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的鉴定眼光[古穿今]》 第2章 除夕 司徒抬头看了眼被暗红色墙壁分割的天空,只见太阳已经躲了起来,层层叠叠好似厚重的水墨渲染的乌云沉沉的挂在天幕上,有种随时掉落的压迫感,忽的一股冷风穿过,他皱了下眉头,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这干燥冰冷的冬风实在刺骨。 他正暗叹今天不该出来闲逛,一曲阿兰的《三生石三生路》慢慢响起,回荡在静谧压抑的空间之中好似在诉说什么。 司徒微微一怔,静默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从口袋里取出接听电话,边无奈叹息:肯定是他那好古成痴的母亲不打招呼就给他换了手机铃声。 少顷,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子幸灾乐祸的促狭:“我说大总裁,这紫禁城逛得怎么样?” 司徒又看了眼四周高大壮阔让人窒息的宫墙,一米八七的挺拔身姿让他的视线轻易的落在那些被遮掩的黄色琉璃瓦上,觉得那些瓦片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呼唤呢喃,精神一恍,道:“不错,很美。” 对方似乎一愣,安静了一秒,才不敢置信道:“不是吧,就算你准备进军古玩界,也不用如此沉迷,今天可是除夕,你不在家准备过年,跑去逛故宫,没吃错药吧?” 司徒轻轻一笑,对他这爱损人的哥们的打趣不以为意,接着道:“阿璃,你若过来,就知道现在逛故宫别有滋味,”他深呼吸一下,感受着空气里漂浮的沧桑味道,似乎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开口说:“这才是历史的味道。” 被司徒唤作阿璃的青年闻言扑哧一笑:“你这个吸血大商人万恶资本家改行做文艺青年了?还是要骗哪个小姑娘?” 见好友不信,司徒无辜耸肩,转开话题:“找我什么事?” 阿璃无奈的叹息:“都说今天是除夕!就算你从小在美国长大,是个标准的香蕉也要记着世界上不止圣诞节过年!哥哥今天开心,带你瞧瞧咱们华国人怎么过新年,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去那接你。”说着,就急匆匆的挂了电话,似乎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 司徒看着显示对方已挂断的屏幕,犹豫不绝,他平时忙,也不愿意和普通人拥挤,这次趁着过年时人少,华国这边的业务也因新年暂停,刚下飞机就让出租车司机把他拉到这里,这故宫才逛了一会儿,连着名的三大殿还没见着,就这么回去,倒有些遗憾。 司徒加快步子沿宫墙前进,怎么说也要见见不远处的太和殿,要不然一会儿阿璃问起他的感想,总不能让他说故宫的墙很吸引人吧! 很快司徒就来到太和殿前的广场,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静谧的吓人,他抬头看去,太和殿安静的坐在那里,快要被浓黑浓黑的云包裹,因天色不好鎏金璃瓦暗淡许多,只打量了几眼,他踏上那汉白玉石雕凿的天阶,眼睛忍不住落在那石雕的龙图上,有种踩一踩的冲动,到底因为保护文物的原因没按照心里的冲动去做,心里泛起一丝嘲讽,至高的皇权也有跌落尘埃的时候。 这样一想,司徒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轻轻皱起眉头,自己有些奇怪,是不是被这紫禁城迷住了心窍。 正想着,司徒已经不知不觉间上了台阶,就见前面站了一人,挺直的身子好似一把利刃插在那里,痴痴的望着太和殿,又或者是苍穹? 司徒放缓了步子,就要靠近那人时,对方忽然转身,首先占据司徒全部心神的是对方惑人的丹凤眼,线条清晰流畅,至眼角上挑,明亮的让人心惊,冷漠疏离又高傲的很。 司徒眯起眼审视对方,不得不承认眼前人虽然是个男的,生的却美,五官精致,不真实的让人惊叹,因身份家世的原因,司徒自认阅美无数,却第一次有种整个心神都被牢牢的吸引住的砰然心动。 虽然美色动人,但家教良好的司徒还是凭借自己强大的控制力移开视线,一直冒昧的盯着对方,只会唐突佳人惹人不快,他抬脚准备继续参观太和殿,正在此时耳边传来极具古韵的歌声“三生石三生路三世情缘尘归土,但相思莫相负再见时盼如故”,司徒下意识的看向对方,就见对方似乎诧异的瞪大眼睛,精致的五官舒展开,多了几分可爱。 是在惊讶自己一个大男人用这么女人的音乐作铃声吗?这样想的司徒有些尴尬,他赶紧拿起电话,就听阿里暴躁的喊道:“我已经到了,在停车场等你。” 闻言,司徒挂了电话,转身离开,忽的一片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一片两片三四片,落在脚边是挽留,落在身上是提醒…… 他没来由的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就见那个精致的好似妖精一样的少年张开双臂迎接雪花,随着雪势越来越大,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产生了一种对方是一道幻影的错觉,一阵风刮起,司徒眯了下眼睛,再睁开眼睛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他怔了下,摇头让自己清醒,才继续前行,心里却泛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莫不是见到了雪中的精灵? 被司徒评为精灵的胤禟并没在意一个一面之缘的路人,他被雪打了会儿脸,甩甩头,将挤压在心里的情感发泄出来,就一股脑跑进太和殿,一扯外套垫在身下,光棍的坐在地上托着腮帮子瞅着四周。 来到这个世界快两年了,他也算弄明白现在的情况,用现代话说他魂穿了,更准确的是从大清古穿近。 刚醒过来的时候胤禟记得得他的记忆非常混乱,一会儿他认为自己还在大清,被可恶的老四欺辱,一会儿又好像就是这个叫应禟的留美青年,一个前途似锦却为情所伤的断袖! 想到他刚过来那会儿,头痛欲裂的融合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记忆碎片,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的不同还要绞尽脑汁处理之前的烂摊子,尤其是当得知他爷爷因为他是个断袖而气死,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骂人,有木有搞错,爷像是二哥那样喜欢玩弄优伶的混账东西吗?更何况爷还是被压的那个! 等他好容易从陌生的异国回到熟悉的土地面对的又是物是人非的一切。 胤禟有些怅然的扫了眼太和殿,最后将视线落在那把金灿灿让人抢破头的椅子上,心情微妙起来,刚来的时候他还跃跃欲试想上去坐坐,后来被生活所迫对那玩意就爱答不理,这就是他们抢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的东西,这就是他们打小生活的地方,现在却成了别人赚钱的院子! 对钱极为敏感的胤禟心下含酸,这是爷的家,你们赚钱不分给爷还赚爷的钱,真是朗朗乾坤没有天理! 可惜,哑巴吃黄连的胤禟还不想为了点钱冒险被人解剖,于是只能每次买观光门票的时候暗暗诅咒。 胤禟发了会儿呆,就被广播惊醒“今日除夕,故宫提前闭馆,请各位游客按时离开”,广播一连播放了三遍又陷入静寂,他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拍拍屁股,见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拿起外套,又不舍的看了眼太和殿。 自从来了这个时空,每到过节的时候他就来这里逛逛,因为只有这里才有他熟悉的味道,阴谋血腥森严的规矩,无上的皇权,九爷最喜欢的宝贝。 今儿是除夕啊!眼睛微微酸涩,胤禟一个转身,脚步匆匆,在一直巍峨冰冷的太和殿和在那些一直站立在瓦片上低低私语所说着曾经的吻兽们默默的注视下笔直身子高傲的离开。 离开故宫博物院,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胤禟漫无目的的在街上瞎逛,见行人们挂着喜悦的笑容步履匆匆赶着回家过年,便有些不是滋味,跨越数百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即使获得了应禟的一部分记忆,他依然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觉得耳边的笑声越来越刺耳的胤禟皱了下眉头,进了路边一家超市,打包了一些真空包装的食品,就打了辆的士准备回他现在的家。 胤禟现在的居所是一个三进四合院,除了应家,还有其他两户人家,一户是应爷爷的好友姜教授家,一户则常年空置,具体属于谁家胤禟并不知道,只从他继承的记忆推断那家人的房子一直空着。 胤禟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准备窝回家过年,刚进了院门,就见同院邻居姜教授的孙子姜易朝他走来。他装作没看见赶紧加快步子前进,却还是慢了一步。 胤禟只好停下脚步,想看看姜易要做什么,对方挡住他的去路却默不作声,耐心不多的他见姜易常年冻结冰霜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便不悦的皱眉,这个据说是他竹马的发小脾气为人都像极了老四,看了就让人心烦。他这样想着,眉宇间自然流露出几分不快 姜易见应禟先是对他视而不见,如今又不耐烦,眼神不觉暗了几分。 胤禟却没注意姜易的变化,只觉得大冷天被人拦在家门口还要和一个冰人比耐力实在不可取,终于忍无可忍先开口:“有事?” 姜易抿了下唇,视线落在应禟提着的食物,眼中划过一丝心疼:“爷爷叫你来家里吃年夜饭。” 听到姜教授邀请他吃年夜饭,胤禟先是一喜,自从应爷爷故去,他时常照顾胤禟,这位老人用其品行温暖了胤禟冷漠孤寂的心。 “走吧。”见应禟没说话,自动认为对方默认的的姜易伸手准备接过应禟手里的东西,把人带回家,却见应禟后退一步,并不配合。 虽然能够和亲近的姜教授一起守夜,还可以吃上热腾腾的年夜饭的诱惑极大,只是听到姜易那冷冰冰声调的胤禟却觉得激动的内心被泼了盆凉水,他心思电转,比起和一个像老四的讨厌鬼一起过年,其他的他都可以忍。打定主意的胤禟摇头拒绝道:“算了,大过年的,我还是不打扰了。” 姜易的嘴抿的更紧,他看着明显不愿意接近自己的应禟,黑曜石般的眼睛似乎划过一丝火光。 极其敏感的胤禟也觉得自己的拒绝好像太明显,都快把冰山气的朝火山进化了,便移开眼,尴尬的解释道:“我要陪爷爷和爸妈过年。” 闻言,姜易以为应禟要守着应家人的灵牌过年,心一软,张口想要说什么,就见应禟倔强的扭头不理,他放下劝说的打算:“东西我帮你拿进去,过会儿,我把妈做的菜给你捎两个。” 正诧异冰山融化的胤禟被姜易眼中的关心闪了一下,这次倒没拒绝,将东西递给对方,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不觉翘起嘴角。 姜易和应禟进了屋子,他随手打开灯,轻车熟路的进了厨房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见厨房里还摆放了一堆等待清洗的碗筷,瞧了眼舒懒的窝在沙发上的应禟,他很自觉的帮拧开水龙头把东西清洗出来,等忙活完一切,一看表,6点多,估摸应禟可能会饿,就从应禟买回来的一堆东西中挑了几样放到盘子里端到应禟面前。 回到家里的胤禟也没在意姜易在忙活什么,他喝了口热水很大爷的赖在沙发上,有些迷迷糊糊的睡了。 姜易走过来的时候,就见平日和猫咪一样张牙舞爪能闹腾的人温顺乖巧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脑袋,眉宇间的骄傲疏离悄然散去,多了几分不设防的疲惫。 他有些舍不得吵醒睡着的猫咪,又怕他睡迷糊了,虽然屋子里有暖气,这样睡着极不舒服还容易着凉。 姜易先是把东西放下,上前凑过去,在应禟的耳边轻轻唤道:“小九,醒醒,吃点东西再回屋里睡。” 睡得并不安稳的胤禟本就半醒着,听得耳边有人温和软语,更是恍惚,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唤自己小九的人总是这样哄着自己。 他努力的抬起眼皮,就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在眼前无限放大,不禁叫道:“干嘛?”冰块就冰块,变的和冰激凌蛋糕一样甜腻做什么,想吓死爷嘛! 见应禟一脸防备惊讶,姜易微微叹息,还是睡着的时候好。他指着茶几上的食物道:“先垫垫,过会儿我再来送东西。” 已经清醒过来的胤禟见茶几上已经摆好了几样速食,有鸡有菜,还算丰盛,摸了摸有些扁的肚子。无论是原先的书呆子应禟还是被人伺候惯了的胤禟都有些生活低能,现在能饭来张口,他立刻将对姜易的不满化去一分,满意的恩了一声,就起身去洗手。 姜易也不在意应禟的态度,又看了眼时间,一把抓起外套,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不放心道:“吃之前先喝口热水。” 快八点的时候胤禟站在门口接过姜易送来的热食,一点不好意思的羞愧都没有就关门回屋,被拒之门外的姜易站了一会儿,听屋里传来春节联欢晚会经年不变的主题曲,才转身回家。 屋里的胤禟把吃的放在茶几上,摇摇头把浮现在脑海中老四的那张讨厌脸和姜易重合的身影打散,暗自嘀咕,就说大过年的见着冰块心烦,爷都没食欲了。 自动格式化之前吃了一整只鸡的记忆后,胤禟拿着筷子犹豫了会儿,还是忍不住吃了几口,顺便喝着五粮液砸吧砸吧嘴,再欣赏电视机里的人上蹿下跳。 比耍猴的有意思多了。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的胤禟晕乎乎的点评着春晚节目。 他摸了摸肚子,发现那里已经鼓鼓的,便想要站起身回房睡觉,谁想,刚站起来,外面一声爆仗声,吓的他跌坐在沙发上。 紧接着,喜庆闹人的爆仗声开始此起彼伏,吵得胤禟头大。 胤禟撇了撇嘴,不就是过年,闹腾什么,得,今晚甭想早睡了。 睡觉被阻的胤禟准备找些其他事打发时间,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带着一丝生儿气,他扭开头不去瞧春晚上那些通过节目给家人拜年的小插曲,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起身去书房拿了本清史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有话说: 本文的设定是一个和现代基本相似的平行空间,具体不同文中会详细解释,具体原因小九讲师会在课上提到,一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为巧合! 另,一切安排和铺垫都在文中和文案里给了,为了保证阅读的乐趣,本文坚持不剧透,希望大家谅解。 当然,大家凭借才智猜到剧情的话,青草就送香吻一枚和各种奖励! 鞠躬,谢谢各位姑娘的支持,新坑求包养中。。。欢迎留评交流~ ps:祝姑娘们阅读愉快。 第3章 忙碌 大年初一的早上胤禟是被爆仗声吵醒的,赖在床上的他一个侧身,拿被子捂住脑袋,缩成一团继续瞌睡。 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胤禟睡的极不安稳,索性把被子掀开,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心里盘算今天该做什么。 初一该拜大年,可应老爸应老妈十几年前就遇上交通事故没了,含辛茹苦把唯一的孙子养大的应爷爷也在两年前病故,现如今应家就他一人,应老妈那边的娘家人早没了联系,他是近亲全无,能给谁拜年? 身为孤家寡人的胤禟有些无奈,虽说不串门就能省下一大笔压岁钱礼品钱,但也有可能少收许多礼品。要知道,他爷爷原先是华国知名的b大古文化学院院长,徒子徒孙那可是海了去了,只可惜人走茶凉,估计如今也没人记得他,更想不到他这个孙子。 倒是应爷爷的老朋友该去拜访下,虽说会破费一笔,但这个世上许多事情都要靠关系,爷爷那几个老朋友可都是学术界的北斗泰山,这些人脉对他的创业计划肯定会有帮助。 打定主意的胤禟立刻起身,先把钱包倒腾出来,对里面数十张的百元大钞满含不舍之情,这花出去了也没人回礼,真是亏啊。接着,他又翻出一张存折,看着上面九打头六个零垫后的数字才欣慰不已,爷还是很有钱的。 把存折放好,胤禟洗漱一番又从厨房拿了两样之前买好的礼物,准备由近及远先去姜教授家拜年顺便蹭点饭吃。 他来到姜家的门口刚要敲门,门就开了。 姜易见应禟提着东西过来,知道他是来拜年的,一侧身让开道。 胤禟也不客气,直接进去,就迎上一个气质极好和蔼可亲的中年女子,对方笑道:“禟禟,这么早就来拜年了?” 胤禟嘴角一抽,对方虽是姜易的母亲,却对他很好,他不能摆出臭脸色对人家,只能无奈道:“阿姨,我是男孩。”禟禟神马的别叫了。 姜母看着眼前美丽的男孩,心道,比女孩子还漂亮,叫禟禟多配,不过她知道应禟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做女生,便露出一个小孩子闹脾气大人理解的包容笑容,道:“好好,不叫禟禟,咱们小九以后还要找老婆。” 被打趣的胤禟心下无奈,却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叫小九就小九吧,这样还算亲切。 后面见到这一幕的姜易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应爷爷是专门研究清朝历史的,当年也不知怎么的就给孙子取了个和清朝九阿哥一样的名字。因为应禟自小长得精致,小时候长辈们都把他当女孩养,喜欢“禟禟”“禟禟”的叫着,等应禟大了,他极其反感这个称呼,最后众人屈服在玉娃娃泪眼汪汪的可怜样下,应禟才有了后来这个小九的昵称。 胤禟和姜母打了招呼,就进了里屋,眼尖的瞧见姜教授花白的头发,有一米米心虚,昨天因为姜易的原因他便没来姜家打招呼,只怕姜教授要说他。 姜教授早听到应禟和儿媳的声音,头也不回道:“小九,过来。” 胤禟虽心里发虚,却知道和姜教授是少数真心为他好的人,便顺从的过去,先拜年道:“姜爷爷,过年好。” “过年好。”姜教授把鼻梁上的老花镜向上推推,打量了一会儿应禟,见他起色不错,才放下担忧,拿出一个红包,道:“给,你的压岁钱。” 见姜教授没提昨天的事情,胤禟诧异极了,也不知道姜易怎么和姜教授解释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将视线落在姜教授递过来的红包,有些眼馋,嘴上却道:“姜爷爷,我都二十好几了,这个压岁钱就算了吧。” 姜教授微微皱眉:“你在我眼中就是个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小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单过,多存点钱踏实。 他拉过应禟的手把荷包塞到应禟手里,嘱咐道:“可不许乱花钱。” 应禟原本就是意思意思的推辞下,他点头应了,就随手把红包放到口袋里。 姜教授满意的笑道:“有件事跟你说。年前你那篇关于康熙年间太子胤礽的个性研究分析的论文很有新意也极具考证性,经得起推敲,几位研究清朝历史的专家学者都很欣赏。” 胤禟恩了一声,看起来极其谦虚,实际上暗地里吐槽,能不靠谱吗,爷花了一整天回忆太子爷的嚣张样,绝对是离真相最近的考证。 姜教授不知应禟在想什么,见他不骄不躁欣慰不已,这两年学术界青黄不接,小一辈的都浮躁的很,安不下心搞学术,一门心思学两手就去倒腾古董或去当电视明星,也就几个老一辈的撑门面,如今小九很有天赋心性也好,以后说不得要接他们的班。 姜教授又说了几句那些专家对论文的点评,就道:“你在b大当助教也一年多了,年后应该会有变动。” 胤禟正在腹议之前写论文的不易,姜教授一提到工作上的变动,立刻专心致志。 姜教授见应禟担忧的看着自己,也不卖官司,笑道:“上面觉得你不错,不出意外年后你就是正式讲师了。” 讲师?这是升官了?胤禟飞快的回忆起之前打听的正式讲师的各种待遇,想到要涨工资,不觉眉开眼笑。 姜教授也为他高兴,b大是华国的顶级大学,其古文化学院更是出了名的牛,胤禟能以二十几岁的“稚龄”当上正式讲师虽说有看在应老头的面子加的感情分,但更多的是小九自己的实力和努力。 姜教授高兴了一会儿,就端起长辈的架子传授一些工作上的经验,胤禟立刻虚心求教。 原本的应禟是个书呆子,没给胤禟留下一点有用的为人处事之道,之前胤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自己琢磨,只是虽然他重活一世,到底不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前就吃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亏,现在姜教授愿意点拨一二,胤禟自然用心。 胤禟听姜教授说了些上课的技巧,就不着痕迹的把话引到如今的古董行业,对方正说到国内古董行业的现状,姜易就带几个人走了进来。 姜易瞥了眼眼睛格外亮的应禟,打断一老一少的谈话:“爷爷,你的几位学生来看你。” 胤禟不快的看了眼扰了他兴致的姜易,才起身告辞:“姜爷爷,我先走了。” 见姜教授点头表示知道就将心思转到新来的几位客人身上,胤禟便自己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姜易叫住。他一回头,挑眉,有事? 姜易笃定道:“你想倒腾古玩。” 胤禟见姜易一脸肯定的样子,就觉得不爽,哼哼了几声,故作随意道:“只是好奇。”说完,他转头离开,也没在意姜易的反应。 胤禟接下来的行程比他想的还忙,从大年初一到初七,他脚不停歇的拜访了应爷爷的诸位好友,享受各家长辈们的种种关爱。 老一辈的交情都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坚实而可靠,虽说应爷爷去了,但这些长辈并没有因此疏远应禟,反而对他照顾有加,加上应禟长得好,更是得到一干女性长辈的另眼相待。于是,应禟过了几天吃百家饭当百家子的日子,不仅得到了众人的指点还扩大了自己的交际圈。 忙忙碌碌一周后,松快下来的胤禟才反应过来新年七天假已经结束,他又该忙活了。 虽然胤禟现在是一名教育工作者,有一份稳定且前途似锦的工作和优渥的假期,但致力于赚钱事业的胤禟并不满足,初来乍到没多久胤禟就知道如今这世道没有钱不行,所以他很早之前就开始琢磨赚钱的法子。盘算来盘算去,研究历史和捣鼓古董挺适合他的,不说他如今的身份是历史学讲师兼职明清瓷器修复工作,只说上辈子见多识广练就的火眼金睛让他比常人多了几分把握,更何况还有他那越来越敏锐的直觉。 靠直觉在古玩市场上发财是件极其不靠谱的事情,但胤禟的情况却不同,他很早前就发现对那些曾经出现在他所出生生活的时代的各式古玩他有一种源于灵魂和心灵的熟悉感,而对那些仿造的明清瓷器,他却没有任何奇特的感觉。为此他特意去了几次博物馆验证这种能力。结果是,对于雍正朝以前的物件他倍感亲切,雍正之后的东西却瞧不出名堂,而且这种能力似乎还有年限的限制,离康熙朝的年月越远他的感应越模糊。但这一天赋足矣让他傲笑群雄,在古玩界站稳脚跟。于是,胤禟对古玩越发上心。 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上午九点半点,这个时候古玩市场应该热闹起来了。 胤禟来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场面出人意料的冷,只有几家零零散散的摆摊商家,他眼睛一扫,还都是熟人,当下觉得一腔热情被冬风吹灭,丫丫的,这都过完年了,怎么还不开摊工作,难道都去冬眠了,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 胤禟腹诽了一会儿今天估计淘不到好东西,便和几个老熟人打着招呼顺便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思兜兜转转,忽然见一家古玩店正在装修,门口还有几个漂亮的销售小姐发放传单,他眼睛一亮,新开张的古玩店一般都会拿出几件好东西打打名气,还会搞些活动吸引顾客,说不定他能捡个漏子。他挂上笑容走上前,对面发出传单的小姑娘明显被他的笑容闪到了眼睛,怔了一会儿才笑容满面的介绍:“我们瑞德古玩店正在翻修,正月十五会重新开张,将有许多活动和精美小礼品,到时候来捧捧场。” 胤禟有点受不了小姑娘的热情,只接了传单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他看了眼传单,心道,原来是瑞德古玩,这家店据说已经在古玩市场开了□年,但也不知是经营不善还是时运不佳,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如今是要大干一番? 胤禟正想的出神,这时旁边一个长相普通让人过目就忘的中年摊主朝他招招手:“小九,过年好,这是来捡漏子啊。” 闻言,胤禟几步上前,扬扬手里的传单,道:“过年好,孙老板这摊子出的可早。” 孙老板姓孙名钱,在京城古玩界混迹了三十多年,和应禟是忘年之交。应禟只在古玩市场混了一年左右,却比很多在这混了一辈子的老人精明,眼睛毒有主意,从不轻易出手,小小年纪就在古玩市场声名鹊起。 无论是哪个行业都是强者为尊,实力至上,尤其是古玩这行,这里虽是讲究资历的地方,但最重要的是眼力。 初见应禟时孙老板只把对方当做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当听说这小子跑到美国读华国历史的时候他直接下定义:有钱的傻子,潜力无穷的金主预备役。 于是,他冷眼旁观胤禟在这里跌跌撞撞的折腾,谁想,这小子吃了几次亏之后立刻露出獠牙,赚了几笔。好家伙,这又是一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和其他不将胤禟放在眼中认为应禟也就是运气好的人相比,会做人的孙钱从不轻视他人,在他看来,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后来他便主动和应禟拉关系,这一交往越发觉得应禟对自己脾气,便时不时提点一下应禟。 孙钱见他手里握着传单,小声道:“你去过瑞德古玩店,他们家似乎换东家了。” 胤禟知道孙钱自有一套消息来路,一听此话立刻凑上前去:“孙叔,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孙钱对应禟的虚心求教很受用,他眯起眼神秘兮兮道:“其实也不算是换东家,他们家就是美国的大商家开的,只不过人家不将这点产业放在心上,只交给什么职业经理人打理,如今似乎有了其他念头,准备自家人接手。”说道着,他顿了一下,道:“昨天我瞧见一个西装革履挺斯文的男人被瑞德古玩的钱店长迎了进去,应该就是他们老板。” “哦,外国佬?” “是个华裔,姓司徒的。” 知道孙钱也不了解,胤禟便不再打听,开始打量孙钱摊前的东西,忍不住开口道:“孙叔,没有新玩意吗?” 孙钱瞧胤禟沮丧不已的样子心下直乐,笑道:“别瞧了,好东西哪里会放在这里。” 胤禟瞪大一双桃花眼在孙钱的摊前瞅来瞅去,还是没找到好东西。便直勾勾水汪汪的看向孙老板,他刚来的时候也以为能在地摊商铺捡篓子,尤其是他熟悉了这里的一些规则小赚几笔之后,后来还是和孙老板成为朋友对方透漏了一些圈内的规矩他才知道古玩界的水不浅。 任何男人被美人祈求的看着都会受不了。孙老板暗道,明明是个男的,生成这样子真是造孽。他凑上前小声道:“过阵子有个地下拍卖会,去不?” 胤禟立刻点头应了,就算他不买东西,长些眼力也好。 自家人知道自家的底。胤禟很清楚他的优势也很明白自己的缺点,他虽有几分眼力和独特的天赋,必备的知识却有所欠缺,尤其是他“死后”年月的那些事都是他这两年临阵磨枪学习来的。再者,华国人是最精明也最善于造假的,特别是古玩这行业,比起几百年前,这造假技术拥有长远的进步,以前他就吃过几次亏。所以,家底不多的胤禟很少出手,更是抓紧一切机会增长见闻。 孙老板也知道应禟打得什么主意,小孩子家家一个人单过也不是富二代,这拍卖会也就是去凑个热闹,他从包里取出一张请柬,道:“记得带上面具和请柬。” 胤禟赶紧把请柬接了,一瞧,二月二龙抬头,还有些时间可以攒些钱,说不得也有机会大赚一笔,嘴上道:“孙叔,多谢。” 孙钱受用的笑了,见胤禟起身要去别处转转,他忽然想起一事,叫道:“小九,老李让你抽空去趟荣宝斋。” 胤禟的动作一顿,不解道:“李叔有事找我?” 孙钱笑道:“你年前不是送了幅字到荣宝斋装裱吗,估计是好了。”说到这,孙钱提醒道:“他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也不见你接,就和我打了招呼,见到你提醒下。我说,你是不是又忘带手机?” 胤禟的脸上浮现一丝茫然,他一直不习惯使用现代的高科技产品,手机那玩意被他扔哪去了? 孙钱见此笑着摇头:“现在哪个年轻人不玩手机,你倒特别,买了手机也不用,这不纯浪费话费吗。” 闻言,胤禟的眼睛一闪:“谢谢孙叔,我以后一定带着手机。”绝对不把月租便宜了华国移动。 作者有话要说:  青草是门外汉,本文中的古玩知识来源于楚楚动人的度娘~请考据党们手下留情 ps:每日最多一更,其他时间修文 第4章 荣宝斋 荣宝斋 司徒正不厌其烦的听秦璃介绍百年老字号荣宝斋跌宕起伏的历史,脸上挂着斯文有礼的笑容,这些他之前就打听清楚了,不过既然阿璃愿意客串导游他也愿意捧场再听几遍。 秦璃见他笑眯眯一副了然的样子,顿觉没意思,他草草结束演讲:“就这些了,姜教授好书法,姜教授的生日就是下周二,你可以买副字送他。。” 司徒恩了一声,这次他接手家里在华国的古玩产业准备大干一场,桃李满天下的姜教授正是关键之一,需仔细计划如何打动对方。 秦璃也不打扰只让司徒自己挑选,他这发小虽说是吃洋餐和洋墨水长大,因为家里长辈的喜好虽不精通却见多识广,眼力极好。 秦璃跟着司徒走了几步,有些无聊,便随口说道:“要是早两年应教授还在,可比姜教授更适合。” 司徒挑眉问道:“怎么说?” 秦璃的眉宇间露出几分幸灾乐祸:“姜教授是真正的文人脾气,最讨厌一身铜臭的商人。” 司徒听了只淡笑着转开眼,秦璃话里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不过是人就不会和钱过不去,是人就有弱点。 司徒和秦璃又转了几圈却没找到合乎心意的字画,突然,见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挂一副新的书作,便走上前去。 “复旦光华焕九天,五云纷郁抱炉烟。 相随献寿依仙陛,长得承欢近御筵。 北斗杓旋春六十,西池果熟岁三千。 璇图宝历膺无极,大德由来享大年。”司徒不知不觉间念出声来,视线落在书作上,疑惑道:“好耳熟的诗作,这是?” 一位穿唐装年纪约五十岁的男子走过来笑着解释道:“这是康熙皇八子胤禩于万寿节写的贺诗。” 秦璃见了对方,笑道:“李店长,好久不见。”接着,他介绍道:“这位是荣宝斋的店长李笑之,这是我好友司徒,他正想买副字画送人。” 闻言,李笑之和司徒互相握手,聊了起来:“司徒先生可有喜欢的?” 司徒笑着摇头:“我们刚来不多时。”说着,他的视线又落在眼前的诗作上。 李笑之见此,介绍道:“这诗是胤禩仅存的几首诗作之一,难得的是用康熙喜欢的董书所写,配上这首诗很是不错。” 秦璃听了笑道:“现如今倒是很多小姑娘迷恋那位温文尔雅情深意重的八阿哥。” 李笑之知道秦璃是打趣最近流行的清穿风,也笑道:“是啊,很少有失败者被人崇拜喜欢。” 司徒出言道:“成王败寇,大多数失败者都淹没在历史之中,这位八阿哥倒是幸运。”接着,他对李笑之道:“李店长,我很喜欢这幅字,不知可否割爱?” 一旁早就厌烦逛街的秦璃见了赶紧道:“李店长,我这朋友可是美国来的大商人,价钱方面好商量。” 司徒睨了眼给自己拖后腿的秦璃,不过他实在喜欢这幅字,见李笑之皱眉要拒绝,他诚恳道:“可有什么难处” 李笑之不好意思道:“这是别人的,只是托我们装裱。司徒先生不如再看看别的。” 秦璃听了不快:“我说李店长,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这样的非卖品怎么挂到了墙上。” 李笑之赶紧赔罪道:“秦少爷,这墙空着瞧起来别扭,所以先用这字顶两天,是我们考虑不周。” 闻言,司徒不舍的看了一眼,叹息一声,买东西就和找老婆一样,要讲究缘分二字。 李笑之陪司徒和秦璃又转了圈,成功推销了一副狂草,心情正不错的把大主顾送走,刚转身回店里,就见不接他电话的应禟出现在前台,他一个上前,道:“你小子还知道过来。” 胤禟赶紧道:“李叔,孙叔一通知我取字我就立刻过来了。” 李笑之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你是哪个村里来的,电话不装手机不开,小九,你怎么和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活在八十年代,远离一切高科技数码产品。”有时候比我们还不如呢。 胤禟摸了摸鼻子,很想解释爷生活在十八世纪,就听李笑之接着道:“幸亏你来的早,再过几天这字也甭想要了。” 见应禟不解的看着自己,李笑之解释道:“刚才有位大老板过来,瞧上了你的字,虽然我说是有主的,不过我瞅着还没死心呢。” 胤禟听了立刻急了:“李叔,你怎么不把人留下,他要是喜欢,只要价钱公道也不是不行。” 闻言,李笑之头起青筋:“这不是你送给姜老的生日礼物吗,不许打旁的主意!” 胤禟见李笑之笑的狰狞,心虚道:“不就是一副字,姜爷爷的生日还没到,我再写一副就是。”这买卖可不是天天有,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再来。 李笑之瞅了一眼应禟,见他眼珠子直转,心下不解,应老虽不迂腐却也不是个贪财的,也不知小九像谁,怎么就这么爱财呢? 他轻咳一声,直接否决了胤禟心里的小九九:“我可都提前和姜老说了,你为他写了这诗,他可等着呢。” 胤禟恩了一声,赚钱的机会以后还有,得罪了这些长辈才是大麻烦,他乖巧的跟在李笑之的身后,来到自己的书作前。 李笑之眯起眼发觉应禟老实了,满意的暗中点头,然后指着胤禟的字点评道:“没想到你的董书写的也不错,不过你怎么选了胤禩的诗,多不吉利,选雍正帝的诗多好。” 胤禟正得意洋洋的欣赏自己精心书写的诗作,听了李笑之的话一撇嘴,老四那个冰块的诗才没灵气呢,怎么比得上八哥的。至于吉利不吉利,爷要是写老四的东西才不吉祥呢! 李笑之只自顾自的欣赏,也不在意小九是否回答,又道:“不过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这位八阿哥,昨天我小女儿还说什么惊心要拍电视剧,很期待八阿哥光辉的荧幕形象。” 什么惊心?胤禟不解的瞪大眼睛,他是知道有很多电视剧是讲清朝那些事的,比如雍正王朝,不少都将某人说的清廉公正,被人误解,进行艺术加工形象美化。介于这些原因他要么不看要么边吐槽边看,这个惊心是什么?有八哥的光辉形象?那是不是也有爷的高大形象? 胤禟一想到自己的新形象,还有可能是正面形象,便来了兴致,他好奇的问道:“李叔,什么电视剧,讲什么的?” 李笑之其实也不了解,俗话说三年一个代沟,他小女儿才十八岁,和他的意识距离跨越了好几条马里亚纳海沟,只随意道:“听说是当红小说改变,很流行。”见小九感兴趣,他打趣道:“小九你也该关心下这些流行事物,以后好讨老婆。” 胤禟听了只点头应了却没放在心上,讨老婆?现在的女人比当年的蒙古郡主还彪悍,他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拥有三从四德良好品质的女人可不容易,还不如先攒钱以后玩养成。 胤禟敷衍的摆摆手:“立业成家,等爷有钱了还怕娶不到老婆?” 李笑之见状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道:“你还惦记着开古玩店的事情呢?不是我说,若是没个上亿身家别想在古玩市场置办,趁早死心。踏踏实实的给我在b大待着,为下一代人民服务。” 被李笑之打击一番的胤禟并没灰心,虽知道李笑之的告诫很有道理,但九爷决定的事情就算是皇阿玛重生也不会更改。为了能在古玩市场开一个古玩店他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以后也会继续准备下去,直到机会到来。 见胤禟倔强不理,李笑之也不再多劝,年轻人啊,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总想趁年轻去闯一闯。 胤禟抱着东西离开荣宝斋的时候,一直惦记着开个古玩店的事情,他现在的资产快一千万,也许可以先开个小店,再慢慢扩大,或者找银行贷款试试? 只是,银行贷款要怎么弄? 胤禟叹了口气,钱到用时方恨少!他九爷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何时缺过钱财,如今却连个店面都张罗不起来。 他正想着出神,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把他叫醒,胤禟快步躲开车子,眯起眼打量着远去的红色沃尔沃,很有仇富心理的不屑道,扯什么扯,爷以前出门都是四匹纯色蒙古马拉车,十六条腿比四个轮子翻了两番。 秦璃敏捷的一刹车,避开疾驰的沃尔沃,瞪着扬长而去的红色影子冷哼一声:“不就是个小明星。” 坐在车后座的司徒因为秦璃的急刹车身子一晃,差点撞到头部,他稳了稳身子,皱眉疑问道:“阿璃,仇家?” 秦璃撇了撇嘴,不屑道:“是我仇家的小情人。庄家那小子最近爱玩男人,在捧他,一个小明星仗着庄明哲的势儿就不知天高地厚。” “庄家?”司徒揉了揉太阳穴,从脑海中找出秦璃口中的庄家:“那个古玩世家?” 秦璃眼睛一亮:“没错,不过古玩只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但这方面投入不小,尤其是庄明哲那混蛋,听说他也快接手这块了。” 见秦璃脸上流露出兴奋,司徒暗道不好,就听秦璃大笑道:“我就看不惯那小子的假清高,这次你可要为我出口恶气!在古玩市场上让他栽个跟头。” 司徒无奈道:“我只是新手,可无能为力。” 秦璃幻想了下死对头难看的脸色,大笑了几声。 他知道司徒说的是实话,并没有不悦死党的不给力:“你记着就好,以后有机会为我报仇。现在嘛,我自己出手就行。” 了解秦璃睚眦必报性子的司徒挑眉道:“你做什么了?” 秦璃笑道:“庄明哲现在在美国我动不了他,但可以找他小情人的麻烦。最近庄家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叫清穿惊心,我也掺和了一脚。” 司徒只哦了一声,对秦璃无聊的举动不发表任何意见,秦璃却嬉皮笑脸道:“司徒,和你商量个事?我家老爷子最近又要给我张罗相亲,我准备出去躲躲风头。” “然后?” “那套电视剧你帮我看着。”见司徒要张口拒绝,秦璃赶紧道:“不需要劳驾你这个大老板亲自过问如此小事,你就指派个懂行的人兼任下艺术指导高级顾问什么的,帮我整一整对方就行。” 司徒思考了几秒,接口道:“可以,但我要用那套电视剧打打广告。”和庄家对上总要有个理由。 秦璃立刻叫道:“你这个奸商。不过成交!” 司徒勾起嘴角,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承蒙夸奖。”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瓦把隔日更改为日更的努力上,大家不要大意的扑上来吧! ps:青草暂时对群穿木有爱,so本文只有九九一个穿越者,至于转世轮回什么的,你们猜~\(≧▽≦)/~ pps:再次提醒一下,尤其是手机党们——青草时常捉虫修文,每天真的真的只有上午一更,若加更青草会提前通知~so,千万别浪费流量,咳咳,当然留评的时候请谨记小九名言:千万别把流量留给各种套餐。 谢谢皇曦媛 tpp85雾霭和渣渣的留言~么么 第5章 生日 年假后的日子胤禟按着计划表开始投入新的忙碌中,很快一周的时间就匆匆而逝。周二这天,他窝在书房一整天,颇有书中无岁月的感觉。 胤禟抬起头,把手里的《收藏》杂志放下,开始轻轻的按摩自己的眼部,让酸涩的眼睛得到一丝舒适,好一会儿他眨眨眼,又看了看时间,四点半。 他拿起计划表一看,今天下午把《收藏》看完晚上去给姜爷爷贺寿。明天的计划是上午去古玩市场淘宝,下午去图书馆借几本银行贷款相关知识的书籍,晚上准备新学期教案。 了了几行字的工作安排,工作量却满满当当。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里已经扁了,不过杂志还差几页就能看完,爷,忍! 正当胤禟极力忽略肚子咕咕叫的抗议,准备继续朝知识的海洋发起进攻,几下干脆的敲门声咚咚传来。 被打扰的胤禟眉头一松,一丝庆幸划过,计划比不上变化,不是爷不愿意看书,是有人打扰爷。先去外面看看,一会儿估计就可以开饭了。 他慢慢的站起来,快步离开书房打开门,就见姜易站在外面。 没事打扰爷的计划!烦躁一闪而过,胤禟冷淡的问道:“有事?” “小九。”姜易的语气掺杂着无奈,依然在埋怨我吗? 姜易深深的看了一眼应禟,最终没能将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问出口,而是换上尽量宠溺平和的口气对总是几个字几个字敷衍他的应禟道:“今天是爷爷的生日,你会过来吧?” 姜易眼中流露的祈求和示弱的语气让胤禟打了个寒颤,冰块这是质变成奶油了? 他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打散,虽然因为这人像老四而招他心烦,但姜易对他的好胤禟一直看在眼里,他也不是无动于衷,只不知怎的,每次见到姜易他的心底就泛起一丝忿恨与挣扎。 那种感情好像不是他的一样。 胤禟的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只他来不及细想,姜易就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不是想玩古董吗?今天有位叫司徒轩的商人来找爷爷,他店里缺几位鉴定专家。” 听到正事,胤禟眼睛一亮. 胤禟和狗狗见到肉骨头一样的可爱神情让姜易的脸上露出笑容,小九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他温和道:“需要爷爷介绍,可以兼职。” 闻言,胤禟立刻盘算其中得失,能和姜爷爷扯上关系的商人肯定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么他的店面肯定比较大,生意广关系广,意味着见到好东西的机会比较多,再者,虽然他努力学习现在经营所需的那套科学管理知识,却多是纸上谈兵没有实践,若是能兼职并参与到大商铺的运作中,对他以后开铺子肯定很有帮助,这倒是个好机会。 因姜易给他带来了好消息,胤禟对姜易露出了好脸,声音软和了许多:“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到。” 胤禟回到屋子将家居服换下,穿上运动装取了为姜教授准备的礼物,就准备出门,在经过沙发时,他一顿,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拿起来随手装在上衣口袋里,关上门后赶紧缩着脖子飞快的向姜家跑去。 一进姜家的门,热气铺面而来,胤禟才舒爽的抬起头来,迎接他的姜母笑道:“小九来的挺早。” 胤禟笑着问好,视线落在姜母握着的一把筷子上,好奇的问道:“阿姨,都有谁来了?”据他所知姜教授只姜涛姜爸爸一个儿子,又只姜易一个孙子,今天又是家宴,难道还请了别人? 姜母笑了笑,道:“爸不爱热闹只请了家里人,姜易的小表妹你还没见过吧,那丫头今年保送b大研究生,明年也算是你的学生呢。” 姜母似乎很喜欢她的侄女,不停的夸奖对方:“方盈那丫头长得喜庆,脾气也好,就喜欢研究历史,有空你们常聊聊,她可是对你好奇得很。”说道最后,姜母暧昧的朝胤禟眨眨眼,其意不言而喻。 胤禟正觉得尴尬,姜易出声打断了姜母明晃晃拉郎配的行为:“妈,鱼快糊了。” 见姜母转身离开,胤禟松了口气,这些长辈们总关心他的婚事,热情的让他受不了。 胤禟头一次给了姜易一个感激的眼神,就见姜易的脸色不好,他心里一阵嗝应,姜易这冰块该不会喜欢那个什么小表妹,所以在吃醋? 没了好心情的胤禟也不理会姜易,径自去书房找姜教授。 姜教授正在书房里看书,见胤禟来了热情招呼道:“小九,快把你的字拿来。” 胤禟听了乖巧的依言把字取出展开,姜教授赶紧凑上前细细打量:“你的董书越发好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瞧着,又让胤禟举着字,他由近及远的再次打量:“当年应老头逼你临摹董书,那会儿你还不乐意,如今到喜欢上了。”姜教授渐渐陷入过去的回忆:“你爷爷大半辈子都痴迷清朝历史,尤其是九龙风云,说来他最喜欢的不是雍正帝,而是那位才华横溢的八阿哥,没想到你也继承了他的喜好。” 胤禟静静听着,用心的记下姜教授的每一句话,也不知为何,他继承的记忆里,关于应禟生活琐事和人际关系的记忆很少,就是应禟唯一的亲人应爷爷的事情也总是模模糊糊的。 姜教授很快从回忆中清醒过来,见胤禟神色莫名以为他想爷爷了,他摇摇头道:“老了老了,越发活回去了。” 胤禟赶紧上前凑趣道:“姜爷爷哪里老,你是老当益壮。”小马屁拍了几个,见姜教授心情不错,他拐弯抹角道:“听姜易说今日家里有客人来拜访?” 姜教授不疑有他:“恩,瑞德古玩的老板,想让我推荐几个鉴定师给他。” “瑞德古玩?” “怎么了?”见胤禟感兴趣,姜教授也好奇道:“你认识?” “上周去古玩市场见到他们家在装修,快重新开张了,还没鉴定师?” 那还开哪门子古玩店! 姜教授摇头道:“他们家以前的鉴定师资历眼力都不行,镇不住场子。” “哦。”胤禟想了下,上前道:“姜爷爷,你看我行吗?” “什么?”姜教授诧异的看向胤禟,然后不肯定道:“你想去做鉴定师?” 见胤禟点头,姜教授冷哼一声:“你老实的给我在b大待着,不许想三搞四,和那些商人远着些。” 胤禟抹了抹鼻子,不明白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姜教授和他皇阿玛一样瞧不起商人,他眼珠子一转,准备曲线救国:“在古玩店兼职可以多练练手,对学术研究也是好的。” “你研究历史,需要练什么手!还不是自己喜欢这些,不务正业。”姜教授见胤禟犹不死心,劝道:“你若是喜欢收藏,闲暇时玩一玩也就罢了,这行水深的很,一个不好就血本无归,小九,年轻人就该踏踏实实的,不要总盼着一夜暴富。” 胤禟递了杯水给姜教授,赶紧为他顺气:“姜爷爷的教诲我记着呢,真是因为喜欢所以想去那儿长些眼力,再说,就我那点家底也玩不起这些。”见姜教授面色缓和了许多,胤禟再接再厉:“虽说玩这行的野路子比较多,但华国民间卧虎藏龙,指不定就能碰到高人。要玩古玩先懂历史,能多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好。” 姜教授听了赞同的点头:“你能谦虚这点很好,我也不是偏激的人,只近几年好些小青年为了发财在古玩界胡闹,弄的乌烟瘴气的。所谓收藏,喜好为主,赚钱其次。古玩不是用来发财,而是因为喜欢它才值钱。要不为何盛世古玩乱世黄金,说白了,没人喜欢这古董就不值钱。” 可不是,当年爷家里的破洗脚盆都顶现在好几套房子了,真是世事无常!胤禟心有戚戚的点头应了,又听姜教授狐疑道:“真不是为了下海经商?” 他摆上最真诚的表情保证道:“姜爷爷,小九真不是为了赚钱才捣鼓古董的。”九爷是为了日子过得舒心才折腾的。 姜教授见此,笑道:“那我帮你打声招呼,年轻人多历练些也好,不过可不许玩物丧志。” 得到满意答复的胤禟立刻笑开了脸,满足的好似贪嘴的孩子终于拿到了糖果一样。 胤禟又陪着姜教授说了会话,就听外面传来姜母呵呵的笑声:“姜易他爸终于把你接来了,盈盈快先暖和暖和,饭就快好了。” 只听几声脚步搀和着一个中年男子沙哑的话语“先去见见你姜爷爷”,就见姜易带着一个女孩子进来。 胤禟只看了一眼就心生好感,大眼睛小酒窝,长得真喜庆!瞧那圆圆的脸蛋,整个人包在没来的及脱下的羽绒服里和汤圆似的,真怕她不小心滚着前进。 “姜爷爷,盈盈来看你了!” 软糯糯的声音,听得人心里甜甜的。 胤禟见方盈弯起眉眼喜滋滋的和姜教授打招呼,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对方,就见方盈先是一愣,随后给了他一个灿如夏花的笑容,他不自觉的也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正当两人默契的问好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温馨和谐的气氛里:“盈盈,先把外套脱了。” 方盈见表哥黑着脸立刻嘴起嘟,正想反驳就听姜教授道:“一冷一热的小心生病。” 姜教授一发话,方盈自然无法反驳,只好不舍的再次看了眼难得的极品美色,就依依不舍的跟着姜易离开。 姜易见了方盈恋恋不舍的眼神,嘴一抿,绷着脸部肌肉默默的带路,他身后的方盈只顾得回忆方才见到的绝代美人,也没在意前方的冷空气。 胤禟再次见到汤圆姑娘方盈的时候是在饭桌上,他正和长相刚毅比姜易还壮实的姜父聊天。 姜父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人员之一,也好收藏,和胤禟聊得很投机。两人正就清朝的钱币制作工艺展开讨论,方盈跟着姜易一蹦一跳的进来。 早不耐烦的姜母赶紧中止姜父掉书袋,介绍道:“小九,这是方盈,盈盈这是我和你提过的应禟哥哥,是你以后的老师。” 方盈调皮一眨眼:“老师,我是学生方盈!” 胤禟的眼前浮现出一个大大的汤圆,笑着回道:“我年纪不大,称呼老师多别扭,叫我哥哥就好。” 方盈也是个活泼的,立刻甜甜的说道:“应哥哥。” 一声应哥哥叫的在场诸人会心一笑,独姜易不合时宜的开口:“妈,我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姜母瞪了眼毁人姻缘不解风情的儿子,接着和蔼可亲的对胤禟和方盈说:“早好了,做了你们俩都爱吃的红烧狮子头。”说着,她挤开姜易把方盈摁在胤禟旁边的椅子上,明晃晃的架势让胤禟有些尴尬,他是喜欢吃汤圆,但没想过娶个汤圆回家,倒是方盈大方的很,拉着胤禟东问西问,两眼冒光恨不得把胤禟推到。 这顿饭胤禟吃的还不错,虽说汤圆姑娘太过热情,姜母又时不时说几句暗示的话语,只忽略掉每次夹红烧狮子头时看到的冰块脸,胤禟觉得一切还算完美。 吃过饭,因为姜母有意的制造机会,胤禟被姜母推到沙发上和方盈聊天,想要留下的姜易不甘的被姜母拉去了厨房。 “应哥哥,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应哥哥,你喜欢看小说吗?” “应哥哥,……” 方盈小姑娘激动的找着话题,吃饱喝足的胤禟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敷衍着,再次感慨华国姑娘的热情,爷还是喜欢八旗秀女。 “应哥哥,你有男朋友吗?” 恩?什么?走神的胤禟看向期待的羞红脸的汤圆,张张嘴:“你刚才说什么?” 一时激动疏忽了伪装的方盈憨憨的笑了笑:“呵呵,没什么,我是想问你有女朋友吗?” 果然是听错了。胤禟对自己之前出现的幻听也不在意,摇了摇头,就见方盈涨红了脸,好像要窒息一样紧张的大口喘息,他挑起眉头静待下文,心里却泛起一丝虚荣和得意,小丫头,别太迷恋爷。 方盈挪动了会儿自己的嘴皮子,酝酿了一下情绪:“你觉得我表哥怎么样?” “姜易?”方盈出人意料的问题让胤禟一愣,皱眉道:“那冰块?” 见胤禟不悦皱眉,方盈心道,表哥难道没戏了?这么漂亮的嫂子给别人那可亏大了! 方盈对着胤禟精致的五官咽了咽唾沫:“是啊,表哥可好了,不抽烟不酗酒,会做饭顾家有一份稳定却前途不错的工作……” …… 等姜易匆匆洗好碗筷,不放心的赶过来的时候,就见胤禟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听方盈絮叨,不禁关切道:“小九,困了吗?要不先回去。” 口干舌燥的方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这都十点了?!” 耳朵边一片嗡嗡声的胤禟抬了抬眼皮,接下姜易的好意:“恩,我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脚步不稳的离开。 姜易给了想要跟着的方盈一个警告的眼色,就追着应禟离开。 被忽略的方盈小姑娘对自家重色轻友的表哥翻了个白眼,真是没良心,我可是推销了你一晚上,随后,想起某人迷迷瞪瞪的可爱样子,留下了一串口水,这才是极品小受,无论何时都是美人!不行,我要去群里炫耀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丢过地雷,今天突然想知道扔地雷的话名字是哪个,一实验我囧了,原来还是笔名,话说,我想换个拉风的名字啊! 给研究生上课的老师一般至少需要副教授级别以上,汤圆姑娘严格来说不是小九的学生,只不过是一个学院的,叫老师也是应该的,这里不是bug呦~ ps:每次看到大家的留言青草都好开心~谢谢留评的姑娘们 第6章 青花瓷 ps:编辑女王让青草换名字,于是,看到标题时不要以为眼花!新名字是《九爷的鉴定眼光》 次日一早,应禟呈现大字状摊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耳朵边依旧嗡嗡作响。 “表哥很有安全感。” “闷骚的男人顾家痴情!” “表哥长得很man!……” 方盈小姑娘的无数赞美好似交响乐一样合着一夜噩梦萦绕着胤禟,让胤禟头痛欲裂:“混蛋,姜易顾不顾家关爷屁事!和老四一样的死人脸,看上几眼就把老四那冰块招进梦里了!” 晚上没睡好的胤禟咬牙切齿的诅咒一切冰块在温室效应下彻底灭绝,才懒洋洋的起身进了浴室,他先是站到挂在墙上的一面大镜子前瞧了瞧脸色,白皙的皮肤因为没睡好有些泛青,尤其是一圈浅浅的黑眼圈若以若显的出现在眼眶周围,一副精神不振的虚弱样,惹人心怜。 “表哥长得很man!” 耳边冷不丁又窜出方盈的话语,胤禟脸色不好的看着镜中人娇弱妩媚的样子,嘴角一抽,为何重活一世,爷还是长了一副好欺负的阴柔相貌! 胤禟纠结了一会儿自己的长相后简单洗漱一番,随意吃了些早点,就意气风发的准备出门,就算爷张的娘,爷也是为了事业奋斗的成功男士! 为事业拼搏的胤禟按着计划来到古玩市场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虽不炙热但很温暖,而古玩市场上的人虽不拥挤却也不少。 胤禟按着往常的路线准备先去见见孙钱交换一下消息,却发现孙钱人不在老地方,觉得古怪的他赶紧询问周围的一位摊主,那摊主想了想,犹豫道:“听说孙老板看好了一件物件,所以收了摊。人在哪我就不知道了。” 胤禟得到一个模模糊糊答案,心里立刻和猫挠了一样痒痒的,能让孙叔看上的物件肯定是好东西。 他正想去寻找孙钱,却顿住脚步,这古玩市场可不小,再者孙叔还指不定在不在这里呢? 胤禟正不知该去哪里寻人,突然感到衣服口袋装着一个硬物,他一怔,立刻想起昨天把手机放到了外套口袋里,赶紧取出了手机,思索了一秒如何使用,倒腾了几下才拨通孙钱的电话。 “小九,赶紧来东市!嘟嘟……”拿着手机还未开口的胤禟只听孙钱急乎乎的说了句话,对方就挂断了。 他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朝东市走去。 京城古玩市场有好几处,胤禟所在的这个市场分成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中间是以数十家商铺构成的环形区域,商品琳琅满目,各有千秋,其他的四个区域则是小本买卖摊主们的乐土,根据古玩的不同种类大致划分的四个区域。而东市就以瓷器为主。 胤禟穿过人群,想着孙钱又看上什么好瓷器了?这急火火的也不说个具体位置,他怎么找? 等他来到东市,正想四处张望寻人,就见南面的角落里聚集了一群人,胤禟想也不想的走了过去。 “借过~”很快,胤禟身手矫捷的挤了进去,围观群众极其自觉的给里面留出了一块地方,并没有一拥向前。 胤禟一进去果见孙钱表情肃穆的蹲在摊前,地上摆着几件瓷器和一尊观音像,其中一只青花瓷瓶落在孙钱手中被细细打量,他身边还蹲着一个中年男子拿着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瓶子,另有一人戴着一副墨镜和帽子让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尖尖的白皙下巴,身着一套白色外衣拉风的站在他们身后。 胤禟的眼睛闪了下,上前道:“孙叔,什么宝贝?” 孙钱见他来了,松了口气,把胤禟拉到一边,悄声道:“那对青花瓷要价这个数。”孙钱比划了个暗号,担忧道:“我实在喜欢这东西,但风险太大,你也帮我看看。” 胤禟并不诧异那瓷瓶的价格,若是便宜孙钱也不会如此慎重,他只奇怪孙钱对他的信赖从何而来:“你信我?怎么不找李叔帮忙?” 孙钱嘴一撇,拍了下胤禟的肩膀:“把他叫来这不是和我抢东西吗,至于你小子的眼力,叔儿还不知道!”见胤禟走上前去鉴定,孙钱赶紧跟了上去,应禟这小子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但他在和应禟的交往中早发现这小子在清代物件上的鉴定上从未失手过,这次可要见识下这小子的本事。 胤禟走上前,原本和孙钱一起看东西的中年人扫了他一眼后站了起来给他留出位置,和身后人站在一起,胤禟颔首一谢,便蹲在摊前,他只瞧了眼瓷瓶,张口问道:“是哪个年代的?” 身后扑哧传来一声笑声,胤禟知道是那年轻人的嘲笑,心下冷哼一声,就直勾勾的看着摊主,摊主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黝黑的皮肤和粗糙的大手显示他原本的身份并不怎么样,对方摸了摸脑门,然后结结巴巴道:“我查过,是康熙年间官窑的好东西。” 胤禟一听,瞳孔立刻伸缩了一下,赝品! 从见到这对瓷瓶的那一刻胤禟就没对瓷瓶产生一丝熟悉感,只是他拿不准东西是哪个年代才上前打探,一听是康熙年间的物件,胤禟立刻知道东西是赝品。 虽已经知道瓷瓶是仿制品,胤禟还是慎重的研究起瓷瓶,他必须找出破绽,说服孙钱。 “康熙青花瓷以胎釉精细,青花鲜艳,造型古朴多样,纹饰优美而负盛名,一般可以先从十五个基本特征开始鉴定。” 胤禟的脑海里浮现出一行话,他拿起一只瓷瓶眯起眼细细打量,先看最难人为仿造的釉面宝光及器物底部露胎处自然空气氧化的包浆,接着是青花的用料与呈色形状拉坯笔法绘画……发现这对瓷瓶仿造的几乎完美,怪不得孙叔想要买下来,无论做工还是保存程度,都是上佳,又是成双成对的,难得的很。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瓶身,那如同婴儿肌肤一样的嫩滑让胤禟微微一怔,和爷以前惯用的东西真像,看起来也怪眼熟的,接着他屈指轻轻一弹…… “你还要研究到什么时候?”一个不屑的声音再次响起,胤禟的动作一僵,随即一撇嘴:“主人都没意见你咋呼什么?”他把东西放下,看也不看那藏头露尾的小青年只凑到孙钱的耳边道:“看起来是挺真的,不过这也太巧了吧?”不去拍卖行反而摆地摊,有问题。 孙钱原本太过激动也没细想,他本是老油条,听应禟一说也犹豫起来,一时拿不定主意,担心其中有诈。 那带着帽子的年轻人见胤禟对他轻视的很,心下一气,走上前抬着下巴道:“这东西我要了。”身后的中年人想要开口制止,最终没有出声。 摊主先是一喜,随后瞅了瞅孙钱,想再抬抬价。 孙钱见了有些急,正要上前,却被应禟拉住,见应禟对他摇摇头,他想了下,终是摇摇头信了应禟。 那白衣青年拿下眼镜,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挑衅的看了眼胤禟,若是平日胤禟见状早就火了,只他突然想起一事,正盯着那瓷瓶同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印证,自然没看见对方的蔑视。 青年见胤禟再次无视他,得意的神色慢慢退去,不悦的咬着牙根,等和他一起的中年人和对方谈妥一切准备去转账的时候青年走了几步,停在胤禟眼前:“买不起别装懂,白白浪费时间。” 赤-裸-裸的嚣张和挑衅,恰巧飘入刚从回忆里出来的胤禟的耳中,他本因找到证明瓶子是假的铁证心情不错,听了此话顿时大怒,还没人敢在九爷面前叫嚣, 胤禟眉间一紧冷冷的看着小青年,对方被他如同毒蛇般的慑人目光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强自镇定道:“看什么看,穷鬼!” 胤禟怒极而笑,看爷坑不死你!他也不管孙钱息事宁人的暗示,漫不经心道:“出个价吧,这东西爷喜欢。” 所谓玉蚌相争渔翁得利,摊主看起来老实巴交却有些见钱眼开,忙道:“你出多少?” 小青年先是怒气冲冲的看了眼临时变卦的摊主,对方瑟缩了一下,他哼声道:“我出五十万。” 原本要价三十万,青年一抬价就涨了近半,惹得知情人纷纷惊呼。 胤禟眼皮都没抬,直接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五十五万。” “六十万。” 周围人为他们的加价倒吸一口气,诧异的看向一振千金斗富的两人,一旁的孙钱叹息一声,这瓶子最多不过六十万,再加价就不值了,小九还是太年轻,不懂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 胤禟嘴角挂着冷笑,好似钱不是钱一样继续加价,一副“只为挣一口气”的架势:“六十五万。” 小青年也被胤禟激起了怒火,失去理智的继续加价:“七十万。” “七十五万。” 青年有些犹豫,但见胤禟轻视的表情,便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狠狠瞪着胤禟:“八十万!”。 拉仇恨值的胤禟一眨眼,决定见好就收,省的把自己坑进去,他露出一副愤愤的表情,又不甘心的狐疑的打量了对方一眼:“你钱够吗?” 本来得意自己扳回一局的青年被胤禟怀疑的目光一气,涨红了脸,深呼吸了几口高傲的看了眼胤禟转头对欲言又止的中年人道:“直接给支票,不用再去银行转账了。”见中年人犹豫,青年道:“我自己掏钱,不用报账。” 中年人叹了口气,对方是未来老板的情人,又是自己私购,他一个外人还是别管闲事的好,于是他痛快的接过东西,把青年撕下来的支票给了摊主。 拿到东西的青年对胤禟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潇洒的转身,踩着优雅的步子趾高气扬的离开。 孙钱见对方走远,拍拍应禟的肩膀示意他别气,却见胤禟眼睛一转儿拉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摊主,凑到对方耳朵边说了几句,对方立刻黑了脸,摇摇头一脸苦色,也不知应禟又说了些什么,最后不舍的看了眼还摆在地上的几样东西重重的点了下头。 胤禟嘴角一挑,满意的松开人,正准备接收地上的物件,就听摊主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东西是赝品?” 心情不错的胤禟一挑眉,得意道:“因为爷家里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瓶子,而且很肯定这瓶子只剩下一只。”另一只早被表妹(八阿哥的嫡福晋)那泼妇砸烂了! 摊主领会了一会儿胤禟话中的意思,猜测对方可能之前见过这瓷瓶,只好认栽,不过他今日大赚了一笔,损失几件仿制古玩也不是大事,便痛快的离开。 等胤禟把地上的东西一划拉,就迎上孙钱好奇的眼神。 孙钱咳嗽一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胤禟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有些看热闹的人已经离开,还有几个精明懂行瞧出些门道的人支着耳朵偷听,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解释着:“那瓷瓶是假的。” 孙钱大惊,不解的看向胤禟,就听胤禟压低声音道:“那瓷瓶是仿制康熙四十五年的物件,真品也是一对,一只被砸。爷爷之前收藏了一只。” 孙钱先是一蒙,暗暗庆幸幸好今天把胤禟这小子找来了,否则他可就亏大了。随后反应过胤禟话中的意思,不敢置信道:“你是说你家里有那一模一样的青花瓷瓶?” 胤禟把东西收拾好,随口道:“恩,就摆在窗台上。” 孙钱闻言,手指颤抖的指着胤禟问道:“别跟我说你把那宝贝当花瓶了?” 把东西搂在怀里的胤禟粉无辜的望着孙钱:“那本来就是花瓶。” 胤禟的话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理直气壮有多理直气壮,让孙钱顿时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好半天,在胤禟担忧的目光中,他才喘过气来,道:“败家子。”见胤禟不以为意的浅笑,他也撩开此事,没想到小九这小子虽贪财,倒也是真好文物。 在很多人眼里珍贵的文物就应该存放在保险柜里或防弹玻璃柜中供人欣赏,实际上,真正的收藏者对部分藏品是该用就用,只是比较仔细罢了。 孙钱欣羡的看了眼胤禟:“你小子的运气真好。”本以为小九这次能露两手,谁想,又让这小子轻松过关,因瓷器制作工艺的独特性,加之存世的物件不多,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对官窑瓷瓶。 孙钱纠结的想着,小九到底是眼力好还是运气好? 胤禟没理会孙钱的纠结,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暗道,今儿的运气是很不错。 两人边走边聊,孙钱突然想到什么,脚步一顿,笑道:“得,我说你小子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忍着那嚣张的明星,原来是连消带打坑人一把。” 胤禟得意的哼了一声,为自己诡计得逞而高兴,心情不错的问道:“什么明星?孙叔,你什么时候追星了?” 孙钱和胤禟并肩走着,头痛道:“还不是老李的那个小女儿喜欢这些,方才他包的和粽子似地我也没认出来,后来摘了墨镜我细细看了,可不就是那丫头天天挂在嘴边的明星云想。” 胤禟挑眉道:“啧啧,就那素质那智商还有人崇拜,孙叔,你回去后可要好好教育你家丫头。”他歪歪头回想了下对方的样貌,用他阅美无数的眼光挑剔道:“长得也不怎么样。” 孙钱听了心下直乐,和你这妖孽一比,是长得一般,哪天让那丫头见见你估计她就不追星了。 胤禟走后没多久,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小青年脚步匆匆的来到刚才的地点,见人都散去了,不禁泄气。 若是孙钱见了定会一眼认出来人正是瑞德古玩店的店长钱明德。 “店长,我们来晚了,这下怎么和司徒老板交代?”一个长相机灵的青年试探道。 钱明德摸了摸胖乎乎的下巴:“小李你去打听下东西被谁买走了,小陈你和我去找找还有什么好的青花瓷。”见两人不解的犹豫着,钱明德好心指点道:“老板买青花瓷是为了给庄老太爷贺寿,我们双管齐下,不耽误事儿就好。”说完,便带着人急切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给小九开的金手指很废柴,这丫的能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必须拼命学习找理由忽悠人,九九,你也不容易啊。 谢谢皇曦媛和黑色的评,吼吼哈嘿,青草会继续加油! ps:存稿快没了,以后每一章可能会减肥咩。。。 第7章 观音像 胤禟和孙钱说了会儿话,也没心情闲逛,坐车回家,快步窜回院子。 一进屋他先是从里反锁三道,接着进了书房把捞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书桌上,正想取出东西看看,突然想到那被他扔在窗台上的青花瓷瓶,便安奈下心思走到窗台边,把里面的绢花随手撂到茶几上,正想把东西放到书房里,又犹豫了下,将花插了回去,把花瓶放到厅里的原形饭桌上,他可不信有小偷会将这摆的正大光明的花瓶当宝贝顺走。 办妥一切,心情安稳许多的胤禟来到书房,从里面挑出给他一种熟悉感的观音像眯起眼来细细打量,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让他恍惚回到曾经,难得的闲暇午后他总会把收藏的极品宝贝从八宝阁里取出来,一一欣赏,若是碰到八哥和老十来看他的时候,八哥一定会纵容他痴迷的行为,老十就会嘲笑他财迷,然后他就会得意的炫耀自己的财富,九爷就是爱财,就是喜欢赚钱和宝贝! 想起曾经的胤禟眼睛微微一润,重重吐出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又兴奋起来,今天又碰到了一个宝贝,还是免费得来的宝贝。 谁说九爷只会以势压人,不会正当经商? 胤禟捧起观音像,细腻光滑的触感让他一叹,好一尊白釉盘膝观音,观之可亲又庄重神妙,仅是造型便不流于庸俗,以他被奇珍异宝养调了的眼光来看,即便不是什么古董文物也值得一藏。 胤禟把观音像翻转过来,见塑像背后戳印一葫芦形无字印章款,轻轻蹙起眉头,他记得前明有个人便喜欢用葫芦形印章款,叫…… 何朝宗! 想到这里胤禟忽的站起来,放下东西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故宫藏品宝鉴》,翻阅起来,纸张唰唰的翻动着,眼睛紧紧盯着,突然他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书上的图片上,正是一尊白釉盘膝观音。 【福建德化窑雕塑,以其着意刻画塑像的内涵而着称。这件白釉盘膝观音,髙28厘米,底座径13.3厘米,故宫博物院珍藏,出自明代德化陶瓷雕塑大师何朝宗之手,是其塑像中的典范之作。何朝宗之观音像,后世仿品颇多,观此可作鉴定之据。】 见此,胤禟有些糊涂,难道爷的感觉出错了? 胤禟心口一紧,若是他的感觉不准,那可是麻烦大了,他赶紧回到书桌前,对比图片研究起来。 正当胤禟紧张的查证观音像是真是假的时候,外面传来一曲《再向天借五百年》,他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手机响了,被打断思路的胤禟有些不悦的皱眉起身去外面接电话,心思却还飘在观音像上,胤禟刚走出书房,音乐又停了,他脚下一顿还是继续前进,打开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司徒把电话挂断,就听秦璃疑惑道:“怎么了?” 心情不算好的司徒稍微平息了怒气:“对方没有接听,我没工夫等。” 躺在沙发上的秦璃扭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司徒,笑道:“大总裁生气了?” 司徒点了根烟,让自己冷静下来,本来他拜托姜教授为他介绍几位鉴定师,没想到开起来挺正派的姜教授竟然要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店里兼职,靠之! 什么美国海龟,去美国学华国历史的极品海龟! 习惯了美国务实简单的处世风格的司徒对于要接纳一个不靠谱的关系户,哪怕是兼职鉴定师也是极其不满出奇愤怒的,要知道,鉴定师可以说是一家古玩最重要的支柱之一,就算对方只是打酱油来客串,他若是妥协养个废柴鉴定师,别的鉴定师心里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这个老板不尊重他们,老板没本事? 可一想到姜教授的巨大能量,司徒又不得不考虑拒绝和妥协的不同后果,好在姜教授没把话说死,最后的决定权依旧在他的手里,只是,眼看瑞德古玩店就要重新开业,他还没找到理想的鉴定师,姜教授那里根本无法得罪。 司徒的心烦意乱只是几秒,他虽才三十出头,却是久经商场,见过的风浪不少,对些许小事还不放在心上。他把抽了几口的烟掐掉,平心静气道:“阿璃,姜教授的为人和你的评价有些出入。” 正看笑话的阿璃立刻反驳道:“你之前不也调查过姜教授?” 司徒没有理会秦璃的反驳,只自言自语道:“这个应禟是什么来路?听起来怪耳熟的。” 秦璃转着笔自娱自乐,见好友陷入沉思,他随口道:“别想了,你再打个电话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对了,送给庄老太爷的礼物你准备好了吗?” 想不起来的司徒只暗暗记在心里,点头道:“我交给钱叔叔去办了,听说今天古玩市场上出现了一对不错的青花瓷瓶。” “那敢情儿好,庄老太爷就好古瓷。买回来没,让我见识下。” “恩。”司徒又拨通电话,秦璃只见他微微皱眉又惊讶的睁大眼睛,心下好奇,虽然他这哥们惯会摆着一张笑面虎的脸坑人,唯有在他们几个死党面前才流露出一二情绪,只今天的表情也太丰富了吧?又有什么趣事? 司徒不知秦璃正想看他的新笑话,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沉思不语,忽然抬头问道:“b大古文化学院原先的院长应教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应教授?应禟!”秦璃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应教授只有一个孙子,听说去美国留学了,不会就是这个应禟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司徒饶有兴趣的拿起电话,“姜教授的为人果然不错。”他正要拨打电话,却被秦璃制止,只听秦璃道:“出什么事了,这么快你就改心意了?” 司徒也不急着联系应禟,他想起秦璃和庄明哲的不对盘,道:“那瓷瓶钱叔叔迟了一步,让明星云想买走了。” “什么?庄明哲的小情人!” 见秦璃炸毛的走来走去,嘴里絮絮叨叨要“敢抢本少的东西,不耐烦了”之类的话语,司徒听了几分钟,才解释道:“那对瓷瓶是假的。” “假的?!”本来气愤非常的秦璃转头不敢置信道,见司徒颔首肯定,他几乎要蹦起来,强忍住心中的狂喜:“苍天有眼啊!到底怎么回事?” 避过一场无妄之灾的司徒浅笑着提起放在钱明德电话里说起的事情。 钱明德两手准备寻找礼物,最终没找到让他满意的东西,只好寄托于去打听消息的小李找到之前买青花瓷瓶的买家,希望可以从对方手里购回来,谁想竟听说那瓷瓶是假的! 原来,和云想一起挑东西的中年男子是庄氏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王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便劝云想去拍卖行用仪器检测下瓷瓶的年代,云想虽觉得多此一举,想到这东西是要给看自己不顺眼的庄老太爷的又不得不谨慎,便耐着性子同意了。等两人拿着检测报告一看,都傻了眼,东西是近代仿制品! 钱明德得了这个消息也是一惊,王安的眼力他是知道的,能让他失手这造假的水平要有多高?钱明德正庆幸自己因祸得福,又听小李八卦道对方被人坑了的事情始末,便顺口告诉了老板司徒。 “据说一开始的要价是三十万,云想说话不干净,惹的应禟加价,最后云想花了八十万才买下来。”爱八卦是所有人类的共同爱好,消息早就因为这笔惊天买卖传遍了整个古玩市场,又因为云想张扬的回去找人算账的行为,事情的前因后果根本瞒不住,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王安看走了眼。 司徒和庄明哲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接触过,只能勉强算是彼此神交已久的对手,他把事情说开只是为了让秦璃乐呵乐呵,自己却在思索钱明德话里的细节,分析这件事情的影响。王安失手虽是不大不小的事情,毕竟世上还没有从未失手的鉴定师,但这事依旧会对庄家拍卖行的声誉造成一种无形打击,至于会产生什么影响还要看以后的情况,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个应禟,据说和云想斗富的应禟根本就没打算买那对瓷瓶,云想走后便很肯定的判断东西是假的,还从卖家手里划拉了一堆东西。 这只神奇海龟有些意思,倒是他小看了对方。 司徒眯起眼突然对未曾蒙面的应禟产生了一种兴趣,能冷静的设计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只因为对方出言不逊;可能拥有比庄氏拍卖行首席鉴定师王安还要厉害两份的眼力,以及应教授之前留下来的看不见的关系网和姜教授的关心,这个人不是简单的关系户,他的价值比预想中的还要高。 司徒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敏感高傲小心眼出手狠辣眼力不俗,也许还有运气好? “喂,你还打电话不?”秦璃一看到司徒露出狐狸笑,就本能的打了个寒颤,这小子又要算计谁? 司徒含笑的拿起手机,想了想该用何种态度应对,才再次拨通了电话:“你好,请问是应禟先生吗?” 胤禟对着观音像捣鼓了半天,最后不甘心的承认这个几可乱真的观音像可能是假的,他正郁闷,自己的感觉哪里出错了,手机再次响起,就听里面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他奇怪的一挑眉:“你谁啊?” 司徒只听一个好听的如同玉石般的清脆声音用略微粗俗的语调没好气的询问,脑海中应禟的印象渐渐加上和时下的朋克青年一样的微微叛逆,推翻了之前高傲阴冷书生的形象,他调整了下语气,客套而礼貌的回答:“我是瑞德古玩店的老板司徒轩,是姜教授介绍的。” 瑞德古玩店的老板司徒轩!有些头昏脑胀的胤禟花费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好,请问有何事?” 还算识时务。司徒因应禟礼貌许多的语气心下熨帖了几分,他开门见山道:“听姜教授的说你有来本店兼职的打算,不知你何时有空,我们见个面,详细的谈一下具体细节?” “稍等,”应禟一侧身歪着头用肩膀夹住手机,一手翻开他的计划表,扫了一眼,拿起笔把下午去图书馆的安排划去:“今天下午或周六。” 司徒听了,当即道:“那就今天下午,我在店里等你。”话一顿,他笑着补充了一句:“期待和你的见面。” 应禟有些奇怪司徒的玩味语气,不过他并没在意对方突然强势的定下时间和地点,因为他很快就将对方抛之脑后,挂了电话再次端详起观音像。 ps:【】里为引用文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有存稿了! 呜呜,今天有事没时间码这篇文,明天又是万恶的周一要上班,更新临时调整到下午一次,大约两点左右。 阿拉,放假的姑娘们可以睡个懒觉了~不过千万别懒惰的不去觅食 第8章 司徒(大修) 胤禟拿着观音像,在坚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错和承认自己看走眼两者之间,他果断的选择了前者,很快,他找来一块布料,包起观音像抱在怀里,准备去找专业人士帮忙分析。 而距离他最近的专业人士就是姜家父子。 姜父是故宫博物院古瓷器研究和修复专家,而考古专业出身的姜易也继承了姜父衣钵,虽然胤禟很不愿意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从前任那里获得了丰富的瓷器修复知识的他依旧是个半吊子比不上姜易。 胤禟快步走到姜家,正打算进去却犹豫起来,若姜爷爷和姜叔叔知道了观音像,不会让他捐献给国家吧?上次姜叔叔就捐献了一本唐朝古拓本,他只不过是舍不得的劝了几句,就被教育了三天三夜,那次东西还不是他的,就让他低落了许久。 若自己到手的宝贝从眼前飞走,他还不得夜不成寐辗转反侧相思成疾? 可若不找姜叔叔帮忙,他找谁合适?难道,要找姜易那个冰块? 可在胤禟看来,欠姜易人情就如同他和老四低头认输,绝对是下下之策。 正准备出门的姜易一开门就见胤禟脸色忽青忽白站在门口神游太虚。他觉得自己的头又要开始隐隐作痛,小九到底又在纠结什么古怪的事情? 胡思乱想的胤禟没有注意到姜易的出现,姜易却注意到胤禟的脸开始泛白,有些担心胤禟冻着,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小九,有什么事?” 胤禟依旧无法在人情债和财物损失之间抉择,失神的脱口而出:“若姜叔叔要抢爷的宝贝怎么办?” …… 胤禟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丝尴尬的红晕在苍白的脸上一闪而过,他赶紧哼哼一声:“我找姜叔叔。”说着,努力用自己一米七八的小身板挤开挡道的姜易。 姜易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原来是在烦恼这个啊,不会是上次爸爸将珍贵拓本捐给国家的事情和其后对小九的爱国思想教育一直被小九记在心里,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看了眼表情沉重的胤禟,胤禟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东西生怕别人抢去。 “别挡道!”胤禟悲哀的发现虽然他这辈子的身高比上辈子多了几分,和一米八多的姜易差距并不大,但他纤细的体型根本挤不动姜易。 看到胤禟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姜易很明智的没有继续显摆自己的壮实,他顺从的让开路,“爸爸不在。” 胤禟的脚下一顿,他瞪着明亮的眼眸看向姜易,你耍爷! 对上胤禟的指责姜易好心情的笑了笑,原本僵硬的面庞如冬日的冰雪瞬间融化染上春光的明媚和温暖,真挚而轻松。 胤禟被冰山融化的奇迹吸引了心神,姜易的长相偏于清俊,只他总板着脸没有多少笑容,让他周身多了几分冷硬的刚毅气质,没想到一笑惊人! 见应禟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姜易的心情五味陈杂,以前的小九总自以为隐蔽的这样偷偷看他,如今这样的目光却不多见了。 胤禟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侧过脸,遮饰方才的失态,爷才没有盯着冰块发呆呢,“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出差了,半个月后才回来。”姜易见胤禟又恢复了冷淡的态度,眼神一暗,随后若无其事道:“对了,你得了什么宝贝?”注意到胤禟眼底的苦恼,他接着道:“可以欣赏下吗?” 胤禟犹豫了一下,才抬头对上眼神真挚期盼非常的姜易,一咬牙:“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来历?” 姜易没想到别扭的胤禟会痛快的答应,一丝惊喜划过眼眸,他接过东西,带着胤禟来到客厅。 姜易小心翼翼的端详着观音像,很快便知道小九的苦恼是什么,何朝宗的白釉观音像太过出名,很多收藏爱好者一看眼前的观音像便会飞快的下结论,判断是为仿品。 姜易却没有武断的下结论而是取出一些简易的如放大镜等工具又鉴定了会儿,好半天,才对旁边等待答案的胤禟说:“我有三个猜测。”他整理了下思路,便收拾工具认真的说:“白釉盘膝观音像的仿品太多,但仅凭我的经验判断,它是真的,只是没有经过仪器测试东西的年代,不能完全排除仿制品的可能。”胤禟闻言心下愤然,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名堂呢,若是有仪器爷还需要纠结? 自觉浪费时间的胤禟看向姜易的目光隐隐不善,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总是迁就胤禟的姜易对此视而不见,他没有安抚胤禟而是继续冷静的分析:“第二个可能,它是仿制品,不过却是明代仿制品,一样拥有极大的研究价值和收藏价值,我曾亲眼见过何朝宗的观音像,两者表面上的最大差别是没有‘何朝宗’三个字,但排除这个区别,无论是颜色形态工艺,都不是现代工艺可以做到,带有明显的明代时期作品的特点。但以现在的资料来看,加上考虑到制作人很可能是故意模仿何朝宗的作品,很难判断它是不是何朝宗的练习之作。” “练习之作?”随着姜易的分析,胤禟慢慢沉静下来,收敛了针对姜易的偏见。他集中注意力分析着姜易话中的含义,“你是说,这有可能是何朝宗的作品,但不是成品?” 姜易的眼中划过一丝赞赏,收藏者不仅要谨慎也需要大胆的推测,他点头道:“这就是我要说的第四个可能,如果你仔细对比,就会发现两尊观音像最大的差别是在视觉上,看的时间长了,就会发觉眼前这尊观音像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这种源于制造初期塑造的比例失调很少出现在近代仿制品上,但没经过精密计量的古代仿制品就很难说了。不过,我比较倾向于第二种猜测。” 胤禟恩了一声,将姜易的分析记在脑海里,抬头看向姜易,见他没有注意自己而是继续端详观音像,在灯光的照耀下他认真投入的表情恰巧被特意凸显,这副样子让胤禟的心头微动,这人做正事的时候倒不惹人讨厌。 “最后一个猜测太过大胆,关键还是需要仪器检测下瓷瓶的年代。小九,不如我帮你拿去院里检测下?” 拿去故宫博物院那还能还回来? 胤禟认为姜易出了个馊主意,甚至对自己的宝贝不怀好意,他收回刚刚对姜易的好评价:“我自己检测就行。” “你去哪里检测?”姜易诧异的看向不领情的胤禟,检测费可不少,小九竟然舍得? 胤禟想也没想直接道:“瑞德古玩店。” “瑞德古玩店?”姜易惊讶的重复了一边,遂明白的点点头:“他们店名气不大,却财大气粗,确实可能会有鉴定仪器。” 胤禟刚脱口而出就隐隐后悔,鉴定仪器非常昂贵,也不知道瑞德古玩有没有,听了姜易的话,他眼睛一亮:“他家很有钱?” 姜易担忧的看了一眼胤禟,小九就要去瑞德古玩店兼职了吧?怎么一点也不了解情况?他想到应禟高傲敏感容易得罪人的性子,更是担心胤禟不知天高地厚闯出大祸,便提醒道:“瑞德古玩其实是海外华侨圈有名的望族司徒家旗下的私有产业。司徒家是华国出名的爱国商业世家,在侵华战争时期做出了许多贡献,但因为他们排斥内战,便在侵华战争胜利后居家乔迁去美国,几经周折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开始回归内陆。司徒家现在是美国知名的瑞德里财团最大股东和掌控者,在美国政商界都很吃得开,背景深厚。” 胤禟听的有些迷糊,但很用心的记了下来,准备抽空研究下,就听姜易继续道:“听说因为现任家主司徒成的爱妻很喜欢华国文化,痴迷历史爱好收藏,司徒成为此特意开了一家古玩店为妻子收集藏品,这便是瑞德古玩店的由来。” 见胤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姜易很肯定的说道:“一直以来瑞德古玩店基本上是买的多卖的少,基本入不敷出。” 万恶的有钱人!胤禟一想到有人为了讨好老婆专门开了店面送出白花花的银子就觉得眼红,等爷有钱了,也不会为了女人浪费钱财。 “他们家虽在华国根基不深,但关系背景很复杂,你,”姜易犹豫了下,“自己小心点,别什么都由着自己的脾气。” 姜易突然不确定,让小九去瑞德古玩店工作是不是个好主意,他有些后悔,小九本该快乐任性的活着而不是委屈自己适应别人。 胤禟听了垂下了眼帘,姜易话里的意思他怎会不知,不就是少得罪点人。 经过这两年没人为他遮风挡雨的生活 ,他又怎会分不清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终归,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目空一切身份尊贵的九贝子了。 …… 胤禟和姜易又交流了下一些瓷器鉴定知识,就把观音像抱回家,临走前,他在姜易了然的眼神中反复叮咛观音像的事情绝对绝对不可以告诉姜叔叔和姜爷爷,在姜易的保证下,胤禟才略微放心的离开。 他回家稍作休息,吃了点东西,见时候不早了,才出发去瑞德古玩店。 胤禟轻车熟路的来打瑞德古玩店门前,见店面的装修已经完成了,与以前古香古色的装饰相比,新的店面似乎多了几分雅致。他想也没想的推开门,一进去,就见一个青年抱歉的上前道:“不好意思,本店于正月十五本周六才正式营业。” 胤禟点了下头道:“我之前预约了司徒先生,他在吗?” 青年诧异的看向胤禟:“老板在二楼办公室,我带您过去。” 青年有礼的态度和语气让胤禟很是舒服,他颇有好感的打量着对方,跟着青年上了一个木制盘旋楼梯,来到二楼,先引入眼底的是一个“本楼不对外开放”的牌子,几个字用楷书所写,整体设计在这古韵味十足的店面里和谐的很。 又走了一会儿,一直到二楼走廊的深处,青年轻轻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一个温润中含有威严的声音:“请进”。 青年对胤禟示意了下,推门进去:“老板,有一位先生找你,说是和你预约了今天下午。” 青年话音刚落,胤禟缓缓的从他的身后露出身形,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果然一天一章太过匆匆,今天一看,有些不满意,于是青草先改了改,大家见谅啊。 ps:谢谢蓝海乐渣渣宅腐基皇曦媛 留言,瓦爱你们~么么 ps:无限啊,这周末我一定更新小缘! 第9章 巧合 司徒没想到他再次见到雪中的精灵会是如今这幅情景。 装饰典雅的办公室里,漂亮的好似不真实的青年穿着雪白的休闲装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精致的脸蛋上带着疏离客套的面具,看起来并不好亲近,隐隐有些不可欺的圣洁,可一等对方开口,司徒只觉得失望无比。 虽然所谓的一见钟情是夸张并不现实的,但与胤禟有一面之缘的司徒实实在在记住了对方,即使他早过了热情奔放追逐爱情的青葱岁月,但那模糊在雪中的淡然身影,颇有传奇和浪漫气氛的相遇以及他平静了多年的心恍惚间的一次怦然心动,都让他对和对方再次相遇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期待和不可捉摸的好感,这种期待在不经意间扎根在他的心底,泛滥衍生,直到现实来临。 然而,现实总是骨感的,当知道精灵的身份就是应禟的时候,从容沉稳的司徒瞬间错愕,还没冒头的欣赏赞美被惊讶击得支离破碎,他禁不住暗自感慨应禟的多变,人不可貌相,自己在商海练就的火眼金睛也有失误。 等和应禟交谈了一会儿后,所有的心动赞赏早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淡淡的排斥,对方身上偶尔流露的市侩和贪婪让他不自觉的皱眉。 胤禟并不知道他争取正当福利的举动和寸土不让的拼命架势惹得未来老板厌恶,虽然就算知道,他也不在意,毕竟从上辈子开始,记恨九爷的人可以环绕四九城不止一圈,对他来说,多一个少一个不喜欢九爷的人根本是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只他这次实在无辜。 司徒对他的反感完全是因为司徒自己过分美化了胤禟,此类美好破灭的失望引发的巨大落差带来的不可控偏见是胤禟根本料想不到的。 毕竟,人家九爷早就把对方抛到了脑后。 胤禟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弄到了多少好处,又要付出多少,很快计算好得失。 周末没课的时候来兼职,允许他合理的使用店里的鉴定仪器,工资按工时计算,加上计件提成,怎么算他都满意的很,而他所要付出的只是和姜教授打声招呼,快点为司徒介绍几位好的鉴定专家。 拿着合同逐字逐句研究的胤禟思索了好半天,方决定道:“很合理,不过,我希望再加上一条。” 得寸进尺!即使清楚自己现在烦躁的心态完全失去了一个商人应有的水准,但司徒的眼神还是毫不遮饰的冷了几分,他平静的询问道:“既然很合理,不知道应先生哪里不满意?”温和的声音里却多了一丝嘲讽。 胤禟诧异的看了眼司徒,本以为这只笑面虎是个如同八哥一样的人物,没想到也是个沉不出气的,他微微一嗔,也是,一个商人怎么能和八哥比,即使他们一样喜欢用笑容迷惑别人。 不过,怎么说也是未来合伙人,爷还是先稳住对方的好。 胤禟的眼中划过微不可见的狡黠:“我也好收藏,家里有几件不错的藏品,不知可不可以在这里寄卖?” 闻言,司徒突然笑了,古玩店本就提供寄卖这类业务,这不仅可以为顾客提供方便也可以丰富店面的货品,本是双赢的业务,应禟特意提出来,看似卖好,只怕还是为了那不费的寄卖费,这样斤斤计较到像个地道的小买卖人。 只胤禟目光中那十拿九稳的肯定让司徒不太舒服,今天应禟可是让他失落许久,怎么也不能让应禟太过得意,司徒故意装作不明就里的样子:“当然可以。”见应禟满意的点头,他又补充道:“店里本来就有此类业务,作为老板我十分欢迎拥有你这位大客户。”他话一说完,就见胤禟刚刚弯起的嘴角垮了几分,明亮的眼目也暗淡了许多。 就和被抢走了毛线球的猫咪一样。 一直仔细观察胤禟的司徒发觉自己没有因为占据上风得意,反而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胤禟眼底的不善,心下一凛,他可没忘记这小猫很记仇。 不等胤禟开口,司徒笑道:“不过,你是自己人,自然有优惠。” 对于司徒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行为,胤禟表示很不屑,你以为九爷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你刚才明摆着是在装傻充愣。 虽是一件小事,还不是别人的错,心气极高受不的委屈的胤禟却心里存了疙瘩,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不过,胤禟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借了姜爷爷的势,人家一个大总裁根本不会搭理他,只是有便宜不占是傻瓜,先把好处拿到手再说。 司徒见胤禟心无芥蒂的签了新合同,似乎没发现自己方才故意逗弄他的举动,心下一松,自己刚才有些意气用事了。 办妥一切后,胤禟就作势要走,司徒见状拦下他,笑道:“应先生,这样叫你倒是生疏,可以称呼你应禟吗?” 胤禟见司徒笑的亲切,本能的警惕起来,他想了想才开口道:“可以,那我称呼你,老板?” 司徒察觉胤禟眼底的防备,有些惊讶于胤禟的敏感:“叫我司徒就可以。” “哦,司徒。”本就反感“老板”这个称呼的胤禟顺势应了。 司徒笑道:“不如我带你认识下店里的同事。”说罢,司徒静静等着胤禟的答案,见他不反对的点头,司徒笑着和他并肩下了楼梯。 胤禟边听司徒和人打招呼,边用心记下瑞德古玩店内的关系情况。 瑞德古玩店的人并不多,算上司徒才七个人,两个鉴定师秦师傅和张师傅,三个伙计小陈小李小王,还有原来的店长钱明德,值得一提的是方才为胤禟引路的就是小陈。 在店里转了一圈后,胤禟也算基本弄清了情况,见时间不早他正要离开,司徒又笑着拦下他道:“本周六要正式开业,应禟会过来吧?” 胤禟想也没想的准备拒绝,刚要开口,就见司徒深深的看着他,嘴角勾着一个完美的弧度,不知怎么的,胤禟的话就在舌尖划了一圈转了个方向:“恩。” 司徒对胤禟的回答很满意,轻轻颔首,示好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罢,打了个招呼后就带胤禟来到停车场。 胤禟跟着司徒七拐八拐,突然,他狭长的眼睛一眯,视线落在一辆红色跑车上。 司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挑眉,嘴边的笑意越见加深,不会这么巧吧? 停车场的另一边,云想正向他的车位走来,他拿着电话对另一头的情人撒娇:“哲,你说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故意坑我?” 那个小子长得和妖精似地一看就不是好人。 低哑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流淌出来,如同大提琴的奢华深沉:“只是巧合,不用放在心上。” “你怎么这样?那个王安不是首席鉴定师吗?怎么也看走了眼?我到无所谓,可东西是要送给老爷子的,差一点就闹出了大笑话。” “还有,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小子一开始就知道东西是假的,不提醒我们也算了,还故意抬价,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下套?” 电话的另一头只是安静的听着云想噼里啪啦的抱怨,没有表示。 自说自话的云想抿了下干涩的嘴唇,不甘心道:“你帮不帮我报仇?” 对方略微沉思了一秒:“我知道了。王安是个人才,你别迁怒他。其他的等我回去处理。”对方很了解云想的性子,柔声安慰道:“损失的钱我给你补上,听说那部电视剧要开拍了,等杀青的时候我回去给你庆贺。” 云想恩了一声,虽不满对方的安排,到底不敢过分,又转开话题说起几件趣事,才挂了电话。 胤禟看着远处渐行渐近的熟悉身影,将怀疑的视线投向磨磨蹭蹭的司徒身上,对方不会早猜到如今的局面,才故意拖延时间让他见一见仇家? 司徒慢慢发动车,将车缓缓的开出停车位,打开车窗对胤禟浅笑道:“上车吧。” 胤禟斜睨了眼几步之遥处的云想,把手放在车门,准备离开是非之地,虽然他不怕事,但也不愿意搭理无聊人士。 只是司徒似乎是诚心与他作对一般,摁了几下喇叭,提醒路人让开,一声刺耳的喇叭响声,很自然的吸引了云想的注意力。 云想正小心研究庄明哲方才在电话里的态度,却被打断了思路,他心下不快,一抬头就见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胤禟正要上一辆保时捷,脸色刷的变黑。 而胤禟则狠狠瞪了眼司徒,司徒无辜的耸了下肩,不明所以道:“怎么了?”说完,他诧异的指着那边气势汹汹大步走来的云想:“你认识?” 胤禟并没有回答司徒的问题,也没在意肯定正赶过来找茬的小明星,他只是眯起狭长的眼睛,审视着司徒,判断对方的举动是有意还是无心? 被打量的司徒淡然的轻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胤禟的变化,有些小聪明的猫咪此刻化身为警惕的小狐狸,空气中浮动着一种若隐若现同类的味道,他侧过头,勾起嘴角迎上胤禟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恍惚间似有一道火光。 “你,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一声爆喝打断了胶着在一起的视线,让胤禟松了口气,司徒的气势让他感到些许不安,也许他该重新评价一下这只笑面虎。 他转过身,因为方才和司徒的较量中差点落了下风,加之云想的语气不算友好,心情蔫坏的胤禟瞥了眼云想讥讽道:“爷一直站在这里,眼睛不好就去找大夫,别哪天出了车祸害人害己。” 已经走到胤禟跟前的云想将胤禟的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气红了脸,嘴上不干不净道:“操,你才有病。” 胤禟径自打开车门,刚坐到后座上,就听云想骂骂咧咧,他的眼睛闪过一丝阴冷,脸上也带上几分凌厉,嘴皮挪动了下,在注意到司徒探究的视线时他又抿紧了唇不发一言,把头转向另一边透过玻璃看向天上艳丽的火烧云。 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正烧的惨烈,如同胤禟心底的怒火吞噬着一切。 司徒从后视镜里将胤禟的表情纳入眼底,听得云想的话越发不着调,也不悦的皱起眉头,收敛了笑容默默的发动车子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胃痛 车子平稳的行驶了一段,就遇上堵车。 这时,已是华灯初上,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交织着炫目霓虹灯让人晕眩,一手撑在车门托着脸腮看向外面的胤禟发现窗户正缓慢的上升,他扭头看向前面,就听司徒道:“有些冷,我把空调打开。” 胤禟恩了一声,把手放下来,垂着头不知想什么,看起来很没精神,被刘海遮住的狭长眼眸中满满的晦涩如潮水般缓缓消退。 从后视镜向后看的司徒有些担心,对方没精打采的样子让他觉得别扭之极,前不久才神采奕奕的和自己谈判的小奸商此时和收敛了爪子的猫咪一样窝在角落里舔着伤口,怪可怜的。 随即,司徒为自己古怪的联想摇摇头,不知荒诞的念头从何而来,方才应禟眼中的冷意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这只小猫可不是温顺的家猫。 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司徒觉得该找些话题聊聊打破沉静,虽然胤禟只是个零时工,但促进一下上下级之间的感情会十分有利于以后工作的开展:“应禟,听说你是b大的历史课讲师,专门研究清朝历史?” 胤禟抬起眼皮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司徒,随口道:“你怎么知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火气。 司徒意识到应禟还在记恨云想甚至可能迁怒于己,他勾起薄唇,别有深意道:“为了打广告,我们参与了一部清朝言情剧的制作,还缺一位剧本顾问和现场指导,”他语气沉稳却不停顿的缓缓说着,不给胤禟一丝开口的机会:“这是为了最真实的还原历史,将艺术和历史完美结合,待遇很不错,不用急着回答我,你可以考虑两天,周六再告诉我。”说话间,前面的车终于缓缓挪动,司徒赶紧跟进。 胤禟奇怪的看了眼专心开车的司徒,总觉得话里有话,他琢磨了半天,直到车已经到了家门口也没摸清对方在算计什么。 等下了车,他隔着车窗问道:“什么电视剧?” 司徒慢慢吐出四个字:“清穿惊心。” 清穿惊心? 胤禟觉得耳熟得很,他带着疑问回到家里,第一时间打开卧室里的电脑,等他喝口水换下衣服,电脑已经打开,网络也自动连上。 他熟练的点开浏览器页面,并顺手打开msn。 很快,干净简洁的度娘首页弹了出来,接着他有些生疏的在搜索框里打上“清穿惊心电视剧”几个字,一回车,各式各样的信息出现在页面上,随手点开显眼的“度娘百科”,大致的扫了几眼。 电视剧《清穿惊心》改编自网络写手叶子的同名小说,……,正在筹备当中…… 故事讲述了现代白领叶童因车祸穿越到康熙年间,成为满族贵女,无意中卷入九龙夺嫡的纷争…… 胤禟漫不经心的视线凝结在最后一句上。 “她将如何选择,是温润如玉的八阿哥,还是面冷心热的四阿哥,又或是出人意料的其他人” 顿时妒火中烧! 什么玩意,一个女人也敢对阿哥们挑三拣四,,而且主要目标还不是爷,爷就算比不上八哥,也不比老四差! 心情再次不爽的胤禟把页面关闭,懒得再看此类花痴简介。他扫了眼msn,没有新的消息和邮件,心情有些失落。 今天是怎么了,就没件让九爷舒爽的事情。 胤禟又在搜索框里输入“小明星云想”,再次点开一个链接,跳出一则大标题“明星云想喜获新人大奖!” “明星云想进军影视界参演偶像言情剧” …… 胤禟飞快的看了几眼,发现不是对云想的赞扬就是对云想的歌颂,他眯起狭长的眼眸,娱乐圈是出了名的乱到处都是泼脏水的,就云想那烂人,网上竟然铺天盖地的全是正面报道,云想身后的人不简单。 他边想着边打开其他几个页面,在注意到一则最新报道时,胤禟眯起的狭长眼眸闪烁了一下。 “据悉,青春偶像明星云想的经纪人出席《清穿惊心》剧组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云想将友情出演——九阿哥胤禟……” ********* 接下来的两天,胤禟忍着内伤的巨大痛苦鼓足勇气坚持到底将小说版《清穿惊心》看完,整个过程基本上是一字一泪。 不是因为对女主跌宕起伏的情感生活的感同身受,更不是如同作者卡文时纠结的便秘般痛苦而留下的蜿蜒血泪,完全是脑海中兄弟们翻滚来翻滚去的颠覆形象太过骇人,如同惊涛拍浪一样冲击着胤禟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 一个典型的穿越女,带着玛丽苏的光环降临大清,凭着乱七八糟的规矩,借用几首盗版诗词,唱着半古不现的小曲,征服了他一溜兄弟。 皇阿玛,要是你老还活着,会不会自叹不如?当年哥几个争得你死我活气的你吃不香睡不稳,其根本原因是你老没使用美人计吗? 头昏眼花的胤禟囧囧的胡思乱想,揉揉胃,幸好,比起那些噼里啪啦的现代曲,爷更喜欢咿呀咿呀的正宗昆曲,书里那个为了一曲《明月几时有》迷上一女人的九阿哥绝对不是爷! 在吃了几片止痛药后,胤禟满怀大无畏勇气登录某网站言情版继续快速扫荡了几十部清穿文。 胤禟第一次庆幸自己当年没冲锋在夺嫡第一线,除了少数一两篇九爷cp文,老四八哥和小十四吸引了几乎所有火力,五哥小十都幸免于难。 看着被无数这样穿那样穿的女人勾搭的八哥,胤禟怜悯非常;至于从冷面王化身大情圣的死对头,也得到了他少许原谅,哥儿几个都不容易…… 胤禟浅浅的□一声:“唔~恩。” 一旁的姜易赶紧递上一杯温水:“胃还难受?去医院吧?!”边说着动手为胤禟揉搓着胃部,眼中满是关心。 胤禟和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爷可不想打针,打在屁股上太丢人了。 姜易接过杯子,叹息一声,小九还是不喜欢去医院,他转身又倒了一杯温水,也没看见身后的胤禟微微眯起的眼睛中透露的丝丝怜悯:“冰块,九爷以后不欺负你了。”就算老四重生爷也不和他计较太多。 迷迷糊糊的说完,自觉宽宏大量的胤禟两眼一闭沉沉睡去。 姜易听得耳边传来不真切的浅浅声音,身体一僵,转身看去,就见胤禟乖巧的睡了,他轻轻放下杯子悄悄走近胤禟,伸手想要抚上胤禟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脸颊,低低的颤声询问:“小九,你终于原谅我了?”又似乎触电般飞快的收回与胤禟的脸颊近在咫尺的手。 次日早上,一夜好梦的胤禟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觉的浑身轻快许多,他从床上爬起来,差点被被子绊倒,幸亏他眼明手快的扶住床边的柜子,才避免了头先着地的窘境。 胤禟一正身子,注意到床头柜上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来一看。 小九, 厨房里有些饭菜,你用微波炉热一下,喝些温水润一润胃,再吃饭。这两天我要出趟门,不能陪你,自己记得按时三餐,注意身体,少吃止痛药。 by姜易 胤禟的眼睛一闪,是不是爷产生错觉了,怎么觉得别扭的很? 古怪的念头一闪而过,胤禟就不再多想,他起身整理一番,心情不错的吃了早餐后,把餐具往厨房一扔,就宝贝的抱起观音像去参加瑞德古玩店的开业仪式。 胤禟来到瑞德古玩店的时候,一地的彩条宣布开业仪式已经落幕,他眼睛一闪,有些心虚,随后想起司徒的不怀好意,又哼了一声挺直身子走了进去。 一进店面,里面热闹的很,不少人抱着物件围在一个角落,却不喧哗。 “咳咳,他们在鉴定东西。” 胤禟一转头就见衣冠楚楚的司徒深深的看着他,勾起嘴角解释道:“开张特惠,免费为大家鉴定两天。” 见到司徒,胤禟下意识搂紧怀里的东西,就听司徒道:“秦师傅要忙一上午,张师傅下午工作。” 胤禟心道不好,就见司徒冲他一笑:“作为兼职鉴定师,你就帮他们打打下手吧。” 你是说这两天爷都要免费给人鉴定?还没人替班? 司徒从胤禟瞪大的眼中清楚地读出质问,心下好笑,却故作认真道:“两位师傅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你年轻,肯定不需要人替班吧?” 爷需要!胤禟无声的控诉,最终却倔强的点头答应。 这到让司徒诧异的很,华国人最偏好免费的事物,现在只是刚开业,就已经来了许多人,等消息传出去,只怕人会越来越多,就算加上胤禟只怕三个鉴定师也吃不消。看胤禟小脸白皙,手白如玉,一瞧就是吃不得苦娇生惯养的主儿,竟然二话不说答应了自己不让他休息工作两天的苛刻条件,真是出人意料。 司徒正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想开口解释这两天胤禟不需要从早上一直忙碌到晚上中午可以多休息一阵子,就见胤禟把怀里的包裹伸到他面前,“我要用瓷器鉴定仪器检测下东西的年代。” 原来是有求于人!司徒恍然大悟的看着眼前不肯吃亏的胤禟,收起自己的心软,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完成工作后你可以使用。” 胤禟咬了咬嘴唇,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向工作人员专区走去准备把东西锁到自己的柜子里顺便换上工作服。 第11章 观音像二 开始工作没几分钟,胤禟就发现他的工作实际上轻松极了,因为,来鉴定的人根本不点他。 古玩界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在一个老持稳重年长的鉴定师和一个漂亮的不像人的小年轻之间,所有人——没有几乎,都在秦师傅的桌前排起了长龙,而胤禟则彻底沦落为观赏性动物,成为等待鉴定的客人们打发时间的乐趣之一。 不出一个小时,偷偷打量隐晦的视线就转变成明晃晃的欣赏,夹杂着偶尔起伏的几声低低议论,胤禟就成为了现场唯二的焦点。 身处漩涡中心的胤禟对投注在身上的目光略感不快,在他还是九贝子的时候没有几个人会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自己!若不是那些视线没有恶意,心情不好的胤禟自觉他会当场拂袖而去。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烦躁说服自己要适应现在的一切,并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一旁的秦师傅身上,抓住难得的学习机会。 等司徒听小陈说了楼下的情况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俯瞰一切的时候,就见胤禟支着耳朵听秦师傅如何为客人鉴定物件,甚至用心的取出笔纸认真记录一二,专注的如同乖巧的小学生在做课堂笔记。 司徒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忽然就迎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眸。 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强烈视线,敏感的胤禟抬头看去,就见司徒兴致勃勃打量他,眼中趣味十足。 胤禟想到前两天比巧合还巧合的遭遇和《清穿惊心》带来的灾难性心灵冲击,对狡诈多段的司徒就没有好脸色。他不爽的哼了声,回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怎么样,你的诡计没得逞,爷现在舒服得很。 随后他转开视线留给司徒一颗后脑勺。 见胤禟如此作态,司徒心头微动,那是在挑衅?真是意外的孩子气。 司徒的嘴角又上扬了几分,和他平时精心设计的完美弧度不同,这个失去完美比例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实的愉悦。 既如此,我若不接下岂不是对不起应禟你的心意。 **** 没事瞎招惹人的胤禟自觉扳回一局,心情正不错,虽说要打白工(因为没有按件收费的提成),但能享受别人出钱(按时计算的底薪)自己上课的小日子也不错。他眼睛亮晶晶的继续学习,被他的视线笼罩住的秦师傅都怪不好意思的,他都年纪一大把了,被这样热烈的眼神看着真是骚的慌!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因为胤禟的认真和尊敬,秦师傅对这个关系户生出了几分好感,不管应禟的实力如何,就冲这态度也是个好孩子。 六十多岁的秦师傅和蔼的打量着年纪不大却尊老有礼忙前忙后为他端茶送水的胤禟:“小应啊,你也快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还要陪着老张忙一下午。” 胤禟却不急,他的胃还没好全,正没食欲,与其趁这个饭店人多拥挤非常的时候和人抢不如过会再去,先和秦师傅联络下感情。 因不喜欢当下小青年的浮躁吵闹,胤禟很少有同龄(身体年龄)朋友,更喜欢和老一辈的交往。这不仅是因为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受过诸如姜教授这类应爷爷的老朋友们的关照,吃过年纪不大却张扬的富二代的亏,更是因为他喜欢年长者身上散发的睿智和沧桑,那种见的太多听得太多经历太多而淬炼出的某种时代的气息,让他生出一种源于灵魂的亲近。 身在今朝,心在昨日。 哪怕他因为重获新生有了勃勃生机与朝气,每当夜深人静独处一室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眼前心底脑海里,依旧是曾经。 “秦师傅,我不饿。这都快十二点了,你也休息下吧。” 秦师傅看了看眼前的长龙,因是中午吃放的点人少了一些,但依旧有许多客人舍不得走。他犹豫了下,抬头对胤禟道:“老张一点才来,我还是再等等。这样吧,你来鉴定。”见下一位三十几岁的中年顾客欲言又止,精明的秦师傅补充道:“我就坐在旁边,帮你一起看看。” 没料到这一出的胤禟愣了下,秦师傅这是给他机会,让他锻炼一下,加之学了一上午东西,胤禟也想要印证下自己的实力,,随即点头答应。并坐到秦师傅让开的位置上。 见鉴定师换人了,后面不清楚情况的人群微微骚动不安起来。 “怎么突然换人了?” “是啊是啊,这么年轻,能行吗?” “这鉴定师看起来怪眼熟的。” “鉴定师?不是吉祥物嘛?!” 议论声此起彼伏,正搬动新做好的广告牌小陈见状,赶紧出言解释:“请大家放心,应老师虽然年纪不大,却是b大古文化学院的资深讲师,于鉴定尤其是瓷器鉴定非常拿手!……” 在一片质疑声和小陈的解释中,胤禟只是静静的研究起他拿到手中的第一件藏品。 这竟是又一尊观音像。 初见时胤禟诧异的抬头看向物件的主人,发现是一位头发稀松目光炯炯的老者,而非原先排在前面的中年男子,胤禟的视线只轻轻扫过目光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躲到后面去的客人,便将注意力放回手中。 不信任爷是吧,爷还不愿意伺候呢。 “小伙子怎么看?”老人的声音平和沙哑,似乎从时光的彼端传来,悠远而深沉。 一旁的秦师傅原本只不放心的在旁边为胤禟镇镇场子,此时却激动的凑上前,嘴中啧啧称奇,本想开口说什么,想到位置才刚交给应禟,便忍下来,只视线一直盯着观音像恨不得将脸贴上去。 胤禟却淡然冷静,好像没发现东西的珍贵之处,与一旁激动的秦师傅形成鲜明对比,为自己招惹了更多的怀疑目光。 “假的。”虚渺清冷却肯定非常。 秦师傅听了大骇,他赶紧扯了扯胤禟的衣服,提示他不要乱说,这观音像一看就是好东西。 被告知自己的藏品是假货的老者却不以为意,在众人瞩目中开口道:“你是第二个鉴定正确的人。” 闻言,周围一片哗然,爱好收藏的人都会自己琢磨些收藏知识,自觉有几分眼力,眼前这观音像包浆滑熟可喜,幽光沉静,透着股古老陈旧的沧桑感,虽不知年代却一看就是古物,这年轻漂亮的鉴定师语气坚定的说是假的,众人都是犹豫不决,不太相信。谁想,竟是另有乾坤,这老者竟是浑不在意的说出东西是假的,这闹得哪一出? 难道是托?来给这年纪不大的应老师贴金的?可看着又不像,毕竟那知识渊博的秦师傅一脸激动,也不想假装的。 胤禟并没有关注周围的环境,他意识到老人是冲着他来的,伸手抚上这观音像,似乎专心的鉴定着。 因白釉观音的事情,这段日子胤禟很是在这方面下了苦功夫,他眼睛一暗,一字一句清晰非常的解释着:“观音在佛教中并不是最高神,但因其有送子寓意,其在华国的影响要比佛祖释迦摩尼大得多,故观音像制品并不少。其中,明代瓷塑家何朝宗的德化窑观音像最为出名,仿品很多。这件仿品的最大败笔是还是最难人为仿造的包浆上出了问题,古董颜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见温润,是柔和细腻,而不是泛着水汽的湿润。当然不止这些,”胤禟打断想说什么的秦师傅,继续说:“所有的古玩鉴定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在常态的保存条件之下,仅从包浆来说确实过于武断,毕竟这种肉眼的差别太不科学。” “但看这里,”胤禟把东西翻转过来,让人看到他的底部:“这里的葫芦形无字印章款,太假了。”最重要的是九爷对他没感觉! “呵呵,我也觉得挺假的。”老人笑呵呵的说道:“应家的小子,果然有几分眼力。” 胤禟心神一凛,越发觉得古怪,就见老人东西也不要就转身离开:“比你爷爷强。” 爷爷?接过第二件物件的胤禟立刻抬头看去,就见老人已经出了店门,从快闭合的门缝里,眼神很好的胤禟突然瞪大眼,那是…… 走出瑞德古玩的老者笑着推拒了儿子的搀扶,笑道:“阿满,你也别折腾那些假货了,听说瑞德古玩还缺几个鉴定师父,你就去凑个数,也给姜老头一个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花费了许多时间,所以更新有点晚~ ps:瓦真的是古玩小白,不知道这些知识能不能忽悠住你们,反正青草是被自己忽悠住了~ ps:再通知一遍更新,因为周末公司有活动,没存稿的青草要去外地两天,周六下午一更,周日周一停更两天,周二回来后再恢复更新! 第12章 算计 胤禟将一闪而过的杂念压在心底,他感觉事情还没完,不过既然对方冲他而来,那么他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眼前,准备接过第二件藏品,对方却缩回了手。 因为老人和胤禟两人刚才古怪的行径和对话,店里的人们分成了两波,一波认为这是店里请来的托,弄得玄之又玄就是为了增长些名气;一波则认为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鉴定师有些本事。 犹犹豫豫,真真假假,顾客们再次不安,连一旁的秦师傅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应禟。 “我想起来了,应老师就是前几天一语道破东市上那对青花瓷瓶是假东西的人!”提高的惊呼声在一片窃窃私语中尤为引人注目,瞬间人们似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转向说话的男子。 “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据说是个顶漂亮的小青年为孙老板掌的眼,连庄氏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王安王先生也看走了眼……” “真的吗?真这么厉害?” “对的对的,这应先生常常找孙老板聊天,两人熟的很。” “你们看广告牌,美国回来的洋博士!” “b大古文化学院最年轻的讲师!” …… 连秦师傅听了群众的议论也忍不住小声问胤禟:“小应,应学森教授是你的?” “那是我爷爷。”胤禟眯起眼向前寻索那挑起话头泄他老底的说话男子,却因为人群的阻隔看不清楚,他随口回答秦师傅,心里却有种被人算计的不对劲,那广告牌上到底写了什么?!首席鉴定师王安又是谁? “原来是家学渊源。”秦师傅点了点头,此时又对胤禟高看了几分。 所谓三人成虎,经过一些恍然大悟的个别客人的提醒,以貌取人的顾客们对胤禟的看法很快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们重新排好队形期待的等胤禟鉴定,偶尔几个方才因为不信任胤禟从前排挪到后面的人一脸后悔,只能面上讪讪的重新排队。 **** 坐在转椅上的司徒悠悠的转过身,对小陈询问道:“楼下怎么样了?” “广告牌已经到位了,我们请的人也搀和在里面,他们会见机行事,务必将宣传效果达到最佳。”小陈回报完,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面容沉静的司徒,在司徒的示意下说出自己的疑问:“老板,应禟先生的实力行吗?” 司徒浅浅的勾起嘴角:“放心,应禟可是海龟。而且,有秦师傅和张师傅在一旁看着,出不了事。”再者,姜教授那里也需要通过应禟暗示一下。 小陈抽了抽嘴角,海龟也是分不同品种的! 心情颇好的司徒转着钢笔,没在解释其他,他满脑子都是某人挑衅得意的张扬,深邃的眼神不觉加深,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 都说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口感舌燥的胤禟却不觉的时间飞逝。他摸了摸自己的胃,本打算给秦师傅替会儿班,谁想自己现在脱身不能。也不知怎么了,明明上午一个人也没有,现如今自己面前也排起了长龙,虽比不得旁边的张师傅眼前的人,却也不少,让他没时间休息一下。 胤禟咬了咬牙,想起方才某位来慰问员工的吸血鬼别有深意的打量,他硬撑着不适决心坚持到底,不能让人小瞧了。 再次接过一件铜制品,胤禟轻车熟路的检查着,然后头头是道的讲解,说的东西的主人大彻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这那那。 经过短短的一下午,他鉴定了不下几十件东西,让耐心不多的胤禟有些烦闷,幸运的是东西多是器具,又以瓷器为主,没有碰上什么生僻不熟的,胤禟才能从容以对,少费些脑子。 他看了眼一旁的张师傅,有些敬佩他的博学,张师傅除了他极其精通的书画类藏品,对诸如玉石瓷器等也了解一二,虽不精通却也比那些盲目的投入古玩世界的人厉害。 “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懂?”有些童心未老的张师傅和胤禟开着玩笑,见胤禟点头,他笑着悄声道:“我哪里都明白,其他的大抵是见得多了,所以能忽悠人。再说,”见胤禟张大嘴不敢置信,他偷偷说:“就你小子实在,真的假的一口咬定,做咱们这行的最忌讳把话说死了,凡事模模糊糊最好。” 胤禟黑线的看着张师傅一副“朽木需要雕也”的表情,深感自己可能病了,方才怎么就以为对方是高人呢。 对于张师傅的话胤禟自然明白,只不过九爷懒,明明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真假,他实在懒得再找理由忽悠人,随便扯上几句,然后摆出“我说是真的,一定是真的,我说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的坚定表情,九成九可以把人打发了。至于清朝中期以后的物件,九爷则是拿来锻炼眼力,他也不笨,自然知道凡事留个余地,也不是全部一口咬定真假。 张师傅趁着间隙心直口快道:“古玩收藏主要分为陶瓷书画杂项金石古币青铜器宝玉石几大类,就咱们三个人手根本不够,偏偏老板现在就要打出名气,这万一闹不好可是麻烦。哎,也不知道有个不懂行的老板以后怎么办?” 胤禟听了眼睛一眯,他倒是有些明白司徒的用意,不过,愿不愿意按着他的计划走,决定权在九爷手里。 直到夕阳西下,古玩市场五点半快关门了,依旧有几位未曾鉴定的客人们磨磨蹭蹭不舍的离开,小陈见状上前道:“诸位客人,我们古玩店明天还会继续免费为大家鉴定,介于你们也排了一整天队,不如留下名字电话,明天无须排队,优先为你们服务。”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本来沮丧的顾客喜上眉梢。 胤禟正捶打自己的肩膀松活筋骨,他向小陈那里瞟了一眼,暗道是个人才。 “小应,才半天这就累了,这可不好。”张师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见胤禟面色发白精神不振,担忧的告诫:“年轻人别总趴在电脑前宅在家里,该锻炼锻炼,多运动运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胤禟恩了一声,实在没力气解释,他觉得胃又不舒服了。 张师傅见了皱起眉头:“是不是病了?” 胤禟刚要答话,见司徒从楼上下来,摇头道:“没事,张师傅,我还有事,先去忙一下。”说罢,他起身超司徒走去。 **** 鉴定仪器可信吗? 没用过几样高科产品的胤禟站在钱明德和司徒身后,见钱明德小心翼翼的用测试仪器鉴定着观音像,心下紧张非常。 一旁的司徒见胤禟紧张的小脸发白泛青,微微挑眉,转开眼看向钱明德:“这是从英国进口的仪器。”不是华国内议论纷纷丑闻百出的各式鉴定仪器,完全可以信赖。 胤禟并不明白进口货和国内货有什么区别,也不知道国内对于“专家和仪器哪个可信的争论”,更不清楚国内古玩行业对仪器的排斥和对专家权威的无上维护,他只是在等待宣判,来自现代科技的宣判。 时间在钟表的滴滴答答中流逝,胤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胃已经要造反了,一直在抗议吵闹,让他的精力不太集中。 司徒见胤禟的嘴唇也开始发紫,下意识的拧起眉头,正要开口询问怎么了,就听钱明德惊喜道:“是明朝的东西。” 闻言,胤禟松了口气,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钱明德激动的看着观音像,对于一个收藏爱好者,见到一件真品的喜悦是纯粹而简单的:“小应,你多少钱拿下的?这虽不一定是何朝宗的东西,却也不俗。” “免费。”提起免费得来的这个宝贝,胤禟有些自得,他不介意别人的羡慕嫉妒,只觉得这是一种证明他出色眼力的铁证。 “免费?”钱明德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见胤禟笑着点头,叹道:“这就是命,缘分啊。” 连司徒也诧异的看向胤禟,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他静静的看着钱明德和胤禟围着观音像继续探讨它会不会是何朝宗的作品还是明代的仿品或别人的作品,注视着胤禟焕发精神的面庞,如上好瓷器的白皙面庞染上喜悦的红晕,让他眉梢眼角都散发着一种艳丽的风华。 司徒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胤禟一张一合说个不停的薄薄嘴唇上,眼神暗了几分:“时候不早了,钱叔你也去休息吧。应禟,我送你回去。” 钱明德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果然不早,便开始收拾东西。 应禟谢过钱明德,正想帮忙,却被司徒握住手腕,他挑眉询问:“老板?” “我先送你回去,一会儿路不好走。”随意找了个借口,司徒就带着胤禟先一步离开。 等两人上了车,行驶了没多久,胤禟就发现不对劲,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紧紧的护住怀里的观音像,侧头戒备的看向驾驶座上的司徒:“你要带爷去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这里有些不厚道,但是为了两天后你们不至于忘记青草,嘎嘎,瓦就是故意卡在这里滴~ 挥挥~明天去外地,下周二见啊! ps:谢谢姑娘们的留言,看着你们的花花,一上午充满动力,瓦竟然提前码出这章了,果然,有动力才有灵感! 第13章 不识好人心 胤禟在高度警戒中被司徒拉到一家粥铺,门面仿古,一个悬挂的木质招牌在空中晃动,悠悠荡漾,烫金的大大“粥”字在两个大红灯笼的照射下微微闪烁。 “这是鬼屋?还是人肉客栈?” 正要推门进去的司徒动作一顿,然后朝胤禟露出一个笑容:“放心,”他要笑不笑的打量了下胤禟较为单薄的身体:“就你这点肉还不够人塞牙缝。” 故意捣乱的胤禟听了一气,哼哼了下,挤开司徒推门进去,司徒也不继续针锋相对,而是顺势一退,极具绅士风度的让胤禟进去。 进了门,就有两个穿旗袍的迎宾小姐迎了上来,慢一步进来的司徒扬了扬手中的一张金卡,便跟着两人上了楼。胤禟边跟在司徒半步之后走着,边打量着四周环境。 一楼只有一个木质柜台,装饰性的大大木质算盘被挂在墙上,穿一身棉质布深红琵琶襟马褂掌柜打扮的男子站在柜台后,胤禟眼尖的注意到柜台上还是摆放了一台电脑,被用于装饰的摆设花瓶遮掩着。 又上了两层楼,胤禟跟着司徒进入一个包间,又是一水的古色装饰,坐在红木椅上的胤禟瞅了几眼便兴致缺缺有些蔫蔫的揉了揉胃,对上司徒的视线时又立刻懒散的依靠着椅背,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起来逍遥的紧。 司徒瞥了眼装模作样的某人,接过菜单便将菜单推给胤禟:“应禟想吃什么?” “粥。”吐出一个字的胤禟看也没看菜单,来粥铺当然是喝粥! “恩,这里的粥确实很有特色,但其他的小菜也很不错。”司徒没有拿回菜单,继续示意胤禟点菜。 胤禟随意的翻了翻,却觉得没什么胃口:“你请客,客随主便。”说话的声音似强实弱,有气无力。 司徒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也不再强求,接过菜单飞快的点餐,将菜单还给服务员的时候道:“先上碗黄芪内金粥。” 等点菜员下去了,包间里的两人一起静默下来,胤禟是实在难受的很,没精力搭理司徒,而司徒则不知在想什么,也没说话。 一旁的包间服务员为二人各斟一杯茶,有些口渴的胤禟刚拿起杯子,才听司徒道:“今天可是累了?” 胤禟听了,又将茶盏放到桌上,挑眉道:“不累。” 闻言,司徒心下轻笑,真是倔强。 “我听秦师傅说了,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学识却极为渊博。”不轻不重的夸赞胤禟几句,见胤禟的眉头松开几分,司徒继续道:“那尊观音像就是那天买的吧?” 那天?意识到什么的胤禟声音一沉:“你知道?” “恩,”司徒勾起一抹庆幸的笑容:“也是偶然,本来准备买那对青花瓷瓶,却晚了一步。” 司徒将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腿上,也靠着椅背,比起胤禟的慵懒多了三分优雅。 胤禟恩了声,他的脑子正晕乎乎的,本不想多谈,但司徒却似乎要坦白一切:“清穿惊心的事情考虑的如何?” 闻言,胤禟下意识的皱眉,他看向面带微笑的司徒,想了想,决定不再纠缠,直接道:“你和云想有仇?”还是瞧爷不顺眼? 司徒对胤禟直白的试探笑了笑,是没有耐性还是没有城府? 心思转了转,司徒半真半假道:“是有点小过结。” 借刀杀人吗。被人当做刀的胤禟心思起伏,沉默良久,对面的司徒也不打扰,眼中满是稳操胜券的自信。 果不其然,等服务员端着盘子上来的时候,司徒挑眉示意将粥放到胤禟面前,就听胤禟吱了声“好”。 小口喝粥的胤禟感觉整个人振奋起来,胃暖暖的,人也懒洋洋的。胤禟砸吧下嘴,觉得这粥的味道实在不错,让他食欲大开。 只是等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动的时候,却发现一桌的清淡菜,立刻瞪了眼对面吃的正香的人。 口味清淡的司徒拿餐巾擦擦嘴:“怎么,不合口味?” 没有肉! 司徒微微一怔,他好像从对面那双黑曜石中看到了渴望,这是在要肉吃? 胤禟瞪了眼司徒就嫌弃的从桌上挑了块猪肚——砂仁黄芪猪肚,健脾胃补虚损——愤愤的咀嚼着,并不时扫一眼吃的香的司徒。 眼见某个胃不好的人,一脸不满足和仇恨的看着自己,司徒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轻咳一声,准备和某只不识好人心的炸毛猫解释下:“这些是养生菜,对胃好。”瞄了眼犹豫的不信自己的应禟,司徒故作不经意自责道:“我平时忙,常犯胃病,所以喜欢来这里吃饭,都快成习惯了,倒是疏忽了你的口味。” 对方的体贴让胤禟脸上一热,他似乎冤枉好人了,随即又警惕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将胤禟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的司徒再一次感慨某人的小心眼,他只不过逗弄了一次,便让胤禟一直惦记着,防备到如此地步,便是偶尔的一时心软和善心也被当成算计,还真是冤。 胤禟从桌上精致的几样小菜里挑敛了几样吃着,期间时不时点评一二,并引经据典,一副美食家的做派,让司徒听的目瞪口呆,这人原来不止挑食,还是吃食的行家。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胤禟拿餐巾擦擦嘴,拍拍肚子:“有几样做的不错,就是火候差了几分。那道是几岁小孩做的?不知道该先用小火慢蒸,待到七分熟的时候用大火快炒,否则就不入味吗?还有这个,切的是片还是块,即不透明也不匀称……”噼里啪啦嫌弃一通后胤禟很大爷的朝一旁同样傻眼的服务员道:“告诉那厨子,下次改进。” 服务员已经被胤禟专业到极点挑剔到极点刻薄到极点的话弄蒙了,她表情僵硬点头应下,心道这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谁不知道他们家大厨是清朝御厨的后人,家学渊源手艺了得,美食专家口中的下一代食神!你老的嘴怎么比那些太子党还难伺候? 司徒将视线落在胤禟如玉的手指上,白皙细腻的肌肤,修长,几乎完美的手型,捂着嘴偷笑了下,说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只不过嘴挺挑,不知手艺如何? 吃饱喝足的胤禟也不管在场其余两人如何看待他难得发好心提供的宝贵建议,反正今日这顿饭他吃的还算舒爽,厨子的手艺有点水平,能赶上当年九爷家里二等厨子的水准。他砸吧砸吧嘴,决定以后常来吃,终于不用委屈自己的胃了。 等结账的时候,胤禟如同饱餐的猫咪一样幸福的眯起眼睛,慵懒而魅惑的斜睨了眼划卡的司徒,然后表情微微一僵,五千六?!抢钱那! 回来的路上,胤禟一直默不作声歪着脑袋,等到了家,他才朝司徒简单道谢,抱起观音像朝家里走去,脚步沉重的很,每走一步,都暗暗咬牙,万恶的有钱人! 第二天,胤禟去瑞德古玩工作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阶级敌人司徒,据说此人忙于工作暂时不在店里。 从小陈那里知道消息后的胤禟很快将司徒抛到脑后,投入到工作中。等忙碌的一天过去,要关门的时候,一个长相憨厚虎头虎脑的壮实青年走进店里,说是司徒新聘任的鉴定师陈满。 准备离开的胤禟匆匆打量了眼新同事,打了声招呼,便推门离开,等上了公交车,闲来无事回忆起新同事的样貌时,唯一的印象是一双似从相识的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一看到别人吐青草就忍不住想吐,尤其是还有配乐和嗅觉刺激,昨天真是彻底萎靡了~ ps:今天还有一章 第14章 星期一 胤禟结束了一个悲催的周末后,终于迎来了新一周的周一,正是b大开学的日子。 天空一碧如洗,安静了近一个月的校园终于从冬眠中苏醒,b大宽阔美丽的校园里随处可见朝气蓬勃的青年大学生,三五成群结伴交流着什么。 胤禟独个走在林荫小道上,轻巧的避开往来的学生,朝古文化学院的教师办公楼走去,偶尔见到一两个学生,他赶紧灿烂一笑,趁人沉迷在自己的好相貌中匆匆离开,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 实际上,胤禟正在躲人! 作为华国的顶尖大学,b大有许多自己的传统和惯例,其中一条就是为了丰富学生的校园生活而由学生们自发组织的各式各样的社团,社团由学生会下属的社团管理中心统一管理,并配备一名指导老师,而年轻人气不俗的胤禟就是某社团的指导导师,且是社团的灵魂人物! 此时,学院里一群穿着各样胸前却带统一徽章的少女们四处张望,并交头接耳着。“谁见到应老师了?” “没有,不会被我们吓跑了吧?” “肯定是这样,我早就说要低调,千万别让老师知道咱们yy他的事情!” …… 其中,三个领导模样的女孩忧虑的“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 终于,一个短发的俏皮女孩开口道:“总之,先稳住应老师,决不能让应老师辞去指导老师的职位。” “就照菲菲说的办,菲菲你去找庄会长,应老师想丢下社团,也需要和学生会打招呼。”长发梨花烫的女孩点头道:“我和莉莉继续带领大家搜索应老师,一定要拦住他,我估计他现在很可能去找孙老师了。” 另一个直发齐刘海的女生神情郑重的说了声好,就带着一群女生散开,开始捕捉行动。 不久之后,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学院主任办公室的胤禟深呼吸一声,进了门,对管理学生活动的一个三十几岁的女老师道:“孙老师,我想和你说个事。” 孙老师抬头见是胤禟,眼睛一亮,笑道:“小应,什么事?来来,先坐下。” 胤禟一坐下,就开门见山:“我想辞去‘最爱九爷’社团的指导老师一职,你看,哪位老师可以接替下这个社团的工作?” 孙老师微微一愣,不解道:“这社团工作一般都是一年一变动,这也太突然了。发生什么事了?” 胤禟浑身一僵,想起方才不小心听到的看到的古怪东西,恨不得自插双目! 原来,去年学院里的张菲菲几人组建了一个全女性社团,请胤禟当指导老师,兴致缺缺的九爷原本想推脱,等听了社团的名字后立刻改了主意,点头应下,本来这半年也相安无事,和一群小女生处得不错,坏就坏在前几天的清穿惊心事件让胤禟产生了怀疑,这群女生不会也是群花痴玛丽苏吧? 狐疑的胤禟当下趁开学之际突击了该社团的第一次集会,结果,真相是惨淡的! 那不是一群玛丽苏,那是一群致力于all九事业的腐女! 因为前任的经历,胤禟对所谓的腐女并不陌生,一想到自己被人幻想这样压那样压,时不时和优伶一样承欢身下,九爷就想发飙。好在身处法制社会两年多,被磨去不少棱角的胤禟理智许多,小女生也没其他恶意,人家那叫幻想自由。 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于是,身为一个直男,至少目前对男人没啥感觉的九爷,跑了! 可这些理由胤禟却不能对孙老师讲,他找了个理由委婉道:“孙老师,最近我会比较忙碌,可能无瑕看着他们。一直以来,b大的社团活动虽是非官方的,也是极其被学校看重的,我实在不忍心因为个人原因耽误了学生们。” 孙老师听了诧异的看了眼胤禟,虽不相信胤禟的话却也不愿为这些小事拦着,正要点头,咚咚几下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决定。 她开口叫道:“请进。”就见学生会的会长庄希白和张菲菲进来。 胤禟见了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希望避开两双目光炯炯的眼睛。 张菲菲满是祈求期待的看着胤禟,而刚进来的庄希白则眼神幽暗,他率先招呼道:“孙老师好,”口气中透漏了和孙老师的熟稔,然后他转头看向胤禟,懒洋洋道:“应老师,真是许久不见。” 胤禟听了极不自在,这个学生浑身流露着一种将他看透的自信和了然,让他本能的排斥。 “孙老师,我听菲菲说和应老师发生点小误会,所以带她来解释下。”庄希白年纪不大,却极有威信,在b大算是一号人物。他推推张菲菲,张菲菲赶紧点头:“是的,都是我们不好,开玩笑没把持好尺度。应老师你千万别生气,社团不能没有你!” 眼见张菲菲一把鼻涕一抹泪祈求应禟别走,就差没跪在地上抱着胤禟的裤腿哭诉,活似被花花公子负心汉抛弃的纯洁无辜少女,不知情的孙老师看了直乐,因张菲菲也是院里的优秀学生,加上庄希白的面子,孙老师当下打着圆场:“这是闹得哪一处?菲菲这孩子也太能闹了,这些孩子一玩起来就什么也不管不顾,小应,一些小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看这社团老师还是不换了,你先兼着。” 闻言,胤禟正待反驳就见庄希白如同捕猎的野兽一样紧紧盯着他,似乎一旦自己拒绝他就要出击一样,便安耐下来,准备好好探究下这个一直和自己不对路的庄大会长。 见应禟不会离开社团,张菲菲一出办公室就高兴的和庄希白道谢:“表哥,这次真谢谢你了!” 庄希白宠溺的敲了敲张菲菲的头:“下次别这样胡闹了。”教育了几句张菲菲,他用眼角注意到胤禟上了楼梯,嘴上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罢,转身走了。 胤禟最近一直觉得心里闷得慌,自从遇到司徒轩后他就感到一种憋屈,好容易b大开学回到校园,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二,谁想,才星期一就心想事不成,他模糊的感到一种流年不利的霉运正向他袭来,不觉后悔今年偷懒没去给爱新觉罗家的祖宗们拜拜。 因感到烦闷,所以胤禟独自来到屋顶,准备透透气,他倚在一面墙上,仰望天空,有些痴了。 “应老师,在看什么?” 低低的呢喃带着说不清的暧昧,发呆的胤禟猛的回神就见庄希白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青年俊秀的面庞熟悉又陌生。 “你来这里做什么?”胤禟的口气不算好,不仅因为他心情正不佳,也因为眼前的人是他的仇人。自从来到b大任教,这个学生会长就一直和他作对,去年青年老师选择社团担当指导的时候就是庄希白下的绊子,没有及时通知他,才让最后得到消息的他只能在一两个小破社团和新成立的“最爱九爷”社团中选一个,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胤禟双眼冒火,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熠熠生辉。 庄希白无辜的笑了笑,疑惑不解道:“菲菲的社团不好吗?去年年终晚会上你不是还说有意连任他们社团的指导老师。” 胤禟听了心口一闷,直接脱口而出:“那是爷不知道她们是,是……” “是什么?”无辜的声音渐渐变得恶劣,庄希白的眼中划过玩味:“不就是腐女。” 胤禟一惊,感觉事情不对,就见庄希白双手撑在墙上把他环住,低头趴在他的耳边微微嘲讽道:“就这么怕别人知道你是gay?” 胤禟的大脑停止转动了一秒,耳边一直回荡着庄希白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询问庄希白什么意思,就感到耳垂处传来湿腻的感觉,他打了个寒颤,赶紧抓住庄希白不老实的手:“你要干什么?” 仅仅轻轻吻了下胤禟的耳垂,庄希白就感到有些把持不住,他的眼睛越见加深,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情-欲的火焰:“看看老师你硬了没有。” 混蛋!头起青筋的胤禟当即暴怒,他狠狠踹了脚庄希白,将没防备的色狼踢到地上:“爷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尊师重道!”说着扑上去暴打起来。 别看胤禟的身子较为纤细单薄,练家子出身的九爷实际上是很有技巧的高手,庄希白有些狼狈的躲闪了下,最终还是被胤禟一拳揍出了一个标准熊猫眼。 解恨的胤禟大口喘息了下,警告的瞪了眼庄希白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被留下的庄希白平躺在地上用胳膊挡住日光,遮去眼中的不甘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胤禟怒气冲冲回到家中,准备洗个柚子澡去霉运,却发现家里没有柚子叶,他想了下,打算去姜教授家看看有没有柚子叶。 开门的不是熟悉的姜易而是姜母,姜母热情的把他迎进去,听了来意说要帮他找找,让胤禟先去陪陪姜教授。 等来到客厅却发现除了姜教授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在。 “小九来了,这是阿满,陈满。”姜教授心情不错,感慨道:“他爸爸是我和你爷爷的发小,二十多年不见了,那老货竟然不四处闲逛扒人祖坟而是不声不响的娶亲生子,儿子都这么大了。” 陈满朝胤禟友好的一笑,胤禟却觉得从那憨厚笑容里看到了不怀好意,这是叔叔还是弟弟? “阿满比你小三个月,不过论辈分算是你叔叔。”姜教授直接揭开谜底,然后期待的看向胤禟,赶紧认人啊。 爷才不认呢!胤禟的心情又不爽了几分,要叫一个陌生的比自己小的人叔叔,九爷怎么都觉得别扭。但在姜教授的注视下,他还是转身看向陈满,张张嘴准备叫人,就见陈满的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明晃晃的得意出现在那张脸上,还没叫人的胤禟立刻转了口风,对姜教授道:“姜爷爷,阿满也在瑞的古玩店工作,这样叫让人听了不太好吧。” 姜教授听了一愣:“阿满真去瑞德古玩了?” 陈满的又恢复了憨厚的面容,笑着对姜教授道:“爹说俺也该有份正经工作,去那里锻炼下不错。” 胤禟将陈满的变脸看在眼中,心下一紧,这人不简单。 在姜教授的邀请下,胤禟和陈满都被留下吃饭,又聊了会儿天,姜教授让胤禟送送陈满。 两人出了院子,正是月朗星稀,在淡淡的月光的照射下,胤禟清楚的看见方才老实巴交的和庄稼汉的陈满此刻变了个人似的,大大咧咧道:“上次的事情我认栽了,不过我会一直记着呢!” 被人宣战的胤禟一惊,不确定道:“你是那个卖青花瓷的?!”怪不得看着眼熟,那憨里藏奸的眼神九爷不会记错! 陈满满意的点了点头:“乖,要叫叔叔。” 闻言,胤禟直接白了对方一眼,扔下句:“爷比你大三个月,记得叫哥。”说完,转身关上院门,心情竟比之前好上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  发文前全是话,现在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00,咳咳,那就扯两句,青草最近迷上师生恋了,瓦果然堕落了。。。 ps:谢谢field2029,ggg,tpp85,小豆,皇曦媛 ,渣渣的留言! ps:为了新浮出水的好同志,瓦明天就不休息继续更新吧。 第15章 上课 胤禟最终没能洗上柚子澡,他回到房间先是整理了下明天上课需要用的讲义,然后打开电脑上网,准备找人诉说一下最近的倒霉事。 北京时间八点多,美国那边该早上了?! 稀里糊涂费了老大劲算了下时差,胤禟打开msn,一个消息发过去:“布鲁学长,起床了没?” 对方迅速的回了信息:“正要睡。” …… 对着如此回复胤禟抽了抽嘴角,他这美国的学长是典型的夜猫子,日夜颠倒,昼伏夜出,和前任的关系一般,但接受前任一切的胤禟却和这个游戏人间的学长成了狐朋狗友,前提是,对方别调-戏他。 胤禟想了想,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的敲打,“那个刺头今天又找爷茬了!” 很快,聊天框出现新的消息:“刺头?那个暗恋你的小男生?” 胤禟对着屏幕呆了一会儿,手指抽动下,想要反驳没有神马暗恋,不知怎么的想到今天那莫名其妙的一幕,犹豫了一会儿:“别乱说,爷肯定他就是瞧爷不顺眼。” “honey,你没有心动我很开心,但是不要忽略自己的魅力,要知道,这年头的小男生都爱玩‘爱你就欺负你’的幼稚游戏(偷笑)。” “你妹子的honey,你大爷的幼稚游戏!”不爽的胤禟啪啪回了过去,“庄希白那丫的就是头疯狗!上次让爷男扮女装的元旦晚会!上上次的社团事件!再再上次的……,你数数,他绝对和爷有仇!(咬牙,撕裂状)” 发泄了一会儿,不等对方回话,胤禟将自己的疑惑发了过去:“而且,他今天说知道爷是,那个。” “那个?小菊花嘛。”各种有爱的符号飙飞,轻浮的语调似乎通过电缆跨越整个大洋荡漾过来:“看来他以前认识你。” 自动忽略某些无关事物,胤禟想了想:“不记得了。”前任留下的记忆他都有反复研究,当真没有一点关于那头发情犬类的印象。 “。。。亲爱的,也许正是因为你伤害了一颗纯洁少男的玻璃心才被怨念缠身~” 胤禟黑线的看着对方不正经的回答,深深怀疑自己为何没事找这个混蛋学长当师爷用? 难道真是因为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是布鲁学长那闪坏人眼的金发,而产生了所谓的雏鸟情结? 还是因为知道了当初前任自杀时,就是这个花花公子出手帮忙才让他捡了便宜占了个好壳子的事实,而产生的一丁点感激之情? 或者是因为在他举目无亲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对方看起来吊儿郎当却办事妥帖的能力帮他度过难关……总之,九爷森森感慨孽缘不浅!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吧?果然是缺乏我爱的滋润!宝贝,过阵子我就飞去看你,就算2012也不能阻止我对你的爱。” 淡淡的关心遮饰在似假似真的示爱之下,让卷缩一角防备着陌生世界的胤禟心里暖暖的:“爷很穷,记得自费。” “我有好东西给你,到时候别吓一跳。” “放心,学长有钱可以养你,平日别委屈了自己,恩,记得活蹦乱跳的来接机~” 活蹦乱跳?!你的成语比小十还烂! …… 在和某位囧货扯了一会儿后,胤禟勾着嘴角上床拉灯,侧身而卧,视线落在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观音像上,迷迷糊糊睡去。 梦里,恍惚的听到了康熙三十四年一个倔强的声音和自己坚定的反驳:“爷比你大三个月,叫爷哥!” 一夜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第二天一早,胤禟脚步轻快,挂着笑容走进教室,引得狼嚎一片。 站在讲台前的胤禟眯起他狭长的眼睛,目光锐利的横扫眼前黑压压坐了一片的学生们。他今天的第一堂课是近代史,两小节并一大节的必修大课,总共四个班二百多号人一起上。 然而,可以承纳五百人的阶梯教室却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不死心的围观群众站在角落里踮着脚往前凑,手机拍照时特有的闪光灯此起彼伏,现场堪比大碗新闻发布会。 胤禟拿起麦克,咳了咳,如玉石般清泠的声音夹杂寒意逼近人群:“打酱油的速速离开。” 哗啦啦,众人赶紧低头看书,个顶个散发着“我们都是好学生,乖乖认真预习”的好学气息。 见状,胤禟横眉一挑,环胸而立,妙目又扫了一圈,决定杀鸡儆猴:“庄希白,这是大一学生的必修课。”没事的给爷滚开。 和张菲菲坐在一起的庄希白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中缓缓站了起来,毫不示弱的开口:“应老师,我今天没课,特意来旁听近代史,好感怀一下革命先烈的伟大,陶冶爱国情操。”话音一顿,他推了推有点滑落的金丝边眼镜,笑道:“我想在场的其他同学也是为此而来。”大家爱国好学,身为老师的你应该支持。 “啪啪,会长说的对!应老师,就让我们再深深体会次革命先烈的不易,在历史的海洋里升华自我……”不知哪个小子带头起哄,一群学生都吆喝起来,“爱国”“勤学”之类的词语夹杂其间 胤禟本打算赶走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色狼色女们,谁知庄希白一搭腔他是骑虎难下,抿了下唇,胤禟瞪了眼庄希白,越发不喜欢这个假装好人的毛头小子,他转身开始写板书:“今天讲文化大革命。” 被胤禟凉着的庄希白自动坐下,就被张菲菲挽着胳膊:“表哥,你刚才好厉害,我还担心应老师又要赶人了。” 张菲菲迷蒙着双眼看向写板书的胤禟纤细的背影:“大家都喜欢上应老师的课,可应老师最讨厌旁听生,这次可是托你的福了。” 庄希白恩了声,拿起书本随意一翻,心思却在胤禟身上,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难道昨天并没有生气…… 被人惦记的胤禟按着讲义授课,虽不如老教授的风趣幽默,但只他往那里一站悦耳的声音如一汪清泉流淌人心间,就惹得学生们都支着脑袋听课,不觉无聊。 一堂小课匆匆而过,课间休息时,胤禟看也不看扎作堆猥琐的偷笑的男男女女,转身去外面透气。 宅在教室里的学生们见正主走了放开了声音闲聊。 “应老师好漂亮。”花痴女直言不讳。 “我就说应老师的课上美女多,兄弟,来对了吧?”直男的目标很明确。 “应老师今天又受了,女王女王。”“再女王也比过会长大人,刚才会长帅呆了,帝王攻!”身为主力的腐女们更是肆无忌惮。 庄希白朝偷偷瞄这里的张菲菲几人笑了笑,起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就听几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不就是个小白脸,还不知道被谁养呢?” “没错,除了脸哪里能看,还敢找庄会长的茬。”刻意的讨好声上扬了几分。 庄希白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推推眼镜遮去眼中的锋芒。 等离开教室,庄希白加快了脚步,在角落处找到胤禟:“应老师。” 胤禟转身就看到庄希白一派斯文稳重的站在几步之遥,他瞥了眼庄希白也不理会,直接擦肩而过却被庄希白拉住,回头看去,就见到一双冒火的眼睛透过眼镜片死命盯着他,哪里有半分冷静稳重。 鬼使神差的,胤禟就来了一句:“不近视别带眼镜装斯文。” 听了这话,庄希白松开手有些傻愣愣的,胤禟赶紧脱离钳制,脚步不停地离开,没走几步就被人一把扯到一边,他抬头一看,“孙老师,有事吗?” 孙老师担忧的看了眼胤禟,想起已故的应教授对她的照顾,忍不住提醒道:“你和庄希白有过结?” “我没招惹他。”自认实话实说的胤禟无奈的看向孙老师:“他似乎对我有误会。” “那可不好办,庄希白是庄家的小太子,平日你让让他,千万别惹怒对方。” 又是富二代?!心里腻歪的胤禟点头表示知道,不放心的孙老师简单的介绍了下庄家:“那是政商世家,庄希白是孙子辈的。” “那怎么不学商,来咱们古文化学院?” 听了应禟的疑惑,孙老师不确定道:“他们家的产业涉及古玩行业,所以才来的吧……”孙老师还要说什么,上课铃却响了。 在上课铃的催促中,孙老师只能匆匆交代句:“姜教授和庄家有些交情,实在不行你去找找姜教授。” 胤禟听了点头表示知道,边望教室走去,边暗自不解,庄家的事情怎么没听姜爷爷和姜易提起过…… 作者有话要说:  囧货学长不是数字转世,大家千万别被他忽悠了。 ps:昨天的留言好多,有看到出水透气的新同志,瓦好开心!谢谢大家的支持哈! 第16章 九爷和狗 “随着毛先生的去世,以江小姐为首的敌对分子加快了□的步伐。但让人遗憾的是,我方高估了自身对局势的控制能力轻视了反派分子的顽固和野心,局势很快失控……。”胤禟边按着课本讲述那段黑暗岁月,边努力忽略投在身上的刺人视线,在经过庄希白的时候,他加快步子飞快走过,对耳边张菲菲等人的叽叽喳喳自动屏蔽:“……直到1979年在军界人士的干涉下,以华先生等为核心的中央□粉碎了□集团,结束了“□”这场灾难。”(这段是瞎编的,不是bug,也别被误导,作者有话里解释。)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下课!” 一照本宣科完,胤禟就直接宣布下课,准备离开。但特意为他而来的学生们却不愿意放过他,齐刷刷的高举胳膊,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将他钉在原地。 胤禟深呼一口气,看也不看每次上课都会问些奇怪问题的张菲菲等顽固分子,直接点了个带着厚厚眼镜框的书呆子:“有什么问题?” 书呆子犹豫了下,在身边一个长相甜美的小美女的笑容里,转了口风:“应老师,这学期的艺术节你还表演话剧吗?” 胤禟的脸一黑,表演你妹,上次忽悠爷演什么d伯爵,一个爷们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当爷是傻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嘛! “这位同学,上课的时候问无关的无聊问题,平日成绩扣四十分!”考不了九十分你就等着挂吧! 书呆子被胤禟直指要害的犀利吓的满头大汗,谁不知道应老师出的考卷bt的很,没有平日成绩绝对会挂!他赶紧改口求饶:“刚才是玩笑,实际上我想问的是□对我国文化界产生了什么影响?” “很抱歉,今天不是四月一,老师没有开玩笑。”公报私仇的胤禟傲然的扫视一圈迫于他淫威低头屏息的学生们,摊摊手补充道:“差点忘了,今天的作业就是写一篇八千字的论文,简单讨论下‘□对我国文化界产生了什么影响’。”话一顿,他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对那些幸灾乐祸的旁听生说:“下次上课检查,任何人没带作业的,出去。”说完,胤禟抱起讲义和课本扬了扬头:“谁还有问题?”爷不介意再布置点作业。 一众软绵绵的小羊羔偷偷瞄了眼准备大开杀戒的某恶魔,乖巧的摇摇头,开玩笑,应老师摆明了要宰他们,谁开口就是阶级敌人大众公敌。 很好!将怒火发泄在小羊羔身上的恶魔摇摇尾巴,心满意足的悠然离开,留下身后狼藉一片。 果然,所谓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等确定大恶魔确实走的够远了,一群被虐的学生哀嚎的趴在桌子上,为何美人都是带刺的玫瑰! 张菲菲作捧着心状:“傲娇了傲娇了!应老师刚才绝对是恼羞成怒,还记恨元旦晚会的事情!可惜,今年看不到他穿旗袍的妖孽样了。” 庄希白想起去年某人惊艳的出场效果,眼中冒出一小撮火光:“菲菲,别忘了8000字的论文。” “8千字。。。要人命啊!”张菲菲大声惨叫,抓着庄希白的胳膊晃动:“表哥,你刚才怎么不帮我们啊,要是你出马肯定能说服应老师。” 你不是应老师的克星吗? 收起眼镜的庄希白捏了捏鼻梁,几缕碎发自然的垂下,他随手一拨,露出一张青春而富有朝气的面孔,成熟稳重的虚伪气质转化为天然的活力,如同撤去了模仿的面具,让一干偷看他的少女痴迷不已。 “嗷嗷,表哥,你怎么摘了眼镜,这是要祸害哪个小男生……” 胤禟在新学期的第二天就让所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少男少女再次刻骨铭心的记住了“美人的样貌和脾气往往成正比”这一至理名言,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让准备“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的众学生因为数字成倍增长的论文作业终于想起了去年期末考试前的地狱生活,收敛了各自的小心思。 而终于摆脱了各种骚扰的胤禟则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下班回家,即使突然黑下来的诡异天色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胤禟刚下了公交,感到一滴水打在脸颊,他抬头一看,黑压压的云挤在一起,快要下雨了。 没带伞具的胤禟将夹在腋下的放水皮制文件包抱在怀里,匆匆向四合院走去。 刚拐过一个路口,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不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而是瓢泼而下的暴雨,胤禟见着架势赶紧躲到一个屋檐下避一避。 “唔~” 胤禟正盯着雨势判断是否小些了,听得奇怪的声音不仅支起耳朵。 “汪汪唔~” 狗叫声?诧异一闪而过,胤禟寻声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摆着一个垃圾箱,十几个垃圾袋堆积在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汪汪~”一只巴掌大灰不溜秋看不出皮毛如何的小流浪狗从里面探出脑袋,被豆子大小的雨敲打着脑袋后又赶紧缩回垃圾堆里。它似乎拱了拱,想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最底下避雨,垃圾堆也跟着一起一伏。 胤禟看了一眼后很快收回冷漠的视线,并没有和小女生一样怜悯小脏狗。 他继续静静的等待雨势变小,努力忽视在这种天气里一旁汪汪呜呜和鬼叫似地声音,心烦的抓了抓头发。 又过了十几分钟,雨势渐小,胤禟深呼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跑回去。正要迈脚,就听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他皱眉望去,那边的狗在搞什么? 一点点血渍被雨水润开,从垃圾堆里流出一二猩红,很快小狗顾不得雨势从垃圾堆里钻了出来,一瘸一拐的往前爬着。 眼尖的胤禟注意到它的后腿上插着块玻璃,视线触及上面的血渍时,他略微恍惚了一下。 胤禟低低咒骂了一句,不顾雨势跑了上去,小狗防备的看着他,汪汪的狂吠,若不是腿上有伤就要扑上去咬人了。 “不准咬爷,否则爷剃了你的毛!”凶狠的警告小狗后,胤禟把外套一脱,趁小狗没反应过来,如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身手矫捷,猛的将小狗罩住,黑色的外套像一块铁幕把挣扎的小狗囚禁。 做完一切只用了短短几秒,胤禟用右手把战利品牢牢的抱在怀里,左手提着文件包顶着又下大了的暴雨朝家里跑去。 此时,和秦璃拜访完姜教授的司徒与来送客的姜易道了谢,便撑起伞朝停车的地方。 两人正闲聊着,悲戚的狗叫断断续续的传来,秦璃接口道:“不知又是哪只狗倒霉了。现在的狗贩子太可恶!”见司徒不解,秦璃脸上有一丝愤然,解释道:“这些年华国的生活水平好了,许多人都爱养狗,就有一些不法分子趁机贩卖狗,诱拐,强抢……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看不出你还是动物保护分子。” “这年头,狗的地位不比人差。去年老爷子刚得了一只极品金毛,养了才三个月就丢了,那个伤心啊,吃不香睡不稳……最后连公安局的小姨都惊动了,我们全家总动员才把狗找回来,差点折腾死我。”秦璃郁闷的说道:“那些狗贩子都是该挨千刀的!” 转过一个街角,司徒附和的点头,正想开口眼角却掠过冒雨而来的胤禟,他的脚步一顿:“阿璃,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说吧,撑着伞快步向胤禟的走去。 秦璃呆了一下,顺着司徒的背影看去,露出一个猥琐的了然笑容,英雄救美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一开始就说了是架空,其设定是历史在1976年转了个大弯,虽然在1979年回归正轨,但多了几年的黑暗时光让华国的文人们遭受了更严重的迫害,这是为了凸显研究历史国学之类的专家的地位和特殊性,以及避免被找茬而特意改编的,不是真正的历史,特此声明! ps:瓦是历史小白,但是瓦知道常识的~ ps:关于更新,到今天为止可以确定的新年计划有初一拜年,初五初四有活动,其他的青草还不知道。于是,提前说下更新,省的大家担心我搞消失。 从明天起到下周五,可以保证的更新有:周日双更,周二一更,周四一更~其他时间我争取更新!特殊时期请大家见谅~ ps: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ps:最近jj貌似又抽了,看不到章节请留言! 第17章 误会 出了十五还未过正月的日子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抱着狗的胤禟因为身上的寒意打了个寒颤,不自觉搂紧了怀里的东西,希望暖和些抵挡风雨的侵袭,偏被他包住的狗狗呜咽着挣扎,隔着外套拢成的牢笼也不消停,让胤禟听了格外心烦。 胤禟第n次腹诽某狗没良心,九爷今日大发慈悲救狗一命,不知感恩也罢,还折腾捣乱…… 等跑了几步,隔着滂滂沱沱的雨幕模糊的看到家门的时候,小狗的惨叫狂吠早已由强转弱,几乎没了声息,胤禟抖了抖怀里的包裹:“喂,怎么不折腾了?” 可无论胤禟怎么挑衅,原本带着野性扑腾的小狗真的安静了,不搭理他了。 胤禟觉得自己该开心的,可他的脚步正不知不觉慢慢放缓,整个人停在雨中。他犹豫了下,手略微颤抖的准备掀开外套,心捏的高高的,嘴上碎碎念的再三警告:不准咬爷,否则爷今晚吃狗肉大餐…… “怎么了?”一把伞一句话一个人凭空出现,吓了胤禟一跳。 司徒浅笑的看着胤禟眼底的错愕,思索着什么事让这只敏感的小猫神游太虚,竟没发现自己的靠近。 胤禟确实没发现司徒的近身,这种认知让胤禟懊恼了一秒,紧接着他将身子挪到伞底下:“去医院!” 差点被挤到伞外的司徒看了眼胤禟,见胤禟低头专心的研究怀里的东西,眼睛闪了闪,也没多问:“我的车停在那边。” 四合院的古老围墙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人在小胡同里步履匆匆,一路上,胤禟的脚步尤为慌乱,在小道上溅起凌乱的水渍。撑着雨伞的司徒倒有闲情瞎想,他要不要唤声贝勒爷慢点,好符合如今这幅——专门伺候主子的小厮追在主子后面给人打伞的——画面。 司徒摇头轻笑了下,手继续抬得老高,将伞的大部分撑在胤禟的头顶上,自己身上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湿了一片,他也没在意,只瞅着胤禟又泛白的脸色叹了下,真是不懂的照顾自己。 等上了车,两人都是湿漉漉的狼狈样,司徒的情况比胤禟稍好一些,脱了外套还算整洁,没穿外套的胤禟即使后来有人遮风挡雨,依旧和落汤鸡一样惨兮兮的,尤其是今天胤禟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丝质衬衣,被水侵染的衬衣薄薄凉凉,几乎透明,发动车子的司徒从后视镜里瞥了眼,两颗淡色的红点和细瘦的腰身格外诱人。 “咳咳,你先擦擦吧,别凉着。”司徒转开视线,又取出一件干净的短袖t恤:“先讲究一下。” 接过衣服的胤禟道了声谢,却没收拾自己,他小心翼翼的拨开黑色外套,只见受伤的小狗虚弱的团在里面,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不过后腿上的血已经凝固,玻璃渣子不知怎的已经掉落。 “喂喂,还活着吗?”胤禟胳膊伸的笔直,隔着外套捧着小狗,似乎怕小狗忽然发狠扑上来咬他。 小狗实在无力,嘴巴里溢出“呜咽”一声后继续挺尸。 胤禟看得心焦,嘴上却硬的很:“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现在怎么怂了?” 等红绿灯的司徒听了忍不住回头看去,胤禟正和一只脏兮兮的小狗进行沟通(?),不是什么好品种,散发着一股酸臭味的狗可能是留血过多的原因耷拉着脑袋,没有动静。 司徒又看了看和狗沟通的极不畅通却致力于打扰狗狗休息的胤禟,头发贴在额头脸颊,小脸白中发红,七分虚弱三分艳丽,像极了发烧的病美人。 “先换件干净衣服,狗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 见胤禟一愣随后没有理会自己,司徒扭过身子不管周围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把狗拎到眼前打开右侧装杂物的箱子将狗放了进去,胤禟瞅了瞅,里面还算宽敞,狗乖巧自在的爬着,没说话也没道谢。 挡道的司徒终于在一众抱怨的汽笛声中重新上路,从后视镜看去发现胤禟只顾着看狗没打理自己,凉凉的开口:“我们先去人民医院吗?” 胤禟没好气的斜了眼司徒,人民医院什么时候该做宠物医院了!正想开口刺对方几句,不小心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狼狈形象,好面子的胤禟脸一红,狠狠瞪了眼司徒和狗狗。 胤禟拿起毛巾擦拭了会儿,低头看着黏达达贴着身子的衬衣,犹豫的握紧司徒给的t恤。 “t恤是新的,我还没穿。”注意到胤禟似乎不愿意换衣服,司徒再次贴心的解释,没想到似乎有洁癖的胤禟宁愿忍受衣服湿黏难耐的折磨也不愿意穿他提供的t恤,这让司徒有些不快,当下沉默也不再劝,应禟的脾气真是又倔又怪。 直到几个月后,司徒才知道胤禟有个怪癖,无论春夏秋冬天气如何,出了家门从不穿暴漏肌肤的衣服,这个如今让他误会了胤禟的小习惯那时却让他暗暗欣喜。 很快到了一家门头很大的宠物医院,两人找到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一位看起来挺可亲的穿白衣天使工作服的护士笑着说要带狗狗去检查,从胤禟怀里接过狗狗的时候,小护士愣了下,竟然是只杂毛中华田园犬?! 她瞅了瞅穿着不俗的司徒和长相漂亮的胤禟,啧啧称奇,他们这样的大型宠物医院一般接待的都是泰迪哈士奇金毛等名贵狗,这只臭烘烘的就跟垃圾箱捡来的中华猎犬倒是位特别的小病人。虽觉得别扭,她还是展现了自己良好的职业道德,挺有爱心的细心照顾小狗。 另一个工作人员问了胤禟几句话,听说胤禟从垃圾堆里“拾金不昧”的举动,不仅多看了胤禟几眼,说是要给狗打针,顺便询问要不要在这里办理狗牌。 一旁早就猜到几分的司徒瞟了眼纠结的胤禟,他早看出来应禟可能有些怕狗,暗暗猜测他会不会好人做到底收养那只流浪狗。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胤禟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还仔细询问了些养狗的细节,让司徒侧目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祝大家幸福快乐~ ps:还有一更,算作红包,于是,青草荡漾的望着你们,有给瓦的红包吗? 第18章 小金子 司徒觉得应禟这人矛盾的很,有时候略显乖张冷傲,浑身是刺儿,别人敬他他不一定领情,别人辱他必定记在心底,只要给他机会定然会狠狠踩上一脚,比如云想那档子事;有时候应禟又精于算计,事事拿捏的准,在规则的圈圈里可着劲的争抢自己的利益,偏又在别人容忍的范围内,不招记恨,也不让人看轻,像个天生的商人,就像他们之前谈合同的那次交锋,应禟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绝佳的商业伙伴;可偏偏应禟的脾气总透着股孩子气,像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少爷,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直接嫌弃,一双晶亮的眼眸赤-裸-裸的泄露着他的情绪,贪婪不满委屈愤然喜悦诧异警惕,嘴巴不好不坏,逢不同人说不同话,却不是个八面玲珑讨巧的,凡事多依着性子来,若不是他运气不错,真要为他捏把汗,求老天保佑应禟别惹上不能惹的人落了凄惨下场;偶尔又特单纯傻气,比如现在,对着狗挥舞账单,一字一句的和病恹恹的小狗讨论他今天的巨大牺牲,以后要好好孝敬爷云云,看的一旁的司徒想装作不认识这人。 顶着四周射来的诧异好奇眼光,司徒大老板一辈子都没如此掉价尴尬过,他有些怀疑胤禟是故意胡闹好报上次的仇。见胤禟表情认真的拍拍狗头,语气严肃的和小狗讨论一千二百元的花销可以买几只中华田园犬,以后狗狗若不听话就是不懂知恩图报,没天理等等,他又觉得不像伪装,听说,有些人对着自己喜欢的萌物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应禟这样大概可能也许是太喜欢狗这种动物吧? 司徒并没意识到自己在为胤禟丢脸的行为开脱,他胡思乱想了会儿,实在顶不住周围越来越热烈的看戏目光,干咳一声,说时候不早,他去买些吃的垫肚子,就有些狼狈的仓皇离开。 胤禟目送司徒离开,立刻停止了和狗狗讨要医药费的神经质不正常举动,嘴角勾起一抹奸笑,对周围人的视线恍若未闻的抱起狗狗:“你的毛还沾点金黄色,以后就叫小金子。” 等来到柜台和工作人员定了狗牌,约好下次打针的时间,胤禟随手留下电话,顺便在名单栏写上三个飘逸的大字——“司徒轩”,才心情颇好的到门口等司徒回来。 不多时,司徒打包了一堆kfc食品回来,见胤禟站在门边等他,他举起手一挥,“上车吧。”径自朝车子走去。 很久很久以后,偶然带着狗狗又来这家宠物医院看病的司徒在听说了医院里盛传的“某个雨夜一个叫司徒的善良到不正常的少年和狗狗不得不说的一二故事” 后,深深悔恨自己当时少走几步路的偷懒行为,最终在一众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诡异目光中,故作镇定的大总裁拎起某只和主人一样傲娇脾气的狗狗快步闪回家,准备好好审问下某个睚眦必报的小野猫。 而此时此刻,不知道自己被胤禟摆了一道的司徒将食物递给胤禟:“我送你回去。” 胤禟不客气的接过东西,顺手按下闻到肉味开始折腾的小狗:“回去吃狗粮,不准和爷抢肉。” 听到“狗粮”二字,前面开车的司徒眼中划过笑意,某人刚才买养狗用具的时候可是用了美男计骗了一堆赠品。 胤禟正和狗争夺食物,也没看到司徒眼底的戏谑,他一手拦住又有了精神的小狗,一手把食物放到一边:“小金子,老实点!” “呵。”边开车边欣赏后面上演的主宠大戏的司徒没把持住的笑出声,“咳咳,这条狗叫金子?” 司徒的笑声让闹腾的一主一宠停止了动作,小金子瞪着和胤禟一样乌黑发亮的眼睛歪头看着胤禟,好像在问我的名字是金子?小金子?汪呜,那个人在笑话我的名字,我要换名字! 胤禟却不觉得好笑,这个名字怎么了,多吉祥,他举起小金子,斜眼看着司徒道:“你浑身也就这和黄土高原一样的黄色皮毛看起来上点档次,又小小的,总不能叫小黄子吧?咱名字就叫小金子,听起来名贵。”记得爷以前身边还有个得用的小银子,正好成双成对。 司徒听了,看了眼后视镜,似乎看到某种暖暖的东西在空中荡漾,眼角弯了弯,应禟这人虽怪了点,但心地不坏。 小金子虽听不懂胤禟在说什么,但动物的敏锐直觉告诉它眼前的人不坏,方才好像还救了它。它伸出舌头舔了舔胤禟的手,温顺的讨好。 胤禟觉得这狗还算机灵,不像当年老四的那只破哈巴狗竟敢吠他唬他怕他不理他,怨不得爷看了就气不顺剃光它的毛,而眼前这只就懂事多了,不枉费九爷出贵手相救一命。这狗啊,不看血统品种,要看性情缘分。 胤禟的心思飘到曾经的年少无知,和某冰块针对那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的激烈举动,心思恍然了一秒,如果再来一次,会如何? 他将小金子放下,见小金子前爪交替歪着头看他,摸摸狗头表扬一二,眼神晃了晃,哈,兄弟在那人眼里还不如狗呢。 下车的时候胤禟犹豫了下,开口对司徒道:“要不来爷家坐坐?” 以为胤禟是简单道谢的司徒略微诧异了下,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点头答应了,他锁好车子,帮胤禟拿着皮包并提着食物。 月亮已经跃上半空,不久前的暴雨似乎将所有乌云压榨一空,星光点点,颇有万里无云的空旷。 清冷的月色下,胤禟抱着小金子自在的走在小胡同里,司徒落后他半个身子默默的跟着,两人都安静的不说话,只有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不安的小金子犬吠了几声,被胤禟拍拍头又渐渐的安静下来,往胤禟的怀里拱了拱。 等来到院门口,司徒眼中划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笃定,就迎上姜易打量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送上,祝大家节日快乐~ ps:汪呜,谢谢拾色影子マォ·····的花花~ ps:继续各种打滚卖萌求红包~ ps:张菲菲小腐女由渣攻マォ友情客串,嗯哪,下次忽悠她给大家发红包 第19章 做客 见到姜易的一霎那,胤禟的第一反应是低头看向怀里的小金子,见小金子对陌生的姜易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和讨好,他不自觉的舒了口气,看来是他多想了,即使姜易和老四挺像,虽然老四上辈子的狗缘好的诡异,自己的小金子还是很聪明,知道谁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因为上辈子悲催的狗缘而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胤禟给了让他重拾信心的姜易一个好脸色,轻松愉悦的满足笑容晃花了姜易的眼。 姜易的心跳了下,他今天刚出完差回家,就去找小九,谁知作息一向规律的小九却不在家,不禁忧心不会照顾自己的小九是不是出事了? 他借口看电视一直等到现在,一听院门有响声就赶紧来开门,此刻见人好好的站在眼前,松口气的同时悄然的打量起今天才见过的司徒,这么晚了小九怎么邀请陌生人回家做客? 被审视的司徒故作无事的招呼道:“姜先生,又见面了。”视线在姜易和应禟两人间转了转,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白天的时候姜易给他的感觉是个严肃认真的正派人士,此时却有些婆婆妈妈的保姆潜质,那种防贼的眼神如同关心女儿的爸爸在判断女儿的新朋友是好是坏,需不需要进一步隔离…… 姜易略微颔首,用冷硬的充满质感的声音和司徒打了个招呼,便掠过司徒直奔胤禟关心的询问起来:“小九,最近没出什么事情吧?” 被忽略的司徒挑了下眉,这姜易似乎不太喜欢他。 焦点人物胤禟没注意到身边两人的变化,他抱着小金子抬脚进了院门,对于姜易的关心他习惯性的随口回道:“没事。”因心情极好,胤禟补充了一句:“就是为了这只笨狗耽误了点时间。” 胤禟的口气透着一股子熟稔,姜易听了有些受宠若惊,上次小九迷迷糊糊中说原谅他了,他却不敢相信。 “这只小狗看起来挺乖巧。” “恩。”要不然爷才不养呢。 “平日你忙的时候可以让妈照顾。” “姜阿姨有空吗?”会不会太打扰? “妈最近正闲的慌,也想养只狗,但爸怕狗,家里不能养。” “姜叔叔怕狗?!”那个刚毅的大男人竟然怕狗?一种微妙的自豪浮上心头,爷现在就不怕了。 …… 跟在两人后面的司徒静静听着胤禟和姜易的对话,脸上挂笑却假的很,这种被人凉在一边隔离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真他妈难受。 插不上话,并被主人忽略的客人只好无聊的打量起庭院,三进四合院,前院他参观了两次,是姜家的。 路过位于中间的内院时司徒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安静的很,显然很久没人居住,也无人打理。 一直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胤禟才发现他似乎把司徒忘到脑后了,身为主人却失礼的将客人丢到一边,若是普通人定然尴尬懊恼,一贯以自我为中心的胤禟则小小迁怒了下拉着自己说话的姜易,就极其自然的开口:“司徒进来喝壶茶吧。” 收到邀请的司徒抬头看了眼高悬空中的月亮,对喝茶这项可能让人失眠的活动报以微笑,幸好不是品咖啡。 一旁的姜易则头痛的看了眼胤禟,然后不放心的提醒道:“早点休息。”说完,暗含警告的看了眼司徒。 察觉姜易不善的视线,司徒继续面带微笑,摆出登堂入室的架势跟在胤禟身后进了屋子,顺便好心的替胤禟把门关上,将姜易隔离在外。 胤禟把司徒带进家门后,也没管其他,先是把小狗安置到房间里,就拿起换洗衣服跑到浴室冲洗身上湿湿黏黏的不自在。 司徒关门转身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胤禟的身影。他将食物和皮包放到空荡荡的茶几上,听了屋里的响动估计胤禟在安置小狗,就优雅的靠在沙发上耐心的等胤禟出来招待。 他抬头打量起四周的摆设,一遍又一遍,直到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时,司徒大总裁才收回视线,嘴角一抽,应禟还真不是招待人的料。 水声杂乱的响着,合不成任何悦耳的音乐,听得司徒心生无奈,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嘴唇,也许他就不该跟来。 沐浴中的胤禟正享受温水冲走疲劳的舒适感,大脑在此刻完全放空,合着水声,唱起依依呀呀的昆曲,一个个透明泡沫映射着他精致的笑脸,幸福满满的欢愉被复制了无数个镜像,充满整个浴室。 钟表滴滴答答的走着,闲来无事的司徒和秦璃互发短信,被秦璃打趣英雄救美的感觉如何的时候,又饿又渴的大总裁叹了口气,回给秦璃一个稍后去找他到时详谈的信息,就收了手机。 决定自己丰衣足食的司徒起身摸索到厨房,准备倒点水喝,却发现唯一的暖瓶孤零零的站在餐桌上,里面空空如也。 他又扫视了一圈,没有饮水机,只有用于烧水的电磁壶,里面似乎有些水。他洗了个杯子,好容易从电磁壶里面倒出小半杯凉水,不知是生水还是开水。盯了杯子小半天后,司徒提醒自己下次还是不单点直接买kfc套餐的好,最起码,里面有可乐。 彻底见识了某人如何不会居家过日子的司徒犹豫着自己是不是直接失礼的告辞,想来应禟该不会介意。就发现水声终于停歇了,他放下杯子回到客厅坐好,酝酿着如何告辞而不惹到某只小心眼的猫咪。 咔嚓,浴室的大门打开,有些口渴的胤禟披着棉质睡袍,腰间随意系上带子,边擦着头发,边朝客厅走来。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惊艳划过司徒的眼睛,好似才发现司徒存在的胤禟带着点茫然与他四目相对,恰到好处的精致五官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却意外干净的让人精神一晃,头发上低落的水珠醋溜一下从滑嫩的不可想象的肌肤上片刻不留的落下,让于古诗不算精通的司徒只联想到一句“温泉水滑洗凝脂”,胤禟的小脸颊上,红晕慢慢润开,和胸前淡粉的两颗小果子交辉相应,本就干渴的司徒觉得自己的喉咙快冒烟了,他遮饰的移开视线,落在不远处餐桌上的花瓶,脑海中浮现某人纤细的腰身,暴漏在空气中的大片比瓷瓶还细腻的肌肤以及优美的肩胛骨。唾液开始分泌,司徒觉得他不仅有些渴还有些饿…… “你还没走?”胤禟洗澡洗的整个人晕乎乎,他嘟囔了一句,压根忘记了之前的邀请。 闻言,司徒觉得一盆冷水浇灌而下,他不该用正常思维分析应禟。 他抬头看向胤禟,对方脸颊上醉人的红晕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诱人,觉得自己思路不太清晰的司徒垂下眼帘不去直视某个妖精,想要避开的目光却又钉在胤禟小巧圆润的可爱脚趾上,他咒骂了句妖精,呼了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某人不是说要请我喝茶?”略微暗哑的声音染着一股暧昧的调侃,沙沙的轻轻的。胤禟并没意识到自己被人用眼睛吃了豆腐,他对司徒的印象还不错,虽然司徒喜欢和他针锋相对,但介于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且这人帮了他几次忙,感到司徒对他没恶意的胤禟也不愿欠人情,便给了司徒好脸色。 他胡乱的擦了下头发,然后稍稍整理了下身上的睡袍,斜倚在沙发上,挑眉道:“今天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gggxfield2029マォ皇曦媛 帝女桑 浥落子tpp85 l 影子·····拾色树 247299829的新年祝福和支持~也祝大家新年快乐~ ps:明天争取再更新一章! 第20章 送客 胤禟嘴上道谢,表情却是施舍的高高在上,司徒觉得若他是第一天认识胤禟绝对会因对方那“帮爷是你荣幸”的自大样儿郁闷的吐血,好在认识应禟的日子虽不长,阅历颇丰的司徒却知道能让这只高傲的小猫吐个谢字已是极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司徒还是从胤禟别扭的语气里听出他话里遮遮掩掩的认真和坚定,看来是个不愿欠人人情的。 若是平时,作为商人的司徒定会算计如何借这人情获得最大利益,此刻司徒却想看胤禟低头服软,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胤禟拨了拨贴在额头上的发丝,斜睨了眼似乎很大方的司徒,判断他话里的真假,琢磨着这是真的一片好心呢,还是另有所图? 胤禟虽凡事处处警惕暗暗上心,但自觉此刻也没什么可以被司徒利用的:“店里的古玩鉴定师够了吗?” “姜教授又介绍了三个人,其中有两位专家很不错。”看出胤禟眼底的迟疑,司徒耐下心来,一步一步诱导胤禟放松警惕:“今天我就是专门亲自来道谢的。” 怪不得今天这么凑巧!胤禟恍然大悟的点了下头,疑心一点点消退:“你还没吃饭吧,要不先垫点儿。”他指着袋子里已经凉了的kfc食品看着司徒,司徒的视线划过胤禟水嫩泛光的嘴唇:“有水吗,我有点渴。” 胤禟也觉得有些渴,小巧的舌头探出来勾人的扫了扫,开口道:“家里可能没水了,要饮料吗?”说着他起身向冰箱走去。 司徒略微颔首表示可以,就光明正大的欣赏起胤禟施然然远离的背影。 宽松的睡袍衬得胤禟的骨架有些纤细,随动作摇曳的睡袍下摆若隐若现着弧度完美的小腿,胤禟的小腿腹没有肉嘟嘟的松弛感,而是充满力量的紧致,仿若一件艺术品,将柔美和力量揉捏到一起,连接着光洁的脚踝…… 欣赏美色的司徒没有发现,他的黑色眼眸就像汲取了所有的黑暗,几许深深,几许幽幽,等胤禟拿了两瓶易拉罐要转身的瞬间,他阖眸深呼吸了下,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回到沙发的胤禟将一瓶可乐扔给司徒,利落的打开自己手中的那瓶,就咕嘟咕嘟不客气的喝着,喉咙一起一伏,猛喝了一大口,他将注意力放到食物上,开口道:“吃这个吗?” 司徒正小口喝着可乐,看了眼胤禟手里的汉堡,略微摇头:“我不饿。”在胤禟不信任的目光中,笑道:“一会儿还有饭局。” 胤禟哦了一声,算是认可了司徒的话,他大口咬了块汉堡,咀嚼了会儿,咽下去后道:“这东西不错,你真不吃?”一会儿想吃爷也不给了! 见胤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司徒垂眸拿起可乐又喝了一小口,才开口道:“我真不饿,对了,你一个人住吗?”记得应禟似乎是孤儿。想起之前得到的情报,此时再对景对人一一印证,司徒的心揪了下,怪不得应禟和刺猬似的扎人,一个人生存可不容易。 胤禟也不多劝,吃着汉堡犒劳自己的胃,没心没肺的点头:“恩”。 “那倒是辛苦,也没人给你做饭,平日吃什么?” “有时候去姜爷爷家,大部分时间叫外卖。”胤禟眯起眼睛幸福的大剁大嚼,没想到这洋人的吃食也不错。 见胤禟有兴致唠家常,司徒也勾起嘴角闲聊起来:“怪不得你和姜先生熟,原来是蹭饭蹭出来的感情。” “唔,听说爷和那冰块是大小的孽缘。”喝一口可乐,胤禟接着边吃边说,好些时候没和人聊天了,他有些随性道:“你叫姜易姜先生,爷听得别扭。” 听说?疑惑一闪而过,应禟似乎和姜易的关系一般,但刚才的情况看姜易很在意应禟吧? “我发现你挺爱称呼自己爷,这是方言?” “嗝,八旗爷们都这么自称。”摸摸肚子,觉得不饱的胤禟拿起第二个汉堡继续进攻。 “挺有趣的。”学历史的都这么投入吗?竟然还保有古代习俗。和胤禟心平气和的聊了会儿,司徒对应禟的看法又转变了许多。 他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胤禟吃东西,吃的挺快却不粗野,看起来也是受过良好教育从小培养出来的高贵气质,但却和西方贵族精英教育模式下培养出的那种优雅绅士略有不同,和珍珠一样透着淡淡的温润光华。这就是传说中的华国式贵族? “我有个疑问,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经西方教育的司徒比较注重**,他犹豫了下,在胤禟的不解中问道:“刚才姜易称你‘小九’?” “那是小名。”胤禟放下吃了一半的汉堡,端起可乐进行中场休息,看了眼司徒:“爷当你是个朋友,看在你比爷老的份上,也可以这样叫。”反正现在是个熟人都这么叫,多你一个也没什么。不像以前,能这样叫爷的,也就爱新觉罗家的那些爷们。 司徒刚才正想主意怎么和胤禟套近乎拉近关系,没想到胤禟竟然主动示好,虽然胤禟的话让他哭笑不得,但这是个好的开端不是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确定道:“小九,我很老吗?” 胤禟继续啃起汉堡,没有直接搭话。平心而论,司徒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深邃的好似会说话的眼眸总含着笑意,嘴角微微上勾,浑身散发着一种儒雅气息,像个标准的儒商。 胤禟瞅了瞅司徒宽厚的肩膀,这人沉着冷静,奸诈阴险都藏在深处,是狐狸一样的人物。 他慢慢咀嚼着食物,吃饱喝足后有些犯困的思绪微微恍惚,不知怎么的,他今晚格外想念八哥,恩,难道是因为狗,就是那次为了只破哈巴狗自己被老四教训的狠了,才“认识”的八哥…… 没得到答案的司徒也不急,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今天经历了太多,感触太多,他也要好好想一想以后该用哪种态度对待胤禟。 司徒又看了眼胤禟姣好的面容,注意到胤禟精神不济,他趁胤禟喝可乐的机会开口:“今天也晚了,小九,我先告辞了。” 胤禟点了下头,今晚上第一次担起一个主人的责任起身送客。等将司徒送出院门,一回头,胤禟挑眉看向大半夜出来倒垃圾的姜易,想起一件事:“冰块,你认识庄家的人吗?” 原本不放心应禟而出来探看的姜易闻言顿感手脚冰凉,他的神情在如水的凉凉月光的照射下越发冷峻。 如果问姜易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这个将一切憋在心底的男人会用刻板的沉沉声音回答你,他这辈子最后悔的是——让应禟认识庄家人。 此时此刻,没想到应禟又提起庄家的姜易气息不稳道:“怎么问这个?” 胤禟因孙老师的告诫,才随口询问,见姜易似乎不情愿回答,暗道果然古怪,难道庄家和姜家不是认识,而是有过结,所以无辜的自己才会被庄希白那小混蛋迁怒了? 胤禟试探道:“院里有个叫庄希白的学生,今天孙老师提醒我最好别得罪他,还说姜爷爷认识庄家人。” “庄希白?”姜易重复了遍这三个字,觉得有些耳熟,却不是他认识的人。他稍微松口气,用干涩的声音避重就轻的解释道:“爷爷有个学生是庄家的,交情并不多。怎么,有麻烦?” “没事!”都快一年了,庄希白要真想动手早该出手了,现在看来也就些小打小闹,爷还应付得了。不想欠人情的胤禟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不早了,散了吧。” 准备睡觉的胤禟打了个哈欠抬脚向前迈去,就听姜易冷不丁的问道:“小九,你是不是失忆了?” 胤禟听了立刻眯起细细长长的眼睛,捉摸不定的眼光投在姜易脸上:“你想说什么?” 姜易深深的看了眼胤禟,小九如此平静的询问庄家的事情也许是真放下那段感情了?可他总觉得小九似乎有些不对。以前的小九既骄傲又自卑,执拗倔强,坚守自己的目标,可现在,自从小九从美国回来后变化真大,还忘记了许多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应禟为了那个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姜易的心一紧,如同被一圈圈铁丝勒的生疼,疼痛从胸口开始通过神经弥漫到四肢,可他又无法开口,毕竟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先推开了小九,小九才会被那个人引诱。 离开胤禟家,司徒开车来到一家夜总会,轻车熟路的找到左拥右抱软香在怀的秦璃,在秦璃挤眉弄眼的注视下,直接开了瓶酒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 秦璃见了大笑道:“这是被美人甩了?我以为今晚你没时间呢!”他凑到司徒身边问道:“来,和哥哥说说发生什么了?” 司徒直接拿秦璃的衣服擦去嘴边的酒滓,白了眼猥琐的秦璃,直接倒在包间的沙发上,闭上眼大口喘息,喉咙里火辣辣的:“我饿了,找点吃的。” “饿了?”秦璃嫌弃的脱去被司徒当做抹布的衬衣,赤-裸着上半身,指着包间里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古语道,秀色可餐,那个美人没喂饱你?那敢情好,这里的小美人多得是!” 说话间,两个女人笑盈盈的偎依上来,刺鼻的香气让司徒下意识皱眉,一道身影从脑海中飞过,他睁开眼对秦璃道:“别闹了,我一天没吃东西。”推开两个女人,司徒起身率先走出包厢,他真是饿晕头了,怎么满脑子都是应禟。 秦璃见了追上去,打趣道:“真饿了,我怎么瞧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司徒的脚步一顿,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确定,他确实好久没找人释放欲-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0=,好多花花,爱死你们了! ps:重申一遍cp问题,这文cp是1vs1。 ps:咳咳,看到有姑娘说喜欢姜易,阿拉,可能是这文刚开始,司徒的戏份不多,随着以后的进展,两人会在工作之中相亲相爱滴,至于姜易,这章已经剧透了一点点,那娃犯过错误,这辈子没希望了。 第21章 拍卖会前 胤禟困得不行,打了个哈欠,将姜易的怀疑抛到脑后,反正九爷不信这些自小经受唯物主义教育的现代人会相信魂穿这种灵异事件,根本不打算为了姜易的一点子质疑改变自己伪装不认识的前任。 继续我行我素的胤禟推开卧室门准备睡觉,刚上床,突然觉得不对劲,狗呢? 他撑着眼皮看向放在角落里的狗垫,上面一尘不染,小金子不知所踪。 养狗的人都知道,小狗初到陌生的地方最喜欢四处转转,而且越小越好动。不了解情况的胤禟担心的起来寻找,连连呼唤“小金子”,不多时,床底下传来呜呜的声音,胤禟赶紧撩开床单,就见小金子一点一点往外挪,他眼睛一眯,不悦的训斥:“腿不好还乱跑。”当下,趴下身子把小金子抱了出来。 巡视领地的小金子疑惑的看向不开心的胤禟,伸出舌头舔了舔胤禟的脸。 胤禟微微一僵,喂喂,笨狗,你的口水干净吗? 他嫌弃的擦擦脸,把小金子放回狗垫上:“这就是你的床,安静点睡觉!” 被丢在狗垫上的小金子眼珠子睁得极大,瞪着一双黑眼珠羡慕的看向胤禟身下的软软大床,它也喜欢大大的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跳上去试试。 于是,躺在床上的胤禟拉灯前为了确定小金子的情况又向那边瞟了眼,就见那双圆滚滚的眼珠子欲语还休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拉拉身上的被子,怎么觉得这狗想扑上来? 第二天一早,胤禟迷迷糊糊的扔掉闹钟,翻个身继续睡,小金子盯着不甘心的继续发出刺啦刺啦声音的闹钟好一会儿,终于动作起来,它看了看不太高的床,退后几步,蹬蹬后退,发现那里不疼了,一鼓作气的跳了上去,轻巧的蹦跶上床后,小金子绕场一圈,凑到胤禟的脸颊边,根据从其他狗狗那里得来的做狗心得舔啊舔,主人我饿了,想吃肉! 胤禟睡得不太安稳,乱七八糟的梦在脑海里转悠,忽然,一张大脸袭来,伴随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猛地吻上他的脸颊,又啃又咬,当即就把胤禟惊醒了。 尼玛,哪个混球敢吃爷豆腐! 胤禟一睁眼就对上小金子无辜的眼神,他静默了几秒,语重心长的教育道:“作狗要守狗的规矩,只有狗粮木有肉!” 和小金子不太和谐的交流了一通后,胤禟不舍的将小金子交给姜母照看,就去上班。 上课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惦念小金子,以至于压根没注意庄希白赤果果打量的目光。 走路的时候他惦记小金子,想着晚上还要带它去医院。 吃饭的时候他也惦记小金子,姜阿姨可千万别心软的给它肉吃,万一把小金子宠坏麻烦就大了。 …… 可以说,小金子的加入让胤禟的生活重心偏移了许多,随着一个星期的相处,胤禟越发在意这个家庭成员,以至于在和小金子度过了一个周末后,又要上班的胤禟竟然和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对小金子依依不舍。 摇摇头,胤禟将荒诞的胡思乱想扔出脑袋,爷只是寂寞了,不是真喜欢那只总和爷作对的笨狗! 胤禟咬牙暗恨小金子总是和他抢肉总是不老实的蹦上他的床总是在澡盆里折腾……种种屡禁不止的不良行为,想的出神,甚至撞上了人:“这位同学,走路的时候不要梦游。” 被撞的庄希白无奈的看着贼喊抓贼神游天外的胤禟:“应老师。” 听到熟悉的男声,胤禟一抬头,这是谁啊,看起来怪眼熟。 利落的短发下是一张青春张扬的面孔,几缕不规则的刘海很有型的倾斜,平添三分野性,浓眉大眼,高鼻梁,趋于性感的棱角此刻只是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却让人忍不住幻想十年后的风采。 庄希白轻易的看出胤禟眼底的疑惑,他不知该恼还是该高兴:“我是庄希白。” 庄希白?!慢半拍的思维缓缓跳跃,胤禟不敢置信的看向眼前的大男孩,怎么是庄希白那小破孩儿? 在胤禟的印象和记忆里,庄希白一直是戴着眼镜用眼镜片遮挡自己情绪的狡诈分子,小小年纪故作深沉的斯文败类。 被胤禟打量的庄希白露出他最迷人的笑容蛊惑的看着胤禟,如同示爱的孔雀开屏浑身散发他独有的青春魅力,甚至稍微侧头让胤禟看清他真实的样子,眼见胤禟看愣了,他的笑容更加灿烂。 可惜,脑电波不在一个频道的胤禟虽然瞪着眼睛打量庄希白,想了想,介于对自己的记忆力超级自信,他惊异道:“你整-容了?”哪个美容医院效率这么高,上周肯定不是这样儿! 庄希白的气息一滞,他略微呼吸一口气压下暴躁的心情:“只是换了个新发型。”顺便摘了眼镜。 庄希白不等胤禟继续质疑,直接说出今天的目的:“最近有个地下拍卖会,应老师有时间吗?我记得老师很喜欢收藏,听说这次的东西不错。”说完,他握紧藏在口袋里的手,手心紧张的泌出汗液。 地下拍卖会一般比较严格,只邀请行内人和熟人,没有请帖根本进不去。加上有消息传出会有些古墓来的明器出现,这次拍卖会可以说未开先火。 庄家得了三张请帖,因其他人有事,就让庄希白带人去参加拍卖会,除了必须带的鉴定师王安,还剩余一张请帖是给相熟的朋友的。 庄希白想到应禟也喜好古董,就想借此机会缓和下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 他如同每一个想和暗恋对象约会的青涩男孩一样,紧张的等待应禟回答,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里去了。 虽提防着庄希白,胤禟也没有直接拒绝,他将庄希白的话放在心里过了一圈,才开口道:“我有事,不方便。” 胤禟的回答让庄希白失望不已,自从上周意识到胤禟不是故意忽视自己,忘记自己,他就一直在反思怎样获得胤禟的注意力,改变形象是第一步,这次邀请是第二步。其实他早已有心里准备比猫还小性子的胤禟会拒绝,只是听到答案时还是难受的很。好在,从胤禟刚才的表现来看,对方不是很排斥他,这点稍稍安慰了准备追求胤禟的庄希白。 心思忐忑的庄希白安慰自己,胤禟是真有事才拒绝,不是因为讨厌他而推辞。好一会儿,找到点自信的庄希白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拍卖会的请帖还剩一张,小叔,你有朋友要去吗? 很快,一条短信回复过来。 庄希白一看,皱了下眉头,上面只有两个字“云想”。 和庄希白分开后,胤禟也惦记上拍卖会的事情,庄希白说的拍卖会九成九是孙叔说的那个拍卖会,看庄希白的意思,这次会有好东西? 那要不要多准备些钱,捡个漏子? 胤禟隐隐意识到发财的机会在呼唤他,他计算了下自己的财产,有些犹豫,这种拍卖会可不是普通人能玩的起的。以他的资本只怕不太稳妥。 在钱财上一贯精打细算,谨慎非常的胤禟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阿满,今晚来我家吃饭,有个事和你商量。”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初六青草有事外出,下一更是周日。 ps:整容竟然是敏感词?! 第22章 情侣装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极其微妙的,摸不着看不清,又隐隐约约的存在,如冥冥之中的一道网隔离两端或束缚在一起。有些人,生而为敌,从第一次见面到其后的一系列巧合,将最初的丝丝裂缝撕扯成无法跨越的鸿沟,永无弥合的机会;有些人生而为友,或不打不相识,或一见便心生好感,随着岁月的流逝,感情越酿越黏稠,视为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视为知己,一世人两兄弟。 而胤禟和陈满就是后者。 对陈满这个直爽的男人而言,看的顺眼让他服气的胤禟就是朋友;对心思多变的胤禟而言,这个和小十像对双胞胎的“叔叔”就是自己人,他下意识的亲近陈满,虽此刻还不能为对方两肋插刀,陈满却实实在在的在胤禟心底划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淡淡的,就在那里,心的外壳上,五脏六腑内。 所以,一贯自我的胤禟对此刻自作主张的霸占自家沙发的陈满只是翻了个白眼,他起身倒了杯水自己喝了,放下杯子就见陈满在欺负小金子,可怜的小金子扑腾着四腿向外蹬着,想要挣脱陈满蹂躏它的大手,陈满毫不费力的捉住小金子,用左手捏着小金子脑袋上的一小撮毛,想要做个发型。 胤禟看了眼陈满,对方的脸上挂满嚣张的笑容,不以自己欺负小动物的行为可耻,反而得意肆意。 陈满似乎感到了胤禟的打量,没半点不好意思的瞧向狗的主人:“哈哈,这狗真逗!” 就某种程度而言,胤禟和陈满很像,两人都极其自我,一个不屑伪装,偶尔间流露的高傲能气死人,一个内里藏奸,直爽鲁莽略微憨厚老实的表象下是对愚人的嘲讽,精明烙在骨子里,隐在皮囊下。 被嘲笑的小金子眼睛一瞪,询问的看向主人,可以咬吗? 瞧着陈满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样貌,胤禟的嘴抽动了下,想为自家的狗狗主持公道,可那张大脸上的欠扁笑容却让他把话咽了下去,恍惚的移开视线。 发现胤禟又在睹物思人,作为被睹的物,陈满低下头,不爽的继续挠挠小金子的肚皮:“这里的肉挺多,恩,爷好久没吃狗肉了。” 求助无门的小金子眼珠子一转,决定自救。 哗哗,一条小黄河奔流而下,直接降落在陈满的裤子上,接着汪唔一声,机灵的小金子趁陈满不备逃脱囚禁,一跃跳到沙发下,它先是蹭蹭陈满的裤腿擦擦屁股,才挺胸抬头傲然的离开,傻眼的陈满愣在那里,竟然没有捉回小金子抽筋剔骨! 听到狗叫的胤禟回过神,看向陈满的下-半-身,不客气的嘲笑:“这是尿裤子了?”边说着,他边向房间里走去,准备为受害人找找换洗衣服。 陈满对胤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虽然他是上周末才和胤禟在工作中熟悉,这却不是他第一次来应家,所以,陈满也不多问默契的走去洗手间。 来到衣橱前的胤禟却犯了愁,陈满的身形是典型的东北大汉,到不至于虎背熊腰,但一米九多的大个子,一身壮实的让胤禟嫉妒羡慕恨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都不是小身板的胤禟可以比的,所以,胤禟的衣服尤其是裤子压根不适合陈满! 胤禟想了下,来到杂物室,他记得以前好像在那里看到过一些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 胤禟一头扎在乱七八糟的杂物里,过了好半天,找到一套宽大的运动服,看了看尺寸,190的。 达成目的的胤禟并没去想衣服是谁的,拿起东西就关上杂物室的门,也没注意小金子溜了进去。 等陈满收拾好自己,两人终于谈起正事,一听胤禟说的是二月二那天举办的地下拍卖会,想让自己凑份子一起捡漏子,陈满神秘的一笑:“我就不和你去了。不过,这次确实有批明器出土。” 胤禟挑起眉峰,示意陈满详说,陈满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直白的解释道:“叔叔我金盆洗手前和兄弟下了趟古墓,弄了批东西,这次准备赚点养老钱。” 各种信息飞快的串联到一起,胤禟蹙起眉头,陈满出手的东西,只怕捡不到篓子:“没有好东西?” 陈满摇摇头:“捡不到什么大篓子,小九啊,这种拍卖会赚钱的总是庄家。” 闻言,胤禟鼓起脸,等爷有钱了,才能做庄家! 胤禟送走了陈满,也挥别了赚钱的机会,无聊的窝在沙发上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小金子呢? 起身开始每日必做的寻狗活动,胤禟吆喝了几声,在杂物室外听到汪唔汪唔的悉悉索索,一开门,小金子正咬着什么东西往外扯,胤禟低下身子要抱起小金子发现它不可松口,只好帮小金子把东西取出来。 “这件运动服?”看着和方才给陈满穿的运动服一摸一样只是小了许多的运动服,胤禟的心底泛起一丝不舒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装? 蹭着胤禟裤腿的小金子可不知道胤禟的疑惑,它摇摇尾巴,球表扬球安慰,我找到主人的衣服了! 陈满出了应家,没走几步,伸手一拍脑门,要是今天胤禟不提,他都忘记二月二那天该提前和老板请假的事情! 陈满当即一通电话打过去,正和秦璃在健身房运动的司徒听了陈满的话,眼睛一眯,点头准假。刚收了电话,就见秦璃贼兮兮的看着他,他淡淡的笑道:“看什么呢?” 秦璃上前一伸胳膊搂住司徒,悄声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小美人打来的电话?” 两人锻炼了二个多小时,浑身布满汗液,黏哒哒的感觉让司徒不适的扭动了下身体:“胡说什么。” 秦璃不信的摇头:“我看你是心有所属了。”他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你回国都多少日子了,浑身的旺盛精力不找个人high一下,大好时光浪费在跑步机上,是不是为谁守身如玉?” 见秦璃笑的猥琐,司徒推了他一把,转身去冲洗:“满脑子女人女人的,怎么不娶个媳妇回家,省的有家归不得。” “本少爷怎能为了区区一棵小树放弃整片森林。”秦璃追上去咋呼道:“司徒,老爷子为了抱上曾孙子也太狠了,现在全家齐上阵天天唠叨,我都快生茧子了。要不是他们扣了我的护照,我也和你一样躲到国外去,反正天高皇帝远……” 司徒随手打开水龙头,笑而不语,得不到回应的秦璃说的没意思,却不死心道:“说真的,司徒,你也很久没有固定的伴了吧?” 秦璃钩钩手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眨眼:“还没有那个?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没有。”掷地有声的扔下二个字,司徒闭起眼仰面沐浴,耳边传来秦璃若有若无的嘀咕:“没女人,那有没有男人?”。 司徒的脑海浮现一道纤细柔韧的身影,他赶紧捂住自己的下-身,尴尬的发现那里竟然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颜小妖哈哈feifeiviviggg 离众绝致 流光把人抛 field2029tpp85マォ猥琐叔 皇曦媛 的花花,渣受jj最近又抽抽,所以回评不太及时,在这里表达瓦森森的爱~ 万分感谢vivi的地雷,这是第一个地雷哦,终于把我那颗囧雷压下去了。。。 ps:关于前任渣攻,拍卖会后你们就能知道身份了~ ps:关于福利,咳咳,是本周末,二月四号发放。。。话说,昨天写肉的时候差点被妈妈抓到,心跳十倍加速中! 备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极其微妙的,摸不着看不清,又隐隐约约的存在,如冥冥之中的一道网隔离两端或束缚在一起。有些人,生而为敌,从第一次见面到其后的一系列巧合,将最初的丝丝裂缝撕扯成无法跨越的鸿沟,永无弥合的机会;有些人生而为友,或不打不相识,或一见便心生好感,随着岁月的流逝,感情越酿越黏稠,视为朋友,君子之交淡如水,视为知己,一世人两兄弟。 而胤禟和陈满就是后者。 对陈满这个直爽的男人而言,看的顺眼让他服气的胤禟就是朋友;对心思多变的胤禟而言,这个和小十像对双胞胎的“叔叔”就是自己人,他下意识的亲近陈满,虽此刻还不能为对方两肋插刀,陈满却实实在在的在胤禟心底划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淡淡的,就在那里,心的外壳上,五脏六腑内。 所以,一贯自我的胤禟对此刻自作主张的霸占自家沙发的陈满只是翻了个白眼,他起身倒了杯水自己喝了,放下杯子就见陈满在欺负小金子,可怜的小金子扑腾着四腿向外蹬着,想要挣脱陈满蹂躏它的大手,陈满毫不费力的捉住小金子,用左手捏着小金子脑袋上的一小撮毛,想要做个发型。 胤禟看了眼陈满,对方的脸上挂满嚣张的笑容,不以自己欺负小动物的行为可耻,反而得意肆意。 陈满似乎感到了胤禟的打量,没半点不好意思的瞧向狗的主人:“哈哈,这狗真逗!” 就某种程度而言,胤禟和陈满很像,两人都极其自我,一个不屑伪装,偶尔间流露的高傲能气死人,一个内里藏奸,直爽鲁莽略微憨厚老实的表象下是对愚人的嘲讽,精明烙在骨子里,隐在皮囊下。 被嘲笑的小金子眼睛一瞪,询问的看向主人,可以咬吗? 瞧着陈满和记忆里完全不同的样貌,胤禟的嘴抽动了下,想为自家的狗狗主持公道,可那张大脸上的欠扁笑容却让他把话咽了下去,恍惚的移开视线。 发现胤禟又在睹物思人,作为被睹的物,陈满低下头,不爽的继续挠挠小金子的肚皮:“这里的肉挺多,恩,爷好久没吃狗肉了。” 求助无门的小金子眼珠子一转,决定自救。 哗哗,一条小黄河奔流而下,直接降落在陈满的裤子上,接着汪唔一声,机灵的小金子趁陈满不备逃脱囚禁,一跃跳到沙发下,它先是蹭蹭陈满的裤腿擦擦屁股,才挺胸抬头傲然的离开,傻眼的陈满愣在那里,竟然没有捉回小金子抽筋剔骨! 听到狗叫的胤禟回过神,看向陈满的下-半-身,不客气的嘲笑:“这是尿裤子了?”边说着,他边向房间里走去,准备为受害人找找换洗衣服。 陈满对胤禟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虽然他是上周末才和胤禟在工作中熟悉,这却不是他第一次来应家,所以,陈满也不多问默契的走去洗手间。 来到衣橱前的胤禟却犯了愁,陈满的身形是典型的东北大汉,到不至于虎背熊腰,但一米九多的大个子,一身壮实的让胤禟嫉妒羡慕恨的充满爆发力的肌肉,都不是小身板的胤禟可以比的,所以,胤禟的衣服尤其是裤子压根不适合陈满! 胤禟想了下,来到杂物室,他记得以前好像在那里看到过一些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 胤禟一头扎在乱七八糟的杂物里,过了好半天,找到一套宽大的运动服,看了看尺寸,190的。 达成目的的胤禟并没去想衣服是谁的,拿起东西就关上杂物室的门,也没注意小金子溜了进去。 等陈满收拾好自己,两人终于谈起正事,一听胤禟说的是二月二那天举办的地下拍卖会,想让自己凑份子一起捡漏子,陈满神秘的一笑:“我就不和你去了。不过,这次确实有批明器出土。” 胤禟挑起眉峰,示意陈满详说,陈满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直白的解释道:“叔叔我金盆洗手前和兄弟下了趟古墓,弄了批东西,这次准备赚点养老钱。” 各种信息飞快的串联到一起,胤禟蹙起眉头,陈满出手的东西,只怕捡不到篓子:“没有好东西?” 陈满摇摇头:“捡不到什么大篓子,小九啊,这种拍卖会赚钱的总是庄家。” 闻言,胤禟鼓起脸,等爷有钱了,才能做庄家! 胤禟送走了陈满,也挥别了赚钱的机会,无聊的窝在沙发上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小金子呢? 起身开始每日必做的寻狗活动,胤禟吆喝了几声,在杂物室外听到汪唔汪唔的悉悉索索,一开门,小金子正咬着什么东西往外扯,胤禟低下身子要抱起小金子发现它不可松口,只好帮小金子把东西取出来。 “这件运动服?”看着和方才给陈满穿的运动服一摸一样只是小了许多的运动服,胤禟的心底泛起一丝不舒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装? 蹭着胤禟裤腿的小金子可不知道胤禟的疑惑,它摇摇尾巴,球表扬球安慰,我找到主人的衣服了! 陈满出了应家,没走几步,伸手一拍脑门,要是今天胤禟不提,他都忘记二月二那天该提前和老板请假的事情! 陈满当即一通电话打过去,正和秦璃在健身房运动的司徒听了陈满的话,眼睛一眯,点头准假。刚收了电话,就见秦璃贼兮兮的看着他,他淡淡的笑道:“看什么呢?” 秦璃上前一伸胳膊搂住司徒,悄声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那个小美人打来的电话?” 两人锻炼了二个多小时,浑身布满汗液,黏哒哒的感觉让司徒不适的扭动了下身体:“胡说什么。” 秦璃不信的摇头:“我看你是心有所属了。”他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你回国都多少日子了,浑身的旺盛精力不找个人high一下,大好时光浪费在跑步机上,是不是为谁守身如玉?” 见秦璃笑的猥琐,司徒推了他一把,转身去冲洗:“满脑子女人女人的,怎么不娶个媳妇回家,省的有家归不得。” “本少爷怎能为了区区一棵小树放弃整片森林。”秦璃追上去咋呼道:“司徒,老爷子为了抱上曾孙子也太狠了,现在全家齐上阵天天唠叨,我都快生茧子了。要不是他们扣了我的护照,我也和你一样躲到国外去,反正天高皇帝远……” 司徒随手打开水龙头,笑而不语,得不到回应的秦璃说的没意思,却不死心道:“说真的,司徒,你也很久没有固定的伴了吧?” 秦璃钩钩手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眨眼:“还没有那个?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 “没有。”掷地有声的扔下二个字,司徒闭起眼仰面沐浴,耳边传来秦璃若有若无的嘀咕:“没女人,那有没有男人?”。 司徒的脑海浮现一道纤细柔韧的身影,他赶紧捂住自己的下-身,尴尬的发现那里竟然硬了。 第23章 出发 古玩交易中没有绝对的安全保障,但不同的古玩市场却有不同的安全系数。 比如说,正规拍卖行虽不会保证古玩绝对是真品极具收藏价值,但却会邀请各级知名专家进行鉴定提供拍品认定证书,用于证明文物地来源是否正常等,故,即使拍卖行的提成要价较高,依旧有无数顾客络绎不绝前往,就是因为较其他交易市场而言拍卖行的安全系数高,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事;又比如说,华国屡禁不止的地下黑市交易,不仅买家卖家鱼龙混杂,还容易碰上水货赃货走私货,寻常人轻易不肯涉险,就是因为地下黑市往往没有任何保障。然而,真正蒙尘的宝贝又常常出现在这些私下交易里,所以,另一种交易市场——地下拍卖会开始崭露头角。 孙家,客厅。 胤禟听了孙钱介绍的地下拍卖会的种种规矩,义愤填膺的总结道:“也就是说,举行拍卖会的人来头很大,买家卖家都是熟人,那些明器可以重新包装再流通,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孙钱看了眼义正言辞的小愤青,抽了下嘴角:“大约是这样。算是上面达成了默契,当然,真正的国家级文物会上交,但一部分东西,咳咳,作买卖了。” 胤禟一撇嘴,心里嘀咕果然有权就有钱,扒人祖坟没人管还能赚钱! “孙叔,他们就不怕,”压低声音,凑耳道:“靠山倒了,买卖人倒霉?” 孙钱悄声提醒道:“其实这倒是个好事。地下黑市屡禁不止,也不知谁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如今国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盯的紧,真正的国宝可是捞回了不少;黑市那里被堵了客源,这几年萧条许多;咱们也不用担心买到赃货走私货被请去大院喝茶,算是皆大欢喜,正了风气。” 胤禟也就是嘴上愤慨表示下书生意气,他了孙钱的解释就点头表示明白。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开口道:“孙叔,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拍卖会了。” 孙钱也看了眼时间,回道:“稍等会儿,我收拾下”说罢,他去屋里换衣服。 胤禟对孙钱回了声好,视线落在一个未接来电上,司徒刚才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司徒接到胤禟电话时,心跳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走在前面一起说话的秦璃和秦师傅二人,见他们聊得尽兴,他悄悄放缓步子,落后几步接听电话。就听电话里传来多日未听的熟悉声音:“司徒,找爷有事?” 悦耳的声音像动人的音乐般从手机里流淌而出拨动着人敏感的心弦,熟稔的语气让司徒的面部线条软和了一分。 司徒心思转的飞快,并没注意到自己不同往常的小心,只一心一意想着该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原本,今日秦璃拿着三张地下拍卖会的请帖邀请司徒同去。司徒拿着请帖的刹那想起胤禟抱着观音像的可爱欢喜样儿,下意识的想邀请胤禟同去。他犹豫再三,咬牙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又是失落又是松口气,最终邀请了更可靠的秦师傅掌眼。此刻听了胤禟的询问,他抿了下嘴唇,抬眼看了下前方的秦师傅,眼神暗了暗,改口道:“晚上有空吗?” “今晚?”胤禟略微迟疑了下:“没空。” “哦,那算了,改天请你吃饭。”一丝失望划过眼眸,司徒笑着邀请道:“上次那家粥铺又有了新的招牌菜,有空同去。” 秦璃和秦师傅来到车前,他先让秦师傅上了车,抬头看向天边,夕阳被焚烧的火烧云遮住,深沉的红,如血的红,艳丽而诡异。 天色不早了。 秦璃回头呼唤司徒快点,就见司徒拿着电话怔怔出神,余晖打在司徒的身上,司徒像个反光的雕塑立在远处,神情模糊。 他奇怪道:“司徒,怎么了?” 司徒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深呼一口气,这样也好,还是秦师傅掌眼比较稳妥。 他抬脚快步向车子走去,对秦璃道:“没事。” 秦璃看了眼出人意料上了副驾的司徒,一耸肩:“你怎么怪怪的。”说着,秦璃上了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却不见司徒答话,一转头,司徒正闭目小憩。 秦璃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见司徒在养神也不在意,发动车子边和秦师傅聊着古玩知识。 车子里,副驾上的司徒似乎游离在另一个世界,他神色平静,被衣服遮挡的胸膛上下起伏,隐隐暗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理智告诉他,带上瑞德古玩内任何一个鉴定师去拍卖会都比邀请应禟合适更能得到更多利益,可他方才还是差点开口邀请小九…… 司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希翼发胀晕眩的大脑冷静下来,睁眼看向窗外,又是大片的火烧云,如同他们相识的那天。 同一片火烧云下,另一辆车子里,庄希白正不耐烦的警告云想一会儿的拍卖会老实点,他一贯和小叔叔的这个男朋友不对盘,语气不客气的很。 云想紧紧的咬着嘴唇,从第一次见面,无论他怎么讨好,庄家的小太子就是看他不顺眼。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云想压抑着怒火保证道,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白净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染上红晕,庄希白原本还想再说几句,从后视镜里窥到云想的侧面,他的眼睛暗了一下,最终没在说什么。 车子里的第三人一直充当小透明的王安见两人都安静下来,偷偷的松了口气,暗地里祈祷,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小九,走吧!”终于收拾好的孙钱中气十足的宣布出发,等的不耐烦暗自腹诽孙钱怎么比女人还磨蹭的胤禟闻言立刻称好,原本打算抱怨几句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指着孙钱语气古怪道:“孙叔,你这幅打扮是要拍上海滩?!” 穿着风衣带着围巾和墨镜的孙钱嘴里叼着一根烟,他瞥了眼胤禟:“不是让你带面具吗?” 胤禟拿出一个化妆舞会常用的羽毛眼睛面具,不解的看向孙钱。 孙钱扔给他一副墨镜:“让你拿面具你还真是听话。我是在提醒你伪装下自己,避免被人盯上。做人要低调懂不!” 胤禟看了看手里的墨镜,又瞅了瞅孙钱时尚的造型,你老那叫低调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jj又抽抽,昨晚更新的综漫,今天白天才抽出来,为表示我有按时更新,特此声明,这一章今天周三晚上七点五十更新的,不知道几点能抽出来tat~ 友情建议,从上一章点击下一章试试,据说能看到最新章节! ps:谢谢265134的地雷,终于把我那颗囧雷压下去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颗地雷,太感谢了! 谢谢夜猫子 浥落子 帝女桑tpp85 ???流光把人抛 feifei的花花~ ps:要上福利了,还有不知道cp是谁的姑娘嘛00? 古玩交易中没有绝对的安全保障,但不同的古玩市场却有不同的安全系数。 比如说,正规拍卖行虽不会保证古玩绝对是真品极具收藏价值,但却会邀请各级知名专家进行鉴定提供拍品认定证书,用于证明文物地来源是否正常等,故,即使拍卖行的提成要价较高,依旧有无数顾客络绎不绝前往,就是因为较其他交易市场而言拍卖行的安全系数高,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事;又比如说,华国屡禁不止的地下黑市交易,不仅买家卖家鱼龙混杂,还容易碰上水货赃货走私货,寻常人轻易不肯涉险,就是因为地下黑市往往没有任何保障。然而,真正蒙尘的宝贝又常常出现在这些私下交易里,所以,另一种交易市场——地下拍卖会开始崭露头角。 孙家,客厅。 胤禟听了孙钱介绍的地下拍卖会的种种规矩,义愤填膺的总结道:“也就是说,举行拍卖会的人来头很大,买家卖家都是熟人,那些明器可以重新包装再流通,这是典型的官商勾结!” 孙钱看了眼义正言辞的小愤青,抽了下嘴角:“大约是这样。算是上面达成了默契,当然,真正的国家级文物会上交,但一部分东西,咳咳,作买卖了。” 胤禟一撇嘴,心里嘀咕果然有权就有钱,扒人祖坟没人管还能赚钱! “孙叔,他们就不怕,”压低声音,凑耳道:“靠山倒了,买卖人倒霉?” 孙钱悄声提醒道:“其实这倒是个好事。地下黑市屡禁不止,也不知谁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如今国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盯的紧,真正的国宝可是捞回了不少;黑市那里被堵了客源,这几年萧条许多;咱们也不用担心买到赃货走私货被请去大院喝茶,算是皆大欢喜,正了风气。” 胤禟也就是嘴上愤慨表示下书生意气,他了孙钱的解释就点头表示明白。他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开口道:“孙叔,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去拍卖会了。” 孙钱也看了眼时间,回道:“稍等会儿,我收拾下”说罢,他去屋里换衣服。 胤禟对孙钱回了声好,视线落在一个未接来电上,司徒刚才打电话找他做什么? 司徒接到胤禟电话时,心跳了下,他先是看了眼走在前面一起说话的秦璃和秦师傅二人,见他们聊得尽兴,他悄悄放缓步子,落后几步接听电话。就听电话里传来多日未听的熟悉声音:“司徒,找爷有事?” 悦耳的声音像动人的音乐般从手机里流淌而出拨动着人敏感的心弦,熟稔的语气让司徒的面部线条软和了一分。 司徒心思转的飞快,并没注意到自己不同往常的小心,只一心一意想着该拿什么理由搪塞过去。 原本,今日秦璃拿着三张地下拍卖会的请帖邀请司徒同去。司徒拿着请帖的刹那想起胤禟抱着观音像的可爱欢喜样儿,下意识的想邀请胤禟同去。他犹豫再三,咬牙打了个电话却无人接听,又是失落又是松口气,最终邀请了更可靠的秦师傅掌眼。此刻听了胤禟的询问,他抿了下嘴唇,抬眼看了下前方的秦师傅,眼神暗了暗,改口道:“晚上有空吗?” “今晚?”胤禟略微迟疑了下:“没空。” “哦,那算了,改天请你吃饭。”一丝失望划过眼眸,司徒笑着邀请道:“上次那家粥铺又有了新的招牌菜,有空同去。” 秦璃和秦师傅来到车前,他先让秦师傅上了车,抬头看向天边,夕阳被焚烧的火烧云遮住,深沉的红,如血的红,艳丽而诡异。 天色不早了。 秦璃回头呼唤司徒快点,就见司徒拿着电话怔怔出神,余晖打在司徒的身上,司徒像个反光的雕塑立在远处,神情模糊。 他奇怪道:“司徒,怎么了?” 司徒听着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深呼一口气,这样也好,还是秦师傅掌眼比较稳妥。 他抬脚快步向车子走去,对秦璃道:“没事。” 秦璃看了眼出人意料上了副驾的司徒,一耸肩:“你怎么怪怪的。”说着,秦璃上了驾驶座,系上安全带却不见司徒答话,一转头,司徒正闭目小憩。 秦璃是个粗枝大叶的人,见司徒在养神也不在意,发动车子边和秦师傅聊着古玩知识。 车子里,副驾上的司徒似乎游离在另一个世界,他神色平静,被衣服遮挡的胸膛上下起伏,隐隐暗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理智告诉他,带上瑞德古玩内任何一个鉴定师去拍卖会都比邀请应禟合适更能得到更多利益,可他方才还是差点开口邀请小九…… 司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希翼发胀晕眩的大脑冷静下来,睁眼看向窗外,又是大片的火烧云,如同他们相识的那天。 同一片火烧云下,另一辆车子里,庄希白正不耐烦的警告云想一会儿的拍卖会老实点,他一贯和小叔叔的这个男朋友不对盘,语气不客气的很。 云想紧紧的咬着嘴唇,从第一次见面,无论他怎么讨好,庄家的小太子就是看他不顺眼。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云想压抑着怒火保证道,他侧头看向车窗外,白净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染上红晕,庄希白原本还想再说几句,从后视镜里窥到云想的侧面,他的眼睛暗了一下,最终没在说什么。 车子里的第三人一直充当小透明的王安见两人都安静下来,偷偷的松了口气,暗地里祈祷,希望今晚一切顺利。 “小九,走吧!”终于收拾好的孙钱中气十足的宣布出发,等的不耐烦暗自腹诽孙钱怎么比女人还磨蹭的胤禟闻言立刻称好,原本打算抱怨几句的话卡在喉咙里,他指着孙钱语气古怪道:“孙叔,你这幅打扮是要拍上海滩?!” 穿着风衣带着围巾和墨镜的孙钱嘴里叼着一根烟,他瞥了眼胤禟:“不是让你带面具吗?” 胤禟拿出一个化妆舞会常用的羽毛眼睛面具,不解的看向孙钱。 孙钱扔给他一副墨镜:“让你拿面具你还真是听话。我是在提醒你伪装下自己,避免被人盯上。做人要低调懂不!” 胤禟看了看手里的墨镜,又瞅了瞅孙钱时尚的造型,你老那叫低调吗? 第24章 拍卖会一 因为有姑娘说jj又抽了,刚起床的瓦上来备份一下~ 胤禟跟着孙钱来到一家酒店,递上请帖,一位男侍带领他们七拐八拐,又是上电梯又是下楼梯,沿路还有几个魁梧壮汉戒备森严的站岗,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的胤禟还没瞧出名堂,就来到一个大厅。 入目的大厅里,穹顶极高,缀着八个欧式复古水晶吊灯,散发着让人晕眩的光芒,整个大厅的装饰奢华大气,至少十几个玻璃展示柜错落有序的摆放,已经有不少先到的客人,或围在某个展示柜前指指点点,或零零落落的散开游走,或探究的看向新来的客人。 即使隔着墨镜,胤禟依旧觉得打在脸上的目光火辣刺目,他斜了眼面目表情完全僵硬了的孙钱,从对方脸上的褶子中瞅见丝丝红晕,摘下墨镜,一个眼神扔过去。 孙叔,爷就说你的打扮太标新立异了! 孙钱抹了抹鼻子:“我这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还不是你李叔说什么要乔装打扮下装b,省的被人看不起。” 胤禟挂着黑线转开视线,对两位童心未老的忘年之交无语以对:“我们先进去吧。” 说罢,胤禟略微抬起头,摘掉墨镜后露出的精致面庞在灯光的照射下让人炫目,他悠然踱步的走进大厅,上身微小的摆动,步子踏的却稳。 胤禟的姿态并非刻意,却隐隐透漏着一股子尊贵劲儿,由内而外散发着高人一等的傲慢却不让人厌烦,不少有几分眼力的人都在暗暗猜测他是哪家的太子爷? 一身复古风的孙钱倒像极了一个大管家,慢下半个身子跟着胤禟,瞧了眼自有气度的胤禟心里惊喜非常,小九果然不简单。 两人进了展厅,开始闲逛起来。 只见展示柜摆设东西虽非精品也是不俗,两人边谈边看,小声交流。 “小九,这十几件东西是投暗标的,你可以试试,一会儿还有几件压轴的东西会采取明标,咱们就一边看看。”想到胤禟年轻气盛的脾气,孙钱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边。 胤禟漫不经心的点头应下,眼珠子盯着一个个展示柜挪不开。 一踏入这里,就有数股熟悉陌生的诡异感觉夹杂的扑面而来,若隐若现仿若来自血脉灵魂的呢喃呼唤,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自动回应,是什么? 眼见胤禟被古玩迷住了心神,孙钱摇摇头不再打扰,也自顾自的欣赏起。 “海兽葡萄镜,唐代,圆形,直径10.7厘米,厚1.3厘米,重515克,厚重压手,坑口一流,光气好。佳品,起价12万。” “银凤香囊,辽代,型呈大水滴状,上镂空錾刻以凤凰展翅欲飞翔,周围环绕祥云图案。上面一8字钩,有一小挑。工艺极细,绝美孤品,非皇家莫属!珍品,起价7万。” …… 泛着些许光芒的铜镜子精工绝伦的小巧香囊,残破的古籍光泽细腻的瓷器……一件件静静的躺在玻璃柜里,似有光泽流动,诉说着古老的悠悠岁月。 胤禟和孙钱穿梭在展柜之间,视线一一扫过展品,遇到感兴趣的就先细细品读玻璃柜上粘贴的简介标签,两人时不时驻足思索,悄声交流下意见,却甚少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孙钱看了眼今晚不曾出手的胤禟,询问道:“没有入眼的?” 胤禟摇了摇头,视线蓦然停在角落里的一抹红色上,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孙钱忙不迭的走上去,打眼一看:“胭脂红小天球瓶,清朝,高13.5厘米,小巧精致,稀有品种。起价3万。”。 他奇怪道:“这物件一般啊,小九,有什么不对?” “小九!”充满质感的男声染上诧异,突兀出现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被惊动的几人顿时一起看向声音的来源。 相似的侧面转过来露出正面,司徒惊讶又歉然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云想牵强的一笑,僵硬的笑容遮住隐晦的小心思,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开车送那小子的大老板? 快步跟上来打算看好戏的秦璃皱起了眉头,用胳膊肘捅捅司徒的后腰,阴阳怪气道:“这是大明星云想,电视上天天出现,瞧着眼熟吧!” 闻言,云想的身子一僵,拿不准秦家少爷的意思,自己怎么得罪对方了? 注意到秦璃眼底毫不遮饰的厌恶,仿佛云想是什么脏东西,司徒心下好笑,秦璃和那个庄明哲到底有什么夺妻之仇杀父之恨,竟然在找不到正主的情况下,愿意浪费时间在云想身上? 不过,一贯信奉多一事不如说一事的司徒眼见气氛不对,却没有提出离开,他挂着斯文的笑容明知故问道:“我和云先生倒有一面之缘,却不知道云先生的名气这么大。” 秦璃瞥了眼不自在云想,这小子怎么得罪司徒了? 想起前次和司徒见面的情景,云想的脸上闪过一丝讪讪,那次他被那个臭小子气糊涂了,才会不顾及公众形象失控的破口大骂,其后还被狗仔队抓到把柄…… 云想压住心底对胤禟的愤恨,重新思索起司徒的身份,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态度? 一时间,三人都没开口,气氛冷了下来。 这时,溜达了一圈的庄希白带着王安回来,开口打破了沉默:“秦璃?司徒先生。” 虽然秦璃和庄明哲不对盘,但庄秦两家其实算得上世交,论辈分秦璃比庄明哲小一辈,正好和庄希白同辈。但因为两人年龄差了将近十岁,平日秦璃和庄希白并不熟。 自庄老爷子大寿后,秦璃也是头一次见到庄希白,他客套的和庄希白聊了几句,心里有些别扭,这小子越来越像庄明哲那混蛋了! 今日的庄希白西装革履,衬得稚气未脱的英俊面庞多了几分沉稳,司徒笑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打打圆场,见庄希白爽朗的和笑得虚伪的秦璃打交道,在心里对庄希白的评价提了提,庄家的下一代还不错。 记忆纷乱而至,他第一次见到庄希白是不久前庄老太爷的寿辰上,那时候,故作稳重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一种若隐若现的违和感,似乎在故意模仿什么人,造作虚假,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摆脱浓重的模仿痕迹,倒自然许多,最起码,不再压抑血气方刚的本心。 和庄希白对视一眼,偷窥别人被抓个正着的司徒回以微笑,落在庄希白的眼里,那高深莫测的微笑甚是碍眼。 作者有话要说:  查资料花费了些许时间,结果更新晚了~ ps:大家的催更很好很强大,嘤嘤嘤嘤~连傲娇的编辑姐姐也惊动了,于是,未来七天瓦日更!瓦得到了傲娇受(咳咳,不可以告诉编辑大人我是这么称呼她的)爱的鞭策,求虎摸! ps:谢谢房子l哈哈 マォgggfeifei浥落子 vivizendff影子洛洛 shaliye 颜小妖帝女桑的花花~ 胤禟跟着孙钱来到一家酒店,递上请帖,一位男侍带领他们七拐八拐,又是上电梯又是下楼梯,沿路还有几个魁梧壮汉戒备森严的站岗,和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的胤禟还没瞧出名堂,就来到一个大厅。 入目的大厅里,穹顶极高,缀着八个欧式复古水晶吊灯,散发着让人晕眩的光芒,整个大厅的装饰奢华大气,至少十几个玻璃展示柜错落有序的摆放,已经有不少先到的客人,或围在某个展示柜前指指点点,或零零落落的散开游走,或探究的看向新来的客人。 即使隔着墨镜,胤禟依旧觉得打在脸上的目光火辣刺目,他斜了眼面目表情完全僵硬了的孙钱,从对方脸上的褶子中瞅见丝丝红晕,摘下墨镜,一个眼神扔过去。 孙叔,爷就说你的打扮太标新立异了! 孙钱抹了抹鼻子:“我这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还不是你李叔说什么要乔装打扮下装b,省的被人看不起。” 胤禟挂着黑线转开视线,对两位童心未老的忘年之交无语以对:“我们先进去吧。” 说罢,胤禟略微抬起头,摘掉墨镜后露出的精致面庞在灯光的照射下让人炫目,他悠然踱步的走进大厅,上身微小的摆动,步子踏的却稳。 胤禟的姿态并非刻意,却隐隐透漏着一股子尊贵劲儿,由内而外散发着高人一等的傲慢却不让人厌烦,不少有几分眼力的人都在暗暗猜测他是哪家的太子爷? 一身复古风的孙钱倒像极了一个大管家,慢下半个身子跟着胤禟,瞧了眼自有气度的胤禟心里惊喜非常,小九果然不简单。 两人进了展厅,开始闲逛起来。 只见展示柜摆设东西虽非精品也是不俗,两人边谈边看,小声交流。 “小九,这十几件东西是投暗标的,你可以试试,一会儿还有几件压轴的东西会采取明标,咱们就一边看看。”想到胤禟年轻气盛的脾气,孙钱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边。 胤禟漫不经心的点头应下,眼珠子盯着一个个展示柜挪不开。 一踏入这里,就有数股熟悉陌生的诡异感觉夹杂的扑面而来,若隐若现仿若来自血脉灵魂的呢喃呼唤,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自动回应,是什么? 眼见胤禟被古玩迷住了心神,孙钱摇摇头不再打扰,也自顾自的欣赏起。 “海兽葡萄镜,唐代,圆形,直径10.7厘米,厚1.3厘米,重515克,厚重压手,坑口一流,光气好。佳品,起价12万。” “银凤香囊,辽代,型呈大水滴状,上镂空錾刻以凤凰展翅欲飞翔,周围环绕祥云图案。上面一8字钩,有一小挑。工艺极细,绝美孤品,非皇家莫属!珍品,起价7万。” …… 泛着些许光芒的铜镜子精工绝伦的小巧香囊,残破的古籍光泽细腻的瓷器……一件件静静的躺在玻璃柜里,似有光泽流动,诉说着古老的悠悠岁月。 胤禟和孙钱穿梭在展柜之间,视线一一扫过展品,遇到感兴趣的就先细细品读玻璃柜上粘贴的简介标签,两人时不时驻足思索,悄声交流下意见,却甚少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孙钱看了眼今晚不曾出手的胤禟,询问道:“没有入眼的?” 胤禟摇了摇头,视线蓦然停在角落里的一抹红色上,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 孙钱忙不迭的走上去,打眼一看:“胭脂红小天球瓶,清朝,高13.5厘米,小巧精致,稀有品种。起价3万。”。 他奇怪道:“这物件一般啊,小九,有什么不对?” “小九!”充满质感的男声染上诧异,突兀出现在较为安静的角落里,被惊动的几人顿时一起看向声音的来源。 相似的侧面转过来露出正面,司徒惊讶又歉然的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云想牵强的一笑,僵硬的笑容遮住隐晦的小心思,这个人不就是上次开车送那小子的大老板? 快步跟上来打算看好戏的秦璃皱起了眉头,用胳膊肘捅捅司徒的后腰,阴阳怪气道:“这是大明星云想,电视上天天出现,瞧着眼熟吧!” 闻言,云想的身子一僵,拿不准秦家少爷的意思,自己怎么得罪对方了? 注意到秦璃眼底毫不遮饰的厌恶,仿佛云想是什么脏东西,司徒心下好笑,秦璃和那个庄明哲到底有什么夺妻之仇杀父之恨,竟然在找不到正主的情况下,愿意浪费时间在云想身上? 不过,一贯信奉多一事不如说一事的司徒眼见气氛不对,却没有提出离开,他挂着斯文的笑容明知故问道:“我和云先生倒有一面之缘,却不知道云先生的名气这么大。” 秦璃瞥了眼不自在云想,这小子怎么得罪司徒了? 想起前次和司徒见面的情景,云想的脸上闪过一丝讪讪,那次他被那个臭小子气糊涂了,才会不顾及公众形象失控的破口大骂,其后还被狗仔队抓到把柄…… 云想压住心底对胤禟的愤恨,重新思索起司徒的身份,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态度? 一时间,三人都没开口,气氛冷了下来。 这时,溜达了一圈的庄希白带着王安回来,开口打破了沉默:“秦璃?司徒先生。” 虽然秦璃和庄明哲不对盘,但庄秦两家其实算得上世交,论辈分秦璃比庄明哲小一辈,正好和庄希白同辈。但因为两人年龄差了将近十岁,平日秦璃和庄希白并不熟。 自庄老爷子大寿后,秦璃也是头一次见到庄希白,他客套的和庄希白聊了几句,心里有些别扭,这小子越来越像庄明哲那混蛋了! 今日的庄希白西装革履,衬得稚气未脱的英俊面庞多了几分沉稳,司徒笑着时不时插上几句话打打圆场,见庄希白爽朗的和笑得虚伪的秦璃打交道,在心里对庄希白的评价提了提,庄家的下一代还不错。 记忆纷乱而至,他第一次见到庄希白是不久前庄老太爷的寿辰上,那时候,故作稳重的少年浑身散发着一种若隐若现的违和感,似乎在故意模仿什么人,造作虚假,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摆脱浓重的模仿痕迹,倒自然许多,最起码,不再压抑血气方刚的本心。 和庄希白对视一眼,偷窥别人被抓个正着的司徒回以微笑,落在庄希白的眼里,那高深莫测的微笑甚是碍眼。 第25章 拍卖会二 庄希白目送着司徒和秦璃离开,视线停在司徒身上好一会儿才移开,不亏是环傲集团的总裁,方才的交谈中话虽不多,却滴水不漏且让人如沐春风,温润儒雅的完全不像一个商人,也不知道直脾气的秦璃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年龄,这样的人物,只怕唯有远在美国打拼的小叔叔可以一较高下。 庄希白想到小叔叔庄明哲,下意识看向一旁的云想,见云正神色莫名的看向司徒的背影,他冷冷的开口道:“那是美国环傲集团的总裁司徒轩,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惹到他,小叔叔也不会保你。” 闻言,云想心下一惊,张嘴不安道:“上次他和个臭,恩一个很漂亮的青年在一起。”在庄希白不解的目光中,云想咬咬牙:“我和那个青年闹了些矛盾,你说他会不会……”在庄希白越发不善的目光中,云想的话音渐渐低落变小。 云想在娱乐圈混了几年,演技什么暂且不提,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却磨练的极好,方才那位司徒先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瞄了他几眼,看似亲切的含笑目光下是暗示的压迫,似乎在警告什么。 庄希白横了眼云想,沉吟一声:“你自己和小叔叔说。”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小叔叔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这些烂摊子还是他自己收拾的好。 被留下的云想紧紧握拳,右脚在地上碾了碾,转身离开大厅,打了个电话:“黄哥,我是小云,请你办件小事。就是帮我查个人的身份来历,和美国环傲集团的总裁司徒轩有些关系。放心,我不是要招惹司徒轩,只是查查那小子的身份……越快越好,事成后我还是将钱打到老账户上。” “对方的长相,”云想顿了顿,不甘心的抿了下唇:“二十几岁,个头不高,丹凤眼,很扯很漂亮……” 爱新觉罗家遗传的丹凤眼,在不同的子嗣身上确有不同的风情。 小十的丹凤眼总是瞪的圆滚滚,看起来像杏眼,只有眼角处细挑,没有半分妩媚之色,便总爱拿他这个九哥细长的丹凤眼打趣,嘲笑他四处勾人。只有这时候,总是维护他的八哥不会阻止,助纣为虐的静静看着,挂在脸上的笑容真实又朦胧。 胤禟看着熟悉的胭脂红小天球瓶,记忆不受控制的钻出来。 “八哥,这瓶子也就一般,你怎么当宝贝放在八宝阁里?” “小九,”宠溺无奈的声音似假似真的玩笑:“我的宝贝都被你搜罗走了,只能拿这些东西充门面。” 愧疚的红晕在对方的笑声中一闪而过,随后是不信的反驳:“不可能!”这种理由骗小孩呢?!爷也是有教习宫女的爷们了,别把爷当孩子哄! “呵,我瞧这胭脂红还不错,”对方拿起瓷瓶趁年幼无知的自己不备将瓶口抵在自己的嘴唇上,谦谦玉君子化身无赖的轻笑:“和小九的嘴唇一样艳丽。” “八哥!”十三四岁的自己还做不到淡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升高的气温扰乱了所有理智,慌乱中的做了人生第一笔赔钱买卖:“这块和田玉算弟弟赔给你的,以后弟弟再也不帮你看守宝贝了,不准和小十一样打趣爷!” “呵呵。” …… “小九,这胭脂红的色泽真是不错。你怎么脸红了……” 不明就里的孙钱惊奇的看向某人和煮熟的龙虾一样白里透红的脸颊:“难道生病了?” “就是有些热。”胤禟支吾的含糊其辞,当年自己被八哥捉弄,损失了一块极品和田玉的往事历历在目,那事真是丢了自己大清第一奸商的声誉。 “孙叔,人越来越多了,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我出去放会儿风。”见孙钱不信想要伸手摸自己的额头,胤禟赶紧找了个理由转身离开,留在原地的孙钱看看四周稀稀松松的人群,扯扯脖子上的围巾,疑惑不解,我包的这么严实都没感到窒息,小九这是怎么? 孙钱摸不着头脑的瞎想了会儿,忽然想起一事,他失声叫道,:“小九,这瓶子你还想要吗?” 作买卖练就的大嗓门儿重重的砸在人的耳鼓膜上,引人侧目。 胤禟匆忙的离开大厅,脚步凌乱没有方向和目标的胡乱走着,等周围没了其他人影,他才依靠长廊的墙壁,低下头目光涣散的看向大理石地面,混蛋八哥,就是不还爷那块和田玉,推三阻四最后还说什么以后用整个国库偿还,结果却是空头支票…… 昏暗的灯光洒在静谧的长廊上,嘈杂的脚步声仿若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隔着一层玻璃敲打,无法阻止,敲的人心烦意乱。 胤禟的心很乱,他烦躁的抓抓头发,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胤禟狠狠吸了一口,等烟气压迫胸腔顺带压下焦躁,他才慢悠悠的吐出来,出神的看着渺渺烟气。 被烟雾蒙上的白玉脸颊,落寞寂寥,看的司徒的心蓦然一疼。 方才在大厅里瞄到胤禟熟悉的身影,他微愣了下,以为又眼花认错人了,正无奈的摇头抛掉脑海中的绮念,就听一个中年人喊着熟悉的昵称,他的大脑还未做出判断,脚就自动追了上来。 胤禟如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司徒却不敢上前惊动,高傲敏感的猫咪宁愿独自阴暗之处舔抵伤痕也不愿自己的脆弱被人看见。 他故意加重了脚步,被惊动了的胤禟立刻抬头看去,司徒没有故意摆上安抚的笑容,低哑的声音渗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小九,好巧。” “恩?司徒也在。”瞬间武装好自己的胤禟将手指上夹住的烟叼在嘴里,多了几分不羁:“真是巧。” 司徒走上前轻笑道:“是啊,我原本想邀请你一起来拍卖会,没想到你有请帖。” 司徒的笑容让胤禟恍惚了下,真像!随即他连连吸了好几口烟,自己怎么拿这个人和八哥比,真是晕头了。 “咳咳……”胤禟吸的过急,呛得咳嗽,司徒见了赶紧夺过他的烟,右手揽上胤禟的背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没事吧?” 嗅到浓重刺鼻的烟气,司徒皱起眉头,担忧道:“小九,抽烟对身体不好。” 不悦的语气,真诚的关心,让胤禟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的右眼角上缀着一滴眼泪,不知是方才呛到才挤出来的,还是因为似从相识的劝诫。 男人的大手附上右边的眼角,轻轻抹去那颗水珠,动作小心又轻柔,似乎怕碰碎了眼前的玻璃娃娃。 “都呛出眼泪了。”无司徒奈的轻笑,眼见胤禟呆呆愣愣的立在原地,突然起了坏心思,凑到胤禟的左侧脸庞,仔细打量起来。 “看,看什么!”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胤禟色厉内荏的道,心下纠结不已,爷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 “小九,这只眼睛上没有。” 无辜而失落的语气让胤禟心里膈应了下,谁规定呛出眼泪还必须对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被管理员发现福利了,所以本章之前被锁了,要的姑娘留下邮箱吧! 阿拉,最近的风声果然紧,远目,飘走…… 第26章 拍卖会三 被司徒一打岔,胤禟觉得自己无须庸人自扰的惦记上辈子的赔钱买卖,当务之急是狂揍眼前这个胆敢调戏自己的混蛋! 一脸愤然的胤禟双手抱在一起,用力的捏成拳头,司徒甚至能听见骨头吱嘎的做响声,他轻松的呵呵笑着,并不将胤禟的愤怒放在心上,果然,小猫还是有活力的时候可爱。 “笑什么!”自觉被冒犯的胤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大有“你若没有合理的解释,就等着吃爷一拳”的威胁。 司徒努力将笑声笼在喉咙深处,轻咳几声止住笑,才认真的对胤禟说:“没事了。”我没笑什么,你没事吧? 一语双关的回答让胤禟的动作一顿,近在咫尺的深邃眼睛仿若会说话,瞳孔的深处清晰的印着自己的神情,他强迫自己扭开头不与司徒对视,身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心的坚固壁垒慢慢松弛。 “只是,”干涩的声音断断续续,心神极乱的胤禟失神道:“想起了一些往事。” 一梦数百年,往事如云烟。 亲人也罢,仇人也罢,白骨骷髅一柸黄土,反而是那些不起眼的物件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曾经。 “八哥,这瓶子是什么宝贝?胭脂红不错。” “呵,这要问小九。” “就一破瓶子,不值钱!八哥,你什么时候把那块和田玉——” “对了,今儿个二月二,这龙须面不错,小九你尝尝。” “这么大碗?!” “小九,不喜欢那面就给爷吧!” “小十,爷是你哥!把面放下!” …… 看着胤禟的侧面,司徒略微懊恼自己太过心急,刚把小猫哄好了,这关切之情才表达了一点,怎么又消沉了。 司徒正要开口打断胤禟的沉思,胤禟冷不丁蹦出一句话:“爷要吃面。” 胤禟的跳跃性思维让司徒反应不能,他的心中掠过一个无厘头的古怪想法,该不会是饿了,所以才没精打采?说起来,上次吃粥的时候小九的样子挺可爱。 胤禟说完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装作没看见司徒的疑惑,他赶紧转移话题避免自己的形象定格在“吃货”上:“拍卖什么时候正式开始?” 司徒的视线在胤禟泛红的耳根子上停了一秒,没有继续揪着“吃面”这个话题,举起手看了看腕表:“还有半小时时间,走吧。” 胤禟恩了一声,首先动作起来,他的脚步略微有些快,迟了一步的司徒和他错开了半个身子,走了几步,调整好心情的胤禟才放缓了步子,和司徒并肩走在一起,聊了起来。 “小九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司徒笑着试探,准备邀请胤禟一起行动。 “我和朋友一块来的。” 司徒凑近胤禟,继续试探:“朋友,我认识吗?阿满?”今天陈满也请假了,难道是他? 胤禟不自在的扭动了下身子,总觉得今天司徒怪怪的,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是,是古玩市场上认识的老朋友。”胤禟顿了顿,难道司徒想邀请他一起行动:“你不认识他,他到知道你。” 不错胤禟所料的是,司徒真的笑道:“那可要认识一下。” 大厅的入口出现在眼前,司徒正式邀请道:“一起吧,秦师傅也在。” 胤禟想了下,他和孙钱本来是旁观的小透明,和大老板在一起行动也无所谓,便点头答应了。 达成目标的司徒笑了笑,随即在胤禟诧异的目光中伸手为胤禟整理了下头发:“有些乱。” 迟钝的胤禟极力忽略内心古怪的无措感,之前他确实弄乱了发型,司徒应该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哎,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就如此随意。 胤禟没在意司徒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完全没意识到两个大男人堵在大厅的出入口会如何惹人注目。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温柔的为另一个精致漂亮的青年整理头发,如此亲亲我我的暧昧举动早被一众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人八卦了个遍。 以自我为中心的胤禟极其自然的忽略了周边热切的诡异目光,开口询问正事:“爷先去找孙叔,一会儿哪里见?” 司徒伸手指向一个角落,笑道:“好,那里见。”说罢,目送胤禟离开消失在视野里,他脚步轻松的走向躲在人群里看戏此刻已经目瞪口呆的秦璃。 看八卦的人们见主角走了,也自动散去,该干嘛干嘛,不多时便留下一片空地,也露出庄希白三人的身影。 注意到庄希白脸色不好,云想更加担心,那个臭小子不会真的大有来头吧? 庄希白深呼吸了几口气,咬牙问道:“你说之前得罪的人就是他?他和司徒轩很早就在一起了?”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句子听得云想心里寒颤,也没注意到庄希白话里的语病和询问的重点,小心翼翼的解释:“那次为老爷子买寿礼的时候被他摆了一道,之后在停车场遇上了,就发生了些小冲突。” 给爷爷买寿礼被摆了一道,小冲突…… 庄希白直接跳过云想推脱责任的小把戏,冷冷的盯着云想:“当时司徒轩也在?” 云想一愣,还是赶紧回答了:“在,在停车上遇见时,他正要上司徒先生的保时捷。” 闻言,庄希白沉默了,他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开车送人,只是朋友间亲密的接触,应老师和司徒轩不可能有什么。 但一想起胤禟讨厌别人碰触的古怪性子,想起方才司徒轩看向胤禟的宠溺目光,想起胤禟的不拒绝……一股烈火窜进胸膛,越烧越烈。 庄希白满是火气的开口道:“你待在这里等我。”冲人的语气顿了下,他尽力平心静气的对王安开口道:“王叔,我出去办件事。” 人老成精的王安不在意道:“我和云先生在这里等着。” 庄希白歉然的点了下头,刚要抬脚离开,想起一件事,他转身对上云想,冷然道:“他,不是你能碰的,瞪大自己的眼睛。” 太冷太硬,仿佛刀锋一样划过肌肤的声音让云想瑟缩了下,但让云想更加恐惧的时,庄希白那双和庄明哲相似的眼眸,怒火充斥其中,仿佛要焚烧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阿拉,肉食动物果然多,呵呵,我发放了一批,请查收。另一批晚上发吧。 ps:有位同事要离职,今天要被拉去参加欢送会,暂时没时间回评,所以,明天瓦才有时间一一虎摸送花花的好淫! ps:太谢谢大家的花花~么么 ps:二月二有许多习俗,其中一样是吃面,不过这个食俗在北方比较流行 第27章 拍卖会之奸夫是他 看八卦的人们见主角走了,也自动散去,该干嘛干嘛,不多时便留下一片空地,也露出庄希白三人的身影。 注意到庄希白脸色不好,云想更加担心,那个臭小子不会真的大有来头吧? 庄希白深呼吸了几口气,咬牙问道:“你说之前得罪的人就是他?他和司徒轩很早就在一起了?”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句子听得云想心里寒颤,也没注意到庄希白话里的语病和询问的重点,小心翼翼的解释:“那次为老爷子买寿礼的时候被他摆了一道,之后在停车场遇上了,就发生了些小冲突。” 给爷爷买寿礼被摆了一道,小冲突…… 庄希白直接跳过云想推脱责任的小把戏,冷冷的盯着云想:“当时司徒轩也在?” 云想一愣,还是赶紧回答了:“在,在停车上遇见时,他正要上司徒先生的保时捷。” 闻言,庄希白沉默了,他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只是开车送人,只是朋友间亲密的接触,应老师和司徒轩不可能有什么。 但一想起胤禟讨厌别人碰触的古怪性子,想起方才司徒轩看向胤禟的宠溺目光,想起胤禟的不拒绝……一股烈火窜进胸膛,越烧越烈。 庄希白满是火气的开口道:“你待在这里等我。”冲人的语气顿了下,他尽力平心静气的对王安开口道:“王叔,我出去办件事。” 人老成精的王安不在意道:“我和云先生在这里等着。” 庄希白歉然的点了下头,刚要抬脚离开,想起一件事,他转身对上云想,冷然道:“他,不是你能碰的,瞪大自己的眼睛。” 太冷太硬,仿佛刀锋一样划过肌肤的声音让云想瑟缩了下,但让云想更加恐惧的时,庄希白那双和庄明哲相似的眼眸,怒火充斥其中,仿佛要焚烧一切。 胤禟正和孙钱说起司徒的事情,两人边走边聊,没走几步,就见庄希白大步走来。 胤禟挑了下眉头,这小子果然也来参加拍卖会了,怎么冲冲的,好像要找茬? 走到胤禟眼前的时候,庄希白自认已经压下了怒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胤禟招呼道:“应老师,没想到你也来了。”他不对劲的语气和眼神让胤禟不耐烦的很,又不是你家的办的,爷怎么不能来。 决定直接进入正题的胤禟凉凉的开口:“找爷有事?” 庄希白暗示般的看了眼一旁的孙钱,开口道:“有些私事想询问一下。” 孙钱见了庄希白不欢迎的眼神,正想识趣的离开,胤禟却开口拦下他的动作道:“说吧。” 闻言,庄希白沉默不语,只是用晦涩的眼光对上胤禟满是薄凉的眼眸,孙钱看的一头雾水,这是小九的学生吧?两人在闹什么? 丫的,有话快说,没事快滚,一副欲言又止你以为自己是qy女主啊! 没什么耐心的胤禟见庄希白不说话,也不去理会投在身上的复杂眼神,不以为意的动作起来,与庄希白擦身而过。 刚踏出一步,手腕被人牢牢握住,胤禟扯了扯却逃脱不了牵制,一回头,对上闪烁着明火的危险眼眸,让他想起捕猎时的狼崽子。 “应老师,我觉得还是私下谈谈的好,我想问的是……。”刻意压低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怕胤禟听不清,庄希白重复了几遍最后几个字,让盯着他的胤禟仅凭口型猜出他的目的,gay,男人? 又一次被同一个人威胁的胤禟低头不快的看了眼手腕,看来上次揍的轻了,没让这小子张记性。 他给了孙钱一个“不会有事”的安抚眼神:“孙叔你先去,一会儿去找你。”说罢,他反客为主拉着庄希白一步一步慢慢走了。 孙钱无奈的目送胤禟离开的背影,你那步子重的恨不得在地上跺出个洞来,没事?骗谁呢! 胤禟把人拖到洗手间,狠狠的一甩手,冷冷的看着不知发那门子疯的庄希白,一而再再而三拿前任的破烂事找茬,今个儿非歹把事情掰碎揉开挑明喽才成! 胤禟不友好的态度如同最上好的催化剂,加速点爆庄希白的怒火,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还是怕自己做的事被我捅出去? 庄希白站到胤禟的对面直视他,质问道:“应老师和司徒轩很熟?” “司徒?”诧异的挑眉,胤禟眯起细细长长的眼睛暗暗思索,怎么和他有关? 胤禟直称司徒轩昵称的行为对庄希白来说极其刺耳,他上前一步靠近胤禟,用不阴不阳语调道:“叫的真亲密!认识很久了?” 胤禟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避开庄希白的身体接触,戒备厌恶的看向庄希白。莫名其妙的质问让他决定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不耐烦道:“爷凭什么回答。” 他动作眼神语气,甚至态度,一切的一切直接刺激着庄希白不稳定的思绪,司徒轩抚弄胤禟头发的暧昧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庄希白不死心的又一次靠近:“呵,不说吗?我来猜猜,一年?两年?” 胤禟越听越迷糊:“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知不觉间胤禟被逼到了墙角,伸手去推庄希白,对方却像铜墙铁壁一样依然不动,他直接撩脚去踢,但这一次,早有准备的庄希白用左手按着他的右腿,用力破巧。 “我猜对了?”庄希白将胤禟的反问当做转移话题的承认,语气激动起来:“你是不是和司徒轩在一起?” “是又怎么样!”致力于摆脱庄希白的胤禟随口一说,竟发现庄希白安静了下来,他疑惑的看向对方,只见庄希白眼神幽深,平静的开口,语带辛辣嘲讽道:“当年小叔叔抛弃你去了美国,你不是死缠烂打一副活不下去的样子。” 胤禟因为庄希白透漏你的消息愣住了,前任的奸夫是你小子的小叔叔?等等,你激动什么,这种讽刺心痛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胤禟纠结在莫名其妙的现状和突然得知的狗血事实时,越说越激动的庄希白胡言乱语道:“真当你多痴情呢,这才多久你就耐不住寂寞找别人——”庄希白的话戛然而止,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害到胤禟,紧紧咬着下唇看向胤禟,歉然自责懊恼担忧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形成一道漩涡在他的眼眸中旋转,该死,他都说了什么。 “嘭!”握紧的拳头用尽所有力量打在庄希白的嘴角上,胤禟出拳的速度极快,脚上的动作也不慢,没有被庄希白压制的左腿一抬一剁,碾在庄希白脚背和小腿相连的脚腕上。 丫丫的,老虎不发威你以为爷是粉红小猫咪嘛! 庄希白猛的跌在地上,右手一擦嘴角,看也不看手背上的血渍,抬头看着胤禟,扯扯青肿的嘴角:“被我说中了。” 胤禟揉捏着打人的右手,站到庄希白的眼前俯视道:“爷不管你发哪门子神经,以后别拿这些破事烦爷。否则,”视线在庄希白的裤裆处停了一秒,胤禟恶狠狠道:“直接废了你。” 撂下一句狠话,像个恶霸的九爷大步流星的走了,刚走到门口,他一顿,头也不回道:“还有,爷根本不认识你那个什么烂叔叔!” 胤禟不再理会庄希白,一甩门走了。 刚出门,就听扑哧一声笑,胤禟抬头看去,就见一壮实大汉如门神一样堵在眼前,那肤色,那眼神…… “阿满,你怎么又这副打扮?” 陈满憨厚的笑了下:“怕遇上仇家,所以伪装了下。我和人结仇的时候都是这扮相。” 瞧着陈满和第一次相见时一样的忠厚扮相,胤禟一撇嘴,还挺专业的。 “小九,里面那小子要不要‘咔’”陈满做了一个杀人灭口的夸张动作。 胤禟挑了下眉头:“你都听见了?知道什么?” 陈满摸了摸下巴,看了眼面色平静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的胤禟,决定一五一十坦白从宽:“我一直找你,之前在走廊里见到你和,咳咳,”又瞄了眼胤禟,“老板一起就没打扰,后来你进来找人我怕给你惹麻烦就没找你。” “然后?”环胸睨着陈满,胤禟气势十足的审视,陈满耸耸肩:“一路跟着你,想找个机会和你搭话,就跟来了。” 一路跟着?丹凤眼里赤果果的鄙视,这是偷窥。 陈满不好意思的抓抓脸:“我仇家较多,真是怕给你添麻烦才想找个好时机搭话。” 胤禟哼了一声,对陈满的解释压根不信,九成九是想看爷的好戏才不吭声的偷窥,他对着陈满扬扬下巴:“没想到阿满的心思如此缜密,这么为爷着想。”在陈满不好意思的表示没什么的扭捏中,胤禟眯起狭长的眼睛凉凉的开口:“不过,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 陈满顺着胤禟的视线看去,眨眨眼,那边的小青年挺眼熟的,熟人吗? 忽然,他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对喽,是上次那个买青花瓷瓶的冤大头!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哈! 这章写的匆忙,细节没来的及修改,欢迎大家提建议。 ps:第二批福利已经发放,截止时间为今天下午四点中,请查收。因为肉食动物太多,发邮件的时候可能有所遗漏或重复,如果没收到希望大家通知瓦一声,对此情况害羞的鞠躬。 ps:简介一点二月二食俗的知识: 普通人家在这一天要吃面条春饼爆玉米花猪头肉等,不同地域有不同的吃食,但大都与龙有关,普遍把食品名称加上“龙”的头衔,如吃水饺叫吃“龙耳”;吃春饼叫吃“龙鳞”;吃面条叫吃“龙须”;吃米饭叫吃“龙子”;吃馄饨叫吃“龙眼”。 第28章 拍卖会五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狭路相逢勇者胜! 如此简单又充满深意脍炙人口的两句话完全不能概括胤禟云想陈满相爱相杀的三角关系! 顶着云想那“恨你恨不得吃掉你”的目光,九爷一把拉过阿满悠悠的将人拖走,连个眼角都没给森森的看着他的云想同志。 而大块头的陈满如大型牧羊犬温顺的作臣服状,看似和遛犬的胤禟主人一模一样的脾气,也华丽丽的无视了被他坑爹的消费者,乖巧的跟着身体纤细单薄的胤禟,用一种诡异的姿态从侧面印证了九爷的魁梧有力(?)。 两人一路走来,惹得围观群众纷纷侧目,很快就被司徒的视线捕捉到。 司徒才和孙钱套了不少话,见胤禟走来,他的眼眸不由自主的温和起来,如水的目光让秦璃再次震惊。 秦璃和司徒认识了近十年,自然能分辨出司徒此刻的关切表情真实而不作为,再一转头见到熟悉的美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上心头,司徒这小子真有男人了?! 等胤禟走近,陈满的身影也进入几人的视野范围内,一直关注胤禟的司徒眼睛一闪,利芒飞逝,随即嘴角继续上扬,等胤禟走近,他细细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会儿据孙钱说可能遇上麻烦了的胤禟,注意到胤禟露出青痕的手腕,眼睛越发深邃幽暗。 “老板,好久不见。”没发现不对的陈满主动打招呼:“秦师傅,你老也在啊。” “阿满?!”熟悉的声音让秦师傅惊讶的张开嘴看着乔装打扮的年轻同事,过了几秒才收回视线,并偷偷瞟了眼穿着同样充满风格的孙钱。 司徒也惊讶的收缩了瞳孔,不过他很快收起自己流露在外的情绪,并镇静的接受了自己属下的小怪癖。 他和陈满点头招呼了下就拿回了放在陈满身上的注意力,看似随意的上前一步,正想和胤禟交谈,却被秦璃捷足先登:“嗨,美人,我是秦璃,人称秦少。” 司徒皱眉略微担忧的看向胤禟,秦璃吊儿郎当的脾气只怕要惹恼坏脾气的小猫,他既担心秦璃轻浮的语调惹胤禟生厌,又担心脾气暴躁的秦璃误会胤禟。 出人意料的是,胤禟不仅好脾气的回应,态度还挺亲切:“爷是应禟。” “硬糖?这个名字好,一听就记住了。”秦璃三八兮兮的询问:“硬糖,你和司徒什么关系?” “爷是他同事。”胤禟大言不惭的混要属下和老板的关系,抬高自己的身份。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趣味,这个据说是司徒好友的秦家少爷,性子和布鲁学长有点相像。 秦璃见胤禟并不反感他吊儿郎当的语调,顿生好感,他抛给司徒一枚大大的白眼,戏谑道:“同事啊。”鄙视的眼神赤果果的打趣:司徒啊司徒,你比兔子还禽兽! 司徒的眼中浮现一丝无奈,阿璃你想多了,我只是对胤禟,咳咳,有些好感罢了。实际上司徒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对胤禟抱有怎样的感情,更拿不定该如何对待胤禟。 几日分离,闲暇时他总会不经意的想起某只傲娇高傲的猫咪,初次相见的心悸惊艳,再相见的复杂失落,争锋相对的好奇欣赏,…… 短短的一个月,不多的记忆化为海天相间的地平线被拉的漫漫无边,两人相处的不多画面,在心海里串联成帧,不知被谁按下了重播键,一幕幕飞逝,反反复复。 他侧目看了眼正兴致勃勃的和秦璃聊天的胤禟,水晶灯的柔和投在两人身上,司徒却觉得胤禟的身影显得模糊,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就比如方才,昏暗的长廊里陷在光影间的纤细身影,若不仔细寻找,就无法捕捉。 “时间差不多了,司徒,我们该进场了吧。”胤禟下巴微微扬起,小脸上挂着命令式的肯定,如一位女王垂询但不允许拒绝的答案。 这样的胤禟让司徒恍惚了一下,复杂的感情根本无法用理性去分析,右手捂上胸口,过去从未有过的情感思绪就如七弦琴的文武弦一样按着一种熟悉的频率被勾挑,铛儿铛儿,悠远扬长从灵魂的最深处蔓延,汇聚到心脏中,砰砰砰…… 算了,万事随心矣。 临时搭建的展台上,一张紫衫木桌被摆放在正中央,桌面铺着柔软的绸子,用于摆放将要竞价的拍卖品。 桌后的墙上挂着白色大屏幕,关于拍卖品的评估资料和证书扫描件通过幻灯片一一展示给众人。 站在屏幕前的拍卖师一身深红中山装,脸上堆笑,一边介绍着出场的藏品一边渲染着气氛:“诸位,接下来的一件拍卖品,是件假货!” 一点也不搞笑的笑话让众人疑云陡生,一时间拍卖师吸引了所有人都的视线,颇有万人瞩目的感觉。 台下,作为纯属来凑热闹观众中的一员分子,胤禟原本看的无趣,有些无聊的走神,闻言才回过神,有了几分兴趣。 他来参加这个拍卖会一是为了捡漏子,二是为了扩宽眼界,却没料到无法就近研究真正的好东西,只能隔着重重阻隔,和拍卖品一眼万年。 虽然之前司徒状似不经意的提到已经和秦师傅一起去后台鉴定过,准备拍买哪一件拍卖品时,胤禟就想通了一切,钱钱钱,这个看钱下菜碟的世界,和大清何其相似。 对于在场的人哪些是看客,哪些是买家,主办方心里自有计较。 得到第一手资料的拍卖师声音忽然上扬:“这件拍卖品是碑帖拓本。”话音一落,朝几位穿着不凡镇静非常的个别买家扫了一眼。 大多数不明就里的看客顿时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对拍卖师无伤大雅的玩笑轻轻摇头。和原石碑比起来,碑帖拓本确实不算真品。 凡摹拓金石碑碣印章之本,皆称为“拓本”,即用纸紧覆在碑帖或金石等器物的文字或花纹上,用墨或其他颜色打出其文字图形来的印刷品。 在古玩鉴定中,碑帖拓本的鉴定比较困难,极考验一个鉴定师的眼力学识。 胤禟还未接触到这类藏品,立刻虚心求教的看向在场的专家——秦师傅。 秦师傅抚摸着胡子,和老学究一样悄声点了几句,这件碑帖拓本的市场价值大约在九十万到一百三四十万之间。 司徒侧头看了眼胤禟,不知秦师傅说了什么,胤禟的狭长眼眸忽的睁大,黑曜石般的剔透眼眸时而划过疑惑的光芒,时而闪耀收获的喜悦。 这样认真的胤禟,又让司徒勾起了嘴角,要抓住一瞬而逝的机遇,就必须付出十二倍的努力做好百分之三百的准备。 台上的碑帖拓本已经被炒到了七十万的较高价位,竞争者逐渐减少。 这时候,一直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的司徒开始加价:“一百万。” 从七十万提到一五十百万,除了八十万的差距,还有一种从五位数跳的六位数的压迫感,以及无限迫近理论上的市场价值,简直是当头一喝,打消了其他买家的竞拍**。 司徒刚一出手,胤禟就瞥了眼淡然处之的司徒,这竞拍的手段和谋略运用的不错。 “一百五十万一次!” “一百万五十两次!” “一百五十万——”还算满意的拍卖师正要落下锤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入:“一百八十万。” 司徒立刻闻声看去,果然是庄希白,正用挑衅的目光打量他的庄希白。 入v通知:今天编辑通知,本文应该会在下周一也就是二月十三号入v,提前通知下,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鞠躬,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另外,因为上一篇v文出了点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在此啰嗦几句避免准备买v的姑娘掉进雷区。 1这文肯定1vs1,不会np, 2小九是受,司徒是攻, 3转世是转世,重生是重生,想起前世神马的灵异剧情很可能正文里不会出现。 4大家还有什么雷点可以留言询问,能说的青草会明确回答,但本文绝不剧透,请大家见谅。 ps:瓦没有留存稿的情况,周末可能会断更。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两点才睡着,连续第三天失眠,我快疯了! ps:如果我说这章没写完你们一定会拍飞我,但是,从晚上七点到现在确实就写了这些,而且龟毛的青草真的不满意这章,哎,不多说什么了,一句话对不起。 熬过这阵子,一定补偿大家(加更就不保证了,还是上肉吧)。 家里管得严,我要睡觉了,挥挥,再次道歉,等更新的姑娘和基友们实在对不起哈。 谢谢影子等姑娘和基友的关心,已经喝了小半杯酒,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o(>_<)o ~~ 第29章 拍卖会之和田玉 对于在场的人哪些是看客,哪些是买家,主办方心里自有计较。 得到第一手资料的拍卖师声音忽然上扬:“这件拍卖品是碑帖拓本。”话音一落,朝几位穿着不凡镇静非常的个别买家扫了一眼。 大多数不明就里的看客顿时恍然大悟的点头,然后对拍卖师无伤大雅的玩笑轻轻摇头。和原石碑比起来,碑帖拓本确实不算真品。 凡摹拓金石碑碣印章之本,皆称为“拓本”,即用纸紧覆在碑帖或金石等器物的文字或花纹上,用墨或其他颜色打出其文字图形来的印刷品。 在古玩鉴定中,碑帖拓本的鉴定比较困难,极考验一个鉴定师的眼力学识。 胤禟还未接触到这类藏品,立刻虚心求教的看向在场的专家——秦师傅。 秦师傅抚摸着胡子,和老学究一样悄声点了几句,这件碑帖拓本的市场价值大约在九十万到一百三四十万之间。 司徒侧头看了眼胤禟,不知秦师傅说了什么,胤禟的狭长眼眸忽的睁大,黑曜石般的剔透眼眸时而划过疑惑的光芒,时而闪耀收获的喜悦。 这样认真的胤禟,又让司徒勾起了嘴角,要抓住一瞬而逝的机遇,就必须付出十二倍的努力做好百分之三百的准备。 台上的碑帖拓本已经被炒到了七十万的较高价位,竞争者逐渐减少。 这时候,一直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的司徒开始加价:“一百万。” 从七十万提到一五十百万,除了八十万的差距,还有一种从五位数跳的六位数的压迫感,以及无限迫近理论上的市场价值,简直是当头一喝,打消了其他买家的竞拍**。 司徒刚一出手,胤禟就瞥了眼淡然处之的司徒,这竞拍的手段和谋略运用的不错。 “一百五十万一次!” “一百万五十两次!” “一百五十万——”还算满意的拍卖师正要落下锤头,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插入:“一百八十万。” 司徒立刻闻声看去,果然是庄希白,正用挑衅的目光打量他的庄希白。 快到手的拍卖品眼看就要飞走,司徒心底虽略微不快却也没有真的恼怒,让他疑惑的是庄希白和方才判若两人的态度以及眼底的挑衅目光。 还不等司徒想清楚对方的不满为何而来,一旁的胤禟开口道:“老板,你不加价了?”语气里满含期待。 老板?心细如发的司徒在心底重复了一遍胤禟对他的称呼,眼角瞟到庄希白破裂的嘴角,顿时拨开了疑惑的乌云,他朝庄希白挑了下眉峰后,倾身凑近胤禟,悄声而亲密的问道:“小九喜欢这碑帖拓本?” 喷洒在脖颈间的湿热气息让胤禟不自在的向后倾斜身子,大脑飞速的琢磨着司徒别有深意的询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爷喜欢你还会送给爷不成? 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胤禟紧紧抓住答案,这是瞧出爷想坐山观虎斗了! 在和胤禟斗志的时候,司徒明显感到一股犹如实质的刺目眼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缓缓摆正身子,扬扬嘴角对上庄希白的视线,噼里啪啦的电流开始不安的涌动。 司徒正要加价,秦璃摆摆手,悄声阻止他道:“估计那小子是为庄老太爷买的,司徒,算我欠你个人情。” 就这样,一场龙争虎斗还未开始,就在秦璃的乱入中悄无声息的中止,在胤禟遗憾的目光中,司徒放弃继续竞拍, 很快,碑帖拓本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开始等待下一件拍卖品的出现。 没能借力打力的胤禟失望的转开视线,回忆着方才从秦师傅那里学来的有关碑帖拓本的知识。 司徒见了有些哭笑不得,虽然胤禟想挑起他和庄希白的矛盾借此出口气,但他本来就有争夺下碑帖拓本的打算,即使胤禟不搅合他也会出手,所以司徒对胤禟的小心思只是稍一纠结就放下了,更多的是失望自己在胤禟眼中的地位不高的事实。 不过,在自己抓住了胤禟的小尾巴时,小猫眼底的不服气还真是毫不遮饰。 真是我行我素的性子。司徒轻轻叹了口气,眼底却有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宠溺。 新的拍卖品已经摆上台,屏幕上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静静的躺在丝绸上,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呈纯白半透明状,带有粉粉的雾感。 台上的拍卖师吐字飞快但口齿清晰的介绍道:“有昆仑之玉的和田玉是华国玉文化,更是华国最璀璨的瑰宝之一,近几年,和田玉的价格上涨了近百倍。但真正的上好和田玉依旧有价无市。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一枚和田玉龙纹玉佩,其质地正是和田玉中的宝石级材料——羊脂白玉!更难能可贵的是,它是由籽料雕刻而成……” 周围人响起一声声惊叹,之前已经见过这枚玉佩的司徒则没有去欣赏这件拍品,他正上身微侧和胤禟交谈:“小九,重头戏还没上,最后三件拍卖品更加难得。” 闻言,胤禟抬抬眼皮,准备套点内幕消息。 这时,拍卖师的声音又上扬了一个声调,最大限度的引起众人的好奇:“经专家鉴定这是一枚经由康熙年间匠人雕刻而成的九龙祥云纹玉佩。” 拍卖师的话音刚落,司徒清楚的看见胤禟的整个面部肌肉收缩了下,晶莹剔透的眼球出现了一丝龟裂般的波动,不敢置信难忘怀念势在必得! 胤禟唰的看向展台,复杂难明的看向熟悉的玉佩。 “八哥,你瞧这玉佩上有九条龙,正好和我的排行——” “小九,”温雅如玉的男人笑得如沐春风,温柔的让人不忍拒绝:“前儿额娘还说小九有心了,这羊脂白玉非常难得,哥哥该好好谢谢你。” “底价一百万,加价不得少于十万!竞拍开始——” “二百万!” “二百五十万!” “二百六十万!” …… 黄金有价玉无价。 现场的气氛因为极品和田玉佩的出现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三百二十万。” 秦师傅见胤禟死死盯着拍卖品,主动开口分析道:“这枚玉佩重达一百二十克,按一克一万的市场价格计算绝不低于一百二十万,加上它的雕凿工艺和文物价值……” “五百万!”清冷的音调仿若一蓑冷雨打在人的心头,夹杂着忽然拔高的价格如狂风暴雨般袭击着所有人。 现场静默了一两秒,几乎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突然参与到激烈角斗中的青年。 一张漂亮的几乎梦幻般的面孔,像极了聊斋志异里惑人的妖精,却无人心生亵渎,只因那一身尊贵冷冽的气质,仿佛悬崖峭壁上斜插的一把妖异魔剑。 即使成为众人的焦点,胤禟依旧脸色不变,高傲的看向拍卖师,无声的催促失神中的拍卖师继续喊价。 与其他人相比,认识胤禟的孙钱等人更是吃惊不已,心底翻滚着无穷的惊涛骇浪。 坐在身旁的胤禟,身上的衣服是普普通通的大众牌子,与他们一样坐在主办方提供的高背雕花椅上,却似稳坐庙堂的帝王将相,身着锦衣华服,尊贵气度自然天成。 这样的胤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这样的胤禟,烙在许多人的心底,这样的胤禟,摄住了司徒的灵魂。 似从相识的熟悉感从灵台开始弥漫,一个声音婉转呢喃,小九,这才是真正的小九。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喝酒果然有用,昨天睡得不错,瓦又有活力了! ps:谢谢ailanini159和yangruxu99的地雷,也谢谢关心青草支持青草的众姑娘和众基友! 第30章 拍卖会终 买卖古玩者,大部分还是为了进行投资和财产保值,只有很少一部分人会为了喜好一振千金。 胤禟的的五百万一出,很是唬退了一众买家,却也吓不倒真正的富豪,此刻他们之所以不开口,是因为捉摸不透胤禟的底细。 这个尊贵非凡的青年是哪里窜出来的? 疑惑浮上心头,有眼尖路子广的见到胤禟附近的秦璃心里有了模糊的猜测,更有见识不俗的想起司徒的身份,心神凛了下,微微一笑,为了一块玉佩得罪秦家和司徒家可不值得。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为了面子也好,真的喜欢和田玉也罢,当拍卖师要落锤头时,一个大拇指带翡翠扳指,身子发胖的中年男人出口争夺:“五百三十万。” 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里阴影一闪而逝,胤禟依旧四平八稳不挑半分眉头。 为了开古玩店的事情他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存钱,才有不到一千万的流动资产,要继续吗…… “小九,咱们输了。你去和老四服个软,以后别为哥哥和他拧了。”温和的男子站在满是残花败柳的庭院里,几分萧索几分怅然。 “八哥!爷从不走回头路,也从未后退半步。” 比上好的胭脂还艳丽的嘴唇轻轻开合,声音缓缓却透着一股子压迫感和阴冷:“六百万。” 六百万?!一旁的孙钱吓了一跳,叹息道:痴儿痴儿。。 他活了大半辈子也见了不少人,为了喜欢的物件倾家荡产的,小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听到胤禟的新报价,司徒神色莫明继续静默不语,六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一笔小钱,对胤禟而言只怕就是大部分家底了。 小九,对这块玉佩真是势在必得。 司徒正想着要不要出手买个好,就感到有人碰他,一侧头,秦璃挤眉弄眼的鼓动着“快买下来送小美人啊”,司徒愣了下,心思电转,回头看向胤禟。 眯起的狭长眼眸里闪烁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胤禟的脊梁骨听得笔直,好似天地间的擎天柱,宁断勿弯的高傲坚定。 司徒的深邃眼眸闪动了几秒,才对秦璃轻轻摇头,这是小九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 许是六百万的价格实在太高,许是胤禟浑身散发的不善和阴冷气息让人警醒,原本想竞争的几人退出了角逐。 然而,静默只是一瞬,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六百五十万。” 肉痛中的胤禟差一点破口大骂,庄希白,你又找茬! 胤禟脸色不好的看向半路截杀他的庄洗白,被瞪的庄希白回给胤禟一个微笑,在胤禟眼中属于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恶意笑容,咬咬牙印,胤禟扔出一个六百八十万,还恶狠狠的警告了眼庄希白。 马屁拍在马腿上的庄希白愣了下,他原本打算把玉佩买下来送给胤禟赔罪,没想到好心办坏事。 庄希白还未想决定要不要和胤禟争到底,再将玉佩当做惊喜送给胤禟时,他身边的云想自作主张的开口:“七百万。” 从第一次见面,云想就不喜欢胤禟,他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何理由,只是直觉告诉他胤禟是个麻烦,是个威胁。 所以他才会主动挑衅主动试探,然后,两人在不知不觉间结仇。 本来有了庄希白的警告他以为胤禟的背景深厚,便不打算招惹对方,谁知,庄希白去找胤禟的时候,他接到了黄哥的电话。 真没想到,这个气势不弱看似世家子的应禟会仅仅是一个大学讲师,还是个孤儿。那庄希白为何警告自己离他远点? 侧头对上庄希白不悦的眼神,云想的视线落在庄希白破裂的嘴角上,心里的把握更大,还没追到手的小情人。 云想的心思转动的飞快,表面上却疑惑非常:“庄少,怎么了?” 见云想一脸无辜,庄希白深深呼了几口气,扔下一句:“这玉佩不要了。”转头看向胤禟,见胤禟冷冷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七百一十万。”的时候,庄希白的心凸了下,恐怕这次把人得罪到底了! 比预计多花了二百多万才拿回玉佩的胤禟在心里把庄希白骂了个狗血,赤果果的迁怒于人,方才喜行不显于色的强势在东西到手后直接抛出十万八千里,满脸都是“爷不爽,爷吃亏了”的不高兴。 秦璃见了,用手肘戳了戳司徒,给对方一个“幸亏咱们没插手,否则就真的好心办坏事了”的眼神。 司徒只是浅笑的转开视线,小猫的性子敏感高傲,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万事只能顺着,过多的干涉只怕会适得其反。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小猫被人欺负…… 再一次瞄到胤禟手腕上的淤青,司徒的眼珠静止转动了一秒。 接下来的拍卖,胤禟没心思去管,他正肉痛自己的损失,还要应付孙钱一遍又一遍的絮絮叨叨和思想教育,心痛头痛手腕痛! 他偷偷摸摸藏到袖子里的手腕,该死,怎么还在痛。 这里胤禟各种难受中,拍卖会的真正高-潮开始了。 最后三件压轴拍品,来自于岭南元朝古墓的明器。 一件元青花如意垂肩折枝花果纹梅瓶,一出场就是千万底价。 等了一晚上的各路富豪英杰开始激烈而残酷的角逐,室内的气温不断攀升。 司徒没急着出手,等价格到了八千万的时候,他斜了眼也在竞拍的庄希白,终于开口,直接将价位拉到一亿。 这个价格不仅让在场许多人惊叹,也让胤禟的嘴角抽了下,光税钱都够爷买下玉佩了。 这一次,司徒一语中标,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接着,又一件元代青花四季花卉纹扁壶,低价八百万。 刚拍下一件元青花的司徒嘴角挂笑,又一次出手,五千万。 司徒这才扔了一亿,又扔个五千万的气魄和举动让众人一震,在场很多人虽然身家颇丰,但那是不动产和流动资产的总值,手头上可以动用的现金流却不多。 胤禟瞪了眼不拿钱当钱扔起来一眨不眨的司徒,对方淡然处之的气度让他心里泛酸。 庄希白的心里同样不舒服,刚被抢了件拍品,眼看又要被抢一件拍品的事实让他的怒火旺了旺。 他算了下手头可支配的资金,和司徒杠了起来:“六千万。” 用钱砸人的司徒继续加价,两人你追我赶的报价让在场有眼力的人都瞧出了几分,这是对上了! 秦璃还想开口劝一劝,瞥见司徒偏移的视线,顺着瞧去,引入眼帘的是胤禟明亮有神的眼睛,也不再说什么。竖起个大拇指给司徒,哥们,真男人。 司徒嘴角的弧度又扬了扬,他倒不是为搏蓝颜笑一振千金的和庄希白斗气的毛头小子,只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小小的教训一二让小猫解气一下罢了。 当本次拍卖会最引人注目的三件拍品都落入司徒的口袋里时,众人看司徒几人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被司徒死死压制的庄希白,眼睛几乎泛红。 坐在视线汇聚的探照灯下,司徒依旧风姿儒雅,并不将其他放在心上。 一旁的秦璃懒洋洋的给在军队里任职的二叔拨了个电话,正要和司徒说下一会儿的安排,却见司徒瞧也没瞧他只和胤禟说话,心里嘀咕了下司徒的重色轻友! 作者有话要说:开v了,先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祝大家看文愉快。 ps:看到有姑娘询问更新速度,在此跟大家透个底。 青草的码字速度实在不怎么样,九九这文,我大约要写三到四个小时才能写完一章,日更神马的实在不敢保证。因此这文的更新不会很快,还是以一周五更为目标,争取加更,希望大家理解。 ps:每次和人拼文,高手都是时速三千,时速不到一千的青草咬着手绢各种悲催。 第31章 吃面去 司徒和庄希白最后的争锋胤禟自然瞧见了,见庄希白吃瘪一件东西都没拍下,他原本不爽的心情奇迹般的上扬了十个百分点,upup再up!对司徒也友善了许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更何况他和司徒的关系还不错。 “小九,一起去吃夜宵如何。”和胤禟一起办了手续后,司徒邀请道。 胤禟抱着装玉佩的盒子,奇怪的看了眼司徒,司徒笑了笑:“秦璃会找人看好东西。”说到这,他低头担忧道:“需要帮忙吗?”一个人拿着贵重物品,只怕会被盯上。 胤禟想了想,这玉佩的保存确实需要好好思量下,不过这事急不得。 他摇摇头,拒绝了司徒的帮助,转开话题道:“去上次那家粥铺。” 司徒看了眼手表,九点钟,点头道:“也好,他们家的面点也不错,尤其是龙须面。” 正要抬脚离开的胤禟顿了下,抱着盒子的双臂紧了紧:“今天二月二就吃面!” 两人来到停车场的时候,一辆运钞车和四两军用专车缓缓离开,见胤禟好奇的看去,等候多时的秦璃显摆道:“没想到二叔不仅派了一队特种兵,还借了押运车,司徒,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说道这里,秦璃坏笑道:“不如,今晚请我一顿?” 司徒看了眼胤禟,正想要拒绝,就听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自来熟道:“谁要请吃饭?” 胤禟一回头就见拍卖会一开始就消失不见的陈满满脸期待的摸摸肚皮,无赖的靠近自己:“小九,是你请客吗?”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胤禟后退一步,差点落入司徒的怀里。 司徒也后退一步顺势将胤禟往后一带,拉开陈满和胤禟之间的距离,再用双手稳住胤禟:“是我请胤禟一会儿去吃夜宵。” “夜宵啊~” “夜宵哦!” 变了音调的重复语不分先后的响起,秦璃和陈满默契之极的开口:“不介意带上我吧。” 眼见两个电灯泡踹不走,司徒好脾气的笑了笑,转头对不远处正交流心得的秦师傅和孙钱道:“秦师傅,孙叔,一会儿去吃夜宵吧。” 秦师傅摇头直接拒绝道:“人老了不能存食,我就不去了。” 孙钱因为司徒亲昵的称呼呆了一秒,随后古怪的看了眼站在一起的胤禟和司徒,只见司徒的手扶着胤禟的肩膀,胤禟低头看着怀里的盒子,昏暗的灯光下神情模糊。 了解胤禟脾气的孙钱微微吃惊,小九最不喜欢别人碰他,如今到和司徒轩亲近,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孙钱抬头看向司徒,司徒目光清明,没有一丝邪念和恶念,真挚的表情让他惭愧了一秒,人家一个身价上亿的大总裁,怎么会算计小九,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也好,出门靠朋友,小九若真和司徒成了朋友,肯定不是坏事。 “晚上浅眠,我也该回去了。” 两位长者的拒绝都在司徒的意料之中,他继续笑道:“我先送你们回去。” 秦师傅和孙钱哪敢端长者架子劳动司徒送人,纷纷推辞:“打的回去就成,你们也快点去,晚了估计就没吃食了。” …… 司徒和秦师傅孙钱说话的时候,胤禟正应付着好奇心旺盛的秦璃陈满二人组。 两人比车头灯还刺人的目光,让迟钝的胤禟略感不对,怎么回事,这两人想八卦什么? “小九,你和老板的关系真好,哈哈,”眼前的丹凤眼警惕的眯起来,直觉系的陈满挠挠后脑勺转开危险话题:“晚上吃什么?” 见陈满转开话题,秦璃挤开没用的陈满套近乎道:“硬糖啊,你和司徒晚上有什么计划?” 比如说吃晚饭直接开房!满脑子黄色颜料的秦璃不怀好意的想着。 这两人有古怪。胤禟的心转了转:“吃面。” “吃面?不会吧!”秦璃跳脚道:“司徒也太小气了,难得的约会竟然请你吃面!” “不合口味就别去。”胤禟瞥了眼一脸不敢置信的秦璃和陈满:“爷就爱吃面怎么了。”不去拉倒,省的到时候和爷抢。 如同画蛇添足一般的后半句让暗自腹诽司徒小气的两人恍然大悟,哦哦,明白了。 陈满咧嘴一笑:“吃面好,今天二月二吃龙须正讨个好兆头。” “对对,我们不介意,你喜欢就好!”秦璃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坏笑:“千万别生气,你当我们不存在就好,我们就是空气。” 两个大活人当空气对待?!你当爷是瞎子吗?! 胤禟完全不明白秦璃和陈满在挤眉弄眼什么,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当送秦师傅和孙钱离开的司徒回来时,就将秦璃和陈满围着胤禟团团转,两人一明一暗的打探消息,小猫一脸困惑的瞪眼。 司徒直接上前,为胤禟打开车门迎上副驾驶座,并体贴的为胤禟弄好安全带,他才转身对秦璃和陈满道:“是上次那粥铺,阿璃,你不会把陈满弄丢吧。” 秦璃正想办法让陈满上司徒的车刺探j情,就见司徒笑眯眯的看着他,司徒的笑如午夜蔷薇惑人心弦,却让和他相处多年的秦璃将千言万语吞进了肚子里,果然是有同性没人性的禽-兽,这笑真寒碜。 陈满同样收到了警报信号,收回了准备开车门的手。 灯火璀璨的夜里,车流不息的马路上,和司徒一辆车的胤禟拿出玉佩放在手里摩挲,一脸珍视。 司徒用眼角看了眼胤禟,精致的侧脸染上夜的寂凉,浮光掠影间多了沧桑。 又一次堵车的时候,司徒开口道:“小九真的很喜欢这块玉佩。” 胤禟恩了一声,本不想答话,压抑在心底的心绪却不听话的波动起来:“这些老物件总能让人想到过去。” “过去?”司徒的视线落在胭脂白玉上,细腻的白让他想起太和殿前的阶梯, “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的那次。” “谈合同那次?”把玩着玉佩的胤禟漫不经心的追忆,眼睛一闪,爷瞧你那时可不怎么喜欢爷。 “不是。”司徒摇头道,觉得误会还是澄清一下好:“我第一见你是刚回国,年三十那天。” 年三十?胤禟略微惊讶的想了想,从记忆的深处提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太和殿——” “我以为你忘了。”司徒的眼眸浮上一丝欣喜的光,“我可是印象深刻。” 闻言,胤禟好奇的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司徒轻笑道:“看你消失在雪里,以为遇到了妖精。” 如千山白雪般的清雅气息扑面而来,盛满星空的黑色眼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时间胤禟乱了气息。 他稳了稳心神,挑起眉峰,不容亵渎的气势逼人道:“什么意思?”敢调戏爷你试试看! 司徒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语过于轻浮,略微尴尬道:“咳,没什么,对了,除了面你还想吃什么。” 见司徒转开话题,胤禟的嘴角勾起一抹小狐狸的狡黠笑容,和司徒的几次交锋中,这是他第一次占了上峰。自觉搬回一局的胤禟摇摇尾巴,扬起下巴道:“这些小事一会儿再决定。”明亮的眼眸满是威胁,被告,请正面回答本官方才的问题! 被胤禟穷追猛打的司徒心里无奈的一笑,若真诚实回答自己对小九有好感,只怕连车带自己都会被拆了。 他看了眼前方依旧不挪动半步的长长车流,又扫视了下附近的环境,在胤禟的不解中打开车门:“我去买点东西。” 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被丢下的胤禟磨磨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一局爷一定要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但是第三章还没写完,捂脸,对于自己的码字速度各种绝望。。。下班后继续码字。 ps:谢谢锦葵 卟乖 淋淋ixggg ld 熊 獭兔 春色如许 zuo 阿鲁阿鲁江上舟摇tpp85マォ 冰凰的花花~之前该死的jj不让我回评,少了多少次调戏你们的机会啊 第32章 敌情 胤禟将玉佩放回盒子里,在车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不知所踪的司徒,想着一会儿如何灭一灭司徒的威风。 倒不是说他瞧司徒不顺眼,只不过前几次两人争锋时,胤禟总有一种被司徒压制的感觉,这让心气极高的他暗暗不爽了许久。 今日也不知司徒为何处处让步,却不妨碍胤禟抓住时机翻身一次。 正当胤禟想着定然要耗开司徒的嘴问清对方想要遮掩的事情时,匆匆回来的司徒一上车,递给他一个盒子。 胤禟一愣,看了眼盒子上的字——云南白药喷剂——并不接东西,只是抬头看向司徒,见司徒关切坦诚,眸子清澈如水,他抿了抿嘴唇才拿过盒子夹在双腿前用左手打开,从里面取出药剂在青肿的右手腕上喷了几下,却因左手的不灵活效果不佳。 看着药剂喷洒不均甚至大部分喷到空气中的情况,胤禟的眉头微微一皱,准备再试一次,一只手取走了他手里的药剂瓶,又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胤禟本能的向后扯了下右手,想要挣脱牵制,低压的男声染着认真轻易的制止了胤禟的动作:“让我来。” 司徒边说着,边往胤禟的手腕喷了下药剂,见胤禟不再抗拒,他伸手抚上胤禟白皙的手腕,指腹在青白相间的手腕上不轻不重的揉着,动作舒缓又有力。 胤禟吃痛的呻吟一声,随即咬紧牙关将示弱的哀鸣锁住,只是嘴抿的更紧眼睛瞪得更大。 这个身子真没用!针刺般的痛随着司徒的动作润开,胤禟想着现在这具身体脆弱的体质满腹抱怨,比爷上辈子还娇嫩。 “很痛?”眼见胤禟痛的嘴唇发白,司徒的声音更沉了。 “爷才不怕痛!” 这是不打自招?司徒笑着放缓了动作,小心的收敛了心神,让自己不被指腹下细腻的肌肤吸引去,一心一意为胤禟服务。 直到胤禟放松的舒了口气,司徒的动作才随意起来,恋恋不舍般反复揉动。 胤禟觉得手腕轻快了许多,司徒按摩技巧也不错,就没催促司徒赶紧放手,反而指挥道:“这里重点,那里轻点!” 服从命令的司徒小弟也不生气,按着指挥乖巧的动作,时不时询问一二:“还痛吗?要不要加快动作。” “慢点也成,不过用力些。” “这样?” “恩,再轻一点点。” …… 车内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就按摩的力道和速度开始讨论研究,专注的忘记了其他,比如时间地点。 “砰砰砰。”玻璃窗上敲打声响起,司徒不舍的放开胤禟的手腕,打开车窗一看。 一个脸红的快滴血的年轻交警支支吾吾道:“先生,你堵住后面的车流了。”小交警眼睛左飘右移,似乎不敢正视车里的情况,眼角却使劲往里瞅:“咳咳,这里是公众场合,请注意影响。” 司徒愣了下,眼中划过一次错愕:“好的,我这就开车离开。” 小交警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转身跑开,边走边嘀咕,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车震。 因为司徒的细心体贴,胤禟决定宽宏大量的不再揪着“妖精不妖精”的话题讨伐司徒的轻浮,他转着手腕,心情颇好道:“似乎好了。” 刚把车停好的司徒恰巧听到:“以后若是遇上这种情况,还是及时处理的好。” 胤禟恩了声,他的体质一向是丁点磕磕碰碰就会起淤青,所以手腕受伤他原本不放在心上的,没想到这次挺严重。 也不知道庄希白那混小子是不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 想起庄希白胤禟又不起然的想起庄希白话里提到的信息,他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趁机打听下:“司徒,你知道庄家吗?” 和胤禟并肩走着的司徒脚步一顿,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小九是在担心庄希白的事情? “我一直在国外不是很了解。”在胤禟失望的转开话题前,司徒补充道:“不过秦璃和庄家很熟,一会儿问他。” “哦。”未来得及失望的胤禟点了下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最好是关于前任的男人的消息。 两人刚进了粥铺,一位服务员轻车熟路把两人带进一间包房,就见已经不知等候了多久的秦璃和陈满正在争论什么,见司徒和胤禟进来,咋呼道:“司徒,你们好慢。” “小九,你们磨蹭什么呢?” 胤禟当做没听见两人的征讨,见司徒为他拖开一把椅子不客气的直接坐下:“点菜了没?” 安排好胤禟后,司徒抽出胤禟身侧的椅子坐下,笑道:“路上出了点事情。要吃些什么?阿满,有什么忌口的吗?” 不等陈满和秦璃继续揪着司徒的轻描淡写不放,肚子饿的胤禟直接点餐:“雪花龙须面众龙戏珠佛跳墙五彩牛柳。”然后用明亮的眼睛看向一旁的司徒。 司徒微笑的轻点下头,对一旁的点菜员道:“再加一个甜品莲子糕,”说完,转头看向秦璃和陈满,示意其他的他们点。 秦璃的肚子不太饿,耸下肩膀:“我无所谓。” 陈满却看着菜单犹豫了许久:“光吃面怎么能饱,桃仁山鸡丁盐水里脊,百花鸭舌。” 一听陈满嫌弃吃面,胤禟瞪了他一眼:“一会儿不准和爷抢面吃。” 陈满憨然一笑:“没肉的素面,爷不稀罕。” “就知道肉,真是吃货!”胤禟得意洋洋的唾弃陈满的挑食,司徒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也不知道是谁更爱吃肉。 司徒的脑海中出现一只小猫跳到一只小狗的头上踩一踩,嚣张的把狗狗的肉骨头抢走的画面,嘴角的笑更加愉悦。 “笑什么!”听出司徒笑声里未说的话语,胤禟警告道。 司徒轻咳一声,道:“想起小金子了,它可好。” “很好。”胤禟回答的利落,心里腹诽,整天和爷抢肉吃,“胖了不止一圈。” 闻言,司徒嘴角的弧度更大,是因为和你一样爱吃肉才会胖吧。 胤禟被司徒笑的不自在,转开头不去理会,对秦璃道:“秦璃,你认识庄家的人吧?” 正闪着钛合金狗眼观察司徒和胤禟互动的秦璃一听胤禟询问,点点头:“怎么了?” 有戏!打听到详细敌情的希望近在咫尺,胤禟用较为亲切的声音道:“你知道庄希白的小叔叔是谁吗?是个怎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竟然是情人节?!咳咳,作为单身女我可以不祝福吗?情人节宅在家里的伤不起,钱包将出血的人更伤不起—— 妈妈:青草,明天情人节你怎么过? 青草:宅在家里 妈妈:还是出去吃个饭吧。 青草:00? 妈妈:就咱母女出去。 青草:=0= 妈妈:你请客。 青草:。。。。 第33章 吃面了 庄希白的小叔叔是谁 这个和原先的应禟有过一段过往的男人是个怎样的人? 会不会影响到他现在的生活? 这些疑问从和庄希白分开后,一直掩埋在胤禟的心底深处。 对胤禟而言,死去的应禟性情如何,过去经历过什么,和何人交往,有怎样的愿望,这些都和他毫无瓜葛,了解清楚是锦上添花,不记得这些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然而,庄希白的冲动和莫名其妙的举动却在不停提醒胤禟天底下的好事不会全是他的,接受了别人的身体,以前的麻烦总会出现。 不是不到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当胤禟一脸认真的询问时,秦璃愣了一秒,胤禟打听庄明哲的事情干嘛?他皱眉犹豫着该如何开口,即使和庄明哲有些过节,一面之缘的胤禟也无法和庄家的人相比。 就在这时,司徒开口道:“我在美国的时候,就久仰庄明哲的大名,却没见过,秦璃不妨给我介绍下。” 司徒一开口,秦璃没好气的耸了下肩膀,为了讨好美人司徒可真是用心幸亏以胤禟的身份背景现在不是将来也很可能不是敌人。 秦璃理了理思路,准备“好好的全面的”抹黑自己的死对头,也没发现胤禟的脸唰的变的苍白。 在听到“庄明哲”三个字的时候,胤禟的大脑空白了一秒,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设置了口令的机器人,当隐藏的指令下达时,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按命令办事。 胤禟说不上此刻他是何种情况,只是心不由自主的骚动起来,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如开闸的堤坝如潮水般宣泄而出,酸涩的味道,轰鸣的水声,震得的他大脑发蒙。 第一次,他为了一个陌生的只知其名的人烦躁不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胤禟紧紧的咬住嘴唇,制止自己失控的情绪,应禟的鬼魂没彻底离开吗? 阴狠的光芒被掩藏在丹凤眼中,胤禟已无心再听秦璃的话,他的大脑飞速的旋转。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姜易的时候,甚至这两年与姜易接触的时候,都会没来由的烦躁厌恶,他本以为是因为姜易像极了老四,现在想来确实古怪。平心而论姜易对他还算不错,也许他会迁怒姜易这么久,是死去的应禟在作弄! 只要想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胤禟就感到愤怒无比,还有淡淡的恐慌。 虽然不知道贼老天是什么意图,但现在他可是借尸还魂的那个尸,万一应禟的鬼魂没消失也没进地府,会不会来抢夺他的身体?怨鬼上身? 越想越头痛的胤禟打了个寒颤,天灵灵地灵灵,爱新觉罗家的老祖宗和后辈们你们一定要庇护爷别被鬼怪缠上! 胤禟的思路已经跳跃了无数空间,完全无视了他提出的问题和辛苦解答的秦璃同志,一心一意想着找个萨满驱鬼是否可行,又恍然自己似乎也是非法入侵没经过地府办事处正规路径进入凡尘的老鬼一只! “咳咳,总之,庄明哲就是个伪君子!”眼见观众兴致缺缺,秦璃振奋的总结,打断了胤禟的瞎想。 “庄明哲怎么了?”回过神的胤禟重复了遍,眼睛一眨:“刚才没听清,阿璃你再复述一遍。” 秦璃一脸纠结的看向理直气壮要求倒带重播的胤禟,美人,你也太不认真,太不尊重人了吧! 虽然气愤胤禟的走神,看着一笑三变的司徒,秦璃还是乖乖的重复介绍:“庄明哲这厮心急叵测,城府极深,不是良善!几年前他去了美国,管理庄家在那里的产业……这个伪君子总是一副成熟男人的稳重斯文,欺骗单纯的少男少女,品味极差,人品大大滴坏……” 被迫再听一遍庄明哲信息的陈满兴致缺缺的打哈欠,而另一个旁听生司徒此刻的心情却极好,既然小九方才没有用心听庄明哲的消息,看来也不是很在意那个庄明哲。 胤禟方才的话语让司徒松了口气,小猫的好奇心就是重,幸亏好奇心来的快去得更快,不重要的事情没听清楚也是正常。 将庄明哲定义为不重要的无关人士后,大总裁笑眯眯的看向往庄明身上泼脏水的秦璃,觉得秦璃充满偏见的解释很和适宜。 让小猫认清一些人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有利于其未来的健康成长。 毕竟,刚才小九偶尔流露出的悲伤和眷念可都被他看在眼底记在心上。 那种如同失恋的落寞可不利于保持良好的身心健康。 听秦璃演讲的胤禟没来由的突然抖动了□体,他偷偷的搓了搓双手想要驱逐寒意,并不动声色的四处瞄瞄,一心两用的寻找冷空气的来源。 他对面的陈满打着第n+1次哈欠,双手交叠放在脑袋后舒服依靠着椅背,懒洋洋的等着开饭。 胤禟嫉妒的鄙视了下没有烦恼的陈满,吃货!一侧头,紧挨着他的司徒依旧笑的牲畜无害,温文尔雅,正好与胤禟四目而视。 司徒宠溺的笑道:“饿了吗?应该快好了。” 胤禟愣了一秒,觉得莫名的别扭,然后惊奇的发现似乎不冷了?!难道灿烂的笑容真的能当太阳用?! 八哥也喜欢脸上挂笑,让爷瞧着就舒坦。 胤禟遇到困难时就下意识想起他家万能八哥的小习惯悄然冒了个头,随即在主人的潜意识中生根,准备发芽。 当胤禟再次走神,专心讨论着笑容和温暖有没有深层次关联时,秦璃继续他的长篇大论,直到不耐烦的陈满出言打断:“终于上菜了。” 伪君子,大男子主义,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词,不烦吗? 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的陈满瞅了眼意犹未尽的秦璃,就口水一溜的盯着餐桌,这面看起来不错。 他正要伸筷子,啪,一双筷子挡住他的攻势,一抬头,胤禟得意洋洋的瞧着他。 早猜到某吃货会动他的龙须面,胤禟早已严阵以待,眼明手快的阻挡陈满的动作:语气坚定:“这是爷的面!” “乖侄儿,叔叔就尝一口。”陈满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和胤禟交涉,手上的动作却不停,筷子一退再一拐,换个路线继续进攻。 然而,胤禟也不是心软之人易于之辈,深知某人脸皮之厚绝无仅有的九爷早已准备周全,手腕一转,挡! “爷比你大三个月,是你哥!”胤禟瞪了眼贼心不死的陈满:“不准动爷的面!” “就你这小身板,说是我哥谁信?!”陈满转头道:“老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被拉入战局的司徒没有正面接话,将盛面的瓷碗往胤禟的方向挪了挪,见胤禟将面夹了几筷子到小碗里满意的小口吃起来,才转头对陈满道:“阿满不是爱吃肉吗?” 温柔关切的语气硬生生消除了陈满的食欲。 陈满泄气的扔下筷子,太偏心了,同样是员工,小九是兼职,我还是全职的呢,咋差距这么大! 一旁的秦璃扑哧笑了下,凑到陈满耳边咬耳朵:“司徒护短的很。” 等菜全上桌的时候,胤禟对他爱吃的菜都近在眼前的安排很满意,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一盘菜七八筷子加上半碗龙须面,等吃个七分饱的时候,胤禟幸福的往椅子上一靠。 过了会儿,秦璃和司徒也吃的差不多,桌上的菜却剩了不少,但胤禟三人却不认为浪费,因为大个子陈满战斗力不俗。 陈满狼吞虎咽的大嚼大剁,舌头仿佛来不及的把食物卷进嘴里,脸腮鼓鼓。他专挑肉食下手,动作飞快却不粗鲁。 胤禟欣赏了会儿陈满让人胃口大开吃相,皱眉批评道:“阿满,总吃肉不健康。” 陈满嘴巴里满是食物,支支吾吾的坑了几声,秦璃听得一头雾水,胤禟继续道:“挑食可不行,你若再这样,以后吃饭就上芹菜。” 陈满摇头:“呜,恩,唔……” 胤禟眯起眼,鄙视:“拿自己和小金子比也不觉得丢人。”话一顿,抬头:“爷告诉你,我家小金子也爱吃素。” 秦璃一脸迷茫的看向司徒:“司徒,他们在说什么?你懂吗?” 见胤禟不打算继续吃面,司徒将剩下的面倒进自己的小碗里,挑了根龙须面咀嚼了会儿,才开口道:“陈满说他就爱吃肉,又说小金子比他还挑食,完全不吃素。” 恩,这面不错。 司徒觉得又有胃口了,边吃着面,边看胤禟得意非凡对陈满道:“小金子吃胡萝卜!” 陈满一脸认真的继续摇头:“呜呜……” 不等秦璃询问,司徒点评道:“陈满说小金子是狗不是兔子,小九撒谎不打草稿。” 秦璃看了看配音的高人,司徒,难道你不觉得他们的对话很囧很神奇吗?而且,你到底是怎么听懂的! 司徒又挑起一根龙须面,悠哉的咀嚼,华国的节日果然热闹。 几人结账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秦璃提议去酒吧high一下,胤禟的心微微动了,酒吧,夜生活。 司徒瞥了眼蠢蠢欲动的小猫,犹豫着是否带胤禟去混乱的酒吧玩一下,正想拒绝,一旁的陈满鼓动道:“去,男人怎么可以早早回家窝着!” 刚才被胤禟噎了一口的陈满略微不怀好意道:“小九就别去了,叔叔我不放心。” 胤禟横了眼陈满,对某人的激将法很是看不上眼,正要开口答应,司徒接口道:“小九先把东西安置妥当吧。” 抱着盒子的胤禟眉头皱起来,有些不甘心,他确实不放心玉佩,但也想去放松下。左右为难中,胤禟决定道:“爷先回一趟家。” 见胤禟倔强,司徒叹了口气,认命的开车,临走前,瞪了眼秦璃。 秦璃嘻嘻一笑,司徒,哥哥是为你创造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状态实在不好,剧情就在脑子里,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头,卡在这里动弹不得。。。tat,状态回来后给大家补上至少三更。 谢谢ixfamily的地雷,谢谢ailanini159的第二颗地雷=0= 也谢谢ymw108ggg 淋淋流落冰凰 飞扬マォ 锦葵春意莹然豆豆吉 sa 初壹三七分的花花. 一上网就被你们的各种支持包围,幸福的飞飞~ 第34章 习惯 吃饱喝足就犯困不禁是猪的生理习惯,也可以套用在人身上。 陷在舒适的车椅上的胤禟犯困的眯起眼小憩,懒洋洋的如同猫咪一样小口哈欠一声,引得开车的司徒频频看他。见胤禟精神不太好,司徒忍不住建议道:“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胤禟强撑起眼皮,头一歪,慵懒的开口道:“你若不想去就算了。” 司徒自然听出胤禟的意思,小猫倔强的意志让他不敢直接规劝,他用力的握紧了方向盘,拐弯抹角的建议:“你先休息会儿,到家了我叫你。”说罢,他细心的将车里的空调调整了下,升高的气温暖和至极,舒爽的感觉让胤禟点了下脑袋,随即也不搭理司徒,更没琢磨司徒话里的语病,往椅子上一靠,两眼一闭,竟是睡了。 等了一会儿,司徒也没听到胤禟的声音,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泄了力,想到方才话里不妥的亲昵,忍不住扭头打量起胤禟来,安睡中的胤禟出人意料的温顺,周身的疏离和尖锐的气势收敛起来,却死死抱着装玉佩的盒子,盒子随着浅浅的呼吸一起一伏,椅靠着椅背的脑袋向上扬着,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 司徒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随即眼睛暗了下,胤禟似乎总能调动他的情绪。 车子又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司徒按着记忆七拐八拐的将车稳稳的停靠在里胤禟家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才语气温和的轻声说道:“小九,到家了。”司徒的声音并不沙哑,柔韧,丝滑,从喉咙里张弛而出,透着他自己也未曾料到的宠溺。 半睡半醒的胤禟正是恍惚的时候,轻柔的诱哄惹的他的耳朵微微抖动,到家了? 巍峨森严的紫禁城华丽奢侈的九贝子府还是被高楼大厦现代科技排除在外的小小四合院…… 万千思绪在眼中惊鸿一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的时候,细长的丹凤眼依旧明媚,隐藏无数秘密的眼眸堪比晶莹的黑色琉璃珠,晶莹剔透,清澈又炫目。 胤禟抬手用力的揉揉太阳穴,干涩的喉咙响起略微尖锐的声音:“是到爷家了。似警告,似陈述,似肯定。 眼司徒好脾气的笑了笑,似乎没听出胤禟话里含义,他边为胤禟解开安全带,边将声音放得更柔:“是,是,是。到家了。” 闻言,胤禟浑身一僵,嘴唇抿了下,这厮在装傻充愣。 司徒绝对是故意的! 胤禟的视线扫过针锋相对的司徒和姜易,皱了皱姣好的眉头,平日处世颇为八面玲珑的司徒怎么和冰块杠上了? 刚一进院子大门,胤禟和司徒就迎上守候多时的姜易,眼见姜易明显是在等自己,胤禟的心五味陈杂。因为之前听到庄明哲的消息时片刻的情绪失控,他的心一直不安分,此刻他并不太想见到和前任过于熟悉的姜易,再一想到前任庄明哲和姜易的复杂关系,只觉得麻烦无比。 还未等胤禟思量好如何应对这些麻烦,就见司徒嘴角含笑的迎上姜易:“这么晚了,姜先生还没睡?” 明明是亲切的问候,胤禟却觉得话里有话,敏锐的感觉到司徒在不满什么。 姜易依旧是冰块脸一张,看向司徒的目光冷漠又不友好,嘴上道:“我等小九。”说完,移开视线关切的看向胤禟,司徒却又上前一步,恰巧挡住了姜易的目光。 谁要你等!胤禟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快,有种被人当做小孩子,好似被监视着的反感。 一直注意胤禟的司徒自然捕捉到那飞逝的情绪波动,口气熟稔道:“姜先生找小九有事吗?” “没事。”姜易看不见胤禟的表情,又把目光挪回司徒的脸上,对方挂笑的俊美面庞让他有些厌恶,这些政商贵公子多是虚伪之徒。见司徒对自己的回答诧异的挑眉,姜易抿了下唇,目光炯炯的看着司徒,如刀的视线恨不得穿透了司徒的身体汇聚到胤禟身上:“等小九是我的习惯。” 胤禟原本正偷偷支起耳朵,默不作声的隔山观虎斗,脑海闪过以前的些许记忆,有些神思不属,心里盘算着,司徒和姜易两人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龌龊事? 耳边不期然的传来姜易的话语,他不知怎么的浑身颤了下。 司徒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侵在夜色里朦胧的让人看不清的姜易,这是在表白? 他轻笑道:“呵,是吗?” 这声疑问轻柔的划过胤禟的耳垂,胤禟又抖了下,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心底弥漫,脊梁上也浮上一片冷意。他飞快的收回所有思绪,努力平息又一次搞暴动的心,想从一片混乱中清醒过来,怎么惹火上身了?干爷何事! 胤禟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天空,咽了咽唾沫,抱着盒子的手臂也缩了缩,今晚上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一一想明白,而且刚才的寒颤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有鬼? 司徒也不等姜易答话,他转身对胤禟道:“小九先去忙吧,我在这里陪姜先生说会儿话,顺便等你。” 胤禟恩了一声,竟没有抗拒司徒的安排,点头应了,赶紧大步离开,超熟悉的家门走去。 身后那两个和爷可没什么关系,爱怎样就怎样。爷还是先去看看小金子,据说狗血辟邪。 胤禟难得的乖顺却让姜易暗惊不已,和刺猬一样扎人的胤禟最讨厌别人安排他的生活,竟然会听司徒轩的话—— 想到这里,姜易的眼瞳收缩了下,紧紧盯着司徒,抿紧的嘴唇颤动着,胸膛不安的起伏。 而目送胤禟离开的司徒对打在身上的刺目视线毫不在意,等胤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方回视打量他的姜易,勾起嘴角道:“人的一生有太多的习惯,有些习惯总有一天是要改掉的。姜先生以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瓦终于终于回来了~诸位,明天起恢复更新,你们不用继续苦逼的蹲坑了! 呜呜,本来只是小小的卡文,结果瓦家小电竟然报废了,这三个多星期瓦只能抱着手机内牛,每天晚上小心肝颤啊颤,根本不敢登陆*和q群,就怕怨念通过网络发射过来,将瓦轰杀(这是何等悲摧tat)让大家也陪着我悲催了好久,实在过意不去,鞠躬道歉~ 呜呜,欠你们,瓦还! ps:瓦到底欠你们多少,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tat~ ps:更新依旧是一三五六七各一章,周二周四有时间就努力还债。 ps:谢谢大家的花花,看到那些评各种惭愧,无以为报,只能努力码字,爬走,准备明天的新战斗! 第35章 过度 胤禟才推开门,就见小金子从黑漆漆的仿若黑洞的门里猛的飞扑而来,想了主人一晚上的忠犬摇了摇尾巴围着胤禟打转儿了一圈,然后两条前腿抓着胤禟的裤腿,嘴里发出哼哼的焦急声,明亮的眼睛关切的打量回家的胤禟。 胤禟见了,弯腰摸摸小金子,入手的皮毛质地略微硬,有点扎手,却异常温暖,驱逐了胤禟身上的寒意。 “狗果然可以驱邪。” 胤禟低低嘟囔了句歪理,眼睛里流露着暖暖的欣喜,他直起身子走进空无一人的屋子,打开灯,以前让他觉得清冷的灯光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他关好门,拍拍随后跟进来的小金子对小金子乖乖看家的行为进行嘉奖和表扬,顺便示意它别闹,自己有正事要做。 小金子却不肯离开,执意往胤禟的身上跳,湿漉漉的鼻子皱了下,主人身上的味道好熟悉。 “爷忙着呢,先一边玩去。”轻轻拍拍狗头,胤禟好声好气的和小金子说道。 得了命令的小金子眼珠子一转儿,跑到门口,回首相望。 胤禟见它离开,得意的勾起嘴角,不亏是爷的狗,真有眼力。 胤禟自以为打发了小金子,拍拍怀里的盒子,想着该把东西藏到哪里合适,耳边就传来小金子呜呜的声音。 原来是小金子见胤禟没默契瞧不出它的意图,只好支吾吾的表达意愿,小跑几步靠近胤禟,见胤禟回头看它,它又超门口走了几步,门前停下,再回首凝望,主人,我要出门。 胤禟和小金子无语凝噎两相望了会儿,在小金子水汪汪的注视下他扬起下巴,哼,连开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不机灵。明天就加强训练! 胤禟屈尊开门将小金子放出去后,拿着盒子眯着眼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抬脚向储藏室走去。 他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捞出上次见到过的宽大衣服,用衣服小心翼翼的包住盒子,犹豫了下,将包裹混在一堆杂物中,心道,先放这儿,回来后再贴身收着。 办妥一切后,胤禟不舍又复杂的看了眼放包裹的不起眼角落,才关上储藏室的灯离开。 胤禟做完一切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正准备先寻回小金子就去找司徒回合,没料到一出门就撞上了司徒。 抱着小金子的司徒见胤禟撞上来,赶紧松手,小金子一溜烟跳到地上,就见它心目中的另一个理想主人温柔的为现任主人揉着额头,眼睛忽闪忽闪,汪唔。 “疼吗?”司徒借着灯光瞧见胤禟额角的情况,伸出右手拦下胤禟揉搓额头的手,自己伸手轻柔着,“幸好没磕青。” 胤禟的头其实伤的不重,也不痛,感到司徒的手掌抚上自己的额头,他立刻不自在的伸手拨开司徒的胳膊:“爷又不是小姑娘,这点不算伤的伤算什么。”说完,他眯起眼睛四处瞅瞅,道:“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姜易呢?” 司徒微微一笑,并不接话,指着地上的小金子:“我送小金子过来。” 第36章 酒吧 门外沉沉夜色,门内晕暗灯光,靡音和情话,红男与绿女,漂浮在空中的浓郁荷尔蒙蛊惑的荡漾,这是love酒吧一千零一夜的写照,以爱为名的**盛宴。 踏进酒吧的一刻,胤禟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只因为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越发赤-裸,**和好奇交织的网罩在他的身上,胤禟心生淡淡不快。 然而他的容貌极盛,即是隐隐发怒,也像极了暗夜里盛开的美丽玫瑰,人们明知带刺扎手依旧为他失了心神丢了魂儿。 越来越多的目光凝在胤禟身上,更多的人停下原先的动作,甚至忘记接下来的计划,周边的人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打探分析猜测胤禟的身份。 宛如落入凡尘的高傲精灵携星光而来,诱惑着浮空中的荷尔蒙骚动不安,奔涌的扑来,却在下一刻,被守护的骑士阻挡在外。 司徒挡在胤禟的身前,遮住迷恋的感兴趣的充满欲-望的目光,边四下观察秦璃和陈满的踪迹,边引开胤禟的注意力:“小九,看到阿璃他们了吗?” 你挡在爷眼前爷还能看见什么?! 胤禟压了压心底的不快,他也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司徒为何挡在他的身前,他勉强接受了司徒的好意,简单的回答道:“没。” 司徒并没有因为胤禟冷硬的回答而不悦,看了眼略微混乱的酒吧,埋怨起秦璃的胡闹,怎么选了这家京城有名的一夜情酒吧。 司徒提议道:“这里有些乱,我们一起行动。” 胤禟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四周,恩了声,等司徒和秦璃又通了一次电话,他老实的跟着司徒穿过人群超吧台走去。 不多时,就见满面通红的陈满朝他们挥手:“可算来了,你们还真慢!”他说的很慢,与以往的爽快语调很是不同,显然是有些醉了,反应慢上半拍:“嗝,该不会去偷吃了吧?” 胤禟嘴角一抽,这货应该没醉。他收起对陈满的关心,径自坐到陈满身边的椅子上,吃货的心是□的,不需要费神。 “你和司徒一定是去偷吃了。”秦璃仿佛暗示又仿佛是语无伦次,超司徒眨眨眼,眼眸里布满戏谑:“味道如何?”发展到哪一步了? 跟过来的司徒看了眼秦璃见他眸色清明,心里有了底,能喝倒秦璃的人他十根手指就能数过来。他也不理会秦璃的暗示反而称赞起陈满:“阿满的酒量不小。” “嗝,那是,我可是满洲爷们。”陈满得瑟的摇摇酒杯,不屑的看了眼直不起腰的秦璃,秦璃被他一挑衅,立刻对酒保道:“来,再来一扎威士忌!” 司徒瞅了眼胡闹的秦璃,转身走到胤禟身边坐下,问道:“来点什么?” 胤禟奇怪的看向充当服务员的司徒,怎么这么积极,干起小二的活儿了?他眯起狭长的眼眸,犹疑的光闪动了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想灌倒爷?让爷出丑? 随即,胤禟又觉得不对,他看人的水平还不错,用他八哥的话说就是找不到人才但分的清谁对他好。司徒不坏,也不小气,可以试着一交。 正在这时,被秦璃弄的哭笑不得的酒保听了司徒的话,赶紧上前介绍:“我们家的招牌酒有苏格兰威士忌邑白兰地酒和金酒。”见司徒和胤禟不说话,他接着介绍:“新调的血腥玛丽和龙舌兰日出也很棒。” 胤禟不懂这些外国酒,随意的对司徒道:“你来点。”展现了一番客随主便的礼貌,依旧准备白吃白喝。 司徒却是个懂酒的,他没有要酒保推荐的,询问道:“玛格莉特和湖中的精灵会调吗?”见酒保点头,他笑道:“给我蓝色玛格莉特,再来一杯湖中的精灵。” 点完后,司徒指着秦璃道:“把他的酒撤了,上果汁。” 酒保愣了下,想了想,对方虽是新客人,但和秦少一起来的,应该是秦少的朋友,听对方的也不错,省的秦少醉了闹出事来。 秦璃听要夺他的酒,赶紧像发酒疯似的挥挥手,喝果汁多掉价,“我没醉!” 就在秦璃为了保卫酒水奋斗的时候,耳边传来司徒悠悠然的声音:“阿璃,过几天我去见秦老爷子,你说该准备些什么?” 闻言,秦璃迷迷瞪瞪的看向司徒,见司徒眼睛深邃至极,笑的优雅又别有深意,莫名的让他压力巨大,不敢放松。 绝对是因为自己把硬糖拐到love来,在吃醋,在生气!老天,司徒不会把我卖给老爷子吧? 咚的一声响起,秦璃的脑袋搁在吧台上,就这样倒下。眼睛一闭,似乎睡了。 胤禟正欣赏着调酒师行云流水般的调酒动作,听到声音,细眉一挑,暗示道:“秦璃和小金子有点像。” 司徒一笑,是很像,都爱装无辜。 司徒接过新鲜出炉的蓝色玛格莉特,尝了一口,火辣的烈,温柔的淡青檬,最后是橙味,稍稍酸苦。 他不经意的看了眼四周,阿璃,你最好祈祷今晚别出什么乱子,否则,我可不是小九。 正当司徒暗暗警惕周围人的时候,早已蠢蠢欲动的男女们开始展现他们的奔放热情。 一位丰胸翘臀的烟熏妆熟女离开自己的桌子,在朋友的鼓励下妖娆的靠近吧台,停步,打量了下,俊朗睡美男型,强壮憨然型,斯文儒雅型,高傲青春型,质量挺高的,看来今天会大丰收。 女人妩媚的一笑,超自己的目标摇曳着靠近,在司徒的猜不透心思的目光中嗲嗲的开口:“小弟弟,姐请你一杯。” 被称作小弟弟的胤禟懒得搭理,他转了下吧台上的洛克杯,研究着“湖中的精灵”,充满生命力的绿安逸的呆在杯子里,看起来清爽的很。 女人见胤禟只顾着研究鸡尾酒,显摆道:“精灵在湖上嬉戏,每一次品尝都是另一种新奇的感觉。”说着,她俯身靠近胤禟,低领的上衣里露出大片的雪白。 胤禟不客气的推开女人,远离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气。 庸脂俗粉也敢靠近爷。 胤禟心里的嫌弃毫不遮饰的流露出来,让偷偷注意他的司徒松了口气,随即心跳了一下,难道,小九不喜欢女人—— 女人愤愤的看向胤禟,正要开口就被胤禟打断:“女人,还是安静点好。别整天和鸭子一样嘎嘎叫。” 司徒见女人的脸色铁青,转头看向胤禟,胤禟正小口品着鸡尾酒,殷红的唇衔着洛克杯杯沿,格外诱人。司徒的视线黏在胤禟的形状优美的嘴唇上,从小被母亲教导的绅士风度和对女性的同情关心不知不觉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为女人解围的打算也如同露珠一样蒸发在空气里,反而是和胤禟闲聊更让他感兴趣。 司徒将手中的玛格莉特杯放到吧台上,道:“小九,这酒如何?” 胤禟尝了几口湖中的精灵,发现果然如女人所说的每次品尝都有些微的不同:“挺好。” 司徒将玛格莉特杯往胤禟那儿推了推:“尝尝这个。” 胤禟也不计较司徒动过蓝色玛格莉特,挑选了司徒没动过的一处杯沿,在司徒关注的目光中喝了一口,他喉咙一紧,砸吧下嘴道:“够带劲。” 司徒有些失望的接过杯子,差一点,随即好笑的摇摇头,自己怎么和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似的,计较些小女生在意的东西。 胤禟却没注意司徒的变化,他转头对酒保道:“也给爷上一杯玛格莉特。” 酒保闻言利落的调制起来,还热情的介绍起玛格莉特的来历,诞生于1949年的玛格丽特,是以墨西哥特产的龙舌兰为基酒调制的,制作者简·杜雷萨先生用他不幸死亡的情人玛格丽特的名字命名,带着悲伤恋情的苦味。 见胤禟又将注意力转到酒上,一直没人理的女人狠狠的碎了一口,高傲的抬头蔑视了眼胤禟四人,一睡不醒的酒鬼,就知道吃喝的憨货心思不正的玻璃男,不解风情的毒舌男,她一甩头,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快步走了,仿佛身后的极品男人们是一群霉菌。等她回到桌子迎上朋友询问的目光,抹不开面子的女人碎了一口:“别瞧了,两对gay而已。” 她的朋友惊讶的看向司徒等人,远远见着司徒凑近胤禟暧昧的说着什么,才失望的收回视线,哎,这年头好男人不是别人的,就是gay。 女人见朋友不在追问,不觉松了口气,总算保住了面子,却不知她的无心之语让某些人的心掀起了阵阵涟漪。 刚从洗手间回到座位的张菲菲和她的损友王莉姜梦才坐下,就听到女人的闲言碎语瞬间激动了! 作为b大出名的腐女社团——最爱九爷社——的最高领导人,猥琐三人组振奋的闪烁着自己的钛合金狗眼,捕捉jq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使命。 “莉莉,这里竟然有gay啊!还是成对的!刚才怎么没看见?” 王莉捋了捋自己的直发,也四处寻找起来:“菲菲,阿梦,人在哪?” “那,那里!菲菲,上手机!”脑子转的快眼神也极好的姜梦指着吧台命令道。 摄影师张菲菲赶紧掏出iphone,瞄准,卡! “那两个搂在一起的男人,嗷嗷,那个被搂着的男人好眼熟?”将照片放大的张菲菲眼睛一瞪,声音颤抖:“这是——” “应老师!” 异口同声的大合唱响起,引得周围人频频看这里,小女人们赶紧捂嘴,秘密总是被少数人掌握的,她们要低调。 张菲菲拿着iphone的手硬生生止住颤抖,赶紧发短信,嗷嗷,表哥说看到应老师的时候要随时通知他! “菲菲,你给谁发短信?”短发的姜梦奇怪的看向不赶紧看jq还有时间聊天的张菲菲,难道小妮子有男朋友了? 张菲菲边发短信边道:“表哥啊,我先把他叫来,万一咱们惹到应老师,就指望他救场了。” 姜梦看了看已经陶醉的王莉和因为激动脸通红了的张菲菲,了解的点了下头,未雨绸缪,很好! 同一时间,没想到这些鸡尾酒后劲挺大的胤禟身体不稳的靠着司徒,男人透过衣服传递过来的温暖让他下意识的靠近,阿欠,晚上果然冷。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餐具把瓦搞败了! 遇上停电,于是瓦走楼梯攀爬了十几层,结果腰酸腿痛,于是决定先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已经十一点,于是爬起来码字,三点半离完结一章还差一点,兴奋的准备保存,结果电脑傲娇的重启了,没保存的稿子说拜拜了!瓦哭瓦倒!有木有更杯具的! 撑不住爬上床,但一肚子怨念让瓦睡不着,于是,开机,再战! 嗷嗷嗷,七点钟,瓦终于写完了! 看瓦在杯具中毅然的站起来的份上,求作者收藏,打滚求包养! ps:上一章还差一小段的说,呜呜,我最喜欢那段了,但因为码字全部洗白白,瓦又得了瞬间遗忘,要重新思考一下,晚上补回来,咳咳,若是状态好今天就补更一章。 第37章 混乱 胤禟认为他的酒量极好,当年为了应酬和四九城的八旗纨绔斗酒的时候他就练了能“海纳百川”的豪气肚量,什么威士忌什么鸡尾酒,这些比不上老祖宗传下来的白酒的舶来品压根是小意思,所以他没醉! 他用手扶着司徒的胳膊稳住摇晃的身体,吐出一口气,这辈子的小身体虽然纤弱,但被他刻意锻炼了两年也已经是外干内强了,年三十那天爷还喝了一瓶五粮液,今天绝不会因为几杯酒就趴下去。 于是,直起身板的胤禟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向酒保,杯子一推:“再来!” 酒保听了微愣,水一样的精致人瞅着自己,呵气如兰般的撒娇讨东西,意志力不强的酒保瞬间被shock到,不过,见多美色经验老道的酒保还是既有眼色的,他询问般的递给清醒非常的司徒一个眼神,要阻止吗? 司徒看着两坨殷红浮在白皙脸颊上的胤禟,沾染酒水的嘴唇粉嫩非常,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没回应酒保,而是低头尝了口酒,移开视线,就见四周人痴迷的看向他的前方,耳边甚至响起了几声抽气的响动。 司徒立刻转头,就见胤禟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大片的白露了出来,晃花了人眼。 司徒的心咯噔一声,在大脑未反应之前脱口而出:“小九,你在做什么!”他的动作更快,话音未落,双手已经拦住扯着胸前的衣服扇风中的胤禟。 “爷打算凉快下而已。”感到烦闷的胤禟爽快的回答,可能是酒劲上来了,爷觉得热。 而已?!听胤禟回答的漫不经心,司徒觉得头大的很,他甚至不用四下看看,就能想象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胤禟。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半隐半现的诱惑比赤-裸-裸的坦诚更加致命,该死,他都可以看到那两颗红色的茱萸了。 司徒先是好言好语的劝道:“一冷一热的容易伤身。”然后夺过胤禟的酒杯,“你少喝点酒,一会儿就不热了。” 胤禟迟疑了一秒,无聊的看向四周,不喝酒,那还有什么乐子? 暗色调的酒吧里霓虹灯按着动感十足的音乐舞动着,劲爆的音乐刺激着人的肾上 腺,并敲打着耳膜。激情四射的环境却没能挑起胤禟的兴趣,这还是他第一次来酒吧玩,来之前挺好奇的,解开隐秘的红盖头后却只剩下失望,没有任何特别发现。 眼角划过搂在一起激吻的一男一女,胤禟转过头淡淡的欣赏起来,技术一般,好在比通房丫头放得开,就是不知道比起勾栏里的姐儿哪个更勾人。 观赏活春宫的胤禟毫不羞涩,思维跳跃的回忆着,以前碍着皇阿玛又被八哥管着,爷还真没去过勾栏呢,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机会? 小猫的好奇是无止境的,醉酒后没个正行的胤禟脑海中的新奇想法一个接一个往外冒,凸凸凸,这次八哥再也不能把爷从勾栏门前拉回府,还揍爷屁股! 司徒似乎轻易的看出了胤禟的疑惑,想了想,也没想到胤禟会对什么感兴趣,他对胤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除了古董,胤禟还对什么感兴趣? 他抬起头顺着胤禟的视线看去,脸瞬间沉了下去,试探道:“小九,你在看什么?” “男欢女爱。”胤禟深沉道:“古往今来,依旧如此。” “噗。”偷偷喝酒的陈满终于忍不住,他从酒瓶子堆里冒头:“小九,听起来你的经验很丰富似的。” 爷上辈子是挺经验丰富的。不像八哥,守着表妹过了一辈子。 胤禟觉得陈满怀疑的目光极为刺目,男人,最不能被质疑的就是能力! 他瞥了眼陈满陈满身后不知何时“醒了”的秦璃,又瞄了眼一直盯着他看的司徒,悠悠的转头,不屑回答。 司徒收紧握着杯子的手,稳了稳心神,冷静,冷静些,沉默并不等于默认,小九的身边现在可没人。司徒的思绪起伏着,不由自主回想他所了解的有关胤禟的事情,胤禟为人不算孤僻内向,但也不好接近,胤禟会喜欢什么人? 司徒沉住了气,似乎一点也不好奇胤禟的私生活,一旁的秦璃可就没那耐心了。 据司徒家的老爷子说,他这小孙子自小早熟,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的胸有成竹自信样,一点也不可爱!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望就是能让司徒失态,过去三十年没完成,未来前途迷茫啊。 可如今,就刚才几分钟的时间里,小硬糖就能让司徒失去理智身体比脑子动的快,厉害啊。 等以后两人常在一起,说不得司徒家老爷子的愿望就能视线,啧啧,尊老爱幼是华国的传统美德,作为晚辈自己要搭把手! 想到这里,秦璃贴心的代替司徒问道:“硬糖,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秦璃的问题一下子就抓住核心,解了司徒燃眉之急,司徒转着手里的杯子,有些紧张的等着胤禟的回答。 “女人嘛,三从四德是最起码的,”微微酒醉的胤禟格外好说话,有些畅所欲言的提起他寻找贤妻良母的标准。 一套古代闺秀评价准则娓娓道来,糊的司徒等人傻了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爷的要求真不高,既没要求出身也没要求才艺,怎么到如今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呢? 姣好的眉头拧了起来,九爷暗暗发愁,他都二十好几了,如今还没个暖床的,比起上辈子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听到答案的司徒偷偷松了口气,照这个标准找,估计胤禟这辈子基本与女无缘了,要知道从十九世纪开始,妇女解放运动经过一百多年的蓬勃发展,效果是显着的。如今的女性追求独立与自由,真正的女强人不多,但应声虫和裹小脚可是基本绝种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松的笑容:“这个标准可不低啊。” 前阵子与各种相亲活动死磕的秦璃心有戚戚的点头,如今世道变了,女人生猛:“还是找男人吧,做饭,洗衣,养家……除了生孩子,一个贤惠的男人也可以满足你。”说完,秦璃瞥了眼司徒,从十八岁起就独自生活的司徒准没问题。 “?!”胤禟摇了摇头,难道他真醉了,秦璃方才说什么?贤惠男人?!男人和贤惠能搭边吗? 脑海中浮现金钱鼠尾头的满洲爷们娇羞的唤声:“爷,奴才来服侍你。”——胤禟生生打了个寒战,爷消受不起贤惠男人。 “好男人啊!”偷偷观察的王莉同学感叹了一句,四个美男各有千秋,真是美景。 张菲菲点头附和道,不知道应老师在说什么,瞧那小脸,红扑扑的,像极了某运动后的并发症。 她不舍的看了眼iphone中的照片,照片中的胤糖迷糊的可爱:“应老师平时都疏离冷淡的,不愿和人身体接触。” 咬咬牙,又戳了戳照片上的胤禟,狠心选了删除照片却迟迟没按下去。 姜梦点头附和道:“还以为应老师是高傲禁欲型,原来是没遇上对的人。”说着,她揉了揉眼睛:“菲菲,快点删了吧,然后咱们是去找应老师就近探查jq,还是偷溜回去?” 张菲菲眼睛一闭把照片删除了,然后头瘫在桌上犹豫道:“不知道怎么选择。” 华国女性一生中最重要的生日一个是十八岁,代表成年;一个是二十岁,预示可以合法结婚。 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就拉着两个死党来酒吧疯狂一把,三个小女生喝了几瓶酒都有些兴奋,现正激动呢。但有限的理智告诉张菲菲:去和应老师打招呼可不是好主意。 “应老师显然是个直的,现在过去说不定会造成尴尬。”还算清醒的姜梦点点头:“咱们平时yy是一回事,但也不能真影响他的私生活。” 王莉喝的有点多,脑子不太灵活,奇怪道:“刚才那个女人不是说他们是一对的吗?” “呆,别人说什么你也信。”张菲菲嘴一撅,道:“应老师连攻受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啊,说不定是那个女人为了面子好看胡说的。”真相帝摸摸下巴,疑惑道:“不过,那个坐老师身边的男人看起来……” 张菲菲鼻子一皱,似乎闻到了jq的味道,她的眼睛一闪,正要仔细打量司徒却被人挡住了视线:“前面的大哥请让一下!” “小妹妹,是在叫哥哥我吗。” 甜美的女声一响起,站在张菲菲前几步远的男人转过身,染得红绿花俏的头发,健壮的肌肉,镶嵌纹身的胳膊,醉醺醺的口臭,从怒气转化为色色的表情,鱼龙混杂的酒吧里时常出没的小混混出现了! “怎么了?”注意到远处的骚乱,胤禟不悦的皱眉,酒保赶紧解释道:“大概是什么人喝醉了在发酒疯,保安很快就会把他们请出去。” “哦。”简单的点了下头,胤禟转头瞧起了热闹,忽然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那是—— “张菲菲!你们怎么在这里!” 九爷因为当了近两年教育工作者而培养出的一丁点责任心让他蹭的站了起来,眯起眼看向被人拉扯的学生。 虽然有些头痛张菲菲等人无厘头的作风,但他们死缠烂打的行为还是在胤禟冰冻的心上划下一丝痕迹。在胤禟眼中,与那些只敢远观不敢靠近他的学生相比,拥有小强精神时不时缠着他让他迅速融入b大的张菲菲等人算是半个熟人,自然要护上一护。 听到胤禟声音的那一刻,张菲菲简直感动的要哭了,保安正将她们和小混混一起清场,显然是准备冷眼旁观,让闹事的出去私下解决。若她们真的被赶出酒吧,只怕麻烦就大了。 老熟客秦璃见状挑了下眉头,love的后台极硬,但一贯奉行明哲保身和气生财,从来不管客人的私事:“走,咱们出去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影子 三又木 渣渣 三个手机党的花花,好孩子们辛苦了~也谢谢锦葵的花花,能再次见到你吾甚为激动=0= 说说张菲菲等人,前阵子在一个贴吧遇上了小规模的腐女直男战,感慨很多,感觉很多人都误会了腐女这个群体,咱们根本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疯傻和花痴啦,其实都是满正常滴姑娘。 在这里刻画几个腐女是为了给腐女正名一下,若是写的不到位,大家多多包涵。 ps:这个小高氵朝的夜晚写的有点长,咳咳,明天就能结束,进入新的环节吧~ 第38章 发泄 对胤禟来说,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就是被人调戏。 因为他额娘宜妃长相艳丽明媚大方,继承了宜妃好相貌的胤禟也长得颇为阴柔,幼年时因打扮喜庆被某某纨绔子弟误认为小姑娘而惨遭调戏的往事让心高气傲的胤禟记恨了一辈子,甚至不惜被他皇阿玛惩罚也要发挥暴力美学,证明自己男子汉的身份。 可惜他天生体质偏弱,与武事上颇没天赋,以至于打架的时候不仅常常被小十嘲笑,大多数时候还要被儒雅斯文的八哥护在身后,让他深以为耻,万分不甘。 要知道,满人尚武,胤禟小时候也曾有过成为一名巴图鲁的美好梦想,但随着年龄的增长,眼见小十和打了激素一样虎背熊腰,他瞧瞧自己的小身板,只能一次又一次安慰自己:爷是军师级别的人才,以智慧取胜! 慢慢的,胤禟过上了背后出谋划策阴人于无形的智囊人生。 但是,古语道,哪个男人不怀春,咳咳,说错了,是俗话说得好,哪个男人没有一个战场杀敌,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梦!即是如今是和平年代无法血染疆场,干架这种发泄多余精力的运动却是少不了的。 此刻,胤禟一拳揍在一个小混混的下巴上,心情舒爽的很,再一个抬腿,绊倒对方,趁小混混下盘不稳拉住对方的衣服,接着,在小混混感激复杂的眼神中撒手,出拳,给小混混欲语还休的嘴巴上补上一拳。 甩甩手,胤禟眯起眼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冷哼一声,敢调戏爷的人,嘴上花花嘲弄爷,今天爷就让你们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想到这,胤禟闪到正和另一个小混混纠缠的秦璃面前,积极主动的接班上岗,一个撩阴腿直接往小混混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脆弱踢去,动作如行云流水,又快准狠,一击致命! 被推到一旁的秦璃张着能装下鸵鸟蛋的嘴巴下意识的并拢双腿,只觉得阴风阵阵,有些凉飕飕的。 又见胤禟解决了一个还不满足,在某倒地装死的小混混的肚子上踩了几脚后,如毒蛇般盯上了司徒的对手。 司徒正游刃有余的与两个小混混缠斗,他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并不想和对方结下死仇,所以仅仅是手下留情的应对着。忽然一道影子唰的挡在他的眼前,他惊讶的顿了下,才发现竟然是小九。 见胤禟的动作灵巧却发泄般处处下黑手,白皙脸蛋在在路灯的照耀下闪动着兴奋的红,妖异而诱人。 司徒拢起眉头想了想,默默的退出了战场,站到秦璃的身旁担忧的注视着胤禟,是不是喝醉了,小九的状况有点不对,好像特别兴奋,特别狠。 胤禟又一次下黑手的时候,秦璃咽了咽唾沫:“哥们,美人凶猛,你确定能挺住?” 司徒却仿佛没听见一样,没有回答秦璃的问题而是继续凝望胤禟,唯有在胤禟似乎因痛疼而皱眉的时候,担忧的捏紧了拳头。 因为挑起事端而缩在角落里的张菲菲等人见战局快要结束了,才悄悄的凑近秦璃等人,听到秦璃的问话,辩解道:“你什么意思,应老师这样挺好!” 秦璃看了眼三个力挺胤禟的小女生,想着男女看问题的角度还是不同的,他是将小硬糖当朋友妻看,这三个女孩子估计是在犯花痴:“是挺好,难得的英雄救美。” 这个回答并没让张菲菲等人满意,姜梦瞥了眼轻浮非常的秦璃,叹了口气摇头分析道:“孩纸,你不了解应老师,应老师应该是为了那小子的调……”指着第一个惨遭胤禟虐待此刻在地上挺尸不起的黄毛小混混道:“额,挑衅,才怒了的。” 张菲菲点点头,刚才那小子说什么来? 小子,知道大爷们是谁吗?我们可是黄哥的人,不长眼啊。 这片可都是我们兄弟的地盘,一会儿其他兄弟就来了,不想挨揍就滚。 兄弟们今天心情好,留下这三个小妞,还有那个,长得挺娘的,就放你们一马。 对了,就是这个——长得挺娘的! 听到这话的时候,应老师可是瞬间进化为要爆发的火光四溅的火焰山,即是金光灿灿的斗战胜佛在电闪雷鸣下用美男计勾搭了牛魔王骗来了芭蕉扇也只能退避三舍暗叹赔了屁股又折兵。 张菲菲那囧囧的突突的敢想凡人不敢想的思维并不为他人所知,更不能和九爷的思维同步。 反而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司徒猜到了一点事情的真相。 胤禟此刻很兴奋,酒精的刺激让他的思维混乱的活跃,压抑许久的情感如雨季的黄河水奔涌的宣泄着,仿佛要冲垮一切。 从尊贵的皇子跌落尘埃,他怒过骂过抗争过,最终在生命的流逝中渐渐归于平静。老四再不好,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嗣,爷输的冤,但不是输不起。 可是,为何佛陀给我一世却是一场空。 无上皇权终被瓦解,看淡朝代兴衰更迭的九爷唯能叹息接受,然而亡国之恨,满心惭愧能与谁说? 人是群体动物,渴望交流认可,渴望亲情思慕,偏偏他胤禟要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如浮萍流浪,满腹秘密与遗恨,只怕要伴随一生无人说。 但人又是世间最坚韧的存在,渴望幸福,把握任何活下去的希望,压不倒折不断,在时代的浪潮里起起伏伏的适应新生活,偏偏他胤禟正准备接纳这个世界,融入新的生活开创一番事业,一堆麻烦和诡异又找上门来。 胤禟认为一定是老天爷瞧他不顺眼,前任的爱恨情仇不提,自从听到庄明哲这个名字后他的情绪和身体失去控制的刹那却不得不理。 事关生死,九爷很抓狂,佛陀老祖宗们皇阿玛啊,你们是不是瞧爷太顺心了,故意找茬! 他重生第一天,差点被抓到疯人院! 他重生第一月,知道了历史兴衰,见识了美好新未来,在无人安慰的异国他乡与诡异的超自然现象死磕,最终适应了新身份! 他重生第一年,熄了刨祖坟的心,意识到自己不得不为回“家”掏出大把门票钱的骨干现实极其强势! 他重生第二年,度过了适应的新手期,正准备大干一场,虽然不是**复清的伟大复兴事业,也是艰苦创业自力更生的奋斗人生。 但今天,因为一个名字,一个人,再一次提醒了胤禟他是外来客,黑户无身份证,随时可能被驱逐出境,昭示着一切是镜花水月的危险,这调拨了胤禟最敏感最纤细的神经。 所以,群架一起,一切就失控了。 胤禟下手很重,每一拳都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被他揍的小混混哭爹喊娘,却没能叫醒陷入自己思绪的胤禟,他的动作依旧狠辣,没有半分迟疑,明眼人都看出这位爷不是在教训人,而是把人当沙包发泄。 这两年吃的苦,这两年被磨去的些许性子,这两年好容易学会的一点隐忍统统都随着他的拳头抛了出去。 他是天之骄子,却被时代的牢笼束缚,这一刻,剧烈起伏的胸腔吐出了一口重重的怨气,胤禟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极了入魔的红眼模式,去你妹的,爷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招惹的! “一边去。”胤禟正要继续揍人,右胳膊却被人牢牢抓住,他连头也没回直接没好气道:“爷的事少管。” 司徒没看出气多进气少的沙包,反而右手抚上胤禟的拳头揉了揉:“痛吗?” 闻言,周围人俱是一愣,大哥,你不是去劝架的吗?怎么关心起凶手了! 司徒可没理会其他人的想法,直接助纣为虐的提议道:“先休息下,一会儿继续。” 黑线再次袭来,陈满等人一副吃了鼻涕的样子,原来打架还有中场休息的。 见胤禟转头,审视的打量他,司徒依旧笑得温柔,认真道:“放心,阿璃和阿满会帮你看着,他们跑不了。”边说着,边展开胤禟的右手,为他松弛筋骨般小心点揉揉胤禟修长的手指,见胤禟的手上没有青肿的痕迹,司徒松了口气,还好,没伤着自己。 司徒的打岔倒是让胤禟清醒过来,他嘴巴一抿,眼角划过脸色不对的秦璃等人,也知道自己方才做的有些过了。 不过覆水难收,而且即是再来一次,他仍然会趁机发泄怒火,在胸腔里的熊熊火焰焚烧自己前爆发出来,不三不四的下九流都敢招惹他,看来爷之前的脾气太好了。 司徒不知胤禟在烦恼什么,见胤禟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担忧道“是不是哪里痛了?车上还有药剂。” “不痛。”胤禟平复了情绪,将小混混一丢,活动着肩膀,撑撑腰:“好久没活动了,有些累而已。” 司徒接过话,满脸认真,“以后多活动活动就好了,我可以陪你。” “你?!”发泄一顿,心情好了许多的胤禟怀疑的看向斯斯文文的司徒:“你行吗?” 司徒轻笑一下:“不信?我可是高手。”说着,仿佛为印证自己的话,他超迎面走来的秦璃道:“阿璃,你可要为我作证。” 秦璃气息一滞,怎么忘了司徒可是他的唯恐太难下不乱的狐朋狗友之一:“那是,当年我去美国度假找他玩,这小子竟然带着我去黑街串门。”想起当年在美国的鸡飞狗跳,秦璃觉得胤禟方才发疯似的举动也不算疯狂。 陈满也是个能折腾的,痛快的干了一场架,心情正不错:“没想到老板还是个高手,以后较量较量。” 胤禟听了瞪了陈满一眼,方才若不是陈满从他手里抢了几个人,他还能更痛快的揍人:“阿满,你若是再参与打架这种不文明的危险活动,爷就和姜爷爷唠叨唠叨。”姜爷爷最好为人师,以前总是教育他,现在有了阿满,倒是为他吸引了许多火力。 闻言,众人一囧,你知道是不对的还打的热火朝天!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司徒听了微微一笑:“这些小混混身手一般,但加不住人多,一个人还是挺危险的。”言下的意思还是打架的时候可以叫上我。 胤禟也不知听懂了没,恩了声,转移注意力看向涨红了脸的张菲菲等人,三个小女生被他方才的暴力美学惊骇到,正抖索着呢。 为人师表的胤禟觉得有必要解释下,以便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他正要开口,就听张菲菲痛哭流涕道:“应老师我错了,原来你是暴力美人攻,不是受!”我还是花季少女,还没看够美男,我不要死啊,半死也不要! “菲菲,你不能因为应老师的淫-威就叛变!”今晚以酒壮胆的王莉同学坚持道:“应老师最多是个暴力傲娇女王受。” 闻言,胤禟的脸唰的黑了,这三个贼心不死的,爷怎么可能是受!呸呸,爷根本就不是弯的! 时至今日唯一纯洁的陈满同学疑惑的问道:“她们在说什么?攻守?小九一看就是攻击型,不适合防守。” “噗,他们在说人物属性。”秦璃哈哈大笑的解释着,顺便戳戳一旁的司徒:“小姑娘有意思,说不定可以当红娘。” 司徒没理会秦璃的馊主意,若有所思的看向胤禟和张菲菲等人,见胤禟因为张菲菲等人气的咬牙,却比方才的疯狂多了几分朝气,眼睛一弯,果然,被折腾的跳脚的小九最可爱。 司徒的嘴角又一次挂上狡猾的微笑:“小九,快两点了,这几位同学明天还要上课吧。” 胤禟听了眼睛一闪,在张菲菲等人警惕的眼神中开口:“张菲菲,王莉,姜梦,你们要是敢迟到,哼,就给爷等着吧。”接着,他瞧了眼张菲菲等人的苦瓜脸,宣布道:“解散。” 原计划准备逃课的孩纸们肩一垮,满脸凄楚。 “菲菲,我送你们回去。” 秦璃颇为怜香惜玉,主动请缨,却见其他人防备的看向他,他赶紧解释:“这么晚了,出租也不安全。再说,我和菲菲是熟人。” 谁知,张菲菲根本不领情,她家和秦家是世交,自然熟知秦璃的花花性子,开口道:“老牛一边去,庄表哥一会儿就到了。” 庄表哥?胤禟打哈欠的动作一滞,顿了下,庄希白? 他眯起细细长长的眼睛,拍板道:“既然秦璃和菲菲认识,那他们仨儿就交给你了。爷先回去了。”说完,瞅了瞅司徒。 大司机上道的点头:“我送小九回去,阿满你呢?” 陈满看了看胤禟,指着秦璃道:“他送我回去就成。”我也见识见识让小九躲之不及的庄希白。 是夜,筋疲力尽的胤禟在司徒的呵护下顺利回家,连小金子都没搭理沾床就睡。 漆黑的夜里,小金子蹦到床上,焦急的看着胤禟布满汗渍的面庞,黑色的犹如玻璃珠的眼眸中清楚的映着胤禟如同梦魇般的痛苦面容,尾巴摇啊摇,呜呜,主人做什么噩梦了? 它不安的伸出舌头去舔胤禟的脸颊,陷入梦魇的胤禟却没有反应,无意识的握紧被子,梦境里,一声声质问由远及近的飘渺而来。 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准备爆发一下,结果被老妈拉去谈心,最新指导是不能沉迷小说,以后多陪陪她,随叫随到神马的是最高指令,咳咳,于是,昨天代替老爸当了搬运工~ ps: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 ps:先码字,晚上再和大家唠嗑。 第39章 约会 次日清早,胤禟无比艰难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感觉其困无比。好半天,他才费力的支起身子靠在床头上,抬起双手放在脑袋上用左右大拇指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想要保持清醒。 难道是宿醉的原因,怎么浑身无力头脑发胀,和没睡一样? 随即他皱起眉头,依稀仿佛记得刚才做了许多梦,无数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旋转,只是现在他却记不得了,仿若秋雁掠过了无痕迹。 若是平常,胤禟是不会计较模糊的梦境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自从昨天起他就心绪不宁,加之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比较迷信的胤禟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梦里的事情。 好像有个男人,样貌模糊,但爷肯定以及确定,绝对是不认识的人!到底是谁?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线索,正纳闷着,突然怀里一沉,胤禟低下头,小金子正用脑袋顶他,费力的往他的怀里钻。 胤禟一拍它的狗头,小金子赶紧抬起脑袋,明亮的黑眼珠里清澈无比,主人,你没事了嘛? 胤禟和小金子对视了一会儿,不确定道:“昨晚你是不是吵到爷了?”爷睡的不香所以才做了奇怪的梦。 小金子抽抽湿漉漉的鼻子,它可分不清睡着了和睡得香之间的区别,不理解的继续凝望,粉无辜,我有叫,但是主人你根本没醒! 胤禟摸了摸小金子的脑袋,走神的瞎想,自己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遇到事都是找八哥商量,最不济还有宜额娘提点,现在却只能和一只呆狗探讨。 胤禟摇摇头,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 在心里制定好暂时的行动方针后,他起身准备新的一天。 胤禟忙碌好早上的一套流程,终于踏出屋门准备上班,谁知,还没走出院门,就被姜易唤住。 听到呼唤,胤禟一转身,眼睑下一层浅浅的阴影映入姜易的眼睛,姜易皱眉道:“凌晨的时候小金子叫了好半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去敲你家的门,并不见你开门,小九,你没事吧?” 胤禟听了姜易的话眼睛一眯,果然是小金子扰的爷睡不香! 他敷衍的回答道:“只是没睡好。”心里打定主意,回来后一定要教训小金子何为好狗不乱吠。 因把犯困的责任推给了小金子,胤禟觉得心踏实了许多,封建迷信要不得,神马梦不梦的一定是爷想多了。 胤禟将烦恼抛到脑后,意气风发的上完了上午的课程,在狠狠的虐了一顿小羊羔们后,他心情破好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整个办公室不大,但因为加上胤禟也只有四位老师,就显得比较宽敞了。胤禟走到靠窗的桌子前坐下,将教案往边一推。 又一次犯困的打了个还欠,迷迷糊糊的,沉沉睡去。 又是一声声质问,模糊的场景清晰许多。 感同身受的痛苦呐喊远去的陌生男人…… “应老师,你睡了吗?” 胤禟觉得整个身体漂浮起来,自己仿佛要飞走一样,忽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小心翼翼,确如黎明前的一道晨光,打开黑暗的铁幕,一下子拉住胤禟的心神:“庄希白,你怎么在这里?!” 胤禟从办公室的桌子上爬了起来,站立着,用不善的眼光瞪着庄希白,本就苍白的脸色染上一抹青色,让庄希白看的心疼。 庄希白移开自己的目光,尽量保持心平气和,让自己自然一些:“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救了菲菲。” “他是爷的学生,不用你道谢。”胤禟正烦庄希白,直接不客气的说道:“没事就离开。” 闻言,庄希白浑身一僵,因为昨天的冲动,他正懊恼着想找借口向胤禟道歉,缓和下两人间紧张的关系,没想到胤禟根本不给他机会。 我都没气你昨晚和司徒轩去酒吧喝酒的事情! 庄希白咬咬牙,压下心头的火气,他知道自己的烦闷是没理由站不住脚的,但一想到小叔叔就要回国的事情,他就心急。留给他的时间可不多了。 胤禟将庄希白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总觉得庄希白吐不出象牙来,又有什么坏消息要说。 果然,庄希白没能安耐住性子,临出门小声提醒道:“下个月小叔叔就要回国了。你,自己小心。” 小叔叔=庄明哲?! 飞快换算等式的九爷眼睛一瞪,正要思考庄希白话中的含义,他到底为何要小心庄明哲,心口又传来涩涩的感觉。 胤禟的精神一恍,身体因站不稳而摇摆起来,随即他狠狠咬住舌尖,才回过神,眼中划过一丝狠戾。 应糖! 庄希白离开后,胤禟一直透过窗户出神的望着天空,早上的明媚不知何时转变,此时已经布满了水墨渲染般的云,层层叠叠,预示着一场春雨将至。 咔哒,办公室的门开了,胤禟一个转身,就见同办公室的王丽华老师提着食物进来。 王丽华四十多岁,平日时常照顾胤禟,为人爽快,就是爱八卦,嘴啐了点。一进门,她开口道:“小应,还没吃饭吧,来王姐给你打包了盒饭,先掂一掂。” 她也不等胤禟说话,直接噼里啪啦道:“今天可累死我了,你说人是不是越老越迷信!院里的几位老教师一听拈花寺来了几位嵩山少林寺的高僧,都跑去看热闹了,结果我代了好几堂课。这闹得什么事啊。” “嵩山少林寺的高僧?”胤禟若有所思看着王丽华,有些急切的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这两天,昨天二月二还开坛做法了呢。”王丽华继续道:“我看八成是骗子,每逢五一十一出门旅游,只要去庙里都能遇上某某高僧,我可不信偏这次的就是高人。”她继续碎碎道:“去年被个旅行团拐到什么龙王社拜拜,好悬,四间破房两个高僧,忽悠我婆婆花了五百买了一炷香……” 王丽华正说的起劲,胤禟却打断了她的演讲:“王姐,我下午没课,临时有点事,帮我请个假吧。”说着,也不等王丽华答应,胤禟拿起衣服朝外走去,步履匆匆,很快消失在王丽华的视野里。 他出了办公大楼,也顾不得天色便超校外走去,没走几步,手机却响了。一接电话,司徒关切的声音透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小九,今天还好吗?” 坐在办公室的司徒边转着镶金钢笔,边打着电话,眼神深邃的直视前方,却没有焦距。 他想了一晚上,总觉得胤禟昨天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无论是走廊里独自落寞的寂寥,誓言必得玉佩的惊人气势,还是吃饭时恍惚的一刻,以及打架时的狠戾,一切隐隐预示着什么,他的脑海里有无数猜测,但线索太少,还摸不透唯一的真相。 心思缜密的司徒只好先放下种种猜测,担心起胤禟的现状。 他忍了一上午,终于从陈满那里了解到胤禟今天的课程安排,掐着时间一直等到中午,约莫着胤禟应该吃过饭了,他才拨打了电话,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的很。 小九在外面,要去哪里? 胤禟并不知司徒的心思转了又转,他看天色不好,正急着往寺庙赶去,只想敷衍了事:“挺好的,司徒,你有事吗?” 司徒听出了胤禟的急切,心下有了判断:“没什么,我下午有空,想四处观光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领我四处转转?” 听司徒说没事的时候,胤禟就想挂断电话,等司徒说完了,他的眼睛一亮,免费的司机来了。 胤禟想了想,他有心去寺庙碰碰运气,但又怕被看出破绽漏了秘密,若是有司徒陪着,万一那些老秃驴动手,也能拉个帮手。至于司徒会不会猜到真相,他却是不怕的,一来他必定小心掩藏,到时候找个借口偷溜离开就好,再者现代人又有几个相信神秘学? 而且有人接送自然方便许多,也不怕中途遇雨…… 说不定晚上又能吃顿好的! 胤禟飞快的算了笔经济账,小算盘打得溜,啪啦啪啦几声,在司徒的紧张等待下敲定一切:“成,你来接爷,爷带你去看看万历年间建造的拈花古寺,听说最近在举办很有特色的民俗活动。” 五五之数的猜测有了结果,司徒松了口气的同时狐疑的看了看电话,小九原本准备去庙里吗?为了什么? 压下一肚子疑惑,司徒表面不显平静的和胤禟确定了见面的地点时间,等挂了电话,他屈指敲打着桌面思索了一会儿,他有一种感觉,小九的奇怪举动应该和他受到的刺激有关,难道庙里有能解开小九心中疑问的高人?总不会是去求神拜佛吧?! 司徒轻轻摇头,不想了,先去接小九。似乎要下雨了,可别冻着小猫。 想不透的司徒收敛了心神,拿起车钥匙超停车场走去,脚步轻松,脸上浮现着愉快的笑容,这也算是双人约会吧。 作者有话要说:稍稍过度下,接下来就要解释胤禟的古怪是为何了~=0=,大家不用想的太复杂,其实也算是一种科学现象,咳咳,真的不是灵异事件! 阿拉,明天就是有爱的双人约会了~哦也! ps:谢谢achine4锦葵的花花~么么,瓦会继续加油的!让我们一起欣赏华丽丽的jq吧! 第40章 信仰 胤禟站在校门外一处四下无人的角落里等待司徒,越等越心焦,急躁的心情让他抓了抓衣袖,希望平息焦急的烦闷。 这种迫切,倒是无关思念,更不是小别胜新婚的眷恋,仅仅是因为他饿了。 他偷偷摸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暗自嘀咕道:早知道刚才就应该吃了王姐推过来的盒饭,一荤三素加米饭,也挺好。 饥饿的胤禟咽了口唾沫,瞅了瞅前方的马路,没发现司徒的踪迹,眼睛中划过犹豫,也许爷该先去吃点东西。不过,万一司徒又要请爷吃大餐那爷可要留点肚子。那家伙请爷吃的东西可都是稀罕货,一定要留肚子。 就某种意义上说,注重口腹之欲的九爷纠结了,是先吃点清汤小菜安抚要造反的胃呢,还是忍一忍默默等待那远在天边没个踪迹的大餐好?! 当司徒开车来接胤禟的时候,就见胤禟蹙起眉头满脸愁容的眼无焦距的看向前方,似乎在思索人生中的重大难题。 司徒愣了下,犹豫着要不要打扰,小九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等了几秒,他还是按了几下喇叭,唤醒了走神中的胤禟。 人饿肚子的时候,精神极不易集中,思维飘忽的胤禟愣了一秒,才发现司徒的车。 他踏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就见司徒打开了副驾驶座旁的车门,胤禟也没多想就上了车。 一进车,就闻到一股香气,胤禟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的抽抽鼻子,吃的! 司徒边发动车子边笑道:“小九吃饭了吗?” “还没来得及吃。”胤禟边回答边回头看向后车座,只见熟悉的包装袋鼓鼓的落在车座上。 果然!心里有数的司徒在心里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偷偷喝彩,幸亏买了快餐。他接过话道:“我顺路买了点吃的,你先吃吧。” 胤禟满意的恩了声,探着身子把食物拿到身前,不客气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的东西很多,四个不同口味的汉堡,还有蛋挞等小零食,狐疑道:“司徒也没吃午饭?”这么多,一个人肯定吃不上,难道特意为爷买的? 司徒将车稳稳的停在红灯前,将一旁的饮料递给胤禟,见胤禟的眼睛闪动着探究,他轻笑一声:“我不饿。” 不会吧?!真是特意给爷买的!大口咬着汉堡的胤禟呆了下,有些不敢相信司徒直白的暗示,他眯起眼仔细的看向一副认真表情的司徒,希望从司徒的脸上瞧出一丝虚伪,却发现司徒那双深邃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要说些什么,他下意识的移开视线,不敢继续对视。 就这点小恩小惠,别以为爷会领情! 眼见胤禟和鸵鸟一般把自己埋了起来,司徒心下一叹,看来还是要徐徐图之。 接下来的路程,胤禟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不肯吭声。 期间,司徒好几次从后视镜偷瞄着胤禟慢慢鼓起来的小肚子,第三个汉堡了,猜测,不会吃撑吧? 他忍不住想开口提醒胤禟不要暴饮暴食,借机打破沉默的气氛,话到嘴边却又吞了回去,然后一次又一次用眼神偷偷提醒。 他瞧得次数多了,胤禟想装没看见都不行,只好出言:“你开车专心点!” 闻言,司徒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终于说话了。他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先去医院一趟?” “嗝,去医院干嘛?”胤禟终于将第三个汉堡吞下,果断的将手伸向下一个目标,边随口问道:“你不去拈花寺了?” “我只是怕明天的头版头条是——旅人暴饮暴食,倒在寺庙门前。” 严肃的表情认真的语气,说出话的却让胤禟的动作一僵,他斜睨了眼司徒,从司徒的侧面看来,对方的表情无懈可击,忧国忧民忧朋友的好人一枚。 被打趣的胤禟张嘴就要反击,司徒却继续道:“小九,吃撑了伤身。”无奈的语气下透着淡淡的关心。 胤禟瞅瞅司徒,终是忍痛放下最后一个汉堡,其实他早就吃好了,只不过不想搭理司徒才一直吃。 见胤禟听话的停止了疯狂觅食的行为,打了一棒子的司徒用一种哄孩子的语调给甜枣:“我刚听说一家川菜馆不错。晚上一起去尝尝如何?” 听了这提议,胤禟在心里撇撇嘴,哼了一声,既没答应也没反对,又做起了哑巴。 他沉默的抗议让司徒很无力,暗暗懊悔怎么就管不住自己,明知道小猫的脾气傲,还老爱逗弄几下,真是自作孽! 不过,很快的,司徒的懊恼就消失了。 胤禟只沉默了一小会儿,轻飘飘的开口:“司徒你信佛吗?” 听到提问的司徒有些受宠若惊,他思索了一下,决定还是实事求是的好:“我不信仰佛教,小九是佛教徒?” 胤禟没回话,而是继续发问:“那你信鬼神吗?” “不信。”司徒古怪的看了眼神色莫名的胤禟,终是忍不住的问道:“小九,我以为华国的高级知识分子都是马恩主义无神论者,你……” 胤禟声音低低的自语着:“爷不知道。”他会问司徒这几个问题就是因为吃饱喝足冷静下来后,有些不确定还要不要见那些神马高僧。 类似于近乡情更怯的纠结情怀让胤禟犹豫不已,不自觉想找个人提供点意见和勇气,这样想着,他的表情有些茫然。 见胤禟苦恼的很,司徒自然的拢起了眉头,静默的开了会儿车,他缓缓刹车,稳稳停住,熄了火,在胤禟惊讶的眼神中道:“我不是宗教徒,只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八哥,张德明的话……” “呵,小九,一个江湖道士的话而已,哪里值得放在心上。”儒雅的男人把玩着手里的玉兰花,笑的了然。 “但他说你是真——” “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切莫妄言。”优雅的拈起花瓣,男人的脸上似悲悯似虔诚,随着花瓣落下,俊雅的面庞上只留下坚定的光芒:“我命由我不由天,想要的我会亲手夺过来。” 记忆飘忽的悠远,恍惚中胤禟将曾经烙在灵魂中的身影与眼前如玉般温润的司徒重叠,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语气,以及心底涌现的似曾相识的悸动。 他在司徒仿若鼓励仿若关心的注视下,胤禟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头,依旧如钻石般锋芒璀璨,反正是白捡的一辈子,爷有何惧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蔓蔓青萝非夜 undefined锦葵的花花~ 第41章 番外之曾经 大清的国教是佛教,但胤禟却瞧不上那些泥塑的佛陀,高傲的天之骄子更敬畏他的皇阿玛,那种崇拜和憧憬是每一个男孩孩提时光都曾拥有的隐秘心思。然而天家无情,或者说在巍峨的紫禁城里感情是最奢侈的存在,小小的胤禟没能获得来自血脉的亲昵,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康熙皇帝甚少关心他。 胤禟努力过,争取过,但出身高贵长相喜人的他甚至比不上母族卑贱的四阿哥胤禛更得康熙看重。无论他怎样讨巧,怎样努力,得到的只有他的皇阿玛淡淡的恩一声,称赞与自豪从不是属于他的礼物。 他埋怨过,嫉妒过,伤心过,然后将得到认可的期盼埋在心底深处。 直到他已经记不得的某一天,也许是因为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太久了,不快记忆早已淡忘的太久了,但心碎与不甘却牢牢的刻在骨子里血肉间——他引以为傲的高贵出身正是他皇阿玛不喜欢他的原因。 因为康熙皇帝要维护太子的地位,因为皇帝陛下要小心翼翼的呵护没有母亲的太子,所以,他必须与背后站着显赫的郭络罗罗氏的九皇子保持距离,疏离冷淡,打破某些人的幻想。 于是,胤禟成了一个牺牲品,他过的很好,物质上地位上都很好,但却没有来自父亲的爱。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爷开始和小十混在一起…… 胤禟抚摸着清史稿,眼神迷离的回忆着过去。 同命相连的小十是他第一个“兄弟”,他们一起捣蛋一起受罚一起玩闹,打小的交情让血脉更加紧密。 胤禟抿了口茶,眨眨眼,那时候他们俩是有名的皇子霸王,倨傲尊贵,任意妄为。谁能想到倔脾气连太子的面子也能下的九皇子和十皇子会对一个辛者库贱婢之子心悦诚服? 胤禟看向窗外的夕阳,有一种岁月不饶人的苍老,真是世事无常! 胤禟并不掩饰自己对卫氏的轻蔑鄙薄,也不愿谈论康熙和卫氏之间的是是非非,但人都是有私心的,卫氏是一个污点一样的存在,她是皇阿玛华丽袍子上的虱子,是禁锢八哥展翅的绳索! 胤禟知道他的八哥曾数次为了卫氏和某些人妥协,这当中也包括他。 每一个皇子都是骄傲的,但八哥的骄傲里又带点自卑,所以八哥的脾气好,用反话说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太重感情。 为了卫氏过的好,八哥刻意接近他和小十,只因为他们的母妃掌管宫内的事务。在至少一年的不短时间里,八哥是忍着羞辱和怒气拐着弯帮他和小十圆谎收拾烂摊子。 宫里没有笨人,胤禟也知道自己的刻薄性子,不认为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存在。所以,他从不认为自己和八哥的童年开端于美好,他们的相处是由互相试探妥协认可付出构成的。 胤禟不是木头人,他还记得八哥每一次出宫都会买一堆小东西送给他,东西不值钱贵在心意和持之以恒。 八哥是用情让他屈服的,这一点胤禟一直很坚持。 什么才华横溢,什么儒雅气度,什么俊美温文,这些都是狗屁。 世间最傲气的龙子哪里会轻易心折,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和“人心总是偏的”这两条至理才是打开心房壁垒的钥匙。 胤禟想起清穿小说里被女主感动的八众兄弟,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随即他的眉眼弯了起来,那些小说胡说八道的,但有一点写的不错,他八哥小十的关系很好。 “八哥,以前是弟弟的不是。”——这是胤禟一生中唯一一次真诚的道歉,他就是用这心服口服的歉然开始慢慢耗动八哥的心,直到很多年后,胤禟都格外得意自己当时的真情流露,比起被八哥耍着玩的小十,早早投降的胤禟无比庆幸他的先见之明。 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小心眼爱记仇,总是笑眯眯的八哥果然记得以前被爷欺负的事情。 虽然之后他的小金库开始时不时的大出血,但与小十相比,八哥明显对他比较好。 比如冬天会邀请爷去温泉庄子,比如偶尔的抵足而眠,比如爱屋及乌对他家的暴力表妹多多忍让…… 胤禟想起八阿哥对他的好,连眼角也弯了起来,宜母妃总爱点着他的脑袋念叨他看着精明实则愚笨,被八阿哥拿捏的团团转。 但胤禟却不以为意,他分的清谁对他好。至于龙椅,比起被皇阿玛防备的自己,八哥更适合。 这世上,只有八哥会时刻记得他畏寒,特意从江南找了名医为他诊治;只有八哥会记得他一直念叨什么好吃的,然后把王叔家的厨子想法设法给他弄来;只有八哥不会笑他痴迷商贾之事,反而为他出谋划策……除了额娘,只有这个人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比起八哥,皇阿玛差的远了! 胤禟重重的点了下头,目光在夕阳里闪动。 他从不后悔帮八哥夺嫡,就算气的他老子康熙跳脚就算沦为阶下囚也甘之如饴。 胤禟认为他永远不会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的,因为骄傲如他,因为倔强如他,但每一次阅读清史稿的时候,每一个独自斟酒过节的日子,每一次游览故宫的时刻,他真的后悔了,但年应该多给点香油钱,说不定佛陀就会把八哥送来,把小十送来,把额娘五哥……送来! 贪心的胤禟回首望向放在架子上的观音像,菩萨和如来说一声:先上船后补票,送来一人爷就金库大出血一次!为你们重塑金身! 回答胤禟的是观音慈眉善目的沉默是金,谈钱,太俗了! 胤禟的眼睛一瞪,这些泥塑的玩意果然不可靠。 正在这时,一阵音乐响起,胤禟接过电话,就听见司徒的悦耳声音:“小九,你不是想尝尝松下斋大厨的手艺,我订了一桌,晚上一起吧。” 闻言,肚子有点饿的胤禟眯眯眼,这电话来的挺是时候,司徒还挺贴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忙,没什么精力构思,本想停更的,但一想到上次停更后遭遇的悲惨事件,纠结了一会儿,决定放篇番外稳定下状态,咳咳,请诸位见谅啊~ ps:额,收藏噌噌的掉,这几章写的不好吗? 第42章 大师 胤禟进了拈花寺后,有些失神,甚至淡忘了身旁的司徒。 古老的喃呢是最好的安魂曲,空气中游荡的熟悉烟熏味让胤禟更加恍惚,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脚步一顿,再踏出去的时候,已经走在现代的时光里了。 吵吵嚷嚷的一点也不像佛家的清修之地,估计也找不到是神马大师! 因为心态调整,胤禟也不觉得失望,便换了种心情,游览起寺院,专向人迹罕至的地方走。 不久,一处比较小的后殿出现在二人眼前,这大殿供奉的不是什么有名气的神佛,所以游人香客很少。 倒是角落里的一树玉兰摇曳在枝头,传来淡淡的清香,吸引诸多目光。 胤禟停在树前,抬头凝望,欣赏起来。 见胤禟终于停下了脚步,早已安奈不住的陪客摸摸鼻子,决定主动出击:“小九,这树有什么讲究吗?” “不知道。”胤禟回头,挑眉:“不过爷正在研究。” 胤禟一句话把司徒的下文堵的严严实实,让大总裁无奈不已,根本不知如何接话,偏偏这时胤禟话锋一转,声音略微亲切的叫道:“司徒,”在司徒受宠若惊的眼神中,胤禟很严肃认真道:“听说崇文区的那个拈花寺,就是雍正乱给改名字的那个——” 司徒好奇的静待下文,有什么讲头? 九爷不屑的哼了声:“据说那个寺庙的名字有个典故——传说他的相好拿着玉兰拈花一笑,崇文拈花寺由此得名。” 说完,胤禟仰起头继续瞪:“就这破花,偏雍正稀罕的不行!”老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平日装作不近女色的佛教徒,结果为个女人连人家庙宇的名字都改了,这,这也是不敬神佛! 胤禟想起前阵子看过的文献,老四竟然为了长生效仿武帝炼丹,极有可能汞中毒。 “我跟你说,雍正根本不是累死的,他是嗑药嗑死的,”胤禟对于抹黑胤禛的行为一直乐不知彼,这时来了兴致立刻幸灾乐祸:“而且保不准就是纵欲过度,才嗑药的……” “咳咳,小九,”见胤禟越说越兴奋,司徒只好出声打断:“你不喜欢雍正皇帝?” 胤禟停下演讲,看向司徒,丹凤眼瞪得圆滚滚,和八哥挺像的人怎么能对老四有好感? 他头一扭,不去理会司徒,有些泄气,算了,爷其实知道八哥一直挺欣赏老四的,当年若不是因为爷和老四水火不容的原因,八哥也不会放弃拉拢老四。 “哦,不喜欢。” 胤禟草草的回答了句,眼神黯淡了下来,老四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正直人,仗着年长爷几分有机会就扯着爷的耳朵训导,特烦人! “我也不喜欢。” 司徒也不喜欢?!胤禟的耳朵动了动,眼睛又亮了。 “雍正太冷清了,我比较欣赏顺治皇帝。”司徒的嘴角勾啊勾,他说的可不是假话,传说中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顺治帝可是至情至性的经典代表。 不过,若是他的话,自然要江山美人一起到手。 这次胤禟是真被惊倒了,他赶紧转身对上司徒企图从司徒的脸上看出一丝虚假。 虽然不想承认,但皇阿玛教育我们,千万不能学皇玛法那样的,和皇玛法一比,老四也不那么讨厌了。 不可否认的是,司徒的话挑起了胤禟的好奇心,他第一次主动的将注意力给了司徒。怎么看司徒和玛法都不像同道中人!对方怎么会欣赏有爱新觉罗家不可碰触之痛称呼的皇玛法的? 胤禟边和司徒说话,边觉得奇怪,司徒的学识谈吐都很好,经过交流,胤禟能觉出司徒是极其理智的人,自信而从容。 随着两人的交流,胤禟更加费解,越发瞧不明白司徒。 不过,当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胤禟已经对司徒生出了一种知己的感觉,他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和司徒关于清代皇帝性格优缺点的讨论,竟然有些不舍,甚至产生了和司徒秉烛夜谈的冲动。 胤禟和司徒并肩走下石阶,准备前往停车场。 到了寺庙门口,司徒好奇道:“小九,你今天来庙里是做什么的?” 胤禟一愣,终于想起来此行的目的——找神棍。 早就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的胤禟脸不红心不跳道:“爷是专程陪你逛庙的。”九爷绝对不会忘记目的的犯低级错误! 胤禟目光游移了下,趁司徒没反应过来噌噌几步走到售票处,抽出一本专门为游客准备的《拈花寺简介》小册子,往司徒怀里一推:“拈花的历史都在里面,留作纪念吧。” 拿着册子的司徒瞅了瞅今天一句介绍也没做的贴身导游,很上道的装作没看见某人的心虚,笑着谢道:“谢谢,小九的导游工作做的很好。” 这一刻,饶是胤禟的脸皮挺厚,也微微泛红了。 遇到尴尬的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转移话题忽略它。 九爷极力忽略被夕阳染红的白皙皮肤,视线游动起来,准备找个新话题,突然,一个大招牌吸引了胤禟目光,他伸出葱白的手指指向远处:“去那看看。” 胤禟打量了会儿眼前的算命大师,头发微卷络腮胡子,一双眼睛深邃的忧郁,浑身散发神秘的气质,挺不错的一文艺大叔。 装个神棍尽够了。 胤禟眯眯眼,不能白来一趟,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于是,算命大师完全没有想到,正准备收摊呢,居然遇上了新的冤大头。 大师摸摸胡子,问道:“先生要算什么?” “前世今生。”胤禟睁大眼睛,认真而期待。 大师惊讶,这位是玩我的吧!算前世?就算我能算出来,你信吗?!反正我自己都不信! 不过大师还是极具职业道德的,摇头晃脑:“前世你大富大贵,一世平安,是位善人。”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胤禟有点信了,他可能瞎猫撞上死耗子,找对人了,听到最后,胤禟怒了,爷是善人,你信吗?反正爷不信! 于是,胤禟危险的眯起眼睛,吐出两个字:“骗子。”神情倨傲要多不屑有多不屑。 大师头起青筋,忍了:“这位先生,我三岁背周易,算卦几十年,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有点导行,是这片有名的神棍,咳咳,老神仙!” 大师越说越义愤填膺:“你强人所难算前世,我不算你的不敬之罪,反而花费十年气运为你算上一挂,你你,怎能含血喷人!” 胤禟瞥了眼打了鸡血的大师一眼:“你算得不对还不准人说了?” “哪里不对,拿出证据来!” 一直不说话的司徒拉了拉胤禟的衣袖,出来混都不容易,的讨人处且饶人,他不该纵容小九挑事:“小九,我们该走了。” 胤禟扯回衣袖,得意道:“证据,证据就是爷上辈子怎么可能是好人!” 此言一出,大师败退。 按正常情况算,人不都喜欢听好话嘛!不都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吗?!不都暗暗认为这辈子命好是上辈子行善积山得来的吗?! 这位爷,你到底在得意什么! 大师抓狂的挠挠头,为了水电费,为了汽油钱,为了房租,我继续忍:“先生请等一下,你还没给钱!” 胤禟正准备跟着司徒混饭吃,听到身后的喊话,理也没理,和美食比起来,一切小人物都是浮云。 倒是司徒听出大师语气中的凄惨抓狂,想起自己方才不厚道的看笑话,有些过意不去,转身,准备给大师一点辛苦钱。 能在小九的打击下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也是个能人。 胤禟见司徒要掏钱,觉得自己该制止,不能让知己预备役当冤大头,他握住司徒的手,拦住司徒的动作:“就算有钱,也不能浪费。” 光滑细腻的肌肤带来别样的触感,司徒的眼睛越发幽暗,也不管手中的钱,手一转,反握着胤禟的手,用一种无奈更多的是宠溺的语气道:“小九。”轻轻唤一声,便凝望着胤禟,不知说什么好。 大师心口闷着气,瞅了瞅耽于美色走神中的伪绅士,知道这位慷慨的大老板帮不了自己了,直接对上胤禟,坚持道:“先生,生意不是这么做的!我耗费精气为你算卦,算是很大,这点辛苦费不能省!” 胤禟先是抽回自己被司徒反握着的手,居高临下的俯身,瞧得大师心肝直颤,立场不坚定的示弱道:“要不我今天赔本大迎宾,算一送一,再为你卜一卦?只要九九八十一元钱,只要九九八十一元钱哦!” “噗,”胤禟被逗乐了,没想到现代神棍很有当戏子的天赋,得,爷今天心情好,图个喜庆:“算吧。” 大师长吐一口气,凝神法力,目光囧囧。 将常用道具折腾了一遍后,大师开口道:“先生心有所扰所以来求神拜佛。然而却没找答案,不知道是否可以和在下说一说?” 呵,这下司徒也笑了,到底是小九在玩这个大师,还是这个大师故意报复小九? 胤禟觉得大师是在报复他,磨蹭了半天才问原因,不是半吊子就是故意的。 他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语气森森道:“近日我夜不能寐,仿佛得了失魂之症,又似乎恶鬼上身,此事和解?” 大师打了个寒颤,仔细打量起胤禟,精致宛如非人,他不会撞鬼了吧? 幸亏太阳还没下山,大师壮胆道:“也有所思日有所梦,先生是过于忧虑某事才会如此。”眼见胤禟挑眉,又要冷笑,大师赶紧补充:“别不信,人的身体和大脑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我们自己认为什么也没发生,但身体和大脑却会牢牢记住一些事情,这些事情会通过潜意识影响我们的日常行为,比如说,外国一嗜酒的男病人临死前捐献了自己的心脏,后来获得他心脏的女病人就受其影响也变得爱喝酒……靠,我扯远了,咳咳,我们再来一次!”大师泪眼汪汪的看着胤禟,希望倒带重来,再给他一次宝贵的机会重新忽悠。 出人意料的是,胤禟没有横眉挑刺,反而好说话的很:“不用了,算你过关。”说完,将钱给了大师,若有所思的离开。 司徒和胤禟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胤禟明显不在状况,他感觉那个大师似乎点到关键了,也许真是这具身体的执念。 从某种意义上,在现代生活了一两年的胤禟也是深受科学的影响,最起码如果是这种“科学”能解释的通的理由,爷就不用怕了! 餐桌上,人精一样的司徒并不多问,他知道还不是时候解开胤禟的秘密,有些事要一点一点磨。 等司徒将胤禟送回家的时候,胤禟随口道:“改天有时间我带你去参观故宫,咱们再聊一聊多尔衮这个人物。” 闻言,司徒的右手握成拳,有一种胜利在望的喜悦。 胤禟回到家里时已经很困了,不仅是因为吃饱喝足会犯困的自然反应,也因为昨天实在没睡好,一沾床,也不管小金子怎么闹腾,径自睡了。 依旧是模糊不清的梦,但胤禟却觉得安稳的很,有一种冷眼旁观的淡然。 第二天一早,胤禟是被手机的响铃声吵起来,一睁眼天才蒙蒙亮,他迷迷糊糊的摸到枕边的手机,一接通,还未来得及询问,对方就热情似火的开口:“宝贝,我终于拿到假期了,哦呵呵,这个周末你就能见到我了!惊喜吗!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瓦还想再写一些的,但是妈妈一直在催,于是,依依不舍的和你们道晚安~么么,明天见 ps:大家都能猜到打电话的是谁吧~哦哦,明天那章节会更有爱~ 第43章 接机 胤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九城中十个人里有四个会偷偷说九爷有一副顶刻薄且睚眦必报的坏脾气;三个人会道,九贝子啊,小心眼儿,贪财好吃,又挺护短;两个人会摇头不语,被逼问急了才仓促答曰,胤禟那小子执拗的很;最后一人弱弱的支吾,小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软的很! 一般而言,最后那人的声援会淹没在众多受害者的怨声载道里,但这自觉掌握真理的少数人往往异常坚持:九爷的脾气其实挺好,不过只有寥寥几人能够有幸见识九爷的好脾气。 马克·布鲁正是其中一位幸运儿。 刚被吵起来的胤禟现在的心情就和2012年的春季一样,前一刻冰雹袭来,后一刻就春光明媚,说变就变。 胤禟听着耳边响起的带着卷舌音的异国音调后,立刻清醒了几分,心情也如五月里的太阳灿烂非常。 这世上会甜腻腻的称呼爷“宝贝”“甜心”的只有布鲁学长! 他嘴角微翘,用一种不客气的语调回道:“布鲁学长,你知道现在几点钟吗?这种扰人清梦的行为可不是绅士的行为。” 因没睡醒而略微含糊的声音染上慵懒的魅惑,好心情又为其平添几分活泼,让胤禟的回答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大洋彼岸的布鲁浑身一酥,不枉费他这个时间骚扰小九宝贝,声音真好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布鲁从不否认自己对小九的欣赏,不余遗力的讨好道:“honey,我只是太激动太兴奋,迫不及待的宣布好消息。” 只有选择这个诡异的时刻告诉你,你才能印象深刻。 “还记得我说过的礼物吗?!你一定会喜欢的。” 布鲁再三提起的礼物引开了胤禟的注意力,胤禟决定先宽宏大量的饶恕某人,好奇道:“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布鲁铁了心要把秘密隐藏到最后,期待道:“这个星期天我从日本转机,早上八点的航班,大约九点到京城机场。” 即是隔着整个太平洋,胤禟觉得他依旧能够想象布鲁学长眨着大大的蓝眼睛期待的望着他的样子。 如果爷拒绝接机,他一定会哭给爷看! 胤禟盯着手机沉默了,对面的布鲁立刻气息不稳:“宝贝,你会来借机的吧?你那么善良,一定不会忍心看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流浪……” 胤禟抬抬眼皮,打断了某厚脸皮继续哭诉,竟然同意了布鲁的请求:“到时候爷会去。” 于是,周六的时候,司徒接到了胤禟请假的消息。 出于某种过度关心的隐晦心理,他当机立断的找到胤禟,以请客为名,用美食把九爷拐了出来,并拐弯抹角的打听原因。 胤禟将筷子一放,拿起手绢擦擦嘴:“爷明天要去接机。” 司徒诧异的挑眉,谁的面子这么大,能劳动小九去接? 他好奇的问道:“是小九的朋友?”边问话,边伸筷子夹了块糖醋黄瓜,嚼了嚼,皱眉,醋放多了吧,有点酸。 胤禟随意道:“是美国的学长,十点的航班。”说起这事,他正烦着呢,去京城机场的路他可不熟。 司徒觉得今天这道糖醋黄瓜的味儿确实不正,一股酸味,没有甜,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 美国来的?应该很热情奔放! 他瞧了眼胤禟,发现胤禟蹙起眉头好似在担忧明天的怎么接机,但眉宇间流露的欢喜也是真真切切,那是种发自内心的愉悦。 司徒觉得他根本不需要问一下对方是男还是女,让小九上心的人,男女都要防! 他当下主动请愿:“明天我正巧有空,可以带你们一程。” 第二天一早,期待非常的胤禟上了司徒的车,早早的到了机场。 胤禟边和司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边时不时的看看时间,听到广播时,更是凝神,反常的关注起周围的环境。 对于胤禟的反常,司徒是瞧在眼里记在心底,面上依旧微笑从容,还不着痕迹的打听布鲁学长的事情。 “小九,你这位学长性格怎样?” 胤禟想也没想的回道:“典型的花花公子。” 司徒的笑容僵住了一秒,心又提了起来:“哦,他女朋友很多?” “恩,”没心没肺的胤禟压根没注意到司徒的异常:“不过,男朋友更多。” 听了这答案,司徒的心已经进嗓子眼儿报道了。他暗暗运气,恨不得抓着胤禟的肩膀问个清楚,就见胤禟的眼睛一亮,上前几步,被一个金发蓝眼的外国青年抱在怀里。 那个男人满脸兴奋的要吻胤禟! 这怎么行! 第44章 日记本 来自布鲁的拥抱有力而热情,若是别人搂着自己,胤禟自然不会答应,但只要一想起两年前布鲁给他的帮助,以及这个法意混血儿浪荡下的温情体贴,胤禟就无法拒绝。 不过,贴面礼神马的需要亲吻吗? 对各国习俗有一定了解的胤禟早已不是菜鸟,正准备推开某人,却发现自己被人拉开,一侧头,就见司徒笑眯眯的站在身旁,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外国友人:“小九,不介绍下吗?” 胤禟只是奇怪司徒刚才有些失礼的举动,被人用眼神警告的布鲁眨眨眼,挠挠头,咦,宝贝没说他已经有了新的护花使者了? “这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学长马克·布鲁。”胤禟将司徒的异常扔到一边介绍道,斜了眼笑容越发迷人的司徒,他鬼使神差般补充了一句:“法意混血儿。” 司徒和布鲁几乎同时看向胤禟,对于不熟悉的人小九用词一向简洁,从不做多余的解释。 看来小九真的很重视这个学长。司徒有些吃味的想着,是在特意解释刚才的贴面礼吗? 但那种嘴唇都要碰上嘴角的礼仪,可不是法国贴面礼,而是红果果的吃豆腐。 眼神幽暗起来,司徒压下心底的烦躁,只觉得任重而道远,小九对于熟悉的人真是没有警觉性,对于这点他又爱又恨。 布鲁惊讶的打量起司徒,儒雅而俊美的东方式男人,又带着点西式的贵族气息。竟然能打破彷徨的幼崽如马其顿防线般坚固的心理壁垒,在不知不觉间走进小九的内心,有趣。 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执起宝贝的手引导宝贝踏入这个世界的资格和势力。 不过,精心呵护的幼崽似乎要被他人拐走了,极具娘家人意识的布鲁很不甘心,毫不客气的扔出第一个下马威。 他洋溢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些明知故问道:“宝贝,这是谁,司机先生?” 爷记得昨天和你说过了。胤禟疑惑的看向粉无辜的眨着大眼的布鲁,作为一名正统的满洲爷们,他一向头痛于猜测布鲁学长的番邦思维,学长又想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胤禟看了看明明在笑气压却极低的两人,第一次兼职和事老这种以前都是八哥做的工作,:“这位是爷的同事司徒轩,今天客串司机。” 如果不是怕学长被司徒玩残,爷才不管你们两个呢! 胤禟自己也没察觉他的内心深处对司徒的认可极为强烈,司徒和布鲁之间的战斗还未打响,他已经很不给面子的给布鲁判了死缓。 司徒和布鲁根本没想到胤禟的敏锐,自以为他们的交锋很隐蔽,淡淡的点头互相示意了下,算是认识了。 布鲁带的行李不多,一个背在肩上的大旅行包,还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司徒主动的接过行李箱,拖动起来并不费劲,但抬起来的时候就会发现行李挺重的。 几人上了车,司徒问道:“布鲁先生订的哪家酒店?如果没定的话,我推荐市中心的爱舍空间。” 和胤禟以解相思之情的布鲁抬头,超司徒漏齿一笑,有些炫耀道:“去宝贝的家。”然后转头可怜兮兮道:“宝贝,你一定不会看着我露宿街头的吧?也一定不忍心我被酒店坑,对吧?” 胤禟无所谓的点点头,记得学长是会做饭,可以当厨子用,恩,抵住宿费好了。 司徒脸上的笑更加灿烂,斜睨了眼小人得志的布鲁,又看了看没自觉的胤禟,默默的发动了车子,近水楼台先得月,记得小九家的四合院还有空出去的屋子,不知道外租吗。 一路上,和布鲁闲聊的胤禟终于忍不住,惦记着布鲁说起的惊喜:“布鲁学长,你带了什么?” 布鲁靠在胤禟的身上,故意蹭了蹭,斜了眼前面笑容依旧,不,更加灿烂的司徒,用一种舒缓的懒洋洋的语调道:“是小九你落在美国的东西。” 胤禟疑惑的挑眉,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是布鲁学长帮着安排的,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应该不会遗漏,但现在学长又郑重其事的说是惊喜,会是什么? 前方看着的司徒也好奇的很,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让小九开心。最近一段时间,已经下定决心的司徒不余遗力的积极主动的诱拐某人,研究其喜好讨其欢喜是司徒的必修课。 布鲁见两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有些得意的弯弯嘴角,要在司徒的面前提起美国那个男人吗? 宝贝,新欢旧爱快凑齐了,你要如何处理?哦不,宝贝只要继续过自己财迷的小日子就好,争斗交给觊觎者吧。 “啊,都说是惊喜了,宝贝不可以心急。”布鲁摇摇手指继续卖关子:“如果真想知道的话,用吻贿赂我吧!” 胤禟黑线的拨开眼前的手指,见布鲁向司徒的方向瞄了眼,暗暗猜测,不能在司徒面前提起的东西? 开车的司徒紧张的握紧了方向盘,关注着胤禟接下来的举动,以便从侧面印证自己在小九心里的地位,身后传来小九不客气的回答:“爷要知道到底是什么?” 闻言,自从见了布鲁后,司徒第一次真诚的翘起嘴角。 我可是为你好!手指被胤禟一把抓住,布鲁有些气呼呼,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娘家:“是你遗落在美国的书籍小物件,和日记本。”在最后一个词上,布鲁加重了语气。 应禟的日记?这算什么惊喜! 在胤禟心里,所谓惊喜无疑是他家兄弟和他一起重生神马的,次一等的惊喜也要是中了彩票之类的。 日记本?爷对前任的事情不感兴趣。 “原来是那些东西,”声音中不带喜悦,反而满是疑惑:“你干嘛这么郑重其事的?不就是日记本。” 什么叫不就是!布鲁感觉委屈了,宝贝的心都不向着他了。 是谁当年为情自杀的,记录了美好恋情与曾经的日记本现在成了“不就是的东东”,都说女人心难测,宝贝的心也变化多端。 不过,似乎已经走出影响了,这是个好的信号。 布鲁悄悄松了口气,那个男人找上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担心宝贝再次被迷惑呢,恩,现在看来宝贝说的和想的是一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宝贝值得更好的。 “学长,你来华国,有什么计划和安排吗?”胤禟并不知道布鲁的担忧和考虑,转开了话题。 布鲁的眼睛闪了下,还真没什么安排,只是有点不放心当年那个抬头仰望天空的,明明站的笔直,明明脸上充满愤懑,明明眼底有化不开的惶恐和悲伤,让天空代他哭泣自己却不肯落泪的宝贝。 “安排,我的安排就是和宝贝你亲亲我我每一天。” 布鲁粗线条实际上却是个感情细腻的人,他用夸张的语调掩盖自己的担忧:“宝贝,你也一定想和我度过每一天吧?” 胤禟瞥了眼又在表演话剧的布鲁,转开视线,只有无聊的时候,爷才会想你。 被嫌弃的布鲁不以为意的耸了下肩膀,宝贝就是这点不好——东方式的含蓄,想到这里,他又偷偷看了眼前面的司徒,如果两个人都是内敛含蓄的闷骚型,什么时候能开窍? 倒是美国那男人,竟然语气强硬的宣布宝贝是他的,切,真是搞笑。 从最初别有用心的接触,到虚假而刻意的恋情,最终让宝贝绝望。 就算你醒悟了又如何,太迟了,宝贝的身边可不缺乏大无畏的为了爱和信仰而奋斗的忠诚骑士。 “学长,爷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不需要什么骑士守护。”胤禟感觉脑门突突的,自己怎么会开心这家伙的到来,他已经能够遇见未来的日子鸡飞狗跳了,果然,爷还是受不了番邦人的无厘头。 “啊,我说出来了嘛”布鲁摸摸下巴,用卷舌音咬文嚼字的超司徒问道:“司徒先生,也会这么认为吧,宝贝是不是需要关爱和阳光滋润的宝贝?” 驾驶汽车的司徒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活泼许多的胤禟,笑道:“当然。” 简短的回答不能让布鲁满意,果然是闷骚型吗,这个类型可不适合宝贝。 就在这时,司徒停下了车子,眼见到家了,胤禟径自下了车,迟了一步的布鲁刚打开车门,身后再次传来司徒充满磁性的声音:“布鲁先生,小九不是公主。”对上布鲁疑惑的眼神,司徒呵呵轻笑,眼中闪过一抹认真和告诫:“他是王子。” 公主坐在布满荆棘的塔顶等待骑士的拯救,王子主宰自己的人生。 胤禟感觉哪里不对,一低头,小金子无辜的回望,呜? 对了,是太安静了! 胤禟回头望向一旁自从司徒离开后就捧着本书籍装文艺青年的布鲁,眼睛闪了闪:“布鲁学长,你睡了?” 说着,他推推布鲁的肩膀,只见布鲁的脑袋摇了摇,下垂。 一旁的小金子的眼睛也闪了闪,好厉害,装睡的姿势很有型!它抬起爪子挠了挠布鲁的裤脚,教教我,教教我,我就告诉你主人的秘密。 被小金子一打扰,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装睡的布鲁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打了个哈欠道:“好困,我还没倒过来时差吗?” 胤禟无语,他发现和学长在一起的时候,沉默真的是价比黄金。 布鲁将头发挠成鸡窝,站起来:“宝贝,我先去睡了,你可以不必躲在小黑屋里偷偷的看秘密日记,而是正大光明的和小狗狗一起分享。” 他弯下腰,摸摸小金子的头发:“金子,如果你主人哭了,记得召唤我,我坚实的肩膀随时准备献给可爱的宝贝——” 忍无可忍的胤禟用力的将布鲁推着为他准备的卧房,赶紧睡觉吧,一个布鲁学长顶一千只鸭子和一百个神棍,比宜额娘和五哥的唠叨还可怕:“学长,你已经因为睡眠不足神经错乱了。” 谁跟你说哭泣神马的会出现在爷身上。 顺手为布鲁关上房门,胤禟蹙起眉头,看学长的反应,那本日记他是不想看也要看,到底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布鲁又打开了门,探出头来:“宝贝,无论发生什么,恋爱一百次失恋九十九次的学长都会开导你的。” 砰—— 门又关上了。 胤禟右手揉着突起的太阳穴,左手抚上胸口,该不会又是为了那个庄明哲吧? 日记,失恋—— 想到什么的胤禟回到书房,压下心底的厌恶,反感的看着眼前的日记本。 作者有话要说:先去补觉了~挥挥 第45章 宝藏(补了一段和紧急通知) 书房里,独自一人的胤禟左手托着腮,右手随意翻看着日记本。大略扫了几眼,慢慢来了兴趣,对前任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内向的大男孩敏感的内心世界。 走进象牙塔后准备迎接青春和恋爱美好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喜欢男人,不知所措,彷徨不安,痛苦难耐……经过复杂的思想斗争,逃避否定自我无法控制内心,最终,在另一只不安好心的大灰狼的柔情似水般的进攻下,小白兔投入狼外婆的怀里。 当然,九爷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紫禁城人,比起缠缠绵绵,更喜欢阴谋诡计,对于骚年纯白色的情感生活不大感冒。 不过,从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生活小事和一些记忆里模糊的细节线索,胤禟还是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如说—— “今天和阿易一起去了研究所,一路上我小心翼翼的把持骚动的心,不敢让他看出一丝不对。但晚上的时候,庄学长似乎看出了什么,说了一些意有所指的话,听得我越发不安,连连偷看阿易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爷想的那样狗血——前任的喜欢的是姜易?!那庄明哲又是怎么回事?! 胤禟脸色难看的瞪着笔记本上面的一段话,恨不得戳出个洞来,只要一想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向姜易献殷勤,他就觉得自己输给了老四! 这是胤禟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胤禟一边腹诽,这是什么破眼光,一边屏气翻阅后面的事情,然后脸色扭曲起来。 “他拒绝了。意料之中的结果,但心还是很疼。” !姜易凭什么拒绝,那张棺材脸有人喜欢就该偷笑了,竟然敢挑三拣四。 已经自动代入角色的胤禟心情不爽,继续看。 “庄学长果然知道了,我以为他会用有色眼光看我,鄙视我。出人意料的是他拉我到了天台,不发一语的陪我看星星……” 葱白的手指划过一行一行文字,胤禟用拇指和食指捏捏眉心,好吧,他终于知道庄明哲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两人是怎么闹翻的? 再往下看,灰色调慢慢转变为暖色调,夹杂着一点蓝色的阴郁,直到最后的晴天霹雳。 “呵,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宝藏,我失去了父母,伤害了爷爷,又沦为了棋子……” 宝藏?! 眯起的狭长眼睛立刻瞪大,拨开乌云见天地,胤禟嗅到了一丝阴谋和更多的阳光的味道。 爷喜欢! 第二天早上,胤禟顶着一对黑眼圈爬了起来,一出房间门,就迎上了另一对黑眼圈:“哈欠,学长,你没睡好吗?” 布鲁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胤禟,他家宝贝白瓷般细腻的肌肤少了几分光泽,有些憔悴:“宝贝,我只是等你等了太久。” 哈,什么情况?等爷干嘛?胤禟警惕的看向布鲁,难道学长知道宝藏的事情? 布鲁掏出自备的小手绢,沾沾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我一直准备着随时安慰可怜的宝贝那被负心汉森森伤害的小心肝。” 番邦人重视**,布鲁学长应该没动过前任的日记。 胤禟暗暗松了口气,随意摆摆手道:“学长,爷和庄明哲没有任何关系!”他可不想被人误会自己和庄明哲有什么古怪关系。 布鲁惊讶的看了眼满不在乎的胤禟,是因为失忆还没记起,还是真的不喜欢了? 不过无论哪种情况,在布鲁看来都是好的。 他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宝贝,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胤禟想了想,对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负责的说:“爷要上班,你自己看着办。” 吃过简单的早餐,胤禟收拾好一切,就准备出发上班,附带金毛犬类一只。 布鲁和小金子交流完感情,坚持要去胤禟的上班地点参观,胤禟觉得无所谓,还能在路上套套话,便欣然应允。 路过姜家的时候,两人碰到了早起的姜母。 在姜母好奇的目光中,胤禟为布鲁介绍了下,然后站在一旁观赏有“女性之友”称号的布鲁在姜母的面前展现西方式绅士的魅力,见姜母被学长逗得直乐,胤禟啧啧称奇,看来学长吹嘘的“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女性都能通吃”的谣言有点苗头。 等时间不早了,胤禟才果断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姜母道:“瞧我,差点耽误糖糖的事情了。” 胤禟已经无力纠正姜母对他的称呼了,拉起戏谑的瞧他的布鲁,准备溜走。 布鲁学长一个番邦人,干嘛那么精通汉语!爷才不是什么糖糖! 走了没几步,又听见姜母的声音:“糖糖,这周末来阿姨家吃饭吧?阿姨给你介绍个好姑娘!” 距离上次的汤圆事件才一个多月,姜阿姨竟然又惦记起他的婚事了。 胤禟更是加快了步子,头也不回道:“阿姨,我周末有事。” 胤禟急匆匆的摆脱姜母的关心,将布鲁拉出院子,然后让布鲁在一旁等着,就准备关上四合院的院门。 这时候,他从快要闭合的门缝里恰巧瞥到了姜易的身影。 清隽的青年站在门里,身旁是叹息的姜母,他眼神复杂,紧抿的嘴张了张,最终没有呼唤门外的人,只是留在原地。 门被胤禟毫不留情的关上,阻止了一切目光。 胤禟将布鲁扔在b大后,就独自上课去了。也许是没睡好的缘故,也许是心里有了新秘密,他的精神不太集中,看到庄希白的一刻,竟然失态的失神了一刻,不知道这小子知不知道宝藏的事情。 从日记的内容推断,庄明哲是因为应家一直保守的宝藏的消息而故意接近前任的,但前任知道并不多,不知道庄家知道多少? 上课的时候,胤禟趁机打量了庄希白好几眼,琢磨着要不要主动接触下对方。 他的审视并不隐秘,庄希白很快就察觉到了,心里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和不安,他回给胤禟几个灿烂的笑容,落在胤禟的眼中没讨到什么好,只换来九爷的后脑勺。 等胤禟好容易上完一天的课程,不知道去哪里游荡了一整天的布鲁噌的钻了出来,抱着一个盒子道:“宝贝,我今天遇到了宝贝。” 胤禟听得一头雾水,拿眼神看向布鲁的盒子,去淘宝了? 回家的路上,胤禟静静听着布鲁学长眉飞色舞的讲述他遇到的传奇事件。 古玩市场上,摆摊的,家里遇到难事,急需现金,兜售家传宝贝…… 等两人快到家了的时候,胤禟对着布鲁学长求他鉴定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犹豫了,听了这么老套的狗血桥段后,他真的不想看学长怀里的见光死的宝贝。 胤禟敷衍着布鲁学长回家再鉴定,等踏进院子,就见司徒和姜易站在一起。 司徒丢下脸黑的姜易,走上前,在胤禟疑惑布鲁戒备的目光中微笑的说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小九,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听了司徒的话,胤禟扫了眼周围,立刻发现了不同之处,三进四合院被空置许久的内院被人稍作整修一番,多了几分生气。 看来,司徒是新邻居了。 “难为你能找到那家人。”胤禟试探道。 司徒回国才不到三个月吧?连应家和姜家这两个老邻居都寻不到那家人的消息,他的动作却快。 司徒笑了笑:“多亏了阿璃。”轻轻点出事情办得顺是京城地头蛇秦家的本事。 “哦,”胤禟吱了一声,心里又开始琢磨司徒搬过来的用意。 因为他刚得知应家和一笔宝藏有关的消息,心里正防备的很,就对一些平日看着寻常的风吹草动也上了心。 不知道司徒是不是另一个庄明哲。 胤禟想了下,准备打探下司徒搬到过来的内幕,可不等他开口,司徒先一步转开了话题,顺便透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有趣消息:“小九,可知道这家的原主人姓什么?” 胤禟疑惑的挑眉,就见司徒并不卖关子,只是神色不明,道:“姓云。” 云?一些线索电光火石般闪过,最后串联成一个可能。 “这屋子是云想家的。” 胤禟说得肯定,似乎早已料到,平静的接受了这个巧合,惹得司徒惊讶万分。 见司徒的眼中划过惊讶,胤禟的心安稳了许多,看来司徒并不知道各中隐情,倒是那个未从蒙面的庄明哲的小动作不断。 不过,云想和那笔宝藏有什么关联,还是说,这个四合院隐藏了关于那笔宝藏的秘密。 胤禟移开打量司徒的目光,开始观察起已经住了近两年的院子,在看到不远处裹足不前的姜易时,他的眉头一拧,姜易和姜家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他想起日记中隐晦提到的消息和他冥思苦想分析出的一些线索,感觉事情不简单。 当年,应父应母的死亡似乎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那时候应禟还小,所以只是模模糊糊的猜到一些事情,父母的死因另有隐情。 后来和庄明哲交往时对方有意无意中透漏了一些线索,他为此询问过爷爷当年的事情,而唯一知情的应爷爷却闭口不谈,所以前任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儿时的琐碎记忆和父母在世时留下的只字片语给了前任一些启发。 隐约记得,父母曾经和爷爷争吵过,为了一笔清朝遗留下来的宝藏。 而让胤禟在意的正是清朝宝藏四个字! 宝藏总是伴随着阴谋血腥和人性的黑暗,原本,九爷对于这类不切实际的东东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思的,但只要牵扯到大清朝,他就无法保持淡定。 纵观历史,历朝历代灭亡时,似乎总会留下一笔宝藏以待另起炉灶,胤禟虽然不知道爱新觉罗家那些不成器的后代是否会聪明的留条后路,但大清的东西都是他家的,怎能容忍别人惦记! 胤禟有一种感觉,无论这笔宝藏是真是假,都势必和他有关。 他想的很多,但时间仅仅过去了一瞬,很快的,胤禟调整好面目表情,并不想透漏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刚接到消息,今晚要加班/(tot)/~~ 捶地啊,只能先把写的一小段发上来了,大家先凑合一下,明天更新! 第46章 情商问题 胤禟和司徒说了会儿话,没发现司徒的不对,才将心思收了回来,一回头,见往常活蹦乱跳的布鲁安静的待在一旁,就见布鲁一直直勾勾的看着司徒,胤禟感觉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学长喜欢玩,与男女之事上也任性的很,但他不希望布鲁学长玩到他的新朋友——司徒的身上。 胤禟眨了眨眼,出言打断了布鲁深情的视线:“学长,怎么了?” 这时候,司徒才像是看到了布鲁,亲切道:“布鲁先生,又见面了。”他的视线落在布鲁怀里的盒子上,找着话题:“这是买的纪念品?” “不是纪念品。”布鲁挠挠头,又看了眼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里想着要不要提醒宝贝小心些,这厮都黏上来了,看来决心不小。 他转头看向没发现某人险恶用心的胤禟,:“宝贝,你不是要给我鉴定吗?我们快回去。” 胤禟也想赶紧回去,正准备私下劝劝布鲁,不要把主意打到司徒身上,便点头应了。 和司徒说了声,就率先抬脚向屋子走去,经过蓦然不语的姜易的时候,胤禟脚步一顿,到底没有打招呼,还是径自走了。 姜易的嘴唇挪动了下,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和小九提一下庄明哲要回来的消息,又觉得突然提起这事,小九会起疑心,心思忐忑的很。 拳头紧紧攥着,用力收缩了下,下定了决心,正准备抬脚去追,身后传来姜母的声音:“阿易,要开饭了。” 姜易的脚步一顿,紧攥着的手慢慢松开,最终转身回家。一进屋子,就听姜母心情颇好的碎碎叨叨:“新邻居看着挺好,你以后多和人家接触下,也学学人家,多笑笑,省的整天和冰块似地板着脸,总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 “哎,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妈都替你愁!这周末去相亲,你可要好好把握……” 姜易的心缩了下,叫道:“妈!”迎上姜母疑惑的目光,他的心又沉了下去:“我知道了。” 说完,独自回了房间,打开一本相册,相册里,两个少年偎依在一起,照片上的应禟笑的灿烂无比。 另一边,布鲁朝司徒咧嘴一笑,想引诱我家宝贝可没那容易。和司徒示威了一番,就得意的追上胤禟。 谁知他一进门,就见胤禟表情严肃,郑重其事道:“学长,你看上司徒了?” 胤禟问完后,就紧张的盯着布鲁的表情,他觉得身为两人的共同朋友,有责任提醒他们认真的对待感情,他可不想看着好友因爱生恨反目成仇,让他夹在中间难做人。 “爷和司徒相处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司徒是个认真重感情的。”布鲁哑口无言不答话,胤禟觉得自己猜对了,这是明显的默认。 他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虽然学长家很有能量,但司徒的家世也不简单,他和你以前随意玩玩的人不同。” 闻言,布鲁瞪大了眼睛,宝贝,我是那种随意玩弄人感情的下流没品男吗? “咳咳,”胤禟也觉得自己说偏差了,解释道:“就算你情我愿,也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世界上那么多美女美少年,布鲁学长干嘛挑司徒那个麻烦的老男人?稳重成熟的司徒和风流任性的布鲁学长,一点也不搭边。 想到这里,胤禟觉得自己的思维逻辑有点混乱,抓不住重点,但只要一想起司徒和布鲁学长偎依在一起,胤禟就觉得胃痛:“总之,爷不支持你挑他当目标。” 这时候,布鲁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他沉默了会儿,不确定道:“宝贝,你是认真的?” “恩,爷觉得你们不适合!”爷真心认为,你们勾搭成奸的话是比八哥屈服于太子的淫威还扭曲的灾难。 胤禟答得认真,布鲁听得头炸:“宝贝,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哪里喜欢那男人了!” “爷有眼睛。”胤禟狐疑的看着辩解的布鲁,摆出一副爷的眼神很好,对jq的观察力也很棒的架势,笃定道:“你刚才色迷迷的盯着司徒,就像小金子见到肉骨头,难道不是动了色心!” 被冤枉的布鲁抓狂的想要挠墙,他明明是丈母娘挑剔女婿的眼神在鉴别好不好,是我的人品太低不值得宝贝信任,还是自家宝贝的情商太那啥啥了! 布鲁觉得自己不能再放任胤禟,宝贝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没自觉和乱点鸳鸯谱了,而是,从根本上的严重——他家宝贝,压根没有情商! 他抓住胤禟的肩膀,沉重道:“宝贝,难道你没看出来那个司徒,喝醉了的男人不在意啤酒,而是对你,对你不怀好意嘛!” 喝醉了的男人不在意酒=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算布鲁学长的口语不错,在涉及到博大精深的华国成语还是会露馅的。 以上是胤禟的第一反应,然后,迟钝了一秒钟的九爷脸色微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以学长男女通杀的伟大战果保证——”作为对感情的事情看得挺开的番邦人,布鲁完全不懂得东方式的含蓄,直白不能再直白的开口道:“那家伙喜欢你,暗恋你,为了追你还特意搬到你身边来!” 有时候,同一件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产生不同的感官。 自从听了布鲁的胡言乱语,胤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头,比如说,当司徒对他笑的时候,胤禟觉得看到了狐狸笑和摇尾巴;又比如说,当司徒为他夹菜时,以前总是心安理得受用非常的九爷有点别扭,吃到嘴里的菜似乎不是菜,而是点心,很甜,甜的微苦;再比如说,习惯了司徒接近的小九,觉得三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自觉的挪动屁股远离某人的接近…… 这些微小的变化,司徒都看在眼里,他扫了眼一旁无精打采的噤声中的布鲁,挑眉,这个外国人说了什么,让小九又开始防备他了? 深邃的眼睛隐藏起不安,司徒又夹了块排骨给胤禟:“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胤禟犹豫了会儿,最终没能抵挡住肉的诱惑。吃完后,有些感慨:“不错。对了,你不是在美国长大的吗?怎么会做华国菜?” 司徒笑着又给胤禟添了碗汤:“家里也有专门的华国厨子,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华国菜,后来我一个人在外读书的时候,就自学了些。”只不过为了你特意学了几道肉菜。 他可不会漏掉小九喜欢吃肉的口味。 “那谁娶了你就有福了!”布鲁趁机插话。 司徒只以为布鲁的语法有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心知肚明的胤禟却瞪了眼布鲁,闭嘴。 爷不是不解风情的呆瓜! 又不是记不得当年太子和小戏子眉来眼去的眼神没见过雅尔江阿那浑人搂着男人亲亲我我的样子,司徒看爷的目光可没有那种龌龊心思,倒是温煦似光,像极了八哥瞧爷的眸子。 胤禟拿着司徒对他的态度与他认知的男男相处之道对比了下,越发觉得布鲁想歪了。 对于司徒,胤禟是准备当朋友对待的,实在不愿意为了无厘头的猜测破坏他们之间的情谊。 他原本想当做什么也没听见,慢慢淡忘布鲁的突发奇想让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归正常,但为了证明自己的情商和眼光是杠杠的布鲁却不死心。 他一定要让宝贝重视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总不能让宝贝稀里糊涂的被吃掉! 布鲁对胤禟的警告视而不见,看向以拉近邻里关系的名义把胤禟拉到家里的司徒,我一定要揭穿你的假面具! 完全弄错重点和方向的布鲁振作起来,开口道:“司徒先生喜欢男人吗?” 喝汤的胤禟差点喷了出来,这问题真劲爆。 胤禟努力的咽下含在嘴里的汤,一点点吞咽下去,然后用勺子搅着汤,故作不经意的斜睨司徒,爷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绝对不是因为学长的话而忐忑。 司徒愣了下,他根本没想到布鲁会问这种事关**的非常问题,他的视线掠过目光炯炯的布鲁,一侧头,看向胤禟,心头微动:“我听小九说布鲁先生有很多男性情人。我本人是不歧视同志的。” 接着,司徒话锋一转,道:“至于我个人,对于未来伴侣的性别并不在意,”话一顿,司徒见胤禟搅动勺子的动作慢了下来,耳朵却支的高高的,心里偷笑起来,原来小九很在意这个问题啊。 心情颇好的司徒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看向胤禟的眼神深邃起来,认真道:“对于爱情,我比较赞同这样一种观点——我爱那个人,无关性别,只是那个人。”他扔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也不管布鲁赞赏的目光,意味深长的问道:“小九呢?真的一定要娶一个温柔贤良的大家闺秀?” 布鲁立刻惊讶的看向胤禟,难道宝贝受的刺激太大,准备改邪归正,还是得了恐男症? 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之前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胤禟感到两道目光同时汇聚到他的身上,搅着汤匙的动作一顿,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不等胤禟答话,布鲁摸摸下巴,决定补救:“宝贝,我认识许多辣妹甜妞,需要介绍吗?” 那些不懂礼仪廉耻的番邦女人,爷受用不起。 胤禟对布鲁的推荐敬谢不敏,他喝了一小勺汤,润润喉咙,坚定道:“不需要。” 这个回答让布鲁很失望,而司徒松口气的同时暗暗腹诽,这个布鲁是专程找他茬的吧? 眼见布鲁不死心的继续点评各国美女的优缺点,忍无可忍的司徒决定把话题重新带回他需要的轨道:“布鲁先生可能不知道,小九的要求很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这话引来胤禟赞许的一瞥,不错,爷的品味确实高。 司徒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对“庸脂俗粉”理解不能的布鲁,换上一种担忧的口气,问道:“小九一定要娶一个温柔贤良的大家闺秀,还真是件难事。” 关于大家闺秀,布鲁听懂了,然后他产生了一种共鸣和危机感,这世界还存在那种神奇生物吗?难道宝贝要孤零零的过一辈子?! 顺着司徒的思路,布鲁紧张道:“宝贝,女人不适合你,还是选男人吧!” 比如这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快一点才到家,然后收到boss的短信:明天好好休息! 头昏脑胀的青草研究了会儿,想着以前的惯例是第二天休息一上午,于是下午屁颠屁颠的跑去上班,结果就我一人去了。问了一圈后,才知道boss的指示是,今天一天都休息! 结果瓦被所有人鄙视了==! 呜呜呜,瓦才不呆呢,都是东方式的含蓄惹的祸!于是,决定加快这两人的感情纠葛,捅破了才好! 第47章 梦 司徒精心准备的晚餐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头,但在在胤禟的恼羞成怒中有了一个遗憾的结局。 胤禟最终没有回答布鲁最后没有说出口却直白暗示的问题——要不要和司徒在一起,他心底的真实答案成了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底。直到很多年后,司徒也没能套出来小九是不是从那天起对他心动的。 无论如何,此时的胤禟是绝对不承认也不认为司徒是喜欢他的,对于布鲁学长犹如恶作剧般的打趣,九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抱着淘来的某家家传宝的布鲁摸了摸差点撞到实木门的鼻子,回头询问道:“宝贝害羞了?” 司徒勾勾嘴角,很显然。 司徒心里那样想,嘴上却说着另一种答案:“小九可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做,一时疏忽了你。” 布鲁挠挠头,这倒是,宝贝时常会忽略身边的人。 “对了,司徒先生,你似乎知道宝贝的择妻标准是什么?” 司徒垂下眼脸,挡住深处的警惕,布鲁问这个做什么?也想追求小九吗?但似乎又不像。 “小九和我提起过一次。”司徒拿不准布鲁的意图,但这不妨碍他小小的利用一下布鲁,他需要布鲁劝一劝小九,恩,适当的放宽条件:“说实话,小九的标准,”在布鲁好奇的目光中,司徒的脸色变的古怪起来:“那完全是按照古代帝王选妃的标准制定的。” 对华国文化有所研究的布鲁张大嘴,宝贝不是说他喜欢女人么?可是,按着那种标准来,根本就是在变相拒绝吧。 果然,宝贝还是旧情难忘,没能走出失恋的阴影。 布鲁低头看向怀里的东西,也许可以将这东西送给宝贝,看看情况。 司徒对布鲁的真情流露很满意,尤其是布鲁纳不作伪的担忧,如同一个担忧女儿嫁不去的家长,这促使他将布鲁从情敌一栏删除,甚至觉得可以拉来一位战友。司徒放缓了和布鲁说话的语气:“布鲁先生,虽然不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 司徒想起第一次见到胤禟的时候以及拍卖会的那个漫长的夜晚所发生的一切,心缩了一下:“过去的终究会过去,只要有心,一切都会改变。” 布鲁略微惊讶的看了眼司徒:“什么意思?”这是在暗示什么? 狡猾的司徒直视着布鲁的眼睛,没有犹豫,直截了当道:“我对小九很有好感。” 虏获美人的必不可少的步骤之一:拉拢小九亲近的人,建立统一战线。 另一边,回到屋子里的胤禟低头看向迎接他的小金子,小金子摇啊摇尾巴,然后躺在地上打滚,求抚摸。 若是平常,胤禟是有闲情挠挠小金子柔软的肚子的,不过,今晚上他瞧一切金毛都不顺眼,果断的提起小金子打开门,扔。 小金子安稳的落在布鲁的脚上,一屁股蹲下,主人又迁怒了。 胤禟对小金子委屈的汪呜声全面屏蔽,一头钻进书房,把门一插,对上一片狼藉。 昨天他将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但依旧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难道他寻找的方向不对? 胤禟摸着下巴,再次巡视书房的边边角角。 落地书架,一大堆书籍堆在书架上和地上,《资治通鉴》《辞海》《山海经》《清史稿》《鉴宝》……他都翻阅过了,不可能藏东西。 其他的就只有椅子书桌和盆栽了。 难道要把椅子拆了,花拔了? 就在胤禟纠结着要不要和侦探一样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专门挑战细枝末节的时候,门被咚咚的敲打着。 让胤禟意外的是,敲门的不是布鲁,而是司徒:“小九,你可以帮我鉴定下这个东西吗?” 怎么是司徒? 胤禟诧异的走出书房,打开门,竟然不见布鲁和小金子的身影:“学长呢?” 司徒站在门外,摇摇手中的盒子:“布鲁先生去遛小金子了,他过一会就回来。” 胤禟的注意力被司徒引开,他看向司徒拿着的盒子,更加疑惑,这个盒子不是学长买的传家宝吗? 司徒主动解释道:“这是布鲁先生送给我的,说是感谢今晚的招待。我记得你要鉴定的,还感兴趣吗?” 胤禟无所谓的点点头,接过盒子吩咐道:“进来吧。” 胤禟将司徒引进屋子,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盒子放到桌上打开,咦,这是—— 胤禟只翻了了了几页,就觉得心跳加快,气温太高了。 这种东西他不是没见过,但是——脑海中闪过布鲁的话和司徒的身影——他以前绝对不会向那方面想的。 胤禟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司徒看没看过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这又是布鲁学长的恶作剧。 不过,他到底不是什么也没经历过的小男生,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而司徒的表情一直坦然自若,布鲁并没有告诉他盒子里的是什么,只是让他拿这东西让小九鉴定。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布鲁给他的考验。 他将胤禟的细微变化看在眼里,更是好奇:“小九,是什么宝贝?” “这是一本古代**,属于秘籍。”胤禟向后靠了靠,换了一个写意自在的坐姿,缓缓的介绍着。 布鲁学长竟然将这东西送人也太不地道了。 呵,不知道一本正经的司徒知道真相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怀着幸灾乐祸和瞧司徒笑话的心态,胤禟边津津有味的看着书,边东拉西扯:“这上面图文并茂,不仅有文字还有图画,以图画为主,运用了——” “什么?”司徒突然从胤禟身后探出头,挑眉问道:“是什么古籍?” 他瞄了眼书,心下明白了几分,立刻转了主意,坏心的凑近胤禟的耳边,呵着气,并用一种单纯好奇的语气道:“看起来像是武林秘籍,这两个男人叠在一起,是在练功吗?” 饶是厚脸皮的胤禟被人抓着看春宫图也脸红了,而当他手里的书是正宗的龙阳秘籍图时,身边男人散发的气息让他更加不自在。 现在的情况是,手里拿着龙阳十八式的胤禟窝在沙发上,不知何时绕道胤禟身后的司徒居高临下的拢住了胤禟,鼻息间湿润的气息伴着男人身上独有的清新味道让胤禟的气息不稳起来。 二十几岁是欲-望正盛的年龄,近两年过着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不屑于diy的九爷身体僵直了一秒,然后,唰的一下把书放在大腿根上,欲盖泥章的遮住了不老实的小弟弟。 这也许是九爷人生中最尴尬的一刻。 不,只比爷上辈子初次梦遗后被八哥抓包,然后八哥手把手教爷怎样自-慰的时候好了一点点! 胤禟依旧记得那时的窘迫,他缩着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八哥,而八哥,轻轻的微笑,温和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小九别怕,这只是你长大了的证明。” 然后,在他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修长的手指抚上他那时候还小巧的很的根部,抚弄摩挲揉捏…… 轰—— 如同被扔进热水煮熟了般的炙热袭击了全身,即是跨越几百年的时空,依旧感同身受。 真是太丢人了! 胤禟单纯的反应让司徒惊喜非常,他捂着嘴偷乐了下,看来小九也不是没感觉,也许他该趁势追击。 这样想着,司徒从胤禟身后环住胤禟,头凑在胤禟的右边,伸手去拿书:“也不对,我怎么感觉像是……”仅仅犹豫了半秒不到,司徒故作惊奇道:“难道这是古代版的花花公子。” 胤禟觉得丢了脸面,咬牙道:“还是男男特辑” 哼,你是不是在装傻,故意巧爷的乐子。 胤禟一个侧头,准备义正言辞的教育下司徒,还没开口,就傻了。 嘴角,碰上了—— 他刚才好像吻到司徒了。 当不小心的误吻了朋友怎么办? 胤禟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办,但他擦了擦嘴,冷静非常:“这是个意外。”眼睛危险的眯起来警告的看着司徒。 司徒摸摸自己被碰到的嘴唇,陶醉了一会儿,听到胤禟的话,笑着应了。 哦,是意外,但意外多了就不是意外了。 眼睛弯起来的司徒心情格外好,见胤禟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估计一时接受不能,于是主动告辞离开,心里琢磨着,胜利似乎并不远了。 送走司徒以后,胤禟的心有些乱,什么也不想做。 他坐在沙发上等到布鲁回来,马上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合上眼睛,做着心理建设——一切都是梦,等明天起来就好了。 这一晚上,胤禟果然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富丽堂皇的九贝子府。 华灯初上的时候,他歪在最喜欢的梨花木榻上听着小戏子依依呀呀的唱着昆曲,靡靡之音在夜里荡开,衬的夜更显宁静。 他点着脑袋瞌睡,周围的声音越发不真实的飘渺,忽然,一双大手抚上他的肩膀,来人低头凑近他,宠溺而温柔的责怪:“小九,夜里冷,小心冻着。”说话间,唇齿擦过他的脸颊和敏感的耳朵。 胤禟抖了一下,嘟囔着八哥,欣喜的架起眼皮想要见一见思念的人,熟悉的一切却蓦然的消失不见,换上了另一幅场景。 破落的四合院,屋子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八哥! 他跑过去,才发现近在咫尺的容颜是—— “宝贝,你做春梦了?” 胤禟一睁开眼就见布鲁怀里抱着小金子,一蓝一黑两双眼珠子用同样的表情关注的望着他,吓了他一跳,他心虚的反驳:“爷又不是欲求不满,干嘛做春梦!” “宝贝,不用不好意思。”布鲁举起小金子的爪子挥了挥:“我们不会笑话你的。你早到了该□做的事情的年龄了。只是春梦而已,就算你diy,我们也会理解的。”头一歪,对上小金子无辜纯洁的眼睛,布鲁坏笑道:“毕竟有发情期……” 眼见布鲁越说越不像话,忍无可忍的胤禟开口道:“爷有脑子,不是只有下半身的野兽。” 不过,爷刚才好像要喊司徒的名字? 胤禟回忆起梦里的事情,脸微微涨红,有些不敢置信。 他对面的布鲁眼中交替闪烁着不舍,欣慰等复杂的情绪,心里念叨着:“梦里都叫着司徒,宝贝已经心动了吗……” 吃早餐的时候,布鲁一直闪烁着钛合金的眼睛希望透视胤禟的内心,对此,胤禟镇静的很。 该上班了。 看了眼时间,胤禟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这时候,憋了一早上的布鲁好奇的问:“宝贝,你不是不喜欢b大的工作吗?” 是不喜欢,但这就是生活。 打开门,一只脚已经踏出去的胤禟没有回答。 布鲁没在意胤禟回不回答,继续问道:“啊,你不是想开家古董店,还是拍卖行的?难道本金不够?” 原本爷快凑够了。 另一只也踏出家门的胤禟心情阴郁了:“学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们一起开店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默默的下潜 第48章 艺术节的消息 对于布鲁的提议,胤禟果断拒绝了。 所谓的合作是建立在双方对等的基础上的。 现在的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无论布鲁学长出于什么动机提议,胤禟都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从某种意义上说,胤禟只是喜欢赚钱,并非拜金奴。他现在过的是中薪高福利的中产阶级生活,并非要贪婪的榨取每一份金钱和染上一身铜臭,否则也不会冲动的一振千金的买下玉佩。 对于胤禟的拒绝,布鲁并没说什么,但他还是叹了口气,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如果宝贝以后想开店却没钱的时候,要记得我是你的第一选择!” 胤禟出了门超车站走去,一路上都在思索布鲁的话和举动背后的意义,他知道布鲁挺有钱的,但学长干嘛这么主动记得番邦人挺重视黄白之物,就算是极好的朋友,也会分得很清。 听学长的口气,就好像在担心有人出钱让爷开店似的? 爷又不是那种会被人包养的人…… 等等,什么包养不包养…… 胤禟觉得他的思维越发诡异,颠三倒四的古怪想法好像正在超着一个危险区域行驶,轰隆一声,冲入一团迷雾。 这时候,一个声音隔着雾气传来,熟稔道:“小九。” 昨晚的尴尬是仿佛燕去无痕,司徒依旧笑的温雅亲切,从缓缓停住的车子中探出头,极其自然道:“我正好要去b大办点事,顺你一程吧。” 胤禟挑了下眉头,还真是巧。 经过昨天的事情,胤禟已经换了一种角度看司徒的举动,虽然明知这厮另有所谋,为了图方便,他还是上了车,不过,这一次胤禟直接去了后座。 司徒从后视镜看了眼胤禟,小九挺警惕的嘛。 不过,虽然他是掐着点出的门,故意等某人,但今天也确实有事去b大。 他发动车子,不等胤禟试探,主动坦白:“家父和孙明远校长是大学同窗,我正要拜会一下,顺便谈点艺术节赞助的事情。我特意准备了两瓶葡萄酒,小九,你们校长会喜欢吧?” 这话说的如同丈夫像妻子解释自己的行程,又带着点期待指教的味道,听得胤禟不太自在。 干嘛和爷解释这些,爷压根不想知道。 胤禟这样想着,坐在车座上的屁股却沉了几分,似乎踏实了。 他收起多疑的心思,恩了声算作回答。 听说孙校长特别小资,送葡萄酒肯定比五粮酿合适。 “你要赞助艺术节?”胤禟将注意力放在和他有关的事情上,“你也不是校友,来凑什么热闹。” “呵,是因为看中了b大优良的学生资源。”司徒见胤禟不理解,详细解释起来:“赞助这种校级活动并不是仅仅是为了给集团打广告,主要是为了增强学生对我们的认同感。作为b大是国际名校,你们的学生可都是未来精英,等他们走上社会,选择就业和进行消费的时候,都会受到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对我们抱有好感。” 胤禟还真不知道这些弯弯道道,评价道:“果然是无利不起早,奸商。”话里带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胤禟小小的鄙夷了下大资本家的阴险,就和司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艺术节。 “校庆和艺术节撞车,这次会搞得挺大。”胤禟不乐意道:“过几天又要忙了。” 司徒了然的点了下头:“我也听说了。会有很多校外人士来,除了b大校友,也有几个明星会应邀捧场。” 胤禟皱了下眉头,一提起明星他就想起云想,对了,这几天好像经常提到他。 “司徒,你昨天说中院是云想家的。” “啊,我本来想买下来,但云想拒绝了,只是租借给我。”司徒也想到了小九和云想的矛盾,一想到云想差点搬过来住,他就有些不放心。 因为秦璃的请求,司徒以前是想利用胤禟给云想找点麻烦的,但此一时彼一时,他早就准备将小九摘出来,不让胤禟蹚秦璃和庄明哲的浑水:“小九,《清穿惊心》——” “《清穿惊心》,那个电视剧是叫这个啊。”胤禟打断司徒的话:“还没开拍吗?爷正想着去见识下。”顺便瞧瞧云想。 司徒苦笑了一下:“已经开拍了。我想着只是一部爱情偶像剧而已,其实也没必要——” 已经开拍了?怎么没通知爷? 胤禟立刻意识到司徒是在变相拒绝让他参加电视剧拍摄的事情,立刻道:“放心,爷是专业的,绝对不会让你的电视剧出现乱七八糟的规矩。” 爷一向公私分明,和云想的事不会耽误你的正事。而且,哼哼,这事还是你先给爷设的套,现在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想爷退出,没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不提云想,爷当真把这个小人物忘记了。 云想倒没什么,他只怕庄明哲来探班时见到小猫和他的小情人斗气,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冲突。 司徒的苦笑越来越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当日一箭双雕扔给小九一个饵,现在他却要跟着担心,就怕小猫吃鱼的时候掉进湖里。 看来,等小九上工的时候,他该抽空看着才好。 车子开到b大校门口的时候,司徒也没能劝胤禟别参合电视剧的事情了,只好保证今天就通知剧组有关小九驾到的事情,并答应这周末就陪小九上工。 等胤禟满意的下了车,超办公楼走去的时候,司徒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貌似小九去他的店里兼职,真的是在兼职。 才一个多月,十几个工作日,某人请假数次,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这周末还要请假。 “爷是陪老板办事,这叫奉旨请假。”胤禟走在校园里,边和阿满通着电话,得意道:“有本事你也请。” 电话传来陈满无奈的声音:“喂,小九,前天你请假接人,接的谁啊?” “阿满,你记性真差,爷都说是学长了,”胤禟瞪了眼电话:“晚上来爷家里,给你介绍。” “好嘞,我一准到,对了,小九你知道吗,昨天……” “爷要上班了,有事晚上啰嗦。”胤禟不等陈满啰嗦,立刻挂断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满张张嘴,我想说昨天我趁着假期去摆地摊,坑了个洋鬼子,成功卖掉了老爹珍藏的秘籍的事。 胤禟走进办公室,坐到椅子上,打开抽屉,拿出自己的行程表。想了会儿,把周末陪布鲁逛故宫的计划取消,重新写上和司徒出去。 敲定了形成后,他瞥了眼今天的课程表,就从一摞书本中抽出教案,起身去了大教室。 今天有八节课要上,从早到晚都没时间休息。 周二的第一节课照例是近代史,经过一年的调教,基本无人敢逃九爷的课,而一个多月的痛与苦难并存的教育也让所有人不敢小瞧胤禟。 庄菲菲老实的坐在二百多号人中,和一众学生一起乖巧的等着九爷的驾到。 胤禟站到讲台上,拿起麦克扫视,准备课前必做的清人活动。却意外的发现,主要目标庄希白竟然不在。 胤禟诧异的清了清咳嗽,遮饰自己的好奇,那个讨厌的家伙做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已经远离大纲十几个光年了,tat~最近要去梳理下,更新,更新还是这个速度,愚人节和清明节可能没有礼物啦~~~~ ps:谢谢胃胃和渣渣的花,九爷瓦没权限赠送(其实是不敢~~o(>_<)o ~~),拍板做主送布鲁和小金子吧 第49章 小说(修bug) 胤禟稍稍惊讶了下庄希白竟然没来上他的课,就开始讲课。 今天的课程主讲改革开放三十年的风云涌动,比起前阵子讲述的那段灰色的文革岁月多了些让人心潮澎湃的激动。 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们已经听烂了这些老腔调,都有些无聊,却不敢做小动作,乖巧如羊羔一样看着高高在上的胤禟,脑袋随着胤禟的身影晃来晃去,特听话。 上课的胤禟也觉得特别无聊,所以他的腔调不紧不慢,还带着一股子慵懒劲儿,精致的脸蛋上也是满不在乎的漫不经心。 胤禟一边如查看领地的豹子一样来回巡视,一边用狭长的眸子扫过一众想动又不敢乱动的学生们,见他们老实的很,他才满意的暗暗点头。 经过爷的调教,这帮学生终于老实了。 胤禟想起去年他刚开始上课的那段时光,公然逃课的上课打电话的聊天的睡觉的看小说的……他的眼睛立刻暗了,爷屈尊给你们上课是你们莫大的荣幸。竟然都不知道感恩,哼,怨不得爷下手狠。 一众用目光追随胤禟的学生齐齐打了个激灵,为什么三月了还这么冷。阿欠,这种胆寒的感觉怎么和上学期为了写应老师特别布置的论文熬夜在图书馆打地铺的感觉一模一样…… 人群中的张菲菲也不踏实的挪了挪屁股,小心翼翼的藏起手中的东西,心虚的低下头。 这是她和表哥千求万求才搞到的,呜呜,绝对不能让应老师发现。 这时候,偷瞄胤禟的学生们清楚的看见胤禟突然脚步一顿,转了个弯,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张菲菲的跟前站定,面无表情的低头俯视。 “哼——张菲菲。”胤禟将左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每一声都砸在张菲菲的小心肝儿上:“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 不等胤禟把话说完,张菲菲立刻跳了起来,看着浑身都散发着不怀好意气息的胤禟,直觉她昨天为了赶胤禟随意找了个名头就丢给他的一万字论文作业——《论雍正早死的真相》——快写断的手腕在痛。 呜呜,这年头只有应老师不看achine4ggg渣渣的花花~也谢谢支持正版的姑娘哈。 第50章 啤酒与JQ(重写) 胤禟看着笑着迎上来的司徒顿了下,那种熟悉的和煦笑容让他的心猛跳了下,他轻轻咳嗽了下遮饰自己的不自在,才大言不惭的说:“爷一时忙工作,竟然忘记时间了,司徒,来了很久了?” 司徒挑了下眉头,笑道:“我也没来多久,不过,小九你也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休息,尤其注意别饿坏胃。” 胤禟心虚的别开眼,忽的,他觉得额头一凉,扭头惊讶的看向伸手触摸自己的司徒,清凉的感觉和脸上发烫的温度成为鲜明的对比,让他一时愣在原地。 司徒低声关切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额头也挺烫,没有发烧吧?” “没没有。”胤禟拨开司徒的手,气息不稳却坚定道:“爷身体好着呢,从来不生病,也不用吃药。” 司徒打量了下胤禟单薄削瘦的体格,暗暗摇头,这可不像身体好,倒像小孩子害怕打针吃药故意否认。 胤禟扯扯衣领,极力忽视司徒深邃热切的目光,解释道:“这是热的。”对,这天怎么说变就变,突然升温了,热的爷浑身难受。 找到自身感到别扭的原因后,胤禟觉得司徒的眼神也不那么灼热了,嗯,难得有人和八哥似的关心爷,这个朋友不错。 胤禟心情颇好道:“走,吃饭去,这顿爷请。” 两人来到一家小餐馆,时候已经不早了,吃饭的人并不多。 不喜欢吵闹的胤禟刻意找了个清净不易打扰的地方坐下,司徒顺从的坐到了他对面。 胤禟拿起菜单,兴致勃勃道:“这家店虽不高档,但他们的特色菜——辣子鸡块五香牛柳都不错。” 司徒的目光顺着胤禟指着菜单的葱白手指移动,心不在焉的应和:“看起来就很美味的样子。” 看起来美味——你能从菜单中看出这个? 胤禟惊讶的看向司徒:“你吃过?” 糟了,说漏嘴了——司徒克制的转开视线,逼迫自己不去看那诱人美丽的手指,并解释道:“旁边那桌上了这两道菜,远远看着很诱人。” 胤禟扭头一看,果然,临近的一桌是两个坐在一起的男学生,一个身体强壮一个斯斯文文,点了四样菜,其中就有辣子鸡块五香牛柳。 胤禟点头道:“看吧,爷说的准没错。”他低下头,继续点餐:“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或者什么特别想吃的菜?” 司徒宠溺的看着埋头寻找美食的胤禟:“我还好,没有忌讳,就挑你平日爱吃的吧。” 胤禟恩了一声,翻了下菜单,纠结道:“其他的都一般……”除了特色菜,不知道吃什么好。 “你来选两样——”胤禟将菜单递给司徒,准备看看其他人点了什么,说不定能发现还未挖掘出来的美食。 这一看,他竟是愣住了。 只见临近那桌的两个男学生,强壮的那个正为另一个夹菜,普通又过于亲密的动作,配上两人含蓄而甜蜜的笑容,生生的惊到了胤禟。 吃饭就吃饭,大老爷们的干嘛那么腻歪! 胤禟脸色不好的瞪着那边的小年轻们,觉得流年不利,随便出个门都能遇上狗男男。 或许是他过于敏感,或许是自看了没收张菲菲的那本违禁小说受到了严重刺激,此刻,胤禟看着互相喂食的两人,重点——两人都是两男的,不自觉头皮发麻,不住的回想,当年和八哥单独吃饭时有没有这么肉麻? 貌似大概好像八哥曾经给爷夹菜,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时常常常经常。 不不会的,爷和八哥是好兄弟,都是纯爷们不矫情——八哥给爷夹菜都是冲爷不爱吃的青菜去,美其名曰怕他过于挑食而营养不良。 嗯,关心弟弟的好哥哥都这样。 取证对比的胤禟自我安慰着,虽然他年幼时曾经幻想过未来福晋是八哥,不对,是良妃那样的美人,但绝对没有一丝一毫亵渎八哥的心思,更没有**之类的不孝想法。 胤禟做完心理建设,将心底因为某小说而产生的一米米乱七八糟的念头和莫名的恐惧拍飞。 这时候,较为强壮的大男孩因为他的注视过于明目张胆而不悦哼了一声,接着,大男孩搂住身旁的人向胤禟挑衅的笑了笑,低头一吻,嚣张的宣布所有权和性向。斯文男孩愤怒的挣扎了下,然后—— 然后,脸色已经全黑的九爷完全没心情观看下去了,他看似再正常不过的收回视线,意外的发现桌子上多了两杯啤酒,酒杯极大,约莫能装一斤酒。胤禟挑眉看了眼司徒,司徒端起啤酒杯小抿了一口,让人看不清表情。 甚少喝啤酒的胤禟皱紧眉头,问道:“怎么是啤酒?这东西的味道比白酒差远了!” 司徒呵了几声,反问道:“小九不喝啤的?” 胤禟嗯了声:“亏得你们竟然会喝这玩意,味道和马尿似的,爷可喝不下去!” 司徒眼睛闪了闪,劝道:“知道你爱喝白的,可惜这种小店一般没有真的白酒,只好喝啤的了。不过,刚开始喝确实不习惯,但喝久了就觉得口感不错,我特地要的冰镇的,比常温的好。要不试试?” 胤禟还想反驳——那就不喝了,司徒先一步漫不经心的说道:“平日聚会应酬多是喝啤酒,我的酒量还不错,小九呢?” 能力被质疑的九爷哼了一声,当下答道:“就这度数的,爷还不放在眼里。”说着,举起杯子一口气干了。 司徒笑眯眯的同样干了,映在酒杯上的倒影越发像只狐狸。 几杯啤酒下肚,胤禟的话比平常多了起来:“你说,现在的小女生都在想什么?” 司徒诧异的接口:“怎么了?” 胤禟犹豫了下,含含糊糊的说道:“对着两个男人犯花痴,还爱胡思乱想——亲兄弟**。”说完,又喝了一口酒,似乎想将某种悖德的恶心感压到肚子深处,不敢让人窥视那禁忌般的邪恶禁区。 司徒愣了下,然后笑着给胤禟夹了块肉,道:“谁知道呢,时代变化的太快,我们这些老东西落伍了,理解不了小孩子的想法。” 胤禟心有戚戚的点头附和。 司徒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我倒听说过一种有趣的说法。”他盯着胤禟的眼睛,口气戏谑的玩笑道:“很多人戏称,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为了传宗接代,男人和男人才是人间真爱。” 胤禟含在口中的酒差点喷了出来,他咳嗽了几声,一脸不可思议:“爷,果然老了!” 司徒又为胤禟夹了块肉,笑道:“被吓到了?” 胤禟顿了下,先看了眼司徒,又瞥了眼旁边,那里已经没人了,对司徒道:“其实这事也不算什么。” 司徒一愣,慎重道:“那你能接受同志吗?” 胤禟狠狠的咀嚼着嘴里的鸡肉,爷可没胆子在皇阿玛的眼皮子底下玩男人,没经历过谁知道好不好! 费劲的吞咽下去食物,他才对紧张又期待的他答案的司徒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从小生活在大清的九爷对男男之事抱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实际上,创造了“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两个博大精深的名词的华国(古时候)对同性之事看的很开,尤其明清两代,前者在仕族上层之间以此为风雅趣事;后者则因明文禁止女子为优伶,禁止官员狎妓,并采用男子为戏子,这不仅没能阻止男人们下半身的生理冲动,反而极大的促进了古代**事业的发展。 胤禟亲眼见证过两个例子——太子爷和简亲王雅尔江阿,然而,让胤禟不能接受的是,有人还是非常多人拿着他和八哥意淫。 当天,胤禟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面对讨饶的想要磨回那本小说的张菲菲,他眯着乌黑的眼珠子看了张菲菲许久许久。 张菲菲简直要哭了,应老师你别在用那种看外星生物研究材料的恐怖眼神瞧我行吗,我真的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腐女而已。 “张菲菲。”胤禟整理了下思绪,准备拿张菲菲套套话解解闷:“上课看这种书,你很闲吗?” 这时候张菲菲怎么可能回答,赶紧道歉:“老师,我真的错了,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胤禟压根不信,伸手拍拍那本让他咬牙切齿的小说:“可是爷没看到你的决心。”他打开书皮,做了个撕裂的假动作,在张菲菲眼中是那么残忍。 “不要啊,上面可是有云想的签名,我好容易搞到的。” 云想——胤禟忽然觉得他的假动作可以变成真动作了,他冷哼一声,将书扔到抽屉里,利落的锁上,起身,准备离开。 张菲菲意识到自己可能搞砸了,应老师似乎非常讨厌云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受相斥?! 她不死心的挣扎:“应老师——我请你一个星期的饭赔罪!”求你把书还给我吧! 胤禟脚步不停,问道:“这种书多吗?” “额?”张菲菲呆了下,本能的回答道:“**书很多啊,网上什么类型都有!” 胤禟脚步一顿,咬牙切齿的问:“八贝勒和九贝子的多吗?” 不明所以的张菲菲老实的回答:“还好吧,毕竟**也是人气很旺的一对官配,当然,最热门的还是四八文,据说相爱相杀才是王道——”剩下的话消失在胤禟黑沉沉的脸色里。 走在前面的胤禟站定,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张菲菲身上戳出个洞来,混蛋的四八,你们都是什么眼神!老四那条哈巴狗怎么配得上风流写意的八哥!他家八哥又怎么瞧得上老四那个既没情趣有没人气的伪君子! 张菲菲吞吞口水,小心翼翼的拉开和胤禟的距离:“不过你放心,我是坚定的all九党,最爱九爷了!” 胤禟的脸色更黑了,冷哼一声:“你比那些眼神差的人好上一点点,不过,也仅此而已。” 哈?啥意思——张菲菲一头雾水的看着胤禟,这话怎么有点酸酸的味道? “行了,明天早上来拿书。” 张菲菲松了口气,惹了一肚子闲气的胤禟扬扬下巴,扔下一句:“别忘了欠爷的饭。”就走了。 不提张菲菲如何唉声叹气九爷的小心眼,暗暗猜测九爷受了什么刺激变得比更年期的女人还阴晴不定。 这天晚上,胤禟站在家门口,看着金发学长强扑阿满,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幕幕不利于儿童健康的黄色画面,又见阿满反攻强压金发学长,只觉得两人有jq! 作者有话要说:八号到十二号更新计划:重写这一章再更新一章。 谢谢还在追文的朋友支持,因为个人原因没有填坑而让你们焦急等待万分惭愧。 当时写九爷这文是为了挑战自我,准备期就有三个多月,另一种风格另一种写作技巧,投入了许多,但真正写起来的时候又发现更多不足,尤其是生活阅历上的不足,可以说有成功有失败,直到今天几乎迷失了自我,不过青草渐渐的找到属于自己的路,虽然小九的路还没找到,但瓦也不会放弃,青草会慢慢的写下去。但这文的更新不容乐观,可瓦太爱小九了,请原谅青草为了小九继续龟速下去,当然这种龟速还是限速的,这周不行了,但十五号起,我们朝着周更挺进! ps:介于v文请假不便,瓦以后每周发更新计划吧,免得你们焦急等待! 瓦十二号要去北京,十五号才回来,所以,一切先保证更新,其他的再说。 第51章 征兆 “你们两个给爷起来!”胤禟大声呵斥着两个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男人,“大冷天的,这是做什么,真是,比小金子还不懂事!” 布鲁和阿满听话的分开了,脸上却满是不情愿。 胤禟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先对泫然欲泣好似受了莫大委屈的布鲁道:“学长,发生什么事了?” 布鲁气喘吁吁的说道:“宝贝,他欺负人!” 阿满立刻想要辩解,被胤禟瞪了一眼又蔫了。 布鲁继续解释:“昨天,我遇上他,他说家里的老人得了急症,需要用钱,便将家里的祖传宝贝拿出来卖——就是昨天我送你的那本书!” 嗯,一听就是奸商骗子的常用借口——胤禟眯起眼认真听着,心里想到:昨天那本书不就是古代龙阳秘籍嘛。 胤禟斜睨了眼理亏的阿满,哼,竟然买这种淫-书,挨揍活该! 阿满心虚的转开脸,就听布鲁伤心的说道:“我想着助人为乐是好事,而且也没有合适的见面礼给宝贝,就花大价钱买下来。这样也算是一支箭射下两只老鹰,可是,昨晚司徒和我说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珍贵古书,也不是武林秘籍,根本不值五百美元!” 五百美元!你也真敢卖——胤禟惊讶的看向一脸憨相的阿满,这货果然和老十很像,都是喜欢内里藏奸背地里坑人的主。 阿满摸了摸鼻子,给胤禟一个彼此彼此的眼神,要是知道这金毛是小九的朋友,他也不会下狠手,哎,好容易碰上个洋鬼子,不坑白不坑,再说啦,他这叫曲线爱国,为当年受八国联军欺压的老祖宗报仇! 胤禟警告的瞪了眼阿满,然后对布鲁说道:“学长,这货不值得你生气,他就一土匪,逮谁咬谁。” 布鲁摆摆手:“算了,我也不心痛那五百美元,就是生气没买到你喜欢的礼物。”他看向阿满,文绉绉的说道:“用你们华国人的话说,我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吗?” 见风波过去了,陈满笑道:“是滴是滴,兄弟,这次是哥哥不对,一会自罚三杯,给你赔罪!”说着,他搂上布鲁的肩,热情的攀谈起来。 胤禟对两个自来熟的人白了一眼,将人领进屋子,就去看小金子,这里闹腾的动静不小,那只爱凑热闹的笨狗怎么没动静?莫不是生病了? 他身后,陈满小声的问布鲁:“那书你真送给小九了?” 布鲁意味深长的说道:“是的,我不懂古玩,就拜托司徒先生给我鉴定,并让他给小九了。” “司徒?我们老板?!”陈满惊讶的重复了一遍,和布鲁对视了两秒,最后,两人一起贼贼的笑了。 此时的胤禟还不知道同一间屋子里刚认识的两人已经狼狈为奸的勾搭上了,他很快在卧室的角落里找到小金子,小东西躺在地上四肢摊开,睡的迷迷糊糊。 家里来人了竟然还睡得这么香,也不叫唤!这还算哪门子的看家狗! 胤禟用手推了一下,小金子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幸福的样子看的胤禟嫉妒。 “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爷养你到底何用?”胤禟说了几句酸话,便轻手轻脚的离开。 他刚来到客厅,就听布鲁洋洋得意道:“阿满,小金子酒量也不小,下午我喂给它白酒喝,它竟然喝干净了一整瓶!”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去赶火车,来不及写完了tat~请大家见谅! ps:上一章彻底重写了,剧情都改变了,因为瓦几乎每一章都留下伏笔了,建议大家重看~ pps:晚上出发去北京,周二回来更新~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52章 男人的面子 人道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而某种意义上这个逻辑推理反之亦然。 被布鲁祸害的小金子醉醺醺的睡得酣甜,受害狗的主人胤禟白了眼邀功的布鲁,轻手轻脚的将小金子放进它的专属小窝,才转身批评布鲁不靠谱的行为。 “学长,这是摧残虐待折磨!知道未成年儿童不得饮酒不?就是为了避免酒精伤害大脑神经!小金子才多大,不满周岁,这灌下去相当于谋杀……” 噼里啪啦,上纲上线的训导听得布鲁低下了头,听得围观的陈满崇拜了——当老师的嘴就是厉害,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身为受害儿童的家长爷非常痛心啊。”胤禟似乎悲痛的伤心,他怒视着已经惭愧的不知说什么的布鲁:“这样的行为要不得,绝不允许再犯。” 布鲁被教育的万分惭愧,连忙点头道歉,胤禟才原谅了他——防微杜渐啊,那只总是和爷抢肉吃的笨狗别想和爷抢酒喝! 怀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胤禟舒舒服服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半个小时后,九爷发现事情不太对。 “喂,一会儿咱们吃什么?”胤禟扫视同样逍遥的坐着的布鲁和陈满。 陈满裂开嘴露出八颗牙,说道:“随便,有吃的就成,我不挑食。” 爷管你挑不挑食!重点是谁做饭! 布鲁倒是默契道:“宝贝,我会做西餐,可是没材料也没厨具。” “西餐?那玩意难吃死了。”陈满终于反应过来了:“别看我,我只会下泡面。” 就这样,希望的目光落在了九爷身上。 信奉君子远庖厨的九贝子回瞪,爷怎么可能会做饭! 三人无辜的互相看着,最终不情愿的妥协了——叫外卖吧。 就在胤禟刚拿起电话的一刻,救星到了。 姗姗来迟的司徒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胤禟的家门口,主动开门的胤禟看着他手里的食物和两瓶酒眼睛闪亮的犹如星辰。 司徒会做饭,还做的不错,这一点吃过司徒亲手料理的食物的胤禟和布鲁都知道,不过,站在厨房门口观摩的胤禟眯起眼怀着一种鄙视又好奇的矛盾心情打量,这个男人真的下厨了! 这辈子的两年加上辈子43年,他头一次见一个身份地位都高高在上的男人洗手做羹汤,总觉得诡异的不正常。 就算现在和大清不同,可千年文化传自一脉,男主外女主内才是乾坤正道,又不是从事贱业的厨子,一个君子怎能这样掉价? 不过看起来还挺贤惠! 肚子微饿的九爷懒洋洋的评价着司徒掉价的行为,他第一次将一个男人做饭的样子和“优雅”两字联系到一起。 只见司徒熟练的洗菜切肉烧锅,半点不显粗糙的干练动作中好似酝酿着一种和谐的韵律,刀起刀落间都能听到咚咚的节奏。 将油倒进锅里,放上葱花,司徒边注意火候边细心的问道:“除了鱼香肉丝你还想吃什么?” 胤禟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只要有肉,其他的随你。” 司徒莞尔一笑:“那就做佛跳墙五彩牛柳,众龙戏珠,不过这几个菜做起来比较麻烦,我买了榴莲酥或蛋挞,就放在外面,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点。” 胤禟一愣,这些菜不就是二月二那天他点的嘛? 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司徒,胤禟才发现这家伙手边竟然放着料酒黄油香油之类的调料。 胤禟不会做饭,家里只有酱油醋盐等基本调料,这些调料的来历就不言而喻了。 准备的真齐全,胤禟心情复杂的想到,有一点司徒和八哥简直一模一样,当他们想要讨好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成功。 因为决定做几道功夫菜,司徒作完最后一道菜时,已经很晚了,他估计第一道菜都快凉了。 本没想到他从厨房出来时还能见到一个干净的餐桌,谁知,他来到客厅时,布鲁和陈满眼巴巴瞧着桌上的美食,却老实的坐在一旁不敢伸手,见到他,两人立刻眼光发亮,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再瞧胤禟,正凶巴巴的盯着他们的动作,像极了扞卫领土的小猫。 司徒心下窃喜,看起来小猫终于领会了他的好意,不枉他特意找大厨学习那几道私房菜。 “咳咳,人齐了,可以开饭了。”司徒一落座,胤禟终于发话了,陈满和布鲁欢呼的拿起筷子,渴望的看着,让九爷觉得忒丢人。 都是男人差距怎么这么大,学长也就罢了,野蛮的吃生食的番邦人仰慕我华夏美食是可以理解的 ,陈满就说不过去了。 胤禟飞快的夹起一个虾球,瞪着陈满恶狠狠的咬着。 司徒笑道:“看样子味道还不错。” “老板,手艺真白(棒)!”陈满满嘴食物也不忘拍马屁。 “哼。”眼看一盘牛柳要被陈满扫荡光了,胤禟冷冷的表达不屑。 司徒笑容越发灿烂:“阿满慢点吃,小心噎到。”他关切着,然后将陈满眼皮子底下的牛柳端到胤禟眼前,递了一盘拌黄瓜给陈满:“尝尝这个,我的拿手好菜。” 陈满真的噎着了:“……。”太偏心了有木有! 胤禟立刻鄙视道:“让你狼吞虎咽,噎到了吧,活该。” 这对伪夫夫太欺负人了!陈满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战线里的唯一战友布鲁,一米九的壮汉卖萌的眼神直接shock倒了对方,布鲁赶紧站起身取水,上帝啊,解救这个可怜的人吧! 司徒先一步打开一瓶啤酒,好心的说道:“赶紧喝点,喝了就不难受了。” 陈满正难受非常,听话的捞起酒瓶狂灌下去,“咳咳……”终于活过来了。 司徒笑眯眯的继续开酒,连开了三瓶递给胤禟他们:“阿满的酒量不错啊。” “就他那酒量,虎头蛇尾,战斗力只有五而已。”胤禟最喜欢打击陈满,立刻豪气的表示爷比阿满厉害多了。 陈满立刻不满的反击:“切,若我的战斗力只有五,小九的战斗力就只有二!不信,今晚咱们就比一比,劳资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到时候别太崇拜爷。” “这样不好吧?”司徒非常虚伪的劝解:“随意随意就好。” 可惜,顶起来的两人谁也不卖他面子,吵嚷了两句,胤禟和陈满真的开始比赛了。 等布鲁取水回来,就稀里糊涂的被拉入了名为“为了男人的尊严展现雄性战斗力”的战局里了。 裁判员司徒先生公正又体贴的为三人倒酒,一杯又一杯,很快,一扎啤酒没了。 此时,天朝男人们取得了辉煌的战果,番邦代表布鲁先生已经滚到沙发底下打呼噜了,而胤禟和陈满依旧神采奕奕,还没有比出个高下。 司徒看着一地空荡荡的酒瓶,又瞧了瞧谁也不服谁的正在吵着再去买酒的两人,咳嗽了一声,见胤禟和陈满终于注意到他,才不慌不忙的从沙发下取出两瓶酒,道:“只剩下一瓶干白和五粮酿了,你们还要继续比吗?” 喝出火气的胤禟和陈满二话不说接过司徒手里的酒继续一较高下。 “冰箱旁边还有两瓶酒,这些不够咱们可以继续。”胤禟瞥了眼笨拙的开启干白的陈满,胜券在握的说道:“今天爷非让你知道服字怎么写!” 九爷的好酒量那是两辈子练出来的,y才能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大家试试吧。 pps:撒花花的渣渣瓦错了~呜呜,好想你哦~也谢谢其他还在订阅的朋友!么么 第53章 烦恼 一分醉,脸微红;二分醉,话变多;三分醉,挽衣袖,松皮带,小手就是不听使唤; 四分醉,动作僵;五分醉,夹不起菜;六分醉,掏根香烟过滤嘴朝外; 七分醉,脑子晕;八分醉,乱说话;九分醉,瘫在椅上想睡觉; 十分醉了,被人卖—— 此时,头在疼嘴在渴身子发烫胃也闹革命的胤禟无比信任的倚在司徒身上,典型的八-九不离十分醉了。 司徒扶他进了卧室,胤禟还云里雾绕的犯糊涂,以为在自己的九贝子府呢。头痛的嘀咕着,今儿是哪个笨手笨脚的小太监伺候爷,动作粗鲁笨手笨脚。 当下不悦的蹙起眉头,挥舞两下胳膊,训斥道:“喂,怎么伺候的!动作轻点!” 胤禟等了一会儿,却感觉不到对方动作,心里登时来气,内务府怎么调-教人的,怎么会有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呆子?!正要继续呵斥,对方终于有动作了。 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胤禟来到了柔软的床上,和平日躺的梨花木床榻不同,底下特别软,被子也蓬松,嗯,对了这不是他的蚕丝锦被,这个叫羽绒被。 胤禟稀里糊涂的搂住被子,蹭了几下,又觉得热,将被子推到一边,不舒服的扯着自己的衣服。 今年的夏天来的早,又热又干燥,嗝,怎么还盖冬天的被子…… 将人送上床的司徒居高临下的欣赏着惑人的小醉猫,食欲大振。 美人脸颊绯红,双眼迷蒙,半张着小嘴,一扭一扭的脱去自己的衣服,真是挑战男人的自制力。 司徒咽下一口唾沫,觉得自己真是禽兽。 好歹他司徒轩也是商界成功人士,身边不缺倒贴的男男女女,但他从来都洁身自好,算得上正人君子,这次竟然为了这只小猫动了歪心思,这都叫什么事啊! 可他认识胤禟的时间不长,却知道这小猫嘴巴倔防备重,极难攻克,所以他才想着要不要来个醉酒之后培养感情。 胤禟酒量不错,啤酒白酒都不怕,可上次去酒吧几杯湖中精灵就把他弄的“不正常”了,可见是典型的不能混酒喝的,于是他今天特意带了干白和白酒,然后…… 想着自己暗地里动的手段,司徒觉得一张老脸挂不住了,这手段可不光明。 于是,现在美人成了砧板上的肉,他心底那点君子风度又作怪了。 司徒心里琢磨着直接吃是不行的,他又不是要找一夜情的刺激,依着胤禟的脾气他真那样做了简直是找死。 司徒是真想和胤禟谈感情,自然需要胤禟心甘情愿的亲近他,最好还能多点愧疚以便在以后的相处里占据主动权。 到底接下来要怎么办,才能利益最大化呢,奸商看着上身已经完全赤-裸的胤禟为难的想着,吃是一门高深的技术。 床上的胤禟可不管奸商的纠结,他很热,很渴,很难受。 直接发出几声呻-吟表达不满:“唔,水,爷要喝水。”断断续续的支吾声在寂静的夜里荡漾,听得司徒心潮澎湃。 司徒的注意力从烦恼中转移到胤禟诱人的嘴唇,又害怕自己失控似的转移到胤禟胸前两颗红豆豆上,思维更纷乱了,一下子也没听清胤禟的要求。 没得到满足的胤禟继续用嘶哑的声音嘶嘶的要水喝,心里那个怒啊,等明儿爷醒了,一定要把这个没眼色的小太监仍回内务府调-教。 不合格的小太监虽然不会伺候人,但很机灵的爬到九爷的耳边争取改过自新的机会:“小九,你要什么?” 胤禟非常渴,喝酒喝的多不代表不口渴,这是两个概念,他硬撑着难受说了几句话后嘴唇更干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正不爽,耳边还有烦人的苍蝇在嗡嗡嗡,心里更加烦躁。 你小子终于拿水过来了啊,比王八还慢——感到身边的水汽,胤禟已经顾不上训斥小太监,一抬头,对着大约杯子的位置张开了嘴。 司徒一下子就愣了,他的嘴巴把胤禟霸道的堵住,胤禟甚至还将舌头伸了进来不断吮吸,时不时扫过他的牙龈。 “唔唔,嗯~”温热的生津流进嘴里,干涩的喉咙得到拯救,也不是菜鸟一个的九爷哼哼着享受着难得的美好——原来不是之前的笨太监,是个知情趣的小美人,以嘴为杯啊,够淫-荡。 啧,这嘴唇真嫩,小舌头也勾人。 送上门的豆腐不吃就真禽兽不如了——司徒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勾住胤禟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和之前的嘴唇相碰不同,若那一个是纯情的诱惑,这一次就是风-骚的淫-靡。 气息交叠,舌唇齿在激烈的碰撞中奏响原始的开幕曲。 司徒不客气的反客为主,右手摁住胤禟的脑袋,左手则一寸一寸的摩挲惦念了许久的细腻肌肤。 这让胤禟觉得非常舒服,原本燥热的身体在小美人冰凉的玉手的抚摸下安静了许多,虽然小美人的手稍微粗糙了点——估计是平日做粗活做的。 哼,若伺候的好了,明儿爷就把你调到内院来。 因身上那双手煽风点火,胤禟索性放开了,他由着小美人伺候着脱了裤子,由着略微肿胀的孽-根被温柔的揉搓,也由着这位表现积极的小美人热情奔放的伺候他。 第二天早上,胤禟是被一声惊呼吵醒的,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布满牙印的厚实胸膛,薄而结实的肌肉附着在一副比例几近完美的骨架上,流动着诱人的光泽。 此时,他的双手正放在这幅好身材的主人司徒的腰上,霸道的用腿夹住了对方双腿,孽根非常舒服的顶在司徒的下腹。 司徒赤-身-裸-体,他也赤-身-裸-体,下-体上还有一些白色的粘稠,花丛老手的胤禟马上反应过来那是释放过欲-望后残留的痕迹,除了那里,他倒是没有其他不适之处。 胤禟又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布鲁站在门边目瞪口呆,见胤禟看他,他立刻道歉:“宝贝,我什么也没看见!”然后,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关上门,留下孤男寡男独处一室。 后来发生了什么,胤禟坚持闭口不谈,半个知情人布鲁捉急的抓心挠肝,他托着下巴回想那个有些混乱的早上,司徒“一瘸一拐”的提前离开——没准备早餐就离开了,他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微笑,可布鲁还是忍不住脑补那张面具下的尴尬,酒后乱性被小九吃了绝对是史上最尴尬的事情,毕竟司徒一看就是个top。 布鲁旁敲侧击过真相,但胤禟嘴巴紧,每次提到司徒还会炸毛,当然不是动漫意义上的猫咪炸毛,而是小九会恼羞成怒的迁怒,将他踢出家门。这时候他会到司徒家里蹭饭,可惜,那是头笑面虎,不软不硬的把他的试探顶来,还套了许多小九的消息。 这两个人到底在闹哪样?!被八卦折磨的番邦人悲愤了,他好想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是九爷那天早上落荒而逃了,不对,是恼羞成怒的把“受害人”赶出了家门,这种真相打死胤禟也不会告诉布鲁——九爷的面子比天大。 胤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食指敲打着桌面,心情烦躁的想着该怎么面对司徒。 酒后乱性这种事对男人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可酒后乱性的对象是自己的男老板,男性朋友,男性邻居,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胤禟努力的回想那天的事情,事情有点不对,那晚司徒是不是在推波助澜,另有所图,但是不对啊,自己绝对没有被人侵-犯,反而是自己侵-犯了司徒。 想到司徒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咬痕,胤禟脸色发黑的想到,除非司徒是传说中的纯零,否则哪个男人送上门让人“啃”…… 他越想越理不出头绪,以后该怎么面对司徒,九爷有丰富的处理男女关系的经验,可没有处理男男的经历啊! 而且,虽然不想承认,但司徒各方面都比“应禟”强势,若他还是以前的九贝子总有办法打发司徒,可现在,没有实力,再多的计谋手段也使不出来—— “烦死爷了!”胤禟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气不顺的自语道。 显然,逃避不是个好办法,因为一通电话让胤禟想起来这个周末他和司徒有个约会! “阿满?如果你要说上班的事,爷最近很忙,你帮爷和秦老请假,如果你要说喝酒的事,爷郑重的告诉你,那天是爷赢了,你以后老实的叫爷哥,再有,爷最近戒酒!”不等对方开口,胤禟先迅速交代一番。 对方等胤禟说完了,才若无其事的说道:“小九,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这个周六和我一起去片场。” “……”胤禟盯着电话一秒两秒三秒,才生疏的开口道:“知道了,老板。” 电话那边的司徒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勾了勾嘴角,落在秦黎眼里特贱忒阴险。 “喂,最近有什么好事?”秦黎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把硬糖拿下了?” 司徒慢条斯理的放下电话,斜了眼秦黎,说道:“好事?也许吧,我最近磕到腿了。” 这算哪门子的好事?秦黎不解,问道:“怎么伤到腿的?” 司徒弯腰揉揉膝盖,笑道:“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两个版本,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个“没有真相”的版本放上来了,其实,这章要连着下一章看才过瘾,不过,怕你们等急了,就先放上来了。。。呜呜,满脑子都是下一章的精彩镜头,瓦去码字了,争取明天写出来! 牙印的来历,白浊是谁的,衣服为毛全光了呢,下一章揭秘,明天或后天送上。 ps:真相到底是什么呢?大家尽情脑补吧!我只能说:小九啊,在男男的基情道路上,你上辈子的经验压根没用,战斗力只有二的九爷还需要与时俱进。 ps:生津=唾沫 第54章 熟人 时间是世上最公平的,无论想或不想,他一直按着自己的步法走着,所以,即使胤禟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周六的清晨,在朦胧的晨光中还是要面对几日不见的司徒。 两人都很平静,好似那日的荒唐是一场庄生晓梦,司徒首先说起今天的行程:“因为是古装片,剧组在郊外的电影城拍摄,电影城距离这里四个小时车程,我们需要早点出发。” 胤禟嗯了一声,视线扫过司徒的脖子,司徒今天穿了高领外套,说话时衣领一起一伏,到底没有露出里面的春光。 不知道是胤禟的眼神太过直白,还是接下来的事有些尴尬,司徒的声音变得略微干涩:“按照原定计划,这部戏准备拍成一部二十级的偶像剧,前期已准备加上拍摄计划一年完成,实际上已经开拍一个多月了……”想了想,司徒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这部戏的大投资商分别是庄家的庄明哲和秦璃,其他的都是小股东不足为惧。” 胤禟又嗯了一声,压根没听见庄明哲三个字,还想着自己的事情。 司徒扯了扯嘴角,心里莫名的有点甜:“秦璃那小子不爽云想那小子很久了,所以想找个机会敲打他几下,但云想是庄明哲在捧的情人,事情不好闹大,所以才临时加了一个文学顾问,小整一把就行了。” 胤禟又嗯了一下,然后跟着司徒上了车,一路上他仿佛是个只会嗯的闷葫芦,一直在神游太虚,实际上他心里和明镜一样偷偷的观察着司徒的一举一动。 司徒走路的动作不自然,仿佛迈不开步子,难道是爷那天做的狠了?对龙阳之事还算了解的九爷暗地里嘀咕。 司徒一直不肯脱外套,明明车里开了暖气他热的额上都出汗了还不肯脱了高领外套,是不是在害羞?大男子主义的九爷心里又是满足又是骄傲又是尴尬的继续纠结,上面的吻痕一定还没消! 等车停好了,心情微妙的胤禟积极主动的为司徒打开车门——如果开车的不是司徒,胤禟的绅士风度还是很有范儿的。 司徒淡定的熄火,拔下钥匙,下车锁车,对胤禟的主动示好平静的笑纳了,其实他心里有点底,那天的事情胤禟应该是误会了,所以才心底有愧。 不过,对他有好处的事,他是不会主动揭穿的,也许可以利用小九的愧意更进一步,大奸商不怀好意的想着。 带着胤禟进了片场,里面已经人来人往忙碌非常了,司徒直接领着胤禟找到了导演说明来意。 导演姓秦,听姓氏就知道和秦璃有着七拐八拐的关系,立马笑着迎接上来:“司徒大老板,应老师,可把你们盼来了。” 司徒客套道:“秦导好久不见,阿璃说你们这缺个文学顾问,现在我可是把人给你们请来了。小九是b大教授,专精明清文化。” 称自己秦导,称来人小九,远近亲属一目了然,知道点内幕的秦导和气的笑了笑,然后对胤禟介绍起他的工作性质:“这年头流行古装大戏,可我们搞艺术的不是学历史的,一不小心就弄个四不像,不仅误人子弟让观众怨声载道,而且现在广电审核的越来越严了……呵呵,请您来就是想让你做个监督,有特别明显的漏洞一定帮我们改正。” “自然尽力而为。”胤禟感兴趣的看着四周,有穿旗袍的满族女子头上前光后辫的八旗爷们,也有西装革履的白领,两个时代交错着,光怪陆离。 秦导笑了笑,对这话信还是不信自有思量。 看了一会儿,胤禟先提出一个问题:“他们怎么不是金钱鼠尾头?” 司徒不懂什么是金钱鼠尾,秦导却苦笑了起了,得,这是真正做学问的呆子:“毕竟要追求收视率,哪敢用真正的金钱鼠尾。” 所谓金钱鼠尾就是将头发剃光,只留后脑上的一小撮头发扎成辫子,是嘉庆之前清朝男人们的统一发型,很让人崩溃的二货发型,绝对破坏美型。 “这也是圈里约定习俗的事。”秦导玩笑道:“若真严格的用金钱鼠尾,喜欢数字的姑娘们一定会诅咒我破坏了她们心底的yy。” 明白了什么是金钱鼠尾头,司徒怕小九太过古板真按着真实历史指导的话绝对会搞砸了这部戏,赶紧提点道:“这就是艺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胤禟没做声,他其实挺怀念他的金钱鼠尾,小时候额娘总说他的辫子是满紫禁城最漂亮的,而且,光着脑袋怎么了,夏天忒风凉啊。 不过,不等胤禟发表不同议论,新出现的云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云想穿了件石青色蟒袍,通绣四爪蟒文,明明该趾高气扬脸上却挂着略显谦卑的笑走来,还有一个女孩与他同来,小两把头,镶有黑色绣花栏干边长裙,足银红色鞋,一脸骄纵的样子。 两人走近,女孩先开心的叫道:“轩哥哥,没想到秦璃这次没说谎,你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计划失误,瓦竟然没写到“那一夜的真相”,所以说,这章其实没写完啊tat,明天瓦会在这一章的基础上补全的,啧啧,果然还是4千一章看的舒服,可惜瓦码字不给力,无力捶地,反反复复的改稿子果然耽误时间 第55章 未完+公告 女孩声音很甜,一双美目直直盯住司徒,仿若世间只有一人,痴心人的模样让秦导忍不住扫了眼司徒,跟在女孩身边的云想也吃惊的向前看去,仿佛此时才发现司徒等人,愣了下,随即扔给胤禟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不等胤禟弄清楚心底突然翻涌上来的不舒服感是怎么回事,遇到桃花的司徒尴尬的侧身,遮住胤禟的部分视线,表情温和又疏离,道:“庄小姐,好久不见。” “轩哥哥,怎么这么客气!你还是叫我阿莹吧。”庄小姐自来熟道:“前几天爷爷还说,咱们两家世交虽离得远了,但感情还在的,小辈们应该多相处,万不能断了几代人的情分。”说着,上前一步,看起来想挤开不相干人士,站到司徒的身边。 司徒利落的向左微微跨步,彻底露出被庄小姐从头忽略到尾的胤禟,淡淡道:“庄老爷子说的是。对了,我还没跟庄小姐介绍,这一位是我的好友——应禟。”又转头对胤禟说:“小九,庄小姐是庄家第三代唯一的掌上明珠,呵,是庄同学的亲妹妹。” 胤禟觉得司徒话中的“亲妹妹”有点意思——同父异母也是亲兄妹。曾经生活在天底下人和事最复杂的紫禁城里的九爷眼珠子微微转了半圈,道了声:“庄小姐,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一直食言没能更新,万分抱歉! 半年多来青草的生活中发生了许多事,一是今年换了新工作,经常加班到六七点钟,回家就**点了,偶尔十点钟下班也是有的。晕乎乎的脑袋什么也想不了,实在没精力码字tat。二是一位长辈突然病倒了,唉,全家人跟着揪心,好在明天就能出院了,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之前因为心情太差了写不出快乐的文字,又没什么业余时间,所以几篇文全停了。好在艰难的日子总会过去,青草还能坚持,最近准备整理下思绪,慢慢把九爷这篇文填完,再谈其他。 上面是我从八点磨到十一点半的成果,狂汗,连一千字都不到,半年没写已经记不得前面的剧情,大纲也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请容许我暂时凑点字数,这周末补上——当然,如果明天不加班明天就会补上(虽然希望很渺茫tat)。。。 最后,谢谢一直追文的朋友,很想你们,非常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