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谜案处》 第2章 正午凶铃01 叮铃铃——叮铃铃—— 正午十二点整,sos公司的总裁王力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那是一个仿古风格的欧式电话,铃声尖锐刺耳。 “不要……不要……快停下！”电话的主人王力脸色苍白的坐在办公桌前，眼睛圆睁着死盯着正在叫嚣着让人接听的电话,冷汗从太阳穴旁顺着脸的轮廓不断往下流。 站在一旁的女秘书神情也很紧张，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三个数字——110。似乎随时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约莫过了两分钟，坚持不懈的电话铃声终于沉寂了。王力和女秘书都松了一口气。 接过女秘书递给他的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王力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个变态还真他妈跟老子硌上了。” 女秘书满脸担忧：“老板，要不然咱们还是报警吧？说不定那个变态说的是真的。” 王力一听气得更厉害了，把手里的手帕往桌上一甩：“找警察？警察顶个屁用，老子混到今天认识的警察还少？都是什么货色老子会不清楚？” “但是,明天就是第二十三天了。万一……” 发泄了一通，王力也冷静了下来。他今年刚过四十就坐上了上市公司总裁的位子明里暗里的手段自然不俗。得罪的人也随着他地位的上升呈数量级增长。自从他上位以来收到的恐吓信件几乎都可以堆满一间仓库。 以往但凡接到恐怖信件王力都是直接让秘书拿去烧掉的，接到恐吓电话的时候要是心情好还会回对方一句：“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就挂电话！” 但是这一次的恐怖电话与以往有很大不同，因为它——阴魂不散。 ——m.a.c谜案处—— “冷队，新的case，放你桌上啦。”警局立案分配处的第一警花谷飞飞拿着一沓厚厚的档案走进m.a.c的办公室。 “嗯，我知道了。”冷清风盯着自己的ndsl屏幕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谷美女在冷队长桌子前站了足足一分钟，直到确定冷清风不会招呼自己之后蹬着她那10cm的高跟鞋气咻咻地走了。 坐在冷清风对面桌子的副队长沈晋端着杯刚泡好的速溶咖啡，透着热气望着对桌的游戏宅感慨：”人家谷飞飞可是咱们警局第一美女，胸大屁股翘，身体曲线都快成‘z’字型了。多少年轻少男的梦中情人啊，倒贴给你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啧啧。” ——game over—— 冷清风的游戏屏幕上显示游戏结束的字样，他郁闷地把游戏机合上扔进乱七八糟的抽屉里。 “怎么又来了案子，这年头变态有那么多吗？！”刚才被boss一招绝杀毙命的冷清风没好气的说，但是还是打开了谷飞飞刚拿来的案卷。 沈晋从桌子底下探出脚狠踹了他一脚：”咱们谜案处不就是专门抓变态的，要是没那么多变态咱们喝西北风去？变态们虽然变态，可人家是咱的衣食父母。” “得，您赶紧打住。再贫下去您可就要跟变态相亲相爱谈恋爱了。”刚进办公室的普通处员林尧在自己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稳就差点被沈晋的节操给震下去。 “sos公司总裁在自己公司顶层办公室死亡？”冷清风皱着眉头念出标题，“什么时候普通凶杀案也归咱们管了？” “普通凶杀案？”沈晋端着杯子凑到冷清风桌前看，”sos公司总裁王力于本月十日死在公司顶层办公室内，经法医初步鉴定——死因不明。死因不明？” “哎？是那个sos公司？！它的总裁王力死了？！”林尧大呼小叫地也凑了过去。 “怎么着，你对这个公司很了解？没怎么听说过啊。”冷清风把沈晋拍开，免得他又把咖啡洒在卷宗上，到时候谷飞飞又有借口跑到他们mac来大呼小叫。 林尧把自己的电脑打开，在百度上输入了“王力 sos公司”几个字，然后把搜索结果给两位队长看。 “sos专门从事化学试剂方面的研究工作，常与国内外的大型制药企业合作，为其提供科研及原料方面的事务。是化工行业近几年来第一大新兴公司，去年刚上市，融资近五十亿。死者王力，也就是他们的总裁，听说手段特狠，白道黑道都有交情，所以才混得这么好。前阵子他们一个下属分公司剪彩，好多省里的领导都去了呢。“林尧眼睛没看屏幕照样说得头头是道，”你们要是不炒股的话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很正常，因为他们的产品涉及机密，也并非日用品，所以在电视和网络上都没有宣传，不过业内人士都很看好这家企业。” 沈晋一拍林尧的后脑：“行啊小子，都快赶上江湖百晓生了。” 林尧咧嘴一笑：“处座过奖。” 敢情死的是个大佬，而且死因无法鉴定。难怪上头直接把这单case扔给他们mac了。 冷清风快速扫了一眼剩下的案件资料，几乎都是些犯罪现场的照片和法医记录死者死亡时间等一些基本的信息，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引起注意的内容。 “走，去现场看看。”抓上风衣，冷队长一声令下，mac全员出动。 穿过黄黑色警戒线，mac众人站在sos总裁办公室的门口。 “我x，这也能叫办公室？整个就是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啊。”从家里直接赶过来的mac另外一个科员方兑打量了一下王力的办公室，瞠目结舌道。 沈副队长拍人拍上瘾了，直接一爪子糊了方兑的后脑勺教育道：”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这也能把你惊成这样？你那是没见过你们冷队的家，跟那比起来，眼前这个至多算是个出租屋。“ 拍人也是有传染性的，冷清风听了沈晋这番话直接把手糊到了沈晋嘴巴上。 “原来冷队是高帅富啊，小的眼拙，您多担待？”方兑立马狗腿地凑过去要抱冷清风大腿。 “都给我安分点！要丢你们m.a.c的脸回警局丢去，少出来丢整个警局的脸！”众人身后走来一个英俊的中年大叔，大叔沉着脸教训这群满嘴跑火车的手下。 “丁局？！”差点抱住冷清风大腿的方兑在最后关头转了身，转而投入局长大人的怀抱，但是很可惜的是被宝刀未老的丁局长直接一掌拍开，糊墙上了。 “咳咳，丁局您怎么亲自下现场？”沈晋问道，冷清风已经自顾自地进入办公室勘察了，只好由他这个副队应付上级领导。 “王力是新晋优秀企业家，又热心公益，在我们市乃至省里领导之间都有很好的口碑。本来电视台准备给他做一期专题报道的，谁知道人就这么死了。上面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严令我们局派出最优秀的队伍侦破此案。务必在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开之前抓到凶手，给社会一个交代。”丁局长严肃道。 “莫非又是……”沈晋心中一凛，忽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限你们一个月之内破案！”丁局长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又是限期破案啊……”沈晋苦着一张脸，还准备这个月好好泡吧钓个女朋友的，看来又要继续单身了…… “嗯？楚侨怎么没来？”冷清风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粗略地将里面的摆设和死者死亡的地点看了一遍。 “尸体已经送去法医室了，楚侨就没跟过来。“沈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楚侨发来信息说初检死者并无外伤，正在解剖。” “嗯，那就让他加紧查出死因。小方，你把现场用高清相机再把现场仔仔细细拍一遍，收队！” “啊？” 这大概是m.a.c成立以来勘察现场时间最短的一次。 ”哼，现场已经被完美收拾过了，该有的线索全被破坏掉了，不如回去从王力私人信息查起。“冷清风抿着嘴，心情显得很不好。 沈晋和其他人倒是很能理解，王力毕竟是sos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势必有很多或机密或见不得人的文件资料。发现他死亡之后公司下属的第一反应恐怕不是报警，而是尽快将敏感的文件转移出去，这么一来，案发现场就基本没有勘察价值了。 方兑用m.a.c专供的高清全息照相机把王力的办公室里里外外全拍了一遍之后全队人又风风火火地回局里了。 回到办公室，众人惊奇的发现他们这个包括m.a.c专属法医楚侨在内只有五个大男人组成的科室里居然来了一个小美女。 小美女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在沙发上躺平睡着了，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档案袋一样的东西。 “这……什么情况？”沈晋第一个走过去，把鼻子上那副没有镜片的眼睛往上推了一下，“难道是上帝听见了我对‘爱’的呼唤，所以赐了一个美女过来？” 方兑对此不敢苟同：“咱们这儿专门对付变态，直接导致局里其他部门把咱们也当变态。除了谷飞飞大美女死心眼看上了冷队，其他人路过咱们这儿都要绕着走，哪会有小姑娘自己送上门来。” “说不定是死者亲属。”林尧猜测道。 沈晋挠了挠下巴，看了眼睡相很规矩也很可爱的小美女提出了一个新的假设：“也可能是情妇。” 啪—— “唔——疼！”小美女被冷清风用卷宗拍了一下脑袋，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冷清风眯着眼仔细打量来人，似乎想从衣着上判断来者何人。 “哦，对不起，我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就不小心睡着了。”小美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手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挂上温暖的微笑，将手中的档案袋交给冷清风，“丁灵凌，二十三岁，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犯罪心理博士，向冷队长报到！” 冷清风抱着胳膊偏头看了一眼沈晋——那家伙天天嚷着m.a.c是和尚庙，每个月都要向上递交一份用人申请，特别指出要女性，只不过每次都被丁局给驳回了。女孩子家的愿意当警察的很少，愿意当刑警的就更少了，自愿加入m.a.c跟满世界的变态做斗争的女人现在大概还没出生。 沈晋受宠若惊，笑嘻嘻地对丁灵凌说：“原来是新同志啊，年纪轻轻还是博士，高材生啊。我们m.a.c好久（从来）没有新鲜血液（女人）加入了，晚上可得一起出去大吃一顿啊！” “好呀好呀！我特别喜欢国内的小吃，在美国读大学那会儿可把我馋坏了。”丁灵凌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很快就以年轻雌性的魅力俘获了除大冰山之外的m.a.c所有人。就连窝在法医室验尸的楚侨听闻m.a.c居然来了个美女，手套都没摘就出来看热闹了。 “对了，为啥咱们处叫m.a.c呢？”丁灵凌在一群男人的簇拥之下问出了晚餐之前最后一个问题。 “老大他英文不好，所以用了汉语拼音。谜案处——mi an chu。”沈晋透过无镜眼镜框深沉地解释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忍不住开了悬疑破案的~ 喜欢的亲们欢迎进群交流：94716879 （验证填写阿虎任一书的角色名即可） 第3章 正午凶铃02 晚上m.a.c的六个人一起去了本市的高级饭店打牙祭，顺便欢迎丁灵凌的加入。 作为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处处有人替他打点的富二代，冷清风虽然家里富庶，但他本人除了破案和打游戏对其他生活常识都毫无概念，这种毫无概念特别体现在——钱上。 在沈晋今天在案发现场说漏嘴之前，处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原来冷队长这么有钱，这一部分原因也是冷家佣人给冷清风搭配的衣服都是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衣服，非主流品牌，所以外行人基本看不出门道。所以自打沈晋得知被自己咖啡泼到的那几片布价值人民币两万以上的时候再也不嘲笑冷清风的品味了。 于是说到吃饭，方兑立马露出精打细算的小市民本色，直嚷嚷着迎接美利坚美女博士到来绝对不能去平时他们常去的几个路边摊吃麻辣烫。怎么着也得去个高端洋气的地方尝尝鲜。 “老大，你骗得我们好苦啊，以前一起出去聚餐，哪次不是aa制，我还以为你跟我们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农民工一样三餐基准只有十块钱呢。今天小丁来了，你可得全请啊。”方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怂恿冷清风放血。 冷队长一耸肩：“我无所谓啊，反正大哥给了我张卡说是无限制的。”说罢从装掌机的保护套里摸出一张黑漆漆的卡。 林尧一眼就看出那是x银行限量版的vip黑卡，无单日刷卡上限，持卡者资产达十位数以上才可以拥有。 “老大，你喜欢男人么？”林尧翘起兰花指真诚地问。 方兑取笑他：“就你那五大三粗的长相岂能入得了老大的法眼。”而后看了饶有兴致地看着手下人发神经的沈晋，“要娶也是娶沈队，你看看人家沈队，身娇腰柔的……” “咳咳……打住，打住！”躺着也中枪的沈晋对自己‘身娇腰柔’的评价非常不满，拉起自己的衬衫露出隐约可见的两块腹肌抗议道：“虽然不多，好歹爷也是有腹肌的。再说，老大又不喜欢男人，少开这种玩笑。”说罢心虚地看了冷清风一眼，冷清风从未表露出自己喜欢同性的意思，但他们同事这三年来他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冷清风有过女朋友。所以说这座大冰山到底是不是gay还真难说。 冷清风对这种话题倒是没什么明显的反感情绪，但也没有要加入他们胡天胡地的乱侃的意图，专心看着他的菜单。 丁灵凌面前点了一杯鲜榨橙汁，咬着吸管看同事们胡闹。 “你们倒是注意点，从今天起咱们处也是有女孩子在的，少耍流氓。”法医楚侨看不过去秀着自己勉强能看出的两块腹肌的沈晋，制止他光天化日耍流氓的行为。 “不碍事，我在美国连裸奔大叔都见过十几次，沈队这点程度弱爆了。”丁灵凌笑得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表示自己思想开放，不用担心。 “裸奔大叔？！你看见了都不害怕？”林尧挤眉弄眼大惊小怪道。 丁灵凌摇摇头：“我在念研究生的时候选修了一门解剖学，男女老少的**少说也见过几十具。你知道吗，亲手剖开尸体肚子的感觉就像切猪肉似的。”她边说边用手比划下刀的情景。 m.a.c的其他人都没亲手解剖过人体，只有楚侨赞同地点了头。 “对了，我烧菜挺好吃的，下次炒盘回锅肉给你尝尝。”丁灵凌盛情自荐。 林尧微微抖了一下，好像丁灵凌许诺要给他炒的是一盘人肉似的。 “我饿了。”盯了菜单许久的冷清风冷不丁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 “赶紧，服务员点菜！”沈晋赶忙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冷清风虽然性格冷淡寡言少语，但是基本上脾气还是好的，唯独除了刚起床和肚子饿的时候。 可沈队连喊了几嗓子都没有任何饭店工作人员过来，众人这才发现不对。 “你们有没有一种咱们这个包间被遗忘了的感觉？”方兑说，“从给咱们菜单以后就再也没看见服务员的感觉，我还以为高级饭店都是这调调，讲究**所以没有服务员站在包房里。” 丁灵凌想了想：“确切的说是从十九点三十二分开始这层楼的服务员都被叫走了。” “这么精准？”众人惊奇。 丁灵凌不好意思地说：“大概七点三十分左右我出去接了个电话，那个时候我看见负责咱们包间的服务员神色慌张地挨个房间把那里的服务员叫出来说事，看她们交谈时的面部神色似乎是除了大事。” 冷清风皱眉，他看了一下表，从七点三十分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要放弃方便的对讲机转而使用口耳相传的方式传递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肚子还要继续饿下去了。 沈晋走到墙边按下紧急呼叫按钮，刚才真是傻了，这种高级饭店怎么可能像普通小饭店似的要用嗓子喊人，肯定是有这种即时呼叫装置的。 按钮按下去不到五秒钟就有人接通了。 “您好，这里是总台，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前台小姐悦耳的声音响起。 一听对方是个女的，沈副队长立马温柔了起来，也学着对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们就是想找个服务员点菜，这不，等了半天都没见这人。” 对方带着抱歉的语气回复：“很对不起先生，我们立刻派服务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呼叫器那头忽然传来尖锐的女性尖叫，作为警察的职业敏感立刻让在场的几个人神经紧绷了起来。 沈晋向冷清风做了个手势，让他马上下到一楼查看情况。自己朝呼叫器喊道：“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叫器那头传来前台小姐啜泣的声音，显然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把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晋，你让其他人马上下来，有人坠楼。”冷清风的声音从呼叫器那头传来，冷队长身手了得，从二十一层下到一层只用了不到一分钟，还不带坐电梯的。 “楚侨，带上工具箱，死人了。”沈晋马上指挥楚侨带上他随身携带的一个验尸小工具箱匆匆往下赶。 楚侨随身携带验尸工具箱的毛病被沈晋形容为“唯恐身边没有命案。”，但就像有些作家喜欢把顺手的钢笔带在身边，魔术师喜欢带常用的一副牌在口袋里一样，楚侨这也是职业病，只不过他们应该万分庆幸楚侨没有把他摆在办公室里的那颗真人头骨随身携带，再时不时地拿出来爱抚一番…… 丁灵凌紧随其后，也跟着下去了。 一个是常年呆在法医室的文弱法医，一个是坐办公室搞犯罪心理分析的小女生，沈晋和林尧他们虽然也有敏捷的身手但为了照顾两个文职人员，于是一起坐了电梯。 电梯内的数字屏显示到“1”，叮——的一声电梯门刚打开就看见门外挤满了围观的人群，但是还是很有秩序地将坠楼现场中心空出了一片空间，将冷清风和尸体围在了里面。 “现在的人是不是胆子都特别大？遇上坠楼这种惨不忍睹的现场也有兴致围观。”林尧第一次出坠楼的现场，看见前一秒还在酒店里大快朵颐的人们这一刻就兴致勃勃地围观起了血淋淋尸体，还有女生瞄了一眼尸体然后扑进男朋友怀里喊着“啊呀，人家看见脑浆了，好怕怕！” 丁灵凌帮着他们拨开人群解释道：“现在世面上犯罪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层出不穷，其中不乏血腥暴力场景。其实这种事就像病毒一样，接触多了就产生了抗体，自然也就不怕了。” 在向酒店经理出示自己的警员证之后，酒店经理表示要全力协助他们保护现场，并拨打了110报案。 “死者你们能辨认出来吗？是饭店的客人还是你们的员工？”冷清风查看现场的时候，沈晋掏出小本开始询问酒店经理。 酒店经理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制服，头发用头油梳得一丝不苟。 死者的面部已经摔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溅难以辨认，但酒店经理还是强忍住恶心跟着沈晋走到尸体边蹲下，看了两眼尸体的脸。 从死者的衣着可以初步辨认，死的是个女人。穿着修身的长裙，一只脚上还挂着一只红色高跟鞋，另外一只鞋不知所踪。原本应该是盘发，但由于坠楼，脑后的发髻已经散落开来，染得微红的长发铺散一地，分不清哪里是血哪里是原本的染料。 “啊！这……这是秦主管！”酒店经理认出了死者，竟然是认识的人，忍不住用手捂住嘴。 “是你们酒店的高层？全名是什么？”沈晋继续问道。 “全名是秦玉莲，她是总公司的高层，并不直接管理我们酒店的事务。”酒店经理把视线从死者身上移开，掏出上衣口袋中的手帕擦了一下汗。 “你们酒店的总公司是？”沈晋也大概能想到这种高档饭店应该是属于某个大型集团底下的一个运营项目，由于中国素有在酒桌上谈生意的风俗，所以很多大集团都会选择自己开一间高档的会所或者酒店以供集团高层与合作伙伴谈业务的时候能提供一个免于被商业间谍有机可乘的空间。 “我们总公司叫sos，主营项目是对药品和新型化学试剂的研究。” sos？！又是sos公司！m.a.c的众人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了，今天白天才刚去勘察了他们总裁死亡的现场，怎么晚上又死了一个高层。 沈晋摊手，这还真是不用他们出动，案子自己找上门来。 110的警员很快到达了现场，冷清风他们将现场的事情移交给他们。除了楚侨跟着他们回局里验尸以外，其他人都留在饭店里找线索。 咕噜噜—— 沈晋跟在冷清风身后，忽然听见从前面传来一种疑似——肚子叫的声音。 沈晋这才反应过来，冷清风从刚开始就一直喊饿，刚才狂奔下楼到勘察现场又消耗了不少体力，可不给饿得肚子叫了。 “经理，能拜托您随便弄点吃的给我们吗？顺便把现在在酒店里有可能跟秦玉莲接触的人员都带到我们包厢来。”沈晋对酒店经理吩咐道。 “好好，马上给您送来。”酒店经理听沈晋这样说如蒙大赦，赶忙掏出手机吩咐厨房送菜上莱。 众人又回到了包厢，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也都饿了。反正吃的和相关人员都还没来，便索性坐在一起商量起了案件来。 冷清风脸色不是很好，不知是饿得，还是刚才自己肚子叫被沈晋听见了有些窘迫。闷闷地一个人占据了真皮沙发的一角，兀自思索了起来。 “sos公司连续死了两位高层，你们说说看会是出于什么原因？”按照惯例，m.a.c开始了队内的头脑风暴会。 “会不会是研究出了会让人变僵尸的t病毒，所以遭人杀人灭口？”林尧率先开口。 沈晋笑了笑不置可否：“《生化危机》看多了吧。” 林尧不死心地说：“sos公司不就是大型制药公司，这种做生化研究的公司不是最有可能出现这种事情吗？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丧尸病毒，然后满城僵尸。” “我看很有可能是利益上的诱因，这种资产雄厚的上市公司很容易成为幕后大佬的目标，高层接连死亡将会造成股价动荡，他们趁机牟利。”方兑提出了新的观点。 沈晋点点头：“但是王力和秦玉莲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现在楚侨还没给出定论，而且目前也不能判断两人是否是因为同一件事情而死。” “王力和秦玉莲两人身为sos的高管全都腰缠万贯，他们死亡时候的衣着打扮都很符合他们的身份，特别是秦玉莲，作为女人她化了精致的妆容，梳了整齐的发型，怎么看也不像是准备自杀的。”方兑补充道。 丁灵凌表示赞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一旦决定了要自杀都会有一种将自己和俗世剥离开来的感觉，想要走得‘干净’。我看过王力死亡现场的照片，他死的时候还系着领带，这种带有‘禁锢’意味的物品很不符合一个即将自杀的人的心境。再说说秦玉莲，她坠楼以后脚上还穿着高跟鞋。根据全球投湖跳楼自杀的案件统计分析，百分之七十选择跳楼和投湖来结束自己生命的人都会在死之前将自己的鞋子脱下，并在投湖跳楼处摆放整齐。从心理学上来说，这也是他们潜意识的想要为自己的死下最后的决心，有形式上对自己的死亡按下发令枪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正午凶铃03 服务员很快送来整整一推车的食物，把包厢大圆桌上的转盘几乎摆满了。 几个人里面属冷清风饿得最早也饿得最厉害，偏偏在一群狼吞虎咽的大老爷们之间只有他和丁灵凌两个人吃得最优雅。菜也是一小撮一小撮用筷子夹到碗里，再一小口一小口送进嘴里细嚼慢咽。沈晋就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冷清风吃东西秀气得跟个闺女似的，食量还往鸟类靠拢，穿起衣服来觉得瘦骨嶙峋，其实衣服一撩就能看到满身筋肉还有让他羡慕不已的八块腹肌。 m.a.c不仅行动利落，就连吃饭也是风卷残云般把十几个大盘子里的食物全扫荡干净了。 沈晋填饱了肚子，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学着冷清‘优雅’地擦拭，但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尧嘴贱的毛病又犯了，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调侃起沈晋来了：“沈队，你就放弃吧。老大那是从小家里逼得，现在想粗鲁也粗鲁不起来。你跟咱们似的从小粗鲁惯了，现在想纠正动作已经晚啦。” 啃掉最后一块骨头的方兑总结了一句：“对呀对呀，老大做起来就不违和，沈队你学起来就像东施效颦。” “都给我正经点！吃完办案！”‘西施’和‘东施’同时太阳穴爆青筋，一齐吼出声。 酒店经理给他们空出了另外两间单独的包房供他们询问秦玉莲身边的人，这是他们m.a.c一贯的做法，人的记忆特别是对细节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逝得越来越快，所以一定在处理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的时候就越要尽早询问相关人，与被害人接触频繁的相关人很有可能记得某个小细节成为破案的关键。 酒店经理带来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叫卓向典，是秦玉莲的全能助理。 第二个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叫韩斌，是公司指派给秦玉莲的司机。 第三个是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大腹便便衣着不菲，两只手各戴了三枚宝石戒指，晃来晃去闪着人眼。这个人自称萧宏生，是秦玉莲正在谈的大客户，今天晚上出现在这家饭店就是应秦玉莲的邀约来此商谈合约细节的。 丁灵凌将三个人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里有了盘算，跟冷清风耳语了几句，冷清风便让她在正式询问前先分别跟三个相关人接触一下。 由于这是非工作时间集体外出，所以丁灵凌身着一套浅黄色雪纺连衣裙，加上她本人很年轻，又化着淡妆，所以看起来像个还在读大学的女生。 她先是不着痕迹地往卓向典那边靠近，然后装作好奇般地跟他搭话：“卓先生吧，你好，我叫丁灵凌。” 若是在平时，遇上如此年轻貌美的女生跟自己搭讪，卓向典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就会与之搭话的。但是现在自己的老板刚刚死亡，而且死状恐怖，虽然警方没有明说，但是卓向典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为了嫌疑人之一，马上就要等待警方问话。这个时候哪还有泡mm的心情。于是便随口答应了一句，没有要与丁灵凌继续搭话的意思。 丁灵凌遭了冷遇也不气馁，继续自顾自地说：“叫你卓哥可以吗？哎，你看见那边那个冰山脸帅哥没有？那是我表哥，也是这帮警察的头，我今天刚从美国留学回来，晚上他们是给我庆祝来着。唉，你说我多倒霉啊，回国的第一天就碰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当警察的是不是都柯南附身，到哪哪死人。”说罢，丁灵凌撅起嘴，似乎很不满意遇上了案件。 卓向典一听原来丁灵凌不是警察，稍稍松了一口气，表情也舒缓了一点，不向刚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他说：“可不是，我才当上秦主管的助理几个月老板就死了，以后的工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不知道啊，我爬上这个位置有多不容易，竞争的对手有多少，还个个都帅得没边。要不是我先下手为强……”卓向典自知失言，连忙打住不再说下去了。 那就是潜规则喽，丁灵凌心里明了。其实从秦玉莲考究的衣着打扮到她选择的香水和空着的无名指，再到贴身助理卓向典和司机韩斌的长相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事业有成情场失意的独身女人，所以才会索性跟自动送上门的漂亮男人暧昧不清。 丁灵凌顺手给了卓向典一个台阶下：“没事没事，我哥说了，现在这个社会就是拿关系和钱说话。给上级送点礼物送点钱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得到别人想不到那就是你比他们聪明！” 卓向典以为丁灵凌一个还在象牙塔中的单纯女生肯定想不到情~色方面的交易，所以舒了一口气道：“是呀是呀，现在这个社会就这样。还没参加工作就花了不少钱在打通关系上面。” 丁灵凌接着套话：“像你老板这样有钱有权的女人是不是特难伺候啊？你这样成天跟在后面肯定特委屈吧？” 卓向典猛点头：“可不是嘛，秦总对工作要求很高，几乎可以说是不容许下属犯任何错误，一旦有人不小心犯了低级错误就免不了被她狠狠训斥一番，再倒霉点的就会被直接派到外地去当个小业务员。” 丁灵凌眉梢一挑压低了声音道：“那她这样岂不是会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 “那肯定的呀，她除了私人邮箱以外其他的工作联络邮箱都是我在处理的，我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她把恐吓邮件全部删除干净。你是没看见，有些话说得可真难听。对了，最近秦总好像每天中午都会接到一个电话，时间很短，每次大概也就十几秒，每次她接完那个电话都会心情很不好。”卓向典大吐苦水，秦玉莲一接完那个电话就会大发脾气，他成天呆在她身边免不了被殃及。 “哦？你不是说她经常收到恶意邮件和电话的骚扰吗？为什么你对这个电话印象这么深？”丁灵凌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绝对有问题。 “那是因为对方打的是秦总办公室的座机，而且每天都是中午十二点整打来，每天都不断的。秦总让我去电信公司查对方的号码，但因为对方使用的是一次性手机，所以根本无法追踪。” “那秦总有跟你提到过这种通话的细节没有？”丁灵凌追问道。 卓向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一次我准备进办公室，在门外听见秦总好像自言自语说什么‘二十三……’，但是等我进去了她就立刻不说了，也不知道那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没有。当时就是十二点，秦总刚刚接完那个电话。” 二十三……？丁灵凌抿着嘴思索，如果说打来电话的人想要敲诈钱财，那肯定不会只有二十三这么少，莫非这个数字还有其他什么特殊含义？ 与卓向典谈话完毕之后，丁灵凌又分别去找韩斌和肖宏生聊天，他们俩年纪比卓向典大了许多，社会阅历也丰富，所以找他们套话要难上许多，但丁灵凌还是旁敲侧击地问出了一点秦玉莲的事情。 从相关人口中套出的话，丁灵凌得出几点结论： 1.秦玉莲为人古板刻薄，对下属非常严苛，得罪过不少人，但也正因为如此，秦玉莲在工作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2.秦玉莲的私生活较乱，情人除了卓向典和韩斌还有几人，但这在公司属于公开的秘密，所以应该不会是情杀。 3.秦玉莲口中念叨的‘23’这个数字很有可能有象征意义，所以接下来询问王力周围人员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询问关于这个数字的含义。 丁灵凌将自己通过短暂谈话得出的结论与m.a.c的其他人通报了一下，冷清风陷入了沉思。沈晋作为副队代表m.a.c领导阶层夸奖了新同志：“不错呀铃铛，观察力很敏锐嘛。” 铃铛？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沈晋，沈队给人起外号的毛病又犯了…… “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打来，而且持续了很多天，要么说明这个时间对打来电话的人或者秦玉莲都有特殊的含义，要么就是对方有强迫症。”冷清风分析道。 “王力那边的相关人员口供里面有没有提到类似的细节？”冷清风问沈晋，案子转过来才一天不到，仔细看完了卷宗的就只有拥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能力的沈副队长了。 “王力的女秘书在笔录里也提到过王力最近频繁地收到恐吓电话，但是也说这对于sos的高层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具体到每天中午十二点和‘23’这个数字。”沈晋在自己脑中快速搜索关键词，但是没有找到相关的内容。 冷清风皱皱眉，看来王力的那个女秘书肯定是对警方隐瞒了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导致王力和秦玉莲两人死亡的原因，并且女秘书肯定是知道什么宁死不能说的内情，所以才会刻意隐瞒。而秦玉莲的秘书卓向典之所以会透露出细节，肯定是因为秦玉莲为人谨慎小心的关系，恐怕就算身为秦玉莲的贴身秘书，卓向典知道的公司机密也远不如王力那个女秘书知道的一半多。 看来他们很有必要再次询问那个女秘书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嫑忘了收藏哦~^ ^~ 第5章 正午凶铃04 很快王力的女秘书就被带到了m.a.c的审讯室，审讯室就设在楚侨的法医室旁边，从走廊走过去一定要经过法医室门口。由于很多情况下送过来验尸的尸体都不新鲜，甚至很多都处于高腐状态，所以为了尽量延缓尸体进一步腐化导致尸身上证据的流失，所以法医室的空调常年开得很低。 王力的女秘书叫陈静，年纪看起来也不大，不像其他从事秘书工作的女人一样浓妆艳抹，陈静几乎属于素面朝天的类型，但可贵的是她天生皮肤莹白五官纤细，所以就算不施粉黛看起来还是很水灵。所以虽然知道她对警方有所隐瞒，但带着她去审讯室的沈晋还是不禁对这个女秘书的印象有所好转。 警方的审讯工作一般规定至少要由两个人以上进行的，并且要全程录像监控，以免造成冤假错案。对于审讯犯罪嫌疑人m.a.c有自己的分工。如果嫌疑人是男性，则由方兑林尧这种看起来气场比较‘弱’的人来进行，所以男性嫌疑人特别是身材比较魁梧的那种，面对方兑和林尧都会潜意识地觉得自己处于主导地位，也就比较容易套话了。 而对于女性嫌疑人，冷清风和沈晋是绝好的搭档。冷清风生得五官深刻，狭长的眼睛被掩在长长的睫毛下面，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朝下看，让人摸不清什么时候那双锐利的眼眸就会看穿自己的心思。在审讯的时候冷清风不常说话，所以审讯的过程基本是由沈晋主导的，冷清风只是偶尔在关键问题上发问，对犯罪嫌疑人步步紧逼。平心而论，冷清风的相貌要比沈晋好看许多，但是也正是因为过于出挑的外貌，才会让他比沈晋少了些亲和力。 沈晋对女性嫌疑犯的审讯从来都会摆脸色，他是易胖体质，虽然作为要经常剧烈运动的警察他的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赘肉，但是他的脸还是要比下巴尖尖的冷清风要大了一圈。但也正是他的圆脸加上他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让许许多多女性嫌疑犯放下了警惕之心。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效率比方兑和林尧那对搭档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冷清风在陈静到警局之前被楚侨叫到了法医室去查看尸检报告。 “死因是缺氧？”冷清风皱着眉头盯着解剖台上的两具被剖开的尸体。 “嗯，王力那具尸体完全没有任何外伤，秦玉莲的尸体如果排除掉坠楼导致的骨折和软组织挫伤外，她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导致她死亡的伤痕。我做了毒性测试，他们两个人体内都没有任何毒药的残留，这让我很疑惑，除非死者是自己吓死的，否则不可能死得这么无迹可寻。但是被瞬间吓死的人的表情又不会如此恬静，所以这个想法又被我排除了。”楚侨回答道。 “以前不是有针管注射胰岛素过量致人死亡的案例吗？你有没有仔细检查尸体身上有没有针孔留下的痕迹？” 楚侨瞪他：“你以为我是刚出茅庐的新手吗？我用全国警局内网查询了所有现在流通在医院里实验室，甚至黑市上的所有注射器型号。最值得怀疑的是一种刚上市的胰岛素一次性针管，那种药剂被密封在一个定量的小注射器里面，注射器自带针头，针头纤细如牛毛，打进糖尿病患者体内不痛不痒完全没有感觉，所以就算是毫无医学教育背景的患者也可以自行注射。” “那我马上让方兑和林尧去查能接近王力的人有没有机会接触到这种针剂。”冷清风说着，马上要拨打电话。 楚侨摇摇头道：“就算是这种针头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我咨询过生产这种针剂的厂商，他们给我的反馈是——虽然这种针头不会让患者产生痛感，但是在使用之后会在患者身上留下一个极其微小的红点，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的话还是可以发现的。我仔细查看了两次他们的尸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这种针头造成的红点。” 冷清风沉默了，就算现在有‘数字23’和‘正午十二点’这两个线索引导，但是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凶器就一天找不到凶手，就算凶手认罪了，在关键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也会以疑罪从无来判定，凶手仍可能逍遥法外。 “虽然我从尸体上无法找到任何凶器的线索，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点思路。”楚侨拿起自己喜欢的那颗装饰用的头骨充满爱意地摸着缓缓说道，“两位死者的原因均是缺氧而死，但是身上并无任何被强行闷住口鼻或者压迫喉咙造成的机械性窒息痕迹。那么我们就应该往化学毒物上找线索。” “你不是说你做过所有毒性测试都没有在死者体内发现任何有毒物质残留的痕迹吗？” 楚侨一挑眉：“在死者体内查不到毒物残留除了他们不是被毒死之外，还有可能是这种毒药代谢极其快，甚至在死者死前的一瞬间就已经通过流汗和呼吸等原因代谢出体外了。” “你的意思是……？”冷清风的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叩叩叩—— 法医室的门被敲响了，沈晋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清风，王力的女秘书陈静已经到了，快出来跟我一起询问。” 冷清风摘下一次性手套，换回了自己的鞋从法医室里走了出来。 法医室内寒冷的气息随着他一起带出门外，本来就冰冰凉凉的一个人这下更冷了，站在门外的沈晋和陈静看着冷清风都有一种他周身在冒着寒气的错觉。 “走吧。”冷清风率先走向审讯室。 陈静有些怯怯地站在那里，拿不准要不要跟着那个自带空调的帅警官走。 沈晋笑着说：“别怕，他就是那样，不会有事的，我们就是找你再了解一下你老板的情况。” 与冷清风那座冰山比起来，沈晋几乎属于让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了，。陈静很快被沈晋的微笑治愈了，跟着他去了审讯室。 m.a.c的审讯室像其他部门的审讯室一样，都是由两间屋子构成的。嫌疑犯呆的那间墙壁的颜色为纯黑，在其中一面墙内镶嵌了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映照出四周的环境，也变得黑黑的。这样黑暗的环境能给心虚的犯罪嫌疑人很大的心里压迫。 那面镜子其实是个双面镜。也就是在审讯室隔壁的那间屋子里面的人可以实时看到审讯室里每个人的动作，而审讯室里的声音也会通过电子设备传到观察室中。 一般来说，观察室中都是由警局的犯罪心理专家呆的，心理专家在观察室里可以在不干扰警官审讯的节奏的情况下来观察犯人的行为举止，甚至微表情。再将自己观察到的东西通过耳麦传递给正在审讯的警官，这样警官就能在心理专家的指导下有随时改变自己的审讯策略，对付心理素质很高的嫌疑人有很强的针对性。 以前m.a.c的观察室基本都是空着的，因为他们这座和尚庙里根本没有心理专家。这次丁局终于大发慈悲送过来了一个，还是女生。虽然m.a.c的其他人对丁灵凌这个活泼开朗的女生很有好感，但是丁灵凌毕竟才刚刚毕业，也不知道实践起来她的那些理论知识到底有没有用。 丁灵凌得到指令站在镜子的另外一端进行观察。 陈静坐在冷清风和沈晋的对面，很多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进过警局，更何况是这样刻意营造压抑气氛的审讯室。陈静显得很紧张，双手交握并时不时地用力握一下。 丁灵凌清脆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她很紧张，她的精神高度紧张就会让她的心理防备加强，你们很难问出话来。” “那要怎么办？”沈晋问道。 “什么……什么怎么办？”坐在桌子对面的陈静显得很茫然，睁大了眼睛迷茫地看着沈晋，不知道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抱歉抱歉，我有自言自语的毛病。”沈晋赔笑道。他这也是第一次跟心理学家打配合，一不小心就把答话直接说出来了。 丁灵凌在镜子那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回答：“只要冷队把你的长腿收到桌下，努力对陈静放电就可以了。” 冷清风的耳机传来这种话让他也懵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被要求诱惑犯罪嫌疑人。 沈晋听了这话乐不可支，赶紧用双手盖住脸，以防又笑出声来。他跟冷清风相处这些年几乎就没见过冷清风笑，更别说看他对小女生放电了。 “听我的没错，年轻女孩子都喜欢大帅哥的。沈队一直这么温柔，陈静都没有放松警惕，说明她喜欢的是冷队这种类型的男生哦，试试看嘛。”丁灵凌继续在耳机里怂恿。 沈晋有些郁闷地回了一下头，朝着镜子做了个鬼脸，这就是变相说他魅力不够嘛。 冷清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配合地舒缓了自己的面部神经，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冷清风的眼角随着笑容的加深微微往下弯，像一弯月牙一样。 陈静一抬头就看见冷清风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周身冰寒的气场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优雅从容的绅士气质，高贵而神秘。勾起来的眼角泻出点点魅惑，脑中似乎有一个蛊惑的声音在向她说道：“跟他讲没有关系的，他不会害你的。说吧，说了就解脱了……” 沈晋瞧着对面的女生眼神有些涣散，也转过头看了一眼冷清风。 这一看不要紧，看得他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冷清风笑起来居然这么好看，微微翘起的嘴角和眼眸无一在蛊惑人心。讲话的时候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像是在邀请人品尝一般。同为男人的他，在与冷清风相处了这么些年后居然头一次感觉到了——诱惑？ 不对不对，自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怎么会对冷清风产生这样的感觉。很可能是自己大半年没有女朋友了，所以憋出毛病来了，忙完这一阵一定要赶快多跟女生接触才行。沈晋心里这么胡思乱想着，耳朵里没进去几句冷清风的问话。 等沈晋回过神来的时候冷清风已经问完了，正要送陈静出去。 沈晋也连忙跟着起身一起走出了审讯室，冷清风送完人回来，在走廊上看见了正在神游的沈晋，将自己冰凉的手背贴在了沈晋额头上。 沈晋在冷清风的手背触到的一瞬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一连往后蹦了三步才停下来。 冷清风一愣：“我看你刚才询问陈静的时候也没什么精神，怕你发烧了，该不会吓到你了吧？” 沈晋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揉揉鼻子道：“没没事，我只是还在想案子的事情。” 冷清风点点头，道：“不出所料，陈静也说出了王力生前一段时间很恐惧每天中午十二点的电话，也提到了‘23’这个数字。她还提到一点，就是‘23’指的是天数，也就是凶手是在用中午十二点那个电话来给死者做生命的倒计时。”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找线索？”沈晋强迫自己专心思考刚刚得到的最新线索。 冷清风摆摆手说：“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跟我一起去sos公司的实验部了解情况。对了，你明天不用来局里，我开车去你家接你。” “哦，好。”冷清风用带着探寻和担心的目光看着沈晋，沈晋几乎觉得自己刚刚那点旖旎的遐想要被冷清风看穿了，低头看着地不敢正视冷清风的目光。 “嗯，最近天气转凉了，你多穿一点衣服，别着凉了。”冷清风向今天有点奇怪的沈晋交代了一句就回办公室了，看来解决这案子的关键还是在sos公司内部，楚侨在法医室里对自己说的话也在暗示，很有可能这种能毫无踪迹可循就让人窒息死亡的药剂在sos公司的实验室被研制了出来。如果这是真的那就太危险了，这种药一旦流入社会将会对社会安全稳定造成不可估量的危险。察觉到情况危急的冷清风不禁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将事情跟丁局长汇报之后就申请特警部队二十四小时接管sos公司实验室的安保工作，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带可疑试剂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晋终于有点感觉啦~ 第6章 正午凶铃05 沈副队长今天难得早退，出了警局的大楼，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还不想这么早回家，沈晋伸了个懒腰往警局北边走去。 与警局隔了两条街的地方是条白天沉寂夜晚热闹的酒吧街，这条街在他们市相当出名，不仅是因为夜晚集中的灯红酒绿，还因为这条街很特殊，特殊在于街的南侧是普通的酒吧，街的北边一路全是gay吧。无论顾客有哪种需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沈晋是个直的，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宁折不弯’。但又由于天生的博爱，沈晋对于同性恋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虽然他的长相不及冷清风那样出挑，但也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人产生好感的类型，在酒吧里就算不主动出击也会被很多女生搭讪，甚至走在那条街上还会被很多男人搭讪。就算是被男人搭讪沈晋还是能保持风度，送上一个招牌微笑顺便解释一句他是直的。“是直的呀，真是太遗憾了。”搭讪他的男人听了这话总是这样感慨。 沈晋常去的店名叫“lust”，是沈晋的一个警校同学开的。他不止一次吐槽过这个过于直白的名字，但都被老板一句话给堵了回来——“难道要改成‘innocent’吗？那我还开什么酒吧，干脆开幼儿园好啦！” 叮铃—— 沈晋推开做旧风格的店门，门上挂着的铃铛提醒老板有客人来了。 “现在月亮还没出来，要喝酒请晚。”酒吧里唯一一个留下来看店的就是酒吧老板江英，习惯了昼伏夜出的他此时正趴在吧台上补觉。 “虚度光阴可耻。”沈晋往吧台前一坐探身从吧台里娴熟地摸出一瓶红酒，拿了只红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我说沈晋，警察大白天的酗酒就不可耻了？”江英听到倒酒声终于舍得把头从胳臂里抬起来了。 “彼此彼此嘛。”沈晋赔笑道。 “喂，出什么事了？”江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陪沈晋喝。他和沈晋在警校里是最铁的哥们，两个人的成绩也总是包揽他们年级的一二名。可是毕业之后沈晋顺利进入了市局，并在一年之后被冷清风点名加入新组建的m.a.c谜案组。江英走了完全不一样的路，毕业之后他先是去了外地做小生意，后来听说惹上了什么黑道上的人又回到了本市，之后断断续续尝试了很多工作没有一个做得长久的，最后在沈晋的资助下开了这个酒吧，生活着才算稳定了下来。 以江英当年的成绩绝对可以跟沈晋一样免试进市局，至于他为什么选择了放弃做警察谁也不知道。他自己不说，沈晋也就没问。 “我能出什么事，就是好不容易有了半天假来你这儿消遣一下。”沈晋如牛饮水般的把江英私藏的好酒咕咚咕咚往肚里灌。 “你这种喝法可不算是消遣。”江英白了沈晋一眼，但也没有阻止他糟蹋好酒的行为。 沈晋没有接话，继续一杯一杯地喝酒。 “难道是为了女人？”江英支着脑袋瞎猜。 沈晋摇了摇头。 “该不会是男人吧？”江英不怀好意地搡了一下沈晋，打趣道。 沈晋愣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空了的酒瓶没有理他。 “不是吧？！我猜对了？沈小晋你也有弯的一天？！”江英对沈晋挤眉弄眼大呼小叫道。 沈晋本来今天到酒吧来就是想借酒浇去死死印在脑中的冷清风那抹妖冶的笑容，可是越喝酒越清醒，脑子里那人的容貌也越来越清晰。 该死的，自己这绝对是中邪了。 沈晋气闷，撂下酒杯准备回家，“酒钱记在你账上。”走出门之前沈晋这么来了一句。 话音还没落江英就气急败坏地嚷嚷道：“沈！小！晋！你哪次的酒钱不是记在我账上！喂——！你还没回答到底是不是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回到自己租住的单身公寓的沈晋连外衣都没脱就直接倒床上睡了。在酒精的催眠下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身体充满了倦怠，沈晋无意识地动了动四肢，将自己窝在一个舒服的地方。 周遭的环境变得温暖，朦胧间似乎眼前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站着，从背面看去，她的身材过于高挑了，但曲线还是很不错，虽然看不到前面胸部是否丰满，但小蛮腰纤细玲珑，臀部紧俏。 沈晋还未进入深度睡眠，浓浓的困意让他睁不开眼睛，但是仅剩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即将做一个“春梦。”前阵子办案辛苦，再加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女朋友，甚至连自己diy的次数都很少，积累了许久的生理**没有得到宣泄。沈晋精神一松，反正是个梦，就随它去了。 梦里的女人转过身来，面部似乎笼罩了一层云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女人向沈晋倾下身子，胸部一马平川，沈晋觉得有些可惜，怎么自己做春梦也不梦见个大波妹。 女人低下头，灵巧的口唇将沈晋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解开，露出大片麦色的胸膛。 好主动的女人啊，沈晋这么想着。在梦里的他四肢无力，就索性让躺着享受女人的服务。 舌头在两颗乳~珠上流连了一会儿便继续往下探索，细碎的吻从上一直吻到沈晋勉强可见的两块腹肌。女人‘呵呵’一笑，沈晋一赧想要翻身夺回主动权，却被女人按压住四肢制止他的行动。 等一下！沈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刚才女人那声轻笑作为女人的声音来说有些粗了，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似乎是现实中认识的人。沈晋拼命想睁开眼看清女人的长相，可他身处梦境之中，哪有那么容易随心所欲。 女人快速褪去沈晋的裤子，在沈晋身上不断地撩拨，动作时轻时缓，将沈晋积累已久的**彻底激发出来。 此时，沈晋也顾不得那许多疑惑，彻底沉溺在快乐之中。 倏地，那人略凉的手从他的大腿根部悄悄滑向身后的隐秘之处。沈晋迷迷糊糊地伸手想要将那人的手推开，但无力的动作很快被那人卖力的取悦化解。 “嗯……”沈晋呢喃着，那人的动作愈来愈快，让他很快到达了巅峰。 发泄了一次的沈晋心满意足地喘息着，满脸红晕的陷在柔软的床上。 但那人却没有罢手，一只手重新在沈晋身上点火，另外一只手继续探索那个神秘的领域。 “等……等等……”沈晋的意识渐渐清醒了过来，这种春梦可不是他想要的，头不断摇晃着想要挣脱梦境的束缚。 那人并不理会他微弱的反抗，执拗地对那处进行反复摸索，直到沈晋的口中吐露出不易察觉的快乐□才从里面抽出手指。 沈晋松了一口气，以为折磨终于结束了。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那人褪去自己的衣裤，沈晋看清那‘一马平川’的胸部根本就不是女人平胸的那种平法，而身后那处隐秘的入口抵上了一根火热的东西。 “啊！！！！！！”沈晋终于发现了问题，自己做春梦的对象居然是个男人！ 也顾不得许多，为了赶紧摆脱这个比一般春梦更离经叛道的梦，沈晋不断摇晃身体想要让自己马上醒过来。 “啊——！嗯……”他的努力很快宣告失败，那根火热的东西钻进了紧致的入口，粗鲁地对这片还纯洁的领域进行开采。他的动作使得抚平了内壁每一寸褶皱，填满了里面所有的空虚。 沈晋疼得满头是汗，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推不开身上的男人。 “他奶奶的！你丫是谁呀！跑到人家梦里强~奸男人！等老子醒了看老子怎么剁了你！”沈晋胡乱地骂着，身体随着男人的摆动而摇晃着。 这场来得莫名其妙的折磨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身上的男人脖颈微微后仰，喉结上下滑动在沈晋体内迸射了。 男人撤了力，将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沈晋身上。嘴唇在沈晋的脖子边细细吻着，他的嘴唇如他的手指一般微凉，但每一个吻都温柔得让沈晋感到颤栗般的沉醉。 “小晋，我爱你……”身上人叹息般的说出口了这句话。 这句话让沈晋身体猛然一震，这一次，他终于清楚地想起来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到底是谁。 睡梦中，沈晋胡乱地扯着毯子，身下已一片狼藉。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沈晋明白了两件事情—— 1.他做了一个春梦，春梦里的对象是个男人。 2.那个男人……是冷清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肉汤主要是为冷清风和沈晋的基情做铺垫，下章两只继续破案~ 第7章 正午凶铃06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晋浑身酸痛，看见床单和自己衣裤上粘腻不堪一片狼藉，恼羞成怒地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再用床单把脱下来的衣裤全包起来扔到玄关处，准备等下楼的时候直接丢掉。 到浴室里冲热水澡，几番犹豫之下，沈晋终于还是颤颤巍巍地把指头探入了后面，触及的地方并没有梦中行为造成的粘腻这才放心了下来。 “该死的梦！”沈晋长舒了一口气，低声骂了一句。好在只是梦而已。 叮咚——叮咚—— 沈晋的门铃忽然响起。谁会一大早来自己家？沈晋关掉花洒，随手披了一件浴袍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出现的是冷清风那张冰块脸。 “啊——！”沈晋下意识地“砰”一下把门关上。刚刚因为冲澡而恢复清醒的脑子一下子又变成了一团浆糊。怎么办，忽然看见头一天晚上的春梦对象还真是尴尬。 莫名其妙吃了闭门羹的冷清风又敲了几下门。 门内传来沈晋闷闷的声音：“那个……冷队你等一下，我穿下衣服。” 冷清风抱着胳膊在沈晋门外足足站了十分钟，期间被无数上下楼路过的邻居围观。冷队长的一张脸越来越黑，终于在他爆发之前沈晋再次打开了门。 这次沈晋换上了一套长裤长袖休闲衫，玄关处的那包东西自然也被他藏到柜子里去了。 “穿这么多不热吗？”冷清风一脸狐疑地看着把自己完全包起来了的沈晋，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毛病。 “我体寒……体寒……”沈晋目光躲躲闪闪，随便诌了个借口。 冷清风“嗯”了一声，也没深究沈副队长大夏天的为什么体寒。 “今天咱们得去sos公司的实验部找线索，你快点吃早餐。” 听冷清风这么一说沈晋才发现他手里一直拎着一个小饭盒，冷清风把饭盒打开，里面装着还冒着热气的糕点，看糕点的精致程度肯定是冷清风从自家带来的。 沈晋接过饭盒，说了声“谢谢”，闷着头吃。 **** 冷清风的座驾是他大哥送的一辆黑色跑车，虽然丁局无数次强调身为人民警察不能太张扬，但都被冷清风无视掉了，谁让m.a.c破案率奇高，丁局也无可奈何，何况人家家有钱也不能拦着人家不让花啊。 沈晋本人也很喜欢车，而且驾照早就拿到手了，但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开过几次车，每次出现场都得有人别带着。原因就是这位m.a.c的主力干将他——方向感奇差！该往东走他绝对朝西开，该直走的时候他一定如鬼使神差般的要拐弯。有人提出——那你每次就朝着你想走的反方向开不就成了呗。这也不行！经过实践，沈副队长就算这么做，他还是照样迷路不误，因为他前面那个决定就是正确的方向。 沈晋多次提出要自己开车去现场的申请，但均被m.a.c的众人给一致驳回了，他的路痴体质是这个世上都找不到药救的。 方兑这么说道：“什么时候考驾照要考方向感了，沈队你还能通过考试我们就让你开车。” 沈晋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没说话，座椅上垫着的纯羊毛垫舒服得让他又想睡个回笼觉。但只要一想到睡着之后很有可能再做那个该死的梦沈晋就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冷清风觉得沈晋很不对劲，平时坐车的时候沈晋讲话就没来没停过的，哪有现在这么乖。 “是不是我空调开得太低了？”冷清风关切地询问。 沈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新线索？今天我们要重点观察什么？”沈晋把话题扯到了案子上。 冷清风点点头：“昨天楚侨在法医室告诉我，两位死者的死因均为窒息身亡，但奇怪的是无论他怎么仔细检验尸身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导致人窒息死亡的外来伤痕，除非……” “除非死者是自动停止呼吸的。”沈晋接下去说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要知道人都是有求生的本能的，没有人可以在无外界帮助的情况下自己憋气把自己给憋死。”沈晋皱皱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对，所以我就有了一个新想法。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毒气或者药剂能毫无声息地进入人体，然后夺人性命。人的脑部缺氧60秒钟大脑就会停止工作，4-5分钟脑细胞就会开始死亡，缺氧6分钟之后大脑皮层细胞大量死亡将造成大脑不可逆转的损伤，这个时候就算及时恢复供氧也会成为植物人，再长一点就会死亡。” 沈晋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是说，sos公司的实验部很有可能已经研制出了这种魔鬼毒药，而王力和秦玉莲两人就是死在了自己公司的毒药上。” “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楚侨也说医学界早就有人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来研究这种毫无痕迹的毒药，用以暗杀。sos公司实验部的规模在本省甚至全国都属相当庞大的，集中了国内外很多着名的药物专家，他们能研制出这种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如果这种药流传出去，将会造成非常严重多个后果。”冷清风表情严肃，他们必须尽快破案！ 这时，冷清风的手机响起，他接了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冷清风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挂了电话，冷清风说了声“抓紧”一脚踩在油门飙车往目的地冲去。 沈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强大的惯性压在椅背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只得赶紧抓住门边的扶手。 “冷清风你抽什么风，小心12分全给扣光！”沈晋对着冷清风大喊。 “又死了一个高管，实验部全部封闭，凶手就在里面！”冷清风飞快地解释，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路的前方飙车。 幸亏一大清早公路上的车辆不多，加上冷清风车技确实很好这才没有出事。下车之后沈晋只觉得自己两腿发软，头晕目眩。下次绝对再也不坐冷清风的车了！ 冷清风把车钥匙交给守在实验部大门外的一个小警察让他帮自己停车，自己拉着还在晕的沈晋往里面冲。 “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冷清风问。 “就在二区的办公楼，死的是二区实验总监，名字叫巩宇。”带着他们去案发现场的警察给他们俩简单介绍这里的情况。 sos公司的实验部和运营总部并不在同一个地方，运营部设在市区金融中心，拥有自己独栋的楼房，运营部的日常工作是负责药品及原料的销售和客户维护工作，并不牵扯药品的本身。而这地处偏僻的实验部才是整个sos公司的核心。此地孤零零的坐落在离市中心四十五分钟车程的郊区，四周并无村庄农户。实验部一共有六个实验区，分别用以研制新型抗生素农业用药等。 死者所管辖的实验二区是负责对人体使用的新药进行临床实验的，也就是所谓的“人体试验”。人体试验是在新药可进厂大批量生产之前对药效及副作用进行系统性研究的实验，将新药用在志愿者身上从而得出药品在人体内的循环吸收排泄等数据。 “这岂不是非常危险？”沈晋抿抿嘴，在动物实验阶段安全的药物不见得在人身上也安全，这里恐怕有不少人因为身体抗性而死在药物试验上吧。 二区的副总监郭戈解释道：“虽然说不能完全规避风险，但把药用在人体试验之前我们都会反复对药品的毒性和变异性进行测试，确保死亡率低于万三我们才会进行实验，而且我们实验部配有专门的救治医院和监控措施，一旦实验者出现了任何不适就会立刻得到救治。从我们公司成立至今，因人体试验而不幸死亡的人数只有1人。” “会不会是死亡那人的亲属为了报复你们公司所以才会大开杀戒？”冷清风问。 “不会的。”郭戈想也不想地摇了头，“其实那次死亡的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她叫罗小青。她是个孤儿，收到我们公司设立的助学基金进入药科大学读书，毕业之后就进了我们公司的实验部做研究员。而且她是因为擅自将自己手上还没开发成熟的药物用在自己身上实验才导致死亡的。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再三要求员工不得擅自在人身上使用没有完成安全实验的药物。但你也知道，有些研究员对手上的实验痴迷得就跟中了邪一样，为了得出成果对自己偷偷用药我们也拦不住啊。”郭戈压低了声音偷偷对冷清风和沈晋说。 冷清风眉毛一挑，新药？看来这事是有蹊跷。 “罗小青手上研究的药是关于什么方面的？”沈晋问。 郭戈想了想，说：“她的项目是巩总监亲自监管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脑部方面的吧。这些资料应该在巩总监的办公室可以找到，等一下我带你们去找找看。” 郭戈带着冷清风和沈晋来到了位于二区实验楼的地底三层，拐角处的一个办公室门上写着“巩宇”的名字。 也许是因为巩宇本身也是专业的研究员的原因，他的办公室比王力的办公室朴素了不止一点。里面有三个两米高的大书柜，里面放满了厚厚的医学专业书。 巩宇的尸体还原封不动地“坐”在办公桌前，桌上放着一沓实验报告模样的资料，看来他死前是在努力工作。 郭戈得到冷清风的许可在巩宇的办公室里四处翻找。 “奇怪了，其他的实验报告都在，就是偏偏没了罗小青的那份。”郭戈打开巩宇办公室角落的一个柜子，里面按时间顺序放置了许多文件夹。 看来，罗小青生前果然是在研究什么见不得人的药品。这么一来，她的死也绝不是自己使用不成熟的药剂导致的悲剧那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走过路过不要忘了收藏哦~^ ^~ 第8章 正午凶铃07 手头上暂时没了线索，冷清风和沈晋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果然如前两位死者一般，巩宇身上没有一点外伤痕迹。 “面部表情也很祥和，看来死亡过程很短，没有痛苦。”沈晋叹了一口气，“详细的检查还是得等楚侨过来。” “实验部从昨天开始就被特警接管，基本处于完全封闭状态，凶手一定还在这里。”冷清风说。 “你们的监控室在哪里？”冷清风问郭戈。 郭戈立刻应声：“每个实验区的监控室都是独立的，我们二区的监控室就在隔壁。” 郭戈叫来了今天负责当班的监控人员，听说出了人命，这个工作人员显得特别紧张，讲话都有些不利索：“警警察叔叔，我保证我上班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出入，巩总怎么死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两位警察“叔叔”心里同时腹诽了一声——凶手的脸上又没有写“我很可疑”四个大字，这个凶手杀了这么多人，心理素质肯定很高，表面上自然是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 两个人盯着满墙的屏幕眼睛都花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冷清风让他单独把巩宇办公室的监控调出来。 “这个……”郭戈为难地说，“本来公司的制度规定整个实验部应该无死角的处于实时监控之下，但是巩总最新研究的项目涉及国家机密，保密级别aaa级，所以从项目开始就撤掉了他办公室里面的摄像头。” 这下麻烦了，冷清风要来了一张二区实验室的结构图和沈晋一起找能缩小作案人员范围的线索。 “这栋楼地下三层，地上五层，一共八层。两个电梯位于每层正中间。逃生楼梯在两端。”沈晋用手指了一下巩宇的办公室在地图上的位置，指尖从办公室移到了一侧的逃生楼梯，“到巩宇的办公室一共有两条路线。1.坐电梯，这样但凡有权限出入这栋楼的人都可以到办公室，但是不可避免的会被电梯及走廊上的两枚监视器拍下来。” 冷清风点点头道：“还有可能从逃生楼梯这边下来，你把逃生楼梯那边的监控画面调出来一下。”冷清风对监控员说。 仔细看了一下八层的逃生楼梯的画面，沈晋沉思不语。 从画面上来看。监控探头能拍到的位置虽然很固定，但是就角度上来说，监控探头的死角只有拐角处的十五度，也就是说除非凶手瘦得只剩下骨架也不能避免在转身的时候被拍进画面。 检查了所有能拍到可以前往巩宇办公室的摄像头，在发现巩宇死亡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只有巩宇本人出入了几次，再然后就是去找巩宇签字因而发现他尸体的副总监郭戈了。 沈晋悄悄对冷清风说：“冷队，这下可真成了密室杀人事件了。” 冷清风抿着嘴没说什么，就他本人来说，他是绝对不相信任何密室杀人的，所有密室都有解法，只看你找不找得到破解密室的关键。等等，这个密室并不是一直密封的，在他们俩之前出入过密室的不是还有一个人么，这个人因为是第一报案人所以一直被忽略掉了—— “把郭总进入巩宇办公室的那段录像调出来。”冷清风对监控员说。 监控员很快根据时间把郭戈发现巩宇尸体的那段画面调了出来。 画面从郭戈乘电梯到达b3层开始，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向巩宇的办公室，他先是敲了几下门，又等了约莫一分钟，见巩宇还是没有来开门这才自己试着扭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把，再然后门就开了，接着郭戈走了进去，没过几秒钟就冲了出来大声喊人让人报警。 但从画面上来看，作为唯一一个出入了案发现场的人，郭戈并没有任何反常的表现。这又断了一条思路。 郭戈见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反反复复地查看他进入案发现场的录像，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当成嫌疑人了，满头是汗地解释道：“两位警官，我真是清白的。我和巩总无冤无仇，怎么会下手杀他呢？” 沈晋一双猫眼眯成一条缝盯着郭戈，用一种怀疑的口气说道：“那可不一定，很多密室杀人案件的凶手就是案发后的第一发现人。” 郭戈的嘴张了几下又闭了起来，他的嫌疑看来是没这么快洗清了。 “冷队沈队，我们来了。”监控室的门被推开了，方兑楚侨林尧和丁灵凌四个人鱼贯而入。 冷清风让楚侨先去案发现场验尸，林尧和方兑两个人则被派出去向实验部二区的其他工作人员打听巩宇和郭戈平时的为人，看看巩宇有没有与郭戈或者其他人结怨。 丁灵凌则被留在了监控室与冷清风他们一起查看监控录像，丁灵凌作为犯罪心理专家观察力要比一般人敏锐，而作为一个女人，她又有比男人细致的地方，有她一起分析，应该能从他们俩看过了几十遍的录像中看出新的线索来。 方兑和林尧两人询问了二区实验部不下数十个工作人员，大多数人都表现得对他们顶头上司的死漠不关心的样子，甚至有人借口有重要的实验要做而拒绝了询问。 方兑摸摸鼻子对林尧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气氛很奇怪。” 林尧点头赞同：“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好像巩宇的死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就算再疏远的人死了，毕竟同事一场，装也要装出一点难过的样子吧。” “喂，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啊？”方兑忽然问林尧。 林尧愣了一下，然后猛拍了一下方兑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扯着嗓子骂道：“他奶奶的，天天跟变态打交道你还嫌不够危险，还要自己咒自己！” 方兑摸着被毫不留情地击打了一下的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林尧说：“我就随便问一下嘛，你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林尧气咻咻地往前走，丢下一句话：“你要是敢死，老子就立马忘了你！每年清明就去旅游，我气死你！” 方兑看着林尧重重的脚步，笑嘻嘻地跟了上去：“不死不死，保证不死在你前面！” 林尧顿了一下——哼！ 虽然想从这群实验员口中问话难度很大，但两人也不是毫无所获。整理了一下得到的信息，两人将情况向其他人通报了一下。 “巩宇本人是实验员出身，并不像郭戈一样是非科班出身的空降管理层，所以有群众反映巩宇平时很看不起郭戈这个副总监，基本不让他插手实验项目的事情。而其他的实验员也不是很服郭戈，所以他这个副总监只是徒有其名而已。”方兑说。 “可以理解，像这种要求专业知识很强的地方，个人在这个群体中的地位是由他本人的专业背景决定的。公司空降管理层肯定很不得人心。”丁灵凌分析道。 林尧接着说：“巩宇死前半年忽然单独喊罗小青进他办公室，之后罗小青就由普通研究员升职成了高级研究员，单独负责了一个研究项目，巩宇为此还特地给罗小青配备了一间设备高级的实验室，只给罗小青和她两个人使用。所以就有传言罗小青和巩宇两人是情人关系，搞特殊照顾来着。”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罗小青才刚参加工作不久，为什么就逾越很多资格老的前辈参加这种高级的实验项目？十有□是巩宇这个老色狼看见罗小青年轻漂亮，所以就以让她参加高级实验项目为条件，诱惑罗小青做他的情人。”方兑接口道。 丁灵凌笑了：“这一点倒不见得是真的，依我看很有可能巩宇将要进行的实验项目非常机密，只能由他亲自完成，但实验过程中又需要助手，不过，对于助手的专业水平并不要求十分之高。所以罗小青这个孤儿出生无复杂社会背景刚参加工作还是一张白纸的女生正好是合适的人选。” “会不会是郭戈被巩宇打压多时所以心生报复？”沈晋问。 林尧摇摇头说：“我俩问到的人都说郭戈为人小心谨慎又有点内向，平时巩宇当着大家的面对他冷嘲热讽他都没什么反应，更何况，我听说他本身没什么本事，因为他家里好像跟王力沾亲带故的，所以才谋到了这个不上不下的职务。平时巩宇什么都不让他管，他就上下班打个卡，上班时间喝喝茶看看报什么的，挺悠闲的。” 方兑眨眨眼：“这样多好呀，什么事都上司一手包办，自己又不用花力气又领那么高工资，何乐而不为啊。” 冷清风鄙视地看了自己下属一眼：“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似的那么没上进心。” 众人也跟着冷清风一起嘲笑林尧，说真的，以方兑这种乐天派会来m.a.c这种专门对付变态，每天都在接触社会最黑暗的部分的部门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啊！我发现问题了！”丁灵凌属于高智商的人群，她在与众人讲话的同时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屏幕，又看了几十遍监控录像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作者有话要说：　　乖~亲们要记得收藏哦~ 第9章 正午凶铃08 丁灵凌按住鼠标，把监控录像的画面拖回了郭戈下电梯的时间点。 “从这里开始都很正常，但是你们看他接下来敲门的那里。”丁灵凌将画面放大，其他人目不转睛地仔细看郭戈的每一个动作—— 郭戈先是用右手叩了几下门，似乎是门内没有任何回应，所以他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回应他才开门进去。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呀。”方兑挠挠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其他人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丁灵凌。 丁灵凌说：“那么就让方哥站在门外叩门试试，我们看看他会怎么做。” 方兑听从丁灵凌的话一个人走到了监控室门外，然后从外面关上门。 “下面假装屋内是冷队，你找冷队有事。你就自然点做。”丁灵凌从门里指导。 方兑伸手敲门。 屋里的人都按照丁灵凌的吩咐没有应声。 “冷队？冷队在吗？”方兑又叩了几下门，问道。 “啊！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丁灵凌给方兑开了门，他这会儿也明白了。 “郭戈的行动乍一看很自然，但是百密一疏。为了迷惑他人，他很细心地做到了敲门——等待——推门而入这三个步骤，但是偏偏漏了一点，那就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不自觉地叫屋里人的名字。” 冷清风沉吟了一下，提出了新的疑问：“就算我们知道这一点反常也不能证明凶手就是郭戈，至多只能说明他很确定屋内的巩宇不会出来应门。巩宇很有可能在他来之前就死了，他只是知道这一点而已。” “不会的。”丁灵凌轻声说，“从王力和秦玉莲先后接到死亡倒计时电话来看，凶手与被害人有私人恩怨要一个一个清算。从作案的手法到几乎没有痕迹的现场说明凶手是个心里极其缜密的人，这种人大多数会表现得很内向，不会轻易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而且，一旦有一个触发点让他下定了决心杀人就不会轻易停止，犯了案之后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异常，所以很难被发现。” “像这种计划周密的杀人一般来说不可能有同伙。”沈晋静静地说。 “不好！姓郭的要跑！”林尧看了一眼墙上的监视屏喊道。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郭戈的身影正出现在角落里的一个显示屏中，他正朝着二区门外快步走去。郭戈作为案件的第一目击者在没有警察的允许之下本不应该私自离开二区实验楼的，他这是畏罪潜逃！ “该死！这里面肯定装了监听器！”冷清风眉头一皱，真是大意了。 “铃铛去巩宇办公室和楚侨呆在一起，记得通知特警队守住门口，剩下的人分头去追！”冷清风迅速下达指令，自己飞快地朝逃生楼梯跑去。 冷清风边跑边叮嘱手下：“郭戈手里有未知武器，尽量用手枪把他控制在射程之内！注意保持距离！” 除了楚侨是个文职法医动手动脚的事情不太擅长，m.a.c的其他四个男人在警局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四人根据大楼结构图迅速分散从四个方向往郭戈那边靠近。 大厅内，郭戈左手拎着一个黑色长方形文件包，右手握拳状，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正朝着二区门口匆匆走去。 沈晋和冷清风四人已经分别到达了可以隐蔽的柱子后面。 冷清风朝其他三人到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郭副总监，我们还有一点事情想找你问一下，能借一步说话吗？”冷清风两手插着口袋，缓缓朝郭戈那边走去。 郭戈听见冷清风的声音，身子一顿，慢慢朝他转过身去。 “真是对不住了冷队，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总部报告，改天吧。”郭戈面无表情地说。 冷清风看了他一眼继续朝他走去，他距离郭戈越近，郭戈的右手就攥得越紧。 “就几个简单的问题，不会耽误很久的。”冷清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接近郭戈。 “站住！”郭戈低着的头忽然猛地抬起来，对着冷清风大吼，“不要过来！我知道你们什么都知道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要给小青报仇！他们都得死！！！死！！！”郭戈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疯癫地喊着，右手在空中挥舞着。 “你逃不掉的。”冷清风冷冷地陈述了事实，以m.a.c几人的身手郭戈这种坐实验室的人绝对跑不掉，但是他很顾忌郭戈右手攥着的那个东西，那很有可能是导致王力秦玉莲和巩宇三人死亡的神秘武器。 “是吗？那你就试试看啊！”郭戈狰狞的脸忽然扭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接着他的右手猛地朝冷清风那边用力挥去，投掷出了手里一直攥着的东西。 “冷队小心！”沈晋眼见那东西就要迎面砸中冷清风，来不及多想，一个挺身朝冷清风扑了过去，以猛虎扑食的姿势把冷清风撞开了五米远。 方兑和林尧两人趁郭戈晃神的片刻从两个方向扑了过去，方兑迅速抢过郭戈左手一直握着的公文包朝远处扔去，林尧死死将人压在自己身下，掏出银亮的手铐将人铐住。被郭戈扔出来的东西也被林尧一脚踢得老远去了。那是个很小玻璃瓶，玻璃壁做得很薄，被林尧一踢撞在很远的柱子上碎了。 “冷队搞定！”林尧向冷清风报告，但转眼望去却看见——冷清风仰卧在地上，头撞在后面的柱子上，显然被撞得不轻。沈晋压在冷清风身上喘气。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冷清风只觉得眼前有无数星星在转，身上压着跟自己一般重的沈晋更是让他呼吸困难。 “那个……沈队，冷队他……快喘不过气了……”方兑目瞪口呆地看着乱七八糟躺作一团的两位精英队长好心地提醒沈晋不要把队长大人‘废’在自己人手里。 “呼……”沈晋缓过神来，像被踩住了尾巴的老鼠似的，一下子从冷清风身上蹦了起来。站起来调整了一下呼吸又想起来还在地上躺着的冷清风，于是又赶紧伸手把人从地上捞起来。 冷清风捂着跟柱子亲密的‘啵’一下的后脑勺揉了揉闷声道：“沈副队长好身手啊，多谢救命之恩。” 沈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以冷清风的身手完全有可能在玻璃瓶靠近之前将它踢开，自己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冷清风给扑倒了，还是以那么丢脸的姿势…… “玻璃瓶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林尧踢了一脚瘫倒在地上的郭戈问道。 郭戈吃痛地蜷起了身子没有回答。 “快说，否则这位没什么文化知识的小哥会‘不小心’把那种小瓶子砸碎在你脸上。”方兑凉飕飕地来了这么一句，“我看你那么宝贝那个黑色文件包，里面肯定有很多这种东西吧。” ‘没什么文化’的小哥瞪了方兑一眼配合道：“是呀，我很好奇你想用来攻击冷队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会把人变傻还是窒息死掉什么的……嗯？” “是……是小青研究出来的ksg毒气。只有近距离吸入才会导致人脑部无法供氧，但是只要暴露空气中5秒就会失效。”郭戈冷汗涔涔，大声喘气交代道，“是巩宇让小青参加的那个实验项目的副产品，小青……小青就是被这个给害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沈晋问。 郭戈脸上浮现出一种仇恨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该死！” “这种东西根本就是魔鬼！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魔鬼！都是这该死的东西害死了我的小青！小青刚刚接触这种气体出现窒息症状的时候他们本来可以施救的，但是他们为了得到实验数据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小青窒息而死！小青是我的女朋友，我要给她报仇！”郭戈牙齿咬得咯咯响。 冷清风不屑地说：“所以你就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这种毒气杀死王力他们三个给罗小青报仇？” “如果真是这样，你杀掉王力三个还可以理解，从你打算用这个东西对付冷队的那一刻你就没有资格当自己是罗小青的复仇骑士，你只不过是个懦夫！”丁灵凌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一楼大厅，她站在郭戈面前，从上至下地俯视他，好像在看一只忍不住蠕动的可怜虫，“我们在巩宇电脑里发现了加密日记，里面记录了你如何纠缠罗小青的事情，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性格懦弱无能，追不到罗小青就改为跟踪偷拍她，靠偷拍她的照片幻想着你跟她在交往。罗小青因为害怕你所以向巩宇申请了独立实验室。她的死是个意外，你杀死的几个人根本无法预见这种气体的产生及这么可怕的作用，自然也无法对罗小青施救。” “你受不了罗小青死亡的事实，所以一定要转移仇恨，你把怒气发泄在了王力他们三个负责这个实验项目的高管身上，你先是在每天中午十二点打电话给他们三个打电话，罗小青死的时候恰巧是正午十二点，所以你故意挑这个时间打，来增加恐怖气氛。罗小青死的时候是二十三岁，所以你故意要让三位死者受二十三天的心理折磨才让他们死去。说到底这三起杀人案根本就是你满足自己变态心理的幌子，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罗小青报仇，却滥杀无辜，罗小青生前没有喜欢上你，死后也不会为此感激你！”丁灵凌指着郭戈的鼻子冷冷地说。 事后，郭戈交待在罗小青死后王力等人下命令封存了那种能通过吸入方式进入人体并瞬间造成大脑缺氧的气体用以今后的研究。他利用职务之便偷出了几瓶用以实时杀人计划。事情败露之后他将这种小玻璃瓶装进有保护措施的特质文件包里打算带着一起逃出去，这种能无声无息地杀人武器在黑市上肯定能卖出极高的价格，能保证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男人啊……嘴上说什么爱不爱的，其实都是掩饰自己懦弱的借口。”回到m.a.c办公室里帮忙整理卷宗的丁灵凌发表感慨道。 办公室里其他五个男人觉得躺着也中枪不干了，以沈晋为代表表示抗议：“铃铛啊，这话可就说错了。你身边还是有五个有担当的好男人的。怎么样，要不要跟你沈哥出去约会呀？” 方兑一听沈晋要先下手为强，哀嚎道：“沈哥你这就不厚道了，丁局好不容易大发慈悲派来一个雌性生物来咱们和尚庙，你可不能就这么把人拐进自己怀里，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林尧伸长胳膊把眼巴巴地往丁灵凌那边凑的方兑捞回来，伙同冷清风表达不同意见：“为了防止我们m.a.c内部分裂，谁都不准打铃铛的主意！” 丁灵凌搓了搓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谢谢沈队的厚爱，只不过小女听过一句话，‘男女比例三比一，一对情侣一对基’，咱们m.a.c男女比例五比一非要内部消化的话也是‘一对情侣两对基’，不过我可不愿搞特殊，所以你们搞基我看着就好。是吧楚哥？”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侨一眼。 楚侨爱抚了一下心爱的头盖骨赞同道：“是啊，铃铛说得对，搞基好啊。” 众人恶寒，楚法医莫不是要跟那个白森森的头盖骨搞基去…… 沈晋懒散地躺在沙发上伸直了他的两条长腿，冷清风窝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继续他没打完的游戏。 “铃铛啊，刚刚加入我们m.a.c就破了一个案子，感觉怎么样？”沈副队长很关心地询问新同志。 丁灵凌把整理好的卷宗放进档案袋封好，轻巧地说：“不够变态。” 方兑吃吃地笑了：“不愧是我们m.a.c的人，这种追求‘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的精神很值得表扬。” 叮叮—— 冷清风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很不情愿地放下玩得正起劲的掌机，冷清风快速扫了一眼短信内容。里面是几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诡异照片。 冷队长叹了口气说道：“更变态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预告：人皮面具。 铃铛表示第一个案子不够变态，那只是热热身嘛~接下来阿虎要甩狠的了啊喵~！ 第10章 人皮面具01 昏暗空旷的废弃工厂里，男子戴着白手套有条不紊地从后车厢中把一具新鲜的女尸搬出来，轻松地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尸体抱到幽深的一处走廊深处，如同膜拜女神一般用虔诚的吻将女尸从发梢吻到了足尖。男人伫立在女尸面前良久，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去。他的身后整齐的摆放着十几具尸骸，尸骸的腐烂程度不一，最靠边的那具已经腐朽得露出了森森白骨。 厂房是本市工业刚兴起那会儿建的，如今已被废弃许久。砖瓦结构的厂房经不起时间的摧残，屋檐都已破败不堪，偶尔有几只无家可归的鸟孤零零地盘亘在工厂上方。头一天刚下了场暴雨，屋檐上积累的雨水顺着漏洞缓缓往下渗透，在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水洼。再有新的水珠滴下，‘滴答——滴答——’奏响瘆人的乐章。 “妈呀，这地方鬼气森森的，谁那么变态到这种地方抛尸！”方兑抱着胳膊抱怨了一句，如今已快立秋，昼夜温差很大。 楚侨拎着自己的宝贝验尸箱从车里走了出来，咧着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是对这个地方的气氛感到很满意。 众人抖了一下，楚**医这是找着家了…… 林尧拍了一下方兑的脑袋教育道：“方兑兑，你也不是新来的小同志了，怎么还会发出这种过于肤浅的感慨呢，嗯？变态不那么变态他能叫‘变态’吗？抛尸不抛在偏僻没人的地方那还叫抛尸吗？身为变态如果在闹市抛尸那也太不专业了，得打回幼儿园重练！” “哦……”方兑老老实实地认错，“奴家还是太嫩了。”说罢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纸巾充当手绢，凄凄戚戚地挥着。 丁灵凌饶有兴致地看这两人演戏，沈晋叼了根烟无所谓地站在一旁。 冷清风朝他们打了个响指打断了这两个人的耍宝，让他们跟着自己进去勘察现场。他向现场的出警的警察初步了解了情况，今天下午他们接到匿名报警电话，目击者声称他和女朋友出来郊游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这里有尸体，还不止一具，于是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报警了。 沈晋狠狠吸了一口叼着的烟，把剩下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用力地划了几下。 “跟女朋友郊游能来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不都是去游乐场咖啡厅那种地方吗？”方兑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充斥着‘里面有鬼，活人勿近’的气场的工厂。 楚侨笑道：“那也没这么绝对，咱们m.a.c不就有例子，专门带着女朋友去网上列举的各种灵异场所找刺激。” 众人的目光马上齐刷刷地盯着沈晋，盯得他浑身发毛。m.a.c的五个人也只有沈晋一直有女朋友，其他四个那都是每年两个中西情人节都要围一桌打麻将的存在。 “咳，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沈晋尴尬地说。 丁灵凌火上浇油，用一种平和的语调扯了下她的心理学：“这种恐怖的地方对一般人来说作为约会的地方确实过了点，但是对于变态和——”她顿了一下，“像沈队这样心理素质极高的人来说就是不可多得的能让人‘兴奋’的地方，和女朋友来这里幽会比平常更有‘感觉’吧？” 丁灵凌说罢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冷清风，那座冰山果不其然的脸色又黑了一圈。转头的时候又看见了楚侨的笑意，他果然也是早就看出来了吧。 “都闭嘴，马上滚进去看现场。楚侨验尸，我和沈晋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凶手留下的线索。铃铛用心理学分析一下凶手什么情况，方兑和林尧保护他们俩。该死的，照明灯怎么还没送过来？！”冷清风黑着一张脸下好指示，大步流星地往工厂深处走去。 丁灵凌凑近沈晋，偏过头故意问：“沈哥，冷队这又是生什么气呢？” 沈晋眼光飞快地闪了一下，摆起他招牌的沈氏微笑道：“小姑娘这就不懂了吧，冷清风他一直找不到女朋友，每次谈起我的情史他都心里不平衡。” 丁灵凌耸了下肩膀，这位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 楚侨拍了一下丁灵凌的肩膀——革命成功总是需要时间的，小朋友不要操之过急。 冷队发飙，负责运送器材的小警员吓出了一身冷汗，超常速把照明灯送到了尸体陈列的地方。 在强光照射下，工厂里不再阴冷，但是摆成一排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也就更加恐怖了。 “妈呀，这是收集娃娃呢？”方兑打了个寒颤往林尧那边靠了一点，林尧很讲义气地搂住哥们的肩膀传递力量。 丁灵凌虽然初出茅庐但是居然很意外的不怕这种诡异的场景，靠近了尸体一具一具地仔细查看。 “最早的那具已经快成白骨的尸体大概是两三年前死亡的，最新这具死亡时间不超过48小时。”楚侨蹲下身子查看尸体腐烂情况，初步判断了死亡时间。 “都是女的？”林尧皱着眉头，尸体都梳着长发，头发上还绑了各式各样的发带。十多具尸体都穿着鲜艳华丽的连衣裙，但是——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们穿的裙子有点鲜艳过了头？”方兑歪着头问其他人。 丁灵凌作为m.a.c唯一一个可以穿裙子的人也注意到了：“是啊，她们穿的裙子用色非常大胆，也是夸张也毫不为过。现实中如果有女人穿了这样的裙子上街肯定会引起围观的。而且这种款式也不是近几年流行的款式，看起来像是——” “好像是芭比娃娃身上穿的那种。”方兑接口道。 “我靠，你该不会一个大男人还玩芭比娃娃吧？”林尧说。 “我哪有那么变态！”方兑赶紧解释，“是上个月冷队派我去省队参加国内外连环杀人案件交流会上面提到的一个案子，说的是美国加州有一个心理变态专门用迷药迷倒年轻漂亮的女人，给她们穿各种漂亮的衣服，还给她们化妆。把她们当成**‘芭比娃娃’禁锢在自己家玩呢。”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上个月省里来了批美国专家，丁局指定m.a.c要派一个人做代表去参加。只不过当时没有案子，m.a.c难得有假放，冷清风要渣游戏懒得去，沈晋忙着追新女朋友没空去，楚侨一早打好报告要去参加法医学会的研讨会也没有时间，林尧临时被他爸妈叫去陪着旅游了，于是刚好剩下m.a.c的好奇宝宝方兑，他就这么着兴致勃勃地去了。 丁灵凌仔细查看了几具尸身所穿着的连衣裙，否决道：“这倒也不是芭比娃娃的裙子，不过方哥的思路或许是对的。” “你们看这几具尸体的指甲。”丁灵凌戴着手套举起最新鲜的几具尸体的手给他们看，“她们都涂了大红色指甲油，凶手涂得很仔细，指甲边缘都没有不小心多涂出来的痕迹。总不可能这些女人都恰好喜欢大红色的指甲油并且死的时候恰好都涂了这种颜色的指甲油吧。” “她们的脸皮都被剥掉了。”楚侨忽然抬起头，阴森森地来了这么一句。 “怎么会这样？”方兑又开始不自觉地寻找林尧的方位了，后者很自觉地又把肩给搭上了。 “刚开始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是因为尸身上太干净了，没有一丝血迹，而且有些尸体腐烂太久已经看不出有没有脸皮了。只不过最新鲜的这具尸体——”楚侨把她的长发往上一撩，露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球没了眼皮的遮挡大喇喇呆在眼眶里，眼球表面蒙了一层白雾一样的东西，空洞无神地望着在场的人。 “这也太变态了……”方兑用他贫乏的语言重复了他自从进入案发现场以来的感受。 丁灵凌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很感兴趣地凑了过去。 “脸皮被剥去，很有可能是某种象征意义。”丁灵凌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凶手想要保存住她们的美。一般来说这种连环杀人凶手都会有某种自己的癖好，比较普遍的就是会收集死者身上的某种东西作为‘战利品’，摆放在自己平时能看得到的地方欣赏，从而可以不断地回味杀人的过程。” 楚侨仔细看了女死者脸部的伤口啧啧称赞道：“凶手的手法相当精妙，人脸部的皮肤和肉质都比其他地方要嫩，所以剥皮这种事情一定要非常有耐心和技巧。凶手下手很从容，伤口边缘整齐，不像是新手。如果有机会，我想跟凶手切磋一下技艺。” 众人又是浑身一抖，他们完全可以想象楚侨手执解剖刀带着探究的目光把尸体的脸皮给剥下来的场景。等回去了一定要叫丁灵凌给楚侨来个心理疏导，把人的头盖骨带在身边随时把玩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往活人方向发展。 “他奶奶的，这凶手也太仔细了，连个轮胎印都没给留下。”沈晋的声音从远方暗处传来，看来他和冷清风两个人四处勘察是没发现什么线索了。 沈晋相当郁闷，这两天一直下雨，这个工厂附近都是黄土路，被雨水一淋就会变得泥泞不堪。这里这么偏僻加上凶手还要把尸体运过来，怎么着也得开车，这样一来就不可能不在工厂内部留下轮胎的痕迹。 “一点痕迹都没有？”丁灵凌问道。 “那倒也不是。地面上留有刮擦痕迹，把轮胎印全部弄干净了。看样子是凶手在自己车子的轮胎后面装了用以扫除轮胎印的挡板，自动把印记给刮干净了。”冷清风回答道。 “凶手心思缜密，下手没有迟疑，又能干净利落地把人脸皮剥掉很有可能有医学外科背景。我建议从有医学背景的人去查，看看有医师执照的人里面有没有独居的男性，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否则也不可能买得起用来犯案的车和给死者穿的衣服。” “确定凶手就是男性？”冷清风问道。 丁灵凌点了点头：“这些受害者身材虽然苗条，但是身高都在172-175cm左右，对于女人来说这种身高的人很重，女性很难搬得动。尸体所呈现的打扮很统一，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单独的审美，所以也不太可能有同伙。对了，凶手很有可能伴有中度强迫症，从死者统一的大红色指甲油可以看出。但是他的强迫症具体表现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等发现了嫌疑人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求花花，求收藏，mua=3=！ 第11章 人皮面具02 废弃工厂的那十四具女尸很快被送到了警局，丁灵凌特意叮嘱搬运尸体的警员一定要非常小心，千万不要弄乱了尸体身上的装饰，因为对于这个案子的这个有强迫症的变态杀人凶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自有他的一番道理的。 m.a.c虽然一直处理比较诡秘的案件，但是从来没有一口气收到这么多尸体，楚侨的法医室摆不下这么多尸体，只好管楼下的重案一科借了一间法医室存放多余的尸体。盛装打扮的女性尸体齐刷刷的摆了一排，乍一眼看去像是一排比例仿真人的芭比娃娃，何其壮观。 如果说生死自有天定，那凶手杀人似乎也冥冥中遵循了某种天意，任何滔天的罪行也就有了谅解的余地。但人类社会又有既定的法则，众生平等，谁都没有资格为了一己私欲剥夺他人的性命。 尸体只是失去了灵魂的残骸，从心跳停止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受灵魂的主导行走在这个世间。没有灵魂的躯壳看似已经无用，但尸身上所留下的痕迹却是**主人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讯息，法医的工作就是用他们专业的知识解读这些不幸身亡的人身上留下的痕迹用以将穷凶极恶的歹徒绳之以法，以告慰魂归天际的亡灵。 重案一科的法医姓孙，单名一个允字。从事法医工作已经三十年了，是警局乃至整个a市都颇有名望的老法医。孙允平时喜欢在下巴上留一小撮胡子，最近心血来潮把胡子给剃掉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用手对着空气捋一捋。他老人家听说m.a.c来了这么件诡异的案子兴奋得连退休申请都撕了，拉了楚侨两个人在法医室一呆就是一整天。 m.a.c办公室，几个人啃着丁局送来的慰问葱油饼各自奋战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分析案情。 “铃铛，你说老孙和楚侨那两个人是不是有点兴奋得不太正常？这都中午了，两个人连饭都不出来吃。”方兑敢对天发誓他在孙允和楚侨关上法医室的门之前他们眼睛里闪着的光跟老鼠掉进油瓶里所放出的那种事一样一样的。 丁灵凌挑起眉毛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说法是——要想抓住变态，那就得比变态更变态？” 沈晋相当赞同：“楚侨和老孙的道行不知道比一般变态杀手要高上多少倍，现在两人估计一起在法医室一边欣赏尸体一边啃大饼呢。” “我靠！这么重口？！”方兑看了眼自己吃到一半的葱油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浪费国家粮食，把剩下的那一半贡献给了垃圾桶。 “待会儿你负责倒垃圾。”冷清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边啃饼子边发号施令，他可不想过几天满办公室地追杀蟑螂。 沈晋只猜对了一半，孙允和楚侨这一个法医界的泰斗一个法医界的新星两个人并没有在法医室啃大饼，他们俩的午饭比办公室里那些人可高端洋气得多——叫了麦当劳外卖。 外卖小哥接到订单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订单上分明写着： 下单人：楚侨 地址：a市警局十五楼m.a.c谜案处——法医室。 订单内容：巨无霸餐一份，麦乐鱼套餐一份。外加两份大薯。 备注：1.请多拿几包番茄酱。 2.请务必派出胆子最大的外送人员。 楚侨的法医室不大，站在门口就能将法医室里面的样子尽收眼底，解剖到一半的尸体就这么放在解剖台上，本来就面目全非的女尸还被楚侨他们两个开膛破肚鼓捣了一半，加上强力的空调，法医室里的气氛鬼森森的。 在店里划拳输了的外送小哥叫苦不迭，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紧张到不行的送餐小哥在楚侨打开法医室的门那一瞬间很不幸地……看见了屋里的情景，登时吓得浑身哆嗦，连钱都不收了。把装满了食物的袋子往楚侨手里一送，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妈——妈——咪——呀！’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临跑前还不忘扔下厚厚一沓有效期截止至明年底的肯德基外送优惠券。 楚侨和孙允这一老一少都同样嗜吃薯条如命，吃法还很讲究，首先要在整包薯条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番茄酱，然后一口咬下去，吃得满口土豆香。 这种吃法有个弊端——吃得一时爽，但是嘴边会沾着大片番茄酱，鲜红黏稠的液体就这么沾在嘴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在法医室吃尸体。 一共有十四具尸体等待解剖，但法医只有两个，他们俩就算连轴转也得花上不少时间才能验完尸。为了不浪费时间，冷清风让楚侨给每具尸体取dna样本，解剖的同时在警局dna库里比对。尽快确定死者的身份有助于更快的找到凶手的讯息。 林尧的超级计算机屏幕上正快速变换着数字，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看样子dna比对还没有结果。 冷清风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下面各个分区派出所，但意外的是都没有本市失踪人口的报告。 “楚侨说根据尸体骨骼的生长情况，这些死者死亡时的年纪大约在18-22岁之间。这个年纪的女生应该还在念书吧，最早的那个已经死了快两年了，失踪这么久怎么也没人报案？”冷清风皱着眉头用笔划掉已经确认过的派出所名字。 “会不会都是孤儿？凶手连轮胎印的痕迹都很小心地清除掉了，在选择被害人的时候肯定也会考虑风险因素，八成挑的女生都是无亲无故没人牵挂的高危人群。”沈晋分析道。 丁灵凌眨眨眼，放下手中的抛尸现场照片，问道：“楚哥好像说过最新鲜的那具尸体的脚上被涂了502强力胶，把舞鞋牢牢粘在被害人脚上，所以警员在搬运尸体的时候鞋才没有掉。其他的尸体随着尸身的腐烂，鞋子也松脱了，但是会不会存在一个可能——所有尸体的脚都被涂了强力胶，目的就是想要固定住那种没有脚背上没有带子固定的舞鞋？” 方兑兴奋地说：“凶手肯定是个恋脚癖！我看过这方面的资料，恋脚癖就是以通过和异性的脚或者与异性的脚有接触的物品进行接触来产生性刺激，从而达到某种满足的特殊癖好。” 冷清风拿起电话继续排查失踪人口信息，修长的指头用力戳着电话按键。沈晋和丁灵凌一起低头继续研究抛尸现场照片。林尧叹了口气，非常娴熟地揉了揉方兑的脑袋，说：“凶手都把人家脸给剥了，你说他恋哪……？” 方兑恍然大悟，像只被人嫌弃的小狗似的把肩膀耷拉下来了。 林尧护短，最见不得方兑这副受委屈的模样。立刻开始哄小狗似的哄人：“你也没说错呀，虽然他把脸剥了，但也不见得就不是恋脚癖了。只不过他可能爱脸比爱脚更多一点而已嘛。” “嗯嗯！我就觉得嘛，凶手特意给这些女孩子脚上涂了强力胶来固定舞鞋，肯定是有什么含义的！”方小狗很容易就被哄开心了，又兴致勃勃地投入了案件分析中。 “鉴证科那边传消息来了，说是在其余尸体的舞鞋里面也发现了强力胶遗留的痕迹。”冷清风点开警局内网的即时通讯界面向众人通报调查结果。 “用强力胶把死者的脚和舞鞋紧紧粘在一起……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在强调死者的身份！”丁灵凌一拍桌案站了起来，直奔林尧那边。 “另开一个搜索界面，查一下市里那些不太正规的艺术培训院校近两年因为长久旷课被学校单方面开除的学生资料，特别是舞蹈系的！” 汇总一下现在所有得到的信息——失踪的女生被判断年龄都在18-22岁之间，一般来说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应该在读大学。这些女生的身材都很纤瘦高挑，脚部还被特意用强力胶粘上了舞鞋，这十有□就是学舞蹈专业的女生。而她们所就读的学校又不会是特别正规的艺术院校，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学校就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学生失踪并报警通知家长。这些资质不全的艺术培训班大多都不会给学生办正规学籍，至于学生不见了，学校也不会很上心地去找。 “有了！”，林尧缩小了查找范围，电脑很快锁定了一所名叫‘银光舞蹈培训学校’的民办舞蹈学校，“这个银光说是学校其实根本没有在教育部备案，充其量就是个民间业余舞蹈培训班。” “我黑进了他们学校的内网，查到他们学校这两年因为一直旷课被学校退学的学生有二十六个，其中十二个经过警局身份证信息的交叉查询，查到了现在的住处。剩下的十四个学生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下，到处都没有她们的踪迹。”林尧是个电脑高手，在警校的时候就经常黑进教务处的主机帮哥们消掉不良记录，当然，最后肯定是被发现了，只不过学校很重视他这个无师自通的电脑天才，明罚暗赏把他送去了美国进修了一年，回来就进了m.a.c效力。 “你去楚侨那里扫描一下那些尸体的x光，回来做个初步的容貌成像，如果跟那个银光学校的留档有几分像的话我们就可以申请对他们进行搜查了。”冷清风其实对这事已经有八成把握了，那些可怜的女生笃定就是这银光学校的学生，否则哪有那么凑巧这银光学校退学的那些人里就有十四个人间蒸发了。 “沈晋，你下午跟我去银光学校走一趟。”冷清风舒展了一下身子骨，将一双大长腿斜斜地架在桌子上。逆着光眯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看向沈晋，沈晋刚刚吞下最后一口饼子，捏着饼的指尖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一点油。沈晋习惯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殊不知他这个小动作已经悉数落在了冷清风的眼里，后者恍如盯着美味可口的猎物般舔了一下獠牙。 方兑回头本想看一下林尧的电脑上的资料，却正好看见队长大人眼冒绿光，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表情。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妈妈呀！！！现在还没到满月吧？！队长怎么像是要变狼啦？！！！！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花花捏> <？ 第12章 人皮面具03 林尧从网上查好了银光舞蹈学校的地址，顺手打印了一份招生简介给沈晋他们。 舒服地靠在冷清风车里的羊毛垫上，沈晋龇着牙看见车里的储物柜露出一截白色圆柱形像是口香糖的盒子，顺手往里一摸，摸出了一盒薄荷味的益达口香糖。耍帅一般倒出两粒往上一抛，接着仰着脖子张嘴，两粒口香糖精准无误地落入了沈副队的口里。 大嚼特嚼着从冷清风那顺来的口香糖，沈晋忽然犯抽学电视广告，笑得一脸灿烂对冷清风说：“饭口来两粒！” 冷清风没有接话而是用一种毛毛的眼神看着沈晋，沈晋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也觉得自己是抽得厉害了点，讪讪道：“你不是不喜欢别人嘴里有味么，就吃你两粒口香糖，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冷清风还是没有说话，眼睛转而盯着前方的路。 沈晋当然知道腰缠万贯的冷家二公子肯定不会因为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生气的，可是冰山自有冰山的个性，谁知道他又哪触了这座冰山的逆鳞。 冷清风扶着方向盘，沈晋难得乖乖地缩在副驾驶座上拿着银光学校的招生简介看，假装认真工作。直到他们的车开过了第八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冷清风才低声来了一句，“你，很好闻。”声音低得如蚊咛，几乎不可闻。 “哈……？”沈晋正专心看着手里的招生简章，没有听清冷清风说了什么。但转头看向冷清风，人家正坐姿端正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开车。沈晋晃了晃脑袋，大概是自己幻听了吧…… “三年制专业舞蹈培训学校，与国内外数十个艺术团有合作关系，优秀毕业生可包进着名艺术团……挺有诱惑力的呀。”沈晋合上那张宣传单，“这种艺术学校学费肯定不便宜，但是交三年钱毕业以后找工作不愁也还算划得来。” 冷清风对这种宣传语嗤之以鼻，这种有煽动力的话都是骗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的。就像参加高考完的学生，信箱里会莫名其妙收到n封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书。里面基本的学校简介也都是说什么包实习包分配。其实都是把大学生当免费劳动力，读书的时候美其名曰是让你去“实习”，不用给钱就让你去上班。等你要毕业了，人家来一句“你不够优秀”拒绝帮你入职。哭都来不及还没法子告他们，因为人家白纸黑字写着呢——“优秀”毕业生包分配。谁让你不够“优秀”呢。 林尧给的地址是春晖路23号，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学校可比一般的业余培训学校气派多了，虽然比不上正规的综合制大学那么大校园，但还是有封闭的校园。冷清风给门卫出示了他的警官证，被放行了。 “还别说，这学校挺大的。”沈晋把车窗打开探出头去看。 冷清风一只手伸过去揪着几撮沈晋后脑上渐长的头发把人给揪回了车内。 “不要把头伸出去，危险。”冷清风淡淡地说。 沈晋撇撇嘴，最近这座冰山越来越像不对劲了，对自己就像幼儿园阿姨看小孩似的，不止每天早上要检查他有没有好好吃早餐，连变天加衣服这种事情都要通过短信通知。沈晋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生怕自己有点小病小灾的没人接他的班。 那一头冷清风也很纠结。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对这个身边女人不断的花花公子产生了异样的感觉。看不惯他流连**，看不惯他偶尔会穿沾着女人香水味的衣服来上班，看不惯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喜欢拼命抽烟，看不惯他起晚了就不吃早餐，看不惯他天冷了也不知道加衣服……明明不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却偏偏和沈晋杠上了。看不惯他这么多事情，却又对他讨厌不起来，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喂，开过头啦！”沈晋好心提醒正在神游太虚的冷清风。 “哦。”冷清风把车停下，开了车门出去，嘴里咬着茶色的墨镜，右手随意地扫过衣服的后摆荡出波澜，再顺手把车门“砰——”的一下关上，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帅！身为男人沈晋也觉得冷清风很帅。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让冷清风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优雅，再糅合他冰山般的性格，他的优雅中又渗了些不羁。怎么说呢，那座冰山——一举一动都是风情。 当然了，沈晋完全不觉得自己欣赏男人有什么不妥，他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自然要时时汲取新鲜营养让自己变得更有魅力，这样才会更受女人欢迎嘛。今时今日，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把冷清风当做主角做的那个春梦，凭着他粗如麻绳的神经把那件事解释为自己禁欲太久一时迷失，然后忘得一干二净。 沈晋下了车，想学冷清风那样潇洒地关车门，可惜总觉得差了一口气。 冷清风仰着头看眼前这栋七八十年代风格的老式楼房，这栋楼一共有三层高，楼的侧面墙壁上有金色字牌写着“行政楼”三个字。 行政楼虽然外表破旧，但里面却装修得十分豪华，进门处是自动门，里面装了中央空调。一楼的大厅两侧装上了玻璃展示柜，里面放了大大小小的奖杯，还有很多穿着漂亮的舞蹈服的学生在舞台上的照片。 “哟，这是和宋祖英的合影呢。”沈晋指着一张照片让冷清风看，“还是学生就能给她伴舞应该算是挺牛逼的吧。” 冷清风看了眼照片没说什么，自己走到楼梯旁的楼层指示牌看了眼：“校长办公室在三楼，走吧。” 现在已经过了暑期招生的旺季，但二楼的招生办还是零星的来了几个带孩子报名的家长。冷清风和沈晋径直穿过他们走到了三楼。 三楼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从里面隐约传来年轻女子和中年男人的笑声。 沈晋一挑眉，大白天的干啥呢。 冷清风皱着眉伸手“咚咚咚”地敲门。 “谁他妈不识抬举现在敲门，没听见老子正忙着吗？！给老子滚！”里面传来中年男子很不耐烦的声音。 妈呀，这下惨了。沈晋幸灾乐祸地想，冷清风脾气不好是众所周知的，居然有人敢对他不耐烦，待会儿冰山变火山玩爆发就好玩了。 果然如沈晋所想的一致，冷清风一张俊脸由本来的白皙渐渐变黑，只见他优雅地收回自己的爪子，抬脚往门上就是一踹，木质的门发出“吱嘎——”一声惨叫，从门脊处开始出现裂痕。 “哐当——”，陈旧的木门终于放弃了挣扎从门框上掉了下来，斜斜地卡在了门口。 “我x你大爷的！你谁啊！老子报警了！”房内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地冲了出来要和把自己门给拆了的冷清风理论。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警察。”沈晋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赶忙拦在冷清风和那男人中间，生怕那座最近内分泌不调的冰山真的把人给削了。 那男人定睛一看，这俩人果然是警察，立马蔫了。讪讪地把两人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手偷偷伸到背后朝里面衣衫凌乱的女孩挥了挥，让她赶紧离开。 沈晋在校长办公室扫了一眼，呵，真豪华啊。居然连酒柜都有，里面放了不少看起来就特高端的洋酒。沈晋常在lust喝酒，对洋酒的价钱有个大概的印象。校长这一柜子的酒少说也值个小一百万的。 “李校长是吧，”沈晋看了眼办公桌上的铭牌，写着——银光舞蹈学校校长许保全的字样，“大白天的好兴致啊，那小姑娘该不会没成年吧？” 许保全一听汗都快吓出来了，连忙解释：“哪……哪的话，成年了，成年了。” 沈晋耸了耸肩：“哦，那我倒是看错了。看起来挺成熟的，也不像是未成年。” 许保全松了口气，连声称是。 “做校长好啊，能喝得起这么贵的洋酒。”沈晋隔着酒柜玻璃眯着眼睛往里看。 许保全一听，这难道是在暗示他破财消灾？虽然还不知道这俩警察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来的，但许保全心虚，连忙谄媚地说：“哪里哪里，都是朋友送来尝尝的，不值钱，不值钱。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就送两瓶给您尝尝？” 沈晋冷笑一声，用手敲了敲玻璃道：“你这是贿赂警察！犯法！” 许保权被他这么一上一下地耍，只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冷清风一直站在边上，心里那叫一个解气，沈晋这是在给他出气呢。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虽然都是队长的职务，但两人处理问题的风格迥异，这么说吧，冷清风是直来直去的类型，不爽就是不爽，处理问题来会直戳人要害，简单粗暴。而沈晋跟他不一样，沈晋从外表上看那是相当的贴近群众，又常年挂着微笑，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种人往往面上看着无害，实则腹黑。就像刚才沈晋耍许保全似的，跟猫咪逗老鼠一样，一放一收，让人感觉像坐云霄飞车一样惊险。 “哼，今天就不追究你的那档子事，以后再也不准犯了！”沈晋眯起一双猫眼威胁地盯着许保全。 听沈晋这么说，许校长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哪敢说个不字。 “不知道两位今天来我们学校有什么事情？”许校长战战兢兢地问，眼睛既不敢看冷清风也不敢看沈晋，这俩活脱脱的黑白无常。 “你把这些学生的档案都调出来，包括入学之后的演出记录和违纪信息等等，越详细越好。”沈晋把林尧打印出来的受害者名单拿给许保权。 许校长看了一眼名单哆哆嗦嗦地说自己只是挂名的校长，并不实际管理学生。吃了冷清风一个眼刀子的许校长立刻想到找个熟悉业务的人来帮他们查案，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教导主任杨倩。 杨倩的办公室就在二楼，接了电话没两分钟就上来了。 杨倩的年纪跟冷清风他们相仿，比之许保全多了少了些市侩，多了丝艺术气息。听了他们俩的来意之后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带着他们往档案室走。 “很抱歉，我们学校的人事档案系统今年才刚刚建好，人员录入还没有完成。所以今年以前的学生资料都得查阅纸质档案。”杨倩打开档案室的门，领着沈晋和冷清风进去，几个人按照学生名字的汉语拼音首字母找，很快就把十四个人的档案找全了。 “对了，”杨倩打开那些人的档案，看了看照片说，“这些孩子我好像有点印象，都是拿过桂花奖章的孩子。” 沈晋问：“什么是桂花奖章？是你们舞蹈界的比赛吗？” 杨倩摇摇头说：“我们学校采取月度评选机制用来鼓励学生上进，也就是每个月会在校内进行评比，选出本月最优秀的学生进行表彰，给的奖励就是桂花奖章。等到学年末，再从这些孩子里面选出年度最优秀的学生分别给金银彩光三个奖章。” “这些孩子真的都不幸身亡了吗？”杨倩说话有些僵直，似乎真的为她们的遭遇而悲伤。 沈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个案件警方还在调查之中，也不完全排除找错了人的可能性。” 杨倩哽咽道：“最近这两年半数得了桂花奖章的孩子不久之后都会离开学校，我还以为是她们找到了更好的出路所以不来学校了……没想到……” 杨倩的话让冷清风和沈晋都感觉事有蹊跷，连忙追问：“这么说你们早就知道她们失踪的事情？” 杨倩点了点头，道：“虽然说我们学校的清除学籍制度是按旷课三个月来算的，你也知道的，我们搞艺术的机动性很大，并不非要学校毕业才找得到工作的。我们学校以前就有很多优秀的学生在演出的时候被艺术团看中，直接要了去，也就自然不再上学了。所以她们走了我们也就只当是找好了工作不回来了，她们……真的是非常努力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滚来滚去求花花~~~~ 顺手再包养一下阿虎吧>/// 第13章 人皮面具04 “对了，这些孩子都住学校宿舍吗？”沈晋问。 杨倩点了点头，说：“虽说我们学校只是舞蹈专科学校，但是对学生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学舞蹈的人要注意保持身材，所以除了住宿，连一日三餐也是由学校食堂专门的营养师负责的。按学校规定，学生在大三最后一个学期之前都必须住在学校宿舍接受统一管理。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学生们也陆续回来了，我可以带你们去宿舍楼转转，你们有什么情况还可以问问她们同寝室的孩子们。” “那就多谢啦。”沈晋笑着感谢杨倩的热心。 银光的学生宿舍坐落在行政楼外围，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宿舍楼一共两栋，环抱起来的双子楼设计，中间有个小小的庭院，里面居然还塞下了一座假山和池塘，东西虽小但景致却全，当真是好山好水好风光。 杨倩找宿管阿姨要来了钥匙，带着沈晋和冷清风去了几天前死亡的女生胡蝶的寝室。宿管阿姨手里的要是存了4把，说明她们寝室还没有人回来报道。 “也就她的寝室还在，其他人失踪多过三十天，我们就把寝室给清空让给新入学的孩子住了。”杨倩抱歉地说，银光学校在业内口碑比较好，毕业之后的就业情况也跟它的招生简介相差无几，所以来报名的学生几乎要挤破了头。 沈晋点点头，表示理解。 “喏，这就是胡蝶住的203房间。”杨倩用要是打开了房门，“我还有点事情要办，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就自己看吧，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杨倩朝沈晋伸了手。 沈晋了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杨倩接过手机，在沈晋的手机上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按了拨出键，等自己包里响起了音乐再还给沈晋。 杨倩走了之后，沈晋走进宿舍四周观察了一圈。虽说是四人间，但因为都是女孩子在住，所以收拾得特别整洁。书桌上摆着女孩子喜欢的流行小说。墙上还贴满了明星的海报，床底下还藏了一小袋零食，恐怕是几个小女生吃不惯清淡的控制体形餐，偷偷带进来的。 “哟，这里的住宿条件真不错啊，还有空调。”沈晋响起他当年在警校的生活。 那时候他和江英两个人住一个寝室，寝室楼一共六楼，他们的房间在六楼的最边上。他们那个年代的大学宿舍不要说空调了，就连隔热层都没建。没到夏冬两季那就是要人命的难熬。夏天的时候室内温度超过四十度，坐在屋里还没一会儿就浑身是汗，好在他们每层都有两个隔间洗澡，于是两人每隔一个小时就去冲个澡降温，只是没过几分钟就又浑身是汗了。 到了冬天更惨，他们顶楼的就是人肉保温层。五楼以下都还好说，他们那层室内都零下，好不容易排队打上楼的热水没过几个小时就全凉了。更夸张的是，他们洗完晒在阳台上的秋裤一夜之间冻成了冰，举着裤脚可以当剑使。于是整个寝室四个**青年人手一条分不清是谁的冰冻秋裤在寝室玩武侠游戏。 “嘿嘿。”想起读大学那会儿好玩的事，沈晋是一肚子舍不得那些哥们。除了江英经常能见着，其他两个哥们都一个进入了特种部队，一个调到外地去了，再加上他自己也很忙，毕业这些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冷清风见沈晋自己在那乐着，不觉有些吃味，还以为他是因为杨倩拐着弯要他手机号而乐的。平时沈晋在酒吧里跟漂亮mm嘻嘻哈哈也就算了，反正自己眼不见心不烦。但跟他一起办案的时候总是会遇上一些案件相关人跟他勾勾搭搭的，每次沈晋还都很绅士不会直接拒绝，直叫他心烦意乱。 沈晋光顾着回想自己的大学生活了，哪知道自己身后冷清风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一转过身就看见冷队一张俊脸又朝着包拯的颜色发展了，心里咯噔一下，这大少爷又哪里不爽了？大老爷们天天这么别扭可不是个事，索性回头让铃铛给他看看，千万别年纪轻轻就更年期综合症了。 两人在寝室里各怀心思地找线索的时候，门外传来拉杆箱拖地的声音。两个女生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呀，你们是谁？”穿蓝衣服的女生讶异地看了眼沈晋又看了眼冷清风，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最后还是停在了冷清风身上。而她身后穿红衣服的女生更是用双手捂着脸，满脸通红地直盯着冷清风看。 沈晋扶额，冷清风那张脸果然是少女系的杀手。自己嘛……那就是熟女系的…… “同学你好，我们是警察，来你们寝室查案的。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问你们几个问题吗？”沈晋回答道。 蓝衣服女生笑吟吟地说：“好呀，但是在此之前要麻烦警察叔叔一件事……” 一楼—— 沈晋满头黑线地看着眼前几个硕大的行李箱，女生读个书到底要从家里带多少东西来啊。而且！为毛指定要他搬？！冷清风呢！没看见冷清风的肱二头肌比自己发达了不知道多少倍吗？！ 虽说沈副队长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可是拗不过小女生的哀求，还是分两趟把她们俩的行李全给搬上来了。 沈晋拖着最后一只箱子进屋喘着气，好在她们的寝室只在二楼，要是跟他似的住在六层还不把他累死。 冷清风站在寝室里与两个女生交谈，两个小姑娘极其热情地问东问西，还时不时地发出“啊——好帅呀！”“你们警察真的好厉害呀！”这种惊叹。 沈晋一脸郁闷，这冰山也不知道帮自己一下，光顾着和小女生套近乎。虽说这是他们办案接触案件相关人的惯用伎俩，但是沈晋还是有点不爽，莫非自己的魅力真的一辈子比不过冷清风？ 不知为何，从眼角的余光看见沈晋气喘吁吁的样子，冷清风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眼角勾出一个弧度，自然地露出了蛊惑人心的微笑。就是该多耗耗他的体力，省得天天出去勾三搭四！ 沈晋被冷清风这一下好一下坏的心情弄得一头雾水，但他又不是心理专家，也没办法解读冷队长复杂多变的心情，只得先老老实实地查案。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沈晋问那两女生。 “我叫袁媛。”蓝衣服的女生活泼地说，又指着红衣服的同伴介绍道，“她叫路杏。我们都是大二的学生。” “对了，你们说是来查案的，是不是我们寝室暑假失窃了？”袁媛歪着头问道。 沈晋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们是刑警。” “啊！”路杏很快反应过来沈晋的言下之意，失声叫了出来。 袁媛看了一眼跌坐在寝室床上的路杏，很快也明白了过来。扶着桌子也跟着坐到了床上。 “那……到底是谁……？”袁媛颤抖着发问，她们寝室一共四个人，除开她们俩安然无恙地呆在这里，那就是其他两个女生出事了。 “是小蝶还是璐璐？是不是她们出车祸了还是……？”袁媛急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晃，毕竟是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姐妹，要是…… 沈晋沉默了一会了，脑子里正在飞速地选出最合适的措辞来讲明现在的情况。 “是胡蝶，她死了。”不等沈晋开口，冷清风直接说了出来。 沈晋瞪了他一眼，跟小女生说话要委婉！委婉！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女朋友！ 眼眶红红的路杏和袁媛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晋撇撇嘴——看吧，这下麻烦了。 冷清风抱着胳膊望天——反正你对哄女人比较在行，你哄吧。 沈晋被冷清风气得在那磨牙，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两个女生哭得厉害，不停地抽泣，他怎么劝都停不下来，只好负责给她们俩递纸巾。 “她……她到底是怎么……怎么死的？”路杏先缓了过来，咬着牙问冷清风。 这次沈晋眼疾手快，在冷清风那双薄唇开启之前先给人捂住了。胡蝶死状那么凄惨，别说这俩小姑娘了，就连他们刚到现场的时候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种事情还是不要信息透明化了，免得再把这俩女生吓着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初步判断是他杀，所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忙来排查嫌疑人。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胡蝶平时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沈晋问。 “结仇？”袁媛重复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小蝶虽然是孤儿，但性格一点也不孤僻，平时大家有点什么事她都热心帮忙。而且她练舞也比别人都要刻苦，她一直说……念书的钱都是好心人资助的，她一定要努力成为优秀的舞蹈家，以后赚很多很多钱回馈社会……呜……” 沈晋和冷清风同时皱眉，这姑娘心里多阳光，多好。 路杏也叹息道：“是啊，小蝶在放暑假前刚刚得到星光剧团的通知让她去复试呢。我们这些姐妹都羡慕得很，但是也心服口服，谁让小蝶比我们要努力几百倍。” 星光剧团？沈晋抿着唇思考，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亲们，今天更晚啦·~因为我晚上一回家就累得睡过去了oyl 第14章 人皮面具05第二更 路杏和袁媛两人边哭边讲述了胡蝶平时为人多真诚善良，多么积极上进。 沈晋和冷清风两人越听越觉得可惜，多好的苗子就这么没了，同时更坚定了信念要尽快抓到凶手，将之绳之以法。 “你们要是还想起什么事情，不管重不重要，只要觉得可疑就马上打电话给我们，知道吗？”沈晋见两个女生一直在哭，也再问不出什么，就打算先去别处找线索。 “嗯……我们会的。那个……”袁媛哽咽地说，“能不能把冷大哥的电话给我们？” “……” 沈晋无语望天，冷清风看了眼沈晋，后者正望着天呢，于是从提包里拿出了纸笔把自己的手机号写了下来。 沈晋看了眼受害女生名单，发现还有一个女生是在大二失踪的：“失踪的大多是大三的女生，她们的室友早就搬离了学校，我已经让林尧查她们的联系方式了。还剩一个上个月死亡的女生，叫莫琳琳，她也读大二。她的室友应该还在学校住，咱们去看看。” 莫琳琳的寝室在双子楼的对面那栋，这两栋宿舍楼只有一楼和五楼之间能互通。两人只好先下到一楼再从庭院穿过去。 走到一楼，他俩看见一个瘦弱的女生正吃力地把她的行李箱一级一级台阶往上搬。 沈晋见不得女生遭罪，挽起袖子上前准备帮忙。 谁知那女生完全不领情，简单说了声“不用”，转身继续自己奋力搬着箱子。 真不可爱啊，沈晋心里嘀咕，现在这种自立自强的女生已经很少见了。 冷清风看沈晋吃了瘪，心里乐开了，花花公子也有碰钉子的时候。 “是502吗？”冷清风边爬楼边问沈晋。 沈晋点头，“别用轻功，小心吓着女孩子。” 沈晋指的是冷清风那种两步跨上半层楼的爬楼方式，那家伙的体能绝对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 “你们要去502？”落在他们下面半层的那个女生忽然朝他们喊了一句。 沈晋眨眨眼回头看：“是啊，难道你认识住在502的人？” 那个女生放下行李箱，把自己的眼镜往上推了一下，静静地看着两人说：“我就住502，你们有什么事？”女生自我介绍叫欧阳燕，是502的住户之一。 沈晋和冷清风掏出警官证对那欧阳燕亮了身份。 “警察？是莫琳琳那贱人惹出了什么麻烦吧？”欧阳燕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两人的证件，不耐烦地说。 沈晋和冷清风两人对视一眼，有戏！ “莫琳琳她已经不幸身亡了。”这是沈晋今天第二次通知死者的死讯，本以为欧阳燕会跟路杏和袁媛一样嚎啕大哭。谁知欧阳燕只是顿了顿，然后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往上搬行李。 沈晋提出要帮她抬行李，这次欧阳燕没有拒绝，三人很快就到了五楼。 “进来吧。”欧阳燕从挎包里掏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刚进门沈晋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是一种极端的不和谐。如果说先前的203室里面的摆设是普通小女生的喜好，那么这间屋子就是一半极度奢华一半极度简单。简单的那边就只有床板和用报纸盖好的铺盖，墙上雪白雪白的，也没贴海报什么的作为装饰，床前的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东西都没有。而奢华的那一侧摆设就复杂多了，床的四角用来支蚊帐的柱子被包上了粉色的豹纹，上面铺了粉白相间的蕾丝幔帐，看起来就像个小公主的床，根本看不出是学生寝室。而床前的桌子上凌乱地堆满了东西，大多数是一些昂贵的护肤品。还有一瓶刚用了一点的coco mademoiselle，沈晋打开磨砂玻璃瓶盖，轻轻喷了一下，空气中立刻弥散开一丝甜甜的玫瑰香氛。果然是正品，沈晋放下香水，他以前给女朋友买过这香水当生日礼物，从专柜入的，花了十几张毛爷爷。 欧阳燕把谢过沈晋，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布置简单的那一边放下，随意地坐下说：“两位警察同志，我这儿没什么茶水招待，也不跟你们客套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接问吧。” 冷清风挑了挑眉，这姑娘的性子够直接，他很欣赏。跟这种人交流不会绕弯子，直接戳重点，不浪费时间。 “莫琳琳的床是哪一个？”冷清风问。 欧阳燕指了一下那个花里胡哨的公主床不屑地说：“那个打扮成暴发户的就是了。” 沈晋惊愕地看了冷清风一眼，后者皱起双眉，一双薄唇微微抿着，面露一丝疑惑。看来冷清风和他一样不能理解——与胡蝶一样孤儿出身的莫琳琳有足够的钱买这些奢侈品。 “莫琳琳的这些东西都是她自己买的？”沈晋问。 欧阳燕嗤笑了一声，说：“她哪有本事赚那么多钱，还不是她那些金主送的。天天什么都不用干，就等着人送钱给她花。” 沈晋两个终于明白为什么欧阳燕一听到莫琳琳的名字就一脸不屑了，原来莫琳琳私生活不太检点。 不过这也又让他们产生了新的疑惑，一般来说变态杀手选择下手的目标都是比较容易得手的高危人群，比如□街上的流浪汉孤僻的人等等。如果非要说这些受害女生的共性，那就只有一个“孤儿出生”是一样的，但是单就胡蝶和莫琳琳两个人来说，她们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胡蝶勤奋好学，虽然靠着社会资助就读银光学校，但是很上进。而莫琳琳与之相反，她好逸恶劳，凭着自己的美貌勾三搭四，靠着跟自己有染的男人送钱过着奢华的日子。 这两个人按说应该没什么很大的共同点，为什么偏偏都被凶手选中，成为了自己虐杀的目标？ “你知道莫琳琳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吗？”冷清风问。 “那多了去了。”欧阳燕掰着指头算，“她甩了的前男友加起来就有一打，还有跟同年级的人争桂花奖章也得罪了不少人。” 沈晋想想也是啊，莫琳琳行事这么张扬不得罪人也怪。不过银光学院不是最看重学校名誉的吗？再怎么跟那个姓许的色校长有一腿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实力就能得到象征每月最高荣誉的桂花奖章吧，况且那个奖章除了鼓励意义，并没有实际的奖金。 显然冷清风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冷清风问欧阳燕：“莫琳琳的舞蹈水平很好吗？” 欧阳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这显然是她不愿承认但是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她的古典舞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这种三天两头翘课陪男人不去练舞的人会有那么好的舞技。” 沈晋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天赋吧。真是命运弄人，有些人深信勤能补拙，天天呕心沥血地钻研学术，到头来还不如别人晚上做了个梦来的灵感强。欧阳燕大概就是那种踏踏实实听从老师指导练习的人，这种人一般会表现得四平八稳，但是比起那种有天赋的人，这种人的舞往往缺少了一点灵气。而这宝贵的一点灵气偏偏是莫琳琳与生俱来的，这大概也就是让欧阳燕最郁闷的地方吧。 沈晋不知为何忽然心里一动，脱口而出：“是不是莫琳琳也进了星月剧团的终选？” 欧阳燕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她是放假前一个月接到复试通知的，拿到通知以后逮着每个认识的人都炫耀了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似的。” “星月剧团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么感觉你们都抢着进去一样？”冷清风不解，他不太关注舞台剧这方面的事情，而且学跳舞的不是应该进歌舞团吗？为什么会进这种演舞台剧出名的剧团？ 欧阳燕解释说：“现在学舞蹈的人实在太多了，要出名很难。运气好的可以混到独舞，运气差点的一辈子都只能跳群舞。星月剧团是市里老牌的舞台剧团，以前都是以演古典剧出名的，前几年换了个年轻的团长，叫什么我给忘了，这个团长思想超前，组织团员排了几出糅合古典和现代舞进去的新型爱情舞台剧，立马红了。参与了演出的团员也个个都成了大腕，再红一点的基本都去混电视圈去了，据说几年他们团又有几个女团员被大导演看上准备拍电影去。” 沈晋一挑眉，乖乖呀，都跑到大银幕上去了，果然是鲤鱼跃龙门啊。也难怪这一个个的都卯着劲要进这个星月剧团。 等一下，沈晋脑子里出现了一道闪光，这个星月剧团……对了！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这名字特别耳熟，原来他在行政楼一楼的照片展示柜里看到过这个团名。有好几张照片都是银光的学生参加星月剧团的演出的照片，根据时间不同，还分别出现了几个受害者的照片。 “走！回局里！让林尧查查这个星月剧团！”沈晋谢过欧阳燕，拉着冷清风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人皮面具06 虽然还不太明白沈晋到底怎么得出了星月剧团有问题的结论，冷清风还是乖乖跟着沈晋往楼下跑，有时候这家伙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 被冷清风强行系紧了安全带，沈晋被“固定”在副驾驶座上动弹不得，小幅度挣扎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有效果，只得顺从地接受了冷清风的“爱护”，顺便捏了一下只有两块“腹肌”的腹部，沈晋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减肥了。 “为什么？”冷清风问。其实人的第六感并非完全是凭空来的感觉，而是通过现实中微小的各个‘细节’拼凑组合而成的一种既定结果。就像某个外国人类学家发表过一篇文章，说人的记性其实没有好坏之分，看过的经历过的事情其实都被大脑完全记住了，之所以有人记性好有人记性差只是因为每个人大脑对记忆的整合和调取能力有高低之分。 沈晋毫无疑问属于天生大脑对记忆整合及调取能力高的人，虽然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能隐隐感觉某一方面的事情很可疑，但是他的大脑已经自动将他所看所知所感的许许多多个“事实”组合起来，给了他最后的一种“感觉”。 “你记不记得咱们在行政楼下看到了许多照片？”沈晋问。 冷清风点点头，那些照片都是些学生演出合影，学校用来宣传的。 “那些照片并没有刻意按照时间顺序摆放，所以刚开始我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沈晋说，“你知道我记东西是在脑中形成一幅图像的，然后想要再在这幅图像里寻找想要的信息的。” 冷清风又点了点头，这也是m.a.c组建之初他收到几千封简历，最后决定录用沈晋的原因，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特殊能力。沈晋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别人轻易不能发现的线索。虽然他这种能力完全没有继承到他认路上…… “在我想通之前，我脑子里的‘图像’是凌乱无序的，但是当我第二次听到‘星月剧团’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脑子里的图像忽然开始自动抽出这个剧团的几张照片，然后按时间顺序排序。那几张照片内容是报考星月剧团并且通过初试的预备团员在完成复试演出的后台合影。每一张上面都有很多学生，但每一张都恰好有一个脸是我有印象的。”沈晋继续解释道。 “就是被害的女生之一？”冷清风大概明白沈晋是什么意思了。人在初看一张第一次看到的图像时候都会按照自己的癖好去重点关注某一个部分。像有的人会第一眼看比较鲜艳的服装，有的人会看图片上的文字，而沈晋会下意识地去注意他之前看到过的东西，再串联起来形成新的‘图像’，这就完成了记忆串联的第一步。 沈晋点头：“我发现的还不止这一点，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排序，这些照片是每个月出现一张的。换句话说，就是星月剧团每个月会举行一次新团员选拔考试。而这些考生之中功底最好最有希望通过复试考进星月剧团的人就是得过学校桂花奖章的那几个受害者。” 冷清风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也觉得星月剧团选拔考试举办的频率高得不正常。“这个剧团虽然是老字号的剧团，但是真正兴起却是近几年的事情。剧团的规模虽说正逐年扩大，但局限于现在人们的消费习惯，并没有太多的人会亲自去剧场看舞台剧，所以也不应该需要那么多演员。” 沈晋打了个响指表示冷清风完全正确，“这种剧团如果要维持正常开销，它的固定班底包括演员导演编剧灯光等等工作人员不应该超过一百人。特别是演员，一般来说剧团都会按照演员可表演的年龄段区分，在小孩少年男女青年男女中年男女和老年人这几个区域各招募一些人，为了减少演员的工资开支，剧团应该又会采取串演的方式，运用化妆术和一些道具让演员一人分饰几角。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会缺人缺到每个月要举行一次选拔会，而且，从照片上看，这个选拔会选的单纯是年轻的少女。” 冷清风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下巴：“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剧团的年轻女演员消耗得非比寻常的快。” 两人这来去一趟等回到警局已经快下班了，但当警察的哪有朝九晚五的正常的上下班时间，这会儿m.a.c的全体成员全都老老实实留在办公室加班查案。 丁局长下班顺道路过m.a.c，见办公室的等还亮着就进来慰问一下辛苦的手下们。 “同志们辛苦了。”丁局长摸摸他新长出来的短寸胡子欣慰地说。 方兑见顶头上司的上司来了，狗腿地要跑去给丁局长端茶：“今上，您今天怎么有空下来？” 丁局长一手拍在他脑袋上：“不要犯封建主义倒退思想错误，要叫局长。” 林尧把眼睛从电脑屏幕上转了过来，看见丁局长如见亲生父母般亲切，学着方兑狗腿地凑上去摇着尾巴问：“局长，什么时候给咱m.a.c换套苹果电脑啊？咱们现在的处理器还是i3的，跑起数据来太慢了。” 丁局长又摸了摸胡子，老谋深算的眼睛闪了一下，说：“这个嘛，局里预算有限，特警队那边今年进了批新装备用掉了不少钱，你们就再坚持一下嘛。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你们冷队嘛……” 沈晋呼呼笑了一下，丁局这又是把主意打在冷清风他大哥头上了。冷家大哥继承家业做大生意的，有这么个能干的大哥，冷清风作为小儿子的担子自然轻松不少。家里也就由着他做了刑警这么个危险的职业。冷家大哥宠弟弟是出了名的，跑车一辆接一辆送，信用卡也是直接给了张不限额的随便冷清风花。m.a.c处里不少装备也都是冷大哥免费送的，为的就是怕弟弟使着不爽。 楚侨上个月跟队长大人抱怨法医室的通风设备老化，又因为要保持室温，不能随便在这么热的天气开空调，于是里面淤积的尸臭熏得他脑仁疼。冷清风马上尽职尽责地给上头打了报告要求总务处购进更换法医室设备。 报告打上去了半个月都没批下来，冷清风这个有洁癖的人也吃不消了，回家跟大哥聊天的时候随口提了一下。冷大哥一听，这还了得！自己的宝贝弟弟天天上班被尸臭熏得眼睛成蚊香状，每天回来都要把自己淹在浴缸里两个小时才肯出来。于是赶紧让手下从国外进口了五张最新款的验尸床，底部设有通风装置，同时两侧有倾斜的坡度，尸体的血液和尸液可以及时通过凹槽流下去，保证了法医室的空气清新。 就这样，楚侨又恢复了在法医室边工作边吃饭的好习惯。冷清风也停止了自虐式的泡澡习惯。几张新款验尸床加起来价值超过五百万人民币，全都是冷大哥自掏腰包，没花上距离的一分钱。激动得丁局长一宿没合眼，连夜写了份报告给市长，要求颁发“良好市民”奖状给冷大哥。 这不，尝过了甜头的丁局又把主意打在了冷大哥身上。暗示林尧有要花钱的项目可以找冷大哥这个红领巾帮忙嘛。 冷清风丁局这种毫不留情的揩油行为倒是无所谓，虽然他对他们家到底有多少钱没什么概念，但是就他大哥三天两头买架送给他要他周末有空就飞去纽约公司总部跟他兄弟两个团圆的无聊行为，他坚信——养个m.a.c还是弄不穷他大哥的。 “丁局，今晚咱们处又要加班，您是不是贡献一下晚餐和夜宵呀？”楚侨验完了尸，正窝在m.a.c的办公室里写验尸报告，顺便揩一下老狐狸的油。 对付林尧方兑那些实诚的孩子丁局长还有些手段，但对楚侨这种能对着尸体下饭的成了精的人就完全没辙了，于是认命地说：“想吃什么列张单子，待会儿我下去帮你们买上来。”请一顿饭换几台苹果电脑，值！——丁局一咬牙答应了。 m.a.c办公室里一阵欢呼，虽说丁局长难得被宰，但他们还是很贴心地只点了警局对面那家小店的盖浇饭，人均……12元整。这其实也怪不了丁局长抠门，谁让他是个典型的“妻管严”，每月工资奖金都不过手就直接给了局长夫人，每月零花钱只有一千。现在物价飞涨，日子难过啊…… “灵凌，你过来一下。”拿着众人点好的外卖单，丁局长临走前把丁灵凌叫了出去。 丁灵凌跟着丁局长走到拐角处的一间闲置办公室里。 “二叔……”丁灵凌乖乖叫人。 “哎。”丁局长慈爱地看了眼出落得标志的侄女，“工作了这些天觉得还顺心吗？” 丁灵凌点点头：“大家多我都很好。而且如您之前在邮件里跟我说的一样，m.a.c的人际关系非常有意思。” 丁局长摸摸她的头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也看出来了，楚侨也早就看出来了，就是那两个迟钝的没发现。不过你也不能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地引导，毕竟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丁灵凌微微一笑：“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要说明一点： 本文的设定是m.a.c创办已经创办了几年之后发生的事情，里面的两对cp——冷清风x沈晋，林尧x方兑的感情早在平时惊险办案中就慢慢积累起来了。他们都不是天生的gay，只不过喜欢上了朝夕相处浴血奋战的对方。再加上四个人都没有互通心意所以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四个人处理这种违背世俗的感情的方式不一样，冷清风林尧和方兑三个人是保持单身全身心工作，而沈晋是属于放纵自己，努力让自己接连不断地有男女之间符合“世俗定义”的感情。 作为他们的上司，丁局长一早就明白了手下这四个人的感情，作为他们的领导和长辈，他内心是希望这些优秀的人才得到幸福的。所以才叫来了自己的侄女——也就是丁灵凌这个心理学家（虽然是犯罪的，自pia）过来暗中引导，希望能让这两对修成正果。 ================================================================================= 喵~铃铛快加油~~赶紧让小冰山扑倒小晋>/// 第16章 人皮面具07 蹭了丁局长一顿晚饭，m.a.c的众人觉得神清气爽，纷纷表示只要丁局肯出钱请夜宵，他们可以加班到明天早上。丁局长数着自己钱包里唯一一张红票子，连忙表示——革命道路还长，同志们还需注意身体。 “老大，今天晚上星月剧团有场演出，咱们要不要去看看？”林尧很没形象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根牙签剔牙，右手滚着鼠标点开了星月剧团的官网。 冷清风正想着要去调查一下这个剧团，有演出最好，今天晚上正好领着这帮俗人去见识一下“高雅”艺术，顺便把底给摸了。 “咦，这个剧团好像是会员制的，非公演场次的票只有会员才有资格购买，怎么办？”林尧把购票界面拖到最下面才发现他们根本连买票的资格都没有。 方兑凑过去看了一眼：“呀嗬，入会费每人每年三万人民币，演出门票另算。” 楚侨讶异道：“光会费就要三万？抵得过咱们几个月工资了。” “这也难怪咱们以前没怎么听过这个剧团，敢情人家像是私人会所似的，专门赚有钱人的钱，根本不屑在外面打广告。” ，方兑一脸懊丧，嘀咕道：“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吗？” 林尧笑他：“人家练舞蹈的讲究身娇腰柔，就你这水桶腰，连舞蹈学校的名都报不上。” 沈晋挑挑眉，摇了摇头：“艺术怎么能设置门槛嘛，这岂不是把我等平民百姓拒绝在艺术的门外。” 丁灵凌脑子转得快，马上想起来m.a.c里面还是有一个非平民的人的。 “这个剧团收费这么高又运作得很好，肯定是在本市的富人圈中打响了名气的。冷队的哥哥入了这个会也说不定呢。” 沈晋一拍脑门，是啊，冷清风他大哥的主要兴趣除了做生意以外，还喜欢看电影和舞台剧，虽说冷家有自己专门的电影院可供冷家人看，但舞台剧这种东西可不能天天把演员给请到家里演。星月剧团这么出名，还真说不定冷大哥是这里的常客。 冷家兄弟俩虽然感情很好，但是对对方的私生活倒是没有太多的过问，冷清风也不确定他大哥有没有去过这个剧团。 冷清风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1”，拨了大哥的电话。 “小风？找哥有什么事？”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传来冷大哥欣喜的声音。 “哥，你知不知道星月剧团？是个演舞台剧的。”冷清风问。 冷大哥想都没想就说道：“知道啊，以前朋友说那里每个月都出新演员，表演很有张力推荐我去来着，我就加了个会员去了几次。不过实在没劲，里面的主演表现都二流，以后我就没去了。怎么，你忽然对舞台剧感兴趣啦？这个团的演出没什么好看的，你想看的话哥哥周末带你飞纽约看百老汇的演出，那才叫原汁原味。” 冷清风一听自家大哥有变着法子想把他拐到美国去，头都大了，连忙推拒：“我正查案呢，你会员卡搁哪了？” 被拒绝了的冷大哥垂头丧气地在电话那头说：“我办的是白金卡，只要是跟着冷家人就都可以进去，你报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冷清风把情况复述了一下，让大家收拾一下一起去看演出。 林尧关掉网页最后一秒瞄到网页上写的白金会员的价格的时候，瞬间瘫软了。乖乖，老大根本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分明是含着金刚石汤匙出生的！ “老大，我们穿成这样进去不会被人赶出来吧？”方兑看了一眼大家的衣着，全都是一件t恤加牛仔裤，这种高档的地方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要穿正装出席的吧。 林尧把手里的演出介绍卷成桶状在方兑的后脖子来了一下，“冷家二公子驾到，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哪会把咱们往外赶。” 整个m.a.c就林尧和冷清风两个人开车上班，沈晋那是路痴重度患者，人民群众不允许他开车。方兑则是因为住得近没必要开。丁灵凌刚回国自然是没有驾照的。楚侨身为医生，额，如果法医也算的话，为了养生，他天天坚持步行来局里上班。所以m.a.c的六个分别分成了三个一组坐车去。丁灵凌坐了冷清风拉风的跑车，楚侨则跟着林尧和方兑一车。丁灵凌和楚侨相视一眼——呵，咱俩都成了电灯泡。 沈晋坐在车上伸手打开了车灯，展开林尧打印给他的节目介绍单。 “今天晚上演出的剧目是black swan，”沈晋摸摸鼻子，“这个作为舞台剧的话有种剧中剧的感觉，挺难演绎的。” “布什么丝袜？”冷清风专注开车没听清，挑起一边眉毛问，“布做的丝袜能叫丝袜？” 冷清风的话音未落，后座的丁灵凌已经内伤了。沈晋也好不到哪里去，正暗自捏着自己的腮帮子努力不要笑出声来。这也难怪，冷清风这个高帅富各方面都优秀，就偏偏对英文实在是没有天赋，否则也不会直接那汉语拼音缩写当他们处的名字。 “是《黑天鹅》啦，根据前两年上映的电影改编的。大概讲述的是一个芭蕾舞演员为了同时演好白天鹅和黑天鹅这两个截然相反的角色精神出了问题，不过她最终还是完美演绎了那两个角色。”沈晋对这么文艺的片子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当时陪女朋友在家看过，所以依稀记得一点剧情。 “怎么没听说过？”a市是属于文化气息比较浓厚的城市，每次有电影上映的时候都会大肆宣传一番，各个社区的广告栏和公交车上都会贴满了大幅的电影宣传海报。冷清风平时懒得去找，一般都是通过这些广告来选择电影的。 沈晋摊手：“这部片子没在中国上映，这种低成本高口碑的电影比不得商业大片赚钱，所以没有引进。” 星月剧团跟警局车程不算远，在他们谈话间就到了。林尧的车紧跟着冷清风的车也到了。 剧团门前的保安看见冷清风的黑色跑车，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打开地下车库闸门把他们放进去了。 林尧家也算是富裕人家，但显然和冷清风家不是富在一个层面上的。他的座驾是辆白色的奥迪a5。因为车身秀气的外形没少被方兑取笑是女孩子才开的车。 就他这车也要个四十来万，但这完全入不了保安大哥的眼。冷清风的跑车前头刚进去，他这辆就被拦下来了。 “先生您好，我们剧团的地下车库只提供给会员使用，请您出示您的会员证。”保安很有礼貌地说。 林尧磨牙，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 方兑和楚侨在车里偷笑，林少吃瘪的次数和冷清风犯二一样稀罕。 “我们跟前面那车是一起的。”林尧跟保安磨了半天无可奈何地说。 保安讶异地看了林尧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和不可置信，不过最终还是放他们下去了。 林尧开车下去，一张俊脸皱成一团：“这个世界上还是咱们这种穷人比较多吧，哪来那么多冷清风。” 方兑和楚侨一齐白了他一眼——你丫可不算是穷人范围内的。 等林尧下到地下车库被一群世界名车给闪瞎钛合金狗眼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保安会那么怀疑自己会跟冷清风认识了。他那辆a5往这么名车中间一搁，瞬间寒碜了不止一星半点。 下了车，楚侨拍他左肩——万恶的资本主义。 方兑拍他右肩——没事，至少还有我们垫背。 冷清风和沈晋他们早就停好车了，正疑惑后面的林尧他们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下来的时候，听见后面隐约有人在叫冷清风的名字。 冷清风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还真有一个刚从一辆兰博基尼上下来的中年男子在向他招手。 a市虽然很大，但富豪的圈子并不是特别大，而且他们这些世家往往都在政商两界混开了，俗称——黑白通吃。这些世家平时都常有往来，再不熟的通过几次名流宴会也会混熟了。 冷清风眯着眼睛看了那个男人两眼，身穿考究的定制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起来很儒雅，向他挥手的那只手腕上带着钻石腕表，在车库不算强烈的照明下闪着光。冷清风努力在自己脑子里思索，但就是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家里虽然常常办各种宴会，他是能躲就躲。自打爸妈宣布退休环游世界去了之后，家里的大大小小事情都是交给大哥处理，他也乐得清闲。冷家大哥又是出了名的宠弟弟，弟弟不喜欢参加这种社交宴会那就不参加，只要弟弟高兴就好。 那个中年男子迈着很有决策者气质的步子走了过来，亲切地朝他们三个打了声招呼，然后转向冷清风：“小风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季东来，季叔叔。你小时候见过我的。” 冷清风瞅着他的脸，怎么着都想不起来。他们这些世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联姻的也不占少数，他要叫“叔叔”的更是多了去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冷清风放弃了，但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他一句。 那名姓季的男子拍了拍冷清风的肩膀，称赞道：“听说冷家老二不走寻常路，跑去当了警察。你爸妈都说当警察太危险，我倒是觉得挺好的嘛。这不，身材多好。” 沈晋在一旁偷笑，冷清风这是天热露出了胳膊才看得出身材好。等到了冬天把长衣长裤一套，看起来就精瘦精瘦的。典型的“穿衣君子，脱衣禽兽”型身材。沈晋刚进局里就是个冬天，当时他还劝冷清风多吃点，男人别瘦得跟猴子似的。 冷清风本不想跟不认识的人多做纠缠，但听到他提起了自家爹妈想着可能是家里的世交便耐着性子附和了几句。 寒暄了一会儿，季东来问道：“你大哥怎么没过来啊？” “哦，大哥人还在纽约。我今天是带同事们来看演出的。”冷清风回答道。 季东来了然一笑：“你们是来查案的吧？” 冷清风和沈晋同时心一跳：“怎么说？” 季东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因为这个剧团有个传说”，他指了一下沈晋手上的演出介绍上的女主角，说：“《黑天鹅》的女主角这个位置，是受到诅咒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人皮面具08 诅咒？沈晋和冷清风都来了兴致，沈晋在冷清风后腰上戳了一下暗示他继续套话，谁知沈副队这一指生生戳得冷队长的腰一酥。 “嗯——”冷清风不小心哼了一声出来。 季东来站在两人前面，没看见两人后面在搞什么小动作，只看见冷二少腰忽然软了一下，吓了一跳，关切地对这个世侄说：“清风啊，你年纪还轻，有些事情要悠着点啊。” “啊……？”冷清风眨眨眼，没明白季东来这暧昧的话语中的含义。 沈晋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也学着季东来”关切“地拍了拍冷清风的肩膀，道：“季先生是让你不要纵欲过度。” 冷清风哭笑不得，摇摇肩膀晃掉还挂在自己肩膀上的罪魁祸首的爪子。 “季叔叔，您说的诅咒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清风问。 季东来被他俩这一打岔差点忘了这个话题，想了想，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就是咱们常来的人才发现的。《黑天鹅》这个舞剧这里每个月都会连着演三天，主角以最优秀身份进入剧团的新演员，演出这个经典的剧目也算是这里的传统。但奇怪的是，这些挑过一次大梁的新人演完三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反而是原本担当配角的第二名顶替了第一名的位置，逐步在团里演些重要的角色。” 最优秀的？再也没有出现？ 这几个关键词瞬间在三人的脑子里高亮了起来。死去的那些女生可不就是银光当期最炙手可热的女演员么。 “该不会是她们都出了什么意外或者也像《黑天鹅》的剧情一样，女主角入戏太深最后精神分裂死了吧？”沈晋问。 季东来摆摆手：“这倒是没听说过，只是那些女孩子不再出现在星月剧团了而已。其实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沈晋和冷清风相视一下，莫非这个季东来还知道什么内情？ “你们以为为什么同样的剧目，而且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演的，会引来这些有钱人每个月都来看？”季东来压低了声音说。 ************** 季东来说话说了一半就又遇见了刚下到车库的熟人，礼貌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和其他人寒暄了。 沈晋和冷清风他们还在思考刚才季东来的话，这时候林尧他们也终于搞定了保安大叔成功下来了。 沈晋把刚才和季东来的对话简略地跟剩下的三人说了一遍，想问问他们三个有什么想法。 林尧听完想都没想就说：“被包养了呗。” “啊？”其他几人皆是一愣。 林尧看其他几人茫然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平时都逛猫扑？” 众人摇头。 “天涯？”林尧还不死心。 “豆瓣……？”林尧快放弃了。 摇头摇头。 “那每天报纸上的娱乐版面总看过吧。”林尧有气无力，几乎要给这几个老古董趴下了。 众人还是摇头，冷清风做代表出来解释：“每天早上发到我们处的报纸都被楚侨拿到法医室去了。” 楚侨被点了名，接着说：“我就扫了几眼股票行情，其他都都忽略掉了。” 众人斜眼楚侨——你丫除了玩尸体和骨架，居然还有炒股的爱好？ 楚侨耸耸肩——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林尧彻底被他们给打败了，垂头丧气地说：“你们总要有点娱乐八卦精神吧，现在网上铺天盖地的明星绯闻八卦，不想看见的都看见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成功避开这些信息的？” 冷清风一挑眉：“说重点。” “傍大款啊！当明星的其实根本没有表面那么风光，为了争抢剧的主角啊，广告代言啊之类的，都是要私下和富豪或者厂商搞好关系的。一线的大明星都躲不过去，更何况那些个二三线的小明星，找个金主陪吃陪睡都是常事。” “你的意思是，这些女生很有可能因为想借机上位，所以被这里某个包养了，所以才失踪。但是最后这个常客玩腻了她们，或者因为他变态的**把这些女人玩死了，所以才弃尸到那个废弃的工厂？”沈晋不解，“如果说这种事情大范围地发生在银光其他那些没什么天赋的女生或者是莫琳琳那种拜金女的身上都可以理解，但胡蝶不是很上进很阳光的女生吗？她不应该是会答应这种事情的女生。” “话是没错，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隐藏起来的共性。”丁灵凌忽然开口。 “什么共性？”众人感兴趣地问。 “她们都缺钱。”丁灵凌说，“但就胡蝶和莫琳琳两个人来说，她们性格迥异，一个上进阳光，一个纸醉金迷。但她们都是孤儿出身，都很缺钱。莫琳琳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想趁着年轻赚很多钱，维持富足的日子。而胡蝶虽然自身并没有太多**，但她因为从小受到别人的恩惠得以有现在的成绩，所以她有很强烈的**要回馈社会。对她来说，回馈社会最直接的方式就复制别人对她做的好事——也就是，资助别的孤儿。” “可就算是这样，胡蝶这种人也不应该会为了赚钱出卖自己的身体啊。”方兑插了一句。 丁灵凌摇摇头：“你低估了金钱的诱惑力，或者说是你低估了金钱对于曾生活在最低层的人的诱惑力。” “心理学上有个课题专门研究的是人类在道德约束下的底线到底在什么情况下会被突破。最后得出的结论简而言之就是——有些事情你不会去做，只是因为代价还不够。”，丁灵凌解释道，“就好对于一个一日三餐都能吃饱的人来说，给他面包让他去偷钱，他肯定不会做——因为不值得。” 众人点点头，这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着。 “再举个例子，沈队你虽然不像冷队家一样有钱，但你的工资足够你活得很滋润，所以你能很好地维持你的底线。但如果——”丁灵凌偷笑一下，“如果你穷得一无所有，而你最重要的人急需一笔昂贵到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治疗费救命，有这笔钱就可以活，没这笔钱就会死去。这个时候，冷队如果提出让你陪他睡一晚就帮你出这笔钱，你是答应不答应？”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沈晋和冷清风两人同时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两人残念地瞪了铃铛一眼——这是什么破比喻嘛！ 不过，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心理的想法可完全不一样。沈晋被她这么一说，又想起来那个恼人的春梦，只觉得站在冷清风，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此刻闻得分外清晰。脸上要烧起来了，好在他的肤色不似冷清风那样白，所以暂且看不出来。 冷队长的脑子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简单粗暴——老子怎么会用钱来威胁小晋上床！他要多少？刷大哥的卡！ 方兑幸灾乐祸地拍手叫好。 楚侨和林尧站在后面笑而不语——铃铛真是好样的！居然敢同时调戏m.a.c两大金刚。 “说到底这也是现在可行的猜测之一，等下去找剧团老板要来会员名单，咱们一个个查。”沈晋说，“我们还是不能放弃其他方向的追踪。” 楚侨点点头：“根据尸体上的痕迹，死者在死前曾被凶手下了很大分量的肌肉松弛剂，至少有半个月的分量，而且死者的骨骼也有被强行扭曲摆出造型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出死者是在演完《黑天鹅》的三天之后失踪，又至少活了半个月才死的。” “也就是说，排查的重点在于有空间藏匿这些受害者，有足够力量扭曲被害人的肢体导致她们骨骼受损，并且能弄到很大剂量的肌肉松弛剂的人。”沈晋总结道。 “别忘了还有一点，我们的凶手心思缜密，胆子非常大，能有条不紊地将受害者的脸皮完整地剥下，具有外科手术背景。”楚侨补充道。 “那个……”安静了一会儿的方兑忽然插入他们在地下车库的临时案件分析会。 众人看着他——啥？ 方兑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指了指自己腕子上的手表说：“已经开场二十多分钟了……” ************* 冷清风的大哥一掷千金办了白金会员，这就给冷清风他们提供了便利。白金会员在剧场的二楼有专门独立的包间，并且有三间位置比较好的包间是常年空着以供白金会员临时起意过来看演出用的。 冷清风一行人在剧场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了包间。 “你们团长现在在这里吗？”坐定之后，冷清风问前来送点心单的工作人员。 “在的，只不过团长在这台剧里也饰演了角色，所以如果您想见团长的话需要等到演出结束以后。”工作人员抱歉地说。 冷清风点点头：“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也要看演出的。你就给你们团长说一声，就说我在演出结束之后想见他一面。” 工作人员连声答应，并殷勤地给他们推荐点心上比较火的几种点心。 方兑团腿坐在包间里的大沙发上，看着点心单上的图片直流口水，但又摸了摸自己还鼓着的肚子，可惜道：“难道到这种高档会所来有好吃的，居然没肚子了。” 林尧想起在办公室里某人因为丁局请客，一个高兴点了一份最贵的巨无霸什锦盖浇饭，吃得那叫一个高兴，这会儿又埋怨自己吃那么多干嘛，便坏笑地说：“那你努力往里塞，就算吃了吐也还是划得来。” 方兑可怜兮兮地白了幸灾乐祸的林尧一眼：“那多难受，还得花钱买健胃消食片。” 丁灵凌刚刚回国，正沉浸在对祖国小吃无上美味的感激中，晚上为了保持身材没吃多少，这会儿倒正赶了巧。于是拉着沈晋两个吃货把单子上看起来好吃的全点了个遍。 “这里的东西很贵的吧。”楚侨摸了摸钱包，暗道一声糟糕，今天没带什么钱出来。 冷清风正把下巴支在沈晋肩窝里看菜单，额角稍长的碎发搔得沈晋脖子微微发痒，但沉浸在美食中的沈晋似乎没太在意，两眼放光地看着手里的菜单，至于肩膀上的那颗脑袋……就随他去了…… 冷清风向楚侨扬了扬尖小的下巴，向他表示没关系随便点，反正都包在大哥的白金会费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人皮面具09 饰演白天鹅的演员身穿洁白的舞衣和着配乐踮着脚尖轻快地在舞台上跳跃，她的脸上涂抹了亮晶晶的粉末，大大的眼睛泛着纯洁的光芒新奇地望着四周。舞衣的袖子上缀满闪亮的宝石和修长整齐的天鹅羽翎，羽毛随着她的动作而优雅地舒展开来，像极了真的天鹅。 灯光倏地黯淡了下来，舞台上的场景没变，白天鹅的服饰却在一瞬间变成了紫黑色。就连演员脸上的妆也在一瞬间由纯洁无暇的淡妆变成了浓烈的烟熏。变身的黑天鹅骄傲地抬起脖颈，用她高傲的头颅扫视其他的天鹅。她的舞姿艳丽妖娆，衬托在被灯光打成黑色的烟雾中，像一朵绽放在彼岸的曼珠沙华，漆黑的灵魂在绝望中燃烧得炙热，抵死缠绵。 沈晋酒足饭饱，揉着鼓起来的胃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看：“很震撼，我现在大概能理解那些有钱人一掷千金来看这种现场表演了。” 冷清风偏过头低低地回了一句：“你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来。” 很不凑巧的，冷队长这句拐弯抹角的约会邀请被堵在了沈晋伸进耳洞的小指头外。沈副队长很没形象地把小指头从耳洞里拿出来，弹了弹：“嗯？你刚刚说了什么？” 冷清风的俊脸一瞬间变得很纠结，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丁灵凌耳朵尖，全听进去了，支着脑袋乐呵——撮合这对冤家的道路长且艰啊。 “这剧是不是只有女人演啊？”方兑抱着一杯可乐咬着吸管问林尧。 林尧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道：“也不是，刚才不是出现了一个轻薄白天鹅的总监么，那个是个男人演的。” 方兑迷糊地点了点头，刚才他光顾着埋头苦吃，根本没认真看表演。 丁灵凌微微偏头瞟了这一对一眼——这对就和谐多了嘛，按这种节奏下去林尧很快就可以得手。 林尧感觉到了丁灵凌的目光，嘴角一咧，回了她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说到那个总监，你们有没有觉得他特别……嗯，好看？”楚侨幽幽地来了一句。 冷清风也注意到了，刚才惊鸿一现的男演员与白天鹅纠缠在如梦似幻的舞台上，用蛊惑人心的舞姿诱惑着引导着白天鹅堕落。他身体的线条很优美，动作轻柔而魅惑，将纯洁无暇的白天鹅一点点染黑。仅蜻蜓点水般出场了几分钟就将整个剧推向了□。 他的脸上着浓妆，但在楚侨这个见惯了白骨的法医眼里浓妆也遮挡不住五官的比例。这个男演员美得很中性，介于冷清风和沈晋之间。既有沈晋的英气，又有冷清风的阴柔秀美，混杂着这两种气息多了双倍的诱惑。 “咦？你们还看男的呀？”沈晋伸着脖子往舞台上看，分明只有女主角在跳嘛。 冷清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沈晋眼里基本男的就没有存在感，或者说是在他眼里男的都长一样。 “《黑天鹅》里的总监是中年大叔的形象，以艺术为名扭曲了**。”丁灵凌说，“这里演的好像经过了二次加工，变成了英俊禁欲的年轻总监，爱上了同样不沾□的白天鹅，为了帮助她得到艺术的升华引诱她一起堕落。” “怎么感觉像是在洗白给夏娃禁果的那条蛇啊？”方兑用手抹着被林尧揉得乱成一团的头发说。 “对呀，就是这种感觉！”楚侨打了个响指，“这里的那个总监总觉得有点‘蛇性之淫’的感觉。” 众人集体用膜拜的眼神看着楚侨，楚**医这方面词汇量丰富啊，用词那叫一个精准。 楚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这得感谢老孙走之前留给他的那一堆小黄书。 沈晋看了一下表，加上他们在地上车库耽误掉的半个小时，这场演出已经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离结束还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了。 剧场的工作人员又一次来到了他们包房给他们清理食物残渣。 “那个演总监的男演员也是这一期新进来的吗？”冷清风顺口问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一句。 这个工作人员是个年轻靓丽的女生，看身型不像是练舞蹈的，有可能只是课余时间过来打工的。她脸红红地看了一眼冷清风，马上又低下头来，盯着脚尖说不出话来。 沈晋望望天，用力戳了一下冷清风——你看看，没事不要乱放电。人家小姑娘头都不敢抬了，这还怎么问，嗯？ 冷清风相当无辜地耸了一下肩——不关他的事嘛。 林尧鄙视地看了两个不靠谱的队长一眼，栖身过去对那个小女生说：“在宣传单上没看见那个男演员的介绍，就问问他是不是新来的。” 那个小女生闻言悄悄抬起眼皮看了林尧一眼，马上又继续盯着脚尖，但是这次她能说出话来了 ：“那个……我们剧团很少招男演员的，那个演总监的就是我们团长。” 沈晋一挑眉，林尧的杀伤力果然还是没有冷清风大嘛。 “我们团长……长得很帅的！我……我就是为了他才到这里打工的……”女孩捂着脸补充道。 众人同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个小花痴啊。 ************ 演出在黑天鹅悲情的凋零中落幕，场内掌声久久不息。刚才那个女孩又来到了他们的包房，转告他们可以跟着她去后台见团长了。 沈晋笑着看冷清风：“这个团长的架子还挺大的，居然要你冷二少亲自去后台见。” 冷清风无所谓地说：“搞艺术的人都挺清高的，要是他也跟着过来巴结我，那就俗了。” 沈晋心里“嘿嘿”一下，没想到冷清风内心是个m，倒贴的不要。 他们人数太多，一齐去了后台怕打扰人家演员换装。于是便留了林尧方兑和楚侨在包房里等着，冷清风沈晋和移动测谎仪丁灵凌三个人跟着那个小姑娘去了。 团长的休息室在走廊的最里面，要到那里必须穿过其他普通演员的集体化妆室和道具室。与一般的后台不一样，星月剧团的后台居然特别干净整洁，就连化妆台上各式各样的化妆品都按照上妆顺序和化妆品的大小摆放得整整齐齐。 丁灵凌小声对走在前面的冷清风和沈晋说：“这里的东西摆放得有点过于整洁了，要么是这个剧团的规定特别严格，要么就是化妆师和服装师同时患了特别严重的强迫症。” 沈晋点点头，其实最舒适的环境应该是整体整洁中略带些人味的凌乱。像这样子跟军队里一样硬性整齐的做法反而让人觉得有些拘谨。 女生指引他们到了团长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门里传来一声团长的声音，说不上是悦耳还是什么的，总觉得有些冷漠。 冷清风他们进了门，团长还没换掉舞衣。身穿如黑天鹅般漆黑如墨的舞衣，衣服薄如蝉翼，将他修长白皙的身体隐在其中。他脸上的舞台妆近距离看起来很惊悚，脸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要么浓郁的黑，要么惨淡的白，两种颜色遮住了他本来的肤色，像是要将他的脸生生撕裂开来。 他使了个手势示意冷清风他们随意坐。 他的休息室也如后台其他地方一样收拾得特别整洁，但又充满了他个人风格的装饰物。 他的墙壁染成了纯黑，上面挂着大大小小的画框，画框里装裱了无数张美丽的白天鹅的舞台照。纯白的天鹅在漆黑的墙上显得那么柔弱无助，让人心生怜惜。 冷清风微微皱眉，怎么感觉这个人的世界里就只有黑和白。 “冷少爷想见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团长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优雅地坐下，白皙修长的手指交握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目光淡淡地看向冷清风。 难怪楚侨会不由自主地称赞这个男人很好看，丁灵凌止不住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直着脊背，头敲到好处地偏着，举止特别自然而优雅。这种优雅又与冷清风略有不同，他的举止像是经过特殊训练一般，一举一动都取悦了看的人的眼睛。而冷清风的举止是浑然天成的贵气，并不刻意做到服务观众。 冷清风常常在私底下被沈晋他们说成“冷艳的男人”，但他本身并不喜欢自己这种风格的男人，特别是对方还有点“娘”。 冷清风抱着胳膊直视团长，说：“我们是m.a.c谜案处的警察，今天过来就是想调查你们团最近两年连续丢失新进女主角的事情。” 冷清风拿出自己的小本子，把受害者的名字给他报了一遍。 “这些女生都是以第一名的身份进了你们团的新演员，但是都‘恰好’在演完《黑天鹅》这出剧目之后从你们剧团消失。你不觉得奇怪吗？”冷清风问。 团长换了个姿势托着下巴，动作依旧很优雅，他也直视冷清风的眼睛，道：“我们搞艺术的流动性本来就很大，良禽择木，她们找到更好的去处自然就走了。至于她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沈晋呼了口气，不太配合啊。 “她们都死了。”冷清风话锋一转，将这个消息忽然抛出，想看看团长的反应。 冷清风话音一落，团长的眼睛闪了闪，但很快归于平静。这细微的变化一点不落地被丁灵凌看在了眼里。 团长沉着声音说：“那真是太不幸了，她们都是很有天赋的演员。” 冷清风一挑眉，语气有些迫意：“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或者说是一点都不意外？” 团长顿了顿，嘴角忽然咧开，露出了一丝蛊惑人心的媚笑：“《黑天鹅》的结局你们知道吗？最优秀的演员总能将自己全身心地献祭给艺术，说不定她们就是太过投入这个故事才会发生悲剧。” 沈晋冷声说：“再投入艺术也做不到活生生地自己把自己脸皮给剥下来，对于这一点团长你又有什么看法？” 团长微微一笑：“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就只有她们曾经是我这里的演员而已。我一个老百姓胡乱猜测案情对你们破案可没什么帮助。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什么想问的话，那就对不住了，我要卸妆了。” “最后一件事情”，沈晋站了起来自上而下地看着团长，“我们需要一份你们团vip客人的名单。” 团长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可以呀，你们稍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mua~=3=！ 第19章 人皮面具10 团长打开桌上那台台式机，把u盘□去拷贝了一份他们的vip会员名单交给沈晋。手指触碰到沈晋的手腕，冰得沈晋往后一缩。这绝对不像是恒温动物该有的温度。 他看着沈晋窘迫的样子笑了，笑得妖冶无比。未卸妆的嘴唇殷红，在转身的时候用只有冷清风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冷队长，你知道吗？你有一张——很漂亮的脸。” 回去的路上本来就话少的冷清风更是没说只言片语，坐在后座的丁灵凌也似乎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沈晋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憋着难受，想着法子想逗两人说话，均不见成效。只得放弃了自己“搞气氛的”这个职责，将自己也陷进副驾驶座柔软的羊皮垫中学冷清风他们玩深沉。 “唉……”沈晋第n次叹气。 沉默的冷清风觉得有些不对了，乐天主义的沈晋怎么也开始叹息连连了。 担心沈晋是不是病了，冷清风关心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晋又叹了n+1口气，道：“等这个案子完结之后咱们队得组织一次夏威夷出国游。” 冷清风有点跟不上他跳跃幅度巨大的思路，茫然了一下，问：“怎么忽然想出去旅游了？” 沈晋哀怨地说：“还不都是咱们队专门接这种巨变态的案子，而且大家最近都是连轴转，我看队里的人情绪都比较消沉。再这样下去咱们都得去看心理医生了，所以还不得赶紧找那种阳光充足的地方晒掉点晦气。” 丁灵凌双手赞成，她也觉得大家的神经最近都绷得太紧了。 冷清风没什么意见，只要沈晋高兴就好。也不用申报给丁局了，直接把大哥送他的飞机拿来用。 “今天那个团长你们怎么看？”沈晋手里把玩着团长交给他的u盘。 “vip会员作案的可能性可以放低，我们主要盯着那个团长，他很不对劲。”冷清风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离开前那个团长对他说的那句阴森森的话。这是直白地挑衅，冷清风几乎可以断定凶手就是他。但是怎么做才好呢？ “我也觉得那个团长很有问题，长得跟个人妖似的。”沈晋撇撇嘴，他最受不了男人没有阳刚之气了。当然，冷清风除外，他就是那张脸作为男人来说太‘好看’了一点，其实性格特爷们。 “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这个剧团的后台整洁得不正常，可能是化妆师或者道具师有强迫症吗？”丁灵凌问。 沈晋和冷清风同时点头，确实是整洁得太过了，机械化的布置，都没有一点人味了。 “有强迫症的不止化妆师和道具师，那个团长更严重。”丁灵凌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沈晋反问，“他的休息室墙上挂着很多黑天鹅的剧照，这些照片并没有摆放得很整齐。” 丁灵凌解释：“所谓强迫症，并不是拘泥于一定要摆放整齐或者一定要做什么事情。还有可能是坚持要绕着井盖走，或者受不了地面上缺损的地砖。还有可能是执着于某一个数字。” “你们乍一眼看他的那些画摆放得很艺术，但其实都是按照三点连线摆放的。” 冷清风回忆在团长房间的情景，如果把那些画想象成三个点的话，画与画之间的距离——“3,4,5！”冷清风恍然大悟。 丁灵凌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对，就是3,4,5.” 沈晋体能第一，但数学学得不太好，看着好像明白了什么的两人一头雾水：“什么3,4,5？” “是勾股定理，那个团长的强迫症是勾股定理。他摆放的画框都有大中小三种规格，每三个为一组，相互之间距离的比例正好是3:4:5。” “对勾股定理有强迫症也太非主流了，这有什么深层含义没有？”沈晋一说起心理学就一个头两个大，这些变态就不能单纯因为喜欢杀人而杀人么，搞什么劳什子费脑！ 丁灵凌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对勾股定理有强迫症，而是对‘3’这个数字有强迫症。”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他递给你u盘的时候并没有一次成功。”丁灵凌引导沈晋回忆他们离开前的场景。 沈晋想了一会儿，惊呼了一声：“是呀！他的手好像跟我错开了两次，第三次才给了我。我记得他的手特别凉，就是因为他这个举动才蹭到了我的手腕。” “这就对了，他对数字‘3’非常执着，这种症状是凭借他自身力量无法控制的。” “也就是说之所以每个月的《黑天鹅》要公演三天，之后被害人才会消失也是和他这个强迫症有关。”冷清风联想前面的案发规律，好像真的是这样的。 “如果他对‘3’真的这么执着，那他怎么可能亲自出演舞台剧？舞蹈动作不可能全都重复三次，而且舞台上的变数很多，说不定就会破坏‘3’这个规律吧。”沈晋提出了一个悖论。 “这就说明他不止一个心理疾病，他还同时伴有人格分裂。”丁灵凌分析道，“他在舞台上饰演的是别的角色，也就相当于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非常有艺术天赋，也很纯粹，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格没有‘3’这个强迫症，所以才能顺利完成剧本上设定的剧情。” “也就是说他在舞台上是很善良的？”沈晋被绕糊涂了，难道世界上真的能有两个灵魂同时寄存在一具**上吗？ 丁灵凌点了点头：“楚侨曾经说过舞台上的那个总监有‘蛇性之淫’的感觉，在他这么说了之后我也仔细看了一会儿。跟舞台下的团长很不同，舞台上的总监那种妖冶淫~荡的感觉是演员演出来的，完全随着剧情的变化而改变。而咱们在休息室里看到的那个团长确是真的邪冶，这应该是主人格。” “这么说的话那个团长无法摆脱‘3’这个数字给他带来的影响，也就是说新一代的黑天鹅还剩两天的安全时间？”沈晋蹙眉，时间还算宽裕，但必须马上布置人手保护那个女孩的安全。 “那就把那个女生先暂时保护性□起来，搁在咱们的安全屋里总不至于被害。”冷清风想着，这样至少这个月就安全了。 丁灵凌连忙摇头：“不可以的，团长是重度的强迫症患者，他的主人格耐心又凶残，但绝对不可以破坏他的规律。要是提前将女孩调开他的身边，没有完成三晚的《黑天鹅》公演就会彻底破坏他的‘3’规律，最好的情况是他略过这个月不下手，最糟糕的结果是他精神崩溃而大开杀戒。” “靠，那怎么办？难道就由着那个女生呆在这颗定时炸弹身边？”沈晋不爽了，这还有凶手动不得的道理。 “既然不能让那个女生离开剧团，那咱们就主动靠近保护。”冷清风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新的方案，“我去贴身保护那个女生，你们其他人在外面待命。” “不行！”沈晋想也不想拒绝。 冷清风没想到沈晋反应这么大，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迟疑地问：“副队有什么异议吗？” “额……”沈晋刚才光顾着拒绝，其实肚子里也没理出个反对的理由。论身手，队里冷清风比他更好。论灵活性，冷清风比他进警局早两年，又领导了m.a.c这么几年，经验比他这个挂名的副队高多了。怎么想冷清风都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该死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冷清风去，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冷清风眨眨眼，团长最后阴森的话到现在还萦绕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他有预感，那个团长想接近他做什么，他很在意，这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但他又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不想要别人担心，特别是沈晋。队里身手最好的除了他就是沈晋，这趟险一定得由他去。这个变态这么凶狠，他不能让沈晋冒险。 看沈晋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下了最后决定：“就定了是我去，后方就你带队蛰伏，让林尧黑进他们监控器，你们要是发现不对就马上过来。另外特警队那边也掉两个狙击手过来，看情况随时准备狙击。”冷清风对他的队员非常信任，下这种命令几乎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他们了。 沈晋郑重地点了点头，他绝对不能让冷清风出事。 “冷队准备以什么借口一直陪在那个女生身边？”丁灵凌问冷清风。 “就先交代好她有生命危险，我要对她进行24小时贴身保护啊。”冷清风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丁灵凌叹了口气：“冷队你觉得要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生知道自己身边有个杀人成瘾的变态存在，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沈晋和冷清风对视一眼，确实啊！ “不被吓傻也会想着怎么逃跑吧，怎么可能会答应配合你继续演舞台剧？”丁灵凌心里那叫一个叹息，还好冷清风准备搞gay的对象是同为大老爷们的沈晋，否则要是交往个女生还不知道会被这个小祖宗伤成什么样子。 “那要怎么办？我总不能没有名目地呆在她身边吧？”冷清风头疼。 沈晋偷笑，要是真这样说不定冷清风会被先当成跟踪狂也说不定。 “什么男人可以一直呆在女孩子身边而不违和？男朋友啊！”丁灵凌嘴边浮起一丝坏笑，“冷队你去追那个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亲们，今天晚上更新晚了。 今天晚上我一女性朋友过生日+告白失败，大晚上的一个人哭着跑出去了。我们吓到不行，一起出去找人。 我呆的这个城市属于澳洲比较荒凉的，基本晚上7点以后马路上连车都没有了。而且变态特别多，我们住的地方附近就发生过强奸案杀人案。我和朋友就曾经在外出买m记回来的路上遇上过裸奔大叔oyl（我当时反应特别快，迅速回头跟我朋友说“什么都不要问，跟着我跑！” 不知道是不是澳洲有露私癖的人特别多，我新认识一个女生她告诉我她也遇到了，我问她当时怎么办的，她居然跟我说：“我当时就不看他，我闭着眼睛呢！”（oyl！！！！面对变态的时候当鸵鸟是救不了命的啊！！！） 好在最后我们把人找回来了，她居然一个女生跑到森林里去了！ 朋友做了句歪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累死朋友无数= =+ 最后真诚提醒亲们一声：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半夜离开安全的地方。感情可能是短暂的，但是生命确是自己的！！！还有，每个人可能事先都会想象自己遇到变态的情景，但是不是每个人真正遇到变态的时候都能做到正确应对的。大家请从现在开始不断暗示自己，一旦遇到变态，哪怕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也要记得逃跑，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跑。 第20章 人皮面具11 “冷队要去追女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兑笑得花枝乱颤扶着林尧站都站不稳。林尧赶紧一把把人捞住，免得跌坑里。 楚侨和林尧也不可置信，要是别人告诉他们冷清风有或者‘需要’追女孩子这种技能他们绝对会认为那人疯了。冷清风属于长得好性格差的典型，女孩子对他基本处于‘只可远观而不敢亵玩’的状态，除了警花谷飞飞对于冷清风的冷淡百折不挠之外，其他都没几个敢跟他表白的。 相反，沈晋那张脸比起冷清风来是要略普通了点，但是他胜在性格好，够温柔，所以女人缘反而比冷清风好了不少。 林尧偷偷瞟了大胆提议的丁灵凌——你是想玩死冷队？ 丁灵凌撅嘴——这是刺激疗法！刺激！ “你知道要怎么追女孩子吗？”沈晋略显担忧地问冷清风，虽然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女生都对冷清风这种感觉‘坏坏’的男生没有抵抗能力，但是保不住有例外啊。 “送花？告白？推到墙角强吻？”冷清风在沈晋怀疑的注目下努力回忆老妈在家的时候他陪着看的那些韩剧。 沈晋扶额，大力拍了几下冷清风的肩膀：“还是换我去吧。” 冷清风不干：“这可不行，非得我去。” 沈晋瞪他：“你这是不相信小爷我这些年身经百战积累下来的经验！” 冷清风苦笑，他哪是不相信沈晋的魅力，沈晋要魅力不够哪能把他弄得神经不正常，天天就跟吃了**药似的恨不得把沈晋圈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生怕他又出任务受伤。 “冷队没问题的，我给你写个小抄，你照着做准保一举拿下那个女生。”丁灵凌拍胸脯保证。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冷清风口袋里揣着的丁灵凌出品恋爱宝典根本没有派上用场，那个演黑天鹅的姑娘只看了冷清风一眼就被电晕了，好不容易弄醒之后又听说冷清风想跟她交往又晕过去了。第三次醒来听说冷清风是个腰缠万贯的富二代的时候再次晕过去了，这次准头很好地倒在了冷清风的怀里。 沈晋带着m.a.c全体成员在星月剧团旁边一栋居民楼布控，林尧已经黑进了剧团的监控系统，他带来的电脑屏幕上正实时转播剧团各处的情况。 沈晋看着那个女生娇柔地倒在冷清风的怀里，还蹭了几下。冷清风若无其事，还伸手拍了几下那个女生的背。他怎么看怎么碍眼，一口牙齿被他磨得咯咯响。 方兑坐在他旁边一起盯梢，听见沈晋的磨牙声吓得不轻。转头悄悄跟林尧说：“沈队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我总觉得他跟要吃人似的。” 林尧笑了一下，高深莫测地说：“他那是嫉妒。” 方兑听了一脸困惑：“可是沈队喜欢的女生类型不是那种啊……” 顺利地成为黑天鹅的男朋友以后，冷清风自然而然地陪着她呆在了剧团里面。团长几次路过看见冷清风和他的女主角在一起都没什么反应，还邀请冷清风一起吃饭。 “要不要叫冷清风回来？那个人妖给的饭哪能吃啊，说不定下了什么**药。”沈晋盯着监视屏心情烦躁地踢了几下桌腿。 “没有关系，像他这种心思缜密又有耐心的杀手做事不会留下把柄。冷队只要和其他人一起行动就不会被单独下毒。现在除掉冷队警察势必会封锁剧团进行勘察，这样就会破坏掉公演三天这个节奏，他肯定受不了。”丁灵凌宽慰道。其实楚侨在冷清风出任务之前叮嘱过他，尽量不要和团长有肢体接触，也不要单独相处。 那个变态的惯用手法是用将人骗到自己的地盘再用肌肉松弛剂使人丧失行动能力，由他摆布。等他玩够半个月之后再将人的脸皮剥下弄死。冷清风只要小心不被他的暗箭所伤以他的身手绝对不会被俘。 第二天晚上，《黑天鹅》的公演继续进行。星月剧团照样座无虚席。那个变态依旧按兵不动，这让沈晋很是不放心冷清风。交待了盯梢的几个人绝对不要分神，自己悄悄离开了居民屋。 “靠，难道没有盲点？”沈副队长趁着夜色绕着星月剧团外围转了一圈。剧团的楼是独栋的，前门后门侧门车库全都装有安保设施。每个可供进出的出入口都有两个保安站守，另有两个保安在附近巡逻，真可谓是滴水不漏。 “哟，这不是小沈吗？” 沈晋正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回头看了一圈，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只野猫了，野猫也不可能姓沈，确定了对方是在叫自己。沈晋大步走了过去。 “呵呵，又来看戏？你们冷队没有一起来？”男人摘下墨镜，原来是季东来。 沈晋灵机一动，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季先生你好，我和清风昨天不是来晚了吗，都没看到全场，今天打算过来重看的。和他约好了七点半在这里等的，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到现在都没来。” 季东来热情地说：“小风也真是的，迟到也不先说一声。小沈你就别站在外面等了，跟我一起进去吧。” 沈晋一听心里乐翻了，自己真是运气好。 季东来的卡一刷，保安也没问沈晋的身份，直接让他们两个进去了。 进了里边，沈晋借口要上厕所，便从季东来的包厢里遁了出来。在剧场里面转了几圈也没看见冷清风的影子，他又不敢电话联系冷清风，冷清风要是知道他违反纪律私自进入星月剧团可就麻烦了。就远远地看一眼，确保他没事就好，沈晋这么想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冷清风单独出任务他会这么紧张，今天一天盯着监视器就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隐隐地觉得冷清风这次不会那么顺利。 沈晋四处乱晃的举动终于引起了保安的主意，因为是已经入场了的客人，身份自然非富即贵。保安很客气地询问沈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沈晋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借口第一次来找不着回去的路了。保安一听相当尽职尽责地把沈晋送回了季东来的包厢，连一点再次偷溜出去的空档都不给沈晋。 沈晋气闷地坐在季东来的包厢里面，都快开始了还是没看见冷清风出现。 沈晋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发信人显示“大冰山”，是冷清风来的短信！沈晋连忙点开看—— 大冰山：不是让你好好带队监视吗？！跑到哪里去了？！ 沈晋一缩脖子，还是被发现了。 我的人：我不放心你，跟着季东来进剧团了。 冷清风的手机也震了一下，看了一眼内容，眼睛亮了一下，小晋违反纪律居然是因为担心自己。 冷清风是趁着团长在化妆室化妆的空档溜到监视点问问情况的。他必须要寸步不离地呆在黑天鹅身边，这样虽然能确保她的安全，但是也会让他在防御的时候失去先机，所以才想着要回来问问团长今天一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冷清风按了几下手机键盘回了短信。 沈晋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打开手机盖一看，沈队长的脸绿了—— 大冰山：乖，我没事，你快点回去。 “我靠，瞎了狗眼……”沈晋捏着手机“啪”一声把盖子盖上。 借口有紧急任务，沈晋跟季东来道了别，回到监视点。 急冲冲地爬楼，打开门张望却没看见那座大冰山的身影。不知道怎么的，沈晋觉得有些失落。 丁灵凌察觉到了沈晋的情绪，上前安慰：“冷队不能出来太久，他不会有事的。” 丁灵凌的洞察力总是特别敏锐，沈晋不想被她看得太透彻，微微点了头，又重新加入了监视大军之中。 “光从艺术的角度出发，那个团长非常有前途啊。”楚侨端着冷清风刚才顺手买上来的泡面感慨。 林尧端着他和方兑的两人份泡面走去厨房，听了楚侨这话也是一阵惋惜：“他的出场虽然不多，但是舞技非常精湛，特别有感染力。” “就是因为他那个人格非常纯粹，所以才能将剧情诠释得这么完美。”丁灵凌咬了口包子，梅干菜肉馅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患有自闭症的人在与人的日常交流中很有障碍，却可以成为顶尖的画家钢琴家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非常专注，除了某一个特定领域，其他的全都忽略掉了。” 将近两个小时的演出在掌声中落幕，黑天鹅与其他演员上台谢幕。冷清风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舞台一侧，他抱着一只几乎与人等长的玩偶熊，在黑天鹅下台之后交给了她，把那姑娘感动得在冷清风白皙的双颊上各留了一枚清晰的口红印。 “哟嗬，冷队还挺上道的。知道现在不流行送花，改用玩偶来打动女孩子的心啦。”丁灵凌夸奖道。 “这不是你教他的？”林尧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才一天而已，那个连情书都懒得拆从来不理会主动示好的女孩子的不解风情冰到北极跟北极熊称兄道弟的冷队长到哪里去了？！ 丁灵凌偷偷瞄了一眼沈晋，面上颜色还很正常，但是磨牙声已经大这个屋子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啊喂！ “冷队开窍这是好事啊，说不定等抓到了凶手之后这只黑天鹅感激冷队英雄救美就直接嫁给他，咱们m.a.c多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大嫂多好。”丁灵凌心情颇好地火上浇油。 沈晋气咻咻地转过头，闭上耳朵专心看屏幕！ 林尧给丁灵凌竖了个大拇指——大小姐厉害，两位老大惨遭您老蹂躏。 丁灵凌笑嘻嘻地回了他个“v”——等我搞定这俩就帮你扑倒你家那只。 林尧做了个鬼脸——我家这只身娇腰柔易推倒，你还是专心忙他们俩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快拿花花砸向我~~~=3= 第21章 人皮面具12 “今晚是最后一场，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清楚，狙击手也待命！统一听我指挥，一旦出现变故立刻行动解救人质！”沈晋用对讲机对所有人下命令。 因为到了最后时刻，特警队除了在星月剧团四周制高点安排了狙击手以外，还多派了一组警员换上便衣装成各种情侣和小摊小贩将整栋楼包围在警方的视线之内。 只身潜入剧团的冷清风更是寸步不离地陪着他的“小女朋友”，就连她去洗手间冷清风都是站在外面守着。从第三天早上开始，黑天鹅的一日三餐包括零食和饮料全都是冷清风叫的外卖，送外卖来的人自然是警察假扮的，防的是团长借机在饭菜里下什么迷药。 剧团的其他女演员们都羡慕得很，都说那姑娘不知走了什么运，自动送上来这么个金龟婿，还特专一温柔，除了她其他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沈晋攥着手机，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冷清风发了条短信让他注意安全。发完以后他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怎么这么婆妈了，冷清风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哪次不是以身犯险但又逢凶化吉。冷清风最近变得不正常，自己也被他传染了…… 冷清风此时正呆在舞台的侧面，他倚着后边的墙站着，身子懒散地倾斜着，看起来像一尊大师所作的雕塑一般，360度无死角。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正在舞台上演出的黑天鹅，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就像是深情地凝望情人一般。 候场的演员们挽着飘逸的长裙从他身边匆匆来往，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女演员跟他开玩笑让他也换上戏服去跑跑龙套，保准能红。冷清风对此笑笑，不置可否。 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冷清风看了一眼“我的人”发来的短信，唇边微微浮起一丝微笑，这么担心他，有进步啊。冷清风的头顶上正对着一个监视器，知道沈晋此时一定在监视器那头看着他，冷清风仰起头，对着监控探头拨弄了一下前额的碎发，露出了勾人魂魄的笑容。 “哇塞！老大鬼畜模式全开了耶。啧啧，我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那笑得。”方兑嘴欠地来了这么一句。 林尧一爪子糊在他后脑勺上：“冷队那种冷艳型你是搞不定的，趁早放弃了吧。”心里暗骂冷队想追沈晋就私下里追嘛，干嘛对着监控集体放电，他家小兑都快被他电成蚊香眼啦！ 方兑抱着脑袋嗷嗷叫躲林尧的狼爪，躲闪间不小心一拳打在了楚侨的宝贝头盖骨上，这下他的脑袋后面又多了一只蠢蠢欲动的狼爪。 沈晋心口有点闷，方兑说得对，冷清风的魅力连男人都受不了，他又怎么会是例外。之前不管怎么骗自己或者转移注意力也好，他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沈晋，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冷清风这段时间表现出来对他的好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他怎么能坦然接受？冷清风家世好，人又特别优秀。自己呢，家境一般长得也比冷清风那张公狐狸精的脸差了一大截。冷清风就算真的对自己有意思又怎么样，他一个男人能对他有多久的吸引力？进一步说，就算他俩真能突破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了也不太可能会有好结果。有钱人家的子弟最后不都是要跟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么，冷家怎么会同意冷清风跟个平民老百姓在一起，更何况这个老百姓还是个男人…… 别看沈晋交往女生无数，看似开放花心。但其实越是这种人一旦决定认真对待感情来就会变得比一般人更要胆小，更加担心不能善终。不过这也怪不得沈晋想太多，冷清风是什么人啊？冷家二少爷！含着钻石汤匙出生的有钱人，一张脸长得比明星还好看，还不单单是花瓶，年纪轻轻就领导警局一个谜案处，这几年破获了千奇百怪的案子无数。跟这种人牵扯上感情问题，试问有几个人能保持理性分析。 就在沈晋陷入沉思之际，丁灵凌忽然惊呼一声：“冷队不见了！” 沈晋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转头扫视监视屏。 “什么时候不见的？！”沈晋心里‘咯噔’一下，冷清风的任务是贴身保护黑天鹅，与外援打配合的关键就是要时时处在监控器的范围之内，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外援也可以及时掌控。冷清风深知这一点，绝对不会随意走到监控死角去的。 “把带子调回去看看，冷清风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在他消失前有什么人跟他接触没有？”沈晋非常自责，受过专业训练的自己怎么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走神，要是冷清风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林尧快速点击键盘，另开一个屏幕将冷清风站在后台那段的记录给调了过去：“奇怪，冷队似乎是自己走的。”他按空格暂停了监控录像，录像上显示冷清风是忽然主动离开那里的，而冷清风走出了那个画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其他监控画面之中了，这真可谓是凭空消失。 “不对，好像是有人在叫他。”丁灵凌指了一下画面最右边，“冷队刚才看了这边一眼。” 林尧快速调出周围几个监控画面，但都没有摄入叫去冷清风的人的样子：“该死！这个人很熟悉剧团内部的监控器分布，每次都很巧妙地避开了周围的摄像头。” “团长呢？！那个人妖在哪？会不会是他把冷队叫走了？”不详的预感不断涌上来，沈晋死死按着桌角，手心的锐痛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 林尧看着屏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黑天鹅也在台上安然无恙地表演，那个团长正站在舞台侧面候场，绝对不可能有□去拐带冷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下连丁灵凌也茫然了，无论从哪方面的分析来看，团长都绝对是这起连环剥脸杀人案的凶手，怎么可能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除非……除非他们都失误了，这个案子一共有两个凶手！ “马上电话联系冷队，同时便衣特警队马上把星月剧团包围！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沈晋快速下达命令，同时仍死盯着监视屏找蛛丝马迹。 “是他！”沈晋一拍桌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有问题。 众人紧张地看着沈晋，只见沈队长收起平时温柔和善的表情，一脸严肃地指着监视屏上出现的那个男人——季东来！ “太不正常了，第一天晚上我们就在地下车库里遇到他了，他还主动跟冷队打了招呼也说了些案情相关的事情。昨天我去找冷清风，又在剧团门口遇到他了，还是托了他的福才进去的。今天，他又出现了！”沈晋语速飞快地解释，“有钱人再闲得慌也没必要连续来看三次同样的演出，而且都是孤身一人来的，并不是来参加什么不可拒绝的应酬交际。” 林尧开启面部识别软件，系统锁定季东来的脸在星月剧团的监控库里快速搜索比对，结果很快出来了：“这个季东来每个月的《黑天鹅》公演都会一场不落的出现。”他调出季东来最近几个月出现的监控画面，里面还有不少团长亲自到他的包厢找他的画面。” “好大的面子啊。”方兑说，“这个人妖不是一副清高得要死的模样吗？他跟季东来肯定有很深的交情，否则不可能纡尊降贵亲自去找他。” “这里，放大。”丁灵凌让林尧把团长和季东来两个人相处的画面放大五倍，多亏了星月剧团的安保设备是最新的，放大了五倍之后居然能很清晰地看清两人的表情。 丁灵凌用手指了一下团长的脸，说：“他脸上虽然化了浓妆，但从肌肉带动的纹理来看，他看季东来的表情属于崇拜一类的。”她又用手指了一下季东来的脸，道：“季东来的表情就显得很淡然，他的眼神漂浮不定，充斥了敷衍。” 方兑一拍大腿：“这么说，这个人妖是暗恋季东来啦？！” 丁灵凌点点头：“不只是暗恋，团长的眼神充满了狂热。特别是他这种伴有精神分裂和强迫症的心理病人，当对某个人产生爱意的时候，这种感情会被自己的强迫症放大无数倍，最后变得狂热。” 楚侨顺着她的思路推理：“这么说，这个人妖其实是个同性恋，他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变态的其实是季东来，是他利用人妖对他的爱来指使他帮他掳掠这些演黑天鹅的女人的？” 丁灵凌叹了口气：“具体原因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季东来在这个案子中绝对占了主导地位。” 沈晋现在也管不了到底谁是主谋了，冷清风现在下落不明他一分钟也冷静不下来。 “特警队注意！马上进入星月剧团！把里面的人都控制住！用b方案搜索整个剧团，一定要把冷队找回来！”沈晋说完，把对讲机往口袋里一插，自己狂奔下楼往星月剧团那栋楼冲去。冷清风，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晋终于决定正视问题了~下章稍微虐一下大冰山的**，让沈小受心疼死=v= 亲们继续热烈滴砸我花花吧=3= 第22章 人皮面具13 冷清风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处一辆车上了，想睁开眼睛却发现他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条，嘴巴上贴了宽胶布。偷偷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双手双脚均被布条捆住。冷清风心里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小心谨慎。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幕后真凶居然是季东来，被他暗算也只能认栽。 眼睛看不见，冷清风只好竖起耳朵听，想分辨自己现在到底身处何方。他现在乘坐的这辆车不是季东来那天晚上开的跑车，发动机的声音很小。冷清风屏住呼吸，勉强能听见几声锣响。已经开到城外了吗？ 悄悄动了动手脚想试着用警校学来的挣脱术解开捆住自己的布条，也不知道这种布条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居然挣了几下都松不开。冷清风蜷缩着身体努力伸长右手去够自己裤腿内衬缝的一枚小刀片，摸了几下居然什么都没摸着。该死！季东来不仅把自己的配枪和手机给收走了，居然连藏的这么隐蔽的刀片都给一并弄走了。 不多一会儿，车子停下来了。季东来从驾驶座上下来，打开后排车门，毛手毛脚地摸了一把冷清风的脸。 “我知道你醒了。”季东来沿着冷清风脸颊的曲线来回抚摸着，动作轻柔，像是在抚摸一样珍贵的艺术品。 冷清风也不装晕了，他的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呵呵，很难受吧，没关系的，马上我们就到家了。”季东来细声安慰冷清风，粗糙的手掌用力摸了冷清风的脸最后一把，然后猛地把人从后座上拽出去。 冷清风的个子有186cm，体型偏瘦但是身上全是肌肉，体重显然不轻。季东来长期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以前的受害人又都是那个团长给他弄来的，他根本不需要花多大力气，他十分吃力地拖着冷清风往前走。冷清风努力往后用力延缓季东来拖动他的速度。 季东来被冷清风的反抗弄得没有办法，也不知从哪找来一个破拖车，把冷清风弄上拖车，然后推着走。 斜躺在拖车上，冷清风能清晰得闻到乡村特有的泥土清香。 寂静的夜空偶有两只未眠的鸟在嘶啼，叫得人心慌。 季东来推着拖车一刻不停地往前走，乡村的泥巴路坑坑洼洼的，冷清风的头不断地因为颠簸而磕在拖车的铁板上。路势开始往下倾，季东来似乎正把他带到类似防空洞的地方。 越往下，空气中的味道就越奇怪。初闻时有一股强烈到让人晕眩的麝香，但常年接触凶案现场的冷清风很快就从这股浓郁的香味中嗅到了一丝血腥味。看来自己是被带到他们的老巢了，冷清风自嘲地想，看来自己这张脸也快保不住了。 ——星月剧团—— 沈晋派出的警员很快打断舞台上的演出，把所有在剧团里的人都控制了起来，并在丁灵凌的建议下禁止所有人与外界联系。 穿得如墨一般漆黑的舞衣的团长妖娆地站在人群之中，表情没有什么不悦，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演出之中。 沈晋粗暴地拨开人群，冲上前去揪着团长的领子把人拽了出来。 沈晋把团长按到墙上，一拳打在了他脑袋边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你们把人弄到哪里去？！”沈晋眼珠发红，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恶狠狠地盘问团长。 团长看着发狂的沈晋，居然还能笑出来：“哈哈哈哈，你喜欢他吧，沈 队长。” 沈晋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是谁。他倏地腾出右手用力扼在团长的脖子上逼问：“你信不信我再用一点力你就会死。” 团长勾起嘴角，伸出舌头舔过自己艳红的双唇，“为什么不肯正视自己的心？你看我，我喜欢他，我就要满足他所有的愿望，他离不开我的，哈哈哈哈！！！” 团长尖锐地笑着，笑声听在沈晋耳朵里简直就是催命符吗，扼住他脖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紧到团长再也不能顺畅地笑出声来。 “沈队，你在干什么！快松手！”m.a.c的其他人这时也赶到了剧团，丁灵凌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沈晋像发了疯一样地掐住团长的脖子，团长的双手本能地扒住沈晋的手臂，修得尖长的指甲在沈晋麦色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林尧他们一看情况不对，副队的表情这是下了狠心想杀了那人妖，几个人迅速冲了过去花了好大劲才把沈晋和那人妖分开。 “沈队，你先和楚侨他们找暗道，审问团长的工作就交给我，我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把冷队的下落给你问出来！”丁灵凌按住沈晋，表情肃穆地向他保证。 沈晋怔怔地看了她几秒，最终妥协了，拿出对讲机调出一队精锐跟着他去排查每一处监视器的死角查找冷清风和季东来消失的秘密。 林尧和方兑架着团长，丁灵凌带着他们几个回到团长的休息室。 墙壁一片漆黑的休息室就算开了灯，光线还是有近一半被墙壁给吸收了。 丁灵凌示意他们把团长架到那面挂着历任黑天鹅演员剧照的墙边，对团长说道：“你很羡慕她们吧？” 团长近乎痴迷地盯着墙上的剧照，闷声不说话。 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丁灵凌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你喜欢季东来，可他却偏偏喜欢这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们跳舞没有你好，长得也没有你漂亮，可就是因为你是个男人，所以不管你怎么打扮怎么献媚，季东来根本连看都不看你一眼。所以你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对不对？” 团长的眼睛终于转到了丁灵凌身上，他的瞳仁竖着，像蛇的眸子。 “你说得对，”团长邪魅地笑着，“我每个月都会挑选最美最优秀的女人献给他，他终于肯看我一眼了。不，还不止这些，他最终还是爱上了我，他让我陪着他一起摆弄那些女人……你知道吗，和心爱的人一起分享快乐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丁灵凌摇了摇头：“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心里清楚得很。他如果真的爱你就舍不得脏了你的手。” 团长剧烈地摇晃自己的头拼命否认：“不！他爱我的！他跟我说冷清风是他最后一次下手，以后就带着我到国外去生活，我们两个会幸福的！” 丁灵凌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说：“他只是喜欢把漂亮的人当成玩具一样摆弄玩耍，那些漂亮的女孩子死前被打扮得像戏剧里的形象，但并未遭受到性侵犯，我猜他可能先天有疾，要靠这种特殊的刺激才能得到满足，对吧？” 团长的身子剧烈的一震，丁灵凌明白自己是猜对了。季东来虽然有钱但他却天生不能人道，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特殊的癖好——他要对着穿着艳丽戏服的年轻女人才能有感觉，而且她们越是害怕他得到的刺激就越多，也越容易得到满足。渐渐地，他发现光是在剧团里看演出已经满足不了了，他开始动了掳掠那些漂亮女演员的心思，正好这个同样病态的团长迷恋自己，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团长负责招募女演员将她们□成最美丽的黑天鹅然后先给季东来。而季东来则只要呆在那个偏僻的地下室享用虐待那些女人的快乐就行了。 “那些女生还那么年轻，又没怎么在社会上闯荡过，哪里受得了这种惊吓，很快就凋零了，对吧？季东来让你处理掉她们的尸体，但是你却私自把她们的脸给剥掉了，你是想偷偷地把她们的脸保存下来吧？因为那是季东来曾经喜欢过的容貌。”丁灵凌的声音渐渐地变得空灵，像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方兑想问林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林尧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这到底是传说中的催眠？ 团长的眼神在丁灵凌的声音中逐渐涣散，变得有些呆滞，但是依然可以说话：“没错，我背着他把那些女人的脸偷偷剥了下来，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他忽然兴奋了起来，声调也往上扬了。 丁灵凌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的对话都是她刻意引导的，为的就是诱导团长说出冷清风的去向。团长开始一言不发，现在终于开始反问了，这是好的预兆，说明他的精神反抗终于放松了。 团长扯着嗓子笑了：“我把她们的脸做成了面具！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每天晚上我都要戴着她们的脸睡觉，总有一天我也会有像她们一样的容貌。” 方兑听到这变态的剖白惊得缩了缩，天天晚上戴着别人的脸皮睡觉到底是怎样一副可怕的情景！ “没用的，”丁灵凌叹息道，“不管你怎么努力季东来还是不喜欢你。” 团长激烈地挣扎着，几乎要从林尧他们手上挣脱出去：“你懂什么？！只要多几个人，只要再多用几个人的脸，我终有一天会变成他喜欢的那种完美的人。” 丁灵凌忽然也如团长一样笑得尖锐：“你傻啊，你用错了方法。想不想知道怎么样才会让他喜欢你？” 团长疑惑了一下，接着缓缓点头。 丁灵凌继续说：“他根本不是不喜欢男人，而是不喜欢你。否则他为什么这个月忽然跟你说他不想要黑天鹅了，而是要冷队？你要得到冷队的脸他才会喜欢你，只要你有冷清风一样的容貌他就一定会喜欢你。” “只要我有冷清风一样的长相，东来就会喜欢我……？”团长喃喃地重复丁灵凌的话。 方兑瞪圆了眼睛看着林尧——铃铛也疯了？居然叫那个疯子去剥冷队的脸皮？ 林尧翘起腿用脚尖挠了一下方兑的小腿——那是铃铛的策略，别打扰她。 “那么，就告诉我季东来到底把冷清风带到哪里去了。你要是现在不说，他就会带着冷清风远走高飞，而不是你。”丁灵凌给团长施加压力。 “他们……”团长犹豫了一会儿，眼神依旧涣散。 丁灵凌乘胜追击，不断地给他暗示：“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他们可就要走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季东来也没有关系吗？” “不行不行！”团长大幅度晃动着脑袋，“他们……他们在瓦窑村口向东走半里的一个地下室里！” “瓦窑村东口半里的地下室！”丁灵凌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掏出自己的对讲机将情报迅速通报给沈晋。 得到消息的沈晋立刻带队出了剧团，开车往瓦窑村赶。 作者有话要说：　　花花~收藏~你们在哪里~~【远目 第23章 人皮面具14 ——地下室—— 季东来揭下遮挡冷清风视线的黑布条，又撕下封住他嘴巴的胶带，痴迷地看着冷清风的脸：“小风，你真好看。你小时候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我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冷清风冷冷地说：“季叔叔，你难道还有恋童癖？” 季东来吃吃地笑了，伸手来回抚摸着冷清风的薄唇。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小时候你就说过不喜欢我。” 冷清风厌恶地扭过头去：“这么说我小时候的判断还是很准的，谁会喜欢你这种变态。” 季东来一挑眉，无所谓地说：“你喜不喜欢我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你只能乖乖听我的话。”说着，他站起来走向摆放在地下室正中央的桌子。 趁着季东来走开的空档，冷清风迅速环顾四周找逃脱的机会。 这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地下室，与它所处的地理环境格格不入。在这种荒凉的村庄居然有这么一件装修成豪华欧洲风格的地下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间半山别墅的一间房间。屋子里的装潢很复古，没有一样现代用品，甚至连点灯都没有，用来照明的是摆放在屋里各处的白色蜡烛。 冷清风被放在了一个欧式银箔沙发上，身侧是一个空空如也的纯白色茶几，没有东西可供他弄松绑住自己的绳子。 季东来拿好了东西转过身来，看见冷清风的眼睛到处乱看，知道他是在想办法逃脱，举起自己手里的注射器笑道：“没用的，我马上就给你打一针肌肉松弛剂，然后就帮你松绑，你要乖乖听话。” 冷清风想起楚侨给出的验尸报告——所有受害者体内都发现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这是凶手用来控制受害者的手法。 季东来不喜欢摆弄了无生气的尸体，他喜欢活生生的玩偶，给受害者不断注射肌肉松弛剂，并用针管给她们注射营养液暂时维持生命，这样这些可怜的受害者就只能任他随心所欲地玩弄了。就算再惊恐也只能无助地睁大眼睛，连呼救求饶的力气都没有。 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冷清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东来将针头扎进自己的胳膊，冰凉的液体很快被注入自己的静脉，并顺着血管流向全身。 药性发作得很快，冷清风很快就觉得全身乏力，几次想张嘴说话，却只能微弱地发出几个音节，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东来满意地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冷清风，那个雷厉风行的冷队长还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在自己这里乖乖的像只小白兔。 摸了摸冷清风柔顺的头发，季东来近乎叹息般地称赞那如丝绸般的触感：“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我会把你打扮成最高贵的娃娃，你会成为我拥有过的最美丽的珍藏。” 季东来松开了束缚住冷清风手脚的布条，把它们扔到了一边。 走到墙角边立着的衣柜，打开衣柜的门，季东来迫不及待地拿出几套欧洲中世纪贵族女性所穿的裙子，献宝似的摆在冷清风面前，道：“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套？自从那天晚上见了你一面之后我就知道我心里一直追寻的那个人就是你。你的眼神那么高傲，像极了你父亲。”季东来叹息道，“可惜你父亲最后娶了你妈妈，那个平凡的女人哪一点配得上他了？” 冷清风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这个变态居然那么早就想打他老爹的主意，但好在没有对他爸下手。有一点很奇怪，受害的那些女生都是近两年被害的，如果季东来在父亲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变态了的话，不应该过了这么久才开始作案啊。 季东来拿着那些衣服左看右看，似乎真的很难下决定到底要给冷清风换上哪件。 冷清风暗自叫苦，难道他就要被这个变态给上了？他还没把小晋追到手自己就要被这个变态给糟蹋了，还真是倒霉啊。 季东来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选定了一套衣服，将其他的都扔在了沙发上。那是一件缀满宝石，颜色发亮的黑缎低胸长裙。 “黑色最衬你白皙的肌肤了。”季东来扯掉冷清风穿着的衬衫，露出他无论怎么晒都晒不黑的皮肤，从胸部到腰侧的线条非常柔韧。粗糙大掌往他光洁细腻的胸膛上摸了几把，啧啧称赞：“你的皮肤就像缎子一样柔滑，生成了男人真是可惜。” 冷清风心里把季东来的祖宗骂了个遍，靠！还真把他当女人了！ 季东来满意地打量了冷清风的身材：“你的肌肉虽然很多，但是穿上裙子就可以遮挡住，还是很完美的。” 褪下冷清风的牛仔裤，露出一双长且直的腿。冷清风和他大哥都遗传了冷家的基因，除了□以外，身上的毛很少。不要说象征雄性气息的胸毛了，他们就连小腿上都没有一根腿毛。这曾让冷清风很是郁闷，那张脸长得阴柔就算了，居然连毛都没有。 季东来十分悠闲地将长裙满满给冷清风套上，似乎在享受给他换衣服的这个过程。 冷清风眸子里透出了厌恶，但季东来不以为意。将长裙套好之后，季东来搬来一面铜框的落地镜，透着烛光，冷清风被迫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一袭长裙遮住了男性健壮的腿，就连上围也如量身定做般的贴身，紧紧地裹住了他的身体，将身体的曲线暴露了出来。他的皮肤天生很白，被漆黑如墨的长裙一衬托，更显白皙。 季东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又拿来一瓶红色的指甲油，打开瓶盖用瓶盖上自带的刷子沾了一下瓶中的液体，一手托着冷清风的左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涂上艳红色的指甲油。 “你最适合这种浓烈的颜色了，就像盛放的玫瑰一样浓烈芬芳。” 冷清风一阵恶寒，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被另外一个男人比作花，这简直就是对他灵魂的侮辱。小晋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不在了，冷清风自己已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还要受这种鸟气。心里一百个不爽，脑子里把季东来给切了无数次。但是没有办法，他被注射了大量的肌肉松弛剂，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逃脱，只能盼着沈晋他们来救。 冷清风努力把自己的精神放空，免得在沈晋他们来救自己之前就被这个变态给气死。 季东来娴熟地给冷清风涂好了指甲油，十根白皙的手指有了艳红色指甲油的妆点变得更加娇艳。 季东来目不转睛地欣赏自己的杰作：“真是太美了。” 接着，季东来从木质的鞋柜中取出一双同样艳丽的高跟鞋，鞋子上妆点了大大小小无数颗宝石，珠光宝气地在烛光下发着光。 冷清风无力地看了一眼那双鞋子，这次该用强力胶把鞋子给他粘在脚上了吧。 季东来捧着鞋子回到冷清风身边，鞋子是女式的，冷清风一双男人的脚自然是塞不进去。季东来用力把冷清风的脚往鞋子里挤，可是依旧不成功。季东来郁闷地摇了摇头，转身往另外一个柜子走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大得骇人的剪刀。 冷清风冷冷地看着他，额头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乖，你的脚太大了，穿不了这双漂亮的鞋子。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修剪一下就好，只要把你的脚弄小一点就好看了。”季东来云淡风轻地说着恐怖的话，把冷清风的左脚轻轻托着，对着高跟鞋比划，似乎在考虑到底要剪掉多少才合适。 比划了一个长度，季东来打开剪刀，把冷清风的脚趾搁在刀刃内侧…… 冷清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正当季东来那一剪子要下去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砰——”的一下踹开—— “给老子把剪刀放下！” 冷清风猛地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刚才那句熟悉的声音是沈晋的！ 无力转头，但眼睛从面前的落地镜中看到了站在地下室门口的沈晋。沈晋举着枪，枪口对准了季东来的脑袋。他死死盯着想要对冷清风下手的季东来，表情阴狠得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冷清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小晋居然也有暴走成这样的一天，难道是因为季东来虐了自己而生气？冷清风忍不住偷偷地想。 季东来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秘密据点会被警方这么快地找到，手中的剪刀无力地滑落，冷清风的脚趾终于算是保住了。 沈晋带领m.a.c的全员进屋，林尧和方兑把季东来控制到了一边，方兑看见沙发上无力瘫倒的冷清风也是气不打一出来，居然敢欺负冷队！趁着其他人没看见，方兑狠狠地踹了季东来命根子几脚，把人疼得直嚎。沈晋也是听见了动静，但是完全没有要制止的意思，由着方兑他们轮流“不小心”踢到了犯人的重要部位。 沈晋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被打扮成贵族小姐的冷清风，深沉的没有说话。 冷清风看着沈晋眨巴眨巴眼睛——想笑就笑吧。 沈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还别说你扮成女的毫无违和感嘛！！！！” “哈哈哈哈哈！”队里的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冷队找着了，而且毫发无损，大家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都跟着沈晋乐呵。 楚侨粗略检查了一下冷清风，只是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过几个小时等药效自然小时就没事了。 现在还全身无力的冷队长穿成这样被全队人群嘲，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气得想磨牙，但是连磨牙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加入方兑他们“踢命根子”的活动奈何完全动不了。 其他人笑了几分钟终于笑够了，纷纷忙前忙后在这间屋子里收集证据，终于把这个连环杀人案的主谋给抓着了，大家都摩拳擦掌斗志昂扬。 只有沈晋依然坐在冷清风的旁边守着他，沈晋看一眼冷清风笑一会儿，眼睛笑得弯弯得，像月牙。冷清风被他笑得没了脾气，由他去了。 沈晋笑够了，忽然压下身子凑到冷清风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很好看，清风你，很好看。我……” 冷清风的头被埋在了沈晋的肩窝里，他能清晰地闻到沈晋因为剧烈运动而自然散发的体味，混杂着烟草的味道，让人很安心。冷清风眨巴眨巴眼睛，等着沈晋的下文。谁知沈晋说了那一句就像哑巴了似的再也没说其他的了，又过了一会儿，沈晋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加入了其他人的现场勘查行动中去。 冷清风看着沈晋离去的背影，那叫一个郁闷。讲话讲一半真是让人挠心挠肺的难受。 他没有看见，背对着他的沈晋，脸上扬起了笑容，笑得温柔似水。 作者有话要说： 第24章 占卜杀人01 连轴转地工作了一个多月，破了两个大案的m.a.c受到了警局高层的大力表扬。加之近些日来a市被抓来警局的就只有些偷自行车的小毛贼，根本没有什值得他们m.a.c出动的大案。于是丁局慷慨地给了他们全体人员一个星期的带薪休假，再加上前一个双休日，这个假期一共有9天。 丁灵凌和楚侨两个人属于孜孜不倦的学习型人才，有了这么长的假就分别去了趟英国和美国，参加了心理学和法医学的国际研讨会。林尧也不知道跟方兑说了什么，总之就是成功把人拐跑，两个人提了行李就跑到日本环日旅行去了。沈晋一心想着去阳光充足的地方进行光合作用，这次如愿地去了夏威夷旅行，把渐渐变白的肌肤又给晒回了麦色。而m.a.c的老大冷清风…… “冷队上哪儿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今天是假期结束的第一天，丁灵凌嘴里叼着一块吐司，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匆匆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沈晋正翘着脚看报纸，听她这么一问，乐了：“他呀，被他大哥抓回纽约去了，要今天下午才能回来报道。” 不光是丁灵凌，包括刚刚去买早餐回来的楚侨和刚刚进办公室的林尧和方兑两个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 方兑作为代表向沈晋打听：“冷队不是恨透了英语么，怎么会这么听话地被抓回美国？” 丁灵凌心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难得放这么久的大假，正是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啊！而且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难得同时都去了美国，但一个在夏威夷，一个在纽约，隔得那么远还搅个毛的基！再看看林尧那春风得意的样儿，显然把方兑搞到手了。冷清风怎么会错失这大号良机啊！ 沈晋乐不可支地爆料：“冷清风最后不是被那个变态给抓去了么，还给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这件事情给他大哥知道了，所以他被押回美国做全身检查去了。” 众人点头，当时他们得知自己老大给人“欺负”了以后，集体暴走把季东来的重要部分给踹了。 楚侨摸了摸鼻子，问道：“冷队说他只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而且我也给他全身检查了一遍，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呀，怎么会被抓回没过去呢？” 沈晋哈哈大笑：“他大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打游戏呢，讲话没过脑子。他大哥问他是什么医生给他检查的，这么问不就是想确保是很有名望的医生给他的宝贝弟弟检查的么。谁知道冷清风当时正猛kboss呢，就二了一下，想都没想就回答说——法医。据说他大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十几秒，然后怒吼一声亲自开飞机回来把冷清风给押回去了。” 众人非常有默契地集体为冷清风默哀三秒，虽然他们没有亲眼见过冷家大哥，但他大哥“爱弟如狂”的事迹可是被传颂已久。 “咳咳，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市里就没有发生新的案子吗？”丁灵凌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 沈晋合上报纸，叹气：“没有啊，不要说连环杀人案件了，就连稍微离奇一点的自杀事件都没有。” “这么无趣？！还不如回家打dota……”方兑看了眼林尧，林尧马上点头表示一下班就冲回家陪他打。 楚侨亲了口抱在怀里的头盖骨，也跟着惋惜：“已经十多天没有摸到新鲜尸体了，手都生了啊。” 丁灵凌挑挑眉毛：“要不咱们去下面的派出所转转？说不定有什么好玩的案子被他们给当一般案子给结了。” 丁局端着盒还热乎的kfc葡式蛋挞走进m.a.c，他这个月的零花钱刚刚发下来，正准备犒劳一下属下。谁知道刚进来就听见这群混世魔王在抱怨最近天下太平，气得刚长出来的胡子抖了三抖。把蛋挞连盒子拍进沈晋怀里，挽起袖子教育手下道：“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过两天清闲日子就骨头痒，巴不得满世界都是变态杀人狂吗？！” 沈晋搂着蛋挞带头望天，m.a.c集体装傻。 丁灵凌一看二叔的胡子都歪了，赶紧救火，赔笑道：“这不是难得上班时间这么清闲么，大家还没习惯。” 丁局看见自己如花似玉的侄女什么气都消了，指着沈晋怀里的蛋挞道：“你们抓紧时间享受一下清闲时光，到时候变态出现了又天天加班，那可由不得你们叫苦。” 众人连忙做乖宝宝状，连连点头称是。 丁局扫视一圈，发现没有看见冷清风，又问沈晋：“清风那小子呢？虽然说现在没有案子，但是班还是要来上的嘛。” 沈晋赶紧解释：“昨天纽约大雾，飞机全部延误，清风要今天下午才能来局里报道。” 丁局点了点头：“嗯，他赶回来以后让他到我办公室报个道，有份文书要他签字。” 沈晋一口答应，众人向他使眼色——赶紧把老爷子送走，罗里吧嗦的。 眼看丁局又要开始教育他们不要在局里胡说八道，还有队长带头连假都不请就不来上班之类的。沈晋赶紧对灯发誓会以副队的身份好好起带头作用，绝不因为他们破案率高就搞特殊化。 沈晋说得天花乱坠，把丁局搞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摸了摸胡须想了半天，是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背着手一摇一晃地走回自己办公室了。m.a.c集体舒了口气。方兑夸张地吐了吐舌头：“还以为老爷子这次又要抓着我们说半个小时呢，这次对亏了沈队。” 沈晋嘿嘿一笑：“这下知道本座的好了吧。” 方兑狗腿地上去给他捏了一下肩，谄媚道：“教主英明。” 楚侨失笑地看着这俩：“你们这演的又是哪出？” 方兑眨巴眨巴眼睛瞬间移动到林尧身后，探出半颗脑袋道：“日月神教啊，我们东方教主的盛名尔等凡人怎么能没有听说过。” 沈晋的手正往盒子里伸准备拿蛋挞呢，这蛋挞还没进嘴里就被方兑雷得手肘子一颤。沈晋身为m.a.c副队，功夫了得。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从椅子上暴起，一秒之内迅速从装蛋挞的盒子里拎出一枚皮酥里嫩香味四溢还略带温度的蛋挞然后猛地朝方兑的方向掷去。 方兑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一个躲不及就被蛋挞给糊脸上了。 丁灵凌和楚侨两个腹黑当下很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自家媳妇儿受了委屈，林尧这个当老攻的本来有义务报仇的。可人家沈晋是自己和媳妇儿的顶头上司，而这事又是因为方兑嘴欠自找的，于是也没办法，只好转过身去哄人。哄着哄着嘴就哄人脸上去了，啵得那叫一个带劲。 沈晋很不客气地把林尧的那只蛋挞也给吞了，美其名曰——连坐。 楚侨迅速从盒子里拎出自己那只蛋挞，搂着骷髅头叹气：“世风日下啊，光天化日耍流氓。” 丁灵凌捂脸，然后从开得巨大的指缝里强势围观——林尧这种积极的态度才对嘛。 m.a.c闹腾得正欢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冷清风黑着一张脸，以一种刚被蹂躏了的表情出现在办公室。 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以热切地眼神迎接老大的归队。 沈晋笑着把蛋挞盒子给冷清风递过去：“刚下飞机呢？怎么不先回家休息？” 冷清风结果从沈晋手里托着的盒子里抓了一只蛋挞出来叼着，表情缓和了许多：“家里才不能呆呢，不止我大哥，连我爸妈都回来了。回去就是各种食补药补，没毛病都要给吃出毛病来了。” 众人了然，难怪他一脸惨遭蹂躏的表情。这个世界上除了沈晋，也就只有冷队那一家子能把他虐成这样。 “丁局让你回来就去他办公室报道。”沈晋想起丁局长的嘱托。 冷清风一挑眉毛：“你跟他说我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是发短信跟我说你下午回来么，我就跟他说是下午。”沈晋回答。 冷清风伸了个懒腰往自己办公椅上一坐，顺手从包里拿出掌机：“那就下午去找他。” 沈晋无奈，还真是躲得了一下算一下。 反正没有案子，m.a.c的众人纷纷开始名正言顺的上班摸鱼。 冷清风架着他那双大长腿开始渣游戏，沈晋坐在他对面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本武侠小说开始看。楚侨和丁灵凌这两个三好学生埋头翻看假期参加的研讨会带回来的资料。方兑陪坐在林尧旁边，两个人在网上随意点着有的没的看。 “本月双鱼座运势非常低，容易出现类似喝凉水塞牙的悲剧，建议最好不要出门。”林尧念出声来，转头看了一眼方兑，“亲爱的，你好像就是双鱼座耶。” 方兑纠结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双鱼座的。真会有这么倒霉……？”今天才是这个月的2号啊！难道还要他连续倒霉28天？！啊不对，这个月一共31天，也就是说他又多了一天倒霉日子。 沈晋放下小说，笑道：“星座运势都是写给小女生消遣看的，你们还真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 占卜杀人02 丁灵凌也搁下手中的资料，加入他们的谈话：“这种东西也不能说完全是胡诌的。” 沈晋来了兴趣：“怎么？你这个心理学专家也觉得星座可信？” 丁灵凌耸了耸肩：“怎么说呢，星座学将所有人分成十二等分，要简单地用十二种性格概括所有人是不科学的。因为人的性格除了先天因素，很大程度也受到后天环境和个人的际遇影响，变数很大。但如果把星座学单纯的作为统计学来看，又从大方向总结了某些共性，所以看着玩玩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样说，但网上很多星座分析都非专业人士用软件胡乱生成的。里面每个星座的性格分析都很似是而非。大部分人的性格都不会特别极端，各种说法如果自行带入的话都会觉得挺符合的。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般人看星座分析都是只找自己的星座那段去看，没有注意其他星座的分析，自然就觉得分析得特别准确。其实只是简单的心理学诈术而已。”丁灵凌补充道。 “你们都把自己的星座报一下，我给你们都查查看。”林尧想闲着也是闲着，索性把大家的星座都查一遍然后让丁灵凌给看看到底分析得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星座，要不你给查查？”沈晋摸摸下巴，他忽然发现他连自己什么星座都不知道。 “沈队你生日几号？”林尧快速在搜索栏输入“十二星座”把各个星座的日期区间给搜出来了。 “6月6号……？”沈晋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冷清风。冷清风迅速点了一下头。 丁灵凌乐了：“沈队你怎么连自己生日都要想一下？” 沈晋咳嗽一声——自打成年以后自己独立开始，就没怎么过过生日了，没想到这么生疏。 林尧看了一眼网页：“双子座，风象星座之一。风趣幽默善交际，永远在寻找更好的伴侣，直至找到真爱。” 众人集体斜目沈晋——难怪你丫感情经历那么丰富。 沈晋欲辩无言——他分明是一直被甩的那方好吧！ 林尧接着念：“双子座最配星座——水瓶座。喂，沈队，你以后找个水瓶的吧，上面写着你们各种搭。” 沈晋笑道：“这种事情可遇而不可求啊，哪能见一个人就问他是不是水瓶座的？” 林尧从电脑屏幕前探出脑袋，想问问冷清风啥星座的。他往冷清风那边看去—— 只见千金难买一笑的冷队长居然咧开嘴露出一口银牙——腐笑！ 林尧被雷得抖了一下，再转头就看见丁灵凌了然的笑意。 林尧对她眨巴眨巴眼睛——冷队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丁灵凌对他做了个口型——冷队就是水瓶座！ 林尧望望天——赶紧把他们狂暴邪魅酷□拽的队长还回来啊！ “咦，你们快看这个。”林尧搜索的结果中出现了一个视频连接，标题写着——“史上最强占卜师，已成功预言了两个人的死亡！” “有点意思。”丁灵凌凑过去看，“点开看看。” 林尧点开视频，里面充满了人群的嘈杂声。 “咦，这不就是咱们市中心的那个大型商场吗？”丁灵凌作为女人天生就喜欢逛街，早把a市的大大小小商场都逛了个遍。视频中出现的场景她非常眼熟，仔细一想，那独特的可以从商场一楼一直上到顶楼的旋转楼梯可不就是她常去的那家商场。 “就在咱们市？那可得好好看看，如果是真的咱们就又有活干了！”楚侨两眼放出精光。 视频是人用手机拍摄的，所以像素不是很清晰。林尧把视频下载下来，然后用自制的软件调控像素，把画面放大之后终于不是满屏马赛克了。 从画面前方一串人来看，手机的主人似乎正在排队。林尧放大了远处的队伍尽头，是一个吉普赛风格的小帐篷。帐篷的布被染得花花绿绿的，门帘被拉下了，看不清里面的动静，只隐隐看出些许蜡烛映出的光。 视频就保持这种状态又持续了一分钟，忽然帐篷的帘子被人粗暴地拉开了，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骂骂咧咧地出来了。人群更嘈杂起来，加上距离太远，林尧他们完全听不清那个中年男子到底因为什么事情在骂。 好在这个时候八卦从队伍的前端迅速传到后面来，手机的主人向排在他前方的人打听，这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被帐篷里的那个“天才占卜师”给预言了死亡，说他将会在三天之内死于车祸。 林尧咂咂舌：“这也难怪人家生气，活得好好的被人说三天之内会死，是个人都淡定不了吧。” 丁灵凌做了个鬼脸，说道：“光说好话的占卜师还怎么赚钱，就是要把你的未来说得惨不忍睹把你吓一跳，然后再及时提出解决方案让你花钱消灾，这才赚得到钱嘛。” 林尧摇了摇头，说：“这个占卜师似乎只是光占卜，不负责善后也不收钱。” 沈晋奇道：“这么奇葩？现在做占卜师都属于慈善行业了？” 冷清风不屑道：“这是噱头吧，说不定这个人是商场雇来炒作人气的。” “那后来那个男的有没有死于车祸？”楚侨问。 林尧截取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脸然后进入警局死亡人口库查询：“啊！那个男的还真死了，就是前天死的。” 再看一眼这个手机视频的上传时间，是五天前。也就是说，真应了那个占卜师的话，这个男的真的死于三天之内。 “死因呢？”沈晋隐隐有一丝不祥预感，难道这不仅仅单纯是个网络炒作的视频。 “车祸。”林尧喘了口气，吐出两个字。 冷清风皱眉，他虽然埋头打游戏，但是记得林尧刚才念那个视频的标题分明说的是“已成功预言两人死亡”。 “你查一下另外一个死者是谁，死因是不是也是跟那个占卜师预言一致。连续超过两人的灵异死亡事件就归我们m.a.c管。” 林尧赶紧搜索相关新闻，果然这件事在他们几个出去度假的这几天闹得非常大。网上的新闻转帖数量超过了几千万条，但是基于不宣扬封建迷信的基本原则，本市的主流纸质媒体对此事乃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沈晋看了一早上报纸什么都没看到。 “另外一个死亡的也是个男的，是市师范大学的教授，叫严品秋。占卜预言的死因是跳楼，他的验尸报告也写着——跳楼？！”林尧讶异道，一个巧合可能真的是巧合，两个巧合加在一起就肯定是必然了。 “很有可能是有预谋的杀人事件。”沈晋严肃道，“那个占卜师的行踪查得到吗？” 林尧快速搜索了一下，回答：“不用查，他还在那个商场给人占卜呢。” 冷清风收起游戏机，整了整衣服，迅速作出指示：“我去找丁局报备这件事情，其他人马上到车库待命，咱们去商场会会这个占卜师。” ——车库—— 沈晋一脸痛心疾首地看着林尧的新座驾：“炫富被雷劈。” 林尧搂着方兑倚在新买的suv旁嘿嘿笑：“上次你们谁不是说我那辆a5太娘了么，我被说没什么，我家小兑被说可不行。” 丁灵凌笑道：“你也分裂太厉害了吧，上一辆那么秀气，这辆这么粗犷。” 林尧摸摸方兑的脑袋，满不在乎地说：“我家小兑高兴就好。” “对了，沈队，有个好东西给你。”林尧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动拇指翻找了一下把手机递给沈晋。 沈晋疑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飞机。他们这几个人里面当属林尧最鬼，肚子里的坏水也最多。方兑那么天真无邪的小绵羊被他这只大灰狼给拐去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沈晋接过林尧的手机，定睛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但是他眼疾手快，马上又把手机给捞回来了。 丁灵凌和楚侨一看沈晋的反应这么古怪，都争抢着想看手机。 林尧奋力保卫自己的手机不被这几个人给分尸了，好不容易把手机给抢了回来，最后长臂一伸，把屏幕举在了众人的头顶上。 你要问这手机上到底有什么能让m.a.c这群精英兴奋成这样—— 4.3寸的手机屏1300万像素的摄像头，清晰准确地捕捉到了一个绝色美人，美人柔弱无力地侧卧在沙发上，漆黑如墨的长裙被凌乱得撩到了腿根，白花花的一双腿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美人的指甲被涂上了血淋淋的颜色，一手摸在自己白皙的大腿根部，大红与嫩白交相辉映，诱惑无遍。可是—— 楚侨眨巴眨巴眼睛：“这不是冷队的女装照么？你什么时候拍的？”当时沈队一马当先破门而入把虎落平阳惨遭变态蹂躏的冷清风解救与水火之中，大家都愤怒地去痛扁季东来了，林尧这家伙什么时候偷拍了这么一张下来。 沈晋带头谴责：“不能更坏。” 丁灵凌附和：“警局败类。” 楚侨点了点头：“业界良心。” “嗯。嗯……？”众人齐刷刷看向楚侨。 楚侨笑眯眯地说：“这也没什么不好嘛，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画面啊。林同志敢于冒着被老大分尸的风险不计后果英勇付出，为我们留下了这么唯美的画面，很值得嘉奖嘛。那个……等一下发我一份哈。” 丁灵凌捧着肚子笑：“也给我来一份，我的邮箱你知道的。” 林尧看了看沈晋：“沈队要不要也来一份？” 沈晋望望天，表情有点纠结，他大义凛然道：“我们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能把快乐建立在同志的痛苦之上呢？” 林尧摸摸下巴：“沈老大教训得是，小的这就把存档全给删了。” 沈晋嬉笑，连忙抢过手机道：“开玩笑，冷清风的女装照不收藏怎么对得起祖国人民？！给我来张高清□的！” 忽然，m.a.c的其他人都收敛了笑容，集体假装纯良地望天。 周遭忽然变得安静让沈晋暗觉不妙！ 果然，沈晋露在外面的一截脖子下一秒就被温热的气息给喷上了，随之而来的是那股清新的香皂味，冷清风幽幽地问：“你要什么高清□的东西，嗯？” 作者有话要说：　　北鼻们都乖乖出来冒个泡~顺手把偶滴专栏给收一下=3= 第26章 占卜杀人03 冷清风看清了林尧手机上那张照片，眼刀子一甩差点没把林尧的脖子给抹了。沈晋冷汗涔涔地站在一边，天晓得怎么偏偏手机在他手里的时候被冷清风给逮住了。 丁灵凌一见情形不对，赶紧溜到了林尧的那辆新车上，楚侨和方兑也赶紧上车关门关窗动作一气呵成。林尧吃了冷清风一记眼刀惊魂未定，为了保住小命他以史上最快速度把车给启动了，然后带着其他人一溜烟跑了。这样一来，冷清风的跑车上就只剩下黑着一张脸的他和沈晋两个人。 沈晋心虚，捏着林尧的手机上了冷清风的车。秋天已经到了小半个月了，天气没有前些日子那么热了，但沈晋手心里出的汗愣是把手机屏幕给捂花了。 冷清风发动车子往外开，平时喜欢飙车的冷清风今天却开得特别慢，沈晋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那边的窗外，他敢对灯发誓他看见一只路过的蜗牛爬到了他们前面。他心里打着鼓，冷清风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呢还是打算把他结果在车里了…… 车里气氛压抑到了北极，沈晋受不了了，想着早死早超生，猛地回头对冷清风说：“你个大老爷们别扭什么？！不就是一张女装照么！看一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 冷清风踩了一下刹车，索性把车停在了路的一旁，手肘支在方向盘上，就这么幽幽地看着沈晋。 沈晋当这么多年警察，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棒打枪击肉搏战都不怕，唯独怕冷清风这种表面风平浪静，其实骨子里的脾气能把地球给撸平了的表情。 “不就是一张女装照？看一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冷清风挑起一边眉毛，面无波澜地重复沈晋的话。 沈晋被他那双眼睛盯得猛一哆嗦，暗道糟糕，这绝对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座冰山要变火山爆发了。刚才吼冷清风的那股子气势早没了，沈副队战战兢兢地说：“女装照有什么嘛，大不了我让你看回去。等下班我回去借一套裙子穿，拍好照片发给你总可以了吧。” 冷清风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笑到抽筋：“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绝对不能反悔。”沈晋的体格没有冷清风那样纤细，穿上女装也绝对像不了女人。冷清风脑内立刻出现了一副金刚芭比的图像，唉哟不行了，笑死他了。 沈晋郁闷地看冷清风趴在那里笑得停不下来，心里怒骂这只腹黑演技提高很快嘛。 冷清风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揉着酸痛的肚子说：“今天晚上我到你家去，你要穿给我看！” 被人涮了现在很不爽的沈晋立马摇头装失忆：“什么？我可没有异装癖，您老人家想看就自己回家穿去。” 冷清风腹黑一笑，得意洋洋地拿出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到沈晋眼前晃了晃：“沈副队长，这可容不得你抵赖，我录音啦！” 沈晋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手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 冷清风一见情形不对，赶紧哄人：“哎，得罪了沈副队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不然晚上我请你吃大餐，鲍鱼龙虾随你吃。” 沈晋这些年在脂粉堆里打了n个滚混到现在的，怎么可能这么经不起调戏，被冷清风摆了一道他不扳回一句怎么够本，哼哼。再加之，冷清风瞅着他的那张脸怎么看……怎么顺眼……沈晋敛了怒气，挂回他那招牌的微笑回道：“好呀，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吃穷！” 冷清风成功约到了沈晋立刻眉开眼笑，一张本就帅得没边的脸现在更是闪闪发光。沈晋受不了似的撇开头，让他赶紧开车去商场。 等他们两个赶到商场的时候，林尧他们早就停好车了。 丁灵凌瞅见两位老大一个笑得深沉，一个笑得像白痴一样，当下就明白了，冷队这是一垒到位了。林尧看见冷清风春风得意地过来了，知道自己计策成功了，搂着方兑大大地亲了一口。沈晋一扬眉对林尧比了个中指，呀嗬，这冰山懂得连纵抗秦了。 “那占卜师的摊子就在那边。”楚侨朝商场中心的休闲区方向指了一下，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排队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帐篷边上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每人每次2分钟，可问事业姻缘生死。 丁灵凌粗略地数了一下：“每个人2分钟，排队的大概有50个人，咱们就算现在去排也还得等上两个小时。” 冷清风说：“谁说我们要排队了？” 方兑好奇地问：“警察就不用排队了？” 沈晋和林尧同时伸手摸他的脑袋，异口同声说道：“长得帅就不用排队。” 冷清风哀怨地看了这群不靠谱的队友一眼，果断地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朝队伍尽头走了过去。为了不引起骚乱，m.a.c的其他人没有一起过去，林尧提议反正没吃午饭，索性就在商场里的美食城解决算了。其他人都举双手赞成，于是林尧带着方兑去买吃的，丁灵凌沈晋和楚侨三个人坐在休息区里占位。 楚侨摩挲着脖子上戴着的人骨饰物，这是他考虑到公共场合拿出他心爱的人头骨会吓到一般群众，所以改摸项链。 他指了一下长龙似的队伍对丁灵凌说：“不管是真是假，被这个占卜师预言死亡的两个人都确定死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抢着去见他，也不怕被‘说’死？” 沈晋耸肩：“年轻人哪管得了那么多，越是这样越刺激呗。” “提前知道自己的死期可绝对算不上一件好事。”丁灵凌探头看向帐篷那里，冷清风根本连话都没说，排在队伍前面的人直接就让他插队进去了，冷队气场真强啊。 “那倒也是，”沈晋摸摸鼻子，“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每天该怎么过怎么过。提前知道了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怎么死，整天活在濒临死亡的惶恐之中，日子还怎么过啊。” ******************* 冷清风顺利地插了五十多个人的队进入了那个吉普赛风格的帐篷里。帐篷里的摆设很简单，就是一个小矮桌和两个垫子，一个给占卜师坐，一个给进来的客人坐。小矮桌摆在占卜师和客人中间，上面摆了……一副麻将…… 冷清风在垫子上团坐了下来，又定睛看了几眼桌上摆着的，那一块块绿底白面，两厘米厚的，上面还刻着“一万东西南北”之类的数字的，分明就是麻将！ 冷清风托着额角，用麻将占卜？这占卜师还真是另类啊。 一直背对着冷清风站着的占卜师也跟着坐到了他的对面。出于警察的习惯，冷清风仔仔细细把人打量了一番：男性，身材目测172-175cm之间，年龄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的，见人了冷清风笑得甜甜的，特别招人好感。这人的衣着打扮都是现在年轻人流行的休闲装，脚上还穿着一双nike的运动鞋，怎么看怎么不像职业装神弄鬼的的神汉。 占卜师笑吟吟地对冷清风说，手还比划了一下握枪的姿势：“你是警察吧？” 冷清风目光一冷：“看出来了？”对于别人能看出他的身份，冷清风并不觉得很意外，他的双手常年握枪，已经长出了茧子。他的形体和步态都是经过了多年严格训练的，这些细节只要稍稍留心就能看得出来，根本不能把这归为有灵通。 占卜师向冷清风伸出右手：“郑少枫。” 冷清风看了他的手一眼，还挺干净，便伸出自己的右手跟他快速握了一下：“m.a.c队长，冷清风。你既然知道我是警察，就一定明白我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情。” 郑少枫大大咧咧地往后一靠，说：“冷队长，在你提问之前我可以免费给你算一下哦。” 冷清风抱着双臂不感兴趣地说：“我不相信这些东西。” 郑少枫孩子气地撇撇嘴：“你给我算算不就知道啦，你想算什么？” 冷清风想都没想就说：“那你给我算算死期。”他是这么盘算的，如果这个郑少枫的预言真如网上传得那么灵验的话，那倒要看看他会预言自己怎么个死法。 郑少枫噘着嘴，手里把玩着一枚“二万”的麻将，不满道：“你欺负人，你的命格硬着，根本不会横死。你的寿命还长着呢，我的功力不够，可算不出那么多年以后你会怎么死……” 冷清风微微一笑：“这么说你只能算出近期会遭横死的人的讯息咯？” 郑少枫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能看见他们的死状。” 冷清风很感兴趣地问：“那你是怎么看见的？” 郑少枫咬着下唇，半晌是，说道：“就是他们身上带着死气，我接触这些人的时候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些画面，画面里这些人都死了，死法各有不同。基本上只要我看到了这些景象，出现这些景象的人就会在3-5天之内死去，而且死法跟我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冷清风耐心地听着郑少枫叙述这些天方夜谭，他本人是个无神论者，根本不相信这些所谓占卜预言，但是作为警察他又必须认真分析郑少枫所说的话，因为从他的言语里，很有可能藏着某些破案的关键。 “我给你算算姻缘吧。”郑少枫俏皮地冲着冷清风抛了个媚眼。 冷清风默不作声，算是默许。 郑少枫把矮桌上的麻将绿皮朝上翻好，然后双手“噼里啪啦”地开始搓麻，过了一会儿他让冷清风从里面选一枚麻将翻过来。 冷清风随手拿了一枚离他最近的，郑少枫把那枚麻将翻了过来：“是红中呀！大吉！”郑少枫喜滋滋地拍手，“冷队长你的好事将近了。” 冷清风一挑眉：“你还能算出什么？比如，对象是谁？”冷清风就不信这个看起来像是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真有什么灵异的本事。 郑少枫皱着眉头盯着冷清风好一会儿，表情忽而苦恼忽而舒展，最后才缓缓说：“我说了你可不要冲我发火。” 冷清风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暴力倾向。 郑少枫看着冷清风小心翼翼地说：“冷队长，我算出的结果是……你将会和一个男人厮守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大人总算是出手了~祝他成功扑倒沈小受，阿门。 第27章 占卜杀人04 郑少枫的最后一个占卜倒让冷清风乐了，他问：“这也是你从我身上看见的画面？” 郑少枫脑袋点得跟捣药似的，生怕冷清风不相信。 “你不是说你是从麻将里算出来的么？”冷清风眯着眼睛又问。这个郑少枫果然还是嫩了，一下子就被他套出了话来。一会儿说是用麻将牌算出来的，一会儿又说是自己“看”出来的，到底哪些话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也说不定。 郑少枫皱起一张小脸道：“冷队长不要这么犀利嘛，这年头哪行的饭都不好吃啊。” 冷清风拨弄了一下矮桌上的麻将，两根指头捏起那枚“红中”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少枫：“坦白从宽。你预言过死亡的两个人已经被警方确认死亡无误了，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已经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小青年苦恼地托着下巴说：“我真的是‘看到的’，就因为帅哥你是警察所以我才把实话告诉你的。这副麻将就是个幌子，我也要故弄玄虚一下嘛，要是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我有特异功能还不把我捉起来煮了吃。” 冷清风摊手，表示人命关天，可不能光听他一面之词。 “要不我跟你回警局？你们天天盯着我，然后再看看被我预言的人有没有死不就知道是不是我做的啦？”郑少枫笑吟吟地提议。 冷清风有点无语地看着这个占卜师，他分明从郑少枫的睁得跟兔子眼睛一样大的眼睛里读到了“兴奋”的意味。这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犯罪嫌疑人啊！ 郑少枫站了起来，从垫子旁边拿起一个斜肩包跨上，走到冷清风旁边晃他胳膊：“走嘛走嘛，人家好久以前就像见识一下警察局里面长什么样了。” 冷清风满头黑线地把自己的胳膊从郑少枫手里给抽回来，带着这个异常配合警方工作的占卜师走了出去。郑少枫元气满满地向还在外面排队等候的客人道歉，说以后一定给补上。 沈晋他们正坐在休息区大快朵颐林尧和方兑买回来的小吃，沈晋的座位正对着占卜帐篷那边，他第一个看见冷清风回来，后面还跟了一个笑得很清爽的小青年。 “嗯？冷清风怎么把那个占卜师给带过来了？”沈晋看见排着长队的人群瞬间散了，其中不乏许多对此不满的群众。 冷清风带着郑少枫来到了休息区，简单说明了情况，待会儿把人带回局里。 “喏，你的面包。”沈晋拿了一只面包塞给冷清风，他去了半天还没吃饭呢。 冷清风心情颇好地从沈晋手里接过面包开始啃，但吃着吃着就发现那个古怪的占卜师正用他的兔子眼一直盯着沈晋看。沈晋也不甘示弱，笑得一脸温柔地回瞪郑少枫。 “咳咳……”冷清风轻咳了一声，警示地看了郑少枫一眼——死盯着自家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郑少枫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根本没把那座正拼命散发寒气的冰山的警告放在眼里。他笑嘻嘻地看着沈晋说：“你就是冷队长的另一半啊。” “噗——！”方兑刚喝进口里的可乐差点被喷出来，“你胡说什么呢！冷队和沈队都是直的！” “噗——！” “噗——！” 这下喷的不止他一个了，丁灵凌和楚侨两个表情诡异地看向林尧——你丫没跟你家那只通通气？ 林尧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家那只思想太单纯，告诉他准坏事。 郑少枫伸手揉了揉方兑的脑袋：“你怎么这么可爱。” 这下轮到林尧炸毛了，快速出手把郑少枫的手从他家宝贝的脑袋上给拨开，然后又在方兑的脑袋上用力揉了几下消毒。被揉得七荤八素的方兑直到最后都不明白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等冷清风吃完东西，一行人准备回警局开始着手调查这件离奇的占卜死亡案件。丁灵凌坐回了冷清风的跑车，跟她坐在一起的是郑少枫。 郑少枫新奇地在冷清风的跑车里左摸摸右摸摸，感慨道：“好奢华啊，现在做警察这么赚钱？我不要做占卜师啦，我也要做警察！” 沈晋失笑道：“警察的薪水哪有你们这些神棍赚得多，这车可不是我们队长自己买的。” 郑少枫撇撇嘴：“话是这样说，可是我师父不让我利用占卜赚钱，说用钱泄露天机会折寿的。” 丁灵凌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在商场里摆摊给人占卜？难道不是想要赚人气然后发财？” 郑少枫把双臂枕在后脑上，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悠闲地说：“我这是出师前的实习，师父说我要算够两百个人并没有出现失误才可以出师。” 冷清风他们这下子明白了，郑少枫之所以要在商场摆摊占卜就是为了让他占卜的事情广为流传，只要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自然就有人监督他的占卜结果，他的师父也就省了跟踪调查那些被他占卜过的人的时间。 “你说你能预见3-5天内会死亡的人的死亡画面，那你是不是不止预言了这两个人？”沈晋忽然想到，如果郑少枫的预言真的准确的话，他们是不是有义务提前将另外两个人保护起来？ 郑少枫似乎看穿了沈晋的心思，他笑呵呵地伸爪企图揉沈晋的脑袋。冷清风眼疾手快，反手往他爪子上一弹，就听见郑少枫嗷嗷叫地缩回了爪子。这小孩实在是……手痒得让人手痒。 “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你知道吗？”冷清风问，不管怎么样他们警察还是要以保护市民生命安全为己任的。 郑少枫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掏出随身携带的n次贴写了两个名字交给冷清风，说：“虽说你们现在明白我不是为了出名而杀人的凶手，但是也不代表他们不是被人害的。” 车里的三个警察异口同声说：“我们才没有明白你不是凶手。还有，你说他们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是什么意思？” 郑少枫又撇撇嘴：“我的特异功能只能看见零星的死亡画面，并不能知晓前因和后果。他们几个人来我这儿占卜的时候我就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们几个人的死亡似乎是互相有联系的，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无法看出到底是什么关联。” 冷清风和沈晋互看一眼，回去以后要马上让林尧把这四个人的个人情况挖一遍，力争在另外两个还活着的人遇害之前找到凶手。 一直没有说话的丁灵凌忽然问郑少枫：“你确定你的能力真的是预言？” 郑少枫见美女主动和自己搭话，兴奋得不得了，赶忙回答：“是呀，我师父是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找到我的，他跟我爸妈说我有这能力，长在普通家庭会有灾祸，所以我就跟着我师父上山了。” 沈晋问他：“既然你知道公开你的能力会引起麻烦，你干嘛还要告诉我们实话？你就算坚持说你是从麻将牌里占卜出来的我们也只能相信啊。” 郑少枫打了个哈欠不正经地说：“还不是被冷队长的美色所迷，不知不觉就把真相说出来了，冷队长，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冷清风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好呀，为了你的安全以后你就只能呆在我们局里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 郑少枫吐了吐舌头，这个冰山美人还真不好调戏。 丁灵凌是学心理学的，在学术文献上曾经见过郑少枫这种疑似拥有特殊能力的案例，这种人有可能是患有比较特殊的妄想症，得病的人完全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幻象，没有任何怀疑，而且与常见的妄想症不同，得这种病的人自认为是受到了神的恩赐，获得了特殊神力，并且会产生自己要用这种能力来拯救苍生的想法。他们在与人的日常交流上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甚至会更加热情阳光。 丁灵凌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决定试探一下这个郑少枫。她诡秘地眨了眨眼，对郑少枫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能力其实不是预见，而是乌鸦嘴？说谁谁倒霉的那种？” “哈……？”郑少枫的笑容僵硬了，傻愣愣地呆在那里，自己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技能怎么就被这个漂亮的女警说得那么悲剧。冷清风和沈晋从跑车的后视镜里看见了郑少枫吃瘪的表情，都乐了，果然一物降一物啊，铃铛好样的。 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郑少枫好不容易从打击中恢复了过来，用他那两枚可爱的虎牙咬着自己的下唇哀怨地说：“乌鸦嘴的可不是我，刚才在休息区的那位可爱的小警察这个月才是命犯乌鸦，说谁谁倒霉的。” 坐在林尧车里的方兑忽然连打几个喷嚏，惹得林尧给他数到了万万万岁。 三个人忽然想起来了，上午林尧无聊的时候给他们查星座来着，查到方兑就是说他这个月会倒霉整整一个月。 沈晋看了冷清风一眼——这小子说的跟网上的星座分析差不离啊。 冷清风一挑眉——人家网上的星座分析说的是方兑倒霉，这小子说的是他乌鸦嘴，那是别人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李春风一杯酒”亲投的地雷！=3= 第28章 占卜杀人05 方兑自打回了局里就觉得冷清风他们那一车的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眼神中充满了同情似乎……还透着些许不怀好意的期待？ “尧，我觉得老大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飞机吗……？”方兑巴巴地求助自家小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自己被两位队长外加一只腹黑的心理专家给盯上了。 林尧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摸摸方兑的头安慰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可怜的方兑就在这三个人假装不经意的“严密监视”之下开始了工作。 沈晋端着一杯咖啡偷偷跟冷清风说：“都过了两个小时了，好像还没发生什么呀。” 冷清风眼角瞥了一眼正担心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引起两大队长密切关注的方兑，说：“那是因为他这两个小时什么话都没说吧。” 郑少枫自来熟地从后面搂住两位队长的肩膀，也学着他们压低了嗓子说：“要不然我帮你们试试他到底是不是乌鸦嘴？” 冷清风不动声色地抖了抖肩膀，把郑少枫的左爪子抖掉，又帮沈晋抖了抖，把他右边的咸猪爪也抖掉了。 “这也能试？”沈晋点了根烟，用牙叼着。冷清风看了他一眼，顺手把烟从他嘴里抽了出来，然后一掐一扔，那根才被吸了一口的烟就进了废纸篓。沈晋看着那根还没活出烟生的意义就壮烈了的烟默默无语。 郑少枫打了个响指，信心满满地说：“看我的。” 他一步三蹦跶的方式走到了方兑身边，然后以好奇宝宝的口气问方兑：“方哥，楚法医是不是特喜欢那个头盖骨啊？” 方兑看了一眼被楚侨好生安放在办公室档案柜顶上的头盖骨点了点头：“我跟你说，那个头盖骨可是他的宝贝，在警局里楚哥走到哪那个头盖骨就要被带到哪。你可千万不要乱动那个东西啊。”方兑好心地告诉他，“别看楚哥平时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最宝贝的就是那个东西，谁动了他跟谁急。” 郑少枫忙点头：“放心，我知道分寸。不过……”他话锋一转，略担心道：“那个东西放得那么高，万一有点震动岂不是很容易滚下来？” 方兑也担心地看了一眼白森森的头盖骨，说：“是啊，这个柜子一直不太稳，早上扫除的时候还搬动了一下，好像变得更不牢靠了，千万不要掉下来啊。” 他话音刚落，巨大的档案柜就猛地晃动了一下，同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这动静看起来像是被只熊给撞了。 “啊，对不起啊，我是来送材料的。”从档案柜后边走进来了一个胖乎乎的警官连连道歉，刚才那声响就是他不小心撞到柜子发出来的。 “啊！”方兑一声惊呼，明明在下方垫了几层软布加大摩擦的头盖骨在柜子被撞之后自己“骨碌骨碌”地从上面滚了下来，方兑扑过去想用手接住，但接了几次都恰好错开了，头盖骨“哐当”一下砸到了地上，然后圆润地滚了起来。 “千万不要踢到！”方兑一声大吼，奋不顾身地往前扑，结果自己被桌子腿给绊倒，右脚很不幸的……把楚侨的宝贝头盖骨给踢飞了…… 整个办公室的人的嘴巴都张成了“o”字，脑袋极其统一地随着头盖骨飞起的弧度转动，直至头盖骨再一次猛烈地亲吻了办公室的地砖。 方兑痛苦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镜，不忍直视……嘴里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楚哥千万别这时候回来！ 似乎太上老君也想再一次证实方兑的乌鸦嘴功力，搂着一沓验尸报告的楚侨下一秒就走进了办公室：“前两个受害者的尸体已经送到了，验尸报告写得挺详细的，但是我还想再验一次……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楚侨往上推了一下在因为光线折射而泛着精光的眼镜。 “没没事，冷队刚讲了一个冷笑话，把我们都给冷到了。”林尧心里猛捏了一把汗，往刚刚遭遇惨祸的头盖骨那边偷偷挪了几步，用脚把它挡住了。 楚侨兴致挺高：“冷队名冷清风，在微冷的秋天讲了个冷笑话把大家给冷到。好多个冷，哈哈哈哈，好冷。” “……” 办公室集体沉默了，楚侨的讲冷笑话天赋真的不咋地…… “你不是还要验尸吗？快点去吧，我们几个也要去调查两个死者的生前社会关系。”冷清风身为m.a.c老大的那根筋难得复苏了，帮着救闯了大祸的那个小胖警官还有方兑。 冷清风讲话一向很有分量，楚侨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就回法医室去了。 看见楚侨走了，方兑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始作俑者的小胖警官也跟着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他是刚进警局实习的应届毕业生，早听闻m.a.c这个地方特牛逼也特神秘，里面汇聚了警局的精英，专门破奇案怪案。 今天小胖被其实是不想踏进m.a.c半步的前辈给指派来m.a.c送文件让他兴奋了好半天。谁知刚进门就闯了祸，闹得m.a.c鸡飞狗跳不说，事后大家还都以一种劫后余生的眼神看着他，让他那颗强健的心脏慌了几秒钟。好在最后他一直崇拜的m.a.c两大队长轮流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走的时候他回了两位队长一个坚定的眼神，表示自己一定要向两位队长学习，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并深深觉得今天早上的那一坨狗屎没有白踩。 郑少枫站在办公室中间，张开双臂作泰坦尼克经典动作，陶醉在自己预言准确的成功中。 丁灵凌弯腰从林尧身后捡起那颗灰扑扑的头盖骨，抽了两张纸巾给它拭去上面的灰，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任何损伤：“好在人的骨头硬度非常高，要是这玩意儿裂了条缝你和那个小胖哥估计都得躺楚侨的解剖床上去。” 沈晋偷偷又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小郑同志，我觉得你这是一张乌鸦嘴说中了另外一张乌鸦嘴，然后第二张乌鸦嘴成功让别人倒了血霉啊。” 郑少枫被沈晋这一堆“乌鸦嘴”给绕晕了，但他清楚知道沈晋绝对没夸他，于是气鼓鼓地收回了张开的胳膊瞪着沈晋表示抗议。 冷清风皱着鼻子吸进了一口二手烟，反手把沈晋的烟给下了：“少吸点，你最近有点咳嗽。” “方兑，你这个月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尽量想象自己是哑巴。”冷清风下达不靠谱的正队长令。 “咳，林尧，你快去把两个受害者的家庭住址和工作住址都弄出来，我和沈晋去走访。你和方兑两个去保护另外两个被预言死亡的人，最好把他们都带到局里来，要婉转地说明情况，必要的时候撒点谎也可以，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沈晋下达靠谱的副队长令。 “按cp分组行动啊，真有爱啊。”郑少枫嘴欠地又来了一句，被沈晋果断地飞了一颗枣过去，精准无误地砸脑门上了。 “喂，你这蜜枣都硬了耶！砸人很疼的！”郑少枫揉着被枣砸疼的脑门，气呼呼地跑去法医室找楚侨玩去了。 经查，两名被郑少枫的“乌鸦嘴”预言死亡了的受害者名叫丁一凡和严品秋，前者是一家知名会计师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后者是本市师范大学的本科任教老师，两个人都是男性，从两人的档案上来看都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从业状况良好，两人在各自的单位上都曾被评为了先进。 “丁一凡在读书期间多次因为品学兼优而获得一等奖学金，这个严品秋居然还有拾金不昧的事迹被记录在档案里，这两个人简直就是良好市民的典范啊。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会做什么得罪人的事惹来杀身之祸。”沈晋翻看两名受害者的档案不由感慨，他和冷清风两个当警察的档案上都写满了年少热血时期的各种闯祸档案。 冷清风蹙眉：“咱们办的案子里衣冠楚楚的禽兽还少？越是这种表面好到不能再好的人隐藏的阴暗面就越让人心惊。” 沈晋哈哈一笑：“那倒是，像咱们这种平时吊儿郎当的人其实骨子里特阳光，是吧冷队？” 无辜被沈晋戳了一个“吊儿郎当”标签的冷家二少没有反驳他的话。 “喂，你说说看，你做的最坏的事情是什么呀？”沈晋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趣，忽然想打探这座活得特圣洁的冰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冷清风朝他微微一笑，回答：“以前倒是没有，马上就要有了。” 沈晋好奇地向他打听，问他是不是打算干一票大的，比如打劫银行什么的？但又想到冷家好像有开私家银行的说，打劫自己家好像没什么意思。冷清风不管他怎么追问都只是保持微笑，冰山的微笑能温暖人心么？沈晋只觉得自己忽然浑身凉飕飕的。 两人先去了丁一凡任职的会计师事务所，现在已经过了月底忙碌的时候，事务所里倒没有他们想象中忙得纸头乱飞所有人焦头烂额的情景。 冷清风和沈晋向主管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把来意简单说了一下，让主管介绍一下丁一凡这个人的情况。 主管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留着干练的短发。带两人到了自己办公室，请他们坐下：“说起小丁还真是可惜，他去年才刚刚结婚，老婆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比较顾家。我们做会计这一行的没到月底或者年度审计的时候就会特别忙，常常连续几天加班到半夜，小丁这个人在工作上又比较上进，经常主动要求留在公司加班，遇到需要出差的工作也绝不推辞，甚至还会帮人顶班，他虽然才来公司不久，但是在同事们口中的口碑很好。” 沈晋问：“像他这样只顾事业不顾家庭难道不会跟妻子产生矛盾吗？” 主管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样三天两头不落家的换成别人老婆早就闹翻了，但他老婆从来不来公司闹，还表现得很支持他的事业。现在这样大度的女人已经不多了啊，可怜她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冷清风接着问：“那么像他这样事业心这么强的人会不会因为在工作上表现得太强势所以遭人怨恨？我的意思是除开表面装得那种友好。” 主管了然地点了点头，但否认：“小丁来了一年，虽然工作能力很强，但是暂时还没有被提拔。他的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常常会指出别人犯的错误，但是他表达得都很委婉，也没有大肆宣扬或者把别人的失误上报给我们管理层，所以同事关系相处都挺融洽的，应该不存在你说的那种口蜜腹剑的情况。” 沈晋看了一眼冷清风——这么说来这个丁一凡情商挺高的。 冷清风回看他一眼——就是情商高的人喜欢玩火。 “那就谢谢您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询问的我们会再联系您。或者您想到了什么有关死者生前有点反常的事情也请打电话给我们。”沈晋对主管微微一笑，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冷清风和沈晋两人迈出了事务所的大门准备接下来去丁一凡的家里找他的妻子了解情况，冷清风刚把车门打开，他和沈晋两个人的手机铃声同时大作。 两人互看一眼——什么个情况？ 两人接了电话，一个是林尧打给冷清风的，一个是方兑打给沈晋的。两个人因为赶着去接剩下两个还活着的未来被害者，于是难得地分开行动了。林尧负责去找卡车司机范优，方兑去找建筑工地的包工头王大力。通过电话联系得知两人今天都没有排班，所以都呆在了家里。林尧和方兑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叮嘱两人呆在家里不要动，一定要等到他们两个去他们家接人。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了两名“被害嫌疑人”的家，但迎接他们的是同样的滚滚浓烟和消防车的警笛的呜鸣声。 “队长，剩下的两个家里刚刚发生煤气爆炸，全都死了。”林方两个人在电话中异口同声地向两位队长报告，“还有……出发前方兑不小心说了一句——‘这两人现在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不要忘了扔花花给偶哦~xdddddd 第29章 占卜杀人06 沈晋扶额，不是不让这小子乱说话么。 方兑在电话里面哇哇乱叫，然后惨兮兮地问沈晋：“那个……沈队，你说他们该不会真的是被我这张乌鸦嘴给说死的吧……？” 沈晋只好安慰：“你别听那个神棍瞎说，要真怪起来也要怪他那张乌鸦嘴让你成了乌鸦嘴，然后你这张乌鸦嘴就不小心乌鸦了……” 冷清风和林尧已经挂了电话，听见沈晋跟方兑这电话打着打着就开始犯二，只觉得太阳穴部位开始抽疼，直接抢过沈晋的手机：“别抽疯，你要你真信这个就自刎谢罪。”然后啪叽一下挂掉电话。 “喂……你干嘛抢我电话……”沈晋瞪了冷清风一眼，冷清风这个正队对属下从来没有“春风般”的温暖，还不许他这个副队帮他补上。 沈晋从冷清风手里把自己的手机夺了回来：“咱们现在继续调查丁一凡和严品秋的社会关系还是出现场？” 冷清风把手插回口袋摸出车钥匙：“叫上楚侨和铃铛，一起出现场。” 沈晋在车上打了个电话给楚侨，通知队里剩下的人全都出现场去。郑少枫凑到楚侨旁边对着电话嚷嚷：“在我的预言里这两个人都是血肉模糊的死在一片狼藉之中，我说对了啊！” “乌鸦嘴！”沈晋丢给他三个字然后挂了电话。 郑少枫嚷嚷的声音太大，冷清风隔了电话都听得见，他眯着眼睛问：“又被那小子说对了？” 沈晋点点头：“对，说是跟他给那两人占卜的时候看见的画面一模一样的死法，你觉得郑少枫说他有预见能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的存在？” 冷清风对于郑少枫这个人也不是尽信，能对活生生的人做出死亡预告这也太玄了，但是他有准确地点破了冷清风和沈晋的关系，这又该如何解释。冷清风现在对这个占卜师是将信将疑。他也曾经想过这会不会是郑少枫为了出名图财而犯下的血案，但郑少枫又从来没收过前来找他占卜的客人一分钱。更不要说现在这两起煤气爆炸案发生的时候郑少枫的人是呆在他们m.a.c的。 “他究竟是哪路神仙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只能先勘察现场再说。”冷清风面无表情，他很不爽遇上这种涉及灵异让人不可操控的案子。 两人开车赶到其中一个案发现场，死者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里面，没有物业，也没有监控。死者住在五楼，现场由于煤气爆炸而在一定范围内引起了火灾，好在这个地区居住的人比较集中，住在附近的居民听到爆炸声立刻就爆了警，火警用高压水枪及时把火给扑灭了，这栋居民楼的外墙被烟熏得漆黑，还**地往下滴水。不过除了死者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员受伤或者死亡。 赶到现场的警方拉开了警戒线，挡住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群众，人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刚刚发生的惨案。 冷清风和沈晋向守在警戒线附近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撩起警戒线钻了进去。 沈晋找到第一时间出警的警员，找他了解情况。 “有没有找附近的居民询问可疑人员情况？或者在案发前后有没有人看见有陌生人出入这个单元？”沈晋按照惯例问了，但其实他并不抱希望得到回答。这种地方出了命案调查起来的难度非常大。首先，这是一个建了起码二十年的老式居民小区，小区是开放式的，出路四通八达，没有外墙包围，没有保安更没有摄像头。这种地方住的人往往鱼龙混杂，多处居民楼内隐藏了家庭式地下赌场还有游戏机厅，这都是黑帮和小混混喜欢呆的地方，因为金钱发生抢劫械斗等等都是家常便饭。 很显然，两个被郑少枫占卜过的受害者同时在家发生煤气爆炸死亡，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个警员摇头回答：“没有。” 沈晋一听果然如此。 但是那个警员又接着说了：“爆炸一发生就有附近居民报警，在我们赶来的这几分钟时间内他们还自发组织起来把案发现场周围给封锁了。这要是他杀估计凶手还在楼里没出来。” 沈晋一听乐了，这得多亏了现在电视上常播犯罪题材的电视剧，虽然他们真的警察不会天天在大街上飙车或者和黑帮火拼，但是多少对老百姓起到了正面引导作用，都知道在警察到来之前要保护现场了，省了他们警察不少事。 警员指了一下站在单元楼里面的十来个人，告诉沈晋他们就是最开始帮忙封锁现场的人。里面男女老少都有，正挨个接受警方的问话。 沈晋让冷清风先上楼跟楚侨他们会合，自己跟丁灵凌到楼下找这些热心的居民问话。 “楚哥说初步查看尸体在死者的喉咙和气管中都发现了烟灰等痕迹，证实确系煤气爆炸后死亡的。”丁灵凌对沈晋说，“但是鉴证科的同事还在死者的家里找线索，目前还不能确定是自杀还是他杀。” “现场的情景跟我之前在死者身上见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哦。”郑少枫从楼上下来了，还在极力证明自己这是“预见能力”，不是乌鸦嘴。 沈晋愕然地看着这个在案发现场朝气蓬勃活蹦乱跳的郑少枫无语，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郑少枫可劲儿在沈晋面前蹦跶，惹得沈副队长现在只想拎起那小子的后领然后把人给扔出去。 “他怎么在这？”沈晋朝郑少枫扬了扬下巴问丁灵凌。 丁灵凌说：“还不是死粘着楚哥跟过来的，楚哥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从他身上‘扒’下来，肯定是打发他来咱们这儿了，省得搁案发现场打扰。” 沈晋摸摸鼻子，深深觉得自己小瞧了这名揣着乌鸦嘴的小同志，居然连可以对着尸体吃饭的楚侨都对他无可奈何，可见其粘人之紧脸皮之厚功力之深…… “快问吧快问吧，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着警察办案耶！”郑少枫跟猴子似的挂在沈晋身上晃着。 被当成了大树的沈晋被他晃得自己也跟着左摇右摆，满头黑线地把人从身上扒拉下去，差点把自己的外套也给带下去。 一个已经被问完话了的大妈看见沈晋他们走近，摇着蒲扇过来了，主动找沈晋搭话：“小同志也是警察吧？嘿嘿，长得不错，有没有处对象啊？我闺女就在附近，要不我把她叫进来你俩见见？” 沈晋脸上的黑线变成了宽面条粗，刚见面就敢把自家姑娘往人这里送？ 丁灵凌朝警戒线外努努嘴——看见那个膀大腰圆穿着花里胡哨的睡衣，瞧着兰花指正在抠鼻孔的女人没？就是这位大妈的女儿。 沈晋这下一张脸全黑了，相比之下……他还是跟冷清风搞gay吧…… 郑少枫好死不死地也来了一句：“哎呀沈哥，你看还是冷队长得好看吧。你就受了吧。” 沈晋一爪子糊他后脑，就算要搞gay他沈晋也是在上面的那个，怎么能被那张漂亮得跟妞似的脸给压了。不过，那个梦真是……预兆太不好了啊！ 郑少枫抱着脑袋嗷嗷乱叫，嚷嚷着要去找冷清风告状，警察随便糊人。 沈晋借口已经有女朋友了婉言谢绝了大妈的推销，大妈摇着扇子可惜的说，要是沈晋跟女朋友分手了可要回来找她女儿啊。 “大妈，您能说说您到底看到了什么情况吗？”沈晋被大妈说得脑仁生疼，赶紧把话题扯回案子上来。 说到案子，大妈手里的蒲扇挥舞得更勤了，跟跳舞似的。她咽了咽口水，眉飞色舞地对沈晋讲：“ 你是不晓得有多吓人，当时我跟邻居几个老太太在这楼下聊天呢，就听见头顶上‘咚——’的一声巨响，然后就开始起火冒烟了。可把我们几个吓坏了，我们也是看过电视的，上面不都说发生了这种事情要打110119和120么，我们就赶紧打了。然后我们又找了几个人一起守住单元口，你们不是说要那什么……哎对，就是保护现场来着。” 沈晋挂上职业的微笑对老太太说：“大妈你们做得很好，我代表警方对你们的配合表示嘉奖。你说你和其他邻居都坐在这楼底下聊天，那你们在那声响动发生前后有没有看见什么形迹可疑的人进出？” 大妈摇了摇扇子想了一下，指着正在询问群众的警员说：“刚才我跟那个小伙子说的是没有，但是我这会儿又想起来一个事，不过……” 沈晋赶紧说：“您不管想起来什么可疑的事情都讲出来，讲错了也没关系的。” 大妈点点头，说道：“我们这楼这两天出了怪事。” 丁灵凌问：“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大妈接着说：“我们这老房子住了这么久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但是前两天下了场雨之后顶楼忽然开始漏水，住在顶楼的王阿婆家可遭了殃，那是水漫金山啊，墙壁上全是水渍，厕所里还在不断滴水，都得借盆接着。这水漫多了还往下渗，五楼的那个住户还找上了王阿婆理论，说水漏到了他家要赔钱。两人还为这吵了一架，闹得居委会都来了，五楼住的就是今天死掉的那个……叫范优的男的，听说是个卡车司机。” 沈晋他们听了大妈的讲述只觉得这范优是个脾气暴躁素质低下的人，房子漏水这事协商解决不就好了，何必跟老人家吵。 “但是这有什么不对的？”丁灵凌问。 大妈说：“唉哟，他们两家吵得凶，连居委会的人都来了。这楼顶漏水也不能全让王阿婆负责吧，她家就她一个人独居，吃五保过日子，所以居委会就让楼里的居民每个人都出点钱，去这附近找了几个会修漏水的人过来。人家来了一看才发现，原来王阿婆的房顶上被人戳了几个洞，你说这缺德不缺德。” 丁灵凌追问：“您说的会修屋顶的人是从哪找来的？” 大妈又摇了摇扇子，想了想，回答说：“好像是居委会的人从这路边拉来的，咱们这老城区经常有水泥工木工什么的蹲在街边等生意，就是放块牌子写‘水泥工电工木工’什么的，今天正好看见一个会修屋顶的就给拉来了。” 丁灵凌和沈晋互看一眼——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屋子刚漏就来了一个会修的。这种大伙儿找来的修理工在老百姓眼里根本不算‘可疑人员’，自然也就成了大家视线里的盲区。谁都不会怀疑一个被他们自己拉来的人会犯案。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求花求收求包养=v= 第30章 占卜杀人07 沈晋马上召集所有见过那名修漏工的居民描述他的体貌特征，综合各人的描述最后总结出了嫌疑人完整的衣着面貌，然后派出一队警察以事发居民楼为中心呈放射状撒网搜索。 “铃铛，林尧那边的现场情况是不是跟这边一样？”沈晋忽然想到这两个案子同时发生，又都是煤气爆炸，很有可能凶手的手法也是一样的，这么想来的话林尧那边应该也会出现一个类似的人。 “刚才已经打了电话，林尧说他那边也是来了一个修漏水的人，更奇怪的是他那边那个修漏水的是个女人。我已经让他通知辖区派出所增派警力搜索。”丁灵凌说。 沈晋点点头，铃铛虽然是个新人，但是做事还是挺周密的。 沈晋给冷清风打了个电话，把下面的发现一股脑儿告诉了他，冷清风听了以后也把他在楼上的发现告诉了沈晋—— 案发的厨房因为爆炸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脚踩之下全是家具烧焦的碎片，想要根据足迹或者dna来查根本不可能。这种老式的居民楼还没有安装天然气管道，所以死者家使用的是罐装煤气，这才没有殃及邻居。煤气管道已经被火烧化了，煤气灶的金属板面也都扭曲变形，看不出是不是曾经遭到人为破坏。 “我问了陪同修漏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她们说这个人只是在屋顶和王阿婆居住的六楼来回跑，并没有到五楼的住户家里去，你看看是不是他通过了别的方式破坏了范优家的的煤气管道。”沈晋给林尧也打了个电话，让他也上另外一个案发现场的顶楼看看是不是有被遗漏的线索。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冷清风管身边的小警察要了一只警用手电筒，带着它上屋顶去找线索去了。 通往顶楼的门没有上锁，邻居们告诉警方，一般来说住在顶楼的住户都会在五楼到六楼之间做一道铁门上锁，然后对门两家独占屋顶的。但是他们这个单元的房子是以前一个厂子分的员工住房，邻里左右都是同事，而且关系都比较好，所以六楼两户也就没把屋顶给锁了，天气好的时候大家会一起把被子抱到楼顶上晒。 冷清风举着手电筒扫视了一下屋顶的环境，王阿婆的家漏水区域的正上方还有一层没有干透的水泥，冷清风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那块区域，覆盖水泥的地方凹凸不平，还有水泥铲的边缘留下的道道，显然是个新手所为。 他走到了王阿婆屋子那边的楼顶边缘，为了保护住户的人身安全，这种楼房的楼顶边缘都加装了一圈铁栏杆，栏杆竖着的那些没有焊接得很牢的细杆已经被人偷了个精光，只剩下横着的粗杆，光秃秃地架在那里。冷清风两手抓牢了栏杆，腰部架在栏杆上，弯下上半身往楼下看去，这一侧没有设计窗户，也就自然没有可供攀爬的防盗窗，唯一可供攀爬的水管也不在这边，所以凶手要下到五楼去作案只能从楼顶下去。 左手顺着铁栏杆摸了一圈，用手电筒一照，手上全是砖红色的铁锈。掏出一张纸巾擦掉铁锈，冷清风忽然觉得刚才那一摸的手感有些不对。脸凑近了那一段栏杆，在手电筒的光照下那段生着斑驳铁锈的栏杆上有几道轻微的刮蹭痕迹，凭着多年警察的经验，冷清风立刻就判断出这种痕迹是被粗绳摩擦所致，他顺着墙沿往下看，果然在发黄的墙壁上发现了半枚脚尖朝上的脚印。 冷清风这下糊涂了，如果凶手是想从楼顶上放绳子把自己吊到五楼去杀人，那为什么要选择这边这面没有窗户的墙，这样就算下去了也根本没有办法进入五楼啊。而且如果修漏工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他又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坏掉五楼范优家的煤气的？ 从栏杆上被刮蹭掉的铁锈来看，用绳子吊下去的这个人体重很轻，留下的半枚鞋印也偏小，绝对不可能是这里的住户所描述的那个男性修漏工造成的。冷清风一想，不好！难道还有同伙？！ “我怀疑还有一个女性同伙。”冷清风把自己在楼顶的发现通报给了队里其他人，林尧也在他那边的案发现场找到了同样的痕迹，一样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沈队，咱们勘察现场忙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怎么觉得死者家属一个都没有出现的样子，有人去通知了吗？”丁灵凌心细，发现了一直被他们忽略的问题。 沈晋道：“一般来说我们m.a.c只负责对谜案进行家属走访，像这种突发的事件如果涉及到我们正在调查的系列案件我们才会出现场，这种情况下通知家属的职责就归于辖区派出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这一片经常发生流血斗殴事件，死亡的也不占少数，辖区派出所负责这种案子应该轻车熟路了，应该不会出现忘了通知家属的事情。” 丁灵凌点了点头：“那我去找他们问问。” 回到局里，林尧用软件做出了案发两栋楼的三维立体模型投影在白板上，将冷清风和他在现场发现的所有可疑点都用红点突出显示了出来，这样就可以直观地对案发现场进行观察。 “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能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今天发生的这两个案件上，这四名死者都被郑少枫的占卜这根线给连到了一起，我们不能放弃郑少枫那条线，这几个人的死要并案处理。”冷清风说。 大家都没有表示异议，毕竟引起m.a.c的兴趣去接这个案子的起因就是郑少枫百发百中的死亡占卜。不管郑少枫是不是凶手，他都是应该被关注的焦点。 “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方兑小学生似的举手说道。 冷清风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都抢答了还举什么手，有什么想法就快说。 方兑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白板前去，拿了一支白板笔在上面用他鬼画符般的方体写道： 1.死者丁一凡，男，普通会计师，死因：车祸。 2.死者严品秋，男，大学本科讲师，死因：跳楼。 3.死者范优，男，卡车司机，死因：煤气爆炸。 4.死者王大力，男，建筑包工头，死因：煤气爆炸。 方兑把最后两名死者的死因用笔圈在了一起：“这两个人是今天同时遇害的，死因完全一样，基本可以判定不可能是巧合。而且，案发时间也非常敏感，我们中午刚去商场把郑少枫给弄回来，他预言死亡的最后两名死者的名字也是刚刚得到，偏偏在这个时候他们死了。因此我们有理由推定，凶手或者凶手之一肯定是得到了消息然后决定赶在警方找到这两个人之前下手的。” 丁灵凌补充道：“这四个人的死亡事件都在被预言死亡的3-5天之中，而且都做成了意外死亡的样子。但是我们可以看出前面两个死者死得比较‘从容’，我的意思是相比今天同时死掉的这两个，前面两个人死得情况外人看起来更加‘自然’。” “这就更加说明了凶手是迫不及待地要除掉后面这两个人。”沈晋摸了摸下巴说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定，就是凶手在这四个人全部死亡之前，凶手安插了眼线在商场里，时时刻刻盯住郑少枫的摊子，一旦发现警方介入了就立刻通知凶手提前下手。” 林尧一拍大腿，兴奋地说：“今天这两个案发现场周围都没有安装摄像头，我还以为我没有用武之地了，但是商场有啊！还不止一个，这种大商场为了保证治安，会按上很多摄像头，基本上没有死角。我去一趟商场把监控录像给拿回来，用电脑软件进行人像对比，查到从第一个死者死亡开始天天出现在占卜摊附近的人就立马去抓。” 沈晋提醒道：“记住，查找条件放宽一点，超过四个小时呆在附近的都可以列入嫌疑范围之内。这四个被害者从目前的调查中没有发现明显的生活上的交集，所以这几个案子的凶手很有可能联手了。” “还要注意可能男女混搭，冷队和林尧不是在案发现场的楼顶发现了女人的鞋印么”，丁灵凌说：“这几个案子手法迥异，前两个案子做得非常简单，就是被车撞跳楼直接死了。后面两个案子手法非常复杂，既要事先踩点又要假扮修漏工进行最后的作案，考虑得非常周密。并且，最后两名杀手联手的可能性。” 沈晋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他派出去的那队搜索员。 挂掉电话，沈晋严肃地对大家说：“搜查小队回复，他们拉网式排查了四个街区，没有一个人见到过符合凶手特征的人。四周的各处垃圾桶也翻过了，没有发现被遗弃的作案绳索和修漏用的工具。” 丁灵凌摇了摇头，道：“意料之中，后面两个人的死法设计得非常复杂，以至于我们初步勘察现场居然都没有找出犯案的手法，除了被我们这帮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惊动了导致匆忙作案，其他的都没有破绽。按照体貌特征找基本上没用的，能想出这种手法的人怎么会想不到要化妆掩饰自己的真实长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案子我写得不太顺，卡文卡疯了。主要是为了多写点感情戏才选了这么个不擅长的案子，下个案子果断回归诡异恐怖风oyl，亲们多给点花花鼓励我吧，我尽快把这个案子完结（顺便让冷队尝点甜头=。=）~~~ 第31章 占卜杀人08 “那么咱们就暂时兵分三路，我和沈晋继续调查四名被害人的家庭及社会情况，林尧和方兑两个就从商场的监控录像入手，尽快找到嫌疑人。楚侨和丁灵凌留在局里待命，楚侨你还要进一步验尸。铃铛，我们几个一旦有新发现就会马上通知你，你要负责分析总结所有杂乱的信息，然后帮我们缩小嫌疑人的范围。”冷清风把任务分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明天开始他们就要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为了保存体力，冷清风决定今天还是先让他们早点回家休息。 “我送你回家吧。”冷清风拉着沈晋上了车。 沈晋才刚刚放假回来，感觉身体还丢在夏威夷舒适的海滩上吹着和煦的海风晒太阳，舒服日子过久了竟然体力也不行了。今天经过这么一折腾也着实累了，虽然冷清风的家跟他租的公寓在两个方向，不过既然冷清风好心搭他一程，他也不推辞了。 “累了就睡吧，到了我会叫你。”冷清风塞给了沈晋一个靠枕，把副驾驶座那边的窗户调高了一点，让沈晋可以靠在窗子上睡。 累坏了的沈晋很快就睡着了，睡觉的时候头还会在靠枕上蹭几下，冷清风降低了车速，时不时地转过头去偷瞄沈晋几眼。睡着了的沈晋跟醒着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醒着的沈晋常年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见了谁都一副温柔似水的好脾气。睡着了的沈晋安详恬静，像个孩子一般。眉头偶尔会微微皱一下，然后又自行舒展开来。嘴唇微微张开，有时还会蹦出几句不知所谓的呢喃。 冷清风越瞄就越觉得心里痒痒，像是有只猫儿伸了爪子在挠着。 车子开到了沈晋租的房子楼下，冷清风把车子停了下来。沈晋睡得正香，居然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冷清风左手搁在方向盘上，支着脑袋贪婪地打量熟睡中的沈晋。 虽然已过了零点，但居民楼里还是有好多户夜猫子像他一样没睡。冷清风怕惊醒了沈晋，没有打开车里的灯，但那些夜猫子房里的灯照进车内就已经足够他看清沈晋的脸。 沈晋脸部的线条比冷清风要刚毅许多，下巴也宽一点，棱角分明的，不像他似的天生一张锥子脸。沈晋的嘴唇厚薄适中，因为秋天天气干燥的原因，嘴唇上干干的。 鬼使神差般的，冷清风的上身渐渐朝沈晋那边倾斜了过去，靠得越近就越能将那人的面貌看得清晰。 冷清风想到平时沈晋因为冷清风太受欢迎而假装生气的样子就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总是埋怨他帅到没边抢了他生意，明明是他更英气，更招女人喜欢，更让他吃醋酸到内伤…… 藏了那么久的心思终于到了极限，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林尧和丁灵凌他们也都给自己支招，奈何这家伙是在情场里打了三百个滚的高手。朝他献殷勤吧，他全盘照收，但丝毫没有表示。上个案子结束的时候明明就感觉到了他对自己也是动了心思的，但接着自己就被大哥给抓到纽约去了。打铁没有趁热，等今天回来，那一抹才刚刚冒出个芽的暧昧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郁闷得他心里翻江倒海，但又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偏就喜欢上了这人…… 又靠近了一点，近到对方的鼻息喷到了脸上，痒痒的。 一不做二不休，冷清风把头往下一压，终于尝到了那唇的滋味。 温柔又小心地滋润着那略显干涸的嘴唇，这是毫无恋爱经验的冷清风第一次尝到另外一个人的味道。支撑在座椅上的手攥起了拳头，握得紧紧的。感觉太美好，冷清风闭上了眼睛，用心体会这一时刻。 倏地，被自己偷偷沾染的唇苏醒了过来，反守为攻将舌头探入他的口中攻城略地，技巧高超地在口腔内壁制造让人酥麻的感觉。 冷清风惊魂不定地睁开眼睛，只见沈晋眸光闪烁地凝视着自己，动情地吻着。 也不知吻了多久，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喘息。 冷清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先偷偷摸摸地亲了人家，只好又摆起了平时那张冰山脸把不安的情绪藏了起来。 沈晋呵呵一笑，放肆地伸手摸了摸队长大人光洁的脸颊，啧啧，果然是滑不溜手。将头凑近那丝绸般的存在，低声呢喃道：“没想到你还挺纯情的，打个kiss都要闭眼。” 冷清风被他说得脸皮子一红，几欲暴走。好在车里光线暗，看不出他肤色的变化。 沈晋低沉的笑了一声，将嘴唇贴近红得发烫了的耳根：“冷队长……你的吻技……太……差……了……” ******* 第二天m.a.c的一群人来到局里上班的时候两位队长都在，但是气氛绝对跟平常不一样。 方兑扯了扯林尧的衣角，跟他咬耳朵：“尧，老大的脸色怎么并平时还冰啊？而且沈队好像也不太正常，一直笑得好奸诈啊。” 林尧扫了一眼别扭的两位队长，心下明白了，这冷清风昨个肯定是被沈晋给调戏了，不过肯定他没被副队给压，否则今天等着他们的就是冰山变火山，直接把警局给点了。 丁灵凌接着赶到办公室，作为心理专家，她比林尧他们对这两人的变化更加敏感。放下挎包，她笑嘻嘻地对沈晋说：“你俩终于修成正果啦？” 林尧头上滴下了一滴汗，他身边的方兑一脸茫然。跟着进来的楚侨头上也滴下了一滴汗，挂在他身上的郑少枫笑得一脸开心。 沈晋和冷清风两个同时咳嗽一声装傻，开玩笑没分出个攻受怎么能出柜！ 林尧跟方兑耳语了几句，方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了两位队长一眼：“搞了半天两位老大也是一对啊，你们也藏得太深了吧，我都没看出来。” 林尧扶额，伸手揉乱了自家小呆瓜早上好不容易梳整齐的头发：“整个m.a.c也就你没看出来……” 方兑眼睛眨了眨，问道：“我们的事情要不要瞒着丁局啊？我怕他听说我们m.a.c搅了两对基会吓得摔跤。” 滋溜——嗙咚—— m.a.c的门外传来了可疑的响动，然后是丁局气壮山河的咆哮：“谁在走廊上乱丢香蕉皮！！！？？？” 林尧马上伸手把那张乌鸦嘴给捂上，然后将人藏在身后，郑少枫笑嘻嘻地伸爪子捏了捏方兑的脸蛋：“都说了你这个月走背字，整整一个月都是乌鸦嘴。” 然后方兑鼓着嘴瞪郑少枫，郑少枫也不甘示弱，睁圆了眼睛等回去。两个人都生得一张娃娃脸，这场景看起来就像两个孩子在闹别扭似的。 “都正经点。”一大清早黑脸的冷队教育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属下，“我们一定要快速破案，否则这种灵异的事情会引起群众的恐慌。”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占卜预言死亡成真这种事情是新奇好玩的，死了一两个还可以说成是巧合，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了，必须得在恐怖氛围充斥了整个城市之前结案。 “按照昨天分派好的任务马上开始分组行动，”冷清风下了命令，然后伸手指了一下郑少枫，“你就跟楚侨在一起，哪也不准乱跑。” 郑少枫俏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嘿嘿，求之不得。” “尧，你说那个混蛋是不是看上楚哥啦？”方兑眼瞅着郑少枫又以一种挂在楚侨身上的姿势跟着他走去了法医室，楚侨居然也没有对这种姿势表示抗议。 林尧宠溺地冲他笑了一笑：“这下你倒是反应快。” 方兑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林尧及时用嘴制止——以他现在的乌鸦嘴气场，可别把人家给搅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冷少偷香成功，大家鼓掌【啪啪啪啪 亲们一定要记得给花花嘛~~~~最近留言的人少了我的懒骨头开始叫嚣了o(>﹏ 第32章 占卜杀人09 沈晋手脚并用扒在座椅上，竭尽全力不被冷清风的车速给飞出去。 “清风啊……别这么小心眼嘛，我就说着玩的，其实你的吻技也没有那么差啦……”沈晋歪着头用胳膊上的那块袖子蹭掉了上面的汗，好声好气地哄人。 见沈晋亲自哄了，冷清风冰到了北极的脸总算是上升了几度。其实他哪是气沈晋取笑他，只是昨天偷香的时候被人反调戏了，明明是自己主动的，到了最后却是沈晋引导，自己就只剩下跟着他的舌头起舞还有喘息的份。这种情况让冷清风很快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沈晋比他在那个方面有经验得多！现在只是接个吻而已，那玩意亲着亲着亲上了床……那还不…… 想着想着，冷清风右脚一抽，又把油门给踩了。 沈晋抓着扶手嚎叫：“冷清风！！！你给我慢点，老子要飞出去了！” 在冷队长炫车技的条件下，两个人没花几分钟就到了丁一凡家。 丁一凡的家在郊区的新建商业小区内，小区里的绿化和景观做得很好，有山有水有有树有花的。郊区没有过多人口的堆积，也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蓝天碧水空气好，耳朵边有些喧嚣，细听之下居然是鸟儿在晨鸣。 沈晋咂咂舌：“好气派好豪华的小区啊。”城里的商业小区都是那种往高里做的摩天大楼，不仅间距窄，房子面积还小。这里的开发商倒是剑走偏锋，一栋栋的小高层没有一个超过了六楼的，每栋房子隔得很宽，住在任何一层都能保证充足的光照。单元边还建了小车库供业主使用，一人一个不用跟人抢。 冷清风笑眼看他：“你要喜欢我就在这买套房子，咱俩一起住。”他的如意算盘是这样打的，先把沈晋拐过来‘金屋藏娇’，至于谁攻谁受嘛，那就只能麻烦林尧和楚侨了。林尧上次夸口自己技术好说漏了嘴，说他私藏了两百多个g的钙片，很多姿势和技巧都是跟片子学的，等办好了案子就去找他拷贝回家努力学习，哼哼。至于楚侨嘛，那小子没尸体玩的时候就躲在法医室配药，他那么闷骚的人肯定弄出过什么让人浑身无力感觉加倍的药，嘿嘿，小晋你就期待吧。 沈晋看冷清风那一张标志的脸笑得都起了褶子，心想这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想把他拐到他的地盘上去住？开玩笑！那他沈晋还不得任人宰割？！沈晋摸了摸下巴，所谓先下手为攻嘛，得想办法在这家伙动手之前先把他拐上床去。嘿嘿，虽然以前没跟男人做过，但是这种事情都是一通百通的嘛，凭自己在床上的经验肯定能把冷清风这个雏弄得爽到下不来床。 这两个境界精英各怀心思地站在小区门口，一个笑得贼一个笑得奸。立马引起了小区保安的注意。 穿着制服的保安大叔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门卫室走了出来。 “喂！你们两个是干吗的？没事不要站在小区门口碍事！”保安大叔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一大清早精神就有点不太正常的年轻人，看上去穿得挺不错的呀，特别是那个长得白一点的，那双鞋子就得要他一个月工资吧。唉，怎么就脑子有毛病了？ 保安大叔疑惑地又看了眼冷清风身后的跑车，再看一眼车标，乖乖隆里咚，阅车无数的他在心里惊叹了一下，那车起码得八位数吧。 保安大叔见风使舵，马上笑脸迎人，脸上的褶子都能挤死一只苍蝇：“嘿，两位是来看房的还是找人的？”一般来说开发商卖开盘公开卖房的时候都不会一股脑儿放出去，而是几栋几栋地开卖，更精明一点的要一个单元一个单元卖。到了最后总会留个十几套房子在自己手里，等待日后房价翻倍再出手，或者直接自己住了。保安大叔一看这两人来头不小，心道十有□是老板的朋友来看房子的，于是便更殷勤了。 沈晋扬眉——呀嗬，这态度转换得够快的呀。 冷清风从小就见多了这种讨好，早就见怪不怪了，他从口袋里摸出警官证，对保安大叔说：“我们是警察，来找一个叫丁一凡的住户家，请告诉我们他住在哪里。” “是当会计的那个丁先生呀，”保安大叔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圈，“哦哦，我记得，就在前面花坛正对着的那个单元601室。哎，我带您二位过去吧。” 冷清风对他一挥手：“不用了谢谢，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沈晋跟冷清风往保安大叔指的那栋楼走去，沈晋疑惑道：“从咱们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丁一凡就是个普通会计，就算他们事务所做得再大，他这种打工的光靠月薪也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吧。” a市虽然不是北上广这种大城市，但是经济也算发达，市民的生活水平也紧跟着大城市的步调上浮。现在物价飞涨，房价更是节节高，每个月的牌价都不一样。丁一凡的妻子是没有工作的，全靠他一个人的工资过活。就算贷款也不可能供得起这里的房子。 冷清风点了点头：“确实，这个楼盘我大哥跟我说过，开盘的时候每平米的均价就上两万了。而且这个小区的主题就是宽大舒适欧式房，每套房至少都有两百个平方米，随便一套就小二五多万，确实不是丁一凡这个家境普通从事普通白领工作的人能买得起的。” 沈晋说：“难道是他老婆家有钱？说不定丁一凡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像他这种在职场上拼命三郎一样的人，难保不会在选择婚姻上也把对方的钱财也算计在内。” 冷清风挑眉，一般来说有钱人家在选择婚姻的问题上更会倾向于强强联手，也就是门当户对地联姻。很少出现家境相差这么大的，不过也保不齐人家是真爱啊。 单元楼的楼门口安装了一扇古典欧式的门，唯独在左侧设置了一个超现代化的密码对讲机。这种密码对讲机沈晋和冷清风在警局安全交流会上见过，是去年才出新款，密码输错三次就会自动启动报警器并拍下输错密码的人的头像。巡逻在小区各处的保安人手一只智能对讲机，被拍下的头像和事发的地址会即时传到对讲机上，保安就能很快找到那个人并进行盘问。 沈晋按了一下601室对应的按钮，机器传来“嘟……嘟……”的忙音，等了大概二十多秒，对方才接通了。 “嗯，请问您是谁？”接通对讲机的是个年岁不大的女人声音，语气比较慵懒给人感觉是不耐烦但又努力保持礼貌的样子。 沈晋从冷清风口袋里摸出了他的警官证对着对讲机的摄像头出示了一下：“太太您好，我们是警察，有事想去您家找您询问一下，请您把门打开一下吧。” “嗯……？难道是……风？是你吗？”女人的声调微微上扬，语气中充满了掩饰不了的欣喜和惊讶。 沈晋把冷清风的警官证塞回给他，瞥了他一眼——哟，你的红颜知己也不少嘛。 冷清风接过自己的警官证，望了望天——哪里哪里，一般都是别人认识我，我不认识她。 两人快步上了楼，六楼的门已经给他们两个打开了。女主人穿着一件吊带真丝睡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见了冷清风讶异得连嘴都合不上。 沈晋和冷清风两个穿上为他们准备的缎面软布拖鞋，走了进去。 丁一凡的妻子长得非常好看，虽然现在时间尚早，她还来不及化妆，但不施粉黛的脸已经算得上水出芙蓉的上等了。 “风，我好想你呀！”穿得清凉性感的女人忽然梨花带雨地扑进了冷清风怀里，杀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女人臻首轻摇，将眼泪全数蹭到了冷清风的衣服上。 冷清风无言，眼睛看向沈晋求救。 沈晋望天，你自己的情债自己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某只老虎的存稿箱君，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 某只老虎跑去悉尼办事去了，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都由我来给大家更文~~鼓掌【啪啪啪啪 嗯哼，虽然主人不在，但是看文的各位亲要乖乖留言哦~！要是等她回来么有看见好多花花会抽打偶滴~！ 喵呜，事情交代完啦那本君就给你们讲个冷笑话吧—— “从前有一只公鹿，它跑呀跑呀……跑呀跑呀……就变成了高速公路啊哈~~” 哈哈哈哈，好笑吧？ 嗯？你说不好笑？！抽打！不许不给本存稿箱君的面子！ 以上。 第33章 占卜杀人10 看沈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冷清风叹了口气把还在嘤嘤啜泣的女人从自己胸前挪开 “你认识我？”冷清风不耐烦地问 女人哭红了眼，一听冷清风居然不记得自己了，一双兔子眼张得老大，傻楞楞地杵在那里。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女人打了个哭嗝，随后有些赧然地抽出一方真丝手帕拭去上脸上的泪痕，匿在丝帕之后的目光盈盈看着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的冷清风。 冷清风抱着胳膊用鞋尖磨地，只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尽了。 沈晋一看不好，这不解风情的冰山要抓狂了，赶紧问：“你为什么知道冷清风的名字？” 女人哀怨地看了冷清风一眼，回答：“我当然认识他，我们是青梅竹马。” 沈晋瞅了冷清风一眼，呀呵，原来是你的青梅啊！ 冷清风坦然地回看他一眼，青梅我的没有，只有老竹马一只。 沈晋翻了个白眼，谁tm是你老竹马，丫个文盲！ 丁一凡的资料显示他的妻子叫贺如慧，职业家庭主妇，冷清风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跟这位丁夫人曾几何时有过邂逅。 贺如慧哭够了，哑着嗓子：“我是莫云婷啊！” 莫云婷？这三个字在冷清风脑子里倒是产生了点映射，江东莫家世代经营珠宝玉器，所持资产与冷家几乎不分上下，莫家的现任当家好像叫莫云晌，跟莫云婷只差一个字，莫非这两个人是兄妹关系？ “你为什么改名？”沈晋不太关心豪门世家的八卦，所以根本不晓得什么莫家不莫家的，只是感觉这女人连姓都改了肯定有什么莫大的苦衷。 “唉，你们先进屋吧。”莫云婷把冷清风和沈晋迎进了屋。 冷清风和沈晋在沙发上坐下，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两个高脚杯，里面还有些许红酒的残汁。 莫云婷也意识到了茶几没收，赶紧把两只杯子拎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自从一凡走后我就整夜整夜地失眠，几乎没睡过一天好觉，只好靠酒精来麻痹神经，这才勉强能睡上一会儿。对了，你们想喝点什么？” “不,我们就不喝了······”沈晋想速战速决，所以拒绝了莫云婷的好意 “还是给我们都来杯咖啡吧”冷清风打断了他的话 莫云婷听了冷清风的话，欣喜地走去厨房给他泡咖啡去了 沈晋用肘子搡了一下冷清风，小声问：“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冷清风说：“你刚才看见茶几上有两只高脚杯了吧” 沈晋点点头，虽然莫云婷说那是她自己喝酒催眠用的，但是沈晋从那两只酒杯摆放的位置就能看出这应该是两个人不同的人分别坐在沙发的两侧 “莫云婷为什么要说谎？”沈晋问 冷清风朝莫云婷所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刚才坐下的时候我看见其中一个杯子的杯沿上有口红印，你觉得一个刚刚丧夫极度悲伤的女人会有心情擦口红吗？” 沈晋一想还真是这样：“这么说她是跟一个让她不自觉地想对我们隐瞒身份的人在一起，并且这个人是让她有打扮**的人” 冷清风微微点了一下头：“她跟这个人的关系非常有趣，一方面她为了这个人梳妆打扮，另一方面从那两个杯子放置的距离来看，他们两个人坐得并不近也就是说他们要么是关系疏远，要么是正在闹别扭” “会不会是这个莫云婷在外面找的情人？”沈晋猜测的，如果丁一凡的死是情杀，那莫云婷的种种掩饰和装悲的情绪就好理解多了 冷清风蹙眉，这些还都只是他的猜测，具体的还需等待进一步调查 莫云婷端着两杯泡好的咖啡从厨房里出来，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茶几上，沈晋和冷清风一看，咖啡面表面还用牛奶拉出了四叶草的花纹，装在英国古典瓷杯里，特别高雅 沈晋和冷清风两个人喝着咖啡，心里更加确定了先前的猜测，这个莫云婷的丧夫之痛确实有问题！ 冷清风端着咖啡杯装作漫不经心地：“我们小时候是不是在莫家别墅见过？” 莫云婷点点头：“小时候你经常跟着你哥来我家玩的，你喜欢打游戏，总是硬拉着我陪你打” 沈晋斜眼，原来如此 冷清风望天，我小时候见谁逮谁陪我打游戏，这个不作数！ “那你怎么连姓都改了？莫家家大业大，怎么会同意嫡亲女儿改姓？”冷清风觉得莫家和他们冷家应该情况差不多，这种世家把传承看得特别重，如果他或者他大哥忽然哪一天说不想姓冷了，那绝对会被冷家爸妈直接人道毁灭更让人困惑不解的是，莫云婷改的也不是她的夫姓 莫云婷提及这个又是一番哽咽：“都怪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铁了心要和一凡结婚爸妈其实当时已经给我订了一门亲，是杜家的三公子，我跟一凡私奔了，我们俩逃到了泰国，但是还没过一个月就被我爸的人给找到了最后因为这事我们家得罪了杜家，为了给杜家一个交待，我爸当着莫杜两家长辈的面宣布把我赶出家门了，并且将我彻底从莫家家谱上除名，从此莫家再也没有莫云婷这个人了” 沈晋出身普通人家，莫云婷的这个故事在他听来简直就是tvb的豪门连续剧里的情节虽说莫云婷被迫改名换姓离开家底丰厚的莫家，但是从莫云婷现在的生活水平来看，莫家父母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 虽然明里不再往来，但是物质上还是暗中支援了小两口不少的，总算是半默许了 “冒昧地问一句，你和丁先生平时的感情怎么样？”沈晋问 莫云婷叹了口气，道：“我和一凡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凭着女人的直觉，我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对 在家打手机的时候老躲着我，有一次我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那他的手机来看，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的短信和邮件都被删得干干净净” 冷清风抿了口咖啡，轻声道：“你是怀疑他背着你在外面有了女人？” 莫云婷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一凡一直很努力工作想赚钱养我，到了最后都有点走火入魔了如果有人跟我说他为了升职做出了什么事情来，我绝对相信是真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爱他，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呜呜呜呜，他还那么年轻······”莫云婷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冷清风被她哭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朝沈晋使眼色，你对付女人最拿手，还不赶紧想想办法！ 沈晋好笑地看着冷清风，我对女人好了你要吃醋，这会儿指使我去哄女人来倒是毫不含糊 莫云婷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在交谈的过程中冷清风依稀回忆起了两个人小时候相处的一些片段来冷清风隔着袖子摸了一下右胳膊内侧的一个月牙型浅印，这个印子好像就是拜这位莫家大小姐所赐，起因只是小冷清风不想用陪小莫云婷玩过家家的游戏，所以小莫云婷就一口狠咬在小冷清风的右胳膊上了，不管他怎么挣扎这女人就是不松嘴，尖尖的虎牙拼了命似的用劲当时好像还流了不少血， 把弟控的冷家大哥给吓得不轻那么小就心狠手辣的女人长大了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圣母和包子冷清风皱着眉头想，如果不是这女人长大后真的连本性都变了，那就是她的演技有了飞跃式的长进因为要是换成小时候的莫云婷，如果她的“东西”敢背叛自己，那下场绝对会出乎你想象的惨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葙君它居然坏了·····我偷偷蹭网用平板码完上来发一下就跑·······我后天有两个考试，明天看情况更新，要是没更就会在下周补更的～～～～群么么=3= 第34章 占卜杀人11 莫云婷这个女人狡猾得很，沈晋拐着弯子想套话都屡屡被她不动声色地绕了过去，并把话题不断地往冷清风身上扯。时不时地还借抽纸巾的动作用肩往冷清风身上蹭。冷清风万般不耐，但看沈晋还没套完话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看这女人演戏。 沈晋这边也不轻松，绞尽了脑汁变着法子想套出点话来，结果莫云婷依旧是铁桶般的滴水不漏，她这影后级别的演技如果换作别人看了，绝对会百分百相信这是个刚刚经历丧夫之痛需要借酒浇愁的可怜女人。 见沈晋磨破了嘴皮子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冷清风心疼了，和沈晋对视一眼，两人一致决定先放弃这条线。 “谢谢您的配合，那我们就先走了。”沈晋和冷清风向莫云婷告辞。 莫云婷把他们两个送到家门口，娇柔地倚着门冲冷清风淡淡一笑：“风，你们警察不都会留联系方式给受害者家属么。你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说不定我会想起些对你们破案有用的线索呢。” 冷清风皱眉，但还是伸手在口袋里摸了会儿，拿出了一张白色名片，上面简单地写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冷清风捏着名片的手还停在半空，被沈晋一爪子给拦回来了。沈晋眯着眼睛，眼缝里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莫云婷，说：“如果您想到任何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请拨打这张名片上的电话，我们警方会以最快的速度跟进处理。” 莫云婷伸出两指从沈晋手里“夹”过那张名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晋礼貌地对她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冷清风下楼。 冷清风把自己的名片扔回口袋，看着沈晋的后脑勺翘起嘴角：“这女人难缠得很，你给她你自己的名片就不怕她跑来纠缠你？” 沈晋回过头冲冷清风得意地一笑：“我给她的那是丁局的名片，上次丁局让总务处新印了一批，我顺手摸了几张来。” 冷清风纠结地看着他，顺便同情了一把丁局——这家伙越来越腹黑了…… 两个人把莫云婷这边的情况通过电话回报给了留在局里负责汇总消息的丁灵凌，让她想办法查出莫云婷的那个情人是谁。 “范优和王大力两个人的妻子已经联系上了，都说在外地手机没有开机，但是今天下午都可以赶来局里。我一直就觉得这事有些奇怪，所以去调查了一下这两对夫妻的关系，他们的邻居和居委会的人都说他们两对夫妻常年分居，但是都没有离婚。就在案发前两天两位妻子都忽然回家，王大力的邻居反应，这次他老婆回来让他很高兴，还看见他特意跑到附近的一个餐馆打包了几个好菜回家。”丁灵凌报告道。 “嗯，你准备怎么办？”冷清风问。 “就交给我吧，如果她们两个有问题，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丁灵凌保证，“对了，你们俩接下来要去哪里？” 沈晋看了眼冷清风车上的导航，说：“丁一凡家住在郊区，离得最近的就只有师范大学了，我们俩去大学里打听一下。反正范优和王大力的家属下午也会到警局去，正好省了我俩的事。等我们这边搞定就回局里。” a市一共有三所大学，其中一所就是在全国范围内都小有名气的师范大学。师范类院校男女比例一边倒，几乎全是娘子军，而且这些未来老师们的长相远超一般水平，更可贵的是这些朝气蓬勃的女大学生们大多靠的是气质和身材脱颖而出，并非个个都浓妆艳抹。 在这个三步一个小美女，五步一个大美女的校园里，沈晋自打下了车开始就心情好得没话说，顺手拿了冷清风的墨镜戴上，眼睛很自由地到处乱瞧。 冷清风仗着身高优势，食指一挑就从沈晋的鼻梁上把自己的墨镜给挑过来了，顺手架在他自己高挺的鼻梁上。额前微黄的碎发和茶色的墨镜将他本就小的脸遮住了大半，仅能看清精致无暇的下颚曲线，但就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打扮将冷清风高贵优雅略张扬的气场发挥到了极限。 沈晋看着正在太阳底下发光的某人哭笑不得：“欣赏美是人的本性，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人的本能嘛。” 冷清风两手随意地□口袋，摆出一个平面模特的pose无所谓道：“那你就看呗，我又没拦着。” 沈晋心里腹诽，您老人家这还叫没拦着？光天化日之下站在人家校园里跟公孔雀开屏似的搔首弄姿，叫人哪还有心思欣赏美女…… 赶紧拉着今天格外闪亮的队长去了严品秋出事的那栋楼，以免某人在教学楼前站得过久引起围观。 严品秋蹦下来摔了个脑袋开花的那栋楼是个半废弃的教学楼，因为这所大学前些年得到了一大笔政~府拨款所以新建了好几栋气派的教学楼，那栋旧的就只有在组织大型考试或者教室不够的时候才会临时用一下。近几个月学校都没有组织过大型考试，所以那栋教学楼基本处于没有人管也没有人去的状态。 “严品秋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去？”沈晋越走越觉得奇怪，因为是已经准备废弃拆掉的楼房，所以四周的杂草长了半膝高也无人理会。楼的周围因为校区新规划所以改成绿化带而新栽了许多树，隐在树丛草丛之间的废楼就算是白天看也觉得鬼气森森的。 冷清风摇了摇头，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严品秋坠楼的地方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只有尸身坠落地方附近的土仔细看的话才看出几滴血痕。 冷清风从尸体坠落的地方从下往上看，正上方的楼顶就是坠楼的地点。 “走，上去看看。” 两个人走进了那栋楼房，别看外面阳光充足照得人暖洋洋的，但只要一踏进这栋被树木阴影挡住了的教学楼就会感到凉丝丝的阴气。早年间建的房子没有装过楼梯，沈晋和冷清风只得从建在走廊正中间的水泥楼梯走上楼去。 两人很快走到了顶楼，因为发生了跳楼事件，所以学校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所以给一直被遗忘的这栋旧楼也安装了铁门和锁。 “这锁也太夸张了吧。”沈晋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目测有一个成年男子握拳大小的铁锁，撬开的难易程度且不说，光是这气派的尺寸就足够让一般人退散了。 冷清风看了一眼那个锁，然后抬脚往铁门的门轴上猛踹一下，那个看似坚固的铁门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立马就被踹歪了，斜歪在一旁。固定门轴的钉子带出黄白色的墙皮屑掉落在地上，发出“叮铃”几声响。 沈晋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学校防患于未来的想法是挺好，但是就这措施，脑子稍微灵活点的就知道弱点在门轴上，三两下就弄开了。 走到顶楼的坠楼处，楼沿边还有警方留下的标记。 “鉴证科的人说过死者确系头朝下正面对沿翻下去的，也没有发现挣扎的痕迹。”沈晋说。 “就算是他杀要想模拟成自杀也不是很难。”冷清风把墨镜上推戴在头顶，仔细查看现场，道：“只要角度对得上再注意力道还是可以装成自杀的。” 吱嘎—— 被冷清风踢烂掉的铁门忽然发出一声响，接着就是踏着铁门走近的脚步声。 两人正查看现场，均是背对着铁门方向，这里是万年没有人来的废气大楼，怎么会有脚步声？两人的心同时一惊，冷清风迅速拔枪转身，枪口准确无误地对准了身后的来人。 “嘿嘿……别紧张别紧张，我是学校的门卫。”沙哑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狠命擦过一般，来人是个弯腰驼背的老头，脑袋上孤零零的竖着几缕花白的头发，被风一吹竟开始在老头的头顶起舞。 自称学校门卫的老头背着手，前伸着脖子，步履蹒跚地朝冷清风他们两个走了过来，咧开嘴朝他们两个露出了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老头的牙齿掉得差不多了，两颗门牙也只剩下一颗还□着，发黄的牙齿上还有不少牙垢，一笑一说话还会带着股味道随着口腔的气流散发出来。 冷清风在某方面的洁癖比较严重，他不怕鲜血淋漓的尸体或者支离破碎的骨渣子，但就受不了那种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这老头的存在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凌虐，他越是靠近，他身上的那股糅合了各种气味的体味就越浓，随之冷清风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沈晋眼看着冷清风又要被薰成蚊香眼了，赶忙上前一步把老头拦下：“你说你是学校的门卫，为什么会偷偷跟踪我们两个上楼？” 老头停下了脚步，冲着沈晋露出一个带着鱼腥臭的笑：“你们两个年轻人走得那么快，哪是我一个老人家追得上的。” 沈晋迟疑了一下，他们上楼确实很快，但是直到这老头踩到铁门发出声响他们才注意到了他的存在。莫非，这老头走路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嗷~我肥来啦也考完鸟~~恢复日更啦啦啦，今晚还有一更~~ 同志们！！！《bones》第九季终于开始播啦！！！！！快去看啊啊啊啊>.<！！！！ 感谢“白霄”“秀漪”两位亲扔的地雷=3=！ 第35章 占卜杀人12 门卫老头讪笑着，说道：“你们两个是警察吧？是来调查严教授的案子的吧？” 跟踪他俩上楼再盘问身份和来历，当门卫当得有这个老头这么称职还真是少见。沈晋警惕地问：“你对严教授的案子很感兴趣？” 老头龇着豁牙笑了：“小同志警觉性挺高的嘛，我不是凶手，但是我知道严教授绝对不会自杀。” 冷清风看这老头干瘦干瘦的还有些驼背，从他走路的步态来看，腿脚也不是很利索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体力能把严品秋那样正当壮年的成年男子给推下楼的。但看他主动来找他们俩大概是知道些内情，便问：“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肯定严品秋不会自杀？” “严教授他财色双收，人生得意。你们说这样子的人有什么想不通的要去自杀？”老头咂咂嘴，伸手拿下夹在右耳上的烟放进嘴里，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打火机。 沈晋掏出自己的打火机给老头把烟给电上了，顺手把冷清风给拉到了自己这边逆风处，省得娇生惯养的冷少吸进了二手烟又咳嗽。 “我们警方曾经走访调查过严教授的同事和学生，反馈回来的信息都说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并不存在品性问题。”沈晋很奇怪为什么这老头会说严品秋财色双收，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个大学教授的个人资料和走访信息均显示他为人正直，私生活也很保守，有一个结婚十年的太太，虽然没有子女，但这夫妻二人的关系非常和睦。 老头叼着烟慢斯条理地吸着，听沈晋这么一说，不屑道：“你们当警察的伪君子还见得少了？严教授表面上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实际上又喜欢钱又贪图美色。这师范大学里什么最多？美女啊！还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嫩丫头，啧啧，被他糟蹋过的数都数不清。” 冷清风一挑眉：“如果他真的糟蹋了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警方从来没有接到过报警？” 老头一愣，然后用手拿着烟像看奇葩一样看冷清风：“当然是那些小姑娘自愿的，严教授在我们学校有地位，手里攥着一大批保研名额。有些姑娘为了保研或者不挂科就会投其所好，当然了，严教授眼光挑得很，啧啧，专喜欢长头发大白腿的小姑娘。” 沈晋在心里叹了口气，冷清风这个含着金刚石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仗着身份就可以横着走，哪用懂社会上这些绝对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的潜规则。 “也就是说严品秋情商高，就算好色也绝对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种咯？”沈晋摸摸下巴，这倒可以理解为什么严品秋跟这么多女生好过但是他的名声从来没有受损。 老头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头扔到了地上，用脚胡乱踩了几下灭掉了火星子，说道：“严教授挑人不光挑长相，还挑那种有求于他而且乖乖听话绝对不会把事情外传的女孩子。我是当门卫的，我的工作就是从学校这么多人里辨识出想要混进来搞小动作的坏人，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学校里这些常年进进出出的老师和学生大多是他们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们。” “存在感低也挺好的，能无声无息地发现别人很多秘密。”老头沙哑着嗓子笑了，“严教授特别喜欢这栋楼，每次都是他自己先进来，过了几分钟就会又有一个女生进来。起初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巡逻的时候凑巧看见了几次严教授还有不同的女孩子分别进来，我还提醒过他们要注意安全哩。” 沈晋这下就不懂了，严品秋是个事业有成的大学教授，有身份有地位，明里暗里的收入也不菲，就算要勾搭小女生陪他上床也没必要非得来这种废弃大楼“野战”啊。如果怕被别人看到大可以开车去远一点的宾馆旅店偷欢，不管怎么样都比这栋鬼气森森的破楼舒服。 “严教授为什么一定要带女孩子来这栋楼？”冷清风问。 老头耸了耸肩，说：“那谁知道，说不定是抠门不想花钱呗。或者他就喜欢这调调。在那帮学生中间一直有传这栋楼闹鬼的事情，一年又一年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白天那些稍微胆小的学生路过这栋楼都是要绕着走的，夜里就更不用说了，没灯没光的。说不定严教授就是看上了这里清静没人打扰他的好事吧。”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去揭发他？”沈晋皱眉。 老头嘿嘿一笑：“揭发他？我老头子没权没势屁民一个，哪斗得过他一个大教授。就算举报成功我又能捞到什么好处？再说了，这个秘密就我一个人知道，隔几天就可以看到现场表演，啧啧，别看那教授一表人才的样子，那姿势换得呀，嘿嘿。” 沈晋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头走路没声了，敢情是为了看现场激情给硬生生练出来的。 冷清风厌恶地看了眼笑得猥琐的老头，对沈晋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身走了。 沈晋从口袋里掏出抽剩下的半包烟递给老头，向他道了声谢然后跟着冷清风走了。 走在校园的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光斑。 沈晋赶上他，勾着他的肩说：“怎么啦？为祖国未来的失足花朵难过了？” 冷清风站住身，仰着脸看碧蓝的天，叹了口气。 沈晋多见冷清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倒是极少看见他这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勾着他肩的手臂用力收了一下，安慰道：“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虽然那些女生使用的手段让人不齿，但是她们还很年轻，在成长的道路上迷惘和失足都是很正常的。等她们成熟了就会明白靠美色和金钱不是能做成所有的事情的。这个世界有天道轮回的道理，有得必有失，看似牟取了眼前利益，但所拥有的总会在未来以某种形式失去。” 冷清风“嗯”了一声，转过脸直勾勾地看向沈晋。 沈晋被他盯得头皮发麻，问道：“在想什么呢你？” 冷清风咬着下唇，以一种探究学术的正直语气问沈晋：“你说咱们处怎么就这么和谐，没有潜规则呢？” 沈晋眨眨眼，还没跟上他的火星思维。 “你就从没想过潜了我？”冷清风认真地问，“你看，我比你有钱，长得比你帅，职位又比你高，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潜我的意思？” 敢情那家伙刚才就是在他的四次元思维里烦恼这个？！白瞎了他一番口舌，还以为那家伙学会关心祖国下一代了！ 沈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爪子毫不犹豫地糊到了冷清风那张帅得没边的脸上，河东狮吼：“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潜规则’人？！你不去潜人家就不错了，谁活得腻歪了敢潜你！！！！！！” a市师范大学的某条校园小道上，几十只正在草地上休憩的乌鸦受到惊扰一齐腾飞，一时间小道上空充斥了乌鸦扑腾翅膀和叫嚣的声音—— “啊——啊——啊——” ************* ——m.a.c办公室—— 林尧和方兑拎着一大堆硬盘回来了，两个人盯着电脑看得眼花，楚侨和丁灵凌看他们俩一直盯着屏幕眼神都发直了，于心不忍，索性帮着一起看了。 出去跑外勤的冷清风和沈晋也回来了，顺带还捎来了几大盒螺蛳粉犒劳其他人。 “今上！您的恩德小的没齿难忘！”林尧隔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泪眼汪汪地带着方兑扑向了负责拎袋子的冷清风。 冷清风一个凌波微步闪到了一边，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对众人说：“先休息一下，过来吃点东西。” “咦，郑少枫那小子怎么没在？我还买了他的一份。”沈晋环顾四周没有在楚侨身上发现寄生物的踪影，好奇道。 楚侨拿了张报纸铺到办公桌上，说：“他昨天没睡好，现在在法医室补眠。” 沈晋眨巴眨巴眼睛，法医室好像除了解剖台就没有其他可以让人躺平睡觉的地方了，难道……我靠！夫夫两个都这么重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神出鬼没了……最近作息不太正常，一定要赶紧扭过来oyl 大家帮我收个作收呗=3= 第36章 占卜杀人13 饿惨了的m.a.c众人风卷残云般的把冷清风他们带回来的食物给吃了个精光，沈晋派方兑溜到丁局办公室偷了两份报纸回来把吃剩的快餐盒团成一团扔出去了。 “铃铛，王大力和范优两个人的老婆什么时候到局里？”沈晋看了一下钟，现在才刚到下午两点，他和冷清风两个本来打算计划是要在师范大学里耗一天的，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得以提前回来。那个卡车司机和建筑工地包工头的妻子那根线是交给了丁灵凌管。 丁灵凌也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说：“还有半个小时王大力的老婆就要到了。” “哦？你把那两个人的妻子错开时间叫来是有什么用意吗？”沈晋有些好奇，不知道铃铛这次又会施展什么心理学上的骗术。 丁灵凌笑吟吟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晋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学会卖关子了啊。 林尧和方兑接着闷头查商场的监控录像，林尧从鉴证科那边借来了两副防辐射眼镜，又到便利商店买了两瓶珍视明滴眼液，总算是把四只兔子眼给弄舒服了。 “老大沈队！有发现！”林尧按下暂停键，大声呼喊。m.a.c的众人都好奇地凑了过去。 林尧把电脑画面定格，然后在一个屏幕上依次排开了二百四十个小格，解释道：“本来我和方兑两个人盯着看了一天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中午的时候老大和沈队告诉我严品秋跟女学生的暧昧事情，所以我就把四名死者的社会关系放大了四倍交叉搜索。其中包括所有本科被严品秋教过的女学生，特别是被保研的和成绩特别差的，还有这些女学生的家人以及男朋友。丁一凡范优和王大力的社会关系也如上述进行了扩大范围的查询，我得到了这个结果……” 林尧把四张照片放大，一共是三男两女。 “这些都是什么人？”冷清风仔细看了这几个人的照片，发现都是些生面孔。 林尧得意洋洋地说：“这就多亏了冷大哥送来的超级计算机，他们就算捂得再严实我都能挖出屎来。” 沈晋瞟他一眼——注意文明！ 林尧从左到右依次介绍所：“这个长得憨厚的年轻人叫康河东，旁边这个女孩子叫王丽丽，接下来是段立，最后边这个叫方文生。他们四个人每人两小时为一班，乱序在商场轮值。” “这四个人和四名死者之间的关系也查出来了吗？”沈晋问。 林尧点了点头，说：“这些人的关系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丁灵凌插嘴：“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考虑交换杀人，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因为四名死者虽然都是因小枫的占卜为噱头死亡的，但是死亡太不自然，而且从死亡的手法和现场观察到的细节上来看，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但王大力和范优两人的死亡又很相似，所以考虑杀死他们两个的凶手应该联手了，并且受到的教育程度相对来说要比另外两个人要多。” “宾果！”林尧打了个响指赞同，“经我调查，这四名嫌疑人分别跟四名死者有仇，但是并不是他们各自杀死的那个。” “交换杀人？！”冷清风和沈晋同时说道。 林尧拿了只红色的白板笔走到白板前就着上次方兑写下的被害人资料开始补充—— “丁一凡的死亡原因是车祸，因为他横穿马路被一辆拐弯的出租车撞死，因为被害人自己也有错，所以负主要责任，因此这个案子起初并没有被警方视为谋杀案。司机你们猜是谁？”林尧用红笔在丁一凡的名字边写上了三个字——康河东。 “接下来是跳楼而死的严品秋，他跳楼的那栋楼树木丛生且鲜少有人经过，你们猜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谁？”林尧又写了一个名字——王丽丽。 剩下的两个人林尧也就不再玩猜猜看的游戏了，直接在范优和王大力的名字边上写了——段立和方文生的名字。 “下面我就来梳理一下这几个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林尧指着这几个人的名字说道：“首先，四名被害人均被查出在过去几年犯有过错，因此而接下了仇恨。就拿丁一凡来说，他在外面有了情人，纸包不住火，很快就被他的老婆也就是老大的青梅竹马知道了，于是莫云婷也出去找了情人，她的情人名字叫——方文生，是个德国留学回来的建筑学硕士，目前任职于本市某大型设计院。” “接下来是严品秋，他的罪就更重了，他借由职务便利玩弄了n多女大学生，其中三年前有一个他带的女研究生在寝室里用毛巾吊颈自杀。现在大学生普遍压力大，自杀的也不占少数。我查阅了当年的报道，上面的分析认为死掉的那个女生自己平时性格就特别内向和敏感，所以大部分人认为是因为学业和求职压力过大而自杀的。这个女生的男朋友叫段立，是这个师范大学去年刚刚毕业的化工系研究生。” “啧，一个学建筑的一个学化工的，估摸着最后两个煤气爆炸案就是他俩联手做的，两个都是硕士背景，也难怪把案子处理得滴水不漏。”楚侨叹息道，“可惜了两个这么有才的人。” 冷清风这时候有了新的疑惑：“当时我勘察范优那个现场的时候在楼顶发现的脚印大小和压力印记表明在那栋楼上做手脚的是个女人，为什么这两个嫌疑人都是男人呢？” 林尧“哦”了一下，把自己电脑的显示器掰了过来，调出段立的个人资料好生活照给众人看。原来这个段立生得体格娇小，只有一米六出头的个子，非常瘦小。从照片上看也隐约能看出他鞋码只有35-37码的样子，难怪他们当时会误认为还有一个女性同伙。 “范优是个卡车司机，他平时的工作就是在江浙沪一带跑高速公路的短途运输，三年前他疲劳驾驶撞到了前面的小轿车，导致小轿车司机重伤。经法医鉴定，当时小轿车司机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范优开车逃逸之后延误治疗才导致死亡的。他的女儿就是发现严品秋死亡的第一目击者——王丽丽。”林尧说。 “最后一个就是从事本市建筑施工工作的包工头王大力了，这个人为人非常狡诈而且把钱看得特别重。两年前他建筑工地上发生了一起高空坠物致人死亡事件，死者就是撞死丁一凡的出租车司机康河东的父亲。这本来是一起意外，但是据当年康河东父亲的工友说，那场意外之所以会发生就是因为王大力要赶工程进度，没有按照规定给民工配齐安全帽，工地的安全护栏也是偷工减料。更可恶的是，事发之后受害者家属要求赔偿，结果被王大力推三阻四最后只得不了了之。康河东当时正在读高三，就是因为父亲忽然离世家里失去了顶梁柱，为了生计只得放弃学业早早进入社会当了出租车司机。” 林尧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段，他的思路倒是清晰的，但是把其他人都给侃晕了。于是沈晋接过笔把林尧刚才所说的用线条将凶手-被害人-仇人这三块串联了起来，终于案件清晰了。 “真是错综复杂设计精妙的杀人案件啊。恐怕他们这些人凑在一起策划很久了，正好遇上我家小枫跑出来给人占卜，于是也被算计进去了。”楚侨摇了摇头，还好小枫在法医室睡觉，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占卜是被人算计才成功的恐怕会气得暴走。 “哼哼，我就知道那臭小子的占卜是假的！”方兑鼻孔喷着粗气高兴地说，“还说我是乌鸦嘴，根本就是胡扯！” “谁说我是胡扯的，嗯？”郑少枫清亮的少年音从办公室的门外传来，声音还带着些许糯，看来是刚刚睡醒。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包养~~ 第37章 占卜杀人14一更 方兑得意洋洋地指着白板上明晰的案情给郑少枫看：“你看看,这个刚开始被你弄得神乎其神的案子根本就是有仇的四个人凑在一起策划的交换杀人案件,根本就不是因为你的预言才死的。” 郑少枫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白板，然后用一种看幼稚园小朋友的眼神看着方兑,笑道：“那你说说我的预言是什么？” “你预言了这四个人的死亡原因，但是他们的死是凶手听了你的死亡预言以后再模仿着做的，根本就是为了逃避嫌疑而使用的烟雾弹！”方兑扬着下巴回答。 郑少枫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勾了一下方兑的下巴，说：“那他们四个人最后是怎么死的？” 方兑愣了一下，然后说：“不就是跟你的死亡预言一样的吗？” 郑少枫满意地又搔了搔他的下巴，道：“那我的预言有什么误差吗？” “额……”方兑吃瘪，撇撇嘴缩到了林尧怀里蹭来蹭去求安慰。 丁灵凌笑眯眯地说：“那咱们就最后做一个判断吧，我想请方哥帮个忙。”说罢，丁灵凌在方兑耳边嘀咕了几句,方兑的表情疑惑了一下，但是随后又点了点头。 两点半的时候范优的老婆到了m.a.c的办公室，丁灵凌却没急着找她，而是让其他人将她带到审讯室里坐着。 “铃铛，你这是场哪出？”沈晋他们隔着审讯室的玻璃看着室内，不明所以。 “再等一下王大力的老婆就要来了。”丁灵凌回答。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王大力的妻子也被带到了审讯室。连个女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侧，互相没有看一眼，好像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审讯室的桌子上放了两个水杯和一盒抽纸，但两个女人都没有要去拿的意思。 “方哥，可以开始了。”丁灵凌对方兑说。 只见方兑走到双面玻璃前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道：“王大力的老婆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水杯打到了范优的老婆身上。” 啪叽—— 就在方兑话音刚落的一那瞬间，范优的妻子鬼使神差般的挥了一下手，然后她面前的那杯水精准无误地撒向了坐在对面的王大力的妻子。 双面镜这头的m.a.c成员集体沉默了…… 范优的妻子连声道歉，然后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王大力的妻子。 “注意！”丁灵凌指了一下那两个女人，“你们看，王大力的妻子是左撇子，但她递给范优妻子纸盒的时候是刻意往她的右侧递的。” 冷清风看了那两个女人一眼，了然：“看来王大力的妻子是早就知道范优的妻子跟她一样也是个左撇子。” “所以说他们两个早就是认识的咯。”林尧推了推棕色镜片的防辐射眼镜眼镜看向双面镜另外一头的两个女人。她们对对方表现得客客气气的，但仔细观察她们的小动作，就能发现她们内心绝没有表面上的宁静，似乎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丁灵凌点头：“咱们之前分析的都只是理论，暂时还没有实际证据证明这四个人是串谋杀人。况且小枫子的占卜再有名气也不可能恰好让这四个被害人都有兴趣去他那里占卜，所以我就想，合谋杀人的人可能不止这四个人。进一步想，能说服者四位被害人去的就只可能是被害人的近亲友。再加上这两个人的妻子所在地离得案发现场并不远，但却没有着急赶回来，很有可能是因为参与谋杀亲夫而产生的内疚心理。动机嘛，我建议林哥去查一下这两个人近几年参加的人身意外保险，应该会有所收获。” 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推门走进了审讯室，单刀直入地把她们合谋杀人的事实给撂到了王大力和范优的妻子面前。两个没接受过什么文化教育的中年妇女本就紧张到不行，加上冷清风的气场一压，马上就给全交待了。 郑少枫贼头贼脑地伸爪子从林尧鼻梁上架着的眼睛抢过来自己戴：“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方兑一看自家小攻的东西被人偷走了气不打一处来，鼓着嘴伸爪子想把眼睛从郑少枫那边抢回来。郑少枫身形灵活无比，左躲右闪的脸衣角都没让方兑给摸到。方兑气急，两张娃娃脸就这么互相大眼瞪小眼的。 楚侨拍拍他的头，把眼镜从郑少枫脸上摘下来还给林尧：“世上哪有完美犯罪，设计再严密的谋杀也会有破绽。找出破绽可不就是咱们的工作。” 丁灵凌拍拍手：“那剩下的审讯工作就交给冷队和沈队了，以他俩的气场再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我估摸着不到今晚下班之前就能全给交待了。” 郑少枫晃着楚侨的手嚷嚷道：“咱们是不是得加紧一把解决队长们的个人问题？” m.a.c一群人除了冷清风和沈晋两个还在审讯室认真履行警察职责，其他人在隔了一张双面镜的观察室里全被郑少枫一句话给带歪了。纷纷认真思考起来两位队长的终身大事来。 方兑抿着嘴看起来真的很为两位老大捉急。 林尧好笑地用掌心把他皱起的眉头给揉开了，想了一会儿，他对丁灵凌说：“铃铛啊，你给分析一下他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理。我看着又像是成了但又总觉得还欠点火候。你给咱指条路，找对了路咱们几个也好朝着正确方向使劲不是？” 丁灵凌支着下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道：“他们俩啊，冷队属于有心没经验，需要咱们给支个狠招，下一剂猛药把沈队给拿下了。沈队嘛，对冷队绝对是也有意思，但是他以前一直是直的，忽然一下要他不仅弯而且受估计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楚侨搂着郑少枫把人固定在怀里免得他到处乱揩油，说道：“这么说就是要冷队霸王硬上弓？这恐怕不行吧，沈队你们都知道的，成天笑嘻嘻的没个正经，但较真生气起来那绝对是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架势。要是冷队听了咱们的把人给强行xxoo了，咱们恐怕得被沈队给人道毁灭了。” “不仅如此，要是咱这馊主意让沈队这颗即将变弯的心就这么给吓得直回去了，冷队绝对会帮着他把咱们分尸。”林尧夸张地拍了几下胸，好像真的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到了。 丁灵凌听了一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你们几个想法太不浪漫了，哪能让冷队知法犯法警察强x警察啊。” “你喝过洋墨水，懂西方那些罗曼蒂克，你说说该怎么办？”林尧搔了搔头虚心请教。 “□！” “哈……？！” “哈……？！” m.a.c一干警察傻在那里，□？冷清风？想象无能…… 丁灵凌点了一下头，笑得像个天使。 *********** “□？”冷清风皱着鼻子慢斯条理地复述。他审完了犯人就被其他人给强行拉到楼下交通处的审讯室里了，拉他之前这些人还刻意支开了沈晋，显然是又鼓捣出了什么新主意要说给他听。 见冷清风的表情波澜不惊，几个人手心里都捏出了汗，果然这个提议还是太大胆了么，可千万别得罪了这尊大佛啊。 丁灵凌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天方夜谭的损招都敢忽悠冷清风去试，她信心满满地说：“冷队，你想想看，为什么你和沈队两个进展这么慢？还不是因为你俩不跟他们两对没节操的似的攻受分明。” 冷清风听了微微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方兑听了微微点头，他家林尧确实比较攻。 郑少枫听了哇哇乱叫，他也是可以攻的！！哪天逆推了楚侨！ 楚侨笑得一脸慈祥，提溜小鸡崽似的把人往法医室里拎——要不咱俩再研究一下攻受问题？ “嘿嘿，跟老大比起来，沈队绝壁是受！老大你说是不？”林尧狗腿地抱冷清风大腿。 冷清风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斜倚在门边眯着眼思考。 “所以接下来冷队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身体力行，用事实告诉沈队他是受……”丁灵凌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冷清风听了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恶的弧度。 “对了方哥，为了给冷队上个双保险，你就再来一句？”丁灵凌笑吟吟地对方兑说。 “啊？”让他来什么？方兑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他松了松领口，找了个宽敞的地方身体站得笔直，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冷队是攻，沈队是受。天地可乱，攻受不逆！” ************* “冷清风，我怎么觉得你整个下午都不太正常啊？”搞定了审讯工作，沈晋很温柔地把所有文书工作都推给了冷清风，自己趴在办公桌上打盹补眠，昨晚上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困死他了。 冷清风一个正队长被副队长使唤得干这干那倒也甘之如饴，只不过他对着电脑打字，几乎每打一行就忍不住自己笑出一声来。虽说冷清风的声线很优美，笑声也爽朗，但在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听来再天籁的声音也很噪声！ 沈晋揉了一下眼睛，右手捧着沉重的头疑惑地看着一下午都不太正常的冷清风。只见冷队长正面含三分笑对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噼里啪啦地打字，他的五官深邃，眼睛狭长勾人，笑起来睫毛都会微微颤动。该死的！自己这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沈晋郁闷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以示惩罚。冷清风这家伙绝对是哪根筋搭错了，沈晋很确定他正打着的文档是这起蓄谋已久连环凶杀案的报告，绝对没有任何笑点能让这座万年不咧嘴的冰山乐成这样。待会儿得让楚侨给看看，别是吸进了笑气之类的怪东西。 “醒啦？”冷清风停下在键盘上飞快跳跃的手指，转过头关切地对沈晋说：“要不要我给你买杯咖啡？最近你好像总是很困的样子，要不要让楚侨给你瞧瞧？” 沈晋摇了摇头，他是纯属没睡好。白天要跟冷清风到处乱跑调查案子，晚上回到家躺床上好不容易可以睡了吧，结果一闭上眼睛就是冷清风那张妖孽得要死的脸。 “今晚我去你家吧。”冷清风把头扭回了电脑屏幕前云淡风轻地说。 “哈？！”沈晋一个激灵清醒了，他眯着眼睛看某个一脸正经的队长，他想做什么？这么猴急？不知道勾引女人，啊呸！受，啊呸！攻，这次嗯对了，是要循序渐进地么。 “不成不成，咱们得先从吃吃饭喝喝酒开始。”沈晋摇着头，果断拒绝了冷清风。 冷清风一挑眉，疑惑道：“咱们平常不是经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么。” 沈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以前那是跟大家一起同事聚餐，不算在培养感情里面的。交往应该是两个人单独出去约会，去有情调的地方吃饭啊，去电影院看看电影什么的。” 冷清风一想，也是啊，他好像不太常和沈晋两个人单独相处。确实是要从现在开始甩掉那帮子拖油瓶开始二人世界了。 沈晋看冷清风努力思索的表情总算是松了口气，好歹是把人拐到了正轨上来。 冷清风想着想着觉得好像他确实跳了点步骤，林尧他们都说交往是要先从表白开始的，然后再拐到床上去。他好像还没有跟小晋表白过，那就不能往床上拐？冷清风咬着下唇，他的思维一向很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是林尧他们又老是说自己对爱情这方面没经验，得多听他们的意见再行动。唔，既然小晋也这么说了，那他就按部就班一回？今晚就先找好一个浪漫的地方告白，然后晚上根据丁灵凌的指示‘□’小晋，然后就可以把人拐上床啦！嗯，就这么办。 在沈晋狐疑的注视下，冷清风掏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然后用手捂着嘴说话，边打电话边躲躲闪闪地往外面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的支持，都抱抱=3= 冷队很快就会xing福滴,哇卡卡卡卡【叉腰奸笑 第38章 占卜杀人15二更 沈晋托着下巴等冷清风打电话回来,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已经订好了位置。”冷清风打完电话回来了，心情似乎更好了,还哼上了小曲儿。 “好。”沈晋眯着眼睛盯着人，干脆地说。就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招儿来。 冷队长心情颇好，办公的效率也跟着奇高，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就把所有文书工作给完成了，然后脚步轻快地拿着一摞卷宗到丁局办公室交差去了。 丁局摸着下巴目瞪口呆地看着异常欢快的冷清风风风火火的进来又出去，赶紧打电话给丁灵凌打听，自己手底下的no.1破案利器这究竟是怎么了。 丁灵凌接到电话哭笑不得地告诉丁局，冷队长这是一心打算把副队吃干抹净乐过了头。 丁局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翻看局长记事日历。这两个终于快成了,是不是该给他俩挪个假让年轻人出去度度蜜月什么的。 ************** 下了班，冷清风带着沈晋一溜烟地跑了。开玩笑，队里那些全是当警察的，一个两个跟踪技术倍儿棒，要是一路被跟踪什么事情都现场直播可就不好玩了。 冷清风用自己的黑卡在a市最豪华安保措施最齐全的私人俱乐部订了一间房。这间俱乐部是与冷家的一个世交开的，专门用来招待政商两界的贵客，也包括一些演艺界等不能轻易在公众场合出现的明星。冷清风订房间的时候特意用电脑把队里其他人的头像一一提前传到了前台，冷少爷的指示是——今晚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来！ 两位队长大人第一次约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引起全队人的围观嘛！林尧从特警队借来了热成像望远镜还有微型带飞行器间谍摄像头，这是国内最新型的装备，体积只有一只蚊子一样大，外形也伪装成了一只小飞虫，绝对能躲过酒店监视器的侦查。 “快上车！再晚就来不及了！”林尧招呼各自背着各自装备的一干人上车，m.a.c全队人全副武装并且表情既兴奋又严肃。在停车场里被警局其他组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们m.a.c要集体出去执行秘密任务。 冷清风订的那家俱乐部地处a市郊区，冷清风开着跑车绕过了容易堵车的几条主干道，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冷清风把车钥匙交给负责停车的保安，自己走到沈晋的副驾驶座外很绅士地为他开了门。 沈晋松开安全带，下了车。看见眼前这座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秘密宫殿般的奢华俱乐部讶异道：“居然在这种地方藏着这么大面积的俱乐部。” 冷清风微微一笑：“为了掩人耳目嘛。” 林尧他们开车尾随冷清风而来，怕惊扰了俱乐部的保安，他将车停到了距离俱乐部五百米远的一处草垛后面，其他人背着装备下车，一行人隐秘地靠近。 “都这么冷了这里蚊子怎么还这么多……”方兑‘啪叽’一下扇了自己一巴掌，手掌摊开一看，掌心里躺着一只被拍瘪了的蚊子，还有一摊疑似方兑自己的血。 林尧心疼地给方兑揉脸，问其他人：“你们有谁带了驱蚊液？” 楚侨翻了一下背包，摇了摇头：“从你监听到冷队的电话到我们准备出发一共只有二十几分钟，我们都只顾着找能跟踪到他们的装备了，忘了带这个……” 方兑欲哭无泪啊，他是最惹蚊子的“o”型血，他几乎能想象一群蚊子正在“蚊”视眈眈地盯着他了。 “要不，你先回去？”林尧摸摸他的头，哪舍得心肝宝贝在这荒郊野外喂蚊子。 “不行！”方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看见两位老大搅基我死不瞑目！” 郑少枫笑嘻嘻地戳了戳方兑的包子脸，说：“你又忘了你这个月自带的技能？” 方兑等了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所有蚊子的翅膀都掉光光！” 话音刚落，几人耳边的嗡嗡声就消停了。 …… 方兑还张着嘴，一脸无奈。 林尧揉揉他的头发，宝贝，你这技能真好用。 郑少枫钻进楚侨怀里吃豆腐，方小兑真是太好玩啦，哈哈哈哈。 楚侨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由着他使坏。 丁灵凌作为唯一一个女生，还是唯一单身的。受不了这堆人秀恩爱，索性一咬牙做了女汉子，把袖管裤腿都卷了几下，然后动手开始给他们这些人搭帐篷。他们这几个是打算在这安营扎寨一晚上偷窥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了。 冷清风带着沈晋进门，本来是想挽着他的手的，但是被沈晋一头黑线地给甩开了。这种地方虽说安全，但是根本就是上流社会的聚集处，这里面的人十个里面就有十个认识冷清风，更何况冷清风的长相回头率是百分之三百，要是被人发现冷家二少爷挽着个男人招摇过市绝对会引起围观。 “放心，我冷清风喜欢你是光明正大的，他们要怎么说随他们去。”冷清风固执地执起沈晋的手，牵着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俱乐部大厅里装修得金碧辉煌，风格是完全仿古代欧洲城堡里的装饰修建的。墙壁上挂满了色彩缤纷的油画，大厅正中间有一盏硕大的水晶灯，灯的正下方居然还修了一个直径十米的喷水池。 进去之后沈晋才知道他刚开始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基本上都是有伴的，这里面有男女，有男男还有女女，全部都衣着华贵张扬，人手一只酒杯，倒上小半杯上好的美酒。有见了人就寒暄几句碰杯的，还有互相暗送秋波的，总之没有任何人觉得同性伴侣怪异。 这家俱乐部一共只有三层，大概是主人想贯彻仿古风格，所以没有做电梯。两人被殷勤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地迎到了一边，都不用冷清风自报家门，服务生朝冷清风他们俩鞠了一躬，叫了声‘冷少爷’，然后带着他们俩从大厅中间宽阔的大理石楼梯上上楼去了。 “冷少爷您订的房间就是这间了，屋内所有设施都可以用这个遥控器控制，这间房是顶层景观房，晚上您可以用遥控器打开天花板欣赏夜景。另外，您订的晚餐和其他东西都将在半个小时之内送到这里。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服务生朝两人鞠了一躬，面朝他们倒着退出了房间。 “我靠，这是在cos中世纪的欧洲？”沈晋看着身穿古代欧洲侍从服饰的服务生远去的背影问冷清风。 冷清风无所谓地说：“钱多了就想着过以前贵族的生活，这些有钱人就是这么无聊。”他其实更希望在沈晋家里或者更加平民化一点的地方约会，无奈以他对手下那帮猴崽子的了解，他们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今天这次围观的机会的，指不定现在那帮家伙就猫在俱乐部外面的哪个角落找安保漏洞然后想法设法混进来。 “阿嚏——” “阿嚏——” …… 缩在寒风瑟瑟的野外还不敢生火取暖的m.a.c队员集体打了个喷嚏，撕开丁灵凌带来的暖宝宝一人往身上贴了几个，好冷…… 冷清风带着沈晋在客厅里的真皮大沙发上坐下，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大束红玫瑰，粗略估计起码也有几百朵。 沈晋伸手摘下一瓣花瓣放在手里把玩，笑得高深莫测：“冷少爷，送花这一招太老套了，连男女之间都不玩这一套了。”沈晋把那瓣娇柔的花瓣抿在了唇间，脸上漾开他在作为警察的工作时间绝对不会露出的笑容，充满了暧昧和勾引，引得冷清风心痒痒的，想现在就扑上去再尝尝那唇的滋味。 但是！冷队长心里谨记队员林尧给的建议——一定要忍住！要按着普通人的步子走，要先告白！告白完了才能上下其手然后内啥…… 冷清风也跟着一笑，笑容摄人心魄的美。他根本不用刻意做出表情，他的存在本身对沈晋就是诱惑。 沈晋暗自猛掐了一下自己掌心，该死！自己千万不能先陷进去，要保持冷静，冷静！这样才能不动声色地把队长大人给吃掉！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思暗自较着劲，一个比一个笑得荡漾。 “对了，你不喜欢花我还有别的送你。”冷清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房间里，然后拿出了一只小号的白色皮制手提箱，放到沈晋面前，然后打开。箱子里面被黑色缎面东西充满了，正中间放了一柄纤巧的银色手枪。 冷清风讨好地把手枪拿出来递给沈晋：“知道你喜欢枪，这是我拜托大哥给我弄来的微型手枪，是沙漠之鹰的改进款。别看它小，射程能达到200米。” 沈晋接过手枪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握着的手感不错，比划了几下射击的姿势，用起来颇为顺手，他很满意。 冷清风见沈晋对那柄小银枪爱不释手心里乐了，总算是投其所好成功了一把。 “冷少爷，晚餐已经送到。”还是刚才那个服务生，在门外恭敬地说。 “送进来吧。” 服务生推着推车，上面放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盘子，上面盖着银色的罩子。一起送来的还有两盏烛台，上面各插着三支白色的蜡烛。 呀嗬，还懂烛光晚餐啊。沈晋眯着眼睛看向正在忙着布置餐桌的冷清风，孺子可教也。 服务生将两人的晚餐摆好之后点燃蜡烛，然后用万能遥控器灭掉屋内的现代灯光，朝两人又是一鞠躬然后退出了房间。 冷清风搓了搓手，拉着沈晋坐到了桌边：“上次不是说好了要请你吃大餐的么，今晚你就随便吃吧。” 沈晋透过明明灭灭的烛光看向冷清风那张英俊的脸，愣了愣。上次那是他说着玩的，没想到冷清风记得这么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字码得快残了oyl 求花花求包养哦~ 第39章 占卜杀人16三更 林尧他们窝在军用帐篷里面围成一圈,中间放着林尧微型摄像机的画面接收屏,那个微型摄像机用的是最先进的成像技术，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视网膜成像。冷清风和沈晋那一桌丰盛的烛光晚餐被毫无失真地传输到了帐篷里。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方兑可怜兮兮地盯着屏幕,那红澄澄的大龙虾，片得薄薄的烤鸭！全都被转播得色泽鲜艳，看得他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喂，你要这么馋就自己一个人回市里去好了，反正我们是打定主意在这里呆一晚上的。”郑少枫窝在楚侨怀里取暖，嘴里嚼着随身携带的母亲牌牛□。 方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压缩饼干，又看了看郑少枫正在大嚼特嚼的牛□，顿了两秒，然后果断扑过去抢。 “喂！你是警察耶,怎么能抢老百姓的口粮！？”郑少枫一个鲤鱼打挺从楚侨怀里起来，在帐篷里滚来滚去力图保住自己的零食。 方兑本来就跟他不对付，本来就饿极了又被冷清风和沈晋的豪华晚餐狠狠刺激了一下，再加上牛□的香味实在是太强烈了，他哪管得了那么多，先抢了再说：“老纸现在下班了！” 楚侨和林尧摇摇头，屁股挪到了一起，旁边还加了个丁灵凌三个人一起围观两只受在帐篷里小孩似的掐架。 冷清风给两人的杯子都倒上了红酒，沈晋捏着杯脚举起来对着烛光摇晃了一下，色泽深沉，然后将杯子凑到鼻下闻了一下，甘香醇郁，赞叹道：“不愧是romane conti的顶级葡萄酒。” 冷清风知道沈晋没事的时候喜欢去那家他投资的酒吧品酒，便事先知会这家俱乐部备上上等葡萄酒供沈晋品评。 沈晋朝冷清风举了一下杯，准备抿下第一口，却被冷清风葱白的手指给拦住了。沈晋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这酒贵是贵，但对于冷少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道还只准人看不准人喝？ 冷清风灼灼的眼眸中荡出了别样的星光，他伸出修长的前臂捏着酒杯勾过了沈晋举着杯子的手。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的沈晋哭笑不得，这交杯酒可是人家古代洞房之夜喝的，他们两个大男人现在的关系连交往中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同性暧昧，喝交杯酒作甚。 沈晋不当一回事，冷清风却认真得很。他直勾勾地盯着沈晋的脸，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沈晋，我冷清风喜欢你很多年了，跟我在一起吧。”冷清风明眸闪出星华，在白皙妖冶的脸上绽放出如荼的光芒。 酒还未入口沈晋就已经觉得自己醉了，醉在那一汪深潭之中。从来都是自己跟别的女人告白，被男人告白还是第一次。何况这个男人是冷清风，是警局中最优秀的领导者，是站在顶峰的男人。这个男人说他喜欢了自己很多年，这个男人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向自己求爱。 沈晋呵呵笑了出来，冷清风的表情微微一怔，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沈晋已经用行动代替语言回答了他。 这是充满男人味的吻，霸道又柔情。 “跟男人交往我还是第一次，”沈晋舔了舔沾着冷清风味道的嘴角，充满占有欲地说：“这必须是你第一次跟人告白，也是最后一次。” 冷清风还没从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清醒过来，就这么呆呆地望着沈晋。 沈晋好笑地看着冷清风迷茫的表情，深深觉得自己赚到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他色胆包天地伸手捏了捏冷清风的脸，滑滑的软软的，手感一级棒。 “还吃吗？”沈晋意味深长地问。 冷清风如梦初醒，摇了摇头。 “那看来冷少爷是想先做啦？”沈晋享受般的看着冷清风青涩的表现，看来今晚就能美梦成真，一尝冷清风这个绝色美人的滋味了。 冷清风轻轻喘了口气，然后下定了决心般地上前拦腰把明着勾引自己的沈晋给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卧室里走去。 “额……”已经被人公主抱着的沈晋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忽然觉得视野变了，然后正在朝着卧室的方向靠近。 冷清风把沈晋轻柔地放在床上，然后轻啄了一下傻掉了的人的双唇，向他保证：“虽然我没有经验，但是我已经问林尧借了很多钙片观摩，基本的技巧已经掌握了，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我一定不会弄疼你的。” “等等！”沈晋伸手把人推开一段距离，怎么觉得冷清风这套说辞这么别扭？ “嗯？难道说你还是想先吃饭？”冷清风在沈晋的脖颈处蹭了蹭，温柔地问。 沈晋叫苦不迭，这不是先吃饭还是先做的问题吧，听冷清风的意思他是想在上面了？开玩笑啊！他沈晋身经百战，一身技巧练得炉火纯青，怎么能被冷清风这么漂亮的男人当作女人压。 “是这样的，要么我在上，要么我们乖乖回客厅吃饭。”沈晋跟冷清风打商量。 冷清风听了笑着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碍事的衬衫被冷清风脱得极其缓慢而又情~色，沈晋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活色生香的场景不再是梦中的片段，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冷清风微微一笑，很满意自己的魅力对沈晋的影响。 他将衬衫半褪，背对着沈晋露出自己白皙性感的背，背部线条既刚又柔，在烛光忽明忽灭的映照下曲线更加妖娆。 沈晋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冷清风就着半褪的衣衫继续脱下半身的裤子，依旧是缓缓的节奏，牛仔裤被缓缓褪下，又直又长的腿渐渐完全展现在沈晋面前。背部的线条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化，又因为半褪的衣衫那半遮半掩的朦胧变得无比煽情。 沈晋暗叫不好，自己已经起了反应。 冷清风舔了舔嘴唇，举着红酒杯，光洁的身子慢慢走到床边，然后长腿一跨，整个人覆在了沈晋的身上。 仰着脖子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冷清风不容拒绝地低下头了将口中的酒哺喂进了沈晋的口中。两人嘴角处流下的余滴也没有被放过，冷清风低下头，伸出滚烫的舌头顺着沈晋脖颈的曲线将流出的红酒舔了个干净。 如此浪漫又动人的举动让沈晋大脑当机依旧，只是痴迷地望着冷清风优美的脖颈，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脖间肆虐。 冷清风见沈晋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排斥，甚至还眯着眼看起来很是享受，心里一阵愉悦，看来丁灵凌说的方法是对的，就是应该先把小晋给迷得神魂颠倒，然后压了好办事！ 冷清风的舌头渐渐地不满足只是流连在脖颈处，手指先一步解开了沈晋的上衣，紧接着就将舔舐的地方转移到了他的胸前。凭着记忆里钙片中小攻的动作，冷清风集中火力攻击了沈晋胸前的两颗璎珞，卖力地讨好它们。 沈晋微微抬头看，就看见冷清风不断起伏的头颅正在努力地取悦自己。身心一阵欢喜，这是跟女人做绝对没有的感觉。 “呀，我还是不看了”丁灵凌羞赧地捂住通红的脸走出了帐篷。 “额，确实有点少儿不宜，要不然你也别看了？”楚侨亲了亲正看得兴致勃勃的郑少枫。 郑少枫白了他一眼——你丫都不知道上了我几次，现在还提什么少儿不宜。 林尧和方兑两只就比较淡定，方兑窝在林尧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大嚼特嚼从郑少枫那里抢来的零食，仔细欣赏两位队长大人的身材。边看还边评论那两人的身材。林尧哭笑不得地搂着自家宝贝，时不时地在他耳边小声提醒几句——你家老攻的身材也很不错的耶！ “哎，你说这个微型摄像机做得那么像虫子，会不会飞得太近被冷队他们当真虫子给拍碎啊？”方兑吃完牛□舔了舔手指，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 “……！” 林尧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四个人八只眼睛就这么苦逼地盯着屏幕，然后听到‘啪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然后林尧特意带来的高清成像大屏幕就这么黑了…… …… 郑少枫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掉了的屏幕，转头对方兑怒目而视，都知道自己是乌鸦嘴了怎么还不晓得讲话要注意？！没得看了吧！！ 做了坏事的方兑心虚地说：“那个……其实后面的事情咱们脑内就好了，对吧……？” 林尧无奈地揉乱了他的头发，附和道：“唉，咱们就当是偶尔来郊外露营吧。” “嗯嗯，难得看得到这么多星星，就出去看星星吧。”楚侨软言安慰郑少枫。 在总统套房里的两个人发展可没有m.a.c的其他人脑内的那么顺利，沈晋被冷清风卖力勾引的演出所勾去的那一魂三魄终于还是在那人修长的手指触碰到身后某处敏感的地方的时候及时回来了。 沈晋睁圆了眼睛瞪着冷清风，猛地施展反擒拿术把身上的冷清风给一瞬间掉了个个，压倒了自己身下。 冷清风一双桃花眼也睁得老大，不明白为什么已经被自己伺候得意乱情迷的小晋忽然变得这么生猛。 沈晋眯着眼睛自上而下地盯着冷清风，他的眼神很像是在打量绑在柱子上待宰的羊羔，似乎正在思考要从哪里下嘴。 冷清风一看情形不对，赶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又使劲把沈晋给压回了自己身下。 沈晋哪里容得他想压就压，他一个挺身又把自己和冷清风的位置互掉。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滚来滚去，上上下下…… 一个小时后…… 两个小时后…… 沈晋气喘吁吁地对冷清风说：“咱们这样一攻一受可没个头，还是去吃饭吧……” 冷清风满头是汗地侧躺在沈晋的旁边，很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在郊外的星空下，围坐在一起冒着寒风看星星的五个人正在热烈地讨论明天上班的时候沈副队长会以哪种借口来搪塞自己的腰疼……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累趴下oyl 第40章 眼球小偷01四更 “亲爱的小尧~尧,你好！ 我是你爱~的小兑兑。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天和地让我们相遇~ 啊——！你就像那奔流不息的洪水,淹没了我爱~的那片田地！ 啊——！你就像那洁白无瑕的月光，照亮了我孤寂的心房！ 如果说你是太阳,那我就是爱你的向日葵！ 如果说你是香蕉，那我就是爱你的大猩猩！ 我们的爱能消融山河日月， 我们的爱能感化草木岩石。 你听——！ 那‘滴答滴答’作响的不是手表，而是我爱你的每一分每一秒。 就让我们永远沐浴在爱的光芒下，让其他人都羡慕去吧！ ——爱你的小兑~兑” 方兑声情并茂地念完了手中的信纸，然后满脸期待地看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林尧咳嗽了一声，率先鼓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夸奖道：“我家小兑文采飞扬，这封情书肯定能得大奖。” 其他人在林尧的带领下纷纷机械地鼓掌。 沈晋作为副队,绝对不能一开始就打击群众对文学的向往，边拍手边附和，“写得好，非常好！” “太阳，你家向日葵神乎其技的跳跃思维和比喻以及造句能力吾等凡人望尘莫及。”楚侨拍了拍林尧的肩，忍笑忍得肚子疼。 丁灵凌表情严肃地点头：“芭娜娜同志，你家大猩猩乃是我们天朝上国文学界的一颗璀璨的明星，不如试着给杂志投投稿？说不定我们m.a.c就可以出一个现代着名诗人。” 林尧稍微斜眼看了一下丁灵凌——铃铛你这是什么心态？ 丁灵凌终于忍不住了，一边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臂弯里腹肌颤抖，一边嚷着：“唉哟这诗写得太让我感动了，我要哭了怎么办！” 方兑抹了一把热泪，感动地说：“多谢同志们的支持，我今晚回去就再努力奋斗，争取明天再交出三篇新作与君共赏。” 林尧听了心肝宝贝这鲜红鲜红的上进心，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不信你看，他高兴得脸都绿了。 冷清风早上来上班，听说沈晋又睡过头省略了早上，温柔地把人教育了一同，然后出去给他买早餐去了。这会儿才刚刚回来，他刚走进办公室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头，除了林尧以外，其他人要么笑得十分之勉强，要么憋笑憋得面部表情狰狞。 “什么情况这是？”冷清风把从警局食堂买来的大肉包子塞给沈晋，低声问道。 沈晋抽了抽嘴角，拉着冷清风到一边悄悄说：“还不是丁局突发奇想要搞什么警局内部文学大赛，说是要促进提高我们这帮只会打打杀杀的汉子的文学素养。还设置了奖品，三等奖是变形金刚限量版手办，方兑看上了那个，所以连夜赶出了这么篇肉麻的情书。” 方兑看老大回来了，抓着稿子蹦跶着上前，兴奋地说要再念一遍给冷清风听。 林尧赶紧把人拦住，诱哄道：“你这不是要参加比赛么，你念一遍就行了，念多了小心被其他参赛的人听了去，到时候抄袭你的创意你不就被动了么。” 方兑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把手里那张涂涂改改了n次的稿子藏进了口袋里，他的杰作可不能被别人偷了去。 楚侨舒了一口气，趁没人发现溜回了他的法医室。方兑那一篇胡拼乱凑的肉麻情书差点把他的皮给酥掉了，赶紧回法医室摸摸尸体平静一下心绪。 冷清风皱着个眉：“这是全警局范围的文学大赛？还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要当着全局所有同事的面在大礼堂朗诵？” 沈晋扶额，无奈地点头：“我在想是不是找丁局商量一下比赛当天让方兑去外地出外勤，省得我们m.a.c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冷清风点点头，虽然他没有耳幸听到方兑的大作，但是光看其他人的表情他就能猜出个二三来，能把楚侨这么粗神经的人给雷跑了的情诗可见杀伤力有多强。还是趁早把人拐去外地，他可不想以后别的处的同事见了他们处的人就叉腰狂笑。 “对了，今天晚上我朋友的酒吧搞活动，你们要是愿意一起去捧场的，小吃和酒都算我请的。”沈晋对m.a.c众人说。 林尧和方兑两夫夫拍手叫好，能蹭到队长的酒喝当然好。 “我去找楚侨说，让他带着那混蛋也一起去，喝酒嘛人多了热闹着才好玩。”方兑说完一蹦一跳地跑出去了。 “铃铛你呢？你才加入我们m.a.c没多久就一直在办案子，都没有机会请你喝酒，不如今晚一起去吧？”沈晋邀请道。 丁灵凌抱歉地回答：“今晚我有点事情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呀。”可怜的她今晚要被丁局抓回家吃饭，丁局已经跟她说了n次，她都因为要查案而没时间去。直到今天早上丁局把她叫去办公室，直接拿着手机给她播放她婶子的视频录像，手机里的女人慈祥地说：“灵凌，你今天要是再不答应回家吃饭，我就听你爸的帮你安排相亲对象哟！” 丁灵凌无语……她二婶还挺新潮，这种事情直接打电话不就行了，居然还煞有介事地录了视频…… 她因为在美国读书的缘故在那边呆了很多年，早习惯了西方社会的独立关系，朋友之间的关系可以很亲密，但是每个人又都会保留一块自己跌私人空间。丁灵凌本就不是喜欢抱团的人，那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社会正合她的心意，于是她一个人在美国过了很多年独来独往的逍遥日子。 今年她才二十三岁，离她心里预期的结婚年龄还早了n年。现在就相亲？开玩笑，她还没玩够呢，哪能这么早就失去自由身。只得乖巧地答应晚上去她二叔家吃饭，顺道陪着二婶深入讨论现在各大卫视热播的言情剧。 “楚哥说他和郑少枫会去。”方兑从法医室溜达着回来了。他捂着胸口喘气，上帝啊，楚侨真是越来越重口了。居然一个人躲在法医室对着一具尸体朗诵情诗，被他发现了还解释说是为了在说给郑少枫那个混蛋听之前做的练习……整个地球都没有会对着被开膛破肚的死人朗诵情诗的人类好不好！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今天下了班都记着别走啊。”沈晋打了个响指把今晚的活动敲定，然后给酒吧老板江英打了个电话，让他安排他们这一帮人晚上的座位。 m.a.c谜案处属于警局里比较特殊的一个部门。他们不像其他部门那样有常规的事情做以至于每天都很忙。 他们是警局最精英的部门，丁局深信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所以只在有重大悬案谜案发生的时候才会动用他们m.a.c，其他一般的小案子都没让他们接，所以其实他们m.a.c还有会有很大片的清闲时光的。 沈晋觉得他们队就像卖古董的营生似的，‘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有案子就全队出动废寝忘食拼了老命地地查案，没有案子的m.a.c就变得跟养老院似的清闲。从队长大人开始带着全队人心安理得地上班摸鱼。冷清风昨天网购的任天堂掌机新游戏送到了，从早上上班起就在奋力打boss。 楚侨回法医室玩尸体去了，暂时不在视线范围之内，再说法医鼓弄尸体这种事情你要说他摸鱼其实也不算…… 再往旁边看去，林尧和方兑两个人腻歪地挤在同一张办公桌上用冷家大哥给新换的30寸高清显示屏看小电影，两人有说有笑的居然还买了爆米花！ 再转眼，看到半躺在沙发上看心理学杂志的丁灵凌，沈晋终于是有点安慰了，他们m.a.c还是有一个积极向上努力学习专业知识的好同志的。 沈晋自己也闲得没事，于是跑去警局顶楼的健身房锻炼肌肉去了。奶奶的，别看冷清风那么瘦，居然力气跟他不相上下，他们两个每次在床上都要折腾不下两个小时，但是每次都以分不出攻受的失败告终，只得大眼瞪小眼地互相蹭蹭纾解一下**。 一队人就这么优哉游哉地晃到了五点二十，沈晋从健身房冲了个澡回来，然后指挥大家收拾好东西，五点半准时下班一起去酒吧high一晚上。 到了酒吧，江英笑嘻嘻地把这一大波人给迎了进去。虽说今天酒吧里有活动，但是现在才刚到晚饭时间，来店里的客人寥寥无几。江英拍了一下沈晋的肩膀：“够哥们啊，弄了这么多人来捧场。” 沈晋也跟着笑：“哪里哪里，今天还得请江老板放血。” 江英朝他挤眉弄眼：“你沈队长来喝酒哪次不是我请的，今天你请客当然还是我掏钱嘛。” 沈晋嘿嘿一笑：“好哥们。” 其实这个酒吧启动的投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沈晋从自己的积蓄里拿钱出来的，他既没有问江英要欠条也没有提让他什么时候还，这钱就当送给哥们了。江英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心里把沈晋这份恩情牢牢给记下了，想着等以后赚够了钱就加倍还上。 m.a.c的成员关系铁江英是知道的，有冷清风和沈晋这两个各有特色的队长带领着，m.a.c上下非常团结，感情也特别好，互相损起来就跟一家人似的。江英特意开了瓶很贵的洋酒往里配好了绿茶，又让伙计搬了一大箱啤酒，还从外面的饭店订了一桌好菜给他们送了过去，务必让这帮有意思的家伙玩得尽兴。 “老大沈队！我们想看你们俩喝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方兑站起来起哄，往冷清风和沈晋手里一人塞了一个杯子。林尧楚侨和郑少枫三个也跟着打着拍子起哄。 冷清风和沈晋两个在豪门俱乐部私会的那天他们装备充足，本来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他们都可以看到的，可惜关键时刻方兑不小心乌鸦嘴了，导致几个人冒着冷风围坐在荒芜的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畅谈人生外加yy他俩整整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还集体重感冒不得不请假，到了最后连沈副队长的腰是不是扭了都不知道，方兑那叫一个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晋举着酒杯笑而不语，冷清风倒是大方，爽快地端起酒杯绕过沈晋的臂弯，而后扬起脖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方兑兴奋地拍手叫好，催促沈晋也赶紧喝掉。 沈晋瞥了冷清风一眼——你就这么配合，这帮混小子可是会得寸进尺的。 冷清风抿着沾着酒滴的唇微微一笑——那要看他们要求什么尺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案子啦~撒花儿~\(≧▽≦)/~ 求花花，求作收哦~ 阿虎星期天要上收藏夹，所以今天提早更了，请大家多多支持^ ^ 第41章 眼球小偷02 时至深夜,酒吧街依然灯红酒绿，七彩的霓虹灯闪烁着,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时不时地破坏一下公物发泄旺盛的精力。 沈晋和冷清风两个人被其他几个人当成重点目标灌酒,一向拿喝酒当艺术喝得慢斯条理的冷清风早就被灌趴下了，正优雅地靠在沙发一角闭目养神。沈晋因为平时比较喜欢泡吧,酒量稍微比他好点，但是喝了这么多也已经醉了。 沈晋放下空了的酒杯,从自己腰间把冷清风的爪子悄悄扒拉下去，起身准备往外走。 “森（沈）森队,你可不能半路开溜啊。来来来……继续豁（喝）……酷爱（快）来豁……！”方兑大着舌头伸手拉住沈晋的衣角,夸张得扭动身体撒娇。 沈晋抢回自己的衣角,晕乎乎地朝他摆摆手，下巴朝冷清风那边扬了扬：“我老婆还在这呢，我哪能先跑。就出去抽根烟，马上回来继续。” 被沈晋占了口头便宜的冷清风无动于衷地闭着眼继续晕着。 方兑呆呆地点点头，然后拉着郑少枫继续玩骰子拼酒去了。他们两个清醒的时候两看生厌，逮着机会就要斗嘴斗到天昏地暗。但喝醉了就是另外一番模样，各自抛弃自家小攻，哥俩好般的勾肩搭背推杯换盏玩游戏，感情好得不得了。 沈晋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穿过酒兴正酣的人群走到酒吧后门。这酒吧的后门开在一条鸡肠窄的小巷子里，里面没有装路灯，仅靠酒吧街的霓虹灯透过来的一点点光亮。那里幽深昏暗而且末端没有通路，所以鲜少有人经过，只有酒吧街上各个店家放置的一排排垃圾箱，肃穆地像是一排站岗的卫兵。 沈晋推门而出，室外的寒风掠过皮肤引起微微刺痛，这才稍稍让他清醒了一点。 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和一根烟点上，烟屁股塞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沈晋觉得他被大大地满足了。自打跟冷清风不清不楚以后那家伙扮演了他妈妈的角色，不吃早餐要管，太晚睡要管，连抽了这么多年的烟都因为咳嗽被逼着戒。总之在冷清风看来，沈晋的生活就是“不健康不健康不健康！” 威逼色~诱之下，冷队长弄到了沈晋家里的钥匙，然后趁他不在家亲自上阵搜查，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可怜他家里所有的烟都被冷清风搜刮没收了。他的公寓还有警局方圆两公里的杂货店都被冷清风警告过了。冷队长拿着他的照片和自己的警官证挨家店铺警告——此人身患隐疾，看似面色红润活蹦乱跳，实则回光返照急需静养，卖给他烟就相当于助他自杀。 此后沈晋再去买烟的时候店家们不是指着一柜子烟一脸正经地说‘那都是假的’，就是严肃地教育他‘吸烟有害健康’，弄得沈晋这个当警察的哭笑不得。 唰—— 沈晋正沉浸在吞云吐雾的舒爽中，一道黑影忽然从他身后蹿了出来。 沈晋以为是冷清风过来抓他抽烟，赶忙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几下：“我说清风啊，就一根……” 他话音还没落，后脖就感觉一道劲风扫过。沈晋毕竟是练家子，虽喝得烂醉但身体的本能让他马上旋转回头，右手迅猛向上一摆拦住了来人的攻击，并顺势抱住那只手臂往里一带，左腿上提，往来人的裆下踢去。 那人也不甘示弱，手劲与灵活度都与沈晋不相上下。趁着沈晋酒醉的弱势，不及呼吸一瞬身体往后一弓，化解了沈晋的招数。那人相当凶狠，下手招招往沈晋的要害出击。终于在沈晋露出破绽的一瞬间用一只手缠住了沈晋的脖子，拼命往后勒。 沈晋的脸因为颈动脉受到长时间的压迫而涨得青紫，双手本能地用力往下掰暴徒的手臂，在对方的手臂上划下一道道血痕。他张嘴试图呼救，但是喉咙被紧紧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两人维持这种姿势僵持不下，直到后门又一次打开，冷清风怒吼一声：“住手！”然后朝两人的方向扑了过来，暴徒反应极快，在听到冷清风的声音一瞬间松开了沈晋，然后迅速逃离，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小晋！你没事吧？”冷清风摇摇晃晃地走在瘫坐在地上的沈晋旁边，酒杯吓醒了一半，赶忙把沈晋轻轻扶起来，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仔细检查身体。 沈晋哭笑不得：“你这是在给我检查身体还是对我进行性骚扰？” 冷清风一双桃花眼怒目圆睁，认真教训道：“你是个当警察的，居然还这么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一个人跑到这种没人的地方干嘛？” 沈晋张了张嘴，但又心虚地闭上了，他背着冷清风偷偷吸烟的证据还在地上躺着呢…… “喝多了头晕，出来透透气。”沈晋活动了一下手脚表示自己没事。 冷清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沈晋拉着他打开后门回到了酒吧里面：“大老爷们哪有动不动就进医院的，我没事了。” 冷清风气得磨牙：“我一定要把那个该死的人抓住！居然敢袭击你！你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没有？” 沈晋摇了摇头，后巷没有装路灯，可视度几乎为零，再加上他又喝得七荤八素，根本无法辨识对方的长相。 “但是……”沈晋想了想，但是又不太确定。 “但是什么？”冷清风冷着一张脸，心里盘算了千万种找到那人以后将他人道毁灭的方法。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给我一种医院的感觉。”沈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医院的感觉？”沈晋描述得太抽象，冷清风无法从一个名词上来体会形容词的意思。 沈晋扶着他的手臂摇晃了一下又开始犯晕的脑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喂，待会儿别把我遇袭的事情跟其他人讲。”沈晋捏了捏冷清风的腰叮嘱道。实在是太丢人了，堂堂m.a.c的副队长居然会在醉酒的时候被人趁乱偷袭险些命丧凶徒之手。 沈晋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被盯上的，对方是来寻仇的概率其实很低，因为沈晋虽然是个刑警，但是身在m.a.c专门负责侦破大案要案，被他们抓住的凶手不是精神有病就是变态，一旦被抓不是死就是一辈子被关在安全系数最高的精神病院里，根本没有机会出来找他们寻仇。 如果来人是想抢劫或者偷窃而随机犯案的话就更奇怪了，沈晋身为警察身材孔武有力，虽然比冷清风矮了小半个头，但也是出类拔萃的高。再加上最近为了扑倒冷清风偷偷练了肌肉，从外观上看绝对不是好对付的。如果只是图财，凶徒根本没必要选他这么个难度系数非常高的对象下手啊。 两人相互扶着回到他们那桌边，方兑和郑少枫还在互相抬杠喝酒。林尧和楚侨给他俩让出位置来做。 方兑瞅着勾肩搭背的两位队长不满道：“啊喂，你们刚刚出去偷偷亲热了是不？都说了今晚要当众表演的，你们说话不算话！” “说话不算话！”郑少枫也跟着起哄，两人人手一只勺子开始敲杯子。 冷清风和沈晋无奈，这两个家伙喝醉了还真是麻烦。 楚侨看了一下表，已经两点半了。又看了一眼两眼熬得通红还在兴奋地敲杯子的郑少枫，建议道 ：“很晚了，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 沈晋点头：“你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回家，我让江英叫一下出租车。” 江英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拦停了三辆出租车给他们。送走了林尧和楚侨两对夫夫，沈晋和冷清风送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人也坐上一辆出租车回沈晋的家。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大叔，剃了板寸头，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汗衫，热情洋溢地把两人迎进了车后座。 大叔关好车门，叮嘱他俩系好安全带然后走回驾驶座开车。 “你们现在的小年轻啊太不懂得珍惜身体，熬夜熬这么晚还喝那么多酒，你们是现在觉得没问题，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晓得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大叔边开车边语重心长地教育两人。 沈晋倚在冷清风的肩上连连称是，真诚地悔过。 “唉，现在世道乱啊，那条酒吧街到了晚上全是不讲理的醉鬼和混混，你们好在没遇上点什么事。”大叔颇为忧国忧民地说。 冷清风的眼睛亮了一亮，一般来说这种说教的话都是对年轻女孩子这类易受害人群讲的，司机大叔居然对他们两个高大威猛（？）的大男人讲这种话，其中肯定有某种缘由。 “最近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冷清风假装好奇地问。 出租车司机这种职业天天在马路上接客，除了客人就没有别的与人沟通的方式，所以很多司机为了不闷着自己都养成了话唠的毛病。果不其然，司机大叔见引起了冷清风的兴趣，便很愉快地解答：“是啊，最近这一片的混混经常出事。” “混混可不就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嘛，遇上了黑帮械斗之类的事情可不就是要受伤，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沈晋问。 司机大叔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混混打架，可恐怖了，听说上个星期就在这条街上有个混混在深夜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把一颗眼球给挖掉了！听说当时看见的人都吓瘫了，就看见一个人捂着眼睛，血流了整张脸，就这么跌跌撞撞地在街上走，嘴里还呜呜叫，就跟恐怖片似的，可吓人了。” “哈……？”沈晋和冷清风同时一惊，居然有这么凶残的事情？他们警局离这只隔了几条街，他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怎么样了？”冷清风问。 司机大叔耸了耸肩，说：“据说有几个走近了他想帮忙，谁知他一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就露出空了的眼眶，把那几个人也吓得不轻。后来有人打了120把那个混混送到医院去了，至于后续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两天看新闻好像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情，呵，混混的命不值钱吧，死了就死了，残了就残了。他们警察就知道隐瞒消息，出现了这种事情都让老百姓知道好有个防范。”司机大叔相当不满地又把警局给数落了一番。 冷清风和沈晋相视一眼，这事他们得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晚12点之后我要把前面章节被jj给和谐掉的口口和错字给改了，所以今晚十二点以后这文在你们收藏夹里浮起来了请54掉…… ok，被jj这个受“口口”掉的都修改完毕了~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在我发文以后的一段时间内有些字眼是不会被口掉的，比如这一章的“色~诱”，我发完以后点开检查的时候都是正常显示的，结果过了一阵子再看就被“口”掉了oyl，所以我没有办法及时检查到所有被和谐掉的字。就亲们请帮忙捉虫，如果看文的时候发现有被“口”掉的字眼就留言告诉我一声，谢谢~=3=！ 第42章 眼球小偷03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冷清风就从床上爬起来给丁局打电话，详细说明了昨晚的情况,请求调阅那个被人挖掉眼球的混混的案子。 丁局在电话里的声音很震惊：“什么？！沈晋给人偷袭了？！现在的歹徒太张狂了,居然敢在警局附近偷袭警察！” “我们也拿不准这两起案子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但是沈晋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说说看。”沈晋对案件的感觉是相当敏锐的，丁局听沈晋也觉得事有蹊跷便想听听看沈晋是怎么想的。 冷清风分析道：“如果是普通的凶徒作案,他们对受害者下手必须是要有理由的，并且是有针对性的。比如劫色就要去找落单女人,劫财就要找体格小抵抗能力低的人。除非是为了伤人而伤人为了享受施虐的乐趣的变态才会饥不择食地下手。沈晋说昨天晚上袭击他的那个人扑上来就扼住他的脖子，出招迅猛而且力道大,像是要把他弄死一样。” “但是沈晋那种体型的人绝对不是容易制服的吧？”丁局也觉得这其中很有问题,哪个劫匪想不开会要去抢一个人高马大疑似练家子的男性,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一点，“那条街不是一半是普通酒吧，另一半是gay吧么，会不会是有同性恋想劫沈晋的色？” “……”冷清风沉默了半晌，说：“要劫色的话还是想劫我的比较多吧。” “……”丁局也沉默了半晌，果断决定转移话题：“你要什么资料就去让谷飞飞给你从派出所调吧。” 冷清风奇怪道：“像这种恶性刑事案件不一向都是由局里负责的吗？怎么会还在派出所处理？” 丁局无奈地说：“酒吧街那边乱着呢，大大小小的帮派也多，互相闹事打架的每天都有，一般小混混出事都是由辖区派出所出警解决，咱们局级不太管这种小帮小派之间的事情。” 冷清风了然，谢过丁局然后挂了电话准备回房叫沈晋起来吃早餐。 “我就长得那么粗糙连男人都瞧不上？要劫色也是劫你冷队长的色？”一个声音幽幽地说。 冷清风握着手机，觉得后脖子凉飕飕的。转头一看，只见沈晋已经醒了，正穿着很卡哇伊的小熊睡衣眯着眼倚在门口。那睡衣是他今年过生日的时候方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虽然在收礼物的时候沈晋对这件睡衣百般吐槽，但是回到家照样穿得不亦乐乎。 冷清分嘿嘿赔笑，走过去揽住沈晋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哄道：“怎么会呢。你魅力那么大，我成天担心你四处沾花惹草都来不及。” 沈晋瞥了他一眼，霸气地捉住冷清风的手腕把他拍在墙上狠狠亲了下去。亲完之后满意地舔舔嘴唇，道：“这还差不多。但是你的色也只能我沈晋劫，听到没有？” 冷清风刻意松了手腕上的力气由着他展现男性魅力，乖乖地点头，头点得跟捣蒜似的。沈晋瞅了瞅冷清风漂亮的脸蛋，又在他脸颊上啵了几下，这才满意地松开了他，自告奋勇地去厨房做两人的早餐。 冷清风看着沈晋轻快的背影摸摸被沈晋亲疼了的嘴角，不动声色地腐笑了一下，他是这么盘算的——他家小晋现在跟他僵持不下就是担心面子问题，直了那么久忽然逆过来被男人压很没面子。所以他要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摒弃掉自己以往的贵族精英形象，并积极配合沈晋扮演良家妇男，由着沈晋过“攻”的干瘾。哼哼，反正以后在床上是拼体力，平时就让他过过心瘾吧。 “喂！还没做好呢，别偷吃！”沈晋一爪子拍开冷清风伸进沙拉碗里的手，竭力制止某人的偷吃行为。 冷清风把被沈晋拍过的爪子缩进怀里揉了揉，装作委屈的模样，说道：“这些水果蔬菜又不用煮熟，怎么样都能吃的嘛。” 沈晋最喜欢看冷清风冷少爷这种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模样，大大的满足了他的某种心理。从冰箱里拿出沙拉酱往碗里倒，然后用叉子拌匀了之后交给冷清风：“吃吧吃吧，现在可以吃了。” 冷清风喜滋滋地从沈晋手里接过碗，拿叉子叉了一小块苹果往嘴里送——媳妇儿切的苹果就是甜！ 沈晋做好早餐，端了两个盘子走到饭厅放下，又拿好两副餐具放到桌上。 冷清风看着媳妇儿给自己做的丰盛早餐，感动之下又把人捞过来给了个法式深吻。 沈晋被他亲得七荤八素，直到大脑开始缺氧才恼羞成怒地把人推开：“一大清早发什么情，给我好好吃饭！” 冷清风“哦”了一声，见好就收，立刻又装回小男媳妇儿的样子坐到桌边开始享用大餐。 “对了，你刚才跟丁局打电话他是怎么说的？他同意让我们接这个案子了吗？”沈晋舀了勺海带汤塞进嘴里，呀，忘了放盐！他看了眼冷清风，他那碗早就被喝干净了，沈晋疑惑地想，难道这家伙味觉迟钝尝不出咸淡？ 冷清风点点头：“我跟他说你昨天被人偷袭和小混混被挖掉眼球的事情，也说了你觉得这两件事很有可能相互之间有关联，所以他就答应了。但是小混混的案子还在辖区派出所处理，所以今天咱们得让谷飞飞去派出所调取资料，然后咱们再去一趟那个小混混住的医院找他了解情况。” 沈晋想了想，说：“今天是周末，还是不要麻烦谷飞飞了，人家大美女周末肯定很忙的。待会儿吃完饭咱们就先去派出所拿资料，然后再去医院。如果我的直觉是对的，昨晚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把袭击我的人吓跑的话，很有可能今天我也躺在医院，也丢了一只眼睛。” 冷队长出手敏捷，沈晋话音未落就被他塞了块苹果进嘴里，把整个口腔塞得鼓囊囊的。 “里干哈（你干嘛）？”沈晋含糊不清地抱怨了一句，鼓着嘴努力把苹果咬碎。 “不许咒自己。有我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冷清风垂着眼帘优雅笃然地说。 沈晋一愣，心头确是一暖。冷清风这个人轻易不会许下诺言，说出口的话就必然会做到，他的这种承诺比千万句情话更让他感动。 吞咽下了嘴里的苹果，沈晋看着冷清风郑重地说：“我也是。” 冷清风朝他微微一笑，微风将质地轻盈的窗帘卷起，和煦的阳光悄悄溜进了屋里，照得满室金黄，温暖如春。 ********** 冷清风和沈晋来到了事发的辖区派出所，因为今天是周末，所以上班的人不多，只有两名民警在办公室里值班。 冷清风和沈晋走进办公室，两个人正喝茶看报纸，看起来挺悠闲的。这其实也挺好，派出所的人越是悠闲就说明辖区里的治安越好，老百姓们也就越安居乐业。 “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见冷清风和沈晋走进了办公室，两名年轻的放下报纸，热情地招呼他俩。 沈晋对冷清风扬扬眉——挺热情的呀，就是不认识我们。 冷清风回看他一眼——不认识我们挺好的，一般有机会跟我们合作办案的警察最开始都要吐上几天。 “我们是市局m.a.c的，想找你们借阅一下前几天被挖掉眼球的小混混那个案子的卷宗。”沈晋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给两个民警看。 向他们问好的那个瘦瘦的民警看了眼沈晋的警官证不由得瞪大了他那双金鱼眼：“原来是沈队长！久仰大名啊！” 冷清风朝沈晋笑笑——你看，你名声在外了呀。 然后那个民警又打量了一下冷清风，忽然捂着嘴“啊——”了一声。 冷清风皱眉，自己有这么吓人么…… “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跟沈队长一起行动的这位肯定就是冷清风冷队长吧？！”小民警兴奋地指着冷清风说。 沈晋乐不可支，朝冷清风挤眉弄眼——看看，还是你的名头比我大。 冷清风扶额，只觉得自己脑仁疼。看这个小民警年纪不大，可能是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对工作很有热情，看起来也挺靠谱，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咳咳，m.a.c的两位队长亲自来肯定是有要紧的案子要查，你还不赶紧去把人家要的卷宗找出来。”另外一个稍胖一点的民警忍不住插话了，赶紧把还处在兴奋中的小瘦子支去找资料。他对两人赔笑道：“他是才进我们派出所的孩子，小时候被爸妈宠坏了，什么都不懂，说错了话还请两位队长见谅。” 冷清风点点头，表示自己肚量没有那么小。 “你们最近有没有连续接到很多起这种案子？还是说这个被挖眼的小混混是唯一一起？”沈晋问他。 小胖民警想了想，然后回答：“被挖眼的倒是只有他一个。但是我们不能确定这种袭击事件是不是还有发生，因为大多数人只要反抗成功，最终都是选择不了了之的，也不会来我们派出所报案。而且这一带酒吧街到了晚上特别乱，据我们掌握，出来混的小帮小派有二十多个，他们之间发生袭击事件的不占少数，这些人被打了或者被人怎么着了都绝对不会选择报警的，所以如果你们想详细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最好是去医院亲自问那个混混。他们在这个圈子里才对这种消息灵通。” 沈晋点了点头，这个小胖民警说得在理。像街上混的这种小混混不要看他们平时吊儿郎当的，其实很多人都特别讲究所谓的江湖规矩，对于圈里发生的事情嘴特别严实。要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什么事情来，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找到啦！”小瘦民警拿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从档案室里走了出来，将资料交给沈晋，说：“这里面就是我们对目击者和周围的人走访调查的全部笔录和其他一些资料，全部都在里面了。” 沈晋捏着轻薄无比的文件夹叹息，小混混的命果然不值钱啊。 “对了，这里是那个小混混现在住院的医院地址，医生说他伤得比较严重，做了手术以后还得住院观察两个月，你们现在去找肯定能找得到。”小胖民警撕了张便笺纸，刷刷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交给沈晋他们。 冷清风和沈晋两人谢过两位民警之后朝医院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求包养~~ 第43章 眼球小偷04 沈晋和冷清风开车往医院去,途径一个小食杂店，沈晋下车买了点白胶和一包牙签还有一卷菜瓜布回到车上。冷清风不明所以,茫然地望着嘿嘿贼笑的沈晋。 沈晋晃了晃手中的白胶得意地对冷清风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神乎其技的易容术！” 冷清风愣了一愣,尔后明白了：“你这是要给自己弄道假伤疤装成小混混？” 沈晋点了点头对着后视镜把白胶往右脸颊上抹了五厘米左右的长度。 冷清风眯着眼看沈晋细心往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你也给我弄点？咱俩不是要一起去么。” 沈晋瞄了他一眼一指头把他那张精致的脸给戳开：“去去去，你冷少爷就算化妆也掩盖不了你高帅富的气场,哪有混混当得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人家小混混只是被挖掉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可没瞎,你跟着我一起进去绝对立马被拆穿。待会儿你就乖乖在车里等我，我自己一个人应付得来。” 冷清风点点头,看着沈晋在脸上的白胶快干的时候拿出一根牙签在上面戳,挑拨出伤疤的凹凸不平感。沈晋抿着嘴对着后视镜看了两眼,似乎对伤疤的边缘形状不太满意，取出刚买的一卷胶布小心地粘掉多余的白胶，胶布撕掉的时候会顺带粘掉脸上的容貌，沈晋疼得直抽气。 冷清风心疼不已，手忙脚乱地给他脸上吹气，吹得沈晋痒痒的，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是在哄小孩。” 冷清风“呵呵，你个样子哪里像是个小混混，分明是黑帮老大。” 沈晋一听乐了，学电影里的黑帮老大笑得痞气十足，他脸上的假伤疤随着他的表情皱了起来，歪歪扭扭的像只在蠕动的毛毛虫。 “怎么样冷少爷，我是不是很像在道上混的？”沈晋用力过猛，笑得嘴巴都歪了。 冷清风拍拍他的脸，笑道：“像像，沈老大。” 冷清风把车停到了医院的停车场，沈晋让他在车上等着。冷清风不放心，说万一要是那个小混混在黑道上认识的人在一旁照顾就麻烦了，他们m.a.c虽然不跟小混混流氓打交道，但是万一被人认出是警察可就危险了。 沈晋被他唠叨得头疼，索性把头伸进车窗在封上了冷清风喋喋不休的嘴：“宝贝儿你放心吧。你老公我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看情况不对就跑呗，不会被人堵了的。” 冷清风嘴角抽了抽，朝他摆了摆手手让他去。等沈晋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时候冷清风一手支着下巴靠在驾驶座上纠结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装受装过了头，导致家里这只的尾巴快翘上天了。 沈晋顶着一张刀疤脸大步流星地走在住院部里，他的举止刻意做得痞里痞气的，为的就是更快入戏。 本以为化装成这样走在医院里至少会造成少部分人恐慌的，谁知道在走廊上与他匆匆擦肩而过的路人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基本上都是把他无视了的，偶有几个注意到了他的小护士们居然在瞥了他一眼之后捂着嘴红着脸颊小内八跑走了。沈晋还沉浸在自己优秀化妆术上的得瑟心情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怎么破相了比没破相的时候受欢迎得多？！这当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这家医院始建于1908年，当时是法国人协助建设的教会医院，楼房还是老式的结构，一个走廊三四个弯，要不是沈晋一早在底楼看了地图，这会儿准迷路。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那个小混混住的病房，沈晋看了一眼病房门口挂着的铭牌，上面写了病患和主治医师的名字，沈晋对了对手上的便笺，里面有个名字——石顶天，正是那个小混混的，看来是没找错地。 沈晋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应了一声，他推门而入。 这间病房是两人间，在这种一床难求的医院是很难得的。据派出所的小胖说这个小混混住院的钱全是他老大垫付的，住这种房间费用肯定不低，做小混混虽然没有养老保险，但是待遇还是不错的呀，沈晋摸摸下巴，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沈晋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左边病床边用小刀切苹果的妇人，床上躺着的人从身形上看是个男人，男人的眼部用白纱布包了一圈。那名妇人把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然后用牙签戳着一块一块地往男人嘴里送。 妇人喂了两块，发现沈晋杵在那里没有动，于是问道：“先生您是来找谁的？” 沈晋以为她是石顶天的亲属，于是搓了搓手，走上前去：“哦，我是来找石顶天的，我们老大又让我拿了一点钱过来说是给兄弟这几天用着。”说罢，沈晋掏出自己的钱包，抽出五张红色毛爷爷交给妇人。 妇人看了看那一沓钱又看了看沈晋，笑道：“您肯定是认错人了，躺在这里的是我男人，我们是普通老百姓。你要找的石顶天是住在右边那个床位的，他刚刚出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的。您就现在这边坐会儿吧。” 沈晋谢过那名妇人，自己从旁边搬了张椅子做到了旁边。 “有件事情想问问您，石顶天住到这里来以后除了我们的人还有其他人来看过他吗？”沈晋问，“哦，您不用担心，石顶天是我们兄弟，他如今遭了难，我们担心是仇家寻仇来着，问您一下也是担心仇家继续追杀。” 妇人掏出纸巾擦了一下手上的苹果汁，点点头，对沈晋说：“那倒是没有，这个小伙子也真是可怜，年纪轻轻为了生计出来混，还弄丢了一只眼睛。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有一个亲人过来探望，还是你们这些混江湖的人讲义气，三天两头派人过来送钱，如果不是你们，恐怕他连院都住不起。” “咳咳……”一直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忽然咳嗽了起来，妇人连忙止了话题去照顾她丈夫。 沈晋明白，一般的老百姓哪里愿意跟黑道上的人扯上关系，这妇人的丈夫怕是唯恐和黑帮的人多说几句引火烧身，这才借咳嗽制止了老婆和沈晋的对话。 沈晋见那个妇人也不见得了解什么内情，于是便默默地坐在凳子上等石顶天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沈晋看了一眼手表，距离妇人所说的小混混离开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渐觉不对，正要站起身出门去找医生问情况，病房的门就打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医生后面跟着一个护士，护士推了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推车跟着进来了。 医生扫了一眼病房，见石顶天的病床空着，疑惑地问沈晋：“你是石顶天的朋友还是亲属？他人呢？” “我是他朋友，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房间里了，这位太太说他出去了一会儿，大概有二十多分钟。” 医生皱眉，微微有些不悦：“他伤成这个样子又刚刚做完手术，不应该到处乱跑的。已经说好了两个小时换一次药，怎么又跑出去了。” 沈晋走到石顶天的病床边看了一眼空着的床铺，又打开了旁边的一旁放置随身物品的小柜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钱包和随身衣物都没有了，他心里一突暗骂一声：“不好！他跑了！” 屋内的人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听沈晋话里的意思像是来寻仇的，又看了眼他脸上逼真的刀疤，皆心惊肉跳。那个妇人也暗自后悔，自己居然天真地以为这个人是属于善良的小混混，还跟他聊了一会儿。 站在最外面推车的那个小护士反应最快，一个闪身就溜出了病房跑出去叫保安。沈晋听见小护士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知道自己顶着这张恐怖的刀疤脸方才又做出了那么严肃的表情，恐怕是让这些人误会了。于是立即从里衣摸出自己的警官证给医生看：“我是警察，来调查这个案子的。刚才为了调查方便没有表明身份，让你们受惊了，非常抱歉。” 医生接过沈晋的警官证，对着他脸上的伤疤和警官证上的照片来回看了几眼，终于确信眼前这个痞里痞气的刀疤脸确实是警官证上那个英气十足的正派警察，放下心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唉哟沈警官啊，你可把我们吓死了，我还以为是黑帮前来寻仇的。住在这里的这个小混混可真是让我们担心坏了，生怕被黑帮来的人误伤。” 沈晋安慰地朝她笑了笑，殊不知有了脸上这道伤疤，沈副队长的笑容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沈晋看了一眼装在墙角的监控探头，对医生说：“像这种加护病房都是24小时监控的吧？你们的监控室在哪里？我想看看石顶天住院的这几天都有哪些人来探望。” 医生点点头，马上带着沈晋去了护士站。 走在路上的时候沈晋抽空给冷清风发了条短信。 冷队长搁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宝贝疙瘩万年受：“小混混失踪，速增援。” 冷清风收敛了飘出万里之外的心绪，马上回了个短信个沈晋。 沈晋的手机也震了一下—— 漂亮老婆被我压：“你先稳住，我让派出所调人过来。” 沈晋嘿嘿一笑合上手机，跟着医生进了护士站。 “我们这里一共有二十五间加护病房，都是24小时监控的，监控录像会有一个月的备份时间。”坐在监控室里值班的医生给沈晋解释道。 “嗯，”沈晋点点头，这样就好了，有监控就可以查到到底是什么人的到来或者因为什么事情让石顶天放弃这里良好的医疗环境而选择逃跑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花花，求包养~ 第44章 眼球小偷05 “什么？！沈队昨晚遇袭了？谁那么大胆子？！我们去削了他！” “什么？！你们俩星期六一大清早放着温柔乡不呆跑出去查案子了？” 以上是宿醉在家补眠的m.a.c在职人员的两种反应。 冷清风挨个简单交待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让全队人员马上到这家医院报道。所有人在得到指示之后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要是一般人在周末被老板叫去加班肯定是明面上不说,背地里把老板骂个狗血淋头的。 但是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不一样,冷正队长天生有一种领袖的气质,虽然平时少言寡语，有时候甚至可以扮演哑巴一整天,但是心比谁都热，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为这些兄弟两肋插刀。 沈晋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够义气够兄弟，还比冷清风多了些平易近人的品质,平日里在办公室还会跟他们开开玩笑,月底的时候又伙同他们一起蹭冷清风的饭。听到沈晋被人暗算差点就死掉的消息,全队人皆是先震惊，然后化身愤怒的小鸟，哪还顾得上什么周末不周末的，都恨不能马上杀到医院去帮忙。 这次由于需要查阅监控的范围仅局限在那个不大的病房里，那个小混混住进医院又没几天，所以想找到线索还是比较容易的。为了不打扰正常的医院秩序，沈晋向病房中带了笔记本电脑的病人借了一台来，把这几天的监控记录拷贝了一份过去，快进查看，想找出可疑的情况。 “我已经通知其他人过来了，你这边查到什么了没有？”冷清风分配好派出所的民警出街协查，自己先回到了沈晋这边。护士站的小护士们看见又来了一个比刚才那个姓沈的警官更帅的大帅哥，眼睛都要冒泡泡了，纷纷假装路过门口偷偷看他们俩。刚才那个女主治医师熬到副主任医师级别早就过了花痴帅哥的年纪，看不过这群小护士挤在护士站叽叽喳喳的，于是连通另外一个男医生过来赶人。总算是把人给驱散了，给沈晋和冷清风留下了一块耳根清净的地方。 沈晋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视频上每新出现一个去探望石顶天的人他都选了最清楚的角度把那人的模样截图下来，等林尧来了一并交给他处理。 “我重点看了石顶天失踪前两小时的监控，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出现。我也问了住在他隔壁床位的那对夫妻，他们也说今天就没有小混混之类的人来探病。所以我现在正在根据时间轴倒退着看，只能往更前的时间找了。”沈晋说。 冷清风对此倒是有不同的意见，他让沈晋把视频倒回石顶天失踪的前两个小时，然后定格，指着视频画面说：“注意力不能只放在外表像混混的人身上，这段时间接触石顶天的人可不止混混而已。” 沈晋看了眼屏幕，站在石顶天床前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身穿白大褂，还用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像是医生的人。他腋下夹着类似病簿日志的东西，弯□子似乎在跟石顶天说话。但是因为监控探头拍下的画面实在是太不清晰了，所以看不清石顶天当时的表情反馈。但是在这人走后不到几分钟石顶天就从病床上爬了起来，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随身衣物和钱包离开了病房。 沈晋一拍脑门，自己真是大意了，如果不是冷清风的提醒，恐怕自己要漏掉最可疑的人。一般来说一个病人只有一个主治医师，主治医师从接收病人开始一直负责照顾病人，非特殊情况是不会随意更换，这是因为主治医生较之别的医生更为了解病人的病情。石顶天的主治医师他刚刚见过了，是个女人。而站在石顶天床前的这个医生模样的人分明是个男人！ 但医院除了给病人分配主治医师以外也有住院医师和其他一些实习医生，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沈晋还是叫来了刚才见过的那名女医生。 沈晋把冷清风定格的那个画面给女医生看，让她辨认这个人是不是她们科室的医生。 女医生盯着屏幕仔细瞅了瞅，然后摇了摇头，说：“不对，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科的。” 冷清风进一步追问：“他戴了口罩，你不从容貌上也能辨认出来？” 女医生笃定地点点头，说道：“两位警官同志，我非常确定。我们科主任医师四个，副主任医师三个，主治医师大多都是由上面职称的人兼任的，再加上几个新晋的住院医师，其实我们科的人并不多。大家天天在一起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我们科男医生本来就少，为数不多的几个个子也不高。画面上这个人的肩部有病房里的那排柜子底一样高，粗略估计他的身高在一米八以上，我们这里没有男医生有这样的身高。” “会不会是别的科室过来串门子的？”冷清风又问。 女医生这会儿迟疑了：“一般来说我们上班时间除非是病人同时患有其他的疾病需要交叉科室会诊，否则医生们都是呆在各自的科室里的，不会随便串门子。” 这家医院是公立的大医院，在里面任职的医生少说也有几百人，加上护士和其他工作人员就更数不清了，互相不认识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出现的。本着谨慎的态度，沈晋又让女医生再叫了几个医生护士过来辨认。 在冷清风的引导下，被叫来的医生护士都仔细辨认了那个“医生”的举止和步态，但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看来这个人的嫌疑果真很大，我们要重点查他。” “等林尧到了让他用软件人脸追踪，在医院里穿白大褂是最不惹人注意的，但是出了医院200米的距离如果你还是穿着白大褂再用口罩捂得那么严实就反而变得非常惹人注意了，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石顶天那里说完了或者做完了什么事情之后，在医院的内部找了个地方换回便衣，再穿着便衣大摇大摆地出去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了。”冷清风分析道。 “冷队沈队！我们来了！”林尧和方兑两人背着大包小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医院。 “你的那些个高科技都带来了？”沈晋瞅着林尧和方兑两个人累得不轻，可见背包里的东西多有分量。 林尧喘着粗气点头，方兑帮他把东西从背包里拿出来：“局里的超级电脑不可能带得过来，我带了几个微型服务器，小范围地人脸比对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的情况是越早比对出嫌疑人的人脸再传给正在街上摸排的民警，抓住嫌疑人的可能性就越大。 架好机器，林尧打开微型超极本，开始用三维模型录入嫌疑人的体貌特征，然后在医院各处的监控探头拍下的画面里比对。 “大概还要多久？”沈晋问，他发现石顶天失踪的时候已经离石顶天跑路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后面又耽误了一会儿，现在距离石顶天失踪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如果再查不赶紧把嫌疑人查出来，恐怕就再难收网了。 “别忘了还有那个小混混，他一只眼睛没有，刚做完手术现在又很虚弱，他的目标比嫌疑人更大，更容易找到。”丁灵凌的声音出现了。她一手捧着一个硬纸托，上面卡了六杯咖啡。一手端着一杯没盖的自己喝。 “还是铃铛思路清楚，我们都只把注意力放在嫌疑人身上了，忘了还有被害者这么回事。”沈晋从丁灵凌手上接过咖啡，尝了一口。拿铁，两支糖，是他最喜欢的搭配。再看冷清风和林尧他们喝了一口之后也都夸铃铛点得对口味，看来铃铛不是一口气叫了六杯一样的咖啡，而是记牢了每个人的口味各自点了不同的。他们m.a.c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子，聪慧又心细如尘还会当红娘，可得宝贝着，千万别被别的处给抢走了。 “奇怪。”林尧看着自己正在高速运行的比对软件，讶异道，“居然没有对得上的。” 沈晋凑近看了一眼，软件分左屏和右屏飞快地扫过各个人，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会不会是还没有扫描完全所有人？” 林尧把下巴支在咖啡杯上疑惑地摇了摇头：“从这里走到医院外面需要路过至少二十个监控探头，这种探头录下来的视频每秒有二十五帧，就算他飞奔着出去也会留下上千帧的画面在这里，不可能扫描了这么久都找不到人。 “那石顶天找到了吗？”冷清分问。 林尧看了眼数据，垂头丧气地说：“这就更奇怪了，如果单说嫌疑人身手敏捷可以做到成功避开所有摄像头的话石顶天这种病怏怏的人居然是凭空消失的。只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有他的身影，等他拐进楼梯口以后就再也没有他出来的影像了。”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医院的住院部虽然是一百多年前建的老房子，但是还是有楼梯的，石顶天的眼睛不方便，为了要放弃楼梯转而去走楼梯呢？”丁灵凌握着咖啡杯提出了一个疑问。 众人顺着她的思路想下去，如果说石顶天执意要走楼梯的话，只能说明楼梯那边有问题！他们必须得去楼梯那边实地查看一下情况。 “你们都到了？”楚侨带着哈欠连天的郑少枫出现了，“小枫起得慢了点，所以才晚到了一会儿，抱歉！” 楚侨其实只比丁灵凌晚到了几分钟，他家住得比较远，能在这个点赶到路上绝对飙车了。 冷清风微微点头，示意没有关系。 “哟，楚哥出来查案还带闲杂人等呢？”方兑酒醒了之后又恢复了看郑少枫不顺眼的情况，睁圆了兔子眼瞪着某个‘闲杂人等’。 郑少枫早上体寒，接过丁灵凌递给他的一杯咖啡双手捧着取暖。听方兑这么冷嘲热讽也不甘示弱，咕咚一口咖啡喝了下去，跟小狗似的对方兑吐着舌头：“啊呸，我是家属！家属知道么！” “家属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家属！我还是m.a.c的正式队员！”方兑又拿警员身份刺激某个编外神棍。 眼看着这俩人又开始掐了，林尧和楚侨无奈地各自给自家小受顺毛——要专注工作啊！专注！ “哼！你不是会占卜么，你给算算啊这案子到底是谁干的！”方兑被林尧环住腰压在大腿上坐着，就这种姿势还是制止不了他放嘲讽。 “我……这……”郑少枫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招，一时支支吾吾地没了话。 沈晋和冷清风倒是也对郑少枫的能力有了想法，便说：“上个案子你不是算准了好几次么，不如你现在给咱们算算，嫌疑人和石顶天两个到底往哪个方向逃了。” 郑少枫骑虎难下，胀红了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方兑这下得意了：“嘿嘿，就说了他是假的，哪有什么占卜预知能力啊。” 郑少枫委屈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红通通的睁着。 楚侨心疼了，赶紧把人往怀里圈，打圆场道：“我家小枫那个技能时灵时不灵的，而且也得亲眼见着被害人才有可能看得出死因不是？” 冷清风他们其实也没对郑少枫的占卜能力抱很大希望，毕竟上次的案子巧合太多，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些人最后还是照着郑少枫所“看到”的死法死了，所以这个占卜小子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出来忽悠的还真不好说。 郑少枫趴在楚侨肩上点点头，然后弱着嗓子自己给自己补刀：“我今天没有带麻将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不要忘了撒花花~~~ 第45章 眼球小偷06 “老大沈队，现在我们要怎么查？”林尧问。现在监控录像是指望不上了。没有清晰的人脸肖像,光靠那段模糊的视频影像是很难缩小嫌疑人范围的。 冷清风思忖片刻,布置任务道：“现在我们兵分两路,楚侨铃铛和方兑回局里向全国警局发布协查通告,重点查各地死因不明的无名尸。特别是眼睛那块有异常的，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是连环凶手干的,那么挖掉眼球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犯罪特征。” 其实这方面找到线索的希望不大，前提是凶手有抛尸的行为，如果遇上喜欢收集尸体的变态那这条路子就算断了。 但就算凶手夺取被害人的眼球之后又将尸体弃之荒野也不能保证留下线索。一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凶手十分之狡猾，连来这医院走一遭都弄得来无影去无踪，更不要说处理尸体了,在凶手抛尸之前肯定会把尸体处理得无懈可击，否则单就被挖掉眼睛这个细节如果出现得次数多了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二则全国各地处理无名尸的规章制度不一样，大多都是发现无名尸体之后在民政部门和主流媒体上发布认尸公告，如果在规定的期限内没有家属来认领又排除他杀的话就可以将无名尸交由殡仪馆自行处理。这个规定的期限大多是60天，也就是说在60天之内没有找到尸源的话那具无名尸体就会被火化。在某些警力资源有限的偏远地方，无名尸被草草处理也是有可能的。这就加大了他们收集疑似同案的难度。 “沈晋林尧和我继续在这里查嫌疑人和被害人离开医院的方法，只要他们不是神仙下凡能瞬间移动，我们就一定能找出他们离开的方法。”冷清风对剩下的人做了布置。 “老大，男男搭配干活不累，不带拆cp的，你和沈队就从来不拆的说。”林尧惆怅地看了眼同样惆怅的方兑，忍不住抱怨。 冷清风挑起一边眉毛用一种求证的语气问沈晋：“丁局昨天好像提到我们队在下个月要出一个人去新疆参加什么培训项目是吧？” 沈晋眨眨眼煞有介事地皱眉思索，然后笃定地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不如就让方小兑同志去吧。”他用力拍了拍方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可是展现我们市局优秀能力的好机会，你一定要用心啊。到了新疆要好好照顾自己，那边虽然美女大大的有，但是你心里要时刻记住你还有个林尧在家等你回来。那边的葡萄和哈密瓜可以多吃点，烧烤的牛羊肉就少吃点，当心上火。” 冷清风跟他一唱一和，也在方兑肩膀上捶了一下，鼓励道：“也就去一个月而已，你在队里的工作就由我们其他几个人分摊了，加油！” 方兑目瞪口呆，苦着一张脸向自家小攻求救。林尧无语望天，后悔得险些把自己的舌头给嚼下去，真是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闷骚腹黑的两座大山。 三两下就平息了队员微弱的反抗，冷清风满意地朝众人挥挥手，让他们各就各位。 “我呢？我呢？！还没给我分配任务呢！”被所有人忽略掉的神棍同志忍不住了，从楚侨怀里蹦出来张着水润的大眼睛求任务。 “回家玩麻将！”冷清风和沈晋异口同声地说。 ********** 负责追踪尸体的那一组离开了医院，负责调查凭空消失之谜的冷清风他们来到了消失的关键之处——楼梯口。 法式风格的建筑注重人文和色彩的交融，特别是在细节的处理上最为精致。除此之外，法式建筑更加注重对建筑整体的把握，室内的墙壁上随处可见人工雕琢线条优美清丽的雕花。 冷清风让林尧端着与医院监控探头同步了的笔记本站在楼梯口，自己和沈晋一级一级台阶往下走，仔细查看楼梯四周的环境。 为了保护病人和家属的安全，医院在每一层的走廊上装了很多摄像探头，但监控的力度在楼梯之间就削弱了很多。冷清风从两楼夹层中的窗口往外望去，这一侧的后面是一片老式住宅区，楼房还是砖瓦结构的四合院，由静谧复杂的小巷互相勾连，没有太多目击者也没有监控。如果他是嫌疑人，绝对会选择从这里跳窗而出。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找出嫌疑人和石顶天到底是怎么躲过监控探头到达窗口的。 “两层楼梯之间只有在每层楼的楼梯口正中装有一个摄像头，会不会有死角？”沈晋眯着眼仰起头打量上方的监控探头，一般来说监控探头都是装在墙角处的，这家医院安装摄像头的位置真是与众不同。如果那两个人不是瞬间移动的话，就势必要经过这层楼梯。 林尧看了眼站在楼梯下方的两人，又看了眼电脑上即时传送的画面，对比了一下后迟疑地点了点头：“因为摄像头装在正中央，所以楼梯的两侧确实有一部分不能被拍进去，但是监控死角的范围很小，大约只有十厘米，就算人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楼梯也不可能不被拍进去。” 说人比纸薄的那都是夸张的话，活生生的人就算瘦骨如柴也不会只有两厘米厚。 沈晋走了上去看林尧的电脑，来回地对比人能从监控死角下去的可能性。 冷清风因为和那个嫌疑人的身材看起来差不多，所以他负责在两楼之间上上下下来回走动，求证侧身躲过监控探头的可能性。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吸气收腹或者背部紧贴墙壁都可以在林尧的电脑上看到身体的一部分。 “会不会是他们利用了视觉上的错觉？”沈晋用手摸了摸墙壁上的雕花，脑子里灵光一闪，提出了一个假设。 林尧和冷清风两人也看向墙壁上的雕花，那是颇有西式风情的浮雕，线条流畅起伏有致。沈晋用脚尖点在监控画面死角的边缘，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粗略地比划了一下，这不比划不要紧，一比划居然发现楼梯两侧的死角居然有十五厘米的厚度。 三个人对于这个发现都很震惊，这墙壁明明是浮雕，看起来像是全往外凸，他们对比了多次监控画面也只感觉有两厘米的凹陷，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误差。这就像是那张有名的黑白相间的条形图一样，几十条叠在一起，明明是笔直的横线却能让所有人看成是斜的。为这间医院做浮雕的工匠应该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人为地造成了视觉上的误差。无论一百多年前那个做浮雕的工匠出于什么目的要设计这样一个陷阱，如今都可能被嫌疑人利用成为逃脱的掩护。 “但是就算有五厘米的视觉误差还是不能让一个人完全脱离监控范围。”冷清风摇了摇头，虽然说墙壁上的浮雕确实造成了不小的视觉误差，但是他刚刚可是反反复复地把这层楼走了好几遍的，没有一次是成功躲过了监控范围的。 他这一番话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把林尧和沈晋发现浮雕陷阱的喜悦给浇灭了。 林尧歪着头紧咬下唇苦思冥想，从现在的情况分析，只要再缩进去一点点就可以完全躲在监控死角里了，墙壁是硬的无疑，这就排除了嫌疑人往墙壁里凹陷的可能，那么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减去最后这一部分误差的？ 为了获取新的思路，林尧打开了方才在护士站截取的监控视频又看了两三遍。林尧对着视频边看边将脑子里闪过的每一条思路都讲出来，先不管对错，讲出来让沈晋和冷清风用排除法也是好的。 “第一种可能，嫌疑人并没有视频中看到的那么健壮，可能穿了大几号的白大褂，里面又穿了蓬松材质的衣服，所以看起来身宽肉厚，实则在下楼梯的时候容易缩进，比老大的身材窄，所以才能完全将身形隐没在死角之内。石顶天就更不用说了，他身材非常瘦小，说不定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躲在死角里面从窗户这里逃跑。” 沈晋点点头，这种假设很大胆，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嫌疑人出现在监控里面的时间非常的短，除了走路就没有其他大幅度的动作，所以很难看出嫌疑人到底是真壮还是假壮。 “第二种可能，在浮雕的视线错觉之上又叠加了一层视线错觉。”林尧敲了一下空格键，眼睛盯着被定格的画面看了许久，终于是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叠加错觉？你具体说说。”冷清风道。 林尧点点头，将笔记本电脑掉了个个托在手上给冷清风和沈晋看，画面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两边的监控时间显示相隔得很近，画面上有两个也穿着白衣的人，他们都戴着口罩，两人横着身体面对面，双手抬了很大一筐换洗的白床单和衣物。林尧指着画面里背朝墙壁的那个人解释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我先前说得第一种假设成立，嫌疑人真的身穿宽松的衣服，但如果在朝着楼梯里侧的这一边没有外力按压的话他的衣服还是会被拍到。所以我就顺着‘外力按压’这个思路想，就发现了这两个像是医院工作人员的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两次抬了这么大框的被单衣物从楼梯下去，相当不合理。虽然我刚才查了一下这栋楼的电梯在他们搬框的那段时间确实是因为过载发生了短暂故障停运了几分钟，但是这两个工作人员也没有必要工作那么积极，非要走楼梯赶时间。” 沈晋也仔细盯着那个人看了几眼，点头：“因为我们一开始没有把这两个人列入嫌疑范围之内，所以就没有细看背朝墙壁的这个人后背与视线死角边缘的距离。现在细看之下他的背与后面的距离有问题。” 冷清风接着分析：“这么说这两个打扮成工作人员的人是被嫌疑人雇佣过来帮忙的，嫌疑人和石顶天就是在这两个人的帮助下‘凭空消失’的。” “如果这两个工作人员也是假的，那么追查犯罪嫌疑人的难度丝毫没有被减少，因为他们两个也戴了口罩，同样无法识别容貌。”沈晋叹了口气，莫非又是白忙一场？ 冷清风眨眨眼：“这倒不一定。” 沈晋疑惑地看他——难道嫌疑人胆子大到收买真的医院员工？ 冷清风点点头：“负责处理换洗床单被褥的工作人员在回收这些东西的时候接触这里医生护士的可能性远比嫌疑人大得多，所以这两个人用外人假扮的话被当场揭穿的危险系数很高，我想这两个人肯定确实是这家医院的员工，而嫌疑人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暴露，肯定是在收买这两个人的时候遮掩了容貌。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可能近距离接触了嫌疑人的人存在，我们跟进这条线总会有收获的。” “好，我现在就去把这两个人找过来。”林尧合上笔记本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眼球小偷07 那两个协助嫌疑人和石顶天逃跑的医院工作人员很快就被林尧给找到了,两个人被带到了冷清风和沈晋面前。 沈晋抱着胳膊看了一眼这两个人,听说是警察来找，他们还没开口问话就已经吓得战战兢兢,微弓着身体勉强站在那里,头低着不敢看他们几个,眼睛死盯着地砖，就好像地砖上那些年代久远的纹路可以拼出一幅连环画来似的。沈晋摇摇头，这两个人看来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分人，嘴里撬不出什么料来。 “嗯，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找你们来了。”冷清风的薄唇往一侧拉出一个冷峻的角度,目光锐利地打量眼前的两人,他的语调低沉且平缓，但听在那两个心虚的人耳朵里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般让人心慌。 胆子小点的那个撑不住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朝冷清风求饶，嘴里竟胡乱喊着：“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另外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事情就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本来镇定的人只要看见同伙崩溃了，立马心理防线也会跟着崩溃。 沈晋摸摸鼻子，笑眼看向冷清风——大王，你把这两个吓成这样，小的们可以开始审了。 冷清风无奈地朝他扬扬下巴——赶紧的。 沈晋一向是扮演和蔼可亲的“好”警察的那个角色，他走近那两人，蹲□体对两人好言相劝：“两位师傅不用太紧张，只要好好配合我们警方破案，把你们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们就不会受到任何牵连的。” “但是如果你们刻意隐瞒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不告诉我们的话，哼哼，那就是妨碍我们警方办案！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们大王不是好惹的主，得罪了他后果很严重的！”林尧伸手把地上的两个人搀了起来，同时‘郑重’警告。 寻常老百姓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两个人被浮起来，站在冷清风面前只觉得头晕目眩，哆哆嗦嗦地表示他们全招了。 “叫你们在楼梯那里搬框子挡人的那个人长成什么样子？”冷清风直切主题，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嫌疑人的容貌，但是嫌疑人这么精明应该算得到这两个胆小怕事的人是不可能替他保守秘密的。 果不其然，那两个人木讷地摇摇头。那个人找到他们的时候穿了白大褂戴了大白口罩，就连脑袋上都戴了医生帽，浑身上下遮了个掩饰，哪还看得出那人的长相。 生怕这位‘大王’会因为自己提供的线索少了而找自己麻烦，两人死命回忆那个塞给他们一人二百块钱让他们帮忙做事的人的一切细节。 “对对了，阿阿sir，那个人好像有点b市的口音。”其中一个人终于是想起了点什么。 林尧乐了，这会儿他们又变成‘阿sir’了，这人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 “b市的口音？你确定你没有听错？”沈晋追问，如果这个情况属实，那么这真的很有可能是一起跨省市作案的恶性案件，但是同时对嫌疑人的搜索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那人被沈晋问得迟疑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坚定地点点头：“不会错的，虽然他当时戴了口罩，讲话闷闷的，他的普通话讲得不大好，但是还是坚持这样讲。我老婆的娘家是b市附近的一个县城，我当年去娶她的时候还是去b市置办的彩礼，所以对那边的口音有点印象。那边人讲话句尾都喜欢加个‘哩’，讲快了还会有特别的语调变化。” “很好，你提供的情况非常重要。”沈晋朝那人点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将这条重要信息传递给在外围搜索的警员，“那就麻烦你们两个跟我们回警局做个笔录。” 那两人一听还是要回警局，立马抖得跟筛糠似的，战战兢兢地说：“不要吧阿sir（大王），我俩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啊，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是坏人啊，他一来就给我们钱让我们用框子挡住他，我们想着反正运送换洗床单什么的都是我们天天要干的，挡住他们两个又不是杀人放火，所以才答应的呀！阿sir（大王）饶命啊！” 眼看这两人又要到地上去了，冷清风他们三个皆是满头黑线，不都说了他们俩没事的么，怎么一听要去警察局就又吓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在老百姓眼里他们警察局是什么恐怖邪恶的妖怪老窝么。 沈晋和林尧两个人又费了一番唇舌，终于让那两个人情绪稳定了。 冷清风从裤兜里掏出震了一下的手机，朝一手搀着一个的两人抬手一挥：“马上回局里，楚侨他们好像有新线索了。” 几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警局，警局一楼值班的警员朝冷清风他们敬了个礼，心里佩服——早上听人说谜案处本来现在没有案子的，但是人家两位队长没有案子也要找点案子来查，居然连小混混受伤的这种小案子都往身上揽，大星期六的全队人集体来警局报道义务劳动。这种精神真是太值得他们新进警局的年轻警员学习了！ 回到m.a.c的根据地，林尧叫上方兑一起带着他们带回来的那两个人去做笔录了。 冷清风和沈晋则回了办公室与另外一组人交换各自得到的情况。 “这么说案子的嫌疑人又有可能是那种iq高到令人发指的变态？”听完冷清风他们在医院查到的线索楚侨摇了摇头，“真是巧了，我们也是听b市市局的法医提到过二十几年前他们局也曾经接到过一起被挖眼的恶性案件。” “果然是连环的。”沈晋眼里划过一丝冷光，他对连环杀人案的雷达就没有失效过。 “可是那个法医跟我讲，二十多年前的那起案件受害人是个三岁大的小男孩。他说就是因为当时现场的情景太惨了，所以他对这个案子的印象才会这么深。那个小男孩被遗弃在b市森林公园的一片花海中，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双手交握在下腹，看起来特别安详。当然，如果他的两只眼睛没有被挖掉的话……”楚侨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那位法医说他现在就去局里的档案室调取资料，很快就会把当年案发现场拍到的照片扫描过来给我们。” 冷清风轻轻“嗯”了一声，接下来陷入了沉思。 “这两起案子发生的时间跨度这么长说不定……”丁灵凌的话没有讲完，但是她的意思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办公室的气氛骤然变得非常紧张，不过凶手是因为什么原因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时隔二十多年他又再次犯案，这就说明凶手的目的仍没有达到，而这二十多年间为他所害的人也远不止被他们发现的这两个。 沈晋搓了搓手，问楚侨：“b市的那个法医有没有提到当年警方找到的一些线索？” 楚侨摇了摇头：“那个案子当年警方组成了专案组侦查了两年多都一无所获，查到的线索也是寥寥无几。被害小孩的父母倒是找到了，据说父母见到自己孩子毫无生气的样子直接晕了过去。” “唉，孩子都是父母的宝。自己手心里捧大的宝贝被人虐成那个样子有哪个当爸妈的会不心疼。”丁灵凌心情变得凝重，她作为一个女人，心思远比这些大男人要偏感性得多。她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念的是犯罪心理学，自然是要接触不少残忍变态的案例，做研究的时候也读了不少恋童虐童的案例。虽然对此类案件早就接触无数次，但是每一次遇到还是会忍不住心寒。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渣会对懵懂无知的孩子下此毒手！ 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发出哔哔的响声，吞进去的白纸吐出来的时候成为一张张案件资料。传了好一会儿，中途楚侨还给传真机加了一次纸，最后发来的案件资料汇成了厚厚一叠。看来当年这个案子的专案组确实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先把当年案发现场的照片找出来给铃铛看看。”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帮着楚侨把发来的资料分类，丁灵凌主攻犯罪心理，这一块技术到目前为止在国内都是比较少用到的，说不定铃铛能通过当年现场的图片找出些不曾为人发现的线索来。 “喏，这些给你。”沈晋把那些纸张依次排开，最后找到了上百张现场的图片。当年负责给案发现场拍照的技术人员显然也是被这个诡异的场景给激怒了，仔仔细细将案发现场周围的所有细节都拍了下来，这就给他们现在的分析制造了相当有利的条件。 丁灵凌接过那些图片，选出了其中含有小男孩尸体的照片将它们贴在白板上。被害人是与凶手接触最近的人，从被害人下手是最有可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线索的。 “尸体上没有血迹。”丁灵凌仔细看了所有角度拍摄的尸体照片，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凶手在弃尸之前曾经很细心地将尸体清洗了一遍。” 沈晋也站到那些照片面前看，他忽然觉得那个小男孩的尸体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于是便叫来冷清风一起看。 冷清风抱着胳膊一眼扫过所有照片，这倒不是他看得不认真，而是人的眼睛在快速扫过景象的时候会在脑内遗留几秒的‘印象’，这个印象就是我们俗称的‘潜意识’，这样做可以避免在搜寻细节的时候因为人的主观意识而发生偏差。 第47章 眼球小偷08 “他的衣服好像略小了一点。”冷清风把沈晋那种奇怪的感觉讲了出来,他用手指了其中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是小男孩脚部的特写，他手所指的地方是男孩的裤脚处,裤口被整理过，整齐地在脚踝处摆成一条直线。他的童鞋也好好地穿在脚上。 “不是正好的吗？”沈晋眯着眼反复看了几次,怎么看都觉得男孩的衣服和他的身材是搭配正好的。 冷清风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起案子发生的时间是和现在一样的秋冬交界的季节，我们市的温度在现在这种时节早就应该穿秋裤或者毛裤。”他说完看了一眼沈晋，下半身老老实实地穿了一件牛仔裤，上半身却只穿了一t恤。虽然沈晋活蹦乱跳的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看着就觉得冷,今天下班以后果断要带沈晋去买衣服。 “这件外套是薄款的,从照片上来看,孩子的裤子与腿紧贴，看不出这孩子在外套里面有穿其他保暖的衣服和裤子。这孩子失踪的时候正由奶奶带着在户外散步，这家人家境殷实家庭和睦，也不像是会私下里虐待小孩的那种人，所以是不可能疏忽到这么冷的天只给孩子穿这么一点就让他出门的。”丁灵凌补充道。 沈晋是家里的独生子，平素家里那些表亲忌讳他从事这份危险的职业故而与他走得不近，所以他甚少接触小孩子。冷清风跟他情况有异，也是很少接触小孩子，但他却能敏锐地察觉到这种细节，沈晋晃了晃脑袋，看来当警察一丝懈怠都不能有。 “我这边也找到了询问笔录，孩子的父母在认领遗物的时候确实提到了孩子的衣服被完全换掉了。当时侦办此案的人员认为这是因为孩子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迹，所以凶手才给他换掉的。”楚侨抽出相关笔录给他们看。 “铃铛，到目前为止你能看出些什么来？”沈晋问丁灵凌，他隐隐感觉衣服花丛孩子这三者之间必然有指引他们追寻凶手动机的线索。 丁灵凌嘴里叼了支笔杆略粗的笔咬着，这是她最新排解紧张情绪的方式，但在沈晋他们看来这小丫头却像是在抽雪茄。 伸出二指快速抽掉丁灵凌嘴里的那支笔，沈晋模仿丁局，面上带着严肃和凛然，心疼地说：“局里的笔也算是公物，一支要三块钱呢！不许啃着玩！” 铃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沈队耍宝还是这么逗。被这个案子弄得紧张兮兮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冷清风无奈地捏了捏沈晋的腰——丁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呢。 沈晋反手在冷清风的腹肌上摸了两把算是把豆腐吃回来了——听见就听见了，反正他生气也只会吹胡子瞪眼。 “咳咳——”丁灵凌轻轻咳嗽了几声及时制止了两位队长越来越露骨的**眼神，她虽然挺想围观的，但现在还是先解决掉这个杀人夺眼的凶手比较好。 “首先，我们确定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而且时间跨度长至二十多年，两名受害者年纪又相差这么大，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在这二十年间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冷清风他们点头，以凶手这种残暴的行为和坚持不懈地出手，他们以前就曾经想过，这个凶手肯定是有未完的事业，而他现在仍在狂热地努力将之完成。 “你们看这个孩子的衣服。”丁灵凌从白板上取下一张孩子尸体的全身照给他们看，“对于孩子衣服这一点我得从他被弃尸的地方说起。” “公园里为了不影响游客的景观效果，所以在园内种植了各种花草树木让园内一年四季都有看头。这个地方是森林公园相当隐蔽的地方，除了护林员一般游客是很少会踏足这里的。你们光从照片上能感觉到这里的环境是怎么样的？”丁灵凌问。 “杳无人烟安宁。”冷清风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清脆的鸟啼纯净的空气美丽的花团拥簇。”沈晋闭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置身于那个地方。他不止一次想过等退休以后要用自己的积蓄在这种宁静的地方买栋小房子，在两棵树之间吊上一张吊床，白天躺在上面喝喝茶看看书，晚上就在房子里面上上冷清风，多惬意。 丁灵凌点点头，由静止的图片向现实想象的这个过程就很能体现一个人思维模式，沈晋的思维更形象，将五感代入照片之中将其中的景象立体出来。而冷清风的思维则更偏向于精神层面，没有仔细的将现场的所有景象都一一列举出来，而是将之糅为一体，最后得出一个‘感受’。 “沈队的想法很积极向上，但是冷队的感觉更贴合凶手抛尸的意图。”丁灵凌道。 “哦，我更加热爱生活，你更有当变态杀人犯的潜质。”沈晋本来贴着冷清风站的，听了丁灵凌这么一说马上往后跳了三步远，还煞有介事地看着冷清风点了点头。 冷清风扶额，然后长臂一伸把人捞进怀里。这家伙最近精神有点过于亢奋了，看来‘败火’计划是得早点进行了，免得这家伙越来越不正常。 “呵呵，我不是说冷队有当变态的潜质。”丁灵凌赶紧解释，“凶手特意选择了这么一块有着祥和宁静意味的地点作为抛尸地，而且将受害男孩打扮得衣着整齐，平躺在花丛上，双手还以交握的方式放在小腹之上。这说明了什么？”丁灵凌反问。 “你可别告诉我凶手是在表示内疚和忏悔……”沈晋皱起眉头看向现场的照片，年仅三岁的小男孩那瘦瘦小小的身体就这么孤苦无依地躺在美丽纯净的景致中，还得亏得护林员尽职尽责地在大冷天巡视完了整片园林，否则等开春这孩子被发现的时候估计就只剩下散落一地被飞禽走兽啃得七零八落的白骨了。要说这凶手在把孩子这样弄死之后还能有内疚和后悔，沈晋宁可他一路黑到底，人都死了还假惺惺地做这些顶个屁用。 “解释完了怕是环境，咱们就回到孩子穿的衣服这一点。”丁灵凌将话题绕了回来，“这孩子遇害的年份你们也都是小孩，你们对这件衣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冷清风瞥了眼，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从小穿的衣服都是家里从意大利定制的手工服饰，而且大多都是小西装什么的。他平时上的学校课余参加的活动上接触的孩子也大都是跟他一样家世显赫的贵族儿童，所以平民孩子穿什么样子的衣服他基本没有见过。 “啊呀，是霸王龙勇士的衣服。”沈晋和楚侨两个人出身平民家庭，在他们小时候家里能供他们顿顿吃饱有学上就不错了，哪里买得起这种进口牌子货。 “好怀念啊，当时要一百多块钱一套呢，得花我爸妈两个月的工资。同一个院子的小伙伴有好几个买了的，可羡慕死我了。”沈晋感慨道，当年《侏罗纪公园》电影大热，所以周边的一些卡通产品也就喷涌而出，但是正式授权经营的就只有这个‘霸王龙勇士’商标，每个孩子都眼巴巴地期望父母在新年给他们置办新衣的时候能买这个牌子的衣服。只不过那阵热潮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个在当时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的童装牌子很快就倒闭了。 冷清风瞅见沈晋一脸渴望和惋惜的样子心里泛出一丝酸楚，沈晋总开玩笑说他是大少爷不食人间烟火，从小就没尝过求而不得挠心挠肺的滋味。除了沈晋，他冷清风也确实从没强烈渴望过什么。过了这么些年，人终于被他圈在了自己怀里，可得宝贝着。想要‘霸王龙勇士’的衣服有什么难，他一通电话就能让人把一堆这个牌子的衣服放进沈晋家里。呵呵，等他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肯定会很感动吧。 “不对啊，这件衣服好像是盗版的。”沈晋从抽屉里拿了个放大镜看，在他的印象里‘霸王龙勇士’的手里应该是拿着一柄带有‘v’字纹样的银质盾牌的，而这个小孩穿的衣服上的霸王龙勇士手里却握着一柄火炬。 楚侨从沈晋手里接过放大镜仔细看，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会不会是凶手为了省钱，想着反正是给死人穿的衣服，所以索性买了便宜的假货？”冷清风十指不沾人民币的，不太明白几块钱和一百块钱的区别，只是看沈晋和楚侨反应那么大，觉得区别很大。 “铃铛，这衣服是盗版的能说明什么？衣服是凶手给准备的，能说明凶手很穷？”沈晋问。 丁灵凌哭笑不得，轮到她小的时候早就没了这个牌子了，她看得出真货假货。她要他们看的其实是衣服的新旧程度，“这套衣服是不是山寨另说，你们看衣服的肘部和裤子的膝盖处，都有摩擦变旧的痕迹。” “确实很奇怪，如果凶手只是单纯为自己的罪行表示内疚和忏悔而把孩子打扮得赶紧整洁，他应该是买新衣的，就算是买不起孩子渴望的最贵的那种，那买山寨的也应该是新的。怎么会弄一套被人穿旧了的衣服过来。”沈晋明白了丁灵凌的意思，也明白了冷清风先前觉得奇怪的地方。这套衣服是旧的，是被其他的小孩子穿过的，那么就说明凶手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之所以只给孩子穿上一件外套，九成是因为这外套原来的主人身材要比这孩子更瘦小一些，如果给这孩子穿上其他的里衣就有可能套不上这件外套了。 “我有一个想法，凶手杀人可能不是因为他对眼球有崇拜，而是为了他家里的某个人，更有可能的是为了他的孩子而做的这些案子。楚哥，就麻烦你继续联系各地法医，着重于已经退休了的资深法医，这种级别的案子在当时警局内部的影响肯定很大，所以一定会请最顶尖的法医来验尸，找这些人问出线索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丁灵凌说道。 楚侨点点头翻出一张警界联系人名单，继续挨个打电话问。 “凶手的孩子多半是眼睛有问题，我们也要联系b市及其周边县市的医院，锁定在这二十多年年岁差不多，时常去看眼科的孩子。”冷清风说。 “对，我怀疑凶手选择的被害目标都是与他的孩子年岁相近的人。所以你们最好把范围缩小至当年与被害的这个小男孩同岁，且在b市附近医院眼科就诊过的孩子，特别是男孩。他们可能不止在同一家医院就诊，范围很有可能随着作案的地点变更而变化。但是起点是b市，到目前为止的终点是我们市。” 作者有话要说：内啥，阿虎到了各种论文截止日，所以不像前面那么有空写文。 原则上还是能日更就日更，但是为了保证文章质量，如果当天写不完的就不会勉强挤出东西来敷衍。所以可能不能保证这个月日更，请大家见谅m（_ _)m 第48章 眼球小偷09 虽然根据丁灵凌的推导将犯罪嫌疑人的家庭背景和范围大大缩小了,但是毕竟他是流窜作案,光知道一个起点和终点，没有中间的点来作连接,寻找嫌疑人还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老大,我查到的家里有孩子眼睛有毛病二十几年来一直四处求医的家庭一共有八千多户。”林尧开了他的超级计算机交叉查询，他把第一次案发的b市作为圆心，a市和b市两个市之间的距离作为直径，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圆形的侦查范围,将其中所有符合要求的家庭全部列了出来,居然有八千多户之多。 “范围太大了,必须要想办法再把范围缩小一点。”冷清风拿着林尧发给他的那八千多份资料看,光是要看完这些资料就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和时间,他们现在最宝贵的恰恰就是时间。到目前为止他们所知的就是凶手作案时间横跨了二十多年,这除了说明凶手对此事非常执着，更说明了凶手想做的那件事情成功率非常低，所以很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作案的频率会越来越高。一天没有锁定嫌疑人就会有更多的人成为他的潜在受害人，事关重大，冷清风不得不考虑要向丁局申请多调动两组人员来协助排查了。 “这案子有这么严重？”丁局长接过冷清风的报告，表情相当严肃。m.a.c是市局最优秀的队伍，他们人数虽少但总能最有效率地侦破连环杀人案，这次遇到的案子居然让冷队长写了正式的报告申请增援，可见有多严重。 丁局长翻了几页报告，指着一行字问道：“特别要求身强体健近战搏击技术高的警员。这是什么意思？歹徒凶残可以选择狙击手远距离击毙嘛，近战毕竟危险系数高。” 冷清风摇了摇头，认真地解释：“这个凶手特别狡猾而且手段残酷，我们队的心理分析员推断出他在过去二十多年里犯案至少一年一起，而现今被发现的仅有两次，可见其他的案子要么就是被凶手毁尸灭迹得干净，要么就是仍成悬案。早年间的受害者都是幼童，为了给他们的父母家庭一个交待，我们势必要将凶手活捉，审讯出其他受害者的信息和藏尸地点，将那些还没发现尸体的被害人送回家人身边好好安葬，然后让凶手在法庭上公开接受审判，还社会一个安宁！” 丁局长听了直点头，大笔一挥立马在冷清风的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你想调什么地方的人都行，这个案子我全权交给你了！” 从丁局那里弄到了权限，冷清风从各个小分队召集了近战最优秀的警员到m.a.c，沈晋在旁边腾出了两间办公室作为专案组的办公场所。几十个浑身筋肉体型剽悍的便衣警员齐聚一堂，根据丁灵凌的指示每人分了几十份档案进行筛查工作。 方兑和林尧送走了那两个帮助凶手逃离现场的人离开警局，坐电梯回到m.a.c所在的楼层，电梯没还没打开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好不热闹。m.a.c这一层为了办案方便和保证机密性，一整层楼就只有他们一个组在用，鲜少出现这么多人。 方兑拉了拉林尧的袖子，好奇地东张西望，还时不时地对某位大哥的健硕的肱二头肌品评一番。 林尧无奈地把人捞进怀里，凑近耳畔低声细语：“他们的肌肉再好看也不能上手，现在洗手间空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然后摸摸可以摸的，嗯？”说罢，还捏了捏方兑浑圆结实的臀部。 耳洞被林尧的气息吹得痒痒的，方兑红着脸捂着屁股从林尧的怀里蹦了出来，嘟囔道：“还在上班呢！” 沈晋抱了一大摞卷宗忙着分发，见林尧和方兑两个出来了，朝他们招招手，让他们一起来帮忙。 “咱们这是怎么了？弄了这么些猩猩过来帮忙？丁局今晚请的晚饭该不会是一人两挂香蕉吧？”林尧拦住沈晋问。 沈晋白了他一眼，塞给他和方兑一人一摞资料，说：“大白天的别胡说……冷清风想捉活的，问丁局要了一堆壮士过来，现在还没到他们出外勤的时候，所以先呆在这里帮忙查资料，八千多份呢，抽调了这好些人过来也不见得能在短时间之内弄得完。” 林尧摸摸下巴看着满满两屋子肌肉男咬着笔杆，伸出猿臂举着薄薄的纸片奋力翻看，就像几十个人猿泰山在高考似的，忍不住感慨：“何其壮观……” 沈晋懒得听这两活宝乱说，催促道：“你们俩也赶紧的，我和冷清风下午还要去一趟b市，这边就交给你和方兑负责，要尽快把可疑人员的资料筛选出来。” “b市？你们去b市干嘛？不是还没找到嫌疑人么。”方兑把怀里的资料统统塞给林尧，自己一把抓住沈晋的手臂晃啊晃，他这一个星期都没出过外勤，正憋得慌，听说沈晋他们要出去便也想跟着去。 “铃铛说要想进一步了解凶手就必须要从他直接接触的被害人身上找细节，楚侨拿到了b市那边法医传来的尸检报告，但是那件案子是二十多年前发生的，当时法医技术还不够完善，很多细节都模糊不清，楚侨想亲自验一次尸看看。” “亲自验尸？”方兑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过去二十多年了，早就火化了吧。楚哥什么时候牛逼到能验骨灰啦？” 沈晋努力把自己的手臂从姓方的熊孩子手里抢救回来，顺便揉了揉开始抽疼的脑仁。 林尧伸爪子摸摸方兑的头，对沈晋说：“听说那户人家挺有钱的，是不是偷偷土葬了？” 沈晋点点头：“孩子死的时候才三岁，那家女主人受得刺激太大，差点疯了。男主人为了安慰他妻子所以偷偷将孩子土葬了，埋在哪里就不知道了。” “当年就快折腾疯了，现在忽然要开棺验尸，会不会对他们的刺激更大？”林尧忧心忡忡地说，虽说他们这是为了办案，但是开棺验尸这种行为对失去孩子的父母来说无异于是二次伤害。 “唉，楚侨早就拿到了那户人家的电话，跟他们联系说明情况以后被直接拒绝了。现在只能让铃铛想想办法了，咱们队里就属她最懂人心，希望她能说服他们。” “沈队！又查出来一个案子！”楚侨举着一沓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资料兴奋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在c市又报上来了一件挖眼案，十年前的。” 被发现的案子越多对他们缩小嫌疑人范围就越有利，而越早发生的案子因为嫌疑人当时‘手生’所以留下的线索就越可能多。 沈晋连忙接过楚侨打印出来的卷宗查看，死者是一位刚刚十六岁的少年，尸体被弃置在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的山沟沟里面，还是当年发生了一场山洪才把尸体给冲出来了。尸身上的衣服不知是被山洪还是山林中的凶禽野兽给撕烂了，总之被发现的时候只剩下几块布条挂在身上。尸体的眼睛也没了，其实与其说是眼睛没了，倒不如说他全身上下的皮肉基本都没有。白森森的骨头只带着几块连着筋的皮肉挂在上面，惨不忍睹。 “让铃铛马上过来。”沈晋拿着新出现的被害人的照片站在走廊上良久，他内心那股当警察的正义之火烧得他再也无法平静，迫害未成年人简直罪无可恕，他攥紧了拳头，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这个混蛋给挖出来！ 丁灵凌闻讯急忙赶到沈晋那里，从他手里接过被害人的照片，丁灵凌的表情严肃了：“尸体被弃置山林而不像第一位受害的男童一样被好生安置在安详美丽的地方，说明凶手已经不再为他的行为感到后悔和内疚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掩藏尸体不被发现，这样才能让他的凶行顺利地继续下去。他要做的那件事情在第一件案子发生到我们刚刚发现的这个案子跨度有十几年，他的耐心正在消磨，他变得越来越没有耐心。而沈队在酒吧街遇袭和公然去医院找被害人的事情也更说明了凶手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他脑子里只想着怎样更快地找到目标来完成他的事情，虽然布局依然周密谨慎，但是已经不如前些年那样尽力当隐形凶手了。” “这么说这个变态的精神已经到了一定极限了，再不把他抓住估计过几个月他就会冲到大街上去直接绑人了！”林尧和方兑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情，表情十分严肃。 “这样吧，这里查资料的事情就交给楚侨统一管理，你们俩准备一下，马上去c市找当年负责这个案子的验尸官，看看他们那里还存了什么资料，暂时不敢有没有用，但凡跟案件相关的资料都统统搬回来。”沈晋下达指示。 “对了，还有这个少年的尸体，他的尸体也没有火化。”楚侨急忙说，因为这件案子非常惨，又涉及未成年人，所以c市那个退休的验尸官在案件迟迟侦破不了最终变成悬案之后跟家境窘迫正发愁没钱置办丧葬的被害人家属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掏钱将尸体做去肉处理，然后把骨骸保存了起来，等待案件昭雪的一天。 沈晋挑了挑眉：“这真是天助我也，你们两个务必把尸骨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是！” “是！” 林尧和方兑肃穆地敬了个礼。 m.a.c的人员基本都聚集在走廊上，这时冷清风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抿着薄唇，表情相当严肃，朝他们几个打了个响指：“石顶天的尸体五分钟之前被人发现了。” 众人皆是一愣，凶手下手速度这么快？！ “跟他的尸体一起被发现的还有一具七十岁左右的老年女性尸体，两人的眼睛都在，但是是被挖出来以后又塞回去的。”冷清风叹了口气，接着说。这比直接夺取眼球更加惊悚，希望警方赶在大批的记者到达之前封锁了现场，否则还不知道这种图片公开传播会造成怎样的恐慌。 “m.a.c全体人员听令，现在放下手上的工作全部出石顶天的现场！”沈晋改变了刚才的部署，要全部人都去石顶天的现场。因为这是最新的案子，尸体还很新鲜，案发时间又短，很有可能凶手在现场留下了大量痕迹物证。这是他们距离凶手犯案最近的一次，一定要把握机会。 楚侨转身飞快地去法医室拿他的验尸n件套，这是他大展身手的机会。林尧拉着方兑回办公室拿高清相机。 沈晋问丁灵凌：“依我们之前的推理，凶手是根据他儿子的年岁不断寻找同龄男性犯案的，怎么这次会出现女性被害人，而且年龄相差这么大？” 丁灵凌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凶手改变犯罪特征的话也不会时隔二十多年再转而向女性作案，这种可能性极低。我觉得凶手可能是不得不这么做……” “不得不杀了那个老年女性？” 丁灵凌点头：“因为凶手作案越来越匆忙，所以很有可能那名被害女性目击了案发经过或者凶手认为她有可能知道了自己的暴行，所以将两人一齐杀害了。” “不用猜了，那个死亡的女性是石顶天的奶奶。”冷清风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手机，里面是几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和一份户口本的影印版还有一张身份证的照片。户口本上的户主写的是石顶天奶奶的名字，叫王翠香，和身份证上的名字一致，可以判断就是同一个人。 那名老年女性被害者一张脸眼睛紧闭着，满是血污的脸煞白煞白的，还定格在了被害那一瞬间惊恐扭曲的表情。冷清风举着手机给两人查看，虽然死者表情扭曲得不成样子，但是还依稀能辨认出她就是身份证上那个眉目慈祥的老奶奶。 丁灵凌叹息了一声，说：“这就说得通了，我们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石顶天会自愿接受凶手的安排从满是监控相对安全的医院出逃，很有可能是凶手劫持了他的奶奶，然后假扮医生到石顶天那里讲了一些关于他奶奶的细节，威胁他不跟他走的话就杀了他奶奶。石顶天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但是为了救奶奶还是听从了凶手的话，谁知最终还是落得和祖孙两个一齐被害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我爬上来丢一下更新就去睡鸟，太困了>< jj太抽了，我打不开前台……评论等我攻下jj再回，嘤 多谢亲们理解我神出鬼没的更文时间，蟹蟹=3= 第49章 眼球小偷10 m.a.c全队人很快赶到现场,比他们还先到的是蹲在警戒线内埋头查看尸体的郑少枫…… 楚侨换好了法医服拿着自己的小箱子撩起警戒线钻了进去。 冷清风分配林尧和方兑去目击者那边取证,自己带着沈晋和丁灵凌也钻了进去。 “喂，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家玩麻将么。”沈晋用对讲机的天线戳了一下郑少枫的背,这小子身上肯定装了雷达,居然出现场比他们还快。 郑少枫撇撇嘴，囔囔道：“一缺三！” 冷清风瞥了一眼悄悄往楚侨那边挪动的占卜师，又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守卫小警员，摇了摇头,不怪自己人警觉性太低,只怪敌人太精明。 此地是市里一家小型糖果厂的备用仓库,地处偏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有大批量的存货在此囤积。仓库的采光不好,但通风却做得不错。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光线从仓库顶棚的通风口透了进来，在仓库里投射出影子，气氛十分诡异。 “上帝耶稣圣母玛利亚！”丁灵凌一口气念出了三个名字，她跟在冷队长身后小心翼翼地在这个仓库里打着转，忽然脚边似有什么活物蹿过，‘嗖’的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视线因为昏暗的光线原因而受限不少，丁灵凌战战兢兢地问冷清风：“冷冷队，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冷清风也察觉到了那个‘东西’，但他并不以为意，因为他看得真切——那就是一只耗子。 “没关系，老鼠而已。”觉得身后的丁灵凌似乎在发抖，冷清风很不能理解，因为这个美国留学回来的女博士平时胆子可大了，见了血淋淋的尸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他又觉得自己身为队长应该关心一下队员的心理状况，便还是出言安慰了一下，还象征性地用手拍了一下丁灵凌的肩膀以示安慰。 “啊——！老鼠！！！！！”丁灵凌听了冷清风的话后身体瞬间僵硬了几秒钟，等略微缓和了些许立刻踮着脚尖三两步蹿到了沈晋那边。冷清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队里蹿得比耗子还快的心理学家朝自家小受那边飞奔。 沈晋好笑地看着铃铛朝自己这边狂奔过来，好心地拦腰把人‘截’住，省得她因为惯性直接飞到警戒线外面去。 “妈妈呀！这里居然有老鼠！！！！”丁灵凌谢过沈晋，弯下腰喘着粗气，她的脸离被害人恐怖的面孔只有一尺远。 “还是死人比较和蔼可亲……”丁灵凌索性蹲□子陪楚侨一起验尸。 老鼠和死人相比，还是死人比较和蔼可亲……？楚侨抬起头疑惑地看了沈晋一眼——副队，这是什么逻辑？ 沈晋摇摇头——女人的思维跟外星人一样高深莫测，没看见他现在改行搅基了么。 发现了老鼠，这倒提醒了沈晋一点，他也蹲了下去，用戴上一次性手套的手在地上摸索了几下。然后手里捻着几颗黑色颗粒状的东西起来对着光仔细看：“啧，这好像是老鼠屎啊。地上到处都是，看来这里的老鼠泛滥成灾不是一般的多。” “这么说凶手是想利用这里的老鼠来帮他毁尸灭迹了？”楚侨初步检查了一下尸身上的痕迹，并没有发现有被老鼠啃噬过的痕迹。 “好恶心。”一想到这两名被害人差点成为老鼠腹中的没事，丁灵凌只觉得胃里翻腾，一阵阵恶心的感觉上涌。掏出手帕捂住了嘴，手帕上喷有柠檬气味的香氛，她倒不是对血腥场景过敏，只是这种气味最能镇定精神，自打入了这行以后她就时常带在身边。 “糖果厂的负责人到了。”方兑小跑着到沈晋他们这边汇报情况。 “咱们是不是要顺便通知卫生署？这满地老鼠屎的仓库用来储存糖果也太恶心了。”方兑看了一眼这边的情况自告奋勇要去给卫生署打电话揭露奸商。 “别节外生枝，优先处理咱们这个案子。”沈晋叫住了方兑，他这个电话一打出去肯定会招来两倍以上的记者。他们的标题还很好写——《祖孙双双横尸仓库》《残暴凶手挖人眼球为哪般？》《挖眼凶手后续之连环杀人迷雾》《由一桩连环杀人案引发对国内食品安全现状的深思》等等。总之这种噱头足够的标题可以让本市各种小报杂志的记者写一整个月。这种媒体狂轰滥炸之下不仅会让他们的侦查工作更难展开，更会惊动凶手。在他们过去办案的经验中，媒体的这种刺激很有可能会对凶手造成两种结果：1.凶手为了暂避风头，所以暂停作案。2.凶手对各方面的舆论谴责形成逆反心理，反而开始大开杀戒。 “那个负责人讲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丁灵凌站起了身跟着方兑出去外面。 方兑摇了摇头：“还不是一个劲的跟自己撇清关系，说他们厂子是看这一片没什么人，所以才用很低的租金把这个仓库给租了下来。一年也只有节庆前后才会临时用到一下，放了货的那几天也是从厂子那边临时调来两个管理员守着货，其他时间就在大门上弄把锁闲置在这里。” 糖果厂派来的负责人就站在门外警方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丁灵凌在靠近的时候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年纪差不多快五十了，不知是因为压力过大还是遗传，他的头顶几乎秃了。面对林尧的盘问，他紧张地时不时用手拨弄一下他的‘条码头’。他身穿皱巴巴的西装，右边袖子的袖口还掉了一颗扣子，裤腿是请裁缝绞边过的，看来买的是廉价的成衣，并不太合身。看来是被糖果厂的高层给推出来的倒霉鬼。 方兑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那人名叫姓刘，叫刘蓬。丁灵凌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便叫了他一声刘叔。 “刘叔，你们这个仓库的地点有很多人知道吗？”丁灵凌问。她考虑的是这里地处偏远，但门上落了把锁说明还是有物主的，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如果凶手不是很了解这里的实际情况应该是不会选择这里作为抛尸点的。而且凶手也知道这里有很多老鼠可以替他湮灭证据，只是算不到他抛尸的当天就被人发现了，而尸体也得以保存完好。 刘蓬偏着头想了想，头顶上的几缕条码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居然觉得有些可爱，他说：“要真的说起来……其实知道这个地方的也有不少人。”他掰着手指给丁灵凌算，“首先是我们厂子里的运输工，他们要搬货肯定是知道的。然后还有我们的一些客户，因为到了节日我们会特别忙，送货会比平时慢很多，有些等不及的客户就会拿着订购单直接到仓库提货。再有就是附近村落的居民了，你应该也看见了，仓库里面有些剩下的货就搁在里面，我们一般是等下一次要用仓库的时候一并清空的。附近的村民有些会带着小孩从上面的窗子里跳进来偷些过期的糖果回去吃，这些人我们就无法掌握了。” 这可不就是招老鼠的原因么，丁灵凌噘着嘴想，害得她堂堂m.a.c犯罪心理分析师被耗子吓得到处乱窜，丢尽了脸。 “那就请您尽可能地提供所有知道这个地点并有钥匙的人员名单给我吧，谢谢。”丁灵凌说道。 “铃铛，不用问了，门是被撬开的，凶手并没有这里的钥匙。”沈晋说，他正指挥两个警员把仓库的大门给卸下来。 “那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者承认他是来这个偷糖的，结果从窗子爬到里面发现了尸体，吓得魂不守舍，于是让外面接应的人把门锁给砸开了。”沈晋解释道。 “那不正好说明凶手是用钥匙开门的吗？唯一可以进出的只有上方的那个通风口，通风口的大小只能容小孩或者身材非常瘦弱的成年人通过。两名受害者的身份均不符合条件，而楚哥也说了两具尸体均没有折叠摔伤的痕迹，如果不是用钥匙开门的怎么可能让两具尸体凭空出现在仓库里面？”丁灵凌不可思议地说，这个仓库在被目击者发现之前完全是一个‘密室’，密室抛尸？这不是只有人推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吗？ 沈晋打了个响指，让扛着门的两位警员将门调转过来给丁灵凌看。他用手指了一下门脊处，用强光手电筒对着一处照射。门脊处生满了铁锈，只有在极不显眼的地方才发现了几道刮蹭的痕迹，痕迹还很新鲜，看样子是不久前造成的。 “这就是人思维上的盲点，大家都下意识地觉得开门就是要从带锁的这边开。没有钥匙，用撬的也应该是从这边开。但这个仓库上了很复杂的锁，除非是用蛮力砸开，否则要用工具撬开的话要废很长时间。其实撇开常识，门不止有一边可以开，门脊这边年久失修，门栓开始松动了。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不着痕迹地将门从反方向打开。凶手应该就是这样做的。” “他用这招转移警方视线，想让我们把时间耗在追查糖果厂的相关人士上面。”丁灵凌揉了揉太阳穴，这年头不怕变态杀人狂，就怕他们有文化。 “你们快来看！”一直伏在尸体边上验尸的楚侨端着两个培养皿朝沈晋他们这边跑了过来，里面各装了两对已经浑浊的眼球。 冷清风此时也把仓库巡视完毕，正想回来找沈晋，见楚侨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于是也跟着过来了。 “妈妈呀！！！那是什么！！！！快点拿走！！！”和沈晋他们站在一起的刘蓬年纪虽大，但是眼睛还没花，视力良好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楚**医手里的那两个物事，吓得冷汗涔涔，死命闭上眼睛胡乱挥着手，头上的几道条码也跟着风中凌乱。 沈晋指了指刘蓬对丁灵凌做口型——这位胆子太小，你赶紧把人送到旁边歇着，别晕过去了。 丁灵凌朝他点点头，一把搀住刘蓬将人带离现场。 “你有什么发现？”冷清风看了一眼楚侨手里的四颗眼球又皱着眉头看了眼挂在楚侨身上的郑少枫，那小子一脸兴奋地盯着眼球看，要不是他们对他知根知底了，否则还以为他是凶手混进来瞧热闹的。 楚侨捧着眼珠，唇边绽开一抹令人胆战心惊地微笑：“我好像知道凶手做下这么多案子的真正目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苦逼地赶论文挤时间更文的虎君：我悲剧地发现在对着一大堆excel表格和空荡荡的论文文档的时候，我写文的文思倒是意外地泉涌了，囧！ 第50章 眼球小偷11 “什么目的？！”众人的目光齐齐凝聚在楚侨身上。 楚侨将双手上的培养皿举高,然后双手交叉了一下。 “互换？”看了楚侨的动作,冷清风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的反问略带迟疑,如果是真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楚侨眉头深锁若有所思：“两名被害人眼眶里的眼珠子相互交换了,我怀疑,凶手是在进行眼球移植的实验……” 此言一出引得举座皆哗然。 郑少枫瞅瞅那四颗浑浊的眼珠，咂舌：“自己进行器官移植实验？干吗不去医院让医生做？” 楚侨摇了摇头：“以目前世界上的医学水平都做不到眼球移植，眼睛虽小,但其上布满了神经和微小的血管,一旦切断了视神经与中枢神经之间的联系是不太可能恢复的。而且这还涉及到排斥反应等多种后续问题,专业医生尚做不到,何况凶手这种业余的。” 方兑朝郑少枫吐吐舌头：“哼,没文化！” 郑少枫自知失言，看看方兑一脸促狭的表情更是郁闷，撅着嘴蹲在地上生自己的气。 “把尸体运回局里，看来我们对凶手的身份又要重新估测了。”冷清风安排人手将尸体打包，带着m.a.c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局里。 回到了他们那层，借调过来的那几十只“猩猩”仍在奋力挖掘信息，只是依旧一无所获。 冷清风带着大家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方兑自觉地跑到白板前面拿起板擦把白板给擦干净，方便队长大人使用。 冷清风接过沈晋递给他的笔，在白板上花了个时间轴。 时间的起点是二十多年前那个男童被戕害的时间，冷清风在这个时间点做了一个备注：凶手的孩子眼睛受损的时间。 丁灵凌插了一句：“凶手的孩子眼睛受到的伤肯定非常严重，不是移植眼角膜能解决得了的。”她隐隐感觉他孩子受的伤跟凶手本人脱不了关系，否则一个普通的父亲又怎么会坚持不懈地花上二十多年来做这种可怕的**实验。 冷清风点头赞同，换了一种颜色的笔把他们的猜测写在了旁边。 “接下来是我们发现的第二起被害案件，”冷清风在时间轴上花了一条长长的线，然后再末端戳了一个点做记号，附上了那案子的简略信息。 “最后就是现在石顶天和他奶奶的案子。”冷清风又在后面拉了一条线，写上了今天刚刚发生的案子。 “冷队，你还漏了一点。”林尧向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说，“你忘了沈队也遭到了袭击，凶手在石顶天之后最后一个选择下手的目标是沈队，这是不是对研究他最新的下手目标有指导作用？” 冷清风点点头，又在时间轴最后面加上了一小段，写上了沈晋的名字，“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讲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分析，我们分析得越具体，就越方便隔壁同事缩小嫌疑目标。” 大家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整理思路，郑少枫一个人大咧咧地举了爪子。 冷清风朝这个编外人士扬了扬下巴，让他说。 “凶手每次作案都挖掉了被害人的双眼，是不是表示他儿子的两只眼睛都坏掉了？” 楚侨捏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也有可能他的儿子只有一只眼睛坏了，但绑架活人当实验品工作量和危险度非常高，只用一只眼睛划不来，另外一只就只当是练手了。” “他早年间可能很穷，但是现在手里又有些余钱，而且有车。”丁灵凌想起凶手给第一个孩子穿山寨版的童装的事情，如今他贿赂医院的工作人员随手就给了几百块，而且将两具尸体运送到那种偏远的仓库没有车是不行的，所以嫌疑人可能买了自己的车或者在租车行租了一辆。 沈晋手指间飞快地转着一支圆珠笔，这是他学生时代留下来的习惯，手里有东西可以帮助他思考，“越是有钱就越因为无法治好自己的孩子而感觉责任和压力重大吗？我觉得凶手近日作案频繁可能还另有原因。” 冷清风向来非常重视沈晋的思路，在队里开分析会的时候沈晋大多数时间都处于聆听姿态听取队员的分析，但偶尔也会大胆做出猜测。他的直觉总是被印证是对的，所以他提出的观点冷清风他们一般会优先考虑。 “他的儿子算算年纪应该跟沈队差不多大，差不多到了结婚的年龄，会不会因为眼睛的原因找不到满意的对象，所以凶手着急才加快了实验的进度。”丁灵凌有这种猜测绝对是因为最近被她爸给逼得，天天三通电话逼问她有没有找到男朋友，就好像她混进了一群男人堆里工作不马上捞到一个做男朋友就是她有问题似的。 “有可能，”方兑说，“我觉得还有可能是他儿子又遭遇了其他的变故，比如说生了重病快挂了之类的，他要赶在他儿子死之前让他重见光明。” 沈晋攥着笔杆深思，如果一个孩子从小眼睛受到重创，长大后又生了重病快死了。做父亲的人精神确实会奔溃。 冷清风点点头，他们所有零散的猜测都在白板上写了下来，让林尧总结一下交给隔壁两间办公室里奋斗的猩猩们。 “那么现在还是依原计划行动，我和沈晋铃铛去b市找第一个被害人的父母。林尧方兑去c市把那边案子的资料给带回来。楚侨留在局里验尸，有了新进展及时通知我们。”冷清风把任务分配了下去，然后抓起外套准备带着沈晋和丁灵凌出去。 “我！还有我啊！不要又把我忽略了！”郑少枫眼看冷清风又把自己给忽略了，赶紧高高举起爪子秀存在感。 冷清风张了张嘴，欲语又迟。郑少枫顶多算是个‘家属’，这次他请了很多外援来这边帮忙，让他们看见一个外人乱参与案子不好。 沈晋朝冷清风努努嘴，让他不要打击小盆友的积极性，随便派他打打杂就好了，反正楚侨还留在局里不是，有他看着郑少枫，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冷清风被情人的眼神一勾，心神有些荡漾，思忖片刻，痛下决定，从皮夹里掏出几张在沈晋叮嘱下才从银行取出来的毛爷爷交给郑少枫：“去超市买点零食和香蕉。” 郑少枫从土豪手里接过钱，满脸的不乐意，冷清风分明是打发他去喂猩猩嘛！ 方兑看着郑少枫和他手里的钞票，满脸幸灾乐祸，心情大好地吹着口哨揽着情人出任务去了。 沈晋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比上次让你回家玩麻将好点，总算是有点进步嘛。 楚侨哭笑不得地上前搂住小情人轻声细语地安慰，提出周末带他去游乐场玩才总算是把人哄高兴了。 在去b市的高速公路上，冷清风的车开得飞快，几乎是紧挨着限速的时速开的。丁灵凌自打上车起就没怎么说过话，沈晋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了眼后视镜，发现铃铛双目紧闭，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表情痛苦不堪。 “清风！快找个地方停车！铃铛看起来不太好。”沈晋吓了一跳，赶紧让冷清风想办法停车，铃铛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他们在高速上附近也没有医院。 丁灵凌捂着胸口缓缓睁开眼睛，说：“我没事，就是有点晕车。先前在仓库的时候被耗子吓着了，现在车子一颠就犯恶心。” 沈晋担忧地看着她，还是让冷清风在下一个服务区停车休息。 下车之后沈晋打发冷清风去服务站的超市买了一堆酸的梅干和饮料回来给丁灵凌，丁灵凌接过东西向冷清风道谢，吃了点东西还是感觉不太舒服。但现在赶去b市要紧，丁灵凌强压下恶心的感觉坐回了车上，三个人继续朝b市出发。 这次冷清风开车倒变得稳当了许多，高性能的跑车被他开得只有60码，像坐牛车似的。 丁灵凌揉着胸口打趣：“冷队你要再这么开咱们天黑了都到不了，我没事的，咱们越早到我就越能解脱。” 沈晋从副驾驶换到了后排跟铃铛一起坐，想着冷清风在高速上开得这么慢也很危险，于是叮嘱他可以提速，但一定要开得平稳一些。 “铃铛，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马上告诉我。”沈晋拿了两个抱枕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让丁灵凌趴在抱枕躺在抱枕上面休息，这个姿势比较舒服，晃动也不是那么厉害，还能睡会儿。 冷清风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面，看着后排散发着‘慈父’光芒的沈晋照顾着身体不舒服的‘女儿’，心下咂舌，小晋果然是被自己带弯了，跟女人这么亲密接触也看不出jq来了。 沈晋哪里知道冷清风肚子里的小心思，他靠在车窗边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冬日萧条的景色，心里还在琢磨着这个案子。 “清风，你说为什么第一个被害者的父母二十多年来依然住在同一个地方？”沈晋忽然问。 “啊？你是说为什么现在房地产炒得这么热他们没有购置新家？”冷清风被他问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两天他大哥又回来了，天天在家跳脚抱怨自己有一块地皮没有弄到手，心疼得嗷嗷叫。冷清风无奈，现在老百姓买不起房子可不就是你们这些无良资本家炒房地产给炒起来的。当然……这个‘无良资本家’的名头他可不敢讲给他大哥听。 “我是说，自己的亲骨肉受到了这么大的磨难，当父母的怎么还受得了二十多年如一日地住在充满孩子回忆的地方？他们家很有钱，要想留着回忆也大可以将老房子闲置在这里，自己搬去别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他们要一直守在这个地方？”沈晋目光灼灼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上来更文，总算是交完了一篇论文。我还有俩……oyl 前天到昨天几乎都没睡，昨天熬到晚上七点多做完了自己的部分，还签好字封皮就倒下了。 如果事情就这样完了我还算是充满喜感的老虎喵？！ 半夜两点多我的小伙伴们发来短信说他们风中凌乱了，因为他们发现封皮上我的签名是对的，但是我的学号比他们都多了两位数！没错！多了两位！ 你们要问，介是为虾米捏？！ 答案就是——我把我的qq号！当成学号给签上去了！！！=口=！！！！ 【好了，你们随便嘲笑我吧，我去大吃一顿泄愤然后继续码字……_(:3」∠)_ 第51章 眼球小偷12 时间是最便宜又最有效的疗伤圣药,再锥心刺骨的伤口随着时间的流淌也会被逐渐淡忘。 冷清风和沈晋都没有孩子,两个人从决定相守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辈子也不会有孩子。他们很难体会失去孩子的痛苦,但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他们失去的是对方,他们到底会怎么做？ “清风,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一直守在我们的住处吗？”沈晋轻声问。 冷清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紧，身体也跟着顿了一下。他很不喜欢沈晋提这些生死相关的问题，因为太接近现实。有时候夜半醒来,屏息聆听沈晋的沉稳的呼吸他会觉得很安心,最简单的幸福就是能和所爱之人相守。 “不会。”冷清风淡淡地回答。 “额……”沈晋愣了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也是,冷清风要是有这么矫情就不叫冷清风了。 “我会带上你的骨灰出去环游世界，然后在每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驻足，把你的骨灰一点点撒落在那些地方，分很多次跟你告别，这样做……大概能让我撑得更久一点。”冷清风还是用他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淡淡地说。 沈晋看着冷清风的后脑勺，嘴张了张但什么也说不出来。冷清风这个人不太讲什么情话，但他却能完全感受到他对自己真挚而热烈的情感。 他们当警察的见惯了生死，而他们自己看不透的恰恰正是生死。不要腰缠万贯的富足，不要波澜万丈的人生，只要与眼前人相守到老便知足。 丁灵凌伏在抱枕上装睡，耳朵竖起来仔细听两位队长的私房话。要是让林尧他们知道老大居然有一天能说出这么文艺浪漫吊炸天的话来他们眼珠子非掉下来不可。 “唔……”觉得差不多了，丁灵凌哼唧了几声假装又醒了过来。 沈晋关切地询问：“好点了没？” 丁灵凌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来：“嗯，好多了。” “马上就要到了，坚持住。”冷清风看了眼导航，上面显示他们离目的地只剩五公里了。 第一个受害男孩的家坐落在b市的城郊，b市因为地理位置临海的缘故，所以在80年代初期通过海上贸易就富了一批人。城市也因此变得格外繁华而且热闹。与a市的情况一样，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喜欢把房子盖在城郊安静的地方。 这对夫妻便是如此，他们年轻的时候跑海运赚了一大笔钱，那个时候买地可比现在便宜了不知多少倍，他们回到家乡，在城郊买下了很大一块地，又在上面盖了栋别墅，安定下来以后就生了孩子，一家人本可以过得平静幸福。 整个私人空间都用又大又方的石块堆成墙给围了起来，沈晋从外面看了一眼：“啧，这墙也砌得太高了一点吧。” 丁灵凌也摇摇头：“这哪是砌墙，分明是给自己建了座监狱住着。” 冷清风看了眼那高高耸立的暗黑色围墙，摇摇头：“或许只是不得已。” 丁灵凌悄悄戳了下沈晋：“老大这是什么意思？” 沈晋低声回答：“哦，这是有钱人的烦恼，他们互相理解了。” 在来的路上沈晋又给这对夫妻打了电话，虽然语气仍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们，但好歹是同意了见面。 冷清风走到大门口按响了电铃，过了足有一分多钟对讲机才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冷清风说明了他们的身份，男人应了一声，说马上出来接他们。 “夫妻两个人守着这么大的伤心地，难道心情不会变得抑郁吗？”这房子建得远离村庄聚集地，偏偏地落在了村子的角落，周围杂草丛生，周围也没见着有人走动。因为这两夫妻富有的程度也与村子的其他人有天壤之别，再加之他们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所以被孤立起来也理属当然。 来开门的是这家的男主人，男主人已经年过五旬，批了件厚厚的丝绸加绒睡衣出来开门，出于警察职业的习惯，三个人都不自觉地打量起男主人来。 他面带哀伤，但并不憔悴，显然是因为警方忽然找到他们，再一次刺痛了悲伤的往事，所以才又陷入了回忆之中所致。他对警方的态度要比他的妻子好上许多，冷清风和沈晋问的问题他都有问必答，虽然谈不上热情，但也不算太敷衍。 进门之后冷清风他们才知道自己在门外对里面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树木，甚至在院子的一角挖了一个池塘，有山泉活水引进，水质清澈。虽然因为现在是冬天的缘故，花瓣凋零树叶也都落了，但茂密蜿蜒的枝干却证明了平日里主人将它们照顾得非常好。 行走在枝叶摇曳的院子里，不知为什么，沈晋想起了一句话——美丽的樱花树下，埋着尸体。 “小心！别踩到树根！”一个尖细的女声神经质般地咆哮，死死地盯着刚才被冷清风踩到的那根叉枝，那神情看起来似乎冷清风踩到的不是树而是她的儿子一般。 以冷清风为首，后面两人也立刻止住了脚步，像是在玩123木头人的游戏一样，三个人以搞笑的姿势停在那里。 男主人回头看了一眼，无奈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三位警官，我太太她脑子当年受的刺激太大，到现在为止都有些神经兮兮的，你们别见怪。” 冷清风点点头，默默地落下脚步，小心地跟在男人身后时刻注意不要踩着那些破土而出的根茎。 刚才对他们吼叫的女人正式这家的女主人，她穿着一件花哨到夸张的羽绒衣，叉腰拦在别墅的门口。目光凶狠地瞪着冷清风他们三个，似乎他们是很不受欢迎的闯入者。 “你好，李太太。”冷清分礼貌地跟女主人打了声招呼，但是招来的确实对方鼻孔里喷出来的一声冷哼。 沈晋心里打了个突，终于遇上比冷清风还冷艳高贵的。 不管怎么说，碍于男主人的存在，女人还是勉强侧身让开，让冷清风他们三个进门。 “你们警察过了这么多年还来干什么？！我儿子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当年你们抓不到凶手，难道你们现在就能抓住了？”女人烧了滚烫的开水泡好三杯茶端了过来，连着茶托‘嘭’的一下摔在了冷清风他们面前，恨不得茶杯里的开水能多溅出来一些烫死这帮没用的警察。 冷清风和丁灵凌倒是没事，沈晋因为坐在靠里的位置躲避不及，裤腿上被溅着了些水。好在他被冷清风逼着多穿了条秋裤在里面，所以也没烫着。 男主人连忙拿了抽纸过来跟沈晋道歉，沈晋摆摆手说没关系，警方一直没有破案，您夫人有情绪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冷清风脾气可没这么好，这疯女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欺负他老婆，实在是受可忍攻不可忍。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敲得‘噔噔’作响，沈晋知道这座冰山九成是被惹着了，这是他暴走的前兆。 “哼哼，铃铛。”沈晋给丁灵凌使了个眼色，赶紧问点问题转移一下你老大的注意力。 丁灵凌会意，直截了当地问起了当年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丁灵凌当警察还没有多久，或许是她还年轻，身上没有沈晋和冷清风那股多年从警练出来的戾气，由她来问话，李太太的面部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肢体动作也没有那么明显的抗拒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们，但是还请你们配合一下调查，因为我们警方有理由相信当年残害你们儿子的凶手目前正在a市作案，而且他作案的频率越来越快，光是今天就已经有两个人遇害了。”丁灵凌缓缓地说。 女人怔了怔，看向她的丈夫。男主人叹了口气，紧握住妻子的双手，对丁灵凌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其实我们知道的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告诉了你们警方，你们现在再来问我们知道的也不会更多。” 丁灵凌目光游移在两夫妻之间，最终还是落在了妻子身上。她锐利的目光与她对视，似乎在读她的心思。女人撇开了头，避开了她的眼神。 “那我就直说了，实际上我们今天来并不是想问你们案件相关信息的，而是想请你们告知我们你们儿子安眠的地方。”丁灵凌低低地说出了请求。 “不行！绝对不行！你们想要找到我儿子，除非我死！！”丁灵凌那话听在女人耳里像是一剂猛烈的兴奋剂，女人疯了似的摇头，双手紧紧握住她丈夫的胳膊，疯狂地喊叫。 男主人没有他妻子的反应那么强烈，但也摇了摇头，礼貌地拒绝：“对不起，我也无可奉告。” “凶手正在外面不停地疯狂作案杀人，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但你们儿子是最初的那个受害者，身上留有凶手的线索最多，如果交给我们，将会是对我们警方侦破此案提供最有利的线索。”沈晋给夫妻两个讲道理，他也知道过了二十多年要把已经入土为安的孩子尸骨挖出来确实非常不人道吗，但为了不让更多人被害，他们不得不提出这种要求。 女人依旧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咒骂着他们，男人也冷了脸，摆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冷清风脾气上来了，用指节叩击着桌子冷冷道：“你们难道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就放任杀害你们儿子的凶手继续去残害别人的孩子？” 男主人脸色一白，松开了按住妻子的手。 沈晋在桌子下面踹了冷清风一脚——你语气太重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丁灵凌看了眼又发起疯来的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默默走到窗口看了眼院子里的精致。她明白了…… “树，是沉睡在树下面吧？”丁灵凌叹息般地说道。 她的话音刚落，女人停止了疯狂的喊叫，转而变成嘤嘤啜泣。男主人的脸色由白转成了猪肝色，不住地摇头。 “你那么疼惜那棵树，连冷队踩上一脚都心疼成那样，因为你把它当成了你的儿子来养对不对？”丁灵凌上前握住了女人的手，轻轻按了一下以示安慰，“我们会小心的，不会伤到他分毫。你也很想把凶手绳之以法以告慰你儿子的在天之灵对不对？” 女人的表情有些松动，很快被丁灵凌捕捉到了：“你儿子死的时候只有三岁，正是懵懂无知的时候，他连这个世界的美好都没有体验过多少就离开了，一定非常遗憾。” 女人听了这话由啜泣转为嚎啕大哭，儿子的去世是她毕生的痛。 沈晋一看这情形，知道差不多有戏了，朝冷清风点点头，暗示他可以准备通知这边的县派出所派人来帮忙挖尸体了。 “警方的记录上写着你儿子是在跟你去b市市中心逛街的时候走丢的，再然后就被人发现在森林公园里的花丛中，但是我觉得你撒了谎……”丁灵凌握着女人的手没有松开，她按住的是她的脉门，这也是分辨人是否撒谎的一种方法。 沈晋茫然地看着忽然自由发挥的铃铛，小腿偷偷踢了一下冷清风——铃铛这是在唱哪出？ 冷清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铃铛忽然发现了什么。 其实丁灵凌的把握也不大，她只是凭着多年在心理学上的研究经验大胆问了这么一句，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在他们提到她儿子的死的时候所表现出来对凶手的恨意远远低于她自己的内疚。 作者有话要说：我悄悄的来，又悄悄地爬走…… 蟹蟹letitia亲扔的地雷~ 五十章了，撒花儿~\(≧▽≦)/~ 第52章 眼球小偷13 女人身体一怔,这一愣倒是把哭给止住了。她两眼通红，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掏出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木讷地看着丁灵凌没有接话。 “其实你一直觉得你儿子是你害死的对不对？”丁灵凌语气咄咄逼人,女人捏着手中的手帕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男主人爱妻心切，眼见妻子身体摇摇欲坠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妻子搂在了怀里，他本来对警察并没有像他太太那么强烈的反感,但也见不得丁灵凌言语刺激：“你这是什么意思？晓丽因为没有看好阿文让他遇害已经很自责了,这么些年都过得混混噩噩的，我这个孩子父亲都已经原谅了她，你凭什么胡言乱语！” 丁灵凌没有理会男主人的责问，她知道现在是女人精神防线最脆弱的时候，错过了时机等她缓过来就再难找到机会了。 “你要是想赎罪的话最好是把那个人讲出来，否则你就是杀害你儿子的帮凶！”丁灵凌伸出一指，指向了窗外那棵生命力旺盛的大树，树的下面就是她儿子的安息之地。 “帮凶……我是杀害我儿子的帮凶……”女人惊慌地在男人怀里拼命摇头，这些年她当惯了受害者的角色，因为孩子的死状实在是太惨，所以从来没有人指责过她一星半点。 男主人用手掌轻轻抹去女人脸上的泪，哄着：“不是的，都是坏人不好，跟你没有关系的，你不是帮凶。” 沈晋和冷清风捧着热茶靠在一起，端坐在沙发上围观，铃铛套话有她自己的节奏，他们不能贸然打断了。 “你丈夫说得对，你儿子的死不能全怪你，但是你现在要是再不把隐情讲出来那就坐实了帮凶的名头。”丁灵凌闭着眼睛瞎说，她只是觉得第一个小男孩是从b市的大街上被人掳走然后就被挖眼杀害直至弃尸的，以凶手作案手法的细致和对每一次作案的谨慎策划，绝对不会莽撞到在随时都有可能被熟人认出来的大街上作案的。如果上述推断正确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凶手既是激情作案又与李太太相熟。 李太太没有回应丈夫的安抚，也没有为自己进行辩护，她闷不做声地跌坐到沙发上，手指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 “说吧，”丁灵凌声音变得不复方才那般凌烈，变得轻柔而空灵，“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她伸手握住李太太干枯暗沉的双手，让她不再跟手中的帕子较劲。 沈晋越听越觉得铃铛这气场很神棍很郑少枫，于是偏过头去跟冷清风咬耳朵：“喂，你说铃铛该不会真的会给人施催眠术吧？” 冷清风用脸颊蹭了蹭沈晋的鼻尖，低声说：“这可难说，你看李太太的眼神都变了。” 沈晋抬眼往瘫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那里看去，她眉头深锁，两只眼睛微微闭着，可以看见在眼皮遮挡下的眼珠正在飞快地转动。她的头不住地左右小幅度晃动，看得出她的脑内正在进行相当激烈的思想斗争。丁灵凌在她耳畔持续用那种轻柔空灵的声音鼓励，看来是很快就可以知道真相了。 沈晋把头偏回冷清风那边，鼻尖偷偷又蹭了几下那座冰山滑不溜手的脸颊，压低了声音说：“等回去以后我让铃铛偷偷给你催眠，然后让你什么都听我的。” 冷清风挑挑眉，用他清冽富有磁性的嗓音低低地笑道：“那我先强了你，省得你老是有这些莫名其妙的鬼主意。” 沈晋横了他一眼——老纸是攻！ 冷清风若无其事地飞了他一个媚眼——好巧，我也是。 丁灵凌用余光瞥见了两位老大的小动作，用不用这样啊，一闲下来就开始卿卿我我。她眼角抽了抽，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李太太的引导之上。 李先生对于妻子的一反常态也是很惊诧，也就不再阻止丁灵凌的动作。他有些焦虑，因为从方才丁灵凌和他妻子指代不明的对话中隐隐嗅出一丝不安，似乎几欲破茧而出的真相会把他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弄得更加血淋淋。 丁灵凌从茶几上取了杯茶递给李太太，李太太木木地看着面前的那杯茶，似乎陷入了沉思。丁灵凌也不嫌累，就这么一直举着那杯茶没有放下。直至那茶不再冒出腾腾热气，李太太终于是伸出骨瘦嶙峋的手接过了那杯茶。 丁灵凌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搞定了。 浅浅地抿了几口茶，李太太放下手中的茶杯，垂下眼帘不去看站在一旁焦躁地来回踱步的丈夫，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缓缓道来—— ******** 带着小男孩的尸骨和李太太的口供，冷清风三人离开了那座孤立在荒野之中的别墅。沈晋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一圈高耸的围墙渐行渐远，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孤岛，岛上景色秀丽却了无人烟。 “林尧和方兑那边搞定了没？”冷清风问。 沈晋看了眼手机，没有他们那边的未接来电，看来这俩是还没回局里。 “不对啊，c市虽然比b市离咱们那里远，但是他们俩不用跑家属，到警局拿了东西就走，怎么会拖到现在还没到？”冷清风看了眼车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那两个不应该还没回去。 “会不会是他俩心血来潮跑去c市买纪念品去了？”沈晋歪着脖子胡乱猜测。 冷清风轻笑：“他俩也没那么不靠谱，说了是紧急的事情，知道没工夫瞎玩。干脆你打个电话给他们吧，催他们赶紧的，我们这边已经差不多掌握凶手是谁了，只等两边证物到齐，然后交给楚侨整合一下，这个案子就算板上钉钉了。” 沈晋点点头，翻出了林尧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喂，二哥！我们苦——逼——啊——啊——啊——！” 几乎是拨出去的一瞬间林尧接通了电话，那边那小子用疑似秦腔的唱法给他吼了这么一句。 沈晋伸小指扣了扣麻麻的耳朵：“别介……当不起。你们那边什么情况？有屁快放。” “我们，堵——车——了啊——”林尧的秦腔进步还挺快，很快就找着了属于自己的调子。 沈晋一挑眉毛：“堵车就堵车了，嚎什么呢。你们堵哪了？”要是没堵高速上还好说，反正现在道路建得四通八达的，条条大路通警局。 “格奥（高）——素捂（速）——上啊——”事实证明想不要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林尧和方兑两个人好死不死地正好卡在了高速的半道上，车身前后都被其他车辆个死死卡住，就算能勉强岔出去，也离前面的出口差了十几公里，只能守着后备箱的尸骨在车里干着急。 “够了啊，好好说话。”沈晋头疼，林尧这小子估计是给堵出脾气了，于是采用林氏发泄法温和地发泄郁闷，“现在又不是节假日高峰期，高速上怎么会堵车呢？” 林尧撇撇嘴：“我也不知道，八成是前面出了车祸把路给堵了。” 沈晋叹了口气，照这种堵法看来不到明天凌晨这俩熊孩子是回不来了，便叮嘱道：“高速上堵车还不知道要堵多久，你和方兑两个人轮流在驾驶座上守着，另外一个抓住机会休息，别疲劳驾驶。” 林尧苦笑：“车里还有一副白骨，哪敢掉以轻心。万一被小偷盯上了把证据给偷走了该如何是好。” 沈晋嘴角抽了抽，林尧身为警察的职业病还挺重的，不过警惕点也好，省得被小偷偷去了一副骸骨吓破了胆，又要写一堆报告。” 许是没有听见方兑咋咋呼呼的声音，于是沈晋多嘴问了一句：“方兑呢？” 电话那头的林尧顿了顿，然后展现了他粗犷豪迈的秦腔：“抛凹——妻伊——弃义——子——” 沈晋咬牙切齿：“讲人话！” “哦，他跑到旁边那辆车上跟人打斗地主去了。”林尧哀怨地说。 冷清风看挂了电话的沈晋脸上的颜色七彩缤纷的，特喜庆，于是好奇地问：“林尧那边堵车了？很严重？” 沈晋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大概是高速上有车祸，估计还特大，所以把整条路给堵了。” 冷清风点点头：“那你怎么一副被虐了的表情。” 沈晋看了一眼冷队长，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蛋，埋怨道：“还不是你御下不严，底下人都是群活宝，堵个车都能串到别人车上去斗地主。” “斗地主？哈哈哈哈！！！！方小兑同志是人才啊！”冷清风爽朗地笑了起来。 沈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反应不对！ 冷清风摸了摸鼻子，勉强止住了笑意。他忍笑的时候特别好看，一口整齐的银牙露出了半口，白森森的特讨人喜欢。一张帅气的脸硬是憋成了面瘫，沈晋揉了揉愈发疼的脑仁，唉，随他去了…… 回到局里，冷清风把带回来的小男孩遗骨交给了楚侨，让他在上面针对李太太所指认的那人找线索。 冷清风叫了外卖夜宵给隔壁两个房间辛苦奋斗了一整天的‘猩猩们’，他无语地发现郑少枫果然还在，而那些膀大腰圆的壮士每人桌前都放了两串黄澄澄的香蕉，还有一大摞香蕉皮…… 沈晋看了那堆积成山的香蕉皮扶额：“那臭小子还真拿你的钱去喂猩猩吃香蕉了啊……” 郑少枫大大咧咧地坐在高脚椅上，手里抓了只鸡腿啃，两只脚悬空晃了晃，可悠哉了。 “楚侨……你家那个你也稍微管管不……？”沈晋冲到楚侨法医室找人，想让他把郑少枫给拴在身边，别那么嚣张。这要传出去全局的人都知道他们m.a.c给自己人吃肉，给外援吃香蕉…… 楚侨正埋头检查男孩遗骸，取了一柄镊子耸耸肩：“他好歹没把咱们办公室给拆了不是。” 沈晋扯了扯嘴角，要求好低…… “嗯？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楚侨眯着眼睛，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骸骨上取出了小小的一颗微粒。 作者有话要说：我十根手指残了三根，两根被划破，一根睡觉的时候扭到了，现在只能竖着。。还好不是中指……泪牛满面……oyl 第53章 眼球小偷14 楚侨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把那颗小小的微粒放到高倍显微镜下仔细看，只能凭经验初步判断是金属,还不能判断出是从什么工具上剥离的。 沈晋也凑过去看了一眼,黄铜色的，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摸不着头脑。 “要不然送去鉴证科让他们给验一下是什么成分？” 楚侨摇摇头：“送去鉴证科到得出结果起码还要一天,咱们等不起。” 沈晋看着楚侨的表情好像一点也不遗憾，充满智慧的眸子闪烁着精光，非常‘真诚’地看着他。沈晋脖子往后一缩，不得了，总觉得这个年纪轻轻却老谋深算的**医有什么‘企图’。 “你……有什么快说……”沈晋伸手摸了一下后脖子,凉得很。 楚侨嘴角往上一翘，变魔术似的把旁边遮盖着什么的白布一掀。一台崭新洋气看起来就很高端的沈晋完全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机器就出现在了法医室里。 “这是……什么？”沈晋尽量保持冷静,因为这台机子一看就觉得很贵。 “简而言之就是可以方便我们破案的玩意儿。”楚侨轻描淡写地说。 沈晋心里警钟大作,警惕地问：“玩意儿？我怎么觉得这个‘玩意儿’非常贵？你买的……？多少钱？” 楚侨笑意更深了，沈晋几乎都可以看见他的狐狸尾巴在身后翘啊翘。 “不贵不贵，才几十万而已。我先打电话跟厂家预定的，货到试用三天付款。” “什么？！”沈晋觉得自己从头皮开始一直麻到尾椎骨，“咱们队里的预算可不够了啊！” 楚侨朝他眨眨眼：“谁说要队里出钱的啊，你家那位不是富得流油么？” “你也太黑了点吧，前不久才敲了他大哥一笔狠的……”沈晋斜眼看着楚侨，手指往他的解剖台一指，那是钱啊…… “不黑不黑，我挺白的。”楚侨摸了摸下巴，大言不惭地说。 “你一个做法医的就不要跟人家鉴证科抢饭碗啦。”沈晋试图晓之以理。 楚侨如梦初醒，走上前去以领导人的姿态用力握了一下沈晋的手：“多谢沈队提醒，我这就去找丁局求加工资。” “喂……”沈晋权衡再三，与其去找那只铁公鸡最后还是得冷大哥掏腰包，好不如直接去找冷大哥，“好吧，你先用着，钱的事情好来搞定。但是下次买这么贵的‘玩具’一定要先和我们商量！”沈晋无奈地叮嘱，这帮熊孩子喜欢拿高科技当玩具，哪一样不是贵得离谱，还偏偏每个人都有正当理由，他又没什么立场拒绝。唉，只能再麻烦冷清风他大哥放点血了…… “小晋，楚侨那边什么进度？”冷清风坐镇办公室，负责指挥大家从嫌疑人的背景和周围人入手调查。看见沈晋从法医室出来了，于是招招手把人叫到身边来坐。 “他从男孩的眼眶附近找到了一些颗粒，嵌得还挺深，很大可能是凶手留下的。”沈晋拉过自己的转椅坐了上去，然后长脚一伸，在地上划拉几下就挪到了冷清风身边，“对了，楚侨新买了个新玩具要找你大哥报销。” 冷清风眼睛都不眨一下，答应了：“好呀，把对方户头给我，明天就让我大哥给他们打钱。” “喂……”沈晋捏了一下土豪的大腿，“你可别这么宠着那帮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指不定哪天给你买一变形金刚立警局院子里辟邪。” 冷清风按住他越发放肆的狼爪，笑道：“那敢情好，我也有这么打算呢。” 沈晋瞅了他漂亮的脸蛋一眼，懒得跟丫置气。 “你还别说，陈方明这个人头脑聪明得很，给人配钥匙居然配发了家。可惜没有用这笔钱好好生活，害死了这么多人实在是浪费。”冷清风桌上一沓嫌疑人的个人资料，上面详细记叙了凶手当年是如何从一个穷困潦倒的街头小贩变成百万富翁的。 “他年轻的时候长得也好看，否则李太太也不会跟他搞婚外情。”林尧冲了个电热水袋往方兑怀里塞。他俩运气好，发生车祸的那段路很快被交警大队的人派人清空了，总算是没有在路上熬到半夜才回来。但是在别人车里斗地主斗得太兴奋的某位仁兄出了一身汗，回来这段路风凉，这家伙连打了一串喷嚏华丽感冒了…… “李太太跟这个陈方明是真爱吧，她儿子被奸夫搞死了愣是憋了二十多年都不说，还装得那么可怜。”郑少枫咬了一口香蕉跑来办公室串门。 丁灵凌想了想，说：“我倒觉得她可能不是故意隐瞒，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相信。”她举了个例子，“有些人性格非常软弱或者说是个人能力不行，做很多事情不顺。这种人很多情况下会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外界上面，总是要怪这个怪那个的，从来不愿意去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这么说这个李太太也是这样，她明明怀疑或者说基本可以肯定是陈方明杀害的她儿子，但她就是不愿意相信，所以一直刻意不去往那方面想。”方兑抱着暖水袋顺着丁灵凌的话分析。 丁灵凌点点头：“因为真相不是她的精神能够承受的，所以她会故意回避，甚至会自己编造出理由来为陈方明开脱。当时陈方明和她的事并不是众人皆知的，所以这个人根本没有进入警方的视线。二十多年了，她虽然用这种方法在她自己的脑子里为陈方明摆脱了嫌疑，但是她却免不了受自己内疚的折磨，所以难怪我们今天去见她的时候，她的精神状况非常不稳定。” “等一下！这个陈方明从前是在街上给人配钥匙的？！”沈晋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楚侨发现的那个微粒是黄铜色的金属，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沈队！那个微粒鉴定结果出来了，你猜是什么？！”楚侨兴奋地拿着鉴定报告冲进了办公室。 “是钥匙吧。”沈晋说。 楚侨看了江户川沈晋一眼——不带这样抢风头的。 “我在那个男孩的眼眶处发现了不规则齿状划痕，那一小粒黄铜微粒就是从一个划痕造成的坑里找到的。” “这么一来就板上钉钉了。”冷清风愉悦地准备通知隔壁两屋子猩猩拿武器抓人。 “这种黄铜制的钥匙相当常见，咱们哪能保证陈方明一定会留着那把钥匙。” 林尧的顾虑是对的，凶手第一次虽然是激情作案，但也不能保证他有收集作案工具的癖好。 楚侨笑着摇摇头，说：“一定能找到那把钥匙。我检查了你和方兑带回来的那具尸体，虽然因为曾经被弃置在荒野遭受了野兽的啃噬，但我用仪器将上百种动物的齿痕分离出来，最终在他眼眶处也找到了和第一位受害者身上相吻合的钥匙划痕。石顶天和他奶奶的尸体上，他的处理手法精进了不少，但是第一下仍是钥匙划痕。看来我们这位凶手对最初用的作案工具始终放不下。” “好，我们马上出发。”冷清风下令。 抓捕陈方明的工作比前期工作要轻松很多，虽然他用的是假身份证入住的酒店，但林尧可不是吃素的，早就把他的行踪给牢牢掌握了。 沈晋带着一部分人把守宾馆各个出口，冷清风带着一伙猩猩们闯进里面抓人。 在陈方明的宾馆里警方找到了大量有关眼球移植的中外文献，上面用笔作了细致的笔记，看得出他为此下了很大的功夫。 那柄挖掉了无数受害者眼球的钥匙就挂在陈方明的脖子上，贴身收藏。楚侨摘下那柄钥匙问了问：“用氨水洗过了。” “还能找到线索吗？”冷清风问。 楚侨点点头：“放心，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用氨水洗掉证据的方法已经是老黄历了。” “要与时俱进知道不？”楚侨伸手将那柄钥匙吊在陈方明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 被捕了的陈方明在警局里交待情况也很爽快，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所有受害者的埋尸地点给问出来了，列了张表交给林尧他们通知各地警局派人去挖尸。 “我的儿子……是我害了他……”交待完所有问题的陈方明痛苦地用手捂着脸，他沾满血污的双手被银亮的手铐紧紧铐住，发出‘铮铮’响声。 “你儿子的眼睛因为你的失误用火钳戳瞎了确实非常可怜，但这不能成为你残害别人孩子的理由。”冷清风淡淡地说。 “我就快要成功了！！真的！！我就快要成功了！原来是要有亲缘的！要有亲缘的啊！”陈方明癫狂地晃动手铐，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沈晋叹了口气，看来石顶天和他奶奶同时落入他的魔爪，倒给了他新的灵感——要用有血缘关系的人去做实验。不知道他有没有勇气挖掉自己的眼球给他儿子按上…… 父爱重如山，父亲的爱，爱得深沉，爱得无言。总可以倾其所有为孩子付出，但再浓烈的父爱也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他的儿子若是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眼睛在二十年多年间杀害了许多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去做那项血腥的实验之后，恐怕对光明的渴望也会打上阴影了吧。 ********* “总算是搞定了这个案子，这周末加了班，下周补两天假！”冷清风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豪爽地给全队人员放了假。 “那可不行！”方兑鼓着嘴反对。 “咦？” 全队人员集体对方兑行注目礼，方小兑同志带头反对放假，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嗯？不扣全勤的。”沈晋眨眨眼，用诱惑的口气说道。 谁知方小兑同志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 “为啥？”这下子全队人的好奇心都被他吊起来了，都想知道这方兑非要上班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下周一局里那个文学大赛就要比了，我要上台朗诵，你们可得全部到齐了给我捧场。” “……”林尧额头瞬间滴了一滴冷汗下来，居然忘了这一出！ “……”丁灵凌看了眼林尧——就说我要去相亲！ “……”楚侨和郑少枫两只也互相看了一眼，脑子飞快地转着，拼命想借口。 “咳……嗯……”沈晋咳嗽了一声，让冷清风发话。 冷清风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地说：“难得咱们队里出了一个有文学修养的人，咱们都要热情支持嘛。下周一照常上班，补休顺延！” ******* 在比赛的当天，方小兑同志在台上闭着眼睛对着音效极好的麦克风深情朗诵自己的‘大作’。 台下丁局的脸色很黑，m.a.c全队人员的脸色也很黑。大家正襟危坐，两眼放空。 警局里其他部门的同事们纷纷侧目偷看局长大人和m.a.c的同僚，发现他们都听得认真，于是纷纷窃窃私语：“莫非是我们文学素养不够，所以才没有发现小方同志那首诗里蕴藏的内涵？” “喂……”沈晋用手指悄悄戳了一下冷清风，“你也给我写封情书吧。” 冷清风挑了挑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现在这个年代不流行那个……” 沈晋不乐意了，嘟囔道：“这可是你先追的我，你连情书都不写一点诚意都没有！” 冷清风沉默了一下，终于在方兑一脸兴奋地接受全局鼓掌欢呼的时候答应了。 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冷清风破天荒地支使沈晋去食堂买早餐。 等沈副队长带着一大包早餐到办公室的时候，在自己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封用蓝色信封装着的信。 呀嗬，还真写了啊。沈晋瞟了一眼仰躺在沙发上专心致志玩掌机的冷清风，忽然开始有点期待了啊。 放下手中的早点，沈晋小心翼翼地拆开那封信，抽出信纸，信纸被简单地对折了，沈晋吸了一口气，把它打开。 上面是与冷队长性格相符度100%的张狂字体—— 我爱你。 冷清风 “喂……只有一句话啊，太简单了……”沈晋拿着信纸走到沙发旁边，用信纸搔了一下被掌机挡住了大半张脸，但是不小心露出了红红的耳尖的冷大队长。 “哼哼，背面还有一句呢。”冷清风轻咳了一声，提示他。 沈晋扭着手腕把信纸翻了过来，只见背面写着—— i loev you! lengqingfeng 沈晋再也忍不住了，用信纸遮住脸，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现在忽然有一种很想伸手摸摸某人脑袋的冲动。 “喂……你的英文，真的……很差……”笑够了以后沈晋温柔地说。 冷清风抿着唇放下掌机，略有不满地看着某个想要情书，写给他了之后又狠狠嘲笑不知好歹的某人。 冬日的晨曦透过窗户照在相爱的两人脸上，暖暖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足量吧~~~ 咱们下个案子见~=3= 话说我写到最后忽然忍不住用东北口念冷队的名字。。。 小沈阳的那段太经典了,哈哈哈哈 第54章 血腥玛丽01 传说中,古代匈牙利名门的巴托利家族出了一位遗臭万年的女吸血鬼，她的名字叫爱尔榭贝特·巴托利。这位出身高贵的女性贵族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和瑰丽妖冶的容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英俊男子何止千百。但她并不满足于此,丈夫常年不在家让她倍感空虚,同时家传的精神疾病让她痛苦不堪。最终在管家和巫师的怂恿下这位美丽富有的贵妇渐渐尝到了血腥味所带来的刺激和快乐,直到她被处死之前已经虐杀了几百位处女,并用所取的处子之血沐浴，永葆青春…… “你们说是不是现在又开始流行那种看起来要死不活的亚文化了？”沈晋对电视扬了扬下巴，电视上正在播一档音乐节目,灯光昏暗浓烟四起的舞台上在卖力演出的是五个年纪轻轻的女生。她们的脸被涂得煞白,一双嘴唇倒是染得殷红，穿的衣服说不上是什么风格,但给人的感觉分外颓废。 “沈队你凹凸了！那是上个月刚刚出道的内地女团，叫“bless”，她们现在跳的是出道曲《vampire》，主题就是吸血鬼。虽然才出道一个月，她们的fan club注册人数就已经超过二十万了，很有前途的哦。”林尧说得头头是道，顺带还鄙视了一下快跟不上时代的沈队长。他对着网页搜索栏敲了几个字进去，很快就出现了一大串搜索结果，“你们看，‘中国第一美少女团体’，‘史上最萌女生团’，网上评论一面倒的都是夸赞。” 沈晋凑过去瞄了几眼，果然是好评一片。 “林尧，你该不会是粉吧？”丁灵凌捧着咖啡坐过来笑眯眯地说。 林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干笑一声：“嘿嘿，每个宅男心里都有无数女神嘛……” 沈晋瞥了他一眼，好心道：“已婚人士可得收敛点，别惹你家小兑不高兴。” 林尧狡黠一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家小兑也是粉，她们昨天去上河广场签售，我和小兑两个一起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签上。”说罢，他献宝似的从抽屉里掏出一张专辑，像对待珍宝般爱怜地抚摸。 沈晋扶额：“粉思的世界是我们凡人不能理解的。” 丁灵凌眼中精光一闪，立马去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准备码一篇关于追星与夫妻关系的论文。 冷清风见他们讨论得这么热乎，也偏过头看了一眼屏幕：“嘶——这脸上一个个妆化得跟鬼似的，你确定等她们卸了妆你能认得出来？”冷清风这话绝对不是夸张，bless新专辑宣传海报上的造型个个都是烟熏加红唇厚粉，在他看来全都长得一模一样，哪有半点个人特色。 “唉，冷队你肿么也这么老气横秋。”林尧伸出一根指头左右摇了摇，一脸不赞同。 头一次被人说“老”了的冷清风一脸黑线，沈晋忍不住手贱上去捏了捏，很快被他反过来在腰上吃了好大一口豆腐。 “林尧同志，讲话前先把舌头捋直了，否则我会有一种把你按到解剖台上的冲动。”楚侨幽幽地说。 “黑化黑灰化肥灰会挥发发灰黑讳为黑灰花会回飞；灰化灰黑化肥会会挥发发黑灰为讳飞花回化为灰。”林尧一口气念完一大串绕口令，不带打结的，用事实证明了自己舌头的曲线。 冷清风看了眼沈晋，沈晋望了望天花板。这一没案子队里的这群活宝就又开始贫了。 楚侨对着林尧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手如疾风一举把林尧手里摸着的专辑给捏手里了。 “哎——！您老忍住……别小郑同志一不在身边你就上火，殃及了池鱼可不好。”林尧心惊肉跳地看着楚侨两指夹着的专辑，那角度岌岌可危。那可是bless全员签了名的专辑啊！他心里除了方兑排名第二的宝贝！就连保护专辑封面的塑料纸他都舍不得拆呢！ 楚侨一挑眉，呀嗬，这小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家小枫上个星期接到他师父的电话，要他回帝都一趟，也没说归期。问他是什么事情也推说他听了也不懂，可把他郁闷坏了。 “铃铛，这个女的长得跟你七分像啊。”楚侨指着那张海报上其中一个女生对丁灵凌说。 丁灵凌凑过去盯着那个女生上看下看横看竖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看不出那女生哪里跟自己像了。确切的说，她是看不出那个女生真实的长相是什么…… “哎，还是楚侨牛逼。人家看人都不带看皮相的，直接看骨骼。铃铛，你大概是骨头长得像她。”沈晋托着下巴点点头。 这话说完，众人抖了抖，楚**医就是个移动x光机，看人只看“内在”。 打完了最后一个boss，冷队长舒爽地伸了个懒腰，把在手里握热了的掌机放下透凉。 “反正现在天下太平，咱们不如集体出去冬游？”冷队长金口一开，群众们马上两眼放光。m.a.c内部的一句话可是“跟着冷队有肉吃，跟着沈队有酒喝，两位队长一搅基，有酒有肉过大年！” “咱们老这么出去晃，丁局会不会又要抓狂了？”沈晋这个副队长脑子里总算是还有局长大人的一星半点存在感。 冷清风豪迈地说：“没事，反正咱们留在局里也没干什么正经事，还不如出去玩给局里省水电费。”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自家队长在这里等着呢。 “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你说说想去哪里玩？”沈晋以为这是冷清风突发奇想，所以想先问问他的意见。因为不出所料的，这次旅行肯定是他掏腰包，总要尊重一下放血主人的意愿嘛。 “我大哥在麓山半山腰开了个度假村，后天就开始试营业，咱们明天可以出发去玩玩。”冷清风早上接了他大哥一个电话，大哥在电话那头各种哄骗外加拐带，总算是把弟弟给说服了，顺带要求把弟媳妇也带过去给他仔细瞅瞅。 冷清风的大哥叫冷凌峰，只比他大两岁，如果说可以用“狂暴邪魅酷叼拽”这个词来形容冷清风的话，他大哥就是“腹黑儒雅高帅富”，外加弟控一个。他大哥接管的是冷家的家族生意，具体是什么没人告诉过冷清风，他也懒得去问清楚，反正钱有大哥赚，他拿着给媳妇儿花就行了。 前段时间他爸妈嚷着市内太吵，郊区又太荒凉没什么景致，所以大哥孝心大发，马上在麓山的半山腰上买下了一块地皮，建了一个什么主题公园，总之想法是创新的，前途是无量的，钞票肯定是滚滚来的，小白鼠他这个弟弟是必须当的。 一听是冷家大哥投资的度假村不用细问就知道肯定很豪华，众人欢欢喜喜地收拾办公用品，准备响应老大的号召提前翘班回家收拾行李。 “你……你确定要带这么多内裤？”沈晋颤抖着手指指了一下行李箱里目测不下三十条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内裤。 在搬到沈晋家跟他同居之前，有洁癖的冷大队长的内裤一向是日抛型的，新的内裤从来不穿第二次。搬过来以后总算是在贤惠的（？）副大队长的感召下买了一台内衣洗衣机，还有n瓶杀菌剂，总算是让他改了这个毛病，为祖国省下了不少布料。 冷清风高贵的头颅轻轻点了一下，算是坚持。 沈晋哭笑不得，往箱子外掏内裤：“咱们哪有那么长的假，最多呆个四五天，万一咱们市的变态没眼力劲挑在期间犯案，咱们说不定还得提前赶回来。” 冷清风偏过脑袋思索了片刻，让步：“那就带二十九条吧。” 他打的主意是趁着月黑风高了无人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山上环境趁机把沈晋给吃掉，这吃也要讲究技巧和情趣，这小裤裤就是首当其冲的一道情趣用品。他可在林尧拷贝给他的钙片里学了挺多，比如手撕小裤裤啊，用刀挑破啊，又或者用剪刀剪出几个小洞洞啊，哼哼……花样可以一样一样玩过去嘛。 沈晋不知道冷清风这满脑子的黄色思想，看他的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时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似的轻笑了一声，总之一张俊脸的表情特别丰富，还以为他是在为这占地不少的内裤做最后的思想斗争，于是妥协道：“好吧好吧，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吧，反正我不负责洗。” 冷清风满意地点点头，反正都破了洗了也没用，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沈晋抱着枕头睡得正香，被冷清风一通啃给闹醒了，一看闹钟，发现才五点，沈晋哀嚎了一声，翻了个身闷头继续睡。 冷清风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朵，说：“宝贝儿，该起床啦。” 沈晋气得太早会有低血糖的症状，他一副蔫蔫的口气回道：“这才五点！老纸要睡觉！” 啾—— 冷清风拨开把沈晋“埋”起来的枕头，在他的脑门上选好了一个位置，响亮地亲了一口。 “喂……”沈晋困得连造句都懒得造，又往下缩了缩，把脑袋藏进了被子里。 别看沈晋平日里挺大老爷们的，一到了被窝里就跟小孩似的，特别是早上刚醒这会儿，可爱得让冷清风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活剥了吞掉。 冷清风坚持不懈地往下扒开被子，把人的脑袋又扒拉出来一点。 啾—— 又是一个响亮的啵儿。 “冷……风……要……睡……”沈晋皱了皱眉头，努力再往下钻。冷清风笑眯眯地看着化身土拨鼠的情人，乐不可支。玩心大起，又继续玩扒被子探宝游戏。 直到沈晋钻得下到不能再下，两脚都从床尾耷拉到地上，沈副队长那朵起床气的小火苗终于燃烧了。 “冷清风！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冷队长维持着他贵族优雅的姿势，一手托着尖小的下巴笑得一脸灿烂地回答。 “……”沈晋只觉得自己现在很淡——无盐（言）！ 啾—— 冷清风又在沈晋脸上偷香了一个，拍拍手道：“快点起来吧，约好了七点在广场集合的，咱们开车去麓山，路上就要开三个小时，上山的路不好开，估计还要三个小时，算起来咱们到达度假村至少要下午一点。路上没什么好吃的，要等到了度假村才有野味吃，咱们早点去才不会饿肚子。” “哦……”睡眠和食物还是食物比较重要，沈副队长在早起混沌的脑袋里简单地做了一个比较，马上起床洗刷。 作者有话要说：新案子开啦~！大家多多支持哟~=3= 第55章 血腥玛丽02 和林尧他们会合之后冷清风和方兑又绕道去接楚侨。一看楚侨神清气爽的样子就知道他家小郑同志回来了。果不其然,穿得跟只熊一样暖和的郑少枫守着两箱子行李缩在楚侨身后打哈欠。 楚侨挺不好意思地对冷清风说：“小枫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听说咱们要出去玩,他也想跟着。” 冷清风点点头,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出去玩就是人多热闹,看方兑和郑少枫斗嘴也挺有意思的。 “喂……你坐到老大他们车上去。”方兑抱着自己带的一大包零食袋像护犊子似的护着,生怕这几天份的零食又惨遭郑少枫的洗劫一空。 “不带拆cp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郑少枫一眼就瞅见了方兑怀里的零食，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他做完了师父吩咐的事情,连夜从北京赶了回来，正好在大门口堵上了准备出门的楚侨。他跟方兑是一样的喜欢啃零嘴,口味还很相似。两人在办公室摸鱼看电影的时候没少消灭鸭脖子，各种牛肉干薯片巧克力都是不离手的。出门旅游漫漫长路怎么能少了好吃的，方兑怀里的那一大袋口粮绝对都是他喜欢的。 方兑和郑少枫这对冤家可算是互相了解甚深，方兑刚对上郑少枫的眼神就知道他肚子现在正在打什么算盘。连忙朝冷清风那边努努嘴，说：“不拆cp也成，那就让铃铛坐我们车，你和楚哥坐老大的车去。” 郑少枫把小蛮腰一叉，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不成！冷队的车太高级，我坐了晕。” 沈晋哭笑不得，这俩一大清早这么有精神掐架。 “时间不早了，要赶着出发。你们别吵了，小郑和楚侨坐我们车，铃铛就去林尧他们那边坐吧。”冷清风扶额，还没出发这两冤家就开始掐，要是真搁一起了一路上林尧还不得被吵死。 座位安排好了，大伙儿象征性地集体喊了一声“出发——”，这m.a.c冬游活动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这一大队人里面只有冷清风几年前跟他大哥上过麓山一次，但那个时候也不用他自己开车，去的路早忘了。好在他的车上有车载全球卫星导航仪，就算不认得路也能开。 可是…… “清风啊，你有没有觉得车里安静了许多？”沈晋疑惑地问。 出后座上小郑同志由于连日奔波早就累得靠在楚侨肩上睡了，瞌睡是会传染的，小情人靠在自己肩上睡得香，楚侨也昏昏欲睡。于是两个人在后面睡得东倒西歪，这两人也没打什么呼噜，所以安静得很。 冷清风以为沈晋是在说后面两个，于是说：“没事，让他俩睡，反正还要开几个小时。我把空调调高一点免得他们感冒。” “不是……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车载导航仪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讲话了……？”沈晋是个绝对的路痴，虽然他的路痴体质已经不是gprs能够拯救的了，但是作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沈晋对导航仪这种东西还是比较依赖的。 冷清风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把车速降了下来偏头瞅了一眼导航仪。 “……” 昂贵的车载导航仪的屏幕还照常亮着，但是代表他们所在位置的小红点已经不动了。看来这高科技也有靠不住的时候…… 冷清风打了一下车灯给跟在后面的林尧做信号，让他停车。 “这破玩意儿是从什么时候坏的？”冷清风对着导航仪敲了几下，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是从它说让你在‘前方第二个出口右转’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 “怎么回事？干吗停下了？”林尧跟在冷清风后面把车停了下来，他打了个电话给沈晋问情况。 “唉，冷清风的导航仪坏了，咱们走错路了……”沈晋叹了口气，回答道。 “沈队，恭喜你！你的路痴体质又升级了！这下连老大都跟着中招。”方兑抢过电话兴奋地来了这么一句。 作为悲剧主角的当事人沈晋可完全没有方兑的兴奋劲儿，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车上有导航仪么？干脆换你们带路好了。” “没，刚买的新车还没装……”林尧摊手，他那辆suv借给同事结婚做婚车去了，冷清风这集体冬游的指示又是昨天才下达的，他只好问他爸借了一辆刚买的新车。 “……” 这么说，他们m.a.c全队人外加一个家属全部迷路在这荒郊野外了？ “我打电话让我大哥派人来接吧。”在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除了公路就没有住房，根本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之后，冷清风果断决定请求支援。虽然，会很丢脸…… 冷清风播通了他大哥冷凌峰的电话。 “底迪！这个时间打电话给葛格有什么事呀？”冷凌峰在手机响第一声铃的时候就立刻接起了电话。 这股浓郁的台湾腔是怎么回事？ 冷清风头疼地跟他葛格说：“我车上的导航仪坏了，你快派人来接我们。” 冷凌峰蹙眉，问道：“你迷路在哪片荒郊野外了？” 在四周完全没有路标的情况下，冷清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中华人民共和国。” “底迪，你在逗葛格吗？”冷凌峰对着自己手机轻巧地腐笑一下。 “半个小时前出了陇县，沿着路一直开了半个小时。”冷清风大概地回忆了一下，为了抄近路，他们没有走高速，而是穿插了几条老路。老路上的路标不多，他仅能想起来的就是陇县。 “那就呆在原地别动，把坐标发我。”冷凌峰叮嘱。外面天寒地冻的可别把他那宝贝弟弟给冻坏了。 虽说冷清风他大哥会派人来接，但是也不知道要花多久，所以大家索性拿电脑出来看电影吃东西。 方兑这下可守不住他那堆零食了，因为睡饱了的郑少枫战斗力回复满点，听说要留在这里等人来接，于是自告奋勇下车去林尧那车抢零食回来啃。经过与方兑血一般残酷的战斗，得胜归来的郑少枫喜滋滋地从零食袋里掏出各种好吃的分给沈晋他们。 滴——滴—— 滴——滴—— 在他们车后有车鸣喇叭，冷清风朝后面一看，是一辆体型较大的商务车。车的窗户全部用黑色的反光纸贴严实了，从外面根本无法看清楚车里面的样子。 “好像是来接我们的车。”见那辆商务车减速停在他们车旁之后，冷清风下了车。 商务车的司机开门走了下来，对冷清风微微欠了一□体：“二少爷，我是大少爷派来接你们的。” 冷清风点点头，在他刚准备回头走回自己车里的时候，那辆商务车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的声音—— “哇！好帅呀！” “是呀是呀，你听司机大叔叫他二少爷呢！是冷家二少爷啊！” “好帅好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夜纱亲投的地雷，=3=！ 第56章 血腥玛丽03 等冷清风他们走近了才发现林尧和方兑两个人花痴的对象正是之前在办公室看过的那个女团。她们像电视上那样穿着暗黑色蕾丝边的裙子,脸上化着鬼魅的浓妆。大概是坐车的时间太长坐得人浑身不舒服,五个女生都显得没什么精神,下了车以后各自活动了一□体。 林尧和方兑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了偶像，其兴奋之情可想而知。两个人先是狼嚎了一阵,继而林尧反应过来了,伸手准备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他的单反照相机给这几个女生拍照。 “小帅哥,现在是艺人的休息时间，可不许拍照哦。”一双骨感修长的手挡在了林尧的照相机镜头前，指甲很长，刻意磨得尖尖的，像梅超风似的。上面涂了黑色的指甲油，衬得手指毫无血色。 林尧放下相机，见眼前是个皮肤姣好，气质优雅，精致到头发丝的女人。她的年纪跟自己相仿，大概是负责bless的工作人员吧。 林尧觉得自己没打招呼就随便拍照确实有点不厚道，于是爽快地道了歉。 那个女人挥舞了一下妖娆的手指对林尧笑了笑：“没关系，只是她们几个菜刚开始活动，要尽量避免囧照。你要是想要签名还是可以的。” “清风，你大哥不是说明天才开始内部试营业吗？怎么会有明星今天过来？”沈晋问。 冷清风也不怎么清楚，他只是知道他大哥做生意做得很大，在娱乐圈里也有很多熟人，跟在屁股后面求抱大腿的三线小明星也挺多，借机炒作的也不占少数，闹得他大哥不胜其烦。 “小风，你们终于到了啊。” 众人闻声一抬头，只见位置稍上的度假村大门里走出来一个身材挺拔双腿修长的男人，他笑着朝他们挥手，从脸部到手指尖的皮肤都是令人羡慕的白皙。他的五官像刀刻一样深邃，下巴尖小迷人，两条剑眉压着一双狭长锐利的眼睛。眉目间的风情与冷清风七分相似，但要比他更柔和些，看起来没有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冷凌峰笑着从大门处走了走到了冷清风身边，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进怀里一通揉，成功弄乱了弟弟的发型之后又作势要把沈晋也如法炮制，单被冷清风及时把人藏到了身后。 不甘心扑空的冷凌峰又把弟弟揉了一通，终于在打造出一个完整的鸡窝头以后放过了冷清风。 “原来这位是冷家二少爷，失敬失敬。”刚才那位不让林尧拍照的女人弯起一对笑眼跟冷清风打招呼。 “莲姐你就装吧，我弟弟跟我长得相差无几，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冷凌峰弯起本来就略微上翘的嘴角与那女人调侃。 女人掩嘴一笑，道：“冷少你真不害臊，你弟弟可比你可爱多了，你也好意思说。” 这拍马屁也讲究门道的，拍得好那叫艺术，拍得不好那就算是砸场子。被冷凌峰称为‘莲姐’的这个女人就是能把马屁拍成艺术的那一类。冷凌峰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耳根子早就被各种好话给熏陶硬了，哪有那么容易讨好，唯一的弱点就是‘弟控’，夸他一万遍不如夸他宝贝弟弟冷清风一句能让他高兴。 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可不是林尧以为的普通工作人员，更不是与他年纪相差无几的青年女人。冷清风的大哥比他大两岁，能被冷家大少称为“姐”的除了寥寥无几的地位比他高的人，再有就是真的岁数比他大的…… 冷凌峰开的度假村其实是个主题公园，就跟横店影视城似的，但是里面的摆设和装潢要比横店豪华得多，客人们也可以在这里换上喜欢的戏服，住在喜欢的场景中过一把yy瘾。因为还没有正式对外营业，所以冷凌峰的一个哥们，也就是bless所属娱乐经纪公司的老板跟他打了声招呼，把人塞过来免费拍mv。 “哇！大哥你说那个女的已经五十多了不是诓我们的吧？！”方兑诧异地说，他和林尧两只不多一会儿就跟着冷清风对冷凌峰叫大哥了，那狗腿的样子……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 冷大哥心情颇好，一人赏了一只冰糖橙吃。 “是啊，那个女的是那群女鬼的经纪人，叫谢金莲。在娱乐圈里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没有她捧不红的艺人，这不，刚被我那哥们用八位数给挖角过来的。”冷凌峰伸出修长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她在圈里的名头也响，我刚接手家族生意的时候就已经听过她的名字了，算起来到现在也快十年了。” 丁灵凌咂咂嘴，那女人看起来顶多比她大个两岁左右的样子，脸上的皮肤细腻有弹性，比她自己的皮肤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冷大哥的话应该可信，活到五十多岁了居然有这样逆天的皮肤状况，不知道是用了什么秘方保养。 “大哥，你是不是要派人跟着bless去拍mv啊？”林尧两眼放光地问。 冷凌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于是拍拍手，叫来自己的助理，安排他和方兑两个人去片场围观。 “唉……”冷清风扶额，自己这俩手下成年n多年了，怎么还跟高中生似的还迷偶像。 “随他们去吧，反正又不影响工作。”沈晋奋力吃着冷大哥给他剥的橙子。 冷凌峰这是爱屋及乌，疼弟弟觉得不够，正好来了个弟媳，就正好对着两个人发泄他满腔的“兄长爱”。沈晋坐下才半个小时就已经被他塞了五个橙子，虽说因为晕车已经把车上消灭掉的那些零嘴给吐了个干净，但是冰糖橙那甜到忧伤的滋味吃多了也吃不消。 沈晋打了个嗝，偷偷把自己面前的半个橙子往冷清风那边推。冷清风连忙给他拍背顺气，好笑地说：“吃不下就不要勉强，橙子太凉吃多了伤胃，待会儿让厨房做点热汤给你喝。” 冷凌峰睨了眼冷清风，满意地点点头：“还知道心疼媳妇儿，挺好。” 沈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连咳了几声。 “大哥……清风他是我媳妇儿。”沈晋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早点说出来比较好，免得错误的印象在周围的人心里太久很难改观。 “噗……”这下轮到冷大哥被呛着了，他揉了几下胸口顺气，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自己弟弟——这不科学！ 冷清风无奈地回了他一个眼神——媳妇儿傲娇。 冷凌峰把弟弟拉过来咬耳朵：“你还没把人‘搞定’？” 冷清风望望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冷凌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跟他咬耳朵：“小事一桩！哥帮你！” 冷清风眨眨眼睛，假装没有听见。 沈晋在一边喝着服务生递给他的热水，眼睛看向咬耳朵咬得起劲儿的哥俩，总觉得内容跟自己有关…… 趁着天色还早，冷凌峰带着m.a.c剩下的几人参观了他的度假村。 这里位于麓山的半山腰，虽然是山上，但是地势却较于平坦。这里从古时起就有山民居住，渐渐地开发出了一个规模较大的山中镇。冷凌峰买下了长条形的一块地，在这块地上依山势而修建了三座主题不同的建筑。自下而上依次是：皇宫哈利波特城堡吸血鬼城堡。这也就难怪以颓废暗黑为卖点的bless会选这里作为她们拍摄新mv的地点了。 皇宫那座就不用说了，红砖绿瓦亭台楼阁，巧妙地利用了所有空间，活脱脱一座气派的皇家行宫。 哈利波特的那座城堡仿的是电影里的那座，虽然地方有限不太可能做得一模一样大，但里面的设计还是还原度极高的。故意错开的楼梯用细得几不可见的钢丝吊在半空中的蜡烛，还有满墙壁的古典油画，用的材质是视网膜显示屏，模拟了那些可以随意在画中走动的人。 “好棒啊！”丁灵凌忍不住伸手触了一下在空中游荡还向她脱帽致敬的一只半透明的“鬼魂”，手指直接穿越过了“鬼魂”的身体。 冷凌峰笑着解释道：“那些鬼魂是用灯光控制的，光源就藏在天花板上。为了确保客人最真实的体验，我们在这里的地板下面安装了敏感的压感设备，能准确分辨是人在走动还是猫猫狗狗，压感设备能连动控制灯光，所以那只‘鬼魂’才能准确地朝你做动作。” 冷大少果然财大气粗，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这一套设备肯定就得投不少钱吧。 穿过‘霍格沃茨’的礼堂，冷凌峰带着他们走到了几间连着的屋子前面，上面分别用烫金花体字标注了各个房间的用途。 冷凌峰向他们介绍：“这几间屋子模拟的是《哈利波特》里面各门魔法课程的教室，我们面前的这间是上黑魔法防御课的。” 几人跟着他走了进去，课桌用的是故意做旧的风格，坑坑洼洼的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缝。 最前面的一张课桌上放了一根洁白的鹅毛还有一根十一英寸的魔杖，冷凌峰把魔杖交给正好奇地盯着那根羽毛的郑少枫，对他说：“随便念段咒语试试。” “妈咪妈咪轰——！”郑少枫接过魔杖，颇有气势地将它像舞剑似的挥舞，然后念出了一句他唯一知道的‘咒语’。 沈晋他们在一旁哈哈大笑，郑少枫这个半吊子的占卜师跟巫师倒也算是沾请带故，也难怪演起来像模像样的。 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那片羽毛居然在桌面上抖了两下以后颤颤巍巍地浮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受到了咒语的召唤似的。 “哇！！！侨你看见了没有！我会魔法耶！！！”郑少枫在几人中年纪最小，也是最孩子气的那一个。他挥着魔杖高兴乐得不行，好像真的成了一名男巫似的。 冷清风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那根依然在空中飘浮的羽毛，百思不得其解。 “这也是什么高科技吧。”沈晋颇感兴趣地问冷大哥。 冷凌峰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点点头，给他们解释道：“其实玄机就在课桌和羽毛里，魔杖里有传感器，只要被挥动够了次数就会启动那个装置。课桌里面布置了经过精密计算的磁场，那根羽毛里也安装了类似的装置。传感器一旦被启动就会连动课桌里的磁场，进而形成了羽毛浮起来的效果。” “好玩！！！我要住在这里玩！”郑少枫晃着冷大哥的胳膊撒娇，冷凌峰哈哈一笑，同意道：“请你们来本来就是想让你们测试这里的各种装置的舒适程度的，你喜欢这里那就住在这里好啦。” “旁边那间是魔药课的教室，当然啦，我们不可能会给客人调配出毒药的机会，大多数都是酒，我们也提供‘教科书’，客人们可以根据书上写的配方自行调配喜欢的酒。”冷凌峰补充道，“这里的客房分了四个部分，分别是四个学院的，客人可以再入住的同时选择学院。” 离开了充满高科技的第二座建筑，剩下的一座就是bless正在取景拍摄新歌mv的吸血鬼古堡了。 因为麓山的海拔很高，这栋建筑也因此而隐于云雾之间，本就刻意设计得阴森鬼魅的古堡因而更加有神秘的气氛。 推开厚重的大门，因为没有装什么窗子的缘故，古堡内部的光线非常昏暗，只能靠明灭不定的蜡烛来照明。整体的装修是巴洛克风格的，就连墙壁上的油画也多以鲜血和地狱为主题。走廊上放置了很多武士的盔甲用来装饰，盔甲手里握着锋利的斧头，刀锋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瘆人。 “妈呀，这也太恐怖了点吧。”郑少枫缩进楚侨怀里，早知道他就呆在哈利波特那个魔法城堡不出来了。 楚侨把人搂紧了，小声哄着郑少枫。他自己对这种程度的恐怖气氛倒是不怕，要真的说起来他倒是偏于喜欢这种气氛的。不过要真的比起阴森来，哪里都比不上他的法医室阴森。呆在这种环境还真是有把他的宝贝头盖骨从包里拿出来好好‘爱抚’的冲动，只是怕吓坏了小枫…… 古堡的二层就是借给bless拍摄的地方，因为拍摄mv需要的工作人员很多，再加上各种机器运转的声音和灯光，彻底毁掉了那种诡秘的气氛。 “咦，老大你们也来啦。”林尧和方兑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把浮夸的骷髅造型的座椅，两个人挤在一张椅子上坐着看bless拍mv。 看他们俩那追星的架势，看来今晚是想住在这间随时像是要蹦出一两只鬼的古堡了。 沈晋看了冷清风一眼——难道咱俩今晚要穿越回古代？ 冷清风抿着唇——看来是了。 三对夫夫都选好了住处，就剩下个孤家寡人的铃铛还没选，丁灵凌也是《哈利波特》的书迷，收藏了好几套英文原版的小说，所以跟着楚侨和郑少枫住到魔法城堡去了。 这座度假山庄什么都做得特别真，说是古代皇宫就真的完全仿真，连房间里的照明都是仿真‘蜡烛’，亮度都调得一模一样。 集中用过了晚餐之后大家都各回各家，沈晋半路上被郑少枫给拦了过去，说是在魔药教室调制了一种新的酒，特好喝，非要他去尝尝。冷清风本来想跟着媳妇儿去的，可是被他大哥给强行拐回了房间。 这一推开房门就是满目的红，桌子上还夸张地放了两支正在燃烧的红色盘龙大蜡烛。 “你想干嘛？？”冷清风眯着眼看向自己大哥，以他对冷凌峰二十多年的了解，冷凌峰这么折腾他们的房间肯定是有什么‘企图’。 “哼哼，你就等着谢老哥吧。”冷凌峰笑得一脸奸诈，拍了拍冷清风的肩膀，说了声晚安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下一章冷队终于可以把副队吃干抹净了=v= 虎：让你忍了五十多章真是苦了你了。 冷清风：哼，你还知道！再不让我吃掉小晋，小心老纸拉着小晋罢演！ 虎：不要嘛，最近严打，你懂的…… 冷清风：（甩袖）你自己看着办！ ==================== 于是，下一章上点肉渣可好？→_→ 第57章 血腥玛丽04 沈晋在郑少枫的坑蒙拐骗之下喝下了一杯颜色鲜艳的“魔药”,那玩意儿用了一只犀牛角杯盛着,他在喝之前闻了闻,凭着饮酒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杯酒的酒精度并不高。 但是饮下之后不出五分钟沈晋就后悔了，他觉得有一团火从他的咽喉部位顺着食道一直燃烧到胃里,稍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燃烧直至小腹……这不是平常酒醉的感觉，倒更像是…… 沈晋一只手支着头,用力晃了晃，努力想摆脱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强烈感觉。 楚侨坐在沈晋的旁边，看着他的脸色由寻常的小麦色渐渐泛出水润的红色。对此毫不知情的楚**医以为副队喝醉了,正奇怪一向酒量颇大的沈晋怎么会被自家小受一杯胡乱调配的酒给放倒,接下来沈晋的举动就让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无力的感觉由四肢开始弥散开来,像是处在无重力的环境之下一样，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敏感,这是他很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与外部的平静不一样，体内的那团火像是引燃了什么助燃剂，烧得更加凶猛。他一向清醒的大脑被身体突如其来的异变搅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仅剩的理智告诉他必须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等待身体的骚动平息。 好在冬天的衣服穿得很多，他渐渐扬起的那处还不至于被人发现。 “我……困了，先回去了……”沈晋晃了晃脑袋，从齿缝里挤出几个词来推拒郑少枫第二杯酒的邀请。 “差不多就行了，你喂他那么多已经够冷队忙一晚上的了，再喝下去小心把冷队玩废了。”楚侨比沈晋先一步拦下，略带责备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指责他随意给警队精英下药。 郑少枫讪讪地收回杯子，似乎在可惜这杯中奢靡的绚丽。 “现在怎么办？沈队喝都喝了，总不能让他吐出来吧。”郑少枫支着下巴欣赏沈副队长因药性而露出的迷离柔弱的表情。 “你这药是从哪弄来的？”虽然知道给沈晋喝下这种药最终受益的只会是冷清风一人，但冷清风护短护得紧，就算是替他着想而下的药也难逃事后追究。 “放心啦，这是他大哥给我的。”郑少枫没有一点那方面的担心，冷家大哥出手阔绰，跟他约定只要帮他办成了这件事情就在这个度假村腾一间房间给他，全年不限次地入住，吃喝玩乐全免。 楚侨想了想，反正人已经成这样了，还是赶紧给冷队送过去灭灭火比较好。 “这药你全给用掉了吧？”楚侨警惕地看着还在摆弄调酒器具的自家小受，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从尾椎骨顺着脊柱嗖嗖向上窜。 郑少枫摊开手点点头，表情如小白兔般纯良无辜。 楚侨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杯放了药的酒，环顾四周找了一个小玻璃瓶倒了一点进去。回去要仔细分析一下成分然后做出对应的解药…… 魔法城堡的门被推开了，四名衣着侍从戏服的男子整齐有素地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朝楚侨他们鞠了一躬，说：“大少爷吩咐我们送沈队长回去。” 楚侨点头之后，他们快速地用一卷绒毯把沈晋卷了起来，活像一卷刚刚被人捏好的寿司一样，等人动筷子吃掉…… 沈晋已然神志不清，连反抗都做不到，由着他们把自己扛走。 在‘皇宫’里的冷清风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在大哥走后他给沈晋打了起码几十个电话，均无人接听。大哥在临走前的意思很明显，势必要让他今晚‘得到’沈晋。冷凌峰外表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骨子里和冷清风一样固执。冷清风曾想过大哥该不会派人用棒子把小晋打晕然后拖回来吧，后来又觉得大哥不至于跟自己一样简单粗暴，肯定会用温和一点的方法，不至于让他弟媳妇以后见他绕道…… 就这样来回地纠结着，房门被人敲响了。 冷清风沉着嗓子说了一声：“进来。” 四个高大雄壮的男子扛着一卷‘东西’就进来了，冷清风定睛一看，那颗微微晃动的脑袋不正是自家小晋的么。几人将沈晋小心地放在春凳上。 “二少爷，大少爷有吩咐‘不要浪费了他的一番苦心’。”那人指了一下表情迷茫的沈晋，“沈少爷饮下的药分量很足，只有那事可解。您住的房间右侧有小门可以通往隔壁的浴室，请您珍惜良辰美景，我们先退下了。” 冷清风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几个人退了出去，‘只有那事可解’的意思不就是说非做不可了么。大哥下手真快…… 冷清风走到春凳旁边，看着被卷在绒毯里不断蠕动身体蹭弄的沈晋，心情有些复杂。他喜欢了沈晋那么多年，如今两人终于互通心意在一起了，说不渴望他的身体是假的。但他设想了很多次两人第一次的情景，没有一种是在沈晋失去神智的情况下两人发生关系的。这样发生关系的话，会有种迷~奸的感觉…… 端详了情人一小会儿，冷清风忍不住伸出两指划过沈晋红得透亮的脸颊。他的体温要比一般人低，指尖很凉。浑身如火烧般的沈晋被冰凉的手指触及的那一瞬间像干涸已久的荒漠接触到一汪清泉般充满了渴望。 他主动地用滚烫的脸颊去蹭冷清风的手指，甚至张开口唇去允吸那一处清凉。 沈晋的举动比春~药更有效地挑起了冷清风的感觉，钳住沈晋不安分的头颅，冷清风用拇指来回摩挲他的双唇。那是典型的男人嘴唇，厚薄适中，不知采撷过多少女人的甜蜜。 冷清风想想觉得有些气恼，埋怨自己前几年的踌躇不前才会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 虽然平时也爱怜了一知多少次，但此刻想要将这唇占有的念头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烈，冷清风轻轻将自己的薄唇凑了过去。本能地想要追逐外来的清甜，沈晋主动缠住那清冷内敛的舌头，技巧性地讨好。熟悉的气息和情人的热情让冷清风精神一阵恍惚，呼吸变得急促不堪。 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了一些，两人的嘴角由一根银丝牵连，情状缠绵。 身上那股清冽的气息消失了，沈晋困惑地睁着双眼看向冷清风。 “宝贝，不要心急，我们还有一整晚。”蹭着情人的耳根，冷清风暧昧地说。 将被卷成寿司的情人从绒毯里解救出来，获得自由的沈晋立马像蛇一般无骨柔韧地缠上了冷清风。 冷清风拍拍他的脸颊，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们先去洗一下好不好？” 不等沈晋回答，冷清风将人横抱起来轻快地走进了浴室。 这里只是一间房间自带的浴室，可规模却觉不比古代皇家用的小一星半点。 半个篮球场大的房间里白玉雕琢而成的浴池就占了大半，浴池里潺潺流动着活水，大概是从山脚下引上来的温泉水，正冒着袅袅白烟。 因为温泉的关系让屋子里的温度有些热，沈晋还穿着室外的衣服，在这间屋子里热得有些难受。 “热吗？那就脱掉吧。”冷清风用蛊惑的声音建议道。他一反往常殷勤的模样，决定不帮情人脱去碍事的衣服。 将沈晋放在浴池边上，抱着手臂好暇以整地准备欣赏脱衣秀。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情人的服侍，沈晋委屈地扭动了一下，最后泄愤似的把身上的衣物粗暴地脱掉，赤条条地倚在白玉柱子边喘息。冷清风走近了他，沈晋恢复了一点力气的手抚上了冷清风的衣扣，想要帮他也除去那些碍事的衣服。 但冷清风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用唇轻啄了一下微微颤动的指尖。 “别急，咱们慢慢来……”冷清风慢斯条理地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像是正在表演某种高雅的舞蹈。 沈晋迷乱地看着眼前的情人，只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无论是药性还是出自自己的感情都让他对冷清风有强烈的渴求。他曾经自诩是温柔耐心有情调的情人，在做这种事的时候从来都很照顾对方的感受，让快就快让慢就慢，喜欢玩情调的就玩情调，喜欢直接来的就直接来，从来都张弛有度。只是不曾想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之后，连脱个衣服都这么折磨人。 终于将自己变得像沈晋一样光溜溜之后，冷清风一手拉着沈晋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腰，将人缓缓带入充满温泉水的浴池中。 也不知是冷家大哥自己的兴趣或者是他yy出冷清风的癖好，波动的水面上飘荡着数不胜数的玫瑰花瓣。冷清风拨弄了一□边的玫瑰花瓣，花瓣娇艳欲滴，能在这寒冬腊月弄到这么多新鲜的玫瑰花瓣，恐怕费了不少事。 随意地捻起一瓣花瓣，将之贴在沈晋的喉结上，在花瓣上轻轻落下一吻。花瓣随着喉结的上下滑动而变换位置，散发出致命的吸引力。嗯，看在他这么费心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他了，冷清风满意地看着眼前绮丽的景色，决心原谅他大哥不经他同意随便给他家宝贝下药的事情。 “唔……”轻描淡写的一吻和若有若无的摩擦哪能满足沈晋现下的渴望，他扭动着身体缠了上去。在温泉的滋润下冷清风本就白如细瓷的肌肤变得更加细腻柔滑，恋上了肌肤相亲的美妙感觉，沈晋贪婪地加快在冷清风怀里扭动的频率。 “呼……”一直压抑着感觉的冷清风终于在沈晋的努力下从那双薄唇中溢出了一低声吟咛。 他的手渐渐滑到下面，在最柔软的地方轻挑抚弄，那个地方脆弱得像一张蜘蛛网，轻轻一触就能引得全身的震颤。温热的水顺着缝隙灼热了蛛网，将那股烧得正旺的熊熊火焰激发得更加猛烈。 在被玫瑰花若隐若现遮挡住的水面下相爱的两人纠缠在一起，用最原始的行为宣泄着对彼此的爱恋。 换了一个姿势，沈晋被冷清风掉了个个。他的上半身趴在池边，下~半~身漂泊无依地荡漾在水下，只能依附着冷清风的力道维持平。 浴池的底部是磨得光滑的白玉，而池子的边缘却将白玉精雕细琢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雕刻的内容是一片无垠的汪洋大海，海面上依稀可辨几艘扬帆远行的大船。无法凝神的双眼注视着那逼真的海面，随着摆动而将那波涛看得真切。海面时而静止，时而波涛汹涌。他感觉自己就像那雕刻出的一叶扁舟，随着激烈的海浪在暴风雨中前行，有着乘风破浪的兴奋与狂野。 视线变得模糊，他的神智完全陷入了一场绮丽的梦幻之中。如同在漆黑的夜晚寻找光明，在干涸的沙漠中寻找水源，意识中残存的只剩下渴求。 渴望如烟花般绽放， 一朵接着一朵， 或明或灭， 在转瞬即逝的怅然若失中又燃放出了新一轮的艳丽， 经久不息。 ********* 第二天早上沈晋是在冷清风的怀里醒来的，他觉得四肢舒畅，但微微一动又感觉腰部一虚，接踵而至的是纵~欲~过度的刺痛。 昨日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除去刚开始受冷清风的引导，到了最后自己竟主动地缠住他不让他停下…… “靠……”这是沈晋醒来后发出的第一声，回忆中的场景居然让久经情~事的他感到有点脸红，甚至不敢抬头看还在睡梦中的冷清风。 “宝贝，醒了？”刚刚醒来的冷清风嗓子有点沙哑，声音在沈晋听来确实该死的性感。 沈晋偷瞄了一眼冷清风，发现他白皙的脸颊居然有些微微发红。 靠……沈副队长一大清早第二次发出这个感叹词，明明是他占了自己便宜好不好！干嘛脸红啊？搞得就像他沈晋‘欺负’了他一整晚似的。 啾—— 冷清风在沈晋额上落下一吻，拉着他的手感受自己作为男性在早上自然的反应：“要不要再来一次？”他贴着沈晋的耳垂摩挲着，轻声说。 靠…… 沈晋无语凝噎，他冷清风是想一次性把憋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一口气在他身上要回来么！ 正当沈晋手忙脚乱地扒去又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掌之时，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不好了！！！冷队！沈队！死人了！！！你们快点出来啊！！！！！” 房内旖旎的春光被门外那一嗓子瞬间驱散了个干净。冷清风轻咳了一声，放开了怀中的沈晋，先行下床批了件衣服，然后拿了一套大哥准备的新衣放到床边，准备帮沈晋穿。 沈晋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老纸还没残！ 占了一晚上便宜的冷清风自觉理亏，哪敢反驳，只好把衣服递给沈晋让他自己穿。 “嗷——！”双腿刚触地就觉得腰一软，人眼看着就要往后倒。 冷清风眼疾手快地把人抱回了怀里，由着他在自己肩上啃出了三个印子泄愤，然后小心翼翼地伺候人穿衣服。 唉，难道真像警局同事说的那样，他们m.a.c就是柯南金田一双重附身，到哪哪死人，连出来冬个游都能遇上案子。冷清风替沈晋整理了一下领口，从心底为早上极有可能吞进肚里的美味又溜走了而感到惋惜。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到不行，各种论文和期末复习袭来。更文的时间恐怕将继续这样神出鬼没了…… 不管怎么说，冷清风终于把沈晋给吃掉鸟>. 第58章 血腥玛丽05 来报信的是郑少枫,事发地点是位于这三栋建筑最上面的欧式古堡,正是bless和林尧方兑居住的地方。住在中间一栋的楚侨已经带上验尸箱出现场了,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住在最下面，所以最晚被通知到。 “具体什么情况？死的人是谁？”冷清风蹙眉,问郑少枫。他贴心地用手臂借力给沈晋，让他上台阶不至于被腰部的酸胀弄得很痛苦。 郑少枫眨眨眼,说：“可能是bless的成员。” “可能？”沈晋疑惑地问，其实冷清风昨晚还是很温柔很节制的，只不过是他自己最后缠着他要……换衣服的时候他咬着牙伸了一指进去检查了一下,除了有些摩擦过度造成的红肿,倒是没有伤口。腰酸得不行,他也懒得顾及形象了，直接把自己“挂”在冷清风身上,由着他把自己往台阶上“提”。 “你的意思是死者容貌被毁难以辨认？”冷清风接着问。 郑少枫摇摇头：“我没看到现场，直接被阿楚扔下来叫你们的。他和铃铛两个先去现场了。其实哪用看现场啊，站在古堡外面就听见林尧和小乌鸦两个人杀猪一样地吼叫，八成死的是他们偶像。” 冷清风和沈晋对视一眼——这下麻烦了啊，死的是公众人物。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会在社会上造成比普通人死亡更大的影响，加之现在网络传播途径非常广泛，事情往往会越传越离奇，与真相也相悖甚远。每次出现这种事情丁局都会抖着胡子一脸苦逼地命令他们m.a.c限期破案。 “怎么办啊啊！！快打110啊！”一个staff在古堡门口急得跳脚，他的脑后梳着长长的马尾辫，脸却很男性化，浑身的打扮酷似金刚芭比。他着急地拉着守在古堡门口的冷凌峰的贴身保镖安明轩，这位保镖体格不如一般保镖体型庞大，但身手却很了得。据说这位安保镖的出身也绝不比冷家差，但不知为何会纡尊降贵留在冷凌峰身边当保镖，而且一当就是五年。 “打什么110，市里最精英的警察整一套就在这里，绝对可以很快破案的。”安明轩一脸不耐烦。他的胳膊被那个staff抱着一通乱晃，脸还时不时地往他胸口乱蹭，什么鼻涕眼泪全蹭上去了。 “安哥。”冷清风朝安明轩打了声招呼。虽说安明轩是他大哥的保镖，但依着他家的地位和他的年纪，他还是得尊称一声“安哥”。 安明轩朝冷清风点点头，让开身子把他们三个放了进去，揽着自己胳膊的那个staff甩了一下马尾辫，扭着屁股跟着安明轩移动。好在今天才是正式的内部试营业，度假村内只有他们m.a.c的人和bless的团队。大哥投资的这个度假村面向的是中产以上阶级的客户群，对**的要求非常高，除了在外围设满了高科技监控设备以外，度假村内也分别设了固定岗哨和巡逻保安。可以说这山上的猴子想溜进来一直都是不可能的。 进了古堡之后有里面的负责接应的工作人员带领他们三个去事发地点，那是在古堡三层的一间房间里。 “冷队，沈队。”林尧和方兑两个看见了他们过来。 冷清风看了他俩一眼，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是从微红的眼眶中还是能看出哭过的痕迹。 冷清风从来没有迷过偶像，无法体会这种事情所造成的冲击力。他伸手用力地拍了两下林尧的肩膀，算作安慰：“人已经不在了，现在难过也没有用，我们要抓紧把事情真相弄清楚，还死者一个安宁。” 林尧点点头，眼中弥漫的悲伤消弭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绝对要破案的坚定。 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眶，带着冷清风他们走进了房间。 古堡中的房间完全按照古代欧洲风格设计的，人眼可以看到的地方全部用的是古董装饰，但为了客人的舒适度又将空调之类的高科技利用伪装和其他技术隐藏在房间四周。 “死者是bless成员中的sisley，本命叫胡甜甜，今天早晨的山雾很浓，经纪人想赶早把mv拍摄完，所以一早来叫她们起床，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句末的‘尸体’两个字林尧没有说出口，他始终不能接受昨天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爽快地答应偷偷跟自己合影的偶像才不过几个小时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沈晋拍拍他的肩让他带着方兑去外面给其他工作人员做笔录，免得在案发现场越看越伤心。 名叫sisley的女生偶像此刻一动不动地蜷曲在花瓣包脚浴缸中，大概是因为死的时候她在洗澡，所以难得的没有化那种非主流的浓妆，但她此刻的脸色煞白泛青，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很难说清到底是哪种更可怕。她的头靠在浴缸的边缘，眼睛是紧闭的。她的嘴张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仿佛正在进行无声的呐喊。 最瘆人的是浴缸中的水，红得刺目，像是用血浇灌而成的。现场被发现的时候是密封的状态，空气中弥散着挥之不去的浓郁血腥味。 “目前初步判断是失血过多而死。”楚侨蹲在浴缸旁边正在对死者进行初步尸检。 “这一缸子都是她的血？”沈晋讶异地看着这么大一个浴缸，且不说人的血到底有没有这么多，就算真的是人的血，在短时间内失去人体总血量30%-35%之后就会休克，再多一点就会死亡，人死之后血液凝固的速度会比人想象的要快很多，也相当难做到把血全部从死者体内弄出来。 楚侨摇摇头：“肯定不会都是，但也不排除参杂了她的血”，他把死者埋在水里的双手拿出来仔细查看了一番，在左手手腕上发现了一个刀割的创口。 “外浅内深，符合自杀握刀角度。”楚侨轻轻放下死者的手腕说道。 冷清风点了一下头：“也有可能是反侦察能力强的凶手故意为之，自杀他杀两条线都要跟。” “放心吧，林尧和方兑两个现在都卯足了劲干活，如果是他杀肯定会被他俩发现端倪的。”沈晋陈述事实，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林尧和方兑两个这种状态，像是要吃人似的。 “我已经问了昨天负责当班的保安和监控室工作人员，他们查看了所有的安全装置，没有被启动过，也没有发现有外人进入的情况。”冷凌峰听说古堡里除了人命，马上调了自己的亲信去查外围，得到了没有任何人进入的结果后马上亲自来到了案发现场。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他杀那么凶手只有可能在这些人当中。”冷清风淡淡地说。 “冷少爷，请您务必保证消息bless死了一个成员的消息不要外传。我们公司砸了很多钱捧她们，如果现在事情传出去了一定会鸡飞蛋打一场空。”那个容颜不老的女经纪人拉着冷凌峰到一旁讲话。 “bless里少了一个人难道粉丝发现不了？”冷凌峰淡淡地说。 “好在她们从出道到现在这段时间一直化着浓妆，真实相貌粉丝哪里知道。只要我找到五官相似的替代品就可以继续让bless活动了。如果有人质疑的话大可以退给妆容问题。”女人顶着完美无暇的妆容，抿着红唇说道。 “我的人已经守住了度假村的各个出口，我的人绝对不会透露出去，我弟弟他们都是警察，办案巴不得没有记者骚扰更不会透露出去。你只要看好你的人就行了。”冷凌峰斜斜地倚在墙边，语气不轻不重。他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见多了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老板，但这不代表他不恶心这些人。 自己亲自带的新人死了一个，作为经纪人的她居然能涂脂抹粉，岿然不动地站在这里跟他分析如何规避赔钱的风险。 女人仿佛看出了冷凌峰的疏离，对他妩媚一笑道：“冷少也别怪我冷血，公司里的一大票职员还得吃饭，我作为高层虽然很为她伤心，但是也得尽快相处对策不是。现在那些八卦周刊的记者啊，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一旦被他们嗅到了一丝气味，肯定会像疯狗一样咬着不放的。” 冷凌峰朝她微微一笑，唇的弧度敛得十分优雅，又戴上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具，右手轻轻按在心脏的位置，微微倾身，朝女人行了一个绅士的礼。 女人妩媚的笑容更甚：“与冷少爷合作就是非常愉快。” 现场的勘验工作在林尧和方兑主动请缨之下进展得非常顺利，但由于古堡面积太大，bless成员和工作人员的总人数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个，分别居住在古堡各层之中。古堡内部走廊拐角特别多，为了追求逼真，冷凌峰甚至让人设计了很多假房间，搜起来也特别麻烦。以案发地点为原点向周围逆向追查恐怕还要好一会儿。 尸体方面楚侨和丁灵凌一个负责验尸，一个负责研究现场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细节，暂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先回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和其他人盯着。”冷清风给沈晋揉着腰，看他偷偷打了个哈欠有些心疼，昨晚是他太激动了…… 沈晋点点头，由着冷清风把他扶回了房间。 沈晋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外面的人都忙着聚集到古堡那边去帮忙去了，中间隔了一栋建筑的‘皇宫’这边反而落得清静。这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腰部的酸胀有了冷清风的按摩和适当的休憩之后竟然好了大半。 沈晋批了件长款的羽绒衣在身上，下床走到窗边推开一看，才发觉天色已黑，竟然一觉从早上睡到了晚上。 “别站在窗口，容易着凉。”现场的事情暂时处理完毕，冷清风惦记屋里的沈晋，于是快速将事情给属下交待完毕之后匆匆赶了回来。 “没事，我又不是身娇腰柔的小姑娘。”沈晋瞥了他一眼，眼神略带犀利，警告冷清风不要以为压了他就可以把他当女人。 冷清风进了屋，长臂一圈把人圈进怀里，将头埋在沈晋温热的脖颈处良久，忽然闷闷地说：“昨天确实不是我所想的，你要是不嫌弃，今天就让你在上面……” “哈……！”沈晋浑身一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半惊半疑地转过头去，从冷队长冰山一样的脸上发现新大陆似的发现了半抹红晕，终于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确实是真的。 沈晋眨眨眼，睫毛扫过冷清风的脸颊，痒痒的。 “上床去！”沈晋眼梢含着满满的笑意指挥冷家二少爷躺床。 “自己脱！”沈晋对乖乖躺床的情人发出第二声命令，冷清风也乖乖照做。 沈晋伸手抚上洁白无瑕的肌肤，不知道是不是冷家的基因都这么好，冷清风就算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也不会再身上留下任何疤痕，永远是那么完美。 沈晋的手直切要点地探入大腿内侧，粗糙的手掌在那处来回抚摸，掌心下的触感如同抚触丝绸一般柔滑。他忍不住喟叹，毫不吝惜地用脑中能想到最美的词语去夸赞。 冷清风仰躺着，努力放松身体去承受情人对自己的亵玩。被动的感觉比想象中更加无助，沈晋在床上说的流~氓词汇更是让他白皙的脸上蓦地烧起一大片红晕。 钳住那精致尖小的下颚，沈晋盯着冷清风那张妖冶的脸邪气地说：“替我口x吧。” 冷清风点点头，翻身爬起来，对着沈晋扬起的火热低下他高贵的头。他早就想通了，现在完全不在乎在床上玩什么花样，反正一心一意地爱着沈晋，两人之间不管做什么亲密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沈晋低头看着不断上下摆动脑袋卖力吞吐用心讨好他的冷清风，燃起一种餮足的感觉。出身高贵警界精英的冷清风，如今心甘情愿地用口唇取悦自己，这种成就感满足感和幸福的感觉不可言喻。 冷清风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沈晋用手□他的发间，按住他的脑袋让他们的接触更深一些。 心里上的刺激远比生理上的更大，沈晋抓着冷清风的头发往后一撩，瞬间迸射了。 冷清风的殷红薄唇微微开启，眼神迷离地望着刚刚服侍过的东西。白浊分了两股挂在他的脸上，有一丝沾在了他的发梢上，另外一股顺着他英俊的脸颊往下流淌。 沈晋看着精英情人这副惨遭蹂躏的模样情~欲更甚，一手摸向对方同样火热的地方，一手把冷清风按倒在床上。以骑马的姿势跨在冷清风身上。 冷清风轻轻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初次疼痛的降临。 “嗯……” 火热被温暖的地方包裹住的快乐让冷清风忍不住轻哼出声，他睁着狭长的桃花眼疑惑地看着正在费力把身体往下沉的沈晋。 冷清风看他扯着嘴角，似乎有些疼，想伸手扶着他的腰帮他一把。 沈晋回看他一眼：“把爪子收回去，现在是老纸正在‘上’你！” 冷清风眨眨眼。 沈晋瞥了眼一眼，用力往下一坐。 “嗯……” “啊……” 两人均是舒服得叹息。 沈晋将唇贴近情人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在上面狠狠落下自己的印记：“记住了，现在是老纸主动，你敢随便动一下试试！” 冷清风顺从地点头，任凭沈晋在自己身上动作。 满意于身下人的乖顺，沈晋伏低身子凑到冷清风耳边说：“因为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_→ 第58章 血腥玛丽06 第三天的早上,在全体m.a.c成员和度假村工作人员的注目礼之下,沈副队长依旧是在冷队长贴心地“护腰”姿势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但与昨天不同的是,沈晋虽然还是腰酸到不行的样子，但是表情却是一脸的神清气爽，好像吞了一头虎鲸似的。 方兑偷偷跟林尧咬耳朵——沈队这一脸的春风得意，难道是反攻成功？ 林尧瞅了一眼那俩,疑惑地摇摇头——要真是那样，也该是冷队腰疼不是？ “咳，血液分析做得怎么样了？”沈晋耳后飘来属下低声议论的声音，麦色的脸皮暗红，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的私语。 楚侨手上拿着一份报告交给沈晋，这是他连夜分析的结果。虽然身处封闭的山区环境，手里没有局里昂贵的分析仪器，但是他还是凭着丰富的法医经验和随身携带的那台装备验出了结果。 沈晋翻了一下那份报告，讶异道：“人血含量低于3%？” 楚侨点头：“剩下的基本是鸡血，似乎还参杂了一点犬类的血液。没有凝固的原因恐怕是有人往里面加了柠檬酸钠。” 众人点点头，这也难怪直到他们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那浴缸里的血液依旧是液态的。 不过这倒真是奇了，因为那一浴缸的血只有3%是胡甜甜的话就说明凶手是将胡甜甜的血液抽出然后往浴缸里加入了动物血液，然后又将胡甜甜的血液运到别的地方。又或者…… “很有可能这里不是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冷清风与沈晋的想法不谋而合，与其苦思冥想凶手是如何把胡甜甜体内所有血液运送出去倒不如想凶手是在何处将胡甜甜放干净血然后将人送回来的。 “成年女性的血液占全身比重的50%左右，胡甜甜作为艺人本来体重就偏轻，放干了血液之后体重约莫就只有23公斤左右，就算是女人只要力气稍大一点也是可以做到将人在这古堡之内运送的。” 冷清风不动声色地朝林尧和方兑招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林尧两人点点头，叫上安明轩和几个信得过的人退了出去。 “冷少爷啊，我们的拍摄工作是不是可以继续啊？”谢金莲扭着水蛇腰妖娆地走到冷清风的身边，用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向上扶了一下她的金丝眼镜框，那镜框的还带着一根金链子，看起来像是纯金的。 冷清风微微皱眉，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这女人居然还要继续拍摄工作，真是一点都不近人情。 见冷清风不悦，谢金莲倒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继续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她朝丁灵凌那边一指，勾起艳红的唇，说道：“还想借丁警官一用。” “我？”被点到的铃铛本来正在脑内分析案情的，忽然被那个妖娆的经纪人点名有点蒙。 “她长得跟sisley很像，现在sisley已经死了，拍摄已经进行了一半，为了不让我们前期投资打水漂，还是想请丁警官帮帮忙，代替她将这只mv拍完。”话说得倒是客气，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凌烈，这气场大概就清楚说明了为什么谢金莲作为一个女人能在娱乐圈混得如斯地位。 “这……”丁灵凌看了眼冷清风，这要求着实无理，想让冷清风替她拒绝。 “好呀，丁灵凌可以借给你，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冷清风出人意料地答应了谢金莲的要求。 谢金莲微微一笑，道：“什么要求冷少爷请说。” 冷清风扬手将屋子里所有bless团队的工作人员画了个圈，说道：“你们所有人在拍摄完成之前只能呆在指定的拍摄地点之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以走出那个范围。” 谢金莲点点头，谢过冷清风，转身朝带来的工作人员发号施令去了。 “老大……你……”惨遭遗弃的丁灵凌撅着嘴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家老大。 沈晋先冷清风一步走上前拍了拍小同志的肩：“牺牲你一个，幸福一大家。” 丁灵凌睁着大眼睛瞪了跟老大一个鼻孔出气的副队一眼，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就被那个金刚芭比抓走化妆去了。 “嫌疑人可男可女，转移尸体的行径因为重量降低的关系，就连bless里面其他几个瘦得不像样的女孩子都有可能做到，所以现在只能将他们所有人看作嫌疑人，让他们继续拍摄也好，省得我们到处派人盯着。” 说话间，被冷清风派出去的林尧一行人已经回来了。 林尧垂头丧气，冷清风一看就知道什么结果都没有。 “其他地方都没有血液痕迹？也没有找到可以藏匿血液的地方？”沈晋不可思议地问。 林尧点点头：“我们分头搜查了所有房间的浴缸洗脸池马桶和地漏等所有可以放出去液体的排水口，没有任何一个地方验出有血液反应。我们也仔细搜查了所有柜子冰箱和其他有条件储存血液的地方，全都没有收获。” “这也太奇怪了。”郑少枫嘟囔着，“一个成年人体内的全部血液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嘛，除非被人喝掉了。” “什么？！” “什么？！” 队里的其他人闻言均是一震，齐刷刷地盯着郑少枫。 被他们盯得头皮发麻的郑少枫往楚侨怀里一钻，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沈晋拍拍他的脑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郑少枫缩了缩脖子，一字一句地复述：“一个成年人的血液……怎么可能凭空消失……除非……除非是被人喝了……” 沈晋乐得猛揉了几下郑少枫的脑袋，差点一口就亲上去了，还好被楚侨和冷清风两个人眼疾手快地分开了自家受之间的距离。 “小枫说得对啊，我们到处都找不到胡甜甜的血液去向，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答案。” “可是这也太可怕了吧，那可是人血，怎么会有人下得去嘴。”方兑咂舌，喝同类的血液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又不见得是因为好喝才喝的。”郑少枫自知自己一时胡言很有可能立了大功，腰杆子瞬间直起来了，生龙活虎地开始欺负方兑。 楚侨同意郑少枫的话：“人血的腥气非常重，在已知的案例中确实很少有人是因为人血好喝才喝的。他们对血的需求要么是因为心理疾病，让他们对人血产生心理依赖，这就像吸毒的人戒掉了生理毒瘾却还会留有心瘾很长一段时间一样。这种心理疾病的产生多数是由于一些偏门的宗教传说是信徒相信他们能够通过吸取人血来获得力量甚至是永生。” “另外一种就可能是卟啉症，也就是我们在科学上俗称的‘吸血鬼症’，得这种病的人会出现传说中吸血鬼的症状，比如畏惧阳光讨厌大蒜面色苍白牙齿尖利等等。这是因为他们体内的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只有在黑暗的环境下才是安全的，一旦暴露在阳光之下就会转为毒素腐蚀患者的肌肉和组织，让他们痛苦不堪。而目前研究出来的有效质量办法也只有输血一条，民间疗法就是吸人血。”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从bless的所有人里面找出患有卟啉症的人，那个人十有**就是凶手。”林尧和方兑兴奋地摩拳擦掌，他们终于可以给偶像报仇了。 “恐怕卟啉症的可能性很低。”冷清风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卟啉症患者非常畏惧阳光，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山上的日照还是比较丰富的，就我之前的观察来看，bless的那些工作人员里面并没有一个是时时刻刻躲避阳光的。” “而且卟啉症患者的皮肤通常布满疤痕，也会出现大片的紫色，目前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楚侨补充道。 林尧和方兑闻言不免有些丧气：“这么说，我们的侦查重点还是得放在邪神崇拜之类的地方咯。” “嗯，不过这就加深了找出这个嫌疑人或者几个嫌疑人的难度，因为能将现场伪装好，并有条理地作案说明嫌疑人思维清晰，对嗜饮人血这一点只是完全保密的私人爱好。而这种人在平时的日常交往中并不会表现出精神上的异常，甚至可能会很擅长与人打交道，所以要把这个人揪出来难度非常大。”沈晋说。 “把我们目前分析的结果短信给铃铛，正好谢金莲让她进了剧组，她这个心理医生正好潜在里面观察，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冷清风说。 ********** 在古堡的地下室里，心理学高材生丁灵凌正顶着一张煞白煞白的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语。唉，两位队长真是卖得一手好队友。 “别动，我得再给你的小嘴巴补补妆。”那个梳着长马尾的金刚芭比女里女气地用食指沾了点口红往丁灵凌嘴巴上点。 以前只会画点淡妆的丁灵凌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画个唇妆都要用上三四种唇彩。 “好啦，现在轻轻地抿一下嘴唇，不要太用力哦。”金刚芭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品，叮嘱道。 丁灵凌看着镜中自己的血盆大口只觉得自己大脑中那根最脆弱的神经要断了。 “哎，你自然一点点啦，不要一直张着嘴。”金刚芭比似乎对丁灵凌僵硬的反应有些不满，碍于谢金莲的吩咐，只好耐心指导。 手机震动了一下，丁灵凌悄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内容，原来是沈晋派她做卧底来着。有了明确的任务，让丁灵凌很快振作了起来。她朝镜子里惨不忍睹的自己抛了个媚眼——哼哼，害我弄成这个样子，看老娘不把你揪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窝振作起来了！回归更新~~~ jj还是一如既往地抽啊，刷进后台费了我老大的劲= =+ 第59章 血腥玛丽07 尽管精神上被自己脸上涂得跟鬼一样的妆容凌虐,还得忍受全身心投入拍摄的导演对她这个门外汉毫不留情的训斥,丁灵凌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抓紧时间观察剧组的每一个人。 首先是这群人的绝对boss——谢金莲,这个女人在娱乐圈打滚多年早就混得鬼精,就算自己钻研心理学多年也不见得真的能看透这个女人,或者说是,能看透谢金莲想给她看的那一张脸。 思忖一下,丁灵凌把谢金莲暂时划到了嫌疑者的那一栏,决定还是先从bless剩下的四名成员入手，然后再是其他工作人员，用排除法找出最有嫌疑的几个人。 丁灵凌选择从bless成员入手是比较科学的,因为这几个女孩子毕竟平均年龄也只有二十岁，城府再深也很难掩饰自己下意识的一些小动作，这样对她来说就比较容易看出是否在说谎或者努力想掩饰什么。 “你们要不要喝奶茶？”趁着导演审片休息，丁灵凌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五包袋装奶茶对bless成员说。四个女孩欣喜地点点头，欢快地围在丁灵凌身边，看着她泡奶茶。热腾腾的奶茶在寒冬里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冷凌峰建的这座度假村每一栋楼都配备了现有最先进的温控系统，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让室内处于能让人体最舒适的温度。 但是因为bless的新词主题走的依旧是颓废暗黑风格，在导演的要求下，室内的空调被全部停用，在这海拔较高的山上，赫然是连呼吸都能从鼻孔里喷出白气。 工作人员还好，能往身上裹多少衣服就裹多少，把自己包成一头北极熊都没事。 可bless的成员和丁灵凌就惨了，你见过穿着熊一样的羽绒衣的吸血鬼吗？根本一点都不吓人好吗！ 本来就是正值活泼浪漫的年纪，从前是被经纪人管得太严，不敢随便与外人接触，但借着奶茶的契机，四个小女生很快就和丁灵凌闹成了一团。 “唉，sisley真是太可怜了。”心里盘算着时机差不多了，丁灵凌捧着奶茶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 本来有说有笑的四个女生瞬间安静了下来，皆是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杯子。 丁灵凌也不想一开始就把气氛搞得太僵，于是便转移话题：“哎，你们看看我，说这个做什么，案子自然有冷队他们查，我们聊点别的吧。” 四个女生听了这话，谁也没轻松起来，其中一名叫beth的女生更是放下了奶茶杯，低着头，十指绞紧了裙摆，似乎内心正在做极大的思想斗争。 “丁姐，我就跟你说了吧……”beth忽然把头抬起来直直地看向丁灵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别着急，慢慢说。”一看有戏，丁灵凌喜出望外，但是又怕自己表现得太热切，把人吓着了，这样反而容易让人遗漏一些重要的细节。 “不要说！”被叫做lynn的女生一把捂住beth的嘴，制止她讲下去。 剩下的两个女生木讷地盯着地，没有表态。 丁灵凌被这一变故弄得一惊，但也很快感到高兴。因为越是这样遮遮掩掩就越说明这里有线索可挖。 放下手里的杯子，丁灵凌握住beth的手，轻轻捏了几下。这是能让人信任的小动作。 不出所料，beth紧张的神情很快就缓解了。 丁灵凌加一把火，说道：“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尽可以跟我说，我虽然隶属警局，但其实并不是警察。我是个训练有素的心理学家哦，你们要是有什么困扰或者想倾诉的话都可以找我。” 国内常有家长这么教育小孩——“再不听话，我就叫警察叔叔把你抓走！” 尽管还尚处于懵懂期的孩子并不能十分了解警察是做什么的，但是这种吓唬的话说多了，效果就跟“再吵就叫大灰狼把你拖走！”差不多。大多数人在幼时期形成的心理应激反应往往到他们成年了也不会有所改变。也就是说，大多数在亲戚朋友等身边人中没有从事警察这个职业的人很难自主改善对警察的印象，因此会对警察有潜意识的恐惧排斥心理。丁灵凌刻意强调自己不是警察而只是心理学家正是抓住了这一点，那个叫beth的姑娘欲言又止的态度说明她心中有事，而且这件事情折磨了她许久，不然也不会松口。 beth微微点头，跟丁灵凌握着的手却是用力捏了一下。 丁灵凌会意，明白此事大概是不方便公开谈，想不动声色地用短信跟beth联系，却被告知她们几个人的手机都是由经纪人统一保管的，为的就是防止未经允许的定妆照被私下传给朋友以致外泄。 简直就是比他们警局出行动还严格，丁灵凌心里吐槽了一句，过了一会儿便借着去洗手间的机会在一张面巾纸上用圆珠笔写下了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而后找了个时机把那张写有消息的纸巾递给了beth。 略微惊讶的beth接过纸巾，看了一眼随即拿着它假装擦了一下脸，然后若无其事地将纸巾揉作一团扔进去助理刚换好的垃圾桶里。手下悄悄比了个“ok”的手势。 因为sisley的话题，导致bless除beth之外剩下的三个人对丁灵凌都不如之前之前热切，甚至可以说是避之不及，除了拍摄mv必要的工作交流外，再也不愿跟她闲聊别的。而beth也因为担心自己一个人被她们排挤，也不敢跟丁灵凌过于亲近。 这种情况饶是丁灵凌也暂时化解不了，于是只好重新将排除法的目标放在了其他工作人员身上。 据她观察，整个剧组的核心就是谢金莲，这个因为调查难度太大已经被她放在一边了。接下来是那个金刚芭比，整个人看起来妖里妖气的，做事情也磨磨唧唧，拍了一整天的mv下来，丁灵凌除了发现他跟剧组里的灯光师眉来眼去数次外加在摄像师的屁股上小摸了几把外就再没发现其他的异常了。这个人心思浅，不像是有作案凶手那样的心理素质和行动力。 剩下的一些工作人员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全是刚喝一口瓶装水就会找不到瓶盖主儿。 最后一个镜头连拍二十几遍，终于在导演一声“cut”中收工。 拖着疲惫的身体和一张自己都不敢照镜子的脸，丁灵凌终于被放回去了。 迎接丁灵凌的是垂头丧气的一屋子人。 “怎么？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 难得方兑没有吐槽她跟贞子似的的吸血鬼妆容，这就是很大程度地告诉了她——他们这边进展非常不顺。 拿着临走时管金刚芭比要的一支强力卸妆油，丁灵凌径自去卸妆去了。 用海绵沾着卸妆油在脸上来来回回擦了数次才勉强看出些肉色。 靠，什么东西这么难卸。丁灵凌怨念地看着镜子里的脸，盘算着是不是得管冷清风多申请一点奖金。 洗了三次，脸上终于恢复清爽的铃铛心情好了许多，哼着小曲回到了客厅。 “我们这边没有任何线索，但是看你这幅样子似乎很有收获啊。”沈晋摸着下巴看着明显心情比他们好的下属，忍不住问。 “是，也不是。”丁灵凌高深莫测地说。 “别闹，到底是什么线索？”林尧心急，迫不及待地问。 见众人的情绪依旧消沉便不再绕弯，将自己混迹在剧组一天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他们。同时表示自己必须在晚上九点一刻去古堡前庭花园跟beth见面，很有可能会得到直指凶手的线索。 冷清风点点头：“如果那个小女生今天当着其他人的面差点对你说出些什么禁忌的话，那她很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现在大哥的人和度假村的监控设施已经全部到位，凶手应该不敢在风头上对她下手。不过就像你说的，她现在情绪肯定不是特别稳定，甚至会有些草木皆兵。目前只有你一个人得到了她的信任，所以这次赴约只能你单独去。我们几个会分散到附近楼房的制高点对你进行掩护，一旦发觉有任何异常，立刻撤出来。” “是，冷队！” “等等，我给你拿了这个过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林尧消失了一阵，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拿了两枚瓢虫大小的黑粒。 沈晋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特警队最新配备的蓝牙传声器，有效监听范围扩大至两百米，不受任何干扰器的影响。 冷清风看了一眼林尧手中的高科技，薄唇轻抿，眼梢微抬，斜了林尧两口子一眼。后者只觉得脊背发凉，浑身一颤。 “咳咳……”沈晋轻咳了两声，现在不是纠结这玩意儿本来是做什么用途的时候。 约好的地点离冷清风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路，于是冷清风让她提早十分钟出发，其他人晚三分钟出发，以保证距离。 “所有人对表！”沈晋下令。 “出发！” ***** 夜间山风凉，更何况这是寒冬的山风。 “阿嚏——”丁灵凌很没形象地打了很大一个喷嚏，同时又很庆幸其他人要比自己晚三分钟出发，否则这窘样还不被那一溜大帅哥给瞧去了。 虽然冷凌峰在设计度假村的时候考虑到了有钱人娇生惯养的体质，曾想到过要进口一批大型暖风机，由上至下扫风，让整个度假村的室外都暖洋洋的。但是这个想法很快被顾问团给彻底否决了，一来，人家辛辛苦苦上山度假，享受的就是这自然风光，你暖风机一开，寒气散了，雪化了，还欣赏个什么东西。二来，这麓山上出了名的就是梅花艳，梅花傲雪迎风盛开的场景才是最吸引人的，暖风机一扫，意境又没了。 虽说室外恒温的提案被否决了，但是地面功夫还是做到了家的，地面上铺的鹅卵石是特别定制的，表面特别挫得粗糙，以防身份高贵的客人在同样身份高贵的客人面前摔了个大马趴。 这些细节只有在赶夜路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到好处，丁灵凌舒服地才在稳稳的地上往花园赶。 到了指定的秋千处，丁灵凌挽起袖子看了一眼腕表，指针刚刚指向九点十二分，也就是说离beth应约的时候还有三分钟。 此处极其僻静，山风冰凉吹得人头脑清醒。丁灵凌打算利用这几分钟再好好在脑子里过一下这几天与bless团队接触的大小事，想从中再挖掘出一些被她忽略掉的细节。人的记忆就是这样神奇，人通过眼睛来感受外界，看到的场景会完整地记录在人脑中，无论多么微小或者你根本没有注意到的人事统统都会被记录在脑子里，只不过要想将这些东西有序排列再重新翻找的话是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的。 丁灵凌正是接受过这种人脑记忆训练的少数人之一，她双目放空，努力将脑子里的画面拼凑成电影，而自己作为旁观者去观察。 电影的画面从他们一行人刚到度假村开始，再到bless的成员相继跟他们打招呼。她观察的重点在死者sisley身上，在目前这种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从死者身上找矛盾点，是最有效的。 等等，咦？ 丁灵凌看了这么一会儿，心中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是思绪很快就被内置耳机里冷清风的声音打断了。 “九点十七分了，beth还没有出现。” 丁灵凌看了一下夜光腕表，指针果然已经指向数字三下方了。beth既然这么想跟她谈谈，那就不应该迟到，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bless的其他成员担心beth会说出什么对她们不利的话，对她实行了人身限制？ “要不再等等？”丁灵凌压低了声音讲话，心理医生在与病人的第一次约谈非常重要，这是前置建立信任的延续，一旦这一步没有做好，很有可能会让心理医生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耳机的另外一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指示，丁灵凌默默地站在原地待命。 （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又过了几分钟，沈晋的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一我肥来了－ 第60章 血腥玛丽08 与队员会合之后丁灵凌快步朝古堡的方向赶去,之前等待的时候始终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如今这种不安彻底变成了现实。 “死者就是beth。”沈晋边跑边向队员介绍刚刚了解到的情况。 “这是在灭口。”冷清风蹙眉。 其他人的表情也在一瞬间严肃了起来。 他们m.a.c是a市警局精锐中的精锐,任何离奇诡异的案子都不可能绕过他们，另一方面，由于他们处理的变态杀人狂案子往往具有夸市夸省性，所以全国的谜案处都是有专门的机要档案库互相联网的。而第一名死者sisley这种全身血液被放干但又浸泡在充满动物血液的浴缸里的这种死法绝对不可能被当作普通刑事案件进行侦查，也就是说,除非凶手之前是跨国行凶，否则sisley的死就是凶手第一次犯案，而beth的死就是凶手为了掩盖第一次罪行所犯下的次级案。 这样子的次级案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最终的结局要么是凶手被抓,要么是凶手继续进行高超的无痕犯罪，杀光了所有有可能泄露他身份的知情人然后就此收手，之后是销声匿迹也好，继续活跃警方视线之前也好，总之基本是再也别想破案了。 “冷队，我们需要派人保护bless剩下的三名成员，她们很有可能也被凶手盯上了。”丁灵凌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请示冷清风。 “林尧，你和方兑去找安大哥要几个身手好脑子也机灵的人，对她们进行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被保护人员一刻也不得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另外，你们两个要对她们适时进行心理疏导，要尽量温和地劝说她们将自己所知的可疑信息尽数告诉你们。”冷清风下达指示。 “必要的时候可以让铃铛对她们进行催眠。”沈晋低沉着嗓子补充道。 现下，催眠术在全球范围内的应用非常广泛，有以此来治疗精神疾病的，也有用来唤起失忆症病人的记忆的。但由于目前科技对人脑的探知依旧非常浅，通过催眠术获取的口供及线索很有可能因为催眠术的施术者本身的水平和诱导影响而得出有偏差的结论，所以催眠术在刑讯及口供上的应用还处于一个灰色地带。国内的普通刑侦案件侦查过程中催眠术是不在许可范围之内的。而他们谜案处直属市局直接领导，手中掌握的资源非常丰富，自然为了与各种变态抗衡，也就在丁局的默许下悄悄使用过催眠，但即便如此，催眠所得的结论也仅供参考，不能直接作为证据搬上法庭。 以前他们遇到棘手的案子，必须想办法从目击者和受害者的潜意识里调取犯罪分子的信息时只能临时从邻省借调专家过来。手续虽然不麻烦，但是依旧耗时。如今他们有了丁灵凌这个移动催眠器可就省心多了。 丁灵凌摆摆手，道：“我也只是读phd的时候跟着导师试过几次，当时参加催眠实验的志愿者都是白种人，白种人的脑部活跃点与亚洲人略有区别，而且西方的思维方式与中国人也相差很大，很难说那次经验有没有帮助，所以说只能尽力试试吧。” ****** 一行人匆匆赶到古堡，迎接他们的是冷大哥的无语望天和谢金莲依旧波澜不惊的脸。 沈晋心里暗叹，这女人倒当真是心理素质奇佳。手下新团死了一个之后能迅速想到拉来丁灵凌做替补继续拍mv。如今又死了一个，再想找替补掩饰过去是不太现实了，bless这个团基本算是废了，之前对bless的种种投资与努力彻底是打了水漂。听冷大哥说，谢金莲很看重bless这个团体的发展，所以自掏腰包砸了一部分钱在前期投资里，以期事后分红。现在bless毁了，她至少是损失了七位数。就这样都能临危不乱，真不愧是稳坐娱乐圈金牌经纪一姐多年的人。 楚侨拿着法医工具箱先去了案发现场，也就是第二名死者beth住的房间。他初步验尸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与尸体独处的空间，所以把郑少枫托付给了林尧他们，郑少枫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小攻专注地盯着尸体两眼发亮由着林尧和方兑把自己“拎”出去的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楚侨心里的地位那是万年老二啊！压在自己头上的第一……它……特么就是尸体啊！尸体！ “乖啦，你先和林尧他们去保护bless剩下的三名成员，责任很重大，只有聪明能干的人才能胜任哦。”沈晋安抚哈巴狗似的摸摸郑少枫的脑袋给他顺毛，顺便哄人给他当免费劳动力。 单纯的占卜师眨巴眨巴水润润的大眼睛，原本撅着的嘴巴也大大地上翘，好开心！沈副队长亲口说他很聪明，能堪大任耶！ 郑少枫由委委屈屈地被夹在林尧和方兑中间的姿势瞬间转化为左右手各挽着一个，乐颠颠地去执行他的“重要”任务了。 冷清风挑着桃花眼，嘴角含笑地观看了沈晋哄“小狗”的整个过程，在他看来，沈晋最出彩的天赋不是破案也不是近战格斗，而是人际上面。无论男女，只有他不想哄，没有他哄不来的人。也难怪在沈晋因他而弯之前，明明从头到尾都充斥着直男气场，却还是不断有gay前仆后继地向沈晋表白。这大概就是天赋异禀吧。 “你让郑少枫跟着林尧他们去做保全，不怕他给他们添乱？”冷清风有些不放心，毕竟郑少枫不是真的m.a.c编内人士，又没有接受过体能训练，万一遇上凶手逆袭给弄伤了，楚侨还不得心疼死。 “放心，小枫年纪小，又任性了点，但头脑却是一等一的清醒。再加上他第六感强烈，说不定能比林尧他们更先一步找到线索。再说了，林尧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把铃铛派去和小枫一组盯人，绝对不会出问题的。”沈晋被冷清风无意中使出的勾人眼神弄得身子一麻，但很快抑制住了想去亲吻膜拜那微微上扬，勾去了他三魂七魄的眼角的冲动。 说到郑少枫的第六感，就不得不提到他能预见死亡的能力。在之前占卜杀人案中郑少枫很准确地预见了几位受害者的死亡，也因为细节过于准确而一度被他们当作重点嫌疑对象来进行调查。 之后郑少枫出了一次远门，据说是见了师父，这俩师徒一起做了什么他们不是很清楚，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郑少枫的预见死亡能力已经消失了。不然从他们第一次见bless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已经“看”见了sisley和beth的死亡场景。 这一事实m.a.c的其他人也都应该想到了，但是谁也没说破。一个人常常在脑子里闪现周围接触到的活生生的人的死亡场景，这些人可能只是匆匆地从自己身边路过的行人，又或者，是日日耳鬓厮磨夜夜欢好的情人。能够预见死亡却断然无力阻止，这是他的天赋在嘲笑他身为凡人的弱小。这种心酸和无力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长时间承受的。所以不管郑少枫这种特殊能力是自行消失了，还是被他师父用什么方法给封印住了，与他与楚侨都是好事。 “少爷沈少爷，楚法医让我来通知你们，初步验尸已经完成，请你们现在过去。”楚侨派来传话的小伙子是安明轩手下的新人，他让他传的原话是“让你们少爷和少奶奶过来一下。”虽然是新人，可那也是安明轩亲自挑选的人才，这点眼力劲哪会没有。光是看看沈晋的体格就知道要是敢称呼他为“少奶奶”，绝对会被那强健有力的虎臂给抡出门去。 在传话的那人带领下，队里唯一还留在大堂的冷清风和沈晋跟着去了案发现场。 虽然只是拍摄mv的几天短暂居住，但屋内的摆设却被屋子的主人变了个大样。原本大气肃穆的涡卷纹薄木拼花四脚桌上愣是被摆了好几只表情贱贱的nonopanda，厚金三重垂帘四柱床的幔帐也被贴上了很多可爱的粉红色易撕贴纸。整个房间类似的布置有很多，总是在想不到的地方放置了温馨可爱的小东西，硬是把气氛压抑的欧式古堡房间改成了浪漫文艺的小女生闺房。 沈晋叹了口气，看得出，他是在为这么一个热爱生活的小女生早早离世而感到惋惜。 “死因是被剧毒蛇咬过之后没有及时注射血清，不治身亡的。”楚侨将自己的初步验尸结果报告了一遍。 “被蛇咬了？！” “这里有蛇？！” 沈晋和冷清风同时讶异地说。 蛇是变温动物，大部分蛇在冬天温度降低的时候就会慢慢停止一切活动进入到冬眠的状态，在冬眠期间，他们的新陈代谢会调节得非常低，依赖在秋冬之际体内贮存的脂肪来度过漫漫寒冬。就算在北雁南飞的温暖南方大部分蛇也是要靠冬眠来继续存活下去的，更不要说这是海拔很高，温度比市区低上十几度的山上了。 “冬眠的蛇不会主动醒来攻击人类，很有可能是被凶手唤醒，并驱使暴怒之下的毒蛇咬了beth。不知道凶手为了达到目的一共放了几条蛇出来，咬死了beth的蛇有没有被回收也同样未知。现在古堡里很有可能还游走着毒蛇，必须要赶紧通知大哥派人全面清查。”冷清风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想到他们住的地方被无数剧毒的蛇吐着信子“蛇视眈眈”地盯着就头皮一阵发麻，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楚侨，你带了驱蛇的药没有？”沈晋问。 楚侨苦笑了一声，无奈道：“两位老大，我是法医，法医啊！你们还记得吗？” 沈晋抹了把脸，也是啊，法医不都是管死人的么，哪会随身带着驱蛇的药。 “问安明轩要呗，他那么紧张你大哥，指不定会担心他冬天被蛇咬，备上了各种驱蛇药还有血清。”楚侨摘下橡皮手套，镇定地说。 冷清风倒吸一口冷气，这安大哥对自家哥哥打什么主意居然连外人都看出来了。 给安明轩打了个电话，对方“嗯”了一声，告诉他不用担心，他带了足够五十人使用的抗毒血清和驱蛇药。 “居然真的大冬天带了驱蛇药，还有全套的抗毒血清……”论起心思细腻，冷清风自愧不如。 沈晋笑得贼欢，看来冷大哥算计自己的”报应“快要来了。 要说到行事果断出手狠绝，那绝对是冷凌峰谦称第二就没人敢叫嚣第一了。不过论起“靠谱”两字，安明轩当仁不让。把事情交给安明轩去办，冷清风非常放心。于是他和沈晋楚侨三个人开始仔细勘察beth的房间，希望找到凶手驱蛇行凶留下的线索。 虽然已经派人去调古堡内所有的监控录像，也分批询问了负责守卫的员工，但冷清风他们对由此找到凶手的行迹并不抱多大希望。 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杀得那么艺术而且不留痕迹，再怎么急着杀人灭口也肯定不会一夜之间退化到在监控里留□影的地步。 “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凶手是通过什么方法把毒蛇放进beth的房间的。” 冷清风将房间分成了三块区域，分别给自己沈晋和楚侨设定了搜查范围，并让人弄来了三把夜间聚光型手电筒，危急时刻可以三根用强光刺激蛇眼，虽然大部分蛇感知其他生物并不是靠眼睛，但是这样所还是可以为他们争取到短时间的反应时间。另外还有三根细长的金属蛇叉，金属棍的顶头做成了“y”型，可以钳住蛇，使之动弹不得。冷清风迅速将装备分好，而后将房门关上，只留他们三个在房间里面。 “你们两个都要小心，毒蛇很有可能还没有出这个屋子，或者躲回了出来的那个通道里，虽然我们有抗毒血清，但依旧不能保证被毒蛇咬后能完全存货。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察觉到有任何动静就立刻退开待命！” 三个人分开行动，很有默契的尽量将呼吸放轻，搜寻的步子和蛇叉触及墙壁的声音都控制在最小。 古堡里的房间没有外面宾馆常有的标间，因为度假村的定位是供给社会上有头有脸的高端客户，定位也比较高，所以里面的房间都是套间。里面的家具和设施都相当繁复，这就大大增加了冷清风他们搜查的难度。 beth住的房间外边有一个客厅，里间是卧室。卧室自带豪华浴室，但就一个浴缸都可以躺下四个人。 冷清风把视野最好障碍物最少的区域分给了楚侨，其次给了沈晋，把家具最多幔帐盖得最花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留给了自己。 ****** 看了一眼腕表，半个小时过去了，沈晋直起一直弯曲着的腰揉了揉，说：“b区完毕。” 楚侨也接着报告他负责搜索的a区完毕。 冷清风用蛇叉敲了敲最后的一块地砖依旧一无所获。 “行动结束。”冷清风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巾拭去了额角的汗宣布任务结束。 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蛇的踪迹虽不能完全排除行凶的毒蛇已被凶手回收，但更加确定了他们对于这古堡房间内存在可供毒蛇自由行动的通道，只不过他们一时之间无法找到而已。 “这间房间在beth尸体被人发现之前一直是处于密闭状态的，而发现尸体的人是造型师，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冬眠被唤醒的蛇极具攻击性，不可能绕过他悄悄从门边溜走。”沈晋冷静分析道，“所以我们的调查重点还是得放在房间内隐藏的通道上。” 他靠在冷清风身上，后者殷勤地给他糅腰按摩。他眯着一双锐利的猫眼环顾房间，一定是有哪里被遗漏了，必须要跳出定式思维，从越不可能的地方入手才越有可能找到蛇出入的踪迹。 沈晋的目光慢慢巡视着，眼尾的余光飘过某处的一瞬间，似乎在他的脑袋里闪过了一道灵光。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那里？” 冷清风和楚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两人先是一愣，而后赞许地看了一眼他们的副队，抄上家伙走了过去。（百度搜或更新更，决）作者有话要说：北鼻们，我来更新乌～这次分量足哈～二v二～ 第61章 血腥玛丽09结案 沈晋所指的地方竟是那最具欧式风格家居的四柱床的雕花床柱,四根床柱直挺挺地伫立在king size床的四角，顶端支撑着棚顶,身形被繁复精美的幔帐包裹，隐匿其中若隐若现，任谁也想不到这原本应该是实心的地方却别有玄机。 这座欧式的古堡为了追求最真实的中世纪体验,刻意将所有现代化的设施隐匿了起来，而摆在房间里明面上的全都是冷凌峰花了大价钱从欧洲各国的拍卖会上拍来的古董。在享受古代家具的同时又带来了新的问题，比如那燃烧着旺火的壁炉，虽比空调更有情调，但引起火灾的危险强大。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房间内就又设计了感应式喷水器,外观做成壁炉上的挂饰，而真正的喷水管道则是藏在里面。 再比如说这个四柱床的床柱,做工相当考究，加上本身在众多家具中起到的作用也不是很起眼，所以对外行来说哪怕凑近来看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 然而沈晋却是逆向思考，越是不起眼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成为凶手隐藏毒蛇的地方，而凶手毒杀beth又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仓促动手的。嫌疑人的范围一早被他们锁定在了bless剧组的人里面，这些人来到冷大哥新建的度假村也不过数天，对古堡内的情况了解得也不可能太多，所以势必会从身边下手，情急之下做出的选择一定是对凶手而言最便利的。 冷清风和楚侨两人侧着身子从床的尾端两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床柱，床柱一共有四根，他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行凶的毒蛇到底是在哪一根，又或者是每一根柱子里都有。 冷清风用蛇叉轻轻敲击了一下自己这边的那根床柱，本应该是实心的床柱却在此事发出了略带清脆的空心回音。 “果然是空心的。”他微微皱眉，似乎在考虑应该从哪个部位下手比较稳妥。 “床柱做成空心的到底有什么用途？难道是怕实心的会砸死人？”当惯了普通人的沈晋不是很能理解有钱人到底是哪来的精力，成天折腾这些有的没的。要他说，社会的进步那就得体现在解放床柱上，好端端的干嘛非得浪费木头竖几根柱子。 “有可能是微加湿器或者负离子供氧通道之类的东西。”冷清风说，经济基础的差异如同隔世纪，冷家二少爷就完全不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设计是种浪费，他回忆了一下，“小的时候我们家去法国度假，大哥曾经抱怨过法国的老房子住得太闷，窗子又太大，要是冬天里既能不用开窗，又能呼吸室外新鲜空气就好了。” 沈晋挑眉，也就是冷家这种大土豪才能让这种异想天开的梦想成为现实。 冷清风倏地用力将自己前面的那根柱子上半截往后一拔，眼睛都没往空心的那半截床柱里瞅，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蛇叉往里一送，蛇叉的前端刚进去不过十几厘米就戳到了软绵绵的障碍物。 “有蛇！”冷清风面不改色地往前迈了一步，握着蛇叉的手一丝也不敢松懈。 沈晋拿着捕蛇套在另外一边接应他，两人相视一眼，领会了对方的意图。冷清风的蛇叉猛地挨着床柱内壁向上提拽，碧绿的蛇头刚一露出管道就被沈晋弄进了捕蛇套中，被蛇叉激怒的竹叶青恶毒地长大了嘴巴，露出尖锐的毒牙向他们示威。 两人对剩下的三个床柱也是如法炮制，只不过剩下三个里面空空如也，也不知是凶手在仓促之间只弄到了一条蛇还是剩下的毒蛇已经游走了。 “呼……居然是竹叶青。”看见毒蛇已被捉住，楚侨松了一口气。 竹叶青蛇，又名青竹蛇，通体碧绿，眼睛竖成一条线像猫眼遇见强光一样。这种蛇的毒性一般，通常情况下不容易出现咬人致死的情况，但这也跟被咬人的体质有关。beth作为刚出道的明星，又是以吸血鬼题材为噱头的组合，身材需要维持得非常纤细，才能在上镜的时候出现病态美的效果。为了维持身材，她们几个平时饮食都控制得非常严格，这几日要拍mv，更是狠心减了几天肥，身体的免疫系统比正常人弱了许多，也就导致了她被咬之后来不及呼救就殒命了。 “能在这大雪天找到这种蛇真是不容易。这蛇虽不算特别毒，但被咬了也不好过，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逃走了的。”沈晋摇摇头，虽然凶手在仓促之间只能找到竹叶青这种蛇，但还是成功地把心头大患除掉了。 确认床柱里不再有蛇之后，冷清风把驱蛇药撒了足量在床柱的底端，确保不会再有蛇可以游进来。 沈晋抱着胳膊凑近来观察已经被剥夺幔帐掩护的床柱，光溜溜地伫立在床的四角。伸手摸了摸床柱，沈晋松了一口气：“应该不会，蛇是被凶手从冬眠中强行唤醒的，行凶之后没有外界的干扰就会继续沉睡，不会到处乱跑。床柱的底端是曲向连接送风管道的，横着的部分上方贴着床板，床板是24小时恒温供热的，蛇不会放弃这么一块温暖的地方。” ****** 听说凶案现场的毒蛇被捉住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冷凌峰留在大厅里统筹安排住在古堡里的其他人员换房事宜，安明轩则带领手下将所有有四柱床的房间用驱蛇药处理一遍。 郑少枫一听捉到了蛇，屁股便再也不肯挨着椅子。扯着嗓子嚷嚷着要看蛇，丁灵凌拦也拦不住，只好拜托了安明轩的手下带着他赶到beth的房间。 刚一进房间，郑少枫就整个儿挂在了楚侨身上。危机已经解除，楚侨也就宠溺地没有制止小情人孩子气的行为。 隔着玻璃箱，郑少枫饶有兴致地对那条竹叶青做鬼脸。 那蛇也不知是真被他惹恼了还是忽然被强行捉进冰凉的玻璃箱中忿忿不平，总之是怒了，直起蛇身隔着玻璃对郑少枫吐信子。郑少枫不甘示弱，将两只本就大大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人一蛇就这么互相瞪着，谁也不甘示弱。 沈晋笑呵呵地对楚侨说：“你可算是捡了个宝，这孩子养在家里多逗啊。” 楚侨无奈又宠溺地看了一眼还趴在玻璃箱面前跟蛇置气的小情人，放弃了把人拉回怀里的想法。 冷清风沉吟片刻，给安明轩打了个电话，问了些房间的事情。 “嫌疑人的范围可以缩小至三个人了。”打完电话，冷清风对沈晋他们说。 “是不是这床柱里面的管道只有附近的几个房间才是互通的？”沈晋猜测。 冷清风点点头：“安大哥那边从公司调出了这边房间的详细图纸，床柱的设计是输送高压氧的。” 楚侨恍然大悟，难怪呆在房间里总是感觉神清气爽，本来小枫因为感冒而有些鼻塞，来了这里不久也就完全好了原来是有送氧的缘故。 “好像输送的气体里除了氧气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就是对身体有益的。但是这些气体不够稳定，在远距离的运输中会逐渐失效，所以才在几个临近的房间下面挖了一个反应槽，可以保证随着氧气的运输将刚刚作用出来的气体一起输送到房间里去。” “这床柱可供毒蛇出入的地方只有顶端，绝对的视线盲点。”沈晋看了看被冷清风用蛮掰断的床柱顶端，除了用以固定幔帐挂钩的两小孔外就只有一个用来传送氧气的小洞了。 “那三个嫌疑人都是谁？”楚侨问。 “就是bless那个组合剩下的三个还活着的女生。”冷清风说。 楚侨在旁说道：“没有谢金莲？我一直以为像她这样心机深沉又能力超群的女人才能做到杀人于无形。” 沈晋也觉得嫌疑人中排除了谢金莲也确实出乎意料，bless的成员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出头，很难想象这么年轻的孩子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这样不留痕迹的方法杀害朝夕相处的同伴。或者说是沈晋不太能够相信如此狠辣的驱蛇之术是十几岁的女孩子能够掌控自如的。 冷清风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一小会儿天就亮了。 他们几个连日来一直案子压身，休息也不能休息得很彻底。今天也是一样，白天搜查完了之后，晚上接着又出命案，因为涉及了毒蛇这种高危动物，几个人精神一直紧绷着，现在稍稍能够喘口气了，疲惫感一下子全压了上来。 “小枫，你通知铃铛和林尧方兑他们回去睡，我们三个马上过去替换你们询问嫌疑人。”冷清风做好工作分配，其实以他们三个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适合马上对嫌疑人进行询问，但是事情紧急，容不得他们休息。 “询问嫌疑人必须要两名以上警员在场的。”沈晋提醒道，晚间搜查的时候因为事态紧急，又为了防止凶手趁乱动其他手脚，所以给bless成员做安保的人只好一对一。而询问则不同，如果没有按照规定的程序及法律要求去询问嫌疑人，那么获得的一些口供和信息将有可能在法庭上被法官否决而造成凶手逍遥法外。 在效率和时间两者之间的权衡是冷清风作为m.a.c的领导者做决策时时常需要面对的问题。看着眼睛都熬红了的队员，饶是冷清风这样行事雷厉风行的人也不忍心再让他们熬着，于是折中一下：“我们三个资历最老，就坚持一下，只换班做安保，不用叫醒那三个女生。明天中午换班，让林尧他们几个换下我们先进行询问，明晚开会整合信息。” ****** 这四个女生的房间虽然在结构上处于“临近”的状态，但其实四个房间的门却开在四个不同的方向，虽然同在一条走廊，但去每个房间都要转几个弯。 冷清风替换了林尧去了lynn的房间，沈晋和楚侨则再往里走，分别去了elle和sin的房间。 在沈晋离开之前，冷清风将人带进怀里，埋首在沈晋的脖颈处亲了亲。薄唇触及的肌肤略带男性的粗糙，却别有风味。 情人间的亲昵让沈晋放松了不少，循着那薄唇温柔地回吻了一下，沈晋餮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打趣道：“我可是被你带沟里了，一时半会儿是直不会来的。你不用提前j□j，我又不会出去糟蹋良家妇女。” 冷清风勾起嘴角在沈晋颈间嗅了一下，用他削尖有型的下巴在情人的脖颈处蹭弄，说道：“也是，以沈队长的眼光尝过我的味道之后也就瞧不上一般人了。” “哼哼……”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引人遐想，但是偏偏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冷酷精英的模样，就是他这副模样老是撩得沈晋心绪不宁…… ****** 为了尽可能小的打扰到lynn的休息，冷清风给林尧发了个短信，两人在门口无缝对接上了。门口依旧守卫了一名安明轩手下的保镖，可以在关键时刻和里面守卫的人内外接应。 进门后，冷清风转身关上了卧室的门，就着昏暗的夜灯走到床尾凳上坐下。凶手居然能想到驱蛇杀人于自己的床上，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床上的幔帐是放下来的，三层幔帐像瀑布一样由上而下地将大床笼罩其中，艺名叫lynn的女生此刻正在床上就寝。 冷清风在床位凳上坐定，闭上眼睛。这是特警在夜间执行隐蔽任务时惯用的一种方法，切断五感之一可以让他的听觉在黑暗中更加敏锐。当有异常情况发现的时候听觉可以比视觉更精准地分辨出方向。 不对。 冷清风进入隐蔽状态之后隐隐感觉一丝不寻常。 到底是哪里不对？ 他更加集中精神，将思维全部依托于感官的直接感受。 倏地，冷清风微合的双眼睁开，目光阴郁地盯着那将大床遮得严丝合缝的床幔。 ****** 顷刻之间，一只光滑细嫩的手探出幔帐，将厚重的床帐拨开。露出一具光洁的女性*。 冷清风冷冷地看着气质骤变的lynn，静观其变。 身上不着片缕的女孩面对冷清风直视的目光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她缓慢而诱惑地以跪姿挪到冷清风的身边，妖冶地扭动身体像蛇一般想将他缠绕其中。 冷清风伸出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用力将女孩的脸颊钳住，以叩击的姿势将女孩带到自己怀里，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注视着女孩。 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勾引的女孩见冷清风不但不推拒，反而如此主动，不禁大喜过望。更加卖力地在冷清风怀里蹭着。 冷清风有着高贵的贵族血统和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这样英俊而优雅的男人身体里流淌的热血最是诱人了…… 冷清风往旁边微微偏了一下头，薄唇微张，似笑非笑，有着极致的蛊惑。 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眼前这个欣喜若狂的女孩片刻，然后“啪——”的一下用力将女孩扔了出去。 “你，”冷清风厌恶地说，“臭死了。” 方才还被他搂在怀里的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措，委屈地看向立在自己身前，毫不掩饰厌恶情绪的冷清风。 “冷少爷，你这是……？” “别装了，你身上有血腥味。”冷清风抱着胳膊冷冷地说。 依仗他冷家二少爷的身份和出众的相貌，从他少年时期起，无论是不是想从他这里捞到什么好处都有无数女人投怀送抱，基本上可算是所有类型的漂亮女人都见识过了。像lynn这种姿色倒还算是可以，只可惜冷清风向来有感情洁癖，对于投怀送抱的女人从来不给好脸色。没有爱只有性的游戏更是觉得无聊。更何况，他现在有了沈晋。 忍着想吐的冲动靠近了女孩，终于是确认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的来源。 “sisley是你杀的吧。你用别人的血来浸浴究竟是为了什么？” lynn嗔笑了一下，欢快地答道：“当然是为了我自己青春永驻。” “冷少爷，你看不出来吧，其实我这副身子已经年过三十了。”女孩得意地说，说着还用修得尖锐的指甲从自己吹弹可破雪肌上划过，留下一道淡粉色的痕迹。 血腥玛丽的故事冷清风早就听说过，但现实中遇上还是头一次。从古至今上至坐拥天下的帝王，下至平民百姓，几乎人人都想长命百岁永驻青春，从古时的求仙问道服用仙丹，到现代的化妆整容拉皮，几乎所有能想到的招数都有人用过，可惜至今还未听说有谁能够真的做到长生不老。 “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谢金燕，那个老女人五十多岁还有着一张年轻漂亮的脸，是不是很可疑呀？” 冷清风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那个老女人只不过是我的手下，每次我享用过了鲜血之后施舍给她一点就有这种效果，是不是很美妙，嗯？”lynn嘿嘿一笑，转而痴迷地望向冷清风，“你知道吗？我终于发现了鲜血驻颜术的奥秘，不一定非要使用处子的鲜血。无论男女，越是美丽的人流淌出来的血才越是滋补。就比如，冷少爷的血。” 冷清风忽然心觉一寒，原来这女人打的是这个主意，还好刚才分配房间的时候没有让沈晋到这里。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抓起来？哈哈哈哈，冷队长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lynn阴狠地说，她忽然站了起来，从床边抽出一支寸许的哨子，放到唇边吹出了一小段不成调的音符。 冷清风谨慎地盯着她，耳朵敏锐地接收到危险的信号。 双手按着床尾凳往后一跃，跳脱三米之外。 定睛一看才发现，刚才自己的站的地方已有数条碧绿的竹叶青吐着鲜红的信子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冷队长，身手确实不错嘛，不过接下来你躲得过吗？”女人言罢，将哨子放回唇边，又吹奏了几声怪异的调子。 这下估计是下了狠招，原本还在警惕地盯着冷清风的毒蛇们像是打了鸡血般狂暴了起来，不要命似的往冷清风那边冲。 冷清风反应着实快，随手操起桌上一只不知道又是哪个年代的古董花瓶摔碎，捡了几块大块的瓷片当作武器，像投掷飞镖一样快速用腕子发力，将瓷片扔向蛇群。虽然情况危急，但是冷清风的准头还是保持在八成以上，几乎手里所有的瓷片都将一条毒蛇斩成了两段。 “清风！” 卧室的门被粗暴地砸着，沈晋在门外焦急地喊着冷清风的名字。 “别进来！有蛇！”冷清风大吼，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狂躁的毒蛇，他不是不信任沈晋的身手，却实在是舍不得他身涉险境。 轰—— 与冷清风一样，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情人犯险的沈晋终于将厚重的欧式木门踹开。 冷清风刚想朝他吼点什么，目光却被沈晋奋力朝房里挥洒的粉末吸引过去了。 对于新闯入地盘的家伙，毒蛇们本想好好教训一番。谁料刚刚还斗志昂扬的毒蛇们一接触沈晋撒出的粉末就立刻像打蔫的茄子似的无力再直起身体。 lynn目瞪口呆地看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使劲吹着口里的哨子，想再次唤醒毒蛇。但她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地上的蛇都颓唐地倒下，粗长的身体互相盘绕纠结在一起，乱成一团。 “清风，快过来。”那药粉只是暂时抑制了毒蛇的行动力，并不能直接杀死他们。沈晋一瞅时机正好，赶紧让冷清风退出房间。 没有了毒蛇的协助，卧室里的lynn如同瓮中之鳖，只能等着束手就擒。 套房外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看来刚才冷清风与毒蛇搏斗闹出的动静不小，这下整个古堡的人都被吵醒了。 被命令回房睡觉的林尧他们脑袋还没挨着枕头就接到电话听说了他们两位队长跟蛇搏斗的英勇事迹，精神为之一振倒也不困了，纷纷匆匆往回赶。 冷清风在刚才的搏斗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本想趁热打铁亲自审问lynn的，却被沈晋和楚侨两个人押着回了临时办公室休息。 “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被毒蛇咬。”沈晋一脸担忧，恨不能现在就把冷清风给扒光了进行全身检查。 抓住了凶手，又有情人在一旁悉心照顾，冷清风只觉得人生惬意得很。 “你刚才撒的是什么东西？”冷清风眯着眼睛享受沈晋的手在他身上游走。 “是强力驱蛇药，这还是多亏了安大哥。在发现尸体是被蛇咬伤致死之后，他就派人到山里四处问药，还请来了几位资历很老的捉蛇人，连夜配了很多这种驱蛇药。”沈晋感激地说。 冷清风点点头，安明轩九成是担心他那逗比大哥会大半夜突发奇要夜游之类的被蛇咬。 ****** 林尧和方兑为了给自己的偶像sisley报仇，都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连夜审讯lynn，那女人也不跟他们绕弯子，直接把杀死sisley和beth的事情一己承担了。说杀死sisley是因为取血过度意外导致死亡的。对于这一点，楚侨在sisley身体上发现的许多陈旧性的取血针孔可以佐证sisley不是第一次被她取血。 而杀死beth则说是在白天听到beth想和丁灵凌约谈，担心自己杀害sisley的事情暴露，所以才杀人灭口的。 对于犯罪嫌疑人这么干脆地认罪，m.a.c的众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杀死sisley的凶手冷静而沉着，不仅在短时间内将案发现场处理得非常利落，还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相比那个，lynn的性格显然更加残暴而且沉不住气。”丁灵凌分析。 冷清风同意她的观点：“怎么看都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凶手犯案的。杀死sisley的凶手应该就是谢金莲。” “lynn不是跟你说过谢金莲是她的手下，也经常使用她用剩下的血液吗？”沈晋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协同犯案的理由将谢金莲先逮捕？” 正在整理审讯笔录的林尧叹了口气，说：“lynn在正式审讯的时候将这条证言完全推翻了，说全部都是她一个人做的。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去支撑谢金莲参与其中这个指控。” “难道就要这么放了那个老女人？那个lynn分明是在包庇她，她肯定是元凶啊！”郑少枫愤愤不平地抱怨。 楚侨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迟早有一天，我们m.a.c会将她送进地狱的。” 方兑附和：“嗯！一定！” ****** 度假村发生了这种事情，就算冷凌峰想低调处理也是不可能的。只得短时间内放弃开放这边的营业。损失虽然不少，但是对于冷家的资产来说也如九牛一毛。 休息了几个小时，m.a.c的一行人和bless剧组同时离开度假村，在度假村大门，谢金莲领着剧组向冷清风他们道别。盘在脑后的发髻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脸上的妆容也一如芭比娃娃般精致。女人的脸上摆出公式般的笑容，礼貌地祝贺他们顺利破案，似乎自己手下的组合死了两人又被抓了一人根本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谢金莲这样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郑少枫咬着牛肉条小生怕怕地窝在楚侨怀里，回去的路上安明轩准备了大量进口零食供他们大快朵颐。 “所以呀，我们还是搞gay好了。”楚侨一手爱怜地摸着郑少枫的脑袋，一手摸着他那几乎不离身的头盖骨，愉快地决定了。 开着车的冷清风轻哼了一声，坐在副驾驶的沈晋以为他哪里不舒服，连忙问他。 冷清风摇摇头，说：“我们明明是出来度假的，谁知道又遇上了连环杀人案，真不爽。” 沈晋哈哈一笑，说：“谁让我们谜案处的人都有柯南体质，这么多柯南聚在一起概率总会高一点的嘛。” “哼哼，下次我们两个单独出去。”瞥了一眼后座的两个柯南和后视镜里那一车子的柯南，冷清风无奈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肥来了啊喵，这个案子在我各种出状况的情况下破得特别艰难= =+，可南们终于可以从山上下来了，不容易啊（此处应有掌声，啪啪啪） 下个案子应该会好一点，我要奋起码字~！ 第62章 以死杀人01 m.a.c一行人去麓山度假遇到案子导致度假失败回到a市之后,生活居然意外地又清闲了起来。当然,这并不是说a市的治安变得越来越好,只是那种需要出动m.a.c这种精英团队的变态连环案没有发生了,本着杀鸡不用牛刀，没事绝不轻易派出手里这帮混世魔王的原则,丁局宁可把这帮人撂在办公室里种蘑菇也不让他们开着上百万的名车出去遛街抓小偷，引起部分群众的仇富情绪。 楚侨还算好，就算没有案子,身为法医的他也是可以在法医室里折腾尸体玩的。 其他人就时间就难捱了，既没有爱抚尸体的变态癖好,也没有其他事情好做，就只能这么干耗着。 虽说上班无事可做,但是每天八小时的坐班还是必须的。于是由冷清风打头，沈副队长第二，两位老大整了套.a.c的那帮人当成跑腿的使唤。总之，年轻的占卜师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龇着牙，两手拎着四个肯德基外带全家桶的郑少枫用脚把m.a.c办公室的门给踹开了，才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就出了一身的汗。他心里暗骂，这帮混蛋天天不停地吃这么多高热量的东西，怎么个个还肌肉紧实，不见长胖！ 此刻，办公室里的四名男性青年正一人拿着一只手柄对着硕大的液晶高清屏幕挥舞。 冷清风大喊：“二队从后面包抄！换冲锋枪！给我杀！” 沈晋领着方兑作为二队听从冷清风的指挥，跳下天台，快步走向敌人后方，与冷清风和林尧组成的一队两面夹击敌人。 郑少枫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要是老百姓知道自己的血汗钱缴纳的税款就贡献给了这帮上班打僵尸的二货肯定会心疼。 办公室里唯一和蔼可亲的女性同胞丁灵凌同志看见郑少枫回来了，连忙从他手里接过装满食物的袋子，招呼他坐过去休息。 沉浸在打僵尸游戏里的四个人暂时不想吃东西，郑少枫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刚买回来就遭遇冷遇的鸡翅膀泄愤。 “喂，你们几个打游戏声音小一点，拆房子呢！”丁局不声不响地推开了m.a.c办公室的门，对于得力下属光明正大的上班摸鱼行为完全没有制止。 可惜战斗正酣的四个人完全没有理睬丁局。 丁灵凌赶忙招呼被集体无视到快要吹胡子瞪眼的丁局长：“局长，要不要过来吃点东西？” 丁局长看了眼摆满了半张桌子的肯德基没好气地说：“垃圾食品，不吃。” 正兴高采烈地咬着垃圾食品的郑少枫不乐意了，拿过一杯可乐喝了口，咽下嘴里的鸡肉，说道：“垃圾食品也是食品，人家生命的意义就是被人高兴地吃掉。随意贬低人家生命的意义可是会遭报应的。” 对于m.a.c正常人等于没有，家属也包括在内的事实丁局长早就熟记在心理，每次被他们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发言都决定默默无视。 谁料郑少枫接着说：“我看局长*印堂发黑，似乎……” 丁局长满头黑线：“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 丁灵凌知道郑少枫作为占卜师这张乌鸦嘴一向是特别灵的，虽然他讲话的风格经常是满嘴可以跑得动航空母舰…… “小枫给说说，局长会遇到什么灾难吗？” 郑少枫奸笑一声，说道：“去最不想去的地方，做最让人无语的事情。” 果然，又是这种江湖算命的管用的深不可测的说法。 丁局长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捋着胡子走了。 ****** 屏幕上终于出现了“you .a.c挑战僵尸游戏very hard模式成功。冷清风优雅地以抛物线的姿势把.a.c众人齐刷刷地斜目他。 作为“前科”丰富的计算机高手，林尧这话实在是…… “好吧好吧。”林尧无奈地去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按了几下，很轻松地就黑进了丁局的电脑。 “电脑桌面用的是windows自带的风景图，桌面上的快捷方式很少，文件按照处理进度归类，归纳放置在不同的文件夹里。说明机主本人性格稳重，做事井井有条。”丁灵凌的职业病犯了，忍不住根据远程连接的电脑桌面图像来分析自己叔叔的性格来。 “在这里。”林尧三两下调出丁局长刚刚查阅过的邮件。 一封标题为——“a级机密，请速查阅”的警局内网邮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点开之后，众人几乎全都笑得前仰后合。 原来根据群众举报，在a市管辖范围内的某县的一座山上，有一位王姓农民带领三名女性和七名男性一共是一个人自立为王。他自封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玉皇转世灵王”，并分别册封三名女性为东宫皇后西宫贵妃和宫女。七名男性则封为左右丞相工部侍郎户部侍郎之类的官职。几个人还一齐在山顶上建了几间瓦房作为皇宫，平时除了上朝就是种田，总之就是把这皇帝当得有模有样的。 村支书收到举报以后立即联系县派出所请求支援，可是这种天雷滚滚的事情县派出所也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该该怎么定性，于是又上报至市里。市里领导开会分析觉得此事虽然只是几个无知村名在搞封建主义，但是涉及危害社会进步，所以决定派出一个局长，也就是丁局，让他领头，再叫上村支书，带几个派出所民警把他们那个新建的“王朝”给灭了。 “哈哈哈哈哈哈，现在还有人想占山为王做皇帝梦，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郑少枫笑得花枝乱颤，索性扑进楚侨怀里闷头大笑。 “唔，我只是好奇那个被封为宫女的女性到底为什么那么倒霉，好歹也封个嫔什么的嘛，怎么能让人家当唯一的平民呢。哈哈哈哈哈。”沈晋也乐不可支，摊上这种任务真是太逗了。他几乎可以想象丁局长一脸严肃地指挥村支书和几个民警覆灭人家王朝的“悲壮”情景。 “丁局长他，还恐高……”丁灵凌眨眨眼，补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咦，丁局打开了记事本，好像在打什么字。”林尧指着屏幕说。 众人凑过去一看—— “你们这帮兔崽子，统统给我下楼，一起去剿灭乱党！”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案子了！喵！ 第63章 以死杀人02 黑进人家电脑被人家逮了个正着而不自知，还被对方用txt隔空打字嘲讽。这对一个有技术有尊严并以此为傲的黑客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般的打击。 林尧盯着屏幕,干笑两声：“我去洗把脸冷静一下。”随后在瞠目结舌的一干同事的注视下气若游丝地走向门外,开门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这……林尧他不会受打击过大就此一蹶不振了吧？”沈晋看着林尧消失在门边的单薄背影,怎么看怎么担心。 “这还真难说，”楚侨摇摇头,“丁局是出了名的电脑盲,除了会登陆我们警局内网查邮件以外基础操作就只会‘新建文件夹’了。林尧那小子不是一直自诩a市黑客第一帅么,忽然莫名其妙地栽在一个菜鸟手里打击肯定相当大。就比如说我吧,要是有一个杀猪的屠夫刀法比我精细,我也……” “方兑,你去看看林尧，让他别做傻事。”冷清风扶额，及时制止了楚*医惊世骇俗的言论。 ****** 之后的清剿乱党的行动林尧因为打击过大请假没有参加,方兑作为家属也跟着请假哄人。剩下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部被丁局长拎出去一起上山去了。 清剿队伍在加上m.a.c的五个人之后就变得特别浩大了，以至于正在瓦房行宫前面的院子里锄地的“皇帝”看见了吓得两腿一软，直接坐在了满是黄土渣子的地上。身边正在喂鸡的后妃们一见皇帝如此，连呼“皇上别坐脏了裤子，臣妾洗得麻烦！” 总之在一片混乱之中此次乱党清剿行动很轻松地就结束了。 被手铐铐起来的“皇帝”本来也只是一个面朝土地背朝天的农民，名字叫王发财。打出生起就一直住在山窝窝里的那个村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平时相处的也都是乡里乡亲，乡派出所的几个警员也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乡亲家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沈晋当警察这么久见多了变态，对于再离奇再凶残的案子都没多大兴趣了，反而是这种贴近群众的稀奇事让他颇有兴致。 “喂，你到底为什么要当皇帝呀？”沈晋好奇地问。 “当皇帝可以娶两个老婆哩，可以生好多个大胖小子。”王发财头一次见这么标致的人，眼珠子都要瞪大了，就算是男人也还是忍不住盯着看。他用被手铐铐起来的手在破了几个洞一看就是上了年份的毛衣上使劲擦了几下，老实地回答。 村支书在一旁解释：“山里的农民不太懂法律，这王发财娶的第一个老婆。喏，也就是那边那个‘皇后’，两个人结婚了三年都没怀上，前段时间县里来的普法大队说法律规定只能一夫一妻，重婚是要吃牢饭的。估计这小子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吧。” 跟来执法的乡派出所民警有一个人是王发财的远房表亲，也站出来帮他说话：“王叔娶的小老婆是个可怜人，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前几年收成不好的时候差点饿死，还好是王叔硬是从自己家的口粮里匀出了一份给她，这才保住了性命。穷人有穷人的活法，他们三个估摸着是打算就这样凑活一辈子了。” 沈晋耸肩，山里的村民其实本质都善良朴实，脑子里那根筋也是直的，只想着老实过日子，攒钱娶老婆生孩子就够了。说来说起也没什么大错，只是想传宗接代。但是自立为王这种行为绝对是违法了。沈晋想，干脆跟县里说说，反正现在社会影响不大，批评教育一下就放出去得了，若是关进去久了，他们这地没人种就要荒了，出了监狱也是没活路。 “呀，城里来的姑娘真是太水灵了，真比我们村花好看不知道多少。”在刚才的谈话中被忽略掉的王发财忽然开口了，原来他刚才的沉默并不是真心反省去了，而是到处乱瞟现场的办案人员。 沈晋以为他说的是丁灵凌，便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王发财接下来的话更惊人了：“可惜就是太高了，女人长得比汉子高可怎么好哟。” 太高了？比汉子高？ 沈晋狐疑地转过头顺着王发财贪恋的目光看去，视线的尽头分明是他们m.a.c威风堂堂的队长大人嘛。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晋笑得直不起腰来，“冷清风，你……” 郑少枫笑嘻嘻地说：“沈队你不容易啊，遍地都是情敌。鸭梨大不大？” 沈晋露出八颗白亮亮的牙齿笑着答道：“大！那是鸭梨山大的大！” 冷清风被人夸了，又被情人捧了，心理可是真高兴啊。不信你看，他高兴得脸都绿了。 王发财不知死活地继续说道：“你给我当妃子好不好？我给你吃白米饭，睡热炕头。” 此话一出，万籁皆静。 村支书是个人精，心里想着能陪市局大领导出来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小角色，可别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庄稼汉子给得罪光了，还指望他们回市里帮他说些好话的。便连忙指挥手下人帮他押进车里带走，自己跟过来赔笑：“嘿嘿，麻烦市局的领导下来了，我们肯定会好好教育他的，坚决不给市里添麻烦。要不，待会儿我招待局长和几位小领导去我家整两盅，麻烦你们特意来一趟真是辛苦了。” 丁局长一摆手：“吃饭就不用了，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回去了。你们要加强村民的法制教育建设，不要老是搞出土皇帝山大王之类的，影响不好。” 村支书连连点头称是。 这种行动请丁局过来督导本来就是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作用，也就是震慑一下村民，不要再搞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至于后续处理就交给县派出所了，没他们几个什么事。 回去的途中，冷清风郁闷之极，自己明明身材高大肌肉也练得块块分明，怎么还会被认作女人。 “还是‘个子比汉子高，嫁不出去的女人’。”沈晋笑嘻嘻地捋着虎须。 其他人可没沈晋这胆子，敢哪壶不开提哪壶，纷纷脑袋一转，假装欣赏窗外风景。 冷清风无奈地说：“也是啊，我嫁不出去也就只能委屈沈副队长接收了，感谢您不嫌弃。” 下午出去折腾了这么一趟，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再遇上晚高峰堵车，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丁局长看了一下表，善解人意地说：“你们就不用回局里了，直接解散。” 丁灵凌和楚侨他们搭林尧的车回家去了，沈晋的家离警局近，于是冷清风先送丁局回局里，然后和沈晋一起回家。 “家里好像没菜了吧，咱们先去超市买菜再回去吧？”沈晋刚把车门打开，忽然想起家里已经没有口粮了，于是又把车门关上，让冷清风开车去附近的超市把下周份的菜给买了。 “我们直接去外面吃吧，时间不早了，等咱们买完菜再做好饭都可以当夜宵吃了。”冷清风看了眼时间，建议道。 “好呀，你想吃什么？”沈晋问。下午郑少枫买去办公室的肯德基他们还没来及吃就被丁局抓出去做任务了，到现在这会儿也确实饿了。 “我听小枫说附近新开了一家泰国菜，里面有一道红咖喱炖牛楠口碑很好，咱们去试试？” 郑少枫同志作为警局家属，家不住在附近，本来对警局附近的饭馆饮品店都不是很熟的。但是自从跟着楚侨来局里朝九晚五地“上班”之后便被他们几个天天当外卖员使唤，久而久之就对这附近的餐馆还有这些餐馆各自的招牌菜了如指掌了，更因为是常客嘴巴皮子利索，渐渐地跟各家餐馆的老板混熟了，吃饭折扣可以低至五折，误打误撞地帮冷清风省了一大笔钱。 ****** 冷清风把车停好，两人一齐走进了这家泰国餐馆。进门的地方挂了一枚风铃，一有客人进来就会发出悦耳的一声响。 餐馆的地理位置很好，正好是两条马路的交叉口上。但也因为如此，租金特别高，所以餐馆不是很大。 里面装修不算复杂，但极具泰国风情。在不大的空间里居然还建了一个小型室内喷泉，水柱从大象的鼻子里不算喷出来，潺潺的水声配上轻柔浪漫的音乐，别有一番风味。店内打着昏暗的黄光，这种灯光设计据说要比堂亮的白炽灯更能刺激食客对菜肴的视觉感官，也就更能刺激人的食欲。 两个万里挑一的大帅哥进了店门，站在门口的服务员欣喜若狂，连忙将两人引至窗边的一个台子，方便她们随时欣赏两人的俊脸，又可以借机招揽路过的行人。 “两位想吃点什么？我们店最新推出的豪华情侣餐可以试一试哟，还送两张电影票呢。看电影的时间有今天晚上的，影院就在出门左转三百米的位置，如果今天没有时间也可以改天过来兑换，一个月之内有效。” “咳咳。”沈晋刚喝了一小口清水润喉，听了介绍差点没喷出来。 “嗯，就要这个。”冷清风扫了眼菜单，菜单上的套餐照片拍得还不错，便答应了。 服务员兴奋地应了一声，轻快地甩着马尾辫跑去厨房给他们下单去了。 两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的，但是沈晋刚才那一呛半天没缓过来，还在不停地咳嗽。冷清风把椅子拖开做到他旁边的位置上，给他拍背顺气。 “咱俩有这么明显？”终于止住了咳嗽的沈晋又喝了口水顺气。沈晋有点郁闷，这倒不是说他忌讳被人看出来他和冷清风是情人关系，但连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能看出来就很值得警惕了。 冷清风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她不一定真是看出了我们的关系。我听铃铛说现在有很多小女生都喜欢把两个男人凑对。特别是你我这样比较养眼的。” 沈晋哦了一声，目光很快被桌子上的套餐宣传图给吸引过去了。 “送的居然是恐怖片的票，这家店主真是明白人啊。”沈晋啧啧称赞。 与一般的情侣套餐送爱情片不一样，这家店别出心裁地选出了一部去年刚刚获得国际惊悚小说大奖的小说改编而成的电影。作为惊悚悬疑小说的爱好者，沈晋去年在小说刚得奖的时候就已经拜读过了，情节设置得相当紧凑，而且每个小单元之间都有出乎意料的惊悚点，常常让人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吓一大跳。 送爱情片的话除非男方是文艺青年，一般来说，结果就是女朋友在一旁拿着纸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而男朋友就哈欠连天。 情侣一起看恐怖片的话能把两人的“距离”拉近，吓人的地方女生还可以躲进男朋友怀里，女生体会得到安全感，男生看得痛快。 可是…… 沈晋有点郁闷，他们两个大男人一起去看恐怖片的话，很难想象谁扑进谁怀里。更何况他们俩一个是谜案处的正队长，一个是副队长，两个人现实中比恐怖片可怕n倍的现场都看过无数个，光锁在电影屏幕里的恐怖片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促进感情的催化剂的作用嘛。 想着冷清风肯定对这种假的恐怖不感兴趣，沈晋便说：“要不咱们不去看电影了，反正也不可能有咱们的工作恐怖。” “好！”冷清风极快地答道。 沈晋狐疑地看了眼优雅地用手托着下巴但刚才回答他回答得非常迅速的情人，总觉得那张妖冶又面瘫的脸在竭力掩饰着什么。 “要不，我们还是去？浪费可耻嘛。”沈晋试探地问。 果不其然，冷大队长的脸极其微小地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镇定了下来。当然，这种微表情的变化可瞒不了审讯犯人经验丰富的沈晋。 他在心里奸笑了一声，啊哈哈哈，堂堂m.a.c冷大队长居然害怕恐怖片！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以死杀人03 两人的情侣套餐很快就上上来了,主打的泰式咖喱用的是个巴掌大的叶形碗装着,里面装着的五块牛腩和三四块土豆一目了然,分量实在是少得可怜。沈晋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咖喱汁尝了一口,加了足量的椰浆让咖喱汁略感绵绸,辣味和甜味有着完美的混搭，味道那是超乎想象的惊艳。 “真心不错。”沈晋赞不绝口的同时帮冷少爷把米饭和咖喱汁混好了摆到他面前。 “再来两份这个咖喱。”冷清风对一直偷看他们这边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他一方面怕这点分量的咖喱饿着沈晋，一方面是想把吃饭的时间拖得长一点,最好是长到可以把那部该死的恐怖片全给误掉。至于日后嘛，他可以有很多方法让沈晋忘记这回事…… 冷清风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可惜根本糊弄不了精明的沈副队长。沈晋洞悉冷清风对看恐怖片一事的抗拒心理之后自然是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的，那还顾得上吃饭，三两下消灭掉盘子里的食物之后拉着冷清风快速结账，领了电影票火速往影院奔去。 这部电影已经上映了有一段时间，热衷恐怖片的影迷们早就看过了，而想随便找个片子打发时间的一般人也不会特意去电影院看恐怖片找虐。所以等冷清风和沈晋找到放映厅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大厅里的人加起来不会超过二十个，而且位置零星地分散在不同角落，没有聚众看片的那种安全感。 冷清风坐在宽敞的情侣沙发上，盯着面前正在播放广告片的硕大屏幕，心，里叫苦不迭。 用电影票作为促销手段他可以理解，但是舍得下血本送3d imax的电影票就是老板的不对了。 沈晋摸了摸冷清风的大腿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道：“这片子我看过原着，特刺激。” 冷清风眯着一双桃花眼，道：“比做刺激？” 沈晋的手暧昧地往上移了一点，用磁性的嗓音对冷清风耳语道：“怎么着，冷队长想来影院激情？” 两人正说着话，放映厅内的灯光黯淡了下来，电影开始了。 ****** 沈晋咬着爆米花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电影已经演到一半，正是精彩的地方。女主角正在被无数异化成僵尸的同学追赶，衣服沾满了血迹，右手也在搏斗中被硬生生扯去了一截，露出了森森白骨。 “喏，你的爆米花。”冷清风把一盒热气腾腾的爆米花递给沈晋，坐了下来，填补了沈晋旁边空置了二十几分钟的座位。 沈晋接过爆米花，抬了抬眼皮，说：“买个爆米花要半个小时？” 冷清风正襟危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人多队伍长。” “这次又要去哪？” 冷清风坐下来还没有两分钟就又在坐不住了。 “出去吸烟。”冷清风一字一顿地说。 “你从来不抽烟的。”沈晋好心提醒。 他把头凑过来笑眯眯地说道：“电影一共演了一个小时，你总共去了洗手间三次，买爆米花一次，买矿泉水一次，加起来只看了不到五分钟，冷队长真是好忙啊。” 冷清风嘴角抽了抽假装没有听到。 “行啦，咱们走吧。”乐够了的沈晋大发慈悲地说。 冷清风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赶紧搂住情人出去。那该死的音效怎么就那么好，吓得他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两人统共只看了一个小时的电影，出来的时候才刚刚过十点。 “你再去吃点夜宵吧。”知道冷清风在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担心看恐怖片的事情没怎么好好吃饭，沈晋建议。 “那就在家附近吃点炒粉吧。” 沈晋租住的房子在一片开放式的小区里，小区上了年份，加上地理位置很好，居住的人很多，就算到了半夜路上也还是看得到很多人的。 许多住在一楼的居民有经济头脑，把房子从中间割出一块，外面做点小生意，里面用来住人。冷清风和沈晋常去的那家小吃店在这片小区算得上是老字号，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开的。老爷爷负责炒菜做饭，老奶奶负责收钱洗碗。两位老人家生意做得厚道，价钱不贵但料放得十足，吃得带劲。他们俩平常办案回来晚了都会去那家店照顾两位老人的生意。 “小晋和小冷又来啦。”看见两人进门，老奶奶热情地招呼他们。 “哎，来两碗炒粉。” “二老最近生意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沈晋来得次数多了，老人家有的时候也会跟他拉拉家常，他们生了几个孩子，但都不在身边，就把这个风趣幽默的小伙子当了自己的孙子一样。 “还好还好，就是老头子最近血压又高了。”老奶奶把餐具递给他们。 “上次那几个来找事的流氓没有再来找你们麻烦了吧？”沈晋想起上个月亲眼撞见有几个小流氓拿着钢管和板砖跑来找二位老人家要保护费的事情，当时他冲过去三两下把几个小流氓撂倒，事后通知了片警抓人。这些出来混的小流氓早把进看守所当放假了，他们的年纪又大多没满十八，派出所也是以批评教育为主，不多一会儿就都放出来了。沈晋担心那些小流氓报复心理强，上次被他撞见了没有得手，以后又会找机会过来欺负两位老人家。 “没有，你上次交待了派出所的人以后就常常有穿制服的警察过来看看，那些小流氓忌惮他们，再也没有来过来。真是谢谢你了。”老爷爷笑呵呵地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两碗香喷喷的炒粉。 两人一边吃着炒粉一边和两位老人家聊天，相当愉快。 “给我两笼包子打包，要快！”谈话间，小店又来了生意。刚进门的客人声线压得很低，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或许是出于警察的职业病，冷清风和沈晋不由得打量起了新客人。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神色疲惫，身上的衣服皱得乱七八糟还染了许多污渍，但是沈晋却认得他衣服的牌子，虽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品牌，却至少要好几百一件。这种轻微的不和谐感让沈晋产生了疑惑。 老爷子告诉他包子至少还要十分钟才能蒸好，那人低着头“嗯”了一声便侧着身子站在靠在被油污弄脏了的店门边。充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店外，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需要帮忙吗？”沈晋好心地问。 那人发觉沈晋是在跟自己说话，紧张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竭力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这样的反应更让沈晋他们觉得有问题，在心理有很大压力的情况下，人的表情会变得微微扭曲，比如眉头会皱起，前额露出沟痕，嘴唇也会根据不同程度的压力大小抿起。这人的表情完全符合这一点，而且他的行为表露出的不仅是心理压力，更多的是一种想要躲藏和逃避的紧迫感。 “我们是警察，你要是觉得自己身处危险之中我们可以帮助你。”为了缓解那人紧张的情绪，沈晋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给他看，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那个人愣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压低头上的鸭舌帽，转身朝店外没了命地跑去。 沈晋下意识地想要去追，被冷清风给拦了下来。 “算了，”冷清风拉着人从冰冷的室外回到店内，“说不定是附近的小混混，怕警察而已。” 老奶奶慈祥地对沈晋说：“是啊，最近这一片有两个帮派抢地盘，不是很太平，底下的小混混都这样神神秘秘的。 两人吃完夜宵，沈晋特意多付了一点钱给老奶奶，为自己刚才多了一句嘴赶跑了他们一桩生意道歉。 回家的路上沈晋心理还记挂着刚才那个人，那人的眼神他很熟悉，与自己在审讯室里接触到的一些犯人如出一辙，眼神里都充斥着紧张惊惧还有恐慌。 “还在想刚才的那个人呢？”冷清风问。在他们两人之间一向是沈晋的话最多，说得东西也有趣，冷清风就在一旁听着。今晚沈晋难得的沉默让他有些在意。 “嗯。”沈晋随口应了一声，脑海里在回想刚才那个男人的一切细节。身上有没有血迹，□在外面的皮肤有没有青紫的受伤痕迹…… “别想了，要是真有案子发生咱们明天就会知道了。而且咱们不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么，到时候直接拼图通缉就可以了。” ****** 第二天早上两人准备去局里上班，沈晋和冷清风特意绕路从昨天那家小店旁边路过，看见两位老人如常开店做生意，这才放心下来。 “希望是我多虑了。”沈晋把自己和冷清风的手机号抄在一张纸上交给老奶奶，让她发现任何异常就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虽然昨天那人不见得是要针对这家店做什么，但是沈晋总是隐隐地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昨天那人便是其中的关键。 两人到了办公室，郑少枫很自觉地给他俩拿了早餐。 林尧和方兑没挤进他俩的电梯，于是两人索性爬楼当作晨练。 “喂，你们有没有去看《离魂》啊？就是最近上映的那部原着在去年得了好多奖的恐怖片。”方兑兴冲冲地问。 冷清风一听“恐怖片”这三个字平白地从额角滴下一滴冷汗。 沈晋看着他笑而不语。 郑少枫兴高采烈地说：“我和阿楚昨天晚上去的，可刺激了，就是阿楚老犯困，看了一半居然睡着了。” 楚侨端了杯咖啡，摇摇头，无奈地说：“做咱们这行的看恐怖片还哪来的刺激感，随便从我法医室里拉出来一具无名尸都比那片子里的僵尸带感多了。” 沈晋撩起眼角斜了冷清风一眼——这里就有一个例外。 “铃铛！铃铛你没看吧？！”方兑朝刚进门的丁灵凌扑去，被林尧长臂一捞给捞回来了。 “看什么？”丁灵凌听话只听了半截，不知道方兑在说什么。 “最近上映的恐怖片，一起去电影院看吧，我们打算团购电影票。”方兑一脸期待。 谁知丁灵凌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一入心理学深似海，从此恐怖片是路人。恐怖片需要演员展现的惊吓恐惧慌乱等等表情要比其他类型的影片放大许多，也比别的片子更考验演员的演技，但是很多微表情和在各种情况下应该做出的身体反应很多演员都做不到，所以我看恐怖片会很捉急啊。” 被拒绝了的方兑哭着一张脸，把最后的期望放在沈晋和冷清风身上。闪着星星眼看向沈晋。 沈晋最受不了手底下这帮兔崽子装嫩卖萌了，那会激发出他的“母性”（？），什么都答应了。 “那好吧，咱们就一起去。”沈晋想着，昨天晚上只看了一半就陪着冷清风出去了，再去电影院看一次也不亏。 “不准去！”冷爸爸咳嗽一声，断然拒绝。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已经吃了一堑，再往坑里跳就是他的不对了。 方兑疑惑地看向冷清风，怎么今天这么不好说话？ “咳，今天我大哥回来，你们副队得跟我回家吃饭。”冷清风随口拉来大哥当挡箭牌。 沈晋笑得高深莫测——你大哥现在还在纽约谈生意吧。 冷清风无奈地看他一眼——饶了我吧老婆。 “报——！”负责转案子来m.a.c的小胖同志长嚎一声进了门。 “有本上奏，无事退朝。”冷清风答道。 “报告今上，下面刚刚送来一个人，让你们给看看脑子有没有毛病。”小胖把资料交给沈晋，“人马上就带上来。” 冷清风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精神鉴定这种事情也被划归到他们m.a.c管了，莫非是丁局长终于看不惯他们天天吃喝玩乐浪费纳税人的宝贵财富要弄点事情来折腾他们吧。 “简单介绍一下情况。”沈晋说。 小胖挠了挠后脑勺，说：“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人今天早上跑到辖区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可能杀了人也可能没杀人。” 这倒是奇了，杀了人就杀了人，何来“可能”一说。 “哎，总之人到了你们问他就好了。”小胖一蹬腿，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努力日更~喵~！ 第65章 以死杀人04 小胖同志虽然体型比较庞大,但是行动特别有效率。冷清风的保卫萝卜还没打完一关人就给他们送来了,他郁闷地看了眼被啃了两口的萝卜把手机随手扔在了桌上。 因为不是正式审讯犯人,所以询问的地点放在了办公室,m.a.c的在编人员及其家属全都在里面。 被带来的“犯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小胖介绍他说名字叫“肖洒”，名字是挺潇洒的，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可跟“潇洒”这个词一点都沾不上边。 细碎的刘海凌乱的盖在额头上,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眼睛下沉淀着浓郁的黑眼圈。跟着小胖走进了m.a.c的办公室,进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黑压压的一圈人，显得特别紧张。 “别怕，我们都是好人思密达。”方兑抢着说。 郑少枫“啪叽”一下把一只叉烧包塞进他嘴里：“严肃点，别装韩国人思密达。” 冷清风沉默了一下，深沉地看了一眼林尧和楚侨。两人马上会意，人手一只把自己家受拎出去了。 “坐吧，要吃点什么东西吗？我们这有包子馒头还有咖啡。”丁灵凌把郑少枫买来的早餐端到肖洒面前。 肖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伸手去拿东西吃。 “说说吧，你为什么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可能杀了人？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在确认被害人死亡之前就逃跑了所以不知道被害人有没有死亡吗？”沈晋问。 肖洒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我可能真的是杀了人，虽然害怕但是我当时确认了那人已经死了。” “然后……？” 这下子所有人都被他弄糊涂了，既然知道自己杀了人也确认被害人已经死亡，那就带警方去案发现场认罪就好了，哪又来的‘可能’杀了人。 “可是之后的事情我就失去了记忆，再然后我就醒了，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肖洒很努力把事情讲得不那么离奇，“警察同志！你们说我到底杀没杀人啊！” 沈晋望了望天花板，敢情这是在做梦啊。 丁灵凌拍了拍肖洒的肩，宽慰道：“现在人的生活压力很大，普遍会有情绪压抑的情况存在，由于现实生活中人们受到礼义道德的约束无法发泄，所以最普遍的发泄方式就是晚上做梦。在梦境中，人们对自己的思维控制要比平时消弱很多，所以你梦见自己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不用太慌张，因为你在现实中肯定会约束好自己不犯下那么大的罪过的。” 肖洒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用力之大几乎让人觉得他要把自己脑袋从那根纤细的脖子上晃下来。 “不是做梦，真的不是！我感觉特别真实，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你们别说我疯了，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杀了人！”肖洒情绪激动地捂住自己的脸，绝望地喊。 “别激动，不管你是不是杀了人，既然你来警方寻求帮助了，我们就一定会帮你把事情调查清楚的。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是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沈晋安抚着肖洒的情绪。 等肖洒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之后，丁灵凌继续问：“你说你感觉自己杀了人非常真实，那么请你描述一下你杀人的过程。起因凶器还有你是怎么判断被害人已经死亡的都要描述清楚，你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要描述清晰。” 肖洒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痛苦地回忆。 “前天晚上，我加班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因为我是新入职的员工，所以资历比我老的同事们常常把做不完的事情推给我来做，就这样，我已经连续加了一个半月的班了，天天晚上回家都恨不得直接扑到床上睡觉。” “所以你就直接睡着了对不对？再也没有出门？”丁灵凌引导道。 “在我的记忆里是这样的。”肖洒说。 “睡着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身处我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我和一个人。”他接着说。 “那个人你认识吗？”沈晋问。 “认识，不，也不算认识。”肖洒又开始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什么叫认识也不算认识？”沈晋问。 肖洒试图解释道：“从我入职后的一个星期开始，这个人就加入了我们部门，但是白天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出现，都是我晚上加班的时候才出现的。他的工作好像总是在夜里，所以我们两个总是一起加班。我在白天问了同事，他们说他们不太清楚王林这个人，可能他只在晚上上班，又是刚来，所以大家都不太清楚他的存在吧。” 沈晋朝冷清风努了努嘴——这人是不是出现了妄想症？自己幻想出一个人来陪自己加班？ 冷清风摇摇头——现在还不清楚。 “既然你们同甘苦共患难，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他？”丁灵凌追问。 肖洒痛苦地把头扭向一边，说：“大概从两个星期前开始，王林变得特别奇怪，总是拿一些小事找我的碴，每天晚上加班都不得安生。就是在昨天晚上，他把我熬了几个通宵做出来的策划案彻底格式化了，我当时气极了，鬼迷心窍般的拿起了桌上削铅笔的小刀朝他的心口捅去。他当时就倒下了，流了好多好多血，死的时候眼睛没有闭上，就那样死死地盯着我，好像要来找我索命！”说到激动之处，肖洒流下了两行眼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他的！”肖洒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四肢，想要挣脱可怕的回忆。 “睁开眼睛，你现在在警局，没有人可以到伤害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丁灵凌柔声说，缓缓诱导肖洒从深度回忆中清醒过来。 沈晋倒了杯白开水给他，问：“按你说的，你是把王林杀害在办公室里，那你今天早上去办公室里确认了没有？到底有没有发生杀人事件？” 肖洒接过茶杯，勉强自己喝了一口水，摇摇头：“没有，我醒来想起自己晚上杀了人，害怕得要命，现在想起地上那一大滩鲜血和王林死前看我的眼神我的腿还是软的，哪还敢回去，就直接到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小胖刚才来说，派出所打电话给肖洒工作的公司查过了，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杀人事件。还问我们为什么肖洒已经连续几天没有来上班了，也不请假。”林尧从门外走了进来，把警方的最新情况向大家通报。 “几天没有上班？！”肖洒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林尧，“我明明天天都去上班了！” 真倒真是奇怪了。 “你这几天上班都是所有同事在一起的吗？”沈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肖洒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已经连续一个多月没有休息好了，最近精神一直恍惚，跟同事们的关系也不怎么好，一直是一个人埋头在自己的办公格间里工作的，对其他的同事都不太记得了，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王林了，唉……” “那你最近几天还记得清楚自己有没有出门上班吗？我的意思是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门，做了地铁去上班？”冷清风问。 肖洒茫然地摇摇头：“记不清了，生活得太过机械，工作压力太大，脑子里转的一直是工作上的事情，吃饭走路都会想，其他的事情就记不太清楚了。” 冷清风和沈晋对看一眼——这人大概真的是累出了幻觉。 “你有没有梦游的习惯？”丁灵凌问。 “因为成年之后一直独自生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梦游，但是每天早上我都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 “如果要从你家出去，需要打开很多门锁吗？”丁灵凌想，人在梦游状态基本只能做一些日常重复次数很多，人的身体已经记住了的行为，并不能从事比较复杂的工作。 “是的，因为刚刚找到工作没什么钱，所以我租的房子在比较乱的一个区，我睡觉之前都会检查大门和窗户有没有反锁。我家住在四楼，因为一楼二楼都装了防盗窗，所以我们三四楼被小偷顺着下面防盗窗爬过来的可能比较大，所以我特意安了两道锁。我家大门也是，外面装了一扇防盗门，里面还装了一扇木门。完全锁好之后重新开一次很费时间。”肖洒答道。 丁灵凌叹了口气，说：“你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长时间过劳导致的精神类疾病，建议你马上就医。我认识几位着名的精神科专家，他们可以帮助你调理身体，会恢复健康的。” “太好了！！！我是精神病！！我真的是精神病！！！真是太好了！！！我没有杀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肖洒喜极而泣，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抱住沈晋哭泣，眼泪把他肩头那片衣服全给蹭湿了。 路过的警员在门外为m.a.c默哀了一下，又接了什么变态案子了吧，得知自己是精神病高兴都能成那样…… 沈晋用分机打了个电话让小胖过来，丁灵凌和小胖陪同肖洒出去，她要带他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病，这件事情不赶紧解决，没病也要被吓出精神病来。 “老大，精神病患者也有回答问题这么有条理的？”林尧扶了扶眼睛，问。 冷清风说：“有些精神病是间歇性的，好的时候像正常人一样，发作的时候才会表露出与常人有异的地方。” “但是我们并不觉得他是真有精神病。”沈晋接着说。 冷清风跟着严肃地点点头：“这个案子必须查下去。” “唉，这个人虽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杀人，但是敢于来找警方自首，是个好人啊。”楚侨叹了口气，说。 “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冷清风看楚侨之前一直闷不做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于是问道。 “没有见到尸体，我也不能特别肯定地说什么。但是肖洒刚才的叙述中有一个细节值得注意。”楚侨把刚才一直盘旋在脑子里的疑点说了出来，“他说杀人的凶器用的是削铅笔的小刀，如果那把刀是市面上常见的型号的话就非常奇怪了，因为那种刀并不十分锋利，长度也不够长，刺入心脏除了需要足够大的力量，也需要够长够锋利的凶器。以他那种长期病怏怏的身体和削笔刀那种凶器，我恐怕他去杀人，至多戳进一点脂肪，连肋骨都伤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洗心革面的日更君，撒花~ 第66章 以死杀人05 以死杀人05 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到肖洒工作的公司了解情况,让林尧和方兑留在局里查死者王林的资料，雁过留声,人过不可能无痕。如果王林是个真实存在过的人，那就肯定能查出他生活过的痕迹。 要获取一个公司详细的人事资料，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去查他们公司的人力资源系统。 “我们公司规模比较小，又是做广告策划的，单子一大就会从外面临时招人进来做,所以员工流动性很大。但是基本上都会被录入在系统里面,只是临时工的资料会比较少，大概只有薪水发放的记录。”人力资源部经理说。 “那就麻烦您了。”沈晋客气地说。 “你们要查的那个人是叫王林吧？三横王,双木林？”经理问。 “是的。”肖洒曾经提到过，他是亲眼过王林的员工牌的,所以名字应该不会是谐音。 经理点点头,把“王林”的名字输入进公司的员工库里查找，但是漫长的读条等待之后却是“查无此人”的结果。 “没有这个人？”沈晋看着空白的界面愣了一下，这个结果说明肖洒罹患妄想症的可能性更高了一层，但往好一方面想，肖洒一直担心自己杀了人的事情也就可以放下了。 “谢谢您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情的话我们可能需要随时联系您。”沈晋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经理。 经理接过名片，担忧地说：“是不是肖洒那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您不用担心，肖洒暂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只是现在身体不太好，需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家休息。我们也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而已。感谢您对我们警方工作的帮助。”说巴，冷清风摆出一副特官方的微笑，那个经理纵是有疑惑也不得不吞进肚子里面。 ****** 坐在返回警局的车上，沈晋说： “我们现在在肖洒公司查不到王林这个人，是不是可以假定肖洒对于晚上与王林一起值班的记忆是虚假的，从而推定肖洒的那些记忆其实来源于梦境，又或者说这一切根本就是他自己妄想出来的？”他顿了顿，又接着说，“但是铃铛给我打电话说，肖洒在被精神科医生检查的时候始终坚称自己夜间与王林值班和那晚的杀人记忆非常的真实，摸东西会有触感，视觉也非常清晰，绝对不像是一般的梦境。” “还得等林尧他们查户籍的结果出来以后才能下定论，不过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肖洒本身患有妄想症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冷清风说。 回到办公室，林尧和方兑两个人还撅着屁股趴在林尧的那台超级电脑前面奋斗。 “大爷的，全国叫王林的人有将近一万个。”林尧摘掉防辐射眼镜揉了揉眼镜，向后靠在转椅靠背上休息，“以后我给我儿子取名字一定要叫‘林一二三四五六七”，一搜就能搜出来。” 他话音未落，方兑就撇着嘴不乐意了，管你儿子叫‘林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是‘林七六五四三二一’的，总之他不会生。 沈晋给林尧使眼色——你有了你家小兑还去想儿子的事情？ 林尧马上反应过来了，赶紧把人捞进怀里哄：“我这也就是随口一说，不要儿子，要什么儿子呀！” “有没有开始通过性别年龄等缩小范围？”冷清风问。 “还没有，所有人的资料还没有调齐，不能开始筛选程序。” “小枫，去楼下药店买几瓶珍视明来，一人发一瓶给润润眼睛。”沈晋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打发郑少枫跑腿。 “唉，又是我啊……”郑少枫苦着脸接过钱，认命地出门去了。 林尧的超级电脑发出*的一声呻吟，这是他设置的提示音，冷清风和沈晋眯着眼睛看他——这又是什么奇怪的宅男癖好？ 林尧缩缩脖子，连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我把全国范围内叫王林的人的户籍信息和所有能查到的背景资料都建立了一个档案，咱们可以开始缩小范围了。” 沈晋拍拍他的肩膀：“赶紧把提示音换了，被丁局听见还不得心脏病发。” “首先把所有女性给剔除掉。”冷清风说。 林尧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很快那一万多份户籍资料就减少成了七千多份，但是这样的筛选力度还远远不够。 “接下来把年龄设定为二十到四十岁。”沈晋说。虽然肖洒说过，那个叫王林的年纪看起来约摸三十岁左右，但是此事蹊跷之处太多，不能排除他看到的那个‘王林’的实际年龄是否真的如他看到的那样，恐怕多少做过一些伪装。 林尧照做之后，户籍的数量瞬间锐减至三千多份。 “肖洒说，那个人跟他工作的时候操作电脑软件非常娴熟，跟他交流专业信息也没有什么障碍，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地假设这个人至少受到过中专以上的教育，并且确实从事过跟广告策划相关的工作。”沈晋分析。 林尧迅速调出相关信息并进行筛选，一瞬间就将三千多份户籍资料降低至最后的五份。 “只有五个人了。”林尧兴奋地说。 “马上把这五个人的照片发给铃铛，让肖洒辨认。他到底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就看这个了。” 此时，丁灵凌正陪着肖洒看精神科医生，他的精神不太稳定，医生正在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接到林尧发来的照片，丁灵凌马上用手机把照片下载下来，然后拿给肖洒看：“这是我们找出的五个符合条件的叫‘王林’的人，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说的那个同事？” 肖洒接过丁灵凌的手机，很仔细地看，等翻到第四张的时候，他情绪激动了起来，大声叫喊：“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我每天晚上就是和他一起加班的！天哪！这个人真的存在！！我没有疯！” 丁灵凌从他挥舞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机抢救了下来，然后迅速把结果报告给冷清风他们。冷清风让丁灵凌呆在医院不动，自己和沈晋亲自去接他们。现在已经证实了肖洒那段离奇的经历并不是他的妄想，王林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不管肖洒是否真的亲手杀了王林都说明这件事情是有人策划的。虽然现在不知道策划这件事情的人目的为何，但是肖洒的存在对那个人来说始终的一个威胁，为了保全这个秘密，势必要除掉他。所以他们警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肖洒的生命安全。 因为精神病患者需要绝对安静祥和的环境来调养，所以市立精神病医院坐落在郊区，冷清风开着跑车把一行人从郊区运回市局，却不想被堵在了两条马路外面。 市局地处a市的中心，向来是交通向来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沈晋看了一眼时间，现在离晚高峰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不应该堵成这样的。 “八成是前面又出了事故。”冷清风不耐地敲了敲方向盘，郁闷地发现十几分钟了，他们的车向前挪动的距离还不到一米。 “要不我和铃铛先带肖洒回警局，你在车里坐着。”沈晋带着丁灵凌和肖洒下了车，小心翼翼地穿过被堵在路上的车辆，抄近路回了警局。 被沈晋抛弃在跑车里的冷清风更加郁闷了，奈何他又不能把车扔在马路中间自己走，只好闷坐在车里。顺手打开了车里的广播，想听听新闻解闷。 “下面我们给大家播报一条本台记者刚收到的消息，在今天下午十四时五十分左右，于本市主干道天河大道靠近市公安局的位置发生了一起疑似自杀性的车祸，死者是一名中年男子，据目击者称，该名男子在案发前举止就非常奇怪，好像不停地在自言自语，案发时忽然快速冲向马路，随后被一辆本市牌照的两厢型小轿车撞倒，并当场死亡。死者的身份及自杀原因目前还在调查之中，本台将为您进行后续报道……” 果然是发生了车祸，冷清风皱眉，到这种闹市撞车自杀的人恐怕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造成轰动，然后向大众传达什么事情吧。 经过交警的疏导，半个小时之后天河大道的交通很快恢复了正常，冷清风把车停好，赶回了办公室。 “清风，我给你看个图。”见冷清风回来，沈晋二话没说，拉着人到电脑面前。 沈晋电脑里点开的正是刚才发生在天河大道拿起自杀式车祸的现场图，死者被高速行驶的车撞得弹开了好几米，因为事出突然，司机也来不及反应，所以在被初次撞击之后，躺在地上的死者又遭受到了二次碾压。几乎被上吨位的车子压得血肉模糊，现场惨不忍睹。 沈晋用手指了一下死者，对冷清风说：“他穿的衣服你有没有觉得眼熟？” 冷清风盯着被血污沾染得难以认清颜色的衣服看了看，想起来了：“难道……？” 沈晋点点头：“这个人恐怕就是昨天我们在小吃店遇见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我记得他这身装扮，衣服和鞋子都不是便宜货，但是鞋子的颜色和衣服特别不搭。至于那个品位奇差的鸭舌帽，一看就是随便在路边摊买的。” 冷清风又看了几遍，认同了沈晋的看法。这个离奇自杀的男人正是昨天他们在店里遇到的那个一听说他们是警察就慌忙逃跑的可疑男人。 沈晋把他们昨天跟这名死者接触的事情给队里的其他人通报了一下，让大家给分析分析。 丁灵凌说：“听沈队说，那个人一直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而且时刻警惕店外的情景，似乎在防备着什么人。我们假定他是因为感觉自己人身安全受到威胁而躲避着敌人的追击，那么他就会尽可能地往安全的地方去。与之矛盾的是，你们当时亮明了自己警察的身份，对于一般人来说，没有什么再比看到警察更能让人感觉到安心的了。而死者却在听到你们是警察的下一秒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这就说明，第一种可能，他遇到的危险是不可以让警察参与其中的。第二种可能，他遇到的危险是警察也解决不了的。” 沈晋摸摸鼻子，觉得铃铛分析得很对。但是他也提出了新的疑惑：“如果说他昨天是在采取积极主动的方式躲避危险从而保全自己，那么他为什么今天下午又会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能让他对自己生命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所以我们必须找出那个让他丧失求生意志的原因。”冷清风给大家分配任务，“林尧和方兑继续查王林的信息，丁灵凌陪着肖洒，我去向丁局提出申请接管自杀车祸案件，沈晋和楚侨你们两个待命。” 冷清风只是简单地把他们调查的情况跟丁局长汇报了一下，丁局长马上就在案件处理权移交令上签了字。 “清风啊，你们要尽快查清楚那个人为什么要自杀，现在这件事情比媒体大肆报道，闹得很大。外界有各种猜测，我刚刚接到市长打来的电话，让我们限期查清原因，不要让谣言传得越来越离奇。”丁局长用手指了指刚送来的晚报首页醒目的位置，上面大篇幅报道了这起案件，还刊登了不少市民对此事的猜测。有人说这是单纯的自杀案件，也有人猜测死者是生前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起市民的广泛关注。更有阴谋论者猜测这人是因受到了某种迫害而不得不选择自杀。 丁局长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胡子都给气歪了：“现在的媒体真是乱来，唯恐天下不乱！” 冷清风耸耸肩，现在网络媒体发达，老百姓的阅读习惯也改变了。传统的纸质传媒的盈利备受威胁，不写点出格的东西吸引人的眼球哪能让消费者乖乖掏钱买单。 “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快查清案子的。”冷清风郑重地说。 回到办公室，林尧和方兑追查‘死者’王林的下落也有了结果。 “王林，1982年生，今年32岁，单身。a市本地人，在c市读了一所重点本科的艺术系，学的是视觉传达。毕业之后在c市一家广告公司工作了三年，后来返回a市自主创业，办了一家私营广告策划公司。根据他银行账户的信息显示，他创业后的这几年赚了挺多钱，现在全部身家加起来有一千来万。”林尧把自己查到的信息整合之后向大家做了通报。 “能否联系到他的家人？”沈晋问。王林作为一家已经具有一定规模的公司老板，很多事情都不用亲力亲为了，至少他是不用像刚入行的肖洒一样天天加班到半夜的。那么最近一段时间王林的作息如此之异常，肯定能够引起他家人的注意。 谁料，林尧摇了摇头，说：“他没有家人，王林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成年之后离开孤儿院去了外地读大学。他的资料显示，他为人比较孤僻，在大学里交到的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在他毕业之后不再联络了。而他办了这家公司之后也经常是单打独斗，对于属下只是简单的布置任务，并不做深入交流。我和小兑根据他们公司网址上提供的联系方式给他们公司打去了电话，对方说他们老板一向是不坐班的，来去自由，也不太跟别人打招呼。最近公司比较闲，所以王林这两天没有去公司也就没有引起他们的特别注意。” “简而言之王林就是那种死了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的类型咯。”郑少枫晃着脑袋说，“这也太可悲了吧。” “是某种意义上的高危人群啊。”虽然社会身份和地位以及生活条件远远高于站街女流浪汉，但在警方办案的时候也常常把这种生活孤僻独居的人划分在受害高危人群里面。 “你有没有办法查到王林现在的行踪？” 林尧通过内网向王林办过信用卡的银行发出授权信息，因为是警方的s级紧急协查令，银行方面很快将王林的信用卡消费记录发了过来。 “他最近一次使用信用卡是在前天晚上七点钟左右，地点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里，买的东西是一份寿司便当和一瓶可乐。看样子他是来便利店买晚餐的。” “那家便利店局里肖洒家有多远？”冷清风盯着林尧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地图，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林尧用网格测绘软件锁定了两个地点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里，走路的话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老大，你是不是觉得王林确实是被肖洒给杀掉的？只是杀人地点并非在肖洒公司的办公室里。” 林尧把这个可能性说完，办公室里沉寂了下来。一直被自己到底杀没杀人这个问题困扰的肖洒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臂弯里，两手交叉用力抱住自己，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丁灵凌连忙安慰他，说道：“现在事情还没弄清楚，林尧他也只是在分析，你别太过紧张。再说了，王林既然已经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板，又为什么要和你这样新入职场的小菜鸟一起加班？这些都是蹊跷之处，王林这个人是真是存在的，你并没有出现幻觉，所以这一切有可能是某个人或者某个组织的阴谋。” “阴谋？”肖洒的声音因为情绪的崩溃而变得有些尖细，他颤抖着反问，“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被人算计成这样？！”他悲痛欲绝，如果不是丁灵凌及时上前把他扶住，几乎要晕死过去。 “唉，遇上这种事情也难免会精神崩溃。铃铛你先把他带到旁边空着的房间休息一下，小枫帮忙搬一个折叠床过去。楚侨去拿点可以镇定精神的药给他吃下，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沈晋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码了一万多字，手疼，我要败个机械键盘qaq 第67章 以死杀人06 把肖洒安顿好了以后,冷清风他们继续根据王林的通讯记录等等资料来找人。可是让他们觉得丧气的是，王林的手机从前天起就没有任何主动使用的记录，这人现在可算是生死不明。 “你们有什么假设没有？”冷清风问,他们当警察的在长时间处理疑难案件之后所拥有的直觉在这方面要比其他人更准一些,每当案件调查陷入死胡同的时候他都会让大家各抒己见，哪怕是最不可思议的想法也有可能是他们破案的一个突破口。 “我觉得王林已经死了。”沈晋说,“但是我还是跟之前一样,并不认为他是被肖洒那一刀杀害的。” “好的，那么我们从现在起就把王林已经死亡当成一个已知条件，在得知被害人已经死亡以后,我们需要怎么做？”冷清风作为一条主线开始引导队里的其他人发散思维。 “死亡分为主动死亡和被动死亡,如果是自杀的话,地点不会选择得很荒凉,大多数是在室内了结。但是从王林最近一系列不正常的举动来讲，他自杀的可能性比较低。”林尧说。 作为一个打算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是不太可能特意跑到离自己那么远的便利店买寿司和可乐这种食物作为最后的晚餐的。 “对，那么剩下来的就是王林是被害的。凶手杀人之后首要任务就是抛尸。这就比较麻烦，a市有很多条河流贯穿全城，再往外走一点又有很多荒山，如果凶手选择了这两种抛尸地点，我们搜查到尸体的难度就会变得非常大。”沈晋叹了口气，刚刚查到王林这个人的存在的那种兴奋已经消失殆尽了，留给他们的又是一个无解的死胡同。 几人一筹莫展，晚饭的时间到了，但是谁也没有心情去吃。郑少枫没他们那种职业警察的绝对使命感，肚子饿得咕咕叫，于是主动跑出去把几人份的晚饭给买回来了。 “今上！自杀车祸的被害者尸体送过来了，现场遗留的所有痕迹物证也都在整理当中，我们与交警那边的案件移交手续已经办好了，等他们整理好了就把东西全部送过来。”小胖气喘吁吁地进来报告。 “乖~”冷清风给小胖来了个鼓励式的微笑，奖励他最近办事效率这么高。就是这简单的一个字回复和一个微笑就让这个因为崇拜他而拼命考进市局的小警官兴奋晃了眼，乐呵呵的一蹦一跳走了。 看着小胖的背影，沈晋心想，这单纯孩子三天两头找机会往他们m.a.c跑，乐颠颠地跟在冷清风后面‘今上’长‘今上’短的，该不会被冷清风这个妖孽给带弯了吧，真是罪过。 “尸体来了我就先去看看了。”楚侨摩拳擦掌，对血肉模糊的尸体很是期待。 尸体的头部因为受到高速行驶的汽车猛烈地撞击，已经变得有些变形。他的遗物只有钱包，里面装了很多现金，没有手机也没有任何可以显示他个人信息的东西。 楚侨采样了他的指纹交给林尧，让他从警局内部的指纹库里比对。但是这个方法也不见得行得通，因为警局内部的指纹库里只收集了犯过案子的人的指纹，如果这人以前是个良好市民的话就没可能从指纹库里提取他的身份信息。 “还有一种方法——相貌还原技术。”楚侨跃跃欲试地宣布。 就在半个月前，他刚从冷大哥手里弄来一套价值八位数以上的骨骼3d成像仪。他这个新玩具到手已经半个月了，m.a.c都处于放空状态，根本没有新案子给他实践一番。 相貌还原技术对头骨的完整性要求很高，还要参考头骨主人的身高体重以及其他信息综合参考才能整合数据对死者的本来相貌进行还原。 但是这名死者的头骨已经被车撞得凹进去了一大块，鼻梁也撞得粉碎，还原起来难度非常大。 冷清风让楚侨先试着，自己和沈晋分别拿了两张纸各自开始就着昨天对那人的印象进行画像。 成品出来之后，m.a.c的众人围着两张画像盯了一会儿，办公室如死一般的寂静。 方兑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地问两位老大：“这……老大，你们两个的印象派绘画风格实在是高深莫测，我们不太明白……” 其他人赶紧点头，纷纷表示自己看不懂。 冷清风和沈晋很郁闷，他们明明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把昨天那人的特征画得很清晰了，他们怎么就看不懂呢。 “老大……要不然，我们请局里的画像专家过来一趟吧。你们说，他们画，然后我们就可以得到死者的……嗯……比较通俗风格的长相……”丁灵凌一字一句地斟酌地把群众的意见表达清楚了。 方兑一溜烟跑下楼找来了局里画像技术最丰富的两名警员。给冷清风和沈晋两个人进行了隔离描述画像，因为人的记忆在最初的几个小时过去之后都会与实际发生一定的偏差，所以需要综合他们两个人的画像进行差异化分析，最终画出一个定稿。 冷清风和沈晋这边画像花费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再整合两边图像的意见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到了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楚侨那边也把他由头骨复原进行的模拟人像拿过来了。 两边的图像虽然都略微有些粗糙，但经过他们的一番努力和冷清风与沈晋的多次修改，终于是弄出了最终版。 林尧把最终版的画像扫描进电脑里面，然后在人口库里进行比对。 “人像比对要比文字筛选比对花的时间更多，大概要三到七个小时。我建议我和小兑留守警局，你们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林尧说。 楚侨表示自己还有尸体要解剖，可以带着郑少枫住在m.a.c的临时休息室里。 丁灵凌也说以肖洒现在的精神状况离不开她这个心理学家，所以她也要求住在办公室里。 属下们一个个的全都主动要求不带薪加班，冷清风和沈晋这两个当队长的就更不能抛下他们自己回家了。于是冷清风一声令下，m.a.c全体人员外带家属，一起驻守警局。 拎着包下班走出了警局的小胖回头仰视了一眼过了十二点还亮着灯的m.a.c办公室，心里对他们的崇敬之心更盛了。 ****** 加了一晚上班的m.a.c终于是赶在天亮前把自杀死亡的死者身份给查清楚了。 死者名叫刘青木，是一个经营网吧的个体户老板，平时一心扑在网吧的运营上面，平时闲着的时候就打打网络游戏，也是一个没有很复杂社交的人。 他们联系到了刘青木的前妻，女人赶到警局之后把刘青木以前的情况给他们说了一下，然后匆匆地走了。 “看样子他前妻已经跟他没什么感情了，一滴眼泪都没流。”方兑摇摇头，刘青木的前妻拒绝了他们让她辨认尸体的请求，对于刘青木的情况也是他们问什么，她答什么，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有人喜欢外露，有人喜欢压在心里。”丁灵凌叹了口气，去帮忙研究死者的信息了。 “清风，你在想什么？”沈晋一个回头，发现本来就沉默的自家小攻已经连续一个小时没有发出过一个音节了，在这样下去怕他憋成了哑巴。 “我在找这三个人的共性。” 冷清风清了清嗓子，许久不说话让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 沈晋连忙给大少爷端了杯水让他润润喉咙。 沈晋的殷勤让冷清风颇为受用，他像捧珍珠似的捧着那杯水，解释道：“我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乱，像无数根线条一样交织在一起，让我们手忙脚乱地去做检测做分析。但是静下心来想想，我又觉得这无数根混乱的线条又是可以串在一起的。” 他这话的意思众人听得明白，冷队长这是想要并案处理了。 冷清风用中指的指节叩击了一下桌面，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事情非常凌乱，但是如果我们单纯地从我们遇到的这三个人来想，你们会发现他们三个人有一个共性。” “一个是刚刚参加工作的白领，一个是网吧老板，还有一个是广告公司的老板。这三个人的社会地位年龄都不一样呀。”郑少枫抢着说，他想了想，像是灵光闪现了一样，激动地说，“我知道了！他们都是男人！” 办公室里的气氛第三次诡异了起来，郑少枫茫然的发现，大家都用一种类似宠溺和呵护幼苗的眼神看着自己。 “难……难道我说得不对？”郑少枫哆哆嗦嗦地说。 “咳咳……这确实是一个共性，但是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冷清风沉声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个人全部都是‘高危人群’。” 肖洒虽然父母健在，但是他的父母并不住在a市，加之他的性格比较内向又是独居，又长时间不间断地夜间加班，睡眠时间都少得可怜，自然不会有别的社交活动，以他现在的工作生活情况来说，就算十天半个月不跟家里联系，家里人也不会觉得奇怪。刘青木跟前妻离了婚，膝下无子，吃住都在自己开的那家网吧里，除了网吧的工作人员，他也没有别的近亲。王林的情况跟刘青木差不多，只不过他孤寡得更彻底一点，连前妻都没有。 “你是说正是因为他们有这样一个共性，所以才会同时卷进麻烦之中。”沈晋说。 虽说这三个的遭遇都很离奇，发生的时间也很凑巧，但是以目前的线索来看，只有王林和肖洒两个人是可以毫无疑问地串联在一起考虑的。而刘青木这个人还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牵扯其中。 “阿晋，你记不记得前天晚上你在小吃店跟我说过一句话。”冷清风忽然对沈晋说，“你说你之所以觉得刘青木有问题，是因为他脸上同时出现了紧张惊惧和恐慌的犯人表情。” 沈晋点点头，当时他正是因为看到了刘青木脸上那种他熟悉的表情，才会决定对他亮明自己的警察身份想要提供帮助的，只是没想到刘青木一听说他们俩个是警察就飞快地跑了，连包子都没要。 “你说他一个人不带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身上，又随身带着大量的现金是为了什么？”冷清风继续引导，“你有没有觉得他的表现很像另外一个人。” 沈晋如梦初醒，一拍大腿：“肖洒！” “他的表情跟肖洒如出一辙，他也是因为以为自己杀了人所以才会放弃身份证件，只带了大量现金准备逃命。只不过肖洒和他选择了不一样的路，他正义感压过了恐惧，所以跑来警局找我们报警了。” “对，”冷清风赞许地看了沈晋一眼，温声细语地说：“我正是回想起你说过的那句话才想明白这三个人之间的联系的。” 并案处理之后，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王林本人或者王林的尸体。 案子的大概雏形已经出来了，肖洒和刘青木可以分作一边，王林可以看作另外一边。以王林为代表的另外一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要去混淆肖洒他们这边的记忆，并制造出自己被他们杀害的假象。而肖洒和刘青木他们这一边则是完全不明真相地被卷进了阴谋之中，误以为自己杀了人而备受折磨，以致做出各种极端的反应。 冷清风帮大家理清了思路，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在电脑前面坐了一整天的林尧和方兑两个人被冷清风以缺乏锻炼的理由扔出去出外勤，负责查出导致刘青木的另外一个‘王林’。丁灵凌和郑少枫依旧在局里陪着肖洒，楚侨继续验尸。自己和沈晋则是全力查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王林的下落。 “清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你说如果这个案子是有一个计划周密有组织的连环犯罪，那么死的人会很多，这个案子的受害人——肖洒和刘青木，他们这样的人可能会因为受不了压力而自杀，这种就算家属有疑惑也查不出任何线索。至于参与到其中的王林那种，如果死了，肯定是被杀的。那么他们这种人任何一具尸体被人发现报告给警方都有可能成为一个线头，随时都有吧他们抽出来的危险。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掉这样大量的尸体？” 冷清风眉尖微微上挑，眯着眼睛说：“大隐隐于林，没有什么抛尸比藏在一堆尸体里更加安全了。” 沈晋微微一笑：“难怪丁局老说，要是世界上有什么案子是永远破不了的，那肯定是我们m.a.c自己人犯下的案子。” 中国人口这么多，再怎么偏僻荒凉的藏尸地点都有可能被人发现，策划这种阴险毒辣杀人于无形的案子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这种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存在于世，肯定会想什么办法把尸体处理得无声无息。 “我去查一下这几天我们市发生的纵火案。”沈晋立刻行动。 毁尸灭迹这四个说出来，几乎人人想到的都是放火。光用火烧一个人肯定不能顺利隐瞒过去，真想浑水摸鱼的话，只能是放一大把火，烧死十几二十个人，才能把自己想弄死的人悄无声息地混在里面。 “果然有。”沈晋把内网共享的资料从纵火案调查组调了出来。 a市老城区有一栋居民楼于昨天夜里发生了特大火灾，火灾起因据初步勘查是电路老化造成的。死亡十二人，有老人有小孩。 “这些人的尸体就在咱们楼地下法医室里，我马上让他们运上来给楚侨看看。” ****** 楚侨的法医室再大也同时放不下十几具尸体，但是只有他的法医室里器具最为先进，所以他只好连同纵火组的法医两个人一道当了苦力，看完一具又换着搬一具上来。几轮下来，两位法医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楚侨啊，你从明天开始天天早上去局里的健身房跑五公里，你成天这样在法医室里宅着体质都不行了。”冷清风严肃地看着气都喘不匀了的属下，很为m.a.c的战斗力担心。 “老大，我本来就是文职啊……”楚侨气喘吁吁的扛着尸袋，哭笑不得地说。 “这是最后一具了？”沈晋问。 前面检查的几具尸体都没有发现问题，他们的希望放在了最后这一具身上，如果再没有找到可疑之处就说明他们对凶案策划人毁尸灭迹的理论是错误的，又得从头开始分析。 冷清风和沈晋跟着楚侨进了法医室，楚侨和另外一名法医把尸体从尸袋中搬出，放在了解剖台上。 楚侨面对被烧得焦黑发臭的尸体眉头都不皱一下，戴着手套的手不借助工具，直接掰开了死者的嘴巴。 “咽喉处有灰尘痕迹，可以确定的是发生火灾的时候他还有自主呼吸，不是死后被抛尸在火场的。” 被烧死和死后被焚尸这二者之间的区别现在有很多影视剧里面都提到过，所以凶手有可能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人弄得半死或者使用了药物等等剥夺了死者的行动能力，让死者活生生地被烧死。 “身上能不能检测出伤痕？”沈晋急着追问。 因为尸体身上的皮肉已经被大火烤得焦黑，从外面无法分析出死者的身份，只能先从里面试着提取dna样本与从王林公司拿来的他的日常用品中提取到的dna做比对。其次是将尸体内部尚保存完好的一部分内脏提取出来作毒物检测，然后将尸体去肉化，再试着从尸体的白骨中找寻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的绘画功力请大家自行想象=w= 第68章 以死杀人07 `p`*.a.c办公室里一片欢腾。从火堆里刨出来了的尸体确实有王林的，这就说明他们之前那个大胆的假设是对的。这是一个多层次谋杀案。 “我们现在来重新梳理一下这个案件的信息。”沈晋清了清嗓子，拿了一只白板笔上前面去给大家画线索链去了。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案子是一个两层以上的连环凶杀案，必须像剥洋葱一样层层剥开，最后那个芯子才是真正的策划人。这个案子由于层次较多，所以每一层的凶杀目的要分开来考虑。比如肖洒和刘青木，目前发现的这两个受害人可以看作洋葱的最外面一层，他们是案件中唯一毫不知情的人。据我们目前的了解，他们被杀的是凶手对于窥探迫害和对被害人的精神摧残的渴望而进行了缜密布局，最终目的是想让被害人对布置出来的杀人案信以为真，进而出于精神压力过大或者凶手另找方式对被害人施压导致被害人最终自杀。”沈晋说。 “另外，结合铃铛之前对肖洒的心理状况分析和案件的分析，我们可以得知被害人并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在梦境中杀人而分不清现实。根据对肖洒的公司和刘青木的网吧的进一步调查，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别处另搭了一个跟他们两个人‘杀人’地点一模一样的场景，再通过某种方法把连续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把他们弄到那个场景里，确定被害人对自己所处环境不会产生怀疑之后便下手了。” “这就说明凶手肯定很有钱！”郑少枫把手举得高高地抢着说，想要挽回之前的面子。 沈晋嘴角抽了抽，对他挥挥手表示他说得没错。 沈晋把肖洒和刘青木两人的照片用小磁铁贴在白板上，然后在肖洒的照片上方用笔连线，将他的照片和王林的连在一起，说：“接下来就是这个案子的第二层，也就是王林这一层。他既是案件的被害人也是一层案件的施行人。他并不无辜，但可能因为级别不够高或者再上层的人担心泄密或者其他原因而被灭口。”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以为自己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可以操纵他人性命，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楚侨拿出几张王林的遗骨ct片出来，补充说道：“你们看，王林的第4~7肋骨有骨折的情况，要造成这种伤痕暴力着力点多见于肋骨角或肋骨体部，且骨折端向外移位，刺伤胸内壁软组织，严重者会造成大量内出血至休克。这种情况发生的原因大多是间接暴力，并非直接暴力。” “这么说吧。”楚侨看了一眼如坠云里雾里的同事们，决定用通俗易懂的肢体语言解释，“直接暴力就像这样，”他拉起方兑，用右肘用力向他的肋骨部位击去。 方兑是行动人员，受过格挡训练，虽然楚侨这个文职法医在演示的最终收了力，但是还是被方兑身体自动做出的格挡反应给弹开了。 方兑在楚侨被自己撞开的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缩了缩脖子，赶紧跟林尧一起把四脚着地的人从地上扶起来。得罪了楚*医的后果可谓是相当严重，林尧也跟着赔笑，心里祈祷，接下来的几天可千万别从盒饭里吃出一截断指或者做了防腐处理的眼珠子来。 “咳咳。”楚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讲：“间接暴力造成的骨折方向与直接暴力相反，它是向外的。主要成因有枪伤身体前后同时受强力挤压等……” 丁灵凌咬着笔杆，听了楚侨的话更确定了一点：“凶手是以观赏他人痛苦为乐的，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王林是必须死的，那么他的死亡对于凶手来说也就必须要有观赏价值。王林参与了案子，所以已经设定好的那个心理压迫诡计是不可能有效的，所以他们就采取了*折磨的方法，让王林在完成肖洒这边的任务之后受到刑罚，但是不弄死，最后让王林在火灾中被活活烧死。” 楚侨点点头：“他们的设计非常巧妙，间接暴力造成的骨折与火灾中重物倒塌倾倒到人身上造成的效果非常相近，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只可惜遇上了你这个比凶手还变态的超人法医……其他人默默在心里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些，策划这个凶案的人或者团体，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和时间来完成案子，在肖洒这里失手了不见得会就此收手，会有大量的潜在被害人。”冷清风严肃地说。 “可是现在可供我们研究的样本只有三人，虽然他们之间有些共性，但是a市的人这么多，符合条件的人起码有十多万，根本提前做好布控。”林尧摇摇头，在先进的电脑和程序面对极其微量的样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们开个新闻发布会吧。”丁灵凌眸子一闪，想出了个主意，“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受害人，反过来想，以前可能也有受害人，只不过因为一层被害人是自杀，所以没有被警方重视。” m.a.c办的案子往往涉及极其凶残和精明的凶手，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基本上没有像一般的凶杀案一样对公众发布协查通告。 “必须要另立一个名头，不能直接公开案情。”冷清风剑眉轻皱。 “就弄个关爱心理健康，远离自杀之类的主题吧，还可以借慰问和搜集资料去接触死者亲属。”方兑说。 “最好特别点出‘离奇自杀’这一点，这样比较能吸引真正被害者的家属注意。”沈晋补充说道。 `p`*wxc`p``p`*wxc`p`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旧文《萌猫硬上攻》（现代*萌文）开定制了，打个广告^^ 或者直接复制：_book.php?id=10335 13301836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3-25 23:42:35 非常感谢亲的地雷，╭(╯3╰)╮！ 第69章 以死杀人08 新闻发布会召开得很快,冷清风联系了与冷家颇有交情的几家资力雄厚的媒体，来的也都是圈内比较有威望的记者,最重要的是能保证最终编辑报道出来的内容是他们想对外呈现的。 上阵主持的是丁灵凌和郑少枫，冷清风他们则坐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旁观，因为经常上一线的原因,不能让自己的脸在公众面前太有识别度，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丁局说的——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长得太帅，上电视容易转移观众注意力！ 由于事先已经跟到场的媒体通了气，现场记者问出的问题都在点子上，再加上丁灵凌以专业性质的引导话题，这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很快就能收到成效。 “最早一波新闻能赶上今天夜间十点档的晚间新闻,其余的会陆续在明后两天新闻上轮播,我让丁局也去拜托市广电局做一期‘关爱心理健康，远离自杀困扰’的专题节目，与之有关的新闻报道下面都附了咨询热线，所有号码都是由我们警方提供的。热线接听工作由刑侦二队进行，他们会将接收到的信息做第一步筛选，其中被筛选出的可疑案例将转至丁灵凌林尧方兑手里，你们三个人负责对信息进行二次分析。你们三个人交叉确认的可疑案例会作为重点关注对象进行整合。这个案子是多元化多层次的杀人案，我们用这个方法筛选出来的只有最底层的被害人，这次就不进行走访，直接联系被害人家属一起到警局来。”冷清风说。 没有人是天生的杀人犯，任何有预谋的“完美”杀人都是由稚嫩的初次尝试到最终成熟的犯案。冷清风他们这次就是要通过广撒网的方法来甄选出所有底层被害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到真正的第一被害人。越是早期的案件凶手的手法就越不纯熟，留下来可供查探的蛛丝马迹也就越多。 他们开的这个新闻发布会的效果要比他们设想中的效果要好得多，可以说是过于好了…… “哥们，你们m.a.c一道令下我们刑侦二队的电话就没消停过，我手下那帮小崽子嚷嚷着耳朵都要残了。” 在厕所里，沈晋偶遇负责热线电话接听工作的刑侦二队头头——莫军，莫军今年刚刚迈入四十的大门，三年前才当上刑侦二队的队长，属于没有特别大的才能但是吃得了苦，规规矩矩凭资历混上来的。 沈晋和冷清风这种靠天赋以火箭速度升上来的队长在警局里虽不是独一无二，但也不多见，所以眼红他们的人很多，背地里一些难听的话也不少。沈晋脾气比冷清风好得多，为人处世也比他圆滑。见莫军对他这么一个资历浅了十多年的晚辈称兄道弟马上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出言安抚：“莫哥，您说笑了。这也都是丁局的意思，说你们二队在普案方面经验比我们丰富得多，怕我们直接上了会错过很多有价值的线索。您也知道，我们老是跟一群变态打交道，现在看人各个都觉着像变态，工作哪能继续下去。”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莫军。 莫军倒也不是故意为难沈晋，只是平时m.a.c享惯了特权，各个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年到头破案数都比不过他们二队一个零头，但这个“零头”全部都是大案要案。因此到了年终，受表彰的永远是m.a.c，根本没其他队什么事。故此心里有些不平衡罢了。 “莫哥，你们二队的兄弟们辛苦了，待会儿我去买些吃的送过去，给兄弟们当夜宵。”沈晋的姿态放得很低，再故意找茬就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了，莫军点点头，算是承了他的情。 回了m.a.c，沈晋拿了钱叫上冷清风楚侨还有郑少枫一道出去买夜宵，刑侦二队一共十五名队员现在全部在工作，要买十五人份的夜宵回来。 冷清风微微皱眉：“莫军这么跟你说的？” 沈晋见他脸色不对，生怕冷家二少被惹毛犯了牛脾气，于是解释道：“他也就是那么一说，工作辛苦嘛，总是有情绪不对的时候。” “那就一人发两万做加班费。”冷少爷土豪地说。 沈晋叹了一口气，说：“要发钱也轮不到你冷少爷发，现在咱们已经让群众不满了，小心再煽动群众仇富情绪。” 冷少爷一想，也觉得老婆说得有理，于是在沈晋嘴上啄了一下，乖乖地跟着老婆出去做苦力抗夜宵。楚侨跟在后面，向上推了一下眼镜，无奈地说：“得罪群众的罪名还有秀恩爱一条。” 在接下来的几天a市关于“离奇自杀”的新闻报道数量达到了峰值，只要打开电视广播无论哪个台都有相关报道，各大商场和公交站台上也贴了很多相关海报，冷大哥听说此事甚至出钱请了几个当红偶像团体做公益广告，扩大影响规模。这下a市下从三岁小孩，上至八十岁老人全部都知道了这么件事。刑侦二队的十五部热线电话不够用了，莫军打了个报告向丁局长申请增援。丁局大笔一挥将刑侦三队四队还有所有内勤人员全部派去帮忙。冷大哥免费提供了一百部新型电话机给市局，同时配置了市面上还未发售的最新款轻薄蓝牙耳机，免得他的宝贝弟弟接电话累着脖子。 起初沈晋并不像让冷清风接一线电话，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大少爷显然不具有亲民的天赋，万一不小心挑起了警民关系不和就糟糕了。但是事实证明沈副队长这个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自打冷清风接线以来，他这个号码接线的效率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清风的气场太强的缘故，其他线路接进来的电话对方至少有“警官同志，你听我说……”，搁他这儿这些寒暄全省了，全部都是直截了当的说事。 而沈晋就比冷清风惨多了，他负责接听的那个号码像是被几个声控美眉盯上了一样，不停地拨打他这个号码：“帅哥，你的声音好好听哦，再说两句话吧？再喘两声也可以呀，呵呵呵呵呵呵。”沈晋被她们呵得脊背发凉，最终放弃了接线生的临时职业，跑去帮丁灵凌他们做二次筛选工作去了。接手他那个号码的小刑警也挺惨的，沈晋走了之后那几个小女生又打了电话进来，对小刑警的声线进行了惨绝人寰的批判，最终躺着中了无数枪的小刑警哭着找队长换岗去了。 任何新闻播出后的效果都是具有时效性的，同样民众的关注度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呈下降趋势。几天之后打进警局的热线电话数量锐减，这代表着他们这一*海捞针式的排查进入了尾声。 丁灵凌这边的二次筛选工作也快结束了，她将筛选出来的几份与此次案件有极大关联性的离奇自杀案件做了总结，写成了报告打印几份分给其他人。 拿到手里的报告一共有六份，丁灵凌将这些案件按发生时间编排顺序。其中五名死者死在肖洒和刘青木两个案子发生之前，另外一个发生时间很近，就在三天前。 “你们看看这些被害人的特征，是不是与我们之前总结的非常相似。”丁灵凌说。 “确实如此，根据家属陈述的情况来看，这些死者生前均性格内向，不善与人交际。但是年龄上存在差异。”沈晋指出，“第一名死者只有十五岁，死者的妈妈说死者可能是因为中考没有考上市重点线受不了打击才自杀的。但是死者母亲又提到，死者确实因为中考没有考好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也接受了现实，去了一所普通高中，这孩子自杀的时候已经是高一下半学期了，时隔大半年怎么还会因为中考失利而自杀呢。” 丁灵凌点点头，说：“就是这样，虽然这名死者留下了遗书说明情况，但是她的母亲还是觉得非常可疑，她在发现死者自杀之后第一时间报了警，但是警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最终还是以自杀定案。她是看了我们的新闻发布会才给我们打了电话。” 冷清风看了一眼报告上的案发时间，说：“这名高中女生死亡的时间是今年二月底，也是这些可疑的自杀案件中的第一个，有没有这种可能：这起连环杀人案的设计者起初在细节上设计得还不成熟，所以画蛇添足地给被害人弄了一份‘遗书’。” “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正是这样一定要用遗书来证明她是自杀的地方非常可疑。”丁灵凌接着说，“而且头两名死者都只有十几岁，特别是第一名死者，只有十五岁，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值青春期，思想各方面都不够成熟，换而言之，更为容易被他人操控。” 沈晋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从第三名死者开始，年纪集中在25-45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人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来说都达到了生命中的峰值，处在这个年龄段的人要想控制他们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难度非常大。”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欣赏他们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惊慌失措最终自杀一定非常带感。”冷清风幽幽地说，语气特别像变态本人。 “我已经通知这六名死者家属明天上午到局里来，看看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丁灵凌说，“说不定肖洒的案子并不是王林犯下的第一个案子。” 第70章 以死杀人09 第二天一早,m.a.c全体成员早早来到局里，丁灵凌昨晚熬夜将六名被筛选出来的可疑自杀者的信息进行了综合整理,按照死者的死亡顺序进行了排序： 1何丹丹，15岁，高中一年级。 2门婷,17岁，高中三年级。 3杨柳，22岁，本市一知名民营企业家第三任妻子。 4王培培，30岁，普通家庭主妇。 5娄玉芳,38岁,寡妇。 6简忠谏，45岁，it男。 “我拜托林尧通过网络技术和调取的户籍信息简单地把这些人的基本信息摸清了。”丁灵凌说，“何丹丹，也就是我们昨天说的第一位被害人，自杀的时候年仅15岁，留下遗书说自己是因为中考失利没有被理想高中录取所以自杀的。但是林尧通过破解她的qq密码查出她在自杀前的两个月曾与一位网名叫‘孤独的狼’的网友交往过密，从两人的聊天记录来看，何丹丹在这两个月中与这位孤独的狼陷入热恋。有证据证明何丹丹曾在死前一个星期约见过孤独的狼，之后她就把孤独的狼从自己的qq上拉黑，再然后就自杀了。” “有没有联系上这位孤独的狼？”沈晋问。 林尧说：“这个人的qq号我查到了，但是他的q\\q记录显示他的最后上线时间是何丹丹拉黑他的头一天晚上。” “登陆的ip能查到具体位置吗？”冷清风打算从这一方面入手。 “这位孤独的狼显然在隐匿网络痕迹方面有一定的研究，他用了不止一层代理，我反追踪回去扒掉了最后一层皮显示的常用登陆地点跟咱们市隔了一个太平洋。”林尧垂头丧气地说。 这样大费周章的隐藏自己与何丹丹交往的踪迹显然是凶手预先布置好了的伎俩，虽然很可惜不能完全追踪到凶手的行踪，但是好在他们联系用的通讯工具是q\\q，就算黑客再怎么想抹除他们之间的联系，林尧也能从腾讯的服务器里把两人的聊天记录给挖出来。现在至少能证明何丹丹的死绝对不止自杀那么简单。 “门婷的背景情况与何丹丹差不多，但是这个姑娘从小学习不太好，但是文笔不错，经常在网上论坛里发一些明媚又忧伤的文字，还有不少粉丝。”丁灵凌说，“从她的文章内容来看，她似乎正在为一段不为世俗所接收的感情所困扰。” 丁灵凌把门婷在网上发表的文章打印了几份出来给大家看，其中重点部分用荧光笔勾了出来。 方兑惊讶地说：“铃铛，你太牛叉了。你是怎么从这句‘如果说我是海浪拍打出的泡沫，你会不会用你那苍白的指缝怜惜我的消逝？’看出这姑娘有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感情困扰的？”方兑歪着头看了半天，这句话的每个词他都认识，但搁一块他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苍白这个形容词也能用来修饰指缝？ 郑少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土包子真没见识！这就震惊啦？铃铛还能从阿楚换了一只手握刀判断出他便秘三……嗷！” 楚侨反应奇快，迅速伸手袭击了一下自家小受挺翘的臀部，犀利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郑少枫捂着屁股委屈地窝进了楚侨怀里，楚侨低头在他的耳尖啄了几下。 “你们说对于一个十七岁的敏感而文艺的女高中生来说，最容易陷入哪种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丁灵凌问，她此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的老师。” 出人意料的，第一个说出答案的竟然是冷清风。 沈晋面对一干手下对冷清风探究的眼神极其淡定地解释说：“他在警队里代过低年级的课，每天收到的情书摞起来有这么高。”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长度比他的脑袋长。 丁灵凌打了个响指，赞同道：“就是她的老师，这将是我们接下来见死者家属重点需要询问的部分。” “第三名受害者杨柳，她虽然年轻，但是背景极其复杂。她的家庭条件不好，很小就外出打工，但是学历不够，只能找到一些发传单之类的既辛苦钱又少的活。后来大概是周围虚荣的环境所致，她开始超前消费。” “办了五张信用卡，买了很多高档化妆品和奢侈品牌的包包。早期信用不良，经常逾期还款。”林尧补充道。 “这个女孩子后来就学坏了，开始进入歌舞厅夜总会一类的地方工作，专门勾搭前去消遣的有钱老板。” “她做小姐赚到的钱还真是不少，她的银行卡记录显示她每次存款都是一口气存进去两万以上。”林尧说。 “我们还查到她在前两年间有频繁消费记录是在几处高档小区附近的餐馆，消费时间分至早中晚不定。这些高档小区的房价在前两年就已经涨到三万块一平方米，就算是租的话也不便宜，不像是她自己能够负担得起的。所以我怀疑她在最近两年间陆续被人以高价包养，直至死前三个月。”丁灵凌说。 “为什么是死前三个月？她从良了？”方兑问。 丁灵凌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是她转正了。” “哇！为什么有钱男人会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啊？”郑少枫好奇地问。 作为现场唯一的土豪，冷清风再一次感受到了群众们热切渴望回答的目光：“咳，我不具有参考性。” 众人一想，也是啊，老大眼光独到，把沈队拐床上去了，当然不具有参考性。 楚侨揉了揉郑少枫的头，说：“这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女人不渣，男人不压’的定律。” “哦。”郑少枫想了想，又问：“那为什么我们队里大家都挺好的，都凑对了呢？” “所以我们搅基嘛，两个男人在一起就不符合那个定律了嘛。”楚侨强词夺理地解释道。 “哦。”郑少枫点点托，他再一次弄明白了楚侨自己都不明白的歪理。 “都转正了何必再自杀呢，安心过少奶奶的生活不就好了。”沈晋觉得有些奇怪，凶手瞄准的目标人群应该是生活不如意，性格又特别孤僻的人，杨柳才22岁就嫁给了一个有钱人，正式从一个人人看不起的小姐升格成了阔太太，正是人生春风得意之时，她有什么道理成为凶手的目标呢？ “杨柳嫁给的那个有钱人今年已经83岁了。”丁灵凌一语道出玄机。 众人恍然大悟，这年龄差可算是比杨振宁那对还要大，正值大好年华的杨柳为了钱嫁给可能比自己爷爷还要大的老头子，就算在一瞬间得到了物质上的满足，但是心理上肯定会非常苦闷吧。而且据他们办案的经验来看，年纪那么大的老头子肯定早就丧失了那方面的能力，不过既然花了钱养了这个年轻老婆，肯定还是要从别的方面发泄，比如x虐待…… “我在例行检查杨柳的信用卡记录的时候发现了很不寻常的一点，自从她结婚之后，她自己的信用卡就再也没有使用记录。”林尧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都已经嫁给了金主了，不抓紧时间花自己老公的钱反而还去刷自己额度低的信用卡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方兑猜测。 “不是的，我是说她不仅没有花自己的信用卡，甚至连她老公的信用卡里也没有购买女装的记录。”林尧摇摇头，说。 沈晋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自从她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住的房子？” 林尧点点头：“从她以前的消费习惯来分析，这是很大一种可能性。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她结婚以后开始用现金买东西了。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中国物价这么高，以她这样的拜金程度，每次出门血拼起码得抗一个麻布袋的毛爷爷才行。” 一个拜金热爱血拼的年轻女人是不可能在结婚之后马上转性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被她的丈夫软禁了！ 这个猜测倒也可以理解，毕竟是花了大价钱娶进门的妻子，又有那样不堪的经历，身为丈夫的还没有能力去满足妻子，为了不给自己脑袋上弄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杨柳的丈夫想到要把她软禁在家里也是顺理成章的。 剩下来的三名死者丁灵凌也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王培培雇了私家侦探监视自己结婚五年的丈夫，看来是怀疑丈夫在外面有了小三。寡妇娄玉芳为人孤僻，膝下又没有子女，也没有使用信用卡的习惯，暂时没查出其他线索。最后一个简忠谏是典型的it宅男，自己在家接活，平时很少出门，因为同样是it高手，所以他在网络上能被查到的信息也非常少。 介绍完了这六名自杀人员，丁灵凌提出了一个问题：“在这六个人当中，你们觉得突破口应该是谁？” 冷清风思索了片刻，笃定地说：“是杨柳。” “对，我们目前已知凶手作案的手法是要接近被害人，再制造出某种被害人杀了人的幻象来吓唬被害人以致被害人最终自杀。在这六个人里面，最难被外人接触，也是最不应该在那个时候自杀的人就只有杨柳了。”沈晋默契地解释道。 冷清风赞许地看了一眼老婆，接着往下说：“首先，不管杨柳嫁给她老公是因为真爱还是贪图她老公死后的遗产才结婚的，她都只有好好活到她老公死之后才能彻底享受到。再者，林尧已经分析出杨柳生前有极大可能是被她老公软禁在家不得外出的，这样一来能作为她‘杀人’的被害人的选择就非常有限，基本可以断定就是她老公。最后，其他五名死者的‘杀人对象’都可以是之前不认识的外人，只有杨柳的‘杀人对象’是她非常熟悉的人——就是她的老公。” 方兑一拍大腿，跳起来说：“这个案子达成的必要条件必须是死者以为自己杀了的那个对象并不在现实生活中出现的，或者不常出现的，这样一来凶手才有可能混入死者的生活假扮成‘被害人’。杨柳乍一眼看去非常不像是整个犯罪计划的目标人群，但是仔细一想，只要她的老公亲自扮演‘被害人’不就完全没有破绽了吗？” “对，老夫少妻这一点很能挑起战火，她老公只要稍微煽风点火就能让年轻气盛又没什么文化的杨柳在冲动之下‘杀’了自己，然后躲起来围观杨柳的惊恐不安就好了。”沈晋点点头，丁灵凌的直觉非常敏锐，很快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有了一个明确的指向，m.a.c全体非常兴奋，只要这样一个线头握在手里还怕不能把这个高智商犯罪团伙一层层剥开！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亲们，这两天我家网坏了，用手机艰难地爬上来更一下，如果有啥格式错乱问题请见谅╭(╯3╰)╮ 第70章 以死杀人10 杨柳嫁的那位年纪当她祖父都绰绰有余的丈夫名叫付奕闻早年靠倒卖地沟油起家,后来瞅准时机涉足了房地产最终成为身价几十亿的富翁,在a市绝对算得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的家底虽及不上冷家千分之一，但是派头却远远超过了。沈晋和丁灵凌坐了林尧的车去付奕闻位于市郊的豪宅,付奕闻现在的身价在富豪圈中也算是中高水平,冷家虽不喜欢跟这类的暴发户打交道,但是很不幸的是顶级富豪圈子小，冷清风曾经与这位付老先生打过几次照面，付奕闻也知道冷家的二少爷是干什么的,如果冷清风贸贸然上门绝对会引起他的注意。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次上门打探就由沈晋他们借着杨柳家人的名义上门进行自杀专题寻访,回避了自己谜案组的身份。 “对不起,付先生最近身体不适，加之夫人去世给老爷带来的打击非常大,所以现在不方便见你们。”管家彬彬有礼地说。 付奕闻已入耄耋之年，用“身体不适”这个借口是再堂皇不过了。 “我们怀疑付夫人的死是他杀，还请您转告付先生配合，否则我们警方一定紧咬线索不放，不会让杀人凶手再过一天舒坦日子的！”丁灵凌厉声道。 沈晋和林尧微微一惊，这一次前来说好了要低调行事不能打草惊蛇，预料中的被对方拒之门外之后本想回去再找丁局想想办法，没想到铃铛忽然直切主题。 管家听完丁灵凌这番话礼貌地对他们俯身，说：“那么我就再次请示老爷，请各位稍等片刻。” “铃铛，你是有什么新主意吗？”等管家走远了，沈晋低声问道。 丁灵凌也压着嗓子说：“是的，我忽然想到以付奕闻如今的地位，如果没有他自己配合，单单靠我们从外围突破非常困难。以我们现在假定这一场精心策划的屠杀的核心是一群操控欲奇强的变态，那么有什么比能亲眼看见警察被自己耍得团团转更刺激的呢？” 不一会儿管家带来了付奕闻同意跟他们见面的回复，这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丁灵凌预判的准确性。这帮策划者虽然行事周密谨小慎微不留一点痕迹，但是付奕闻年事已高，听说近年来身体患了多种慢性疾病，全靠高级进口药吊命，对于他这样金银满钵美女环绕却无福消受的人来说，他追寻刺激的胆子要比其他年纪轻的人更大。 沈晋三人换了鞋，跟着管家穿过门房才发现刚才他们几人等候的那座房子仅仅是供佣人们居住的房子，真正给主人居住的大宅被这一圈佣人房包围在中间，需要穿过一个足球场大的院子。 要是冷清风到了这里准要对这种典型暴发户式的圈地造房嗤之以鼻，一路上的走廊上国画油画混搭着挂着，院子里还竖着很多座不明所以的后现代主义雕塑。 中午的太阳很暖，付奕闻躺在他别墅的顶层花园里晒太阳，身边还站了两个美女，一个端着杯子随时准备喂果汁，一个在一旁用刀片着生鱼片。 “付先生您好。”沈晋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付奕闻正闭目养神，闻言微微睁开眼睛，他年事虽高但目光却锐利如昔，他像一头老鹰一般仔细打量着沈晋他们，像是在打量落入自己陷阱的猎物。 在付奕闻打量他们的同时沈晋他们也在观察着他——此时气温虽较热，但付奕闻却穿了几件薄羊毛衫，大概是老年人气血不足的关系。保养得当的脸上还是看得出深深的岁月痕迹，褐色的老年斑几乎布满了整张脸。 “你们好。”付奕闻的声音很轻，像是没什么气力，但沈晋他们却听得分明，他的声音虽轻却稳，这表示声音的主人身体非常硬朗。 “听管家说你们是为了小柳的死来的。”不等沈晋开口，付奕闻继续说道，这是他经商多年养成的习惯——要抢占一切先机，永远使自己处于主动的地位。 “是的，我们是市局宣传科的，最近我们做了一期关爱自杀人群的节目，其中就有您太太的家属打来的咨询电话，领导觉得以付太太的地位如果能作为宣传资料的话一定可以引起很大的反响，唤起更多人关爱有自杀倾向的群体。”虽然丁灵凌已经出其不意地点破了他们的意图，但沈晋还是把事先准备好的套话说了一遍，毕竟跟这种社会地位高的富人打交道要非常小心。 “呵呵，还是小姑娘比沈副队长爽快。”付奕闻轻声笑了，“市局谜案处的几位精英到访又何必跟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绕圈子。” 沈晋等人心里一凛，付奕闻不仅对他们此行的意图一清二楚，更对他们几人的身份摸得丝毫不差，他的人脉还有消息传送速度如此之快只是这个案子的核心策划团的一隅，不敢想象他们的实力到底强大到多么可怕的程度。 “既然付先生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们调查的案子还希望付先生配合。”沈晋说。 “哼……”付奕闻翘着鼻孔哼了一声，“我这把老骨头虽然已经快迈进棺材里了，但是还不想这么早死。配合谈不上，但你们要调查我也不拦着。”付奕闻知道那帮人的底线，如果明摆了跟警方合作的话估计不等沈晋他们查出什么来他的老命就要交待了，但如果什么都不做任由他们白忙活的话那帮人也乐得见到这样。 沈晋他们明白付奕闻的意思就是默许了他们探查杨柳在这所大宅里所有的生活痕迹包括私人物品，虽然不能从付奕闻口中直接得到线索，但这也比他们之前的工作要迈进了一大步。 在管家的带领下沈晋他们来到了杨柳生前居住的房间。 “付先生交待了，这间屋里的东西你们可以随意查看也可以随意带走。”管家朝他们鞠了一躬之后退出房间带上了门。 “他们居然是分居的？付奕闻把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娶回家就是为了关在房间里？”林尧从宅男的角度出发表示对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非常不能理解。 “在付奕闻看来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出身不够清白的女人根本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资格，他娶杨柳就像是买回了一个永远免费而且乖乖听话的玩具一样。”沈晋皱眉，他听冷清风说过，很多有钱的富翁喜欢娶一个出身低微的女人回家，这类女人多半是没有独立的经济条件可以养活自己，只能依附于富翁，娶了这样的老婆回家之后他们不但在家可以享受免费的床上服务，在外胡乱花天酒地也绝对不会得到来自老婆的抗议，对家族来说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传宗接代的人也算是完成了一桩任务。 由于婚嫁双方的地位极为悬殊，所以做着嫁入豪门美梦的女人在经历了一场灰姑娘的梦幻婚礼之后等待她们的往往是长达半个世纪的独守空房的寂寞。照他看来，付奕闻如果不是为了玩这个“以死杀人”的游戏根本不会把杨柳娶进门，更遑论要她传宗接代了。 “屋里大多是女人的衣服鞋帽包，没有找到有文字记载的东西。”丁灵凌说，杨柳的房间很大，看来付奕闻虽然一早就给这个可怜的女人判了死刑，但是也没打算在她生前在物质上亏待她。房间里靠着墙摆放了整整三面墙的包，几乎囊括了爱马仕香奈儿和dior的所有款式。这也看得出房间的主人生前的喜好和价值观。 “杨柳的文化程度不高，估计几百年没碰过笔了，肯定不会以日记的形式发泄自己的情绪。”林尧说。 “应该也不会将文字记录在网络博客上面。”丁灵凌补充道，虽说杨柳这样的女人是典型的明媚且忧伤的q/q空间用户群，但是就算是q/q空间用户肚子里也得有点墨水才能诹出那些多愁善感的火星文，而且……q/q空间用户他们首先……必须……得有台电脑。他们翻找了整个屋子，别说电脑了，就连一根电源线都没有发现。 “看来这间屋子是被仔细清理过的。”虽然沈晋也觉得杨柳不像是那种会以文字来表达心情的人，但是连电脑都没有说明这间屋子现在留下来的东西是经过仔细筛查的。 “这很有可能是付奕闻给我们出的第一道题。”沈晋说，“他说了，他对我们的调查既不会配合也不会阻止，所以我们所有的线索都将会是我们自己通过搜查找到的。” “但是对于他来说光是仍由我们在他家搜查怎么能活得操控别人的快乐，所以他想要透露给我们的线索肯定就在这间屋子里面。”丁灵凌赞同道，“我们必须调整我们的思路，对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不能简单的查看，还要想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有什么应该存在的却没有找到的东西。” 林尧摊手：“女人的屋子该有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可不定知道，女人的秘密还得你们女人来解答。” 丁灵凌点点头，站在屋子的中央开始苦思冥想。 “女人房间里最不会缺少的就是衣帽柜，这些都有了。然后就是梳妆台，大多数女人特别是像她这样追求时髦的拜金女起床之后不化妆可不能见人的。” “化妆品和护肤品也在。”沈晋指着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化妆品说。 “镜子，对了！就是镜子！”丁灵凌忽然想到。 “什么镜子？镜子有啊。”沈晋和林尧听她这么一说都茫然了，这屋里最不缺的就是镜子，梳妆镜全身镜浴室的洗漱镜通通都在。 “我是说女人带在包里的小镜子，可以随时补妆的那种！”丁灵凌说道。 “可是一般的粉饼还有胭脂盒里不都自带了小镜子吗？为什么还需要单独的一枚镜子？”沈晋问。 “这你们大男人就不懂了吧。真正高端的贵妇阶层除了玩名牌鞋包衣服之外，化妆品只算是日常用品，根本不能当作社交的工具。”丁灵凌向他们科普道，“你能想象衣着华丽的贵妇聚在一起突然从包里掏出粉饼盒开始对着里面照不全整张脸的小镜子艰难补妆吗？” 沈晋和林尧同时摇头，他们已经完全不明白丁灵凌在讲什么了。林尧以前没交过女朋友，现在的男朋友也不用化妆，所以他不明白是很正常的。沈晋在有了冷清风之前虽然交过挺多女朋友的，但是每个女朋友在交往之初脸上开始泛油掉妆的时候都会矜持地借口去洗手间补妆，等交往几个月熟了之后就当着他的面拿出粉饼直接往脸上拍了。他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正常的。 “唉，”丁灵凌叹了一口气，她就不能指望这两个大老爷们能明白过来。 “我在美国的时候我的教授就是一个豪门后代，我同她一起参加上流社会聚会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后来我还把这个现象写成了一篇社交心理学的论文发表了，叫‘镜子社交’。” “镜子社交？”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向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因为工作忙的原因一直不能更新，也就不敢登陆上来见大家m(_ _)m 我的这份工作一直要出差，工作量奇大，不出差的时候每天早上7点半出门，晚上11点半才能到家，鲜少有周末，每天回到家里已经累成了汪，为了第二天上班不出错又不敢熬夜写文。 就我这样卖命工作低调做人的新人汪还是被人妒忌了oyl，各种阴我害我，我这个懒人终于忍不了了，决心跳槽！昨天熬夜把简历更新了一下开始找新的工作，希望新的工作能有正常的作息给我时间正常社交正常更文，亲们祝福我吧，谢谢=3= 最后，能看见我这段话的亲们感谢你们还蹲在这个巨型坑里等我，我不会弃坑的，谢谢！ 第72章 以死杀人11 丁局长的狮吼功又精进了，咆哮居然穿透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产生的噪音传到了房顶，震得人耳朵疼。沈晋伸手揉了揉有点麻痹的耳廓，对冷清风说：“安大哥出场方式这么任性，说不定老爷子又要拨咱们去哪个犄角旮旯‘扫平乱党’。” “不会。”冷清风淡定地安慰道，“他还指着我哥给局里换装备。” 沈晋瞥他一眼——实话可是不能乱说的。 安明轩虽然从未到过a市市局，但下了飞机之后却能熟门熟路地摸到m.a.c的办公室。他随身带着两个黑色真皮箱子，一大一小。小的那个看上去是用来装笔记本电脑的，大的应该是用来装随身衣物的，至少林尧他们是这样想的。 林尧作为资深‘抱土豪大腿协会’会员，正想着是不是应该狗腿地上去巴结一下土豪身边的红人，只见安明轩半蹲下来，将箱子平放在地上，用修长的手指“啪”一下打开箱子锁扣，掀开箱盖，箱子里面的东西展漏无疑，看得众人都傻眼了——24寸的豪华拉杆箱里装的是码得整整齐齐……压得厚厚实实的……游戏碟。乍看一眼下去有竞技类的，rpg的，策略类的，居然还有…… “哇，这封面得有21禁吧，老大原来你有这种爱好？”林尧咂咂舌。 沈晋在一旁笑得狡黠，冷清风倒是淡定无比，一张透白的脸愣是没渗出丝毫血色。 “什么东西21禁？！我要看！”郑少枫闻言两只眼睛放精光，兔子一般蹿过去想抢来看。只可惜兔子的速度没有楚**医的手快，楚侨果断无比地伸长手臂拎着自家小受的领子把人捞回怀里教育：“小盆友不许看有害身心健康的东西，扫黄打非办就在7楼，要不要我送你去老王那里接受一下再教育？” 郑少枫被禁锢在楚侨怀里动弹不得，瞪着兔子眼，气鼓鼓地不说话。 方兑看见郑少枫吃瘪乐得不行，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取笑他“家规太严”，郑少枫气得嗷嗷乱叫，无奈依旧挣不出楚侨的臂膀。 正当几人笑闹之际，安明轩已经行动迅速地将箱子里的游戏碟往冷清风的抽屉里放好了，顺手将冷凌峰出于恶趣味塞进箱子里的那几张21禁的光碟处理干净了。 “说案子吧。”安明轩起身，转而坐到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那张沙发是冷凌峰在法国度假的时候路过一家顶级家具店买的，沙发的设计严格按照人体工学的设计来的，坐上去能让人感觉特别放松，冷凌峰给自己办公室买了一个，又命人空运了一个回a市放在m.a.c的办公室里，为的就是宝贝弟弟上班摸鱼坐着打游戏久了不会腰疼。 现在虽已是早春时节，但近两天天气还是转凉了，久坐会发寒，但若是动几下又会沁出一身薄汗。警局内的暖气开得很少，其实警局的预算在冷家大哥的支持下早就变得特别充足，这点电费根本不算什么。但丁局长发话了——身为警察要是连这点冷都吃不消还怎么出去抓坏人？又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被惯娇气了怎么得了。再者，警局身为人民的公仆理应为绿色环保做出表率，为国家省电费。为此还特意在警局内部刊物上发表了一篇名为《如何正确使用‘摩擦生热’原理来抗拒严寒》的文章鼓励大家。 m.a.c的办公室却是例外，冷清风的体温一向低于常人，这是天生的，绝不是气虚所致。冬天还与沈晋相约去河里游过冬泳，却不料立了春之后一向体质强健的冷队长反而一不小心中招了…… 连续两个星期冷凌峰都在电话里听见宝贝弟弟nl不分的浓重鼻音之后当哥哥的玻璃心终于是碎了，大笔一挥给丁局开了张尾数很多个“0”的支票，威逼利诱老爷子给m.a.c的办公室装上恒温空气净化风循环系统，让m.a.c的整层楼四季如春。而剩下的钱则可充入警局的账，不用还了。丁局长眼馋了c市那支训练有素的狙击队很久了，总算是有了预算能养得起这么一支队伍，也就对他们这样大搞“特殊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温暖的室内，安明轩把黑色的风衣脱下随手放在一边，一双比冷清风还长的大长腿随意地架着，上身只穿着一件干练的白衬衫，上排两颗纽扣没扣，就这样敞开着露出一小部分健硕的胸肌引人遐想联翩，实乃“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他的皮肤不像冷家兄弟那样白皙剔透，有着饱含男人味的小麦色，他现在这幅样子与之前酷拽的风衣造型比起来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诱惑。 冷清风很帅，冷清风的大哥很帅，就连冷家大哥的保镖都很帅！ 丁局长赶到m.a.c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出现的是——“还好安明轩是从楼顶上直接下到这里的，否则要是从大门一路这么上来还不得闹得警局里那些女人们全都无心工作。” “安大哥，这是我们市局的丁局长。”沈晋简单向安明轩介绍了一下丁局长的身份。 “丁局长，这是我大哥派来的外援——安明轩。他将会负责调查杨柳失踪的手镜和潜入本市上流社交圈打探消息。”冷清风向丁局长介绍安明轩此行的目的，安明轩随着他大哥常年在美国做生意，因为本身的性格原因加上身份特殊所以一直十分低调，a市的一般富豪圈里基本无人认识他。 沈晋曾经问过冷清风安明轩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冷清风也说不清楚，只说安明轩当他大哥的保镖有些年头了，但他的家世绝对只会在冷家之上，不仅富而且贵，可以与欧洲那些古老的贵族相较。至于为什么这样一个贵族子弟会甘愿呆在冷凌峰身边做个保镖，其中缘由连冷清风也是完全不得而知。 “我会扮演一个刚来此地的富豪，由亲戚介绍参加各种社交聚会。我需要一个女伴来配合我的行动，假装我的太太。”安明轩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的需求说了。 m.a.c的男女比例六比一，唯一的候选人只能是丁灵凌。 “好啊！”丁局长一拍大腿，乐呵呵地捋了一下他短寸长的小胡子，“假装太太好啊！” 众人狐疑地看向他，局长怎么忽然心情这么好？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丁灵凌只瞧了一眼叔叔的表情便猜出了七分。准是自家爹妈又给二叔“施压”，要他给自己介绍对象。可丁局长对她这个侄女是从小宠惯了的，当习惯了二十四孝叔叔，哪里还有底气逼她相亲。 本想着m.a.c有一堆警界精英，闪亮的五个优秀适龄男青年，自己当初可是拍着胸脯给哥哥打了保票——只要把丁灵凌放到这一堆优秀的男人中间，总会有几率摩擦出火花的吧。 谁成想，最优秀的两个率先搅了基，于是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林尧和方兑身上，宅男就宅男吧。哪料到这俩也跟着搅到一块儿去了。 最后一个钻石单身汉楚侨一度成了丁局长最后的希望，法医就法医吧，虽说大哥大嫂不干警察可能会觉得恐怖了一点，但是只要跟小侄女合得来也是好的。可半路又杀出了一个郑少枫！生生把丁局长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这可是男女比例六比一啊！居然还能搞出一个女人三对基的人间餐具。搞得丁局长事后有一阵子沉浸在怀疑人生的情绪中。 正如丁灵凌所料，丁局长这几天又收到她爸妈的催促了，老人家总是希望早点看到第三代的，女儿总这么单着肯定不是办法。催得急了，他甚至利用局长特权，调出了市局所有单身男性的档案进行筛选。可看来看去不是五大三粗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怎么也选不出满意的。 一筹莫展之际，安明轩的到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露。这小伙子长得又高又俊，体格也不错，刚瞅着行事也利落，配小侄女应该很不错。 越想越开心，丁局长没留意自己的表情随着笑意的加深显得越发诡异了…… “阿尧，你有没有觉得局长看安大哥的表情非常猥琐？像是……要吞了他……”方兑小心翼翼地躲在林尧身后跟他咬耳朵。 林尧捏捏他的手，小声说：“额……别乱想，丁局肯定是直的。”虽然他也觉得丁局长看安明轩的眼神十分之猥琐，但是一想到他们那个作风彪悍的局长夫人就直觉丁局长弯不了。 ****** 就像世界上的人要分三六九等，普通人通常会把有一定家财甚至是不用靠工资吃饭的人笼统的划归为“富人”，但其实在富人阶层里也同样分有阶层，正如金字塔的结构一样，最顶层的富人他们手里所掌控的资源和财富是超脱了常人的想象范围的，甚至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但这样的富豪往往不显山不露水，行事低调不会将自己暴露在公众的面前。而常常出现在福布斯排行榜上的那些明面上的富豪只能勉强算是这个金字塔的底层，就连半隐半露的冷家也只能算是中层，完全不显于市的安家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安明轩口中的能介绍自己进入社交派对的“亲戚”其实是安家的一条旁系远支，与本家远得不能再远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一脉远支的财力也不容小觑，在a市的富豪圈里也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大少爷忽然驾到，我们招呼不周……不周……”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带着全家老小战战兢兢地站在别墅门口迎接安明轩和他“夫人”的到来。 丁灵凌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他衣着考究，从丰腴的体态和红润的气色可以看出他保养得当，生活得非常富足。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叫安荣阳，跟明字辈的安明轩排起辈分来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叔叔”。 “嗯。”安明轩淡漠地回应，“我的时间只有三天，你给我安排付奕闻所有可能参加的聚会还有与他亲近人的聚会。还有，这是我的夫人。”他朝身旁的丁灵凌微微扬了一下下巴。 “是……是！大少爷用本名还是……？”男人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早就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本家少爷忽然召唤所为何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未听说本家继承人已经娶了妻。 安明轩想了想，说：“用‘安凌’，就说我是你表弟。” 男人连声答应，一边暗咒自己的消息渠道为什么如此滞后，一边急忙去为安明轩安排他要求的聚会。 因为两人对外的身份是夫妇，而安明轩显然不打算把他们的真实关系和此行的目的告诉安荣阳。不知内情的安太太只为两人安排了一间房间。 到了房间，安明轩很绅士地帮丁灵凌把她的行李安置好，而后自己从随身携带的那个小箱子里取出一个两寸大小的仪器，在屋内仔细地检测。 丁灵凌在m.a.c干了这么些时候，认得安明轩手里的那个仪器是用来检测窃听器的装置。沈晋有一阵子对那个东西感兴趣，于是冷清风管他大哥要了几个给沈晋拆着玩。 等安明轩确认完整间房间安全之后，丁灵凌走到他身边低声问：“安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明轩收拾仪器的手顿了一顿，抬头朝她微微一笑：“私人保镖，冷凌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