷说什么呢?谈什么银钱?这事儿是我们老姐妹知道白管家在找教养嬷嬷自己上赶着讨过来的,哪里有收钱的道理?” “是啊!当年闹饥荒的时候,我们两姐妹到碧泉城投奔亲戚,路过兰州,饿晕在路边,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幸亏白老爷让人救了我们,还给了盘缠。救命之恩我们一直不敢忘。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回报,如今难得可以帮上忙!我们怎么可以收恩人的钱?那不是忘恩负义么!”靛衣的嬷嬷红着眼眶,用手帕压了压眼角,把泪水逼回去后:“让白少爷见笑了!” 原来是有这个原因,我就说白福什么时候手脚这么麻利了,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个顶好的教养嬷嬷愿意屈就来教导丫鬟,原来还有这个缘故。不是说白药看不起丫鬟下人,而是这个时空虽然比以前的世界开放,但是对待仆人还是一样的带了几分轻蔑。所以一般有点名气的教养嬷嬷都不愿意来教导她们。更何况是像这两位那样碧泉城顶好顶好的教养嬷嬷,一般的大户人家都请不动,要不是白家对她们有恩,她们也不会在听说了白家要找教养嬷嬷就自己找上了白福。虽然她们说不要酬劳,但白药也不能什么都不给。 “嬷嬷说笑了!那就当是嬷嬷是来帮忙的!我也就不给嬷嬷银钱来碍眼了!我前几日刚得了两支簪子,很是衬嬷嬷。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就给了嬷嬷,也免的簪子有灵,怪我让它蒙尘。”邯郸和识墨分别捧着一个盖着缎子的托盘放到白药面前。白药伸手把缎子揭了,示意她们把东西捧到两个嬷嬷面前。 托盘上除了一支做工精致价钱不菲的簪子外,还有几个镯子,看起来都不是凡品。禇衣嬷嬷一看心里就明白,不要说全部,就是单单那一支簪子,就比自己两姐妹平时教导一位小姐礼仪的薪酬还多了不知道多少。更不要说还有那些镯子了。 “白少爷大方,我们两姐妹也不能太贪得无厌,本来就是报恩来的,还收您这么多东西。你看,要不这样。我们厚颜,就收下簪子,那些镯子白少爷还是留着吧!用不着留着赏赏下人也是好的,带在我们手上,它们若是有灵,也要叫屈的!” 白药也懒得和她们为了几件首饰争来争去,等那两个嬷嬷收了簪子后,就随手让邯郸识墨把东西端下去分了!大老远的跟过来伺候,一路奔波也不容易。 “如此,打明儿起,就辛苦两位嬷嬷了!” 禇衣嬷嬷和靛衣嬷嬷连连摆手:“白少爷说笑了,哪里会辛苦!这活最是轻省不过了!”说完行了礼就走了。白药让一个丫鬟带着她们去厢房里休息。 “白福,找几个熟悉经脉穴位的药童去给那几个丫鬟讲解我那本美容美体理疗手法里她们看不懂的地方。还有,养蜂人那里蜂蜡现在有多少了?不多的话就高价去其他地方收。花农那边的花也要培育起来,目前要用的花也去其他地方先收着。等以后花种出来了开花了,就不用再花钱在这上头了。” “蜂蜡和花朵都不多,小的寻思着少爷要的比较急,就自作主张的让人去附近其他城收购了!药童小的明天就请药首挑几个擅长经脉穴位的借过去几天。” 白药满意地点点头。小白办事还是靠谱的。想起来材料都有了,自己也应该去空间里找找那本记载了化妆品护肤品制作方法的册子了。 白药看看杵在自己目前不动的白福。眼睛一眨,打了个哈欠,眼里泛出一滴因为困倦而冒出的泪花。 “少爷累了就先休息吧!这几天一直在忙。少爷都没有好好睡一觉!”看到白药打了个哈欠,稚气地用手揉揉鼻子,掩住嘴巴。白福才意识到,这几天一直在指挥着自己把开店的事情弄得井井有条的少爷还是个小孩子。 白福一走,白药把眼睛里的泪花揉掉。看不出一点疲倦的在床上用精神力放了个幻术,精神奕奕地进了空间。 白药进了空间后就直接奔到休息室。在室内的书架上翻来翻去,把书架上的书弄得乱七八糟。千知本来在本体里欣赏自己穿上新衣服后更加美丽的容颜,被白药这么一折腾,什么欣赏的心情都没了,直接出了本体。 “你在弄什么东西?折腾的本大爷连欣赏自己的美貌都没心情了!” 白药头也不抬,继续在书架里翻找。听见千知的的话,停下动作,一拍脑袋,对啊!在空间里找东西就应该让千知帮忙啊!有谁比身为书灵带在空间里不知道多久的千知更加了解空间?自己这样子瞎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千知,帮我把记载了化妆品和护肤品配制方法的书找出来,找到了我给你两把扇子。”白药利诱。 “真的?”千知随手在书架的最底层抽了一本厚厚的书,扔到白药面前:“记住你的话!你要是没给本大爷扇子,下次本大爷就再也不帮你找东西了!” 白药把书拿起来,翻了一下确定是写化妆品和护肤品的制作方法后,就出了空间:“放心,我这就叫人给你拿!” 作者有话要说:闻香写的文是比较平淡的。没有多少起伏。就想流水一样缓缓长流。希望亲们不要嫌弃。毕竟本来人生就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 第二十三章 白药从箱子里找了两把扇子扔进空间,履行了对千知的承诺后,就抱着书开始研究里面的配方。 书里记载的化妆品和护肤品的种类很多,需要的材料和制作的步骤也写的很清楚。材料也好找,都是这个时空里随处可见的。就是偶尔有一两样没有的,白药空间里也可以找到。白药让白福把材料每一样都准备几份,决定先试验一下。 虽然要的材料种类多,但是数量都不是很多。大部分药庐里都有,所以白福准备的很快,没两下就让人把材料抬到白药住的小院子里。 白药看着满满当当地装了几大筐的原料,觉得把东西都弄到房间里试验太不靠谱,这些东西往房里一摆,连给人下脚的地都没了。院子就院子吧!虽然是露天的,但没人敢来药庐这边偷师,再说了,那些护卫也不是吃素的,最不济也还有梅三呢!所以白药想了想决定还是在院子里试验。地方大不说,弄脏了也比较好收拾。 材料齐了之后,白药就埋头专心做试验。足不出户地摆弄那些药草花朵。 一个月后,白药把最后一瓶装着防晒霜的松木盒子轻轻地放到旁边临时搭的架子上。架子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那些都是白药奋斗了一个月的成品,只要找人测一下过敏反应以及试试效果,没有什么不良反应的话就可以开始生产上市了。 白福看到白药停了手,赶紧叫人抬了水到房里让白药沐浴。少爷最是爱干净,为了化妆品的事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好好梳洗了。 “少爷,水已经备好了,您想吃点什么?小的叫厨子给您做!才出来没多久您就瘦成这样子,回去了老爷夫人看到了不得心疼死!这一个月您都没有好好地吃顿饭,好不容易忙完了,您一定要多吃点。小的没用,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吩咐厨子弄点吃食。” “做个白云猪手糖醋鳜鱼,还要一个豌豆黄,不要做太多,吃不完就不好了!” “那就再添个汤吧!小的可不想回去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我爹那拐杖抽!”白福苦着脸跟在白药身后碎碎念。白药被白福悲苦的表情逗笑了,挥挥手就答应了。 “那些丫鬟学的怎么样了?我等会儿过去看看她们学习一个月的成效。蜂蜡和花朵收多少了?” “都弄得差不多了!” 白药洗完澡吃完美食正打着膈腆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满足地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看着还在桌上孤零零地躺在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豌豆黄。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到底要不要吃下去呢?吃的话自己肚子又很撑,不吃的话又好浪费。豌豆黄真的好好吃的,扔的话好可惜啊! 白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少爷一脸的苦大仇深。顺着目光看过去,白福顿时哭笑不得,也就面对吃的时候自家少爷才会露出一点小孩子气来,平时都成熟稳重的像个大人。白福伸手把那块豌豆黄拿起来,塞进嘴里:“少爷,小的刚好有点饿了,到处都找不到吃的,幸好您这里还有东西可以垫巴一下,不然可真是顶不住了!” 白药瞪大了眼睛看向白福,虽然白福只是个管家,但是他们一家忠心耿耿地服侍了白家几代,自是情分不同,身份也比一般的奴才高许多。与其说是管家,还不如说是朋友。从来没有让朋友吃剩下点心的道理。所以白福把豌豆黄吃了后白药才会那么惊讶。 “怎么?一块点心还不许我吃了?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跑来跑去,弄到现在还饿着肚子的。” “不是,怎么不叫厨房做点吃的?饿着可是对身体不好,我可没有不让你吃饭!”虽然知道白福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才把点心吃了,但是你不会找个好的理由么!白药内心的小人在抓狂,找不到吃的,这个理由太挫了有木有:“你怎么不自称小的了?这两天不是这样子自称的很欢乐么?” 白福把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个脑袋,叫外面的人去厨房弄点吃的过来后,飞快地把门合上。坐到椅子上,露出一抹浪荡的笑容,翘着腿吊儿郎当地说:“这不是现在没人在吗!要不然我哪里敢啊!要是有人在的时候我这样子被我爹知道了还不抽死我,说我没大没小,目无尊卑!” “行了,你吃吧!我去铺子那边看看铺子弄好了没有!随便看看那些丫鬟都学的怎么样了!” 白药带着两个护卫去了铺子。本来白药是想一个人出去的,结果愣是让白福塞了两个护卫进来,说是什么路上不安全,小孩子容易被拐卖!白药没办法,谁让自己还是五短身材呢?要是真有人贩子什么的自己这小身板也打不过。虽然铺子离药庐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不过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不然真的被打晕卖了。在这交通不方便的年代,被卖了想回来可就难了!小心无大错! 铺子已经弄得差不多了!白药到的时候,那些工匠都开始收拾工具了。看到白药来了,一个看上去年纪资历最老的工匠上前来:“白少爷,您看看还需要改什么?” 白药到处走了走看看,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工匠,光是靠自己那些描述就可以做出和自己想象中相差无几的东西。细节也弄的很好。白药把一个包厢的门往旁边推,门是白药特地让人弄的推拉门。里面除了自己要求要有贵妃榻小几和两把凳子之外,还有一支造型别致的灯柱。灯柱是一株梅树,梅花一树,繁花间偶有几个梅子探出头来。陪同白药到处看看那里有不足的工匠上前把梅子转了几下,露出蜡烛的芯,打火石点燃了又拧回去,烛光透过薄薄的梅子皮,淡淡的昏黄笼罩了整间包间。 “这样子不会着火么?”白药有些好奇,上前摸了摸另外一个没有点上的梅子,转了下来,才发现在梅子蒂那边是可以和枝干分开的,从梅子蒂那里看是可以看到梅子里的蜡油,以及在蜡油中间的烛芯。 “白少爷放心,做梅子的材料是我们特制的,不易燃的。而且这里还有透气孔。”白药顺着工匠手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梅子上有一圈小小的不注意看就会漏过去的孔。“里面不是摆蜡烛而是蜡油,这样子就不会因为蜡烛倾倒引起着火了。用的日子也久些,一个月添一次蜡油就可以了。” 工匠指着梅树:“别看这棵梅树小,里面足足有十几个梅子,全部点起来的时候,最为漂亮,不要说一间包厢,就是两间,也是照得亮堂堂的。光线想要暗一点的话,只要点一半的梅子就足够了。” “其他包间都有这个灯吗?” “都有,只是不是梅树的了,旁边那间是菊花,第三间是竹子,第四间是兰花,第五间是莲花,还有其他间的,都是一些植物。”工匠不好意思的笑笑:“按您的要求做完后,材料还剩好多,都是些好东西,扔了也可惜。就自作主张地给每个包厢弄了个灯柱。本来还担心您不喜欢。” “不愧是碧泉城里最好的工匠,这手艺果然是极好。别人请都请不来的老师傅,愿意多给做点东西,我可是占了大便宜的!就您老人家这手艺?不说别的,就刚刚那个梅子灯,绝了!” 那老工匠听到白药夸奖的话,兴奋的脸都红了:“那是,我这手艺,可是当年鲁班祖师传下来的!” 白药一一把包间看过去,觉得没什么需要改的了,就回了前面铺子:“今儿个我做东,晚上在泉流居开几桌,大家折腾了这么多天,也没吃好,晚上好好吃一顿补回来。” 白药微微点头,就有一个护卫托了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十几个香囊:“这些是你们的工钱,都让人装好了,数数看有没有少了,要是没错就先散了!” 第二十四章 给完工匠工钱后,白药就带着护卫去了铺子后院。白福早就派人去通知了教养嬷嬷带着人在那里候着。 白药到的时候,两位嬷嬷正带着丫鬟在院子里练习站姿仪态。白药放眼看过去,比起一个月前恭谨温顺的丫鬟,现在看来,多了一些自信和气质,不要说是丫鬟,就是一些小门小户的小姐也是比不上的。行走之间仪态优雅,面带一丝柔和的微笑,接人待物颇有章法。白药暗暗点头:不愧是碧泉城里数一数二的教养嬷嬷,短短一个月愣是把一群畏畏缩缩的小丫头改造的自信优雅。 “嬷嬷果然好本事!这咋一看,活脱脱的大家小姐啊!难怪碧泉城那么多的教养嬷嬷,大家最想请的名气最大最受欢迎的还是两位嬷嬷!” “白少爷说笑了!还是这些丫头自己上进!要不然我们在怎么本事也是没办法!” 白药看着靛衣嬷嬷脸上掩的掩不住的笑容,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也就没有接话。把目光移到那些丫鬟身上。 “再过半个月,铺子就要开张了!按摩手法比较好的就继续练习手法,铺子开张以后去包间里为客人按摩。口才比较好的,就在前堂那边为客人推荐适合她们的化妆品和护肤品。明天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来,你们好好熟悉一下用法用量,以及适合什么样的肤质。化妆品和护肤品的作用和基本用法都会附在上面一起送过来。”白药沉思了一下,顿了顿又继续说:“这样子吧!来两个手比较灵活的,明天开始每天抽两个时辰和我学怎么化妆。学会了以后再教其他人。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如果让她们自己看说明书的话,很有可能她们会直接像抹胭脂一样直接抹上去,唇膏唇彩这些她们要是被当成腮红抹脸上,把精油当成茶水直接喝了,发明它们的人知道了会哭的! 听白药让回去休息的话,原本仪态万方的丫鬟就一哄而散,没两下就看不到人影,白药在后面目瞪口呆,难不成刚刚那仪态端庄落落大方优雅温婉的样子都是骗人的?尼玛!这不科学!难不成她们都是拿了奥斯卡小金人的影后?一个个的演技这么好?肯定是教养嬷嬷逼得太紧了!所以一个个都精分了! “咳咳……”禇衣的嬷嬷假咳几声,唤回了白药已经脱缰到天边的思想。 白药装模作样的摸了摸没毛的下巴,假装刚刚是在思考:“咳!辛苦两位嬷嬷了!晚上我在泉流居设了宴,犒劳工匠。特地单独开了个包间,请两位嬷嬷务必要赏脸过来。” 白药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不舒服极了。昨晚,因为铺子完工了所以弄了个庆功宴,正好两位嬷嬷也教导完了那些丫头,索性就一起了。结果人一多,敬酒的人就多。当然,白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头疼,小孩子的身体让白药逃过一劫,压根就没人敢让他喝酒,全部都是以茶代酒代过去的。之所以昏昏沉沉是因为这具身体没有熬过夜,猛地比较晚睡一点,早上起来就难受的不得了。本来是可以多睡一会儿的,在这里他身份最高没有人敢说嘴。但是今天他要去看看那些做了皮肤测试的人有没有产生过敏反应,没有的话就直接让人去批量生产了。中午的时候还要带着样品去教那两个丫鬟化妆技巧。这些事可是半点都耽搁不得的。所以哪怕白药再留恋床,再不想起来,为了半月后能让店铺如期开业也得挣扎着起来。这个时候,白药就相当怀念自己原来那通宵玩游戏都不会有后遗症的皮囊。 简单的用过早膳后,白福就来禀告皮肤测试的结果了:“少爷,大部分的人都没有觉的皮肤痒,也没有发红现象或者其他不好的反应。我已经按你昨天说的让人开始批量生产了。生产的人每个人都只知道一个环节,挑的也都是比较忠心的下人。也给了三年之后如果他们做得好的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们的承诺。还有,这是临时赶出来的样品,除了你的那份,其他的在盒子里都附了你说的那个说明书。我都让人送去给她们了。你的那份在这里”白福递给白药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盒子。那是白药仿的现代化妆品包装,只不过是把纸盒变成了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盒。反正在这陌生的时空,白药也不担心有人会告他说侵犯产权。 白药稍稍看了下,发现没有遗漏后再打开旁边一个特制的盒子,里面放的是一些常用的化妆品工具,比如粉扑,套刷。比起现代的齐全,这些工具不仅不齐全,更是简陋到了不堪入目的程度。就这样,还是白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试验制作的。 粗略地看完,白药顺手把托盘塞回白福的手里,拍拍衣服就去了铺子。大清早就起来给白药禀告结果,准备完事后回去睡回笼觉把早起缺少的睡眠补回来的白福黑着脸端着托盘在后面跟上。 白药听着后面急促的脚步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都没有回去睡觉,怎么可能让你舒舒服服地躺在床铺上,做梦呢这是! 铺子的丫鬟分成了三队。一队在前堂的柜台那边练习口才。其中一部分假装是来买化妆品的,另一部分手里拿着化妆品介绍推销。第二队只有两个人,正在认真地看化妆品的说明书,手里拿着化妆工具对着自己的脸跃跃欲试。最后一队人在包厢里,她们也是分成两组。一组躺在贵妃榻上充当客人,另一组就坐在小几上给她们按摩,时不时地加上一些护肤品,为客人解说护肤品的作用。白药也没打扰她们,带着那两个手里拿着化妆品工具的丫鬟径直去了后院。 说是白药教她们怎么化妆,其实就是白药示范了他所有会的化妆技巧,剩下的都是白药在口述,然后两个丫头自己摸索出来的。本来白药也不怎么会化妆,就这些半吊子的化妆技巧还是当初暑假不想呆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跑去勤工俭学当化妆助理时才会的。不过你也不能指望一个男人的化妆技术有多好多好不是? 白药把自己仅会的都教完了,留下一句好好练习就甩甩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在带新人,没空码字,只好晚上熬夜来了! 闻香都这么辛苦了!卖萌打滚求评论求收藏安慰 第二十五章 时间是不会因为什么而停留的,在白药忙的团团转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半个月就过去了。今天,就是铺子开张的日子了。 开张的时候没有舞龙舞狮,没有鞭炮,就只是铺子里所有的人聚在门口,看着白药把盖在招牌上的红布扯下来露出里面的招牌就算是开张了!这样子的冷冷清清,看的白福心里慌慌的,会不会根本都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家铺子开张?应该不会的,白福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三天前少爷不是让自己给碧泉城里的大人物的妻眷都发了请柬,就连有些头脸的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没有落下,就是冲着药庐少主的面子,也应该会有人来参加的! 白福担心的不得了,就害怕万一少爷开的第一个铺子没生意,会让少爷一蹶不振。毕竟这段时间少爷为了这个铺子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心中想必是十分重视。若是真的没有什么生意,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皱着眉毛暗自担心的白福并没有注意到白药脸上并没有一点忧虑,似乎毫不担心会没有客人。当然,陆陆续续冲着铺子来的轿子也证实了白福的担心是杞人忧天。 白药胸有成竹,他早就知道那些爱美的女子一定会来,就算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单单是请柬上的一句诗就会把这些眼高于顶的富贵女子吸引过来。不过白药再有把握,也没想到第一位客人会是碧泉城的城主夫人。 一辆低调的轿子在铺子前停了下来。所有人飞目光都聚集在轿帘的左下角,那里绣了一朵不起眼的牡丹。那是城主府的标志。白福愣了一下,暗暗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剧烈的痛感让他马上清醒过来。在确定不是看错了后,白福立马反应过来,在轿子里的人还没下来的时候就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自家少爷迎了上去。接着松开拽着白药袖子的手,后退一步站好。 白药在白福拽他的时候就回过神来了!这绝对是老天都在帮自家自己。本来就只想有个身份差不多过的去的,在碧泉城的贵妇圈里颇有声望的夫人过来看看,回去之后在贵妇圈子里提上一提,将来就不愁没人来买。只要有人来了,这里东西好服务好,就是价钱高了些,也不愁那些钱多得没处花的贵妇小姐不再来。没想到先来的居然是碧泉城里最受其他贵妇推崇的城主夫人,这下都不用她回去说道了。每天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城主府。城主夫人去了一家叫做水凝脂的脂粉铺子的事情马上就会被很多人知道。闻风而来的贵妇小姐能挤爆整个铺子。不管她们是为了巴结城主夫人还是单纯地想来看看是什么铺子让她堂堂城主夫人亲自过来买东西。只要她们来了,看看招牌,再联想一下前几天收到的请柬,想起请柬上面提的那句诗。白药就有信心不让她们空着手回去。 温泉水滑洗凝脂,云鬓花颜金步摇。有哪个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的诱惑?想想自己已经开始枯黄的皮肤可以重新变回年轻时候的细腻光泽;再想想自己开始出现细纹的脸可以重新貌美如花。这样子可以拥有美丽的机会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在有足够的银钱下,又有哪个女子会不行动?已婚的想想天天流连在小妾房里的相公,待嫁的想想未来的夫君。只是比平时用的脂粉价钱高了那么一点,又不是贫苦人家,谁会在意那点小钱。 在柜台导购这样子的宣传推销下,又去包间体验了一下美容美体师的美容按摩技巧后。躺在各个包厢里的贵妃榻上因为按摩舒服的昏昏欲睡的贵妇小姐们一致觉得就算这家铺子的什么化妆品护肤品不好用,也可以常来享受一下。 整个铺子里所有的女子都是穿着一样款式的滚雪细纱裙,挽着飞仙髻,温柔大方地介绍各种化妆品护肤品的作用和使用方法。铺子里的摆设也别具一格独具匠心。更别提包厢里造型别致的烛火。明明咋一看和普通的胭脂铺子没有非常大的区别,偏偏许多细小的地方又让人耳目一新。比如门被做成了推拉式的,看起来更加美观。小几上摆的盘子不是其他富贵人家常用的金银盘子,而是木雕的动物外形的盘子。比如碧玉竹轩那间包厢里的盘子就是一只大熊猫抱着竹子啃的造型。大熊猫的肚子上摆了一些糕点,手里的竹子是空心的,里面可以放置几双银质的筷子。 虽然她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但是圆滚滚地可爱样子瞬间俘虏了所有的客人。就连自从进店后一直不管看到什么新奇物品都没有变过表情的城主夫人在看到大熊猫时眼里都亮了一下。果然国宝才是大杀器么? 在这样的环境以及服务下,所有的贵妇小姐在临走时都或多或少的买了一些化妆品护肤品带走,尤其是城主夫人,她是每样都拿了一份,走之前还暗示了一下白药如果东西好用的话会在下次碧泉城贵妇聚会时提上一提。 等贵妇小姐都上轿回去后,白药叫人提前关了店门,把所有人叫道后院。 “你们之中有谁针线活比较出色?往前走一步”看那些贵妇小姐看着动物盘子如狼似虎的目光,白药觉得自己又看到了一条通往钱途的康庄大道。 有将近一半的人会针线,白药觉得这个数字还可以接受,点点头就让剩下的人散了。 “针线好的明天我会给你们图纸和材料,你们就按着那个图纸缝几个玩偶,要半个人大小。里面也不要塞棉花填充,要用茶叶来填。也可以做几个决明子和菊花的。”茶叶安神,且味道清香;决明子降压;菊花平肝明目降压。这些都是有比较好的保健效果,上一世被许多人拿来当枕芯用,现在用来做填充玩偶的芯应该也会受欢迎。只要外形可爱一点,那些看到动物盘子就眼睛发亮的贵妇小姐一定会买的。就算是她们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玩,也可以带回去给小孩子,想必会很受欢迎! 说完事情白药就带着白福回去了。 “少爷,看今天的情景,是不是该叫人赶工多生产一些化妆品和护肤品?等那些贵妇小姐回去后在她们的闺蜜圈子里一说,想必会有很多人来买。” 白药看了白福一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径直地往前走。白福左右看看没人。小跑了两下拉住白药的衣服:“我说,你干脆点说要不要加产,这样子看我一下然后又叹气是什么意思?” “小白!” 白福不满地瞪视:“不要叫我小白!”其实白福也不知道什么叫小白,但是一看白药那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称呼。 “你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还不让我叫小白?不要加产,不仅不加产,还要减产。我们走的是精品路线,从现在开始每个月每样产品都限量二十份。物以稀而贵。” 精品什么的白福没有听懂,但是物以稀而贵这个道理白福还是知道的。 “还有,明天从库房里拿几匹布出来,每种颜色各一匹。每天送到铺子给那些小丫头。晚上我画一些图,你明天一块儿叫人送过去。” 白福一听到白药话里的小丫头这三个字就笑喷了:“小丫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还叫别人小丫头!” 白药刚刚还带着一丝微笑的脸就僵了,低头看看自己五短的身材。再张开手,手指细细小小的,阳光透过指缝落在地上,手指留下的阴影几乎都看不见。白药哀怨了。脸色也慢慢的从僵硬到发青,最后定格在黑色上面。 白福一看白药的脸色就知道捅了马蜂窝,大事不好了!连忙就要走:“你先去画图纸吧!我去叫人减少生产。” 白药黑着脸拽住白福的衣服,往我伤口上撒了盐巴,还想跑?白药硬是挤出一丝微笑:“不急!等我把图纸画完了你顺手拿了再过去也不迟!” “你还是不要笑了!”白福看着白药脸上扭曲的微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硬是违背心意:“行,等你把图纸画出来了我连着库房里的材料一块叫人送到铺子里。顺便叫他们减少产量。” 说着说着就回到药庐里了,白药带着白福回了房间。磨了墨,铺了宣纸,用毛笔简单地勾画出一些可爱的小动物,当然,国宝是必不可少的!画完后白药随手把图纸递给白福。袖子一带,刚刚磨好的墨就泼在白福崭新崭新的衣服上。本来一套衣服白福也不会那么心疼,偏偏这一套是自己豁出脸皮磨了邯郸好久才做好的,本来都舍不得穿,今天难得穿一次,就这样子被墨水毁了。不知道现在去洗能不能洗掉。 白药看着白福飞快地跑去洗衣服,幸灾乐祸了一会儿!让你嘴贱! 作者有话要说:那句诗是我断章取义的,大家不要在意! 闻香码字到这么晚,有没有奖励? 给个评论,点个收藏让闻香知道还是有亲在看的! 第二十六章 经过那些贵妇小姐的宣传,铺子里的生意那叫一个好。起码拉走了碧泉城里其他脂粉铺子五成的客人。短短七天,就把铺子里的存货卖的差不多了。白药决定提前实行限量制。反正名气也出去了,品牌也打起来了,不愁没人来买。 那些丫鬟的针线活很好,在铺子里忙活的同时,还抽空缝了上百个各种形态的玩偶。白药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小大人样子地决定:在实行限量制的时候顺便推出会员制,每个会员可以优先购买限量产品。打个比方:比如某样化妆品只剩下最后一款,一位会员和一位普通消费者同时看中了,会员可以优先购买。并且会员每在水凝脂一次性消费了五百两银子的话就可以获赠一个玩偶。当然,白药把这个决定告诉大家的时候是把那些现代的字眼自动转换成这个时空的人可以接受理解的语言。 因为见识到了自家小少爷的敛财能力,对于白药的这个决定并没有受到其他人的异议。不过,就是他们有意见也没用,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白药年龄再小也是主子。主子的决定不是小小的奴婢可以影响的。 限量制和会员制在碧泉城的贵妇小姐圈里引起了轩然大波。水凝脂的化妆品和护肤品虽然名字怪了点,但是效果比普通的脂粉好多了。第一次来的那些小姐贵妇没几天就又回来买了一大堆回去做人情,可见东西之好。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要限量卖了,还每种每月份就只供应二十件。大部分贵妇小姐都忧心忡忡了,尤其是身份地位不够高的女子,就更是担心。限量制这三个字在像城主夫人这样子身份高的贵妇小姐心里是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的,以她们的身份,就是没买到,想要的话放出点风声,就会有人千方百计的送上来,求着她们要。 所以她们的关注焦点在于后面的会员制。成了会员只要在那个铺子里一次花了五百两就可以拿到一个玩偶。想想上次去水凝脂,在包厢里看到的各种动物造型的盘子。再想想那或娇俏可爱的松鼠或憨态可掬的熊猫或慵懒高傲的猫咪(知道这些动物的名字是因为上次在按摩美容的时候有听美容美体师介绍过)。所有贵妇小姐都坐不住了,连忙叫人去打听成为会员的条件。 交一千两银子的制卡费用,就可以成为水凝脂的会员,并且得到一套化妆品和一只玩偶,只有前二十名去交钱的才可以成为会员,二十以后就不会有人收银子了。听到这个消息,身份高的贵妇和小姐匆匆忙忙地叫人去准备轿子,气势汹汹地准备去抢夺那二十个名额。要知道,碧泉城里身份高的贵妇小姐可不少,万一去晚了名额落到自己看不爽的人手里,到时候闺蜜聚会的时候看着对方拿着会员卡在自己面前晃悠,那不是得气出内伤来。还是自己先下手为强,下次聚会的时候在对方面前炫耀一下,把对方气病比较爽! 碧泉城里的大家闺秀全部都出动了,就连像城主夫人这样子身份高的女子都没办法安心坐在府里喝茶,急匆匆的叫人备了车马就往水凝脂那边赶,听说药庐少主吩咐了,二十名会员一满,不管对方权利身份在高,钱给的在多,除非开分店,否则就不会再招收会员了。她们的身份在高,也不会傻到去得罪药庐的少主大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要是得罪了少主,指不定就找不到一个大夫来看病了!就算勉强找到一个愿意的,医术也没有药庐的高明,让他看病也不放心。 二十个名额很快就满了大都都是身份高的人拿到了,倒不是说她们来的最早,有些来的更早的本来是可以拿到的,不过耐不住身份不够高,为了不惹事也是为了巴结讨好其他身份更高的女子而让出去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事,不管名额是怎么到手的,只要二十个名额一满,白药就要让人带着那些贵妇和小姐去选取自己喜欢的布偶。可是偏偏就是有人不识趣。 “什么?没有会员卡了?你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本小姐可是碧泉城首富之女,你们居然敢轻视我。” 听到这句话,白药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一名红衣华服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正在对着分发会员卡的导购叫嚣着,一张秀丽的脸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了。导购还是保持着八颗牙齿的甜美微笑,向那名女子解释,并且道歉。听到导购的道歉,那名红衣女子更加猖狂,不依不饶地要求导购把会员卡给她。 “其他人有比我更有钱的吗?这是两千两,你赶紧把会员卡给我!”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了眉。贵妇们在心里暗暗地把他从心里的儿媳妇候选划了去。小姐们则在想,这样子的人要离远一点,不可以结交,免得累及自己的名声。 “对不起,只有前二十名的交了一千两的客人才可以拿到会员卡,您要是实在想要的话,可以等水凝脂开分店的时候再去办理。”导购笑容依旧甜美,只是笑容没有那么真诚了,眼里的笑意也没有了。 红衣女子破口大骂,一点也不顾及白药药庐少主的身份,区区一个药房里的少东家,能把自己怎么样!红衣女子肆无忌惮。 白药伸手让人带着贵妇小姐去挑选玩偶,自己迈着小短腿来到红衣女子身前。直接把她放在柜台上的银子打包好,一把塞在红衣女子的手里,指着大门笑得天真可爱:“大婶,向后转,然后直走,慢走不送!” 红衣女子呆呆的傻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就要一巴掌甩过来:“一个小小的药庐少主也敢这么对我说话,是不想药庐在碧泉城里开下去了么?” 白药身后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护卫向前迈了一步,一手把红衣女子扬起来的手抓住。 被护卫保护住的白药淡淡的看了红衣女子一眼:“把她扔出去,从今以后把她家列入水凝脂和药庐的黑名单!” 已经选好布偶出来的贵妇小姐听到这句话心里一跳:这个蠢货又做了什么,居然让药庐少主做出这个决定。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不要管了。 红衣女子还没有意思到被药庐列为黑名单的严重性,被护卫丢脸地夹出去后(没看错,就是夹在胳膊下的夹),就在店门口破口大骂,丝毫没有一点的大家闺秀的风范。 白药看着红衣女子满口污言秽语,直接在纸上写了一份把红衣女子一家列入药庐黑名单的告示,在落款盖上药庐少主的令徽。就让人去贴在药庐门口。 每天在药庐看病的人都是络绎不绝,尤其是在少主大人赢了韩非其之后,来看病的人就更多了。告示一贴出来,马上就有一大堆人看到。什么?居然有人辱骂少主?哪个不长眼的,不要说少主大人经常救济贫苦人家,就是冲少主玉雪可爱的样子,居然也有人会忍心骂他。还企图对少主动手,幸好被少主大人的护卫拦住了!是谁这么丧尽天良唷!连少主大人都敢打,活该被贴告示黑名单! 董真儒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和他夫人一起喝茶,听完事情的起始后连茶杯都端不稳,差点就摔地上了。 “不就是一个药庐的黑名单,老爷干嘛这么激动?”董真儒夫人满不在乎地问。 董真儒扔下茶杯,杯子的碎片溅的到处都是,有一片划伤董真儒夫人的脸,她还来不及尖叫,董真儒就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把她打蒙了。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宠的无法无天!现在连药庐少主也敢得罪。你知不知道一旦被药庐列为黑名单,就不会有大夫愿意来医治了,谁能保证今后没有个头疼脑热?” 骂完夫人后,让人把她送回房。董真儒叫人把自己女儿找了回来,看着眼前还没意思到状况还挽着自己手撒娇让自己教训少主的女儿,董真儒眉头跳了又跳,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还有脸叫我去收拾药庐少主?等我准备好礼单,你给我去登门道歉去!” 董真儒看着自己话还没说完就一脸委屈哭着跑掉的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儿女生来就是父母的债啊!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一半睡着了,然后又惊醒了。 看在闻香这么努力的份上。 大家就不要吝啬地用评论收藏把闻香埋了吧! 第二十七章 距董真儒上门赔礼,白药把告示撤下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水凝脂也逐渐走上了正轨,许多外地的人都慕名上门。 因为购买的人太多,每个月每样二十件的产品往往第一天就卖光了。经过商量,白药决定把每个月每种二十件改成每天每种二十件,每个月上市一款新品。这个措施出来后,每天都有人络绎不绝的来排队购买,虽然还是限量的,但那些小富人家的夫人小姐早点来排队的话也是有可以买到的。 水凝脂走的是高端精品路线,价格向来高昂,只有身份高或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才买得起。而这一类人一般知道的事情都比较多。在来购买化妆品和护肤品的时候她们都还会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包厢顺便做个美容,学习一下这个月的新品是怎么用的。美容和学习的时间都是比较漫长的,贵妇小姐们无聊的时候就会和美容师聊聊天。白药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又教了美容师一些套话的小技巧。所以那些贵妇小姐在聊天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透露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闻,几天下来居然也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白药索性就叫小白管家把铺子里的人都专门训练了一下,把原来单纯的脂粉铺子彻底地改造成披着胭脂店铺皮的情报所。 白福办事一向利索,短短半个月就把那些店员训练成专业的情报人员。白药承诺三年后如果想离开的人不只可以把先前说好的卖身契拿回去,要是有喜欢的人想要嫁了的还可以得到一份陪嫁。铺子里的店员原本大部分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对白家忠心耿耿;剩下不是的能被白福挑中安排在铺子里的也都是忠心无比。本来白药说三年后把卖身契还给她们,她们也没想过拿了就走的,何况现在白药还许诺了陪嫁,就更是没想过走了。都打定了主意三年后拿了卖身契就以自由身留在铺子里,反正少爷也说了,三年后留在铺子里不走的也会每个月发工钱,虽然现在也有,不过到时候就可以拿现在的双份工钱了。这样好的主子上哪里找去。 在店员都培训好了,水凝脂里除了每月的新品外就没有什么事需要白药操心了。药庐里的事就更不用说了,药首都会管理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么多年来没有人管也没有出过一点差错。闲下来的白药无所事事地在碧泉城里逛了几天,决定继续游历。 曲流城。 城门外,一队车队向曲流城缓缓驶来,马蹄扬起的黄沙迷了城门口灾民的眼。自从瘟疫爆发后,就再也没有人经过这里了,大家都是宁愿多废些时日绕路过去,也不愿意经过这里。灾民看着越驶越近的车队,无神的眼睛都猛地爆发出一丝希望。 梅三看着扑到自己马前跪着不住磕头衣衫褴褛的饥民,连忙拉住缰绳,打了个手势,示意车队停止。自己掉头驱马到后面的轿子旁边。 “少主,前面就是闹瘟疫的曲流城了。有灾民拦住了我们的马匹。” 白药掀开马车的帘子,一手撑在马车上跳了下来,拍拍手上的尘土:“我过去看看,我师父什么时候到?还有,从最近的白家店铺和药庐分铺调来的粮食衣物药材最早什么时候到?我们沿路买的粮食药材可以撑多久?”白药在游历的时候接到林重影的信,说是曲流城里爆发了瘟疫饥荒,正好他在附近游历,让他先行带着粮食过去赈灾。 “林先生大概还要几日才能到。从白家铺子那边调来的粮食和衣物三天内就可以到了,药材还要更久一点,药庐分铺那边一时没有那么多的药材,可能会先送一批过来,然后去其他药庐分铺那边调过来。我们沿途收购的粮食估计只能撑两天,药材久一点,差不多三天。” 白药点点头:“让他们尽快送过来,手头上有多少就先送多少,送完了就去附近的分铺里调。务必赶在我们粮尽药绝前送到。” 就这么一会儿,跪在那边磕头的难民就已经从刚开始的一个增加到了十来个。梅三手下的护卫和白药原本就带着的护卫早就下了马,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边。伸手把灾民扶起来,还没站两下就又跪了下去,嘴里一直讲着祈求的话。 白药摇摇头,早知道就不把白福和邯郸识墨一起留在碧泉城。这些人打架还可以,一碰到别的事就萎了。 白药一一把跪在地上磕头的难民扶起来在他们要重新跪下去的时候表明了身份,证明自己是不会不管他们的。 “是药庐的少主大人,大家起来吧!少主大人是不会不管我们的!”先前挡在梅三马前的饥民带头站了起来。 白药叫人拿了一些干粮分发给他们,看他们狼吞虎咽地样子又把自己的水囊递给他们。灾民们面面相觑,看看自己粗糙干黑沾满污渍的手,再看看白药干净白皙拿着水囊的小手,没有人动手接,从来都没有一个富家公子愿意把自己的东西给像自己这样子的人,他们认为那样子是有**份。直到白药感觉自己举着水囊的手都酸了,才有人沉默地接过喝了一口就递给下一个人,小小的水囊装不了多少水,饶是一人只喝了一小口,到最后一个人手里时也没剩下多少,只能稍稍地润湿一下喉咙。 白药在接过空的水囊时却分明看到他们眼里有了湿意。白药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有一点儿难过。掩饰一般地把水囊收好,开始询问城里的情况。 “现在城里乱的很,那些家有存粮的富裕人家在瘟疫刚开始的时候就带着家眷趁乱逃出去了。本地的药庐分铺大夫在瘟疫一开始的时候就免费开始为大家看诊,不眠不休的熬了几天,现在都倒下一半了,剩下的几个大夫也都急的嘴角起了一串燎泡。城主大人是个好官,从瘟疫爆发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带着家眷在药庐那边帮忙。把自己的积蓄都掏了出来不说,城主夫人还变卖了首饰嫁妆,托人去其他地方买了粮食药材。亏了有他们,城里病死饿死的百姓才没有那么多。有了这些物资,曲流城才能坚持到现在。就是这样,城里的粮食药材也没有多少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才在看到有人经过时冒险拦了马想要赌一把。”说这话的是那个拦马的年轻人,以前应该是个书生,读书人最是重气节,能为了城里的百姓做到这份上,想必是真的没法子了,不然他也不会折了自己的傲骨求人,更遑论是以下跪这样子屈辱的方式。 白药心中对他有几分敬佩,看他脸上带着忧虑,就安慰道:“我带了一批粮食衣物和药材,应该可以撑个两三天。过几天还会有粮食衣物药材陆陆续续地运过来。你不用担心,我师父也在路上了,应该这几天也就会到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第二十八章 (入V通知) 白药进了城就把药材送到药庐分铺,粮食和衣物也一起存在分铺的后院。由城主让人熬成粥在门口布施。药庐的少主大人来了,还带着粮食衣物和药材的消息传遍了全城,这个消息让城里的灾民心里都升起了希望。 物资的事情安排好了。白药就跟在蓝衣大夫后面看大夫怎么医治患了疫病的灾民。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这是鼠疫呀!鼠疫多发于夏季,现在却已经是深秋,并且曲流城百余年来从未发生过瘟疫,这鼠疫爆发的有些蹊跷。不过现在不是怀疑鼠疫来源的时候,救人要紧。 白药找了条没人的小巷子,把手伸进衣襟里,装作从怀里拿东西的的样子,其实是用精神力沟通千知,在许诺了好几套衣服后,成功的让千知从休息室的众多书籍里把记载了鼠疫的册子找了出来。白药做贼似的在角落里偷偷把册子打开细细地看了一遍,重点关注了治疗和预防这两点。看完了把册子往怀里一塞。招招手叫在巷子口那边守着望风的梅三过来。 “你带着手下的护卫去组织没有患上鼠疫的壮年人去把死去的人的尸体死老鼠和他们接触过的物品都焚烧掉,帮助已经得了鼠疫的病人去药庐分铺那边接受救治。”白药伸进怀里从空间里用精神力拿出一个小香囊,里面装的是刚刚千知帮忙把包装拆了的磺胺嘧啶片:“里面是预防鼠疫的,吃了就可以保证四个时辰不会感染鼠疫。第一次吃四片,第二次和第二次以后只要两片就好了。千万不要多吃,这药片含有少量毒素,吃多了对身体有害。要不是现在是非常时刻,我也不会拿出来。我手里也就只有这一小袋,你要尽快把这些事弄完。你们去的时候要穿的严实一点,手脚能包住的尽量包住,捂住口鼻,不要直接接触尸体。弄完这些后来我这里拿药水。你去找人吧,我先去熬药水。” 白药用一些有抑菌消毒的药材熬成药水,趁着没人注意的空挡往里面倒了几瓶过氧乙酸溶液。虽然不知道这些药混在一起是什么效果,不过加的药材都是穿心莲远志薄荷胖大海和贯众之类的有抑菌消毒功效的,过氧乙酸溶液也是册子里提到可以用于鼠疫消毒的,不管怎么样,消毒的功能也应该还在的。 白药熬了两锅后,第三锅刚动手放药材,蓝衣大夫过来了,看到白药往锅子里放的药材眼睛一亮,脑海里闪过什么,很重要却又抓不住。苦思冥想地眉头都皱成一团。白药看到蓝衣大夫皱眉,还以为他是认为自己在这个草药稀缺的时候还浪费药材才皱的眉头,急忙开口解释自己熬的这个药水的功效。蓝衣大夫听到杀菌消毒这两个比较现代的词汇时还愣了一下,幸好白药反应过来,把意思大概解释了一下。蓝衣大夫恍然大悟,刚刚脑海里闪过去的思绪原来就是这个。 “既然这样,偌大的一个城要洒的药水想必不少,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我叫几个药童过来给你帮忙吧!” “还是让药童去帮忙其他大夫治病救人去吧,这个药水十分容易熬制,就是普通人看一遍也就会了,我去问问有没有女子或少年愿意过来帮忙。” 蓝衣大夫摆摆手:“我过去问问看有谁愿意的就叫他们过来。也省得你再跑来跑去。歇了这么一会儿,我也该回去医治病人了!” 蓝衣大夫走了没一会儿,就有十来个没有感染疫病的女子少年过来帮忙。人多力量就大,在梅三他们还没回来之前就熬好了足够的药水,白药让来帮忙的人去找些比较方便拿在手里的容器,自己就趁着这个空挡偷偷地往药水里倒过氧乙酸溶液。白药刚刚把空的溶液瓶塞回空间,就看到梅三带着一群人向这边走了过来。正好那些女子和少年也拿着找到的容器回来。大家把药水装好后交给梅三他们。 “城里到处都要撒一遍。不要有遗漏的地方。撒完后去换身衣服,把换下的衣服集中在一起烧了。然后过来拿个药水把自己外露的皮肤擦一遍消毒。可不能怕浪费药水就不来了!” “放心吧!不会给您省药水的!”梅三拿了药水,带着人一哄而散。众人的哄笑声驱散了一点因为瘟疫而压在大家心头的阴霾。 白药看着没剩下多少的药水,决定还是在熬一点,等会儿如果他们撒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过来拿,要是都撒了的话,梅三他们也能够给自己全身消毒一下。就算是全身都包严实了,也难保没有沾到病毒。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白药继续熬药水,刚刚把第一味药材放进去,还没来得及放第二样药材,就被人打断了。 “少主大人,有一个病人突然极度衰竭,蓝衣大夫请您过去看看!” 白药放下药材,匆匆地嘱咐了女子和少年药水熬制的分量后,就急急忙忙地跟着来人走了。 蓝衣大夫一看到白药,就把他拉到病人旁边:“少主,患上鼠疫的病人一般征兆就是突然发生高热,发生明显的淋巴结肿大,或咳嗽痰中带血。这名病人起先也是这样子的,我按照传统的鼠疫来医治,本来也有所好转,但是刚刚我给他把脉的时候,却发现他病情恶化了。检查之后发现他已经意识障碍,甚至呼吸也开始衰竭。您跟在主子身边学医,不知道有没有遇到或听主子说过相同的病情?可还有救?” 白药一看到病人,就上前检查。发热,全身有毒血症症状,腋下颈部有急性淋巴结炎,淋巴结及其周围组织显着红肿热。且淋巴结已经化脓破渍 。呼吸也开始衰竭,再结合蓝衣大夫刚刚说的意识障碍。 白药摇摇头:“我学医不精,你看他皮肤已经隐隐呈现黑紫色,怕是不行了!如果是我师傅在,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但我师傅还在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白药咬咬牙,想了想又说:“我曾经在师傅的手札里看到过这类的情况,当时刚学医,年级小,问师傅如何医治的时候师傅也没讲太细,只是大概地讲了讲。现在人命要紧,虽然我救不回他,不过有七分把握可以保持两天内不让病情恶化。” 白药话还没说完,旁边就有一个年轻男子‘扑通’一声对着白药跪了下来:“求神医出手救救我爹!哪怕只能让他多活两天也是好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无以为报,愿终身为奴侍奉左右,听凭差遣。” 白药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个跪着还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精壮男人,白药伸手扶起他:“不用这样,医者本分而已。只是我只有七分把握,这样,你还愿意让我医治?要知道,如果没有成功的话你爹立时就会去世。” 男人苦笑:“如果不医治的话,想必也熬不过今晚。还不如搏一搏,多争取两天。” 白药狠了狠心,抱着大不了就把事情推给师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药店暴露的想法。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注射器和两支注射液,一支是链霉素,另一支是抗生素。白药把注射液倒进注射器里,把注射器小小地推进,看到药液从针头里射出一点点后,就把细细地闪着寒光的针头扎进病人的皮肤里,无视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样子,缓缓地把药液推进,直到注射器里的药液都进入皮肤后才把针头□。 “这是当初看了师父手札后在师父指导下研究出的药水,师父说有一定的效果。就留到了现在,想不到还派上了用场。每隔三个时辰注射一次。期间只能给病人喝粥,还要饮用大量的糖水和盐水。以利于毒素排泄。希望师父能在两天内赶过来!如果是师父的话,肯定可以治好你爹的!”白药把注射器和注射液的小玻璃瓶收好:“我手里也只有这一份药水,我现在去配晚上要注射的分量。你每隔半个时辰就把你爹扶起来喂他喝一次糖水和盐水,要是喂不进去就硬灌。不然不利于毒素排放。” 第二十九章 第三天巳时(差不多就是九点)。 “梅三,师父快到了没有?”两天已经快过去了。白药给病人注射完今天的分量。有些着急地问,看这个情况,估计病人只能撑到午时(差不多是十一点)。 “护卫传递的消息说是快到曲流城了!大概还要一个时辰。他们已经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了!”梅三低声地回答。一个时辰之后病人估计就已经不行了,也不知道林先生能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 白药看到守着病人的年轻人听到自己和梅三谈到师父时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听到要一个时辰才有可能会到时眼里就再也没有了光彩。白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当着他的面没有避开谈这件事的本意就是让他在心里有个准备,万一师父赶不及来病人就走了也不至于太过伤心过度。可是看到他呆滞地和和活死人没有两样的眼睛,白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是不是刚刚就不应该在他面前问梅三那个问题! “小神医,你不用内疚,其实我自己也清楚林神医不一定能够及时赶过来!就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还抱着一丝希望。就算我爹今天走了,我也还是很感激你让我爹多陪了我两天。”年轻人似乎看出白药心里的内疚。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不是应该不再后悔刚刚当着人家的面问那些问题了么!白药摸摸自己的胸口,可是为什么,这里好像比刚才更难受了!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眼看着就快到午时了。师父还没赶到。白药有些着急,也不管下一次注射的时间还没到,就再给病人注射了一管药水,企图留住病人渐渐流逝的生命力。那个年轻人神情淡淡地看着尖细的针管没入病人布满针孔的皮肤,直到白药把针头拔了出来才扯起一个笑容。 年轻人笑着把躺在床上的病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环过病人的身体端着一碗糖水,另一只手拿着调羹,细心地放在嘴边吹凉了才小心翼翼地喂到病人的嘴里:“爹,你不是常说要儿子孝顺你吗?上次儿子回来时你还跟儿子说隔壁街王大叔家的幺儿给王大叔带了件新衣裳,穿上后王大叔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他还经常穿了跑到您面前炫耀。你看,儿子这次回来也给你买了一件,比王大叔的那件布料还好了一些。你起来试试看,合不合身!不试也没关系,儿子是按着你的身材来买的,大小肯定合适。到时候你穿了,也到王大叔面前让王大叔嫉妒一下。好!你没有嫉妒王大叔!是儿子乱说。你看,你儿子我多孝顺!这几天一直都是儿子照顾你,就像小时候娘走了,你照顾儿子一样。小的时候你喂我吃饭,我老是漏出来,您还说我没下巴。现在我喂您喝水,你看,您也漏出来了,是不是您也没了下巴?您赶紧醒过来,看看您下巴是不是还在!您上次不是叫儿子说不要出去经商了吗?您说路太远了,每次想见我的时候都见不到。上次出去,儿子就把货物都卖了,这次专门回来打算开个铺子好好陪您的!怎么儿子一回来,你就睡着了不愿意见儿子呢?爹,你快醒醒吧!看看儿子这次回来都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您不是喜欢抽旱烟么!儿子这次专门就从东北那边带了许多上好的烟丝,烟叶大,质地厚,色泽也好。你肯定喜欢!你赶紧起来,到时候儿子帮你卷烟丝。小时候你不是总嫌儿子笨手笨脚的,老是卷不好么!这次儿子找人专门学了一下,现在卷的可好了,比你卷的都还好。真的!不信你睁开眼睛,儿子卷给你看……”年轻人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消失过。喂进去的糖水有些从嘴角流了出来,他也只是伸出手用衣袖小心地擦干净,然后继续喂。 午时了,林重影还没到。年轻人手里的糖水早就喂完了,换了一碗盐水继续喂。这个时候,病人嘴角漏出来的水更多了,一碗盐水几乎就没喝进去。 大家都绝望了。 “病人在哪里?”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是师叔的声音。白药猛地抬起头,看向天空,果然有个人影。白药跑到院子里,把椅子都撞翻了也没停下来。 “师叔,这边,在这边!”白药扯着嗓子大喊。 人影往白药飘来。白药一看,果然是师叔,师叔把师父抱在怀里一起过来了。 一看到师父,白药就冲了上去:“师父,你快救救他,他快不行了!”白药拉着林重影的手就要让他去救人。 洛障梅伸手把白药的手拍了下来:“去搬把椅子过来,忘记你师父腿不好了吗?”听见洛障梅的话,白药才反应过来,看了师父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后,立马把倒在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搬到病人的旁边。洛障梅小心地把林重影放到椅子上,确保林重影不会摔下来后才站到他身后。 知道眼前不良于行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神医林重影,天下间唯一一个可以把自己爹救活的人后,那个年轻人立马把手里的碗放下,扶着病人躺下。自己站到其他地方,生怕妨碍到林重影看病。 林重影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身体,问白药:“这两天给病人用药的都是你吗?那药还有没有?” 白药从怀里拿了一支链霉素和一支抗生素,把注射液的头掰断后递给林重影。林重影接过后拿到鼻子下闻一闻后又倒出一点在手心里尝了一下。就把药水放到一边了。然后把系在腰带上的小葫芦解了下来,和药水一起拿给白药:“还好没来晚。这里面有七颗药丸,是我在路上配的,你把它用你手里的药水弄化了,加上煮开的水兑成三碗,早中晚各一碗,七天后病人就会醒了,到时候按普通鼠疫那样子治疗几天就会痊愈了。” 白药连忙找了个干净的碗用注射液把药丸化了,用开水兑成三份,端了一份让那个年轻人喂给病人。就回头把剩下的两份小心地收了起来。 一碗药下去,病人的呼吸渐渐不再若有若无,身上的隐隐的黑紫色也散了。年轻人呼出一口浊气,眼里也有了几分神彩。 林重影坐在椅子上示意洛障梅把自己抱出去,白药一看师父要走立马跟了上去。 “师父,怎么就你和师叔两个人啊?其他人呢?不是说您从其他地方抽调了四名青衣大夫和许多蓝衣大夫么?还带了两个药首过来,他们在哪里啊?” “我和你师叔怕赶不及,在进城的时候就用轻功先过来了,走的时候交代了当归和麦参,让他们进城后不用来找我们了,直接去这边的药庐分铺那里去把那里的大夫替换去休息,听说他们不眠不休好几天了。各地药庐分铺库存的药材我一起带了过来,路上的时候遇见了白家护送粮食的队伍,现在他们应该都在这边的药庐分铺。”洛障梅让白药在前面带路去药庐分铺,三个人一起往药庐那边赶。 那里,还有许多的鼠疫患者。 三个人刚到药庐门口,就看到里面忙成了一团乱。从药庐前堂到后院,到处都躺满病人,只留了一条狭窄的小道可供人下一只脚。穿着蓝衣的大夫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在小道上给病人把脉喂药,一脸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踩到了。 白药带着林重影和洛障梅踮着脚到了后院,后院里的病人比起前堂的病情要更加严重一些,十来个蓝衣大夫中还穿插着三个青衣大夫忙碌的身影。一袭白衣的苦参在人群中特别显眼。看到林重影,苦参的眼睛一亮,立马穿过人群挤到林重影面前。 “主子,药庐这边病人的病情都稳定下来了!少主大人的防疫做的很及时,现在的病人都是初期时感染的鼠疫,治疗到现在都快好了。我刚想去城主府那边看看那里情况怎么样!这边都没什么大碍了。”苦参看了看还在洛障梅怀里的主子,一拍脑袋:“主子,你的轮椅麦冬带到城主府那边了,说是那边病人没有这里多,有地方可以放行李。”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闻香最近都熬夜更新的份上, 评论,收藏什么的都不要大意地想闻香砸来吧! 闻香一点都不怕痛的,真的!所以你们放心的砸吧! 第32章 祈烬灭无责任番外(看看就好,不要联系全文) 祈烬灭小的时候去白府求医,第一次见到白药就很喜欢。 小小的孩童白白嫩嫩地站到你面前,一本正经小大人样子对你说长大后给你治病,没有同情,没有可怜,也没有其他看了就让人讨厌的假惺惺的情绪,一双眼睛干净地一塌糊涂,就像天边的云彩,洁白而悠远。所以当他说要做好朋友时,自己都没忍心拒绝。虽然也没有回答,不过,我会说那是默认么!我会说么! 药药的师父医术很高明,不过以后药药的医术一定会比他师父更厉害。天下群医都束手无策的天生体寒哮喘,他半个月就把我医得大好了,甚至可以正常走动了。只不过还是要每天泡药浴。 药浴要用的药材都是药药负责的,每天看着他抱着有他一半身高高的装满了药材的篮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自己总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不小心摔倒了会痛,要是把手擦破皮了不是要好几天才能好。幸好,这样子提心吊胆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没多久自己就可以正常的活动了。从那以后,药浴要用的药材就再也没让药药搬过了。 没多久,药药的六岁生辰就到了,我知道他一直想看我笑。药药说,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最是好看。我喜欢他,自然要满足他的愿望。所以在他生辰的时候向父皇讨了两株夜惑,听说全天下学医的人都想要一株。那么药药应该也会喜欢吧!果然,看到夜惑的时候药药的眼睛都亮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药药小脸上的兴奋有些刺眼。这张脸,如果是因为自己才露出兴奋的神情,一定会耀眼的吧!想到药药之前说自己的笑最好看(人家那是说平时不笑的人笑起来最好看,没说你)。于是,在送夜惑给药药的时候自己还附赠了一枚笑容。那个小呆瓜竟然就那样子呆掉了,连之前垂涎了半天的夜惑都无视了。 在药药的心中,还是自己最重要。连花中药王的夜惑也比不上。 和药药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开心的,而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从京城里传了的消息。西北战事吃紧,自己身为皇长子,责无旁贷。以前身体不好还好说,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理由不去。何况,试问哪个男人不向往战场?那种保家卫国的热血哪个男人没有?只是,舍不得药药。自己走了,白天谁帮药药拔药圃里的杂草晚上谁陪药药睡觉? 拖到不能在拖了,还是舍不得。站在门口发了半天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要怎么和药药开口说去军营的事。原本以为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可以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 告别的时候。药药什么也没说,拿了一大堆的药塞到自己手里,末了,才嘴硬心软地说了一句别让他听到自己的死讯。自己都还没把他这朵云彩攥在手心里,怎么会轻易地死掉! 在西北的日子刚开始很苦。自己是以一个新兵齐尽的身份留在军营里的,除了元帅,谁都不知道齐尽就是祈烬灭。所有人都知道皇长子在军营里,但没有人知道谁才是。 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了人也没有什么感觉。 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杀了普通的动物一样,没有负罪感,也没有恶心感。反倒是第一次受伤在帐篷里上药的时候,想了很多,想来想去想的都是药药。后来每次受伤上药的时候都会想起他,想他在配药时候的样子,想他看到夜惑时候的样子,想的最多的,还是离开的时候他把九转还丹扔给自己的样子。 无数个日夜就这么想着过去了,想着想着,自己就已经从一个新兵蛋子变成了守备,然后又升成了参将。 终于有一天晚上,上完药后倒头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做梦惊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做梦梦到药药。还没等好好看一下他的模样,就发现,这是一个春梦。在一堆兵痞里混久了的自己,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明白这样子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可是,心里并没有什么抵触。只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药药的喜欢是这一种喜欢!难怪当初走的时候那么舍不得。走了还想把他攥在手心里。 自己离开的时候药药才七岁,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要是他把自己忘了怎么办?忘了的话就让他再想起来吧!既然自己喜欢药药,那将来也一定会让药药也喜欢上自己。想明白自己对药药的感情后,每天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药药。要是换个地方或许还没事,可这是战场,刀剑无眼的战场。分神就是把自己的脖子伸到敌人的面前让对方砍。在又一次因为想药药分神躲闪不及被人砍到手臂后,为了能够活着回去追求药药。想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把药药放到心底,等军功攒到可以升当将军的时候,自己就申请长假回去追求药药。 因为有了这个目标,在战场上本来就勇猛无比的齐参将就更加拼命。几场战役下来,齐尽凶名在外。虽然这凶名是齐尽用无数次重伤换来的,但对于祈烬灭来说,那些伤用药药的药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治好。只要性命无碍就好。 八年。八年里祈烬灭早就立下足够赐封将军的战功。但一个军队是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班师回朝,即使他是皇子。 在第八年的时候,终于把西北的叛逆打怕了。他们投降臣服,愿意年年进贡岁岁朝贺。于是元帅决定留下一批军队守城,带着将士回去受封。 凯旋得胜。 药药,这样子的我已经有资本和父皇提条件,也有能力来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恩,以上是卡文的产物。不要联系上下文来看。这是无责任番外。 明天就入v了,今天不会再更新了,开始存稿准备明天的入v三章。 第三十章 守株待兔 四人到城主府的时候,城主正在接待朝廷派下来的钦差。 曲流城地处偏远,消息一来一回。等钦差快马加鞭地赶过来时,这个原本还算是繁华的小城就已经是一片死寂。所幸的是,药庐在这个小城里也有分铺,及时把消息传到林重影手里。白药也正好在附近游历,才能够马上调动白家的粮食和附近药庐分铺的药材来缓解曲流城里的物资紧张。不然,就算是有药庐的大夫控制住鼠疫,怕是也会瘟疫未过,饥荒又来。这满目疮痍的小城哪里禁得起这样的双重打击? 洛障梅抱着林重影找到了放在城主府花园里的轮椅。小心地把人放到上面确定他坐好后才走到后面缓缓地推动轮椅。大家决定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 城主府里的病人比较少,都是病好的差不多了在可以活动后,就主动离开把空间腾出来,让大夫有地方下脚,可以更好地医虽然治病人。但是他们毕竟还没有好利索,每天还是要按时服药的。于是城主就把这些病人带到府里,集中在一个地方也方便大夫统一把脉和开药。 病人都在后花园,那里风景好,大家看着心情也会好点。麦冬和一名青衣大夫正在一一给病人把脉,假山旁边有几名蓝衣大夫搭起炉子正在熬药。穿着绿衣的药童端着药碗在人群里穿梭。 四人站在角落里,看到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轻松带着笑容的。也就没打扰他们。既然这些病人都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么,有些事就该去查清楚了。曲流城百余年都没有什么大灾大难,不要说瘟疫了,就是古怪一点的疑难杂症都没有人得过。且鼠疫多是发于夏季,现在已是深秋。不管怎么说,这次的瘟疫有些蹊跷。 城主府大堂。从走廊传来的轮椅滚动的声音打断了城主和钦差的谈话,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不知两位可曾觉得曲流城的这一次鼠疫爆发的有些蹊跷?”林重影坐在轮椅上摸着缠在手腕上的金线,神情淡淡。 “想必这位就是林神医了!久仰大名!在下曲流城城主曲谷风,这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季云志季大人。”年长一点的男人介绍道。 另一个年轻些,按曲谷风的介绍应该就是钦差的男子等曲谷风话一说完,迫不及待地开口,神情急切:“先生也是如此认为?不瞒先生,这次皇上派我来除了运送粮食药材外,就是认为这次的瘟疫爆发的奇怪。命我暗中调查一番。鼠疫等瘟疫造成伤亡一向比较大,在百年前雪谷老人研究出了一些药物可以防范后,朝廷一直都有专门的御医在负责这件事,多年来颇有成效。曲流城这一次爆发的瘟疫太过突然,实在是让人怀疑是否有人暗中投毒。” 曲谷风摸摸胡子,点了点头:“刚刚钦差大人就是在和我说这一件事。说来惭愧,最近忙着施粥,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可疑的人。” “既然我们都怀疑这次瘟疫是人为。在下有一计,想来是可以把暗处之人引出来。” “林先生有何计策?但说无妨!” “虽然不知为何,但对方既然投毒,想必会回来看看伤亡如何,就算做贼心虚不敢回来,我们也可以放出风声,把其引诱回来。他回来后发现鼠疫并没有对曲流城造成很大的伤亡,一定会再找机会动手的。能让全城的人都接触到的就只有横穿曲流城的曲虹河了。想必先前的鼠疫也是因为对方把死于鼠疫的死鼠扔进曲虹河里造成的。曲虹河是城里唯一的水源,百姓淘米洗菜用的都是河里的水,一旦有人在水里动了手脚,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只要派一些人在曲虹河附近暗地里守株待兔,等那只兔子自己撞上来就好!” “先生说的有理,我立马派人去曲虹河守着。” 三日后。患了鼠疫的百姓都已经大好,整座城都焕发了生机,再也看不出半点之前的瘟疫横行的样子。 因为有了白药和林重影带来的粮食和药材,季云志带来的物资都没有派上用场,就都存在了曲流城的库房里。瘟疫过去后,在百姓各自回家前,季云志把人聚集到城主府前的空地上,宣读了皇上的旨意。 三年免税。 在城主带领百姓们接过圣旨叩谢皇恩后,所有人都站起来欢呼!曲流城的百姓们觉得真是幸运极了!有哪个地方能做到遭了瘟疫后不死一人?曲流城就做到了!什么?你说那个病情恶化现在还躺在床上的老人不是还没醒么?你那是什么时候的消息了,三天前人家就脱离危险期了,林神医说了,这两天就会醒过来。 “这一次鼠疫,不只没有死人,三年内还不用赋税。真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啊!”一个老人牵着自己的小孙子的手慢慢地往回走,嘴里念叨着:“这得多亏了药庐的大夫们,要不是他们不眠不休地医治大家,指不定现在多少人都不在了。皇上也是个好皇上,知道我们百姓苦,免了整整三年的赋税。这三年能省下一笔不少的银子,明年就有余钱送你去学堂了!你好好学,长大后也去当个大夫,救治世人。” “听说西北那边还在打战,回去后我就去给你收拾包袱,你要是想去就去吧!这次我不拦你了!你去保家卫国吧,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一对年轻夫妻相携回去。 曲流城又恢复了以往的繁华。走在街道上摆摊的小贩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切都看不出和鼠疫前有什么差别。就连鼠疫刚开始时带着财产离开的那几家富户也回来了。他们是冲着曲流城的三年免税回来的。 其他几家富户不提也罢。独独有一个叫贾仁义的,说起来是叫人恨得牙痒痒。他家开着药铺,为人处世可不像是药庐那样济世救人。当初瘟疫爆发的时候,他要带着家私逃命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临走前正好城里缺少药材,城主拿着大把的银子上门,想把他药铺里的药材买下来应急,结果他说什么也不卖,说是要带走。那要是真带走大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偏偏他只挑了几样珍贵的包了,剩下的当着大伙的面一把火烧了。 现在一听说曲阳城免了赋税,这个假仁义头一个就回来了。所有人在路过他家的时候都会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解气。这假仁义做的也太他妈的不是个人事了!对于曲流城百姓的唾骂,贾仁义也没有动气,把大门一关,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是夜。月色朦胧。 在月光下,曲虹河慢慢流淌,河面上闪着星星点点的银光,在寂静的夜里自顾自美丽。三更天的时候,城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来到河边,看看左右确定无人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哆嗦着手打开后,眼看着就要把纸包里的药粉倒进河里。这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城主府。 “这个人就是自己撞上来的兔子?”抓到了投毒的人,季云志曲谷风林重影洛障梅还有白药都半夜聚到城主府。 “大人,凭什么小民抓起来?难道晚上睡不着出去走走也是有罪的?”跪在地上的人抬起头来质问。那张脸,分明就是贾仁义。 “走走倒是没罪,但是你走着走着就往河里投毒这就是有罪了!”曲谷风拿起一包用纸包住的药粉,示意贾仁义自己证据在手。 “仅凭一包粉末就武断地给我定罪,小民不服,”贾仁义眼里闪过一丝得意:“莫非是当初我把药材烧了也没卖给你,你怀恨在心。才如此冤枉于我?” 白药看到贾仁义眼里的得意,上前一步从曲谷风手里接过药粉,拿到鼻子下闻一闻,又伸出两根指头撮起一丁点捻了两下,怎么感觉怎么像面粉?这么想着,白药的脸上就带出了几分不解。贾仁义看到白药的神情,眼里的得意就越发明显,心里暗暗想:果然他没有骗自己,这个药粉连小神医都看不出有什么蹊跷。 白药把撮起来的药粉抖回纸包,把纸包拿给林重影:“徒弟无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拿个碗,再拿瓶清水。”听到林重影的话,知道这可能就是破解药粉的关键,曲谷风连忙让人去拿。 林重影示意白药把纸包里的药粉倒一半到碗里,然后再把清水倒进去,然后搅拌:“弄好了就喂给他喝吧!” 听到林重影的话,贾仁义眼里的得意一下子就没了,被抓到后一直都没有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一丝惊慌:“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就算是面粉,我不想吃你也不能强迫我!” “谁和你说这是面粉的?”林重影笑得温文儒雅:“雪沙,色白粉末状无味无毒。遇水则化,逐成剧毒。给你雪沙的人一定对你说过,我从来没见过这味毒药,所以就算你被抓到了也不要紧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明知道我在还有胆子投毒。” “他明明说天下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毒的!知道的那几个要么是已经死了,要么就是隐世不过问世事了。你怎么会知道?”贾仁义软□体倒在地上,一脸地不敢相信。 “可惜,不巧的是,我师父雪谷老人就是其中一人,我做为他的弟子,自然也是对此毒了如指掌。你是要我来说,还是自觉点主动交待?” 第三十一章 马贼头子 根据贾仁义的供词,先前的鼠疫也是他引发的,因为得到消息鼠疫没有达到预期的影响,才冒险回来在投一次毒。那个把雪沙给他的人就是背后的主谋。 十几年前,贾仁义还没发达的时候,去西北跑了一桩生意,就是那桩生意,影响了贾仁义的一生。 西北多牛羊,贾仁义在那里买一批牛羊,打算运回去贩卖。他的运气很好,一切都很顺利,就快走出草原的时候,运气用光了。牛羊突然都停下来不肯走了,在原地打转嘶鸣,看起来很是焦躁。不管贾仁义怎么驱赶都不肯再往前踏一步。很快,贾仁义就知道了牛羊焦躁不安的原因了。草原上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就是马贼,而现在,这一群凶徒把贾仁义和和牛羊都围在中间,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可以逃跑的空隙。看着他们越来越逼近,就在贾仁义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他们突然停了下来。 “汉人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们如果放过你,你是不是也该报答我们?”为首的马贼用手里的武器狠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受惊一下子就窜到贾仁义面前:“我不杀你,也不抢你的牛羊,那你是不是该帮我个忙?” 本来都准备闭眼等死的贾仁义,一听到事情有转机,立马点头哈腰:“若是好汉愿意饶过我,不要说帮个忙,就是十个也是不在话下。不知,小人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好汉的?” “也不用十个,就一个忙,你决定帮了我就放你走,要是不帮,哼!”一把刀就架在贾仁义的脖子上。 闪着寒光的大刀在贾仁义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口子。感受到脖子粘粘糊糊的已经渗出血了,贾仁义吓得动都不敢动,面如土色:“帮,一定帮。”贾仁义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伸出两个指头,企图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往外移一些,手还没伸到那里,就被警告地瞪了一眼。贾仁义苦着脸,放弃了移刀,改为指着脖子:“好汉,你看,我也答应你了,能不能,能不能把刀移开一点。你看,都出血了,万一你手一抖,就没人给你办事了,还是移开点好!移开点安全!” “也好。”马贼头子看了看贾仁义的脖子,似乎也担心会把人弄死。就爽快地把刀收了起来。贾仁义还没来得及高兴,马贼头子就伸手捏开贾仁义的嘴,往里面扔了一颗药丸,一抬下颚,药丸就被咽下去了。“这样子就不担心你半途反悔了!” 也不管贾仁义脸上表情越来越惊愕恐惧,马贼头子轻松地笑笑:“你回去吧,以后每隔三年就会给你送一次解药,保你免受毒发之苦。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什么时候你帮完忙了,什么时候就给你可以把毒全解了的解药。”说完带着人马走了。 贾仁义呆呆傻傻的在那里站了半天,等到马贼的身影都消失在草原上了,才回过神。贾仁义决定把今天的事忘掉,当做没发生过,回去好好过日子。先不管刚刚那颗药丸是不是控制自己的,反正对方说会把解药送过来。只要将来有一天对方叫自己做事,去做就对了!做完就毒也就可以全解了。 十二年来,贾仁义靠着那批牛羊发了家,后来改行开了药店,日子过得有滋有味。除了每隔三年一次的解药会提醒一下贾仁义那天的事,其他时候贾仁义都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了。本来以为,就会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一辈子了。贾仁义发现这一次来送解药的信鸽腿上并没有绑解药。有的是一封信,信上提醒贾仁义该履行承诺,帮他们一个忙了。过一会儿又飞了一只信鸽过来,信鸽的腿上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只死于鼠疫的小老鼠。第三只鸽子带来的是一包药粉和一封信,信里要求贾仁义把老鼠扔到曲虹河,如果引起的瘟疫没有对曲流城造成大的伤亡,就再伺机把药粉倒到河里。事成之后就可以拿到一颗真正可以把毒全部解掉的解药。 本来贾仁义还有所犹豫,结果因为没有及时服用解药,毒发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贾仁义的犹豫都飞到脑后了。哪怕这事做了之后会损阴德,贾仁义也不在乎了,反正本来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坏一点和非常坏的区别而已。 贾仁义把老鼠扔进河里后。在瘟疫爆发初始,就和其他几家富户一起出了城。出城后贾仁义立马就去了和对方约好的地方,准备把解药拿到手。没想到,就是提前到了那么一个时辰,贾仁义就知道了一个惊天阴谋。 因为塞外人五官较之中原人更加立体深刻,为了不被发现,他们也就很少踏足中原。除了第一次,贾仁义在西北见过那个马贼头子以外,其他时候都是信鸽联系,十二年来从未再次见面可见一斑。这一次,不知是什么原因,马贼头子暗地里潜入中原,还到了曲流城郊外的猎户搭的小木屋里。传信让贾仁义未时到那里去拿解药,不想贾仁义出城早了,提前了一个时辰就到了。 郊外的木屋只有一小间,很是简陋。是附近的樵夫搭的,为了打柴的时候有个地方休息,要是有旅人经过累了也是可以进去稍作休整。贾仁义脚步轻,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声音。贾仁义本来是要推门进去的,结果听到里面有人在讨论什么事情。不知怎么地就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小心地把耳朵趴在门上。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听得有些模糊,但是拼拼凑凑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就是他们在许多地方都安插了像自己这样子的汉人。让他们在各地伪造天灾引起**。教小孩子唱歌谣,歌谣的大意就是当今皇上惹怒上苍,因此天降惩罚,各地天灾不断。等到大祈人心惶惶后,就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顺理成章地造反。 听到‘造反’两个字,贾仁义就再也没胆子听下去,趁着没人注意原路返回,直到看不到木屋了。才吐了一口长长的浊气放松下来,放松后就发觉自己早已手脚无力,只能瘫在地上,半天都缓不过劲来。早知道就按时过来了,现在听到这样大的一个阴谋,要是被他们知道,定是没有活路了。 贾仁义在地上坐了半天,等到申时快到了,才艰难地爬起来,去木屋那里拿了解药。 解药拿到手后还没捂热乎,就接到消息说是曲流城的瘟疫并无死伤。为了不让马贼有机会有理由把解药收回去,贾仁义一口把解药吞了之后,想了半天,为免性命之忧。决定去再下一次毒。结果纸包刚打开还没下到曲虹河里,就被抓到了。 季云志听完贾仁义的话,立马让人去贾仁义说的那个木屋里去抓那个马贼头子。 “雪沙是西北游牧民族的至宝,只有每个族的族长才有资格知道守护它的存在,不要说外人了,就是他们自己的族人也都不知道雪沙的存在。在西北,也有很多族长都不知道雪沙遇水则化为剧毒的特性。就是清楚没有几个人人知道,所以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下毒。”林重影搅了搅已经化在水中的雪沙:“单单是这一碗,就可以让全城的人晕迷,甚至死亡。这一碗还只是半包的量。要是一包都倒到曲虹河里,后果不堪设想。这幕后之人用心险恶啊!” “雪沙若是只有西北那边才有。如果贾仁义说是都是实情的话,只怕是朝中有人私通西北,勾结外敌,想要谋朝篡位。”季云志皱着眉头来来回回地渡步。 这时有两名黑衣侍卫押着一个高鼻深目穿着汉服的男人进来。 “这就是那马贼?”听到季云志的问话,贾仁义连忙点点头。 “我叫阿不尔斯郎,并不是什么马贼。”那外族男子瞪了贾仁义一眼,表情狰狞,险些把贾仁义吓晕。 “勇猛的狮子是吧!你现在已经被猎人抓住了。”季云志把刚刚贾仁义录的口供拿到他面前:“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让人做的!和你在木屋里密谈的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阿不尔斯郎看了一遍口供,突然一脚把站他左前方的贾仁义踹飞,吐了一口唾沫:“居然躲在门外面偷听!族长说的没错,果然汉人都是卑鄙狡诈的。” 阿不尔斯郎收回踹人的脚,站直身体:“大祈的皇帝真是没用,连屁股底下的皇位有人虎视眈眈都不知道。那个想要谋朝篡位的也是个没本事的。还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才敢造反,还让我们去折腾什么天灾**。要不是看在他答应事成之后把临近西北的城池都划给我们,我族勇士才不屑于装神弄鬼,还把珍贵的雪沙拿出来。” 看着那个异族男人还在不停地抱怨那个想篡位的某个大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这是怎样神奇的脑回路,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抵死否认这些事么?怎么这个人这么奇葩?难道他不知道他说的这一番话透露了多少东西。 第三十二章 外族男子的话透露出了西北的狼子野心。也确定了贾仁义说的都是实话,朝中确实有人勾结外敌想要造反。 在确定除了曲流城外,其他地方的“天灾”都还没有开始实行,按阿不尔斯郎的说法,就是先拿曲流城做个试验,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曲流城的伤亡严重的话,大祈的其他地方也就会开始闹各种各样的瘟疫天灾。然后从这些地区流传出大祈遭此劫难,是因为皇帝惹怒上苍,才会天降神罚以示惩戒的歌谣。这个时候有人造反,就可以高举替天行道的旗帜,来愚弄百姓,让皇上失去民心。 接下来季云志还从阿不尔斯郎嘴里套出什么,白药就不知道了。因为林重影说小孩子不能熬夜不睡觉,把白药带走了。白药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接下来的事,他们没有必要知道。 第二天,白药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就已经是午时了。白药梳洗完了,正好赶上了饭点。 “吃完饭后,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会随我回去吧!”林重影给白药夹了一筷子胡萝卜:“你爹娘都很想你!” 白药在林重影温和慈爱的目光下,用筷子挑起一片最小最薄的苦着脸咽了:“嗯,我也想他们了!”白药给林重影夹了几片苦瓜:“师父,多吃点苦瓜,对身体好!” “你师父我身体一直都很好,不用担心!”林重影看了一眼碗里的苦瓜,姿势优雅地把自己的碗和洛障梅的碗对调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药。 深秋的太阳已经没有了盛夏的炙热,但迎面而来的风里还是夹杂着几分热气。哪怕白药坐的马车够大,也是热的让人心烦意乱。白药放下手里的医书,烦躁地把领口扯开一点。白药看着坐在马车另一侧闭目养神的林重影,嫉妒的发现,那张温文如玉的脸上居然没有一滴的汗水。 白药恬着脸,伸手扯了扯林重影的袖子,用他最甜的声音开始撒娇:“师父,你怎么都不热啊?是不是有什么诀窍?” “想知道?”林重影睁开眼睛,语气温柔地问。 急于得到回答的白药并没有注意到林重影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谑,听到林重影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地望着林重影。 林重影看着白药一点一点的小脑袋,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发现手感不错,于是就继续揉。感受到在自己脑袋上肆虐的魔爪,白药脸黑了黑,一咬牙,有舍才有得,一脸英勇就义地把自己的脑袋往林重影那边靠近,让他揉的更舒服一点。 等到白药的头发凌乱到和鸟巢有的一拼的时候,林重影才心满意足地收回爪子。在白药眼巴巴地盼望下,大发慈悲地吐出五个字:“心静自然凉!” 白药的脸直接青了又绿,绿了又青,最后变成黑色。白药扑到林重影身上,伸手就要掐住林重影的脖子。看到白药气到暴走,林重影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练武之人,寒暑不侵。”白药捂住胸口,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尼玛!玩我啊这是! 林重影好笑地看着白药缩到马车的角落里,背后的怨念几乎都快化成实体了!忍住笑意:“其实也不是没别的办法!” 白药一动不动,这肯定是又要捉弄自己。 林重影无奈,真生气了啊!小孩子真不好带。林重影把马车中间的茶壶拿了起来,用内力把里面的茶水冻成冰。把茶壶放到白药的后颈上。 温热敏感的皮肤猛地接触到冰凉的茶壶,整个人不适应地瑟缩了一下。白药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把茶壶拿了下来,感受着茶壶冒出的凉气,舒服地眯起眼。 看在茶壶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好了。林重影从白药的脸上看到这句话顿时哭笑不得。本来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奇药拿出来,不知道怀璧其罪吗?结果折腾了半天,他还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林重影板着一张脸:“记得当初师父和你说的话吗?” 白药抱着茶壶,有些不解地看向林重影:“师父你说过很多话,我哪里能全部都记得住!” “我当初不问你那些药的来历,你就以为所有人面对那些药都不会起邪念了?怀璧其罪,怀璧其罪知不知道?你这次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那些药拿了出来,你的脑子是被人当成豆腐吃掉了吗?不说那个药,就是装药的那些器具也足够一些人对你起了歹心。”林重影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使劲戳戳白药的额头,直到看到他额头红了一片才解气地把手收回去。 “当时不是情况紧急,人命关天嘛!我来不及想那么多就直接拿了出来。也没有大庭广众,在场的也只有一个蓝衣大夫和病人的儿子,后来梅三也知道了!不过我药水我都没有让别人经手,药瓶什么的我也都小心地收了起来。只要他们不说,就不会有事!”提到这个事,白药也有些心虚,虽然当时是为了救人,但是自己也没做好防范措施。 林重影看到白药一脸心虚和后怕,知道他明白自己错在那里了,也就没为难他,瞪了他一眼就没好气地说:“好了,别一脸可怜相了!好在这次在场的都是自己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唯一一个外人也是病人家属,这次听说你要走了,本来还想跟在你身边,结果因为他爹还没好全,离不了人才留下了。我给他分析完利弊,他也保证不会说出去。” 白药听完林重影的话才放下一直提住的心。因为有了冰茶壶,白药也就不觉得热。何况后来林重影还给白药弄了四盆冰块在马车里放着。在这样子清凉的环境下,白药舒舒服服地就到了客栈。什么?你说为什么不到这里的药庐分铺或者是白家店铺那边去休息?那还用说吗!就住一个晚上,去那边还要兴师动众的,在客栈里凑合一下就过去了。 刚下马车,就有一个小二殷勤地走了过来:“几位爷,打尖还是住店?” 白药看看坐在轮椅上没有意愿开口的林重影,再看看专心推轮椅几十年不动摇的洛障梅。忽然好想回到各个药庐分铺的大夫,也好想被洛障梅临时派去做事的梅三,还有被自己仍在碧泉城的小白。如果他们在的话,今天自己就绝对不用这么丢脸地装小孩了! 想归想,面对小二的问题,白药还是抬起脑袋仰望对方,露出大大的笑容:“小二哥哥,我们要要吃饭,也要住店,要三间上房!”白药说完跑到洛障梅身边,把洛障梅系在腰带上的荷包拿了下来。从里面掏出三十两的银子,再掏出一块一两的,然后把荷包塞在自己怀里。 白药把三十两银子拿给小二:“小二哥哥,这是我们在客栈的花费。”然后再把一两的银子塞到小二手里:“小二哥哥这么辛苦,这个是给小二哥哥的!” 小二本来看到白白嫩嫩长相可爱漂亮的白药就喜欢极了,不想这小孩还是个善财童子,于是态度就更加热情了:“小少爷说笑了!叫小的小二就好了,当不得您一句哥哥的!”店小二把三人领到靠近窗口的一张桌子那边:“这里风景好些,也通风。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白药看向林重影和洛障梅,林重影看着白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里透出一点笑意,反正刚刚看笑话也看够了,就对小二说:“上几个你这里的招牌菜,再来一碗银鱼鸡蛋羹!”银鱼鸡蛋羹是给白药的,最近他都没有好好吃东西,要好好补补。 白药旁边一桌的是几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正一边吃着小菜,一边说些最近发生的大事解闷。 “哎!听说了吗!左丞相被抄家了!听说是通敌卖国!” “哪里只是通敌卖国!我听说还有谋朝篡位。他啊!勾结西汉,在偏远的小城里下毒弄什么瘟疫,还要弄个谣言出来,说是我大祈皇上惹怒上苍,才招此劫难。那人啊!真是坏事做尽丧尽天良!” “就那曲流城知道不?那城就是因为城内有一条贯穿全城的曲虹河得名的,城里的百姓就指着那河生活。他竟然勾结西戎,在河里扔了一只死于鼠疫的老鼠,城里的百姓喝了河水,许多都患了鼠疫。幸亏药庐在那里也有个分铺,先是有药庐大夫不眠不休地医治。后来也巧了,药庐少主正好在那附近游历,得到消息也赶了过去,把疫情控制住了。没两天,神医林重影也赶到了,听说有个病人都快不行了,就是神医及时赶到才保住一条命。然后钦差大人也赶了过去,发现不对在暗地里调查,才顺藤摸瓜及时揭穿了西戎的阴谋,不然,如今只怕是天下都民不聊生了!” “那左丞相作恶多端啊!听说三天后就要午门斩首了,我得赶去看看,大快人心啊!还有那西戎前方战场上明刀明枪地打不赢我们大祈,就使这种小手段。真真是让人看不起!听说,西北前线又大捷了!真是狠狠地扇了他们一个大巴掌!” 几个书生就着小菜说的义愤填膺,激慨昂扬。全然不知自己的话都落在旁人的耳里。 原来自己走了之后的后续是这样的啊!白药听的津津有味,比说书的说的还精彩! 这个时候,店小二脑袋上顶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菜来了!本店招牌菜,烧花鸭焖白鳝什锦豆腐蜜腊肘子,鲫鱼汤。外加一碗银鱼鸡蛋羹。客官请慢用!” 第三十三章 重逢 八年后。 白府。濯莲水榭。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袭墨莲白衣侧坐在水榭的凭栏上,淡雅如莲。闻香远远地望过去,默默地在心里感叹:少爷这两年真是愈发的风华绝代了。听说前儿个少爷出门,又被好几位公子拦住告白了。说来也怪,大祈虽然民风开放,以少爷的才华人品样貌,有公子对少爷心怀爱慕是非常正常的,但都是公子对少爷心怀爱慕就不正常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小姐呢?看到少爷怎么没有扑上来?怎么没有芳心蠢蠢欲动?这不科学啊!躺着也中枪的各府千金默默迎风流泪,我们也是很喜欢白家公子的,只是谁也没办法对自己未来嫂子出手啊!从懂事以来就被自家哥哥指着画像灌输那是你未来嫂子的妹子伤不起啊!闻香突然明白了老爷夫人为什么要再怀一胎了,因为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延续不了香火的。 闻香走近了,看清楚少爷在做什么后,哭笑不得。 白药侧坐着,一手拿着鱼食撒在水里喂鱼,一手拿着一管冻玉萧对准了游上水面来争食的小鱼脑袋戳了下去,把鱼都戳跑了,就又开始扔鱼食把鱼吸引过来,然后继续戳。鱼食是特制的,白药特地用阿魏粉末加了面粉做的,一颗颗就芝麻大小,香极了,如果是黄豆大小的话,都可以拿去当鱼饵钓鱼。白药经常做了鱼食过来喂鱼,这戳鱼倒是头一回干。来来回回几次后,也许是没感觉到恶意,再说戳着也不疼。白药拿冻玉萧再去戳鱼的时候,水里的鱼也没躲,有一尾丹顶三色锦鲤甚至还调皮地用脑袋上的红斑撞了撞冻玉萧,然后自顾自地摆尾去吃鱼食。看得白药忍不住伸手去摸摸它头顶的圆形红斑。 等白药一脸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后,闻香才上前一步:“少爷,有位公子找您,老爷正在前厅招待,叫您赶紧过去呢。” 白药一听到公子这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脸苦逼地想起前两天出门遇到的那几位公子,或霸道或温柔的拦住自己,然后深情款款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样子,白药就不想起来去前厅会客。万一又遇上一个那样子的,还在自己老爹面前,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么!虽然上次当街被拦也很丢人就是了! 闻香看着白药苦着的脸色,“扑哧”一声笑了:“想哪里去了!少爷,是有故人前来!” 白药瞪了闻香一眼,这丫头这两年更加放肆了,该嫁出去让人管管才好:“下次再这样误导我,我就让我娘把你嫁了!” 闻香被瞪了也不怕,笑嘻嘻的说:“这话您说过好几遍了!奴婢才不怕呢!”闻香指了指前厅的方向,提醒道:“再不去人家可就等急了!” 白药收好冻玉萧,把手里抓着的一小把鱼食都扔到水里,故意恶狠狠地瞪了闻香一眼才气哼哼地走了。 然而,白药一在前厅看到那个故人,所有的气都没了。人都变得呆呆的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余玉招呼自己儿子过来:“药儿,还记不记得这是谁?” 白药傻傻的看着坐在旁边的黑衣男子:“你不是去了西北?” 男子站了起来:“去了,但是没人规定我不能回来!”男子抱住白药:“我回来了!药药!”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男子只是兄弟式的抱了一下,就马上放开了! 饶是这样,白余玉还是怀疑地看了祈烬灭一眼,看到祈烬灭脸上除了见到好兄弟的喜悦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白余玉才放下怀疑,暗自笑自己杯弓蛇影,看谁都像是对药儿心怀不轨。明明这只是好友分别多年以后重逢太过激动而已!怎么自己还会想到别的地方去。 “你们多年未见,想必又很多话要说,药儿,你就带祈公子去你那里叙旧吧!” 祈烬灭坐在椅子上,贪婪地看着白药,眼睛都不眨一下。白药让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地动了下:“你看什么啊?” “没看什么,就是突然发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瘦小。没好好吃饭吗?”祈烬灭被白药问的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扯了一个话题,结果说出口后才发现,药药怎么还是那么瘦,皮肤也太白了,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难不成这几年都没有好好吃饭? 听了祈烬灭的话,白药怨念地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无奈地发现,肌肉什么的不只看不见,也摸不着。 看到白药满身的怨气,祈烬灭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安抚:“药药还是很好看的,不过胖一点更好。” 白药的神色更加怨念了。连这么久没见的祈烬灭也说自己好看,难怪那些男的都把自己当女的告白了。自己明明是帅气,就算瘦了点,白了点,那也是帅气!一定是他们都瞎了眼才看不到自己的帅气! 祈烬灭看到自己越说,白药的脸色越差,连忙闭了嘴。白药自我安慰完毕后,就看到祈烬灭坐在对面,眼神担忧地看着自己。白药心一软,罢了,反正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那么说,本来就是自己瘦。不过,这个可以不计较,还有一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去西北打战这没什么,但是这么多年来你就不会给我寄一封信么?不知道我会担心吗?”亏我那时候还忍痛把九转还丹给了你一瓶! 祈烬灭本来看到白药不计较自己说错话,才刚放下心来,没想到白药又换了件事情兴师问罪。听到白药问的是什么事后,祈烬灭立马心虚了。头一年是因为新兵训练比较多,还要应付时不时的实战,累得没力气提笔写信。后来,时间力气都有了。却发现了自己对药药的感情,怕自己一写信就忍不住跑回去找他,也就没敢动手写。这一没写,就是八年。 “战场上通信不方便,经常信都送不到收信人手里。我怕我写了,你要是收不到没回,我会以为是你不回,到时候伤心。”祈烬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更加怕,你写了信没到我手里,没有回信你会以为我战死了!当年临走的时候,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听到我的死讯的!” 白药听了恶狠狠地掐了一下祈烬灭放在桌子上的手,掐了半天没把他掐疼,倒是自己的手都红了!白药气地从怀里掏了一个布包出来,打开从里面抽了一根细细长长的银针,直接扎在祈烬灭手上,饶是祈烬灭在战场上经常受伤对疼痛的容忍力比常人高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就因为这个理由就不给我写信?你重复寄同样内容的一封信,总会有一封到我手里。你在信里给我报个平安,讲一下你在西北哪个地方,我也好放心。你要是担心收不到我回信,我不会多寄几封?总会有一封到你手里的吧?” 白药越说越气,再抽了一根银针扎了上去。 “是,都是我太笨,八年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祈烬灭苦笑地看着左手上的银针,伸出右手摸摸白药的脑袋:“还是药药聪明!” 白药拍开在脑袋上顺毛的爪子:“哄小孩子啊你!”看到祈烬灭疼的一直抽气后,才疑惑地把银针拔了出来。不对啊!自己扎的这几个穴位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也就刚扎进去的时候疼,疼一下就不会再疼了。怎么祈烬灭还一直疼的抽气啊? 白药把银针收好放回怀里:“把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祈烬灭把手放到桌子底下,有些不自然地问:“我身体又没什么事,把什么脉啊!” 白药沉着脸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脉枕,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过去直接把祈烬灭的手拉起来放到脉枕上,三根手指一搭到祈烬灭的手腕,白药的脸更黑了。 对自己身体情况十分清楚的祈烬灭一看就知道药药对自己的病情已经一清二楚了。本来还想瞒着药药去找林先生开个药,没想到刚见面没多久就被发现了。祈烬灭看着药药黑黑的脸色,连忙补救:“本来想着叙旧完就要和你说的,没想到你先发现了!” 听到祈烬灭那样子说了,白药黑着的脸才缓和一点:“怎么搞的?去打个仗把自己弄成这样回来?我不是给了你那么多的药?你都扔了吗?” 提到那些药,本来就心虚的祈烬灭就更加心虚了,当初走的时候,药药给的药不可谓不多,少说撑个□年是没有问题的,自己愣是五年就把那些药除了九转还丹都消耗光了:“都在用,你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的,难免受伤,你的伤药比军医的好,有几个受伤重的,我就把药分给他们一点。本来想着药还挺多的,应该够用。没想到最后一年药就不够了,军医的药又没你的好,所以……” 看着祈烬灭支支吾吾地讲完,白药的脸色早就恢复了,甚至眼里还带了点愧疚:“早知道当初就该多给你准备点药。” 祈烬灭听到白药的话,笑了笑:“你就是准备再多,大军那么多人,也是不够用的。这不关你的事。再说了,你都准备好了,那军医做什么去?” 第三十四章 情敌?! 因为身上一堆的暗伤,祈烬灭很顺利地就留了下来,并没有引起白余玉和颜欢的怀疑。颜欢甚至在给白药炖补品的时候给祈烬灭也炖了一份,说是身子不好就该补补。 看到颜欢端着两盅汤过来,白药立马过去接了过来放到桌上后,淡淡地看了跟在后面的闻香一眼。扶住颜欢坐下:“娘!都说了我身体很好,不用炖这些汤汤水水了!”闻香哭丧着脸往颜欢后面躲了躲:少爷你不要那样子看奴婢啊!是夫人自己不让奴婢接手的! 颜欢摸摸白药的头:“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这样还说身体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还不知道自己身体?这只是天生皮肤白而已!”白药怨念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娘,你有了身孕,可不能这样子劳累,要好好休息的!有事就叫闻香去做。要是不放心我的话,让厨房每天给我炖汤就好了,不用您亲自来的!” 白药看了下颜欢微微凸起的肚子,扶着颜欢往外面走:“我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就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我现在嫉妒的是,为什么祈烬灭也有一盅汤?” “人家那是客人,你个小心眼的孩子!”放下心来的颜欢笑骂了一句,小心地护着肚子回去了。 白药回去后,一眼就看到祈烬灭正在喝自己的那盅汤,白药怒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想也不想张嘴就含住了祈烬灭手里的调羹,把上面的汤嗷呜一口吞掉后,抬头看到祈烬灭似笑非笑的表情,白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祈烬灭看着白药红红的耳朵,淡定地把汤勺放回碗里:“这个调羹我刚刚用过!” 这下不止耳朵,就连脖子都红了,白药若无其事地抢过那碗汤,连调羹都不用,端起来就一口喝干净了。喝完后把属于祈烬灭的那一盅汤也移到自己面前:“你刚刚偷喝了我的,所以现在你的汤就是我的了!” 祈烬灭笑着看白药把属于自己的汤一点一点地消灭光,末了,还笑着问了一句:“好不好喝?” 白药的脸瞬间黑了!撂下空碗:“我去给你准备药浴的药材,你身上一大堆的暗伤要赶紧处理,不然以后就不好治了!” 出了门白药就后悔了,自己走的太急,祈烬灭会不会认为自己是落荒而逃?白药甩甩脑袋,不想了,还是赶紧去准备药材! 祈烬灭看着白药黑着脸落荒而逃,呆了一下后爆发出一阵大笑,真是太可爱了! 白药让人提前把浴桶搬到了房间里,自己则提了满满的一篮子药材回去。走到一半的时候,白药又折了回去,伸手在药房门口的鱼尾葵上折了点东西小心地用布包了起来放到怀里。才重新提着篮子离开。 祈烬灭看到白药提着篮子往浴桶里一样一样地扔药材,不知怎么地就想到小的时候,小小的白药也是拿着差不多大小的篮子装药材来给自己泡药浴。只不过那个时候,药篮不是像现在一样轻轻松松地被提在手里,而是颇为吃力地抱在怀里。祈烬灭想着小的时候白药抱着篮子摇摇晃晃,像只笨笨的小白鹅一样摇摇摆摆地走到浴桶旁边,掂着脚尖往里面扔药材。 白药扔完药材刚回头想叫祈烬灭脱衣服,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祈烬灭一脸欠揍的表情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于是一不小心手一抖,怀里包着的鱼尾葵果实就掉进浴桶里。 白药表情自然地把布折好放到空篮子里,把篮子放到桌子上:“脱衣服吧!” “脱衣服?”祈烬灭愣了一下,看到白药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后才明白自己想歪了。反应过来后,才有些失望的开始脱衣服。 白药看着祈烬灭身上服帖的肌肉,心里没有一点羡慕,全是嫉妒恨。看他也不胖,本来还以为他也是个没有肌肉的,没想到穿着衣服的时候看不出来,一脱掉衣服,全身都是匀称服帖充满力量的肌肉。白药的目光往下移,看到了蛰伏着的某样东西,庞大的一坨让白药想要自戳双目。那是非人尺寸,像自己那样子的才是正常人的。白药自我安慰。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祈烬灭故意把脱衣服的时间无限延长,脱完了还站光溜溜地在浴桶前企图让白药多看两眼。这过程之长,长到后面白药都觉得不对劲了。难道他发现了浴桶里的鱼尾葵?白药忍不住开口催促:“快点进去啊!等水凉了药效就没那么好了!” 看到祈烬灭伸出长腿踩着阶梯跨进浴桶里后,白药才放下心来:“你在这里泡一个时辰,不管多难受也不要起来,等会儿会有人来给你换水的。今天我房间就让给你了,我有些困,就先去隔壁睡了!”白药假装打了个哈欠就走了。 祈烬灭还没来得及说晚上和小时候一样一起睡吧,白药就离开了。泡在浴桶里的祈烬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痒痒的?难道这是暗伤痊愈的症状?自己虽然暗伤多,但也没有全身那么恐怖啊!怎么全身都痒?祈烬灭刚刚想起来,想到白药临走前说的话强忍着又坐了下去。 一个时辰后,‘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一个男子的声音:“祈公子,少爷让我们给你送水沐浴,可以进来吗?” “进来!”祈烬灭迫不及待地从浴桶爬出来,披了一件衣服站到屏风后面。除了药药,他可没有让其他人看自己身体的爱好。 得到同意后,两个男子进来把屋子里的药桶搬了出去,另外两个男子搬了一桶干净的热水进来放下后:“有什么吩咐祈公子在里面喊一声就好,我们就在院子里!” 等人退出去关好门后,祈烬灭才扔了衣服,泡到水里后才舒服地出了一口气,身上终于不痒了! 祈烬灭洗完后才发现没有准备衣服,唯一的一件衣服刚刚被扔在地板上了,正打算喊人时。规律的敲门声又响起了。是刚刚抬水的其中一人,那人恭谨地低着头,手里托着一个托盘:“祈公子,这是少爷之前吩咐的,您看放在哪里好?” 祈烬灭看了一眼托盘上的衣服,让来人把衣服放到床上。 等人退出去后,祈烬灭湿漉漉地从浴桶里出来,光着脚踩在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径直往床上走。托盘的最上面是一条长长的棉布,祈烬灭拿起棉布随便把身上擦了两下,也不管水渍还没有擦干,就把棉布放到一边。祈烬灭现在所有的目光都让床上的衣服吸引过去了。衣服上是黑色的,隐隐可以看到上面绣着夜惑的暗纹,低调华美。肃穆纯黑的颜色因为上面的夜惑,愣是透出了一点诱惑。 祈烬灭穿上里衣,看着短了一截的衣服,无声地笑了。手指轻轻划过外衣上面零落几朵或妖娆绽放,或含露半开的夜惑。药药身上的那件白衣,上面绣的墨莲,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夜惑,而不是什么墨色莲花。祈烬灭摩挲着衣服,想来,这套短了许多的衣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药药的了! 搂着白药的衣服一夜无梦。因为泡过药浴,身上的暗伤也没有隐隐作痛,祈烬灭这一夜睡得极好,就连平时在军营里磨练出来的生物钟都没有把他弄醒,要不是院子里传来的阵阵笑声,说不定祈烬灭还可以继续睡下去。 被吵醒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祈烬灭再打开门看到白药和两个长相俊美一大一小的年轻公子在一起说笑后,就更加坏了! 其中那个年级小点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公子正好面对着白药的房间,祈烬灭一打开房门,他就眼尖地看到了:“白哥哥,有个人从你房间里出来了,他是谁啊?怎么会在你房里?” 白药转过头一看,就看到祈烬灭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白药叹了一口气,算了,看在昨天刚刚整了他的份上,就不计较他的臭脸了。白药起身过去拉着祈烬灭的手走到院子里,开始介绍:“这是祈烬灭,小的时候在我家住过一年,也算是我兄弟。” 本来因为白药拉手而脸色好转的祈烬灭听到白药的介绍,脸色更黑了:什么叫也算是兄弟? 白药没注意到祈烬灭的脸色,笑着继续介绍:“这是闫天闫籁两兄弟,当初我第一次游历的时候在碧泉城里遇到的。” 闫天笑着摸摸闫籁的脑袋:“当初幸亏白药你,要不然小籁现在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说来也是我大意,出门也没想到带上大夫。” 闫籁蹭蹭闫天的手:“不关哥哥的事,就算哥哥带了大夫,那些医术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我的病。再说了,我们不是遇到了白哥哥么!我后来不是也没事了!” “好!不讲这个了。后来家里人知道小籁病了之后太担心,没亲眼看到小籁安然无恙说什么都放心不下。本来是想向白药辞别的,不想白药太忙了,所以只是和药首说了一声就走了!后来曲流城瘟疫的事闹得很大,白药再一次出了名。市井里关于他的流言也多了起来,我顺着消息打听到白药家住何方,就厚着脸皮过来道谢,一来二去,我们颇为投机,小籁也喜欢白药,索性就在附近买了个宅子长住。” 祈烬灭听到这里,恶狠狠地在心里诅咒,知道自己厚脸皮就不要来啊! 第三十五章 白药争夺战 早上白药和闫天一起谈天说地,一起逗弄闫籁,祈烬灭在一旁围观;下午白药在药房里整理药材,闫天在一边帮忙,闫籁在一旁捣乱,祈烬灭还是在一旁围观;好不容易到了晚上,闫天闫籁两兄弟走了,祈烬灭想象中的二人世界终于来了,白药却一直在专心读医书,连一个眼神儿都没留给祈烬灭。 看医书是正事,咱也不能打扰药药。祈烬灭想来想去觉得也不能要求太高,好歹现在也算是二人世界了不是!祈烬灭坐在椅子上动来动去,寻思着也去找点事做。一转头,就看到白药被灯光笼罩的侧脸。祈烬灭的眼睛就跟粘了上去似的,怎么都移不开一丁点。 灯下观美人。白药的脸部轮廓本来就比男子更加柔和一些,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是秀气。一袭白衣泼墨一般地染了几朵夜惑,硬生生给浑身都冒着仙气的白药添了几分人间烟火。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医书,连旁边祈烬灭极具穿透力的目光都自动屏蔽了。耳后一缕长发被风吹起,飘到面前,挡住了视线,白药伸手把头发撩开,别在耳后继续看。祈烬灭看着白药伸出的手,咽了一口唾沫,乖乖,好白好修长,好想啃一口。要克制住,祈烬灭强迫自己把视线移开,再这样子看下去会被发现的,会吓到他的。 移开视线没多久,祈烬灭的目光又挪啊挪地挪回去了,继续两眼发直盯着白药看。直到白药伸手翻了一页书,祈烬灭才猛地反应过来,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把注意力转移到大腿上。祈烬灭看着自己的大腿,突然伸手用力再掐了一下。白痴啊这是!今天那对兄弟赖在药药身边有意无意排挤自己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竟然在堕落地在一旁围观,难道不是应该向他们宣誓主权吗? 第二天。 刚吃完早饭,白药和祈烬灭正在散步消食。祈烬灭刚刚在心里感叹这才是美好的二人世界啊!还没感叹完,闫天就带着闫籁过来了。 “小籁想你想得紧,昨天刚回去没多久就折腾着今天要早点过来了,只好一大早过来打搅你了!”闫天牵着闫籁的手,有些不好意思。 闫籁可不管这些,他虽然已经十二岁了,但向来被长辈宠溺纵容的有些天真稚气。闫籁一看到白药,就挣脱了闫天的手,扑到白药面前,一下子搂住白药的腰,脸在上面蹭啊蹭,蹭够了抬头像只小狗一样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药,撒娇:“白哥哥,我好想你啊!” 祈烬灭觉得自己额头的筋都在突突动,伸手按了按确定青筋没有爆裂开后,祈烬灭觉得自己失策了,大的那个不是什么问题,小的这个才是阻碍啊! “哎呦!一个晚上不见,小籁又重了啊!这一扑,白哥哥差点没给你扑到。”白药揉了揉被撞疼的腰,捏了捏闫籁胖乎乎的脸颊:“有多想白哥哥?” 闫籁把脸往白药那边凑凑,让白药捏的更舒服一点:“很想很想,想得人都瘦了。”闫籁撸起袖子,想让白药看看他‘瘦了’的手臂。 白药看看闫籁和昨天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手臂,放下捏着闫籁脸颊的手,在闫籁的萌萌的小眼神下败北,违心地说:“是瘦了一点。” 看到闫籁整个人几乎都挂在白药身上,两个人隔着衣服紧紧贴在一起,即使知道这两个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祈烬灭还是嫉妒得不行。祈烬灭走过去,把巴在白药身上的小胖墩给扒拉下来:“他是该减肥了,不然下次再往你这边这么一扑,你就该飞出去了。” 听到祈烬灭的话,闫籁小脸一垮,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其实闫籁并不肥胖,只是略带了些婴儿肥,虽然肉多,但耐不住骨架子小,看起来并不胖。捏起来软绵绵的,白药每次看到他忍不住伸手捏两把。看到闫籁扁掉的嘴,白药连忙安慰:“不是你胖,是白哥哥太瘦了,才会被扑倒。”白药看了祈烬灭一眼,怎么欺负小孩子! 闫籁借机在白药身上各种撒娇打滚,祈烬灭这才感觉到自己又一次失策了!明明自己在战场上各种阴谋诡计战术策略都是手到擒来的啊! “要不,你下次来的时候对着我扑?我比你白哥哥经扑多了!”扑我的话就不会和药药有什么肢体接触了。祈烬灭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英明极了! 闫籁伸手戳了戳祈烬灭,都是肌肉,硬硬的。一扭头:“你身上硬死了,会起包的。”闫籁抱住白药的腰,没有白哥哥软,没有白哥哥香,我才不扑呢。 看到闫籁嫌弃的小眼神,祈烬灭脸都黑了!爷勉为其难才让你扑一下,丫还敢嫌弃? “对不住了,祈兄别见怪!小籁被家里人宠坏了,多担待,多担待!”在一旁看着闫籁撒娇,一直没有说话的闫天连忙对着祈烬灭行了一礼。 看人家那样子,再说对方还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祈烬灭也不好计较,摆摆手示意没事。 好不容易熬到午膳时分。祈烬灭表示,再这样子看下去,他怕他忍不住会搂着白药的腰,昭告天下的。 午饭的时候饭桌上没有几个人。颜欢有了身孕后,就一直都是在房间里用餐,白余玉在那里陪她。林重影则是因为影梅山庄里有些事,洛障梅要回去处理,他跟着走了。就跟祈烬灭是前后脚的事。祈烬灭知道后,出了一身冷汗。幸好那时候身上的暗伤被白药发现了,不然看要是等到自己暗地里去找林重影时发现人不在,然后再被发现身上的伤,到时候可就昨天没那么好圆过去了! 白家的桌子是方形的,传统的八仙桌。顾名思义,七八个人的时候最适合这种桌子了。要是人多的话,桌子底下还有四个半圆的桌面,掰起来架好后,十来个人都不会嫌挤。因为就四个人,也就没有掰起来的必要。桌子上摆了八道家常小菜,还有两个汤,一个罗汉果瘦肉汤,一个酸辣鱼头煲。一清淡滋补,一健脾暖胃。祈烬灭一看到酸辣鱼头煲就乐了,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啊!除了他,这里还有谁会喜欢吃这么重口的! 还没等祈烬灭开心多久,就看到白药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的炒蘑菇到闫籁碗里。祈烬灭心里一直反复自我安慰:蘑菇没什么好吃的,都是草味,还是鱼头比较有味道。好不容易才把冒到嗓子尖的酸味压了下去。就又看到白药夹给闫天一块排骨,祈烬灭的酸水又开始冒个不停,眼看着就快洪水爆发了,一块鸡丁堵住了洪水口。祈烬灭美滋滋地嚼着嘴里的宫保鸡丁,半天舍不得咽下去,这可是药药夹给自己的啊! 祈烬灭咽了鸡丁后看看白药只装了米饭的碗,夹了好几块鱼香茄子放到白药碗里,看白药夹起来小口小口吃了,才满足地眯起眼继续吃饭。 饭后,白药去了药房整理药材。三个人就一起跟过去了。 今天天气好,过午的日头最是猛烈。白药打算把该晒的药材都翻出来晒一晒。其他三人表示,这么简单的事还是可以做到的,都撸起袖子准备帮忙。 白药晒完手上的药材,回头想把另一种药材也拿出来晒时,一眼就看到祈烬灭把白芷和白芍混在一起晒了! “祈烬灭!”白药一声怒吼,冲过去把祈烬灭手里剩下的白芷抢了过来:“白芷断面是白色或者灰白色,白芍是类白色或者带微粉色,你怎么把它们搞混了?” 祈烬灭被白芷白芍地弄混了:“有没有更加简单的辨认方法?” 白药无力:“白芷是有香味的,白芍是没有香味的!” 祈烬灭一下午就蹲在那里分辨哪是白芷,哪个是白芍。闫籁在一旁捂嘴偷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啊!还没笑两下,闫籁就感觉自己脸是的嫩肉被人捏住了,抬头一看,是白哥哥,虽然被白哥哥捏自己是很高兴,但是不是一天就只捏一次吗?今天的早上就捏过了啊!还没等闫籁想清楚,白药就告诉闫籁原因了。 “柴胡颜色比前胡深,这个我不是上次刚和你讲过?你都没有听进去吗?”白药垮下肩,装做很失望的样子:“你都没有把白哥哥的话放在心上!” “我有把白哥哥的话放心上的,只是一时忘记了而已!”闫籁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白哥哥失望,连忙解释。看到闫籁说完这句话后为了证明自己有把白药的话听进去,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把深浅不同的类片状根分开。 白药继续往闫天所在的方向走,还没走近,闫天就笑着说:“我可没有把药材混在一起!” 白牙绕过闫天,拿起闫天身后放着的竹匾:“我只是来拿竹匾的,那边的竹匾不够用了!” 第三十六章 白药争夺战(贰) 手里拿着药材放到鼻子旁边闻香味闻到头昏脑涨的祈烬灭看到这一幕,立刻觉得头也不昏了,脑也不涨了,瞬间精神百倍。想到刚刚偷偷用眼角瞄到闫天呆若木鸡的傻样,祈烬灭在心里暗暗偷笑:叫你自作多情,药药才不会关注你是不是拿错药材?在他的心里你完全没有分量!伸手摩挲下巴,祈烬灭一脸深沉:其实,战斗力惊人的不是闫天而是闫籁那个小不点,会撒娇会抱大腿,太有威胁性了!果然真正应该防备的是他才对! 闫籁看到自家哥哥一直傻在那里,半天还回不过神,长叹了一口气。就在祈烬灭以为闫籁会去拍醒闫天时,闫籁把衣服的下摆挽到腰间,然后,蹲下去继续分辨药材颜色的深浅了! 愣在原地的闫天傻傻地看着绕过自己去拿药匾的白药。脑海里重复回荡着一句话:居然就这样子绕过去了!绕过去了?余音袅袅!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白药自顾自地把几个药匾摞在一起,伸手就要抱起来。祈烬灭连忙过去把堆得高高的药匾抱走:“要放在哪里?”比起让自己鼻子受罪的药材,还是来搬东西献殷勤比较合心意! “搬到那边,放到有阳光的那块地方!” 闫籁看着忙着献殷勤的祈烬灭,也想冲上去帮忙,刚放下手里深色的柴胡想要起来,就又蹲了回去。闫籁捏捏自己的小胳膊,一点肌肉都没有,哀怨地看了白药一眼,老老实实地开始在前胡堆里把夹杂着的柴胡挑出来。 祈烬灭抱着药匾走到白药指定的地方时,途中故意撞了还在发呆的闫天一下。闫天回过神后,就只看到祈烬灭和白药并肩的背影和一枚挑衅的眼神。摇摇头,闫天重新蹲了下来晒药材。自己虽然喜欢白药,但可不是像某人那样子的喜欢。想必小籁也是一样,一直黏着白药,除了喜欢之外,还有就是看不爽某个人把白药当成所有物的表现!故意做出来给某人看的!闫天低头把药材倒到药匾里,用手把堆在一块的药材摊开。不过,这个也没必要告诉他,看他一个人着急地宣誓所有权,还小心翼翼地不敢让白药发现,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不是么!闫天嘴角挑起一丝微笑:不管是谁,想要抱得美人归,向来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闫籁抬头的时候一不小心瞄到了自家哥哥嘴角邪恶的笑容,吓得一抖,把刚刚从前胡里分离出来的柴胡又撒了回去。闫籁看看手里空空的不剩一片柴胡的药匾,再看看地上和前胡相亲相爱难舍难分混在一个药匾里的柴胡,欲哭无泪。左右看了看。白药还在指挥祈烬灭摆弄药匾,没注意到这里。闫籁连忙蹲下去将上面一层还没有全混进去的柴胡捡了出来,然后苦着脸开始在一大片前胡里寻找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柴胡。 看到闫籁因为分辨药材而冒金星的双眼,闫天嘴角的笑容扩大几分。刚刚欣赏了半天自己呆站的模样,也不知道把自己拍醒,让自己当了半天的塑像,现在,报应来了吧!闫天看了看闫籁悲催的小样子,决定待会小惩一下就放过他! 专心捡药材的闫籁还不知道,更加悲催的事情还在后面等待着他! 祈烬灭把药匾放到地上,在白药拿一样药材出来晒的时候,及时地递一个药匾上去,获得白药牌微笑一枚。于是大受鼓舞,索性就不走了,一直站在白药旁边,准备随时再接再厉讨白药欢心! 白药接过祈烬灭递过来的第七个药匾时,奇怪地回头:“刚刚混在一起的白芍和白芷你分好了?” 祈烬灭觉得自己的心脏中了一箭。 “难道你以为在我这里递药匾就可以不用把它们分开了?” 祈烬灭觉得自己的心脏又中了一箭。 白药痛心疾首,指着蹲在地上认真捡柴胡的闫籁:“学学小籁吧,你看他多认真!” 祈烬灭觉得自己的心脏又中了一箭,然后‘吧唧吧唧’地裂开。 祈烬灭捂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心脏,看了一眼白药,再回头看了一眼闫籁,被心上人说连小孩子都不如的伤不起啊! 祈烬灭放下药匾,回去继续闻药材分辨哪个是白芍,哪个是白芷了!自己绝对比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有本事!祈烬灭雄心壮志,一定要证明给药药知道,自己除了会打战,也还会晒药材,剩下不会的也都会认真去学的,将来可以帮他很多忙的。握爪! 不管祈烬灭在心里下了多少决心,将来会怎样怎样,也改变不了他现在连普通的药材都会弄混的状态! 看到祈烬灭已经回去,并且认真地在把混在一起的药材分开。白药满意地回头继续晒药材!做事就应该有头有尾嘛!自己弄混的药材就该自己去整理好。不然要是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剩下的烂摊子不是要自己收拾?就算是自己,把混在一起的药材分开也是要费好长时间的。要是师父回来了,看到药房里的药材被自己弄成那个样子,毒液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喷自己一身的! 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白药连忙把药材都收了回去,好不容易把药材都晒干了,要是因为收回去的动作太慢而打了露水,那今天一下午可就白忙活了!下次艳阳天出现的时候,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多的免费劳力来帮忙了!白药有些愤愤地想:府里的那些丫头小厮都不敢来帮忙,一问,就躲躲闪闪,直到自己把小白逮住了,才知道师父离开前特意嘱咐了:药房的一切事宜都要少爷自己亲手打理,要是他们插手了,就等着被下放到外地的别庄吧!对于那些丫鬟小厮来说,下放到别庄是府里犯了大错的人才会受到的惩罚。一个个听到这个,哪怕再心疼少爷也不敢动手帮忙了!更何况,林先生还说了,这是在锻炼少爷,是为了少爷好。于是,有胆子帮忙的人也不会帮忙了! 明明自己才是白府真正的少主人,结果这些丫头小厮一个个都比较听师父的话,难道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有权利下放他们的吗?师父要下放他们还要和爹说,自己要下放他们可是连说都不用说的。白药摸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的脸长得比较没有威严?应该就是这样!想想平时梳头发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那张秀气的脸。自以为找到原因的白药重新开始搬药匾。 早就把弄混的药材整理好,在阴凉处休息的三人看到白药站起来开始搬药匾时,连忙起来帮忙。祈烬灭把白药手里的药匾接了过来:“你进去装药材吧,我怕我等会儿再装错抽屉。” 白药想了想,也是,装错了还得重新装,更加浪费时间。于是就招呼闫天一起进去装。看着他们两个一起走进药房里,祈烬灭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也没办法阻止,谁让自己连药材都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呢!还是赶紧搬完药匾,减少他们的独处时间吧! 收药材比晒药材容易的多,也快的多。只要把院子里的药匾端到药房里,药匾里是什么药材就把里面的药材装到刻了相应名字的小抽屉里,把抽屉关好就可以了。因为比较简单,所以赶在太阳下山前就收好了! 收好药材后,白药的心情显然很好。不仅留了闫天闫籁两兄弟下来吃晚膳,还笑眯眯地表示要亲自下厨。 祈烬灭和闫籁自告奋勇,和白药进了厨房,说是要帮忙。闫天留了下来,把通知白余玉和颜欢晚膳推后的任务揽到身上。事实证明,这是明智的! 平时白家的饭菜都是由两个厨娘和几个打下手的丫鬟一起做的,这个时候去厨房也差不多是开始做饭了。白药进去后,果然看到厨娘已经切好菜,准备下锅了!看到白药,厨娘连忙放下手里的菜,带着人退了出去,动作熟练,没有丝毫犹豫。祈烬灭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这不是白药第一次下厨了。 白药看到案板上有一条刮鳞开肚好的鲫鱼,决定炖一个鲫鱼姜仁汤,好吃不说,还安胎。等会儿可以让娘多吃点。嗯,再来个苦瓜炒牛肉砂仁肘子银鱼炒蛋南瓜蒂煎五花东坡肉,再炒个青菜就好了,这些对娘都有好处,其他人吃了,对身体也好。白药找了一下,有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有的还没有,没有的叫厨娘帮忙准备齐了。白药才挽好袖子,系上围裙,准备开始做饭。 围裙的带子把白药的腰线完美地勾勒出来,祈烬灭看的两眼发直,眼睛都挪不开了。闫籁不屑地看了祈烬灭一眼:真是没出息,这样子就呆了!闫籁跑到白药面前,各种乖巧:白哥哥,我帮你烧火吧!” 还没等白药点头,就迈着小短腿跑去起火了。 被闫籁抢先一步,祈烬灭的眼睛总算从白药的腰那里挪了回来。祈烬灭把袖子撸了起来:“我给你打打下手,有什么要做的?” 白药指着鸡蛋:“先搅鸡蛋吧!” 作者有话要说:闻香这里来台风了,好苦逼! 下大雨连菜都没办法出去买,只能盐酱油加油拌饭吃! 不知道这次台风会肆虐几天! 发完牢骚,最后: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第40章 白药争夺战(叁) 给祈烬灭指派完任务后,白药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了。 祈烬灭顺着白药手指的方向,看到摆在大碗里的几个鸡蛋。祈烬灭把碗里的鸡蛋拿了出来,放到一边,最后一个拿在手里,刚想要在碗沿那里用力敲,结果鸡蛋还没碰到碗,就在祈烬灭手里碎裂了。祈烬灭看着手里湿湿答答的蛋液,以及在地上滴溜溜滑来滑去的蛋黄,脸都黑了,当初在军营里看到火头兵敲鸟蛋壳的动作就是这样子,明明自己就是学着火头兵的动作敲的,怎么人家敲得就好好的,自己敲就是这个结果? 白药听到身后的动静,停下切姜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祈烬灭一身黑衣华贵不凡,只是现在的形象实在是让人有点不敢恭维。脸上的表情又呆又蠢不说,就是身上原本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现在也被蹂躏的不成样子。腰带还有脚上的靴子都是斑斑点点,颜色比旁边略深一些,应该是被蛋液袭击了。手里黏黏糊糊的都是蛋清,还一直往地上滴。蛋黄在地上滴溜溜地滑来滑去,旁边旁边还散落着几块碎蛋壳。看起来狼狈无比。 白药看了一眼就崩不住脸,笑地连菜刀都拿不稳。怕割到手,白药连忙放下菜刀,背对着祈烬灭闷声笑够了才走过去。 白药一走近,祈烬灭就反应过来了。随手拿起搭在一边架子上的布,把手上的蛋清擦干净,再开始抹衣服上的蛋液。还没等祈烬灭毁尸灭迹完,白药就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你怎么拿抹布擦手?”白药看着祈烬灭手里的布,神情有些怪异。 “抹布?”祈烬灭把手里的布拿起来认真观察。有些油渍,难怪刚刚拿在手里感觉有点油腻。布料也不会很好,不是绸缎的,也不是丝锦的,就连棉布都不是。祈烬灭虽然一直在西北打仗,但是大祈国富民强,将士的吃穿向来很好,因此祈烬灭根本就没接触过这种布料。先前没发现,这个时候白药一说是抹布,祈烬灭也感觉不对劲了,刚刚只是随手拿了一块布,想着放在架子上的应该是擦手的就拿来用了。白府对下人一向大方,不可能下人拿来擦手的布布料会这么差,看上面没洗干净的油渍,莫非,真的是抹布? 白药好笑地看着祈烬灭对着手里的抹布发呆。伸手把抹布从祈烬灭手里拿了过来:“这是麻布做的,我白府的下人最次都是用棉布做的帕子擦手。而且都是随身带着的,放在架子上的都是抹布。” 祈烬灭的脸色那叫个精彩,简直是可以去开个染坊了。白药看他脸色实在是难看,身上沾的蛋液也还没有擦干净。就从怀里掏了条帕子出来,替祈烬灭把腰带上沾着的蛋液仔细地擦干净:“要不你先回去换身衣服?”虽然衣服上的擦干净,但是靴子上的污渍就没办法了。 祈烬灭看着低头认真给自己擦衣服的白药,虽然脸还是臭臭的,但是其实心里已经美上天了:药药亲自给我擦衣服,好幸福有木有!他的手就在腰这边摸来摸去的,好想一把抓住放到嘴边啃。手指白皙修长,指甲圆润,指尖还带点健康的粉色,好想放到嘴里含住反复用舌头舔。唔,不能再想了,好像有反应了。祈烬灭一把抓住白药的手:“药药,算了,就这样吧!等会做完饭了我再回去换衣服就好了。” 白药抽回手,觉得有道理:“行,那你不要搅鸡蛋了,找个你会的弄吧!” 看到白药把手抽走,祈烬灭心里一阵失落:“不用了,这个我琢磨琢磨就会了,你先去切姜吧!”反正其他的也不会,还不如和鸡蛋死磕呢! 白药想了想,也对,说不定其他的他也不会。白药利落地把鸡蛋敲到碗里,拿筷子搅了两下示范给祈烬灭看:“你来吧!”白药把碗放到祈烬灭手里,看到祈烬灭搅鸡蛋时没有蛋液飞溅出来,就安心的回去继续切姜了。 白药拿起菜刀,刚准备切姜就看到,灶里一股股浓烟冒出来,还伴随着闫籁断断续续的咳嗽,吓得白药把刚拿起来的菜刀又扔回了案板上,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闫籁缩在灶前,一手用袖子捂住口鼻,一手还死命往灶里塞柴禾。火没起多大,倒是浓烟滚滚。白药连忙把闫籁拽了出来,这样子下去厨房都是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走水了。 把闫籁拽出来后,白药把塞满灶的木柴一一抽了出来,用烧火棍把里面的灰捅掉,加了一把干稻草,然后在烧火棍的一端轻轻吹一口气,稻草就着了。再往里面加了几枝小树枝,看着它们着了后又往里面放一根刚刚抽出来的木柴,弄好了才退了出去,把位置让给闫籁:“等会儿那根木柴燃得差不多了你再往里面加木柴,一次性不要加太多,一两根就可以了,不要超过三根。” 闫籁使劲地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明白了。 白药继续切姜。 没有了那些状况后,白药顺利地把鲫鱼姜仁汤煲上。没两下就把苦瓜炒牛肉砂仁肘子做好了。 准备开始炒银鱼炒蛋的时候,白药发现祈烬灭的蛋还没拿过来。蛋还没搅好?不会吧?白药有些疑惑:“蛋好了没有?要炒蛋了!” “来了,来了!”祈烬灭把搅好的蛋递过去:“还有什么要做的?”刚刚就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才一直在那里搅鸡蛋。 白药看看祈烬灭不识五谷的样子,觉得太技术性的活他也做不来:“去洗把青菜吧!刚刚苏厨娘还没来得及洗。”洗个菜应该没问题吧! 白药接过蛋开始炒。 等白药把剩下的几道菜都做完了,汤也煲好了,只剩下一个青菜还没开始炒,才发现青菜的影子都还没有出现。往空锅里加了一瓢的水,避免干锅。白药探头到门外叫人把做好的菜端到饭厅。等厨娘带着丫鬟把菜都端出去了,白药才去找祈烬灭。 白药刚想去找祈烬灭,就看到他端着一盆的青菜走了过来:“菜洗好了!” 接过祈烬灭手里的菜,再看看祈烬灭湿透的袖子和都是水渍的衣服,白药把祈烬灭往厨房外面推:“就剩一个青菜了,一下子就好了,你先回去换个衣服,等会儿直接到饭厅。就可以开饭了!” 祈烬灭想想,觉得也是,穿着沾了蛋液的湿衣服在长辈面前吃饭,是不好。就先回去换衣服了。 祈烬灭走了,白药顺便让闫籁也回去洗把脸,换件衣服。这小孩烧个火,不仅没有了半边袖子,脸上也覆了层灰,像是外头没了家人的小孩一样。白药叫了个小丫鬟,让她带闫籁去换件衣服,就拿当初自己那个年纪穿的衣服先给他凑合一下。小孩本来还不乐意,想继续把火烧到白药把青菜炒完。一听到去换的衣服是白药小的时候穿过的衣服,就欢欢喜喜地跟在丫鬟后面走了,看的白药哭笑不得。 等人都走了,白药端着青菜到厨房外面的水井旁边,打了桶水上来重新洗。 不是嫌弃祈烬灭洗的菜不干净,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菜是怎么洗的。一盆的青菜外表都洗得水灵灵的,就是菜茎和菜叶相连的地方还有菜的里面都没有掰开洗,那里都是泥土。白药把菜洗干净端回去后,往灶里塞了一把稻草,用大火快速地把青菜炒好。叫人把菜端出去后,解了围裙,洗干净手,才散步一样地去了饭厅。 到饭厅的时候,那里人都来齐了,就等白药过来坐下开饭了。 舀了一碗鲫鱼姜仁汤,端到颜欢面前:“娘,这个您要多喝点,安胎的!今天的菜都不用忌口,全部都是对肚子里的弟弟有好处的,可以放开了吃!” 颜欢喝了一口汤,听到白药的话,笑着问:“你怎么就知道是弟弟?万一是妹妹怎么办?” “我就是大夫,我能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再说了,是妹妹我也疼她!” 看到白药和颜欢母慈子孝,白余玉在一旁笑得眼都眯了起来,再也没有什么比家庭和睦更好了!祈烬灭看着一家三口,不是,是一家四口父母慈爱,儿子孝顺的情景,心里警报拉起。除了医书闫家两兄弟之外,其实最大的阻碍就是白余玉夫妇俩了,他们不但占据药药的时间和视线,还是个巨大的障碍物。哪怕将来追到药药了,只要他们一句话,药药也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想到这里,祈烬灭给白余玉和颜欢各自夹菜。还是现在就开始讨好吧!将来目的败露了,他们念着自己的好,说不定就放自己一马了! 祈烬灭夹了一大块的银鱼炒蛋给白药,再夹了一筷子青菜。嗯,这个药药要多吃点,自己亲手搅的蛋洗的菜,里面包含着浓浓的爱意,不知道药药能不能吃出来? 第41章 相处 不管祈烬灭的眼神有多么热烈,反正白药是没感觉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这炒蛋的口感好细腻啊!唔,再来一点。白药的筷子频频伸向银鱼炒蛋。 祈烬灭也不在乎白药能不能吃出来,反正,白药一顿饭下来,吃的最多的是银鱼炒蛋就够了! 饭桌上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大家的吃饭速度就提升了不少。不到酉时就已经吃完了。还未散席,闫天便向白余玉请辞,说是家里有些事,今天过来,就是特地上门辞别的。听到闫天那么说,白余玉也不好强留。 倒是白药多问了两句:“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等会走的时候去药房一趟,老太太年纪大了,你捎点东西回去,也算是我的一份孝心。” 本来听到白药要拿东西给自己,还想着要怎么开口拒绝,一听到后面说是给老太太带的,闫天就有些动摇了,家里老太太身子是不怎么好,当初白药还专门去诊过脉,年老体衰,就是神医也是没办法医治。再听到白药说那是他的一份孝心,这下闫天彻底动摇了。老太太那时候一见到白药就喜欢得不得了,要是知道白药让自己带点东西给她,自己还推三阻四,肯定吃不了兜子走,想了半天,又看到白药有些不高兴了,连忙笑着说:“行,我也不和你客气,待会去药房,我肯定尽挑好的拿!” 一看到闫天那表情,白药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就是不好意思再拿自己的东西么,那东西又不是给他的。 闫籁扯着白药的袖子,撒娇:“白哥哥,我想要今天我晒的那个柴胡和前胡,能不能拿给我一点。” 看着闫籁因为不好意思红扑扑的小脸,还有紧紧扯着自己袖子不分开的爪子。 白药的心情直线上升,捏捏闫籁脸上的软肉:“好,等会白哥哥给你各装一包,让你回去好好炫耀炫耀!”这么多年了,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闫天的性子么!还不高兴什么啊! 闫籁有些惊奇地张大嘴:呀!白哥哥怎么知道的,要回去炫耀说自己会分辨药材的事,自己连哥哥都没讲! 看着被自己说破心思,连耳朵都红了的闫籁,白药决定还是放过他好了,再逗下去,怕是会逗出个关公。 白药起身带着闫天闫籁两兄弟去药房,祈烬灭也跟了上去,表示就算他们要走了,也不能放松警惕。 拿了滋养身子的药材后,天色还早,闫天就要带着闫籁回去。 “不在这里过夜?” “不了,反正也不远,就当是散步,走回去就可以了!”在这里过夜不是便宜了闫籁那小子? 闫籁要是知道,就因为自己没有把发呆的兄长叫醒,所以失去了和最喜欢的白哥哥同床共枕的机会,会哭死的! 送走闫天他们后,白药突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不适应地拧眉。 祈烬灭伸手想要把白药皱起的眉头抚平,想了想,在心里叹息了一口气,把伸向白药的手突兀的折回,转而变成整理自己的衣服。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好衣服,然后走到白药面前:“我还在!” 白药愣了一下,看到祈烬灭认真的样子,微微一笑:“嗯!”是感觉到我的失落才安慰我么?白药看着对方,露出一个笑容,嘴角带出一个小小的梨涡:“你在战场上打打杀杀那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杀敌了!没想到,安慰人也这么拿手!” 白药的梨涡浅浅的,在左脸嘴角的斜下侧,笑起来的时候,就在也看不出原来的清冷,而是给人一种温暖人心的感觉。不笑的时候,都看不出来脸上有梨涡。所以这么多天的相处下来,祈烬灭都没有发现。 祈烬灭呆呆地看着白药脸上的笑容,直到白药的目光带了些疑问,才反应过来,掩饰:“小的时候,你好像都没有梨涡!” 白药笑着伸出一个指头,准确地戳在自己的梨涡上:“估计是小的时候太胖了,才看不出来!现在长开了,梨涡就明显了!”说完手指还在梨涡那里转着戳了两下。 “你小的时候哪里胖?明明就比我瘦,小的时候比我瘦,”祈烬灭比划着两个人的身材:“现在还是比我瘦!” 白药气得掐了一把祈烬灭的胳膊,倒抽一口冷气:唔,好硬,石头啊这是! “你不是胖,你的那是肌肉,都是多余的!”白药故作姿态,装逼地挥挥袖子:“像小爷这样的才是标准身材!”没有练武的汉子伤不起啊! 祈烬灭点点头,表示:“是书生的标准!” 白药气结:“我不是书生!” 祈烬灭再次点头,顺毛:“嗯,不是书生,是大夫的标准!” 白药脸都黑了,也不管会不会手疼,直接亮爪子,对着祈烬灭的胳膊,狠狠地下手拧。拧不动,没事!用力掐,掐不起,没事!使劲揪,揪不了,没事!没事个毛啊没事!白药嘟囔:“没事肉这么硬干嘛!” 经过白药的各式攻击,祈烬灭就是在迟钝,也明白了白药这是在生气,或者,也可以称为恼羞成怒,更形象点,也叫炸毛!于是,祈烬灭伸手,摸上白药的脑袋,继续顺毛:“嗯,肉不该这么硬,像你那样子的才是最标准的!” 刚刚还在各种暴躁,各种攻击的白药,瞬间就软了下来,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脑袋上的毛被摸的好舒服啊!温热的手掌在那里轻轻地揉啊揉,偶尔还抓两下!嗯,果断要蹭蹭,再蹭蹭。至于节操,那是什么?本神医不知道!白药的脑袋在祈烬灭手下顶了顶,舒服地眯上眼睛。 祈烬灭认真地观察白药的表情,不注意手就停顿了一下,立马就感觉到白药主动地蹭了蹭手心,似乎在表达不满。祈烬灭连忙继续开始顺毛。 回房的路途就在顺毛与被顺毛之间慢慢缩短。 白药一踏入房间,被明亮的灯光一照,眯起来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理智回笼。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样子有多么挫后,白药开始考虑杀人灭口有多大的可能性。除了师父经常喜欢折腾自己,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就连自己爹娘都不知道。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被祈烬灭发现了! 武力值没对方高,如果祈烬灭的战斗值为90,自己就是战斗力为5的渣渣。打又打不过,就算打赢了,自己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于是,杀人灭口这个可以划掉了。 自己医术不错,为了自保,毒术也还行,除了师祖和师父之外,应该没人可以解自己下的毒了。不过,这家伙小的时候经常泡药浴,又吃过九转还丹,对绝大部分的毒都免疫,所以,下毒也是不可取的。 白药郁结。 等等,药浴。白药眼睛一亮。就算是不能下毒,但是弄点会让人过敏的东西加到药浴里,就像鱼尾葵的果实那样的。不能真的动手,但是,让他难受出个气总是可以的。然后,再要求他保守秘密,唔,就这样决定了! 怕祈烬灭忘记药浴的事,白药还特意提醒:“今晚的药浴你要什么时辰开始做?” 本来看到白药回神了,还以为他会再恼羞成怒一番,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温柔地问自己,就算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有什么后招,也认了。秉承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药药难得这么温柔,没陷阱要回答,有陷阱,也要当做没看见。 “你是大夫,你看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听到祈烬灭的回答,白药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拍板决定:“那就现在吧!你去叫人准备热水和浴桶,我去药房那边拿药!” 一看白药这架势,就知道有鬼。祈烬灭宠溺地看着白药的背影:就算等会药浴里跳出一只蛤蟆,也没关系,那是药药亲手抓的蛤蟆。什么?你说那是下人抓了给药药的。那也没事,不管怎么样,也是药药的主意。 祈烬灭表示,只要是药药的,他都不嫌弃。 白药在药房里除了药浴的药材,还多拿了金钱草栀子天竺黄,把几种药材混进药浴要用的药材里后,白药才嘴角含笑,悠哉悠哉地往回走。还不忘在怀里各塞一包菊花五味子苍耳子。 白药回房后,就看到浴桶已经摆在房间里了,热水也足够,祈烬灭正在屏风后面脱衣服。乘着这个机会,白药把会导致过敏的药材一把扔进桶里,然后才开始按顺序往里面放药材。 祈烬灭光着身体出来,白药正好把手里的药材都放完,眼睛往对方腹部瞄了一下。腹肌有八块哎,好结实的样子。再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软趴趴的。我一点都不羡慕,也不嫉妒,真的!反正,待会那些漂亮的肌肉就会变得很难看,过敏会让上面都是红点点。 看到祈烬灭长腿一伸,略过浴桶外面放着的台阶,直接跨了进去。白药磨牙,肌肉比自己多,腿还比自己长。仇恨值爆表的结果就是,祈烬灭在忍受过敏带来的瘙痒时,白药直接坐在桌子旁边,就着点心喝小茶,偶尔看看祈烬灭的狼狈样子,舒坦得就差没哼小曲了!完全是在看戏。 中途还嘴欠:“不要抓呀!抓破了就麻烦了!”声音含糊不清的,仔细看才会发现,这货嘴里还含着点心,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动。 祈烬灭痒得狠了,就死命开始转移注意力。这屋里唯一能让他什么都忘记的,就只有在那里吃点心的小东西了!于是两只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白药,面无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其实心里的小人早就在打滚:药药吃东西好可爱啊!像小猫一样,吃完了还舔一舔手指,粉色的舌伸出了舔一下手指,把点心屑卷走,然后再伸出来。祈烬灭猛地把手从水里抽出来,捂住鼻子,不行,要流鼻血了! 专心吃东西的白药一听到水声,以为祈烬灭忍不住瘙痒了,把手里刚拿起来的点心放回盘子,就急急忙忙地跑过去。 “是不是觉得很痒?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你不痒!”说完还露出一个自以为颇具威胁的笑容。 白药讲什么祈烬灭没听清楚,他心思都被那个充满诱惑的笑容吸引走了。 没看到祈烬灭回答,白药就默认祈烬灭答应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白药把怀里的药包拿出来:“等会药浴的时辰到了,给你换桶水把这个泡上就不会痒了!” 祈烬灭还是没什么反应,白药觉得有些奇怪,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祈烬灭的眼神挪到白药的手上,心里的小人继续打滚:药药的手好小,好白啊!摸起来肯定是软软的,不像自己的那么粗糙。好想摸摸。 这下白药确定了,这家伙在走神。 白药伸出一个指头戳戳祈烬灭的脸。 祈烬灭心里的小人继续打滚:呀!药药的手和想象中的一样软,戳人一点都不疼。 看到祈烬灭还是没反应,白药终于火了,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抽了一根最长的银针出来,细细的银针在白药手里微微颤动,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祈烬灭心里的小人还在打滚:药药拿银针的样子好帅啊!那眼神,唔,看的我小二都蠢蠢欲动了!不对,好好的药药怎么把银针拿出来了?这里就只有他和自己两个人啊!想到这里,祈烬灭心里的小人停止打滚,自动消失。 白药看到祈烬灭终于回过神了,也懒得把银针收起来,拿着银针在祈烬灭面前晃啊晃:“刚刚在路上的事,你不许说出去,知道么!” 药药说什么是什么,再说了,那么可爱的药药,怎么可以让别人看到! 看到祈烬灭点了头,白药把银针收起来:“药浴的时间到了,可以换水了!” 小厮进来把水换好后,白药往里面扔了几包东西。看到祈烬灭带着疑问的表情,白药瞪了他一眼,果然刚刚自己讲那么多的话他都没听进去:“你不是身上痒么,用泡了这个的水洗一洗就不会痒了!” 祈烬灭老老实实地跨进去,内心的小人又开始出现打滚: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我身上痒他都知道! 所以,你忘记了白药是大夫这件事了么? 第42章 小惩大诫 情敌走了,祈烬灭在白药身边转悠了好多天,逮着机会就献殷勤,虽然他所有献殷勤的举动在别人看来都是二货得让人挺无语的。 形象毁的一干二净,但这样的牺牲也不是没收获的!祈烬灭看看自己搭在白药肩膀的手,感受着手底下削瘦的肩胛骨,一脸得意:现在自己就是把手放到肩膀上,药药除了看了自己一眼,就没什么其他反应。果然有舍才有得!不过,祈烬灭咂砸嘴,药药也太瘦了吧!以后要把药药养胖点,有肉摸起来才舒服! 得意忘形的祈烬灭哪里知道,以白药现代人的思维,勾肩搭背就只是朋友之间很常见的举动。想搭就搭呗! 今天一早,祈烬灭以没逛过兰州城为理由,让白药带他出来走走。其实就是想避开白余玉和颜欢这两个,哦,不对!是这三个阻碍,出去二人世界独处一下! 白药一想,觉得也对!小的时候,祈烬灭身体不好就没出过白府大门;这次回来,好像也没看到他出去过!是应该带他出门好好逛一下兰州城,免得哪天他单独出去,连路都不认识! 出门没多久,祈烬灭就后悔了,没了三个障碍,又多出了无数个。 当第十二个年轻女子在白药面前崴脚,并顺势倒向白药,眼看着就要扑到白药身上时,祈烬灭终于忍不住黑着脸一把扯过白药,无视身后女子愤怒的瞪眼,直接进了旁边的酒楼。 “小二,有没有雅间?”还是雅间里比较安全,药药不会被人占便宜! 一青衣肩搭白巾的伙计小跑着过来,满脸歉意:“客官,对不住,雅间满了。要不,上二楼?二楼环境也好!” 一楼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万一伤了药药就不好了。一楼这样子,二楼想必也不会好到那里。既然没有雅间,那还是换一家吧!想到这里,祈烬灭带着白药就想换一家酒楼。刚转身出门,就看到外面有几个女子正往这里张望。 “小二,二楼有没有比较僻静隐蔽的座位?” 小二这时候也看到祈烬灭身边的白药了,一脸恍然大悟,显然是对他们目前遇到的情况有所了解。 小二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二楼的环境都比较僻静,但是要说隐蔽,却只有这一个!” 小二说的位置是在角落,环境不错,有一株大大的红豆杉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相当于一个小包间。 白药对这个位置很满意:上辈子因为红豆杉生长的苛刻条件,都已经濒临绝种。一直都没机会看实树。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可以看到。 祈烬灭也很满意,除了因为白药满意之外,那株红豆杉也让他颇为满意。红豆杉又被叫做相思树,上面挂的果也叫相思豆,这株红豆杉枝桠上挂满了红彤彤的的红豆,看着心情就好! 两个人都满意,再加上外面还有一些年轻女子虎视眈眈。索性就在这里吃饭。 “客官放心,就算那些女子进来找了,也不会发现你们的,除了这株红豆杉外,外面还有其他东西遮挡!”小二手脚麻利地用白巾擦桌子,抬头对白药说:“其实也是白公子最近都没出门,那些姑娘见不到您,这猛地一看到您在大街上晃悠,那还不各显神通借机接近您!” 听了小二的话,祈烬灭似笑非笑地看了白药一眼,白药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我说呢!平时出门都没遇见这事!”以前出来顶多就是路上女子的目光可怕了一点,那样像今天这样,一个个如狼似虎。 祈烬灭心里窝火,却也没办法发,憋着一口气,拍拍桌子,郁闷地要死。 白药摸完鼻子就把那点儿不自在扔到天边了,不就是女人缘好了点么,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有什么好不自在的!看到小二擦完桌子了,张嘴就开始点菜:“店里的招牌菜上五六道,来一壶竹叶青!” “好叻!客官稍等!” “等等,”小二连忙止住脚步。祈烬灭扔了一块小银子给他做赏钱:“再要几盘点心!” 菜还没上来,估计是怕客人等久了不耐烦,于是酒水和点心就先上了。祈烬灭把三盘点心往白药那边挪了挪,给自己倒了杯酒:“这些点心看起来都不错,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白药以为祈烬灭是担心外面的点心不好吃,想叫自己试个味道,就拿了一块糖蒸酥酪放到嘴里:“这个味道不错,你放心吃吧!不会很难吃,就只比苏厨娘差一些而已!” 祈烬灭脸上的神情扭曲了一下,拿起一块酥酪掩饰: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错了?为什么药药会以为自己是想让他帮忙试味道?好不容易才打听出除了药材医书,药药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点心,这才想投其所好一下,怎么会搞成这样? 祈烬灭各种纠结。连菜上了也没注意到。 小二把菜一一摆上桌,就悄无声息的下去了! 小二才下去,白药就拿起筷子开始大杀四方,直到菜消灭了一半,肚子半饱后才反应过来:刚刚,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吃? 白药放下筷子,疑惑地看了一眼祈烬灭,果然筷子都没动,还是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你都不吃?这家店的菜味道还不错!这几道招牌菜挺好吃的!早上出来就没吃饭,你不饿?”白药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己可是早就饿了,刚刚填了几块点心都没感觉,菜上来了也才吃个半饱。他都没感觉?果然练武之人耐力比普通人好! 祈烬灭听到白药的话才回过神来:“不会很饿!”其实早就饿了,只是一直走神没注意到菜上来了。不过,这么丢脸的事自己会说出来?还是让药药以为自己不饿好了! 祈烬灭拿起筷子准备吃菜,才夹了一筷子,还没送到嘴里,就看到红豆杉外面那桌有人坐下了! “少爷,兰州城是白家的地盘,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听说林重影这几年都呆在这里,小心为上。” 要躲着白家和林重影,祈烬灭把筷子放下来,指着外面示意白药不要出声。祈烬灭内力高,哪怕外面的人说的再小声,也听的一清二楚,再说他们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有人,外面的人可是以为红豆杉后面就是墙壁。仗着外面看不到他们的动作,祈烬灭走到白药身后,一手环过白药肩膀默默地吃豆腐,另一手伸出食指沾了杯子里的酒水在桌子上把外面人的谈话简要地写给白药看。 “白家又怎么样,只是一介商贾,士农工商,他是最低贱的那种,怕他做什么?更不要说林重影那个残废,站都站不起来,就是到了本公子面前,本公子也不怕他。” “这次出门没带多少护卫,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行了!啰嗦!吃完饭就启程回去!” 看到他们诋毁自家老爹和师父,白药心头就腾地升起一簇怒火,剩下的祈烬灭写了什么白药都没有注意,就想着给他一点教训,看他以后还乱说话! 白药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但祈烬灭知道,白药已经生气了! 环着白药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祈烬灭在桌上写了几个字。 白药忍着怒气看了一眼桌上的字,随后掏出一个白玉做的小瓶子,倒出一滴药水,托在手心。这药水也奇怪,倒出来就凝聚成一颗圆滚滚的水珠子,在白药的手心里滚来滚去,也不会变成水流走。白药把水珠交给祈烬灭。两个人剩下的菜也不吃了,直接在桌子上留下一个银子当菜钱,起身就往外面走。 看到红豆杉后面有人出来,外面的人惊讶了一下原来后面还有位置,也没放在心上。白药和祈烬灭目不斜视,直接从他们旁边走了过去。 出了酒楼,确定没人发现后,白药才开口:“你刚刚让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给你毒药你也帮我下,就不怕真的害死人?”刚刚出来的时候,那个少爷打扮的年轻人端着酒杯,正要喝。祈烬灭用内力把药水珠子弹到他的杯子里,看着他把混了药水的酒水喝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再说,我这不是为兄弟两肋插刀!”看到白药脸上认真表情,祈烬灭把严肃了一下表情:“我在你家从小到大,断断续续住了差不多一年,你爹娘一直都很照顾我。还有你师父,要不是他,估计我早死了!现在有人当着我面说他们坏话,要是你不在,就我一个人的话他们现在估计都躺地上了!” 祈烬灭看看身后客人熙熙攘攘的酒楼:“我就是有些担心,等会药效发作了,会不会连累酒楼的人?” 白药白了祈烬灭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么?有那心思操那多余的心,你还不如想想去哪里填饱肚子!刚刚气得狠了,都没吃饱!”白药摸摸自己的肚子继续说:“放心吧!那个药水无色无味,喝完了要过两天才会发作,到时候就是查也查不到酒楼那里,万一查到了,那药也是不会留下证据的!” “那药的药效是什么?”祈烬灭好奇。 “你请客吃饭我就告诉你!” “行,我们去兰州最好的酒楼吃!”反正刚刚都是自己掏的银子,再掏一点也没什么,为了药药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天后他那张除了吐粪就没有其他用处的嘴巴就不能再到处污染环境了!除了师祖师父和我,这世界上就没人能解。也不知道他年纪轻轻的和我家还有师父有什么恩怨,算了,他们的事我也不知道,这次也是小惩大诫,差不多一个月就会恢复了。可惜不能看到他遍寻名医都没有用,惊慌地不得了的时候又突然好了的那个傻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云一一亲的地雷! 谢谢yu亲的地雷! 这章从早上码到现在,卡得不行!总算是码出来了!长出一口气! 闻香这么努力,是不是该奖励? 第43章 拜帖 “老爷,金门楚家投了拜帖!”白福恭敬地双手托着一张鎏金拜帖。 “楚家?”白余玉眸色一沉:“他们来做什么?”那件事发生后,都十几年没有来往了,这次怎么会突然上门? “老爷,要不,我把拜帖退回去?”白福虽然比不上他爹白惜,但怎么说也是从小在白家长大,自然看得出来,老爷这是不高兴了。当年那件事,他还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可惜年纪太小,早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当年楚家家主和老爷还有林先生关系极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间反目成仇!再也没有往来!白福晃晃脑袋,把脑海里想着的东西晃掉,心里反复默念:身为下人不可窥探主人家的事。这可是老爹耳提面命的。 念着念着,其实,想想是没关系的吧!反正除了自己也没人知道啊!于是白福的思绪又飘远了:都这么多年没来往了,也不知道这次投拜帖有什么事。莫非有什么阴谋?白福正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眼角突然瞄到一截紫色的衣袖,顺着衣袖往上看,一下子看到白余玉的后脑勺,猛地惊醒,连忙把发散到天边的思维扯了回来。掐了一把大腿提醒自己不要走神后,低头捧着拜帖站好。确定自己现在站姿规范后,才小心翼翼地抬头飞快地往老爷站的地方瞄了一眼,看到老爷还是负着手背对自己后,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刚刚老爷一直面对着墙沉思,一定没发现自己走神。万幸啊!白福有些后怕拍拍胸口,幸好刚刚老天爷保佑! 还没等白福庆幸完,白余玉就开口了:“把拜帖拿来给我看看!” 白福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把拜帖奉上。 拜帖的内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落款是楚家近鹰,上门要拜访的也不是白余玉而是白药。 大拇指反复地摩挲着白药的名字:“楚近鹰是金门楚家的什么人?”这个人找药儿做什么? 白福听到白余玉的问话,调出脑袋里有关金门楚家的人物关系表:“回老爷,是楚家家主第三子。”白福暗暗抹了把冷汗,幸好出师的时候背的那些和白家有关系的人物信息还没有忘记,不然的话刚刚就回答不上来了。楚家多年和白府没有往来,当时老爹让自己记住的时候自己还嫌浪费时间,如今看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修炼还不到家啊! “你去叫少爷过来!” ~~~~~~~~~~~~~~~~~~~~~~~~~~~~~~~~~~~~~~~~~~~~~~~~~~~~~~~~~~~~~~~~~~~~~~~~~~~~~~~ 白福找到白药的时候,白药还在压榨祈烬灭帮忙切药材。 听到白福说白余玉找他后,直接把剩下的药材往祈烬灭那边一推,就准备借机开溜。 “你扯我袖子干嘛?”难不成他看出来自己想要溜走?把自己拉住是要自己把药材切完再走的意思?唉!小时候多可爱啊!任劳任怨的! 祈烬灭看着白药一脸糟了,被抓住了的表情,哭笑不得,站起来把白药身上切药材沾到的一些药粉拍下来:“好了,快去吧!别让白伯父等急了!” 没有发现?只是帮忙拍个药粉,还以为被看穿了!白药稍稍惊讶后就暗暗窃喜,点点头,脚底抹油了! 到了书房,白余玉招招手示意白药过去:“药儿,你认识楚近鹰?”白余玉把拜帖拿给白药。 白药接过拜帖,正要打开看,听到白余玉的问话,眼里露出几分疑惑。 看到白药眼里的疑惑,白余玉心里就有了答案,换了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不认识的年轻公子?” “我朋友总共就那么几个,爹你都见过,这个楚近鹰我听都没听说过。要说遇到的,倒是七天前和祈烬灭出去的时候有碰到一个,只是擦肩而过,我们连话都没讲过!”白药把手上的拜帖粗粗地看完,心里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大概这位楚公子就是我前几天遇到的那个人了!” “仔细说说!”听到白药先是否认,然后看了拜帖后又马上改口,也不认为是白药在说谎。白余玉摸摸下巴蓄了没多久的胡子,自己的孩子品性是什么样的,自己还不知道吗!其中一定是有内情。 白药把拜帖放到桌子上,将那天酒楼发生的事细细讲给白余玉听,末了,怕白余玉生气,还给自己辩解了两句:“我听到他讲你和师父的坏话,就忍不住想教训一下他。也没下什么剧毒,只是让他一个月不能开口说话而已,时间到了毒素也就自己消失了。”白药舔舔嘴唇,刚刚在药房那边就没怎么喝水,现在还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干。 有人递了一杯茶水过来,白药端起来小小地喝了一口,温度适宜。于是把‘咕噜咕噜’一下子把水喝光。 “还渴不渴?要不要再倒一杯?” 听到白余玉的问话,白药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老爹递的茶水。我就说嘛,白福怎么可能突然长进那么多,知道自己口渴,及时给递茶水。知子莫若父,自己口渴爹爹也知道?白药知道自己又开始天马行空,肯定是爹注意到自己舔嘴唇了,才给自己倒的水。 白药有些脸红,连忙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才回答:“不渴了!”说完对上白余□悉了然的目光,白药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下的那个药,其实对人没什么伤害。如果楚近鹰就是那个人的话,那就合理了!楚家人不知道那个毒是时间到了自动解的,估计以为楚近鹰哑了,才来找我,毕竟现在我师祖已经避世了,师父又去了影梅山庄。那些号称名医的人治不好他,就只能来请我了,毕竟我跟着师傅十几年,医术也不错,外面也有些名气!” 白余玉摸摸白药的脑袋:“别骄傲!你还有得学呢!”看到白药乖巧地点头后继续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们和楚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往,按当年的情况,他们怎么会轻易低头上门!” 看到白药一脸好奇,白余玉拍拍白药的肩膀:“以后会告诉你的,现在还不到时候。至于楚近鹰的事,我来处理,到时候你就装模作样地去看看就可以了!” 白药不甘心地站在那里半天,白余玉还是不肯多说。心里痒痒的就跟羽毛划过一样,却也没办法,只好带着满心的好奇失望地离开。 白余玉看着白药的背影,半响,长叹了一口气:老一辈的恩怨何必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白药离开后,觉得以祈烬灭的速度,那些药材应该切的差不多了。嗯,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白药回到药房,药材果然都切的差不多了。 看到白药过来,祈烬灭抬头给了一个笑容:“你先找个地方坐,就快切完了!” 白药把祈烬灭切好的药片收到药房的抽屉里,一边收一边和祈烬灭聊天。把刚刚猜测的事和祈烬灭说了一遍。 祈烬灭把最后一根药材切完,收好切药材的铡刀:“白伯父怎么说?” “我爹叫我不要管,说他来处理,我只要最后出去把毒提前解了就可以!”白药有些不高兴,那个楚近鹰那天那样子说话,分明就是对当年的事有所了解。他年纪和自己相仿,根本不可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除非是他家里有人告诉他。对方家里都把事情告诉小辈了,为什么爹还是不告诉自己?自己绝对比那只鹰有出息多了! 虽然白药表情没变,但祈烬灭就是知道他不高兴,连忙顺毛:”你爹那样子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发现白药情绪还是十分低落,祈烬灭想了想,伸手揉揉白药的脑袋。 白药舒服地眯起眼睛,偶尔还从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声音,像足了冬日里慵懒小猫,就差没有和猫一样伸出舌头舔舔爪子,再嫩嫩地‘喵’几声。 “好像猫啊!”祈烬灭感叹! 白药瞪了祈烬灭一眼:“你说谁像猫?你才像猫!”说完恶狠狠地把祈烬灭放在脑袋上的手用力拍了下来。 看着白药气哼哼走掉的背影,祈烬灭把摸摸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在心里默默地说:这不是像猫,丫的压根就是猫妖成精了吧! 第44章 赴约 第二天一大早,楚近鹰就上门拜访了!来的是小辈,白余玉也就没有自降身份去接待。连面都没有露,只让白福通知白药过去。 白余玉慢悠悠地吹着热气,呷了一口茶:反正拜帖上写明要拜访的人也不是他白余玉。毒没人解,着急上火的也是你楚青天。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是不要去掺和了,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吧! 昨天才说不用自己操心,今天又让白福叫自己去见楚近鹰。白药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花厅里坐着一位年轻公子,一个管家打扮的仆从站在他身后,白药一看这孤零零的主仆二人,就知道知道为什么老爹临时改变主意让自己过来了:楚家就只来了一个少爷,白家要是家主出来招待的话,那也太掉价了!要不是昨天看了拜帖,白药对楚家的印象早就差到极点! 一看到白药,那个管家打扮的仆从就迎了上来:“想必这位就是小神医,这是我家三少,楚近鹰。小人楚朴。三少前几天不知怎么的就不能开口说话了,请多多包涵!小人不才,代为传达三少的意思,还望小神医不要介意!” 人家都那么说了,白药自然不会介意:“那是自然,不知两位上门所为何事?” “我家三少一向仰慕公子才华。此番路过,久闻兰州城景色极美,不知是否有幸邀请白公子一起把臂同游?”楚朴看到白药听到三少口不能言,还是无动于衷时暗暗皱了下眉头,不是都说白家少爷医者仁心?听到三少口不能言时不是应该主动开口要医治么? 白药以为接下来对方就会请自己给他家少爷看病,没想到人家提都不提。对方不急,白药更加不急!什么?去游玩,没问题!什么时候?明天,可以! 对方不说重点,白药就一直和他扯。扯到后面楚近鹰都不耐烦了,看到自家三少表情,楚朴一脸抱歉:“对不住,三少一向坐不住,就先告辞了!” “无碍,三少如此,乃是真性情之人!”白药一脸微笑,起身送他们出门。 “留步!留步!公子可不要忘记明日之约!” “这是自然!”白药点头。 看到白药点头后,楚朴连忙追着楚近鹰的脚步离开,再不跟上,估计等会就看不到三少的身影了,楚朴脸色郁郁地想,要是三少不见了,回去受罚的还是自己,楚青天可是舍不得骂自己儿子,哪怕那是最不受宠的幺子! 楚家主仆走了之后,白药还是一脸微笑,看那管家打扮的人临走时候的脸色,也知道楚近鹰平时怕是没少得罪他!白药拍拍脑袋,想那么多干什么?那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又管不着!还是想想明天要去哪里玩好,难得有冤大头送上门来被自己宰,自己不好好地让他出一次血,岂不是白费了人家一番美意? 白药脸上的微笑变成奸笑。 ~~~~~~~~~~~~~~~~~~~~~~~~~~~~~~~~~~~~~~~~~~~~~~~~~~~~~~~~~~~~~~~~~~~~~~~~~~~~~~` 一大早,白药就把祈烬灭从被窝里挖了出来。然后翻半天的衣服,一件件地拿起来在祈烬灭身上比划,最后从众多衣服里挑了一件墨色的让祈烬灭去换。 祈烬灭拿了衣服,有些奇怪:“药药,你不是最爱睡懒觉的么?怎么今天起的比我还早?还有,一大早的像个女人一样折腾半天衣服做什么?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客人要来?这么隆重?” 祈烬灭话还没说完就被白药踹了一脚:“你说谁爱睡懒觉?谁像个女人?亏我有好事还想着你!”白药伸手去扯祈烬灭手里的衣服:“把衣服还我!” 祈烬灭连忙抱着衣服跑出白药的攻击范围,窜到屏风后面开始换衣服:“那是什么好事?能让你一大早起来?” 白药也没真的因为一两句话生气,刚刚也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听到祈烬灭的问话,顺口就回答:“有人今天要当冤大头,我带你去好好宰他一刀,上次不是你请客么,待会你随便吃,就当是我回请你的!” 祈烬灭哭笑不得:“那钱又不是从你钱袋里掏出来,怎么能算在你头上?” 白药从箱子里翻一件白色的长衫出来,听到祈烬灭的话,爽快地说:“行,那下次从我自己荷包里掏钱回请你!可以了吧!不过这次你可要帮我把那只鹰的血放干净了!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楚白两家还有我师父之间有什么恩怨,就冲他在酒楼里说的那些话,我就要好好地让他出一回血!不然等毒解了,可就没这机会了!” “这个好办!不过,这和衣服有什么关系?”祈烬灭换好衣服出来。 “挺好看的,我眼光果然一如既往的好!看看我穿这件怎么样?”白药把那件长衫拿给祈烬灭看,然后回答:“怎么没关系!昨天那只鹰来的时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钱,穿得和一个金元宝一样,腰带上还镶了好几块核桃大的宝石。一直在我面前晃悠,深深地伤害了我的眼睛!今天一定要让他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贵公子!杀一杀他的威风!” “挺好看的!”祈烬灭看着白衣说! 白药再翻出一件紫色的儒衫,递给祈烬灭看:“这件和你手里的那件,哪件比较贵公子?” 祈烬灭仔细比对了一下:“白的比较飘逸,紫的比较贵气!” 白药把长衫放回箱子,拿起儒衫走到屏风后面。 “怎么样?”白药把手伸直,展示给祈烬灭看。 “够贵气!”这样子的药药真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不过反过来想想,让其他人看看也好,也让他们明白他们和药药的差距有多大,药药可不是他们能够妄想的。 白药满意地点头:“那就这件了!” 整理好着装后,祈烬灭和白药就出门了! 兰州城内清晨景色最为美好的就是雾缭河。雾缭河的清晨有些像是晚上秦淮,只不过少了那些出卖色相的女子! 雾缭河畔,船只来来往往,一片繁忙,几乎看不见多少河面。这么多的船,人当然也不少。白药和祈烬灭来到河畔的时候却几乎听不到人声! “怎么都没有声音?难道那么多的船,上面都没有人?”祈烬灭有些奇怪。 白药想拍拍祈烬灭的肩膀好好给他讲解一下。发现这家伙人高马大的,自己根本就拍不到,在心里默默吐槽一番后,掂起脚尖勉强拍了两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雾缭河河如其名,早上的时候云雾缭绕,至午方散。来雾缭河的都是一些文人雅士,过来以赏云雾之名,做诗词攀比!文人么!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自然不会高声讲话,要上了船才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白药继续给祈烬灭普及知识,本来上次就要带他过来的,没想到半路被一群女人给堵回去了:“这雾缭河可不像其他地方的河湖。有歌姬花魁相伴,不过你也别失望。要是让那些书生选,他们肯定都更愿意来雾缭河的。这里虽然没有艺妓,但是每天都有不同的大家闺秀在最大的那艘船上为大家表演拿手的绝技。然后那些才子就以她们表演的内容作诗词,也可附上描写雾缭河美景的诗词!说穿了,这其实就是那些大家闺秀变相的在挑男人!” 祈烬灭听到最后一句时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只鹰请药药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没安好心!今天不让他把钱花光到变成秃毛鹰,就暗地里把他的毛一根根拔到秃! “走吧!去最大的那艘船,以那只鹰的秉性,肯定是在那上面。” 果然,白药和祈烬灭乘着小舟刚登船,就看到楚朴站在船舱门口,一看到他们就一副等待许久的样子迎了上来:“白公子,您总算是来了,我家三少都催我出来看了好多次了,您要是再不来,小人都要再登门拜访了!” 白药没说话,楚朴也就识相地闭嘴,转身在前面带路! 大船上面是没有雅间的,所有的座位都是围绕着船舱中间供大家闺秀表演才艺的表演台摆的!楚近鹰就坐在离表演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边。看来,还是只色鹰! 对方坐在那里,把玩着酒杯,和楚朴一样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当着兰州城许多才子的面,白药也不能视而不见。要知道,有时候书生的唾沫可是能淹死人的! “久等了,楚兄!”白药行了一礼。楚近鹰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回应。 白药暗地里嗤笑,果然是被宠的骄纵了!先不说他有求于自己,就是撇开这个不说。这兰州城可是自己的地盘,几乎是全兰州的人都知道自己,他一个外来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自己面子!没听见旁边的那些书生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么! 楚近鹰没注意到的事,站在他身后的楚朴却是听到那些书生的议论,连忙捅了捅楚近鹰。楚近鹰这才站起来,不热不冷地看了白药一眼。 看到楚近鹰站起来,白药就指着祈烬灭,介绍:“这位是楚近鹰楚公子。楚公子,这是……” “在下齐尽。” 第45章 试探 本来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楚近鹰就有些不爽: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家老子,还没人敢让自己等过,更不要说是等这么久。但是谁让这次是自己有求于人,不想变哑巴就只能忍。在楚朴的提醒下,楚近鹰就算是有满肚子的气,也只能当成屁一样地放出去! 白药是神医,目前能找到的唯一一个有把握治好自己的人,忍他那是没办法!但眼前这个人可就没那个必要忍了!楚近鹰一双眼睛有些阴郁地看着祈烬灭,就算你是白药带来的,但他还能为你这么个人得罪我?本少可是金门楚家的人!你个无名小卒就应该在旁边老老实实地呆着,被本少的王霸之气所震慑,臣服在一旁崇拜自己才对。没想到这么不长眼,居然在我和神医讲话的时候打断,用你那粗噶的嗓音污染本少的耳朵,是在嘲笑本少不能开口说话么?不让你付出点代价,人家还以为本少改吃素了!楚近鹰脸嘴角带出一丝残忍的微笑,示意楚朴上前后,做了个手势! 楚朴是金门楚家的管家,身怀绝技,武功虽然说不上有多高,但揍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的。看到楚近鹰做的手势,楚朴眼神怜悯地看了祈烬灭一眼,眼前的这个男子名号从未听说过,又一副贵公子的模样,一看就是不懂武艺的,想必也只是普通商贾人家的公子,好运结交上了白家少爷罢了!可惜,他的好运到现在就要结束了!谁让他碍了三少的眼。楚朴满不在意地伸手,就想把祈烬灭抓起来,随手扔到河里! 抓空了!楚朴脸色有些难看,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自己居然失手了。收起眼里有些虚伪的怜悯,再次出手时就带了几分内力。 白药看到楚朴对祈烬灭出手,立马就要发作,这个笨蛋就只能自己欺负!其他人,哼哼!该滚哪里就踹飞到哪里,欺负这个笨蛋,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看到白药眼里的怒火,祈烬灭连忙递了个眼神,顺毛。接着在暗地里捏捏白药的手心,小小地吃了下豆腐。当然,在白药眼里,就只感觉到对方传递过来的安抚。 被顺毛成功的白药把怒气压了下来,祈烬灭这样子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要相信他! 楚朴再一次出手,没有抓空。脸上露出一个自傲得意的笑容,下一刻,笑容就定格住了!他的手正被对方牢牢地抓住,动弹不得。 楚朴脸上的笑容扭曲地让人不忍直视,尼玛,太污染眼睛了。围观的书生用扇子挡住眼睛,窃窃私语:希望今天来这里表演的小姐容貌秀丽些,好拯救我们饱受折磨的双眼! 祈烬灭面无表情地把楚朴的手折断,看着他抱住手腕,疼得满地打滚。没有叫骂,也没有嘶喊,眼里透出来满满地恶意和怨恨,却让他看起来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索命恶鬼。挡住白药没让他看到楚朴的眼睛,祈烬灭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恶鬼?如果他是恶鬼,那自己就是捉鬼拿妖的天师!专治这些妖魔鬼怪! 楚朴手腕断了,楚近鹰对着白药和祈烬灭的脸色就没有刚刚那么好了!虽然只是一个下人,死了也没什么,但是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口不能言,这也不妨碍楚近鹰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威胁。只要有钱,什么都不是问题!楚近鹰招了一个在船舱里服侍的丫鬟,拿了一锭银子往人家面前一晃,对方就主动拿着自己写的纸条开始念:“白公子,还有这位齐公子。”在这里服侍的丫鬟都是识文断字的,毕竟是在这船上的都是文人,识字了才能更好地服侍他们。 丫鬟念了第一句,楚近鹰眼神轻蔑地扫过祈烬灭,继续写:“齐公子当着本少的面把人打成这样,未免也太不给本少面子,不给楚家面子了。虽说齐公子是白公子带来的,一点小事我也不该斤斤计较,可不管这么说,楚朴也是我们家的下人,还是赐姓了主姓的。白公子你要是不给个说法,也说不过去!” “大家都看到了是贵府仆从无故先动的手,齐兄只是自卫而已!想来楚老先生一定是明晓事理,不会怪罪齐兄的!”虽然不知道祈烬灭为什么要说自己姓齐,但这并不重要不是!白药环视船舱,果然看到周围的书生才子都点头表示是楚朴无缘无故先动手的。 看到周围书生的反应,楚近鹰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清晰地感觉到兰州不是楚家的地盘。要是在金门,哪怕是自己做的不对,也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说是自己错了!看到那些书生附和白药的话,楚近鹰气得连毛笔都拿不稳,纸上滴了好几滴墨水。身子抖了好几下,才勉强把要说的话写完。不但要写完,还得要写好话,要不然自己老子就是不明事理的人!楚近鹰在心里反复默念,提醒自己:自己的嗓子还有靠人家来医治,不能太过得罪人家!要忍,要忍! 念纸条的丫鬟看着纸上晕开的墨点把楚近鹰要说的话隔的断断续续,有些墨迹还张牙舞爪地把字糊的看不出原字。丫鬟连蒙带猜,磕磕巴巴地把纸条念完。 “白公子说的是,这事确实是不怪齐公子。不过,这楚朴是我父亲身边得力的一位管家,才派到我身边没几天就伤成这样了,我父亲若是知道,恐怕心里也会不舒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不忍心让他为这么个奴才伤心!不如,你出手把他医好,回去后过段时间我就找个借口把他调离本家!” 这话是说的极是诚恳,但是配上一旁楚近鹰狰狞的脸色,效果显然就大打折扣。别人怎么看,楚朴一点都不在意,就是要忍,也要看看眼前的人值不值得自己忍。正好,现在就有个现成的机会,可以检验一下这个年纪轻轻就天下闻名的小神医,他的医术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可以治好自己的嗓子! 对方态度怎么样,白药并不介意。就是对方心里怎么想的,白药也清楚,不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浪得虚名的么!让他看好了! 白药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楚朴的手腕,问刚刚念纸条的丫鬟:“船上有差不多大小的木板么?”白药比划了一下大小给她看。 那丫鬟摇摇头:“没有木板,筷子可以吗?” 有总比没有好。白药点点头。 丫鬟去后厨那边拿了一把筷子给白药。白药拿起筷子对着手腕比划了一下,把多余的部分折了,顺便把楚朴外衫的袖子撕成布条。从撕下来的一大把布条里找了几条比较符合要求的,然后开始固定楚朴的手腕。 固定手骨保证其不移位什么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为了让楚近鹰了解自己不是浪得虚名,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楚朴的表情实在是挑战了白药的审美观,为了不让这样的污染源继续影响大船的船容,白药从怀里掏了布包出来,抽了一个银针在楚朴手臂上扎了几下,污染源消失了。这一刻,白药觉得自己就是上辈子穿着黄马褂保持城市整洁干净的环卫工人,那个光荣啊! 手腕不疼了,楚朴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忍气吞声地和白药道谢后站到楚近鹰身后。楚近鹰看到楚朴从刚刚在地上疼得打滚到现在能够站起来一脸平静,心里也很满意,看来对方也是有几分能力的,想必这次喉咙是可以治好了! 想到自己可以重新说话,刚刚的事情就被楚近鹰抛到角落,这些仇是要报,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想办法让对方把自己的嗓子治好!之后,楚近鹰在心底冷笑,新仇旧恨就一起解决! 楚近鹰还在想着要怎么粉饰太平。正巧,今天表演才艺的小姐已经来了!楚近鹰做了个手势给楚朴,示意他顺势转移话题。 哪怕楚朴对今天的事心怀怨气,也是不敢当着楚近鹰的面发作。对着白药和祈烬灭,扯起一抹微笑:“白少爷,多谢您不计较,还给小人治伤!齐公子,小的刚刚是一时冲动,对不住了!!”楚朴知道,自己今天是被三少给算计了,也是自己眼皮子浅,看走了眼,以为三少就是个无有是处的纨绔,以为这个齐公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啊! 三少伪装了这么多年,以后宅那么些阴毒妇人的心机城府,都没看穿,自己看走眼,也不算亏! 就是这个齐尽,自己倒真的是白白招惹了一个高手。第一次被躲过去的时候,还以为是凑巧,现在想想,哪里是凑巧,根本就是人家深藏不露!在江湖上,自己最多只能算是三流低手,对方却少说也是一流的高手。躲开自己手后再悄无声息地移回去,自己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人家是靠运气。自己是恨齐尽,但是最恨的还是那个利用了自己还一脸不屑一顾,认为利用了你还是看得起你的那个三少!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不但不能对他出手,还要保护他,不然不要说报复他,就是自己的命,恐怕都会被老爷弄没掉! 第46章 上台表演的是城北许员外家的闺秀。一支纱舞不算多出彩,毕竟表演跳舞的人多了去了,出挑的也没几个。但是耐不住人家长得好,哪怕蒙了半面,那双含水明眸也是让人惊艳不已。更别提许家无子嗣,将来那库房里堆满了金山银山的许家,可全都是她的陪嫁。泼天富贵,如花美人,有哪个男子不会为此心动? 所以一曲舞终后,也没多少人还想着刚刚那场有如闹剧一般的斗殴。在场的书生都绞尽脑汁想要赋首绝妙的诗词,好让许小姐另眼相看,要是能芳心暗许,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朴说了软话,白药和祈烬灭也不太想追究,就把目光移到台上,假装专注地看人家跳舞。 看对方这个反应,楚朴知道,这一茬算是揭过了!看到白药和祈烬灭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看不起:不管再怎么样少年成名武艺高强,还不就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看到一个姿色好点的女子就挪不动眼。想归想,嘴上还是讨好地说:“白少爷,齐公子,可是看上了台上的女子?这舞娘姿色是不错,只是未免太过高傲了点,还带个面纱。跳完舞就走了,也太不懂规矩了!改天小的找两个容貌上乘舞技不凡又温顺可人的女子送给两位!” 楚朴说完,满以为他们会欣喜若狂地和自己道谢,再不济也是面含期待。没想到一对上白药的脸,就看到对方眼神怪异地看着自己,还拉着齐尽往旁边退了几步,似乎是想要离自己远一些。 白药拉着祈烬灭站到柱子旁边,一脸无辜地看着船舱里的书生把楚近鹰楚朴两主仆围了起来。 明明都是弱质书生,手上甚至还拿毛笔,以及写完一首或还没写完诗词的宣纸,上一刻还在文质彬彬地写诗作词,这会儿就气势汹汹地把自己围住。哪怕他们连袖子都没挽起来,有一两个甚至还带着微笑,但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包围起来,楚近鹰楚朴心里还是升起了浓浓的危机感。 那些书生可不管他们是什么感觉,一个个开始口诛笔伐。 这个说:“许小姐蕙质兰心品性高洁,你怎么能败坏人家闺誉?” 旁边一大堆书生附和。 那个说:“这里是谈论四书五经的高雅之地,你怎么可以在这里讲那些污言秽语!” 旁边又是一大堆书生附和。 再一个说:“白家公子心思纯净,为人善良,刚刚就不计较你们动手打人,甚至还以德报怨,为你治疗手伤。没想到,你们还言语下流,企图败坏他的名声!居心不良啊!” 旁边还是一大群书生附和。 被一大群书生用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楚近鹰脸都黑了,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千夫所指过! 楚朴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白药的眼神那么奇怪了,原来在上面表演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认为的什么舞娘。楚朴暗恨,对方知道也不提醒自己,才让自己口无遮拦地说出那样的话。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败坏她的名声就是要她的命,她还不如直接死了来得干脆!起码清清白白,不用被人说三道四。 楚朴在心里暗恨不已,一点都没注意到书生那边的骚乱,楚近鹰倒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开不了口。 “许小姐下来了!” 西边那里的书生一阵骚乱,然后人群分开一条小道。 许小姐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就在众人以为她伤心过度时,她在离楚姓主仆三尺远的地方站定。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一个一把把楚朴抓住,另一个温柔一笑,伸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众人目瞪口呆,看看楚朴高大强壮的身材,再看看丫鬟纤细瘦小的样子,虽然是以一敌二,但是,还是太突破我们的的想象力了! ‘啪啪啪……”扇巴掌的声音不绝于耳。 许小姐淡漠地看了猪头样子的楚朴一眼:“我许家虽是商贾之家,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今天是先给个教训,你既然有胆子败坏我的清誉,就应该也有这个能力来承担后果!”许小姐干净利落地甩下话,带着两个深藏不露的丫鬟离开。 剩下的书生也带着手里写着诗词的宣纸回去。人都散开走光了,白药看看脸黑的和煤炭有的一拼的楚近鹰,再看看已经辨认不出原样,脸上开了染坊,肿的和猪头没两样的楚朴。觉得这样子离开有些不太好,白药摸摸下巴,嗯,是说一声比较好,免得将来被人说不告而别,没有礼貌什么的!楚朴现在的样子太有碍瞻仰了,楚近鹰虽然脸色臭了点,但好歹不是猪头,还在人的范畴不是? 白药走到楚近鹰面前:“楚兄,多谢你今天邀请我来游玩,虽然变故横生,但是总的来说,我还是挺开心的!既然大家都走了,我和齐尽也就先回去了。这里虽然风景好,但现在接近午时,外面的云雾都散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也不要呆太久!”白药觉得说的差不多了,叫上祈烬灭,并肩走了! 楚近鹰一脚把凳子踹翻,事也没办成,白药还是没给自己医治喉咙。还被那么多人指责,脸都丢光了!都是这个狗奴才乱说话,又不是现在自己不能讲话,早就把他杀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楚近鹰眼神阴郁地看着楚朴。 感受到楚近鹰落在身上的恶意,楚朴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讨饶!好不容易才打消了楚近鹰在这里教训他的想法。看到楚近鹰再次踹翻一把凳子,怒气冲冲地往外面走。楚朴连忙抬起头跟上,盯着楚近鹰背影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恶毒,让人不栗而寒! 白药和祈烬灭乘着小船离开了,到岸后,白药摸摸肚子,有些可惜:“虽然今天看好戏看得很爽,但是没有把他的钱袋都压榨扁,实在是有些美中不足!早知道刚刚出来的时候就把他的银子拿走,还可以省下饭钱呢!”白药往怀里摸了两下,掏出一个香囊,嗯,有带银子!对着祈烬灭一招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走,带你去吃好的,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么!” 带着祈烬灭东走西拐,到了兰州城最大的酒楼门口。白药看都不看一眼酒楼,直接拉着祈烬灭到酒楼旁边的一个小摊子坐下。 这是一个米粉摊,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手艺极好。正在手脚麻利地下米线。 “老爷子,来两碗米粉!”白药屁股一碰到凳子,还没坐稳就大声喊。 “白小公子,是您来了啊!有日子没见到您了!还是不加香菜多放葱?”那老头看到白药,脸都笑成一朵花。 白药看起来和他很熟,笑着回答:“是啊!乘着街上没什么人,我赶紧过来吃一碗,这几天没吃,做梦都梦到米线!” “您爱吃就好,老头儿这就给您下!” 祈烬灭看着白药笑着和老头一起聊天,看着他灿烂的笑脸,突然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是在街边吃碗米粉都是幸福的! “你经常过来吃?” “也不是很经常,就是有空的时候过来。老爷子的手艺极好,做什么都好吃!尤其是米粉,更是美味!你待会尝尝!本来还以为你会嫌弃在这里吃,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街上卖的比较美味!” “打仗的时候,比这差的都吃过了!西北风沙大,经常是饭菜里夹着沙子。这摊子还算好的,起码干净!”祈烬灭用手指抹了一下桌子,没有一点灰尘和油渍:“本来我刚刚还以为你是要大出血一次,带我去酒楼里吃。没想到你看都不看一眼酒楼,直接就在这坐下了!我可是吃大亏了啊!酒楼一顿几十两,这里顶多十几文!” “你请我一顿,我请你一顿,在哪里请的不重要,这个一点都不重要。”白药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再说了,这里的味道可是你上酒楼都尝不到的,好吃到你舌头都会吞掉!” 米线很容易熟,话才说完,两碗米线就端上来了。 祈烬灭拿筷子把碗里的米线夹起来一点点,露出碗底下的料。还挺足的!三只大虾去了壳的蛏大块的瘦肉小青菜,上面还撒了一把青翠的小葱。看起来就让人挺有食欲的! 白药探头过去看了一眼,不满:“你怎么有三只虾,我平时都是两只的!”随即用筷子在自己碗里翻,也是三只。 “老爷子,你今天虾怎么多放了一只?” 老头一边给其他客人下米线,一边回答:“白小少爷您第一次带朋友过来吃,老头儿可不得多加点料!” 算了,都煮在碗里了,待会儿多给老爷子一些钱好了:“谢谢老爷子!” 白药夹起一一筷子米线,细细的半透明的米线看的人胃口大开,尤其是配上碗里丰富的食材,更是味觉的一大享受。 都是男人,一海碗的米线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白药捧着碗,把碗底的汤都喝干净。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不想动弹。 祈烬灭把汤喝完,好笑地看着白药腆着微凸的肚子懒懒地靠在自己身上,像只鱼吃多了躺在地上晒太阳的猫,那股子慵懒劲,一模一样! 祈烬灭伸手帮白药揉肚子,果然看到白药享受地眯起眼睛,喉咙里发出细细地哼哼声。 揉了一会儿,祈烬灭手有些酸的时候,白药也反应过来了,这还是大街上,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没形象。白药离开祈烬灭的身体,一下子坐直。把祈烬灭的手从自己肚子上挪开,左右看看,唔!街上没什么人,小摊上的人都很专注地在吃米线,没人注意到这里。看来,自己的形象还在! 确定形象还在之后,白药掏出香囊,拿了一两碎银子放到老头放米线的地方:“老爷子,钱我放这儿了!” 这会儿来了一个客人,老头忙着下米线,也就没回头,听到白药的声音,答应了一声。 等白药和祈烬灭走出老远了,老头才有空过去把钱收起来,一看,这是一两银子啊!往刚刚他们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还看得到背影,连忙把摊子交给旁边摊子的人帮忙看一下,自己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白小公子,白小公子!等等!” 白药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就看到老头正气喘吁吁地向自己跑来。连忙叫老头在那里站住,自己走过去! “老爷子,有事儿?” 老头把手里的银子往白药手里塞:“白小少爷,您钱给多了!两碗米线就三十文钱!” 白药把钱往老头手里推:“老爷子,我手头没零钱,你就这样子收吧,今天你多给了两只虾,我都吃了!我手头没零钱,多给你点,你也应该收下。这钱,你就收回去吧!” 老头坚持不肯要:“两只虾不值什么钱,您要是没零钱,还是下次来吃的时候再给我吧!您的为人老头儿我信得过!” 白药无奈,祈烬灭伸手把银子放到老头手里:“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再给我们多放只虾,扣掉今天的两碗米线钱,剩下的就当是多了的虾钱。” 祈烬灭的脸上没有表情,老头不敢和这个年轻人推来推去,只好把钱收回去:“行,那老头儿就厚颜把钱收了,以后你们再来,都给你们加虾!”说完就赶着回去了,摊子那边没人,帮忙看摊子的人也要做生意,没办法顾太多。这会儿说不定有客人来了,看到没人煮就又走了,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才安心! 看着老头火急火燎地跑回去的背影,白药笑了笑就继续往回走。 “这世上的人要是都和老爷子一样,估计就没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了!” 祈烬灭揉揉白药的头,表示赞同,然后有些奇怪地问:“老爷子年纪挺大的啊!得有六十出头了吧!怎么还出来摆摊?他儿子呢?” “儿子当兵去了,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儿媳妇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走了,现在就他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孙子相依为命!” “在哪个地方当兵?” “西北!你不是也是去的西北!说不定还认识他。这次大军班师回朝,都没看到他回来,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听到这里,祈烬灭就没在问下去,握紧白药的手:“以后我们多去那里吃几次,找机会多帮衬着点!这次大军还有一小部分留在西北,严守边关,可能他儿子就在那一部分里。下次我托人打听打听!” “嗯!”虽然知道老头儿子还活着的几率不大,甚至很小,但是听到祈烬灭那样子说,白药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第47章 “听说了没有?楚家带着礼物还有许多金银珠宝去了城北许家,你说是不是上门提亲?” “你说的是哪个楚家?城南那个做布匹生意的?不能吧,他家年纪最大的少爷也才十岁!还没到可以取亲的时候啊!” “是金门楚家。城南的那个,许小姐站他面前他也硬不起来啊!”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呢!短见了不是?我听说啊!其实是楚家三少爷说错话,得罪了许小姐,带着礼物上门谢罪的!” “要是城南楚家上门谢罪还有可能,金门楚家财大势大的,这偌大的兰州城,也只有白家可以比肩,怎么会向许家低头?搞错了吧!” “说你短见你还不服!又短见了吧!许员外虽然只是颇有钱财,但是他夫人可了不得。听说可是官家小姐出身,武将之后啊!金门楚家可以看不起许家,却不敢对许家夫人有丝毫的怠慢!” “原来如此!来,老哥吃菜,别光顾着说话,吃菜!” 白药支着耳朵认真地听隔壁桌的八卦,直到那三个男子换了话题开始吃菜喝酒,才把注意力转回来。 “楚家既然上了许家赔礼,想必也会到白家去请你医治楚近鹰的喉咙,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白药把筷子上的菜塞到嘴巴里,留下饭钱,拉着祈烬灭的手离开:“是要赶紧回去!万一老爹找不到我,让楚家看了小话就不好了!” 白药才回到自己房间,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看到白福急冲冲地往这边赶。 “少爷,楚家家主来了,老爷让你去前厅!”白福礼都没行,张嘴就把来意讲出来。说完才反应过来,气还没喘匀,慌慌张张补了个礼。行完礼一抬头,眼前就只剩下祈烬灭一个人。旁边还有一根朱红的柱子立在那里,似乎是在无声地嘲笑。 看白福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祈烬灭好心地指指白福背后。顺着祈烬灭的手,白福回头,就只看到白药快要消失在回廊尽头里的背影! 白福对着已经看不到白药背影的回廊一脸哀怨:少爷,为什么不等我行完礼再走,老爷真的没有那么急着见你的!要是你急着见老爷的话,也可以把我的礼免了的,小的没有对着柱子行礼的爱好啊! 白药到了前厅,行了礼坐下。就听到一堆听了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 “白老兄好福气啊!令公子仪表堂堂医术卓绝,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不像我这不成器的幺子,成天斗鸡走马不说,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把嗓子弄哑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大夫也找了不少,群医束手无策。老弟这才厚颜上门,想着请贤侄出手。我那儿子虽不成器,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孩子,总不能看着他一辈子开不了口!”楚青天夸完白药,就开始导入正题。一点都没有像楚近鹰那样子故作矜持,看个病还试探来试探去,弄了半天还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白余玉听完楚青天的话,捋了捋没多长的胡子,再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水,不语。 楚青天到底不是楚近鹰,看到白余玉不说话,也沉得住气,继续磨:“老弟本来也不想麻烦贤侄的。只是,天下凡是稍有名气的大夫,老弟我都请过。他们给鹰儿看过之后,都表示无能为力,断言天下只有林重影林神医可以妙手回春。但谁不知道林神医行踪飘渺,居无定所。老弟心里着急啊!最后一个来给鹰儿看诊的大夫说,林神医有一关门弟子,年纪虽轻,但医术也是极为高明,对此病或许有七八分把握。老弟这才厚着脸皮过来!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白余玉放下茶杯,长叹一口气:“楚老弟啊!不是做哥哥的不想帮你!药儿是我孩子,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知道?他那医术,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啊!小病小痛的,那是没问题。一碰到那些奇难杂症,他就不行了!别看他跟在林先生身边七八年,学的可没有那些老大夫多,白费了林先生的教导啊!” 看到白余玉油盐不进,楚青天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虽说那个儿子是几个孩子里最没用的,最不受自己待见的。但就像刚刚自己说的那样,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儿子,总不能放着不管! 白药坐在一边,两眼弯弯地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两个人明刀暗剑你来我往,斗的不可开交。 白余玉宁愿贬低自己的孩子,也不肯让白药出手医治。这就让楚青天急眼了。 “白老兄,不管能不能治好,总要试一试。还没开始治之前,谁知道能不能好!老弟我可是连诊金都带来了,你总不会还让我带回去吧!”楚青天一招手,站在他身后的男子走到白余玉面前,把手里的箱子托到手臂上,‘啪’地打开。 白余玉看着眼前的箱子里金光闪闪。端起茶杯喝茶,把自己的冷笑遮住。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真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一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立马就拿钱砸人。难怪当年,为了钱可以背叛…… 楚青天看到白余玉还是不急不缓地喝茶,对那箱金子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就把眼睛挪开了。毫不动心?不动心只是筹码不够大而已。楚青天对拿着箱子的男人示意。 男子把金子放在桌上,出去一趟后带着两个精壮的男子进来。那两个男子把抬着的大箱子放下来,箱子着地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显示着箱子里的东西重量不轻。楚青天亲自上前打开箱子。 白药好奇地探头过去看。箱子里是不是和上辈子里电视里演的那样,满满的一箱金银珠宝?等楚青天打开后,白药就一脸无聊地把注意力收回来,右手反复摩挲手里精致的杯子。在心里吐槽:和电视里的一点都不一样,大箱子里是两只小箱子,等会儿打开小箱子,说不定里面就是更加小的两只箱子,就和俄罗斯套娃一样! 楚青天有求于人,当然不会像白药想的那样坑爹。两个小箱子打开后,一个箱子装满了珍珠,大的有青提大小,最小的也有黄豆大。多数是白珍珠,还有一部分米黄色和淡粉色的珍珠。颗颗饱满,晕散着温润细腻的光泽。但其中最为显眼的却是数量最少的黑色珍珠,只有十来颗,每颗都有都有花生粒大,晕彩珠光,有一股捉摸不透的神秘韵味。 另一个箱子里装的是各色的玉石,翡翠岫玉独山玉羊脂玉。大大小小,都是没有经过雕琢的。 楚青天有些得意的想要看看白余玉的表情,不料一抬头,就看到白余玉还是带着微笑在喝茶,面上没有一丝吃惊和动摇。楚青天看到白余玉不为所动的样子,转而把注意打到坐在一边的白药身上。搞不定老的,我还搞不定小的么! “贤侄,你看如何?” 白药看了一眼箱子,无奈:“楚伯父给的诊金颇为诱人,奈何药学艺不精。还是请伯父另请高明,免得误了令郎的病情。” “无妨,无妨!你但凡一试,尽力就好!” 白药也不说话,只是叹息一声,默默喝茶。 楚青天看白药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暗恨:老的是老狐狸,小的也是小狐狸,一家子都不是人! 咬牙再一招手,刚刚抬箱子的两个壮汉出去又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两人还是没反应,动作一致地喝茶!楚青天忍住心疼,示意他们把最后一个箱子抬进来。 这时候白余玉才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楚老弟,你这是做什么?我白某虽然爱财,但都是正经做生意得来的!”那像你,为了钱什么都做。 “白老哥说什么话!这些难道就不是正经钱?这都是我请贤侄出手的诊金,我可是诚意十足啊!” “这样吧!我让药儿随你去给令郎把把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治的好那就好;要是治不好,你可别怪罪!”你不是爱钱么!我就让你这次带出来的钱都有来无回! “这是自然!”楚青天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心都在滴血!这回可是亏大发了!治好了还好,要是治不好,这几箱珠宝不是打了水漂! 白药在一边看傻了眼,果然姜是老得辣!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家老爹喝了几盏茶,就空手套白狼地套回来这么多珠宝,果然自己还嫩着!应该多学学才行:“楚伯父,不知令郎在哪里?” “就在外面,我这就让他进来!”楚青天一听到白药问,连忙让身后的男子出去叫人。 楚近鹰进来后,白药的药箱也有下人送了过来。因为知道楚近鹰中的是什么毒,白药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他的喉咙,把了把脉。拿银针在他脖子上扎了几针吓唬一下,就打开药箱拿一瓶药丸出来。为了不让人怀疑,还龙飞凤舞地开了张方子,末了,还特坏心眼地在药方末尾加了一味黄连。把药方和药丸一起交给楚近鹰:“一日三次。药丸一次一颗,这方子上的药去药房抓了,一次一剂,三天就好!幸亏这病我以前见过我师父治过,他配的药丸还有剩,药方我也记得。不然的话,我还真治不好!” 本来还有所怀疑的楚青天,一听到白药说是他师父林神医配的药丸,立马就把怀疑的话咽了下去。 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就只换了这么一小瓶子药丸和一张方子,楚青天心疼的半死,狠狠地瞪了楚近鹰一样,都是这 第48章 白药开完药,楚青天就迫不及待地带着楚近鹰走了。留在这里糟心啊!刚刚自己硬生生从身上挖了一块肉给他们,现在一看到白家两只狐狸的脸,就觉得没了肉的地方又开始流血,疼得撕心裂肺的。 楚家父子走了,地上几大箱的珠宝可不敢带走。做生意靠的就是信誉,出尔反尔什么的,可是大忌。只要楚青天还想做买卖,还想挣银子,这个忌讳就不能犯。再者,今天要是把东西带走了,估计明天大街小巷就会流传出堂堂金门楚家,出去看病连诊金都不给,楚青天可丢不起这个脸,楚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白药把药箱收好,恶整了那只没有口德的鹰后,表示心情甚好。黄连好啊!泻火解毒清热燥湿,虽说有些苦,但良药苦口,自己可是为了那只鹰好,要是换成别人,可没有这待遇!白药深觉自己用心良苦,决定从箱子里挑一两样东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珍珠可以入药,白药把小颗的珍珠挑出来装到香囊里,准备等会儿拿去磨成珍珠粉。这可是省了一大笔买珍珠的钱。感叹了一下自己真会过日子后,白药再挑了一块极品的羊脂玉,就扛着小药箱回房了。 白药挑好东西后,白余玉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笑眯眯地叫人把几大箱子的东西清点一下搬到库房入库。从那视钱如命的老家伙手里抠出来这么多东西来,真是爽啊! 祈烬灭在房间里看书,白药房里有一架子的医书,其中有好几本讲的都是在战场上以及深山里,应该怎么应急救治伤员,自己受伤后怎么自救。讲的非常符合实际,祈烬灭看完一本,正准备换一本继续看。刚从椅子上起来,就看到白药背着药箱进来,乐滋滋地像只偷了鱼吃的小猫。 还没等祈烬灭问,白药就把药箱放到桌上,气都不带喘一口的,从怀里把羊脂玉拿了出来,递给祈烬灭:“上次我们说要狠狠地给那只鹰放血,宰他一顿,结果不是被许家小姐一打岔,事没成么。本来还想找机会吃他一顿饭补偿一下,没想到我爹一出手,这下不要说血了,估计等楚近鹰喉咙好了,他连皮带肉都会被楚青云给扒下来,再不济,一顿教训也是少不了的。”白药幸灾乐祸:“这是今天的战利品之一,带回来给你做纪念。还没有雕琢过,你看是想要弄成什么?要不要我找人帮忙雕刻?” 这块羊脂玉巴掌大小,雕刻的合理的话,可以弄出来四块玉佩两支玉簪。 祈烬灭把羊脂玉收起来:“不用找人帮忙了!我知道一个手艺很好的师傅,交给他弄就可以了!” 听到祈烬灭的拒绝,白药并不失望,本来提出帮忙就只是因为,在这里祈烬灭人生地不熟的,怕他找不到人。既然他知道那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 白药把香囊里的珍珠倒到桌上,一袋子的珍珠四散开来,在桌子上滚来滚去,就像是炸荚了的黄豆一样,到处的蹦。 祈烬灭把要滚下桌子的珍珠拦回去,有些奇怪:“你拿这么多珍珠做什么?” “帮忙把珍珠弄成粉,以前师父在这里的时候,都是师父弄的。我没有内力,磨的话要好久!等这些珍珠都磨成粉了,估计我的手也离废不远了!” 祈烬灭哭笑不得,练了十几年的武,到现在才知道内力原来还可以这样子用,也就是林先生疼他,要不然谁会把自己引以为傲的武功用在这个地方。不过,珍珠粉要这么多做什么?吃的话,不用这么一小袋这么多吧?祈烬灭伸手抓了几颗珍珠,微微用内力一震,洁白的粉末就从指缝漏了下来:“你拿这么多珍珠粉做什么?药庐里要用的珍珠粉应该不用你来磨吧?” “我没有和你说过么?”白药把珍珠粉装到小瓷瓶里:“我几年前开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这几年又陆陆续续在各地开了几家分店。每个月都要弄些新品过去。下个月是珍珠面膜,这些珍珠粉我就是准备做几个样品让白福带过去,顺便教会白福,这样子我就不用自己跑每个店去教他们了!” 祈烬灭点点头,继续用内力粉碎珍珠。 说到白福,白福人就来了。 “少爷,外面有人找祈公子。” “带过来吧!” 祈烬灭把剩下的珍珠收起来,交给白药:“应该是管家来了!估计是又要开始打仗了!没事的话,是不会有人来找我的!”祈烬灭皱眉,开始打仗的话,不是又要好几年见不到药药了,现在药药也不小了,下次回来,说不定药药都成亲了,可能孩子都有了。一想到下次看到药药的时候,药药会牵着一个女人的手,对自己说那是他娘子。祈烬灭的脸都黑了,这样子的事一定要防范于未然。 “管家是小时候带你过来看病的那个?”白药收好东西,看到祈烬灭脸色不好看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要打仗了,心情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还记得他啊!这次去打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虽然这样子对药药还有白家父母很不公平,不过将来如果药药和自己在一起了,也是没有后代的。早晚要伤白家父母的心。自己实在没办法想象下一次回来,心上人已经佳人在怀。到那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会不会把那女人杀了,然后用玄铁铸一个笼子,把药药锁起来。会不会…… “记得啊!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白药的话打断了祈烬灭已经偏执了的想法!祈烬灭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追随着白药的身影,看着白药把药箱放到床头。 还是问一下药药的是怎么想的,只要他说想要去战场,或者流露出一点想要去的意思。到时候不管白伯父他们是怎么想的,自己都带他去战场。去了那边,相处个几年,日久生情什么的,简直太容易了! 如果他不想去,到时候,自己就放手吧!战场上死人是最正常不过了,死了的话,自己就不会做出那些疯狂的事了!要是死不了,以后就长年镇守边关,再也不回来了,免得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 祈烬灭摸摸白药的头:“药药,你有没有想过去边关?” “保家卫国沙场杀敌,我也是男人,怎么会没想过!”白药拍开祈烬灭的手,有些郁闷地掐掐自己没有二两肉的胳膊:“先不说我去了我爹他们怎么样,就是我这身板,去了战场,那不是白白送死?” 手被拍开,祈烬灭也不生气,把手从白药头上移下来后,光明正大地摸上白药的腰,津津有味地吃着豆腐不说,还装模作样地咂砸嘴:“是太瘦了,腰上都没肉!”嫩豆腐很好地把祈烬灭阴暗扭曲疯狂的想法暂时驱散。 白药没好气的瞪了祈烬灭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白福打断了。 “少爷,祈公子。人带到了!”白福站在门口,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站在他身后,看到祈烬灭,眼睛一亮,从白福后面走出来,行了一礼:“老奴见过少爷,白公子!”男子从怀里把一封一看就知道被保存地很好的信,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双手递给祈烬灭:“少爷,这是老爷给你的信!” 祈烬灭伸手把信拿过来,看了一眼信封上封口的火漆,上面的印记的确是父皇的,印记完整,没有被拆过的痕迹。确定以上几点后,祈烬灭接过一边白药递给他的蜡烛,把火漆烤融化。 信拆开后,祈烬灭把信纸抽出来,摊开火速看了一遍,就把信纸放到蜡烛上慢慢点燃,直到变成灰烬。一阵风吹进来,灰随着风四散开,了无痕迹。 “白福,先安排祈管家住的地方,这一路风尘的,要好好洗洗,赶紧休息才对!”白药把桌上的蜡烛吹灭,转头就看到祈管家一脸疲惫。 祈管家听了白药的话,看了祈烬灭一眼,等祈烬灭点头后,行了礼才跟着白福走。 “药药,我只能在这里呆七天了,七天后就要赶往西北了。留在西北驻守的左将军前几天八百里急件,说是西北部族最近蠢蠢欲动,怕是又要开战了!大军要过去压阵,我也要随大军出发!”祈烬灭看着刚刚堆着信纸灰烬的地方,如果药药不去边关的话,自己的爱恋,是不是也像这些灰一样,就这样无疾而终:“你想不想去战场?想去的话,我走的时候,带你一起去!” “我是想去,但首先我自己的身体条件就不合格,再者,我爹他们也不会放心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只要你想,我就带你去。去边关那里的,除了将士,还有军医!你医术那么好,要是去西北的话,一定可以救回很多人的!你小的时候给我的那些药,都比军里一些老大夫的疗伤药好很多,更何况是现在。你要是想去,白伯父那边我去说!” 白药想想空间里的那些药,再想想千知那个医药全能,会不会老天让自己带着药店重生到这个时空,就是不想生灵涂炭?刚想要张嘴答应,又想到爹娘,自己都这么大了,怎么能还让他们为自己担惊受怕,尤其是娘还有了身孕,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就是后悔死也没用。想到这里,白药垂下眼睛:“我再想想,想想。” “不急,你慢慢想,等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第49章 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祈烬灭就趁着白药去药房整理药材的空档,去了书房。不管药药最后的决定是去或者不去。现在他有想去的意向,自己就应该把他所有的后顾之忧都解决掉。只要白伯父同意了,药药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可以安心地和自己去边关。他和自己去了西北,日夜相对个几年,到时候日久生情什么的,简直就是太简单了! 听了祈烬灭的来意,白余玉把手里的书放下来,平日里温和带笑的脸变得严肃,眼神锐利,似乎要看穿祈烬灭:“药儿是什么想法?他想不想去?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万一他出了什么事,我倒是还挺得住,就是他娘还有着身孕,可受不了任何打击。就算平安无事,最后回来了。可他在边关一天,我们就夜不成寐,担惊受怕一天。更何况,自古上了战场的,十之存一二。谁能保证,药儿他不会成为那剩下的□之一?” “昨天晚上我问过他,他说要好好想想。军医不是将士,没有那么大的危险性,军医都是在后方,不会冲上前线的。再说,到时候我会安排人保护他的,不会让他受一点伤的。” 白余玉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响,然后叫了白福进来:“去把少爷叫过来!” 白药过来后,看到祈烬灭在一旁坐着,心里就隐隐知道是什么事了:“爹,你找我?” 白余玉招招手,示意白药到他面前:“药儿,你从小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聪明独立,做事有自己的主张。你还没到我腰高的时候,就自己开了铺子,短短几年就把一个普通的脂粉铺子开遍大祈。我没有听到过还有谁家的孩子比你更早慧,你这么有经商的才能,我本来想着等你再大一点,就把商铺都交给你和你弟弟,然后和你娘颐养天年。但是你在医药一途,也颇有建树,药庐在你手里,发展的也比以前好。你师父和我说了,他无子无女的,将来药庐也是你的。当年我十来岁就接手商铺。现在,你年纪也差不多了。我就问你一句,你是要直接接手商铺,还是要去边关,然后再回来接手?不管你选择哪一个,我都支持你!”孩子的事,还是让孩子自己选择吧! 白药走到了人生的岔道口,他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分开的两条小道。左边的是接手商铺后,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右边的是去边关,治病救人。不一定能活着回来,死前甚至可能见不到家人的最后一面。前者是白药两辈子最想过的日子,一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后者是白药身为男人的热血和激情,身为医者治病救人的天职,想要保家卫国,想要救死扶伤。 看着自家老爹眼角的细纹,白药知道,自己走左边的小路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自己的脚却坚定不移地踏上了右边小路的土地:“爹,我想去边关!我会活着回来的!” 门‘吱’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洛障梅推着林重影进来:“好小子,你师父我因为这双腿,这辈子都去不了战场,也不想去给别人添乱。你去的话,多救几个人,不用担心家里,你爹娘我替你照顾,不会出什么事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远在影梅山庄的师父师叔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但白药还是感激地看了林重影一眼。 白药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家老爹,哪怕刚刚他说过会支持自己,还是想要听他再说一遍确定一下。 看着白药眼巴巴的样子,白余玉没好气地笑骂:“你爹我都说了支持你的决定,你还看我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食言不成?” “那里会,爹你最守信不过了,怎么会食言!”白药连忙上前捏肩膀拍马屁。 “行了!”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白余玉把白药的手从肩膀上拍了下去:“一边老老实实地呆着!” 白药解放了双手后,连忙跑到林重影面前卖萌,现在不赶紧讨好,等他计较起来,就不是去药圃拔杂草就可以平息的了。天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温文尔雅,温润如玉的师父,一到自己面前,就各种鬼畜,鬼畜就算了,偏偏还要披着君子的皮,一脸柔和,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毒液。这表里不一的巨大反差,经常把自己折腾到崩溃。 趁着现在他心情好,还是赶紧卖力讨好。尤其是他刚刚还帮自己说话了,要是自己没有一点表现,就准备晚上在药房里过夜吧!一想到要在只有一把椅子,连床毯子都没有的药房里凑合一晚上,还要整理药材什么的,说不定一夜都不能合眼。白药打了个冷战。凑到林重影面前:“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您一路奔波累了吧!我给您捏捏肩!”说完不等林重影回答,两只爪子就搭上林重影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 白余玉好笑看自己儿子在好友面前的狗腿表现,对于重影那些千奇百怪的惩罚,他也有所耳闻,不过重影一向有分寸,不会伤筋动骨的。再说了,男孩子么,就不该娇养。笑呵呵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是这个道理!重影,你回来时就应该提前通知,我好让这小子去接你!” 林重影不疾不徐地把玩手上的金线,对白药自觉过来捏肩的举动也没有说满不满意,只是把肩膀放松下来,让他更好捏一点。听到白余玉的话,稍稍一抬头:“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又不是不认识路,还让他跑一趟!”林重影从怀里掏了一个白玉瓶出来,洛障梅接过瓶子,交给白余玉:“我那笨徒弟前段时间来信,说是嫂子有了!这是我在山庄里配的药,安胎的,这是新药,比起别的安胎药,效果会更好!你拿回去给嫂子,我特地做成药丸的样子,方便服用,一天吃一丸就好!” 白余玉把玉瓶收起来:“这一胎药儿给把过脉,挺稳固的!不过就怕个万一,我会盯着欢儿吃的!” “稳固就好,我刚刚可是答应了你儿子,要好好照顾你们,要是胎不稳,我不是食言了么!这几个月我就不到处走了!留在这里,等嫂子生了!我再开几帖方子!给嫂子好好调养一□体。嫂子这岁数,生孩子最伤根本!” “你嫂子的身体你多费心!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们兄弟二十几年了!还说这些生分话!多少人捧着千金求你上门小住,你都不去,现在我不花一文钱,就把天下第一神医留了下来!全天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我!” “也是,”林重影煞有介事:“我住你这里还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别人可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愿意去的!” 白药站在林重影身后,看到自家老爹一本正经地和师父开玩笑乐的连捏肩膀都忘记了,手搭在林重影身上,笑的见牙不见眼! 白余玉一瞪眼:“既然不捏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是想要自己去和你娘说这件事?” 和娘说自己要去边关!想想娘眼泪汪汪的样子,白药猛得一摇头,把脑袋里的画面打散,笑得十足十的狗腿:“爹,我这就离开了,手头上还有好多事没安排好呢!娘那边就你去说吧!”说完白药就要脚底抹油。 咦!怎么跑不动?白药往前走了一下,还是在原地,衣领怎么这么紧?自己不可能一下子脖子变粗的。白药往后看,师叔正拎着自己后脖的领子:“师叔,你把我拎起来做什么?” 洛障梅对白药苦哈哈的脸视而不见,瘫着脸吐出一句话:“重影还有话要和你说。”放开手后,洛障梅面无表情地回去,站到林重影身后。 洛障梅一松手,白药连忙到林重影面前老老实实地站好,这么大了被人拎住的经验,一次就够丢人了,坚决不能有第二次。 “师父,你有事?” “进来吧!”随着林重影的话,有两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一看到白药,就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撞击地板发出闷闷的声音。白药被他们吓退了一步,求助地看着林重影。 林重影指着其中高一点的男子:“你还记不记得在曲流城的时候,你救了一个老人,这个人是他儿子,当时说要追随你的,不过那时候他父亲病刚好,他就没有离开。旁边这个,你有没有印象?” 白药认真观察了一下两人,两人看着都挺眼熟,本来还想不起是谁,经过林重影提醒,白药才看出来高个的是当初曲流城闹瘟疫的时候病重老人的儿子,矮一点的是在城门口把自己拦住的书生。他们面容都没怎么变,之所以没一下子认出来,因为那时候鼠疫横行,大家都没整理仪容,现在不同,两个人都收拾得很干净。 认出来是什么人后,白药心里就有了底,上前把人都扶了起来:“当初救你父亲的是我师傅,我只是让你父亲多撑了几天而已!这位我也认出来了,是那时候在城外拦马的那个书生!” 矮个的书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表:“小神医还记得我!我是特地来报恩的!当年你不只是救了我,还救了全城的人。本来那时候我就想跟着你离开的,只不过去晚了!没赶上。这次我听说邹兄要来追随你,就厚着脸一路同行来了!” “我父亲今年年初的时候走的,临终时一直惦记着让我过来报恩。小神医,这迟了好几年的追随,您不会不要了吧!” 白药刚想拒绝,林重影一句话,就让白药把还没说出口的拒绝给咽了回去。 “带上他们吧!我路上遇到他们后,有稍稍考过。邹捷武功不错,你去了边关,有他护着你,我们也放心些。林启关满腹经纶,谋策也不错,或许还可以帮上忙!难得的是,作为书生,人家有自保能力,不像某人,手无缚鸡之力!” 白药熟练地把最后一句自动忽略。如果带两个人可以让他们更安心一点,那就带吧! 第50章 白药在房间里翻来翻去,识墨和邯郸嫁人后就被自己派到水凝脂那边管理账目。没有丫鬟帮忙收拾,现在连准备行囊都不知道要装些什么进去。早知道当初娘要再派丫鬟过来,自己就不应该因为不习惯身边有陌生人而拒绝,那时候要是接受了,起码现在也不用这么手忙脚乱。 那双皂色靴子是放在哪里了?怎么会找不到了?难不成放在了柜子最上面的那层?白药抬头目测了一下柜子的高度。三米多高的柜子,自己这小身板可是够不着顶层。还是看看有什么可以垫脚的吧!矮凳?拍飞,听这名字就知道没什么高度。箱子?这个可以考虑,白药左右看看,发现角落里有一个装杂物的箱子,差不多一米五高。高度差不多,就它了!白药把箱子推到衣柜前,手撑上箱子,就准备爬上去。没想到上半身上去了,两条腿还悬在下面,死活够不上箱子。折腾了一会儿,两只手酸的要命,没办法,白药只能松手先下来。稍作休息,揉了揉手后,白药又尝试了一回,再次败北! 果然是被贵公子的生活娇养地堕落了!上辈子别说是这么一个小箱子,就是学校围墙,那也是说上就上的。哪像现在!说到上辈子,白药眼珠子转了转,直接上行不通,那就助力跑一段路再借力上去好了! 白药把长衫的下摆撩起来扎在腰间,确定长长的下摆不会阻碍到自己的行动后,才拍拍手里的灰尘,往后退了几步,确定距离够远了后,向前助跑了一小段路,到了箱子前面手猛地撑住箱子,腿也顺势跟着上去!果然上去了!白药站在箱子上,从高处往下看,得意:哪怕是堕落了!这点高度爷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爬上箱子后,白药就开始翻上面的衣柜。这一层都是一些小衣服小裤子!咦,这是什么?白药拿着刚刚翻到的一块长条状的布条发呆! 颜欢护着肚子进门,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儿子站在箱子上摇摇晃晃的,看着就危险:“你做什么?爬那么高,快下来!”连忙让身后的丫鬟上前:“快去把少爷扶下来!还傻站着做什么?” 两个粗壮点的丫鬟赶紧上前,白药在上面没翻到靴子,本来就打算下来了。看到丫鬟过来准备扶自己,就叫他们退后一步。好歹还是个汉子,这么点高度哪里人扶!下来总是比上去要容易的多。白药一只手拿着布条,一只手撑在箱子上,轻轻松松就跳了下来。 倒是把颜欢吓了一跳,给白药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伤到磕到后,才松了口气,责怪道:“都多大的人了!行事还是这么不稳重,毛毛躁躁地,叫娘怎么放心你去边关!” “娘,你就放心吧!不是还有人保护我么,再说了,我是去当军医,又不是去打仗!你就别担心了!”白药撒娇,看到颜欢还是不放心,连忙转移话题,把手里的布拿给颜欢看:“娘,这是什么?我刚刚在柜子最上面的那层找到的!” 颜欢接过布条一看,一扫刚刚的担心,乐不可支:“我还奇怪呢!你爬那么高做什么,没想到是去找你小时候用的尿布了!” 白药青着脸看了一眼布条,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是要找那双皂色的靴子,你年前给我做的那双。” 颜欢看白药脸色不好,也就顺势转开话题:“谁家靴子会放那么高?柜子最顶的那层都是放些不常用的东西。”颜欢伸出食指点了点白药的额头:“你啊!当初让你不要那两个丫头,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你坐一边看着去,要什么说一句,娘给你找出来!” 白药的目光在颜欢的凸起的肚子停留了一会儿,把颜欢扶到矮凳上坐着:“娘,我要找什么,你说在那里就好,我和丫鬟们一起去找。” 颜欢注意到白药之前的目光,自然知道白药心里的想法,心里颇为偎贴,也就顺着白药的意思坐下了:“那双皂色靴子应该就放在放衣服的箱笼里,你去找找看!” 白药把箱笼打开,果然在最底下发现了靴子,就连很久以前就找不到的一条腰带也在里面!白药有些汗颜,果然单身男人的寝室是一团乱。自己虽然有小厮平时帮忙收拾,也有洒扫婆子清洁屋子,不过还是难免丢三落四,比不得邯郸研墨在的时候井井有条! “发带多带几条!到时候紧急情况还可以当绷带用。”早在几年前,绷带就被白药借着药庐推广开了。 白药听到颜欢的话,哭笑不得:“娘,那边环境没有那么艰苦!”虽然那么说,但是白药还是多装了好几条发带,能让娘安心一点的话,再多装几条也是没问题的!再说,万一真的出了意外也可以派上用场,当然,没有意外是最好的。 于是,本来是白药问颜欢回答的模式变成了颜欢指挥白药收拾行李了。 祈烬灭一进门,就看到一间屋子乱的不可收拾,颜欢坐在那里,指使着几个人忙地团团转,看样子是在收拾行李:“这不是还有三天才启程?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行李?” 听到祈烬灭的声音,白药没有反应,他早就忙晕头了,还是颜欢笑着回答:“可不是,就剩三天了,都快来不及收拾了,今天先把想到的都收齐了,剩下两天再陆陆续续加点东西。明天从药庐那边调来的一大批药材就要到了,还有商铺那里调来的物资,时间都不够用了!” 祈烬灭点点头,挽起袖子帮忙。他自己没有什么行李,就两件衣服,没什么好收的。再说,上次回来的时候,东西都留在边关没有带回来,这次去也就省得再带东西去了。 忙了一天,就整理出两箱行李来。其实衣物什么的也没有带多少,一年四季的各带几套,再加上鞋袜之类的。也才堪堪装满了一个箱子。剩下的一个箱子,里面装了白药平时看诊用的药箱,还有药房里做成药丸的药品。别的倒是好说,就是药房里的药让白药纠结了半天。行李是不能多带的,这次自己可以带两大箱东西还是因为可以和药材还有物资一起运送,才额外破的例。本来衣服带两套换洗就好,没想到娘一年四季的都给装了,要是不同意,就眼泪汪汪地看着你,祈烬灭也说军医的衣物是自备的,二对一的情况下,白药没办法了,只好装了这么一大箱子。可药不一样,药房里的药大都对伤势有好处,不带哪个都不好。但箱子就那么一个,哪怕只是装药房里的药丸,也是远远不够的。 折腾了半天,白药决定,先把比较常用的药放到箱子里,剩下的,晚上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地塞到空间里吧! 第二天,影梅山庄的人护着药庐的药材到了。 第三天,白家商铺的物资也到了! 第四天,白府门口聚集了两支队伍,一支是运送药材的,另一支是运送物资的!祈烬灭骑着马在两支队伍前面等待。白药的手还被颜欢紧紧拉着不放。 “药儿,要不,你就别去了,娘实在是不放心,你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不定连你弟弟出世都看不到。”颜欢拭着眼角的泪水,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改变白药的主意。 还没等白药说什么,白余玉伸手揽住颜欢的肩:“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药儿难得有一件想做的事,我们应该支持他才是!”颜欢把头埋到白余玉肩窝里,默默哭泣,眼泪渗透白余玉的衣服。感受到肩头的凉意,白余玉拍拍颜欢的背,无声地安慰。 白余玉看着眼前身姿挺拔的白药,拍拍他的肩膀:“你娘其实已经接受了,就是舍不得你!行了,去吧!到时候记得完好无缺地回来就行了!” 白药死命地点头。然后走到林重影面前。 “我也没什么话要说的,你在西北别给我丢人!堕了我神医的名头,回来后我可饶不了你!你父母有我在,出不了什么事!”林重影从洛障梅手里接过一个只有一个巴掌大的小箱子,递给白药:“这个你随身带着,有大用处的。你到时候打开就知道了!” 白药接过箱子,不重,就把它别在腰上:“我一定不会离身的,师父放心!” 白药下了白府门前的台阶,对着白余玉颜欢还有林重影和洛障梅跪了下来:“爹娘,师父师叔,我走了!”狠狠磕了一个响头后,白药头也不回地走到祈烬灭身边,踩着马镫利落地上了马。 “出发!”众人一甩鞭子。 祈烬灭和白药打头,林启关和邹捷紧随其后,接下来就是护送药材的山庄护卫,断后的是押运物资的白家护卫。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向西北赶去,他们和大军将在靠近西北的昔阳城会和。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更新的时候,jj都要抽!叹息 第51章 祈烬灭和白药一群人一路上紧赶慢赶,终于到在半个月后到了昔阳城。 昔阳城。昔阳客栈。 “掌柜的,别算了成不?再算也不会多出两钱银子的!” 董语香拨了拨算盘:“再算一遍,说不准是酸书生少算了几钱银子。”董语香对着账簿重新算了一遍,还是只有那点银子。再看看店里的客人,就那么零星几个,叹气:“最近店里的生意真是越来越不景气了!都是西北那群人又开始不安分,一打仗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 笛藕合拿着扫地在门口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扫动,猛地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立马就精神了起来!抬头往街口一看,果然有一支马队正往这边过来!看着时辰,十有□是来投宿的!什么?你说不是来昔阳客栈的?怎么可能,要知道,这昔阳城里最大的客栈就是昔阳客栈了。再说了,整个昔阳城里,也就只有这么一家客栈,不住的话就得去睡大街了!这年头,睡大街的都是乞丐,走商压镖的,都爱脸面,哪里会那样子折辱自己。更别说在大街上过夜还会被巡夜的官差以影响市容的由头抓起来!现在就是乞丐,天色晚了都会去城隍庙里过夜的! 果然,马队在客栈门前停了下来! 笛藕合把扫把往门后面一扔:“掌柜的,有客人来了!”扭头冲着里面喊完后,连忙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整个店剩下的房间都包了,我们人比较多!再来几道店里的招牌菜!马也要喂饱!” 店里人手不够,运送的药材物资也不能让旁人经手,出了差错就不好说了。祈烬灭带着护卫亲自把东西运到客栈的后院里暂放,留了几个人在那里守着后,就带着剩下的人准备去前面好好吃一顿,这几天餐风露宿的,难得有到了目的地,可要把在路上瘦掉的膘给吃回来! 祈烬灭带着护卫到了前堂,白药已经点好了菜等着了。这里临近西北,民风饮食也颇为相近。除了几道招牌菜外,每张桌子上还摆了一大碟子的切牛肉。 看到人出来了,白药招呼:“快坐下,菜还有一部分没上,今儿我请客,大家可劲儿吃!不过说好了,不能喝酒,等和大军会和后,你们再敞开了喝。等会儿轮班的兄弟吃完了和在后院守着的兄弟换下班,总不能我们吃着把他们晾着。”白药说完祈烬灭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少庄主(少爷),大家都省得的!”因为白药手持隐梅令,所以影梅山庄的人都称呼他少庄主。当然,就是没有隐梅令,洛障梅这次回山庄的时候也宣布了白药是山庄的少庄主。直到这一批护卫有人称呼白药少庄主时,白药才知道,当初第一次见面洛障梅给的那块玉牌是多重要的东西!白药不知道的是,其实隐梅令重要是重要,但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重要,山庄的人之所以叫他少庄主,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洛障梅的宣布。不见他拥有隐梅令这么多年,只有这次被称呼为少庄主么! 这一顿吃得很是畅快,白药说了可劲儿吃,大家也就没有给他省钱。到了最后,还上了几只店里大厨拿手的烤羊羔。把向来大胃的一群护卫们都撑着了! 除了几个换班的人到了后院把还没吃饭的兄弟换到前面来,上了一桌子新菜在那边狼吞虎咽之外。剩下的一群人摸着鼓鼓囊囊的肚子,都一副吃不下的样子,偏偏手里还抓着筷子对准剩下的菜,一边吃一边三三两两地开起玩笑。 “可惜今天不能喝酒,不然就是神仙一样的日子了!” 旁边的人踹了说话的人一脚:“你丫还抱怨什么!有的吃的不错了,何况今天伙食还这么好,有牛肉有烤羊羔! 被踹的人也不躲,揉揉被踹的地方,讪笑:“别生气,别生气,兄弟这不是随口感叹了一下!要说少庄主对咱们也是够好了!除了庄主和神医,再也没有别的人像少庄主这样了!我有个弟兄,在镖局里走镖,没什么银钱不说,走镖的路上还只有馒头啃。每次看到我那个嫉妒的哟!” “知道就好!别口无遮拦的乱说话!” 这两人一说,其他人也是纷纷开口,都没有上去早睡的意思。祈烬灭在他们开口之前,就带着白药上楼了! 因为人多,一人一间的话,房间根本不够,所以除了白药和祈烬灭是两人一间之外,其他人都是三四个人凑合凑合的。 董语香走在前面带路,到了走廊尽头挂着一字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两位客官,就是这儿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就直说,我找人给您改。” 白药推开大门,坏境还不错。看向祈烬灭,发现他也点了点头。就回头对董语香说:“都挺好的!不用改了。麻烦等下提两桶热水,赶了这么久的路,洗洗风尘。” “行,等会儿水烧好了,我就叫谭辞提上来!谭辞是客栈里跑堂的,有几分武艺,等会见了不用戒备!我们可不是黑店!”董语香顺口说了一句玩笑话。白药也不放在心上,笑着应了。 董语香风情万种地下了楼。白药把门关上,到桌子那里提茶壶到了杯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把油腻的感觉去了之后,再倒了一杯水给祈烬灭:“吃了那么多的肉,腻死了!你要不要来一杯?” 祈烬灭虽然没觉得腻,但是白药亲手倒的水他不可能会放过,接过来就喝了。 白药继续说:“这里饮食民风和兰州城大不相同,估计是临近西北,受西北民风影响,比兰州彪悍许多,连女子都泼辣大方一些。” “这不算什么,西戎甚至还有女将出征的。” 听到祈烬灭的话,白药立马来了精神,上辈子看电视的时候,知道有花木兰穆桂英这些女将,没想到现在都有机会不透过电视直接看到了。 白药对这些有兴趣,祈烬灭也乐意说。你说他不怕白药被这些女将勾走了?怕什么,那些女的五大三粗的,比男人还男人,药药那小身板在她们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双方估计谁也看不上谁。不过,看不上药药那是她们没眼光。 祈烬灭一直说到热水提了上来才停。打开门一看,难怪人掌柜的要专门提醒了。这跑堂的谭辞虽然没有肌肉纠结,但是内力颇为深厚,脚步轻盈。不知情的人一看,想着一跑堂的都有武功,莫非是遇上黑店了?估计到时候又是一番波折。 热水提上来了,才发现房间里只有一个木桶。 “谭小哥,还有没有木桶再搬一个?” 谭辞把热水倒进木桶里,听到白药的话,有些为难:“客官平时要是要木桶那还有多的,今儿个人多,可真的是没有了!要不,二位一起洗?” 听到谭辞的话,祈烬灭眼睛一亮,决定走的时候打赏的银子多给他点!鸳鸯浴什么的,太美好了!看到白药脸上还有些犹豫,连忙推波助澜:“都是男人,怕什么!” 白药一想也对:“行,那小哥你多打点水!” “好叻!”谭辞提着空桶下去。 果然身怀武艺的人就是不一样,没两下就打了将近一浴桶的水,估计是考虑到是两个人,谭辞还特地把手里提热水的小木桶装满了热水留了下来。 谭辞走后,祈烬灭把门栓好,窗户也仔细关了。看到白药还是有些犹豫,以退为进:“要不药药你先洗吧!我等你洗完了再洗。” 白药有些心动,看看天色,要是等自己洗完了他再洗,等他洗好了说不定都后半夜了。都是男人,又不是小姑娘,扭扭捏捏的成什么样子。白药狠一狠心:“没事,我们一起洗!” 祈烬灭心里一阵窃喜,连忙从包袱里把换洗衣服拿了出来挂到屏风上。顺便还殷勤地把白药的衣服也一起挂了。走到浴桶边,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剥了就跨了进去,还给白药让了一半的位置。 说是那样子说,临到头了,白药站在浴桶旁边,手在腰带那里徘徊了半天,迟迟下不了决心解开。 看到白药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肉,怎么可能会让他跑了。祈烬灭拍拍桶里给白药留的位置:“怎么不脱衣服?不用怕挤,这里的木桶挺大的!快点进来,待会水都凉了!” 听到祈烬灭的催促,白药一咬牙,快速地把衣服脱了,只留一条亵裤踏进浴桶。 白药在浴桶里坐下后,祈烬灭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白药。 目光扫过白药微微凸起的喉结,祈烬灭暗暗咽了咽口水,药药的喉结好白好小巧。在把目光往下移,两点粉嫩的红果迎风招摇,似乎是在等待自己来采撷。单单是这样就这么诱人,不知道泼上水沾染了水渍后是怎样的风情;被自己张嘴含住滋润后又是怎样的风情! 唔,不能再想了,祈烬灭把鼻子捂住,目光挪开,再想鼻血就流下来了! 移开没两下,面对白药丝毫没有任何自制力的祈烬灭又偷偷地把目光移了回去。 第52章 白药撩了一捧的水在胸口,拿起搭在浴桶沿上的澡巾,沾了水后开始擦。 祈烬灭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药白皙的胸膛不放。热水熏得人昏昏欲睡,白药把澡巾搭在肩膀上,眯着眼享受。从湿哒哒的澡巾上,水迹蜿蜒而下,划过粉嫩的红果,没入水里。祈烬灭看着被热水滋润过的红果,在热气的蒸腾下,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透过氤氲的水汽,似乎是在诱惑着自己伸手过去反复揉捏,让它绽放出更加艳丽**的色彩。 感觉到祈烬灭的目光,白药睁开眼睛有些疑惑:“你怎么不洗?看着我做什么?” 白药慵懒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钻入祈烬灭的耳朵,像支羽毛撩过一样,勾得他心痒难耐。 看到祈烬灭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对自己的话丝毫没有反应,白药索性伸手把桶里的水撩了一捧泼到祈烬灭的脸上。温热的水把祈烬灭意淫的心神拖拽了回来,满脸是水清醒过来的祈烬灭一脸疑问。看祈烬灭毫无所知的样子,白药重复了一遍问题。 听到白药的问话,这一段时间脸皮已经练得够厚的祈烬灭,面色不变,镇定自若地转移话题:“药药,你是不是背后擦不到?要不要我帮你擦?” 本来就是因为够不到背后才自暴自弃眯着眼泡澡的白药一听到祈烬灭的话,立马把搭在肩膀上的澡巾递给他:“行,你帮我擦,等下我也帮你擦!” 原本只是打算转移话题顺便吃点小豆腐的祈烬灭,听到还可以享受心上人的服务,立刻兴奋了,一想到等会儿药药修长细腻的手会轻轻地在自己背上摸来摸去,祈烬灭觉得自己的小兄弟都要站起来了。 看到祈烬灭接了澡巾,白药想转个身背对祈烬灭,好方便他帮忙擦背,没想到桶里的空间太小,根本就没办法转动。白药只好站起来背对着祈烬灭,重新坐下去。 白药一站起来,祈烬灭的两眼绿得几近发光。刚刚在水底看不清楚,现在药药一站起来,即使还有一层薄薄的亵裤,也遮不了春光了。白色的亵裤本来就质薄,沾水就变成半透明的了,紧紧地贴在身上,清晰地勾勒出小小药精致的样子。背对着自己坐下的时候,挺翘的屁股在眼前一晃而过,股沟浅浅地露出一点,更是诱得人想要把碍事亵裤一把扯开,哪怕这样子半掩半露也别有一番风情,但深藏在两股之间最引自己垂涎的雏菊却没办法一览全貌。对此,祈烬灭还是有一点可惜,不过那一点可惜很快就被祈烬灭抛到脑后了,因为白药背对着他坐下来后,他的小小祈正好对着白药后面的小菊,虽然没有碰到,但这也足以满足祈烬灭这么久以来的的意淫了。 脑袋里装满了废料,但这回祈烬灭可没有傻傻地发呆。在白药坐下后,拿着澡巾的手就摸上了白药光滑的脊背。借着擦澡的借口,祈烬灭光明正大地把白药的背摸了好几遍,虽然还有一块澡巾在碍事,但擦背的时候手碰到背不是常有的事么! 一边是给心上人擦背的享受,一边是自己小兄弟渐渐苏醒涨得难受。一个背擦好了,祈烬灭的忍耐力也快到极限了。把澡巾还给白药:“好了!” “你转个身,轮到我帮你擦了!” 虽然这个提议很是让祈烬灭心动,但是看看下面不安分的小兄弟,祈烬灭压抑着□,还是忍痛拒绝了:“不用了,水快凉了,你赶紧洗了上去,我够得到背的。你洗好了我也快了!” 白药想了想,说不定自己在这里他不好意思洗,就点点头:“那我先洗好去睡觉!”白药快速地洗干净身体,跨出浴桶擦干水渍,换好里衣先到床上睡了。 白药走后,祈烬灭不敢动手安慰自己的小兄弟,释放出来的话,太容易被发现了。祈烬灭只好待在桶里,坐到水凉,才把不安分的小兄弟成功地镇压下去。等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的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 白药早就睡着了,祈烬灭推了推,确定白药睡着了毫无所觉后,才偷偷摸摸地在白药脸上落下一个吻,带着笑容睡了。 白药睡得早,醒得也早。祈烬灭虽然睡得晚,但是早起惯了,白药翻身起来的时候,也跟着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白药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祈烬灭还躺在床上,右手撑着脑袋看白药换衣服:“没有,平时也是差不多这个点起来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动静太大把你弄醒了。赶紧穿好衣服,下去吃早点。”白药穿好衣服后,门口就有人敲门:“客官,起了吗?” 白药过去打开门,就看到谭辞一只手端着两个叠在一起的脸盆,盆里放着两条洁白的帕子。另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铁制长嘴的烧水壶。白药开了门后,侧着身子让人进来,因为等会儿谭辞还要出去,也就没有关门。 谭辞把两个脸盆分开,摆在架子上,从壶里分别给两个盆倒了半盆的水:“客官,水温都是试好的,你要是还觉得烫就喊我。漱口的柳枝在架子旁边。” 白药把手伸进脸盆,温度正好:“水温正好,麻烦谭小哥了。”送谭辞出门后,白药把门重新栓上。自己拿了一条柳枝咬了咬,清洁好口腔后,把脸盆里的帕子捞起来拧干擦脸。弄完后发现祈烬灭还是躺在床上,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你快点换好衣服洗漱,下去吃早点。不是说今天大军就要到昔阳城了么,等会儿人来了,你还躺在床上,叫人家笑话!” 祈烬灭这才不紧不慢地穿好外衣:“他们没那么早,你先下去叫好早点。我很快就下去。” 白药点头,出门后把顺手把门带上。 下了楼才发现,楼下都坐满了人,那些护卫起得比自己还早。看到白药,离楼梯最近的一桌有个护卫冲白药招手:“少庄主,这里。” 白药过去。看到桌子上摆了各式早点,都还没动过。 那护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刚小二说少庄主您起来了,我想着早点做起来也要时间,不如先给您叫好,您下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了。不晓得您喜欢吃什么,就每样都叫了一份,还热腾着呢!” 白药谢过他后,挑了一碗小馄饨边吃边等祈烬灭。吃着吃着注意力就被一个穿着打扮都很贵气的年轻人吸引走了。 祈烬灭一下楼梯,就看到白药含着调羹盯着一个俊美的公子哥看。不爽!祈烬灭坐到白药对面,挡住白药的视线:“你老盯着人家公子哥看做什么?” 白药把调羹从嘴里拿出来,腮帮子动了几下把馄饨咽了下去,才开口:“你不觉得有点奇怪?这个客栈里基本上都是我们的人在吃早点,普通人看到这家客栈里坐着一大票带着武器衣着统一的人,不是一般都会退避三舍的么!你看,刚刚外面有几个人要进来,在门口往里面瞄了一眼后扭头就走了。就他还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地吃菜。” 祈烬灭看了一下门口,确实有人往客栈里看了一眼后就收回迈向客栈的腿。再看看四周,除了那个人之外,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心里也觉得奇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就不要想太多。祈烬灭拿起一个包子啃:“人家爱咋样咋样,也不关我们的事。” 白药觉得也对,就算有事,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一桌子的早点,没一会儿工夫就被清空了。祈烬灭吃得多那不稀奇,就连白药那小身板都塞了不少下去,让众人侧目了一番。这一路的同行,让大家都知道少庄主(少爷)的食量有多小,昨天晚上大家都只顾着吃,也没注意。现在一看,果然是客栈厨子的手艺好,连少庄主(少爷)那猫儿食的都能多吃许多。祈烬灭甚至在心里打算,离开的时候多给厨子多少打赏好,要不,干脆整家客栈伙计的打赏都翻一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难得看到药药睡得像昨晚那么香,吃得像今天这么多。 众人的目光白药看得白药有些尴尬,不就是多吃了一点,至于么!还有一个人的目光白药没感觉到,但是祈烬灭却察觉了。祈烬灭转头看过去,就看到那个公子哥对自己一笑,伸手举着杯子遥遥敬了自己一下。然后喝干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留下银钱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祈烬灭是侧着身体的,所以白药也看到了那个公子哥的动作。对此,祈烬灭的想法是:那公子哥是敬自己还是敬药药?果然,药药又被色胚盯上了。幸好自己把药药带着一起走了,不然他一个人在兰州,还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白药的想法比祈烬灭单纯多了,看到刚刚的那一幕,白药脑海里自动浮出两个大字:装逼!!! 那人走了,早点也吃完了,没事干还要等人。白药决定叫点点心茶水,一边喝一边等。打发时间也快点。看到少庄主(少爷)的举动,其他人也学着叫了茶点。 茶点上来后,董语香站在柜台后面,拨着算盘笑开了花,果然是大主顾啊!前两天还没什么收入,他们一来,这银子马上就哗哗地来了!董语香马上决定,对待这些客人要更加殷勤些,这一个个的都不是人,全是金光闪闪的金元宝啊! 白药和祈烬灭喝光了第五壶茶,终于门口穿来了马蹄声。 一位穿着副将服饰的男子骑着马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看到祈烬灭后翻身下马,利落地走到祈烬灭面前,行了给军礼:“末将陈少滇,参见将军。大军已到昔阳城外,元帅请将军前去会和。” 祈烬灭早在陈少滇下马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你前去回禀元帅,本将半个时辰后出发!” 第53章 祈烬灭和白药带着人离开的时候,运送的东西除了药材和物资外,还多了几车的包子和卤牛肉之类的吃食。那是他们把客栈里能吃的方便带的食物都买了,怕不够,还特特地把整条街卖包子烧饼这些东西的摊子都包圆了。有脑筋活络一点的摊主,趁着他们人还没走,又做了许多吃的。一个个脸上都是笑容,估计是收入不菲。 齐尽说半个时辰出发,那肯定不会早走或者晚走。和祺镇索性让大军就地休息养精蓄锐。 和祺镇早就知道这次齐尽会带一批药材和物资过来,但是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车?不过这些东西,和银钱一样,一向都是多多益善的,更不用说,在战场上,药材可比银钱重要多了。 不打仗的时候,私下里元帅其实就是个老军痞。等祈烬灭下马行了军礼,和祺镇就开始调侃:“好小子,带了这么多药材物资过来,我替兄弟们先谢谢你了!” 祈烬灭把白药往前面一推,对笑得浑身都是痞气的和祺镇说:“这才是那些药材物资的主人,你谢错人了!” 谢错了人,和祺镇也不尴尬,大掌直接拍上白药的肩膀:“小兄弟,大哥刚刚不知道,谢错了人,你别放心上!” 白药被他拍得肩膀一沉,差点站不稳。幸亏祈烬灭伸手扶了一把,才没有摔倒。 祈烬灭把和祺镇的手拍开:“你轻着点,人可是神医,不是神力,你这么一拍,还不把他拍飞了。” “神医!?神医好啊!咱营里就缺军医。小兄弟,来大哥军里当军医怎么样?”和祺镇眼睛一亮,齐尽的为人他还不清楚,他说这小兄弟是神医,那小兄弟的医术就一定不会差到哪里。这样的人才,还是赶紧收到手底下。这几年,愿意当军医的年轻人太少了,要不就是没多少真才实学就一身傲气,要不就是有一点本事但不肯去边关受苦。现在留在西北的军医,都是上了岁数的,最大的一位都快七旬了,就是因为没有军医来替换他的位置,硬撑着。看他给受伤的将士治伤,都担心他还没给伤口上好药,人就先倒下来。就是最年轻的一位军医,也有四十好几了。如今难得有一个年轻有本事的站在自己面前,可不得想法子拐到军里。 白药被和祺镇大狗看肉骨头一样的眼神吓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和祺镇的话他还是有听到,强作镇定地行了一礼:“在下白药,本来跟着过来,就是为了入营为医。不过我还称不上神医,我师父那才是神医!” 和祺镇虽然一直待在西北,但消息却不封塞,一听到白药自报姓名,立刻就想起白药是谁了:“令师自然是神医,这是大祈百姓都知道的。但白小兄弟也不必谦虚,当年曲流城鼠疫,小兄弟尚是稚龄,便力挽狂澜,保得全城人的性命,何况如今?” “行了,元帅,也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赶紧交接一下,让这些护卫回去复命。哦,对了!这两位是跟着来当兵的。这位是林启关,计谋战术颇有建树,也有些武艺傍身。这一位是邹捷,武功不错。我知道咱们军中不讲人情,所以他们都从小卒做起。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军医都有一个兵士保护,这邹捷就安排去保护白药,你看如何?”随着祈烬灭的话,林启关和邹捷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又退回白药身后。 和祺镇听到齐尽那么说,再看看这两人退回白药身后,类似保护者的动作,自然知道那邹捷是白药家里派来保护他的,先不要说难得齐尽开口了,就是看那几大车的药材物资的面上,也不好拒绝。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这是自然。到时候你安排下去就好了!”和祺镇一口答应。 “少滇,带一队人去接手药材物资。好让护送的兄弟们早点轻松,早点回去复命。” “是。”陈少滇点了人就要去接收。祈烬灭连忙把人拦住:“忘了说,前面几车盖着青布的,里面都是些吃食,早上刚做的,新鲜着呢,用厚布盖着,这会儿说不定还热乎着,赶紧拿出来给兄弟们尝尝味儿,改善改善伙食。” 听到这话,陈少滇连步子都迈大了些,大军出京后,为了赶路,大家都是吃干粮,这嘴都淡出鸟来了! 陈少滇带着小兵把药材物资都接收好了,就让几个火头兵一人守一辆车,给大伙分吃的。 将士们都在排队领食物。和祺镇啃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眼冒绿光地看着向着昔阳城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白药和祈烬灭正在嘱咐护卫。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路上小心报个平安之类的。 “少庄主,放心吧!回去后我们一定替您给庄主和神医报个平安。这路上的安全就更加不用说,山庄的分部在各地都有,一路上都有人照应的。再说了,弟兄们舞文弄墨不行,但身上都有几分武艺的。你且安心!”这话是影梅山庄的护卫说的。 “是啊,少爷,你就放心吧!我们等下一路同行回去的,互相有个照应,不会出什么差错的。老爷夫人那边我们也会去报平安的!”这话是白府护卫讲的。 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危险,想来回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他们这样子一说,白药也放下心来。随即又板着脸:“你们一路上不要招惹是非,给山庄和府里惹事!”白药从怀里把钱袋子掏出来给他们:“这段日子把你们这些酒鬼馋坏了吧!这些钱就当是我请你们的酒钱了,记得不要喝酒闹事!” “放心吧!少庄主(少爷)。祈公子,我们少庄主(少爷)就麻烦您多照看一二了!”看到祈烬灭点头后,一群人向白药告辞。 和祺镇啃完了包子,手里抓这两块牛肉,一边撕咬一边走到白药身边:“我说,白小兄弟!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干脆把他们都留下来当兵好了。这一个个的,可都是好手啊!” 白药好笑地看着和祺镇看着他们背影垂涎的样子:“那可不行,这几个可都是我爹和我师叔身边得力的人,都给了你,他们还要训练好几年才能再有这么一批!元帅你就不一样了,你手下高手如云,多了他们也不多,少了他们也不少。”白药知道和祺镇这是说说而已,不然的话也不会等人走了才开口。 “人才再多也是不嫌多的!”和祺镇把手里剩下的牛肉塞进嘴里,把手上的肉末拍干净后,一脸求贤若渴。 “行了啊!人都走没影了还说。”白药听到祈烬灭这样不分尊卑的话,有些担心地看了他一眼。 和祺镇看到白药的眼神,满不在意地挥挥手:“没事儿,只要不关乎军情,私底下我们都是平辈论交。没有大碍的!说起来,耽搁不少时间了,这会儿大伙也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还是赶紧启程吧!” 和祺镇声音洪亮,陈少滇远远地就听到他的话,连忙收整大军。 果然不出六弹指,就听到元帅下令起程。 和祺镇领头翻身上马出发。祈烬灭和陈少滇随后,白药和林启关及邹捷并列。身后还有数万兵将,浩浩荡荡,一路黄尘飞扬地往西北去了。 昔阳城是离边关最近的一座城,两者之间,快马一日可往返数趟。大军午时启程,到居北关城下时,太阳尚未西沉。 守城的将士在看到和祺镇时就开始欢呼,等和祺镇把元帅虎符拿出来证明身份后,更是激动万分地开了城门。和祺镇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大军还在城外,有什么事还是先进去了再说,不然让人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大军进城驻扎,乘着这个时候,祈烬灭带着白药到了军医帐篷聚集的地方,准备安排住处。 军医都没有自保能力,所以他们的帐篷是除了帅帐以外最中间的。祈烬灭指着最大最高,像小房子一样的一顶大帐篷:“这是帅帐,平时没有什么事不要靠近。”再伸手指向帅帐旁边小了一号的几个帐篷:“这些都是军医的,他们一人一个帐篷,帐篷里至少有两张以上的床,打仗的时候将士们受伤了就直接抬到军医帐篷里的床上进行救治。军医的帐篷之所以在中间,除了没有自保能力之外,就是每个方向的伤员抬进来医治的路程会短一些。这些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还是看看你想要在哪个地方扎帐篷?看好了我让人过来弄,不然等天黑了,你就只能到我那里将就一晚上了。” 帅帐旁边的空地还很多,白药最后决定把帐篷搭在苏老先生帐篷旁边:“苏老先生年近七旬,想来经验丰富,我住得离他近些,以后请教也方便些!” 祈烬灭心里想的是:苏老头在军医里最有威望,有他在,药药应该就不会被其他军医排斥。其实这是祈烬灭对白药关心过度,导致有些小人之心了,那些人在军里当了一辈子的军医,不管脾性如何,看到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年轻人肯来边关当大夫的,只要白药开口,估计倾尽所学教他都是可能的,哪里会排斥。 一心认为白药会被排斥的祈烬灭并不知道这个实情,还在出歪主意:“苏老头的外伤包扎手法不错,你到时候可以偷师。其他几位的医术虽然没有你好,不过各有所长,你也可能多学点,”苏老先生的帐篷两边都是空地,祈烬灭指了指两面:“你要哪一边?” 两边并没有什么差别,白药就让祈烬灭做主了。 “行,我叫人来搭把手。不用两下子就好了!你先到我帐篷里坐坐吧!”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的六弹指相当于现在的一分钟。 第54章 祈烬灭叫了过路的两个将士帮忙。三个人都是做惯了这类活计的,没两下就把帐篷搭好了。 搭好帐篷后,祈烬灭带着白药准备去领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刚走没两步,就被人叫住了。一个将士快步走了过来,抱拳行礼:“齐将军,元帅找您。” 白药在旁边听到将士的话,抢在祈烬灭开口前说:“元帅找你肯定是有要事,你先去帅帐,东西我自己去领就好!” 来叫祈烬灭的将士自告奋勇:“我带白军医去后勤吧!军营比较大,不熟悉的话根本就找不到地儿的!” “行,那我先去帅帐,晚上再过来找你。” 将士很健谈,换句话说也就是很话唠。来回将近半个时辰,一张嘴愣是没有合上的时候。不过这也让白药了解了很多事情。 “我叫赵小四,我家孩子多,我排行第四,所以就取了这名。白军医你叫我小四就好。” “这次幸亏元帅回来的及时,那些戎人嘴巴上臣服,其实就是缓兵之计。元帅带着大军班师没多久,他们就不安分了,天天在城下辱骂叫阵,甚至半夜里还偷袭企图夺城,幸好夜里在城墙上巡逻的弟兄们警醒,及时扔了信号弹通知大家。不然刚刚元帅回来说不定还得打一场攻城仗才能进城。” “白大夫你来就不走了吧?这里挺缺军医的,元帅想拐个军医想了好久了,可惜每个军医来了军营一看,都觉得军营里条件太差,连水都不喝一口,就逃命似的离开了。次数一多,元帅干脆就不找军医了。白大夫你不会也嫌弃这里环境不好设施简陋?” “白军医你是不是和齐将军关系很好?齐将军打仗特别厉害,戎人一看到他就脚软。上次要是将军在这里守城,那些戎人哪里敢那么嚣张,估计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赵小四一路上说了很多,话也说得飞快,好些白药都没听清,好在他似乎也不在乎白药有没有回答。估计是平时都没人愿意听他说,憋坏了。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说话的对象,就急着把肚子里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往外面倒。直到把白药送回帐篷了,赵小四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又找不到借口可以留下来继续絮叨,只好失落地摸着鼻子离开。 他讲了许多,白药听清楚的只有上面四条。在意的却只有一条。 和祺镇和祈烬灭都说军营里军医少,赵小四也这么说。一个元帅一个将军一个士兵,军队里三个不同阶层的人都说军医少,可见军营里的军医是少到什么程度了。 送走赵小四,白药整理了一下刚刚领回来的东西,发现自己的两箱行李不知道什么时候送过来了,就摆在地上。衣服的箱子白药没开,直接就打开放药瓶药箱的那箱。 白药一边把箱子里的药瓶整理出来放到随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一边想事情。 ~~~~~~~~~~~~~~~~~~~~~~~~~~~~~~~~~~~~~~~~~~~~~~~~~~~~~~~~~~~~~~~~~~~~~~~~~~~~~~~~~~~~~~~~~~~~~ “元帅,你找我?” 看到祈烬灭来了,和祺镇点点头:“来了就先坐着吧!再等等其他人。” 祈烬灭坐下后才发现,这次大军班师回朝留下来守城的魏将军也在。心里隐隐明白元帅召集众将是为了什么事了。 等人来齐后,和祺镇说的果然是有关戎人的事。 “除了陈副将和齐将军外,其他几位将军先行一步回来,想必已经知道原因了。”和祺镇环视了一圈过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大家脸上的了然之色。性子火爆一点的,眼里已经满是怒色。 “既然诸位都已经有所了解,本帅也就省了口舌。西戎假意臣服,休养生息后又重新挑起战争。不知诸位有何良策,以灭其气焰?” “还能怎么样,他们有胆子乘大伙儿不在这里,出尔反尔地偷袭。就应该有勇气承担后果。要我老王说,管他臣服不臣服,我们直接打过去。元帅,我老王是个大老粗,别的不会,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和杀猪一样,这个我老王最是在行了。我自请为先锋!” “王将军说的是,戎人既然打不怕,那不如就把他们的将领都杀了,没有将领带领指挥,那些小兵就是一盘散沙,根本对我们造不成威胁。” 祈烬灭起身走到中间,抱拳行礼:“末将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末将听说西戎皇只有二子,但兄弟却很多。与其像李将军说的那样杀将领,还不如找个人潜进西戎皇宫,把西戎皇和他的皇子暗杀了。他们一死,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就只有西戎皇的那几个兄弟了。这几位王爷想必想当皇帝皇帝都想疯了,还不得可劲儿抢。皇位只有一个,唯一的方法就是打,谁打赢了谁就是新的西戎皇,我们再暗中挑些事端。想必有好几年他们都会忙着内战,没空来攻城!” 和祺镇摸着下巴,觉得祈烬灭的计策相当的可行,不过:“谁去暗杀西戎皇父子?皇宫守卫森严,想要无声无息地暗杀掉他们,这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命可就留在那里了。” 和祺镇刚说完,帐内的人就全都站起来抱拳:“末将愿往。” 李将军看看站在自己身边五大三粗的人:“我说老王,你没听清楚元帅的话?是去暗杀,不是去杀猪。你去的话,估计还没混进西戎皇宫,就被人认出来了!” “你倒是不会被认出来,但是说老实话,你武功真不咋地,让你杀猪估计你都杀不了。你去的话和送死没两样。我老王虽然也没啥武艺,但是我天生神力,杀两头猪那是气都不带喘的!怎么着也比你去强!” “元帅,他们俩都不适合,还是末将去吧!” 李将军和王将军同时回头,怒瞪:“老魏,你会不会说话!我们不适合难道你就适合了?我们可是听说这次守城的时候某人被人暗算,伤才好没两天!” “都别争了,谁也没我合适!”祈烬灭一开口,把所有人的话都堵住了:“讲句大言不惭的话,我武功不说是这帐里最好的,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了。没有像方将军那样家里有妻儿顾虑,又比王李两位将军符合条件。再说了,这计策是我提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适合。” 李将军突然冒出一句话:“有一点你就不合适。” “你年龄是最小的。”王将军默默跟了一句。 “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比你多活了好几年,什么都享受过了,就是万一死了也不遗憾。我记得你十来岁就来军营了,现在也才二十出头吧!你还年轻,搭上一条命不值当!我老季快五十了,光杆一个,武功也不错。比你还适合,要是倒霉把命丢他们那了,哥几个记得有空去上柱香也就行了!” “元帅,下令吧!”祈烬灭懒得争来争去地浪费时间,他还要赶紧解决了回去抓紧时间陪药药:“我都计划好了,没有意外的话,取了西戎皇父子首级后,是能够全身而退的!” 和祺镇沉吟半响,问祈烬灭:“你保证你可以全身而退?” “是。” “那就你去吧,如果计划出现意外,保命为先。明天和西戎交战的时候,你假意受伤,之后你就潜进西戎吧!我们会弄出你重伤养病的假象为你掩护的!”和祺镇摆摆手:“就这样子决定了,你们也别争了,都散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打戎人一个措手不及!” 和祺镇一说散,祈烬灭第一个就离开了。白药的帐篷离帅帐很近,祈烬灭一眼看到帐篷里灯还亮着,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药药这是记着自己的话,在等自己呢! 祈烬灭进了帐篷后,就看到白药摆弄着几个小瓷瓶,坐在床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 白药把手里的药瓶放下来:“营里的军医不是一直不够么!我认识一个大夫,医术和我相当,年纪也不大,和你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来当军医,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他写信。一时间想入了神,就没注意到你进来了!”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写你的信,来不来是他该考虑的。” “也是,是我想岔了。”白药拿出纸笔一边写信一边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谈完了?” 祈烬灭看着白药在灯光下晕染地更加柔和的侧脸,想到刚刚在帅帐里谈的事,说是说没有意外的话就可以全身而退。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意外。也许,自己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自己死了之后,说不定药药没几年就把自己抛到脑后,娶妻生子。一想到至死药药可能都以为自己对他只是朋友情谊,祈烬灭就有告白的冲动,而这一次,他并不打算再抑制自己的冲动。 “药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不给白药一丝逃避的机会,祈烬灭在白药惊愕的眼神下继续说:“我没有弄错,不是朋友之谊,也不是兄弟之情。我喜欢你八年了,不可能会弄错的。你也不要急着拒绝,你听到我说爱的时候,并不觉得恶心对吗?我给你时间,你好好想想,明天我要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会离开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想清楚!” 看着祈烬灭带着一点哀求的眼睛,白药把原本想要拒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咽了回去,慢慢地点了头。 第55章 昨晚祈烬灭走了之后,白药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愣是没睡着。今天早上起来,还以为会困倦不堪或者因为祈烬灭的话继续胡思乱想一天。 没想到一大早城外就开始打仗,伤兵不断地被从战场上运下来,其他几位军医的帐篷里挤满了伤员,就是白药这个刚来了一个晚上的新军医帐篷里也是人满为患。忙的不可开交的白药根本就没空去想那些情情爱爱。在这个时候,与其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集中精神多救两个人。 “幸好箭把你肩膀射穿了,虽然这样子身上多了一个洞。但总算是比较好处理。”白药拿出一把特制的剪子,把穿透了肩膀的箭头绞掉:“忍着点,我拔箭了!” 白药猛地把箭杆拔出来,在伤口流血前撒上云南白药:“伤口包一下就好了,回去后伤口不要碰水,要是不小心发炎了,就赶紧过来拿药。” “军医,军医呢?齐将军受伤了。”两个小兵抬着担架往白药的帐篷快步走来,还没到就开始喊大夫了。路上许多不同部位包着纱布或者绷带的将士听到是齐将军受伤,都让开路方便担架通过。 白药正在帐篷里拿绷带给受箭伤的士兵包扎,听到外面有人在说祈烬灭受了伤,就晃了一下神。 “啊…嘶,白军医,你和我有仇吗?这么用力!” 白药一下子回了神,就看到士兵肩上绷带深深地勒进了皮肉,白药连忙把绑好的绷带解开重新包:“对不住,对不住了!我重新绑!” 那士兵拿过白药手里的绷带:“白军医,我自己来吧,你还是去外面看看齐将军的伤怎么样了。不然心神不宁的,等会儿给其他人上错了药就糟了。 “我还是帮你包好了再去,你一只手怎么包?” “我给这位兄弟包。白军医你赶紧去吧,我们都知道你和齐将军关系好。” 白药看了眼说话的士兵,嗯,是脚受伤,手没有事,给他包应该不会出问题。 白药刚要撩帐篷的门帘出去,就看到外面有人伸手撩起门帘,两个士兵抬着一个担架进来。上面躺的正是胸口都是血迹,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祈烬灭。 看着昨天晚上还精神抖擞的人,现在紧闭着眼睛,脸色灰暗,毫无生机的样子,白药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赶紧把他放床上平躺。我去拿药箱。” 白药拿出剪子,想要把祈烬灭胸口的衣服剪开,好处理伤口。剪刀还没碰到祈烬灭衣服,就看到祈烬灭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自己的手,用手指在自己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你们先出去吧,齐将军受伤太重,我要给他下救命金针,不能受人打扰。” 等人都出去了。白药把剪子收回药箱,没好气的说:“人都走了,别装了,起来吧!好端端的你搞什么鬼?” 原本还在床上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断气的祈烬灭一个打挺就坐起来了:“这是元帅的计策,可不是我搞鬼!不过要是我没有防备的话,说不定这血就真是我的了,现在嘛,”祈烬灭把上衣脱下,指着上面的血迹:“这上面是我昨天晚上回去后特地调的颜料。普通的将士不知道,你当大夫的还看不出来?” 祈烬灭握着白药的手不放:“其实你也是有一点点动心了,只是自己不知道或者不愿意承认罢了。如果不是关心则乱,你怎么会分不清血和颜料?” 白药把手使劲地抽出来,想要反驳,却突然想起刚刚看到祈烬灭了无生机躺着担架上的样子时,心理难受心疼的那种感觉。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到白药沉默,知道不能逼太紧的祈烬灭见好就收,主动转移了话题:“我昨天不是说要去执行任务么,这次的受伤就是为了任务铺路。我是当着西戎人的面被奸细刺杀的,那奸细很早以前元帅就知道,一直忍着没动他,就想着反利用一回。他想要我命老久了,就是一直没机会。今天早上我故意让他近身,果然迫不及待就动手了。所以我‘不负众望’地光荣负伤了。受伤了就得养伤,这样我消失一段时间也就不打眼了。” “等会儿出去后我就说你伤得很重,要好好静养。”白药从药箱了拿了一大卷绷带出来:“既然‘受伤’了,来缠绷带吧!” 祈烬灭低头看着白药在自己胸前动来动去的手,心里痒痒的:好想捉住亲一口。 祈烬灭正意淫得高兴的时候,就听到白药低声说了一句话。 “以后,如果要做危险的事,提前和我说一声。”白药缠好绷带后,看到祈烬灭傻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打结的时候猛地一用力:“听到了没有?” 胸口一紧,祈烬灭回过神来,心里比刚刚意淫的时候更加高兴了几分:药药担心自己了,肯定是有一咪咪喜欢自己!如果之前那次说药药有一点喜欢自己时还有一点心虚和不确定,这一次,就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 祈烬灭一高兴,也就不管是不是军事机密,嘴上一点门都不把地将任务的内容说给白药听。看着白药担心的样子在心里窃喜,有一种知道相公要出门做一件危险的事,妻子在家着急担心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看到白银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祈烬灭心里就不是窃喜而是心疼了,连忙安慰说其实做起来不是很危险,只是听起来比较惊心动魄一点而已。 白药也不说话,只是打开药箱,拿了一个小白玉瓶给祈烬灭。 “这是什么?”祈烬灭接过玉瓶,拔开瓶口的塞子看了一眼:“九转还丹?” “嗯,前段时间我师父新做的,给了我两瓶,你带一瓶走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吃一粒也撑得到我赶过去。”白药把药箱放回床头,打开原本装药箱和各种药的大箱子作掩饰,从空间里拿了几样药出来。 因为要来当军医,在战场上,空间里的药显然比外面的药效果好一点。白药就用十套衣服和十套化妆品护肤品和千知做交易,让他帮忙把空间里消炎药止血药之类的常用药的包装都撕掉,用小瓶子分类装好。所以白药这次拿出来的药都是披了这个时空药的皮,装的是二十一世纪药的芯。 不然要是拿出一盒外面包装是纸盒里面包装是铝塑板阿莫西林给那些将士吃,说是消炎药,先不说人家怎么看你,吃了以后消炎了,万一有嘴大一点的传出去,自己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而换了皮就不一样,人家要是问起药的来源,直接推到师父头上就可以了,人家最多感叹一句:不愧是神医,果然是名不虚传! 白药把几个画了不同图案的瓷瓶子递给祈烬灭:“画了牡丹的瓶子里装的是口服的消炎药;莲花的是外用的消炎药;菊花里装的是活血散淤的药,口服的;兰花的也是活血散淤的,不过是外用的……对了。”白药重新去翻大箱子,借着箱子的掩护从空间拿了一盒经过千知重新包装过的注射液。玻璃瓶换成了小竹节,然后用木盒子装在一起,木盒子做的比竹节大了一些,里面还放了一支竹制的针筒,当然,针头还是那个针头。 白药把木盒子递给祈烬灭:“这里面是一些注射剂,你要是被刀剑之类的金属伤了,或者是生锈的金属弄出伤口,伤口又肿又痒还流脓的话,就把脓挤出来,自己扎一针。”白药拿出针筒给祈烬灭示范。 “把这根竹杆慢慢往后面拉,它就会把小竹节里的药水吸进去。然后针头对准这里,”白药伸手指着祈烬灭的上臂三角肌:“扎进去后把刚刚拉的那根杆慢慢往前推,推到最下面后就可以把针头拔出来了。”说完后白药突然坏笑,手上用来示范的针筒直接就对上祈烬灭的屁股:“其实你也可以扎这里的!” 祈烬灭一把把针筒抢了过去:“要是是你帮我扎的话我会很乐意的,如果我没猜错,扎屁股是要脱裤子的吧!” 白药把装着注射液的木盒子盖好后,砸到祈烬灭胸口:“赶紧装进去,别弄丢了!” 祈烬灭看着白药粉色的耳朵暗喜,怕他恼羞成怒连忙转移话题,顺着他的话说:“这就装,不会弄没的!” 抱着一堆的瓶瓶罐罐,祈烬灭苦笑:“药药,我是去暗杀,带这么多去多不方便?” “你不会把东西留在客栈,去暗杀的时候贴身带几瓶急用的?”白药帮祈烬灭把怀里抱着的药打包成包袱:“你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包袱先放我这,晚上你走前过来拿!”白药把包袱放到大箱子里:“躺回去装晕吧!我要叫人进来了!” 白药到门口叫人弄担架抬祈烬灭回去。 在帐篷附近巡逻的哨兵走了过来:“白军医,齐将军能不能就呆在你那里养伤?刚刚打赢了仗,大部分人都在校场等待庆祝,晚上你要是有空,也去校场凑个热闹吧!现在除了受了伤的,还有巡逻的,基本上就没人了,我们巡逻的是不能随意走开的!” “行,那就不用麻烦了,让他在我那里把伤养好了再走,移来移去对伤口不好。对了,伤兵都包扎好了吗?怎么都看不到他们了?” “都包扎好了,这会儿还能动的都去了校场,等着晚上狂欢了!”说完哨兵行了礼就退回去继续巡逻。 白药回到帐篷就看到祈烬灭一脸笑容,显然是听见了他和哨兵的对话。 是夜,祈烬灭提着行李离开,临走的时候对白药说了一句话。 等我回来!药药。 第56章 祈烬灭走后,白药在帐篷里一边来回地走,一边胡思乱想。一会儿担心祈烬灭的安全,一会儿又纠结祈烬灭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影子随着白药的行走晃来晃去,看得人眼晕。 “白军医,”一个在外面巡逻的将士撩起白药帐篷的门帘:“怎么不去校场参加庆典?苏老先生还有其他几位军医都去了,很是热闹!” “这就去了,兄弟给指个方向?初来乍到的,还不知道校场在什么地方!”白药知道对方是好意,也就顺着往下说。与其在帐篷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校场里向其他军医请教。 巡逻的将士往西边指:“火光最亮的地方就是了。如果还找不到,营里到处都有巡逻的弟兄,白军医你随便找个问一下就知道了。” 白药顺着将士手指的方向看,果然一片红艳,半边的天空都被火光染得橘红。 篝火美酒烤羊歌舞,充满了塞外风情。 白药到的时候,一些将士正围着篝火纵情歌舞,舞姿大气歌声豪迈,唱的激慨昂扬振奋人心。时不时就有人心痒难耐地加入,也时不时有跳累的人退出来休息。 “白小兄弟,”和祺镇是元帅,坐的位置视野最为宽广,白药一来他就注意到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歌舞吧!今天可要好好欣赏一下,要是心动了,也可以加入的。”和祺镇一手端着酒碗,一手搭到白药肩上:“说起来,这歌还是齐尽编的,现在可是军营里的军歌,受欢迎着呢!” 歌的调子猛地拔高,白药没听清和祺镇后面的话,想要问的时候又被和祺镇手里的碗吸引走了注意力:“是从来没见过这样子豪迈的歌舞。元帅,军中可以饮酒?” “哪那,你见过褐白色的酒么?尝尝。”和祺镇大笑,拎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坛子,拿了个干净的碗给白药倒了一碗。 白药接过,果然是褐白色的,也没有酒味:“有点酸,有茶的味道,又有奶味!”有点像是酸奶,这一句话白药没有说出来。 “这是马奶茶,新鲜马奶煮开后加茶叶,放凉后把茶叶过滤掉就可以喝了。早上出兵前我就叫火头兵准备了,这仗赢了之后不能喝酒误事,但也不能让弟兄们喝白水不是!怎么样,这味道不错吧!” 看到白药点头后和祺镇更加高兴:“齐尽不在,明天开始,邹捷就去你帐篷里保护你,你治疗伤员的时候也可以给你打打下手。”和祺镇带着白药往篝火对面走:“我是个大老粗,也不会说话。苏老先生他们坐在那边,你们都是大夫,也有话题聊。几个老头医术或许不及你,但是都各有绝技,对你也是有所裨益!” “好哇!可算是让我逮到了,老夫就那么一个压箱底的绝技,你还不肯放过。不行,不行,你得自罚三碗。”说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却相当好。 和祺镇为白药介绍:“这是苏想,你叫他苏老头就好了。” “苏老,小子白药。”白药向苏想行了一个晚辈礼。 苏想挤开和祺镇:“小娃儿有礼貌,是个好孩子。老头子我今天从那些兵士的口里也听出来了,是个好苗子。师从林神医,医术想必也在老头我上面。”苏想对着和祺镇叹气:“你这回可打错算盘了,这孩子医术可比我还高明,可看不上我那点子东西!” “苏老自谦了!听闻苏老对外伤包扎很有研究?” 苏想指着白药对和祺镇说:“这也是个鬼灵精。行,你要是不嫌弃,有空就来我帐篷里,老夫倾囊相授,也免得把祖传的医术带到棺材里,让老祖宗怪罪!” 看到苏想答应了,和祺镇把算盘打到其他人身上:“这位是柳岸,这位是……” 和祺镇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元帅你也不用再说了。我们年纪都不小了,也没个弟子,像苏老说的,总不能把绝技带到地下,让老祖宗责怪。这位小友要是看得上我们的医术,随时过来,我们绝不藏私。不过我们听闻小友医治手段和寻常大夫大不相同,且颇有奇效,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不知可否探讨一二?”说到这里,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那点微末的行医技巧,可比不上人家的高深。再说了,这一番探讨下来,受益最大的反而会是自己。 “如此甚好,不知,诸位现在可有空?我们一起回去探讨一番如何?”白药答应得很是爽快。 于是大家走得也很是爽快。原地就剩下和大元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对比着一边围着篝火狂欢的人群,显得特别凄凉。 都是一群利用完就扔的混蛋! ~~~~~~~~~~~~~~~~~~~~~~~~~~~~~~~~~~~~~~~~~~~~~~~~~~~~~~~~~~~~~~~~~~~~~~~~~~~~~~~ 西戎国。 西戎皇正在国都里举办比武大赛,为期七天,头三名将被封为将军派往前线。因此现在西戎国国都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祈烬灭混在里面一点也不打眼。 比武的擂台设在国都最中间最宽广的街道里。擂台边有重兵驻守,防止有人捣乱。想要参加比武,只要去登记个名字就可以。 祈烬灭现在的身份是西戎国一个小城镇里开武馆的教头,叫齐舍。父母双亡单身独居武艺高强。这个身份并不是祈烬灭捏造的,而是本来就有这么一个人,是多年以前元帅安排在西戎的细作。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安排了好几年,细作人没派上用场,倒是身份正好给祈烬灭当掩饰。 了解了比武的规定,祈烬灭就去报名了。与其大晚上小心翼翼地潜进守卫森严的皇宫,还不如赢了比赛,光明正大地进宫受封赏,到时候人在宫里,想动什么手脚还不容易? 比武一共是七天,前三天是大乱战,只要报了名的,随时可以上去,打赢了的人留在台上守擂,只要成功守住三场,就可以进入后面的排名赛,根据排名赛来争夺名次,到时候西戎皇也会带着两个皇子来观看,前三名会被封将军。剩下的也不用灰心,西戎皇会挑一些武功不错的才俊一一封赏,说不定你就有那个机缘入了他的眼。 今天是比武的第一天,擂台那边正乱着。上台的也是一些小鱼小虾,没什么看头。祈烬灭报完名,打算在附近走走熟悉一下路线,到时候得手离开也不至于因为不熟悉道路功败垂成。至于比赛?反正乱战是三天,最后一天来走个过场就好了。 祈烬灭在街上看似漫无目的地乱逛,其实已经把走过的道路都记到脑子里了。逛了一天,除了在路上小摊那里买了俩馒头啃,祈烬灭就没吃什么东西了。眼看到了饭点,天色也暗了下来。祈烬灭索性找了家客栈投宿,顺便破了肚子里的空城计。 客栈离比武的擂台很近,看到祈烬灭手里的兵器,店小二点头哈腰地把祈烬灭迎了进去。最近店里来比武的客人很多,脾性都不好。经常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运气好点的是碰上客人和客人起了争执,这样子顶多毁点桌椅。倒霉的时候,自己都会被牵连进去。昨天店里另一个跑堂的伙计四子不就是因为上菜晚了一点,现在还在医馆里躺着起不来么。这位大爷随身带着兵器,估计也是来比武的,自己还是小心伺候周全,免得落到去医馆和四子作伴的下场。 祈烬灭看着伙计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有些皱眉,不过人家是什么态度自己也管不着,说不定西戎风俗如此。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祈烬灭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了:“住店的话,只剩下一间上房了,其他的都客满了!不知客官?” “就那间上房。”祈烬灭扔了块银子给小二:“你先把房门钥匙给我,顺便再上一桌子的好菜。剩下的银子就归你了!” “不知客官在小店住多久?”店小二捧着银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小的好定房间天数。” “比武完了就走。”祈烬灭自然知道店小二打的小算盘,不过也没打算为难他。 比武完就走。比武是七天,差不多定八天的房间以防万一。加上饭菜,也不过是二十两出头,店小二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好家伙,这块银子可整整有五十两重,自己差不多白得三十两。这客官真是大方,果然自己的运道就是比四子好。同样是招待来参加比武的客人,他断了骨头去医馆,自己却得了这么多打赏。 店小二将银子塞进衣服里,引着祈烬灭到一张干净的桌子旁边。把肩膀上搭着的白巾取下,反反复复地擦拭椅子,就差把椅子上刷的漆都擦掉:“客官,您请坐,小的这就给您去拿钥匙,盯着厨房给你烧一桌的好菜。” 不知道是客栈里本来菜就上得快,还是那几十两的打赏起了作用。祈烬灭第二盏茶都还没喝完,菜就已经摆满了桌子。店小二正殷勤地端上最后一道菜,烤羊腿:“客官,菜齐了。”店小二放下羊腿,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这是您房间钥匙,小的自作主张给你定了八天。楼上左拐第一间,就是您房间。小的先退下了,您慢吃。有事您再找我,小的一定赴汤蹈火。” 祈烬灭接了钥匙,没理店小二。赴汤蹈火?是为了银子赴汤蹈火吧! 第57章 上次一役之后,西戎消停了。大祈达成目的后,也没有浪费力气挑起战争。毕竟等暗杀成功后,西戎自顾不暇,到时候就自己退兵回去了。所以现在只要西戎不挑衅,和祺镇也就懒得出兵。 这边白药和苏老几位军医相见恨晚,相谈甚欢,又适逢停战,没有打仗就没有伤兵,没有伤兵也就代表军医都很闲,于是这几天几个人天天都聚在苏老的帐篷里探讨医术。 而另一边,西戎国都的比武擂台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吃过午饭后祈烬灭带着兵器就出了门。 现在擂台上是一个矮小精悍的汉子在守擂,他已经连赢两场,只要再打赢一个人,就可以参加后面的排名赛了。 祈烬灭提着刀,一个纵身就上了台。 今天祈烬灭穿了一身方便活动的黑衣,勾勒出几近完美的身材,背上背着把重刀。黑发俊颜,带着点不羁,一副江湖侠士的风范,长得帅武功好的那种。 有了祈烬灭作为对比,本来还能入眼的擂主,一下子就成了污染眼睛的污染源。 同样是一身武□衣,耐不住擂主皮肤也黑,人又矮,远远的看,特别像是一颗会动的煤球。近看,好吧,还拿着武器,也算是江湖中人,长得挫武功估计也不咋地的那种。 两个人站在同一张台上,反差大的下面围观的人群中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喷笑。 一般人被这样子嘲笑,估计早就恼羞成怒了,好在台上的擂主心理素质还行,勉强行了个礼报上名号:“在下石中玉。人称下山虎!” 底下有好事的人起哄:“少了一个黑字吧!应该是叫下山黑虎才对!” 不同于围观的人,祈烬灭倒是对石中玉颇有好感,被人那样子说,也还沉得住气,虽然有些怒火,不过明显还是比较理智的。 对对手的观感不错,祈烬灭也回了个正式的江湖中人常用的礼节:“在下齐舍。” 看到对方并没有借机嘲笑自己的外表,石中玉的火气也去了大半,出手的招式也不是非常狠辣。不过毕竟是比武,石中玉也没有留手。 石中玉的武器是根棍子,武功也没有如下面围观的人想象的那么低,当然,也没有高到哪里。不上不下,二流中的二流。估计就是这样的武功在江湖上混不出什么名气,才来比武想捞个官当当,毕竟江湖里名气高的,有身份地位的,都不屑当武将。在他们眼里,那是朝廷的走狗鹰犬。 石中玉出手了,祈烬灭从背上把刀放下,刀都没有出鞘,直接就开始对战。这一动手,才发现对方的武功确实不高。过了几招,感觉石中玉没什么抵挡能力后。祈烬灭决定速战速决。 “小心了!” 刀,出鞘。台下围观的人只觉得阳光照到刀上,晃得人眼疼,忍不住用手挡了一下,把手放下重新看的时候,就发现台上只剩下一个人了。 齐舍一开口,石中玉就知道自己没戏了。对方先前还没有拔刀,自己都应对的非常吃力。不过,也好,比起对手刀都没有出鞘就败下台,好歹刚刚他还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 想到这里,石中玉看着台上收刀回鞘的人,眼里带了三分感激。 第二个上台挑战的是个娘娘腔,身上就松松垮垮地套了一件大红的外衣,里面什么也没穿,走路的时候,都可以看到大腿根部和胸口的红豆。 祈烬灭看了一眼他身上衣服的款式,觉得将来药药在一起后,可以做一件让他穿,一定性感得让人流鼻血。记住款式后,也没等对方报上名姓,这回祈烬灭连刀都不屑出,直接一招就让人下了台。 娘娘腔下去后,上来的是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手里拿着扇子,看起来就不像是来比武,而是来私会哪家小姐的!一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样子。 上来之后,还吟了一句诗,那个酸的,吃饺子的时候他在旁边说上这么一句,可以省多少醋啊! 不过酸归酸,人武功还不错,和祈烬灭过来几十招才败下阵,把他打下台的时候,祈烬灭出手比前两次狠多了,重点照顾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从一上台到被打下台,过招的时候他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吟诗作对。酸气熏天的,折腾得人特想吃饺子! 最让祈烬灭甘拜下风的是,被打下台晕倒前,对方还摸着变成肉肠的嘴巴,说了半句诗才两眼一翻晕过去! 赢了三场后,祈烬灭也不等第四个人上台,把刀背回背上,直接就从旁边屋子的屋顶上回了客栈,叫小二弄了盘饺子加一碟醋开始大快朵颐。 排名赛是由成功守擂的场数来排的,打赢的次数越多,名次就越高。不要看前三天比武的人那么多,其实能守住三场成功进入排名赛的,还真没有多少。三场以上的,更是寥寥无几。 后面四天,其实有三天是排名赛,最后一天是前三甲互打,最终赢下来的就是状元,第二个倒下的是第二名,第一个趴下的就是第三名。 排名赛排名是弄成公告贴出来的,公告上不只写了排名,还有比赛时间和对手。你前三天守住的擂越多,排名也就越高,后面三天需要动手的次数也就越少。 祈烬灭只打了三场就离开,因此在公告上,他还要在打三场,第一场在比武的第四天早上,第二场是第五天下午,第三场是第六天下午。 祈烬灭看了时间,也没在意对手是谁,就回客栈睡觉了。反正不管对手是谁,自己都是要打一场,还不如回去吃好喝好,养精蓄锐,明天有足够的精力应付。 虽然祈烬灭是在客栈吃吃喝喝,不过好在动手的时候都没有含糊,排名赛都顺顺利利地赢了。 到了最后一天,西戎皇带着皇子来观战的时候,谁都以为他会拼尽全力打,他的对手甚至在还没上台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先联手解决了他再分出个高下。这会儿正蓄势待发,准备给他来一个狠的,谁成想齐舍当着西戎皇的面,一上台连刀都没有□,直接就认输了。 西戎皇颇为好奇:“听说你武功是你们三人里最高的,按理说要是打起来,你拿第一的机会是最大的,怎么就轻易放弃了?” “草民来这里比武,只是仰慕皇上,想要为皇上效力。如今第三的名次,已经满足了草民的愿望。草民也就不费力气去争第一了。无论是哪个名次,只要能为皇上效力,在草民眼里,就没有任何区别!” “说的好!就凭你这一番话,朕就点你为头名!” 当然好!就为了这几句恶心的话,自己反复修改了一个晚上,要是还不好的话,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了。要不是为了让你另眼相看,顺利进宫好动手,自己早就堂堂正正地打败他们夺取第一名了。谁还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 祈烬灭不用打,不代表台上剩下的两个人不用打。原本还打算合作的两个人,现在在台上拿着自己的兵器,斗得你死我活。最后是高个一点的输了,沦为第三名。 打完了之后,西戎皇表示龙心大悦,当场表示,排名赛前十都有赏赐,前三可以随他入宫享御宴,之后再赐封将军。 御宴是晚上才开始,西戎皇回宫的时候并没有带上他们,而是让他们回去梳洗,到了时辰后会有人来接他们入宫。 祈烬灭回到客栈,无视了一路上凑上来谄媚讨好的人,回到房间后锁好门窗,就开始收拾晚上要带的东西。 药物带太多会是累赘,带上止血药就好,剩下的就没有必要带了。祈烬灭换了一套比较华丽的衣服,把挑出来的止血药放到怀里后,就打算去楼下等宫里的来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祈烬灭转身回去重新把包袱打开,拿了一个小玉瓶出来,藏到身上后,才把包袱打结好放回床上。 祈烬灭提着刀到了楼下,看到已经有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坐在大堂里了。连忙走过去道歉,顺便不经意地塞了一锭银子过去。 果然对方怒气全消,一路上笑脸相迎不说,还透露了些宫里的忌讳。 到了宫门,西戎国尚武,看到祈烬灭带刀也没有要求解下,皇宫内高手如云,皇上本身也算是武艺高强,他们并不相信有人会傻到这么光明正大地带着武器刺杀。再者,祈烬灭刚刚拿了比武的头名,前途似锦,又怎么会想不开。武将带兵器在西戎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因此祈烬灭带着刀,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进了西戎皇宫。 御宴设在御花园,太监把祈烬灭带到地方后,就退了下去。祈烬灭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并不显眼。 这次比武的二三名比祈烬灭早到一会儿,这时候正和一些有资格参加御宴的官员套近乎。 西戎皇带着皇子到的时候,没让人声张。于是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国家的主宰已经来了。西戎皇一过来,就看到除了祈烬灭还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剩下的两个人已经开始结交官员,连自己来了也不知道。 西戎皇脸一沉,身边随伺的太监察言观色地咳嗽了几声。尖利刺耳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回头看了过去。 “吾皇万岁!”反应过来的官员跪了一地。 西戎皇让人起来后,就宣布开席,席间对齐舍更是偏爱有加,剩下的两人虽然眼红,但也没什么办法,谁让你被皇上当场撞见你‘结党营私’的场面,现在被冷落也是无可厚非。 当皇上再一次夸奖齐舍年少有为后,第三名比较心胸狭窄,终于忍不住气,脸色难看地向皇上表示内急。西戎皇脸色更加难看,估计要不是当着大臣的面,不要说同意,就是当场训斥他一顿都是有可能的。 第三名去茅房去了很久,祈烬灭陪西戎皇喝了许多的酒水,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酒喝多了要起来走走散散酒气,免得醉了。话是这样说,但是脸色却是一副担心第三名,借口出去找他的表情。 西戎皇对齐舍很是满意,听了齐舍的话,也只觉得他比较率真,便同意了! 祈烬灭离开后并没有像他表情表现出的那样,去找去了茅房半天都没有回来的第三名。而是悄悄地潜进了御膳房。刚刚在宴席上他就发现了,西戎皇和他的两个皇子用的餐具和其他人不一样,正好有人看不爽自己负气离席。在这天赐良机之下,祈烬灭改变了刺杀方法。真枪真刀地上,自己不一定能逃出来,躲过追杀。 如今既然有人给自己创造了机会,下毒岂不是更好更安全的办法?祈烬灭无比庆幸自己刚刚出门的时候又返回去把毒药带在身上了。要不然岂不是白白错过良机! 祈烬灭武功好,要在御膳房一堆没有武功的人眼皮子底下下毒并不难。属于西戎皇和皇子的餐具是纯金镶宝石和纯银镶宝石的,这在一堆的官窑瓷制餐具里特别明显。 祈烬灭躲在房梁上,趁着御厨把菜装到属于西戎皇和皇子的碗盘里的时候,从怀里摸出小玉瓶,把上面的塞子打开,用一根头发沾了瓶里的药水,从梁上对准菜肴滴了下去。头发能带起的水珠不大,不注意的话根本就察觉不到,御厨都没练过武,等祈烬灭下完药离开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把菜装好后盖上盖子就让小太监传到宴席上。 祈烬灭在茅厕附近逛了一下,除了巡逻的侍卫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于是就回到御花园了。 回去之后,发现第三名已经回来了,祈烬灭也就坐回位置继续吃喝。祈烬灭注意到自己桌上的菜肴已经换成刚刚在厨房见到的菜色了,心里明白有毒的菜肴已经送到西戎皇和皇子的桌上了。 祈烬灭暗暗注意,余光看到西戎皇正在吃刚刚送上来的菜,两个皇子桌上的菜也是动过的样子,于是放下心来。 那天临走的时候,药药拿了一瓶特制的毒药说是给自己防身,也许他本意就是让自己下毒。不然那毒药也不会是无色无味的液体,毒效还是要半个月才会发作的慢性药。 祈烬灭完成任务后安心地喝酒吃菜,却不知道坐在主位的西戎皇已经观察他半天了。 容貌上乘,身材上乘,武艺也是一流,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适合做西戎的驸马。 “齐舍,我今封你为西戎大将军,同时以公主下嫁,不知你以为如何?” “齐尽惶恐,恳请皇上收回成命!”我祈烬灭这一辈子就只要白药一人,你那什么公主还是留给别人消受吧! 西戎皇被齐尽当着众臣面拒绝,有点下不来台,脸色十分不好看,只好自圆其说:“刚刚是朕一时冲动,我西戎就这一位公主,我还没有疼宠够,还是多留两年再说!” 在场的哪位不是人精,西戎皇这样子一说,下面就一片附和声。即使这样,直到宴会散了,西戎皇的脸色也没有好起来! 第58章 宴会散了之后,祈烬灭回到客栈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齐全后,才安心去睡了。 第二天祈烬灭下去吃早餐的时候,正好碰到石中玉。石中玉一直感激祈烬灭那天手下留情,给自己留了几分颜面。这会儿看到祈烬灭,连忙打招呼:“齐兄,这边!” 祈烬灭一看到石中玉,计上心头。自己正好还缺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的借口,没想到,老天爷就把机会送到自己眼前了! 石中玉是个粗人,也没什么好奇心,对于昨晚宴会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因此只想着恭喜祈烬灭夺魁:“听闻齐兄拿下了武试头名,真是可喜可贺!” “哪里来的喜啊!昨天我就得罪了皇上,估计以后日子不会好过了!”祈烬灭故意摆出一副失意憔悴的样子。 果然这话一说,石中玉立马就问:“好好地怎么会得罪皇上?听闻圣上很是中意齐兄啊!” 祈烬灭摆摆手,泄愤一般地啃了一个包子:“别说了!西戎国的人都知道,皇上膝下只有一位公主,自小千娇百宠的,脾气跋扈,视人命为粪土。这几年年岁渐大,至今尚未出嫁。这皇上不是急了么,昨天就说要把公主下嫁给我。不要说我已经有了意中人,就是没有,也是万万不敢娶一个母老虎回去。俗话说,娶妻娶贤,我娶一个要时时刻刻都供着的祖宗回去做什么?”祈烬灭满含悲怆地喝了一杯茶水:“与其如此,我还不如回家种田算了!” 石中玉刚想劝他一句,就见他扔下杯子,跌跌撞撞地上楼,不一会儿就拿着一个包袱下来了。 “齐兄你这是何苦?这样一来,可是得罪了皇族,永无出头之日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身首异处了!” “多谢石兄提醒,齐某这就准备离开西戎,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却残生。”祈烬灭抱拳行礼:“我今日心中苦闷,向石兄讲了这些话,恐怕是会连累你,石兄还是速速离开为上!告辞!就此别过!”祈烬灭背影萧索地离开。 石中玉被祈烬灭打败后就很是佩服他,这会儿心里很是为他不平。一个人坐在桌子旁边思索了半天,心想反正自己也是孤家寡人,还不如豁出去一回,大不了到时候远走高飞! 石中玉回留宿的客栈打包好行囊后,就找了一个人多的酒肆,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什么话也都敢说。石中玉没在那里呆多久,说了一番话后,就带着行囊离开了酒肆,离开了西戎。 没过几天,西戎的大街小巷里都在流传一个消息,当然,有好几个版本。最为夸张的一个就是西戎公主对状元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但状元心有所属,宁死不屈,最后为了和心爱的人双宿双飞,只好放弃大好前途离开。 本来这消息只是在走卒小贩之间流传,后来不知怎么地,过了十来天,竟传到了西戎皇的耳朵里,西戎皇气得当场吐血,暴怒着要人追缉齐舍。 可惜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也没有一点有关齐舍的消息。自此,西戎皇身体每况愈下。两位皇子没日没夜地服侍皇上,身体也是日渐一日地差了下去。 白药远在边关,听见这个消息后就知道是祈烬灭得手了。想着他应该快要回来了,不料等了七八天,还是不见人影。白药有些坐不住了。 先不说祈烬灭告白离开后,边关没有战事,白药每天就除了和苏老他们探讨医术,剩下的时间都用在了解剖自己的内心上。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他心里是有祈烬灭这么个人的,不是友人亲人,而是喜欢的人!就算白药对他没感觉,只是当做兄弟,这会儿也该着急了,更何况,白药动了心! 白药忧心忡忡,祈烬灭也不好过。本来眼看着就要出西戎国境了,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过去了,结果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祈烬灭一路都很顺利,直到在西戎边界一个小城的客栈里,遇到了当初在昔阳客栈里碰到的那个年轻人。 对于这个意图勾引药药的色胚,祈烬灭印象相当深刻,因此哪怕对方拎着酒坛子过来凑近乎,祈烬灭也没给个好脸色。 谁知道,就是这样连理都没有理人家,一个不小心还是中招了! 祈烬灭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在客栈里了,毕竟一个边陲小城里的客栈,是不可能这么奢华。 祈烬灭对着纺了金线进去的床帐看了半天,在心里骂了一句浪费后就翻身起来。嗯,手脚活动自由,包袱也还在床头,里面的东西没有缺少。至于内力,祈烬灭调动了一下内力,果然是被绑架了,待遇就是没有平时出门旅游那么好。哪怕同样是吃好喝好,也比不上内力还在的时候好。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不过封了内力,自己想逃的话也不容易。 祈烬灭坐在床上想七想八,还没有理出多少头绪,罪魁祸首就自己上门了。 “齐兄睡得可好?当日昔阳一别,小王一直念念不忘!”那个暗算了祈烬灭的龟孙子人模狗样地开门走了进来:“以至于再见到齐兄,忍不住就把齐兄留了下来,还望齐兄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小王?看你这年纪,应该是西戎国最小的王爷姬无铭。” “齐兄果然不愧是大祈名将,聪明绝顶,一下就猜透了小王身份!”姬无铭走到床边,坐了上去,附身靠近祈烬灭,对着他的耳朵吹热气:“小王可是爱慕齐兄许久了!这次齐兄来小王领地,可要多住几天,好让小王尽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祈烬灭只是被封了内力,行动能力还是有的。感觉到耳朵上的热气,有些厌恶地看了姬无铭一眼,离开床坐到桌子旁边。 被讨厌了姬无铭也不以为意。摸摸鼻子,也没有不识趣地再凑上去,而是就势靠在床上:“那日在昔阳一见,让小王心动不已的,除了齐兄,还有那位白衣公子。如今齐兄已经在小王身边了,白衣公子想来也快到了!” “我被困了,他自然要来救我!”祈烬灭并不相信姬无铭的狗话,说什么看上他和药药,这其中肯定是有阴谋。就是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 “齐兄真是有信心,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姬无铭从床上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折了回来:“对了,不要想逃哦!没了内力,你是逃不出我这铜墙铁壁的!” 对于姬无铭的话,祈烬灭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内力和旁人不同,就算是被封住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可以解开!到时候恢复了内力,就算他把药药也抓了过来,自己也能带着药药全身而退。 白药急得不行的时候,有人往军营里送了一封信,指名是给他的。白药打开看后,更加着急了!拿着信就去找元帅告辞,之后回了帐篷就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韩非其和邹捷林启关听到白药药离开的消息,都聚到白药帐篷里。 韩非其刚到军营没几天,他是被白药半鼓动半诓骗过来的。八年前和白药比赛输了后,韩非其回去之后更加刻苦地研习医术,就等着十年之后再次比赛,能够赢了白药,一雪前耻!结果提前两年见面了不说,能为将士们做点事他很乐意,但是怎么自己来了,对方就要走了?韩非其跟在白药身边游说,企图改变白药的想法! 被韩非其说烦了,白药直接把那封信扔给他看:“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么!” 韩非其看了信后,灰头土脸地败退。 林启关和邹捷在韩非其火力不足的时候顶上:“当初临走的时候,我们答应了白老爷和林先生,要好好保护你的。要么你走的时候带上我们,要么就留下来不要走!” 白药把两封信分别递给他们:“一封送给我爹,一封给我师父。他们那里我去解释,再说了,我身上这么多毒药,谁能放得倒我?你们跟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去给他们送信!我把事情都在信里说清楚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也赶得及救我!” 林启关和邹捷也弹药不足,接过信后败北。 白药成功地打包好行李出发,向西戎前进! 祈烬灭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一大半,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并没有任何逃跑的迹象。 某个王爷天天都过来报道,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譬如西戎皇和两个皇子身体越来越差,终于病逝。再譬如西戎内乱,那十几个王爷都在争夺西戎皇位……之类的话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但让祈烬灭忍着不耐,听他废话没有离开的主要原因,却是因为某一天姬无铭过来报道时说的话。 “白衣公子对齐兄真是情深意重,我派人送了封信给他,说你在我手里,要见你的话就一个人过来。结果他真的就一个人傻乎乎地动身了,估计这两天就到了!” 祈烬灭虽然有些担心白药,但想着他一身毒药别人想近身都难,于是就安心地等待白药过来‘英雄救美’。主要原因是这个,次要原因是,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对上整个王府的守卫有些悬!还是等完全恢复了,再和白药一起并肩作战打出重围比较好! 第59章 铭王府。 白药提着包袱仰头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心里默默吐槽,这三个字写得真丑! “干什么的?”门口守卫的侍卫上前:“王府重地,闲人免进!” 守卫的大嗓门把白药心里的吐槽都震成渣渣。字丑也不关自己的事,还是救人要紧。 “在下白药,应王爷之邀上门!” “原来是贵客,神医稍等,待小的进去通报。”说话的守卫抱拳。和其他守门的侍卫交代了一下,就大步进了王府。 王爷可是特意吩咐了,这几天会有一位白药白神医上门,让自己留心。这么多天过去,还不见人影,自己还以为这人不来了!没想到刚这么想着,人就已经到了。得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赶紧去通报吧!晚了可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姬无铭听了侍卫的禀告,让侍卫把人带去花厅。 侍卫领命后,看着姬无铭离开的背影,一阵无力:王爷,你走错了,花厅是在右边! 姬无铭自然没有走错,这是他自己的王府,他还能不认识路?只不过白衣公子来‘英雄救美’了,自己好心过去通知一下那个即将被救的美人而已。 “白衣公子和齐兄的感情,果真是好。从大祈军营到这里,按路途算,差不多应该是明天才会到,白衣公子想必是担心齐兄,竟硬生生地早到了一天!”姬无铭拿着折扇装模作样地摇了两下:“小王这里又不是魔窟,白神医这是何苦日夜兼程赶来!莫非,当日一见,他也对小王念念不忘,这才不辞辛苦,急着赶来与小王相会?” 祈烬灭明明知道这话只是姬无铭胡诌的,心里还是不悦,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刚好了! “我还以为你有多镇定,还不是变了脸色!”姬无铭说完这话后,脸上又挂起了贱贱的笑容,扇子搭到祈烬灭的肩膀上:“齐兄也不要吃醋,哪怕有了新人,小王心里最喜欢的,也还是你!” 祈烬灭伸手把姬无铭的扇子折了扔出窗外。姬无铭也不生气,依旧是带着笑容:“不过现在么,小王还是先去接待新人,免得人家刚来,就受了冷落!” 等姬无铭走了,祈烬灭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把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上前关好门窗。药药来了,那自己也要努力了,抓紧时间恢复剩下的内力!祈烬灭盘腿坐到床上。 房间里,寂静无声。桌子上的茶杯突然出现裂纹,变成碎片后化为飞灰。 白药在花厅里等了好一会儿,姬无铭才姗姗来迟。 “这位想必就是白药白小神医,小王姬无铭。” 白药记性好,一看到姬无铭,就觉得各种眼熟。等对方开了口,才想起来,这不是在昔阳客栈遇到的那个装逼男么,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王爷。说不定这人当初在昔阳和自己还有祈烬灭见过一面后,就开始在暗地里,处心积虑地筹谋什么计划。 不管他有什么阴谋,这次来,自己就是为了带走祈烬灭。拐弯抹角什么的,白药懒得也不会。等姬无铭说完后,白药从怀里掏出信,开门见山:“此信可是王爷派人送的?不知齐尽人在哪里?” “白神医直爽,这性格小王喜欢!既然你问了,小王也就不遮遮掩掩!信是小王叫人送的,齐尽就在王府内。药王医书拿来,我立马放人!” “药王医书?”那是什么?白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东西。 看到白药脸上的疑惑,姬无铭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想骗本王:“药王医书一直都在神医林重影手里,你是他唯一的弟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不在你手里,你一定也知道林重影把它藏在哪里。废话少说,你把药王医书拿来,本王自然就放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认定了自己知道药王医书的下落,不过如果这能够让他放人的话,白药并不介意说一回谎。下定决心后,白药脸上装出了几分犹豫,好半天才咬咬牙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药王医书不在我这里,不过我可以去给你拿。但我要先见齐尽一面!” 看来这两人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为了齐尽,连那样珍贵的东西,白药都愿意拿出来。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他肯拿出来就好,免得还要用强。至于见面,那也没什么,想见就让他见,小事一桩而已。姬无铭很自信,一点都不担心他们逃跑。 “带他去见齐尽。”姬无铭叫一个下人带白药过去,自己并没有跟着。也是,一个没有武功,一个被封了内力。在这守卫森严的王府里,这样的两个人,想要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下人带着白药到了祈烬灭的房间,并没有留下来监视,行礼后转身就离开了。 白药并没有急着问祈烬灭为什么会被抓,而是上前把所有门窗都打开。 有时候,商量一些机密的事情,开着门和窗户,反而比关着好。门窗都没有关,有人路过,没有注意听的话,就只会以为你们是在闲聊。再者,门窗大开的话,有人经过,也可以及早发现。 “时间不多,我们闲话少说。我已经让人送信给师父了,他会尽快赶过来!姬无铭刚刚说,拿药王医书来换你,我没有听师父说过这个。不过他似乎坚信医书在我或者我师父手里。我准备回去问问师父,不管有没有医书,都造一本出来给他!” 祈烬灭很无奈:“你就不能相信,我有能力带着你离开么?” “啊!”白药有些傻眼,刚刚自己都白浪费脑细胞了?可是你要是有能力逃跑的话,为什么还会被抓? 一看白药的表情,祈烬灭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姬无铭是耍了手段,我不小心中招了才被抓。虽然他找人封了我内力,但现在我差不多全恢复了。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不过带着你逃出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药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姬无铭向从回廊里走过来:“有人来了,就先这样吧!” 姬无铭进门:“不知两位叙旧叙完了没有?要是白神医不把医书拿来的话,小王也不介意将齐兄留下来的。毕竟,两位的长相,都是相当对小王胃口!不能坐享齐人之福,那留下一个也不错!” 白药皱眉,这王爷怎么这么轻佻! 祈烬灭虽然知道白药心里也是有些喜欢自己,但看到他吃醋的样子,心里还是一喜。 “可惜,你就只能眼馋一下了!”白药把手搭到祈烬灭肩膀上,宣誓主权。 “放心,本王虽然没有三千佳丽,但也不缺美人。只要七天后,药王医书到了小王手里,那时候本王就是再舍不得,也会放他离开!” 白药警告地看了姬无铭一眼:“你最好说到做到。” 白药离开铭王府后,找了一家客栈留宿。虽然祈烬灭有把握带自己离开,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等师父师叔来了,看看能不能造一本医书出来换人。不行的话,到时候再武力解决。 白药并没有等很久。 第三天午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白药留宿的客栈门口。 “庄主,这家客栈门口有少庄主留下的记号。” “嗯,那就在这住下吧!” 来人正是林重影和洛障梅。赶车的山庄里的明卫。 白药正在客栈大堂里吃午饭,林重影和洛障梅一进来,他就看到了。 “师父,师叔。吃饭了没有?这家客栈的招牌菜不错!”白药放下碗筷:“小二,再来几道店里的招牌菜,送到我房里。” 白药带着两人进了房间,等店小二上好菜后,才关上门窗。 “没事,明一在门口守着,不会被人偷听的。” 白药这才放心地坐回去:“一边吃一边说!” “不用说了,我大概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林重影脸色有些不好看,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洛师叔,眼里也闪过不悦。 林重影继续说:“你让人送信后,障梅就派人去查了。这事儿估计和楚青天有关。那老狐狸前段时间也来西戎了。” 白药有些不解,楚青天来西戎,关这什么事? 林重影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白药一眼,自己聪明绝顶,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笨徒弟?明明别的事都挺通透的,一点就通:“姬无铭是不是找你要药王医书?” 白药点头。 “这就对了!我们查到楚青天来了西戎,和西戎王爷合作,本来还不知道合作内容,现在看么,无非就是楚青天出钱,好让姬无铭有足够的金钱争位。而姬无铭则帮楚青天拿到药王医书。”而事实,也的确和林重影说的差不多! 林重影看了眼自己的腿:“楚青天那个人,为了医书,为了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年,我这双腿,就是因为这废掉的!” 林重影叹了一口气:“本来老一辈的事,过去了我也不想提起。只不过现在牵扯到你们,索性就说出来,好让你心里有个底。” 第59章 说来也没什么,当年我和你师叔初出江湖,也不懂得看人,认识了楚青天后,觉得意气颇为相投,于是结为莫逆。本来只以为楚青天爱财,也是取之有道。不曾想,只要是钱,不管什么来历他都不会放过。你师父我最擅医,所谓医者仁心。遇到病人伤患,就忍不住出手,也就是因为这样,招了别人的眼。我救了那么多的人,里面有很多都是遇到仇家,或被追杀,或被下毒,总之是因为仇人才落到那个地步。那些仇人好不容易才把人弄得半死不活,眼看着就要断气了,却又被我救了回来。前功尽弃,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多的人里,总有一两个有财有势,愿意为了出那口气花大价钱的。他们打听好了楚青天的喜好,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去,楚青天自然就愿意为他们做事。楚青天收了钱,就找了个借口把障梅引开。我一个人面对那些人请来的一批高手,刚开始还撑得住,时间久了就不行了。好在对方也没打算要我命,只是用阴损法子废了我的腿,用此警告我少管闲事。后来障梅赶了回来,制服了对方,这才知道楚青天背叛了我们。”林重影拿起筷子,一边不紧不慢地夹菜,一边说,神情淡漠:“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和西戎王爷合作,要药王医书,估计也是为了钱。药王医书原本是有的,只不过当年我师父传给我之后,我为了避免争夺,背会了就一把火烧了,风一吹,连灰都不剩下,消失的干干净净。西戎王爷是不知道药王医书的价值,不然他就不会和楚青天合作了。要知道,楚青天支持他登上皇位的那些钱,也就相当于药王医书里两个方子的价值。怎么算,都是西戎王爷亏了。” “药王医书是医书,对普通人来说,应该是没什么用的吧?怎么会有人花那么多钱买?”两个方子卖出的钱,就足够支持一个人登上皇位,谁会舍得花这么多银子买一本医书? “你要是早出生几十年,就知道药王医书的名声。那时候天下苍生为了抢它,都抢红了眼。不过这东西除了对大夫还有些用之外,普通人买来了也看不懂。里面记载的方子还有治疗手法,珍贵是珍贵,但也没到两个方子就足够登位花费的金银。之所以价格这么高,说白了,也就是被人捧的。不知道是谁散出去的流言,说药王医书里记载了让人长生不老的法子,于是大家都疯了,抢这玩意儿跟抢宝藏地图一样。楚青天要药王医书,就两个原因,一个是他要把里面的方子抽出来单卖,专门卖给那些有钱的大夫,或者利用药方和这些大夫合作,以此来赚大钱。另一个就是,这家伙白日做梦,听信了流言想要长生不老。” 说了一大通的话,林重影有些口干,放下筷子,接过洛障梅帮他舀好的汤,慢慢地喝着润喉:“不管对方怎么想的,反正这世上是没有什么药王医书了。楚青天要是实在想要,看在当初朋友一场,我免费帮他造一本。不过免费的东西么,内容真假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这回风容脑筋倒是很快就转过弯了,一下子就听出了林重影的弦外之音。楚青天又没有见过药王医书,随便弄一本半真半假的,他还能发现?就是找个大夫来看,以师父的造诣,大夫也看不出什么问题的。这么一想,白药就安心了。 三人吃完饭,就开始仿照药王医书。林重影记性好,过目不忘,哪怕是很多年前看过的书,让他回想,他都想得起来,更不用说是他当年专门背过的药王医书,仿照出来简直不要太像哦!只要林重影愿意,几乎可以把药王医书复制出来,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错,不过现在是造假,要的就是半真半假真真假假的效果,没必要复制。林重影挑了几个对世人有好处的方子照实写了出来,剩下的那些都颠三倒四,缺字少部首,总之只要不会闹出毛病,怎么乱怎么来! 姬无铭给的期限是七天,林重影速度快,有效率,三天不到就把假的药王医书写好了,甚至还用特殊手法专门弄旧了,完全看不出一丝违和感,就算是见过药王医书的人看见了,也不会认为这是假货。当然,前提是这人只看过药王医书的封面,没有看过内容。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林重影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白药好奇,缠了半天林重影逗够了才大发慈悲地开口。 “这世界上见过药王医书,并且还活着的人就三个。一个是我师父他老人家,还有一个是你师父我,最后一个,就是你师叔。所以,把你脑袋里冒出来的那些担心都塞回心里,别有事没事杞人忧天。” 白药表示受教,信师父,得永生。 本来药王医书弄好了,就该第一时间送去铭王府,把祈烬灭换出来。不过,白药想到之前祈烬灭说过他的内力快完全恢复的事,考虑再三,还是决定等七天的期限到了再给,好争取时间,等祈烬灭恢复好内力。 白药不送,期限没到,姬无铭也就不催。反正人都攥在他手心里,只要白药还惦记着齐尽,就不怕他不来。再说,一下子要拿出药王医书这样的宝物,任谁也舍不得,所以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这种心理他懂。姬无铭表示自己特别理解,只要最后一天白药有把医书送来,现在等几天完全没关系。 姬无铭虽然一直标榜着说不急,但到了第七天下午,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白药还是没来,姬无铭就有些坐不住了。 姬无铭一向奉行‘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这会儿他心里忐忑,自然也就要找个人来折腾一下发泄,转移注意力。而这个人选,自然就是齐尽。 “七天期限快要到头了,齐兄你的小美人还没来,你说,他会不会是移情别恋,看上其他帅公子了?或者干脆就是舍不得那一本破书,不要齐兄你了!”姬无铭拿出扇子,动作利落地打开,在胸前轻扇,一派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齐兄别伤心,就算是小美人不要你了,我也还要你。没了小美人,我们两个正好凑一对,日子过得也美!齐兄你说是吧?” 祈烬灭不耐烦地瞪了姬无铭一眼,要不是为了等药药,他早就一巴掌把这只只会到处嗡嗡飞的蚊子拍死了。反正他现在内力也恢复了,不愁逃不出去。祈烬灭盯着姬无铭的嘴巴看了一秒,决定等下他要是再开口嗡嗡的叫,就直接动手,去城外等药药。 就在姬无铭张嘴就要继续说,祈烬灭手里也暗暗蓄势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下人来通报,白药到了。等的正主儿来了,姬无铭把张开的嘴巴合上,祈烬灭也撤了附在手掌上的内力。两人一前一后,跟在下人身后去前厅。 白药早就坐在那里,一点也不避讳的喝茶,似乎毫不担心茶水里会被下毒。看到姬无铭和祈烬灭进来,白药随意地拎起放在左手边茶几上的包袱扔过去:“书我给你了,人我这就带走!” “等等。”姬无铭脸上带着笑意,一边打开包袱查看医书,一边问白药:“小美人,你不验验货?万一我还你的这个不是你家情郎,只是一个易容过的仿冒品呢?” 白药自动屏蔽掉姬无铭话里的敏感词,淡定地回答“你敢给我一个仿冒品,我也敢给你假书,王爷做事之前,可要考虑清楚得失才好!” “行了行了,本王说话算话。”姬无铭把医书扔给刚刚进门,一副大夫打扮的人:“喏,你主子要的医书,你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没有我可就放人了。” 大夫小心翼翼地接过被抛来抛去的医书,生怕弄坏页面一般地伸出两个指头翻页,专心致志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回答:“是真品,没问题。” “齐兄赶紧和小美人离开吧,要不然我可就反悔了!毕竟像齐兄和小美人这样的极品,可是很少见的。对了!”姬无铭眨眼:“回朝后要是混不下去了,记得回来啊,本王这里的大门,可是会一直向齐兄和小美人打开的!” 无视掉姬无铭嗡嗡嗡的蚊子叫,祈烬灭冷着脸带白药出了王府。姬无铭果然说话算话,全程没有一个人妨碍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顺利地和提前在城门外等着的林重影几人会合。 洛障梅和祈烬灭骑马,护卫赶车,白药和林重影坐马车,一行人快马加鞭,一路向居北关赶去。只要一天没到自己的地界,就一天都不能放松。谁知道姬无铭什么时候会反悔,虽然以现在他们的状态,姬无铭派来的人基本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困扰,但凡事都要谨慎些,以防万一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更新缓慢,但是会填完 第60章 楚青天拿到药王医书后,很是大方地把姬无铭拉拢朝臣要用的银钱一次性地送到了王府。然后暗搓搓地躲了起来,开始研究书里的长生不老之术。 “楚老爷,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是参不透这医书里记载的长生不老丹。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就此告辞。” “在下也是,医书不愧为药王所着,我等寻常大夫有生之年能瞻仰一回,已是三生有幸,实在无福,没办法炼出长生不老丹。” “正是,老夫福薄,得见药王医书已是大幸,不该多奢求其他,就此别过!” …… 楚青天万万没想到,他聘请的多名大夫在研究了一段时间医书后,都纷纷请辞。没了人手,长生不老丹的炼制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为了长生不老付出了那么多的楚青天这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事发生,连忙用药王医书里的其他药方为酬金,重新招揽了各地名医为他炼丹。 且不说长生不老丹根本就不存在,林重影编出来的这个只是把一些珍稀的药材混杂在一起,无论炼制多少次,都不可能会成功。 在这个情况下,楚青天找来的那些名医,按药方炼制了整整半年,依旧是失败也就情有可原,可以理解。但这事实楚青天不知道啊,他半辈子都在为了药王医书里的长生不老丹奋斗。现在药方到手了,长生不老丹却迟迟炼制不出来,楚青天急了,原本就不怎么样的脾气变得越发不好。 这半年来,他为了购买药材炼制长生不老丹,几乎散尽家财,结果努力了这么久连点进展都没有,难免火大。谁曾想就在这时候,有人又给楚青天心头的这把火上加了火油和干柴。 楚青天醉心于炼制长生不老丹,银钱大把大把地往里面撒,时间久了就捉襟见肘,于是原本每个月支给几个孩子的月例就经常短缺。大手大脚惯了的楚家三兄弟没了例钱,也改不掉土豪作风。楚家老大老二还好,怎么说年纪都大了,自制力也强些,勉强还能维持开支,楚家老三却没这个本事了。 尤其是楚近鹰最近还在狐朋狗友的鼓吹下迷上了赌博。他手指缝向来大,留不住钱,月例一短缺生活水平直线下降,挥金如土惯了的楚近鹰受不了紧巴巴过日子的拮据。 一日,在朋友的带领下进赌场小试了一番手气,赢了好几百两的楚近鹰觉得这钱来得又快又容易,自己运气好,每天来玩两把,花销的钱就有了,于是三天两头光顾赌坊。 谁成想好运也是会到头的,没赢两天,楚近鹰就在赌坊里输得一塌涂地,差点没当场连裤子都当掉。 越输就越想翻本,输光了身上的银子后,楚近鹰开始打欠条。没日没夜地泡在赌坊里,熬得眼睛通红,看起来和疯子没差。 三天后。 “赌大!”楚近鹰嘶哑着嗓子开口,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摇色子的人。 “五个一,小!” “不可能,已经连开了十一把小了,你出老千!一定是你出千了。”楚近鹰伸手,一把抓住坐庄的人衣领,抬起拳头就打算打人。 “楚三少,您别这么输不起啊!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敢出千?”坐庄人挡住拳头,推开楚近鹰,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领:“与其说我出千,三少还不如想想您欠我们赌坊的三万两什么时候还?” 三万两?怎么会这么多? 楚近鹰一下子清醒过来,再也没了翻盘的*:“你胡说,我才赌多久,怎么可能输了那么多银子?” 坐庄人拿起身边的一叠欠条,在楚近鹰面前晃了晃后又收起来:“白纸黑字,您还画了押,想翻脸不认都难。我是看在楚老爷的面上给您赊账,您可别给脸不要脸!老实点把钱还上,鸿运赌坊的手段您也知道,要是三天之内没看见银子,三少您以后出门可要小心着点了!” 想起刚来赌坊时看到情景,楚近鹰萎了,懦懦道:“我没钱!” “堂堂楚家三少会没钱?开什么玩笑!”坐庄人嗤笑:“这样吧,我给您指挑明路,您家里古物那么多,随便拿两样出来变卖掉,这三万两不就出来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于是楚近鹰这个傻的,就回家拿古董去了。 他原本是想着在书房里随意拿本古籍出去当,毕竟书房里那么多书,少了一两本也不打眼,谁知道好巧不巧地把楚青天夹在书架里的药王医书给拿了出去。 当完医书后,揣着银子去赌坊还了钱,还顺手玩了两把,这回否极泰来,连赢了一百两,乐得他喜滋滋地捧着银子回了家。 楚青天发现医书不见后,大怒,让人查了下有谁出入书房,这一查就查到了楚近鹰头上。 哪怕再宠爱这个幺子,事关长生不老,楚青天也没了好脸色,尤其是看到楚近鹰笑嘻嘻地回来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跪下,逆子!” “爹,你怎么了?今儿这么大火气,不炼丹了?”难不成是偷古籍的事被发现了? “炼丹?还炼什么丹!说,你把我医书拿去哪里了?快拿出来。” 医书? 这下遭了!一时没注意竟然把爹最宝贝的医书给变卖了。 楚近鹰唯唯诺诺,不敢回答。 “你说不说?逆子。”眼见楚近鹰冥顽不灵,竟然不把医书交出来,楚青天急了,一脚踹上去:“快说,医书呢?” “爹你别打了,别打了。”楚青天左躲右闪,大喊:“医书被我当了!” “当了?怎么回事?当给了哪个店铺?” 楚近鹰见楚青天停了手,唯恐再被教训,连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蠢货,你被人算计了!”楚青天狠狠踹了楚近鹰一脚:“来人啊!快去庆成当铺把药王医书赎回来,不,还是去账上支银子,老爷我亲自去。” 很快就有下人准备妥当,楚青天坐轿来到庆成当铺。等他说出来意后,掌柜的端杯子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楚老爷说笑了,贵公子把东西送来时是当了死当,规矩您也懂,死当可不能赎。” “这东西对我十分重要,那孽子不懂事,掌柜的通融通融,我愿以双倍价钱赎回。不,三倍如何?” 掌柜笑而不语。 “四倍?” “五倍?” 掌柜的还是没反应,楚青天一咬牙:“六倍如何?不能再高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实在是规矩不能改,楚老爷还是请回吧!”掌柜放下茶杯,送客。 楚青天暗恨掌柜不留情面,只能回去再做打算。谁知道刚回去,就发现家里一片混乱。拦住个惊慌失措的下人问话,在对方磕磕巴巴的叙述下,才知道是楚近鹰卷着家里的银钱跑了。 楚青天对医书的痴迷态度,楚近鹰看在眼里。刚刚被踹后也不敢说书是存了死当,生怕被对方打死。这会儿乘楚青天不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卷了公中的财物逃跑。 听到这个消息,楚青天目呲欲裂,最疼爱的小儿子这样对他,没了钱又没了医书,长生不老丹也就没了指望。 请来的大夫听说药王医书被当了,也纷纷收拾包袱离开。楚家老大老二回来看到这情景,也不管自小就偏心小儿子的老夫,各自跑得飞快,生怕赡养老父的责任会落到自己身上。 一天之内,偌大的宅子空无一人,不复之前的奢华繁荣。一向心气高的楚青天连受打击,一时有些承受不住,抱着炼丹炉坐在大厅,不饮不食。 没多久就变得痴痴傻傻,只懂得往炼丹炉里放沙土炼丹,逢人便说他炼出了仙丹,食之便可长生不老,坐地飞升。 楚青天的下场传到白药他们耳朵里时,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因果轮回而已,比起这个还是目前的战事更值得上心。 从西戎回到大军驻扎地后,陆陆续续打了几场不痛不痒的战役,没多久潜藏在西戎国内的细作就传回消息:姬无铭大撒银钱收买朝臣争位,打乱了西戎国内的平衡,现在对方朝堂不稳,边界大军也受到了影响,人心惶惶,正是大举进攻的好时机。 消息一传回来,确认属实后,和祺镇大手一挥,全力进攻,果然势如破竹,没多久就打得西戎战败求和,签订了臣服条约,保证岁岁朝贡。 大军得胜,班师回朝,皇帝大喜,赏了大军一回,又宣有功将领进金殿听封。 在一一封赏了所有有功之臣后,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站在殿内,唯一战功赫赫却还没得到赏赐的人,笑眯眯开口。 “皇长子祈烬灭,化名齐尽,奋勇杀敌,深入敌营,战功赫赫,为将者驱指得当,所向披靡,颇有王者风范。朕日渐年老,近来精力多感不足,逐欲传位于其,众卿以为如何?” 皇帝的言下之意是,我儿子厉害,智勇双全,打了胜战回来,历练也历练够了,我年纪也大了,就此让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皇上这样说了,谁敢反对?大臣们连忙跪下,话里全是陛下英明,大皇子却是是皇位最佳人选。 一月后,退位大典和登基大典同时举行,祈烬灭登基为皇,大赦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要完结了 这个文拖了这么久,有些剧情忘得差不多了,边回顾边写的,有疏漏的话大家就当做是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