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爱入怀(高干)》 第2章 前男友的丧礼(1) 初秋的骤雨下过后,天边密密的云层还未散去,一卷一卷压着整个城市。 天海市的秋天,又来了。 滨海高速上,一部黑色奔驰迎着细雨前行。驾车的是一位留着短短卷发的女子。尽管化着淡淡的妆容,却仍旧遮掩不住她轮廓间的明艳动人。 她把握着方向盘,对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另外一个年轻女人叹道:“我就说,你去参加他的葬礼做什么!要是我,打死我都不去!就你最圣母玛利亚了,被人劈腿了还去人家葬礼像半个家里人似的。你别忘了,你跟他已经没半毛钱关系了!” 语气里有着怒其不争的成分。 副驾驶座上的女子迎着她的余光缓缓抬头来,淡淡笑道:“我也就是图个心安。一切也就那样了。” 开车女子冷笑起来:“我说周冰之啊,你这人总是说图个心安,图个心安。结果,谁给你心安了?” 被叫做周冰之的女子侧头望向窗外,笑容敛住。她穿着一身黑色翻领长袖连衣裙,左胸出别着一朵小白色绢花,衬得她的脸蛋愈发洁白如瓷。而开车的这美女叫欧阳晴,是她最好的闺蜜。 欧阳晴又接着说:“虽说逝者已矣不好多加评论,但是我想问,你真的打算原谅郑唯宁了?” 冰之回头,僵硬地说:“原谅不原谅又怎样?” 欧阳晴的语调开始高了:“不管怎么说,这种贱男人就是活该!谁叫他一脚踏两船还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一样误了你多少年青春了?搞别的女人也就算了,他还搞自己的堂妹!虽说不是亲生的,但这也是**啊!” 冰之笑叹:“嗯,算了,也许这才是他的正果吧!” “唉,都怪我!”欧阳晴长叹一声,“假如不是当初他那幅死人正人君子的模样蒙蔽了我,打死我也不会做你俩的媒人!我已经郑重地把介绍他给你认识这件事列为我人生最为耻辱事件之一了!” 要是平时听到这样的话,冰之一定会笑着去捶欧阳晴,可是这一次,她没笑了。 郑唯宁,周冰之的未婚夫,刚刚她俩参加的丧礼就是他的。说起郑唯宁跟周冰之的情感经历,其实真的没啥可圈可点的。司法局上班的郑唯宁是经欧阳晴介绍给她的。郑唯宁给人的第一印象忠厚可靠,文质彬彬,是那种典型的潜力股。这款类型,虽说离周冰之的理想男性还是有那么些差距,可她对他的初次印象还是不错的。起码,他相貌可以,家世清白,谈吐得体。于是,一来二去,两人越走越近,虽说谈不上多么轰轰烈烈,倒也相处得平平稳稳顺理成章的。 他俩的第一次是在一次酒醉后在沙发上完成的,之后也忘了什么感觉,反正那晚后的第二日一早,郑唯宁就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跑到冰之的办公楼下,请求她把一生交给他。 冰之其实谈不上有多爱这个男人,可也实在找不到厌恶他的理由。他可靠,老实,文静,会给自己最想要的安定生活。于是,在万丈的阳光照耀下,她答应了。 定好婚期后,得到双方家人的允许后,他俩的关系也并未有飞速进展,依旧是温温吞吞,平平顺顺,好像一条永远缓缓向前流的河水,没有波涛汹涌,却也不会断流。 在这世上,这样的感情太多太多了。平平淡淡,却一直进行。 可一直直到他俩婚礼前一周的某日下午,一切平静被打碎。那天冰之因为想起了前晚住在郑唯宁寓所时落下了一条古琦丝巾,就想着去取回来明日见客户时搭配西装套裙用。 她事先是给郑唯宁打了电话的,可是他一直没接。于是,她决定自己去取,等晚上有空再告知他自己到过他家。当她驾着车到了他家楼下露天停车场时,却看到一部她异常熟悉的灰色大众车停在一棵树下。 倒背如流的车牌号,正是郑唯宁的。这时候还不到六点,他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当她停好车后,走向那部灰色大众时,突然感到心跳一丝丝扯紧。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袭向她。就在她一步步走近那部车的车头时,她看到了副驾驶位的车门被突然打开,里面跨下一个年轻女子。凌乱的长发,发红的眼睛,满脸的泪痕。 而她身后,不是郑唯宁还会是谁? 他下车第一句话就是对着那个女孩喊道:“佳佳,听我说,都是我不好!” 冰之愣住。当然,那一刻愣住的不仅是她,还有随后看到她站在那里的郑唯宁。 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纠结扭曲,数秒才说:“冰之,你来了?” 这时,那边传来一个凄厉的女声:“郑唯宁!我不想活了,我已经为你死过一次!我不怕再死第二次!” 冰之和郑唯宁都同时望向那个红着眼圈可怜楚楚的女孩。那是一张青春洋溢的惹人怜爱的俏脸蛋。 冰之立刻意识到:她想要的平静生活,其实也很难实现! 郑唯宁那张斯文的脸第一次显得异常难看。冰之默默看着一切,顿感一阵苍白。是的,苍白,是那种不知道怎样形容的苍白。 那个女孩索性大哭大喊起来,惹来几个路人纷纷驻足叹息。冰之觉得,自己呆在这里其实没有多大意义了,就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背后是郑唯宁的叫喊和脚步声:“冰之!你等等,你别走!” 冰之回头,朝他微微一笑:“你还是安顿她吧!这里是公共场合,别让她大吵大闹了。”说罢继续走自己的路。 郑唯宁也没再追上去。也许,一切已经注定了。 冰之上了自己的车,脚狠狠一蹬油门,红色丰田呼呼前进,将那边的一切荒诞都抛下。 其实,那个女孩她认识。 田佳琳,是郑唯宁叔叔的继女,也就是他的继堂妹。郑唯宁的父母早逝,跟着叔叔郑荣华过活,所以他一直很敬仰自己的叔叔。郑荣华丧偶再娶,娶了个继室带了个小女儿来,这小女孩就是田佳琳。那时候,郑唯宁才读高中,之后一直对这个柔弱的小妹妹照顾有加。 当冰之跟他交往后,也曾屡次听他提起过这个堂妹。但是,他很少带她去见这个堂妹,所以她对那小姑娘根本没啥印象。 而田佳琳所说的“已经为你死过一次”,是指她得知郑唯宁跟周冰之订婚后割腕自杀。也就是那晚,郑唯宁整个人好像疯癫了一样,一直伏在田佳琳的病床前哭喊着。 冰之当时也在旁,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相处了快三年的男朋友兼未婚夫如此情绪爆发。而且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那一瞬,她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郑唯宁的撕心裂肺她无法理解,更无法参透这对堂兄妹之间复杂的情愫。 冰之一直以为,郑唯宁对这个堂妹也只是一种兄长对妹妹的宠爱而已,可那次后,她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傻的人一直是她;郑唯宁心里最爱的女人,一直是田佳琳。 第3章 前男友的丧礼(2) 因为在那次“停车场事件”后,田佳琳来找她,对她说:“周冰之,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了,我爱他,他也爱我。我十七岁那年就把自己给了他,就是在他的房间里,那是我俩的第一次!之后他很愧疚,但是就对我更好了!那件事我没对我妈妈和叔叔说过,因为我爱唯宁,我不想让他们打断他的腿!唯宁是个好人,他一直都在想一个最好的办法,可是又怎么样?我是他妹妹,传出去会被人笑话!他一度对我很冷淡,于是我就找了男朋友,但我找男朋友其实就是为了气他!所以他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你能明白吗?可他真的是爱我的!就在跟你订婚后他还是这样跟我说!” 听完这番悲壮的宣言,冰之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她还能说什么? 于是,她平静地跟郑唯宁提出分手,解除婚约。郑唯宁当初没有多加挽留,只是用一种极度疲惫和愧痛的目光看着她。 相处了三年的男女,于平淡中开始,在苍白中结束。 他们分手令两家的家人都很错愕,但是不管旁人怎么劝解和做工作,两人都没再复合的意愿了。郑荣华气得住院,而田佳琳的母亲就直骂郑唯宁是人渣,在女儿十七岁那年就强-暴了她。 但令人震惊的是,这对外人眼中的奸-夫-淫-妇竟然非常坚决地走到了一起,并且双双去云南旅行。就在云南观光途中,他们遭遇了那里的恶劣天气,车子被山上的泥石流冲走,两人都遇难了。 两人传出噩耗后,田佳琳的母亲天天呼天抢地,而郑唯宁的叔叔却徒剩哀叹。 而这天便是郑唯宁的葬礼举行日,冰之就在欧阳晴的陪伴下前去吊唁。望着灵堂中央那幅黑白遗照中的清秀男子,冰之还是感到心底一阵怅然掠过,不是因为对他的眷恋和不舍,而是突然觉得,这世上的一切东西,来得如此不易,却也走得那么匆忙。这个叫郑唯宁的男人,她其实也怨恨过他,但是一旦看到他如此真实地彻底地在这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所以她还是流泪了,对着郑唯宁的叔叔郑荣华哭了起来,惹得老人也哽咽难语,非常伤心。一边的欧阳晴不断轻声劝慰,一边却露出些许不耐烦的表情。 因为她们没跟去出殡和去墓地,所以很快回来了。回到住所里,脱掉吊唁时穿的黑裙,穿上家居服坐到沙发上真是舒服。 冰之刚想去厨房洗提子,就看到欧阳晴一手拿起响了的手机,妩媚的脸上随即漫上一抹甜蜜,声音也发嗲起来:“人家今天陪好姐妹去参加葬礼嘛!……嗯,是她前男友的……” 冰之摇头叹息。 这是欧阳晴和她上个月新交的混血男友通电话。自从她认识欧阳晴之后,就记得那货已经历了四任男友。而这个混血帅哥,就是第五个! 她曾经跟欧阳晴探讨过这样一个问题:一个感情经历简单早早结婚过上平淡家庭生活的女人和一个在情海遨游多年游历数个男性却依旧独身的女人,两者谁更有人生意义? 冰之是这样认为,后者过得比较有意义,因为毕竟灿烂过燃烧过。 欧阳晴经常向她灌输这样的话:“男人是女人的学校,女人要多转校才可以学有所成学问渊博!” 想起这些话,冰之无力苦笑。一个郑唯宁都让她无法及格,还要转校? 而欧阳晴,就是那种色彩斑斓却依旧单身快乐的都市新女性。也许,她过于迷人过于自信,所以她不需要“安定”两个字来过早定义她的人生。 冰之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这种传统而沉闷的人,会和欧阳晴这种独立不羁的人成为一对好友? 当欧阳晴跟男友打情骂俏完毕放下手机后,就将身躯一横歪在沙发上,用遥控器开了电视。冰之将洗干净的提子端到茶几上,一眼看到电视上播放着新版《还珠格格》,不禁说:“以你的高标准,怎么会看这类脑残电视剧?” 欧阳晴慵懒地半眯着媚眼,问:“喂,我问你,刚才在葬礼上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啊?哪个?”冰之一愣。 “你少给我装蒜!就是刚才郑唯宁他叔叔哭得撑不住跪下去的时候,你去扶他有个男人也走来扶他的啊!” 冰之恍然大悟,说:“哦!那个,我也不认识啊!” 当时在丧礼上,她走过去安慰郑荣华,可劝着劝着,郑荣华就伤痛不已,最后就撑不住软了下去,冰之大惊,就急忙弯腰扶他。就在那时,一个年轻男子闪现,跟她一起扶起了老人。 郑荣华望着他,擦了擦泪。而那个年轻人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节哀顺变吧!叔叔!” 而然后他就退到一边去了,一直都默不作声。当冰之有些奇怪地望向他时,他刚巧也看向她,而且还朝她笑了一笑。 这个明媚的笑容,无疑跟丧礼的阴郁悲伤气氛极不协调! 冰之一怔,就急忙收回目光转身走开了。而那个男子,也很快消失在丧礼上的人流之中。 欧阳晴似乎对那个神秘人物很感兴趣:“喂,他什么人来的啊?到底是哪家的?是郑唯宁的亲戚么?” 冰之很费劲地回忆了一下,皱眉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郑家的亲戚我几乎都见过,没这个人啊!” 这次因为各种原因,另一死者田佳琳没有同时同堂举行追悼会。而郑唯宁的婶婶,也就是田佳琳的母亲更没有出席这次追悼会。有人说她病了,也有人说她已经离开郑家回厦门老家去了。总之,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已经步入崩溃。 这档子丑闻一出,郑家上下估计要谈之色变好一段时间了。 欧阳晴思索片刻后得出结论:“那就一定是田佳琳那一家的亲戚呗!” 冰之点头:“估计是!” 她终于记起,当她和欧阳晴即将离开灵堂时,还无意瞥见那个年轻男子出现在灵堂大门口,不过极快消失了。 那个男人很年轻,最多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颇为讲究的黑色西服很贴切地被他穿在修长的身躯上。 而且,他是个蛮好看的男人。 是的,好看。冰之突然对自己脑海中闪过这个词组感到震惊。 她这种死水一潭的女人,竟然还会如此快速地判定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长得好看?她是怎么了? 这时,欧阳晴打断了她的思绪:“喂,我要走了,朱利安在等着我呢!” 朱利安,就是她那个混血儿男友,是个室内设计师。 冰之回神,说:“哦,好!今天辛苦你了!” 欧阳晴站起来,潇洒地一甩头发,然后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为了向你赎罪,才陪你去参加他的丧礼的!谁叫我自作孽呢?” “假如你再自责,我批准你吃斋一周并且禁欲一个月!”冰之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然后朝她挥手道别。 目送欧阳晴出门后,冰之就被整个空旷客厅的冷清彻底罩住。深秋的凉意一点一点渗透进她身上的家居服,啃咬着她的肌肤,让她每个毛孔一阵紧缩。 索性往沙发上一趟,电视一关! 迷迷糊糊躺了半小时左右,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哥哥周森茂打来的:“丧礼结束了?回来吃饭不?” 冰之闷声说:“刚结束,由晴子陪着回来的。我晚上回去吃饭!” 周森茂在那边叹道:“你别太哀伤了。” 冰之笑了笑:“没事!” 如今,全世界的人都认定她周冰之是最值得怜悯最值得安慰的那个人。而那个跟情人一起死了的劈腿男人,在舆论上好像永远赢不过她了。 一切真的已经注定了。谁该来,谁该去,都那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的前男友,嗯,就是挂了的这只,是有点渣。 我们的男主很快要出现了,大家一起呼唤他!是一只帅男哦!花花啊喂!收藏啊喂! 第4章 新来的小副总(1) 周一的一上午果真忙得人仰马翻。 华盛蓝光高新科技有限公司是华盛老总徐铮收购过来之后发展得最好的一家分公司,那是因为他大刀阔斧地注入了新鲜血液,公司近一半的人都是他从总部拨过去的。也难怪有人说,蓝光科技其实就是徐铮放在总部之外的“群英会”。 冰之又是给财务部的老孙打电话核对上周公司外出活动的经费开支,又是致电总部技术部咨询新项目在下个月的准备动向。一顿下来,时间也接近十一点了。 在总经理办公室工作,不忙是不可能的!这个办公室只有三个人,两个总经理秘书一个助理兼办公室主任。其中两个秘书是一个负责内部行政日常事务,一个处理文件和对外沟通等。 冰之性格娴静平和,故被选中做行政秘书。 早餐只咬了一块三明治,所以现在肚子还真是有点虚空了。正想伸手去抽屉拿一块太妃糖来填肚子时,就听到有人用手轻轻敲了敲她的卡座玻璃。猛一抬头,就看到负责文书的秘书张小黛朝她咧嘴诡异地一笑:“喂,你知道下周新来的副总是什么人物吗?” 罗总经理早就提过,下周要来一个新副总,专管市场运营那一块的。 冰之一心想着充饥,就说:“我哪里知道?” “保证你猜不到!” 冰之拉开抽屉的手缩了回来:“有什么好猜的,来什么主儿我们就伺候什么人呗!” 张小黛还是皱眉挤眼地说:“那人是总裁亲自派过来的哦!” 皇亲国戚?冰之苦笑:“男的吧?一定是跟我们罗总的年纪差不多大吧?”蓝光的总经理罗国威已经五十岁了。 能被徐总裁亲自推到蓝光这块风水宝地上来做副总,不是资历深就是能力强吧? “错了!是个年轻小伙子!水嫩嫩的呢!搞不好比你还小!”张小黛不怀好意地笑道。 冰之也不跟她恼,呵呵笑道:“我知道我不年轻了,可他真的那么小啊?” “几岁就不知道了,反正很年轻!” 冰之笑道:“小毛孩?” 张小黛摇了摇头:“唉,一想到被一个小屁孩领导我们!心里就有些怪怪的!” 她比冰之小一岁,算是公司里比较年轻的一员了,可谁料到即将到来的副总比她还小。 冰之终于把太妃糖塞进嘴巴嚼了起来:“现在的小孩可不比以前了,我们就认命吧!” 张小黛一挥手:“不打扰你吃糖了!不过别吃太多,增肥!” =============================== 时间噔噔噔就到了下周二。下午全体大会之前,总经理罗国威就一脸严肃地把冰之张小黛叫道跟前,说:“半小时后人就到了。你们准备一下,去楼下迎接,带他上来这里开会!” 他所说的“人”便是一会儿要到的新副总。张小黛闻言不禁好笑:“罗总,他又不是小孩,还要我们去带上来?” 冰之瞪她,然后对罗国威说:“罗总,我们知道了,您先进去会议室售后吧!下边交由我和小黛就行!” 她记得昨日罗国威说过,新副总姓容,但具体什么名,她记不全了。 罗国威也看了看张小黛,然后目光落到冰之脸上,笑道:“还是冰之你稳重!好吧,你们早点下去吧!”就转身走开。 然后便是冰之带着张小黛上了电梯。按了按钮后,张小黛撅嘴道:“那个新副总也太神秘了吧!离开会都半小时不到了,还不现身!我看他就是那种典型富二代二世祖,就是来混日子的!待会铁定迟到耍大牌!是徐总裁派来的人又怎样?真是!” 冰之笑叹:“不管是二世祖还是三世祖,反正就是咱们要伺候的人!” 说话间电梯停到了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门,走至大堂中央处等候。 张小黛拿起手机,问冰之:“要不要给那边打个电话问问?新副总会不会不认路?或者堵车?” 提起这个,冰之也觉得有理,点点头:“问问也好!搞不好他们真迷路了!” 张小黛就拨了号,谁知那边半天没人接电话。她气得甩下手,说:“不理我!” 就在这时,挨着大堂角落处的一株盆栽处出现了一个男子。他身段修长,看上去甚至有些清瘦,穿着一身笔挺的灰蓝色西服,黑亮的头发在他慢慢走来时有节奏地抖动着。 冰之先行看到了他走来。一步,两步…… 不对!怎么是他?这不对啊! 郑唯宁丧礼上出现的那个男人!就是那个和她一起把郑荣华扶起来的男人!也就是在丧礼上朝她微微一笑的男人! 呼吸渐渐拉紧,她下意识直了直身躯,希望自己看错了人。 那男子一步步走到她俩跟前,开口轻声问:“两位可是罗国威总经理的秘书?” 冰之不敢跟他对视,而是微微垂头,说:“是的!请问您是?” 男子一脸正经地说:“我叫容海澄!蓝光新来的管市场的副总!” 张小黛几乎惊叫:“哎呀!这……这……您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您的人呢?” 一个新来的副总怎么说也是个人物吧!怎么就没个随从或者助理? 冰之更加惊骇!他,竟然是新来的副总?他真的跟那日丧礼上遇到那个神秘男人是同一人吗? 毕竟,此刻从这人的目光和表情中,无法判断他就是那天的那个人!因为他此时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新领导,完全不认识她,更没有跟她打过任何交道。 她垂下头,咽了咽唾沫,心跳加速。 容海澄朝张小黛轻飘飘地一笑:“美女,那你觉得我该带什么人来?保镖?还是打手?” 张小黛被逗得脸颊生红,就笑道:“容总真幽默!那,我们上去吧!” 这时,容海澄突然对低着头发愣的冰之笑了笑:“这位秘书小姐,怎么了?生病了就请假嘛!罗总真是的,还要求那么美的秘书带病上岗!” 冰之清咳一声,干巴巴地笑道:“哦,我们就是专门等候容总的!可是,就是不知道容总既然早就来了,为何通告我们罗总一声呢?” 容海澄剑眉一皱,帅气白净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悦:“秘书小姐好像在责备我?” “并无此意!就是您一个人来就有些奇怪了,而且看您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刚到吧?”冰之觉得自己蛮在理的。 容海澄开始冷笑:“谁规定新官上任一定要气势恢宏的?我比我的助理早到十五分钟而已,因为他跟我不同路,所以我让他别过来接我,我自己来就行!还有,我早来先不上去是因为我想独自透透气,在心里过一遍我待会在会上要说的内容!秘书小姐,不知道您满意我的答案 否?” 冰之忍着不耐烦,只好低声下气:“不好意思!我先前冒犯了!容总,请跟我们来吧!” 跟在她俩身后的容海澄一只手随意地插进西裤口袋里,哼着歌跨进了电梯。一进去后,他又嬉皮笑脸地问张小黛:“美女进公司几年了?叫什么?” 张小黛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就有些羞涩地笑道:“我在罗总身边三年多了,我姓张,叫小黛。林黛玉的‘黛’!” 容海澄颇有玩味地弯唇一笑:“好名字!古典!” 然后又转向周冰之:“你呢?” 冰之生硬地说:“周冰之。” “哪个‘冰’?那个‘之’?”容海澄很有兴趣。 “嗯,冰雪的‘冰’,之所以的‘之’!”冰之有气无力地解释。 容海澄微微一笑:“这名字好记!不过听起来冷飕飕的!” 张小黛见新副总那么平易近人,就不由轻松了很多,索性问:“容总,您看起来好年轻哦!您几岁了?” “哦,我今年二十五!” “哇塞!你好小哦!比我还小呢!” 容海澄却不以为然:“可是我的心理年龄估计超过五十岁了!” 冰之心里咯噔一声!好啊!总算在年龄上占了优势!看来他其实也就是个不懂事脾气不好的二世祖大少爷而已!不必怕了他去!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隆重登场!!妹纸们,给他撒花啊!这货嘴巴比较贱哦! 嘤嘤,我家徐铮在这个文只能沦为配角了!总裁大人您也该让位啦!您不再是主角了!o(n_n)o~ 第6章 雌性界红人(1) 那个叫容海澄的新副总很快就得到了蓝光上下尤其是女性员工的好感。 试想一个男人,因为年纪轻,又长得有模有样,再加上一张说话总让女人脸红心跳的嘴,绝对会在雌性界内走红。 但是,冰之却不愿和他单独相处,尽管他也没怎么跟她单独相处。她天生对这类嘴巴灵巧外表讨好的男人有种反感。还好,她是罗国威的人,而他是副总,基本上很少有正面交锋。除了一两次罗国威去叫她去拿文件给他之外。 一切一切都很平静,就连冰之也渐渐怀疑:那次丧礼上的男人根本不是这个年轻的副总。尽管他俩长得非一般酷似。 忙忙碌碌一日后迎来了下班时间。六点一过,张小黛准时收拾东西,说老同学从国外回来了,要去接机。而冰之就暂时留在办公室,在电脑上看一看一份自总部传过来关于新项目的一个草案。 这次总部有意打造一项智能手机浏览器的开发,假若成功就申请专利。总裁徐铮把此次责任押在了蓝光身上,所以罗国威甚为重视,争取想帮华盛拿下这次新开发。 对着电脑看着看着,冰之就接到了嫂子苏小青打来的电话:“冰之啊,下班了吗?回家里吃饭吗?” 前日,冰之已经开口向罗国威提出请求,叫他有没有办法介绍侄子龙龙去那个育苗中英文幼儿园。这个幼儿园很有实力,这两年办得响当当的。而且,这家幼儿园就是当初她姑姑周文红拒绝帮她哥嫂介绍的那一家。 罗国威倒是答应了下来,当着她的面给那边的院长打了个电话,说约个时间聊聊。冰之就把这消息告诉了她嫂子,苏小青闻听后,兴奋无比,直说自己有一个最好的小姑子,什么事都帮得上。 面对嫂子突如其来的热情,冰之不觉得奇怪。她非常清楚苏小青的为人,不想跟她过多计较。不管怎样,输给自己那个势利眼的姑姑,确实非她所愿。 那就来一发!周文红不愿意办的事,莫非她周冰之办不成? 冰之不太想去吃饭,就说:“嫂子,我还有事要忙呢,不过去吃饭了!” 苏小青有些失望:“哦,那好吧!你自己多照顾自己。” 放下电话,冰之居然发了好久一会儿呆。 其实,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她因为是隆冬出生的,所以父亲周学毅就给她起名为“冰之”。其实冰之一直对自己的名字不太满意,觉得叫起来怪怪的,给人冷飕飕硬邦邦的感觉。实际上,冰之虽说长此以来不是那类特别热情似火的女孩,可也算是谦虚温顺,给人的感觉乖巧可爱。 她站了起来,转身走向落地窗,拉开窗帘,看向窗外。夜色渐渐璀璨,铺盖住整个天海市。 嘀铃铃—— 桌上内线突然响起。冰之一激灵,回身拿起电话说:“你好,总经理办公室!” “嗯,你好!请问罗总走了吗?”那便是一个柔软清亮的男生。 冰之听出这是容海澄的声音,就立刻道:“容总?哦,罗总下午很早就走了!” 容海澄笑了笑:“这样?咦,周秘书还在办公室加班?你不是出了名的效率高的吗?” 冰之笑笑:“就是觉得下班早也没事干。” 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犯傻了! 那边的男人压低声音,似乎在诱哄她:“看来周小姐过得比较寂寞难耐?” “哦,我的意思是,我本人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冰之险些儿噎住,心想快快挂了电话。 容海澄居然进一步发出请求:“我今晚也无事可干,要不我们俩出去走一走坐一坐吧?” 他竟然请她陪他出去坐一坐?而且他还把“我俩”说的顺口且暧昧。 冰之一时愣住,就说:“容总,我有点累,还是想早点回家了!” “这样?本来我是想借个机会好好向你深入了解一下蓝光的一些内部情况。不管是官方的还是私下的,我都有想去。既然你不给我机会,那我等下次吧!” 冰之吸了一口气:“其实,罗总都已经把蓝光的基本情况在您第一次参加的会议上介绍过了。” 容海澄冷笑起来:“周冰之,你不是个可爱的女人!” 他语气陡然严肃,还直呼她名字,让冰之一惊,半天不会接话。他这是怎么了?责备她吗? 这个跟可爱有关系吗? “怎么不说话了?”那边的男人又开始降低声音了,甚至还带着一丝温软。 冰之顿感心跳加速,就硬硬笑道:“容总,也许我永远都做不了容总您心目中的那种小乖巧小可爱。我这个人又笨又傻又不温柔,只会一心一意埋头苦干,所以让您见怪了!” “嗯,好像生气了!那还有救!假如一个女人不会生气,那才是变态至极了。” 冰之有些受不了。他到底做什么?专门跟自己**吗?找她?一个年级比他还大一点的女下属? 那边的男人说:“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回家吧!路上小心!” 通话挂了后,冰之觉得心里一阵烦闷。 这个叫容海澄的男人,凭什么把她当解闷的工具! 就在她有些烦躁地关掉电脑收拾东西时,内线又响了。她一下子抓起电话,“喂”了一声。 那边依旧是容海澄那慵懒的声音:“假如有事想问我,别憋着!直接来!我等你。”然后便挂了。 冰之怔住。别憋着,直接找他? 他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他只是因为寂寞难耐想找一个女人玩玩办公室暧昧,那么他选错认了! 收起东西,拎起皮包,拿好车钥匙,她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可是电梯一下到一楼大堂时,她才记起手机忘记拿了。没办法,只好重新走回电梯,上到二十五层去拿手机。 刚踏出电梯口,一道黑影在她面前移动。她下意识退了一步,拉紧自己的皮包带子。 待看清后,发现那人是容海澄,他斜斜望过去,看到她微微喘着气,笑道:“怎么了?忘记拿东西了?” “手机忘记拿了。”冰之低下头,有些局促。 容海澄微微靠前一步:“你是经常丢三落四的?还是就今天比较失常?” 冰之侧身走进办公室门,把他留在了外面。找到自己手机后,她重新走了出来,却看到容海澄还在走廊处站着。灯光照着他那细长的身影。 得知要和他一起乘电梯下楼时,冰之感到一丝局促不安。 容海澄干脆露出一副有些无赖的嘴脸起来:“怎么了?怕我?” 冰之确实有点害怕,在这么一个封闭狭小的空间里,假如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话,自己绝对是吃亏的。 所以,她咽咽唾沫,后退了一两步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换了个比较公式化的话题说:“容总,你这几天回去都那么晚吗?” 容海澄总算换回了一副正经样:“是的,因为不想把太多事带回家里做。” 冰之讪讪地说:“我也是。” 容海澄颔首微笑:“看来我们的共同点很多。” 这时,电梯门开了,冰之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快步跨出电梯间。 “你住在哪里?”容海澄突然问。 冰之答道:“哦,我住在东湖路那边!” 容海澄笑笑,然后报出自己的地址:“我住在清海湾那边,就是靠近梅山路那里。” 说罢他先于她走出了公司大堂,身影很快消失。 冰之没有立刻走,猜测他走远之后,她才抬步离去。 实在不想再跟他单独相处,因为会让她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坑真的累s了!!存稿不多真的害死人啊!不过我会努力的! 不知道这个文目前有没人看?有的话吱一声,妹纸们,给点支持啊! 第7章 雌性界红人(2) 周六一大早,冰之出现在了郑荣华家楼下。郑荣华退休前是市建设局的干部,住的房子也是单位分的老房子了。估计当初田佳琳妈妈看中他,就是因为他退休金稳定,兴许可以养老无忧。 郑荣华第一段婚姻很失败,唯一的女儿还跟前妻走了,去了美国再无音讯。所以他才把自己唯一的侄子郑唯宁视为自己的亲儿看待。 进了屋之后,郑荣华很和气地给冰之倒茶拿水果。冰之有些过意不去,就笑道:“叔叔,您别忙了。” 郑荣华叹道:“冰之,说起来还是我家唯宁对你不住!没跟你好好过日子,还做出那种事情来!唉,我也真是被他丢尽了脸……” 客厅一角,放着郑唯宁的遗照。以前看起来蛮清秀斯文的一张脸,如今细细看起来,显得单薄而尖削。 用老一辈人的话说:这孩子长得没多大福相。 冰之心里暗叹,就低头喝茶。 郑荣华突然从衣袋里掏出一本红色存折来,说:“冰之,今日叫你过来是想把你存在唯宁那儿的八万块钱拿回去!密码据说是你俩一起设定的,那你把他这本存折拿回去,上面有你的钱!” 这八万块冰之绝对不陌生。当初她跟郑唯宁订婚后,得知他很想给叔叔换一套新房子,她知道单靠他一份薪水也不够用,于是就咬咬牙把自己几年来省吃俭用积攥的一笔积蓄先挪给他存折,以备他买房子用。 当时他还婉言拒绝,可是她当初很坚决。为老人做事,她觉得不可以迟到。 可是,房子没买成,世事已经大变故,最终人也西去了。 冰之看到存折,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叔叔,我……其实这钱您先收着吧!我暂时也不需要用钱!” “孩子!这是你的你先回去!我一个糟老头还要用什么钱?迟早也要去见马克思老人家了!” 冰之急忙劝解:“叔叔,您别这么说!您要好好活着,唯宁他也不愿见到您这么伤心!” 郑荣华摇摇手,苦笑:“冰之,希望你也不要怪唯宁了。他性格是比较古怪,不善于表达,才弄成这样的。他其实也不是不想跟佳琳断掉,可是佳琳太缠着他啦,没有他她就要死去活来的!唉!苦了你了,孩子!对不起!” 冰之一阵心酸,说:“已经过去的事就算了。叔叔,我没事的。”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她笑道:“我去开门。” 一打开大门,一个身穿米色休闲服的年轻男子拿眼睛往里面望了望,然后笑道:“你也在?” 容海澄!他怎么会来? 只见他手上还提着一篮水果。 惊讶归惊讶,但冰之还是给他开了门。容海澄一进门就再次朝她轻轻一笑:“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 冰之不由脸一红。她今日穿着一套浅红色运动服,束起烫过的长发,看起来或许还真是比往日一套硬板板的西装套裙更加具有青春活力。 容海澄径直走进客厅,对郑荣华笑着打招呼:“叔叔,您好!这几天气色还不错嘛。” 郑荣华笑笑:“还行吧!来,海澄,坐下喝茶。怎么还那么客气,拎东西来呢?” 容海澄一边坐下,一边朝走来的冰之使了一个眼色,以示她拿着水果去洗一洗。冰之领会,就接过水果篮,走进厨房去。 她拿出水果篮里面的一个火龙果还有一串红提,收拾起来。洗好红提后,又切开了火龙果,放进一个洗干净的盘子里端了出去,坐下。 这时,容海澄正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茶几上,说:“叔叔,这就是当初佳琳落在我车上的东西!” 郑荣华一见到这东西,叹道:“就是这东西了,这东西是佳琳第一年进我们家里,唯宁用自己的压岁钱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田佳琳的东西?怎么会在容海澄的车上? 这究竟怎么个回事?田佳琳和容海澄究竟是什么关系! “叔叔,当时佳琳伤心极了,抱着我一直哭。”容海澄用一种难得一见的伤感语调说,“她当时喝得很醉,还说她哥哥伤害了她,她也不想要他给她的东西了。她说,假如他一旦选择了其他女人,她的世界末日就来了,因为他的世界再也没有她这个人了……” 他说完,轻轻瞟了瞟一边的女子。 冰之差点跳了起来! 很明显田佳琳当初是因为得知自己跟郑唯宁订了婚,抱着郑唯宁给她的音乐盒去酗酒,最后就抱着另外一个男人哭诉,还落下了那个音乐盒! 容海澄继续说:“叔叔,与其说我跟佳琳谈过恋爱,倒不如说我和她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因为,那时候我也很失落,就跟她越聊越投机,两人就很自然走在了一起!” 郑荣华也被勾起了伤心往事,哽咽起来:“唉,那孩子真是太傻气了!她就是太依恋她哥哥了!唯宁也傻气,都是两个傻心眼的孩子啊!” 冰之几乎要瘫倒了。原来,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帅男子,就是田佳琳生前的男友!确切的说,就是她当初拿来刺激报复郑唯宁无情无义的工具! 这叫什么事?乱糟糟搅成一团,就好比原先在桥上看风景,却不知不觉发现自己也成了风景中的一部分! 绕了一大圈,原来都往一块搅了。 容海澄显得非常大度和宽容,说:“叔叔,您别伤心了!其实佳琳是个好女孩,就是对她哥哥太痴心了才会走绝路的。女人,谁不想有个男人对自己情深款款从一而终呢?” 冰之猛然觉得这话也仿似是故意讲给她听的。不过,她心内已经无波澜了。郑唯宁的一切,田佳琳的一切,都不再在她心中留下痕迹了。 “海澄,你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不管怎么说,你能原谅佳琳,说明你是个大度的人!这东西是佳琳生前最重视的东西,如今却不能陪着她下土,不过我会替她好好收着的!”郑荣华又叹气了。 然后他又看向冰之,觉得有义务要告诉她一些事:“冰之啊,这个海澄,就是佳琳的男朋友。” 冰之僵硬一笑:“哦,知道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容海澄这时看了看她:“天下太小了,话说我其实是周冰之小姐的上司!我是她公司新来的副总呢!” 冰之听见这话更是尴尬,就垂头不语。 郑荣华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哦?那么巧啊!真是缘分呢!” 容海澄趁势对老人说:“叔叔,您若不嫌弃,就把我当干儿子,我经常来看您,陪您说说话!我跟佳琳虽然不能结成连理,可毕竟交往过,也算缘分一场!” 郑荣华听了之后很受用:“你真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冰之看着满桌无人问津的水果,心里一阵纷乱。 她郑唯宁田佳琳容海澄,这四个人因为命运的牵引而走到了一起。而现在,那两个已经双双去阴曹做比翼鸟了,算是解脱了。 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劈腿男友的情人的男友竟然是她的新上司。这个戏剧性的安排让她觉得人生真是一出荒诞大师的经典之作。 真是不乱不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好啦,伦家知道自己懒嘛!但是两个坑真的好累哦! 假如觉得这个文还行,不要犹豫收了吧!养肥再看,不会失望滴!这个文不虐,跟某区之前的风格有些不一样,目的就是打算换个口味给大家尝尝! 喜欢的话给个脚印哦!建议一下,我会努力的!我一努力,自然就屁颠屁颠去增加存稿了,你们懂的啦! 第8章 追求生活品质(1) 容海澄接着建议:“叔叔,来来来!我陪您下下棋解解闷吧!” 郑荣华笑呵呵地答应了:“好的好的!我最喜欢下棋了!”说着就起身回房间去拿围棋去了。这时,容海澄气定神闲地翘起二郎腿,怡然自得地笑看着发呆的冰之说:“怎么样?真相大白了吧?” 冰之局促地说:“我没想到你是田佳琳的男朋友!” 容海澄却哼了一声:“那个傻妞!就是个脑残!” 冰之急忙说:“你说什么?你刚才还……” 刚才他明明说田佳琳是个好女孩的,还说自己没能和她结婚蛮可惜的。可现在马上换了语气,还骂她是脑残! 这个家伙到底是抽了什么风? “你可以去告状!告诉老人家我说了什么?不过,我谅你不会!”容海澄却不慌不忙。 冰之咬咬唇,没说话。这时郑荣华端着一盒围棋走了出来,笑道:“来来来,海澄,来一局!” 容海澄眉开眼笑:“跟叔叔切磋棋艺是我的荣幸!” 看着两人开始下棋,冰之想先行告退,就对郑荣华说:“郑叔叔,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容海澄不紧不慢地驳回了她的话:“我喜欢下棋时有美女在边上看着!再说,你那么急着走做什么?我是你上司,你怎么可以先于我离去?” 什么鸟蛋逻辑?冰之正欲反驳,却听见郑荣华也说:“对啊,冰之,难得来了,吃个饭再走!前几日有个渔友给我送来了一条大鲶鱼来,我还放在冰箱里没吃呢!待会我把它做了给你们尝尝!你先看看电视,我们先杀两局。” 容海澄却淡淡地建议道:“叔叔,做饭这类事还是先让冰之去准备吧!我们玩尽兴点!” 郑荣华却说:“这个,还是我来!女孩子去弄鱼腥味不好!” “叔叔,我们下我们的,她就去做饭!我们下完棋就可以吃饭了,这样多节省时间啊!除非她这个人笨,十指不沾阳春水,连做个饭都不会!” 冰之恨不得拿拖鞋去拍死这个说话的男人。她到底欠他什么?他要这样折腾她? 气不过了,她就站起来说:“你们下棋,我去做饭!” 容海澄望了望她有些发青的脸颊,带着胜利者特有的喜滋滋笑道:“都说了周秘书是能手,百里挑一的!什么都会!” 冰之已经钻进了厨房,不再听他瞎掰。 午饭全是冰之一手包办。饭桌上,容海澄继续发挥他那利嘴巧舌的功力,把老人逗得两眼发亮。而郑荣华显得格外高兴,这还是冰之自从郑唯宁的丧礼上之后看到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不得不承认:姓容的不仅在雌性界混得开,对老人家也颇有一套。 冰之没有多搭话,只是在郑荣华问她的时候才回答一下。容海澄也不多和她说话,不过这倒也好,免得她要伤脑筋怎么回答。 一顿饭吃完后,容海澄见冰之洗完碗筷后,就对郑荣华说:“叔叔您休息一下吧!我们改日再来看您!” 说罢,他很自然地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冰之。 这里的“我们”俨然把她和他并排成一个行列了。冰之有些不自然,却也没说话。 郑荣华点点头:“好吧,你们先回去!幸亏有你们俩陪我,我今天特别高兴。” 容海澄微笑:“都是自己人,叔叔需要我们做什么,我们一定办到!” 冰之心里暗暗骂道:死混蛋!虚伪个屁啊?刚才还骂人家田佳琳是脑残呢!对逝者还不尊重,你不唱不吹会死吗? 然后是郑荣华送他俩到楼下的。跟老人挥手道别后,容海澄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问:“你怎么走?” 冰之低下头,正眼也不想瞧他:“坐地铁回去!” 今日她没开车去。她是个崇尚简单生活的人,能不驾车就不摸车钥匙。所以,她常常沾沾自喜地像晴子那货炫耀:“你看看你,动不动都开着你那部mini cooper满大街跑,一点也不环保!学学我啊,绿色出行,能不开车就不开车!” 晴子总是瞪眼:“我不绿色,我是很色!要想获得‘环保卫士’称号别在我这里叫,去市政府申请啊!” “坐我的车回去吧!送你!”容海澄说。 就在冰之就要拒绝的时候,他打了个手势说:“别老拒绝一个男士的好意!何况他还是你上司!你这样做,一显得造作别扭,不够自然;二显得欲拒还迎,让我以为你等我追求你!” 他能不能说点稍微正常一点的话?冰之心里气结,就忍着,说:“你这人的思维有些高人一等!” “我就当做你是称赞我!”容海澄邪邪一笑,就打开自己的车门。 冰之觉得自己很委屈。上车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就站着不动。这时容海澄又催促道:“你磨蹭什么?不就送你回个家吗?至于要思想斗争那么久吗?老土!” 冰之终于不客气起来:“当然!我比容总你大三岁,比你沉重比你老土也是正常的!” “好了好了,大姐!上车吧!”容海澄鲜有的露出无奈之色。 两人终于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冰之说:“我住在东湖路。” “你上次说过。”容海澄开始发动车子。这时,他又说:“先陪我去旁边那家大超市买点东西吧!十来分钟就够了。” 冰之正欲开口拒绝,可是心想人都已经上了车,他也不会让自己下车的。再说,是不是自己也过于敏感了?或许他就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对任何女人都一副毫不正经的嘴脸。所以,何必过于担心呢?再说自己比他大,也不漂亮,他再瞎眼也不会拣自己下手的吧? 这样一分析,她倒心安多了,就不说话。 ================================== 找到一家大超市,去到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两人就进了超市。冰之忍不住不好奇起来,问:“容总,您一个大少爷,需要自己购物吗?” 容海澄苦笑:“我家那个阿姨给我买的牙刷牙膏我都不喜欢!所以全被我扔进垃圾桶了!” “那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用什么都挑!”冰之少不了讽刺他一番。 容海澄却高傲地撇嘴说:“我是追求生活品质!做人哪儿能那么随便呢?” 两人一路说一路走到了生活用品区域,这时容海澄朝她一笑:“你不需要买什么吗?比如卫生巾?” 冰之窘得要死。这孩子不懂事!算了,我不跟他计较!于是,她淡淡说:“这里好像没我喜欢的牌子!” “看来你也很追求生活品质啊!”容海澄呵呵笑道,然后低头拿起一只牙刷。 冰之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了,反正横竖都费劲。所以,她索性闭嘴。 容海澄又皱眉,自言自语:“哦,我还要买毛巾!这里的毛巾看上去一般般呢!” 他一手拿起三条毛巾,举到冰之面前笑问:“你帮我看看,三个颜色哪个好?” 晕死!又不是女孩,洗脸毛巾还要挑颜色?于是,她就微带讽刺地说:“那要看您大少爷自己看着哪个顺眼了?我看都一样!” 容海澄又开始自言自语:“还是蓝色吧!不过,这黄色也不错!跟我的浴巾颜色一样!” 冰之终于再次发话:“那就黄色吧!跟浴巾凑成一套,一个系列!” “我就等你这句话!”容海澄低头,朝她微微一笑。冰之被他看得有些不适,就低头。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俩身边传来:“这个毛巾是新款的,卖得很好!是日本材料!还有家居套装的呢,面巾浴巾儿童毛巾全都有!两位可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知道有妹纸看文,所以还是尽量勤快更新!一周争取最少更5000!评论多的话会考虑多更!! 我填完老坑马上来这里准备多多的存稿!加油!某区! 收藏呢?鲜花呢?不要都睡了啊,嘤嘤。 第9章 追求生活品质(2) 冰之吓一跳,这才发现一个导购员小姐不知何时闪出来了,还热情地拿出一盒家居套装说:“这个就是家居套盒,两位看看!一盒全家都可以用了。” 看到别人把自己和容海澄误认为是一对夫妻后,冰之尴尬无比,就低声说:“谢谢!不需要。”说罢就快步离开这个充满是非的区域。 容海澄追了上去:“大姐,你急什么?等等我!” 冰之心里狠狠说:我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赶紧叫他买完单走人!就转身朝他有些暴躁地说:“去买单!快!” 这样的语气,居然像极了一个妻子催促丈夫赶紧去买单的严厉。容海澄竟然也被她吓住,就愣了一下说:“好!但其实我还想去看看浴帽!” “你家还缺什么?不可以一次性挑好吗?”冰之彻底暴躁,居然也完全忘记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副总。 容海澄见她真的很不耐烦,倒也没了往日的油腔滑调,就有些无奈地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着,他就快步转回去拿了一个浅蓝色的浴帽,走了回来。 冰之跟他并肩走向收银台,冷冷问:“还缺什么了吗?” 容海澄笑叹:“没了没了,要说缺,就缺一个整天管着我的人!”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收银台前,这里已经排起了队。冰之不禁好笑,问:“缺管你的人?哦,你一定是被家里催得要死要活,说你还不结婚吧?” “这个倒没有!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他们管不着!” 冰之开始拿出姐姐的风范来了,说:“那倒是!你才二十五,小的很呢!急也急不来!” 容海澄望着前面说:“再说,遇到真正喜欢的女人很难的!” 冰之显得好奇:“你的意思是,追你的女人太多了,你不知道选哪个吧?” 其实她也爱八卦。 “应该是吧!再说,对男人来说,陪着玩的是一种,娶回家过日子的又是另一种!” 冰之低下头:“也许吧!” 现在的年轻人,吃的米少,可理论还是一套一套的,冰之觉得再无话可说,就不再跟他聊了。 容海澄大概也觉得没话题聊了,就低着头玩起手机来。冰之也百无聊赖地看着一边的蔬果特价海报。 刚一出超市大门,冰之的手机就响了,拿起一接是罗国威打来的:“冰之,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冰之压低声音说:“我在外面超市呢!怎么了,罗总?” “这样的,总裁说下周一要来蓝光转转啊!”罗国威的语气有些严肃。 冰之的脸上也爬上了一抹紧张:“周一上午就到吗?” 怎么突然间要来转转?真是领导心,海底针! 罗国威说:“是的!十点到吧!其实也没什么,他的意思就是来看看我们。不用太紧张!对了,你一会儿打电话通知一下容总吧?他老不接电话!” 冰之看了看身边还在玩手机的男人,皱着眉点点头:“好,行。” 他见到她挂了电话后,蹙蹙眉问:“唔,谁?” “罗总,说周一徐总裁要来我们蓝光视察!” 容海澄把手机放进裤袋,然后笑笑:“是的,我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冰之自然感到奇怪。 “我昨天下午陪他打高尔夫,他随口提了提。不过,我觉得他应该是当真的吧!” 冰之有些没听清楚:“跟谁打球?徐总裁?” “是啊!”容海澄云淡风轻地说。 冰之点点头道:“哦。不过罗总也说了,总裁也就是随便走走,不是特意的检查什么吧!” 容海澄重新拿起手机,说:“告诉老罗头别那么紧张!徐铮其实人很随和的。” 他竟然敢直接叫总裁的名字?冰之不禁苦笑:“喂,容总跟总裁真的很熟很熟的样子呢!” “谈不上啊!只不过他爸跟我爸之前认识,而我又刚好进了他这里工作而已。” 冰之终于说:“但是,大家都说你是总裁的人,是他钦点才来蓝光的。” 背地里大家可都这么说呢!一个才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一来到蓝光就做副总,确实有些令人纳闷。 “哼,就是因为我年轻,资历浅,所以大家就认为我是依靠徐铮的关系才进来的!我告诉你,就算徐铮肯做那棵大树,我都未必愿意去靠呢!” 年少轻狂!冰之不由笑道:“容总可真是锐气十足!年轻气盛啊!” 容海澄冷笑:“徐铮是什么人?他会花一大笔钱去请一个四肢不勤的人做蓝光管市场的副总?而我又为什么要来这里?倒不如在加拿大多泡几年金发妹妹再回国?” 看着他的笑意中含着一丝狂傲,冰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说错话了,就讪讪说:“对不起,其实大家也就这么胡乱猜的。” 或许,他还真的有两把刷子,外表稚嫩,内心老练。 “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猜我。”他突然压低声音说。 冰之一怔,可容海澄已经快步走开了。 ===================================== 周一一大早,蓝光上下都齐齐进入了迎接总裁到来的紧张气氛中,尽管罗国威一再强调徐**oss只是过来走走喝杯茶而已,可大家还是相当重视。男的一再检查自己的领带系好了没,女的更是每过半小时就补一次妆。 而冰之就被罗国威指派到会议室去再一次检查一些筹备工作。她今日穿着浅驼色纪梵希西装套裙,深咖啡半高跟鞋,头发也盘在了脑后。转身走近会议室一阵寒气袭来,她一手指了指冷气,对实习秘书孟丹说:“冷气太大了!关小点!” 孟丹点点头走去调冷气去了。这时,冰之又问正在调试电脑设备和实物投影的技工小曹问:“小曹,电脑确定没事吧?投影灯也ok?” 小曹笑着抹了抹鼻子,说:“放心,我再次检查,没事。” 冰之微笑点头,然后又走到主位上,朝着话筒吹了吹气,确定有声音后,才吁了一口气。 又回头看了看桌面上的鲜花,数了数,再亲手把一盆摆得不是很正的粉色百合花移正了。最后,她又走到落地窗前,再整理了一下落地窗帘。 手机响了,急忙接听:“喂,罗总?” 罗国威的声音显得很洪亮:“人到了!你在会议室守着,看看茶水水果准备好了没?” “嗯,好!”冰之连连点头,挂了后朝孟丹使了个眼色。孟丹会意,急忙朝门口走去检查茶水和水果的准备情况。 直起腰舒了一口气,再换了个浅浅的微笑。 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即将近距离看到自己的最**oss,还真是有些忐忑不安。她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在两年前在总部一次大会上,隔得老远也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听说那时候的徐铮刚刚喜得长子,所以那次他的精神状态极好,人也格外散发光芒。 只记得他讲话时比的手势,十分霸气且十分迷人。后来她跟着其他女同事悄悄跑到前面角落处抢睹了他的风采,之后就兴奋不已地拿起手机给欧阳晴打了电话:“我看到了徐铮了,他好帅!真的好帅!” 那边却传来欧阳晴阴森森的声音:“别美了!他都有娃了!” 会议室门口突然一阵响声传来,有脚步声也有笑声,打断了冰之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忐忑之中来更新。 喜欢本文的吱个声,撒个花!某区需要你们的支持!顺带着来个收藏啊喂!\(^o^)/~ 第10章 咖啡和英雄救美(1) 一抬头,看到罗国威陪着总裁徐铮款款步入。徐铮环顾了一下会议室,翘唇浅笑:“老罗,你这架势先是吓到我了!” 冰之急忙侧身走到罗国威身边,脸带微笑站着。这时,她才看到了容海澄站在徐铮身边。 罗国威清了一下嗓子说:“总裁,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 容海澄却不紧不慢地接话说:“总裁就当我们是趁这个机会打扫一下卫生,灭灭蚊子和蟑螂吧!” 徐铮身后的人都“噗”一声笑了,罗国威轻轻指责容海澄:“海澄,这时候瞎开玩笑!” 冰之强忍笑意,却暗暗为那家伙捏一把汗。他这样闹哪出啊? 可是徐铮却不生气,走到主位前边,对罗国威说:“那我们先坐下聊聊吧!”然后又看了看容海澄,“待会我若看见一个蚊子或蟑螂就让你打包回去!” 见到总裁也爱开玩笑,容海澄索性越发放肆,朗然笑道:“没事,遵命。” 冰之心下轻叹,就转身去到幻灯机那边检查即将要给罗国威讲话的资料。 这时,她又听到容海澄笑道:“总裁,待会开完会后我们喝点咖啡吧,南非过来的,很正!” 然后是徐铮低沉的声音:“好啊,你请我就去。” 冰之检查好资料后,默默坐在留给她们秘书的位置上。 她不禁为先前容海澄的大胆行为感到疑惑。他竟敢当着罗国威徐铮的面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太率性而为了吧? 真是年轻气盛,轻佻浮躁! 茶水水果准备好后,会议正式开始。首先是罗国威的助理把最新开发的三个项目的相关细节一一向徐铮汇报了,之后就由容海澄预测和分析上市的一些趋势。他一扫平日里的轻佻,显得格外精干老练,语言精简到位,表情也十分严谨。他的分析十分中肯,赢得了徐铮的频繁点头。 他讲完后,徐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一致鼓掌起来。冰之一边拍掌,一边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一个半小时的会议完毕后,按照容海澄的建议,徐铮罗国威被他领到一边的小会议室就坐。 全蓝光都知道,这个年纪尚轻的副总并不是对罗国威这个对总经理特别恭敬,而罗国威虽然知道却也无法。 罗国威听说要品咖啡,笑笑:“我不懂品咖啡。” 容海澄微笑:“那可以少喝一点!”又笑着对一边的张小黛温柔下令,“可以去帮我们煮煮咖啡吗?谢谢。” 一边站着的冰之轻微一怔:他俨然把罗国威的人当做自己的人了,这家伙! 张小黛却欣然接受:“好的,我很乐意!”就走了出去。 罗国威一手招呼冰之:“来吧,冰之,你坐下吧!” 徐铮轻轻朝她看了看,问:“这位是老罗你的秘书吧?刚来的?” 冰之有些紧张,就没有坐下,而是欠身微笑:“是的,我来这里两年了!” 徐铮低声说:“老罗你很有福气!这姑娘看起来就很不错!” 冰之脸“刷”一下红了,来到蓝光那么久,除了老罗头,谁都不曾这样赞扬过自己。 不知何时飘来容海澄的声音:“全天海的精英青年都投奔徐总裁您了,您才最有福气!” 罗国威哈哈笑了起来:“这句话是对的!我华盛聚集了全天海最优秀的年轻人啊!” 徐铮回头看了看容海澄,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你这张嘴还是用来哄女人吧!” 冰之心底一震:看得出,那姓容的不仅连女人老人哄得住,竟然连华盛老总都哄得住!不是吗?徐铮明摆着就很喜欢他! 随着一阵咖啡的香气袭来,张小黛已经端着几杯咖啡走了进来。她先是端给徐铮,次之是罗国威和容海澄,再后来是容海澄的秘书刘跃,最后才是冰之。 就在她就要放下那杯咖啡时,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往前一倾,咖啡杯从她手上弹出。 就在这时,冰之身边的一个身影以闪电之速拦在了她面前,那杯跌下来的咖啡掉到了他的左手手臂上,“啪”一声响。 咖啡的香味由香浓变得有些尴尬。 冰之缓过神来,抬头望了望几乎抱住了自己的容海澄。他那俊俏的脸庞上有一丝难受,不用说,一定是被咖啡烫着了。 数秒沉寂后,所有人都才回神来。首先是肇事者张小黛忙不迭的道歉:“容总,我……对不起!有没有烫着?” 罗国威也急忙站起来问:“海澄,没事吧?”然后又转身低声斥责张小黛,“你还是改不了大大咧咧的习惯!” 徐铮也站起来,用十分关切的语气说:“海澄,烫着没?去下面的医务室看看吧!” 而容海澄已经离开了冰之的身边,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发红的左手手背,微微一笑:“行,我去看看!”然后又朝一边惊慌失措脸色骤变的张小黛低声说:“没事的!还好烫着的人是我,要是周小姐的话,就不好办了。男人受伤总好过女人受伤嘛!” 冰之已经木木地站了起来,一直看着这个男人。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奋不顾身去帮自己? 头脑有些发胀,口中就说了句:“对不起,容总!” 这时,徐铮那低沉的声音带着命令式的味道从那边传来:“这样!周秘书,你不如陪容总下去医务室看看吧!” 容海澄却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我一个大男人,要她陪着去干吗?” 这话听起来蛮有些像个小孩子。徐铮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是伤员,无权发表意见!” 意识到已经彻底惊动了“圣驾”,罗国威有些仓皇地挥手:“行了行了,去吧去吧!”然后又对张小黛说,“快起叫人来收拾打扫啊!愣着干吗?” 今天也难怪他暴躁了。徐铮好不容易从总部亲自来一趟,对蓝光的新计划还十分满意,殊不知来了个乐极生悲,被一杯小小的咖啡破坏了美妙的气氛! 容海澄转身走出了大门,冰之也急忙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外面时,冰之低声说:“你的手要赶紧清洗一下才行。” 容海澄说:“这个不用你提醒!”说罢他快步走进了男洗手间,过了一分钟后出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笑道,“其实不用到医务室那么严重!” 冰之这时也顾不上什么了,就跨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手看了看。还好,毕竟不是很严重,皮有点红,但没有肿,也没有水泡现象。 不过她发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衬衣衣袖西装衣袖都脏了,染上了咖啡色的污渍。 她马上说:“你要赶快回你办公室换衣服去,你的西服衬衣衣服要立刻去干洗了!” 之后不等他说话,她又说,“容总,你帮我跟罗总说一声,我请个假!” “怎么?”他一蹙眉,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拿你的衣服去干洗!” 不管怎样,他是因为她才弄脏衣服的,所以她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吧? 容海澄只好答应:“嗯,好吧!”说罢就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三分钟后,换好衣服的他走了出来,提着一个白色的纸袋子交给等他的冰之说,“那辛苦你了!” 冰之接过他的纸袋子,手无意碰到了他的手指。他这时又笑了:“你的手怎么那么凉?” 其实,不止手凉,她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低着头,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你,容总,假如不是你,受伤和弄脏衣服的人就是我了。” 容海澄用特别温柔的声音说:“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谢。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刚才的所为。” 冰之听见这话脸上微红,就转身走开,大步走向电梯间。 刚进去后,就接到了容海澄打来的电话:“衣服干洗好后不要拿到办公室给我,公司人多眼杂,被人说闲话对你可不好。一定会被他们说你寻找机会勾引我。” 冰之脸又红了,只好说:“好吧!但要我怎么拿给你呢?” “到时你拿我家里去!”容海澄说完这话就挂机了。 冰之放下手机,望着电梯显示器上一点点闪亮变换的楼层数。 容海澄为什么要挺身而出帮她?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某区:唉,小容,你魅力不够!你看,收藏和鲜花都好少! 小容:又关我的事?姐,是你自己的问题! 某区:我要有节操! 小容:我都不看重,你还看重? 某区:好吧好吧!来~~ 小容:做什么?你要打我主意? 某区:脱上衣!露胸肌!为艺术而献身啊傻孩子! 小容:o(╯□╰)o 第11章 咖啡和英雄救美(2)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的“咖啡事件”之后,冰之发现张小黛变化了很多。平日里最有八卦精神的她变得沉默少言起来,就算是不忙的时候也是对着默默电脑发呆,以及在茶水间里跟其他同事碰了面也是低头一笑,并不多说话。 到底怎么了?冰之很想去问问她,却又迟迟不敢出口。 到了这日下午,罗国威突然把冰之和张小黛都齐齐叫到了办公室里,笑道:“为了奖励你俩过去三个月的功绩,我决定给你们一次机会去放松一下!去蝴蝶湾度假村游玩一日,里面有水疗中心美容spa,还有免费电影和表演看,你们两个都去把!时间就是这个周五晚上到周日!吃住玩公司全包!” 张小黛却笑道:“谢谢罗总抬爱了,但我不想去了,让冰之去吧!” 冰之一愣,急忙说:“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你还是陪我去吧!” 罗国威觉得有些扫兴:“嗯,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去?小黛,你不是生我的气吧?我知道那天的事不是你故意的,当初徐总裁在场,我这个人性子又急,才说了你两句。你假如就这样生我的气,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张小黛抬头说:“我哪里生气了,罗总你还不了解我?我就是觉得我这个人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罗国威惊讶起来:“小黛,这话有些不明白了。你无端端的为何要反省?” 冰之望着一边的张小黛,也觉得格外疑惑。向来大大咧咧的张小黛,为何一下子变得那么沉重起来了? “我觉得我这个人不够聪明不够细心,以后这方面还是要多想冰之讨教讨教才行,力争把工作做得更好!”张小黛笑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疑惑的罗国威和没回神的冰之。 “那个,小周,你们俩没什么吧?”罗国威把焦点转到了她身上。 冰之摇摇头:“没。我也觉得很奇怪,自从那日总裁来了之后,她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女人聚集的地方,向来都会有纷争。哪怕是一个办公室里的两个女人。 凭着女性的直觉,冰之断定,张小黛一定是受了某种刺激而导致情绪变异。她刚才那番说要向自己讨教的话,表面很柔和中肯,但细细嚼起来却有另一种味道。 她觉得,自己也许中躺枪了。 但为什么自己会导致张小黛的变化呢? 沉思间,听到罗国威叹道:“那好吧,周五你就一个人去吧!带上你的朋友去!但不可以超过三个,知道么?” 见她不吭声,又好奇地问:“对了,你最近怎样?有去相亲吗?” 她跟郑唯宁的事在蓝光早已家喻户晓。 冰之如实答道:“没时间,也没这个闲心。” “嗯,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有好小伙要抓紧点!” 冰之笑了笑:“罗总,谢谢你对我这么关心。我保证三年内不被这类事影响我的工作效率!” 罗国威无奈地笑叹:“你看看你,我比你还急了是不是?行了行了,出去吧!对了,顺便帮我把这个文件拿给那边的容总,叫他下午前签个字给我!” 冰之接过他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看了看,原来是新项目手机浏览器的最新版开发方案,这可是总部交给蓝光最大一个新项目了。 容海澄的办公室在西边,而罗国威的在东边,隔着一条长廊,而这个长廊四周都是玻璃,望下去可以俯瞰脚下的建筑物和街道。 冰之径直走到容海澄的办公室门前,朝他的秘书笑了笑,然后敲敲门。进去后,看到里面的男人正坐得歪歪的,还用手揉着眼角,让她以为他哭了。 “容总该来杯咖啡定定神吧?”冰之揶揄地说。 他苦笑:“别提咖啡了,我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爱喝咖啡了!” 就在他伸懒腰的时候,冰之把那份文件放到他桌面说:“罗总叫我拿给你签字的,时间是下午以前,请容总过目且签字。” 容海澄随手一翻,然后合上,唇角翘起:“这个浏览器徐铮很是重视,所以老罗头也急得变成了热锅蚂蚁了。” “我们没试过手机浏览器这一块,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总裁肯定很重视啊!” 容海澄换了个话题:“对了,我的衣服还没洗好吗?” 冰之知道他惦记着自己的衣服,就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已经去问过了,也许要后日吧!” 容海澄又换了一种慵懒的语调说:“那件衬衫我很喜欢,浅红色的。” 他肤色偏白,所以穿起那种颜色的衬衫显得气质出众格外帅气。 冰之忍不住想逗他:“一定是很有纪念意义的吧?前任女友送的?” 他这种漂亮而风流的二世祖,经常收到女孩子的礼物也是正常的吧? “有纪念价值的东西一定要扯上女朋友的吗?”容海澄瞪眼了。 果真是小孩嘛!冰之心里呵呵直笑,说:“我不打扰了,签好文件后请容总通知我!” “我叫我秘书拿过给你们!”容海澄打了个呵欠说。 冰之忍着笑意出门了。这家伙,八成是昨晚泡妞泡得太晚没时间睡觉了,现在呵欠连连的。 =================================== 容海澄的衣服干洗好后是两日后了。 话说容海澄的寓所还真是有些难找。冰之驾着车转了一路口又一路口,方才找到别墅小区入口。 如今是下午六点半,容海澄和她约好这个时候去他家,把他的衣服拿给他。 难怪他说他家离梅山路很近,只绕过一个大弯就是梅山路山庄入口了。而华盛的最**oss徐铮,就是住在梅山路山庄仅有的三间别墅里的一座。这么近的距离,假如允许的话,容海澄吃完晚饭去找徐铮喝个茶完全可以。 冰之的车拐进小区之后,立刻有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拦在前头问她找谁?她礼貌地说出容海澄的名字。保安一听,就用手一指东南方向,说:“碧缘居。” 冰之颔首道谢,就重新踏油门向指定方向进发。映入眼帘是苍翠欲滴的颜色,大感心旷神怡。路边的花花草草修缮得品味讲究,路灯的设计也甚为雅致。路边偶尔有遛着狗的休闲人士走过,甚至她还看到了一个外国老头。看来,这又是一个比较低调却又奢华的富人小区。 在碧缘居前的小空地泊好车后,冰之先走到大门前按了按门铃,数秒后有人开了门。容海澄略带疲惫的脸在越来越宽的门缝里展露出来。冰之有些窘迫,就低头一笑:“容总,你的衣服。” 她这样子还真像一个专职女佣,拿着干洗好的衣服交给主人,就差下一步自觉地将它们挂起来在衣柜了。 难怪,容海澄也禁不住笑了:“唔,服务很周到嘛!来吧,进来坐坐!”就把她领进了房子。 冰之只好跟着他走进了房子。很简洁的家具设计,简约却不失时尚的家具很有品味地摆放着。里面的一切也收拾得很整洁,看来他请的阿姨确实比较勤劳。 “坐,喝什么?”容海澄很随意地招呼她。 冰之把装他衣服的大袋子轻轻放到沙发一角,说:“我还是先走了吧!打扰你休息不好。” 这时,一个卷发的中年妇女从厨房方向走了出来,笑问:“先生,有客人?” 容海澄点点头,就下命令:“去弄一杯新鲜的果汁来!” 冰之在那个阿姨转身之际喊道:“阿姨不必麻烦了,我真的要走了。” 容海澄冷笑,一脸不悦:“怎么?怕我在果汁放迷药,然后把你迷-奸?” 冰之怒了,气得拽了拽拳头说:“容海澄!你什么时候可以正经点?” “不错,这么一逼,你倒愿意直呼我的名字。”容海澄仿似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痞痞地笑了笑。 冰之不想跟他掰下去,就转身想走。 就在这时,大门传来了停车的声音。容海澄神色顿变,就一个疾步上前用力扯住了冰之的一只手臂,低声道:“等等,别走。” 冰之讶然地抬头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又来更一章!抱歉,亲们,旧坑完结的事让我虐心!不过我很快会过来这边,一心一意填这个坑了!! 顺便说句:收藏啊!我不会坑的! 第12章 最薄弱的一环(1) 这时,大门走进来一个中年妇人。她身穿纯白色套裙,深紫色翻领薄毛衣,耳垂上的钻石耳钉烁烁生辉,略施粉黛的脸庞十分精致动人,气质也娴雅高贵。 她一进门就朝容海澄温柔一笑:“海澄,有客人?” 不过冰之直觉,这种笑容八成是伪装的。好像敷了一层面膜一样,随时会被风刮下来。 容海澄机械地“嗯”了一声,眼睛却看着地面。 冰之不敢大力呼吸。显然,这家伙跟自己的妈妈关系不怎么样哦! “海澄,你看,你爸爸这周好不容易有空,今晚叫你过去吃饭,你就不要推了。他现在还在那边开会,一会儿就忙完了。你就换件衣服早点过去吧,子胜今天也刚好过来了,你们兄弟俩好好也好久没见了吧!”优雅的妇人上前一步,似乎想进一步说服毫无反应的容海澄。 容海澄终于回头轻轻瞟了她一眼:“谢谢阿姨特意来请!但是我今晚真的没时间过去!” 什么?不是他妈妈?那是…… 冰之终于意识到某种复杂的东西在渐渐展开它神秘的面纱,不禁更感到尴尬窘迫。她自然不想多攫取一个复杂家庭的内部信息!哪怕是无意的! 那个被容海澄唤作“阿姨”的女人秀眉一皱:“嗯,是为了这个小姐吗?这就是你新交的女友?” 冰之张了张嘴,很想叫一句“不是”!可是嘴巴好像木了一样,说不出来。 容海澄冷笑:“阿姨!请你回去吧!我晚点过去就行!”说罢他极不礼貌地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按开了电视遥控器。 那个女人美丽的脸上绷出一丝冷笑,那里面含着隐隐的怒意。她点点头:“好吧,海澄,别让你爸爸太失望!还有,最好别把一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往家里拉!你不要面子,你爸爸还要呢!”说罢,她傲然离去,像风一样干脆。 冰之脸都绿了。什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她被当成了容海澄继母眼中的那种女人了? “别介意!她那人就是这样!”沙发上的男子冷冷的说。 冰之点点头,叹道:“我知道,那我先走了!你休息吧!” 他却说:“等等吧!她还没走远呢!你这时候出去,说不定会被她抓住狠狠嘲笑一番。” 冰之听他的语气很严肃,不似以前那么油腔滑调,就只好答应:“好吧!”就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一时间,两人竟都陷入了长久的寂静中。期间,有容海澄家的阿姨断了新榨的果汁来放到桌上,冰之也没喝。 很显然,此时的容海澄心情不佳。虽然冰之猜不出到底因何事而起,但却依稀感觉到他或许跟他父亲和继母之间有些不愉快。 她终于说道:“其实,回家跟你爸团聚一下也是好的。” 容海澄冷冷一笑,似乎在自言自语:“每次见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何必呢?” 原来是缺乏沟通和感情交流!冰之突然感慨起来,说:“你不太懂得做父母的心思,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的亲生父亲,哪有不爱你的道理?即使他有些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也是为了你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妥当与否?但像他这种倔强叛逆的公子哥,跟父亲背道而驰也是常有的! 容海澄却不领情,用一种讥诮的语气笑道:“哼,莫非你做过父母?你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 “好了,不嫌我多嘴的话我就多说两句。你再这样躲着你爸爸,不仅不利于你们之间问题的解决,还显得你不成熟不懂事!你不是说你不是小孩子吗?但你现在的情绪,越来越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脾气不好的小男孩!” 容海澄却没有发作,而是艰涩一笑:“我有一个副市长爸爸,照理说非常幸运吧?可是,他的光芒是他的,我向来感觉不到那跟我有关。因为,那只会让我感觉到我离他越来越远!” 冰之霍然起立。 原来,天海市现任副市长容建安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爸爸。 他见状又笑了:“是的,我没告诉你!华盛上下也只有徐铮和老罗头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让你吃惊了,很对不起!” 冰之坐下,尴尬地笑道:“我还真忘了现任副市长也姓容。” 容海澄将目光锁定在前面某位置,幽幽说:“我以前一直把他当做我心目中的神,什么事都相信他,听他的。可是,那次我妈病得很严重,他却因为工作的原因没及时回来看她最后一眼。她断气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现!好,他既然那么爱他的工作,那就让他跟他的工作做夫妻吧!我那时候起就恨上他了。后来,他找了现在的这个老婆,因为她可以帮助他官途亨通!好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仕途,他的荣耀,却从来不是为了我。我在他眼中向来不是最重要的,到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习惯自己过自己的生活,飙车喝酒交女朋友,出国留学,什么事都不要他管!他的人生没有把我摆进去,那我也可以不管他的感受!” 冰之听得十分触目惊心。眼前这个因为心灵阴影而痛恨父亲的男人,性格如此高傲叛逆其实都源自于他内心的敏感脆弱。每个人心中都有最薄弱的一环,所以当这一环被敲断后,整个灵魂终将疲惫不堪。 人,究竟为谁而活呢? 她心内慨叹,就说:“好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这般孤傲叛逆,其实他知道了也会心痛的!” “也许吧!但不关我的事。”容海澄傲然说。 冰之重新站起来,说:“我还是先走吧!你还是过去一趟吧!” 容海澄竟然答应:“好。我听你的。” 冰之望了望他,发现他正微笑望着自己,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说道:“嗯,那就好!你也不是小孩了,别那么任性嘛!” 容海澄皱眉道:“好了好了,大姐!” 冰之转身走向门边,这时他在她背后说了句:“冰之,刚才那些事,我极少跟别人提起过!不要说出去好吗?” 他突然间直呼她的名字,而且还是带着一丝诚恳的央求语气,令她浑身一颤。 她保证似的点点头:“好的!” ================================== 冰之刚停好车上到自己家的楼层时,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深红色的羊毛大衣,黑色的高跟长靴,波浪烫的长发披在肩上。 这女人一见到她走来,就把手中的iphone放进皮包里,笑道:“冰之,这么晚才回来啊?吃饭了没?” 冰之用毫无温度的目光看了看这个许久才冒一冒泡的姑姑,淡淡说:“您怎么也那么晚不吃饭?”就拿起钥匙开锁,又问,“有事吗?” 记起来,她已经好几年不曾喊周文红“姑姑”了。 周文红上前一步,走到她身边说:“冰之,我想跟你谈个正经事的,所以特地来找你,我们出去吃个晚饭慢慢聊?” 她会有正经事?冰之心里狂笑,就问:“什么事?不如在这里说好了!” 周文红说:“给你介绍个男人!做医药生意的,离过婚,有一个女儿十二岁。但人真的很好,有钱先不说了,他爸爸还是市房管局的领导呢!怎样?去见见,我给你们约明晚怎么样?” 冰之干涩地笑了笑:“原来这样!姑姑那么关心我的事啊!不过谢谢了,我估计配不上。” 半年多不跟亲侄女联系,如今突然冒出来要给自己介绍对象。冰之自然猜得到,她或许又拿了别人的什么好处,或者有什么事要求别人,所以才突然跳出来给她“送温暖”的。 “这次真的是个好机会!你只要不嫌弃人家年纪大和离过婚,就该好好把握机会!” “谢谢了,但我最近不想找男朋友!我想专心工作!”冰之一手推开家门,门砰一声打开。 如今的她,对相亲什么的真是深恶痛绝,何况是周文红介绍的? 周文红绣过的眉毛一拧:“你意思是不见?” 冰之走进了屋子,也不招呼她进门:“可以这样理解吧!” 半秒的安静之后,周文红在她身后狠狠叫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我不过看在咱们横竖是一家人的份上,看在你死了的老爸份上,才想着要照料一下你,免得我被人说我周家的人都没良心!好,你现在翅膀长硬了要飞高枝了,连亲姑姑也看不起了!还有你那个没出息的哥哥,越看越窝 囊……” 冰之听得浑身发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一个劲往上翻滚,直冲到了额头上。就忍不住狠狠把门钥匙车钥匙摔在鞋柜上。 这个声响把身后的泼妇震了一下,立刻闭了口。 她这个人向来奉行世界和平的原则,能不伤和气就要维持和谐,所以她一直不爱主动找别人争吵。 可是,现在周文红不仅说了自己的父亲,还骂了自己的哥哥,她真的有些控制不住了。 周文红呆呆站着。冰之转身,对着她大声说:“当初我爸在外面工作的时候,你带着一帮亲戚上门来欺负我妈妈,把她气病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爷爷死的时候你跟你老公来抢房子,把我一家赶了出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了?我爸病重的时候,你一共才来过三次,你那时候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了?我哥嫂去求你给龙龙找个好一点的幼儿园的时候你不搭理,你又当他们是一家人了?你一直不主动跟我们联系,你只管你自己过得好,也不理会我,难道这又是一家人了?我们不去找你,那是因为我们不想自取其辱,更不想回想起那些伤心的往事!请你以后自重,不要动不动把我爸爸和我哥哥挂嘴边,记住,你是欠他们的!你欠我们全家!” 印象中,冰之记得自己不太会吵架,连说话也不是很多,可如今一口气说了那么气势磅礴的一大段话,实属罕见。说完后,她的胸膛仍在起伏,眼内也有些发刺。 周文红先是一怔,可紧接着也不甘示弱吼了起来:“好,你要翻旧账是不是?那你说说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汤猪凳一个!你妈当初要不是因为你,会被车撞死吗?你老爸最疼爱你,结果还不是早早伸腿走了?我不是不想帮你那个窝囊哥哥,而是他自己不长进,他不要面子我周文红还要呢!再说你,你就整个扫把星汤猪凳!浑身晦气!难怪你那死人男朋友跟人跑,最后也还是被你克死了!嫌命长不怕死瞎了狗眼的男人才找你吧!好,我给你介绍的你看不上,你就等着一世孤独终老没人要吧!哼!” 这世上最血淋淋的事,莫过于有血缘亲情的一家人相互揭彼此的伤疤,再狠狠咬上一口。这种痛,简直来得山崩地裂。人类是最高级的动物,但当伤害起自己亲人的时候,却也不会比其他动物仁慈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汤猪凳——是广东华南地区的方言,是指杀猪时用的长凳子,人们认为这种凳子不吉利。所以,人们常把不详的人,尤其是女人称为“汤猪凳”,有辱骂的意思。 这种姑姑,换了谁都讨厌吧? 冰之不要认输! 妹纸们觉得好就撒个花吼吼! 第13章 最薄弱的一环(2) 当周文红狠狠骂完后转身时,许是过于激动,脚上的高跟靴子鞋跟突然歪了一下,整个人扭了扭,差点栽倒在地。她又低声骂了一句粗口,才直起腰走向电梯门。 冰之已经泪流满面,对着空空荡荡的走廊低泣。夜晚真的降临了,特别的安静,空气里除了酸楚的气味,什么都不剩。 她蜷缩在门边,也不知哭了多久,才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她循声望去,终于在扔在沙发脚下的皮包里掏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来。 “喂……”她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微微喘息。 那边是容海澄那清亮好听的声音:“怎么了?你怎么回事呢?” 他的声音不是那种低沉醇厚的,而是好像细雨敲打在荷叶上的那种清越明脆。 冰之没想到他会打来电话,就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说:“没,没什么。你没回家跟你爸爸吃饭吗?” 那边的人似乎在苦笑:“呵呵,吵了一架,走出来了!” “哦。”冰之握着手机,望着眼前的方向。窗外面是光芒一片的夜色,这个城市终于点上灯了。 在这灯火璀璨繁华流动的大都市里,却有两个孤寂的人正在通电话。他们的遭遇如此相似,都刚跟自己的亲人吵完架。 冰之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灯下单薄地飘荡着:“我也刚跟我姑姑吵了一架。” “那么巧!呵呵,看来我们该出去庆祝一下了!” 冰之气了,说:“还要庆祝?你什么心态?” 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屁孩! “不管怎样,发泄出去总强过憋在心里,会闷出病来的。出去走走吧,我十分钟过后去接你!” 不容她反驳,他就挂了电话。握着渐渐变凉的手机,冰之慢慢站起来,打开窗户,任夜的凉风吹散自己沉郁的心绪。 也许容海澄说的是对的。就好比她跟周文红这一架,其实是迟早都要爆发的。一辈子卡在心间,还不如痛快地宣泄出来。 十分钟后,她的手机果真响了,那边是容海澄催促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了,赶快下来吧!” “我什么时候说想出去了?”冰之有些暴躁。他为何替她做决定了? “我不管你,你下来也得下来,不下来也要跳下来!我今晚就是要你出来,怎么样?” 简直是无理取闹的小孩!算了算了,跟小孩计较个屁!以为姐不敢跟你出去是不是? 她答应了:“好吧!” 于是很快穿好高跟鞋,再拿起提包,胡乱整理了一下乱了的头发就出门了。小区门口处停着一步出租车,容海澄就在车后排坐着朝她招手。 上车坐在他身边,有些没好气地问:“要去哪里庆祝?” 容海澄淡淡一笑:“海边!”就对司机说,“麻烦,去前海路吧!” 得到指令的司机点点,车子轰一声开走了。 到了前海路公园之后一直往西走可以通往海滩。容海澄提着买好的两打啤酒放在沙滩上,迎着海风大声说:“就在这里吧!地点不错,面朝大海,正好卖醉!” 冰之忍不住讽刺他:“我说你那张臭嘴,简直出神入化!” “你是在表扬我?”容海澄满不在乎地一笑,然后弯腰开了两瓶啤酒,将其中一瓶举到她面前,“为了我们刚跟别人吵过架,来,干了!”说罢,他先仰起头喝了起来。 冰之摇了摇啤酒,望了望夜幕下的海面。海浪声一波接一波传来,最后都没在了风声之中。 喝吧!她仰头,喝酒,半瓶啤酒下肚,内心的焦躁也被那一阵凉爽冲走了。 记得她平生第一次灌醉自己是在大学毕业前夕,那时是在自己暗恋的男生的生日晚会上。 “周冰之,我有件事一直很好奇。”容海澄望着大海的方向问,打破了她的思绪,“你到底看上郑唯宁哪一点?” 冰之放下酒瓶,低下头。风声渐渐大了,她却没有说话。 到底喜欢那个人哪一点?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就是因为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安全可靠,也许是因为她直觉他可以给她一个家。 可到头来,她原先设想的一切都破碎了。 “一定是你看上了他所谓的老实可靠,然后你就屁颠屁颠地搭上去了!男人就是那样,其实没真正爱上你之前,没有一个男人是可靠的。而且,要男人真正爱上一个女人是何等苦难的事!” 冰之终于说:“你要站在男人的角度跟我分析男人龌蹉的本质吗?” 容海澄转头望定她,有些严肃地说:“其实,男人的龌蹉与否是女人决定的。就好像郑唯宁在你眼中是个混蛋,但在田佳琳心中一直是个最好的男人!很简单,因为他不爱你,而是爱她!” “别说了。”冰之不想听。 “好吧,其实你也许是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失去他,而是不甘心自己觉悟得那么迟!你一直循规蹈矩想和他共度一生,可是他到头来还是背叛了你!其实这也很简单,因为你一开始找他也并不是为了爱情!” 冰之心中被蜇了一下,刺刺的疼痛,就冲着他叫道:“别说了!你以为你自己很成熟吗?你知道什么?” 不过,她到底真正爱上过郑唯宁吗她对他曾经有过那种如火燃烧般的激情吗?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其实她活了二十八岁,还未曾真正明白。 容海澄狠狠冷笑:“你是被我说穿了吧其实你们根本就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而在一起的,他想找个人摆脱他那个不敢面对的堂妹,你想找个安分的人过上安定的生活。你们各持所需,所以这种关系一早就注定了不稳固!不过你蠢就蠢在,明明你发现了不对劲还想维持,还不敢做回你自己!所以你就开始纵容他进一步恶化!” 冰之咬了咬唇,笑道:“好吧,我是蠢,我是笨,我是天下第一蠢蛋,可以了吧?” 说罢,她仰起头,继续喝啤酒。一瓶空了后,她弯下腰,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冰之。”容海澄的声音响起。他一步走近她,看着她流泪。 她没有应他,而是慢慢直起自己的身体。他似乎有些担心,就又低喊了一句:“冰之,你怎样?” 她慢慢抬头,最后仰起来,仰望着头顶的天空。小时候,哥哥总是带着她在家里阳台上看星星,数星星,那时候的星星好像很多很亮,跟现在的星空不一样。 原来一切都变了。 她突然感到手臂突然被人扯住,就吃惊地抬起头。容海澄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并且紧紧拽住了她的双手。冰之有些警惕地想挣脱,却发现他力气很大,自己根本无法抽开自己的手。 就在她惊惶之际,他低下头凝望她的双眼,用极轻的声音说:“周冰之,我喜欢你。” “你?你……”冰之完全不知所措。 他喜欢她?喜欢这样的她?是因为她够可怜,需要他扶持一把?还是她够愚蠢,适合跟他来一场暧昧游戏? 见她反应这样迟钝,容海澄嘴角一翘,泛起有些失望的笑意:“算了!看来你有些醉了。”说完就松开了她的手。冰之几乎往后打了个趔趄,一阵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有陷入了一种似真却幻飘忽迷离的诡异感觉之中,刚刚容海澄看着她的时候,她其实感觉到了他的这双眼眸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具体在哪里?在何时?她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像梦境一场过后,什么也抓不住一样。 头真的有些疼了,她就按着额头,闭上眼睛。不管怎样,让这一阵先过去再说吧。 他笑了起来:“你也真行,两瓶啤酒就把你整倒了。你这样的酒量很容易被人占便宜的知道吗?虽然我喜欢你,但看到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觉得你很滑稽!” 说着就伸手去扶她。 冰之听了他最后那句话,一下子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说:“你有没有搞错?第一,我比你大;第二,你是我的上司,华盛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还是不鼓励同公司的人谈恋爱;第三,我前任未婚夫的情人还是你的前女友,这一点已经够乱了!第四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口气说完,她脸都发热了,就喘了一下。 容海澄却嬉皮笑脸:“不喜欢我这类型?莫非郑唯宁那种类型你才喜欢?还有……”他说到这里降低声调,“我是因为觉得你很像我死去的妈妈。” 冰之彻底怒了,就上前一步朝着他的肩膀狠狠捶打了几下,吼道:“容海澄!你不许给我不正经!再混蛋的话我不放过你!” 她难道就只配给他当笑话吗? 容海澄有些招架不住她突然间的发飙,就往后退了退“好了好了,你看你,真的发酒疯了!” 就一把拉起她说:“看来我要送你回去了。” 冰之有些不服从:“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免得你那些女朋友看见了误会!” 他冷笑:“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他很快拉着她走出了海滩,走出了公园,拦了个车。其实冰之并非真的醉,就是心情郁闷,导致精神萎靡而已。 很快到了她家楼下,她快下车对付车费的容海澄说:“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但你不要送我上去了,我真能走。” 他坏坏一笑:“又来了!本来我不想上去的,但你这样一说,我来了兴趣。”说罢,也跟着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jq即将到来了哦!喜欢的请收藏,请撒花!么么,各种求!伦家是个勤奋的好娃(*^__^*) ! 第14章 欲望之蛇(修bug) 冰之不悦起来,说:“不行!你不可以上去!” “怎么了?金屋藏娇?不,藏男人啊?还是内衣没收好放在客厅沙发上?” 恼羞成怒之下,冰之索性跺脚:“你少淘气!不行就不行!” 怎么跟他讲道理那么难?莫非他是外星人? “谁淘气了?把一个头疼的女士安全送回家是绅士该有的风度啊!你现在才像一个闹情绪的小女孩呢!不过,蛮可爱的!”容海澄饶有趣味地叉着手说。 冰之气得脸都紫了,就丢下他一个人大步走在前面。容海澄哪里肯落后?自然是一步步跟紧,上了电梯之后,她一直抱着胸做出一副高度戒备的样子。容海澄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言语。不过这样倒是更增添了他在她眼中的危险程度。 到了她家门,她掏了钥匙开了门。 早知这样,打死她也不出去跟他喝酒!这样的人,少惹一次是一次啊! 容海澄很随意地走进大门,说:“洗手间在哪儿?我去一下。” 冰之用手一指:“那边。” 她到底在做什么?真的把他领进屋子里来了?猛然想起先前楼下那个保安直突突望着他俩时的表情,她就寒毛直竖。 他一定会认为:12楼的周小姐终于带男人回家过夜了! 焦躁之下抓了一下头发,这时见到用完洗手间的容海澄走了出来,怡然自得地笑道:“你家装修真不错呢!”说着就气定神闲地四处张望,然后还干脆坐在沙发上。 “好了,真的够了,容总!”冰之走前一步说,“时候也不早了,请回吧!今晚谢谢你了。” 非要请神一样低声下气请他走才行吗 容海澄却慢悠悠地说:“看来,你好久都没带男人回家了!神经高度过敏。” 冰之恼了,辩解起来:“我是不带男人回家过夜的!” 容海澄哂笑:“郑唯宁呢?你也不曾带他回家睡过觉?就你去他那儿啊?我说你也太次了吧?主动上门去满足男人的生理欲-望?” “容海澄!你嘴里就说不出好听的话是不是?你给我滚!”冰之彻底骂了起来。 看着满脸涨红双眼也血红的狰狞女人,容海澄苦笑:“大姐,不要一说郑唯宁你就暴躁好不好?人都死了,你就放下吧!难道你就真的念着他孤独终老吗?别忘记他甩了你的!” 冰之情绪彻底失控起来,一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使重力朝他身上头上狠狠打过去。一下,两下,三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下,只是嘴里一直叫着“滚!滚!” 被她欺压的男人终于跳了起来,反手抓起她的手,抱枕跌落在地。他把她狠狠一扯,她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瞬间寂静。 容海澄脸色铁青,漂亮的眸子也燃烧了起来,厉声喝道:“你这个疯婆子!你不甘心还不敢承认!自以为自己像个仙女一样无辜圣洁?被人践踏也是活该!不就被一个王八蛋抛弃吗?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天底下就郑唯宁一个男人了?还为了他失态?你好笑不好笑?” 冰之哭喊:“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你真的爱他?我再问你一次!”容海澄逼视着她狠狠问道。 她双肩抽动着,咬着牙用冷狠的眼神回望他。两人对视数秒,他突然笑了笑:“好吧。” 然后他迅速脱了自己的外套,把坐在沙发上的冰之狠狠往下压倒。他的动作快得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就尖叫一声。 容海澄非常敏捷地压制住了她双手的反抗,双腿也压住了她试图弹起来的腿。 冰之感到恐慌又绝望。不对,完全不对!她怎么会被一个被她视为小弟弟的男人压在身下了! “容海澄!你别这样……你先起来……你不要激动啊!”她开始采取言语战略,企图劝退敌人撤退。 可惜,压在她身上的容海澄邪邪一笑:“冰之,我只觉得这一刻真美妙!这里没人打扰我们!真好。” 冰之崩溃了!就扭过头吸了一口气说:“你先起来,这样不好玩。” 容海澄那湿热的气息带着酒精的味道,扭结成一股烈焰在她耳际燃烧起来。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浑身发热,脸上已经烫得让她窒息…… 曾几何时,她也曾拥有过一个男性温暖的身体。可是,那也仅仅是他的身体而已。 她身体内部仿佛渐渐爬出一条蛇,它在吐着信子,双眼喷火。她惊惶了,想赶它回去,回到她身体最里边去。可是,它无视她,扭动着身躯爬了出来,那条舌头越来越长,上边还闪着血红的光…… 直至它爬满她的身躯,让她越来越感到燥热难耐,脉搏奔腾。 感觉这条蛇是从她内心深处蹿出来的,所以她才惊惧。 “乖,看来你对除他意外的男人还是不排斥的!这是好事……”压在她身边的男人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她甚至听到了他喉咙里那干涩发紧的嗓音,还感觉到了他腹部已经紧绷了。 他俯下头,舌头很灵巧地在她脸颊上和唇角游走起来。他的舌头又湿又软,还带着一丝热度,滑过的每一处都令她感到触电般的抽搐。她闭着眼,心跳激烈得几乎崩裂而出。 清醒的意识越来越走远,她浑身都麻木一片,只任由容海澄摆布。他开始加重了吻的力度,嘴唇最后完全贴上了她的唇,并很快撬开她的牙齿。 冰之浑身僵住。记忆中,她不怎么和郑唯宁接吻,甚至在床事上的时候也很少。他似乎不太喜欢唇舌绞缠之类的精彩前戏,所以每次只是直奔主题。 所以当容海澄那弹性十足却又邪性十足的舌尖在她唇齿间探索的时候,她竟感到一种莫名的新奇,还有兴奋。可是,脑海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狂吼:不可以! 容海澄的舌尖愈发放肆,索性卷住她僵硬的舌头并试图把它带动起来。就在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时,冰之终于睁眼,使劲抬起自己的左腿膝盖,朝他小腹处来了一下。 容海澄低低哼了一声,微微拱起身子望着身下的女人。她满脸红热,忿然叫道:“你够了!起来!再这样耍流氓我真不客气了!” 他却令她心惊地一笑:“耍流氓?你见过我这么优雅的流氓么?”说罢,他再次俯下头,加重力度压住她,甚至开始动手,一手往他自己腰间摸过去,然后用力一扯。 冰之意识到他的邪恶目的远超过她想象中的之后,就开始极力挣扎,用手不断捶打他的肩膀,叫道:“不要……你不可以……”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他那只罪恶的手已经在她腰上游移起来。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和丝袜,而他那罪恶之手就已经探入了她裙底! 今天是世界末日提前了!这家伙远远比她想象中要无耻一万倍! 冰之完全绝望起来。除了徒劳的反抗还是徒劳的反抗,她无法制止他那企图攻略城池的欲孽之手一步步往她两腿之间进发…… 他的唇也重新在她耳边甚至颈脖出滑行,她眼内开始湿了,就咬了咬唇。假如真的反抗无效,她该怎么好?就这样跟他做成了?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可这不是明摆着就是酒后被奸吗?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男人强-暴,她想都没想过啊! 可他们还是上下级关系呢?被传出去怎么好啊? “冰之……我……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开始在她耳边发出低切却又嘶哑的发问。 也就在这一刻,冰之觉得自己的双腿被一只手用力扳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可以一心一意填这个坑了! 喜欢的话请大胆收藏!我不坑你。手机党妹纸看不到文案,特来提醒:某区有个读者群,293919383,可以交流剧情神马的。 第15章 外表良家妇女,内心无限疯狂 就在这时,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个叫声:“怎么回事周冰之!连门也不关?啊……” 之后还是那个声音,不过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谁……谁啊?是谁啊?” 沙发上缠在一起的两人都嘎然而至了。容海澄慌忙从冰之身上撤退,并且以最快速度穿上自己刚解下来的皮带,最后还很利索地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冰之也急忙从沙发上翻起来,往门口望去。 欧阳晴来了! 彻底完蛋了!被抓奸在沙发了?她还可以怎么辩解? 欧阳晴呆呆倚在门前,美丽的脸上已经一阵红一阵白的。也许,此时此刻这一幕,就连见多识广的欧阳大小姐也震惊了吧? 冰之欲哭无泪了,就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和乱发,朝她说:“晴子,你来了?” 容海澄却极快恢复了和煦平静,朝欧阳晴微微浅笑:“美女好!刚才周小姐肚子疼,我送她回来的。” 欧阳晴眼睛瞪得铃铛一般大,然后木然点点头,僵硬一笑:“谢谢。” 一切都凌乱了。容海澄或许已经感觉到了他留在这里只会更乱,就说:“嗯,我先走了!拜拜。” 然后就潇洒地大步走出了大门,仿似身后凌乱不堪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冰之还在喘气,脸上的红霞还没有散尽。欧阳晴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走上前,细细观察了几眼,然后低声问:“他是谁?” 冰之再也忍不住了,索性一把抓过她,把脸狠狠伏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世界末日来不来她不管了,反正她今天太崩溃了。去容海澄那里送衣服被他继母误会成是不三不四的女人,然后就是周文红上门跟她怄气,再后来就是跟容海澄出去喝酒,最后也是最悲哀的就是被容海澄调-戏玩弄。 她周冰之生下来似乎都是被别人愚弄的。起码她此刻这样认为。 欧阳晴连叹几口,就拍了拍她的背部,说:“别哭!一会儿洗个脸慢慢说!” 印象中,她的好朋友可从未这样痛哭过。就连在郑唯宁那贱货的丧礼上,她好朋友都没这样伤心哭泣过哩! 当冰之软绵绵地靠在沙发上时,原先那涨红的脸已经退为苍白了。欧阳晴坐在她身边望定她五秒,最终撑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信我!可是,我和他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冰之泄气地说,心里却是一阵焦急。 欧阳晴差点笑抽了,然后渐渐平息了呼吸,就说:“好吧!你刚说,他是你的新副总,送你回家。因为之前你陪他出去喝酒,为什么喝酒呢?那是因为你刚跟你那死人姑姑吵过架,而他跟他那变态老爸吵过架,所以你俩约好了借酒消愁。可是周同学,你可否告诉我,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问题吗?” 冰之愣住:“我也知道有些问题!可是,到底到底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对我怪怪的!” 欧阳晴一摆手,说:“一句话!我觉得他想泡你!” 冰之跳了起来,大声道:“不可能!他变态!” 欧阳晴苦笑:“咳,我说乖乖儿宝贝儿,你脸红得就好像猴儿屁股一样!急啥?难道你也是这样想的?” 冰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又烫了,就说:“他怎么这样变态啊?他之前跟田佳琳在一起的,也知道我是郑唯宁的未婚妻,现在还是我的上司,这已经够乱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人都是这样犯贱的啊!越是他感到陌生的领域他越是想挑战!尤其是他这种二世祖,什么女的没见过呢?见到你这种姐姐级别的外表良家妇女可内心无限疯狂的女人,他肯定想试一试啊!”欧阳晴翘起美丽的长腿,半眯着眼眸说道。 外表良家妇女内心无限疯狂?什么鸟蛋理论!冰之气得直想砸她的脑门,叫道:“死鬼,你是在讽刺我还是在取笑我?信不信我把你抡出去?” “哎呀,你别急啊!泡就泡呗!你身边还不是没男人?莫非你就准备为那个姓郑的树立一座贞节牌坊啊?” “你们没一个好人!”冰之气哼哼地站起来,离开了客厅。 欧阳晴在她身后叫道:“别太把他当一回事,你要玩得起!这个姓容的绝对是三分钟热度,除非他泡你泡出了一颗赤子之心,不过我看着不太可能!” ================================ 此后的几天里,冰之都有意识地自觉回避跟容海澄单独见面的机会。即使是在每次会议上他和她面对面坐的时候,她都躲避他投过来的目光。 尽管那一晚最终任何事都发生,但那一幕却总是不断疯狂地在她脑海中掠过,让她暗暗心惊。 难道,她还在回味?这样实在不符合她的逻辑! 难道,晴子说的话是真的?自己真的是一个外表良家妇女内心无限疯狂的女人吗? 又到周五,下午五点半一过,罗国威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再向冰之张小黛简单交待了一下周一晨会的事宜。 他走了后,冰之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对坐着的张小黛笑道:“下班有什么节目?” 这段时间,张小黛依旧是那副淡漠忧郁的样子,除非是公事非说不可,其他情况下她都不会多言。 面对这样的她,冰之也无可奈何,尽管女性特有的敏感一直提醒自己,张小黛应该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 可实在想不通的是,自己哪个地方得罪她了呢? 张小黛淡淡笑道:“我想早点回家吃饭。” 冰之见她不太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便也讪讪地说:“嗯,多陪陪家人也好。” 其实这一刻,她很想冲口而出,问问对方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变化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可话溜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时手机响了,拿起接了,那边是一个让她浑身一颤的男声:“忙完了?” 冰之数秒才回神,说:“嗯,完了。” 容海澄这时候打她手机,确实让她震惊。 “十分钟后到楼顶天台,我等你。”容海澄用一种略显疲惫的声音说,“你可以选择不来,可是我会一直在那边等你。” 他先挂了电话。冰之怔怔坐着,这时眼光不自主地落到张小黛身上。 办公室里顿时好像爬行着一个幽灵,蓝幽幽的眼睛在攫取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感到一切都让她不适,就收好手头的一切东西,对张小黛说:“dasiy,我先走了。” 张小黛慢慢抬头,朝她笑了笑:“冰之,祝你早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不过,小心湿了鞋子和崴了脚。” 说罢,她先于冰之离开了办公室。冰之整个人都僵住,木头一样站着。 看来,张小黛的确是因为自己才性情突变。 但是,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女人之间,造成这种深仇大恨的,多半跟争宠有关。 难道是因为罗国威?难道是张小黛不知从哪儿听到了老罗头要让自己升职的谣言,所以才心生嫉妒?但是,这不太可能啊!起码老罗头不曾明确表态过。 难道会是另外的事?是她想不到的很隐晦的事? 张小黛所说的“祝你早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又是指什么! 冰之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最后还是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办公室,上了电梯。按了楼顶的数字后,她到了天台。 作者有话要说:扫干净地板,准备!准备各种打滚!打滚求花花!求留言!求鼓励! 看文的妹纸就不能留个爪印么?人家一只觉得很孤单的说……tut 第16章 灿烂or平淡 走出电梯门之后,冰之看到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已经是灰蓝一片,雾气浓浓罩着整个城市。容海澄还没有来,她先于他到了这里。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叫她来这里,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他或许想为那一晚他的出格行为做一点说明。 她静静站着过了四五分钟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身后,看到容海澄一步步走来。 微凉的风中,他静默望着她,然后笑了笑:“你怎么会比我早到呢?” 冰之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有些事,我真的问你个清楚。” “对不起,冰之!”他把一只手从裤袋里抽出来,皱着眉说,“那晚是我不够理智,伤害了你。我道歉。” 冰之无力而苍白地笑了笑。他果然会这样道歉,这其实不出她所料。 接着,他又说:“冰之,你问吧!你想问什么都可以。” 既然他的语气和态度还算恳切,冰之就说:“好吧,其实我想问你。你跟田佳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她跟郑唯宁的事?” 她真的很想知道,过去那些事是不是只有她独自一个被蒙在鼓里? “好吧,我告诉你。去年三月份,也就是我再次从国外归来的时候,某晚我又跟我爸吵了一架。那晚我驾着车出去散心,去到一家酒吧喝酒,就看到那边有一个女孩子,长得还不错,是我感兴趣的类型。我就走过去和她闲聊,她一开始就骂我。骂我臭男人,死贱种。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婆娘受了刺激,用感性一点的话说,就是她受情伤了。” 听他说到这里,冰之点点头:“那你们接下来就认识了?” “那晚我陪她喝酒,最后她醉了,整个人软塌塌地靠在我身上!唉,其实喝醉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程度刚刚好,半醉半醒,最妖娆了。另一种就是醉得一塌糊涂,那才叫恐怖兼恶-心!田佳琳这婆娘无疑属于后者。醉了就醉了吧,我就打算送送她。我扶着她上了我的车,那晚其实我喝得少,主要是她喝得猛了,而且她边喝边骂,可具体骂谁我不太清楚,因为她语无伦次了。上车后,她就抱着我的脖子,力气非常大。” 冰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容海澄的语气开始急促:“她开始喊‘哥哥’。喊了几句,她就哭了起来。妈呀,什么情况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为了自己的哥哥哭得那么伤心,还喝得那么醉?这很不正常啊!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哥哥不是什么真正的哥哥。一定是伤她心的男人!而就在那时,她开始尖叫‘你们不可以结婚,要结婚的话你们一定后悔!一定后悔!一定!’我当下吓死了,就抱着她让她安定一下情绪。最后,我只好把她送到我的房子里,让她好好睡一觉再说。” 冰之听完不禁轻哂:“你那么正人君子?带回家后没什么特别节目了?” 横看竖看他都不会那么慈善吧? 可是,容海澄却颇为认真地说:“你真把我当禽-兽了?好吧,就算我真的是兽性大发,却也不急着上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吧?这样只会影响我某方面的——兴致!” 他说最后的“兴致”两个字的时候,故意侧头凑近冰之的耳边说。冰之红了脸,就退了一步。 “那晚她睡得像死猪一样!我就在沙发上过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后,她酒醒了,我就走进去跟她搭讪。她跟我聊了起来,结果,她把她爱上了她堂哥的事都告诉了我!而且,她还说了你,说你就是她哥哥即将要娶的女人!我至今还记得,她说起你名字时候那眼中要喷火的表情!我说周冰之,你做梦也想不到,你曾经被一个人这样恨过吧?” 冰之听着,确实感到心惊胆颤。难怪,之后田佳琳选择了割腕自杀,原来这就是她口中的“你们一定后悔”。 有种爱,爱得凄厉爱得决绝,最终却又偏偏生长出畸形的果实来。 比如郑唯宁和田佳琳这一对。假如时光可以重来,她绝对不会选择认识郑唯宁,不会涉入到他和田佳琳的爱情当中去,做一个第三者。是的!她才是第三者!一段感情中,不被爱的那一人,才是第三者。 她其实也只不过是见证了郑田刻骨铭心爱情的那个人而已。 “那日她竟然叫我帮她一个忙,就是叫我假扮她的男友,第一是为了向她继父母亲交代;第二是为了刺激郑唯宁,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其实第二个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冰之忍不住说:“那你大少爷居然也答应她?你出于何种居心?想帮她,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容海澄浅浅一笑,笑得颇为漫不经心:“其实,假如她不那么变态,我还是会爱上她的。可是,我最觉得她这种人可悲了!爱上自己的堂哥,虽然是继父的侄子,可是不管怎么说也会得到别人的诟病吧?再说了,她既然想让这件事越搞越大,那我就陪她玩玩呗!” 冰之狠狠道:“你好无聊!不,你好无知!” “你没资格这样说我!因为在我看来,假如能帮她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帮助她!即使她爱得变态,但我看得出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爱情!你懂吗?就是为了他,她可以不顾一切!你试过这样爱一次吗?或者说换了你,你这样爱过郑唯宁吗?” 听着他一句一句的质问,冰之咽了一口唾沫,颤声说道:“这样的爱有什么意义?除了给别人带来伤害之外?” “可她毕竟为了自己灿烂过一次!爱过,全心全意,这样即使燃烧成灰烬都值得!我一边嘲笑她变态,却一边忍不住想帮她,于是我做了她男朋友,跟着她回家见了她的父母,哦,自然还有郑唯宁!不过,那时候你不在。要不然,咱俩可以早点认识!”容海澄最后那句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让冰之感到寒森森的。 也就从那时起,她就隐约感觉到了郑唯宁的变化。比如他会经常性地不接她电话,经常性地沉默不严目视前方,也渐渐地越来越少和她进行床-上运动等等。 容海澄墨黑的瞳眸竟然漫着一抹亮色:“我们都在责骂郑唯宁负情,也耻笑田佳琳不顾廉耻,可是他们才是站在一个绝对的角度去对待爱情,什么道德伦理,什么家族颜面,他们统统都不管,只要他们可以在一起就行了。最后他们还是走在一起了,虽然最终还是一起死光光了,可他们已经燃烧了,不是吗?” 冰之顿感心底一阵翻掀。也许,他说的全是对的。爱过,燃烧过,灿烂过,这才是最大的意义。 可惜,她没有过。 他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用手轻轻环住她,迎着风问:“你试过这样爱过吗?” 她心底激跳,脸上又红了,就说:“我想我没有。” “你是说,你不曾这样爱过郑唯宁。”他把脸移近到她的额角处,热气涌来袭向她,让她更是不知所措。 她一闪,挣脱了他的环绕:“也许吧!” “也就是说,你心里确定要删除他了?”他又望着她问。 她苦笑:“好了,其实我当初选择他,也不过是为了想要一个安定的家而已。他给我的感觉是可以给我安稳的人,因为他这个人安静。其实,我当初和他相处时也确实不曾想过那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可是话又说回来,真正的爱情又怎样?失去生命?换来大家的耻笑和猜疑还是最终烂在心底?你可否告诉我,安定却平淡的生活和危险却灿烂的爱情,到底哪个对人生更重要?” 再瑰丽的爱情,最终还不是落地为尘化为一饭一蔬家长里短的平淡?当现实的残酷最终磨钝了起先的那一份痴狂后,爱情是不是也最终糜烂而且灰飞烟灭? 什么才是长久?对着一个渐渐厌倦的人过完一世就是长久了吗? 但为何人们又死死追求那一瞬的华美呢? 容海澄见她语气悲凉,就干涩地说:“我不懂地果断回答你,但我却认为,没有为一个人真正疯狂付出过的话,那是一种悲哀!” 冰之笑道:“对我而言,有爱的华丽自然最好,但假如没有,我还是选择平淡安定!”然后她又问,“这么说,你真的爱过田佳琳了?” 也是真的被田佳琳的痴情疯狂打动了震撼了,他的那份同情变为一种倾慕了。可是,容海澄却说:“我曾经有过一份真挚的心动,但却没有结果。那个女孩子,她给我的感觉跟别人很不一样。” 原来他真的曾经灿烂过!也许,每一个情场浪子的过去,都有一个伤过他心的美丽少女。之后便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冰之的八卦细胞开始蠢蠢欲动了:“什么时候的事了?” “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前吧!我十九岁那年。” 冰之换了姿势站着,问:“你就见了她一次面啊?” 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哀伤:“我何必要告诉你那么多呢?其实,也不是一次……但是,可惜她应该不记得我了。” 冰之说:“那也正常啊,那么多年没见,你也变了她也变了。” 容海澄突然仰头望了望已经深灰色的天,苦笑:“其实,我至今也不确定,她是否值得我为她疯狂一次?” 冰之从侧面望着他,说:“你别说你现在还爱着她啊?打死我也不信你那么纯情!” 这个角度看他,他真的很好看,她竟然瞬间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终于赶完榜单任务了!好险啊!今天下午收到编编站短,说周三了,必须补好榜单字数,否则黑黑我! 哎呀,编编,不带这样吓我的啊!我blx啊! 求安慰!嘤嘤~~ 第17章 女人心(1) 印象中,除开影视明星,她见过长得最赞的男人就是她的**oss徐铮了。可这个男人跟徐铮不一样,他的好看是鲜亮的,甚至带着一种柔媚。是的,因为他的美貌里多少带着一抹桃花味。 她不是花痴,却不介意此刻暂时做一回花痴。眼前的这男人,的确有着一张讨人喜欢的俊脸。 正在她最终脸上发热之时,他侧过头望向她,两人的目光对接上了。冰之急忙垂头,这时容海澄又走进一步,伸手轻轻撩起她披在肩上的几缕长发,并用手揉了一揉,低声说:“冰之,谢谢你替我保密。” 这个满含暧昧的动作令她重新心慌,再次后退一步,说:“不必客气。” “从今以后,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另外一个人,还有希望郑维宁和田佳琳的事不会再对我们之间再造成影响!” 冰之心里苦笑不已!这个“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我和他还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最后她笑道:“容总,从今后,你是我的上司,我是你的下属,或者再轻松一点,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一个姐姐,偶尔聊聊天就好!谢谢!” 当她抛下这话走开时,他在她身后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叫道:“好的!姐姐,我记住了!” ======================== 那次“天台会面”之后,一切似乎都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容海澄依旧是那么受公司的所有女性青睐,依旧会开一些颇具他个人色彩的玩笑让她们脸红心跳。而冰之也依旧帮罗国威做好办公室的日常事务。 而张小黛依旧是那幅淡漠的样子。可是,自从那次她说了那番怪异的话之后,冰之仿佛读到了她眼中蕴含的那抹寒意。 毫无疑问,她也许真的该找她这个搭档谈一谈了。 倒是到了这日,蓝光上下爆出一个消息,说容海澄的女朋友出现了。财务部的钟红说,她前日下班后无意看到了容海澄挽着一个美貌女子的手上了车。 至于那女子的真实身份,暂时还没扒出来。 富家子弟有了美貌女友,这自然会成为让公司上下孜孜不倦的谈资了。冰之闻此消息后,心里立刻安定下来了。原来,容海澄对自己的怪异亲密行为就是一种肾上腺冲动行为,图个新鲜而已。他绝对不会对自己产生真正的好感,这跟他的风格不符。 这就好了,一切回归原先轨道,该干嘛就干嘛。他继续做他的情场浪子,她继续寻找她的安定生活。 又过了几日的一大早,冰之正好给罗国威冲完咖啡出来,就看到了外面一堆人聚集,就笑问:“怎么了这是?” 被层层包围的钟红神色尴尬地笑笑:“没事没事,就是让大家看点东西。” 冰之不禁奇怪:“什么东西啊?”这时瞥见了钟红手上的手机。而原先围着她的三个人都自动自觉地闪开,回到各自位置上去了。 冰之是总经理的秘书,地位相当于一个部门副经理,所以其他员工见到她自然不太敢放肆,毕竟她是离老大最近的人。所以,当接受到一阵奇异无比的寂静气氛后,冰之还是笑问:“你们到底怎么了?乖乖的?” 钟红最终还是说实话了:“没,就是让大家看看容总的女友的照片而已。”说罢,把自己手机举到冰之面前:“看看,就是这个女的。” 冰之一边低头一边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些人哪,你们八卦干脆去当娱乐周刊的编辑算了!” 可当她的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僵住,脸色也顿变。 上面的女子实在太熟悉了。因为她就是自己的表妹,也即是周文红的女儿傅茹心。 这个傅茹心刚从新西兰留学归来,年方二十三,一直是周文红引以为傲的招牌。说实话,因为自己和姑姑的关系,所以跟这个表妹的关系也就仅限于小时候玩过几次而已。长大后,她跟哥哥周森茂和这个娇滴滴的表妹真的没什么来往,唯一掌握的资料就是周文红每次那□裸的炫耀:她念书多厉害,性格多么好,长得多漂亮,多么受男生欢迎…… 也许现在周文红又可以多加一项了:她女儿找的男朋友多么的棒! 钟红瞥见冰之脸色有些怪异,就问:“你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孩子吗?” 冰之尴尬地笑了笑:“哦哦,没呀!就是觉得这女孩满漂亮的!” 钟红也表示赞同:“是的!长得身材不错脸蛋也很赞,跟小容总真的是天生一对哟!” 容海澄年纪轻,所以公司上下很多比他大一些的员工都叫他“小容总”,这样一来倒增添了几分亲昵。 冰之也只好附和:“嗯嗯,那是啊!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就在这时,她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硬邦邦的声音:“怎么这会子还有时间八卦副总经理的私事呢?服了你们!” 两人都愕然回头,看到一脸讥讽的张小黛正捧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站在离她们以米开外的距离处。 冰之急忙转身走向她,微笑:“罗总说他下午要去总部开会,你看你跟着去还是我跟着去?” 张小黛望向她,嘴角微微裂开,似乎笑得极不情愿:“我们俩之间,向来是你说了算,罗总也老说你成熟稳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命就是。” 这话听起来大觉逆耳,冰之心里一阵发寒,说:“dasiy,只是你一直有这种想法而已!” “但愿吧!下午你去吧,我留下!”张小黛又挤出一个刺眼的冷笑,踏进了办公室。 冰之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挡住她要关上的门。张小黛一愣,望了她一眼。就在冰之想开口之际,里面桌上的内线响了起来,两人都怔住了。 张小黛飞快反应过来,就疾步上前抓起座机,笑眯眯地说:“你好!总经理办公室!哦,容总?……哦?行!一定照办!” 说完她转身朝倚在门边的冰之抛去冷冷的一眼,似乎在告诉对方:你还是先待一会儿吧! 就在她离去后,冰之的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的毒药香水味。她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垂下头顺了一下呼吸。 曾经同一壕沟并肩作战的搭档,为何无端端变得这样具有威胁性?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底为什么? ============================= 下午去华盛总部开了一个会回来后已经是下午六点四十了。罗国威吩咐冰之,叫她今晚抽空把会议上速记的东西整理好,明天拿给他看。 待冰之回到办公室时,就看到张小黛按着腹部坐在座椅上,皱着弯弯的眉毛,脸色也一阵苍白,样子有些难受。冰之不禁问:“怎么了?你是不是又胃痛了?” 办公室的高级白领,几乎个个都会周期性的胃痛。 张小黛勉强挤出一丝不在乎的笑:“没事,就是中午没怎么吃饭。” 冰之心里叹道:即使勾心斗角,也犯不着中午饿肚子吧?就说:“我替你倒杯热水去!”就从她桌面上拿起茶杯,朝茶水房走去。她端着热水回来后,张小黛看着她笑问:“冰之,是不是觉得我很怪?” “小黛,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为什么自从上次洒了咖啡之后整个人就变了?而且,我觉得这跟我有关系。”冰之终于把压在自己心中的疑惑倒了出来,“我们一直都是好搭档,所以我很不明白!” 张小黛却笑叹:“没错!那一次之后我是变了,确切地说,其实我一直都在跟你比!” 桌上的热水冒着白雾。冰之愣住片刻,随后问:“跟我比?为什么?” “你一直都比我幸运!我论相貌,论能力,论学历,样样都不输给你!可是,老罗头一直比较信任你,说你稳重可靠,可他不曾这样说过我!在他心目中,我永远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还有,公司上下也很自觉的认为你才是老罗头身边的左右手,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秘书……” 冰之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惊心动魄了!原来这样,原来张小黛已经压抑了这么久一段时间!自己真的浑然不觉! 张小黛继续说:“还有,自从那个小容总来了之后,我就觉得我和你的差别更明显了!就连这个男人,他看你的眼光都跟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为什么会这样?老罗头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一个新来的副总都会这样区别对待你和我?你觉得我心里会平衡吗?” 冰之只感到哀戚蔓延了自己的整颗心,与此同时还有一丝寒冷。女人的嫉妒心果真是一条毒蛇,一旦缠上了你,就再也没有松开的一刻。 张小黛漂亮的脸蛋开始阴沉且青白,声调也渐渐尖利:“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既得到了老罗头的青睐,也得到了蓝光上下的支持,甚至还容总也喜欢你!特别关注你!但我想提醒你,就算你喜欢容总,你也犯不着想办法去勾引他?他会喜欢你吗?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冰之心里一窒,差点叫出声来!什么?容海澄喜欢自己? “等等,小黛!我觉得你有些胡思乱想了!第一,我自认为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从未可以想过要得到谁特别的关注;第二,老罗头到底心里更重视谁,我觉得这不该是你我考虑的问题!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不喜欢容总,更不会想着去勾引他!因为,我从未想过我这样的女人会讨他喜欢!至于他的私事,我也劝你不要操心!小黛,如果你仅仅因为这些而嫉恨我,我觉得太没必要了。” 冰之虽然内心焦躁,却还是强忍着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完这段话。 张小黛垂下头,染过的长发也搭了下来。她的双肩开始抽动,过了数秒才抬头,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喜欢容总,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他!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他不会喜欢我。” 冰之不由轻声“啊”了一下。 又一个沦陷下去的!她只能在心里唏嘘了,像容海澄这样的男人,多金多情,风流倜傥,哪个女人见到他都会恨不得扑上去。可是,这样的男人,又有几个女人可以把握得住? 所以,她只好叹道:“小黛,容海澄……容总他这样的男人,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所以你没必要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张小黛苍白的脸渐渐有了一抹光彩:“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该这样不切实际!可是,感情跟理智往往是背道而驰的,我也知道容总这样的男人很危险,不适合我。可我还是忍不住会向往他!就好像明明知道喝酒会醉,可还是忍不住想尝一尝那种辛辣的刺激感!” 冰之怔怔望着这个沉浸在自己爱情世界里的女人,顷刻间很想去安慰她,却又生怕找不到有力量的词语来,于是就这样静静对着张小黛无声流泪。 “好了,冰之,我说出来舒服多了!”张小黛用纸巾擦了擦泪,笑了笑,“下个月我要辞职了!” 冰之站了起来,说:“为什么?就为了这些小事吗?” 张小黛却摇摇头:“不,不仅仅是为了这些事!我要回昆明老家去了,这些年一个人在天海过得太累,所以想回那里寻找回一个安静的自己!也许,那里才更适合我!” 冰之感到哀伤,就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也许是为了排榜的一些原因,我这个文居然被放到了“军旅生活”的频道。想起来有些搞笑啊! 存稿越来越少,我要加把劲了。不知道还有旧文的老读者跟着到这里来了吗?有的话冒泡跟我打声招呼好吗?我最近比较脆弱~~~想听听熟人的声音。 第18章 女人心(2) 数秒寂静之后,张小黛才站起走过来,轻轻握起冰之的一只手,淡淡笑道:“冰之,我的确曾经恨过你,嫉妒过你!可那都是过去了!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心里的这些话了,可一直开不了口,所以才一直对你很冷淡。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现在如释重负,我希望你不要怪我!” 就在她放手的那一瞬,冰之已经意识到,有些事情真的是已经无法变改了。 她也诚心诚意地说:“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祝福你的选择吧!” “希望我们还会是朋友!”张小黛终于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冰之用力点头:“会的。” 这晚她俩一起离开了公司。从这次之后,她们的关系不仅恢复成以前那样,甚至还增加了一层亲密。 张小黛果真在月底交付了辞呈,罗国威大为震惊,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周围的一些同事也感到非常惊异,甚至也有些人暗中猜测这是否跟周冰之有关? 可是,冰之对此付诸一笑。 张小黛临行前那晚,公司里的几个要好的同事给她办了个小型的欢送酒会,冰之也去了。抱着大家送的礼物,张小黛泣不成声。 冰之趁无人时坐在她身边笑道:“你是不是后悔那么快辞职了?现在打电话跟老罗头说句反悔还来得及啊!” 张小黛擦着红肿的眼睛说:“我还以为大家一直都不喜欢我!没想到他们会对我那么好……” “真的不考虑一下留下?” 张小黛笑叹:“不了,你们有这份心意我满足了!我在天海过得太累了,也许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然后她又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卵形东西塞到冰之手上,说:“这个是我们昆明那边的桃木雕,可以保佑人平安祥和的。” 冰之拿起看了看,是个黑乎乎的人像小木雕,只有一个鹌鹑蛋大。她笑着说:“谢谢你,这礼物我会珍藏。” 这时,不知哪个方向传来一个声音:“请问哪位是张小黛小姐啊?” 正在说笑饮酒的人们都静了下来,定定看着门口走进一个年轻男子。他手捧着一大盒包装精美的礼物,笑问:“请问,张小黛小姐在吗?” 张小黛站起来说:“是我。” 那个男子捧着那个礼物盒举到她面前说:“是容海澄先生叫我送礼物来的!他说他今晚人不能到,但礼物一定要给你送到!容先生还说,祝你以后开心每一天!” 坐在沙发一角的冰之静静望着张小黛的神情从惊怔变为欢喜,最后是一行眼泪流了下来。 待那个送礼的男子走后,张小黛已经抱着那盒礼物哭泣不已,大家都纷纷过来安慰她。 财务部的孙亚楠拍拍她的肩膀说:“别哭了!容总还是很细心的!给你送来一大份礼物!” 内务部的林晓燕说:“你要记得大家啊!以后我们去你开的客栈,你可要吃住全包哦!” 冰之也按着她的肩说:“小黛,把这里的一切祝福都带走!” 张小黛哽咽着说:“冰之,请帮我跟容总说声谢谢!” ============================= 这个周日,冰之又去看了一趟郑荣华。 自从张小黛辞职后,罗国威再也没请新的秘书来,所以大小事务都落在了她肩上,虽说也不会多很多事,但总体而言她感到自己的压力比以前大多了。 郑荣华的心情和身体都强过以前很多,最近还迷上了钓鱼。冰之看着老人家精神越来越好,也放心了不少。喝完茶后,她走到郑唯宁的遗像前,烧了一炷香。 也许,谁也不欠谁了。他和她,就此真的别过了。她也该有她自己的新生活了。 郑荣华给她切火龙果的时候问:“唉,冰之啊!你最近有什么新情况没?” 冰之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笑道:“什么情况啊?叔叔。” “就是你的个人问题啊!唉,我一直很担心你是不是忘不了唯宁……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你也没必要惦记着他!有好的男孩子,一定要抓紧!我也希望你能早日嫁个好人家!” 冰之笑呵呵地说:“谢谢叔叔啦!我条件也不错啦,会找到很好的!呵呵!” “嗯嗯,那就好!哪天找到了合心意的,一定带回来给叔叔看看!让我也高兴高兴!” 冰之连连点头,接过老人递过来的火龙果啃了起来。 离开郑荣华家之后,她把车停到路边的一家大超市门前,准备买点零食和水果回家。因为,周日晚是那个欧阳大小姐经常去骚扰她的日子,假如没好吃的招待那个美女的话,那么她就会折磨自己的ipad和电视机,还会霸占着她的沙发一整个晚上直至半夜一两点。 一想到这些,冰之就皱了皱眉头。有这种闺蜜,不知道是她的幸福还是不幸? 进去超市后她才恍然觉得很是熟悉。细细一想,才发觉这家超市曾经跟容海澄来过。 自从得知他有了女朋友,并且他女朋友是自己表妹之后,在公司她就更加刻意与他保持着一种距离了。除了几次单独拿文件给他签字之外,她都极力避免和他单独会面的机会。 而那个容海澄好像也一下子正经了不少,那种带着痞子味道的玩笑却开得越来越少了。这只能说,坠入情网的男人是真的成熟多了。 冰之直奔零食专柜,挑了几包数片巧克力虾条,又去水果那边挑了一些提子香蕉,就去收款处买单了。 队伍不是很长,很快到了她。收银小姐哗啦啦打了单,说:“一共一百四十五块六!谢谢!” 冰之就低头往自己的休闲包里掏钱包,可不知为何摸了半天没摸到钱包的身躯。心底一寒,就再次用力掏了一遍,可发现还是没有! 她今天没带钱包出门!因为临时换了包,所以忘记把钱包塞进去了! 背后的队伍不知何时越来越拉长了,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喂喂,怎么回事啊?不买单到后边去!” 冰之确定自己确实没带钱包之后,就对收银小姐说道:“对不起!东西不买了!”就有些狼狈地走了出去。 一出超市门,因为走得很急,不小心碰到了身边一个软软的东西。然后是一个黄色的影子从她身边滑了下去,之后是一声“啪”的声响。 之后便是一阵孩童哇哇哇的大哭声。 一个男人急促而惊惶的声音响起:“丽丽,丽丽!你没事吧?哎哟!” 小孩的哭喊声越来越响:“爸爸,爸爸!我痛……” 冰之终于意识到,令她彻底崩溃的画面活生生地展现在超市门前台阶之下。 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女儿不断安慰,而那个小女孩才五六岁的光景,不断哭着喊着。 刚才自己撞到了某个东西,竟然是一个小女孩!自己把一个小女孩撞倒并导致她摔下了两级台阶。 男子终于冲上了两级台阶跳到冰之面前,喝道:“喂喂!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你带眼睛了吗?你看到我女儿走路你还撞她?小孩骨折了怎么办?啊?你说啊!” 而围观者以惊人的速度聚集了起来,都在轻声议论,表示对那个受伤小孩的同情和对肇事者无情的责骂。 冰之眼看舆论的压力越来越大,脸上一阵发烫,就说:“先生,对不起 !我没看到孩子在我身边,我急着赶路,就……就不小心撞到了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个父亲还是非常气愤,势必要给自己女儿讨回个公道:“那么大个孩子站在你身边,你怎么看不到!你是瞎子啊!好,我女儿马上要去医院拍片,你跟着去!走吧!” 已经有一个好心人把他孩子抱到两人跟前,说:“先生,看这位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吧?你们还是赶紧带孩子去医院吧!” 这时候小女孩没哭得那么厉害了,就是指着自己的膝盖对她父亲说:“爸爸,就是腿疼!” 冰之急忙拉过孩子的小手,焦急地问:“孩子,对不起!阿姨不是故意的!你头疼吗?” 假如头部受伤了,那么她周冰之就真的是千古罪人,残害祖国花朵的刽子手了! “不疼,就是脚疼!”孩子倒是很认真的作答。 孩子父亲从路人手中抱过孩子,说:“丽丽,走!别哭!我们去医院检查去!” 谁知道丽丽听见“医院”二字怎么也不愿干了,重新哭了起来:“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医院!去医院打针针我不要去!不去不去!” “丽丽别闹!去医院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事!”那个父亲彻底没辙了,只好苦苦劝道。 冰之咬了咬唇,低声说:“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没带钱出门,我现在马上打个电话,叫我朋友送钱去医院给孩子检查!”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我说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碰上你这个灾星!你还说你没带钱,我看你敢情想赖账吧!”那个父亲脸又黑了,几乎咆哮起来。 冰之听了最后那句话,严正地说:“先生,撞倒你的小孩是我不对!我会负责,但我真的不是想耍赖!你不要随口喷人!” 那个男子见她态度也强势了起来,就索性耍赖:“好啊!你让我搜搜你的包,是不是真的没钱?要不然,我今天一定不放你走!”说罢,他一手放下女儿,准备动手去夺取冰之手上的包。 就在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中间却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住手!大白天你抢劫啊?真恶心!” 这个声音令冰之惊惑不已,数秒后整个人定住了。容海澄?他怎么会在这里? 容海澄已经出现在她和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面前了。他先是朝她投去快速的一瞥,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句:“退后点!没你的事!” 之后,他站在那个男人面前,说:“你当着你女儿脸做这种事,你猜她会怎么看待你?” 说完,他俯□去,摸了摸那个小女孩的头,温柔笑问:“小妹妹,你说,撒谎的孩子是不是好孩子?” 大概是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帅叔叔,小女孩甜甜地说:“不是!” “那叔叔问你,你现在到底哪里最疼啊?” 孩子眨了眨眼睛,说:“手有点疼,腿也有点疼。” 容海澄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摸孩子的手肘处和她的膝盖处,笑问:“是不是这里?还有这里啊?” 孩子很大声“嗯”了一声。 容海澄脸上再次漫上了满意的微笑,然后伸手捋起孩子的衣袖看了看孩子的手肘,又轻轻滑下孩子的袜子看了一下膝盖处,也是青了一块。 那个父亲跳到他面前,怒喝:“你看!都肿了!青色了!” 容海澄站起来望着他,冷冷说:“先生,那位小姐没注意看路,撞到你小孩摔下了两级台阶,这是她不对。但是目前情况来看,你家小孩只是手肘和膝盖受伤,没有骨折,头部也没有受伤,你犯不着对那个小姐喊打喊杀的。再有,你当着你女儿的面抢别人的包,这种事情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你没想过吗?你这个爸爸的形象,以后很难再高大起来!” 周围几个人也附和道:“我刚看到了,其实孩子伤得不是很重!就是摔一下!” “我家小孩天天摔!” “抢别人的包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小容又一次对冰之姐姐挺身而出了!! 这两天没留言,我的玻璃心又开始疼了~~~看文的妹纸,给我留下脚印吧! 第19章 扫帚星和幸运女 眼看着舆论的压力开始倒向自己这边,男人开始怕了,但还是对着容海澄吼道:“但受伤的是我孩子,这个她总要赔偿吧!万一还有个后遗症,谁负责啊?” 容海澄从容地微笑:“你要多少?给你!”说着他已经拿出了自己的黑色钱包。 男人略想了想,说:“五百!” 容海澄冷笑道:“你干嘛不说一千?” 男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登时说不上话。周围的人都开始小声笑了起来。 容海澄已经拿出五百块塞到他手上,冷冷道:“以后别再自己女儿面前做那样的蠢事了,走吧!” 男人接过钱后急忙往自己裤袋里塞,然后就抱起自己的女儿快步离去了。身后一大堆围观者也渐渐散去,超市门口那片台阶也恢复了昔日的安静。 冰之见人走了,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海澄回头看着她,说:“你不会以为我今天是特意跟踪你的吧?” 冰之脸一红,冷笑道:“你少来!” “傅茹心就住在这附近,她叫我在这里的露天咖啡馆等她。”容海澄这才慢悠悠地说。 他又看了看腕表,皱起眉头:“又迟到了十五分钟!每次都那样!” 冰之不禁取笑道:“女人约会迟到是正常的,这就叫考验你的耐性啊!” 容海澄却不满地接过这话:“但每次这样就是浪费生命了!难道我的时间就不宝贵吗?” 看着他这表情,像极了等不到爸爸妈妈来接放学的闹情绪的小男孩。冰之不禁又笑道:“刚才还正义凛然地当救世主呢,怎么现在就变成小学生了啊?” 容海澄气了,正想驳嘴,冰之往后一步笑道:“好了好了,你快去等你的公主吧!五百块钱我记住,明天上班还给你!走了!” “等等!”容海澄却叫住了她。 冰之回头望着他。他的眼神似乎闪着一丝无奈,笑问:“你明明知道我的女朋友是你的表妹,那为什么不问问是什么原因?” 冰之心里一颤:晕死!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们的事我哪里感兴趣啊?就说:“你找谁当女朋友是你的自由!我表妹找谁当男朋友也是她的自由!恋爱自由,你情我愿,这个原因我难道还要问?” 容海澄脸上的笑容渐渐退散,就点点头说:“好吧!好吧!”就转身走向那边的露天咖啡馆。 冰之也没多待,很快转身走开,去找自己的车。 ============================== 眼看自己等待的人还没出现,容海澄就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玩游戏。玩了不到五分钟,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然后是一只白皙的带着香味的纤手在后面蒙住了他的眼。 蒙住他眼睛的女子娇笑:“别动!想我了吗?” 容海澄笑叹:“大小姐,你每次都迟到!”说着就扳开那只美丽的小手。 手的主人走上前,伸手圈住他的颈脖,娇滴滴地说:“三天没见了,你真的不想我?” 容海澄眼看着她恨不得要坐上自己的大腿来,就干脆站起来伸手搂住她,低声说:“茹心,我当然想你,要不然怎么会约你今天出来?” 傅茹心一撅嘴,娇美的瓜子脸上蒙上一丝不满:“那你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是忙吗?”容海澄露出笑容,目光却延伸到远处某个位置。 傅茹心仰起头,用满是期待的语气问:“对了,这个周末有空吗?我妈想叫你去家里吃个饭! ” 容海澄显得意趣阑珊:“嗯,不一定!到时再看吧!” 傅茹心又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好像神不守舍的样子?没睡好吗?” 容海澄轻轻揽住她的腰笑道:“想你想得没睡着啊!宝贝!” “讨厌!不过我就喜欢你这张嘴!”傅茹心娇嗔着把头埋进他怀里,又说,“对了,你最近在公司见到我表姐,有没有告诉她你跟我谈恋爱啊?” 容海澄神色顿变,却还是保持迷人的微笑道:“怎么了?这些事还要我告诉她?你妈妈估计早跟她说了吧?” 傅茹心从他怀内脱出来,皱着柳叶眉说:“我妈妈一直不喜欢我表姐,我表姐也一直不尊重我妈妈!所以,我也很少跟这个表姐来往的!但是,我如今想想,大家都是一家人嘛!何必闹得那么僵呢?假如你在公司碰到她,就劝劝她不要老跟我妈妈过不去了,好吗?” 容海澄笑着点点头:“好。我一定转告!”又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傅茹心重新把头倚在他胸前,娇柔道:“我只不过想显得大度一点,不跟我那固执表姐一般见识!再说,她自己也够可怜的了!被未婚夫抛弃了不说,还被人说成是扫帚星!她这样的女人,估计也没什么男人喜欢的了!唉!” 容海澄幽暗的眸子里闪出光亮来,推开怀中的人儿问:“扫帚星?为什么这样说?她很晦气吗?” 傅茹心滔滔不绝起来:“当然啊!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妈妈,我妈说是她克死的!还有,她刚上大学时她爸爸就病死了。然后,她哥哥也就是我表哥也一直混得不好!他们一家子除了她自己在大公司有份好工作过得很滋润之外,都没有一个过得好的,你说她不是灾星吗?搭上她的人,只会认倒霉!” 容海澄认真无比地听着,嘴角微微翘起:“看来真是!” 目光突然变得幽远,投向未知的远处。 傅茹心接着说:“所以说,我这表姐真的不是什么吉利的人!我妈叫我不要跟她多来往,看来是有道理的!” 然后她注意到身边的男人有些失神,就不禁问:“海澄,你怎么了嘛?” 回过神来的容海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你的话!” 傅茹心撒娇般地拉起他的手臂摇了摇说:“有她在你身边工作,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呢!” “什么不放心?我这个人吉星高照,你表姐就算是扫把星也奈何不了我!”容海澄摸摸她的后脑温柔地说。 她却撅嘴说:“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她会看上你!” 容海澄神色一凛,沉声说道:“是吗?她怎么会看上我呢?” “不!应该说你怎么会看上她!”傅茹心纠正道。 ============================== 周一上午,趁手头上的事不多,冰之就在公司的msn上给容海澄留言,表示想在今日内把五百块前还给他。 她的话刚sent过去之后不到五秒,那边出于忙碌状态的容海澄回复道:“还钱就不用了,下次请我吃饭!” 冰之知道他又想胡闹,就回道:“一顿饭五百块好贵,我请不起!” 容海澄又给她回复:“那就让我请你,你再还我一千块!” 冰之眼见此人说话越来越不靠谱,索性不想跟他瞎掰了,就扔了一句过去:“我先干活了,88。” 岂不知那边传来一句让她脸红的话:“不要那么卖命,我会心疼。” 冰之心慌意乱地狠狠关闭了msn聊天窗口,拿起一份文件起身走向罗国威的办公室。进去之后,罗国威看着她说:“冰之啊,容总刚才说有份市场协议书需要我过目,你去取过来!” 冰之有些不愿意:“他的秘书为什么不送过来?” 罗国威轻轻瞪了她一下:“他也许还会有些事跟你交代一下,好让你回来告诉我!你就走一趟嘛!” 冰之只好服从:“好吧!”就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拿起事先准备好的一个信封。这里边是装好的五百块现钞。 她走近副总经理办公室,轻轻敲敲门后,得到应允就进去。容海澄正在拿着手机讲电话。 他极快瞟了她一眼,然后示意她稍等片刻,就压低声音说:“好了,乖!我晚上有空就约你出来,ok?” 冰之这才知道他是跟女朋友聊电话,就低着头站定等他完事。只见容海澄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用空着的手扯了扯窗帘布,用些许不耐烦的声音说:“嗯嗯,好的!你别胡思乱想!就这样吧,我先忙。” 一手当下手机后,坐下问等着的女人:“还钱?” 冰之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罗总说,您有一份市场协议需要他过目,我就过来取。” 容海澄指了指一份用黄色文件夹,声音清淡地说:“这里!需要他看看,然后告诉他,明天下午我会把初步调研的结果整理出来!具体细节到时再说!” 冰之一手拿了,打开看了看,说:“罗总之前提起过,我们有必要可以去东南亚几个国家了解一下市场情况,不知道容总有什么想法?” 容海澄剑眉微蹙:“我也在想着这件事!不过假如真的要去,就不可以太草率,必须做好准备才行。我会再考虑的!” 冰之点点头:“那就好!相信罗总也会抽时间找您谈的!” 一句完了,她就拿起那个信封,放到他的办公桌上,说:“容总,这里还您的五百块!上次真的谢谢你替我解围,谢谢了!” 她这句话真的是发自肺腑,一片真挚的。 容海澄抬起头望着她微笑,笑得十分勾人:“怎么了?不打算请我吃饭?” 那边的男人却冷冰冰打断了她:“所以我根本就不能喜欢你,是不是?” 冰之心慌了,脸上也红了起来:“我……我的意思是……是……” 越想表达清楚反倒越是凌乱,她简直恨不得飞离这里! 容海澄索性有些无耻地问:“意思是……我其实还可以试一试?” 冰之彻底恼羞成怒,低喝:“够了!你整天都不懂事!” 容海澄却正色道:“别老拿姐姐式的口吻跟我说话!我最厌烦女人这样了!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我是比你小几岁又怎样?但还不一样是男人和女人?” 又问,“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表妹当女朋友吗?” 冰之依旧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也没兴趣!可以吗?” 容海澄笑道:“那是因为她先追我的!死缠烂打,还打算以身相许!我怕她以死威胁,就索性做一次好人跟她交往一下。” 冰之急忙说:“你是说,你纯粹是玩玩她?” “是她送货上门的,何乐为不为?” 冰之有些激动:“容海澄!你别这样无耻好不好?人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儿,你就一心想玩弄人家的身心!” “别乱说!我暂时还只是玩弄着她的情绪,但是身体还没怎么动到!不过,她倒是很情愿我早日把她干了!” 冰之脸涨红了,语气也急促了:“你……你这个色-狼,你能不能正常点?” 容海澄却越发觉得好笑:“你什么意思?你不让我对你有好感,还不让我追你表妹,你这人逻辑好怪!” 冰之用决绝的转身回答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一离开公司大门,冰之就接到了傅茹心打来的电话:“表姐,最近这样啊?” 冰之明明知道她这表妹绝对不会无端端致电自己的,就淡淡说:“就这样!你呢?” 如沐春光,情场得意。那是何等惬意! 作者有话要说:对我本人(某区脸皮真厚)或者本文感兴趣的妹纸可以来我的读者群跟我玩,可以讨论剧情,可以吐槽,以后可以知道我新坑的构思,也可以调戏(捂脸中)…… 不用客气,过来瞅瞅。群号293919383,敲门时说说书名就可以了。 第20章 戏剧性的表白(1) 周文红的丈夫,也就是她姑丈傅全洪已经去世五年了,所以周文红一切都依靠女儿傅茹心,巴巴等她找个金龟婿,丰衣足食无忧无虑了。 这不,周文红为自己的女儿选定了容海澄这个典型的高富帅。副市长的公子,大公司的副总,光鲜帅气,地位高贵。 傅茹心在那头说:“周末过来家里吃个饭吧!妈亲自做菜,还有,我打算介绍我男朋友给你认识!哦,不,其实你认识,就是你公司的那个新来的副总!” 最后那句已经多少带着一抹耀武扬威了。 冰之笑道:“我知道,真是太巧了!没想到我表妹就是未来的副总太太!” 她想起方才容海澄那幅痞痞的表情就不由一阵心颤。假如他对傅茹心真的是玩玩的,那么傅茹心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本想简单提醒一下自己表妹小心容海澄这样的情场浪子,可不知为何又没说出来。 每个人,心中总会有一点点阴暗面。天使与魔鬼,便是人类的左右心房。 傅茹心在那头笑得很自豪:“冰之,不是我自夸!我命就是比你好!不像你,小小年纪就克死你妈!读大学时就克死你爸!谈恋爱又克死你未婚夫!不过,假如你想找条件好的人也不说不行!我和我妈会帮你留意的!” 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傅茹心说话的强调比起她老妈周文红来不但毫不逊色,甚至还更加出神入化! 冰之忍着心里的怒意,冷冷道:“那是,这点我不跟你比!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别给我介绍好男人了,免得到时候天海市多了一个英年早逝的精英男!还有,你也最好跟我划清界限,免得我的晦气赶走了你的运气!” “我是洪福齐天,怕什么?周末你过来哦!就这样!拜拜!” 断了通话后,冰之一直紧紧拽着手机,直到把它捂热为止。 对她姑姑这对极品母女,她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周末她才不去。 ============================== 晚饭时,欧阳晴听到冰之说起不想去周文红家吃饭的事后,放下筷子大声道:“要去!而且一定要去!” 冰之夹起酱黄瓜说:“为什么一定要去?我不想去当她家的出气筒!” 她再傻再闲着没事干,也不会送上门去给傅茹心母女当靶子吧?任她们想戳就戳,想刺就刺? 欧阳晴给她分析:“你不去就说明你怕了,没有底气了。你就是要欣然赴约,看看她家母女俩会耍说什么花招?她们无非就是想炫耀一番,假如你不去,不是明摆着受刺激了吗?” 冰之低头沉吟片刻,拿着筷子的手在碗里轻轻划来划去。欧阳晴见她没反应,就狠狠用自己的筷子头敲了一下她的碗沿,说:“要不我陪你去!给你壮胆!” “不不不!那会更乱!我想一下,你说得有道理!我不想显得那么胆怯!”冰之终于给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对了,我想问,你跟那个容海澄……是这个名字吗?”欧阳晴又好奇地问,“真的没什么?” 冰之没好气地说:“当然没什么!现在他是我表妹的男友!” 欧阳晴蹙眉:“一开始他是你情敌的男友,现在又是你表妹的男友!我怎么感觉到这样的事比韩剧还更狗血呢?” 冰之瞪眼道:“人生无处不狗血!”然后又催促道,“快点吃饭!吃完滚回你的狗窝去!” 欧阳晴却阴阴一笑:“我怎么感觉到,容海澄还是想泡你?” 冰之脸都涨红了,因为嚼着食物,故腮帮子也鼓了,想说话也不能好好说了,就只能干瞪着欧阳晴。 欧阳晴慢吞吞地说:“我不是唬你,我觉得那个容大少似乎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不过,他又搭上了你表妹,这太混乱了!这个花心大色狼,莫非想让你们姐妹俩共事一夫,他好享受齐人之福?他口味也很重咧!” 冰之终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吸了一口气说:“你少来!我现在看到他我就怕,他这样的人我可惹不起!他已经跟茹心在一起了,估计不会对我怎样了!不过……” “不过什么?”欧阳晴急忙问。 冰之叹道:“我怕他对我表妹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就轮不到你担心了!干菜烈火,一点就烧!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安不安好心的!” 冰之闷声答道:“也是!” 傅茹心都不把自己当表姐,那容海澄对她时不时真心的自己也就不管了。 欧阳晴放下碗筷,开始了她那无限的八卦精神,问:“容海澄……哎呦这名字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做蓝光副总,蛮厉害的嘛!喂,你说他是不是你们老总的关系户啊?” 冰之笑叹:“你也猜得到了,不就是徐铮的朋友的儿子嘛!” 假如她说出其实容海澄就是容副市长的儿子时,估计欧阳晴又会震惊得跳脚了。 “难怪!我就说那么年轻就坐那么高的位置,有些怪异。是什么朋友啊?不过,徐铮那么挑剔的人,能看上他,说明他也有料吧?” 冰之终于把一碗饭吃完,放下碗说:“别人的事,少理吧!对了,你最近怎样了?” 欧阳晴装傻:“什么怎样?” “跟法国帅哥啊?” 欧阳晴美丽的脸上登时露出愠色,语气也凶狠了:“别提了!这几天一个人跑到大理去了,鬼影都不见!呸!老娘喜欢他是给他面子,他还冷艳高贵了!” 冰之叹道:“你们是跨国合作,过程自然会坎坷一点,慢慢来吧!” 欧阳晴却幽幽喟叹:“冰之,其实我觉得真累了。” ============================= 周日那天,冰之去了一趟姑姑周文红家。 再怎样,她觉得还是出于一种礼貌,至于别的什么,她倒是没精力去分析了。 不过想到一会儿即将要见到容海澄,她的心不由一阵抽紧。 也许是因为女儿男朋友要上门的缘故,周文红今日心情不错,见到冰之来了也没有一脸厌恶的神色,多了几份柔软和亲切。冰之也尽量和气地与她说话,还把自己带来的鹿茸递给她。 周文红接过,笑道:“跟姑姑还客气什么?” 冰之只是淡淡笑笑,没有答话。 傅茹心的卧室里传来一个颇为不满的声音:“海澄,你在哪儿啊?快来啊!我妈都快把饭做好了!还有,我表姐也到了!快来啊!” 然后就是她拿着手机,柳眉倒竖着走出来。 “好了好了!十分钟到我家,就这样吧!”她说到这里就断了通话。 冰之望着她笑了笑,然后往客厅里走去。 傅茹心跟着她走到客厅,说:“冰之,我好羡慕你,你每天都能见到海澄!” 冰之从这话闻到了几分酸楚的味道,就问:“你那个男朋友很忙是不是?没空见你是不是?” “忙得要死!一个电话也不打来!每次我打过去还不耐烦呢!闹什么啊?当初见了面又没说不喜欢我!到底干嘛啊?” 冰之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说:“我们公司最近是比较忙,因为新接了一个项目!他是管市场那块的,要搞各种调研和评估,所以会很忙。” 傅茹心转头充满期待地望着她的脸,问:“对了,他平时有对你经常提起我吗?有吗?” “我可以说,我们平时说话都很少吗?”冰之尴尬地说。 可是,说这句话时,她眼前竟扯开了一副画面: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压在沙发上,手还探入了她的裙子,嘴唇狂野地吻她。女人披头散发苦苦挣扎,却反倒激起了男人的兴致,让他的动作更加富有侵略性。 最终两人身上的衣物越来越少,紧紧扭缠在沙发上。喘息声和低-吟声响彻整个客厅…… 该死!什么时候这幅春光灿烂的画面会扎进了自己的脑海? 冰之想着想着脸颊热了,就咬了咬唇。连傅茹心都觉察到了她的一样,就问:“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很热?” 热,当然热了。当初被容海澄泰山压顶的时候,就是浑身灼热得难受,呼吸都极度艰难。 那种热,至今想起来还是心慌意乱。 冰之很不自然地说:“没,没什么。”就侧过头问傅茹心,“你跟容海澄是怎么认识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被自己表妹知道,自己曾经被容海澄压在沙发上,两人还差一点成事了! 傅茹心脸上露出了娇美的笑意,用无限回味的语气说:“是我妈一个朋友介绍的,当时我也没太用心,但结果我们俩就一眼对上了!他先要我的联系方式的,之后我俩就开始了!” 这时,门铃叮咚叮咚作响,傅茹心像个小鸟一样跃了起来去开门。门开了之后,她就抱着那个即将进门的男人,娇嗔埋怨道:“讨厌!要人家等那么久!” 冰之自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身穿浅蓝色衬衫深灰色休闲长裤的男人正是容海澄。他往里边瞟了一眼,脸上蒙上了一抹讶异,然后就松开抱着自己的傅茹心问:“有客人啊?” 说完,他挂着满脸的随意轻松跨进了大门,傅茹心和他手挽着手,显得格外亲热和恩爱。 冰之少不了起身打招呼:“你好,容总!” 容海澄皮笑肉不笑:“不在公司何必叫得那么正统?” 傅茹心娇媚一笑:“就是!海澄,虽说你们整天在公司见面,可是在这种轻松的环境下碰面估计还是头一次吧?” 这话让那两人的心里都暗暗震了一震。尤其是冰之,一些火辣辣的片段又像鬼魅那般在她脑海里窜动,触目惊心。她脸色顿时苍白,就说:“呵呵,是啊是啊。” 容海澄悄悄望了她一眼,然后又拉了拉傅茹心:“你妈妈呢?” 傅茹心努起小嘴说:“在厨房给我们做好吃的呢!” 冰之意识到自己呆在这里应该是多余的,就说:“你们聊,我去厨房帮忙。” 说罢就钻进了厨房,周文红瞥了她一眼,说:“冰之啊,你看不是我吹!我们茹心找的这个男朋友真的不错!”然后又带着一丝叹气说,“你也不要太挑了!上次我给你说过那个离婚的,其实挺好……” 冰之有些不留情地打断了她:“这汤可以端出去了吗?” 周文红显得颇为不悦,手中的锅铲也放了下来,说:“我说,你的眼睛可不要长在额头上啊!你跟我们家茹心可不一样!人家是黄花闺女,可你是什么?” 冰之忍着极度的怨怒,冷冷说:“你们今天叫我上门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为什么要忍?不忍了。 晴子说得没错,不要显得自己没底气。 周文红气怔了,就呆呆站着数秒,最后才说:“你……你想吵架是不是?” 冰之淡淡说:“好吧!我走!”说完就掉头离开厨房。周文红在她身后叫了起来:“好!走走走!叫你来是给你面子!” 那边的一男一女都错愕了,木然望着这一出。冰之忍着眼内的发刺走过客厅,傅茹心急忙拦住她,问:“冰之,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啊!干嘛走啊?” 周文红踱了出来,一眼望到容海澄,急忙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哟哟,容少!您来了?对不起啊!让你见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真的少了,潜水的人多了!所以,我的心又酸了…… 求冒泡!记住你哦!喂! 第21章 戏剧性的表白(2) 容海澄淡淡一笑:“您好,伯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冰之却低声说道:“没有!” 周文红涨红着脸想回她一句,傅茹心就大声制止:“妈!表姐做什么让你那么生气了嘛?” 周文红看着她笑道:“宝贝儿,没事没事!妈今天看在你和海澄的份上,不跟她计较了!谁让我们和她还是一家人呢?”然后又冷硬地叫自己的侄女,“吃了饭再走吧!” 冰之终于忍不住流泪了,转身望着她说:“你家的饭,我吃不起!” 容海澄直勾勾望着她的脸,眼内闪耀着一丝焦急。 就在冰之转身走向大门时,一只手臂用力地拽过了她。她一惊,整个人往后一退,发现自己撞在了一具身躯上。 容海澄已经站到了她身边,并一手揽着她的腰。 这个举动让在场其他两个女人震惊不已。 时间凝固了一般。 傅茹心先行意识到某样东西,就颤声问:“海澄!你……你这是干嘛?” 女人的敏感素来都是像剑一般锋利。 周文红也愕然望着冰之那已经红一道白一道的脸。 容海澄笑了笑,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伯母,茹心,我想宣告一下!我喜欢周冰之小姐!还有,傅茹心,我们分手吧!” 冰之感到有种东西炸响了。 这次轮到傅茹心脸上煞白了,然后用手指着容海澄,又指了指冰之,最后那一张娇美的瓜子脸变得扭曲起来。 当然还有她那发抖的声音响起:“你们……你!容海澄!你不要脸!你说什么?你……你喜欢她?” 她说完这句,就扬起右手劈向容海澄的脸颊。他巧妙地一躲,并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了她那只手掌。 傅茹心哭喊起来:“放开我!你这不要脸的放开我!混蛋!” 冰之木木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最怕这类场面,鸡飞狗跳一片狼藉,然后就是满地破碎。 周文红这时也搀和进来对着她骂了起来:“好啊!难怪你那么趾高气扬的!原来你是那么龌蹉,去抢妹妹的男人!” 冰之见她言语恶毒,就冷冷回驳:“你少乱说!你女儿的男人贴给我我都不要!” 容海澄却不乐意了,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喂?你什么意思?我很差吗?再说,我现在是在帮你!” 冰之看着他,顿觉哭笑不得。大少爷啊!你帮我还是害我啊? 他就算好心帮自己,也不要开这类极端不靠谱而且爆炸性那么强的狗屁玩笑啊! 她的人生已经够乱了,他为什么还要来添上更乱的一笔呢? “周冰之!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这个贱货……你跟我抢男人……我……”傅茹心已经把矛头转向了她,竭斯底里地朝她吼了起来。 冰之怔怔望着这个用尽了恶毒和难听的话语来责骂自己的表妹,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因为这样的画面她很熟悉。 那年她八岁,那次跟哥哥一起去姑姑家玩,玩捉迷藏时进了表妹的卧室。当时她望到床上放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穿着裙子的洋娃娃,十分喜爱,就忍不住抱起来看了看。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骄傲而稚嫩的声音:“不许碰我的东西!你这个坏家伙!” 八岁的冰之一愣,转身望着门口,只看到小她四岁的表妹傅茹心走了进来。 冰之很慌,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是看一下!” “讨厌!还给我!”四岁的傅茹心虽然年纪小,却非常刁蛮傲慢,踮起脚尖一手夺过表姐手中的洋娃娃。 娃娃漂亮的小辫子被扯断了一根。冰之吓得放手,娃娃跌落地上。 紧接着是傅茹心放声大哭大喊:“你坏!你弄坏了我的娃娃!你抢我东西!你坏!” 被惊动的大人都走了进来,周文红首先冲进来,看了看地上的洋娃娃和俩小孩,问:“怎么回事?” “姐姐坏!抢我的娃娃!”傅茹心看到妈妈进来,就一头撞进她怀内哭诉,小样子可怜无比。 “啪”一声脆响。周文红对着冰之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冰之吓呆了,随即也放声哭了起来。不是因为脸上**辣的痛意,而是因为她感到真的很无助。她压根没抢东西,更没有弄坏东西。 可是,姑姑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打了自己。 周文红打完后还指着她气颤颤地说:“你这个没家教的粗鲁孩子!回家让你妈教教你去!” 冰之咬着唇,流着泪走了出去。 因为自己的妈妈家里较穷,出身不好,跟爸爸恋爱时就曾遭到周家一致反对。所以,妈妈一直被周家人看低。 她和哥哥也顺带着被周家人不喜欢。 今时今日的一切,仿似当日的那一幕重演。同样大哭大喊的表妹,同样被她一口咬定是自己抢了她的心爱东西。 以前是玩具,现在是男人。 情绪有些失控的傅茹心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狠狠扔向那对“奸夫□”,尖叫道:“你们滚!滚啊!混蛋!贱人!” 周文红低声劝女儿:“乖乖啊!你别叫了……” 而容海澄却潇洒地笑了笑,不慌不忙地牵起冰之的手,大踏步离开了大门。冰之脚步漂浮,木然被他拉着走了好远好远。 待她回神来,已经到了傅家的楼下。 “喂!好了!够了!”她一手甩开牵着自己的男人的那只手,“容海澄,你帮我还是害我啊?” 怎么回事?她怎么觉得一切像极了狗血电视剧的剧情,男主角对美艳逼人的女配角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是她!”然后就一手拉起身边可怜楚楚的女主角,飞快地跑出去了。 最好还来一点煽情的背景音乐烘托一下。 他脸上带着那种胜利的笑意,洒脱而舒张,就好像自己买的一场球赢了那般惬意无比。他完全无视生气的冰之,而是把她强行塞上自己的保时捷911后,车子就在他的驱动下呼啸而行,绝尘而去。 冰之怔住,反应过后就朝他吼道:“容海澄!你别玩了!我要下车!放我下去啊!” 容海澄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了看她那气喘吁吁的样子,认真地微笑着:“嗯,我不是帮你,我是真的。我喜欢你!” 眼见他这份□裸的坦诚,冰之苦笑说:“你觉得很好玩吗?” “谁跟你玩?我真的喜欢你!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起就对你产生了特别的感觉。”容海澄依旧不像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冰之脸一红,低头咬咬唇,半晌才说:“但是,我觉得好乱!真的!” 现在看来,他好像不在开玩笑。 或许,她需要安静一下。脑子里嗡嗡一阵乱响,好像有无数个大鼓在击打着一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海澄才把车停下,说:“好吧好吧!下来走走,平静一下吧!” 冰之回头瞪了他一眼,想再找些咒骂的语句去扔给他,可嘴巴却使不上劲来,只好怏怏跟着他下了车。 这是一块路边的草地,延伸到那边还有一个小公园。 见周围没人,容海澄转身朝她柔和地笑了笑:“怎么?不信我的话?” 冰之却不领情地冷冷道:“你别玩!我已经够烦了!” 心底却突突直跳。 “冰之,相信我!我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可是这一刻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你!郑唯宁比得过我吗?换句话说,我哪方面会比他差?” 说了最后那句,容海澄轻轻搂过她的肩,在她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冰之感受着这份温热轻轻沾了一下自己肌肤,陡然浑身一颤,就急忙往后一缩。 容海澄皱眉道:“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起码,我对你会比那个姓郑的好一千倍!” 冰之感到自己凉薄而脆弱的心房仿似有一阵热流淌过,就笑道:“谢谢你这番话!你对我这么好,其实我很感激。” 容海澄又开始露出他那有些邪意飘荡的笑容:“怎么感激?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见他又开始痞起来,冰之恨恨道:“混蛋!” 容海澄却温柔地说:“你就这点可爱,会矜持会害羞,我喜欢!不像其他女人,一上来就像口香糖那样黏上来,甩也甩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章,某区已经彻底爱上小容了!之前有妹纸说他渣,其实我不这样认为哦! 还是那句话:看下去再说! 第22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小修) 冰之不再言语,而是垂下头咬着唇。 她不敢正面迎着他那投射下来的灼热目光,就往后一退,说:“但是,我们同一家公司,谈恋爱似乎不好!” 这才是现实问题好不好?他怎么想不到啊?空有满腔的热情靠谱吗? 容海澄却信心满满地说:“你就不给我,不,我们一次机会?我喜欢你,而你也肯定不讨厌我!那我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们在工作场合还是同事和上下级关系,可私底下我们就是男女朋友!” 冰之仰头,望着那张年轻而张扬俊朗而迷人的脸庞,无奈笑道:“容海澄,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你现在这样,我怎么面对我姑姑和表妹?本来我跟她们的关系就跟怪异,这样一来不就更乱了吗?” “这样的姑姑,这样的表妹,你还要啊?”容海澄冷笑,却一手抱过她的肩,“抛弃她们换一个我,不划算吗?” 冰之还是感到局促地缩了缩,说:“有些事,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毫无疑问,容海澄今日这番惊天动地的表白,绝对把她逼到了一个死角位置,周文红和傅茹心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自己。 容海澄笑着问:“你跟你姑姑的关系怎么会那么恶劣?照理你该不会是那种与人为恶的人啊!” 冰之望着眼前的一棵树的树干,幽幽说:“很多事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但是,凡事都有它特定的原因。可要细细追求的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也许我和我姑姑天生下来不该做一家人,但偏偏又走到一起,所以这或许是天意吧!” 接下来的几十分钟里,她就把自己家里的一些事告诉给他听。 当年,母亲白樱因为家里穷,所以跟父亲谈恋爱的时候,屡次遭到周家人的反对。可当初父亲周学毅很坚定,硬是冲破种种压力娶了比自己大一岁,家庭条件都不如自己的白樱,冰之的祖父因此还两年不跟儿子说话。母亲素来体弱多病,加上本身就被周家人不喜欢,故一再遭到白眼和讥讽。等到哥哥周森茂和自己出生后,这种情况才稍稍好些。可当爷爷奶奶去世后,趁着父亲周学毅在另外一个城市教书常年不在家中,周文红开始带领周家上下一起来刁难自己的嫂子和侄子女。母亲身体本来不好,因为被小姑子这样一折腾,就越发受不了,只好默默以泪洗脸等待丈夫早日调回来工作。 冰之记得,趁当初父亲不在家时,周文红曾经有次强行拿走了家里的一尊玉佛像,那是爷爷留给父亲的。待父亲回来后,多次跟她进行交涉,却也徒劳无功。 听到这里,容海澄显得有些义愤填膺,冷笑:“你姑姑就是个强盗加流氓!” 冰之理了一理头发说:“我姑姑她自小就很受爷爷奶奶宠爱,骄纵得很,所以性格很霸道!我爸爸一直忍让她,结果老被她欺负!因为妈妈的缘故,她更是变本加厉!我九岁那年妈妈意外死了,剩下爸爸带着我们兄妹俩。可是,我姑姑和姑丈联合周家的几个亲戚,夺取了爷爷留给我们的房子。爸爸一向来都习惯了让她,就只好带着我和哥哥搬了出来……” “他妈的!”容海澄听到这里忍不住骂了句粗口,把冰之吓了一跳,“怎么不去法院告她?” 冰之苦笑:“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容海澄蹙起漂亮的剑眉说:“我明白了,原来你继承了你爸爸的优良传统,习惯了忍气吞声!任人宰割!” 冰之听得出这话里有几分讽刺的味道,就笑叹:“即使把她告上法庭又怎样?出来后还不是照样把我们家搞得不得安宁?” 容海澄冷冷“哼”了一下,说:“周冰之,难怪她们母女俩敢这样欺负你们侮辱你,你这幅软绵绵的个性,真是蛮气人的!” 冰之垂头,无奈地说:“也许吧!我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懦弱怕事,因为我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家人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总还是一家人!可是,现在看来很难了!我和我姑姑只能注定越走越远!” 容海澄靠近她,轻轻抱她入怀,吻着她耳边的长发说:“我会好好对你的!她们对你越不好,我就要对你越好!” 她心里一热,脸上也温热一片,轻声道:“谢谢你了……但是,我不想让你也卷进我家的恩怨来!这是我家的家事。” 他抱紧她,温声道:“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最后还是他送她回家的。到她家楼下后,她执意拒绝他送她上楼去。 他又开始嘴贱了:“怕那晚的精彩重演?看来你还是很怀念呢!” 冰之叹息:“我心情不太好,你少来惹我!你不可以让我安静一下吗?” 她真的没心思去跟他闹,她很累。 他又抱着她说:“好,我知道你心里没准备好!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我对女人还算有耐心!既然我喜欢你,就一定不会把你吓跑!” 不管怎样,冰之还是感激他这份热忱,说:“容海澄,谢谢你对我好!虽然我不敢肯定这意味着什么?” 明天会怎样?她真的不敢想象。因为突如其来的除了爱情之外,还有一种叫不确定的东西。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家门,甩掉鞋子换上睡衣,就有点粗鲁地把自己扔才床上躺着。 冰之觉得真的好累。最近一桩又一桩闹心又揪心的事接二连三,接踵而至,真真让她应接不暇,无力应对。她只是想要安定而已,从不奢望想要过上传奇性的人生,更不期待遇上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 可如今,她真的有些没方向感了。郑唯宁亲手粉碎了她伸手可触及的安定生活,容海澄的突然冒现又把她逼到了另一个她完全陌生的领域。好比一个长途跋涉的人,突然被劫光了钱财之后又被带到一片茫茫的大沙漠一样。彷徨无助,却又只能原地干等。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冰之在表面上感觉到容海澄并未对她有多大的变化。在工作场合,他依旧是一幅副总该有的样子,和她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可是,她却会在一周内收到三次花。而且是不同类型,一次是白玫瑰,一次是郁金香,还有一次是蓝色妖姬。 可送花人永远都给人感觉是神秘人士。 当然,冰之绝对知道是谁。她曾暗中叫容海澄不要这样,可他却说:“该有的浪漫感觉我还是会给你的。” 这样以来,全办公室都知道有人追求她了,就少不了狂八一番。 “说说嘛?到底交了什么男朋友?” “那么神秘啊?你男朋友不错咧!送的花都很高级!” “到底是什么人嘛?你这人真没意思!守口如瓶做什么?我们迟早深度八,八到有料为止啊!” 冰之被炸晕了,就抽空转身走到洗手间,拿起手机给容海澄打了电话:“你别这样了!我受不了他们这样严刑拷打啦!” 容海澄却笑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做女人简单一点好,有人对你好你就接受!冰之,我说过我会让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的!” 冰之叹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还是担心我们的长久问题!” 他的热情,到底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她真的想象不到。 “没到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还年轻,要享受就趁早!你过去一心一意想早早结婚生子,结果呢?还不如什么都别想,好好灿烂一次!” 听着他半是严肃半是调侃的话语,冰之也感到心里飘飘荡荡的,就说:“我不跟你说了,你每次都一堆理论!” “中午陪我出去吃饭吧!我想你了!” 冰之想拒绝:“但是,我手头上很多文件要处理。” 那边的男人却沉声道:“我是你的上司!不许违抗。”说罢就挂了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我:神,为什么妹纸们都喜欢求潜水? 神:因为她们爱你,不敢打扰你,怕说错了你不高兴。默默爱着你的人也是爱你。 我:我还是希望她们可以留个言让我不寂寞。 神:写作本寂寞,你要适应这种寂寞。它会让你升华。 我:那我还是嚼着寂寞码字吧。 神:不可强求。发自内心的留言总有一日会来!读者迟早会被你的努力打动! 第23章 致青春(1) 冰之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陪他玩?他的世界对他而言,实在过于陌生了。他的游戏规则她完全不懂,所以她只能茫茫然地接受他安排的一切。 她怎么被一个小自己三岁的男人牵引住了?真的怪了! 结果,容海澄不断发信息去迫使她跟他出去吃午饭,她只好服从。两人一先一后离开了公司,到了约定的西餐厅里。 到门口的时候他就抱着她,湿热的气息在她耳背撩动着。他低声道:“一天都没怎么见你!太想你了!” 她感到不自在,就扭头躲过了他吻下来的嘴唇,笑道:“肚子饿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手牵手走进了餐厅,坐下点菜。冰之自然还是感到不太自然,就不敢坦然抬头望着对面的男人。 他笑叹:“我们是正常恋爱,不是偷情,你搞清楚了!” 冰之却说:“我还没正式答应你!你别一厢情愿!” 就在她抬头喝水的时候,却听到头顶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冰之?你也在这里吃饭?” 她浑身一凛,抬头望过去后,看见竟然是——一身光鲜亮丽的晴子! 怎么办?遇到了欧阳晴了! 而晴子的目光也紧接着落到了冰之对面的容海澄身上。冰之心里被悲哀覆盖:好了好了,这下任何华丽的解释都是徒劳的!奸-情已经在阳光下飞舞,她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容海澄的反应一如既往的敏捷且漂亮:“欧阳小姐,这么巧?” 欧阳晴也是个聪明人,虽吃惊却还是立刻嫣然一笑:“哦,是啊!真巧!我陪同事出来吃饭!”然后又直直看着自己的闺蜜,“我们先过去了,不打扰!” 冰之简直要被她的目光杀死了,就红着脸低下头。 今晚绝对有暴风雨在她家发生了。 晴子带着自己的同事过去后,容海澄低声问她:“你的闺蜜吧?是姓欧阳的对吧?” 冰之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自己从未跟他提起过晴子的任何事啊! 容海澄神秘莫测地笑道:“喜欢一个人,就要全方位了解她的一切。我这样做不足为奇啊!” 这时候,冰之的手机来了短信,是晴子发来的:“你要死了!胆敢瞒着我!” 冰之皱着眉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了滑。容海澄一手握住她放在桌面的手揉了揉。她心里一颤,说:“好了,别玩。” 可无法否认,他的手很温暖。 “你姑姑和那个傅茹心,有没有再次为难你?”他温柔地问,表示关切。 冰之苦笑:“你安的什么心?没找过我这样不好吗?你还希望她们上门来扒我的皮啊?” 容海澄却柔声低笑:“为了我被人扒皮,你应该感到幸运!” 冰之低声叹道:“你这人,能不能正经点?” “你那是没见过我正经的时候!你以为我不会正经吗?我也会认真的!” 冰之点点头:“但愿如此!” 最后她还是给她的闺蜜回了短信:“晚上回去告诉你!”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因为蓝光上下都比较忙碌,所以容海澄也没什么时间去狂热地追求周冰之。 除了偶尔带悄悄带她出去吃个饭喝个东西之外,平时两人大部分的相处时间几乎都是在公司里。 这对冰之而言反倒是好事。 她也无法确定自己对他什么感觉?厌恶?当然不是。一个相貌俊俏风度翩翩的帅男子,加上良好的素质和优雅的气质,绝对不会令任何一个女性讨厌。 喜欢?好像又不算。对于他们俩的未来,她总是充满担忧,导致心情无法安定,无法沉浸进去。一句话,他不可以给她任何安定感。 所以,她还是每次在他试图对自己进行那种具有情侣特征的举动的时候会退缩,对此他倒也不见怪,因为他总是说:“我对女人还是有一定耐性的!” 面对这样富有涵养的容海澄,冰之倒觉得纳罕。不管怎样,她没有精力去想他们俩的问题。反正,他的热情期一过的话,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打回原位的。 他昨天可以说喜欢傅茹心,今天可以说喜欢她周冰之,明天又可以说喜欢另外一个妙龄女郎。 这个理智她还是有的。 到了十二月上旬,容海澄到日本出了一次差,一去就是七日,回来后他显得更忙碌了。再说新的项目明年年初就要接受公测了,上至徐铮下至蓝光的核心技术小组都特别重视,所以容海澄负责的市场那块也丝毫不敢懈怠。 身为蓝光总经理御用秘书的冰之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罗国威一直没有聘新秘书来,所以他整个办公室的大小事务几乎都由她一手料理。 晴子跟混血美男设计师还是分手了,因为对方又搭上了一个韩国妹。决定分手的那晚晴子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在冰之那里静静睡了一晚。 当晚两人平躺在床上的时候,晴子问冰之:“你跟那个容海澄在一起,是为了爱情还是安定?” 冰之苦笑:“我没跟他在一起!” 晴子急了,翻身起来几乎要掐她:“你还不说实话?都已经奸-情败露了?那次权当是他对你强-奸未遂就算了,可那次你跟他去吃午饭可完全是一副热恋中小女人的模样啊!” 冰之皱眉,按住她的一只手说:“你扯到哪里去了?我从未想过跟他才一起!也从未跟他正式开始过!” 晴子却饶有趣味地说:“他人长得其实蛮不错的,我觉着挺好!你不妨发展一下,把他列为托付终身的目标人物之一!” “我不会考虑他的,他要疯,难道我要陪他疯吗?”冰之松开手,翻了个身。 晴子见没有料可挖,顿时心灰意冷,呵欠连连起来,就说:“好吧,撬不出话来算了,我坐等你们的□进一步爆发!” 冰之气得拧她的腰:“你用词别那么恶心!我和他连友情都谈不上!何来□?” 晴子尖叫一声,说:“好了好了,你这套床上功夫还是留着用到你男人身上去吧!我要睡了,明天下午还要赶飞机呢!” 这时她又仿似想起了某件事似的,说:“哦,对了!我前几日见鬼了!见到了那个人!” 冰之一震,笑出声来:“真的啊?你那个初恋,叫乔……乔依安的是不是?他怎么样了?” 乔依安是欧阳晴的大学时代的恋人。虽然两人当时的交往非常纯洁,可对欧阳晴而言,那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那时候,她的世界就是他。 可是,这段感情还是因为乔依安背叛她而告终。另外一个女生横刀夺爱,在一次聚会上公然抱着乔依安亲吻,欧阳晴第二天一早就提出分手。事后乔依安也没有多做解释,而那一年晴子也以交换生的身份去了美国。 冰之笑问:“我说当初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他了?” 晴子冷冷道:“不可能!他最好的朋友都说,他跟那个女的一早就有感觉,只不过不敢跟我说而已!再说,我当初爸爸出事了,他一定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他家里不答应我们在一起!他,其实早有打算了。” 欧阳晴的父亲曾是天海市税务局局长,可后来因为渎职犯事遭到调查并被撤除了职位。所以,她一直认为乔依安是因为这个跟她感情疏远。 冰之轻叹:“算了吧!男人现实起来是最可怕的!” 晴子惨然一笑:“可他居然混得越来越好!现在的身份是天誉娱乐公司的第二股东!” 冰之“哦”了一声说:“我差点忘了,天誉的老总乔泽轩也姓乔!他俩一定是亲戚吧?” “其实,乔依安是乔泽轩的堂弟!” 冰之吃惊道:“真的啊?你一直都知道的吧?” 晴子笑叹:“知道又怎样?乔家在天海也是很有名的,虽然没有徐赵冯朱四大家族那么出名,但也算一大显赫家庭!乔依安的伯父,也就是乔泽轩的老爸在首都是某参谋长,但很少回这边。所以他们乔家一直很低调,外界很难八到他们的八卦消息。” “多年未见,你见到他还有什么感觉?” 晴子静了片刻,说:“其实我的心已经很平静了。再说,他肯定不缺乏女人,我又何必作那种跟我年龄不相称的幻想?” 说罢,她又话锋一转,“对了,你那个大学时代的初恋情人呢?叫贺斌的是不是?还有联系吗?” 冰之皱眉,有点费神地才想起一些事,说:“早没了!不过听说他早结婚了,找了个小老板的女儿,相当于倒插门!” 晴子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冰之也陷入了沉默中。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点击呢?收藏呢? 喜欢的尽情收藏啊!我的坑品难道还信不过么?好吧,我是正式求收藏的qaq 有喜欢晴子的吗?我可以开一个文写写她和乔依安哦!o(n_n)o~ 第24章 致青春(2) 他们在一个大包房里举行一个生日party,主人公贺斌坐在沙发中央,露着迷人的微笑接受大家的祝福。 冰之坐在沙发一端,那是靠近门口的位置。她向来是习惯了默默关注,默默观望。 这时候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一转身,一张美丽的脸蛋映入眼帘。 是班上文娱委员何婉儿。这女生人美声甜,舞姿优美,是男生眼中的宠儿。大家都自觉地认为,这么出色的女生,一定要贺斌才配得上。不过,他俩却一直没有没有正式交往,故令班上的同学无限遐想。 “周冰之,出去聊聊吧!”何婉儿笑了笑。 冰之怀着忐忑的心跟随她走到外面。何婉儿一出去就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喜欢贺斌,我也一直喜欢他!我们不如公平竞争一下吧!” 冰之怔住。她当时是班上成绩最好的女生,加上长相清秀,性格文静,倒也有几个男生对她有好感。可冰之一直都躲着那几个男生,不敢跟他们走得过近。 听到这番宣战,冰之局促一笑:“我想没这个必要了!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我喜欢他是我的事,这没必要混为一谈!” 何婉儿却亢奋无比:“你这样说就是逃避!就是不敢面对!这样吧!我们今晚就来一个决战!青春不是用来后悔的,我今晚打算向他表白!你也来,怎样?难道你怕了我?” 似乎被她眼中的火焰灼了一下,冰之心里一刺,没言语。 “周冰之,青春不是用来后悔的!我不想后悔!哪怕结果是失败的!来——”何婉儿一把抓住了她。 听到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充满挑衅的意味,冰之心里颤悠悠的,嘴上说道:“不要!婉儿!不要!” 何婉儿冷笑:“你这个胆小鬼!那你就是要输给我咯?” 冰之咬了咬唇,心底一阵刺痛。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妈妈和哥哥,她就一直没被任何人关注过。从小学一直到大学,不管是班级的老师,还是班上的同学,她都没被发自内心地欣赏过关注过。所以,她一直自觉地自愿地做着大家心目中那种乖巧温顺却并不耀眼的女孩子。 “你没出息!你的青春是惨白的!”何婉儿一直没有松手,语气变得剑拔弩张,“你有两种选择,第一就是先于我跟贺斌表白!第二个选择,就是你当着我的脸主动吻一个男生!” 冰之终于忍不住说:“何婉儿,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何婉儿冷笑道:“因为我昨天听到一个男生说,贺斌暗中赞扬过你!我恨你!我就想看到他当面拒绝你!” 冰之愣住:贺斌怎么会暗中赞美自己呢?这么说,他还是关注自己的? 心里一阵纷乱起来,七上八下没有方向。何婉儿冷刺的声音又响起:“怎么?怕了?要不跟我进去表白,要不就吻一个男生!” 就在她狠狠拉紧冰之手臂的时候,冰之眼睛湿了,叫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受你摆布?” “因为我就是恨你!”何婉儿娇俏的脸蛋变得狰狞起来。 冰之和她用力拉扯着,不愿意往前一步。因为,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尊严在自己暗恋的男生面前落个满地粉碎。她只想维持一种不被打破的美好局面,一种朦胧且诗意的状态。她默默喜欢他,而他,也最好默默关注她,这就好了! “那好!你看……”何婉儿伸手指了指走廊那边,“那里站着一个男生!身材还不错!腿又长又直!你去吻他!” 冰之含泪拒绝:“你放开我!我不去!” 那边的走廊上,一个身材挺拔的男孩子倚墙垂头站着,背对着她们。上身是白色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穿在他那好看又笔直的腿上,脚上的运动鞋是个名牌,而且非常干净。从行头上推测,这应该是一个家庭环境很好的男孩。 冰之被何婉儿狠狠推了一下,差点栽倒在那个男孩面前。男孩见身边有人影闪过,吓了一跳,立刻转身回头。 冰之不敢抬头望他,只是含着泪颤抖着身躯。 男孩子一愣,然后怯怯问:“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吗?” 何婉儿尖脆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周冰之!你真没出息!” 这句话把冰之推入了一个夹带着愤怒和屈辱的火山溶洞中,烈焰狠狠吞噬着她脆薄的灵魂。她咬了咬牙,一步上前,走近了那个男孩子。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更多是为了一种解脱和宣泄,冰之踮起脚尖,用力扳起那个男孩子的脸,嘴唇生涩且直接地印上了他毫无防备的双唇。这个仓促而生硬的吻,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一丝青春特有的粗粝和壮烈。 这是她的初吻。没有献给自己的爱人,却被迫献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生。 那个无辜的男孩子愣愣地接受着突如其来的这个吻,浑身在微微发抖。 冰之闭着眼流着泪,极快松开了仍未反应过来的陌生男孩子。然后,她极快转身,消失走了走廊上。 那晚后,冰之主动吻陌生男孩的事传遍了整个班级。可是,何婉儿却也遭到了贺斌的拒绝。 从此后,贺斌看着冰之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复杂。 有一个下午,他把她叫到了教学楼下的大榆树下,问:“冰之,可否告诉我那一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之淡淡笑道:“没什么!那晚我喝醉了,就糊里糊涂抱着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吻了一下!” 贺斌却苦笑:“冰之,你不是那种人!告诉我,是不是被逼的?” 冰之低着头,咬了咬唇,良久没言语。 贺斌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吓得退了一步。他温柔地凝望她,清爽地笑道:“周冰之,其实我喜欢你!不如……” 冰之反倒退缩了:“贺斌!对不起!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做好同学和好朋友吧!” 飞快地跑开时,泪珠洒在了疾掠而过的风中。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实践一场青春的冒险。 从往事爬出来的冰之感到无比唏嘘。她的青春素来无波无澜,可那一晚的一切却像一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阵阵,甚至带来波涛暗涌。 只不过,那个被她强吻的无辜男孩,她还是对他心存愧疚的。假如有机会让她再遇到他,她很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 翻了几个身,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这日上班后,罗国威突然对冰之说:“冰之,容总他今天请病假了!” 冰之一愣,说:“病假?” 记得容海澄刚出差回来三天而已,怎么就突然请病假了?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嗯,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发烧了!估计是前段时间老飞来飞去的,累倒了吧?” 冰之低下头说:“哦。也许是吧!他最近是很忙!” 罗国威又换了一幅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低声问:“那个,还有,你跟容总他是不是……正在相处?” 冰之完全僵住,呆呆望着自己的上司那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尴尬得可爱的表情,竟不懂得立刻回答他。 罗国威清咳一声说:“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你们年轻人,有好感很正常!可是……” 冰之打断他的话:“罗总!没这样的事!我和容总只是比较谈得来!” 办公室恋情见光即死,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冰之自然懂得。再说,容海澄和她这般扑朔迷离的关系,也确实难以有一个明确的出路。 说一干二净,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相信了。但谈到正式交往,却又没到达那个程度。 罗国威叹息:“嗯,好的!这我就放心了!办公室恋爱,确实影响工作!”又轻轻挥了挥手,“没事了,你出去吧。” 告别他走到外面,冰之感到心里空空荡荡的。 坐在自己办工作前,竟然不知道做什么好?发呆发了数分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已经脱缰了。 最终还是决定拿起手机,给某个生病的人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久才有人接,显得鼻音很重且沙哑:“喂?是你?” 冰之马上问:“你吃了药没?有没有喉咙痛?头痛会吗?还烧着吗?” 容海澄似乎被她这么规模庞大的连问吓到了,不耐烦地说:“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 冰之不跟他撒气,继续说:“喝点粥吧!叫你家阿姨给你熬些粥!” 容海澄却冷冷说:“她回老家了!儿子盖新房了!” 冰之站了起来:“那你一个人在家啊?” “怎么?一个人在家不可以养病啊?”那边传来一个傲视一切的声音,连带着那种沙哑听起来都有些分量。 冰之苦笑:“少爷!你这时候就别小孩子气了好不好?那你吃什么啊?病了可不能饿肚子啊!” “我手软脚软的怎么做饭啊?放心,饿不死!”容海澄又开始冷笑。 正待冰之想继续劝说时,他又压低声音扔过来一句:“除非有人做饭给我吃!我就吃!” 冰之吸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 这家伙就是这点烦人,瞬息万变。 他又在那头叫了起来:“过来!给我熬点粥!我还真的饿了!” “喂,刚才谁说自己饿不死的?”冰之没好气地反诘。 容海澄终于发出类似于哀求的语气:“好了好了!就当救济病员吧?你就忍心看我活活饿死?陈尸家中?” 冰之知道永远也说不过他,就选择投降:“好吧好吧!下班后去看看你。” 容海澄显得有些高兴:“那好,我先睡一觉。到了你按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很高兴看到一个新妹纸来催更,这对许久没看到留言的某区来说是多么开心的事!亲们小小的举动都会让我充满力量啦! 我一高兴会多准备存稿的,然后就更新快一点…… 冒泡吧!催更也行!调戏也行!吐槽也行!除了不要负分外(⊙o⊙)! 第25章 欲求不满or纵-欲过度 下班后,冰之准时离开了蓝光大楼。一个人生病没人照顾的滋味她知道,那可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所以,不管出于何种考虑,她觉得都要去看看容海澄。 先去超市走了一趟,挑了点新鲜的水果还有一点清淡的熟食。重感冒胃口很差,喝点粥吃点小菜,然后再来点水果自然最好不过。 驾车到了容海澄家的小区后,径直把车驶到他家别墅前的坪子上。拎了东西锁好车,按了按门铃。 里面倒是很快有人开门了,在门后,冰之看到了容海澄那张苍白疲惫的脸。 “别再吹风!关门!”冰之几乎一下子把他推了进去,自己关上了门。 容海澄冷笑:“你这女人,也不用看看屋子里有没人急急进来了?” 冰之怔住,然后四下张望,红着脸问:“你家人来了?你爸?你继母?” 容海澄看着她的脸,呵呵直笑:“骗你的!就我一只,没人!” 冰之见他病了还没半分正经,恨不得捶他几下,就咚咚咚走进客厅,把买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说:“生病了就不能消停点?”又转身用严肃的语气说,“怎么不去躺着?” 这才看到客厅还开着电视,沙发上搁着一条毯子。不用说,他是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容海澄重新靠在沙发上说:“躺在床上让我觉得我是林黛玉!”话音一落,咳了几声。 冰之急忙说:“你的水杯在哪里?要多喝水啊!” 见她恨不得要把水灌进自己嘴巴里的架势,容海澄又痞痞地笑道:“你应该像所有好妈妈一样,先过来摸摸我的额头,然后再亲亲我,说‘宝贝不要怕!很快好的!’” 冰之涨红了脸,上前一掌拍在他后背,说:“再嘴贱我走了!扔你一人饿死,陈尸家中!” 容海澄终于不玩了,用央求的语气说:“我真的饿扁了,给我做点吃的吧!对了,我不喜欢单单喝粥,我要吃小菜!我喜欢酸辣味的小菜!” 冰之指了指自己买的东西,淡淡说:“都替你想好了!” 容海澄又来了兴致:“你怎么那么了解我?看来你做我妈或者做我老婆都有资格!” 冰之索性站起来干活,不搭理他。他这种人,越跟他说下去他越起劲,到时候永久没有个止境。 容海澄见她走进厨房,也不嘴贱了,就重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嘴上一直笑着。 待冰之做好粥出来,见到他还窝着看电视,就问:“你怎么还看电视?” “我坐着等你,很无聊的!”容海澄有些无奈。 冰之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在他脸上打量了几下,说:“脸色真的是不好!我说,你平时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病倒了呢?” 容海澄又开始嘴贱了:“一个年轻男人生病,不是因为欲-求不满就是纵-欲过度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哪一种?” 冰之没好气地别过头:“我怎么知道?” “你猜一猜不行吗?”他索性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冰之翻翻眼珠,少不了陪他荒唐一次:“我觉得都有可能!但我目前觉得你最重要的是要填饱肚子!” “你的意思是,温饱思淫-欲?”容海澄越笑越坏。 冰之觉得简直听不下去了,就站起来说:“混蛋!”就转到厨房给他端来白粥和小菜。 容海澄看了看茶几上的食物,笑道:“不错,你要不要来点?” 冰之忍不住叹气:“我说,你还真不会照顾自己!”假如今天不是他死皮赖脸求自己来,假如自己不是软下心肠跑来给他煮东西吃,那他一天怎么熬过去? 容海澄却也恢复了一丝正经,大口大口吃起东西来,边吃边说:“其实我也只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做饭吃这件事我倒不是很反感!我在加拿大那几年还不是自己做饭吃?” 冰之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角说道:“你吃饭就睡一下吧!我洗好碗收拾完就走了。” 容海澄把手中的碗放下,说:“怎么那么快要走?陪陪我不行?” 冰之只好说:“我想回去看看我哥!” 容海澄伸了伸懒腰,慢悠悠地说:“走也行!帮我再干一件事!” “啊?”冰之问。 容海澄眯着眼说:“去阳台帮我收内裤!估计都干了!” 冰之红了脸,当即拒绝:“为什么要我帮你收拿东西?我不是你家保姆!” 要死!他开始得寸进尺了。 他却理直气壮:“我是你上司,还是病人!理由够充分吧?” 冰之不想跟他缠下去,就开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说:“对不起!我不习惯帮男人收那么**的物品!” “你以前不帮郑某人收内裤的吗?”身后传来一个极度不满的声音。 冰之被他呛住,就转身无奈地说:“容海澄,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你非要这样折腾我?” 他又开始笑得灿烂无比了:“你?上辈子欠我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你这辈子欠我一些东西倒是真的!去吧,帮我收一收!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呢!” 冰之只好低着头走向阳台。那边的衣架上挂着四条男士内裤,颜色有天蓝的,也有浅灰的,也有白色和浅黄的。 她咬了咬唇,伸手去捏了捏那几条内裤,发现有三条几乎全干了。脸上一阵发烫,就快速取下夹子拿下了内裤。 其实,她真的没帮郑唯宁收过内裤。她之前每周去他屋子过一次夜,但他的私人衣物他都会自己打点,从不劳烦她动手。 起初她以为是他性格有洁癖的缘故,最后才知道他其实是不想让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碰自己的私密衣物。 拿着干内裤走到客厅,那个吃饱的男人又打起了呵欠。她走到他面前,大声问:“东西放哪儿?” 他一眼望到,眼眸里全是笑意:“谢谢了!放我卧室的床上吧!” 冰之嘀咕:“你要求真多!” “顺便参观一下我的床不好吗?我不介意你上去坐一坐!” 冰之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脸红,就快步走进他卧室。他的卧室比较大,也收拾得蛮干净整洁的,多余东西几乎没有。 她把内裤放在床上,就重新走出客厅。容海澄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冰之感到再待下去也没必要了,就说:“你去睡吧!我去把你的餐具收拾一下!” 就在这时候,容海澄搁在卧室床边的手机响了。他皱了皱漂亮的剑眉,走了进去,但最终他没接电话,而是拿起手机走了出来,朝冰之笑道:“是你那极品表妹打来的,看起来她对我还是念念不忘!” 冰之不由问:“好吧!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傅茹心交往?然后又不要她?” 容海澄笑道:“因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你。” 手机铃声停止了。 冰之一怔:“你疯了!” 他倒是很坦诚地说:“我没疯!我就是想通过她多了解你!” 冰之这次是惊愕了:“为什么?你那么花尽心思就是想多了解我?” 容海澄突然咳嗽了一声,“那次我爸带我去见一个朋友,恰好遇到你姑姑周文红带着她那极品女儿也在。傅茹心见到我就两眼发亮,主动搭上来了。我本来还要花力气去认识周文红的,可没想到她母女俩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就开始接近傅茹心,她倒很快贴上身了。不过,我没把她搞到床上去,这点我发誓!所以说,我勾-引傅茹心也还是为了进一步打听你的一切,可是真的没想到,她母女俩对你那么差。” 冰之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惊惧了,半晌才懂得问:“你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喜欢我?” 千万别告诉她,他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子的。那未免有些可怕。 容海澄又咳了一声,说:“我是喜欢你!这个早已经是事实了!” 冰之叹道:“对不起!但你这样的喜欢,我受不起!” 跟他这种城府如此深的男人谈感情,她不习惯,也没做好心理准备。他的世界有着她所不熟悉的眩晕,有着她不熟悉的刺激。但是,她不适应这样的眩晕和刺激。就好比一个恐高症的人,一下子被扯到了巴黎铁塔最顶层,你说还有没有心情欣赏脚下美景? “嗯,这个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容海澄顺了一口气,接着露出他最擅长的邪邪微笑说,“郑唯宁可以给你的,我更可以给你!而且我保证,跟我在一起你会更有做女人的快乐!不信的话我们以后可以试验一下!” “无耻!”冰之恼羞成怒,恨不得掌掴他一下。可念到他是病人,就少不了强忍住。 然后她快步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 容海澄没有追上去,似乎料到了有这么一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的她和她。 当我写第一个文《最初最后最爱》的时候,曾经有个她,她在我最失落的时候鼓励我。因为有她,我一下子有了信心。她坚持章章给我留言,我每晚最高兴的事就是跟她交流。 还有另一个她,她说她会一直在jj陪着我。有一次因为她要考试没空给我留言,她还为此感到内疚。 现在换了新文,她们都不在了。写这段话不为什么,就是突然想问一声:不知道她们现在还好不好?感谢她们,因为她们,才有了现在这个我。 可是,也许各有各的原因,她们真的没再来了。 就是突然想起了她们,觉得又欢喜又伤感。张爱玲说,回忆是樟脑丸的味道,也许就是这样吧? 看文的亲莫要见怪,某区有时候会絮絮叨叨,希望不要吓着你们o(n_n)o~! 第26章 百思不得其解 车停到自家小区的车库后,冰之还是没能从神情恍惚中拔-出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让容海澄这么一个俊俏风流有财有势的年轻男子那么青睐,从而要令他花尽心思去设下一个圈套去接近她。如果这就是他所说的喜欢,那么这样的喜欢她接受不了。她没有心理准备进入一场充满心机的感情游戏当中。 容海澄为何会对她有着这种说不清的强烈感情?对于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人,他这种好感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 难道,他像某些猎艳高手一样,早已经在暗处盯上了她?准备狠狠泡她一顿? 她越想越害怕,就哆哆嗦嗦地锁了车,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 数秒后,那边传来晴子慵懒的声音:“怎么了?吃了没啊?” “嗯,那个……我……我想问你!”冰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导致自己的话不会很凌乱,“我以前是不是得过什么病?或者出过什么意外?比如发高烧出车祸之类的?” 晴子“啊”了一声,说:“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冰之放低声音说:“你先回答我!我觉得我好像遇到一些我想不明白的事了!晴子,你要帮我!你说,我是不是患过什么失忆症?” 晴子哈哈笑了几声,说:“你欠我三百万没还!” 冰之恨恨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遇到一些难题了!” 晴子不跟她玩了,恢复了认真的语气说:“你是不是有些神经兮兮的?我们四年前相识,除了那个郑唯宁伤了你那小心灵之外,我没看到你受过什么伤,患过什么病!要说不正常,你就是最近才不正常的!我看就是那个容美男把你整成这样的!” 冰之听到这里烦抖了一下,问,“晴子,你之前认识容海澄吗?” “我也想早点认识他啊!那么好的一个小帅哥!不想落你手上了,我觉得还可惜了呢!” 冰之只好颓然说:“好吧!挂了。”就一手挂了电话,木木然上了电梯。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些乱了。应该说她的世界有些乱了。 她没有什么惊人的美貌,更没有什么傲人的身家,为什么会导致男人中已经算很出众的容海澄对她如此花心思?还有,他当初跟田佳琳之间的交往,也显得有些诡异无常。他接近田佳琳,仅仅是帮她报复郑唯宁?其中没有什么更深的隐情吗? 往深层次想一想:郑唯宁和田佳琳其实都是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那么容海澄也卷了进来,他的目的到底是指向什么?指向谁? 他借助郑田两个人一步步走近,莫非最终就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她还记得那晚他把自己压倒在沙发上时候说的一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非,她和他真的早就相识? 难道她的记忆城堡出现了一块缺口,而那个缺口刚就是关于她和他的? 假使他们之前认识,那会是什么关系?同学?不可能,她比他大。姐弟?他是她亲戚里的小孩? 啊!那他们现在岂不是有**嫌疑? 假如都不是?那是什么呢?总不会是一对恋人吧?难道他们曾经在年少时谈过恋爱,后来她出事失忆了,离开了。他就回来找她,呼唤她的记忆。 不对啊!又不是拍韩剧! 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感到里面一阵阵抽搐般的胀痛。 电梯门开了,她低着头木然走了出去。 ==================================== 冰之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忙碌。 她不想让容海澄再度闯入自己的世界来。只要他一出现,她的世界就会乱套。因为容海澄的介入,她一贯奉行的平静生活被打碎了。他卷起了一阵狂澜,把她的人生之船狠狠打翻,从而让她狼狈落水。 有这么一个人,他生来就是为了毁坏你人生的平静。 日复一日的工作,让冰之暂时忘记了这一切。可偶尔看到容海澄时,她还是忍不住心慌起来。 不过在公司里,他待她还是一副上司的样子,不冷不热。下班后他也会约她出去,可她每一次都坚决回绝了。时间一久,容海澄也不再强迫她。 周末买了点食材去了哥哥周森茂家。一进门,就看到周森茂皱着眉一副沉重模样,而沙发上坐着嘴里还在念叨着的苏小青,龙龙就坐在小凳子上画画。 苏小青狠狠说:“我就说,你那个死鬼姑姑不是好人!这下信了吧!还把她当观音娘娘啊?” 冰之急忙问:“哥,嫂。怎么了?” 她真的是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周文红那母女俩的任何事了。 “唉,冰之!姑姑要把爷爷原本要留给我们的房子卖了!那房子她一直都没住,本是一直租出去的,可是这两天我打听到她想卖了!”周森茂叹气道。 冰之一愣:“爷爷的房子她不能动啊!那房子不是她的!” 苏小青站了起来说:“你们那个姑姑不但霸占了你们的房子,还霸占了你们那尊玉佛!还记得那尊玉佛没?好大的一个呢!不是我说你们兄妹俩太仁慈,你们就是待宰的羔羊!周文红宰的就是你们!” 她指的玉佛就是当初周老爷子临终前留给周学毅的一尊弥勒佛玉雕像。高大约12寸,头有婴儿拳头大,是老头生前非常喜爱的一件私藏品。 周森茂这次也没跟妻子争辩了,而是对妹妹说:“冰之,看来我们不要一味纵容她了!” 冰之握了握拳头说:“那该怎么办?反正,房子我们绝对不让她卖!还有,那尊玉佛也一定要想办法要回来!说不定她那天抽风了,把玉佛也卖了。” 苏小青冷笑:“她会乖乖答应你?她就是跟你们对着干的!你们被她欺负了那么多年,她当你们是病猫!现在你求她要回东西?可能吗?她最喜欢钱了,你们兄妹俩有那么多钱吗?房子,加上玉佛,你们有这个钱吗?” 周森茂扶着妹妹的肩说:“冰之,我们真的要想想办法阻止她才行!” 冰之说:“嫂子说的对!她那种人求她是没用的,她早就不把咱们当一家人了!跟她讲道理也是没用的,我们就是不能跟她认输!” “那你那什么来打败她啊?钱!你们有吗?冰之,我家就别说了!你哥混成什么样你也是知道的,龙龙上学还要一大笔钱要用啊!倒是你可以想想好法子,钓个金龟婿找个好男人。一下子把全部东西拿回来!多解恨!” 周森茂瞪了一眼妻子:“你瞎说什么?冰之一个女孩子,她自己的事还不够烦吗?这是我们家的事,我们要一起商量对策!现在我们不是跟周文红做买卖,而是要想办法阻止她卖房!” 苏小青也瞪眼道:“就嫌我说话不好听是不是?横竖你有好点子说出来,你周家的破事我才懒得管呢!嫁给你一天舒心日子没过上,还要烦心这点糟心事!” 冰之垂下手,叹道:“我明天要去找她!” 周森茂劝道:“不要冲动!冰之,我们打算明天叫二叔公过来一趟!他在家中还有点地位,说得上话,姑姑不会连他的话也不爱听吧?” 苏小青冷笑:“你那个姑姑那么极品!一个二叔公的话她就听?市长站在她面前她也要考虑一下吧!” 听到市长两个字,冰之心里轻轻一抖。 周森茂叹道:“好了,暂时先这样吧!不管怎样,起码有个人出来说说她,先吃饭吧!” 吃过晚饭后,苏小青罕见地叫周森茂去洗碗,并对冰之笑嘻嘻地说:“冰之,时间还早呢!不如陪我去盛世广场走一趟,我看上了一款裤子!因为当初没我的码就没拿!中午她们说来货了,叫我去看看!” 冰之笑道:“好啊!我陪你去!” 于是,两个女人就出门了。因为冰之没开车,所以两人便坐了个地铁去。下地铁的时候,苏小青突然说:“你哥最近业绩不错,就是忙!银行就发了一个购物卡,是盛世广场的!虽然才两千块,但也可以买下一条裤子了!” 盛世广场的东西比较贵,动辄就两三千以上,所以冰之知道自己的嫂子很少去光顾那儿,今听她这么一说,就淡淡说:“买东西就图个喜欢而已。” 苏小青又皱起了眉头:“唉,不像你啊!你月薪那么高,买件千把块钱的衣服都不眨眼。” 冰之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其实我很久没逛街了。” 说话间到了二楼,进了苏小青说的那家店。问了之后,说果然有她喜欢的那款裤子。试过之后,苏小青觉得十分喜欢,可又老是问小姑子:“还是很贵是不是觉得划算吗?才打九折呢!” 冰之淡淡笑道:“喜欢就好!” 拿了裤子后,苏小青似乎心情不错,就问冰之要不要去五楼看看男装?说想给周森茂买件好一点的衬衣。冰之深知她这嫂子虽然嘴巴尖酸一点,但心底还是很疼自己哥哥的,就答应陪她去走走。可结果,苏小青还是嫌贵,就打算撤退。 作者有话要说:祝参加完高考的的读者妹纸心情大好!你们是最棒的!!精彩的大学生活等着你们! 第27章 鬼子进村了 两人走到外面,准备去坐地铁。当路过广场的车库出口通道时,冰之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刹车声。 苏小青转身比她还快,叫道:“哎呀,有车停在我们后面!” 冰之这才回头,当认出这部有些熟悉的保时捷911时,整个人几乎颤了一下。 她保佑这不是一次精心设计的邂逅。 保时捷的男主人摇下车窗,朝两位女士露出友好迷人的笑脸:“冰之,逛街了啊?要不要送你们一趟?” 苏小青急忙看着自己的小姑子,可眼内已经闪耀着一丝好奇而兴奋的光。 冰之却说:“我们打车回去就好了!谢谢容总!” 苏小青正欲开口,容海澄却说:“出租车没我的车舒服哦!”说着索性亲自下车,问,“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啊?” 听见被人称为“美女”,苏小青笑得无比灿烂:“我都大婶一个了!还美女!”又问,“你是冰之的……” “嫂子……” “朋友!也是同事!” 就在冰之开口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也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两人的声音紧紧交叠在一起。 苏小青又笑了,“呵呵,你俩真有默契!” 容海澄马上跟上来了:“当然!嫂子说的对!我俩在工作上还是非常合拍的!” 冰之立刻向他报以怨怼的一瞥! 瞎闹!瞎说!你不闹会死? 苏小青其实还是很想坐车的,就说:“哎呀,冰之你看,我的脚还真有些酸了!不如就让你这个帅哥同事送送我们吧!” 容海澄微笑道:“嫂子你真会夸人!冰之有你这么好的嫂子真是她福气!” 冰之简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好吧,今晚她就权当看一场免费的搞笑电影好了! 还是上了保时捷,两个女子都坐后面。容海澄很有风度地说:“先送嫂子回去吧!” 冰之实在受不了他甜不吧唧地一声声“嫂子”地叫,显得自己跟他还是什么什么人一样,就冷声说:“容总,还是叫她苏小姐吧!” 容海澄却立即反驳:“小姐来小姐去的多难听!还是嫂子好,亲切!对不,嫂子?” 苏小青心花怒放地说:“就这样叫!对了,还没问你什么名字?” 冰之气得闭上眼,只想掰断自己的一根手指!眼睁睁看着鬼子进村,谁知不但没赶走鬼子,乡亲们还被鬼子的甜言蜜语所忽悠了,悲摧不? 容海澄温柔而欢快地说:“容海澄!大海的海,澄清的澄!可以理解为‘澄净的大海’!” 这时候他还不忘开动了保时捷。 苏小青赞叹道:“名字好啊!一看就是有文化的家庭出身的孩子!”又问,“你跟我们冰之同一个部门?” 冰之忍不住了,抢先一步说:“嫂子!他是我上司!副总!” 够了不? 苏小青一怔,然后又呵呵笑道:“冰之,你真有福气!遇到一个那么体恤人的上司,还亲自载你回家!呵呵!” 容海澄抓紧时机送上好话:“嗯,冰之在公司是非常优秀的!大家都喜欢她!” 假如不是嫂子在场,冰之发誓自己一定会在他座位后狠狠飞上一脚,把他屁股踢开花。 可是,此时此刻,忍了。 一路上,冰之都几乎一语未发,苏小青和容海澄两个人不亦乐乎,有滋有味,车里的气氛一度被他俩推到一个个高-潮。冰之心想: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自己张嘴说话。 平安把苏小青送到楼下后,容海澄做足了一个称职司机的架势,不断对她说晚安。眼看着自己嫂子哼着歌儿越走越远,冰之不禁感叹:“我想问,你这张嘴到底要迷惑多少人才算完?” 他却没笑了:“迷惑人?怎么用这个词?我是真诚的!” 冰之叹气:“好吧!” 他重新把车开动后,幽幽问:“冰之,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不可靠的危险的男人吗?” 冰之挪了挪位,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其实,她没想过要恨他,厌恶他。因为,她认为那种过于强烈的感情是不适合用在他身上的。她只需要一个安全的人,平淡而安定地过完一生就够了。不需要消耗过度的感情,不需要投入过多的精力。 安定和灿烂,她还是更倾向前者。但是,容海澄给她带来的,是一道灿烂骄阳,照耀得她无处可逃。 冰之终于问:“你能否告知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喜欢哪一点?够愚蠢?够呆板?还是你从未泡过比你大的女人?” 容海澄注意着路况,轻笑:“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难道一个猎人想猎杀一头猎物,还要跟它解释自己看上它什么吗?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把感情变得复杂化,喜欢追寻真相!其实,真相往往最没意思。” 冰之感到他的理论让她却步,就叹息:“既然你不想再说,那就当我没问吧!请赶快送我回家,我累了。” “我也累。”容海澄在后视镜里盯着她狠狠说。 瞬间,冷场迅速展开。冰之低头玩手机,容海澄也极罕见地沉寂下来,默默驾车。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冰之硬硬说了句:“晚安!谢谢送我!”就推开了车门。 容海澄就在她跨下车那一刻说了句:“周冰之,不要认为从不认真的人不会认真仅有的一次!” ========================== 这日下午,冰之接到了嫂子苏小青的电话,让她下班后去家里一趟。 冰之本来懒得去,因为处于生理周期,身体有点困倦,就想早点回家歇着。可苏小青在电话那头说:“你好久没来吃过饭了,来吧!龙龙在幼儿园拿了画画比赛一等奖,一定要给姑姑看看奖状呢!” 冰之只好在离开公司之后径直去了哥哥家。一进去后,看到苏小青正在准备一大桌饭菜,于是就问:“嫂子,你怎么做那么多菜啊?还有谁要来啊?” 一看,苏小青还买了大海虾花螺,另外还炖着一大锅鸡汤。印象中,嫂子很少为她这个小姑子大费周章准备一大桌佳肴的。 苏小青眯着眼笑道:“有客人!你一会儿就知道!”顺便加上一句,“你哥今晚不回家!” 这时,龙龙拿着一张大奖状走道冰之身边,大声说:“姑姑,奖状!” 冰之弯腰摸摸他的脸蛋,亲切地说:“龙龙最棒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小青急忙放下手上东西,说:“我去开门!”就一个疾步去开门了。 门打开后,冰之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亮温柔的男声:“嫂子,第一次登门,实在太冒犯了!” 不是吧! 冰之立刻回头,看到身后的男人一步步进来,眼珠子都直了,问:“你怎么来了?” 容海澄瞥了一眼她,又看向苏小青:“嫂子,有人不欢迎我。” 苏小青笑道:“没这样的事!冰之,海澄是我请来的!我想让他给我讲讲什么去健身房锻炼的事,我还找他给我介绍一个好教练呢!” 居然连“海澄”都叫上了。天哪!冰之感到自己又要崩溃了。 健身房?教练?这样的“巧合”,这样的“相遇”,她是在是嗤之以鼻。他绝对是奔着自己来的,这些招数假若她还看不出,她就枉在世上混了。 苏小青又吩咐儿子:“叫叔叔,龙龙!漂亮叔叔最好人了!” 容海澄不等孩子开口,就拿起一只玩具激光枪递给他,说:“这是送给你的,小帅哥!” 龙龙很懂事地说:“谢谢漂亮叔叔!” 容海澄喜滋滋地抱起他,温柔地说:“真乖!不愧是幼儿园的小画家!” 冰之很想一走了之,就对厨房里的嫂子说:“嫂子,看来你今晚也有人陪了,不如我先走吧!我有点不舒服呢!” 容海澄皱眉道:“好了!你想怎么样嘛?” 冰之毫不留情:“容少,是你想怎样才对?” 容海澄放下怀内的孩子:“我还没达到目的!” 龙龙一点也不关注大人世界里的拉拉扯扯,早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激光枪上了,就跑到阳台玩去了。 冰之侧身对着容海澄,说:“我警告你,你别以为打动我嫂子就可以逼我就范!” “你真好笑!难道我现在逼你献身了?我虽然喜欢你,但我对你起码还保持着君子该有的风度,我说了,我一旦认真起来会很坚持的,不会急得胡子眉毛一把抓!你放心好了。” 冰之只想苦笑。每次都是自己像个神经过敏的疯子,他就一副稳稳在理的样子。 这时,苏小青走了出来,说:“海澄,都没给你倒茶!看我忙的。” 容海澄却笑了笑:“嫂子看你劳累的,冰之倒茶就好了。” 苏小青立刻说:“对对对!冰之,快点!别让海澄站着啊!你干嘛啊?也不帮嫂子招呼一下客人?” 冰之知道在这两人的夹攻之下,自己是万无离开的希望了!于是就勉强说:“好吧。”就一手指了指沙发,“坐吧!”就转身去泡茶。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以说我是感冒中码字么?但看起来花花还是偏少!冷死了!喷嚏喷嚏! 再不撒花,某区不跟你们玩了! 我码字的动力掉碎了!嘤嘤~~~ 第28章 云霄飞车 苏小青又转到厨房去忙活了。容海澄坐下,斜眼看着洗茶叶的冰之又是邪邪的一笑:“你这幅苦瓜脸是招待客人还是死人啊?” 冰之没好气地说:“死人是不用招呼的好不好?” 容海澄伸了个懒腰说:“好吧!不想招呼就不招呼。你这样子真是太吓人了,像僵尸片里的僵尸。”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他翘唇一笑:“来得那么快!” 厨房里传来苏小青的叫喊:“冰之!看看是谁?去开门!” “不用动!我去!”容海澄却用手势阻止了冰之。打开门后,门口走进一个胖胖的年轻男子,手捧着一些东西。 容海澄用快速的语气说:“东西都齐了?健身俱乐部的卡也在了?” 男子喘了一口气说:“都在了!” 容海澄接过东西,点点头:“去吧!” 冰之这才意识到那男子是前来送东西给他的,就站起问:“你又干嘛?” 容海澄冷冷瞥了她一眼:“没你的份!”然后就拿着那两盒东西放在茶几上。冰之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份领带,是爱马仕牌子的。另外是一份包装好的古琦女士丝巾。 他要做什么?糖衣炮弹?想买通她哥哥嫂子? 冰之苦笑:“你犯得着这样吗?” 容海澄却有些严肃地说:“我这样纯粹是出于一种礼数,不是为了买通你哥嫂替我说好话!我追女人是我自己的事,轮不到其他人插手!” 反正自己再怎么讲都徒劳,跟他这种人多说只会费口舌,所以冰之索性不再搭腔。泡好茶之后,她只是将茶杯端到他面前,并未说“请”字。容海澄也不计较,笑着喝完了茶。 晚饭前,当苏小青看到容海澄递过来的礼物时,笑得简直连碗都端不稳了。可当她打开那条装丝巾的纸盒子时,容海澄看到是深褐色的花色,就立即皱眉说:“怎么是这种颜色?” 冰之和苏小青都讶然望着他。只见他立刻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随即用责怪的语气说:“马丽!怎么回事?你当初怎么挑这个颜色呢?” 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见他说话后就一直辩解。可容海澄似乎不是很满意,就离开了饭桌前走到那边,冷声道:“好吧!下次做事先问过我!” 当他回到饭桌前时,苏小青笑嘻嘻地端上一碗汤放到他面前说:“海澄,什么事大不了的啊?先吃了饭再说。” 冰之有些不太习惯嫂子那幅近乎谄媚的神情,就低头把鸡腿夹到一旁龙龙的碗里,准备自己大吃一顿之后就离开这里。 容海澄却不好意思地说:“嫂子,真对不起!我让我的助理给你选丝巾,谁知她却选了一个那么老气的颜色!我还真是不得不重新评价我那位助理的个人品味。” 苏小青却说:“ 不会啊!这颜色挺好的!很贵气很大方。” 冰之把一块鸡肉塞进嘴嚼来嚼去,静静聆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这时,容海澄才如释重负地说:“既然嫂子喜欢就好!”然后又笑问,“嫂子,我已经帮你办好了健身俱乐部的年卡!是金卡来的,不仅可以积分,还可以每周一次选自己喜欢的教练进行一对一的单独指导呢!” 苏小青脸红了,说:“单独指导就算了!你大哥不让的!” 容海澄顺着这话说:“嫂子那么年轻貌美,确实难怪大哥不太放心!” 吹,你就往天上吹吧!冰之心里暗暗骂道。 “办卡的钱我待会给你!真是太麻烦你了!我就是觉得自己身上的赘肉太多了,腰粗得惨不忍睹,唉!女人就是需要保养和锻炼啊!” 谁知容海澄却立刻说:“什么钱?跟我还谈钱?嫂子真见外!” 苏小青却说:“这怎么好意思?不行!” “这个俱乐部是我朋友开的,你肯去他还开心呢!嫂子就当给他捧个场,钱算在我那边!” 冰之越发听不下去,就断然说:“多少钱?我先替嫂子给了!” 容海澄狠狠瞥了她一眼:“没你的事!” 苏小青也显得有些尴尬,笑道:“海澄,这样真的不好!你看你,又送那么贵的东西又给我办卡,我真的不好意思!” 容海澄却淡淡一笑:“我就是觉得嫂子你这人可亲,没别的意思!我在这个城市其实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能跟嫂子一家认识,也是缘分!” 不管他是演技到位还是发自肺腑,他的语调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酸楚。冰之不禁说:“你还会缺少朋友?” 容海澄失望地说:“你犯得着每次都质疑我的话么?” “ok!我收回!”冰之硬硬说。 苏小青瞪了一眼小姑子说:“冰之,你看海澄一个人在天海也活得不容易啊!既然他觉得我们家亲切,那就是缘分!你有一个那么平易近人的上司,也更是你的福分啊!” 冰之只好装作顺从的样子点点头,然后还把一大块鸡翅膀夹到容海澄的碗中,说:“好吧!吃吧!这个适合你!” 容海澄皱眉了:“我不爱吃鸡翅!” 冰之尴尬不已,就说:“对不起!” 苏小青觉得有义务来缓和气氛,说:“海澄,冰之她没恶意的,你别怪她!” 冰之只好从那个可怜人的碗中夹回了那块鸡翅,说:“好吧!我吃!” 一顿饭很快吃完,趁着苏小青去厨房准备饭后水果的时候。冰之对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说:“算我求你,你放过我。我不适合跟你!” 容海澄轻轻望了她一眼,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你又来了!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当初接受了郑唯宁这样的男人,那现在为什么不尝试接受一下我这样的男人?” 冰之倒没有跟他恼:“好吧!我说不过你!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虽然,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很好。但是,好的东西呢,不一定总是适合自己的。” 这时候肚子竟然疼了起来。来例假第一天,她都会肚子胀痛的,所以需要喝热红糖水。 容海澄的微笑荡漾着一丝明媚:“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但不讨厌,其实还是有好感的,就是你非要想太多。你不敢接受我,就好像从未试过云霄飞车的人不敢坐上去一样!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会等你,等你从这个‘想’变成‘敢’。” 冰之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自己胀痛的小腹上去了,就皱着眉按着那上边轻声说:“我先回家了。” 容海澄低头瞟了瞟她:“你……你好像不舒服?我送你吧?” 冰之仓促地说:“不用!” 容海澄见她神色难看,就说:“好吧!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冰之咬着唇,就拿好自己的包准备走。可是,这时苏小青在厨房里探出半个头喊她:“冰之,进来一下!” 冰之只好转头,容海澄朝她阴恻恻地笑了一笑。冰之忍着想狠狠捶他一下的念头,就踏进了厨房。 苏小青把进来的小姑子唤到跟前,低声说:“冰之,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 冰之焦躁地说:“就算是又怎样?我跟他,不可能!” 苏小青拿起擦碗布往碟子上一抹,说:“我承认他今晚来是为了讨好我,可是这不正好说明他对你真的很上心吗?冰之,你什么情况你自己也清楚,他这么好的人肯喜欢你,已经不错了。再说了,有他这种人给你撑腰,你何愁斗不赢那个周文红?” 冰之急忙说:“嫂子,你什么意思?我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卷进我家的事来!” 周文红的事已经让她够烦躁了,再加上一个只会让她更凌乱的容海澄,只会让她的世界更加支离破碎。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卷进来的。 “你真傻!”苏小青几乎无限度地压低声音说,“虽然我还不知道小容的家世到底怎样,可是年纪轻轻能在你们公司当副总,绝对不一般!假如你真的跟他成了,那你就发达了,这样对付你姑姑就容易多了!你老是想给你去世的爸妈讨回公道,可你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啊!你和你哥势单力薄,靠什么?还不是要靠一个力量强大的人扶一扶?你以为单靠你家族的力量可以震得住你姑姑,不可能!只要你过得比她好,比她有钱,她才会服你,你就是不要让她小瞧了你去!” 冰之咬了咬唇,坚决说:“我不会为了这些事跟容海澄在一起的!” 不是比她小的问题,嫂子哪里知道容海澄的世界根本不适合自己?嫂子哪里清楚跟容海澄在一起就意味着要面临很多很多的无法预计的压力? 她的生活承载不起太多这样的东西。 苏小青深叹:“怎么我说半天你还不明白呢?有人对你好,你何必一味后退呢?有些事,你现在想不明白,到时候你就知道嫂子说的话有理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你总要嫁人,那为何不找个对你好的?哪怕他比你小,看起来不那么成熟!” 第29章 不得不低头(1) 冰之坚持说:“我有我的想法,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选择。嫂子不用为我操心。” 苏小青点点头,眼睛里却是一丝惋惜:“你说我势利也好现实也好!可是,女人不就是图那一点点安逸吗?你已经栽过一次跟头了,莫非还不清醒?” “就是因为栽过一次跟头,所以我要更加谨慎,更加清醒。”冰之深深说。 “另外,你哥问到,你那个死人姑姑准备下个月把玉佛拿到香港去参加一个玉器拍卖会上去拍卖,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后,你爷爷留给你们的那尊玉佛就再也不是你们的了!” 冰之咬咬唇,然后说:“好吧,我会去想办法的!” 说完这话,她离开了厨房。 一出去外面,看到容海澄正在蹙着眉头讲电话,脸上似有怒色。冰之没在他身边停留,径直离开了哥哥家。 ============================== 晚上跟晴子打了一通电话,说她去大理玩了一圈回来后心情好多了。她最后说:“我发现,女人的精力倘若只放在小情小爱上,会失去很多乐趣的!世界那么大,只要你有心,会发现很多事都会比男人有趣。” 冰之吃完面条去屋外倒垃圾,把两天没扔的垃圾袋拎出去扔。扔完走回家门,却被走廊里闪过来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袭黑色衣裙的傅茹心。空气里飘荡着稀薄的酒精味,不用说,她这表妹刚喝了酒。 冰之没好气地说:“你怎么无声无息来了?” 傅茹心右手拎着皮包,左手颤悠悠地指着她:“周冰之!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跟我抢东西?为什么?” 冰之先是一愣,然后淡淡笑道:“就为了这个事喝醉,还没头没脑上来找我?看来你从小到大都没学会分析问题!” “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就是你在公司里勾引海澄,他才不爱我的!我恨你……”傅茹心声音变了,人也几乎往冰之扑上去。 冰之轻轻一侧身闪开,说:“你还是检查一下你自己吧!不要出了问题就往别人身上推!” 傅茹心哭了,弯着腰几乎跪在地上,絮絮叨叨哭喊起来:“你为什么跟我抢东西!不要脸!” 冰之生怕她喊起来惊动四邻,就弯下腰去拉扯她,说:“进来!快!” 傅茹心那双水汪汪的美目陡然闪出冷森森的凶光,一手扬起狠狠往冰之左脸上打了一下。冰之没反应过来,就整个人往后一靠,栽在了地上。 傅茹心这时索性趁着酒疯大吼起来:“不要脸!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没完!” 之后就是连串的“不要脸!不放过你!”再后来是她自己瘫倒在地,匍匐着哭喊起来。声音凄厉,阵阵不绝,甚是吓人。 这时,电梯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下来,瞥见这一幕,都吓得赶紧撤开了。 冰之的思维在一声声尖利的叫骂声中渐渐明晰起来,就直起腰神,也一步步朝那个发酒疯的女人走去,冷笑道:“你打我这巴掌我记住了!但我也请你记住!我就是跟容海澄在一起了!我就算不喜欢他也不会把他交给你!” 谁比谁残忍?有时候那要取决于谁的伤口更溃烂。 她再也不想憋着那一口积压太久太久的气。 随着重重一声的关门声,她狠狠把自己跟亲表妹隔开在了两个空间。按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泪无声落下。 她发誓:明天起,她真的要开始自己真正的新人生旅程了。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做。爷爷留下的房子和玉佛,她一定要亲手夺回来。 =========================== 冰之选择在六点过后,等到这层楼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悄悄站在走廊边上等待副总经理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 容海澄一般不会选择加班到很晚,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务要忙。自从他上次去东南亚出差回来后,手机浏览器的项目终于成功上市,并且准备在下个月进一步进行技术层面的更新,再接受新一轮更大的市场公测。 如今谁都知道,罗国威年事渐高,在蓝光只能应付一些对外的交流工作,起到一个精神领袖的作用。其实在技术上和市场上的绝大部分事务,都需要容海澄这个年轻的副总去处理。 看了看手表后,冰之换了个姿势站着,身边是一株高约一米的绿色盆栽。 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她还是选择今晚单独约容海澄聊一聊。她真的有些累了,也感到茫然了。苏小青说的没错,自己的力量实在过于薄弱。翅膀就算没有迎着强风,也怕飞不过沧海。所以,她觉得适当的时候,需要适当的低头。 托机灵的晴子打听到,最近周文红跟一个叫田中的日本商人有来往,原因就是那个日本人看上了那尊玉佛,打算买下它。可周文红一心想拿到香港的拍卖会上去卖个好价钱,就迟迟没有答应田中。 也许在这个时候,假如努力一下,就可以有机会夺回那尊东西。 容海澄,他不是说喜欢自己吗?或许,他会帮自己一把。至于他会跟自己提什么条件?或者到底会否真心扶自己一下?她倒是没细细去想,她只是想尝试一下。 容海澄的办公室门终于开启,冰之站直了腰身,脚尖也在地毯上滑了一下。 容海澄走到她面前,停下问:“特意等我的吗?” 冰之望着他说:“是的。我想跟你谈谈,不知你可否把今晚的晚饭时间借我一下?” 容海澄把手机塞进裤袋,说:“假如是其他人在如此仓促的情况下约我吃晚饭,我一定会坚决回绝。但看在是你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答应一次吧!” 冰之微笑:“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你今天的眼影难看死了!让你看起来老了不止三岁!”容海澄扔下这话大步走在前面。 冰之叹气,只好跟了上去。 =============================== “你姑姑果真恶心。” 当容海澄听完冰之讲述完周文红打算卖掉她爷爷房子和关于玉佛的事后,把红酒杯放在茶几上,用力说出这一句。 冰之低着头说:“其实,我就想找你借点钱。再不然,你能否帮我打听一下有什么门路可以让我去那次拍卖会?” 容海澄一惊:“你去那次拍卖会做什么?” “我要阻止她把玉佛拍卖出去!” 容海澄冷笑:“你去抢?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被他说自己幼稚当然还是头一次,冰之微微红了脸说:“那你就借钱给我!她要的就是钱,我只要拿钱扔给她,她就会把东西给我的。” 容海澄举起酒杯轻呷一口道:“钱我可以借给你,可惜我不认为是最好的办法。周文红这种人,最好是让她学会害怕,学会退缩。其实,我倒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知道最近华兴和周文红所在的宏建公司正在争抢一块地。而这个项目就是周文红负责的,所以她对那块地是势在必得!假如我找人想想办法,或许很多事会轻松解决。” 听完他这看似滴水不漏的一番话,冰之感到一丝曙光在她头顶掠过,先前的焦躁不安消退了不少,就一手抓住他的手臂说:“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容海澄却看着她的脸笑问:“事成之后,那你考虑怎么报答我?” 他的笑容有着一丝不羁,却又含着一抹淡淡的期盼。冰之咽了咽唾沫,松开手说:“你既然说过你喜欢我,那我就答应你,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笑容一敛:“你是说,你在拿你自己做交换?” 冰之心底开始慌张起来。好吧!自己主动向他亮出了信号灯,可他居然把她从里到外活生生剥开了一层皮,让她的底牌暴晒在毒辣的阳光下。 其实,她知道,这也可以说得上是一种交换。 冰之的语气有些急促起来:“随……随你怎么说都行吧?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试着做做男女朋友!问题是,你到底给不给我这次机会?” 容海澄却伸开手臂把她搂住,在她耳边柔声道:“瞧你急的。” 他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夹带着男性的刚硬气息袭向她,让她一阵心魂飘荡。其实她真的不讨厌他,说讨厌他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手足无措而已。他年轻俊俏,风度翩翩,就凭这一点她都无法真正厌恶他。 就在他把她越搂越紧并且把他的手在她腰上游移起来的时候,她用力推开他,说:“等一下!你到底会帮我吗?” 容海澄喘了一口气,勾唇微笑:“好吧!瞧你那么可怜,答应!” 就在他再次伸手拥住她的时候,冰之带着一丝局促说:“但我不想走得太快!还有……” “你怎么要求那么多?”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唇,问。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多妹纸为了四六级而奋斗吧?么么哒,某区当初也曾经为了该死的四六级煎熬过哦(︶︿︶)! 在此祝要考试的妹纸们心想事成!什么四级六级啊统统都给我pass掉!!↖(^w^)↗ 记住有某区为你们祝福加油哦!噢耶! 顺便求个撒花花,不过分吧?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有爱的妹纸收了我的文?o(n_n)o~ 第30章 不得不低头(2)(修敏感词!看过勿入) 冰之感觉到那一阵酥痒过去,就说:“你可以笑我老土!可是,我希望我们最后会有个安定的结局!你也知道,我最渴望的就是安定的生活!” 他再次搂住她,手依旧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探索起来:“好吧!我暂且先答应你!虽然我不知道以后有多远!” 这里是他的公寓,而且两人还喝了一点点酒,这种环境这种情形下,似乎一切都不会来得很突兀了。可是,冰之还是挣脱了他,微微喘着气说:“我还是先回去了!” 也不急于一时吧? 从此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已经有了强硬的心理准备了。她虽然不是那种玩转情场的放-浪-女人,却也并不是什么青涩少女,他到底想要什么?自己当然很清楚。 但是,她还真不想那么急着把自己交给他。 容海澄颇为失望地松开怀内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说:“跟你这种女人在一起真是麻烦!” 冰之却笑道:“就当是对你的新挑战!” ==================================== 两日后,容海澄把冰之叫到了他的公寓里,告诉她一件事:那尊玉佛的事算是有着落了。 冰之看着他脱下他的外套,惊讶地问:“你是用什么办法做到的?” 容海澄先是示意让她去给他倒杯红酒来,随后说:“也许是你的运气不错的缘故,这两天周文红总是想见我爸爸,想跟他谈一谈那块地的问题。你也许不知道,天海市最新的几个大项目都在我爸手上。而我昨晚就单独叫周文红吃了顿饭,就谈到了我爸喜欢收藏古董和玉器的爱好。” 往下意味着什么,冰之已经猜到了几分,就转身走向酒柜那边说:“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冒险了?” 倒完半杯红酒正欲转身走,却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环住。她怕红酒泼洒了,就皱眉道:“先放手!还没回答我呢!” 容海澄那灼热的气息在她颈脖后面浮动着,嗓音也带着一丝蛊惑的低柔:“我不过是比较了解周文红!” 冰之还是挣脱了他,问:“你不是把我说出来了吧?” 容海澄一手揽着她的腰说:“瞧你急的!我怎么会在没得到你允许的情况下说是你的事呢?周文红暂且不会猜到这跟你有必然关系,就算她最后猜得到也为时已晚了!” 原来这样!他这样去暗示周文红,示意她可以把那尊玉佛送给容建安。 “你这不是逼你爸爸受贿吗?”冰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说。 他却趁势握紧了她的手:“那个圈子里的事,自然有一套规则,你和我都不用担心!” 冰之脸颊微红,说:“好吧!你不是想喝酒吗?现在可以好好畅饮一番了!” 容海澄却说:“你陪我,一个人喝实在无聊!”这时他转身快速斟了另一杯红酒,递给冰之。她没办法不接,只好端过来。 两人碰杯后,坐在沙发上。他翘起长腿说:“这件事我已经帮你帮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爷爷房子的事,我会帮你再打听的。” 冰之瞬间觉得他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让她感到怪异。是的,一直以来,她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脾气大心气高长得漂亮迷人的男孩子,可现在,她觉得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精明世故善于运筹帷幄的老练男人。 正在思维混乱间,脸颊上的温度又渐渐高了。酒精的作用也渐渐升腾,让她的眸内一阵迷雾,颇具几分妩媚。 容海澄不知何时已经蹿到她面前,以她完全想不到的速度拥她入怀,唇也以惊人的速度狠狠落到她的唇上。 不顾她的反应,他的唇舌越发狂狷有力起来,撬开她的双唇就探入里面搅乱了她的防备。又热又湿的触感让冰之感到不知所措,浑身的毛孔也一寸寸张开,热气贯穿而入,手上的反抗也开始减弱起来。 他的吻完全跟郑唯宁不一样。不,倒不如说,她完全不记得郑唯宁是怎样吻她的。 当一只温烫的手伸进她的后背时,冰之才醒过来。她开始了新一轮的反抗,就用力扳开他那只邪恶的攻略城池的手,大声说:“好了好了!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 每次都恨不得要吃了她一样?她真的是有些怕他了。 可她还是不想那么快把自己送给他享用。她既然想要一份安定,那么就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交出去。 容海澄微喘,然后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会这样了。好吧,都是我不好。” 这时,她才看到他的脸颊也红了,就叹道:“你能不能不要老想着那件事?我说我给我们机会,是说给机会我们交往,而不是‘那种’机会!” 容海澄索性耍赖:“我是男人。男人的忍耐性是不可靠的!” 冰之狠狠瞪他:“但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 他坏笑一下算是道歉:“好吧,都是我不好。”然后又搂过她。她轻轻捶了他一拳,可还是倚在他肩上。 这样的画面她从未想象过。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比自己各方面都出色许多的帅男子,居然会把自己搂住怀内。 人生确实太多预料之外了。 假如一切尚未发生的话,此时此刻,她或许已经以郑唯宁妻子的身份在厨房里烟熏火燎忙个不停了。 容海澄突然说:“我饿了。” 冰之恼得直瞪眼,看来他总是三句不离本行!就说:“你怎么又……又想那件事了!” “哪件事?哦……”他反应过来后发出笑声,“这次你的思维比我先进!我还没想到那么深层次呢!” 冰之自知失言,不免又红了脸,说:“混蛋!” “你别急着骂我!既然你提到了这点,那我不介意先填饱身体,再填饱肚子!”容海澄搂紧她,无限贴近她的耳畔轻轻说。 冰之闭上眼,心跳得狂乱无比。因为,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就在慌乱之下狠狠推开他,叫道:“我去厨房!你想吃什么?” 容海澄又换上了一副沮丧的表情:“你怎么每次把我引到这条路上就叫我急刹车?” 冰之跺脚道:“我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容海澄见她暴躁了,方才正正经经说话:“冰箱里貌似有牛肉,还有青椒,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冰之又问:“你们家以前那个阿姨呢?请假了?” 她最近来他家两次都没见到那个阿姨了,不免好奇。容海澄告诉她:“她不在我家过夜的,这两天我叫她中午就回去了。因为我不想让她那么大的一只电灯泡挂在这儿!” 冰之又笑又叹:“我算是服了你了!” 容海澄的冰箱里的库存还真是可怜,只剩下一小块牛肉和两个青椒了。冰之尽最大的努力,做了青椒牛肉和蒸水蛋。 饭桌上,容海澄突然说:“要不要一边吃饭一边看碟?” 冰之不禁问:“你家有什么碟?” 容海澄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各种类型的碟都有!当然,假如有成-人碟我是藏起来的!” 冰之见他没几句又绕回那种色彩斑斓的话题上去,就低骂:“你怎么在饭桌上还聊这些不健康的东西?” “怎么不健康了?两-性之间,阴阳相-合不是最正常的事儿吗?成-人片也是一种特殊的教育片好不?” 冰之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没法子跟他掰下去,因为只会进一步深入话题进入他设定的怪圈当中。最后,绝对是她一脸血地走也不是,收也不是。 “吃饭还是正正经经吃饭吧!看片会影响消化。”冰之故作平静地说。 容海澄夹了一大块牛肉放到她碗里,看着她笑了笑:“冰之,这一刻我感到像做梦。一个我很久以前做过的梦,你就像现在这样坐在我面前。” 冰之突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其实,她还是不确定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纯粹是一种想报答他帮助自己的感激之情?还是已经上升为一种女人对男人的好感?或者还是一种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的疲惫感和将就感? “还是谢谢你,容海澄。”她低低说了句。 假如这是他的梦境,那么她也愿意陪他做一场梦。 对面的男人温声说:“叫我海澄吧!” ===================== 又过了近一周,容海澄告诉冰之,周文红果真那这那尊玉佛送给了容建安。容建安自然是拒绝接收,周文红只好转而打电话给容海澄,叫他帮帮忙,劝劝容副市长收下玉佛,好让那块地稳稳妥妥落入她囊中。 容海澄就以代替父亲收下玉佛为由,接下了那尊玉佛。 当冰之在他的寓所内看到那尊思念已久的玉佛时,心里一阵阵激荡。 母亲那苦楚的表情,仿佛就印在眼前; 父亲那温暖的大手,仿佛就在自己脸颊上摩挲; 爷爷那沙哑却慈爱的声音,仿佛就响遍在耳边。 这尊原本属于爸爸妈妈的东西,终于回到她家了。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甚至忘记了跟身边的男人说“谢谢”。 容海澄一手搭在她微微抽搐的肩膀上说:“这东西终于回到你手上了。冰之,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四级的妹纸可以安安心心看文了! 咩,某区准备炖肉了(羞射)。到底要肉汤还肉渣?你们说说看!所以,还是那句话,欢迎冒泡! 冒泡有益身心健康,么么哒。 另外,看到收藏掉了一个,桑森。我认为:这个时候删收弃文都是不理智的!(*^__^*) 第31章 成人游戏 冰之感叹不已:“容海澄,为了我,你也许又让你爸爸失望一次了!毕竟,这次你是打着他的旗号帮我拿回这个东西的。” “这就是你的感谢?哼,我不爱听。”容海澄一脸阴沉,似乎不悦。 冰之无奈,少不了哄劝一番:“好了,谢谢你!没你我怎么拿得回这东西?” 容海澄的脸上这才有了喜色,好像得到褒扬的小男孩一样喜形于色。 冰之转身说:“我去做晚饭!做一顿好吃的慰劳你。” 按照惯例,容海澄又把他家的阿姨赶回去了。自从冰之答应跟他交往之后,她就没见过那个阿姨。看来,容海澄一心想把她“私藏”一段时间。 至于他俩的关系,在公司上下几乎无人知道。办公室恋情的最奇妙之处就在于——“公共场合一本正经,私底下你侬我侬”。这种不能见光的神秘感和隐晦感,增添了一丝刺激,却也蒙上了些许无奈。 容海澄在她就要走向厨房的那一瞬还用手去揽她的腰:“嗯,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重要的是你陪我吃。” 冰之感觉到那只手的力度越来越暧昧,弧度也越来越大,就红着脸说:“你正经一分钟行不行?我去做饭!” 好比遇上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还真没法跟他讲道理了。自从遇上了容海澄,她发现:有一类男人你是永远无法跟他谈“道理”这两个字的。因为,所谓的“道理”永远站在他那一边。 这类霸道得有些孩子气的男人,实在不属于她所能驾驭的领域。所以,她简直是摸着石头过河。 容海澄依旧是一脸失望:“我哪里不正经了?好吧,你去吧!我看电视等你。” 半小时后,冰之终于做好了一大桌饭菜。有鱼,有肉片汤,还有蛋卷和凉拌海带丝。 容海澄坐在餐桌前,用一种有些怪异的语气问:“冰之,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每晚都这样给我做饭?” 冰之一边给他盛饭,一边说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其实嫁给谁都是这样的日子。她为自己的丈夫做饭,给他盛饭,看着他吃完。 其实,这就是她想要的安定。虽然有点无趣,但这才是一种人生的常态,一种摸得着的实在。 假如她未来的丈夫是容海澄,她也会这样做的。 容海澄低下头淡淡一笑:“不知为何,有些事,跟我原先想象的不一样。” 冰之有些不明白他的话,就闷闷说:“我不太明白你特指什么?可是,我认为,可以每天下班有人陪着吃晚饭,也是一种幸福。” 容海澄举起斟好的一杯黑啤,举到她面前:“不管怎样,为了庆祝我们的新开始!我们要干杯!” 迎着那张明媚温暖的笑脸,冰之心里不禁想道:也许,自己已经遭到了太多女人的嫉恨了。容海澄在自己心目中再孩子气再不靠谱,可他毕竟是无数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是肯定的。 所以,自己是不是也该感到幸运呢?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时间倒也过得挺快。饭后,冰之在厨房里洗刷,容海澄悄悄蹿到她身后,轻轻搂住她,脸贴着她颈窝里。 冰之有些无奈,就说:“你不介意我身上的洗洁精沾湿你昂贵的衣服?” “我怕什么?”他环在她腰际的双手开始蠢蠢欲动。 冰之只得放下手中滑溜溜的碗碟,说:“好了,别淘气!先让我洗碗……” 面对这样的他,她既不能讲道理,又不能恐吓他。 他终于说正题了:“今晚留下来吧?” 冰之不是未成年少女,自然非常清楚不过,今晚留下来后会有什么样的节目等待着他和她。 可是,她很想告诉他,她选择一个男人,是想着和他长久一生的。她其实只想要一份安定,一份牢固。 可是,他好像只想得到她。仅此而已。 他好比浩瀚的汪洋大海,她无法一眼望透,故不敢轻易潜入。所以,她还是一直漂浮在海面上,观望着估量着做她的浮冰。 她只好吸了一口说:“海澄,我还是觉得,我们先熟悉一下彼此的个性再说吧!” 容海澄那灼热的气息夹杂着一丝焦急不安,在她脑后的发际拂来:“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快半年了,怎么还谈得上不熟悉呢?难道你不想陪着我?” 冰之心里一震,说:“我说过会跟你交往,自然就想着和你有着长久的关系。可是,我现在发现,你只是想急着得到我。” “好吧!很好!”环紧她的双手一下子松开了,然后是他那有些气愤的声音:“你既然敢反反复复进出我的房子,那你还有必要这样计较某些东西吗?” 冰之被这话激了一下,就转身擦干手说:“容海澄,每次是你叫我来家的。” 容海澄似乎也真的生气了,冷傲地说:“好吧,或许我可以这样理解!其实你这人一旦也不笨,你就是看上我可以为你解决问题,才故意对我放低姿态引我上钩。其实,你心里最明白不过,你就是拿你自己跟我交换。既然如此,你何必在意那些进度?” 冰之也火气大了,狠狠道:“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好吧!你要这样理解我也没办法,那玉佛你自己留着,我不拿走!我自己想法子再拿回来!” 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他还是视他俩的关系是一种游戏?一种男女之间的交换? 她给他机会,是因为她认为他也可以。可以给自己一世安稳,可以牵着她的手走到永久。 只要他肯的话。 但他到底要什么?她似乎已经看清了:他只是一个企图征服她的雄性生物。 在某种程度上说,他比郑唯宁还更赤-裸-裸! “好!你去啊!你就死撑吧!我看你撑到哪一天哪一日?到时候不要又红着眼睛滚回来求我?我告诉你,我不会给女人太多机会!哪怕是我看上的女人!” 冰之顿感又悲凉又气愤。说白了他就把自己当成宝座上的王,要自己跪下去舔舐他的脚趾,乞求得到他的宠爱。这种雄性动物的嚣张气焰让她感到一阵熊熊烈火在胸内燃烧,让她颤声道:“算我倒霉!我还是走吧!你要女人求你是不是,那绝不可能是我!” 她真的走了,大步走出厨房,头也不回。 容海澄不依不饶地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冷冷道:“好!你敢真的走?周冰之我告诉你!你这过河拆桥的本领也太赤-裸-裸了吧?” 冰之恨不得捂住双耳离开这里,就冷笑道:“既然你是毫无遮掩想达到目的,那又何必笑我赤-裸-裸?” 这时,一阵惊雷在窗外响起,屋子里白光闪过,宛如一刀劈过来,把这两人造成的压抑气氛瞬间劈开。 容海澄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外:“下雨了。” 这时,他看到了冰之依旧坚持换鞋子要出门,就低吼:“这样的天气你真的要出门?” 冰之却决然道:“也强过留在这里被你奚落!” 她还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被他那恶毒的言语劈死,这样还不如被雷打死呢! 容海澄指了指电光不断闪耀的窗外说:“你跟我斗气犯不着这种天气跑出去吧?” 雨声顷刻响起。哗哗哗的一阵,伴随着风声肆虐起来,窗帘也诡异地掀起并扭在风中,冰之这才觉察到客厅里不知何时灌进了一股寒森森的强风。 容海澄疾步赶过去关窗,说:“这雨说来就来!” 冰之已经换好鞋子打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跨了出去。她几乎是一路小跑,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容海澄的喊声。 门外果真是狂风暴雨,雷电交加。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闪电劈来带来一阵阵白光之外。在那道恐怖的白光中,她看见前方的树影犹如魔怪在风中张牙舞爪,冷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脸上和身上,让她站立不稳。 咬咬牙,她继续往前走。脚下很滑,她走的时候几乎栽倒了。 浑身很快湿透了,寒意极快穿透她的衣服渗进她的肌肤,她抱着肩,想再度前行,突然一阵疾风刮来,整个人就要往后摔倒。 闪电狂风大雨。一切一切都仿佛向她涌来,要吞了她一样。 她目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个,往回走,进那个屋子,接受容海澄安排的一切。 第二个,坚决不回头,冒着暴风雨回家。可明天绝对发高烧。 她低着头,寒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额发直往下淌,甚至还流进了鼻腔,让她呼吸困难。她浑身哆嗦不已,就更加牢牢地抱住自己的肩,企图尽最大力气睁开被雨打得睁不开的眼皮。 有一个疾雷掠过,仿佛就在她身边不远处落地开花,“轰隆”的巨响,震得周围的树木房子都摇颤起来。 她陡然骇住,就站着不敢乱动。 前面到底是什么景象?她不敢去探个究竟,也不敢贸然前行。就好像屋子里的那个男人,他到底是善是恶?是魔鬼还是天使?他到底会不会给她想要的东西?她真的不知道。 她到底该怎么办? 风雨声中,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臂被人狠狠扯了过来。刚要呼叫,就看到一把大黑伞举到她头顶。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终于出手勾引冰之了!! 下一章jq来袭!汹涌的哦!撒花和收藏呢?到底想不想看呢?举爪! 第32章 感受他的身体 容海澄打着伞在她身边。 他一边拽着浑身发抖的她,一边沮丧地笑了笑:“你竟然还真不怕死!好吧,今晚算我输了。” 冰之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他拉回屋子里的。他关上门,然后把她往屋子里一推,说:“我屋子里没有年轻女人的睡衣!你不介意就暂时穿杨阿姨的衣服吧!” 冰之咬着苍白的唇,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滴水,水流到了脚下漂亮的原木地板上。 容海澄指了指二楼:“洗澡去!你这幅样子就算扑向我,我都不会心动的!” 冰之此时已经恢复了几分清醒的意识,就笑问:“杨阿姨的衣服不会太大吧?” 容海澄冷笑道:“我不管了!你爱穿不穿!”又转身道,“我卧室旁边有个房间,一直没动过!你今晚去那里吧!保证不委屈你!” 冰之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上了楼梯到了二楼。 其实,今晚即将发生什么?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该来的总会来,一些事情不会因为你越是谨慎越是逃避就不会发生。 比如她如何面对容海澄一样。 ===================================== 二楼的浴室很精美舒适,冰之狠狠冲了个热水澡。洗澡前,容海澄给她拿来一套睡衣,说是杨阿姨的。 她就穿着他给她拿的这套睡衣走出浴室,外面没有人。其实她事先已经设想过一些画面,比如容海澄会站在门口等她,等她一出来他就动手。 她不是涉世未深的未成年女孩,既然今晚这场大雨把她困在这里,困在他身边,那么她也猜得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这么一来,她心底倒是平静了一些。 进了他卧室旁边的那间房,她走到梳妆镜前开始吹头发。四周安静得很,容海澄一直没有出现。或许他进了他自己的卧室,或许他仍在楼下看电视,也或许他已经在某个角落窥伺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慢慢吹干了长发,然后打开了房门。外面很安静,静得似乎没有人到过一样。而楼下的客厅里,也没有如她预料的那样有电视的声音。 容海澄哪里去了?只一阵子的功夫,他怎会凭空消失了? 就在她转身走进原先的房门,准备关上门的时候,就听到隔壁卧室传来的门被人打开了。她怔了怔,浑身一颤却没有站住,而是带上门进了房间。 可就在她的房门刚刚在她身后合上时,外面有人又将它迅速推开了。虽然明知这屋子除了那个人之外不会再有另外之人,可冰之还是吓了一跳,从而往后一退。 容海澄已经在后面把她紧紧圈住了,她的脚尖很快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被他提了起来。也许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思恋瞬间冲涌,容海澄的动作显得急切且仓促,抱着她迈向床的脚步也显得有几分凌乱。 尽管对这一幅画面有过设想,可冰之还是没想到会那么快发生。就在她被抛在软软的床上时,她就感到胸前开始发凉。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的睡衣被容海澄解开了。 她顿时羞臊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放手!” 感受到自己胸前的柔软被他的一只手牢牢握住的时候,她顿感到全身的力气瞬间消逝,一股难言的燥热在体内迸射而出。他那只罪恶的手带着一股她不熟悉的挑-逗意味,把她的柔软反复把玩。热血霎时涌上她的脸颊,令她不敢睁眼就死死闭着,任由他得寸进尺的蹂-躏。 那软绵的触感犹如闪电劈过容海澄的脑间,让他的理智全然消退。他快速脱掉自己的衣裤,重新覆上她的身躯,嘴唇也开始在她胸上游移。时轻时重的吮-啃带着直接而火辣的诱惑,把冰之推向了一个从未到过的领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唤,身躯也触电般地颤栗着。 她未有试过这种情况,跟郑唯宁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试过。因为,郑唯宁从没有让她像此刻这样极想反抗却又欲罢不能。 容海澄似乎获取到了想要的感觉,就加快了诱惑与进攻的并驾齐驱。他另一只手继续探向身-下人的腰间,灵巧地再剥除了她身上仅剩的遮蔽物。 冰之把头一偏,再次低吟数声。她本能地用自己的手试图扳开那只已经探入自己两腿的手,却不知觉地变成了按着他的手越往自己两腿的幽深间进发。容海澄低低一笑,剧喘间用嘴唇覆上她的双唇,湿热的舌尖卷着她那微颤的舌头,一并在她齿间回旋。 冰之的理性彻底崩溃,几乎不懂得接下来要做什么反应。容海澄见自己完全占据了上风,就继续用手探入她两腿的交界处反复撩弄。冰之极想压抑自己不发出吟哦声,可越来越迷醉的意志却让她情不自禁地微张嘴唇,叫了句:“不要……” 就在一抹艳丽的红霞笼上她的脸颊时,容海澄一个轻巧的挺身,直直压进她湿热交并的两腿深处。就在入去的一霎那,他在她耳边不断哑声低喊她的名字…… 在他越来越激烈的撞击下,冰之终于无法再抑制自己的吟哦声。双手也攀上他的光洁的裸肩,随着他每次下重力的节奏一次次颤动着。 她多久没有触摸过一个男性温暖的身体了?她确实不记得了。她紧紧闭眼,感受着此刻覆盖在她身体上的这个男人,感受着身体最深处那霸道而刚硬的撞击。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那种年轻充沛的原始力量和带着一丝犹如非洲大草原般自然野性气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从未体验过的神秘感和颤栗感。 看着身下人半张半合蒙上烟雾的眸子,容海澄轻轻咬牙,再次用力撞入她身体深处。冰之无法忍耐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刺,就整个人触电般地一颤,手牢牢攀住他的颈项,嘴里发出类似哀求的嘤咛。 意识到自己的膨胀被她的内壁紧紧包裹,容海澄无法找到克制自己的理由。他一手托起她的细腰,让她更加紧贴自己,使两人的交-合之处更加紧致贴切,同时他还不忘自己的继续撞击。冰之从未试过这种感觉,只感到就要眩晕到窒息,任他的灼热狂烈灌注着,汗珠一颗颗从额头上淌下。 卧室里顿时传遍男女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和低吟声,声声不绝。 ======================== 纵情欢畅之后,容海澄紧紧拥着软绵绵的冰之,一手还留恋地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滑移,嘴上轻轻问:“我是不是比他好?” 疲惫中,冰之苦笑:“你没必要总是跟他比。你跟他完全是两类人!” 跟郑唯宁的中规中矩相比较,他简直要把自己吞掉一样,换来自己一身酸痛。 他笑了笑:“那你喜欢他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冰之闭着眼也笑了笑:“你简直是狼!不,魔鬼!” 容海澄坏坏一笑,再次把她搂住,嘴唇再次覆上她汗湿的颈项。她往后一缩,说:“好了,别玩了。” “冰之!记住我可以让你很快乐!刚才我们做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很快乐。”他把脸贴在她肩上深深说。 冰之闭上眼,让疲惫渐渐弥漫全身。是的,身体快乐其实来得很容易。可是,灵魂的安放,究竟在哪个角落? 她很快睡着了,进入一个个奇异的梦境。梦中,她又回到了二十二岁那年,梦到自己正扳起一个瘦长男孩子的脸,不顾他的同意就吻了他的唇。 最后她是从惊惶和懊悔中醒来的,发现容海澄的一只手臂还搁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睡得很沉,丝毫没被她的动作吵醒。她看了看身边躺着的男子,陡然间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就好像天边的某一朵白云,突然间飘落在了自己身边。 或许还沉浸在那个梦中,她再也睡不着了。轻轻扳开容海澄的手臂,翻了个身,一直静静等待黎明。 天刚蒙蒙亮,冰之就从浅睡中醒来。她起床的时候,惊动了身边的男人。他睁开睡眼,哑声问:“醒的那么早?” 冰之说:“我习惯了早起。” 容海澄的一只手却在她光洁的小腹处滑移起来,笑了笑:“果真是肤如凝脂!” 冰之扳开他那只一大早就邪恶的手,说:“好啦,我去做早餐!” 容海澄却丝毫不听话,一个翻身起来把她用力往下带。冰之叫了一声,却仍旧没有逃脱魔掌,被他死死压住。 她涨红了脸,嚷道:“够了,给我起来!” 他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粗重了,热气直灌倒她耳边:“冰之!我发现我们之间很多地方实在是和谐!就像昨晚,我充分感受到了你带给我的美妙……我……很想重温一次!” 接下来冰之也没作多大抗争。容海澄的动作并没有昨晚的激烈和疯狂,而是多了几分爱抚和温柔。 冰之闭着眼,再一次感受着他那灼热而富有活力的身体,当他的灼热刚硬再次挺入她身体时,他贴着她耳边问:“你喜欢吗?” 她神智已经迷糊,就发出含糊的回答:“嗯……嗯……你……轻点!” 在激潮到来时,她觉得自己正躺在一片软绵绵的沙滩上,浪潮正冲击着她。 她反反复复被浪涛往上抛,最后跌回那片沙滩上。他的激潮在吞噬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第33章 有苦有甜 冰之这才清楚意识到办公室恋情的艰难不易。 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妙不可言却又揪心不已的距离。每次在行政会议上,冰之都不敢直直迎着对面投来的某道目光。偶尔几次他去找罗国威汇报事务从她打开的办公室门前经过时,她才会匆匆瞥一眼那道英挺的身影。 这两天,容海澄不止一次吵着她,叫她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可她都犹豫着回绝了。 她之前跟郑唯宁订婚后,也没有搬过去跟他一起住。那种没有婚姻关系却像夫妇一样生活在一起的状态,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可容海澄有的是力气和精力对她死缠烂打,在每次的下班晚饭后都几乎要把她往自己别墅里拽。当然,他偶尔也会去她住所里过夜,但冰之严格将次数控制为一周两次。 跟他斡旋了半个月之后,冰之终于精疲力竭了,只好把自己平生第一次跟异性同居的机会给了容海澄。刚搬进去那晚,他把她缠得几乎一夜未眠,累得她第二天起来后浑身乏力。可他还厚颜无耻地说:“这是庆祝我们正式开始新生活!” 冰之这才知道,也许世上总会有一个人,他生来就是为了打垮你所有的理智,就是为了搅乱你原本设定好的人生计划。对这种人,你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前世我欠了他。冰之总这么想。 ============================== 而到了这日,晴子约她午饭。待菜端上去后,晴子注视着她促狭一笑:“小男人还把你养得不错吧!你真行,人家是养小男人,你是被小男人养!” 冰之却笑叹:“别提他了。别看他工作时一副干练的样子,可回到家后就摆出一副不折不扣的小孩脾气!除了看电视打游戏就是骚扰我,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都不行!” 晴子不怀好意地笑道:“看来他挺会折腾你!我不单单指在床上!” 冰之红了脸,伸手作势要打她。可这时,晴子的手机响了。 晴子看了看手机屏,柳眉倒竖,脸上是一抹厌恶的表情。冰之急忙问:“怎么了?客户?周末了还找你?” 晴子没接电话,而是转头看着前面恶狠狠道:“我宁愿是一个挑剔的客户,也不愿是一个我丝毫不喜欢的追求者!” “又有了?这次是谁那么胆大妄为而且还那么惨?敢惹我们美丽的欧阳小姐?” 晴子傲然道:“跟你家小男人有关!他继母的儿子汪子胜!” 是他?冰之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同居后,她也不会过多询问容海澄的家事,但他依旧会在她看电视的时候跟她聊起一些零零星星的家事。比如他跟他父亲的关系,他那因病早逝的母亲,他那个妖艳势利的继母赵兰娟和他那个吹嘘功夫一流的继哥哥汪子胜。 除了他过世的母亲外,他谈起那三个人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调侃语气。 每每这样情况下,冰之还是会对他升起一丝怜惜之情。 但现在,他最厌恶的继哥哥汪子胜居然想对她最好的朋友下手? 冰之忍不住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晴子喝了一口柠檬茶说:“一次商业酒会上,我们老板介绍一个大客户给我认识。谁知那家伙的助手就是汪子胜!” “结果呢?死缠烂打?” “差不多!他第二天就找我了,打着谈生意的招牌,带我去一个什么山庄里。半天后也不见他谈什么项目,之后就塞给我一条项链。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想跟我交往! ” 晴子说完,一副泄气皮球的样子。 冰之笑着拍拍她的手背:“你那么厉害?还赶不走他?” “我不是不想赶走他!可现在因为老板交给我处理的项目的原因,我必须要经常跟他联系!他老板也是全权交给他代理这个项目,懂不?” 冰之这才明白了:“这样你就要顶着工作的压力经常跟他见面,而且还经常接受他的骚扰!” 晴子铿锵有力地说:“他暂时还不敢对我怎样。只不过昨晚喝醉酒后死拉着我的手不放,还想扑到我身上来,满嘴都是那些我听得起鸡皮疙瘩的话!” “你呢?怎么处理他的?”冰之听得还真有些紧张。 晴子得意无比地说:“我叫了一个男性朋友来,把他抬回他自己狗窝里去了!不用我动手的!呵呵!” “什么男性朋友啊?那么好?呼之则来啊?是你以前的旧菜?哪一盘啊?” 晴子在这时脸颊上居然微微一红,数秒才低声道:“他是乔依安!” 冰之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还真的跟他有联系啊?” 她预感到,有些故事似乎远远没有完结。 晴子深深说:“冰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到,我和他有些事情似乎还是没真正了结。七年了,我以为一切会过去。七年期间,我和他不知道彼此是怎样生活的。可七年后他突然出现,我感觉到,上帝绝对不会简单安排他在我面前仅仅晃一下而已。” “你和他打算卷土重来?” 晴子望着前面某位置,说:“谁也无法预料下一个拐角是什么风景。” ============================ 冰之和容海澄的同居生活并不总是愉快和甜蜜的。 冰之不是那种喜欢随便的女人,这种看似轻松惬意实则看不到出路的亲密生活不是她最终的目标。她还是那个渴求安定生活的平凡女人,如果容海澄给不了她现实中想要的东西,她宁愿撤退。 他们俩每天都各自开车去上班,下班也是一样。因为容海澄的工作性质,少不了是有些应酬的,所以他也保证不了每晚陪她回家吃晚饭。冰之本身爱安静,也不喜欢外面的浮华绚烂,但时而面对着容海澄那座空洞而寂静的别墅,她还是感到一种难言的孤独。 她和他住在一起已经有一个月了,偶尔间也会有小磨小擦。比如他有时候爱打网游玩通宵,她就忍不住爱说他;他有时候占有欲过于强烈,她就声称彼此需要个人的空间透透气。 再说容海澄这个人,有时候看似孩子气般执拗无常,但却依旧有一种她感到不安的神秘感。比如,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自己?对自己又是不是彻底的真心?他对两人的未来有没有打算? 最为重要的是,他为什么好像特别了解自己?而她却很难真正迈入他的世界? 是否特别奇怪?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给你快乐的男人,一个夜夜同床共枕的男人,却始终让她感到一丝琢磨不透。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什么叫看得清什么叫看不清?当初她也认为自己看清了郑唯宁,可结果呢? 为什么她想要的那份安定那么难实现? 这一晚是周五晚上,容海澄在msn敲冰之:说今晚一起出去吃晚饭。冰之答应了。 前晚两人又因为某件极微小的事吵了一阵。原因是冰之因为收拾了一下卧室,后来不想跟他出去外面散步,他就来脾气了,说她出尔反尔。 冰之是那种不爱争吵的人,所以见他在旁边嚷嚷,就说她不如回家住好了,还真的收拾起衣物起来。容海澄见状气得无话可说,出到客厅就摔杯子。在厨房干活的杨阿姨吓死了,急忙出来询问个究竟,也被他冷冷喝退。 冰之后来走到他跟前淡淡道:“你跟我生气,骂杨阿姨做什么?她又没得罪你?” 容海澄气得反而笑了:“周冰之,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跟你吵架都吵不起来!你真够狠!” 冰之也笑了笑:“好吧!出尔反尔算我不对!但散步任何时间都可以去,不必非要今晚啊?我收拾卧室是因为我想帮你把你的领带和衬衫好好整理和归类放置,这样你清早起来穿衣服搭配也好找一点!” 容海澄听了这话气顿时消了一截,这时候一边拿着扫帚收拾碎玻璃的杨阿姨也低声说:“容先生,有个女人替你收拾东西不是挺好的事吗?” 结果那晚还是容海澄厚着脸皮赔上笑脸完事。冰之倒不会跟他在这类小事上计较,所以自然也不怪他。 容海澄带着冰之去一家颇有名气的私房菜馆——“翠鸢苑杭州菜”吃饭。冰之进去才知道,这家店就是华盛老总徐铮的母亲开的。 里面的服务人员估计跟容海澄比较熟悉,见到他们进来就笑道:“容先生,您好久没来了!” 容海澄一边挽着冰之走一边微笑:“虽然很久没来,但心里还是很想你们的!” 那个服务员笑靥如花地说:“谢谢容先生惦记着我们!希望您今晚用餐愉快!” 到了安排好的包房外,容海澄先脱下外套,冰之忍不住低声说:“这里的菜一定消费很高!” 容海澄拿眼睛瞪她:“又不用你花钱怕什么?” 冰之坐下,看着他问:“你爸爸最近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和冰之终于步入正轨了,但恋情会否一帆风顺?某区先不剧透! 手机党的妹纸请注意:某区每次更文时间为晚上20点到22点!最近有妹纸们来催更,某区开心又心慌有木有! 由于最近事务繁忙,某区码字时间较紧!但争取多存稿多更新! 七月份我时间稍多,会争取速度赶上去!请美妞们相信我,谢谢! 第34章 同学会上的诡异(1) 冰之还是有些担心,因为那尊玉佛的事,他父亲会有人举报或者遭到什么调查。毕竟,私下接受别人的财物对一个政府官员来说不是好事。 他却很不屑地说道:“关我爸屁事?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操作这件事!他压根就没收下啊!” 冰之苦笑 :“但我老觉得此事不太好。” 很快地,服务人员上来问点菜的事,容海澄熟练地点了几道菜,又问身边的女子:“看看要不要点点别的?这里的鱼做得还真不错!” 冰之随他:“你点了就好!” 容海澄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悦:“你不会还是在生我的气吧?” 冰之苦笑道:“我没那么小器!” 服务员走开后,容海澄的手就不老实起来,在她肩上滑动,最后伸进了她的衣领里。酥痒的感觉让冰之难以忍受,就推开他说:“这里也许有摄像头!” 容海澄却搂紧她说:“冰之,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冰之见他谈及这个话题了,就略加思索说:“海澄,你对我是很好的,我这点肯定知道。但是,你也该知道,我这个人最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说过,你不想要灿烂,你想要安定!但是冰之,我现在可以最大限度给你的是我爱你的这种感觉!难道这都不够吗?” 冰之觉得,这大概是他的托词,但也有可能是他此刻的真心话。他爱她,这一刻或许是真的。但是,没有安定的生活做依托,这种灿烂的爱可以走多久? 有人敲门的时候,冰之才从他的怀抱里脱出来。 这里的菜确实不错,那种清淡却精致的味道绝对是外面所谓的豪华大酒店做不出来的。 吃着吃着,有人敲门,然后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冰之刚放下筷子,就看到一个身穿灰色休闲服的戴眼镜的年青男人走了进来。 容海澄侧过头看了看对方,没说话。 男人先开口了:“海澄,真巧!你也在这里吃饭啊?”然后又看向冰之,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哟?原来是新交了女朋友?我说你瞒着家里做什么?带回去让爸妈看看,让他们开心一下也好啊!” 容海澄却用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我这点可比不上你!你会让他们开心,我却只会让他们生气,所以,我没必要回家去祸害他们。” 坐着的冰之不由感到紧张。原来,这就是容海澄传说中的继兄弟,也就是狂追晴子的那个汪子胜。 汪子胜撇嘴笑了笑,索性在容海澄身边坐下说:“这也不一定!我妈就常说,我在事业上很多地方要跟你多学习!你虽然比我小,但在商场上比我敏锐老练。可惜啊,你从不给我这个做兄长的一个取经的机会,总是躲着我。你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我这个兄长么?” 容海澄的脸色变冷了,就交叉着手放在胸前,肃声道:“你多心了!假如你不突然进来打扰我用餐的雅兴,我或许会考虑找机会教你做生意的。” 听见如此尖锐的话,汪子胜一脸灰白,说:“好吧!我走了!”就站起身走向大门。 容海澄又加上一句,“不要再骚扰欧阳晴了!你不是她的菜!” 冰之听见这话已经紧张得要跳起来了,就一手拉了拉身边人的手臂。而汪子胜轻轻“哼”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冰之吁了一口气,说:“你说话像刀子一样,太吓人了!你就一点点面子也不给他啊?” 还真怕这两个男人交起手来了。 容海澄却握着她的手揉了揉,勾唇一笑:“这还是温柔的!” “你到底有多狠?”冰之叹道。 他却坏坏笑道:“放心!我对你永远不狠!” 冰之说:“希望他放弃晴子了。否则,受难的是他!” “你那个欧阳大小姐挺牛的嘛!说实话,这个汪子胜虽然讨厌,但对女人还是颇有一套的。他居然搞不定欧阳晴,可见那女人厉害!” 冰之苦笑道:“她也有她的苦。” 容海澄表面上在听她讲话,手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问:“怎么苦?说来听听!” 冰之狠狠扳开他那只闲不下来的手说:“再乱动我就用热水泼下去!” 他抱过她的肩大笑:“算你狠!真是最毒妇人心!哪天我死了,一定是挂在你手上!” =================================== 十二月末,天气越来越冷了。年底的事也越来越多,所以冰之变得越来越忙,容海澄更是如此。 他俩的办公室恋情一如既往地隐晦进行,容海澄倒没什么,就是冰之建议不要公开。所以,他俩还是掩盖得蛮严实的。 这日下班前,冰之接到了大学时一个同学的电话,说毕业后这几年都没搞大型的同学聚会了,想在元旦期间举办一次聚会。 冰之心里微微一震。因为,她不知道跟她有过朦胧好感的贺斌会不会去?还有当初那个让她难堪的何婉儿会去吗? 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万一大家都带伴侣去的话,她该带容海澄去吗? 可是,很多同学只知道郑唯宁的存在。郑唯宁出事身亡后,她也并未告诉过任何一个大学同学。因为,她素来跟大学同班的同学很少联系,反倒跟不同专业的欧阳晴成了死党。 当然,最关键的一条是:她多年来不主动跟同学们联系,是因为她不想触及一些让她悔恨难堪的经历。那就是她酒醉后吻陌生人的丑事。 虽然大家当初都不曾公开嘲笑她,可背地里仍然少不了一番议论。素来斯文内向的周冰之竟然喝醉酒后在k房门口狂吻陌生男孩,这是多么大胆多么狂野的行为! 她乖乖女的形象一夜间被撕毁,她觉得大家都笑她议论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夜晚,她都把自己一个人扔在图书馆里温习读书。 贺斌经常去找她,但她都拒绝跟他说太多话。 那段青春,冰之不愿过多回忆。因为懊丧自己的冲动,因为对一个陌生男孩感到深深的愧疚。 大学同学最后问她:“你到底去不去?听说你订婚了,那一定带上他哦!让我们见见!” 冰之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好的!” 挂了电话后,她有些没精打采地回去工作。 下班后,她没跟容海澄打招呼就先走了,开车回到了别墅。一进门,容海澄的电话打来了:“你是不是先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听着一丝抱怨的语气,冰之叹道:“我忘了!对不起!” “最近是很忙,我也忙晕了!对了,今晚我晚点回去!你一个人吃饭吧!” 冰之连声答应,就挂了电话。 吃了晚饭看了会电视后,杨阿姨就出来跟她道别,说厨房收拾干净了。冰之跟杨阿姨相处得不错,经常跟她闲聊。杨阿姨也很喜欢有学识有品位的冰之,满心以为她很快要嫁给容海澄了。 “周小姐,你们什么时候办婚宴,一定要叫我去啊!你别看容先生经常吼我,其实他还是对我很好的!经常提前给我薪水,还开车送我去医院看风湿!其实,他人不错,就是脾气有点任性,被宠坏了!周小姐,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你们要抓紧时间结婚啊!” 听着保姆阿姨滔滔不绝的话,冰之心里一颤,笑道:“谢谢杨阿姨!我们……我们暂时没考虑结婚呢!” 杨阿姨却认真地说:“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新潮,但是这样住着又不结婚,还是不好啊!你要跟他提一提,他也许忙了就忘记了!” 冰之低头笑了笑,说:“好的!” 杨阿姨走后,她呆呆窝在沙发上很久很久,最后实在困乏了,就上去卧室睡觉。 洗完澡后躺下不久,容海澄回来了。他习惯回去就洗澡换衣,冰之没跟他打招呼,就呆呆平躺着。 容海澄洗澡完收拾好后,走到床边俯下头看了看床上的人睡着了没有?却看到她睁着眼一动不动,就说:“吓人!你怎么一幅魂不附体的样子?” 冰之尴尬地笑了笑:“也许吧!” 容海澄又问:“有心事?” 冰之想了想,最终说:“我大学的班级要在元旦举行同学会!可是,她们只知道我当初的伴侣是郑唯宁!” 容海澄爬上床,笑道:“你不是打算一个人去吧?多逊啊!孤单单的!” 冰之冷笑:“那你要不要跟我去?” 他把她抱住,吻了吻说:“我去!我怎么不去?你就说我是郑唯宁。不!我才不要是他!你就老实公开我们的关系!” “带你去可以!但你不许乱说话,也不许……” 他坏坏一笑,用嘴唇封住她的唇,堵住了她往下要说的话。她挣扎一下挣脱了,说:“听我说完!” 容海澄用手撑着自己的头,往下注视她,柔声问:“你还要说什么快说,我们待会还要干正事呢!” 冰之听见这话脸一红,恨不得捏死他,就低骂:“我是说,你管好你自己那张烦死人的嘴!低调点!” 容海澄压上了她,还动手解开她的睡衣纽扣说:“遵命了!我们还是干正事吧!” 冰之把头一侧,身体随着他手掌的抚摸而渐渐软了下去。半闭着眼,接受他进一步的爱抚。 就在他即将挺身进-入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喘了一口气说:“你怎么了?不专心!” 冰之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刚才他的手在自己胸前和腰间温柔游走的时候,她脑海里确实是渐渐展开了一副怪异的画面。仿佛看到她自己站在一片红色的云雾里,而身边站着两个身影。 先是贺斌,然后是郑唯宁。他们俩都用一种同样的眼神望着她,那是一种疑惑不解的却又带着惋惜的眼神。 就在这时候,她被压在自己身上的容海澄喊醒了。 她脸上绯红,就换了一口气说:“对不起!也许,我今晚状态不太佳!” 容海澄沮丧地问:“你是不是在想其他人?” 冰之有些纷乱地作答:“没有!我们还是睡觉吧!” 他抱紧她,似乎极度不甘心:“你讨厌!” 她望着他深深说:“海澄,我已经没再想着郑唯宁了!再说,你干嘛老拿自己跟他比?” 容海澄傲然笑道:“我知道他八辈子也比不过我!可是,我一想到他曾在你身边那么久!我就窝火!” “你真小气!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冰之故意笑他。 容海澄佯怒,就重新翻身压上她,狠狠吻她。冰之受不了他那一阵狂热的激吻,就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身子软绵绵地犹如棉花。他一个挺身潜入她,嘴里不断低唤:“我要你永远是我的……” 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冰之也越来越感到窒息般的眩晕。他霸道地用力直-入,直逼她体内最深处最敏感的地带,舒张而开的灼热迅速膨胀,让她浑身战栗继而不停抖动。 她的体内汇成了一条湿润的河流,他像一条鱼儿一般畅游自如,最大的快感召唤着他。 持久猛烈的冲撞带着潮水涌来般的激情,迅速湮没了她。 他今晚比较狠也比较贪,反复在她身上翻转了几次。最终也精疲力竭地倒在她身边,手却还牢牢箍这她汗湿的身躯。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早打开电脑,就看到micro呢喃妹纸给我撒的花花,好感动。谢谢了哦~~ 因为感动于你们的热情,所以我这两天效率不错,争取多码字!再次谢谢亲们的捧场哦~~ ~ 第35章 同学会上的诡异(2) 到了元旦那天,冰之带着容海澄出现在了同学聚会现场。地点是金悦大酒店的一个宴会厅,去的人还不算少。 组织者和负责招待的江华山一见到冰之跟容海澄走进来,就急忙笑脸相迎:“周冰之!多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又看了看容海澄,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江华山!” 容海澄不咸不淡地笑了笑:“幸会!我叫容海澄!”随后又一手搭上冰之的肩。 江华山当然不清楚冰之的未婚夫到底姓甚名谁,所以就以为容海澄是她以前说过的那个人,就说:“早就想见见你了!今日真是幸会!” 容海澄只是彬彬有礼地微笑着。 冰之脸一红,朝江华山说,“华山,你辛苦了!忙里忙外!” 江华山满不在乎地说:“只要大家高兴就好!你们随意,尽情玩!” 江华山素来是个活跃分子,当初追求全班最漂亮的何婉儿遭拒绝还成了班级一大笑谈。 容海澄已经挽着冰之到处走了,俨然这是他的同学聚会而非她的。冰之一边走一边小声提醒他:“说话注意点!” 这时,一个女同学走来朝冰之大声打招呼:“冰之!” 冰之一看,原来是大学同宿舍的林小贝。林小贝上前拉着她的手惊喜地说:“听说你混得不错!怎么也不跟姐妹们多联系啊?” 冰之淡淡笑道:“哪里?不就是混口饭吃?”又问,“小贝你跟你的兵哥哥结婚了吧?” 林小贝笑道:“半年前结婚了!可是分居两地,惨啊!” 林小贝找了个部队的,是班级唯一的军嫂。她看了看冰之身边的容海澄,笑问:“这位是你家里的吧?” 容海澄大大方方朝她握手:“你好!我叫容海澄!冰之男朋友!” 林小贝的目光望到他时,笑容顿时僵住,数秒后才恢复了正常:“哦,幸会!我叫林小贝!冰之的舍友!我长期在上海,所以比较少过来天海!” 这时,江华山又走了过来,看了看手表叹道:“那个贺斌看来要迟到了!他待会还要上台讲话呢!” “贺斌?他也在天海吗?”林小贝问冰之。 冰之有些局促地笑道:“好像是!” 林小贝又说:“哦,何婉儿人在美国,来不了啦!她昨天中午还给我发邮件了呢!” 冰之点点头。 贺斌和何婉儿,都曾在她平淡无奇的青春中激起过波澜。假如不是她当初喜欢贺斌,就不会被何婉儿嫉妒;假如不是被何婉儿嫉妒,她就不会被逼着去吻一个陌生男孩;假如没吻过那个陌生男孩,她就不会对自己的大学时代那么忌讳。 今晚,也许注定做一个游魂了。何婉儿没来,她的危险还减少了几分。因为,在场的同学们大多数比较善良,也许不会爆出她那件“壮举”,也许大家都忘却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声音在大门口嘹亮地响起。 冰之急忙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满脸通红,还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猛赶过来的。 江华山急忙上前:“哎呀!贺斌!你可是来了!” 贺斌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堵车!” 很多同学都纷纷上前跟贺斌打招呼,几乎把他围了起来。容海澄不禁低声笑问冰之:“这货谁?那么受欢迎?” 冰之答道:“我班的班长贺斌!以前很受女孩欢迎的!” “你呢?你也喜欢过他?”容海澄侧头问她,兴趣浓郁。 冰之没好气地说:“我确实暗恋过他,不过最终没戏!” 容海澄搂着她的腰说:“看来是你的初恋了!不过我看也就一般般,你的品味还真有些怪!” 冰之仰头低声命令他:“你一会儿不许乱来!” “我乱来什么?怕我吃了你的初恋?左看右看我都看不上他!” 冰之恨不得踹他一脚。早知这样,她还不如不带他来! 这时,贺斌跟着几个同学朝他们这方向走了过来。看到冰之时,他微笑颔首。冰之也点点头笑了笑。 贺斌以班长的身份上台讲话,赢得了阵阵掌声。台下,不少女同学不断向冰之身边的容海澄投以好奇却兴奋的目光。 他却又变成了那个沉稳大气的样子。不乱说话不乱动作,举止稳重且风度翩翩。 之后,容海澄被江华山叫去男性那一边喝酒聊天了。那边既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的家属或者伴侣。而女人们就在另一边叙旧闲聊。 班级里已经有结婚生子的了,所以那些年轻妈咪们就很自然聚成一堆谈论育儿心得。 而刚结婚或者处于热恋阶段的幸福人儿们就碰在一块说自己的泡帅哥心得。当然,也有三两个被大家视为“顽固分子”的单身贵族,也在一边大声自嘲。 冰之正打算在人群中搜寻容海澄的身影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冰之!最近过得怎样?” 冰之回头,见到贺斌端着酒杯走来,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 冰之笑道:“还行!” 贺斌又问:“我刚跟你男朋友聊了聊。对了,他……他比你小,真的?” 冰之一怔,低头说:“比我小三岁。” “冰之!你了解他吗?了解多少?你觉得他会真心对你吗?”贺斌压低声音问。 冰之笑了笑:“就因为他比我小,你就觉得他对我不是真心的?” 贺斌凝眉说:“我刚刚跟他闲聊的时候,发现他这个人特别聪明。但是,他有着一种让人感到可怕的聪明。同样身为男人,我觉得他眼睛里有一种让我看不透的东西!” 冰之浑身一凛,却良久无言。 没错,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容海澄那看似澄净光亮的眼眸里,似乎总深藏着太多秘密。 看来不是自己多疑,因为另外一个人,甚至是男人也这么说。 “冰之,你真的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条件?问题是,他再有钱又怎样?他会真心对你好吗?” 冰之觉得些许烦躁,就呆呆笑道:“我们在一起也不是很长时间!” 就在这时,肩膀有一只手搭了上来。贺斌抬头,脸色微变。 原来是容海澄突然出现了。他闲适地坐在冰之的另一边,形成了两个男人之间坐着一个女人的格局。 容海澄用一种吊儿郎当的眼神望了望神情怪异的另外一男一女,问:“两位,喝一杯不?” 冰之心里砰然猛跳。竟然好像做错事一样紧张。 而处于尴尬状态的贺斌也站起来说:“我先过那边,失陪。”就端着杯走开,剩下容海澄和冰之。 寂静几秒后,容海澄先行发话:“假如要跟我道歉就不必要了。” 冰之说:“我没想过跟你道歉,因为我没做错,我只是跟他闲聊。” 容海澄却一针见血地问:“他一定是叫你小心我。是不是?” 冰之意趣阑珊,站起来说:“我想回去了。” 容海澄却一手拉住她的左手臂,低声却用力地说:“你心里还是对我犹豫不决是不是?” 冰之耳边是渐渐散落的笑声。她没回答他。 ============================== 车上,灯光将容海澄的脸色照得有些阴沉。坐在副驾驶座位的冰之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 容海澄冷冷问:“你打算一整晚都一声不吭吗?” 冰之理了理乱发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还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你跟另外的男人窃窃私语,还被他的言语所影响,你以为我心里会痛快?那你说,我要做什么?” 冰之终于说:“容海澄,我们在一起两个月了,我发觉我还不是很了解你!可是,你就对我了如指掌。这种感觉让我害怕!” 容海澄一边看着路况,一边弯唇冷笑:“你想了解什么?你问问看!” 见到他如此坦荡,冰之反倒怯弱起来。假如,真相会比她想象中可怕,那么她如何接受?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每次他注视自己的时候,他那乌黑清亮的眼眸会让她感到眩晕,而她却无法读懂想要的讯息? 为什么他总是说爱自己,却总是不给自己做关于安定的承诺? 为什么他对自己的好感会来得那么强烈?似乎没有丝毫理由?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的女人?”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问猎人为什么要射杀他看中的猎物!” 见他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冰之叹道:“那我可以认为你其实在玩弄我!” 数秒的寂静后,911突然来了个急转弯。冰之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车子拐进了立交桥下。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发喘,说:“你小心点!” 灯光一道道在容海澄脸上划过,时暗时明。他冷峭地说:“周冰之,我也可以说你在玩弄我!” 冰之急了,坐直身子望着身边的男人说:“容海澄!现在你开车我不跟你争论!但这丝毫不影响你这个人的荒谬程度!” 容海澄却毫不留情,继续说道:“我的驾驶技术很好,不妨碍我一边跟你探讨一边驾车!你其实不笨,你一步步算得很精细!你想要拿回你家的玉佛和房子,你就来求我,亮出你的底牌!这样一来,你不但拿回了你想要的东西,你还捡了一个条件优越的男人!一个有车有房有地位可以给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男人!你其实根本不爱我,甚至你悲哀得不懂什么叫爱情!你一心一意就想得到你想要的安稳生活!这样东西谁可以给你你就可以跟他上床,跟他在一起!因为对你而言,人生其实就是买卖!” 这番话犹如寒厉的刀子划在冰之心里,一个很大的弧度,发出嚓嚓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懵了。 难道,这就是事实?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人,怎么样才可以看清自己?还是,不敢看清自己? 咬了咬唇,她感到眼泪涌出,就极力忍住。容海澄见她半晌不吭声,就干巴巴地笑了一声:“被我说中了?你这样的女人,最会为自己打算!你对我,难道不是一种感情上的利用?” 冰之终于喊了出来:“停车!我要下去!” 容海澄冷冷道:“你疯了?这里是马路!” 冰之喘了几口,笑了笑:“你可以笑我势利!但你又高尚吗?你一步步靠近我这个失意女人,把我弄得神经兮兮还说你会爱我!可是,你从来没给过我安全的感觉!你爱我什么?我一直还没有看出来?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从来不尊重一个女人最为平凡最为渴切的愿望,那就是她想要安定!难道追求一辈子的安定不是每个女人想要的吗?你说我悲哀,你是不是更残忍?你也许懂爱,那你懂什么叫尊重吗?” 这两个人,一个说她利用了自己,一个说他不尊重自己。谁都无法说服谁,谁都无法安抚谁。 最后,冰之叹了一句:“容海澄,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我们分手吧!” 既然在彼此身上都得不到想要的,何必死死拖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吵架了吵架了! 他们会分开吗?嘤嘤~~ 妹纸们是不是打算抽我了?我还真的是要开虐了!允许我小虐一下,怡情! 还有,我的群号293919383。大家有空可以去玩玩!认证时写上你们的登录名就好了! 第36章 所谓真爱 容海澄没有立刻回答她,也没有暴跳如雷。车子依旧平稳地在路上奔跑着,最后终于渐渐驶进了别墅区。 到了他的别墅门口,他才不紧不慢地说:“这段关系既然是我叫开始的,那么叫停的人不可能是你!” 冰之用手掩着嘴角,说:“你变态!” “我也不指望你说我正常!我变态又怎样了?起码我比那个死鬼郑唯宁和你那个初恋班长强!他们哪一个敢像我这样不顾一切不顾未来地爱过你?” 冰之解开安全带,笑道:“那我要谢谢你了!” 容海澄也急忙下了车,跟上她叫道:“你敢离开我试试?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冰之转身看着他笑道:“你不至于为了我而自杀吧?” 容海澄恶狠狠地冷笑:“要死也拉你垫背!再说,我恨你!我非常非常恨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里射出一种怪异的寒光,里边夹带着痛楚和不安的情绪,好像在回忆着一种不堪回首的往事。 冰之一怔,问:“你恨我?为什么?我没害过你也没欠过你什么!” 难道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么?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容海澄紧紧拽住双拳,半闭眼睛,又低低发出一句:“总之我就是恨你!” 冰之开始感到一丝恐惧。她往后退了两步,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容海澄抬头,又恢复了昔日的傲慢:“你不要明白!你想要知道的真相,我也总会让你知道!但是,这一刻你没有资格从这里走开!” 冰之还是骂道:“原来你不是一般的变态!” 他却厚颜无耻地笑了笑:“随你怎么说都行!冰之,你越显得可怜我越是爱你!” 冰之恨不得伸手给他一掌,就咬咬牙说:“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爱你,怎么舍得放过你?”他笑得十分妖冶。 “你刚又说你恨我?容海澄,我没工夫跟你瞎玩!”冰之哭笑不得。 一会说爱一会说恨,她看到一个世界上最精神分裂的变态站在她面前! 结果她还是快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他的别墅。尽管容海澄一直在她身后嚷嚷“到时候你不要回来求我!”,可她还是决绝地走开了。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这样的人,她真的是惹不起了。 趁矛盾还没有进一步激化,她还是先走为妙吧? ========================== 冰之回到自己住所后蒙头大睡于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红日高照了。 因为元旦蓝光是放两天假的,所以今天不用上班。 赤脚下了床,睡眼朦胧中摸到手机拿起一看,并未有容海澄打来的电话。也许,她该感到庆幸了。 他没再骚扰她,说明他也想通了,不再缠着她。 假如明天上班后见到他安然无恙,说明他还算理智,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干傻事。 两个月权当一场梦境,她也该趁早清醒,恢复原先的生活了。容海澄显然不是她这辈子要找的那个人,他跟郑唯宁虽然思维不一样,但性质上还是一样,那便是都不能给她安全感和稳定的未来。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她一看,竟然是林小贝打来的。 她拿起接了,问:“小贝,怎么了?” 林小贝在那边说:“冰之,打扰你不好意思,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想跟你说说,假如你觉得我无聊可以权当笑话听吧!” 冰之好奇地问:“什么事?” “我昨晚在同学会上看到你男朋友,就觉得有些面熟!”林小贝似乎有点小心翼翼,“我也以为是错觉,可是我偷偷再看了他几眼,真的觉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他!冰之,你还记得当初贺斌生日那一次,我们去为他庆生那晚吗?也就是传说你吻陌生人那晚。冰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件事让你难过。我就是想说,你男朋友像极了我那一晚看到的一个人!” 冰之惊愕不已,就问:“你说你见过容海澄?” 林小贝继续说:“那晚我和何婉儿先到了那个娱乐中心,走进一楼大厅时,里面的舞台上有一个乐队在演唱!其中有一个打架子鼓的男孩子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因为,我们都觉得他长得好看,而且打鼓的动作也特别帅气!于是,我俩就停下来站在舞台边看了看。那个男孩子蛮厉害的,看得出来他学架子鼓学了很长时间,手法很娴熟,而且甩头的样子真的帅呆了!我们不断为他鼓掌,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我还很大胆地叫了句‘帅哥再来!’,可他害羞地笑了笑,就转到台下休息去了。” “你是说,那个打鼓的男孩子很像容海澄?”冰之急忙接着问。 “是的!真的很像!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吗?那是因为那晚之后,何婉儿声称还想去看看那个漂亮男孩!就死活拉着我跑出学校去那家娱乐中心打听那个男生的情况!那儿的负责人说,那男孩是做兼职的鼓手,至于名字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他叫阿海!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何婉儿陆续拉着我去哪个地方看那个乐队表演了五次,每次都有那个男孩子在!我发觉何婉儿几乎是被他迷住了,可就是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因为他每次表演完就早早走了,人影也没了!” 阿海?容海澄?冰之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林小贝说的都是真的? 林小贝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冰之,我也没其他意思!昨晚我见到容海澄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不敢马上找你说,怕引起你多心!可是,我真的觉得你男朋友就是那个打架子鼓的男生!你看,连名字都有些像!我是不是八卦了?不过你也可以当我说笑话吧!” 冰之这才想起来,昨晚林小贝看到容海澄时的那种惊讶的神情。当初自己没太在意,以为只是一个女人见到帅男的正常反应而已。 看起来,林小贝的确之前就见过容海澄。容海澄确实曾经在那家娱乐中心待过,做过兼职鼓手。 “冰之,也许世事就是那么巧合!我打电话给你还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千万别跟你家男友提起我之前见过他哦!千万哦!” 冰之说:“肯定!你放心!” 林小贝这才放心地说:“那我挂了!” ================ 元旦假期后,冰之和容海澄的一切都恢复成原先的样子。他是她的上司,她是他的下属。偶尔罗国威叫她去送文件给他的时候,他也是公事公办,没有对她死缠烂打。 也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元旦过后天气渐趋寒冷,罗国威患上风寒感冒没来公司。所以,公司的所有事物暂时落在容海澄和另外一位副总身上。那位副总是管人事的,所以对市场开发那一块不怎么干涉,容海澄就显得更加忙碌起来。 冰之有时候也觉得很纳闷:他是副市长的儿子,在天海市可以呼风唤雨。他完全可以在国外泡妞喝酒飙车。可是,他还是选择在蓝光这样的公司辛辛苦苦。 也许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他不想过他父亲给他安排的安逸生活;第二个是他自己还是有属于他自己的梦想。也可能会有第三个,那便是他喜欢找罪受,喜欢过忙碌的日子。 到了这日,冰之接到了容海澄的一个电话:“周秘书,罗总交代过还有一份新项目市场分析书在他那里放着。你找找看,给我送来!” 冰之愣了愣,说:“好的!” 当她拿好分析书去到他办公室后,看到他正用手托着下巴,脸上是一副沉思的神情。 冰之轻轻敲了敲门,方才让容海澄回神。她拿着分析书走到他的大办公桌前,说:“容总,你要的分析书。” 容海澄放下右手的一支钢笔说:“刚才徐铮的助理刘可可给我打来电话说,徐铮本人对新的浏览器非常满意!不仅是国内的还是南亚那几国的市场推广那方面也做得很好,所以接下来,他希望我们可以考虑一下俄罗斯那边的市场形势!” “俄罗斯?”冰之接过他的话说。 容海澄显得情绪高涨:“是的!所以我日前拟了一份市场分析书给老罗头看,估计他老眼昏花加上身体不适,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没有!昨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来,叫我抽时间去那边做个调查。所以,那份分析书一直放在他那边。” 冰之听他说完,笑道:“你最近忙里忙外的,倒是越忙越有精神了!” 不知道是赞美他还是讽刺他。 容海澄放下分析书,斜着眼睛问她:“怎么?这些天一点都不想我?” 冰之低着头说:“你不能指望我真的对你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吧?” “我早就知道你狠心!”容海澄冷冰冰地说。 冰之却淡淡说道:“我们好聚好散没什么不好的!再说,我还真未必适合你!” 容海澄却一手卷起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腹上把玩,说:“但如果我还是不想放手呢?” 冰之几乎想哀求了:“够了!我真的不想陪你玩!我这个人又笨又无趣,你何必偏偏盯上我?” 往后退一退的时候,他又浅浅笑道:“你还真是不明白!做人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绝呢?你想要的,就无非是一个男人一个依靠?我难道不可以给你?什么叫天长地久?没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敢相信那玩意儿!那些动不动就说‘我爱你,我死了也要爱你’的言论真的会实现吗?冰之,何不享受当下?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就算你说我变态也好恨我也好,我还是喜欢你!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这就是我的心声!” 冰之无奈至极,就硬硬说道:“你说白了就是不想结婚!你不想跟任何一个女人结婚!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说罢她狠狠掉头就走,不想再留下跟他费口舌。 容海澄在她的手触摸到门把的时候喊道:“冰之!我是没向你求过婚!可是,郑唯宁他就算向你求过婚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背叛你?到底谁是真的爱你,你怎么还不明白!” 冰之眼睛湿了,说:“你不要说爱!我不想听到这个字!” 容海澄已经在后面轻轻拥住她了,温柔地说:“冰之,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把你往火坑里推!你总是一次次想着不信任我要离开我!我只知道我是真的爱着你。你想要的那种安定到底是哪种男人才可以给你?你现在预料得清楚吗?未来多么善变,你又可以分析得透彻吗?何不找一个真爱你的人,享受他给你的温暖和幸福?” 爱她,又为何不愿意为了她而改变?他说到底就是害怕长久,害怕安定,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嫂子苏小青说的没错,假如有人愿意对你好,你又何必拒绝?哪怕这种好是一时的。 她当初认定的依靠郑唯宁,又到底给了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纠结是不是?不要拿鸡蛋砸我嗷嗷!砸鸡蛋还不如给我撒花?(某区厚颜无耻看着你们(?﹃?)) 不过冰之很快要跟小容回家见他爸爸了哦! 会发生什么事呢?容副市长会同意他俩在一起吗? 第37章 容家做客 到底什么才是看得见的安定?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人生在世,是不是每一步都需要算得精准无比方才可以走下去? 无限风光在险峰。莫非人生不需要冒一次险? 冰之被他抱着,感受着那阵暖暖的男性气息笼罩,心底渐渐掀起一阵激潮。半晌,她才说:“我承认我自私,我就想找一个依靠!那你真的愿意做我那个所谓的依靠?” 他吻吻她的耳朵,用蛊惑人心的低柔语调地说:“不试过怎么知道?人生就是需要试一试!” 冰之推开他说:“你这样就算想跟我重新开始了?” 容海澄蹙了蹙眉,说:“我那个不靠谱的继哥哥把我跟你的事告诉我爸了!老人家听了后非常严肃,说非要把你领到家里去看看!” 他父亲也就是副市长容建安想见见自己?冰之真的震惊了,瞪着眼珠子望着他说:“你爸爸要见我?” 容海澄叹息道:“是的!明晚吧?你就跟我去吧!我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我答应你,我们坐坐就走,绝不久留!” 冰之却焦急地说:“你还真答应了?我以什么身份去?” 同居女友?情人?结婚对象? 容海澄继续蹙眉道:“不管什么身份,先去了再说!要不然我就天天被我爸烦死了。冰之,你会帮我的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我俩同居过两个月!你不会见死不救的!” 冰之脸一红,说:“我要慎重考虑!” “不用考虑!你就陪我露露脸,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 冰之看着他冷笑:“假如你爸爸和你后妈把我当成是你的结婚对象,你觉得我该怎办?” 他脱口而出:“那我们就跟他们说,我们真的考虑结婚了!” 冰之没说话,而是上前狠狠在他胸前捶了一下。他没防备,就喊了一句:“唉哟!别那么用力!” 冰之狠狠说:“我不会去的!我才不会那么傻!” 他却沉声说道:“好吧!你假如真的想考验我,那么这就是一次机会!我为什么不带其他女人回去,你难道真的不懂?冰之,你凭什么非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 冰之带着满腹疑惑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冰之最终还是答应了跟容海澄去见他父亲。 晴子刚给她发来信息,说自己已经考虑跟乔依安重新来过了。连素来洒脱自如见多识广的晴子都决定找一个最终的栖息之处,那自己又何必一味过分退缩? 容海澄的话虽然恶毒了一些,但是却也不无道理。未来到底能预计得多清楚?就算有吉普赛人手中的水晶球,也无法看得清人生到底会在哪里拐弯?哪里停顿? 她还不老,何不趁自己年轻,赌注一次?冒险一次? 当晚她穿上一套刚买不久的某名牌新衣服。珠白色的上衣,□是深紫色的裙子,里面是浅紫色羊毛薄毛衣。略施粉黛的一张脸蛋,对着镜子看了看,倒也显得十分妩媚动人。 容海澄也颇为满意她这身装扮,说她看起来很像韩国某位女明星。冰之却笑道:“韩国女明星都是整容的!” 他驾着车带着她到了容建安的住处。下了车后,冰之环顾着这个自己第一次来的市政府家属小区里。环境非常幽静,进门就是笔直英挺的武警战士站岗把守着。院门上挂着的“庆祝元旦”的红色横条很是引人注目。 “走!”容海澄在她身边轻轻唤了句,挽着她向院门走去。 进去后,朝右拐了两个弯,一座白色的两层楼房伫立眼前。门前的瓶子里依旧有两个武警站岗。容海澄拉了拉身边的女子笑道:“不要紧张!武警哥哥不会连抓人的!” 白色楼房的大门是打开的,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说话声音。容海澄拉着冰之走进了大门。冰之自然感到有些紧张,但少不了一直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里面的家具非常简洁,跟“奢华”还挨不上边。米黄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性。 微胖的身材,脸上发着微微的红光,一双金丝眼镜下有一双炯炯生辉的眼眸。 冰之当然知道,这就是天海市的副市长容建安。之前她多次在电视新闻日报头条上看过这个人,却真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他那么近距离的接触。 容海澄不知何时开始说话了,把她吓了一跳:“这就是周冰之!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这样的开场白让容建安十分纳闷却又倍感无奈,连冰之也尴尬地低下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家伙,难道就是准备回来搞破坏的? 容建安轻轻瞪了儿子一眼,然后朝冰之温和一笑:“冰之,早就想叫你到家里来!今日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不要客气啊!” 冰之按捺着紧张,慢慢抬头,微笑打招呼:“容副市长,您好!打扰了!” 就在她抬头望向容建安的时候,竟发觉对方的温和笑容瞬间有些发僵。 冰之并非精明的女人,却也不迟钝。容建安那有些怪异的神情让她感到一阵巨大的疑惑。 难道,自己的长相是他特别排斥的?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不过,容建安很快恢复了原先的亲切笑容,说:“先坐下来吃饭吧!我们边吃边聊!来!海澄,带冰之去饭厅!” 冰之抬头看来看身边的容海澄。他一手拽住她的手紧紧捏了捏,然后凑近她耳边说:“不用紧张!也许你的长相让我爸有一点点失望而已!” 听到他半是正经半是调侃的语气,冰之脸上微微发红,就跟着他一道走进了饭厅。长方形饭桌上,摆着几样菜肴,有汤,有鱼,还有几道小凉菜。可是,只有容建安站在一边,没有其他人了。 容海澄这才叫自己父亲,“爸,其他人呢?兰姨和子胜呢?” 容建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你阿姨回老家探亲去了!至于子胜,他在忙着呢!今晚我是特意叫你回来吃饭的。” 容海澄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就好好陪您吃一顿饭!”就拉着冰之坐下。 冰之心里的紧张仍为完全消退,就不太敢抬头四处张望。厨房的阿姨走来给他们三人端上三杯斟了一半的红酒,就默默退下了。 容建安又笑道:“冰之,我家海澄有些任性,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他不听话的时候你多说说他!我长期不在他身边,没办法好好照顾他!” 冰之正在想改怎么回话时,身边的男人已经开口了:“我那么大的一个人,要谁照顾?再说,您是副市长,日理万机,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呢?我哪里敢劳动您老人家照顾我?” 冰之咽了一口唾沫,笑道:“容副市长,其实海澄他挺成熟的。” 容建安笑了笑,叹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些!听说你还比他大一点?” “她大我三岁!”容海澄又抢话了。 容建安见冰之点头了,继续问:“嗯,那你们俩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 冰之低声说道:“三个月了。” 当然中途还有“中场休息”的环节,那便是他们那次吵架后分手。 容建安微微蹙眉,数秒后又展开,说:“来,吃菜!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容海澄把一大块鱼肉夹到冰之碗里,凑近她轻轻道:“别怕!别僵着脸!丑死了。” 冰之恨不得在桌底下踢他一脚,却只好忍住。容建安已经低头吃饭,丝毫不理会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十分亲密的小动作。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建安问起了冰之的家庭情况。当冰之告诉他自己的父亲叫周学毅母亲叫白樱时,容建安不时轻轻点头,却没再跟她聊下去了。 一阵静默后,容建安才微笑道:“冰之,你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 冰之脸上微微一红。 容建安又转换话题:“那个周文红,是你的姑姑吧?在宏建公司做事的?” 冰之点点头又。听到这个名字,心底的感觉自然不是一般复杂。 容海澄却举起酒杯岔开话题说:“好了,难得高兴,我们碰杯吧!爸您总是在外面喝酒,那种感觉怎么可以跟此刻比?” 容建安朝他看了一眼,笑道:“这话当然不假!” 冰之也举起了酒杯。 容建安望向冰之温和地说:“今天很高兴认识冰之!” 三人轻轻碰杯。 ============================== 因为喝了酒,所以回去的时候是由容建安的私人司机送容海澄和冰之回家。 车后排上,微醺的容海澄两颊生红,原本那双俊俏的桃花眼也升起了水雾般的朦胧。也许是借助着醉意趁机乱来,他一手抱过冰之的肩,在司机加速的时候将她搂紧。 冰之羞臊得很,毕竟前面有一个外人。所以她不断用鞋尖轻轻踢了踢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小腿,他却只是低低一笑,最后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冰之突然想起了林小贝告诉过自己的那件事,就问:“容海澄,你会玩乐器吗?”说这话时不忘掰开他那只企图搂住自己的腰的手。 假如他真的会玩架子鼓,那么他就真的是林小贝说的那个男孩了。 “咦?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会一点钢琴,另外小时候学过架子鼓!” 冰之心底震了震。原来,他真的学过架子鼓!这么说,他真的就是那个男孩子!自己被何婉儿逼迫着去吻一个陌生男孩的那晚,他也刚巧在那间娱乐中心里! 那么,不知道他当初有没有在场呢?有没有碰巧看到她那“壮烈”的一幕呢? 心底的某根弦立刻紧绷起来。在容海澄问她三句“怎么了”的时候,她都没有听到。 容海澄只好用手轻轻扳过她的下巴看了看,笑道:“好像中邪了一样!” 冰之这才缓过神来,尴尬一笑:“我是在想,我除了会吹竖笛,什么都不会!” 容海澄往后靠过去,闭眼长吁一声说:“你这人那么笨!正常!” “海澄。”冰之侧身靠近他轻轻叫了句。他睁眼后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又勾唇浅笑,笑意里满是不怀好意,“是不是想说,今晚想跟我回去过夜?” 冰之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是想问,你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容海澄略作思索,然后说:“要说最后悔,我还真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我没在我妈病危事跑去找我爸,叫他回来见我妈最后一面!第二件事呢,就是我后悔我当初没早点留住我喜欢的女孩!” 冰之听完点点头,叹道:“可是人生不可能重来了。” 她至今最为后悔的事,不是认识了郑唯宁,而是她当时听从别人的胁迫而吻了一个陌生男孩。导致那个男孩的慌乱无措和自己的懊悔余生。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新加入群的呢喃小妹!嘎嘎! 跟编编商量过后,本文打算在本周四(27日)入v,届时一日三更!请妹纸们一如既往支持我吧,看完全文估计就三块多而已,就当请我吃雪糕吧?o(n_n)o~ 谢谢妹纸们哦!我会好好写文报答乃们的! 第38章 爱情这东西 容海澄笑得有些不羁:“失恋了?被抛弃了?跟你那班长有关系?” 冰之没再跟他探讨下去,而是选择戛然而止:“有些事,不一定跟恋爱有关!算了,不谈了。” 他再次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角,声音轻软得犹如一个梦:“冰之,过去的事我们不要再提了。你回来陪我吧?” 冰之闭着眼,感受着他怀内的灼热温厚,疲惫和不安的感觉渐渐消散。车子来了个转弯加速,他几乎抱着她一同往后倒下。她轻轻叫了一下。 容海澄笑道:“老刘,直接去我家!” 红着脸的冰之叫道:“不!先送我回去!去东湖路!” 容海澄却把她牢牢抱紧,似乎想通过这样霸道的举动让她不再说话,对刘司机说:“别听她的,去我那儿!” “容海澄……”被紧紧桎梏的人在他胸前闷闷地叫道。 司机懵了,说:“到底去哪儿?” 冰之终于狠狠推开了抱着自己的男人,喘了一口气叫道:“去东湖路!要不然,我就跳车!” 司机噗一声笑了:“周小姐这是宁死不屈!” 容海澄脸上爬满沮丧的神情,说:“你以为她真的舍得死?她这个人最会为自己打算了!” 司机笑了笑:“泡妞也不能一味靠强硬的!要动动脑子!” 容海澄脸一红,低头气嘟嘟地说:“我还没见过她那么死脑筋的!” 冰之冷笑:“你没脑子就别怪别人!” 容海澄也傲气地说:“我就是没脑子才看上你!” 前边的司机叹了一声:“拜托!我不喜欢开车的时候被打扰!因为海澄,你爸爸在车上总是很安静的!” 不愧是副市长的御用司机,说话那么有架势。 容海澄和冰之这才齐齐安静下来,也许是真的尴尬了,彼此脸上都红通通的。 容海澄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算了算了!送她回去吧!反正今晚我也没精神!” ===================================== 冰之虽然答应了跟容海澄重新开始,但却没再回他的别墅跟他一起住。同居始终会产生审美疲劳,保持适当的距离反倒会更加增添彼此之间的神秘和甜美。尽管容海澄天天像渴望吃棒棒糖的小孩一样吵着要冰之搬过去,但她还是坚持回绝了,把他气得直瞪眼。 他对自己的强烈依赖和占有欲,她当然感受得到。但是,爱情这东西,向来都是谁先妥协谁先输,主动让步的那个人总是会先败下阵来。 他一天不给自己安定的承诺和表示,那她就一天不会向他妥协。她这次是狠了心逼他一次。 她偶尔去他家过夜,第二天午后离去过自己的生活。他每次都想留下她,说:“一个人回去多无聊嘛!” “冰之,别走了。晚上我们出去看电影,吃西餐吧!” “一周只给我一晚时间,你对我这个男朋友太狠了!” “你要怎样才肯多给一些时间我?” “要不然我明天跟你回去也行!为什么不行嘛?” …… 因为他年轻,因为他精力旺盛,所以他总是有一股子顽固劲儿去缠她,吵她。她还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缠绕过,就好比一个小孩子从早到晚从不间断地吵着你要糖吃,不知道是喜还是愁? 这日下午,他又提出要她务必留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冰之无可奈何了,叹道:“你再这样我再也不来了!” 他抱着她笑道:“你真狠!” 她轻轻捶了捶他壮实的胸膛,眼睛一亮:“一直以来我都很奇怪!你之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几乎不怎么提及他以往的恋情,尤其是初恋。他只含含糊糊提及过一次他在加拿大留学时的恋情,说是跟一个白人女孩谈过三周恋爱就拜拜了。除此之外,他真没提起过自己其他的感情经历。 容海澄沉思片刻,缓缓说:“她是个很清纯的女孩!但其实,我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她人很胆小,给人感觉很柔弱。” 冰之笑问:“邻家的小妹妹吗?” “不是!我小时候没什么朋友!除了一个叫曹万利的男的!小时候我几乎不怎么跟女生来往!” 冰之难以置信:“你骗鬼?就凭你这幅好皮囊和这张臭嘴,小时候一定是泡妞高手吧!”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声音也越发低沉压抑:“真的不是!如果不是那个女孩的话……我……我或许就不会变成像今天这样!我其实对她又喜欢,又恨!” 眼看着他的眸色越来越暗沉,甚至闪耀着一种被掩盖的微怒时,冰之方才意识到自己选错问题了。她赶紧笑道:“抱歉!我不知道你的初恋对你影响那么大!以后我不再问了。” “你当然不能再问!”容海澄一手伸到她后脑上,伸开五指轻轻抓住了她的头发。 冰之看看表,说:“我还是先走了!” 他却一把揽住她往后面靠过去,说:“再陪我一会儿!” 冰之推推他说:“对了!你爸爸那次好像对我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呢!” 提及这个,容海澄也一脸暗色。 毕竟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到副市长本人的青睐,从而顺利做他的儿媳妇?就算他儿子那关过得了,但是他本人那也有高高的门槛等着她抬脚去迈啊! 自己比他儿子年纪大,相貌谈不上特别迷人,家势更是显得悬殊,凭什么呢? 他把手搭在她肩上,嘴边是明媚的笑容:“不如我们出去吃西餐吧?顺便转一转。” 冰之意识到他神色有些异样,就问:“怎么了?是不是你爸爸跟你说什么了?” 他搂过她轻吻鬓发,说:“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她半开玩笑地问,用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他抱着她往下卧倒,她的背部压倒了什么硬物,就哼了一声。他压在她身上问:“怎么了?” 冰之皱着眉说:“好像有东西在我身下,硬硬的。”伸手往下一掏,原来是一个电视遥控器。 他却邪恶一笑:“你在勾引我?居然用这个词!” 他还真是会扯!冰之脸刷一下红了:“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起来!” “你别说!我现在还真有感觉了……不信,你摸一摸!” 容海澄说完,还真的握起她的手往自己两胯之间伸了过去。当冰之摸到了那硬邦邦的东西之后,脸上不用自主烧了起来,闭上眼叫道:“你还真的……” 她还是第一次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的那个东西。 往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心里扑通乱跳。 他已经呼吸急促了,在她耳边回旋,“嗯,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不如做些刺激的事吧!”手已经很敏捷地伸到了她腰上。 冰之知道这个时候抗拒一个欲-火中烧的男人无异于变相的挑逗,只好闭上眼侧着脸说:“可我觉得这里怪怪的……”又睁开眼问,“窗帘拉上没?” 万一有人偷窥怎么办啊? 他的喉咙紧绷,嗓音也又低又沙,让她听起来越发脸红心跳:“没事!光线强点更有情调!起码我这样认为。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喜欢关着灯做?看清楚跟自己合二为一的人是谁不是更好吗?” 手已经扳开了她的双腿,并迅速扯下了她的浅紫色运动裤,然后俯□,那臌胀的坚硬已经以令她意想不到的快速冲入她的两腿间…… 她脸涨得通红,热血全都往上升涌,低喊:“啊!你轻点!先出来!” 她真的感到有些疼了,因为他的力道很大,速度又快,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他骑在她身上开始颠簸,嘴上是粗重的喘息:“我尽量……但我哪里处得来?”说罢有一个用力,直直挺入她的体内深处。她闭着眼,浑身的热血涌到脸颊上,脸上是一抹妖冶的红霞,嘴上也开始低声吟哦。 他继续用力动作,一下一下用力寸寸深入,直至她浑身发颤并用手攀住他肩膀位置。 沙发随着两人的不断绞缠而不断惊心动魄地晃动着,发出的声音也配合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喘息声。在激情爆发的那一瞬,容海澄感到自己彻底融化在了冰之的体内,就发出一声欢乐的低吟。 她那汗湿的乱发贴在额上,手臂还是紧紧勾着他的颈,任由他那依旧坚硬的灼热在她湿热的深处积蓄着新一轮爆发的力量。 他换了一口气,微微弓起身继续新的进攻。连带着几次不间断的剧烈颠簸,他已经霸道地刺入到她身体最软也最深的地带,感受到两人身体交汇处涌来烈火燃烧般的感觉,她只有不断呻-吟,在他身下瑟瑟颤抖,呼吸也凌乱地就要窒息,几乎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那迷乱的表情却让他更加充满斗志,就继续在她体内反复纵驰…… 直到窗外夕阳艳红,他才从她那疲软的身躯下撤下来。 ============================ 成功从容海澄的别墅里回到自己家里已经是夜晚九点多了。进门后,冰之就感到了自己的手机在皮包里的震动。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本来不想接的,但见对方一直响个不停,就拿起接了:“喂,你好?” 那边是一个礼貌的年轻男人声音:“周冰之小姐您好!我是容副市长的秘书顾文清,假如周小姐不忙的话,我想打扰您几分钟时间可以吗?” 冰之怔住了。容建安竟然叫他的秘书给自己打电话? 不过她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就说:“可以的,您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是v的第一章,还有剩下两章!鉴于盗文猖獗,只好在每一章标题前加上*字眼,么么! 请给我一点花花鼓励哦!爱你们撒! 第39章 真相浮出(1) 秘书在那头用友好的语调说:“是这样的。容副市长叫我建议一下周小姐,您跟容海澄先生不适合在一起。希望周小姐以后跟容海澄先生保持一定的距离。容副市长还说了,假如周小姐有什么具体要求的话尽管提出来,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冰之笑了笑:“谢谢顾先生的通知了。请您转告容副市长,我收到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后,她关上门走进屋子,一手开了灯。 容建安果然不同意自己跟容海澄在一起,跟她原先担心的一模一样。转身走近厨房,拿出面条准备煮。 在烧水的时候,她出神地望着窗外。显然,容建安已经阻止容海澄跟自己在一起了,可容海澄根本没放心上,所以一直没跟自己提及。先前在他家问起的时候,他也选择了回避。 于是,容建安在亲自出手,叫自己的秘书打电话给自己,警告自己不要靠近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像所有强势的家长一样,都认为用金钱就可以打发掉那个他们不看好的人。 冰之已经意识到:她想要的安定生活,已经越来越往云端的方向上升,变得没有脚却还跑得飞快了。她心里着急,却抓不住,也跟不上。 ========================= 这日刚下班,冰之就接到了哥哥周森茂打来的电话:“冰之,下班后过来一下吧!梁叔叔昨晚打电话给我了,说今晚有事跟我们说。” 冰之心里微微一颤,问:“是不是妈妈的案子有了什么新发现?” 周森茂说的梁叔叔是一个退休刑警。当冰之四岁那年,母亲白樱被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撞死了。凶手慌忙弃车逃走了,结果警察找到线索,抓到一个叫伍大光的汽修工人。可周学毅一直觉得妻子的死有很多疑点,就不断要求警方追寻真正的凶手。当时,老梁就是其中一个有份参与办案的年轻警察。 尽管周学毅不断请求警方再次寻找新的线索,但是当初负责该案的主要办案警察说: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伍大光,他本人也认罪了,所以凶手绝对是他。最后,伍大光因醉酒驾驶造成伤亡而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周学毅没有办法,只好郁郁放弃。 但奇怪的是,被周家人认为是顶包的伍大光出狱后全家人都搬离了天海市。周学毅几次带着白樱的弟弟,也便是冰之的小舅舅去找过他几次都没有结果。 等到冰之长大之后,也曾听父亲和哥哥,还有舅舅提及过自己母亲的死因。所以,周家人一直都认为,撞死白樱的应该另有其人,而不是那个伍大光。 而当初那个满腔热血立志要为民除害的梁姓年轻警官,却对这个案子一直念念不忘。他主动上门找到周学毅,跟他谈了自己的看法,并说自己其实一直在关注这个案子的内情。 一来二往,周学毅对这个正义凛然的警察越来越感激。梁某不断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周学毅,但还是因为一些线索的若有若无,加上时间渐远,很多头绪无法完全展开。 但在周学毅去世前一年,也就是冰之刚上大学那一年的某天,梁警官曾经说过一句话:“真正的凶手有权有势,再往上查我就查到这一点!可是,牵涉到的人实在有些麻烦,我要再想办法查出是谁!” 那时候,梁警官已经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了。关于这个案子,他一直不敢过分高调进行调查,因为毕竟已经结了案,另外是因为还有可能牵涉到一些在社会上颇具影响力的人物。 放下手机仓促地收拾了一下东西,跨到办公室门口后,就看到一道挺拔的身影在眼前移动。 一抬头,看到是一身深灰西服笔挺的容海澄。他今天上午去总部开了个会回来,应该是一直忙碌到现在。 “赶那么急去那里?相亲啊?”他幽深的黑眸闪耀着一股似笑非笑,问。 冰之有些尴尬地说:“还有四分钟就正式下班了,我有点事想早走一步!” 容海澄冷笑:“你的意思就是想早退?” “可是已经过了两分钟了,这样谈不上严格的早退!” “你就这样跟上司说话的?”容海澄毫不留情步步紧逼。 冰之知道他发脾气是因为他想公报私仇。因为自己这两天没怎么搭理他,他一定是生闷气,想处处刁难自己。 他父亲明摆着就不同意他俩的事,她也不打算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免得竹篮打水。 可现在,她真的要急着离去。母亲的迷案一直压在她和哥哥的心头,父亲过世前,也是对这件事最为放不下! 容海澄见她不语,又上前一步问:“周冰之,昨天那个分析报告有点小漏洞!你还是回办公室把它修改一下再回家吧!” 什么人哪?罗国威也不曾对自己那么苛刻的好不好! 冰之直了直身子,拒绝了:“对不起容总!今晚我不想加班!” “这段日子是我全面负责公司的事务!我的命令你不可以随便违抗!上司要求下属加班,肯定是她有事做得不对或者不完善,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冰之彻底恼了,彻底忍无可忍地把自己的皮包狠狠摔在身边的一张桌子上,大声说:“我不想留下就是不想留下!你要我加班为什么非要挑今晚?” 旁边走过刚打印完东西的实习秘书肖玲还有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两人见并只跟容海澄对抗上了,都过来劝解:“冰之,你就少说一句吧?” “容总,看在冰之平时那么积极的份上,您别真的生气好吗?” 容海澄冷冽一笑,嘴角形成一个坚硬的弧度。他轻轻用手敲了敲身边的桌面,冷硬地说:“周冰之,你对工作产生倦怠情绪,还公然违抗上司!我开了你都有可能!” 冰之浑身发颤。假如身边没有别人,她一定会狠狠给这个目中无人的男人一个最响亮的耳光! 但,虽然他跟自己有过亲密关系,虽然他让自己很恼怒很羞辱。可他是上司,他是权威。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留给他的。 曾远铭急忙拉着容海澄笑道:“容总!您说笑了!冰之是罗总的秘书,她干了那么多年了!您消消气,她不是故意的!” 冰之却笑了笑:“容总看我不顺眼,要严惩我是吧?虽说副总也有罢免员工的权利,但我好歹也是罗总的人,一切还是等他回来再定夺吧?” 顺手拿起自己的皮包,头也不回地在那个冷傲的男人身边走过。 难以想象,他和她的矛盾,已经激化到这一地步。曾经同床共枕的一对男女,居然会为了一点小时候闹成这样?这也许就是男女之间的特有风景吧? 她发誓,自己再也不主动招惹他了! 从此,各有各的天涯,各有各的海角。她真的该彻底放弃他了。 但心里好像有一种酸痛。 ============================= 离开公司匆匆忙忙感到周森茂家里,一进门就看到哥哥正和老梁在交谈着。冰之先是朝老梁打了个招呼:“梁叔叔!” 已经两鬓斑白的老梁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冰之回来了?”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沟壑纵横的方形脸上有一双矍然生辉的眼眸,看上去有着一种职业性的机警锐利。 冰之坐下直接问:“梁叔叔,是不是我妈妈那个案子有了最新发现?” 经过这二十多年的接触,老梁已经和她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所以彼此之间说话也不会拐弯抹角的。 “冰之,森茂,我徒弟上周终于在激发努力下找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在南昌找到了当初那个顶包的工人伍大光!”老梁低沉的声音响起,衬得空气中一阵肃穆。 冰之急切地问:“那么他人呢?” 老梁叹道:“我徒弟假扮成想跟他做配件生意的人,在一番追问下,他才肯说出当年的一些事!他说他其实的顶罪的,但什么人叫他怎么做的,他也不清楚!当时有人找他,给他八万块钱干一件事,就坐几年牢,他的老婆孩子那些人都会搞定!当时这个家伙刚签下赌债,继续一笔钱。为了可以换钱,也为了保住家人的安生,所以就答应了。但是,那些人到底是谁?他说不知道!” 周森茂忿然说:“就是不肯说出来!这个伍大光死守那么多年还是不说,可见那些人真的很有后台!” 冰之点点头,咬着唇。 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撞了人叫人顶罪,居然二十多年可以逍遥法外无忧无虑? 老梁清咳一声,说道:“那些人是谁,我们也找到了眉目!假如我们的推断没错,那个真正的肇事司机叫容建辉!” 容建辉?冰之浑身一震,从这个名字她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名字——容建安。这两个名字实在太像了! 难道这个容建辉会是容建安的什么人?亲戚?那不就和容海澄是一家人? 冰之顿感呼吸不顺畅了。 老梁接着往下说:“我徒弟继续追查,一直没有放弃。结果,他查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周森茂和冰之几乎屏住呼吸听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时间是6月26晚23点半!好困qaq!还有一章!呜呜呜! 第40章 真相浮出(2) “那个容建辉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副市长容建安的亲弟弟!”老梁说。 冰之感到后脑仿似被人拿起重锤狠狠击了一下那般眩晕,久久没回神。果然!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周森麦气得紧紧拽了拽拳头,咬牙切齿起来:“原来这样!那么当初他们找人顶罪就说得过去了! 因为容家兄弟有权有势,所以自然不愿意坐牢!肯定会买通人去顶罪!” 然后他又看着老梁,“梁叔叔!不管要付出多少艰辛,我们都要将这个真正的凶手惩之以法!您告诉我们怎么做才好?” 老梁摇摇手,叹道:“容建辉已经在三年前的圣诞节死了!死在泰国,酒后中风死的!他当初因为喝醉酒撞死人,最后自己也死在酒精上。可见这一切是天意啊!” 冰之咬了咬唇,脸色顿时青白。 容海澄的亲叔叔,竟然就是当初撞死自己妈妈的真凶。这个巧合,让她一下子无法坦然承受。心跳的激烈让她无法支撑,浑身都在哆哆嗦嗦。 周森茂瞥见妹妹神色不对路,就关切地问:“冰之,你不舒服吗?” 冰之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没睡好而已。” 此时的脑海中,竟然不断闪现着容海澄那一张俊朗高傲的脸。 好吧!她,竟然跟杀母仇人的侄子谈过恋爱上过床! 她甚至还幻想过他很跟自己一生一世! 天大的讽刺?还是命运的捉弄? “我们一直认为,你们母亲的死是当初容家兄弟联合起来,买通伍大光顶罪的!如今真凶容建辉已死,但是曾经参与顶包的另一个人容建安还在世!虽然他是副市长,但假如找到证据,我们也可以告他触犯法律并构成包庇罪!另外,我徒弟还找到一个重要的证人,那就是当年在容家当厨师的陈永。这老头对容家兄弟非常熟悉,他现在回浙江老家度晚年去了。我徒弟联系他好几次他都不肯搭理!但我们了解到,他这两天会过来天海看望容建安!这是个好机会,也许这次真的会有突破!看看容建安在这起案子中起到过什么作用? ” 周森茂也重重点头表示同意:“那就劳烦梁叔叔了!虽然说这也许是一场硬仗,但只要能为妈妈讨回公道,我们一定不要认输!” 冰之死死咬着唇,直至下唇的皮开始发疼。 “我先回去了!”她缓缓站起,又叫了句,“哥,你过来一下!” 周森茂急忙站起跟妹妹走向厨房。厨房门口,冰之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音对哥哥说:“哥!你还记得那个容海澄吗?” 周森茂略作回忆点点头说:“记得啊!上次你带他来家里吃过一次饭的,挺有教养的一小伙子,你公司的副总是不是?就是你嫂子口里的小帅男嘛!怎么了?你和他现在交往得怎样?” 冰之终于说:“哥……他就是……他就是容副市长的儿子!” 周森茂骇住,半晌才说:“你说什么?他就是容建安的儿子?他是副市长的儿子?” 冰之艰涩地笑道:“没错!” =========================== 冰之第二天早上上班迟到四十分钟。 忽睡忽醒挣扎一夜,醒来后才惊觉自己已经错过了数轮的闹铃。于是慌乱爬起,胡乱梳洗一番后拿起手袋就匆匆出门了。 到了公司一进自己办公室的那层楼,同事们都愕然抬头望向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上班迟到。向来勤恳耐劳的周秘书居然迟到!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了!所以大家都直勾勾望着她,好像想辨认一下匆匆闯进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周冰之? 她刚想拿出钥匙开办公室门,就看到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走过来,说:“周秘书!容总想找你谈谈!” 冰之脸色一白,握着钥匙的手缩住了。 整个蓝光上下,曾远铭是容海澄最亲近的人。他对容海澄和她的亲密关系到底清不清楚?到现在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曾远铭走进她,温和地笑道:“你别担心!容总刚还跟我说呢,他昨晚是一时冲动才对你说那些话的!他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他今天就想跟你谈谈这件事,你不要有太大压力!” 然后又放轻语气,“别惹他生气!好好谈一谈!” 这话多少有些暧昧的成分。冰之深呼吸一口,然后朝他笑笑:“好的!谢谢曾助理!” 当曾远铭的身影渐行渐远后,冰之才调整好自己有些凌乱的呼吸。放下东西后,她就赶到容海澄办公室门前。 敲了敲门,得到里面人的应允后进去了。里面的男人在她进来后就直勾勾注视她,唇角轻翘,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迟到可不是你的作风!” 冰之微喘,然后低头说:“是我不对!我不该迟到!” “如果你是为了我而难过导致失眠再造成第二天迟到的话,我是会原谅你的!” 冰之咬咬唇,笑道:“海澄,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她已经好几天没这样叫他了。 他却无视她说的话,而是问自己的:“我不想跟你说这个!我是问你,你到底对我不满意什么?” “其实你什么都好!可我就是觉得你美好的那些东西都不适合我!你给不了我安全感,也无法让我平静下来。我想过一种平淡而安稳的日子,就这么简单!” 他却笑问:“我爸找过你?他反对我们在一起是不是?” 冰之没料到他还是知道了,愣了片刻,然后笑道:“那又怎样?其实你也早就知道他反对,却也没有告诉我。” “所以你就想跟我分手?”他死死盯着她问。 她垂头看着地板笑道:“不止这件,其实我们分分合合那么多次,也该找出根本原因了。那就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而我,也肯定让你不满意。” 容海澄点点头,带着一丝沮丧过后的愠怒冷笑道:“周冰之,你这个人其实最精打细算!不管是死掉的郑唯宁还是现在的我,其实都不过是你想要抓住的一点点心里安慰!或者是一种给你提供安定生活的来源物!好,你要什么?房子?钱?支票?豪华婚礼?好吧,我可以一夜之间都给你!但是你心里面从未爱过一个人!因为你是没有心的!你只想要过你想过的生活,而不是想得到一段真正的爱情!其实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自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身边的男人!郑唯宁不爱你也是合理的,因为他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像我那么愚蠢被你欺骗到如今!本来我还可以努力……努力做一些改变,可是我才发现,我很傻!” 冰之没跟他反驳,而是笑道:“容海澄,既然说起来我是在欠你,那么我跟你说声抱歉!但当初我没逼你非要跟我在一起,既然大家都明白各自是为了什么目的,那就没必要再相互抱怨了。” 他确确实实是开车碾死自己母亲的凶手的亲侄子!说不定那件事他父亲还有份参与呢! 假如他知道这一切,他会怎么做? 假如他是她,他会怎么做? 啪! 一声重重的拍桌子声音响起,容海澄站了起来。冰之看到了他那因为死死抑制着震怒的俊脸顷刻间扭结而苍白,一张迷人的薄唇也紧紧抿住并且微微抖动。 下一秒也许有狂风暴雨。她没有后退,而是等待着这个发怒的男人下一步的动作或者言语。 “你离开蓝光吧!”容海澄傲然一笑。 冰之吸了一口凉气,说:“好!” 他还是选择了公报私仇。开除一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容海澄见她这样反应,终于彻底爆发,拿起手边的一个文件狠狠朝她身边的地板上摔过去。冰之闭着眼,也不躲开。 那文件夹就差不到五公分就会砸到她的头。 容海澄气得浑身发颤,却再也说不上话来。数秒死寂后,他才**地冷笑:“那好 ,这一秒后我们真的完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将两个心事纠结的人震醒了。容海澄沉沉说道:“请进!” 门被推开,曾远铭带着有些尴尬的神色走进来,笑了笑:“容总!俄罗斯那边发来了传真……您要不要先看一下?呃,不过,我觉得您待会先看也行!” 冰之蹲身捡起那份容海澄扔在地上的文件夹,轻轻放回他的办公桌上,笑道:“容总您先忙!我先出去了!” 容海澄冷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对曾远铭大声说:“我马上要看那份传真!” 曾远铭笑着点点头:“马上给您发来!” =========================== 这一整天冰之的工作效率十分低,匆匆忙完手头上的一份文件和发了几个电子邮件后,就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哥,你不会怪我吧?” 周森茂笑道:“傻丫头,怪你什么?” “怪我没告诉你我和容海澄的事。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所以我一直保密。连你和嫂子都没告诉。” 周森茂在那边轻叹:“冰之,你还喜欢他吗?” 冰之苦笑:“我跟他不可能了。” “就因为妈妈的事吗?” “不是。因为太多事,我和他不适合在一起。” 冰之无力放下电话。 脑海中不断疯狂掠过三个名字:容海澄,容建安,容建辉。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允许我继续开虐!请继续在*支持我!么么哒!这里是*原版哦! 三更完毕!现在是晚上时间23点45!上下眼皮打架了!嗷嗷~~ 第41章 困境挣扎 冰之这才猛地忆起那晚去容家吃晚饭时,容建安初次见到她时那一副震惊的神情;以及自己谈起父母姓名时他一直在沉默不语。原来,容建安也在那一刻确认了她就是自己弟弟当年撞死的那个女人的女儿。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父亲不允许儿子跟她在一起的那件事。 事情一环接一环终于清晰地展现出真实面目了。冰之呆呆坐着,久久望着桌面出神。 容海澄虽然本身性格有点问题,但他本性不坏。假如他愿意做一些妥协,为她做一些努力,她也许会安下心来跟他过一辈子。 但现在呢?假如他愿意做那个为她守候的人,她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了。 谁愿意晚晚躺在一个杀母仇人的侄子身边?看到他,就会想起他叔叔,就会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 可是,她该怎么向他说明一切? 容海澄是那种傲慢自尊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父亲和叔叔的事,他会作何感想?又会怎样看待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她无法想象。 也许是办公室那一场争吵确实在容海澄心间撕开了一道裂痕,他好几天都没理她。 正如一首歌里所唱“但我拖着躯壳,发现沿途寻找的快乐。仍系于你肩膀,或是其实在等我舍割。然后断线风筝,会直飞天国。” 男女间的情爱,一如风中花火,灭了就是灭了。若想再次点燃,也许需要另外一双更有勇气的手和一根更好的火柴。最后却往往是,有了一双合适的手,却再也找不着一根可以点的亮的火柴。 ============================ 过了两天后,嫂子苏小青一个电话把冰之叫到了家里。 冰之一进门就听见哥嫂在大声争论。 苏小青正在愤愤说道:“他是什么人?一个手指头就把你们捏死!再说,撞死人的不是他,是他弟弟!就算你们有证据,也是以卵击石!找死!” 周森茂却决然说:“不管是谁,只要他有份参与害死了妈妈,我们就要讨回公道!” “你怎么讨?公然去举报他?他会认?他是堂堂的副市长呢!你们办事用点脑子好不好?” 周森茂也怒了,吼道:“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妈死得多冤啊?你怎么连一点正义心都没有?” 苏小青急得就要掉泪了,说:“我是为了你好!万一你这次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我怎么活?”就哭了起来。 冰之心里一紧,急忙上前说:“哥,嫂!你们不要吵了!哥,其实我也觉得,凡事不要太冲动!现在容建安是副市长,如日中天。假如他知道时至今日还有人查他弟弟的案子,又知道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的话,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因为他不会被自己家族的丑事流散出去,这样下去吃亏的是咱们啊!” 周森茂听见妹妹说得入情入理,便怒气渐消,叹道:“好不容易查到了害死妈妈的真凶,虽然人也已经死了!可是却不可以帮妈妈讨回一点公道,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 苏小青狠狠瞥了他一眼,又对冰之说:“冰之,海澄知道了这件事吗?他知道他父亲和他叔叔这件事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冰之苦笑。 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那个人。 “怎么偏偏发生这样的事!本来还以为你和海澄可以早日修成正果,结果却……唉!我说冰之,你的运气怎么那么背?” 周森茂叹道:“容海澄是容建安的儿子,也是容建辉的侄子。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那件事,他这个身份是不会改变的。冰之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苏小青却觉得异常惋惜:“可是,他是无辜的啊!” 冰之却淡淡说道:“哥,嫂子,其实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我跟容海澄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我跟他的性格合不来。” 苏小青又连叹数声,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桩姻缘!唉唉……”说罢就走进了厨房忙她的家务去了。 周森茂这才对妹妹说:“冰之,老梁中午给我电话,说明天会让我们见一见那个陈永!也许,那个人会给我提供很多有利的线索,我们就可以知道当初容建安是怎么帮助他弟弟逃脱法律制裁的?” 冰之点点头说:“好的。” 她对母亲白樱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七岁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她和哥哥去海边玩耍。 久病体弱的母亲难得那么开心,带着兄妹俩出去玩。那天是个大晴天,母亲身穿蓝色格子连衣裙,带着宽边草帽,长辫子搭在身后。在烈日下,母亲把白色皮球抛给她,又叫她把球抛给哥哥。三个人玩得十分开心。 结婚前,母亲是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所以父亲周学毅才会深爱上比自己大一岁的她。 她还记得,母亲的右眼角下边有一颗黑色的痣。可是最后,美丽善良的母亲还是死于横祸。 她那么辛辛苦苦养大自己和哥哥,和父亲长期分居无法团聚并且一直毫无怨言,还要经常被自己恶毒的小姑子上门骚扰。可上天真的很残酷,这么善良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她在离父亲就要回到这个城市的前四天被车撞死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周学毅一直郁郁寡欢,也一直没再续弦。等到冰之读中学时,周学毅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拖到她考上大学就去世了。加上她家一直和姑姑周文红的关系不好,所以她和哥哥周森茂就多亏了舅舅一家照顾着。嫂子苏小青,就是舅舅给介绍的。 而那个人就是容建辉。就是那个爱着她的男人的亲叔叔。 冰之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是塞满太多太多灰暗的巧合了。 她幽幽说:“哥,我想辞职。” 周森茂惊讶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辞职?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冰之望着自己的手背说:“我不想这样天天跟容海澄相对着。” “看来,你多少还是爱他的。但,没必要丢掉工作吧?” 冰之却说:“我有学历,能力也不错,再找一份文秘工作该不难的!” 她决定了要离去。不过在离去前,她会把真相告诉容海澄。 “随你吧!”周森茂轻轻握了握妹妹的手。 “我想去看看妈妈!”冰之淡淡笑道,站了起来。 周森茂马上说:“我陪你!” 由冰之驾着车,半小时后到了天海市南部的墓园安福圆。白樱的墓碑在西边山坡上,兄妹俩迎着隆冬的烈风一直走到母亲的墓前,默然站立。 冰之记得,在母亲过世后的两年后,墓碑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小束百合花或者白菊花。但奇怪的是,父亲是不会买花给母亲的,至于家里其他亲戚也不会有这种习惯,所以不知道送花的人到底是何人? 起初父亲也感到非常纳闷,一直很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献花人到底是何人?但因为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但那个神秘的献花人却一直默默行动着,持续了近二十年。 而现在,冰之和周森茂站在母亲的墓前,却没再看到有百合花或者菊花的影子了。 周森茂问妹妹:“还是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是不是?” 冰之望着母亲的灰白墓碑静静说道:“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 翌日下午六点,在金湖路的一家酒店内,从公司下班赶来的冰之和周森茂老梁在大门口碰了头。 老梁见到他们兄妹就说:“陈永十分钟后到!我们先上去吧!” 冰之不禁问:“他会来吗?” 老梁说:“应该会的!我徒弟带他来,刚跟我联系过,说已经上车了!” 周森茂点点头说:“那就好!我们先上去吧!” 三人先上到订好的包房里坐下喝茶。冰之放下手袋,回想起今天在公司的一幕: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过后,楼层里的白领们陆陆续续都去吃午餐了。只剩下她坐着没动。 辞呈已经写好了,就差往上递交而已。罗国威让在养病期间,估计要在一周后才回来了。 但是,假如自己要辞职,也一定要告知罗国威才行。毕竟,自己是他的秘书。 她拿起手机,拨了罗国威的私人号码。通了后,那边是老罗头沙哑的声音:“冰之?怎么了?” “罗总,您今天好些了吗?”她问。 “好多了!就是有点头晕!三天后我想去公司了!唉,辛苦你们啦!尤其是你,还有小容总啊!” 冰之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自己想要辞职的事好,就笑笑说:“罗总,您放心吧!公司的事都挺好的!” “那就好!冰之,我还想着一件事呢!我觉得你在我身边呆了那么久,我也一天天看着你成熟起来。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为蓝光做了很多事!我寻思了一下,还是要在明年中旬把你上去的事好好考虑一下!” 冰之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就是他之前曾跟她提起过的要升她作部门经理一职。 她做事谨慎,为人低调,所以他想放她去财务部做财务经理。 财务部是个香饽饽,觊觎的人非常多。老罗头想放她去那里,可见对她的信任与厚爱。 冰之听完老罗头这番话,心头一热,眼睛也湿了,说:“其实,罗总,我……我想……我想跟您说一声对不起!” 罗国威一愣:“丫头,你怎么了?” 冰之忍着就要掉下来的一滴泪,强笑道:“没什么!我是说,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您那么多的褒奖?我感觉有些辜负了您!” 假如这个时候说辞职,也许会影响老罗头养病的心情。万一导致他心情不好病情恶化,她就是罪人一个。 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好了。 老罗头笑道:“你这丫头想太多了!好好干才是!对了,你跟小容总的事,现在怎样了?” 整个蓝光也许只有他一个人对她和容海澄的事感觉最敏锐了。 “罗总,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了!” 老罗头沉吟数秒说:“嗯,那就好!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们处理得好!我先休息了,你忙吧!” 作者有话要说:林夕的歌词,每一句都是那么唯美,很适合都市男女的情感心理。某区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总是时常感慨:爱情里面的人,到底是爱那个人多一点?还是爱自己多一点? 看来都很难。 原谅某区文艺了一把。砸鸡蛋?我可以收了煎了吃。o(n_n)o~ 第42章 门外有人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冰之回忆的思绪。 老梁起身说:“人来了!陈永来了!” 门被打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高个子年轻人目光锐利,神情机警。不用说这就是老梁的徒弟了。 而矮个子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圆圆的脑袋,慈善而忠厚的脸孔。这应该是陈永了。 年轻人看到老梁,急忙说:“师傅,这就是陈永陈老先生!” 老梁朝他满意地一笑:“辛苦了!小黄!” 陈永用戒备的目光默默扫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可我想说,我真的不清楚那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周森茂立刻说:“可陈老先生,您毕竟是现在最可能帮助我们的人啊!那天早上以后,也就是我母亲白樱出事之后,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容建安和容建辉到底做了什么事?您应该知道一点吧?” 老梁请老人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笑道:“陈老先生,您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当时的一些情况!请您再回忆一下好吗?毕竟,当初活生生地撞死去了一个无辜的女性,她的家人和孩子都有权利知道一些真相啊!” 老陈有些忐忑地望着他,低声问:“那我到时要不要被你们抓到法庭上再说一次啊?” 看着这个老实憨厚的老人,大家都想笑了。老梁说:“陈老,您不用担心!一来,我们只是迫切想知道事情的一些真相;二来,要不要起诉容建安,还需要白樱的子女去进一步商量!您只要说出来就好了,这里不是法庭,也不是公安局!您就当回忆一件事就好了!” 陈老头点点头,轻轻叹气说:“我知道建辉当初是做了一件错事!那部车不是他自己的,是建安的!建安一直很反对他弟弟那么淘气,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只有一个弟弟呢?他弟弟抽烟喝酒闹事,他都管不了啊!那天晚上,建辉又开了他哥哥的车出去了!一个晚上都没回来,后来,才接到他的电话。说,他……他……” “他怎么了?”周森茂紧张地问。 陈永接着说:“他说他撞了一个女人!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所以开车回来的时候肯定会不清醒啊!他说那个女人突然横穿马路,他刹车完全来不及啊!撞了后他下车看了看,那个女人满脸是血啊!瞪着一双大眼睛,眼角据说还有一颗黑痣!他怕得要死,看到路上没什么人,就跑了!” 周森茂听到这里一拍桌子,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就是他害死我妈妈的!” 大家都怔怔望着他。冰之已经流下泪来。 母亲一大早想去给自己和哥哥买吃的,可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一个喝醉酒的司机轧死。鲜血直流,死不瞑目。 突然觉得非常愧对母亲。 老梁问:“陈老,那么接下来,容建辉回家了没?你见到他没?” 而他的徒弟就拿起来本子在哗啦啦地记录着。 陈永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他没有回过家,而是在外面躲起来了。因为,是他哥哥叫他不要回来的。建安真的是个好哥哥啊,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做了很多事!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工人,据说是个赌徒,欠了人家很多钱。那个人需要钱,就答应了替建辉顶罪!那时候警察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他又利用熟人的关系,去找了公安局的人做了一些工作……” 冰之听到这里深深抽了一口凉气。当年的容建安就已经是那么处变不惊,手段老练,也难怪会爬到今日副市长这个位置。 而老梁点点头说:“原来这一切都是容建安的安排!是他找的人去顶包的!” 陈永突然有些担心地说:“你们会不会去把建安抓起来啊?其实建安是为了保护亲弟弟才这样做的啊!他很疼他弟弟的,虽然建辉那不争气的整天气他!最后还死在了外边……唉!命哪!” 说到这里,老人长叹一声,用手轻轻按在自己爬满皱纹的前额上。 周森茂忿然说道:“但是,容建安兄弟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害得一个无辜的家庭支离破碎,难道就不该向他们讨回公道吗?虽然容建安现在是副市长,但他以前的确干过这种知法犯法的错事啊!我们是可以控诉他的!” 陈永焦急起来,用哀求的声音说:“你们不要啊!我已经都说了!你们就放过他吧!他有今天不容易啊!你们不要去告他好不好?其实,他也一直为这件事难过!他还经常叫人去那个女人的墓前去献花的!” 冰之怔住,手无力下垂,手边的茶杯差点被她打落在地。 原来,每次出现在母亲墓前的那一束束神秘的百合花,竟然是容建安叫人送来的! 老梁却一手按在周森茂的肩上,劝道:“可是,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容建安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绝对有他过人之处!再说,他身为堂堂副市长,绝对不会轻易被我们成功告倒!我们假如不够冷静的话,只会弄巧成拙啊!” 周森茂叹道:“我是一时太激动了。可是,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容建安承认一切呢?虽然说他弟弟死了,但他确实是一手策划了这个骗局!难道要他若无其事地过一辈子吗?” 然后他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妹妹一眼,“冰之,你的意见呢?” 冰之抬头理了理鬓发说:“哥,我不想告倒容建安!” “你说我们要放过他?”周森茂讶然道。不仅仅他,连一边的老梁和小黄警官都面露诧异之色。 “我不是想放过他!就算我们费劲千辛万苦告他,我们又会有多少胜算?梁叔叔说的对,他这样的人会被我们轻易打倒吗?我们要的其实是他发自内心的忏悔,跟我们亲口诚心诚意地说一声对不起!我认为这个比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强!” 心灵的真挚忏悔,往往比法律的强制惩罚更有效果,也更意义深远。 周森茂长叹一声,目光中闪耀着湿润。冰之一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说:“哥,妈妈生前最希望咱们兄妹俩能幸福快乐!其实,我最近在想,人生在世过于强求,往往不能如愿。所以,能放开就放开一些吧!” 就好像自己心心念念执着于要一份安定的婚姻生活一样,总想着自己会找一个老实可靠的男人,安安稳稳地相夫教子过一世。可是,兜兜转转跌跌撞撞过后,她发现自己的人生道路反倒更加崎岖。 还是不要过去执着于某样东西好。 “好吧!我听你的!但是,不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可以,但必须要让他当着我们的面正式地认错道歉!并且一定要他亲口说出他当年干了什么!”周森茂终于下了决心。 冰之含泪笑道:“哥,我们终于知道真相了。” 其实,长久以来,压在父亲周学毅以及他兄妹俩心头上的,就是母亲的死亡真相。 如今一旦揭晓,那块沉沉巨石便也落地,心头的抑郁和疑惑也顷刻烟消云散。 周森茂深深望着妹妹说:“冰之,你能不能通过容海澄叫他想办法让我们去见见他爸爸!你放心,我保证会理智冷静!” 冰之愣住,正要说什么时,门突然被用力推开。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齐齐望向那闯进来的一道颀长身影。 冰之望着那个人越走越进,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容海澄怎么会突然出现?莫非他一直就站在门口,偷听了这里每一句说话? 果然,他开口了:“各位,我刚才做了一件在大家看来不太道德的事,偷听了你们的谈话!虽然不是没个词都听得很清楚,但大概意思我领会到了!我,是容建安的儿子,容海澄!” 陈永的嘴巴都张大了,说:“小海澄?你……你怎么会在这儿?”然后又惊喜地把他上下打量起来,“你长高了好多啊!好俊啊!呵呵。” 容海澄望着他温和一笑:“陈伯伯,好久不见了。我爸老是念叨你。” 陈永低头,露出一幅卸下千斤担子那般的轻松表情说:“唉,那件事也压在我心头十几年了,说出来也舒服多了!希望你别怪我这老头子!” “陈伯伯,您是对的!换了我,也会这么做。毕竟人命关天!”容海澄却清朗而笑。 他又转身,把深邃的目光投到周森茂身上:“你也许还记得我吧?但你确实没想到我就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的侄子!没错,我也没想到!” 冰之的眼泪簌簌流下,都来不及去擦干,只是呆呆站立着,听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继续往下说。他神态淡然,语气清晰,丝毫没有那种惊闻变故的慌乱。 他又看向冰之,清冷地说:“冰之,我承认我今天是特意跟踪你的!你这几天总是神经兮兮的躲着我,我实在无法跟你进一步沟通,所以只好选择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今天你下班后我就跟着你来到这里,见到你跟两个男人碰了面还上了楼,我就尾随上去。我一心以为,你或许为自己找到了更好的下家,准备甩了我。但当我又看到陈伯伯也出现的时候,我才消除了那种念头,可悲的是另一种疑虑压倒了我!那就是,为什么会那么巧你和陈伯伯都会出现在同一家酒店里?而且在相同的时间?” 在场的人都在安静听他继续说,一边听一边望着冰之。冰之脸红了,就低下头。 “你们人都进去后,我就站在门外面偷听。一开始你们的说话我没听清楚,不过后来陈伯伯说话的时候我基本听到了!我整个人都懵了,真没想到我叔叔就是撞死你妈妈的那个人!而且,我爸爸还找人替他顶包坐了牢!” 听完容海澄的话后,老梁咳了一声说:“容先生,您父亲这样的行为是包庇罪,帮助肇事者逃逸,掩盖罪名,扰乱法律的公正,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假如周家人想起诉,您父亲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哪怕他是副市长!” 容海澄点点头,淡淡说:“我不是法盲,我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是,我爸爸不是昔日的容建安了!他是副市长,他还一心想往上走。他会让以前的一件事来妨碍他往前走的脚步吗?你们就算要一直上诉,也未必会成功!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不敢估量!”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知道了自己父亲和叔叔的事后,会怎样反应呢?冰之一家会选择上诉吗? 容建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哇塞,他貌似才是最腹黑的哦! 额,那个,基友问我:晕死,男配是谁啊?是那个死了的姓郑的吗? 我其实想说:我也没设定好!你们认为男配是谁就是谁咯! (⊙o⊙)…不过,接下来小容会有情敌出现哦!哇…… 第43章 Fly Me To The Moon 周森茂沉沉说:“但是,海澄,你父亲起码要有一点悔过之心吧?难道他这十几年都是过得心安理得吗?难道他就没有谴责过自己的良心吗?” 容海澄苦笑:“这可要问问他自己了!” 见在场的人脸上都挂着怪异的表情,他摊摊双手,笑了笑:“你们要见我爸是不是?可以!” 冰之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的意识,就伸手拉过他,对其他人说:“对不起各位!失陪一下!” 就用力拉着容海澄离开了这个包房走到外面走廊上。 容海澄有些疑惑不解,边走边问:“你干什么?”见她不回答索性又开始嘴贱了,“你突然之间对我那么主动,我不习惯唉!” 冰之还是一路拉着他,嘴上说:“容海澄!我觉得你刚才有些冲动!” 他已经跟着她快步下楼梯了,嘴上气喘吁吁地说道:“冲动?也许吧!不过你这样紧紧拉着我的手,我不冲动不行啊!” 冰之狠狠说:“这个时候你再乱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到了外面,他叫她上了他的保时捷。到了车上,他看了看腕上的劳力士,顺了一口气说:“我爸昨天晚上刚从广州开会回来,今天又忙了一天,不过这时候没有意外的话也快回家了。我们先回去等他!” 冰之着急得大声说:“你怎么还没听明白我的话?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爸?会不会太冲动了?” 容海澄却满不在乎地说:“事情总是要面对的,也总是要解决的!何必要拖呢?” 冰之说:“你真的不怕我们起诉你父亲?” “除非他愿意主动承认一切,不然,你们告到头发掉光也告不倒他!” “那你的意思是……” 容海澄的黑眸子顿时罩上了一丝哀凉,笑道:“我想亲眼看看他忏悔的表情!那么多年来,他最缺乏的就是忏悔!我妈死的时候,他似乎也不难过!他从来没为我妈的死有过一丝一毫的忏悔!” 容海澄说:容建安下班后,就在一个人呆在书房里。 第二次被他领着走进市政府的家属小区,冰之的心情依旧是忐忑的,因为不知道会有什么事等待着自己。他拉着她走进了容建安的住所,一进客厅就看到一个中年美妇人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只雪团子似的小狗在玩弄。 她站了起来,望着进来的两人诧异地说:“咦?海澄啊?你回来了?这……” 她就是容建安的妻子赵兰娟。 当她那审视性的目光落到冰之身上时,就冷冷一笑,“这个小姐好像在哪儿见过?” 容海澄冷冷道:“我爸在书房吧?” 赵兰娟点头:“是的。”然后又指了指冰之说,“海澄,你随便把这种女人带回家,小心你爸爸生气!” 容海澄傲然一笑,就拉着冰之朝二楼走去。冰之一直低着头,感到心头一直砰然猛跳。 二楼依旧很干净整洁,给人感觉很舒服而雅致。容海澄拉着她朝中间的一道门走去,敲了几下后,就推开门。 书房内,容建安正坐在书桌前看书,墙壁两面都是装满书的书柜。给人感觉他好像坐在书堆中一样。 这还真是一个爱学习的好市长吧?冰之心里不禁想。 容建安抬头看到儿子和冰之后,就摘下眼镜说:“海澄,怎么一声不吭把外人带进我的书房?真没规矩!” 容海澄冷笑道:“您不是一直说您是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吗?那么我想问您,您记得一个叫白樱的女人吗?” 容建安脸色陡变,极快看了看冰之一眼。他站了起来,沉声命令儿子:“海澄,你先出去!” 容海澄却说:“我不想出去,就在这儿留着。我还真想看看您是怎么真心真意地认一次错?” 冰之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一眼,不敢大力呼吸。 容建安轻叹,一手叉着腰说:“有些事,真是一言难尽!该来的,还是会来!” 然后他又望着冰之,深深说,“你真的很像你妈妈。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吓了一跳!冰之,其实我多年来一直没法忘掉那件事。我当初找人替建辉顶包,是因为我不想让我亲弟弟坐牢!他很依赖我,我也很疼他!我当时就不想让他有事,所以才找人顶了他!冰之,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妈。我弟弟的无心犯错夺去了你妈妈年轻宝贵的生命,我也觉得很痛心!可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我弟弟坐牢!” 冰之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您就知法犯法,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找一个无辜的人顶罪,让亲弟弟逍遥法外!” 容建安点点头,脸色也苍白起来:“出事后,我就让他去了香港,叫他别再回来内地了。我每年都会叫人去给你母亲墓前送花,不是为了求一份心安,而是我真的很想对你母亲表达一份歉意!没先到命运如此捉弄人,多年以后我儿子喜欢的人竟然就是白樱的亲生女儿!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 “所以我现在很容易理解您当初为什么那么反对我跟冰之在一起的事了?原来您还是无法坦荡地面对您当年犯下的错!您还是没有勇气!”容海澄在一旁用满是讽刺的语气笑道。 冰之听得心惊肉跳。他这人对亲生父亲说话都那么犀利,真替他摸一把冷汗! 容建安还是注视着冰之说:“冰之,我承认我是没用勇气面对你,无法接受白樱的亲生女儿做我儿媳妇!所以,我就反对海澄和你在一起。但我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找到我,查出那件事。” 冰之往后退了一两步,咬咬唇。 终于听到容建安亲口向自己道歉了,胸前一阵潮水汹涌。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忍不住后终于落下。 容建安离开了书桌前,缓缓走到她面前,沉声说:“冰之,我还想替我弟弟建辉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他当年犯下的错,本应该由他自己承担去赎罪!可因为我这个自私的哥哥心疼弟弟,包庇了他!我现在替他向你和你妈妈说一声对不起!请你接受!” 说罢,他弯着腰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冰之淡淡道:“我想我母亲已经听到了。” 不仅仅是她,还有她那在车轮下丧生的母亲,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这一刻,她知道融容建安是真诚的。 她流着泪转身离开了这个书房。容海澄伸手去拉她,也没有拉住。就追上前面的女子问:“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冰之笑道:“我已经放下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去告你爸。” 容海澄一怔,随即笑道:“我才不担心呢!”又皱着眉问,“你真的没事了?” 就在这时,冰之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是周森茂打来的,就接了:“哥?” “你在哪儿?没什么事吧?”周森茂焦急地问。 冰之笑道:“哥,我没事!我在……反正,没事了!我马上就回去!”就挂了电话。 容海澄侧目望着她,问:“冰之,你真的放下了?” 冰之望着光亮的地板,说:“我母亲的事,我已经放下了。有些东西,一直背着会很累的,还是放下会轻松点。我也不恨你爸爸和叔叔了,所以就不会再追究他们了。” 她忽而抬头看着他说:“多陪陪你爸爸!” 容海澄僵硬地点点头。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两人望过去,见到赵兰娟走了上来。她走到容海澄面前,柳眉倒竖:“海澄,你怎么回事?这种女人你也敢拉到家里来?” 容海澄正眼也不想瞧她,冷硬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多花时间照顾爸爸吧!爸爸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要负最大责任!” “你?你敢这样跟长辈说话?你一个月回家不到两次,一回来就说这样的话!我好歹也是你继母,你怎么就处处针对我?” 容海澄听完这尖酸刻薄的话,自然是气得浑身发抖,但又碍于冰之在旁边不好发作。他紧紧拽着拳头,拉起冰之就往楼梯走。 赵兰娟却还在他们身后喋喋不休:“我告诉你!这家里的一切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你这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你妈当初就是没教好你,你脾气才会那么怪!” 冰之咬了咬唇,突然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让她停驻脚步转身,对那个凶狠的美妇人用力说了句:“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你应该知足了!做女人不要太贪婪!你再这样斤斤计较,小心一无所获!” 赵兰娟怔住了。显然,她没做好被冰之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训斥一番的心理准备,所以当场愕然,几乎石化了。 而容海澄和冰之就像两个闯了祸的小孩一样,在赵兰娟彻底爆发之前就快步下了楼梯出了大门。 走到大门口,容海澄示意让冰之上车。她上了车后系好安全带,他上车关好门后,望着前边问:“你要回哪里?你哥那儿?还是你那儿?” 冰之理了理鬓发说:“回我那里吧。” 容海澄轻轻“嗯”了一声,就发动引擎开了车。冰之瞬间感觉到不知跟他说什么好,就坐着发呆。 一段时间的分分合合竟然她骤然间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陌生感罩在了两人之间。空气里异常寂静,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他和她第一次陷入如此怪异的安静之中。以往总是他一言,她一句。因为他嘴贱话多,所以她总会毫不留情地顶回去。 容海澄没有说话,只是一手开了音响。 一首很老的英文歌“fly me to the moon”飘然而出,女歌手柔亮的女声顷刻溢满了整个车子的空间。冰之微微闭眼,手揪住了自己的皮包带子。 in other y hand . in other e . fill my heart e sing forever more. you are all i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please be true . in other words,i love you …… 以前她一听到这首歌就感到很安静,就想合眼入睡。容海澄总笑道:“那么好的一首歌竟然成了你的摇篮曲!” 但这一次,她没有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因为,心里面的浮躁不安啃噬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某区偶尔喜欢听一些很旧的英文歌。从里面找一些温暖的感觉。 不知道这首歌有妹纸听过吗?我喜欢小野丽莎版本的哦! v章留言25字的送积分,妹纸们不要偷懒啦,o(n_n)o~。 第44章 他描述的爱情 容海澄突然沉沉说出一句:“冰之,那天在公司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吵起来,更不该一时冲动说要开除你。对不起。” 冰之愕然。她惊讶的不是他向她道歉,而是他突然变得那么沉静,她无法接受过来。 她叹道:“其实,你会生气也很正常。还有,刚才你为什么那么执意带我去见你爸爸,还要他亲口向我道歉?” 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路况,带着一丝伤感微笑道:“我不完全是为了你,我是想看清楚他忏悔时的表情!那么多年了,他从未认过错,他总是觉得自己做任何事都是对的。因为,他总可以为自己找到理由。不理妻子和儿子,抛下整个家不管。妻子病危可以不来看望一眼,儿子打电话给他他可以不接……因为,他觉得他是有苦衷的,那就是他的事业最重要!为了他的事业他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最爱他的妻子和儿子!” 他说到最后已经声音发颤了,好像夜风吹散了落叶,十分凄恻的苍凉。 原来,他很爱很爱自己的父亲。正因为爱,所以才会恨。他恨父亲对他的冷落,恨父亲那种对血肉亲情的冷酷,恨父亲对母亲的狠心漠视…… 然而上天真的残忍,最终还是硬生生夺走了他心爱的母亲。其实,他是一个渴望爱却又没有爱的孩子。多年来他一直是这样,所以他其实才是最孤独的那个人,尽管他外表那么灿烂迷人。 冰之感到一种悲凉弥漫于心。她未必很爱很爱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这一刻她对他的怜惜确实如此真切。 “我妈妈死后不到半年,他就娶了那个赵兰娟!从此以后,我就自动自觉地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清除了出去。我知道,我默默地走开是最好的。我是个很骄傲的人,我不乞求任何人的怜悯,甚至是他的!我总会找到机会让他知道,错的人是他!他永远也不会得到我和妈妈的宽恕!” 容海澄说到这里,脸上浮出那种压抑着苦楚的傲笑。冰之看在眼内,心底微微刺痛。 这时候他又低声道:“嗯,到了。” 她没有下车,而是一手伸过去按在他的右手上。也许,她可以给他一点适度的温暖。 虽然她也是一个凉薄而脆弱的人。 他突然转身抱着她,轻声说道:“我好困,想睡一下!我可以到你躺一会儿吗?” 冰之有些讶异,嘴上却没说话。 他意识到她的沉默,就笑了笑解除了她的疑虑:“我没别的意思!我今天也没什么心情做那个事。我真的累了,就想睡一下而已。” =========================== 一小时后,趴在书房书桌上的冰之在一阵浅睡醒来。起身后,她立刻走到自己卧室去看那个躺在里边的男人。 他还在熟睡,薄蚕丝被盖了一半身子。颀长优美的身躯微微弓着躺在床的左侧。 冰之轻轻坐在床沿上,以最轻缓的动作抓起被子,想给他盖上去。毕竟现在的气温比较低,万一凉着会感冒的。 他睡着的样子让她忆起了她小时候看过的一副广告画。上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男孩,长长的黑睫毛,红嫩嫩的小嘴,正枕着一个白色的软软枕头熟睡。样子可爱至极,真像古希腊神话里的小天使。那个广告好像是卖床上用品的,她大概记得是这样。 也许他真的好久没安安稳稳地睡过一觉了,所以在她的床上他睡得特别香甜,特别沉。也许,他正梦到了他最想要的美丽东西。那里面,或许有他深爱的母亲,当然还会有他的父亲。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幸福而融洽。 她站起来的时候,他轻轻翻了个身,还是没睁眼。 以前他们同住时,她总是嫌他睡姿轻浮,霸占了床的大部分空间,还喜欢把手打在她肩上和胸上,她就总是在睡到半夜的时候去推他。好几次他被推醒了,睡不着就翻身压倒她身上求欢,还不忘推卸责任说她半夜出手勾引。 就在她轻轻走出房门时,身后就传来有人翻身的动静。 容海澄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冰之。” 冰之回头朝他笑了笑:“睡醒了?饿吗?想不想吃点东西?” 他一边下床一边说:“吃点面条吧!” 冰之走到厨房用鸡蛋煮了汤下面条,好了后撒上一点葱末。端到饭厅时,看到容海澄站在饭桌前,一双幽黑的眸子在注视着她。 她放下面条说:“吃吧。” 容海澄坐下,移过面条夹了起来,冰之和坐下陪他吃,笑着问他要不要辣酱? 他扶起筷子问:“冰之,你不怪我吗?” 今天的他的确情绪低迷,没有了昔日的冷傲狂妄。同样,他也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显得那么不用她伤脑筋。 冰之笑问:“怪你什么?” “我一直不向你求婚,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我知道,你一直最想要的一个安定的家,一个给你安全感的男人。你以前认为郑维宁可以,所以你才会即使不爱他还跟他在一起。也许,我们俩最根本的区别就是对爱情的理解不一样。你认为爱情是长期安稳的生活,有一个可以依靠到老的人。而我却认为,爱就是真心去爱一个人,让她快乐让她灿烂!我不知道什么叫天长地久,因为我父母失败的婚姻告诉我,当初那一纸婚书不代表天长地久,甚至男女两人走进婚姻殿堂也不代表会相伴到老。当初信誓旦旦的那个人,也会在某日弃你而去。冰之,我害怕一切关于长久的东西,因为它遥远得让我不敢相信。我很怕我将来跟我爱的人像我爸妈一样!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握当下!爱就爱了,何必考虑太长远的事?但我会用心去爱,像爱我生命那样去爱你,尽管你不一定爱我。” 冰之全神贯注地听他说完每一句,感到心里一阵激荡。 这是他描述的爱情。爱跟长久不一定有关系,跟永恒也似乎挨不上边。所以,他一直不给她任何永久的承诺。 原来,他一直不向自己立下誓言是因为他父母给他留下的致命阴影。他恐惧未来,是因为他不敢去相信,不敢去触碰。所以,即使他爱她的时候是如此坦荡,但却从不会想着娶她。 他终于说出来了。 “对不起,冰之。也许,我和你追求的东西不太一样,但是,我真的爱你,现在还爱。你是我迄今为止最爱的女人,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别人无法取代的。” 他依旧是那么坦荡,那么诚挚。那双清亮的黑眸里没有一丝虚假,没有一丝欺诈。 冰之流泪了,就用手抹了抹,说:“容海澄,我不怪你。当初我也不是没有自己现实的打算,我认为你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想着给你一次机会。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人真的会被他最看重的东西所束缚,最后往往都走不动了。我太执着于寻找一份安定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过得不安定。我妈妈死得早,我爸也在我读大学那年病逝了。我跟我姑姑关系恶劣,所以一直缺乏一个完整家庭应有的关爱和温暖。所以,我真的特别羡慕那些家庭完整的人,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是多么的幸福啊!而我呢?我爸妈不但没有白头到老,甚至还早早地离去!我不想这样!我想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陪着他平平淡淡安安定定走完一辈子。我们会有我们的孩子,我们要一起看着孩子慢慢长大,成家立业。到了晚年,我可以陪他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就够了。” 容海澄放下筷子,一边听着她说的每句话,一边不断轻轻点头。到她最后那句结束后,他才自顾自笑了笑,那笑意里有着她琢磨不透的情绪。 他最后又重新拾起筷子,朝她灿烂地笑了笑:“冰之,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你一直坐在我对面。我很喜欢那梦里面的感觉,因为梦里面的那个你一直对我笑。好吧,面条味道很不错,你的厨艺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 两天后的早上,一进公司大楼的冰之就感到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待上到自己的办公室楼层时,那种诡异的气氛更加浓郁。她先是习惯地走进罗国威的办公室,帮拉开窗帘烧水。 因为,老罗头今天要来上班了。 那封辞职信,她还是选择了扔进碎纸机里粉碎了。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的感情生活如何灰暗,但她总不至于跟自己的事业过不去。 也许,安定的生活,还是要通过自己双手去奋斗来得更加踏实。或许她以后还会遇到一个男人,一个既不比郑维宁阴郁也不比容海澄魅惑的男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男子,可以牵着她的手抚慰她守护她,仅此而已。 但这一切到来之前,她有权利让自己过得更好。 把老罗头的办公桌稍微收拾可一下之后,她才轻轻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容海澄的助理曾远铭走来,看到她就走过去低声问:“冰之,容总怎么还没来?电话也关机了?” 冰之愕然,说:“怎样?我不知道!” 他会不会又生病了?她笑着说:“也许睡晚了,晚点再看看。” 曾远铭僵硬地笑了笑:“嗯,也许吧!但这不像他风格。”又降低声音,“我担心他出事了。” 会出什么事?一个大男人!冰之笑道:“应该不会,你不用担心。” 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立刻拿起手机打了容海澄的号码,那边果真是关机。 容海澄怎么到现在这个点还关机?怎么回事呢?这真的不像他的风格,以前他俩同居时,他可是很早起的。 第45章 别后重逢(1) 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打开电脑不到五分钟,就听见了外面有人走动的响声,细细一听是罗国威。 冰之急忙起立走了出去,叫了声:“罗总,您来了?” 罗国威望着她,脸上有着一丝怪异的神色。 怎么回事呢?今天一大早整个蓝光都不对劲。先是一进公司门就发现气氛有些非比寻常,然后就是向来勤恳的容海澄不来了,最后就是老罗头也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样! 谁可以告诉她怎么了? 罗国威挥手把她叫进了办公室,然后看着她沉沉说:“那个,冰之,昨晚十点多我接了一个徐总裁打来的电话。” 徐铮?冰之点点头,接着往下听。 越往下听,她发现罗国威的神情越凝重:“总裁告诉我一件大事!我一直都不知道啊!原来,小容总他……他竟然是容副市长的亲儿子啊!整个华盛上下只有总裁他一个人知道啊!他没告诉我,唉!” 冰之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知道了容海澄是副市长的儿子又怎样呢?官家子弟隐没身份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接下来老罗头的一句话才让她震惊:“昨天中午,容副市长,也就是容建安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说是涉嫌违纪!要调查!那个,徐总裁说,好像还闹得挺大的,也许这个副市长的位置是保不住了,估计还要坐牢!” 冰之怔住。 容建安出事了?涉嫌违纪遭到调查,甚至官位不保,还要坐牢? 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 罗国威突然死死盯着她,压低声音说:“冰之!记住!这件事千万别乱说!如今容建安被带走,还没有对外公开呢!听说上边已经来了很多人,都准备调查他的案子!而且,听说会涉及到很多人,涉及到天海很多项工程啊!徐总裁说,他这两天估计也要接受一些询问了,不过幸好我们华盛除了小容总之外,没有跟容建安有什么联系,否则,可惹上大事儿了!” 冰之听得心惊肉跳,问:“那么,容,容海澄呢?他人呢?” 罗国威突然按着额头垂头丧气地说:“徐总裁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件事,就是他有些担心小容总的情况,听说他打小容的电话关机了啊!我昨晚也一直打他的电话都关机啊!唉!怎么办?” 容建安出事被带走了!而容海澄不见了! 怎么回事? 容建安到底涉嫌什么违纪?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还是作风腐化? 再不难道是跟她家的玉佛有关?不会啊!容建安当初压根没收到玉佛啊! 那到底是什么事?让素来在全市人民和电视媒体面前有着美好印象的副市长马上落马? 政坛风云莫测,其凶险程度不亚于商场!甚至比商场来得更迅猛! 她感到全身的脉搏跳得飞快,呼吸也不顺畅了。 一切来得真快,让人无法接受。 罗国威再次严厉叮嘱她:“冰之,记住没?在媒体没有正式公开之前,不许说出去!徐总裁也是听到内部消息的,所以千万不要说出去!因为小容是我们公司的人!” 冰之咬着唇,使劲点头。 “至于小容的去向,我会想办法去打听的!很有可能他怕自己父亲的事牵连自己,躲起来了!但也有可能他也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了,都有可能啊!唉!徐总裁很担心,也在打听着呢!” 冰之吸了一口气说:“他应该不是那种怕受牵连的人!” 她真的担心,那个人也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问话了。 但目前一切只能等。除了等,还是等。 ======================== 冰之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容海澄的寓所找人。 当初他给她的钥匙她居然忘记还给他了,一直被她放在皮包里到现在。要不然,她还真没机会进来这个屋子。 屋子里果真是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她上了二楼,书房卧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人影。 再拿起手机打他的号码,依旧是关机状态。 他真的被上边的人秘密带走询问了吗? 难道他也跟他父亲的案件有关吗? 她顿感脑中一阵纷乱,就无力地坐下在沙发上。 这张沙发上,曾经有过他们俩的爱欲缠绵。可现在,他不见了,一声不吭,突然地消失了。 也许,过几天报纸要爆炸了。本市副市长涉嫌违纪落马,简直是重磅中的重磅! 她突然很想很想容海澄。很想他突然出现,很想他马上就在楼梯的一角蹦出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坏笑。 可是,他真的不见了。 一小时后,她失望地离开了容海澄的房子。 =================================== 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没有容海澄的消息。冰之每天上班下班,忙忙碌碌,却并没有刻意去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尽管罗国威总是问她:小容没跟你联系吗? 当然没有。她每次都苦笑。 相反,各路记者非常踊跃,不断到华盛总部和蓝光来询问容海澄的消息。最后罗国威下令:蓝光不接受任何媒体的采访。 而报纸也终于以大幅的版面登载了一个惊动全市的新闻——《副市长容建安涉嫌严重违纪被双开》。下面就是一大段比较官方的文字阐述他的违纪经过。而互联网的消息绝对比正儿八经的报纸更加热闹,上面的说法五花八门。 原来,容建安一直和宏建集团老总有非法的经济来往。容建安在位期间,天海市的几个大项目都涉及到一些黑色钱财交易,跟他有金钱瓜葛的企业和商人有七八个那么多。但那些人当中,暂时没有华盛总裁徐铮的名字。 当冰之看到宏建集团时,心里一震。 周文红就是宏建的副总,而且她一直很想从容建安那里得到他的批字获得一大块地。这一切可是当初容海澄亲口告诉她的。 那现在宏建出事了,周文红怎么样? 她拿起手机来打了周森茂的电话,响了后问:“哥,你看报纸了吗?” 周森茂说:“看了!大新闻!唉,冰之,这就是人各有命啊!没想到即使我们没有去起诉容建安,但他还是摔下来了!” “但是,哥!你看到关于宏建的事了吗?听说容建安一直宏建有来往!” 周森茂那边沉寂了下来,数秒后才说道:“冰之,其实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姑姑前天被带走了!” 冰之心里咯噔一声,却没说话。 周文红也被带走?那么不就是意味着:她也被牵涉到了容建安的案子里去了? “她出事后,茹心吓坏了!一直哭哭啼啼,昨晚跑到我家来了,我留她过了一夜!唉,你嫂子虽然不高兴,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终究是我亲表妹!” 听完哥哥说完,冰之心里五味杂陈,无法用准确的言语去形容是什么滋味。欢喜?因为向来对自己最不好的姑姑被人带走了,还有牢狱的命运等着她;同情?自己的表妹无依无靠,岂不是很可怜? 她顿了顿,问:“哥,那周文红会被判刑吗?” “不清楚!但我打听到的是,她的男朋友其实就是宏建的老总许文彪!他们一直没有对外公开关系,许文彪一直都把手头上的大项目交给姑姑做。上次为了买下他们看中的那块地皮,他们就不断跟市政府发出信号,想让市政府答应他们。而容建安一直掌握着那块地的决策权,所以姑姑少不了经常找他。说白了,容建安和宏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你情我愿!这就是官商勾结啊!” 听完哥哥说的话之后,冰之吸了一口气说:“哥,我们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周森茂在那边叹道:“我原本以为是。”又说,“听说涉及的数额还不少!容建安彻底要倒台了,估计还要判重刑!而姑姑和她男朋友,也要面临牢狱之灾了!” 最后那句苍凉沉重,在冰之心底划过一道痕迹。 一切已经注定了。周文红的结局,容建安的结局,就以这种方式徐徐落幕。 周森茂又用叮嘱般的语气说:“冰之,关于茹心的事,我也想过了。我们暂时不要去刺激她,让她一个人静静待几天吧!她本性不坏,就是被姑姑宠惯了,脾气不好。我之所以没有立刻告诉你,是因为想着不敢打扰你!你既然知道了,就也别再去找她询问她妈妈的事了。” ================================== 冬日的黄昏一过,气温就越来越低了。天海虽然地处华南,但偶尔来一阵寒潮天气还是让人感到那种难受的阴冷。 冰之去车库停好车后,上了电梯到了自家楼层。一下电梯后,就看到有一个穿着深灰色休闲上衣的男人对着自己家门站着。由于他没面向电梯这边,所以她不能看清他的脸。 那个人听见她的脚步声就转过身来。 冰之好想揉揉自己的眼睛检验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容海澄啊! 虽然是简洁的休闲衣服,但那张洁净明亮的俊脸依旧是那么充满一抹魅惑。只是那一双耀动的黑眸里面,多了几份难言的情绪。 接下来,冰之做了一个后来让她自己也感到十分滑稽的仓促动作。那就是以最快速度冲上前,开了门一把将那个来不及说话的男人猛地推进了门。 容海澄进去后站稳,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你最近在看谍战片是不是?怎么把我当成了潜逃的情报人员了?放心,没人跟踪我!” 冰之气喘急促,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容海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容海澄不慌不忙地朝四周环顾了一圈,笑问:“美女,你确定你家没有被偷偷安装窃听器?” 后来,就有人在他背后狠狠推了一下。他几乎摔倒,就转身看着身后那个已经又气又急的女人。 第46章 别后重逢(2) 冰之吼了起来:“回答我的问题!你以为你很幽默是不是?叫你正经的时候你给我正经点!” 他微微一笑,笑容一如既往的纯净迷人:“冰之,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这一句是绝对正经的!” 然后他拉过她,一起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香港。我这段时间过了香港,一直住在一个表叔在沙田的家。”他用极轻的声音说。 冰之万分不解:“你为什么要跑到那边去?谁让你去的?” 容海澄翘起长腿,举起手提出一个请求:“有威士忌吗?” 冰之急了:“你又想死是不是?不能把话说完吗?” “喂,叫你提供点酒水服务很过分吗?我还没叫你提供其他更深一层的服务呢!”他开始不满。 冰之脸一红,低骂一句“神经病”就站起来去给他斟酒。半杯威士忌递到他手中后,她又问:“你去香港做什么?” “我爸其实预感到了他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就事先给我打电话。那晚夜很深了,他给我打电话吵醒了我。他说,儿子,你收拾一下去香港吧!去三表叔家住几天,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当时很愣,就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没说原因,就说了一句‘海澄,我对不起你!我一直欠你和你妈妈的!我错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变得低软下来,“我当时愣了,好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流了好多。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听到他对我说一声对不起。他终于跟我说了!我终于看到他忏悔了!” 容海澄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杯中的威士忌大口灌下。冰之看着他吞咽时往下抖动的喉结,心里波涛汹涌。 他终于听见来自父亲的亲口道歉了,他终于等到一个最冷酷的父亲的忏悔。 容建安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儿子远离是非,还他一片应有的宁静。这份爱,是来得太迟还是太及时?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容海澄才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去了香港。 喝完酒后的容海澄恢复了正常的语速:“身为容建安的儿子,我对官场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着比较敏锐的反应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也预感到他的末日已经来了。我恨他恨了许多年,却这不妨碍我一直最崇拜他!但我真没想到,我素来最景仰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个人!但一切容不得我细细去分析,我只好连夜简单收拾了东西,拿好证件过了关到了沙田,找我表叔。” 冰之听完,轻轻喟叹:“起码你爸爸用他自己特有的方式保护了你,让你远离了是非!” 容海澄却沉沉说:“其实,我昨天就回来天海了。因为徐铮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联系到了我,叫我回去一趟。他说,假如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父亲贪污受贿的的事的话,就完全没有必要躲。我听从了他的话,回了天海。结果,那些人果然找到了我,询问我一些东西。” 他说到此处,眸色黯淡下去。酒精的威力似乎刚刚发挥,脸颊上蒙上一抹淡红。 冰之看着他低声追问:“他们那些人没有为难你吧?” “他们也只是徇例问我一些事,但我事实是一点都不知道我爸到底做过什么?更加不知道他跟周文红和宏建的事。所以他们见问不出什么,就自然放我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华盛总部和蓝光几乎天天都有记者在外面等着,就是为了想采访我。” 冰之苦笑:“怎么样?成了大明星的感觉很好吧?”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内。久违的灼热气息罩住她,让她一颗不安的心顷刻静栖下来。 他的手指骨几乎牢牢地贴着她的后脑,温软的声音带着一丝让她心颤的柔情:“冰之,我知道你担心我,对不起!我那晚时间太紧,就来不及跟你联系。” 她也伸出自己的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动起来。擦过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宽宽的颧骨。他呼吸渐渐放松,合上双眸,她的手指就柔柔划过他的睫毛和眼皮。 他的呼吸随着她的抚摸变得逐渐急促起来,身体深处的热力呼之欲出,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 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没必要再控制自己了。就重新将她搂住,并动手解开她的呢大衣纽扣…… 纽扣被解开后,冰之的大衣被他的手轻易撂下在地。紧接着,他的手开始伸进她的薄羊毛衣里,从上往下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她柔软的胸前。他清楚知道,那里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带之一。 他左手的手掌很灵巧地在她丰盈的软绵上反复轻柔地揉搓,以此同时右手扳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带有明显攻击意味的湿吻让冰之脸颊上已经泛红,半闭着眼任他那富有挑逗魔力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游弋。数秒后,他加重了力度,并最终导致了她身体的变化。 冰之感到体内有一股热流涌出,嘴上情不自禁地发出细碎的嘤咛,最后整个人软塌塌地贴在他怀中。容海澄已经无法抑制自己,扯下她下半身的裙子,用力地扳开她的双腿在自己身体两侧。 冰之被他牢牢地压在了沙发上,两条腿却已经被他扳起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吁了一口气,就弓起身子用力压进她双腿交界处…… 也许是他过于焦急,他进去的那一瞬她感到有一点疼痛,就低叫了一下。 容海澄也许意识到了自己的过于激进,就暂作停留没有再动作,在她耳畔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冰之红着脸,微喘说:“是有点。” 是不是跟他分开太久了?身体一下子还没有做好迎接他的准备? 他笑了笑,“好吧,我尽量不弄疼你。” 继续抬起她的双腿,让她换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这次他放慢了速度,没有一下子顶入到她身体最深处,而是让自己释放的欲-望慢慢在她的潮湿里绽开。 也许是找到了比较合适的时机,他的唇覆上她的,再次与她紧紧唇舌相缚,火热的激情先在彼此的舌尖挑起了前奏。 就在这时,他加重力度往深处直入,直抵她最中心柔软处。她身体的反应也很灵敏,内部紧紧收缩,将他燃烧般的坚硬裹住在内。燃烧着的快乐极快烧遍她全身,巅峰激潮随之涌来,她又体验到了这种窒息般的兴奋。 两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彼此身体最强烈的反应,那种期待已久的渴切和盼望是多么的真实。 他们都强烈地迫切地需要彼此温暖的身体。随着他富有节奏的强烈动作,她忍着微疼,紧紧咬着下唇任由体内的热潮冲涌。 两人在沙发上紧紧绞缠,忘我且火热,两具身躯恨不得就要融成一团。 一波激潮过后,他依旧是覆在她身上。两人都在调整激情过后的急促呼吸,他呼出的热气就在她颈窝处流动。 他贴着她的耳畔柔声说,似乎还意犹未尽,“你的身体很欢迎我。” 冰之顿感羞臊,就闭着眼说:“那是被你逼迫的?” “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没有在强-暴你!你是心甘情愿,而且享受其中!” 他说完这句,重新一下子用力潜入她,又夹带着一次剧烈的律动。搅得她身体一阵紧缩,双腿不由自主绕住了他的身躯。 她无法抵挡他突如其来的新一轮进攻。在他时轻时重的撞击下,她嘴里不断发出时高时低的吟哦。 在她彻底意乱情迷之下,他在她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了句:“我想你,冰之!想你的一切!” 两人最终从沙发上缠到了卧室里。交战几回合之后,容海澄精疲力竭地把头枕在冰之柔软的胸前,她也用手掌轻柔地抚摸他那光滑的裸背。 没有开灯,所以显得光线昏暗。尽管窗外还没有完全天黑。 他突然在幽暗中冒出一句:“冰之,我要辞职了。” 她支起手臂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浅浅一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想暂时离开工作这件事!但是,我长期请假对蓝光不好。所以我还是辞职吧!” 她焦急了,“非要这样吗?” “冰之,你有所不知。自从我爸出事后。总部的几个董事对我还要不要留在蓝光当副总有较大分歧!总裁很信任我,所以想留住我!可是,有两三个大股东不断建议他,说我这个贪官的儿子不适宜留在华盛下面最有实力的蓝光工作!还有很一些很犀利的说法,就说他留我在蓝光就是因为他跟我父亲相熟!你看,都传成什么样了?其实我爸跟徐铮根本不熟!所以,我不想给总裁太大压力,再说,我继续留在这里,也许还是会对蓝光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所以,我还是主动走开吧!” 冰之不明白起来:“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你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离开呢?” 容海澄抱着她笑道:“我也是暂时避一避这阵风头再说。也许过段时间,我又会回来的!徐铮他对我很不错,他的大门是随时向我敞开的。既然他对我那么好,我也为他着想一次吧!” 冰之点点头:“你自己决定吧!” 他把她越搂越紧,深深说:“冰之,我不会再逼着你了。我现在才惊讶地发现,你要的东西看起来很简单,但其实我未必做得到。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爱,可是我真的怕给不了你长久的安定!对不起! 第47章 为你犯贱的人 冰之翻了个身,把脸贴在他结实紧致的胸膛上。眼泪流下,滴落到他胸前肌肤上。 她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他了?刚才两人紧密结合的时候,她发觉自己对他的需要超越了一切。 她知道自己素来不是一个容易被激情点燃的女人。对待爱情,她也奉行平淡是真的原则。所以,她认为,安定的生活远比灿烂的情爱更重要。 可是,自从他出现后,她的人生掀起了巨浪,却也尝试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她才发现,原来在一个男人面前,她也可以脸红心跳,也可以忘情陶醉于那种做女人的快乐之中。 他摸摸她的裸肩说:“我房子另一把钥匙你继续拿着!也许某天你打开门,就看到我在那里。” 冰之却狠狠拧了拧他的手臂说,“那我到时就带着我跟另外一个男人生的孩子去你家!” 他笑了笑,再次俯下头去吻她的唇。 ==================================== 容海澄于翌日一早提交了早早准备好的辞职信给罗国威,离开了蓝光,最后也神秘地离开了天海。他手头上的几个新项目也暂时落到了另一个副总的手里。 总部方面,徐铮没有任何表态,似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样。 一切又似乎回归到了最初状态。冰之还是那个忙忙碌碌的高级秘书,每天帮罗国威处理这办公室的一切事务。 但那个人,居然真的再次悄无声息离开了。 她和他之间的一切,看来真的是结束了。 毫无疑问,他给自己的快乐是实实在在的。可是,为什么她任他在自己的生命里进出自如却还是无法看清他?? 但他这次一走,她一颗心好像真的开始酸痛了。 而容建安的案子终于有了新消息,媒体说他已经被带到上海接受审讯,因为涉及到的贪污数额较大,他将被判入狱十五年。 而周文红和她的男朋友许文彪,也分别获得五年有期徒刑。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事件之外的人依旧照常过日子,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这个周末,冰之终于跟有一段没联系的晴子见了面。两人约着去吃法国菜。 晴子吃着鲑鱼色拉说:“真没想到你家小男人是容建安这个贪官的儿子!唉,真是摊上这么一个爹,可惜了他!” 冰之一直低着头切一块七分熟的小牛排,说:“原谅我一直没告诉你。因为他一直跟他爸爸关系不太好。” 晴子又没好气地说:“唉!他就这样走了?真是的!还真是把你泡到手就飞了?” 冰之叹道:“也许我跟他的缘分就差那么一点点吧!” “你爱他吗?”晴子还是很关系这个话题。 “不知道。其实,爱不爱又能怎样呢?就好像我过去一心想找一个可靠的男人过一辈子安稳的生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到现在还是这样。人太执着于哪样东西,就会被哪样东西所累。道理都是一样。” 晴子听了这话,也禁不住幽幽浅笑:“是的,就像我跟乔依安一样。我很care他的时候,他就走远了。但我不care他的时候,他就滚回来了。你说,人能不能再贱一点呢?” 冰之举起樱桃酒说:“也许能遇到一个愿意为你犯贱的人,就已经算满足啦。”就与对面的女人碰杯。 晴子碰完杯后摇了摇酒,笑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等小男人回来?” 冰之放下杯子说:“你觉得我还有等他的必要吗?” 真的,这个问题她自己可不会回答。 等一个人,是需要决绝的勇气和坚定的信念。万一等来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还会等吗? 你满心以为,一场夜雨过后,那盆花吸饱水分总会绽开。可是第二天一看时,花已被昨晚的风雨打落,奄奄一息。 估错了外界的影响力,就等不到感情应有的结局。 晴子美目忽闪,说:“要不这样,你也别那么枯燥地做贞洁烈妇一味等他。一边等一边跟其他男人调节一下也行啊!我手头上还真有一个人选,条件不错!是个潜力股!” 冰之顿感气结,就重新喝樱桃酒说:“原来你今天是来推销的!” 晴子却狠狠说:“我是来让你恢复昔日的光鲜亮丽的!你没发现你今天眼影也涂得不对吗?颜色很深,看起来老了不止三岁!” 冰之浑身一凛,不由问:“你刚才说啥?我的眼影?” 记得容海澄就曾笑过她,说她的眼影颜色不好看,看起来老了三岁。 晴子觉察到她在神游,于是笑问:“怎么了?说你两句就不高兴了?” 冰之脸一红,低头说:“没事。我回家就把那盒眼影扔垃圾桶去!” “还是去见见那个人吧!乔依安的一个朋友,做大律师的。名字有点怪,叫向东!人真的不错,应该真的是无害的那种!” “你确定不会是第二个郑某人?”冰之语带调侃。 “你还真是不尊重逝者唉!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这次已经炼救了火眼金睛,不会看错人。当然,决定权在你手上!我只是引荐而已。” 冰之再三思索,还是答应了:“好吧!你约个时间,我跟他见见。” ===================================== 三天后的晚上八点,根据晴子的安排,冰之跟那个叫向东的律师见了面。晴子和乔依安也陪同去了,说不想让这次会面热闹点,减少一点局促。 四人的会面地点是天海市颇负盛名的咖啡馆——“comeback”。这家咖啡馆的女主人就是华盛老总徐铮的老婆,云水晶。 至于徐铮和他这位夫人的爱情传奇,已经成了天海市商界的一大传奇。据说,这两夫妻的感情能得到关键性的转折,便跟这家咖啡馆有着很大的关系。很自然的,“comeback”也成了天海市的一大爱情圣地。 冰之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乔依安,终于在心底暗暗说:此男果真才是晴子命中的一劫。跟容海澄相比,这是另外一种魅力。成熟儒雅,清冽高贵。冰之细细想了想,才觉得他的气质有点接近徐铮。 至于那个向东,冰之对他的初步印象也不算坏。从外形判断,是个满腹诗书的知性男人,带着黑框眼镜,说话的语调也是不紧不慢,比较温和含蓄,并没有那种律师应有的那种咄咄逼人。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所以他显得很谨慎,说话比较少。 四人聚餐进行到一半时,乔依安突然凑近晴子低声说了两句,晴子便微笑颔首,随即对冰之和向东笑道:“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啊!” 乔依安临走时还轻轻拍了拍他朋友的肩膀,意思大概是“加油,哥们!” 那两人走了后,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些许。冰之本身不是个话痨子,而对面的男子也显得有些局促故而不敢多说。 两人只好相视而笑,都觉得有点怪怪的。向东喝了一口越南咖啡,轻轻一笑:“周小姐是个很爱安静的人吧?” 冰之笑道:“安静可以让人冥想,而冥想的时候可以进入另一个世界。” 向东轻轻点头,似乎对她的话很感兴趣:“冥想可以让人更加靠近真实的自己。”又问,“安静的时候都爱干些什么?除了冥想之外?” “听着音乐发呆,或者拿着一本书毫无目的地看。” “都喜欢看哪些书?” 冰之略想了想说:“最近喜欢看一些茶经。” 向东一愣,然后又是淡淡一笑。 冰之也显得尴尬起来:“其实我喜欢的东西有些不太符合现代年轻人的特点。” “别这样说。说明你是对心灵有追求的人。” 冰之倒也没觉得这话是逢迎,就点点头说:“如果对现实生活的追求丧失了最好时机的话,偶尔追求一下心灵的安定也是正常的。” 这时,向东发现她杯中的咖啡凉了,就急忙向那边站着的一个整理书柜的女人招手。 那个身穿浅紫色裙子,围着淡棕色丝巾的年轻女人走来,柔声笑问:“先生,需要什么?” 向东抬头望了一眼这个肌肤白皙气质出众的女人,笑道:“我想给这位漂亮的女士续杯!有劳了。” 那位秀美女子望了望他,又朝冰之看了看,轻笑道:“这位小姐的悠长心思好像不在品咖啡上。看来,我今天的手艺有些失败哦!” 冰之很尴尬,急忙说:“咖啡是你煮的?”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遗憾:“我今天是心急了,所以煮得不是很出味道!如果我老公知道,又要怨我了。抱歉!我马上给你添杯。”就端起冰之的咖啡走开了。 向东看着冰之浅浅一笑:“这店里的女服务员真有意思!” 冰之却带着猜测的语气说:“她样子不像一个服务员。” 两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静默相对着。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内,两人又交换了彼此对宗教音乐的一些看法。虽然不是很深入,倒还是满投契的。 在冰之还没有留神的时候,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轻轻地端到了她面前。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先前那个漂亮女人又站在他们面前,友好地对冰之笑道:“我这次还是有点紧张,不过希望你会喜欢。” 然后又望了望向东,也是微微一笑:“咖啡是慢慢煮才有香味的。急于求成会弄糟。” 在她转身走开,向东又看着对面的女子笑道:“这个地方还真是有趣!难怪他们都推荐来!不过因为我过去一直是单身汉一个,也没人陪着来这么浪漫的地方!” 冰之也淡淡笑道:“跟爱情有关的东西,不管是一杯咖啡,还是一个地方,都会有一种特别的美感!这也许是人们对它们寄予了美好的愿望吧!” 待冰之喝完那杯咖啡后,向东看了看腕表,说:“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去看个电影?” 冰之答应了:“好的。” 都市男女的约会模式往往都很固定:吃饭看电影散步。细细一想,还真没什么新颖之处。 两人是坐他的车去了影院的。向东开的是一部黑色奥迪,还很新的一部车。 第48章 一个人的晴空(1) 看的是一部好莱坞新片子,科幻动作片。两人看完出来后,默默走在影院门口。 向东显然一直抑制着自己想踊跃说话的**,就低声笑问冰之:“这电影怎样?是不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冰之的确对刚才的电影没什么想法,就如实说出:“画面很好,就是没什么感人的地方。” 向东顺着她的话笑了笑:“就是只有形式,没有内涵?呵呵!”又问:“要不要去附近某个地方坐坐?假如你还不想那么早休息的话?” 冰之咬咬唇,说:“嗯,我明天还要上班!还是想回去休息了。” 向东用笑容掩饰了自己的失望:“好的!那我送你回去。” 三十分钟后,冰之被载着到了自家小区门口。下车前,向东突然柔声问:“我可以叫你冰之吗?” 冰之骤然一怔,脸上微微一热,答道:“随你。” 他望着她,笑容很是温暖动人:“冰之,虽然只见了一面,但我觉得你真的很适合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这个人很少说话那么直接的,但是冰之,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冰之没有立即回答他。 她知道,假如单单是作为一个结婚对象而言,向东绝对是不二人选。他相貌方正,条件优质,为人也彬彬有礼。这不正是那种可以给她安定生活的男人吗? 假如她不需要一份很深沉很汹涌的感情,只需要一段平稳的婚姻的话,他绝对可以做她丈夫。 可是这一刻,她选择了回避:“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有空再聊!”就轻轻退开车门下了车。 向东在车上向她徐徐招手作别。夜空下,冰之被那一双专注的双眸微微灼痛。 ================================= 翌日上午,正在办公室坐着喝咖啡的冰之接到了晴子的电话:“哈喽!怎么样?有眼缘吗?” 冰之揉了揉自己的西装裙角,说:“还行!人很斯文。” “哇塞!就是可以发展咯?嗯,那我就叫老乔转告他朋友,叫他放胆追你咯?”晴子显得很兴奋。 冰之压低声音道:“好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随缘吧!顺其自然就好了!” 晴子却说:“你现在孑然一身,花香远飘!每个男人都有追求的权利唉!” 冰之不想跟她探讨下去了,说:“还是顺其自然吧!我最近感到有些累,怕没情绪去谈一场恋爱!” “又是因为容……” 冰之不待她说下去就打断了:“电话来了,挂了!拜!”就一手按断电话。 她也明明知道向东不错,也明明知道找那个男人对自己很有意思。只要自己稍微热情一点,那么他们的发展前景绝对一片灿烂光明。 但是,为什么现在她没有那种想深入了解一个男人的渴望了?哪怕他多么优秀,对她多么坦诚和充满好感。 就好像一块已经吸饱了水的海绵,已经懒得再吸入更多的水分了。这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她真的不懂。 ========================== 接下来的日子里,冰之都对向东的盛情邀约不冷不热。除非她实在无事可做,就答应跟他去骑骑自行车去打打保龄球。偶尔晚上也会跟他看看电影吃吃饭的。可是一直到了春节前夕,他还是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没有牵她的手。 她知道他是一个温文沉静的男人,既没有郑维宁的阴郁难猜,也没有容海澄的激情烂漫。他就是他,有着特有的默默的方式。 也许换了另一个时间另一种情况,冰之绝对会被他打动并迅速投入他怀内。 可是,她发觉有些东西变了。到底是不是自己变了?她也不知道。 ========================= 春节后一周是公司新一年的上班时间。容海澄走后,蓝光市场那一块都由罗国威亲自负责,因为据说这是总裁徐铮的指令。虽然不断有人议论,说容海澄无缘无故辞职绝对是跟容建安事件有关,可蓝光还是保持着对外低调的风格,而且一直空出容海澄的副总位置。 到了正月十七这天一早,罗国威突然对冰之说:“冰之,徐总裁叫我去参加下周六的一个公司内部聚会,我懒得动,你代我去吧!” 冰之急忙问:“您又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还是老毛病?” 罗国威笑叹:“唉,人到了这年纪,浑身就像一部坏了的机器一样!这里掉了一个螺丝,那里掉了一块螺母。反正,隔三差五就有些闹心!你就代替我去吧!年轻人去玩玩,散散心也好!” 冰之只好答应:“您叫我去,我肯定去!您好好休息!” 罗国威颔首,然后又问:“嗯,对了。小容他真的没跟你联系过?”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质疑。 冰之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奇特成分,就尴尬一笑:“真的没有。我给他打过几次电话,都是停机状态。” 她没有撒谎。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她偶尔还是会给容海澄打电话,也会拿着他别墅的钥匙去他屋子瞅一瞅。可是,事情没有朝她想象的结果那样。他没有出现,没有任何消息。连电话都是停机。 “好吧!其实呢,我知道小容是容建安的儿子后也大吃一惊!总裁不告诉我他的身份,是因为他怕我会对这年轻人有别样的看法!但是我现在打心眼里认为,小容是个不错的人才!是个很有潜力的人。” 冰之听着他夸奖容海澄,也不由得微微笑道:“他是个比较敏锐且灵活的人,估计以后很有前途!” 罗国威话锋一转,笑道:“你还是挺喜欢他的吧?他还是很招人喜欢的样子!” 冰之脸微红,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感情当然是有的。” 罗国威意味深长地叹息:“那就好!唉,假如还有缘分的话,就要好好把握!希望他赶快回来吧!” 冰之低下头说:“那我先出去了!” 就在她准备带门出去的时候,身后的罗国威又说:“副总的位置我还是会留着的。因为,这是上头的意思!冰之,不要说出去!” 冰之点点头:“明白。” ========================= 下周六上午九点半,在华盛老总徐铮的私人会所“蔚蓝星海”举行着一场小型酒会。 徐铮隔一段时间都会召集他集团的一些得力助手和分公司的负责人进行一次非正式的聚会,一来交流一下工作心得;二来也可以疏通感情,让一些经常见不到面的同僚可以面对面的交流。 一身范思哲冬季淡蓝色女装的冰之出现在了会所门口。放眼望去,里面的人真不少,各种年龄阶层的男女都有。都是洁净高雅的衣着举止和非同凡响的体貌气质。 踏着的现场乐队演奏的轻柔乐声,冰之把请柬递给了迎宾的美貌小姐。刚一转身,就看到离自己身边近三米的地方走过一个年轻女性。灰粉色的长裙,一件淡红色的短皮衣罩在外面,当走到冰之身边时露出微微一笑。 冰之陡然觉得这个女人很是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就也只好回以友好的一笑。那个女子没有久留,很快就跟那边的一个衣着光洁的时尚少妇交谈起来,走远了。 冰之端起桌面上放着的一杯水果酒,慢慢朝会场中心走去。不管怎样,跟这次聚会的号召者徐铮打声招呼总是应该的,毕竟还是罗国威叫自己来的。 而徐铮正坐在大厅中间的最中间的一把沙发上,端着酒杯,不时和身边坐着的人微笑交谈着。冰之深呼吸一口气,朝他走过去。 徐铮意识到有人走近自己,就微微抬头望着她。当见到是她后,他还是轻微的讶异:“周秘书?你来了?” 冰之不太好意思地笑道:“总裁,罗总他身体不太好,所以叫我带他来一趟。我代他想您问好!” 她当然知道,到场的人几乎都是颇受徐铮赏识和重用的华盛精英人物,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受人委托前来的小小秘书而已。所以,自己的一言一行,理应谨慎小心。一来是为了保全罗国威的声誉;二来也是不能给自己丢了脸。 徐铮颔首沉声道:“这老罗头真是越老越拼了!”然后又朝她温和一笑,“冰之,你别紧张!今天在我这个会所里没有公事,只有轻松和愉悦!” 冰之急忙点头:“好的!我会放松自己!” “嗯,那你随意吧!”徐铮还是很温和地笑着,让她彻底松弛了情绪。 就在这时,一个柔软却不算甜美的女声响起:“我怎么觉得这位秘书小姐很眼熟呢?” 只见先前那位身穿灰粉色长裙的女人走到了徐铮身边。而徐铮看到这个女人时,脸上立即披上宠溺的神色,轻声笑道:“夫人你说周小姐很眼熟?” 而那位被他唤作“夫人”的女人就看了看一脸发愣的冰之,笑了笑:“假如没记错,是在我的咖啡馆。我还为你煮过咖啡呢,周小姐。” 哦,原来她便是那个为自己煮过咖啡的女子啊!难怪觉得如此眼熟! 徐铮这才正式介绍:“冰之,这个美女是我太太。云水晶!” 原来徐铮太太就是本市颇有名气的女作家云水晶。冰之脸一红,就急忙打招呼:“夫人,你好!” 又想了想说,“你的书我之前拜读过,实在很佩服你!” 这么说,这个云水晶知道了自己那天跟向东相亲见面的事了?因为那天的地点就是在她咖啡馆里,自己喝的咖啡还是她亲手煮的。 徐铮又用调侃的语气对冰之说:“冰之,她煮的咖啡假如不好喝,你可以在咖啡馆的意见簿上如实反映啊!” 云水晶轻轻瞪了他一眼,又想冰之笑道:“冰之小姐,下次再带你的男伴去尝尝别的品种!来之前提前告诉我,我好做准备哦!” 徐铮接过这话,带着一丝好奇的语调说:“哦,看来冰之好多人追呢!” 冰之咬了咬唇,心里突然一阵翻滚,就朝徐铮夫妇笑道:“总裁,夫人,我先去那走走!不打扰你们了。失陪!” 第49章 一个人的晴空(2) 别了那对夫妇之后,冰之一路往西走去。期间偶尔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就跟那些人轻轻碰杯,毕竟是一个集团的人,所以自然也出现她所熟悉的面孔。 不知不觉走出到一个玻璃门前,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在她面前安静地延伸着,直到尽头是绿莹莹的大草地。 她信步走了出去,草地上的草软绵绵地摩擦着她鞋底,走起来有些滑。草地那边有一个大理石砌成的原型喷泉池,珠玉般的喷泉淙淙喷洒着,泻下亮晶晶的水花儿。 她就坐在了喷泉池的大理石上。水花偶尔会打在她的脸颊上,点滴的凉意。 伸手去轻轻拨动水池里的清水,凉凉的感觉吻着手掌,沁人心脾。就这样悄悄地独处,静静地冥想,自己带自己走进另外一个世界,也是一件美事。 低头望着盈盈的水面,好像看到一张俊朗迷人明媚阳光的脸在其间渐渐浮出来。 她心里惊叫一声,然后眨眨眼。依旧是清澈的水面,哪里来的男人脸蛋呢? 心底下一丝隐隐失落,就喟然叹息。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一道挺拔的身影朝她移近。就在她再次俯下头去凝视水面时,就听见身后有一个清冽低沉的男声响起:“水里有你想要看的东西吗?” 冰之吓了一跳,急忙以最快的速度转身坐正。竟然看到徐铮朝她走来,脸上是一种让她丝毫猜不透的浅笑。 总裁他会不会笑自己刚才像个小孩一样贪玩,去俯□子看一看水里有没有鱼儿?先前的动作必定很不优雅吧?她心里咕咚起来。 徐铮很颇为绅士朝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拉着她站了起来,笑问:“不怕弄湿衣服就好!这里环境不错吧?” 冰之尴尬地理了理鬓发,笑道:“这里真的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徐铮点点头,然后换了一种比较严肃的语气说:“冰之,我想问你个问题行吗?” 冰之吓了一跳,抬头看着眼前神情冷峻的男人,低声说:“总裁,您问!只要我知道的话。” 徐铮见她神色紧张,不禁轻笑:“不要那么紧张!我是想问你,海澄他当初跟你说过,他为什么要辞职没有?” 冰之略作回忆,想起了那次自己跟容海澄最后一次缠绵后的对话,就说:“他当初临走时说,他怕您为难,所以才决定辞职不干。他还说,您对他很好,他才想着要让您没有压力。” 徐铮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明亮,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道:“算我徐铮没看错人。” 之后他又极快换了另一个话题:“冰之,这里没有旁人,你实话告诉我,你跟海澄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过?” 冰之自然没想到徐铮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脸颊上不禁泛起红霞,说:“是的。” 徐铮轻轻点头,然后好像忆起了某些东西那样慢慢说:“我记得第一次跟海澄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傲慢无比的年轻人。我们谈话最开始的半个小时里,他眼睛都是不看我的。我当时就对他说‘我这个办公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假如你再不认真跟我说话,我就会让你丧失这辈子最大的一次机会!’。他听了我的话后才认真看着我,我们终于完成了一次顺利的谈话。那时候起,我就把留他在了华盛工作。” 听完徐铮的话,冰之才更深切意识到容海澄真的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不容易被人降服,但内心却又渴望得到别人的关爱。于是索性用高傲的外衣来遮盖自己脆薄的灵魂。 “冰之,有人叫我把这个东西给你,希望你千万收好。”徐铮突趁她沉思的瞬间掏出一个浅紫色的信封递给她。 冰之凝望着那个信封,问:“总裁,这是?” 他却勾唇浅笑:“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事我不管了。”之后又补充一句,“假如下次见到海澄那家伙,替我踹他两脚!” 然后没待冰之反应过来就里去了,美丽的喷泉水池边重新剩下她一个人。 淙淙的水声中,冰之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有两把钥匙蹦了出来。微凉在她掌心传递,她却感到心头一热。 因为她这时看到了信封的里面写着一行黑色的字:“希望一切不晚。冰之,这是回你家的钥匙。”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拔足朝徐铮走的方向一路狂跑。 七cm高的高跟鞋似乎也不能阻挡她疾奔的脚步,她也不在意下一秒是否会摔倒。 一口气跑到了玻璃门里面,却再也看不到徐铮挺拔的身影了。 =========================== 向东依旧是每周约冰之出去两到三次。冰之不好每次都拒绝他,就也偶尔出去跟他喝喝咖啡,逛逛书店。 爷爷留给爸爸的房子,终于回到了自己手上。那天在“蔚蓝星海”拿到了徐铮交给她的钥匙后,她就跑回去告诉自己哥哥和嫂子,把这个意外的惊喜告知了他们。 记得当时苏小青这样说:“看来海澄真的是对你很好!” 周森茂也感叹道:“冰之,不管怎样,我们家要好好感谢小容。虽然我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他确确实实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那家伙到底用什么方法拿到了房子的钥匙呢?却也无从知晓了。 至于表妹傅茹心,已经回她自己家住了,她新交的那个男朋友听说她母亲入狱后,竟然提出分手。 这个周末,向东又约冰之出去打保龄球。冰之去了之后才发现那里有他的两个律师事务所的同事。 向东跟他两位同事介绍了冰之,说“这是我朋友。” 那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暧昧的笑容,冰之就当没看见。 打了几局后,向东见冰之已经流汗了,就急忙拿出一叠干净的纸巾递给她,温和地说:“擦擦吧!累了吧?” 冰之接过纸巾笑着道谢:“谢谢!我的球技需要突飞猛进才对!” 向东低下头,凝视着她轻柔说:“不怕,我会一直陪你练,练到你打得好为止。” 冰之见他的目光有些火烫,就低下头笑道:“哦,你喝水吗?”就给他递来一瓶脉动。 向东见她有些局促,自己便也有些尴尬,就接过饮料,往他同事那边望了望,笑道:“中午去吃什么?你建议一下!” “我没意见!随你们吧!”冰之向来在这些问题上都不挑剔。 中午几个人去附近的火锅城吃了羊肉火锅后就撤了。向东送冰之回家,到了后他执意要送她上楼。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提出来,冰之本想拒绝,可最终还是出于礼貌把他领了上去。 两人一下电梯门,冰之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她家门口。高瘦窈窕的身段,微卷的披肩长发,娇美却憔悴的侧脸。 冰之停了脚步,向东也随之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冰之没答他,只是大声问那个女子:“你怎么来了?” 那个女子缓缓转身,一双应该是昨夜哭过的眼眸犹如两颗樱桃。她望着冰之,低声说:“我很早来了,可不敢按你的门铃。” 冰之上前说:“你不在家好好呆着出来做什么?” 女子低下头,擦了擦眼角说:“冰之,我是你的亲表妹,在监狱的那个是你的亲姑姑……” 冰之立即打断:“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啊!”说着她用微微讽刺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表妹傅茹心。 站在一边的向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也许该撤退了,就像冰之笑道:“冰之,你们先聊!我先走了,改日联系!”就转身走近电梯门,一手按开进去了。 傅茹心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苦笑道:“现在看来,你的命运比我好多了,你真是桃花不断,身边总会有很好的男人围着。” 冰之没有任何温度地说:“也许上帝是公平的。不是你的,就会从你手中溜走;是你的,走了的也会回来!”说完就把傅茹心领进了自己家。 傅茹心一进去就一手扯住她的手臂,然后咕咚一声跪了下去啜泣起来。冰之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就立刻拉着她起来,叫道:“你别来这套!要记得你当初还扇我一耳光呢!” 傅茹心却坚决不起来,而是哽咽着说:“冰之!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我和妈妈都对你很不好!我知道我们错了!但是冰之,现在只有你和表哥才可以救她了!我不想让她坐那么久的牢!我求你找个好一点的律师帮帮她好吗?我打听到了你现在的男朋友就是个很厉害的律师,你帮我求求他,给我妈妈打官司好不好?” 冰之用力挣脱她的手,转身走近客厅,脱下外套说:“你不嫌自己跪着难看就继续吧!但是我郑重地告诉你,刚才那个男的不是我男朋友,起码我不认为是!还有,他是律师没错,但我不会叫他帮着一个已经犯法的人打官司!这叫违背良心懂吗?而且,我猜他也不会答应的!” 傅茹心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说道:“冰之,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祈求你的原谅。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欺负你,每次还说你抢我的东西。其实,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我之所以喜欢欺负你,是因为你什么都比我好!你比我懂事,学习比我好!外公也特别疼你!而且你妈妈还比我妈妈漂亮……这些事就让小时候的我一直嫉妒你,所以就老是想办法欺压你。” 冰之听完她的自我剖析,没有说话,只是给她递过一杯温水。傅茹心接了,低头小口喝了一点。 冰之这才冷清地说:“你妈妈身陷牢狱是她应有的结果,所以我不会帮她的。再说,她也太需要这么一个时机去好好反省她自己。你以后不用再来找我,求我帮你妈妈打官司了。过去的事我不愿记起,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和骚扰我的朋友。” “包括容海澄?”傅茹心接过这话苦笑道。 冰之听见这名字感到心底一抖,就说:“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傅茹心放下杯子,自顾自笑了笑说:“好吧,我懂了。” 就在她转身走向大门时,冰之又加上一句,“我希望你这辈子不要学你妈妈。东西要得太多总会被老天爷夺回去的。” 傅茹心没言语,沉吟数秒才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就要回来了!信不信信不信? 撒个花我就让他回来,信不信信不信?(*^◎^*) 第50章 解开迷局(1)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冰之在迷迷糊糊间接了一个周森茂打来的电话:“冰之!姑姑昨晚在狱中自杀,被抢救过来了。” 冰之急忙下了床,问:“她自杀?为什么?” “他们说是她在刷牙的时候吞牙刷,后来被人拉去抢救了,已经脱离了危险。我还听说,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个叫许文彪的男人已经找了律师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她一个人身上,说向容建安行贿的主意全都是她一个人出的,钱也是她拿去的。姑姑遭到男友的背叛很失望,所以就选择了轻生。” 冰之还真没想到机关算尽所一世精明的周文红竟然也遭遇到了最深爱男人的背叛。骄傲的她当然不会容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惨烈结果,所以才在绝望中选择了绝路。 她是在当天下午去狱中看望了周文红。这还是周文红出事后她第一次的探望。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道铁窗。周文红显然瘦削了许多,一双眼睛非常浮肿,脸部黄灰色的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当她看到冰之坐下时,眼睛不断往地面看,似乎想在躲避什么。 冰之拿起电话,说了句:“你还好吧?” “你为什么会来看我?”铁窗那边的周文红挤出一个干瘪的笑容。 冰之淡淡说:“这个你无须知道。我就想对你说,你就算死了,你犯过的错,做过的事也没可能被别人遗忘。” 周文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干冷的笑声在寂静的探望室里显得格外阴寒瘆人。 然后她望着冰之的脸说,“你也曾经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种揪心的痛苦,也该知道被遗弃的绝望就像刀子一样刮着你的心!我为许文彪辛苦了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可是,到头来他还是背叛了我。我聪明了一辈子,可最愚蠢的就是为了这么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付出了那么多。” 说完这段话她又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说,“你记住!男人远比女人可怕!别以为自己的真心会换来他们同等的真心!这不可能!” 冰之点点头,依旧淡淡说道:“你今天就专门跟我分析男人吗?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最欠别人什么?你欠我爸我妈什么?” 周文红听到这里又冷森森地笑了两声,然后说:“我欠他们?从小到大,你爸爸抢夺了我父母所有的爱!要不是当初他娶了那个白樱惹他生气,他还是会一直压在我头上!还有你那个母亲白樱,我真的很恨她!我到现在还是恨她!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被逼嫁给一个我不爱我的男人!你可以想象吗?我当初嫁给茹心她爸爸的时候我是多么不情愿!一个比我大十岁的什么都不如我的男人,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男人,成了我丈夫!我也不差,为什么我要这样!” “那是因为你太精明太自私,总想着天下人亏欠你!” 周文红狠绝地说:“你错了!我恨白樱,是因为她当初抢了我心爱的人!” 冰之怔住,紧紧握着电话线听对面的人往下说。 “当初我最喜欢的人就是白樱的同事。因为他,我每天都跑到市图书馆去看书,就是为了多看他几眼!可是,他正眼都不看我,他就只对一个人笑,就是你妈妈白樱!后来我给他送了一块手表,约他去看电影!他不去,他说他喜欢的人是白樱,因为她漂亮温柔!我那个晚上哭的好伤心,哥哥来问我,我就告诉了他。他就问,那个叫白樱的女孩子就真的那么漂亮吗?” 她说到这里咳了一声,接着说:“谁知道,当你爸爸也去图书馆看到那个白樱之后,居然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再后来,他们居然谈恋爱了!”说到这里,冰之清楚地看到一团火焰在她的眼内熊熊燃烧着。 “你说你母亲是不是个狐狸精?她不但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还抢走了我哥哥!后来,我哥决定要娶她了,可老爷子不干!因为是我说的,我说白樱那女人是个破鞋!勾引了一条街的男人!就是个祸水!哈哈哈哈……”周文红越说越恨,却也越带劲,简直是热血沸腾了。 冰之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一阵翻滚。自己最爱的母亲居然被她说得如此不堪,她实在无法忍受。 于是她厉声说:“我妈妈是个冰清玉洁的女人!不是你说的狐狸精!你为了报仇,就故意在爷爷面前诬陷她,好让爷爷恨她,所以才一直不同意她和爸爸的婚事!原来一切都是你干的!” 说到激动处她狠狠握着拳头,浑身在微微发颤。 今天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周文红一直对自己的母亲以及自己那么恨之入骨。原来,女人的嫉妒毒种一旦播下,就会长成参天大树,结出丰硕的果实。 周文红在对面冷笑:“没错!我恨她抢走我的一切!凭什么好的东西全给她了?我不但恨她,还恨她生下的孩子!那就是你哥和你!我一看你俩就想起你妈那狐媚样!尤其是你!” 冰之忍着眼内的湿热刺痛,颤声道:“你的心理不正常!” “没错,我是不正常!反正我的青春就被白樱和我那死鬼老公毁了!我生下茹心后,才发现人生有一点点希望,于是我就把所有的爱和精力都放在女儿身上,希望她可以给我出一口恶气!我要让她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包括男人和金钱!” 周文红终于告了一个段落,喘了几口气。 冰之也不想再逗留了,就说:“你好好照顾自己吧!一辈子活在仇恨中,你有意思吗?你最爱的女儿还在外面为你日夜煎熬,你有为她想过吗?有你这种心理黑暗的母亲,她的一辈子也就毁了!” 说完这番话冰之感到全身心的松爽。她也曾深深恨过对面的女人,甚至也曾在心底有过阴暗的想法。可是,今天亲眼看到这个女人身陷囹圄,并血淋淋地剖开她内心深藏已久的一些往事时,却感到那种恨意在退潮,最后归于一片寂静无声。 “冰之。”周文红突然深深叹息道,“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茹心是我最亲最爱的宝贝,我这辈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我已经无法面对她,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茹心,但我在这里提一个请求,求你多少要照顾她一下!” 一串泪珠终于潸然从她眼角淌下。冰之沉默数秒,才缓缓说:“你还是在里面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多年以后你们母女还要团聚呢。” ==================================== 早春二月一过,天海市的春天就正式撩开了秀丽的面纱。 这个周六中午,冰之驾着车来到了一家名叫“蓝色玛丽”的酒吧门前。位于老城区田贝路的这家酒吧,也许是因为老板没钱去装横门面的缘故,在整条热闹非凡的街道上并不显得很夺目。 这个酒吧的地址是她缠着晴子托乔依安打听到的。这家酒吧的老板叫曹万利,就是容海澄出国前最信赖的好友。冰之曾听过容海澄提及此人几次,但详细的情况他没有多说。 也许是中午的缘故,酒吧里的人不多。ladygaga的歌声从不知哪个角落传来。而灯光迷离处,几个扭动的身影在并不宽敞的舞池里肆意摇曳。空气中,啤酒的酸味和烟草的刺鼻味一起涌进冰之的鼻腔。 她走到酒柜前,低声问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年轻女孩:“请问,曹老板在吗?” 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女孩子抬头,停止了发手机短信的动作,带着一丝警惕性地问:“你是他什么人?找他干什么呢?” 冰之不禁觉得好笑,就说:“我算是他朋友吧!你告诉我他今天来了没?我有点事找他。”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子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冰之对这种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世故的女孩子有一种深深的无奈,就说:“你就说,容海澄的朋友来找他。” 女孩只好“哦”了一声,就拨了一个电话,大声说:“曹哥,在干嘛?有人找呢!你过来不?……嗯,说是容海澄的朋友!” 冰之看见她放下手机,就急切地问:“他过来吗?” 女孩抬头朝大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说:“他就在街对面,快到了。他今天去车行了!” 冰之点点头,就坐在吧台前的一把高椅子上。 大约三分钟后,酒吧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略带沙哑的男生响起:“阿仙,哪个人啊?” 冰之转身朝他笑笑:“曹老板,是我。我叫周冰之。” 她猜这应该是曹万利无疑了。这个身材粗壮却皮肤白皙的男人,还带着一副圆形的黑框眼镜,让人感到他身上的文艺青年气息有着一种野树野草般的味道。 曹万利一见到她,脸上是那种类似于在大街上见到原子弹那样的惊愕,嘴巴张大,眼珠子也瞪着,半晌才说:“哦,你……你啊!” 冰之不禁发愣,就问:“曹老板,难道你是见过我么?” 曹万利也许意识到自己的神色过于暴露了内心的情绪,就急忙收敛,笑道:“你就是长得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不,确切说没见过,就是见过她的照片而已!” 冰之见他的话有些稀奇古怪的,就忍不住问:“那个人是谁啊?” “呃,那个……大概是我记性不好,记错了!唉,你坐!对了,你是容海澄的朋友?女朋友?”轮到曹万利问她了。 冰之笑道:“就算是他女朋友吧!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他的什么。假如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请带我去!我想问问他,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人?” 曹万利急忙说:“我还想问你他去哪儿了呢!大半年连个鬼影儿都不见,我还想找他借点钱装修我的酒吧呢!妈的,居然后来看报纸说他老爸出事了!我操啊!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老爸呢?” 他说到这里才意识到身边有个女子在望着他,就尴尬地笑笑:“你叫什么名字?美女?” “周冰之!” 曹万利突然叫出声来:“你真的叫这名字啊?” 第51章 解开迷局(2) 冰之诧异起来:“怎么了?我这名字你听过?” 而吧台上的那个青春痘女孩已经打着呵欠离开了,走进了一条黑乎乎的走廊里。 曹万利挠挠头皮,叫了一声:“哎呀!什么事啊!容海澄这混蛋!老子总算明白了!好了!容少啊容少,你就继续做你的情天大圣吧!我操了这是!” 冰之越发疑惑,却也越发急切想知道他到底颠三倒四地想表明什么?就说:“你在说什么?什么情天大圣?” 曹万利喘了几口气,才恢复了一丝清明的意识,一手摊向那边,说:“那边坐,周姐姐!” 冰之只好跟着他坐到了那边的一张圆桌边。坐定后,曹万利问:“来点什么?” “你告诉我容海澄的地址吧。” “这个真没有!姐姐,你可要相信我!” 冰之只好吸了一口气:“那好吧,你先说你跟容海澄认识多久了?” 曹万利拍了拍桌子大声说:“老子是他十几岁玩到现在的哥儿们!我简直可以为他两肋插刀!那家伙一开始还是对我挺好的,可是后来越来越神秘。我知道他有个很能干的老爸,所以他不愿意跟我们这种穷孩子多来往是正常的。不过,他还是对我蛮讲义气的。这酒吧就是他跟我一起开的,他出了百分之六十的钱,赚的钱却是对半分!其实,我这哥儿们心肠挺热的。” “他是不是以前在夜总会做过鼓手?打过架子鼓做兼职?” 曹万利脸色一白,说:“你……你怎么知道?” “那就等于是咯?”冰之点点头,又问,“那,他以前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有几个?” 其实她最想弄清楚容海澄在出国前后干了些什么事? “他的妞?我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这货很受妞儿的欢迎!那些小妞儿啊都一个个倒追他的。他是官家子弟,又长得帅,所以很多人想追他!我就记得当初有一个音乐学院的妞儿,吹长笛的,天天给他做晚饭什么的,可他没要人家!” “他没正式交过一个女友吗?没要喜欢的女生吗?” 曹万利皱了皱粗粗的眉毛说:“有是有!”然后他极快瞟了她一眼说,“唉,我就知道这些了。” “你真的不认得我是谁了?”容海澄当初那一句话又在冰之耳边劈响。虽然这句话他只问过一次,但是她却永远记得。 “唉,你说他是失踪了?这货抽风了难道?你去了他在南湖的房子没有?”曹万利问。 “南湖的房子?”冰之惊问。 “你跟他在一起了,他没跟你说过那个房子啊?那是他的旧房子,很少住!是他搬到大别墅之前住的屋子。” 冰之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还有另外的房子?”狡兔三窟,更何况容海澄还是一只狡猾奸诈的狐狸! “呃,姐姐你还是去那个房子看看吧!不过,他不一定在那里哦!他假如想躲着你,那就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 冰之拾起自己的皮包,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口走去。 身后的曹万利吼道:“喂喂!南湖路雅宜居7楼a701!” ======================================== 南湖路雅宜居7楼a701房子门口,冰之一手叉着腰,喘气平顺着些微凌乱的呼吸。 容海澄难道真的会呆在这间房子里? 她走近那扇暗红色的实木门前,不知道自己该离去还是逗留多一会儿好。曹万利绝度有事瞒着自己,而这些事绝对跟容海澄有关。 而她就想赶紧找到容海澄,当面问清楚他一些事情。疑惑在腹中越来越膨胀,她不想再这样等待下去。 正要贴近那扇门去听一听门里边儿有没有动静时,就被身后某个女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姐,你找谁啊?” 冰之遽然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衣着简洁朴素,眉目也很憨厚。 听到这句话后,她很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想找这家的主人。我是这家人的朋友。” 妇人一愣,问:“你是容先生的朋友?” 容先生?冰之浑身一震,就问:“请问您认识这家主人?” 妇人点点头,很诚恳地说:“我是负责替容先生打扫这里房子的!我每周来两次!” 冰之终于看到胜利女神在向自己温柔地招手了。也许,今天她有希望找到那个人。即使找不到,也可以进他这屋子找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请问我可以跟您进去一下屋子里吗?”冰之问。 那个妇女尽管还是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领着她走进了房子。房子收拾得很洁净,家具设施也十分讲究。墙角还放着一株绿色植物,落地窗前海挂着一串玻璃风铃。 冰之终于问:“对了,阿姨,请问容先生最近到过这里吗?” “没有!我一般很少跟他联系的,固定到了工作的时间就过来打扫!他也不会找我的,除非有什么人要来,他会提前跟我说一声!” 冰之失望地朝房子四处环视一圈,然后瞥到走廊处三个关闭的房门,就又提出一个请求:“我可以进里面的房间看看吗?” 那个阿姨本就是个憨厚人,又见眼前这个年轻小姐漂亮温柔,不像坏人,就满口答应:“好啊,你进去吧!我去拖地!” 冰之得到应允,就大踏步朝走廊的第一间房门走去,打开后,开了灯。这间房是一个卧室,除了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衣柜。 关上门后,她又走进了第二扇门。当走进去后开灯后,映入她视线的画面让她不由退了一大步。 这个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容海澄这家伙搞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房间挂那么多照片? 而当她看出最上面的一大幅照片上的人好像自己的时候,就忍不住叫出声来。 那是她读大学时的样子。顺直的长发披肩,婴儿肥的脸蛋,傻傻的浅笑。照片拍的是她背着背囊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根据猜测,拍摄者应该距离她不到五米左右的距离。 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翻腾着,脉搏也跳得比平时都快了不止两三倍。终于稍微平静了一下后,就慢慢走到那一扇“照片墙”前,抬头认真地看着这些照片。 越看心底越恐惧,越来越感到自己深陷在一个怪异的世界中。一个被某种看不见的神秘的巨大的力量暗暗操纵的世界中。 真可怕。 因为那上面照片里的人全都是她。而且是她不同年龄阶段的照片,从他读大学大学刚毕业进入职场之后的都有!最上面更恐怖的是,她自己没有拍过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全都是别人偷偷拍下的! 她霎时好像明白了一些事,不过在明白了的基础上又有一个更大的谜团逼近着她。 这些照片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容海澄偷偷拍下来的吧?这么说,他从自己读大学的时候起就认识自己?并且还偷偷跟踪自己,拍下了那么多照片! 容海澄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怎么自己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在她脑海中生成?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看来他不是瞎说的! 但是他为何一直瞒着自己?一点也不透露呢?他将自早就认识她并偷拍她的真相严严实实地掩盖住,到底出自何种目的? 是阴谋?还是出自一种猎奇心理?抑或是源自于他内心的一种变态想法? 她全身发寒,就一手扶着墙壁,让脑中的一阵眩晕渐渐过去。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冰之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是刚才那个打扫卫生的阿姨走过来问自己。她微微点头,勉强笑道:“我没事。”就轻轻离开了这个房间。 然后她又想了些什么,问阿姨:“阿姨,您在这里干了多久?” 阿姨略想想,回答:“三年多了!” “容海澄他几乎不会来这里的吗?” “偶尔吧!一年回不了几次!他每次都是来一下就走,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这个房间!唉……天哪!这里的照片不就是你吗?” 连阿姨都突然间发现了这个房间墙壁上的照片就是眼前的冰之。 冰之觉得很疲惫,就再问:“他最近这些天真的没回来过这里?” 阿姨皱着眉头说:“真没有!他的事我也不好问,所以他不回来我是不会过问的。我就是拿钱干活的,是不是?”说着就拎起地拖桶走开了。 冰之只好无精打采地离开了这个房子。 走到外面,她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沉入了一阵冰水之中,发刺的寒冷。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其实早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暗暗关注了甚至有可能操纵了一举一动。而那个人,就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容海澄! 他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连大学同学都说曾经在当年见过他? 为什么他会在那么早就认识自己并关注自己? 更要命的是,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恨不得拿一个铁锤子狠狠捶上自己的后脑几下,好把自己脑子里遗漏的一切东西敲打出来! 天还是那么湛蓝,那么纯净。街道上依旧车来车往,人影绰绰。可是,她却感觉到,这个世界真的变了,瞬间变得让她不认识了。 她觉得,自己要花些力气去破解一些更大的谜团。不管怎样,她有权利让自己活得更明白一些。 她跳上自己的车,开走。 ================================== 由于冰之一直心情不安定,又急于没办法打听到容海澄的下落,所以就总是推辞了好几次向东的邀约。 而那个晴子也和乔依安一时冷战一时甜蜜,终于在这个周六晚上跑到她家“调节”去了。 冰之什么都给她准备好了,薯片啤酒巧克力等。晴子吃喝完毕后,就抱着软绵绵的抱枕,把美丽的双脚放在茶几上,开始叹气。 “那个,美女,我可以说你矫情么?你至于用离家出走这一招么?”冰之将手交叉在胸前望着姿势很不文雅的晴子大美女问。 美女皱眉了:“什么意思?老娘是真的决定了,这次绝对不理他了!要他主动滚回来找我,求我回去!”说罢拿起遥控器啪啪啪换台。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比美女的比基尼还少了!看来某区需要努力了! 有人说喜欢向东哦!但其实我还是不知道他算不算男配哦!hiahiahia! 第52章 逼容海澄出来(1) 冰之坐下在她身边,夺了遥控器说:“你有男人陪,陪你睡觉吃饭,还有人陪你吵架呢!你比我强多了!” “喂!向东呢?他不是跟你挺热乎的吗?” 冰之低头苦笑:“女人,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最近真的遇到一件大事了!也许你会笑我,但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大事。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但却发现更大的迷局还在后面躲着。” 晴子急忙坐直身子,问:“不是吧?你拍悬疑片啊?说什么呢?秘密?躲着?” 冰之望着她说:“晴子,我发现了容海澄的一件事!我找到了他另外一个房子,可是在那儿我发现了好多我的照片!而且,从我读大学时候起的照片都有,而且都是他偷拍的。” 晴子美丽的大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数秒后才“啊”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闺蜜的手臂问:“什么?那么恐怖?都是你的照片?你确定?” “确定!而且他一直把我的那些照片都挂在那个屋子的墙壁上,说明他很早很早就认识我,而且就在关注我!晴子,我真的好怕,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想去解开一切谜团,可是找不到办法!我不可能找到容海澄亲口问他,可是又不想干等!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帮帮我吧!我可靠的人只有你了!”冰之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聪明机灵的闺蜜身上了。 晴子的神色总算严肃了起来,靠在沙发上沉思起来。冰之在她沉思的时候又说,“我很想逼他出现,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晴子一边思考一边分析:“容海澄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明白了,他早在几年前就瞄上你了,可是一直没有动手又怎么解释呢?他那么沉得住气,又是问了什么呢?” 冰之叹道:“我爷爷的房子也是他想办法搞回来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我怎么觉得我一点儿都看不透他,所以觉得好可怕。” “也许他一直就在你周围,没有走远,只是匿藏起来了。他既然可以早就关注你却不透露,那就说明他城府深得让我们无法想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冰之抱着抱枕说:“他那么早就认识我却在多年后装作跟我不认识,他藏得那么深,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假如有阴谋,他为什么又要帮我做那么多事?” 晴子也百思不得其解:“好乱啊!看来你真的被人套住了!” 冰之指了指拉上了窗帘的落地窗,笑道:“你说,外面会不会有他雇的人在外面用望远镜偷窥我?” “也会有可能哦!假如他心理真的那么阴暗的话!” 两人很快沉寂了下来,都陷入了沉思中。 “妞儿,来!我教你!不过希望你要沉得住气,而且要受一点点的委屈!”晴子突然美目一闪,有些兴奋地说。 冰之急忙凑近她。晴子就在她耳边低声说:“你就……” ============================== 冰之开始不那么消极对待向东的邀请,开始频繁跟他约会。半个月后,两人不断结伴出入各种音乐会的现场咖啡厅小酒吧电影院。有时候,冰之甚至会主动请他去看电影和喝东西。 三天之后,冰之拿到了两张蝴蝶湾度假村的优惠券,包住宿两晚和各种娱乐健身服务项目。 周六一早是见面时间。坐上向东的车,冰之显得情绪欢悦:“晴子给我的优惠券,很划算的。希望你不要笑我老是占她的便宜!” 向东见她情绪不错,当然也更加放松:“呵呵,你真的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而且充满智慧的女人!” “对了,站在律师的专业角度来说,你觉得怎么样才可以尽快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啊?” 向东一边驾车一边思索,轻声说:“嗯,我觉得看穿人的心理是一门大学问。就我来说,这种事不可以强求!因为有时候,你越想了解一个人,往往却会陷入更大的困惑之中。就好比我有时候接单子,越想帮客户打好一场官司,却往往发现困难越大!因为,总会有太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啦!” 冰之点头,说:“看来,看透一个人真的好难啊!” “冰之,其实我早就想冒昧地问你,可又不敢问。” “你问吧!”冰之笑道。 “能跟我说说你之前男朋友吗?” 冰之愣了片刻,缓缓说:“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我也说不透他是个怎样的人!” 向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就试探性地说:“你方才说的看透一个人的心,就是指他吧?” 冰之没想到他的洞察力会那么敏锐,就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一时都变得好安静。 ================================= 到了度假中心,两人先去下榻的酒店办理入住手续。由于冰之的优惠券上是包涵一个双标间的,所以向东还是很绅士地对前台小姐说:“请再给我们多开一个房吧!” “你们确定要另外再开一间房是吗?”前台小姐望了望他,问。 明明看上去像一对恋人,却还要分开房住?岂不让人浮想联翩? 向东被她这样一问倒显得尴尬起来,就笑了笑:“是的。” 冰之在旁边任由他办理手续,就打开自己的手机来看信息。里面有晴子发来的一个短信:“如果这次可以成功引蛇出洞,那么我们就成功了一半!你要尽量装作跟向东很亲密的样子最好!” 冰之回复短信说:“我知道,我尽量吧!” 分到房后,向东拿好房卡笑着对她说:“来,我们上去放东西吧!然后再去吃饭!”还一手替她拎起了行李袋。她只带了一个黑色的小行李袋,拎起来就行,很方便。 冰之也温柔地笑道:“谢谢你。” 两人一起上到了住宿的十一层楼。冰之这才发现,向东订的房间刚好是她那间房的隔壁。 他笑道:“晚上假如有什么事,你可以随时叫我!” 这句话不知为何听起来有几分暧昧的气息,冰之脸有些一红,就低头笑了笑。 向东望着她绽开的笑脸,霎时呆住,就急忙转移了视线,说:“那你休息一下,我先去放东西,一会儿电话联系!” 冰之点点头:“好的,你也休息一下,开车辛苦了。”就拿起房卡开门。 进去房间之后,先放下行李袋,然后就进去浴室洗了个冷水脸。冷水冲走了疲惫,神智顿时清醒了许多。从浴室出来后,她开始打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周小姐,有什么事吗?” 冰之问:“孙侦探,这大半天了,你那边没什么动静吗?” 那边被她称为“孙侦探”的人低声说:“我还暂时没重要发现!不过,我相信我很快有新发现的!因为我开始注意一个人了。” 冰之心底一凛,问:“什么人?” 孙侦探依旧用很低的声音说:“大厅里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穿休闲服的男人,刚刚在你们开房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你们。你们上楼后,他也跑到前台去询问了,还开了房,拿了房卡和交了押金!那男的很年轻,高高瘦瘦的,但我没看清楚他的脸!” 冰之的心开始紧张,呼吸也急促起来,就说:“那麻烦你继续盯着他!他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蛇也许已经出洞了,因为他嗅到了味道。 孙侦探笑了笑:“放心!做我们这一行的,该关注的事我一件不会落下!挂了,我要做事了!” 挂断跟私家侦探的通话后,冰之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紧张之中,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连坐着也感到全身的神经在紧绷。在终于坐不住的情况下,她拿起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 那边是晴子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别神经兮兮好不好?专注你的事!” 冰之确实有一些激动了,说:“他,他好像出现了哦!孙侦探说的!” “我操!什么?出现了?”晴子的音调立刻提高了八度,“真的?私家侦探看到他了?” “没完全看清楚他的脸,但可以初步觉得他可疑!” “那你要以不变应万变,沉住气是关键!晚上一定要跟律师哥哥烛光晚餐,记住!到时候表情一定要配合,一定要双眼带电地看着律师,再加上含情脉脉的甜甜微笑。对了,我要你带的那间v领香槟色小礼裙带了没啊?一定要穿,一定要传给律师看!一定要引诱他向你有进一步实质性的表白,那种情况下,小容那只小狐狸才会憋不住啊!” 冰之默默听完闺蜜给自己提供的战略战术,然后叹道:“欧阳小姐,我很疑惑。同为女人,我怎么跟你的智商差那么远呢?” 晴子冷笑道:“那是因为你……唉!不跟你废话了,我们俩天生就是相互陪衬的好不好?记住没啊?今晚一定要扛住,不要乱哦!” 冰之恨不得连连点头,说:“好吧!知道了,谢谢你啦!啵一下!”说罢就隔空亲了一下。 这个闺蜜确实无话可说了,不但给她出谋献策,还给她找来了业界很有名的私家侦探。据说,这个姓孙的私家侦探曾为天海市很多富豪服务过,听说他的师弟就曾给徐铮做过事。当然,这是传闻而已了。 晴子却狠狠说:“这次行动有关键性的意义!一定要拔下容海澄的狐狸皮!加油!” 跟挚友讲完电话后,冰之的思绪才恢复了一丝稳定。快速整理了一下行李带,拿出那条香槟色的v领小礼裙出来还有一双浅米色的尖头高跟鞋。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向东应该会请自己到二楼的西餐厅吃美国牛扒,也就是一场烛光晚餐。再如果接着不出意外的话,暗处的某人就会继续盯着自己,再然后就会忍不住现身。 好吧,希望一切顺利。谁叫他非要这样? 换好裙子,松松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就走到浴室的镜子前开始化妆。之前那盒眼影她早就扔了,因为容海澄和晴子都不约而同说颜色不好看,让她看起来不止老了三岁。 她这次换了一种亮蓝色,有种梦幻的味道,又有点热带海洋的清新气息。 好像是约好的一样,待她打点好一切之后,手机响了。她盖上口红的盖子,然后就去接电话。 居然是私家侦探打来的:“周小姐,我方才进一步去确认了。跟踪你的那个人就是你想找的人!他现在就在你住的那层楼最尽头那间房住了下来,已经进去了十多分钟了。先这样吧,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冰之挂了手机后,就立刻拨打了向东的号码。那边很快有人接了:“喂,冰之?你没休息啊?” 冰之笑了笑:“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去二楼的西餐厅吃个牛扒吧?” “ok!一切听你的!”向东显得很高兴。 冰之说:“十分钟门口见。” 作者有话要说:小容真的真的要出现了!下一场戏灰常精彩哦!不要错过! 男主男配摆擂台了!o(n_n)o~ 第53章 逼容海澄出来(2) 放下电话后,她感到有一丝愧疚。为了引容出动,她貌似有着利用向大律师的嫌疑,利用了他对自己的好感,去探寻另外一个男人的内心。 站在感情的道德层面来说,或许自己该受到谴责吧? 时间很快到了十分钟后。拿好金色小手包后,冰之就踏着轻盈曼妙的步履走出了房门,亭亭玉立地站在了向东面前。 向东眼内流转着一丝炽热和留恋,最后终于忍不住微笑赞叹:“奥黛丽赫本也不过如此吧?” 冰之这次也不矜持了,大方笑道:“谢谢赞赏!我对自己的这个造型确实满意!” 向东很有绅士风度地伸出一只手来,冰之微笑着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他的手上。 她知道,也许下一秒,这个走廊尽头的某扇房门就会打开,里面就会走出一个人,亲眼目睹这一切,看到她和向东手挽手齐步走的情景。 可是,那一扇房门没有打开。她谨记晴子的话,一切要沉住气。 ============================= 灯光柔和的西餐厅里,爵士乐的美妙节奏在缓缓响起。冰之和向东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前,在袅袅烛光中微笑对望并碰杯。 向东放下雪利酒杯,笑道:“冰之,今晚我真高兴。希望你也是一样。” 冰之也笑得很粲然:“我也是一样,很喜欢这样的晚上。” 向东的目光越来越燃烧着一种灼热,让她不太敢抬头与他对视。所以,她一直作出很专心切牛扒的样子。 “冰之,我们从开始认识到现在也有三个月时间了。我也很想知道,你对我的印象到底是怎样的?是否符合你心目中理想丈夫的标准?” 听完向东这番已经比较直接的话,冰之心里有些慌乱起来。其实,她真的不厌恶对面的优秀律师,甚至也觉得他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令自己挑剔的坏毛病。他温文沉稳,做事大方,绝对给人安全可靠的感觉。 假如还是在几年以前,或许她会毫不犹豫选择了这样的人。那时候的她,就想找一个有安全感的男人,可以给她一段稳定婚姻关系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好像有些事情变了?她到底在追求什么?为何自己都有些乱了? 冰之想了想,只好选了一句最保险的话回答:“你是个好男人。” 她不知道对方会否满意。 只感觉到一直温暖的手掌一下子覆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然后是对面传来一个温厚的声音,“冰之,你就是打算考虑我了?考虑给我照顾你一生的机会了?” 冰之心里一窒,陡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向东这个动作来得很是快速,让她猝不及防。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她的肌肤接触,让她心底感到有一种暗暗的冲击。 也许这种冲击不意味着激情,但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温暖。 冰之觉得自己的良知尚未完全被吞噬,就吸了一口气如实说道:“向东,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我这次邀请你来这里,其实是为了……” 就在她打算坦诚相待往下说时,一个冷傲的声音自高而低落下在他们的餐桌上空:“为了逼一个人出现,是不是?” 向东抬头望着餐桌边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愣然问:“请问我们认识你吗?” 就在冰之的目光落到那人身上时,竟久久钉住,再也动不了。 蛇出洞了。这条蛇依旧漂亮神秘,翘起迷人而张扬的长尾巴。 容海澄上身是象牙色的休闲西装,里面是粉蓝色衬衫,依旧是那么洁净高雅,风流俊秀。当然,少不了那一张脸上挥之不去的高傲神情。 冰之心里响着一个声音:沉住气!沉住气!心里却跳得剧烈,扑通扑通的。 容海澄轻轻弯腰,头故意凑近向东,迷人一笑:“我?呵呵,我是她的表弟!” 向东更加发愣,随即朝冰之笑道:“冰之,那么巧啊?你表弟也来这里用餐?”然后还站起身,很友好地伸手和那个漂亮的“表弟”握手:“你好!我叫向东,你表姐的男朋友。” 冰之咬咬唇,很想大声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就一手死死拽着吃牛扒的叉子。 好像眼睁睁看着两颗行星就要相撞,她却没有办法阻止一样。 容海澄依旧露出迷人灿烂的微笑,雪白整齐的牙齿一览无遗:“你好,幸会幸会!我和我家表姐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呢她以前的每一个男朋友我都很清楚!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她以前交过什么男朋友呢?” 向东显得非常尴尬,就做了个手势示意:“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冰之再也忍不住了,就对着那个肇事者大声说:“容海澄!” 数个月来,她还是第一次不是在自己心里喊他的名字。 眼内居然有些灼热,怎么了?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还是容海澄反应敏捷,呵呵笑道:“律师哥哥,你看我表姐这个人就是疼我!连名字都帮我说了!” 向东也许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就带着猜测性的语气说:“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边的容海澄又一手搭在那个已经满脸涨红的女子肩上,笑道:“姐姐,好久不见,我还真想你!没想到你一眨眼就交了个那么棒的男朋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说呢?” 冰之感觉到那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像一个铁钩,霸道且有一种怒意。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理智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使,就狠狠掰开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还站了起来说:“容海澄!好了!” 向东已经意识到她神情怪异,就急忙劝道:“冰之,这里是高级餐厅,你别太激动。海澄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要生气才是。” 可冰之已经嗖一下离开了桌位,头也不回地走了。 餐桌边,两个男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向东这才隐约意识到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妙了,就立刻起身去追那个离场的女子。 可手臂却被人有力地拽住了,人也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干嘛呢?”向东有些不明就里,就问拉住他的男人。 容海澄的笑容变得有些坚硬且吓人:“别去!我不喜欢!” 听到这句无厘头的话,向东不禁苦笑:“我去追我深爱的女人,难道还要经过你同意吗?你也希望你表姐跟我快乐相处是不是?” “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容海澄的语调已经开始寒冷。 向东这才清楚看到对方的眸子已经燃起了一股烈焰,就急忙整理了一下思绪,问:“你……你跟冰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稍作回想,才意识到先前的一幕似乎还是存在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俩是表姐弟?好像不太对!哪有表弟对自己表姐占有欲那么强烈的? 容海澄**地说道:“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还有,从今晚起,走开!让路!” 向东似乎明白了什么,就冷笑道:“凭什么你说了算?虽然我现在已初步鉴定了你其实不是什么表弟,你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容海澄用一抹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勾唇傲笑:“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容海澄的女人!我的女人你不许碰!” “我偏要呢?如何?”向东自然也不是吃软怕硬的料。 容海澄的嘴角依旧是那人鬼通杀的娇艳微笑,一手轻轻拍了拍情敌的肩膀,“那就……试一试谁比较行!” 说完就大步朝餐厅门口走了。 向东这才猛地喘了一大口气,也疾步跟了上去。 ======================= 而一路快跑的冰之已经上了电梯,到了自己住的十一层。头脑空白中疾步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举动有一丁点不理智了,就才放慢脚步缓缓走着。 她最想见的人是谁?最想找的人是谁?晴子劝过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急躁只会自己失控。 她要镇定下来,否则会让自己无法进一步揭开真相的面纱。 她有太多东西需要知道了,所以她不能急躁,必须一举击破。 后面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分不清楚这是谁的脚步声,是向东的?还是那个人? 心跳如雷,她竟然未敢回头看一眼。 就在她几乎要屏住呼吸那一瞬,一只手臂被人使劲扯住,然后双脚也一下子离开了地面,整个人都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扛了起来。 “放我下来!”反应过后她失声喊了起来。 转头一看,终于看清楚横抱起自己的人是喘着气的容海澄。他脸色微红,双唇也微微启开。尽管如此,黑曜石般的眸子内却依旧清冷如月光下的海洋。 冰之感到胸腔内的所有心酸和焦灼都轰然炸裂了,就叫骂起来:“你……你这混蛋!王八蛋!神经病!死变态!” 她也不管什么淑女与否了,安静的走廊里充斥着她声势浩大的骂声。可容海澄已经很快把她抱到走尽头的自己的房间门前,把抱着的女人放下地面,快速用左手掏出房卡开门后,就一脚踹了门,拉着那个女人跨了进去。 就在关门那一瞬,走廊处闪现着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向东。 可一切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走廊尽头房间门口,他心目中最美丽的女神的身影被卷进了那扇黑暗之门。 ================================ 而容海澄的房间里,正荡漾着一场男女之间厮杀前的诡异气息。 容海澄直勾勾望着门前喘着气的女子,坏笑:“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想我想得快发疯了?”说话间还不忘低头看了看她的鞋子,接着点点头,用玩味的语气轻声道,“不错!品味有很大提高!” 冰之的脸颊因为又急又臊而变得涨红,就瞪着他低吼:“你闭嘴!你给我马上闭嘴!” 说罢她扬起手朝他脸上就打。她很想理智很想镇定,可一想到他当初一声不吭就走掉一直还没有一点屁消息,加上还有那些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和阴谋,当然还有那满墙壁的她的照片…… 想起这些她都无法镇静下来,心平气和地跟这个一直夹着狐狸尾巴的男人说话。 他那美观高贵的羊皮下,到底是一幅怎样恶毒龌蹉的狼的本质? 第54章 撕裂 就在冰之的手掌就离容海澄的脸颊大约四五厘米距离的时候,却被他一个巧妙的伸手一挡,隔在了空中。 冰之气得只想骂:“你……混蛋!” 容海澄却依旧保持着那种勾人的邪笑:“打我不如吻我。来,狠狠吻我吧!来不来?不来的话我主动一点!” 说完,他果真行动起来。一手扳过她的头,俯下头用嘴唇重重压住了她娇软的唇。她唇上温润微甜的口红在他的唇舌间暧昧地摩擦着,导致他的神智越发疯狂,就加速了速度和加强了力度在她的唇间辗转,最后演变成狂狠的压迫与蹂躏…… 冰之感觉到了他那霸道炽热的啃吮间含着一种不折不扣的征服气息,就使劲用手狠狠捶打他结实的胸膛。他却丝毫不愿放松,一下子用力把她往房门上牢牢压上去…… 冰之感到了那种身躯与硬物撞击后的疼痛,就开始挣扎。但无奈自己的身躯已经被容海澄那紧逼的身躯牢牢桎梏住了,根本动弹不了。他的唇离开了她的,但身体却已经紧贴她整个人。热烫逼人的呼吸在她额角上涌来,让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他霸道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然后又笑道:“我之所以走开,一半是为了感激徐铮的知遇之恩;另一半是因为我要考验你到底对我有多少真情?冰之,我一直都觉得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及你那些所谓的安定生活,所以我总想找个机会求证一下,我和你想要的那些东西,到底哪一个重要些?你是不是真的爱我,爱我又到了哪个程度?这段时间我有些欣喜地看到,你其实对我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起码你会着急,会想法子打听我的下落。虽然最终的结果不是我认为最理想的,可我还是基本满意。因为,我看到了你方才在西餐厅里看我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恨意!其实,恨一个人需要很强烈的感情。假如连恨都没有了,那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 冰之忍着满腹的怨怼听完他那一大串话,不仅没有消除愠怒,反倒增添了一丝寒嗖嗖的感觉,让她夹在火与冰之间那种极度的难受。于是,她冷笑道:“那好,容少,你就这样把我当成一粒棋子来布局,觉得很好玩吗?你就是看中我够蠢够傻是不是?” “冰之,假如你愿意为我变笨一次,就是我最乐意看到的事情。我爱你是即使这个地球都灭亡了都不会改变的事实,但我不敢给你天长地久,那是因为我不愿意轻易给一个不看重我的女人许诺!我本身就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没必要随意给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许下关于永远的可笑的情话!” 他的神情还是那么虔诚,那么淡然,就好像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是□裸地将自己那一颗铁血丹心劈开,端放在她面前,毫无保留,毫无遮掩。 可惜,偏偏是这样的他,却为她设下了一个长达几年的阴谋。他明明早就认识她这个人,甚至明明早就关注她这个人,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她未婚夫的丧礼上出现,好让她一直以为那才是他们的初遇! 好吧,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她的? 容海澄见她一直沉寂不语,眸子星火微闪,两颊也红晕绽放。他禁不住一时情动,低柔说道:“冰之,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说罢他重新俯下头,温柔地再次吻她的唇。他的唇辨,热如火,却又柔如绸,瞬间又把她的理智击散。 濡湿炽热的舌尖带着致命的挑逗和魅惑,一丝情-欲的火苗在容海澄身体内部窜动起来。他的节奏越来越激烈,最终一手扯开冰之礼裙的领口,手掌顺着她洁白润滑的颈项往下抚摸,一直蜿蜒到了那诱人的胸膛,直至那柔软娇嫩的双峰之间…… 冰之意识到自己的理智已经被迷乱之魔所追赶,就紧紧揪住最仅剩的一丝理性喊道:“放手!不许你这样对我!” 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她可不是陪睡的妓-女?不是他一时欢愉后就踹下床去的玩物啊! 可他此时已经在欲-火中越烧越旺,嗓音也是那种惑人的低哑:“唔,冰之!你今晚真的好美!” 虽然彼此身体上都隔着一层衣物,可冰之还是清楚感觉到了他身体的灼热。更令她脸红焦急的,还是他的小腹往下两腿之间某处已经有了硬挺的感觉,就紧紧抵着她的小腹部。宛如一只散发着进攻信号的枪,已经准备扣动扳机一般。 她在绝望之下喊道:“走开!容海澄我警告你!我不想做!” 几乎撕心裂肺。 容海澄却对她的嘶喊不予理睬,而是用右手掀开她漂亮的裙子,并扳开了她的两腿。隔着两腿间仅有的薄薄遮蔽物,她感到他那只富有攻击力度的手热得惊人,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那层遮蔽物用力往下一扯…… 周围的空气里,点燃了情-欲的瑰丽气息。 就在这一瞬,羞怒的冰之终于唤回所有的理智以及那一抹燃烧在胸内的怒火,再次伸手朝逼近自己的男人脸上重重摔了一巴掌…… 她下手极重,因为既有自卫的色彩更含有愤怒的发泄。毫无防备的容海澄被这一掌掴了之后顿时往后退了两步,一双燃动着情-欲烈焰的眼眸顷刻被一抹惊惑蒙住了。 激烈情潮想潮水一下子退后,略带眩晕他呆呆望着那个给了自己一巴掌的血红着双眼直视着他的女人。 这才感觉到了被打的脸颊上是火烧般的烈痛。 与其说是怒,更不如说是一种极端的无奈。冰之伸手指着前面的男人,颤声道:“休想碰我!你不把事情说清楚别乱动我!容海澄,你没有权利摆布我!” 容海澄这才恢复了一丝清醒的意识,按了按红肿起来的脸颊,冷峭一笑:“你打我?你忘记了你爷爷的房子怎么回来的?” 冰之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恢复一种平稳:“我是该感激你,我们全家都该感激你。可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愚弄我那么多年!容海澄,你为什么一直骗我?为什么偷偷拍下我那么多照片?” 容海澄听完这话,神色先是一怔,随即却消失了。嘴角很快翘起,平常那一抹邪邪的微笑泛起:“你看到了那些照片?” 冰之冷笑:“都怪你那个讲义气的兄弟曹万利!不过,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你默默跟踪一个女孩子那么多年还偷拍她,这种极度猥琐的行为总会曝光的。怎样?高贵的容少,你不打算为此事解释什么吗?” 容海澄却脱口而出:“我没什么可解释的。”与此同时,眸子里清冷如霜,与先前那个热情似火的性感男人判若两人。 冰之露出不屑的笑意:“做过的事不打算承认?好吧!按照法律的角度来看,我也有权利追究你多年来偷拍我吧?你侵犯了我**,这个怎么算?” 容海澄一手整理了自己的衬衣衣领,然后转身走到那边的落地窗前,拉开浅棕色的隔音窗帘。之后,他再抽出梳妆台前的椅子,对着那个面容冷肃的女人坐下。 数秒在安静中飘过,冰之一步步走近他,问:“容海澄,把你对我做过的一切都告诉我吧!” 坐着的男人用冷森森的眼神望着她,好像两条冰锥一样落在她脸上。半晌,他才启唇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大不了,你拿着那些照片去警察那里告我!但就单凭那一堆照片,你觉得警察叔叔会信拍照的人就一定是我么?” 冰之见他厚颜无耻地耍赖,就气得双肩发颤,连肩胛骨都发出了轻微的嚓嚓声响。也许,下一秒她又会冲上前再给他狠狠的一巴掌。 “打也打了,吼也吼了!你也发泄得差不多了。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有做泼妇的潜质!不过算了,我也不爱跟女人计较,打击报复更不是我的专长!不过我想告知你,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我没必要跟你解释,就好像你当初什么也没跟我解释一样!”容海澄坐在椅子上,不徐不疾地说着,好像说的内容不是他俩的事一样。 冰之脸色暗沉,呼吸不顺,问:“我当初?不跟你解释?” 思绪又被他重新打入了混乱的漩涡之中。 容海澄狠狠凝视着她,眸光中闪耀着一丝压抑了的恨意。数秒后,他才冷硬地笑道:“想陪我一起回忆往事吗?好!我给你机会!” 什么叫给她机会了?他这样的嚣张气焰实在让她再次怒火中烧。她狠狠拽了拽拳头,却忍住没发作。 “但,不是今晚。”容海澄翘唇轻笑,嘴唇弯成迷人的弧度。 冰之知道他就是厚颜无耻一直无赖,就冷笑:“好吧!你就好好享受一个美妙宁静的夜晚吧!”说罢她就朝房间门走出去。 他冷厉的声音却从背后响起:“等等!你今晚必须留下!就在这间房!” 冰之回身,抑制着怒意再次冷笑道:“你凭什么禁锢我的行动?” 容海澄却不紧不慢地给她分析道:“门口也许就站着你那个律师哥哥。你现在一身衣衫不整,下唇也许还有我刚刚啃过的痕迹呢!假如他看到你的样子,绝对会相信你刚跟我来了一场激烈床上运动!你假如真的爱他,就一定不想让他看到你这副样子吧?” 说完这话,他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是那种狠毒的讥笑。 他的表情刺伤了冰之,让她恨不得冲上前抓住他的头往墙壁上狠狠撞上去! 她厉声说:“我爱不爱他不关你的事!” “哼,不过他也够逊的!现在都没有上门跟我争夺你!这样的男人,你确定会为你挺身而出?” 冰之点点头,说:“也比你强多了!什么样的男人都比你好!都比你光明正大,都比你行事磊落!你就是一个小人!卑鄙,下流!” 到底怎么回事?她明明是经历了数个月的思念,却还是被一个无情的事实击碎了一切美好的联想。 第55章 机会 那就是他一直瞒着她,设置了一个多年的迷局把她套住。 而她最恨的也是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另外一个人瞒着自己甚至操纵自己的生活,侵犯自己的**。 他一直扮演得最坦荡,但其实他最会隐藏!最为佯装! 现在万般质问,他还不打算说实话。 他依旧很专注地凝视她,目光渐渐柔软下来:“冰之,你最终会明白,我还是爱你的。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符合我爱一个人的准则!所以,我一点都不后悔,更加不想作什么可笑的解释。但假如你真的想知道,我还是可以考虑告诉你的。” 冰之当然再也不想相信他的话,就笑了笑:“谢谢你,容少!你帮我弄回我家的玉佛,也帮我弄回了我家的房子,这些事我感激涕零。但是,我从今后真的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了!包括普通朋友。” 容海澄倒也不着急,只是轻松一笑:“我有预感,你还是会再次投入我怀内的。上一次你知道我叔叔撞死了你妈妈之后,你那种无奈而伤痛的眼神让我很吃惊,那明明是一种不舍。可惜你一直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对我的好感。为什么?很好玩吗?” 冰之红了脸,说:“我是对你心动过,但也随着我发现那满墙壁的照片后就变质了。” 容海澄的语调仍旧轻软清新:“另外一个女人或许会觉得浪漫和感动。但你却会感到愤怒,我不得不说你的思维有异于其他女性!” 冰之冷笑:“或许我就是异于常人吧!”然后又望着他,“你也不正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么?” “所以说,我俩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椅子上坐着的男人又笑得灿烂如千阳。 =========================== 冰之从昏睡中醒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眼睛睁开后,看到自己侧身躺在一张床上,身上依旧是小礼裙,盖着白色软被子。 清早的白色阳光从落地窗的帘布上投射进来,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另外的人。 这里还是容海澄的那个房间。 可是,那个人却不知去向了。 她急忙下床,在发觉自己已经是赤着脚,高跟鞋估计是被容海澄卸了下来。下了床后,她跑到浴室去找人,却发现浴室空无一人,只有排气扇的呼呼声在单调地点缀着清晨的安静。 容海澄又不见了? 匆匆的出现,又匆匆的退场。把一切搞得一片狼藉之后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可,她恨死他了! 她昨晚是怎么昏睡过去的呢?她开始靠在墙壁上在大脑里拼命搜索。 昨晚他说了那句“我俩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之后,两人又吵了一大场,内容还是围绕他为什么要拿她当棋子一样。然后她就趴在床上喘气,他见她口渴了,就递给她一杯温水。 也许,问题就出在那杯温水上。容海澄一定是动了手脚,她才会喝了之后就昏昏欲睡。 理清思路后她急忙起身,朝房门走去。一打开门,看到一个身穿黑西装的彪悍男人用手挡住了她的去路,把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清早就见鬼了。 男人用毫无温度的声调说:“周小姐,这个时候请你留在房间!早餐一会送到!” 冰之一下子明白了,就问:“容海澄呢?”说话间朝走廊看了看。 向东是不是早已经走了?还是一直等着自己? 男人依旧冷冰冰地说:“他在楼下用早餐!”说罢就一手关上门。 冰之颓然走向里面,一心想着向东到底会怎样?她承认她并不爱他,并未对他动过男女之情。但是他让她感到很舒服,起码不用像在容海澄面前一样提心吊胆。 对他的愧疚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急忙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可那边一直是关机状态。 也许,向东见她一个晚上在容海澄房里都不出来,就自然明白怎么回事了,也就绝对死心了,接着也绝对伤心了。不接电话,也是情理之中了。 也许,一切就这样完结了。 这种情况下跟容海澄硬碰硬是无济于事的,所以自己必须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关上门,她走回床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很久才有人接:“怎么样?现在还在酒店吗?谁赢了?大的还是小的?” 听着好友的连串发问,冰之沮丧地说:“失败了!我已经被软禁了!” “啊!什么情况?”晴子在那边大叫一声。 冰之就只好把昨晚在西餐厅发生的那一幕,已经离开西餐厅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一五一十全都告知了晴子。 晴子显得有些激动:“妈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容海澄真是满肚子墨水啊!不是有才的意思,是心里很黑很黑啊!” 冰之没有言语,因为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但听见好姐妹的声音,起码可以让心里的郁闷减少一半。 “对不起,亲爱的,是我的馊主意害了你!没想到被容海澄到倒戈一场!你放心,我想办法去救你出来!” 冰之却笑道:“不用了,我就想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其实,我还真不想走了,留下来看看会发生什么还更好。我跟容海澄的事,注定要解决的。所以我不急,他软禁我我就不走,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我就是想逼他说出一切!你不用担心我,就是……” 想起向东,心里还是有一点微疼。 “就是什么?” “向东假如去找你们,你就说我对不起他。”冰之沉声说。 晴子一愣,然后说:“不如你亲自打电话给他吧?” “关机了。” ============================ 半小时后,冰之已经吃完了酒店服务员送上门的早点。可是容海澄还不回来。 难道他就这么走了?扔下她一个人? 应该不会,因为既然他派人把她关在这间房里,就绝对不会扔下她一走了之。 她只好给他打电话了。 他接了:“喂?醒了?” “你在哪儿?” 容海澄笑道:“不错,一大早就想我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门口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容海澄继续说:“那个人是负责看你的。对了,我现在正在跟你那个私家侦探在用早餐呢。我真的要感谢你对我的重视,居然还雇人跟踪我。” 冰之惊呆了,叫道:“你跟孙侦探在吃早餐?” 他居然还跟她雇的侦探在共进早餐?闹哪出? 不过,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最需要的是耐性,还有冷静。 “是,要不要听听他的声音?” 冰之却也不慌乱了,而是说:“不用了,那我就呆着吧。” 容海澄似乎很满意:“十二点退房的时候你就自由了。还有,你那个律师哥哥已经一大早六点多就走了。他估计没跟你联系吧?就这样匆匆走了也真够狼狈的。” 冰之有气无力地说:“这不关你的事。” “我一会儿就上去。” ====================================== 容海澄上到房间之后,就把门口那个高大男人支走了。冰之看着一脸休闲表情的他,问:“那个男人是你的手下?” 没想到他也成为了黑帮片中的老大。 容海澄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会花钱雇侦探,我也会花钱雇保镖啊!你别忘了我爸之前是什么人?所以对这些东西我也会用的。” 冰之不禁问:“你爸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还在上海那边,他已经认罪了。估计还要去首都那边吧,不过也不确定。我也是好辛苦托人打听的,因为上面掩盖得很厉害,连我这个亲属也不能告诉。” 说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一抹苦闷笼罩了他的脸。 “报纸上还说,你的继母已经去了美国了,是真的吗?还有你那个继哥哥苏子胜呢?” “赵兰娟那个人其实比我爸爸还更有头脑,当初我爸爸一心一意娶她,就是因为她的家势强大,可以帮助他平步青云。现在,我爸爸在巅峰时刻摔了下来,那么赵女士也没有必要字再跟他继续厮守了,就一个人想办法抽身离开了,这也正常。至于那个苏子胜,我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了,估计也跟着去了大洋彼岸了吧?” 冰之听完不禁轻叹:“一家人就这样支离破碎了!” 容海澄却硬硬说道:“我跟他们不是一家人!我和我爸是一家人,他们母子是一家人。” 冰之只好苦笑:“好吧!” 也许,容海澄潜意识里就厌恶那对母子占有了他父亲的一切,所以很自然地就会把这点身份界定地异常清楚。 他又笑问:“昨晚睡得怎样?”一边说,一边用手温柔地掠她的头发。 冰之冷笑:“在那杯水放了什么好东西,才让我一觉死死睡到大天亮吧?” 容海澄却还是神情清淡:“我是为了你好,再闹下去你绝对会神经衰弱的。所以就在水里放了安眠药,让你睡一个安稳觉。” 咽了一口唾沫后,冰之还是问回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容海澄,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容海澄凝视她片刻,然后又把目光投到窗外,说:“真的那么想知道?好吧!我会让你知道的。” 冰之很是焦急:“你快说。” “清水市有个玩漂流的地方很出名的,叫龙溪山!下周末我们去那里玩吧?” 冰之心里一沉!她凭什么就轻易相信了他?相信他现在就说出真相? 抑制了就要爆发的情绪,她用平淡的声音说:“你什么意思?游山玩水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容海澄依旧眺望着窗外的某个不知名的景物,说:“人只有面对伟大的大自然时,才会变得胆怯敬畏谦虚!我打算在那里把一切告诉你!去不去,你自己定!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机会。” 冰之咬了咬唇,最终说:“好吧。” “冰之,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我希望在山和水面前,我俩会变得更加坦荡!” 第56章 有景有色 清水市离天海市大约两百公里,是个经济不算太发达的中等城市。不过,它胜在有着明山秀水,清新空气。城市周围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温泉山庄,还有那郁郁葱葱的山林公园,吸引了天南地北的游客。 而容海澄所说的龙溪山,也是其中的一个山林公园。这个公园有一个很惊险的瀑布,景色美丽但水流湍急,故被开发为漂流景区。但没有漂流经验的人士最好别去,因为这里确实比较惊险。虽然还未发生过一起安全事故,但瀑布那飞流磅礴的激浪还是让人心惊胆颤。 这个周六早上八点,容海澄就驾着他那部porsche911载着冰之前往清水市。不到两小时,两人已经到了清水市市区,再往东前行几十公里就到了着名的龙溪山。 暮春时节的龙溪山郁郁葱葱,苍翠茂盛,山涧飞瀑的响声断断续续在耳边响起。下了车的冰之站在山门下往上往,看到一座翠绿色的大山压过来,山顶处是雪白飘荡的云雾。他们停车的地方是山林公园统一的停车场,距山上住宿的地方还有挺远的距离。 容海澄一手搭着她的肩,笑问:“这里怎样?是不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冰之叹道:“不知道山间的灵气能否让人的心变得更坦诚呢?” 她最终选择来这里,不仅仅是想听他亲口说出一切真相,更想给她和他一个绝无仅有的最后机会。 他们到底该往哪里走?这座美丽的大山可以给她答案吗? 容海澄似笑非笑:“那就看我们能够吸引多少山里的灵气了?走吧!”说完就一手拉起冰之往前走,她叫道:“喂!我们今晚住哪里?” “山上!来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我不想跟你一间房!你懂的!” 容海澄冷笑:“我当然不懂!” 他们已经开始走上坡路了。冰之抬头看了看弯弯曲曲的山路,不禁叫苦:“哇!要走多远?没有什么车带我们上去嘛?” 容海澄冷冷回瞥她一眼:“这里是大山,就是要步行才有意思!跟大自然融为一体,这才有趣呢!你刚不是说想吸收山间灵气吗?” “但是,我们拿着行李啊!”冰之皱眉说。 “你想一想那些登山徒步者吧!个个都是背着沉甸甸的大背囊呢!”容海澄讥笑道。 冰之撇嘴了:“我又不是专业登山者!” 早知要自己那么辛苦吧唧地爬上去,她还打死不来了。她这个人,就是缺乏运动细胞,能不动就绝对不挪位,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 容海澄的兴致好像很高涨,拉紧她越走越快:“快!我们要在中午之前吃上最美味的山间野味!” 冰之已经开始喘气了:“容海澄你慢点!我跟不上啊!” “你怎么那么差劲!没走两步就走不动了?平时叫你多运动就不听是不是?”容海澄不会错过说教的机会。 “我哪有时间做运动啊?”冰之叫苦。 容海澄不紧不慢地说:“嗯,其实床上的那种有氧运动也算!” 冰之听了,气得抬起脚往前面踢了踢他的小腿肚,骂道:“你够了没?这时候还那么色!” 容海澄却笑得明媚无比:“这就叫有景有色!” 冰之气极,就伸出双手把他狠狠往前一推。他差点绊倒了脚下的一块大石头,就喊道:“喂!这里是山上,你别乱来,会出人命的!” 冰之冷笑:“我还真想把你在这里推下去!到时人不知鬼不觉,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你的心真的蛮黑的,呵呵!”容海澄摆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到了山腰才发现游人很多。这里有几家农家餐馆,都打着“农家野味”“山鸡土猪”的招牌招揽生意。 冰之往四周浏览了一圈,问容海澄:“我们到哪家吃?” 容海澄伸手指了指那边的一家叫“望月土菜馆”的餐馆说:“那里的蛇炖鸡不错,去试试吧?” “什么?蛇啊?”冰之浑身发抖,脑子里自觉地出现了一条弯曲缠绕的花蛇。 她的皮肤都起了冷冷的疙瘩,就笑道:“别吃那东西行吗?” 容海澄冷笑了:“你这人真没趣!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尝试一下有何不可?”说罢就拉起她,不由分说往前走。 冰之挣不脱,只好跟着他往前走。 进了餐馆后,一个身穿花裙子的女孩出来问:“先生,两位么?” 容海澄点点头:“两位!楼上有包房不?” 小姑娘说:“有!” 冰之瞟了一下这家餐厅,发现吃的顾客还真不少!而且,满屋子的空气里都飘荡着一种鲜香,是那种新鲜的肉汤香味。也许,大家吃的就是所谓的蛇炖鸡。 虽然腹中开始咕噜噜起来,但是她还是觉得肌肤上起了小疙瘩。 七点多吃完早餐到现在十二点多,不饿才怪!但是叫她吃蛇,可真是恐怖至极,无法接受! 为什么容海澄非要吃那玩意儿?还说好吃? 上楼梯的时候,她开始了各种微弱的劝说:“你吃过蛇?很好吃吗?你不觉的很恐怖吗?还有,蛇是野生动物唉!你吃蛇不犯法吗?” 容海澄却冷森森地说:“大姐,你是原始社会来的?现在吃的蛇都是人工饲养的!哪里还有人工捕猎野生的蛇?” 带路的小姑娘都笑了:“我们不敢那么大胆。不过我们这里的蛇很好的!味道真的很好!吃了蛇对身体很不错的哦!” 冰之脸红了,觉得自己俨然是一个大乡里。 索性闭嘴不说。 进了包房之后,环境还算可以。容海澄叫了几个菜,名字冰之也没听懂,就问:“你点的都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有什么虫子?飞蛾?蚯蚓吧? “好吃的!” 冰之还是不太放心:“这里的菜是不是都是怪怪的?” “这里的菜都是他们自己种的,而且外面都没得卖的!比如天海,就吃不到这样野生新鲜的东西,好像什么野菜啊,野生菌啊之类的!还有他们自己种的鸡。” “你之前来过这里?” 容海澄低头倒茶水洗碗筷:“之前我爸带我来过!不过已经是三年前了。那时候他还没当上副市长。” 冰之点点头,没再问了。 他又邪邪地笑了:“你怕我卖了你是不是?”然后又出其不意的捏了捏她的手臂上部,她疼得低叫一声,然后在桌底下踢他。 她最后笑了:“谁卖谁还说不准呢!” ================================ 菜全部上来了。有一份主打菜是白花蛇炖鸡,盖子开了后,鲜香四溢。另外还有几样城市里看不到的菜,比如野生菇炒肉小辣椒河鱼干酒焖小石螺等。 尽管服务员小姑娘给他俩舀汤的时候一直说,蛇肉是最滋阴补深的,常吃可以去湿气强筋骨等。但冰之还是坚决说:“我不吃蛇汤!我不吃蛇汤!” 容海澄却把碗端到她面前,用命令性的语气说道:“不吃也得吃!” 冰之无比委屈:“我从未吃过那么可怕的动物的肉!”一想起一条蛇吐着长长的舌头的样子,她就感到浑身发毛。 还要吃它的肉?想都别想! 容海澄冷笑:“不吃?那就不要知道真相了。”说罢一口把一条长长的蛇肉吞了进去。 冰之扭头不看他,说:“你别威胁我。少来!” “你以为我不敢?”容海澄依旧毫无表情。 可是,冰之却总闻到摆在面前的那碗汤的香味。香味实在太诱人了,贪婪的口水在嘴里流转,下一秒估计淌出来了。 她咬着牙,问:“你说话算不算数?” 真的吃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他就告诉她真相? 容海澄两手一摊:“你吃不吃随你,我说不说也随我。”继续吃菜,完全一副慵懒的样子。 冰之气得拿起汤匙,咬了咬唇,在碗里舀了一勺汤就往嘴巴里送。 周冰之,你吃的是一碗蛇汤!你最害怕的那种动物的肉炖的汤! 最后那一秒她几乎是闭着眼完成了吞咽动作。咕噜,一直脖子,那口汤就下去了。 但是,味道真是非同寻常的好!好香好香! 容海澄观察着她那复杂变化的表情,笑问:“味道是不是美味无比?” 冰之脸颊一热,然后喘了一口气说:“容海澄,你可以说了吗?我已经吃了蛇汤了!” 容海澄却用筷子夹起一块白色的肉丝,举到她面前说:“来,再吃一块蛇肉,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事。” 冰之怒了,“你不可以得寸进尺!” “还是那句话,随你,随我。”容海澄一展眉,嘴角又是那种灿烂的浅笑。 冰之脸都红了,说不上话来。早知他这样耍无赖,她还真打死不跟他来这种山旮旯! 容海澄冷峭而笑:“你这个人,就是固步自封,不愿尝试!没试过的东西不是不好的!你永远活在你自己设定的世界里,有意思吗?” 冰之低下头,红着脸掰过他夹着那块肉的手,张嘴把那块肉吃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嘴里咬着的,就是自己最害怕的蛇的肉! 浑身上下好像冒火,还毛毛的。好像一堆蚂蚁在她的肌肤上爬行啃咬,难受死了。 那块弹性十足的肉终于被她吞了下去。然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起茶杯灌水。 最后,她拍了拍胸膛,猛地喘了一大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这座山其实是某区借用了我家乡的一座山写的,那里风景很美,很多山泉水,也有漂流哦! 有玩过漂流的妹纸吗?出来吱一声如何? 不要吝啬花花啊,买了v就要给机会我给你们送积分是不是? 第57章 原来是你(1) 容海澄看着她,用微讽的语气说道:“那么好吃的东西,至于把你折磨成这样吗?就好像那么好的一个人在你面前,你至于要把他看得那么不堪吗?” 冰之几乎要伏到桌子上了,用很难受的怪异声音说:“你到底说话算数吗?容海澄,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以前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要拍下我的照片?” 容海澄给她斟茶,点点头淡淡说:“吃完饭咱们去散散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回忆往事,最好!” 冰之恨得就要流泪了。吃饭?看来没心情了。 为什么她的情绪还是那么容易被他牵引,被他控制? 是不是她天生下来就要被他操纵? 容海澄又低声道,“山间的神灵会为我作证的。” ======================== 下午三点多,容海澄拉着还没怎么休息的冰之去漂流。她没玩过,所以坚决不敢去玩。他又开始讥笑她:“人家小孩子都敢玩,你难道连小屁孩都不如?” 冰之知道他又来激将法,就狠狠说:“打死我也不去。” 他摸摸她的后脑说:“其实你还是有进步的。吃了蛇已经说明你也是个有勇气的人,那为何不将勇气进行到底呢?” 冰之瞪眼:“吃蛇没生命危险,但漂流就不一样了。” “怕什么?最多我跟你一起殉情,葬身于美丽的山水之间,也是一种诗意!好多人盼都盼不来呢。”容海澄又开始了贱贱的调侃。 冰之恨不得又伸手捶他,说:“要死你一个人死,别拉上我垫背!” 容海澄又继续拉着她往前走:“走啊!必须去!” 结果,她还是被他死活拉到了漂流处。玩漂流的人很多,都是爱刺激的年轻男女,在排队处说说笑笑,一幅热切期盼的感觉。 冰之的表情是这些人当中最为复杂的。似笑非笑,表情生硬。内心却狂跳不已。 听到那边哗啦啦的水声,她就提前感到了眩晕和呼吸困难。 很快到他们了,穿好红色救生衣后,冰之简直有种想夺路而逃的感觉。但对面的容海澄却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似在警告她:“必须去,否则有你难受!” 工作人员高亢的声音响起:“上船后找好安全绳!一定不能乱动!下水不要慌张!听从船上救生员的指示……” 冰之越听心里越慌,已经无法想象自己上了皮筏之后的情景。她一定会手足无措,尖声惊叫,惹得容海澄哈哈大笑和船工的一脸无奈。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为什么自己总是要充当被容海澄取笑的工具! 接下来,她几乎是在精神恍惚之中上了皮筏。笨重的救生衣和沉重的安全头盔让她呼吸不畅,简直就像去赴死一般。 哗啦啦的水声好像在狂喊:挺住!挺住!等你来哦! 他们的船上坐着一个同样装备的船工,是负责掌握方向和救生的。他看了看容海澄和冰之,大声喊道:“准备了!拐弯处一定要拉好安全绳!一定不要乱动!” 容海澄笑着接过他的话:“还有,怕的话一定要叫出来!” 船工又看看他,笑道:“先生,请照顾好身边的小姐!” 哗一声响,皮筏开始走了。起初水流还比较缓慢,皮筏慢慢随着水流向前移动。 容海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划着木浆。冰之就呆若木鸡,坐着不敢乱动。 可一拐弯,水流马上加快,皮筏也往下倾斜。冰之就是在这一刻尖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路都七弯八拐,激流回旋,冰之闭着眼,手握着摆设品一般的木浆不断尖叫。脑子里混沌一片,因为意识全都放在了尖叫当中。 好几次她以为已经完了,却还是觉得整个人不断被抛来抛去,头晕脑胀。满头满脸都是水,身上也早已湿漉漉的。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抛到了茫茫的太空。身子在一片空荡中漂浮,很想伸手去抓住什么,但却什么也抓不到。她很无助,于是就放声叫喊。 大自然是最公平的。当一个人被逼到无处可逃的时候,大自然只会一如既往,不会对你动任何恻隐之心。山如此,水也如此。 你挣扎,你狂吼,你无助,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人跟大自然相比,真的是太渺小了。 所以,一味追求永恒有意义吗?小小的人类,凭什么向时间索要永恒?配得上永恒这个词的,永远只有美丽神奇的大自然。 在眩晕之中,她好像渐渐听到了一些她从未听到过的话,在心底汨汨流出。说这些话的人到底是谁?她也不知道。 渐渐地,她不喊了。 漂流终于完结了。在终点处,一路尖叫的男男女女终于得到了歇息,脸上是那种惊喜交集的神情。认为自己征服了大自然,那种喜悦是难以比拟的。 容海澄拉着脸色苍白的冰之下了皮筏,笑问:“还好吧?” 冰之张了张嘴巴,说:“很晕。” 他依旧笑得很好看:“正常。我之前也很怕完漂流,可玩过几次后,就喜欢上了。我是那种越是害怕就越是喜欢挑战的人。” “容海澄,我有事真的很难以理解你这个人的思维。”冰之觉得脚步有些漂浮。毕竟,人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他按着她的肩说:“我带你吃完山水豆花,你就保证恢复精神了!” 脱去救生衣,取下安全帽后,两人就慢慢离开了漂流重点。那边果真有几家小店,正煮着什么东西。有煮鸡蛋煮玉米,煮花生。 当然,也有写出“山水豆花”的牌子挂在那儿。 要了两碗山水豆花,甘甜香醇的味道果然驱走了冰之的恐惧和疲惫。容海澄看着她笑问:“好吃吗?” “容海澄,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她问。 风掠过,她理了理乱发。 容海澄望着她,等待着什么。 “刚才那一霎那,我就感觉到,人自认为自己很了不起,可是跟那激流的瀑布相比,我们算得了什么?瀑布才是伟大的,我们的生死权就掌握在它手上。假如有点偏差,我们就要摔下去,被水吞掉。虽然我们有无尽的思想,有深邃的思维,可是我们何尝有权利改变过天气?改变过山和水的位置?不,这些都不可能!” 容海澄静静听完她的话,点点头说:“所以说,我们在山水之间应该学会谦逊,学会坦诚。” 冰之接过这话说:“你又对我坦诚了多少?” 他低头望着她的双眼,深深地望着,似乎想看进她体内去。他这样的目光让她讶异。 “你呢?冰之。”他在风中笑了笑。 ============================ 两人一路慢走回住宿区。他们下榻的地方是景区的小别墅,依山而建,下面就是苍绿的山崖,还可以看得见不远处的瀑布。打开窗户,视野相当好,将美丽山景一览无余。 路上,容海澄突然踢了一块小石头说:“你看到那些照片后,第一时间是什么感觉?” 冰之见他开了话头,就说:“很震惊,但是后来就觉得难受。容海澄,想起自己被另外一个人关注了那么多年却不知情,甚至还被他跟踪偷拍了那么久。你不觉得难受吗? ” 容海澄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目光往山谷间眺望,说:“那一年,我十八岁,第一次去国外读书,去的地方是加拿大。那一年里,我整天都思念死去的妈妈,当然,也想念爸爸。但是,那个家我不想回。板着脸的父亲和妖媚的继母,还有那个我怎么都看不顺眼的苏子胜!我讨厌他们,所以不想跟他们在一起住。在加拿大的那一年,我没有心思花在学习上,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同学和老师以为我得了抑郁症,都疏远我。我一直都是一个人,是的,一个人!” 说打这里,冰之看到他脸上浮现着苦涩的笑,让那原本明媚俊秀的脸变得一阵阴暗。 他又说,“其实在国外的日子里,陆陆续续都有女生主动对我有好感,但我都不想跟她们发展关系。因为,我认为男女之间不太可能有那种叫长久的东西。结婚的人其实更多是为了一种可笑的干巴巴的责任。说白了,婚姻就是性和财产的合法分享而已,跟爱情真的没有关系!” 冰之吸了一口凉气,问:“你爸妈的事对你产生了你产生了那么深远的影响?” 容海澄点点头:“也许吧!但是,在我第一次从加拿大回国之后,发生可一件事,一件对我而言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她出现了,她就是我认为除了等我母亲之外对我最重要的女人。” 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收回,转而投射到冰之脸上。 她浑身微微发抖。好像看到潘多拉魔盒就要打开了,里面究竟会飞出什么东西?她有些怕,又有些希冀。 “那年我十九岁,趁着学校庆典活动有假期我偷偷回国,没有告诉爸爸。我去找了好朋友曹万利,在他那里住了下来。但是,我身上几乎没钱,就只好想办法去找点事做,赚点生活费。万利对我很好,不但包我吃住,还给我介绍了一份比较轻松却也收入不错的事儿做,那就是在‘星皇’娱乐中心做乐队的鼓手!” 冰之神色顿变,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大学同学说过的那个打架子鼓的帅男生,就是眼前的人! 他继续往下说:“那时候其实我过得很开心,因为自由自在自力更生的感觉很好!我很喜欢打鼓,每天可以尽情释放自己。那时候很多有钱的女人都来找我,想跟我做朋友,其中还包括一些极度空虚的富婆。其实到底想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我不想搭理她们,所以每次演出完我都很快回去。但是有一个晚上我演出完后,乐队的头儿主唱cat哥说请我们整队人喝几杯,就在楼上包房。我是新人,自然不好拒绝,就去喝酒了。喝到一半,我手机响了,是万利打来的。他说,我爸已经打听到我回国了,说叫我立刻回去见他。因为我的号码是我回国后入户的,我爸完全不知道。我放下电话后,心情很纠结。因为我知道,一旦被我爸知道我回国,就意味着我的自由生活终结了。他一定会逼我回家质问,然后再买好机票把我塞上飞机,送我回加拿大 第58章 原来是你(2) 冰之低着头往下听,越听心里越是翻起一阵波浪。 “星皇”娱乐中心,就是那一次她强吻那个陌生男孩子的地点。 希望,一切不会那么巧合。 “我默默走出走廊,靠着墙沉思。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我到底要不要回去见我爸?回到那个让我生厌的房子去?或许我该立刻买飞机票会加拿大?我正在一个人沉思的时候,一个身影走到我跟前,吓了我一跳。我一看,是一个哭红了眼睛的女孩子。嗯,一个不算漂亮但还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还会有比我难受的人?我就问她:‘你被人欺负了吗?’她没回答。是的,她没回答。” 冰之浑身僵硬! 这句话,终于在六年之后再度清晰的在她耳边响起!六年来,每次午夜梦境中,这句话都曾时高时低地在她耳边回荡过! 喉咙里好像塞满了让她就要窒息的东西,让她很想一口吐出来才可以顺畅呼吸。胸腔内好像有万马奔腾,压迫着她,碾碎着她。 “冰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请你和我一起回忆吧?那种感觉回忆一定是很美好的!那是我的初吻,我也想知道是不是你的初吻?” 冰之已经用手握住了嘴巴,整个人也蹲了下去。 一直以来,她最为愧对的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 他就是容海澄。他就是当年那个被自己强吻的无辜男孩。 她要说一句对不起了吧?可为什么说不出来? 眼泪簌簌流下来。 “你当初一言不发就狠狠吻了我,我的嘴唇皮很疼!那种疼我一辈子记得!你很粗鲁,闭着眼一直吻着我不放,你全身还在发抖!我也在发抖,因为我很怕。但是,那种感觉却又很美好。你的唇很软,很香,我当时心都快飞起来了,那种眩晕的感觉,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冰之啜泣了起来。 往事终于被血淋淋的拉扯出来后,她居然还是无法平静接受。 “你放手后,极快跑开了,连个人影儿都不见了。冰之,你也许忘记了你曾经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就吻过一个陌生男孩,可你知道那件事对我有什么影响吗?”容海澄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低沉有力。 冰之闭上眼,终于说了句:“容海澄,对不起。” 容海澄却轻轻笑了笑,继续说他的经历。 这句对不起,他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 那次之后,他每晚都在梦中梦见那个痛苦的女孩。他知道她是被逼才强吻自己的,所以心底竟然没有那种厌恶她的意思。相反,他夜夜都梦到她,梦见自己和她深深接吻的情景。他很迷醉那种感觉,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跟异性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每次梦中醒来后,他都发现自己的身体会有强烈反应,身-下总会流出湿-黏的东西。他羞于启齿,不敢对任何人说。但是,他对那个女孩子的浓烈渴望和思念,却像野草一样疯长起来。 父亲还是找到了他,父子争吵一场后,他飞回了加拿大。 他开始勤奋学习,因为他有个愿望也有个动力,就是以后回国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孩。哪怕是见上仅仅的一面也好,他也要找到她。 他跟国内的好友曹万利联系,叫他去打听那个女孩子的消息。曹万利利用很多猪朋狗友的关系,居然还真的打听到了那个女孩的信息。她叫周冰之,大他三岁。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子,学习不错,人也低调。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有喜欢她的男孩。 容海澄开始急了,他很害怕心目中的女生会被其他男孩子抢占了。于是,他又找了机会回国,想办法进去了那个周冰之读书的天海大学校园。 可以在暗中偷偷看一看佳人的笑容,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几次,他都在她去图书馆的路上悄悄看到了她。她总是一个人默默走,低着头,好像与世无争的样子。他就喜欢她这种羞涩而安静的气质。 尽管她比自己大三岁,可她还是深深占据了他的心。他爱她,从她强吻他那一刻其实就开始了。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所以年龄他根本没去考虑过。 就在他就要忍不住冲过去向她表白时,曹万利却在身后拉住他,劝道:“哥们,别冲动!这种情况下她是无法答应你的!第一,假如她知道你是谁,她多难堪啊?第二,你这样子那么鲁莽,暴露了目标,她只会躲得更快!不要急,我会帮你先盯着她,一直盯着她到大学毕业!相信我!” 但是他不甘心,难道她就真的不记得他了?他不信! 他想了一个办法,试探她认不认得自己。有一个中午,他找了一辆借来的山地车,骑在她每天去图书馆的那条路上。 她出现了,背着背囊走了出来。就在她低着头走在路上的时候,他开始骑着山地车加速,骑到她身后。 车头一偏,山地车撞向了那个无辜的女孩子。 她一回头,身子一扭,马尾辫一甩,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叫了一声。 书本哗啦啦掉在地上。容海澄很满意,因为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可是,她还记得自己吗? 他故意过去替她捡书,还扶她起来,连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孩一抬头,和他匆匆交接了眼神,脸一红,低头说:“没事!没事!”就立即回头就走。 他急忙跟上去,问:“学姐,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他努力把自己扮成一个闯了祸的懵懂学弟,冒犯了学姐,在乞求她的原谅。 可女孩看都不看他,而是很直接地拒绝:“没事!不用!” 容海澄呆呆站在原地。 她,居然没有认出他是谁! 他失魂落魄地扶起山地车,骑走了。那晚他一直陷入了极度的苦闷和愤怒之中。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吻了自己又不认得自己? 还是她明明是认出了自己又不打算承认? 她心里就是没自己的位置是不是? 就这样,他失望地再次回到加拿大。在那里,他终于狠下决心:他一定要再想出一个完美的没有漏洞的计划,重新让自己靠近周冰之,让她乖乖到他身边去,爱上他! 他不愿再做那个空有热情没有计谋的傻男孩了。他必须成长,必须做一个有计划有步骤的成熟男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步走到自己身边来! 周冰之,你别想逃!他几乎每晚睡前都会对着她的照片说三遍。 几乎是蛰伏了六年,他终于有了一个绝好机会。因为他毕业前回国张罗找工作的时,就被父亲一个朋友介绍去华盛试一试。 那期间,他知道周冰之有了未婚夫的事。但是他不急,因为他有着一套成熟的计划,等待她入局。 他先是故意接近周冰之的情敌,也就是郑维宁深爱的女人田佳琳。他们两人的目标高度一致,她想要的人是郑,而他想要的人是冰之。两人一拍即合,建立合作关系。 他于是和这个田佳琳假装谈恋爱,刺激郑维宁。果然,沉不住气的郑维宁找他算账,两人还打了架。结果,当然是容海澄占了优势,把郑维宁的眼角打伤了。 容海澄向田佳琳献计,说可以试探一下郑到底爱她多深?田居然想出了最决绝的办法——自杀。 这样一来,郑维宁和田佳琳的事终于露出了端倪。 容海澄又劝没死成的田佳琳,叫她最好去找情敌摊牌,这样捅破最好。 于是,就有了田佳琳小姐毫无畏惧地找原配周冰之小姐谈判的惊人一幕。 一切终于曝光了。 自尊的周冰之提出分手,郑维宁也真的跟田佳琳走到了一起。 容海澄认为,他做了一件好事。相爱的人就要在一起,不对吗? 然后是他去蓝光的事。 华盛是天海市最用实力势头最猛的企业之一。总裁徐铮也是个富有想法讲求实效的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容海澄经父亲好友的举荐,去了华盛见了徐铮一面。但两个都是骄傲而聪明的男人,所以一开始的谈话不是很愉快。 但最后,容海澄还是被徐铮的睿智大气所征服,和他进行了一小时的交谈。最后,徐铮热情挽留他可以去华盛旗下的高科技公司蓝光工作。 因为得益于徐铮的赏识,容海澄去蓝光做副总的事几乎无人阻拦。 刚巧,曹万利那边给他带来一个大大的消息:周冰之的未婚夫意外死了,跟田佳琳一起死的。 容海澄心潮澎湃。他也许可以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去见一见他思念已久的周冰之了。 多年未见,她变漂亮了吗?更有女人味了吧? 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真的不认得自己了? 听到这里,冰之问:“所以,你就故意出现在那次丧礼上,好让我认为那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容海澄当然承认:“那次在丧礼上,我一直观察你看到我时候的神情。你还是没有任何异样的表现,说明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或者也可能是你这个女人实在隐藏得太深,即使对我有印象也掩饰的非常好。” 冰之闭上眼,吸了一口气。清风徐徐拂来,让她混乱的思维稍微清晰了一点。 他继续说:“我进蓝光之前才知道,你刚巧也在蓝光!这也许就是天意,连上天都怜悯我,让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有回报!我就是要让你明白,你做过的事不可能被另一个人遗忘,哪怕你自己已经遗忘了。因为你对我的忽略,所以我就下决定加倍奉还你!” 冰之这才知道,原来他对她的一切,包括他对她那强烈的好感和喜怒无常的情绪,都来源于他对她有着极强的目的。那便是他有备而来,不是企图颠覆她的世界,而是准备狠狠报复她当初对他的忽略和漠视。 原来,一切都是陷阱。一旦她深深陷入他的柔情里面,那么他就如愿以偿了。 第59章 造物弄人(1) 冰之越想心里越寒冷,就说:“容海澄,那你现在很满意了吧?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现在的我一文不值,你该满足了。” 苦心经营了六年的计谋,终于初见成效。他一定感到满足了吧? 容海澄却冷笑道:“照理我该很满足,但是我现在发现,你对揭开真相的迫切感远比我本人重要。事到如今,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爱上我?” 冰之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手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干上,说:“容海澄,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对我当年的行为道歉,因为我当初走投无路才不顾你的同意吻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对你产生那么大的影响,更不知道会让我对我产生那么强烈的感情。我也许该感到庆幸,被你这样爱了那么多年。可是,我现在真的累了,爱不爱你不是我现在说了算。你也说过,关于天长地久的话你不敢说。那我现在也告诉你,我也不敢轻易说这个爱字。” 容海澄并没有跟她再争执下去,也没有过多失落的表情,而是淡淡说:“也许这一刻你是坦诚的!” ============================ 晚上,两个人依旧在一家土菜馆里吃了晚饭。饭菜很简单,没有蛇汤,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野菜,只有土豆丝和青菜,还有一盘鱼。 两个人在吃饭过程中没有说话,像一对结婚多年已经步入倦怠期的老夫妻一样,没有任何交流,默默吃完了菜。 吃完晚饭两人依旧是默默走路回到了住的别墅里。 回到别墅后,冰之先拿电水壶去烧开水,以备两人待会可以喝上热茶。就在她倒茶的时候,容海澄在身后看着她问:“明天去山顶看日出吗?” 他还真有心情!冰之倒了茶,端了一杯在他面前当下,没说话。 他还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这里山顶的金鸡峰看日出很有名!好多人都带帐篷去的。怎样?要去吗?” 冰之还是和他淡漠相对,半晌才说:“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容海澄瞥了她一眼,点点头说:“这次出来我们是解决问题的,但现在看来,不但没有解决之前的问题,新的问题又毫不客气地来了。冰之,明天我去山顶上等你。假如我们还可以一起看到明天的朝阳,那就说明连太阳都不愿意让我们分开。” 冰之笑问:“但太阳可以融化我们的心事吗?” 容海澄低下头没言语,而是走进了浴室洗澡去了。 这晚,各怀心事的两个人上了床后都翻来覆去。他们一块躺着,彼此间没有任何欲-望,连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沉睡了一样。 大床上,两具身躯之间的距离时近时远。她的手臂不时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来自他身躯的灼热气息涌向她,让她渐渐感到一阵心神飘荡。 黑暗中,这样的存在竟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冰之后来迷迷糊糊入睡了。隐约间,听见身边有窸窣的声响,应该是那种衣物抖动的声音。但是,她实在是太累,就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去看个究竟。 复又沉沉睡去。一夜无梦,醒来后已经是大天亮了。 伸开手臂触碰到身边某个位置,却发现凉了。她急忙坐起身,看到身边空空如也。 容海澄哪里去了?难道是独自一个人去金鸡峰上看日出了? 她只好去浴室洗漱梳妆换衣。出来后,拿着房卡去别墅区的酒店里吃早餐。 她要了一份奶茶和奶油面包,吃了起来。刚坐下不久,就听见邻桌一个男人说道:“也不知掉下去的那个人是死是活呢?” 然后是一个女声:“刚回来的路上就是说这个事啊?” 那个男声又响起:“是啊!就是说金鸡峰那边的山坡摔下了一个游客,好像也是去看日出的!搞不好是自杀呢!” “自杀还要跑到这种地方来啊?唉!”那个女人发出无奈的低叹。 冰之急忙放下杯子,直直看着邻座那对谈论的男女。那应该是一对年轻情侣,都穿着户外运动的衣服,看样子貌似是看完日出回来的。 金鸡峰?看日出?摔下去? 这些词汇七凌八乱地在冰之脑子里堆砌起来。一阵莫名的心慌袭击了冰之,让她无法安下心来吃完早餐。她一手拿起手机,拨了容海澄的号码。可是,关机。 关机? 她站了起来,急忙走到邻桌,堆起笑容问那对年轻男女:“你好,请问,你们刚才说金鸡峰上出了事,到底是什么人出了事呢?” 她知道突然这样问显得很唐突,但是内心的不祥之感真的太强烈了。 为什么偏偏容海澄的电话关机了? 为什么偏偏是他跑去看日出现在还没有回来?其他人不都回来了吗? 那个女的一愣,然后说:“其实我们也没亲眼看到,就是我们看完日出下山时听人家说的!说一个男的掉下山坡去了,好像是自杀的!” 那个男的看了自己女伴一眼,接着补充:“那边还留着很多人在找着呢!估计现在还没有消息呢!希望那个人不要出事啊!毕竟摔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那个女的又叹气了,“唉,这个地方可真是有点邪门啊!” 冰之越听心里越害怕,就赶紧道谢:“哦,谢谢了!”就回身赶紧走出了酒店,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别墅里。 电话关机,人没回来!那个出事的,是不是真的容海澄? 她必须要亲自去现场看一看!假如真的是他,她要亲自把他找回来! 不管她和他过往到底有着如何的爱恨纠葛,但这一刻她不想他出事! 匆匆收拾了一些东西,包括小手电筒瑞士小军刀随身药品和外用药等。这些东西她平时外出旅游都会带上的,所以这次也带出来了。 之后关上门跑了出去,到了门口问保安:“请问,这里怎么去山顶最快?” 保安告诉她:“山顶只能步行!要走二十分钟左右!从西边走比较快!” 冰之连“谢谢”也没来得及说,就掉头走了。西边的路蜿蜒而上,朝着金鸡峰延伸着。 金色阳光已经普照山林,层林尽染,瑰丽动人。但是,冰之无心欣赏美丽风景,心里只想着快点赶路。 一口气走了好久好远,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五分钟了。额头上的汗滴已经淌下,喉咙里也焦渴起来。她弯下腰,喘了几口气。 缺乏运动导致四体不勤,所以没走两下就累死。可是,她一定要加快速度。 山顶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有什么等着自己? 这时候,她才看到对面陆陆续续走来几个登山打扮的游客,一边走一边议论什么。 为首的那个胖子说:“不知道报警没?” 另外一个中年妇人说:“唉,掉下去估计不是死了就是残废了吧?” 那群人就这样在冰之身边走过了,完全没看到她。 冰之咬咬唇,觉得眼内一阵灼热。数秒后,她抬起头,继续前行。太阳已经照得很高了,照在她身上脸上,有些发热。 汗水越来越多,身上的衣物完全黏在了肌肤上。 也不知道茫茫然走了多久,她终于到了尽头。上面一块黄色大石头刻着三个楷书大字:金鸡峰。xxx题字。 刚站住喘气的时候,在西南方向传来了几阵吆喝声。她急忙跑了过去,弯了两个拐弯往下走后,终于看到有一处山坡,边沿上是一块直径约一米半的大石头。 山坡上已经站满了人,都是登山模样的人。其实不乏几个看上去很专业的登山人士。背着背囊,手拿拐杖。 “请问,你们看到什么人掉下去了吗?”她走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面前,气喘吁吁地问。 男人看了她几眼,说:“他掉下去之前十分钟我还看到他站在这块石头边看手机!可是,等我再看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我就在草丛上看到一顶帽子,看!”说罢他把手中的一顶湿透的帽子递给冰之看。 “可是,人我真没看到!这帽子就是他的,因为掉下去之前我还看他戴着。”男人接着惋惜地说。 冰之的眼泪终于流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懂得流泪了。也许害怕,也许慌张,也许着急,也许什么也不是,就是心痛。 男人很敏锐,问道:“小姐?掉下去的人是你什么人?” 冰之这才意识到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刻,就擦擦泪说:“谢谢你!谢谢你!你能告诉这里有路走到山坡下面去吗?” 男人怔住,然后摇摇手:“小姐,假如真的是你朋友出事了!你最好等等,我们的队友已经下去找了!他们是专业的登山者,很有经验!一有发现会给我打电话的,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下去了,在这里坐着等吧!我们刚已经报警了,希望警方会协助咱们救人!” 他身后一个年轻女人却说:“这下边的山林很密,找个人真的不太容易哦!不过,如果命大的话,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她走过去拍拍冰之的肩膀笑道:“不要太担心了!我们的朋友都是专业的登山爱好者,他们会帮你的!” 冰之只有机械性地点点头。 女人又低声说:“你男朋友吗?老公?” 冰之只好点点头。 “他很早上山了。他也许很喜欢看日出,准备好了单反相机。他还很热情地给我和我队友拍了照呢!我确定是他掉下去了,因为后来他一个人转到了那边的山崖,我是最后一个看到他走到那边去的。他走到那块石头上,拿出手机来看,好像准备发信息。接下去发生什么我没看见,可是我后 第60章 造物弄人(2) 女人点点头,接着说:“就是他掉下去那一刻喊出声来的!我觉得他不会自杀的,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热爱生活!再说,他还有你这么一个爱他的女朋友呢!” 冰之眼圈又红了,朝那边看了看。山谷静悄悄的躺在金色艳阳下,可爱的早晨,可爱的大自然。山谷不会因为一个人失踪了而减损了它的雄美。 女人看得出她神情悲伤,就拉着她坐在一边的山石上,温柔劝道:“你别担心!也许他有你的牵挂,不会出事!我的队友会帮到你的!” 冰之含泪点头:“谢谢你们!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 ====================== 一个多小时就在煎熬般的等待中过去了。这期间,警察也来了,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外,也下去找了。 登山队的人很热心,一直陪着冰之。尤其是那个女队员,一直在鼓励她。 下去找的人也陆陆续续上来了,几乎都告诉冰之一个不详的消息:没发现。 冰之的心越来越下沉,也感到越来越眩晕。 太阳越来越猛烈,虽然有树荫遮蔽,但是透过树叶射下来的阳光还是很刺眼。 就在她按着胸口就要眩晕过去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有发现了!人找到了!警察已经把他抬上来了!” 冰之就是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彻底昏厥在了那个登山女队员的怀内。 ========================= 当冰之醒来后,发现自己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浑身乏力,嘴唇干涸,嗓子里烟熏火燎。 回想了一下,才记起自己是晕倒在登山女队员的怀内,然后估计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那么,容海澄呢?那些人不是说他已经获救了吗?那他在哪里呢? 她睁眼那一刻,床边传来一个女声:“你醒来了,怎么样?” 原来是那个好心的登山女队员。 冰之急忙问:“我在哪里啊?” 女队员笑了笑:“这里是景区外面的医院!你刚才晕了,医生说是惊吓过度,没大碍!” 冰之心里一暖,说:“谢谢你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女人笑了笑:“叫我阿静就行。”又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男朋友没事了,因为滚下去的时候被树枝拦住,所以躲过了一劫!就是小腿轻微骨折,头部轻微撞伤。暂时检查不出什么大问题!真是福大命大啊!” 冰之急忙拉住她的手臂问:“他在哪里?” 阿静见她这么着急,笑道:“他就在对面的房里躺着!” 冰之急忙跑出房门,直奔对面的病房。看到里面已经站着一个医生和三个护士,都在围着一张病床。他们看到闯进来一个人,都回头报以诧异的一瞥。 冰之跳到他们跟前,急切地问:“医生,请问这个人怎样了?严重吗?有生命危险吗?” 她才看见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白色的男人。注意,不是白雪王子,而是一个头上包着白色绷带脸颊上也贴着白纱布,身上也盖着白色被子的男人。 容海澄那张洁净俊俏的脸上,已经贴了极快细长的白纱布。估计是摔下后背石子和树枝划伤了脸。 医生先打量了她一眼,然后又望了望床上的伤者,缓缓说:“他暂时没生命危险,基本上没有致命的伤。但是,要等到他醒来后进一步确定才行。” 冰之急忙俯□仔细凝视床上的男人。他紧紧闭眼,一动不动。 真是难以想象他是孤零零地在山上等待别人来救援的?那种焦心无助是怎样压倒他的?从山坡上面摔下去又是一种怎样的恐惧和无助? 他对天喊出那一声时,到底在想着什么事? 她不禁握住了嘴巴,眼内又重新湿润了。 “小姐,你还是让病人休息一下吧!”一个中年黑皮肤护士劝她,把她的专注打破了。 她也知道这时候留在这里太久是医生不允许的,只好跟着医生护士走了出去。 却还是放心不下,就再次问医生:“医生,他真的没什么事吗?” 医生回头,显得有些不太耐烦:“还要醒来后再检查!” =========================== 月儿落下,旭日东升。新的一天来临。 这是容海澄被救后的第二天。这一整天,冰之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在等待他苏醒。 容海澄醒来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 冰之一直守在床前,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去看着床上的男人,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她就惊喜万分地低唤:“容海澄!容海澄!你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窗外射进来的光后,立刻闭上眼,像一个畏光的孩子,叫道:“光!” 冰之这才意识到他一下子醒来后肯定是怕光的,就赶紧过去拉上了窗帘。 回到床边后,他再次慢慢张开了眼,扫视了一下所在的环境,又低弱地问:“这里是哪里?”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不能乱动,因为一动浑身就痛,就不由呻-吟了几声。冰之关切地说:“你别乱动,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又回答他的话,“这里是医院,你从山坡上摔下来,被登山队和警察救起了。” 假如她答应跟他一起到山顶看日出,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他从山崖上坠落的事? 一丝愧疚涌上心,她给他盖被子,低声说:“对不起。” 当她说完这句时,他有些羞涩地问:“小姐,你是谁?” 冰之一怔,没反应过来。 他居然问自己是谁? 可这还没完,容海澄又用一种很惊惑的语气问:“小姐,你说我从山上摔下来?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 冰之有些急了,就说:“你两天前带我来这里玩漂流,结果你提出要去山顶看日出,我没跟你去,你就一个人上去了,就出事了。” 莫非他摔了一跤,全忘记了? 容海澄僵硬地一笑,语气里还是充满疑惑:“小姐,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怎么会带你来玩漂流?看日出?” 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冰之真的急了,几乎要上前揪住他的杯子了,叫道:“容海澄!你看着我,你不认识我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周冰之!你忘了?” 容海澄闭上眼,似乎想躲避她的追问:“我……我有点头痛,想睡一下。” 冰之见他闭上了眼,一幅万分疲惫和虚弱的样子,就停止了急切的追问。但是,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难道是摔伤了脑子?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待他闭上眼之后,护士带着医生进来了,走到床前开始检查和询问。 可冰之已经颓然地走了出去,呆呆地靠在冰凉的墙上。 脑子里一片空白,除了乱还是乱。容海澄居然失忆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种庸俗肥皂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会降临自己身上。 不过,假如山上滚落下去,没有丧命或者瘫痪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所以说摔坏了脑子,一下子记不清一些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他为什么偏偏不记得自己? 听说,有一种失忆症叫“选择性失忆”。就是人脑在创伤后,会过滤掉一些痛苦的不愉快的记忆,只记起一些快乐的往事。所以,自己对容海澄来说意味着是一种痛苦,一种心结,所以他摔了之后记不起自己,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冰之询问医生:容海澄到底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医生一边翻病历表,一边抬眼看了看她,说:“刚去照了脑部,没发现有受伤淤血的痕迹。”说罢,他拿起容海澄的脑部ct照片,拿起圆珠笔指着给她看。 冰之站起来细细看了看,果然没发现到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既然这样,为什么容海澄还说记不起自己呢?就问:“那么医生,既然没受伤,他为什么说记不起一些事呢?” 医生很有耐心的说:“这个也有可能嘛!假如他内心有些事一直不愿意回忆而且到达某种程度的话,哪怕脑子没受伤,他也会暂时记不起来。这次他摔了下去,受了惊吓,这样也会导致他忘记一些事。不过,我们医院可以提供的检查比较有限,假如您想带他去进一步检查,恐怕要转到市区的大医院里去。” 冰之理解医生。因为这里只不过是清水市郊区的一个医院,不会有那种可以检查或诊断出失忆症的专门机构。假如要进一步检查和咨询,恐怕还真的要去大一点的医院或者回天海去。 但是,容海澄这种情况,适合马上去接受进一步检查吗? 于是,她问:“容海澄这种情况,可以马上去做检查吗?” 医生皱皱眉说:“他身体的情况不适合马上转院或者去接受其他检查!再说,我初步判断他为心因性的失忆症,目前没有定向的指标可以检查出来。但是,我们可以靠观察,比如他记得起多少事?记得住多久以前的事情?记得谁不记得谁?这些都对帮助他恢复记忆很有帮助!” 冰之很认真地听着,说:“谢谢您了,等他伤势好转后,我们会回天海检查的”。 医生“哦”了一声:“你们是外地人啊?那还是回到大城市去检查好一点吧!我们这些小地方,各方面的水平都比较有限。” 冰之再次道谢,又问:“这段时间,我需要注意什么?” “你记住不要过分刺激他的情绪,但可以帮他试图回想一些轻松的事,这样会对他很有帮助的。当然,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身上的伤需要尽快恢复!” 冰之最终下决定:如果容海澄真的是失忆了,就让他身上的伤势好转一点后再回天海检查。 但有另外一件事,容海澄在这里摔伤的事,她要不要通知其他人?比如曹万利?或者还有老罗头和徐铮呢! 细细思忖,她还是选择了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在一个陌生而安静的地方,只有她陪着他。这种情况,似乎还没有发生过。这样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单独相处,或许对他俩而言都不是坏事。 虽然他有可能真的失忆了,但是他还有她陪着。假如他愿意,她会帮他一点点重新拾回记忆。 他和她两人,是不是注定要遭此一劫?接受这一次的考验? 但是,他的记忆到底从哪里开始丧失了?为什么他已经全然不记得她了? 他认识她已经是在六年前,莫非他的记忆已经整整丧失了六年? 陷入茫然和迷雾的冰之,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第61章 鸡汤和韩剧 毕竟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容海澄的伤势恢复得比想象中要快。两天后,他就可以下床了,但手上的小腿还是没彻底恢复,需要拄拐的帮助。 这两天,冰之都是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顾他。给他倒水洗脸擦手,扶他上下床等。 她已经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房价每天六十八,环境倒是比较干净,虽说是窄了点,可是她已经很满意。 她已经打了电话跟罗国威请了假,却没有提到容海澄的事,只说自己家里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而已。 至于容海澄那方面,他还是坚持说不记得她。他记得自己的名字身份相关的经历。但是有关于他跟她之间的一些事,他说自己记不太清了。他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但是他们发生过什么,他已经没印象了。 原来,单单不记得自己。这听起来似乎很诡异,但是医生却说,选择性失忆就是会记得一部分事情,而忘记一部分事情。 既然他说记不住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冰之没有逼着他恢复对她的记忆,因为只会越逼越乱。既然他说不记得她,那么她也索性扮演一个陌生女子,一个热心照顾他的陌生女子。 登山队的阿静很热情友好,这两天还看过容海澄一次。 这天下午,容海澄看着床边给他削苹果的冰之小心翼翼地问:“冰之,我们以前真的好过吗?” 因为失忆的缘故,所以他变得很礼貌。每次冰之给他洗完脸,他都会羞涩地说一句“谢谢”,扶他去洗手间如厕的时候,他也会红着脸说“真不好意思!” 一开始冰之很不习惯他变得这样礼貌且羞怯,可渐渐地也适应了。 冰之笑了笑:“就算是吧!”苹果皮在她的刀下变成了一条不会断的漂亮绸带。 容海澄脸微微一红,说:“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其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可又实在想不起我跟你之间发生过什么!” 然后他又注视着她,轻声问:“你不会怪我吧?” 冰之把苹果递给他,笑道:“吃吧!” 容海澄接过苹果,笑得宛如一个无邪的孩子:“冰之,委屈你了!等我恢复记忆后,也许一切就好了!” 冰之点点头。窗外的阳光照过来,披在床上那个男人的身躯轮廓上。虽然他的脸色欠佳,可那俊秀的五官和高贵的气质却丝毫未变。而且因为他的下局促羞涩,更让他增添了一份孩子般的可爱。 其实他本来就是个二十来岁的大孩子。冰之心里这样想。 吃完苹果后,她劝他最好闭目养神,躺一会。他很顺从,乖乖躺下。 闭眼前,他突然向她提出一个要求:“冰之,握着我的手好吗?” 冰之坐近床前,一手轻轻握住他的右手。 他握紧了她的手,然后闭上眼,浑身抖了一抖,脸上掠过一种近似于痛苦的表情。冰之急忙问:“哪里不舒服?” 他闭着眼笑了笑,轻轻喘息后说道:“这两天一闭上眼总会出现一些可怕的画面!梦见我从很高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一直在空中往下坠,没有停止的那一刻。下面好像永远到不了尽头,我很怕,大声呼救,可是没人听得到。我就这样一直坠落,一直坠落,没有尽头,没有终结。” 也许,这一摔确实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极大的惊吓和损伤。她握紧他的手,柔声笑道:“你好好睡,我在这里。” 她在这里。也许,此时此刻,他只有她了。 最爱的妈妈早已离去,爸爸也锒铛入狱,朋友也无暇顾及他,上司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这一刻,离他最亲近的人只有她而已。 他又睁眼,乌黑漂亮的双眸看着她,充满期待地问:“冰之,虽然我记不起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确定,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是吗?” 语气好像那种站在商店橱窗前,急切想得到妈妈的确定回答的小男孩。 冰之心里陡然一酸,忍着眼内的灼热笑道:“是的。” 他终于安心的合上了眼。黑色长睫微微颤动,颈上的喉结也轻轻抖动着。 她又仿似看到了小时候看到的床上用品广告画面上的那个漂亮小男孩。 他很快入睡,握着她的那只手也渐渐松开了。 冰之以最快的力度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转身带上手机的耳麦,点开手机贮存的歌曲听了起来。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她轻轻撩开一角窗帘,窗外是夕阳下的小树林,几只小麻雀在几根电线上停了停,飞了飞。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怎么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歌声一句句在她耳机流入,忧伤的旋律也渐渐涌遍全身。 她知道自己需要坚持,再等等,也许一切就好了。 假如说,过去她的人生里错失了太多的话,那么这一次再苦再难,她也要用手紧紧抓住。 因为刚才握紧那个人的手时,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逼进她的心门。那是一种强大的温暖,也是一种遥远的呼唤。 他只有她了,难道她不是一样吗? 她寻寻觅觅了那么多年,为了一份安定的生活,为了一份心安理得的倚靠。所以,她自动地拒绝了接受一些强烈的心跳,一些暧昧的眼神,也硬生生拒绝了另外一份波澜跌宕的生活。 安定固然让人放心,但安定也意味着丧失很多精彩。 她最强烈的心跳,原来也只给过他一个人。 她唯一的不理智,原来也知为他一个人而诞生。 当她知道摔下去的人是他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担心其实来得那么汹涌。 一直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因为从小复杂的成长经历让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不会爱别人的。 除了爸妈,除了哥哥,或者还有晴子,她不知道自己最该关心谁?最该牵挂谁? 再等等,也许一切就好了。她心里默念。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冰之还是一如既往地悉心照料恢复伤势的容海澄。她不会过多去触及他失忆的事实,不会反复提起一些他俩的往事。她每天会给他念一小段报纸新闻,然后再给他读一两段微博。除此之外,她还会给他轻轻按摩,舒展筋骨。 每次她的手指伸到他的腰部以下的部位时,他都会轻轻闭眼,呼吸加速,脸颊也微微发红。而这种时候,她也会心情紧张,脸红耳赤。虽然已经对他身体的各个领域很是熟悉,可每每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会感到羞涩不已。 每每这时候,两人那略带暧昧的呼吸声都会交叠在一起,让人听起来都浮想联翩。 负责照料容海澄的黄护士经常开玩笑:“小容,你还有福气!你女朋友天生就是旺夫相,你啊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冰之听见总是低头不语,脸上是热热的。 而到了这天,冰之发现自己住的旅馆楼下有山里出来的人卖那种土鸡,就赶紧去买了一只。 医生和护士都说,养伤期间最好喝点鸡汤补补元气,这样对恢复身体最好了。她想用这只鸡给容海澄炖一点汤。 她去恳求旅馆老板的女儿,借个厨房给她用一下。也许是小山城的人都比较纯朴,这个十八岁的小女孩立刻答应,带着她去了旅馆一楼的厨房,给她打开煤气灶炖汤。还叫一个小工帮她宰杀那只鸡。 炖汤期间,冰之又跑去医院看了看容海澄的情况。一进去,他靠在床上看杂志,见到她进来,脸上是那种期盼的微笑。 她给他削水果的时候告诉他:“中午给你带好吃的来。” 他好奇了:“什么?” 她卖关子:“别急,到时候自然知道。” 他又叹气:“我这两天逼迫自己回忆一些事,可是不争气!脑子像浆糊一样黏糊糊的。”说完,他用手背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 冰之急忙劝道:“别这样!会疼的!” 他停手了,望着她苦笑:“冰之,我是不是很没用?” 冰之递给他一个削好的梨子,说:“当然没用!不听话的孩子最没用了。” 容海澄没有接梨子,而是轻声问:“冰之,你真的不会扔下一个人走了?哪怕我记不起你,你还是会留下来么?” 冰之脸上露出恐吓的表情,语气和冷硬了起来:“你不听话,我立刻就走!” 容海澄这才接过梨子啃了一口,说:“甜。” 然后又自顾自弯唇笑了笑,无比明媚。 这时冰之的手机响了,是旅馆那边打来的,说鸡汤好了。她连声道谢,就放下后手机拍拍容海澄的肩膀说:“我去去就来哦!乖!” ========================== 提着热滚滚的鸡汤出来后,冰之朝旅馆服务台上坐着看电视的老板女儿道谢:“谢谢你们了!” 小姑娘憨憨一笑:“不客气。”说完又把目光放回电视屏幕上。 见她那么专注,连冰之也忍不住看了看电视屏幕。 那上面放着一出韩剧。只看到上面有个白白嫩嫩的鹅蛋脸美女张嘴叫道:“他是假装失忆的?我为什么?” 另外一个小帅哥说:“因为他想试一下姐姐是不是真的爱他!他不是真的失忆哦!” 看电视的小姑娘完全沉浸在剧情当中,没有意识到提着鸡汤的冰之脸色微变。 假装失忆?为了想试探爱人是不是爱自己? 有这样的事? 她心里一颤,然后盛着鸡汤的保温壶快步走了出去,过了马路走进了医院。 韩剧的狗血剧情仍不断在她脑海回旋。 真的吗?现实世界会有这样的事吗? 第62章 姻缘石 到了医院病房门口,就看到容海澄正和黄护士在说笑。也不知道那家伙又说了什么让人心花怒放的话,黄护士听完后掩着嘴呵呵直笑。 冰之走了进去,朝他们两人笑了笑打招呼。黄护士见她走进来,有些不好意思,就把笔□白褂子的口袋,对她笑道:“哇,冰之给小容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容海澄的目光也落在了冰之手上的保温壶上。 冰之把东西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淡淡一笑:“鸡汤,刚炖好的土鸡汤。” 黄护士脸上露出羡慕不已的神色:“冰之将来一定是个好老婆!”边说边向容海澄打了个眼色 冰之笑问:“黄护士,今天他的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黄护士想了想,说:“应该这两天没问题了。”又拍拍冰之的肩膀说,“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呢!” 容海澄开始油腔滑调了:“我也很舍不得温柔美丽的黄姐姐!” 黄护士瞅着他一笑,别提多高兴了,然后又说:“我先走了,你们聊!” 她出去后,空气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容海澄望着冰之倒汤在保温壶的盖子里,笑问:“你说好吃的就是这个?” 冰之脑子里还回荡着先前在旅馆那里看到的韩剧情节和对白,没留意他说什么,就等他说完后问:“你说啥?” 然后把倒好的热汤端到他面前,说:“小心烫。” 容海澄接过,有些贪婪地闻了闻香味,说:“还真是香呢!” 冰之侧脸看着他的表情,笑问:“你刚跟黄护士说什么了?” 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利嘴巧舌,逗女人开心。 容海澄低头看着汤,神秘兮兮地说:“暂时不跟你说。” 冰之接过这话,说:“你还有很多话不想跟我说吧?” 容海澄做出一幅不明白的表情,看着她笑问:“我已经失忆了,还能对你说什么话?” 冰之转移了话题:“你说,我们也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天海好不好?” 容海澄放下汤,轻轻蹙眉:“我的伤还没完全好呢,可以回去了吗?” 冰之注意着他神情的微变,笑道:“回去也可以养伤啊!难道你不想早点恢复记忆?” 容海澄似乎意识到她在观察着自己的表情,就轻轻垂头:“当然想!可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冰之又问:“汤还要吗?多喝点!” 容海澄摇摇头,只轻轻拉过她的手,低声说 :“冰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冰之深深望入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叹息:“当然,你不记得我,我怎么不会怪你?” 她真的很想问他,他是不是假装失忆来吓唬她,甚至试探她的? 为什么他记得其他人其他事,唯独不记得关于她的事? 她不得不越来越怀疑。 但假如是假装的,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目的又是什么?闹着玩?还是通过这种方式强留自己在身边? 她有些焦躁,就转身去打开窗户,让里面的清新空气飘进来。容海澄这时候突然说:“听说五十公里外有一座山石叫‘望郎归’,景色很不错!而且,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好多地方都有什么“望夫石”“断肠崖”,都有一个关于天长地久的感人爱情传奇。没想到这地方也有。 冰之不禁问:“你听谁说的啊?” “黄姐姐说的,她还说,假如去那里捡起一块小石头,用红绳子绑起来放在床下,就会跟喜欢的人永不分开!当地很多青年男女都会去那里捡石头,祈求有一份好姻缘。” 冰之戏谑地问:“哟,你怎么好像很神往的样子?想去?” 容海澄闭上眼睛,嘴角微微翘起,浮现出一种让人猜之不透的微笑。 冰之想了想,突然说:“海澄,徐铮刚打电话给我了呢!” 其实压根没这样的事。 容海澄立刻睁眼,问:“他怎么会找到你呢?” “他那么关心你,见联系不上你,自然就会找我问一下嘛!我不敢说你受伤躺在医院了,更不敢说你失忆了。我就说你身体有点不适,不方便接电话。唉,你说假如他再打来,我该怎么说呢?我就怕他到处找你呢!” 她故意搬出徐铮来,是想给他一点压力,让他赶紧跟她回天海去。也许,回到那里,他是不是假装失忆就会有机会得到证实。 他略作思索,说:“嗯,那你就跟他说实话吧!但是,我丧失记忆的事你暂时别说。” 冰之顺着这句问:“我们后天离开这里回天海去吧?回去后就去治好你的失忆,怎样?” 容海澄又闭上眼,点点头。 ================================ 第二天一大早,冰之去到病房的时候,发现容海澄不在了,床上只放着一套换下来的病员服! 他又闹哪出?为什么这时候还要跟她闹着玩? 她恨不得立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跨到外面,碰上一个圆脸的小护士,问:“请问,这房里的病人呢?” 小圆脸摇摇头:“不知道哦!是不是出去散步了?”就继续走路。 黄护士呢?不是她值班吗?她也许看见容海澄去了哪里? 她赶紧跑到前台,问黄护士去了哪里? 那里的人告诉她:“黄护士今早不值班,但是她来了一下。” 冰之急忙问道:“啊?不上班还来?什么时候?现在人呢?” 黄护士不值班还来医院,不是很奇怪么? “嗯,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一小时前吧?估计是来了一下又走了!” 冰之灵机一动,问:“请问,你有黄护士的手机号码吗?” 那个护士拿起手机,找了一下,指着一个号码递给她看:“这是她的。” 冰之急忙按照这个号码拨了号,那边很久很久才有人接:“喂?” 是黄护士的声音,还在喘气,而且她那边不时有呼啦啦的声音,好像是大风掠过发出的声响。 冰之问道:“你好,黄姐,你在哪里?我怎么一大早没看到容海澄呢?你看到他了吗?” 那边的黄护士静了片刻,好像愣住了一样,随后才说:“冰之啊!呵呵,没事!他也许很快就回去了。” 冰之索性直接问:“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你们在哪里呢?” 容海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外出肯定要靠一个熟人带路,那个人不正是黄护士吗? 但是,他俩会去什么地方呢?为什么要悄悄溜出去呢? 电话那头的呼呼声越来越大,几乎湮没了黄护士的声音:“冰之,我们很快回去了。” 果然如此!连黄护士都亲口承认了她是跟容海澄在一起了。 也许,答案只有在他们回来后才知道了。 ============================ 大概一小时后,冰之终于看到了一脸尴尬的黄护士带着满脸疲惫的容海澄回来了。 进去病房后,黄护士先把门紧紧关上,用一种难为情的目光看着冰之说:“对不起,冰之,我不该把病人悄悄带出医院的……” 容海澄却一手做了个打断的手势,笑道:“不关你的事,我来跟她解释。”然后又对黄护士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私自带我出去的!因为这是我的要求!对不起!” 黄护士红着脸出去了。 冰之这才看了看沉寂不语的容海澄。他嘴唇微张,似乎很想说些什么,但又无法组织正确的语言。 突然间,她见到他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红霞。 他也会害羞?什么事导致他一下子如此害羞? 她这才看到他右手往大腿那边缩了缩。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终于忍不住情绪爆发,叫道:“容海澄,你到底还想玩到什么时候?你还要耍我耍到什么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容海澄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噔噔噔跑开了。 她当然没看见,一粒东西从他手中坠落在地了。是一小块灰色的不规则的小石子,中间还被缠上了红艳艳的绳子。 跑到外面,冰之几乎是不分东西南北地疯跑。一辆载着玉米和西红柿的三轮车差点撞到了她,气得那个大叔眉毛都抖了,骂道:“跑什么跑?要死了真是!” 冰之已经穿过了街道对面,脚下似乎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这才停下了。喘了几口气,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跑了很远很远。 清水市是个小城市,主干道也就这么两三条,这条大街已经算是一条,已经算很繁华了。 望着头顶的电线杆,黑色的电线上停驻几个麻雀儿。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过一会儿又漫无目的飞来飞去。 它们的家在哪里? 她的心又要在哪里安家? 她垂头茫茫然地向某个方向走去,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她在皮包里的手机不断震动,几乎要把她的皮包都震得跳了起来。 她有些心烦气躁地拉开皮包,拿起手机,那上面是一个她没见过的手机号码,显示地址是天海。 急忙接了:“喂?” 那边传来一个很吸引人的温厚男声:“喂,是冰之吗?我是徐铮!” 居然是总裁!冰之往四周看了看,吸了一口气,说:“总裁!您好!我……” 她接下来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她也不知道徐铮怎么真的会找到自己? 先前为了吓唬容海澄那家伙,就假装说徐铮打来电话。可现在,总裁他老人家真的打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的存稿让我抓狂!我一定会写一个很温暖的结局! 另外,配角的番外也在酝酿中!想看谁的番外可以冒泡吱声哦!o(n_n)o~ 第63章 温存时刻 当然给我撒个花我就更来劲了!谢谢!还有,某区新文也开了,是个重生文,叫《前夫有毒》!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去文案戳戳链接哦!今晚累就先不做链接了qaq.当然,先收藏就更好了。o(n_n)o~徐铮换了一种显得有些急切的语气说:“冰之,你是不是跟海澄在一起?我想跟他说几句。蓝光研发的手机浏览器‘妙搜’,已经被评为年度最受欢迎手机浏览器了!网上的反应都是惊人一致的说好!冰之,你可以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吧?我很想亲口跟海澄说一声,因为他在这件事上做过很多!” 冰之咬了咬唇,忍住一滴即将飘落的泪,说:“好的!但是他不在我身边,我要去找他,叫他跟您联系行吗?” 那边的男人愣了一两秒,随后温声而笑:“吵架了?呵呵。没事,海澄其实不是坏人,他就是孩子气,别怪他。” 冰之“嗯”了一声,鼻子却很酸。 徐铮用温和平缓的声音说:“唔,冰之,你知道孩子们为什么喜欢吃糖吗?其实不是喜欢糖果的甜味,而是迷恋那种剥糖果纸的感觉,那种充满期待的感觉最美了。冰之,不到最后一刻,还是要期待糖果是很甜的,懂吗?” 冰之眼泪终于流下,说了句:“谢谢您。” 那边又说:“对不起,我已经做了爸爸,所以比以前啰嗦了很多,别介意。拜拜!” 回到医院里,黄护士对她说:“冰之,小容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刚走。” 冰之急忙问:“那他有没有说去哪儿啊?” “没说!唉,其实今天早上我陪他去了‘望郎归’,他执意要我带他去一趟,因为他想捡石头。他一路上都显得很期待,期待自己能捡到一个最漂亮的小石子,绑上红绳,收获好姻缘!他还对我说,他很想跟自己在乎的那个女孩子走完一生。而且,他是最近才有这样的想法的!” 冰之听完这段话,咬了咬唇。 不知为何又忆起了方才电话里徐铮的话。 耳边嗡嗡作响,她闭上眼片刻,然后笑道:“谢谢,我明白。我就去找他。” 原来,他一大早悄悄躲着她出去就是为了捡一块“望郎归”上的石头。 他什么时候学会相信那些关于天长地久的鬼话屁话了?他不是不信的吗?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联系他? 因为出事的缘故,他的手机早已经不知道掉到那个山旮旯的草丛上去了。所以他身上是么可以任何通讯工具的。 可是,徐铮正在等待他的回电呢。 只能先回小旅馆再想办法吧。回到小旅馆后,老板女儿就叫住她:“有个男人叫我开门进了你的房间!”说着还别有意味地笑了笑。 冰之笑着道谢,就飞奔上楼,推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去时,容海澄就坐在她床边,手上摩挲着某个圆圆的红红的东西。 她觉得自己呼吸有些紊乱,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说:“徐总裁给我打电话了,找你!” 这次是真的了,不是她杜撰的。 容海澄接过手机,却把它扔在床上。冰之愣住,问:“你怎么了?” 容海澄勾唇而笑:“你想问我什么吧?” 她抬头,却正好直直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目光。目光中,蕴藏着她无法看清的复杂情绪。有惊异,有无奈,也有心酸,更有期盼。 冰之却反问一句:“你什么时候信那种鬼话的?”感到自己浑身都被抽走了气息。 他真的相信了吗? 他这次却没有笑:“我信。我还是第一次那么信。” 冰之极力控制自己不哭出声来:“你为什么要假装失忆来吓唬我?” 他轻微一怔,随即舒了一口气说:“你是怎么判断我是假装失忆的?人一旦痛苦到了极点,不愿意回忆那些让他伤痛的往事,暂时失忆是正常的。你就是代表我痛苦的过去,所以,我为什么不能忘记你?” 冰之的泪水往下不断流淌,颤声道:“所以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我?你看着我为你伤心,你就很高兴!” 他还是想得到一种心理补偿。这让她感到无法理解。 他时时刻刻都在操纵她,这让她无法平衡。 他却用一种极其罕见的伤感语气说:“冰之,那一晚你不愿意去陪我看日出,我就知道,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其实已经破碎了。我一个人上到峰顶,看了日出。下来后,我转到山坡上,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到底上不上来?假如你愿意来,我一定等你。可是,我刚拿出电话,就感到一阵眩晕!也许是早上没进食的缘故,再加上头天晚上没休息好,我感到头晕,就倒了下去……我好像是喊了一声,就整个人往下坠落了……” 冰之听着他往下说,并没有插嘴和提问。 “我以为死神已经带走了我,可没想到我还可以撑过来。我苏醒过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你喊我的名字。冰之,我居然还可以再活着见到你,这不是上天的旨意吗?但是,我又想了想,上天既然赐我不死,那我一定要亲自证实点什么。” 冰之就是在这个时候插嘴的:“所以你就假装失忆?来试探我的内心?” “假如你非用这个词不可我也没有办法。” 就在他话音落下后,就感到自己的嘴唇被人狠狠咬了一下。剧烈的疼痛,仿佛被人扯开了一块皮一样。 反应过后,才发觉到是涨红着脸的冰之扑上去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跟六年前的那一幕很接近,他脸色绯红,心跳也加速了。 谁都没想到,那一晚的那一幕,竟然对彼此的人生都有着如此深远妙不可言的影响。 接下来,容海澄终于上前一大步,拉住冰之的手。她挣脱了,带着怒意转身想走过床那边去,可他哪里肯放过?一手用力将她再扯了过来,并使劲一带。 冰之很快卧倒在床上。接下来,一连串的动作都被容海澄做得连贯而流畅。他极快地剥开了她的衣物和自己的衣裤,并实实压在了她身上。 就在这时,被他压在身下的冰之突然看到了身边的雪白床单上放着一块小小的缠着红绳子的小石头,就惊奇的问:“这石头怎么这样?哪儿来的?” 他俯□,几乎要吻她的颈项了:“这就是‘望郎归’山上的姻缘石,据说这种缠上红绳子的石头可以保佑我们跟心爱的人相守一世。” 声音低柔暧昧,却又带着一丝隐隐的急切。 冰之凝望着那块红红的小石头。 他们好久都没有身体亲密接触了,所以他不想多等待一分一秒。他先是轻柔地吻她的颈脖,再一路往下到达了她的锁骨处,再到那雪白柔滑的胸脯上……胸前连绵的柔软处,有着她全身最敏感的部位之一。所以当他温烫的嘴唇滑过时,她就低声嘤咛急喘,半闭双眸,两只腿也剧烈颤动起来。 他感到兴奋起来,就极快扒下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层也是最阻挡自己的遮蔽物,坚-挺灼-热直直耸入她两腿之间。她全身电击一般颤栗,低叫一声,听起来有些痛楚却又倍感诱人。 他继而细细碎碎地亲吻她的耳垂和肩膀,一遍一遍。她完全意乱情迷,嘴里发出一声声吟哦。他无限直入,一直到达她身体最湿热也最紧-窒的内核。 她的核心已经完全湿润饱满,冲润着蜜桃汁般的汁液随着他的强烈摩擦似乎要溢了出来。她依旧伸手绕上他的颈,随着他的剧烈动作而一次次环紧。他最终在她的最深处狠力爆发…… 随着他一次次反复爆发,她浑身也剧烈颤动着,闭着眼任由他推着自己上了一个眩晕得接近窒息的却又美妙迷醉的异度空间。 也许是他受伤后体力不是特别好,所以只酣畅了一个回合后他就停止了。不过,他依旧是半卧半伏在她□的身上,等待那一阵急促的喘息平顺过去。 冰之微喘过后,问:“你就这样跟我和好了?” 他终于从她体内撤离了自己,笑道:“起码我们的身体没有骗自己。” 冰之终于问了一个她长久以来比较关心的问题:“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第一次是在几岁?跟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居然有些羞涩:“应该说是十九岁。” 冰之拿起那块见证了他俩火热缠绵的小石子,放在他麦色的胸肌上笑道:“你还真早熟。” 十九岁就有了第一次性-经-历。他还真是早熟。 他轻吻她的额头问:“冰之,你不是问那个女孩是谁么?”说着右手又开始在她腿上探索。 冰之按住他那只邪恶的右手,说:“反正也就是那种小辣妹呗。” “不,是你!” 他的话无异于天方夜谭,她都笑了:“笑话!我那时候跟你一个东一个西好不?” “是真的!我总是在梦里和你做,一次又一次!所以我每次做完梦后都发觉自己身下是一滩湿的。”容海澄说到这里声音显得很低,好像真的有些难以启齿。 冰之一愣,然后伸手拥住他结实温暖的身躯。 他然后又说出了一句让她心颤良久的话:“我第一次是跟你,冰之。就在我家别墅里,那个雨夜。” 原来,六年来他一直没跟任何女人上过床?他英俊不凡,魅力无限,招蜂引蝶,却没有跟任何女人做过那件事?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她还是相信了。 她拥着他,开始打趣:“那你第一次怎么那么娴熟?像身经百战一样?” 他却轻轻咬了咬她耳朵:“你忘了男人的经验可以通过很多途径的吗?再说我天生就感悟力比较强,不行吗?” 她脸颊一热,在被子里踢他。他却一手抱住她的腰,气喘吁吁:“再惹我,我又要起来了。” 他还特意把“起”那个字说得特别重,让她脸颊上更加发热。 第64章 他要走了 冰之的手掌在他的胸膛上划圈圈,说:“你现在体力不如往日了,我才不信你又要来!” 该死?她在挑逗他么?他浑身热火燃烧,感觉到身下的某物又开始不听话了。 他也无法阻止了,就翻身压上她,再次覆盖她。 冰之呆住,涨红着脸叫道:“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他开始低下头密密麻麻吻她的脸颊,让她浑身再次沉浸在那股激情狂热之中。 情潮再次涌动,湮没了床上赤-裸的这两人。 容海澄一次又一次在她体内纵横,望着身下娇美醉人的女子,他居然越来越不知疲倦,越战越勇,让自己连续几次的热力迸射完美无遗地在她深处奔放。 在巅峰时刻,冰之紧紧握住那一块缠着红绳的小石头。热热的感觉,让她感到很安心。 激情犹如潮水退去后,冰之靠在容海澄的怀内睡着了。这一晚她梦见了很多很多东西,有六年前那一场荒唐鲁莽的强吻,也有阴暗丧礼上的挺秀身影,还有容海澄一直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往前走……她问他去哪里?他却总是笑着,没有答话。 一觉醒来后,天还没有完全亮,只是从窗帘里透过几缕微弱的光线。 身边的男人睡得很沉,结实的身躯散发着刚硬诱人的男性气息。她凝望着他,又想起了梦中的情景。 他到底要带她去哪里?他们的方向会在哪里? 他不辞辛苦去那个地方捡了姻缘石,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准备接受一个天长地久的人生方式? 但是,他为什么还没有行动呢? 她翻了几个身,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再次醒来,是被身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吵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容海澄坐在床边拿着她的手机讲电话。他神情专注,还不时点头。 待他讲完后,望了她一眼,“是徐铮。” “他一直找你。” 容海澄一手抱过她,有些欣喜地说:“他叫我回蓝光去,而且董事会那边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也就是说,他已经顶住了所有压力,让我重新回去。” 冰之也为他感到高兴,说:“徐铮对你还真是好。” 他把她越抱越紧,喃喃道:“我要你对我好。” 冰之用手轻轻掐他的手臂:“那要看你以后的表现。” 他一蹙眉:“我表现还不好吗?我为你准备了六年!” “那都是过去式了,我要看现在的。”冰之笑了笑,轻轻咬了咬他的肩膀。 “我们起床后就回天海吧!”他搂紧她柔声说。 她故意逗他:“你说,我要不要把我们的精彩经历告诉大家?玩漂流,看日出,还不小心摔下山崖,最重要的是还有人假装失忆来骗取别人的同情。” 容海澄大笑一声,然后重新把她压住,再次开始了轮番的索要…… ========================= 三天后,天海市。 蓝光大楼上,总经理罗国威在大会议室上激昂宣布:“根据一系列的调查数据显示,我们研发的‘妙搜’浏览器已经被评为国内最受欢迎的手机浏览器!这对我们华盛蓝光是最大的鼓舞!” 长时间的热烈掌声中,他身边的身穿深灰色西服的系着紫色领带的容海澄不断朝台下微笑着。 台下的冰之望着他,露出如春阳般温暖的笑容。 中午吃午餐的时候,冰之跟几个同事去楼下吃披萨。以前张小黛还在的时候,两人常结伴来这里吃。 张小黛在微博上不断有图片更新,说她家客栈生意如何如何的好,还不断有外国帅哥搭讪她等等。 容海澄打电话找过冰之,她没有答应跟他出去。 策划部的辛迪好奇地问她:“冰之,你和容总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他们这次回来后,就接受了罗国威的建议:与其让大家在背后猜来猜去,还不如坦诚公开好了。 冰之切着披萨,笑道:“不急,他还没向我求婚呢。” 回来之后,容海澄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起码没有那种打算步入婚姻生活的迹象。 虽然他还是不断要求她跟他回去他豪华别墅住,可她就是不答应。 他又想拽她回去做他的床伴?她还真是看穿了他的诡计。 好吧,难道还要她撬开他的嘴向她求婚不成?她一定要沉住气。 年纪大一些的财务部的余姐说道:“迟早的事啦!不急!” 冰之淡淡一笑,心里却浮荡着一丝不安。 容海澄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爱她不代表他真的会跟她安安定定过一世。 虽然说她曾经耻笑过自己过分执着于追求那种安定而乏味的生活,可是哪个女人到头来愿意无名无份地跟一个男人过一生? 她做不到,其他女人也做不到。 那就要看谁先挺得住了。 下午下班后,是一周固定的去健身房练瑜伽。到了的时候,晴子已经在那儿了。 还没那么快开始,两人先聊了聊。 晴子笑问:“深山老林之旅有没有解决所有问题呢?” 冰之没答话,而是说:“晴子,我想问你,假如一个人为了你准备了好几年,就是为了跟你重遇一次,你会感动吗?” 晴子美丽的眸子闪耀着一丝惊讶:“老天!说啥呢?言情小说?” “你就直接回答我嘛!” “会啊!感动得翘翘的呢!”晴子笑道,“因为我家老乔也整天这样说的。他总是说,七年来其实我一直做着和你重遇的心理准备。我就说,打住!你他妈的早些年干什么去了?你只做心理准备没有实际行动?有个鸟用啊?” 冰之接过这话感慨起来:“男人怎么都那样?要他行动的话,他就迟迟不见迹象。” 晴子不禁低下头凑过去问:“容海澄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已经跟你重新开始了吗?又发生什么事了?” 冰之苦笑,“晴子,你别笑我!我还是那么想结婚,那么想安定下来!” 晴子总算听明白了:“他还没结婚打算是不是?” 冰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我再这样等下去,估计又要出乱子了。” “别急!也许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发生了。你再给他一些暗示,再给他一些鼓励!他过去那么没有安全感,你也不能指望他一下子就变成结婚狂向你求婚啊!再说,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是最喜欢把结婚当宗教一样崇拜的人!结婚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性和财产的合法分享而已,就是一种长期合作关系。哪天哪一方不想合作了,就解约走人,就那么简单。” 冰之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就呆呆问:“你怎么说话的逻辑跟容海澄那么相似?” 之前容海澄也曾给她详细分析过婚姻和爱情的区别之处。 “晕死!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别以为只有婚姻才有幸福!眼下有什么先享受着,婚姻该来的时候就会来啦!再说你现在不是孤零零一人,每天晚上还有小帅哥陪睡暖床,不好吗?” “我大概懂了。只是……” 晴子一手把她拉了起来:“只是什么?走,练瑜伽去!” ========================= 练完瑜伽出来已经是七点了。冰之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问晴子:“去哪里吃东西?” 晴子却皱眉道:“我晚上不能陪你了,老乔的爸爸过来了,说非要跟我吃个饭。” “哇塞!好事将近了哦?”冰之打趣地说。 晴子却狠狠道:“切!我不想那么早做他的黄脸婆。” “为什么?老乔有财有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晴子美丽的脸上蒙上一抹忧悒:“我其实还是介意他过去七年为什么不来找我?唉,我承认我偏执了一点。” 冰之没言语,因为不知道怎么样去劝她。 晴子的电话响了,就说:“我先走了,改天见!”就先朝车库走去了。 冰之也默默走进车库找自己的车,上了车后打开手机,看道容海澄留给她的一个短信:“吃饭了吗?我还在公司呢!好饿!” 她立刻移开视线,不去看手机屏幕。 容海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容海澄,嘴里喜欢占便宜,喜欢动手动脚调戏她,脸皮厚得几乎毫不遮掩。还很孩子气,霸道无理。 可是,她还是希望从山上归来之后,他们之间真的会有一点点变化。 他怎么还是不想安定下来?靠爱情过一辈子?可行吗? 她咬咬唇,把头伏在方向盘上稍作休息。 数分钟后,她坐直身子,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 短信里最后那句“好饿”,好像一声声呼唤,在她心间回响。 他还没吃东西?也不立即叫个外卖?傻了是不是? 她轻叹,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吃了吗?” 容海澄的声音显得很是疲惫无力:“还没呢!准备回去随便吃点,好像还有方便面呢!” 她说:“我先过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你慢慢来!” 说来说去,他在她面前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挂了电话她开车去了他的别墅小区里,开门进屋煮了面条,还用仅剩的一个土豆做了醋溜土豆丝。 容海澄是在半小时回来的。冰之端出煮好的面条,放在桌子上说:“先吃吧。” 容海澄洗了手,坐下默默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她,说:“冰之,徐铮今天找我谈了一件事。” 冰之不是特别感兴趣,问:“什么事?” 估计是什么升迁的事吧? “华盛跟sl在美国合作建立了一个研究部,需要我们过去一些人学习观摩,打好基础。他觉得我是不错的人选,所以有叫我过去那边的意思。” 冰之心里一抖,嘴上笑道:“很好的机会!总裁真是器重你。” “你真的觉得我去那边很好?” 冰之点点头:“真的很好啊!多难得!” “为时两年。” 容海澄说完继续吃面条。 “两年。”冰之重复了一遍。 对面的男人突然笑了笑:“面汤很好喝。” 冰之没说话,数秒后才木木地说:“我先回去了。” 第65章 欧阳晴番外(1) 晴子其实叫欧阳晴,晴子是她的昵称。喜欢她的人和她喜欢的人,都爱这样叫她。< < 晚上十点多的机场依旧人流涌动,明亮如白昼的灯光将饱受旅途疲倦的人们照得睡意全无。< < 晴子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脚踝。八厘米的高跟鞋,真的让脚有些吃力。她叹了叹气,拉起拉杆箱往通向出口的电梯走去。< < 踏上电梯往下望,下面大厅来来往往的人们五颜六色,穿行不断。< < 有人走有人来,分分秒秒都是这样,这就是机场。< < 突然,前面的一道身影好像一块树叶突然落下地面一样,落入了她的视线。< < 高高而挺直,宽厚的肩膀。上身是浅紫色的夹克,□是灰色休闲长裤。拉着一个行李箱,应该也是刚下飞机。< < 不会那么相似吧?< < 不会的!七年了,她早已经忘记了他的身影和他的一切。< < 包括他的声音和手掌的温度。一定是那样的。< < 前面那个男人,只是身材跟他有点相近罢了。< < 也许是我累了,才会呼吸乱想,不合时宜地想起他。< < 她在心里暗暗说道,拉着拉杆箱的手却微微出汗了。< < 电梯载着那个男人到了地面,他迈步走向大厅。因为换了方向的缘故,他的侧面映入了晴子的眼帘。< < 这下,她无法找到平静的理由了。< < 如果是在梦中,一切很好解释。可是,应该不是梦。< < 真的是他。一模一样的侧面轮廓,一模一样的眉眼。< < 当初那个风度翩翩的文秀少年,真的是他电梯下面的那个男人?< < 七年了,他居然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吗?< <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很想跨上前去。其实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她没想好。< < 可是,下了电梯后,她阻止了自己内心疯狂的想法,放慢了脚步。心跳却雷动不断,呼吸也频密了起来。< < 可就在这时,那边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在衣袋里掏出手机讲电话。这时,他的目光居然刚好往后看了看。< < 目光就在那一瞬收住。< < 怎么?他看到了身后五米左右的她了吗?< < 他立刻轻轻侧过身去,没有再往身后的方向看。她那紧迫的呼吸也暂时得到了缓慢的放松。< < 可是,她不再往前快走了。< < 因为,他已经讲完了电话,放好手机,重新转身来。接下来,他的目光非常正确地,犹如猎枪发出的子弹一样精准地落在了她身上。< < 晴子浑身僵住了。< < 七年后的第一次会面,居然都是在彼此风尘仆仆地下了飞机后。各自都带着满脸疲惫,甚至还累得懒得说话。< < 乔依安淡淡一笑:“晴子小姐!好久不见!”< < 他其实没有大的变化,只不过身材丰壮了一点点,眉宇间增添了一抹那种也许叫男人味的东西吧!< < 晴子感觉到肺部流出一股气息,估计可以称之为笑吧?< < 七年了。不管用时尚还是老土的说法来说,还是那个意思:七年过得真快。< < 她当然不会笑得很热切了:“是的!乔……乔总怎么没人来接你呢?”< < “那么晚了,麻烦人不太好!”乔依安淡淡说。然后目光又轻轻扫了她一下,“你呢?那么晚了,你也没人来接你?”< < 什么人呢?男人?家人?< < 这些词语对她来说,统统都具有讽刺色彩。< < 晴子有些局促地笑道:“一样,怕麻烦人!自己回去就好,干净利落!”< < 乔依安轻轻蹙眉:“不如,我们一起打个车回去!先送你!你一个人回去还是不太安全。”< < 哦,七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改掉那种怜香惜玉的特性。呵呵,但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导致他们当初的分裂。< < 假如他当初不对那个叫吴雪琴的女孩那么温柔的话,那个女孩又怎么会爱上他?< < 那么又怎么会有那个女孩子的主动献吻?< < 再后来,就怎么会有她忿然离他而去?< < 算了,都过去了。她企图摆脱往事的冲击,就平顺了一下紊乱的呼吸:“怎么好意思呢?”< < 乔依安还是浅浅笑着:“我不过是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 出到机场大门口,他很利索地拦下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司机下车将两人的行李放置在车尾箱后,他俩就一前一后上了车。< < 并排坐在车后排,晴子感到一种诡异。< < 七年了,她其实没有过多想念他了。如今他近在眼前,也没有那种非常令人震撼的感觉。< < 他的再次出现,就好比一阵柔风掠过一样,不经意还觉察不出来。< < 这就是他俩七年后的重遇?还真有点不真实!< < 乔依安低声问:“嗯,对了!你现在住哪儿?”< < 晴子这才反应过来,“嗯,金湖山庄南!”< < “好地方!”他点头而笑。< < 司机也赞同:“好地方!那里的房价可不是一般的贵!”说罢,他通过后视镜朝晴子投去了惊羡的一瞥。< < 晴子却说:“开车吧,司机!”< < “对了,你现在住哪里?”她这才想起了问身边男人的住址。< < “翠山路。靠近梅山路。”< < “哇!更是好地方!”前面的司机叫了一声,吓了两人一跳。< < 乔依安把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问:“真没想到,多年不见,会在这里遇见你。你应该一切都还不错吧?”< < 晴子似笑非笑:“还不错咯!我也没想到,多年未见,当初愤世嫉俗的你却变成了一个奸商。”< < 乔依安笑道:“奸商?何以见得?”< < 娱乐公司的第二股东,几乎每天都跟大大小小的影视明星接触。遥想当年的他,还是一个志趣高远愤世嫉俗的大学生,可谁承想他现在已经混成娱乐大亨了?< < 晴子正在心里感叹的时候,乔依安突然轻声说:“怎么不说话了?”< < “我困了。”她笑了笑。< < 车子继续前往该去的地方。< < 他脸上露出了类似于失望的神色:“那你闭眼休息一下!到了我叫醒你。”< < 之后,周冰之就批评过晴子:“你真是很煞风景!为什么不多跟他说说话?七年没见就说这么些话啊?”< < 她却笑笑:“因为我发现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挂念他。”< < =========================< < 晴子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是众星捧月的那轮月亮。那时候,父亲欧阳景刚升为市税务局局长。而晴子就是欧阳局长的心头肉,简直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 家境优裕,相貌出众,加上开朗大方的性格,不是班花简直就天理难容。< < 军训时,上一届的男生都总会借故来她班观察,偷偷在人群中搜索她的影子。当看到哪个是欧阳晴后,总会点头赞叹:“还真不错!虽然没想象中那么完美,但已经算得上珍品了!”< < 晴子的美不能确切地怎么去形容,也很难说哪个部位最吸引人,但就是每一个部位都很完美很流畅地结合在她身上了,让人一眼望到就会想到一个词:美女!< < 后来才有人告诉晴子,其实当初偷看她的那帮狗熊一般的学长当中,就有乔依安。< < 不过,那厮比较神,每次都是轻轻闪一下就走了。不像其他人,总会留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才走。< < 晴子艳名很快传开,成了经济管理系的系花。< < 她每周几乎都会收到一束花,不是红玫瑰就是粉色玫瑰。可是,晴子从没留意过送花的人是谁,更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 于是,她无一例外地把鲜花与同宿舍的女生分享。< < 同班的女生们都知道,白天鹅晴子的目标是出国深造,起码也得掉个混血儿之类的高材生啊!哪里看得上这些歪瓜裂枣呢?< < 晴子一心扑在学习上,其他事不多理睬。这不,男生更来劲了,只要她在校园里路过,立刻就有男生朝她吹口哨。她的宿舍楼下,一到晚上九点多过后总有男生在楼下大喊:欧阳晴,等你一万年!爱你一万年!< < 太受欢迎的美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无人知晓。< < 晴子留意那个叫乔依安的男生是在一次意外事件中。< < 那一晚,她去图书馆自习。她有个习惯,就是总喜欢挑角落的位置静静看书做题目。< < 那晚一如既往,坐在安静的角落成,安安心心做高数,背单词。她根本就不知道,不远处的书架背后,一双深邃澄净的眸子注视着她。< < 乔依安不是那种高调的猎手,他相信并奉行:以静制动。< < 也许,今晚可以跟她打声招呼吧?< < 忐忑不安爬满了他的肌肤,他若无其事地抽出一本外国诗集,然后又把它放回原位。< < 美丽女孩浑然不知。< < 认真的女孩真美!淡淡的光洒在她雪白的颈项上,乌黑的长发自然地紧贴白玉般的颈窝。柔美的脸上是恬静的表情,一双玫瑰红的小嘴鲜嫩欲滴。< < 乔依安,你怎么那么老盯着人家的脖子看?你真是个下流鬼!他暗暗骂自己。< < 心跳加速,他脸上好热。< < 不断有学生在他身边的过道里经过,却都没有意识到一个男孩正痴痴望着一个美丽少女。< < 下一秒,令乔依安永世难忘的一幕发生了。不知为何图书馆突然跳闸了,一漆黑袭来,图书馆立刻充满了女生们的尖叫。< < 晴子却没有叫。尽管她心里有些害怕,但她却还是保持着清醒,扶着桌子慢慢站了起来。< < 杂乱的脚步声在她身边响起,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还跑过来撞到了她,导致她也差点摔倒。< < 一道光立刻射向她。< <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传来一个男声:“来!我们走吧!”< <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为她打着小手电筒的男生。高瘦的身躯,秀气却羞涩的脸庞,一双有神却幽深的黑眸子。< < 说实在,这并非晴子一直以来理想的对象是那类肌肉健硕皮肤古铜的男生,但那一刻,她确实觉得他满身都发光。< < 乔依安后来是这样总结的:那把手电筒,不是普通的照明工具,而是点亮了他爱情生命的圣灯!< 因为他爸爸和爷爷都是部队出身的,所以从小就会教他和堂哥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最起码的是照明工具和小刀。所以,小时候起他就会在自己的背包里放上一个小手电筒和一把瑞士军刀。< < 这才发现,图书馆的学生已经走的走,散的散了。因为已经是周末,来看书的人本来就少,校园鸳鸯们都聚集到校园的影院和大树下卿卿我我去了。< < 男生握住她的手,拉着她离开了这一层楼。他的手很有力,也很暖。< < 他居然就这样拉了她的手!他心里狂喜!< < 晴子仿似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就抽了手,红着脸说:“谢谢你!”< < 乔依安也尴尬了,说:“我怕你会摔倒。”< < 晴子问:“你不是大一的吧?”< < “我大三了。我是工商管理专业的。”乔依安终于恢复了一点淡定。< < 学长要摆出学长的气魄来嘛!< < 他笑了笑:“你那么认真学习啊?周六还不去放松一下?”< < 晴子知道他是故意搭讪的,就故意问:“学长还不是一样?”< < 乔依安点点头:“我喜欢安静。”< < 那一晚,她由他送他回去。送到她楼下时,他突然长叹:“这里就是我昨晚宿舍的哥们站的地方!他说他站了一小时你也不理他!”< < 晴子扑哧笑了:“是不是那个肥肥的戴眼镜的?好像韩红哦!”< < 乔依安一听,然后按着肚子大笑好久。< < “你转告他,叫他不要长得那么像韩红啊!”晴子挤着眼睛说。< < 乔依安突然认真的问:“明晚如果是我来,你会理我吗?”< < 晴子脸一红,低着头跑进了自己的宿舍楼。那个舍管阿姨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晾衣架,眼睛却凶狠地盯着一脸愣然的乔依安,好像在说:你也来凑热?小子,还是滚回去睡觉吧!< < 当然,那晚乔依安没有来。晴子却记住了这件事。< < 什么意思?看来他也是个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