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世事如棋》 第一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对于白子胜来说,死亡反而让他感到轻松许多。 生活的压力已经快要让他不堪重负了,那种劳累的感觉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请的,这些年,白子胜只觉得苦不堪言。 妻子刘艳梅跟着自己的‘好友’李友宏跑了,而自己更是被李友宏和刘艳梅两人联合起来被两人给坑了个底朝天,不光家里的所有积蓄被刘艳梅给拿走了,就连自己开的公司也是被两人给挖了个底朝天,成了空壳公司。 这都还不算狠的,刘艳梅更绝的是打着白子胜的名头向这a市的黑帮借了五百万的高利贷!当白子胜知道事情真相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气得直发抖。 每天要债的人就跟要命似的老催债,自己更是挨了不知多少的毒打。家里的那些亲戚对自己更是嫌弃万分,现在是见着他就躲,别说借钱还债了,就是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白子胜的灵魂立在半空之中,看了看自己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着实让人寒碜,脑浆都给摔了出来,溅得地上到处都是。 在恍惚之间,白子胜只觉得自己死得憋屈,没能找到那对奸夫□报仇! 许是怨气太大,冲上了天际,在天空中游荡的黑白无常倒是感应到了白子胜冲天的怨气,远远的从天际之巅飞到了白子胜的身边。 黑白无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打开手中的一个黑白色的小册子,册子上用这中国古代的小篆写着生死簿几个小字。 小册子被白无常拿在手中翻开,白无常仔细的看了半晌,道:“果然是怨气冲天,虽然这冤情比不得窦娥,但也是世间少见的冤屈了。” 黑无常偏着脑袋看了半晌,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白子胜的尸体被几个医务人员给带走了,没有过多的言语,只听得围着的看客们,有的在连连惋惜地说叨着,有的则言笑晏晏,但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悲伤的情绪,这到也对了,白子胜对于这看客们来说不过就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话题罢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不难想象这中间的看客们以调侃的语气对其他人讲诉今天的所见所闻。 突然之间,白无常诧异地低声“咦”了一声后,看向了白子胜道:“没想到你这遭遇倒是让生死簿为你感到了不平,硬是改了你的生死。” 黑无常诧异的看了看生死簿上的文字,确实被修改了几分。 白子胜1966-2010 【白子胜】白子胜1993-* 白子胜只听得白无常这么一说,连看生死簿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却是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白子胜的父母早死,自然也没有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说,只是这尸体无人认领,最后倒是给国家把尸体给带到了火葬场,无声无息地给丢在了火葬场当中,连骨灰渣滓灰灰都没剩下。 白色的灯光十分柔和的照耀着这一片空间,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着实让人觉得难受,房间中一张算得上豪华的病床上,躺着一个身着病服的男子,清秀的面庞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男人的大好年华之际。 躺在床上的男子名字倒是和白子胜一样,也叫做白子胜,在三个月前因为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不过现在这植物人的身体里却住上了白子胜的灵魂,之前的那人倒是因为被人给拔了输氧管死了。 想来这人世险恶,这人都成了植物人都还不放过他,在这身体前主人死后倒是和白子胜有过短暂的交流。 “我的身体就交给你了,小心我家里的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好好的活着,为我报仇!替我照顾好我妈!” 白子胜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所有害过你我的人,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牢底坐穿,死无葬身之地!” …… 身体与灵魂的契合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慢慢的变得高起来,白子胜已经可以在不用输液管的情况下自主的呼吸了,偶尔右手的食指也可以动一动了。 一个打扮精致的妇人虽然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是不难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来到病房中,手中拿着保温桶,对着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妈妈好想你,咱们不要他白家的家产了,咱娘两好好的就成!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漂亮的丹凤眼湿了,最后竟然是呜咽的哭了起来。 哭了半晌后,妇人终于收了声,将保温桶打开,自言自语道:“胜子啊,都是妈妈不好,忘了给你喂烫了,今天炖了你最爱吃的排骨莲藕,可香了,来你闻闻!”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妇人的眼睑顿时又便得包含着泪水了。 “胜子啊,胜子!算妈妈求你好不好,你醒来好不好,看看妈妈吧!” 改革开放以前,白家一直都在美国发展,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在年轻时在美国的中层阶级社会当中那是有名的交际花,张得一张漂亮的脸蛋愣是吸引了不少的公子哥。 在一次慈善晚会上与白子胜的父亲白鸿运一见钟情,那时候白鸿运却已经有了妻室的有妇之夫,这柳如云自然就成了这公子哥的地下情人,做起了见不得光的二奶。 一年之后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生下了白子胜,而白鸿运的老婆李家的大小姐李玉书在生白子宏的时候难产死了,也正因为如此,柳如云顺利嫁入了白家坐上了正室的宝座。 可是好景不长,这狗改不了□,这白鸿运找了别的小三,现在回到了中国,生意越来越大,时常要在别的城市出差,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别说小三小四,就连小八小九都来了! 这排得上号的,除了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以外,这光在白家住着的就有六位!这都典型的一夫多妻制了! 但就白家子嗣来说倒还不算多,三男一女。 白子宏,白子胜,白子毅,白子然。 柳如云哭得死去活来,床上的白子胜虽然听得见柳如云的哭泣声,却依旧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 “胜子,胜子,妈妈好辛苦,那些富家太太都看我笑话啊,都说我就是个放在家里的黄脸婆,都说我是个失去儿子的可怜虫……胜子,妈妈什么都不想要了,妈妈就想你回来……你好好的活着……” 哭得动情,柳如云伸手握住白子胜的右手,哭得一塌糊涂。 白子胜试图努力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食指,却毫无反应,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柳如云哭到最后,累了,简单地收拾好东西后,嘱咐陪护好好的照顾白子胜后,便离开了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中,白子胜一个人紧紧的躺着。 “不知道还有多久身体和灵魂才能契合……等着吧,等着我白子胜的强势回归!” 右手的食指轻微的动了动,虽然弧度不大,不过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却是个不错的好兆头。 食指可以动一下了,下一次还会远么?! 第二天,刺目的阳光不停透过白子胜的眼睑刺激着白子胜的双眸,虽然刺目,可是白子胜的眼皮却称重的像注了铅一般,一动不动。 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来医院检查身体或是治病的病人们的感官,好像在□裸的揭露这里是医院,这里充满着死亡的味道,充满着无助的悲哀,充满着绝望的哀叹。 d4-215病房中,阳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照射进来,一个可爱的小护士正在打扫着室内卫生,小护士将整个病房的每一处角落都给擦了个遍后,对着床上躺着的病人道:“唉,你要快点好起来哦,要不然柳阿姨每次来看你的时候都好难过的样子,我看着都不忍心了,你舍得么?我跟你说个笑话吧,要是你觉得好笑得话你就快点醒来好不好?”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小护士俏皮地说道。 “男:你知道黄瓜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吗?女:不知道。男:那茄子呢?女:不知道。男:那山药呢?女:不知道。男:那馒头呢?女:什么?馒头也可以?很有内涵的哦!” “好不好笑?讨厌,你一点反应都不给我,肯定又没听懂!”小护士气鼓鼓的嘟着小嘴,踱着步子离开了病房,离开时,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病房门,没有一点声音,似乎害怕惊喜床上躺着的人。 白子胜躺着床上,听着可爱小护士的笑话其实是笑了的,只是那笑容不能表现在脸上罢了。 “现在的小姑娘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才多大的年纪啊,就开始讲黄色笑话了,真是世风日下了!” 不可否认,白子胜觉得这小护士人挺好的,本性纯良,带了几分天真的味道。 商场如战场,白子胜觉得自己上辈子栽在了太过于自负上面,这辈子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上演。 生旦净末丑,总得让他们轮番上演。就算是粉墨登场,那也得隆重得让人不敢直视。 这辈子,白子胜想得清楚。谁对自己好,那自己就加倍的对人家好,想着法的对人家好,谁害了自己,那这辈子那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谁也不要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抚摸~ 第二章 静而思之躬自悼 躺在病床上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冗长,医院中吵杂的声音混着让人晕眩的消毒水的味道,混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时而听见人大哭,时而听见人大笑,在医院这个小小的环境当中,酸甜苦辣咸,离合悲欢轮番上演,不同的只是上演的人不断被替换下来。 都说时间白驹过隙,忽而即逝,可是对于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胜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在医院呆的时间说长真的不长,也就短短的两天,这两天死在医院的人光白子胜知道的就不少于两只手的数目,说短也不短,三个多月的时光这个身体躺在这病床上一动不动。 就在白子胜感叹之际,病房惨白惨白的门被一阵外力给打开,走进来的人却不是柳如云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少妇一张精致的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一身的脂粉味道让人感到一阵恶心和不适。 少妇盯着躺在床上的白子胜,冷笑一声道:“你还真是蟑螂命啊,上次关了你的呼吸机电源都没有死,看来是老天爷也不想收了你。你也别得意,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要是不醒就算了,要是醒了,哼哼,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少妇精致的脸上显现出狰狞的神情,脸上的粉底也在不经意间刷刷的掉落下来。 从少妇的年纪上看去顶多不过二十二三岁,比起白子胜的年龄还小了几岁,正当是如花的年纪,却狠毒的让人望而却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少妇带着假仁假义的笑容,打开手中的保温杯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对床上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快醒醒啊,你起来看看我吧……我离不开你!” 白子胜冷笑一声,原来这少妇竟然是自己的便宜媳妇!不过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自己这媳妇可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伙同别人要来害自己!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随着脚步声频率的加快,少妇哭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眼泪更是哗哗的掉落。 白子胜只觉得那些个什么影帝影后在这女人的面前都只能靠边儿站,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的样子倒是真能唬住几个人。 柳如云踩着白色的高跟鞋十分有韵律的走进了病房,看了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妇,连忙安慰道:“丽姣啊,别哭了,胜子会好起来的,你别伤心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着他就好。” 时丽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一边抽咽着,一边拉住白子胜的手道:“胜子,公司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否则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说罢时丽姣还不时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脸幽怨的表情,说是楚楚可怜都不为过。 离开时,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女人是爱惨了躺在床上的白子胜。 惨白的病房门关上的一刻,白子胜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这女人做作的让人恶心!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不住的冷笑,有这样的老婆也怪不得这白子胜栽得这么惨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枕边人可比那家贼更是难防,两人算得是同病相怜,竟然都栽在了自己的老婆和外人的手上。 唉,静而思之躬自悼也! 如果不是爱之深又怎么会如此信任身边之人,这只能说是遇人不淑!阴沟里翻船,活该倒霉啊! 柳如云静静的坐在一旁,坐了半个多小时候,对躺在床上的白子胜叨念了几句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后,离开了这阳光明媚的病房。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一动不动,算得上灵光的脑袋高速旋转,想着该应如何对醒来后各种突发情况,毕竟对于白家的事情,现在的白子胜可是一无所知! 自己老婆不可以信任,自己的母亲虽然在白家的公司任职,可是却也没有多大的实权,对于自己来说那可是多有不利! 想到这里,白子胜只能无声的叹息一声,躺在床上的身体却没有一丝动静。 中午的阳光摄人心魄,透过落地窗照得整个病房明晃晃的亮成了一片。 白子胜暗自谋算着,这白家的浑水自己是趟定了。毕竟白子胜比起其他人凭空多了十三年的记忆,这些记忆可以帮助白子胜赚到不少的钱! 一个娇小的身影打开病房门走了进来,是哪可爱的小护士。 小护士娇俏的笑着给白子胜换上了葡萄糖后,皱着眉头对床上的白子胜道:“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你那恶毒老婆的话,上次你进了急救室都是她的错,她走了之后我进来看你的时候,呼吸机的电源插头就被拔出了!肯定是她害的你!” “我哥说,你们白家的那些人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一脸假仁假义的样子,看着就恶心。不过我想你肯定和他们不同,你看你躺在病床上静得多美好啊!就好像是……白马王子一样!”小护士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红晕。 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白子胜的这幅新的的身躯倒是确确实实有一副好皮相,清秀的眉,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白皙的皮肤,一米八二的身高,一身独特的儒雅气息倒是真有几分古代文人骚客的气质。 也难怪这小护士会被白子胜这幅皮囊给迷倒了。 白子胜苦笑两声,这幅皮囊倒是躺着也能招蜂引蝶,自己倒真是应该佩服佩服自己的一副好皮囊,虽然与之前那副摔得血肉模糊的皮囊比起来少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倒也不算亏待自己,甚至还要好看几分。 躺在床上的白子胜任由小护士拉着自己的手讲着毫无营养的黄色笑话,毫无动静。 第二天的清晨,白子胜只觉得阳光大得依旧刺激着人的眼睑,让他想要努力睁开这双眼,好好看看这世界。 右手的食指在不经意之间又动了动,一夜过去,灵魂的契合度又提高了几分。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行人,都是偶尔几辆豪车行驶而过,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落下几片枯黄的叶子,落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1993年的中国是个大航海的时代,白家在改革开放之际回到国内,便凭着变卖了祖传的一些珠宝和在美国的所有资产发家致富,做起了百货生意,现在更是在各地都有不少的时代广场,在河临市中的生意更是如火如荼的做得风生水起。 那个年代的中国好比一个淘金的时代,发达者众多。 一间算不得太过豪华的三层别墅当中,白家老大白子宏冷笑着坐在一张大床上,笑着对一旁正在穿衣服的时丽姣道:“哼,白子胜要是知道他的老婆给他带来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我倒是很好奇!” 时丽姣冷笑几声道:“哼,那个软蛋能怎么样?别说现在他躺在床上,就算是他醒着的时候,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种,不也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再说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罢了,我时丽姣用得着怕他么?” 挑逗的挑起时丽姣的下颚,白子宏带着□的笑容道:“那是,那小子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对你可是言听计从,他白子胜的事情那一件不是让你做主的,不过嘛,你的事情可就要由我来做主!” 说罢,将时丽姣压在了身下,在时丽姣柔软的身体上啃了起来,一双大手不安分的在其身上游走。 “讨厌,你坏死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时间流逝得不快不慢,黑夜白天不断的轮换,从白子胜重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星期了,在这期间白子胜的双手已经可以动了,眼睛也可以睁开看了,连脚都偶尔可以动上一动了。 随着灵魂契合度的提高,白子胜慢慢开始可以说话了,只是白子胜却从来不说,只要有人在的时候,就像以前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成一个完美的植物人。 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自踩着快速的步伐向自己的目的地进发。 1993年的中国,一路风雨,一路彩虹,一路飘摇,一路凯歌。 病房中躺着的白子胜,看着落地窗外大屏幕显示的年月,只觉得这个时候中国,就是自己大展拳脚的一方净土,连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也似乎在招摇地向他招着手。 在天空淅沥沥的小雨的映衬下,黑色的大屏幕上红色的宋体带着几分招摇的笑意。 第三章 岂道好雨知时节 一个儒雅男子身着一件白色棉麻外套,配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看上去到是相得益彰。 一旁的漂亮少妇穿着白色的欧式风衣,身材高挑,两人看上去倒真有几分金童玉女的感觉。 “阿姣,我们今天是要去公司么?”白子胜带着一脸无害的表情,看上去真和之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白子胜没有任何区别。 时丽姣瞥了一眼白子胜后,笑着道:“当然啊,白家的白氏商场在河临市可是很有名气的,你出事以前一直都在里面做财务管理方面的事情,现在你好了,当然要回去工作了。” 白子胜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无辜地道:“唉,是是,老婆大人说的对,我知道了,回去一定好好工作。” 来到白氏办公之地,白子胜一个人跟着业务员去了财务处。 时丽姣嘴角扬起几分冷笑,“哼,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财务处三个大字明晃晃的在白子胜的眼前,晃得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躺在病床上时,白子胜就一直在琢磨着在哪里可以找到钱来做投资!当白子胜看着财务处三个大字时,意味深长的笑了。 上辈子白子胜也是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对于财务这一块的工作那还是懂得非常多的,毕竟上辈子他可就是读的财务专业的大专生。 走进财务室,一个身材穿着暴露的女人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了白子胜,并带着白子胜到了属于他的办公室后道:“总监,文件袋里装的这三个月来的报表还有财务的流动状况,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白子胜将文件袋随意的丢在一边后,对女人道:“好的,你先出去吧。” 刘玉洁作为财务处实质上的最高管理者,对于白家的财务状况自然很是了解,同时也是白家所有继承人都想要拉拢的人物,对于白子胜这个出了名的白家失败品,自然是不放在眼中的。 棕色的大门被轻轻的关上后,白子胜露出一丝调侃的意味,看了看桌上职务牌上的字:财务总监(cfo):白子胜。 拿起刚才随意丢在一旁的文件袋,将里面所有的文件一一的看了个遍后,白子胜顿时笑了。 这刘玉洁的手也不干净,这白家的钱也没少往她的包里流进去。别的人自然看不出什么,毕竟1993年的中国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刘玉洁一样接受过金融方面正统的学习,但白子胜不同,在上辈子白子胜文凭虽然不高,可是这高级会计师的证书他可是早就揣在了自己的荷包中。 真是天助我也!白家的人既然都这么不仁不义,也就不要怪我白子胜心狠手辣。 白子胜将以往所有的报表都给看了一遍,将所有刘玉洁做了手脚的账目给记录了下来后,暗暗惊心。 1993年的钱那可是相当之前的,两百万对于多少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即使是对于白家来说也是相当大的一笔款子,毕竟这时候的中国改革开放十五个年头罢了。 白子胜笑着将自己注释好笔账目的每一张账目单,合计着什么时候去邀请刘玉洁女士吃一顿愉快的晚餐。 下午六点钟,白子胜起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中的时间六点半左右,柳如云在家中已经热火朝天的炖起了排骨莲藕烫,准备着给大病初愈的宝贝儿子好好的补上一补。 白家老爷子白鸿运,坐在餐桌前,头发上的银丝无不透露着这老者的年岁不小。 一家人看似其乐融融的坐在桌前吃着团家饭,却各怀心思。 白子胜看着餐桌上白家老爷子的几个老婆,顿时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所谓坐享齐人之福怕也就这个样子了,白家老爷子果然强势,有钱的就是爷,这话放在那儿都没错,看看这白家老爷子不就是个典范么? 家里的六个老婆子谁敢闹腾?不都想着法儿的讨好他白家老爷子么! 拿起手中的红酒杯,白子然笑嘻嘻地站起来道:“今天是二哥从医院里面出来的第三天,我们应该好好的喝一杯,二哥这次可是糟了大罪了,小妹我先干为敬,祝二哥以后顺风顺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白子然说罢,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得,谢谢小妹了,二哥我陪你干一杯!”白子胜刚要将一旁的酒杯给端起,便被柳如云制止道:“胜子,你身体刚好,喝酒伤身,再说医生都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喝酒!”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放下了酒杯,带了几分歉意的对自己的小妹白子然道:“得,二哥这身体还真不能喝酒,这医嘱还是得听的。” 白子然也不介意,笑了笑道:“得,二哥别和我客气,我喝完,你随意就是。” 不多时白子宏也起了身,笑吟吟地喝了一杯酒,说了几句祝福的吉祥话。 白子毅亦然。 白子胜一一谢过。 晚上白子胜一人躺自己的房间中,而时丽姣则住在另一个房间当中。 这分房而睡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人家时丽姣肚子里怀中你白子胜的种,要是睡在一起,万一擦枪走火了怎么办? 白子胜倒是乐意得很,要和这么个恶毒的老妖婆睡在一起,他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恶心。 1993年摩托罗拉3200是中国国内最早出现的移动电话。 摩托罗拉3200的意义不只是手机那么简单,它曾经以绝对的优势垄断了中国的手机市场,它造就了“大哥大”这个词。它因不菲的身价和昂贵的费用也成为了现今社会有钱人的标志。 拿起手边的大哥大,白子胜按下了几个数字后打了个电话。 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刘玉洁皱着眉头从卧室的床上下了走到客厅当中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白子胜略带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刘财务啊,我是白子胜,明天中午我想约你吃个饭。” 刘玉洁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一声,看来又是一个想要讨好自己的白家人,这白子胜以前可不怎么上道的,怎么出了一次车祸还开了窍? 对于送上门的钱,刘玉洁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自然笑吟吟地道:“行,时间地点?” “明天中午天丽豪酒店见,我们分开走。” “行,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成,我就不打扰刘财务休息了,您睡好。”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白子胜扬起一丝笑容。 “鱼儿啊鱼儿,就等着你上钩了。” 白子胜怀着重生后难得的好心情带着笑意入睡了。 第二天,白子胜来到公司一如平常,对于刘玉洁的态度也没有一丝改变,倒是和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 中午十分,白子胜随意的在自己做好注释的入账单中抽了一张揣在身上,离开了办公室。 白子胜前脚一走,刘玉洁便也收拾好了包,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开着一辆别克云雀,白子胜行驶到了天丽豪酒店,停了车便进入了酒店中的包间。 包间的餐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菜品,看着确实让人食欲大开。 白子胜在包间中坐了不过十来分钟,包间那棕色的木质门就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打开,刘玉洁看了看餐桌上的菜品,还是相当满意的,都是些少见的好东西。 刘玉洁笑吟吟地坐下后对白子胜道:“真是让总监你破费了!这一桌子的吃的,可得花您不少钱啊!” “怎么会,刘财务肯来就已经是我白某人天大的荣幸了!来来,我先把酒给你满上。”白子胜拿起一旁的人头马就往刘玉洁面前的杯子倒去。 “这白子胜又想搞什么名堂,都这么久了还不说他们白家的那点破事,难道当真只是想请我吃个饭?”刘玉洁吃了一会儿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白子胜。 “来来来,刘财务,吃这个大闸蟹,这可是好东西,贵着呢!”白子胜带着调侃的笑意将大闸蟹放在了刘玉洁的碗中。 刘玉洁顿时有点坐立不安了,“这白子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今天这一出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有吃了一会儿时间后,刘玉洁心里七上八下得开口询问了。 “这白总监啊,你今天请我吃饭到底有什么事情?” 白子胜轻笑,道:“没什么事。”说罢拿出将自己随身揣在身上的一张入账单拿出来放在了刘玉洁的手中,脸上带着不同寻常的笑容道:“这东西你看看。” 刘玉洁诧异的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单子,打开一看,顿时脸黑了一半,拿着入账单的手微颤。 “白总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鸭子死了嘴巴硬啊,刘财务真的要我说出来么?这不过是其中一笔罢了,你从白家卷走的款子可不止十万。”白子胜冷笑道。 刘玉洁顿时慌了神,脸色惨白惨白地对白子胜哀求道:“白总监,我这事我……我把钱拿出来,拿出来,您别找警察,我还年轻我,我不想坐牢。” 精致的眼妆硬是被眼泪给晕开变成了熊猫眼,伴随着呜咽声,在别人面前一直高傲的刘玉洁顿时变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 白子胜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刘玉洁道:“刘财务,这事儿你别急,我今天请你吃饭,那这事儿就是有转机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出来吃饭不是?” 刘玉洁起了身,战战兢兢地对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的白子问道:“不知道白总监想要我做什么?” 第四章 世上怎无切齿人 “我要你做的就是继续做假账,你这假账做得不错,白家的那些个榆木脑袋一时半会儿未必看得明白,等拿了足够的钱,你拿一层,剩下的归我。然后你就找个机会离开这白氏企业,至于我嘛,你就不用管了。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白子胜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意味。 刘玉洁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诡异的觉得,眼前的人不知白子胜,而是别的什么人。 “白总监,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我继续掏白家的钱?” “哼,白家的财产不一定会是我继承,前面有一个白子宏,后面有一个白子毅,所谓前有狼后有虎,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等着和他们两个挣个你死我活,还不如来个暗度陈仓……” 白子胜说的话,听在刘玉洁的耳中,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与其在白家和那些个虎狼为皮还不如卷了白家的款子,自立门户,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只要稍微有点儿经商的头脑,发迹也是小事儿一件罢了。 这事情算得上是个一拍即合的事儿,两人的合作关系也算是无声无息的建立了起来。 “这白子胜怎么会看得懂我作的账目,白家劣质品难道出了一次车祸还给撞开窍了?任刘玉洁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那个白家劣质品的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只能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暗自疑惑。 白子胜拿起坐上的酒杯笑着和刘玉洁碰杯后,笑着道:“祝我们合作愉快!cheers!” “合作愉快!”刘玉洁知道这事儿两人一拍即合,以后有了白子胜打掩护,自己想要挪钱也就不用像以前一样畏畏缩缩的了,细细想来也算得是一件好事。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就是这个道理了。 刘玉洁面上花了的妆容看上去十分搞笑,白子胜拿过放在一旁纸巾放到刘玉洁的手中笑吟吟地道:“来,刘财务擦擦脸,都快成一只小花猫了。” 算得上是大喜大悲,刘玉洁笑着道:“呵呵,真是让白总监您见笑了。”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巾,刘玉洁从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银质外壳的小号圆形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脸上花了的妆,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离开了包间,去厕所补妆去了。 白子胜笑吟吟地坐在包间中,平常着手中的酒,嘴角扬起一丝笑容。 自己现在要去刘玉洁所做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好事,虽然等自己卷款离开后随时都有可能东窗事发,不过现在自己可顾不得那么多,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平生莫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说得容易,做起来难,这事儿吧,不靠谱。不让别人难受,那就是让自己难受。一世枭雄曹操不也说:“宁我负人,毋人负我。” 过了一会儿,刘玉洁踩着妖娆的步伐走了进来,脸上那还有刚才的楚楚可怜,顿时又变成了那个财务处实质上的最高管理者,那个高傲的刘玉洁刘财务。 “白总监,这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先回公司了,咱们回见。”刘玉洁礼貌地向白子胜道,没有了之前对于白家劣质品白子胜不屑的眼神,而是带了几分尊重的神情。 白子胜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包间门的关上的瞬间,白子胜轻笑,带了几分轻蔑。 刘玉洁关门的瞬间一直看着坐着包间中的白子胜,只觉得这笑容刺眼,但同时觉得这白家的劣质品白子胜要开始向白家的那些狼绝地反击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任由自己家中的骚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白子胜了。 白子胜出车祸前的事情,刘玉洁还是有所耳闻的,时丽姣一怀孕,白子胜就出了车祸,这其中深意,真是引人深思。 虽然从警方哪里得到的消息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车祸,但这警察局的局长李龙华那可是白子胜大哥白子宏的亲舅舅,这其中的猫腻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白子胜出了车祸后,白家的老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所以这白子胜出来车祸,那就是被撞了也白撞了,谁叫那货车是无照驾驶,驾驶货驾车的人更是早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就是一场谋杀,赤-裸-裸的谋杀。不过既然人家的老爸都没有开口,你还能说什么? 而白子胜的母亲柳如云当然也怀疑过这是谋杀,所以白子胜一出车祸,她就立马拖了一个朋友帮自己查了车祸的事情,知道其中有猫腻,虽然找到了物证,却苦于没有人证,只能隐忍不敢发作。 在白子胜躺在病床上的四个月内,她还是有所收获的,不过现在的柳如云已经没有之前的狠劲,对于自己的废材儿子也没有太大的期望,这希望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富足的过完一生就好了。 柳如云本来想要是自己的儿子真的醒不来了,就让白子宏和时丽姣给白子胜陪葬,就算是斗个鱼死网破,也要他们付出该付的代价,但是现在儿子醒了,柳如云选择了作罢,与其现在与白子宏划破脸皮,还不如以此来威胁白子宏,以后不再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白子胜在酒店的包间中坐了好一会儿后,开着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回到了公司。 一到公司就看见自己的老妈柳如云气势汹汹的坐在自己的财务总监的位置上,责问道:“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到公司!你那老爸要是知道了,又该骂你了!” 白子胜撇了撇嘴,道:“哪能啊,他能理会我,白子宏和白子毅可才是他的宝贝儿子,我吗,那就一根草,连草都不如。” 柳如云叹了口气,道:“算了,晚上我们娘俩一起在外面吃个饭,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说。” “行,老妈说了算,儿子遵命。”白子胜走到柳如云的椅子旁,笑着道。 “小家伙就知道贫嘴,好好上班,不准偷懒了!我先回去上班了。”柳如云笑着起身离开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对于自己的这个便宜老妈,白子胜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上一辈子白子胜父母早死,很早就没有体验过父爱母爱,对于这样的感情还是相当期盼的,而且这柳如云对白子胜也确实好,对于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白子胜依旧是爱得很,从来没有嫌弃过白子胜,即使柳如云经常因为白子胜被别的妇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白子胜坐在刚刚柳如云坐过的位置上,带着欢喜几分笑意。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白子胜站在窗户前,望着天空的远处。 “时丽姣,这小浪蹄子当真以为我和胜子一样对于她那些个破事儿什么都不知道么?真当我柳如云是傻子了?哼,现在我暂时不收拾你,不过以后么,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柳如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嘴角扬起几丝冷笑。 时丽姣自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哪知道她私下里的那些事情早就被白子胜母亲柳如云知道了。 柳如云不说,主要是怕白子胜伤心,可是现在这时丽姣都伙同着外人来害自己的宝贝儿子了,这早就触及了柳如云作为一个母亲的底线了! 夜幕降临,整个河临市都是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和柳如云一起到了一家酒店。 酒店中的人似乎认识柳如云,想来是熟客,不用多说,便带着两人到了二楼上一个包间当中,餐桌倒不像今天中午白子胜请刘玉洁吃的那些东西,反倒都是些家常小菜,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并无其他。 白子胜和柳如云默契非常的都默默的动手吃起了饭,就像在吃一顿普通的家常饭一般。 柳如云不停的向白子胜的碗里夹菜,笑吟吟地看着白子胜吃下后才继续吃自己碗里的饭。 三菜一汤全吃完后,柳如云笑着问道:“胜子,今天的饭菜怎么样?合你胃口么?” 白子胜轻笑着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最嘴后,笑着道:“怎么能不合胃口,好吃着呢!妈点的菜,肯定好!” “胜子啊,这菜你要是觉得好吃,我们以后就都这么吃!”柳如云笑着道。 白子胜轻笑道:“这哪儿能啊,这白家的餐桌上又不是我们娘俩说吃什么就吃什么的,除非分家还差不多……” 白子胜这下算是明白了柳如云今天这顿饭的意思。 柳如云被这白家的狼给吓着了,也被白家老爷子弄伤心了,更是为白子胜操透了心,加上之前的车祸,柳如云已经不想再和白家的人抖了,想要带着自己的劣质品儿子过普通富足的生活了。 “妈,你也知道,我要是离开了白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我愿意,丽姣也肯定不会愿意的。”白子胜这是只能拖出时丽姣作为挡箭牌,对于时丽姣这个女人白子胜自认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还是有些了解的。 柳如云从自己黑色的大皮包中摸出一个信封递到白子胜的手中,道:“妈妈,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不怕你伤心,就怕你没命和白家的那群狼玩啊!” 第五章 入山不怕伤人虎 信封里的照片上竟然全部都是时丽姣和白子宏亲热的照片,甚至有几张是打野战的裸-照,白子胜平静的看着手中一张张的照片。 柳如云倒是害怕儿子伤心一样拍了拍白子胜的背脊,安慰道:“儿子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上次车祸,这时丽姣在其中也必定扮演了重要角色!这么个恶毒的女人拿来何用?!胜子,你要想明白啊!”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柳如云没有说话。 “胜子啊,这次你的车祸就是时丽姣和白子宏他们两个奸-夫-淫-妇做的手脚,我现在虽然有物证,可是苦于没有人证,所以才没有告他们,要是有人证,我……” 白子胜听到柳如云说自己手中有物证,顿时眼睛发出一道精光,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没想到老妈竟然会有物证,看来老妈花了不少功夫啊。” “胜子,这些事情你都知道?!”柳如云震惊的表情凝聚在脸上! 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不经意的笑意,道:“妈,你也太小看你儿子我了,我之前还在发愁要自己去找他白子宏陷害我的证据,现在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什么意思?” “妈,这事儿你就不必多问了,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子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胜子,你听妈一句劝,不要跟白家的那些狼争了!妈怕你受伤!你不知道,知道你出车祸的那天,妈心里空荡荡的,就跟被掏空了似的,心痛啊……怕啊!”柳如云呜咽道。 “妈,熟话说入山不怕伤人虎。再说我白子胜这次大难不死醒来,就没打算放过这白家的伤人的狼。”白子胜用极其平静的语气道。 柳如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白子胜,这还是她的废材儿子么?她很想问问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是谁? 看柳如云还想说什么,白子胜脸色柔和的握住柳如云白皙的双手,道:“妈,放心,儿子长大了,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了,你不要担心。” “我白子胜这辈子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只安稳富家狗,要做就做一只凶狠狡诈的狼,要么征服群狼,要么被群狼驱除出境!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白子胜宁愿与那群狼一搏,挣个高低三六九等,也不要仰望他人鼻息!”一句句话语掷地有声,像惊涛骇浪一般冲击在柳如云的心房之上。 “我的胜子长大了,妈妈知道你的意思了。今天的话就当妈妈没说,既然你知道,以后要好好防范那些个想要害你的人,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妈妈看着心痛!”柳如云看得出白子胜眼中的坚毅,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气势非凡的男人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软弱无能的儿子了! 两人坐在车中回到白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过的时间,两人闲聊了两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第二天,白子胜如往常一样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自己的办公室,在财务室所有人关注的目光中打着哈切走进了自己专属的财务总监办公室。 刘玉洁手中端着咖啡,透过自己的办公室的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这白子胜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还真看不出来,就这家伙能看出我做的帐有什么问题,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真说得不错。我刘玉洁这回算是栽了!不过……” 白子胜一走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就立马变了一张脸,哪里还有刚才的轻浮之样,坐在椅子上一板一眼的看起了白氏企业的内部的机密文件。 经过几天的奋战,白子胜将白氏商场的操作流程大概都了解了一下后,道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只能作罢。 下班后,白子胜一个人打的去了理顺街。 理顺街在河临市被称作黑道一条街,黑道上的人大多在这里都有自己的一个窝,所以想要找黑道上的人,这理顺街就成了必经之街。 常言道:“要找鸡,上九都;要砍人,到理顺。”这句话在河临市就算是三岁小娃都知道,说的就是这黄黑事儿。 “你找谁?”一双一线天般的小眼配上一副东北大汉特有的块头,再加上香肠一般的双唇,白子胜心里直想笑,脸上却一板一眼的道:“昨天给佛爷打过电话的,今个就马不停蹄地的跑来了,就想见见我河临市的大佛爷,小兄弟给通报一声,就说晚辈来给周大佛爷请安的。” 坐在里屋的周大佛爷轻笑着对一旁朱三道:“这小子会说话,你小子这回介绍的人靠谱。” 白子胜早就得来朱洪志地提点,自然知道这黑道上赫赫威名的周大佛爷这人好大喜功,就喜欢别人说他以往的英雄事迹,白子胜这会是求周大佛爷帮忙的,自然是话都捡着好的说。 周大佛爷这一生就做了两件事,不过就这两件事早就了他现在在河临市黑道上超然的地位。 这第一件事儿就是杀了洪广胜,这洪广胜可以是河临市的一霸,无恶不作,洪广胜还在市的时候,河临市被称作第一暴力城市,可见这洪广胜在河临市有多不讨人喜。 这一件事儿被称为一杀成名。 周大佛爷没有因为这件事儿坐牢,那也是有原因的,第一这周大佛爷有精神病证明,人家那是精神病,砍了你当白砍。再加上当时洪广胜在河临市就不受人待见,死了之后也是树倒猢狲散,也没有人指控周二爷,也没有人敢指控他周二爷。 这就是时势,运气到了,自然就有顺了。 这第二件事儿就是在河临市和北林市的黑道大战中,周大佛爷力挽狂澜带着人大杀四方。 这一件事儿自然让周大佛爷一战成名,这河临市的黑道帮派算是都服了周大佛爷,见着都得称周大佛爷一声爷。 从那时候起,这周文周家二爷就有了周大佛爷这个尊称,只要是道上的人,就没有不知道这位爷的。 “佛爷好,我是朱三哥介绍来的,叫白子胜。佛爷可以叫我胜子。”白子胜站在门前像古人一样抱了个拳。 这个时候很多帮派都讲究这些,白子胜有朱三的提醒,自然心里跟明镜似的,想着法的讨好眼前的周大佛爷,黑道上的大哥大。 周大佛爷穿得道简单朴素,一身简单的乳白色唐装褂子,手中拿着一支白玉做的烟斗抽着叶子烟,道:“小伙子会说话,我喜欢,今个儿,爷在九都有个约,就带着你这小嫩青头去开开荤。” “得,就听佛爷的,都说九都是**地,佛爷您别说,我还真没去过,我就跟着佛爷去见识见识,佛爷可别嫌我没见过大场面,丢了您的脸面!” “呵呵,你小子这张嘴真会说话,走,做爷的车。” 还没到九都夜总会门前,白子胜就听到了喧嚣的音乐声。门口上的那些莺莺燕燕更是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脸上画着厚厚的浓妆,个个都是烈焰红唇,看得白子胜身上鸡皮疙瘩直冒。 到了九都,周大佛爷一下车,这九都夜总会的经理就热情地迎来上了,将几人带到了一个豪华大包当中。 大包中早就坐了人,领头的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西装,梳着三七开的汉奸头,见周大佛爷走了进来,连忙起身上前道:“哈哈,文哥好久不见了,要请您老人家出来一趟,这可是千难万难啊。” “强子这说得什么话,我周文可没这么大牌,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忙不过来,看今个儿有时间我不久来了么。” 朱三也和那强子聊了几句后,对一旁在白子胜耳边小声道:“这是赵强,强哥。道上的狠人。” 白子胜在昏暗的灯光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昏暗的灯光下,玉体横陈,□的男女比比皆是。 周大佛爷和强哥坐在其中,完全无视了这现场版的岛国动作片,谈着什么事情。 乱七八糟的环境下,白子胜倒是处变不惊,白子胜上辈子怎么说也是一家公司的老板,谈生意的时候这喝酒,陪玩,桑拿,吃饭样样都来。对于这种淫-乱的场面那也是见多不怪了。 周大佛爷和强哥的事情谈完了,喝起酒来,乐呵呵的竟然还划起了拳。 朱三拉过白子胜坐到周大佛爷和强哥的附近,道:“等下精灵点,佛爷要是玩高兴了,没准儿就答应帮你了。” “谢谢三哥提醒,三哥说得是,胜子记住了。”白子胜从怀中拿出一块劳力士表筛到朱三的手中道。 “你小子倒是上道,要不是玉洁请我这个做姐夫的帮忙搭线,我才难得理会你。自己好好把握,说话留些分寸,顺便说一句,佛爷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是酒,二是烟斗。”朱三乐呵呵的收下白子胜的表后道。 白子胜眼中精光一闪,知道这朱三是在提点他,连忙点头称谢道:“谢谢三哥,三哥帮个忙,让服务员给我送这些东西进来……” 朱三摆摆手就去打开了包间的大门,向门口的服务员吩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文有点慢热~ 可等养肥再杀~ 不过收藏,评论都砸向我吧~ 第六章 求人求己求可得 白子胜被朱三拉到周大佛爷的附近坐下不久后,朱三回来后道:“要那些东西干嘛?” “佛爷和强哥说话,我插不上话,我又不像三哥你吃得开,只能走点新奇路线了呗。”白子胜神秘的笑了笑道。 九都的服务员那还真都是高素质的服务员,两分钟不到就把东西放在了白子胜的面前。 奎宁水,玫瑰调酒,伏特,冰块这些东西依次陈列在托盘当中。 白子胜将前三者以适应的比例混合在一只大号的酒杯中后,放入了一些冰块。 酒杯中星辰烂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现出魅惑的蓝色,如梦似幻。 朱三吃惊的道:“真漂亮。” 朱三的声音刻意的大了一些,即使在吵杂的音乐声中依稀可以听见,周大佛爷和强哥都闻其声,转头看向了两人所在的地方。 桌上一杯绚丽夺目的酒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咦,朱三,这是什么酒,这么特别,竟然就像宇宙一样漂亮!”周大佛爷走进两人端起桌上白子胜刚调好的酒道。 朱三打趣道:“呵呵,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这酒是胜子调的,佛爷这话得问这小子才是。”说罢,将白子胜推到了周大佛爷的面前。 “哟,看不出来小家伙不光嘴巴会说话,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主儿。”周大佛爷笑着道。 一旁的强哥也走了过来,道:“怎么佛爷都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哥是谁?” 周大佛爷大笑道:“这小家伙是三儿的亲戚,今个儿顺便带他来开开荤,不是道上的人。” “来,胜子,过来叫声强哥。”周大佛爷笑着道。 “强哥,好!” 白子胜走到来两人的面前,招呼了两人后,就介绍起来这杯中绚丽夺目的酒来。 “这酒是用奎宁水,玫瑰调酒,伏特,冰块四样东西混搭配置出来的,名字叫做极光,取自如梦似幻的意思。”白子胜的声音淡淡的在空气中传播开来。 “得,我说这酒挺烈的,原来这里面竟然放了伏特加。”周大佛爷轻笑着一边喝着杯中的酒一边道。 这事儿过后,该喝酒的还是喝酒,该**的还是**,白子胜倒是不介意,这想要求人办事就得有耐心,再说了自己出车祸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是白子宏找的黑道上的人干的,想要求这周大佛爷帮忙,就得大出血,就得有耐心。 耐心这东西,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晚上玩得开心了,周大佛爷带了两个漂亮小姐在楼上的宾馆玩起了三飞,其他人也各种找了小姐玩儿了起来,白子胜倒是乖乖的回到了家中,不做逗留。 中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白子胜拨通朱洪志的电话道:“三哥,好,我是胜子,明个儿能帮我约一下佛爷么?就九都,我请佛爷玩玩儿和您老人家一块儿玩玩儿,就咱们三儿。” “得,你小子昨天在佛爷面前印象不错,我帮你说说,但是成不成,我就不能保证了。” “谢谢三哥,三哥帮了我大忙了,过几天咱们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谢谢您老人家。”白子胜客气的说道。 “得,三哥我的场子里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有消息给你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白子胜笑了笑。 端起桌上的蓝山咖啡,看着电脑上的股市行情,白子胜细细得的回忆着1993年时候的股票那支能赚钱,那支会赔钱。 “金山创新稳赚,过一段日子就该和西南科技合并成为金山开发了,这买卖稳赚不赔,这一次倒是可以把所有的钱拿出来买这一支股票!” 想当年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这件事儿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唉,虽然想要利用这股票市场来挣钱,不过我这么个前世的半吊子股民可没那本事,只能靠这股票发发横财就可以了!真想从这里赚钱,可就难着了。” 白子胜打定主意,心里也想得清楚,白子胜上辈子就只是个半吊子的股民,想要考炒股赚大钱,不切实际,不过做房地产确实稳赚不亏的生意! 1993年的股市也就那么几件大事儿,8月6日集合竞价开始,8月17日引起股市轩然大波的“八一七”事件,8月20日,淄博基金成立,成为第一只上市投资基金。 白子胜对于这些并不了解,再加上本身对于金融方面的事情就不是太过明白,上辈子开的公司也没有达到上市的水平,所以对于这些个大事件都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那就是1994年的救市运动!那一年可是真顶顶的牛逼哄哄的一年,真正的牛市!真可谓稳赚不赔的一年! 这也是白子胜为什么那么急着找刘玉洁一起掏白家款子的原因!找周大佛爷帮他找谋害他的人的原因! 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将要翻过年头到1994年,白子胜自然着急,只要有了白子宏谋杀自己的证据,白子胜就算是卷款的事情被发现了,东窗事发了,白子宏自然会给他做好掩护。 白子胜坐在办公室中皱了皱眉头,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妈柳如云。 “儿子,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柳如云拿起电话道。 “妈,你人脉比我广,认识谁倒弄古董的么?”白子胜问道。 柳如云皱了皱眉后道:“有倒是有,不过就是有点不方便……你买古董干什么?” “妈,我的事儿急,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你也别多问,反正有大用处!” “得,儿子我等下就给你打电话,约韩老板出来吃饭,韩老板是我们河临市最大的古董商,手里肯定有你要的好东西。”柳如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自己的唇后道。 “谢谢,妈!越快越好!”白子胜笑着道。 “恩,先挂了,等下妈给你消息。”柳如云道。 柳如云挂断电话后,从黑色大包中拿出自己的大哥大思索了片刻,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想不到我柳如云一年内竟然求了他两回!罢了,为了儿子,有何不可?! “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一个低沉的男声从电话中传出。 “是韩阳么,我是柳姐,上次胜子的事儿谢谢你的帮忙了,今天晚上想请你吃个饭……顺便……还有点事儿想请你帮忙……”柳如云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去。 韩阳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些道:“得,柳姐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柳姐和我阳子还用客气么!这样,晚上酒醉山河见!我订好包间,恭候大驾!” “阳子……我……” “柳姐不用说了,就这么吧,我先挂了。” 韩阳坐在办公室中,挂断电话,叹了口气。 当年柳如云和白鸿运一起来到这河临市,那时候柳如云年轻漂亮,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还是避免不了招蜂引蝶,这韩阳就是在一次宴会上对柳如云一见钟情的! 这么多年了,依旧喜欢这柳如云,也算得上是个痴情的种了。 得了柳如云的消息,白子胜晚上一下班就在自己老妈柳如云的陪同下,去了酒醉山河。 酒醉山河修得那个富丽堂皇,金灿灿的亮成一片,闪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一间不大不小的包间当中,白子胜,柳如云,还有韩阳三人坐在包间中。 “胜子,这是韩叔叔,是古董界的大佬级人物。”柳如云介绍道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道。 “韩叔好!”白子胜礼貌的伸出自己的右手与韩阳握手道。 韩阳乐呵呵地道:“呵呵,好多年不见,胜子都长这么大了,看着挺精神的,是个帅小伙!我们这些人都老了!” “哪能啊,韩叔年轻着呢,男人四十一枝花!”白子胜道。 柳如云笑着道:“得,你们叔侄两别说闲话了,快点吃饭吧,菜都要冷了!” “对对对,你妈说得对,先吃饭,咱们的事儿饭后再说。”韩阳乐呵呵地夹起一只虾放到白子胜的碗中道。 白子胜点点头,默默地吃起了饭。 韩阳觉得这时间过得太快了,怎么不经意间饭就吃完了呢! “胜子,有什么事儿要叔叔帮忙啊?只要叔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韩阳摸摸头道。 白子胜笑着道:“就是想请韩叔帮我找一个古董烟斗,这烟斗越稀有越好,想来这对于韩叔不是什么大事儿。” “烟斗?!得,算你小子运气好,叔去年刚收了一用羊脂白玉做的极品烟斗,估摸着是明末清初的物件儿,明儿个就给你送去。” 白子胜笑着道:“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先谢谢叔了,不过还请韩叔先给我说个价,我好准备款子。” “你小子啊,得就十万元,叔明天叫人把东西给你送去。” 这羊脂白玉烟斗那才十万元啊!五十万估计都拿不下!羊脂白玉本来就是玉中极品,古人不也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么! “我就先谢谢叔了,不过叔还是别把东西送到我家里了,明天还是这个地儿,我自己来拿,你知道的,家里不方便。”白子胜笑嘻嘻的道。 三人随便拉了拉家常,便分开了。 白子胜开着自己那辆别克云雀载着柳如云慢悠悠的开着车,一路走走停停。 “胜子你跟妈妈说句真话,你找烟斗干嘛?”柳如云皱着眉头道。 “妈,这事儿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就别多管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先回家,不谈这个。” 白子胜坏笑道:“我们两倒是可以谈谈那个韩叔,我看那韩叔看老妈你的眼神,那可不一般啊,汉白玉烟斗可不止十万元这个价,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吧,好家伙这韩叔还真大方。” “臭小子,翅膀子硬了!竟然敢跟老妈开玩笑了!”柳如云使出一手无影手,掐得白子胜的手臂生疼。 白子胜连连求饶道:“妈,儿子错了,别掐了!” 第七章 乘人之危非君子 “妈,别掐了,痛!”白子胜哭丧着脸道。 柳如云看白子胜连连求饶的怂样,笑着道:“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开你老妈我的玩笑!” 就在两人打闹时,白子胜大哥大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白子胜将车停在一旁,接起电话,语气显得十分开心地说道:“三哥好!我拜托您的事儿怎么样了?” 朱三低沉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道:“得,你小子给佛爷留下的印象好着呢!昨个儿佛爷向强子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我的亲戚不就是想着你的身份不便透露么,今个儿我把你想请他老人家的事儿一说,他老人家就点头答应了!” “谢谢三哥,都是三哥的功劳,要不是有三哥搭线,胜子也没那么容易见着佛爷这尊大佛,以后三哥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只要我胜子帮得上忙,一定不说二话!”现在的白子胜手里可没有这么多钱可以帮得上朱三这佛爷的左右手,所以这话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随便说说的! 不过这话还是必须说的,虽然朱三未必听得进去,但是听得高兴就成啊!这人一高兴,就什么事儿都好,不高兴么,那就难办了! “这样,三哥我明天就去安排,您和佛爷都是有豪车的人,我就不丢人现眼了,明个儿中午,咱们先在酒醉山河吃顿好的,然后去九都找找乐子。”白子胜乐呵呵地说道。 “得,你小子那车确实不咋样,让佛爷坐你那车确实委屈了,我自会帮你跟佛爷说说。别说三哥对你不好,三哥提醒你个事儿,这小姐张得什么样都不重要,佛爷喜欢的就是那种帝王的感觉,君临天下的感觉。三哥话说到如此,就不说别的什么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三哥还有事儿,就先挂了。”朱三在电话中提点白子胜道。 白子胜连忙道:“谢谢三哥提携,明个儿保证您和佛爷玩得开心,尽兴而归!” 见白子胜挂断了电话,一旁的柳如云连忙问道:“你这是给什么人打电话呢?还三哥三哥的叫着?还有什么佛爷……你不会是……” “老妈那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了,我这是在给黑道上的朱三哥打电话呢!请他帮我约周大佛爷出来。”白子胜看着柳如云的眼睛道。 柳如云听了白子胜的话,一下子就急了,道:“你这混小子,怎么和这些个黑道也扯上关系了!你小子,这是翅膀长硬了,成天想着法儿的让你妈我整天担惊受怕么?!” “妈,你别急,你先听我说。”白子胜拍了拍柳如云的肩,安慰道。 “白子宏找人制造车祸谋杀我,这种事儿他也只能找这黑道上的人来做,所以要查清这事儿,就得找黑道上的人帮忙,所以我找上了周大佛爷!这黑道上的实权人物!” “这……黑道上乱七八糟的,万一害你的人就是他周大佛爷呢?!”柳如云不无担心地说道。 “妈,这你就多虑了,这周大佛爷是河临市黑道上教父级的人物,他白子宏能请得动周大佛爷这尊大佛帮他的忙,做这谋杀人的下作事儿?!我找周大佛爷,就是看着他路子广,消息灵通,就想着他帮我查查是谁做的这事儿。”白子胜道。 柳如云是聪明人,皱了皱眉后道:“可这周大佛爷就算帮你把人找出来了,也不一定会帮你啊!这黑道上的事儿,我虽然不明白,可是这周大佛爷既然在黑道上地位超然断然是不会为你这个局外人跟那些个黑道上的大佬争斗的!” “妈,这你就可多虑了,这混黑道的那个没几个对头啊?只要找到了这主使谋杀我的人,那想要找到他的对头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儿,到时候即有人给他送钱,又有可以打击自己对手的机会,谁会放过?不都说这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那就是战友!所以这事儿那就是一拍即合的事儿。”白子胜轻笑道。 “所以只要这佛爷答应帮我找出这人,后面的事情那就都迎刃而解了!” 看着眼前这个将整件事情分析的透彻无比的儿子,柳如云恍惚间,突然只觉得想哭,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妈,这是怎么了?儿子……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白子胜看着柳如云哭了顿时乱了手脚。 “不,不是,就是觉得你长大了……妈妈心里头高兴的……高兴得眼泪止不住的掉!”柳如云拉过白子胜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双手当中道。 白子胜抱住这个柔弱的女人,在柳如云的耳边温和的低声道:“妈,儿子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儿子以后就是你的港湾了,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我保证!” “恩,妈妈知道,妈妈知道!”柳如云含着泪,口不住的小声念叨着。 “妈,刚你也听见了,我明天有事儿,怕是明天下午不能去见韩叔了,你帮我去向韩叔拿烟斗吧。这边事儿急!妈,明天就麻烦你了!”白子胜想着明天还要向韩阳拿东西,颇是无奈的对柳如云道。 柳如云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得,妈明个儿帮你去拿。咱们先回去吧,天都这么晚了!” “好嘞,美女,小的愿意为您服务!”白子胜开着玩笑,打开汽车的档位后道。 “臭小子,就知道跟你老妈我贫嘴!小心点开车!”柳如云白皙的手在白子胜的右手臂上轻轻一拧道。 白子胜摸摸自己被拧的手道:“老妈下手真狠,这拧人的功夫可是练得炉火纯青啊!” “好好开车,别贫了!” 阳光透过路边的梧桐树叶淅淅沥沥的落下,斑斑驳驳的小孔成像倒映在水泥铺成的公路上,摇摇晃晃的,弄得着急的行人心烦意乱。 白子胜今天没有去白氏的公司上班,而是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到了酒醉山河点了一堆的好东西后,跑到了九都这**地儿去了。 还没有走到九都,白子胜就听见了些个莺莺燕燕的吆喝声。 在街角,观察了一会儿后,白子胜走到一个看着约莫有三十五六岁的小姐面前,塞了十张一百元的票子到女人的手中道:“姐,跟您打听点事儿!” “呵呵,这位老板客气了,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姐,有什么事儿,老板开口问就是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姐笑吟吟地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票子道。 白子胜笑着道:“姐客气了,什么老板不老板的,我就是想向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的人有没有……姿色不错的而且是为了生活所迫才出来……卖的?要是实在没有,您知道谁特别缺钱的也成!” 女人看了白子胜片刻,心里琢磨着白子胜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得,这儿真有一位,最近刚来的一个新人,我估摸着还是个处,说是自家的老爹出了车祸把给撞腿断了,那开车的却跑了,没钱治病,就跑出来卖了。用这种理由搪塞人的我他妈见多了,都是些当了□还要立牌坊的主儿。不过这新来的,却是个实在人,好像还是个大学生!” 白子胜又摸出十张百元大钞递到小姐的手中道:“带我见见她,这钱就是你的了。” “得,老板真大方,走走,就在九都里面,那小丫头估计正在做台呢!”浓妆艳抹的小姐笑了起来,脸上厚厚的粉在空气当中四处飞扬。 在九都的一个角落当中,白子胜远远的看去,小姐口中所说的新人。 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正局促不安的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揩油,估摸着是不会化妆,脸上并没有化妆,素颜看上去倒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熟话说的好,三分人才七分打扮,这小姑娘的人才长相那是满顶满的三分,这要是打扮一下,绝对比门口那些个莺莺燕燕要漂亮得多。 小姑娘挣开了男人的怀抱,战战兢兢地的站在一旁。 “老子他妈的摸你是给你面子,上你也他妈是你的荣幸,你他妈居然敢不愿意?!出来卖还装什么清高?”男人面色不好地辱骂道。 大堂上的经理连忙过来向男人道了嫌后,将那小姑娘拉到了小姐们休闲的地头。 “黄晓媛,你是怎么搞的?是你自己跑来死皮赖脸的要进九都来卖的,要卖你还他妈的得罪客人干嘛?一个星期,你这丫头都尽给老子找麻烦来的,我当初真不该见你可怜就让你进来了!你还是给我卷铺盖走人吧!”大堂经理冷声道。 黄晓媛一听就急了,眼泪跟着掉出来道:“经理我错了,我……我马上就回去向他赔礼道歉,我……” 大堂经理不做理会,走开了。 “经理,经理!”黄晓媛连忙追了上去。 白子胜伸手拉过黄晓媛,道:“唉,丫头这人家都不要你在这里上班了,你追上去也没用!不过我倒是有一单生意给你做做,要不要考虑一下?” 黄晓媛看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子,摸了摸眼角的眼泪道:“什么生意?只要能赚钱,我都愿意!” “得,咱们出去说,这里乱哄哄的不是说话的地头儿。” 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载着黄晓媛来到了酒醉山河。 作者有话要说:亲,收藏,评论都砸向我吧~ 我就不知道这18,9岁怎么招了,就被屏蔽了=。= 第八章 逢人且说三分话 “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心急,没什么耐心!得,大哥我也就直说了,是这样的小婉,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儿,帮我做成了这事儿,你爸的住院的钱和手术的钱大哥就都帮你给了,你要上大学大哥也可以资助你!你看这买卖你做不做?” “做,肯定做!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赵晓婉盯着白子胜半天道。 “和一个人上床,这事儿你自己得想清楚了,当哥的也不逼你,这事儿吧,就秉承两厢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子胜强调道。 赵晓婉咬咬牙,不说话了。 “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大哥说句不好听的,这卖一次你以后也就不用再卖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以后这事儿也就算过了,谁知道啊?不过你要是继续在九都上班,那可就不一定了!我找你,我承认我有私心,就听那些人说你是个处儿!说白了,这事儿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不是?” 赵晓婉点点头,沉默片刻道:“大哥刚才说的那些条件都还算数?” “算数,不过你要是答应了我的要求,那就别后悔,下面的事儿你就得听我的,这事儿吧,我觉得是挺侮辱人的,你想清楚了!” “大哥那里的话,我都这副样子了还能怎么样啊,都听大哥的!” 白子胜带着赵晓婉回到她所在的大学拿了学生证后,就开车去了商场买了一件白色的高档连衣裙,和一个白色的小提包,白色的高跟鞋,远远的那么一看,还真是个清丽漂亮的女人。 带着赵晓婉来了个大变身,刚刚的那只小乌鸦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美女了,看着还有几分冰清玉洁的味道。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白子胜带着赵晓婉到了一家放黄片儿的地头,包了场子,放了两部托别人搞来的日本岛国动作片,开播前还一本正经地对赵晓婉说道:“好好学学,认认真真的看。” 岛国动作片上□的男女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做着那黄色的事儿,赵晓婉这么个黄花大姑娘确实没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场面,脸色发白。 白子胜坐在一旁,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要走,大哥我也不拦你。” “不,大哥,我不会走的,我想清楚了,要么在九都那样的地方卖一辈子,把自己给卖毁了,要么就抓住大哥你给的这个机会,卖一次,下半辈子我还是那个干干净净的赵晓婉!我赵晓婉宁愿下贱一时,也不要下贱一辈子!”赵晓婉将抬起自己的低下的头,仔细的看起了白子胜专门找来的岛国动作片。 “你想得明白就好。”白子胜知道自己这是在毁别人姑娘家,也不再多说,心中虽然自责却并没太多的罪恶感。 要得到就要付出,想要人前风光,就要在人后受苦,耐得住生活的打磨!这就是生活,那个风光的人背后没点儿伤心事儿?! 看完了片子,白子胜载着赵晓婉开车到了酒醉山河。 “小婉,还记得哥跟你说的话么?”白子胜看也不看赵晓婉一眼问道。 “记着呢,等下要高傲一点,要有女王一样的气场!不能在周先生面前露怯!”赵晓婉扬起自己小巧的脑袋,踩着高跟鞋笑吟吟地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突然间觉得眼前少女的笑容十分的刺眼,十分的让人心痛。白子胜艰难的从嘴巴中吐出三个字,虽然声音很小,赵晓婉依旧听见了白子胜的话。 “对不起。” 赵晓婉强忍住自己的眼泪,道:“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呢!要有得到就要有付出不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大哥刚才不也说这事儿就秉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么?这事儿,你情我愿,大哥不用说对不起!小婉还得谢谢大哥给我这个机会呢!” 白子胜勉强的笑了笑,带着赵晓婉到了自己定的包间,恭候着周大佛爷和朱三的到来。 正午时分,白子胜直端端的站在酒醉山河的门前,太阳晒得白子胜的脸火辣辣的疼。 “哟,这胜子怎么站在外面等呢?这没热的天儿也不怕晒坏了!”坐在车里朱三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嘹亮,周大佛爷顺着朱三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看见白子胜正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等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车在酒醉山河的门前停了下来,周大佛爷一下车,白子胜就连忙迎了上去道:“可等着佛爷您了,走走走,里面请!” 周大佛爷,笑着道:“你小子这么热的天儿,干嘛不在店里面等,偏偏跑到这外头来晒太阳,看着满头大汗的,不知道的还当你刚洗了澡来的!” “这哪能啊,佛爷能赏光答应来吃这顿饭,胜子当然得在这门口等着啊!佛爷里面请,咱们先吃饭!” “得,就听你小子的,走!”周大佛爷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知道自己在那太阳底下晒的太阳没有白晒,他这么做就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诚意,要让他周大佛爷知道,他白子胜是有诚意的,是真真正正的想请他周大佛爷办事儿。 领着周大佛爷到了包间中,赵晓婉倒是听从了白子胜的话,周大佛爷和朱三走进来时,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看着手中的书。 “咦,这小姑娘脾气可真大啊!看着咱们三儿连头都懒得抬一下,胜子,这小丫头是谁啊?”周大佛爷是谁啊,黑道上的实权人物,那个女人见了他周大佛爷不是战战兢兢的?这眼前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呵呵,这丫头是我认的妹子,不太懂事儿,佛爷别太见怪!”白子胜笑着道。 周大佛爷明显对赵晓婉来了兴趣,询问白子胜道:“你这妹子叫什么名字,看着怪水灵的!” 白子胜喊了一声赵晓婉道:“小婉,来见过佛爷。” 赵晓婉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给了白子胜一个白眼,继续地头看书去了。 “唉,这丫头就是个书迷,是个大学生,这正要考试,努力看书呢!佛爷别介意啊!”白子胜笑着拉住周大佛爷坐下道。 “哦,还是个女大学生啊?这可是文化人,咱们这是大老粗可不了解这些文化人的世界!”周大佛爷带着几分崇拜的眼神看向赵晓婉道。 没想到这周大佛爷还是个喜欢文化崇拜的主儿!这职场上崇尚文化,没想到这黑道上的实权大人物也崇拜这些儿个东西! “来,小婉,把你的学生证拿给佛爷看看,佛爷这语气那是明显的不信啊!”白子胜轻笑着将手伸到了赵晓婉的面前。 赵晓婉冷哼一声,从自己的包中摸出学生证丢到了白子胜的手中。 白子胜将学生证放在手中打开对周大佛爷笑着道:“佛爷看这儿,a大管理系,这本子可是别人女大学生才有的东西!话说我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东西!” “是啊!咱们这些老粗连大学门都没入过,哪里看见过这学生证啊!”周大佛爷的一双老眼看着赵晓婉转都转不动! 白子胜见着情况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了一半了,这剩下的一半就要靠这赵晓婉了! 一顿饭周大佛爷一双眼睛就光盯着赵晓婉看去了。 吃过饭后,白子胜临着周大佛爷和朱三还有赵晓婉一起到了早就预定好的包间当中,唱起了歌。 白子胜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姐进来陪着几人玩儿,不过今日周大佛爷竟然没有左拥右抱而是坐在赵晓婉的身旁,不停的和赵晓婉搭话。 喝了不少酒后,白子胜笑着对周大佛爷道:“佛爷喝多了,让小婉扶您上楼吧!” 这时候周大佛爷虽然脸色有些红,不过却没有醉,这黑道上的人物那个不是含着酒罐子的主儿?这么四瓶酒哪能把这周大佛爷给灌醉啊!不过听白子胜有意这么说,周大佛爷也不点破,而是顺势倒在赵晓婉柔软的身体上。 赵晓婉一个人在几个九都的服务员的帮助下扶着周大佛爷上了楼上的豪华套房。 整个包间中只剩白子胜和朱三两人,朱三道:“好小子,有本事啊,找着这么个水灵的姑娘,还是个大学生!这货色在九都都不多见啊!” “都是三哥提点的好,胜子也就是听您的话,才能找这么个对得上佛爷胃口的人!这还要好好谢谢三哥呢!”白子胜笑着道。 朱三轻笑道:“还好你小子不是混黑道的主儿,否则要是有你这么个人在佛爷身边呆着,你三哥我估计就不用混了!” “三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等这事儿过了,我请您和玉洁一块儿吃个饭,好好谢谢您!” “得,你小子啊,就是会做人!三哥也就不客气,到时候一定好好吃你一顿!”朱三笑着说道。 天黑了下去,朱三倒是没有找小姐过夜,回到家中。 九都门前,莺歌燕舞,灯火通明。 白子胜坐在车中,抬头望了望九都楼上亮着灯的各个套房,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的黄晓婉改成了赵晓婉~ 亲们,求各种砸,收藏评论什么的,都砸给我吧~ 不给,就哭! 第九章 佛说人生有八苦 要想在人前风光,就要在人后受罪。白子胜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赵晓婉白子胜没有罪恶感,这事儿说白了,就是一场赤|裸裸的金钱交易,白子胜不欠她赵晓婉什么,一毛钱都不欠她! 开了车,回到白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后的事儿了,白子胜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就看见柳如云坐在自己房间的床头边上。 “胜子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好。” 白子胜笑着道:“没呢,妈你这是想多了。” 白子胜和柳如云聊了几句后,收下柳如云手中用古檀木盒子盛着的汉白玉烟斗后,便简单的冲了个澡,躺下了。 第二天早上大概九点钟左右,白子胜来到的九都楼上的七号套房中。 一走进七号套房的门,地上就乌七八糟的丢着几个用过的避孕套,脏兮兮的,看着惨不忍睹,房间中到处都乱得不堪入目。 白子胜走进主卧当中,只看见赵晓婉一个人裸|着个身子痴痴呆呆的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婆子似的。 白子胜看见赵晓婉的样子,顿时心里一酸,脱□上的外套,包裹住赵晓婉裸|露的身体,道:“别哭……这事儿,大哥做得不地道了。” 赵晓婉眼泪刷刷直掉,张开干裂的嘴唇轻声道:“不关大哥的事儿,是我自愿的,哥答应我的话,一定要算数!” “算数,肯定算数!”白子胜用手摸了摸赵晓婉脸上的泪水后道。 赵晓婉说完,便晕了过去。 白子胜连忙将赵晓婉横抱起来,急冲冲的跑下楼,开车前往最近的一家医院。 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儿,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在确认赵晓婉没有任何危险后,白子胜交了医药费,用一张纸条子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后,放在了赵晓婉的病床头上。 白子胜刚走,躺在床上的赵晓婉便睁开了眼,拿起白子胜放在一旁的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眼角滑过眼泪。 小婉: 大哥还有事儿,不能在这里陪着你,等你醒了,就给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明个儿,要是你身体状况允许,我们就去你爸在医院,把你家里的事儿给你办了! 电话号码:13096*** 白子胜 赵晓婉放下手中的条子,闭上了双眼,静静的躺在床上。 白子胜回到公司,想着赵晓婉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刘玉洁走进来拿报表给白子胜,看着白子胜紧紧拧着的眉头,半开玩笑说道:“这是怎么了?白总监你这眉头皱得都要成一字眉了!” 白子胜抬头看了刘玉洁一眼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事儿,你先出去好好做账吧,动作利索点就成了,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白子胜叹了口气,摇摇头道。 刘玉洁奇怪的看了看白子胜后,踩着优雅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当中。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白子胜的大哥大响起了刺耳的铃声,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格外的让人心烦。 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号码,白子胜接起电话后,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显得平淡,对面传来一个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白子胜倒是可以勉强从这清丽的音色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大哥,我是小婉,就是那个事儿,大哥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办啊?”赵晓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白子胜道:“明个儿我就到医院来接你,先去西华医院把你父亲的医药钱给交了,别的事儿我们明天详细再说,这样,你看成么?” “好。”赵晓婉坐在轮椅上,在医院公用电话前掩着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子胜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哭声,安慰道:“小婉,别哭了。” 天空还没有黑透,白子胜一下班便开着自己别克到了赵晓婉所在的医院。 看着床上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静静躺在的赵晓婉,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本来自己上午有意离开就是不想看着赵晓婉现在这个样子! 白子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小婉啊,哥跟你说说话,你听听就成,你觉得有道理就听听,没道理就当大哥没说。” 床上躺着的赵晓婉没有任何动静,依然望着天花板,不理会白子胜。 “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这所谓的生苦那就是出生之苦,十月胎狱之苦,经过生苦人才算正在成了人。” “古诗云:公道人间惟白发,贵人头上不会饶。老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老,是任何人都不可以以避免的,由明眉皓齿,倾城倾国到那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样子,固然使人无奈,但这老苦却是不可逃脱的苦。” “人自呱呱堕地之日起,就与病结下不解之缘。少年的病如天花麻疹,中年的病如胃溃疡肺结核,老年的病如高血压心脏病。这所谓病苦!” …… “人生下了来就忍受着各种苦,各种磨难。有的人觉得生是苦,活是苦,这生活就是煎熬。但有的人,就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磨砺,这人要想在人前显赫,就得在人后受罪!你自个儿想想吧,今天你早些睡吧,我就在这里坐着,陪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喊我。” 赵晓婉咬着唇,看了看一旁坐着闭着双眸的白子胜,苦笑着摇摇头哭了。 白子胜给柳如云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回家,躺在在医院的椅子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天空上亮着太阳明晃晃的炙烤着大地,晒得白子胜脸上火辣辣的疼。 “小婉,这是谁啊?”赵晓婉的妈妈十足的农村妇女打扮,头上一个麻花辫子托得老长,一头本应该是黑色的发丝掺杂着白色的银丝,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白子胜带着几分谨慎的戒备。 “阿姨好,我叫白子胜。” “小婉在大学里学习成绩特别好,这学期得了奖学金。我是学校大四学长的学生代表,听小婉说家里出了事儿,学校里面自发的组织的一次捐款行动,把这老爷子医病的一万元给凑了出来,让我作为学校代表给你们带来。”白子胜连忙抢着在赵晓婉说话之前对赵母道。 赵母一听白子胜这话,眼泪刷刷的直掉,口中一直嚷嚷着:“老伴儿啊,老伴儿,天见可怜啊,你听见了么,你的病有钱治了!” “谢谢了,谢谢了,大学的孩子都是好孩子,都是好人!我们一家子……一家子……”赵母哽咽着说不清楚话。 白子胜在赵晓婉的陪同下,在医院缴费处把这钱给交了后,摸出五千块钱交到赵晓婉的手中道:“小婉啊,这事儿算过了,等你爸病好了,我就给你妈和你爸安排个轻松的活计,你的学费钱等下去外面的银行办张卡,大哥把钱给你打进去。” “大哥是想跟我撇清关系了?我……”赵晓婉含着泪水,咬着唇抽咽道。 “小婉,我那是怕你看着我伤心!”白子胜无奈的拍拍赵晓婉的肩道。 交完钱后,白子胜陪着赵家人聊了聊天后,给赵晓婉办了一张卡,把钱打到了赵晓婉的账户里后,便匆匆离开了。 白子胜前脚刚一走,赵父隔壁床住着的何大叔就打趣赵晓婉道:“小婉啊,我看你这学长对你挺好的,这么个帅小伙可不多见哦!看那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一有钱人!你们两站在一起那可真是金童玉女啊!” 赵晓婉先是小脸一红,然后脸色苍白,然后把头低低的埋了下去。 大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会看得上我?!大哥…… 离开后,白子胜一个人在公园里无所事事的逛了起来。 天空下起淅沥沥的雨,白子胜走在雨中,不做任何的躲避,任由雨水击打在自己的身体上。 1993年的天空还是湛蓝湛蓝的,天空滴落下的雨水也是澄清的。 “嘿,你怎么不打伞啊,这么大的雨!感冒了可就惨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在白子胜的耳边响起,一把黑色的伞撑在了白子胜的头上。 白子胜转过头看向对自己说话的人,愣了愣。 这人白子胜竟然认识!不是说在平时的生活中两个人有什么接触,而是眼前这个人在未来的每天几乎都会出现在电视上! 苏彧根子正红的红三代!未来的一生,在政治的舞台上平步青云!雷厉风行的行事,心狠手辣的手段,在官场上那是鼎鼎有名的苏黑心,苏狐狸! 苏彧看着眼前这个愣住的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没东西吧,看什么呢?” “没,你脸上没东西。”白子胜小声说道。 苏彧撑着伞站在白子胜的身旁,瓢泼大雨就那么下着。 河临市的夏天总归是个多雨的季节。 作者有话要说:强迫症伤不起t.t ╭(╯3╰)╮收藏,评论砸过来吧~ 【改了一点=。=】 第十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两个修长的身影在雨的遮掩下显得十分的朦胧。 “我说,我们就这么在这里站着?我可是在无偿为你打伞啊,这手都举累了。”苏彧爽朗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 白子胜对于苏彧的搭讪感到非常的震惊!这苏彧是谁啊?未来的官场新星,官场上的牛逼人士,对于白子胜这种小商人来说那就是必须巴结的大爷,必须讨好的上帝。 “那我们去路边的咖啡厅坐坐吧,我请客。”白子胜笑着道。 头发上的雨水顺着发丝向下滴落,整个人看上去有几分苍白,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白子胜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落汤鸡! 两人打着伞,一起到了公园外面的咖啡厅。 点了两杯咖啡坐了下来。 1993年咖啡厅并不普及,可以说像这个典型的西洋式的餐厅非常的少见。 白子胜喜欢喝咖啡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咖啡对于白子胜就像香烟一样,不可或缺。而且白子胜喝咖啡从来都不加糖,因为苦涩的味道才是咖啡正在的味道。只有知道苦的味道,白子胜觉得自己才有前进的动力。 “你喝咖啡都不加糖的?”苏彧十分诧异的看了看白子胜。 要知道1993年的中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喝咖啡这种苦苦的饮料的,更何况眼前这个人竟然喝咖啡还不加糖。 白子胜轻笑着点了点头,身上搭着从咖啡厅借来的毛巾,勉强的将身上湿漉漉的水给擦了干净。 “咖啡入口先苦后香,人生也大多苦尽甜来,所以我喜欢咖啡的苦味。”白子胜特有的低沉的男声传到苏彧的耳朵当中。 “是么?”苏彧放下手中的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道:“我怎么喝都觉得它是苦的,这香味我还真喝不出来,看来我还真不习惯喝咖啡这洋鬼子的东西。” 白子胜笑笑道:“习惯就好。” 放下手中的咖啡,苏彧笑着道:“这咖啡不适合我样的人,我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的茶。” “刚才看你一个走在雨中,看着怪落寞的,我还以为你要想不开……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虽然我不是一个好的劝导者,但是我可以做一个好的倾听者!”苏彧突然尴尬的笑了笑道。 感情苏彧是以为白子胜是要自杀,秉着仁义道德的美德才跑过来搭讪白子胜这个疑似要轻生的颓废男的。 白子胜笑了,是他自己忽略了这明显的事实。 这苏彧虽然以后再官场上那是显赫的人物,可是现在还只是一个少不谙事的红三代小青年一枚,刚刚入那官场圈子的菜鸟,而不是后世那个可以玩转整个官场的苏黑心,苏狐狸。 对于苏彧这样的人物,白子胜上辈子在世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最多也就在电视上看见过,所以对于白子胜来说,这苏彧就像是太阳一样,每天看见却不可触摸。 见白子胜笑了,苏彧颇有几分尴尬的说道:“你这就不地道了,还笑话我。”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笑话你了,我这是高兴,高兴的笑,知道么,小破孩儿!”白子胜笑着说道。 “什么小破孩儿啊,看你的样子,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苏彧争着说道。 “得,你说的对,我是大不了你几岁,对了说了这么久都没有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白子胜笑着问道。 苏彧叫服务员另外点了一杯普通的西瓜汁后,道:“问别人名字前,不都应该先说自己的名字的么?” “白子胜,你呢?”白子胜伸出自己的右手道。 “苏彧。”两个字不轻不重的蹦跶了出来。 白子胜笑着与苏彧握了握手后,好似诉苦一般地说道“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确实有些事情想不通,虽然不至于让我这么的个大好青年自杀,不过也让我这么个大好青年面子上挂不住。”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我呢,家里有一个顶漂亮的老婆,不过我这老婆……不知检点,我现在是浑身上下都给她绿了一通。我现在都得成绿树了,还他妈是灌木科的。”白子胜抱怨道。 “……”苏彧很奇怪眼前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子怎么会被自己的老婆带了绿帽子。 要说这人吧,喜欢喝咖啡,那肯定还是个比较有钱的人,看着模样更是长得不错,放哪里一看,都是个能招蜂引蝶的主儿,这么个人还被人给戴绿帽了,这是得多悲催啊! 见苏彧沉默,白子胜轻笑道:“得了,不跟你说这事儿了,这事儿不靠谱!我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倒是一口普通话讲的挺好的,听着怪顺溜的。” 苏彧点点头,道:“我本来就不是河临市的人,我是去年被上面调过来办公的。你是本地人?” 白子胜笑着道:“也不算,我家祖籍是河临市的,在1949年建国之前就去了美国,改革开放后才回到河临市的。”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苏彧看了看表,道:“等下还要开会,我就先回去了。”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后,苏彧便打着伞急冲冲的离开了。 白子胜坐在窗前,看着苏彧打着伞,渐渐在雨中模糊的身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虽然现在的苏彧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红三代小青年,可是在未来,苏彧在政界上混得风生水起,是在政界上说一不二的人物!能够玩转政界的人,那个不是人精,虽然现在的苏彧还只是一个嫩头青,可是这以后呢? 政界和商界的人把陈震和苏彧两人并称为政界双秀。 说起这陈震也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1993年在帝都破获了一起黑帮运毒的大案子,刚好帝都警察局局长卸任,这陈震就被破格提拔了上去,在三十岁之际坐上了帝都警察局局长的宝座。从此以后平步青云,一步一步的登临顶峰。 在这政界商界只要说到这陈震就得说到这苏彧,说到苏彧也一定会说到陈震,被戏称为苏陈不分家。 对于这两人在政界是如何起家的白子胜并不知道,也不在意,毕竟那个能在政界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背后没有一点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的? 白子胜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两口后,笑了笑。 苏彧回到市政厅后,坐在会议桌前,嘴角一直扬着好看的笑容,完全听不进会议桌上讨论的话题。 1993年的苏彧还是个刚刚从大学毕业出来的正直小青年,看不惯官场里那些势力的明争暗斗,也看不惯那些贪污**的现象,来河临市已经七个月的时间,苏彧一直没有交到任何的朋友。 今天虽然是误会了白子胜要轻生才上前搭讪的,不过苏彧却不后悔,他觉得白子胜这人,做人很深刻,虽然年纪与自己相比不过大那么一两岁的样子,但说话间的那种气势和沉稳的态度,就像是一个经历的岁月洗礼的长者,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吸引人。 很有魅力,苏彧能想到形容白子胜的词语就只有这个了。 魅力,是一种男人特有的魅力。 苏彧要开会这事儿不假,可实际上这会议他想参加就参加,不参加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苏彧的背后还有苏家这么个政界的庞然大物。之所以会离开咖啡厅不是因为要开会,而是害怕继续被白子胜吸引! 在心跳加速的瞬间,苏彧就感到了一种慌张,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二十二年的人生当中他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感觉,只能说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得让他觉得心慌。 苏彧坐在会议桌前的表现被河临市刘副市长看见,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不过是一个靠关系进来的小兔崽子,在市政府办公这么久也能和这些个当官的人混到一块儿去,这么个嫩头青真不适合在这官场打滚! 白子胜坐在咖啡厅中,喝了很久的咖啡后,一个人开车到了公司。 坐在财务总监的位置上,白子胜打开电脑认真的看起了股票的行情。 还有三天的时间就是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成金山开发的日子了。白子胜将刘玉洁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当中,道:“刘财务,我想问你个事儿。” 刘玉洁扬了扬自己漂亮的小脑袋,道:“白总监有话就直说呗,别人不知道你是只狼,我刘玉洁可清楚得很。” “在不影响白氏公司运作的情况下,我们白氏有多少钱可以拿出来用?”白子胜问道。 刘玉洁皱了皱眉头道:“大概只有七百万左右,白家做的是商场,大多数的前都压在了商品上面,所以流动资金并不多。” “得,那明天你把这些钱都打到我的账上。” “什么?”刘玉洁惊呼一声道。 白子胜瞟了站着的刘玉洁一眼后,道:“你慌什么,三天后,我就把钱给你打回来。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白子宏害我的证据,可不敢就这么卷款跑路。” 刘玉洁皱着眉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赚钱,钱生钱才是最快的赚钱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晚了t.t 明天还是中午左右更新~ 第十一章 不愁无处下金钩 白子胜说话的时候,嘴角微扬,语气不算好但也不算坏。 刘玉洁漂亮的小脸上顿时便得变化多端了,带了几分诧异地口吻问到:“不知道白总监有什么赚钱的好路子?我也想跟着总监赚一笔。” “赚钱的路子多得去了,倒弄土地,买卖证券,我看刘财务可是比我吃得开,怎么刘财务这次也想跟着我小打小闹一盘?”白子胜打趣一般的说到。 白子胜早就猜到刘玉洁会想要跟着他赚一笔,所以反问的语气带了几分笑意。 这钱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多多益善的东西,对于刘玉洁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来说也不例外,古人不也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么!这年头有钱的就是老子,没钱的就是孙子! 刘玉洁脸上堆着笑,道:“白总监这是说的什么话啊?这有钱不就要大家一起赚么!钱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再多也不嫌多。视金钱如粪土,我刘玉洁可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再说我们两个现在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白总监有了赚钱的好路子怎么能少了我呢?!” 白子胜笑笑道:“得,不跟刘财务开玩笑了,我得了个小道消息,打算买点儿股票玩玩,刘财务也知道这股票嘛,自然是有风险的,这样刘财务还想跟着我白子胜倒弄倒弄着赚钱的路子么?” 沉思了片刻,刘玉洁脸上阴晴不定的,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一百万,我跟着你买!” 这刘玉洁不算是个真正的赌徒,所以她做不了豪赌的事儿。可是白子胜不一样,他知道这不是赌博,这是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赚个满堂彩! 可是现在自己可以拿出来的加上白家的所有钱总共也只有八百万这个数目,想要真正的大赚一笔,这笔钱还远远不够!而且想要真正的大赚一笔,自己还必须先来个大出血才行! 再说自己的一百万加上柳如云的一百来万都已经被自己拿进股票市场买了金山创新的股票。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一分钱都没有,想要找更多的钱,就必须想别的办法。 “刘财务就不怕我黑了你的钱,这么就跟着我买股票,不问问是那支股票么?”白子胜轻笑道。 “我问,你会说么?三天的时间周转,白总监这次想要买的股票似乎也很急促,我看白总监还是快点下手来的比较好吧!”刘玉洁站在白子胜的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水晶地球仪把玩道。 白子胜轻笑道:“刘财务觉得我前几天都干嘛去了,这股票的事情,我白子胜可早就在操作了,明天把钱准时打到我的账上,我会帮你买的。” 刘玉洁点点头,踩着高傲的步伐走了出去。 外面大雨又开始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白子胜坐在办公室里,摸出自己的大哥大给朱三打了一个电话。 “三哥啊,我是胜子啊,今个儿佛爷在场子里么?”白子胜笑着问道。 朱三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通过无线波传到白子胜的耳中,道:“呵呵,怎么,胜子这么没有耐心?这么着急找佛爷帮你?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心急!别说三哥没有提醒你,这人情似水分高低,现在你和佛爷的交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三哥多虑了,我这次找佛爷就是想要跟他把交情给套牢了!一笔稳赚钱的大买卖,我想佛爷不会答应。三哥也可以跟着一起赚赚钱啊!”白子胜笑着道。 朱三沉吟片刻,道:“现在过来吧,佛爷在场子里。” “谢谢三哥,到时候赚了钱少不了您老的那一份儿!”白子胜乐呵呵地说道。 “我知道你小子会做人,不过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还真不多。这么小的年纪为人处事倒是比我这个四十来岁的人还圆滑,赶紧过来吧,三哥先挂电话了!”朱三笑着道。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立马开着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 “白子胜这小子确实会做人,会处事儿!佛爷要是这次真跟着这小子赚了大钱,这开口让佛爷帮忙的机会就变得大多了,再加上我帮忙帮衬帮衬,送个礼,这事儿估计就得定下来了。”朱三笑着摇摇头,感叹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老了,现在的小年轻越来越厉害了。” 朱三沉吟了片刻,打了个电话给刘玉洁:“妹儿,我是姐夫啊!我问你个儿事儿!” “这白子胜到底有什么能赚钱的路子?我今个儿听他说,好像有什么大买卖。” 刘玉洁叹了口气道:“是股票,不过具体是那支股票我还不知道,怎么他给姐夫说了什么?” “没有,你也知道白子胜这小子是只真正不露牙齿的狼,这几天请佛爷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小子算得上是个人物。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先挂了,等有消息了,姐夫再和你通通消息!” “恩,谢谢姐夫。”刘玉洁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朱三的耳中。 挂断电话,刘玉洁站在窗户前,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稀里哗啦下着的大雨。 白子胜到了理顺街,直端端的走进了周大佛爷的场子,有朱三的关照,这回白子胜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就进了周大佛爷的地头。 “佛爷好,胜子又来打扰了!”白子胜笑着抱拳站在门口道。 周大佛爷轻笑道:“哟,是胜子啊,怎么又来找我这个老人家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周文作为一个在黑社会打滚混日子的人,知道白子胜的事情麻烦,也不想去沾染,所以心里面早就想着要怎么拒绝白子胜的请求了。人情似水分高低,就算白子胜他是道上的人,他周大佛爷都可以不理会他,更何况他白子胜还不是道上的人。 “佛爷,今个儿胜子是来借钱的。”白子胜站着讪笑道。 周文的眉不由的皱了皱,这白子胜是玩的什么招数?借钱?不是找我帮忙的么?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开口,还真是个有耐心的小青年啊。 周文赞许的看了看白子胜道:“哦,那胜子你说说你想借钱干嘛?我这里做的可是高利贷生意。” 白子胜笑着道:“我得个小道消息,这金山创新马上就要和西南科技合并成金山开发,合并之后股票立马就能翻个好几倍,我这不是打着这合并之前买点儿股票,小赚一笔么!可是这手里没钱,只好来找您老人家借钱来了。” “你小子就不怕我撇开你么,这么直接就告诉我消息?”周文冷笑一声道。 果然还是太嫩了,现在的小家伙,可不怎么长进啊。 “佛爷这说的是哪里话,佛爷应该清楚这种小道消息的真假是最难预测的,如果是真的,佛爷撇开我自然可以大赚一笔,可如果是假的,佛爷就不怕这钱打了水漂?” “哦。继续说。”周文半眯着双眸道。 “我已经买下了金三创新大概三百万的股票,今天晚上我就打算全部抛售,到时候金三创新的股票必定里面下跌,等下跌到一定时间后,我们再马上收购。” “如果这事儿是假的,亏的只有我白子胜低价抛售掉的那一笔款子,等到佛爷买的时候也是低价收入的,等股市稳定了,佛爷你还是稳赚不赔,要是真的,那就大家都赚钱,我白子胜少赚一点儿罢了!” “这风险我白子胜已经全部担了,佛爷难道不心动么?钱这东西想来是多多益善才对。”白子胜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不断的回响。 周文闭目沉思了片刻,睁开双眼,冷声道:“好,我就跟你入股,不过你小子要是想坑你周大佛爷我的话,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分儿!” “佛爷说笑了,我在佛爷面前就是那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哪里敢坑您啊!”白子胜笑着道。 借了五百万这么数字,加上周大佛爷五百万,朱三一百万,刘玉洁一百万和自己所有的款子还有白家的钱,加起来竟然也有两千三百万!其中白子胜一个人就占了一千五百万,虽然这一千五百万中只有三百万是他白子胜的钱。 周文之所以愿意借钱给白子胜这么个‘穷光蛋’,那是看在白子胜背后有一个爱面子如生命的白家老爷子。要是白子胜还不起钱,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介意找白家老爷子白鸿运要帐。 雷厉风行,还不过夜,白子胜的账户上就打来了周文一千万的款子!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左右。 白子胜收到了刘玉洁划到自己账上的所有白家的款子后,白子胜看了看股票市场上那红红绿绿的画面后,轻轻点下了抛售,低价抛售出了自己手中的所有金山创新的股票!将近三百万的金山创新股票在一瞬间被白子胜全部抛售,顿时股市里产生一阵惊慌,金山创新开始跌价。 同一时间,白子胜之前所安排的托们,也传出了金山创新会崩盘的小道消息。 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金山创新的股票就从十五元每股跌到了十元每股! 白子胜又买下大多数股市上的零散的金山创新股票后,继续第二天的计划。 第二天白子胜一早,立马开始金山创新的股票抛售。以低于收购价一元的价格抛售出去,再次造成股票市场的混乱。 第二轮金山创新的跌价开始。 这一天十元每股的金山创新股票跌至七元。 最后一天白子胜依旧如法炮制。 顿时股票市场一阵喧嚣,在跌倒四元每股的时候,白子胜立马用几十个不同的账户开始购入金山创新的股票。 这几十个身份证件还多亏了朱三的帮忙,白子胜利用这些不同的身份开始低价收入金山创新的股票。 经过一天的震荡,金山创新的股票百分之七十八被白子胜买入了手中! 白子胜看着股票市场上红红绿绿的颜色,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计划赶不上变化 每天都会有更新-。- 第十二章 黄河尚有澄清日 白子胜上辈子那是倒了血霉,可以说重生算得上是他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虽然是以别人的身体重生的,但是这重生的年代却是出奇的好,凭空多来的十多年的记忆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黄河尚有澄清日,岂可人无得运时? 命运是个很悬乎的东西,悬乎缥缈得难以触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能过得好,做得了人上人。一种是狗,一种是狼。摇尾乞怜的安稳富家狗,靠主人的施舍,主人高兴的时候甚至会把狗抱起来举过头顶。争强斗狠的凶狠狡诈狼,一切都靠自己的手段夺过来。 白子胜这辈子想要做一只不露牙齿的狼,在敌人最不经意的时候发动攻击,一击致命!要想立命安身就要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第二天上午不过九点钟的时间,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白子胜皱着眉头接起放在床头边上的电话,语气却很好地道:“喂,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 “胜子,我是三哥啊,刚刚股票市场开盘了,金山创新和西南科技合并了!股票价暴涨到了二十一元每股!现在还在继续涨!”听得出朱三的声音有些颤抖,里面全是兴奋的喜气儿。 中国证券市场现行的涨跌停板制度是1996年12月13日发布,1996年12月26日开始实施的,旨在保护广大投资者利益,保持市场稳定,进一步推进市场的规范化。而在白子胜所处的1993年,法律条款还没有出来,所以也就没有出现涨停的情况。 白子胜呵呵一笑道:“三哥,别兴奋了,这股票市场里面风云变幻快着呢,我把股票设置的止赢点是三十元,我估计下午就该涨到三十左右了,再高的价格,我们就该被庄家洗盘丢出去了,等出现买家需求大于卖家需求的时候,我们就立马把那几十个账户中的股票全部投到市场上去。” “胜子别跟三哥说这个,三哥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听你说的那些话就跟听天书没多大区别,反正三哥听你的,款子也放在你那里,你操作我放心,佛爷也是这个意思!”朱三乐呵呵地笑了笑,看着坐在一旁的周文道。 周文向朱三点了点头,坐在自己的老爷椅上,看着电脑上红红绿绿的数字,虽然看不懂,但是周文知道自己这回跟着白子胜这小子赚了一笔大钱了! 挂断电话,周文拿起自己的古董烟斗吸了一口,吐出屡屡白烟,云雾缭绕的盘绕在空气当中。 “这小子这回帮我大赚了一笔,三儿,白子胜这人你了解多少?”周文半眯着眼睛,声音好像从鼻腔里传出似的,带了点儿哼哼声。 “佛爷,我觉得吧,这白子胜就是一直披着羊皮还不露獠牙的狼,为人处事,圆滑得紧,就连说话做事儿也不含糊。”朱三按着实事来说道。 周文轻笑道:“我还想你小子收了他不少的好吃,估计得捡着他好的来说,没想到评价倒是挺中肯的!这白子胜手段不错,这次帮我赚了这么一大笔,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他要是来求我办事儿,我现在倒是不能直接拒绝了……” 白子胜,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值得我周文为了你和道上的人再斗斗。一条披着羊皮不露獠牙的狼,一旦露出獠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周文眯着双眸,右手摸了摸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十点钟左右的时间,白子胜的大哥大又一次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是阿姣……有什么事儿?”白子胜的声音带着几分睡意的朦胧。 时丽姣面上冷笑,但语气温和地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道:“胜子啊,你怎么还没有到公司啊?老爷子又在说你的不是了,刚刚还把我叫过去训了一顿……” “啊,老爷子知道了啊……我马上起床到公司。”白子胜声音迷迷糊糊地穿到时丽姣的耳中。 “恩,那我先挂了,你赶紧到公司。”时丽姣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一旁的白子宏笑着摸了摸时丽姣的臀部道:“你这小妖精真是够狠的,这白子胜在老爷子的眼中算是完全没救了,除掉了白子胜这个小石头,我也好完全腾出手来好好对付白子毅这臭小子了!” 时丽姣笑了笑道:“我当初那是小女孩心性,才会被白子胜这蠢材给骗到手的,白子胜虽然无能却好在是白家老二,我本来想着得过且过的,谁知道会遇见你这么个冤家!我这么整他不也是为了你么!” 白子宏笑着道:“是是是,丽姣说得对!” 虚掩着的执行总裁门口站着两个公司中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两人面面相觑。 两人本是路过,却没想到这执行总裁办公室的大门没有关,却让两人听了这么一出好戏,这白子胜居然被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大哥白子宏给带了一顶漂亮的绿帽子! 两人走远后,一个笑着道:“以前只听上面的人说时丽姣是个**,谁都想要勾搭一下,每天穿个衣服,胸都能露出一半来,今个儿我算是真正领教了。” “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执行总裁竟然是这种人,自己亲兄弟的媳妇都敢偷,绿帽都带到了自家人的头上了,我看着白子胜算是倒了血霉了。” “这些个有钱人的时间,我们这些穷人还真不能理解,不过这古人不也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不过这白子胜确实够可怜的,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媳妇和这么个大哥?” 另一人嘿嘿一笑…… 白子胜开着车到了公司,没有去找白家老爷子,而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着电脑一直看着股市上的变化,金山开发的股票已经涨到了二十八元五角! 天空又下去了淅淅沥沥的雨滴,急速的滴落,急速的绽放。 刘玉洁从外面回来,知道白子胜到了公司就急冲冲的冲到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你这么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刘玉洁头发有些湿漉漉的,手上还拿着一把伞,就冲到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总监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不是跑回来迎接咱们财务处的第一大领导么!”刘玉洁笑着道。 “得,不跟你废话了,三哥肯定和你已经同过气了,我也就难得跟你打太极了今个儿下午等我手里的股票全部抛出去的时候就直接把钱打到你的卡上,你记得把白家的流动资金也够弄回去。”白子胜盯着电脑屏幕道。 刘玉洁笑着点头,本来自己是想跟着白子胜小赚一把的,没想到这次居然不是小赚而是大赚了一把,虽然后悔只投了一百万进去,不过刘玉洁也知道见好就收,老天爷可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再说这次自己算是大赚了一笔! “对了,刘财务,就今天晚上我请你和三哥一起吃个饭,叫上你姐,成不?”白子胜抬起头对刘玉洁道。 “呵呵,总监客气了,算我托大,白总监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一声刘姐就成!”刘玉洁笑着对白子胜说道。 “那感情好,那刘姐也像家里那样叫我胜子吧,三哥也这么称呼我的。”白子胜笑着道。 下午四点二十六分,股票价格涨至三十元,白子胜开始同时用不同的账户开始抛售自己手中持有的金山开发的所有股票,一举进账数目达到18750万元! 这是白子胜重生后赚到的第一桶金! 河临市亚热带的地理位置,夏季老是下着淅沥沥的雨,就跟永远停不了似的。 路上的行人匆匆,人来人往。 常言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白子胜被时丽姣戴绿帽的事儿在一下午的时间久立马成了白氏公司内部中高层的饭后茶余的谈资。 第十三章 是非只为多开口 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 白子胜对于自己被带绿帽的事情充耳不闻,就跟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一般,六点下了班后,白子胜和刘玉洁一起到了酒醉山河。 “三哥,嫂子好!”白子胜笑着走到提前预定好的包间当中。 刘玉洁的姐姐刘玉梦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精致的妆容配上一件小巧的黑色连衣裙,站着倒是十分的惹眼。 “呵呵,你小子可算来了,三哥可是恭候大驾多时了!”朱洪志笑着道。 “三哥这可是在折煞我了,胜子可不敢让三哥就等,这不一下班就和刘姐一起来了么!”白子胜笑着在朱三的耳边小声道:“三哥,嫂子还真漂亮啊,三哥真有福气!” 白子胜的声音不算太小,刘玉梦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听见白子胜说的话,用手掩着面,笑了笑。 “你小子啊,看你嫂子笑得,估计那是听见你夸她漂亮了!告诉你啊,这是化了妆,要是没化妆能吓死个人!”朱三笑着打趣道。 “你这家伙,每次都在透露老娘的老底,胜子别听你三哥瞎说!你嫂子我那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刘玉梦笑着在朱三的腰间一拧道。 四人其乐融融的吃过晚饭后,临别前,朱三提点白子胜道:“胜子,这次你帮三哥赚钱的事儿,我就不道谢了,咱不来这些虚的!明个儿来场子一趟,这打铁要趁热,求人要趁势!三哥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明个儿,你自己精灵点!” 白子胜点点头:“谢谢三哥!胜子省得!” 朱三笑着点点头,牵着刘玉梦的手和刘玉洁打过招呼后两人便开车离开了。 “刘姐,我就先回去了,你呢?”白子胜对刘玉洁道。 刘玉洁皱了皱眉头后,对白子胜说道:“胜子,既然你叫我一声姐,我也跟你说个事儿,成么?” “成,刘姐您说。” “胜子,刘姐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听说时丽姣和你大哥白子宏的那些个传闻,不过还是想跟你说道说道。” 刘玉洁见白子胜沉默,继续道:“这人嘛,可以是芒果,里面是黄的外面也是黄的,但是不能是菠萝,这里面是黄的外面也是黄的,这头顶还是绿的!你只想着找你道上的人帮你找白子宏谋杀你的证据,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白子胜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不过看在刘玉洁好意的份上,也没有直说自己知道了,而是顺着刘玉洁的话道:“胜子知道了,这事儿我回家会好好想想的,谢谢刘姐了!” 两人分开后,白子胜一人开着自己的那辆别克云雀回到了白家。 是非只为多开口,这流言蜚语在白氏乱飞,就连白家的老爷子也有所耳闻! 白家老爷子的书房当中,白鸿运坐在老爷椅上,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手中抽着雪茄,对站在一旁的白子宏道:“这时丽姣你玩可以,但是以后不要让我听见这些流言蜚语,毕竟这时丽姣还是老二的女人,你可以不给他面子,可是不能让老爷子我在公司里面丢面子,知道么?” “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白子宏笑吟吟的说道。 “得了,你小子明天把公司里的流言给我解决了,我不想听见这些个事儿,听着就烦!还有,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以后别做这种事儿了,老二虽然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儿子!知道么?”老爷子皱着眉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道。 白子宏沉默片刻,点点头,脸上神色不自然的说道:“知道了,老爸,要是没事儿,我就先出去了!” “恩。”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白鸿运的声音短暂而有力的响起道。 对于白子胜这个儿子白鸿运一直都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反而是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和三儿子倒是很有信心,更是有几分期待,期待这两人之间到底谁会胜出。白鸿运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后,缓缓的吐出一个个圆圆的烟圈。 天空突然下起淅沥沥的雨,乌云出现在天空中,月光被拦在了乌云的臂弯中。 柳如云打开白子胜的房间门,站在门口,见白子胜已经躺在了床上,走进白子胜的房间,坐在白子胜的床边道:“胜子,今天公司里传的那些个事儿……” 白子胜没有睡着,握住柳如云拉着自己的右手道:“妈,胜子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胜子知道该怎么做,您别为我操心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恩,那妈妈就不说什么了,你自己早点睡吧。“柳如云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现在儿子和之前不一样了,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了,可是柳如云还是担心,关注与白子胜的情绪变化,害怕白子胜伤心难过。 在门口站了十来秒钟,柳如云轻轻的关上了白子胜的卧室门。 白子胜躺在自己的大床上,轻轻笑了笑。 时丽姣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这小丑不管在舞台上跳得多么欢乐,多么闹腾对于白子胜来说都不过是一只小丑的闹剧!闹剧就是闹剧,永远成不了正剧,也永远不可能代替主旋律。 还没有入到十一点,整个白家都闹哄哄的,不得安宁。 “时丽姣你个小浪蹄子!白子胜那个软蛋不敢说你,老娘敢!你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浪蹄子,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我殷淑华可不是你们两个狗男女可以作践的!”殷淑华头发乱七八糟的,衣服散乱不整,眼中流着泪水嘶吼道。 白子宏冷着脸,扯过殷淑华的头发,冷声道:“你他妈别跟老子唱反调了,给我滚回去睡觉!别公司里面的人说风就是雨的!” “别说风就是雨的?无风不起浪,白子宏你当我是傻子么?!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我可以不过问,可是这是家里!你搞的还是你亲兄弟的女人,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你们两个倒是给白子胜那个软蛋戴的一手好绿帽子啊!绿的都他妈灌木科了,这白子胜还硬是不吭声!呸!老娘都瞧不起他!”殷淑华冷笑连连,抹去脸上的泪水,冷哼一声。 时丽姣冷哼一声,一家人继续闹腾上了。 白子毅站在二楼冷笑两声,望了望楼下乱成一锅粥的几人,看了看楼上白子胜紧紧关着的房门后,脸上带着轻蔑的笑自言自语道:“这话说得好,都他妈灌木科了还这么软弱,我看着白子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同于楼下的闹腾,柳如云倒是和白子胜一样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只是不同于白子胜内心里的平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柳如云的眼角流着苦涩的泪水:“胜子……” 【****修改加入】 【“殷淑华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捉奸要在床,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和白子宏在一起了?我家胜子都还什么都没说,你在这里闹个屁!”时丽姣冷笑连连道。 外面争吵的声音异常的刺耳,白子胜躺在床上难以入眠,想着这事儿就觉得憋屈,虽然这时丽姣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个跳梁小丑,可现在怎么说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 虽然早就知道两人有奸|情,可是这绿帽子一事儿传开了就不一样了,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都已经传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白子胜也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起了床穿上睡袍,白子胜踩着拖鞋,一步一响慢慢的从自己的房间走下楼梯到了闹得异常混乱的大厅当中。 “哟,白子胜你还活着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被人戴绿帽子还一声不吭,我还真佩服你这德性,说得好听那叫脾气好,说难听点儿,你他妈就是一懦夫!”殷淑华冷笑两声盯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白子胜吼道。 白子胜揉了揉眼睛,道:“大嫂,大晚上的闹什么闹,公司里的那些人估计是误会了,嫂子,阿姣说得对,这捉奸要在床,你现在一听外面的人传些有的没的,就把屎盆子往自己的脑袋上扣,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晦气么?这凡是也得讲个证据不是么!” “而且阿姣还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得好好休息才是!”白子胜转过头对时丽姣道:“这样阿姣你暂时就不用到公司上班了,肚子里的孩子比较重要!那些个风言风语的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在家养胎!我相信大哥会处理好公司里面的事情的!大哥,我说的对么?” 白子宏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当然,我肯定会处理好的!哈哈……” 白子胜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为时丽姣好,处处向着她,让人找不到漏洞,可实际上也是让时丽姣坐了冷板凳,不让她再接触公司里面的事情,等于把时丽姣丢到了家里做起了黄脸婆! 殷淑华冷笑两声,嚷嚷着:“白子胜你不光是个懦夫,还是个蠢材!活该你被戴绿帽子!” 闹腾的大厅里,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楼上传来道:“都滚回去睡觉,这像个什么样子!” 老爷子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殷淑华却冷笑两声,打开了白家棕色的木质大门对白子宏道:“过几天等我的律师理好了离婚协议书,他会来白家找你的。” 棕色大门快速的关上,殷淑华的影子消失不见了踪影。】 夜来得匆忙,也走得匆忙。 第二天如期而至,不早也不晚。 白子胜早早的起了床,不到七点钟,就收拾搭理好自己,带上汉白玉烟斗,开着自己的别克云雀就到了直端端的往理顺街开去。 “三哥,我已经出门了,等下求佛爷帮忙的时候还请三哥多帮我说几句好话!”白子胜昨夜睡得也不好,不是因为时丽姣给他带绿帽子,而是为了今天劝说周大佛爷帮忙的事儿。 “得,胜子,每天九点三哥就会到场子,你自己悠着点儿,我来之前最好先把佛爷哄高兴了,然后咱们再谈事儿!” “知道了,三哥,胜子省得。” 大清早的白子胜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也没有敲门,就那么站在外面,清晨的太阳没那么狠毒,光线中带的热能不像中午那么多。 大概站了有一个小时,虽然太阳不大,白子胜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给湿透了。 周文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人,本来睡眠就浅,白子胜站在外面等待的场景倒是入了他的眼,周文坐在里屋里,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后,喊了在外面的活计给白子胜开了门。 “佛爷,今个儿胜子又来打扰了,您可别介意,就是想问问佛爷昨天收到款子了么?”白子胜笑吟吟的站在周文三米开外的地方问道。 “呵呵,你这小子就是会说话,早就收到了,不过里面倒是多了一百万,我说你小子连钱都能算错?”周文笑着乐呵呵的说道。 白子胜笑笑道:“哪能啊,钱哪能算错啊,这一百万是谢谢为了佛爷借钱给胜子,胜子知道要是没有佛爷借钱,自己可成不了事儿!” 从怀中摸出檀木做的盒子,上前几步,白子胜将盒子递到周文的手中,笑着道:“佛爷看看。” “哦,是个不多见的好东西,比你佛爷我现在用的古董烟斗可好了不少啊!”周大佛爷把玩着汉白玉烟斗道。 正在这时朱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三儿,来看看这胜子送的烟斗。”周文不动声色的对站在门口的朱三道。 朱三走进屋里,拿着烟斗看了看后,摇摇头道:“佛爷还不知道三儿么,这些个东西我这么个粗人可不懂!” “胜子,有什么事儿,就开口吧,别和我周文打太极了,累!”周文拿起汉白玉烟斗塞了些烟丝后,话锋一转,语气不缓不急的说道。 第十四章 人情往复相牵系 “太极也打了这么久了,大家确实都累了。既然佛爷都开口了,那我白子胜也不好矫情了!有什么事儿我也就直说了!” 周文不说话,闭着眼抽着烟。 “佛爷知道我搭上您这条线,就是为了找出上次车祸谋杀我的主谋!佛爷知道这渴时一滴如甘露,醉后添杯不如无。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我出车祸这事儿就这家里人干的,你说我这心里能不恨么!” “我想佛爷也知道我家里那些事儿,昨个儿我是成了全白氏的笑话,谁都知道我带了顶漂亮的绿帽子,这帽子还不是外人给戴的,说得委婉点儿那叫内部消化,说白了那就是我亲大哥给我戴了顶漂亮绿帽!” “昨天我白子胜一句都没说,因为我白子胜没有底气,挺不直这腰杆!别人看的是我白家的热闹,我白子胜的笑话!” 周文闭着眼,道:“继续说,就这些打动不了你佛爷。” “这人生就像是一场豪赌,现在佛爷您坐在我白子胜人生赌局庄家的位置,您是庄,我只能选择继续跟下去,或者现在弃局,等着下一次开局。可是这一局我输不起!” 一旁的朱三帮腔道:“佛爷,我看胜子他挺诚心的……” “三儿,闭嘴!胜子,你继续。”周文睁开眼看了朱三一眼道。 “我今个儿来,就是想请您这只老虎帮帮忙,狐假虎威也成啊!我虽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也知道这车祸有多扯淡,我家里那老爷子就只当没有看见,你说我这不是让我心寒么?!” “今个儿我也就跟您老人家挑明白了说,我就是被这白家的狼给整了,可我白子胜不想仰望他人鼻息,不想做安稳富家狗!想求您帮我找人,找证据!”白子胜平静的说道。 周文睁开眼,看了看白子胜后道:“胜子,这做人啊,不能像打太极!太极从一点开始,不管其间多般曲折,多般变化,可是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我一直想是不是人老了,现在老是喜欢打太极,没有当年那股冲劲了,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不过太有冲劲儿可就不好了!” 沉默片刻,周文对白子胜点了点头道:“胜子,股票的事儿,我承了你的情。胜子,记得人不能忘本,以后记得今天我周文帮过你!有消息了,我叫三儿给你电话,你就先回去吧。”周文挥挥手道。 白子胜诧异于周文的干脆,嘴上连忙道:“谢谢佛爷!” 朱三送走白子胜之后,回到里屋,奇怪的问周文道:“佛爷之前不是还在犹豫么?怎么刚才……” “三儿,你这人就喜欢打太极,打了这么多年,所以还在原地!我周文老了,比不得你年轻,可是这气魄和看人的眼力不比你差。你这么帮衬白子胜,不就是看他有潜力么?这小子最让我看好的不是他的为人处世也不是他的野心,而是耐心!懂么?” 朱三点点头,不语。 “都说十年磨一剑,可耐心这东西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但是白子胜他有!从第一天见我就没提过求我帮忙的事儿,直到今天借着帮我大赚了一笔的势才开口求我帮忙,所以我周文打心眼儿里看好这小子!毒蛇这东西一击必中,凭的就是耐心。三儿,你差的就是耐心!” “还有一点,那就是这次股票我赚了个满堂彩,那白子胜呢?白子胜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穷二白的白家败家子,而是一个有钱有野心有手段的狼!世事如棋,这天要变了,这人也该翻身了。” 朱三沉默着,点了点头,沉思了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白氏内部关于白子胜被时丽姣戴绿帽子的消息就已经被压了下去,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浪花虽大,但激不起浪。 白子胜了了心头的一件大事儿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当中,认认真真的看起了最近的新闻。 1993年河临市的地价并不高,那个时候很多地方还只是农田,只有市中心那一地带才是居民区,其他的地方多数都是普通的农田和很多荒废无人的荒田。 白子胜在网上看了一大圈,最终还是决定乖乖的出门,自己去实地考察。 1988年初,中国第一个x.25分组交换网cnpac建成,1989年到1993年是internet在中国的起步阶段,所以那时候中国的网络并不发达,并且国内总共只有约146万台电脑和400万用户。所以想要在网络上找到有用的消息,不过笑谈罢了。 白子胜现在手中除去白家和借的钱总共倒是有9750万,有了钱,那现在缺的就是投资的商机和过硬的关系网! 在河临市想要找到过硬的关系网白子胜知道这不切实际,毕竟这白子宏的舅舅李龙华还在这里杵着,别说现在白子胜还没有关系网,就算有,这李龙华凭着公安局长的身份也能给他戳掉。 所以现在白子胜只需要找一两个短期的合作者,用低廉的价格买下土地,等待以后的开发,而买下城市外围的农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等国家开发的时候自己可以稳赚一笔,而且相对现在的市中心来说,价格更加的合算,对于自己今后的投资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白子胜开了车,就到了近郊转悠了好几圈儿,嘴角一直都扬着笑意,透露出白子胜的好心情。 老天爷难得的没有下雨,太阳高照在天上,明晃晃的闪得人眼睛生疼。 现在的河临市还没有发展起来,除了市中心比较繁茂以外,河临市的外围全部都是农田。1993年的时候房价还没有被炒起来,但是根据法律的规定房屋的买卖却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情! 土地不允许私人买卖,土地是国有的,个人及集体单位只允许拥有土地使用权,私人之间只可以是使用权转让。白子胜想要买地,其实买的就是土地使用权! 在周围转了好一会儿后,白子胜就打定了注意要拿下这靠近市中心这周围所有的土地使用权!靠近城市中心的近郊土地多数都是荒田,年轻人都进到城里打工,这老人家在这家里也干不了太多的活计,这时间一久了,土地自然也就荒废了。 白子胜琢磨了许久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拿下所有的土地使用权,就得挨个的把这些个当村官的村长们都给搞好了,这工程可就好大了!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为了将来可以在河临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白子胜也只能接受这一好大的工程。虽然要花不少的功夫,可是这都值得! 白子胜下了车,走到一正在农作的老大爷面前,递过一支烟到老大爷的面前乐呵呵的笑着道:“大爷,来抽根烟!这么大热的天,我就看您一个人在这田里耕田,看着这翻土也怪累的!” 大爷停下手中的动作,黝黑的脸上全是汗水,拿起肩上的一根用得已经发黄的白色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连连摆手道:“谢谢,不要,不要!” “大爷,这包烟你得收下,我有个事儿想想你打听打听!”白子胜笑着道。 “得,那我就收下了,你问吧!”老大爷嘿嘿一笑接过白子胜手中的帝豪香烟道。 “我看这里环境挺好的,想在这里买块地,修个房子住,大爷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大概的地价?我好算算钱够不够!”白子胜笑着道。 “这个啊,我倒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听村上的一户人家就把地给卖给了一个外地人,多少钱来着……我想想……” 大爷扣了扣脑袋瓜子后,皱着眉头道:“好像是两千左右吧,具体的数目我也记不清了!” 白子胜点点头,笑着连连向大爷道谢。 回到公司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左右的事情了,天空亮得明晃晃的,白氏集团的大楼散放出异样的光彩,放射着四面八方照射来的太阳光。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当中,喝着一杯浓茶,看了看表。 外面寂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偶尔可以听见几个小职员在窃窃私语,谈着日常生活中的八卦和趣事。 白子胜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刘玉洁的视线当中时,刘玉洁诧异的盯着白子胜看了好一会儿。 人逢喜事精神爽,白子胜红润的脸色和眼角的笑意,衬托出整个人都有种意气风发的气息。 刘玉洁跟在白子胜的身后,白子胜前脚走进办公室大门,后脚便尾随了进来。 “刘姐,有事儿?”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刘玉洁问道。 “没,就想跟你道个谢,昨个儿,刘姐也没有正式的谢过你!”刘玉洁笑着道。 “刘姐,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你把三哥介绍给我认识,我可没有现在这造化!以后还要多多的请刘姐关照我才是!”白子胜这说的是心里话,这朱三在佛爷面前帮自己那可是说了不少的好话!要是没有朱三给自己搭线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冤枉路呢! 人情往复相牵系。 作者有话要说:补昨天的一更~ 今天正常更新,昨天有事儿,所以是深夜码的字~ 原谅我吧~ 第十五章 世事洞明皆学问 刘玉洁掩面笑了笑道:“得,那刘姐就先去忙账上的事儿了。” “恩。”白子胜含笑对刘玉洁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头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喝着咖啡。 现在白子胜心里那是愁得很。 想要通过搞定一个个村长大人的手法来买地,麻烦的让人觉得头痛。 不过这个方法也好在分散,不容易引起白家的人注意,但是又有潜在的风险。这些个村长中指不定就有谁认识这白家的人!这些个儿人的嘴巴说不定就是漏风的! 想了很久,白子胜都觉得自己去找那些个村官不可行,刘玉洁更不行,而朱三更不可能帮自己这个忙!这要口风严实,又要靠得住的人,白子胜只想到了一个……那就是——韩阳! 但是白子胜知道这找韩阳不靠谱!韩阳明显是喜欢自己的老妈子,所以这要是请他帮了忙,以后这事儿就该扯不清了! 想来想去,白子胜都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代表自己。 白子胜抓了抓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哥大发出刺耳的铃声,声波在空气中传开,传到白子胜的耳朵当中。 “喂,请问……请问是胜哥么?”一个女孩特有的声音软绵绵的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好听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羞涩。 白子胜先是一愣,然后笑吟吟地道:“哟,是顾小美女啊,护士美女有什么事儿么?” “我哪里小了?!” 白子胜顿了顿,这小丫头的思想也太跳跃了!白子胜笑着开玩笑道:“我看你那都小!” 顾云拿着电话,听了白子胜的话,顿时原形毕露,彪悍地说道:“滚,老娘胸一点都不小,d罩杯好不好?!你居然说我小?!我靠,找死呢?!” “顾小泼妇,像你这么凶,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白子胜打趣道。 对于这个爱给自己讲没有任何营养的黄色笑话小的护士顾云,白子胜还是很是喜欢的。喜欢她的单纯,喜欢她的直接,还喜欢她的敢做敢说,但这种喜欢偏偏与爱情没有直接关系,更多的来说,是一种欣赏。 自己之前四个多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都是顾云在照顾自己,不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呵护,也算得上是对自己尽心尽责了,比起柳如云请来的陪护细心了不知道多少倍! “哼,医院里谁不知道我喜欢你啊?!找不找得到,可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好啦,不和你闲话了,说吧,有什么事儿?等下我还有事儿要忙!”白子胜打着哈哈扯过话题道。 “就是大后天有个晚会,我没有舞伴陪同,我想和你一起去,能来么?”顾云压制住心中的忐忑,说话声音就好像是平常一般的平静。 白子胜沉默片刻,诧异于顾云的人际关系网,本来以为顾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没想到居然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也是个上流人士。 “什么晚会?” 顾云听白子胜没有直接回绝而是问了自己一句,连忙笑着答:“生日晚会,其实这次的晚会是刘副市长办的,是为了庆祝他女儿刘苏苏18岁的生日!整个河临市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会到场。” 白子胜听到这里,眼中一寒!白家作为河临市有数的有钱人家,自然是在这有头有脸中的,而自己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次晚会的任何消息!也就是说,白家的老爷子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自己去参加舞会! “得,原来是这事儿啊,可是我家老爷子不让我去,让我在家陪着阿姣……” 顾云皱眉,看了看站在一旁自己的哥哥顾峰,接着对白子胜道:“胜哥你就来吧,反正那么多人,白家老爷子不会知道你来了晚会的!而且在晚会上可以认识很多人的,你不会要让我一个小美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对吧?” “呵呵,你都这样说来,那成,到时候给我电话,我现在还有事儿,就先挂了!”白子胜笑吟吟的声音,听在顾云的耳朵里,成了愉悦的曲子。 “恩,胜哥你挂吧。”顾云一直拿着电话,直到白子胜挂断很久以后,才有些失落的放下了手中的电话。 “丫头,这白家的人,你还是少沾惹的好,这白子胜可是白家有名的扶不起的阿斗,而且还是个有妇之夫!你要做护士我可以不管,但是你想要跟白子胜好,那就别怪哥哥我了!”顾峰皱着眉头冷声道。 “哥,我的事儿,你少掺和!”顾云蹦哒出这几个字后,拎起自己的包,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顾峰冷着脸,站在大厅中。 放下手中的电话,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白子胜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的时间,该是下班的时候了,关了电脑,将喝了咖啡的杯子简单的冲了冲后,白子胜手上只拿着一部大哥大手机和汽车的钥匙,就开着车慢悠悠的回到了白家。 吃过晚饭后,白子胜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刘副市长的女儿过生,这倒是一个结交达官显贵的好机会,这买土地的事情也许没那么麻烦了,不过我必须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当官的,到底也不是平常人。 白子胜想着,便起床拿起自己放在床头的大哥大,迅速的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是胜子么?”电话的一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带了几分笑意。 “是啊,是我,韩叔我想问你个事儿!”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 韩阳嘿嘿一笑道:“别跟你韩叔客气,有什么事儿,你就问吧!” “叔,认不认识国土局里的人?”白子胜询问道。 “我倒是认识赵宏,赵宏是副局,但是和他并不怎么熟,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找里面的人帮忙么?” 白子胜笑笑道:“胜子也不瞒叔,确实有事儿要找里面的人帮忙!电话里三言两语和您也说不清,过几天我和您约个时间,见个面,成么?” “成。” “真是麻烦韩叔了,这么晚还打电话麻烦您!”白子胜笑着道。 “得了,你叫我一声叔,那我也不能让你白叫啊,这天都这么晚了,你也早点睡了!” 听着从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白子胜叹了口气。 我们的祖先创造了“人”这个字,可以说是对人类一个完美的定义!一撇一捺两个独立的个体,相互支撑相互依存相互帮助,构成了一个“人”。这也是一种人脉的体现,在中国什么事情都要讲究一个交情,一个人脉,一个关系。 白子胜重生后很多的无奈都来源于没有关系,没有人脉。 常言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想要真正能做到这一步,难! 第二天十一点钟左右,刘玉洁把报表交给白子胜后,踩着高傲的步伐走出办公室的大门,看到挺着个肚子的时丽姣,大喊一声道:“哟,这不是时大美人么?怎么来找白总监的么?” 时丽姣诧异的看了刘玉洁两眼,道:“是啊,胜子现在在办公室么?” 白子胜听见刘玉洁故意高起来的声音,知道是时丽姣来了,放下手中的咖啡,关掉了电脑上正在搜索新闻的页面,将刘玉洁给自己的报表里面放到了自己的抽屉当中,然后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阿姣,你今天怎么来了?”白子胜好听的声音在空气当中的物质的传导当中传递开来,在财务室当中响起。 时丽姣走到白子胜的身边,插着腰道:“今天是我产检的日子!不是说好了要陪我去医院的么?!怎么忘了?!” “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看你激动的,颇有泼妇骂街的架势!来,我帮你拎包,我们一起去楼下取车,我带你去医院!” 时丽姣跟在白子胜的身后,白子胜看着自己的别克云雀慢悠悠的到了西华医院的楼下。西华医院的停车场,零零散散的停放着几辆汽车,毕竟1993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买得起汽车的。 一个小时的时间,白子胜就一直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候在妇产科里做产检的时丽姣。 白子胜心里虽然不乐意,但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坐在一旁等候。 上午本来还是阴着的天,一到中午就来了个大变脸,顿时变成了阳光明媚的烈阳天,晒得行人脸上火辣辣的疼。 白子胜坐在医院的一张长椅上,白子胜拿着一张报纸认认真真的看着。 “哟,你怎么会在医院里?”顾云可爱的小脑袋瓜子凑到了白子胜的面前带着几分笑意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吓了我一大跳!” 顾云站直身子,看了看妇产科的牌子,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语调抑扬顿挫地道:“不会是陪你的老婆大人来产检的吧?” 白子胜点点头,对顾云使了个眼色,示意顾云不要再说了。 顾云对白子胜没有任何的隐瞒,早就在白子胜还在医院的时候就告诉了白子胜,自己怀疑是时丽姣拔了自己躺在病床上的输氧管的事情,所以对于时丽姣,顾云是打心底里讨厌。这么恶毒的女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白马王子? “哼!”顾云冷哼一声后,道:“算了,我还要去帮吴医生的忙,就不和你闲话了。” 第十六章 深山毕竟藏猛虎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莫名的味道,伴随着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不适。 “谢谢医生。”白子胜就像一个深爱着妻子的好丈夫一般,很有礼貌的向妇产科的女医生道了谢,扶着怀有身孕的时丽姣一步一缓的向电梯走去。 电梯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急速的下降。 开着车,将时丽姣送回到家中后,白子胜一个人在路上晃荡了起来。 手中的大哥大响起刺耳的铃声,白子胜接起电话,道:“喂,三哥么?” “胜子,你的事儿有消息了,赶快来场子一趟!”朱三低沉的声音在此刻竟然异常的动听,好听得白子胜觉得恍如仙乐一般。 白子胜乐呵道:“谢谢三哥,我马上就来!” 忙音在此刻听起来也异常的动听,不再似以前那般的短暂急促让人感到烦闷。 周大佛爷在这河临市的黑道上果然是个的人说一不二的人物,从答应自己到现在也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已经有了消息,这样的实力真不愧被黑道上的大哥们称呼一声文哥,佛爷。 白子胜怀着异常激动的心情,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理顺街周大佛爷的场子。 天空上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在人的身上,光影交错的地方显现出明显的分界线。 “三哥!”白子胜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短促有力的两个字从白子胜的口中蹦哒出来。 “胜子,赶紧进里屋去,佛爷在里面等着你。”朱三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道。 白子胜向朱三点点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里屋。 周大佛爷手里拿着汉白玉烟斗,抽着烟丝,吐着云雾,闭着双眸。听见白子胜进屋的脚步声道:“东西放在桌子上的,你自己打开看看。” “谢谢佛爷。” 白子胜走到八仙桌前,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里面薄薄的三张纸上有着三个人相对详细的信息。 吴天黑道上的一位老大级别的人物,也正是这个吴天指使林竖这个小马仔在白子胜回家的路上开着一辆大型货车撞了白子胜。 看完前两者的资料后,白子胜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上是赵强也就是强哥的详细资料,白子胜看完之后,深呼一口气感激的对周文道:“胜子,谢谢佛爷了!人情这东西,白子胜这辈子都还不清您老人家了!” “胜子,知道么?我周文看好你,看好你这只狼。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称作白家劣质品,但在我的眼中你就是一块璞玉,虽然还需雕琢,但是已经初显其色泽。人情这东西确实还不清,但也正因为还不清,才会有交情,交情久了才能变成关系,相互依存的关系。” 白子胜点点头道:“佛爷说得对,胜子受教了。交情久了才能变成关系。” 周文笑了笑,深深的吸了口烟后道:“不,你还不懂!不过,我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很快就会懂!回去吧,等过几天我把其他信息确定后,我让三儿给你电话,让三儿陪你和强子一起吃顿饭。” 离开周文的地盘后,白子胜摸出大哥大按下一串数字。 女人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冷笑连连。 “哟,白子胜啊,不知道你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有事儿?”刺耳的女声,带着浓厚的讽刺意味。 “殷淑华,一个小时后,河边公园的咖啡厅见,我有事儿想问你,顺便给你一点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白子胜带有磁性的声音穿透电话传到殷淑华的耳朵当中。 “哼,我想我没什么事儿好和你这个懦夫说的!”殷淑华冷笑一声道。 “殷淑华,你有证据么?捉奸在床,捉奸拿双!现在就算你马上和白子宏离婚也不过可以拿走一小部分的钱罢了,因为你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他是过错方!等下河边公园,我等你!”白子胜笑着平静的说道,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殷淑华诧异的听着从耳边传来的忙音,刚才和自己说话的是白子胜?是白子胜那个懦夫? “白子胜……白家的人……” 白子胜打了一辆车回到家中,找到柳如云给自己的那些照片后,便到车库开走了自己的那一辆别克云雀,赶往河边公园的咖啡厅。 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有十分钟就是白子胜和殷淑华约好的时间了,白子胜静静的坐在咖啡厅当中,等待着殷淑华的到来。 一条黑色的连衣短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陪着高傲的步伐,殷淑华化妆精致的妆容,走到了白子胜的面前,坐在白子胜的对面。 “殷小姐要喝咖啡么?”白子胜带着绅士的笑容笑着问道。 殷淑华皱着秀气的眉头道:“白子胜,你到底在唱哪门子的戏?有什么事儿,开门见山的给我说!你们白家的那一套别放在我面前,看着就烦!” 摸出自己怀中的信封白子胜从中随便抽出一张照片,在殷淑华的眼前晃了晃道:“这东西,有兴趣么?” “……”殷淑华抢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震惊的表情在脸上显露无疑:“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你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奸|情了?” 白子胜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带着微笑道:“殷小姐我可以把照片给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殷淑华沉着脸看着眼前的人。 “我要这件事众人皆知,我要白家老爷子的脸挂不住!懂?”白子胜笑着的样子让殷淑华想到了狐狸,深藏不漏的狐狸。 “哼,你是想把我殷淑华当枪使!” 白子胜笑笑道:“殷小姐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人都要讲个脸面的。而且这事儿就讲个你情我愿,就是不知道殷小姐愿不愿意做一做我手中的枪呢?” 殷淑华展颜一笑:“何乐而不为呢?!” 果然这白家的人,都是些个深藏不漏的主儿,深山毕竟藏猛虎么?这只老虎也太会装病猫了吧?殷淑华笑吟吟的看着白子胜。 一出由白子胜亲手导演的好戏,即将紧锣密鼓的上演。局里局外,戏里戏外,粉墨登场,主角却还不知道这一出好戏。白子胜是导演,殷淑华是女一号,白子宏是男一号,时丽姣是女二号,而真正看戏的却只有一个,这一出戏也只演给他看。 白鸿运,你不是爱面子么?这一次我就要你面子丢了,连里子都找不着! 白子胜看着殷淑华离去的身影,嘴角意味深长的扬起一丝笑意。 苏彧坐在咖啡厅的角落处,看着殷淑华的到来,看着殷淑华的离去,好看的眉头皱着,远远地看着坐在窗边的白子胜。 虽然听不清两人的谈话,但直觉却告诉他这两人不是朋友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者的关系。苏彧在咖啡厅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自从上次和白子胜在这里喝了咖啡之后,苏彧空闲的时候时常会来到这里坐坐。 白子胜的笑在苏彧的眼里与殷淑华的不同,在苏彧的眼里白子胜的笑是温和的,带着一种非常儒雅的味道,也带有长者的睿智。 天空难得的一天都没有下雨,而是保持着晴朗。 “咦,这么巧!”苏彧的声音响起在白子胜的耳边。 白子胜看着一脸阳光笑容的苏彧笑笑道:“确实挺巧的,怎么今天又在这里闲逛?” “说得我就跟无业游民似的,我这是休息时间,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七点钟了好不好!下班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了!” “你们这些抱着铁饭碗的公务员就是好,下班早,上班迟。”白子胜笑笑接着问苏彧道:“吃饭了么?没吃我们就一道在外面吃点儿东西呗!” “没!”简单明了的一个字,焦急的从主人的口中蹦哒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真的实在是太忙了 五月九号忙完之后,日更简直没压力,除了卡文的时候…… 第十七章 都说民以食为天 苏彧爽朗的声音很是好听,白子胜笑着从板凳上站起来,道:“那走吧,咱们边走边想吃些什么。对了,你开车了么?” “没,我就住在这附近,几步路的事儿,所以一直都没开车。”苏彧笑着摇摇头道。 白子胜笑笑道:“那成,我开了车,做我的车,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好啊,你也算半个本地人,可要好好招呼我这个外地人!”苏彧打趣的笑着,打开别克云雀的车门,坐到车的副驾驶的位置上。 白子胜轻笑道:“得,你这小子真是蹬鼻子上脸啊,今个儿你胜哥就带你去吃吃这本地的特色小吃!让你见识见识这河临市的美食!” 开着车,白子胜一路直往a大背后的青石桥小巷。 青石桥在河临市也算得上是一条比较有名的小巷了,在a大的背后,一条小巷子整体的环境并不算好,但是在一条不到五米的巷子两旁,全部是各色小吃,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外地人一般不知道这一条小巷子,虽然很多年以后河临市的美食文化远近闻名,但是现在毕竟才1993年,没有那么多的有钱人,有钱人也么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来河临市吃特色小吃。 白子胜将车停在离青石桥小巷一百米开外的一个路边停车场,带着苏彧一起慢慢的走向明婷小吃街。 “这地方我还真没来过,a大背后竟然有这么一条小巷子!”还没有走到青石桥的入口,从里面传出来的香味就已经挑起了苏彧和白子胜两人的食欲了。 “嘿嘿,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这青石桥里的小吃都是绝味!”白子胜笑着,走在苏彧的后面帮苏彧理了理乱了的衣服道。 苏彧的脸瞬间通红,脸上带着笑,礼貌的对白子胜道:“谢谢……” “得,你也别这么跟我客气,就帮你整理一下个衣服,还道什么谢啊!走,进里面吃东西去!”白子胜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道。 “恩。”苏彧跟着白子胜的身后,脸色还是红红的,不过却比之前好了很多,不是通红而是粉红粉红的。 还没有走进青石桥巷子,巷子里各色小吃的香味就已经千里飘香传了出来,引得人食欲大开。 在不到五米的小巷子上,两侧摆着各色小吃摊位,拥挤的人潮中时不时发出各种欢笑声和说话声。 古人说这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对于这条只有五米来说的小街道可一点都不适用,虽然要价砍价的声音四处响起,但是一点都不影响这里欢乐的气氛,一种只有小市民才能体验的气氛。 顺着拥挤的人潮,白子胜和苏彧一起走在青石桥的小街道上,人潮涌动,人声鼎沸。 白子胜艰难的挤到一家卖老妈兔头的小摊子前,道:“嘿,老板娘兔头好多钱一个?” 老板娘手上套着塑料口袋乐呵呵的笑着道:“四元一个,不讲价!” “得,来两个,分开装!” 接过老板娘过来的兔头,白子胜笑着给了钱,随手就将其中一个兔头递到苏彧的手中,笑着道:“尝尝看。” 苏彧接过白子胜手中的兔头闻了闻,笑着道:“好香,光闻闻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两人一边顺着人潮走着一边毫无形象的吃着手中的兔头。 白子胜笑着盯着苏彧道:“哈哈,你看你的脸啊,满嘴都是辣椒!”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包纸递到苏彧的手中。 “擦擦呗!” “恩。”苏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白子胜手中的纸,擦了擦。 “诶!是糖油果子!”白子胜笑嘻嘻地伸出左手拉住苏彧的右手就向卖糖油果子的小吃摊挤去。 这糖油果子可是河临青石桥三绝之一,在河临市可是出了名的特色小吃。 “喂,老板,糖油果子多少钱,来两串!” “来给,两元!” 接过老板手中的糖油果子,白子胜递过钱笑着对苏彧道:“来,尝尝,这可是青石桥三绝之一!河临市的特色小吃!” 糖油果子以糯米红糖和芝麻为原料,将糯米粉团在油中炸制后裹上白芝麻并用竹签穿起来。每一颗糖油果子浑圆光亮,呈棕红色,有焦糖香味,表面有喷香的白芝麻,咬下去皮脆内软,更有炸的好的果子里面是空心的。 “甜甜的,很香!”苏彧带着爽朗的笑容,看着还真像个邻家男孩。白子胜笑笑道:“那是当然了,这河临市的吃可是出了名的!” 河临市的小吃味特别多是其它地方小吃所不能比拟的,常用的口味就有香甜咸甜椒麻红油怪味家常麻辣咸鲜糖醋芥末蒜泥等十余种,而每一种口味针对不同的品种又各有不同的使用方法和变化。 两人吃过糖油果子后,一起走到一家卖赖汤圆的小摊子坐了下来,一人买了一碗赖汤圆。 赖汤圆其实就是汤圆,也就是元宵。不过赖汤圆迄今已有百年历史,从1894年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了老字号名优小吃的质量,其色滑洁白,皮粑绵糯,甜香油重,营养丰富。 两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吃着赖汤圆。 “这里真热闹,以前从来不知道a大的背后竟然是这般场景,人来人往的,挤得我腰都痛了!”苏彧一边吃着赖汤圆,一边笑着对白子胜说道。 “呵呵,这当然了,你听这里的人说话基本都带着本地口音,都不是外地的人。这里外地人来的少,虽然在本地人中很有人气,但是一般外地人都不知道这里!所以也自然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美食了!”白子胜喝了一口汤,笑着道。 “这倒是可惜了,很多外地人可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错过了可惜。”苏彧摇摇头道。 白子胜点点头表示赞同。 吃过赖汤圆后,白子胜和苏彧继续逛起了青石桥。 中国的火锅花色纷呈,百锅千味。着名的如四川的麻辣火锅,麻辣醇香,名扬天下。河临市地处四川,所以这麻辣鲜香的火锅自然也是美食中的一位常客。 白子胜和苏彧吃过小吃后,走进青石桥巷子不远处的一家小火锅店。 火锅店里,热闹非凡,闹哄哄的。 “呵呵,我不是眼睛花了吧?竟然看见大哥了!”赵晓婉喝得多了,脸上带着傻笑,一边笑着一边说。 “小婉,小婉,你说什么呢?什么大哥啊?”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站在火锅店的大厅中间,扶着有些站不稳的赵晓婉担心的询问道。 “大哥啊,大哥就是大哥啊!大哥人可好了,大哥……小婉喜欢你……大哥……”女孩扶不住疯疯癫癫的赵晓婉,只得任由赵晓婉跌坐到地上。 “大哥……大哥……小婉要走了……小婉,要走了!” 白子胜看见了赵晓婉,却很自然的想要去躲避她,因为赵晓婉对于白子胜来说是一笔无形的债! “怎么了?”苏彧诧异的看着愣在一旁的白子胜。 叹了口气,白子胜笑着对苏彧道:“没,就是遇见了个熟人,我过去看看,你先点菜!” 白子胜踏着沉稳的步伐穿过人潮,走到正在发酒疯的赵晓婉面前,蹲下道:“小婉,怎么了?” 赵晓婉笑嘻嘻的看着白子胜,指着白子胜的脸道:“我知道你不是大哥!大哥,大哥……” “小婉……”扶着赵晓婉的女孩复杂的看了白子胜一眼。 “大哥,我被学校公派出国留学了!我马上要出国了……”赵晓婉独自坐在地上疯言疯语的嘶吼道。 白子胜底下了头,脸色沉了沉。 赵晓婉要出国,自己是知道的,或者说正是因为有了他白子胜这赵晓婉才会出国留学,要不是他向a大的一个领导塞了钱,赵晓婉这没家世,没背景的小丫头片子也不可能会有出国的这个这机会。 白子胜承认自己是存了私心,把赵晓婉的父母安排到了外地工作,把赵晓婉给送出了国。人就是这样,只要没看见这人,那内心就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没有那么多的自责。 站起了身,白子胜看也不看一眼赵晓婉,走到了苏彧坐下的地方。 “怎么了?”苏彧的声音像一道惊雷,晴天霹雳直击白子胜的头顶。 白子胜尬尴的笑笑道:“没什么,她啊,就是喝多了,有朋友和她一块儿来的,不用管,我们吃我们的。” 苏彧疑惑的望了望远处坐在地上发酒疯的赵晓婉,若有所思。 …… 太阳在不经意见到了半球的另一边,在热闹的青石桥巷子外,白子胜开着自己的别克,载着苏彧。 “苏彧,到地头了!”白子胜停下车拍了拍半眯着眼的苏彧。 苏彧睁开眼,含含糊糊的点点头,道:“恩恩,困。”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一脸迷糊样的苏彧,无奈的在车里坐着。 骄阳似火,才七点钟左右的时间,天空上太阳就已经挂得老高,照得人睁不开眼。行人来来往往,不做任何的停留。 苏彧艰难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已经糊成了浆糊的脑袋顿时艰难的回忆着昨天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忙完了~ 哟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 第十八章 戏里戏外惹是非 白子胜也是困得很,眼睛都睁不开,六点钟就匆匆跑回家里蹲着,还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大哥大响起刺耳的铃声,微妙的传到人的耳朵里。 “嘿,你这家伙就这大路边的,你还真能狠心把我一个大好青年给丢在车里,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了!”苏彧好听的声音带着调侃的笑意说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会埋怨人,不是给你留了纸条么,你也别让家里面人担心,早点回家,好好上班!对了,车钥匙找到了么?放在你上衣的包里,车你就先开着,过几天我有空来拿,成么?”白子胜笑了笑透过窗帘的缝隙望了望天上红火的太阳公公。 苏彧笑笑,摸了摸自己衣服包,道:“在,那成,你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我把车给你开过去。” “别,我自己来开就成。”白子胜嘿嘿一笑道。 “胜子,胜子,胜子在更谁说话呢?!”急促的敲门声传入,柳如云开门而入,捆着一条碎花围裙,手上拿着一小号锅铲。 白子胜尬尴的将大哥大放进被子里,脸上红红的,讪讪地说道:“恩恩……没呢,我在睡觉。妈,我没穿……衣服啊!” “臭小子,你那个地方你老妈我没见过?还在你老娘面前害羞呢?!”柳如云笑吟吟的走到白子胜的床边,拍了拍白子胜裹在被子里的小屁股道。 “妈,跟您说个事儿!”白子胜脸上特严肃的说道。 柳如云诧异的点点头:“说呗。” “妈,你刚才那表情特像在调戏我这个良家妇男……的女流氓。” 柳如云笑笑,伸出空着的左手抬起白子胜的下巴,道:“来,帅哥,给你大姐笑个!” 白子胜脸一红,“妈,你根本就是女流氓中的战斗机,得,儿子这算是败给您老人家了!不过不应该是大姐,该是……大妈才对!” “哟,这是在嫌你老妈我老了是吧,小子脾气见长啊,皮痒了是吧?”柳如云双手叉腰,右手拿着锅铲,颇有泼妇的王霸之气。 “嘿嘿,怎么会!老妈年轻着呢!儿子要更衣了,妈妈大人请暂时回避。” “臭小子,越来越会贫嘴了,得,你再睡会儿,不着急。李阿姨刚起来做早餐,还有段时间才能做好,我下去给你煎个荷包蛋,给你增加点营养。”柳如云笑呵呵的走出白子胜的房门口道:“小子,身材不错哦!” 苏彧从大哥大里听见白子胜母子两的对话,眼睛似乎都在笑一般。 白子胜平时看起来就是一儒雅绅士,没想到也有跟人贫嘴,闹脸红的时候。苏彧光想想就觉得很有趣,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好看的笑意。 白子胜垮着脸,道:“老妈……” 门轻轻的关上,没有发出大的声响,柳如云慢慢的拉上房门。 “喂,苏彧啊,刚才有听见……什么奇怪的话了么?” “啊,没有啊,我就听见有人被自己老妈给调戏了啊,这算奇怪的事儿么?!”苏彧笑吟吟的反问白子胜道。 “哟,这么快就学会调侃你胜哥了啊?得了,我先挂电话了,等下还得下去吃妈妈大人做的爱心早餐,荷包蛋……”白子胜郁闷的想到了自己的早餐——荷包蛋。 白子胜讨厌吃荷包蛋这东西,不过每次只要吃早饭,白子胜都会毫不犹豫的吃下柳如云做的荷包蛋。虽然还是不喜欢荷包蛋的味道,不过现在的白子胜倒是很喜欢柳如云做的荷包蛋。 “呵呵,那成,你挂吧。”苏彧好听的声音传过来道。 忙音急促响起,天空晴朗蓝得别致。 苏彧笑着坐到车的驾驶坐上,插上驾驶钥匙,笑吟吟的驾驶着白子胜的别克云雀绝尘而去。 “胜子,起床吃饭了!”柳如云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穿透能力,穿透那厚厚的棕色木门,传到了白子胜的耳朵里。 白子胜笑笑,却不答话,今天自己可不会去公司上班,顾小护士还等着自己陪她逛街买去参加舞会的衣服。虽然会错过一场好戏,不过也值得,远离是非地,等他们闹腾去。 不知道今天晚上白家老爷子还有那心思去参加宴会么?白子胜把头蒙在被子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小子半天没反应,估计又睡着了,我到楼上去叫他,你们慢慢吃。”柳如云解下围裙,放下手中的餐盘道。 桌前吃着饭的众人却没有任何人给予柳如云理会,除了白家老爷子象征性的向柳如云点了点头以外。 柳如云却也不在意,走到楼上就开了白子胜房间的大门走了进去。 “胜子,胜子……”柳如云敲了敲白子胜的房门喊了两声,却半天不见任何反应,便开了门走进去:“胜子,起床了,该上班了!” 白子胜把埋在被子里的头伸出被子,对柳如云使了使眼色,口中道:“妈,我头痛,不想起床,让我休息一会儿,你帮我跟老爷子说一声吧,今天我就不去上班了……” 柳如云诧异,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配合的回应道:“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生病了,是不是之前在医院里还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妈,我没大碍,就是有点儿晕乎,你先下去吃饭吧,我睡会儿就好了。” “成,你再睡会儿,要是实在不舒服记得给妈说。” 柳如云从白子胜的房间走出来,下了楼,面露忧色对白家老爷子道:“鸿运啊,胜子他病了,今个儿怕是不能去上班了,我想……留在家里照顾他,你看成么?” 白家老爷子头也不抬的盯着报纸,点了点头:“恩。” 早餐过后,白家人纷纷都出了门,向白氏公司行进,除了柳如云,白子胜两母子在家里坐着,也就剩下挺着个大肚子的时丽姣了。 白子胜躺在床上假寐着,而时丽姣坐了一会儿,却是在家里待不住,跑到兰瑟会所和各家的富家太太打起了麻将。 “刘姐,是我胜子啊,想找你帮个忙。”白子胜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很附有吸引力。 “得,胜子说这话也太客气了,有事儿就说,只要刘姐能帮到的,都给你办了。”刘玉洁笑笑端起办公桌前的咖啡杯道。 白子胜沉吟片刻道:“就是今天会有那么个好戏,你顺带的在门口站站,要是白子宏的前妻殷淑华被门口的保安拦下了,就顺道帮我把她放进白氏的公司。把保安大叔们喊走可以,成么?” 刘玉洁秉承着自己一贯的风格,没有过多的询问,就凭着她那精灵的小脑袋瓜子也可以在瞬间反应过来这即将发生的事情,干脆利落地说道:“成,反正最近空调不怎么好使,看来今儿个会有一场好戏看了,你今个儿不来公司么?” “呵呵,今天还有件事儿得去做,比这场好戏重要多了,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我也只好舍鱼而取熊掌了。”白子胜笑吟吟地对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刘玉洁笑笑道:“那成,今天我就好好看这场戏了。” 放下手中的电话,刘玉洁眼神闪烁不定的,叹了口气道:“白子胜还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种事儿还得我去给他做挡箭牌,将殷淑华放进来了,这不得闹翻了天,不过就算是闹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难道是老了?!”刘玉洁摸了摸脸上保养得细腻的皮肤,皱着眉头道。 刘玉洁其实比白子胜也就大上个三岁罢了,二十八岁的年纪在现在来说真不算大,不过在1993年相对来说,这刘玉洁那可就是真正的大龄剩女了! 刘玉洁摇摇头,笑了笑望着楼下。 好戏即将开锣,生旦净末丑轮番上演。 “胜子,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你跟妈说说啊,好让妈心里有个底不是么?”刘玉洁站在白子胜的身后道。 “今天可是一个大好的日子,是你儿子伤痛欲绝而离婚的好日子!妈,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说你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有事儿马上要出去一趟。”白子胜笑着站在房间中的全身镜前,理了理衣服。 柳如云皱起眉头,问道:“胜子,那边有消息了?” “恩,昨个儿佛爷就找到了事儿主,不过这闹剧不能由我上,所以昨天下午我去找了殷淑华。这可是一把好枪,都不会坏枪膛的,走火那就更不会了!现在这殷淑华就是一喷子,既然白子宏绿了她一身,那她就一定会喷他一身屎,他们两那就是谁也别想安宁!”白子胜笑笑,只是多了些调侃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卡得太**了t.t 第十九章 人生自古有情痴 第十九章人生自古有情痴 “妈,把车钥匙给我,今个儿开你的车,我的车没开回来。” 柳如云点点头,走到椅子上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钥匙递到白子胜的手中。 门关上的时候不是“碰”的一声,而是缓慢的关上,白子胜带上门后,拿出自己的车钥匙,打开车门坐到了自己的车里。 车子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着,白子胜不慌不忙的开着。 太阳不算大,只是明晃晃的,晃得眼睛都要花了,偶尔还能飘来几缕清风,拂过路人的发间。 拿出大哥大,白子胜按下顾云的电话号码。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顾云迷迷糊糊地声音,听着含含糊糊地带了几分鼻音:“喂……你好……你找谁啊?” “顾小丫头还没有起床啊,不是你说今天要带我去买参加晚宴的衣服的么?你胜哥我可是为了这起了个大早啊!”白子胜夸张的说道。 顾云一听到白子胜的声音顿时从床上惊坐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啊!胜哥啊,没,没呢!我已经起床了,哦不,我已经开始穿衣服起床了!” 白子胜笑笑道:“得了,小丫头片子还在懒床吧!你胜哥可没那么小气,别慌里慌张的,估计还要大半个小时我才能开到丽天豪宅大门口,你这小丫头赶紧起床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胜哥等会儿在你家外面等你。我就不进丽天豪宅里面了,里面太大了,绕得人头晕。” “好,我马上就收拾,等候您老人家的大驾光临!”顾云笑吟吟地回到。 白子胜笑笑,“我哪里老了?” “不老,不老!” “得了,不和你说了,开车打电话不方便。” “好,胜哥,路上注意安全,开车小心点儿。” “嗯,知道。”白子胜笑笑道。 电话里急促的忙音附有节奏的响起。 路边轰隆隆的响着流行歌曲《潇洒走一回》,时不时还有人跟着哼哼两句。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 有时候人生这东西就像落叶,看似在飞翔,其实在坠落。 现在的白子胜就像是一片落叶,看似在飞翔,可是说不定前路就是无底深渊,看似即将反击,其实也是如履薄冰。 急行慢行,前程只有多少路,得慢慢走,小心试探,一步一个脚印。 车子的速度不快,将近二十多分钟,白子胜终于将车安全无误的开到了丽天豪宅的门前,顾云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带着一些蕾丝边,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皮包,笑着望了望白子胜车子在的地方。 白色的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音,长发泻下,顾云弯下腰笑着对坐在车里地白子胜道:“胜哥!” “看不出来小丫头打扮起来还有几分味道啊,顿时从路人甲变成了超级女配了,上车呗。”白子胜笑着说道。 拉开车门,顾云随意的坐进了车里。 “胜哥怎么说话的啊,怎么只是女配啊?我可是真真切切的女主!美丽动人,明艳耀眼。今天有没有被本美女闪到眼睛啊,眼前一亮的感觉?!”顾云嘟起小嘴道。 “是是是,都要亮瞎了!女主,你是女主,我是路人甲乙丙丁,超级龙套哥。” 顾云小声嘀咕道:“叫你演男主你又不干。”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不答话。 “算了,师傅,去总府路。”顾云笑吟吟地开着玩笑道。 “哟,小丫头片子真把我给你当车夫使了!得了,今个儿给你当回车夫,做好了,黄包车师傅要开车了。” 总府路上的东西全都是些高档货,虽然说是高档货但却不能跟后来的总府路上所买的奢侈品相比,1993年的总府路上买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相对来说质量稍好的东西。 顾云一看就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来到总府路上,一家家店都如数家珍,知之甚详。 有了顾云这个超级导购,白子胜只逛了两家店就找到了合适的西服,虽然只逛了两家,却也花了白子胜一上午的时间。 “胜哥,这件你穿,一定好看,来试试看。”顾云笑着拿起一件深蓝色的西服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接过顾云手中的衣服,到了更衣间。 穿上顾云选的衣服,白子胜在镜子前转了照了照,笑着对顾云道:“不错嘛,眼光挺好的。” 导购小姐也在一旁笑着应和道:“真好看,先生的老婆眼光真好,一选就能选到合适的。” 顾云小脸一红,白子胜尬尴地笑了笑,摆摆手,没有做解释。 两人刚走出店门,导购小姐就和另一个导购小姐说道:“看着没有,我估计那小丫头就是那帅哥外面包养的小三,不过帅哥的眼光不怎么样嘛,找了那么个小丫头片子,要找也该找像我这样成熟的!” “得了吧你,好好工作去,还是自己安生点儿,找个合适的老公就嫁了得了,想些有的没的。” “这人就得学会变通,你看那些有钱人过的日子,那才叫个好啊!现在工资才多少啊,我们这些人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工资也就两三百元,看看别人买那一套衣服就是我们一两年的工资了,看着羡慕啊。” …… 河临市的夏天毕竟还是多雨的,风云变幻快得让人反不过神来,没有一点儿征兆,雨水就已经从天而降,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路上行人迈着急速的步伐前行。 雨越下越大,白子胜看着坐在窗边望着窗户外大如黄豆的瓢泼大雨,窗子上一滴一滴的雨水噼噼啪啪的击打上来,然后绽放成水花。 白子胜看得出了神。 从洗手间出来顾云看着坐在窗户边看雨的白子胜,问道:“胜哥喜欢雨天?” 白子胜笑笑,摇摇头道:“算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 “那你还看得那么出神!”顾云巧笑倩兮道。 “雨这东西挺有意思的,从天空上面下来了还要通过蒸发又回去,这来来回回的。”白子胜笑笑道。 服务员端上两人点的餐后,白子胜和顾云一边聊天一边吃起了东西。 “这雨下得也忒大了,走,我先开车送你回家,这天气也没什么好逛。”白子胜把顾云来到身边用身子给顾云挡雨。 “嗯。”顾云羞涩的点了点头。 一段不足十米的路,白子胜衣整个人却成了个落汤鸡,顾云倒是好些,有白子胜的身子挡着,不过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雨大得让白子胜不敢把车开得太快,慢慢的开到丽天豪宅,在顾云的指点下终于在丽天豪宅这典型的迷宫里找到了顾云的家。 “胜哥,要不进家里坐坐,换件衣服吧,免得着凉。” “别了,我还赶着回家,今天事儿家里还有事儿,就不到你家唠叨了,晚上我来接你,一起去晚会。”白子胜道。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胜哥小心开车,雨大。”顾云道。 豆大的雨水,噼噼啪啪的下着,车窗上的防雨刷,刷了一道有一道,雨水就像冲击在玻璃窗上的自来水一样,总是刮不干净。 视线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 回到家中,白子胜换洗了一下,就坐在白家一楼的客厅里看起了电视。 暴雨过后,雨小了一些,雨中一辆汽车疾行而来,在白氏公司的楼下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名女子手中打着一把蓝色的小洋伞,身上穿着一件水蓝色的纱制的长裙,和之前与白子胜约见时,殷淑华又有了一些改变。 黑色的长发变成了利落的短发,少了几分温和,多了几分凌厉的气息。 “哼!” 走到白氏的门口,没有任何的保安阻拦,殷淑华轻笑。 动作还挺快的,连保安都被调走了,这还真是里面有人,好办事啊。殷淑华不无嘲讽的笑了笑,在心中想到。 走进白氏,殷淑华直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总裁夫人……不,殷小姐您不能进去!您……”白子宏的御用秘书谢雨站在殷淑华的前面,挡着殷淑华行进的前路道。 殷淑华轻笑,语气颇有调侃的意味:“哦,你确定不让我过去?!” 谢雨点点头,皱起眉头道:“对不起,殷小姐我真不能让您进去!” 殷淑华大手一挥,打开谢雨抓住自己的右手,冷笑连连,“得,那我就不进去。”语气平静,从自己的米白色的大皮包里摸出一个信封,道:“既然不能进去让他看看这好东西,那就拿给大家,我们一起分享一下,这可是好东西,限制级都他妈不带马赛克的!” 第二十章 妈别哭我会心痛 刘玉洁站在入门处,笑笑掏出手机。 白家客厅中,白子胜的大哥大发出刺耳的响声,白子胜接起电话。 “喂,好戏开罗了,就是还差了两个主角!这戏台子搭好了,就是戏不怎么精彩。这生旦净末丑可差了不少人。”刘玉洁笑吟吟地说道。 白子胜笑笑:“这戏得慢慢演,精彩的地方还没到呢!” “哦,那我可就要好好期待了!”刘玉洁笑着道。 “妈,你去趟公司,给时丽姣打个电话,把她叫到白氏公司去!这场戏,缺了谁都热闹不起来!”白子胜放下手中的电话对柳如云笑笑道。 柳如云点点头,眼光一狠,麻利的拿出手机给时丽姣打了个电话。 “喂,妈啊,有什么事儿么?” “丽姣啊,赶紧到公司一趟,公司好像出事儿了!”柳如云那也是演技派的高手,一句话说得真像那么回事儿。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时丽姣放下手中的麻将,收起东西就离开了会所。 白氏里殷淑华大手一挥,手上的照片从白皙的手里飞向空中,照片散落下来,散落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照片在重力的作用下纷纷落在地上,正正反反的相互交错着,上面的图案却是触目惊心的让人不敢睁眼。 时丽姣和白子宏的丑态在那上面一一展现,殷淑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很是调侃地说道:“谢秘书觉得这些照片好看么?我看着倒是挺不错的,我以前倒是没有发现白子宏这败类还挺上镜的。瞧瞧这小样,照得还挺人模人样的!” 讽刺的语气展露无遗,白子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捡起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照片,脸色黑成一片。 “殷淑华算你狠!”白子宏拿着照片的手,不受身体控制瑟瑟的抖动起来,白子宏面色狰狞,不怒反笑。 “哼,那哪能啊,我跟你比起来那就是一小虾米,你和时丽姣那才是真正的狠人,一手绿帽子戴得我可是连北都找不到了!你白子胜那小子,更是做着缩头乌龟,连头都没敢伸出来看看!你们两人才是狠人,这潘金莲和西门庆都只能对你们甘拜下风,叫声师傅!” “殷淑华,你闹够了没有,让我没有脸面,你是不是心里觉得很舒坦?!那我恭喜你,你真他妈做到了!” 殷淑华冷笑两声,道:“哦,是么,我到不觉得我今天做了什么让你丢脸面的事儿啊,这照片上的事儿,不就是个事实么?” “我离开白家的那天,你不是说我不要别人说风就是雨的么?不要人云亦云么?今天我不就给你带了证据这东西么?这东西你可要看仔细了,真真切切的!” 白子宏眼睛挣得老大,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念叨殷淑华的名字。 “殷,淑,华!” “哦,你以为眼睛睁得跟二筒一样,我就怕?你以为你是谁啊,吓得了谁?”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赶紧叫保安把这只乱咬人的疯狗给我赶出去!还在哪里愣着干嘛?给我马上滚去叫保安!”白子宏对在座的人吼道。 “我倒是不介意,你把我赶出去!不过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明天在这白氏公司和白氏所以的商场前都会竖起你白子宏和时丽姣的艳照!你觉得呢?!估计得给你们白氏商场吸引到不少的好事之客,说不定还能涨点儿销量不是?” “这主意好是好,不过我觉得白氏现在倒还不需要这样的营销方案!”白家老爷子从门外拄着黑色檀木做的拐杖走进来,脸色不善地说道。 看着白鸿运的身影,白子宏身上的寒毛立马战栗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跟在白鸿运身后的白子毅。 白子毅站在白鸿运的身后,对白子宏笑笑,虎牙露出。 “哦,是白家老爷子啊,怎么今天终于也想管教管教自己的畜生儿子了?”殷淑华轻笑两声,抑扬顿挫的说道。 白鸿运放下手中的拐杖,道:“原来殷丫头也是个狠角色,我这双老眼也看走眼了!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确实说得好。”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难道白家老爷子还真当我殷淑华是你们白家手里的柿子,任由你们白家的人拿捏么?!”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白鸿运笑了笑道:“这阴沟里也有翻船的时候,这一次只能算是他白子宏栽在你手里了,殷淑华,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钱,五百万!”殷淑华毫不犹豫的报出了自己的价位。 白子宏脸色一变。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啊?”白鸿运笑笑道。 “难道老爷子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值这五百万?找小三不算什么,不过**可就不一样了!”殷淑华轻笑。 柳如云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所以人都安静了下来。 “你跑来,干什么?”白鸿运用质问的语气,冷声道。 柳如云不理会,捡起地上的照片,道:“我看老爷子还真不希望我来,要不是我接到电话说白氏遇见麻烦了,就干巴巴的赶来了,这事儿估计我柳如云还真就不知道了!看来殷小姐找这些东西也废了不少功夫!我家胜子还真是被他的好大哥给带了一顶漂亮绿帽子!” “白子宏,你这勾搭别人老婆的功夫倒是挺不错的,自己兄弟的老婆都不放过!可笑!无耻!真他妈的败类!”柳如云冷笑连连,指着白子宏冷笑道。 “如云,别发疯了!别跟着一起闹腾!”白鸿运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发疯?呵呵,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儿子,你看不起我的胜子,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叫我别闹腾?!我凭什么不闹腾?你告诉我啊?!你的宝贝儿子绿了我儿子一身,你要我不闹腾,白鸿运,你知道么?” “你这句话真他妈的可笑,就跟你的保证一样可笑!” 白鸿运脸色不善,黑着脸。 焦急赶来的时丽姣在公司员工奇异的目光下,走进办公地点,诧异的刚好看见柳如云骂白鸿运。 “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 柳如云冷笑两声,看向时丽姣,打断时丽姣的话,“你给我闭嘴,时丽姣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儿,你自己知道!别叫我妈,我受不起,我可不是他白子宏的妈!” 时丽姣脸色一变:“我……” “哟,白子宏你的姘头被人骂了你也不去安慰一下,这要是不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你可得心疼死!”殷淑华笑着,语气调侃。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台子搭起来了,这主角已经来了三个,配角已经全部闪亮登场,好戏开锣了。 白子宏黑着脸,不语。 “阿姣你过来,我白鸿运只问你一句,你肚子里的种是不是我白家的种?”白家老爷子的声音低沉的在空间中传开。 “是!”时丽姣知道自己和白子宏的□已经败露了,不做任何解释,脸上表情自然了许多,没有刚开始的惊慌失措。 白鸿运沉默片刻,道:“这事儿到这里就算了,胜子不知道,你们也别再他面前多嘴,瞒着他,这事儿就在我们这里按下了。” “白老爷子倒是想得美啊,这可不是你们白家,你说打住就打住!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白鸿运呵呵一笑,脸色不善得说道:“殷淑华做人要知道进退,我给你一百万,收下这事儿就了了。你从今以后也不要在出现在河临市!” “老爷子以为你在打发叫花子么?五百万!我说了我要五百万!” “否则我不介意,上法院起诉白子宏,虽然这钱拿得不多,不过你白家老爷子的脸面可就没地方可以放了!”殷淑华冷笑两声道。 “殷淑华,我是白鸿运!”白鸿运不怒自威,白鸿运三个字就像万吨巨擘一样压了下来。 “人命这东西有时候和畜生的命一样就是太脆弱!”白鸿运冷笑两声。 殷淑华扶了扶自己的头发,“哦,是么?白家老爷子就觉得我殷淑华是这么没脑子的女人么?我今天要是横死街头,我保证明天全世界都是你白家丑事的头版头条!” “老爷子什么时候想好给我钱了,什么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今个儿我就先走了。” “最后白子宏说句话给你听听,这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白子宏记住我殷淑华今天对你说的话,我殷淑华相信我是看得到那一天的!我们走着瞧!”殷淑华冷笑两声道,离开之际说道。 万事劝人休瞒昧,举头三尺有神明。 柳如云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对于白鸿运柳如云虽然心凉,但这一次却是直接从心凉,到了冰窖! 什么叫这事儿瞒着我儿子不告诉他?难道我的儿子就不是亲生的么?我的儿子就活该被人戴绿帽子,活该被车撞么?我儿子就活该给白子宏白子毅做陪衬么?活该受他们陷害么?不!是我柳如云活该,我柳如云活该瞎了自己的一双眼,白张了双人眼,却不看人!看不清人! 柳如云难受,呜咽的哭了起来。 “胜子,胜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柳如云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抓着自己的头发。 柳如云踉踉跄跄的走出白氏公司,坐在酒醉山河里,失神的摸出电话。 “胜子,胜子……胜子……妈妈好难受,妈妈好……” “妈!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你别哭,妈……” “胜子,妈妈难过,妈妈白张了这双眼睛……妈妈识人不清……我对不起你……” 听着柳如云的哭声,白子胜心里七上八下的焦急得要命,道:“妈,别哭……儿子,听得心痛!你在哪里?儿子来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辛勤的小蜜蜂~ 第二十一章 鸦亦有反哺之义 “胜子……胜子……” 心就像被刀刺一般,白子胜右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道:“妈,别哭,儿子心痛!妈……你在哪里?我来找你好不好?” 柳如云只哭,却不说话。 “妈……”白子胜声音微弱了许多,“妈,你在哪里?” “我,我在酒醉山河,胜子,妈妈好难过……” 白子胜对着电话焦急的说道:“妈,等着我,我马上来,马上就到!等着我!” 电话另一头传来柳如云微弱的声音,依旧是呜咽,带着抽泣的声音。 白子胜不顾自己穿得一身居家的休闲装,拿了钱包,随便穿了双鞋就急冲冲的向外面冲去。 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 爱这东西太过广义。 一辆的士在路上急速前进,白子胜神色焦急,不住的催促着开车的师傅。 “大哥,别催了,你从上车就催我快点儿开车,可是这开车也不是你想快就能快的不是?”开车的的士大哥皱着眉头对坐在副驾驶的白子胜说道。 “是是是,我就是着急,这真是急事儿,开应急灯成不?闯了红灯的钱我一块儿给您!”白子胜急得满头是汗的说道。 酒醉山河前,车子还没停稳当,白子胜就急不可耐的给了钱,跑下了车。 紧闭着的门,碰的一声被巨力快速的推开,带过一阵风。 “妈!” 柳如云扑到推开门焦急得满头是汗的白子胜的怀中,哭着。 “都是妈妈的错,妈妈认人不清!白鸿运他……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柳如云眼角的泪水就像是止不住的水龙头似得,一直不住的下流。 白子胜抱住柳如云,用手摸了摸柳如云的头,问道:“妈,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别一直哭好么?我真的被你吓到了!” “别哭!” “胜子,他,白鸿运竟然想要把今天的事儿瞒下来,他竟然为了自己的面子,为了自己的那点儿毫无意义可言的面子,他居然……他居然想要你带一辈子的绿帽子……”柳如云说着双手捂住面又哭了起来。 “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也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可以这样……我的胜子……” 白子胜脸色沉了下去,身上居然有些发冷。这种冷彻骨,冷到骨头缝里去了。 为了面子要自己的儿子戴一辈子的绿帽子,这还真他妈可笑! “胜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你也是他的骨肉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可以这样?!” 柳如云突然笑了,眼角带着泪,笑着…… “哈哈哈,他怎么可以这样?胜子,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一边哭一边笑着的柳如云,白子胜右手的拳头紧握,然后放开,叹了口气,弯下腰用双臂抱住一边哭一边笑的柳如云道:“妈,你还有我,不要伤心好么?我知道你是觉得心凉,可是你还有我啊!儿子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相信我好么?!……妈!” “胜子,妈不是心凉,妈是整个人都被丢到了冰窟窿里了……身体冷了,连着心也冷了个透心凉,整个人都要被他白鸿运冷透了!”柳如云咧着嘴,将头放进白子的肩上。 白子胜摸了摸柳如云的头,声音温和了很多道:“妈!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心里的事儿,咱们看不清透,也难搞透彻。这白鸿运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为了自己那点儿面子,我出车祸他闷着不出声,这回这事儿都闹成这样了,他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我戴一辈子的绿帽子!” “但其实咱们娘俩也不亏,这一次算是把他这人给看白了,看透彻了!这人看透彻了,认清了,是个好事儿不是?妈……别哭,他不值得!” “别哭,以后都别哭,好么?你还有我,你还有儿子我!”白子胜掉了一滴眼泪,这泪水不是伤心也不是难过,白子胜深呼了一口气,抱住柳如云。 “妈,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妈,亲妈!”白子胜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重生后,柳如云对他的爱,让他觉得实在深厚,难以承受!可是这一刻,他承认,自己一直都只是觉得自己偷了别人的母爱!就像是一个小偷,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通过欺骗的方式,偷走了别人珍贵的东西。 “这一次,我甘愿做一个小偷,请允许我叫你妈,我只偷一样东西,你爱!只有这一次!”白子胜抱着柳如云,眼神闪烁。 柳如云将头埋在白子胜的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对,胜子,我还有你……” 安抚好柳如云的情绪后,白子胜四点钟左右离开了酒醉山河。 柳如云站在包间的门口,久久的望着白子胜的离去的身影,然后独自失神的坐在包间的椅子上。 “胜子……” 白子胜对于白鸿运的所作所为,白子胜只能是冷笑一声。做人做到白鸿运这样的,真的不多。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白鸿运就为了一张面子,竟然还真能干出让自己儿子带一辈子绿帽子的事儿。这绝非一般人干得出来的荒唐事儿! 本来这次是想让他丢掉面子,失掉里子,报复一下他对于车祸事件不闻不问的态度,没想到这白鸿运竟然是就算是丢了里子,也不想失了面子,白子胜叹了口气。 “虽然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可是这脸面有那么重要么?重要到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可笑之极!” 白子胜没有回白家的别墅,而是跑到了河临市总府路上,又跑去买了一套参加晚宴的衣服。 1993年大批美规丰田轿车飘洋过海进入中国汽车市场。除了高端的凌志es300和ls400外,丰田品牌轿车中最受欢迎的当属凯美瑞(camry),由于是香港人把它带进了中国,所以当时它的车名为广东话的音译“佳美”。 晚宴即将开始的时候,白子胜开着一辆丰田凌志缓缓的开到了宴会的举办地——国府! 国府的门前站在十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门口拉着巨大的横幅。 每一位嘉宾有一个国府服务员的陪同,在路标的指示下来到举办晚会的二楼,白子胜和顾云缓步走上了二楼,走在两人前面的却不是国府的服务人员,而是顾云的哥哥顾峰。 白子胜算是看出来了,这顾峰对于自己那是完全没有好印象的,典型的看着自己就烦,脸上虽然不至于表现出来,但说话间的语气还是可以让人看出一些东西。 国府的二楼,九米一层的楼,吊着顶,六盏巨大的水晶灯附有层次的挂着上面,透过水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整个二楼上金灿灿的亮成一片。 白子胜直瘪嘴,金灿灿那就是有钱的标志的话,干脆给自己的身上贴一层金得了!一眼望去金灿灿的一片,灯光射上去,眼睛都能给闪花了!这国府里面的装饰让白子胜只能想到‘恶俗’两个字。 “白子胜,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顾峰的语气十分的平淡,脸色不愠不喜的,看不出是什么心思。 顾云拉拉白子胜的袖子,皱着眉头。 “哥!” 白子胜笑笑道:“得了,你这小丫头就放心吧!你哥还能吃了我啊?” 顾云点点头,一旁顾峰的女伴赶紧过来拉过顾云就向各大家小姐的积聚之地走去。见顾云走远,顾峰走到白子胜的跟前,一米左右的距离道:“白子胜,说真的,以前你给我感觉就是一个垃圾,白家失败品,比起白子宏白子毅你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今天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不过我不管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是把你的那些心思给我放干净了!别给我打什么鬼主意!”顾峰说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轻松。 顾家做得也是商场,这顾白两家自然就是生意场上的劲敌,两家的摩擦一直就很大,这也是顾峰对于白家人没有任何好感的原因之一。 白子胜沉默地盯着顾峰,看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白子胜来参加宴会本来就不是为了能和顾云有什么关系,而是为了自己的能在国土局副局长赵宏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以后也好办事儿。对于顾云,白子胜最多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妹妹罢了,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苏彧一个人站在角落边上,远远的看向白子胜所在的地方。 “白子胜……那个女的就是绿了他一身的老婆?!”一想到这里,苏彧顿时觉得心里堵得慌,眉头紧锁。 顾峰和别的生意伙伴走开后,白子胜就远远的看见韩阳正在和一个穿着妖艳的女人说着话,两人有说有笑的,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咦,是胜子啊,怎么你妈没有来么?”韩阳见了白子胜诧异的问道。 白子胜不答却是看了看那穿着妖艳的女人,疑惑的问道:“那女人是谁?穿得挺……有特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字数~ 第二十二章 易涨易退山溪水 白子胜这话可不是乱说的,1993年还真没人敢穿得那么暴露,特别是那女人穿得根本就不是暴露的问题,比起九都里面的小姐都还要暴露几分,胸都露出了大半,实在不像是一个社会上流人士。 “呵呵,胜子这你可就有点丢人了,那是尹红,这女人几乎垄断了河临市所有的家电产业,这可是个真正富得流油的单身富婆!”韩阳呵呵一笑向白子胜解释道。 白子胜诧异了片刻,盯着尹红离开的身影看了半晌,道:“原来是她啊,这可是河临市的风云人物,我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回算是见了会真人。” 尹红和自己的前夫陆宏勇结婚的时候可是在河临市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陆宏勇谁啊,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谁都知道这陆老爷子那是过不了几天就得嗝屁的人,那时候尹红才多大啊?二十二岁的年纪,那可都是如花般少女的年纪,这尹红嫁个陆老爷子就是个白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1985年那个时候中国改革开放也就几年的光景,保守的顽固的人都得去了,可这尹红就不,为了钱,人家就嫁了这么个糟老头子。嫁过去后,陆家老爷子还熬了两年,两年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该死的总归是会死的,谁也留不住。 这陆家老爷子一死,陆家的人那就都冒出来要分财产了,这尹红只一句,我只要我的那一份,别的我也不贪,伺候了老爷子两年的光景,该是我的,你们谁也拿不走。 拿了陆家老爷子二十万元的遗产,从此尹红走上了家电产业这一行,国家那时候开始帮助新兴产业,尹红靠着自己的灵光的头脑,愣是从一个农村妹子变成了现在的河临市家电产业的龙头大姐大! 以前那些说东道西的亲戚朋友,还不是个个都跑来巴结她了。 尹红只说了一句话,就把所以人给抵了回去。 “以前的我,你们不稀罕;现在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韩阳笑笑,道:“这尹红确实不是一般人,别看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不过做起生意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主儿,这精打细算的功夫我们这些个儿大老爷们可比不过。不过好在她不做古董生意,否则我还真吃不住这么个强势的女人。” “这行行出状元,她做家电业肯定比您老人厉害,可这看古董可就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了,做古董生意的能发的人,可都是些行家。”白子胜笑着对韩阳道。 “呵呵,你小子就是会说话,这尹红做不了我这古董的生意,而起就家电业就够她忙的了,她也没那闲工夫做我这小本买卖。家电生意可比我做古董的钱来得快。” 白子胜点点头,1993年做家电生意确实是件非常赚钱的事儿,想想白子胜都觉得心惊,这家电生意果然是个不错的行当。尹红这女人的眼光也真不错,这生意稳赚不赔。 “胜子,看那边!”白子胜顺着韩阳眼神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中年的男人,男人头上的头发虽然有些发白,却没有秃顶,一张国字脸,长着一张典型的当官人的脸,虽然有些壮实,不过绝对不是个虚胖的人。 韩阳笑笑道:“那人就是赵宏!赵宏这人并不贪钱,为人不算正直但绝对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人,脾气也不算怪,而且软硬不吃。说直白点儿他那就是一四季豆,油盐不进!”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看向赵宏,还真是个不好打理的主儿。 “说真的国土局的人我真不熟,你知道我做的是古董方面的生意,用不着接触他们这些人。 所以就算是赵宏,我也只能勉强帮你引荐一下,毕竟我和他也就只不过是泛泛之交,关系没到那个地步。”韩阳面露难色的说道。 “叔不用麻烦,用不着你帮我介绍,其实今天来,我也就想认识认识人,您帮我把这些个人都认识认识就成,赵宏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就成!” “那成,叔帮不了你那些个事儿,介绍人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帮忙的。”韩阳嘿嘿一笑道。 “那个穿白西服的就是刘副市长,刘军永以前是在军队里呆过一阵子,后来攀上了中央钱家的大腿,去了钱辉的女儿钱君艳,至此就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做到如今的副市长的职务,再等几年等高学力卸任了,他就该转正了。” …… “那个相信就不用我介绍了吧,白子宏的舅舅李龙华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李龙华大腹便便的样子,胖墩胖墩的,脸上的肉都耷拉到了一块儿,与其他当官的人一比,这李龙华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的模子。 不过熟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李龙华和刘军永不同,李龙华这职位是靠自己用钱和自己的手段得来的,可是说是个真正的人物,虽然一身肥膘,看着是个和蔼的大胖子,实际上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要真被他的这层皮囊给骗了,那可得栽个大跟斗。 白子胜认真的记下韩阳指给自己的认识的人后,眼露寒光。 “是你爸和你那两个兄弟,不过去么?”韩阳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去了,我这次不是代表白家来的,是作为顾二小姐的伴儿来的,他们可没打算要我来这个晚会。” 白鸿运,白子宏,白子毅三人的出现,倒是给白子胜带来了不小的冲击,白子胜冷笑两声,话别韩阳后就向着与三人相反的方向走开了。 风平静的吹过,夏天的风虽然带了几分凉爽,却依旧不能让人提起半分的精神,倒是吹得人昏昏欲睡。白子胜趴在栏杆上,望着远处。 苏彧走路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声,走到白子胜的身旁道:“你说今天有事儿,就是为了参加这个晚宴?” “你也在啊。”白子胜的声音很平静,风吹过发间,几缕头发跟着风运动的方向晃了晃自己苗条的腰身。 “嗯,家里面叫我参来的,本来我是没打算来的。”苏彧皱着眉头道。 ……白子胜沉默了片刻,没有答话,望着远处。 白子胜转过头看了苏彧一眼道:“不喜欢也得喜欢,生活就这样,由不得我们自己决定。” “有的事儿,我们得分两面来看,不是?大道理说得多了,那就是白搭。很多事儿不是光靠我们自己的一双眼就可以看得清的。就像你想要看清一个人,光用眼睛,你是看不清的,人皮囊里的那点心思很难揣测。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苏彧点了点头,笑笑道:“你说话的感觉,和我家老爷子倒是很像。” 苏家的老爷子自然就是帝都的实权人物苏元伯,苏老司令。这可是跺一跺脚,北京城都得摇上一摇的重量级人物。 “我可不敢和苏家老爷子相提并论,老爷子那般的人物,可比我有深度得多,那深度得比太平洋深吧!”白子胜笑了笑。 大厅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但却在片刻中有安静了下去,变成了低头的耳边窃窃私语。 顾云踩着高跟鞋看了看站在白子胜身旁的苏彧,向苏彧点了点头,对白子胜道:“胜哥,宴会要开始了,咱们一起进去吧!”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就先进去了。” 看着白子胜和顾云离开的背影,苏彧只觉得顾云轻快的脚步很让他不爽快。 大厅里,嘈杂的声音停止,刘军永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话筒放在前方,激情的演说着。 “很高兴大家今天的来临,今天是小女十八岁的生日……” 顾云听得累了,瘪瘪嘴道:“这些当官的都是些人才啊,真不知道他女儿过生到底是怎么和国家和党扯上关系的,就这开场词都能说上半个多小时。” 白子胜也笑了笑。 这当官的不会说话,还有谁会说?这能扯才能有话题,话题多了人就熟了,人熟了,那就好办事儿了。这当官的人,可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主儿,话题多多。 两人站在角落里,在众人的掌声当中这刘副市长的演讲终于平息了下来。噼噼啪啪的掌声响着人的耳边,响彻整个大厅。这么热闹的的掌声,不知道的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少女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洋装,头发烫着波浪卷,脸粉扑粉扑地,娇滴滴的的站在台上,接过刘副市长手中的话题,说道:“谢谢今天各位来参加我的生日晚……” 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感谢演讲,白子胜听得都难受。 演讲的过程,一个个圆木大桌被国府的服务人员给端了上来,依此成列好,一样样餐具整整齐齐的被放在圆木大桌上。 坐在餐桌前,白子胜没有任何的不安,为了远离白家一行人,白子胜做到了一个角落里。 苏彧本来有贵宾席的人却也跑到这角落来凑热闹坐在白子胜的身旁,笑嘻嘻的看着白子胜道:“诶,刚才那位女伴呢?对了那是……你老婆么?” 第二十三章 风吹火用力不多 白子胜笑了笑,拍了拍苏彧的头道:“呵呵,你想什么呢?!那是顾家二小姐顾云,可不是我老婆!” “……不是啊。”苏彧舒心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嘿,我说你有贵宾席不坐,跑到这里来凑热闹干嘛?”白子胜笑吟吟的对坐在自己身旁的苏彧道。 苏彧不自然的耸耸肩,道:“我不是不习惯这场合么,和你呆在一起心里舒服点儿。” “得了,那筷子吃饭吧,等下这刘副市长就该带着他的宝贝女儿过来敬酒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白子胜笑笑拿起一旁雕刻着各种花纹的筷子,将筷子外面包装着纸撕掉后,放到苏彧的手中道。 苏彧接触白子胜手的一瞬间,脸红了红,点了点头,“谢谢。” 桌上各色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感到一阵饥饿感,白子胜右手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自己面前就近的一盘菜,吃了起来。 白子胜的这一桌上的人,他倒也不是很熟悉,基本上都是别人带来的舞伴,算不得河临市的大人物,所以白子胜自然也就不熟悉。 倒是靠近主桌的那边,白子胜倒是看见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白家老爷子白鸿运,顾家老爷子顾胜,家电业霸主尹红,高市长高学力,警察局局长李龙华,河临市书记吕以成,河临市副书记贾林健,帝都钱家长子钱厚林,甚至还有黑道上的大哥大级别的人物周文。 这几人坐在一桌,俨然就是代表着整个河临市的巅峰,官商黑各有代表。 本该是十人一桌的宴席,在这一桌却有了不同的变化,里面多了一位刘副市长的女儿。不过这生日的主人不坐在主桌也很是奇怪不是,这第二席里面就坐着刘军永的老婆,钱君艳。苏彧的席位就在这第二席位里面,看着空空如也的位置,刘副市长冷哼了一声。 而钱家的大小姐钱君艳更是冷笑了一声,“哼,苏家的人果然是高贵冷艳啊?!哼!” 白子胜坐在角落里的位置,对苏彧道:“你这样子怕是不行,你看你的位置没有人坐,刘副市长一家子的面子可就都掉了地上,你还是过去吧!” 苏彧沉默片刻,看了看第二席哪里空着的位置,皱着眉头,向白子胜点了点头,在白子胜耳边低声道:“那成,我就过去得了,这刘军永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不过这钱家我也不能不理会,面子过不去。” “嗯,快过去吧!”白子胜笑笑道。 苏彧走到第二席的座位坐下,看了看桌位前用写着自己名字的特制牌子,乐呵呵的对钱家大小姐钱君艳道:“呵呵,钱姐姐也在啊,刚才有事儿,没赶得及来入坐,钱姐姐别见怪才是。” 钱君艳笑笑道:“那哪能啊,苏小少爷愿意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我就该大笑了。” “钱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两家可是世家,这话你就说得严重了。”苏彧乐呵呵的说道。 一顿饭倒也吃得风平浪静,白子胜盯着白鸿运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扬起冷笑。 刘副市长甚至没有走到白子胜吃饭的这一桌宴席,就返回到了主桌和河临市里各大风云人物聊起了天来。 喝开了,尹红端起桌前的酒杯,笑吟吟的扭动着自己妖娆的身体道:“呵呵,今个儿高兴,我尹红敬大家一杯,以后这有事儿的时候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关照小女子。” “尹老板这说的什么话,你可是我们河临市家电市场的龙头老大,我们可都请你多多关照才是!”顾胜笑着对尹红道。 尹红摆摆手,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兮旦福,谁知道明天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个先来?谁也说不准。人啊,真就不怕那一万,就怕那万一。” 白鸿运皱了皱眉头道,扶了扶自己鼻梁上垮着的眼镜,没有说话,而是抿了一下口自己杯子里的酒。 周文吸了口白子胜送给他的汉白玉烟斗,笑了笑,语气抑扬顿挫的道:“尹老板说得对,这人有祸兮旦福,天有不测风云,这做人啊,还真得小心点,像我这些年在刀口子上过活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周文说罢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瞥了白鸿运一眼,笑得倒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刘副市长打着圆场道:“呵呵,这都说到哪里去了,说得那么玄乎,这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这些个东西是玄乎,不过也不是说来就来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 众人都知道这话题不和适宜,都是小小,迎合刘军永的话道:“那是,那是,刘副市长说得对。” “咱们今天止谈风月,不谈别的,来来来喝酒。” 一顿饭就这么吃了过去,白子胜所做的角落,没有引来任何人的注意,除了苏彧,顾云这两人是不是往往他,恐怕也就只有顾峰会偶尔看看他的所在的位子。 说是舞会,其实不然,吃过饭后东西被撤下了桌,就开始了所谓的舞会,白子胜为了躲避白家的三人倒是没敢乱走,一直小心翼翼的躲避开着三人。 周文和高市长喝着酒,望了一眼大厅,“呵呵,他也来了。” 高市长的头发早已花白,连皮肤都起着皱纹,脸上的肉更是耷拉在两旁,脸上还有不少的老年斑,看着就是个典型的年过花甲的老爷爷。 高学力诧异的看了看周文,问道:“谁啊?” 周文笑笑,道:“没,高老不认识的一个小家伙,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不过我倒是挺欣赏那个小家伙的。” “哦,能让你周文赏识的人可不多,看来将来着河临市又得多一个人物了。天上众星皆拱北,世间无水不朝东,看来真是人老了,年轻就是好,这河临市就该是你们的天下了。”高学力笑笑,脸上的皱纹挤到一堆,皱得像是沙皮狗一般。 “高老,严重了。您老人家可是河临市的顶端人物,这河临市的天下,可是您老人家的天下,这些个河临市里面当官的那个不是您老人家的后辈啊,这上面的人,那个人没有受过您老人家提携。”周文笑了笑。 “呵呵,蚊子,你啊,能坐到今天这位置,就是因为你这性子,你和黑道上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性子。你这人就是稳稳当当地,做什么都讲究一个‘稳’字,年轻的时候你到还是个拼命三郎,不知不觉中这些年你都成了个沉稳的人了。”高学力拍了拍周文的肩膀道。 周文笑笑道:“呵呵,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儿,现在年龄大了,人也就疲了,争强斗狠的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些人了。” 周文远远的望了望白子胜,盯着高学力接着道:“这人要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有我们这些经历岁月的人的沉稳劲儿,高老说,这人能不成大事儿么?最近我倒是又有了点儿年青时候的冲劲儿。” “呵呵。这倒是个不错的现象!”高学力笑了笑,顺着周文的目光望去,看见了一堆的男男女女扎堆在一起。 “胜哥,我们一起跳舞吧!”顾云欢快的拉住白子胜的手臂道。 白子胜摆摆手,道:“顾丫头今天算了吧,你看我家里那三位也在,今天我是装病跑来的,要是真撞见了,我可就得被骂个狗血淋头了。” 顾云跺了跺脚,发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后道:“烦死了!他们干嘛不让你来参加晚会啊!害我不能和胜哥一起跳舞!” 白子胜摸摸顾云的头道:“呵呵,小丫头想跳舞去找你哥呗,他不就在那边么?” “才不和他跳舞呢!每次和他跳舞,脚都得肿上两天,我哥他就一跳舞白痴,怎么都跳不好,手脚不和谐,小脑发育不全!”顾云伴着鬼脸笑了笑道。 苏彧的身影就跟鬼魂似的,从远处飘也似的,就悄无声息的飘到了白子胜的身后。 三人聊了起来。 白子毅长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加上刻意的勾搭和之前在刘家小姐面前的好印象,一个简单的邀请,今天的主人公就答应了和白子毅的跳舞。 白子毅的舞跳得不怎么好,不停的踩着刘家小姐的脚,脸上带着尬尴的神色,道:“以前跳得还不错的,今天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跳不好,可能是小姐太漂亮了,我今天太紧张了。” “那有,我……” 晚会大多数时候白子胜都在观察赵宏的动向,白子胜发现这赵宏和很多人的关系都不错,但是都还只是不错而已。 白子胜也只能无奈摇摇头,这赵宏还真是个四季豆,油盐不进,可偏偏他才是国土局的实权人物。看来这想要给赵宏留下个好印象,还真的花不少的功夫。 晚会在晚上十一点钟才结束,白子胜离开前,笑着对满是疑问的韩阳说道:“这事儿得慢慢来,有力的时候我就借力,没有的时候,那我就只有自己去制造这力了。熟话说的好,因风吹火,用力不多。叔,我不慌,这事儿也慌不得。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这赵宏确实很难搞。” 第二十四章 知音说与知音听 晚会结束后,白子胜在顾峰紧盯着的目光下和顾云道别。 白子胜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苏彧,问道:“怎么?你还不回家?” 十一点钟的河临市即使是在夏季也是黑得漆黑漆黑,苏彧笑笑不答反问道:“你打算回家了?” 白子胜摇摇头,笑着道:“其实我这阵子都没打算回白家,在外面好办事儿,而且最近我已经和那女人要摊牌了,不过出了点别的状况,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最近暂时不会回去,得到外面待一阵子。” 苏彧愣了两秒钟,道:“那要不要去我家?我现在一个住在那个一套二的公寓里面。” 苏彧脸上带着点儿喜悦的神色,白子胜要离婚了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件值得自己的高兴的事情。 虽然都说劝和不劝离,不过苏彧现在可没这想法,白子胜对于自己的吸引那是□裸的,就算是个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自己的现在的情况。 白子胜看了苏彧一会儿,点点头,“成啊,要是你不嫌我住你家麻烦的话。” 天空上繁星闪烁,挂满整个夜空,1993年污染还没有那么严重,天空中的星星明亮耀眼,白子胜每每看向天空的时候,都会突然想到自己那是回到了1993年,回到了过去。 白子胜掏出自己的手机,迅速的按下拨号键。 “喂,妈,我是胜子啊!最近我都得‘消失一下’,我打算好好调查一下关于车祸的事情,等我找到确切的人证后,我就会回白家找时丽姣离婚。我想试试白鸿运的态度,如果他……还是像今天一样,那我们娘俩就只有给他来个釜底抽薪了。”白子胜走到角落里对着大哥大另一头的柳如云淡淡的说道。 柳如云气若游丝,声音沙哑地道:“胜子啊,妈妈也没回去,今天我也没有打算回去。这白家就是我的伤心地,这几天我也打算消失两天。” “那成,我们母子两一起消失一下也是个不错的注意,妈,打算住在哪里?要不要儿子……”白子胜还没有说完,就被柳如云打断道。 “呵呵,不用,我和你一起不方便,我打算在一个朋友家里住上几天,到时候你想回去了,给妈说一声就成。” 白子胜沉默片刻:“……那成,妈自己照顾好自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挂断电话,白子胜走向苏彧苦着脸道:“得,我就全靠您老人家收留了。” 苏彧笑笑道:“那行啊,走,我的车还在外面一点儿。” “对了,我刚才听那个韩先生叫你胜子,那是你的小名儿?” 白子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耳边突然传来苏彧的疑问,白子尴尬的点了点头道:“不算小名,就是个习惯性的称呼,这么叫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叫白子胜‘胜子’的人说真的,数一数,真不多。 白子胜的老妈柳如云,刘玉洁,周文,朱三,韩阳,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不出十个人罢了。就连白家里面的那些个人也没有这么叫白子胜的,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了白鸿运这老小子。 苏彧诧异的问道:“那这样叫你的都是些亲近的人了?” 摇摇头,白子胜道:“其实也不全是,其实也就我妈喜欢这么叫我,我妈说叫胜子亲近点儿,感觉有人情味,有些人只是跟着我妈这么叫我而已。不过我也觉得胜子听着要亲切些,叫白子胜总觉得说的是——白子,胜。” 苏彧一边开着车,手掌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呵呵,你以为你是在下围棋啊!” “嘿嘿。”白子胜耸耸肩笑笑不语。 “那以后我也叫你胜子,好不好?”苏彧笑着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白子胜问道。 白子胜拍了拍苏彧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你这小子,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难道我还能管得着你怎么叫我啊。” 车子开着车前的大灯在路上缓缓行驶,白子胜幽怨的看了看两边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路灯道:“这路灯光线弱得要死,还修那么高,纯粹就一摆设。” “呵呵,这条路一直都这样,马上就到我家了。” 苏彧住的房子是一套普通的平房,这倒是让白子胜很诧异,对于苏彧的家世白子胜那是一清二楚的。 未来政坛上耀眼的新星,这样的人物一起在河临市的时候竟然住得也紧紧是一套简单的小平房,那个时候河临市里的居民楼的楼层普遍都不高,都只有五层左右,矮矮的挤在一起。 每个院子里的人却都很相熟,倒是让人不觉得孤单。即使是老年人,也可以找到自己熟识的伴儿,打打麻将,喝喝茶。 苏彧显然和守门的大爷十分的相熟,大爷乐呵呵的道:“苏彧啊,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诶,今天带了朋友?” 大爷带了几分诧异的语气。 苏彧笑着点点头,把车放好后,带着白子胜爬起了楼梯,五层楼的建筑在虽然不算高,但在1993年也觉得不算是低矮建筑,毕竟这个时候的中国还没有到高楼林立的程度。 “你小子怎么就选了个最高的楼层来住啊,也不嫌难得爬楼梯。”白子胜笑笑打趣道。 苏彧笑着拿出手里的钥匙打开家门道:“嘿嘿,我一天到黑都在办公室里坐着,回家的时候走走楼梯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呗。” 房门打开的瞬间,白子胜诧异的笑着道:“哟,想不到,就你一个大男人住,这家里还挺干净的。” 苏彧尬尴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哪能啊,每天都有阿姨过来帮忙打扫的,就我这人,算了吧。大学的时候我把衣服放在盆子里都能生霉。” “额……这只能说明——你衣服多。”白子胜顿了顿,脸上带着打趣的笑说道。 苏彧的房子里面没有过多的东西,只有简单的摆设,除了必要的东西,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 一张不大的床上,侧躺着两个大男人,各自盖着一床凉被,空调吹出的凉风让人感到舒适。27度的温度在夏天对于人体来说还是挺不错的。 白子胜侧躺在床上,目光沉如水,窗帘缝隙透露出点点月光,月光明丽耀眼,白子胜身体虽然暖和,甚至还有些热,但心里却凉如水。 白鸿运今天对于白子宏和时丽姣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的处理,白子胜只能说一句让人心寒,寒如冰,凉如水。冷了人心,还伤了人情。 如果刚刚重生的时候,自己对于卷走白家的钱还有些亏欠,但现在这一点点的亏欠感都已经被白鸿运给磨灭了。怪不得他离开的时候,只叫自己照顾好柳如云而绝口不提白鸿运。自己在医院的时候,白子胜更是重来没有见到白鸿运的身影。 三四个月的住院时光,除了自己醒来的那天,白鸿运打了个电话来慰问了一下以外,白子胜直到出院之前都从来没有听见过白鸿运的消息。 白子胜叹了口气,翻了个身。 苏彧本来就还没有睡,问道:“胜子,还没睡着么?不习惯?” 1993年光污染还没那么严重,夜间的时候看不见别的东西,房间中黑成一片,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道:“没,就是有些事儿想不明白。” 黑暗中苏彧转了个身,动作大了些,床也不由发出吱呀的声音,表示自己的抗议。 “要是可以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一个人闷在心里,渗得慌!” 白子胜想到哭成泪人的柳如云,想到了已经离开了的‘白子胜’,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遭遇,想到了刘艳梅,想到了李友宏。 从十几层的高楼纵身而下,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子胜突然想到了自己上辈子惨死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古人说人情似纸张张薄,人情冷暖有时候冷得人,心寒。” “胜子,人情冷暖,我以为你看得比我明白……”苏彧的声音带了几分不确 第二十五章 不是知音莫与弹 白子胜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应该……看得比你清。” 白子胜说完这句话便没了声音,静静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一直浮现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话你刚才也说过。” “其实这一句话这是我家老爷子时常挂念在嘴边的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在政治上风雨飘摇,沉沉浮浮那么多年,他说他这一辈子唯一值得他高兴的就是有那么一个可以为他两肋插刀的兄弟。这样的人不需要多,一辈子就那么一两个,就够了。” “□的时候,老爷子被关在大牢了,每天都要接受红卫兵的审问,关黑屋子。□过后,石家的老爷子被放了出来,那个时候大家都忘了还有我家老爷子被关着,石家老爷子石伯山给我家老爷子平了反,所以才有现在政坛上的苏元伯,才有帝都苏家。” 苏彧语气平静,说话的语速不快。 “老爷子常说,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浮一没,交情乃出。出门靠兄弟,在外面能有一个人让你依靠,那就是你的幸运。”苏彧搬过苏家老爷子的话,对白子胜说道。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一浮一没,交情乃出。 白子胜在心里将这句话默念了两边后,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喂,胜子,我说,要不我们试试?”苏彧的声音很好听,透过空气的振动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嗯?”白子胜诧异的疑惑的嗯了一声。 黑暗中苏彧转过身对着白子胜,双手搭在白子胜的身上道:“我来做你的依靠。” 白子胜笑笑道:“呵呵,你这小子扯得也太远了点儿,现在的你除开你的家族没有任何能力做我依靠的,现在的我也没有实力做你的依靠。” 白子胜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有一天我有实力做你依靠的时候,我一定让你做我的依靠。” 上辈子苏彧是政坛一颗闪亮的新星,是白子胜仰望的存在,对于苏彧白子胜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也许是因为知道苏彧的政坛传奇,白子胜对于苏彧总有一种崇拜情节在里面。 虽然现在的苏彧还没有以后的果断,没有以后的强势,甚至身上还没有那种逼人的气势,但在白子胜的眼里,苏彧就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可是现在两人的距离很近,而这个本应该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对自己说要做自己依靠,白子胜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个神灵的一个玩笑似的。 白子胜完全相信苏彧在将来的有一天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但是自己能否成为他的依靠却还是个疑问。 两人都安静的躺在床上,沉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响起。 “胜子……”黑暗中,苏彧的声音很小,念叨喊了白子胜一声。 苏彧躺在床上,脑海里面一直回响着白子胜说的话。 第二天早晨,苏彧起床到市政府上班,白子胜赖了一会儿床后,起床将在车行租借来的凌志开到了车行。 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影子和阳光交错的地方,形成明亮的分界线,白子胜眯着眼,望了望高高挂在天空上的烈日。 白子胜的身影在大街上晃荡着,站在商业街的路上,人来人往。 天空的太阳毒辣,白子胜的大哥大发出刺耳的声音,带着几分喧嚣,在闹市里大哥大的铃声却显得那么的无力。 “喂,三哥?” “啊,胜子啊,是三哥,等下要是有时间你来场子一趟,佛爷有事儿跟你说。那边有消息了,可能是觉得风声过了,开车撞你的那小子最近已经回来了!佛爷已经找到他的住处了。”朱三的声音响起,里面穿来的信息轰炸在了白子胜的脑海中。 白子胜连忙道:“谢谢三哥,我马上就来!” “得了,赶紧过来吧,佛爷正在场子里。”朱三乐呵呵的说道。 电话传出的忙音让白子胜感到不是烦闷,而是一种反击的乐趣,斗智斗勇的时间终于到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白子胜打了一辆车,车子飞驰而去,在理顺街的街头停了下来,白子胜下了车。 “现在的小年轻,不好好做事儿,就喜欢出来做混混……”开车的师傅绝尘而去,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理顺街上人依旧不多,看不见几个人影。 “佛爷,胜子又来打扰了。”白子胜的声音带了明显的愉悦,脸上带着笑意浓重的抹不开。 周大佛爷放下手中的汉白玉烟斗,语气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问道:“你这小子动作还真快,心里还是挺着急的吧?” 白子胜摸摸自己后脑勺,笑着道:“佛爷说笑了,这事儿我能不急么!比火烧屁股还急!” “你啊,得了。”周大佛爷对站在一旁的朱三道:“三儿,给强子打个电话,约他出来。” 朱三摸出手机,乐呵呵的按下数字键,等了一会儿,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强子啊,我是朱三,今个儿有空么?想请你吃顿饭。”朱三的声音比平时说话时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很长的意味。 赵强笑笑:“哦,朱三怎么会想起请我吃饭了?你可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是有什么事儿要给我说啊?” “没多大点儿事儿,一句话给不给我朱三这个面子,混道上的人爽快点儿!别磨叽了。反正对于你来说倒是个好事儿!” “既然是好事儿,那我就必须来了,时间地点?”赵强皱了皱眉头,这朱洪志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儿?想来想去,赵强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朱三沉吟片刻,道:“你现在要是没事儿的话,咱们中午就见,就在酒醉山河,我定个包间。” “成,我等下就来。” 周大佛爷拿出白子胜送的汉白玉烟斗,放了些烟丝进去后,拿着抽了几口,烟雾缥缈的从烟斗里走了出来,抖了抖烟斗,周大佛爷道:“胜子,昨个儿去宴会做什么?我看你一直躲着你家的那三位。” “佛爷,知道我家里那点儿破事儿,这家里就为我那事儿已经闹开了锅,虽然这外面还是风平浪静的,看着我们白家挺和睦的,不过这明争暗斗早就已经开始了。白子宏的前妻殷淑华已经把白子宏和时丽姣两人的□放在白家的台面上来说了,我现在那是脸上无光。” “我打算在外面呆一阵子,过阵子回去了,就跟时丽姣把婚离了。”白子胜笑着道,语气倒是带了几分轻松。 周大佛爷看了看左手戴着的劳力士金表,道:“快道晌午了,胜子,你和三儿一块儿去酒醉山河吧,我想睡会儿。” 白子胜立马点点头道:“那成,既然佛爷想睡觉了,那我就和三哥出去了。” 白子胜临门前,转身语气十分郑重的对周文道:“佛爷,胜子……谢谢你了。” 周文摆摆手,只是轻轻一笑,便抽着自己的烟,摸了摸自己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看也不看白子胜一眼。 车子缓慢的在被晒得热腾腾的并不平坦的马路上行驶,中午十分,路上行人不约而同的踩着快速的脚步,知了的声音叫得人觉得更热了几分。 “胜子,等下就看你自己了,三哥只能给你做个伴儿,做个陪衬。这话是佛爷说的,我也不好违背。”车子开到了酒醉山河的门口,停下。 白子胜点点头,周大佛爷不想给自己做枪使儿,也不可能给自己做枪使儿,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朱三是周大佛爷的亲信,是周大佛爷的左右手,只要有了朱三做陪衬,自己就可以狐假虎威,在强哥的面前也可以站直了自己的腰杆。 “佛爷的意思,我懂!三哥,咱们先进去吧。” 酒醉山河还是和以前一样,金碧辉煌的,亮成一片,慌得人眼睛花。 等了十来分钟,白子胜终于看见了赵强的身影。 九都见赵强的时候,光线太黑,白子胜没看清,这回倒是看清了这赵强的模样。 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惹眼,右手手臂上一条宽大十厘米左右的疤痕还深深的展露在外,脖子上戴着最恶俗的一根粗粗的金项链,不过人却长不错,小平头显得人特别的精神。 赵强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两人都是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朱三,今天到底吹得什么风啊?!我看这不是东南风,也不是西北风啊!”赵强似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朱三身旁的白子胜道。 “呵呵,强子你又在说笑了,今个儿就是大太阳无风的日子。走,一起到包间,到了包间咱们再说事儿。”朱三笑笑拍了拍赵强的肩膀道。 三人进了包间,留下另外两人守在门口。 刚坐下,赵强便开门见山的问道:“说罢,今个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第二十六章 阴谋诡计得够毒 赵强说话直白,朱三却是笑了笑,沉默的站在一旁,不说话。 整个包间里气氛顿时显得有几分冷,白子胜上前一步,对坐在餐桌正位上的赵强说道:“强哥,我叫白子胜,要是不介意,强哥可以叫我声胜子,今个儿是我拜托三哥帮我把您给请出来的。” 看了看那白子胜,赵强脑袋转得飞快,对于白子胜自己还是有点儿印象,上次和佛爷赏脸事儿的时候自己倒是见到了这个跟着佛爷一道来的小子。 还记得佛爷说这小子是朱三的亲戚,不过这话也就说说罢了,信不得的。 “哦,我记得,上次九都的时候你小子也来了的,我还有点儿印象。”赵强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接着道:“有事儿就说,有屁就放,别磨叽。我看你们这阵势就是真有什么事儿,既然朱三哥都说了对于我来说是好事儿,那就别给我绕弯子了。” “强哥说的是,那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跟您说了。我就是来请您帮忙的!” 赵强不说话,等着白子胜的后文,倒是似有深意的看了看站在白子胜身后的朱洪志,笑了笑。 “我四个多月前出了一场车祸,这车祸不是意外,是一场人为的事故,而开车撞我的是吴天手下的一个马仔叫做林竖,我想把他给找出来。我知道强哥你和吴天不对付,你们那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境地。所以这不就屁颠屁颠的跑来找您帮忙了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帮你这个忙?”赵强冷笑两声,盯着白子胜的眼睛问道。 “这熟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道上的规矩我懂,强哥可以放心,该给的酬劳我一定照给不无。”白子胜与赵强双目对视,真诚的说道。 赵强呵呵一笑,“既然你要付钱,那何必找我,这道上的人多得是,只要有钱,谁都能帮你这个忙!” “强哥,这话你就是说错了,我找您只有一个原因!你和吴天不对付!找您办事才能牢靠!说白了,这道上的事儿我不明白,我去找别的人,谁知道这些人和吴天是什么关系?可您就不一样了,这只要是道上的人,都知道你和吴天那是生死之仇。”白子胜笑着说道。 早年赵强刚刚从特种部队退伍下来,本来也没想要在河临市里争强斗狠的,可是这风云变幻太过快,和赵强一起退伍下来的一个兄弟侯永学被吴天给卸了手膀子,那时候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一听这事儿,一群退伍下来的兄弟伙就都坐不住了,抄上家伙那就是和吴天那边打了起来。 那个时候吴天在黑道上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头目了,被赵强一伙人给废了脚,伤一好,里面纠结起一伙兄弟要灭了赵强那一伙子人。不过赵强也精明,知道这吴天不会放过自己,也是立马攀上了一位老大的大腿,带着自己的一伙特种兵兄弟开始了混黑道的日子。 “都说这人生有四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不过对于其中的□和同窗我倒是不怎么信。一起分过脏那是有共同的利益,而这一起扛过枪的情谊那就不一样了,为了兄弟,可以把身死置之度外的人,我觉得信得过。我信强哥你是条汉子!” 包间里的空调吹出丝丝冷风,驱逐着空气中人体散发出的热气。 “你小子倒是挺清楚我和吴天这老小子的恩怨的,看来也下了不少功夫。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么个做法。”赵强笑了笑道。 “很简单,谋杀我的人背后有警察局的人,我需要的是强哥你帮我绑了林竖这小子,找到足够的证据。” “这事儿完了之后我会透露风声给谋杀我的人,然后这个时候你在找人去警察局检举吴天,吴天这一到了警察局,这警察局里面自然有人会想弄死吴天,吴天在局子里听到了风声,也就该想办法保全自己了。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找主要把柄的最好时机!” “但是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部分的证据,可以间接的证明我车祸事件的是一场谋杀,和可以证明买凶杀人的人身份的证据。” 其实白子胜还有一点儿没说,这证据的其中一部分,白子胜已经有了一些谱,不过这一部分,却必须建立在吴天被抓! 朱洪志站在一旁,听到白子胜的话,眼角不由的一跳,好一招借刀杀人,能杀了赵强的老冤家吴天,赵强这小子还不稳稳的坐上白子胜的这一条贼船,而且还特别的想上这条贼船! “够狠!”赵强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仔细打量了白子胜一会儿后,嘴巴里吐出这两个字后,扬了扬手道:“以前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一号人物,这手段狠辣得比我这个道上混的还黑,还狠。” 白子胜笑了笑道:“这狗咬狗的时候才是咱们浑水摸鱼,摸大鱼的时候!” 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是想对付白子宏,一个是想对付吴天,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那两人那就是合伙的伙伴。 三人吃了饭,初步定下了计划。 在确定了所以情况后,一举绑了林竖,顺便把林竖一家人也全部给绑了,以免吴天抓了林竖的家人,以此来威胁他闭嘴。 这计划必须得周全,否则现在所在的一切都毁了,一点儿查漏都不能出。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白子胜这次打得是自己的翻身仗,所以不能输,也不能出任何的纰漏。白子宏的背后有李龙华这个警察局局长,白子胜不能拿买凶的事儿让他牢底坐穿,但是却可以卷了白家的钱,以此来威胁白子宏给自己擦屁股,给自己买单。 吃过饭后,三人各自喝了一杯酒,算是达成了协议。 离开的时候赵强有意走在后面,靠近了朱洪志几分,小声道:“这小子是个狠人,朱三哥和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洪志笑笑道:“呵呵,上次佛爷不是说过么,我和这小子有点儿亲戚关系。” 赵强脸色沉了沉,道:“朱三哥那是在忽悠谁呢?” “强哥,胜子这小子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你们搭了线!到时候道上的事儿,你也不用担心,这事儿就是你和吴天两个人的一次普通争斗。不过这次吴天可能会不小心栽个大跟斗,而且很有可能一栽就倒,一倒就再也起不来了。”朱洪志笑着说道。 这话倒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周大佛爷的意思。早在给白子打电话之前,佛爷就给他暗示了,给他提点了。 说道这里,朱洪志和赵强都不由的看了看正在取车的白子胜。 “这小子很厉害。”赵强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好的事儿,我也不可能不答应,现在又有了你朱三哥的这话,看来这次我是得顺着这大流,做他白子胜这条贼船,和吴天把新仇旧恨都给一笔了了!” 太阳下,白子胜的侧脸显得很好看,分明带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赵强眯着眼,盯着白子胜幽幽的摇摇头。江山代代才人出,这些个小家伙的手段可比我们这些人狠辣多了,以前出来混,只讲个义气,讲个谁狠,现在这世道还真变了不少。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得讲个手段。 下午三点钟左右白子胜走在回苏彧家里的路上,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不算大的菜市场,说是菜市场都恭维了,其实也就是一些由小摊贩自己聚集而来的,不过菜的种类倒是挺多的。 “嘿,大爷这个番茄怎么卖啊?”白子胜拿起三轮车上红彤彤的番茄问道。 老大爷笑着道:“呵呵,五毛。” 1993年的物价普遍较低,毕竟那个时候的政府公务员的工资也不过三四百块钱。 买了番茄又买了些别的菜后,白子胜才打了一辆车到苏彧所住的红色小区的门口下了车。 白子胜在苏彧的家里翻腾了半天,才看见一纯白如新的围腰,笑了笑:“果然不是个会做饭的人!” 做饭做到一半,门被一辫着长长辫子的大妈给打开,大妈诧异的看了看系着围腰,右手拿着锅铲正准备开始做饭的白子胜,然后疑惑的退到门外又看了看门牌。 “我没走错啊,这不是苏小弟的家么,你是谁啊?”大妈走进门问道。 白子胜顿了顿道:“啊?哦,你就是苏彧请的阿姨吧?我是苏彧的朋友,最近会在他家里接住几天。” “今天我来做饭就是,阿姨今天就不用给他做饭了。”白子胜尬尴的笑了笑道。 大妈笑了笑道:“那成,那我今天就先回去看孩子了,今个儿可不是我没来哦,你可得给苏小弟说清楚了!” 白子胜笑笑道:“一定,一定。” 送走了来做饭的阿姨,白子胜开始继续努力做饭了。 第二十七章 书中自有黄金屋 河临市的夏天和中国的大部分地方一样,一到了夏天,天也暗得晚了,苏彧回家的时候天空还透亮透亮的,阳光还透过云层撒漏下来。 苏彧走在楼道上,微弱灯光却怎么也亮不过外面的天色。 门吱呀的打开,苏彧迷茫的拿着手上的钥匙,看了看正站在门口手上拿着锅铲的白子胜。 白子胜笑了笑看着愣住苏彧,道:“听到钥匙作响的声音,我想多半是你回来了!” “……” 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妈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一条黑色的长裤,嘟着嘴唠叨道:“干嘛当在楼梯道上啊,我老公还等着搬东西上来呢!” 白子胜笑笑拉起苏彧,把苏彧拉到房子里,连连笑着颇有几分尬尴的对大妈说道:“大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是一天的不着边际!” 苏彧站在门内,好笑的看着白子胜系着围腰的背影,和连连向战斗机一样噼里啪啦个没完没了的大妈道歉的样子。 门被带上,白子胜扬了扬手上的锅铲笑着对苏彧道:“你小子站在过道上发什么愣呢?害得我还被别个大妈给说了一顿!” “我这不是被你这扮相给吓到了么……不过这身看着还挺贤妻良母的!”苏彧笑嘻嘻的说道。 白子胜瞪了瞪苏彧,道:“你小子,还真不地道啊!给你做饭你还取笑我,今天你还是饿肚子得了!” “这哪能啊,这是赞美,赞美!” “得了,不和你小子贫了,我还得去看炉子上的烫。”白子胜笑笑走进厨房,留下苏彧一人儿在客厅里干瞪眼。 苏彧看着白子胜在厨房里烧汤的身影,就直想笑,嘴角不由的扬起笑意,阳光分明的照射在白子胜脸上的棱角上,光影交错。 坐在客厅里,苏彧打开那只有二十一寸的彩色电视,看不进去,却时不时的望望在厨房里辛勤劳动的白子胜。 白子胜用帕子包着汤盆的边缘,快步走到客厅,放下后,白子胜迅速把手放开,道:“真是,裹了层布还这么烫!” 苏彧站起身来,走到餐桌旁好笑的看着白子胜道:“呵呵,谁叫你不把帕子打湿的,干帕子能挡都了这烫的热啊!笨!” “你这家伙不是比我还笨么,连饭都不会做吧?!这围腰可是崭新崭新的,连油都没有一滴。”白子胜笑吟吟的反问道。 苏彧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苏彧这个么个**,在家里有阿姨帮忙做饭,在大学的时候离家不远,时常还跑回家里吃饭,来到河临市也专门请来一个阿姨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苏彧虽然还不至于是生活白痴,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可以自己做的家务事儿,估计就只有洗衣服了,这会洗衣服还是因为他自己有点儿怪异的洁癖,就是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衣服。 两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餐桌前,吃起了白子胜做的饭菜。 普通家常的三菜一汤,一盘回锅肉飘香千里,黄瓜汤上飘着稀稀疏疏的葱花,一盘番茄炒蛋红红黄黄的颜色看着十分的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盘鱼香茄子黑乎乎的黑成了一坨。 “手艺不错,比阿姨做得好吃多了。”苏彧夹起白子胜炒的回锅肉塞进嘴巴里,笑吟吟的说道。 白子胜臭美地说道:“那是!” 吃过饭后,白子胜大爷一样的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指挥着在厨房劳作的苏彧。 “对了,倒点儿洗洁精,再用帕子好好的擦就行了,记得洗干净啊!明天我可不想吃到全部是洗洁精味道的饭!” 苏彧脸上带着笑容,乐呵呵的洗着碗。 “知道了,不就几个碗么!这我还搞得定!说得我什么都不会的样子!”苏彧对着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白子胜大声的说道。 “那刚才是谁问我怎么洗碗来着?!难道是我幻听了?”白子胜好笑的望了望在厨房里洗碗的苏彧,灯光分明的照射在苏彧的脸上,棱角分明,很是硬朗。 苏彧尬尴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埋下自己的脑袋,嘿咻嘿咻的努力与水池里面的碗开始了一场战斗。 “嘿,洗完了,拿给你胜哥检查检查!”白子胜调侃的对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的苏彧说道。 “……” 在最后一个碗被苏彧洗干净后洗完后,苏彧的脑门已经上挂着滴滴汗水,拿着碗,走到客厅里,对着白子胜扬了扬自己手上白白嫩嫩的瓷碗道:“看看,这碗!够干净了吧!我洗了三次!” 白子胜愣了愣,笑笑道:“哈哈,你小子还真当真啊!得了,不过洗得倒是挺干净的。” 吃过饭,洗完澡后,白子胜和苏彧一起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便纷纷跑到床上躺上了。 苏彧坐在床上,开着床头灯,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色皮面的书,翻开特定的页数,看了起来。 河临市的夏天,即使开着空调,还是热得让人难受。 白子胜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睡裤,上身裸着,盖着一床白色的凉被。 空调里出吹丝丝冷风,温度显示着27度的舒适温度。 看了许久,苏彧却还停在书的86页没有任何的翻动,这哪里看得下去啊!这旁边躺着一个大号裸|男,虽然不是全|裸,可是这反而让苏彧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心痒难耐。 “这么晚了还看书?”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正在看书的苏彧。 苏彧含含糊糊的回答白子胜道:“恩,在看老爷子让必须看的书,都是些古文,看得人头痛!” 白子胜好奇的掀起书的封面看了看,然后笑笑道:“呵呵,原来是厚黑学啊!怪不得老爷子让你看这书。” 李宗吾的厚黑学在20世纪40年代曾经在全国产生了轰动效应,并逐渐在思想史上呈现了深远的影响力。 “脸皮要厚如城墙,心要黑如煤炭,是为厚黑!”白子胜笑笑说出了厚黑的定义。 两人聊了聊关于厚黑学各自的心得后,便纷纷睡下。 白子胜倒是不多时就进入了梦乡,和周公下棋去了。 苏彧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官场,脸皮厚如城墙,心黑如煤炭的人很多,可是要厚黑的有深度的却很少。 而现在的苏彧的脸皮就像一张白纸正在慢慢的又分到寸,由尺到丈。在和白子胜交谈过后,苏彧立马想到了必须改变自己的状况,苏家老爷子的电话更像是一击警钟敲大到了苏彧的头上。 还在市政府上班的苏彧,接到苏家老爷子的一个电话,老爷子的声音如同平常一般洪亮,道:“木头,我听别人说你和市政府里的人,关系不怎么好啊,以前爷爷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 “爷爷……” “木头,你得记得,你可是我们苏家的未来,是我们苏家的接班人!必须和官场的那些人处好关系!过阵子等你在河临任期年满,你就回来吧。”老爷子的声音平静,脸上带着一些老年斑,眼角深深的挂着几许皱纹。 “爷爷我还不想回来,我想等一阵再回来。” “木头,爷爷还有事儿,就先挂电话了,这边我还有个会议。”苏元伯笑了笑说道,拿起自己桌上的文件看了看,完全屏蔽了自己孙儿苏彧刚才在电话里面说的话。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苏彧感到一阵烦闷。 夜间外面热得难受,很多人都捞着膀子,袒胸露乳。 躺在床上的苏彧,看了看和自己睡在一张穿上的白子胜。想到任期,苏彧叹了口气,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即将在河临市政府任职满一年的时间了!任期也就该满了,老爷子是想让自己赶紧回去啊! 苏彧把手搭在白子胜的身上,闭上了双眸。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入房间中,照出明显的光影分界线,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几声后,有些气恼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苏彧被白子胜的动作给惊醒,看了看床头放在的闹钟,闭上眼睛哼哼道:“才七点半啊,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白子胜好笑的看了看迷迷糊糊眯着眼抱怨的苏彧,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水。 “你小子就跟八爪鱼似的,你那是把我给你当抱枕了吧,热死我了!”白子胜对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苏彧说道。 躺在床上的苏彧半天没有反应,白子胜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躺回到了床上,看了看身旁的一脸睡意并且还带了几分惬意的苏彧,自言自语地哼哼道:“八爪鱼!” 苏彧侧过自己的身子扬起自己嘴角,笑笑。 七点四十苏彧终于离开了自己大床的怀抱,艰难的起身洗漱,小心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劲量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白子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后的事情了,白子胜闭着眼穿上自己的衣服,洗漱完,就毫无形象的蹲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新白娘子传奇。 看了会儿电视后,大概十二点半左右,白子胜的肚子就开始为自己打抱不平地闹腾起来了。 第二十八章 扇阴风而借火势 白子胜饿得慌,只得关了电视,穿好自己的衣服和鞋,在小区的门口随便找了一家小馆子,要了一碗排骨面吃了填肚子。 简单的吃过午饭后,白子胜在一旁的共用电话亭给韩阳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韩阳,请问你是哪位?”韩阳看着陌生的号码,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礼貌的对来人问道。 白子胜笑笑,道:“韩叔,是我胜子啊!韩叔现在忙么?我想问你个事儿。” “哦,胜子啊,有事儿你说就是了,叔不忙,在铺子里闲着呢,在和老伙计下棋!”韩阳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白色的棋子,还不无挑衅的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对手,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意思。 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叔,我问了你别不高兴。” “我能不高兴什么啊,你小子啊,有什么就直接问呗。”韩阳好笑的拿出一枚白色围棋放在棋盘上。 “叔,知道你们那行里有哪些人很会做戏的?就是……会碰瓷的老手?”白子胜顿了顿问道。 韩阳诧异的反问一句道:“碰瓷?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 1993年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概念,白子胜解释说道:“就是像晚清哪些八旗子弟干的那些个事儿,碰瓷诈骗。” “胜子啊,你这是要做什么?这违法乱纪的事儿,你可不能干啊,你妈要是知道,得担心死!”韩阳听了白子胜的话,立马说道。 “叔,别激动,我可没真打算去做这档子事儿,上次不是给您说了么,我这是打算借着这碰瓷儿,吹风。” 韩阳多聪明的人,白子胜话一说出口来,韩阳就已经知道白子胜打的什么主意了,乐呵呵的笑道:“你小子厉害啊,这么好的注意都想到了。得了,等下来我铺子一趟,就在升仙桥21号。” 白子胜笑笑道:“那成,我等下就来。叔,得等我一会儿了。” “成。”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韩阳乐呵呵的放下手中的大哥大。 “老板这谁啊?找那些古董界的渣滓干嘛?”老爷子头发花白,扶了扶架在自己鼻梁上的脏兮兮的老花镜,皱着眉头,颇有几分不屑的问道。 韩阳之前为了把王承给挖到自己的铺子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王承喜欢下围棋,韩阳为了这个才专门跑去学习的围棋,不过下着下着也就喜欢上了这动脑的活动,和王承也成了真正的棋友。 韩阳笑了笑道:“王叔,你别多想,这小子不是真打算骗人,只是借着这些人给某个人下个套,借点儿风。” 对于王叔韩阳还是很敬重的,王叔在这古董界里也是出了名的好眼力,以前是一个大学里面的教授,但是因为做人太过正直,看不惯上面领导的那些个行为,就跑去举报了,谁知道别人后面的后台硬得很,没把那些个贪官污吏给整下来,反而还丢了自己的饭碗。 “哼,找那些人一起做的事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王承冷哼了一声。 “王叔,别为这些事儿生气了,来来来,我们继续下棋。小于给王叔倒水,王叔杯子里水都没了。”韩阳对站在柜台上无所事事看着电视剧的于翔。 “啊?”还没回过神来的于翔长大了嘴巴,诧异的啊了一声儿。 “啊什么啊,快给王叔倒水去!”韩阳睁大了眼睛道:“你这小子成天魂不守舍的,一天到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翔苦着脸,一路小跑拿过水壶,给王叔倒了水。 王叔接过水,乐呵呵的拍了拍于翔的背对韩阳道:“我倒是觉得这做人要是都和于翔一样,那这世界也干净得多。” 韩阳笑笑,却不说话。王叔是古董这一行里出了名的老古董,老古板,对于什么事儿都很较真儿,这一辈子也就吃亏在这上面。 白子胜走在升仙桥这古风古色的街道上,一家家店铺的看着门牌号。 古意古董店,偌大的招牌上写着五个硕|大烫金的阴文字,白子胜刚到店门口,就看见正在一棵黄果树树下与王承下棋的韩阳。 “胜子啊,来了啊!”韩阳乐呵呵的对白子胜招了招手,吆喝一声道:“等会儿,叔马上就要赢了这局棋!” 王承抬头撇了白子胜一眼后,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白子胜。 “嘿,老板就真认为自己赢定了啊!这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是谁输谁赢,别妄下定论!”王承哼哼两声道。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王承,这老人家这眼神看自己那是明显的不喜自己,自己这是哪里惹到这花甲老人了,这眼睛根本就是横着看自己的。 知了的声音,叫得人烦躁,一把蒲扇在这个时候也成了人手一把的必备品。 两人全神贯注的下着棋,一旁的风扇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丝丝热风,带过汗液。 韩阳的表情明显很开心,哼着小曲等花甲老人下子。 老人的棋子一下,韩阳突然表情一变,无奈的摆摆手,道:“王叔就不能让我一回么?!” “都跟你说了,别妄下定论,输赢只在瞬间,人有祸兮旦福,棋有风云变幻!”王承嘿嘿一笑,乐呵呵的拿起放在一旁的青花瓷杯,喝了一口茉莉花的浓茶。 韩阳哈哈笑了两声,道:“王叔啊,我先过去了,还有事儿。” 王承哼哼了两声,横着眼看了看白子胜,声音抑扬顿挫地道:“走吧,走吧,带着那小子走远点,眼不见,心不烦。” 耸耸肩,韩阳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黄果树下,白子胜奇怪的看了王承一眼后,跟在韩阳的身后向着街角走去。 “叔,刚才那老人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就跟带了刺儿似的。” “胜子啊,别介意,王叔他那人就那脾气,古板得很,眼里容不得沙子。刚才听见你跟我电话的对话,知道你要找碰瓷儿的人,才会这态度。”韩阳对白子胜解释说道。 白子胜笑笑:“哪能呢?他是老人家,我能生什么气!” 路上有些湿,青石路上,安静得很。 白子胜跟着韩阳那是七拐八弯的在升仙桥里面的小巷子里面绕了一大圈,终于在一家放满青花瓷的小店前停了下来。 里面正在忙活着给卖家介绍东西的活计看见了韩阳,连忙跑向了里屋。 一分钟不到,一个穿着质朴的中年女人从来里面走了出来,把两人领进了里屋。 里屋里,一个老爷子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眼睛,脸上挂着星星点点的老年斑,乐呵呵的起身对韩阳说道:“呵呵,韩老板,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韩阳笑了笑道:“得了,张老,您这话就严重了,今个儿来找你不是我,是这小子,我就是个介绍人。” “来,胜子,这是张建军,张老爷子。” 白子胜走上前来,笑吟吟的伸出手道:“张老爷子好!” 张建军狐疑的看了白子胜一眼,没伸手,而是问道:“得,你这小家伙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就成,有韩老板给你做介绍人,我也不怕你人不可靠。” “我就想找你们做一次碰瓷儿,不过不是真碰。”白子胜笑着说道。 “不是真碰?”张建军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白子胜笑了笑道:“就是让您老人家组织人,给某个特定的人来个碰瓷儿,然后我去替他解围!说白了,我想给他留个好印象。” 张建军哼哼了两声,道:“反正多得我不问,直接说价格吧。” 韩阳上前,道:“张老爷子,我看就五千得了,小孩子也没多少钱不是?” 1993年那会工资才多少啊,公务员也不过三四百块钱,五千块钱算是多的了,张建军点点头,道:“韩老板给的价格自然公道,那成。” 办完了这事儿,白子胜告别了韩阳,买了些菜就回到了苏彧的家中。 第二十九章 岁月还是静的好 白子胜回到苏彧在红色小区的家中,家里还没有人,看着时间还早,白子胜乐呵呵的脱了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看着新白娘子传奇。 天空突然阴晴不定的垮下了脸,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哗啦哗啦的响起,惊雷响起,轰隆隆的嘶鸣,轰击在耳膜上。 “这雨来得也太快了,这老天爷才是真正变脸的好手,这红脸白脸换来换去,信手拈来。”刘副市长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前,望了望下着雨的天空,摇了摇头。 “这鬼天气,老婆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这可怎么回去啊!” 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道:“呵呵,老李这是着急着回去照顾自己的小娇妻呢,我们这些家里只有个老头子,连个着急回去的理由都省了。” 被唤作老李的胖胖老男人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呵呵的笑了两声。 一个靠边的桌子上堆着厚厚的一摞摞的资料和书,苏彧把脑袋趴在桌上的平铺着的一张玻璃桌上,苦着脸望了望外面雷雨大作的天空。 雷轰隆隆的打了许久,终于歇了火,办公室里响起刺耳的铃声。 “喂,你找谁?”女人尖细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白子胜的耳朵里,白子胜礼貌的说道:“你好,我找苏彧。” “恩?”女人诧异的向角落边上望去,接着道:“哦,好,你稍等一会儿。” “谢谢。” 女人放下座机的听话筒,对苏彧吆喝两声道:“苏彧,有人找!” 正趴在桌子上无聊的苏彧,奇怪的站起身来。 心里盘算着难道是老爷子的电话?可是老爷子要是找我,不应该打我的手机么?苏彧带着疑惑走到电话旁,“喂,你好,我是苏彧。” 白子胜呵呵的笑了笑道:“你小子以为谁给你打电话呢?” 苏彧真没想到会是白子胜,尬尴的红了红脸,道:“没,就是没想到会是你,有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啊,不是外面在下雨么!就想着给你先打个电话,等下到市政府楼下等我,我开车来接你。这雨下得挺大的,几步路你也得变成一落汤鸡。” “好。” 苏彧挂断电话,乐呵呵的躲着自己的那堆了一桌资料和书的办公桌里偷乐,来河临市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接送自己,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路上行人匆匆忙忙的身影,不断的走过,车子的雨刷不停的劳作着,却依旧不能把那如水龙头的雨刷给涮干净。 市政府的楼下,苏彧站得直直的,等着白子胜,车子一停好,苏彧就迅速的打开车门上了车。 “看你小子,这满头的雨水,不都说了雨大么,怎么整个人还横冲直撞的,跑过来。”白子胜看了苏彧一眼,笑着道。 “我想着就两三米的距离,谁想着这老天爷这么不留情面,今个儿这雨还真够大的。” 雨水噼噼啪啪的击打在车窗的窗上。 雨水顺着锁骨滑落,苏彧手上拿着白色的毛巾,□这上身坐在床上,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白子胜靠在一旁,抽着烟,难得的吐着烟雾。 “我还一直以为你不抽烟,之前都没见你抽过。”苏彧被烟味呛着,咳嗽了两声说道。 “你不抽么?”白子胜奇怪的看了苏彧一眼,问道。 不过和苏彧认识这么白子胜还真没看过他抽烟。 苏彧点点头,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不抽,你是怎么开始抽烟的?” 白子胜笑笑道:“看别人抽,自己就跟着一起抽了呗,不过你小子既然不会抽烟,以后也别抽,烟这东西,也没多大作用。” “那你还抽着东西做什么?”苏彧好笑的问道。 上辈子白子胜被人追债的时候,每天烟不离手,就那个时候成了个烟枪。死了重生以后,虽然抽得少了,不过偶尔也会抽抽烟,也许人很爱屏蔽自己的记忆,白子胜现在很少想起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抽烟的时候也只是因为想抽烟了就抽,到不是借着抽烟来舒坦心情。 “想抽就抽了呗,这还要什么理由啊。”白子胜笑了笑,打开衣柜,从来里面拿了件衣服递到苏彧的手上。 “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少抽点儿的好。”苏彧皱着眉头,神情认真的说道。 “好好好,我少抽点儿。快点穿好衣服,给我打下手做饭,刚刚我给阿姨打了电话,叫她今天不过来了,这雨大得很,她来也不方便,刚刚我回来顺道买了菜。”白子胜笑着在苏彧湿漉漉的脑袋上揉了揉道。 “嗯。”苏彧低着头,脸上带着些红色,白子胜乐呵呵的走出了房间。 苏彧穿好了衣服,跑到厨房里帮白子胜打起了下手。 “喂,我说你这是在削皮呢?还是在剥皮呢?……这莴笋都从一大胖子被你给削成了竹竿子了!”白子胜好笑的看着正拿着莴笋,一脸认真表情的苏彧。 “……”苏彧不语,嘿嘿傻笑了两声。 香喷喷的饭菜放在餐桌上,电视里放着新白娘子传奇,两人坐在餐桌旁吃着饭,看着电视。 坐在床边上,白子胜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数字。 “喂,胜子啊?”柳如云的声音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听着多了几分生气。 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恩,是我,妈这两天还好么?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我还能不好么,那事儿妈妈想清楚了,看明白了,没那么多的心结了。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也没那么烦了!对了胜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这几天白鸿运每天都在给我打电话,叫我回去。”柳如云提到白鸿运的时候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 “没呢,还得有几天,我这边还有事儿没办好,等我找的人帮我把底摸清了,我就回去把婚先离了。”白子胜声音低了几分,说道。 “那成,你自己小心点儿,别再出什么事儿。” 白子胜笑了笑道:“好,我还能出什么事儿啊,妈,那你早点儿睡吧!” 挂断电话,柳如云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盯着看了很久。 照片是彩色的,但是隐隐有些泛黄,照片上面有一男一女,女人笑颜如花,男人脸色沉静,一对儿人儿都算得上是金童玉女。 柳如云将照片拿出来后,看了半天,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哪张照片,眼泪掉下,滴落在木质的地板上,扩散开来。 苏彧洗完澡出来,平躺在床上,想着老爷子要自己回去的事儿。 晚上白子胜被热醒了,都是因为苏彧八爪鱼似的手脚,白子胜那苦着脸,哼哼道:“八爪鱼!”嘴巴里说着,却无可奈何,只能把空调的温度给调低了几度,终于安然入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生物钟提醒的时间到了,苏彧睁开了双眸,看了看自己身旁,被自己抱着的人安稳睡着的脸,脸上一红,没放开自己的手,反而向白子胜的脸靠去。 在白子胜的嘴角蜻蜓点水一般的快速亲了一下后,迅速离开。 经过一天的雨水的洗礼,室外温度难得的没有达到三十五六的温度,而是在三十二度的温度下。 白子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时候的事情了,睁开眼,穿好衣服,洗漱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中午太阳火辣辣的挂在高空上,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苏彧手里拿着刚刚在外面订好的香喷喷的饭菜,食指和中指弯起很有节奏的在自家的门上敲打起来,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砰砰砰,砰砰砰……” 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这会是谁来找苏彧啊?! 从沙发捂着肚子上来,白子胜光着脚走到门口,开了门。 “我还以为是谁呢,结果是你啊!怎么大中午的就回来了?”白子胜开门看见是苏彧,疑惑的问道。 苏彧笑笑,把拿在手上打包带回的饭菜在白子胜的面前晃了晃,笑着道:“给你带饭。” 白子胜笑着抢过苏彧手里的饭菜,乐呵呵的说道:“我都要饿死了,好在你小子回来了!等下还要会去上班?” “嗯。” 吃过饭,苏彧又匆匆去上了班。 “我说你,也不嫌麻烦,虽然不远,可这大中午的天儿这么热,你这来回跑一趟,热都热死了。”白子胜对正弓腰在穿鞋的苏彧说道。 “我乐意跑还不成么?!” 白子胜无奈摇摇头,笑着道:“得,你乐意,要是回来记得给我先打个电话,我有时候中午不在家里,你别跑了个空就成。” “恩,好。” 门关上,苏彧带着好心情走在热火朝天的大路上。 “我有时候中午不在家里。”苏彧的脑海里满满地都是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叶子,突然很有动力了! 为之前一直坑爹的行为表示抱歉 第三十章 用心计较事事难 太阳还当空照着,白子胜就收拾好了东西出了门。 强哥的电话就像是惊雷,噼里啪啦直接轰炸在人的脑海上,两天的时间,赵强已经把林竖家周围的环境给摸透彻了,连林竖家里有几口子人都没有放过。 理顺街依旧没几个行人,白子胜的身影在理顺街的街道上远远看去倒是略显得有已经单薄。来到赵强的场子上,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大高个汉子领着白子胜到了赵强的屋子里。 屋子里强哥拿着白子胜的详细资料,皱着眉头,白子胜走进来的瞬间,赵强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这几张纸上面写的那样无能,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软弱无能的软脚虾,但是…… 赵强理好了心情,指了指自己一旁的红木椅子道:“胜子来了啊,来坐这里。” 木头做的椅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鸟,赵强穿着黑色的背心,带着金戒指,金项链与这木头椅子散发出的文雅气质一点都不切合,反而有一种很别扭的不协调。 坐下后,白子胜接过强哥手中的资料,看了许久,点点头道:“看来这林竖混得也不怎么样,吴天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不过经过撞我一次的事情后,地位还提升了那么一点儿。” 赵强耸耸肩道:“呵呵,这是自然的,林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马仔,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会注意到这些个儿人。也只有这些人才会为了那么点钱,做谋杀人这档子的事儿。” 白子胜点了点头,随即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四周站着的两个人对赵强道:“这时机还不成熟,我琢磨着还有一件事儿,估计得请强哥你帮个忙。” “有话就直接说吧,这屋子里没外人。这两位都是当年和我一道扛枪杆子的兄弟。” 屋子里一个头发都有几分花白的男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其余三人沉默着没说话。 “呵呵,各位兄弟别介意,我这人谨慎惯了。” “强哥,这光是我们这事儿还成不了,我就想问问,这吴天的帮里有没有人不服他的。”白子胜笑得客气,接着说道。 “肯定有,那个帮派里面没点破事儿啊,当年这吴天夺权的时候,是靠了现在帮里的老三也就是他的表哥吴宏国的支持,加上他自己也有点儿才能,地位也不低才坐上老大的位置,当时的二把手任建军就被他们两人给联手给整死了。” “但是这事儿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不过后来这事儿还是露出了点儿蛛丝马迹,所以这任建军的儿子和一些元老级的人物对于这两人都有些是不满。” “当然任家一系的人尤为突出,以任建军的亲兄弟任建国,这任建国就是他们帮派里面的二把手,说是二把手,两人不过平分秋色罢了。”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强哥觉得任建国帮我们的几率会有多大?” 赵强摸了摸自己的金项链,皱了皱眉头,道:“帮我们不太可能,毕竟黑道上要讲个道义,这人就算再不济,也是他帮派里的老大,出卖老大会被道上人唾弃的。他最多不会阻拦,毕竟他们两人也算有血仇,再说这次我们的计划也够狠的,我看他也不会想来插一脚。” “那就算了,到时候还麻烦强哥派人盯着他。这几天强哥就着手准备吧,这事儿咱们都得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就是功亏一篑,找的人都得信得过才行。” 赵强点点头,道:“这是自然的,这事儿不光对于你来说重要,对于我们来说一样重要!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还他妈不脏手,我可不想让它给溜走了!”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几人一起商量完了事情后,白子胜便一个人回到了家里,少了些许寒碜。 白子胜的身影还没有走远,远远的透过窗子都还可以清晰的看见,屋子里花白头发的男人,看了赵强一眼,皱着眉头道:“这人靠得住?!我看他以往的资料,可不觉得这小子是个能成事儿的人。” “老钟啊,这一点你到是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这纸上的东西毕竟都是死的,不能全信!你倒是可以猜猜这小子是靠谁搭上我这条线的,这人你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赵强乐呵呵的说道,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周文穿着唐装斯斯文文拿着烟斗的样子。 钟雄诧异的问道:“谁?” “嘿嘿,佛曰不可说。”赵强一语双关的说道,不过钟雄却一点儿也听不出来赵强话中的意思,而是黑着脸:“你这不是寻老子开心么!” 一旁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沈学笑了笑道:“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强子不都已经说了么,佛曰不可说!” 沈学说话的时候,把‘佛’字咬得重了许多,听着很有一种意味。 沈学远远的望着身影逐渐远去的白子胜,道:“好厉害的年轻人。” “呵呵,我当时也这么说的,现在的小年轻厉害啊,手段这东西玩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好多了。” 钟雄莫名其妙的哼哼两声道:“莫名其妙!” 其余人相识一笑,赵强笑笑道:“得了,你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这么多年了都开不了窍!你啊,就把你的那张嘴巴给闭好了,有什么事儿就问沈学!” 太阳依旧大得晃眼,让人不敢直视,白子胜走出理顺街后,终于打到了车。 路途上,车子颠颠簸簸的,看着地上水泥路,白子胜突然想到了后来的柏油马路,1993年,再过不久就该是中国的牛市时间了啊,自己可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这1994年后可还有一个1997和1998年。 五点半的时候,白子胜回到红色小区里苏彧的家。 难得的没有买菜,而是在菜馆里面买了现成的菜带回家里。 苏彧回来的时候,奇怪看着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的白子胜问道:“诶,今天怎么没有……系围腰?” 白子胜黑着脸,道:“我为什么要系围腰啊!” “没,没什么,就是前两天回来的时候你都系了围腰的,今天咋一看我还有点儿不习惯。”苏彧乐呵呵的说道。 “你小子真把我给你当伙夫了是吧?!今天的菜是外面买的,今天回来的晚,没时间做。”白子胜好笑的看了看苏彧说道。 苏彧低下头,含含糊糊的恩了两声。 “恩,不好吃,这菜还没胜子你做的好吃。”苏彧挑挑筷子说道。 白子胜挑了菜,尝了尝笑着道:“不会啊,挺好吃的,李家菜的大厨要是听见你这话,还不得气出哮喘来。” 电视里不断的唱着新白娘子传奇的经典歌曲,飘乎乎的在客厅里响起。 【是谁在耳边说 爱我永不变 只为这一句 啊哈断肠也无怨 雨心碎 风流泪 梦缠绵情悠远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作一团火焰 啊 啊 啊】 第三十一章 识人多处是非多 苏彧哼哼两声道:“反正我觉得就是没你做的好吃!” 白子胜笑笑,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苏彧的碗里道:“得了,你小子还是多点儿吃饭罢,今天不是刚上了班么。” “恩。” 心情大好的苏彧乐呵呵的陪着白子胜一起看着新白娘子传奇,还一边像个话痨子似的不停的说着电视剧的剧情。 客厅里的空调吹着凉飕飕的冷风,绿色的灯亮着,显示着适宜的温度。 夜晚来得依旧很迟,白子胜整个人平铺着趴在床上,怡然自得的神情看着就知道白子胜的心情不错。 “胜子,明天星期六,我不上班。” 白子胜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带着二声的声调。 “陪我去a大打球,行不?”苏彧手里拿着书,随意翻了两页问道。 “嗯。”四声的声调听在苏彧的耳朵里,竟然变得十分的动听。 天是朗朗的晴天,不过白子胜的心里却怎么也晴朗不起来,一边要找白子宏谋害自己的证据,一边要找那谋划自己挣钱的大计,没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早在上辈子就深刻的灌输到了白子胜的思想里。 白子胜看着远处正在买水的苏彧,叹了口气。 操场上没有几个学生,只是偶尔走过一两对亲密的小情侣,白子胜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对对情侣,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羡艳之情。 苏彧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手里拿着刚才冰箱里拿出来的矿泉水,扭开盖子就猛地灌了起来,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的弧度流下。 把水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苏彧做到白子胜的身旁道:“盯着别人情侣看干嘛?你看别人都被你给盯跑!” 白子胜接过苏彧手里的水,笑了笑道:“羡慕呗。” 苏彧手上的擦汗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儿不甘心的泼冷水道:“这有什么的好羡慕的,以后要是不在一起了,还不都得分东离西的。现在看着甜蜜,以后这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压身的时候,贫贱夫妻百事哀,还能有现在的甜蜜味道?” “呵呵,你小子也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贵?我看你小子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白子胜停了一下接着道:“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但起码现在感觉纯就成了,纯得啊,让人移不开眼。” 苏彧盯着白子胜的侧脸看了片刻,声音没什么变化重复一般的说道:“是挺纯的。” 打完球,白子胜和苏彧回到家里吃了午饭后,白子胜接到了刘玉洁打来的电话。 坐在客厅里,白子胜脸上的笑意很是浓厚,道:“喂,刘姐啊,有什么事儿么?” “你小子,没事儿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白子胜嘿嘿笑了两声道:“哪能,就是有点儿奇怪不是。”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正在努力工作的职员,道:“得了,你一走倒是干脆,公司里面下了禁口令,这几天公司里面倒是风平浪静的,不过你家里估计就不那么平静了!你猜我今个儿看见了什么?” “刘姐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我哪能猜的到啊!”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刘玉洁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呵呵,我今个儿看见白子宏和时丽姣吵架了,这两人的关系怕也是到头了,我还以为白子宏和时丽姣这两人脸皮能有多厚呢,我倒是高估了他们两人。” 白子胜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白子宏和时丽姣的奸情被戳开,这其中最惨的就属时丽姣了,留在白家里外不是人,离开白家一无所有,怎么选都是输。白子宏是白家的长子,背后有个李家还有李龙华,奸情曝光了,对于他来说也就是面子挂不住罢了。 白鸿运那个爱面子如生命的家伙,嘴巴上说的是一套,背地里做得有事另一套。这时丽姣现在在白家的日子估计好不了哪里去。家里另外五位可都不是吃素的主儿,鸡婆起来真能恶心死个人。 对于时丽姣的遭遇白子胜没什么感觉,谈狠说不上,对于现在的白子胜来说时丽姣只是路人,人生的过客,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也许对于之前的‘白子胜’来说,时丽姣是他真正爱的人,可是既然这人都变心了,还留下那怀念做什么?! 比起时丽姣,对于白子胜来说刘艳梅才是他真正该恨的人!自从重生以后,白子胜都一直不停的克制自己想要去找刘艳梅的冲动!依稀记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和刘艳梅还是患难夫妻见真情的时候,穷苦但却可以相互理解对方。 想到这里白子胜对着电话叹了口气,道:“这是早晚的事儿,白子宏为了自己在老爷子面前的那点儿地位,也只能弃车保帅了,时丽姣只能自认倒霉,生完孩子就自己乖乖的走人,否则这以后在白家的日子,估计得她给逼疯!” “呵呵,我就是想说给你听听,这对于你来说,也算得上是件乐事了。”刘玉洁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白子胜笑笑道:“她这都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做人最怕的就是识人不清,一步错,步步错!” “人在做天在看,这话说得对。” 下午天气依旧炎热得让人觉得烦闷,火辣辣的天气,让人看远处都不真切,产生出一道道波浪,画面难以完整的衔接在一起。 关掉电话,电话里传出短促的声音,白子胜却只是笑了笑。 刚洗完碗的苏彧从厨房里走出来好奇的看了白子胜一眼,道:“怎么,这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大哥和我那前媳妇之间估计是闹翻了,白家啊,已经没她的容身之地了。”白子胜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 “哦。”苏彧一听见媳妇两个字就觉得扎耳,小声的嘀咕道:“还前媳妇呢!这称呼……” 白子胜好笑的看了苏彧一眼,打趣道:“呵呵,你这语气就跟个小媳妇似的,还是个吃醋的小媳妇。” 苏彧脸一红,‘砰’的一下蹦跶到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把脑袋放在抱枕上,假装神情认真的看着电视,哼哼道:“你才小媳妇!我可是一纯正的大老爷们儿,带把的!” “得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丫还炸毛了怎么的?!”白子胜笑了笑,做到苏彧身旁,两个大男人就坐在客厅里看了一下午的新白娘子传奇,还看得不亦乐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时丽姣眼角带着泪水,一个人落寞的身影在医院的角落里出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没有人的陪伴,看着倒有几分孤单凄苦。 手里拿着化验单,脑海里想着白子宏上午所说的话。 “阿姣,你看现在这情况,我看你不如把孩子给打了吧!这事儿在家里也算闹开了,白子胜和柳如云都已经人间蒸发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是?”白子宏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时丽姣整个身体都颤抖了。 “白子宏!你竟然要我把孩子打了?这话要是白子胜说的,我无话可说!可笑,说这话的居然是你?!”时丽姣脸色惨白了几分,声音尖利在空气中响起,刺破平静。 “阿姣,这事儿你不能只看一面,这孩子生出来以后,你要他以后再我们白家怎么自处?白子胜回来肯定会和你离婚,你想要这孩子无名无份的过一辈子?”白子宏皱着眉头,语气依旧平静。 时丽姣拉起白子宏的右手道:“不是还有你么?你娶我啊!这孩子本来就是你的!离了他白子胜不也一样么?!” “阿姣,这事儿根本就不是那么一会事儿,说实在的让你去把孩子打了,我也心痛!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老爷子好脸面,可这白子胜和柳如云都已经离开白家消失了,等他一回来就该和你……离婚了,你说这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外面是是非非的太多了。” “算我白子宏对不起你,你把孩子打了,我给你一笔钱,咱们好聚好散吧。”白子宏语气软了很多道。 时丽姣咬着自己的下唇,脸色发白,直端端的看着白子宏不说话了。 医院的长椅上时丽姣一只手掩面,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呜咽的哭着,口中自言自语道:“现世报啊!真他妈的现世报!” 第三十二章 近水而知鱼性也 星期六这一天过得相当的清闲,白子胜心里也少了不少的压抑,想着可能是和苏彧这小子呆得久了,感觉自己都变得有朝气了许多。 迈着轻快地脚步,时间不知不觉的迈入了八月初,太阳还是火辣辣的晒着,不同的是,室外的温度又高了几分。 阳光下,白子胜棱角分明,嘴角带着笑意的跟在苏彧的身后在菜市场里穿行,耳边全是商贩的吆喝声。 在人声鼎沸的菜市场里,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苏彧穿着个拖鞋,脸上挂着细细碎碎胡子渣,手里提着蓝色塑料袋的颓废样子。 走在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依旧没能起到它应有的作用,依旧没能亮过那即将落下的太阳散发出的余晖。 吃过饭后,苏彧在厨房里系着白色的围腰洗着碗,白子胜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 太阳公公依旧是早出晚归的代表,还不到六点,整个河临市都已经亮得让人睁不开眼了。 九点钟白子胜在刺耳的手机铃声中醒了,一旁八爪鱼一般抱着自己的苏彧还毫无知觉的趴在自己的身上。 白子胜皱着眉头,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后,道:“喂,你好。” “我是时丽姣,你……什么时候回来?”时丽姣的声音很清,沙哑得一点都不像是她原本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白子胜接着道:“你想我什么时候回白家?现在或者是再过一阵子?夫妻一场,我给你个选择,这次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说了算。” 白子胜的话一说,时丽姣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白子胜对自己百依百顺,对自己那是真正的好,关心关怀从来没有少过一分,虽然是出了名的白家失败品,可是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时丽姣想过把事情闹大,让他们都下不了台,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个办法,就算出了这丑闻,白家还是那个白家,白子宏还是那个白子宏,而且这白子宏的身后还有一个李家,还有一个警察局的局长李龙华!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该成了河临市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时丽姣在医院里哭了一天后,牙一咬,一个人在医院里,把孩子给打掉了。不过为了留下证据,时丽姣也算狠的,留下了自己打胎后留下的那一坨不知名物体,保存起来。 时丽姣心里虽然恨白子宏的为人,恨自己犯贱,可是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卖,就是没有后悔药这东西卖的! 白子宏有一句话说得对,自己的孩子生出来后,在白家要如何自处?在白家那就是一个毫无地位的劣等人,而自己如果死皮赖脸的赖在白家,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如果离开白家,就凭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也难以给这孩子好的条件,还不如让他就这样离开。 拉了拉医院里特有的白色的被褥,半坐在病床上时丽姣咬牙道:“两天后……我现在在医院里,你等我两天吧。” 白子胜的声音听着和对常人说话一般,语气不咸不淡地说道:“好,那就两天后,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两天后回来。”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我以为……我以为你……” “都这样的,还有这个必要么?我挂了。”白子胜的声音依旧平淡,不带起伏。 挂断电话的瞬间,白子胜听见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呜咽声,只是嘲讽一般的扬了扬自己的嘴角。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子胜没有一丝的同情,对于时丽姣,这个结局都还算是好的,如果谋杀罪的事儿一捅出来,这就不光是现在这样简单了。白子胜可是清晰的记得自己还是灵魂体的时候看见的那一幕谋杀! 如果不是时丽姣心狠手辣的拔掉了‘白子胜’呼吸机的电源,也不会有现在的自己!还记得‘白子胜’离开时那复杂的眼神,眼中的那种失落和被人背弃后的哀怨。 现在白子胜看见时丽姣的时候,身上的寒毛还时不时的战栗起来,这时丽姣可比潘金莲狠多了。 苏彧被白子胜的电话给吵醒了,苦着一张脸,坐了起来道:“谁这么没时间观念啊,打扰人清梦!” “时丽姣,叫我回去跟她离婚。”白子胜耸耸肩,说得轻飘飘的。 苏彧一听这话,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离啊?” “后天,我说我离婚你小子那么兴奋干嘛?就跟发生什么大喜事儿似的。搞得我还以为我这是要结婚了一样!”白子胜看着苏彧脸上嘴角扬起的弧度道。 “这个不一样,你这次离婚那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儿!我这是为你高兴!”苏彧撇撇嘴,撇过自己的小脸哼哼道。 日子就那么不吭不响的走开了,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白子胜和苏彧两人倒是越来越合拍,越来越熟悉彼此。 白子胜开着自己云雀别克,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开着空调都难以抵挡太阳当空照的炽热,白子胜的汗水也跟着流下。 白家的大门前,冷冷清清的没有人走动,屋子里偶尔有那么一两句说话声传出来。 时丽姣苍白着一张脸,凄凄惨惨的样子,坐在白家的大厅里,脚步声从大门口想起,一步一步的靠近,时丽姣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白家一众的身影中,白子宏的身影在时丽姣的眼中顿时便得那么刺眼,看着桌子上由白子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时丽姣惨然的笑了。 白子胜的身影出现的时候,时丽姣和白子宏都倒抽了一口冷气,白子胜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时丽姣的后,摇了摇头。 怪不得要在医院里呆着,原来是把孩子给打掉了,白子胜走到放着离婚协议书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黑色钢笔就挥手行云流水般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所以人都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向白子胜,除了时丽姣咬着自己的下唇什么也没说。 白子胜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在空气中响起道:“得了,咱们这一大家子在这里盯着我和时丽姣签离婚协议书干嘛?难道今天你们都没事儿干么?” 作者有话要说:卡了…… 第三十三章 当时若不登高望 白子胜看也不看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着眼泪的时丽姣,扬起头目光扫视了坐在客厅里的白家一众,声音清清淡淡的不带起伏,好端端的问句被说出了平铺直叙的味道。 白家的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安静的让人觉得压抑,连一旁本来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由身体抖了抖。 “二哥这说的什么话啊,这大家不都是关心么!这关心则乱!”白子毅笑了笑接过白子胜的话道。 “对对,我们这是关心,关心!”几个姨太太也附和的说道。 一张独椅单独放在客厅的面对大门的方向,白子胜一屁股坐上去后,道:“呵呵,那我还得谢谢大家的关心了!不过我看你们是关心过头了吧?!关心别人之前还是把自己的那些个破事儿处理好了再说吧。” 白子胜脸上的神情淡薄的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谁都以为白子胜会要死要活的样子,谁知道人家一回来竟然精神抖擞的,说话干脆利落,要离就离,连问的话都没有说一句,本来打着看白子胜和白子宏笑话的一伙人顿时没了主意。 白子胜的话一说出来,所以人都安静了。 站在二楼上的白鸿运诧异的盯着稳稳坐在自己在家中特有的位置上的白子胜,看了许久。 时丽姣看了看白子宏,凄凉的转头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白子胜,眼里全部是泪水,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白子宏的脸色不好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白子胜,虽然心里面庆幸白子胜没有又哭又闹的出现在白家,没有让自己的不好说话,可是现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白子胜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是被带了绿帽子的人该有的样子,整个就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说话轻飘飘的,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却是刺耳的痛!虽然话中嘲讽的是看热闹的白家人,可这嘲讽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跟有几分指桑骂槐的味道。 “白子宏。”声音很清淡,白子胜的声音透过空气介质传到白子宏的耳朵当中:“这事儿我就不管了,这婚我已经离了,你要是愿意接手我的下堂妻我倒是不介意。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干脆凑合一下得了。” 说完白子胜还对白子宏扬了扬头,扬起一抹笑容。 “你……” 白子胜双手一摊,道:“你什么你啊,你这人难道敢做还不让我说么?大哥——我的话就说完了,你们这些看好戏的,也该散了。”白子胜起身提脚转身向白家大门的方向走去,站在楼下向上瞥了一眼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白鸿运。 白子胜态度冷淡的让人大跌眼镜,甚至除了刚才的那句以外,就没有太多的冷嘲热讽,只是淡淡的几句话说出口来,听着大家的耳朵里面却让人感到异常的身体发麻。这还是白子胜么?白家失败品么? 白子胜大步子一迈,对楼上的白鸿运道:“我出去继续住两天,明天开始我会到公司上班。” 走出白家沉闷的大屋,白子胜随手关上大门,无视掉了里面乱哄哄的声音和各种争执声,走到车库开起自己的云雀别克就往外走。 开着开着突然白子胜一脚踩向刹车,拿出大哥大按下了柳如云的电话号码。 “喂,胜子啊,怎么了?” “妈,你暂时不要回白家,要是白鸿运他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就是了。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办好了我给你电话,好么?”白子胜声音难得的温柔,对上柳如云的时候,白子胜难免会温和很多,身上没有刺人的倒刺。 柳如云沉默的片刻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道:“妈都听你的,只要你好就成,你好就是我好,懂么?胜子……” “恩,妈……儿子知道了,谢谢妈!”白子胜的声音温和的很难想象。 柳如云右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彩色的照片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儿带着明朗的笑容,咧着一张嘴,左手拿着一大红色的气球,右手笔着一只剪刀手。 挂断电话,白子胜叹了口气。 下了班后,苏彧打开门,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自家的沙发上,整个头都埋在了抱枕下。 “胜子,怎么会在这里躺着?你不是……回家了么?”苏彧坐在沙发下的墨绿色的瓷砖上,小声的问道。 见白子胜半天不回答自己的话,苏彧拿开白子胜放在脑袋上的抱枕,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白子胜的眉道:“睡觉干嘛还皱着眉头?” 白子胜睡得熟,没有听见苏彧的问话。 见白子胜不回答自家的问话,苏彧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并不是心血来潮,我是真的想要做你的依靠,但是你说得对,现在的我离开了苏家,离开了老爷子就什么都不是!” “我想做你的依靠,所以我决定听老爷子的话,回到帝都挣那些可以做你依靠的本钱,如果有一天你离不开我了,是不是就会和我……”苏彧的声音越来越小,把头趴在正在熟睡当中的白子胜的身上压着。 夜幕是真的降临了,即使河临市的天空黑得再晚,九点钟的光景也该黑透了,白子胜睁开了眼,身上重重的压着一重物,白子胜的肚子咕咕的直叫唤,饿得白子胜胃疼。 “苏彧……”看着苏彧一脸惬意的表情,白子胜好笑的看了半天,小声的唠叨道:“这是做什么美梦呢,这一脸的高兴劲儿。” 白子胜动了动自己被苏彧脑袋压麻了的左手,苏彧迷迷糊糊的抬起自己压在白子胜身上的脑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着哈切问道:“几点钟了?” “我怎么知道,先把灯打开了再说,黑灯瞎火的,又不是夜猫子,还能有夜视眼,看都看不见。”白子胜笑了笑,做起身来把一旁的抱枕给丢到了角落。 苏彧从地上站起来,一个没站稳,还没站直的身子就有直端端的压在了白子胜的身上,把白子胜又给压回到了沙发上,苏彧的嘴角正好碰到白子胜的脸颊。 “脚麻了,没站稳。”黑暗中苏彧乐呵呵的说道,脸上带着笑意浓厚。 白子胜扬了扬自己的嘴角,语气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黑暗中盯着苏彧的双眸道:“我看你小子是真想把我给压死,快点起来,要被你压断气了!” “那哪能啊,我没那么重,再说你也没那么脆弱。”苏彧抬起压在白子胜身上的身子,坐在地上。 白子胜从沙发上坐起,光着脚脚踏在瓷砖上,走到门口按下了开灯的按钮。 “胜子……婚离了?” 白子胜笑得很无所谓的样子道:“恩,我本来还想着要和时丽姣去一趟民政局的,没想到白子宏比我急多了,早就把我和时丽姣的离婚协议书给准备好了,一回去就看见客厅的桌子放着离婚协议书,我也就大手一挥给签了呗。连民政局都不用跑了,还挺方便的。” “哦。”苏彧常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就像落了地一样。 胜子终于离婚了…… 白子胜笑吟吟地看着苏彧,一边走向沙发边上道:“对了,我还得在你这里借住几天,成么?” “行!”苏彧笑着道。 当时若不登高望,谁信东流海洋深。 事情只有经历了,才能深刻,白子胜的深刻来源于上辈子的遭遇和多出来的十三年的记忆。这辈子要活,要活得好好的,活得自由自在的,活得有生趣,毕竟站在上面,才是真正弄潮的人。 第三十四章 遇饮酒时须饮酒 白子胜坐到沙发上,看着地上坐着的苏彧,道:“这么晚了,吃饭没?” “没。”坐在地上,苏彧揉着自己已经酸麻了的脚道。 苏彧的声音很好听,在空荡荡的空气当中发出自己特有的频率。 “走走走,我都要饿死了,我们下去吃点儿什么东西,填填肚子得了。”白子胜起身,把身子站得笔直地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苏彧道。 苏彧点点头,顺着白子胜手上的力,从地上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昏暗的楼道上穿行,刚走到楼下,迎面一阵热风吹来,白子胜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晚上外面的温度还这么高,真能热死个人。” 苏彧笑着说道:“河临夏天的温度还算好的,比起帝都这天儿都还不算太热。” “那倒是,帝都那是典型的夏热冬冷,河临好得多。” 两人一道来的红色小区外面街道上的一家路边摊,路上行人没几个人,不过路边摊这一圈却热闹非凡,一条狭长的街道上摆着几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满满的都坐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各种声音混杂在其中,两人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张桌子坐下,拿了些烧烤串给老板烤上。 苏彧坐在桌子旁,盯着白子胜看了好一会儿,盯得白子胜身上直发麻,白子胜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的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苏彧连忙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纸巾把白子胜和自己的筷子都给擦了一遍,一遍擦着一遍说道。 “那你盯着我看干嘛?”白子胜嘴角一扬,笑着说道。 苏彧盯着白子胜,张开自己的嘴巴说道:“胜子……你这婚离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啊,这事儿还早着呢,今天才签的离婚协议书,这下面的事儿还没着落呢!想那么多干嘛?!” 白子胜接着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这种事儿是着急不来的。我看倒是你得比我着急才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星期六星期天还有时间拉我这个孤家寡人出去打球,你这不是典型的没有女朋友的人么!你啊,赶紧吧!” “……我不急,我不急,这事儿得凭感觉,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不过就是还没敢告诉他。”苏彧讪讪的笑了笑回答白子胜的话道。 “有喜欢的人?看不出来啊,小子藏得挺深的!既然有喜欢的,那就加油,使把劲儿呗!赶紧把人给拿下了!这个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要是被别人给抢先了,你哭都来不及!”白子胜笑着拿起桌子上已经被开了瓶帽的啤酒把苏彧面前的杯子给倒满。 苏彧拿起酒杯,刚喝了一口,听了白子胜的话,就被酒给呛住了,咳了半天。 “恩……恩,我尽力……我尽力……这个急不得,人家根本就还不知道我喜欢他,我连声都还没敢吱呢,这个还得过段时间。”苏彧一边顺着气,一边对这在帮自己拍背的白子胜说道。 我要是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你还跑得风快的。苏彧一边咳嗽,一边脑子的转得飞快的想到。 “呵呵,你小子还害羞啊,多大个人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白子胜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膀道。 苏彧含含糊糊的哼哼了两声,底下头喝了两口酒,瞄了瞄白子胜的侧脸道:“我这不是害羞,我那是没敢跟他说,怕吓着他了,要是把人都吓跑了,这还能有后话么?!我……这事儿得慢慢来,着急不来的。”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挺怂啊,就你这样的人又帅,前途无忧,身后还有那么个好的家庭,谁能看不上你啊!”白子胜笑吟吟的盯着苏彧好看的脸庞道。 苏彧那是谁啊,未来政坛上的新星,放在以后那就是高富帅的代表,白子胜真想不出来谁能不心动,把他这么个铂金单身汉给拒绝了。 “指不定他就看不上我。”苏彧语气怪怪的,语调更是抑扬顿挫地说着,一边还盯着白子胜看。 白子胜笑笑拿起酒杯道:“得,不给你泼冷水。来,碰个杯,你胜哥祝你旗开得胜,早点追上喜欢的那人!” “嗯……好,我努力……”苏彧看着白子胜的笑,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在白子胜的酒杯上碰了一下,道:“旗开得胜!” 苏彧一边喝着酒一边盯着因为喝酒而扬着头的白子胜,心里想到:借你吉言,早日追上你,不过……怎么想我都觉得你不是那么好追的啊! 吃过饭,喝过酒,两人勾肩搭背的踩着慢吞吞的步伐走回了红色小区中的屋子。 “苏彧?”白子胜试着喊了一声已经喝多了的苏彧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只得无奈的摸出苏彧给自己配得那把钥匙,一边支撑着苏彧身体的重量,一边拿着钥匙在昏暗的灯光下找着门眼,经过和门的抗争,半分钟后终于把门给打开了。 把苏彧扶到房间中,白子胜关上大门,眼皮也开始打起了架,最后努力的半天把空调给打开后,才软瘫在床的另一边,不到一分钟就响起了有节奏的呼吸声。 阳光照射的大街上,光影分明,错落有致,路上疾行的行人都不敢直视那明亮的白晃晃的天空,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前行。 闹钟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按时的响起,刺破安静的气氛。 白子胜皱着眉头哼哼了两声,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旁的苏彧正皱着眉头,一只手放在脸色挡着透过窗帘射进来的太阳光。 “起来了,都八点钟了!”白子胜伸手摇了摇苏彧的右手说道。 苏彧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后,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声音很小的说道:“嗯,马上就起来。” 睁开眼,苏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着道:“呵呵,昨天都没换衣服就倒床睡了,怎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能有什么印象,我扶你回来的时候,你整个人都瘫在我身上了,都喝高了还能就得什么事儿啊!幸好你小子喝多了还算安分,没发酒疯,要不然今天我们两个就只有在路边上醒来了。”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苏彧乱糟糟的头发道。 苏彧脸一红道:“我这不是没怎么喝过酒么,再说你后面叫得二锅头也太烈了,我能不醉么!” 看着白子胜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苏彧奇怪的问道:“你起床干嘛?今个儿还有事儿要出门么?” “上班啊,你当我真是无业游民啊!”白子胜好笑的看着一脸迷惑的苏彧,指着衣柜里的衣服问道:“穿那件啊?我给你拿。”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事,所以请个假! 估计日更是不能了,尽量保持隔日更新! 第三十五章 齐心无钱堪买金 “哦,不用麻烦,我自己拿就成,都八点钟了,你上班该迟到了吧?”苏彧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窸窸窣窣的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对一旁刚刚换好衣服的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笑得十分的随意,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领子道:“迟到就迟到呗,反正有我不多,无我不少,我迟到了也没人会说什么,他们早都习惯了。” 穿好衣服,两人呢在楼下的李家菜吃起了绿豆稀饭,啃着最简单的馒头包子,吃着泡菜。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到小区里面开车。”白子胜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真正啃着馒头的苏彧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上班就成了,你也不嫌难得跑!”苏彧扬起头,对站起身来的白子胜说道。 阳光下白子胜的侧脸棱角十分的分明,光影交错的分界线十分的清晰。 “你这小子,说了送你就送你呗,之前我不上班就不说了,现在我要上班了,开车载你一层还不行啊?”白子胜笑吟吟的对苏彧说道,说完转身就往红色小区的方向走去,留下苏彧一人独自坐在李家菜的店铺上,可怜兮兮的一边喝着碗里的稀饭,一边望着白子胜前行的背影。 苏彧嘴角扬着笑,人心情好了,连带着看天空那热烈如火的太阳都顺眼了很多。 车子开得不快,步行只要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让白子胜慢悠悠的开出了八分钟的时间。 “我说你这是开得是老爷车吧?!坐你这车还真没比我走路快多少!” 白子胜讪讪的笑了笑道:“这个不是我的问题,谁知道今个儿早上在修路啊,路上行人那么多啊,又都在机动车道上走,我也只能慢慢开了呗。” 把苏彧送到市政府大厅前,白子胜开着车就往白氏公司跑去,不过依旧开得不快,慢吞吞的。 走进财务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向着白子胜行着注目礼,用眼光护送着白子胜的身影直到白子胜办公室大门关上。 对视一眼,所有人都跟没事儿一般继续做着自己手中的事儿。 刘玉洁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敲了敲白子胜办公室的大门,也没等白子胜的回应,就直接打开门,走了进去。 白子胜诧异的看了看刘玉洁,问道:“刘姐,有事儿?” 刘玉洁做到白子胜的办公桌前的皮椅上,转了几个圈道:“胜子,我从三哥哪里知道你的事儿差不多已经成了一半了,后面的事儿想来你也已经计划好了。那把白家的事儿了了后,你想做什么?” 白子胜奇怪的皱了皱眉头道:“刘姐问这个干吗?” “既然胜子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是直说了。”刘玉洁扶了扶自己的头发,继续说道。 “刘姐知道你打算卷了白家的款子,白家做的是百货生意,一旦没有了流动资金也就相当于把白家逼到了死路。” “虽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我知道你手段不会那么简单,白家这次要是倒了想爬起来就是千难万难的事儿,到时候树倒猢狲散,那就是各走各的。而且我帮你卷了款子,在白氏肯定是呆不下去的,你刘姐我总得找点儿事儿来做吧!所以想在你这里讨口饭吃。”刘玉洁笑吟吟的,脸上两个酒窝圆圆的凹陷着。 “刘姐这就说笑了,这白家倒不倒得了,不是我说了算,毕竟白子宏是白家的长子,他是绝对不会愿意让白家就这么倒下的,而他的背后还有个身为河临市公安局局长的李龙华和与白家相差不多的李家。” “而你卷了款子,直接离开河临市,有钱什么事儿不好办啊?换个地方想开公司,想做什么谁管得着?这年头只要有钱,人再有点儿脑子,哪里不是生财地儿啊。”白子胜说着用右手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笑吟吟的说道,眼睛眯起,看不清神情。 刘玉洁笑了笑,一只手拿起白子胜桌子上的水晶烟灰缸把玩说道:“胜子,刘姐想赚大钱,不想小打小闹的,你能得到佛爷的赏识,就必定有你出彩的地方,我这人虽然经历的事儿不多,但是小风小浪还是经历过的。” “这么多年,虽然看人没佛爷那么准,可也不差。要不要你刘姐入伙,你直接说个话吧!”刘玉洁拿着水晶烟灰缸的手力道明显加大了一些。 白子胜眯着双眸,盯着刘玉洁,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人生四铁一起分过脏,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刘玉洁要入伙白子胜没有理由不答应,虽然说商场里尔虞我诈的事儿多得让人耳朵都能起茧子,不过这相互有着对方把柄的人,反而更能让人信得过,放得了心。 再加上刘玉洁本身的能力就很强,手段虽然说不上狠辣,不过做事儿很果断,很有自己的主见,对于认人识人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为人处世也相对的十分圆滑,白子胜对于这个自荐而来合伙人还是很看好的。 白子胜的声音很低,带着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道:“套句古人的话来说,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一人一般心,有钱难买针,这心在一条路子上,想富很容易,刘姐入了我的伙,就得跟我一条心,别没事儿就相互算计,这样累得慌。” “这是当然!”刘玉洁点点头说道。 “丑话说在前头,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刘姐上了我船,以后要是背着我做什么事儿,也别怪我不客气。我白子胜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白子胜手上握笔的力度在说背叛两字的时候明显加重了很过,声音力度也大了许多。 白子胜活了那么多年,就是被这背叛给恶心怕了,阴谋算计,尔虞我诈白子胜都可以见招拆招,商场上的浮浮沉沉白子胜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次,可以沉到冰冷的海底,身冷;但绝不可以浮在水面,心冷。 上辈子白子胜那是被刘艳梅和李友宏给推到了冰窟窿里,身冷心也冷。 刘玉洁眼神难得的认真,脸上的神色严肃地对白子胜说道:“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白家就是这些个鸡婆事儿太多了,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儿发生,我刘玉洁不敢说自己清楚你们白家所有的事情,不过自认为自己的双眼还是看得算清楚,透彻的。” “我也算是个见证白家分东离西的人了,知道这些个道理,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白家的事儿,我也有份,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刘玉洁声音难得的平静,可是眼中兴奋的神色很难抹去。 白子胜笑笑,伸出自己的右手,笔直的伸到刘玉洁的面前:“合作愉快!” 诧异了两秒钟,刘玉洁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的右手,握住白子胜的手道:“合作愉快!” 时间跑得飞快,不过对于白子胜来说却还是挺慢的,六点钟不到,白子胜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慢悠悠的开着车回到了苏彧的家中。 在楼道里,刚拿出钥匙,苏彧家的门就从里面被苏彧给打开了,苏彧光着脚,手上拿着一只玻璃杯装着白开水道。 “嘿嘿,就知道是你!” “你还能未卜先知啊,人都还没看见就知道是我。”白子胜笑笑,脱了脚上的鞋子道。 苏彧顺手关上门,道:“这个时间除了你还能有谁上我们这层楼,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一阵阵音乐声。 第三十六章 退步思量事事难 苏彧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大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不说话。 大哥大里传出张老爷子老年人特有低沉的声音,道:“是胜子么?我是张建军。” “哦,张老爷子啊,事情有着落了?”白子胜笑吟吟的拿起放在茶几上一个玻璃杯递到苏彧的手中。 苏彧撇撇嘴,拿着白子胜手中的玻璃杯拿起一旁的水壶给白子胜倒了被凉白开,递回到白子胜的手中。 碰瓷儿的老手张老大爷接了白子胜的这一单活后,便把自己的伙计给派去认认真真的国土局的门口每天定时的去蹲点,倒是让他给摸出了赵宏的活动规律。 “是啊,已经确定好他活动的时间了,那赵宏每天六点十五分左右会到国土局的停车处取车,那车是放在林荫街边上的路边停车场里,从国土局走到林荫街需要两三分钟的路程,我看就那个地儿段最合适碰瓷儿。”张建军的声音很低沉,可能是老年人的原因,说话的声音不大,不过倒也听得清楚。 白子胜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沉默几分钟后道:“这事儿急,张老爷子你看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事儿给办了,我这边急!否则夜长梦多,我害怕事出有变,要是达不到预期,我这功夫就白费了。” “这事儿……我这边倒是随时都成,不过我们得细细说说其中的细节,免得漏了馅儿。” 冷风从空调那张大大的嘴里吹出来,拂到面上,带走一阵热气。 白子胜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道:“张老爷子,这计划有个变动,这事儿我打算让另一个人代替我来做,明个儿我会带她去您老人家哪里一趟,这事儿您就跟她说,成么?” “这人信得过么?你也知道我做的这档子事儿,虽然不是什么危害社会,泯灭良知的事儿,不过……”张建军有些迟疑,苍老的声音更是低沉了几分。 “呵呵,张老爷子你就放心吧!要是信不过,我也不会把这事儿交给她来做了,再说她也不是古董界的人,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她这人也不会有那闲情逸致去管的。”白子胜略带严肃地声音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融化在了张老爷子的心中。 “那成,你明个儿把人给带了就成,我会和她细细说道的。”张老爷子的声音平稳了许多。 白子胜还有强哥那边的事儿要忙,一边要找证据,一旦找到证据就是白子胜脱离白家的时候,也是白家这颗大树倒地的时候,但这也同时是让李龙华注意到自己的时候。 鱼与熊掌白子胜两样都想要,所以必须把找证据挖空白家和买卖土地产权这两件事儿拉起来同时进行。但是如果全部由自己来办,这铁人也受不了,而且现在更有刘玉洁这么个刚入伙的合伙人,自己自然需要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白子胜嘴角扬起笑意,从大哥大里不断的传出急促的忙音。 喝了口水,白子胜放下玻璃杯后,还没来得及说点儿什么,走到餐桌旁的苏彧就已经开口说道:“快点儿来吃饭了,饭菜都要冷了。” 白子胜笑笑走到餐桌旁,拉开一张板凳坐下道:“冷菜热肚皮,知道不?!” “我发现你不管什么事儿都特别能找理由,你呀,赶紧吃饭!今天你洗碗,我都洗了这么多天了,我也要享受一下大爷的待遇。”苏彧就近从筷笼子里拿出一双干净的竹筷子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说道。 “你还不大爷啊,这几天可都是我做的饭!饿死了,填肚子要紧,不跟你贫嘴了。”白子胜哼哼两声道。 苏彧好笑的看着大口刨着饭的白子胜道:“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呢?都饿成这样了,看你这样子,中午没吃啊?” “吃了,在公司食堂里吃的,不过那菜不怎么不合我胃口,所以就没怎么吃。你不说吃饭还好,一说我就饿得心慌了。” 吃过饭后白子胜系着围腰,在厨房里洗着碗,光影分明的交错处,侧脸的棱角十分分明。 苏彧一会儿看看电视剧里的新白娘子传奇,一会儿看看在厨房里白子胜正在洗碗的身影,心里偷笑,脑海里浮想联翩的想着:如果生活就这样停止的话,倒也不错。 河临的夜并不会因为是夜晚就会温度骤降,比起白天37度的温度低了一度,白子胜睡在床上,无可奈何的看了看一旁八爪鱼一样的苏彧,苦着脸。 每天都得被热醒一次,白子胜还真有点吃不消了。 第二天白子胜来到公司的时候顶着一双熊猫眼,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看那样子就像是随时都要睡着一样。 白子胜走到办公室中,在自己专用的板凳下舒适的催眠下,闭上自己的双眼,爬在办公桌上。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散发着自己的光与热。 刺耳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办公室木质的大门穿出来,白子胜闭着的双眸艰难的睁开,坐起身子长长的打了个哈切,迷离着双眼看着那敲门走进来的人。 刘玉洁手里拿着要拿给白子胜的文件和报表,站在办公桌前诧异地问道:“怎么昨天没睡好么?看你这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白子胜笑着摆了摆手,叹口气道:“昨天晚上想一些事儿,本来就是睡得晚,半夜里睡着睡着给还热醒了,这大白天的精神能好么!” “还是早点睡觉的好,这人啊,就是年轻的时候睡不醒,老了那就是睡不着,睡不着可比你这睡不醒惨多了。”刘玉洁将手中蓝色的文件夹递到白子胜的手中道。“这是这个月的报表还有几份公司最近批示下来购买货物的购物单。” 白子胜接过随意的放到一边,接着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倒是想起有件事情要你代替我去做,这事儿关系到以后我们在河临市是大捞一把还是就像现在一样站在低处仰望别人的事儿,下午下班之后你先别走,开车到抚琴路那边等我。” 在白子胜的心里买土地使用权那是件无可争议的大事儿,即是他白子胜在河临市立足的第一步,也是他正式踏入房地产界的第一步。河临市在白子胜的眼中虽然不是最大的战略地点,就连条件也不是最好的,但是却是他很在意的一个地方。 上辈子白子胜是从这里起家的,这辈子是在这里重生的,自己所有的荣耀,污点都在这里聚集,在这里交织,即是前有狼后有虎白子胜也要在这河临闯出一片天地。 其实只要用心想一想,这世界上的事情错综复杂,没有不难的事,都需要我们小心对应,谨慎每一步棋的走势。不过与人斗其乐无穷,白子胜要做得就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玉洁诧异的愣了一两秒后,没多问,笑吟吟的说道:“好,下午下班了,我就在哪里等你。” 信任的第一步要跨出很难,需要相互试探,不断的试探,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一个人的心是否真诚,白子胜跨出了第一步,因为他确实需要一个左右手,一个信得过的左右手。 信任他走玉飞金。 刘玉洁的高跟鞋踩着轻快的步伐,出去的时候,正在外面工作的人员,只能透过棕色的木门隐隐约约看见正趴在办公桌上补眠的白子胜伏在办公桌上疲倦的身影。 一下午的时间,白子胜一会儿看看报表,一会儿看看公司的策划案,倒也乐得清闲。 离下班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白子胜秉持着以往的习惯,又一次提前早退了,在工作人员的目光下消失。 走到白氏大门口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看了就会让他生厌的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站在白氏的大门前正在和客户寒暄。 即使是俊朗的外表也掩藏不住一颗无耻的野心。 阳光下,白子胜嘴角扬起,没有跟那人说一句话,也没有生气的表现,而是淡漠的直接从他身旁走过。 白子宏诧异的望着白子胜离开白氏公司远去的身影,皱着眉头,不过随即有轻蔑的一笑。 白子宏看了看白子胜远去的身影后,便和一旁的客户继续寒暄起来,一边寒暄着一边向白氏外走去。 路上颠颠簸簸的,阳光依旧大得晃眼,白子胜慢慢悠悠的开着车,刚到抚琴路,白子胜就随意的把车靠边给停了下来。阴凉处微风拂过,树叶轻摇。 白子胜下车一路小跑到路边的一家小卖部里买了瓶冰冻好的矿泉水灌了几口,才走回自己的车里坐下。 过来大概十来分钟,刘玉洁的身影出现在抚琴路的街头,白子胜开着车缓缓的跟上,摇下车窗,白子胜笑着喊道:“刘姐,上车。” 车子停稳后,刘玉洁拉开车门动作十分优雅的上了车,关上车门对正准备开车的白子胜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升仙桥,我在那边找了碰瓷儿的老手张老爷子帮忙。” “嗯?”刘玉洁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发出诧异的声音。 白子胜一边看着路况一边解释说道:“我们这是做的假碰瓷儿,你也知道国土局的副局长赵宏吧,河临市出了名的油盐不进的四季豆,想要把这四季豆给煎熟了就得给他留个好印象,所以这碰瓷儿就是个接近他的借口,人熟好办事儿不是。” 刘玉洁多聪明的人,顿时接这白子胜的话说道:“你想倒弄土地?” “对。”白子胜点点头,接着说道:“我现在也是□乏术,一边得忙白家的事儿,一边得想着档子事儿我确实也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这边的事儿我只能交给你来办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实在拿不定注意就跟我商量商量,这两个人的脑袋瓜子总比得上一个人。” 刘玉洁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车子开到升仙桥的外停下,带着刘玉洁白子胜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升仙桥的青石路七拐八弯的走着,十分钟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张老爷子的店铺前。 张老爷子坐在门口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一脸怡然自得的样子。 “老爷子,我把人带来了。”白子胜走到张建军的面前,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一只手敲了敲一旁放着茶杯的八仙桌。 张老爷子睁开自己的一双老眼,用手揉了揉眼睛后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刘玉洁后道:“那成,跟我到里屋吧,我和你好好说道说道。” 张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步一缓的走进自己的店铺。 屋子里还是之前白子胜来的时候一样,除了地面干净了许多以外,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店里活计在国土局蹲了几天的点儿,那赵宏上下班的规律我已经摸清了,到时候只要一个活计骑自行车载着东西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因为赵宏‘挡路’而摔倒把瓷器给摔坏,再找个两个假装专家就成。” 张建军看了看刘玉洁接着对白子胜说道:“这时候就该这女娃子出来给赵宏解围了,至于后面的事儿我想不用我来说明了吧。” 白子胜笑笑,道:“刘姐,你能行么?” “这么点儿小事儿你刘姐要是都做不好,那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想要和你搭伙了。”刘玉洁甩了甩头发笑着说道。 “那成,刘姐你和张老爷子再商量商量细节上的事儿,我这没事儿人就先走了。” 阳光依旧大得晃眼,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稍微消停片刻,依旧照得人头上火辣辣的,汗流浃背。 哼着小曲,白子胜正开着车,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大哥大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白子胜一接起电话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苏彧好听的声音问道:“胜子这个时间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在路上,刚才有事儿耽误了点儿时间。你一个人要不先吃吧,等我回来这菜又得冷了,我等会儿在楼下随便吃点儿什么就成。” 苏彧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座机的听话筒,哼哼两声道:“没事儿,我等你回来,一起吃,我现在还不饿。” “那成,我马上就回来。”白子胜笑笑说道。 电话刚关掉,苏彧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噜的叫了两声,以示自己对刚才苏彧对白子胜所说的话的抗议和反对意见。 第三十七章 古人云一人传虚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脚下油门一踩,车子的速度瞬间快了几分。河临市的夏天难得的一阵微风拂过路上行人的脸庞,带过一阵清凉。 楼道上,昏暗的灯光依旧没有起到任何照明的作用,太阳公公散发出的余晖依旧毫不留情的将电灯泡散发出的光芒给比了下去。 白子胜打开房门的时候,苏彧正没什么精神的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半闭着双眸,电视机正在无人问津的状况下,自说自话地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苏彧皱了皱眉头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声音有些软绵绵地说道:“回来了,吃饭吧。” “好,我去洗个手。”白子胜换下鞋子,走到厨房洗了手后回到餐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对正坐在餐桌前正狼吞虎咽刨着碗里饭的苏彧说道:“饿惨了吧?” “就差点没饿掉一条小命了,我现在就剩下半条命了,不过你这开车时间也太久了吧,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居然开了一个半小时!”嘴上吃着饭,可肚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咕咕叫着,催命一样的要求苏彧多吃一点。 白子胜摊摊手道:“这叫不可抗力,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人还在升仙路呢,这回来的路上又是修路又是行人横穿马路的,我也只能慢慢开了。” 菜已经冷得差不多了,两人这一次倒是真的冷菜热肚皮,把菜都放到肚子里加热去了。 晚上洗过澡,睡觉前白子胜千叮万嘱的对苏彧说道:“你小子晚上别又像只八爪鱼似的趴在我身上,话说你小子都不觉得热的?我每天晚上都得给你热醒一道。” 苏彧放下手中的书,含含糊糊地说道:“哦,好……不过我真没觉得热。” 晚上睡到大半夜,白子胜醒过来只能无奈的看着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身上正睡得香甜的苏彧,独自无奈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后,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23度。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大得耀眼,白子胜收拾好后,对正在洗漱的苏彧说道:“真是一只八爪鱼,我算是败给你了。” 苏彧脸一红,低着头拿着牙刷使劲的刷着,含含糊糊的哼哼了两声。 “别以为不说话就没事儿了,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抱着我睡觉你真的不热么?”白子胜理了理自己衣服的领子后,问道。 满嘴的泡沫,苏彧哼哼了两声,就是不说话,拽着手里的牙刷死命的刷着牙齿。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死命刷着牙不回答自己问题的苏彧,道:“别着急,我等你刷完牙再说。” 过了好几分钟,苏彧把泡沫都给刷得没有了,只得冲了杯子和牙刷,对一旁站着等自己的回答的白子胜道:“真不热,我就是抱着你取暖来着……” “……冬天这说法还说得过去,可这大夏天的你是在取哪门子的暖啊?你这根本就是在折腾我。”白子胜无奈的笑了笑后,撇了撇嘴说道。 把苏彧送到市政府楼下白子胜就开着车向白氏公司去了。 中午白子胜刚吃完午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没多久,白子胜大哥大的铃声就划破了寂静,响了起来。 “喂,胜子啊,我是你强哥啊,我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人手也都已经齐了,盯梢的人,前几天就已经安排好了,都已经盯了几天了。林竖家里的人都派人盯着的,吴天身边的那帮子人也派了人盯着,就等下一步行动了。” “就在刚才我这边又和吴天那边的人因为地盘的事情闹起来了,我现在走不开,不过这现在虽然乱了些,但却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赵强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朵当中。 白子胜抬眼看了玻璃窗外正热得火辣的太阳,声音有些低沉,道:“既然强哥已经安排好了,就随你的时间安排吧,我这边可以迁就,而且其实我这边也挺急的。” “择日不如撞日,反正细节上的事情老沈那家伙都已经给安排好了,等下把林竖那小犊子给绑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那小子怎么说也是谋杀你的人,要不要揍他一顿舒舒气?”赵强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 白子胜轻笑,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道:“得了,强哥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林竖就是个马仔,我拿他出个什么气啊,我倒是希望你们能把他藏隐秘一点儿,免得被吴天给找着了,毕竟要把他弄到局子里面怎么也得要两天时间。” “绑了林竖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让吴天觉得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只有吴天自己都疑神疑鬼的时候,我们才能有可乘之机。”白子胜皱着眉头,慢慢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一人传虚,百人传实这个简单的道理你强哥明白,我这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儿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乱子的!举报吴天的话,我也早就想到了一个人,廖鸣这人那是警察局里面出了名的铁面阎王,这事儿你就放心吧!”赵强的声音明显高了几分,还带着几分高兴的意味在里面。 白子胜蹙眉道:“既然这样,那就一切拜托强哥了,等时机成熟,给我电话,我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把这消息说给白子宏听的。” “那成,今天晚上我这边就行动,盯了这么多天,兄弟们也都累了。”赵强的声音很远,听得让白子胜觉得有几分不真切的感觉。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声音干净利落而有力。 白子胜挂断电话的时候,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盯着外面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公公。计划就要开始了,虽然这成败并不在此一举,可是白子胜对这事儿就是很在意,自己的第一次反击必须是一场漂亮的仗。 “如果不是有李龙华这个老家伙杵着,我还真想让白子宏去做几年牢而不是卷白家的钱。”白子胜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谁叫别人出生好了呢?有这么个当高官的海归舅舅。 白子胜拿起手中的大哥大给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刘玉洁打了个电话。 “喂,刘姐,我是胜子。”白子胜的声音带了几分疲惫。 刘玉洁诧异的接起电话,看了看身边的人道:“哦,怎么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你那边的事儿必须得快点儿了,赵宏是软硬不吃的滚刀肉,不过你是女人,我觉得你可以曲线救国,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是不错切入口。我调查证据的事儿要是成了,这白子宏和李龙华也该注意到我这白家劣质品了,所以你的动作必须快起来!” 刘玉洁身边有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道:“嗯,好的,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会尽快办妥的。” 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电话的白子胜笑了笑道:“呵呵,你这回答挺公式化的,旁边有人?” “是啊,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要是没别的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刘玉洁无奈的看着正站在自己办公桌前不远的黑着脸的白子毅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挂断电话,打开自己自己办公室的木质大门,向外望了望。 下午还没有下班,白子胜就接到了赵强的电话,通知他已经把林竖给绑了,等林竖消失个两三天,就会引起吴天帮派里面人的注意,到时候就是一人传虚,百人传实,吴天也就该坐不住了。 早早的下班,拖着疲倦的身体白子胜打开苏彧家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着呆。 筹划了那么久,求了那么多的人,就为了这一次的反击,这一次反击我白子胜不能输,这是我白子胜重生以后的第一场翻身仗! 百年成之不足,一旦败之有余,这绝对不是我白子胜想看见的结果。白子胜软瘫在沙发上,布置那么久,求了那么多人,虽然谈不上阿谀奉承不过也是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抱人家的大腿,白子胜第一次觉得自己特别累。 苏彧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白子胜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客厅里。 阿姨从厨房里刚刚弄完菜,把饭菜放在桌上,和刚回来的苏彧打了招呼后,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后,就收拾好东西走了。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声不响的……出什么事儿了么?”苏彧坐到白子胜的身旁,担忧的问道。 白子胜抬起低着的头,看了苏彧一眼后道:“我就是累了。” 苏彧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肩道:“借你靠。” 白子胜把头一偏,靠在了苏彧的肩上,闭着眼睛。 身体明显一紧,苏彧还真没想到白子胜会真的靠上来,鼻息间全是白子胜身上的味道,给得很近,近得他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累?能跟我说说么?”苏彧的声音透过空气中的介质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觉得很是安心,嘴角扬起道:“也没什么事儿,你胜哥终于要开始反击了,心里面高兴。” “高兴,你还说累。” 第三十八章 人失足而马失蹄 隔了半天白子胜也没有声响,苏彧侧过头看了看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的白子胜,笑了笑,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有那么累么?跟我说着话都能睡着。” 白子胜闭着眼,笑了笑接着苏彧的话道:“谁说高兴就不能累了,人都能喜极而泣,乐极生悲,我高兴了还不能说累啊。” “就你肚子的歪歪道理多,什么事儿都能给说出个所以然来。”苏彧笑笑道:“起来吃饭吧,吃了再睡。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白子胜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道:“好。” 做到饭桌前,白子胜一边拿着筷子夹着菜吃着一边回答着苏彧的问题。 “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感觉每天一回来不是累了,就是晚上半天睡不着的,老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苏彧盯着白子胜的侧脸问道。 “也没什么,我最近在找白子宏谋杀我的证据。”白子胜说得十分平淡,但是这一句话的每个字都击打在了苏彧的心上。 “谋杀?!他谋杀你?!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彧心一颤,手上拿筷子的手抖了抖,神情焦急,急不可耐地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振动着空气介质。 白子胜手里夹菜的动作没有停下,只是笑了笑道:“我和你认识之前的事儿了,和你刚认识的时候我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还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就见阎王去了。” 阎王倒是没见道,不过倒是见到了黑白无常这两位鬼神,白子胜突然想到自己重生的那天,黑白无常带着‘白子胜’离开的背影,远远的离开,远远的消失,最后消失在天空的边际。 苏彧脸色一沉,右手拿筷子的手力道明显大了许多道:“不会是因为时丽姣吧?!” “你看一出了事儿,他就立马撇清了时丽姣和他自己的关系,就该知道了,不是为了时丽姣。他和我的恩恩怨怨,从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我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这不过早晚的事儿,也不过是早下手和晚下手的区别罢了。”白子胜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柳如云的身影。 “苏彧,人害人有很多种理由,有地可能是因为前面的人挡了他的道,而有的甚至可能紧紧只是因为他看你不顺眼。”白子胜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道:“你啊,就别八卦了,好好吃饭吧。” “我这是关心你……不是八卦。”苏彧撇了撇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安安静静吃着饭的白子胜突然心里觉得很庆幸,很庆幸白子胜没有死在哪一场谋杀。 吃过饭,白子胜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苏彧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新白娘子传奇,脑海里却一直想着白子胜的话,空间中静默的空气似乎也不会流动了。 “谋杀我的证据……阴谋算计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有的时候甚至不需要借口。”这些字眼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漩涡,充斥在苏彧的脑海里,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末梢。 大哥大的声音依旧是刺耳的,苏彧盯着自己的大哥大看了一会后,用遥控器把电视机的音量给切换道静音后,接起了电话。 “木头啊,我是妈妈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想你了。”女人的声音很轻柔,从声音中就可以听得出是个很温柔的人。 苏彧沉默了一会儿,道:“妈,我也想你,再过阵子我就回来了。” “你每次都跟我说过阵子就回来,可我就是没见着你的人影。你啊,就知道忽悠你老妈,我问了你老爸,他跟我说,你这个月底要就回来,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你。”陆文琼笑着看了看正坐在自家客厅里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偷偷望向自己的苏峥嵘。 苏彧笑了笑道:“妈,儿子这次是真要回来了,爷爷前几天专门给我打了电话叫我回去,他昨个儿又我给打了个电话,不过……爷爷他的意思是想要我搬过去和他住一阵子。” “老爷子他……算了,只要你回来就好,反正每个星期天都会在老爷子家里吃饭,妈妈就想看看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聊了大概半过多小时,陆文琼就一直在嘘寒问暖地关心着自己儿子的生活。 “对了,木头啊,在河临有遇见喜欢的人么?要是没有回来的时候老妈给你介绍,我跟你说啊,那些个丫头早就眼巴巴的盯着你很久了,昨个儿我去参加你余阿姨的生日会,我那些个姐妹们可都在夸你张得帅呢!”陆文琼说到这里的时候不无得意的扬起自己的嘴角,声音里面也透露着满满的高兴味儿。 一旁假装自己在看报纸的苏峥嵘噗呲的笑出了声,被陆文琼给甩了一记白眼后,讪讪地回到自己房间中拿起换洗的衣服跑到了浴室。 苏彧听了这话顿时整个人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过随即又笑了笑说道:“妈,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的那种。” 苏彧说着抬头看了看卧室门,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丝透过门,成直线传播到客厅的光线。 “那什么时候有空带到家里,让老妈给你参考参考!”陆文琼笑吟吟的说道。 “妈……我还没有把人追到手。”苏彧在心里接了一句,“等我真把人带回来,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陆文琼叹了口气道:“儿子加油啊!你就得拿出当年你老爸追你老妈我时候的那死皮赖脸的架势!好女怕男缠知道么!这追对象手段你就得多像你老爸学习学习,赶明儿,你要是没事就给你老爸打个电话,求求经,知道么?” “……哦,知道了,妈。这都晚了,我还要洗澡,明天还要上班,就不和你多聊了。”苏彧想到白子胜,无奈的叹口气,要真是好女怕男缠自己都没那么烦心了,问题是这人根本就是一老油条啊,而且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敢开口说啊。 挂了电话,苏彧越发觉得事儿多了,自己马上就要回帝都了,胜子一个人在这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顾云,简直就是时运不济,自己的情路到底是得有多坎坷啊。 温度依旧高得不像话,外面行人都一边摇着手里的蒲扇一边走着,今天的河临市异常的热,连风都没有一丝。 苏彧刚坐到床上,白子胜就醒了,闭着双眸,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胜子,先别睡,我想问你个问题。”苏彧笑了笑,拉开白子胜蒙在脸上的被子道。 白子胜一动不动的,只是‘嗯’了一声,伸出左手抢过苏彧手中的被子盖到脸上,遮挡着台灯散发出来的光芒。 “你以后都打算在河临市呆着么?没想过到别的地方生活么?河临市虽然不小,可以不大。”苏彧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紧张白子胜口中的答案。 “没……我以后打算去帝都,我也觉得河临毕竟太小了……”白子胜的声音含含糊糊地,不过苏彧却听得异常的清楚。 苏彧脸上明显带着高兴的意味,盯着白子胜睡眼朦胧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你要到帝那就好,本来还打算劝你的,没想到你居然也想到帝都发展。那我们以后可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磨!就算你是根铁杵,我也能把你磨成针来。”苏彧听了白子胜的回答后,笑着看了看把被子蒙在头上的白子胜,关掉台灯,带着满意的心情睡了。 第二天十点钟左右,白子胜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大哥大的声音就刺破了安静的气氛,白子胜接起电话。 “喂,你好。” 电话的那一头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道:“胜子啊,我是你强哥,跟你说个好消息。” “强哥说,我听着呢!”白子胜笑了笑,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眼神空洞了几分。 赵强的不算大,乐呵呵的透着几分喜意,道:“林竖这小子根本就不经打,昨个儿晚上就给了他几顿毒打,就把什么事儿都给说了!” “这小子也算聪明,知道给自己留条活路,不过那白子宏的脑袋肯定也是被驴给踢了,居然给的不是现钱,而是支票!林竖那小子捂着那张支票到现在都还没有到银行换成钱,要是到银行换成了钱,这证据就更铁了!”赵强的声音里面明显透着几分不屑。 “你说白子宏这小子不是脑子有问题么?!自己给自己留把柄,我看他肯定是吃定了你,所以连基本的该注意的事儿都没注意到。” 白子胜笑了,在白子宏的眼中,自己连只小虾米都不是,而且上次的车祸,白子宏估计早就把自己当死人了,根本就没打算把自己当做竞争对手。 “他就是太自大了,我看他是以为我死定了,所以才没把这件事儿给当会儿事儿来看,这把柄可大了。”白子胜第一次庆幸,以前‘白子胜’懦弱的表象竟然还有这样出其不意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 作者是没有评论要死星人~~o(>_<)o ~~ 第三十九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他这次可是栽打发了。”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愉悦的意味。 白子胜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吴天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林竖失踪倒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吴天怕是还没发现这小子失踪了,毕竟只是个没什么的地位的小混混,想引起多大的注意也难。”赵强乐呵呵的说道。 “不过再等两天,他不想注意到也由不得他,我倒是很期待那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人,终归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带血的代价!”赵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听在白子胜的耳中,总归觉得有几分狰狞。 大哥大里传出急促的忙音,白子胜笑着望着窗外似火骄阳,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切都要准备就绪,“白子宏,你准备好迎战了么?” 刘玉洁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咖啡,看了看时间后,收拾好东西后,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敲开白子胜办公室的大门,走着优雅的步伐。 手里正拿着报纸的白子胜诧异的抬起低着看报纸的头,看了刘玉洁一眼后,道:“刘姐,有事儿?” 刘玉洁点点头,接话道:“昨个儿你走了之后我和张老爷子商量好了,打算就今天把事儿给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白子胜抬起头,认真的看了刘玉洁一眼,刘玉洁依旧还是那个刘玉洁,不同的是,看人的眼神变了很多,柔和了很多,没有了那么多的骄傲,多了几分温驯,唯一相同的还是那坚定的眼神。 “刘姐,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神不好使了,突然觉得你变了很多。”白子胜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疑问的意味。 空调依旧旁若无人的张开自己的大嘴吹着冷风,抵抗者太阳光的热能。 刘玉洁笑了笑,道:“你都能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变?我以前做人确实很势力,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我都真没正眼看过你……不过事实证明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啊,都打算把眼睛放平稳了看人。” “这倒是个不错的想法,眼睛放平稳了,认认真真的看;脑袋放清明了,认认真真的想。”白子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报纸。 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古以来先贤就已经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诫了我们的道理。 刘玉洁笑笑,道:“那我就先走了,等下办了事儿,给你电话。” “不用给我电话,我需要的是合作伙伴不是下手,既然我们是合作伙伴,那么我们两个站在同样的高度,没有谁听谁话的道理。”白子胜的声音透过空气中的介质,穿透刘玉洁的耳膜。 心脏都似乎停顿了一下,刘玉洁重重的点点头道:“好!胜子,刘姐一定把这事儿给办妥了!你就放心,专注做你那边的事儿吧!” 信任他,飞玉走金。 白子胜拿起一旁透明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没说话,对刘姐点了点头。 看着刘玉洁离开的身影,白子胜突然觉得这个合伙人确实不懒,人就要吃一堑长一智,路途上可以跌倒,但绝对不能再同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跌倒一次,这不是错,可是两次,那就是错,而且是大错特错! 依旧还没有到下班时间,白子胜就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公司,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白鸿运右手拄着拐杖,站得笔直。 “子胜,我有话要和你说。”白鸿运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的颓废感,和平时高高在上的样子相差了很多,就连染黑了的头发好像都又白了几根。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大门大打开,道:“进来说。”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的压着人喘不过气来,职员们都纷纷到抽了一口冷气,白子胜的身影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了办公室那棕色木门的背后。 白鸿运杵着拐杖,一步一缓的走进了白子胜的办公室。 “子胜。”白鸿运的声音中气十足,很洪亮,在办公室不大的空间中回响。 白子胜点点头,双手一摊,笑得随意,对欲言又止的白鸿运说道:“有什么就直说呗,我还赶着下班。” “你这是和父亲说话应有的态度么?!”白鸿运脸一沉,倒真有一个严父的架势。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人,说话的声音平淡的让人摸不透说话人的心思。 “我被戴绿帽子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你严父的一面,现在倒是摆出了一脸严父教育孩子的架势,不觉得可笑么?” 不知道为什么白子胜看见白鸿运的时候有种心凉的感觉,白鸿运太过自私,也许也只有白鸿运这样的人,才真正能做到“宁我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 白子胜盯着白鸿运的眼睛,继续说道:“什么叫瞒着我?我白子胜难道活该给他白子宏戴绿帽子么?这帽子要是戴在你头上,不知道你还会不会把这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吞?” “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白鸿运说得十分轻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想要带过白子胜所有的问句。 白子胜看了白鸿运很久,最后却是嘲讽一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白鸿运啊白鸿运,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构造!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得就是你这种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白子胜说完,转身抬脚就走。 风不大,却拂面而来,路上行人心里都舒心了许多,热得透不过气的天气,终于马上就要远去了。 白子胜开着车,脑海里盘旋着白鸿运的伪善的嘴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老妈?!那个爱儿子爱得那么深沉,那么厚重的女人! 开着车,时间还算早,不到六点钟白子胜就已经到了红色小区的楼下,步伐稍快,同时有些凌乱,白子胜走到了位于五楼的房门前。 打开门,阿姨正热火朝天的在厨房里烧着晚饭,白子胜脱了鞋,一声不吭的走进卧室里,坐了一会儿,白子胜摸出烟,吞云吐雾的,烟雾缭绕的在房间中久久不能散去。 把烟头在烟灰缸上一放,用力捏了捏烟头。看着熄灭了的烟头,白子胜摸起放在一旁的大哥大噼里啪啦的按下了一串数字。 “妈……”喊这一声‘妈’,白子胜好像用尽了力气一样。 “妈,你和……他离婚吧。”白子胜的声音远远的,带着几分不真切。 电话的另一头没有任何的声响,过了很久,白子胜隐隐约约听见电话一头传来的啜泣声。 柳如云双眼流着泪,泪珠滴落在地上,整个人哭得就像个孩子一样,却用自己的空着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竭尽全力的保持着安静。 “妈……他真的,不值得。”白子胜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力感。 柳如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道:“妈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不做任何的停留,所谓日月如梭,青丝亦将做白发。 柳如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在远方的难以触及,或是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元稹和韦丛的半缘情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触及到的罗曼蒂克。 冷风从空调的大大的嘴巴里吹出,拂动白子胜的发梢。坐在卧室里唯一的一张红木椅子上,白子胜叹了口气。 阿姨收拾好东西,洗完锅铲,把东西都弄好后,在门口吆喝了一声道:“饭做好了,我就先走了哦!” 白子胜匆匆应了一声道:“成,阿姨慢走,路上小心安全。” 没有得到回答,响应白子胜的只有那一声门关闭时产生的巨响。 苏彧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三步并作两步走的阿姨,阿姨乐呵呵地说道:“呀,小苏回来了啊!我刚把饭走好,饭菜都已经摆在桌上了,赶紧回去吃吧,等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苏彧笑了笑道:“好,我这就回去。” 阿姨刚要走,脚步顿了顿转身对苏彧道:“小苏啊,我看小白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平时都挺热情的一人,今天连招呼都没给我打。今个儿一回到家,就跑进卧室里,一声不吭的,怪吓人的。这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你得多劝劝他才是。” 苏彧点点头,笑着道:“知道了,阿姨,你还不赶紧去幼儿园接孙子,马上就要到六点半了。” “诶哟为,我的小孙孙啊!小苏啊,那我就不和你多说了,阿姨先走了,你好好劝劝小白啊。”花白头发的阿姨三步并作两步,跑得飞快的向最近的幼儿园跑去。 楼道上的灯光依旧没多大的作用,还是做着连花瓶都不如的工作,陪衬着太阳的余晖。 第四十章 人不狠就站不稳 苏彧打开门的时候,白子胜正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早已盛满饭的碗,苏彧跑到厨房洗了手,就拉开白子胜的身旁的一张椅子坐下。 空调吹出来的冷风拂面,驱除走了不少从外面带进房子中的热气,白子胜端着碗,低着头吃着饭。 饭还没吃几口,苏彧就放下手中的碗筷,道:“胜子,累了给我说一声,我说过要做你的依靠,不是说着玩的。我,认真的。” 白子胜奇怪地抬头看了苏彧一眼,眼里有几分迷惑,接着笑着拍了拍苏彧的肩膀道:“知道了……” 白子胜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今天和白鸿运说了几句话,他算是把我给膈应到了,真就不明白这人怎么就能死要面子,让别人活受罪。我还真不懂这人了!” “不过应了古人的话,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苏彧安静的听着白子胜的抱怨,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苏彧就觉得白子胜发起脾气来和平时沉稳的样子大相径庭,现在更像个满腹牢骚的小孩子。 热得透不过气的河临市,在经历了白天太阳的炙烤,笼罩在地表热下,夜晚降临之际,依旧没有夜凉如水的清凉。 晚上白子胜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声音,刺破原本安静的空间。 白子胜皱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正在床头上闹腾的大哥大,按下接听键。 “喂,你好。” 白子胜的声音有些低,脑袋昏昏沉沉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赵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低沉的声音更是加重了白子胜的睡意。 “胜子啊,明天你来一趟沿滩区,路口上我安排人带你进来,我们商量商量后面的事儿,林竖那小子说想见见你,只要见了你就给咱们录音,把藏支票的地方告诉我们。”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林竖这小子见我干什么? “那成,我明个儿早上就来。” 赵强的声音没有断掉而是继续说道:“这事儿……” 依旧是热得不像话的一天,大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上,普照着大地。 白子胜皱着眉头,走在偏僻的小路上,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一个身穿黑色的背心的魁梧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铁丝随意的敲打着地面上的碎裂了的瓷片,走到白子胜的身边,说道:“接根烟抽抽。” 白子胜从怀中摸出一包大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红梅烟递到男人的手上道:“给。” 男人拿过烟乐呵呵的笑了笑道:“嘿嘿,这差事也还不错,起码能有包烟抽。” 白子胜笑笑,给烟也成了暗号,还真是什么暗号都能想出来,这么奇怪的暗号,自己也算是头一遭见了。 跟在男人的身后,七拐八弯的,白子胜都要被这沿滩区的小街小巷给绕晕了头。 一个废弃的长门前,带路的人有节奏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回应到另一只敲门节奏,这样来回反复了几次,这门才被里面的人给打开。 白子胜走进大门的瞬间,只看见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鼻青脸肿的被捆绑在一张独椅上,嘴巴被贴着封口胶,一双眼睛从自己走进来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赵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依旧一副流氓的打扮,金项链明晃晃的带着脖子上,黑色的短袖上没有任何的花纹。 “就那小子。”赵强指了指远处那全身被绑成了粽子的林竖,继续说道:“这小子非要见你,虽然其他的都说了,之后不过不管怎么打他都不肯把支票的位置说出来。” 沈学扶了扶眼睛,坐在一旁,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 在林竖的不远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被绑着,不同于林竖的只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挂着眼泪。 白子胜的脚步不算快,走到林竖的身边,拉过一旁的一张椅子,做到林竖的对面,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林竖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得很快。 “嘘——”白子胜把手放在嘴边,用手拉起林竖嘴巴上的封口胶道:“要是不是什么好话,你就别说了,别大声喧哗知道么?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安全走出这个大门,他们也一样。” 揭开封口胶的速度很快,白子胜故意加大了手上的速度,嘴角扬起,笑着看了看因为封口胶被揭开而痛得不敢叫唤的林竖脸上精彩的表情。 林竖低下头眼神躲避开白子胜的目光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的家人?这事儿与他们无关!”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把放支票的位置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都留在这里。”白子胜的声音不大,脸上带着笑意,不过林竖却从这笑意里面看出了一阵冷意,身上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林竖扬起头看着白子胜道:“我家里人和这件事儿没关系!除非你先放了他们,否则我是不会说出支票放的地方的,也不会配合你们录音的!” “哦?你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我谈条件的?”白子胜笑了笑道:“要不我们试试,是我比较狠,还是你的嘴巴比较紧。” 林竖冷哼了一声,道:“不放了我的家人,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我想这事儿你能做主!” 不理会林竖的话,白子胜起身走到赵强一伙人的身边,笑着说道:“看来,黑道上的人手段也不怎么样,毒打有时候作用真不大。” “强哥,把刀接我用用。”白子胜的声音不大,远远的听得不太真切。 赵强还没开口,一旁的沈学就摸出了自己的一把小刀递到白子胜的手中说道:“别玩出人命!” “我有分寸。”白子胜笑了笑。 白子胜手里拿着刀,笑着走到林竖的家人前边,扬了扬手中的手枪对林竖道:“别说你胜哥没给你机会,来选一个,看他们有没有幸运女神的眷顾。” 林竖不说话,一直盯着白子胜想要看个究竟。 “选啊,不选的话……”白子胜走到林竖的面前,把刀在他的眼睛去晃了晃,笑吟吟的说道:“你怎么就觉得这事儿就非你不可呢?证据这东西其实没那么重要,我想你自己也很清楚,那次车祸后,难道真的没有证据留下么?” “警察局局长李龙华帮衬了你们两一回,你猜猜是为什么?你说说证据都哪里去了,你小子竟然没坐牢,还真给跑掉了。”白子胜笑吟吟的看着林竖说道。 林竖没说话,白子胜盯着林竖道:“看来你是真的想试试我的手段。” 封口胶从新贴到林竖的嘴巴上,白子胜说道:“咱们还是把封口胶粘回去,免得你的声音震动我的耳膜,你说是不是?” 白子胜把刀放在林竖的右手手臂上,说道:“那些专家说把疼痛分为十级,这女人生孩子是十级,把手生生锯断是八级疼痛,我想这用刀剜肉估计也就四五级,我们先试试。你呢,要是想说了,就给我点点头,哼哼两声。” “要是不想说呢,就把嘴巴闭好,别叫出声来。”白子胜笑了笑看着林竖,脸上惊恐的表情。 还没动真格的,林竖就软了,小鸡啄米似的对着白子胜点头。 白子胜拍了拍林竖的脸,笑着道:“这样就好嘛,你的家人在这里比在家里安全多了,你以为你要是出卖了吴天,他能放过你家里的人?” 赵强的一行人看着白子胜收拾林竖,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靠,真够狠的,他这比满清十大酷刑都不差了。”钟雄一惊一乍的说道。 沈学指正道:“这在古代叫凌迟,看林竖那小子脸上的表情,都被白子胜给吓阉了。” 闷热的天,让人透不过气来,人体内的温度都难以散发出去,太阳大得耀眼。 夜还没来得及降临,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声音,声音在空荡荡的破厂里面回响。 白子胜接起电话的时候,依旧如往常一样,礼貌地道:“喂,你好。” “我是苏彧啊,都到饭点儿了,你怎么还没回来?”苏彧的声音依旧好听,白子胜笑了笑道:“等下就回来,正在等人,拿东西。” “哦,那你忙吧。”苏彧的声音明显小了一些,挂断电话,苏彧叹了口气。 今天一去上班,就收到了调职的消息,四天后,自己就要离开河临了,对于河临或许没那么多的舍不得,但是这里却有个让自己舍不得的人啊! 满头的大汗,几个大汉急冲冲的跑进破厂里面,气喘吁吁地样子,脸上却带着几分喜意。 一张写着白子宏大名的支票放在破破烂烂的木桌上,所有人都笑了笑。 一旁录音机也已经早就准备好了,白子胜和林竖一问一答,整个事件都被录音机里的录音带记录了下来。 做完这些事儿后,白子胜从怀里摸出自己带的几千块钱,递到赵强的手里道:“这几天麻烦兄弟们了,就当是请他们吃个饭,明个儿我就把该钱打到强哥你的银行账户上。” 第四十一章 茫茫四海人无数 白子胜一天没有去上班,在白氏的公司里依旧没有引起任何的风浪,风平浪静的白氏,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片寂静。暴风雨来的时候,就该是大树随风飘摇的时候了。 颠簸的路上,热浪一潮一潮的顺着风拂过。 坐车的路上,白子胜给刘玉洁打了电话让她把钱打到赵强的银行账户上,算是把钱这事儿给了了。 夜色不算厚重,只是依稀看着远处多了几分朦胧的味道。 苏彧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趴在怀里的抱枕上,电视机里正唱着新白娘子传奇的主题曲。 白子胜开门的时候,钥匙相互触碰击打,发出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在楼梯的过道上响起。 脱下鞋子,白子胜走到苏彧的身边,摇了摇趴在抱枕上睡觉的苏彧道:“怎么在这里坐着睡觉?吃饭了么?” 苏彧抬起头,眼神有几分恍惚,闭上眼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声音嘶哑的说道:“还没吃。” 白子胜笑笑道:“那你等等我,我把菜热热我们再一起吃,都冷透了。” 走到厨房里,翻出围腰,白子胜还没来得及系上,跟着在白子胜身后的苏彧就从背后拉住白子胜的手,道:“我帮你系吧。” “嗯……好。”白子胜感觉到苏彧的呼吸,热气扑倒耳朵上,有些痒,白子胜侧了侧身子,抱怨地说道:“你别挨我那么近,耳朵很痒。” 苏彧笑了笑没有理会白子胜的话,而是说道:“好了,系好了。” 手上拿着铲子,火**辣的烧着,白子胜把已经冷透了菜,掉进锅里,翻炒了起来。 摸了摸头上的汗水,白子胜洗着手,看着苏彧忙着端菜进进出出的样子,笑了笑。 洗完手,白子胜伸手拉扯着背后苏彧系的蝴蝶结,扯了半天也没有把那‘蝴蝶结’给拉开。白子胜嘴巴一撇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这系得是什么东西啊,根本就死结嘛,真后悔让你这小子给我系围腰了。” 白子胜拉起围腰,从头上给脱了下来,仔细一看苏彧打得蝴蝶结,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哪是蝴蝶结啊,两个死结加不知名的两个圈构成的诡异组合看着还有那么些像是个蝴蝶结,白子胜叹口气道:“这小子……” 空调张着自己的大嘴吹着冷风,送出一阵阵凉意,客厅里的温度明显比起厨房低了许多。 “苏彧,我说以后你还是别帮我系围腰了,你这一系不要紧,解开这围腰才真是费神。我说……你真的会打蝴蝶结么?”白子胜坐到餐桌旁,对正从冰箱里拿东西的苏彧说道。 苏彧转身,手里拿着两瓶啤酒,走到白子胜的身边,一边拿开板凳,一边哼哼了两声说道:“我说帮你系,可我又没说过我会啊。” “你这家伙……”白子胜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苏彧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 …… “天太热了,喝酒么?”苏彧把手中的酒递到白子胜的手中,笑吟吟地说道。 白子胜接过酒,笑了笑说道:“大晚上的,还喝酒,小心喝出个啤酒肚,以后挺着个大肚子比别人孕妇还大。” 苏彧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把酒给打开,仰头灌了起来。 “我过几天就要回家了,这几天也不用去上班,东西都已经被邮寄到帝都去了。这几天倒是偷得闲,没事儿干。”苏彧一边喝着就一边说道。 白子胜愣了愣,随即笑了笑:“这是好事儿啊,帝都比起河临可好多了,你做官的不就应该在帝都好好打拼么!闲几天就好好休整休整,以后到帝都了,党中央的下面,得好好表现,别再像现在一样,说什么话,都先思而后行,别太莽撞了。” “知道了,有老爷子在,我啊,出不了大乱子。”苏彧笑着问道:“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帝都发展呢?” “这个我还不能确定,可能今年的年底,也可能是明年年初上,要看这边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这边的事儿一处理好,我就会到帝都去。”白子胜摇摇头道。 苏彧听了白子胜的话,放下心来,只要你不是打算十年八年后才到帝都发展就好。苏彧笑笑道:“以后到了帝都来找我呗,我可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到时候给你做导游啊。” “这是必须的,到时候就靠你小子了。”白子胜点点头,笑着应到。 喝过酒,两人也没有洗碗,洗过澡就躺在床上睡了。 半夜的时候,苏彧又像八爪鱼一样一只手搭在了白子胜的身上。 吃饭的时候白子胜被苏彧灌了不少酒,喝得多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皱着眉头,迷迷糊糊地推了推苏彧搭在自己身上的手。 苏彧被推了一下,睁开闭着的眼睑,小声的在白子胜的耳边喊了一声。 “胜子?” 过了很久,苏彧也没有得到白子胜的回应,苏彧抬起头,黑暗中盯着白子胜的侧脸看着,唇轻轻的在划过白子胜的嘴角。 “我要很久都看不见你了……记得早点来帝都,知道么?!”苏彧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好听,在空气里传播开,扩散,消失。 第二天,白子胜没有去上班,而是坐在沙发上和苏彧一起看着新白娘子传奇,正看着电视,白子胜的大哥大就响起了吵闹的声音。 刚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就传出了柳如云的声音。 “胜子,妈想好了,就听你的,和他离婚,明天就离……” 柳如云的声音从电话里,继续传出道:“胜子,我打算明天就回白家,把离婚协议书给白鸿运拿去。条件也写好了,就按照法律里面的规定分家产,他白鸿运就是吃定了柳如云不会和他离婚,才敢这么对咱们母子。” “这回我就要他体会体会什么叫心痛,分他一半家产!妈妈,想清楚了。” 白子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妈,你想清楚了就好。” “白家那边,妈妈帮你拖着,你自己好好忙自己那边的事儿。别让自己再受伤了,妈会难过的,知道么?”柳如云声音在白子胜脑海中回想着。 “恩,儿子知道,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白子胜笑了笑。 对于柳如云来说和白鸿运离婚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人,出轨就跟家常便饭似的的人,怎么想都不是一个适合吃饭过日子的人。 苏彧好奇的问道:“阿姨的电话?” 白子胜笑着点了点头,笑意浓重地点点头道:“嗯。” 外面,光打雷不下雨,雷霆不住的噼里啪啦的闪着,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巨蟒一般的身躯盘绕在虚空中,阴沉着的天,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 雷霆过后,白子宏坐在办公室中,手里拿着一张支票,递到脸色苍白的时丽姣的手中,道:“阿姣,你以后一个人一定好好的,自己照顾好自己。” 时丽姣憔悴的脸庞,扬起淡淡的笑意,其中却带着几分不屑,时丽姣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裙摆晃动了几下,却不闹腾。 “……对不起。”白子宏的声音透过空气的介质传到时丽姣的耳中。 时丽姣背着白子宏,说道:“经历了这件事情后,我相信了一件事儿,天理循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你以后也一样,自己小心做人,好好走路吧,我会恨你的,恨你一辈子。” 门毫不留情的隔断了两个人的空间,从此分开,桥归桥,路归路。 茫茫人海人无数,只不过擦肩而过,都是过客,都是看客。 对于时丽姣,白子宏他是真的喜欢,但也只限于喜欢,自私战胜了对于时丽姣的喜爱,所以弃车保帅也就不能避免的发生了。白子宏瘫坐在椅子上,叹着气。 大哥大的声音依旧刺耳得让人难受,白子胜的声音从电话里穿出来的时候,白子宏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子宏,你准备好迎战了么?我要开始反击了。”白子胜的声音透露着满满的自信,语气透着浓浓的嘲讽味儿,整个人都带了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放下手中的电话,白子宏坐在椅子上,脑袋不停的迅速打着转转。 白子胜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天之内风云变幻,也不知道是吹得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吹得人直犯迷糊。 下午一两点钟的时候,吴天被人举报说是聚众斗殴,本来不大的事儿,一般和警察局的人说说就好了的事儿,却变得异常的诡异了起来。吴天住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住进守所的牢房里。 黑夜无论有多悠长,白昼自当到来。 第四十二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牢房里的条件自然比不上宽敞的家里,吴天坐在一张用木板搭起的简陋床铺上,皱着眉头。 事出异常必有妖,这事儿里头肯定大有文章,否则就因为聚众斗殴这么个不大不小的事儿,自己就到了局子里,那自己还混什么黑道啊,还不如收拾好包裹回家种田得了。 吴天在牢房里,不住的发着牢骚,上午还热情的看守员,下午就跟是玩变脸一样,立马的就从白脸变成的红脸。 吴天从看守的态度里,跟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这警察局里到底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这天也变得太快了吧,前几天还是一条船上的人,今天自己就进了别人的贼窝,还不明就里。 这到底又是唱得哪出戏啊,吴天赶忙的就取下了自己手上的金表,塞到了看守的手中道:“小兄弟,能把我的大哥大给拿进来么?借我用用,我这不突然一下的进局子里了,害怕老婆担心么,就当帮帮忙吧。” 看守的小兄弟,偷偷看了看外面,也没有人,就把放在一旁的大哥大给递到了吴天的手中,吩咐道:“动作快点儿!” “谢谢,谢谢。”吴天接过电话,迅速的按下了吴洪国的电话号码,就给打了过去,电话里漫长的滴声,这个时候在吴天的耳中显得更是额外的长了,心里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喂。”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吴天觉得有如天籁。 “老表啊,我今天早上刚出门就被警察局的人给请到局子里喝茶了,说是前阵子和赵强他们那伙子人聚众斗殴的事儿!我现在人都在局子里蹲着呢!”吴天的声音不大,但是语速极快。 吴洪国诧异的说道:“这又是怎么了,聚众斗殴多大点儿的事儿啊,这警察局也没那么闲吧,怎么把你给弄到局子里去了?” “我今天早上的时候也怎么想,想到估计是来了新人,不懂道上的事儿,也就没放在心上,这上午的时候警察局里的那些个熟人还跟是老朋友一样的,对我又是打招呼,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上,可是这一道下午,那就跟变戏法似的,一个个都不见了,整个警察局里面都是些不认识的生面孔!” “我看,我是被人阴了!”吴天的声音急促了很多,带着不确定的几分怀疑。 吴洪国放下手中的茶杯,从老爷椅上坐了起来,“等等,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查,去疏通疏通关系,我打电话去问。” “好好好,你尽快,表哥这条小命就在你手里握着了。”吴天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看守的人抢过吴天手里的大哥大,道:“有人来了。” 吴天默默的坐回到床边上,两眼无神的望着隔着栅栏低沉沉的天空,压抑的心情,更是平添了几分无奈。 脑袋急速的悬着,吴洪国一个个电话的打着,警察局里的那些人全都一下子从话痨子变成了闷子,弄死都熬不出几个字来。 电话打通的时候,吴洪国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林老哥,看着当年我帮你把仇家给废了的份上,你就当帮帮忙,你给我透露点消息,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啊。我表哥都还在牢里蹲着,这你总得给点消息吧,我才能有应对的方法啊!” 电话另一头,林翔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说廖雷把吴天给弄进来的,但是让所有人都不理会吴天却是局长的意思,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还有事儿,电话就先挂了。” 电话里的忙音,急促的响起,吴洪国终于有点眉目了,自己这一伙人和警察局局长之间唯一的关系就——那场车祸! 吴洪国按下大哥大,又打了个电话,到场子里,派人找林竖。 不到一刻钟,吴洪国就收到了来自手下的电话,说林竖及其全家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吴洪国顿时知道这事儿不妥了!赶紧派人查,到处打电话。 白子胜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急做别的什么事儿,就接到了赵强的电话。 “估计吴天在牢里已经被冷遇了,吴洪国找了林竖一晚上,都没找着,但是不知道哪个帮派的小混蛋,居然那天看见了我们绑了林竖的全过程,跑到吴洪国哪里邀功,吴洪国已经到处开始派人找我们的人和林竖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白子胜本来高兴的神情,顿时黯然了几分。 果然是非多,事事变换,果然这事儿不像自己想得那样简单!意外来得还真快。 “沈学说,我们暂时把人放在厂子里面,等凌晨的时候,我们就转移地方,免得被找到。”赵强叹口气,说道。 要是因为一个告密的小子,自己失去了这一次报仇的机会,不说是遗憾终生,却也差不多了。 “好,你们万事小心。”白子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道。 晚上白子胜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沙发上想着事情。 今天的夜晚难得的有了几丝风,还伴着瓢泼的大雨,白子胜坐在沙发上很久,一旁苏彧就那么安静的一直陪着他坐着。 第二天早晨,虽然有着大太阳高照在天空上,但是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 白子胜开着车,本来是想回白家的,毕竟今天是自己老妈和白鸿运离婚的日子,自己不在场也不是个事儿,老妈毕竟还是需要个人依靠,而自己就是那个不二的人选。 开到半路上,白子胜从反光镜里看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就那样不急不缓的跟在自己的车后。 白子胜皱起眉头,方向盘一转,向着另一条道开去,后面的面包车也随着自己的转弯而转弯。转了几次之后,白子胜皱着眉头,确定了那面包车确实是来跟踪自己的。 “这些家伙还真聪明,找不着赵强,就来找我,只有我和白子宏才有可能和吴天的入牢有关么?!”白子胜开着车,顺着迎宾大道就向外开去,一边开,脚下踩油门的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车子的速度一下子就从六十码飙到了一百一,直逼一百二。 面包车也不甘示弱的跟上,开到外面的道上,面包车超速跟了上来,面包车的窗户被一个手里持着枪的带着墨镜的男人打开。 男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对白子胜大声喊道:“快点儿停车,否则我就要开枪了!”说着还把枪的扳机给扣了下来,一脸痞子的笑容,带了几分狰狞的味道。 “啊?!你说什么?听不见!”白子胜侧了侧脸,瞄了一眼男人手上的枪后,转过头,一边开着车,一边对男人喊道。 “我说叫你停车,否则我就要开枪了!”男人恶狠狠地对白子胜喊道。 白子胜脚下踩油门的力度有大了些,开得快了,但在下着雨的路上,已经有几分抓不稳地面,开始打滑了。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白子胜故意打着太极,装作不知道对方说什么。 白子胜车速快得轮胎吃了的抓着地面,但却打着滑。 毕竟是面包车性能没那么好,追不上白子胜别克云雀的速度,白子胜听见一声枪响后,车子的轮胎就阉了气,左边的轮胎被后面的人给用枪打破了! 枪声一响起,路上的行人全部带着惊恐的看着白子胜被打破左边轮胎的汽车。 整个车子都不听使唤的向一旁开去,白子胜把方向盘大甩了,整个方向盘都被白子胜扳向了右边。 车子在地滑和白子胜的控制下,整个翻了个面,横挡在了面包车前向着面包车左侧撞去。 白子胜额头上全是汗水。 “这一次重生,没那么快就完了吧?一年的时间都不到!自己难道又要去见黑白无常这两位鬼神了么?”白子胜最后闭眼的时候,只想到了这些。 轰的一声,两车装上了,不过和白子胜想得不同,面包车因为地滑的原因从自己的云雀别克身上翻个了转,变成了乌龟装,还砸到了一旁的栏杆上。 第四十三章 似风似雨似微尘 周边原本不多的路人,被那一声枪响给吓得跑了个精光,车子发生车祸的地方却成了个无人区。 云雀失去控制,左边被打爆了的后轮胎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湿漉漉的地面上火花四溢,巨大的轰响声后,云雀左侧的车头轰撞到路旁的栏杆上,七零八落。 白子胜用手护住了头,在轰然一声巨响之后,闭上了双眼。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晒得人脸生疼,淅沥沥的小雨带着惬意击打车窗上,幻化出一篇模糊的画面。 白子胜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要睁开双眼,右边的眼睑却怎么也提不开。右手上的剧痛,直刺骨髓的深处,白子胜咬紧牙关,额头上全部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痛。 额头和眼角都挂着半凝固状态的血块,白子胜睁开眼睛,动也不敢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自己从中间断掉的右手,白子胜吃痛,憋住口中想要发出的声音,本来惨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汗珠顺着脸上的棱角滑落。 好在车子被撞毁只有右边的副驾驶,左边的门还是好好,白子胜颤抖地用左手抹下凝固在眼睛附近的血块,眼前的视线顿时清晰了许多。左手使力,白子胜搬开开门的把手,使劲的推动,车门缓慢的打开。 左脚颤颤巍巍的落在陆地上,白子胜却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心里没有那么空荡荡的。 左手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扶着右手断裂处的骨头,白子胜拖动着疲惫的身体,忍受着右手上的剧痛,脚步蹒跚,走路上走了几步,在地上随意的一处坐下,远远看着整个都翻了个身的面包车,惨然的一笑。 把右手小心翼翼的放在大腿上,整个人顺着手的姿势坐下,劲量减少手上的痛楚。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白子胜坐在路旁,拿出从车子里带出大哥大,按下120的电话号码。 接通电话的瞬间, “喂,迎宾大道,发生车祸,重伤人数不知。”白子胜简单利落的说这句话后,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样。 “我们会立即安排最近的医院来急救!” “……” 坐在路边上,白子胜自嘲一般的笑着说道:“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 大哥大放在怀中,白子胜吃力的用左手继续按着数字键,血丝覆盖在数字键盘上,模糊了数字的数值。 “喂。”苏彧的声音透过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中,白子胜苦笑一下,却不敢有太大的表情浮动。 “苏彧,我在迎宾大道出了车祸……” 白子胜还没有说完,本来正在家里百无聊赖看着电视的苏彧顿时蒙了,瞬间从沙发上惊坐而起,“你现在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伤得怎么样?” “打急救电话了没?!我马上就过来!” “你别慌,我就是先给你说一声,到了医院我会叫医生给你打电话说医院地址的,我现在说句话都嫌累得慌,难受。别告诉其他人……包括我妈!不说了,挂了。”白子胜脑门上冒着虚汗,大太阳下暴晒着,依旧觉得身体冷飕飕的,身体不住的发抖。 “不准挂!就这样,你不说话都行,我就这样听着,只要知道你没事儿就好……我已经出门了!”苏彧的声音急切中带着强势。 白子胜‘嗯’了一声,便没了声响,闭着眼睛,坐在地上。 “我到林荫路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抚琴路!” “西门路口!” “蜀汉路!” …… 白子胜迷迷糊糊地被人抬到急救车上,剧烈的动作下,白子胜忍不住低声呻|吟了一声,电话另一头的苏彧立马急切的吼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喂,喂,回答我啊!胜子!” 失血过多,白子胜迷迷糊糊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强看见几个白色的人影,在忙乱中抬着自己。 “喂!胜子!喂!” “说话啊!你他妈倒是给我说话啊!”苏彧坐在出租车上,对着电话吼道,脸上神情低沉,紧张,焦急…… 电话里传出吵杂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慌乱中医务人员的注意。 医务人员注意到白子胜怀中的电话,接起电话就立即说道:“病人已经上了救护车,我们已经做了不要的急救措施,家属不要着急,最近的医院只要十分钟就可以到!” “那就好……他不会有事的,对吧?”苏彧听得见自己声音的颤抖,第一次那么心慌,等待答案的时间就好像是漫长的时光,冗长。 “不会……家属等下立马到西区医院。” “好好好的,马上就去。”苏彧焦急地对着满头大汗的开着车的师傅说道:“西区医院,师傅尽快,我亲人出事了!” …… 医院里,急症室的灯光久久的亮着,医院的长廊上,除了苏彧,没有任何人影,偶尔可以看见一两个带着面罩的医务人员疾步进出,忙得不可开交。 天空还是下着雨,太阳高高的挂在高空上,不留余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可是另外一起送来的人也都是a型血啊!血库里没有那么多的a型血!” “这……” 医生们争执的声音透过空气当中的介质传到正在焦急等待中的苏彧的耳多当中。 一个手里拿着血袋的护士迈着飞快的步伐,一路小跑的从长廊的一头跑向急诊室,苏彧急忙拦着,抓住护士肩膀嘶吼一般说道:“缺血了是不是?我是o型血!输我的血给一号急诊室里面的病人!” “好好好……” 苏彧躺在雪白的床单上,血液流出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感觉,心里一直想着躺在急诊室里的白子胜,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慌,慌得难受,慌得不安。 抢救终于过去了,好在白子胜只是失血过多,及时输血过后,整个人也就脱离了危险。 白子胜的骨折到几乎只剩皮连着的右手也被医生妙手回春给接了回去,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固定着板子。 不过面包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前排的两个人头部重伤,另外两个都被车里的杂物给戳到了肚子上,急救车还没来,就有一个人已经死了。 白色的病床上,白子胜安静的躺在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消毒水独特的味道弥漫在医院的每个角落,刺激着人的感官。 “我啊……真的被你吓死了……”苏彧俯身抱住正在昏迷期的白子胜。 作者有话要说:求求求,评论~ 第四十四章 且道人无千日好 苏彧抱着昏迷的白子胜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说是抱,其实也只是轻轻地挨着白子胜的胸口而已。 白子胜右手的惨状,在苏彧的眼中根本就是触目惊心,看着昏迷的白子胜从急救车上被抬下来的时候,苏彧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昏地暗,乌云密布。 “你啊,没事就好。” 医院里面的空气总是带着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浓重的散不开,弥漫在空气中。 半夜的时候,灯光明晃晃的在眼前亮着,白子胜睁开紧闭的双眼,右手上的剧痛一阵阵的刺激着大脑的神经末梢,痛得白子胜身体直发抖,嘴唇惨白的颜色刺目。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苏彧紧张兮兮的凑到白子胜的面前问道。 白子胜笑了笑调侃地说道:“你这两句话的意思有什么差别?” “没……”苏彧尬尴地摸了摸头。 白子胜唇齿微张,说道:“痛,我看我需要吃止痛药。” “哦,我我马上就去,叫医生!”苏彧起身打开病房门就横冲直撞的向外面跑去。 医生的止痛药来得及时,白子胜吃下后,虽然没有立马就见效,不过好在有个心理作用,让白子胜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很多。 “苏彧,把电话给我。”白子胜吃下药后,第一件事想到的是给赵强打电话,问那边具体的情况。 苏彧皱起眉头,不过还是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大哥大拿到了手上,道:“你说电话号码,我帮你打。” 白子胜的手机上,血迹斑斑的躺在白色的木桌上,苏彧觉得格外的刺眼。 “13079505***”白子胜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念着,苏彧便一个一个的按着。 电话里传出长长的滴声,经久不息。 “喂。”虽然是大半夜的时间,电话一头传来的声音却十分清晰,对方明显也没有睡觉。 苏彧拿着大哥大,放在白子胜的耳边。 “强哥,我是胜子啊。” 赵强在场子里坐着,大半夜里灯火通明的理顺街让所有人都暗暗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呵呵,是胜子啊,我跟你说吧,沈学刚才已经安全把林竖和林竖的家人转移到新的地方,现在连我都不知道他们人现在在哪里!”赵强的声音明显很愉悦,透着喜气。 白子胜闭上双眼,说道:“那就好……” “我听你声音怎么那么虚弱啊?出什么事儿了?”赵强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 “我在医院里,今天上午,吴洪国的人跟踪我,车胎被枪打爆了,出了车祸。”白子胜言简意赅,一句话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赵强放下手中正拿着的茶杯,问道:“严重么?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死不了。”白子胜的笑声听着赵强的耳中,倒是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强哥那边就照着这个态势下去吧,我这边我自己会应付。”白子胜声音很小,但透过电话传到赵强的耳中还算清晰,赵强点点头,道:“知道了,那你自己小心。” 电话里传出急促的忙音,苏彧拿过大哥大放回到桌子上,说道:“你啊,真不知道一天到黑在干些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忘记打电话!” 白子胜笑笑道:“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在找证据啊。” 月亮高高的挂着,星星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一片云都没有夜,难道的夜凉如水了一次。 “睡了,你上床一块儿睡呗。”白子胜声音透过空气的介质传到苏彧的耳中。 “你的手,我害怕我睡觉不安分,把你手给弄到,我趴在床边就可以了。”苏彧指了指白子胜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道:“你小子还知道自己睡觉不安分啊,上来,你睡左边不久好了。” 关掉病房里的灯光,唯一的光明消失后,苏彧躺在白子胜的左侧,却一直没有闭眼,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一天之内,经历了一种刻骨铭心,感受了一种心惊胆战,体会了一种恐惧胆战心惊。 “还好,你平平安安的。” 一夜无眠,时间如白驹过隙,安稳的时间过得太快了。 太阳高高挂着,透过玻璃窗照进病房里,阳光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本来安静的医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子胜的病房门被几个穿着警察服的人给打开,推门而入。 白子胜皱着眉头,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苏彧的声音,在不大的病房里响起。 “你们这是做什么?”苏彧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怒气和不满。 一个胖胖的警察,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脸,说道:“我叫张贵,是警察局调查科的,昨天的车祸,警方从面包车里找到了两把手枪,而且经过验证,白先生的汽车轮胎就是被手枪给打爆的,所以想要请白先生到警局里做客,协助我们警方的调查。” 苏彧皱着眉头,昨天听白子胜打电话的时候就知道这场车祸绝对不是一场普通意义上的车祸,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白子胜的车胎居然是被人用枪给打爆的! “他现在才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去警察局帮忙做调查!”苏彧说道。 张贵笑了笑,脸上的肉跟着抖了抖,脸上带着的笑容就让人很容易想到笑面虎这个词语,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这可不行,上面是下了死命令要把白先生请到警察局去的,这次的枪击案情况十分恶劣,而且影响很大,我们也没有办法。” “医生可以证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接受任何的调查,现在他还不能到警局去!”苏彧毅然决然的说道。 张贵呵呵一笑,说道:“因为这件事情确实很急迫,所以我们已经把医生给请到了,医生先生将和白先生一块儿到警局。你?这下可以放下了吧?!” 张贵的那句‘你’,听在苏彧的耳中十分的刺耳,刺激在耳膜上,擂鼓鼓阵阵。 医生颇为无奈的站在门外,看着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警局是怎么想得,别人昨天还在医院的急救室里,今天就要别人到警察局里做调查,这不是折腾人么?! “人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警察局是有病吧?!带个医生难道就可以确定病人不会出任何意外状况么?!” 张贵不耐烦的瞥了苏彧一眼后,说道:“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白先生的家属,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白先生说话?”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苏彧抡起拳头就想冲过去给张贵一拳,几个人拦住他。 还没有厮打在一起白子胜的声音就从床边传到门口道:“苏彧,你他妈给我住手!” 白子胜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发火的苏彧喊道说道:“苏彧,你过来!” 苏彧迈着大大的步伐,走到白子胜的床边。 “你这是在给自己脸上抹黑,添黑史,知道么?!你是谁啊?!你代表的不是我白子胜,也不是你自己一个人!是你的家族!这种事情要是有心人盯上了,以后就该成了你仕途上的畔子了!”白子胜的声音不大,刚好苏彧可以听得清晰。 沉默了一会儿,张贵还是笑嘻嘻的走到白子胜的床边,就说道:“呵呵,这正主儿醒了,白先生,警察局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陪我们一道去警察局做个笔录吧!” 白子胜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听着个大肚子的胖子,道:“看来我今天不去是不行了?” “白先生可以放心,你的主治医生会带上药物和我们一起到警局的。我想你今天确实必须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的路上,医生给白子胜打好点滴,白子胜坐在车上,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 坐上警车,苏彧帮白子胜拿着点滴,脸色难看的坐在一旁,沉默着,冷眼看着四周的人,人情冷暖,真是冷得伤人。 脸色惨白的白子胜打着点滴坐在审讯室里,被一遍又一遍的问着重复的问题。 “时间?” “上午大概十点钟左右。” “地点?” “迎宾大道。” “枪击的你的原因是什么?” “谋杀我呗。” “不要偏离主题,我知道他是要谋杀你,我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谋杀你!”张贵还是保持着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苏彧坐在审讯室外,透过玻璃窗冷冷的盯着里面审讯着白子胜的人,仔仔细细的看着,手里拳头不住的握紧。 医生实在忍不住了,敲开审讯室的大门,说道:“我的病人身体状况太差了,你们这样高强度的审讯,以他的身体状况难以承受,我要求让我的病人休息!” “你们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要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的!要是我的病人出了任何状况,我都会要求你们负责,公开谴责你们!”何军武何医生生气的指着张贵的脸,说道。 张贵略略诧异,这个胆小怕事的何医生居然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话,对于何军武的威胁,张贵还是有些担心,虽然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事情,自己为了表现肯定要办好,才行。但要要是这白子胜真在警察局里出了事儿,自己就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 苏彧和何军武两人扶着虚弱的白子胜从审讯室里面后,何军武从医药箱里拿出止痛药给白子胜服下。 白子胜惨然的笑了笑对何军武礼貌的道谢:“谢谢,医生。” “不用谢。这是我该做的,医生不就是该救死扶伤么,要是他们把你给审死了,我的功夫也就白费了!做人就该有人德,做医生就该有医德,以前学校的导师就这么教我的!”何军武叹口气说道。 “真不是一般的狼狈……警察局就跟是他家开得似的。”白子胜最后的一句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苏彧冷着的脸,更是冷了几分。 天空亮得晃眼,休息了一个小时,白子胜就又被张贵给带到了审讯室继续审问,依旧重复着刚才的那些问题,一遍又一遍的,乐此不疲。 苏彧坐在外面,身体发抖,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心里难受。 “要是我不是一个刚入官场的菜鸟,要是我在河临市能有自己的根基,要是我能有更多的力量,要是……”苏彧脑海里不断的想着这些事儿,越想越觉得自己无用。 “木头,你就是受到的保护太多了,没见过那些龌龊的事儿,没看见过人世间的险恶,没经历过那种疾苦,没体会过那种无可奈何地无力感,所以你才是现在的菜鸟,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苏彧。”苏家老爷子的话,在这个时候就像擂鼓震天般得回响在苏彧的脑海中。 走廊里,因为苏彧整个气氛陷入了低压,压得何军武喘不过起来。 太阳不留情面的炙烤大地,白子宏焦头烂额的坐在白家的大厅中,一边柳如云突然带着离婚协议杀回来,白家所有人都大乱阵脚,另一边白子胜似乎找到了关于自己谋杀留下的证据,简直是要把人给憋死。 还好和舅舅通了气,趁热打铁的乘着白子胜车祸的事情,把白子胜放在警察局里看管着,免得他再出来整出些什么其他的事儿。 白家的大厅里,白家人全部端端正正的坐着,白鸿运手里拿着雪茄抽着,拐杖放在一旁,孤独的靠着沙发站着。 白子毅脸色不好的坐在白子宏的对面,柳如云和老爷子一旦离婚,那就是一半家产的问题!这一半家产可就都这样到了柳如云的手里,自己却只能干瞪眼!谁叫别人是老爷子的合法妻子? 白子宏心里心心念念的想着另外一边的事情,心思完全没有放在白家的事情上,整个人都在神游着。 “子宏,我问你话呢!”白鸿运哼哼了两声,说道。 “啊?!” “我问你,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白鸿运拿起手中的雪茄,抽了一口,吐出一串云雾说道。 白子宏叹气道:“能有什么打算,柳如云已经要求清算所以资产的价格了,而且已经有了公证,就算现在把钱转到别的地方去,也只会被追查,她太精明了,滴水不漏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被审核,我就该想到的,jj她又傲娇了 第四十五章 其中变化谁能了 坐在长廊的长长的木椅上,苏彧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白子胜被审讯的情景,苏彧牙关紧咬。 这一生我都不想再有这样的经历! 我,苏彧,此生都不愿意再有这样的场景出现在我的面前。 无能为力,弱小,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第一次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的处世为人,痛恨自己的年轻无知。 天空上太阳散发出的余热,灼烧着人们的身体,炙烤大地。 白子胜惨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一遍又一遍的听着那些重复了无数次的问题,右手上传来的痛楚,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抖了起来,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地点?” “迎宾大道。” “他们为什么枪击你?” “谋杀。” “为什么谋杀你?” “不知道……我现在患处很痛,我需要休息和服用药物……”白子胜脸色惨白,轻轻张了张嘴说道。 张贵瞥了白子胜一眼,脸色惨白得已经和白纸有一拼了,额头上的冒着的细细的汗,要是自己再这么审下去,难免不会出什么乱子。 看了看那手上的表,张贵皱皱眉头说道:“今个儿就到这里吧,白先生,赶明儿咱们继续!等下我就派警察送白先生回医院去。” 白子胜冷笑了两声,语气平淡地说道:“那还真是多谢张警官厚爱了。” “呵呵,白先生说笑了。”张贵笑眯眯的样子总归让人觉得这不是个好人,看似善良,实则那笑容只能让人想到两面三刀这个贬义词。 苏彧从板凳上坐起和一旁的何军武一起走到审讯室里扶起虚弱的白子胜,慢慢的走在警察局的长廊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警局里回响起长长的余音。 坐在警车上,白子胜闭着眼睛靠在苏彧的肩上,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 医院白色的布景下,苏彧扶着白子胜刚走到医院内,看着警车离开后,里面带着白子胜就往医院外走去,何军武跟着苏彧的身后急切的喊道:“喂,你要去哪里?!你要把我的病人带到哪里去?!” 苏彧冷哼一声,道:“当然是去别的医院,警察局今天天的行为你没看见么?照他们这个整法,别说要让病好了,能不被他们这群混蛋给弄死就不错了!” 何军武想到今天在警局里看见的一切,皱起眉头,也是哼了一声道:“那帮龟孙子哪里是在查案啊,根本就是在整人,那么几个破问题能够翻来覆去问一天,这些人真可惜了身上那身皮!对不起人民警察这个高尚的职业!” “这样吧!我跟你一道,你又不是医生,也不能照顾好白先生,止痛药的用量你也不懂!反正那个张贵给我请了两天假,专门陪着白先生到警察局,这样对我的病人我也秉承了医德尽心了,同时我也算遵照医院的意思。”何军武对正在打车的苏彧说道。 苏彧奇怪的看了何军武一眼,这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头顶梳着正流行的三七开发型,一张大众脸找不到任何吸引人注意的地方。看着就是个呆板的人,苏彧笑了笑。 职业操守,有多少人可以在从事的职业中,一辈子遵守着最低的道德底线和一个行业的规范?! 白子胜睁开闭着的双眼,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谢谢……” 何军武脸红了红,连连摆手道:“不谢,导师说做医生要讲医德,这是我工作的本职。” 带着白子胜来到苏彧的公寓里,白子胜躺在床上,吃了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何军武睡着客厅的沙发上,苏彧呆在房间里守在白子胜的身旁。 白子胜的侧脸在台灯的照射下,棱角分明。 脑海里,一幕幕的画面不断的变化,形成一个个漩涡,在苏彧的脑海中阔张,交织,重叠。 白昼依旧如期而至,在这盛夏的时节倒是早到了几分。 大中午的时候,窗帘被严严实实得拉在一起,阳光勉强透过窗帘布筛进卧室当中。 昨天一天的折腾,白子胜正睡得香甜,耳边却想起了大哥大刺耳的声音,眉头皱起。 趴在床边的苏彧,坐起身来,看了一眼白子胜响个不停的大哥大,看着大哥大直蹙眉。 白子胜睁开眼,对苏彧说道:“苏彧,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按下接听键后,苏彧立马就把电话递到了白子胜的耳边,白子胜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语气。 “胜子,我跟你说,我看警察局里面的人也是急得跳脚了,昨天你和我说你车祸的事情过后,没多久就曝出了吴洪国窝藏枪支的问题!估计暗地里有人举报了上去,而警察局里面的人就顺水推舟,这其中嘛……有人是想破了这大案子,有的人嘛……” “吴洪国现在正在被警察局里的人满世界的通缉,现在正在四处逃亡!这件事儿一出,这小子就算是不死也得在牢里带上个十年八年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做的,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大好事儿!”赵强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咧了咧嘴,笑着说道:“警察局里面有的人想借着这次的枪击案,把吴洪国给弄到警察局里,断了吴天的后路。没有吴洪国给他帮衬,他现在被弄在警察局里蹲着,那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恶人自有恶人磨……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白子胜叹了口气说道,自己前天发生的那场车祸的主使人就这么被人给阴了一把,虽然不知道这爆料的人是谁,不过白子胜还是打心底里高兴。 想想那天的情景,白子胜有几分后怕,一个不小心那可就是死! 古人不也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么?孔子说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所以更要好好的活。白子胜在车祸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高楼一跳,突然觉得那么可笑,弱者才会选择逃避,强者应当与生活好好的折腾才是。 “现在吴天的帮派已经完全被任家的人给收到了手里,而任建军的儿子任忠现在已经俨然有成为帮派里除了任建国的二把手。对于吴天那派系的人,那可是下的狠手,吴天的根基估计要不了两天,也就该被他给清洗了干净了。” 赵强想到任忠站在逆光处,手里拿着烟的样子,一脸的戾气。 这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子手段却狠辣的让自己这个黑道早已成名多年的大哥级别的人望而却步。在吴洪国窝藏枪支的事件一爆出,自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小子。窝藏枪支,哪个黑道上的人物身边会没两把保命的枪? 赵强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内揣里的手枪,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 “吴天,终于该绝望了,强哥知道他在那个警察局里面被关着么?” “玉林派出所,理顺街的事儿都归玉林派出所管。” “那我也是时候去会会他了。”白子胜语气平淡,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嗯?”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卖个关子,以后强哥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白子胜对正在放手机的苏彧说道:“苏彧帮我换一下衣服,这身病房真不怎么样,看着怪扎眼的。” “你……算了。”苏彧帮白子胜换好衣服后,何军武坐着客厅里,把楼下喊上来的饭菜都已经装盘摆好放在了餐桌上。 三人吃过饭,应白子胜就要求三人一道去玉林派出所一趟。 星期天,人本来就少,派出所里冷冷清清的处理一两个人影晃动以外,看不见几个人影。一个女警察正在忙着梳头发,看见白子胜三人,不耐烦的询问道:“今天跑来做什么?!今天局里的人都出警了,没人儿,办不了事儿。”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我们不是来办事儿的,是来看望人的。” 运来铁似金,运去金似铁,这一次幸运女神眷顾了白子胜,女警察不耐烦的把一把钥匙丢到几人面前的桌子上,说道:“你自己进去看吧,我要是进去了,这里就没人儿了,这把钥匙只能打开最外面的那一道门,不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知道么?” “谢谢。”白子胜保持着礼貌的言行,对女警察说道。 何军武留着警察局的大厅里,没有进去,坐在板凳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 吴天坐在用板子搭成的硬床上,双手合拢,低着头,想着事情。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引起了吴天的警觉,吴天抬起头,只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这个面孔吴天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不会坐到李龙华的贼船上,现在自己也不会在这警察局里呆着。 “你来干什么?来嘲笑我的么?”吴天的声音中气十足,传到白子胜的耳中,击打在耳膜上。 天空上太阳高挂,阳光透过铁栏间的缝隙,投射下来,地面斑斑驳驳的光影相互交错着。 苏彧拿过一旁看似是看守坐的椅子,放到白子胜的身后,示意他坐下休息。 “我没这么特别的爱好,嘲笑能有个什么作用?不过无聊人行的无聊之事。”白子胜小心翼翼的用左手扶住自己被木板固定着的右手,声音不大,但在不大的空间中,听着异常的清晰。 “你到底要干嘛?有话说,有屁放,别在这里和老子磨叽。”吴天脸色不善的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吴洪国因为枪击案被警方给通缉了,现在正在四处逃窜,没了他在外面为你筹划,你现在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吴洪国要是被抓了,那就是和你一样,被关到警察局里被某人给整死,要是没被抓到,也只能隐姓埋名,从此黯然一生,就跟别提帮你从这间牢房里走出去了。” “你说什么?!洪国被通缉了?!”吴天不可置信的盯着白子胜的脸问道。 “今天你没觉得警察局里的人特别少么?全部出警去逮捕正在逃窜的吴洪国去了,否则你以为发生了什么?” “不过我还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任家的人已经上位了,你那一派系的人……”白子胜还没说完,吴天睁大了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绝望的情绪可以让一个人崩溃,也可以让人坚守不住自己的坚持。 “你,已经没救了!您要么在这里无声无息的被人弄死,要么把证据给我,我还可以反将他们一军,而你的家人我也可以代为照顾,我可以保证帮派里的那些人,包括任家的人都找不到他们。你可以好好想想,不过时间不会等人太久,忽而即逝懂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那啥……求助攻,求评论破百qaq ~~o(>_<)o ~~快点儿啦,快点儿来抚摸啦~ 第四十六章 三句话不离导师 吴天冷着一张脸,冷冷地盯着白子胜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想要看出个究竟。 “你和我想象的和听说的有很大的不同,我真不知道白子宏的眼睛是怎么长的,你这样的人,在他的口里竟然成了绝无仅有的废材!他也太自视甚高了。” 白子胜撇了撇嘴,道:“他一向如此,姓白的几乎都有这个通病。” 吴天轻笑道:“你也姓白。” “吴老大说笑了,我还没失忆,知道自己姓白。不过我说的是大实话。悄悄我这一身的伤,吴洪国送给我的,差点就死在车祸里了。我发现我们结缘的地方还都和车祸有关,咱们这是特别的投缘,不是?”白子胜笑吟吟的说道。 吴天冷笑两声,道:“确实挺投缘的。要是没有你,我就不会上了白子宏,李龙华这两混的贼船;要是没有我,那场车祸就不会发生,我也不会这个鬼地方和你说话了。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给撞死!” 太阳照进牢房里,透着热气,倒印在吴天的背上,光线照到白子胜的脸上,吴天第一次清晰的仔细的看清了白子胜的那一张脸。 “话不能这么说,这只能怪你命不好,怪不得别人,世界上唯一没有卖的就是后悔药。”白子胜笑了笑,对于吴天恶狠狠的语气全然无视掉。 吴天看了白子胜一眼后,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的家人……” 白子胜打断吴天说道:“我做人有我的原则,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绝不食言。不过你要是在这么啰嗦下去,等任军把你手下的那些人都给收拾妥帖了,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把人给你带走。” 沉默里几秒钟后,吴天伸出一只手道:“拿笔和纸给我。” 苏彧听了,从一旁的看守桌上顺手拿起笔和纸递到吴天的手中。 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一篇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阐述着白子胜上次车祸事件里的详细,情况。 落款处写着吴天的大名,两个大字龙飞凤舞。 递到坐在牢门口的白子胜手中,吴天说道:“你必须做到你说的话,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子胜笑了笑,把纸放到衣服包里,说道:“白子宏给你的也是支票吧?支票在哪里?” 吴天双眼瞪着白子胜,不说话。 “别这样看我,支票上有多少钱,我就拿多少钱给你的家人,不会白拿你那张支票。” 吴天似乎松了口气,说道:“在我老婆手里。” 白子胜点点头,临走前,说道:“虽然你害过我,不过我说过的话都会做到,而你也会为你的行为负责,下辈子别再走这条路了。你自己保重吧!” 回家的路上,白子胜用大哥大打了电话给朱洪志。 “三哥,帮我个忙,把吴天的那家子给带到安全的地方避避,我答应了吴天要护他家人的安全。”白子胜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电话,通过无线电传到朱洪志的耳中。 朱三笑笑道:“呵呵,行!不过你这担心也没太大的必要,这在道上是有规矩的,不动别人的家人是必须的道义。” “哪能啊,道上的事儿我不清楚,不过这李龙华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他要是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儿,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他根本就一条疯狗!”白子胜解释说道。 “那成,我就让人把他们带到乡下呆着。”朱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谢谢三哥。” 朱三放下手中拿着的被子,对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刘玉梦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 “你都叫我一声三哥了,我还能不帮你么?”朱三乐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 “那是我矫情了,三哥忙,我有事儿就不和你多说了。” 关掉电话,朱三坐在沙发上,笑吟吟的看着刘玉梦道:“这胜子要是能和玉洁凑成一对儿,那就好了,这怎么看也算得上是金童玉女,不是?” 刘玉梦点点头道:“白子胜,张得还不错,为人处世圆滑,现在也算是个即将事业有成的潜力股。不过你别说,我还真觉得玉洁对这白子胜也不是没有意思,我们两姐妹每次聊天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提起他。前阵子她还告诉我说,她入了白子胜的伙,以后打算跟着白子胜赚钱。” “哦?”朱三哦了一声后没了声响。 太阳虽然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散发着光和热,不过坐在空调下的白子胜还真没太大的感觉,心里的大石落下,顿时轻松了不少。 苏彧坐在白子胜的身旁,何军武正在给白子胜换已经补着斑斑点点的血级的白色绷带。 “你忍一忍,可能会有一点儿痛。”何军武按住白子胜的手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道:“恩,何医生动手就是。” 苏彧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辅助白子胜的手,扶住木板。 揭开后,何军武认真仔细的检查了白子胜的伤口后,上了一些消炎的药后,说道:“表面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最近都不要有太大的动作,这伤经痛骨一百天知道么?这之后不能再想这样操劳了,特别是你的手,千万别乱动!” 苏彧笑了笑对白子胜说道:“听见何医生的医嘱了么?你可要好好执行啊!” “好了好了,别人都说一个女人就是一百只鸭子,你们两个大男人倒是成了三百只鸭子了。唠叨!你们就跟我老妈子似的。”白子胜撇了撇嘴说道。 何军武哼了一声,道:“这是医嘱,不是唠叨!你得为自己好,我导师说过医生就必须把这些注意事项给说清楚了,做事儿必须小心翼翼的,不能出岔子!” 白子胜笑笑,何军武这位年轻的医生到底是有多崇拜自己的导师啊?三句话不离‘我导师说’这几个字,真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二愣子,还是是个医术不错的二愣子。 这一次苏彧和白子胜十分有默契的相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尽力了啊qaq,求抚摸 话说手机现在很方便留言的~亲们不试一试这个新功能么? 第四十七章 森森犹如千丈松 天空上太阳挂在半空中,河临依旧热浪朝天,热没能因为日子的流逝而变得的减淡。 电话里张贵的声音在李龙华的耳中变得十分吵杂,十分的刺耳,李龙华真不明白这些个榆木脑袋的人是怎么在官场里打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说白了,你给我绕了这么多的弯儿,就是想给我说,今天白子胜一天都没到警察局报道,你在医院里也没能找到他,是吧?”李龙华忍住心里的火气,但声音还是比起平常了大几分。 电话的另一头张贵,讪讪的笑着说道:“是是是,局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那知道那小子居然会跑路啊,那么重的伤……” 李龙华气得只想骂娘,什么也不说,重重的挂断的了电话。 “这些个王八羔子,这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豆腐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龙华手里的烟,飘着一阵阵白烟,在办公室里四处扩散。 手不停的击打着办公桌的桌面,李龙华打开电视机,焦急的等着今天的新闻报告。 电视机里不停的放着不同地方的地方报告,河临市周边的情况,而李龙华想要看见的报道却一直没有出现。 李龙华焦急的看着电视,一只手拿起大哥大按下一串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喂,小董么?我是李局,我要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董国强笑着说道:“李局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刚本来想给你打电话报个信儿的,没想到您道先打过来问了。” 李龙华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掉落了一半,道:“还是小董办事儿靠谱,以后只要你继续帮我办事儿,我也不会忘了小董你的。” “谢谢李局,谢谢李局,我一定为李局尽心尽力的办事儿,一定不会给李局出岔子的。” 挂断电话,电视机里播放出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一则新闻。 “现在播报一则新闻,近日河临市闹得沸沸扬扬的枪支事件的幕后黑手,吴洪国在逃亡途中,在警方追捕的过程中持枪反击,而被击毙,现在尸体已经被警方带走,准备做进一步调查。”女主播一板一眼的说着新闻里发生的事件,语气平平淡淡,逻辑清晰。 李龙华按下关机键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还真是得不偿失,侄儿毕竟也只是侄儿,要是为了一个侄儿而丢了自己的前程,可就是不是什么好买卖了。 第二天,吴天在牢中畏罪自杀,而自杀所用的凶器,竟然是一根皮带。 报道一出,白子胜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看了很久。 “结果都死了么……”白子胜摇了摇头。 苏彧盯着电视看了很久,说道:“胜子,你还好吧?” “我?没事儿,你别多想。” “明天我就要回帝都了,可是你现在的状况我不放心……”苏彧还没到真正该离开的时候,调职书却已经早早的寄到了家里而不是市政府的大楼。 白子胜笑了笑道:“我还能有什么事儿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赶紧的回去!等我到了帝都就该来麻烦你了。” 苏彧勉强的笑了笑,坐在白子胜的身旁,说道:“好,那你早点儿来,我等你。” “嗯。” 何军武坐在一旁,皱着眉头的看着电视,指着电视里的吴天的尸体说道:“这个人昨天也在玉林派出所么?你们进去的时候看见他了么?怎么就突然死了?” 白子胜嘴角轻撇,笑了笑说道:“昨天啊,忘了。” 晚上,何军武又检查了一次白子胜的伤口后,把适量的止痛药放在了桌上后,离开了。 一天风云变幻,白子胜手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但是这边要办的事儿有太多,白子胜只得马不停蹄地去做事儿,而不是在坐在家里。 不过这一天却不同,苏彧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白子胜早早的醒来,陪着苏彧一起在楼下的李家菜吃早饭。 白子胜拖着一只断掉的手,坐在李家菜的菜馆里,背着光,坐在苏彧的对面。 “吃惯了河临的菜,以后回帝都了我怕我还不习惯。”苏彧一边喝着粥,一边说道。 白子胜左手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皮蛋瘦肉粥,说道:“南北方在吃方面确实有很的诧异,不过你小子算是个特例,别人都是不习惯河临的饮食,你倒是来了个反方向的,北方人不都喜甜的么?” 苏彧笑笑不语。 苏彧站在车站的门口,看着白子胜拖着白布的手说道:“你手都伤成这样了,我还让你给我送行,我还真对不住你!”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乐意还不成么?”白子胜用自己左手拍了拍苏彧的肩膀说道。 苏彧顺势抱住白子胜,把头靠在白子胜的耳边,声音很柔和好听,说道:“……我在帝都等你。” “苏彧……好。”白子胜皱起眉头,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句话不全,前面那一刻沉默少了一句话,少了一句很重要的话。 苏彧背对着白子胜摆了摆手,看着苏彧的人影消失在人群中后,白子胜转身离去,刚坐到出租车上,大哥大就响起了刺耳的铃声。 “喂,胜子么?”刘玉洁的声音和平常没有太大的不同,唯一多了几分的是一种高兴的语气。 “嗯。” “赵宏已经答应把土地卖给我们了!明天我就会去找他签合同,以后河临的土地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属于我们的了!” 白子胜很是诧异,他相信刘玉洁的能力,但是却从没有想过刘玉洁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事情给搞定到可以签约的程度。 “刘姐,这赵宏可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给搞定了?”白子胜诧异的问道。 刘玉洁笑着说道:“这就完全是运气使然了,这赵宏是国土局的副局长,而正局长也即将调任,本来这正局长一走,本来该赵宏接班的,结果下面有人绕过他给上面的人塞了钱,赵宏也知道自己局长的位置就不稳当了。赵宏缺钱,而我们缺地,一拍即合,我就擅自做主,答应事成之后给他十万,拿给他做疏通。” “看来也不是完全的油盐不进啊,不过也是个俗人。”白子胜摇摇头,还记得之前的那些人对他的评价。 刘玉洁笑了笑道:“他这人确实是油盐不进,可是再怎么油盐不进的人总有弱点,他不爱其他,就爱好名声,这个正局长和副局长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他却喜欢的要死。” “是人,都有弱点啊。” 太阳很大,大得耀眼,白子胜手里拿着苏彧留给自己的钥匙,熟练的打开了在红色小区的房子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却觉得有几分奇怪。 吴天死了,开心的除了任家的人,自然就是赵强那一伙人。 赵强脸色笑意连连,接起白子胜打过来的电话,语气愉快。 “强哥,把林竖安排到乡下去,先看守着,我要回白家和他们谈条件了。”白子胜语气平淡,脑海里却浮现出白鸿运那一张经历的沧桑的脸。 坐在沙发上,白子胜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白家人的身影,一张张脸,一件件事儿。 夜里,白子胜给柳如云打了一个电话。 “妈,最近还好么?” 柳如云拿起电话的手抖了抖,说道:“很久没接到儿子的电话了,是忙完了么?” “ 嗯,忙完了,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所以的证据我都在我手里捏着!人证物证都在,只不过有李龙华,真是可惜了这些证据,否则我真想让白子宏去坐牢!”白子胜叹了口气说道。 “胜子……” 白子胜听见柳如云的这一声胜子,心都颤抖了一下,连忙说道:“妈,别真么喊我,我心慌,我没事儿!明天不是起诉离婚么?我和你一起去白家。” “好,妈在青阳路等你。”柳如云笑了笑,听见儿子的抱怨,柳如云总想自己当初到底做了些什么!做了见不得光的小三,然后被别的下三给挤下去,成为下堂妻,最后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想到白子胜车祸的那天,柳如云就觉得心痛,难受。 天色终于暗了下去,白子胜一个人睡着床上,反而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少了八爪鱼一样的苏彧,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苏彧坐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苏家的老爷子闭着双眼,坐在主座上,手里拿着一把折扇,不停的扇着。 “木头,怎么会突然想要跟在我身边做事儿了?之前你不是都想在下面打拼的么?”苏家老爷子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发出微弱的风。 “老爷子看事儿一直都很明白,我也想看明白点儿。” 老爷子不经意的笑了笑说道:“假,太假了。” 苏彧愣了愣,说道:“我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木头,还记得爷爷为什么给你取个小名叫木头么?”苏家老爷子依旧闭着眼问道。 苏彧坐直的身子,一板一眼的说道:“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砢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爷爷是想让我做国家的栋梁之才,家里的顶梁柱。” “记得就好。” 第四十八章 人生知足何时足 车子在路上颠簸的行进,九点钟的时间,太阳已经高高的挂起,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 白子胜坐在车上,开车的师傅一会儿看看后视镜,一会儿看看前面的路况,小心翼翼的开着车。 师傅满头大汗的问道:“哟,这路不太平,这么颠着,你这手受得住么?” “没事儿,谢谢师傅关心了。”白子胜摆了摆自己的左手,说道。 “呵呵,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事儿就喜欢瞎折腾,不过等你以后到了中年,这事情多了,想得也就少了,就想着安安分分,平平安安的也不错。”师傅转着方向盘,行驶在路上。 在青阳路口的入口处,白子胜下了车,一辆三菱停在路边上,白子胜只看了一下车牌,便自顾自的打开了车门做到副驾驶的座位上。 柳如云看见白子胜的时候,眉头皱起,拉起白子胜受伤的右手说道:“你这手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没,那天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右手的那脱臼了,医生说不严重,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就给包成得这个样子有点儿吓人而已。” 柳如云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方下白子胜的右手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多大的人了!走路还摔跤!” “这和年纪又没关系,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这不是走路不小心了么。”白子胜笑了笑调侃的说道。 “好了,你小子,以后小心点儿,别走个路你都能出事儿,你妈我这颗小心脏,经不起你这么瞎折腾知道么?”柳如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郑重地说道:“知道了,妈。我会小心的!” 突然想到那天在迎宾大道的路上,自己一个人坐在路边上的场景,白子胜垂下自己的头,低声重复地说道:“妈,不会了,以后都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 柳如云笑吟吟地点点头,说道:“知道就好!你得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汽车里的空调风拂面,太阳光透过透明的窗落下,白子胜脑海里就一直盘旋着柳如云的话,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路即使再长,也有到的时候。 白家远远的出现在视野当中,白子胜靠着窗户,问道:“妈,律师什么时候到?” “张律师啊,比我们动作可快多了,早就在白家等我们了。”柳如云笑了笑说道。 “哦。” 透过白家的大门,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连落地的枯叶也没有被清理干净,还没走进白家的大门,就感觉到里面静得诡异的气氛。 白子胜向刚刚把车门锁好,踩着高跟鞋走向自己的柳如云偏了偏头,嘴角扬起,迎着阳光,侧脸好看的笑容,自信中带着成熟的魅力。 柳如云会心的一笑,两母子并肩向前,迈着□的步伐,重归离开已久的白家。 门里,所以的场景都是熟悉的,没有任何的变化,客厅里白家一众和一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人坐在沙发上。 “张虹?”白子胜诧异地盯着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张虹自己上一辈子就在电视上看过的人,张虹张大律师。张虹,海归后在帝都政法大学深造,就此在帝都安家落户,成为了帝都有名的张铁嘴! 白子胜踏进门的瞬间,白鸿运皱起了眉头,狐疑的看了看白子胜被绷带给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 “回来了?”白鸿运坐在那唯一一张坐北朝南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杵着拐杖说道。 瞥了白鸿运一眼,白子胜没有多做理会,而是转头看向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左边沙发上的白子宏。 柳如云的身影比起白子胜更是白家关注的主题,所有的目光聚焦在柳如云的身上,白鸿运不说话,手里的雪茄燃烧后留下烟灰,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看来今天大家都挺闲的,竟然都在这里呆着。”柳如云笑着走到白鸿运的面前,居高临下。 “鸿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你离婚?”反问的语气里呆着气愤和调侃,柳如云的笑配合这白鸿运的仰头,这样的画面白子胜想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吧。 白鸿运笑了笑说道:“说实在的,从来没想过。” “鸿运,你笃定的不过是我爱你胜过我自己,但是你却忘了一件事情!我爱胜子亦胜过我自己!我虽然会为难你的这些个小七小八,却从来没有恨过他们,因为我……没资格!” “白鸿运,我有时候觉得人世间的事儿就有那么可笑,我这些年来,很多时候都会想起李玉书,而你?” “怕是一辈子都没任何的羞愧吧?这些年来你找的那些个女人,是因为金钱还是为了别的,我想你自己清楚。李玉书和我一样,都是傻子,不过她比我惨,她爱到死也不过有个虚名。而我,爱到不爱,起码还能分你的家产不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心痛?!” 白鸿运坐在沙发上仰着头,想看清柳如云脸上的表情,却发现不过徒然。 沉默之间,没有人说话,光线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带着光与热,。 白子毅的老妈冷笑两声道:“哼,不过就是要分家产,用得着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么?你这指桑骂槐的论调就别在我们这些明白人的面前来唱了。” “指桑骂槐?我用得着么?你是谁啊?!白家的户口上可没你这号人!”柳如云冷笑两声继续说道:“张律师,离婚协议书上的内容有问题么?” 张虹点点头道:“没有任何问题,这一份离婚协议书确实是我们给出的那一份,柳女士你可以直接签字。” 大笔一挥,离婚协议上写上了柳如云的大名。 白子胜站在花瓶前,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远远的撇了低着头,闭着眼的白鸿运一眼。 柳如云和张虹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走到白子胜的身边。 “话说这还是我从离婚后第二次回到白家,有些时候没回来了,倒是觉得这里的东西还挺让人怀念的。每次回来都有事儿,你们猜猜我下次回来,会是为了什么?”白子胜的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清晰。 “白子宏,记得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我还够了,你呢?” ‘白子胜’把命都给还上了。 白子宏抬起头,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白子胜的脸。 白子胜转身离开的背影,入眼刺目。 第二天,金玉满堂楼下的餐厅里,白子胜和柳如云对坐着,喝着碗里的粥,吃着最简单不过的早餐。 “我们两母子很久没这么静静的坐在一起吃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安心。”柳如云笑着抬起头看着正用左手拿着勺子喝粥的白子胜。 白子胜笑了笑。 路还长,一条路若是太长还真不容易走完。 柳如云执意要与白氏分家,要求变卖所以通过离婚得到的资产。 白氏岌岌可危,河临市就好像从来没有太平过。 太阳挂得老高,死命的燃烧。 柳如云和白子胜正在看房子,这时候白子胜的电话响了起来。 “胜子啊,我是你韩叔。”电话另一头传来韩阳的声音,带了几分沧桑。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道:“叔,这个时候也有空么?有什么事儿么?” “胜子,我这几天听说了你妈和白鸿运已经离婚的事情。我也想了很久,我就想问问你……你觉得叔这人怎么样?”韩阳嘴巴上说着,脸红红地说道。 白子胜抬头看了一眼正和房主聊得开心的柳如云,小声地对电话另一头的韩阳说道:“叔,我啊,绝对不会给你使畔子的,不过你的名字能不能出现在我家的一个户口上,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了,这就得看叔你本事了!” “好好,韩叔尽力,韩叔尽力。”韩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那不说了,我正和我妈一起看房子呢。”白子胜笑笑说道。 挂断电话,坐在韩阳对面的王承调侃的笑着说道:“我说你小子啊,真够怂的,刚才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哪里像古董界的大佬啊?”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人生的第二春。你想啊,这本来都没什么念想的事儿了,结果突然告诉你,你有希望了,我当然会激动了!” 王承哼了一声说道:“我哪里就不懂了?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什么事儿,我没经历过?” “就因为你老了,所以才说你不懂,你个七十岁得老头,哪懂我们这些小年轻的激情。”韩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王承摇摇手里的折扇调侃的说道:“哎哟喂,你这小子还装起嫩来了?还小年轻呢?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来装嫩。你啊也就小年轻他爸,当不了小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可是评论一下人家就可以高兴一整天,快点来抚摸顺毛啦~ 第四十九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胜子,你看这房子怎么样?我看着挺宽敞的,采光也不错。”柳如云询问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刚打完电话,便笑笑说道:“我看行,这地段也行,靠在市中心边上,交通也方便。” “那成。”柳如云转过身对一旁的售楼小姐笑吟吟地说道:“我们就买这房子,去售楼部吧。” 售楼小姐笑着说道:“好的,请跟我来。” 柳江花园不大,挨在柳江边上,鹅卵石镶嵌在地上,铺成的石头路,五颜六色的看上去多了几分生趣。 大笔一挥,柳如云扯下支票递到售楼小姐的手中。 白子胜和柳如云的身影还没有走远,售楼小姐就笑吟吟地说道:“我今天运气太好了,一下子就卖出三套房子,这个月的工资肯定比上个高一倍啊!” 另一个售楼小姐撇撇嘴,道:“这两人居然直接把那一栋楼都买下了,就为了住三楼,一楼二楼买来做什么啊?这些个有钱人,真搞不懂,真是钱多得慌么?” 陪着柳如云看完房子,白子胜和柳如云就马不停蹄的冲向了各大商场,打算买些必要的家电。房子是已经精装修好了的,自然不必麻烦。 本来不用自己动手的事儿,柳如云却显得特别的高兴,拉着白子胜到处走。 虽然是看家电和家具,可是家电和家具在各个商场都不是很齐全,白子胜那是脚都走痛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家电和家具。 一晚上还是在宾馆舒适的大床上度过了。 第二天早上,白子胜早早的收拾好东西,打理好自己之后,给柳如云打了个招呼后,就开着打车到了理顺街。 理顺街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人影,空荡荡的街道上,热浪一潮一潮的扑面而来。 车子还是如同平常一样,停靠在理顺街的入口前,师傅为难的说道:“这理顺街里面我就不开进去了,你就在这里下车吧。” 白子胜点点头,付了钱就下车,一个人迎着阳光走在理顺街的街道上。 站在周大佛爷的场子前,白子胜向里面望了望。 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钟,周文从屋子里走出来,笑吟吟地看着白子胜说道:“胜子,今个儿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佛爷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来看看您也是应该的,要是没有您的帮忙,我也成不了事儿。想着今天有空,就来看看您。”白子胜笑着说道。 刚走进周大佛爷的里屋坐下,周文就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这手是怎么了?” 白子胜摇摇头,道:“吴洪国给送的。” “那小子不错,不过也已经只是个死人了。黑道上死人,只能用来被遗忘。”周文摇摇手里的扇子说道。 “他也正是因为这事儿,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李龙华的手中,我倒是不亏。”白子胜嘴角扬了扬说道。 周文笑着说道:“吴家的这两表兄弟算是可怜的,自以为上了警察局局长的这条船以后这黑道上路途就平坦了,不过是痴心妄想。”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次他们两栽了,那是各方面的原因,仇人不就是该在关键时刻落井下石的么!只是这石头太大,砸死了他们两人。”白子胜随意的笑了笑,说道。 周文眯着眼睛看了白子胜一会儿,道:“这话说得不错,出来混,早晚都是要还的。” …… “佛爷,胜子有句话必须要跟你说。” 看着白子胜严肃的神情,周文却随意的点点头道:“说。” 站在周文的面前,白子胜郑重地张口说道:“佛爷,我谢谢您了!” “虽然我白子胜这句谢谢在您老的面前没那么重,也没那么值钱,但是我还是得说,认认真真的说。我白子胜现在虽然不是一文不值,但在河临市那些人的眼里也不过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辈,你没有为此看不起我,帮了我。 “所以在不远的将来请您记得,我白子胜有出息了,也永远不会忘记周大佛爷你的恩情。”白子胜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感觉舒服了很多。 没有周文借钱帮助自己,没有周文帮自己找人,自己不会有今天。有些恩情很难还清,以后路途会很长,恩情却会更长。 周文笑笑说道:“我会记得的,以后要是有一天你佛爷我要求你帮忙了,一定把这些个事儿搬出来说道,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嫌佛爷我烦。” 白子胜笑着说道:“佛爷说笑了。”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下午的时候,白子胜就一个人走路到了赵强的场子。 还没走近,就传来一阵阵鞭炮声,震耳欲聋。 “哟,强哥这是在做什么?这还放起了鞭炮啊?”白子胜的声音传到赵强的耳中,击打在耳膜上。 赵强乐呵呵地笑着对白子胜说道:“原来是你小子啊,段弘勇那老小子出狱了,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所以也就跟着凑凑热闹。” “来来来,你不是道上的人,跟着也不好,先到我屋里。”赵强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说道。 “我说,你就不能轻点儿么?没看见我是伤残啊?!”白子胜抱怨一声说道。 赵强打着哈哈笑了两声,没说话。 到了屋子里,赵强立马问白子胜道:“胜子,今个儿是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大事,就想着强哥帮忙给物色个保镖,找个身手好的,靠得住的。我想强哥以前也是特种兵下来的,认识的人多,好找人。”白子胜笑笑说道。 “这事儿啊,你打个电话不就得了,你还带着你这身伤跑来,也不嫌折腾自己。” 白子胜也就笑笑继续说道:“其实还有个事儿,想让强哥帮个忙。” “你说就是了。”赵强高兴,点点头道。 “帮我找把枪吧,自从上次枪击事件之后,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这要是多来几次,我几条命也不够给他们玩的。” 赵强皱起眉头道:“这事儿怕是得缓缓,最近河临查得严,过阵子我再帮你找成么?” “当然成!得了,我看强哥你也挺忙的,我就先回去了。要是有消息了,强哥给我打个电话就成。” “行。”赵强点点头,脖子上的金项链跟着动了动。 回到宾馆里,白子胜正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新白娘子传奇。柳如云倒是又跑去逛街买家具去了。 刘玉洁的电话总是来得很及时,白子胜刚打算去睡会儿小觉,就被大哥大的声音给召唤到了客厅里。 “喂,刘姐有什么事儿么?” 刘玉洁笑着说道:“你这几天都没到公司,我就寻思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 “呵呵,我明天就来,这几天陪老妈看房子去了。”白子胜解释说道。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白子胜撇撇嘴,道:“我这么个大活人,你打个电话就能找着人的,这也叫人间蒸发,这每天得人间蒸发多少人啊。” 闲聊了两句后,白子胜挂断电话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第二天,白子胜就到了公司,不同的是白子胜没有坐在白家的财务室,而是坐在总裁的位置上。 刘玉洁找到白子胜的时候,白子胜正坐在离白氏不远的清河王府里吃着饭。 刘玉洁踩着高跟鞋,走到白子胜的桌前,拉开板凳坐下,道:“我说你这么掉着一只右手,用左手的勺子舀菜舀饭吃还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景象,你这手是怎么了?” “刘姐,一看见我就取笑我,我还真可怜。” “前阵子出了车祸,把手给撞断了。别跟我妈说,我跟她说的是脱臼。”白子胜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擦嘴说道。 刘玉洁皱起眉头,点点头道:“你啊,开车还是小心点儿,再好的车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说到车,刘姐要是那天有空了,再帮我买一辆吧,我那云雀也差不多报废了,车祸到现在我都还没看见过它的残骸。”白子胜笑笑说道。 “哦,好。”刘玉洁心里一紧,车都报废了,这车祸……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啊。 吃着饭,刘玉洁问道:“那最近你有什么打算?” 白子胜笑笑道:“看情况吧,等白氏的资金链一跟不上,白鸿运卖出的一部分白氏的股份,我准备全部吃下来,再送别人。” “送人?!”刘玉洁睁大了眼睛诧异的说道。 “别一惊一乍的。” “这白氏要是都归我管了,这李龙华就算不为了白子宏和我为难,可这心里的疙瘩也不可能解得开,肯定还是会为难我们。我们这些经商的,那就是当官嘴里的包子,想咬就咬,可这白氏的股份里要是有了哪些当官的一份,他可就没那么好的牙来咬白氏这块硬骨头,这一咬还不得碎他几颗牙么!”白子胜笑着解释道。 刘玉洁点点头。 白子胜看着窗外,继续对坐在自己对面的刘玉慢慢悠悠的说道:“刘姐,河临毕竟还是太小了,我们的主战场不在这里,也不能是这里。李龙华在这里一天,除非他倒台或者我们能找到更大的靠山,这里就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根据地。白氏只能在河临玩玩,我也没想过要完全掌控白氏。” “那去哪里?”刘玉洁皱眉道。 第五十章 人情练达即文章 白子胜笑笑说道:“我啊,我想去的是帝都,那个真正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我想在哪里打一片天地。帝都是政治文化的中心,沿海的上海深圳广州在改革开放是现在经济最发达的地域,这两个地方我都打算长期的发展。” “你也出过国,到过国外,你也去过沿海的那些城市,不会看不清河临和哪些地方的差异。” 刘玉洁沉默着点点头。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得很快,白氏的财务刘玉洁辞职后,白家的资金诡异的跟不上需求,而白家的掌门人白鸿运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到处凑办资金。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这话放在那里都说得过去,白鸿运在四处借款无果后,只能将手伸向了银行,可是银行方面考虑到白氏正处于即将分家的境地,也只能不予借款。 李家有钱,但却不肯借给白家,毕竟李家不是李龙华的李家,再加上只有白子宏才和李家有血缘关系,所以最终在这所谓的亲家这里也没有借到一分钱。最终白鸿运无奈之下,像白子胜设想的那样打算出售白家的一部分股份。 白子胜找到韩阳的时候,韩阳正在坐在树下和王承下着象棋。 “哦,胜子来了啊。老王,今天就下到这里,棋咱们放到铺子里不动,咱们明天继续!我和这小子还有事儿要办。”韩阳乐呵呵的笑着说道。 王承抬头透过老花镜看了看白子胜,说道:“行,你去忙,我看店。” 白子胜和韩阳一起来到白氏大楼最高的一层上,1993年河临市最高的楼层也只有二十层楼的高度,白氏最高的那一层也不过是十楼。 王承和那些对白氏股份有兴趣的人全部坐在会议厅里,白鸿运叹口气后,走到台前开口说道:“今天谢谢大家抽空来我白氏一趟,想来大家都已经听说了,白氏的资金链出了问题,所以现在急需现款来填补这一块的空白,废话就不多说了,白氏愿意出售百分之五的股份,市值一千五百万,今天以底价为一千万起售。” “白家果然财大气粗,没想到这白氏竟然资产竟然达到了三个多亿。”顾峰笑着摇摇头说道。 “呵呵,白家有钱那是河临市里明摆着的事儿,有什么好惊讶的。”尹红笑笑说道。 韩阳坐在尹红的身旁,对尹红笑了笑点点头。 咳嗽两声,白鸿运继续说道:“大家还是开始开价吧。” 一千五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对于白子胜来说也是个巨大的坑,自己卷的白家那两千万,想要买下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也是悬吊吊的,没底。要不是因为知道白氏的商场百物易购可以源源不断的给自己赚来钱,白子胜真不会花钱来买下着百分之五的股份送人。 尹红皱了皱眉头说道:“等等,我想问一下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可否分开出售?毕竟一千五百万不是个小数字,大家手里都有生意要做,肯定拿不出那么多的闲钱。” “对啊,对啊。”尹红这话一出,立即引起了一阵附和声。 白鸿运当然想着股份越分散越好,也不用担心以后有一天自己的掌控权被别人取代,虽然现在一旦卖出这百分之五的股份,自己对于白氏就已经失去的掌控,但白子胜毕竟还是留着白家的血,总是比起外人来好得多。 “当然可以,只要价格合适。”白鸿运清了清嗓子说道。 白子胜的身影就像鬼魅一样,走进会议厅,坐在后面,脸上带着笑意向白鸿运招了招手。 竞价不算激烈,毕竟白子胜要和白家分家的事儿还放在那里没个定论,出乎白子胜意料的是尹红买下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自己之前拜托尹红的不过是百分之一罢了。 剩下的百分之三自然到了韩阳的手中,花去了白子胜一千八百万。 尹红和韩阳离开的时候,尹红侧过头对着白子胜笑了笑,然后戴上了大大的太阳镜走了。 白鸿运似乎苍老很多,对于金钱的**,对于权力这种东西的执着,当一个人必须放下的时候,却颓然有很多的不舍。 “看来以后白氏就该有我接管了,虽然之前你折现给了三百万抵去白氏百分之一的股份,今天又卖掉百分之五,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徒劳。”白子胜笑着说道。 “随你怎么说吧,白氏也是你的,我就不相信你还会自己折腾属于自己的东西。”白鸿运从怀中拿出一根雪茄说道,转身杵着自己的拐杖就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白子宏看了白子胜一眼,没说话。 所有人都离开后,只留下白子胜和柳如云在会议厅里。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白子胜接起电话就听见尹红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题传来。 “胜子啊,我多买了百分之一的股份,你不会生气吧?”尹红带着笑意,完全没有任何歉意。 “怎么会!尹姐多买了百分一也算给我减轻了负担,我怎么会不高兴。”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哦,那就好,对了,我什么时候能把的家电运到白氏的百物易购?我可是迫不及待地等着在百物易购里看见全套的家电用品啊。”尹红笑着说道。 白子胜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总得等两天吧,怎么也得等我把股份的事儿处理好了,我才能在百物易购里为你腾个地方专卖家电啊。” “那成,你尹姐也不急这两天,那我就先回去了,挂了啊。”尹红笑吟吟地说道。 “嗯,行。”白子胜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笑着对柳如云说道:“这尹红是怕我坑她还是怎么的,家电生意本来就赚钱,我想着把她的家电出售绑到百物易购全方位的售出,也是为了自己赚钱方便。本来想着叫她买下百分之一的股份有个保障,她倒好,买了白家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不过也算我减轻了负担。” 柳如云笑笑说道:“这也不怪她,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什么都没有,现在也只剩下钱和父母两人,不看重这些看重什么?亲情都在嫁给陆老爷子之后给磨灭了个干净,那些年她受到的风言风语不少,那时候挺惨的,这些年看着有钱了,却始终没有找到个可以依靠终身的人,说到底还是个女人。” “我到没有怪她,就是不喜欢这种感觉,超出我的计划之外的变化。”白子胜摇摇头说道。 时间争分夺秒的离开,快速走开,所谓日月如梭,光阴似箭不过如此。 河临市的市长高学力从市长的位置退了下来,刘军永不出意料的坐上市长的宝座,毕竟意料之中的事儿,没有任何人感到奇怪。 新上任的副市长倒是让白子胜大吃了一惊,李龙华因为上一次枪支事件,竟然被省上提拔了上来,做到了副市长的宝座! 白子胜这几天请客吃饭都不知道请了几顿了,河临市书记吕以成,副书记贾林建,市长刘军永都成了白子胜这阵子餐桌上的常客。 有人送钱给自己,不收下那就是犯傻,最后白子胜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分别转入了吕以成,贾林建和刘军永亲人的名下。 三人自然联手给这新上任的副市长敲了个警钟,李龙华知道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 签下土地权后,白子胜兑现自己的承诺,甚至超出了很多,一直帮赵宏请客吃饭送礼,之前刘玉洁答应的十万元竟然完全不够,白子胜前前后后给出了将近五十万帮着赵宏喂饱了上面的那群狼。 赵宏在一个月后,当上了国土局局长的位置。 办公室里白子胜看着电视上播出的新闻,一旁拿着文件的刘玉洁嘟嚷道:“明明我帮你谈的是十万,你倒好自己贴了将近五十万进去,这人情也忒贵了,赵宏倒是好运,刚好遇见你这么个冤大头。” “这你就不懂了,这几年这土地不值钱,可这往以后走,那就是寸土寸金。这城市一旦发展起来,进城的人也就越多,五十万放在现在来说是挺多的,可是这放在以后那就不是个大钱儿。现在咱们说的是万元户,再过些年就该是百万元,千万元户了。” “把目光放长远点儿,套句尹红的话说:曾经的我你不稀罕,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能投资的不光是商业还有人。”白子胜笑着说道。 刘玉洁眯起眼睛,细细的想着白子胜的话,过来好一会儿才说道:“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是太多了,跟着你,我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你说得对,尹红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算是受教了。” “口说不如身逢,耳闻不如目见。但是我现在告诉你的,就是以后你必须注意的。别交了学费后才发现自己的错,我们以后做的是生意,混得是商场,栽不起跟斗,起码不能栽大跟斗。东山再起这种话,不过说说而已。做生意的谁没几个死敌,要是敌人真能等着你东山再起,我看那也不过是个草包。” 第五十一章 心心常似过桥时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办公室里,白子胜的侧脸被光线分割,明暗处棱角分明。 “我记住了。”刘玉洁郑重地点头,盯着白子胜的眼睛说道。 白子胜的眉扬起,说道:“不光要记在脑袋里,还有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做人就要心心常似过桥时,你才能把事儿寄牢靠,办严实!” 十月份的河临少了太阳的炙烤,多了几分微风拂面的轻柔。 白子胜的右手依旧吊着,唯一不同的是现在右手已经不会痛得他受不了,止痛药也早已经停用。 车子在路上颠簸,好在这个时候的河临市车少,堵不起长龙,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西区医院门前。 走进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刺激着白子胜的嗅觉感官。 柜台前的小护士看见白子胜笑着说道:“白先生又来了啊,白先生要不现在这里坐会儿,何医生现在正在给一个病人割阑尾,可能还有一会儿才能出来。” “谢谢,我还是去他的办公室等吧。”白子胜笑笑对好心的小护士说道。 小护士笑着道:“行,那等下何医生出来了,我跟他说一声。” 熟门熟路的,白子胜没绕任何的弯子就走到了何军武的办公室里。 何军武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白子胜正坐在自己的板凳上,出神的望着窗外。 “真不好意思,今天临时来的一个病人。要不,我们先去照个片,我帮你看看里面恢复的怎么样。”何军武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 “好,你才是医生,我当然听你的。”白子胜转过头笑笑说道。 打了x光,又折腾了一小会儿后,白子胜才安然的坐在何军武的办公室里,听着何军武一遍又一遍的讲诉着注意事项。 “你虽然毕业没多久,不过出来工作似乎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吧?” 何军武点点头道:“一年零三个月,还有有些日子了。” “我说,何医生你有没有想过出国深造?出去见识见识那些高端技术?”白子胜笑吟吟地问道。 何军武一愣,过了会儿说道:“我倒是想,不过没钱啊。本来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留学的机会,但是你也知道,中国很多时候就要讲个人情,就算我成绩再好,也还是没那机会。” “我资助你,去么?”白子胜偏偏头,笑着问道。 “啊?” 看着何军武变化多端的表情,白子胜好笑地说道:“问你话呢,啊什么啊。” “我是说真的,去么?我资助你。”白子胜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认真地说道。 何军武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算去了,我也没有好的学校可以去,就算写了申请,也不一定能录取啊!” 白子胜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何医生是从hx医学院毕业的么?” “当然了,除了hx医学院那个学校的临床科还能那么好,能让我一出来就找到了工作。”何军武提起自己母校的时候不无得意地说道。 “那就行,我帮你问问。”白子胜笑着说道。 何军武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眼,笑着说道:“白先生,别开玩笑了。” 白子胜笑笑不语。 帮白子胜换好绷带后,何军武说道:“小心伤口,现在还是不能沾水。” “嗯,那我先走了。”白子胜笑着说道。 路上行人多得让人觉得看不清路,白子胜吊着一只手,站了好半天才打到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 前脚刚走进门,柳如云的声音就透过空气中的介质传到了白子胜的耳中。 “胜子,我说你那手包着的时间也太久了吧?!这脱臼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么?”柳如云站在客厅里,看着白子胜被何军武给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问道。 白子胜打着哈哈说道:“这伤经痛骨一百天,这好得没那么快,何医生说还要包上一阵子才行。” 柳如云狐疑的看了看白子胜被包成粽子一昂的右手一眼后,说道:“这何医生还真是小心仔细,算了,赶紧过来吃饭吧,等你老半天了。叫你和我一起去,你有不肯,打车又不方便,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吊着一直受伤还没有完全好的右手,白子胜依旧只能用自己的左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饭吃。 柳如云夹起菜放到白子胜的碗中,说道:“儿子啊,妈想跟你说个事儿。” “啊?妈……有事儿您说话!”白子胜抬头,脸上带着笑,语调高高地说道。 “你小子!我说,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妈找个儿媳妇?你妈盼孙子盼了好些年了。”柳如云笑着说道。 白子胜一下子被呛到,连忙端起一旁的玻璃杯到了被水喝下,道:“老妈,你思想也太跳跃了吧,吃个饭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这不是扯!我说的是事实!你不知道,昨天我在公司里看见小江的那个胖儿子啊,老可爱了,特别胖,那小手肉嘟嘟的,摸起来特舒服。” 看着柳如云一脸向往的样子,白子胜顿时头上冒冷汗。 “妈,这事儿,不急。事业要紧,我看还得等等。”白子胜赶紧打断柳如云的向往说道。 柳如云哼了一声道:“瞧你那样儿,我又没要你立马就结婚。以后……看见合适的,赶紧下手,别被别人捷足先得了,知道么?!” 白子胜吐吐舌头道:“知道了,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给我物色对象呢!” 天空泛起一层灰色,雨滴一滴滴的掉落,溅起一个个水花,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圈,扩散开来。 坐在床边,白子胜拿起大哥大给刘玉洁打了个电话。 “喂,刘姐啊,我是胜子。”白子胜语气平常的说道。 刘玉洁正坐在电视机前,正看着西游记。 “哦,这么晚有什么事儿么?”刘玉洁奇怪的问道。 白子胜笑笑道:“你最近也闲着没事儿干,你就帮我个忙,请hx大学的人吃顿饭,拉拉关系,我想把一个人送到国外去读书。” “谁啊,还能让你怎么费心的帮忙?”刘玉洁疑惑地问道。 “刘姐不认识,是西区医院的一个医生,人不错,叫何军武。” 刘玉洁从白子胜的嘴里也知道给他主治手伤的就是一位姓何的医生,也没多问,便说道:“那成,办成了,我给你电话。” “嗯,好。” 白子胜打着电话,柳如云站在白子胜的身旁,拿着白色的帕子给白子胜擦着头上的水,看白子胜挂了电话,连忙说道:“我看,刘财务这人也不错,看着怪漂亮的,要人才有人才,要模样有模样……” 柳如云还没说完,就被白子胜颇为无奈打断道:“妈,别想了,三年内这事儿都别提。要是遇见合适的,儿子自己也会伸手,这要是没合适的,三年后您再和我说道。成么?” 柳如云哼哼两声道:“那今天是几号啊,我记个日子,免得你到时候不认账。” “妈……真是败给你了。” 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头,柳如云关门的时候说道:“我记下了啊,今天是10月16日!” 刚下过雨的天,路上湿漉漉的,太阳还被遮挡在云堆里,透不过气儿。 车子开得不算慢,只是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行走起来比起平常慢了很多。 坐在柳如云的三菱车里,白子胜把头靠着窗子边上,打着盹儿。 星期六的一天,白子胜哭丧着脸,作为巨大号灯泡,陪着柳如云和韩阳这两个正在相亲的人一起看电影,别提有多让人烦心了。 电影院里银屏上正放着《都市猎人》这部电影,白子胜苦着一张脸,坐在韩阳和柳如云的中间对柳如云说道:“妈,你确定要这样对我?我怎么想我坐这个位置都不好吧?!” 柳如云瞥了白子胜一眼,小声地说道:“哼,你小子给我乖乖的坐着,否则你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一旁的韩阳乐呵呵的,手里拿着爆米花和水,递到柳如云的手上道:“吃东西,吃东西。” 开场还没几分钟,白子胜就说道:“我去趟厕所,你们先看着。” “嗯。”柳如云看得认真,嗯了一声没说话,继续盯着电影屏幕看着。 白子胜这一趟厕所上得挺久的,一去不复返,一个人打了车又跑回到家里睡起了大觉。 下午白子胜看电视正开得高兴,柳如云踩着高跟鞋走进屋子里就说道:“你小子跑得还挺快的,一趟厕所,人就没影儿了。” “能怪我么?我要是只有五岁,我也就认了,可是老妈啊,你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你约会带上我,这根本就不正常!”白子胜哼哼两声道。 “谁叫你给我介绍对象的?!陪同吃个饭,看看电影,这不都是媒婆该做的么?”柳如云扬起头说道。 一听见媒婆两个字,白子胜瞬间被这两个字给打败了。 “妈……我不是媒婆。” 柳如云笑笑说道:“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给我介绍对象!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哪能啊,对象一个就好,多了容易出问题。脚踏两条船,容易翻船的。”白子胜带着严肃的表情说道。 “你啊,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柳如云无奈的笑笑说道。 第五十二章 意外明天谁先来 十月份的河临难得一天大太阳,太阳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影子和阳光交错的地方,形成明亮的分界线,白子胜眯着眼看了看站在远处身姿妖娆的人。 尹红?白子胜的皱了皱眉头。 尹红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绸缎做的吊带背心,穿着一条红色丝绸做的大喇叭裤,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嘴唇上更是涂着大红色的口红,整个就穿了个一身红,红彤彤的惹来不少人的注视。 “哟,你们车行的经理呢?怎么今天还想躲着我啊?!”尹红笑吟吟的,不过语气不善地对车行的服务人员说道。 “经理他,生病了,不能来了。”售车小姐讪讪的笑着回答道。 一旁正在看车的白子胜和刘玉洁相视对看了一眼后,刘玉洁率先上前去,走到尹红的左边说道:“哟,这不是尹大老板么?今个儿在这里都把您给遇见了。” 尹红拿下带着眼睛上的大墨镜,道:“这不是刘财务么?!我道是谁呢!听说你又回白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玉洁笑着道:“尹老板说的哪里话,你的电器就是我给安排的地儿,这一个多月销售好得不得了,那些个客户都说在百物易购买家电特别方便快捷!” 尹红笑笑,似乎才注意到白子胜的身影,走到白子胜的身边道:“白老板好些日子没见了,怎么今天是来买车的?” “前段时间手一直有伤,也没想着买车的事儿,这阵子看着手上的伤就要好了,就想着先把车给买了,上上牌照什么的,以后也不耽误时间,不是。”白子胜笑着回答道。 “红姐今天来这里做什么,也来买车?” 尹红摇摇头,“买什么车啊,我就是来找那冤家的,不过他倒好,连班都不上,就想着躲我了!” 尹红在河临那是出了名的直率,不说别的,光说她的私生活,就从来都没有任何隐瞒,喜欢就是喜欢,从来都不藏着捏着的。 对于这些事儿白子胜也有些听闻,说是尹红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天天都跑去缠着别人,见不着人就在别人的公司里呆着不走。 尹红谁啊?河临市家电产业的龙头老大,河临市里谁不认识啊,所以人家公司也只能让她怎么懒着,不敢轰人走。 “呵呵,红姐好耐心,过阵子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聚聚,一起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白子胜看了看自己已经挑选好的黑色三菱gt3000,对售车的小姐说道:“就这辆吧。” “白老板还是这么冷淡,那天的事儿,纯属意外。韩阳都和我说了一遍了,只要合作还在不就成了,别生气啊!”尹红笑着说道。 白子胜一边开着支票一边说道:“红姐想哪去了,那天饭局上是我没说清楚,这东西拿出卖,那就是机会均等,价高者得,不是?再说红姐那是帮我减轻了压力,就这样也不错,我还乐得少花些钱在这里面不是?” “呵呵,那就成,我想着白家既然有你操手,我也不怕那天他亏了,想着这稳赚不赔的,我自己多买点儿也挺好不是!” “红姐对我还真有信心,不聊了,我还得先回去一趟办点儿事,就祝红姐早日马到功成了!”白子胜笑着说道。 “那行,咱们回见。” 车子上牌照的事儿也一并交给了车行,白子胜刚坐上刘玉洁的车,就听见刘玉洁说道:“这尹红上次多买了百分之一的股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上次饭局你也在,我说让她买百分之一的股份,给我减轻点儿负担,我也同时承诺把她的家电拿到百物易购上架,做全套的销售,大家都可以赚钱。她在饭桌上就一直含糊其辞,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跟我打太极。” 刘玉洁点点头,道:“那倒是,这尹红做起生意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这太极打得可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人差。” 白子胜点点头,接着说道:“后来,要买股份的前天晚上,她可能是从韩叔哪里知道了我在请那几位吃饭的事儿。她多精明的人啊,想着我把河临市的那几位都绑上了百物易购的战车,那不就赶紧多买了百分之一,反正是可以赚钱的好事儿,要出血也只有我出的份儿。” “我本来想着多的百分之一算在我的股份里,也就刚好百分之五十,以后对于百物易购的掌控也就出不了太的岔子,结果……这女人真是麻烦。”白子胜摇摇,有些郁闷的说道。 刘玉洁笑笑道:“你啊,也就在她在手里吃了一次亏,不过也别太在意这事儿了,想也没用。” “这我知道,都是做生意的,这点儿我还是想得明白。”白子胜无所谓的耸耸肩说道。 晚上吃过饭,白子胜就坐着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了不知道多久的电视,白子胜的大哥大叽叽喳喳地响了起来,白子胜皱眉,都已经大晚上了,谁还会这个时间打电话? “喂,有什么事儿么?”白子胜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礼貌的询问电话另一头的人。 “二哥!家里出事儿了,老爷子从楼梯上摔了下去,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哥,你快点来省医院啊!家里就要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白子然一遍抽咽着,一遍拿着医院里的电话说道。 白子胜蹙眉,略略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丫头,别哭,二哥马上就过来!” 白子胜也没来得及换一换衣服,就从三楼一路冲到了大街上,打了个车直接到了省医院的门口。 一边走还一边给柳如云打电话。 过来许久,柳如云才接起电话,道:“怎么了?胜子,有什么事儿?” “刚才子然打电话过来,跟我说白鸿运从楼梯摔了下去,现在正在省医院里抢救。妈……你来么?!”白子胜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白鸿运再不是个东西,毕竟是与自己还有血缘关系,也是柳如云曾经最爱的人。 柳如云手一紧,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我马上就来……” 医院里依旧充斥这消毒水的味道,白子胜跑到三楼的时候,看见已经哭成了泪人的白子然。 “哥,你说爸他会不会有事儿?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只是摔了一跤,不会有大事的对吧?”白子然扑倒白子胜的怀中,一边哭一边说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白子然的肩膀道:“恩,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吧!” 有了白子胜的话,白子然心里安心了许多。 柳如云手里拿着高跟鞋,脚下光着,跑到白子胜的面前,问道:“他……怎么样了?” 摇摇头,白子胜道:“还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 过了一会儿,白家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医院,白子毅满头的大汗,明显来得很急。 撇了白子胜一眼后,对刚从里面出来的医生问道:“医生,我爸,他没事儿吧?” 医生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子是头部先着地的,现在虽然已经脱离危险期,但醒不醒得过来,那就是后话了。我说不准,也不敢乱说。” 几个姨太太站在一旁,一听见这话,连忙哭着道:“医生啊,你一定要救救老爷子啊,要是没了老爷子,我们可怎么办啊?!” 医生摇摇头,转身走开。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白鸿运还是静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 白子宏站在病房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窗向病房里看了看,但始终没有提起自己的脚走进去,脚就像是被灌了铅似的,还有两天就是自己母亲李玉书的祭日了,看着这样平静躺在病床上的白鸿运,悲喜交加,很复杂。 这么多年来,白子宏和白子胜一样,看着家里的那几房一代新人换旧人,白鸿运在他的眼里绝对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太阳不算大,白子胜坐在酒醉山河里,陪着白氏的几个供货商吃着饭。 “各位老板的担心都是多余的,现在谁都知道百物易购是我在做主,老爷子虽然入院,但是绝对不会影响百物易购的经营,今天请大家吃的这顿饭,就当给大家压压惊!”白子胜拿起酒杯一位位的敬酒。 “呵呵,白老板说的这是什么话!没有的事儿,放心着呢!你们白氏那么大的摊子,也不跑你们跑了不是!” 白子胜笑笑,陪着几人吃吃喝喝一整天后,才疲惫的回到家里,休息。 白鸿运一出事儿,这些个人就立马出来,脚跳得老高,生怕白氏讹了他们的货,不给打款似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时间很快就走过了一个星期,白鸿运依旧躺在病房里,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入v通知,七月五号早上,文文会入v,到时候会连续三更,请各位亲们多多支持!从四号开始会日更3000+~\(≧▽≦)/~ 第五十三章 树倒之时猢狲散 何军武正趴在医院的办公桌里休息,突然被桌子上的座机给吵醒。 迷迷糊糊地伸手接起电话,何军武的声音明显透露着没有睡醒的迹象。 “喂,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何啊,我是谢教授。” 何军武立即从办公桌上做了起来,道:“是是导师啊,导师有什么事儿么?” “呵呵,刚刚学校上面的领导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人愿意资助你,让你出国读书!说是就和今年的留学生一起出国,你明天到学校来一趟,学校里有个专门的英语班,你去跟着学学,把英语学好了,出国才听得懂!”谢教授乐呵呵地说道。 对于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很满意的,之前在校的时候,自己也为了那留学的名额和上面领导争论了半天,可这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这去留学的还是个有关系的主儿,自己还感叹可惜了这孩子没这机会,现在突然有人来资助,谢教授也特别为自己的得意门生高兴。 何军武突然想到那天白子胜的话,沉默了一下,道:“谢谢导师,我明天上午就到学校来。” 白子胜正坐在办公室里打着盹儿,这几天可把他给累坏了,一个电话直接把白子胜从梦乡中给吵醒。 晌午的时间,昏昏欲睡的时间。 “喂,你好?”白子胜的声音含糊,迷迷糊糊的没有平时那么清晰。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胜子啊,我是强哥,最近有两个刚从队伍上退下来的小伙子,我看着靠谱!我想着两人还没接触过道上的事儿,让他们俩给你做个保镖也不会给你招仇怨,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成,强哥费心了。”白子胜笑着说道。 “那行,我叫他们下午去你哪里一趟,你看着好久留下,不行,强哥再给你找别的,这事儿绝对不能别将就。性命攸关的事儿,永远也不能将就。”赵强提醒白子胜道。 白子胜笑笑道:“知道了,谢谢强哥。” 河临的秋天温度舒适,不过就是干燥了些,不怎么下雨。 白子胜抬起头看了看刚从办公室外被带进来的两人。 两人看着年纪不大,也就三十来岁,手上没有吓人的肱二头肌,但也绝对不是弱不禁风的人。 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但因为在部队里不讲究怎么混人情世故,两人退役后,找了三个月的工作也没找着合适的。不是嫌弃他们笨手笨脚,就是嫌弃他们不会说话,高不成低不就的,生活上整天也没个着落。 白子胜有规律的击打这桌面,看了两人好一会儿后问道:“强哥已经告诉过你们要做什么了吧?” 两人听了白子胜的话,都木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过了好一会儿,稍微年长一点的那位开口道:“我们都听强队说过了,强队说你想找个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我们两都在部队里呆过,身手这东西还是有的。” “会玩枪么?”白子胜偏偏头问道。 “会,可是那东西……”两人都迟疑了一下。 白子胜笑笑道:“别紧张,我也就问问,枪这东西拿着也就吓唬吓唬人,我又不是黑道上的人,我可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如果要是有一天真能用上这东西,那也肯定是有人拿着它指着我的脑袋上了。” “白先生,我们两个,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白子胜笑了笑,在两人的脸上盯了半天说道:“你们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了一些,做保镖这种活呢,风险还是有的。我这人也不吝啬,受伤了医药费都给报销,同时有补偿金,该给你们买的东西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工资不高,试用期给两千,三个月转正,过了试用期就给四千。”白子胜说道。 “啊?!这工资会不会太……高了点……”一直没说话的大块头脸上表情瞬间变了样,战战兢兢地问道。 白子胜眉头一扬,站起身来,拍了拍大块头的肩膀道:“哈哈,你也太实诚了!保镖说没事儿干的时候就没事儿干,可这一但有事儿了,伤经痛骨的时候多得去了!这活计不好干,也不轻松,工资高也是应该的。” “白老板的意思是收下我们两人了?”大块头用不确定的声音问道。 白子胜点点头,“不过我还是要丑话说在前头,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自己的心里面得有杆子秤,这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懂?” “懂!”两人站得笔直,很有军人的风范,直如松。 “小杨啊,带着柯广武和邵民生这两位先生去买几件西装,再先给他们预支两千块钱做为工资。”白子胜拿起电话给正在外面工作的秘书杨红玉打了个电话。 “好的,白总,我马上就来。” 白子胜挂断电话,继续说道:“以后跟在我身后,有些事儿,我会教你们,包括和外面的那些人怎么打交道。一句话,以后跟着我该有的都会有,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和我拐弯抹角,你们保护的是我的命,所以我会非常看重你们!” 两人严肃的点头道:“记住了,白先生!” 三天的时间,过去了,白子胜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门砰得一声,被重重的打开,几个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到了办公室里。 “白子胜,你把话给我们说清楚,白家的产业你到底分不分给我们?!还是你想一人独霸着?!”女人脸上擦着厚厚的粉,涂着吓人的烈焰红唇,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白子胜的脸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白子胜冷冷瞥了几人一眼,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一个字。 “滚。” 听了白子胜的话,女人更加疯狂了,想要抓住白子胜,却被一旁的保安人员抓住了。 “你凭什么要我滚啊?我是你爸爸的老婆!是你后妈!”女人大声嘶吼道。 “我看你是脑袋有毛病吧?我的后妈?!白家的户口上有你这号人么?没文化还真可怕了,光长了一张脸,有什么用,脑袋瓜子里全部都是豆腐渣!中国法律自己滚去看一看,看不懂找律师去!” “你,你……” “你现在要么自己留在白家,等白老头醒来,要是么自己打包好衣服给我滚!要不然就去找白子宏,别在我这里来唱什么反调,我是我,白家是白家。该找谁就找谁去!”白子胜冷笑两声,指挥保安几个女人都给带了出去。 白鸿运一昏睡就是十天,按照医生的话,那就是醒不过来了,这要是成了植物人,这些个没有儿女的女人,也自然跟着跳脚了,天天就想着分家产,简直是痴人说梦! 白鸿运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拍手称快,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望风而动。 日子是争分夺秒的过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儿要做,无论外界再怎么变化,无论外面又吹起了什么风浪。 何军武这几天每天道hx医学院报道,努力学习英语。 现在那是看着英语就头晕,学得艰苦无比。 “小何啊,我跟你说说,以前呢,我也学过英语,俄语,那个时候俄国是中国的老大哥,学俄语是必须的,后来为了出国留学,和你一样学英语。我也不懂,也学不进去。可是啊,我爸给我说了句话。” “他说,谢娃子啊,咱们家穷,但是咱们不能不读书!现在你有机会读书啊,还是公费的,英语算个屁!再大的坎都买过去了,这么个小坎你还迈不过去?” “所以我今天也跟你说一句话——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这书读好了,以后肯定是有用的!现在不是提倡什么与国际接轨么,要接轨,咱们就得学门通用语。” 何军武点点头,又跑回到教室里面,看起了英语书。 日子不急不缓的走过,一个多月了,白鸿运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白家算是正在的支离破碎了。 几房姨太太争执无果又不愿意拿自己的青春来赌这白鸿运什么时候醒来,也都被给了点钱,出了白家的大门。 十二月份的河临不冷,甚至没有任何的冷气,亚热带的地理位置,总归没那么冷,也刮不起凛冽的寒风。 白子胜的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打算睡觉,接起电话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又带了些不同。 “胜子,我苏彧。” 白子胜笑笑道:“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最近在忙些什么?” “没,最近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想着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帝都。”苏彧笑了笑,手里端着一杯浓茶。 “还有阵子,不过这边也快忙完了。”白子胜笑着透过窗帘缝望了望呢河临的夜空。污染还不重的时候,天空上繁星闪烁。 “嗯,那就好。” 白子胜笑了笑道:“苏彧啊,前天我在电视看见你了,感觉精神多了,很有点儿当大官的的样子了。” “我啊,这早着呢!还得慢慢混才行。” 第五十四章 渔父引得见波涛 夜凉如水,和苏彧通过电话后,白子胜就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认真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一件件的想,梳理其中的关系。 十二月份的河临,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大降温,整个城市都安静了许多,少了夏天的燥热,多了几分冷意。 白子胜手里的所有闲钱也大量的投入了到了1993年年末的牛市当中,等着在1994年稳赚一笔。 时间悄无声息的走过,白鸿运远在美国的姐姐白鸿燕千里迢迢的赶到了河临市来,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白鸿运,感叹的说道:“毕竟是小儿子,被宠坏了,当年怎么就那么毅然决然的独自就跑回到中国了呢?!这事儿,要我怎么和老母亲说啊!” 白鸿燕的丈夫亦舒叹了口气,拍了拍白鸿燕的肩膀说道:“燕子,你别太着急了,国内的医疗水平还是太低了,我等下就去联系我美国的那些朋友,帮白鸿运找个好医院,好医生!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白鸿燕勉强的笑了笑,道:“以前小的时候我特别讨厌鸿运,那个时候啊,外婆和外公对他特别好,总给他买东西,却不理会我。家里除了爸妈,对我们两个还算公平以外,老一辈的人都是受了中国古代传统思想的毒害,总觉得儿子才是好的。” “现在看着他这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鸿燕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白子胜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打着盹儿,一个电话便硬生生的把他从梦乡中给拖到了现实当中。 “喂,你好。” 亦舒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从电话的另一头传到了白子胜的耳朵当中。 “你是子胜吧?我是你姑父亦舒,你现在马上来医院一趟,我有话要和你们三兄弟说。” 白子胜皱了皱眉头后,假装咳嗽了一声道:“嗯,也许你刚到河临来,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那我就给你说说。” “我妈已经和白鸿运离婚有一阵子了,所以你要怎么处理他的事儿和我们两母子没关系,我是不会有任何意见,当然我也没有资格有意见。您请便,就不用知会我了。” “你……你太过分了!父子哪有隔夜的仇啊?!赶紧得给我滚过来!”亦舒皱起眉头,全然用着命令一般的语气。 白子胜无所谓的笑笑道:“你不懂,也不用懂。不要用你的道德标准来衡量我和他之间的事儿,你只是局外人。” 亦舒听到从电话里传出的忙音,皱着眉头,但却还是保持着一个学者该有的风范,幽幽地自言自语道:“这都是些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了?这……” 办公室里的冷风吹得人心里凉飕飕的,白子胜的手机没安静一会儿,又唧唧喳喳的响起。 白子胜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赵强的声音,道:“胜子,东西已经给你搞到了,你让那两小子过来拿吧。” 白子胜扬起嘴角,笑起道:“那就谢谢强哥了,我马上就他们到场子里来拿东西。” “胜子啊,强哥还是要给你说一声,这枪不能乱用,生意人最好就别沾黑,以后洗白了,那也是黑史,懂么?”赵强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道。 “这我懂,我是怕自己的小命不保险,也就防身用用。谢谢强哥提醒了。”白子胜道。 赵强抽了一口手上的烟,道:“那成,我还有事儿,就不和你多说了,就这样,挂了啊!” 望了望窗外,云高高的挂在天空上,围绕着不算热的太阳公公飘来飘去,一层层的重合在一起。 “广武你和民生一块儿现在马上去强哥现在哪里一趟,拿点儿东西回来给我。”白子胜给这两人一人给配了个大哥大,这两人那都必须随叫随到,没个通信工具可不方便。 “好的,白先生,我们马上就去。”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一接到白子胜的电话,就急冲冲的跑到了赵强的场子。 …… 时间依旧争分夺秒的跑着,时钟走过的一个一个完整的圆,周而复始。 白子毅站在医院长长的长廊上,脸上表情变了又变的,有些不确定的对白鸿燕问道:“姑姑的意思是要带着老爷子回美国?!” “那是自然的,美国的医疗条件比起国内要好得多,阿远到了美国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疗,我可不想就这么看着他平躺在这里!你们这些做儿子的,老大和老二全部玩起了消失,你作为唯一的老三还不愿意让自己的老爸出国接受更好的治疗!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白养你们这么大了!”白鸿燕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不行,老爷子一旦走了,白氏不就完全到了白子胜的手中!以后我们还能有什么东西啊?!毛都没有一根。”白子毅冷声拒绝道。 白鸿燕指着白子毅的鼻子道:“钱钱钱,一天到黑就知道钱,我看你们都掉到钱眼子里了,钱有那么重要么?!比起自己父亲的性命还重要?!” 三天后白鸿运在白鸿燕和其丈夫亦舒的护送下,回到了美国接受更好的治疗。 白鸿运离开的那天,白子毅彻底的失去了踪影,白子然作为白家唯一的女儿跟着白鸿运一道去了美国。 柳如云站在机场外面,远远的望了一眼后便匆匆离开回到了家中。 白子胜没去看他,只是打了个电话给白鸿燕说:“以后每个季度,该给他的钱,我都会转入他的账户。至于其他,我就管不着了。” …… 第二天的下午,白子胜被一个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人给约见了。 悠闲的喝着茶,白子胜坐在清河王府的餐厅里,等着约见自己的那个人。 过来大概一刻钟,顾峰的身影才出现在清河王府的大门前。 穿着传统的西装,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系着一根大红色作为底色领带,带着一个金丝眼镜走了进来。 顾峰少了前些日子时看见白子胜的那种警惕,匆匆地走到白子胜的面前,连连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临时突然有事儿,耽搁了,你千万别介意。” 白子胜笑着摇摇头道:“你往后要是都这么做生意可不行,我等等倒没什么,要是让你的客户等,那你的生意就该泡汤了。” “这一点我还是有分寸的,今天在路上车子临时抛锚了,我也没有办法。”顾峰坐下后,向一旁守候已久的服务员点了一杯橙汁。 “得了,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我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没事找我做什么?我可不认为我和你的关系好到可以一起坐着喝喝茶,谈谈心这种地步。”白子胜拿起自己面前泡着竹叶青的玻璃杯,语气调侃的说道。 顾峰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白子胜诧异的反问一声道。 顾峰点点头,接着说道:“就是找你合作,我爸他就是个老顽固,不肯答应!要是我手里有足够的钱,我也不会找你!” 白子胜点点头,示意顾峰继续说。 “我觉得我说的那个地方前景绝对比起中国要好得多!赚钱也绝对相对于国内的百花齐放更加的容易!” 白子胜怪异的看了顾峰一眼,手有节奏的在桌上敲击了片刻后道:“你说的不会是俄罗斯吧?” “你……知道?!”顾峰诧异的长大了嘴巴,反问一声后接着说道:“对,我就是看重了俄罗斯的日用品前景!” “俄罗斯的工业非常发达,机械冶金石油天然气煤炭及化工等都不是中国可以比得上的,但是轻纺食品木材加工业却非常的落后,而中国现在可以制造的产品刚好就是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我想把中国的这些东西运输到俄罗斯进行贩卖!” 白子胜偏偏头,说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合作呢?我完全可以抛开你,自己去干这一票。你凭什么笃定我会答应和你合作?” “我是赌徒,我的父亲不愿意和我赌这一把,他被现在的生活迷住了双眼,他看不清未来。我赌你不会抛开我,因为你不光想要赚钱,你还要想要人脉,人脉这种东西不能让别人来代替,只能自己去联络。” 白子胜沉默着没有说话,盯着顾峰的脸庞,看了看。 顾峰笑吟吟地接着说道:“而我相信你不会放弃在国内经营你的人脉,出国去做这种生意。但是我可以,也愿意!” 透明的玻璃窗外,人来人往,不做停留,匆忙的人事,人世。 “我在之前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的俄罗斯确实是个赚钱的好去处,我可以接受你的提议!”白子胜说话的时候,顿了顿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三个月之内你必须学会俄语,了解俄国的风土人情,忌讳和民俗。因为我不认为出国带个翻译是个好主意,多一个环节,就多一个麻烦。” “好!”顾峰重重地点头说道:“我完全可以做到你的这些要求,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白子胜笑笑道:“今个儿,我请你吃饭,一边吃一边说。” 白子胜和顾峰两人在清河王府简单的吃了一顿中餐,白子胜一边吃,一边听着顾峰的计划。 “顾峰,走之前跟你说句话,眼光有大小,有长远,可是生意没有。我答应和你合作,但是记得我的一句话,路要小心走,不要摔跤。一旦你真的去了那边,那就是举目无亲!所以不管计划有多完美,蓝图有多美好,你都必须好好的想清楚,未来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自己考虑清楚!” “说实在的,我之所以止步于国内,就是不想在国外举目无亲。因为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真的很难。”白子胜笑着说道。 顾峰点点头,道:“我知道!” 天是灰蒙蒙的,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看不清天上的星星,十二月的河临终于黑得早,亮得晚了。 不因渔父引,怎得见波涛?一切都得要有前提,没有前提,哪有后话。 白子胜给了顾峰一个前提,所以他也应该给白子胜一个后话。 第五十五章 伤你身而痛我心 国历不声不响的跨入了1994年,1993年农历的冬,河临下起了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雪。 白子胜刚陪着几个工商局的几位大爷吃晚饭,喝完酒,在车上还没有坐舒服,就听见一声奇怪的响声,白子胜身上的寒毛立马就立了起来,因为这声音白子胜非常的熟悉,这阵子自己都在和这东西打着交道!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声越来越逼近,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捂着腰部,冲到白子胜的车门前,拍打在车窗上的手上,鲜血顺着玻璃窗流了下去。 白子胜随意的看了黑衣男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那场车祸,白子胜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车门,对男子道:“上车!” 伴随着一道汽车打滑时才能产生的独特声音,白子胜开着自己的三菱gt3000迅速的从路边的停车场冲到了街道上。 风顺着跑车的流线飞快的滑过,散发出一种的肆意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车子在不平坦的道路上跑得飞快,风行水上。 “喂,你自己拿,背后的箱子里面有药和绷带。”白子胜对瘫坐在自己身旁副驾驶的男人说道。 男人诧异的瞥了白子胜一眼,说道:“谢谢。” 男人翻找出应急物品,手法熟练的给自己包扎起伤口来,手法熟稔,身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也不停的向白子胜昭示着自己一身不凡的经历。 白子胜自从上次出了一场车祸后,开车的时候总有一点不安心,硬是拉着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跑到医院找了个医生,学习应急措施,并且在车里随时都放着急救箱,以防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白子胜的车速从一百二十码,硬生生的飙到了两百,还好1994年的路上车子不多,否则白子胜这开车的技术不撞车才怪! 后面不断的传来枪声,白子胜皱着眉头问道:“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儿,能让这么一群人跟你追啊?!” 男子吃痛,脸上的表情昭示着自己的疼痛,嘴巴里却哼了一声,道:“我是谁?你难道不看新闻的么?” 白子胜开着车,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的道路说道:“神经病,我开着车呢,就现在我开的这速度,我有个鬼的时间转头看你。稍不留神,可是车毁人亡。” 男人笑笑道:“我还以为你认识我,才让我上车的。” 车子在不算宽敞的马路上急速的奔驰着,黑色的三菱跑车后面跟着三辆丰田的赛利卡,一路奔驰着。 男人处理好自己的伤口后说道:“我叫陈震。” 白子胜冷着脸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的路,但听见陈震两个字的时候还被震惊到了。 “陈震,北京警察局的副局长?”白子胜诧异地问道。 陈震苦涩的笑了笑,道:“就是我,看来你也看电视嘛。” 白子胜皱着眉头道:“你可是个大忙人,没事跑到河临来瞎逛干嘛?还被人追杀!” “我妻子是河临人,刚好过年,有几天假期,我就陪她回来探亲,结果没想到就遇见了这事儿。这些人应该是哪个毒贩子的手下,我没想到他们能追到这么远!”陈震叹口气说道。 在白子胜的印象中,陈震的崛起的契机就是从侦破了一起贩毒案,从那之后平步青云,直到和苏彧两人并称为政坛双秀。 在河临冷清的街道上,白子胜听见一声声枪响。 “喂,陈震,那个应急箱下面有个安格,把它打开,里面有东西,你能用得上。我看后面人开枪人的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万一车胎被打爆了,我们两可就有可能玩完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白子胜对一旁的陈震说道。 陈震皱起眉头,仔细的看了看应急箱的四周,终于在应急箱的侧面看见了一个规则的矩形,扣开一看,一把漆黑的手枪,平躺在里面,散发出寒光。 “私藏枪支!你小子!”陈震震惊的拿着手里的手枪对白子胜吼道。 白子胜眉头一紧,道:“别他妈在我耳边吼,耳膜都要震破了,拿着枪,就别那么多的废话,该干嘛干嘛去!我可不想再出一次车祸,老子半条命都吊在你手里了。” 陈震笑吟吟的说道:“我开枪的技术,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那可是一枪一个准!” “别吹了,你快点儿吧!开枪把他们的轮胎爆掉,我他妈还不想和你一块儿去见黑白无常两位鬼神。”白子胜冷哼一声说道。 陈震眯起眼,看了看跟在车后的几辆汽车,举起手中的枪,透过白子胜三菱车的后玻璃,开了过去。 “大哥……我的车啊,有你这样的么?!”白子胜无奈的抱怨一声道。 陈震厚着脸皮笑笑道:“别介,不就一玻璃么,还怕我赔不起啊!” 陈震的枪法确实很准,第一辆车不出预料的翻了车,后面的车跟着速度变慢,愣是没有追上来。 粘稠的血液在白子胜黑色的西装上没有任何的着色,白色的衬衣却被陈震的血给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白子胜皱着眉头,对陈震道:“喂,别放松,我马上就带你到医院去。” 陈震闭着眼,点点头,小声的回到:“谢谢。” 车胎还散发着余热,白子胜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着正在做手术的陈震。 陈震脸色苍白,但没有任何的晕眩,可能是身体素质好的原因,做手术的全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的不适。还一边告诉没有处理过枪伤的老医生该怎么取出子弹。 从急救室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清醒的,陈震躺在白色的病床脸上带着随意的笑容对站在一旁的白子胜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你的东西也太齐全了,不会是那黑色道路上的人吧?” “不是,我前阵子被黑道上的人追杀过,估计你也知道那事儿,就是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河临市枪击案。”白子胜说道。 陈震沉默的点点头道:“我在电视看过这件事儿的报道,怪不得车子里装着这些东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认识这么久了,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陈震似乎才想起来一般,抬头问道。 白子胜笑笑道:“还真久,都三个小时了。” “我叫白子胜,围棋中的白子胜。” 白子胜说罢扬了扬手里的大哥大对陈震道:“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你这么晚没回去,家里人肯定会担心的。” 接过白子胜手中的大哥大,陈震似乎想了很久,才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喂,哦,是妈啊!能让小雨接下电话么?我有事儿要和她说。”陈震嘴里发出的笑声和他半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的样子一点的不相符。 过来一会儿,陈震继续对着电话的另一头继续说道:“小雨啊,我在河临遇见了一个哥们儿,正在和他喝酒吃饭呢!估计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就别等我了,早点儿睡吧。” …… “你怎么就不信呢!来,小白,给你嫂子说两句,她还真不信我们要一起吃饭。”陈震把大哥大举到白子胜的面前,示意的向白子胜点点头。 白子胜拿过电话,乐呵呵地对这电话的另一头说道:“嫂子好,今天震哥和河临我难得遇见一次,就厚着脸皮向嫂子借个人来用用,嫂子可别介意啊!” 卢雨听了白子胜的话,镇定了许多,道:“那成,我不是多疑,他那死性子我还不了解么!我就是怕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嫂子放心,震哥和我在一块儿,保证出不了任何问题!”白子胜一二再再而三的保证了很多次后,才算打消了卢雨的不安。 陈震挂断电话的时候,笑着说道:“呵呵,她就是太担心我了,跟着我,总是担惊受怕的。” 白子胜摇摇头,道:“嫂子很关心你,不过看你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要是不担心你才怪。” “嫂子让你明天就回家,可你身上的伤可怎么办?”白子胜皱起眉头,问道。 陈震笑笑道:“能让她少担心一天是一天,这伤明天的肯定是瞒不住的,我也没打算瞒她。” 后半夜,天的黑色更深了几分,白子胜被柳如云的夺命连环扣给召唤回了家。 白子胜开着自己烂掉一个玻璃窗的三菱gt3000惨兮兮的到了修车厂,不敢把车开回家,白子胜只能打车匆匆回到家里。 时间分秒必争,从来不做任何的停留,走过一分又一秒。 中午时分,陈震不得不向卢雨坦白自己受伤的事情,半个小时不到,卢雨就从家里感到了医院。 扑倒在陈震的怀中,卢雨抽噎道:“你个大混蛋!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很伤心?!” 陈震抱住卢雨道:“别哭,你知道的,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好多了,现在的我已经不用出什么任务了,每天都坐在办公室里,受不了大伤,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意外。” “小雨啊,真别哭了,我真没事儿。” “你啊,真是就得让我担心一辈子,少一刻都不行!伤在你身,痛在我心。陈震,我总觉得你永远都不懂这句话!” 第五十六章 孤月独明众星朗 河临的雪飘得久了,竟然铺开在了地上,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不过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致。 何军武的电话是在星期六的上午十点钟左右打来的。 白子胜正躺在床上懒着床,被柳如云数落着。 “你小子,你妈我辛辛苦苦的亲自把早饭给你做好,你居然不吃?!你太伤你妈我的心了!”柳如云坐在白子胜的床头,一边说着还一边扯着白子胜用来蒙住脑袋的被子。 白子胜含含糊糊地哼哼了两声,手上的劲儿更是大了几分,使劲的拽着手里的被子角。 柳如云正要扯开被子的时候,白子胜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胜子,起来接电话。”柳如云拿过床头柜上的大哥大,递到白子胜的被子面前说道。 “大清早的,谁这个时间打电话啊!”白子胜把头从被子里露出来,伸出一只手接过电话说道。 “喂,你好,我是何军武。请问是白先生么?”何军武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中,透着几分兴奋。 白子胜眉头皱了皱,道:“嗯,是我。” 柳如云见白子胜接起电话打招呼说道:“自己赶紧起来了,我出去把饭菜再给你热热。” 见白子胜对自己点头后,柳如云走着优雅的步伐出了白子胜的房间门…… “白先生,我之前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但是过几天我就要出国了,真的非常谢谢你的帮忙!我在外面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辜负你给我的这次机会!”何军武的声音有几分颤抖,透过无线电波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从床上坐起来道:“呵呵,前几天你们学校的领导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你出国的时间,我还奇怪你你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呢!” “你个人在国外,好好学,自己照顾好自己,国外不比国内。”白子胜笑笑说道。 “恩,我知道!”何军武顿了顿接着说道:“白先生,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白子胜偏偏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道:“想问就问,你可是救过我命的人。” “白先生为什么会想要送我出国读书呢?就是因为我救过你么?”何军武略带几分疑惑的问道。 “……一个人要一辈子在自己的职业中遵守最低的道德底线很难,医生第一该有的东西就是医德,而我在你的身上看见了,而且很清晰的看见了。你对于为人处世很木讷,但是你对于病人会有很多的话,絮絮叨叨的像个话痨子。” “我很感谢你救过我,但真正让我有这种想法的是因为你对病人的照顾,我觉得你会是个好医生,也希望你以后可以一直做我的医生。”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 “白先生……谢谢你!”何军武想了很久,说出了这几个字。 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中的寒气传到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在窗子上凝聚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白子胜吃完早饭,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最新的电视剧《雪山飞狐》。 吃完午饭,休息了片刻,柳如云就收拾好东西,拿着自己的大皮包,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就出门和韩阳看电影去了。 门关上后,白子胜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人真是够无聊的,每次约会都去看电影,也不嫌烦。” 晚上白子胜在一家路边的火锅店里和陈震还有卢雨两人吃着火锅。 卢雨拿起自己手边的一个倒上白酒的杯子对白子胜说道:“来,你嫂子今天敬你一杯酒,我卢雨谢谢你了!要不是你,陈震他……不是别的,来喝!” 白子胜双手拿起桌上的白酒,和卢雨碰了个杯道:“嫂子别这么说,都是该做的。” 一口喝下去,白子胜只觉得喉咙管上火辣辣的,脸都红了几分。 卢雨板着脸对一旁正刨着一碗蛋炒饭的陈震说道:“我离开一下,老陈啊,不准喝酒,对身体不好,知道么?!我等下就回来,别让我闻见你身上有任何酒味!” “嗯嗯,知道,你去吧。”陈震放下手中的碗说道。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这两夫妻,道:“你们这是在我这孤家寡人的面前秀恩爱呢?!我真可怜。” “呵呵,你小子啊!” 卢雨的身影在转角处消失后,吵杂的大厅里响起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 “震哥,嫂子挺关心你的,为你操了不少的心!这性格也把咱们河临人性格诠释得彻底,川妹子辣啊。震哥,你吃得消么?”白子胜用手指指卢雨离开的方向说道。 陈震笑了笑道:“她啊,一直都这样,我都习惯了。这辈子活到现在,我没服过谁,就服她!今天就给你说说你震哥的情史!这绝对可以写本书了,简直就是传奇!” 白子胜点点头,道:“那我就洗耳恭听你的传奇了。” “你嫂子和我是大学同学,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北京读书。我出生再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卢雨的家虽然是在河临,但家里是做小生意的。我和她是在社团里认识的,那个时候啊,一看见你嫂子,我心就想啊,是这个人了。” “我追她的时候,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来。后来毕业了,她爸妈一定要她回河临,我想着河临也成啊,然后就死皮赖脸的跟到了河临。也算是嫌贫爱富吧,她爸妈不喜欢,不允许她和我在一起,为了把我逼走,各种刁难。”陈震脸上带着笑,明明说的是那么让人揪心的事情。 “我就想啊,等我以后有钱了,我再来娶她!看他们怎么说!然后我就丢下你嫂子回到了北京,靠爸妈花钱找舅舅帮忙,最后进了警察局上班。再苦再累都不说,四年后我就当了警察局的大队长,我就想着啊,我现在有资格娶她做老婆了。” “那天我兴奋的手都在打抖,我给她打了电话。结果是个男人接的。我当时心里凉飕飕的。等她过来接电话的时候,我沉默了,但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冷清的屋子里,卢雨接起电话,道:“喂,请问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陈震拿着电话,心里还震惊于刚才的那个男声。 “……我,陈震。” “卢雨,我现在有能力了,还嫁我么?”陈震声音微颤的问道。 卢雨看了看身后真正在给孩子喂奶的男人,说道:“我已经结婚了,而且有个孩子,你还娶我么?” “娶!” 陈震笑着说道:“你不知道,那天我在北京的机场接到她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她真的就这么来了,净身出户,把自己的家庭生生给扯散了。” “嫂子,我算服了她了。”白子胜竖起大拇指说道。 多少人可以为了爱情不计任何的后果?毅然决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呵呵,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问她啊,说,你是爱惨了我吧!当初怎么就没跟着我走啊?。结果,她骂了我一顿说,你他妈一个人就跑了,我找个鬼啊?还好意思问!再说了我在电话里不是问了你么?问你还娶不娶我,你说娶,我当然就来了。” 刚说到这里,卢雨的身影就出现了不远处。 “哎,你们两兄弟在背后说我什么呢?”卢雨笑吟吟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问道。 白子胜笑笑道:“都是好话,震哥在和我说你们两人的情史。” 卢雨乐呵呵的笑了笑道:“这个啊。” “嫂子,其实我也想问问,当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可以那么义无返顾的去找震哥?”白子胜好奇的问道。 “哪里来的为什么啊,他说愿意娶我,我就来了呗。人这辈子什么都是虚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就想着找个我爱的人来陪我,陪我走余生。”卢雨笑着说道。 吃晚饭,付过帐后,白子胜和两人道了别。 “明天就回北京了,胜子,有时间来帝都做客。”陈震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说道。 白子胜笑笑说道:“我肯定会去的,以后我打算在北京发展,过阵子也要过去了。” “哦?!那就好,以后我们两兄弟还可以时常见面!”陈震笑着道。 夜黑得很快,刮着凛冽的寒风,路边的行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来去匆匆。 百物易购所以的业务白子胜都陆续的交到了柳如云的手中,开始慢慢脱手百物易购的掌管。 过年的时候,百物易购异常的热闹,过年的气氛燃遍了整个河临。 晚上白子胜正打算睡觉,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就叽叽喳喳的想了起来。 接起电话,电话的另一头传出一个温柔的女生,清清脆脆的。 “胜哥啊,我是顾云。”顾云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从白子胜的大哥大传出。 白子胜无奈的笑笑,道:“大晚上的,你这丫头还真不消停,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 顾云对着电话嘟嘟嘴,看了看坐在沙发一旁盯着自己的哥哥顾峰,对着顾峰扬了扬自己的小脑袋,声音放得十分柔和地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说道:“胜哥啊,我听说你要离开河临市了?这真的?” “呃……是啊,你听谁说的这事儿?”白子胜奇怪的问道。 “……我逼哥说的。”顾云从白子胜这里证实了顾峰的话后,眼神一暗,声音有几分不确定。 白子胜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呵呵,得了,你不这丫头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这事儿吧?” 顾云声音顿了顿,带了几分哭腔说道:“对啊,就是为了这事儿!不行么?” 第五十七章 是冷是暖要自知 “顾丫头,我想跟你说件事儿,你就听我说,别插话,行么?”白子胜终于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顾云说清楚关于爱情这事儿。 白子胜难得的严肃,顾云点点头答应道:“好,胜哥你说,我不插话。” “好比买东西,这二手的毕竟没有一手的好。” 白子胜说话的声音停了停,接着说道:“我呢,刚离婚,近期都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没有处对象的想法;你呢,刚毕业,人也太单纯,经历的事儿太少,所以才会喜欢上我。以后你认识的人多了,见得人多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你胜哥不过就是个泯然于大众的普通人,不值得你这么喜欢。” “胜哥……我……” 顾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白子胜就打断她继续说道:“我配不上你,你是个好姑娘,该找个好男人好好的疼你,爱你。我不是个安分的人,这辈子注定了风里来雨里去,一身也未必能得安生,跟着我,那是就是活受罪,知道么?” “我习惯了大起大落,不习惯安于现状,我过几天确实会离开河临。丫头,哥配不上你……哥也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白子胜要断了顾云的念想,说话也就直白了很多。 听着电话里传出急促的忙音,顾云抹着眼泪花不说话。 “小云,我觉得白子胜说得对,你和他不适合,你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走不到一块儿去。”顾峰叹口气,说道。 “你凭什么都认为我和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走的就算是独木桥我也能跟在他身后,一块儿走一遭!你凭什么都说我和他不是条道上的人?凭什么啊?”顾云扯着嗓子对顾峰吼道。 顾峰摇摇头,按住顾云的肩膀道:“小云,他白子胜要走的不是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一条道,他白子胜就算走的是独木桥,这独木桥也不是你顾云走得了的!独木桥上不是平坦,是荆棘懂么?” “白子胜的手段我见识过了,白家的垮台我们顾家也算见证人,你看看白家现在的状况!整个白家分东离西,出国的出国,失踪的失踪,他走的路,不适合你,甚至不是我能适应的。他是匹独狼,站在他身边的也只能是一匹狼,而不可能是一只羊羔!” “小云,你是一只羊羔,不可能变成一头狼的。所以你和他,一辈子都别想走到一条道上!” “哥!我知道你和他有合作,你就告诉我吧,他什么时候走?他要去哪里?” “小云,我怎么说你才能懂呢?”顾峰叹口气接着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顾云冷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一样可以知道!” 天色暗得越来越早了,刚过完年三十,没做任何的停留,白子胜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带上一些必要的东西,就和刘玉洁一起去了机场。 机场里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余音绕耳。 “胜子,去了那边,好好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妈担心。”柳如云依依不舍的抱了抱白子胜说道。 “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白子胜笑着拍了拍柳如云的背安慰一般的说道。 韩阳站在一旁,站在远远地笑笑说道:“阿云,你别这样。年轻人嘛,总归是要出去闯闯的。” 柳如云笑笑,没说话。 刘玉梦笑着走到白子胜的面前,道:“胜子,很久没见了,我可就把玉洁交到你手里了,你可要照顾好她!” 白子胜还没回答,刘玉洁就好笑着刘玉梦道:“姐!就算是说照顾,论年龄也该是我照顾他吧!” 一群人都笑了笑。 离开的最后时刻,韩阳上前对白子胜说道:“胜子啊,韩叔就给你说一句话,多的就不说了,说了也当白说。出门在外多多留意,是冷是暖要自知。” “知道了,谢谢韩叔。”白子胜点点头道。 飞机在一万米的高空上,穿过云层,在空中飞过,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坐在飞机上,刘玉洁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悠闲的看着,一旁的白子胜眯着眼睛睡着觉。 飞机降机的时候,白子胜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觉,被一旁的刘玉洁给摇醒后,皱着眉头睁开眼,才收拾好东西下了飞机。 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刚好是大中午的时间,太阳挂得高高的,温度却比起河临低了很多,风挂在脸上生疼。 早就预定好的酒店派来的汽车早就在路边等候了多时,白子胜一个电话就找到了人,在车上还没坐稳,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白子胜皱皱眉头,接起了电话问道:“你好,请问?”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开口就直接问道:“到帝都了么?” “苏彧啊,我刚坐到车上,你就打电话来了!”白子胜笑着说道,“不忙么?这个时间还可以打电话过来,最近不是在忙任务么?” 苏彧笑了笑,道:“大中午,我总得吃饭吧!不过这阵子确实挺忙的,任务很重,等下我就又该忙起来了。” “那你就好好吃饭呗,等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对了你家的钥匙还在我手上。”白子胜笑了笑突然想起自己专门从河临带来的钥匙说道。 “恩,好,你刚下飞机,肯定也累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苏彧挂断电话的时候,望了望透明的玻璃窗外。 谁会知道有的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是刚好,其实他已经打了很多次,很久?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说不定永远不会知道。 车子开到盛世酒店的豪华的大门前,白子胜偏了偏自己脑袋,行李被酒店的服务人员给拿到了住房里。 刘玉洁和白子胜两人一起到了酒店里,悠闲的吃着一顿舒适的午饭。 来到北京已经有两天的时间,白子胜就干了一件事儿——买房,人在外,最需要的就是有个立命安身的地方,有个窝。 1993年北京的二环附近的房价低得惊人,还不到200每平方米的价格,与后来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房子买得随意,白子胜买下的是一座四合院,皇城胡同里最具代表性的建筑物,而刘玉洁买下的是市内的一套公寓性质的房子。 苏彧这阵子忙得都喘不过气来,白子胜从新闻报纸上,也知道苏彧这阵忙,所以也没打扰。 是夜,天空中繁星闪烁,坐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白子胜悠闲的喝着茶,一边赏着星星,一边和陈震通着电话。 “震哥,我胜子,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白子胜笑意浓重,一旁请来的阿姨正拿着洗好衣服在院子里晾着。 陈震从电话里听见白子胜的声音,没有回答白子胜的问题,反而诧异的问道:“你小子不会已经到北京了吧?” “嘿嘿,一猜就中,我现在人就在北京,咱们这就叫做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站在同一块土地上。” “你小子行啊,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再过一阵子才会来这边。这才过完年没多久,你就跑来了,明天晚上有空么?我们吃顿饭,就在家里。”陈震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嗯了一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天一定留着肚子好好吃一顿。” “呵呵,地址是……把地址记好了,你可千万别走错门,隔壁的大爷大妈脾气挺怪的,会骂人!”陈震笑着说道。 “恩,好。” 卢雨从厨房刚走出来,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草莓,放到客厅的桌上,就问道:“是胜子?” 陈震点点头道:“就是他,前几天从河临来北京了。这小子动作挺快的,我让他明天到家里吃顿饭,小雨啊,做点儿好吃的。” “那还用你说么!那明天做几个川菜,北京这边喜欢吃甜,他刚来肯定不习惯。”卢雨笑笑,从水果盘里拿出几个草莓递到陈震的手里。 “那是,想以前你也特别不喜欢这边的吃法,地域差别,在吃上也是千差万别的。”陈震笑着偏偏头说道。 卢雨坐在一旁,看了会儿电视后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老陈,局里边的事儿……现在到底怎么说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谱啊?” 陈震听了卢雨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道:“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老局长到现在也没给我个准信儿,我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我看悬!” “算了,这事儿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也不指望什么了,你压力也别太大,爸妈他们也就是想你好,才会天天唠叨。”卢雨声音小了很多的,看了看窗外已经关上门的二老卧室说道。 陈震笑着点点头,手里的烟却是一根接着一根,心里还是有些烦躁,走到阳台边上,望着北京漆黑的夜空,虽然有繁星闪烁,可是在陈震的眼里,那星光还不足以照亮任何前路。 第二天来得很快,白子胜正在家里睡着大觉,时间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中午。 吃过阿姨做的正宗的川菜后,白子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出了门。 经过买房这一件事儿后,白子胜发现现在北京的房间低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白子胜想要多多了解北京人的生活,所以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在大街小巷里转转,散散步。 出来转的时间长了,这周边的邻居也认识了不少。 下午六点钟还没到的时候,白子胜这个北京路痴就打了车到陈震所说的那个地址去了,与白子胜住的地方离得不远,也是一座四合院,种了些花花草草,虽然修剪得没白子胜哪里漂亮,但看着挺舒服的。 “哟,胜子,这么早啊,老陈他还没回来呢!”卢雨看见站在门口敲着大门的白子胜迎了上来说道。 第五十八章 人自当往高处走 第五十八章人自当往高处走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嫂子好,我就是想着早点儿来才好,免得你们等我,反正我最近也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要忙。”白子胜将手中的买来的礼品递到卢雨的面前道:“嫂子,给,没买什么东西,就买了点儿给老人家的补品,还有两瓶酒。” “来就来,你还跟嫂子客气干嘛?!”卢雨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 卢雨摇摇头笑着说道:“以后啊,来家里就别买东西了,浪费了可惜。谁家的钱都不是打印出来的。” “嫂子,下不为例,我这是第一次上门来,带点儿东西也是应该的。”白子胜将东西塞到卢雨的手中,走进了四合院的大门。 老人的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手里动作十分的利索,没有一点儿哆嗦,收拾好手里的菜后,接过卢雨顺手递过来的东西后,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几瓶酒后,责怪的说道:“年轻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乱花钱?!这酒老贵!” 老人说罢,将酒塞到白子胜的手中道:“赶紧去把酒拿回去退了!” “这位是陈叔叔吧,这酒买了就不让退,您老现在让我拿回去也没用啊。”白子胜笑着说道。 陈刚天笑了笑说道:“得,先进屋子里歇歇,这外面冷。” 屋子里的方桌上放着几道地道的川菜散发出阵阵香味,在屋子里没等多久,陈震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陈震一走进屋子就乐呵呵地对白子胜说道:“你小子动作够快啊,这年才过完,就来北京,以后是打算在北京混了?” “我早就决定要来北京了,考虑了很久的事情,动作不算快。”白子胜笑着接着说道:“以后我也确实打算在这里长期的发展,北京毕竟是首都,河临比不得的。” 陈震笑笑道:“到北京发展不容易,河临确实比不得。” 卢雨端着烫从厨房走进屋子里,放到桌上道:“你们两个啊,赶紧过来吃饭吧,别磨叽了。” 板凳还没坐热,陈母就跟在陈父的身后走进了屋子里,白子胜立马起身礼貌的问好说道:“阿姨,叔叔好。” “小白你坐就是了,老婆子,赶紧坐过来吃饭,别磨叽了。”陈刚天招呼自己的老婆说道。 陈母胡小丽嘟嘟嚷嚷的带着不高兴的神色做到了桌子旁。 端起碗没多久又放下,胡小丽叹着气道:“我就是想不过,就是想不通!这都凭什么啊?!” 陈刚天哼了一声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你也就只能向那些个邻居抱怨抱怨,可抱怨有用么?只是徒增笑话!再像你这样到处出去宣扬,你儿子就真该成笑话了!” “我……”陈母哽咽几分说道:“我就是为儿子可惜啊,心里烦!” 陈震皱起眉头,放下碗道:“妈,别说了,吃饭吧。别再为那事儿烦了,烦也没用。” 白子胜奇怪的看了看陈家人,问道:“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卢雨打着圆场对白子胜说道:“呵呵,没什么大事儿,胜子吃菜,别客气。” 放下手中的饭碗,白子胜望了望脸色不怎么好的陈家人,问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震哥,给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帮上忙。” 陈震还没开口,胡小丽就有些义愤填膺的说道:“还不是他仕途上的那些事儿么!上面的那些个人,真是太过分了,我儿子扫毒立了这么大的功,怎么说也该是我儿子做局长吧!” “妈,别乱说,上面还没给出准确的答复,这种话别乱说!”陈震皱起眉头说道。 白子胜听到这里大概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陈震阻止胡小丽也没再多说什么,几人也算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 天空上乌云密布,孤月高悬,散发出几丝冷清的光线,来到人间。 白子胜站在门口,望了望里面正在收拾东西的陈家人,和陈震一同向外走去。 巷子里冷冷清清的,除了每家亮着的灯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小巷子里,照亮着不算宽敞的小路。 临别白子胜对送自己的陈震问道:“震哥,那事儿,你还是跟我说说吧!不管我帮不帮得上忙,帮不上忙,我就当听你倾诉倾诉,要是帮得上忙,那肯定更好。” 陈震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老局长要卸任了,照理说我刚破了个大案子又是警察局的副局长这局长的位置怎么说也该是我的,但是上面想要空降一人过来,把我给踢掉。” “老局长现在对我是抹不开面子,又不想得罪上面,所以这事儿就麻烦了。现在就变成了谁送得钱多,谁就是下一任局长。可我哪里有着闲钱铺路啊,所以现在离老局长离任还有两个星期,老局长也没说到底是谁来接他的班儿。”陈震说着,双手一摊。 在白子胜印象中,陈震确实是坐上了警察局局长的位置的,不过这其中的曲折白子胜自然就不知道了。 白子胜呵呵的笑着拍了拍陈震的肩膀道:“没钱还是真难死英雄,你没有,我有!” “啊?!”陈震奇怪的看了白子胜一会儿后道:“你……家里的钱又不是自己的,再说了,我这做哥的还能要你给我钱么?” 白子胜笑笑道:“这你就错了,我的钱都是我自己的,我发现我从来没有正式的说过我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生意的,而做生意必须要有的第一样东西就是资金。钱就当我借给你的,还不行么?反正我刚来北京也要给不少人送钱拉关系。”白子胜笑吟吟地向陈震说道。 陈震沉默了一会儿,陈震抬起头盯着白子胜眼睛说道:“多的我也就不说了,都是虚的……谢谢,胜子!” “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你给我说时间,我安排,这阵子我都很闲。”白子胜笑着对陈震摆摆手说道。 白子胜说完,就往亮着路灯的大陆走去。 夜凉,寒风吹到脸上挂得肉生疼,冷清的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路灯依旧散发着光芒,照射着冷清的街道。 白子胜走了许久才打到一辆车回到家里。 时间快速的飞逝着,白子胜收拾好东西,拿上车钥匙,在最近的路边停车位找到了自己的车子,开着车飞速的在路上行驶着。 星期五的晚上,盛世山河酒店楼里,白子胜,刘玉洁两人和陈震夫妻一起等着老局长向易先和其家人的到来。 “不知道怎么的,我居然有点儿紧张。”陈震笑着说道。 卢雨笑呵呵的说道:“这叫失而复得,紧张什么!也算是你运气好,胜子不光救了你一命,这次又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这也算是福星高照!” 本来邀请的是向易先和他的家人,可是来的却只有他一人。向易先很壮实,挺着个大腹便便的啤酒肚,脸上笑容却十分的慈祥。 “呵呵,小陈啊,今天家里的人都有事儿,来不了,就我一个糟老头子来了,你不会介意吧?”向易先乐呵呵的说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向易先不愿意把家里人叫来也是怕会有变数,毕竟人多嘴杂。 “哪能啊?向局来了就好,来来,先入座再聊。”陈震两夫妻迎上向易先十分客气的说道。 一边吃着饭,一边喝着酒,盛世山河的包间里面全是欢笑声。 “向局啊,我敬你一杯!”陈震端起手中的酒杯想要向向易先敬酒。 向易先站起身来,拉住陈震的手说道:“小陈,你先别敬我,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 “我呢,老了,但是心里面清楚,所有人都盯着我的那张椅子。我一退下来,照理说是该你小陈上,可现在上面压着,我也没办法,其实也是个两难的境地。”向易先絮絮叨叨的说道。 “我想着这人嘛,都想着为自己好不是。退休下去后,肯定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钱也没以前宽松,毕竟是人,衣食住行样样东西都离不开钱。”向易先絮絮叨叨的说着。 陈震接过话说道:“向局,这我明白,也懂。大家都是俗人,也没谁比谁高尚,我也给钱,他能给的,我也能给。” 看向易先还是有些犹豫,陈震不愧是自己混上去的警察局副局长,开口就直戳向易先的要害道:“我知道,向局想要收点儿钱,也是想为了向科以后在仕途上好铺路。我就一句话,钱我给,向科以后可以跟着我,一起走仕途,该提携的我自然不会推脱!向局你看着办吧!” 向易先沉默的看了陈震一会儿后说道:“小陈,你算是抓准了我的心思!” 这事儿也算有了个完满的结局,两个星期后,陈震正式上任,做到了局长的位置。 第五十九章 胸有雷面如平湖 1994年的三月初上,白子胜悠闲的走在路上,阳光落下的地方,明暗相互交错。 想到今天要见的人,白子胜心里面多了几分烦躁不安。沈震盛这个人在白子胜的心中总有种不同寻常的位置,上辈子自己亲眼见过的人,同时也是自己上辈子提携自己发迹的恩人,现在两人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再来见面和相识,总归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不是沈震盛的那一单生意,不会有上辈子的白子胜,也不会有现在的白子胜。 上辈子在人生转折的时候,白子胜遇见了沈震盛,沈震盛也给了他一个机遇,也许对于沈震盛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但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大事件,顶天的大事件。 白子胜走在路上心思飘得老远,心里不住的想着自己和现在的沈震盛相遇的该是个什么样子,以前自己站在低处仰望过他,现在的自己却不需要。 走了几步之后,还没走到新买的车前,白子胜停顿了下来。 苏彧笑吟吟地站在车子旁,偏了偏头,对他笑着道:“我说,今天有空么?我请你吃饭?” “你怎么来了?这几天忙完了?”许久不见的两人都相视一笑, “你不是叫我有空就过来么?今天是星期六,放假。”苏彧笑着,阳光倒映在侧脸上,逆光。 白子胜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今个儿你可来得不凑巧了,我今天有事,要去和沈震盛谈生意上的事儿。” “沈震盛?!”苏彧皱起眉头,接着说道:“沈震盛的手不干净,你真打算和他做生意?” “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他手是不干净,可我也没看见几个干净的。再说这也不算是重点,我和他只谈生意,不谈其他。”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苏彧走上前,盯着白子胜看了很久才着苦着一张脸说道:“那我怎么办?你真打算让我就这么回家去?你知道的,平常我都没时间来看你。” 白子胜好笑的看着苏彧道:“你啊,麻烦!不过我今天的事儿早就和沈老板约好了,不去不行。要不这样,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你先到我家里坐坐,我和沈老板谈完生意马上就回来?反正今天我和他也是初次见面。” “那好吧。”苏彧撇撇嘴,把自己的右手伸到白子胜的面前道:“钥匙给我。” 白子胜伸手就把裤包里的钥匙拿出来递到了苏彧的手中说道:“今天阿姨不在家里,等下我给她打个电话,让阿姨过来给你做顿中午饭。” “不用,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儿就成。你倒是记得家里还有我这么个人在等你就成,早点回来。”苏彧哼哼两声说道。 “知道了,您那就是大爷,我心目中的大爷,小的保证按时回家,准点儿不超过五点钟。”白子胜摇摇头无奈的坐到自己的车上后对苏彧说道。 苏彧笑笑说道:“回来的时候记得买菜,给我做饭吃。” “嗯。”白子胜颇为无奈的点着头,笑着。 风刮过的地方,落叶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开始下降,落到地面上,躺平了自己的身躯。枯黄的叶子堆积在地面上,黄得烂漫。 盛世集团的大楼里,白子胜和刘玉洁在前台的引领下来到沈震盛的办公室中。 沈震盛这个人好夸大,喜吹捧,还特别迷信。但是就这么一个人,靠着煤矿发家,然后像白子胜一样一个人只身离开家乡,到别的土地上闯荡。 沈震盛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褂,正坐在办公室里和峨眉山来的大师练气大师交流着。 闭着眼,沈震盛平静的吐了口气,光头大师起身收拾好东西向沈震盛耳语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沈老板事情挺多的,这年头还迷信这些?”白子胜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了看正坐在地上的沈震盛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不懂了,人嘛总需要相信点儿东西,有点儿信仰,真真假假是一会儿事儿,但是信不信又是另一会儿事儿。”沈震盛站起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褶皱在一起的衣服说道。 白子胜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今天可不是来和沈老板谈信仰的,我可是来谈生意的。” “这几天想要见我的年轻人就是你吧?你找能我谈什么生意?”沈震盛有些轻蔑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要以为和我儿子认识我就给你机会,但是如果生意真的好,我也不会不答应。” “沈老板说笑了,我找您是为了借钱!”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沈震盛乐呵呵的笑得都要岔气了一般,道:“小子,我和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我为什么要借你钱?小伙子说话要讲实际性的东西。” 白子胜呵呵一笑,说道:“我很讲实际的,我知道沈老板手里有很多的闲钱,所以才来借钱,我所有的资产都在这份资料里面了,我可以给你付高额的利息。” 刘玉洁上前一步将手里的拿着的文件夹递到了沈震盛的手中道:“沈老板您看看。” “百物易购我知道,在北京也有三家,做得相当不错,我的酒店和百物易购也有生意上的往来,让我再想想,过阵子给你个答复。”沈震盛点点头说道。 沈震盛虽然是个没文化的煤老板起价,但是做人还是很精明的,对于很多事情从来都不会正面的去回答,而是迷迷糊糊地给自己留有缓和的余地。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如果到了三月中旬沈老板还没给我答复的话,这件事儿就算我没说吧。” 白子胜想要赚股市里的钱,毕竟钱生钱才是最快的赚钱方法。但是刚来北京,还没有一个固定的资产也是一个相对苦恼的事情,所以才打算想沈震盛借钱购置土地。 百物易购里面的资金是动不了的,再过阵子等顾峰搞定了身边那些琐事后,自然也该向自己要钱,出国做生意,这一点儿都还好,毕竟百物易购本身就是做这方面生意的,投入还不会太大。 果然第一次的接触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毕竟现在的沈震盛还不是那个坐牢出来的沈震盛。 白子胜和刘玉洁也算无功而返,白子胜开着车把刘玉洁送回到楼下。 “我说胜子啊,我们来这里真的好么?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河临,就觉得自己脚没踩在地上似的,心里不踏实。”刘玉洁有些担忧的皱起自己眉头说道。 “呵呵,刘姐,咱们必须有信心,这凡是什么事儿要都一帆风顺了,这也就不叫生活了,叫童话。这事儿成不成都没什么大碍,我们不能急。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这才是我们该做的,咱们要沉得住气!” “行,姐听你的,谁叫你才是老大!”刘玉洁甩甩自己的长长的秀发,又变成了那个自信的刘玉洁,踩着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 路上车子一路颠簸,终于开到了白子胜停车的位点,白子胜下了车就直端端的往自己的家里行进。 苏彧坐在白子胜放在院子里的老爷椅上,闭着眼,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白子胜受伤那天的场景,白子胜被审讯那天的场景,和自己这阵子所接触的那些东西。 门吱呀一声被白子胜给打开,苏彧拿开放在自己脑袋上的那本书,做起身子说道:“哟,这么早就回来了?” 白子胜点点头,问道:“吃饭了么?没吃,我们就出门吃饭去。” 苦着一张脸,苏彧哼哼两声道:“走之前不是和我说好了你回来给我做饭的么?你这典型的言而无信。” “我说你小子就是那么不着调,我答应你的是晚饭,不是中午饭。”白子胜撇撇嘴说道。 苏彧吐吐舌头,走到白子胜的面前,说道:“那走吧,吃饭去。” 刚走到街上,没走几步,苏彧就走到配钥匙的店铺中,对老板乐呵呵地说道:“老板,帮我配把钥匙。”苏彧说罢,就把手中白子胜家的家钥匙给递了过去,转头笑着对白子胜说道:“没意见吧?!” 一旁的白子胜颇为无奈地说道:“没意见。” 配完钥匙,苏彧哼着小曲,手里拿着新配的钥匙在白子胜面前晃来晃去,笑吟吟地说道:“以后来你这里都不怕没人了。” 白子胜哼哼两声道:“你打个电话不久知道家里有没人了么?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我的心思你不懂,懂了就该跑路了,还能在这里和我磨叽?”苏彧心里这么想到,对于白子胜的话,却只是笑笑,没做回答。 两人坐在一家川菜馆里,吃着简单的饭菜。 “今天的事儿谈得怎么样?看你那么早就回来……” 白子胜笑得随意,说道:“你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什么关系啊,直接说不就好了。今天和沈老板第一次见面,没什么进展,成不成没有定数。” “啊?!恩恩,我知道了。”苏彧听到白子胜的话,脸红了红,手上不停的刨着碗里的饭。 夜来得依旧快了几分,夜幕遮掩下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静谧的气息。 白子胜穿着苏彧跑到外面买来的围腰,炒着菜。 菜依旧简单,没什么特别的。 吃过饭的两人,聊了许久,多是关于近来的生活。 一天没干什么正经事儿,两人倒是约好了一块儿逛北京城。 三月没过几天,白子胜看着股市的上红绿两者的变化趋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犯了一个错误,即使是1994年有一个牛市,但那也是在救市运动之后。自己现在把钱投入进去,反而使得自己的资产缩水,亏了许多。 卖掉自己手上所有的股票后,白子胜也算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对于不算明确的股市,自己本来就没有完全的把握,却自以为是的认为会稳赚,这根本就是自大的表现,虽然比起别人多了那么十多年的记忆,但自己对于很多东西其实也并不了解,还是必须靠自己一步步的去摸索。 重生后在生意上第一次受到挫折,白子胜只能对着红红绿绿的股市无奈的叹口气。 不过这件事儿也给白子胜一个终身受益的教训,那就是想要赚钱那就跟着政策走。 三月十四日,国家的“四不”政策下达,即55亿新股上半年不上市,今年不征股票转让所得税,公股个人股年内不并轨,上市公司不得乱配股,白子胜乘着政策把手里的股份全部抛售了出去。 三月份已经过了三分之二,没有得到沈震盛明确的答案下,白子胜将借钱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闲下来的几个月,白子胜没事儿可干,每到周末,只要苏彧有空,两人就会一道去帝都的各个景点去游玩。 五月份的时候白子胜接到了远在河临顾峰的一个电话。 第六十章 意外阴晴何处问 白子胜坐在院子里面,院子里开着的灯光微弱的散发出一阵阵光亮,形成一个个光圈。 大哥大的声音永远都那么刺耳,本来安静的院子却被弄得吵闹了几分,惹得人烦闷。 白子胜接起电话就听见顾峰焦急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嘶哑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 “小云她有没有到北京找你?” “啊?!”白子胜从自己的老爷椅上坐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没有啊,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峰无奈的叹口气道:“小云她已经整整失踪两天半的时间了,我和我爸已经派人在河临各个地方找了,但是还是没有她任何的踪影,刚刚我才报了警!我怀疑她是跑去找你了!” “她知道我人在北京了?”白子胜蹙眉,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 “前几天她跑去找了你妈,估计从你妈那里得到了消息!我现在怕得不是她跑到北京找你,而是怕她在路上出什么事儿。这几天我打她的电话都一直没人接听,这丫头虽然有时候叛逆点儿,但是绝对不会做出不接电话这种让人担心的事情!”顾峰声音嘶哑,传到白子胜的耳中,听起来更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白子胜从自己的老爷椅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会多多注意这事儿的,你别太担心,我会找人帮忙找她的。” 顾峰叹口气,手里点燃的烟,烟灰掉落在地上,道:“那就麻烦你了,我这几天都要愁疯了,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找到她记得给我电话,河临这边我暂时还走不开,河临这边我也会继续找下去。”顾峰对自己的这个妹妹真的不错,顾家就他们两兄妹,同父同母的两兄妹,从小感情一直就很好。 顾峰和顾云小的时候一直跟在自己的外公江易光的身边长大,江易光是个大学教授,对于两人的教育那是相当的成功,两人即使早年丧母,但家教上却是顶顶的好。 对于顾云失踪的事情,白子胜还是非常上心的,除了跟陈震打了招呼,让警察局帮忙找人以外,白子胜还在各大报纸上用大量的版面来刊登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希望顾云看见后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日子过得飞快,时间走过了一个星期,白子胜却一直没有接到顾云的电话,河临那边也一直没有任何的消息。 白子胜正和赖在自己家里吃饭的苏彧一起坐在餐桌上,却接到了来自陈震的一个电话! “胜子……刚刚局里接到了一个线人的消息,说是一个贩卖人口的犯罪集团正在贩卖人口,经过警局仔细的侦探,我在照片里……可能看见了你正在找的那个女孩,但是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张照片的侧脸,我也不敢完全确认,我需要你来辨认一下。”陈震说话间有些犹豫。 白子胜放下手中的筷子,眉头紧锁对电话另一头的陈震道:“我马上过来,我需要看照片!” “嗯,好的。”陈震重重的点点头,吸了一口气说道。 顾不上吃饭,白子胜拿起放在老爷椅上的外套就往外跑,苏彧尾随在白子胜的身后,虽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白子胜的严肃的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白子胜刚上车,看见苏彧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在家里等我就好,我忙完马上就回来。” 苏彧摇摇头,道:“你先开车,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看你的那表情,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车子在路上颠簸的前进着,白子胜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顾云失踪了,估计是来北京找我的,刚刚陈震给我打电话说可能有顾云的消息了。” “这是好事儿啊!那你皱着个眉头做什么?”苏彧奇怪的问道。 “要是只是找到了她人,当然值得高兴,可是警方找到关于顾云的消息是因为他们正在调查一个关于贩卖人口的犯罪集团!在那些被抓的女孩里面,似乎有一个长得和顾云很像!”白子胜脸色难看的说道。 苏彧一下子没了声音,车开到警察局的门前,稳稳的停了下来,白子胜冲下车就一路跑到了陈震的办公室里。 碰的一声,门被外力给打开,陈震本来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关于贩卖人口的犯罪集团的详细资料,抬起头就看见满头大汗的白子胜,一脸焦急的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前。 陈震将手里的照片递到白子胜的手中,皱着眉头问道:“你看看,是她么?” 白子胜仔细的盯着照片看了一很久,重重的点点头道:“是她!” 苏彧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 晚上看着天空上密密麻麻的星星,白子胜拿起手机又放下,就这么反反复复了许多次。 白子胜重重的吸了口烟后,拨通了顾峰的电话号码。 “顾峰,我已经有顾云的消息了,你先别着急,等有人到了我身边,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白子胜没有提及顾云其实是被人口贩子绑了这事儿,只是说已经有了消息,他也是实在不想让顾峰压力太大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告诉顾峰也只会更让顾峰着急。 顾峰听到白子胜的话,像是舒了口气一般的说道:“那就好,过阵子我就来北京接她回来。”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便没了其他的话语。 挂断电话的白子胜,心里总觉得会发生点儿什么,心里面特别的不踏实。 在白子胜得到消息后的第四天,警察局开始行动了起来,经过详细的布置之后,开始了对以范文强为首的犯罪集团的逮捕。 这整整一天陈震都在指挥着逮捕行动,整个警察局都被调动了起来。 十一点二十分的在事先线人告知的地方警方早早的布置好了一切安排,在等以范文强为首的犯罪团伙和另一帮人的交易。 白子胜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被打开的电视里,人物演着一场无人观看的戏剧。 心里面烦躁,白子胜完全静不下心来,惦记着顾云的事儿。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白子胜再一次接到了来自陈震的电话。 “胜子……老大范文强和老二范文勇带着顾云作为人质……开着车跑掉了!范文勇的开车技术真的太好了,几十辆警车拦截他都没有拦下。”陈震声音不大,但是传到白子胜的耳中却依旧尤其的刺耳。 白子胜沉默了很久,皱起眉头问道:“他们会不会撕票?或者说撕票的概率有多大?” “我觉得撕票的超过一半……带着顾云是为了让警方不开枪,跑掉以后,撕票对于他们来说更为有利,带着顾云……没那么方便!”陈震说道。 “他们要逃亡身上总需要钱吧?他们现在身上有钱么?!”白子胜皱起眉头,声音也大了几分问道。 “没有,他们所有的账户都已经被冻结了,今天的交易现场,钱都在现场,没有被带走,所有他们身上应该没有太多的现金。”陈震回答说道。 白子胜立马挂掉了陈震的电话号码,给之前自己的刊登电话号码的几个报上打了电话,要求立马改印所有的内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颠簸的路上,车子开得飞快,车窗两边的景物不住的快速向身后移动。 顾云嘴巴被黄色的封口胶沾上,一双手被栓到自己的背后,双脚也用和小指一般粗细的绳子给绑了起来,看着开着车在马路一边上狂奔,一边骂骂咧咧的两人。 “该死的,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被警方盯上的!还好老子开车的技术好,要不然今天可就真要去牢里头吃牢饭了!”范文强冷哼了两声,骂骂咧咧地说道,双手使劲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坐在一旁的范文勇也是皱起了眉头,道:“今天算是有惊无险,还好带着这么个小丫头,否则光是警察的子弹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了,还别说什么开车逃跑了,今天简直就是出门不利!” “这小丫头等会到了地头干脆就给杀了得了,反正也不差她一个。”范文勇眼中露出一丝狠色,嘴里说出来的话,让顾云觉得自己立马掉到了冰窟窿里。 顾云眼角挂着眼泪,不停的摇着头,嘴巴里不住的想要发出声音,却被严严实实贴在自己嘴巴上的封口胶堵了回来。 车子里的一份报纸,引起了顾云的注意,大大的版面上写着的信息虽然很少,但顾云还是大喜过望。 白子胜,电话号码:*** 车子一路开到了近郊外面,各种小路交错纵横,连绵不断,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工棚前,停了下来。 一下车,范文强就呵呵的笑了两声道:“没想到我们还有回到这里的一天,想以前我们在这里做跑腿的时候,那日子还真够苦的,不过也好在这里离那些赛车手近,老子也学会了飙车这技能。” 范文勇笑了笑,指着车里的顾云道:“这丫头就这么杀了?!还是让我们两兄弟一起乐呵乐呵?以后这逃亡的路,可没那么舒坦了。” 范文强把车里的顾云像是提猫一样,提着顾云的背后的衣领就把她给拉了出来,丢到地上。 “这丫头看着还挺水嫩的。” 顾云使劲的摇着头,焦急的发出含含糊糊地声音,向两人示意自己要说话的想法。 “想说话?”范文强笑吟吟地问道,脸上的笑容在顾云的眼中却多了几分狰狞,在亲眼看见这两人的所作所为后,这两个在顾云的眼中根本就是魔鬼的化身,不是人。 第六十一章 水中无风空作浪 顾云使劲的点着头,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含含糊糊的声音,眼角留着泪水,睁得老大的眼睛流露出自己的惊恐。 “想说什么?这荒郊野岭的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不过这样上起来倒多了几分情趣。”范文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蹲下甚至把自己的那张脸凑到顾云的身体上嗅了嗅。 撕下封在顾云嘴上的封口胶,范文强乐呵呵把自己的嘴唇低到了顾云的嘴上,顾云厌恶的狠狠的咬了范文强一口,冷哼一声说道:“死变态!” 范文强来了兴致,刚要对顾云动手,顾云焦急大声喊道:“住手!” “哟呵,小丫头片子还干叫老子住手,老子今天就要玩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范文强说着就把手伸到了顾云的衣服里乱摸,脸上带着恶狠狠的笑容,狰狞得不像人类。 顾云流着泪水,说道:“想要钱么?要钱就把你的脏手拿出去!” 想要逃跑就得有跑路钱,想要跑出去后可以继续逍遥就得逃到国外去,想要跑到国外去就必须要有钱!所以一听见钱,范文强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什么钱?”范文勇也从一边走了过来,眉头皱起,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盯着顾云的眼睛问道。 顾云从地上做起来,甩了甩头发,说道:“帮我把手上的绳子解开,我才说。” “小丫头,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把你的位置给我看清楚了,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范文强冷笑一声,接过话道。 “你们把车里的报纸拿出来。”范文勇奇怪的看了顾云一眼后,走到面包车前,把车子里一份随意放在地上的报纸拿了出来。 “别跟我搞鬼,否则,我不介意玩死你。”范文强站起身子,冷笑连连的盯着顾云说道。 范文勇拿着报纸走到两人的面前,道:“要报纸干嘛?” “就报纸的背面,看见那个人名和电话号码了么?”顾云忍着屈辱的泪水,身上的擦伤开始隐隐作痛。 范文勇把报纸翻了面,看着巨大的版面上只有一个人名和电话号码,皱起眉头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谁这么大款啊,这么大个版面就写这些东西?” “就是这个,白子胜他是我……未婚夫!我前几天和他吵了架,他之所以会登这个版面就是为了让我和他联系。你们只要放了我,找他要钱,他就一定会给你们的!” 范文强冷笑两声道:“你他妈是以为我们是傻子啊?能轻易相信你的话?” “哼,你们身上没钱,难道你们打算一边逃跑一边打工?还是一路逃跑一路抢劫?我可不认为没有钱你们能跑得掉!你们还不如相信我的话,照着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打过去。”顾云冷笑两声,说话的声音带了几分笃定。 范文强眯起双眼,仔细的盯着眼前的顾云看了半天后,对自己的弟弟范文勇说道:“等下我出去买张新的电话卡,你在这里盯着这小丫头。” 算不上宽敞的路上,人来人往,范文强将一张脸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大大的围巾和帽子里,带着一个白色口罩,还不是的咳嗽两声,装出一副生病了的样子,走在路上小心的张望着。 在一家不大的店铺里,范文强买了一张新的电话卡后,又买了几份不同的报纸,报纸上大大的版面都是白子胜,电话号码这两条信息。 范文强不由得眯起的自己的双眼,如果那丫头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两人一旦拿到钱,就可以逃到国外去逍遥,也就不用再国内担惊受怕的逃窜,这自然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好的选择。 小心翼翼的经过了七拐八弯之后,范文强乘着夜色跑回到了破烂的工厂里。 范文强气喘吁吁地跑进工厂里,把手里的电话卡交到了范文勇的手中,向范文勇点点头,说道:“我们先问问这小丫头,再打电话过去。你看报纸!” 范文勇皱起眉头,看着范文强递到自己面前各种不同种类的报纸上,都写着那一条信息后,乐呵呵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小丫头是真有钱!没想到我们这随便一绑,还带了个之值钱的小丫头。” “你叫什么名字?”范文勇用手打在顾云的脸上,带着龌龊的笑容,问道。 顾云偏过自己的小脸道:“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我叫顾云,你打电话去就是!” 范文勇刚把电话卡装上,范文强就打断他按下电话号码的手,道:“再等等,这几天警方抓得紧,我们先在这里躲一阵子。而且这女人的话,我们也不能全信。” …… 另一边,白子胜坐在家里,等着电话,报纸上的内容已经改印了,电视上也播放了这件事情,不出预料的话相信不久自己就会接到范氏兄弟的电话了! 第二天范文强依旧穿得严严实实的走到街道上,买了几份报纸,在卖报纸的地方看见电视机上正播报着两人的新闻。 “据悉,这位被绑架的女孩名为白小云,是一位白先生的妹妹,白先生是来自山西的一个煤矿公司的老板,他现在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警方破案,希望可以尽快找到自己的妹妹。除去警方提供的悬赏奖金以外,白先生打算私人在给出二十万的高额悬赏奖金……” 范文强听见后面的数字之后,冷笑两声,低声说道:“还真是有钱啊,看来那丫头的话,应该是真的。” 回到破旧的工厂里,范文强和范文勇两人拿出了大哥大按下报纸上的那一串数字,听着大哥大里传来的声音,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自从顾云被抓走,白子胜的大哥大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手,大哥大一响,白子胜就立马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白子胜!” “知道我是谁么?我看见了电视里的播报,你的未婚妻在我们手里。”范文强声音略高,带着几分洋洋得意的味道。 未婚妻…… 白子胜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你说的顾云的话,那就没有错,你是?!” “范文强!范家老大。” 范文强冷笑两声接着说道:“我看你挺大方的啊,找到我们就给二十万?我们做个交易吧,我们直接把人给你,我这人呢,不贪心,你给我们两百万就可以,怎么样?!” “好!只要你们放了她就可以,时间地点,你们定。”白子胜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说道。 范文强笑了,说道:“看来我们遇见大财神了,两百万一口气就答应了,都不带犹豫的。” “我没有犹豫的余地,这是人命,但是我要求你必须让我听见她的声音,我要和她说话,说实在的我不相信你这个人。”白子胜声音平静,看着远处的景色露出危险的目光。 “好!” 范文强将电话递到顾云的耳边,示意她说话。 “胜哥……我是小云啊……”顾云对着冰冷的大哥大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眼泪顺着眼角滑过自己的脸庞,滴落在地上。 白子胜听见顾云的声音,顿时悬着的心,安稳了许多,焦急地问道:“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么?还好么?” “……”顾云呜咽的哭声,从电话另一头传到白子胜的耳中,白子胜的眉头紧锁。 “别哭,胜哥一定救你回来!”白子胜柔声安慰顾云道。 范文强拿过电话,冷眼看了顾云一眼后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说道:“听见了吧,是你未婚妻的声音吧?” “……是,在交易之前,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如果你答应,我可以再多给你五十万!”白子胜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浓茶说道。 “真是个土豪啊,你说。” 白子胜声音低沉了几分,说道:“我要求你,每隔五十分钟,就让我好顾云通话,我需要的是和她聊天!不是光听见她的声音,我不能完全相信你们不会撕票,然后来骗我的钱!在交易的最后半小时之前,我要一直保持与她的通话。” “……”范文强和范文勇相视一眼,范文强拿起电话说道:“你小子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我会让你的未婚妻好好体会一下什么是绝望,痛不欲生!” “好!时间地点?” 范文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随时等候我的通知,我现在不能把时间地点告诉你,和你一样,我也信不过你!” “好,我随时等你电话,明天我就会把所有的钱都准备好。”白子胜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忙音,白子胜皱起自己的眉头,放下大哥大叹了口气。 “还好,还好给我打了电话。”白子胜的声音远远的传开,围绕在苏彧的耳边。 苏彧坐在白子胜的对面,伸手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道:“不会有事儿的,你先给陈局打个电话吧,他估计也在担心这事儿。” 白子胜舒心地点点头,给陈震打了个电话过去。 “震哥,姓范的给我打电话要钱了,但是他们没有给出确定的时间地点,他们可能想要随机的来。”白子胜向陈震详细的讲述了电话里两人交谈的内容。 “好的,我马上安排,警方这边一定会配合你的。”陈震声音低沉的说道。 白子胜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了我的电话号码不用原来这个,这个号码要和他们保持联系,柯广武的电话号码是……你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要是我的电话,他们打不通的话,会怀疑的。” 夜色浓厚,白子胜看了看苏彧,道:“你还不回去,这么晚的天儿,等下就该黑透了。” 苏彧蹙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顾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 “不知道,顾云应该是故意想歹徒那么说的吧,毕竟未婚妻更容易让人相信她的重要性。”白子胜叹口气,说道。 “今天我先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陪你。你这几天愁眉苦脸的,现在有消息了,该高兴点儿。”苏彧伸出自己的手指按在白子胜皱起的眉上。 又过了两天,白子胜安静了许久的大哥大终于又一次想了起来。 “喂,白子胜么?我范文强,现在你马上开车到a三段,到了我会告诉你怎么走。”范文强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传到白子胜的耳中,却尤为的让人觉得动听,犹如天籁。 “好,但是我需要和小云说两句话,确认她的安危。”白子胜沉静地说道。 顾云对着电话,说道:“胜哥,我现在还好,这几天他们暂时没有虐待我。” 白子胜听见顾云的声音,安心了许多,说道:“那就好,等下胜哥就救你出来了,别担心。” “恩,胜哥……”本来还想说话的顾云,看着被范文强拿走的电话,冷哼了一声。 范文强乐呵呵地说道:“没那么多时间给你们秀恩爱了,你现在一个人马上给我出门,听我的指示。” “我这里拿着那么多的现金,不方便,我需要带上一个人和我一道。” “……” 白子胜故意用激将法说道:“难道范老大怕了?我不过是个本分的生意人,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绝对算不上是打架的好手,这钱,我一个人带着太危险了,我怕是还没到你们指定的地方,我就被人给抢了,带个人,我心里放心点儿。” “再说你们两个人,我也怕把钱一给你们,你们就把我和小云一块儿给撕票了。这样的话,我可没胆子来!” 范文强眯起双眼,盯着顾云说道:“那好,你小子千万别给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你未婚妻的小脑袋上,就得开朵漂亮的血花了!” “那是当然的。 白子胜穿起外套,对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示意了一下,接过一把手枪,放到自己的衣服包里,和邵民生坐在一辆车上。 柯广武开着另外一辆车尾随在后,一边尾随,一边给陈震打电话,联系。 车子速度不快,故意开得慢,等着警察的到来。 半个小时后,白子胜接到了来自范文强的电话。 “还没到么?你开的是老爷车呢?”范文强的声音明显十分的不耐烦,戾气很重的说道。 白子胜解释道:“我家离文a远,所以开了这么久,马上就要入a路的口子了。” “已经到了,后面怎么走?” 范文强呵呵的笑了两声,道:“到b路二段。” 白子胜叹口气,道:“好的。” a路三段离b路二段还有那么一段距离,后面跟着的几辆看上去是私人车的警车,开得飞快,但都尽量保持着车距,不让人起疑。 车子飞快的开到了b路二段,听着范文强电话里的指示,白子胜将车开了近郊,停在一处荒凉的小路上,静静的等待范氏两兄弟的到来。 荒凉的小路上只有一条道可以走,直通建筑物中间的那些小街小巷。 一辆白色的别克,缓缓的开到白子胜车子前。 车上走下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枪。 范文勇走下车,对白子胜说道:“钱呢?” 白子胜坐在车上,柯广武下车把装着钱的箱子拿到手上,说道:“钱在这里,但是我要求看人,你敢赌这里的钱是真的么?” 范文勇皱起眉头,走回到车里,把顾云从车上带了下了,明晃晃的手枪抵在顾云的头上,走了过来。 “把,箱子打开!”范文勇扣下扳机,对柯广武命令道。 柯广武点点头,打开了保险箱,里面一叠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躺在箱子了。 柯广武露出手上的枪支,对范文勇说道:“我有老板有个要求,我把钱放在地上,你让松开顾小姐,让顾小姐慢慢走过来!” 范文勇冷笑两声。 “好……要求你妈了个屁!”范文勇把顾云推向柯广武,就对着顾云的腰间一枪,这一枪同时打到了柯广武和顾云的身上! 白子胜手里握着的枪对着车窗就是一击,经过那么就的训练,白子胜的枪法准了很多,一枪刚好打在范文勇的右手上。 本来想要给顾云和柯广武补枪的右手,顿时失去知觉,手枪落在了地上。 坐在车里的范文强拿出手枪,就对着白子胜所在的车子乱开一气,对受了伤的范文勇嘶吼道:“快点儿拿钱上车!” 范文勇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一旁,左手拿起钱就向车子跑去。 范文强的车技确实好,否者上次也不会在那么多警车的追击下逃跑。 白子胜右肩上中了一枪,鲜血不住的流出,警方的车子也已经开始了追击,白子胜忍着痛,走到两人的身边,“没事儿吧?” 柯广武笑笑,那一枪打到了他的肚子上,但好在不是重要的位置,没有太大事儿。 顾云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医务人员赶紧上前开始给三人做伤口的紧急处理,白子胜坐在急救车上,第一次握着顾云的手,温柔的对留着泪,看着自己的顾云道:“没事儿,过去了,没事儿了,你安全了。” “胜哥……痛,你痛么?”顾云伸手摸了摸白子胜的右手,声音微弱地问道。 “不痛,没事儿。” “胜哥,一定要抓住他们两个混蛋,他们两个混蛋!”顾云声音虽然微弱,但白子胜依旧听出了顾云语气中的咬牙切齿。 白子胜笑笑说道:“肯定能抓到,他们自持开车的技术好,你胜哥可是为了抓他们两个,把这附近的赛车手都给请了过来帮忙,给警方开车,肯定能抓到,你就放心吧!” 上次警方没有抓到两人就是因为范文强开车技术太好,白子胜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更是自己出钱,请了附近几乎所有的赛车手来帮忙开车。 “……我只是没想到,范文勇居然是那么个狠角色,竟然直接就开枪了,真是该死!”白子胜皱起眉头说道。 “胜哥,别邹眉头,都不帅……”顾云笑了笑继续说道:“胜哥……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你也不会受伤……都是我不好!” 白子胜摇摇头,说道:“不关你的事儿,要到医院了。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胜哥,不准走……我害怕。”顾云憔悴的脸庞,带着几分难舍的表情。 白子胜笑笑,说道:“哥不走,陪着你。” 医院里的味道总归是大同小异,带着消毒水特有的味道,刺激着人的感官。 白子胜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一旁的一个女医生手里拿着绷带再给白子胜止血。 “现在取子弹么?打在了骨头上,还好没什么大碍。”女医生关心的问道。 白子胜摇摇头,指了指急救室里的两人道:“再等等,等他们安全出来我了,我就去做手术。” 给白子胜做了更加好的救急措施后,女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走来了。 肩上的痛,让白子胜脸色惨白,头上冒着冷汗。 苏彧跑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白子胜的样子,立马发了火。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铁人啊,你手上的伤不是伤啊?就坐在这个鬼地方等她出来?鬼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苏彧指着白子胜的鼻子骂道。 白子胜自己的左手抓住苏彧的手,笑了笑说道:“别指了,她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干嘛不给我说一声,你他妈知道我听到你受伤的时候有多担心么?”苏彧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坐到白子胜的左边,说道。 “你忙啊,再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我不想你出事儿。”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苏彧本来平复了很多的心里面暴躁起来,把白子胜的头转向自己,盯着白子胜的眼,一板一眼认真地说道:“和我没关系?!我今天就告诉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啊?!”白子胜诧异的发出一声声音后,便再也发不出其他任何的声音。 苏彧一只手按住白子胜的头,另一只压在白子胜的左肩上,吻了上去,霸道地堵住上了白子胜的嘴。 第六十二章 不在沉默中爆发 白子胜皱眉看着苏彧,右手受了伤,也不敢乱动,单用左手一直推着苏彧,苏彧却抓住白子胜的左手,另一只按住白子胜的脑袋就吻。 从苏彧的吻,白子胜第一次感觉到苏彧的霸道,根本就不能呼吸,苏彧的舌头不停的向白子胜的嘴探去。 “……”白子胜想发出声音不过都是徒劳,被亲了一会儿后,白子胜嘴微张,牙齿轻起。 苏彧心里高兴,舌头直接冲了进去,白子胜努力的把头往后扬了扬,一口咬在了苏彧的嘴唇上,苏彧吃痛,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几分。 “病人……出来了。”给顾云做手术的男医生咳嗽了两声说道。 苏彧抬头冷眼望了望医生,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白子胜冷声对苏彧,道:“你先放手,这事儿咱们等下说,就算你不想说,也得给我说清楚!” “好。”苏彧听了白子胜的话,最终松开按住白子胜的手,指尖划过白子胜的脸庞。 顾云和柯广武都一一安全的出来后,白子胜才算完全的放下了心。 白色的病床上,顾云脸色苍白,静静的躺在床上,白子胜看了几眼后,也被医生带到了手术室。 医生一边打麻药,一边数落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珍爱自己,你身上的伤不是伤啊?!你这种人真够让别人忧心的。” “……知道了,医生。”躺在病床上,被麻痹的右手终于失去了知觉,白子胜头上的细汗也少了不少。 苏彧……这小子到底抽什么疯啊,白子胜眼神空荡荡的望着手术室的上方。 苏彧坐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的,望着手术室,双手的手指间相互交叉,静静的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 白子胜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的时候,苏彧默不作声的跟在病床旁,看了看白子胜的伤,被护士推到病房里的时候,刘玉洁刚好到了医院。 “胜子,你这伤……严重么?”刘玉洁蹙眉,脸上带着担心的神情不无担忧地问道。 “不严重,打在骨头上了,也算是运气。”白子胜随意的笑了笑说道。 刘玉洁上前几步,高跟鞋踩在医院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伸手摸了摸白子胜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道:“你啊,总归该小心点儿,北京这地方咱们没那么熟悉,你要是出了事儿,我一个人也没办法!你要再出什么事儿,我该怎么和伯母说啊?!” 白子胜半靠在病床上,道:“那就不说呗,也免得她担心。” “哼哼……”苏彧有意无意的站在床边咳嗽了两声,阳光投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映在苏彧的侧脸上。 “刘姐,你先去看一下老柯和小云,我和苏彧有点儿话要单独说。”白子胜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刘玉洁一看白子胜的脸色就知道,这两人肯定发生什么事儿,白子胜随时都是笑吟吟的,神色严肃的时候,一般都是要说正事儿的时候。 刘玉洁识趣的点点头道:“那就先过去看看他们两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叫我。” “恩,好。” 医院的门是纯白色的,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白色,除了一个黑乎乎的电视机特立独行的在白的的病房里彰显着自己的独特。 “坐过来吧。”刘玉洁高跟鞋的声音远了,白子胜对站在一旁的苏彧说道。 苏彧站近了许多,说道:“不了,你说就行。” “我不想抬头望着你说话,肩膀痛。”白子胜向苏彧扬扬头说道。 苏彧沉默着,坐到白子胜的床边。 “苏彧,你哪根筋抽风了?嗯?!亲个鬼啊?老子是男人!”白子胜冷哼了一声说道。 苏彧却异常平静的说道,“我没抽风。” 白子胜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里面一惊,眼皮都跟着跳了一下。 苏彧的平静和平时是不一样,在白子胜的眼中苏彧就像是个还没有蜕变的苏彧,可是眼前的这个苏彧却好像是很多年后,那个叱咤政坛的苏彧,就算不完全,也已经有了几分影子和味道。 “那你刚才做什么?”白子胜盯着苏彧问道。 苏彧脸色不变,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亲你。” 说罢,苏彧起身按住半坐在病床上的白子胜,吻了上去,晃动间扯到了白子胜的伤口,白子胜吃痛,不敢在动手。 “我靠……苏彧……你他妈给我放手!”白子胜算是被苏彧给折腾了,眼前这个还是自己认识的哪个苏彧么?! 吻了很久,苏彧笑吟吟的放开了白子胜,道:“还问我在干嘛么?这个回答够清楚吧?” 白子胜眯起双眼,脸色冷到极点,“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苏彧么?脸皮挺厚的啊。” “早就不是了,胜子,对你来说半年时间你解决了白氏里的琐事,但是这半年的时间却已经足以改变一个人,起码足以改变我。肮脏和龌龊遍布的地方,我也学会了带着面具生存,在背后捅刀子,在人前笑脸迎人。”苏彧说话的声音很平静,盯着白子胜的双眼完全没有任何避开的意思。 白子胜冷笑着说道:“哼,既然不是那个苏彧了,那何必还在我面前装得和以前一样?等着捅刀子?你有病啊?!” 苏彧偏了偏头,对白子胜笑着说道:“今天不就爆发了么,装不下去了,不过我可不敢捅你刀子。” “哦,你这还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啊?看来你还是功力不行嘛。”白子胜声音中带着调侃的味道,说话的时候,有几分不屑。 “胜子,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刚毕业,一个人去了河临,我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知如何和那些人相处。我们分开半年,半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很多的人。你认识的是以前的那个苏彧,你也喜欢和以前的那个苏彧在一起,所以我在你的面前也装,装成那个苏彧。”苏彧接过白子胜的话继续说道。 “神经病!”白子胜躺在病床上表情淡然地吐出这三个字。 “你说对了,我就是神经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快被你给灭了。”苏彧抓住白子胜的手,放在心口说道。 白子胜被抓住的手,心一紧,道:“放手,你别给我在我面前继续发疯了。” “好。”苏彧放下白子胜的手,走到窗户前,把窗帘一一都给拉上。 窗帘被拉上后,光线够过窗帘布还是透了一些进来,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明亮,但是足以看清屋子里的一切境况。 “……你干嘛拉上窗帘?” 苏彧回头对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我不光要拉窗帘,还要……关门。” 门被反锁后,苏彧走到白子胜的面前,露出危险的笑容,坐在床边说道:“胜子,你说我是神经病,我当然必须神经病给你看看。” 一只手抓住白子胜的左手,另一手搂住白子胜的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白子胜的脖子和锁骨上。 “苏彧,你他妈给我住手,别以为我手受伤了,你就……”白子胜倒抽了一口凉气。 白子胜一个激灵大声吼道:“我靠,你他妈亲哪里呢?” 苏彧捂住白子胜的嘴巴,笑吟吟地说道:“胸口啊,有什么不可以亲的?你小声点儿,要是外面的人听见了就该跑进来了。” “苏彧,以前没发现啊,你脸皮还真够厚的。”白子胜被苏彧亲着,左手被抓住,衣服的扣子前三颗都已经被解开,露出胸口的肌肤。 苏彧冷笑两声,道:“你没发现的事情多了,比如——我喜欢你?” 苏彧一边说着一边单手扯着自己的领带,白子胜看见这个动作就觉得不对劲了。 “喜欢个屁!老子是男的!不准用领带绑我,我手上还有伤!”白子胜真的慌神了,本来冷静得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慌神。 苏彧笑笑,说道:“知道你手上有伤,我只绑你的左手,反正你的右手现在也不能动。” “我靠,苏彧,你真的是个神经病!” “白子胜,你说我是神经病,那你懂些什么?第一次你车祸,我什么都不能做!这一次呢?我能为你做啊!你他妈说不管我的事儿?第一次车祸的时候,你没听出我有多焦急么?你在审讯室的时候,你知道我什么感觉么?” “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你,身痛;我,心痛!”苏彧按着白子胜笑着说道。 虽然是笑,但是那笑却带来几分凄冷悲凉的味道。 第六十三章 熬汤炖肉需功夫 光线透过窗帘布之间的空隙,筛进密闭着的病房中。 白子胜听了苏彧的话,沉默良久后盯着苏彧的双眼,说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我们好好说,这里是医院。” 苏彧俯身绑好白子胜的左手后,抬起头来,冷笑两声说道:“我最恨你的就是你什么时候都那么冷静,不过我最爱你也是这一点。冷静,沉着,你好像把什么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让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你的章法来走,来完成。不过这一次,不会了。” 用一只手按住白子胜的头,另一只手固定着白子胜的受伤的右手,苏彧俯身,吻住白子胜的唇。 “放开!”白子胜蹙眉的时候,那么近的看着苏彧的脸庞,心里面却一阵发虚。 这是苏彧啊,叱咤政坛的苏彧。 苏彧扬起嘴角一笑,“不放。”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脖间,苏彧的左手从衣服下伸入,放在白子胜的腰间,顺着身体抚摸,衣服扣子被右手一颗一颗的解开。 “苏彧……你他妈别乱摸!老子好了,不弄死……”白子胜的话还没说完,身体一紧。 苏彧的手隔着一层布,抚摸白子胜的胸口上,在白子胜的耳边轻声说道:“胜子,死这个字别乱说,我烦这个字。” 耳边苏彧的呼吸打在耳垂上,痒痒的,白子胜身体一紧,道:“你离我远点儿,别在我耳边说话。” “好,我不说。” 苏彧抬头对白子胜笑笑,低下头,就在撕咬上了白子胜的耳垂,手不老实的开始向下面游走。 “苏彧,你是狗啊?!你他妈再咬我,老子……你摸哪呢?!”白子胜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两腿之间一只手不停的探索,白子胜黑着脸对苏彧说出两个字,“你敢!” 苏彧只笑,不理会白子胜,一只手继续在下面摸索,放在本来柔软的地方,不停地揉捏。 大哥大的声音在白子胜的耳中就好像是天籁,白子胜气喘吁吁地对正半压在自己身上的苏彧说道:“把电话给我。” 苏彧接起电话,声音很低地对电话另一头说道:“他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要过来?” 白子胜刚要说话,就被苏彧用手捂住了嘴巴。 “等一下。”苏彧对着电话的另一头语气平静的说道。 苏彧转身凑到白子胜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别说话,刘玉洁过来,看见就你现在这样,真让她看么?” “哼!”隔着苏彧的手,白子胜发出一声冷哼,这一声冷哼却没能发出太大的反响,扩散中,被空气吞噬在了其中。 “就知道你不会配合。”苏彧小声的在白子胜的耳边,带着笑意说道。 “要不,你闭上嘴巴,我用手蒙住你的嘴,要不然我就……”苏彧笑着眼睛看了看一旁,正平静躺着的一块白色枕头。 白子胜脸色一沉,张开嘴就要咬苏彧的手,苏彧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的枕头,蒙在白子胜的脸上,用手使劲的按住。 “嗯……嗯唔……” “喂,刘小姐啊,胜子睡着前说他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放在了家里,希望你马上回去一趟,等下你到了他家里再给他打电话他跟你详细说。”苏彧很有礼貌的说道,语气平静,和平时那个杉杉有礼的苏彧没有任何区别。 刘玉洁皱眉,想了想说道:“那好,既然那么急,那我马上就去。” 听到电话里传出的忙音,苏彧才放心的把那大哥大丢到了一旁,松开了拿着枕头的手,白子胜终于可以呼吸,看得见人。 嘴里喘着粗气,脸红彤彤,身体随着白子胜喘气起起伏伏,头发散乱,在汗水的陪伴下亲密的紧贴在脸庞。 “没事吧?”苏彧笑吟吟的俯身抱住白子胜,一只手按住白子胜的脑袋,把脑袋靠向自己的颈窝处,另一只放在白子胜的胸口,帮白子胜顺着气。 白子胜撇了撇自己的嘴角道:“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好啊,下次我试试。”苏彧俯身亲吻在白子胜的胸口。 “神经病!” 苏彧却带着不置可否的笑,道:“是啊,我是被你逼疯的神经病。” 胸口传来湿哒哒的感觉,让白子胜觉得十分的不舒服,感觉很怪异。 “你别舔行不行?痒!”白子胜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奈,说道。 “好。”苏彧给的回答简单明了,不过只是换了方式。 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牙齿接触在皮肤的上表层上,相互之间不断的挤压,白子胜嘴里也不由发出几声吃痛的呻|吟声。 “苏彧,你上辈子就是狗吧?咬人咬得很爽啊?”白子胜向自己的胸口看去盯着苏彧的侧脸,语气中透着怒气,说道。 “那你选,舔还是咬?”苏彧笑吟吟地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盯着白子胜的双眼问道。 “你……”白子胜眼前的苏彧笑吟吟地样子,白子胜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生生的把话吞到了嘴里。 苏彧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解开袖子上的扣子,一只手摸到白子胜的双腿之间,头埋在白子胜的腰间,不停的轻吻。 腰间痒痒的感觉,只能让白子胜的身体更加紧绷,感觉到苏彧的吻和舌尖的温度,白子胜使劲想动一动自己的身体,发现不过徒劳。 苏彧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了白子胜的身上,而其手上的力量更是同时施加在白子胜的脚上,白子胜动弹不得,还必须接受苏彧对自己身体的一次次挑逗和抚摸。 双腿之间一只手隔着病服柔软的布料抚摸,感觉到来着手上的温度,白子胜心里一紧,牙关紧咬,道:“……你别乱来,摸我就算了,你要是敢干别的,我弄……靠!苏彧……” 话说到一半,苏彧的手已经伸进了病服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阻隔,双腿之间被苏彧手滚烫的温度加热着,接触的瞬间,白子胜身体一颤,说不出话来。 “没事,别紧张,我就摸摸你。”苏彧笑着,手上力度不觉大了几分。 “胜子,它站起来了哦。”苏彧整个身体又一次压倒了白子胜的身上,凑到白子胜的耳边,低声说道,口中喘着气,扑到白子胜的耳垂上。 重生以后,白子胜这大半年来都过着禁欲的生活,就算有反应也是正常的事情。 白子胜脸不红心不跳地对苏彧说道:“男人不都用下半身思考么?老子未必还能例外?” “是么。”苏彧笑着,盯着白子胜身体上半遮半掩的病服对说道,听不出是在问还是在赞同白子胜的话。 一只手在白子胜的腿间不断的摩擦,隆起的部位,透过病服越来越明显,传来的快感袭上白子胜的感官。 “嗯……苏彧,你小子,老子不揍你……”白子胜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苏彧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苏彧对着白子胜笑笑,说道:“胜子,别乱动。” “别乱动个屁!苏彧,你他妈完蛋了,就算你敢玩失踪,我也掘地三尺把你给挖出来!玩死你,信不信?”白子胜声音不大,本来才受了伤做完手术,身体本来就不好,双脚虽然反抗了半天,可毕竟抵不过苏彧的两只手。 眼睁睁地看着苏彧用刚从他自己腰间取下来的皮带把自己的右脚绑在病床上,苏彧抬起头的瞬间,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挑眉道:“不信!胜子,我会小心防范你的,你的刀子捅不到我的身上,你现在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防范我爬上你的床。” “我想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白子胜冷笑两声说道。 “试试你就知道了。”苏彧笑吟吟地对白子胜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突然的紧握,白子胜猝不及防的发出一声呻|吟。 苏彧一边解开自己束缚,隆起的地方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傲立而出。 “你他妈不是说只摸摸么?!”白子胜心里一慌,嘴巴上语气也焦急了几分说道。 苏彧上前,坐到床上,一只脚跨过白子胜的身体,双腿压在白子胜的下半身上,笑吟吟地说道:“胜子,放轻松,我没想干嘛,真的就摸摸你。” 裤子被一只手猝不及防的拉下,两者相互紧挨,一双手来回的走动,自己的东西紧挨在苏彧的滚烫旁,白子胜咬牙道:“我靠,你他妈还真是在摸啊!” 苏彧不说话,手上动作跟快了几分。 “嗯……” 白子胜脸色本来苍白,右肩上麻药的药效完全失去后,痛得触觉灵敏了起来,双手不能动,一只脚还被一根皮带给绑在床上,“苏彧,放开我。” “嗯……”苏彧发出低沉的一声叹息,脸上的表情难得的忘情,没有了刚才的狡黠,多了几分自然的味道。 白子胜感觉到一阵快感,低声呻|吟了几声,白色的粘稠物附着在两人相接触的地方,白子胜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地说道:“摸完了?收拾好,让医生进来给我吃止痛药。” “好,你再忍忍。” 苏彧收拾好东西,把白子胜的衣服和裤子都给完完整整的给他穿了回去后,找到了医生,给白子胜开止痛药。 吃过药,白子胜闭着双眼,躺在病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收藏 还有……作者收藏 qaq看见人家的星星眼没有【捂脸 第六十四章 凡是要好问三老 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白子胜连手指都不想动一下,左手的手臂放在双眸前抵挡着光线的入侵。 大哥大的声音在稍显空荡的病房里肆意的喧嚣,响起。 苏彧刚好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接起放在床头柜的大哥大,刘玉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胜子么?” “我,苏彧。”苏彧的声音和白子胜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苏彧一开口,刘玉洁就听出了两者的不同。 刘玉洁手里拿着钥匙站在白子胜家的客厅里,看了看四周道:“胜子让我给他拿什么啊?你让他接电话,给我说一下。” 苏彧蹙眉,刚想答话,白子胜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想起。 “把电话给我。”白子胜声音不大,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显得无力。 苏彧坐到床边,把电话递到白子胜的耳边,道:“你手现在不方便,我帮你拿着,你说话。” 白子胜抬起自己沉重的眼皮瞥了苏彧一眼后,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刘玉洁道:“刘姐,我是胜子。刚才我跟苏彧没把话说清楚,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想请你帮我带几件衣服,卡还有钱到医院来而已。” 刘玉洁诧异的皱起了眉头,听白子胜的声音还很虚弱,也没有多问,挂断电话后,就忙碌在白子胜的房间中,帮他收拾必要的东西。 天空难得的下起了久违的雨,安静的病房里,苏彧和白子胜两人对视。 “胜子,你要不先睡吧,我就在一旁坐一会儿。”苏彧面不红心不跳的,说话间就像没事儿人一般,骨子里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 白子胜撇撇嘴道:“苏彧……算了,我也累了,难得和你费精神。” 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堵墙,压在白子胜的心上。白子胜来到北京,没有立马找上苏彧帮忙是有原因的,白子胜不想把自己利益上的牵扯和苏彧挂上钩,因为在白子胜的心里,苏彧是朋友,即使以后的苏彧会叱咤一方,以后的苏彧会站在高处向下俯瞰。 白子胜心里面烦躁,本来应该有的睡意却被脑神经里活动着的小分子给驱赶了个干净。 苏彧靠在床边,俯身吻下平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白子胜。 “不管你是不是睡着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爱你。”苏彧刻意停留在白子胜的耳边,声音很小的说道,在整个病房里这声音显得微不足道了许多。 简单的一个拥抱,轻轻的抱住躺在床上的白子胜后,苏彧起身穿上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出了病房,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声音轻得微不可闻。 白子胜叹着气,睁开自己一直紧闭着的双眼。 “苏彧……” 爱,真是好虚无的东西。 下午七点钟左右的时间,白子胜的病房里大哥大又一次叽叽喳喳的响起,透露出一种不平静的味道。 刘玉洁接起电话,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笑吟吟地道:“是陈局啊,胜子正睡着呢。” “这样啊,他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么?”陈震蹙眉略为担心地问道。 刘玉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子胜,笑着道:“陈局别紧张了,他现在好得很,就是手上的伤估计得要一阵子才能完全好得了。” “哦,那成,我打电话就想问问胜子的伤怎么样了。对了,多亏了胜子出的主意,范家的两兄弟都已经被抓住,等他醒了,你帮我给他说一声。我这边必须马上处理这个案子,不能过来看他。”陈震笑了笑,手里的烟发出一阵阵烟草的香味,环绕在四周。 “好的,我知道了,等他醒了,我就立马告诉他。” 陈震对一旁的人示意安静一下后,对刘玉洁说道:“那我就先挂了,这案子大,我得亲自坐镇。” “好的。”电话另一头传来忙音,放下大哥大后刘玉洁坐在白子胜病床旁,左手拿着一个苹果,右手拿着小刀,削着苹果皮。 白子胜惺忪的睡眼,睁开自己眼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刘玉洁坐得很直,动作优雅。 “醒了?吃苹果。”刘玉洁笑吟吟的把手里刚削完皮苹果给削下一小半递到白子胜的嘴边说道。 “……”白子胜无奈的笑了笑,张开嘴去接住刘玉洁递来的苹果。 门被砰得一声掀开,顾云瞥了刘玉洁手上不完整的苹果一眼后,脸色苍白的走到白子胜的病床旁,委屈地说道:“胜哥,伤口好痛,你陪陪我好不好?” “你身上不是有伤么?不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跑过来做什么?”白子胜皱起眉头,明显带着几分不高兴的味道。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刚醒过来,没看见你人……”顾云委屈地说道。 医生穿着白色的大褂,走进来后,责备的对顾云说道:“你肚子上伤口才缝合多久啊?你一个大姑娘乱跑什么?!” “赶紧给我回去,别再这里打扰别的病人!”女医生的声音分贝很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 白子胜笑笑温和的对顾云说道:“顾丫头先回去,等下胜哥就过来陪你。” “不……不了,胜哥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去。”顾云看着白子胜的右手上厚厚的纱布焦急的说道。 白色的门又一次被关上,雪白的透露出一种难得的温和。 刚走到门口,女医生就对顾云说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啊?你做手术的时候不让白先生走,白先生就一直在急救室外面等着你,还是我给他的手从新做了急救措施!你知不知道白先生是伤到了手的骨头,因为你一句话,就忍着痛一直在外面等你到你出来为止才做的手术?!” “……”顾云忍着眼里的泪水,不说话,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 “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啊?多让白先生为你操心啊!”女医生一边说,一边数落顾云道。 女医生命令道:“你这根本就是瞎折腾!你赶紧给我回去,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去!” 顾云望了望白子胜病房虚掩着的门,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病房中。 “都是因为我……” 病房里的味道依旧伴随着弄弄的消毒水的味道,浓重的让人躲不开。 “刚才陈震来了电话,说那两兄弟都被抓住了。”刘玉洁笑笑,说出这对于白子胜来说不大不小的消息。 白子胜动了动身子道:“那就好,对得其我花的那些个钱。” 刘玉洁站在白子胜的床边,皱着眉头,望了望门外后,带着几分担忧问道:“这顾云怎么办?就让她就这么一直呆在这里?” 白子胜笑了笑,倚靠这枕头半坐在床上,道:“她呆着这里也不是回事儿,只能给顾峰打电话,把这小丫头给领回去。” 接过刘玉洁手中的大哥大,电话里传出一声声滴声,白子胜静心的等着顾峰接电话。 “喂,你好。” 顾峰的声音听起很是疲惫,白子胜笑着道:“顾峰,我找到顾云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北京把她领回去?” “找到了?我马上订机票!”顾峰的声音明显高了许多。 “嗯,不过她受了点儿伤,你……来了就知道了。”白子胜笑笑说道。 顾峰撇撇嘴,道:“只要她人没事儿就万事大吉,受点伤才能让她涨点儿记性!” “麻烦你了,胜子。”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别说麻烦,要不是我,她也不会跑到北京来,你赶紧来就是,那伤不是一般的伤,是枪伤!” “啊?!发生什么事情了?”顾峰声音中透露着自己的焦急。 白子胜叹口气道:“我一时半会儿和你也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不过你得好好劝劝顾云,我怕她不愿意回去。” “……好,知道了,我会尽力的。”顾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颇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挂断电话后,顾峰连忙给自己的老爸顾胜打了个招呼,告诉他已经找到了顾云人,好让自己的老爸放下一颗悬吊着已久的心。 苏彧坐在自己房间里的书桌旁,扶额叹着气。 苏元伯手里拿着没有灭掉的烟草,走到苏彧的房间中,道:“哟,怎么了?自从回来之后,我可很少看你这么叹过气。” “爷爷,你现在说话的语气特别让人烦。”苏彧撇撇嘴,说道。 “呵呵,家里也就你敢怎么和我这老头子这么说话了,有什么事儿,说来给爷爷听听,爷爷给你出出主意。”苏元伯脸上皱纹布满在眼角,一些褐色的老年斑零零散散的挂在脸庞。 苏彧皱起眉头,道:“不是工作上的事儿,爷爷帮不了忙的。” 苏元伯听了苏彧的话,立马来了兴致道:“不是工作上的事儿,那就是感情上的事儿?说给你爷爷听听,你爷爷怎么说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怎么也看得比你清楚吧!” “……爷爷,权比起钱,谁更重?”苏彧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苏元伯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孙子后,说道:“你这问题,牛头不对马嘴的,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你爷爷的眼中是权。” “权在手里,做一个清官,你可以造福一方;做一个贪官,你可以富自己的那一家子,当然后者自然是不可取的。这样一说,你觉得权和钱那个重要?”苏元伯笑着说道。 苏彧笑笑说道:“谢谢爷爷。” 权总归还是重于钱,所以自己永远都站在优势的那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滚,360度大旋转【卖萌脸 第六十五章 人心一往不复归 时间总归是不急不躁的走过,分秒不差,分秒不多。 顾峰刚下飞机,坐在刘玉洁的车上,神情严肃地向刘玉洁问道:“小云到底怎么样了?我听胜子说是枪伤,发生了什么事?” 刘玉洁瞥了坐在副驾驶的顾峰一眼后,将事情发生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说得虽然简略,但顾峰依旧听出了其中的凶险! 顾峰明显沉默了,没有说话,车子开到医院的楼下,刘玉洁笑了笑对坐在副驾驶的顾峰说道:“顾云在三楼的三二五病房里,你先去看看她。” “哦,那我就先走了。”顾峰向刘玉洁点点头,脚步稍快,人影就没入了白色的医院中。 顾云病房的门紧闭,顾峰小心翼翼的转动着把手,顾云的因为肚子上的伤口,不敢侧躺,平稳的躺在白氏的病床上,脸色比起昨天红润了很多,白子胜坐在一旁陪着顾云聊着天。 顾峰出现在病房里,皱起眉头,看见白子胜缠着白色纱布的右肩,有些无奈地说道:“胜子,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从刘小姐哪里知道了,你的伤……没事吧?” “啊?!没事,是你啊,这么快就来了。”白子胜抬起头看见顾峰满脸歉意的神色,笑了笑随意地说道。 透明的玻璃窗被一丝丝的光线穿过,落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里,散发出一种余热,温暖着整个病房。 “哥……你怎么来了?”顾云诧异的问道,顾峰刚走到床边,顾云便抱了上去。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老柯。” 留下顾家那两兄妹,白子胜跑到楼上柯广武所在的病房里,看了看他。 “白先生怎么来了?不是在隔壁看顾小姐么?”柯广武乐呵呵地,身上的伤口经过医生的手缝合,看去来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白子胜乐呵呵地说道:“本来是看着她,免得她再弄些事儿出来的,结果他哥从河临赶了过来,我自然要给别人腾个地,让他们两人好好聊聊。” “白先生还是会病房去吧,我那用你照顾啊,你还是好好在病房里休息才是正事。”柯广武一向客气,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本来还想说两句的,可是柯广武的老婆李素芳手里拿着骨头汤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对白子胜说道:“白先生来了啊?我们家老柯真是太给您添麻烦了,明明是来给你帮忙的,没想到就换个灯泡,他都能把肚子上划条口子,真是笨得没边了!”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嫂子这说的哪里话,这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这事儿不赖老柯。” “诶?白先生的手这是怎么了?”李素芳奇怪地问道。 一旁的柯广武嘴角抽了抽,对一脸好奇的李素芳说道:“女人家就是麻烦,白先生之前受过伤,手上有点儿……小问题,这几天下雨,手痛了,来看我就顺便找医生看了看手上的关节,这有什么好问的?” “诶!老柯,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也就问问,你那么凶干嘛?早知道我就不过来看你了!”李素芳有些生气的说道。 柯广武为了不让自己的老婆担心,都只对老婆说自己是在工作,在白子胜的公司里面做保安方面的事情,反正那是没说真话的。 白子胜赶紧劝说道:“别吵了,嫂子你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还是多和老柯温纯温纯,别吵吵架才是,吵了心里还难受,多难得来一次啊!” 医院的长廊,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上,明暗交界的地方形成一条条直线,构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图形。 远远的看见苏彧的靠在玻璃窗边上的背影,白子胜心里就一阵烦躁。 走到苏彧的身后,苏彧望着外面的下着细雨的天空,背着白子胜嘴里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白子胜蹙眉,声音的温度也低了几度,道:“苏彧,你管得着么?” “你可以试试,我管不管得着。”苏彧的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棱角分明,嘴角扬起的一抹笑意却让白子胜心里一阵不安,想到了昨天自己也是说了一句不关他的事,才被…… “苏彧,你真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白子胜说出这话的时候,感觉废了很大的力气,累得都不想动。 苏彧跟着白子胜的身后,走到病房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和躺在病床上的白子胜对视。 “你又来医院干什么?”白子胜心里面烦,不耐烦地说道。 “来医院当然是为了看你啊。”苏彧说着还对白子胜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压抑的气氛中,白子胜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着脚走到苏彧的面前,居高临下冷声道:“看我?” “嗯。” 白子胜一脚踹到苏彧的肚子上,白子胜突然动手,苏彧吃痛捂住肚子,板凳滑动,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却抬起头对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还是生气了?还以为你不生气呢。” “生气?!”白子胜连踢了坐在地上的苏彧几脚后,接着说道:“才只是生气?我现在就想揍死你!” 苏彧抓住白子胜的脚,用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要真被你踢死了,就没人对你这么好了。” “放手!”白子胜黑着脸说道。 “不放。” 白子胜扬扬自己的脑袋,冷哼了一声道:“放开,我不踢了。” 苏彧耸耸肩右手依旧抓住白子胜的脚,笑着不说话。 白色的布景里,两人就像是雕像一动不动,空气里透露出一种紧张的气氛,四周气压也低了几分。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对视,苏彧最终还是放下了白子胜的脚道:“我说你受伤了就别乱动,等好了,在打我也不迟,反正我又不会跑人。” 白子胜刚放下脚,立马又提起脚就狠狠地踹到苏彧的胸口上,苏彧没坐稳,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白子胜蹲下用手抬起苏彧的脸道:“你小子专门来找打的?不揍你一顿简直心里憋着难受。” 睁开眼,苏彧望向白子胜笑了笑道:“只踢我,不打脸么?” “不打脸,不知道打人不打脸这句话么?”白子胜无可奈何地撇嘴道。 苏彧笑着坐了起来,脸离白子胜只有两厘米的距离,说道:“不也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我今天可一直都对着你笑啊,怎么还打我?” “苏彧,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白子胜黑着脸说道。 苏彧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就被一阵外力打开,刘玉洁高跟鞋的声音响彻在白色的病房里,高挑的身材走着优雅的步伐。 “哟,你们两人在地上坐着干什么?”刘玉洁笑吟吟的,声音中略带几分诧异地问道。 白子胜站了起来,躺会到自己的床上,说道:“没干嘛。” 刘玉洁奇怪的看了看苏彧和倒在地上的椅子,道:“这椅子都倒地不起了,还没干嘛呢?你们打架了?” “刘小姐,你真的是太聪明了,一猜一个准,胜子,刚才就打了我一顿。”苏彧笑嘻嘻的从地上起来,把倒在地上的椅子一块儿端了起来。 “胜子,你这生什么气呢?都动手打人了!你和苏彧不是好得都要穿一条裤子了么?”刘玉洁知道白子胜和苏彧的关系好,以为两人就是打打闹闹玩儿的,说话也多了几分调侃的味道。 白子胜撇撇嘴,不好再多说什么。 顾峰走进白子胜的病房里,看着里面的人笑着道:“胜子,你这病房里还挺热闹的。” “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小云头晕,就睡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你……你的伤好些了么?”顾峰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后问道。 从刘玉洁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顾峰自然知道白子胜这伤是怎么来的。 苏彧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没说话,就一直盯着白子胜的侧脸看。 太阳红红火火的落到了地平线的下方,散发出的余光把整个北京都笼罩在了红色的丝绸之下,有种朦朦胧胧的味道,模糊着人的视线。 第二天的清晨,顾峰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在一个刘玉洁的带领下走进了警察局里。 未来总归是姗姗来迟,时间走得不紧不慢,时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运动规律,不受外界的打扰,周而复始。 两个星期下来,白子胜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苏彧的关系也冷到了极点。 苏彧秉承着死皮赖脸的美德,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下午必定会到医院来报道,周末更是大早上的人影子就出现在了医院里,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白子胜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范文强和范文勇的判决也下来了,是死刑缓刑两年。 缓刑就代表着不一定会死,毕竟表现的好还可以改为无期徒刑。 顾云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隔着玻璃窗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猥琐笑容的范文强,拿起放在面前的电话冷声说道:“你还笑得出来,果然变态就是变态。” “半个多月没见了,小丫头是想你哥哥我了?”说罢还站起身来,对着玻璃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起来。 如果是之前的顾云,也许会大叫两声,而坐在玻璃窗前的顾云却冷笑了两声道:“果然是变态,既然你是变态,那我也不会和你客气。监牢里面的男人,估计没有外面的正常。” 范文强心里瞬间提高了警惕,眯起眼睛,盯着顾云问道:“你想做什么?” “你可以猜猜看。”顾云说罢,重重的放下手中的听筒,潇洒地转身,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监狱的大门。 第六十六章 做人第一莫欺心 范文强自杀的消息就像是石沉大海的小石子一样,没有激起任何的浪花,如果不是陈震给白子胜打电话说范文强在狱中自杀,白子胜也许永远也不会在意这件小事情。 范文强死前明显的被人给□过,全身上下都是被毒打的痕迹,就连脸上也横着一条长长的疤痕。 白子胜得知消息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道:“天气都会变,更何况人心。” 监狱里如同往常一般,平静中带着些许喧嚣,范文勇像一条狗一样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盛世酒楼的一间房间中,顾云跺着脚,颇有不满的对自己的大哥顾峰吼道。 “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己可以解决!” 顾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抱枕丢到沙发上,走到顾云的身边说道:“小云,你一直都是个好女孩,所以这件事情是你哥我做的,你手里唯一的肮脏有我来背负,你还是那个顾云,干干净净的顾云。” 顾云不可置信的看向顾峰好看的脸庞,“哥……谢谢。” 抱住怀里的人,顾峰拍了拍顾云的背,说道:“明天就跟哥回去,这次不管你说什么都必须给我回去,爸一个人在家里,也需要一个人照应……我过阵子就要出国了。” “……知道了。” 顾云走的那一天,白子胜拉上刘玉洁跑去给她送行,甚至故意在顾云的面前和刘玉洁装作亲密。 白子胜不知道顾云是不是死心了,但是她却真的跟在顾峰的身后回到了河临。 家里四处都普照在难得的阳光下,白子胜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喝着茶。 红色的大门被外力推开,苏彧的身影出现在白子胜的眼中,从容自若的关上白子胜家的大门后,向着里面走进。 “你怎么打开门的?”白子胜嘴角不由的抽了抽,问道。 苏彧笑着走到白子胜的面前,扬了扬自己手里的钥匙,得意洋洋地说道:“第一次来你家的时候,不是配了一把钥匙么,当然是用钥匙打开的。” “哼。”白子胜冷哼一声,没说话。 “别皱眉头了,我说你就这么不欢迎我?是不是打算明天去换门锁啊?”苏彧双手撑在白子胜椅子的扶手上凑到白子胜的脸前,继续说道:“我说你还是别换了,换了我就翻墙进来,搬家的话,你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找到你,只要你的脚还踩在这块地儿上。” 阿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声到人未到,“白先生,饭菜已经做好了,您先吃饭,我就先回去照看了。” 做饭的阿姨一走出来,一看两人这幅姿态,好笑地说道:“这是怎么了?两个人挨得那么近,说悄悄话呢?” “打闹着玩儿,没事儿。”白子胜笑笑对阿姨说道。 阿姨一边收拾好东西一边笑着,走到了大门道:“呵呵,家里还有事儿,我就不在白先生你这里久留了。” “阿姨路上小心。” 门被打开,又一次被关上。 苏彧整个人都压到了白子胜的身上,笑吟吟地说道:“又没人了,就剩我们两个了。” “我发现你脸皮已经厚得比起城墙倒拐还厚。你还真好意思来我这里?!”白子胜推开压在身上的苏彧说道。 跟在白子胜的身后,苏彧笑笑,不说话。 桌子上放着几道简单的菜式,碗筷也已经摆放的整齐。两双碗筷,看在白子胜的眼中多了点儿别的意味。 自己和刘玉洁两人一起来到北京,刘玉洁是女的两人一起住肯定不合适,身边没人,不说是寂寞,但怎么也有些无聊。苏彧时常过来陪自己,时间久了,阿姨做饭也永远带着苏彧的那一份儿。 “你看,阿姨都习惯了我来你家里蹭饭,你说要是我不来,你不会不习惯么?”苏彧做到放在白子胜旁边的椅子上,笑着问道。 “借用刘玉洁的一句话,我们两个的关系是好得都能穿一条裤子的两人。”苏彧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我想要的关系和你现在想要的不同,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想朋友的那样在一起而是爱人。” 白子胜扬眉,看了苏彧一眼后说道:“苏彧,你……” “我不想自己的关系和你只是朋友。”苏彧笑吟吟的,白子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彧给抱住。 “靠!”白子胜一拳打在苏彧的肚子上,说道:“上次打你,你还没长记性啊?!” 苏彧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还是搂住白子胜的肩笑笑说道:“还好没吃饭,要不然得被你这一拳打得吐出来。” “苏彧,我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白子胜无奈地摇摇头,勉强的一笑说道。 …… 吃过饭,苏彧抱住白子胜道:“我说,其实我挺自私的,谁都看得出来你对我好,把我当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才敢跑到你这里赖着。不过我真喜欢你,你考虑一下我会死啊?” “……”白子胜黑着脸,没说话。 逝者如斯夫,时间走过的脚步轻快中带着几分嘲讽。 七月份的尾巴如火如荼的救市运动开始了,狂飙突进,天热怎比人气人,五天吞没十六根周k线,一周股票的升幅近七成。 政策一言既出,股价驷马难追,白子胜乘着这一次的救市运动大赚了一笔。 白子胜在这之后的不久,就搬家住到了一间高档公寓里,四合院也被空在了哪里,当做摆设。 不过没过多久,苏彧就找了过来。 夜没有凉如水的味道,反而闷热的让人心里烦躁,路上行人寥寥,白子胜坐在出租车上,靠在椅子上,脸红红的。 白子胜本来刚和政府里的人谈下买地的合同,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又喝了不少的酒,一下车爬上楼梯,刚走到家门口就看见苏彧蹲在自家的门口堵着。 白子胜蹲□子好笑的看着已经睡着的苏彧,“没事跑到别人的家门口睡觉,有病啊!” 酒喝得多了,整个人蹲到地上也起不来,白子胜干脆坐到苏彧的身旁,陪着苏彧一起挡着自家的家门,“真搞不懂,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你可是政坛的新星,未来叱咤风云的人人物,跟在我追,有意思么?” “跑哪里,追哪里,烦!” 说着说着,白子胜靠在苏彧的肩上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苏彧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感觉到肩上的重物的重量,苏彧转头一看,白子胜的脸放大就在自己的眼前。 “一身的酒气,我说过你跑哪里去,我都能找到,真不知道你还跑什么?”苏彧笑着捏了捏白子胜的鼻子说道。 白子胜被捏,用手打开捏着自己鼻子的手,哼哼了两声。 苏彧抱住熟睡的白子胜,在白子胜的耳边低声道:“别跑了,好不好?” 第二天的清晨,白子胜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坐在一旁靠着沙发睡觉的苏彧,揉了揉自己还在因为宿醉而痛得难受的脑袋。 白子胜起身穿好衣服后,走到苏彧的面前,拍了拍苏彧的脸道:“喂,起来了,别又跑到我家里赖着。” 迷迷糊糊地苏彧抓住白子胜拍他的手,吻了一下白子胜的手背,说道:“让我再睡会儿,我昨天把你扛进来不容易啊!” 白子胜立马甩开手,道:“你到底要干嘛啊?走哪里,追哪里,别给我装流氓,没事占便宜!” “呵呵,你管我。”苏彧笑吟吟睁开眼睛说道:“我就是流氓。” 白子胜坐到床边,脸色严肃地对苏彧道:“苏彧,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你说。”苏彧收起嬉皮笑脸的赖皮样,说道。 “我一个大男人,我真没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你混的是仕途,也不要因为我把自己的事业给毁了。别把自己给黑了。”白子胜难得的心情平和的对苏彧好好的谈这件事情。 苏彧冷笑两声道:“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感情这事儿要都按着理性来,也就没那么多为情杀,他杀了。” “我不是说理性,我的意思是你起码得为你自己的仕途考虑吧!”白子胜撇撇嘴说道。 “仕途这东西和我的性取向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仕途和你工作有什么区别?胜子,这个怎么也成不了你搪塞我的理由。”苏彧说话的分贝高了许多,掷地有声。 白子胜重生以后,柳如云让他感觉了亲情,那么苏彧绝对是让他感到友情的那个人,两个人在河临的时候一起住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后来车祸的时候,苏彧也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你明明知道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这样让我怎么做?我是该和你一起还是立马和你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白子胜第一次觉得那么无奈地质问苏彧道。 苏彧惨然着一张脸,问白子胜道:“你就不能试试和我在一起么?” 白子胜反而没话可说,有种被人问住的感觉。 “胜子,做人第一莫欺心。你要是还不算讨厌我,那给我个机会又有什么?” 第六十七章 我笃定你会爱我 白子胜直勾勾地盯着苏彧的眼睛,时间的停顿让人听得见心跳,本该如白驹过隙的时间变得恍如隔世一般的漫长。 “确实不讨厌你。”白子胜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即使我不讨厌你,但是不代表我就会接受你,不是因为世俗的目光,而是因为我对你,不是爱。” 苏彧起身走到白子胜的面前,双手搬住白子胜的脸说道:“胜子,我笃定你会爱我!” 白子胜的眼皮一跳,好像魔音,深深的映入白子胜的脑海中。 还在发愣的白子胜听见苏彧的声音继续在耳边想起,“我做事从来都不求一蹴而就,细水长流也不错。我们慢慢磨,慢慢熬。” 沉默中,白子胜任由苏彧抱着,嘴里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像以前一样,你把我当做朋友,对等的对待我就好。”苏彧的声音很好听,在房间中响起。 阳光透过落地的窗帘的缝隙淅淅沥沥地照射进房间中,柔和的打在两人的身上。 天气微热,白子胜坐在家里的床上接到了刘玉洁打来的电话。 “胜子,我们办的执照工商部门到现在都没有批复,我今天找了里面的人,说是上面有人故意,不让我们过。”刘玉洁的声音透过冰冷的大哥大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沉吟了很久,白子胜才说道:“是上面的那个人?我们没得罪谁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人就是不说。”刘玉洁心里急,都已经买好地皮了,就等开工修楼的关键时刻了,这怎么就出乱子了? 白子胜皱起眉头道:“那你帮我再约一下他,今天晚上我们和他一起吃个饭,套套话。” 晚上的时候白子胜开着新买的大奔来到了盛世酒楼,等着杨贵生的到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白子胜买了这奔驰也不过是为了告诉别人自己有钱,能做得起他们的生意,也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狗眼看人低的人,毕竟还是有的。 杨贵生是个矮小的大胖子,皮肤特别的白,脸颊随时都是红彤彤的,像是喝过酒一样,每次晚上开车的时候经常被抓,怀疑他是喝了酒。 三人客套一番后,吃晚饭,刘玉洁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递到杨贵生的手中说道:“杨哥,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别人,现在赶着开工,你看……” 杨贵生推开刘玉洁手中的大信封连忙的摇摇手道:“真不敢给你们开,上面人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这官位虽然小,可大小是个官,也是我养家糊口的东西,哪里敢为了你们乱来啊。” “您透露透露是谁就行,我们得罪了别人,总得知道是谁才行吧?要不像现在一样这办不下来,我们这心里就是干着急也找不到门路啊!只要我们不说,你自己不说,谁知道是你告诉我们的?”刘玉洁拉着杨贵生的手臂摇了摇说道。 杨贵生犹豫了几秒钟后,伸手接过了刘玉洁手中的大信封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们得罪的人应该是姓……苏,苏家的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刘玉洁奇怪地看了白子胜一眼,送走了杨贵生。 送走刘玉洁后,白子胜坐在车里,就打了个电话给苏彧。 大哥大里的滴声,长得让人烦躁。 “呵呵,还以为你不给我打电话了。”苏彧似乎很高兴,声音轻轻脆脆的。 “苏彧,我问你个事儿,是不是你故意不让我过执照的?!”白子胜平心静气的对电话另一头的苏彧说道。 苏彧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剧的声音,道:“是。” 白子胜一只手放在方向盘上,颇为无奈地问道“为什么?” “胜子……你躲我多久,我就和你作对多久。”苏彧笑吟吟地说道。 “你这样有意思么?” 苏彧缓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有!我说过,胜子,我笃定你会爱我,这只是必要的手段,如果你不逃不避,我也不会这么做。” “苏彧,知道么,我现在觉得你特别卑鄙。” 苏彧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的孤月高悬的夜空说道:“谢谢夸奖,明天星期六,我们去约会。” “……”白子胜无奈地坐在车里,道:“不答应呢?” “你说呢?”苏彧笑笑说道:“明天我到你家来接你。” “无赖。”这两个字是白子胜唯一能想到的对苏彧进行描述的词语。 听见白子胜的话,苏彧呵呵地笑了两声说道:“我是只懒你的无赖。” 黑夜之后白昼必将降临,地球的自转,依旧如同平常。 苏彧站在白子胜的家门口,敲着门,难得的好心情。 “混蛋!”白子胜气势汹汹地打开门对一脸笑意的苏彧说道:“大清早的就跑来,你要不要人睡觉了?有人六点钟出门的么?” “谁叫你换了锁,你要是不换锁,我也不会敲门啊!”苏彧一脸无辜地说道。 白子胜不做声哼了一声,跑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闭上眼睛。 苏彧走到白子胜的卧室,坐到床边说道:“你睡得着么?” 十点钟的时候,白子胜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洗漱然后换好自己的衣服。 坐在车上,白子胜和苏彧分别坐在副驾驶和驾驶的位置上。 “去哪里?”白子胜问道。 苏彧笑着介绍今天的行程道:“先去看电影,然后吃饭,下午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没新意。” 苏彧伸出手摸了摸白子胜的头,道:“我本来就是个没新意的人!” 白子胜躲开苏彧的手,哼哼两声说道:“你以为你是摸狗呢?不准摸我头。” “不摸就不摸。”说罢,苏彧的手按住白子胜的下巴,一口吻上去,蜻蜓点水地吻上白子胜的双唇。 白子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苏彧倒是打开了汽车的火,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躲我那么久,亲你一下,没意见吧。” “就你那语气,我能有意见么?”白子胜望向窗外,一辆辆汽车,一个个行人都飞速的被甩到了身后。 “嗯,确实不能有。” 一天过去大半,白子胜坐在自家的餐桌前,看着桌子上放在盘子里的那一堆黑漆漆的东西,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黑漆漆的肉,塞到自己的嘴里。 咀嚼完嘴里的东西后,白子胜望了望正在厨房里劳作的苏彧。 “我笃定你会爱我。”一句话一直在白子胜的脑海里盘旋着,搅乱白子胜所以的思绪。 苏彧手里端着烧得漆黑的番茄蛋汤,放在桌子上,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脑袋问白子胜道:“是不是很难吃?” “……还好。” 苏彧长吁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就怕菜太难吃了,你不喜欢。” 吃过饭,苏彧在厨房里洗着碗,白子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神地望着苏彧的背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子胜只觉得热得难受,苏彧还是像以前一样,像个八爪鱼一样,抱住白子胜。 两天后,白子胜拿到了自己的营业执照。 太阳的阳光淅淅沥沥的落下,白子胜和刘玉洁两人站在一栋刚修好的办公楼里,看着四处的彩光,修得倒不算讲究,就是一般的高楼层建筑,白子胜不急不躁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这里的彩光很好,白先生你看,站在这里对外面绝对是一览无遗,而且这附近就这一栋高楼,绝对是少有的好楼层了。”导购小姐介绍的十分详细,不停的说着这里的好。 白子胜看了导购小姐胸口的牌子一眼道:“林小姐做售楼小姐应该有些年生了吧?挺仔细的。” 林淑媛笑笑说道:“我家里是农村的,刚来的时候做的是保姆,后来照顾过的一个婆婆家里的女儿给我介绍了这个工作,就从那时候做到了现在,算算也有六年多了。” “那是挺久的了。”白子胜随意的看了看之后,问了问刘玉洁的意见。 刘玉洁看了下位段之后,说道:“我觉得这里倒是不错,二环路靠近市中心,我们本来也只是过渡,买下来租下了都不错。” “我也觉得还行,林小姐,走吧。”白子胜笑着说道。 买下一栋楼,白子胜没有花多少的时间,这楼是刘玉洁早就看好了的,白子胜也看了下地段,没费更多的功夫,几个小时就买下了整栋楼盘。 白子胜在刘玉洁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之后,便坐上自己的车离开了售楼中心。 “林小姐,这是我的名片你收下。最近我们公司刚买下了一个地皮,也打算做房地产,职位空缺很大,林小姐有空可以和我多多打打电话,聊聊天。”刘玉洁笑了笑说道,将手里的名片随意的塞到了林淑媛的手中。 在北京买下一个不错的办公楼之后,白子胜成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胜腾房地产有限公司。 林淑媛担任了训练新招聘来的售楼小姐这件重任。 胜腾成立的那天,白子胜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没有剪彩,没有红地毯,低调的成立属于自己的公司。 地皮上开始动工,白子胜没事的时候还专门在附近转悠。 晚上白子胜刚回到家里,黑漆漆的屋子里,一打开灯就看见苏彧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白子胜走到苏彧的面前,摇摇苏彧道:“在这里怎么睡着了?你不回家跑到我这里来干嘛?” “……”苏彧睡得迷迷糊糊地甩开白子胜的手哼哼了两声。 第六十八章 祝你白首不分离 把苏彧拖到床上,白子胜出神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睡眼惺忪的苏彧,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天气总归变化无常,老天爷阴晴不定的脸,让人看着生厌。 顾峰到北京的时候,只给白子胜打了一个电话,自己一个人找到了白子胜新开公司的大楼后,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来到白子胜所在的办公室里。 门被有节奏地敲击着,白子胜笑了笑对外面的人喊道:“进来。” 门缓缓的张开,前台小姐对顾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踩着优雅的步伐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口。 顾峰没有太大的变化,看上去精神状态却比起之前好了很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样子。 “我之前给过你电话,我明天就打算去俄罗斯,你这边没问题吧?”顾峰坐到白子胜的对面,笑吟吟地问道。 白子胜轻笑道:“当然没问题,我最近开始在股市上大赚了一笔,手里的闲钱还是有的。” “小云……已经代替我父亲接管了的顾家,她说让我给她带个话给你。”顾峰叹了口气说道。 “她说什么?”白子胜笑了笑问道。 “她说上次因为她的原因让你受伤,又因为她的任性让你难堪,以后的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最近她变了很多,性格越来越古怪了。”顾峰无奈地叹气说道。 白子胜眉头皱起,说道:“顾峰,人都是会变的,经历岁月的打磨,我们终归会将身上的棱角一一收起,她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有所改变也是正常的。” “我听说……范氏兄弟贩卖人口的时候,经常□那些少女,顾云在里面被关着的时候,可能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性格才会有那么大的改变。” 近年白子胜早就从柳如云的口里知道了顾云的改变,顾云一入顾氏就雷厉风行的把几个旁支给连根拔起,丢到了角落,独揽大权,掌控者顾氏的运转,成为了实质上的顾氏第一继承人。 第二天太阳不大,只是刚好照射到地上的光线散发出微弱的热能,笼罩着地面。 顾峰手里拿着行李箱,白子胜和刘玉洁站在一旁。 “到了那边,一切万事小心,接一句长辈送我的话说给你听听,在外面是冷是暖要自知。”白子胜笑着对顾峰说道。 “知道。”顾峰点点头,说道。 “要是真的不行了,也别硬撑,打电话回来吧。”白子胜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对顾峰说出了这句话。 顾峰乐呵呵地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道:“好!” 白子胜看着顾峰离开的背影,没说话。 人来人往的飞机场多了几分吵杂和喧嚣,少了几分静谧。 送走顾峰后,白子胜就一直忙着寻找新的地皮和新的开发方案,也在应届的毕业生中招聘了许多学习建筑的大学生,从别的公司挖了墙角挖来了在建筑方面相当有名的陈毅建筑设计师,将自己公司的人员扩大了许多。 买下第二个地皮也没花多长的时间,两个月白子胜就选好了地皮和修建的方案。 白子胜坐在沈震盛的办公室里,手里端着茶,一边喝着一边等着沈震盛的到来。 “那胜腾的老板找我做什么,我和他一没有交集,二没有合作的。”沈震盛有些摸不着头脑,坐在自己的车里思索。前面开车的司机迎着阳光,往盛世酒楼的方向行驶。 沈震盛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在自己的漂亮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哈哈,白老板让你久等了,不会怪我吧?!”沈震盛乐呵呵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握住沈震盛伸来的右手道:“怎么会,是我打扰了沈老板才是。” 沈震盛坐下后,和白子胜闲聊了一会儿才说到正题上道:“不知道白老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我最近刚买了一块新的地皮,沈老板知道吧?” 沈震盛诧异地看了看白子胜,点了点头。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我想和你合作,我打算在这个地皮上开发一个酒楼与住房结合的楼盘,而沈老板的盛世山河酒楼在酒楼里也是出了名的好,所以想和沈老板合作。”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你开发的楼盘下开一个盛世酒楼?”沈震盛哈哈一笑问道。 “正有此意,毕竟我自己来开一个新的酒楼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沈老板的酒楼已经是经历了年岁洗礼的老品牌,号召力肯定比一个新开的酒楼大。” 沈震盛想了很久,说道:“这个我得想想,虽然对于我来说也有利可图,但是新开一家酒楼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儿压力。” 一旁的刘玉洁将手里的一份计划方案放到桌子上,说道:“沈老板可以好好看看方案在做决定,大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有钱可赚才是根本。” 沈震盛拿起桌子上的方案,翻来翻去,皱起的眉头。 白子胜看沈震盛还没拿定注意,就起身说道:“今天先就这样吧,沈老板有三天时间慢慢考虑。上次咱们没谈成生意,这次要是也不行,对大家来说还真是一个遗憾。” 白子胜的第一个楼盘建修了快一大半了,广告的企划案也被设计了出来,每天电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在帝都也引起了一阵热议。 名校旁的名盘,教育按着地产。 白子胜买下的第一块地盘按着北京的一所名校,在为了让孩子成龙成风的家长心里倒是成了一块好的居住地。 一切竣工的时候,胜腾的售楼部也建立好在楼盘下,胜腾里经历了训练的导购小姐都立马挪了窝,在售楼中心整装待发等待着购买欲强烈的市民。 白子胜的来北京的第一仗一仗成名,特色商品房的概念呼之欲出。 第二处楼盘的修建也引起了不少业内人士的关注,白子胜为此也开始上起了夜校,学习建筑行业方面的一些专业知识。 年味越来越重,张灯结彩的夜晚白子胜独自一人坐在家里,桌子上放着刘玉洁送给自己的生日蛋糕。 “儿子,生日快乐!”柳如云的声音很欢快的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谢谢妈。” 柳如云叹口气说道:“去年我还和你一起过的生日,今年你怎么就不肯回来呢?妈妈很想你啊。” “妈,这边我建的第二个楼盘刚开盘,我忙着这边的事情不敢回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好解决不是?”白子胜宽慰柳如云说道。 “唉,妈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以事业为重。儿子你一个人在外面,妈妈又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生病记得吃药,难过的时候记得给妈妈打个电话发发牢骚,想妈妈的时候也给妈妈打个电话!” “好。” 柳如云絮絮叨叨的在电话里说着,白子胜只是静静地听着。 夜凉如水,过年时分,少了太阳的长时间光照,冷了许多。 白子胜刚躺到床上,自家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苏彧走到白子胜的房间中,坐在床边抱住白子胜,小声地在白子胜的耳边说道:“胜子,生日快乐。” 白子胜睁开眼,哼哼两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 “身份证上写着的啊,你当我是瞎子啊?”苏彧乐呵呵地说道。 “我今天加班,所以没回来给你庆祝生日……”苏彧亲了白子胜一口解释道。 白子胜眼皮一挑,然后笑了笑摸了摸苏彧的脑袋说道:“没事。” 苏彧恍惚间觉得这个时刻也许是最好的时刻,胜子偶尔的亲昵和依赖都好像是梦一样。 “胜子……”一句含含糊糊的叫喊,被吞没在苏彧吻上白子胜的脸颊时分。 感受到来自苏彧落在自己身上细细密密的吻,白子胜笑了笑没说话。 …… 酒店加楼房的第二楼盘,出售异常的火爆,出乎白子胜的意料。 1995年是飘过去的,唯一的改变是白子胜搬了家,搬到了自己开发的楼盘里居住,来自己家里的常客还是那个人——苏彧。 顾峰在俄罗斯已经大赚了好几笔,白子胜的钱袋子也有鼓起了不少。 1996年的2月28日,白子胜匆匆赶回了河临,柳如云和韩阳的婚礼,白子胜当然必须参加。 “妈,今天真漂亮,果然穿上婚纱的女人都是最美的。”白子胜手里拿着一串钻石项链帮柳如云带上,问道:“妈,这项链喜欢么?儿子不太会买这些东西。” 柳如云对着镜子,看着脖子上闪闪发亮地的项链,一边说道:“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妈,你别哭啊,这要是韩叔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白子胜抱住柳如云说道。 结婚进行曲响起的时候,白子胜坐在台下,望着台上穿着雪白婚纱的柳如云和黑色西装的韩阳,认真的看着两人。 “妈希望你和韩叔能够白首不分离,幸福到老。”白子胜由衷的在心里说道。 结婚戒指交换后,两人相拥抱在一起。 扔捧花的时候,柳如云手里的捧花直接砸到了白子胜的头上,在众多女士紧盯着直接的目光中,白子胜无奈地拿着捧花看向笑得十分开怀的柳如云。 第六十九章 起起落落是常事 柳如云身上雪白的婚纱反射着太阳光,明晃晃的在白子胜的眼前晃来晃去,笑颜如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顾云改变了很多,改变的不光是性格甚至包括了外表,以至于白子胜第一眼看见顾云的时候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手里拿着高脚杯,一脸笑意,顾云远远地站在一旁,靠在白色的桌子上,单手撑着桌面,笑着望向白子胜。 白色粉色红色围绕而成的婚礼现场,白子胜手里拿着刚刚接到的捧花,走到顾云的面前,笑了笑说道:“真没认出你来,一年多不见,你变了很多。” “那你觉得我是变了好,还是没变好?”顾云笑吟吟地喝了一口手里端着的红酒问道。 白子胜把手里的花递到顾云的手说道:“我觉得都好,花收下吧,早点儿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吧。”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胜哥,你可比我大了五岁,你自己都还没结婚怎么反而催起我来了?”顾云笑吟吟地从白子胜的手中接过花后反问白子胜道。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了,不都是人么?两个眼睛一个嘴巴,谁也不多一个,谁也不少一个。”顾云哈哈一笑说道。 一旁韩乐身边站着个年青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笑得有几分拘谨,在和韩阳说话的时候生硬得有些不自然。 “胜子,过来。”柳如云对白子胜招了招手,喊道。 本来两人就在尴尬的境地,白子胜自然顺着柳如云的杆子怕,向顾云说道:“我妈叫我,我就先过去了。” “嗯,我也有别的事情要找尹老板谈一谈。” 白子胜走到柳如云的面前,道:“妈,什么事儿?” “你看看你妹妹的男朋友,长得不错吧?你也是时候赶紧也找个女朋友了!这两小家伙没少在我们两个老的面前秀恩爱。”柳如云伸手拉住白子胜说道。 一旁的韩乐娇嗔地说道:“阿姨,哪有啊!时茂他脸皮薄,你们就别笑话他了,你看他那小脸都已经通红了!” 彭时茂腼腆地笑了笑,默不作声。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你阿姨那是夸小彭帅呢!”韩阳笑着说道。 “本来就是嘛,你看看时茂的那张脸,比喝了酒都红。”韩乐拉住自己的男朋友彭时茂说道。 在河临待了几天,白子胜意外的接到了远在俄罗斯的顾峰的电话。 顾峰在俄罗斯已经有了相当的好基础,打算开始开辟东欧小国的市场。 “呵呵,胜子啊,这边我的脚步已经差不多站稳了,不过今年俄罗斯的经济有所下滑的趋势!我打算去东欧闯一闯,东欧的小国家和俄罗斯的状况倒是差不多。”顾峰的笑声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白子胜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想做,就放开胆子做,赔光了,只要你还有回来的钱就好。” “胜子,我发现你说话的时候总让我觉得你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味道。”顾峰在对话的另一头使用着自己的母语中国话对白子胜说道。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顾峰笑了笑,握住手里的电话接着说道:“……知道么,很久没说中国话了,感觉嘴巴都要生锈了,可是脑子里就是记得该怎么说。” “因为它是你的母语。” “对,那是母语,等我功成名就回来的时候,我就天天说母语!”顾峰乐呵呵地笑着,手里拿着一只雪茄,一边抽着一边吞吐着云雾。 在河临又待了几天,陪着自己的老妈好好玩儿了几天,白子胜才又一次回到了北京。 白子胜回到北京的那天,发生了一件对于很多人来说不算大的事情——沈震盛因涉嫌贿赂官员而被抓。 沈震盛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一个按摩师正用着熟练的手法按摩着沈震盛身体的关节,帮助沈震盛释放出疲劳,缓解身体的不适。 门被轰的一声打开,一声巨响后,警察穿着贴身而合体的警服,手里拿着枪和手铐。 “你们这是干什么?”沈震盛从床上坐起来,冷声说道。 “呵呵,您就是沈先生了吧?请你现在马上跟我们走一趟。”警察一板一眼地吐出这几个字。 沈震盛冷笑两声道:“我这是犯了什么罪了,你们凭什么抓我?” “贿赂罪,沈先生不用我多说了吧?” …… 沈震盛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少了平时的意气风发,白发也冒出了些许在头上,点缀在满头的黑发中。 看了电视里播报的新闻,白子胜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上辈子自己认识沈震盛的时候,沈震盛已经从牢里出来了,那时候的沈震盛少了棱角多了几分岁月的洗礼,比起现在成熟很多。 帮沈震盛通知家里人的时候,白子胜只对沈震盛的老婆说了一句——有需要帮忙的就找我。 过了一阵子,白子胜听到了沈震盛的判决——十年有期徒刑,出乎白子胜意料的是沈震盛的家属也就是其正牌老婆崔艺丽根本就没有找律师为他进行辩护而是完全听从了法院的判决。 高墙里面围着的人失去自由,为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而赎罪,每天生活在那一堵堵高墙之内,望着外面的天空,看着天空之上的飞鸟。 监牢里的环境并不好,脏乱倒是谈不上,只是那种锈迹斑斑的铁门,给人的感觉永远都那么让人烦闷,像是有一个个腐朽的生命。 一种压迫感积聚挤压在人的身上,通过陈震的关系,白子胜坐在接见室里等待着沈震盛的到来。 电话被放在玻璃窗的两侧,沈震盛手上铐着手铐,脸色惨白,看见白子胜的时候眉头皱得老高。 “你来做什么?”沈震盛拿起听筒,开门见山地向白子胜问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是我给你老婆通得信儿,但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帮你,而且……她现在已经接手代替你管理了你的公司。” “呵呵,她?自从富了之后,我们两夫妻的感情也就越来越淡了,一直都在为了财产挣来斗去,虽然一直没有离婚,但是各自管着各自的事业和钱包不让分毫。现在我倒霉了,她当然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我的财产自然就都归到她的名下!怎么可能会为我找律师辩护?”沈震盛不甘地说道。 “那马上和她离婚,否则你的财产肯定会被全部转移,等你出来,那就真的是人去楼空,给你剩个空壳公司了。”白子胜心里自责,同时想到了刘艳梅和李友宏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儿,知道这就是一个道理。 沈震盛呵呵一笑说道:“我说,白老板你那么关心我干嘛?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图的?” “不为什么,在牢里多读书,多看书,以后出来了一边做自己的事业,一边帮我的忙吧,等你出来你的那些个关系网也早就断了,帮我也算是最好的选择。”白子胜摇摇头说道。 “……真搞不懂你在想些什么!”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搞不懂,就别想了,明天我就让律师过来和你接触,谈一下和你的……和崔艺丽离婚的事情,不过在此你必须想好一个适合的管理人。牢里我也会托人照顾你的,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人在江湖,起起落落是常事儿,不过遇见你这么个没理由就救人的,可就少见了……不过我沈震盛在这里谢谢你了!” 白子胜笑着摇了摇头,上辈子沈震盛给了自己一个发达的机会,这辈子自己伸出一只手给沈震盛一个力拉他出水面也是应该的。 上诉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一个人的落马代表着其背后有更多人的利益,沈震盛现在想要翻案从里面出来并不现实。 白子胜开车回家的时候,苏彧正坐在家里的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自己。 “沈震盛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不就那样,估计过几天会和崔艺丽离婚吧。”白子胜坐到沙发上摇摇头说道。 苏彧拉住白子胜的手臂道:“我说你为什么对沈震盛的事情那么上心啊?我会吃醋的!” 白子胜哈哈一笑,嘴巴里却说道‘不告诉你’四个大字。 饭桌上放着阿姨做好的饭菜,白子胜和苏彧两人坐下就开始吃饭,一边吃,苏彧还一边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 “不告诉你。”白子胜就这四个字,别的什么也不说。 吃过饭,白子胜窝在沙发靠在苏彧的身上,两个人无聊地看着电视剧。 苏彧侧过自己的脑袋,盯着白子胜的侧脸发呆。 转头,白子胜的唇轻轻的碰到了苏彧的脸颊,苏彧脸庞感受到一阵痒酥酥地感觉。 翻身就把白子胜按在沙发上,苏彧压在白子胜的身上脸红了红,最后吐出两个字:“我要。” “要屁,看电视!”白子胜艰难地用自己的右手推了推一脸痴迷的苏彧说道。 苏彧不理会白子胜的话,按住白子胜就开始解白子胜衣服上的扣子,还时不时的亲亲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白子胜的脸庞。 一只手在白子胜的身上乱摸,一只手努力的解着扣子,一年多,苏彧也没有碰过雷区,即使是所谓的做|爱,也最多是摸和亲…… “喂,不准做别的,知道么?” “……好。” 第七十章 蛛丝马迹透痕迹 沈震盛和崔艺丽离婚的官司打了许久,崔艺丽就一直拖着不肯离婚,想要掏空沈震盛的公司,但是好在白子胜早在开始打官司之前,就帮沈震盛把名下所有财产进行了公证。崔艺丽在知道自己无利可图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婚,两人的财产也被平均分割。 法院的上面挂着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崔艺丽看着白子胜的时候,冷笑了两声道:“没想到啊,他沈震盛都到牢里蹲着了还能有你这么个好兄弟来帮衬。” 白子胜站在楼梯上,指了指法院上的标志,说道:“天平代表着法律的公平,华表代表着中华,法律总归是相对公平的,你想独吞财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我只能说这次算他运气好,不过就算我把他所有的产业还给了他,他在牢里还能翻出什么名堂?等他出来了,这黄花菜也凉了吧。”崔艺丽阴阳怪气地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人这一生没到死,谁也不知这黄花菜会不会凉,谁也不知道谁会笑道最后。” 柳如云的婚礼过后,韩阳和柳如云就开始把手上的东西交到了下面去做,决定将各自的公司总部转移到北京。 “妈,怎么会突然想把公司转到这边来呢?”白子胜蹙眉向着电话另一头的柳如云问道。 柳如云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说道:“我想你了,而且我想你现在在那边也已经站稳了脚跟,所以想要把总部转到北京,也有更好的发展。” “妈,那你下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么?”白子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柳如云呵呵一笑,说道:“白子宏的背后虽然有李龙华这个副市长,但是他已经被我通过股东大会赶出了百物易购,现在没有任何的管理权,而我新提上来的副总裁也很称职,做事儿让人放心。” “那行,我马上给你们安排住处。”白子胜对着电话里笑了笑说道。 “安排住处干什么?我和你韩叔就和你一起住就行了。”柳如云声音扬起反问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抓了抓头说道“你和韩叔新婚燕尔的,我可不想和你们一起住,看你们秀恩爱。”顿了顿之后,白子胜问道:“韩乐不一起过来么?” “韩乐那丫头才不肯过来呢,她自己和彭时茂现在都在a大教书,才刚起步,两人都一边读书一边做助教。她现在可舍不得离开她的小男朋友。”柳如云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韩乐还挺独立的,教书挺好的,育人子弟,以后还可以桃李遍天下。” 柳如云望了望正在给家里花花草草浇水的韩乐说道:“这丫头想事儿透彻得很!本来她第一次带回小彭的时候,你韩叔就不太愿意要这么个上门女婿。当天晚上的时候,韩乐就跟老韩说,我家里有钱,我不需要户口,不需要钱,那我就找个我爱的,爱我的,哪一点儿不好了?老韩一下子就被小韩给问到了。” 白子胜沉默一会儿说道:“韩乐说得对,不都说物质是爱情的基础,当物质丰富的时候,找个自己爱的人才能满足精神上的需求。我觉得说得挺对的。” “那是,韩阳当天想了想,我又帮着劝了劝之后,这事儿也就水到渠成了。”柳如云笑着说道。 “妈……天晚了,你还是先睡觉吧,这边我会安排好的。”白子胜对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 柳如云绕有兴趣地向白子胜问道:“你不会是有女朋友了,想和女朋友一起住吧?!” “……妈,你特别八卦,我挂了。” 柳如云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急促的忙音,宽慰地笑了笑。 白子胜放下手里的电话后,起身拉开落地窗,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重量压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瞰着这个还没有高楼林立的年头。 回到家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的灯光,白子胜躺在沙发上出神的望着天花板。 苏彧一个星期总会有一两天在自己的家里过夜,毕竟苏彧现在还是挨着自己的爷爷苏元伯住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还是必须在自己的家里待着。 柳如云的到来,没有引起轩然大波,但是却让白子胜的身边波涛汹涌了几分,低沉的气压开始席卷而来。 门被敲开,白子胜让出位置,把柳如云让进了屋里。 “胜子啊,这位是?”柳如云对白子胜使了使眼色询问道。 苏彧从沙发上坐起来,上前伸出自己的手,大方地介绍自己说道:“伯母好,我叫苏彧,和胜子是在河临认识的。” “哦,你好,我是胜子的妈妈。”柳如云笑得优雅,将手里的皮包放在沙发上后,坐到沙发上说道:“胜子啊,我看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们一块儿住吧,你一个人住怪冷清的。” 白子胜笑了笑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妈,明天我陪你观光咱们的帝都,你刚来都还没好好的逛过。” “啊,好。” 柳如云环视了一下白子胜现在住的屋子,看见很多东西都是一对,有些奇怪地问道:“胜子你这家里时常都有客人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 “嗯,是啊。”白子胜嘴角的笑容一僵,接过话说道。 说起来这还是柳如云来到北京后第一次到白子胜的家里。柳如云起身在白子胜的家里逛了起来,看着依旧是偶数的漱口杯和牙刷柳妈妈心里自然高兴,心里想着自己儿子果然还是有人陪的。 可是为什么小洁却告诉自己胜子到现在都没人陪呢?奇怪。 “苏彧,你去拿几个碗过来,我们先吃饭。”白子胜坐在客厅里对苏彧说道。 苏彧宠溺地对着白子胜笑了笑,拍了拍白子胜的头说道:“好。” “滚,你拍小狗呢?” “哈哈。” 柳如云白子胜苏彧三人吃过饭后,聊了聊天。 “我还是回去了,都这么晚了。”柳如云拿起自己的包,穿上外套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诧异地说道:“啊?!我以为你会留下来过夜的。” 柳如云呵呵一笑,扬扬头说道:“哼,就你聪明,你老妈我今天就不待在你这里。” “小苏,我们一起回去,做个伴儿吧?”柳如云转身笑吟吟地对苏彧说道。 苏彧笑着说道:“啊,伯母开车了么?我开车来的,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这可不巧了,我也开了车来的,那我们一块儿下楼吧。”柳如云乐呵呵地说道。 白子胜送两人到门口后,苏彧和柳如云各自去取了车子,苏彧离开的时候对着白子胜眨了眨眼睛。 白子胜对着苏彧笑了笑,没说话。 柳如云和苏彧道别之后,没有开车走回家了的路,而是开到别的路上绕了几圈后,把车开回到了白子胜所住的花园里的停车场。 苏彧的车,俨然停在原来的位置,柳如云脸色白了白后,开着车在路上颠簸,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彧手里拿着钥匙,苦着脸说道:“这大晚上还真够折腾,寒风瑟瑟我还在外面去走了一遭。” “谁叫你不回家的?”白子胜盯着电视,没抬眼地说道。 苏彧走到白子胜的面前,坐在地上,把头靠在白子胜的大腿上说道:“胜子,你一定要和我一辈子都在一起,知道么?” “……”白子胜沉默,柳如云的模样在脑海里深刻。 “胜子,我最讨厌你沉默。”苏彧一只手勾住白子胜的头,拉下来后,扬起自己的脸吻上了白子胜的唇。 …… 时间过得飞快,柳如云这几天在家里的异样韩阳早就发现了,白子胜陪着柳如云逛北京城的时候也发了柳如云的心不在焉。 是夜,台灯独自在房间中亮着。 “我这几天看你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儿了么?” 柳如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把头埋在韩阳的胸口,说道:“阳子啊,我这几天心里压着事儿,我现在烦得都快要死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说给我听听,我给你出出主意。”韩阳抓住柳如云的白皙的手问道。 “不,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相信我可以解决!等我一个人真不行的时候,再告诉你吧……”柳如云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忧伤。 韩阳摸了摸柳如云的头发说道:“我一直都在,我可是你的依靠。” “恩。”柳如云勉强的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脑海里不停的出现白子胜和苏彧在一起的画面。 天色晚了,白子胜接到了来自国外的电话,顾峰的声音很低沉,沙哑得更像是个老人不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胜子,我这边出事了,我不知我还能不能安全回来了……”顾峰声音哽咽,鼻青脸肿的顾峰少了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无奈。 顾峰这样自信的人,很难说出这样的丧气话,白子胜蹙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说!” “我……”顾峰还没说话,白子胜就从电话里听到一个女子尖锐的尖叫声,直击到耳膜上! 顾峰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里拿着的电话被进来的人一把抢过,男人对着电话说着白子胜听不懂的话,但白子胜却可以从中听从那人的语气中听出那种威胁和恶意! “喂,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白子胜反复地问道。 “碰!” 白子胜听见那一声刺耳的枪声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顾峰真的出事了!自己必须马上出国找顾峰! 第七十一章 都说事事有缘由 枪声响起,白子胜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心里面烦躁,现在自己就像是个无头苍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顾峰能说自己可能回不来了,这事儿得多严重他才能说出这话?! “喂,你好,你听得懂……不,sir,canyouspeakenglish?”白子胜从嘴里憋出一句生硬的英语,语气焦急地问道。 男人对着电话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白子胜依旧听不懂的话,说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顾峰手上被带着铁质的手铐,脑袋上顶着一把手枪,不过神色平静,被几个黑衣人带离了自己的公司。 另一边,白子胜手一甩,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靠!” 桌面上的水晶烟灰缸顺着白子胜使力的方向掉落到了地上,与地面撞击发出一声巨响。 一声巨响,外面工作的人员全部心里一颤:老板这是怎么了,儒商代表中的模范竟然都气得都要掀桌子!除了工作的时候公事公办不讲情面以外,平时老板可都是很和善的,就没对谁发过脾气。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职员各个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认真努力的完成手里的工作,生害怕出了什么差错。 白子胜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神色冷了几分,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就给自己的秘书吕丹打了个电话。 “吕秘书,现在马上给我找一个精通c国语言的翻译,今天之内必须搞定这件事,听到了么?” 吕丹产品呢刚自己的老板不善的语气中自然听得出白子胜现在心里面的烦躁,立马回答道:“听到了,我立马就去!”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忙音,吕丹才放下了手里的听筒。 吕丹自从进了公司,就被下面的人私下戏称为花瓶秘书,心里面也一直想要证明自己,自己也是读了大学靠自己实力进来的!这是老板给自己的第一个单独任务,自己一定要办好! 吕丹拿上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步伐并没有凌乱,倒是多了几分自信。 顾峰给自己电话而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就是不想家里人担心,但是…… 白子胜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到顾云的电话,犹豫了几秒钟后,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胜哥?罕见啊,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么?”顾云接到白子胜的电话小小的诧异了一下后说道。 白子胜沉默了两秒钟后,说道:“顾峰在国外出事了,我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明天我就会立即出国找他。” “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了?事情严重么?”顾云手里拿着的烟飘出一缕缕白色的实质烟雾。 “不知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白子胜皱起眉头,说道。 顾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说一下情况,我很……担心他。” “还有,谢谢你,胜哥。”顾云接着说道。 白子胜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我和顾峰是合作伙伴,应该的。” “……”顾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告诉我一声。” “好。” 电话里传出急促的忙音,顾云手里的烟也烧到了尽头,烟灰掉在办公室的地板上,绽开了一地。 深深地叹了口气,顾云拿起自己桌面上的企划案,心不在焉地翻了翻。 白子胜给刘玉洁打了一个电话,语气比起之前好了许多,平和了许多。 “刘姐,今天之内帮我把办护照和签证办下来,我明天必须马上出国,公司这边的事情你照看着。”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顾峰出事了?”刘玉洁蹙眉,一听到白子胜要出国,立马想到了顾峰,顾峰一直在国外和白子胜合伙做生意的事情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白子胜叹气道:“他……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想应该很严重,这事儿急,就多让你费心了。”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就找人去办。”刘玉洁回答白子胜说道。 “好,那我就挂了。”白子胜挂断了电话,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凝视着外面蓝色的天空。 风缓缓的吹过,给路人带来一丝凉爽。 白子胜的电话刚放下,还没消停几分钟就又一次响起闹人的音乐声,刺激人的神经。 “妈,我现在有事,忙!等我有时间再给你电话,好么?”白子胜接起电话,对电话另一头的柳如云说道。 “……好,那你去忙吧。”柳如云对着电话点点头说道。 吕丹在今天第一次体现了自己在胜腾公司价值,一天之内找到了一个懂多国语言的翻译,让白子胜很她满意这次的表现。 夜里凉如水的温度白子胜没有感觉到,但是心里面却烦躁的很,家里黑漆漆的一片,白子胜坐在沙发上,烦闷了很久。 “苏彧。”白子胜按下拨号键,直到对方接起电话。 苏彧坐在自己的客厅里,手里拿着一杯茶,奇怪地问道:“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挺稀奇的。” 白子胜呵呵笑了一声后,说道:“我明天必须出国一趟,可能会有好一阵才能回来,在国外待的时间还不确定。” “怎么突然就要出国了?” “我和顾峰一直都有合作,这你也知道,他现在在国外出了事,而且我和他也断了联系,所以我现在必须出国去找他。”白子胜解释说道。 苏彧眉头皱起,过了一会儿后说道:“嗯,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儿,明天我去送你。” “不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我自己走,回来的时候给你电话吧。”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那好。” 白子胜洗过澡后,躺在自己舒适的大床上,给柳如云打了一个电话。 “妈,顾峰在国外出来点儿事儿,我明天必须要出国一趟,这边的事情你就多照看一下。”白子胜对柳如云说道。 “好,胜子……算了明天你要出国,还是早点儿睡吧,妈妈不打扰你休息了。”柳如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今天鲁莽的问了心中的问题,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也就算了,但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必须先想个别的办法来解决这事儿。 白子胜放下电话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 第二天的太阳依旧高照,空荡荡的飞机场还没有多少人。 “胜子,在那边小心点儿。”刘玉洁脸上带着忧色说道。 白子胜呵呵一笑说道:“别这表情,我肯定好端端地去,好端端地回。” 翻译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名字叫做宋杰,很精神也很阳光,没有在社会待久了后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柯广武和邵民生都跟在白子胜的身后,接过刘玉洁手里的护照签证还有机票之后,白子胜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入口走去。 出神望着白子胜的消失的位置,刘玉洁心里却不是滋味。 “早点儿,回来。”从嘴里小声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刘玉洁转身提起步子离开了机场。 白子胜坐在飞机上,心里面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应对c国里未知的局面,脑子转得飞快,即使昨天一夜并没有睡好,坐在飞机的上的白子胜也毫无睡意,心心念念地假设着一切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昨天虽然已经打了电话给顾峰的手下高深问了一下情况,但是白子胜的心里还是没底,高深对于其中的事情也是知止不多,也就知道这事是因为一个女人缘故才发生的,所以的事情都必须等到了地头才能说得清楚。 坐在飞机上,白子胜一直都在想着这问题,在国外比不得国内,风土人情搞不清楚,真不敢乱下药。 白子胜手里拿着一本找人专门找来简绍c国书,认认真真的翻看。 一下飞机,白子胜立马就上了高深早已安排好的汽车,车子没有到宾馆而是直接开到了顾峰所开的公司楼下。 “白先生?你好,我是顾先生的手下高深。”高深并不像白子胜想象的那样,而是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人,手里有着厚厚的老茧,不过笑容却很坦诚。 白子胜对高深点了点头,在高深的带领下来到了顾峰的办公室,看着被破坏得不成样的办公室,白子胜皱起眉头,向一旁的高深问道:“那天来的那些人说了些什么?电话里我听不懂他们说的什么。” “我已经整理下来了,问了公司里面所有听到了的人。”高深从一个外国中年妇女的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递到白子胜的手中。 白子胜接过文件夹翻开自己的看了起来,过了半晌蹙眉说道:“他们是想勒索顾峰?” 高深摇摇头说道:“不,我觉得不是!那个女人应该只是一个导火索或者说是诱饵,公司建立起来这一阵子,因为物美价廉我们赚了不少钱,也有不少的小公司因此倒闭了,而很多的大公司也已经吃不消了。” “白先生刚来可能不清楚我们这边的情况,我先给您详细地说一下。” 白子胜点了点头,靠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听着。 “在这里很多黑社会的人会杀害中国人,而由于这边刚经历战争没几年,所以……在这边枪支泛滥,黑社会的人都有很强的武力武装。又加上是国外,所以……我们国外来做生意的都是弱势群体。” 第七十二章 我虽非非常之人 “在这里我们的国人不光被警察敲诈还会被地头上的黑帮打击,顾先生花钱搞定了官场方面的事情之后倒是没有出多大的乱子,黑帮上的人也不敢乱来,但是……最近有几家大公司已经开始联手合作,所以我担心这其实是……”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其实是一场有预谋的暗算?他们想要整死顾峰?”白子胜反问说道。 高深叹口气说道:“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我想他们就是那个意思。” 白子胜手一紧,眯起双眼,神色中多了冷色,问道:“那他们抓走顾峰做什么?” “……我想他们是想吞掉顾先生在这里的所有产业,毕竟必须有了顾先生的签字,才能接下整个公司和在银行里的那些存款。”高深顿了顿说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还真以为可以吞下顾峰的一切?既然他们想逼着顾峰签字,那现在顾峰就一定没事,我们还可以想办法。不过要对付这样一群地头蛇还真是不好办!”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眉头紧锁说道。 高深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样,高深你先在这边找侦探或者是小地痞之类的先查一查那些人除了混黑以外的社会背景,我需要一个详细的列表,包括他们上面领导层的家属成员。” 危急时刻,也只能走一条在悬崖边上的危路。 白子胜坐在车上,到了早已预订好的宾馆里住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营救顾峰。 宾馆的房间里放着一部电话,白子胜拿起来就给顾云打了过去。 电话了传来一阵阵的滴声,白子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等着顾云接电话。 “喂,你好。”看见陌生的电话号码顾云处于礼貌地问道。 “是我,我现在已经在c国了。” 顾云望了望自己的父亲后,走出卧室,轻轻地关上门后连忙问道:“我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现在别着急,我大概已经搞清楚事情的关键了,他现在也应该没事,那帮人是看着顾峰是外国人来这边做生意想要吞到顾峰手里的产业,但是银行里的钱才是大头,想要顾峰签字,他们还不会动顾峰。”白子胜解释说道。 “我现在已经再派人查了,等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的,不用担心,万事有我。”白子胜继续宽慰顾云说道。 顾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只是最近哥都没给家里打电话,父亲身体又不好,我就是有些担心,害怕老爸知道了,让他又操心。” “我会尽快救他出来的!你好好照顾到你父亲那边就好。”白子胜从怀里拿出一杆烟说道。 “好,我等你消息。”顾云的声音很清脆,但是依旧透出浓浓的担心。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小云,其实我挺羡慕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的,很深厚。” “……”顾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过白子胜的话。 白子胜摇摇头后,放下手里的电话,嘴边冷哼一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仗着自己是地头蛇就敢这样对中国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强龙不压地头蛇,哼!我倒是要看看,我这条中国的龙压不压得了你这条外国蛇!” 白子胜在c国待的这几天,几乎都在高深的陪同下,和几个和顾峰关系较好的官员吃喝玩乐,每天如此。 手里拿着一根烟,白子胜这些天抽烟抽了不少烟,心里面烦躁得很。 顾峰的办公室也早已收拾好了,白子胜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上面写着的资料都是高深找专业的侦探公司调查来的结果。 那个被当做诱饵的女人其实是一个中国女人名字叫做夏言,长得十分漂亮,早年跟着一个来c国打拼的中国富商,后来富商破产后就跟这边黑帮上的一个头目好了。 而打顾峰主意的就是这边黑帮有名的黑色帮会的老大弗兰克,也算是这里的龙头老大级别的人物,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双儿女,是混黑的狠人,专挑外来淘金者下黑手。 白子胜冷冷地看着手上的资料,问道:“从这个资料上来看,这人还是个老手?经常干这种勾当?” “看资料是的,而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我以前也是开公司的,手里的财产也全部被那个帮派的人全部占有了,但是我的生意没顾先生那么大,吞掉我财产的只是帮派里下面的一些小人物。”高深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经历,带了几分感伤地说道。 “中国人在这边做生意的很多人都被这样侵吞过财产,我不是第一个,顾先生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高深接着说道。 高深一说到这个问题很多职员都沉重地低下了头,哪个人来国外不是为了赚钱淘金的,而顾峰这家公司里招聘的全部都是中国人,可以想象到底有多少人被那些个混蛋侵吞了财产! “这里都不讲道理的么?那些当官的都是干什么吃的?”白子胜一拳打在办公桌上问道。 高深叹气说道:“我们在这里就是外国人啊!歧视外来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就算是在美国,不也有种族歧视这一说法么!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不光要被他们敲诈,还要被人殴打,真的很无奈。国外淘金这条路,真没那么容易走。” “算了,等会我再和你说,你们都先出去吧。”白子胜放下手中的文件说道。 当官的光收钱不办事,最多给白子胜行了一点儿方便,但是却不给任何的帮助,连解围都不肯。白子胜虽然犯难,但是也想得清楚,想要整这些人就得用非常手段。 坐下没一会儿,白子胜就给高深打了个电话,叫他安排后天和那些当官的再一次喝酒吃饭的事情。 “还请他们吃饭,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派出任何人帮我们寻找顾先生!白先生,这样做真的有意义么?”高深不能理解白子胜的话,反问道。 “老高,别想那么多,这一次我就要让这饭局有意义,时间很紧迫,你赶紧安排,必须把那一群人给我请齐全了!” 高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的,但是那些人也都是喂不饱的狼,胃口太大了……我害怕……” 白子胜打断高深说道:“我请了他们几次心里面有数,送的钱也已经不少了,不过这黑色帮会能够这么嚣张,这伙人肯定也有份儿!我这次就要他们一次性吃个够,再全部给我吐出来!” “好,我马上去安排。”高深虽然不明白白子胜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话说道。 白子胜拿起电话就给柯广武和邵民生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接起电话的柯广武说道:“老柯,今明两天之内找几个c国的人在贩卖枪支的人手里给我买几把枪支回来,然后把那个摄像机给我带过来。” “老板这是要……”柯广武奇怪地问道。 “现在是非常情况,咱们就使非常手段!我急着救顾峰出来,那几个混蛋还没事给我装大爷,装清高。光收钱不办事,他们以为我的钱和那些人一样好吞,这次我就让他们看看我的钱是不是那么好吞下去的。”白子胜冷声说道。 柯广武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就去办这件事儿。” “嗯。” 白子胜挂断电话,望了望外面阴沉着的天空,又拿起桌面上的座机给顾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坐在沙发上,白子胜想着顾峰的事情,想了很久,又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高深,让高深找侦探寻找一下那个夏言的下落,摸清她活动的地点。 “真够让人烦的!”白子胜心里面烦躁,一个人站在三楼办公室的阳台上,向远处望去去说道。 手里拿着枪,白子胜用深红色的丝绸擦了擦,笑吟吟地对柯广武说道:“这枪上面的花纹倒是雕刻的挺好看的,你□的时候难道还看了一下长相的?” “……这枪不是我挑选的,是民生选的。”柯广武摇晃着自己的双手连忙解释指着邵民生说道。 邵民生哼哼了两声说道:“不挺好看的么!我觉得挺少见的,所以就选了这枪,而且很小巧,使用了一下,各方面的磨损不大,被以前的主人包养的很好,老板防身用挺合适的。” “哈哈,确实不错。”说罢白子胜把枪放到了自己衣服的内揣包里,拍了拍说道:“携带方便。” 白子胜自己打好领带后,对神色严肃的两人说道:“今天我们只是去‘偷拍’官员不雅照的,别仇大苦深的样子,来笑一笑,就和之前一样。” 邵民生被白子胜的话给逗笑了,裂开嘴吧就欢快的笑了起来。 一旁的柯广武无奈地望着邵民生,哼哼两声说道:“这二缺小子,真是少根筋,别笑得那么夸张好么,太假了你。” “切。”邵民生撇过头哼了一声。 “那么两个啊,斗嘴真是你们的一大乐趣。”白子胜摇摇头说道。 第七十三章 却总行非常之事 白子胜转过头对一旁高深神色紧张地说道:“你紧张什么,枪没见过么?”说着白子胜从怀里把枪拿出,抵到了高深的下巴处,语气颇为调侃地问道。 高深伸手推开白子胜抵在自己下巴的枪,讪讪地说道:“白先生,别用枪对着我,这擦枪走火的,我都要吓死了!” “哈哈,看来老高的胆子不怎么大啊!”白子胜哈哈笑了一声说道。 “我本来就是普通百姓,也就之前被黑帮人侵吞财产的时候见过真家伙,这还是我第二次见这东西,上次那些人一枪打在我手臂上,过来好几个月才好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看着这东西心里面啊,那心慌得很!”高深勉强地对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白子胜摇摇头,拍了拍高深的肩膀说道:“你心里面都老了,没冲劲儿。一个人在外面,就得狠,在国外圆滑了别人当你是皮球,一脚一个,带着棱角他还得仔细想想该不该踢,能不能踢。” “……这个,我早就习惯了国内的生活方式,想改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不过白先生说得有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白子胜坐到车上,车子一路开到了ben酒店的楼下,白子胜跟在漂亮的外国美人身后,一直走到了自己订好的ktv包间里。 高深向女人付过小费之后,打发走了人后,不停的搓着手掌,掌心上全是冷汗,焦急地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老高,别那么焦急,我们今天又不做什么事儿,就和平常一样,请他们吃喝玩乐罢了,你啊,别那么焦虑行么,看着我心里面多怪烦躁的。要不你就先回去,我让小宋帮忙翻译就行了。”白子胜笑了笑对紧张兮兮地高深说道。 “我……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你们语言不通,也很麻烦。当初要不是顾先生收留了我,我早就已经饿死街头了。”高深勉强的裂开嘴,对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一旁的宋杰虽然只是一个翻译,但是这几天一直跟在白子胜的身边倒是学到了不少的东西,看白子胜今天气定神闲的就知道肯定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笑吟吟地坐在白子胜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人在时间匆忙走过当中来到了包间里。 “今天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请几位朋友一起玩玩儿,还是我请客,别客气!”白子胜说出的话,被宋杰一句句地翻译给在坐的几人。 最胖的卡尔呵呵一笑说道:“那就谢谢白老板了。” 几人一边喝着桌子上的名酒,一边和白子胜找来的姑娘们亲热,整个包间里面一派活色生香。 柯广武袖子里藏着的小型摄像机却偷偷的运作着。 白子胜怡然自得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冷眼看着这荒淫的场面,一个身穿黑色短裙的金发女郎,一屁股坐到了白子胜的大腿上。 “下去。”白子胜声音冷了几分说道。 一旁的宋杰倒是看见了这一幕,笑吟吟地把坐在白子胜大腿上的金发女郎拉了过去,对白子胜说道:“我发现,白先生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白子胜笑了笑用中文说道:“还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但是我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宋杰笑了笑,怀里的金发女郎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 吃喝玩乐一天,高深好好的送走了几人后,白子胜回到宾馆里面,将柯广武录好的带子拿出来播放,里面的乱七八糟的画面一清二楚,白子胜不耐烦的瞥了几眼后,就拿起电视遥控关掉了电视画面。 “老柯,多拷贝几份出来,老邵明天带几何光碟立马坐飞机回中国去。”白子胜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对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说道。 邵民生立马就不高兴地反问白子胜道:“为什么是我回去,不是老柯啊?!上次是老柯犯险,这次怎么着也该是我吧!” 白子胜摇摇头说道:“你啊,让你回去还不是想到你老婆马上就要生产了,你回去了好照顾一些,自己的老婆和儿子你总得去看着吧?!你在国内,他们就算想玩儿暗杀也没那胆子不是?就按我说的办,你明天就回去,知道了么?” “……哦,好。”邵民生提了提脚,说道。 白子胜转头,立马对高深说道:“明天给我约那个……什么卡尔的出来,就是那个专门管枪支和械斗的家伙。” “是叫卡尔,我等下就打电话联系他。” 白子胜沉默一下,接着说道:“那个女人已经被找到了,让人带我去见她,我有事情要问她。” “……白先生那样会不会打草惊蛇?他们那样会防备你的。”高深不解地说道。 “呵呵,打草惊蛇没关系,我可不想因为顾峰一直固执的不签字,而被人一刀给砍了。”白子胜冷声说道。 在那些人的眼里,顾峰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要是真一急眼把顾峰该杀了,那自己这次出过就真没意义了。手里的拳头不由的握紧了几分,白子胜把事情交代给柯广武和邵民生后,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往外走。 说动就动,人命关天的事情,白子胜真是一刻都不敢耽搁。 坐上车子,从平坦的大道一直开到了羊肠小道,白子胜和宋杰两人坐在车里。 “白先生,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宋杰笑吟吟地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心不在焉地反问道:“什么事?” “和白先生在这国外来一趟,感觉时刻都可能有发生危险,但是我的精神却极度的兴奋,这样的人生才刺激,做翻译真是个无聊的工作。”宋杰玩味地说道。 “刺激是个不错的词语,不过不是所有的刺激都能让人兴奋,它也有可能让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宋杰哼哼了两声说道:“不见高山,不知平地,白先生这次算是带着我见高山的,所以我现在知道自己以前走的地有多平了。” “是么。”白子胜笑得随意,说了这两个字后,就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开到街道里的一栋二层小楼面前停下,开车的司机有礼貌的下车帮白子胜打开了车门,白子胜礼貌的敲了敲门,一个老妇人拉开了门上的一个小铁门,对白子胜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她问,你有什么事情?”宋杰翻译道。 白子胜对妇人友好的笑了笑说道:“我是夏言家里人,我这次来是找她有事的,麻烦太太了。” 房东太太明显不知道夏言真正的底细,乐呵呵地就给白子胜打开了大门,放白子胜几人进入了屋子。 客厅里,夏言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放下,精致的脸庞和白皙的肌肤,都昭示着女子的曼妙。 白子胜走到夏言的面前,语气不善地问道:“夏言?” “你是谁?谁准你们进来的?我告诉你我男人是黑色帮会的……”夏言感觉到来自白氏的威胁。 话却还没有说完,白子胜就打断道:“肯尼斯对吧?我清楚得很,找的就是你。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就可以了知道么?” “顾峰现在被关在哪里?”白子胜张开嘴巴问道。 “在黑色帮会的总部,弗兰克家里!”夏言立马回答说道。 白子胜冷笑着指了指站在门口等待自己的司机说道:“看见那个脸上有刀疤的c国人了么?他有精神病,小丫头,知道精神病杀人是无罪的么?” 夏言眼中流露出一抹害怕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在肯尼迪的一个场子里,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你们没那个实力拿下他们,哪里人很多!” “顾峰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把详细的过程告诉我,别撒谎。”白子胜眉一挑说道。 “好好好!”夏言立即点头说道。 “肯尼迪威胁我,让我用自己也是中国人的身份和顾峰套几乎,然后假意说我和顾峰有□追杀我,我就跑到顾峰哪里拜托他让我藏了起来。” 白子胜皱起眉头,“他们这样做总归有个原因吧?我听说很多人都是直接被侵吞了财产的!” “因为顾峰在这边吃得开,手段也很厉害,而且他们是想要吞掉顾峰的财产,如果让别的帮派知道了肯定要出手阻挠的,毕竟这边的黑帮基本都干过侵吞外来人财产的事情,都尝到了里面的好处,谁也不愿意少分一坨肉啊!再加上,顾峰那么有钱,谁都会心动,所以才有了我的那件事情,让我做诱饵,想要瞒天过海。” “哼,你还真好意思帮着外人来坑害自己的同胞!”白子胜冷哼一声说道。 夏言包着眼泪说道:“我一个女人一个人在国外,难道还能反抗他么?一反抗就是拳脚相加,你说我能怎么办?” “夏言,别说得自己有多可怜,博取同情又能如何?同情你的都被人抓了,剩下的已经没人敢同情你了。”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要是还有点儿良知,你就在这里先给我安分的待着,回去告诉他们所你看见我了,编个谎话总不用我教你吧?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有一个要求,让他们知道我是来赎人的,我有钱。懂么?”白子胜最后问夏言说道。 夏言点点头,说道:“知道了,我……” 白子胜不做任何的逗留转身就走,人已经到了门口,听见夏言的声音道:“我会帮你救他的,我觉得……很对不起他,对不起!” “嗯。”白子胜背着夏言点了点头,没有转身,大步迈出了这栋两层楼的小洋房。 第七十四章 古云先下手为强 白子胜累了一天,洗过澡后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手机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笑着接起电话,道:“喂,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想你了。”苏彧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机身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我发现你特别没羞没臊。”白子胜躺在大床上,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说道。 苏彧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张两人一起拍的照片,问道:“事情还顺利么?” “还好,已经有进展了,我现在起码有九层的把握可以顺利救出顾峰,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白子胜颇有几分无奈地说道。 …… 苏彧从白子胜的声音中听出白子胜很累,最后嘱咐道:“你自己小心点儿,在外面万事小心,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嗯,知道。” 第二天,少了骄阳似火的大太阳,多了雾气的朦胧,笼罩在整个城市。 中午雾气散尽,白子胜一行人就送走了邵民生。 送走邵民生在会宾馆的路上,白子胜对高深说道:“高深,你被黑帮侵吞了所以的财产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白先生问的问题真奇怪,不过那个时候我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本来出国为了淘金,就将在中国的一切东西都卖掉了,可以说那个时候我就是一无所有。后来得了抑郁症,精神状态也就跟着不太好了,甚至有些精神恍惚。还好遇上了刚来这里发展的顾先生,我才没饿死!”高深苦笑着说道。 “高深,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运气可以好到遇见顾峰的,你派人在我们中国商人卖东西的地方,给我找那些被侵吞了财产的中国人,把他们集聚起来。”白子胜吩咐道。 高深不明所以地问白子胜道:“白先生找他们做什么?” “高深,所以说你笨,太实诚了。今天就去办这件事儿,晚上我让老柯和小宋陪我去赴宴就可以了。”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好。” 高深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把卡尔给约了出来,白子胜和宋杰坐在一个开着三楼的露天的餐厅里,柯广武远远的站在阳台的入口,三人静静地等着卡尔的到来。 夜空闪烁着美丽的星光。 餐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桌面上摆放着一瓶81年的红酒和各种各样的美食,白子胜坐在椅子上,一直等待着卡尔的大驾光临。 宋杰一直笑吟吟地等着看着一场好戏。 卡尔挺着自己的大肚子走进餐厅的时候,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气喘吁吁地说道:“白先生找的地方环境是好,就是楼层太高了。” 三楼都嫌弃高,白子胜看了看那卡尔胖胖的身体不由一笑说道:“那下次我一定找个底楼。” 宋杰作为一个翻译,两人说话间,不停的翻译着。 吃过饭,卡尔油光满面的脸上,红彤彤的红了一大片,手里端着高脚杯一直不停的喝着桌面上的红酒。 “卡尔先生吃好了么?”白子胜笑着问道。 “啊?”卡尔听到宋杰突如其来的翻译,乐呵呵地说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白子胜笑了笑,从手里拿出一盘光碟,递到一旁柯广武的手中,柯广武把光碟放到早就准备好的机器里,巨大的电视屏幕里面出现一片活色生香的场面。 “卡尔先生觉得这个看上去如何,拍得不错吧?” 醉醺醺的卡尔抬头,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看见屏幕里的画面,唧唧歪歪地说道:“那个人怎么那么像我呢?真的好像。” 说着就走着蹒跚的步伐,走到了电视剧大屏幕的面前,当看清电视里人物的模样之后,卡尔身上顿时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指着电视机上屏幕显示的人物对白子胜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杰翻译白子胜的话对卡尔说道:“卡尔先生不用那么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卡尔气呼呼地走回到饭桌前,一屁股坐下,一边使劲击打着桌面,一边厉声问白子胜道:“你想怎么样?!” 白子胜咧开嘴笑了笑说道:“卡尔先生如果可以帮我道到尼迪的场子把顾峰带出来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 “如果卡尔先生不愿意的话,我不介意让您多出一条性丑闻的报道。当然你可以放心,我的人已经带着拷贝的光盘回到了中国,暗杀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 卡尔气得身上的赘肉都随着身体抖动了起来,恶狠狠地诅咒白子胜说道:“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这种事情也能和报应扯上关系?就算是报应,因为你们这些人的包庇和无视,这里有多少中国人辛辛苦苦的血汗钱被黑帮侵吞,又死了多少中国人,横尸异乡?” 白子胜冷笑两声,把手里的一盘光碟丢到了卡尔的脸上说道:“就算是报应,先死的也该是你们这群混蛋!” 卡尔气得脸比起刚才更红了,气鼓鼓的,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明天就去肯尼迪的场子,我和你一道去,把顾峰带出来,然后再办我办一件小事儿,我保证不会把这东西公开出去,我可以私人再给你十万欧元的现款。”白子胜先给了卡尔一耳光,再给一颗糖接着笑着反问道:“卡尔先生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哼,就算我把顾峰给你就出来了,有哪些黑帮在这里,你们的生意也肯定做不成!”卡尔端起桌面的上的酒杯,一口狼饮下肚中,冷笑两声说道。 白子胜手里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一脸笑意地说道:“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车子在平坦的马路上行驶,宋杰坐在白子胜的一旁,奇怪地问白子胜道:“白先生,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您救出顾先生之后打算怎么做,真的就这样离开c国了么?” “不,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前路猛如虎,我也没打算退缩。”白子胜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宋杰笑吟吟地说道:“白先生,我拭目以待。” 白子胜随意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夜,繁星闪烁的星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卡尔回到家里心里越想越气恼,第二天早上立马派人查了白子胜现在的境况,中午就得到消息,发现和白子胜同来的其中一个人确实已经坐飞机离开了c国,放下手里的香烟,卡尔无奈地给黑色帮派的老大弗兰克打了一个电话。 “弗兰克啊!我是卡尔!”卡尔乐呵呵地说道。 “是卡尔啊,这个时间你不是在工作么?是有什么事情?”弗兰克大腿上正坐着一个漂亮的黑发混血儿,女人的脚踝处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老虎头,一双虎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丝丝寒光。 卡尔抖动着身体上肥肉,对电话另一头的弗兰克说道:“弗兰克,帮我一个忙吧,我和中国来的顾先生的私人交情很好,你把他放了吧!” 弗兰克冷笑一声,推开正坐在自己双腿上的美人,说道:“卡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帮派每年没少给你钱吧?!你这是想做什么?想断我的财路?!” “不是这样的,这个……我其实也是受人威胁,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你找别的人下手吧,顾峰你就放了他吧!”卡尔颤颤巍巍地说道。 弗兰克手里的人命,卡尔用自己的双手加上双脚也数不清啊,对于弗兰克这种混迹黑帮的人,打心眼里是很害怕的! “卡尔,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一个顾峰可以抵得上不知道多少个外来的商人,我绝对不会放了他的!” 弗兰克冷笑着威胁卡尔道:“你不要太过分了,要是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就举报你受贿!你会失去你现在的一切!” 弗兰克说罢,重重的按下了手机的挂机键,拉过坐在地上的漂亮少女。 卡尔顿时整个人都萎靡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这可如何是好,这两个人根本就是要逼死自己!焦头烂额已经不能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中午一过,白子胜的车就停在了卡尔的办公地点,按着喇叭,催促着卡尔下楼。 卡尔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我不会帮你救顾峰的,弗兰克说如果我这么做了,他就举报我受贿,两头都是死路一条,我宁愿死得好看一点儿!” 宋杰的眉头皱起向白子胜翻译卡尔的话。 “卡尔先生懂不懂,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白子胜笑了笑反问已经被弄得有些精神恍惚的卡尔道。 卡尔听了宋杰的翻译,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子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懂白子胜的意思。 “卡尔先生,你是官!官字两张口,有理说不清,懂么?” 卡尔摇摇头,接过白子胜的话,说道:“不懂。” “真是一头蠢猪!”白子胜摇摇头,冷哼一声说道。 一旁的宋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现在先带着队伍陪我去把顾峰救出来,然后立马带着队伍包抄他的帮派,就告他的帮派侵吞中国人的资产!懂么?”白子胜对卡尔说道。 卡尔讪讪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我受贿的证据?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我拜托你的第二件事情就是给我找足够的枪支,只要有足够的枪支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第七十五章 急步缓步终点同 “枪支,你打算做什么?”卡尔奇怪的问道。 “卡尔先生,你不知道黑帮之中有种东西叫做恩怨么?特里不知道卡尔先生认不认识得这个人?”白子胜笑着反问道。 卡尔飞速的转动起自己的大脑,“……认识,特里是另一个帮派的老大,不过黑色帮会一直压他们一头。” “他需要武装。”白子胜笑着扬了扬自己的脑袋说道。 “晚上你陪我救出顾峰,虽然我已经帮特里在黑市上收购了一部分枪支,但是为了保险,你还是送一批枪支过去的好,把枪支交给我的人,我会让他帮你把东西带过去的。他自然会帮你和我解决弗兰克和肯尼迪这些人。”白子胜说道。 卡尔沉吟了一会儿,这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白子胜起码给了自己一条活路,而且如果因为这个案子的攻破,自己还很有可能升职不是? 白子胜等着卡尔的回答,卡尔手一握,便说道:“好!我马上让人送一批枪支给你!” 白子胜第一次见到了眼前这个大胖子卡尔的办事效率,柯广武接过这一批枪支,就将东西给送走了,不过却没有把所有的枪支送到特里的手里,而是把大部分的枪支弹药交到了一个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的中国男人手里。 刀疤徐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刀疤徐脸上的刀疤不是因为争强斗狠而来的,而是因为当初奋力反击黑色帮会的人,被那些个小混混给砍伤的。伤口留下后,刀疤徐倒在血泊中,还是一个国人送刀疤徐到的医院里,给垫付了医药费,才把那一条小命给保了下来。 卡尔战战兢兢地问道:“那边都准备好了吧?” “我说卡尔先生,你都问了几遍了?准备好了,赶紧出发去救顾峰!别啰嗦了行么?有点儿效率行么?”白子胜心里已经颇为不耐烦了,但是还是必须笑吟吟地对胖乎乎的卡尔说话,笑得脸都要抽筋了。 不过白子胜说的这话,被宋杰翻译成了:“都准备好了,卡尔先生就出发吧。” 车子后面跟着大部队,过来好一会儿,车子终于开到了肯尼迪的一个酒吧的门前停了下来,白子胜是通过夏言才得知到顾峰被关在里面。 卡尔下车的时候,车子明显的向下被压低了一些,白子胜摇摇头,坐在车里。 身后跟着手持枪支的警察,警察冲进去好一会儿后,卡尔才卖出自己粗壮的大腿走进了酒吧,酒吧的外面没有太多人看管,唯一几个也已经被抓住,从里面搜出的毒品也够弗兰克判上几年的了。 白子胜下车走进酒吧的时候,冷哼了一声,说道:“真他妈的是头蠢猪,老子叫你来是为了救人,你他妈搜到毒品有个屁用?!叫他们进去给我找人!” 宋杰依旧秉承着翻译的过滤功能,说道:“卡尔先生,快点儿救人吧,白先生说他很着急。” 听了宋杰的话,卡尔这才马上命令警察冲进里面,寻找顾峰。 枪声响起,俨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枪战,白子胜蹙眉焦急的站在外场等着,这是从里面冲出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枪抵在夏言的头顶,另一只手掐着夏言的脖子,说着白子胜听不懂的c国语言。 一旁的宋杰倒是淡定自若地向白子胜翻译道:“他说,你们都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 “该死的,都是你这个女人,肯定是你把消息说出去的,否则这里怎么会被发现?!”男人脸上全是汗水,嘶吼地质问夏言道。 夏言的腹部一直流着鲜红的血液,浅色的衣服,完全抵挡不住红色的侵染。 男人拉着夏言一直往外走,威胁着警方,白子胜站在男人的背后,看了夏言一眼,沉思了一会儿,怀中的手枪不知觉得被白子胜从怀中掏了出来。 卡尔震惊的看着白子胜手里的枪,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 “碰!”一枪穿过夏言的右耳,打在男人的右手上,男人一下子就立马松开手,枪也掉到了地上,一群人围了上去将其抓获。夏言也吓得昏倒在地,被抬上了救护车。 白子胜连忙冲到场子里面,去寻找顾峰! 房间门上有锁,白子胜一脚踢开木门,冲进里面。 顾峰的双手被两幅铁质的手铐铐在一根铁管上,嘴巴上拴着一根黑色的布条,身上全是被毒打后留下的伤痕。 白子胜把绑在顾峰嘴上布条取了下来后,看见顾峰嘴里血淋淋的情况,把后来的布条往地上狠狠的一甩,道:“真他妈的一群贱|人!” 顾峰血淋淋的嘴里,牙齿缺失了一大半! 意识迷糊的顾峰,对白子胜灿然的笑了笑,虚弱的声音在白子胜的耳边想起:“呵呵,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就真该去见阎罗王了!”白子胜摇摇头,进来的警察沉默地解着顾峰被铐在铁管上的手。 顾峰笑了笑问白子胜道:“夏言怎么样了?这几天都亏她照顾了。” “她?受了点儿伤,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白子胜皱起眉毛,带了几分冷笑说道。 顾峰低着头,没有注意到白子胜的冷笑,只是低声喃喃道:“……那就好。” 手铐被解开,白子胜小心的揭开盖在顾峰脚上的衣服,却是一愣! 一旁的警察震惊的看着顾峰左脚小腿上被挖掉的肉的地方,连着的肉因为病菌的感染,肉都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 沉默良久,白子胜手里的拳头紧握。 顾峰扬起头,盯着白子胜的眼中,笑了笑说道:“别看了,我需要去医院。” “……你……好。”白子胜动了动嘴,最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顾峰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白子胜没有立马跟去,而是让宋杰给特里打了一个电话。 “特里先生么?我是中国来的小宋,就是白先生的翻译,白先生让我问一下您那边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宋杰问道。 特里高兴地笑着,手里抽着一只雪茄,一只脚踩在已经死透了的肯尼迪身上说道:“哈哈,完全没问题,已经搞定了,多亏了白先生送来的东西,肯尼迪和弗兰克都已经死在了我的手里!” 宋杰将特里的话一字不漏的转告给了白子胜,白子胜冷笑两声,道:“真是便宜了这两个混蛋!” “去医院。”白子胜一坐上车,便对司机说道。 医院里,经过漫长的等待,一个医生走到白子胜的面前,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病人的脚筋被……挑断了有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力把他的脚治好的,但是不能百分之百的保证。” “……知道了,谢谢医生。”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光晕,黑与白的交错,棱角,直线。 宋杰坐在白子胜的身边,手里拿着缴费单,安慰白子胜说道:“顾先生不会有事的!” 白子胜转头看了宋杰一眼,颇为好笑地说道:“当然不会有事,脚受伤了,又不是头!只是……” “当我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我看见他的那个样子还对着我笑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可能是觉得心酸……挺难受的,人活着真不容易。”白子胜长舒一口气后,说道。 “我以为白先生只会向前看,不会看身边的人。”宋杰笑了笑说道。 白子胜哈哈一笑说道:“怎么可能不看身边的人,看着别人才知道自己活着,而且精彩。” 前路遥遥,路途坎坷,可是不管是急步还是缓步,终点却是相同的。白子胜重生后的这几年,想要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活得舒坦。 宋杰摇摇头说道:“我还不懂……” 刚说着完,白色的病床从顾峰隔壁的急救室被推了出来,夏言黑色的长发散落在病床边,脸上惨白,右边被白子胜打伤的耳朵也已经被医生给包扎好了,耳朵也被医生高超的医术给抱住了。 额头上细细的冷汗,昭示着来自伤口的疼痛对自己的折磨。 “病人的家属,上前。” “病人的家属?没人?” 无动于衷,白子胜坐在板凳上,医生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上前。 这时顾峰急诊室的门也悄然打开,顾峰苍白的脸色,白子胜看不见一丝血色,顾峰听见医生喊着夏言的名字顾峰撇过头看见昏迷中的夏言,对白子胜说道:“胜子,帮我照顾她。” “……”白子胜沉默,没有说话。 顾峰伸手拉住白子胜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她给我的脚上了药,我就真的废了。” 白子胜冷眼看了躺在病床上的夏言一眼后,久久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个字,“……好。” 在医生和护士的拥簇下,顾峰被送进了特护病房当中,语言不通的白子胜让宋杰去解决夏言的事情。 宋杰走到女护士的身边,说道:“……嗯,她的医药费和住院费和刚才的那位先生一样,都由白先生支付,和刚才的那位先生一样,都住特护病房。” 女护士见夏言终于有人认领后,让人送夏言去了病房,而宋杰则去前台交钱。 白子胜在病房里,陪着顾峰,说道:“要不是因为她,你也不会被人抓,真不知道你管她做什么!” “胜子……夏言来四川的一个小山村,哪里没有电灯,因为哪里到现在都还没有通电。” “她的父亲是被村上的人打死的,后来母亲改嫁给了一个游手好闲,整天好吃懒做的混混,日子实在过不去之后,她的继父就把她带到城里给卖了,买她的,就是那个人就是带着夏言来到c国的富商。” 顾峰接着说道:“胜子……你真的不懂,我可以理解夏言。你也许看见了哪些被侵吞财产后,一无所有的人,却没有看见过哪些跟着来到c国的女人们到底是什么境况。” “这里到底有多少□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她们都一个共同的目的,她们都想挣到足够的钱,然后买张机票,带着家里人一起回家……” 顾峰惨然的一笑,接着说道:“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那个场面的时候,我居然感觉心痛。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心脏都颤抖了。” 白子胜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去找个正当的职业赚钱么?!” “胜子,所以我说你不懂,这里的人不会雇佣我们的国人啊……”顾峰摇摇头,声音哽咽地说道。 “……” 顾峰的话让白子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望着外面的落阳,白子胜摸出电话给打了一个电话,打给宋杰说道:“让卡尔,立马给和他一样管理这方面的人说他自己被弗兰克威胁的事情。” 宋杰蹙眉后,随即点点头,说道:“好。” “胜子?!”躺在床上的顾峰奇怪地喊了白子胜一声道。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解释说道:“那个卡尔不能和他的同事胜出间隙,必须让他来维系我们的关系。以后每年给钱,填他们几个的肚子,这算是保护中国商人最好的方式,官方总比我们在这里有权势。但是我首先声明,这个钱,这两年可以我们全给,但是以后必须让他们出一部分。” “嗯!”顾峰笑了笑说道。 白子胜想了想,按下手机上的拨号键,递到顾峰的手里小声地说道:“你很久没给你爸打电话了,你家里人都很担心,顾云知道你出事了,但是没给你爸说。” “谢谢。”顾峰一接过手机就听见了顾云的声音。 顾云的声音中带着焦急,语速比起平常快了很多,“胜子,我哥怎么样了?” “小云,我是哥哥啊。” …… 累了一天,白子胜躺在床上清闲,接到了来自柳如云的电话。 “妈。”白子胜躺在床上,只是笑了笑,接起柳如云的电话就喊道。 柳如云听白子胜的声音有些疲倦,问道:“在那边很累么?” “只是今天而已,我终于可以好好安生睡个觉了,这几天我晚上都睡不踏实。”白子胜笑吟吟地说道。 “……妈妈就打个电话,问问你,没事儿,你就先睡觉吧,等回来,和妈妈好好聚聚。” 白子胜是真的累了,连挂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嗯嗯了两声,就迷迷糊糊地和周公下棋去了。 第七十六章 事总归如期而至 白子胜不懂顾峰,对于白子胜来说背叛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讨厌背叛同时害怕背叛,但是白子胜可以理解他,一个人在外面这两年,举步维艰,进退维谷,一不小心就会一无所有。 可能在他的眼里,所有出来淘金最后落魄了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的结局。唯一不同的是顾峰还有个有钱的家,即使一切都没有了,他还可以是顾家的大少爷,依旧可以在河临呼风唤雨。 一觉睡到大天亮,一切都成定局,邀请卡尔那一帮混蛋吃饭,给钱,白子胜一气呵成,没觉得心痛。 弗兰克被特里枪杀,一切都死无对证,联合起来的商人们开始联名告他故意伤害罪和侵吞财产。 特里没有把白子胜买来的武器装备按照约定还给白子胜,而是还了四分之一后,就说别的已经坏了,白子胜只是笑了笑对特里说道:“我的东西想要吞下可以,不过,不要来找中国人的麻烦。” “好。”特里觉得很划算一口答应了白子胜要求,除了中国商人不还有别国的商人么?! 最终一个月后,判决书下来了。 失而复得的人,抱住属于自己的那一笔钱,有的人离开了c国,有的人则继续在这一条淘金路上勇往直前。 徐海组建起来的帮会专门保护中国人,同时收取少许的现金来维持运作。为什么让徐海来做这个老大,白子胜给出的理由是——精神病杀人无罪。 因为顾峰的伤势问题,白子胜在国外待了很久,过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即使是在c国,白子胜也感觉到年味的到来,那些贴着的对联和红灯笼给一切都添上了一层喜气。 夏言伤好留下一封给顾峰的信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白子胜对于这件事情并不在意。人可以自私,但不能无耻,夏言如果留下只会是个麻烦。 “顾先生,牙齿的安装到现在为止就算完全完成了,不过还是要做好防护,最近这几天顾先生你需要每隔三天就来检查一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医生用手电筒检查了一下顾峰的牙齿后说道。 顾峰笑了笑,露出一口完整的牙齿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院里面的味道大同小异,白色的环境明晃晃的晃人眼球。 顾峰刚从医院里走出来,就看见了白子胜坐在车里等着自己,连忙几步跑到车子旁,打开后门,就坐到了车上。 “要过年了,今年回去么?”顾峰刚坐进车里,白子胜就问顾峰道。 顾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脚还没完全好,暂时就不回去了,免得我爸和我妹担心。” “……”白子胜沉默地向窗外望去,想了想对顾峰说道:“元旦都过了那么久了,再过一个月农历的春节就要到了,我还记得我在河临过年的时候……顾峰,其实我觉得这里不适合你,国外没你我想的那么美好。” 顾峰摇摇头笑着说道:“胜子,我喜欢待着外面,外面够大!其实我从骨子里讨厌约束,像你一样守在一个地方经营自己的一生我……做不到。” “守在一个地方不好么?一切东西都不会轻易的变化,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有条不紊。”白子胜反问顾峰道。 “不好,因为我不喜欢。” 白子胜看了顾峰一眼后,道:“不喜欢……很合适的理由。” 直到过年的那天,白子胜也没有离开c国,过年的那天,路上放起了烟花,白子胜站在屋顶上的小花园,看着外面人放着烟花,想到了很多事情。 中国式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很热闹。 “妈,今年又没和你一起过年,真对不起。”白子胜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柳如云说道。 柳如云笑了笑,看着一旁正在忙东忙西的刘玉洁,对白子胜说道:“没事儿,家里可热闹了,明年记得给我回来过年!知道么?!” “好。” 给苏彧打电话的时候,苏彧接起电话就哼哼了两声抱怨道:“刚才给你打电话就一直在通话中。” “刚在和我妈通话……新年快乐!”白子胜笑了笑地对电话另一头的苏彧说道。 苏彧呵呵一笑对白子胜说道:“新年快乐,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一阵子,我打算做一次投机。”白子胜沉声说道。 “嗯,记得早点儿回来。” 白子胜听见这样一句话,笑着说道:“好。” 年过完了,钟声响起的最后一刻,春节过去。 1997年不期而遇,亚洲金融危机也悄然降临,1997年到1998年的金融危机是个挣钱的机会。 在国外待着的白子胜乘着这些日子带着宋杰跑了很多地方,美国,英国,法国,甚至是非洲…… 五月索罗斯带着他的量子基金开始对泰国的泰铢开始了攻击,多米诺骨牌被推翻。 九七回归之年,香港回到了中国的怀抱。 1997年10月;量子基金开始了对于中国香港的攻击,当然这一次白子胜没有跟着买进货币,而是开始将在国外赚的钱大量买进国债,毕竟发自己国家的财可不是个好事儿。 在政府的支撑下,香港挺了过来,投机者损失了十多亿美元。 1998年8月东亚的金融危机终于落下帷幕。 宋杰没有跟着白子胜回国,而是独自留在了东亚的一个小国,一个有野心的人,看了外面的世界之后,野心膨胀,有了更多的想法。白子胜给出了足够的资本,合作有的时候真的是个明智的选择,也许严格来说,这也是一种投资。 白子胜刚回国没两天的时间,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太阳的光线散落在地上,明暗交界的地方散发出微弱的光晕。 白子胜在路上一路颠簸,慢慢悠悠的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咖啡厅布置的很别致,一路挂着各种藤蔓植物,垂吊着的花和叶之间相互映衬。 白子胜刚坐到椅子上,端起咖啡,柳如云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今天约白子胜见面的原因。 “胜子啊,今天我约你出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说说你结婚的事情。”柳如云带着笑意。 白子胜还没开口说话,一旁静静坐着的韩阳,也附和道:“胜子你妈说得对,韩乐都已经开始准备结婚,你老妈为了你的事情,这几天都没睡好。” 白子胜蹙眉,手里拿着咖啡的杯子也不由的晃动了两下,“怎么就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这不是还早么?” “早早早,你就知道和我说还早!儿子啊,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还早?再往后拖,你是打算找个十七八岁的老婆给她当爸的吧?!”柳如云言辞中少了往日的温和,都来几分焦急,语气也重了很多。 白子胜哭笑不得说道:“妈,那哪能啊!这话说那里去了,我再怎么也不至于找个小姑娘吧。” “你想找小姑娘我没意见,但是你必须给我找啊!你总得给你老妈一个底吧?!” 沉默中,刘玉洁的身影出现在白子胜的眼帘中,白子胜转头向柳如云问道:“妈,你还叫了刘姐的?” 柳如云看着从远处踩着优雅步伐,衣着素雅的刘玉洁道:“是啊,你看,小洁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了,你的喜好她都清楚,而且这么些年来她也没结婚,我觉得……” “妈,别什么你觉得的,别人刘姐对我没那个意思,她……” 刘玉洁坐到白子胜的身边,笑吟吟地说道:“怎么?再说什么事情么?” 柳如云拉住刘玉洁的手,向刘玉洁使了使眼色,说道:“小洁啊,阿姨看你这些年都一个人单着,你一个女人家挺辛苦的,要是有我们家胜子做个伴儿也可以相互依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意思?” “阿姨怎么突然说这个……我……当然愿意。”刘玉洁说出这句话脸上带上了几分红晕。 刘玉洁低着头,没敢看白子胜。 柳如云笑吟吟地说道:“你看,人家小洁对你还是有那个意思的,你就别推三挡四的了,我也没让你们马上结婚,先处处还不行么?!” “我还有事,你们先聊会儿,韩阳啊,我们还有一场电影没看,还坐着干嘛,赶紧走吧。”柳如云拿起自己的包就拉着韩阳往外走,丢下白子胜和刘玉洁两人。 沉默间,白子胜拿起桌上的咖啡杯问道:“这事儿是我妈和你商量好了的?” “没……阿姨没和我商量。”刘玉洁神色自然地说道。 “哦,是么。” 午夜没有光的照射,光合作用都停止了的时间,白子胜躺在床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儿。 柳如云的话像山一样压在身上,结婚?对于自己来说本来应该是个遥远的事情,可是现在老妈不依不饶的拿着事儿说话,而且当初自己确实答应了自己的老妈三年后可以提这事儿。 刘玉洁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能拿捏好尺度,又懂得讨人的欢心,比如这一次。老妈喜欢她无可厚非,比起自己这个儿子,这两年刘玉洁陪着柳如云的时间可长得太多了。 白子胜无奈的摇摇头,有种被人设计的感觉。 “苏彧……” 时间是如风流逝,白子胜本来在家里睡得上好,卧室的大门被碰的一声掀开,苏彧满脸戾气,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子胜,走到白子胜的面前,抓起白子胜的睡衣就恶狠狠地道:“行啊,白子胜,都学会不声不响的做事儿了?啊?!” “大早上的,你抽什么疯呢?”白子胜蹙眉,被苏彧打扰了懒觉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抽风?我是抽风,要不然能被你这么狠狠的耍?三年了!白子胜快三年了!我们的关系不明不白的也已经三年了,你从来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我也从来不逼你说好不好!可是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为了不声不响的甩掉我?”苏彧把手上的报纸捏成一坨,丢到白子胜的身上,冷笑着质问白子胜道。 白子胜皱起眉头,用手打开报纸,上面一副照片映入白子胜的眼帘,明显就是昨天自己和柳如云,韩阳还有刘玉洁三人见面的场景。 报纸上硕大的标题上写着几个大字——房产界钻石王老五家人相约,疑似谈及婚事。 照片上人物清晰,白子胜和刘玉洁的那两张脸尤其的清楚,抓拍的角度非常好,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和刘玉洁两人。 “……”白子胜眉头皱起,没说话。 这张照片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真的只是报社里的人无意间拍到的照片,但是这一种确实唯一一个可以完全排除的,另一种就是自己被人给设计了,是自己的老妈柳如云还是刘玉洁,白子胜却不敢确定。 这几年来,自己一步步往上爬,靠得就是圆滑的为人处事,而刘玉洁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些年,该学的学会了,不该学的也学会了。 自己的老妈本来也不是什么温吞的人,手段不算狠辣,但这点儿手段还是有的。 白子胜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就又一次倒在了床上,只是和刚才不同是,身上还压着一个愤怒的苏彧。 “苏彧,你干嘛呢?下去!”白子胜不耐烦地说道,心里的想到昨天的事情本来就烦,今天再出这么一个新闻,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少了平时的温和。 第七十七章 波未平而波又起 苏彧动作一顿,盯着白子胜的双眼,一只手伸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另一只手按住白子胜。 “苏彧,你先下去,我们好好说。”白子胜一只手被苏彧反手拿住,使不上力气,躺在床上,看着苏彧动手扯领带,声音柔和了许多,说道。 没有理会白子胜的话,苏彧压在白子胜的身上,一只手环在白子胜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终于扯下了领带,伸手想要绑住白子胜的手。 红色的领带刚系在白子胜的右手的手腕上,白子胜就一脚踹到苏彧的肚子上,紧跟着又是一脚把苏彧从床上踢到了床下去。 从床上走下来,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白子胜喘着气指着地上的苏彧说道:“你他妈当我右手还有伤是吧?还想绑着我?!” “苏彧,别那么幼稚行不行?绑住难道就行了么?” 苏彧半坐在铺满木地板的地上,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在白子胜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伸手一把抓住白子胜的脚踝,使劲一拉,白子胜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白子胜把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揉了揉,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苏彧压倒在地上,脖间传来的温润中带着湿湿的触感,感觉到苏彧的霸道的吻。 “你给我起来!”白子胜冷声对正在亲吻着自己的苏彧说道。 白子胜被压住,靠在床头柜上,一边挣开苏彧抓着自己的手,一边向失去理智的苏彧说话。 “苏彧,放手!你听我说!” 苏彧对于白子胜的叫喊,却不做任何理会,手上的动作不停,甚至快了几分。 白子胜一口咬在苏彧的肩膀上,苏彧吃痛,眉头皱起,却不动,而是继续着对白子胜亲吻,在白子胜的脖间不停的吮吸。 “砰!”白子胜本来挣扎的手脚,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恍惚,眼帘中的画面变得模糊。 苏彧脸庞一道浅浅的伤口渗出丝丝血迹,白子胜靠在床头柜上,头上全是玻璃碎片,额头上呈现出一条长约三四厘米的口子,向往不停的留着鲜血,流过白子胜的右眼,滴在了白子胜浅蓝色的睡衣上,同时沾染在苏彧白色的衬衣上。 床头柜上的花瓶碎片散落在地上,苏彧刨开白子胜身上残余的玻璃碎片,立马抱起地上的白子胜放到床上,赶忙找出急救箱给白子胜包扎额头上的伤口。 包扎好后,苏彧坐在床上双手抚摸着白子胜的脸庞上,拉起白子胜垂放在一旁的右手,领带鲜红的颜色刺目得晃眼,一只手缓缓得拿起领带的一端。 “苏彧……你干嘛?”白子胜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问苏彧道。 凑到白子胜的耳边,苏彧刚把领带套在白子胜的左手上,小声地说道:“绑你。” “嗯?”还没反应过来,白子胜就感觉到双手一紧,手腕处被勒得难受。 “苏彧!” 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白子胜就被眼前的人给堵住了嘴。 “嗯……” 身体上的触感,白子胜并不陌生,习惯来自苏彧的吻和身体上的触碰,只是心里面多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双腿间感觉到苏彧手上炽热的温度,白子胜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身体被抚摸过的地方,都感觉到一阵痒酥酥的感觉,胸前那一阵阵吻传来的触感让身体发出愉悦地颤抖。 “胜子……”□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意乱情迷的苏彧,在白子胜的耳边轻声呼唤道。 “啊……”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白子胜不由的轻声哼哼了一声。 白子胜皱起眉头,质问正压在自己身上的苏彧道:“苏彧,你干什么?把手拿出去!” 苏彧笑着抬起白子胜的一只脚,放在肩上,弓着身体靠近白子胜的脸低声说道:“你先适应一下。” “嗯?” 后面传来的刺痛,刺激着白子胜的神经中枢,“把手拿出去!痛!” 苏彧左手的食指抵到白子胜的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白子胜说道:“乖,再忍忍!” 感觉到苏彧的手在不断的里面探索,白子胜皱着眉头道:“把手拿出去!” “不要闹。”吻住正在张牙舞爪咆哮着的白子胜,手上的动作不停。 “啊……”身体微颤,感觉到一阵快感,声音不自觉的从喉咙里发出。 粗壮的东西直接硬生生地顶进了身体,白子胜心里顿时慌张了。 “出去,你给我出去!” 吻住白子胜的唇,苏彧低声在白子胜的耳边说道:“别乱动,我会轻轻的,别怕!” 疯狂的撞击,身体传来一阵痛感和快|感。 …… 阳光淅沥沥的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渗入房间各个角落,明暗交界的地方,床上的白子胜正昏睡在苏彧的怀中,闭着的双眸,多了几分安静,少了暴躁。 双手抱住怀里的人,一个低低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对不起……” 淤青和吻痕密布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白子胜赤|裸靠在苏彧的怀中,艰难的睁开眼,苏彧侧脸的棱角映入眼帘。 苏彧抱着的手紧了紧,焦急地问怀里的人道:“胜子……醒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彧,你有时候真的特别幼稚。”白子胜轻蔑的一笑,冷声道。 “我幼稚?我是幼稚!从来都很幼稚,我喜欢你,爱你有问题么?我对你不好么?你说不要,那就不要;你说不好,那就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我不过就是一个男人,我想和你像情侣一样,难道有错么?你一直我不冷不淡,不说不好,也不说好!” 手被抓住,苏彧的力道大了几分,接着质问白子胜道:“这几年,你就有两年是待着国外,你自己清楚你是想躲我,还是想要留在外面!你明明就讨厌孤单,可是宁愿和一个翻译在国外到处游玩也不愿意回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有事。”白子胜哼了一声说道。 苏彧把手放在白子胜的胸口,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会不会心虚?” “……”沉默间,手机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中响起,声音响亮。 两人之间的沉默,并没有被手机的铃声打破,任由手机铃声绕耳,苏彧也没有任何接起电话的打算。 抱住白子胜,苏彧无奈好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啊……该拿你怎么办?我最讨厌你沉默……” 手机铃声不停的响起,白子胜小声地道:“你还是接电话吧,多打了这么久了,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嗯!”苏彧听见白子胜向自己说话,立马就接起了电话。 听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话,苏彧的眉头却越皱越深,放下电话后,苏彧把白子胜放到床上,说道:“我现在必须马上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我办完事,立马回来。” “嗯。”闭着眼睛,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白子胜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第二天,白子胜依旧没有看见苏彧的人,何军武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消毒的酒精给白子胜的额头上已经缝合好的伤口处理。 “白先生刚回来没几天,怎么就把头给伤了?”何军武奇怪地问白子胜道。 白子胜脖间吻痕密布,何军武虽然奇怪,但是转念一想,也没多问。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东西上了。” 何军武在白子胜在国外的时候,就已经学成归来,知道白子胜呆着了帝都之后也举家搬到了帝都。 医药箱里平躺着一张医生证,照片是何军武的,但是名字却写着另外一个——何益德。 “这是怎么回事?何医生改名字了?” 顺着白子胜的目光,何军武看见平躺在自己医药箱里的证件,笑了笑说道:“导师说,何军武听着不像是医生,更像是个军人。我妈跑去找了个算命先生给改了这个名字,说这个名字和我很配,以后命途才不会多舛,回来的时候就立马给改了。” 白子胜笑了笑说道:“这年头还封建迷信,你一个当医生的还迷信。” “呵呵,我就是找个信仰,约束自己,不忘本。”何益德帮白子胜敷好药后,说道。 望着窗外的太阳,白子胜突然回想到昨天刘玉洁冲进自己家里时候的模样,刘玉洁那一脸的诧异,进来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当时白子胜就觉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在家里又休息了两天,白子胜打开电视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着单一的电视剧,转台到下面的时候,白子胜的手机却突然的响了起来。 顾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很清脆。 “胜哥,我昨天在河临看见了白子毅!他和刘苏苏在一起,你小心一点儿,我担心最近可能会出事儿。”顾云关切的声音响起在白子胜的耳边。 白子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道:“白子毅?他?” “是,绝对是他,那天是尹红的四十岁生日,他陪着刘苏苏来的,当时他还叫了我名字,我也听见了刘苏苏叫他阿毅。”顾云沉声说道。 白子胜眉头紧锁,白子毅失踪了这么久,竟然突然出现在河临,这怕真是有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和刘苏苏一起出现的,刘苏苏是刘军永的女儿,是钱家老爷子的外孙女。 这……又是唱得哪出戏? 正在白子胜沉默的之间,顾云似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带着哭腔地对白子胜道:“还有……胜哥,恭喜你!”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白子胜奇怪地反问顾云道。 第七十八章 事出突然必有妖 顾云苦着脸笑了笑说道:“胜哥还真是爱开玩笑,我昨天已经收到了请柬了,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 “订婚?!我要订婚,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白子胜好笑地反问电话另一头的顾云。 “……你不是要和刘姐订婚了么?我昨天下午的时候收到的请柬啊!” 白子胜眉头皱起,听了顾云的话,立马反应郭爱丽顾云不是在开玩笑,反问顾云道:“请柬?请柬是以谁的名义寄给你的?” “当然是你的啊!从你公司寄过来的。”顾云诧异地说道,桌面上放着的粉红色请柬颜色更加亮丽了几分。 “和刘玉洁?”白子胜冷笑了两声反问顾云道。 顾云听白子胜说话的语气,顿时知道这件事白子胜似乎并不知情,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对电话另一头的白子胜说道:“对,就是刘玉洁。” “小云……我还有事,电话就先挂了。”没有等对方的回答,白子胜就挂断了电话,眉头紧锁地坐在自己沙发上。 关掉电视,手扶额,白子胜暴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把手里的遥控器往地上一扔。把刚放道桌面上的手机又一次拿了起来,白子胜迅速地找到了柳如云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的另一头才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喂,胜子么?” “订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刘玉洁在一起了?请柬都发出去了,我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白子胜先是沉默,接着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语气不善。 柳如云沉默了一会儿,拿着听筒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胜子,我看小洁和你挺合适的,起码比起苏彧合适!”柳如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在房间中响起。 柳如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地响起,在白子胜的耳边。 “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和一个男人搅合在一起!” 白子胜冷笑了两声说道:“哼,原来老妈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了,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接受你这样做!我讨厌这种感觉,被人设计的感觉!照片的事情我什么也没有说,可是这次呢?!你们实在是过分!” “我就算不和苏彧在一起,也没有义务和刘玉洁在一起!我不是傀儡,不需要听从你们的摆布!” 柳如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絮絮叨叨地说道:“我没想过一定要你和小洁在一起,只要是个女人,就算你找个小姑娘我也没有意见,可偏偏为什么就是那个苏彧?” “我和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我喜欢和谁在一起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母亲难道不懂一句话么?” “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我不是小孩,是个成人!这件事情马上处理掉,我不想成为一个笑话!” 白子胜挂断电话后,软瘫在沙发上,烦人的事情真是一件接着一件的来! 刘玉洁……这人也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第二天,刘玉洁正坐在自己的家里闲情逸致地喝着茶,却接到了来自白子胜助理的电话。 直到对方接起了听筒后,杨秘书才很有礼貌地对刘玉洁说道:“刘副总,好!刚刚白总给我打了电话说,下个星期请你到深圳上海江浙一带考察一下,公司打算在那边建立一个新的分公司。” 刘玉洁眯起眼睛,望了望外面灰蒙蒙的天空,道:“白总为什么不亲自给我打电话反而是让你给我打电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白总只是让我向您转达一下他的意思。”杨秘书无奈地说道。 “那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杨秘书缓了一口气,挂断电话,才笑吟吟地对一旁的几个姐妹说道:“真是吓死我了,刘总的气场真不是一般的强,怪不得那些男人见了刘总都战战兢兢的,我就打个电话都心惊胆战的。” “你就美吧你!在白总这个谦谦君子的手下做事儿,和刘总接触也是必须的,你要是不想做,换我来啊!”一旁的一个职员笑着说道。 杨秘书笑了笑,没说话。 阳光倾泻,却透不过天上的乌云,乌云挡住光线的去路,灰蒙蒙的罩在上空。 白子胜正坐在家里的看着电视,放在桌面上的座机却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喂。” 说话间有些犹豫,刘玉洁知道订婚请柬的事情已经让白子胜和柳如云之间的关系陷入了紧张的局面,虽然奇怪为什么白子胜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但心里面也很不踏实,“胜子,刚才杨秘书说你让我去深圳那边考察,怎么那么突然?” “很突然么?你也知道这是早就有的计划,不算突然。”白子胜拿起电话,笑了笑反问道。 “……” 白子胜接着说道:“下个星期也就是三天后,就立马动身去吧。我累了,电话就先挂了。” 听到手机里传出急促的忙音,刘玉洁心烦意乱。 “果然不应该答应柳阿姨,这样做也只会引起胜子的反感而已!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叹了口气,刘玉洁望着外面的风景,口中却低声喃喃道:“苏彧……胜子……” 三天之后,刘玉洁带着一行人一起离开了北京,去了深圳上海一带考察。 事发突然,白子胜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吓了一大跳。 “白先生你好,现在我需要逮捕你,罪名是卷款逃走,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女警察很有礼貌的拿出自己的警察证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请稍等,我需要打个电话。” 白子胜拨通陈震的手机,却半晌也没有人接听。 眉头紧锁,白子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挂断了电话,转身对跟进来的杨秘书道:“给我妈还有沈经理打电话,让他们帮我找个靠谱的律师。” “好的!”杨秘书立马拿出电话就开始打。 白子胜跟着女警察一行人坐电梯下了楼,坐在警车上白子胜奇怪的问女警察道:“你们局长今天不在么?” 女警察见过白子胜,知道白子胜和陈震私交很好,便向白子胜小声地解释道:“……刚刚有人把局长带走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 “……谢谢。” 陈震也被带走了?这倒是真是个坏消息!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白子胜突然眉头皱起:不对!卷款逃走?这事儿只有白家的人才知道,白子宏不可能这么做,他有把柄在我的手里!那就只有白子毅了…… 两天白子胜没有见到任何人,孤单的蹲在牢里,一直等着后面的上述和审判。 正坐在床上看报纸的白子胜突然被人提名,警察手里拿着一张白色的单子,对白子胜道:“跟我来一下,有人要见你。” 从床上走下来,白子胜放下书中的报纸,一声不吭的跟在男人的后面,一直走到会见室里。 会见室里只有两张对放在一起的桌子,因为是在警察局,所以并没有用玻璃隔开。陈震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衫双手紧握放在桌面上,低着头,等着白子胜的到来。 白子胜来开板凳坐下后,一言不发,等着陈震说话。 “胜子,你在里面还好吧?!”陈震听见板凳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抬起头就向白子胜问道。 “还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听人说你当天也被人带走了?” 陈震叹气道:“我是被政治地震给害了,现在被弄到了边缘,这阵子必须在家里呆着,革职一年在家反省!” 白子胜蹙眉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本来那件事儿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由于我的一个属下犯了事儿,所以我有连带责任才被革职在家反省的,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刚一被革职,你就立马被人给抓了,而且我从朋友那里得知……白子宏也被抓了,现在人就在河临,也是同一天,完全没有任何的征兆!”陈震接着说道。 白子胜顿了顿说道:“看来真的是他,没想到那才是一头小狼啊。” “谁?”陈震一听白子胜的话,立马反问道。 “白子毅!肯定是他,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上了刘家和钱家的大船,我被逮捕的罪名是卷款逃跑,除了白子毅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这件事情!”白子胜冷声道。 “最重要的是顾云之前给我打电话说过,她看见白子毅和刘苏苏在一起!刘苏苏是钱家老爷子的外孙女!也只有钱家才能这么突然的给我们这么重的一拳,一拳打在胸口上!” …… 柳如云焦急万分,白子胜在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自己还不清楚,可是从陈震哪里一听说可能是白子毅搞得鬼之后,心里却越发的不安了。 白子毅从小到大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能和白子宏斗来斗去那么久,到底还是个有心计的人!当时离开也不过是迫于无奈,白子宏什么都没有,但是有个当副市长的舅舅,自己的儿子更是已经把白家都纳入了自己的怀中,白子毅就算想要翻起什么波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离开也只是必然的结果罢了。 白子宏躺在一间小小的牢房里,身体上全是伤痕,白子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关进牢里,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就这么突然的到了牢里。 第七十九章 身世浮沉雨打萍 昏暗的牢房中,在让人晕眩的环境中带着几分喧嚣和让人无奈的吵杂声,弥漫着的紧张气氛让人透不过气。 就连看守在一旁的警察头上都渗着丝丝的冷汗,本是炎热的夏天,却让人不住的发着冷颤。 白子胜躺在木板搭成的床上,床上垫着一床软被,虽然看上去干净,但却是用了很多年的东西。 陈震这些天也没有出现在牢里,这让白子胜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白子毅和钱家打算整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子胜倒是有几分奇怪,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听见苏彧的消息,照理说这小子消失了好几天,也该出现了! 柳如云焦头烂额地守在胜腾公司的总部,一边要指挥着工作上的事情,一边还要忙白子胜这边的事儿,人也憔悴了不少!眼圈明显的多了一圈圈的黑眼圈。 “阳子,这可怎么办啊?!”柳如云气恼,心里面慌,却有毫无办法。 官字都两张口,咱们是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次还没有理,毕竟白子胜也确实卷了白家的钱,才让百物易购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这钱家的嘴巴可不止两张! 韩阳沉默许久,也只能是叹气。 韩阳和柳如云来这边也就两年的时间,但是白子胜在这边的关系网也还算清楚,可是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也是常态。这真到需要帮忙的时候,这人都消失不见了。 一旁的刘玉洁,却似乎下了很到的决心一般,对焦头烂额的柳如云道:“我去找个人,等下回来。” 刘玉洁踩着优雅地步伐就往外大步走开,坐在车上,刘玉洁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还好……还好自己和柳妈妈一起拖着,自己和胜子订婚的事情还没有澄清!否则今天…… 苏元伯不是苏彧,可能是多年当军人的气质,很强硬,也很威严。 坐在汽车上的刘玉洁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苏元伯的时候。 苏老爷子只是坐着,就让她这个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动弹不得,感觉多说一句话都是错,也许这就是气势。 和白子胜的气势不同,白子胜平常的时候只是温润,一般也不会动气,但刘玉洁从心眼里面觉得这两人是一路人。毕竟刘玉洁知道白子胜到底是怎么起家的。 苏老爷子走得笔直,完全没有老人走路时的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已经到了八十岁的高龄,但身体依旧健朗,精神状况也比起一般的人好很多。 “哟,怎么小丫头今天又来这里了,找我有事儿?”苏元伯哈哈一笑,对刘玉洁说道。 刘玉洁笑了笑,客气地问苏家老爷子道:“苏老爷子这说的什么话啊?其实我今天就是想问问苏老爷子,苏彧您打算什么时候放出来?” “虽然那事儿不靠谱,可是毕竟我已经要和胜子订婚了,我看也没有必要再关着苏彧了吧?毕竟苏彧和胜子也是好朋友,我也不希望这件事情闹得太僵硬了!” 苏元伯呵呵一笑冷声道:“小丫头你以为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儿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么?” “白子胜现在在牢里面呆着,想让我把我家那混小子放出来救他?你这如意算盘可没打好,不送。”扔下这句话后,苏家的老爷子转身就走,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军装的人跟着,面无表情地拦住了还想跟在苏元伯身后的刘玉洁。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刘玉洁站在原地,喃喃自言自语道。 还有一个帮着白子胜的,也就是远在河临帮白子胜管理新建楼盘的沈震盛。 沈震盛和进去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好大喜功,不再爱浮夸,整个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沈震盛在河临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着手开始了调查。 通过白子胜的关系和疏通,沈震盛从牢里提前了一些出来,可是就算是提前出来,他出来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要关系没关系,要人没人的,沈震盛能做的也不过是办白子胜稳住分公司里面的局面。 白子胜被抓的事情在公司里面引起了不小的轩然大波,不过议论光是议论,工作还是照常的进行。 开庭的那天,白子胜坐在庭上,听着法官,律师的称述。 自己的己方的律师不是别人,就是白子胜在河临就认识的人——张虹。 柳如云憔悴了很多,本来乌黑的头发上都多出了银丝,本来两人的关系之前因为订婚的事情已经闹得十分僵硬,可是看到柳如云如今为自己操劳的样子,白子胜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玉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坐在一旁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 经过激烈的辩论之后,依旧没有结果,过几天继续审讯,而张虹作为律师终于可以单独和白子胜说几句话了。 “白先生真是久违的一次见面,不过没想到我们每次见面都是在你需要律师的时候。”张虹呵呵一笑,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对白子胜说道。 白子胜坐在椅子上耸了耸肩道:“那倒是,记得第一次见张律师的时候,还是我第一次离婚的时候。” “呵呵,大体的情况,我已经从你妈妈那里得知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把所有的钱还上后,让白老爷子不追究您责任的概率有多大?!” 白子胜还没有回答,张虹就接着说道:“当然我虽然相信虎毒不食子这句话,不过在白先生的家里这句话似乎并不怎么实用。” “张律师了解得挺多的。”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笑了笑接着道:“概率我不知道,张律师可以大胆一试,方正要死要活不都那样么?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我倒是没有想过帝都还会有律师愿意接我的案子。” “白先生说笑了,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同时喜欢挑战,挑战一下权势也不错,我喜欢刺激的感觉!”张虹笑了笑说道。 白子胜摇摇头,看了看张虹递给自己的小纸条,道:“张律师很有冲劲。” 小纸条上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白子胜看了纸条后对张虹点了点头,不知道三个字,很简单。 …… 远在美国的白家老爷子正全身瘫痪的躺在病床上,接到来自柳如云的电话,脸部的肌肉虽然已经不能动弹,但是眼神中的神色还是凸显出了他的震惊。 “当帮我个忙吧,不要追究责任。”柳如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憔悴。 “……” 明媚的天空上,太阳突然被乌云遮挡住,白子胜坐在牢里的木床上,望着外面乌云密布的天空,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 坐牢没有关系,最多也就是三年,如果白鸿运不追究责任而且自己也还清了钱的情况下,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时间!可是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瞬息万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在陈震失去了职务被边缘化的时候,坐牢真不是一件好事儿。 白子毅的这一手,倒是真的给自己造成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白子胜坐在庭审上听着宣判。 由于白鸿运不追究白子胜的任何责任再加上张虹这个能说会道的女律师,法官判了白子胜九个月的有期徒刑。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白子胜觉得真正的危机才真正的开始。 一只脚刚放到车上,白子胜就听见柳如云的哭声,道:“胜子,等着妈妈去看你!” 拉住白子胜抱住,柳如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白子胜的衣服兜里。 白子胜只是笑着向柳如云点了点头。 坐在羁押自己的警车上,白子胜难得的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白子毅没有通过钱家给法官施加压力,把自己的刑期加长,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他对于钱家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钱家没有必要为了他再弄出多的把柄,为了收拾自己。 第二种白子毅也没想过要怎么样自己,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但是这第二种却是最为不现实的。像白子毅那样瑕疵必报的人要是能这么‘大度’,也不会在柳如云和白鸿运离婚的时候,做出那么大的反应了。 “警察同志,有烟么?给我根烟吧!”白子胜笑吟吟的向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个小白脸一般的警察先生问道。 “啊?给。”小白脸警察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递到白子胜的手中。 白子胜奇怪地看了小白脸警察一眼,笑了笑道:“你不会是刚从警校毕业吧?挺客气的。” “是……”小白脸警察心里面其实一直打鼓:我是刚毕业,可是我也工作了一年了啊!不带你这么瞧不起新人的,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有气场的罪犯而已!我……能不客气么?! 高门大院?监狱也许真的适合这个词语吧,高门,大院两者都占有,只不过此高门非彼高门,此大院也非彼大院。 到正在的监狱里的第一天,白子胜穿着干净的衣服,上面只有一个用数字组成的编码,跟在狱警的身后,铁栅栏在这里随处可见。如果说一个地方就有一个地方的特色,那么这里的特色大概就是这多如牛马的铁栅栏了。 阳光透过五指之间的缝隙落入眼中,白子胜摇了摇头,看了看柳如云塞到自己衣服里的东西,白子胜笑了笑,便继续跟在走在自己前面的狱警身后。本来正在休息的犯人不约而同地探出了脑袋,想要看看这新来的人。 狱警熟练的打开了牢房的大门,白子胜刚走到门口,从手里拿出一块金表塞到狱警的手中说道:“以后就请易警官多多照顾了!” 易洪得笑了笑,小声道:“挺识趣的。” “呵呵,易警官说笑了。”白子胜是扯着嘴角的笑,笑得依旧自然。 第八十章 就算是虎落平阳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活,即使在这牢里,即使这个昏暗的监牢里。 牢里面的日子不像想的那么简单,手里拿着易洪拿给自己的号衣,鞋子,还有一床薄薄的军被,白子胜知道现在的这一切才是现实,自己也变成了蹲大牢的人了。 空旷的地方,脚步声听起来很大,白子胜看着易洪离开的背影,心里面却突然多了几分心慌。 一个黑乎乎的大汉对着白子胜大声怪叫了一声,看上去很有几分诡异。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瞪着白子胜,龇牙咧嘴,审视白子胜的目光看上去更像是野兽而不是人类。 暴戾,白子胜想到的只有这个词语。 铁栅栏透露出的信息是一种牢笼,也透露出一种危险。 白子胜看了一眼那瞪着自己的大汉一眼后,没说话。 人生果然如梦,从重生到功成名就,自己经历的事情也够写成一本书了。一路上死了多少人,一路踩着多少人,自己一步一步爬到了上面去,可是现在不也到了这大牢里蹲着。 世事无常,人生如棋。 白子胜小声地喃喃道:“来如风雨,去似微尘,生活不过如此。” 白子胜刚走进牢房里,看见那狭长的过道和两边拉通了的床,有的人坐在床上,有的躺着,有的坐着,姿势各种各样,有的抬起头瞥了白子胜一眼,有的见易洪离开,赶紧从被子里把还没有抽完的香烟拿了出来,继续抽。 有多少人,白子胜没数,也难得数。 尽头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道:“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不大的空间里,这一句问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抬起了头,看了看白子胜这个新人。 白子胜还没开口说话,便被一旁的人撂倒,道:“老大问你话呢,犯愣做什么?想挨打?” 白子胜冷眼看了那人一眼后,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怕自己身上的灰尘后,道:“别动手动脚的。” 一旁一个人,一拳打在白子胜的胸口,道:“妈的,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人,进来了这里,就得守我们的规矩,打你又怎么了?还敢不服气?” 白子胜本来就不是一个好斗的人,嘴角流出的血月流入嘴巴里,刺激着白子胜的感官,血腥味很重,白子胜眯着眼,看了那人一眼,没说话。 转头对着坐在里面的大汉道:“经济犯罪。” “具体点儿,老子不懂。” 白子胜吞了一口血水,说道:“卷款逃跑。” “看来还是个有钱人。第一次进来?”大汉哈哈一笑,问白子胜道。 “是。”白子胜放下手中的东西点点头说道。 “叫什么名字?”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白子胜。” “白子胜?我靠!”那人从昏暗的角落处走了出来,仔细地盯着白子胜的脸看来一会儿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白子胜看见人后,笑了道:“秦老大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刚刚打白子胜的小弟明显抖了一下,眼睛在白子胜和秦老大之间不住的来回。 秦鹏讪讪地笑着道:“您这声秦老大真是折煞我了。” 一听秦鹏的这话,打了白子胜的小弟心里更是怕了,连忙跪到了地上,祈求道:“我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白老大大人大量。” “蒋二,你个混小子,还真敢动手啊?!白老板你也敢打,不要命了?”秦鹏一脚踢到蒋伟的身上,讪讪地对白子胜笑了笑。 白子胜冷眼看了跪在地上的人,哼了一声道:“看在秦老大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白老板这是?怎么突然进来了?”秦鹏问道。 “很久以前的事儿,判了九个月,过阵子也就该出去了。”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秦鹏奇怪,但是没有多问。 白子胜是谁,自己很清楚!白子胜虽然不混黑道,可是黑道上只要混得还不错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人,胜腾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 其实秦鹏不知道,陈震被革职一年的事情,否则态度可能就不会这么好了。 这秦鹏,白子胜其实也只见过一次,是黑道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对于自己来说一般的人自己也难得去理会。 刚来的犯人一般都要‘过堂’,其实也就是为了整治新来的犯人,但是白子胜背景秦鹏清楚,可不敢来这么一出。 白子胜躺在床上,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灯却一直亮着,彻夜通明,光线虽然昏暗,但却足够让人看清发生的事情了。 有秦鹏的关照,白子胜睡在了最里面,但是晚上依旧闻到了一股怪味,眉头皱起。这样的环境,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秦鹏关照白子胜也是有目的的,白子胜进来只有九个月就要出去,以白子胜的神通广大,给自己减几年刑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自己把白子胜给唬好了,这出去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清晨阳光照射进来,白子胜还没有睡醒,就被一阵击打在铁栅栏上的声音给弄醒了,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预警手里拿着警棍正敲打着铁栅栏。 “不许说话,都给我从床上下来,站好了!” 在这个鬼地方,白子胜第一次感觉到心慌,不清晰的光线照射进来,白子胜顺着光源的方向望去。 白子毅到底想做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如果他只是想让自己在牢里蹲上一蹲,自己没意见,可是如果真的他想整死自己,那么这里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望了望这铁栅栏横行的地方,白子胜可不想让这么个鬼地方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 白鸿运算是给了自己一条活路?白子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内心,白鸿运不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特别是对于已经死去的‘白子胜’来说!但也是因为他的不追究,所以自己通过关系,只判了九个月。 “起来啦,都给我起来!” 一个一个都睡意朦胧,打着哈切,全部陆续从床上起来。 动作混乱,忙着叠衣服被子,白子胜诧异地望了望秦鹏。 秦鹏笑了笑解释道:“监狱里面的规矩,都得把东西打理好了。” “蒋二,滚过来帮你胜哥叠被子。” 一听见秦鹏的话,这蒋伟里面跑了过来,殷勤的帮白子胜得起了被子。 秋天的六点钟,天还没有大亮,天上迷迷糊糊的挂着几颗星,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单薄的衣服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寒气。 说实在的这里的熟人不多,白子胜都不认识,但是却有好几个老大都认出了白子胜。 一个个都客客气气的,不敢造次。 一旁本来嘻嘻哈哈的小弟们,也顿时发现了白子胜的身份不同寻常,也都不敢再笑,也都没人敢再开玩笑了。 放完风,白子胜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睡了会儿。 “李哥,那个白先生是谁啊?我看几位老大好像对他都很客气!”一间牢房里,一个剃着光头的猥琐男人,一脸讪笑地问道。 “白先生?算是个黑白通吃的大人物吧,像我们这些人虽然认识他,但是也只是单方面的认识,白先生未必认识我们。只是不知道这白先生,怎么也到了牢里来了?!”李超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猥琐男人一听这话,这来头,可够大啊,只能是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这得是多大的面子?自己这些人可得罪不起。 打饭也算是一件大事儿,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说得不错。 坐在小餐桌上,手里端着的盘子里安静地放着两个窝窝头和一碗干饭,一个格子里放着一个没有肉的荤菜。 米的味道很难吃,刚尝了一口,白子胜就连忙从嘴里把东西给吐了出来。 这些年,口味虽然没被养挑剔,但这样的饭菜也确实让白子胜提不起胃口。 一旁的秦鹏笑笑说道:“这里饭菜就这样,难吃得要死。” 就在这个时候,易洪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警棍,一旁路过的犯人都远远地走开了。 “白先生,有人来看你了。”易洪说话间很客气,更有几分讨好的味道。 白子胜点了点头,跟在易洪的身后,就往会客室走去。 易洪突然转身,手里拿着白子胜昨天给他的金表,伸手递到白子胜的面前道:“白先生这东西还是还给您吧,我拿着也没多大的用处!” 易洪一脸肉痛的样子看在白子胜的眼里多了几分好笑,白子胜笑了笑,没伸手接过东西,而是说道:“既然给了易警官,那就是易警官的东西了,别客气。” “那就谢谢白先生了。” 阳光倾斜,射到人的眼里,白子胜跟在易洪的身后,终于来到了会客室。 “老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大突然的,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还好有惊无险,这事儿也算揭过了。九个月我还能接受,就怕儿子在里面受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昨天我看见他人的时候,都瘦了一圈了。”柳如云一只手放在放满菜的保温盒,一边伤心地说道。 韩阳笑了笑,拍了拍柳如云的肩膀安慰道:“你啊,安心吧。瘦了,你多做些好吃的,也能把他给养胖了回来。” 柳如云苍老了一些,韩阳的大手一直紧紧的握着柳如云,看见白子胜的身影的时候,两人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儿子,受苦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里面还好么?有没有人欺负你?妈妈……好担心你……”柳如云说得动情,呜咽地哭了起来。 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柳如云哭泣,白子胜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见柳如云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抱住柳如云,白子胜在柳如云的耳边低声道:“妈,儿子没事儿!别担心!” 第八十一章 多说多措闭上嘴 感觉到白子胜的手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柳如云悬空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三人坐会到椅子上,柳如云摸摸眼泪,把放在保温盒里的饭菜给拿了出来,几道家常的小菜,却是北京没有的味道。 “来,儿子,快吃饭。”柳如云把筷子递到白子胜的手上,说道。 河临的菜吃起来很不同,河临的菜就是麻辣,白子胜的胃口本来就不喜欢甜食,而北方人却比较偏向于面食和甜食,这监狱里的伙食自然也就偏向于甜食,所以白子胜是进来了多久就有多久没吃好的。 白子胜默默地刨着碗里的饭和菜,柳如云却看得心疼,“儿子受苦了,都是妈妈没用!” “妈……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难受。”白子胜抬起头,盯着柳如云的双眼道。 一旁的韩阳抱住柳如云,安慰道:“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胜子别担心,我这边一直在找关系帮陈震疏通,本来陈震就是受牵连的,那边已经松口,说是半年后就让他回去。回去的时候再给点钱,说不定这官还能升上一节。” “也算是好事儿。”韩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下,又吃了几口饭后,才道:“叔,没你说得那么简单,这事儿背后有人在捣鬼,白子宏可没这胆子和我鱼死网破,我不过是卷款逃跑,他是谋杀罪。沈震盛在河临给我带了消息,白子宏已经被抓到警察局里面了!” “……他在看守所里,还没有定罪,而我作为本案的主要证人,当然必须作为证人提供证词,我估计这几天就该要审讯我了!等他这事儿一完,白子毅就真该到了收拾我的时候了。”白子胜笑了笑,就好像说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一样。 柳如云眉头紧锁道:“白子毅还真是够毒的,卷款的事情他知道,也确实有机会拿到证据,可是他是怎么知道你被白子宏谋杀的事情?” 白子胜蹙眉,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不过……这件事情知道人其实挺多的,比如周文,朱洪志还有赵强手下的那一帮子人,对了……还有姓吴的那边的人,黑道上知道的人太多了,这真不是个秘密,只要稍微有点儿线索,也能查到点儿东西。” 三人沉默,过了一会儿,白子胜笑了笑道:“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两位啊,就别在这里摆什么苦瓜脸了,只要我一直不承认白子宏谋杀我的事情,他就不会轻易的收拾我。” …… 阳光淅淅沥沥地散落在地上,树叶交错而形成的不规则的洞口,却倒影出一个个完整的圆形。距离远了,便成了小孔成像。 真够可笑,昔日的仇人如今却成了相互的救命稻草。 白子胜摇了摇头,坐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心情不算糟糕,但也不算好。看见了柳如云其实白子胜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上辈子没有亲人,即使是死了,也没个在乎自己的人,想想倒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挺可怜的。 河临的秋天,没有北京的天儿冷,风吹起来刚好合适,树上的叶子也还没有黄,倒是绿油油的,透着几分夏意。 别墅里,时间似乎都是禁止的,白子毅的哪一张脸,透着几分戾气,但却也笑得柔和。 “阿毅,你不是想要整白子胜的么?怎么把他弄进牢里了,突然就不管他了?”刘苏苏坐在白子毅的大腿上,奇怪的偏着自己的小脑袋问道。 白子毅呵呵一笑,摸了摸刘苏苏微微隆起的腹部道:“暂时不管他,现在先收拾白子宏,白子宏还没判罪,我可不会把这个本案中最重要的证人给整死了。而且我觉得老婆和儿子比较重要,老婆亲一个!” “讨厌!”刘苏苏含笑,用手推了推白子毅。 “对了,我爸让我给你说件事儿,你要是想动白子胜,不能来明的,即使有我妈妈的婆家也不行。”刘苏苏神情难得严肃了一会说道。 白子毅眉头一皱,反问道:“这是为什么?” “……政治上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很多大佬对于白子胜的这件事都表示了一定的关注,向钱家施压。我爸说他近两年来好像买了不少的国债,而且他的关系网本来就在北京,盘根交错,这里面总有些人和大佬们沾亲带故,影响了他们的利益。” “……”还真是块硬骨头,看来白子胜没自己想得那么好啃! …… 所有的人犯人都穿着号服,闷头干着活。白子胜手里的活不多,也就是帮忙插插电源接头什么的。 一个小时后,到了放风的时间,白子胜放下手中的活计,就走到院子坐在草地上,眯着眼晒晒太阳。一路走过,倒是不少的人喊白子胜的一声胜哥的,但也有不给面子的,看不起白子胜这种因为钱而有着高地位的人。 对于这些人的挑衅,白子胜倒是不在乎,坐在草坪上,从怀里摸出一包中华,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烟,放到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香烟的味道很香,闻着香烟的味道,白子胜紧张的神经也似乎舒缓了很多。 管教冯良发对白子胜客气,看着白子胜抽烟也没敢说什么。这白子胜刚关进来的时候,动静是大了点儿,但是这人的影响力还是有的,看着上面那些人突然间的转变,自己也不敢对这位爷动什么手脚。 特殊的犯人,管家老冯,光想想就觉得头疼。 白子胜没有猜错,在号子里蹲了两天之后,白子胜就被人给提了上去审讯。 “白老板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都到这里了还要审讯?”秦鹏和白子胜蹲在一个号子,也知道了白子胜等下就要被带去审讯的事儿,奇怪地问白子胜道。 “……” 秦鹏叽里呱啦地说道:“您不会是卷了十七八个亿跑吧?” 白子胜哈哈一笑道:“你想什么呢?!十七八个亿才判我九个月,你当经济犯罪都是小事儿啊?!” 看着远处走来的易洪,秦鹏笑了笑说道:“算了,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儿,我就不掺和了,不过白老板是第一次被审讯吧?到时候表情从容一点儿,要是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说。” 白子胜谢过秦鹏的好意,等易洪打开牢门后,就跟在易洪的身后,穿过狭长的路,一路往审讯室走去。 易洪从手上塞了一张小纸条给白子胜,不动声色继续往前走去。 白子胜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小字:今天审讯你的姚金富是钱家一派的人。 白子胜奇怪的看了易洪一眼后,没多说什么,而是把手上的字条又偷偷塞到了易洪背在背后的手心里。 站在楼梯口的时候,易洪讪讪地对白子胜笑了笑道:“白先生,审讯需要您带上这个。” “嗯,知道了。” 手里明晃晃的手铐反射着太阳光,白子胜笑了笑伸出了自己的双手,戴上手铐,白子胜被带到二楼审讯室里。 一把椅子孤单单的放在地上,白子胜坐在椅子上,就好像一只羔羊。 光线很暗,空荡荡的房间里,八个大字倒是大得晃人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一盏灯挂在上方,发出白色的光芒。 “叫什么名字?”“白子胜。” “哪里人?” …… 常规的问题问完后,审讯人员也终于进入了正题。 “现在你的大哥,也就是白子宏被起诉谋杀,而他谋杀的对象便是白先生你,我们希望你能够多多配合,我们想你也愿意让那些伤害你的人被绳之以法吧?!”警察先生笑得满脸的油光,笑容间也许是慈眉善目,但在白子胜的眼中却是贼眉鼠眼。 姚金富,白子胜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和善的姚金富只是笑了笑说道:“姚警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大哥怎么会害我?您这是开大玩笑了,我们两可是同父兄弟。” “你,白先生别这么说啊,这也是为你好啊,河临的警方已经找到一些证据了,只要有了白先生你的指证,这案子也就定下了。”姚金富继续诱导白子胜道。 一旁的女警官一边记录审讯的内容,一边听着姚金富嘴里话,眉头皱起,盯着姚金富的脸看了半晌。 这姚金富是那根筋又抽疯了,平时也没看他有这么积极,这阵子倒是连河临的案子都愿意接下来了,现在更是一脸殷勤的求着别人给那边的谋杀犯定罪,现在的人都有毛病了? 白子胜笑了笑道:“姚警官这话可别乱说,我和我大哥关系好着呢!你不信可以问问我家里人,这话可别乱说,您这不是在挑拨我和我大哥之间的关系么?!” 白子胜把大哥两个字咬得很重,笑吟吟地看着姚金富,就是不顺着姚金富的话说。 “白先生!我这是在帮你把害过你的人抓起来,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姚金富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呵呵,那我还真该谢谢你了。”白子胜说完这句话之后,任由姚金富怎么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咬着嘴巴,保持沉默,多说多措,宁肯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耗着,不过要想就这样耗到出狱,却不是个现实的事儿。 白子胜笑吟吟地看着姚金富就是不说话,姚金富汗水直冒,自己的升官大计可就指望着这件案子了,这白子胜不开口,自己可该怎么办啊? 不能动手,只能动口,这是要急死自己?! 第八十二章 干嘛拉着我的手 姚金富被白子胜哽住,虽然都说是法制社会不能动手,但是实际上动手打人的事儿不算少,只是白子胜那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自己没那个胆子就这么抡上去。 白子胜要是被上面的人整死了也就算了,这要是白子胜没事儿,自己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姚金富心里面干着急,白子胜倒是沉稳坐在椅子上不动如松,闭着双眸不做理会。 太阳落了一半,笔记本上除了一些基本必要的信息别无一字,记录东西的女警察熊琴焦急地看了看那自己手表上的时间,皱起眉头对正在发愁的姚金富道:“姚警官今天就审讯到这里了吧!我看大家都累了。” “……那成吧。”姚金富看了看时间,确实已经不晚了,都已经七点钟,到了该晚饭的时间了。 白子胜看了姚金富一眼,姚金富却打了冷颤,心里哆嗦了一下。 刚走到审讯室的外面,易洪的脸就出现在了白子胜的眼前。 易洪打开白子胜手上的手铐后,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白子胜看了看虚掩着的审讯室大门,跟在易洪的身后走去。 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除了晚上留下来看守的狱警,倒是没有几个人,易洪背在背后的手里拿着一张小纸条,在白子胜的眼前一晃一晃的。 白子胜伸手拿过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苏被困,等他! “谁在帮我?”白子胜向前一步,把纸条塞回到易洪的手中,凑到易洪的耳边,低声问道。 易洪低声道:“不知道,我也就是个传话的。叫我做这事儿的是……” 易洪用手指了指向上指了指,没再多说。 摇摇头,易洪堪不上大用,传传话倒也还成,白子胜想了想,摇摇头。 想从易洪的手里得到消息,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易洪给自己的这张字条倒是解了自己的疑惑,苏彧消失了好一阵子,倒是终于有了理由。 被困?会是谁呢? 苏老爷子?还是…… 回到牢里,白子胜身上连擦伤都没有一点儿,几个犯人倒是闹腾了起来。 一个犯人愣是哭丧着脸说道:“不公平啊,我被审讯的时候啊,可惨了,一警棍下来,打得我哇哇直叫,你看人家白老板,去一趟就跟喝茶似的,身上连个口子都没有。” “就是就是,我记得我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也是被胖揍了一顿,打得我头晕目眩的,连看人都是几个几个的,就跟喝了酒似的。” 一旁的秦鹏哈哈一笑,在两人的头上一人打了一下,道:“你们两个就别他妈再这里比了,人家白老板可不是寻常人,你们那什么跟人家比啊?人比人气死人,懂么?” 白子胜听了几人的对话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的事儿不会那么轻易就完了,这几天审讯也就该开始了,连续熬自己,这要是每天审讯下去,就像自己上次被李龙华整一样,那也得让自己好受。 自己花了几年时间建立起来的关系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钱家打垮的,这就要看钱家是不是真的想玩儿死自己了。 白子胜知道钱家就算想要动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买了多少国债只有自己和国家上的人清楚。 牢里的日子不算好,毕竟是大牢里,自己想要吃个什么还是得由着食堂。 东西难吃,白子胜也没办法,不吃吧,饿,所幸只好买写监狱里算得上最好的菜来吃了。 几天过去了,姚金富就算心里再着急,被白子胜悠闲的样子气得再心慌,也没敢动手打白子胜。 第一:姚金富没那胆子打白子胜,白子胜只被判了九个月,这转眼都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要是白子胜出去了记恨自己,那自己那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他玩儿的。 第二:国家刚做出了对于犯人的审讯方面的法律,自己哪里敢去触犯? 可是想到上面给自己的任务,自己就一个头两个大,到底是为了那坐上钱家的大船拼一把,还是就这样,以后都被丢弃在角落里?这真是个问题。 “姚金富!你他妈还要审多久?不就是一案子么?什么都齐了,就差让白子胜做个证,录个口供的事儿,你他妈说说你都给我办了多久了?” 电话里的声音明显带着戾气。 姚金富哭丧着脸道:“荣局,我有什么办法?这白子胜弄死都说白子宏没有谋杀他,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我拿他根本就没办法啊!” 被唤作荣局的男人冷声道:“哼,姚金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弯弯肠子,你害怕白子胜出去了,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你别忘了,你自己想要什么!你办不了,我可以找别人来,花了那么多功夫才把你弄上来,做主审,你别他妈给我浪费时间!懂?” “知道了,荣局,我保证给您办好了,明天开始立马就办!”姚金富连忙说道。 利益巨大化,太美好的前程蓝图已经蒙蔽了姚金富的双眼。 一直犹豫不决的姚金富,下了决心,一定要审出个好歹来,反正那些人也想整死白子胜,白子胜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姚金富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也是在审讯犯人最常用的办法,连续审讯! 其实也就是现在最常见的审问方法,一直问,几个人轮流来问,不停的审问,不让你睡觉,摧残你的精神状态,整死你不偿命。 阳光从昏暗而厚重的云层上透射下来,几缕阳光落在地上,太阳半遮半掩地都在云的后面,透出几分娇羞。 白子胜一如平常,被早早的叫了起来。 刚走进审讯室里面,白子胜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女警察熊琴都会早早的坐在这里等候自己了,可是今天坐在那个位置的确实自己之前见过的一个男警察。 在警察局里面被审讯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审讯的自己。 钟建明笑吟吟地看着白子胜,道:“白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 白子胜清楚的知道,这钟建明可是钱家一派的人,自己上次被关在警察局里,在这小子的手没少吃苦头。 钟建明带了四五波人,有十来个人,白子胜听着隔壁办公室里正聊天的人,心里面直嘀咕。 时间匆忙走过,白子胜心里面提高了警惕,钟建明的出现,就代表了现在这里的情况不容乐观,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别人案板上的肉,等着让人任人宰割。 审讯从早上一直进行到了中午,没让白子胜吃饭,十几个人倒是轮流去吃了饭,一直问白子胜话,问题都是些已经问过的问题,却要求白子胜要巨细回答,白子胜先是不做理会,后来就一口咬定白子宏没有谋杀自己。 被关在里面连续问了一天一夜,白子胜真是受够了这群人,这样问下去,根本就是不让人休息! 白子胜被问烦,最后干脆道:“你们都他妈有病是吧?老子家里面的事情有你们关心的份儿么?你们再这样审讯下去,我就让我的律师控告你们在精神上摧残我!” 钟建明知道现在钱家不能动白子胜,毕竟现在钱家已经收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但这个审问方法也是法律的空子,这不是犯法,白子胜也那拿自己没办法。 就这样继续审问了下去,不给白子胜任何联系外面人的机会。 易洪看见了这番场景,倒是把这事儿如实的告诉了让自己帮白子胜的人。 白子毅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只是冷冷一笑,放下电话,低声喃喃自语道:“看来钱家的大皮也没我想的那么好用,审吧,审吧,要是实在不行,我还有下招。” 白子胜被折腾,真心是折腾,这和在警察局里受到的待遇还真是一模一样。 见白子胜的审讯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白子毅最终走了下招,白子宏每天在警察局里都会受到连续性的审问,和白子胜一样被摧残着精神。 过来几天,在一个早上,出了一件事儿,这让钱家完全脱离了对于白子胜事情的控制,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办白子毅唯一整白子胜的理由。 白子毅本来淡定的脸上也多出了焦虑!暴躁的情绪一直围绕在他的身上,散不开。 刘苏苏在路上被一个抢劫犯开着车横冲直撞给撞到了医院里,生命垂危。白子毅和钱家的唯一联系就是刘苏苏,没有了刘苏苏不用说钱家,就连在刘军永的眼里他都连屁都不是一个。 经过抢救,刘苏苏依旧因为伤势过重,离开了人世。 天空灰蒙蒙的,白子胜还正在被审讯,精神状态已经跌到了底谷,审讯室的门被碰的一声打开,白子胜觉得自己恍惚间看见了很熟悉的人。 “苏彧……” 抱住怀里的人,苏彧冷眼看了四周的人一眼,从嘴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混蛋。” 苏彧的脸颊上还有一道伤口,正渗着血,抱着白子胜往医院里赶去。 白子胜是真的太缺睡眠了,睡在床上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动一下,让苏彧老是忍不住去探探白子胜的鼻息,感觉到呼吸才能安心。 整整睡了两天半,白子胜才醒过来。 “喂,你干嘛拉着我的手?”白子胜醒来的第一句就是这样问苏彧的。 “我喜欢,不行?”苏彧笑了笑,看着白子胜在光线映射下的侧脸说道。 “……”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作者收藏qaq 快让我不再真空下去,让我透明吧~ 第八十三章 在你眼里我是谁 “脸皮越来越厚了。” 苏彧笑了笑抱住白子胜,没说话,过了很久,道:“我一跑出来,就立马去找你。” “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听到你的消息心里面全剩下心慌。”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没理会苏彧的深情表白,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谁在帮你?有人给我字条,说你被关在家里。” 苏彧在白子胜的耳边低声道:“是石博文那小子,你不知道他把我家老爷子都快给气疯了!” “嗯?他是做了什么能把你家的老爷子气疯了?”白子胜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苏家老爷子可是大人物,怎么也不会为了这一般的小事儿生气。 苏彧笑了笑,道:“我被关在家里,出不去,老爷子也不让他进来,我逼他想办法。他也就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带我出去,最后他倒是想了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 “那混小子找人开着一辆几顿重的大货车直接把墙给撞了个洞,你不知道我家老爷子当时那个表情啊,本来正好端端地喝着茶,结果突然自己家的墙上被人开了个洞……”苏彧笑着双手一摊,乐呵呵地说道。 “……” 看白子胜闭上的双眼,身体有韵律的起伏,苏彧拉了拉床上白色的被子给白子胜盖上。 星期一的早上,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地地面上,洋洋洒洒。 躺在病床上,时间过去的不快不慢,白子胜眯着眼睛想事儿。 苏彧把自己弄到了医院里,脚上包着厚厚的绷带绑着固定的板子,自己现在那是怎么看都像是个病号,还是个瘸腿了的病号。 装病也是一件累人的事儿,起码白子胜觉得这事儿挺累人的。 七点过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苏彧走进来的时候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水。 白子胜坐在餐桌前,正吃着护士小姐端来的饭菜,三菜一汤,很家常,也很清淡,倒是非常适合病人的饮食。 “吃过饭了么?”白子胜抬起头问刚放下东西的苏彧道。 “没。”苏彧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道。 白子胜指了指一旁放着的空碗道:“一起吃,味道还行,就是太清淡了。” 苏彧坐下用勺子舀了一碗粥,默默地吃着。 “胜子……其实有一件事儿,我一直想问你,虽然一直没问,但是我挺在意的。”苏彧欲言又止,想了半天才说道。 “什么事儿?”白子胜抬起眼皮子,看了苏彧一眼后问道。 “那天我是太冲动了,没控制好自己,但是那天我说的话是真的,我真想问你,在你眼里我和你算什么关系?” 苏彧的问题在白子胜的耳边响起,沉默了一会儿,白子胜放下手中的碗筷,对坐在自己一旁的苏彧道:“我也不知道,你不如换个话题和我聊,愉快点儿的话题。” “……所以我才说我最烦你沉默和冷静。”苏彧败下阵来,叹口气道。 …… 吃过饭,白子胜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从板凳上站起来后,起身走到自己的病床旁,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座机,给护士小姐打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我是401a病房的病人,等下麻烦你们派人过来收拾一下餐具。”白子胜说话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电话听筒传到另一头。 接电话的护士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扎着一个马尾,眉清目秀的,看起来和当年的顾云倒有几分相似。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马尾护士接起电话,声音甜甜地说道。 挂断电话,手里拿着一张报纸,白子胜拿在手里,坐在床边上看了起来。 苏彧坐在饭桌前,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手里的筷子也早已放在了桌面上,眯着眼睛瞥了坐在床边的白子胜一眼。 走到床边,压着身着,双手撑在白子胜坐的位置的两边,身子挡住白子胜手里拿着的报纸,抬起头对着白子胜的脑袋问道:“我说,你别跟我避而不谈行么?不说这个可以!那说说刘玉洁和你订婚的事儿总行吧?你欠我一个解释。” “……嗯,我没调查,不过这事儿不是出于我本身的意愿,照片和订婚的事儿应该是我妈和刘玉洁一起给我下的套。我妈知道我和你的事儿,刘玉洁应该也知道。”白子胜笑了笑解释道。 “……你别凑那么近行么?”白子胜哼哼了两声接着道。 苏彧刚想说话,咚咚咚的敲门声就有韵律的响了起来,传到空荡荡的病房中。 “白先生现在可以进来么?我是来收拾餐具的护士小余。”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白子胜推开苏彧道:“坐好,别动不动就乱压人。” 苏彧起身,耸了耸肩笑着在白子胜的耳边道:“嗯,我不乱压人,只压你。” 白子胜瞪了苏彧一眼,对门外的护士道:“开门进来就是。” 护士小余走进来后,看了两人一眼,吐吐舌头道:“我马上就收拾好,不过苏先生和白先生的感情真好,每天都会来看白先生呢!好羡慕,我也想要有这样一个朋友就好了。” 白子胜笑了笑道:“以后你也会遇上这样的人的。” 护士小余笑了笑,麻利的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后对白子胜道:“白先生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儿可以大电话叫我!今天我值班,一天都在医院里。” “嗯,好的,谢谢。” 门被轻轻的关上,门下的缝隙流露出一丝丝微弱的光芒,照射到白子胜的房间中,落在地上倒是显得柔和。 小余刚出去没多久,白子胜就被苏彧又一次压倒在床上道:“我说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对这小护士也比对我温柔多了,这住一次院,你得勾搭上几个小护士啊?” “……苏彧,你想象力也丰富了很多!” “我这不是想象力的问题吧?!你……就没看出来我是在吃醋么?”苏彧无奈的用手扶额,道。 白子胜被压在床上,用手推了推苏彧,道:“没看出来。” 苏彧整个人都压在了白子胜的身上,白子胜刚挣扎推了苏彧一下,耳边便想起了苏彧疲倦的声音:“让我抱会儿,别乱动,我想你了。” “……” 苏彧是不能留在这里过夜的,毕竟白子胜是犯人在医院里还在有专门的警察来监控。 一觉睡到大天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落在不算昏暗的房间中倒是多了几分温暖的味道。 白子胜揉了揉眼,睁开惺忪的眼,眼睑抬起,迎接属于它的阳光。 清晨的第一丝阳光落入了白子胜的眼中,眉头皱起,伸出一只手臂挡在眼前,头闹还有一些昏沉。 门口的两位警察同志正坐在板凳上聊着天儿。 “你说别人坐牢,住的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病房,这人和人比怎么就差那么多呢?”那人手里拿着一支烟,一边抽一边郁闷地说道。 “呵呵,别这么想啊,这别人是坐牢,但是别人是有钱人,坐牢也得分个档次不是?”那人呵呵一笑,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着,道。 白子胜很安静的呆在病房里,自己的一切都受到了警方的控制,偶尔还是会有人审讯自己。 这几次的审讯白子胜倒是如实的交代了白子宏谋杀自己经过,提供了有力的证词。毕竟白子宏谋杀自己这件事儿确有其事,之前一直咬着不说,白子胜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才一直没有交代,但现在不同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已经有了保障,那么对于白子宏这件事儿,那就是不用多管,法律自然会给他一个‘好’去处。 微风拂面,柳如云坐在司机开的奔驰车上,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柳如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薄型风衣,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使有衣服的遮盖,依旧掩饰不了柳如云清瘦了许多的脸庞,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在车里坐着的还有韩阳和刘玉洁两人,韩阳做在柳如云的身旁,一只手紧紧握住柳如云冒着冷汗的手, 对着柳如云会心的一笑。 之前失去白子胜的一切联系后,柳如云可以说是吃不好饭,睡不着觉,日思夜想着白子胜,现在终于可以和自己儿子见面了,却没想到一下子从监狱变成了医院。 “……也不知道胜子有没有受苦,这些天不能和他联系,真是急死我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怎么突然就住进医院了?”柳如云叹着气,手里的康乃馨散发出的香味,飘溢在整个车子里。 “放心,胜子肯定没事儿!胜子的朋友不是打电话说没事儿了么?你也别太担心了。” 刘玉洁坐在车的副驾驶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眼看着远处的太阳迎着面扑来,医院的大门也出现在了刘玉洁的视野里。 胜子看见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自己毕竟干了那么多的蠢事儿。适合?看来一切都不过是我自作多情,适合的人太多了,对于我来说不是只有胜子才可以,而对于他来说也一样。 适合,有多适合?只要不是天造地设,那就不算是适合。 刘玉洁刚一脚踏进医院,就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感官,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等下要是可以的话,就立马码字,补上昨天的一章 第八十四章 老骥伏枥志千里 柳如云走进医院的大门,跟在警察的身后终于来到了白子胜的病房门前。 柳如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才推开门走进里面。 门被柳如云轻轻的打开,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打开门,门内的景象和酒店布局一般,没有太大的差别,看着白子胜住院的环境,柳如云心里安心了许多。 白子胜躺在床上正闭着眼睛休息,门被柳如云打开,虽然柳如云极尽全力不让自己发出多余的声音,白子胜依旧醒了过来,本来就睡得不沉的人,最终还是从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双眼,柳如云的身影出现在白子胜的眼中。 “妈,怎么突然来了?”白子胜笑了笑对站在门口的柳如云问道。 注意到白子胜脚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柳如云皱起眉头道:“他们对你动手了?脚出事儿了?!” 白子胜笑了笑道:“妈,把门关上再说吧。” 打开着的门,被一阵外力给关上,一丝微弱的灯光怎么也没亮得过高挂在天空上的太阳。 “你的脚这到底是怎么了?”柳如云用手摸了摸白子胜包裹着纱布的脚担心地问道。 “妈,别看着这脚包着这么厚的纱布,其实我根本就没受伤,我在医院里……装病呢。”白子胜说着还不由的笑了笑。 柳如云这才放下心来,韩阳一走进来就没多说什么,对着白子胜就是点头微笑。 “和你失去联系那么久,我都要担心死了,以后别让妈妈担心好么?”柳如云叹口气拉起白子胜的手道。 白子胜笑了笑拍了拍柳如云的肩膀道,“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妈,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谁安排你们见我的?”白子胜转过话题问道。 “……是苏彧。”柳如云苦笑了一下,心里不是滋味。 说讨厌苏彧这不对,毕竟是他救了自己的儿子;说喜欢苏彧不可能,毕竟是这个人和自己的儿子搅合在一起,让自己的儿子一直没有找女人结婚。如果苏彧是个女人,柳如云打心眼里一百个愿意,但错的就在此他非彼她! 就在这时,刘玉洁从门外走了进来,从第一次见面的穿着暴露,到现在的温婉,刘玉洁这些年改变了很多。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职业装的长裤,刘玉洁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韵味。 刘玉洁的笑不算自然,有些僵硬,说话也有些心虚。 “胜子,之前没看你,别往心里面去,公司里面的事儿我根本就走不开。”刘玉洁解释道。 白子胜盯着刘玉洁看了一小会儿后,道:“我知道公司里现在就靠着你来撑起大局,我妈又不懂房地产,不用解释。” “不过,刘姐这些日子好像瘦了很多,该多补补才是。”白子胜接着道。 一旁的柳如云看两人尬尴,连忙接过话道:“呵呵,小洁这些天一个人维持着总公司的运营也实属不易,她啊,每天不光要安抚公司方面的那些人,每天晚上还有请一些人吃饭喝酒,帮着打探你的事儿,这些日子可累惨了……” 柳如云还没说完话就被刘玉洁打断道:“伯母,别说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要是没有胜子,哪有我刘玉洁今天啊!要是没有胜子,说不定我现在还是个小会计。” “小洁你别这么说,这些日子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谁敢乱说?你帮胜子做了多少事儿,我看在眼里呢!”柳如云摇摇头说道。 刘玉洁摇了摇头,走到白子胜的面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道:“今天我就把话说开了吧!我是喜欢你白子胜,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了,喜欢了很多年。但是我也从来不敢对你说,我不是顾云,没那么直白,也许是因为年纪,我总觉得说不出口,也没那个信心你会喜欢我!” “这么多年来,我也看得出来你对确实我没意思。但是当伯母说那事儿的时候,我是真高兴,人总归是自私的,即使知道你不太可能会喜欢我,我依旧答应了伯母。” 白子胜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等你病好了,我就去沿海地带那边考察,开分公司,就按照你之前的计划那样。”刘玉洁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这么说道。 “刘姐也开始变得直白了。” 刘玉洁笑了笑道:“也就对你直白,其他时候我可依旧是哪个弯弯肠子一抹多的刘玉洁。” “……”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一旁的柳如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那件事儿也有自己的份儿。 柳如云对一旁正坐着的韩阳使了一个眼色后,韩阳才讪讪地开口打破沉默对白子胜道:“胜子啊,韩叔其实想着一个事儿心里挺在意的,想给你说说。” 白子胜笑了笑道:“叔有什么事儿说就是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前阵子刘苏苏出事儿,被车子给撞死了我琢磨着这事儿挺巧的。”韩阳叹了口气,说道。 “刘苏苏……刘苏苏不是在河临么?怎么会突然出事儿?”白子胜蹙眉,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韩阳摇摇头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从顾胜哪里得到的消息。那个老家伙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还挺幸灾乐祸的,估计在河临也受了白子毅不少的气。白子毅自从和刘苏苏好了,在河临也算是仗着刘苏苏的身份扬眉吐气了一会,而他整你也是靠的刘苏苏这一层关系,没了刘苏苏在刘家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钱家更不会为了他在继续和我们这边斗下去。” “刘苏苏死了,那白子毅呢?”白子胜反问道。 一旁的柳如云冷笑了两声道:“刘苏苏一死,那混小子就立马变成了缩头乌龟,连人影都没瞧见。” 白子胜笑了笑,语气森然道:“要是他能躲一辈子也就算了,要是他不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收拾他还真对不起我自己。” …… 本来就是在警方的监控下住院,白子胜的身份毕竟还是牢饭,自然不能和柳如云等人呆在一起太久,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的很快,柳如云也只能在刘玉洁和韩阳的陪同下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医院。 医院白色的光亮得一地光辉,落在地上的都成了一片光影交错。 白子胜躺在床上,虽然避开了韩阳的问题,但是脑子里依旧想到刘苏苏的死。 晚上的星空还是有的,只是没有了前些年的璀璨,多了几分雾蒙蒙的感觉,遮遮掩掩的。 白子胜本来还在床上躺着,门突然被打开,砰的一声虽然不算是巨响,但是想要吵醒一个本来睡眠就不深的人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来人穿着一件军大衣,身子站得笔直,不动如松大概也就如此了。 白子胜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靠在床的上,笑着,十分有礼貌地问道:“不知道苏老将军来这里有何贵干?” 苏元伯呵呵一笑,手一挥,外面的跟着的警卫就迅速地关上了大门。 “你小子倒是依旧德性不好,要是没有我带了个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苏元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挑眉道。 白子胜笑了笑道:“苏老将军说笑了,我们两人第一次见面,哪里来的德性不好这一说?不过我倒是真要谢谢苏老将军的帮忙。” “后面那句还算是人话,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别忘了,还有苏彧站在我们的中间。”苏元伯提起苏彧的时候笑得柔和。 白子胜沉默,看着苏元伯的双眼,却不知道自己眼前这个威严的老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苏元伯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一直很好奇我孙儿他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改变,可以为了一个人开始做他不喜欢的事情,这个对于他的改变太大了。自他从河临回来以后,我就觉得他变了,以前的苏彧不提也罢,时间改变了太多的人,他不例外,我也不例外,你也一样不例外。” “我亲眼看着他改变,如果说以前的他只是一个被母亲宠溺了孩子,那么现在的他却更像一个经历了世事变迁的成熟男人。” 白子胜抬眼,笑了笑道:“以前的他确实很像个孩子。” “呵呵,这一点儿我们两人倒是意见相同。”苏元伯哈哈一笑道。 “他很喜欢你,我算看清楚了!他被我关着的时候,看着他那样子,我就想,有必要那么执着么?他救你的那天,我正坐在家里,墙突然被撞了一个大洞,说真的我当时确实被吓到了,这年头这样的事情发生确实奇怪,又不是八年抗战。” “木头当时很镇定,从房子里出来以后,直接向门口冲去。等我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全是他手下的团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虽然是去找你的,但是我却觉得他真的长大了!”苏元伯说道这里的时候,微微一笑。 “他没辜负我的期待,庾子嵩目和峤,森森如千丈松,虽磊砢有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要他做国家的栋梁之才我不苛求,只希望他能做家里的顶梁柱,顶起家里的一片天空。” 从苏元伯说话的表情里,白子胜完全可以看出苏元伯对于苏彧的期待和满意。 白子胜笑了笑道:“苏彧能撑起苏家的天,苏老爷子也到了该服老的年纪了。” “哈哈,这话不能这么说,曹操不也说过: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么?” 第八十五章 苏彧 “没想到苏老爷子都这把年纪了还有曹公的那一腔豪情。”白子胜笑了笑说道。 苏元伯坐在沙发上,坐如钟,笑了笑说道:“白子胜别跟我打哈哈,我看得出木头很喜欢你,但是却没看出你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要是喜欢就抓住,不喜欢就不要再浪费我家木头的时间。”苏元伯的这一句话听到白子胜的耳中却多了另一番意味。 苏老将军竟然支持苏彧和自己在一起?白子胜睁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威严的老人。 “苏老爷子,你?” 苏元伯站起来,笑了笑,撇嘴道:“白子胜,你以为我真的是那么守旧的人么?有的事情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那就接受,他既然认定了,那我又有什么办法?” 坐如钟,站如松,苏元伯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东西,值得人仰望。 苏元伯离开的最后说了一句话道:“苏彧太喜欢你或者说是爱?你觉得呢?” “……” 嘴角扬起一丝笑,苏元伯踩着豪迈的步伐,走出了白子胜的病房。 住院的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事情都上了正轨,在医院里的几天白子胜看看电视和苏彧聊聊天,偶尔见一见柳如云和韩阳,小日子过得倒也不算无聊。 手里拿着遥控器,白子胜有一下没有一下切换着电视台,放到一个新闻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虽然只是一个人影,白子胜却可以确定电视里的那个女人就是时丽姣!绝对没错! 白子胜眉头皱起,时丽姣…… 新闻上的标题还没有改变,那一排大字:警方覆灭□团伙,解救无辜少女。 看着标题上的字,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笑了笑,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嘲讽之意表露无遗。 白子胜因为住院的事情,一直在医院里面呆着,但是没有几天,白子胜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白子宏的案件一直没有抓到时丽姣,而在被拐的女人当中警方找到了已经患有严重精神病的时丽姣。 疯疯癫癫的时丽姣让所有曾经认识她的人都感到了震惊,一只被大家猜测带着钱离开河临去了其他地方发展的时丽姣竟然被□集团给逼成了神经病。这样一个任人打扮,任人玩弄的疯癫女人,哪里还有当年的风姿? 看着已经被鉴定有精神病的女儿,时丽姣的母亲也只能无声的哭泣,自己消失了多年的女儿一回来就落得这么个下场,成了神经病,这辈子也就完蛋了。如果没有病等待她的又是一个没有任何自由的高墙大院。 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自己的女儿风风光光嫁给白家二少爷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是何等的风光,自己的女儿是何等的明丽动人,那个时候多少人羡慕自己,羡慕自己的女儿? 如今一切就像是南柯一梦,一切都已是昨日黄花。 时母捂着脸,流着泪,牵着已经疯癫了的女儿的手,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背影在阳光下显得萧条。 白子胜出院的那天也是白子胜出狱的那天,苏彧走在前面,手插在裤包里,走的时候迈着大大的步伐,那姿势一辈子都忘不了。 苏彧早就不是那个需要自己来开导的苏彧了,也不是那个自己在雨天里遇见的苏彧。 白子胜走上前,两人并肩而行。 从医院出去的时候,白子胜深呼了一口气,医院里面的气息在白子胜的嗅觉里总多了消毒水的味道,闻着让人难受。 苏彧停下脚步,看着远远站在车前等着白子胜的柳如云对白子胜迟疑了一会儿道:“胜子,我就不过去了,回家的时候,路上小心。” 白子胜沉默了一下,盯着苏彧撇过不看自己的侧脸,道:“……苏彧,算了,下次再和你说。” 柳如云一看见苏彧,脸色虽然变了变,却没有说话。 这两人的关系很奇怪,相互都不喜欢又都从不开口。 两人一同出现的场景必定是冷场的极寒。 柳如云看着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白子胜,露出了一阵微笑。 苏彧低过头,一只脚刚放到自己的车里,转头看了看那白子胜走向柳如云的背影后,坐到司机开的车里,一上车就对司机道:“回去。” “医院……”苏彧抬头坐在缓缓而行的车里,撇着嘴角轻笑。 白子胜刚走到柳如云的面前,柳如云就拉起白子胜的手道:“胜子,赶紧回家,妈妈今天炖了莲藕排骨烫,医院还是没家里好!” “嗯,谢谢妈。”白子胜笑了笑,坐到车的后坐,柳如云跟着坐到了白子胜的旁边,车子在司机的驾驶下,开始向家的方向行驶。 坐在车上,柳如云的嘴角一直扬着浓浓的笑意,一只手一直拉着白子胜就没松开过。 “妈,儿子让你担心了。”白子胜拉住柳如云的手,说道。 柳如云摸摸白子胜的头道:“没有的事儿,回家就好!我儿子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下回去咱们过火盆,洒柚子水,去去煤气!” 白子胜笑了笑。 回到家里的,刚走到门口,一个火盆放在家门口,一旁韩阳和韩乐父女两人站在,彭时茂也笑吟吟地手里抱着韩乐早产生下的女儿。 “胜子,快点过火盆把霉气去了!”韩阳笑吟吟地对白子胜道。 “韩叔都这把年纪了,还迷信?” 韩阳哈哈一笑道道:“我们这些个老一辈的人都讲究这个!” 白子胜轻笑,跨过了火盆,身上被一旁的韩乐洒上了柚子水。 这一天白家很热闹,顾峰,沈震盛,宋杰和白子胜关系好的人几乎都来了,却独独缺了一个——苏彧。 吃过饭坐在客厅里,沈震盛却走到了白子胜的面前在白子胜的耳边小声道:“胜子,有点事儿想跟你单独说一下。” 白子胜蹙眉,盯了沈震盛一会儿后道:“跟我到书房。” 书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书桌,和一堆的壁柜,柜子里除了关于古董的书籍,就是摆放着各类古董,一间屋子里的摆设和设计倒是很符合韩阳的审美和生活习惯。 走进书房后,白子胜关上门诧异地皱起眉头问沈震盛道:“到底有什么事儿?不能当着他们说,必须单独说?” 沈震盛坐在一旁的雕刻着花鸟的木椅上,道:“你出事儿后,我一直呆在河临查这件事儿。” “倒是让我查到点儿眉目!这事儿里面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后面更是越来越来越乱!”沈震盛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说来听听。” 沈震盛点点头道:“白子毅其实对于你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后来他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晓婉,赵晓婉虽然不知道你事儿,但是知道你和周文有不同寻常的关系,这个赵晓婉就把事情告诉了白子毅,白子毅顺藤摸瓜就把你的事情给摸了出来,后面不用想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赵晓婉回国了?我还以为她会留在国外。”白子胜轻哼了一声,笑道。 虽然没有想到,不过白子毅也算聪明,竟然从这里找到了线索。 “据我调查她是在你入牢前半年回河临的。” 沈震盛接着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事儿周大佛爷他……掺和了?” “周文现在已经是一个动不了的老家伙了,被自己的侄儿黑了一把,在牢里呆着,被夺了权,朱洪志也被赶出了帮会。” 沈震盛摇摇头解释道。 白子胜冷笑,“周文的侄儿?哼!”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我想应该有人跟你提过,刘苏苏的死!”沈震盛皱起眉头,神情严肃。 “她……不是意外?”白子胜知道怀疑刘苏苏死的人不止一个,很多人在告知自己刘苏苏死的时候都眉头紧锁,说话间都有一种不确定的怀疑。 沈震盛点点头,道:“应该不是意外,那个犯人在车祸中死亡,但是他的家人却得到了一大笔钱,并且已经离开了中国,全家移民到了越南。” “后面,我没查也不想查。”沈震盛拍了拍白子胜的肩膀接着道:“我不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为了你好。胜子,能为了另一个人背负一条人命的人,真的不多。” “胜子对身边的人好点儿,别让那个人难过。” 白子胜眉头紧锁,沉默了很久。 “一定!” “谢了。”白子胜抬起头,笑着道。 “都是兄弟,客气什么。”沈震盛哈哈一笑道。 夜,望着雾蒙蒙的天空,明明是热得让人煎熬的天气,心里面却半冷半暖。 工地上,白子胜出狱以来第一次新开的楼盘,整个楼盘已经建起了初步的构架,带着安全帽的白子胜正在工头的陪伴下在自己的楼盘下考察。 “喂,在哪里呢?”苏彧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白子胜的耳中。 白子胜笑了笑,对一旁正在向自己简绍的工头和随行人员示意了一下,便走到了一旁接电话道:“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今天怎么突然想到给我电话了?” “刚到你家门口,没敢进,你那边怎么那么吵?”苏彧坐在自己的车里,一只手放在车的方向盘上,另一只拿着电话,蹙眉道。 白子胜看着满地的沙尘道:“我没在家,在新开的楼盘考察。” “那我等下过来找你,一起吃个饭。” “那好,差不多再等会儿我也考察完了,你现在就过来吧。” 尘土飞扬,白子胜挥了挥手,扇开在自己,面前飞扬的尘土,道:“开车小心点儿。” “知道了。” 工头还在向自己带来公司随行人员简绍着,白子胜走回来后,所以人的注意都到了白子胜的身上。 “这一栋就是c区的建筑了,上面正在搭建钢筋,吊塔真正转运东西,大家小心安全,注意头顶。” 白子胜抬起头,看了看,高耸入云的电梯公寓,虽然还没有修好,却已经有了遮天蔽日的高傲。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苏彧的车开到白子胜新开的楼盘门口。 走进的时候,正好看见白子胜正在整理衣服,和一起来的人告别。 苏彧笑吟吟地站在离白子胜不远的地上,安静的等着,怀里的戒指安静的躺在衣服包里内揣的盒子里。 白子胜刚走没两步,苏彧却快速的跑向自己。 “嗯?” 被苏彧扑倒在地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巨响。 钢筋从天而降,虽然四散开来,还是有一根打在了苏彧的脚上。 白子胜抱住受伤的苏彧,大声吼道:“你他妈不知道喊啊!非要自己扑过来?!” “喂,胜子,别骂了,送我去医院。”苏彧抬起惨白的脸,笑着对正在发飙的白子胜道。 医院的回廊里,白子胜等着苏彧,坐在椅子上,电话拿起又放下,电话号码按了又一次次的删除掉。 因为是下班时间,吊塔的高度也下降了很多,钢筋掉下来的高度还好不算高,重力加速度也不至于太大,苏彧的伤也不算严重。 苏彧从诊室里出来,白子胜就一直守在苏彧的身旁。 躺在病床上的苏彧,眼睫毛轻轻的一动,缓缓的睁开,笑着对白子胜道:“我发现我们两都和医院挺有缘的。” “……嗯,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胜子,其实我喜欢在医院里的时光,我陪着你,虽然你有的时候还是那么气人,但是却不会让我觉得不安,因为只要我想去看你的时候,你一定在哪里!” “你出院了,我反而不敢去见你。胜子,在你面前,我笃定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可是在你母亲的亲情面前,我没突然没信心可以赢,我不敢笃定。”苏彧苦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要补一章好难,分开补,一章补一千左右 后面章节字数也会开始变长,我会尽力每天多更新一些的 第八十六章 胜子,你是我的 “苏彧,你……”白子胜笑了笑,起身抱住苏彧接着道:“也学会煽情了。” “嗯……” 柳如云的电话打来的真不是个时候,正好就在这个时候白子胜的手机响了起来,接起电话,柳如云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胜子,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回家?”柳如云问道。 白子胜看了一旁受伤躺在病床上的苏彧一眼后,对电话另一头的柳如云道:“在医院里,走不开,你们早点儿休息,我今天晚上不会来。” “医院?”柳如云先是诧异,过了一会儿后道:“那好……” 挂断电话,没有多问白子胜为什么在医院,柳如云却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想到上午看见苏彧的车子在自己家门口晃荡,柳如云立马拿出电话给在白子胜公司里担任助理的吕丹打了一个电话。 长长的嘟声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过来一会儿吕丹才接起电话。 “小吕啊,我是白总的妈妈,有件事儿想问问你。” 吕丹虽然诧异柳如云给自己打电话,但还是连忙对柳如云道:“您问。” “今天公司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么?”柳如云旁敲侧击绕着弯的问吕丹道。 白总的老妈问话拐弯抹角的,今天…… “今天在新楼盘考察的时候,钢筋掉下来差点儿砸到白总,幸好白总的朋友救了白总,不过白总的朋友的脚受了伤,我看着挺严重的,今天把我们所有随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柳如云不敢想当时的情况到底有多惊险,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对电话另一头的吕丹道:“谢谢小吕,我给你打电话这事儿别跟其他人说,我挂了。” 吕丹笑着道:“好的,您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的柳如云,沉默地坐在豪华的客厅里,眉头紧锁。 …… 白子胜在医院陪着苏彧,就连上班时间也都是在医院里呆着。 苏彧受伤的事儿竟然奇怪的没有传到苏父苏母的耳中,白子胜为此还诧异了一下。 窗帘来开,阳光照射在病房里的每个角落,白子胜背着光,一边处理事务一边忙着看工作策划。 “我要吃苹果。”苏彧的声音冷不丁的在白子胜的耳边响起。 白子胜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洗完手,走到放水果的位置,拿起苹果,果盘和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坐到沙发上削着果皮。 白子胜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苹果,削着皮,皮随着小刀走过的地方掉落,露出白嫩嫩的果肉。 过了两分钟,一个脱光了衣服的苹果就出现在了白子胜的手中,白子胜把苹果递到苏彧的面前道:“削好了,吃吧。” 苏彧笑着道:“喂我吃。” “……”白子胜把苹果拿回到嘴边,张开嘴就狠狠一口咬了上去,然后哼了一声道:“不吃,我吃。” “胜子……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懂风趣……”苏彧无奈地笑了笑道。 苏彧的脚伤不算严重,在医院里呆了半个月后,就被医生赶出了医院,为此苏彧心里对自己的主治医生极度不满。 又过了半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钱辉性丑闻,被人举报到了上面去,这事儿没有被摆到明面上说,但多数有点儿名头的人都知道,钱辉不出意外的被冷藏了,而整个钱家也陷入了一种低迷的状态。 白子胜虽然奇怪,但对于这事儿不关心。 对于白子胜来说,钱家出事儿,自己只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的表现了。 苏老爷子的单人别墅里,苏老爷子坐在家里的单人沙发上,喝着茶。 阳光明媚的午后,时间充沛,难得的一个闲情自在的星期六。 “木头,你和那小子怎么样了?”苏元伯冷不丁的冒出这样一句话问道。 在空旷的客厅里听起来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 “……还就那样。”苏彧苦笑了一声道。 苏元伯笑了笑,道:“是么,那戒指没送?” 苏彧脸色一黑,嘴角一抽,道:“爷爷,你偷看我东西!” “……” “钱家的事儿我不管和你有没有关系,你都别掺和,很多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的,别把自己放在漩涡的中心,万劫不复也不过是一个跟斗的事情。”苏元伯沉声没有回答苏彧之前的话,而是严肃地说道。 苏彧眉头皱起,看了苏元伯一眼后道:“我有分寸。” “有分寸?那还没追上那小子?我说,该放弃就放弃了呗,别浪费时间啊!”苏元伯哈哈一笑,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起了午觉。 阳光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悬挂高空之上,落不下来,散发着光和热,笼罩在大地上。 一天的时光就在这炙烤中消失流走。 “苏彧,叫我来干嘛呢?”石博文气喘吁吁地跑到酒店的包间里,抬眼看去,只看见自己的好兄弟苏彧正孤单单的一个人喝着闷酒。 石博文拉开一旁的椅子,对醉醺醺地苏彧说道:“怎么了?工作上不顺了?” “没有的事儿。”苏彧哈哈一笑,头也没抬,盯着手里的酒瓶子道。 “……你家老爷子又刺激你了?”石博文按住苏彧端起酒瓶子的反问道。 苏彧想到了今天上午在家里和老爷子聊天时候的场景,没做声。 石博文苦着脸道:“你家老爷子就是爱折腾,你看我家那老头,每天就看看新闻,上上班,家里的事儿也从来不操心。” “也不完全是因为老爷子。”苏彧叹口气道。 “又是为了白子胜那小子?” …… 晚上外面依旧热浪滔天,白子胜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睡着大觉,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白子胜艰难地翻了一个身,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手机的接听键。 苏彧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醉意,说话间断断续续的。 “我说,胜子……都这么多年了,要不要和我在一起,给我个准话吧!” “……” “胜子,别又玩沉默好么?咱们还是凑一块儿吧,我说真的。” “……你现在比较喜欢睡床的那一边?” 苏彧认真的想了一下,道:“中间……” “往右边移一点儿,我比较喜欢睡左边。”白子胜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苏彧的耳中。 “啊?好!那出来给我开个门吧……我在你家门口。”苏彧带着笑声道。 白子胜从床上坐起身来,扶额道:“你至于么?站在我家门口给我打电话?……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套上睡衣,白子胜走到楼下给苏彧开门。 门一打开,一股酒气就扑面而来,苏彧整个人都倒在了白子胜的身上。 白子胜扶着苏彧,眉头皱起,道:“酒鬼……喝那么多酒干嘛?” “是喝了不少,不过我没醉。”拉着白子胜手,苏彧笑吟吟地道:“我说,胜子,我爱你,知道了么?” “嗯。” 苏彧抬起白子胜的手,把怀里的盒子递到白子胜的手中,道:“带上。” 苏彧语气强硬,白子胜打开盒子,铂金做的戒指就那样安静地平躺在盒子当中。 苏彧见白子胜半天没把戒指拿出来,不由分说地抢过盒子,把戒指拿出来,一把扯过白子胜的左手,套在了无名指上。 “嗯。”看着带着白子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苏彧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 抱住微醉的苏彧,白子胜点头,“嗯,是你的。” 苏彧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白子胜的身上,白子胜眉头一皱,“果然还是喝多了。” 二楼上本来睡眠不深的人被吵醒,柳如云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站在二楼上,手扶着栏杆,看着苏彧给白子胜带上戒指,却抿着嘴没有说话。 “如云……别看了,进屋吧。” 柳如云微微一笑,道:“嗯。” 白子胜扶着苏彧上楼的时候,柳如云的房门刚好关上,但从门缝中依旧透出了一丝丝灯光。 喝醉了酒的苏彧躺在床上不安分的乱动,拉着白子胜的手不肯松开,说着醉话。 “胜子,不准走……” 白子胜现在算是一个头两个大,拍拍苏彧道:“我没走,这我家,我还能走哪去?先放手,我帮你脱衣服,睡觉。”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你每次都骗我。”苏彧脸红彤彤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扯开了衣服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肌肤。 “……” 听了苏彧的话,白子胜认真的反思:我什么时候骗个这小子了,明明没有……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了房间中。 白子胜坐在地上,身体开在床上,脑袋趴在床边,一只手被苏彧紧紧的攥着,阳光映在侧脸上,棱角分明。 苏彧皱着眉头,眼睛在白日光的照射下感到难受,用空闲着的手挡住阳光,感觉到另一只紧紧握着另一个人的手,缓缓的转头顺着手的方向寻找手的主人。 “……” 苏彧扶额,“昨天我真的跑来对胜子发酒疯了……” 白子胜眉头起皱,有些醒,迷迷糊糊地只听见一句,“这酒疯发得还不赖。” “什么还不赖?”白子胜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后,问坐在床上的苏彧道。 苏彧小脸一红,要不是自己昨天一直拉着胜子,这一晚上胜子也不会坐在地上睡觉,“……没什么,地上凉,坐床上了来吧。” 躺倒床上,白子胜抱着软绵绵的被子道:“果然还是床上舒服,我再睡会儿。” 白子胜闭上双眼,窝在舒适的大床上。 苏彧侧身抱住白子胜小声在白子胜的耳边道:“你是我的,别忘了。” “……嗯。” 柳如云起床的时候,习惯性地敲白子胜的门,在门外喊道:“阿姨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你们两赶紧下来一起吃饭吧。” 柳如云说完,就下了楼,坐在餐桌前。 一旁的韩阳拉了拉柳如云的手道:“别想了,吃饭吧。” “好……”柳如云对韩阳笑了笑,拿起桌子上放着的餐盘,说完话之后,却还是叹了口气。 白子胜奇怪地看了苏彧一眼,苏彧却一直笑。 柳如云的态度,已经明确,苏彧成功登堂入室,得到柳妈妈的认可。 “别笑了,起床收拾,下去吃饭吧!否则因为没吃早饭,我妈又得唠叨很久。” 苏彧翻个身,起床道:“好!” 白子胜正在洗漱,突然听见苏彧柔情似水的呼唤,身上寒毛都树了起来。 “……胜子。” 白子胜端着漱口杯从洗漱间走出来,对苦着脸的苏彧道:“又抽什么疯了?鸡皮疙瘩都被你吓出来了。” 苏彧一脸委屈,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着已经皱巴巴的衣服道:“我没衣服穿。” “……衣柜里有新衣服,你自己找找,包装应该都没拆。” 柳如云听见一阵脚步声,抬起头看向旋转楼梯,两个人影出现在楼梯口处,有说有笑地走了下来。 “妈,韩叔。”白子胜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苏彧看向白子胜,对两人喊道:“阿姨,叔叔好。” “呵呵,过来坐下吃饭吧,粥都要凉了。”韩阳里面接过话说道。 白子胜走在前面,走到自己习惯的位置,拉开凳子坐下,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对苏彧道:“坐这里吧。” “好。” 四个人静静的吃着饭,柳如云和苏彧两人却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对方。 抬头间,这一次两人的视线相交,两人皆是错愕了一下。 苏彧立马对柳如云微笑,这一次柳如云没有如之前一般板着脸,而是对苏彧笑了笑,虽然笑得有些勉强。 这天时间很清闲,星期天天气大好,韩阳和柳如云两人出去约会看电影去了,本来打算在家休息一整天的白子胜也被苏彧拖到了自己的家里。 “跟我家里的人见个面,算是认媳妇了!”苏彧开着白子胜的大奔,心情明显很愉悦地说道。 白子胜哼了一声,纠正苏彧道:“不是认媳妇,是女婿。”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苏彧哈哈一笑,说道。 苏彧在感情的方面比白子胜做的好,不拖拉,苏元伯知道,苏父苏母也知道。 家里面也为此闹过,但是却被苏彧的固执给按压了下去。 就连老爷子都没有办法逆转的事儿,家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最终不也只能随着苏彧的意思。 苏峥嵘知道这事儿的时候,狠狠地揍了苏彧一顿,拿着皮鞭子抽,狠狠地抽,一边抽着苏彧,一边掉着眼泪。 挨打的时候,苏彧就是一个劲的咬着牙不说话,一旁的苏彧的母亲陆文琼一边心疼自己的儿子,又一边为了苏彧的事儿伤心难过。 苏家的人都没人熬过苏彧,这事儿也就算得到了认可,只等苏彧把人带回来见见就成。 第八十七章 车子停靠在路边,白子胜跟在苏彧的身后,一只手被苏彧攥在手里,拉着白子胜就往别墅里走。 墙边上的围栏上挂着正是盛开季节的月季花,烂漫。 时间是一条看不见的河流,走过的地方却会留下一条条的痕迹。 棕色的大门上有些许摩擦后的痕迹,金色的把手上的镀金也脱落了一些,露出里面不锈钢特有银白色。 站在自己家的大门口,苏彧盯着白子胜一直笑。 “别笑了,我鸡皮疙瘩都被你看出来了!早死早超生,你赶紧敲门进去。”白子胜不耐烦地撇过脸对一直对着自己傻笑的苏彧说道。 苏彧哈哈一笑道:“好。” 门被苏彧的右手有节奏的敲打着,等了一小会儿。 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温婉的女人打开了门,头发盘起,长长的白色连衣裙遮到脚背的位置,带着一对钻石耳环,整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高雅味道,和柳如云不同的感觉很不同。 柳如云是那种不管怎么看,只要你看她一眼就知道她一定是一个富家太太的人,但柳如云性情中却比一般的富家太太多出几分干练和精明。 女人笑着拉起苏彧的手道:“今天怎么突然想到回来了?” 苏彧笑了笑喊道:“妈。” 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白子胜,苏彧的母亲转过头,诧异地看向白子胜,眉头皱起问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彧道:“木头,这是……” 苏彧拉起白子胜的手在陆文琼的面前一晃道:“妈,这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 陆文琼尬尴的笑了笑道:“别光站在门外,先进来吧!木头,等下和你爸手说话的时候绕着点儿,你知道他那脾气,一向火爆,你就顺着他点儿,别和他吵了。” 让两人进入屋子后,陆文琼叫阿姨给两人倒了水,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你爸在书房里看书,咱们先别叫他下来,要不然就他那暴躁的脾气,你们两人又得吵一架。”陆文琼笑了笑,对坐在自己对面的苏彧道。 苏彧点了点头,拉着白子胜对陆文琼道:“知道了,妈。”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胜子,白子胜,要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我希望你能喜欢他!” 陆文琼裂开嘴角笑了笑道:“我能不喜欢么,胜子也算是帝都的名人,很多事儿我也清楚,多的不说,我倒是知道你的品性很好。木头是个牛脾气和他爸一样,我拉不回来,也只能顺着他,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能好。” 白子胜礼貌地点了点头,道:“谢谢阿姨。” “大概父母的心情都是这样吧!我听木头说你家里人都不同意这事儿,现在你家里那边是什么情况?”陆文琼接着问道。 “我妈,已经默许了这事儿。” 陆文琼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白子胜家里面已经松口了,这事儿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不管这对于自己的儿子来说是件好事儿还是坏事,起码自己的儿子也算得尝所愿,不用再继续这么单下去,对于自己来说只能算是好坏参半。 喜儿子不用孤单,忧儿子未来际遇,陆文琼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叹了一口气。 苏峥嵘站在楼上,扶着楼梯往下看去,看见白子胜和苏彧坐在一起,盯着两人就像是想要看出一朵花似的,死瞪着眼睛,却没有下楼,一个人在楼上生闷气。 晚饭的时间来得比往常早,三个人之间其实略显得尬尴,所以早早的吃饭却成了一件大事。 苏元伯和苏父苏母一直没有住在一起,早些年苏元伯和自己的老伴儿住在一起,后来苏元伯的老伴儿去世后,苏元伯一个人也没肯搬过来和自己的儿子媳妇一起居住,依旧一个人住在那栋老别墅里。这几年虽然说有了苏彧的陪伴,但老爷子内心依旧很孤单。 苏元伯走进门的时候,陆文琼连忙迎了上道:“爸,来了,赶紧坐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要开饭!” 一直阴阳怪气黑着脸的苏峥嵘也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苏元伯哈哈一笑道:“都坐下吧,我又不是老得扭不动。” 走到主位上,苏元伯坐下后,解开了衣服的袖口,道:“吃饭啊,都愣着看着我做什么?” “吃饭吃饭。”陆文琼打着圆场道。 安静的吃完饭,尴尬一直都在其中作梗,苏元伯喊住白子胜道:“白小子啊,跟我上楼。” 苏彧拉住白子胜的手,皱起眉头道:“爷爷!” 白子胜笑了笑,拉开苏彧的手,在苏彧的耳边小声道:“没事儿,我先上去一趟。” 跟着苏元伯的脚步,走到属于苏峥嵘的书房里,苏元伯坐在椅子上,嘴角扬起笑着问道:“怎么突然想明白了?” 白子胜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天钢筋掉下来的时候,苏彧扑倒了我,自己却受了伤,如果那天的钢筋不是打在了他的脚而是头,真的……我不敢想象,大概那个时候起我才算真正懂我自己。我很在意苏彧,我承认,但我却不敢承认我喜欢或者是爱他,我觉得这个两个字眼很沉重,特别是对于我受过的背叛而言。” “我选择无视他,因为害怕伤害。即使可以同甘共苦的人,也未必可以同富贵,爱情这东西我不知道他的保质期是多长,人在一起久了,感情会变得淡薄,生活会让两个人产生摩擦,最后到厌恶,所以我必须想清楚我是不是有这个信心去克服这一切。”白子胜叹口气说道。 苏元伯笑了笑问道:“现在想清楚了?” “嗯。”白子胜坚定地点点头。 “想清楚了就好……” 柴米油盐酱醋茶,生活给予很多磨砺,苏元伯是过来人,一身跌宕起伏,事业上前一步站在至高点,后一步可能是低谷,在生活上和爱人之间冲突,磨合,体谅,相守,都恍如昨日。 白子胜走出门口,苏元伯坐在苏峥嵘的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全家福,看着自己老伴儿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双手抚摸在上面,抱在胸口,喃喃道:“老伴儿啊,我想你……” …… 河临的夏天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热,风吹过脸庞都是一阵热气,闷热的天气闷得人透不过气儿。 马路被晒得火辣辣的,明晃晃的太阳挂着天空上,照耀。 白子胜坐在司机开着的奔驰车里,开到了自己在河临的胜腾分公司前停下了车。 这一次来河临,白子胜是为了李龙华的案子来作证的,李龙华被爆出受贿和杀人等多项罪名,白子胜作为受害人,自然要出席法院作证。 其实李龙华算是流年不利,一个星期内就被人匿名举报了三次,而且经过分析这三次举报还真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举报的三人中白子胜也是这其中之一。 分公司的楼下,白子胜刷了卡,一个人走进了公司的大楼。 大楼的内部装修走的是时尚路线,大厅的四周摆放着胜腾房地产公司这些年开发的各大特色楼盘模型,柜台小姐穿着端庄,说话间很礼貌得体。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么?” 白子胜对前台小姐点了点头,轻笑。 就在这个时候,白子胜的助理吕丹从外面匆匆赶了进来道:“白总,我找到时丽姣现在的住处了,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 白子胜眉头皱起,想了想,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给老沈打个电话,就说让他晚上请我吃饭,我倒是想先去看看时丽姣。” “好的。”吕丹拿出手机就给沈震盛打了一个电话。 白子胜坐在车里,视线里的东西全部快速的后移,被远远的抛到身后。 路边的大路还没有修得平整完好,碎石子随地都是,荒凉的四周,除了这一栋孤零零的楼房以外,什么也不没有,连起码的道路都还不够完整。 虽然说是一栋刚修了没两年的小区,但外表上看上去却破烂不堪,明显是缺少了专业的维护。 开着奔驰在小区里走过,白子胜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在吕丹的指引下,司机将车子开到了小区里的一个违章茶铺下,时丽姣的母亲时建雯正端着茶壶帮人倒水。 白子胜坐在车里没动,时丽姣的母亲时建雯却似乎注意到了外来人打量的视线。 时建雯抬起自己低着的头,看向白子胜的车,竟然手打了一下哆嗦,把水给洒了出来。 “哎呀,时大妈这是怎么了?水都洒了。”本来等着倒水喝茶的人,身上突然被茶水淋湿,不免语气抱怨了一些,说道。 时建雯一听到客人的话,立马连忙向人道歉。 “抱歉,我晃神了。” “白总,我下去让她把人带过来?”吕丹询问白子胜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吕丹穿着一身职业装,十厘米的高跟鞋似乎给了她更多的信心,优雅的走到时建雯的面前,道:“你好,请问您是时丽姣女士的母亲么?我们老板想要见一下她。” 茶铺里正在喝茶的人,全部都将注意力转到了吕丹和时建雯,诧异的看着两人,不明就里。 “……我女儿已经疯了,求求你饶了她吧,我也没多少日子了,就盼着她以后能好好活着,真的,她知道错了!” 吕丹皱起眉头,转过头看向坐在车里的白子胜。 白子胜冷笑了一声,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脚步生风,站在时建雯的面前道:“让时丽姣出来,我就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时建雯跪倒在地上老泪纵横道:“胜子,我知道丽姣她对不起你,可是她现在已经疯了,求求你,就别找她麻烦了!是真疯,警察局找医生做的判断!” 一旁不知道到底发了什么事情的人,都扯着嗓子道:“你一个小年轻,竟然欺负老人家,真是没教养!” 白子胜瞥了那些人一眼,没说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时建雯道:“我要亲自确认,警察局靠不住,你看李龙华这个曾经的局长不也出事儿了,在牢里等着判刑么?如果她是真疯,我就放了她。” 时建雯无奈地对正在喝茶的各位茶客道:“今天铺子我就先关上了,对不起大家,明天各位来都不要茶钱。” …… 底楼的光线并不好,整个房子里黑漆漆一片,白子胜走到房间的卧室里,眉头皱起。 时丽姣手里正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啃着,一边啃还一边傻笑。 时建雯走到时丽姣的身边,抱住时丽姣一直哭。 “胜子我知道丽姣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可是她也受到了惩罚,这一辈都这么疯癫下去,痴痴呆呆的,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将死的老太婆吧!绕了她吧,我知道你现在权大势大,对于你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生死攸关。” 时建雯说话的时候,时丽姣就一直拿着手里的白面馒头,吚吚呜呜地念叨着。 时丽姣指了指手里的白面馒头,对着白子胜喊道:“吃,吃……馒头。” 白子胜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时丽姣后,对已经哭得喘不上气的时建雯道:“你的心脏病应该也越来越严重了吧?你死了,她谁来照顾?”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没多长时间了,一年还是两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尽量吧,带着她。”时建雯抱住自己的女儿,道。 “送她去精神病院,否则等你一死,她这辈子会比起她被逼□的日子还惨。”白子胜看着已经疯癫了的时丽姣道。 车子里,白子胜望了望这个被破烂所包围起来的小区,摇头。 报应该来的时候,总归不会太迟。 时丽姣的症状的确是警方找医生进行判断的,至于为什么来这一趟,白子胜觉得只是心里的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是身体的本能要求,而不是自己的思想。 晚上赶到酒醉山河白子胜和沈震盛好好的喝了一杯,不过餐桌上却不止白子胜和沈震盛两人。 顾云和朱洪志夫妻两人也都其中。 自从周文被黑之后,朱洪志也失去了一切的权势,朱洪志夫妻两人也在刘玉洁的帮助下做起了生意。 酒过三巡,几人都喝多了。 朱洪志夫妻两人一起回到打车回家,把车子丢在了酒醉山河。 沈震盛被自己的司机给扛上了车,回到家里。 就剩下了白子胜和顾云两人,白子胜倒是在喝酒的时候,给吕丹打了个电话让她派司机过来接自己。 坐在杂乱的包间里,顾云还喝着酒,一边拿着酒杯,一杯向白子胜敬酒。 人喝多了,就爱说胡话,白子胜静静地听着顾云絮絮叨叨地说话,一边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 “对不起……” 白子胜拿着酒杯的右手,在听见顾云的话的时候松开,酒杯掉到地上碎成了一玻璃渣。 吕丹过来的时候,白子胜正在给顾云灌醒酒汤,顾云的醉意也少了几分。 坐在白子胜的车上,顾云靠在白子胜的肩上,闭着眼。 到了顾家的别墅前,白子胜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顾云到了顾家别墅的大门口,小声的在顾云的耳边道:“小云,以后少喝酒,酒后……说真话。” 顾云抬起头,看了白子胜一眼,“知道了,胜哥。” 太阳依旧大得耀眼,本来喝了酒的晚上应该很好入眠,白子胜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却都没有闭上眼。 白子胜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干涩得难受,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连白色的眼白都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起身叫阿姨泡了一杯咖啡,白子胜一边喝着,一边揉着自己的酸胀干涩的眼睛,太阳穴揉了一遍又一遍。 手机的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白子胜一声不吭,等着对面的人说话。 “你好,我找白子胜。”女人说话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声音很好听。 白子胜蹙眉,女人的声音白子胜有些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是谁。 “我就是,你是那位?”白子胜反问电话另一头的人道。 女人深呼吸了一口气,同时从电话的听筒里传来一个吚吚呜呜得声音,不停的喊着妈妈。 “我……殷淑华。” 白子胜诧异地皱起了眉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儿?”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殷淑华的声音从有些发热了的机身再次传了过来。 白子胜轻笑,“说来听听。” “我想见白子宏一面,但是他不肯见我,而且由于我现在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也没有资格见他,我找他真的有急事……帮帮我。” “什么事?” 殷淑华在电话的另一头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肯再多说,只是道:“我求你了,胜子,帮帮我!”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到时候我去的时候,通知你。” “拜托你,尽快,好么?” 第八十八章 白子胜蹙眉,道:“好。” “谢谢!”殷淑华挂断电话,抱着自己的女儿,喃喃自语道:“不能告诉他,女儿,妈妈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求他帮忙……” “妈妈,痛,肚子痛……”殷眉捂着肚子,不停的叫唤。 殷淑华慌了神,连忙按下了呼叫器,拍着殷眉的小手道:“没事儿,没事儿,医生马上就来了,别哭,等下就不痛了,乖!” 河临的夏天很热,白子胜蹲在家里一步都不想走,今天却是一个必须出门的日子。 提供证词,白子胜第二次来到河临市的警察局里,与上次不同,这一次自己是来提供关于李龙华谋害自己的证词。 一个下午悄然过去,白子胜审讯的时候给殷淑华打了电话,让她来警察局等着自己。 提供完证词后,白子胜一出门就看见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殷淑华,殷淑华依旧是一头短发,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手里拿着一个小皮质的小包,风尘仆仆地从家里赶了过来。 “没开车么?”白子胜挑眉问殷淑华道。 殷淑华尬尴的笑了笑说道:“没,我离开白家后就离开了河临,现在在深圳发展,没有开车回来。” “是么。”白子胜笑了笑道:“那就坐我的车吧。” 吕丹从车上下来,把门打开,想殷淑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殷淑华客气地向吕丹点了点头,坐到车里,白子胜的旁边。 一路上白子胜也没和殷淑华说一句话,两人本来就谈不上熟不熟,最都也就是认识的关系,就算以前两人都住在白家,但其中交集也并不多。 高高的墙上有着几个栏杆和用水玻璃混合在一起的表面,玻璃被竖直立起,作为对于犯人们最后的阻挡。 车开到门口的时候,白子胜从车里走了下来,一个狱警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跟着狱警的身后,白子胜和殷淑华两人一路穿过满是铁栅栏的过道,在这里铁栅栏依旧是一道亮丽的装饰物。 坐在会客室的一边,两人等着白子宏的出现,厚厚的玻璃成了最后一道隔阂。 坐在凳子上,过了几分钟,白子胜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开始向这边靠近,白子宏剃着光头,手上铐着衣服泛着银光的手铐,看向白子胜的时候,嘴角一撇,带着不屑的表情。 被狱警强制带到会客室坐下,白子宏拿起自己面前的听筒,对白子胜冷声道:“看笑话看够了就滚,老子就坐在这里让你看又如何?” 白子胜还没开口说胡,白子宏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殷淑华,眉毛一挑冷哼一声道:“哼,看来来看我笑话的还不止你一个人!” “对,我是来看你笑话的,你的笑话我必须看。”白子胜轻笑,道。 重生时的约定白子胜没有忘,这是承诺,是对身体原主人的承诺! 白子胜盯着白子宏冷声接着说道:“三十年的时间不长,我倒是觉得该关你一辈子,买凶杀人,让时丽姣到医院里拔掉我呼吸机的电源,你说你这心肠怎么就那么狠毒?” “狠毒?我母亲的死,你敢说和柳如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有你?我恨她同时也恨你,只不过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白子宏冷笑连连道。 “输?白子宏我做过什么?是我鱼死网破让你做的牢么?是白子毅把我们两人丢进大牢的,你以为你只被判三十年是因为什么?”白子胜哈哈一笑接着说道。 想到柳如云,白子胜叹气道:“医院里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告诉法院,否则光着两次谋杀也够你坐一辈子的牢,我再动动手脚,你以为死刑离你还远么?” 白子宏大笑,“哈哈哈,真是可笑。死刑和三十年有什么区别,等我出来一个六十岁的老翁还能做什么?不要摆着一副仁义道德的嘴脸,你不如阴狠一点儿,我看着你这张脸还顺眼点儿。” “这句话说得不错,六十岁出来,也不过是个孤寡老人的年纪,不过……事到如今我倒是阴狠不起来了。”白子胜拉住殷淑华的手,对着坐在里面一直狂笑的白子宏道:“看看她!你女儿的母亲!” 殷淑华满脸的震惊,看向白子胜,惊愕道:“你知道?!” 白子胜不理会殷淑华的震惊,而是对坐在里面已经愣住了的白子宏道:“其实我就没想明白殷淑华为什么会生下殷眉,不过根据时间推断,那个孩子确实你是白子宏的。” “我……有女儿?”白子宏震惊,嘴巴里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 殷淑华转过头,看向白子胜道:“求你,放过我女儿,那些事都是他做的,都和我女儿无关!” 白子胜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打算对付你们母女两,否则你以为我会带你来这里见白子宏?” 转过头,白子胜对已经有些恍惚的白子宏道:“白子宏你一直不肯见殷淑华是以为她是来看你笑话的,其实她就是来求你的,来求你救殷眉的。” 白子胜在殷淑华发出请求之后,便做了调查,这一查白子胜就知道了殷淑华找自己的目的。 殷眉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而殷淑华的肾不能和殷眉匹配,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所以殷淑华才想到了来找白子宏帮忙,毕竟亲生父亲匹配度应该会比较高。 白子胜得在前一天得知消息的,得知消息后,白子胜便立刻安排了这一次探监。 “白子宏,记住从今以后我妈不欠你。”白子胜丢下两人离开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 白子胜向狱警说明了一下情况后,便离开了监狱的大门。 坐在车里,望着窗外。 白子胜在家里好好休息了一整晚,心情却异常的低落。 白子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三十年看似不长,可是等他出来的时候,还有地方给他立足么?时丽姣已经完全成了神经病,连监狱都不愿意收她,以后的一辈子要么在精神病院里度过,要么当一个游走在河临的疯子。 自己终于有资格完全接受这个身体,终于兑现了当年对于身体主人的承诺。 明明该高兴的事情,心里面却都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叹和沉重。 过来几天白子胜又一次到了警察局录口供,车子缓缓的向目的地行驶而去。 白子胜坐在其中,望着经过几年时间建设后的河临,河临变了很多,高楼林立,物价上涨,就连当初苏彧和自己住在一起居民楼的房价也涨了不少。 车子驶过的路途,白子胜专门让司机绕了道,那栋建筑还在,矮矮的房子在高楼林立的地方显得特里独行了许多。 破烂的外表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温情。 车里匆匆走过,白子胜也只是看了一眼,嘴角却扬起了一丝笑意。 “白总对那栋楼有意思?想开新楼盘么?”一旁的吕丹笑吟吟地问道。 白子胜摇摇头,道:“有兴趣,但是不是因为想开新楼盘,我以前在里面住过。” “啊?!感觉白总不像吃过苦的人,竟然也住过那种居民楼。” 白子胜哈哈一笑道:“呵呵,谁都苦过,只是苦的方式不同而已。父子反目,前妻背叛,兄弟相煎,别看着现在我在人前风光,当年求人的时候,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吕丹叹口气,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又说错话了。” …… 车子平稳的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白子胜这一次来警察局竟然看见了李龙华。 李龙华手里拿着一根烟,烟是由一个警察递到李龙华手里的,帮着李龙华点燃烟后,那警察就离开了房间,留下了白子胜和李龙华两人在审讯室里。 “没想到今天来录口供竟然还可以见到你。”白子胜轻笑,拉开李龙华对坐的椅子坐下。 李龙华抖了抖烟上被然后产生的烟灰,烟灰掉到白色的桌面上,异常的晃眼。 “白子胜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这倒真是出乎意料,也许这就是命,你命够硬,车祸没死,就连坐牢也能从里面安然出来。”李龙华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说道。 白子胜笑了笑道:“你都还没受到应有报应,我怎么会先你一步?” 李龙华哈哈一笑道:“未必,你只是手比我干净,但是别忘了,当年那件事儿死的人,都和你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设计,吴洪国和吴天不会死!” 铁栅栏遮挡住一部分阳光,阳光掉落下来,形成长方形一般的格子。 “那又如何,吴天不该死么?吴洪国不该死么?我是设计了他们还是你狗急了跳墙?下杀手的不是我,你又能耐我何?” 白子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说白了,还是因为你的自私,损害他人保全自己,都是以自己一手造成的,何必指责我?” “你这辈子都会在这里呆着,一辈子呆着,为了你自己的错误!”白子胜站起身,指着李龙华冷笑了一声。 …… 李龙华被判了死刑,也许是因为李龙华本来就是官员的原因,所以判得比起白子宏重了许多。 白子胜闲着无事,想到周文的事,最后还是去了监狱看望周文。 周文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头发白了许多,时间已久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只属于岁月的痕迹。 周文看见白子胜的时候,只是轻轻一笑,拿起听筒对白子胜道:“你小子现在有出息了,我就说我的眼光很准,前两天朱三还来看了我,和我说起你的消息。” “佛爷在里面过得还好么?”白子胜问道。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三儿还有那混小子经常来看我,打点这里的上上上下下,在这里面过着也还算过得去,我这张老脸在这里也还算有点儿脸面。”周文说得轻巧,笑意浓重。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佛爷,我帮你活动,早点儿出来吧。” 周文手房子桌面上,敲打着桌面,摇摇头道:“出来做什么?回去?河临的黑道也已经不是我的天下了,被自己最疼爱的侄儿黑了一把,真是可笑……” “回去抢回来!”白子胜语气重了一些道。 周文哈哈一笑道:“抢回来又如何,我如今已经六十,老了,无能为力了。” “佛爷不想报仇,收拾那小混蛋么?!” 周文脸色一黑,坐直了身子对白子胜道:“胜子,当我求你一件事儿,放过我家那混小子,他虽然混蛋,但他却是我们周家唯一的种,虽然我被他黑了一把,在这牢里呆着,但其他方面他却没有亏待过我。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但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好!看在佛爷的面子上,我答应。” 白子胜看着苍老了许多的周文,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到周文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周文何等潇洒?看自己的时候,高傲得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白家的二少爷,白家失败品,虽然没有高看自己一眼,但确实是眼前这个人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得到一切的机会。 没有当初的周文给予的一只援手,就没有今天的白子胜。 …… 从监狱里走出来,白子胜觉得每一步都沉重了很多,没有周文也就没有自己的今天。 时间证明了周文的眼光,见证了白子胜的这几年大起大落的经历。 …… 夜晚的来临让被烈日照射下的河临多了几分清凉,温度也稍微底下了几度,但即便如此,热得让人受不了的气温依旧让路人汗流浃背,不停的摇着手里的蒲扇。 正躺在卧室里看着电视的白子胜,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 苏彧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了过来,道:“胜子,什么时候回来?” 白子胜沉默了一小会儿,问电话另一头地苏彧道:“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是。” “你还真诚实。”白子胜将电视机的声音降低后,无奈的笑了笑道。 苏彧爽朗的笑声在白子胜的耳边响起,道:“我也就对你诚实。” “我明天就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好,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求一下评论,请不要霸王我qaq 第八十九章 鸡皮鹤毛也一起 白子胜望着阴晴不定的天空,汽车开过世贸大厦的时候,白子胜视线没有离开过世贸大厦,甚至抬起了头,逆着太阳光看向世贸大厦高高的楼顶。 车子驶过,在机场停车处停了下来,白子胜什么也没拿,一身轻松的进入了机场,身后跟着几个随行人员。 飞机急速身高,几万公尺的高空,云触手可及。 看着下方河临的全景图,白子胜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 飞机在跑到上进过一段长长的距离,平稳的停在了帝都的机场里。 白子胜两手空空的从机场里走出后,便坐到早已开车在机场等候多时的司机开来的车里。 车子刚开到门口,黑色的铁门就被打开,车子一路畅通的开到了离车库不远的石板旁。 刚走进家门,白子胜就闻到一股香味,走到厨房里,就看见柳如云正忙上忙下得炖着烫。 “妈,怎么又自己在做菜?”白子胜笑吟吟地走到柳如云的身边,看着锅里正炖着的烫问道。 柳如云笑着道:“我想着今天你要回来,就把烫炖上,晚上在家里吃饭。” 白子胜眉头一皱,道:“妈,我今天晚上约了苏彧一起吃饭……” 柳如云愣了一下,用汤勺在锅里荡了荡道:“那……叫他一起来家里吃饭吧。” “也好。” “对了,妈,我打算过几天就搬回去住。”白子胜笑了笑接着说道。 柳如云沉默了一会儿道:“好。” “不过要记得常过来看我,知道么?”柳如云用纤悉的手指,戳了戳白子胜的脑门道。 “知道了,妈。”拉住柳如云的手,白子胜咧着嘴笑了笑道。 …… 白子胜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给苏彧发了一个到家里吃饭的短信后拉起窗帘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休息了起来。 苏彧敲门的时候,给他开门的不是白子胜而是在家里帮忙的阿姨。 餐桌上丰富的菜式没有吸引到苏彧的目光,四处看了一下后,苏彧皱起眉头:这人不在楼下,在楼上呆着干嘛? 正在这时,柳如云刚好从厨房里端着刚刚炖好的烫走出来,苏彧连忙上前搭手。 “柳姨,我来。”苏彧不由分说接过柳如云手中的烫,快步走向餐桌放下。 苏彧手被烫得通红,放下烫后不停的甩着手。 柳如云站在花瓶旁,笑着摇摇头,道:“真是个笨小子。” 苏彧听见柳如云的话,尬尴地笑了笑。 白子胜从床上醒来,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后,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睡衣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旋转楼梯这是再白子胜的心里变成了麻烦,本来刚才就睡得晕乎乎的,现在再走怎么个旋转式的楼梯,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走路不稳。 “咦?!”白子胜一走下楼梯,就看见柳如云正温柔地帮苏彧的手贴创口贴,诧异地发出了声音。 柳如云哼了一声道:“咦什么咦,苏彧手受伤了,你还不过快过来。” 一旁坐着的苏彧乐呵呵的对着白子胜笑。 柳如云收拾好药箱,没有叫阿姨帮忙,而是自己去放药箱。 “怎么到家里来,还把手给弄伤了?”白子胜站在苏彧的面前问道。 苏彧笑了笑,“帮柳姨端汤,没想到那么烫。” “笨蛋。” 白子胜走到沙发放,软瘫到沙发上,打着哈切道:“我刚睡醒,现在脑袋里全部都是浆糊,昏沉沉的。我妈这态度倒是软了不少,有进步,再加把劲,我就把你正式接入门!” “……是我接你入门。”苏彧小声反驳道。 “你小声说什么呢?”白子胜把脑袋凑到苏彧的眼前,笑吟吟地问道。 苏彧哈哈一笑,打着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 “算了,把手伸出来,我看看。”白子胜伸出一只手对苏彧说道。 “好。”苏彧笑吟吟地把受伤了的右手递到白子胜的手中。 白子胜盯着苏彧的手,看了一会儿撇嘴道:“……贴了创口贴其实真没什么看头,又看不见伤口和伤势。我想柔情一下,都不行……” 苏彧无语,双手环住白子胜无奈地笑道:“胜子对你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柔情和浪漫你根本就不懂。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嘘寒问暖么?” “你一大男人,还需要这样……” 苏彧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白子胜的耳垂道:“需要。” “……我尽力。”白子胜偏了偏头接着道:“别咬了,很痒。” 这一次一家人终于在和乐融融的气氛当中吃过了一顿晚饭,苏彧堂而皇之地睡着了白子胜的房间里。 月上天中,夜却不够黑,没能用它的黑色笼罩整个大地,大地透露出一丝丝光线照耀着整个城市。 卧室里的台灯开着,散发出的光线照射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白子胜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着。 苏彧洗完澡,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一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向坐在床上看书的白子胜走去。 发梢滴下的水,打到白子胜正在看的书页里,白子胜抬眼,看了苏彧一眼,道:“头发还没干,水都滴到书上了,再用毛巾擦擦,吹风机在抽屉里。” 苏彧不服气地扯过白子胜手中的书,指了指自己清秀的脸蛋道:“我比书好看,你就不能看看我啊!” “……不觉得。” 苏彧哭笑不得,拉起白子胜的手,坐在床边道:“胜子,你真是……够了” 苏彧甩掉手中的毛巾,压倒半靠着床的白子胜,手拉开白子胜睡衣上的带子,露出裸|露的肌肤。 “苏彧,别乱摸。”白子胜皱起眉头,瞪了正压在自己身上的苏彧道。 “就要乱摸!”苏彧哈哈一笑,一双手放在胸口的茱萸,挑逗的用食指中指夹住摩擦。 脖间一阵细细密密地吻随之袭来,一只手在腰间上下抚摸。 “嗯……”白子胜发出一声愉悦的轻哼。 苏彧轻柔的吻映在白子胜的唇上,身体健健放软,腰间是不是传来一阵阵轻揉。 …… “胜子,我忍不住了。”苏彧呼出的热气吹到白子胜的脖间,痒痒的。 “嗯。”白子胜抬起手勾在苏彧的脖子,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首肯。 被进入的瞬间,白子胜抓住床单,眉头皱起。 …… 在监狱里的李龙华突然要求见上面的人,说是要提供证词,做污点证人。 本来应该如期执行的死刑也因此延迟。 搬出柳如云和韩阳所在的别墅后,白子胜没有回到以前住的房子里,而是在离柳如云家不远的地方买了一个豪华电梯公寓住下,不同的是家里多了一个同住的苏彧。 到了秋季,落叶飘得满地都是,路上的行人步伐都慢了许多,没有夏的炎热,冬的酷寒,天气也变得怡人起来。 白子胜坐在司机的车上,在路上行驶,前脚刚从车里迈出,就看见一个人影冲向了自己。 眉头一皱,白子胜诧异了两秒钟。 刚下车,金属质感的硬物就抵在白子胜的太阳穴的处。 来人手里拿着一把灰黑色的手枪,手里的枪指着白子胜的太阳穴,随即从嘴里发出一阵冷笑道:“我等了你很久了!” 白子胜看了来人一眼,道:“等我做什么?我和你的关系可没好到可以让你这个刘家前女婿来专程等候。” 白子毅冷笑两声,道:“哼,白子胜别给老子嘴巴硬,看着枪腿都软了吧?” “哼,你想怎么样?!” “白子胜,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是现在这样?要不是你李龙华根本就不会想和我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被警方通缉!”白子毅激动得言语有些不清,手里拿着的枪也颤颤巍巍地抖动了起来。 白子胜冷笑了一声道:“你别太可笑了,你自己在河临干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好好的生意人不做,跑去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你居然有脸来怪我?” “我一旦进去就和白子宏一样,出来以后什么都没有,我还能剩下些什么?我恨你们两个,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斗争,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我还是我白家的三少爷,我还是那个被众人拥簇的白三少,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变成一个可恶的通缉犯!”白子毅冷笑道。 白子胜沉默了一会儿道:“不要说得这都是我和白子宏的错,我们两个的争斗?是你自己被金钱蒙蔽了眼睛,白鸿运还有百分之四十六的财产在手上,说白了是你自己不甘心,走上一条歧路,你凭什么赖到我的身上?” “你攀上刘家钱家的时候,就应该想清楚你有没有那能耐,遇见任何事情你都能不声不响地玩消失,你以为消失就可以解决一切?李龙华是谁?是从国外回国,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爬上去的人,你以为就你也能和他斗?!如果不是钱家和刘家,你在他眼里连屁都不是!” 白子毅哈哈大笑,道:“那又怎么样,你的命现在不也在我的手里?!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不想黄泉路上那么孤单。” 白子胜对着车里的司机挥了挥手,示意司机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黑色的奔驰缓缓的开始向反方向行进。 “你死了,你妈怎么办……” 白子毅一听见白子胜说自己的母亲,神情上都迟疑了。 白子胜立马用手握住白子毅的枪,把枪口向上。 “混蛋!” 两人相互用力板着手枪,从公司里赶出来的柯广武和邵民生连忙上去帮助白子胜制服白子毅。 白子毅被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按到在地上,头被压在地上。 白子胜坐在地上缓了一口气,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公司的员工都关切道:“白总没事吧?” “没事,今天放假一天,大家都早点儿回去休息。” 坐在地上,没过多久警察就来到了胜腾公司的门前。 站在白子毅的面前,白子胜居高临下道:“白子毅,你是真正体现了活该这两个字的深邃。” 刚才被吓得四处逃散的人群也全部开始向事发现场聚集,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人群中,赵晓婉站在离白子胜不远处,咬着唇,不说话。 警察走到柯广武和邵民生两人的面前,示意两人松手。 “把手放到头上,蹲起来,不要乱动。” 两人松手,白子毅起身,低着头,把手缓缓的放在头上,眼睛却一直盯着离自己不远的手枪。 乘着众人大意之间,白子毅冲向手枪,捡起手枪就对着坐在地上的白子胜开枪。 “砰。”枪声响起,白子胜震惊的看着躺在自己面前的一个身影。 接着又是一声枪响,白子毅被警察打了一枪。 白子胜从地上站起,抱起自己躺在自己前面的人,喊道:“赵晓婉你他妈干什么呢?” “胜哥……我不是故意告诉他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家里的事儿……不要怪我。” “哥,不怪你,不是你的错。”白子胜用手挨住赵晓婉胸口上的伤口,道。 伤在心脏上,血止不住的流出,白子胜白色的衬衣也被红色的鲜血给侵染上了浓重的红。 医务人员连忙赶来,赵晓婉躺在白色的担架上,被送上急救车。 白子胜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等候着消息。 医生出来的时候,只是无声地对白子胜摇了摇头。 软瘫在医院长廊的椅子里,这种无力感,白子胜觉得太难接受…… 苏彧来到医院的时候,抱住白子胜,轻声安慰道:“胜子,不是你的错,别这样……” “苏彧……”白子胜将头靠在苏彧的肩上。 白子毅,赵晓婉都死在了医院里,没有太多的哀悼。 远在河临的赵晓婉父母得知消息后,伤痛欲绝,白子胜让沈震盛给了两位老人一笔钱,余生富足。 1999年的年末也随着日子走来,过年的晚上白子胜和苏彧家里的两大家人才算是正式见面。 陆文琼和柳如云两人一见如故,不过两个太太研究的都是最近新出的衣服,包,化妆品。 让白子胜奇怪的是,就连脾气古怪的苏峥嵘都和韩叔能够有说有笑地聊天,两人聊得内容居然是关于围棋棋。 苏家的老爷子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事的时候就调侃一下白子胜,说话依旧很哽人。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正其乐融融的吃着,柳如云却开口道:“儿子啊,现在医学发达,现在不是有什么试管婴儿么?我想……” “妈,我和苏彧早就有这个打算,别操心了你。” …… 时间跨过一段悠远的时光,2010年的一天,休假的两人在白子胜的强烈要求下回到了河临。 白子胜开着车,载着被自己从床上拖来的苏彧。 “这是要做什么啊?我觉都没睡好。”苏彧打着哈切道。 “带你去看……”白子胜望着车的前方,话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出口来。 苏彧秀气的眉头皱起,白子胜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少见,见白子胜这样,反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白子胜摇摇头,道:“没。” 车子一路在平坦的大路上前行,因为还是在过年假的时候,城市里的人少了很多,大部分人都回到了老家,路上也没有平时的拥挤。 车子平稳的靠在路边停了下来,苏彧奇怪的看着一群站在世贸大厦下,望着上空的人群,皱起眉头看向白子胜。 “来这里做什么?”苏彧奇怪地问道。 “先下车,等下告诉你。” 苏彧笑了笑,从车上走下,两人站在路边的街道上。 苏彧顺着白子胜的目光,望向世贸大厦的最高处,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天台处和人争执。 不知道是被攀到了还是脚滑,男人从高空坠落。 高空上一道人影急速下降,站在苏彧身旁的白子胜脸色也随之一白,伸手握住站在一旁的苏彧。 苏彧眉头皱起,虽然不知道白子胜为什么会这样,但依旧转身抱住白子胜,身上的触感明显昭示了白子胜身体的一阵轻颤。 环住白子胜的身体,苏彧在白子胜耳边低声关切道:“怎么了?” 回到车里,白子胜坐在驾驶位上向紧张看向自己的苏彧道:“已经没事了,苏彧,我想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所以今天我带你来这里。” “你应该记得老沈以前说过,在河临遇见了一个和我感觉很像的人,即使连名字都一样的人。” 苏彧对这事有印象,于是点了点头。 “刚才从楼上掉下来的人就是哪个白子胜……或者说是我!” 苏彧被白子胜说迷糊了,问道:“他怎会是你?!” “苏彧,也许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我还是想要你听我说。” …… “胜子……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苏彧听完白子胜的叙述后,抱住白子胜道。 “这么相信我,不怕我骗你的?”白子胜笑了笑问道。 苏彧摸了摸白子胜的头道:“你不会骗我。” “……” 刘艳梅和李友宏被抓坐牢的那天,白子胜没去看这两人,自己现在的人生和他们已经不再接轨。 “从今以后我就是我。”白子胜站在一座没有名字的坟前喃喃低声道。 一座空坟埋葬过去,断掉不舍和眷恋。 雪花飘落在地上,厚厚的积雪开始蔓延到陆地的每一个角落。 高山上,白子胜穿着厚厚的棉袄和苏彧一起缓步登山。 云雾缭绕,一片片雪花晶莹剔透落下,飘落在白子胜米白色的围巾上。 “苏彧,我不会浪漫,所以你必须够浪漫,知道么?否则日子那么长,要怎么熬啊……”白子胜靠在苏彧的肩上说道。 “好,一起爬山看雪,从青丝到白头……”苏彧拉过白子胜,吻住。 我把我所有的浪漫捧在手心给你,所以记得你要爱我一辈子。 即使是鸡皮鹤毛,我们也会在一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