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小僧无礼》 第200章 楔子 晨钟暮鼓,凉风习习。 少林寺的早晨从一阵有序的木鱼声中开始,做早课的弟子怀着对佛的虔诚,寂静安然,不动不移。方证大师坐在上位,对弟子们的表现深感安慰。 如今武林动荡,近来听闻日月神教易主,新教主虽尚未在江湖上露面,可能夺了力挫六大派的任我行的教主之位,又岂会是好相与的人。 又闻魔教新主年岁二十出头,如此天纵奇才必是年轻气盛,江湖免不得又将遭遇一场腥风血雨。 “能守住少林这一方净土,便是方证此生之愿,愿我佛庇佑!”方证大师默声祈祷,继而收神参佛。 只是这一刻的安静,却已被大雄宝殿左翼藏经阁处传来的剧烈爆炸声打破。 方证起身安抚底下骚动的弟子,“不必惊恐,继续做早课。方生师弟,跟我来!” 能避开少林寺重重守卫直达藏经阁,且估计已和守阁大师交上了手,这样的人物不是普通弟子能对付得了的,方证自然不想徒添伤亡。 即使对来人做了充分估计,可当方证走进藏经阁,看着罢战后的满地狼藉,仍是觉得触目惊心。 “师叔,是何人犯我少林?” 藏经阁一楼并没有人,方证料想应是守阁大师将其制服在别处了,毕竟地上经书四散却未有损坏。 这藏经阁内收藏了大量武学典籍,魔教几经来犯均未得逞,少林七十二绝技天下共知,易筋经更是镇寺之宝,容不得丝毫差错。幸好历代都有武功高绝的守阁大师坐镇,武林人士这才望而却步。 “方证小子,你先退下,来人我自会交给你。” 守阁大师内力浑厚,声如洪钟,似从八方而来,使得方证辨不清大师的位置。堂堂少林寺主持被称作小子,他也只能依言退下。 等到方证退出藏经阁,大门阖上,昏暗的光线却不妨碍藏经阁二楼角落书架后坐着的两人视线胶着。 “小子,十年来能和老衲打平手的你算是第一个,看你做和尚打扮,是不是少林寺中人?还是……那些鼠狗之辈派来少林的奸细?” 说到最后,渡苦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内力,压迫感一触即发。 自上代主持起他便看守藏经阁,这个年轻僧人是第一个武功和他相持不下的人,若是外敌,就算同归于尽他也要将其拿下。 不得不说,明朗现在一副小和尚打扮,消了渡苦很大的敌意。 可是,坑爹的游戏公司竟然让他直接穿到了少林寺藏经阁,这跟直接把他丢到黑木崖东方不败的房间有什么区别,是比较那种死的更快吗? 明朗苦笑,刚才幸好他及时启动系统变身,不然渡苦第一掌就能让他直接死回去。 “大师说笑了,小僧乃少林寺杂役僧人,法号觉月。” 这是公司给他安排的身份,不过这具身体也的确是小和尚觉月,不同的是内里的人已经换成了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明朗。 “小子,休想骗我,什么时候我们少林寺的杂役和尚武功也能精绝至此,那我渡苦便当不起这守阁大师的称号了。老实道来,你究竟是谁?看在你也是僧人的份上我可以放你离开。” 渡苦说话声无波澜,戏语威胁却都让人辨不清情绪,也让人不敢轻信。 明朗自然不会相信渡苦说的会放他离开,到了渡苦这个境界的和尚,佛与魔也只隔一线,他们早就超脱了自我。 所以,明朗决定赌一把,赌他手上唯一的筹码能让这个须发蓬勃的老和尚动心。 “渡苦大师,我听闻少林寺的易筋经本有上下两册,现在却只余上册易筋经篇,而下册……”说到这里,明朗已经知道自己赌对了,因为对面盘膝而坐的渡苦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已经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小子,接着说!” 渡苦闭上了双目,不然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禅心,根基动摇。 这少林寺的易筋经仅是上册之事,全天下渡苦以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可这个未及弱冠的小和尚居然知道这少林寺百年秘辛,让他怎能不激动。 “这下册名曰洗髓经,相传乃是达摩祖师面壁九年,会意佛法,留下的两卷秘法。其中洗髓经为内修功法,而易筋经则为外修功法,世人皆传达摩祖师只在少林留下了易筋经,可这洗髓经谁又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留下。” 明朗神叨叨的说着他在游戏中了解到的关于少林功法的介绍,剑三游戏背景是唐朝,那时正是古武最盛时期,各家武功皆有所长,作为天下武学宗源的少林寺更是以两部功法独步武林。 而笑傲江湖背景已到明朝,此时武学凋零,想到时至清朝中华武学便已绝迹。那么先辈所创武功秘籍随着时间流逝必将有所缺失,所以现在,拿出之前的任何一本也是足以和《葵花宝典》《辟邪剑谱》相媲美的冠世武学。 “小子,你要什么?” 渡苦此时已经不想掩饰自己的企图,因为刚才明朗所说,很多就连祖师爷也未曾说过,想到有生之年若能够找回洗髓经,那少林寺必将独步天下,成为武林不可超越的所在。 “大师,小子只是从一篇散经中看过只言片语,并不知下篇洗髓经所在,不过……” “有屁快放!” 渡苦此时早已不再是什么得道高僧,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痴。明朗也不敢再卖关子,赶紧接话。 “小子只得洗髓经里的两部功法,一是金刚伏魔阵,现在少林寺的十八罗汉阵便是由此演化而来,而金刚伏魔阵的威力则可困住当世武功最高之人。二是龙爪功,龙爪功本有[拿云式][抢珠式][捞月式][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共11招,我能补全少林寺现今所缺5招。” “条件呢?可别是想拿着两招换我少林易筋经!” 渡苦现在算是明白明朗偷进这藏经阁是为何,想来是知道了这段秘辛,便想来藏经阁一探究竟。可叹他渡苦还是与洗髓经无缘。 按理说,渡苦本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明朗,可他的先辈说过,洗髓经遗失至今已有四五百年,这小和尚绝不可能得到此功法。再加上明朗的武功虽强却也当不上洗髓经的威名。 明朗感觉周身压力瞬间消失,他反倒愣住了,没曾想这个渡苦大师如此轻易就信了他。本来明朗还想着要是渡苦再继续威逼,为了能在笑傲待下去,他估计会把游戏系统里的洗髓经给抄录一篇出来。 所以说,世事无常,缘果无因。错过也只在那么一霎! “小子只想继续呆在少林寺,最好能转为方证大师的弟子,日后踏出江湖也好有个名头。” “好,你这小子倒是不贪心,这事我给方证说一声即可。不过想出这藏经阁,把那两部功法默出来再说。” 渡苦说完话,闪身消失不见,藏经阁空荡荡之余明朗一人,明朗精神刚放松下来差点就此昏睡。他索性躺倒在书架之间,任由思绪沸腾。 明朗是现代人,平凡又简单的25岁男人,毕业名校却从没找工作。 三年来每天的生活就是来往于医院和家之间,说是家,其实只是他和女朋友合租的一个小屋。他和程菲大一相爱,一直相守到大四毕业,因为程菲的弟弟程俊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程菲的生活一直都很幸苦。 明朗是个孤儿,对于亲情尤其渴望,看到程菲对弟弟不离不弃,明朗很感动,再加上他早已在心底认定这辈子非程菲不娶。所以毕业后他和程菲约定,谁先找到工作谁就养家,剩下的那个负责照顾程俊,照顾整个家。 后来程菲先一步找到工作,明朗便什么都没说承担起照顾程俊的责任。 程菲漂亮能干,在公司职位升的很快,薪水逐渐增加,可是对于程俊无底洞一样的治疗费用,仍旧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在程菲跟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明朗并不生气,他心里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毕竟已经不是学生时代的爱情至上。更重要的是,明朗知道程菲爱他,不比他爱的少,所以这几年的付出他觉得值。 平静的和程菲分手,明朗搬出了相守三年的小家。 三年没有接触社会的明朗,为找工作糊口投了十几份简历,终于有一家打电话通知他面试,可惜明朗却犹豫了。 之前失恋他虽然反应不激烈可不代表心里不痛,所以明朗一时脑抽跑到网上去查“失恋了怎么办?”经过众多网友热心解答之后,明朗从一堆,去夜店,去np,去报社,去反恐等答案中挑了个稍微靠谱的“换个发型”,他决定去执行。 只是,当他一觉醒过来,看着寸草不生的脑袋,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反倒是设计师很敬业的给他讲这个发型的设计理念。 “你想想,失恋了不得报复社会呀!像你这样气质沉稳内敛的大帅哥,换个这种发型,那些女人看见不得伤心欲绝,这不就是报复社会,报复那些伤害了你的女人吗?” 没有继续看设计师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明朗丢下十块钱转身出了发廊。 经过几番思想斗争,明朗还是去了这家国内最大的游戏公司,他大学时的专业是软件设计,游戏公司还算对口。 从公司大门往进走的时候,明朗看见大厅里醒目的大型海报“中国3d网游巅峰之作《剑侠情缘3》火爆公测!”海报上古风意境浓郁,人物美型多变,这对专做设计的明朗来说,很有吸引力。 从面试到签约,比预想中顺利太多,他甚至直接签了正式工合同,明朗这才想起来问一句,“你们没有试用期吗?” 美女秘书温柔的笑着说:“公司规定试用期是三个月,不过你是例外,跟我来吧!西老要见你。” 西老见到明朗后只说了一句话:“明朗是吧!听说你前女友的弟弟最近找到了配型的心脏,手术费八十万,她答应了一个富豪做小蜜,帮弟弟做手术。无条件帮我完成一个任务,我给你百万支票。你该知道怎么选吧!” 当西老笃定的说出这些话,明朗便不可能不答应。 即使不为程菲,也为了那个和他相处七年的程俊,十四岁的男孩子,无法青春飞扬却依旧会笑容温暖的叫他姐夫。 回到家,打开电脑,登陆游戏,明朗看着屏幕上那个剑三少林的英俊小和尚,瞬间斯巴达了。 难道录取他只是因为形象相似度高吗?无语的摸摸自己的光头,再看了眼电脑旁边西老送的金大侠的《笑傲江湖》。 西老说,希望他在明天上班之前,把游戏人物练到满级,顺便看完这本《笑傲江湖》。 任务很艰巨,果然得到和付出是成正比的。明朗喟叹一声一头扎进了游戏中。 夜色沉寂,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悄然熄灭,盛夏的暑气直到凌晨才有所消减,这让还在顶楼小出租屋里奋战的明朗,躁意消退了不少。 努力了整夜之后,明朗的游戏人物终于到了79级,可他连续做了好几个任务,阅历条也已经满了,却怎么都升不到80级。所以,在洛阳城看到那个头顶红色任务卷轴的老者之后,明朗毫无疑问的点了[接受任务]。 可惜明朗甚至没时间弄明白那句“‘攻’了教主,寻回明教圣物”的任务内容,便已经在一片强光刺激中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ps:东方教主和少林小和尚的江湖搅基史,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文中【】里的内容均引用自百度或是剑三游戏官网。 再放一张觉月系统变身后的剑三少林造型,帅呆了! 第301章 闯山门 晨曦微光,少林寺后山山腰处的凉亭里,隐约传出几句不着调的歌声,歌词新颖,曲调怪异。 悠闲的曲调和从山顶疾跑下来,步履匆忙的小和尚成了这山间一动一静的对比。 一路从寺里快跑到凉亭,觉明扶着柱子大口的喘气,再看躺在石桌上唱得自在的觉月,满眼无奈。觉月唱的歌,即使听过很多回,觉明还是无法理解他家师兄的品味。 不过再无奈他得赶紧把方丈的话带到,毕竟谁都无法像觉月师兄一样,每次都能被方丈特赦。 “师兄!觉月师兄!又有人闯山门了,方丈让你赶紧回寺。” 看着觉月依旧不为所动,觉明只好再接再厉,“师兄~~~”拖长的声调,表明了他誓不罢休的态度。 “红尘多可笑,睡觉真是好,不回寺里好不好……” 每次有人闯山门,不管是挑战还是偷经,都少不了觉月的事,谁叫他是十八罗汉正在练习的“金刚伏魔阵”的理论指导人。 “不好。师兄你就跟我走吧!方丈说今天来的是个高手,应该足够十八罗汉的师兄们演练完所有的阵法变换,你必须回去。” 觉月还是不动如山的继续哼歌,觉明上前拽着他的僧袍,誓要把师兄拖上山去。 因为每次师兄被罚不许吃晚饭,他都会偷偷把自己的存粮吃个干净,大家都说要爱护小师弟,可这个比他早一年进寺的觉月师兄却总是欺负他。 所以,就算是为自己打算,觉明也一定要让师兄赶紧上山。 “好了,我去还不行嘛!小觉明,你现在都没有刚进寺那会儿可爱了。” 觉月坐起身,盘着腿坐在石桌上,捏着觉明软软的包子脸,一脸抱怨。看着觉明赌气不理他,觉月却觉得很开心。 他是明朗,可他现在也是觉月。 这个两个月前进入少林的小和尚觉明,和现代的程俊长得七分像,觉月便特别喜欢逗他。因为觉明生动,他符合明朗希望中程俊所有的样子。而程俊应该已经做完了心脏移植手术,将来也会长成和觉明一样生动的少年人。 再者,觉明的出现也提醒着明朗,即使现代生活开始恍如隔世,可他必须要记得回去。 觉明见师兄又开始神游天外,气闷极了,所幸甩开觉月的禁锢,头也不回得出了凉亭。 “臭师兄,以后再也不来叫你了,让你被方丈责罚。” 听着觉明可爱的抱怨,觉月笑着从石桌上跳下,跟了上去。 青山怀古,苍翠欲滴的少室山,风景古朴幽雅,行走在其中,胸襟都会开阔几分。这也是觉月闲暇时总爱来这里的缘故。 来到笑傲江湖的世界已经一年,通过陆续和系统的对话,明朗早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的精神穿越时空到了笑傲江湖世界,附身在原着中一个最后被任盈盈杀掉的炮灰小和尚身上,而原本属于明朗的身体,西老承诺会帮他照顾好。 至于他来到笑傲世界的任务,就是他接的那个卷轴上写的:攻了教主,拿回圣物。虽然每次想到这句话,明朗都觉得别扭,可具体哪里别扭他又说不上来。 再者,随着明朗在笑傲世界滞留的时间增加,他脑海中的游戏系统也在逐渐完善。不过,在完善的过程中,已经足够明朗认识到他被游戏公司坑了的事实。 第一,关于任务。 当明朗以为他只需要完成“寻宝”这一个主线任务的时候,系统突然给出了任务提示,他必须找到最少七个剑三门派传人共同取宝方可成功。 这一下就将原本一个任务升级成了七个,因为明朗把自己算成了剑三少林的传人。 第二,金手指。 游戏系统变身可以让觉月的武力值,瞬间飙升到能和渡苦叫板的笑傲超级高手行列。可是,当明朗想再次启动变身的时候,系统说话了:“您的生命威胁值低于百分之九十,确定启动仅剩4次机会的系统变身吗?” 无比优雅的系统女声却让明朗暴躁的想骂娘。 所以,当经历了以上情况之后,某天明朗问到,“有不变身就能使用金手指的方法吗?”系统在沉默了一秒之后,很认真的说:“自己练!”明朗淡定的表示,“明白了。” 随后,明朗就开始在自虐的人生大道上一去不回头了。 每天跟着少林弟子在达摩院接受特训,艰苦程度常人难以忍受,明朗性格坚韧在训练上也可见一斑。幸好现在的身体年龄仅有18岁,之前也算是在少林接受过基本武学教育。明朗便开始白天跟着训练,晚上跑到藏经阁看关于人体经脉学的书的日子。 其实对于内力,明朗还是很向往的,尤其在和渡苦对战时他切身体会到内功的魅力,再说游戏系统里那么多厉害的功法,即便只练成一种,也足够他在江湖上混得开了。 当然,去藏经阁看书是明朗在少林的特权之一。 “师兄!再不走快点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被觉明一声怒吼惊回神的觉月,笑着上前给小孩顺毛,顺便捏了两下包子脸。 “好了好了,咱们马上加快速度。” 无暇欣赏风景更无暇抽空乱想,觉月拉着觉明一路疾跑回少林。 可惜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走进藏经阁范围,除了躺倒在地上的罗汉堂师兄,觉月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倨傲的红衣背影,被僧众带走。 就在觉月猜测刚才被带走的是笑傲中哪个高手的时候,脑海中突然传出一声系统女音。 “叮!系统提示:目标人物之一已经出现。” “目标人物,任盈盈还是东方不败?”觉月只能想到这两个人。因为系统说过,完成任务最快捷的方法,一是成为教主的女婿,二是成为教主的男人。 而这个教主,毫无疑问不是任我行就是东方不败。当初听到这个提示的时候明朗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自己终究会回到现代,不论是任盈盈还是东方不败,他都不能和他们产生感情纠葛。 所以明朗想,完成任务若只是需要得到他们的信任,那成为最忠心的下属也可以办到。 至于选择成为谁的下属,那便看他先遇到谁,可刚才仅仅一个背影,明朗心底好像有了某种预知。 “觉月!”看着眼前还在神游的觉月,方证的声音里不由的带上了怒气。 出家人戒嗔,可是今天因为觉月没有在场,在闯山门的魔教妖女找到伏魔阵的破绽之时,无人能指导十八罗汉及时补救,导致众僧受伤。即使那妖女最终受伤被俘,可这次却是十八罗汉自演练金刚伏魔阵,一年以来的第一次败绩。 方证心头微怒,默念了一声佛号,“觉月,今日因你延误战机,为师罚你到伙房帮忙一个月,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定会潜心忏悔,请师父放心!”看着众师兄伤痛难耐,觉月为自己的懈怠感到些许后悔。 在伙房帮忙到下午,等到晚膳开始,觉月终于松了口气。 端着碗蹲在灶台旁边吃饭的他,突然听见大伙儿的说话声大了不少,仔细听了听,原来是在互相推脱去给今天抓的魔教妖女送饭的活。 觉月赶紧几口扒拉完饭菜,放下碗,对其他人说,“以后送饭的活儿我包了。” 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觉月自顾自的找出食盒,认真的刷了一遍,又把之前给自己藏的私房菜,光明正大的从小笼屉里拿出来放进食盒,不消片刻就提着食盒出了伙房。 众人口中的魔教妖女,按原着剧情来看,应该是为救令狐冲只身独闯少林被囚的任盈盈。可是因为明朗看书从来记不住时间线,他便无法按照年份来确定剧情究竟进展到了那里,刚才那人又会是谁,想到那抹红色背影,觉月心里有了一个念头。 其实相比于任盈盈以及她背后的任我行,觉月更希望自己遇到的是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 因为不谈感情只从实力和性格来说,他更倾向于东方不败的杀伐果断。若是他能跟着东方不败上到黑木崖,即使是为搜集任务线索,他却也绝不会让杨莲亭只手遮天,既毁了日月神教,也毁了东方不败。 所以这次去送饭,觉月便要肯定他之后的路,跟谁走。 少林寺冰牢和西湖梅庄底牢相比,一个是天然牢狱,另一个是人工铸造,可它们都是这天下最难脱身的囚牢。 觉月得到方证给的手书之后,沿途询问着僧人来到冰牢门口,守牢的武僧看过手书之后,二话不说打开了牢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觉月真实的体验了一把冰火五重天。 外面是盛夏的暑气,牢里是堪比严冬的寒气,觉月走进去没几步就觉得浑身都没了知觉。没有寒暑不侵的内力傍身果然享受不了高手的待遇。 “你好,我是来送饭的,过来吃点吧!” 觉月哆嗦着嘴唇,语不成调,可是那个背对着他,盘膝坐在冰床上的人却纹丝未动。觉月只好拿出饭碗挑拣了一些底部热乎的斋菜放在上面,一步一步的往冰床挪去。 “那个……你都受伤了好歹吃点饭,也好疗伤不是,我没……”恶意两个字被迎面而来一根银针吓得觉月生生的吞了回去。 觉月反射性的闭上眼举起手里的碗挡在面前,心想“即便不是绣花针,可他也能肯定他遇见的绝对是东方不败!” “叮!” 银针落地的声音,觉月眼睛睁了条缝,在对上东方不败冷冽的眼神之后,眼睛瞬间睁大。 两个人隔着一碗被黑血神针毒黑的饭对视,觉月有种要窒息的感觉。他想过很多次真正面对东方不败的情景,可是真正和这个一代枭雄对视之后,觉月的心跳已经剧烈到和一见钟情相差无几的频率。 “我……我只是来送饭的,真的没……恶意,我再回去拿碗饭过来!” 觉月一句话深呼吸了两次才说完,他直觉此刻该出去,在东方不败的眼神下他根本没法语言自如,更别提行动自如。 “叫我圣姑,还有,我不吃素。” 作者有话要说:ps:新坑球撒花求包养!求批评求轮求虐! 东方教主说了:撒花包养本座者,本座带你们黑木崖一日游! 谢谢忆沐和沐钧岚的地雷,扑倒狠狠摸一把! 第402章 烤小鸟 东方不败最后的话带给觉月很大的刺激,即使他此时已不在冰牢,而是在山间密林,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周围鸟鸣风动,树影婆娑,靠着一颗粗壮的树干,觉月仔细的琢磨着从见到东方不败之后,那人所传达出的信息。 首先是容貌。 在那个先入为主的倨傲背影之后,虽然觉月只和东方不败对视了一眼,可这足够他看清东方不败的所有。 身形修长却略显的消瘦单薄,一身款式雌雄莫辨的红衣再加上秀美的面容,被那些不近女色的僧人误会成女子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若他们在看得仔细些,便肯定不会把这个眉宇间英气逼人,眼神凌厉,周身气度桀骜不驯的人误会成女子。又或许正是因为东方不败本身太过凌厉迫人,即使他面容秀美也未曾有人敢细细打量。 不过,方证肯定可以看出东方不败的性别,可他却没说,果然是笑傲里最老谋深算,也最怕惹麻烦的老狐狸。 其次是身份。 觉月不可能认错东方不败。虽然他穿越至今还未出少林寺,寺内也极少有人谈到江湖事,他还不知道笑傲的剧情进展到了哪里。 可是东方不败一出手,再加上他骇人的气势,这绝不可能是任盈盈能做到的,或者说笑傲里无论谁都不会有东方不败这样独特的气质。 至于东方不败让他叫他“圣姑”,无非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掩人耳目。 看东方不败的年龄大概也就二十二三,这时他应该初登教主之位,葵花宝典尚未练成,所以他不能表明身份,让方证有除魔卫道的机会。 想到这里,觉月瞬间放心很多,若是以后他一时言语不查得罪了东方不败,在启动游戏变身的情况下,应该不至于丢了小命。 心里放松脚步也轻快许多,觉月开始在山间搜寻,他得打些野味。东方不败发话说不吃素,那他肯定不能也不敢拿碗青菜过去。 凭借着以往偷吃的经验,觉月很快就打到了一只鸟,捉了一只田鸡。在山泉旁边做完简单的处理,已经闻不到血腥味,他这才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油纸把待烤食材包好揣到怀里,又偷偷往回寺里溜。 觉月是披着和尚外表,实则无肉不欢的现代人。以往每天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光靠那些瓜果蔬菜根本抵不上消耗,他这个没有寺规戒律观念的“假和尚”便时常出来偷吃,早就轻车熟路。 回去的时候他又拐到山道旁边的一颗大树后,从树洞里挖出一个小包裹,里面调料工具一应俱全。 “唉……要是能使用系统里的空间包裹多好,每次这么来回运输,风险实在有点高。”觉月为自己鼓鼓的僧袍头疼,今天的东西好象特别多。 “玩家是否确定激活包裹功能?” “……确定!” 咬牙切齿的回答完问题,觉月这次是真的恼了,原来系统除了可以武力变身,其他功能也可以激活,那为什么最开始什么反应都没有。 觉月默默唤出系统,看着眼前光屏上那个有别于周围灰色按钮的包裹图标,狠狠地点了一下,把身上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包裹。 做完一切,觉月坐到了大树旁边,粗大的树干挡住了他的身形,觉月开始联系系统主服,他必须要问清楚,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觉月起身从树后出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寺门。 经过觉月严厉拷问,系统终于松了口,说游戏系统全部的功能他都可以使用,不过武力变身仍有次数限制。 至于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系统的解释是,毕竟觉月算是穿越人士,对剧情的了解本身便属于得天独厚的技能,若是再加上其他,难保不会造成许多不可预知的意外。所以系统只在觉月因为任务而非常需要某项技能的时候才会有所提示。 像今天,觉月的行为都是为了接近东方不败,这算是任务里至关重要的环节,所以经考量系统才决定提示。 得到了非常满意的答案,觉月的情绪是比较高涨的,不过想着刚才他问到最后的时候,从来都是很机械化的系统女声,声音里好像隐约有丝委屈的语调。 难道他的系统不是智能而是由真人操作的?这个假设有点吓人,觉月自动的选择了忽略。 一路想东想西,倒是很快又到了冰牢门口。 “觉月师弟,不是送过饭了吗?” “师兄,你不知道,里面那个魔教之人脾气坏得很,之前的饭菜被他打翻了。师父常说‘众生平等,出家人慈悲为怀’也不能一直让他没饭吃,所以我又去伙房取了两个馒头送过来给他。师兄,你就让我进去吧!” “这……师父说这是重犯,不能随便开门,师弟你……你这是做什么?” 武僧看着觉月伸到他面前软乎的白馒头,咽了口唾沫,说不出话了。 “师兄,你站了一天肯定很累,给你个馒头。唉……可惜里面那人还是个受了伤的……咳,弱女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他……” 觉月的神情足以媲美大雄宝殿里悲悯众生的菩萨,七分叹三分哀,倒真有份悲天悯人的情怀。 武僧感觉好像自己是有些不近人情,接过馒头后默不作声的打开了门,然后站到一边继续装石雕。 觉月笑的眉眼弯弯,等踏进冰牢,听到后面寒铁牢门阖上之后,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虽然二十几岁的大男人靠现在的皮相装嫩骗人很不厚道,可是在少林寺这些单纯僧人面前,觉月总能放松许多,其实除了偶尔逗逗他们,觉月在心底是把他们当朋友待的。 环顾周围一圈,觉月肯定东方不败看不到这边拐角处,他才放心的从包裹里拿出之前准备的食材和其他做饭工具。之后施施然的拐了个弯,走进了冰牢。 在觉月踏进冰牢的一瞬,刚检查完自己的伤势,发现自己周身气血凝滞,内力阻塞的东方不败,心中怒意渐起。接着又听到觉月站在门口莫名其妙的笑,他的心情更加恶略了几分。 这小和尚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前要不是看他真的不会武功只是来送饭,他那一针绝对不会是在碰到饭碗之后收势,而是直接穿透饭碗射进那小和尚的喉咙。 说不吃素只是想让那小和尚知难而退,说自己是圣姑不过是要让方证那老秃驴放心,可现在这小和尚又跑了进来,真当他东方不败不敢动手吗? 东方不败想着这,三枚黑血神针已经藏于指缝,只待那小和尚再次踏入他的戒备范围,他便立刻出手。 只是…… “那小和尚真出去找肉了?” 东方不败看着觉月诡异的行为,指缝间的银针倒是散了几分力道。 原来觉月进到冰牢之后,并未再次靠近冰床,而是跑到冰牢最角落,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东西,燃起木柴,迅速用铁条穿透处理过的小鸟和田鸡,聚精会神的蹲在地上烧烤。 做这种事觉月还算有经验,不一会儿,小鸟和田鸡就被烤得焦黄酥脆,黄灿灿的动物油脂顺着表皮滴进柴火里,引得火势更旺。 觉月手下动作也在加快,涂抹调料,翻转铁条,时不时的嗅嗅味道。 毕竟他不能在冰牢待太久,所以得赶紧给东方不败烤好晚饭。 专注的烤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两只看起来酥脆可口的烧烤,被觉月包进油纸里,捧过去放到东方不败面前的石桌上。 “你说的不要素,所以这是肉,赶紧吃吧!我得走了,明天再来给你送饭。” 没等东方不败回应,觉月又赶紧跑回角落,用一张很大很厚的草纸把烧过的灰烬包起来,揣进了怀里,步履匆忙的跑了出去。 从觉月进门到刚才出门,整个过程中,除了送吃的过来时,他和东方不败对视了一眼,说了句话,之后竟是再没看过东方不败一眼。 眼看着觉月出去,寒铁牢门阖上,东方不败却不知该做何反应。 因为觉月的表现他从没在别人身上见过。 黑木崖上,他初登教主之位,除了童百熊其他长老们都不服他,却因惧怕他的实力而刻意恭维;神教教众更是从来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若是他说话声音低沉一分,便跪倒一大片求他饶命;只有杨莲亭是个例外,会对他嘘寒问暖,可他知道那几分关心里,更多的是因为他是东方不败。 似乎从来没人能做到如这个小和尚这般,因为他说不吃素,就跑去给他烤肉。 破戒破的这么容易的和尚,东方不败还是第一次见到。 拿过手边的油纸包,轻尝了一口因为冰牢寒气变得不是很烫的烤肉,东方不败嘴角勾起兴味,对于那个说明天还来送饭的小和尚,他倒是生出了几丝期待。 不过,虽然觉月很用心思的烧烤,不过对于吃惯了黑木崖上精致饭菜的东方不败来说,勉强吃完一只烤小鸟,那只田鸡却是再也不想动了。 东方不败再强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吃饱了肚子心情自然会顺畅不少。 想着之前因为自己大意,被少林寺突显的诡异阵法困住了身形,让方证有机可趁打伤了他。而现在他体内经脉滞涩,这伤须得将养月余才能见好。 少林出现如此厉害的阵法,那些探子却没上报黑木崖,看来回教之后,是该好好整治一番负责勘探武林各大派情报的朱雀堂。 “我不在的日子里,不知莲弟执掌教务顺不顺利?” 继位两年以来,东方不败除了掌教初期,杀伐果决的镇压了教内反叛之声,之后,等到平一指送来三尸脑神丹,让教中高层服下之后,他便开始专心闭关练功。将教内事务交托给去年巡教时提拔上来的杨莲亭。 不知为什么,有时看到杨莲亭,东方不败就像看到他自己一样。 当初被任我行提拔上黑木崖,东方不败心里壮志满怀想要闯出一番名堂,可是却慢慢发现,那些所谓的位高权重的长老处处打压他,让他做事束手束脚,没法大展拳脚。 直到有一次被暗杀,他才知道,从上到黑木崖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卷入了一场生死搏杀,他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 所以,东方不败开始大肆排除异己,诛杀教中反对他的势力。 在这过程中,他终于看清了一直被自己当作再造之师的任我行,破格提拔他的真正目的。 原来他东方不败只是一把剑,被任我行插在日月神教的心脏上,伤敌的同时也在折损他自身。 而现在,杨莲亭便是东方不败手里的那把剑。 他知道杨莲亭不会脱离他的掌控,可是他忘了,这世间最容易脱离掌控的人,便是他东方不败。 当三个月前第一次和杨莲亭肌肤相亲,口中唤出莲弟的时候,东方不败便知道,这次,又是他最先脱离了控制。 控制不住让自己心慢慢放到了杨莲亭身上,不再是利用,而是心甘情愿的给予。 所以,当杨莲亭说想学武功,可翻遍黑木崖所有高深武学典籍之后,还说没挑到他想要的,当时,东方不败想到了少林寺的易筋经。 易筋经修炼法门简单,是化繁为简,已臻大成的武学,若他用内力帮杨莲亭打通周身大穴,再加上易筋经,相信他不日便可成一流高手。 所以东方不败只身来了少林,只是没想到会被一个阵法困住,成了阶下囚。 看来他必须尽快将葵花宝典修炼成功,等到神功大成,区区藏经阁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地。 想通了这些,东方不败便开始凝神疗伤,这不受打扰又寒气逼人的冰牢,倒是很适合他修炼葵花宝典的阴性内功。 第503章 坦白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月余。 这天,艳阳爬上竿头,少林寺结束了一天的早课,诵经声隐约飘荡在耳边,久久的回荡在古寺里,禅音袅袅。 从大雄宝殿通往各个堂院的小路两边全是挺拔的翠竹,竹叶虽稀疏窄细,可竹身高耸,因此在翠竹的掩护下,小路依旧保持着清凉。 觉月此时就走在这样一条小路上,手里拎着食盒,觉月的心思却困惑繁杂。 为了任务,他刻意接近东方不败,每天送三餐给他,变着花样改变着少林寺单调的菜色,可是,近来当他感觉到东方不败态度有所改变时,他却又开始迷惑和茫然。 这样用了心机的相处,到底对还是不对?即使为了任务,可这个人是东方不败,一个他很欣赏的人,他究竟应该如何和这人相处? 清凉的林荫道上,觉月却烦躁不已,所幸觉明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思绪。 “师兄……师兄,又去送饭啊!” 觉明不满的嘟着嘴,努力的耸耸鼻子,闻着食盒里飘出的菜香。这么好吃的饭菜,师兄从没给他做过,这一个月来,却每天都偷偷做给那个冰牢里的魔教之人,要不是前天他偷偷跑去伙房找东西吃,也不会发现觉月的小秘密。 觉月每天包揽饭后伙房的打扫收尾工作,每天要收拾到很晚,中间他会抽空打开炉灶做饭,等到打扫完伙房,就提着做好的饭菜才去牢里送饭。 觉月的烦恼因为觉明可爱的表情消散了很多,照例捏捏他肉肉的双颊,再摸摸他的小光头,觉月这才开口,“小师弟,你乖,师兄最近被方丈罚,每天都好累,等过了这一个月我就每天偷偷给你做饭吃,帮师兄保守秘密好不好?” 说着话的觉月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是不是变成了大灰狼的耳朵,因为他突然有种诱拐小白兔的罪恶感。 “好,师兄要说话算数,我帮你保守秘密。” 觉明是很认真的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承诺,可惜这个承诺觉月却没能兑现。 搞定了觉明,觉月继续踏上了他的送饭之路,越来越接近冰牢,觉明的烦恼又重新回来了。 他该怎么告诉东方不败,自己明天要下山,以后不能每天给他送饭了。还有,巴结未来老板这么久,他要是这么突然消失了,东方不败估计转个身就能忘了他。“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他记住我呢?” 脑海里正在天人交战,一抬头,他已经站到了冰牢门口。 “师兄,麻烦请帮我开门。” 觉月没有发现武僧师兄开门的动作比平时慢了许多,所以当他进到冰牢打开食盒的时候,才想起刚才师兄的小动作,原来是他忘了每次顺便带给师兄的馒头。 “圣姑,这是今天的饭菜。” 觉月依然称呼东方不败为圣姑,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人,说的就是他。 “今天没能出寺,只有素斋了,不过味道应该可以,晚上的时候我再帮你带烤肉。” 觉月边念叨边加快了手下的动作,陆续从食盒里拿出饭菜摆好。冰牢里温度太低,饭菜特别容易冷掉。 之后,两个人坐在石桌两侧,沉默相对,东方不败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觉月也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 东方不败的伤势昨天就已经痊愈,功力甚至有了新的突破,可他却还呆在这里。 若说是贪图这天然的练功圣地,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因为只要他东方不败一句话,就是千年寒冰床也能轻易得到。所以,虽然不想承认,可他确实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和尚。 小和尚对他有企图,东方不败比谁都清楚,一般这样的人他早已一掌毙之,可偏偏觉月对他的企图是真的,是用真心在图谋。 世人不知,东方不败最拒绝不了的便是真心。 图谋无妨,有真心即可。他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和觉月相处了一个月。 只是,看着觉月游移不定的神情,终于要说出他心中所求了吗?这一刻,东方不败突然产生了在觉月说出口之前杀了他的想法。 “你想说什么?” 东方不败突然开口,引得觉月猛地抬起头,入眼便是那双比这寒冰洞还要冰冷的眼睛,以及丝丝外泄的杀气。 盯着东方不败的眼睛,觉月脑中响起系统提示,“对方已对您构成百分之八十的生命威胁,请选择是否开启系统变身?” 虽然对东方不败莫名的杀意感到惊怒,可转眼觉月便明白了自己的误区。 他还是不够了解东方不败,想来自己刻意接近又带着讨好的心思早就被东方不败察觉了,能放任他到现在,觉月能说他还算成功了那么一点吗? 所以,对于系统的提示,觉月选择沉默,系统自动提示了三次之后,他的脑海重归平静。而对面东方不败身上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了。 “我只是想你记得我,日后我好去黑木崖找你。” 除了如实说出自己的心思,觉月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只是觉月的话却明显让东方不败产生了误会。 这样的话他若是对一个寻常男子说,便是一句很普通的“再见”。可偏偏说话的对象是东方不败,是自宫后心态渐变,开始喜欢男子的东方不败,所以这句话,对东方不败的触动很大。 “回去吧!今后不必再来了。” 东方突然拂袖起身,回到了寒冰床上继续练功。 冰牢里的气氛变得诡异,像是一触即发的暧昧。 感受到这种氛围,觉月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大的歧义,可他能做的只有收敛好食盒迅速离开。难道他能对东方不败说,“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想跟着你做个下属。”觉月还不想死的太快,这句话他肯定不会说。 出了冰牢,拎着食盒一路跑到了少林寺后山,看着浅蓝的天空下绿意葱深的树林,觉月仰天大吼:“啊……我真是个蠢货!” “知道自己是蠢货,就赶紧滚回寺里,方丈找你。” 易国梓鄙视的看了眼觉月,轻哼一声转身用轻功回了寺。 他和觉月一直不对头,觉月对他有莫名的恶感,而他对这个最晚入师门却总是抢尽风头的师弟也从不待见。想着这次方丈居然把采办贺礼这样的大事也交给觉月,易国梓心中更是忿恨难消。 瞎跑一气都能撞见这个真正的蠢货,觉月也很不爽,想到原着中就是因为他在五霸岗上坚持要搜查魔教余孽,才连累他和另外两个师兄命丧任盈盈的鞭下。 “嗳!说起来十年后任盈盈还是‘我’的杀身仇人呢!那就更不能选她和她爹当老板了,那剩下的就只有东方不败了……” 突然从多选题变成单选题,真是……松了一口气啊!不用在想那么多如果,因为只有一条路和一个结果,想也没用。 浑身轻松的觉月,悠哉游哉的散步回到少林寺,就被主持方丈叫去面谈了。 “觉月,你总是这么随性,以后闯荡江湖免不得要受挫折,要学的收敛些才好。” 当方证很温柔慈祥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觉月有种他的好日子到头的感觉。 在听到方证下一句话时,他的预感果不其然的应验了。 “所以,为师和你方生师伯打算带你去参加武当掌门人接任大典。等大典过后,你便只身到江湖上历练一番,相信将来你重归佛门的那天,也能悟得些许佛心禅意。你可愿随为师下山?” “弟子自当谨遵师命,佛语有云:若想出世,必先入世。这个道理弟子自然懂得。” 觉月说完这些话,明显看到方证愣了一下,虽然他很快恢复自如继续交代着明天出去采办需要注意的事项。可那一秒的怔愣,足够觉月明白,自己是被这个最怕麻烦的老狐狸给当成隐患扫地出门了。 方证这招可比岳不群高明很多,岳不群是等令狐冲把他华山的名头在天下扬了一遍之后,才将人逐出师门,可方证完全在预感他未来可能是个祸害的前提下,就已经把给外放了。 将来他要是能在江湖正道混出名堂,那自然是师出名门,少林寺方证大师的得意弟子,要是因为随性惹祸,被正道摒弃,那也是少林寺早年的叛寺逆徒。 方证打的一手好牌啊!怪不得笑傲最后,在魔教和五岳剑派火拼的时候,能保住自身实力不损的,只有方证和冲虚这两个老狐狸。 果然站在高处,视野就是和左冷禅之辈不同。觉月倒是有些佩服方证的智慧了,他也许无法成为一代名僧,可在这个名为江湖的屠场中,他却算得上是最好的掌门人。 从方证的禅房出来,天色已暗,早在三天前方证就消了觉月在伙房帮工一个月的惩罚。 所以现在,他该去帮东方不败弄晚饭了。虽然那人爱吃他的厨艺,让他觉得压力更大了。 明月当空,觉月在院子里静静的站了一刻钟,努力的把自己中午说过的脑残话,消化在空气里。这才转身进了厨房,今天这顿,是他和东方不败的临别晚餐。 虽然以后有可能(是肯定)会相见,不过短期内应该见不着了,觉月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要想在黑木崖上有所作为,童百熊一巴掌都能把他拍到黑木崖下。 一个人在厨房里,哼着古怪的歌,觉月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他早就准备好的食材,心情尚且愉悦。 只是,武力值低微视力也不佳的他,没发现在伙房的屋顶上缺了块瓦,而他准备的晚餐的另一个主角,此时正坐在屋顶上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ps:现在是前期感情奠定,有对比才有真理,教主甩了杨渣指日可待! 东方教主说: 行为古怪的小和尚值得研究研究! 第604章 牵手了 夜幕笼罩下漆黑的山间密林,平添了几分诡异,行影绰绰,树影幢幢。 两道身影在山路上一闪而逝,快到甚至让人以为那只是幻觉。 抬头便是皓月当空,觉月却觉得很郁闷。 前一刻钟,他正在厨房里尽兴的做饭,突然被破门而入的一条红绫卷裹住给拉出门外。 看见月下那道红色的背影,觉月张嘴想问为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就被破空而来石子点中了哑穴,之后便被拉着一路从寺里飞跃而下。 再加上被途中无数的树条柳枝划过,觉月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现在的狼狈了。 终于到了山脚,东方不败停下脚步,红绫一抖让觉月恢复了自由,觉月脸色发白,全身僵硬,这刺激不比坐过山车少! “圣姑,你……我们这是……” 觉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月光下的空地上,红衣被镀上银光,神情漠然的东方不败,他不敢猜测他的心思。 “我还你人情,我们两清。” 东方不败似乎知道觉月心里的疑惑,说完这句话便抬脚朝着路边走去。 觉月摸了摸鼻子只好跟上,看来他中午是真的弄巧成拙了,东方不败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先回去吧!你还没吃晚饭呢!” 说完话觉月就想咬舌头,东方不败这么轻易的就出了寺,伤势肯定早就痊愈,怎么可能再跟他回去。 “那个,我是想说,我真的……” “我听到了你和方证的谈话,你做不到。” 东方不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觉月,今天之前他还能看清这个小和尚的目的,可中午觉月走前说的那句话,便让他无法确定之前所想。 觉月走后,他心烦气躁,无心练功,所幸从冰牢里出来,寻找下山之路。 却在无意中听到了觉月和方证的谈话,方证说了那么多,无非是让觉月去采办贺礼却又不花寺里的钱。 在暗骂方证老狐狸的同时,东方不败心里也放松了很多。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帮小和尚办成这件事,那这一个月来吃他的饭菜,也算是两清,不管小和尚是什么心思,以后都与他东方不败无关了。 “谢谢,可是师父说过,贺礼要诚心诚意的化缘,得来的才是最好的。” 觉月低下头不敢看东方不败的神情,他这种纯属找死的暗示,真的是没办法,要是真让东方不败从心里把他给两清了,那这么多天的努力不白费了,以后他上哪儿去找东方不败。 “哦?” 东方不败走到觉月面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破杀戒都那么容易,还有什么是不敢破的,当真这么听方证的话?” 东方不败倒是被这小和尚耍的花招给逗乐了,已经很久不曾有人敢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他了。 “有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那不叫破戒,师父的话自然要听,我自然也有不敢破的戒……”飞快的抬头看了东方不败一眼,觉月低头说:“我不破色戒。” 又是一阵沉默,觉月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怕东方不败生气,又为自己的欲盖弥彰气闷,总之就是心里忐忑的很,一时连头也不敢抬了。 这时,东方不败的声音传来,“不必多言,跟我走。” 觉月猛一抬头,才发现东方不败早已走到了百米开外,只留一个背影在月光下荧惑。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山下小镇,天色已经很暗了。 觉月估摸着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多,想着现代的这个点,真正的都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可眼前小镇里的店家却早已关门熄灯。 “天色很晚了要不要休息一夜再走?”觉月试探的问了一句。 东方不败肯定不会再上少林,而他其实无所谓,一晚上不回去对他这个即将被外放的人,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东方不败凝神听声,片刻后直接转身往来时的镇口走去。顺便丢给觉月一句,“待会儿去洛阳。” 这下觉月是真的囧了,从登封到洛阳有将近八十公里的路,靠他两条小细腿,会累死在路上的。 觉月还在自怨自艾,耳边却突然响起马鸣声,目瞪口呆的看着停在面前打着响鼻的红鬃马,再抬头看向高坐在马上的东方不败。觉月顿时悟出了一个行走江湖的诀窍,“别怕你没有,别人有也行”。 丢给觉月一条缰绳,东方不败策马走远。 而觉月面前的马很不给面子的撂了几下蹶子,之后,万分艰难才爬到马背上的他,抓紧缰绳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东方不败一直和他保持着刚好看得见,又追不上的距离。 一夜过后,天边晨光初开,朝霞千里行,映红了薄曦。 两人经过一夜的马上颠簸,来到洛阳城的时候城门刚开,守在城外一夜的外乡商贩陆续涌入城中,觉月和东方不败也牵着马混在其中。 “咕嘟……”诡异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一夜的沉默,揉了揉肚子,觉月尴尬的开口,“去吃饭吧!” 东方不败仍旧没说话,只是朝着中街走去的脚步顺势拐了个弯,往西北角的一家酒楼走了过去。 觉月突然笑了,虽没出声,可是眼睛里的笑意满满的像要溢出来。 他感觉到了属于东方不败的温柔,无声无形,不起波澜,只是旁人总被他的冷漠所慑,不敢相信而已。 “昨晚本来想给你做烧鸽肉,可惜没做成,今天就吃这个吧!味道很不错的。” “嗯。” “天气干燥,来点凉菜吧!对了,圣姑你吃不吃草莓?” “嗯” “那就要这个碧玉珊瑚卷,还有,再来壶花雕。” 东方不败端着茶杯,眼神却落在窗外的某处,觉月说什么他都是一个嗯字,觉月也好像全不在意,自顾自的点着菜。 点完菜觉月这才看见,店小二从一开始就呆呆的站在他旁边,他点的菜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想自己一个落拓和尚来酒楼吃饭本就稀奇,居然还酒肉都沾,小二被惊呆也是常情,觉月不由失笑。 这时,一直看着窗外的东方不败突然回头,眼神扫过店小二,小二被吓得回了神,赶紧点头应允,下去准备饭菜了。 小二走后,东方不败再次转过头看着窗外。 他们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底下是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 觉月看了一会儿便失了兴趣,又想起刚才的情景,笑着打趣道:“看来小二被我这个酒肉和尚给吓到了,可别上错菜才好。” 不知怎么的,自从刚才得出“东方不败也很温柔”这个结论之后,觉月整个人都轻松很多,说话也不复之前的拘谨和刻意思虑,显得自然了许多,也真诚了许多。 “嗯。” “咳咳咳……”被东方不败突然的回应刺激的咳出声,觉月想,这个时候难道不该继续沉默吗? 过了一会儿,小二端菜上桌,两个人开始用饭。 这时店里突然响起一阵粗鲁的拍桌声和喝骂声,原来是嫌饭菜上的太慢,酒楼老板正陪着笑脸安抚。 觉月看着东方不败放下了筷子转头看向窗外,眉头微皱,被人打断用饭,真是件很扫兴的事。虽然没了胃口,觉月还是几口巴拉完剩下的饭,看着东方不败面前只吃了几口的饭,又叫来小二,让他把店里的精美点心打包一份。 小二马上就送来了点心,觉月正打算叫东方不败一起走,没想到刚才叫骂的那桌上的大汉,在酒菜上桌后,便说起了江湖之事。 觉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明显暂时不打算走了。他可没忘记古代消息最通达的地方,就是青楼酒肆,饭馆赌坊。 之前一直在山上,始终没机会知道江湖事,就连笑傲剧情进行到哪里他都不知道,要不是方证说要去参加武当掌门接任大典,觉月还不知道现在距离笑傲江湖故事开始还有十年。 想起那次和系统对话,系统说他现代的身体只能健康的存活一年,不过因为现代时间是笑傲世界的六倍,因此他能在笑傲世界里待六年。 所以他有六年的时间上到黑木崖找到明教圣物。 当时,觉月说那他去把任我行从西湖底牢放出来,自然可以得到任我行的信任,顺理成章的上到黑木崖。可是系统却很严肃的警告他,绝对不可以改变笑傲剧情。 之后,觉月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有这次离奇的穿越任务。原来是因为剑三世界被一些外力改变了原本的故事架构,导致世界不稳,剧情紊乱,所以才需要找回具有决定作用的明教圣物。 因此他绝不能改变剧情,若他改变了关键性剧情,便会被强制传送回现代。 觉月每次想到既不能改变剧情又有时间限制,还得挑个合适的契机上到黑木崖,他脑袋就开始嗡嗡的疼。不过这次,觉月被勾起的烦恼让那些大汉接下来的话给彻底淹没了。 “小子,你还真是孤陋寡闻,现在的日月神教的教主可是那东方不败,听我在日月神教当差的兄弟讲,东方不败身高八尺,身形魁梧,满脸虬髯,使一双百斤大铜锤……” “哈哈哈……”觉月突兀的笑声打断了大汉夸张的言语,那桌人对觉月怒目而视。 觉月也知道自己现在该停下来向那些人道歉才能免动干戈,可是偷眼瞄了对面端坐的正版东方不败,觉月更是笑难自抑。 虽然知道古代对男子的形容大多都是这般威猛刚强型的,可……可他说的是东方不败啊! “哈哈哈……咳咳咳……”觉月被突然弹进嘴里的花生呛了个半死,不过总算是止住了笑,还没等他去找罪魁祸首,一把闪亮大刀就架到了面前。 “小子,敢嘲笑本大爷,小心本大爷把你脑袋剁下来!” “这位大爷,小僧认为,你口中的那位东方教主吧!肯定不会使一双百斤大铜锤的。” 觉月很认真的偷瞄东方不败,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神色变化,可惜他注定失望,东方不败依旧很淡然的看着窗外。 觉月只好关注眼前的莽撞大汉,正欲开口,东方不败却突然问了句:“那你说东方不败该使什么样的武器?” 原来他还是在听的,觉月笑了,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高手”听到周围人倒吸凉气的声音,觉月不以为然继续道,“而武功精绝到东方不败那种程度,便是拈花飞叶也可伤人,有位武学先辈曾达到了‘木剑境界’,也就是‘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所以即使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只要到了东方不败的手上便可抵住你所谓的百斤铜锤。” 觉月话音一落,整个酒楼里的人目瞪口呆,惊讶之色难以言表,就连东方不败也转过头一直盯着他说话时的神情。 东方不败很惊讶觉月为什么会对他有如此大的信心,居然敢说出他是天下第一,虽然知道当他葵花宝典的神功大成后必是天下第一,可现在,毕竟为时尚早。 酒楼里不乏沉默的江湖人,可他们从未听到日月神教新教主武功天下第一的传言,这小和尚说话疯癫狂傲,虽神色真诚可这话却说得太满。 有质疑自然会有人跳出来质问,而那个被觉月反驳的大汉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质问的。 “小和尚,你这牛吹的可比我胡老大还大,试问这世间哪有你说的这般身手之人,即使是少林寺的方证大师那也做不到这般,黄口小儿,看爷爷今天不教训你。” 大汉说着就要动手,觉月忙跳到一边,冲着东方不败喊,“圣姑,江湖救急,求露一手。” 东方不败奇怪的看着觉月,很平静的说:“我做不到。” 觉月:_(:3」∠)_教主,别玩我! 正当众人打算嘲笑觉月的时候,一袭红影闪过,靠窗那桌却已空无一人。 而那个大汉突然捂着嘴跪倒在地,颤巍巍的伸出手,手掌上满是鲜血,而最明显的却是掌心的几颗门牙,外加一粒染血的花生。 众人惊悚,原来这世间真有如此高手。 而现在站在大街正中央的觉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同样惊悚了。 就在刚才,东方不败拉着他的手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这算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吗?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乐可加热亲的火箭炮,还有二又二个圈亲的地雷,爱你们,么么~~~ 第705章 支线任务 夕阳西下,寺庙里的香客陆续离开,除了空气中经久不散的燃香味,寺庙里颇显冷清。 觉月便独自一人坐在庙门口石阶上,怀里抱着两个盒子,方证传话说酉时(17点—19点)便到。 而东方不败终究还是还了他的人情,走了。 “真让人受伤,居然走的这么干脆,哎……” 觉月默默叹息,心里没着没落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中午的时候,东方不败带着他出了酒楼,之后两个人来到城中街的一家名器店。 进了店门,掌柜的刚迎上来,东方不败一句:“九天日月移朝暮,万里山川换古今”。便让掌柜诚惶诚恐差点跪倒在地,之后殷勤的引他们进了内堂,拿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逐一打开。 “神使,这是小老儿今年搜集到的孤品,还望神使在教主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 东方不败只是冷淡的嗯了一句,转头看向觉月,“挑吧!” 觉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好在东方不败不容抗拒的视线下,硬着头皮挑了一幅画和一方砚台。 觉月不知他随意挑的这幅画竟是颜真卿的真迹,而那方砚台也是皇宫专供的极品端砚,这两样东西的价值绝不是其他珠宝玉器可比的。掌柜站在一旁看的一阵肉疼。 “走吧!” 见觉月挑好了东西,东方不败起身往店铺外走去,掌柜的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的恭送。 觉月跟在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仍是一袭红衣的倨傲背影,可这次,他是真的要走了吧! 果不其然,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走出了洛阳城,站在城外官道上,东方不败转过身,看着觉月的眼神一如他们初见,陌生似路人。 “往东边走,有个‘枯木寺’那是少林寺的据点,你……” “我们江湖再见!” 觉月抢了东方不败未完的话,他不想从东方不败口中听到诸如以后不见之类的话。 东方不败被抢白也没恼怒,只是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即一个旋身,倏的消失在觉月面前,那一抹红衣竟似一道幻影,来去无痕。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许久,觉月这才转身去往东边的枯木寺。不过他心里却暗下决定,等这次去过武当山,一定要去黑木崖,说不定东方不败真会答应他上崖也不一定,总得试试才行。 “觉月,怎么坐在这,进来吧!” 觉月还在想中午的事,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一抬头,原来是方生和方证。 起身跟着两人进了枯木寺,原来这枯木寺的主持是方证和方生的师弟,也是少林寺方字辈的高僧。 几人一番话谈,觉月给他们看了画和砚台,端是几位不以外物喜怒的高僧也吃惊不已,方证强压下心头震惊,对觉月说:“先去禅房休息吧!我们明日出发去武当。” 觉月走后,几人面面相觑,神色间的震惊也不再掩饰。 “方证师兄,这便是你说的那个奇怪的小和尚?”见方证点头,方晖接下来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他这次下山化缘竟能在一日内化到这两样东西,不简单呐!” “的确,不简单。”想着空了的冰牢,方证捋须微叹,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下定决心不再让觉月归寺。 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天色微亮,觉月索性起身,洗漱过后,在院子里练拳。 昨晚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今后该怎么办? 因为他突然发现,没了东方不败,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至于任务,该死的系统只说七大派的传人是触发性任务,没有提示。 其实,这次去武当,觉月有种预感,也许能触发支线任务。毕竟笑傲江湖里也只有武当派和剑三的纯阳有部分相似点,也许这次他会有收获也说不定。 连着练了半个时辰,太阳也渐渐炙烈起来,跟着过来叫他用早膳的小沙弥去到斋堂。到的时候,方证几人已经就坐,看架势好象在等他一个,觉月汗颜。 静静用完早膳,收拾一番,骑上方晖备好的马匹,觉月和方证还有方生启程赶往武当。 走了半月有余,觉月才在刚经过的路口,看到了湖北省的界碑。 一路走来,颠的浑身快散架的觉月不禁感叹,古代交通这么艰难,看笑傲江湖里,武林人士时不时的天南地北的赶到一起聚会。 觉月不禁吐槽:“难怪东方不败武功那么高,人家几年不出黑木崖的潜心练功,而其他人估计是把大半时间耗费在参加聚会的路上了。” 又过了两日,三人一行这才到了湖北丹江口。 大巴山脉,绵延千里,东段便是武当山所在。因为是道教圣地,上山问道求圣的百姓很多,觉月三人将马寄放在山下农家,徒步混在人群中往山上走去。 方证一出现在山门,即刻有武当弟子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即将接任武当掌门的冲虚道长前来亲迎,和方证很是熟络。 “方证大师和方生大师远道而来,贫道失礼,快请进。”冲虚神情很高兴,后又看见觉月站在方生背后,也很有礼的说:“这位小师父也请。” 觉月谦恭回礼,心里却暗赞这冲虚是个人物,对他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和尚都能以礼相待,不计较身份辈分。 一路上听着冲虚和方证对话,原来接任大典十天后才开始,方证是冲虚特意提前相邀的。是以武当还没封山,百姓香客依旧照常参拜。 不过武当分为外山和内山,内山只有武当弟子能进,外人不得入内。这次冲虚招待方证便在内山。 之后几日,冲虚经常会和方证,方生一起密谈。 不用猜都知道两只老狐狸在一起,肯定是在分析探讨武林大事,武林有云“北崇少林,南尊武当”,作为武林的泰山北斗,少林和武当对武林之事首当其冲也有着稳定全局的责任。 因此,被彻底无视的觉月很闲,非常闲。 道士和尚因着信仰不同,那些武当的弟子每天见了觉月也就尊称一声师兄,旁的什么话也不说。 三天过去,觉月不打算再顾着方证的面子,他要出去走走,不然绝对会被闷死。 想到就做的觉月,这天吃过午饭,和方生说了一句就一个人跑到了武当后山。 看着绵延不绝的翠山密林,觉月记得这大巴山脉好像就是神农架所在,怪不得风景这么好。 沿着山道没有目的性的随意散步,不多时,觉月就走到了山腰处。 这时,前面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有人在打架?” 少有机会见识江湖人打架的觉月顺着声音走过去,就看见一方密林空地上,两个做武当派打扮的男子在练剑。 觉月已经大致了解了部分武学,因此还是能看出些许门道的。 这两个人的剑法中有阴有阳,亦刚亦柔。出招时,一人迟缓,一人迅捷,姿势虽不雅观,但剑招古朴浑厚,破绽之处实所罕见。斗到紧要处,一人长剑大开大阖势道雄浑;一人疾趋疾退剑尖上幻出点点寒星。 虽是极为精妙的剑法,可是觉月看着却有些别扭,不知何故。 其实觉月对武学毕竟不算精通,若是精通武学的人一看,便知这剑法本应是阴阳调和,混而为一的剑法,可这练剑之人都是男子,自然会不协调因此略显怪异。 觉月看了一会儿,见两人放下手中剑,其中一人坐在地上,似乎很泄气,他好奇的凑上前,躲在树后听他们说话。 “小师侄,两仪剑法我们都练了一年了,可我总是练不好‘金针渡劫’和‘峭壁断云’这两招,我真是笨死了。” 话语间的气恼和不甘心显而易见,倒是有几分小孩子心性,听声音好像是个刚及弱冠的青年。 躲在树后的觉月,听着前面空地上正在被师侄安慰的师叔,轻笑,终于在这沉闷的武当找到个好玩的人。 觉月还在想着怎么和人家搭讪,结果眼前突然闪过剑影,一把凌厉的宝剑冲面而来,他惊骇之下刚要闪身躲开,结果…… “叮……支线任务提示,纯阳宫后人清虚出现,玩家可……” 之后系统说了什么觉月已经无暇顾及,他已经被找到第一个传人的消息惊呆了,这就证明,他原先想的对比剑三门派和笑傲门派相似点寻找的思路是对的。 只是当前,他还在被人威胁之中,清虚的剑来得太快,觉月又因为系统的突然提示忘记躲闪。幸好成高看清了觉月的少林装束,急忙将手中的剑掷出,及时打歪了清虚的剑,可是,觉月的手臂还是被锋利的剑刃划伤了。 “这位可是方证大师的弟子,觉月师兄?”成高收起宝剑,走到觉月面前,见他伤口并不深心里放心很多。 看着一边被成高的话惊住的清虚,觉月失笑,这位目标人物还真有纯阳呆咩的本质遗传,性子冲动又单纯的。 “我是觉月,刚才过来听见你们说话却没出声,是我的不是,希望清虚师叔不要介意。” 见清虚没表示,觉月也只能自己先认错,话说这个清虚看起来年纪不大,辈分倒是真高。 “哼,偷听就是你不对,不过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带去疗伤!” 清虚别扭的说完话,拉着觉月另一边完好的胳膊往山上走去。 觉月想笑可是看清虚这性子,他实在没敢,和成高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无奈又好笑。 “清虚师叔,我能问问您今年贵庚多少?” 走了一路,从后山到山门口,觉月实在没忍住问了句,换来清虚一个狠瞪。 等到把觉月带到治伤的地方,清虚嘱咐成高看着觉月,之后就气呼呼的走了,看起来反倒是觉月欺负了他似的。 在大夫帮觉月处理伤口的空档,成高坐在一边喝了杯茶,这才说话。 “觉月师兄不必介怀,师叔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今年二十有七。”看见觉月惊讶的神色,成高苦笑,“可偏偏师叔长了张娃娃脸,总是被人当成未及弱冠的少年,再加上他性子跳脱又容易冲动,冲虚师伯这才让他和我一道练习两仪剑法,清心宁神。” 觉月倒是有点明白清虚的感受,想当初程俊也是这样,虽然是十五岁的少年,可是从小被心脏牵累,总是卧床,身形较同龄人更瘦削,有段时间程俊也为这个烦恼,不过后来…… 想到那个方法,觉月倒是觉得也许他可以试试,说不定能赢回清虚的好感。毕竟以后取宝的事还需要他的帮助。 处理完伤口,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觉月想起刚才慌乱中系统说的任务内容他没注意听,不过估计也就是些帮助清虚练成纯阳某种失传绝学之类的,毕竟笑傲是武侠世界。 可当觉月查看了系统任务面板之后,他有种幻灭的感觉。 任务描述上说…… 作者有话要说:ps:本文支线任务会牵扯到剑三游戏里【纯阳,万花,七秀,五毒,唐门,少林,明教】这七大门派传人。 大家可以根据笑傲江湖猜猜他们都会是谁? 问题提示:配角中再找小配角!苦宝可是从笑傲原着160个人物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几个人,不过有一个很好猜!嘿嘿…… 放一张剑三纯阳的图,大家可以把他看成是清虚,本文设定他是纯阳宫的门派后人。 第806章 潞东七虎 时至武当掌门接位大典正式举行,此乃武林大事,各派竞相前来道贺。 这天,整个武当都处于沸腾的状态,夏日的烈阳也挡不住来去匆匆的弟子们的脚步。 尤其是山门处做守卫的弟子,凡有大派掌门人前来,便要进去宴会厅通知冲虚出来迎接,小门小派的也由武当辈分第二的凌虚道长迎接。 有人问了,怎么不见两年前归来的清虚道长? 武当弟子不知,冲虚,凌虚也不知,因为没人会想到清虚此时,竟然身在武当山脚下的小镇的一家客栈房间内。 “小师侄,你究竟会不会弄啊?不就是易个容嘛,还非得神秘兮兮的蒙上眼睛,在弄不好就赶不上师兄的接位仪式了。” 看着眼前被蒙着眼睛,不安分的在座位上乱动的清虚,觉月也很头疼。 从他们相遇那天开始,六天过去了,觉月始终入不了清虚的眼,想着那个坑爹的支线任务,觉月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招。 为了任务,系统允许他开启了易容功能。 于是,觉月就在这天清早,把清虚给忽悠下山来了。 他决定用易容功能帮清虚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不再是娃娃脸,而是一个和他年龄匹配的成熟威猛的汉子。 “再有半刻钟就好,小师叔,你别着急。” 觉月手下动作也加快许多,开启易容功能不代表可以给别人易容,毕竟系统是直接作用于觉月的,它只能提供给觉月最好的配方和方法,还有可供参考的脸型。经过挑选,觉月决定给清虚易容成游戏里的3号脸。 片刻后,放下手中的工具,端坐在觉月眼前的清虚,容貌气质和之前简直天差地别。 在觉月眼里,易容后的清虚顿生了不少违和感,不过,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看的清虚貌似很满意。 “走,上武当!” 清虚一身豪气的迈出房间,觉月随便收拾了一下易容的工具放进包裹后,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路从小镇走到武当山的山道上,沿途收获了无数的注目礼。 清虚很自豪的对觉月说:“我果然适合这么威猛霸气的造型,你看那么多人都被我的丰姿折服了。” 清虚没有刻意控制音量,周围一道上山的武林人士,在听到清虚清脆无琢的声音后,面色一紧,眼里露出忍不住的笑意。即使之前没怎么注意清虚和觉月的,现在也都开始明里暗里的打量他们,互相猜测他们的身份,跟在清虚身边的觉月更觉得尴尬了。 这时…… “怎么什么歪门邪道的都能上这武当山来,这中原武林泰斗还真是来者不拒!哈哈哈……看那边的道士和尚,怪模怪样,行为疯癫不似常人。” 这人的话不仅骂了清虚和觉月,还捎带的辱了武当,明显来者不善。 可恨的是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开始附和,话语越来越难听,对中原武林的蔑视显而易见。 过分的话语让行走在周围被波及的其他门派也隐隐生怒,却因身在武当山,不好惹事而暗自克制。 可别人忍得不代表清虚忍得,即使神经再粗,此刻他也明白了这七个人是冲着他来的。 清虚的冲动性子一点就炸,觉月只觉眼前青影闪过,清虚已经跃到了那七人面前。 当下有位老者惊呼:“武当梯云纵!” 周围人恍悟,竟是将侮辱武当的话说到了武当的人面前。大家很有默契的退到一边,不算宽阔的山道上,硬是留出了大片空地。 觉月看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对峙,他却有心无力。觉月尚未修习内功,少林外家功夫也不到家,帮不上忙反倒会让清虚有所顾忌,他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七个老小子,报出名号来,好让我这个泰山北斗被吓的打打颤。” 清虚最先出声激化氛围,他虽冲动却也算是聪明,这七个人明显是要一起上,扰敌心智这招他还是会的。 “还真是武当的牛鼻子道士,那你可得听好了,你爷爷我们就是曾在太行山力挫如今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潞东七虎是也。” 几个大男人说话,姿态却矫揉造作之极,惹得众人一片白眼,可他们后半句一出,在场霎那间一片沉寂。 众人心中大骇,这几人武功竟是这般了得。日月神教高手如云,教主也必是武功绝顶之人,没曾想竟被这几人打败,许多正道人士开始替清虚担忧起来。 而觉月,此时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周身煞意毕现,杀气惊得周围人纷纷远离。 “这几人竟是趁着东方不败神功未成时,暗地偷袭让他受伤的潞东七虎,他们竟然没死,还敢出来江湖招摇。那今次他便绝不放过这七人!”觉月心中第一次涌起杀人的念头,他上前几步,走进战圈,站到了清虚背后。 清虚讶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笑得开怀,虽然清脆的笑声和粗犷的面容极不相符,可这没法阻止他对觉月生了好感。 越是在危难之际越能看出人心,觉月此举竟是让清虚从此将他引为至交好友。 无心之举倒是解决了觉月的难题,想必他自己现在还不知道。 “哟!小和尚也赶着来送死,看来老子今天一连见了两个泰山北斗啊!” 这次他们连少林都捎讽了进去,觉月和清虚回头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立时出手攻向几人。 战机引发,人影飘忽不定,山道上内圈是激烈的打斗,外圈的武林人士都在屏息观望。 有些侠义之士,手已经搭在了武器上,只待清虚和觉月稍有闪失便要上前助阵。也有人为着承少林和武当的人情暗自准备着,在他们想来,这潞东七虎再厉害,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围攻。 战圈内,凭着几手少林外家功夫,初时觉月尚能抵挡,斗到狠处却有些力不从心,连连受了几下重击,身上剧痛难耐,他在考虑启动系统变身的可能。 可是,机会只剩四次,笑傲剧情尚未开始,他不敢浪费,所以此刻觉月仍在硬撑。 清虚的情况也开始不妙,渐渐的招架不住几人的攻击,也因着感觉到身后的觉月貌似早就受伤了。 在手中剑被七人中使锤的那人荡开之后,清虚心思沉了几分,看来这次不能遵守师兄的嘱咐了。 清虚酣战之际拼着挨一掌的可能,左手伸进衣襟,摸出几颗珠子握在手心,然后突然转身拦腰架起觉月,尽全力使出梯云纵跃出战圈,同时大喊一声:“各位同道,退开。” 一直全神关注战况的武林人士,在看到清虚左手小动作的时候,心中起疑,听他一声大喝,自然万份警觉的各自运起轻功退开。 唯有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头脑的潞东七虎,先被清虚突然跳开的举动弄得错愕不已,再抬头欲寻清虚踪迹之时,却见面前落下几粒黑珠。 之后,躲在四处的武林人士目瞪口呆的看着,浓烟散尽,被炸得山石崩飞的山道,这是…… “是武当的清虚道长,他在西域学艺十年,学的便是这制作机关削器之术,清虚道长在西域极有名望,人称“神机子”,想来这炸药弹珠应是他和师侄成高共同研制的。当真精妙!” 来人手捋美须,看着现场,对身边英气却又温婉的女子开口详解。 “师兄见识真是广博,这潞东七虎也算是罪有应得。” 女子看着炸成大坑的山路中间,倒在地上一片凄惨嚎叫的潞东七虎,叹息却也并不包容。 这两人便是前来武当道贺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何其夫人宁中则女侠。周围识得他们的人都向两人拜诘,原先不识的因着刚才岳不群的一席话,也开始对这位见识广博的华山派掌门另眼相看。 见战况平息,众人走上前去,岳不群和宁中则走在最前,两人疾步走过去扶起倒在一边的清虚和觉月。 岳不群探完脉象,知两人伤势颇重,当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两颗朱红药丸,对着清虚说:“清虚道长,这是我华山派的伤药,虽及不上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却也算是疗伤圣药,但求能助二位缓解伤势。” 周围的武林人士见岳不群的作派,当下对这个谦恭的华山掌门更是敬重不少,人人目露赞赏。唯有觉月冷眼旁观,此刻的岳不群也许真有那么几分江湖豪情,可后来…… 服了药,清虚和觉月感觉好了很多,两人被搀扶着站起身,冷眼看向潞东七虎。见他们七人四死三伤,受伤的三人也被炸的断手残脚,只觉解气,遂不再理会,任他们自生自灭。 谢过在场的武林人士,两人被搀扶着缓缓往武当走去。 走了没多久,众人便看到山道上下来一帮人,当头的便是冲虚道长和方证大师。 众人心头一阵激动,能同时见到这两位人物的机会可是很难得的,更何况现在他们正带着两人门下受伤的弟子。 冲虚远远的踏着轻功赶下来,起先被清虚的怪模样弄得一愣,后神色如常,帮两人把过脉,见暂且无事,便躬身向在场的武林人士道谢。 “师弟顽劣,被众豪杰搭救,冲虚再此谢过各位,还请移步山上,让我们武当以尽地主之谊。” 众人的情绪被冲虚的话挑的极高,纷纷还礼后先一步被武当弟子领上了山,他们自然明白冲虚是要料理残局。 “巡山弟子只说你们遇上危险,是何危险?” 冲虚话问出口,清虚只好苦着脸说起了来龙去脉。 这中间,冲虚和方证让两人盘膝坐在地上,亲自用内力帮他们疗伤,只是从头到尾,方证都未发一言。 觉月自然知道原因,成为这次事件的主角,估计方证更想把自己给踢出少林了,哪像冲虚,对清虚的在乎显而易见。 “所以你用了雷珠?” “可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我这是自保。” 清虚还在狡辩,冲虚却已收掌起身,示意周围弟子扶起清虚,看了他一眼说:“罚你打扫后山玄岩观一个月。” 清虚只好弱弱的应了,看向还在疗伤的觉月,忽然计上心头,附在冲虚耳边说道:“师兄,方证大师不是说起过,大典过后让觉月师侄去江湖历练嘛,你能让他在咱观里养伤吗?觉月师侄刚才也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心里过意不去。” 冲虚看了眼盘膝坐在地上的觉月,叹了口气,点点头。 等到方证收功,觉月四肢百骸清爽不少,之前被打了几掌的凝滞感消了很多,他暗自讶异,原来这就是用内力疗伤的感觉。 经此一役,觉月更坚定了不依靠系统,修习内功的决心。 上山后,清虚和觉月被送回住处养伤,接任大典继续。 大典上冲虚当众再向岳不群道谢,称赞他人品高洁,侠肝义胆。 这样一来,华山掌门岳不群仁义君子之名迅速在江湖上传开。 而内山清虚的住处,此时正传来一阵诡异的嚎叫声。 “师侄,你犯上作乱,欺师灭祖,我警告你,不许再弄了?” 清虚被按在水盆旁边,成高正拿着面巾帮他擦洗易容的痕迹。 看清虚还在挣扎,成高恨恨的说:“那个觉月也真是,怎么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亏我原先还觉得他老持稳重。” 虽可怜无辜躺枪的觉月,可还在继续挣扎的清虚,嘴里丝毫不松口。 “师叔这样多威猛,今天大败潞东七虎得亏我气势凌人,我以后都要这样子。” 成高沉默,只是擦洗易容的手劲加大了几分,惹得清虚又是一阵哀嚎,因为他这次是真的疼了,而成高心里已经开始想着该怎么整治那个带坏师叔的觉月。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没来得及更新就断网了,今天双更补偿! 放张觉月给清虚易容的剑三游戏里的3号脸 第907章 纳妾 “啾啾啾~~~” 清脆的鸟叫声被山风吹散,凉风消弭了夏日的暑气,让人心头舒爽不已。 觉月很享受此刻身在其中的惬意,这样难得平静想必等他踏入江湖,便再没机会感受了。 冲虚接任武当掌门之后的第三天,方证就返回了少林,觉月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养伤期间,他被伤势早愈的清虚,莫名的处处与他为难的成高,折磨蹂躏的凄惨无比。 既要每天帮清虚易容,看他乐呵呵的出去各种惊扰武当弟子。还要忍着伤痛请成高指导武功,可当他扎完整整一个月的马步,成高只一句资质太差就不再理他。 虽然极度郁闷,不过在这期间,觉月知道,清虚对自己的娃娃脸已经释怀了。 “我拥有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适合我的,根本没必要为外物而改变。”这是有天觉月要帮清虚易容的时候,清虚很认真的对他说的话。 感受着山间清风拂面的温柔,觉月很是悠然,当然,要是他耳边没有某个人喋喋不休,呱噪的问题就更好了。 “小师侄,你说中原的江湖和西域有什么不同?” “我没去过西域,也没踏足过江湖。” “哦,那你知道现在江湖上最厉害的是谁?咱们要不要去找他挑战?” “你打不过他。” “难道他武功比我师兄还厉害,要不我回去让师兄跟他打?” “……” 即使觉月的态度再冷淡,清虚却依旧沉浸在“偷”出江湖的刺激中难以自拔。 觉月只能感叹,冲虚绝对是把这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师弟当儿子宠了,这孩子天真单纯非一般人能比。 于是,觉月伤势刚好的时候,就拐了热血青年清虚出来闯荡江湖。 其实觉月这次是打算去找东方不败的,顺便看看能不能完成关于清虚的支线任务。 至于冲虚会不会为此发个江湖追杀令?觉月已经顾不得了。 那个让觉月一想起就想吐血的任务描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帮清虚找回他在西域时的爱人。任务奖励:五行棍·无情(剑三少林武器)。 虽然这个任务有着诡异的小言风,可就是冲着那根棍子,他也必须硬着头皮和嘴巴紧的像蚌壳,一句线索也套不出来的清虚,死磕到底。 觉月一直认为,游戏系统带给他的郁闷和无力远大于金手指在身的自豪感。 他武功未成,虽打定主意闯江湖不依靠系统,可若是能从系统里得到那些具有加成效果的武器,也算能暂时弥补他自身武力不足的缺陷。 和系统沟通之后,系统表示可以给他提供增强武力值的武器。 可当觉月欣喜的唤出武器,在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一根,剑三少林入门时用的桃木棍时,觉月瞬间气结。 憋了满肚子的火气联系了系统,系统很淡定地说:玩家尚未完成任何任务,无法使用其他武器。 觉月的气咻地一下灭了,果然完成任务才是王道。 “小师侄,我们闯荡江湖第一站去哪儿?” 被清虚突然冒出来的奇怪称呼汗到的觉月,想了想,说:“先去杭州吧。” 觉月一开始就打算,在上黑木崖之前去次梅庄,他想见见任我行。 这个思量并不是他主意未定,恰恰相反,经过和东方不败的相处,他已经确定自己的主线任务,两个教主里他选择东方不败。 来到笑傲世界两年了,觉月发现至今为止,他遇见的剧情中人,虽和原着中的描述大相径庭,可在有些性格行为上他却不能完全相信原着,毕竟他接触都是活生生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善变的人。 因此,他需要亲眼见见任我行,这个他和东方不败以后最大的对手。 于是,觉月和清虚一路南下,赶往杭州。 而此时,回到黑木崖已经月余的东方不败,看着暗卫递上来的纸条,眼里暗芒闪现,又似有茫然之色一闪而逝。 东方不败的沉默让俯首跪地的暗卫心里阵阵发凉。 “下去。” “是。”话音落下,屋内之余东方一人,空气微有凝滞。 片刻后,一声轻轻的叹息溢出,后归于无声。而那张被火光吞噬的纸条上,一行小字一闪而过。 “杨总管,私下纳妾,妾已有孕。” 独自坐在床边,看着桌上的灯芯慢慢燃尽,挣扎着摇晃了几下之后,噗的一声闪灭了。 东方不败像是被那盏燃尽的灯刺激到一样,一挥衣袖,房门洞开,一道红影闪过,房间内已空无一人。 站在黑木崖后山的悬崖处,脚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悬崖,夜色里尚能看见翻滚涌动的浓浓白雾。 东方不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一身红衣被崖顶的疾风吹的猎猎作响。 “为什么?小和尚,为什么你口中的爱情,不是我遇到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方不由的呢喃出声,后又惊觉到自己的失控,瞬间抿紧唇。可心里却因这句话忆起在少林寺冰牢里的时候,觉月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故事的最后以悲剧收场,可东方不败喜欢那个故事,他不在乎结局,因为他相信自己可以改写结局。他最想要的是故事里,主角爱的不顾一切,付出所有,也得到了另一个人的全部,即使抗争不过命运,可他们真的爱过。 那个故事东方不败一直放在心底,尤其是回到黑木崖后。 即使和杨莲亭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他们每见一次,东方不败的失望就加深一分,对自己,对杨莲亭,亦或是对他们所谓的爱情。 东方不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心思,可他停不下来,尤其在刚才接到那张纸条时,他的心里竟是古井无波,只是为自己叹息一声罢了。 “教主,属下帮您拿了件披风,夜里风寒,回去吧!” 杨莲亭今天抽空过来找东方不败,人却没在屋里,问了守卫他才一路赶来。 在看到站在悬崖边的东方不败时,杨莲亭心里蓦地升起一丝惶恐,却在东方不败转身之后,自行忽略了。 说话时的表情,依旧是以往和东方不败相处时的三分敬畏,七分轻佻。 只是这次,东方不败没有接他的披风,只是神色淡默从他身边走过,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他视线里。 以为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东方不败,杨莲亭心里惶恐,赶紧追了上去。 他这次来,是因为戌时一刻的时候(晚上七点半),月萃确诊有了身孕,他想跟东方不败给月萃要个身份。 凭着以往东方不败对他的迁就,就算近来东方不败不再让他近身,不过相信只要他说是为了给杨家传承香火,那事情肯定能成。可现在,杨莲亭却有些不确定。 等他赶回东方不败的居所,就见屋内烛光一闪而灭,这明显是将他拒之门外。 杨莲亭面子被拂略觉难堪,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屋内的东方不败听着屋外,停留不到半刻的脚步声远远的离去,心里最终做出了决定。 “莲弟,我是想要你的爱情,可我忘不了我是东方不败!” 还因为有个人说过的爱情的样子,太美好,我想去……看看,东方不败从来都只要这天下最好的。 第二天,许久不现身人前的东方不败,破天荒的出现在神教承德殿,这让最近得意过头,擅自越矩坐在教主宝座上的杨莲亭,脸上好一阵尴尬。 虽然东方不败没说什么,可他还是能从底下众长老眼中看出鄙夷以及幸灾乐祸,杨莲亭暗恨的握紧了拳头。 “本座不日将外出巡视教务,神教事宜暂且交于童长老和杨总管共同打理。还有,向左使,杨总管三日后正式娶亲,你多帮他操办此事。” 东方不败站在大殿最高处,并未落座,也没叫底下俯身跪拜的长老教众起身,语毕,毫无征兆的转瞬消失在大殿内。 堂下都是武功高强之人,东方不败的气息突然消失,虽少了威压,他们心里却更加惊骇。 “教主的武功竟到了如此地步!好,好,哈哈哈……好啊!” 童百熊最先起身,连赞三声好,看着其他长老脸色青白不一,他脸上笑意更浓。 转头瞥了眼傻愣在台阶之上的杨莲亭,童百熊冷哼一声。 教主今次既然给了他权利,他便要好好的整治杨莲亭这厮。想到这,童百熊转身大跨步的出了承德殿。 杨莲亭不敢相信自己想要的事情还未说出口,东方不败便已应允,可杨莲亭再一转念,刚才心头升起的高兴瞬间被浑身冷汗浇灭。 “教主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这个念头让杨莲亭在承德殿众人走完之后,腿软的坐倒在大殿台阶之上。 此时,杨莲亭才算意识到,东方不败绝不是他能掌控的人。他现在的一切是东方不败给的,若东方不败要收回,简直易如反掌。 他在东方不败面前,没有任何嚣张的资本,若东方不败厌倦了他,他岂不是…… 当晚,杨莲亭一声不吭的杀了月萃,赶去跟东方不败表忠心。 可惜那座庭院,早已人去楼空,杨莲亭呆愣当场。 皓月当空,一袭红衣从黑木崖上飘然而下,落在崖下的河滩边,东方不败伸手接住跟着他扑棱飞下的白鸽,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只小竹筒。 在看到纸条上的小字后,东方不败突然大笑出声,手里的纸条被搓成灰消散。 纸条是东方刚下崖,随后暗卫放出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杨莲亭杀其妾。” “原来看清一个人这样容易,之前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 东方不败呢喃过后,大笑出声,笑声响彻在无人的河边,那笑声里,有清朗肆意开怀解脱。 真真是,说不完的豪情,道不尽的高昂。 “任我行,我突然想见你了!” 笑完后的东方不败,胸中豪气顿生,原来放下不该有的执念,竟是如此快意的一件事。 想到自己此时,竟已心无牵绊,而刚才,纾解了胸臆,他的葵花宝典竟然突破了第五重。 所以此时,东方不败很想去看看,那个被他种下一辈子都难以解开的执念的任我行,现在是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ps 周三是可乐最灾难深重的一天,以后要是请假估计肯定也是这天,求亲们怜惜,明天继续更新! 还有,可乐把杨渣渣留给了老童虐待,小和尚卖萌求表扬!吼吼吼…… 第1008章 淫僧休想逃 殊途同归,是一种缘分。 即使你想逃也不一定逃得过,更别说在你根本不想逃的时候。 不过,要不要连相遇的时间也容不得的选择啊! 觉月此时悲愤不已,因为在他陷入这辈子前所未有的窘迫的时候,东方不败如天神降临人间,把他从一堆恐怖女人的包围圈里解救了出来。 可是,为什么救他的是东方不败?觉月很凌乱,因为实在太没面子了。 东方不败看着眼前这个脂粉翩翩的小和尚,就连僧衣上也尽是胭脂色,他究竟被那些女人揉弄多久了,就不知道睁开吗?好歹还是有些手脚功夫的人,还是……他根本就很享受,想到这,东方不败眼睛眯起来。 “要不要我再送你回去?” 还在不断揉着鼻子打喷嚏的觉月,被东方不败一句话吓得让口水呛个半死。缓过劲的他头连连后退,和东方不败拉开了距离。 虽然觉月没回答问题,可他避如蛇蝎的动作让东方很满意。 “擦干净!不然别跟着我。” 东方不败扔了块红色手帕给觉月,转身往旁边的客栈里走去,觉月拿着帕子在手上脸上狠狠地擦着。 刚才的女人简直如狼似虎,那个死淫贼口味也太重了,怎都偏挑这种类型。 觉月擦着脸的手劲又加大了几分,“让你好奇,这下丢人都丢到东方不败面前了。”觉月心情纠结复杂的程度简直前所未有。 进了客栈,一眼扫过,就在二楼靠窗位置看见了熟悉的红衣。觉月把帕子顺手揣进怀里,蹬蹬的跑上了楼,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香风”吸多了,他嗓子眼痒的不行,喝了茶感觉好了很多。 一抬头,觉月第一次从东方不败的眼中看出了情绪。 东方不败神情怪异,好像很难置信,为什么? 再一低头,觉月瞬间尴尬到说不出话来。 因为桌上只有一个杯子……他喝了东方不败的茶,不过这种粗鄙的茶,想来东方不败不会喝吧!这么安慰自己的觉月,这才强作平静的坐到东方不败对面。 “怎么这么快又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要在黑木崖上一待好几年。 后一句话觉月没说,不过神情里的疑惑显而易见。 “这江湖不是你一个人的江湖,人人都可踏足,为何这样问?” “咳咳咳……我这不是,你不是……圣姑嘛,听说黑木崖教规森严,我还以为不能轻易出门呢!”主要是因为你是东方不败啊! “只是想出来走走而已,刚才怎么回事?” 东方不败问话的时候,盯着觉月的眼睛,让他连找借口敷衍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小二又把茶杯填满,觉月干脆拿过来又灌了一口,杯子继续放回两人中间。觉月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他和清虚是今天到的杭州,下了船上岸找饭馆,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出女子的惊呼声,好像有采花贼。 清虚一激动就冲了进去,结果那个采花贼轻功高强,他追上去后还没回来。 因为之前清虚和那采花贼动过手,惊动了女人的丈夫,那丈夫出来一见自家女人衣衫凌乱的躺在屋外的草垛上,再看站在自己家门口的觉月,便不分青红皂爱的大骂‘淫僧’。 男人的大呼小叫招来了左邻右舍,一群人开始围攻觉月,让他困窘不已。 当时东方不败恰巧经过,听到一堆人在七嘴八舌的叫骂“淫僧”,以他的耳力自然听出了觉月尴尬着急解释的声音,才来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他认识的小和尚,没曾想,还真是! “你说过自己戒色,那为什么不甩开那些人,他们只是平凡百姓。” 东方不败陈述了事实,却见觉月张着嘴一脸怔愣,之后傻呆呆的说:“我忘了自己还会功夫……” 只能说,觉月还是没有适应他的身份,毕竟现代人骨子里的观念和行为准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忽略掉的。 东方不败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神情让觉月更觉自己傻的可以。 东方不败收回视线,只是在扫过桌上的茶杯时,眼神微怔。 从来不在外面喝茶或酒水的他,今天破天荒的小抿了一口茶,结果这杯茶却被觉月连着喝了两次。 东方不败没再言语,因为小二端上了菜,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觉月马上就开动了。看见觉月吃得那么卖力,东方不败难得也填了小半碗饭。 吃完饭,觉月想他和清虚本来就没找好住的地方,干脆问问东方不败住哪里,他们一起。 毕竟,他原想估计到了黑木崖才能再见到的人,现在突然出现,觉月还是很珍惜这次的意外相遇。 “东……圣姑你,住哪儿!”意识到不对,觉月愣是将脱口而出的话转了个弯,憋的脸色有点发红。 东方不败也没在意,随口回答:“尚未落脚。”毕竟他打算今晚直接去梅庄,想来“江南四友”会有所安排。 觉月一看有戏,赶紧起身到客栈柜台处要了三间上房。然后转过身冲东方不败笑得灿烂。 “圣姑,干脆和我们住一起吧!” 东方不败对觉月的自作主张,不置可否。不过每次听见小和尚叫他圣姑,他心里总是别扭,虽然这么叫是他要求的。 “以后叫我东方。” 觉月一愣,随即笑眯了眼,叫了声东方。 “果然还是这么叫舒坦!”两个人心里同时叹慰。 “东方,你赶了整天的路,先去休息吧!我再等等清虚。” 订完房间觉月又嘱咐店小二烧好热水备用,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还有个同伴。 觉月坐在客栈里等了一下午,也没见清虚回来,到了晚上,他心里开始有些担心。可又想着清虚武功很不错,再说出门前又偷拿了成高一大把的雷珠,那东西威力巨大觉月可是见识过的,所以清虚的安全他倒是不担心。 最后,眼看时间临近酉时三刻(20点15),觉月只好出门去找清虚。 他先去了出事的那家人的门口,见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觉月等了一个时辰,天已大黑,实在没法他只好又返回客栈。 等到天亮,觉月这才肯定,他刚到杭州,就把清虚给丢了。 所以,东方不败早晨走出房间的时候,就看见觉月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光溜溜的脑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出事了?” “我把清虚弄丢了。” “我帮你找。” 话说出口,东方不败眉头微皱,有些不自在挑眉看向别处。自从再次相遇,他对这小和尚关注太多了,居然因他懊恼立刻给出了承诺,这种情况……很危险。 可下一句他还是又问:“是让清虚到这里见你吗?” 觉月点头,东方不败走到窗边,手中突然出现像弹丸一样的东西,他随意往地下一扔,弹丸破裂,发出一个奇怪的声响,将来往行人惊了一跳。 之后,一个伙计模样的人,迅速从最近的一家的店铺里跑出来,来到东方不败面前,垂首恭听。 觉月站在旁边,看着东方嘱咐完那个伙计,伙计迅速领命而去,这种效率简直让他这个还在感叹没有电话真不方便的现代人,都觉得惊讶,看来日月神教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的多。 东方不败神情慵懒,姿态随意的靠在椅子上,随手把玩着桌上的空茶杯。抬头看向觉月,“不吃早饭?” 觉月这才收回感慨,忙不迭的点头。 饭后,东方不败只说有事,便出了客栈,觉月不好跟随,再说东方不败把联络情报的暗号的给了他,所以,觉月专心在客栈等清虚回来。 结果又是一下午过去了,觉月只等来一条消息。 昨天清虚追那采花贼竟追出了杭州城,而后,在郊外两人又是一番激烈的打斗,之后采花贼落败却使计逃脱了,而清虚在回程的路上,被一个头戴傻帽的男人掳走,之后便再无踪迹。 可觉月想破头也想不出,那个掳了清虚的男人会是谁。按理说清虚第一次行走江湖,应该不会有仇家之类的,难道是之前相熟的人。 想了半天,思绪还是一团乱麻,眼看天色将黑,可东方不败还没回来。觉月的注意力从清虚那里转回来,他的潜意识认为清虚不会有事,毕竟在笑傲剧情开始后,清虚仍有出场。 清虚不在,东方不败也没回来,觉月决定今晚去夜探梅庄。 又一次遇见东方不败,他便更要去见任我行。 至于夜探梅庄的筹码,觉月只能说,因为系统允许他使用隐身技能。 对于少林能使隐身技能,觉月只能汗颜自己的系统太逆天,他刚才只是象征性的咨询了一下,隐身是系统提出的建议。 既然决定了,觉月便迅速的行动起来,他大概知道梅庄建在西湖湖畔,可具体位置他也不知晓,所以拿出因子贿赂店小二打听,是最快捷的方法。 古代的店小二果然身兼“包打听”的功能,问出了梅庄位置,觉月便出了客栈。 而此时的梅庄内,气氛异常紧张,梅庄四友个个汗如雨下,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可他们却强自忍着。 因为就在前一刻,东方不败独闯梅庄,硬是在进入底牢第二层的时候,他们才得到消息匆忙赶去,接着几人便开始打斗。 在这过程中,梅庄四友拼尽全力,绝招尽出,可来人是在太厉害,他们渐渐招架不住。而且那人用红巾蒙面,他们连偷袭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心中更是惶恐。 最后,尽伤了四人之后,东方不败这才停手。 “这西湖适合颐养天年,却也适合做青山绿水的坟冢。” 东方不败声音一出,梅庄四友更是心肝剧颤,即使过了两年多,可东方不败的声音他们却记忆犹新。乍一听到,差点魂飞天外,懈怠职务被教主发现,几人早已伏地请罪。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 不耐烦的打断了梅庄四友高呼教令,东方不败问道:“底牢那人可还活着?” “活着,活着,我们兄弟四人谨遵教主口令,每日送饭从未间断。” “去底牢。” 梅庄四友连声应答,一路走在东方不败前面,解了沿途的机关暗器。 等到了底牢,四人各自从怀里摸出一把钥匙,同时插-进锁孔,打开了牢门。 看钥匙表面光滑可鉴,东方不败便知他们应是时时贴身携带,这才对梅庄四友渎职之罪,怒意渐消。 底牢里幽暗昏沉,漫长的地道两旁的灯火明明灭灭,平添了几分诡异。 寂静的牢里几个人清浅的呼吸和脚步声格外明显,梅庄四友心头都捏着一把汗,个个如履薄冰。终于打开了最后一道牢门,四人长舒口气,便听到东方不败发话。 “全部出去,不许任何人靠近。” 四人领命而出,等到再次站到底牢外,看着湛蓝天空,恍惚间有种再世为人,从地狱脱身的感觉。不过他们也没敢走远,全都守在底牢门口四处。 觉月按照路人指点,借着夕阳的昏光,一路赶过来,看到一处依山傍水,与湖水相隔一条长堤,掩隐在垂柳之后朱门白墙的大庄园,觉月便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行至梅庄背依的后山,沿途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香雪如海。 可此时觉月却没心思欣赏这美景,反而运起全部气力,尽可能的快速掠过。 在庄园最北侧,觉月看到一个侧门掩映在树后极不明显。 深吸一口气,使用了隐身技能,觉月瞬间在原地消失,若不是他走过时地上的花瓣被踏压入土,连觉月自己都觉得诡异非常。 系统说隐身技能使用一个小时后会自动消除,所以觉月只能在梅庄呆五十分钟,因为他还要出来。所以在进入梅庄之后,觉月尽可能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环境,努力的记着路线。 梅庄本没有多少仆人,觉月沿途也没遇见几个人,可梅庄实在太大,等他到了底牢门口,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看着梅庄四友焦虑的在附近走来走去,觉月疑惑,这是什么情况? 可时间容不得他多想,觉月淡定的从梅庄四友面前走过,进了半掩的牢门。长长的通道里,除了寂静的让人心里发毛,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只能说觉月太幸运,因为梅庄四友事先关闭了机关,否则即使他隐身,可走在通道内难保不会踏到机关,隐身不等于透明,他还是会受伤的。 一直走到通道尽头,觉月看了一下时间提示,又过去了十分钟。 慢慢的靠近最里面微阖半开的牢门,觉月估计就是这里。很奇怪牢门为什么会开着,再一想到梅庄四友的神情,“难道任我行逃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觉月心下大惊,急忙冲进牢房,却在看见一抹红影站在身前的时候,硬生生的刹住了脚步。 “东方不败!他怎么会在这儿?” 觉月记得原着中,东方不败从没来过西湖底牢见任我行。 果然选择对原着半信半疑是对的。觉月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感慨。 他默默地退后几步,紧贴着墙壁,感觉一阵阴冷钻入身体,这西湖底牢当真恐怖。 在觉月进入底牢之前,任我行和东方不败,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均未发一言,沉默对峙。只是全身内力迸发,在微不可察之间拼起了内力,自然更不会有所动作。 因为的觉月的到来,两人收了手,不是他们看见了觉月,只是心底的一种感觉。属于高手的直觉,不过他们谁也没说破。 “东方不败,你是不是来看我死了没有?” 任我行虽然面色镇定,可是声音里依旧暗藏恨意。 “不,我是来看你活得好不好。” 听到东方不败的话,最先忍不住的是觉月。没想到平时很少说话的东方,居然是这种一开口就气死人的级别,看任我行渐渐涨成猪肝色的脸就知道。 “东方不败,我日月神教可不是你一个黄毛小儿能掌控得了的,我等着你身败名裂,被众人唾弃的那天。” 任我行此时衣衫褴褛,须发浓密,脸上似有一道疤从左额划至耳际,全部面容倒是看不真切。 他眼神深沉,尤其是看向东方不败时,眼里的恨意和狠辣让觉月这个没有被他直接盯着的人都觉得后脊发凉,反倒是东方不败依旧镇定自若。 “任我行,我会等着你走出这西湖底牢,上黑木崖与我一决生死,可你别让我等太久。” 东方不败此话一出,满室寂静,觉月脸色古怪至极,而任我行神色先是呆滞,后又转成愤怒。“东方不败,你说这话,是何意?” 作者有话要说:ps:早晨6点起床码字,这章好肥,撸不动了,求虎摸! 第1109章 恋爱预兆 依旧是梅庄底牢,系统提示隐身时间只剩8分钟,觉月却移不开脚步退出。因为…… “东方不败,你就是个疯子!”任我行神情癫狂,看着东方不败的眼神虽鄙夷却又在深处暗藏着畏惧。 “任我行,你该庆幸你有这个价值,让我等你。” 东方不败已近站在了任我行铁链范围内,可任我行却兴不起攻击他的念头。因为东方不败早已瓦解了他的斗志。 “东方不败,我任我行不是你排遣寂寞的玩物,你究竟为何不杀我?” 这个问题也是觉月一直想问的,从看原着开始,觉月就想问东方不败,“为什么不杀掉任我行以绝后患,我不信是因为你心慈手软。” “我只是不想……天下第一之后,再无可求。” 说完这句话,东方不败径自转身往底牢外走去,留下一室寂静。 这一刻,任我行明白,他这一世都比不上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觉月的心跳却前所未有的激烈,浑身的血液极速涌动,他无法形容,为何在看见东方不败用那么平静的语调说出最后那句话后,他的心底出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还有蠢蠢欲动的一些让他不敢深究的东西。 东方不败在这一刻的风华绝代,让觉月的心都为之颤抖。 “这就是东方不败吗?在一开始便给自己安排好了结局!”觉月呢喃出声,任我行却沉浸自己的震骇中未曾注意到。 “隐身时限延长5分钟,请玩家立即退出危险区域,否则系统将强制传送至未知安全区域。” 很奇怪,系统为什么不是直接解除隐身效果,而是再次延迟。东方不败已经离开,觉月也只能迅速的往外掠出。 在他踏出牢门最后一步,黄钟公在一旁放下了牢门,那黑黝黝的洞口被隔绝在月光下。 东方不败站在一旁的凉亭里,身形在梅花的掩映中蒙上了朦胧之色,让人看不真切。 觉月站在东方不败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复杂难明。 他很想上前拥抱这个一身艳烈的人,这种不顾一切的冲动,让觉月害怕。 “传送倒计时,10987……” 觉月扫了一眼面板上说的传送至未知区域,决定立即离开。 转身前,再看了一眼东方不败,那抹背影透出的寂寞深深的映到了他的眼里,刻进了心底。 之后,觉月使用冲刺技能“蹑云逐月”迅速掠出梅庄范围。 站在梅庄后山外的河堤上,觉月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看见东方不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程菲。 明朗爱程菲,这一点毋庸置疑,程菲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却没想过再续前缘。 为程俊筹措医药费,答应西老执行这次穿越任务,其实在他心里,未尝不是一种逃避。逃避程菲的谢谢,逃避程菲可能说出的……再续前缘。 原来他也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原来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爱。 可在刚才,冷眼旁观东方不败和任我行的对话时,他突然有种爱情即将降临的预感,可他只能再次没出息的逃跑。 觉月不是个恪守礼法的人,相反即使三年的保姆生涯,依旧没有磨灭他骨子里的野性。觉月很任性,对于爱情他更是随心而动,为程菲付出三年他不后悔,结果如何他自己承担。 所以爱上一直在心底很欣赏的东方不败,性别不是觉月退缩的理由,他只是介意自己不能给爱的人幸福长久。因为他不单是觉月,他还是21世纪的明朗,还因为爱情对于东方不败来说,是成就,也是毁灭。 若不能爱到相守一生,觉月知道,东方不败宁愿选择自我毁灭。 “突然后悔接任务了怎么办?” “警告:玩家无权放弃任务!否则精神体将被摧毁。” “卧槽!”觉月脏话出口,他本来只是一句抱怨,没想到反而发现这个警告。 摧毁精神体不就是要他死,现代的明朗会死,古代的觉月更会死。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逃避的可能和退路。 可是,和东方不败……还能像之前一样吗?觉月捂着至今还在狂跳的心脏,心里充满不确定。 也许早从他见到东方不败,所有的生活重心都转移到东方不败身上的时候,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差的只是时间和时机而已。 “还是没能逃过东方不败的吸引……”觉月苦笑。 在发现他突然迸发不受控制的感情后,他好像只能叹息,因为不敢追求,因为必须压抑。 叹息完毕,强迫自己拉回思绪的觉月,想到刚才在梅庄底牢,游戏面板上的图标全部都亮了,他赶紧打开查看,结果,依旧是一片灰暗。 难道系统真这么智能?在危险的地方就无限制,现在安全了就恢复成限制使用。 对于系统,觉月的疑惑越来越深,可他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反正对他无害就好。 游荡回杭州城的街上,夜色已经很重了,街上空无一人。 觉月找到他住的客栈,走到二楼,路过东方不败的房间,突然想起不知道东方回来了没有? “叩叩叩……东方,在吗?”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东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吓了觉月一跳。 转头看见东方是从他房间的方向过来的,觉月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去了梅庄。 “我出去找清虚了,你的手下传来消息,他被人掳走了。” “明天再找,现在休息。” 东方不败看着紧张到拳头攥的死紧的觉月,眉头微皱。 他一回来就去找觉月却没见人,叫来线人,却说觉月出城后,突然失去了踪影。 “嗯,东方也早点休息。” 觉月抬头飞快的扫了东方不败一眼,就步履匆匆的跑回了房间,他们的房间是紧挨着的。 “咚……乓……” 东方不败正要打开门,就听见隔壁间传来各种声音,间杂着觉月的惊呼和懊恼的自言自语。 想起觉月扫他那一眼,东方不败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深。 “别跳了!”觉月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拿枕头捂着胸口,可是剧烈的心跳声还是停不下来。 “再这么下去,以后还怎么相处啊啊啊啊……” 止不住心跳,觉月只好把枕头拿上来捂着脸,为什么东方稍显关心的眼神都能让他反应这么大。 老子又不是初恋,这么激动究竟要怎样?而且说好不能继续,不能幻想的。 直到捂得自己快透不过气,觉月才放下枕头,心跳也平复了很多。只是苦恼的问题却依旧得不到解决。 “嘭!” 听到隔壁东方不败的房间传出的剧烈撞击声,觉月噌的从床上坐起,拿出了他的桃木棍直奔隔壁。 “美人饶命啊!!!” 一声凄惨的嚎叫,让刚冲开房门的觉月一头黑线。 不过他有种预感,他苦恼的和东方不败相处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 “东方,等一下。” 眼看东方不败蓄满内力的手掌,即将印上那个倒霉的正在吐血的家伙头顶,觉月忙出声喊停。 没想到东方不败真的停了手,走到一边坐下,然后看向觉月,不过觉月没敢回视。 “你是田伯光?” 觉月其实已经基本肯定来人是谁。 因为这个看起来蛮英气,实则一脸放肆无赖,即使此刻狼狈吐血,可眼里却满不在乎,反而一直偷偷打量着旁边的东方不败,眼里的惊艳不加掩饰。 这样色胆包天,除了田伯光,简直不做他想。 “咦?连小和尚都认识我,难道我不小心采过小尼姑,哈哈哈……咳咳咳……” 田伯光还在调笑觉月,结果被东方不败扔过来的茶杯盖,打的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顺便又贡献了几口血。 “我是田伯光,谢过大师救命之恩。” 看着正经不少的田伯光,觉月反倒想笑了,采花采到东方不败头上,田伯光的确算得上是天下第一……淫贼。 “田伯光,你来这做什么?” 看着田伯光看向东方不败的眼神更加放肆,觉月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是不想东方不败杀了这家伙而已。 “听人说,这客来居住了个天仙般的人物,我自然要来见识见识。” 为觉月的动作莞尔,东方不败这才算是对田伯光消了杀意,不过吓唬还是必须的。“那你有没有听过,好奇心强的人一般都活不长。” “呵呵呵……一场误会,这位兄台,既然来了,我得跟你打听个事。”见气氛有些僵,觉月只好出来调解。 “那我能申请坐下吗?”话说完,田伯光不顾地上水渍满地,一屁股坐下。 田伯光是真的撑不住了,和东方不败斗了一场,他受伤颇重,之前都是在硬撑。直到前一刻他感觉东方不败消了杀意,此时才敢懈怠,其实他还是挺惜命的。 “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那个和你交手的道长去了哪里?你可看见。” “原来昨天是你们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说这个武林里就属和尚和道士最讨厌,管的最宽,采个花都要管……” 田伯光还在嘟囔,被东方不败一声轻咳止住了抱怨。 “昨天,那道士一直追我到城外,我敌不过他,不过他没我聪明被我下了药,我就躲到一边,打算等他药效发作后再收拾他。没想到路过一个戴纱帽的男人把臭道士扛到马上带走了,我跟了上去,看到他们去了一处庄园,那里有高手,我就回来了。” “你为什么跟踪他们?” “咳咳咳……我,我是为了看戏。” “看戏?”觉月诧异,看什么戏? “你下的什么药?” 一直沉默的东方不败问出了关键点。 然后,觉月就暴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田伯光给清虚下了啥药?话说,有人秒懂吗??? 第1210章 梅庄 天理轮回,报应不爽。 田伯光是绝对的“身”有感触。 皓月当空,此时的田伯光,被人点了穴道绑在客栈后院的马厩旁晒月亮,即使他身受重伤也没得到垂怜。 “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没想到那个小和尚蔫坏蔫坏的,居然想出这种馊主意,真是枉为出家人,马兄,我说的对吧?” 紧挨着田伯光的一批枣红色骏马,不耐烦的打了个响鼻,踢踏着马蹄原地乱转。田伯光显然没有会意到他的“马兄”此时狂暴的状态,其实,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说,那个穿红衣服的美人,为什么那么听小和尚的话?功夫还那么好,这穴道我都冲了两个时辰了,还是没能解开。我可真惨!马兄,你也很同情我吧!” “咚!” “啊啊啊……” 田伯光的“马兄”终于忍不住给了他一个侧后踢,于是,世界立马安静了。 因为伤上加伤的田伯光,惨叫一声,晕过去了。 一夜好眠,早晨一睁开眼,觉月就开始想象清虚可能遇到的情况。 那个掳他的男人,是会像田伯光打算的那样,把清虚丢进青楼,被一帮女人吃干抹尽,吞了保留了二十七年的元阳。 还是被那个男人自己吃干抹尽…… 被脑海里清虚和神秘男人xxoo的想象骇到觉月,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已经弯到这种程度了?”最后,觉月只能长舒一口气,不再想象,事实是需要自己去探索的。 “不过,还是先去看看东方起床了没?再顺便问问他想吃什么早饭?” 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只偏颇而是早已扭转的觉月,三两下收拾好自己,出了房间去隔壁敲门。 “东方,起了没?我帮你叫热水洗漱吧!” 觉月话刚说完,房门开了,可没见东方不败,进到屋里他才看见,东方不败正坐在窗边铜镜前梳头发。 房间里一丝丝冷然透出,觉月打了个哆嗦,原来是房间里的窗户没关。 “晚上睡觉要关窗户,虽然是夏天,可是夜里温差很大的,小心生病。” 像老妈子一样念叨的觉月,那熟捻的态度让东方不败心里怪异的感觉越发明显。 从杭州相遇到现在,东方不败感觉觉月对他的态度简直一天一个样,尤其是昨天和今天早晨。 他们之间仿佛突然间笼上了一层模糊又暧昧的氛围,觉月这样擅闯他领地的行为,东方不败却生不出杀心,反而更期待觉月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 “啪!……东方,我,我……去看看田伯光,你记得吃早饭。” 本来好好的正在关窗户的觉月,在窗户关上没多久,突然打开又关上,然后跟后面有人追杀似得,火烧屁股的跑出了房间。 东方不败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好像希望落空一样,突然没有了梳洗的想法,也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把木梳子放在了桌上。 只是,在他起身扫过铜镜时,东方不败突然愣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铜镜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晨间初醒未醒的慵懒神色盘踞在眉间,眼睛出神没有焦距,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整个人被放空,认真而又无辜的神色,使得精致的面容揉合出了浑然天成的媚气。 再看身上,亵衣虽然系带打结,可因为没有仔细整理,再加上随意披着的外袍,反倒显得凌乱松垮,像是一使劲就会全部掉落。 “难道小和尚是因为看到我这样才跑的?” 想着觉月临走前一闪而逝的红脸,他目力极好自然不会看错,所以,是他无意间诱惑了小和尚? 东方不败觉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发脾气可又控制不住的嘴角微勾,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却又在心底隐隐期待。 然后……东方不败如遭雷击,这种感觉,很美好他甚至从未对杨莲亭产生过类似感觉。 可现在,对象是小和尚,而他却是东方不败。 “究竟,是谁诱惑了谁?”这一刻,站在铜镜前的东方不败,迷惑了。 情爱,是这世间令东方不败唯一看不清的东西,也是唯一能让他生出执着的东西。可是…… “为什么是个和尚?” “为什么是东方不败?” 后院里,马厩旁,正在蹂躏田伯光的觉月,一声哀嚎。 东方不败想的没错,觉月的确是被他刺激了。 当时,刚关完窗户的觉月,一转头就看见让他血液上涌的风情,他下意识的打开窗户打算跳下去,一看底下是一排水缸,虽然很需要可也没敢跳,他只好直接从东方不败面前落荒而逃。 现在想起来,那感觉……简直没法形容,太突然太汹涌,让他招架不住。觉月觉得自己那点可怜的坚持,迟早会在东方不败面前,丢盔弃甲,忘个精光。 “怎么会这样?死淫贼,你说,老子又不是没逃过恋爱,怎么这次一点都不受控制,是我定力不够吗?” 此时心烦意乱的觉月还没发觉,被他掐着脖子的田伯光,已经快要翻白眼口吐白沫了,那还有机会回答他的话。 “公子,您吩咐的早饭已经好了,请问您要在房间吃还是去大厅?” 一路寻来的店小二,淡定的看着眼前上演的暴力场面,面不改色的询问。 不过也幸好店小二及时出现,不然田伯光绝对会被某个为情所困的人给炮灰掉。 “在大厅吃。”收敛好刚才抓狂的表情,觉月又是那个少年老成的小和尚。 抬头看了眼脸色涨红,还在翻白眼的田伯光说:“你的穴道我不会解,待会儿我让小二给你送吃的。” 觉月施施然的去了大厅,让店小二上去叫东方不败吃饭,他自己坐在位子上练习着将要面对东方不败时的表情。 结果等觉月练习到他满意的时候,店小二跑下来说,东方不败要在房间吃。觉月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表情,瞬间变黑。 细心的让小二准备好清淡的饭菜端上二楼,觉月匆匆扒拉完饭,决定去后院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虐待,给田伯光“喂”饭。 不过,即使觉月再纠结,时间还是照样不急不缓的走过。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也到了他们出发的时候。 昨天,田伯光说要带他们去他跟踪到的庄园找清虚。 三匹马一前一后驶过杭州城街道,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一个气势如虹的红衣男子一马当先,一个老持的小和尚稳稳地赘在最后,然后……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三十左右的男子挂在马上,摇摇欲坠的缓步行进。这样的场面,不得不说,诡异的惹人侧目。 出了城,实在忍受不了田伯光骑马的速度,觉月问明大致方向,然后狠狠一鞭子打到马的屁股上。马嘶鸣着向前冲去,田伯光的惊叫声吓飞一林子午栖的小鸟。 觉月这才打马赶上去,那一鞭子自然不会抽在他自己的马屁股上。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觉月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疑惑加深,他觉得这里很熟悉。刚起了这个念头,一直走在前面的东方不败也停了下来。 田伯光的马猛跑一气也终于缓下速度,在离东方不败不远处,正打着响鼻原地转圈,而田伯光,挂在马上早就半死不活了。 催马上前,觉月问:“田伯光,你确定是这个方向吗?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卖给南风馆,让你换个口味,被草采!” 被觉月邪恶的建议吓得浑身打个冷颤的田伯光,混沌的脑子终于灵光了一些。他抬起头在周围看了一圈,指着东南方向的小道,肯定的说:“绝对就是这条路,不会错的。” “但愿不会错,走吧!” 东方不败没在一马当先,反而选择默默的跟着觉月。因为他早就知道,再往前走的大庄园是哪? 而觉月因为东方不败跟在身后,早就已经浑身僵硬,握着马鞭的手心满是汗,脊背绷得紧紧的,时不时的挺直的上身会大幅度摇晃一下,好几次都差点掉下马背。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过一段青石板路,出现在眼前的朱门白墙的大庄园,觉月和东方不败绝对熟悉。 大门上的匾额,题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没想到居然会是梅庄? 觉月想到,这梅庄四友都是老一辈的江湖人,应该和清虚没什么瓜葛才对。那怎么会是他们掳走清虚。 “田伯光,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觉月的口气很危险,经过他几番整治,田伯光此时诚惶诚恐。 “我发誓,绝对没有走错,否则让我下半生不举。” 看在田伯光发了这么毒的誓言的份上,觉月姑且相信他一回。 叩叩叩敲了几下门,觉月清了下嗓子,开口道:“小僧久闻‘梅庄四友’大名,今日特来求见,还望主人现身一见。” 良久,不见动静,觉月再次上前,敲门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重复了一遍前面的话。 过了半响还是没人回应,觉月犟脾气也上来了,开始锲而不舍的敲门,结果…… 大门突然打开,随后唰的一道剑光,以极快的速度直奔觉月面门而来,“一字电剑,丁坚。” 觉月脑海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个人的名字,然后他就被一股大力带远了大门处,看着腰间熟悉的红绸,觉月心中微甜。 “‘梅庄四友’还不滚出来见本座。” 东方不败见那个莽撞家丁差点伤到觉月,决定不再沉默,王霸气场全开,蓄着内力的声音震得众人耳膜发颤。不消片刻,梅庄四友已经跪在大门前,他们伤势未愈,此时脸上更显几分苍白。 “有个叫清虚的武当弟子可在你们府上?” 东方不败的眼神看向丹青生,因为在他说完话,只有丹青生的脸色有变化。 “回教主,梅庄并未……” “回教主,确实有。” 丹青生在黄钟公说完话前抢过话头,见众人目光都转向他,硬着头皮继续说:“那清虚道长是属下一个远从西域而来的酒友带回来的,……” 第1311章 双向暗恋 梅庄内院,花开正好。 园中凉亭里,丹青生正苦着脸垂首跪在东方不败面前说,“回教主,我那朋友说,他不出来。” 东方不败脸色沉了一分,觉月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可眼珠子倒是转的欢。东方不败假装没看见,继续向丹青生施压。 “他若不出来,那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 想着他那知己酒友若是得罪教主,定然不可活命,丹青生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踏进房间。 微风夹杂着花香缓缓萦绕在周围,觉月纠结了半响,闻着这香味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东方说:“东方,你有办法让他们出来吗?” 东方不败点头,随即一扬手,周围人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见屋内一声大吼。 “嗷嗷嗷……老子的屁股,谁他妈的敢偷袭老子?” 觉月黑线,声音如此雄壮的男人,真的会是清虚的异域情缘! 一个装束奇异的男人追着丹青生出了房间,两个人还在大打出手,看来之前在屋里并没有谈拢。 而觉月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面板就弹了出来:“支线任务2:西域剑豪莫花尔彻,乃游戏中明教传人,玩家需从他口中得到关于明教圣物的线索。” 既然是任务目标,觉月自然要好好打量莫花尔彻一番,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莫花尔彻的形象实在太威猛,觉月狂吐槽:这不科学,这怎么可能是明教的传人。回想他在剑网三里遇到的明教喵,傲娇的不可一世不说,那容貌也是个顶个的妖媚。 “怎么过了几百年就变得这么糙?”觉月喃喃出声,换来周围人怪异的神情。 “住手!” 觉月刚一叫停,丹青生迅速抽身离开,莫花尔彻一看见凉亭里有好几个人,转身就要往往房间里窜。 “东方,点穴。” 觉月丝毫不觉得他一次次的下令,东方不败一直默不作声的执行,究竟给了梅庄四友多大的冲击,而觉月自己的地位也在四友心中水涨船高。 “莫花尔彻,你站住,清虚是你掳走的吗?” “……” 莫花尔彻理都没理觉月,虽然被东方点了穴不能动,可他眼神里依旧在锲而不舍的传递着不屑。 觉月被这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给气笑了。 “你不说我自己找。东方,我们进去看看吧!” 觉月早已将早晨的尴尬抛在了脑后,和东方不败说话态度比以往更显亲昵,早就超过了朋友的熟捻,可惜觉月还没发觉。而东方不败乐得如此,他对此并不排斥,反而为小和尚对他的依赖感觉心喜。 任由莫花尔彻一个人孤零零的被定在院子里大吼大叫,觉月和东方来到一直紧闭的房间门口,刚打开门,觉月面色一变,东方不败见他如此,吩咐丹青生去找个大夫来。 房间里情-事过后的浓重腥味让觉月眉头微皱,他快步走到床前,拉开帷幔。入眼便看见清虚面容通红的躺在床上,头上冷汗直冒,嘴唇干裂破皮。 再伸手掀开被子,清虚浑身赤-裸,满身青紫,尤其是腰两侧。 正打算帮清虚检查下半身,觉月突然被旁边的力道拉远,爱他疑惑的转头,看见东方神情有些不喜。 “怎么了?东方。” “让大夫来。” “哦!” 盖好被子和东方站在一边的觉月,突然觉得之前和东方的对话,处处透着诡异。 东方为什么不让他帮清虚检查?还有,他干嘛那么听话,他好歹和清虚是好朋友,这些事情是不用忌讳的。 没等觉月想明白,房门被敲响,“教主,大夫来了。” “进来!”东方不败拉着觉月坐在一边的桌旁,离床更远。 一个老大夫颤巍巍的走进来,觉月起身相迎,“大夫,劳烦您了,用药金贵些无妨!” 大夫连连应好,觉月刚要扶着大夫上前,东方的声音传来,“过来,坐下。” 觉月只好又坐回原位,伸着脖子看大夫帮清虚检查,可是看不真切,只能暗自着急,至于东方一番举动的深层次含义,觉月没敢想。 等到听完大夫的诊断结果,在等着大夫慢悠悠的上好药,开好药方,觉月的脸算是彻底黑了。 “胸(肌)大无脑”说的绝对就是莫花尔彻这个人! 趁人之危吃干抹尽不说,自己没有情-事后的经验也不知道请教别人,把人闷在屋子里一天一夜,现在清虚都发热昏迷了,看那傻大个神色憔悴估计也没少折腾,可是……人还是病了,那就是不可饶恕。 “管屁任务,这货必须和田伯光一个待遇!”觉月咬牙恨恨的做好了决定。 让梅庄的人去煎了药,喂药的时候再次被东方不败阻止,觉月积蓄已久的胡思乱想终于爆发,脸爆红的跑出去虐待莫花尔彻了。 被留在屋里的东方不败脸也很黑,为什么小和尚老是想和这个道士亲密接触? 两个无知的当事人不知道,有个很适合他们的词叫“双向暗恋”。 清虚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醒过来,一直守在房里戴罪立功的莫花尔彻,激动的上前一个熊抱,差点又把人给憋晕过去。 赶来送药的觉月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清虚的怒吼,“死大熊,你不是要娶你那个劳什子圣教的圣女吗?又跑来中原干嘛?” “我没想娶圣女,那天我去求父王说我不娶她,后来父王答应了,可我一回来你就不见了。我都找了你两年多了,连汉话我都学会了不少。” 屋里一阵沉默,觉月在外扶额,这狗血的剧情果然和他那个小言气息浓厚的任务很符合。因为莫花尔彻刚说完话,觉月的系统提示就出来了。 “恭喜玩家完成第一个支线任务:帮清虚找回他在西域时的爱人。特奖励近战武器五行棍·无情,外功攻击提高百分之五十。” 觉月轻咳一声,端着药转身往回走,耳边还时时传来清虚的咆哮。 “死大熊,别过来,你扎死我了,留着胡子好丑啊你!” “你不是嫌我没你的大嘛,我这样显得成熟。” “嗷……屁股好疼!混蛋,你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总之是很舒服的事,……哎哟……别打,是你主动的,我不是故意的……” 觉月听的忍俊不禁,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的活宝,以后的日子估计会很欢乐。 觉月心里想着事情,不知怎么的端着药走到了东方屋前,靠近走廊的窗户突然打开,觉月回过神一转头,就看见东方不败站在窗前,神情淡淡的说“去哪儿了?我没吃早饭。” “我去准备,稍等一会儿就好。”觉月得令,直奔向厨房,刚拐过走廊,他突然停下脚步,神色开始纠结,之后暗骂一句“觉月,你太狗腿了!”可脚步还是不停的去往厨房。 照顾了东方不败一个月的饮食,觉月对他的口味还是很了解的。 在梅庄的第四天时,觉月品尝到了醇正的西域葡萄酒,是丹青生送过来的。 觉月这才想起,笑傲原着中对于莫花尔彻的描述,是丹青生对令狐冲说的一段话:【那西域剑豪莫花尔彻送了我十桶三蒸三酿的一百二十年吐鲁番美酒,用五匹大宛良马驮到杭州来。这美酒历关山万里而不酸,酒味陈中有新,新中有陈。】 觉月想到此,突然发现他的任务目标,似乎都是原着中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看来以后的寻找方向又多了一条线索。 梅庄第五天,清虚的身体彻底的恢复了,刮了胡子的莫花尔彻也让觉月着实惊艳了一把。 鼻梁高挺,深邃又带丝碧绿色的眼睛,整副面容带着异域的狂野气息,虽不妩媚却也有了点剑三明教喵的感觉。 莫花尔彻眼神清明,性子豪爽,虽然对于清虚和觉月是亲密的朋友这件事很不爽,却也顶多暗自对觉月吹胡子瞪眼。 看清了莫花尔彻的性格,觉月对从他口中挖出明教圣物的线索,有了一点信心。 在梅庄四友如释重负,偷偷抹汗的相送之后,一行四人出了梅庄,一路北上。 之前觉月已经表明,他要和东方不败回黑木崖。 清虚在莫花尔彻的强烈要求下,两个人打算结伴闯荡江湖,暂时和觉月同行,等到找有意思的地方就分道扬镳。 至于田伯光,觉月回到杭州城的时候,顺便把人困了个结实丢到县衙门口。后果如何,他不负责! 而莫花尔彻的任务,觉月着急也没用,因为他知道,此时他绝对不可能从把他当成假想敌的莫花尔彻口中得出什么线索的。 一路走走停停,半个多月后,几人来到了阜阳城。 从阜阳城门口一路走进来,觉月眉头越皱越紧,他偷眼看了走在身旁的东方不败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安心的吐了口气。 东方不败被觉月担忧的表情取悦。再听街上人人议论纷纷之事,他虽未言语,心中却也是不屑。 几人走进一家酒楼歇息,掌柜的见来人气度非凡,也是殷勤无比。 点完菜,觉月和清虚两个人凝神听着大堂中间,高坐在椅子上的说书人,正在眉飞色舞的说着武林大事,也是他们之前在街上听到的议论。 “这日月神教行事,当真是惨无人道,那江西的于老拳师,八十岁生日宴时,满门被日月神教钉在树上而死,老弱妇孺皆未幸免。江湖豪侠人人愤慨,恨不得将日月神教除之后快,可那魔教之人行踪诡异,武林豪杰遍寻不到。后来……” 说书人听到这儿,端起身旁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周围人都在催促,等到有人将银钱丢进说书人身边的盘子里,听着银钱撞击的清脆响声,说书人这才再次开口。 “后来,不出半月,那日月神教的魔人又在山东济南府做了起大案,在龙凤刀掌门人赵登魁,娶儿媳妇的晚宴上,魔教的人突然偷袭,还用了炸药,宴会上不论宾主,死伤无数,一桩喜事变成惨事。现在江湖上,当真是妖魔横行,人人自危。” 说书人临了又是一声叹息,酒楼里的食客听的义愤填膺,纷纷叫嚣着要除魔卫道,铲除日月神教。 “我还听说,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此时便身在这阜阳城,许多正道人士得到消息纷纷赶来,要为武林除此大害。” 觉月手中茶杯落地而不知,他们前一刻才踏进阜阳城,此时便有人放出东方不败在此的消息。难道他们被人跟踪了? 觉月的想法东方不败自然也能想到,可他却知道,神教内部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更大。 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作者有话要说:ps:为毛觉得教主好攻,看来小和尚还是太小,需要催生啊!【摸下巴思考状~~~ 谢谢花开若相惜亲的地雷~~~ 谢谢雨寒亲的地雷~~~ 可乐已经幸福的飘飘然了,狠狠的扑倒你们摸胸揉屁股,吼吼吼…… 第1412章 舍身诀 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早已消散。 独自在房间静坐了一个时辰的觉月,想着白天听到的事,他决定去找东方不败,说出自己的猜测。 “叩叩叩……” 深夜里,突兀的敲门声尤为明显,可是过了许久却不见回应。 “难道出去了?”觉月嘀咕着推开门。 房间里纤尘不染,东方不败没在屋内。看到北边的窗户开着,觉月心叫不妙,赶到窗边,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黑衣人躺在楼下的仓库背后,生死不明。 东方被人偷袭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觉月噌的从窗户一跃而下,心里默念,“让我使用轻功!马上!”系统犹豫片刻便点亮了轻功的图标。 运起剑三少林轻功“一苇渡江”,觉月极力在视野范围内寻找东方不败的踪迹,幸好几个起落之后便看见一处林间,隐现刀光剑影。 因为“一苇渡江”有个很炫的特效加成,所以觉月一靠近战圈,东方不败便已察觉。东方不败只分神看了一眼,却已震撼。 平时呆头呆脑的小和尚,此时像是披着金甲战衣,踏月而来的战神。 觉月的身量容貌气质皆大变,眉目间肃穆而成熟,眼神里的焦虑和担忧,整副心神好像都黏在自己身上。等到和他视线相触,小和尚神色轻松了片刻,下一秒却又陷入更紧张的担忧里。 东方不败想,也许此生再也没人能带给他这样的心神震撼,除了此时的觉月。 觉月顾不得东方不败心里的千回百转,轻功落地时,他使了一招“千斤坠”。让周围层层包围的黑衣人受了不小的冲击,没能继续步步紧逼。 “东方,你受伤了?”觉月落在东方身旁,看见他脸色有些苍白。 “之前在房里,我功力进阶第六层。”剩下的话东方不用再说。 凡是功力大增,之后便有片刻的虚弱期用以调息。可是显然,这些黑衣人突然出现,东方不败没来得及调息,此时自然内息紊乱,反倒让这些宵小趁机偷袭。 “没受伤就好,我帮你。” 觉月知道东方不败不能在运功了,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看来只能使用变身。 可是…… “系统提示:对方并未对玩家造成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生命威胁,无法启动变身。若强制启动,玩家身体超负荷,会出现未知后果。” “**!……给老子启动!” “……好。” 系统再次人性化的犹豫了起来,最终答应。 “东方,等一下别动手,先稳定内息。” 之后,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觉月,一键换装,破军套装瞬间加身。繁复华丽且攻高的装扮,再加上一顶兜帽遮住了他大部分脸,让人辨不清觉月的神色, 只是从觉月身上散发出的战意和杀气,足以令周围刀口舔血的杀手为之一颤。 可是…… 他们第一楼没有完不成的暗杀任务。领头的同时也是武功最强的三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声令下,“上!” 话音落地,黑衣人全部涌向觉月,因为此时的觉月更具威胁性,也因为觉月对东方不败的回护,让杀手们明白若想完成任务必先除掉此人。 觉月此时的武力值直逼当世一流高手,便是东方不败突破第六重葵花宝典,也需些时间才能打败觉月,所以这些杀手纵然人数众多却也渐渐不敌。可他们却不能退,因为任务失败便难逃一死。 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相继倒下,觉月依旧战意盎然,他并未下杀手只是让这些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从缠斗开始,东方不败便退到了一旁,倚着树,他本该趁机调息,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紧盯着觉月。 同是黑衣,觉月在一帮杀手里,却更显得灼灼奇晖,而且他所使武学精妙绝伦,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东方不败更加目不转睛。 不消片刻,除了那三个武功最高的黑衣人,其他黑衣人战力全无,这三个黑衣人着实难缠,觉月和他们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东方不败突然跃入战圈。 “怎么了?东方。” “我们被包围了。” 觉月心里一惊,难道隐在暗处的敌人除了这些杀手还有其他部署? 那三个黑衣人此时也已停手,周围丛林里传来扑簌簌的声音,那是大批人马行进的声音。 觉月下意识将东方拉到身后,毕竟他本身没有内力,武力值并不能让他听声辩位,所以现在的一切危险都是未知的。 很快,那些包围过来的人马露出了真容,竟是大规模的军队。东方不败皱眉,日月神教何时和朝廷起了冲突。 日月神教的前身乃是明教,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起义时的一大助力,可最后却差点被绞杀殆尽。虽然残部迁到了黑木崖,可是日月神教仍是朝廷的一块心病。再加上近来江湖上频频传出日月神教作恶多端的流言,自然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对于江湖,朝廷多是放任自流,却也不会全然放手。 更何况这次,有人向朝廷许诺,只要杀了东方不败,日月神教便投诚朝廷。所以,调派军队围剿东方不败一人,自是轻而易举。 觉月心下冷然,原着中并没有提到江湖和朝廷的冲突,可不代表没有。没想到他和东方此时竟陷入如此困境。 “东方,好点了吗?” “嗯。” 东方不败不允许自己再作旁观,走火入魔又如何,便是身陨此处又如何……至少有个人愿意陪他。看着觉月坚定的神情,东方心中豪情顿生,却依旧缄默不语。 而觉月想的却是,即使东方武功天下第一,可绝世高手面对国家机器,仍是毫无胜算的对抗,更何况东方现在神功未成。所以,早已在他们被包围的时候,觉月心里便暗自做了决定。 树林这边,打头的将领和身旁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耳语,之后看向东方不败这边,露出笑容的同时却下了残酷的命令。 “放箭!” 早已将弓拉满弦的士兵,得令放手,箭矢如雨,来势汹汹。 觉月使用“袈裟伏魔功”将一见袈裟挥舞的滴水不漏,挡在两人身前,流矢擦身而过,他们并未受伤。而躺在周围受伤行动不便的黑衣人,却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箭矢射成了刺猬。 觉月此时无暇顾及别人,甚至连愤怒都做不到,他的袈裟并不是刀剑不侵,如此多的箭矢源源不断,袈裟早就破烂不堪。 在一只箭矢刺破袈裟被东方不败截住后,觉月便果断的将袈裟扔了出去,然后使了一个“千斤坠”,对周围人造成了3秒的眩晕效果,然后他抱住东方一个旋身。 “东方,记住,只有一息的时间。” “你要做什么?” 东方不败惊怒,他听出了觉月声音里不顾一切,他刚要抓紧觉月,觉月却突然凑到他面前,趁机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轻声道:“东方,我想通了,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趁着东方不败出神之际,觉月对他用了“舍生决”。这是剑三游戏技能,取舍生成仁之意,既替目标承受百分百的伤害,持续时间10秒。 紧接着他用身上的大佛珠卷在东方不败腰间,用龙爪手里的“捉影式”反向将东方不败抛出了战圈。 眩晕效果一过,铺天盖地的箭矢再次袭来,觉月手持龙木金藤将游戏技能一一使过。 而且觉月开始口吐鲜血,他便知东方不败应是被人攻击了,只是这伤却是由他承受。最后,觉月终究还是被三只流箭所伤。 不过他坚信自己不会有事,更何况他刚才向东方不败告白,要是现在魂兮归去留东方不败一个人,这种混蛋事连他都会唾弃自己的。 “喂……还不能用隐身吗?” 觉月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默默地询问的系统。 之前系统界面几乎所有图标都亮了,唯独代表隐身技能的图标没有亮,觉月就知道是没到时机,可现在他是真的顶不住了。 五秒过后,觉月背上又挨了一箭,这时系统提示,“玩家可使用隐身技能,时限半个小时。” 觉月这才发现,原来久持不下,第一批弓箭手臂力到达极限,此时箭雨稍弱,他们正在往上换第二批。果然是好时机,觉月当机立断使用了“隐身”。 一个大活人众目睽睽之下在原地消失不见,这情形连训练有素的士兵都面露惊恐,纷纷后退。毕竟在迷信的古代,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会让人打心底发寒的。 而那个一直静静骑马立在领头将领身边的黑袍人,在东方不败被抛出战圈的同时便已消失不见。 “撤!” 将领见士兵萌生退意,他自己心里也隐隐发毛,更何况他们的目标本就不是觉月。 等到军队撤退,周围的一棵大树后,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却诡异的不见人影。 大量失血让觉月遍体生寒,眼眩头晕,不过却没在吐血,看来东方不败那边的麻烦已经解决了。 放下心的觉月,终于支持不住晕了过去,而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急速往这边赶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和尚第二次变身,放变身效果图↓ ps:轻功“一苇渡江”的图可乐找不到,不过找到了一个 的截图。感兴趣的妹子们可以穿越去看看! pps:还有更多精彩视频,大家可以去可乐的微博围观,按钮在文案上! 第1513章 甜蜜揩油 那一夜惊魂,东方至今想来都心有余悸。 当他解决了围追而至的黑袍人,极速返回小树林的时候,看着一地狼藉,却独独不见觉月,那一刻东方觉得他的心都凉了。 之前和黑袍人过招,那人武功极高,可是那人手掌印上他肩头他却未受伤,将银针打进黑袍人眉心,东方蓦地想起觉月那句“只有一息的时间”,他突然很害怕。 恍惚间忆起,他有多少年不曾这样害怕过,似乎自爹娘惨死眼前,独自踏上这漫漫江湖路,东方不败便不会再怕。 可是现在,他怕那个刚对他说了喜欢的人…… 目光所及,直到看见那顶遗落在树后的兜帽时,他的手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小和尚,你说过要陪我回黑木崖的……” 快步走到树后,看到一身浴血的觉月,东方不败只能说出这句话。 觉月身着黑色僧衣,东方不知他伤在那里,只有浓浓的血腥味昭示着觉月受伤颇重,小心的扶起觉月,入手的温度让东方手上的力道增大。 “他还活着。” 东方不败将觉月抱起,运起轻功迅速离开了一地血腥的树林。 等回到客栈,将人安置好,稍加放松的东方不败,这才发现觉月那身黑色僧衣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原先平凡的装束。 这一夜的觉月给了东方太多的情绪,像是面颊上仿佛残留的轻吻,撩人心弦。 “啊!疼……疼……疼啊东方!” 被突然的惨呼声惊回神的东方不败,低头就看见觉月咬着拳头痛不欲生的表情。他似乎忘了自己正在给觉月上药,似乎,手劲有点重。 “嗯。”我轻点。 东方低头继续给觉月身上的箭伤擦药。 距离那一晚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那天夜里,接连三个大夫都说觉月内伤颇重,五处外伤流血过多,早已无药可医,让东方另请高明。 不过,当东方不败扭断其中一个大夫的右手之后,其他两个这才战战噤噤的表示可以拖延五日。 东方早就传信给平一指,五日足够他赶来,他这才放过那三个大夫。 “东方,你……你喜欢我吗?” 再次感觉到东方的出神,觉月当机立断转移话题,可惜,似乎,不太成功。因为东方手上的劲更大了,觉月只是咧着嘴嘶嘶吸着凉气,他已经没力气再喊疼了。 “平一指来了。” 东方不败像是没听见觉月的问话,径自收好药瓶出了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觉月有些无奈,东方不败似乎有些抗拒自己。 这样想着的觉月不禁愁苦,他没追过人,和程菲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就那么顺其自然的搭了话,然后……觉月苦笑,他好像忘记了是谁先告白的。现在想来也只能唏嘘一声“果然已成过去。” 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得到东方的回应呢? 觉月不晓得他心里那些坚持不动情的想法和犹豫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东方不败。 “小和尚,老头子可不负责医治相思病。” 平一指早就进了屋,看见觉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教主又没在,他不禁笑着打趣起觉月来。 经过十几天的相处,这个行为乖张的小和尚倒是挺对平一指的胃口。 少林寺的弟子却舍身相救东方不败,而且还是一副痴心他付的模样,平一指很不地道的以观望二人感情进展为乐。 至于男男相恋的世俗禁忌,对于一向把世人看作一具具活着的躯体的平一指来说,并不难接受,反而乐见其成。因为这样一来,他可就是未来“教主夫人”的救命恩人。 “平大夫说笑了,相思之病,亦苦亦甜,不治也罢。” 觉月看着眼前精神抖擞的老头,说的豁达,笑的放肆。 如今的觉月,骨子里的某些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早已显形于外。 “真是个猖狂的小和尚,祝你早日如愿。不过你这伤须得将养半月才能下床,这期间你的那些歪心思可以好好施展了。” 平一指暗喻的非常明显,觉月先是一愣,后笑的更放肆。果然是颗老姜,心思足够高明。 让小二送来早饭,东方随后进屋,眼睛扫到觉月的神情时,突然心里一动,“看来小和尚又想算计他我了。” 因为觉月此时的神情和之前在少林寺冰牢,每次给他送饭的神情颇为相似。 “不知他这次又想做什么?”想起之前觉月问出口的话,东方又是一阵恍惚。那晚之后,他似乎时常走神。 “平一指,你也留下用饭。” “谢教主恩典。” 平一指大喇喇的抽出椅子坐下,就算被迫当灯泡,也要当的自在。 觉月在一边暗自咬牙,是谁刚才给他出的馊主意,现在又来搞破坏。 “想吃什么?” 因为觉月肩背都受了伤,不宜动手,之前每次吃饭都是东方给他布菜喂饭,可是最近伤势渐渐好转,东方便不再给他喂饭,觉月对此颇为怨念。 “东方你看着办吧!”要不是今天被平一指点破,觉月还没发现他这半个月究竟错过了多少次和东方亲密接触,促进感情的机会。 既然告白了就要在一起,这是觉月决定贯彻的想法。 “哎哟!” 正在挑拣菜品的东方听到觉月的痛呼声,忙起身赶到床边,“伤口裂开了吗?平一指!” 放下饭碗平一指疾步来到床前,觉月已经被东方不败解开了外衫,于是平一指刻意侧身挡住东方的视线,给觉月投了个鄙视的眼神,“太心急了吧你!” 觉月挑眉,刚想回敬平一指,结果“嗷……”的又是一嗓子,原来平一指不知使了什么手法,觉月背上的伤口火烧火燎,他感觉这次伤口是真的撕裂了。 “平一指,你做什么!”东方虽然没看到平一指手下的动作,可看着觉月脸色渐白,心中不由惊怒。 “回教主,是属下新研制的伤药,效果奇好,刚好小师傅伤口开裂,我便给他用了这药,只是药性有些猛。” 平一指说的轻巧,觉月却疼得呲牙咧嘴,东方不败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重新绑好绷带,平一指很自觉的退下。留下脸色苍白的觉月,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喂饭服务。 “东方,你坐到床边吧!老是倾着身子肩膀会酸的。” 看着觉月苍白的脸色,东方不败无法拒绝。坐到床边,一碗饭很快见底。 小二刚收拾了碗筷出门,觉月的另一个要求又出来了,“东方,我想洗澡!” “你身上有伤,不能沾水。”东方不败果断拒绝。 “可我好多天没洗澡了,这样下去伤口也容易感染,那擦一擦行吗?” “……” 沉默片刻,东方不败站起身,“我去叫小二准备热水。” “好。”觉月笑眯了一双桃花眼。 小二很快送来了热水,东方褪下觉月的衣服。因为背上的箭伤,觉月一直都是趴着的,自然看不见东方不败一瞬间的出神。 用沾了水的步巾慢慢擦拭着觉月的后背,东方尽力避开伤口,每次看到这些伤口,他心里都有些后怕。 很快擦拭完上身,觉月继续得寸进尺,“东方,能帮我擦擦下面吗?” 说完话,很久都没得到回应,觉月回头却看见东方不败压抑着怒火的眼神,隐隐暗含了一丝屈辱,他突然明悟,自己的行为过火了。 东方不败不是开放的现代人,在古代,即使是同性也极少赤-裸相对,更何况他还是东方不败。 “我去叫小二帮你。” 东方起身的同时被觉月拉住了袖口,“对不起,东方,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不败虽未转身,可是声音里依旧有着遮掩不住的冷然。 “只是我喜欢你,总想和你亲近。” 觉月话出口,屋里陷入一阵沉默,他拉着东方不败袖口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酸。 “觉月,你敢要我的回应吗?” 这是东方不败第一次叫觉月的名字,虽然觉月更希望他能叫他明朗。 而且东方不败问他敢不敢,觉月心里突然涌出些许涩意。东方说出这句话,或许别人不明白,可他知道,若是要了东方不败的回应,那便要一生不负。 “我敢陪着你一世高傲,于万山之巅,笑众生可悲。” 觉月的话铿锵有力,字字落进东方不败的心里。 东方暗自叹息,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不是吗?小和尚对他的了解也许比他知道的还多,而他这次下崖不就是为了追寻这一丝可能。 “东方,唔……” 东方不败突然俯身凑近觉月面前,看着被自己的笑容蛊惑,变的呆呆的小和尚,依着心里的意愿,东方吻住了觉月微阖的嘴唇。 唇齿相依,两人皆是一震,心头涌起千般万般的思绪,却只能以一吻寄之。 “小和尚,落到我东方不败手里,逃则毁之。”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拖得太晚了,这章算星期三的,星期四还是2更,可乐说到做到,嘤嘤嘤…… 谢谢雨寒亲第二个雷,炸的可乐晕乎乎的幸福啊! 还有沐伊亲的地雷,得到你的支持可乐好开森,我会努力更新的。 还要谢谢一直看文的亲们,有你们的支持,可乐很感激,么么哒! 第1614章 惊变 光阴易逝,悠闲的日子总是过的太快。 一月有余,觉月最初几乎伤及性命的重伤,在平一指这个笑傲第一神医的悉心治疗下,已然康复。 卧床养伤的一个月里,觉月过的很是滋润满足,和东方的关系也是一日千里。 平时一些亲昵的互动必不可少,再加上觉月时不时搞点“偷袭”,两个人黏黏糊糊亦如热恋中的情侣,暧昧的让平一指对觉月的房间望而却步。 就在刚才,平一指宣布觉月已经恢复如常,不过气血亏损还需稍加调理一番。 像是解了禁令,觉月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一个月没有痛痛快快的洗澡,他估计自己都快馊了,也就东方不嫌弃他,还和他亲近。 “东方,能帮我擦背吗?” 东方不败看着觉月身姿矫健的跳下床,穿着亵衣就跑到门口叫小二送热水,嘴角微勾,看来自己一个月不许他下床,把人给憋坏了。 “好。” 得到向来惜字如金的东方的回应,又见平一指早就退出了房间,觉月此时很想和东方亲昵一番。 上前抱住东方不败,将头埋在这人清香的发间,想着自己始终光秃秃的脑袋,觉月有些郁卒。 “怎么了?”东方不败观察力惊人,尤其是对觉月,丝毫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感觉到。 “没什么,东方你……不嫌弃我是个和尚吧?” 惊闻笑声,觉月猛地抬头,便看到东方不败一双丹凤眼正泛着笑意,盈盈的眼里清晰的显示着一个呆头呆脑的小和尚。 觉月瞬间脸红,他是只有十八岁,可毕竟灵魂是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怎么在东方面前变得越发孩子气了。 “不嫌弃。” 像是要证明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东方抬起手摸上了觉月的光头。 细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觉月头顶的戒疤,东方突然想起他曾经问过觉月“可有不破的戒”? 那时,觉月理直气壮地说“绝不破色戒”,可现在,偷偷在他腰间作怪的手又是谁的? 拍掉觉月越来越过分的手,东方眼含笑意的问他:“你说过不破色戒,以后休要动手动脚。” “啊?”早就忘了前尘的觉月愣住了,后想起自己曾经的信誓旦旦,嘴角弧度耷拉下来。 “我是说过不破色戒,可那不是……”没想过会喜欢你嘛!觉月有口难言,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东方,佛祖说:众生皆我所爱,只是众生在我眼里只余你一人,色戒的确不可破,佛家却没说这爱也要戒。东方,我爱你,绝对不戒!” 耳边是觉月铿锵有力的话语,东方不败的心里再次出现那种翻江倒海,汹涌不可自抑的情绪迸发。 东方陷入自己的情绪里,觉月登时抓住时机,主动吻了上去。 一吻毕,这次连东方不败都有些气息不稳,两颊染粉,觉月痴迷的看着东方的面容移不开视线。 送水来的店小二偏偏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热情。 再次泡进水里的让觉月感觉通体舒畅,暖洋洋的热水传至四肢百骸,觉月幸福的长叹,东方看他这么夸张的表情不由失笑。 “看来是我拘着你了。” “才没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两个人随意搭着话,觉月趴在浴桶边享受东方不败的擦背服务,直叹人生太美好,莫要弹指一挥过。 “东方,你要不要也洗洗?” 突然又出了馊主意的觉月,自从平一指帮他开窍之后,好像不再拘着所谓礼数和顾忌,总是无时无刻想着和东方做些恋人之间的亲密举动。 “不用了,我习惯晚间沐浴。” 听见东方拒绝哦了一声转过头的觉月,没有看到东方蓦地苍白的脸色。 同床共浴,这是东方不败至今未曾答应过觉月的事,也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我该如何以残缺之躯面对你?觉月,倘若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我希望梦的再久一些。” 东方不败从未想过觉月会接受他的身体。 以前和杨莲亭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做那事,他总是背对着杨莲亭,从不让那人碰触前面,纵使那处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和杨莲亭他可以不求快感的将就,可是和觉月,东方知道他保持不了清醒,也不愿在最亲密的时候仍旧怀着提防,更不想身心交融时却只能背对着爱人。 心里藏着伤口,即使结了疤,却依然望而生畏不敢碰触,因为就连东方不败自己,都畏惧厌恶着那道伤疤。 可惜,事实总无常,有时候你越是害怕发生的事情,转瞬便如附骨之蛆紧紧相随的发生。 被觉月猛地拉进浴桶,身后地板上连钉数枚泛着幽幽蓝光的毒蒺藜,回过神的东方不败,反手便是几枚银针射出,屋顶上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几个偷袭之人显然已中招身亡。 刚才东方不败心神动荡,竟未察觉到屋顶有人埋伏。若不是觉月正好看见浴桶里的水面上,突然映出屋顶被揭开的瓦片后,一闪而过的蓝光,估计东方此时已遭伏击受伤。 “东方,怎么了?”看见东方颜色苍白,觉月紧张的将浑身僵硬的人拉进怀里,上下摸索的查看是否受伤。 突然,手被狠狠的按住,觉月错愕,猛地收回手。他碰了东方那里,会不会觉显得太轻薄,轻贱了东方? 觉月忧心忡忡的怕东方不喜,而东方不败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无碍。”之后便利索的跨出浴桶。 “我出去查看一下。”留下这句话,东方不败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东方不败与往常无异的背影,觉月突然一阵心悸,像是有些他不知道的变化发生了,可却找不到缘由。 “王长老,这些人可是尾随你而来?”即使心里痛到窒息,东方不败依旧面不改色,责问王诚。 “属下该死,没发现第一楼的追踪,请教主责罚。”王诚此时诚惶诚恐,东方不败话语里的杀意让他头皮发麻,可这天下逃得过第一楼追踪的又有几人。 “本座近日几次三番遭人暗算,教中叛乱仍未平息是吗?” 从觉月受伤伊始,东方不败便收到了黑木崖的暗报。 因不满东方不败宠信杨莲亭,使之在神教为非作歹,日月神教鲍大楚鲍长老和杜晖杜长老联手叛乱。杨莲亭身负重伤,杜长老被童百熊击毙,而叛变失败的鲍大楚逃出了日月神教。 众人以为鲍大楚此番必定苟且偷生,隐姓埋名于世间,没曾想他竟然找上第一楼,拿出万两黄金要求暗杀东方不败,甚至将神教秘辛出卖给了朝廷,只求杀了东方不败。 而第一楼的副楼主,也就是那黑袍人也死于东方不败之手,之后第一楼的暗杀行动却已完全属于私仇。 鲍大楚更是隐匿行踪,神教教众遍寻不着。 王诚便是受东方不败之命前来江南调查,并捉拿鲍大楚的。 “秉教主,今日午时在西江临烟阁发现鲍大楚随行陪同一朝廷官员玩乐。他易了容,可是颜娘认出了他。” 颜娘有着天下第一的易容绝技,只要是她见过的人,无论那人如何变化,仍是能一眼认出。更何况,颜娘还是那临烟阁的老鸨,鲍大楚此举明显找死。 “三日内抓到鲍大楚,本座饶你不死,下去吧!” 东方不败很累,从坐上教主之位的那天开始,之后一直在继续。 遇到杨莲亭,东方不败以为他可以摆脱这种累,遂将神教丢给了杨莲亭,可却换来现在更累的结果。 遇见觉月,东方不败真的学会了放下一切,却在心里种上了此生唯一的放不下。可是刚才觉月突然收回的手,让他的心被狠狠地划了一刀,血肉模糊。 东方不败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以己推他,对于觉月的行为自然不作他想,只以为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觉月发现了他的残缺,对他心生厌恶了。 “我们……还能再继续吗?” 怀着最后的希望,东方不败折回房里,却见满室沉寂,空荡荡的只余他自己。 这一刻的东方不败,心冷了! 误会产生的轻而易举,却需要消磨太多的时间去化解。 此时神志全无,被人倒栽葱似的抗在肩上狂奔的觉月,不知道他一个小小的避讳的动作,等到再回首,却已遍寻不到东方不败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ps:晚上7点到8点左右还有一更。。。 【看在可乐今天双更的份上,对于此番甜蜜过后的苦涩,俗称小虐,跪求亲们怜惜,轻点[哗~~~]!!! ps:教主自宫只是割了蛋蛋,要是不仔细看,那里还是和平常人差不多的,←_← 第1715章 寻爱 要问田伯光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早些年他肯定会潇洒不羁的告诉你,“老子这辈子从不做后悔事!” 可时至今日,每次看见觉月,田伯光都有种悔的肝肠寸断的感觉。 “帮我找到东方不败,负责杀了你。”觉月说的波澜不惊,田伯光心里却猛地一跳。他武功的确比觉月高出许多,可是现在,他却丝毫不敢怀疑觉月说这话的真实性。 “我去找江湖朋友帮忙,给我三……一天时间。”说完话,田伯光跟火烧屁股似的从窗户一窜而出。 等到屋内只剩自己,觉月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今早他一睁眼,竟然躺在一家妓院里,周围满是涂脂抹粉的女人,觉月惊怒不已。 后来见到田伯光笑嘻嘻的推门而入,原来只是一场恶作剧。觉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想着东方不败昨晚的反应,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和田伯光纠缠半响,觉月骑马赶回客栈,却只看到一室冰凉。 “啪!”的一声轻响,拉回了觉月的心神,愣愣的看着手里握着的半截椅子扶手,楠木扶手上赫然五道指印。 “东方!”觉月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昨晚他被田伯光用迷药迷晕带走,东方不败却不曾寻他,若说东方不在乎他,觉月不信。可现在,他询问了客栈里的掌柜小二,都说自昨天晚饭之后未再见过东方。 东方留下他一个人,自己走了! “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觉月心下惶恐,东方不是薄情的人,即使日月神教有事也不会这样不留音讯的离开。 回想着昨晚的种种,觉月突然如遭雷击,东方所有的反常行为都是从自己说出那句“一起洗澡”之后开始的。 “难道东方误以为我介意他的身体?” 震惊自责害怕,种种情绪纷杂交错,觉月脑子乱作一团。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避讳的动作,竟让东方不败生了误会,也是,东方最在意的恐怕便是他已自宫的事。 “觉月,得到了东方你便得意忘形,为什么不能思虑的更周全一些,东方他,该有多痛……” 想着东方不败独自黯然离开,觉月的心抽疼不已。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半截扶手,觉月强迫自己冷静,他要等田伯光的消息,只有确定了东方身在何处,他才能出发去找他。 “东方,别放弃我……”这一刻,觉月差点泪湿眼眶。 原来爱情来得容易,不好好守护也会有失去的一天,希望他还有机会挽回。 街道上响起渐行渐远的打更声,子时一过,田伯光一身寒气的冲进屋里,原来又是一年秋来到。 “小……大师,江湖传言日月神教两大长老叛乱,一死一逃,其中鲍长老逃到了江南。不过有人说,日月神教已于今日在临烟阁抓住了那鲍长老,正押往黑木崖。至于东方教主,他行踪诡异,江湖上无人知晓。” 听完田伯光的话,虽然没得到东方的踪迹觉月却松了口气,江湖人不知东方不败的行踪是好事,他该庆幸。想来东方应该是赶回黑木崖去处理教中叛乱事宜。 有了方向,觉月便要启程,却被田伯光拦住。 “大师,就算要找东方教主,你也该准备好再上路,不然路途漫漫反而会因为琐事而耽搁行程。” 虽然对觉月和东方不败的关系很好奇,不过田伯光是聪明人,他不多问,只是尽到自己的心意而已。“大师,这五百两银票算做我的赔礼,算……” “谢谢。” 接过银票觉月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他也知道要稍作休整再上路,只是心里惦记着东方,又岂能安眠于榻。 一路北上,五日时间,觉月便从阜阳赶到了开封。 三个月前,他带着清虚下江南,那时盛夏意浓,越往南走风景越发明媚。 此时再次北上,却只剩他独自看这秋日黄叶。 清虚早在阜阳城听到日月神教为祸武林,作恶多端时,便和觉月分道扬镳,义愤填膺的拉着莫花尔彻赶去了出事的地方。 觉月未作阻拦,清虚有他的信仰,而他也有自己的信仰,东方不败就是他的信仰。所以,只要他和清虚是朋友就够了。 日夜不停的赶路,觉月也有些吃不消,经过几日的奔波,他的理智回笼许多。夜夜辗转难眠,觉月想了很多这段时间里被他忽略的事情。 来到笑傲,他有自己的任务和责任,爱上东方不败虽然出乎意料,却也无可厚非,只是每每想到原着中东方最后的结局,觉月便心疼难安。 被爱情冲昏头脑不代表事实就不存在,现在的觉月越发清醒,他绝不会让东方不败遭遇原着的结局。 而且系统只说不能改变原着关键性剧情,可是一些旁枝末节应该不会受到限制。想到此时已身在洛阳绿竹巷的笑傲女主角任盈盈,觉月决定在上黑木崖之前,去见见她。 经过一夜休整,觉月早晨天微亮,便换了匹马赶赴洛阳。 开封距离洛阳不过一天的路程,暮色刚至,觉月在城门关上之前进了洛阳城。找好客栈,自东方不败走后,觉月头一次沉沉入睡。 古言有云: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黑木崖上。 东方不败手持影卫传来的消息,“目标傍晚时分抵达洛阳”。随手将纸条收进梳妆匣,东方起身去了黑木崖顶。 离开前,东方到底不放心觉月一人行走江湖,调派了三名影卫随行保护,并且日日传递觉月的消息给他。 东方不败不后悔决定离开,却仍是心存希望,传来的消息上觉月没日没夜的一路北上,每到一处就打听黑木崖所在,东方心里其实是欢喜的。 可是今日觉月却突然去了洛阳,从开封到定州更近一些,为什么觉月要舍近取远,绕道洛阳? 东方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会认为觉月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而跑去找真的圣姑。 想起当时他亲口说出自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那时,觉月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好像早就知道却不在乎,让东方的心里至今仍保留着那一份不被畏惧的惊喜。 “洛阳……盈盈今年开春也去了那里,不知她过得怎样?”东方不败是真的疼惜任盈盈,以前每次听见任盈盈软糯糯的喊他东方叔叔,东方便有种很舒心,放下戒备的感觉。 只是……他自宫以后不喜旁人靠近,盈盈又已长大,他们之间疏离了很多。 脑子里思绪纷纷,想得最多却还是觉月,离开的这些日子,东方又何尝不是夜不能寐,心结太过沉重,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而那个能拥他入睡的人,还没来…… 旭日破晓,觉月从好眠中醒来,正收拾行囊欲出门找人。东方从山崖上下来,一身露寒踏入承德殿议事。 刚走出客栈站到大街上,觉月耳边突然响起刺耳的铜锣声,一男子敲着锣高呼:“贾员外家的小姐又抛绣球招亲了,大家快去看呀!” 觉月便被瞬间蜂拥而至的人群,夹拥着不知去向何处,整条街的百姓都涌到了某一处,觉月根本无力脱身。 “各位乡亲父老,请静一静!”一个身体富态的中年男子站在二楼说话,见百姓不再喧嚷,继续说道:“贾某不才,小女贾柔正值双十年华,三生庙的庙祝说小女缘分天定,不可强求。之前那些才俊们福气不够,这次贾某再为小女招亲,若谁接到绣球,便是我贾义的女婿,我贾家财产的继承人。” 觉月第一次见到古人的抛绣球招亲,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好奇,不过听那贾义的说辞,好像这绣球抛了不止一次,这在古代似乎不合常理。 很快,周围人的议论声解开了觉月的疑惑。 原来这贾小姐生得貌美如花,却是天生断掌,克夫命。之前招了几次亲,未婚夫都无故暴毙,更是坐实了她克夫的说法。 可是贾义有万贯家财,总有人觉得自己命硬,想试试运气。所以这抛绣球招亲,来捧场的人倒是不少。 觉月自然不信什么断掌克夫,那么之前那些死掉的人肯定不是暴毙,想到这里,觉月不禁皱眉。看向二楼纱帘之后,贾小姐正端坐其中,隐约看身姿倒的确算是美人。 片刻后,众人议论声停,贾柔出来抛绣球,见到她的真面,当真是个娇弱美人。底下百姓像是炸开了锅,有叹息的,有遗憾的,有调侃的,只有觉月听到一声特别的。 “柔儿,你又何苦这样作践自己?是我对你不起啊!” 觉月转头,便看见一眼神悲怆的锦衣公子,以折扇掩面,眼里似有温情又似无奈的看着楼上的贾小姐。 觉月自觉的退避开来,原来贾小姐一直若有若无看向这里的视线,是看见了这位公子,又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觉月又退开了几步。 在父亲的催促下,贾小姐闭着眼将绣球抛出,却直直的砸向觉月这边。 觉月心里一跳,想要挪开步子,可是周围人潮拥挤,那容他闪躲。眼看着绣球近在眼前就要砸上自己,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勾,绣球便被拦截在那手中。 觉月心里长出一口气,幸好没被砸到。不过,视线移过去,觉月这才看清那只手的主人,不是他预料中那个哀叹的公子,反而是一个身量娇小的华服小公子。 那小公子明眸皓齿,竟比楼上的贾小姐姿色更佳,周围人一阵起哄,贾义忙从二楼下来,看着小公子的眼神里满是估量和算计。 只是在贾义伸手将要碰到小公子的时候,一直沉默的站在那小公子身后的绿衣老者,用一直竹棍将贾义的手轻轻挑了开。 觉月心里一突,难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猜出小公子是谁了吗?【←_←问这样的问题,我。。。 第1816章 绿竹巷 行走在小巷中,周围一片清凉宁静,和外面的洛阳城宛然是两个世界。 巷子的尽头有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偶然间风动竹叶,发出沙沙之声。 “盈盈姑娘,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跟我来就好,我说过要好好谢谢你的。” “哪里,是我该感谢姑娘才是。”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只是觉得小和尚你挺好玩的,居然跑去围观人家姑娘抛绣球,还差点被砸中,呵呵呵……” 被任盈盈揶揄觉月倒不是很介意,看着眼前巧笑嫣然,青春明媚的妙龄少女,他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叹一句:“令狐冲的福气当属天下第二。”至于这天下第一的福气,觉月自然是当仁不让。 想起刚才在街市上,那贾员外硬要请任盈盈假扮的小公子入贾府谈婚论嫁,觉月适时的出来,念了一声佛号,叫了句“女施主”。 贾员外一张老脸当场变色,周围人只笑嚷着小女娃贪玩,跑来接人家姑娘的绣球,却也无人指责任盈盈。贾员外有口难言,想发难可又畏惧绿竹翁的武功,只能放下狠话恼羞离开。一场绣球招亲也是不了了之。 “小和尚,你快点!” 觉月收回心神,加快了脚步,跟着任盈盈穿过一大片竹林,一间清雅的小舍出现在竹林深处。 进了小舍,觉月见屋内的【桌椅几榻,无一而非竹制,墙上悬着一幅墨竹,笔势纵横,墨迹淋漓,颇有森森之意。桌上放着一具瑶琴,一管洞箫。】 这样的屋舍颇有格调,觉月心生喜欢,想着以后要是能和东方避开江湖琐事,隐居到这样的小舍里,倒是一件妙事。 想到东方,觉月的思绪跑远,想着见了东方他该如何解释,想着不知东方是否吃好睡好一切安好,想着笑傲剧情开始,他该如何才能避免东方最后的结局。 悠扬的琴声响起,觉月繁杂的思绪瞬间像是沉入了湖底,灵台一片空明,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就连最近接连赶路的疲倦也荡然无存。 再睁开眼,觉月眼神澄澈,心神平静。他转身看向竹帘之后,随意拨弄琴弦的任盈盈,暗自感慨一句“天才!” “这‘清心普善咒’盈盈姑娘已得要髓,他日成就必定无人可及,小僧谢姑娘美意弹奏。”说出这句话,觉月心里对此次洛阳之行,有了谋划。 “咦!小和尚竟然知道‘清心普善咒’,我还道江湖上无人知晓呢!”任盈盈掀开竹帘跑到觉月面前一脸的好奇,一点都看不出她弹琴时的宁静致远。 “终究只是个小孩子!”觉月叹息,可即使心中有愧,他却不会改变已经作出的决定。 除了东方,其他人都只是剧情而已,这是觉月唯一的自私。 “盈盈姑娘说笑了,小僧曾无意中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内看到过一段故事:大唐开元年间,杭州西湖畔的七秀坊里有位‘琴秀’高绛婷,她号称‘无骨惊弦’,一双手可引箜篌六十七弦尚且游刃有余,瑶琴更能以琴御气,琴音化作气劲外放伤人。姑娘所奏‘清心普善咒’便是高绛婷为抑制杀伐之气,凝神静心所创之曲。” 觉月话音落地,任盈盈陷入对高绛婷的想象中,眼神越发痴迷。 觉月此番真真假假的话语,引用剑三七秀坊‘琴魔’高绛婷的故事,激发任盈盈对乐曲更深的向往和追求极致的心思,若是能到达曲洋那样的程度则更好。 一个为乐痴迷,淡薄江湖事的任盈盈,还会是原着那个广结江湖人,人脉极佳的“日月神教的圣姑”吗? 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变化也许无足轻重,可是觉月还是要试试,他希望传说中“蝴蝶效应”的奇迹能降临。 “圣姑可知《广陵散》如今何在?” “啊!”被觉月引回神的任盈盈再次呆滞,“‘广陵散’自嵇康之后便绝响于世,如今又怎会有?” “那西晋嵇康之前呢?”觉月的话到此为止,他相信以任盈盈的聪慧自然能想明白。 广陵散流传百年又怎会只嵇康一人持有,想来寻找西晋先人前辈之墓,或能找到。原着里曲洋不就是在东汉蔡邕的墓中掘出了《广陵散》曲谱。 看着任盈盈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找绿竹翁,觉月摸摸鼻子,虽然不厚道的将女主角给引上了乐痴之路,不过系统既然没阻止,那就证明这一切并不犯规。 “你是谁?” 觉月刚坐到竹椅上端起茶杯,便听见小舍外任盈盈略带恼怒的声音,看来有人私闯竹林小舍,他只好又走了出去。 看到正手足无措的站在院子里的人,觉月楞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之前在抛绣球招亲现场的那位锦衣公子。那公子看见任盈盈姿容俏丽,神情却又咄咄逼人,眼里又是欣赏又是惧怕的,看的觉月一阵好笑。 “小师父,这登徒子擅闯民宅,绿竹翁出去帮我办事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小丫头想让我帮忙还不直说。”任盈盈的小心思觉月自然懂,对于她的称谓从小和尚到小师父的转变觉月也不在意,倒是这个年轻公子让觉月生了丝兴趣。 “姑娘莫误会,在下只是想请这位大师帮忙而已,并无冒犯之意。”那公子见觉月出来神情欣喜。 “你是谁?”觉月这会儿有点懒的咬文嚼字。 “是在下疏忽了,在下是洛阳金刀王家长子王伯奋,请大师看在王家的面上务必帮在下这个忙。” “原来你就是王家的那个窝囊废!”任盈盈一派天真,口无遮拦,显然还在恼怒王伯奋之前无礼闯入的事。 看着王伯奋脸色涨红,神情羞恼,觉月连忙打圆场,“王公子想让我帮你做何事?” “在下想请大师帮贾柔重新批命,我想娶她。” 王伯奋话音落地,觉月就傻了,任盈盈倒是笑的欢快。 “小和尚,他要请你去当神棍,哈哈哈……” 被任盈盈取笑一通,觉月倒是冷静许多,“王公子,出家人不打诳语,请恕小僧不能帮你。” “大师,我是真的喜欢柔儿,可是家父听闻她是克夫命,严厉反对,柔儿等了我四年,天天被他爹逼着招亲,受尽侮辱。我不想错过柔儿,我想娶她,求大师为她重新批命。”那王公子说到苦处竟然泪湿于襟。 “大师,你就去吧!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佛家的慈悲。”任盈盈一副被感动到的模样,让觉月直叹,女人心海底针,实在太善变了! “王公子,我答应你就是。”这金刀王元霸是林平之的祖父,觉月想着去一趟也未尝不可。 见觉月答应,王伯奋喜上眉梢,激动的拉着人就要往回走。觉月只好辞别了任盈盈,一路跟随王伯奋出了竹林小舍。 临行前,觉月对任盈盈说了一席话,“盈盈姑娘且听小僧一言,身在江湖自在难,姑娘他日觅得良人,若能与他奏一曲笑傲江湖共同隐退,也算是人生幸事。还有……莫执着身外物,常感念他人待你的好,这世间原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觉月不知任盈盈能听进几分,若是日后仍要兵戎相见,他也希望任盈盈能想起今日的话,想想东方不败对他的好。 从绿竹巷踏入洛阳城,一片繁华尽展眼前,觉月却更感念竹林小舍的好处。 金刀王家。 “哟!大伯你又带了和尚回来了,真不明白那个断掌女有什么好的,不过,无论你请多少人爷爷也不会改变心意的。哈哈哈……” 觉月皱眉,眼前这两个六七岁的小屁孩真没礼貌,任盈盈说王伯奋是窝囊废,再看这两个孩子的表现,看来还真是如此。 “大师,这是我弟弟的两个孩儿,王家驹和王家骏,小孩子不懂事大师还请见谅。”王伯奋面不改色,像是一点都不在乎被孩子侮辱。 “无碍,去见王老前辈吧!” 见到王元霸的时候,觉月感觉到了他迫人的气势。 王元霸年近五十,红光满面,精神抖擞,武功也极好,一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阴翳锐利。胆小之辈想来被他看一眼就已抱头鼠窜,不过觉月自然不会如此,淡淡的目光回视着王元霸。 “伯奋,你这次找来的人还算靠谱,进来吧!” 压迫感一消,觉月也松了一口气,跟着王元霸进到书房,仆人端上茶水,觉月轻抿一口,王元霸这才开口。 “请大师说说这断掌克夫的命理,如何能解?”王元霸问话单刀直入,想来之前这种请人批命的事,王伯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小僧今日见过贾小姐,又听闻了关于她的传言,便知这三生庙祝说的话有失偏颇。” “请大师详解!”王伯奋见觉月胸有成竹,登时满怀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ps:可乐常在幻想,要是任盈盈不是八面玲珑,而是像曲洋一样曲高和寡,令狐冲也不会因她而结交江湖豪杰,向问天请不动圣姑出马,任我行出底牢后的作为不被任盈盈支持。。。。。。这么美好的幻想,我确定自己傻x了←_←| 第1917章 赌 旭日东升,鸡鸣破晓。 清晨时分,院子里却已传来匆匆而过的脚步声,甚至还有锣鼓声夹杂其中,觉月皱着眉从睡梦中醒来。 柔软的床榻,薄软的丝被,感觉着陌生的触感,觉月坐起身,在床上微眯着眼醒神。 等到完全睁开眼,觉月这才想起今日是王伯奋和贾柔成亲的日子,而他已在王家住了两天。 前天应邀来为贾柔批命,觉月事先问过王伯奋,贾柔的手纹是一条直线横越手掌,还是两条线纹合二为一看似一条。王伯奋说他曾仔细看过贾柔的手纹,是两条纹线合二为一。 因此觉月当着王元霸的面批命时,便借了现代的一些说法,他说:“贾柔的手相绝对是福非祸,那两条相交的纹线叫做感情线和智慧线,两线相交更是大福气。若说断掌命硬,那贾家只有这么一个断掌女儿,不早就家破人亡,哪里会像现在依旧是洛阳权贵。而且之前的那些招亲之人的死,王公子应该知晓原因。” 觉月的话言简意赅甚至漏洞百出,可是王元霸却答应了,因为觉月说出了一个关键点,贾家是洛阳权贵。 贾义身为一方员外郎又家财雄厚,王家只是区区武林世家,若想在洛阳扎根稳坐,和贾家联姻百利而无一害。再者,王伯奋并不是王元霸看重的儿子,即使贾柔真的克夫,想来这心狠手辣的王老爷子也并不在意。 之前王伯奋的努力一直没成效,估计是他找的那些人没能给王元霸一个好的借口而已。 而且,王元霸还问了觉月师出何门,觉月实话实说:“少林方证大师是小僧的恩师。”王元霸听完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还和王伯奋一起极力挽留觉月留在王家参加婚礼。 觉月本来想着要拒绝,当时却突然跑来一个家丁通报:“青城派拜帖求见!”王元霸面露喜色,不加掩饰,强硬表示要觉月留下,觉月顺水推舟便留了下来。 笑傲剧情便是由这青城派灭林家满门开始的,一听到青城派,觉月就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而且主要因为觉月担心笑傲剧情提前发生。此时东方神功未成,若是一切脱离了轨道,便回天乏术了,因为他知道系统不可能让他改变剧情。 想着他来洛阳这一道,反倒找了一身的麻烦,青城派的出现更让觉月心生不安,赶赴黑木崖的行程又要被拖延了。 听到屋内响动,一直守在屋外的侍女出声询问,“大师可已起身?奴婢伺候您洗漱。” 被打断思绪,觉月赶忙出声阻止,“麻烦姑娘送来热水即可。”听见门外应了,觉月这才松了口气,这种待遇就是多少天他也适应不了。 再次想到东方不败,觉月更是归心似箭,匆匆收拾好,他打算今日吃过喜宴便出发继续赶路。 至于青城派,据觉月观察这两天他们也像他一样被奉为座上宾,倒是没什么异常,虽然仍旧心有疑惑,觉月此时却更想赶去黑木崖。 快要拜堂的时候,王伯奋遣人来请觉月出席,觉月一到现场,周围宾客便开始议论纷纷。他一概选择性过滤,最后被安排和青城派同桌,王元霸是主家也和他们同桌。 拜堂前,王伯奋和贾柔竟然双双跪地给觉月叩头,作为现代人,被人磕头谢恩这事着实让觉月尴尬了一番。 喜宴上,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觉月吃着王元霸特意为他准备的素斋,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吃得嘴角流油的青城派那边,在王家三天,他吃了三天的清淡素菜,觉月有种被虐待的感觉。 一顿喜宴硬是从下午吃到了天黑,觉月始终没机会说出辞行的话,也不差这一晚,觉月这么安慰自己。却不曾想,简单的一次迁就,又让他和东方相聚的日子推迟了许久。 喜宴散后,王元霸邀请觉月和青城派那三人去他书房,至于原因却讳莫如深。 觉月黑线,他都不打算深查了,机会却偏偏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只是觉月没想到这竟会是一场鸿门宴。 王元霸端来醒酒汤让众人喝,觉月未曾喝酒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突然他脑海里出现系统提示:“玩家身中不明药物,将持续昏睡一个小时。” 觉月暗骂一声吭爹,在晕过去之前,勒令系统在聊天界面帮他录下王元霸和青城派的谈话。 一个小时后,觉月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被颠簸着醒来,听着外面挥舞的马鞭和马鸣声,觉月当下明白他这是身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 动了一□体,手脚都被麻绳绑着,觉月不禁再次爆粗。只好继续感受着一如既往的颠簸,查看着聊天界面,系统果然帮他录下了王元霸的谈话,觉月慢慢下拉着看下来,心里的怒气越聚越多。 “人渣!” 此时也只有这两字勉强可以形容觉月的愤怒,原来青城派会盯上林家的辟邪剑谱,居然是王元霸送给余沧海的消息。 联合外人谋害自己的女儿女婿,只为了拓印一本剑谱,这简直是灭绝人性。 而觉月,则是他们选中的炮灰。 之前王元霸曾明里暗里跟觉月套话,询问他在少林寺的身份,觉月所幸如实相告,说他是奉师命行走江湖,积累江湖经验。毕竟觉月的身份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一查便知,王元霸只是太谨慎而已。 这次他们的计划便是设计福威镖局的人杀了觉月,在江湖上放出消息挑起事端,之后趁乱搜查福威镖局,若是没找到剑谱,便以灭满门威胁林震南。 毕竟以少林的地位,江湖同道得知少林弟子被害,打着江湖道义的旗号帮觉月报仇的人比比皆是。 这个计划歹毒至极,而且王元霸说了,林震南必死,因为他是现在唯一一个会辟邪剑谱的人。青城派问及林夫人和林平之如何处置,王元霸只说,看命数。 看完聊天记录,觉月感慨万千。都说日月神教心狠手辣,这王元霸却更甚一筹,可惜江湖人早就习惯了虚伪,见不得日月神教的肆意妄为,反而群起而攻之,当真可笑。 觉月意识到,若是他不阻止,那福威镖局被灭门,笑傲剧情绝对会提前到来,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此时,觉月心中对东方不败的思念愈重,却不得不为大局暂缓去黑木崖。 “不知东方,可还好……” 东方不败自然不好。 觉月这次被抓,东方不败安排在他身边的影卫却没出现,因为那些影卫早已被东方撤回黑木崖。 至于原因,便是影卫每天给东方不败传递的关于觉月的消息。 “目标围观绣球招亲险被砸到,为圣姑所救。” “目标随圣姑回绿竹巷,相谈甚欢。” “目标入金刀王家为招亲的女子批命。” “目标入住王家。” “目标……”参加招亲女子与王家长子喜宴。 这最后一张,入手便被东方不败揉成了粉末,挥洒间一声令下,“影卫撤回,以后与此人有关之事不必再报。” 说出这句话,东方不败的心也随之沉入了深深的湖底。 那天晚上,东方不败在黑木崖顶喝了整夜的酒,一直沉默到天亮,寒风吹的红衣烈烈作响。 天边一轮旭日初升,东方不败呢喃一语:“你终是晓得了女子的好……” 也是,在东方不败的心里,一直将女子视为天下最幸运之人。他把任盈盈捧在手心宠爱,又何尝不是为了那一抹他永远得不到的千娇百媚,青春年少。 虽然练了葵花宝典之后,他心思化细,日渐妩媚,身体介于男女之间,雌雄莫辨。可在东方心里却始终觉得他比不上女子万分之一的好。 东方也知道杨莲亭和他在一起时,只是勉强把他当成一个女人对待,所以东方时常作艳丽的打扮。 和觉月在一起后,东方不败便知他涉世未深,没有体味过女子的好,心里一直隐隐藏着害怕,没想到今日竟然一语成戳。是以看到那些情报时,东方根本不做他想。 “知情苦却还为情所苦,何苦?”一声叹息,不知问谁。 随手将酒坛一掷而出,东方看了眼崖顶旁建了一半的小木屋,积聚起内力的手掌却始终没忍心将小屋毁去。那是他原本准备和觉月避开教中打扰的居室,此时却已蒙尘。 三日后,东方不败将教务全权交给杨莲亭,说要闭关一年。童百熊抗议,东方沉默以对。 无人知东方心中所思,只是一个念头,“若他日整个武林皆与我为敌,你可会来?” 想当初说的轻巧,“逃则毁之”,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毁了那人,不过毁了自己却是轻而易举,东方不败从来都是个极端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ps:影卫哥哥,窝给你跪了_(:3」∠)_ 第2018章 林平之 月影幢幢,狭窄的山道上,几匹马在前面开路,一辆马车随后全速前进着,小路颠簸的车夫爆了一路的粗口,可即使这样他们仍是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 身处车厢里面的觉月此时浑身像失散了架,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青肿,估计没块好地方。而且连日来少餐少食,觉月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 洛阳距离福建的距离可想而知,可是觉月却没法逃跑,且不说他现在手脚被缚,被专人看管,而且这些人每日都在给他喝的水里掺了软筋散,觉月提不起一丝力气,整个人昏昏欲睡了一路。 这日,走过的路终于不再颠簸,而且沿途人声鼎沸,想来是进了城镇,不再像之前每日穿梭于山林之间。 “皮师哥,终于到了福建地界,接下来怎么做?” 五个青城派的弟子坐在小酒馆里休息,觉月被五花大绑的困在马车上,为防他逃跑几个人一直坐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倒也警惕。清醒过来的觉月,此时正静下心来听他们的谈话。 “师父说了,福建有咱们的暗桩,稍作休息我们便去找他们,该干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看来还得经过一番波折,觉月有些疲累,遂闭目养神。不久后马车重新启动。 “吉师弟,竟然会是你来接应我们。”原先被叫皮师哥的人熟捻的凑了上去,这吉人通算是余沧海的亲传弟子,可比他们有地位的多。 和吉人通的傲慢相比,站在他身边的申人俊看起来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眼里却时而闪过阴狠,这绝对是只笑面虎。“皮师哥,蒋师哥,马师哥,幸苦三位了,请随我进院里详谈。” 几个人寒暄一番这才走进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马车也早从旁边的侧门进了小院。 “这就是方证的徒弟,可真不中用,居然一丝内力都没有。”申人俊略懂医术,给觉月把完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其他人都是一阵嘲弄,可惜觉月此时正在装晕,没法回击。 得知觉月没有武功,几个人便完全对他消了戒心,任他靠躺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了他们的密谈。 觉月在一旁听的冷汗津津,这青城派这真够阴损毒辣的,在他们的计划里,根本没打算留林震南一家活口。 林平之爱抱打不平,整日带着镖师惩恶扬善。可这天下哪来那么多坏人,林夫人纵容林平之便专门雇人扮坏人给林平之制造机会。 青城派打算趁这个机会,把觉月乔装打扮,在设计一场戏,让林平之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把觉月杀了。他们再跳出来揭露觉月身份,让福威镖局慌神。 接下来就是谈条件,威胁,最终剑谱到手时便杀害林家几口知情人,然后把觉月身死的消息放到江湖上,引起一方争端,他们在浑水摸鱼的开溜。 即使这样的阴谋他已经亲身经历过一次,可再次亲耳听到,觉月还是觉得心寒,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随意害人性命的事,他始终难以接受。 制定好计划,青城派的几人便分头行动。晚上的时候,他们聚到一起,让请来易容的人把觉月易成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然后给觉月喂了药。 没人注意到佯装昏迷的觉月,在易容完成后,在没有收拾起来的易容工具里,顺手摸了一把小刀藏进了袖口。 当青城派的人带着觉月到达他们设计好的地点,觉月不禁哑然。即便此时他视线模糊,不甚清醒,可是周围花灯映照,满鼻都是浓重的脂粉味,女人们妖娆妩媚的喊客声夹杂着男人淫邪的调笑声,这里肯定是青楼无疑。 都说穿越人士,无论男女,青楼是必去的地方之一。可觉月没想到青楼居然会是青城派给他安排的葬身之地。 就在这时,觉月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那声音应是处于变声期,有丝喑哑却又透着清越。 “小福子,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居然是青楼?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被爹爹发现我会被罚的,估计连娘亲都不会帮我。” 跟这锦袍玉冠,艳若桃李的少年一比,周围的妓子瞬间成了庸脂俗粉,很多男人的视线也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可少年显然没想到那龌龊的方面,而是略显尴尬拽着身边的小厮埋头要往出走。 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嚎啕着就要往这一片最大的妓院里冲,却被门口的护院拦住。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蛋,我那孙女才十四岁,你们竟然把她卖到青楼,中午明明说好是卖给大户人家当丫头,我才签了契。连我这走投无路的可怜人都骗,你们这些泯灭了良心的狗东西,把我孙女还来,我不卖了,我不卖她了。” 老汉被推搡着倒地,嘴里念叨着自己悲惨的遭遇,可惜在这烟花巷子里,有几个人是有心的,权当作看戏一样漠然的观望着,那些护院被缠的烦了,撸起袖子就要暴打这老汉。 这时,清越的少年声音再一次响起,“住手,你们欺人太甚了。” 觉月只来得及看着少年挣脱小厮的手,跑过去扶起老汉,一袭月白长衫与周围格格不入。 随后他就被青城派那几人拖着进了妓院,到了二楼,吉人通粗鲁的踢开一间房门,里面传出少女嘤嘤的哭泣声。 “大爷,你们终于来了,老身已经照您说的抓了个妞,您还有什么吩咐?”老鸨一脸的献媚,神情有些焦急,显然守在房间许久了。 “没你的事了,下去,记得待会儿带人过来。” 吉人通吩咐完老鸨,让其他几人把觉月扔到床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壶,捏着觉月的下巴猛灌一气,然后便没再理会觉月,而是和其他几人将那可怜的少女一番蹂躏。 他们虽没破了少女的身子,可少女此时早已不着寸缕,浑身遍布青紫交错的伤痕,还有很多暧昧的印记,这一切绝对足够义愤填膺的林平之失去理智出手。 老鸨在外面故意拔高了声音,叫嚷着,“这位小公子,这房里都是客人,再说那小妞早被带到了房里,这会儿估计……” “我可怜的孙女啊!”老汉听见老鸨的话,哭嚎的更大声,这让林平之怒火愈甚。 在他们走到房门之前,老鸨仍是极力阻挠,这时,突然听见屋内传出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声,林平之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入目的场景却诡异的让在场所有人愣住。 喘着粗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觉月看着门口一大帮人,最先开口:“林少爷,请您进来!” 看着觉月平静的眼神,林平之下意识的选择相信他,刚迈出脚步却被小厮拦住,“少爷,这个人不像好人,你看他拿刀比在另一个人咽喉上,而且那个人一只眼睛还在流血,会有危险的。” “小福子,别担心,少爷会武功的。”林平之说完转头扫了眼被吓呆的其他人,进了屋关上了门。 等到屋门关上,觉月像是失去了支撑软倒在地,同时也将疼晕过去的吉人通拖倒在地,手上的小刀依旧比在吉人通咽喉上。 刚才要不是吉人通逗留在后还想侮辱少女,觉月也没机会将他刺瞎,再制服,可他知道其他几个青城派弟子很快就会发现不妥返回来查看。所以,觉月尽量言简意赅的讲事实说给林平之。 “林少爷,我是少林寺方证大师的弟子,床上的少女只是见血晕了过去,并无大碍,我手里的人是青城派的弟子吉人通,他们密谋害我,还有你们林家。除了这个吉人通还有几个青城派弟子埋伏在附近,我们必须马上脱身。” 觉月一口气说完当下的情况,喘息的厉害,他浑身发热,体内的**早已压抑不住。 之前吉人通给他灌得那壶酒里有媚-药,起先觉月还能用小刀扎手心,用疼感保持神志,可是压抑到现在,他快控制不住了,浑身无力的很,只希望林平之能相信他的话。 林平之看着脸色酡红,神色异常的觉月,却也保持着警惕站得有些距离。听完觉月的话,他心里信了几分却没敢全信,接着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有头发?” 觉月先是一愣,接着恍悟自己被吉人通他们易了容,看着林平之纠结的神情,觉月被这傻孩子逗乐了。 如此天真单纯,满腹正义的少年,日后却是那样的结局,命运可真是捉弄人。 “之前被他们易了容,我浑身没力气,你过来去掉易容就知道了。” 林平之听见易容,眼睛一亮,不顾危险好奇的凑过去,找到接口后用力一揭,觉月疼得丝丝抽气,这臭小子太狠了,他头皮都要被揭掉了。 看到觉月头顶的戒疤,林平之嘟囔一句:“还真是和尚啊!”心里却已经相信了觉月的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会点穴吗?把这个人的穴位点上。”觉月的手快酸死了,偏偏怕吉人通突然醒来他制不住,就一直拿刀架在这人脖子上。 “会,可点他那个穴?” “点让他醒不过来,动不了,说不了话的穴。”觉月彻底被林平之打败了,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少年,在这早熟的古代居然能纯良到这种地步。 “哦,我试试。” “呀,点错了。” “你点了他什么穴?”觉月躺在地上连眼睛都不转了。 “好像是死穴。” “……” 在觉月看来,林平之的水平绝对点不死人,点穴这么玄的东西,没了解之前,觉月只当它是武侠小说的元素之一。 “扶我起来吧!” 林平之刚扶着觉月起身,屋门突然被踹开,申人俊等人杀气腾腾的走了进来,将觉月和林平之围了起来。 “小秃驴,没想到竟被你给算计了,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还有这林家小子,看我不……” “申师兄,吉师弟死了!” 听见这话,觉月当下脑子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ps:预告:下章教主粗线。 再次郑重感谢小乖快跑童鞋强力轰炸的两颗地雷,小和尚卖萌表示,概不退还! 第2119章 无妄之灾 因为自己的失误有人死了,觉月无法形容此时心里的感觉,吉人通就躺在他脚边,只不过脸色已成青灰,显然断气已久。 林平之盯着自己的手,同样傻眼,他惩恶扬善整治过不少恶人,却都没要人性命,没想到这次竟然害死了人,第一杀人的恐惧让林平之脸色煞白。 心思转换间,申人俊心里下了决定。这次计划本就狠辣之极,现在得师父宠爱的吉师弟又惨死,他们绝对免不了被罚,申人俊干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觉月和林平之,按着原计划挑拨福威镖局和少林的纷争。 使眼色给其他几人,申人俊开口:“杀了他们。” 没曾想,在他们剑刺出的同时,几枚暗青子破窗而出,劲道和角度刁钻无比,让申人俊几人只好提剑回护,觉月和林平之逃过一劫。 这时,命运多桀的房门再次被踢开,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进来。 “谁敢伤我儿!” 见到踏进房门之人,林平之眼圈立时发红,猛地扑进来人怀里,哭声叫道:“爹爹!” 觉月回神,粗略打量了进来的人,身量颇高,身形魁梧却着一身墨蓝锦衣,容貌清隽,举止气度更像是官宦人家的长辈,可他却是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林平之他爹。 申人俊知道林震南武功比他们几人高出许多,不敢再胆大妄为,见林震南未作阻拦,二话不说扛起吉人通的尸体,带着其余几人出了房间。 “申师兄,计划失败了怎么办?” “计划功亏一篑,看来得禀明师父,请师父定夺才是。” 出了妓院,脸色阴沉的申人俊几人,往暗桩小院走去。 留在房里的林震南,此时正面色阴沉的听林平之叙述之前发生的事,见没人搭理自己,觉月自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咬牙强压着身体里快要喷涌而出的**。 “这位大师,请容我问一句,少林达摩院首座方化大师近来可好?” 闭眼调息的觉月被林震南突然针对的问题,搞的一愣,随后明白这是林震南的试探。 “林镖头,方化师叔一年前进入我少林藏经阁钻研佛法,现在达摩院的首座是方显师叔。”因为是这两年来发生的事,觉月自然有记忆。 “哈哈哈……林某曾经得方化大师的点拨,见了少林传人,一时情不自禁问起,是林某唐突了大师,还望大师见谅,过府小住几日。”林平之没有隐瞒觉月任何一句话,林震南自然将那句“谋害我,还有你们林家”的话放在了心上。 去往林家的一路觉月都很难捱,林震南眼神毒辣早就看出了觉月的异常,一踏进镖局,便派了一个小厮贴身伺候觉月,任由差遣。 等进到客房,觉月下半身胀得快要炸了,将自己丢到床上,吩咐小厮准备好一桶冷水。等小厮送来水退下后,觉月神志开始恍惚。 勉强从床上起身,抬脚刚要走向浴桶,解腰带的手还没拿下来,觉月便被靠在浴桶边,红衫半解的东方不败吓了一跳。 “过来呀!” 柔媚的声音让觉月如同被魅惑了一般,直直的走到浴桶边,呆傻的看着东方不败的脸,嘴里无意识的轻呢:“对不起,东方。” 伸出手想要碰触东方不败的脸,觉月却被突然袭来的冰冷差点淹没,他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根本没有东方不败,而他刚才失神差点掉进浴桶里,还好他一只手抓住了桶沿。 被冷水刺激勉强找回一丝神志的觉月,身下不安分的小兄弟却翘得更高了,他是明白东方没在这,可是脑子里旎漪的绮念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再抬头,觉月又看见东方不败赤-裸着身子站在浴桶里,伸出手臂,像是要邀请自己抱他。 觉月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在跳进浴桶前,觉月才明白,妓院里媚药不仅助兴还有迷幻效果,因为此时,他最想的便是东方。 将自己深深的沉进浴桶,觉月睁开眼,看见东方不败依然微笑着坐在自己对面。眼睛被水刺激的发涩,觉月却舍不得闭上,即使是幻影他也想多看看东方的脸。 呼吸渐渐困难,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笑容不变的东方不败,觉月把头伸出水面。浴桶里的冷水让他的欲-火平息了不少,可是因为东方不败却又加重了几分。闭上眼,靠坐在浴桶里,用手覆上那处,觉月的呼吸乱了…… 这厢觉月自食其力解决了药性,却被自己的持久搞的力竭昏睡。 那边林震南和他夫人躲在林家密室,捧着一件血红色的袈裟,神情踟躇,焦虑不安。 “老爷,要是刚才陈镖头报告的没错,那是不是武林人真的盯上了咱们家的剑谱?” “夫人莫急,也许青城派来此的目的并不在此,就算他们得到了风声,也不会这么快动手的,我会想到办法的。”林震南一边安抚着林夫人,一边想着对策,一晚的时间道真叫他查出了些猫腻,这剑谱…… “夫人,还记得我们福州向阳巷那座老宅子吗?” “记得。……老爷你……你是要把剑谱藏在那里?” 林震南点头,现在他想不到更好的藏匿地点,那些人找不到剑谱或许他们就没事,可若是找到了那林家人必死无疑。福威镖局日渐没落,林震南明白他对付不了这些所谓的名门大派。 “夫人,这两天镖局全靠你了,我必须亲自去才行,顶多三日便回。” 商量好对策,林震南夫妇相携着走出密室,两人皆有点心惊胆战。 是以,觉月第二天响午醒来,被林夫人请去大厅用饭时便没见到林震南,林夫人推脱说是出镖去了。觉月有些着急,脱口而出:“有人要抢你家的剑……东西,林镖头如今外出,岂不让人乘虚而入。” 话出口便觉不妥,觉月立刻转口,看到林夫人并无异样心里放心很多。 可他哪知,这林夫人是王元霸的女儿,在王家那样的家庭长大,又嫁给了林震南这样刀尖舔血的镖师,怎会没有心机。觉月一句话透露出的信息,早已在王夫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可她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一副热情好客的温良模样。 晚上,林夫人便给林震南去了信,说完觉月的脱口而出的话,又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刚到福州的林震南,收到信后,隐匿行踪连夜去了老宅,将辟邪剑谱藏好,快马加鞭往福威镖局赶去。 这一路,他已想好了对策。 第三天清晨时分,风尘仆仆的林震南踏进家门后,便直接去了觉月的小院。 此时觉月刚好练完一套掌法,正在洗漱,见林震南未叫小厮通传便直接进了院子,不禁微微皱眉,林震南以往最注重风度礼仪,现在的表现是……发生了棘手的事情吗? 觉月三两下洗漱好,请林震南坐到园中石凳上,小厮立马端上茶水。 轻抿了一口茶,觉月看向对面的林震南,问道:“林镖头出镖可还顺利?” 林震南听了觉月的话神色间略有疑惑,不过立马也搭上了话,“有劳大师担忧了,这次出镖的确有些波折,镖局里损失了几名镖师,像是江湖上有人来找我镖局的麻烦,大师曾提点过犬子有人要暗算林家,不知大师可否详细告知?” 林震南信手拈来的谎言,觉月却深信不疑,毕竟青城派可是让整个福威镖局消失于江湖的祸首。 “小僧此次前来林家便是要告知林镖头这件事,之前我在洛阳被青城派暗算,他们打算让林公子误杀了我,然后挑起福威镖局和少林的间隙,目的好像是您府上的一件宝贝,希望林镖头多加提防才是!” 觉月言辞恳切,他已经把能提醒的都说了,希望林震南不会像原着中那样措手不及便被灭了满门。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笑傲剧情现在开启,他没有把握能让东方在结局时安然无恙。 林震南沉默不语,觉月便陪着他发呆,顺便埋怨系统不近人情,无论如何都不答应他使用“神行千里”。 想着若是能用“神行千里”,他绝对会在五秒钟之内出现在东方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大师,林某先行告辞,慢待了大师还望见谅!”林震南最终做好了决定,起身告辞,觉月也紧忙说出自己的话,“林镖头,小僧在贵府叨扰多日,是时候该离开了,谢谢林镖头这几日的盛情款待。” 林震南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林某便不留大师了,不过今晚的践行宴大师可不能推辞。” 觉月想着本来打算明天启程,他也需要准备些路上的用品,便没在推辞,应了下来。 用过午饭,觉月出门去采购,逛到天近黄昏他才返回林府。至于马匹,林震南已经帮他备好了,觉月轻松了很多,毕竟他不会挑马。 只是此时,觉月却没发觉他身后跟着两个人,申人俊微弯着腰落后一步跟在一个四十开外的矮个男人身后,附耳说道:“师父,那个就是杀害吉师弟的恶僧,他现在住在林家。” “无妨,今晚行动,替人通报仇。” 说话间男人已经转身走远,申人俊紧忙跟上,他将情况报给了师父,没曾想仅三天的时间师父便从川蜀赶到了福建,他也算是松了口气,有师父坐镇,那剑谱还不手到擒来。 这壮年汉子便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而他在福建刚露面,林震南便接到了消息,余沧海的到来使得他最终下定决心将祸水东引。 觉月回到林家,在房间里偷偷把他采购的新鲜吃食和一些不易携带的东西放进了游戏包裹,只留了几件换洗衣物,倒是撑的包袱颇大。 这边的林家密室里,林震南看着妻子震惊不安的神情,郑重的嘱咐道:“夫人,今晚切莫心软,这事关乎我林家生死存亡。” 林夫人点头,毕竟在他心里,儿子和丈夫才是最重要的,而觉月……只是一个善心的外人而已。 “老爷,我去准备晚膳。”林夫人退出密室,林震南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拿起手边的锦盒出了密室。 晚膳席间,林家三口作陪,觉月也没客气,好好的享受了一顿践行宴,对于林震南夫妇的“呱噪”的忍耐度也提升了不少。 晚膳过后,林震南夫妇非要送觉月一套袈裟,觉月推辞无果只好接受,天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一看就是德高望重的高僧才能穿的明澄澄的袈裟。 只是觉月没想到这件他很不中意的贺礼,竟然会成为他今后两年里所有麻烦的来源。 晚间觉月休息的很早,他要养精蓄锐早日启程去黑木崖。可还是没想到半夜时分,麻烦找上了门。 听着外面林府家丁四处奔走呼告“走水了……”,林府上下一片乱糟糟,觉月的院子比较偏僻都听的清晰。 当反应过来走水就是起火的时候,觉月睡意全消,睁开眼便看见窗外火光冲天,他匆忙起身想要赶去看看情况。没想到刚一打开门,一道寒光闪过,觉月下意识的偏头,左边脸颊传来尖锐的刺痛。 “贼僧,快将我林家的辟邪剑谱交出来。” 来人竟是林震南,觉月错愕,看着林震南双目通红,提剑便要刺来,觉月慌忙闪躲,“林镖头,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根本没拿你林家的辟邪剑谱,我……” “休要狡辩,我夫人被你刺伤在密室,她亲口说是你拿了剑谱岂能有假,纳命来!” 又是一阵极快的抢攻,觉月闪躲不及被划伤了几处,却不是很严重,觉月不禁疑惑,林震南嘴上说要杀他,可是处处剑下留情,这是为何? 而觉月想不通的原因便是此时他房间屋顶上埋伏的余沧海和申人俊。若只是余沧海,林震南可能不会察觉,可申人俊武功在林震南之下,他自然察觉了屋顶有人,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演给屋顶的人看的。 没错,林震南就是打算让觉月帮林家背着个“怀璧有罪”的名头。 辟邪剑谱既已暴露,相信如余沧海此辈的人必不计其数,林震南知道林家危矣,所幸搭上福威镖局做一场戏给江湖人看。 林家的辟邪剑谱已然被抢,江湖人的注意力便会被觉月吸引,而他林家,从此隐于世便可得一世安稳。 觉月此时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林震南逼得太紧他根本答不上话,只能偶尔为自己说道一下。 “林镖头,查我的房间,若是找到剑谱便是我的错,若是找不到还望你冷静一些。” 觉月此话正中林震南下怀,他收起剑,像是在沉思,随后说道:“你能拿出今夜我林家送你的袈裟吗?” 觉月闻话心里一突,他之前打算天刚亮便启程,于是把那个沉重的锦盒收进了游戏包裹,此时此刻,他又如何拿得出来。 而屋顶上的余沧海已经确定是觉月偷了辟邪剑谱无疑,见林震南又要动手,踏破屋顶瞬间进了屋里,和林震南交起手来,林震南那是他的对手,几招便已落败,吐血昏迷倒在一旁。 可是当余沧海转过身欲抓觉月之时,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哪还有觉月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断网两天的额可乐终于熬出来了,刚才网通公司的技术gg帮窝弄好了,qaq~~~他胖胖的脸也瞬间可爱了许多! ps:晚上绝对让两只见面,咱教主霸气登场! 第2220章 天下第一逃 垂首间的一声叹息,连月的清辉也掩不住其中的苦涩。 此时的觉月,独自躺在一棵大树上,即使树影浓密从底下根本摸不清上面的情况,他却依旧难以入眠,连日来的逃亡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只剩最后的信念撑着他一路北上。 成为江湖头号通缉人物,觉月不想为东方树敌,可此时他能想到的竟只有东方,不求庇佑,只求还能见他一眼,了却心中遗憾。 距离那晚福威镖局的惊心动魄已经半月有余,此时想起,觉月却还是感觉浑身发冷,林家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现代人所能忍受的底线。 那夜余沧海突然闯入,在他和林震南缠斗之际,觉月果断让系统开启了隐身。 因此余沧海几番搜查却依旧没找到他,觉月本想等人散去再做打算,没想到林夫人的到来,竟让他知道了林震南此举的真正意义,霎时觉月如遭雷劈。 不仅是被林震南设计的愤怒,觉月还有一种世界观被颠覆的感觉。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笑傲世界,可笑傲世界对他来说只是一本小说,除了东方不败是唯一的真实。 可是,当武林纷争,生死较量,和这些龌龊自私的阴谋诡计加注在他身上时,觉月才突然明白,原来他已经成为了笑傲的一部分,他根本已深陷局中。 忽然想起以前看过一部关于东方不败的电影,电影里东方不败说:“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谁能退出?” 觉月不禁为自己妄想作为局外人,一身事轻的想法感到可笑。 “也许整个笑傲里,看得最清楚的人就是东方吧!东方……” 躺在粗壮的树干上小憩片刻,黎明时分觉月便继续踏上了逃亡之路。 即便余沧海想独占辟邪剑谱,可林震南却早已将辟邪剑谱被觉月所盗的消息放到了江湖上,现在江湖人人都幻想着捉到觉月拿到这本绝世剑谱。 成为天下第一的美梦,世间人人皆有,可真正能做到的,唯有东方不败一人。 黑木崖上,承德殿内。 杨莲亭趾高气昂的坐在教主宝座上,看着底下童百熊等人黑沉的面色,不禁得意,东方不败闭关三月有余,整个日月神教内,也只见他一人。即使此时的神教在众人眼里早已乌烟瘴气,不成规矩,可在杨莲亭看来,这便是他的天下。 “童长老所说之事,本总管自会对教主提起,尔等不必多言。” 像是一锤定音,杨莲亭起身离了承德殿,留下童百熊跳脚骂娘。 黑木崖崖顶石洞内,东方不败静坐在寒冰床上,从少林回来之后,他便派属下寻来了天下难得的寒冰床,练功休息之余,摸着寒气四溢的寒冰床,东方不败时常出神。 这次也是,他刚想起觉月第一次见他时,话都说不完整的模样,嘴角勾起的笑意尚未落下,被已被石洞外传来的声音打散,东方不败怒意渐起。 “属下杨莲亭参见教主,教主圣安!” “我说过一个月内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忘了吗?”东方不败的声音带上了内力,杨莲亭被震得急退数尺,喉头涌起腥甜。 原来一个月前,杨莲亭来石洞禀报教务时,竟想对东方不败行那苟且之事,可他哪知东方不败早已不是从前的东方不败,又岂容他近身,杨莲亭被扔出石洞受了不小的内伤,将养了十来天,这次又是伤上加伤。 受了教训杨莲亭心里暗骂东方不败喜怒无常,却也不敢怠慢,紧忙说明了来意。 “启禀教主,属下是有要事来报,今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魔僧’,他先是盗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又在江湖人追捕之时,杀伤数人而逃。请教主示下,我神教是否也要去夺那剑谱?” 其实杨莲亭早已两日前刚得到消息时,便已经派了他的亲信下黑木崖去追缉觉月。杨莲亭知道以东方不败如今的修为和傲气自然不屑这辟邪剑谱,可他稀罕,谁不想练成绝世剑法,成为天下第一。 “到那时,我便能和东方不败平起平坐,我要叫他永远拒绝不了我。”像是又想起当时的想法,杨莲亭神色猖狂,捂着胸口看向石洞门口,满眼的势在必得。 “你口中的‘魔僧’……叫什么名字?” 杨莲亭没有听出东方不败语气里的颤抖,满眼欣喜的说:“好像是从少林寺出来的一个小和尚,叫什么月来着,为辟邪剑谱的事,江湖人可没少骚扰少林寺。那小和尚……” “够了!” 东方不败的声音透过石门传出,震得杨莲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脸色更加苍白。 “从此以后,任何人不许再踏上崖顶一步,违令者杀无赦!下去……” 杨莲亭愣了,可是转念一想,东方不败并没有取消他的职务,而且以后也不用束手束脚,事事禀告东方不败,他便能更加扩大自己的权利,杨莲亭很听话的退了下去。 石洞内,东方不败强迫自己调息刚才不稳的内息,片刻后睁开眼,他眼神平静无波又像是蕴含着更汹涌的澎湃,可是真正想法却无人知晓。 “你也在学我想赌一把吗?” 东方不败自然知道觉月不可能觊觎别人家的剑谱,而且自从闭关后他便在没收到过关于觉月的消息,没曾想再次听到,觉月竟然成了武林公敌,怀揣绝世剑谱。 “小和尚,……到底还是你技高一筹!” 一声叹息,话音落,人影无。诺大的石洞里已空无一人,一抹红影从黑木崖上飘然而下。 “限你们一个时辰内查到他的行踪。” “是。” 空气微动,刚才俯身跪地的几道黑影消失无踪,东方不败打马南下。 两个人,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就像是转了一圈的圆,终究会在某个地方再次重逢。 ****** “别逼我杀人!” “哈哈哈……没想到竟能从祸乱武林的魔僧口中,听到这么慈悲的话,当真可笑!” 那带头首领话语里的嘲讽让觉月眉头紧皱,十二天前,他杀了第一个人。 在生死关口,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觉月在那人大刀砍下之前,将短小的匕首送进了那人的胸膛。 鲜血迸溅在脸上的那一刻,觉月不再惧怕,如同早知今日一般,他等待了很久,那时才终于解脱,觉月心里的猛兽不再受他控制,开始肆意妄为。 之后的追捕过程中,觉月不会再让自己陷入生死攸关的境地,他踏出了真正融入江湖的一步,那便是先发制人,掌握主动权。 因为他的慈悲早被磨灭,剩下的唯一信念,便是活着去见东方不败。 这个信念坚不可摧,不容任何人阻挠,比如眼前这十八人。 觉月早就观察完敌方阵容,心里开始考虑启用系统的可能性,这[茅山十八绝]他在原着中并未看过,所以无法评估他们的实力。 这十八人里,【手执镔铁双怀杖一人,手持双铁牌一人,使八角铜锤两名,手提长枪八名,一位中年妇人手持双刀,使链子锤两名,使软鞭两名,左手持盾右手使刀一名。】觉月不是很有胜算,即使以往利用系统他成功逃过很多次。 对于茅山十八绝的步步紧逼,觉月悠悠的说了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天下只有一个东方不败。” 他话语里的坚定让几人莫名,却不打算在和他纠缠,他们茅山十八绝追了觉月七天才终于截住了这个神出鬼没的‘魔僧’,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带头首领厉喝一声:“上!” 十八人急攻而来,完全不觉得他们以多欺少是罔顾江湖道义,因为要杀的是‘魔僧’。 既是魔,便能人人得而诛之,不论手段。 觉月和他们缠斗了一炷香的时间,发现这十八人武功平常,可是他们同时出手,位置变换,招式变化又似乎是在演练某种阵法,觉月丝毫没有可趁之机,反倒被他们伤了几次。 觉月毕竟不懂古武,只能一味的硬抗,若是实在不行也只能浪费一次变身机会,虽然这是他保护东方的筹码之一,可此时,保不住性命又如何保护东方。 斗到紧要处,看着那手持双刀的中年妇人突然急攻而来,觉月偏偏被使枪那八人架住了,眼看着双刀就要没入觉月身体,那妇人突然神色呆滞,轰然倒地,浑身抽搐之后不动了。 觉月乘着其他人愣神的当口,反攻过去掌握了主动权,渐渐他发现好像没了那妇女之后,剩下的茅山十七绝个个成了武功稀松平常之辈,觉月只杀了领头的首领,剩下的十六人都是重伤昏迷了过去。 撑着五行棍站在原地急喘气的觉月,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茅山十八绝估计是用了什么阵法,那妇人便是阵眼,妇人一死,茅山十八绝立破。 可这妇人为什么突然死了?觉月没在她身上发现任何伤口,难道是心脏病突发?被自己的想法囧到的觉月,暗自闷笑几声,离开了那里,被人发现行踪,他必须尽快转移。 觉月走后,树林里一片死寂,地上树叶被踩踏的声音便尤为明显。 那些死伤昏迷的茅山十八绝,还没来得及清醒,便在眨眼间眉间如朱砂亲点,一命呜呼。 “这心软的毛病还是没改,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坚信我是天下第一人呢?”东方不败莞尔,他在觉月被围困的时候就出现了,只是没现身。 东方不败一路走来,看着觉月一次次的机智对敌,惊险脱困,他便没打算此时现身。要站在他东方不败身边共看山河浩大,觉月还需要成长,而他护着他生命无恙便好。 一抹红影倏而消失在树林间…… 第2321章 一吻再定情 洛阳城一年一度的“牡丹花节”,热闹非凡,觉月在城外潜伏了三天,选在这天进入城中。 他记得东方曾经带他来过洛阳城的一家名器店,应该是日月神教下属的,他想从那里试着联系东方不败。虽然知道几率不大,可是在被嵩山派的高手“大嵩阳手”费彬追了五天之后,觉月唯有出此下策。 洛阳街市上喧闹嘈杂,来往百姓摩肩接踵,觉月趁机混在人群里,他早已给自己易了容。现在的觉月外形看上去,更像一个脚步虚浮的落魄子弟,摇着一把折扇,挽留着最后的尊严。 洛阳已经很接近黑木崖,觉月心中急切,可偏偏费彬不好对付,更何况觉月对他最近遇到的几起追杀,心里存了疑虑。虽然最后时分他都能顺利脱险,但是觉月总觉得像是有人在暗地里助他,这种感觉在上次和费彬交手的时候尤为明显。 他当时差点被费彬逼得启动系统变身,可费彬却突然收手转身离去,而且看那凌厉的气势像是追着什么人而去,这让觉月至今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眼前严峻的情况不容他多想,能顺利联系上黑木崖才是最重要的事,此时的觉月,尚不知道东方不败闭关的消息,而正在闭关的东方不败早已先他一步,踏进了名器店。 掌柜的见到“神使”吓的腿软,因为现在不是交供奉的时间,神使突然到来,出了好事的几率不大,掌柜的只好诚惶诚恐的伺候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喝完茶,说道:“我要在此处休息几日,待会会有一个人找上门,若他说想面见教主,你便告诉他教主已于三个月前闭关,让他莫打扰。”思忖片刻,东方放下茶杯起身进了内堂,只是临走之际,说了句:“……留他在店里休息一天。” 终究还是心软了。 其实这短时间里,影卫陆陆续续调查了他离开后,觉月所有的行程事迹。东方不败听到贾柔和王伯奋成亲的消息时,便知是他误会了觉月,可东方心里真正解不开的结却不在此。 每每想到那次觉月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倏而缩回去的手,东方心里便什么勇气都消了个干净。 觉月上门的时候,掌柜的按着东方不败的吩咐,将原话告知给了他,觉月僵立当场。 三个月前,正是他和东方不败分开的时候,原来东方走的如此彻底,那时若他上了黑木崖,是不是也见不到东方不败。觉月心神动摇,他的一切信心都来源于东方不败,可现在,觉月有些茫然…… 他可以拼死上到黑木崖,却最怕东方不败不再见他,觉月一时不知道他该怎么做,还要不要去黑木崖? 姿势一直未变的坐在椅子上,觉月的半边身体有些发麻,不过心底的答案却已经呼之欲出,无论东方如何待他,他也必须要去东方身边,守着他,保护他。 更加坚定了信念的觉月,起身慢腾腾的往店外走去,这时在一边偷偷观察觉月良久的掌柜,赶紧出来阻止。 “这位小哥,看你神情憔悴想来是累极了,老朽一向好客,不如到小店歇息片刻在启程,如何?” 觉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因为剑谱的事,近来他一向谨小慎微,不过今天心神动荡,这掌柜的又是东方的人,想来应该无碍。 跟着掌柜的进了内堂,被安排在一间敞亮的客房里,关上门,疲累感铺天盖地而来。 这段时间,他被江湖人追杀,受思念的煎熬,今天又惊闻东方闭关,觉月实在有点撑不住,刚沾上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听着隔壁间均匀的呼吸声,东方不败攥紧的手渐渐松开,觉月就在他隔壁,两人却不得相见,东方的顾虑太深,觉月观察力不足。 “不过这关勉强算你过了。”告诉觉月他闭关的消息,只不过是东方的一个小考验,他只是想看觉月的心意是否够坚决。 不知是不是因为东方不败的气息太近,觉月的梦里满满的都是东方不败的影子,嘴里偶尔泄出几声轻呢,也都是叫着东方不败的名字。 在隔壁打坐练功的东方不败经不住耳边传来的一声声的轻唤,最终推门进了觉月的房间。 坐在床边,东方不败用手指轻轻勾勒着觉月的面容,之前他都是远远跟踪着,看不真切,此时仔细端详,当初的小和尚早就褪去了青涩稚嫩,眉眼间变得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此时紧紧闭着,看不见神色,可东方不败曾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看见过觉月眼里连黑夜都挡不住的闪耀,那双眼睛坚毅,果敢,铮骨男儿的骄傲一览无余。 “小和尚……觉月……看来以后不应该再叫你小和尚了,你现在,很强。” 东方不败拂过觉月紧皱的眉头,“若是你能睁开眼看看我多好!”不知不觉的呢喃出声,东方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他打定主意不见觉月的,此时却又莫名的期待。 抽回手,东方打算离开,他不能在犹豫,可是…… “我睁开眼看你了,可不可以别离开?” 抽手之际却被突然擒住,猛地抬头,便撞进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里,那双微挑的桃花眼里,情深似海,东方不败不禁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东方,你让我好找!”猛地将人拉进怀里,觉月有些不顾一切。 他现在脑子里空空的,满心满眼都是眼前怔愣的红衣男子,他的东方终是不舍得他,觉月心里欢喜的不知如何表达,只能更紧更紧的将人抱住。 “你不是……”东方不败挣扎未果,又不想伤了觉月,为刚才觉月眼里的深情所震,他一时回不去平时的杀伐果断。 觉月早就明白了东方不败的顾虑,原先在脑海中演练过千万次的道歉,此时一句都显得多余,他想也许最能证明自己心意的,只有实际的行动才行。 “东方,认真的看着我,感受我的心意,不要猜测,不要顾忌。”捧起东方不败的脸,觉月带着几分虔诚的吻了上去。 不似初表心意时,时时逗弄的小情趣,不若久别重逢后的激动难捱。 这一吻,用尽了柔情,全心全意的叙说着觉月心里的坚定和爱意,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交付了一生的承诺,没有说出口的,白头到老。 东方不败心在颤抖,相依相偎,唇齿间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像是超越了所有的禁锢,这一刻,他们在自由的相爱。 觉月爱他,这是这一吻里全部的意义,而东方感受到了。 “唔……” 接吻接到缺氧,东方浑身力气被抽尽,本就无心反抗,此时更被觉月摩挲着胸前朱果,他一时控制不住惊呼出声。 觉月起了欲念,东方不败感受颇深,因为那个东西坚-挺的顶在他臀缝间,让人难耐。 在梅庄时,觉月经常对他做些亲密的举动,却仅有一两次挑起了他的**,觉月也是暗自忍耐不让他知道,这也是东方上次那么肯定觉月无法接受他身体的理由之一。 可是此时,即使只是眼神接触,他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觉月对他有**,那种侵略的气息让东方有些招架不住,心里的结却松动了很多。 觉月的**一发不可收,看着东方神情迷蒙,眼里没有抗拒,推搡他的手早就变成了环着他的脖子,虽然场合不对,体力不是很足,不过对于他们的第一次,觉月也是有信心折腾到天黑的。 对待东方不败,觉月终是明白,嘴上说千百次的甜言蜜语,不如直接以行动告诉他,将一切直白的摊开在眼前,才能让东方不败不做他想。 “东方,可以吗?” 上翘的尾音让东方不败极力控制的面色红的一塌糊涂,偏偏晴天白日他躲无可躲,只能将脸转向觉月怀里。其实东方也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可以吗? 当然是……不可以。 因为有煞风景的来了,东方不败推开觉月,眼神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恼怒和不如意。暗自压抑**的觉月反倒笑了,看东方的表现,明明是有所期待,这样,离下次的亲热肯定不远了。 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平白无故被扰了好事,卡在兴头上,觉月和东方不败自然如此。 觉月的确在笑,可除了看向东方不败时的温情,转眼面对那些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眼底已经一片冰冷。 “老规矩,报上名,给个明白。” 这是觉月在闯出“魔僧”这个名头之后的另一个规矩。 找魔僧的麻烦,不报名字若是败了,绝对尸骨无存,报了名字若败了,他还能留你条活路。虽然觉月不好对付,不过江湖人依旧趋之若鹜,这个规矩也就随之传开。 其实觉月只是懒得杀人,所以选择先记住仇人,等躲过这段风声,那些报了名的也不得好,这也是之后“魔僧”变成“摩罗刹”的缘由之一。 不过这群人没吭声,除了刚开始看见觉月和东方不败在床上纠缠的一幕,愣了片刻,之后回过神他们便急攻而来。 “是日月神教的人。”东方不败自然识得日月神教的装束,见觉月问起便答了一句,他银针嗖嗖飞过,阻了进攻,分神看了一眼觉月,却发现他站在原地发呆。 “觉月,怎么了?”对敌之际,无故发呆,东方不败有些忧心。 听见东方不败的声音,觉月木呆呆的转过头说道:“东方,系统说它要维修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ps:其实。。。坑爹的真的不是我,是系统。。。 第2422章 思过崖 夜凉如水。 觉月的心情却像沸腾的岩浆,心底的怨念简直可以穿越时空,摔在西老的脸上。 一句“系统维修一年,玩家暂停使用”,这是觉月刚才对敌之际,召唤五行棍时给他的提示。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对于此时正与整个武林为敌的觉月来说,绝对是嫌他死得太慢。 东方不败见觉月神情不对,迅速解决了来犯之人,即使是日月神教的人,他也并未手下留情。既敢不听教主号令私自行动,留着也无用。 来袭的这批日月神教的教众便是杨莲亭派出寻找剑谱的心腹,他暗地里培养势力,这些人自然没有见过东方不败,二十几个好手折于东方不败之手,也够他杨莲亭喝上一壶的。 不过对于觉月失神说出口的话,东方不败虽然不解,却也放在了心上,因为觉月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东方,我可能一年时间都不能出现在江湖上了,你能陪我吗?” 觉月的话里有一丝脆弱,虽然他一直明白系统只是辅助,真正的实力还是要靠自己。可对系统的依赖却还是无可避免的产生,现在突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失去了他唯一的仰仗,觉月有些没有安全感。 东方不败自然感觉的到觉月的心思变化,看来和那个所谓的“系统”有关,他暗自下了决定,不管那个“系统”是谁,若是有朝一日见到,他东方不败绝不手下留情。 走过去站在觉月身边,握紧他冰凉的手,东方不败说道:“不管多久,我陪你。” “嗯。”将东方拥入怀里,觉月埋头在他散着清香的发间,闷闷的应答。 来犯之人的尸体,东方差掌柜的找来附近的教众清理干净,和觉月去了他的房间。 两个人相拥而眠,抵足相交,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心安所在。 竖日清晨,觉月心悸醒来,一眼便看见怀中东方安静的睡颜,心底的恐慌霎时被填充的满满。 他知道自己一有动静,东方肯定醒来,于是忍不住低头轻啄怀中之人的面容。从额头到眼角眉间,再到挺翘的鼻尖,最终停在水润的唇上,不断厮磨,试图深入,东方不败憋不住睁开眼将人推将开来。 “大清早的怎如此轻薄?”东方不败收敛起神色间的羞赫,佯装一本正经。 “就是因为大清早,才会这么精神,急不可耐的想要轻薄。”觉月回答的理所应当,倒叫东方不败俊脸微红,喃喃说不出话来。 意犹未尽的轻啄了一下东方的唇,觉月起身,帮随后起来的东方不败整理好亵衣,下地后拿过一旁衣架上的红衣帮他穿上。 看着眼前长身玉立,俊美无双的男子,觉月一阵心神激荡,忍不住又将人轻拥入怀。 “东方,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寸步。” “离不开了。” 整颗心都赔进去了,若要离开,岂不是要剜心才行。 两个人黏腻了一会儿,掌柜的早就准备好热水候在门外,这时听见屋内响动,便送了水进来。 东方不败多看了掌柜的两眼,吓得那掌柜浑身颤抖,出了一身的汗。 却不想东方不败看他,只是因他做事上道,后来回到黑木崖便提拔他做了洛阳商会的管事。 安安静静的用过早饭,觉月心里舒畅很多,有东方在身边,便什么都够了。 “东方,掌柜的说你闭关了,是不是武功修到了紧要处?”从东方不败昨晚出现,觉月心里的疑惑便得到了印证,看来这半个月暗地里保护他的人,是东方无疑。 为东方的心意感动,觉月只想对他更好,不过东方的葵花宝典是重中之重。 “嗯,快要突破第九重大成了,不过无妨,现在江湖上鲜有人能胜得过我。”提到武功,东方不败的骄傲涌上眉间。 这样耀眼的东方不败,让觉月心里喜欢的不行,“嗯,我一直知道,我的东方天下第一,无人可及。” 又听到觉月说他天下第一,东方不败心里隐藏许久的疑问冒出头来,“觉月,你为什么总说我是天下第一?从第一次在洛阳茶楼的时候你就很肯定,那时我的武功只和方证无差,却也算不得天下第一。” 要不是系统罢工,觉月很想告诉东方不败所有的一切,可此时,他只能为东方的细致入微头疼。犹豫片刻,觉月和东方对视,很郑重的告诉他,“东方,这件事是我身上的一个秘密,关乎我们两个人,可是现在我没法告诉你,一年后,我一定让你知道所有。所以,这一年你可不能离开我,要不然我就不告诉你了。” 严肃的话说到最后却变得有丝轻佻,东方不败无奈点头,觉月说的是无法而不是不能,这就可以了。对觉月不会骗他这一点,东方深信不疑。 “东方,既然日月神教里也有人觊觎辟邪剑谱,那我便不能跟你回黑木崖,所以得幸苦你跟我去个地方,我们在那里呆上一年可好?” “你说去哪里?”除了黑木崖,东方一时想不出哪里是个隐蔽的所在。 觉月早就想好了去处,那里必定无人知晓,“东方,我们去华山的思过崖。” 东方不败拿捏一番,似是想起什么生出了兴趣,说道:“我日月神教十长老和武林各派同归于尽之地,便是那华山之巅的思过崖上,武林人士不知这段秘辛,那里倒是个好去处,不过我听说华山剑宗高手风清扬隐居在那里,也许能和他斗上一场,倒也快哉。” 觉月看东方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捏住他的鼻尖,说道:“一说起武林高手你就急切,那我这个武林低手岂不是入不了你的眼?” 东方不败被他捏住鼻尖,一种被宠溺的感觉差点又让他闹个大红脸,听出了觉月话语里的醋意,东方笑道:“就是看不上你这个武林低手,才带你去见高手的。” “是呀是呀……我这个武林低手这辈子都打不过你,可你这个武林高手却一辈子都压不过我。”说完话,觉月立刻跳开几步,跑去收拾行囊。 反应过来的东方不败看着他猖狂的背影恨得牙痒,嘴角却忍不住的勾起,这样口无遮拦,随心所欲的觉月似乎更让人着迷。 确定了方向,又有东方下令全部影卫暗中开道,从洛阳去长安的一路上,是觉月这一个多月来难得清闲,所以他把时间全都花在了“调戏”东方不败的大业上,被狠狠地教训了几次,吃的甜头却更多些。不过没了重逢时的气氛,他们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觉月时时都在挠心挠肺。 去华山,见见风清扬,瞅瞅令狐冲,有机会整整岳不群,未来一年的日子实在太让人愉悦了。 觉月愉悦的心情在临近长安的时候,荡然无存。 “教主,岳不群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联合华山派,恒山派还有长安附近的几个门派,在前方桉树林埋伏,影卫折损了一半有余。” 马前跪着的影卫一身黑衣被血染的暗沉,显然受伤颇重赶回来报信,他们一直和东方不败保持着五里的距离,看来今天是场硬仗。 “东方,让他们回来,岳不群既然还在按兵不动,那便是有什么顾虑,我们慢慢商议。”影卫是东方不败培养的心腹,折损太多觉月也替东方可惜。 “全部撤回,没受伤的继续跟着我,其他人去疗伤。”东方下了命令,那个影卫感激的看了觉月一眼,返身离去。 觉月和东方牵着马走到树下,东方倚树而立,觉月站在他面前,气氛有些凝重,两个人都在心底盘算着如何应对。 一片树叶从两人中间慢悠悠的落下,融进一地的黄叶里,觉月突然眼前一亮,看着东方说:“东方,我们去引一部分华山弟子过来,将他们打伤,换上他们的衣服,回到岳不群的队伍里闹他一闹,在趁乱上华山。” 觉月的主意风险极大,很考验他们的应变能力,不过这对于训练有素的影卫来说,轻而易举。 “好,照你说的办。” 东方扔了颗珠子在地上,那珠子发出独特的响声,觉月上次在名器店的时候就见过,此时更是好奇,打算脱险后仔细研究研究。 珠子落地,影卫即刻现身,东方不败说道:“分派几个轻功好的,避过岳不群,在埋伏的几个地点引些人,最好各派都有,到了前面的缓坡那里,通知我。” 影卫领命而去,觉月凑到东方面前说道:“东方就是心细周全,这岳不群号称‘君子剑’,自家弟子可以为大义献身,可若是牵连了其他派系,估计怎么着也会收容逃回去的伤员。” “你也不差,很聪明。” 被夸奖的觉月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很快,前方传来消息,东方不败亲自赶过去,影卫人数不多,引来的人也不多,看着装却集合了好多门派。东方出手迅速将人制服,杀了多数,剩下的也是他挑选之后,身量和己方人差不多的,领头的那人也只是被打晕过去而已。 “启禀教主,领头的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还有一个是恒山派定静师太的大弟子仪真。”觉月一想便知这劳德诺刚上华山,贪功冒进才会被引来。 东方不败点头表示知道了,吩咐了一句:“去找个会易容的过来的。” 影卫之中不乏易容高手,觉月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不能使用系统的易容功能了,不禁为自己漏洞百出的方法感觉羞愧。 易容之后,看着被血污遮盖了俊颜的东方不败,觉月一阵可惜。还有几个影卫也同他们一起扮作门派弟子,几人姿势各异的躺在各处,东方和觉月靠坐在树边。 负责监视的影卫传来讯号,觉月屏息而待,听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嘴角勾起恶作剧的兴味…… 作者有话要说:ps:武林高手对对碰,武林低手靠边看。。。 第2523章 山顶洞人 看着岳不群打马在前,和声细语的劝慰几位掌门人,正背着东方的觉月就忍不住的冷笑。 刚才他和东方对华山派弟子手下留情的多,本想让其他门派的掌门对岳不群心生芥蒂,没曾想这岳不群舌灿莲花,几句大话就哄的那些掌门将仇恨转嫁到“魔僧”身上,当真是好手段。 不过,这也更坚定了觉月要好好整整岳不群的念头。 至于背上的东方,刚才眯着眼看见一个大叔打算背起东方时,靠坐在一旁的觉月忍不住睁开了眼,说:“这位师兄,我刚才只是被气劲震晕,并无大碍,这是我华山派的师弟,我想亲自背他。” 那大叔看了觉月几眼,转身便走开了,覆在觉月背上,东方笑而不语,倒是觉月忍不住为自己的目的辩驳,“你若是被他人近身,还不若我们在这里和岳不群斗一斗!” 一路跟着队伍走回岳不群驻守的桉树西边出口,他们各自被安排进帐篷休息,那劳德诺也悠悠转醒,被岳不群带进去问话。想来刚才在那边,岳不群查没有查探到他和东方的踪迹,心生疑窦了。 不得不说,岳不群对伤员的待遇还是挺不错的,因为是在郊外露营,觉月和东方被分到一个小帐篷养伤,正和他们的意。 吃过送来的晚饭,两人和衣躺在帐篷里,觉月拥着东方,思忖片刻后说道:“东方,咱们夜里行动,黎明时分再上华山,你说好不好?” “好,听你的。”枕着觉月的胳膊,身下除了一片毛毯便是潮湿的地皮,这样的环境下,东方却觉得格外窝心。 看着东方嘴角的笑意,觉月只能叹谓:“东方,你真好!” 深夜里,万籁俱静,除了帐篷外偶尔响起守夜弟子的脚步声,其他人都沉沉入睡。 东方发出暗号后,周围几个帐篷里,身手敏捷的影卫将同宿的门派弟子击晕,卸下伪装,汇聚到东方的小帐篷里。 “将这些纸条分别放进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帐篷,然后在营帐周围点火,用各派的武功伤人,办完事情之后撤退。” 影卫得令而去,觉月和东方也出了帐篷,他和东方的任务是,用华山剑法杀掉三个小门派的掌门人。 而之前那些被送出的纸条,是专司情报的影卫,写的各派掌门不可见人的私事,再将秘密捅给别人,岳不群结成的联盟必定人心不齐。 觉月不会华山剑法,自然是东方动手结果了长安那三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各派因为失火早已乱成一团,觉月和东方他们趁机摸黑出了营地。 站在远处的山坡上,夜色深沉,不过脾气火爆的定逸师太愤怒的质问还是清晰的传来。 “岳不群,你华山派说要结盟除魔,可至今未见魔僧一面,却平白无故折损了几个门派,是除魔卫道还是铲除异己大家心里清楚,我恒山派从此绝不在与华山派来往。” 定逸话音落地便带着恒山派弟子连夜离开了营地。而其门人被杀或门下弟子损失惨重的,也都愤然离去。 而那三个被华山剑法杀死的掌门人,其门下弟子此时留在营地和岳不群对峙,看来是打算不死不休。 “哈哈哈……狗屁君子剑,这次看你怎么摆脱伪君子的名头,想想岳不群此时的脸色都觉得痛快淋漓,东方,咱们这就上华山。” 觉月拉着东方不败同骑一匹马,绝尘向西,直奔华山。 行进了一日左右,沿途听到很多岳不群是伪君子的言论,觉月兴奋了一路。 竖日清晨,雨滴翠寒,觉月和东方到了华山脚下。 抬头仰望犹如刀削斧劈的绝峭山壁,觉月心道,“都说华山天下险,果然如此。” 弃马步行上山,沿途倒是见识了许多奇景妙处,觉月和东方顿觉心胸开阔,有容天地间。 “觉月,快一点到思过崖,我似乎要突破第九重了。” 【葵花宝典是武学中至高无上的秘笈,宝典中的武功博大精深,而且凶险至极。练成宝典中的武学,固是无敌於天下,而且长生延年,寿过百岁。】 东方以自宫的代价度过了修炼最凶险的初期,之后的修炼便全靠心境提升,此时他心境豁达,功力自然快要突破,须得找个僻静所在,凝神固气才行。 两人加快速度,运转轻功,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华山绝顶。 觉月记得思过崖的位置好像在华山阴面的绝峭之地,和东方一路穿行,甚至还见到几个华山弟子在树林里练剑,终于被他们找着了思过崖。 大石上刻有“思过崖”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周围环境清幽,山道险阻,鲜少有人回来。 觉月和东方都很满意,东方勉强压制快要突破的功力,被觉月扶着进到石洞。洞中有石床,觉月脱下外衫铺在上面,扶东方上去盘膝入定。 “觉月,这次可能耗时会久一点,你不要担心。”东方体内真气满盈,凝神之后便会无知无觉,隔绝感官,这才强撑着交待觉月几句。见觉月点头,东方放心闭上眼睛,他最后一丝意识便是唇上突然贴近的温润。 守了东方一会儿,见他无恙,觉月这才放心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毕竟要在这里生活一年,他得找到食物来源。 这思过崖里面当真别有洞天,山洞极宽阔,到处都是青藤缠绕,山泉野果一应俱全,还有起居用的石床石桌石凳。 觉月往山洞深里走去,突然闻到一股极淡的硫磺味,觉月心下雀跃,他赶紧顺着味道拐进一处小洞穴,眼前突显热气腾腾的浓雾扑面而来。 “真是温泉!”觉月兴奋极了,现在已到秋天,他们的冬天想来会在黑木崖上渡过,本来觉月还担心冬天受不住寒,没想到这华山绝顶居然有温泉。 真想立刻把这个消息说给东方听,不过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觉月还是决定先出去打点猎物。又出去守了东方一会儿,见他无恙,觉月这才出了山洞。 外面有一片树林,树叶微微泛黄,此时正是狩猎的季节。 觉月在山间转了一圈,看见一只山鸡的时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弹指神通”,搞不定这只四处乱飞的山鸡。觉月只好采了些野果充饥,不过倒是被他幸运的捡到了几枚山鸡蛋,想起“温泉煮蛋”,不顾山鸡的挑衅,觉月把六枚鸡蛋拿回了山洞。 之后,觉月天天食用野果充饥,运气好点能捡着山鸡蛋或是上树掏些鸟蛋,一直将就了五六日。 而且东方至今未醒,觉月忍不住的担忧,东方四五日未吃饭,觉月每天用树叶接山泉喂他喝,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 这两天觉月也不出去转悠了,每天就吃山洞里小果树上的野果,他攒了好多鸡蛋,等着东方醒来就煮给他吃。 守到第七日清晨,觉月喂东方喝过水,用帕子帮他擦脸。擦过光洁的额头,再往下,一双凤目满是盈盈笑意,东方直视着觉月,觉月有瞬间的怔愣,反应过来猛地将东方抱紧。 “我还是很担心。东方,以后都不用在闭关了吧?” 觉月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寻求安慰,东方无奈,轻抚着他的背安慰,“我神功已然大成,再也不闭关了。” 觉月还是抱了东方好一会儿,闻够了那沁人的清香味,这才起身说道:“对了,东方,我去给你煮鸡蛋,你都七日未进食了。” 看着觉月急匆匆跑远的背影,东方不败心里既甜又涩。 自从修练葵花宝典,他闭关的次数没有十次也有七次,每一次醒来眼前都是冰冷的山壁,黑漆没有阳光的密室。温热的饭菜,贴心的照顾,这是他以前不需要也不敢想的。 更重要的是,谁也无法在他闭关的时候近身,可是这次,他任由自己信任觉月,把一切都交给他,换来的结果是他从没感受过的充盈,甚至比神功大成还让人心喜。 觉月捧着几枚烫手的鸡蛋,用树叶包着的野果,从山洞深处拐过来,人未至声先到,“东方东方,我发现山洞里有处温泉,等你吃完饭,就去泡温泉祛祛乏。” “不急,你也一起吃。”看着被放在手心里圆润的鸡蛋,那滚烫的温度一路熨到了心底。 “东方,我不会打猎,咱们也没有东西御寒过冬,要下山去采买吗?” 想到这里觉月就闷气,小说上那些主人公,随便找个山头闭关好几年,潜意识里觉月便忽略了这些问题,现在想来,真是天真。 “无妨,让影卫下山采买便是。” 东方不败吃完野果,回答了觉月的问题,一转头就看见觉月仰面躺在石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东方,你让他们打点猎物进来,我吃了好几天野果,好饿!” 第2624章 笑红尘 转眼便是月余,往常冷冷清清的思过崖,如今被觉月和东方布置的相当温馨,而且温暖。 为了隐蔽行踪,东方只留下两个影卫平时打猎采买,其他都被他派遣到周围各自执行任务,引开江湖人对觉月的注意,毕竟思过崖也不是绝对的隐秘。 “东方东方,汤做好了,过来涮火锅喽!” 东方不败正坐在石床上打坐,近来他常悄悄用内力蕴养觉月的经脉,他虽神功大成,却也需固本培元才好。所幸觉月对武学方面知之尚浅,才未察觉,不然东方知道他又该唠叨,外加抵死不从。 觉月好像总对他有一种深切的担忧,哪怕他已是天下第一,可觉月仍旧护他护得紧,生怕他有个闪失。 所以觉月不说,他便不问,其实这种被时刻放在心上惦记着的感觉,挺好。 “还在发呆,东方你最近有心事哦!”觉月洗完手转过头看着东方,一副你有秘密却不告诉我的委屈表情,惹得东方笑意满盈。 “我没心事,就是在想你适合什么样的武功。” 来思过崖一个月了,觉月不说,可东方知道他心底不安,对武功也有种迫切的渴望。他们只有一年的悠闲时间可以用来习武,可是这种速成的武功,除了葵花宝典和少林寺的易筋经,东方还真不知道有别的。 觉月见东方有一副思虑极重的模样,赶忙上前插科打诨,他不想东方为这些事费神。“东方,武功的事不急,先吃饭,这可是‘老公’我亲自做的美味火锅,天寒了吃它正好” “谢谢……”东方还是说不出老公两个字,虽然觉月给他解释过,老公的意思就是:他们要相守一辈子一起变成老公公。 可东方总觉得觉月当时说这话时,亮亮的眼睛里有丝小算计,冲着自己的直觉,东方至今也没在觉月的怂恿下叫出口。 “东方,你又一次伤害了我,赶紧过来陪我吃饭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觉月说话不着边际,东方听着却非常顺耳,他们之间的相处,很自在。 吃着觉月不断夹到他碗里的肉片和蔬菜,东方心下满足,虽然条件有限,可觉月总是换着花样的做菜给他吃,琢磨他的胃口,配合他的喜好。 “这个人在全心全意的爱他”这样的认知东方感受颇深。 饭后,觉月陪着东方散步消食。 “东方,我想过了,我必须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将武功练成。少林寺的易筋经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拿到,不过我有一本洗髓经,和易筋经同源,主修内功,它比易筋经更速成,可却极考验练功者的心性和悟性,我想试试。” 说完话觉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东方,两个人找了块大石坐在上面,东方开始翻看洗髓经。 至于洗髓经,是觉月坚持不懈骚扰了正在维修的系统二十天之后,才得到的福利。 说起系统,觉月必须再次感慨它的人性化设计,系统那次说维修是给他事先提示,之后却在正式维修,关闭系统之前发了条消息给他,要不是觉月心细,还真发现不了隐藏在聊天界面里的消息。 那条信息说,因为系统维修,觉月的一切行为将不在他们掌握之中,若是觉月触发支线任务或是主线任务完成,便可以通过一个独特的小图标向他们发送消息。 觉月在看到消息之后的第二天就死命的戳那个灰色的图标,硬是戳了二十多天系统才给回应。 觉月各种威逼利诱,就差立马撂挑子不干,系统才帮他抄录了一本洗髓经和三个少林武学技能(武功秘笈)。 觉月又偷偷的花了好几天时间,用狗爬一样的毛笔字,将洗髓经和那三本秘笈抄录了下来。 东方看完洗髓经,为经书里精妙绝伦的内修功法折服,也为觉月的好机缘高兴,只是他面色仍有为难。 “觉月,这是天下无二的厉害功法,可我却不适合教你,这洗髓经是极阳的功法,而我练得是极阴的内力,两者相冲,我无法帮你更快的进阶。” 觉月见东方隐有自责之意,当下有些心慌,他可不是为了给东方徒增烦恼才说的这事。 “东方,我知你的心意,这功法你看多了会伤修为的,我又怎会舍得。你忘了,这黑木崖除了你这个天下第一,不还有个天下第二的老头,他可偷吃了我不少的火锅。” 觉月说完话,东方敏锐的察觉到距离他们很远的思过崖崖顶,有块山石突兀的落了下来。东方也禁不住笑了起来,惹得觉月凑过来轻吻他脸颊,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东方稍显羞赫,却也不曾拒绝。 搂着东方坐在大石上,看远山斜阳若影,觉月一时有些感慨,说道:“东方,此情此景,我突然想起一首歌,唱给你听听。” “好。”轻靠在觉月并不宽阔的肩上,东方却觉得身边犹如山岳,因为觉月守护他的心,比那巍峨的雄山还要坚定。 “咳咳咳……”清了一下嗓子,觉月拿出他在ktv被禁止拿麦的调子,唱起了陈淑桦的《笑红尘》,他觉得这首歌最适合东方不败。 红尘多可笑 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 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 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 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 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 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觉月的歌声也许并不美妙,可却融进了感情,他唱东方不败的一世骄傲,唱东方不败的肆意妄为,唱东方不败的豪情万丈,而这一切却又都是唱给怀中真实的东方不败。 听着耳边低沉怪异的曲调,直白的词句,句句直透心肺。 东方没有喝酒,可是却醉了,靠在觉月肩头,一醉不醒。 世间种种如过眼烟云,皇帝也好,乞丐也罢,终不过是一抷黄土掩之,他早已看透。可如今却有个人懂他胜过他自己,爱他也胜过天下的所有。 “觉月,我……何其有幸。” “东方,我来到这里,也许只是因为有你。” 任务也好,时空相隔也好,此时此刻他们终究与彼此毫无间隙,两颗心犹如一颗,在胸膛里共振跳跃。 “喂喂喂……你们两个小子太旁若无人了,腻歪死人了,老头我胡子都颤掉了几根。” 煞风景的风清扬从遮天大树上飘然而下,一开口就让觉月逮着了门路,感情这位笑傲第二的风清扬老前辈,是老顽童和洪七公的综合体,看来以后有招能治他了。 觉月满眼算计,嘴角阴恻恻的笑意,让风清扬脆弱的胡子禁不住又抖掉了几根。 “风前辈,晚辈的确有事相求,管饭一年,一日三餐不带重样,顺便让你领略一下天下第一高手的风采,一般人我可不给机会。” 觉月知道东方和风清扬一战在所难免,绝顶高手,绝顶寂寞,他们都是寂寞的高手,好不容易凑一起,不说天天切磋,每月来那么一次倒也有可能。 风清扬眼中升起几丝兴味,却也嘴上不饶人,“嘿!你这小和尚有点意思,求我帮忙还这么大言不惭,小心老头子把你丢下思过崖。” “有我在,你丢不下去。”东方不败一直稳坐在身后的大石上,觉月站在他面前,挡了风清扬探究的视线,可这不代表他听不见某个老头,异想天开的话。 “后面的红衣小子,我看你倒是有几分能耐,不过这天下能拦得住我风清扬做想做之事的,还真是少之又少,不如,试试?” “试试又何妨,你赢了我把命给你,你若输了帮我做成一件事。” 风清扬和东方不败,都是站在顶峰的人,狷狂傲气不相上下,可东方终是比风清扬的老练沉稳,多了一股无可睥睨的霸气和自负。 觉月站在旁边没吭声,这样的较量,他没资格参与,唯有仰望。 东方和风清扬先以气劲做较量,片刻后,风清扬眼中兴味浓厚了起来,“小子,年纪轻轻内力竟能与我这老头子旗鼓相当,你倒是当得起小和尚口中的天下第一。” 感觉到一旁的觉月被相击的气劲震得连连倒退,东方凝神收心,说道:“东方不败请教‘独孤九剑’。” 东方话音还未落地,三枚银针倏的发出,风清扬又是一声惊咦,手下章法却有条不紊,顺手折下枯枝招架起来,银针未到眼前便被枯枝扫落他处。 东方出手本就不为一击必中,只是将风清扬带离思过崖,二人轻身起落于山涧陡崖,如履平地,手下招式已成幻影,觉月目力不及,只能看到那一抹鲜艳的红衣,若云彩一般飘舞曼妙,姿态绝世。 一个时辰过后,觉月早已看不到东方身影,却还在崖边焦急守望,他知道东方不会败,可若是受一丁点的伤那也是为他。 “哎哟!老头子的腰啊!” 觉月一脸呆滞的看着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的风清扬,随后东方忽地落下,脸色稍显苍白,觉月忙过去扶着他。 “东方,哪里受伤了?” “无碍,内力耗损,调息片刻便好。” “你小子说的轻巧,老头我内力都快枯竭了,还闪了腰,小和尚你最近几天可得好好伺候我。” 觉月笑而不语,这风清扬算是个好相与的,以后和他一起习武倒也无妨。 至于比武的结果,不言而喻,风清扬这个临时师父,算是定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文中歌词出自陈淑桦的《笑红尘》。 第2725章 诺 “秋老虎”最后一次发威,不容小觑,眼看就要立冬,可这天却热的跟火炉似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有摇着蒲扇,用绝世内功做冰冻果酒喝的,譬如风清扬;有一身凉爽从不出汗,站在树下抱臂凝神的,譬如东方;还有……汗如雨下,抖如筛糠,屁股底下插着三支香扎马步的,譬如觉月。 “稳点,摇摇晃晃的今早的鸡腿白吃了!” 一颗小石子成功的击中觉月松了劲的腰上,觉月一抖,身姿立刻站稳,不晃不移。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天,觉月每天都在水深火热里过活,偏偏山洞里有去痛止乏的纯天然温泉,每次腰酸腿软的扎完马步,在温泉里滚一遭他又血条满满,觉月对这种命运的轮回深感无望。 “风老头这绝对是报复行为。”觉月的委屈无处伸张,只能在心里恨恨的控诉,因为东方不帮他。 东方不败是个对武学有至高信仰的人,一切强者都值得尊敬,而对于能让觉月变强的风清扬,他们虽然没有师徒的名分,可毕竟风清扬在教导觉月的武功。所以,看着觉月受苦受累东方会心疼,却绝不会干涉风清扬的决定和作为。 东方知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每晚悄悄帮觉月蕴养经脉,等时机成熟,再用无上的内力帮觉月打通任督二脉。 “不凝神静心,居然走神,加罚一个时辰。”明察秋毫的风清扬,一看见觉月嘴角抽抽,就知道他在编排自己。 “死风老头,我一定要把你被骗婚,羞愤自杀的事昭告天下,绝对!” 说到骗婚,这就是觉月认为风清扬暗自整他的主要原因。 那天,扎完马步洗完澡,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觉月现在担纲大厨的角色,正做着饭的他多嘴调侃了一句,正胡子一抖一抖喝着冰镇果酒的风清扬。“风老头,江湖上都说你为情自杀了,能八卦一下内情吗?” 觉月此言纯粹是无聊兴起的话题,结果他一句话点炸了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风清扬,风清扬一仰头喝光杯子里的果酒,大跨步上前拎起觉月走出山洞,吼了一声“测试武功进展。” 觉月硬生生被风清扬一点内力没用的当沙包泄愤一个时辰,直到东方心疼得不行出手,这事才勉强打住,不过打那以后,觉月的训练强度增加了一倍不止。 风清扬被骗婚的事,觉月也是现代时,在网上一闪而过看到的八卦,纯属道听途说,不过看风清扬郁卒了两天的表现,估计八/九不离十。 风清扬是华山派剑宗的一代宗师,他是除了“剑魔”独孤求败之外剑术达到最高境界的高手,毕生熟习“独孤九剑”。 笑傲原着中,方证和冲虚曾说过,当年风清扬于剑气内斗时,曾被骗而没有赶上剑气宗对决,最后剑宗落败,他亦无面目面对华山派,遂一直隐居华山思过崖。 【当年武林中传说,华山两宗火拼之时,风清扬刚好在江南娶亲,得讯之後赶回华山,剑宗好手已然伤亡殆尽,一败涂地。否则以他剑法之精,倘若参与斗剑,气宗无论如何不能占到上风。 风清扬随即发觉,江南娶亲云云,原来是一场大骗局,他那岳丈暗中受了华山气宗之托,买了个□来冒充小姐,将他羁绊在江南。风清扬重回江南岳家,他的假岳丈全家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江湖上都说,风老前辈恼怒羞愧,就此自刎而死。】 其实对于被风清扬教训,觉月并不怨愤,他也知是自己失言,诚恳的向风清扬道了歉,做了几顿大餐孝敬,风清扬便不再计较。不过当时东方说的一句话,觉月记得尤为真切。 东方说:“情字误你一时,你却误了自己一世,纵然剑术高绝却避世不出,你逃避心结,又何尝不是在意世人眼光,情深不是罪过。” 觉月只知风清扬那夜没有回山洞,第二天再回来,他便……大喇喇的占了山洞的那张大石床。 幸好东方那些神通广大的影卫,弄来了一张大床,又把温泉旁边的石洞凿的开阔了些,觉月和东方搬进了山洞内层。 “东方小子,交给你了,三天后帮他打通经脉。” 觉月很努力也很用心,风清扬心里明白,扎马步除了锻炼身体根本,也是为了凝神静气塑造心性。觉月虽然偶尔会走神,不过他心里拧着一根绳子,风清扬感觉的到觉月的坚定,这于修为非但没有太大影响,反而能使心性更加灵活,不会固步自封。 觉月将《洗髓经》给了风清扬,由他把关直接传授心得和精髓,这样虽然有点走捷径的嫌疑,可觉月顾不上那许多。他不是天纵奇才,无法无师自通,唯有借助不世高手风清扬,他才能更快的成长为高手,与东方比肩。 “东方,你说风清扬知不知道你是日月神教教主?” “知道。”对于风清扬,东方不败从不曾小觑。 觉月犹豫了半天,又说道:“东方,虽然你每晚会教我认穴,可是,经脉该怎么打通,我还是不会。” 看着觉月黯然的神情,东方放柔了语调,“不必着急,这两天你只需认全所有穴位,到时候我会助你。” “嗯。”觉月对东方有种盲目的信任。不过……“东方,今晚咱们继续在温泉里认穴吧!” 觉月说完话,东方瞪了他一眼,丢给觉月一本小册子,盘膝练功不再理他。 最近觉月打着实践认穴的口号,好几次擦枪走火,试图在温泉里压倒东方,可每次的结局都不如预期。因为最后关头,东方总是在他身上轻轻一点,说句:“记住这个穴位,它的效果你慢慢体会。” 觉月认为他的小兄弟受到了东方的虐待,谁能告诉他定身为什么连小兄弟都能定住,这种一憋半个时辰的虐待,觉月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既没萎掉持久度倒是增强不少。也许东方这是在训练他以后的福利,这么想的觉月,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 整整两天,觉月都在看那本人体脉络走穴的小册子,头昏脑胀之后,终于勉强记住了全身大穴。 第三日,月上中天,风清扬带着觉月和东方到了思过崖顶,那里有一块大约四平方米的平整大石。 “石洞内不甚通达,此处较好,觉月,你坐在大石中央。” 这一刻的风清扬高手风范尽显,神情沉着,他早知东方不败帮觉月蕴养过经脉,可是强行用内功帮之打通经脉,运功者也是凶险无比,也许是不想自己没有架可打,风清扬这才决定助东方不败一臂之力。 东方自然明白,只道一句:“谢谢风前辈”,便已是极敬重。 觉月自知没有发言权,盘膝坐下,凝神之前看了一眼东方,说道:“别伤着自己。”见东方点头,觉月这才闭上眼睛,气沉丹田,摒弃全部感官。 东方随即坐在觉月身后,指尖运功,疾走要穴,将觉月任督二脉周围大穴以无上真气贯通,然后双手贴上觉月的背,阴寒的内力在觉月体内经络行走,在确定了觉月全身经络畅通,这才集中全力向任督二脉冲击。 觉月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痛楚难忍,紧咬着嘴唇,抱元守一,固守心神。 东方交代过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以松神睁眼,否则他二人皆筋脉寸断。 风清扬站在一旁,耳听八方帮两人护法,同时也密切关注着觉月和东方的动向。 突然,觉月感觉背上一片温热突如其来,血腥味钻入鼻翼,心神当下不稳,风清扬见东方吐血也是一惊,却出手如电以极阳内力灌入觉月胸口,帮他稳住了心神。 此时已到最后关口,风清扬内力一钻入觉月体内,便不受他控制,立刻像是被牵引一般直奔任督二脉,和东方的极阴内功来了次不小的碰撞,觉月嘴角溢出血迹,东方和风清扬立时收功,而后东方接住晕迷软倒的觉月,探查他的经脉。 “任督二脉打通了!”东方的声音里掩不住的欣喜。 风清扬起身,摸着雪白的胡子,笑眯眯的说:“这小子倒是好运,遇上你我二人内力相当,又是至刚至阴相遇,两两相撞反倒达到了奇异的平衡,一举冲破了任督二脉,你也不必为他损耗几年的内力,何其幸哉!” 风清扬在秋夜山风中远眺寒山,又道:“洗髓经极其精妙,我也不过参透一二,一年内让这小子成为武林前十也无不可,之后的修炼便只能靠他自行参悟,你也不必插手,于修为有损。” “风前辈,东方不败承你的情,前辈还有何话,不妨直说。” 东方不败是有七巧玲珑心的人,风清扬今夜才直接说出教授觉月的话,必是之前有所顾忌,他不会介意为此做出让步。 “东方教主乃妙人也,老头我能向你要个保证吗?” “保证觉月不入魔道,还是保证神教不出江湖?” 二人的话说到这里,倒是一时无语,东方的确可以做出让步,可有些事,他看得见结果,也不想改变。 “东方教主心中可有天下?” “有,天下是我脚下的一条路,走完这辈子就够了。” 风清扬这才转过身,借着月光,认真的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老头惭愧,东方教主的胸怀当真无人能及,这天下如何,是我老头瞎操心了。可我既是俗世之人便免不了俗,且不谈天下,老头单为华山派要个保证。” “东方不败有生之年,除非华山派来犯黑木崖,否则必不伤他一人。” 风清扬大笑而去,他能为华山派做的也只有如此。 所谓武林正道早已腐朽,今时今日,为了后辈他却要跟魔教教主要保证。 东方不败的承诺他明白,只要华山派不攻上黑木崖,他日江湖必不动华山派一人,即使攻上黑木崖也只是伤,不是死。 比起正道所谓的道义,风清扬可笑的发现,他竟是信这魔教教主多些。 “江湖,远矣!” 山风不知从何处吹来一声叹息,崖顶大石上早已空无一人。 这一夜,了了前尘,明朝已定。 第2826章 唐萌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已是寒冬雪封,漫山皑皑。 思过崖上,树枯草藏,唯一尚存绿意的,便是洞内温泉旁,岩壁上的藤蔓。 此时,架着火炉,燃着火堆的石洞内,觉月一伙人正在聚餐,就连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影卫,也在一旁独自支了小火锅,甩开了大吃特吃。 “风老头,胡子上沾油啦!还跟我抢。” “小子,这吃饭也是练功的一种,你能从我筷子上夺走这片兔肉,明天可以晚起一个时辰。” 觉月脖子一梗,眉毛上扬,哼了一句:“怕你不成!”便和风清扬用筷子比划起来,两人手中动作不停,比斗不断,一块烫的殷红的肉片,在两双筷子中间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东方坐在一旁,放下筷子看他二人抢食,对觉月的灵活应变和机巧不攻很满意。 自从打通任督二脉,觉月扎马步的时限从一天四个时辰该为一个时辰,可是和风清扬修习洗髓经的时间仍是四个时辰。 风清扬说,冬日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时节,一切浊气都会被掩盖。而且严寒会让他们修练极阳内力的人,在不自觉间运功御寒,在户外呆的时间越久,功力运转则愈快愈流畅。 经过三个月寒暑不休,晨起苦修,觉月的内功进展极快,又有东方每日陪他拆招演练,觉月那三招秘笈的前两招,剑三少林攻击最强的“金刚怒目”和防御最强的“立地成佛”,练得倒也算纯熟。 只是觉月此时内力不够,也只能发挥出这两招三分之一的威力,不过即便只有三分之一,也让风清扬赞不绝口。 至于第三招“亦枯亦荣”,要不是当初系统威胁他不要“亦枯亦荣”,其他两个也别要,觉月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少林最鸡肋技能的。所以对于“亦枯亦荣”的修炼,觉月理所当然的懈怠了,虽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他都超级悔不当初。 “好了,吃饭吧!” 东方话一出,觉月和风清扬争夺的兔肉片已经不见了踪影,“吱吱吱~~~”一听见这声,觉月就知道,每次他和风清扬都是鹬蚌相争,最后这只不知是什么物种的渔翁肯定得利。 说起正在吭哧吭哧啃肉片的这团小东西,觉月有点头大。 这小东西大雪封山的时候被冻僵在山洞门口,觉月以为只是快被冻死的兔子,顺道捡回来打算烤来吃,没曾想这东西在山洞的火堆旁躺尸一天后,突然叼着觉月猎来的山鸡打算开溜。 东方不败银针一闪而过,那小东西倒地不起。觉月拎起来研究了半天,才看清这根本不是温良的兔子,因为它的两颗大板牙很尖锐,而且看它叼山鸡的狠劲,还是个肉食的,可小东西明显也不是只狐狸。 不知道东方怎么治的它,总之这小东西离不开山洞,觉月好奇便留下来养了起来。 不过,经过两个多月安逸饱食的生活,觉月知道了这小东西的名字,“猪兔子”这是觉月给它取的名字,完全符合本尊原型,童叟无欺的名字。 比兔子短小的耳朵,红色的眼睛,不是三瓣嘴两枚板牙却锋利的很,浑身雪白色,尾巴……找不到,外加猪一样的圆润身材,觉月取得的名字得到了其他人一致的认同。 “东方……你宠它比宠我多。” 觉月的抱怨换来风清扬鄙视的眼神,“别拿自己跟畜生比。” 觉月伤心了,突然碗里多出了几片涮肉,他冲着东方傻笑一通,一脸满足相的跟风清扬抢食去了。风清扬再次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德行!”觉月不甚在意。 这样平淡生津的日子,合合乐乐的过到了年底,快过年了。 这也是觉月在笑傲世界将要过的第三个年头,与往年不同,今年有东方。 “以后每年都要东方陪他”为了这个目标,觉月狠狠地努力着。 过年这天,觉月打算倾尽手艺,做一桌丰盛的年夜饭,猪兔子早被东方解了禁足,可它却没走,看来是好日子过惯了立志要当家养的。 风清扬这一天消失了半响,猪兔子也消失了一上午,觉月得了天“年假”,不用练功,正在两个影卫的帮忙下收拾晚饭。 影卫早就不在暗处藏着,而是每日帮他们打点生活,经过觉月的训练,厨艺也早就上得了台面。 做菜的间隙,觉月抽空和坐在石凳上看书的东方聊天,“东方,过年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放下书,东方盯着觉月期冀的眼神看了一会儿,继续拿起书,说道:“不行。” 丝毫不带犹豫的拒绝让觉月玻璃心碎了一地,“为什么?我都还没说什么愿望。”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东方本意是:整个就是只色急智昏的小狼。 觉月的自怨自艾没持续多久,就被门外小孩子的哭声打断了,“小孩子?” 觉月放下手中铲,东方搁下手中书,两人疾奔向洞外。 “滴!任务目标唐门传人唐舒奇出现。 任务内容:拿到五毒教解毒圣药‘真水无香’助其恢复神智,执掌唐门。 任务奖励:四时木(武器),空山新雨(瞬间恢复内力药丸)。” 看着眼前粉雕玉砌,脸上挂着金豆豆,嘴里还不忘舔着糖葫芦的“大龄”小孩,觉月顿感亚历山大,“要不要这么‘唐萌’啊?” 东方许是看出了觉月的无奈和必须,看了小孩一眼,便带他进了山洞。 小孩一进洞就两眼发光的盯着猪兔子瞧,觉月就明白,感情是猪兔子这货,满山撒野把小孩给引了过来。 “你在华山是什么辈分的弟子?”用热毛巾帮小孩擦着脸,觉月询问起他的消息。 这小孩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纯正小正太一枚,不过看他神色明显智力受损,表情虽灵动可爱,可反应能力还是慢了些许。系统说需要帮他找解毒圣药,看来只是中毒并非天生如此,觉月松了口气。 小孩偏着头想了半天,脆生生的说:“冲冲是我大师哥,我是小十,今天,过年,冲冲给的糖葫芦。” 冲冲是谁不言而喻,至于小十,觉月记得原着中岳不群的最小的弟子好像就叫舒奇,不过看来这小子更依赖令狐冲,觉月已经开始考虑“棒打鸳鸯”的可能性了。 东方见觉月眉头微皱,帮小孩把完脉说道:“从娘胎里中的毒,我会找平一指帮他看的。” “嗯,东方,帮忙照看一下小十,等吃过饭晚上我再跟你说。”觉月想着如何帮小孩解决问题,却忽略了智力受损的舒奇,怎么会在寒冬腊月,大过年的跑上艰险的思过崖。 而此时,华山派里,令狐冲带着陆猴儿正里里外外的寻找舒奇,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了几次的岳灵珊,不乐意的停下了步子,撅着嘴说:“大师哥,今天是我十四岁生日哎!你昨天下山都记得给小十卖糖葫芦,却忘了我要吃的芙蓉糕,现在又慌慌张张的到处找他,小十不过是个傻……” “小师妹,小十毕竟是你师哥,不可以这么说他。忘记给你买芙蓉糕是师兄的错,可你看天快黑了,再找不到小十他会有危险的。” 比岳灵珊年长六岁的令狐冲,早已是翩翩少年郎,眉宇间的洒脱桀骜被很好的收敛着,可偶尔泄出分毫却也有特别的吸引力。 岳灵珊是整个华山派的大小姐,人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年纪虽小,却也娇贵清高,眼里看到出彩的大师哥便只想那人是自己的,可大师哥对舒奇这个傻子却更上心,这叫岳灵珊如何能忍。 于是她才在令狐冲帮岳不群盘点账务,发放年利的时候,把舒奇骗上了后山,想着让他在冰天雪地里遭一回罪才好。 没有害人的心,却做了任性的事。 直到天色墨黑,远山传来饿狼嚎叫,令狐冲翻遍华山派也没找到舒奇时,岳灵珊这才怕了。可事已至此她却没勇气承认,夜里躺在床上,被梦里的饿狼追了一宿。 天微亮,从梦中惊醒的岳灵珊,哭着去找了令狐冲,说完来龙去脉,岳灵珊第一次感觉到令狐冲前所未有的怒气。 令狐冲说:“小师妹,你最好祈祷小十没事,我马上上山去找他,早饭时你告诉师父我昨天酒喝多了起不来,你该知道师父正直,若被他发现你害了小十,我也保不了你。” 令狐冲冒着风雪,早早的往后山寻去,而他担心的人,此时正安枕无忧,像只小猫似得揪着风清扬的胡子睡得香甜。 昨天风清扬半天没见人便是去找舒奇,往常每次过年,风清扬都会下崖探望舒奇,他的故友之孙。 今次下崖反倒被他撞见了岳灵珊哄骗舒奇,风清扬当时看着舒奇一路跌跌撞撞的四处乱转,正打算出手,却见舒奇跟着猪兔子跑了起来,一直看护他来到思过崖石洞前,风清扬这才下了山。 他倒要看看,岳不群这个华山掌门,是怎么履行道义,照顾故友之子的。 在华山派看了一整天,风清扬只看到个令狐冲,一直坚持寻找舒奇,其他人甚至都没发现舒奇失踪,可见舒奇平时被忽略到了何种地步。 得出一句“华山有心人唯令狐冲一人”的结论后,风清扬返回了思过崖。 令狐冲却不知,他的举动为自己的未来,带来了多大的机遇。 作者有话要说:ps:^^^窝是颤抖的假条君^^^ 明天周三,是可乐每周的苦难日,这次扛不过去了,只好来无耻的请假停更一天,请大家谅解! 星期四开始,咱会继续日更滴,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2927章 试炼 大雪扑簌簌的扬洒而下,东方说这是冬日里的最后一场雪。紧了紧兜帽,看向不远处的华山派,觉月拧眉,风清扬昨日的话回荡在耳边。 “觉月,你练武已逾半年,颇有小成,不过对敌经验着实缺乏,往日与我和东方小子,只能算得上是切磋,可真正的江湖没有切磋,只有以命博命。所以,我要你去华山派劫出舒奇,记住,是劫出。” 觉月苦笑,虽然东方昨夜已经帮他分析了华山的路线图,如何脱身的法子也想了好几种,可是一想到面对整个华山派,风清扬说不可杀人,东方说不可受伤,觉月顿时陷入两难。 不过眼下却已容不得他多想了,因为华山派已经近在眼前。 摸摸下巴上多出的两撇胡子,觉月对影卫的易容技术还是有信心的,不然要是他“魔僧”的身份暴露,那就得不偿失了。 华山派守山弟子看着眼前面貌平凡,看不出武功深浅的灰袍人,一时拿不准这大雪封山还跑上山的人是为何而来。 “请这位小兄弟帮忙通传岳掌门,就说唐门故人来访。” “唐门?”两个小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从没听说过唐门。不过看这人神色不似作假,一个弟子转身进去通报,另一个则警惕的盯着觉月。 觉月只是站在原地,心里计较着风清扬告诉他的话,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岳不群,若是有可能,他还是选择只和岳不群过招。 “唐门故友来访,是岳某人怠慢了,快请进。” 听见远远传来的声音,觉月心下一惊,这岳不群竟然亲自来迎,看他神色丝毫不像是接待一个没落门派,事情恐怕没有风清扬说的那么简单。 “在下唐门天机堂唐守一,见过岳掌门,掌门不必客气。”因为易容觉月神色变化不大,似有几分颓败,倒叫岳不群信了几分他是唐门中人。 几人一路闲聊着到了大厅,中途岳不群百般探虚,都被觉月一张面瘫脸和几句不知所以的话挡了回去。 等到坐在会客厅的椅子上,觉月这才开口说了目的。 “承蒙岳掌门念旧,让我唐门少主在华山派庇荫十数年,今日唐守一前来,便是接少主回蜀地唐门,还望掌门体谅。” 觉月没有忽略岳不群听到要带走舒奇时,脸色里闪过的急切,不是舍不得弟子,而是目的未达成的懊恼。 觉月眯了眯眼,若是东方在此,一眼便知这是觉月出手前的小习惯。 “守一兄弟严重了,想当年岳某路过蜀地,与唐门门主唐傲一见如故,结为莫逆。之后不过一年,却收到唐门与五毒大战,唐傲兄弟命丧五毒之手的噩耗,他托孤于岳某,岳某自当竭尽所能照顾好唐兄遗孤,既然守一兄弟今日专程前来,舒奇跟你回去也是合情合理,岳某自然理解。” 觉月手指在椅旁桌几上轻敲,不急不缓的节奏,他没想到岳不群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难道是他之前的判断失误,岳不群并无所图。 见唐守一没有说话,岳不群吩咐弟子,“去带你小师弟过来。” 不一会儿,舒奇就被带进了会客厅,小舒奇乖乖的站在大厅中央,给岳不群磕头跪拜称了师父,不过小眼神却总是飘向觉月那里。 舒奇心里奇怪,“这个人和山上的光头哥哥好像哦!” 小小的孩子,玲珑剔透,即使觉月的易容连岳不群也看不出真假,却瞒不过被他抱着玩了小三个月的舒奇。 自从那次舒奇被岳灵珊骗上山,第二日令狐冲寻来,觉月和舒奇做了约定后,风清扬将他带去放在了半山腰,并没有让令狐冲上到思过崖来。 这三个月来,舒奇有时会偷偷跑上山,因为觉月总有好吃的给他,练功之余也常带舒奇玩,东方也不再冷淡,风清扬几人对舒奇都很纵容宠爱。 小舒奇喜欢极了山上的哥哥和爷爷,不过因为和觉月打勾勾做了约定,这才强忍着没对令狐冲说起。 “舒奇,这是你伯伯,他来接你回家。”岳不群见舒奇似是惧怕唐守一,心里活络开来。下一刻却膛目结舌,他这个呆傻的小弟子居然直接冲到唐守一怀里,咯咯笑的开怀,在华山十数年,岳不群从未见过舒奇对除了令狐冲之外的人亲近。 岳不群心中疑虑渐深,一直在旁作陪未曾开口的宁中则笑道:“小十这孩子,若是不跟他相处的久,恐怕谁也不让抱,看来还是血缘近些能讨他的好。” 宁中则一句话在岳不群心里掀起惊涛,他手掌握紧又松了松,不过那一瞬间的气势外放,觉月仍是感觉到了。 他不动神色的抱着舒奇起身,在小家伙嫩脸蛋上亲了一下,低语:“小十,哥哥被你害惨了。”看着舒奇被他亲的傻笑,尚不知凶险,觉月无奈。 “唐兄若是不信任岳某的人品,自可当面明说,何必躲在暗处虚以委蛇。” “岳掌门多虑,唐某只是怕小少主身上的秘密被掌门不小心看见,那可是我唐门崛起的关键,事关重大,唐某不得不在暗处照拂少主。” 岳不群从宁中则的话里想到,这唐守一定是和舒奇极亲密的相处过一段时日,否则怎会得舒奇的亲近。 现在看来,唐门对当年之事似乎有了眉目,这才防备于他,岳不群心思转瞬间,便下了决定。看来那件东西果然在舒奇身上,那他绝不能放舒奇离开,这个唐守一,就当他从未进过华山的门。 觉月信口胡诹的话,居然歪打正着猜对了岳不群的心思,岳不群恼羞成怒的神情让觉月明白,这次是场硬战。 “宁女侠,舒奇托您照拂一会儿,我和岳掌门有事相商。” 宁中则不知岳不群和唐守一之间的心思较量,自然应承了下来,接过了舒奇。 看着眼前这个英气十足的温婉女子,她是笑傲中华山派除令狐冲之外,始终坚持清醒的人,觉月很敬佩宁中则,也信她的为人。 “岳掌门,我们借一步说话。”觉月自然知道岳不群顾忌场面。 华山派后山树林,叶已落尽,只余光秃秃的树桠上堆着雪晶,因为树下经过的二人的脚步声,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岳掌门,当年我唐门和五毒并无交恶,偏你一来一回间,唐门灭门,五毒没落。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可叹我唐门中人皆称你为大侠,只我一人心存疑惑,不辞追究。” 觉月现在是越编越顺,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都胡诹出来,看看岳不群干的龌龊事能对号入座几个。 “唐守一,你很聪明,可惜还没学会隐藏,若你一直在暗处不出来,也许真有一天,这真相能大白于天下,可惜……” 岳不群几句话让觉月对此人的判断,颠覆又重建,无耻等级直逼最林之最,居然能全部对号入座。那…… “我唐门机关术乃武林最奇,岳不群你狼子野心想称霸武林,居然为了一本机关谱陷害唐门和五毒厮杀数年,自此从武林销声匿迹,我唐守一今日与你誓不罢休。” “原来真有唐门机关谱,哈哈哈……守一兄,岳某谢谢你。” 两人话音落便已斗在一处,周围枯树被劲气所迫,摧枯拉朽一般折损了数棵。 天上雪已停,林中雪纷纷,雪花曼妙,却遮不住毕现的杀气,斗了三刻,岳不群剑气激荡将觉月破了开来。 “你不是唐门中人。”很肯定的语气,觉月大笑却不否认,“我是武林知情人,岳不群,我知你三年后是何结局,记住我的话,‘嵩山,封禅台,一朝至尊一夕落’。” 觉月话落,岳不群再次攻来,招招夺命,杀气森然。 岳不群以气为主,对上紫霞神功觉月只能将洗髓经运用到极致,这是他第一次用内力对敌,已有衰竭之相。不过岳不群也不讨好,他紫霞神功未成,觉月内力之深让他惊异。 打斗至酣处,觉月和岳不群并未察觉到,在他们头顶枯枝上,一红衫男子俏然而立,始终冷眼旁观。 听见觉月满口胡言,却引出真相时错愕的神情,他轻勾嘴角;看到觉月和岳不群比斗未落下风,他眼中欣喜;最后,看到觉月和岳不群斗至此处,他心安。 低头看向怀里歪头睡着的舒奇,东方传音入密。 “觉月,舒奇我带走了,你随后回来。” 斗到紧要处,东方声音传至耳边,觉月差点失神,一想到东方放不下他,一路跟着他,觉月心里顿时信心满满,潜力爆发。 几招刚猛招式直逼的岳不群心惊不已,甚至没有还手的空隙。 感受到体内洗髓经经此一役,凝炼了不少,今日他和岳不群也比不出高低,觉月心生退意。 虚晃几招,觉月气凝于掌击向周围大树,树上棱雪尽下,瞬间天地虚白一片,弥漫了视线。觉月用尽真气将岳不群逼退,施展轻功追随红衣而去。 至于觉月的轻功,这可是全靠跳思过崖跳出来的,其中血泪,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ps:窝乖乖的回来更新了。。。 第3028章 被东方抛弃 “滴答…滴答…”富有节奏感的滴水声,不折不挠的传进觉月的耳中,他所幸不再凝神打坐。 睁开眼,还是与往常无恙的石壁,觉月被风清扬关到这处山洞已经三个月了。 风清扬的理由很充分,只一句“你太滑头,不遵照嘱咐挑了华山派,单挑了岳不群一个,所以此次试炼不作数。” 觉月被这个让他挑了华山派的华山师尊打败了,只得乖乖去闭关,不过风清扬最过分却不在此,而是他说:“这洞口我会堵上一块巨石,等你洗髓经功成之日,便能一掌劈开巨石,那时再出来吧!” 风清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觉月三个月没见着东方的面,更别提什么抱抱蹭蹭亲亲…… 东方也只是一天三餐送饭时能和他聊上几句,不过很快风清扬就会来破坏,虽然他随后就会被觉月毒舌的胡子翘起来。 估摸着快到东方送饭的时间了,觉月起身在山洞里练练拳脚,舒展一下筋骨。 听着耳边日以继夜的滴水声,此时正是冬去春来,晴雪润润,山洞里四处都是融雪顺着岩缝滴下。 觉月起先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入定,可风清扬说,“如同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倘若觉月能闹中取静,安稳心神,这对心性便是极大的提升。” 觉月知道风清扬对他采用的都是比较极端化的教导,方式也许很奇葩,可是效果显着,就像觉月如今,他已能在任何环境中迅速收敛心神,入定练功。 比起那些需要天时地利修炼武功的人,觉月便是在行走间都在练武,成果焉能弱于人。 “哥哥哥哥,吃饭了……” 脆生生的声音传来,觉月收势转身,疾步来到巨岩旁的缝隙处,看见舒奇贴在外面的小脸,觉月忙问道:“小十,你东方哥哥今天怎么没来?” “东方哥哥在和黑叔叔说话,让我来给你送饭,难道光头哥哥不想小十吗?” 看着舒奇泫然欲泣的小脸,觉月无奈,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也变成小滑头了。“好了,别皱着小脸,跟个小老头似的,哥哥每天都会想小十的,把饭递进来吧!” “嗯。”舒奇高高兴兴的递进饭,坐在外面叽叽喳喳的和觉月讲着,他的好朋友猪兔子今天又带他去树林做了什么。 不知怎么的,平时会和舒奇开几句玩笑,逗得小孩炸毛的觉月,听完舒奇的话心底隐隐不安,有些食不知味。 他知道舒奇说的“黑叔叔”指的是影卫,可是东方因为和影卫说话而不来给他送饭,不是觉月自负,这种事情以往绝不可能发生,可是现在…… “难道是武林中发生大事了?”想到这,觉月停下了筷子,认真回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到来产生了蝴蝶效应,从踏入江湖起,觉月遭遇的和听到的都和原着不符,虽然出入不大,可他能明显感觉到笑傲的剧情在加快。 上次青城派密谋夺林家的剑谱,虽然最后是觉月被设计遭武林追杀,可他毕竟引开了武林人的视线,福威镖局并未被灭门,笑傲剧情也未开启。 那么此时,会发生什么事,觉月一时也不敢妄加推测。 “小十,你最近冲冲的玩的时候,多问问他岳不群在干嘛,记住了吗?” 舒奇接到任务很高兴,也不和觉月道别就跑去找令狐冲了。 觉月想起舒奇刚上山那时,因为见不到令狐冲整日哭闹,于是觉月出主意,风清扬以高人之资现身,告诉寻人而来的令狐冲,舒奇被他收为座下弟子,会在思过崖上习武。 觉月知道以岳不群的德性,肯定会对门下弟子说,舒奇被他的师伯接走了。不过令狐冲却始终不相信,所以才有了上面那一出。 事后风清扬和令狐冲约定,他可以常来看舒奇,可是不能将他们的行踪泄露给华山任何一个人,令狐冲虽不知所以,却也信守承诺,始终未说出去。 于是舒奇这个“小间谍”此时就派上用场了。 “东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觉月只能叹息,要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必须赶快从洞里出去。 风清扬那个老头固执的很,觉月知道说不通他,于是开始更加勤奋的练功。 之后几天,东方来送了几次饭,觉月一问起外面的事,东方只说是黑木崖的教务,觉月便不在多问,可心里清楚这大半年来都不见东方处理教务,此时却如此紧迫,该是发生了大事。 之后半个月,东方来送饭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也是匆匆和觉月说上几句话,觉月知道东方不想对他说谎,又要顾及他在练功关口,所幸什么也不说,觉月便不再多问,只是把以往夜里休息的时间都用来练功。 两个人隔着巨石,忙着各自所忙,却都为着彼此。 风清扬看得清楚,只是这江湖,却要乱了。 黑木崖上。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通传使的脸上,却让整个承德殿的人都变了颜色。 “杨莲亭!要不是你这厮趁教主闭关,大肆排除异己,又怎会让王长老离教被虏,如今武林各派皆知东方教主闭关未出,日月神教群龙无首,集结起来要群起而攻,我看你杨大总管如何收场。” 童百熊气的须发尽竖,如今被杨莲亭拿捏了的长老们,也唯有他敢如此和杨莲亭呛声。 “童百熊,身为风雷堂堂主,保护神教安危本就是你分内之事,难道你要退缩?” 杨莲亭在听到左冷禅集结武林各派,打着除魔卫道的旗号,要来围攻黑木崖的消息时,就吓破了胆。 他早就去了一年未曾踏足的东方不败闭关之地,在山洞外跪了一天,东方不败却置之不理。 面对危难,杨莲亭本不得人心,又用卑鄙手段控制了教中长老,此时已无人替他说话。 桑三娘走到大殿中央,说道:“杨总管,既然你说教主将教务都交给了你,那么此次神教危难,我等自然要听从杨总管调令,杨总管文韬武略,定能守住黑木崖,击退那些武林正道。还请总管示下,我等该如何部署抵御十日后武林各派的攻崖行动?” 桑三娘句句嘲讽之意明显,若是往常杨莲亭定要耍耍他的总管威风,可此时,这打脸的话他也只能受着。 “各位长老不必着急,我日月神教教众十万,遍布天下,到时定然可以击退武林各派,至于具体部署,明日承德殿再议。” 看着长老们毫不犹豫的转身出门,杨莲亭握紧了拳头,脑中却没有丝毫头绪。 杨莲亭本就是个投机取巧之辈,真本事没有多少,此时武林各派齐攻黑木崖,他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哪会有什么御敌上策。 “看来还得去请教主。”杨莲亭思来想去,再次朝着黑木崖上的石洞走去。 东方不败是他唯一的救星,否则黑木崖被破,他定然会成为正道的剑下亡魂。 就在杨莲亭再次跪在石洞外的同时,华山思过崖上,东方迎风站在山顶,与风清扬并肩而立。 “风某人自负了一辈子,少有服气的人,东方小子你是头一个,既然你要走,这壶酒权当送别,我会帮你照顾觉月,直到他武功大成再放他下山。” “谢过风前辈,我答应的事也不会忘记。” 风清扬暗叹一声,“这江湖的水,又要浑了……” 旭日东升,东方不败独自走下思过崖。 觉月一夜未合眼,此时,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洞顶石缝中泻下的阳光打在脸上,模糊了他的神色,只能隐隐听见愤恨的磨牙声。 “东方,居然又丢下我跑了,还说不嫌弃我弱,等出去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东方走后,觉月更是不分昼夜的练功,风清扬多次提醒他,不能冒进,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可惜觉月全然不顾。 不过每次觉月心神不稳时,东方清冽的声音总会在他耳边响起,“我等你与我比肩天下之日。” 第十一日夜里,“轰隆”一声巨响,觉月闭关的山洞口的巨石崩裂四溅,碎成遍地石块,惊醒了风清扬和舒奇。 风清扬带着舒奇前来,看着眼前的觉月,和从前相差无几,甚至有些憔悴之色,可是眼神扫过之处,锋利如刀的感觉像是随着那眼神渗入了皮肤,让人禁不住战栗,可再仔细瞧去,却还是那个平平凡凡的小和尚,纯良无比。 风清扬郁卒,他亲手教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小滑头,甚至都不敢想这对武林究竟是福还是祸。 “光头哥哥,小十好久都没见到东方哥哥了,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清醒过来的舒奇,揉着眼睛却也不忘他最近常和觉月唠叨的话,觉月并未答话,只是朝着风清扬跪了下去,俯首一拜。 “风前辈,多谢您数月来的教导,觉月不是为祸武林之人,只是这武林,须得破而后立。晚辈告辞。” 听着觉月正经无比的话,风清扬心里不自在的同时,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打一出石洞,觉月黑如包公的脸色,不是累的,绝对是被气的。 起身从风清扬怀里接过舒奇,觉月说了句让风清扬莫名的话。 “我要用‘神行千里’,敢说不行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ps:觉月出石洞之前,发生了什么? 入v公告:感谢大家陪可乐走了这么久.本文将于2013/6/2号入v,入v当天(大概10点)三更1w字。 这次入v由于各种原因总之就是很突然,对不住各位妹子了,可乐会尽量补偿大家,承诺v后继续保持日更,经常性双更。喜欢本文的亲们请继续支持可乐,拜谢!么么^^^ 第31章 此后经年,风清扬未再见过东方不败和觉月,只不过他二人的传奇却更加如雷贯耳,江湖上无出其右。 而觉月突然从他眼前凭空消失的那一幕,风清扬至死未忘那一刻他心中的天翻地覆。觉月说他不是祸乱武林之人,风清扬信了,因为明白有这样通天彻地大神通之人,绝不屑于这浑浊的武林纷争。 可是不屑却不等于不相干,此时,站在距离黑木崖五里之外一处高坡上的觉月,心跳如擂鼓。 “哥哥,你心跳的好快,是不是因为要见到东方哥哥了?”一直乖乖的趴在觉月怀里的舒奇,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人群,有些小紧张。 “是啊!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觉月叹气,从三天前舒奇告诉他,武林各派围攻黑木崖的消息时,觉月就开始各种猜测,黑木崖究竟是何情形,可此时真的见到了,心里却无端端的厌烦,也更加的担心东方。 天光微醺,不远处刀剑声息,寂静的夜里,那些受了伤的武林人,痛呼声清晰毕现,觉月与他们相隔甚远竟也如在耳边。 看来是暂时罢战休整,不知何时又会继续。 不过黑木崖尚未被攻下,觉月心安不少。 走到一处隐蔽所在,放下舒奇,觉月凭空拿出一个木盒,舒奇在一旁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刚才觉月使用“神行千里”不过是一瞬的事,舒奇没有感觉也很正常,此时他却是真正的觉出些不同寻常来了。 觉月打开木盒,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径自在脸上涂抹,借着月光勉强对着镜子易容,瞥见一旁舒奇好奇的眼神,摸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小十,过一会儿你乖乖在这个小洞里睡觉,我要出去接你东方哥哥,记住,听见任何声音都不可以出来,等着我来接你。” “嗯。”一种使命感在舒奇心中油然而生,他狠狠地点了点小脑袋,惹来觉月一阵搓揉。 三两下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风尘仆仆的江湖人,手上蓦地出现一把长剑,觉月将舒奇小心的藏进一旁的小洞里,用枯树枝掩住洞口,哄着小孩睡着之后,这才起身离开高坡。 晨光初露,天边朝阳似血,踏着晨晖,觉月一步步的走进了武林门派的营地。 本来还打算再作些掩饰的觉月,在走进营地之时才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这些武林人气势低迷,看不出丝毫战意,觉月轻巧的路过,竟无人询问盘查,只作漠然之态。 随意挑了处席地而坐,旁边的武林人好像受了伤,只是艰难的往一侧移了移也不吭声,觉月对此人生了些好感,和他攀谈起来。 “魔教久攻不下,真tm让人憋气,你说咱们怎么就上不去那黑木崖呢?” 觉月的糙汉子语气瞬间赢得了旁边弟子的好感,几个人悄声谈论起来,像是要发泄这两天的憋闷。 “兄弟你是刚从师门赶来支援的吧?”一个稍年长的弟子问起,觉月立马附和,他正愁找不着借口聊下去,这借口就送上门了。 “兄台说对了,今个下午我才赶到,可师兄弟都不吭声,没人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这两眼一摸瞎的天亮了怎么打?” 觉月顺着话往下编,那年长的弟子眼神里的怀疑也消得干净,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给觉月讲起前情。 “咱们两天前的夜里突袭魔教,趁着魔教没防备一口气打到了半山腰,可谁都没想到,从半山腰往上那山壁都跟刀削斧劈似的,一点落脚之地都没有,几大门派的掌门各展神通都没能上去,也打草惊蛇惹来魔教反扑,左掌门当机立断撤回了崖下,可那也损失了不少兄弟,哎……” 一人感慨引得众人叹息,觉月心里高兴却不得不脸上挂忧,忿忿不平的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望而却步,死守在崖下,没别的办法上崖吗?” “你们凑过来点,这上崖的办法还是我从嵩山派一师兄那里听来的,听说左掌门在黑木崖上安插了眼线,那眼线昨日夜里送来了消息。” 一个年轻的弟子洋洋得意的说道,其他人神色各异,那年长点的摸摸手中的剑,说道:“怪不得今日响午的进攻如有神助,差点攻上黑木崖。” “谁说不是呢,可惜咱们都没料到这魔教竟然有朝廷才会有的神武大炮,不然的话,咱们此时恐怕正在黑木崖上喝庆功酒呢!” “神武大炮!”觉月惊诧,怪不得上次鲍长老能煽动朝廷派出军队缉拿东方,看来朝廷对日月神教果然忌讳得很。 “不过魔教也撑不了多久了,先前大家还忌惮那些个魔教高手,尤其是魔教教主,可这攻山都快三天了,那魔教教主连个面都没露,传言果然不可尽信,那魔教里尽是些缩头乌龟吧!” 这句话显然取悦了其他人,大家苦中作乐,哈哈大笑起来。觉月坐在一边,面上勉强维持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东方,这些来犯黑木崖的人,便是他的敌人,哪怕现在他们一起畅聊。 探听到了有用的信息,觉月默不作声的起身告辞,往营地更里面走去。他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打算如何对付魔教,对付东方。 “可是东方一直未出现,这是为何?”觉月心里也有着疑虑,按说东方十日前从思过崖离开,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黑木崖,难道还有更棘手的事? 觉月的担心不无道理,东方不败此时确实已到了黑木崖,而且就在崖上他的房间内。 “禀告教主,属下们遍寻全教并未搜到向左使,请教主示下。” “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小院。” 影卫悄无声息的消失,东方不败仰头喝下一杯酒,一指气劲过去,仅存的一灯如豆也消去了光亮。 往回黑木崖赶的路上,东方早已陆续从影卫处得知了黑木崖事变的全部经过,只是他知道的远比其他人听到的更接近真相。 杨莲亭为非作歹,搞的神教乌烟瘴气只是其一,而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对神教忠心耿耿,背地里却暗箱操作王长老叛逃,将神教内情透漏给左冷禅,引得武林各派围攻黑木崖的神教左使向问天。 人心惶惶的日月神教,没人主意那个平时总是沉默不语的向左使去了哪里,可东方不败却知道向问天在黑木崖被围当日,便策马扬鞭赶往杭州。 “赶着去向你的旧主效命吗?”东方冷笑,他又岂会如敌人所愿。 至于杨莲亭,再想起他,东方不败心里只余厌恶。全是因为这个人的愚蠢,觉月在思过崖闭关当口他却要赶回神教收拾烂摊子。 想起当初把神教大权交给杨莲亭,不过是抱着鱼死网破,将神教推至武林的风口浪尖,把觉月逼出来见他的念想。如今一切如他所料,不曾想却是觉月棋高一着,引得全武林追杀逼他现身相救。 “遇见你,我好像总是吃亏。”话语里听不出抱怨,反倒隐含笑意,东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天亮了,该是决战的日子了。 “如你所言,我该去争一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不然旁人倒会小瞧了我日月神教。” 天下第一,信手拈来的气魄,让一直隐于暗处的影卫心中也不禁震荡。 又一个响午时分,武林各派纷涌而至,因为奸细告密,上黑木崖的内山索道被攻占了多处,武林各派掌门都已进入黑木崖前山,山门最后一道关卡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八门神武大炮也因为火药匮乏,形同虚设。 眼前节节败退的形势逼得杨莲亭叫骂连连,长老们也在尽力抵挡,调遣教众防守,无奈士气低落,浮游之力阻不住武林人士攻山的脚步。 “废物,全是一帮废物,神教要是被攻破,你们一个个的都得死。……咳咳咳……” 正骂的起劲的杨莲亭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旁边的侍卫使劲拍他的背,这才吐出一物,竟是一只死去的屎壳螂。 即使面临生死关头,众人也忍不住爆笑出声,杨莲亭又是一阵怒骂,声音却小了很多。 一个侍卫匆匆赶来覆在杨莲亭耳边轻语几句,杨莲亭脸色变得诡异,随后清了清嗓子,摆正姿势,说道:“教主刚才派人来说,他随后现身,大家不必再防守,让那些武林正道上来,自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杨莲亭话音落地,童百熊哇哇叫起,“你这厮又冒充教主胡乱传话,教主英明又怎会放那帮小人进来,这不是自取灭亡吗?” 杨莲亭冷笑,心道“就是让你们自取灭亡,我才好趁乱下山。”不过他面上却惺惺作态,指责童百熊不服教令。 眼角扫过承德殿侧面,看见一红衣人矗立,杨莲亭拔高了声音,说道“教主来了,我这就去恭迎教主,尔等若是不听教令便等着教主发怒吧!” 童百熊几位长老目力极佳,也看见一抹红衣一闪而逝,众人心中虽疑惑,奈何东方不败积威极深,几个长老眼神相触,均下了停战口令,前方正在奋战的日月神教教众不明所以的退守回来,武林正派虽然诧异却也步步紧逼而上。 不时,黑木崖顶,正邪两派,对立而站,中间横亘着几门作废的神武大炮,决战一触即发。 作者有话要说:ps:可乐的真爱,大家按个爪,让可乐记住你们,超过25个字的留言是可以送分的哦! 这是黑木崖: 第32章 诡异的静谧在春日的午后,蔓延至黑木崖上每一个人的心里。 无论是武林正道还是神教教众,双方眼中有着恨不得食其血肉的仇恨,却强忍着一句也不言语。 他们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踏在每个人的心头,落下的时候,一顶轻纱曼妙的四人辇轿,停在了日月神教众人眼前。 虽然轻纱飞扬看不太真切,可轿中之人依稀的容貌还是让日月神教的所有人心头一震,双腿早已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口中高呼教号。 “日月神教,战无不胜,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响彻天际的呼号声让所有武林人士心神震荡。 当一个人已成为信仰,有他在的地方仿佛众生都该跪拜,不求赐福,但求饶恕。 东方不败做到了他说过的,“我不需要别人关心,我要的是,你们都憎恨这个名字。” 而左冷禅,岳不群这两个野心勃勃之人,此时此刻,他们内心在疯狂的嫉妒,嫉妒东方不败拥有的威信,嫉妒黑木崖让人心折的实力。 这时,恐怕唯一理智尚存便是混在人群中的觉月,从东方不败一出场,他便呢喃一句:“东方怎会如此招摇?” 到了此时,再远远看那顶纱轿,觉月更是看不真切,眼里心里尽是迷茫,这样的东方,不像是他的东方。 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泰山派脾气火爆的天门道长最先跳出来,说道:“东方魔头,既已现身便来和我斗上几回,让我看看你魔教教主的实力。” 此时双方实力相当,眼前算是休战,门派单挑便是武林规矩, 天门道长说完话,纱轿中的东方不败抬了抬手,神教教众起身,他随后用手指了指童百熊,众人先是一愣,后会意。 童百熊走出队伍,粗旷的嗓子响起,“区区一个道士怎劳我神教教主出手,我童百熊自当会你一会。” 童百熊的话自然激怒了天门道人,不再废话两人斗到一处,所有人的眼睛都随着打斗忽上忽下,全神贯注。 唯有觉月丝毫不关心比武,从东方不败出场便未在移开视线。 东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 虽不认识杨莲亭,可东方身边围着的神教高层没人符合杨莲亭的形象,难道他没在此处? 一切看似合理,却又好像隐隐透着不对劲。 觉月还未想出个所以然,这边的打斗却已结束,童百熊险胜,神教一片欢呼。 回过神的觉月,看着又和定逸师太斗在一起的桑三娘,心里不住吐槽这些武林中人。 明明该群起而攻,一举攻破黑木崖,此时却偏偏为展示各自实力,捞个武林排名和敌方单打独斗,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到时候被反扑却又嚷嚷着敌方不顾武林道义。 “真傻,东方可不会这样!” 觉月得意的语气还未落到实处,心头一惊,“不对,东方杀伐果断,绝不会如此拖泥带水任人欺凌。”猛地转头看向纱轿处,却看到让觉月目眦欲裂的一幕。 左冷禅和岳不群趁众人分神之际,竟不约而同拔剑攻向纱轿,“那里坐着东方!”觉月只余这一个念头,即使心存疑惑,身体早已控制不住的做出了动作。 左冷禅已和矫中之人交上了手,岳不群落后一分,等交了手左冷禅方才觉出不对,这魔教教主武功竟如此低微。 三招过后,红衣人已被左冷禅逼出纱轿,忙不迭毫无章法的招架,就连正在打斗的定逸和桑三娘都惊呆了。 “这绝不可能是我们的东方教主!” 所有神教教众心里齐呼,左冷禅得意之际,正要下杀手,不料刺出的剑被一根翡翠竹棍抵住,竟寸许未进。 竹棍随之攻上,左冷禅连忙招架,岳不群早已在刺杀东方不败失手之后退回了华山派。 余下左冷禅在打斗中愈来越心惊,这个冷峻僧人武功极高,似是更胜他一筹。 “他是魔僧!”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武林中销声匿迹近一年的“魔僧”现身黑木崖和左冷禅为敌,“这魔僧竟是魔教之人!”所有正派人心中皆出此言。 人群之中,方证巍然而立,只是看着觉月,眼里的惋惜一闪而逝,念一声佛号,便又是那个不喜不悲的得道高僧方证大师。 一直分神注意着红衣人的觉月,见他满身狼狈退回到纱轿处,便知这个东方不败果然是假。可即使原先疑惑,在看到“东方”被袭,他仍是忍不住出手,哪怕系统说强制使用变身会产生极严重的副作用,觉月也认了。 觉月无心再战,一杖逼退左冷禅,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左冷禅也趁势退回到嵩山派阵地,拉过费彬耳语,看来是确认费彬之前追击觉月时,传回的魔僧武功并不高的传言。 觉月冷笑一声,退回到日月神教这边,便是默认了他是魔教中人。 反倒是神教这边无人上前和觉月搭讪,除了觉月冷硬的破军套装给人生人勿进的感觉,觉月被兜帽掩住的看不清的神色,才是众人不敢上前的主要原因。 “魔僧,夕日江湖动荡稍安,今日你却出现在此,原来你本是魔教中人,无怪乎。” 岳不群首先发难,一句话便把觉月是魔教中人的猜测板上钉钉,觉月虽默认却也不会任人以诋毁之言说出。 “岳掌门,不知你可曾记得,一年半前,武当冲虚道长登位大典,我与那潞东七虎相斗受伤,承蒙您慷概以华山疗伤圣药相赠,否则今日这江湖上可就没我‘魔僧’这一号人物了,小僧在这里向您道一声感谢救命之恩。” 觉月语罢,眼含笑意的看着岳不群脸上的得色尽化为尴尬,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 觉月眼神渐冷,这便是所谓江湖,人云亦云,管你是朋友还是敌人,有秘密可挖时便毫不留情,叫人心寒。 见己方式微,左冷禅心思转换间,看向一直不动如山的方证,说了一句“无心之言”。 “这魔僧是少林叛徒,方证大师,此刻您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清理门户,大师意下如何?” 许是觉月方才展示了高绝的武功,左冷禅语毕,江湖人的关注点瞬间从岳不群转向方证大师,七嘴八舌的建议方证清理门户,为武林声张正义,简直到了群情激昂的程度。 方证只是默默地颂了一声佛号,走出队伍,站在觉月的对立面。 “我以少林主持之名告知天下武林,少林门下弟子觉月即日起将被逐出师门。现在,请觉月施主赐教,若我失败了,便携少林弟子下山,不再参与攻山之举。” 方证此举,让武林中人乍舌,却无法辩驳。 觉月心里感激,朝着方证诚心一拜,“觉月谢过方证大师,他日江湖再见,必不与少林为敌。” 最后半句,只有方证听得见,这便够了。 退开半步,觉月不敢掉以轻心,论武功他也许能和方证打个平手,可若是论对敌经验,便是十个他也比不过一个方证。 “大师,得罪了!” 一句话便是比试的开端,少林擅长近身攻击,内力碰撞之间皆是劲气四溢,周围两拨人被逼得频频后退,觉月和方证斗至酣处,如入无人之境,一旁观看的人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没想到一年未见,觉月的武功竟精进至此,后生可畏啊!”冲虚摸着山羊胡说道,他旁边站着清虚和成高,冲虚极力抑制才没让清虚冲出去。 清虚从觉月出现便咬着牙死盯着他,不发一言却总要往出跑。 站在冲虚旁边调息的天门道长,倒是难得的温声一句:“方证大师不愧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武功确是我等所不及啊!”话语中透着敬畏。 不管他人如何看法,比斗中的觉月早已冷汗直冒,他招式简单,来来回回便只有那几招,很快便被方证摸清了门路,虽尚未破解,却也让觉月束手束脚发挥不出原有的实力来。 “还是不够……” 这一声极轻的话语,恰好被觉月捕捉到,他举目四望,犯了对敌大忌,方证却没趁虚而入,反而是觉月一时情急,拼尽内力使出大招,两人对上,均急退数步而止。 “施主比老衲少退了半步,此战,施主赢了!” 方证当众认输,众人早已诧异到说不出话来,倒是觉月好似丝毫没有听见方证的话,目力所及,正四处寻找他心心念的人。 “那便让老道来会会魔僧的高招。” 冲虚可不管觉月心思如何,已经发难而来,觉月本就耗尽了内力,对敌时更是异常凶险,招招夺命,却又时时险差一招。 轮番斗了上百招,眼看觉月就要招架不住,童百熊骂咧了半天,正上前一步打算助阵。 却是眼前红衣闪过,场上登时寂静。 东方不败以一根银针之力,抵住冲虚刺向觉月致命处的雷霆一击,针尖对剑刃,东方反手发力,硬是将冲虚手中长剑荡了开去。 清雅的声音响起,却难挡肃杀之意。 “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却以车轮战耗人战力,真是无耻,不如干脆一起上,本座也好领教一下诸位的高招。” 此言一出,再没人怀疑东方不败的真假。 神教原先萎靡的气势,瞬间高涨,唯觉月当众扣住东方不败的手,凑近耳语一句:“东方,你不守承诺抛弃我,这次我要做完全套。” 战机一触即发,东方不败却红了耳垂。 觉月颇感自豪,见左冷禅勒令之下,五岳剑派掌门人齐攻而来,觉月轻声说道:“我没事,你放心。” 没有后顾之忧的东方不败,便是无可争议,睥睨天下的武林第一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大家的支持,么么^^^ 觉月的破军套装: 第33章 一阵死寂过后,日月神教教众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统天下”的口号成为统一口径,神教教众战意满满。 反观武林正派这边,却是个个呆如木鸡,神情满是难以置信,连上最后再次加入战局的冲虚,六大门派对战魔教教主,在东方不败形同鬼魅的武功之下,不足百招竟全部落败。 这一战,东方不败“天下第一”之名,从此扬名江湖。 短暂的沉默之后,双方重新拿起兵刃,再次杀成一片。 即使武林人士战意尽消,可为了那点可怜的所谓自尊,偏要再斗一场,被神教教众赶下黑木崖,人人负伤才算得上是“魔教气数未尽,我等已尽力而为。” 而觉月,因为在武林人士负隅顽抗之时,大杀四方,而后在武林人士口中,他便从“魔僧”晋级成了“魔罗刹”。 三个时辰后,天色渐暗,黑木崖上的众人,却仍处在绝处逢生的狂喜之中,没人注意到杨莲亭的失踪和那个假冒东方不败的人的去处,大家全都在把酒庆祝,觉月临走前还和东方谈笑,“要是那些武林正派此时趁机攻崖,肯定能将神教一锅端了。” 东方不置可否,他早已命人严防死守山上各关卡,被武林正道攻上黑木崖这样的事,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 “东方,小十接回来了吗?”觉月想起早先脱不开身时,请东方派人去接的舒奇。 “接回来了,影卫说小十不肯跟他走,还是被点了睡穴才带回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东方总觉得此时的觉月有些异样。 扯开前襟,觉月感觉浑身发热,极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说了声“嗯……那就好。”之后便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东方……东方……”见觉月呢喃着自己的名字睡了过去,东方帮他脱去外衣鞋袜,丝毫不觉得贬低了身份,倒是有些甘之若饴。 觉月此前忧他怜他,为他不顾一切再次站在武林的对立面,这一切东方都看在眼里,也放在了心上。 此时,唤着他名字入睡的人,想来梦里也都是他吧!这样想着的东方便已笑意满盈。 “教主,您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影卫声音响起的同时,东方帮觉月盖好被子,笑意淡去,只剩刻骨的冰冷,“带路。” 出了房间,一路跟着影卫来到阴暗潮湿的地牢,迎面而来的腐臭味让守在通道两旁的教众冷汗直流,生怕惹来教主怪罪。东方却始终面无表情,脚步毫不滞涩的走向最底层。 当东方出现在眼前,杨莲亭竟似不敢相信,怔愣片刻后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教主,救我,我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些人竟然趁神教大乱囚禁我,教主英明,要还属下一个公道啊!” 看着杨莲亭发髻凌乱,满眼卑微乞求的神情,东方不败蓦地转身,冷言道:“把他的嘴给本座堵上。” “这便是我曾经倾心交付的人,哈哈哈……” 东方只觉自己可笑至极,想着那个枕着他的名字入睡,眼里永远都是真诚爱意的人,杨莲亭和他的过去,便成了东方心底最不堪的记忆。 “杨莲亭,本座不需要你开口,听着就行。 你联合张鲁陈三位长老排挤王诚王长老,让他一怒之下叛教下山,这是你第一罪; 在本座闭关期间,你疏于教务,只管账务,将神教江南三省的供银共计十万两白银全部中饱私囊,这是你第二罪; 你居心叵测找人假扮本座,在神教危难之际竟然弃大局于不顾,意欲私逃,这是你的第三罪; 而你的第四罪,便是不该罔顾本座口令,江湖大事不来禀报,竟私自做主发格杀令追杀‘魔僧’,只这一条你便罪无可恕。” 最后一句,杀意毕现。 杨莲亭听着东方说前两句时,神情焦急,被堵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反抗,可是东方说完最后一句,他却奇异的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东方。 东方被他盯得厌烦,遣散了其他人出去,拿掉杨莲亭嘴里的布巾,等他说话。东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何心思,却总想听杨莲亭说出句什么来。 “教主,你……爱上他了?” “是,本座爱上他了。” 像是冲破了心里全部的阻碍,东方的心前所未有的轻松坦率直面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你明明爱的是我,你该只爱我才对!”这一刻,杨莲亭近似疯狂。 可惜东方不败的眼里,再没有他的存在。 东方突然轻笑,说道:“被你一搅本座差点忘记初衷,今日前来不是论你的罪过,只是他快醒了,这黑木崖上,本座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想看着他,而你,太碍眼,总是提醒着本座那些抹不掉的过去,所以,你该死!” 听完东方不败的话,杨莲亭突然大笑出声,“东方不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背对着我想要掩饰的秘密,哈哈哈……堂堂天下第一的魔教教主,此生只能甘为人下,我不嫌弃你是因为我爱你,可他呢?你敢吗?” 杨莲亭在撕开东方不败伤口的同时,也终于承认了被权势掩埋在心底的爱,对东方不败的爱。 “原来抛开权势,我竟然还爱你,多可笑!” “闭嘴!” 东方瞬间出手,三枚银针穿进杨莲亭四肢百骸,被疼痛折磨的杨莲亭依旧在大笑,嘴角血迹涌出,可他的目光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刺得东方心里发疼。 东方原本松动许多的心结,此时竟越收越紧,若是觉月在此,看见他一年多的心血被杨莲亭毁于一旦,非得用“满清十大酷刑”将人折磨个遍。 原是最亲近的人,又被触及最难忍的底线,东方心神动荡,再次拿出一根银针,直指杨莲亭眉心,就要出手之际,一个影卫突然闯进。 “教主,魔僧发狂了!” 像是积满了气的气球瞬间被放空,东方手里的银针坠地,生生的消了杀意。 “用刑,别让他死。” 东方快速掠出,夜风吹过,他心里暴怒狂乱的野兽才得以平复,深呼吸几下,东方赶往小院。 觉月之前便告诉过他,若是自己有什么异常的症状,不用担心,那并不会致命,过一夜就会好。 可是东方心里仍是忐忑的很,此时他很想去山顶喝酒,却不敢去见觉月一面,只是事情刻不容缓,他不能让觉月出丝毫的差错。 距离小院尚有些距离,东方便感觉到里面真气肆意,屋里瓷瓶碎地,木椅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外面几个影卫守着,好似受了伤。情况比东方想象得更严重,几个起落便已立于院中。 “多久了?” “回禀教主,三刻钟有余。” “去找平一指,其他人退下,本座未召见,任何人不得入内。” 影卫退下,东方不败丝毫不受狂暴的真气影响,推开门挥手挡开一只茶壶,觉月神志全无,却在东方接近的时候,不住的后退。 “出去,东方,我会伤了你的。” 被东方拉住手的瞬间,觉月浑身颤抖强自压抑自身暴走的真气。 觉月没想到系统所谓的后遗症会这么厉害,全身真气不受他控制,经脉疼痛难忍,却又不会走火入魔。而且和东方接触时,自小腹突然涌起一阵狂热的欲念,□瞬间挺立。 推开东方的手,觉月继续后退,语气中带了几丝乞求:“东方,快出去,我不能伤了你,出去呀!” “觉月,说过要陪我一生的话,还作数吗?” 觉月的变化瞒不过对他观察入微的东方不败,这一次,看着这个不断退避,只求不伤了自己的男子,东方心疼极了,便突然想要不管不顾一回。 “这一生无论长短,我都想要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 “已经够了!” 笑着走到看着自己笑容呆掉的男人面前,捧起他的脸,细细密密的吻了上去,“我爱你,这就够了,觉月……” 没人说得清干柴遇上烈火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在这一刻,觉月只知道他就是此刻心脏停掉,也停不下他们亲密无间的拥吻。 温度在一寸寸的上升,从客椅到床的距离,衣料散落满地,迫不及待的吞咽着对方的气息,甜蜜的津液在彼此口中交融,享用不及的顺着的下颚扯出一丝引线。 覆在东方身上,放过那饱经蹂躏,鲜艳欲滴的唇,觉月耐着性子开发着能让东方快乐的那处。 吮吸已成粉嫩色的耳垂,东方的呼吸大乱,觉月很满意。 舔舐耳涡,手掌下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ps:要不……拉灯!!!【顶锅盖遁走。。。 觉月式拉灯: 第35章 黑木崖上,张灯结彩,宴席满座,教众们互相推杯换盏。 今天是东方不败的寿诞,距离上次被各大派围攻过去不到十天,觉月出的主意,东方便借此机会大操大办,给神教教众们解压。 “教主到……” 常侍独特的婉转高音,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东方从幕帘之后款款走来,底下的教众看着他们一袭红衣,神情冷漠的教主,莫名的心里发酸。 从杨莲亭掌权开始,所有人都在期盼教主现身露面,哪怕教主让他们去死也不会有人含糊,可是两年多的时间,他们看得最多的却是杨莲亭的狗仗人势,颐指气使。 王诚王长老便是受不了神教的乌烟瘴气,冲动之下离开了黑木崖,却不曾想竟给神教招来此番无妄之灾。 教众们倒是不怨恨王长老,对杨莲亭却是恨不得食其血肉,可教主至今未表态,他们只能沉默。 “参见教主!” 听见大殿之下教众简洁明了的口号,东方会意,看来这又是觉月的手笔,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却是看到个光溜溜的后脑勺,东方颇为无奈。 自从几天前的清晨,雪千寻来闹过之后,觉月就生了别扭,虽然依旧对他照顾的面面俱到,可也只有每天吃饭时才能见他一面。 东方知道觉月瞒着他在悄悄做一些事,可他没有派影卫前去调查,对爱人最起码的信任,东方自信他能做到。 不过一想起后院那些在此时尤显多余的女人,东方就想干脆将人都杀了,一了百了,可潜意识里隐约明白觉月的症结并不在这里,两个人便只能干耗着。 收回思绪,看着台阶之下跪着的众人,东方起身,走到阶下,朗声说道:“此次神教受难,本座有愧于众位,这三杯酒,与兄弟干,向兄弟赔罪。” 教众都是一愣,随即起身,端过常侍送来的酒杯,一干到底,东方连饮三杯,也是如此。 这一刻的东方,不是高高在上的教主,而是神教所有人的兄弟,一杯酒下肚,竟似回到东方不败还是香主,堂主之时。 不过,即使走下神坛,东方不败依旧是东方不败,是那个武功天下第一的日月神教教主。 觉月一直站在离东方不近不远的位置,看着他用三杯酒消了教众们不敢言说的怨愤,得到了比往日更高的威望和拥戴,觉月唯有感慨。 东方是天生善于玩弄权术的人,若他野心依旧,这天下也能手到擒来。 一番寒暄的敬酒之后,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因为东方的举动,其他人心里放松很多,江湖人的豪迈的在酒桌上一览无余。而觉月这个酒肉和尚因为近来给重建中的神教,出了不少好主意,也被人拉着直灌的东倒西歪。 酒至酣处,童百熊突然起身,一脸纠结的端着酒杯坐到了觉月面前,周围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全都竖起耳朵打算听秘闻。 童百熊的直爽,无人不知,所以此时正在装醉的觉月开始头疼了。 “大师,你和我东方兄弟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在和童百熊共事的几天里,觉月被问了不下二十次,以往他都讳莫如深的回避了过去,今天也许是酒精作祟,觉月突然想到了一个答案。 “那些个什么雪千寻,是我的情敌。” 听到这个答案,就连坐在上位的东方也是一愣,他一直注视着觉月和底下的人互动,为觉月能得到他们的认可而心安。 童百熊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东方也想知道,觉月会怎么对外人说他们的关系,毕竟两人同寝同食,从未避讳过外人。 不过这个答案很出人意料,足够大胆,算是对外坦白了他们的关系。 东方起身,举起酒杯,逞众人怔愣之际,说道:“本座醉心武学,对神教事务难免疏漏,从今日起,神教的诸多事务,各堂长老直接禀告觉月便可,本座不喜旁人随便打扰。” 东方说完话,甩袖离开,底下刚才还在狂欢的众人,此时个个如石雕木刻,言语不能。 觉月视教主的侍妾为情敌,岂不是爱慕教主? 教主将神教事务全权交给觉月,岂不是又一个杨莲亭? “我可不是杨莲亭,童大哥懂得,你们可以向他咨询一下我的为人。” 觉月自然清楚其他人在想什么,迅速作出回应,把烂摊子丢给童百熊之后,觉月紧追着东方出了承德殿。 “东方,等等我!” 觉月一反常态,追上东方后将人拉住,不像前几日那么冷淡。 “东方,你都不告诉我你的生辰,我还是从你那些美貌小妾那里才打听到的,……” 觉月还在抱怨,东方凤眼微眯,“打听?” 听到东方的疑问,觉月心里咯噔猛跳了两下,乘机捞福利的心思唰的散了个干净。支支吾吾了半天,觉月这才说出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不是去了解了解敌情嘛,不过我还真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东方你接受得了吗?” “说吧!”东方此时也被觉月绕出了兴致。 “要是你不介意戴绿帽子的话,就把那几个小妾送下黑木崖,给她们找个人家改嫁。”觉月有些忐忑,原着中东方干净利落的杀了他的几个小妾,这本无可厚非,可现在觉月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因为他的到来,笑傲改变了不少,虽然大的走向没出错,可是很多事情发生的时间都有所变化,比如这几个小妾,她们本来不会这么早就面临东方的杀意。 “嗯。” “东方你答应了?” 见东方不败点了头,觉月这才忙不迭的招来影卫,吩咐这件事。只是他没看到,站在他身后的东方,已经对影卫做了格杀的暗示。 觉月不懂,几个在黑木崖上生活了七八年的女人,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女子,她们一旦出现在江湖上,被有心人利用,那将会对日月神教造成不小的影响。 所以,唯有格杀勿论,断绝任何可能。 影卫走后,觉月心情很好,“东方,待会儿我要送你一件生辰礼物!”说完便拉着东方的手一路走向黑木崖崖顶。 东方任由他拉着,感受着觉月温热的手心,相对于自己常年偏冷的身体,这一点温度更显得弥足珍贵。 到了崖顶,已经接近子时。 从崖下刮起的山风吹的两人衣角猎猎作响,觉月拉过东方拥入怀里,东方静静的靠着觉月,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嘴角勾起。 不知不自觉中,小和尚已经长得比他高,也比他壮硕许多,肩膀宽厚靠在上面很踏实,无论何时,累了,靠着便能休息。 东方神思有些恍惚,觉月一直沉默着,等到月上中天,崖顶的山石被镀上银光,他才低头看着闭目养神的东方,轻声说道:“东方,跟我跳一次崖,好不好?” “嗯。” 也不知东方听清楚了没,不过觉月心里依旧欣喜。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东方,到死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好。” 东方睁开眼睛,眼里满是笑意,不过看到觉月探身望向崖底,好像马上就要掉下去,他还是一阵心惊,将人拉回来,东方神色有些凝重。 “真的要跳?” “真的,我们来模拟死亡,崖下还有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模拟?要是你出了意外怎么办?”相比于自己,东方更关心觉月的生死。 看着巧眉微蹙,一脸凝重的东方,觉月将人搂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一通,“我的东方,你真好。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我的幸福。” 觉月最近接触了很多日月神教的事务,那些江湖秘闻他也见过不少,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江湖却隐隐蠢蠢欲动。 想到笑傲剧情开始的第二年,便是任我行逃出梅庄底牢杀上黑木崖的时候,他必须尽早的准备,帮东方拉拢人心,巩固地位,必不可少。 可若是发生某些不可抗力的万一,他也要准备好万全之策。 黑木崖底,便是一策。 “东方,我会护着你,绝不会让你出事的。”觉月再次吻住东方的唇,说不尽的忧心和爱怜。 “跟我走,一起生,一起死。” 两个人相拥着从崖边一跃而下,隐于墨色翻涌的崖底,一直在远处观望的几大影卫,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从胸膛里跳出来。 幸好影卫首领足够冷静,按捺下其他人,只让不动声色的下崖寻找。 这一夜,除了两个始作俑者,忠心耿耿的影卫们,心脏传来的激跳声从未缓解。 而黑木崖下,足够大的惊喜正等着东方,觉月算无遗漏的崖底一策,终究还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受苦的是他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猜觉月这家伙拉教主跳崖是为毛? 另:下章笑傲剧情开始,咱从配角角度看笑傲发展。。。 好像六一过去好几天了?挠头,才反应过来的某人。。。 第36章 夜空里最后一丝星光被乌云湮灭,觉月紧了紧手臂,看着怀中假意睡着的东方,心里虽有些不忍,却还是坚持他之前的决定。 在今夜,告诉东方一切。 觉月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他在现代的生活。 讲他的名字其实叫作明朗,阴差阳错接了任务穿越回了百年以前,说他知道接下来武林中会发生什么大事,说最终等他完成任务,觉月身死,明朗的灵魂也将回到现代。 东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愣愣的看着下方绿林掩映的小屋,觉月说,那是为他们搭建的小屋,平时可以常来崖下躲躲烦人的教务。 从崖上跳下,却被崖底巨大的网接住,随即燃起漫天的烟花,烟花坠落之时,如梦如幻。就像此时耳边觉月讲出的种种,如同隔着时空,忽远忽近的听不真切,他也不愿听得真切。 “我会死,是吗?” 感觉搭在腰间的手瞬间紧绷,答案不言而喻,东方眨了下眼,突然笑了,转过头看着觉月说道“我想你陪我到死,应该……不会很久。” 觉月眼眶有些发热,他的东方,真傻。 “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让你出事了,那还不如此时放弃任务,魂飞魄散也好过独自相思。东方,总会有办法的。” 正统的办法,觉月的确没有,因为笑傲里面,东方若不死,便是足以改变整个笑傲剧情的因素,系统肯定不会允许。只不过,旁门左道的办法,觉月心里倒有了个初步想法,虽然欠缺很多因素,尚不成熟,却也值得赌上一把。 “你的任务,我能帮些什么?”东方此时异常的脆弱,他神色平静,却更像在苦苦压抑。 东方不败即使天下第一,也只是凡人一个,他,争不过天。 觉月狠狠地将东方拥的更紧,“东方,我最开始也许是因为任务才接近你,可是……” “我知道……”现在的你是真的爱我。 东方打断了觉月的话,觉月对他如何,没人比他更清楚。 “东方,我始终觉得,转机会在任务完成的时候出现,我在这里最多能呆两年半,时间太紧,思忖再三,这才决定向你坦白,毕竟你比我更了解神教。” 这算是觉月向东方的求助,他遍寻黑木崖,甚至连禁地都进去过,却始终没有找到任何跟圣物有关的记载或是线索。 完成任务与否,觉月早已不在乎,便是陪东方死了他也甘愿,可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响起:坚持到最后一刻,生死逆转,结局改写。 和东方并肩战斗,也许才是东方所要的保护。 “明教圣物?容我想想。”听了觉月的话,东方皱眉沉思。 觉月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头,说道:“东方,先别着急,还是先下去吧!这山风真挺冷的。” 此时他二人还悬空坐在大网上,放烟花是觉月临时起意,从游戏包裹里翻出来的,其实他本意是带东方来看这栋他精心设计的温馨小窝。 同时,觉月也确定了这种牛筋和钢丝混合编制的大网,承受力相当惊人,安全系数很高。 抱着东方,从网上一跃而下,甚至不用轻功,调动内力几个起落,觉月便成功的落在了地上,只是…… “嘭!” 还在沉思的东方,忽然在一阵天旋地转中,听见觉月一声闷哼,此时他也顾不上两人身在何处,赶紧查看觉月的情况。 觉月摔得很惨,因为抱着东方,情急之下只好翻身自己做了肉垫不说,脚上此刻传来的尖锐痛感,想来是被捕兽夹给逮着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觉月。 因为不想让别人打扰他和东方的二人世界,为了生计问题,觉月在小屋外围做了很多陷阱,打算不劳而获,靠技术制胜。可今天他却忘了这茬,刚才跳下来没走两步,就突然踩空摔进了陷阱里,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想着小屋里准备的红烛美酒,预谋今晚红被翻浪,整夜**的觉月,有点悔不当初。 总之这一夜,在东方二流的医术下,觉月惨嚎了半宿,后半夜终于消停入睡了,结果天微亮时,小屋便被影卫团团包围了。 觉月一瘸一拐的踏出小屋的时候,瞬间被影卫们眼神里的小刀子,割得体无完肤。 等觉月一行人上到黑木崖,刚整理好包袱,打算返回开封的平一指,又被召回来治伤了。 看着床上可怜兮兮的觉月,平一指额头青筋直跳,想他“杀人名医”现在居然沦落成这小子的专用大夫,要不是教主一直在旁守着,他扎针才不会扎得那么浅。 等平一指出去,折腾了一夜,同样有些疲累的东方,在觉月怂恿之下,两个人大被同眠。 临睡前,觉月突然出声问道:“东方,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算是只鬼,你不介意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怎么喜欢人。” 被变相告白的觉月傻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后,青天白日下笑的一口大白牙闪闪发亮。 —— 半年后。 “陆堂主,这个消息为什么压下不报?” 承德殿里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是觉月第一次当众发怒。 看来这次绝不仅仅只是一家小小的福威镖局被灭门这么简单。 觉月被封为神教光明使,权利凌驾于神教左右使之上,起初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他们只将觉月视作另一个杨莲亭。可经过半年多的明争暗斗,权利洗牌之后,此时的神教高层早已对觉月心悦诚服。 而这其中,觉月对江湖事的精准预测,也是让人信服的主要原因,凭着觉月超敏锐的嗅觉,神教避开了好几次武林纷争,在休养生息的同时,默默扩充实力,日月神教的实力早已能和号称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相提并论。 而那个姓陆的堂主,刚刚晋升不久,在觉月的盛怒之下,早已承受不住,断断续续的将实情说了出来。 “回禀光明使,福建是属下的管辖范围,福威镖局一夜被灭满门,江湖人盛传是日月神教所为,我教在福建的几大分堂频频被攻击。属下便派人来黑木崖报信,谁知……” 说到这里,那陆堂主似乎很为难,觉月一个眼神扫过去,他额角的冷汗便下来了,只好继续说起。 “光明您初掌教务,消息尚未传到福建,所以属下派出的人竟以为神教还是杨总……杨莲亭掌权,一到黑木崖竟刚好遇见了杨莲亭,便愚钝至极的将消息传给了杨莲亭。而属下收到的回复是,按兵不动。 这次,若不是福建总堂被毁,教众死伤过多,属下也不会日夜兼程赶来上报。是属下治下不严,误了大事,求光明使责罚。” 这陆堂主说到最后隐含愤慨之意,想来是极怨恨杨莲亭的。 觉月听完陆堂主的话,神色不明,随意挥手让长老们和教众退下后,坐在椅子上,低头按着太阳穴良久,却是闷笑出声。 再抬头时,神色倒也愉悦,不过眼神里的小算计却是一览无余。 快步走出承德殿,觉月往后面的小院走去,走过拐角,看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作下人打扮的人,正在小院门口徘徊,手里拿着扫帚毫无章法的在地上乱扫一气。 觉月心情更是愉悦了几分。 “哟!杨总管今天过来的挺早啊!可惜昨晚教主太过操劳,此时应该还未起床。”成功的看到杨莲亭眼睛里蹿起的火苗,隐忍着不敢发作的模样,觉月嘴角的笑意更甚,伸了下懒腰,从旁边走过,说了句无心之语。 “东方总嫌我年轻气盛太能折腾,可我要是像某人一样,一辈子不能人道,估计东方会更怨我的,唉……这命数好啊!那好事多的挡都挡不住。” 一脚跨进小院的门,觉月听到身后咬牙切齿,扫帚挥的嗡嗡响的声音,又加了句:“杨总管,帮忙关个门,唉……整天被只不能人道的耗子盯着,连吃顿肉都尝不出个香。” 说完话,觉月没在等杨莲亭的反应,径自往房间走去,此时,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东方。 从听到福威镖局被灭门时,觉月便心跳如擂鼓,至今都无法平息。 福威镖局被灭门,笑傲江湖剧情便正式开始了。 要改写结局,谈何容易,他和东方花了半年的时间仍未找到关于明教圣物的线索,时间,过得太快,几乎已经进入倒计时。 离东方的结局,只剩不到两年时间,要是中途发生变故,时间再次提前,那更是结局难料,所以,觉月的心绷得更紧了。 至于杨莲亭,从看到他眼里对东方的爱,觉月就没打算痛快杀了他,不过是跟平一指要了点特效药,顺便安排这位神教的大总管,每天打扫他和东方居住的小院外围。 有影卫时刻盯着他,觉月倒不怕杨莲亭会乱来,不过这次福威镖局的事,却也出了他的预料。 因为杨莲亭压下了情报,福威镖局被灭门的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按原着来看,接下来的武林大事,该是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这么想着的觉月,推开房门,一眼就看见东方站在窗前,手里捏着一张纸条沉思。 “怎么了?” “曲洋和衡山派勾结意图叛教!” 觉月默,看来这衡山一行是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ps:觉月为东方造的小屋模型: 第37章 达达的马蹄声从黑木崖出发,一路南下,赶赴衡阳城。 此次出行,觉月带上了舒奇,他打算衡阳城的事一了,便和东方赶赴川蜀,完成舒奇这条支线任务。 想起东方召来童百熊,告知他二人要离开神教半年,教务全权交给童百熊打理时,这个视笔如敌的刚猛汉子差点蹦上屋顶,还是觉月给出了主意。 “童大哥,看那!” 觉月指着敞开的院门外,埋头扫落叶的杨莲亭,童百熊立马会意,“光明使,那我老童可就任意差遣了。” “随便。” 觉月大度无比,东方坐在一边,看着这人明目张胆的陷害人,心道:“还说自己不介意!” “你把他再次放到教众面前,不怕被人整死吗?”东方提醒着玩的正起劲的觉月。 “无碍,童大哥还需要他的笔杆子,会看护着点的,而且没你的命令,其他人也不会太过分。”觉月可是非常的不以为然。 已经离了神教两日有余,刚才在小镇歇息的时候,影卫传来杨莲亭每日的惊险遭遇之后,觉月是笑着吃完饭的。 “如愿了。”东方有些无奈,这人可算是蔫坏型的。 “东方,你说文长老给杨莲亭床上塞个会武的寡妇,明日杨总管不举的消息恐怕会闹得神教人人皆知,倒是会是个怎样的情形?”觉月终于大笑出声,惹得酒楼中其他人频频侧目。 在小镇留宿一夜,晚上东方和觉月情意正浓时,舒奇抱着大枕头冲开了房门,二话不说跳上两夫夫的床,枕头往中间一放,倒头就睡。 觉月卡在不上不下的节骨眼上,看着睡相正酣的舒奇,恨得牙痒痒。 因为东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有旁人的情况下继续下去的,觉月只能下去冲了一通冷水澡。 不过,在洗完澡推门进来后,看着床上歪头睡的正香的一大一小,觉月心里的不满“啵”的一下像戳破的气泡,消散的干净,只剩暖暖的满足感。 接下来,三人没再耽搁,一路打马南下。 不过衡山位于湖南省境内,从河北一路走来,也足足花了月余才到。 觉月再次感叹,行路的耗时真是恐怖,想想他们还要去川蜀一带,这不足两年的时间,更显得捉襟见足。 时至早春,天气转温,北方尚有严寒,而这衡山所处却气候适宜,踏入衡山境内,处处都是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奇花异草,四时飘香,自然景色十分秀丽,怪不得五岳中衡山有“南岳独秀”的美称。 衡山脚下的衡阳城,更是极尽繁华,刘正风在武林中口碑极好,刘三爷仁善美名也是百姓尽知。所以,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算是这一年武林盛事之一,足以引得江湖各路人马竞相前来。 “小心,东方!” 一路武林人士打马从街市上狂奔而过,人人退避,觉月连忙护住东方,舒奇缩在东方怀里,小脑袋偷偷探出,他还未见过如此多的人。 “这嵩山派也太嚣张了,别以为他们是五岳之首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愤慨之言,觉月抬头,原来是泰山派,还是他两年前在武当见到的天松道人。 觉月收回视线,看向东方,这拥挤的环境东方也怎么不适应。“东方,旁边是家酒楼,我们进去歇会儿!” “嗯。”东方早就不耐,步伐快了许多。 走到酒楼门口看到门匾时,觉月一时愣住了。 “回雁楼!” 岂不是令狐冲和田伯光为了仪琳比斗的地方,看来这一到衡阳城就有好戏上演。 和东方上了二楼,觉月也想见见令狐冲这个笑傲的男主,虽然在华山思过崖时,他匆匆见过一面,却没看真切,这次他倒要看看什么是潇洒不羁。 小二端上酒菜,觉月和东方着实饿了,就连小舒奇也饿的连吃了两碗米饭。 “小尼姑,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推辞个屁!” 原本吵吵嚷嚷的酒楼,因为这句话,寂静了片刻,随后像炸锅了一样,展开了更激烈的讨论,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围观看热闹。 觉月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和东方恰好坐在离田伯光相隔三桌的地方,绝对是最佳围观的位置。 觉月看了眼那个一脸羞恼,盈盈欲泣的美貌小尼姑,即使是个光头也掩不住她的天真灵动,怪不得能吸引田伯光这个采花贼。 “啪……”觉月手下微湿,转过头,看见桌上的酒杯倾倒,酒撒了一桌,而东方早就放下筷子,正转头着窗外街道。 舒奇坐在一边,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捂着嘴偷乐,他刚才可是看见东方哥哥用筷子把酒杯戳倒了。 “再看就留下你们那对招子,我万里独行田伯光的泡妞绝招可是概不外传的。” 田伯光抽出腰间宽背大刀,劈碎了二楼围栏,落下的碎木块惊得大堂里的客人作鸟兽散,一瞬间一楼大堂人去楼空,掌柜的和小二哭丧着脸也没拉住一个客人。 田伯光很不以为然的扔给掌柜的一个银锭,旋身坐回座位上。 二楼的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只剩觉月和田伯光这一桌,因为位置隐蔽,田伯光并未注意到觉月和东方,还在继续他欺男霸女的大业。 “哟!诺大的客栈怎的人这么少?数日不见田兄令人望风而逃的风采更胜往昔啊!” 令狐冲迈着步子踏上二楼,姿态轻佻又不失风度,大大咧咧的坐在田伯光对面,拿起桌上酒杯仰头喝干,道了一声“好酒!” 觉月第一次细细打量起令狐冲,果真是风流人物。 二十三四的年纪,虽稳持不足,眉宇间却也尽是洒脱,虽不如东方内敛的狂傲,却也算是风采。 长相俊美,不过看多了东方的容貌,觉月却只觉一般。 “他是华山首徒令狐冲。”东方见觉月一直盯着令狐冲看,出声提醒。 觉月突然兴起,看到两人就要动手,说道:“东方,我过去和他们聊聊,等我。” 得了东方应允,觉月三两步走到田伯光身边,一把握住他正欲抽刀的手。 “田兄,两年未见,别来无恙!” 田伯光早在看清觉月面容之时,呆住了。 他可记得当初采花采到东方不败屋里,被觉月好一通恶整,从县衙大牢逃出后,藏匿了一年之久,没敢在江湖上犯事,这才刚出来风流快活不久,怎的偏又遇上了? 田伯光反应过来,眼神四处乱漂,在看到角落那袭红衣后,心里拔凉拔凉的,东方不败竟也在此,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田兄不必紧张,咱两交情匪浅,我可是来助你的。” “谢谢……” 田伯光艰涩的看着觉月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还是直打鼓。 而原本以为觉月是和他一样抱打不平的正义之士的令狐冲,在听到觉月说要助田伯光时,也是一愣,随后对觉月也生了敌意,防备的看着两人。 “令狐少侠,我听说你是‘见了尼姑,逢赌必输’那今日又何必跑来招惹这个小尼姑呢?” 令狐冲听见觉月的话,心下一惊,这个“见了尼姑,逢赌必输”是他刚才才想到的借口,还未出口此人怎会知道? 见令狐冲不言语,觉月转头看向田伯光,笑道:“田兄,你和这小尼姑犯冲,小心以后为她做了和尚。” 觉月说的可是大实话。看原着时,他就挺替田伯光不值的,田伯光是个很好的坏人,也是痴情人,他痴到连自己都不知。 “我这不是,斗个乐嘛!大……你就别刺激我了。” 觉月兜帽掩面,自然是不想被别人看出他的身份,田伯光一时不知该叫他什么为好。 “这位兄台,看你一身正气,又何必和这采花淫贼狼狈为奸,在下华山令狐冲,奉劝兄台早日回归正道为好。”令狐冲倒有几分浩然正气,说的头头是道。 觉月只觉可笑,回道:“令狐少侠,若一年后你还能劝我回归你所谓的‘正道’,在下将会敬佩之至。” 觉月话语里对正道的讽刺,明明白白,令狐冲虽然恼他,却只能强压下不服气,因为直觉对面的人实力强劲。 不过令狐冲一向相信他的运气,有些事还是交给老天的好,“这位兄台,不知你姓甚名谁?” 觉月沉默片刻后,回道:“在下明朗,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而已。” 令狐冲想到江湖上似乎没有明朗这一号人,不过他也不甚在意,继续说道:“那我便与明兄赌上一赌,一年后我必会坚持心中的正道,若是有半分犹豫,便任凭你处置,反之,你便要收起邪佞之心,做一个正义之人。” “好,一年后我们自会再见。”觉月不禁笑起来,令狐冲这送上门的赌约,甚合他意。 觉月和令狐冲,碰杯为约,一干而尽,之后覆到田伯光耳边,耳语一句,笑着走开了,随后会发生什么,他可不在意, 走回到东方面前坐下,觉月只叫了一声“东方!”,牵起东方的手不再言语。不过那一声里的愉悦东方还是听的清楚,知道觉月准是又算计到了一个人。 东方抱着舒奇和觉月出了回雁楼,早在看到令狐冲的时候,觉月就点了舒奇的睡穴,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见面,虽然舒奇时常会念叨“他的冲冲”。 神教的暗线早早的为东方安排好了住处,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幽静清雅,觉月很满意。 晚饭后,三人坐在园中石桌旁聊天。 “你最后给那淫贼说了什么?”东方从来都叫田伯光淫贼。 觉月想起之前的事,不再拿乔,痛快的说:“我告诉田伯光,令狐冲和他作‘坐着打天下第二’的赌约时,记得把凳子夹紧一些,就算赢了也别急着站起来。” 东方莞尔,觉月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这样事先提醒,不管田伯光赢或输,都算是作弊。 觉月显然看出了东方的意思,佯装无辜道:“田伯光挺笨的,说不定就算有我的提醒,他还是输了呢!” “就你聪明。”东方不吝夸奖,觉月笑的更灿烂。 赶了一个月的路,晚上的时候,觉月有些急不可耐,情至深处,东方轻轻的唤了一声“明朗”。 刺激的原本打算三次了事的觉月,硬是折腾到了天亮。 想来东方是听见了他白天时的自我介绍,东方总是这样体贴入微,不知不觉间暖人心肺。 此后,东方便一直唤觉月为明朗,回到黑木崖后,也当众为觉月正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最近被小黄鸡萌的不行,他怎么能这么二呢! 小黄鸡(藏剑)调戏哈士奇(天策)的动图,以此证明他的二属性破表! 第38章 连日来赶路的疲惫,在小院休息一夜后,消弭殆尽,大清早的明朗格外精神奕奕。 明日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明朗和东方此行的目的,便是曲洋下榻的群玉院,用过早饭后,简单的做了点外貌上的修饰,明朗和东方出了门。 只是没想到还未到群玉院却遇到了一个人,他们不得不耽搁下行程。 “令狐少侠,借个道!”明朗拉着东方,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挡道的人,有些不耐烦。 “冲冲?!” 明朗扶额,他怎么忘了东方怀里的舒奇,虽然之前在睡觉可却是会醒的。 舒奇一醒来就看见他惦记了好久的冲冲,登时激动的直往出蹦,被明朗捞回来捏了下脸蛋。“小混蛋!吃里爬外。”明朗虽然无奈,却还是让舒奇去了令狐冲那里。 “舒奇暂时可以交给你,照顾好他。”看着已经和舒奇玩到一块的令狐冲,明朗不打算再作停留。 令狐冲却不依不饶,继续追了上来挡在明朗面前,“明公子,小十为什么会和你们在一起?他明明是和唐门的叔伯离开华山的。” 令狐冲戒备的状态让明朗烦不胜烦,“我就是他唐门的叔叔唐守一,你要是不愿意照顾他,那我带他走便是了。” 最终还是令狐冲持着怀疑的态度让开了路,反倒是舒奇依依不舍,两难抉择的模样惹得明朗心软了,停下脚步,示意舒奇过来,蹲□摸摸舒奇小脸蛋,说道:“小十,哥哥有事要离开两天,等事情办完了就会来接你,现在,小十有什么想要的吗?” 舒奇显然不想离开明朗又不想放弃令狐冲,抱着拖一刻是一刻的打算,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摊位,“我要吃……” 明朗转头,舒奇指的那里只有一个随意搭建的馄饨摊,没什么生意,那摊主倒是怡然自得喝着酒,在闹市中显得不同寻常却又容易被人忽略。 “好,那哥哥带你去吃碗馄饨。” 三个大人和一个小大人围坐在一方小桌子上,看起来有些憋屈,尤其是东方的气质和周围的环境尤显得格格不入,可现下舒奇第一,其他人只能屈就。 “哟!各位客官好眼光,我何三七的馄饨可是武林人尽皆知的好口碑。” “何三七?”明朗心下一惊,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清瘦男人,身着打扮和市井小贩一般无二,不过明朗却知道他的不凡。 “天下市巷中卖馄饨的何止千万,但既卖馄饨而又是武林高人,那自是非何先生不可了,在下久仰大名。”明朗极尽恭维却不媚俗。似乎这样的评价再正常不过,倒是让何三七和令狐冲当下一愣。 令狐冲是没想到这个卖馄饨的小贩居然会是明朗口中的高人,而何三七更是对这个一眼就看出他身份的年轻人忌惮了几分,原本心里的打算也不得不暂时中止。 “何某人可当不起阁下的缪赞,不知阁下是江湖上哪位朋友?” 虽然他们一直在说话,这何三七手下做馄饨的活却从没停下,问出这句话,四碗热腾腾的馄饨已经上了桌。 “小十,趁热吃吧!”明朗拍拍舒奇的脑袋,让他安心吃馄饨,其他人显然心思已不在这馄饨上面了。 见舒奇埋头吃起馄饨来,明朗正要继续说话,东方突然传音入密,“阿朗,这个人身手不凡,而且我们过来之前他就在观察你,好像早就认识你。” 被东方亲昵的叫了声“阿朗”,明朗心情好了很多,不过对于何三七的异样,明朗也是早有察觉。 尝了口馄饨,入口香滑,肉馅烂而劲道,难得的好吃食,明朗貌似无意的说起,“何先生自幼以卖馄饨为生,学成武功后,仍是挑着副馄饨担游行江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何先生可都是好生相敬,在下自然慕名已久。” 明朗此话出口,何三七脸上直接变了颜色,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再看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唯利小贩模样,就连坐在一旁的令狐冲也未发觉,不过何三七的这点变化又怎能逃出明朗和东方的眼睛。 沉默片刻,何三七压低了声音,说道:“明公子,何某并无恶意,只是关于你带的这位小哥的身世,在下略知一二。” 明朗直接揭穿何三七的背景,让何三七忌惮万分,当下不敢打旁的主意,只能说出自己的目的,当然他们的谈话很默契的避开了令狐冲。 “原来何先生也是刘三爷邀请的宾客,那我们明日有缘再见。”明朗突然冒出一句,怔愣了所有人,当然意思也很明显,让何三七明天去刘府见他。 从馄饨摊起身离开,舒奇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明朗,跟着令狐冲走了,明朗和东方没在耽误直接去了群玉院。 群玉院是整条花街最大的妓院,此时却门可罗雀,没到晚上是一个原因,恐怕最大的原因还是曲洋财大气粗的包下了整座群玉院。 不过,明朗和东方一直等到天黑,却没见曲洋回来,两人夜里便下榻在群玉院。 一夜过,日上竿头,今日便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 东方早就让影卫弄来了两张拜贴,两人一番易容,虽然气质仍旧无法遮掩,可总算也能混迹于江湖群豪之间,不会太扎眼。 “华山派岳掌门到……” 迎接客人的弟子看过拜帖,便是一声高呼,周围人都看向门口,正要迈进门的明朗和东方被人群瞬间挤了开来,看来岳不群不知不觉间又打响了他的“君子剑”之名。 明朗不愿看一帮人围着岳不群寒暄,正要拉着东方退后,没曾想人群突然被分开,那守门弟子又是一声高呼,“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到……” 定闲一到刘府门口,见到岳不群二话不说就攻了上去,“岳不群你个小人,速速交出我的爱徒仪琳。” 定闲师太自从上次在长安近郊围攻魔僧失败,被明朗设计看清了岳不群的伪善面目后,便不再同岳不群为伍,甚至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敌意满满。 岳不群顾及着他的名声,只守不攻,和定闲缠斗并不还手,可他的徒弟梁发却看不过去,见衡山派定逸师太还要出手便挺身上前,说道:“几位师太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此时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攻击我师父,欺人太甚!” 可是梁发毕竟只是华山派的小弟子,又怎是定逸的对手,三招过后便被定逸师太一掌推出,这时人群中却突然传出惊呼。 原来这梁发竟是向着何三七从不离身的馄饨担子飞了去,眼看就要打翻担子,沸水溅身,不料何三七伸出左手在其背上一托,梁发登时平平稳稳的站定。反倒是何三七连连惊呼,慌张倒退几步,不顾众人反应,当即蹲□揭开盖子查看自己担子里的馄饨。 这一幕让很多人忽略了何三七之前伸手一托,权当是此人太过重视肩上担子,竟然以身相挡。不过有眼界的人自然看得出何三七的不凡,暗暗将此人记在了心上。 正在这时,刘正风闻讯走出刘府大门,居中调停,定闲师太这才暂时罢休,不过对着岳不群还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等到几个巨头人物都进了刘府大门,后面的江湖人也都紧跟着进去围观看热闹了,门口的客人稀疏很多,明朗这才拉着东方从角落走出来。走到门口刚要奉上拜帖,身边突然传来一对师徒对话的声音,明朗原没在意,不过在楞了一秒之后,却转身笑嘻嘻的凑了上去。 明朗走过去的时候,那位穿着考究言语却颇为不羁的师父正在抱怨徒弟,“真亦假时假亦真,这真真假假的江湖事,真让老头烦心,我说小味道,下次再也不带你出来见识世面了。” “小味道”听到这个名字明朗不禁莞尔,貌似是个有趣的小子。 “师父,你答应过不叫的,很怪。”清朗成熟的男子声音显然出乎了明朗的预料,再走近些,明朗才看清眼前这个紫线黑袍加身的男子,看起来已是二十五六的年岁。 明朗皱眉,太大了有些不好骗呐! “嘿!居然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偷听我们寡淡的谈话,稀奇!” 被发现的明朗一点尴尬之色也没有,倒是很坦然的走到师徒二人身边,抱拳说道:“在下明朗,见过判官笔闻先生。” “哟呵!几年没出江湖居然还有人记得我,不过老头却没听过你,失礼失礼!”面容清痩的老者,一把花白的胡子,眼神精光闪现,让人无法忽视。 “无妨,在下只是无名小卒,不知先生高徒……” “在下闻味。” “……”真是言简意赅,明朗一时无语。 见到明朗吃瘪,闻先生显然知道自己徒弟的功力,哈哈大笑着往刘府走去,“我这徒弟,可不解风情的很呐!” 明朗默默吐槽,“我又不追求他,管他解不解风情!”不过吐槽完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这时,东方走过来,轻拍明朗的手,“是任务吗?很难?” “嗯,很难。” 看他们师徒感情这么深,闻味又岂会另投他下。 而明朗的第四个支线任务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任务内容:万花谷传人闻味,笔法一流却医术不足,玩家需帮他补齐天下无二的医术之缺。 任务奖励:雁凝眉(绝品武器) 第39章 刘府大堂里,各派掌门和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皆位列在席,明朗和东方隐于人后,坐的比较偏远,却也能看清全场。 到衡山城许久他们依旧未见到曲洋,东方派出的影卫竟也没消息传来。 对于曲洋,明朗虽深感惋惜却也不会固执想要救他,顺其自然就好。只是他心里却有个很想救的人,那便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那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因为曲洋的心性,曲非烟生来便具有亦正亦邪的禀赋,她能透过正邪之间的边缘与缝隙,一针见血,入木三分的看到江湖的善恶本质。明朗看原着时便对她抱有极大的好感,此时既已身在衡山城,那他无论如何都想救得曲非烟。 此时时辰未到,几大掌门只坐在其位上各自私语,刘正风仍旧不断调停着定闲师太和岳不群之间的矛盾,待到底下江湖人忍不住骚动时,刘正风的弟子向大年这才跑到刘正风身边耳语,看来金盆洗手大会将正式开始。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一场现实版的原着上演,明朗虽知故事的一切发展,却仍为此刻场上的血腥罪恶感到心寒。 刘正风洗手的金盆被嵩山派的陆柏用暗器击倒,水洒了一地的同时,他的家眷被押上了大堂。陆柏以刘正风勾结魔教长老曲洋为名,用家眷威胁刘正风不许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为了知己,刘正风自然不从,结果妻子女儿瞬间被斩杀于剑下,两个义徒为保师父声誉,当场自刎。 刘正风只求退隐江湖得一个安稳,此时却闹得家破人亡,当真可悲可叹。 所有江湖人在这一刻全都缄默不语,陆柏手中的五岳令旗让所有人避如蛇蝎,左冷禅近两年来不断的排除异己,耍手段让各派纷争遍起,已让这些武林人蒙了退意。 片刻后,唯有定闲师太出面,大义凛然的斥责嵩山派小人行径,可惜独木难支,无人附和为刘正风一家求情,定闲师太气的当场甩袖离去。 明朗知道接下来便是刘正风夺旗大战陆柏,曲洋还未出现,而紧随曲洋之后的费彬也未见人,明朗覆到东方耳边说道:“东方,我想救曲长老的孙女曲非烟。” 东方自然不会反对,点头之后,两人趁着周围人全都专注的盯着前堂之际,闪身去了嵩山派守卫森严的刘府后院。 除去几个嵩山派的弟子,后院空无一人,“东方,曲洋会在哪里呢?” 东方不言语,他派出的影卫始终没有将曲洋的行踪传来,不过看了刘正风的表现,东方说道:“我信曲洋没有叛教,可是阿朗,你为什么要救曲非烟?” 明朗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摸摸鼻子,打算含糊过去,“我就是觉得这小姑娘是个可塑之才,以后说不定可以担起神教大任,先救了再说吧!” 明朗随口一说,东方倒是凝眉认真思索起来,明朗赶紧打断东方的思路,“先别想这么多,东方,我们再回前堂看看。” 说来也巧,明朗遍寻曲洋不着,这下刚拐回前堂,就看见曲洋刘正风正联手对抗费彬和陆柏,可惜刘正风之前便受了伤,两人被费彬逼得连连后退。 而曲非烟则是被嵩山派弟子擒在手中以作要挟,明朗不认识曲非烟,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就是曲非烟。 长相娇俏的小萝莉,眼睛好似会说话,虽被擒拿却毫不畏惧,一心看着场上的争斗,而且明朗看到她袖口里正慢慢挣出一把小刀,看来这是打算自救。 明朗让东方留在原地,他一步步的接近曲非烟身边,可惜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费彬见和曲洋久持不下,便打算故技重施用曲非烟要挟。不曾想费彬刚将曲非烟抓到手里,一直坐在席上的判官笔闻先生不顾闻味的阻拦,挥笔迎上,竟是要从费彬手下救人,明朗顾不得许多立马现身抢攻了上去。 大嵩阳掌费彬的武功在嵩山派仅次于左冷禅,极是厉害,而且费彬为摆脱纠缠竟然以暗器伤人,闻先生和他交手时吃了暗亏,被一枚铁蒺藜击中了肩胛,这时明朗早已趁机从费彬掌下救出了曲非烟,退到了闻先生一边。 “师父!”一向沉着稳重的闻味,看到闻先生脸上黑气蔓延,却是再也沉不住气,惊呼出声。 东方也已来到几人跟前,从怀里拿出一丸药,“解毒的。” 闻味顾不得许多赶紧拿过来喂闻先生服下,片刻后。闻先生的毒得以压制,脸色虽然苍白却不似之前的死灰之气遍布。 “近十年未出江湖,今昔不同往日,老头救个人还差点搭上自己,真是惭愧!” 闻先生依旧笑眯眯着眼,说话语调轻快,闻味心里却揪得难受。 他本是一孤儿,被师父收留教养成人,闻先生就如他亲父,闻味此刻是真的怕闻先生出事,也为自己执意要出来江湖看一遭,却牵累了师父而自责。 曲非烟被明朗护在身后,可也知道闻先生是为了救自己,当下很乖巧的上前向闻先生道谢,“老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我会请平爷爷帮你治伤的。”闻言闻先生当下再次笑眯了眼。 而费彬这边,他早已被东方逼得手忙脚乱,纵然他嵩山第二又如何,遇上天下第一,他便什么都不是了。 明朗也已经从陆柏手下救出了曲洋和刘正风,可惜这二人早已伤重,此时已如强弩之末,明朗只能叹息。 费彬被东方逼得无处可躲,心下大惊,未想到宴席上竟有武功如此高绝之人,生死攸关之际他拼命将东方和武林中的高手对号入座,毕竟武林中人都对嵩山派忌惮几分,最后,越想越是心惊,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是东方不败?” 费彬来抓刘正风,只是为了让衡山派归降嵩山派,勾结魔教长老不过是一个诱因而已,左冷禅和他其实都知道刘正风并未真的和魔教来往,所以他们根本没想过东方不败会在此出现,费彬此时早已心神俱裂,东方不败是五岳掌门联手都敌不过的天下第一,他该如何逃出生天。 费彬的惊呼让在场所有武林人身上的寒毛乍起,虽然知晓东方不败喜穿红衣,可从没人将这红衣人和东方不败联系起来,此时想到这种可能,众人皆感头皮发麻。 在场几派掌门已经一跃而出,无论是不是东方不败,他们都要做好应战的准备。 见身份败露,东方不再掩饰武功,银针出手,费彬惨叫着被钉在院中石狮上,那几枚银针的力道和位置以及费彬凄厉的呼声,已然昭示了这位武林高手武功被废的事实,众人额上冷汗尽下。 “我日月神教的长老,岂容你等任意杀害。” 东方夹杂着内力的一句话,震得在场的人耳膜鼓动,脑中似被千枚银针戳刺,武功低微的早被震晕了过去。而明朗在东方出声之时便点了曲非烟,闻先生的穴位,让两人免受波及。 “东方,走吧!” 明朗不想事态扩大,毕竟他们还要在江湖上游历一段时间,为免以后的路途不受干扰,此时还是先退为妙。 等到在场的人从眩晕中回过神,大厅里早已不见东方不败等人的身影,在场的却无人敢提出前去追击的话,东方不败武功天下第一的概念再一次深深的印在了每个武林人的心头。 郊外山林,闻味扶着闻先生靠着树歇息,曲洋和刘正风盘膝相对而坐,东方抱臂立在一侧,明朗站在东方身旁,曲非烟默默坐在曲洋身边,像是感觉爷爷将要离她远去,小非烟神色间全是掩不住的悲怆,让人怜惜。 调息片刻,曲洋和刘正风同时睁眼,两人相视一笑,明白了彼此的选择,曲洋说:“刘贤弟,且等我片刻。” 说罢,曲洋勉强起身,曲非烟赶忙上前扶着曲洋,爷孙两人走到东方面前,双膝跪地,伏地叩首。 “教主,属下从未背叛过神教,属下和刘贤弟一心向乐,盼望能退隐江湖,过寄情山水琴箫合奏的生活,可惜此生已无法如愿,请教主撤去曲洋神教长老之职。” “本座答应你。”东方没有看曲洋,有些心不在焉。 曲洋得了允诺像是放下长久以来覆在背上枷锁,虽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真正的踏出了江湖的泥沼,可这一刻的自由也是弥足珍贵。转头看了眼紧紧揪着自己衣袖的曲非烟,曲洋叹息的摸着她的头,这次却是看向明朗。 “光明使,还望您能看在老朽命不久矣的份上,答应老朽一个不情之请。”曲洋虽不理神教事务,却也知明朗在神教的地位和分量,而且得了明朗的允诺,和得到教主的亲口承认更是相差无几。 “曲先生请讲,若明朗能做到自然不会推脱。” “请光明使代老朽照顾非烟,她年纪尚幼,不懂江湖险恶,望光明使庇佑。” 明朗虽已猜到曲洋会如此说,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一种使命感,照顾曲非烟原是他心里的打算,此刻不过是更加名正言顺。 “曲先生,明朗答应您,照拂非烟一世平安。” 明朗语毕,一曲悲怆的胡琴声由远及近,刘正风挣扎着起身,他知是师兄“*夜雨”莫大先生前来,能在生命最后一刻见到师兄,对刘正风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师兄,谢谢你来送师弟一程。” “我只是来代师父逐你出师门的。”莫大先生话语间胡琴仍未停止,只是乐曲更显苍凉。 “谢谢师兄成全。”刘正风和曲洋一样,一刻也不愿再受江湖之事的纷扰,他们洁身而来,走时也不愿带走一丝束缚。 莫大先生奏完一曲,又另起一曲,抬步走远。 留下的众人一时无语,东方率先走开,明朗牵着曲非烟跟随其后,曲非烟异常懂事,静静的伏在明朗肩上向后看越离越远的曲洋和刘正风,她知道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到爷爷了。闻味扶着闻先生紧跟其后,他不是矫情之人,既然需要明朗的帮助,便不会妄做清高,即便知道明朗是魔教之人,可见识了刘府内那些武林人士的冷漠和无耻之后,正与邪又该如何定论? 身后蓦地传出一声高昂的箫声,随即琴声相和,一曲笑傲江湖,送走了明朗一行人,也吸引来了令狐冲和仪琳。 《笑傲江湖》的曲谱,终究还是会落在令狐冲手上,故事仍在继续,明天又会到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ps:最近在整理大纲,有些懈怠,居然还有亲亲给我丢手榴弹,可乐幸福的眩晕了,明天必须战8000啊! 谢谢土肥圆亲的手榴弹一枚。 另:最近搜集了好多基三美图,以后每日一放送。这张图有亮点哦! 第40章 闻先生死了。 在平一指赶来衡山的前一天,闻先生毒发身亡。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看着闻味守在闻先生床前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明朗不知如何劝慰,懂事的曲非烟一个人偷偷的哭了不知多少次。 此时,距离刘正风金盆洗手也不过五天时间,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 平一指一刻钟前赶来衡山,喝了杯茶后只歇息了片刻,征得闻味的同意后开始验尸。 闻先生从毒发到去世,足足有一天的时间,东方甚至将平一指配的续命丹给了闻味,可惜却是回天乏术。 众人心里都藏着疑惑,嵩山派的毒并不难解,平一指配的解毒丹更是少有解不了的毒,而且闻先生之前明明看起来正在恢复,明朗甚至还邀请他一起去川蜀游玩。 一切的迹象都表明,闻先生的死不是偶然,可是,他们必须等平一指来定论。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平一指从内室走出来,先前站在门口的闻味立马来到闻先生面前,虽不言语可大家都知道他的急切。 “令这位先生致命的并不是嵩山派的寒魄毒,而是百药门的‘缠绵’,缠绵之毒需要牵引才会毒发,寒魄毒便是这个牵引。不知这位先生可有得罪过百药门的人?” “不可能,我师父一直隐居在陕西,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更不会得罪川蜀一带的门派。” 闻味说的很笃定,想来自然是真的,不过平一指却是眉头微皱,继续说道:“这‘缠绵’之毒可以潜藏在体内数十年,也许你师父十数年前到过川蜀,毕竟百药门也很少出现在江湖上。” 闻味此时才稍有色变,蹙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十年前师父的确到过川蜀,也算是参与了一宗武林大事,可惜当时幸存的人太少,这件事并没有在武林大肆宣扬,师父也是前段时间才告诉我的。” “是不是蜀中唐门和五毒教的恩怨?”听到这里,明朗基本已经能确定闻先生应该是当年唐毒大战的知情人之一。 “对,师父说他对不起一位故友,所以在故友死后便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可却因为我……” 明朗见闻味又陷入了自责中,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闻先生不也说他龟缩一隅十年,却始终逃不出江湖,身死江湖是江湖人逃脱不了的宿命。你是闻先生的延续,完成他的遗愿便是对他最好的报答,我会帮你。” 明朗并不是说大话,说来这闻先生倒也奇怪,他的遗愿竟是让闻味修习医术,悬壶济世。明朗很怀疑闻先生是不是有读心术,知晓了他的任务内容。 在闻味的讲述中,其实那场川蜀风云变幻的起因很简单。 只是一个女人与三个男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还有顺道被牵累的两个无辜的孩子。 从南越国来到川蜀的美丽异族女子阿黛拉,吸引了一对师兄弟的注意,而这对师兄弟便是五毒教的蓝庭和唐门的唐傲。 蓝庭和唐傲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极好,常结伴闯荡江湖,共同结识了很多江湖上的豪杰朋友。 一切事端皆起源于一张被推迟了半年的婚礼请柬。 蓝庭和唐傲都喜欢阿黛拉,却为了不伤兄弟和气,不约而同的避走中原,在游历武林时他们同时收到了一张婚礼请柬。请柬上便是百药门掌门诸宸将和阿黛拉成亲的消息。 蓝庭和唐傲怎么都不相信阿黛拉会选择别人,虽然分隔两地,两人再次不约而同的往川蜀赶去,同行的还有他们结识的几个至交好友,闻先生和还未当上华山掌门的岳不群当时便是同行者之一。 可是因为请柬不知何故被拖延了半年之久,等到两人赶回川蜀,阿黛拉早已嫁作他人妇。 事情如此结束倒也算好,可惜在蓝庭和唐傲回到各自门派的十天后,阿黛拉突然发信邀请两人,说她命不久矣求见故人一面。唐傲和蓝庭不疑有他先后到了约定地点,一桩惨事就此发生。 阿黛拉的确病入膏肓,和她一样命在旦夕的还有两个身在襁褓中的双生子,这两个孩子身中奇毒,眼看便要命丧黄泉。阿黛拉说,这两个孩子不是诸宸的,而是蓝庭或唐傲的。 这件事看似荒唐,可当事人却知道,他们的确有可能是孩子的父亲。 阿黛拉临死之前将孩子托付给蓝庭和唐傲,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引起了两人的互相猜忌。 两个孩子中的毒分别是唐门的“千丝”和五毒的“绝心蛊”,可这两种毒都是只有掌门人才会有的门派至宝,很不巧的是这次蓝庭和唐傲回到川蜀后,分别接任了门派掌门之位。 当时两人做了约定,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两人分别养育一个孩子便可。 可蓝庭带走的那个孩子在当天夜里被黑衣人偷袭重伤,那黑衣人被蓝庭抓住,竟是唐门的右护法唐守信。 终于,从阿黛拉出现起便积聚在师兄弟两人心中的忿满爆发,两人彻底决裂,在加上百药门掌门诸宸分别向两派寻仇,导致川蜀一带三大门派血拼。 最终,唐傲身死,唐门被灭,残部消失在了武林之中;蓝庭为救那个孩子化去了一身武功,五毒教实力锐减也渐渐隐没;而百药门的诸宸,据说被蓝庭下了蛊从此人不人鬼不鬼,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毒不死人”。 而作为没能救得故人的闻先生,眼看着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唐傲的孩子被岳不群带回了华山,闻先生也存了几分就近守护的念头,隐居陕西。 闻味讲完这一起离奇的武林旧事,大堂里的众人久久无语。 此时舒奇未在此地,否则明朗定要把舒奇狠狠的抱在怀里,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中了奇毒的孩子,身世竟如此悲惨。 至于岳不群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明朗也大致能猜到几分。无非是教唆唐守信,挑拨诸宸,以便趁机躲得唐门天下无双的机关谱,当真是小**世。 —— “闻味,将闻先生火化了吧!带他回故乡。” 闻味点头,“师父的祖籍在开封,我会送他回去。” “开封?!” 明朗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不过他还未开口,知晓他任务内容的东方已经替他说了出来。 “平一指,本座令你收闻味为徒,教他悬壶济世的医术。” 东方的话自然不容反驳,不过平一指还是在心中怒指,“让杀人名医去教出个悬壶济世的徒弟,这可能吗?”可惜东方发话,就是不可能也得变成可能,这天下唯一可以不遵守平一指“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的人,也就只有东方不败了。 “教主,教他可以,可是……属下可不可以不收徒?”平一指还是决定讨价还价一下。 听到平一指此言,闻味自然不会反对,在他心里师父永远只有闻先生一人,此时又能学医完成师父遗愿,又不用拜师,自然是极好的。 闻味跪地向平一指磕头,虽无师徒之名,可他们毕竟将行师徒之实。 平一指受礼后,觉月久未动用的系统终于派上了用场。 “玩家明朗完成‘万花悬壶’任务,获得武器雁凝眉。”明朗点了确定,包裹栏里便出现了一把超炫的武器,他强忍着拿出来得瑟的念头,继续一本正经。 “平大夫,闻味武功不错,由他送你回开封正好。” 明朗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不过接下来,明朗神色一正拿出了黑木令,东方也是一愣,平一指和曲非烟看了东方一眼,俯身跪地。 见黑木令如见教主,虽然教主就在眼前。 “平一指,我以光明使的身份命令你,返回开封后,一个月内带闻味上黑木崖,没有教主口令不得下崖。” 明朗说完话也是屏息而待,没有听到系统提示违规,他松了一口气,至于平一指会做何感想,明朗选择性忽略。 因为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便是江湖豪杰奉任盈盈的命令,请令狐冲上五霸岗,而平一指便是命丧五霸岗。 明朗自然不想平一指此时便死,毕竟他还没有教闻味医术,以后也许还有能用得着平一指这个神医的地方。其次就是明朗试着挑战了一下系统对于修改剧情的底线,显然平一指这类的配角并无大碍,不知到了东方又会是怎样。 “别乱想。”明朗眼眸深沉,东方立刻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伸手握住了明朗紧攥的拳头,回过神后,明朗超东方笑笑,“我没事。” —— 烈火熊熊,浓烟冲天而起,火光里,明朗看到了闻味眼角的泪。 一个人,生前种种,死后也不过是一堆灰烬。 闻味默默的从烧尽的柴垛上取下闻先生的骨灰,一个小小的骨灰坛,成为闻味回到开封之前从不离身之物。 之后,他们在衡山城又逗留了三天,第三天平一指和闻味便要北上,明朗临时起意让闻味带上曲非烟,毕竟他将和东方赶往川蜀,曲非烟太小经不起奔波。 闻味对于闻先生以命相救的曲非烟也是极爱护的,而膝下无子的平一指一直很疼爱曲非烟。 不过在送别之际,明朗单独对闻味说了一番话,这让在一旁偷听的平一指,第一次打从心里认同明朗。 明朗告诉闻味,“我知道闻先生是正派人士,平一指是日月神教的人,你虽不说,我也知你心里并不认同他,授业既是恩师,希望你莫再抵触他,也抵触这次绝佳的学医机会,毕竟放眼天下,平一指也算得不世神医。” 闻味被说中心事,俊脸微红,他确实有一些抵触,没想到明朗竟然看在眼里。 见闻味点头,明朗继续说:“其实我觉得平大夫‘医一人杀一人’的规矩,也有他的道理。他医术精湛无人能及,几乎没有医不好的人,可这世间人多人少,老天爷和阎王爷心中有数,要是他医的人多,死的人少,便对不起阎王爷。所以这‘医一人杀一人’,老天爷不会怪他伤人命,阎王也不会怪他抢了阴世地府的生意。平大夫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你该安心和他学医才是。” 见闻味被自己说的目瞪口呆,觉月也有些佩服自己胡诹的口才,其实他只是想表达:平一指的治病理念也许是为了保持人口平衡。 “……我明白了。”闻味久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以为明朗要说自己坏话的平一指,对于他偷听到的内容先是错愕后变得惊喜万分,没想到他的理念还有人能明白。不过明朗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将平一指刚萌生的崇敬之情,兜头一盆水给浇灭的干净。 明朗凑到闻味耳边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平大夫超级惧内,他怕老婆怕的都不敢萌生杀了他老婆的念头,以后你要是得罪了平大夫,就去找平夫人求情,明白?” 在闻味彻底石化,以及平一指的抠树声中,明朗施施然的和曲非烟告别,骑上马和东方往南走去。 据影卫传来的消息,令狐冲为了不让他们找到舒奇,居然带着舒奇和岳不群他们一道赶往福建找林家的辟邪剑谱。 现在江湖上再无人说明朗拿了林家的辟邪剑谱,为此,明朗委实该感谢锲而不舍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的余沧海,以及复仇心切放出辟邪剑谱消息的林平之。 作者有话要说:ps:下一更在晚上12点左右,大家明天看就行。 另:今天是端午节,祝大家节日快乐。放张剑三的万花造型,大家可以当他是闻味。 第41章 明朗和东方一路按照影卫提供的线索,一路顺着长江而行,终于在鄱阳湖一带跟上了华山派的船。 “参见教主。” 明朗认识这个影卫,当初在华山思过崖时他便是影卫之一,现在他是华山派乘坐船只的船夫。 “安排好房间,本座和光明使要上船。” 东方这次没有穿红衣,而是一袭白袍,纤尘不染,觉月作武夫打扮,两人都带着纱帽,不是很引人注目。影卫领命而去,明朗和东方站在码头边,不一会儿就听见岳灵珊开始大吵大闹,一如往昔的娇蛮作风。 “我华山派早就包下了整条船,你现在凭什么叫我们让出二楼,就算你返还十倍的银子我们也不让。” 岳灵珊刚说完话,就听见一道夹杂着内力的声音传来,“那就返给他们五十倍,若是再纠缠便赶下船去。” 说话的是东方,他和明朗追了令狐冲一路,此时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好。 不过紧接着,感觉到衣袖被拽着晃悠,东方转过头看清明朗的动作,有些好笑,轻声问:“阿朗,怎么了?” “五十倍是不是太多了……” 东方眼里含笑,被明朗财迷的性子一时搞的气性全无,不过面对华山派他却不会如此宽容。 “若华山派不愿配合便请另寻船只,这艘船我要定了。” 船上岳灵珊还是抱怨,“娘,他们明明知道这个码头只有这一艘去福建的船,真是太可恶了。” “行走江湖要与人方便,珊儿别闹。”宁中则发话,岳不群随之开口,“无需返还船费,朋友请上船吧!” “算他岳不群识相!”明朗的嘀咕让走在前面的东方莞尔,难道日月神教忘了给光明使大人发俸钱! 明朗和东方上船三日有余,却一直待在二楼也不出门走动,华山派渐渐忘了码头夺船之事。 这日,大船行至南城县一处码头,华山派的人下船补给,黄昏归来时,船上多了几个呱噪至极的人。他们一见令狐冲便忽视了旁边所有人,围着令狐冲问东问西,原来这几人便是同令狐冲交情匪浅的“桃谷六仙”。 一路南下,华山派其他人对令狐冲深受武林人喜爱的事已经淡定了,只不过这桃谷六仙说话实在不中听,梁发和他们辩驳一番,落得灰头土脸,岳不群也不甚高兴。 不过作为围观看戏的明朗来说,这出戏还是挺好看的。 “东方,我们难道这样一路跟着他们去福建?” “嗯,都说辟邪剑谱如何厉害,我倒是想去见识一番。” 明朗考虑要不要告诉东方,其实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却不如葵花宝典精妙。 “阿朗,你有事瞒我!”东方一针见血的戳破了明朗的犹豫,明朗从窗口返回,见东方侧卧在踏上吃水果,便就着东方的手吃了块水果。 “真是什么逃不过东方的法眼。”低头在东方额头上蹭蹭,顺便偷了个香,明朗顺势坐在软塌边,继续说:“辟邪剑谱的第一句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只一句东方便明白了明朗的意思,这辟邪剑谱竟然和葵花宝典如此相似,东方在消了兴味的同时,想起一事,微眯着眼问明朗,“阿朗,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东方不败,……也知道我练了葵花宝典?” “是啊!”明朗顺口答道,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袖子挥出了房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明朗没胆敲下去,只能敲敲自己的光头,暗恼道:“让你嘴快!” 出了房间的明朗无处可去,坐在二楼屋顶,身下全是茫茫河水,明朗所幸躺下来看斜阳西下。 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际,诺大的夕阳里划出了一叶扁舟,明朗坐起身,看着速度极快,由远及近靠过来的小船,猜测着此人会是谁。 “好酒啊好酒!不枉我从岸上一路追到这里,这位小友可是令狐少侠?” 此人一出场,明朗就知道他是谁了,“黄河老祖”之一的祖宗,祖千秋,偷了好友老头子的“续命八丸”来给令狐冲治伤。 想到这里明朗不得不感叹一句,“剧情真强大!” 从明朗接触到日月神教开始,便将教中每年下发三尸脑神丹解药的事抓到了他手里。任盈盈曾来书替某些教众求解药,也都被明朗驳回了,在加上任盈盈的确沉迷音乐,比原着中更加不理江湖事,可这江湖人脉就是好的吓人,明朗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为何会承任盈盈的情。 总之,他之前去洛阳那一遭算是白去了,明朗对此颇为郁闷。 想到这,明朗心里的不甘冒出了头,暗想:“就算不能改变剧情,这次我也偏要夺了令狐冲的风头。” 正好此时,祖千秋应邀上了船,正在甲板上和令狐冲品酒。 令狐冲说:“晚辈曾在洛阳近郊得一高人指点饮酒之法,可这坛酒晚辈也只能品出是六十年左右的汾酒,不知祖先生可能说出具体年份?” 令狐冲和祖千秋皆是爱酒之人,与此一道谈论开来,便仿若无人,令周围华山派人颇为尴尬,岳不群拂袖去了船尾,令狐冲也没看到。明朗轻笑,这令狐冲的无妄之灾遭的也不算冤枉。 “闻这酒香,应是六十二年的三锅头汾酒。” 令船上其他人惊异的是,这句话并不是出自祖千秋之口,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落拓书生模样的人口中,而且这人武功之高,隐匿在众人中间,事先竟未被人发现,就连岳不群也防备起来。 这落拓书生便是易容后的明朗。 对周围人的警惕视若无睹,明朗直接走到令狐冲面前,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赞了一声:“好酒!” 令狐冲马上反应过来,祖千秋也是,见明朗也是性情洒脱的爱酒之人,便不再计较太多。 “还未请教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无名小卒而已,令狐少侠可以叫我酒糠,天下美酒腹中过,唯余酒糠。” 明朗又开始胡诹了,可惜令狐冲和祖千秋竟都信以为真。两人一口一个酒兄,听的明朗暗爽不已。 几人喝了数杯后,祖千秋说到酒具,明朗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想起当初做剑三游戏任务时,龙门荒漠的龙门客栈里,老板娘金镶玉让玩家去和李复喝酒。当时明朗忙着升级,也没细看游戏剧情,与李复喝了半天也不见任务完成,最后才弄清楚要记住那些与酒对应的酒杯,将酒倒入其中和李复碰杯才算完成任务。 这个任务的坑爹程度一直在明朗心里排第一,当时死死地记在脑中的酒经,今天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见祖千秋要开始滔滔不绝将他的酒具经,明朗抢先一步,说:“祖先生,令狐少侠,酒某早年曾听过一套酒具经,不知和祖先生先前提到的有无关联!” “酒兄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祖千秋有些倨傲,他自信自己的酒具经只此一家,可惜,他遇到的是明朗。 “唐诗有云:玉碗盛来琥珀光,可见喝汾酒当用羊脂白玉杯,以增其酒色。 白乐天杭州春望有云:青旗沽酒趁梨花,饮这梨花白当用翡翠杯。 饮这关外白酒当用犀角杯,白酒味虽好却少了芳冽之气,犀角增酒香自是最好的搭配。 而这百草美酒,便该用那百年古藤雕刻而成的古藤杯,方能大增芳香之气。 至于高粱美酒,这是最古之酒,该用青铜酒爵盛饮才有古意。 还有这葡萄酒,古人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当然是夜光杯为最佳酒具。 而玉露酒中有如珠细泡,透明的琉璃杯最能衬其色。 最后,饮这绍兴女儿红需用古瓷杯,尤以北宋瓷杯最佳,若是旁的便不免粗俗了。” 明朗一席话毕,别说令狐冲和祖千秋形如雕塑,就连船上其他不懂酒理的人,也被深深的吸引入神。 等到众人回神,明朗早已不知去处,祖千秋引以为傲的酒具经竟早已传与他人之口,这令祖千秋心头大震,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来送药的,径自越上轻舟远去了。 站在二楼的明朗,看着祖千秋失魂落魄的离开,令狐冲神往不已的表情,笑的只想在地上打滚。 “高兴了?”东方出现在明朗身后,看着底下一干华山弟子,微蹙着眉将明朗拉进了房间。 明朗反倒缠着东方不撒手,“东方,你说我厉不厉害?” “……” 东方知道明朗抽风,偏不附和他,明朗便缠的越紧,干脆搂着人一起倒在软榻上。 被明朗灼灼的目光盯得无处避闪的东方,只好说,“你很厉害,这江湖上在没有比你懂得更多的人了。” 可东方说完话,明朗飞扬的神色却渐渐沉了下去,有点像被遗弃的某种宠物,东方一时没忍住摸摸了这人的光头,触手的光滑让东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他知道明朗总会莫名的陷入自己的臆想中,徒增烦恼。 “想什么呢?” “东方,其实我很普通,在家乡比我优秀的人比比皆是,若你见到他们便不会觉得我是优秀的人了。” 东方也是一阵错愕,这才想起来明朗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抬起明朗的脸,看着他暗淡的眼神,东方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那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我遇见的是你,不是旁的什么人。” 明朗感觉自己被包容进一片暖暖的海水中,这种温柔,是东方不败给的,而东方不败是他的爱人,他们的一切都与旁人无关。 窗外夜凉如水,屋内热情似火。 一整夜的时间里,东方会明白他这个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略微失策。 作者有话要说:ps:今天雪落提到明教法王夜帝卡卢比,给大家放张他的美照,帅的惨绝人寰啊!我的鼻血。。。 第42章 明朗和东方又跟着华山派行进了一天,到达了浙闽交界处的某镇码头。 两人决定接回舒奇,然后掉头沿着长江去川蜀,至于令狐冲接不接受那便不是他们该考虑的事了。 船靠岸,华山派下船补给,船上只留了几个弟子看管行囊,扮作影卫的船夫三两下便将人打晕,塞进箱子运上了岸。因为明朗不再准备和华山派同乘一条船。 影卫将船上的人清空之后,开船去了另一个和明朗约定好的江段,明朗和东方带上纱帽下了船。 经过码头时,有个眼尖的搬运工人对突然多出来的木箱提出疑惑。 “白少爷吩咐的货物只有八十箱,为什么现在多出了六口箱子?” 监工不耐烦的说:“瞎咧咧啥呢?这箱子不都一样,再说我亲自数过的,哪能有错,全部搬走!” 监工不知道因为的疏忽讲将给他家少爷惹上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明朗见那些人没有当众打开箱子,心里也是松了口气,至于箱子里的华山派弟子会被运去哪里,这就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了。 这个名唤江源的小镇委实不小,甚至颇为繁华,要不是影卫带路,东方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令狐冲。 找到令狐冲是在一家玉器店里,东方站在对街一眼就看见舒奇眼睛红红的躲在令狐冲身后,而岳灵珊在一边正骂骂咧咧。 原来是舒奇好奇想逛逛玉器店,却不小心将掌柜拿出的一柄玉如意摔断了,掌柜不依不饶的要求索赔,开出的价钱却高得离谱,显然是想讹一笔。 华山派不比日月神教各地都有产业,一时囊中羞涩落了面子,被堵在店里尴尬不已,岳灵珊大小姐脾气上来训了舒奇几句,令狐冲倒是颇为维护。 东方冷笑,舒奇跟着他和明朗好几个月,他们早就把舒奇当成弟弟又或是儿子疼爱,何时让舒奇受过这样的委屈,便是舒奇要把整个玉器店砸了,他东方不败也不会责骂半分。 眼前这一出更坚定了东方要马上带舒奇离开的心思,虽然明白宠溺孩子不好,可作为家长谁又能真的忍住不宠溺,明朗自然也是一样。 “阿朗,我们去带小十出来。” “好。” 两人带着纱帽掩饰了容貌,玉器店门口已经聚了不少的百姓在围观,明朗护着东方挤进人群,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店。 “老板,那柄玉如意我要了!” 明朗一出声就直接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正笑眯眯打算凑上前的掌柜脸色一变,心里暗骂,“一帮穷酸的江湖人,呸!” “小孩,长得真可爱,过来抱抱!” 明朗的第二句话让众人差点咬到舌头,不带这么当众拐骗人的。 原以为是江湖朋友帮忙解围,没想到却是为了舒奇,令狐冲拉住舒奇打算义正言辞的拒绝,没想到舒奇挣开了他的手,直直的扑进了明朗的怀里,半蹲在地上的明朗差点被舒奇的冲劲掀翻。 舒奇把头伸进纱帽里,看清明朗的面容,在不犹豫的双手环过明朗的脖子,靠了上去,软糯糯的叫了声“哥哥”,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明朗拍拍舒奇的背抱着他站起来,舒奇虽然中毒智力发育缓慢,可是却极是聪慧。上次在华山派因为出声喊了明朗“哥哥”,导致明朗被岳不群当众揭穿,之后在所有公开场合,舒奇都不再喊明朗“哥哥”,就算有也是极小声的喊。 这样的舒奇让明朗更是疼到了心坎里。 “掌柜的,这玉如意虽然毁了,不过你按原价算,我照买。” 无视一边的令狐冲喊舒奇回去的话,明朗直接掏出银票为舒奇的“失手”买单。 看着递到眼前的一千两银票,掌柜的冷汗直冒,想接又不敢接。最后还是接了过去,又倒找回八百两银票给明朗,明朗满意的把银票揣进兜里,这可是东方给他的私房钱,省着点花还是好的。 “什么嘛!这店家凭什么收他二百两,却跟我们要五百两,我看是他们串通一气坑人的才对。” 岳灵珊不服气的声音成功的让刚要迈出店门的明朗停下了脚步,令狐冲也趁机跟了上来堵在了门口,他还想要接回舒奇,可惜叫了半天,舒奇都把头埋在明朗的纱帽里不出去,显然是不想再和令狐冲回到华山派了。 明朗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舒奇的意思,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舒奇对令狐冲单纯的依恋,在这一个月里终于被消磨殆尽。 转身看向岳灵珊的方向,明朗笑道:“岳大小姐,不是所有男人都会像令狐冲一样对你百般忍耐,所以,我现在只想说‘要是还想保住你的破门派,最好闭上你的臭嘴,八婆!’” 明朗的话可谓极其的没有风度,不过旁边却传来了东方的轻笑声,明朗便不再理会店里石化的其他人,跟着东方出了玉器店。 明朗和东方走后,周围的围观百姓开始窃窃私语,“八婆?那是什么?”“是不是骂那女的像我八婆婆那么丑?”“你说的有道理!” 百姓的议论声彻底让岳灵珊暴走了,她唰的一下抽出长剑,百姓见这阵势纷纷作鸟兽散,临走前还有人说:“真是个可怕的八婆!”岳灵珊自然是听的清楚,一剑劈下便将玉器店的一个货架砍倒,上面摆的玉器摔碎一地。 掌柜的刚才被东方以银针贯体,传音入密让他给明朗按成本价算,虽然最后他亲眼看见那枚银针从手掌里飞了出去,却还是心有戚戚。此时再见着被岳灵珊毁坏的货架,掌柜所有的气性直涌上头,今天他绝对誓不罢休,不敢惹东方他还不敢收拾这些江湖人,他白家可是浙闽的第一富商。 完全不知道仇恨被转移的明朗,捏着手里的玉如意,翻来覆去的看,“东方,你说这还能修好么?二百两银子买的,挺贵的。” 东方失笑,为了让明朗不再露出那种被打劫过后的可怜相,他都不惜暗中威胁了掌柜的,可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自家光明使财迷的程度。 “等到了川蜀,我再找人帮你修。” 听了东方的话,明朗突然眼中一亮,凑上来不顾正乖乖趴在东方怀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舒奇,嘿嘿的笑着说:“东方,这么大一块玉,能不能把他雕刻成别的?” 眼角跳了两下,东方强压下心里的怪异,说:“那人号称‘雕无二’,意思是他的雕工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应该能做到你要求的。” “好,我们到了川蜀就去找他。”明朗心满意足的把两截玉如意收进了包裹。 于是,未来的某一天晚上,当明朗拿出一个小木匣在东方面前献宝时,东方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人踢下了床。 至于盒子里是什么,佛曰:不可说! 明朗和东方下船也有一个多时辰了,两人腹中有些饥饿,遂找了个小馆子打算吃过午饭返回船上。 不过在一帮人风风火火找上门的时候,这顿饭算是泡汤了。 “说出你是谁,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没吃饱饭的人,气性比较大,明朗已经快要进入狂暴状态了。 “好大的狗胆,你不知道这是……”领头的翩翩公子旁边一个小喽啰急不可耐的跳出来,结果被东方一筷子钉在手上,疼晕了过去。 明朗一时愣了片刻,江湖传闻东方不败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即使不全对也不会差太多,只是东方愿意在他面前收敛起来,他该感谢东方才是。明朗心里一松,突然转过头超东方笑了笑,东方有些不明所以,倒是舒奇童言无忌,说了句:“哥哥笑的好傻啊!” 明朗超舒奇挥了挥拳头,心里堵得气倒是消了几分,转过头看着气势汹汹的一帮人,继续说:“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见识了东方的手段,还真没几个人敢继续拿乔的,白银也不例外,他本就风度翩翩,此时卸了敌意更显得温和,倒有几分君子风范。 “这位侠士莫要生气,是白银没有管教好下属,在下来此是为了码头木箱的事情,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明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爆笑几声,“你说你叫,白银?” 锦衣公子手里的折扇顿了片刻,无奈的说:“在下确实名唤白银,侠士旦笑无妨,白某习惯了。” “你家一定很有钱。”明朗笃定的说,而白银话里码头的事完全被他诡异的关注点挤到了角落。 “这位侠士说的不错,白某家里确实有些小产业,不知侠士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明朗的反应倒是出乎了白银的预料,这还是一次有人听见他的名字后,得出了他家有钱的结论。 “你爹是个财迷,得了儿子取个名都不忘发财之事,对钱财如此执着之人,必会用全部的心思敛财,再看公子如今的装束,不难猜到令尊敛财很成功。” 其实明朗只是想到了码头那些工人口中说的白少爷,再联系眼前,才得出了这番歪理,当然是毫无意外的蒙对了,足可见明朗瞎编乱造的功力正在日渐深厚。 白银被明朗折服了,也不在着急码头之事,看着东方桌上已经凉了的酒菜,所幸邀请明朗和东方进雅间吃饭。而送上门的免费午餐,明朗从来都不会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猜猜明朗把玉如意给做成啥了? 谢谢土肥圆亲的又一枚地雷,求现真身!可乐绝壁要扑倒你哟! 每日一图,今天问题的答案和图一样没节操的,嘿嘿…… 第43章 一顿饭的时间,足够白银明白他遇上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主,明朗的难缠程度在白少爷心里,直线超越了他一文钱掉进砖缝都要敲掉几块砖捡起来的老爹。 “明兄,恕白某不能从命!”白银拒绝的干净利落。 在之前的一刻钟里,明明是他要追查码头木箱里出现的人是怎么回事,可现在反倒变成了明朗力邀他共同前往川蜀,天知道白银这辈子最不想去的就是川蜀,自从上次狼狈逃回,他此生都不愿再踏足那里了。 “东方,怎么办?任务物品不听我的话。”明朗挤眉弄眼的对着东方装可怜。 东方无奈的笑,他知道明朗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来!” 白银不知道明朗和东方的传音入密式沟通,就更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在被东方瞬间击晕的同时他仍未反应过来。 “阿朗,为什么说他是‘任务物品’?”东方对于明朗突然冒出来的话有些不明所以。 明朗大概猜到了白银的身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能先安抚东方说:“东方,先让影卫带他去船上,我待会儿给你解释。” “好。” 于是在明朗和东方一问一答中,倒霉的白银被搬上了船,直奔川蜀。 “你是说,是你那个系统提醒你,他是任务物品,可他不是人吗?” “他不是人,……也不是,就是他算是触发下一个任务的关键性人物,所以系统才提前提示我的,不然错过了又要再跑一趟,我们时间不多了。” 提到时间不多,明朗心情低落许多。时间早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明朗耗不起,除去在衡山城耽误的,还有消耗在赶路上的时间,现在他只剩八个月。 没遇见东方之前,期望日子赶紧过,可遇见东方之后,时间却在不经意间跑得飞快,明朗已无力阻止。 “东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寸步不离,好不好?” “听你的。” 之前的东方不败丝毫不惜命,可此时他却想跟明朗天长地久的走下去。所以,那些会造成意外的人,就不要怪他狠辣了,东方微垂的眼眸里杀气一闪而逝,他早已吩咐了梅庄四友,停了任我行的饭食。 没有岳不群那群华山弟子的拖累,明朗他们的船速明显提高不少,东方不在好奇辟邪剑谱,每天只是逗舒奇玩,这次去川蜀,舒奇注定回归唐门。 至于倒霉的白银,由于他试图跳船的不配合举动而被明朗捆成了个粽子,此时正闹着傲娇不理人。 时间匆匆而过,半个月后,明朗他们终于到了川蜀锦官城外。 “小十,你要回家了!”明朗一声喟叹。 “为什么我又会来到这个地方!!!”白银在一旁哀嚎,被心情不爽的明朗无情的忽视了。 明朗打算在锦官城歇息一晚,他打听过了,唐门的位置在城外一处山上,是另辟的府邸。 入夜,舒奇睡不着觉躺在床上滚来滚去,被一直伸出的大手按住,明朗的声音响起,“小十,乖乖睡觉别乱动,你东方哥哥赶路太久有些疲乏,别吵他。” “没事,让他玩吧!”东方显然也没睡着,接上话后和明朗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起看向躺在他们中间的舒奇。 明朗不知道舒奇的实际年龄,只能推断他大概有十三岁,可是因为中毒的缘故,舒奇一直都是七八岁的小孩模样,解毒之后他还能不能长大,是一直萦绕在明朗和东方心头的担忧。 “小十好久没和哥哥一起睡了,小十睡不着。”舒奇嘟着嘴卖萌,这是他总结出来屡战屡胜的绝招,东方最没法招架。 “小十不想睡就不睡,哥哥陪你聊天。” 果然东方第一个妥协,舒奇笑的像只小狐狸,可惜下一秒小狐狸就耷拉下脑袋,枕着明朗的胳膊说:“哥哥,我们是不是要分开了?” 明朗看了东方一眼,两人为舒奇敏锐的感知吃惊,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小十,你的家族需要你去承担,很累也很幸苦,可这是既定的事实,哥哥们能帮你可却无力改变,所以要幸苦小十了。小十要变强,哥哥还有个天大的忙需要你帮呢,要是没你哥哥就惨了,小十必须要成为有担当的男子汉才行。” 明朗说的话舒奇不是很懂,却默默的将这番话记在了心里。 也许是气氛太沉重,明朗忽然想起闻味说过,舒奇有个孪生兄弟身在五毒,不知道他过得怎样,这次帮舒奇求解药,势必要和五毒教打交道,希望他们能顾念舒奇的身份,不然可能要费一番周折。 明朗还在思索对策,却听见舒奇突然拔高声音喊他“哥哥!”他忙低头查看,见舒奇一声痛呼之后,张着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痛苦之色渐渐漫上脸颊,惊得东方立马起身抱起舒奇,明朗也赶紧探脉查看,可是脉络通畅,没有任何病症,可为什么舒奇看起来这么痛苦? “小十,告诉哥哥你哪里疼?” 舒奇已经疼的小脸发白,眼神甚至有些涣散,东方真的急了,开始往舒奇体内输真气。说来也怪,明朗最开始就给舒奇试着输送真气,可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可是东方却恰恰相反,他的真气被舒奇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同时,舒奇也停止了抽搐,静静的窝在明朗怀里,东方手抵在他背上继续输送真气。 见舒奇终于脱险,明朗抹了把额上的汗,又开始担忧的看着东方,“东方,没事吧,要不暂时停一下?” “无妨,这点内力对我来说没什么,别担心。” “别勉强自己,我出去看看。”明朗往舒奇怀里塞了一个大枕头,昏迷过去的舒奇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东方继续给他输真气。 刚才在舒奇在危急关头时,明朗听见不远处传来惊呼声,甚至慢慢发展成一场混乱,有不少住客纷纷打开窗户开骂,紧接又是一阵接二连三的惊呼,大街上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明朗此时站在客栈的屋顶,看着对面大街上挺着一辆豪华大马车,几个苗人警惕的守护在四周,看到苗人的一瞬,明朗产生了一个极古怪的念头,他将内力凝于双耳,全神贯注的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乌长老,小爽这次毒发为何如此……”简单! “教主,属下也不曾知晓,想来随着年级的增长毒性会慢慢弱化吧!”乌蒙贵长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看大少爷这次受的苦少,他还是很欣慰的。 又过了片刻,就在明朗打算收回注意力的时候,一个声音蓦地出现,“姐姐……我怎么在这里?” “小爽,这次都怪姐姐没有及时带你回教里,幸好你的毒弱了很多,否则没有蛊王在身边,你若出事,我……” “姐姐别哭,小爽没事,这次不疼,可是毒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还有一个人帮我输真气,他的真气让我很舒服,身子也不疼了。你们没见过他们吗?” 这个叫小爽的乖巧少年说的话如炸雷一般响在明朗耳边,他二话不说迅速返身回了房间,推门看见东方抱着舒奇躺在床上,舒奇睡的极沉却没了痛苦之色。 明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中,见东方要起身,明朗赶忙让他噤声,“东方,我好像遇到了小十的孪生兄弟,我再去看看。” 明朗说完话又出了客栈,可是大街上却已空无一人,那辆马车神秘的消失了,明朗运起轻功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见到马车的踪迹,只好又回了客栈。 躺到床上,明朗将刚才出去看到的和听到的说给东方听,东方皱着眉头沉思,“若他真是小十的孪生兄弟,那你说的情况倒能解释清楚,这应该是双生子之间独特的心灵感应,之前……”东方停下话看向明朗,继续说:“五年前任我行送了我一对胡姬,是双生子,将这姐妹二人分置两室,于其中一人**,另一个同样情动。所以……” “……” “唔……” 明朗沉默之后,佯作怒意的啃了东方一口,“算了,我大度,不计较。”东方眉头一挑,显然不信,也不怪东方的怀疑,明朗此时心里的确正咬牙切齿的怒骂着,“任我行,你死定了,居然给东方送这么新奇的胡姬,是个男人就不可能不玩上一遭的,我的东方……” “好了,别恼了,以后不会再有。”东方无奈的摸着明朗的光头给他顺毛。 明朗注意力又转回到舒奇身上,面含担忧的说:“东方,看来我们得先去趟五毒教求解药,否则要是舒奇还要遭罪。” 作者有话要说:ps:最近更新好不给力,实在是期末考查课太坑爹了,无数的ppt和论文,可乐瓶子都要空了。求大家原谅,可乐会尽快搞定恢复日更的。 还有,借用了剑三五毒教长老的名字。 第44章 天朗气清,也是杀人日。 虽然做了不回唐门先去五毒教探查的决定,可这不代表明朗会任由别人操纵自己的行为。 昨夜在客栈他听到那马车里的谈话,虽是偶然却也觉得过分巧合,可当今日明朗和东方走出客栈后,沿途的所见所闻皆指向,这一切是人为操纵。 茶摊旁,小贩们仿佛一夜间全成了武林“百晓生”,说话调侃里十句有九句不离十三年三大门派混战之事。 “老赵,我可是听说了,这唐家的遗孤和蓝家的少主乃双生子,他们的父亲便是如今五毒教的上任教主蓝庭,是唐傲抢了蓝庭的孩子。” “小宋你说的不对,应该是蓝庭抢了唐傲的孩子才对,当年川蜀第一美人阿黛拉曾去过唐门游玩,孩子必定是唐傲的。” “……” 之后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两个话题里,明朗坐在茶摊上,砰的一声手中的杯子,杯座硬生生的镶入了木桌,吓得周围人瞬间噤声。 “走吧!”东方拉着明朗起身离开了街市。 走到城外一处翠竹林,三人这才停下脚步,明朗看着乖巧的窝在东方怀里的舒奇,愤恨的说道:“东方,究竟会是谁散布的消息,他们竟然将小十兄弟的身世公之于众,孩子是无辜的,你看现在满城人都在讨论着他们,用他们的身世打赌,真是岂有此理!” 东方摸摸舒奇的脸蛋,站在明朗身侧,说道:“最可疑的人有两个,百药门诸宸和五毒教的蓝庭,我已经派了影卫去查探,你先别急,锦官城离唐门较近,我们还是先去唐门一趟,也许会有当年的知情人存在。” 明朗侧过身在东方脸蛋上轻吻一下,闷闷的说道:“听你的。” “我们不会让小十遇到危险的,放轻松点,别忘了我可是天下第一,足以保护你们。” 东方笑着宽慰明朗,却让明朗呆住了。 从何时起,他的东方笑容变得如此温暖如曛,没有丝毫冷冽,从来都默默地站在他身旁,认可他一切的决定,悄悄的弥补他计划中的不足,仍他肆意的闯荡江湖,却掩藏了自己的夺目。 也许是离得太近,最亲的人总是最晚发现身边人的变化,明朗在这一刻,才明白他被东方宠坏了。 一时情难自禁,明朗狠狠地抱住东方,倒是搞的东方一头雾水,当然最抗议的是被当作“夹心饼干”的舒奇。 “臭哥哥快走开,我要被挤扁了。” 明朗大笑着松开手,单手环着东方,覆在东方耳边说:“东方,我爱你,此生最爱你。” 被明朗如此直白的告白语弄得一愣,听见舒奇好奇的问:“我爱你是什么?”东方顿时有些羞恼,横了明朗一眼,明朗却笑的更加猖狂。因为他觉得刚才东方那“含羞带怯”的一眼,实在勾魂的紧,要换作晚上的床榻之上,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扑上去了。 搂着东方明朗还欲说些什么,脑中却瞬间响起警报,而东方早已在感觉到脚下的震动时,拉着明朗一跃而起,他们刚才驻足的地方赫然塌陷,底下是明晃晃的尖刀,让人心头发寒。 明朗和东方借力站在竹林顶端,茂密的竹林掩盖了一切危机,明朗将感官提升到了极限,静静的搜寻夹杂在竹叶飒飒声中的潜在危险。 东方静静的抱着舒奇站在竹梢,不动如山,摇摆的竹竿像是被定在了地上,纹丝不动,倏而,银针飞出,正北方的地面响起一声闷哼,一条生命已被收割。 闷哼声响起时,明朗也同时一掌击出,正后方的竹林如摧枯拉朽一般倾倒,形成诺大的圆形真空地带,地上两个黑衣人被高大的竹竿压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 “何人胆敢冒犯本座!” 蕴含着内力的声音激起竹林千层波浪,仿佛整片竹林都在大幅度的摇摆,潜伏的黑衣人无所遁形,被东方接二连三以银针射杀,终于,黑衣放弃偷袭,从四面八方涌来。 “是第一楼。”东方微微皱眉对明朗说,他曾和第一楼的杀手交过手,所以这些人招式一发他便知道。 “不全是,还有青城派。” 明朗之前被青城派暗算送到福建,期间他曾见过青城派与人交手,而他自己也和青城派弟子过了招。他倒是忘了川蜀也是青城派的地方,余沧海贼心不死,竟然还敢在他身上打主意。 “余沧海,出来!” 明朗话音落地,余沧海便接了话,“这周围已被我步下了天罗地网,毒物遍布,奉劝你们速速交出手中的孩子,否则魔教光明使恐怕要殁于此地了。” “本座在此,那容你小小一个青城派掌门放肆!” 东方和明朗跃下竹梢,与余沧海相隔不足五十米,在看清东方面貌的一瞬,余沧海身形有些摇晃,心中大惊。那人竟没告诉他与明朗同行之人是东方不败,上次围攻黑木崖,余沧海也在其中,自然知晓东方不败的厉害,这次为了那人承诺的辟邪剑谱,竟然招惹了这等人物,此时,余沧海半分都不敢动弹,他此时心里只能不停停琢磨着如何全身而退。 “看来是个被人诳了的傻蛋。” 明朗不加掩饰的嘲讽让余沧海牙关紧咬,却兴不起挑战的念头,他迅速后退,拿出一只小竹笛搭在嘴边。东方见此瞬间发出三枚银针,余沧海仓皇躲避却还是中了一针却未致命,其他人见机攻上,余沧海还是吹响了竹笛。 诡异的低声响起,听在耳里极不舒服,在听到周围与树叶飒飒声不同的某软体动物滑行的声音时,明朗瞬间炸毛,天知道他这辈子外加上辈子最怕的就是爬行动物了。 东方也清楚的感觉到明朗的靠近和微颤,拉着他的手安抚的同时,发力打算跃上竹梢,突然,一张巨大的网从天而降,东方瞬间甩出几十枚银针将大网钉在竹竿上悬在了半空,网上闪着幽幽蓝光,竟布满了淬毒的窄小刀刃,心思可谓歹毒至极。 余沧海频频后退,却在看到明朗无计可施和东方一起站在原地时,停下了脚步。 “东方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这成千上万的毒物你可有法子一一解决。” 余沧海着重在“一一”两个字上,明朗也意识到情势对他们很不利。 东方仍然不动声色,转身将舒奇交到明朗手上,轻语道:“照顾好自己,等我片刻。” 话音落,东方轻轻纵身倏的消失在众人眼前,余沧海大骇,领着青城派弟子急忙退后,第一楼的杀手却目标明确的朝着明朗攻去。 “余沧海,惹怒本座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东方的声音如在耳边轻响,余沧海全身僵硬,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钉在原地,而他周围的弟子,一个个在惊呼中砰然倒地,七窍流血,竟是被内力震碎了肺腑,瞬间死亡。 余沧海此时连后悔自己愚蠢行为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他根本感觉不到东方不败在哪里,可是那一言一语却如在耳边,周围的弟子死伤殆尽,身为一派掌门,余沧海竟有屈膝跪地求饶恕的念头。 可惜,东方不败不会给他机会。 在余沧海濒临崩溃的时候,东方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举起手中之物,余沧海神情惊惧之极。 原来东方不败不知何时已将余沧海整个右臂斩下,此时那条血肉模糊的胳膊就展现在余沧海面前,过分紧张以至于余沧海此时才察觉到右臂传来的彻骨疼痛。 “余沧海,你不该企图谋害阿朗,看他怕蛇的样子,我会心疼。” 东方不败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召唤,已经痛的满地打滚的余沧海,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无双的俊秀红衣男子,却只觉他比那魔鬼还可怕。 至于东方说的会心疼明朗的话,余沧海又岂敢泄露半句。 “要那个孩子的是‘毒不死人’,这些毒物也是他教我操纵的,谢东方教主不杀之恩。”余沧海终不是傻人,此时全副性命都拿捏在东方不败手里,那些无聊的尊严和正邪之分,早已微不足道。 东方最后看了余沧海一眼,扔掉那条血淋淋的手臂,返身回了明朗身边,那些第一楼的杀手早被明朗解决,最为难缠的一个也在东方到来后,被瞬间秒杀。可是耽搁的时间里,他们早已被毒物层层围困,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蛇蝎毒虫,明朗从骨子缝里发寒,想到要是被那些毒物沾身,真是会生不如死。 “东方,有办法吗?” 东方皱眉,环顾四周看见那些毒物全都避开了倒地的尸体,料想这些人身上应该带了避毒的东西,踏着竹竿几个起落,再下来时,明朗和东方周围已躺了一圈黑衣人的尸体,毒物似乎很惧怕这些尸体,慢慢的停滞不前,却始终围而不散。 打斗伊始,舒奇便被东方点了睡穴,由于东方力道不重,此时他刚好醒来。 “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看着被舒奇巴拉下来,捂在他眼睛上的手,明朗汗颜,原来怕这些东西的只有他一个。 “阿朗,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周围转一圈,找找出去的路。” “好。”明朗只能点头,他现在浑身发麻,被那么多双蛇眼盯着,压力很大啊! “哥哥,你是不是很怕这些虫子啊?” “当然……怕了。”其实明朗想逞强来着,结果不知是药效散了还是别的原因,那些毒物开始啃食地上的尸体,和明朗的距离也随之推进了几分。 舒奇看着地上慢慢蠕动的毒物,又歪过头看看明朗有些发白的嘴唇,接着大义凛然的挣脱明朗的怀抱,跳到地上,明朗急忙要抱起他,结果舒奇小跑几步,走到毒物面前,明朗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快停了。 “小十,回来!” 可惜舒奇置若未闻,反倒蹲□看着眼前的毒物,童声童言的说:“你们这些坏家伙干嘛吓唬我哥哥,还不赶紧走,小心我揍你哟!” 明朗听的一头黑线,此时他正硬着头皮一步步的靠近舒奇,结果,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明朗下巴脱臼。 舒奇说完话后,那些毒物竟然像听懂了一样,如潮水般退散,片刻便消失的干净。要不是远处正快速移动的黑线,明朗绝对会以为之前只是他做的一场白日梦。 东方回来时,便看到舒奇扒着明朗的裤子正吭吭哧哧的往他身上爬,而明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着实吓了东方一跳。 东方急忙过去抱起舒奇,担忧的替明朗摸脉,没有被毒物袭击,那…… “阿朗,醒醒,怎么了?阿朗……” 被东方焦急的声音拉回了神志,明朗神色复杂的看着正捏着他鼻子玩的舒奇,将刚才的情景给东方说了一遍,东方也沉默了。 “东方,舒奇他……” 作者有话要说:ps:编编通知窝不可以有被锁的h章,于是。。。要解锁就得重码一章,可乐决定添一个番外,买过的亲也无需再买,有点单的吗?没的话可乐就自个琢磨去了。 谢谢土肥圆亲亲的又一颗地雷,炸雷催更什么的,可乐好幸福哟! 兵荒马乱的作业时光过去了,可乐会恢复日更哒!谢谢大家不离不弃,么么~~~【废话好多←_← 还有之前忽略了爪机党的福利,对不起大家,可乐先在这里舔上[每日一图,节操尽碎系列]图的地址,爪机党试试能不能看。 1.小黄鸡调戏哈士奇: 2.剑三官配cp**的舞领风骚: 3.帅到惨绝人寰的夜帝卡卢比: 4.各门派蜡像姿势的正确解读: 5.今天的: 第45章 根据余沧海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次大肆宣扬舒奇兄弟俩身世的人,“毒不死人”诸宸绝对是不二人选,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不过至少有了目标,影卫们的调查也有了显着的成果。 从竹林出来时,已经天近黄昏,明朗和东方决定先回客栈,不知道白银被寄放在那里有没有被破身,明朗邪恶的想。 至于舒奇诡异的控制毒物的技能,明朗把小家伙抱着翻来覆去就差脱掉裤子检查屁屁,可还是没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依旧是那个普通的傻小子,舒奇以为明朗在和他玩游戏,咯咯的笑了一路,东方虽没亲眼看见,可是经过明朗夸大版的讲解,也对舒奇的能力好奇不已。 回客栈之前,明朗和东方去了趟花街,东方抱着舒奇站在街口,明朗一个人跑进去接白银。 因为东方处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虽然他很俊俏,可还是没一个女人敢上前拉客。 不多时,明朗便拎着浑身绵软无力,衣衫半解的白银出了花楼。 边走路边顺便埋汰白银,“你说你,都这么娇弱了还没能让人姑娘占了便宜,你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白银垂头丧气,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发誓此生见着明朗都要绕着走,哪有人寄放东西,啊呸……软禁人,喂一把软筋散丢进妓院,招三个姑娘看管着。这是人干的事吗?他堂堂闽浙第一富豪公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下次不许了。” 闻见明朗身上沾染的脂粉味,东方开口杜绝了他再使坏心眼的机会,白银感动的望着东方,这才是好人啊! 可是东方继续接了句:“下次像之前田伯光那样直接栓马厩了事。” 白银的救赎瞬间幻灭以至于他更加萎靡不振,腿软的像面条似的被明朗拎着回到了客栈,嘴里还不断嘀咕着:“我真蠢,原来真有天造地设!” 不过,白银在明朗在明朗手底下受罪的日子,在他找到靠山后便会转败为胜,至于那冥冥之中的靠山在哪里。 佛继续曰:不可说。 在客栈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天朗气清,很适合出行,明朗决定先去唐门然后再去五毒教,他们得找个真正知道当年内情的人。 雇了辆马车,几个人坐在车上被摇的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传来影卫的声音,“回主人,唐门到了。”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略微残破的高宅,明朗有些心酸。 盛唐年间,蜀中唐门世称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唐门机关术乃天下一绝,而唐门本身更是恢弘强大,精巧的机关暗器无所不在,剑三里唐门的机巧诡变让当时跑地图的明朗内心震撼不已。 而此时,唐门竟落得如此破败沧桑,果然数百年的时光逝去,留下的皆是疮痍。 “因何感伤?” 东方始终是最懂得明朗的人,总是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明朗返手牵住东方的手,低语:“世事无常,光辉不在。” “保不住基业便只能被淘汰,时时都会有新的力量出现替代曾经的辉煌,非人力能改变,不必唏嘘。” 东方思想境界之高,让明朗乍舌,在现代学历史时,老师说的最多的便是,新旧交替是顺应历史发展。而作为历史里的局中人,东方竟也能参透这样的道理,着实让明朗敬佩,同时也暗自欣喜,这样至强的绝世人物,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东方再强也明白不了,明朗此时傻呵呵当着众人面亲他一口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唐门刚才开门的那人又把门关上了…… 之后,要不是明朗拍门大吼“唐傲的儿子在我手里!”估计唐门的人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看着列阵以待的唐门弟子,明朗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这么不受人待见,唐门里排得上辈分的一位长老出面,和明朗交涉,东方抱着舒奇站在明朗身后,那长老的眼神频频扫向舒奇,怀疑的意思很明显。 最后谈判破裂,东方以武力打开了通往唐门的大门,明朗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唐门。 那长老遥望上门欺主的几个人的背影潇洒的离去,再看被一掌拍飞的大门默默捂着心脏吩咐弟子,“拿去找木匠修修,还能用!”没钱就是英雄气短,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它是真的。 明朗几人硬闯唐门的事已经被门派弟子报告给了唐门门主唐守业。 唐门现在最高辈分便是“守”字辈,明朗之前在华山冒充舒奇的叔叔唐守一,便是根据这个编的。 唐守业是个儒雅的青年人,一点都没有江湖匪气,不过眼神里的精明算计明朗还是看得出来的,唐门能维持至今,这唐门门主也算是个人才。 明朗上前抱拳通报自己的身份,一直微笑不改的唐守业脸上这才变了颜色,“原来是日月神教的光明使大人,是唐某懈怠了,请进。” 唐门以暗杀为副业,便不可能跻身江湖名门正派之列,因此和日月神教的矛盾并不严重,更何况此时的唐门还有何价值能让日月神教算计,一丝无奈的苦笑爬上了唐守业的嘴角。 “光明使所言,唐某也不甚清楚,十三年前唐门和五毒教,百药门一战,唐某先一步被长老带到了外地,等到再回归时大战已歇,只能带领着唐门残余众人躲到这处小山谷中休养生息,唐某实在惭愧!” 唐守业神情不似作假,明朗也知道他没必要说谎,可他不死心,继续问:“难道门中就没有年纪更长,亲身参与过当年大战的人?” “光明使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人,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喜在人前露面,反而常在门中伙房当伙夫,光明使若不嫌弃唐某这就带您去见他。” 唐守业的过分推崇反倒让明朗心中有些膈应,唐门中人岂会如此低姿态,他们该是冷傲霸气的暗夜杀手,不苟言笑却无人敢冒犯才对。 明朗倒是有些冤枉唐守业了,毕竟此时唐门败落,他们得罪不起江湖上任何一个稍有实力的门派,龟缩一隅只求安身立命,对着天下第一魔教他们又怎敢有盛唐时的唐家堡那样的孤狂之态。 见到那个微微佝偻着背在灶下生火的老人时,明朗有些囧,为什么武侠世界里的隐士高人都喜欢以类似扫地僧这样的风格出场呢? 这个老人武功之高绝不下于少林寺的渡苦,想来若有不长眼的前来冒犯唐门,这个老人一定会出手,教来者有来无回。 “老人家,晚辈因缘际会得知华山派最小的弟子舒奇,是前任唐门门主的遗孤,舒奇与晚辈感情甚笃,晚辈便想帮他找回身世,找到家人,还望老人家能告知晚辈当年唐门五毒教和百药门一战的真实情况。晚辈想替舒奇解毒,这孩子很苦。” 明朗一番话说完,那老人依旧慢条不紊的生着火,满院子的人都等着他的回应,直到灶下柴火燃起,老人这才起身,明朗有些惊异,这老人家竟被毁了容,容貌粗陋,看上去颇为恐怖,舒奇早就把小脸埋到了东方怀里。 “抱着孩子,跟我来。” 老人看了明朗和东方一眼,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座矮小房屋,跟着走进之后明朗才看清这是间柴房,正疑惑时,老人不知动了哪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老人端着油灯先行下去,明朗和东方对视一眼,跟着走了下去。 悠长的地道不知通往何处,耐心走了一刻钟左右,明朗一行这才来到密室。刚一进密室,地道门瞬间被封上,明朗一惊,“老人家你……” 那老人却对他的反应置之不理,只是盯着舒奇缩着小脑袋看,东方看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和愧疚,便知道这老人已经信了明朗的说辞,东方示意明朗冷静。 “两位恩人,请上座。” 老人的嗓音像是被打磨的砂纸,粗糙沙哑,语调奇怪,不过明朗还是听懂了,这才放心拉着东方坐下,刚才他真怕中了诡计让东方和舒奇也身陷危险。 “这孩子,确实受苦了,都怪我当年,鬼迷心窍,让唐门受苦至今。” 老人的话让明朗膛目结舌,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是唐傲?!” 老人缓缓点头,明朗再也镇定不了,“唐傲不是死了吗?闻先生说他亲眼看到好友入葬的。” “是啊!唐傲的确死了,活着的,只有一个满身罪孽的,罪人,反倒叫老友,挂怀了十数年。” 唐傲说话语句很短,想来是不常说话的缘故,可是他的话仍旧超出了明朗的想象,他和东方从没想过当年唯一身死的三大门派掌门唐傲,竟然会活着。 “那门主可知,为何舒奇可以操纵毒物?”东方相信唐傲应该知道原因。 “对啊,之前……”明朗将昨日竹林的遭遇说了一遍,唐傲听后沉默半响,才说:“因为他中的毒。” 中了毒就能操纵毒物,这是什么说法? “舒奇中的是,五毒教镇教至毒‘绝心蛊’,它是毒也是蛊,而这‘绝心蛊’则是由蛊王,炼制而成,所有毒物,皆惧怕臣服于蛊王。这便是舒奇,能操纵毒物的原因吧!” 明朗发现他还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不够,不过只要舒奇没事就好。 “唐门主可知‘绝心蛊’如何能解?” 这是明朗目前最关心的事,他可以以日月神教的财力和人脉帮舒奇振兴唐门,可前提是舒奇的毒必须要解。 “我不知道,师父当年,分别亲授我和蓝庭,各自门派的至毒炼制方法,我不知他的,他也不知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去五毒教,看看另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知熬不熬的过去‘千丝’之毒。” 听到这里,明朗不禁黑线,这两个男人抢女人,倒叫一双麟儿受尽剧毒折磨,这难道是“父债子还”的现身说教? 不过…… “唐门主可愿与我们同去五毒教,你帮那孩子解了千丝,再请蓝教主帮舒奇解了绝心蛊,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明朗为这个建议的完美得意,东方却一盆水泼过来,“千丝之毒恐怕无解!” “……” “这位年轻人,说得对,千丝之所以名为千丝,便在于他的毒性犹如蜘蛛吐丝,千丝万缕,遍布于人的奇经八脉,中此毒一年内,我可以解它,可大战后我受伤颇重,三年才得以清醒,现在那孩子中毒十三年之久,千丝早就侵入了肺腑心脉,无药可解。” 像是又想起十几年前的惨剧,唐傲双手抖个不停,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明朗从东方怀里扒拉出舒奇的小脑袋,无奈的看着他,两个人碰了下额头。 “小十,你这倒霉孩子是真倒霉啊!你兄弟也是,这些大人都太能坑人了,尤其能坑小孩,真让人生气。” 东方无语,干脆抬头看着石室,研究它的构造。他从进石室开始,便发现这石室制造的精妙程度,世间难寻第二个。 一席话完,几个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哥哥,对面的爷爷是坏人吗?” “……”那是你爹!明朗内心咆哮,不过还是和颜悦色的对舒奇说:“他不是坏人,是小十的亲人,小十你千万别怕他,以后要长跟他玩才对。” 明朗这番话让唐傲哭笑不得,他确实不敢接近舒奇,他有愧于这个孩子,即使这孩子不是他的亲身儿子。 当年唐傲在接回舒奇的那天便证实了这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蓝庭的,可是面对阿黛拉临终托付的孩子,他不忍心放手也不甘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之气让两个孩子遭此劫难。 “明少侠,舒奇是蓝庭的孩子。” 唐傲冷静的说出事实,又惹来明朗内心狂吐槽,他捏捏舒奇的脸,暗想:“认错爹了,幸好刚才没说出口。” 东方早就习惯在某些时候忽略某个人的情绪变化。 “唐门主,去五毒教了结当年的恩怨吧!百药门的诸宸贼心不死,舒奇会有危险。” 东方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语气自然不容辩驳,唐傲心惊于东方的武功之强前所未见,同时东方的话也是正中下怀,他早有此意,只是缺了些勇气。 在唐门待了两个时辰,又吃了顿唐傲做的午饭,在日头西斜时,明朗一行人驾着马车赶往五毒教,唐门中人只知他们带走了教中的一个老伙夫,却留给了唐门一枚黑木令。 唐门距离五毒教还是有些距离的,明朗他们中途甚至来不及休息,却仍然用了三天时间才进入苗疆境内。 可是一踏进苗疆,东方便收到了影卫传信。 信上说:“百药门密谋今夜夜袭五毒教。” 天色已近黄昏,离夜晚降临不过一个多时辰,明朗他们距离五毒教还有些路程,本来该是明天早晨到的,可此时,显然又是快速急进的时候。 舒奇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这会儿精神有些萎靡,软软的小身子趴在明朗怀里随着马车摇晃,白银也是一样的萎靡,可他依旧坚持用仅剩的精力瞪着明朗,心中暗骂着:“明混蛋竟然直接把我带进了那个可怕的女人的地盘,我命休矣!” 时间逝去,五毒教快到了,白银放弃般的睡了过去,他现在只求能得到死前最后一刻的安宁。 倒是没了人瞪的明朗,无趣的也打起了瞌睡。 夜晚将至,刚睡过去的明朗感觉到身边的东方起身,他迅速醒来,“东方,怎么了?” “影卫刚才传信,百药门已经包围了五毒教正从外围潜进,我们现在离五毒教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来不及了,我和唐门主先赶过去,阿朗你带着小十随后赶来便可。” 虽然知道东方的安排是最妥当的,明朗还是有些担心,捏了捏东方的手,说:“你自己也小心点,这里的毒物很厉害。” 之后又给了东方一瓶从平一指那里敲诈来的解毒丸,明朗这才放人离去。 看着东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明朗终于喂了白银软筋散的解药,让他照顾舒奇,当然敬告是不会少的,白大少爷看着近在眼前的五毒教,已经放弃了抵抗,乖乖的当起了“保姆”。 而明朗则代替了影卫的位置,在外面赶车。 将马车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耳畔刮过潮湿的夜风,五毒教愈来愈近,他的东方还在那里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ps:等解锁后,大家可以返回去看看33章可乐新添的番外,《如果东方不败穿越……》,可乐yy的产物,嘿嘿……买过亲无需再买。 还有,以后的肉肉可乐都会免费赠送,章节后面会有(免费赠送xxx字)的标识,o(︶︿︶)o 唉……被锁怕了,求虎摸! 每日一图:唐门酷帅的炮哥 第46章 根据余沧海透露出来的信息,这次大肆宣扬舒奇兄弟俩身世的人,“毒不死人”诸宸绝对是不二人选,虽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不过至少有了目标,影卫们的调查也有了显着的成果。 从竹林出来时,已经天近黄昏,明朗和东方决定先回客栈,不知道白银被寄放在那里有没有被破身,明朗邪恶的想。 至于舒奇诡异的控制毒物的技能,明朗把小家伙抱着翻来覆去就差脱掉裤子检查屁屁,可还是没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依旧是那个普通的傻小子,舒奇以为明朗在和他玩游戏,咯咯的笑了一路,东方虽没亲眼看见,可是经过明朗夸大版的讲解,也对舒奇的能力好奇不已。 回客栈之前,明朗和东方去了趟花街,东方抱着舒奇站在街口,明朗一个人跑进去接白银。 因为东方处处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虽然他很俊俏,可还是没一个女人敢上前拉客。 不多时,明朗便拎着浑身绵软无力,衣衫半解的白银出了花楼。 边走路边顺便埋汰白银,“你说你,都这么娇弱了还没能让人姑娘占了便宜,你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白银垂头丧气,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存在感,他发誓此生见着明朗都要绕着走,哪有人寄放东西,啊呸……软禁人,喂一把软筋散丢进妓院,招三个姑娘看管着。这是人干的事吗?他堂堂闽浙第一富豪公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下次不许了。” 闻见明朗身上沾染的脂粉味,东方开口杜绝了他再使坏心眼的机会,白银感动的望着东方,这才是好人啊! 可是东方继续接了句:“下次像之前田伯光那样直接栓马厩了事。” 白银的救赎瞬间幻灭以至于他更加萎靡不振,腿软的像面条似的被明朗拎着回到了客栈,嘴里还不断嘀咕着:“我真蠢,原来真有天造地设!” 不过,白银在明朗在明朗手底下受罪的日子,在他找到靠山后便会转败为胜,至于那冥冥之中的靠山在哪里。 佛继续曰:不可说。 在客栈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天朗气清,很适合出行,明朗决定先去唐门然后再去五毒教,他们得找个真正知道当年内情的人。 雇了辆马车,几个人坐在车上被摇的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传来影卫的声音,“回主人,唐门到了。”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略微残破的高宅,明朗有些心酸。 盛唐年间,蜀中唐门世称江湖四大世家之一,唐门机关术乃天下一绝,而唐门本身更是恢弘强大,精巧的机关暗器无所不在,剑三里唐门的机巧诡变让当时跑地图的明朗内心震撼不已。 而此时,唐门竟落得如此破败沧桑,果然数百年的时光逝去,留下的皆是疮痍。 “因何感伤?” 东方始终是最懂得明朗的人,总是对他的情绪了如指掌,明朗返手牵住东方的手,低语:“世事无常,光辉不在。” “保不住基业便只能被淘汰,时时都会有新的力量出现替代曾经的辉煌,非人力能改变,不必唏嘘。” 东方思想境界之高,让明朗乍舌,在现代学历史时,老师说的最多的便是,新旧交替是顺应历史发展。而作为历史里的局中人,东方竟也能参透这样的道理,着实让明朗敬佩,同时也暗自欣喜,这样至强的绝世人物,是他一个人的。 不过东方再强也明白不了,明朗此时傻呵呵当着众人面亲他一口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唐门刚才开门的那人又把门关上了…… 之后,要不是明朗拍门大吼“唐傲的儿子在我手里!”估计唐门的人是不会给他开门的。 看着列阵以待的唐门弟子,明朗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这么不受人待见,唐门里排得上辈分的一位长老出面,和明朗交涉,东方抱着舒奇站在明朗身后,那长老的眼神频频扫向舒奇,怀疑的意思很明显。 最后谈判破裂,东方以武力打开了通往唐门的大门,明朗这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唐门。 那长老遥望上门欺主的几个人的背影潇洒的离去,再看被一掌拍飞的大门默默捂着心脏吩咐弟子,“拿去找木匠修修,还能用!”没钱就是英雄气短,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故事,它是真的。 明朗几人硬闯唐门的事已经被门派弟子报告给了唐门门主唐守业。 唐门现在最高辈分便是“守”字辈,明朗之前在华山冒充舒奇的叔叔唐守一,便是根据这个编的。 唐守业是个儒雅的青年人,一点都没有江湖匪气,不过眼神里的精明算计明朗还是看得出来的,唐门能维持至今,这唐门门主也算是个人才。 明朗上前抱拳通报自己的身份,一直微笑不改的唐守业脸上这才变了颜色,“原来是日月神教的光明使大人,是唐某懈怠了,请进。” 唐门以暗杀为副业,便不可能跻身江湖名门正派之列,因此和日月神教的矛盾并不严重,更何况此时的唐门还有何价值能让日月神教算计,一丝无奈的苦笑爬上了唐守业的嘴角。 “光明使所言,唐某也不甚清楚,十三年前唐门和五毒教,百药门一战,唐某先一步被长老带到了外地,等到再回归时大战已歇,只能带领着唐门残余众人躲到这处小山谷中休养生息,唐某实在惭愧!” 唐守业神情不似作假,明朗也知道他没必要说谎,可他不死心,继续问:“难道门中就没有年纪更长,亲身参与过当年大战的人?” “光明使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人,不过他性格孤僻不喜在人前露面,反而常在门中伙房当伙夫,光明使若不嫌弃唐某这就带您去见他。” 唐守业的过分推崇反倒让明朗心中有些膈应,唐门中人岂会如此低姿态,他们该是冷傲霸气的暗夜杀手,不苟言笑却无人敢冒犯才对。 明朗倒是有些冤枉唐守业了,毕竟此时唐门败落,他们得罪不起江湖上任何一个稍有实力的门派,龟缩一隅只求安身立命,对着天下第一魔教他们又怎敢有盛唐时的唐家堡那样的孤狂之态。 见到那个微微佝偻着背在灶下生火的老人时,明朗有些囧,为什么武侠世界里的隐士高人都喜欢以类似扫地僧这样的风格出场呢? 这个老人武功之高绝不下于少林寺的渡苦,想来若有不长眼的前来冒犯唐门,这个老人一定会出手,教来者有来无回。 “老人家,晚辈因缘际会得知华山派最小的弟子舒奇,是前任唐门门主的遗孤,舒奇与晚辈感情甚笃,晚辈便想帮他找回身世,找到家人,还望老人家能告知晚辈当年唐门五毒教和百药门一战的真实情况。晚辈想替舒奇解毒,这孩子很苦。” 明朗一番话说完,那老人依旧慢条不紊的生着火,满院子的人都等着他的回应,直到灶下柴火燃起,老人这才起身,明朗有些惊异,这老人家竟被毁了容,容貌粗陋,看上去颇为恐怖,舒奇早就把小脸埋到了东方怀里。 “抱着孩子,跟我来。” 老人看了明朗和东方一眼,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座矮小房屋,跟着走进之后明朗才看清这是间柴房,正疑惑时,老人不知动了哪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地道,老人端着油灯先行下去,明朗和东方对视一眼,跟着走了下去。 悠长的地道不知通往何处,耐心走了一刻钟左右,明朗一行这才来到密室。刚一进密室,地道门瞬间被封上,明朗一惊,“老人家你……” 那老人却对他的反应置之不理,只是盯着舒奇缩着小脑袋看,东方看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疼惜和愧疚,便知道这老人已经信了明朗的说辞,东方示意明朗冷静。 “两位恩人,请上座。” 老人的嗓音像是被打磨的砂纸,粗糙沙哑,语调奇怪,不过明朗还是听懂了,这才放心拉着东方坐下,刚才他真怕中了诡计让东方和舒奇也身陷危险。 “这孩子,确实受苦了,都怪我当年,鬼迷心窍,让唐门受苦至今。” 老人的话让明朗膛目结舌,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是唐傲?!” 老人缓缓点头,明朗再也镇定不了,“唐傲不是死了吗?闻先生说他亲眼看到好友入葬的。” “是啊!唐傲的确死了,活着的,只有一个满身罪孽的,罪人,反倒叫老友,挂怀了十数年。” 唐傲说话语句很短,想来是不常说话的缘故,可是他的话仍旧超出了明朗的想象,他和东方从没想过当年唯一身死的三大门派掌门唐傲,竟然会活着。 “那门主可知,为何舒奇可以操纵毒物?”东方相信唐傲应该知道原因。 “对啊,之前……”明朗将昨日竹林的遭遇说了一遍,唐傲听后沉默半响,才说:“因为他中的毒。” 中了毒就能操纵毒物,这是什么说法? “舒奇中的是,五毒教镇教至毒‘绝心蛊’,它是毒也是蛊,而这‘绝心蛊’则是由蛊王,炼制而成,所有毒物,皆惧怕臣服于蛊王。这便是舒奇,能操纵毒物的原因吧!” 明朗发现他还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不够,不过只要舒奇没事就好。 “唐门主可知‘绝心蛊’如何能解?” 这是明朗目前最关心的事,他可以以日月神教的财力和人脉帮舒奇振兴唐门,可前提是舒奇的毒必须要解。 “我不知道,师父当年,分别亲授我和蓝庭,各自门派的至毒炼制方法,我不知他的,他也不知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去五毒教,看看另一个孩子,那孩子也不知熬不熬的过去‘千丝’之毒。” 听到这里,明朗不禁黑线,这两个男人抢女人,倒叫一双麟儿受尽剧毒折磨,这难道是“父债子还”的现身说教? 不过…… “唐门主可愿与我们同去五毒教,你帮那孩子解了千丝,再请蓝教主帮舒奇解了绝心蛊,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明朗为这个建议的完美得意,东方却一盆水泼过来,“千丝之毒恐怕无解!” “……” “这位年轻人,说得对,千丝之所以名为千丝,便在于他的毒性犹如蜘蛛吐丝,千丝万缕,遍布于人的奇经八脉,中此毒一年内,我可以解它,可大战后我受伤颇重,三年才得以清醒,现在那孩子中毒十三年之久,千丝早就侵入了肺腑心脉,无药可解。” 像是又想起十几年前的惨剧,唐傲双手抖个不停,显然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明朗从东方怀里扒拉出舒奇的小脑袋,无奈的看着他,两个人碰了下额头。 “小十,你这倒霉孩子是真倒霉啊!你兄弟也是,这些大人都太能坑人了,尤其能坑小孩,真让人生气。” 东方无语,干脆抬头看着石室,研究它的构造。他从进石室开始,便发现这石室制造的精妙程度,世间难寻第二个。 一席话完,几个人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哥哥,对面的爷爷是坏人吗?” “……”那是你爹!明朗内心咆哮,不过还是和颜悦色的对舒奇说:“他不是坏人,是小十的亲人,小十你千万别怕他,以后要长跟他玩才对。” 明朗这番话让唐傲哭笑不得,他确实不敢接近舒奇,他有愧于这个孩子,即使这孩子不是他的亲身儿子。 当年唐傲在接回舒奇的那天便证实了这不是他的儿子,而是蓝庭的,可是面对阿黛拉临终托付的孩子,他不忍心放手也不甘心,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之气让两个孩子遭此劫难。 “明少侠,舒奇是蓝庭的孩子。” 唐傲冷静的说出事实,又惹来明朗内心狂吐槽,他捏捏舒奇的脸,暗想:“认错爹了,幸好刚才没说出口。” 东方早就习惯在某些时候忽略某个人的情绪变化。 “唐门主,去五毒教了结当年的恩怨吧!百药门的诸宸贼心不死,舒奇会有危险。” 东方难得说了这么多话,语气自然不容辩驳,唐傲心惊于东方的武功之强前所未见,同时东方的话也是正中下怀,他早有此意,只是缺了些勇气。 在唐门待了两个时辰,又吃了顿唐傲做的午饭,在日头西斜时,明朗一行人驾着马车赶往五毒教,唐门中人只知他们带走了教中的一个老伙夫,却留给了唐门一枚黑木令。 唐门距离五毒教还是有些距离的,明朗他们中途甚至来不及休息,却仍然用了三天时间才进入苗疆境内。 可是一踏进苗疆,东方便收到了影卫传信。 信上说:“百药门密谋今夜夜袭五毒教。” 天色已近黄昏,离夜晚降临不过一个多时辰,明朗他们距离五毒教还有些路程,本来该是明天早晨到的,可此时,显然又是快速急进的时候。 舒奇这几天也没休息好,这会儿精神有些萎靡,软软的小身子趴在明朗怀里随着马车摇晃,白银也是一样的萎靡,可他依旧坚持用仅剩的精力瞪着明朗,心中暗骂着:“明混蛋竟然直接把我带进了那个可怕的女人的地盘,我命休矣!” 时间逝去,五毒教快到了,白银放弃般的睡了过去,他现在只求能得到死前最后一刻的安宁。 倒是没了人瞪的明朗,无趣的也打起了瞌睡。 夜晚将至,刚睡过去的明朗感觉到身边的东方起身,他迅速醒来,“东方,怎么了?” “影卫刚才传信,百药门已经包围了五毒教正从外围潜进,我们现在离五毒教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来不及了,我和唐门主先赶过去,阿朗你带着小十随后赶来便可。” 虽然知道东方的安排是最妥当的,明朗还是有些担心,捏了捏东方的手,说:“你自己也小心点,这里的毒物很厉害。” 之后又给了东方一瓶从平一指那里敲诈来的解毒丸,明朗这才放人离去。 看着东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明朗终于喂了白银软筋散的解药,让他照顾舒奇,当然敬告是不会少的,白大少爷看着近在眼前的五毒教,已经放弃了抵抗,乖乖的当起了“保姆”。 而明朗则代替了影卫的位置,在外面赶车。 将马车的速度提升到了极限,耳畔刮过潮湿的夜风,五毒教愈来愈近,他的东方还在那里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ps:等解锁后,大家可以返回去看看33章可乐新添的番外,《如果东方不败穿越……》,可乐yy的产物,嘿嘿……买过亲无需再买。 还有,以后的肉肉可乐都会免费赠送,章节后面会有(免费赠送xxx字)的标识,o(︶︿︶)o 唉……被锁怕了,求虎摸! 每日一图:唐门酷帅的炮哥 第47章 百药门的夜袭,由于东方让影卫提前向五毒教示警,以及随后赶来的实力超绝的东方和唐傲助阵而迅速结束。 而明朗再见到东方便是在五毒教的圣坛。 周围厮杀声不绝于耳,明朗却只看见那个上下翻飞的红影,银针飞出数条毒蛇被钉死在地上。和东方交手的人,一袭黑袍裹身,就连脸和头都包的严严实实,明朗不用猜都知道他就是那个可恶的“毒不死人”诸宸。 诸宸手里层出不穷的毒蛇使得东方无法轻易近他的身,不过虽然毒蛇数量很多,可是东方的银针更甚一筹,再加上明朗突然出手,令诸宸防不胜防最终落败。 再后来便是解决了周围百药门残余的唐傲,以及单手拎着白银的蓝凤凰出现在圣坛上。 如果忽略蓝凤凰的暴力,她也算是一个很有风情的女子。 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在看到东方的时候,明显眼前一亮,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明朗黑线,也许他应该公开东方的身份才对。 “谢谢两位侠士相助我五毒教,我教里千娇百媚的姑娘有很多,少侠可要多多珍惜,不过只能一人挑一个,想要三妻四妾的男人,我五毒教的毒潭欢迎他。” 蓝凤凰的声音柔美动听,荡人心魄,没有中原女子的婉约却风韵甚佳,明朗开始有些欣赏她了。 “小和尚,老娘是有主的人了,你可别乱想,不过若是你身边那位对我有意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蓝凤凰说着话还冲着东方抛了个媚眼,明朗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这女人太豪放他搞不定,不过对东方所有权他还是要宣告一下。 “他是我的,你也别乱想。”被段数太高的蓝凤凰打击的回归幼稚的明朗,揽过东方亲了一口,还甚为得意。 蓝凤凰起先有些惊讶,不过下一秒便把缩着脑袋装死的白银拎起来,可怜的白银被女人拎的双脚离地,连挣扎都不敢挣扎一下。 “这才是我男人,谢谢你把他送来,我蓝凤凰欠你个人情。” 明朗不置可否,听着系统的提示任务已完成,虽然奖励不明,明朗也不在意。 他在看到蓝凤凰的那一刻,便接了帮蓝凤凰找回未婚夫的任务,等蓝凤凰说出上面那一句话时,他的任务便立刻完成了。 这次的任务出人意料的容易,五个任务全部接过的明朗,也总算是明白了这些任务的核心,不过是要得到清虚,闻味,莫花尔彻,蓝凤凰,以及舒奇的信任。 几人站在圣坛上看着底下五毒教的弟子将尚且生还的百药门人全部抓获后,蓝凤凰吩咐完后续诸事后说:“家父请大家前去相见。” 之后由唐傲提着昏迷不醒的诸宸,一行人在蓝凤凰的带领下进了五毒教内部。 明朗边走边打量着周围的建筑,参天的古藤树和随处可见的毒草药田,倒是和剑三里的五毒教颇为相似,只不过这里的五毒教规模略小,弟子也不多。 蓝凤凰沿途替他们介绍周围的风景和建筑,丝毫不怀疑的态度倒让明朗有些疑惑,东方适时的跟他解释道,“我让影卫以日月神教的名义发的示警。” 明朗捏捏东方的手,表示明白。 见到蓝庭的时候,众人有瞬间的错愕,因为他们看到的,是蓝庭的牌位,列在蓝家宗祠里。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事,本该活着的蓝庭死了,而本以为早就死去的唐傲却活着,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实。 众人都看出唐傲的情绪有些激动,便默默的退了出去,留下他和师兄独处。 天色微醺,新的一天又将到来,明朗东方和蓝凤凰三人,抱着舒奇坐在一座古藤树的树屋里,听蓝凤凰讲他父亲的故事。 原来当年为了挽回中了千丝又身受内伤的蓝爽怿,也就是舒奇孪生哥哥的生命,蓝庭耗尽了一生内力,多年来久病缠身,两年前故去。 而蓝爽怿,内伤加上千丝之毒已彻底毁了他的身体,尤其近年来,千丝侵入肺腑,每月都会毒发一次,毒发时生不如死。 蓝庭在世时千方百计培养出一个蛊王,蛊王虽能抑制蓝爽怿的毒,却需要以献血喂养,蓝庭的早逝也有此原因。 之后每次蓝爽怿毒发时都需要将蛊王放入身体,蛊王可以帮他缓解千丝带来的痛苦,可毕竟只是缓解并不能根治,蓝爽怿剧毒缠身十数年,受的苦早就无法言说。 说到这里,明朗看见强势的蓝凤凰眼圈都红了,想来是真心疼惜可怜的弟弟。 “哥哥,有个人在叫我。” 明朗以为早就睡着的舒奇突然出声,而且说了句这么奇怪的话,他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话。 反而是东方,从明朗怀里接过舒奇,问他:“小十,知道叫你的人在哪里吗?他叫你什么?” 舒奇歪着头想了片刻,说:“他说‘弟弟,好疼’,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蓝凤凰忽然起身,神色有些慌张,“会不会是小爽毒发了……” “带我们去找他。”东方抱着舒奇起身,因为他发现舒奇开始像上次在客栈那样,莫名的痛苦起来。 几人走得飞快,赶到一座僻静的小舍时,正巧遇见一个神色慌张的女弟子从里面跑出来,她一看见蓝凤凰赶紧跑过来说:“教主,少主的毒发作了,您快去看看。” 虽然这个月蓝爽怿已经毒发了一次,现在仅隔了十天时间,可是想起父亲说过,等到哪天小爽的毒不再是每月发一次,那便是回天无力的时候,蓝凤凰脸色瞬间惨白。 她的小爽那么可爱懂事,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满是药味,蓝凤凰早就冲到了床边。 百药门攻教的时候,这里是重点防护的地方,所以蓝爽怿还不知道外面的事。 从随身的药囊里拿出一个玉瓶,明朗他们能明显看到那只玉瓶里有一个金色的虫子动来动去。蓝凤凰打开瓶塞,在虫子冲出来的一霎,将手指伸了进去,之后她的脸色愈加惨白。 那蛊王竟然在吸食蓝凤凰的血液,蓝凤凰却不管蛊王如何,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满脸痛苦之色的少年,怜惜的帮他擦着额头的汗。 “小爽,姐姐把弟弟带来看你了,姐姐没骗你,所以你也要撑下去。” 也许是受了蓝爽怿的影响,舒奇也是痛苦难耐,东方一直为他输着真气。舒奇却挣扎向床边靠近,而这时蓝凤凰给蛊王喂血也到了最后,她将手指抽出,然后颠倒玉瓶,手心里便多了一只胖乎乎的金虫子,像是大餐一顿后的餍足,趴在蓝凤凰手心一动不动。 蓝凤凰将蛊王放在蓝爽怿的左手心,蛊王先是没反应,之后猛地一下便钻进了蓝爽怿的手心,却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口,蛊毒之术当真神奇。 蓝爽怿脸上的痛苦之色稍减,舒奇却挣扎的厉害,东方所幸将舒奇一同放到了床上。 奇异的是,舒奇一靠近蓝爽怿,竟自发的抱住了比他高很多的蓝爽怿,身上的痛苦好似也消减了许多。 东方不再输真气,而是和明朗一起仔细的看着两个孩子。 仔细一看,同为孪生兄弟,舒奇和蓝爽怿却天差地别。 蓝爽怿显然是和普通的十三岁少年一般的身高,只是久病缠身显得苍白瘦弱许多,舒奇面色红润,身体还算健康,可是身高却只有蓝爽怿的一半,和七八岁的小孩一样。 除了同心感应,这兄弟俩当真丝毫看不出孪生兄弟的特性。 “不好。” 东方忽然出手,封住了舒奇全身大穴,将他抱起来探脉。 “东方,怎么了?” 明朗尚未注意到刚才的细微变化,这时,蓝凤凰也惊呼起来,原来蓝爽怿吐血了。 东方开口说道:“那只虫子跑到小十身体里了。” 原来刚才一直仔细查看舒奇情况的东方,忽然看见两个孩子交握的手心上,一抹金光一闪而逝,想到这只蛊虫的诡异之处,才急忙出手,却还是慢了一步。 蓝爽怿开始痛的浑身抽搐,舒奇却变得毫无知觉,东方输真气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众人想尽各种方法都无济于事时,唐傲推门而入。 “我有办法。” 明朗急忙将刚才的变故说给唐傲听,唐傲神色深沉如海,蹙着眉看着床上的蓝爽怿和东方怀里的舒奇,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兄早就想到了办法,却苦于多年未找到舒奇,到死都带着遗憾,今日我便帮师兄完成他的遗愿。你们出去吧!在我出声之前任何人都不许踏入房门一步。” 东方心有所感,说道:“我以纯阴内力帮你。” 唐傲先是一怔,后惊喜的脱口而出,“有纯阴内力相助,便可事半功倍。” 明朗有些忧心的嘱咐东方,“别伤了自己。” 退出房间,明朗和蓝凤凰倚着门口的柱子,抱臂沉思。 片刻后,蓝凤凰先开口,“其实小爽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我跟他说他还有个弟弟和他一样也中了毒,被别人带去解毒,等解了毒就会回来找他,虽然没见过面,可小爽一直念着弟弟,帮弟弟收集了很多小玩意,等着弟弟有一天会来找他。所以真的很谢谢你们,即使小爽这次……他也不会有遗憾了。” 明朗有些心酸,相比于舒奇的无知无觉,这个叫小爽的少年一直清醒的忍受着剧毒折磨,忍受着知道自己终究会死的现实,可是却能一直保持着纯善之心,不怨恨命运不公,可见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不过蓝凤凰话里的未尽之意,明朗也知道,“舒奇会留在唐门,逃过此劫,他们兄弟二人不会再分开。” 蓝凤凰本意便是如此,被明朗这么直白的说出,她还是有些羞愧的,不过却还是对明朗报以一笑,只是那笑容却颇为苦涩,“是啊!只要他们能逃过此劫……” 时间匆匆走过,天色已经大亮,教中弟子几次三番前来询问是否传饭,直到日头西斜,一整天的时间过去,饶是对东方颇有信心的明朗,也忍不住焦急起来。 夕阳终究缓缓的落到地平线之下,只剩下被晕染的昏黄的大地,明朗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就在这时,东方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虽然有些虚弱不过应该没受伤,明朗放心很多,他迅速推门进屋,蓝凤凰紧跟其后。 只是,等到到屋里之后,饶是明朗经历过穿越时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可看着眼前的情况,他的大脑还是迷糊成了空 作者有话要说:ps:谢谢土肥园亲亲的地雷,可乐在很乖的日更qaq~~~,你还投雷,虽然很高兴可是太破费了,留着看文就好,谢谢支持,爱你~~ 每日一图:舒奇兄弟俩的长成版,上面的是小爽,下面的是小十,猜猜谁是攻? 爪机党看图地址,顺便问句爪机党亲亲能看到图吗?不行的话可乐再想想别的办法。 第48章 这日,一如既往的风和日丽,蛇虫漫步,明朗不敢出门。 大白天窝在床上被白银可劲鄙视的明朗,在东方一个眼神将人轰出屋后,明朗开始了他的血泪控诉。 “东方,为什么我会怕蛇?” “无妨,怕蛇是人之常情。” “可为什么你们都不怕?” “……” 东方的脸又向面瘫发展的嫌疑,任谁持续两个月每天回答同样的问题,都不会再有别的反应了。 “叩叩叩……”的敲门声帮东方解决了问题。 推门进来的是曾经的小十,现在的唐门门主唐舒奇。 “哥哥!”雀跃的声音从来都没变过,不过舒奇却没得到预料中的回应,而是明朗变得冷硬的脸色。 “舒奇,我告诉过你,别用这种语调说话。” “哦!” 扑向床上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因为明朗的话徒然停住,舒奇无措的站在床边,眼神频频投向东方,求救的意味明显。 可有些事,从那天过后,便回不到最初了。 唐傲过世了。 在帮蓝爽怿和舒奇疗毒的那一整天里。 那天听见东方的声音,明朗冲进房里,先看到坐在椅子上调息的东方,再是端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生机断绝的唐傲,以及双双躺在床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舒奇和蓝爽怿。 确认过东方只是真气流失过多,没有受伤,明朗安心的同时,神色复杂的走到床边,那里站着早就傻掉的蓝凤凰。 此时,他们全都不认识舒奇和蓝爽怿了。 躺在床上的蓝爽怿,和之前的变化并不大,最起码从脸上看不出来,可是却少年白发,愈加让人怜惜。 而舒奇是变化最大的,他整个人的身量抽长,若是之前看起来像七八岁的孩子,那么现在便是和明朗他们一样,是个发育正常的成年人,看起来最少有二十岁。 舒奇的外形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从未他的实际年龄相符过。 就在明朗惊异不定时,东方做完短暂的调息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是唐傲的手书。 手书上说:小爽从此一生都只能保持这样少年人的身量,他中毒太深,剧毒侵入骨血,解毒的过程就如同将身上的骨血抽出,而且小爽的身体早被剧毒折磨的不堪负荷,唯有保持少年人的身体,才不至于因为身体的生长耗尽心血。 至于舒奇,他被绝心蛊生生压制身体的成长十几年不说,最重要的是给小爽疗毒的那只蛊王跑到了舒奇的身体里,原本绝心蛊便是蛊王炼制而成,当时舒奇体内两只蛊王互相厮杀吞噬,后来者居上,将绝心蛊王咬死吞噬掉从而解了舒奇的毒,却因为蛊王太过强大,舒奇七八岁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身体硬是被迫迅速成长。 本来像舒奇这样的情况,绝对逃不过爆体而亡的结果。可是偏偏东方不败身负纯阴内力,而且内力之强前所未有,硬是用内力赶超蛊王的速度帮舒奇拓宽经脉,才不至于落得爆体而亡。 明朗看完手书上记载的这一切,额头汗滴,这简直就是在和死神赛跑,在他等候的一天时间里,房间里居然进行这如此繁复的治疗。 而唐傲之所以会死却是因为帮小爽解毒。 舒奇身上的蛊王融合后没了毒性,可是抑制成长的作用依旧在,而且它天生的吞毒能力更是强大,唐傲便用毕生内力强行将蛊王从舒奇体内逼出,趋进小爽的身体里,让蛊王吞噬千丝之毒。 最终,唐傲的内力留在了舒奇体内,而小爽体内的蛊王带给了他百毒不侵的身体。 一代大侠蓝庭唐傲为了毕生所爱的女人的两个儿子,付出了两个大派衰落,以及自身陨落的代价。 这一场南疆大地上的爱恨情仇,终究成为了过去,留下的只有两个相依为命的孩子,肩负着振兴门派的责任。 众人皆是一阵唏嘘。 不过在随后醒来的舒奇大吼大叫中,还是逗笑了一屋的人,有希望的结局便是最好的结局。 唐傲最后说希望能将他葬在唐门,即使愧对唐门,可终究还是想落叶归根。 这件事,明朗自然义不容辞。 留下东方在五毒教恢复内力,明朗带着调养了不过五天的舒奇,带着唐傲的遗体直奔唐门。 对于舒奇的各种不适应和抗议,明朗一律无视。 一个长相俊美的汉子每天绕着东方各种亲昵撒娇,东方竟然任由他胡闹。这对于亲手养成情敌的明朗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有后续的事,所以他立马趁着东方修养的机会,打算一鼓作气完成任务,帮舒奇振兴唐门。 要如何让唐门的人认同一个陌生的男子取代他们的门主,这个问题唐傲早帮他们解决了。 唐傲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令写了一封迷信指名交给唐守业,另给舒奇留下了门主玉牌以及据传失落已久的唐门机关谱。 这一切,足够舒奇成功坐上唐门门主的位子。 唐守业看到信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狠狠地抱了舒奇一下后便召集唐门众人退位让贤。加上掌门玉牌和只有长老们知道的机关谱,以及笨蛋舒奇不懂得运用的唐傲的四十年的内力,舒奇的门主之位稳如泰山。 尤其在明朗表明身份,日月神教将大力扶持唐门振兴后,唐门众人对这位“小面瘫”门主彻底的信服。 其实如此慷慨的帮助唐门除了想完成任务,明朗还有另一个考量,近来据影卫的传信,江湖形势越加严峻,各门派矛盾激化,整个江湖争端无数,日月神教暂时还算安稳,可是任我行始终会上黑木崖,这是不可更改的剧情。 所以明朗立誓要留给任我行一个空壳子神教。 他升任光明使的一年时间里,大多的精力都用来疯狂的敛财,擦大气粗这个词行走江湖也一样适用。 在帮唐门的同时进行资产转移,这边是明朗的谋算。 在唐门待了十天,明朗迫不及待的要赶回五毒教,可是临行前看到舒奇大哭的拉着他不让他走,当时明朗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瞬间带着舒奇运起轻功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停下的时候,明朗狠狠地将舒奇训的狗血淋头。 他也明白舒奇虽然身体长大了,智商也够了可就这可是性子仍旧如稚童一般,之前被耳提面命训练了五天,在是在严肃不起来的时候,舒奇只能被迫当个“小面瘫”。可是那张面瘫脸平时倒能镇得住唐门弟子,问题是舒奇每次一看到明朗就会彻底破功,笑的那叫一个天真无邪,明朗纠正了多次依旧毫无进展。 这次也是,希望刚才眼尖看到舒奇哭的长老,会认为是他自个老眼黄花吧! “哥哥,我错了。”舒奇看着冷着脸的明朗,不安的开始揪他的衣角。 明朗再强硬也是为了舒奇好,疼爱了这么久的小弟弟,甚至有时候都快当儿子疼了。舒奇不喜欢唐门门主的身份他也怜惜,可是,与生俱来的责任是推不掉的,他只能一步步强硬的逼着舒奇成长,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 “好了,哥哥帮你想办法。”明朗在空地上踱来踱去的思索,舒奇见危机解除,干脆躺下来睡起了大觉。 “唐门……唐门……哎……”明朗的光头亮起来了,唐门不是有面具吗?给舒奇带一个像剑三游戏里的面具,外人不就轻易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了,而且那个银色面具更会给舒奇增添一丝冷傲和肃然。 明朗又多留了一天时间,画了图纸请工匠帮舒奇把面具赶制出来,查验了效果后,为了怕在被舒奇拦住,明朗留书后,夜里便出了唐门赶往五毒教。 回到五毒教,迎接明朗的,是……满地爬行的毒蛇。 明朗惊骇之下差点启动了只剩两次的系统变身,大杀四方。 看着明朗脸色都发白了,始作俑者白银这才坐在石头上说起了风凉话。 “明兄,咱们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这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可记得真真切切的,不过,我媳妇儿把溜这些宝贝的大任交给了我,我第一个就想到明兄啊!咱们感情那,么,好,以后我会常来找你玩的。” 白银说完话,欣赏完明朗想吞了只苍蝇的脸色后,满意的拍屁股走人了。 可是…… “混蛋……你倒是把这些东西弄走啊!” 眼看着东方就在五毒教里,可是明朗却被五毒教门口无处不在的毒蛇吓得迈不动脚。幸好,一阵悠扬的竹笛声响起,上千条毒蛇听话的列着队型傲娇离去。 等毒蛇散尽,从一旁的树后走出了一个少年,明朗认识他,舒奇的哥哥蓝爽怿。 “谢谢你,小爽。”明朗感激涕淋。 那个叫小爽的少年脸色微红,点点头,看来平时不常与人说话,性格很是腼腆。 明朗站在原地缓了缓,脸色恢复正常后,打算进五毒教,却见那少年站在一旁神情有些踟躇,欲言又止。 “小爽,有事要帮忙吗?” “阿……奇,什么回来?” 明朗笑笑,舒奇虽然只在五毒教待了五天,可那五天里他几乎和小爽形影不离,也许是分离多年兄弟俩太过想念对方,又或者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让他们拥有天生的亲密感,总之这兄弟俩的感情非一般的好。 “等舒奇全面接手唐门的事务后就会来看你,大概需要两个月,他也很想念你。” “两个月……好久。” 看着又陷入自我世界的小爽,明朗便先一步进了五毒教,他快想死东方了。 明朗也很放心小爽,这五毒教门口弟子比平时多了一倍,估计是小爽每天都来等舒奇,蓝凤凰特意安排来保护他的吧! 见到东方后,两个人现实黏黏腻腻的温存了一会儿,东方这才给明朗说起他走后五毒教发生的事,而且东方话语间倒很欣赏小爽。 尤其是他发现五毒教内很多难以解决的事务,蓝凤凰都会询问小爽的意见,而小爽的智力超越一般人很多。 还有,蓝凤凰和白银好事多磨,终于从女方强势倒追,男方各种逃窜,变成了两情相悦。而两个人的媒人竟然是小爽,解了毒的小爽往日的聪明机智显露无遗,他帮蓝凤凰支了几招,便迅速将白银攻克了。 不过蓝凤凰妥妥的是个夫奴,别看他往日里守身如玉,不降天下男子放在眼中,作风又大胆豪放,可是真遇到真爱,什么都顺着白银来,尤其对于明朗向她抗议白银每天拿蛇吓他的恶劣行为时,蓝凤凰竟然一脸欣慰的说:“他终于接受我的生活方式了。” 明朗彻底败退,要不是蓝凤凰和白银将于一个月后成亲,他早就和东方离开这片毒物横行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爪机党看图地址:1 2 每日一图:苗疆的蓝凤凰和小爽: 第49章 蓝凤凰的婚礼空前盛大,因为白银的老爹闽浙第一富“白剥皮”千里迢迢的赶到了南疆,罕见的拔了一根毛,那财力让明朗都眼热。 这场婚礼算是这沉寂了数十年的南疆的大事。 没有了妄图统一南疆的野心家“毒不死人”诸宸,百药门其实被算作医药世家也不为过。 新任的百药门主亲自来五毒教道贺,还有早在唐门待的不耐烦的舒奇,也代表唐门前来,这三个不断纷争打杀数十载的门派终于握手言和,竭诚相处,也算了了明朗最后的担忧。 不过此时,明朗依旧头疼,因为他被一个问题难住了。 一刻钟前,舒奇兴冲冲的拉着他藏进拐角处,然后说:“哥哥,我被人爱情了,接下来该做什么?” 明朗起先不懂,急的舒奇把事情拼拼凑凑的的讲了一遍。 原来之前在婚宴上,三派和谈,百药门有意示好,带来了两个女孩,说要和蓝爽怿还有舒奇凑成姻亲。 蓝凤凰习惯性的询问弟弟的意见,却看到小爽只是愣愣的看着舒奇,而那两个女孩子明显更喜欢更有冷傲男人味的舒奇,这会儿已经凑上去和舒奇搭讪,虽然舒奇没有回话却也没有拒绝,仍由两个女人在身上蹭。 再后来,整个婚宴掀起了轩然大波。 蓝爽怿在一个女人的手摸到舒奇的脸上时,突然冲开人群从座位上拉起舒奇,当众宣布,“我兄弟二人一生都不会娶妻,只要彼此。” 撂下这句话之后,蓝爽怿直接拉着舒奇出了宴会,他只对舒奇说了一句:“我爱你,是爱情。”然后就丢下一头雾水的舒奇走了。 明朗听到这里,惊诧有之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蓝爽怿对舒奇的占有欲从昨天舒奇一踏进五毒教,众人便看在了眼里,只是蓝凤凰没想偏,而明朗觉得两人还只是孩子。只是他们忽略了蓝爽怿的聪慧早熟。 不过看舒奇的样子,小家伙虽然已经长成了大男人,骨子里却还是那个懂事的小十。 小孩不懂爱情,要支持吗? “做你觉得对的事,旁人与我们何干。” 东方悄然出现在明朗身边,两个人从推杯换盏的喜宴上偷溜出来,坐在古藤树上享受静谧时光,刚才影卫请东方出去一趟,东方刚走舒奇就来了。其实舒奇说的话东方不知道,他只是感觉到明朗的思绪杂乱无章。 “东方哥哥,小爽说他爱我,是爱情,可是爱情是什么啊?” 见舒奇把问题转移到东方身上,明朗松了口气,他是很为难,毕竟这个时代的束缚太多,他怕舒奇为此受累。 “小十,你想时时刻刻和小爽在一起,一起吃饭睡觉说话玩乐,时间要一辈子那么长,你能做到吗?”东方将问题具体化之后反问了舒奇,看着舒奇认真思考的模样,明朗直冲着东方竖大拇指。 “还是东方你厉害,我顾虑太多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你很好。” 两个人的手早已不自觉的交握在一起,眼神交汇时将对方心里的思绪传达的透彻。 舒奇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神情依旧迷惑,不过他转过头看到东方和明朗时,突然眼前一亮,指着两人交握的手说,“东方哥哥说的一辈子就是这样吗?” 明朗一愣,再看这一双无论何时都紧握的手,笑着回答:“是啊!一辈子就像我们一样,同食同眠,不离不弃。小十呢?” “我也想和小爽这样。”舒奇两只手比划着交握在一起,然后接着说:“我每次看到小爽,心里就像咕嘟咕嘟冒泡的暖水,要是以前山上有小爽在,我一定把冲冲给的糖葫芦分给他吃,我喜欢小爽笑的样子。” 明朗和东方相视一笑,有些缘分,不是世俗伦常能阻挡的,他们会帮两个孩子撑起一片自由天空,他们幸福就好。 “小爽,出来吧!”东方对小爽起了惜才之心,最近一直教他一些江湖生存之道,这个聪慧的少年正在学习如何保护他的爱情。 小爽略有些羞涩的从树屋偏门走进来,舒奇忙迎了上去,“小爽你别不理我,我也爱你,是爱情。” 然后舒奇在明朗和东方惊讶的眼光中狠狠地亲了小爽一口,位置在唇上,小爽满脸通红的呆住了。 被东方捣了一下的明朗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看来下次和东方亲昵得避着舒奇才行,这小子此时可不是小奶娃一只,都学会现学现卖了。 明朗和东方的确做到了他们暗自承诺的,帮小爽和舒奇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 南疆本就民风开化,有了先例再配以软硬结合的策略,舒奇和小爽也从没受过世俗方面的非议。 即使经年之后,明朗和东方早已不在,舒奇他们也仍在怀念的同时,拥有了一世安康和乐。 小爽虽然心智极高,却实在架不住舒奇当着明朗和东方的面,亲上瘾似的抱着他乱啃,红着脸硬拉着舒奇离开了。 等到看着两个孩子孩子手牵手走远,笑声被风传送回来,明朗脸上也泛起温馨的笑意,侧过头轻吻东方。 这一刻的时光,因爱而美。 可惜,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就在明朗和东方起身走下树屋打算回五毒教的时候,影卫传来的消息打乱了一切。 “任我行逃出梅庄,梅庄四友畏罪四散而逃。”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朗额脑袋嗡的一下懵了。 “为什么这么快?” 这是明朗心底说不出口的控诉。 反观东方却很镇定,有条不紊的安排影卫了结南疆后事,等到安排完一切,看着脸色惨白的明朗,东方心底微痛。 拥住明朗,第一次以强势的态度,东方说:“不是说过生死都陪我吗?我可是信了这句话的。” 明朗苦笑,若是可以,他宁愿灵魂湮灭也不愿自己独回现代做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心底的那个猜想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 坚定了心神,明朗返手拥住东方,说:“直接走吧!免得伤怀。” “嗯。” 跨上影卫牵来的马,明朗回头看向红绸琳琅的五毒教,道了一声珍重。 马鸣萧萧,北上之路充满了不可预知。 初入湖北境内,日渐暴躁的江湖便让明朗大开了眼界。 眼看距离最后期限只剩四个月,明朗和东方却被绊住了脚,而这个绊住他们的人,便是向问天。 通过连日来赶路途中所闻,让明朗惊讶的是上次令狐冲一行去福建,竟是便是笑傲剧情里林平之借回家拜祭父母打算伺机找回家传剑谱,结果令狐冲被误会偷剑谱,剑谱被岳不群夺得。 以上的剧情都是明朗根据小道消息猜到的,毕竟岳不群只说逐令狐冲出师门,对辟邪剑谱之事并未谈及。 还有一个令明朗惊讶的是,他和东方在五毒教不问世事的这近四个月里,令狐冲的确结识了向问天,半个月前他们救出了任我行,结果不料被路过的一位“高人”打退,向问天和任我行失散,任盈盈也因为令狐冲被困少林,令狐冲出了梅庄之后从莫大先生口中得知任盈盈下落,此时正集结江湖豪杰打算围攻少林。 影卫调查中这位无名的“高人”是谁,至今无人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任我行受了伤,向问天也再次不知所踪。 可是说来也巧,明朗和东方进入湖北境内的第二日,向问天的线索居然送上了门。 “娃娃可不许说谎,否则晚上睡觉会丢裤子。”明朗拿着糖葫芦边诱惑边威胁着眼前粉嫩嫩的青衣小童子。 青衣小童轻蔑的瞥了一眼明朗,完全将人忽略过去,直接对着东方说,“东方教主,我父亲说你是个另类的英雄,他佩服你,要是你能帮我从向问天手中救出哥哥,我也佩服你。” 明朗气结,这小娃娃口气也忒大了,而且他看起来真的只有五岁吗?为什么明朗觉的他身上颇有违和感,和舒奇的情况很像。 “小娃娃,你今年几岁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小心被我抓住了打你屁股。” 接着…… 明朗悲剧了,因为他被一个小娃给放倒了。 看着骑在身上耀武扬威的小娃,明朗竟觉得如同身负十万大山,不过片刻明朗额头上的汗已滚下,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我答应你,放了他。” 东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这青衣小童,背在身后的手紧握到骨节泛白,没想到他一时大意竟被一个小娃娃威胁到了明朗的性命。他的银针虽是天下最快之物,却也不敢赌那小娃的内力。 明朗也许不知道,他的心脉处此时正按着一只小手,看似轻柔却暗含千斤重量,若是东方有异动,小手只需稍稍轻压,明朗便会心脏崩裂,立时死亡。 这青衣小童竟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得了东方的承诺,那小孩从明朗身上爬起,貌似无疑的暗撞了几处,明朗没甚感觉,东方却是心中恨极。 他从未想到这天下竟然真有这传说中的武功,东方不败知道他胜得了,却不想与其争锋。 明朗躺在地上粗喘着气,眼神看着小孩虽迷惑却也警惕万分。 而刚才的一切,在青衣小童的眼里就像是一场恶作剧,此时他正坐在东方面前的桌上舔着糖葫芦。 然后回过头对着明朗诡异一笑,说道:“我今年多少岁?我算算……”一阵沉寂过后,那小童脆生生的开口:“应该是八十七或者八十八岁,太久了都忘了。” 而明朗尚且迷糊的脑袋里,此时只剩下一句话:“天山童姥也穿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无故断更两天,可乐错了,不过。。。。。。。终于考完试了!于是,日更?! 每日一图: 美丽的庄花求保佑可乐被亲亲们饶恕! 第50章 这日,风和日丽。 青木镇大街上出现了令人频频侧目的一幕,一个和尚正在和一个孩子抢一垛的糖葫芦。 最后,在一片下巴落地声,那青衣小童将高大的和尚压倒,抢到了插在麦垛上的二十多只糖葫芦。 等到小孩耀武扬威的转身走掉,离他们不近不远的地方走出一个身着红衣的卓越男子,扶起地上的和尚,二人相携走远。 旁边的百姓甚至听到那红衣男子无奈的说“惹不起你还偏要惹。” 而此时的事件主角,正骑马走在镇外的官道上。 明朗和东方共骑,另一匹马让给了青莲,也就是那个嚣张至极的“老小子”,这外号自然出自明朗之口。 “喂……老小子!整天让我们陪着你游山玩水,究竟还救不救你哥哥了?” 此前青木镇的类似事件是最近他们三人一行里最平常的事。 那晚青莲临起身时看似无意的撞了明朗几下,却是将一种奇怪的无形暗劲送进了明朗的身体,让明朗武力全失,若是青莲不帮他解开,那明朗之后一生都无法动武了。 若在平时,明朗绝不会为了自己让东方受委屈,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武林纷争渐起,黑木崖一战势在必行。更何况自从见识了青莲可怕的武功后,明朗和东方便打算借刀杀人。 他们不知向问天为何会劫持白莲,可是比青莲年龄还大的哥哥,想必更加可怕,若是他们能杀了向问天,等同于砍掉了任我行的左膀右臂,明朗的胜算也能增大些。 “我这不正赶着去救哥哥嘛,他们之前在青木镇落脚,此时距离我们不远了。” 青莲的话使得明朗和东方面面相觑,这兄弟俩的神奇程度绝对不下于舒奇和小爽。 他们跟了青莲一路,除了偶尔施舍沿途的乞丐,竟从没见过他询问别人,或是收到迷信暗号之类的,可是青莲就是能轻而易举的掌握向问天的踪迹,这点是明朗和东方心里共同的疑惑。 明朗也知道从这个诡异的青莲身上问不出什么,三人便沉默着赶路,好在向问天是一路向北而逃,否则他们还得跟着返回南方。 三日后,明朗一行进入了河南境内。 沿途看到不断汇聚而来的武林中人,从这些人的说话里,明朗才知道原来令狐冲已经集齐了江湖人,明日便要上少林寺营救任盈盈。 听到这个消息时,明朗心里有些发闷。 此时他们正在赶往开封的路上,追踪了一路,向问天的动机此时昭然若揭,他明显是要往开封与任我行汇合,大闹少林寺。 这次少林寺之行,看来躲不过去了,明朗有些失落,毕竟他曾在这里待过两年,刚穿越来的时候,是少林寺收留了他。 还有个常被他欺负的小师弟觉明,怀念伤感等这一股脑的情绪反复,让明朗有些失控。 “怀念过后,放下他们,我会嫉妒。” 东方此言着实让明朗惊了一下,看着眼前郑重其事,坦然表达自己心思的东方,明朗那些寡淡的忧伤立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觉得此时的东方可爱到不行。 “要是敢把你心里想的说出来……”你就死定了! 东方傲娇的表示,只有他才能牵动爱人的心,其他的人都不允许,谁不服来单挑! 明朗闷着笑一夹马腹,空挥一鞭,马儿欢快的奔跑起来。 迎面而过的微风吹来了甜馨的花香,又是一个早夏到来。 入了开封,街头随处可见江湖人的身影,路边的小摊贩为了生计战战噤噤的讨着生活。那些刀刃加身的江湖人,粗鲁暴戾,稍有不合便动起手来,百姓们唯有敢怒不敢言。 明朗他们在开封歇了一天,因为青莲说向问天就下榻在他们所在的客栈。 这让明朗很是佩服青莲的胆大,居然这么堂堂正正的出现在劫犯面前,青莲只说:“做了坏事躲躲藏藏的人又不是我,他自然会藏起来掩人耳目,我就是从他门口走过他也不敢出来看一眼的。” 这番话让明朗更佩服青莲,这种逆向思维未尝不是真理。 用过早饭明朗和东方出了客栈,今天便是令狐冲围攻少林的日子,不过他们要先去联络开封的神教分堂。 最近神教出现了一些问题,任我行还活着的消息不知被谁放了出来,神教有些人心不稳。 躲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自然是任我行和向问天,不过他和东方想要找的是潜藏在神教里的消息散布者。 依旧是那个名器店,掌柜的却换了,明朗问起时东方说原先那个掌柜的被提拔了职位,别的明朗也没兴趣知道。 看着眼前搜集到的情报,明朗眼神中的厉色一闪而逝,果然是上官云,一个注定会背叛的堂主。 东方依旧没多大反应,传了消息给童百熊和贾布,很简单的四个字,决定了上官云的命运。 “叛教者,死!” 出了名器店,身后跟着躬身相送的掌柜,明朗忽然颇有感触,当众牵起了东方的手,握紧。 “回到原点才发现我们已经走了很久。” 第一次被东方“劫持”下山还人情;第二次破镜重圆心意相通;这第三次,他们将要面对结局,可是无论如何,他们总会在一起。 东方心里也很受触动,两人回头看着这家小小的名器店,之后不再理会打着颤的掌柜,相携而去。 掌柜的看着他们融入人群的背影,抹了把额头的汗,心道他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 青莲和他们一起混在围攻少林的江湖人里,虽然在最末位,可还是将走在最前面的令狐冲看的清楚。 “他变强了。”东方说。 “是啊!不过还有更多的事等着他,少林寺只是开始。” 明朗说的不错,少林寺定闲师太身死将恒山掌门之位交托给令狐冲,得知任盈盈的父亲是上任魔教教主,和华山派彻底决裂,这里,只是开端,可东方的结局却已不远。 明朗收回思绪和东方一起上山,在半山腰的时候,守山武僧和令狐冲动了手,落败,令狐冲却未伤人,只对武僧们说:“还请告知方证大师,是令狐冲冒犯,请释放圣姑任盈盈,晚辈无意与少林为敌。” 清朗明大义的话语获得在场众人的一致好评,令狐冲态度依旧谦恭,少林的武僧也不是不是眼色之人,便退回了寺里,令狐冲让江湖人在山腰处歇息片刻,等少林的答复。 明朗他们不能再留,遂转身从另一条小径上了少林。 少林寺的肃穆百年如一日,明朗轻车熟路的带着东方到了离大雄宝殿最近的隐蔽处。 至于青莲,从上山开始便自个离开了,说是等他找到哥哥自会来找他们帮忙,对此明朗求之不得。 少林寺的众位高僧都在大雄宝殿内,其中还有武当的冲虚道长以及来做说客的恒山派定闲师太,寺里的弟子警惕巡逻,看这严阵以待的阵势,明朗说道:“东方,我想去找小师弟觉明,和他告个别,毕竟以前吃了他不少私藏的饭菜。” 东方瞥了明朗一眼,那眼神让明朗有些肝儿颤,不过想到之前东方说的,他嫉妒,明朗又忍不住笑意满满。 “告诉你是想你陪我一起去,要不然遇到岳不群那个变态,我可不想贸然招架。” 岳不群此时也肯定如他们一样,潜藏在少林寺,毕竟定闲师太便是被他所害。 东方这才收敛神色,微笑着点头。 明朗:“……” 到了少林寺后面的屋舍,明朗熟门熟路的来到觉明的房间,推开门,屋里没人,明朗料想也是如此,估计这会儿全寺都在严阵以待,觉明也不例外。 打量着房间的布置,明显和四年前不太一样,在明朗想来应该是觉明那小子长大了改变风格了。他将在开封城买的一大包点心和一个拨浪鼓放在桌上。 方生捡到的饿晕的觉明时,他手里便拿着一只破拨浪鼓,后来,那只被修好的拨浪鼓一直是觉明的心头爱,可惜被不知实情的明朗无意弄坏了,觉明虽然伤心最后还是原谅了明朗,而这件事明朗也一直记在心上,这只新的比不上那只旧的,却也是明朗的心意和愧疚。 “要等他回来吗?” 明朗看着东方摇摇头,见了是缘,不见也是缘,见了徒添一丝牵念也不见得是好事。 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明朗和东方离开。 落后一步,看着明朗没有察觉,有些黯然的背影,东方心道:“还不是又等了他一阵!” 可是…… 路过的几个僧人的对话却让东方心里一跳,不顾暴露的风险飞身到挺住脚步的明朗身边。 “好热,要是觉明在,这会儿肯定提着冰镇绿豆汤给大家分呢,唉……” “可惜……再也见不着那小子了,希望在佛祖身旁他能过得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ps:每日一图·好久没放大湿了 第51章 少林寺大雄宝殿顶上,明朗和东方并肩而坐。 明朗轻轻的靠在东方肩头,他心里空落落的,说不上难受却似窒息一般的生疼。 “东方,我以为只要我小心一些,有些剧情是可以改变的,可到头来只不是我自以为是,愚蠢无知而已,觉明是替我死的,东方你知道吗?五霸岗上和辛国梁他们一起攻击任盈盈的,该是我,死的也该是我……不该是觉明,不该是他的……” 东方伸手轻拍明朗的肩,安抚着他,“这江湖上,没有谁该死谁不该死,即使没有你的出现,有些事情他总归会发生,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只要记住你是明朗,一个剧情之外的人,也是我的爱人,东方不败不允许你成为那个‘该死’的人。” “谢谢你,东方!我只为你,只为你……” 明朗闭上眼睛,像是倦极了酣眠一般,东方的手依旧不急不缓轻拍着。 不同于屋顶上静谧的怀念和悲伤,少林寺内,令狐冲带着人进了寺,随后任我行和向问天也一同出现,东方微眯着眼看向那个他一生的宿敌,心里只有一个感慨。 “任我行,你老了!” 任我行的确老了,原先魁梧的身躯此时却变得连华丽的黑袍也掩盖不住他的瘦骨嶙峋,西湖地牢数年不见天日的皮肤,苍白病态,外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许多。 此时的任我行,不再是霸主,更像是是一个迟暮的老人。 也许唯一不变的,是他一统江湖的野心。 方证冲虚左冷禅等九人本是稳操胜券,完全有把握全歼任我行令狐冲四人,可是他们自身必然也会折损,方证是聪明人,所以提出了三场比武的建议,任我行自然巴不得。 看着底下所谓正道和魔道的较量,东方嗤笑,“方证打的一手好算盘,想要放虎归山,借机引发魔教内乱,真当我东方不败胸无点墨!” “东方,青莲叫我们。”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明朗坐直了身子,他神色中的迷茫已经一扫而光,看向东方的时候眼神更坚定,明朗的世界从此只有东方一个人,他只为东方而活。 不过对于任盈盈,哪怕她是主角,所有一切都是既定的剧情,可明朗心里始终恨意难消,他不会让任盈盈好过的。 不再理会底下斗得不可开交的比武,明朗和东方从大雄宝殿下来,找到青莲时他正躲在少林寺后厨大吃特吃。 “什么时候动手?” 明朗问的干脆,也希望得到准确的回答,青莲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懂得。吃完最后一个馒头,青莲跳到案板上坐下,呸呸的吐着舌头抱怨:“真难吃!” 明朗压抑的心情也不由的无奈起来。 “我和哥哥联系了,他说现在少林寺高手太多,让我们等向问天他们下山之后在动手,再说我爹爹说了,他不爱搭理武林人,也在山下等着我们。” “你爹?” 明朗乍舌,有两个八十多岁的儿子,这是哪位高人啊! 不过既然决定了等向问天下山,明朗也不想在少林寺待了,以前在这里有多自在,现在就有多压抑。 他们出去的时候,方证已经“败”于任我行之手,此时正是令狐冲和冲虚的剑法对决,东方倒是驻足看了片刻,之后索然无味的说:“令狐冲的独孤九剑固然厉害,可冲虚几十年的功力不是虚的,遇见对手也不尽情畅快的过招,反而如此矫揉做作,无聊!” 明朗听罢轻笑,东方一向尊重对手,冲虚这样明显的放水最为他不齿,不过东方如此情绪外露还是很少见的,明朗心里反倒有些高兴。 之后的比试东方失了兴致,明朗更是不耐烦,三人随即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明朗想起一事,问青莲:“你兄弟二人武功造诣绝对在向问天之上,可是为何会被他所制?” 青莲对着明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明朗戳到了人家的软肋。沉默在逐渐蔓延,就在明朗以为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青莲开口了。 “我和哥哥的武功比较偏门叫‘后土聚顶’,对敌时只要与敌人有身体接触,便能让他如大山压顶,身上徒增千斤重量,若是我全力施为便能将左冷禅之流的高手活活压死。”青莲斜睨了明朗,眼神中满是“我没压死你是你的福气!”明朗瞬间气结,手指握的嘎嘣嘎嘣响。 青莲打算继续说,东方却开口接上了他的话,“向问天的‘吸功入地小法’正是你们‘后土聚顶’的克星。” 明朗这时也明白了过来,原来向问天的武功“吸功入地小法”是一种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武功,所以不管青莲兄弟俩的后土聚顶有多少重量,都能被导入地下,根本伤不到向问天。 明朗想明白后大笑起来,“向问天唬人的功夫却是你们的克星,这就叫一拳打在棉花上,无计可施,哈哈哈……” “我这次一定要压死你!”被揭了短的青莲恼羞成怒,眼看着明朗又要倒霉,东方刚要出手,却被旁边小道上骑驴而来的人打断了他们的嬉闹。 “小青,别胡闹!” 声音不是很威严甚至还带了笑意,青莲却如丧考妣的耷拉着脑袋乖乖走到了老人身边。 明朗和东方对视了一眼,看来眼前这个满头白发,一身乞丐装束的老者便是青莲那个恐怖的爹。 “前辈安好,晚辈明朗,这位是……” “东方教主,久闻大名,幸会!” 明朗没有为自己被忽略而恼怒,他只是想到了这位老人一个可能的身份。 “丐帮帮主解风老前辈,本座也是久闻大名,幸会!” 明朗终于肯定,怪不得一路上青莲除了给乞丐施舍钱物,再无其他消息联络,这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可不就是帮众遍布天下的丐帮! 更何况笑傲原着里,解风虽无武力打斗,只是小露了一手用指力在木桩上随意书写的本事,却足以震慑群雄,当得起当世绝顶高手之列。而丐帮中的青莲使者和白莲使者据原着记载,便是解风的私生子。 看来任我行逃出梅庄之时,遇到的高手便是这位解风前辈无疑。 “东方教主好见识,这江湖上还记得我的人可不多了。”似是唏嘘却更像解脱,明朗有些明白这位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却很少参与江湖事的心思了。 “解帮主为何要诛杀任我行和向问天?他二人毕竟是我魔教之人。”东方一身气度此时展露无遗,当时高手之间的碰撞,即使没有动武却已足够惊心动魄。 解风笑笑,说道:“我若是杀了他二人便是帮东方教主除了心头大患,东方教主该感谢我才是。” 明朗看着眼前依旧稳坐在驴背上的解风,心里不由称赞,敢和东方要人情的人,除了风清扬,这位是第二个。 “解帮主的好意本座心领了,和任我行一战是本座对他最后的尊重,至于向问天,他劫持了令郎自然是罪该万死。” 东方的意思很明显,解风却露出喜色,“我果然还是喜欢东方教主多一点。” 明朗额头黑线凸显,内心不由咆哮:“死老头子,东方才不要你喜欢呢!” 之后,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往山下走去,到了少室山脚,他们停下脚步,解风说:“在这儿等吧!不出三刻他们便会下来。” 东方自然不会推辞,从他当上神教左使开始,向问天便处处与他为敌,今日能亲眼看着他身死也不失为一件快事。至于任我行,东方转向明朗说:“阿朗,待会儿你与任我行周旋,记得不可与他有身体接触,要小心。” 明朗点头,他知道若是被任我行知晓东方的武功高出他数倍,攻黑木崖之时定然会准备的更充分,到时候恐怕对他们不利。 三刻刚过,下山的小径上便出现了任我行等人的身影,解风的情报当真厉害。 解风还有明朗和东方都藏匿了起来,由青莲负责去引向问天,毕竟令狐冲身后跟了很多江湖人,他们并不像此时出现在江湖人的视线里。 青莲和白莲兄弟俩的小嘴丝毫不饶人,几句话说的颇有风度的“天王老子”向问天怒火中烧,青莲一抽身向问天便跟了上去。任盈盈已被救出了少林寺,明朗看着那个和令狐冲依依私语的明媚少女,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向问天被引走之后,解风便跟了上去,白莲依旧被几个江湖人扣着,不过向问天一走,白莲的武功在场的人可是少有人能敌。他立刻挣脱了束缚,身形娇小的在那群江湖人中间游走,片刻便搅得现场一片混乱。 东方此时也出了声,只不是用的是传音入密,他对任我行说:“任我行,本座等你很久了。” 本来暗自调理内息的任我行突然双目圆睁,神情瞬间便陷入了癫狂,一声大喝:“东方不败,你在哪里?东方不败……” 任我行状似走火入魔的行为吓了任盈盈一跳,明朗轻声说:“东方,你成了任我行的心魔呐!” “还不快去,他要过来了。”东方不理会他的取笑,后又加了句:“阿朗,要小心!” 危急关头明朗还不忘亲东方一口,之后他扯了一段东方袖中的红绫抛向另一方,随后人如离弦的箭飞向红绫的位置,因为任我行在红绫出现的一瞬间便跟了上去。 看着被不知名的敌人引走的任我行以及向问天,令狐冲镇定的安抚着任盈盈和被“东方不败”吓到的江湖人。 就在众人心虚渐安的时候,东方从树梢飞下,一身红衣翩然却彻底吓坏了在场的日月神教的散众。 “不想死的速速离开此地,否则本座定斩不饶。” 一息间,在场的江湖人消失的干净,只剩下令狐冲和任盈盈。 “盈盈,乖乖待在绿竹巷一生与乐相伴不好吗?这江湖有什么好的。” 东方惋惜的看着几年未见的任盈盈,他曾经真心疼爱过任盈盈,不过现在…… 任盈盈紧紧的拉着令狐冲的胳膊,实在是东方不败基威已久,在所有人的心中,他是能杀人于无形的天下第一高手。 “江湖有冲哥,我只为他。” “真是痴情,可就是不知你的冲哥,心里究竟想的谁!” 说来甚巧,东方说话的同时,令狐冲也脱口而出问道:“小十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看着一瞬间愣住的任盈盈和略显尴尬的令狐冲,东方轻笑:“小十很好,他回到了自己的家,找到了一生的爱人,他的冲冲……已经成为了过去。” 看着甚至不疑有他,神色逐渐黯然的令狐冲,东方决定再告诉他一件事。 “令狐冲,知道吗?辟邪剑谱第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你的林师弟……他就要和你小师妹成亲了吧!你的退出和成全,终究害的是谁?” 东方不败的话如炸雷一般,让令狐冲脸色惨白,手中的剑甚至跌落在地。 可惜明朗没在当场,不然看见任盈盈惊恐的抱着令狐冲直喊“冲哥,冲哥不要相信他,他在说谎,他是大魔头,他在骗你。” 东方几句直击人心的话,捏住了任盈盈和令狐冲全部的弱点,他们……再也回不到神仙眷侣的曾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ps:看透人心的东方,好牛逼! 放一张游戏里的东方教主,好霸气! 第52章 微风徐徐穿林而过,计无施和司马大等人在山下徘徊了许久。 初听东方不败的名号,精神反射般的退避三舍,这是所有人心里的魔障,完全不由他们的意识主导,等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做了逃兵,计无施等人心里对令狐冲和任盈盈是有愧的,返回少室山脚的途中,大家都沉默着在内心祈祷令狐冲还有命在。 不过,在原地看到完好无损的两人时,众人却是惊骇万分,一向心狠手辣的东方不败竟没对令狐冲和叛教的任盈盈出手,难道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 所有人都以最大的恶意猜测着东方不败此番行为的背后意义,却不知东方早已兵不血刃,三言两语便瓦解了令狐冲所有的战意。而任盈盈这个可怜的痴情女子,听着情郎一声声魔怔般的说着“对不起”,她哭得泣不成声。因为他知道她的爱情,这辈子都不会再是完整而纯美的。 不论令狐冲这边是何情况,东方说完那番话后便不作停留的赶去明朗那边,任我行不好对付,尤其是在听见他的言语刺激后几近疯魔的任我行。 不出东方所料,明朗这边的确很危险,情况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任我行的武功诡异高强,发现自己被骗之后更是不留余地,全是不管不顾招招夺命的招数,变身前明朗的胳膊已经被他的鹰爪抓伤,因此他才不得不启动系统变身。 毕竟,在东方不败之前,天下第一的位置任我行稳坐了多年。 东方赶来时,明朗已经稳稳地牵制住了任我行,任我行的理智也回笼不少,招式平缓了下来。 虽然危机已过,东方却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明朗右臂上暗红的血迹,他身上徒然散发出强大的杀气,任我行的机警让他在第一时间避开了三枚力道强大的银针,可是紧接着无数的细小银针铺天盖地而来,任我行慌忙招架,连吸星**的功力也受制不少,毕竟他总不能吸一手的银针。 东方的远攻占了上风,任我行体内被他打入了几枚银针,真气开始涣散,于是急忙开口,“东方不败,两个月后黑木崖顶一决胜负,神教归属,天下第一,凭本事夺,你可敢应战?” 东方此时已经飞身落到明朗身边,查看伤口后,虽然明朗极力说明只是看着恐怖并不严重,可是东方的愤怒丝毫未减,他在自责自己的决定。 听完任我行的话,东方不败讥笑着说道:“放虎归山这样的事,本座一生只会做一次,同样的错,本座不会再犯。” 东方是真的动了杀心,虽然明白明朗说过剧情的不可更改性,可是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撕开明朗右臂袖衫后,那五道血肉模糊的抓痕。 “阻止他!” 许久不见动静的系统突然出声,明朗眉头紧皱,其实刚才他何尝不是动了杀心,此时任我行落单真是杀他的最好时机,可是……该死的规则! 明朗在心里暗自威胁了系统一句“记得欠我一个人情,我会讨回来的”。可是,看着眼前的局面他也只能…… “东方……好疼!” 然后,明朗“晕倒”了。 东方迅速转身接住他下滑的身体,看着在他转身的瞬息移到更远处的任我行,说:“任我行,阿朗不想让你今日死,本座便留你两个月的性命。” 任我行看着东方不败抱着明朗远走的背影,有着永远比自己更加高高在上的姿态,再一想到刚才那一小步的退却,这位曾经的霸主再也忍不住伤势吐了一大口血。 带领神教散部赶来的任盈盈,茫然的看着眼前大战后的树林,吐着血的父亲,被其他人找到的向问天的尸首,还有早已离开她身边赶往恒山履行定闲师太遗愿的令狐冲。 满目疮痍的除了一地落叶残枝,还有一个明艳的少女心中全部的支撑和信仰,她第一次问自己:“真的能笑傲江湖吗?” 答案,无解! 明朗的“昏迷”艰难的维持到镇门前一里地的时候,终于破功,被东方“公主抱”着进城,恕他接受无能。 “不疼了?” “疼啊!哪能不疼,越来越疼,所以我就被疼醒了!” 明朗无耻的扯着赖皮,东方无奈,也舍不得动手,扶着脸色略微苍白的他进了小镇。 “东方?在这个小镇里我曾经在你身上学到了一个江湖经验。” 两个人搀扶着缓缓走向小镇,明朗看着周围几年未变的景致,再次感怀。 “我抢了别人的马。” “哎~~~你怎么知道?”明朗大惊。 “你当时的表情告诉我的。”东方莞尔,像是想起了最初那个在他面前耍诡计的小和尚。 明朗有些挫败,东方总是看的那么痛彻,不过…… “东方,有没有觉得我们最近都在故地重游,就像是一个圆,四年前我们从这里开始,现在……终究还会回到这里结束。兜兜转转这么久,你总在我身边,真好。” 东方没有回答,似是有所思,明朗也不在意是否得到东方的回应,他继续絮絮叨叨的回忆着他们相遇时的种种。 至于东方正在思考的事,该说的时候东方不会保留,就如同今天他阻止东方杀任我行一样,该告诉东方的他一个字也不会落下,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在小镇找大夫简易的包扎后,在客栈休息了一夜,明朗决定和去恒山,因为他还有最后一个支线任务没有完成。 他该去见见最初的老朋友以及老朋友的情人,他的任务目标。 从开封赶到恒山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也正好赶上了令狐冲的掌门人接任大典。 毕竟,在明朗无暇顾及的时间里,剧情依旧在毫无偏差的快速推进着。 恒山脚下安乐的望乡镇,今日来被蜂拥而至的江湖人打破了祥和,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深刻验证了令狐冲的好人缘。 百姓们虽然有些惶然却也尽量避着江湖人不招惹是非。 只是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善于招惹麻烦的明朗进了望乡镇,大街上的气氛很微妙,像极了一触即发。 明朗看着酒楼里上演的“恶霸欺女”事件,单手扶额装看不见,不是他没有爱心和正义感,而是那小妞明显会武功却假装柔柔弱弱,盈盈欲泣的弹唱更惹得在场的武林人士群情激昂。 眼看着地方恶霸和江湖豪杰就要在酒楼里展开大战,掌柜的记得都快哭了,那小妞见他一直观察着的明朗和东方没有出手的意思,遂悻然作罢,抡起琵琶将那恶霸打晕后,然后众目睽睽之下蹦到了明朗这一桌。 “姑娘,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让在下成为众矢之的。” 看着那一帮摩拳擦掌的莽汉,明朗有些郁闷,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呢! “我乐意,谁叫你不理我。”秦绢年龄尚幼却能言善道,笑容可掬让人兴不起厌恶,反而更觉伶俐可爱,倒是让明朗想起远在黑木崖的曲非烟。 东方早就放下筷子,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不作回应,他实在是没什么要说的。东方和明朗都做了易容,毕竟几次武林大事皆出现过他们的身影,被认出来并不好。 看着秦绢,明朗直言“要我做什么?” 被明朗直白的问道目的,即便秦绢再是鬼精灵也忍不住有些羞赫,圆圆的苹果脸涨成了粉红色,看着愈加可爱。 犹豫了半响,秦绢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伸到明朗面前说,“我叫秦绢,我是恒山派定静师太的关门俗家弟子,我师父她……对我很好,可是……师父她死了。 我想替师父报仇,可惜武功低微,这几天我一直在酒楼唱曲,挑拨这里的江湖人争斗,只不过是想找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请他帮我替师父报仇。这块玉佩是我的传家宝,值很多钱的,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是武功很高强的好人,我求你们帮我师父报仇,秦绢愿意做牛做马伺候两位大侠一辈子。” 秦绢原先可爱的苹果脸上早已涕泪纵横,作势就要下跪,明朗忙用内力托起她,在秦绢崇拜的眼神里,明朗不该如何是好。 这时,东方开口了,他问秦绢:“你师父是谁杀的?” 秦绢咬牙切齿的突出一个令明朗诧异的答案。 “是东方不败那个大魔头!” 听到东方被叫大魔头,明朗心里很不爽,身上的气势徒然有些冷冽,语气也冷漠了许多。 “这位小姑娘,东方不败天下第一,我杀不了他,也舍不得杀他。”不理会秦绢听到他说舍不得时奇怪的神情,明朗继续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消息,总之定静师太不是东方不败杀的。” “是我恒山派的师伯说的,魔教突袭福建廿八铺杀害了我师父。” 明朗知道她说的是对,可是……“既然是魔教做的,你又为什么只杀东方不败?他并没有杀你师父!” 秦绢被明朗严厉的话语吓到,梗着脖子说:“就是因为有东方不败魔教才这么猖狂,魔教的人那么多我又杀不过来,杀了他魔教就会分崩离析,江湖也就……” “够了!”明朗猛地拍着桌站起身,俯视着小小的秦绢,眼神里甚至有着不加掩饰的杀意,秦绢早被吓傻了。 “东方不败只不过是魔教的教主,他凭什么帮几万教众背负所有的仇恨,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下的命令,凭什么天下人都说他该死。你们这些鼠目寸光,只会自私和嫉妒的蠢货,穷尽一生都不会走到东方不败的位置,这天下,没有谁该背负着天下人而活!” “阿朗,我吃饱了,咱们走吧!”一只微凉的手握上明朗的手,轻柔的催促着明朗,这一刻的东方,是欢喜的。 作者有话要说:ps:教主真的很让人心疼! 每日一图:今天发现了一章很温暖的图,与文无关,与心情有关! 世界是大人的,妈妈是自己的:-d 第54章 圣物的事虽然重要,可是眼下令狐冲的掌门接任大典也至关重要。 东方收到影卫传来的童百熊给的消息,黑木崖上到底出了事,一批死忠任我行的长老和教众叛出神教,跟随了任我行。而这次恒山之行,偷袭悬空寺的计划也和日月神教无关,完全是任我行为了逼迫令狐冲而设的局。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朗放心很多,因为原着中,悬空寺一役,日月神教非但没有教训了令狐冲,反倒让方证和冲虚的布置得逞,折损了大批神教精英。 而现在,这批“精英”既然已经背叛了东方,那么,他只会让他们折损的更多,剪除任我行羽翼的事情,明朗很愿意做。 所以,明朗说服了清虚,让他帮忙带着自己和东方上山,参与对抗任我行的计划。 这一日,已近盛夏的气温和到处额呱噪蝉鸣,让人心生烦躁。 恒山之上,无论是正道还是与之相对的魔道,人人心头火热,聚着一把挥之不去的火热。 令狐冲的掌门接任大典,进行的很顺利,只不过他下令让恒山众女尼唤他为“掌门师兄”,各路英雄皆赞他高义。明朗和东方混在人群中,倒是一派古井无波。 大典过后,众人齐聚恒山见性峰,大殿内,明朗和东方站在门口靠后的位置,听着上座的方证和冲虚与令狐冲一道讨论如何应对任我行的攻山行动,清虚和莫花尔彻也在其中,明朗交代过他不用特意关照自己,同时也表明了和任我行对立的立场。 “方证好计谋,若换作是我,也未尝不会中计。” 对于方证针对任我行的性格专门设计的埋有炸药的机关椅这一招,东方很是佩服,他一向眼高于顶,此时也禁不住赞叹出声。 明朗一脸凝重的点头,“方证当得起武林的泰山北斗。” 如此身临其境的体会这一场心机之战,明朗内心也颇为震撼,不过想到最后任我行并未中计,他还是有些遗憾的。 等到上位的人商讨完毕,他们这些“小喽啰”便被各自指派了任务。 出了大殿,明朗和东方并未去给他们的指定地点,而是拐到了恒山后院。 因为,明朗刚才看见个熟人。 “仪琳师父,求你了,令狐冲已经答应我加入恒山派了,你就让我住到后院吧!” “不行,恒山派不能有男人。” “令狐冲也是男人!” “你……总之你就是不行。” 田伯光的死缠烂打还在继续,仪琳一脸的不耐烦却又挣脱不掉,这是一份错误的缘分,田伯光却认真了一辈子。 不过…… “田兄,我记得我有提醒过你,为什么你还是认了这位小尼姑当师父呢?”……讨厌又强大的剧情君,他是真的无力回天了,明朗有些挫败。 “讨厌,你谁啊你?” 因为明朗和东方都做了易容,田伯光一时未能认出来,不过看到东方盯着他的眼神后,田伯光浑身一个冷颤,噌到明朗身边,悄声说:“兄弟,你们胆子也忒大了,这里所有的人都在商量着讨伐魔教,你居然把魔教教主给弄来了,待会儿打起来我可不帮你啊!” “做了和尚还真换了副慈悲心肠,田伯光你够可以的。” 对于田伯光,明朗虽然时时调侃,整蛊他,心里却始终对这个人物有些惋惜,他本是风流无拘无束的采花贼,却因为一段不可能的缘分成了如今的“不可不戒”和尚,此生便再也无法逍遥快活了。 “我跟你说真的,你们还是赶紧下山吧!”田伯光显然不似明朗那么看得开。 “谢了,总归朋友一场,告诉你也无妨,我和东方只是为了诛杀神教叛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你们算是盟友,可别告诉你的仪琳师父,做完事我们就会走,自此恐怕江湖难再见,你自己保重!” 田伯光一时沉默了起来,随后拿出腰间酒壶,送到明朗面前,说道:“你是第一个不计较我的身份,愿意和我做朋友的人,我田伯光这辈子都会记得你,喝我一壶送行酒,我们江湖不见。” 明朗默默结果酒壶,一饮而尽,两人相识一笑,转身分两路。 走出好一段距离,直到离开了田伯光的视线,明朗这才拉着东方跃上屋顶。他的酒量还算可以,不过田伯光的酒着实浓烈,明朗觉得自己有些微醉。 “东方,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告别,和每一个相识的人告别,和这个江湖告别。” “有了起始便终究会有结束,告别总好过不辞而别。” 明朗转过头盯着东方,笑道:“是不是还想着小十呢,放心吧,我十天前便给蓝凤凰去了消息,她和小十一个月内会来黑木崖找我们的,那时,才是真的告别。” “我陪你。” “那必须,没有你我铁定死乞白赖的呆在这,死都不离开。” 明朗像是真的醉了,抱着东方左摇右晃的不安分,东方知他心里烦闷,也就任由他胡来,只有在两人有掉下屋顶的趋势时,控制一下明朗的动作。 直到黄昏日落,任我行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见性峰上的众人反倒有些着急,毕竟这次日月神教的分裂,正道人士并未得到消息,只以为是整个神教的势力调动。 明朗很想把任我行其实是外强中干的情况告诉方证,不过鉴于他们的本质还是敌对的,明朗便很没责任感的决定和东方看戏。 这一场鹬蚌相争,明朗和东方稳居渔翁的位置。 明朗和东方一直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江湖人不敢放松警惕依旧在来去匆匆的额布置守夜事宜。 明朗笑道:“东方,我喜欢屋顶。” “真相假意,一览无余。” “东方你总是最懂我,看……那个嵩山派的弟子去给任我行报信了。” 东方也轻笑了起来,转头见明朗的眼神已经清明了起来,这才说:“他们该来了。” 是啊!远处的山腰处明明灭灭的火把,人数不算多,潜行的速度却极快,看来是打算夜袭。 明朗起身,站在东方身边,恒山派还在有条不紊的布置。 “要不要提醒一下。” 东方斜睨了明朗一眼,明朗自知理亏的摸摸鼻子,他忘了东方也是很讨厌这些名门正道的。 争斗一触即发,山门处的弟子弟子首先发现了神教的人,虽然被迅速的解决了,却还是在临死前发了信号弹。 恒山派内部的武林人士收到信号后全部出动,任我行夜袭的成果不大。 东方和明朗依旧稳坐钓鱼台,他们再等任我行出场,这些虾兵蟹将自然是和正道的人对抗为好。 恒山派只在最初乱了一阵,可毕竟方证的不知极为妥当,在方证冲虚令狐冲等人出面之后,局面便稳了下来。 一片刀光剑影里,双方均有死亡,随后任我行这一边首先出来的是号称“黄面尊者”的贾布,原着中对贾布的描述并不多,明朗也从没注意过他,反倒忽略了这个可能倒戈的对象。 不过,贾布纵然厉害,伤了很多正道弟子,不过对上方证,也只能落得身陨见性峰下的下场。 这时,令狐冲喊起话来,“任教主,我敬你是盈盈的爹爹,本不欲和你为敌,可你却步步紧逼,妄想一统江湖,不如我们两人一决胜负,令狐冲实在不愿见其他英雄豪杰血溅当场。” 令狐冲的话令局面一瞬间停止,众人自觉默契的退居到各自派系。如此一来,任我行那一方的人数便暴露无疑,正道这才看清刚才的混战中,魔教的人竟然如此少,一时间江湖人除了暗自唾骂,面上也有些不好看,毕竟他们连这么点人的攻击都差点扛不住。 彼时,任我行这才从分开两边的日月神教众人中间走出。 “她怎么会在哪儿?” 明朗没想到任盈盈竟然走在任我行的身边,此时任盈盈不该是隐藏在恒山派里,默默关注着令狐冲吗? “也许是因爱生恨。” 东方的话更是让明朗满头雾水,任盈盈会对令狐冲因爱生恨,这个世界应该不会这么不科学吧! 不过,要是明朗知道东方曾对令狐冲说的话后,估计此时肯定是赞同的点头,而不是一脸的疑惑。 之后的比斗相当精彩,因为令狐冲也学了吸星**,他和任我行的比试竟然不相上下,若不是任我行乘着两人错身相交的时候说了句:“盈盈中了东方不败的三尸脑神丹,她不愿连累你所以才站在我一边想让你恨她忘记她。” 只一句话,令狐冲这个情场痴情种子就顺理成章的败了,当然任我行也未下杀手,只是令狐冲挨得那一掌也不轻。 明朗继续站在屋顶上唏嘘,令狐冲这种性格,这辈子也就只能隐居了,否则迟早被江湖吞噬。 不过任我行虽然赢了令狐冲,方证他们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任我行没想到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正道将了一军,脸色黑沉自不必说,任我行被强留在了恒山派。 明朗却已经看够了戏,“东方,等天亮了我们就回神教吧!” “嗯,等着任我行‘脱困’了再来。” 东方话语里的调侃不言而喻,惹得明朗也笑了起来。 “不过在走之前,咱得去做点事,让任我行被招待的久一点。” 于是,乘着夜色,明朗伙同东方给偃旗息鼓的正道和“叛徒们”制造了一点小误会,等到厮杀声再次响起,罪魁祸首的两个人这才悠哉游哉的下了恒山,直奔黑木崖而去。 再来,便是最后的生死对决 作者有话要说:ps:窝这么渣,土肥圆亲亲也没抛弃我,还给我炸地雷催更,真心愧疚!谢谢你一直的支持,也谢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最近天气酷热,希望大家健健康康,多找凉快的地千万别中暑啊! 第53章 从酒楼出来,任凭东方如何逗笑,明朗的心情一直未见好转。 回到客栈的房间后,刚关好门正要转身的东方,猛地被明朗抱紧,感觉到明朗的脑袋在他肩上烦躁的蹭着,东方只能乖乖站着让他蹭。 “东方,好委屈……” 东方知道他说的意思,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轻声回答:“我从不为他人委屈自己。” “可我就是觉得你被委屈了,江湖人都是蠢货!” “你我也是江湖人呐!” “除了你,都是蠢货,我也是。” 被明朗孩子气的话逗笑的东方,挣了一下从明朗怀里转过身面对着他,捧起爱人的脸,看着他满眼的心疼,东方笑的开怀。 “虽然天下人未曾善待过我,可是能换来一个你,就足够了,你抵的过这千千万万的人。” “嘿嘿……”被变相告白的人心里的憋屈终于消弭,不过蹭着蹭着,这气氛就变了。 “东方,我们做吧!” “不……可白日暄淫……唔……” 在情-事这方面,明朗一向比较强势,谁叫东方总是推诿不配合。 床榻上,半遮欲掩的纱帘更显得气氛暧昧,汗水混着轻声的呻-吟缠绵着充斥在空气里,两个相叠的人影模糊的印在纱帘上,诉说着欲罢不能的情-欲。 看着眼前渐渐染上的红晕的胸膛,肌理分明,白皙细腻,这样的美景让明朗的心沸腾不已,极速涌动的血液让心跳的更剧烈。 “东方,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一定。”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明朗才敢把心底的恐惧趁着激-情说出来,心里的压力太大,他们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来发泄,来确定此刻的幸福是真实的。 “嗯。……我信你”被明朗在身体各处舔舐的东方,咬着手背阻止想要冲出口的呻-吟,他从来不会拒绝明朗,他知道,明朗有多爱他最近就有多害怕。 东方有种某些不可抗力的东西将要来临的感觉。 前戏很长,明朗从来都不舍得他有一丁点的难受。 “东方,我要进去了。” “嗯。”东方主动将明朗拉到面前,将唇凑了上去,他没法自己压抑,他需要一个助力,明朗自然懂得。 唇齿纠缠间,明朗缓缓的推进,随着下-身一寸寸的深入,东方的呼吸完全乱了,即使唇被堵着,可是鼻息间还是泄出闷哼和急喘声。 终于深深的埋了进去,被温暖包裹的某处还在持续胀大,东方有些难耐,见东方神色无异,明朗开始享用起最甜美的大餐,他的东方。 即使强迫着压抑,被明朗顶弄到破碎的呻-吟声,还是从东方被啃吻到殷红的唇里泄出。 黏腻的呻-吟就在耳畔,明朗的动作幅度一再加大,到后来已近失控,床榻被摇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纱帘也随之乱晃。东方羞赫的后-穴一阵紧缩,惹来明朗更激烈的动作。 这一场情-事,极尽疯狂。 事毕,东方双眼有些失神的望着床顶的帷幔,刚才他就像是海上的一叶浮萍,被滔天巨浪卷裹着翻涌,那样疯狂的来自四肢百骸的快感,让他差点晕过去,此时他仍旧陷在余韵中久久无法回神。 明朗爱怜的亲亲东方的唇,见他没反应也知道自己做的狠了,两人皆是浑身汗水淋漓,明朗轻手轻脚的起身,随意披上衣服开门让店小二送来热水。 明朗不知他站在门口和小二说话的身影被刚好踏上楼梯的人看到。 “阿莫,刚才那个人……是觉月吗?” “不知道。”收到一枚警告的眼神后,莫花尔彻立刻改口,“身形很像。” “那我们去看看吧!” 清虚很激动,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觉月,虽然江湖上关于觉月的传闻不绝于耳,可是作为朋友,清虚并不想相信那些人口中的魔教光明使会是曾经那个单纯的小和尚。 莫花尔彻对清虚的自欺欺人一向嗤之以鼻,不过却不敢明显的表达出来,清虚面对这件事,一向比较容易暴躁。 明朗返身回屋的时候,东方就清醒了,见明朗眼光明亮的盯着他赤-裸的身体,东方面色一红,拉过红衫披在身上面色上尽量平静无波。却不想他此番遮掩更让明朗口干舌燥,只觉的东方真是可爱至极,忍不住就抱住人又肆意啃了一番。 就在明朗要开始得寸进尺的时候,敲门声突兀的响起,明朗只能气恼的放开东方,转身去开门,东方也随之松了口气,然后艰难的转身走回床边躺了进去。 刚才站起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股间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缓缓滑下,东方不知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没脸色爆红。 明朗怒气冲冲的拉开门,却在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后,愣住了。 虽然此番恒山之行就是为了见清虚和莫花尔彻,可是这样不可预期的见面,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莫花尔彻先开了口,因为他看见了明朗外露的胳膊上几道明显的抓痕,这痕迹,他也经常有。 不得不说,莫花尔彻对于清虚对明朗的念念不忘,还是很不爽的。 明朗总算回过神,看了眼清虚,说:“好久不见,进来聊吧!” 清虚和莫花尔彻迈进屋里,脸色却越来越奇怪,明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里还未消散的情-事过后的浓郁味道,明显告诉了两人之前他在干嘛,任是明朗脸皮够厚,还是禁不住脸红。 他噌的起身,对着清虚他们说:“你们在楼下叫桌饭菜,我随后下来,清虚,你想知道的事我都会告诉你。” 清虚显然被自己发现的事情打击到了,一副呆愣愣的样子被莫花尔彻拉着出了房间。 “阿朗!” 东方起身坐在床边轻轻浅浅的唤了一声,明朗回过神,原来是小二送来了热水,超大号的浴桶里被注满了热水,屋里登时雾气晕染。 明朗和东方一起进到浴桶里,帮东方细致的擦着背,明朗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愧疚?” 东方总是一语中的。 明朗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回答,五个任务目标,除了甚少接触的莫花尔彻,明朗唯一对清虚有愧。 他说不出这种愧疚感从何而来,也许是清虚正道名门的身份,也许是最初只是为了任务的接近,也许是还没有深入发展便已停止的友情,总之,现在的明朗面对着清虚,找不回曾经的那份坦然了。 “东方,我不想只是利用……”趴在东方背上,明朗有气无力的说。 “知道吗?如果你回了自己的世界,留下的人里,最痛苦的是会是小十,他一生都无法忘掉你。这就是代价!” “我明白了,谢谢你东方,总是陪着我。” 明朗习惯性的在东方肩窝蹭了蹭,他想他明白了东方的意思。 和清虚淡如水的交情,失去后清虚也许怀念却不会背负一生,换做小十,他们曾经那么亲密过,若是失去,小十会痛苦会放不下,用尽一生的时间都无法放下。 之后,明朗带着东方出了房间,客栈一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便是清虚他们的桌子,桌上的饭菜刚上不久,明朗打过招呼后,就顾着东方先饱餐一顿。 他们中午时分进了屋,此时却已经月上中天,夜色已浓。 几人谁都没有说话,清虚看着明朗细心的帮东方布菜,看着他们小小的眼神互动,之前明朗屋里的是谁,一目了然。 清虚对于他的小师侄有了爱人的事实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等到明朗和东方用完饭,小二撤了菜盘,送上茶水后,清虚这才开口。 “觉月,和尚不是戒色吗?” 一旁的莫花尔彻看着明显不好惹的东方,为自家爱人的直白捏了把汗。 明朗专注的看着东方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这才转过头看向清虚,然后举起茶杯说道:“在下明朗,少林弃徒,现在是日月神教的光明使,过去已经过去,现在才是当下,所以,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明朗的一番话说的清虚张口无言。 “可是……他?”清虚指着东方说不出话来。 明朗自然而然的拉着东方的手,“他是东方,我的爱人,我们之间就如你和莫兄一般。” 莫花尔彻听到“东方”二字时,惊诧的抬过头便看到东方不败看着他,眼里没有情绪,他却觉得异常的压迫感袭来。 莫花尔彻有些紧张的握住清虚的手,生怕他再说出冒犯的话。 清虚眼里的迷惘很快的消失,看看明朗又看看东方,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沉痛地说:“小师侄,都怪我,没给你做好榜样。” 明朗哑然,就连东方也细细的打量起清虚,这家伙的思维实在太让人无法理解了。 清虚陷入自责的情绪里,他显然认为是自己和莫花尔彻的事情,刺激的明朗也走上了这条路,他不是个好师叔。 明朗哭笑不得的打断清虚的思维,认真的看着他说:“清虚,那我便当你还认我这个朋友,我很开心你不是义正言辞的指责我,像多数江湖人一样。” 清虚好像找到了点状态,挂着招牌式的单纯笑容说:“我们自然是朋友,觉……明朗你是第一个带着我闯荡江湖的人,我们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不认我这个魔头呢!” 说到魔教,清虚却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朗当他是顾及自己,却不知莫花尔彻在西域便是一个邪教的继承人,正邪本不在清虚的心中,他有自己明辨是非的标准。 几人一直聊到客栈打烊,其间清虚更是惊呼连连,时而义愤填膺,时而鄙夷唾弃,总之明朗将近几年来的发生的事大致给清虚说了一番,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清虚也告诉明朗,这次他是跟着师兄冲虚道长来助恒山派一臂之力的,因为任我行扬言要惩戒不知好歹的令狐冲,正道的有识之士大多来帮令狐冲平安接管恒山掌门之位。 上楼后,几人的房间是相邻的,在走廊告别的时候,莫花尔彻突然告诉明朗,他只知道西域流传的一个故事里,提到过明教 第55章 【黑木崖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不一日便到了平定州。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 此时,东方和明朗便是刚到的猩猩滩。 明朗第一次上黑木崖,是六大派齐攻黑木崖那次,那时情况危急,哪容他仔细欣赏沿途风景。这一次,和东方同乘一匹马,听着东方介绍周围的山光水景,明朗心里舒坦极了,看着周围的山景更是平添了几分幽美。 沿着石级上崖,铁门处喝问口令的教众第一时间便将东方归教的消息送回了黑木崖。过了石门,明朗第一次见到古代的“电梯”,一个巨大的竹篓。想他在黑木崖顶待了足足一年竟然未曾下崖,也从没发现这么好玩的东西,不觉有些遗憾。 本着现在所见皆是最后一次的原则,明朗好兴致的拉着东方坐了次竹篓,伴随着竹篓嘎吱嘎吱的摇晃声,在崖顶黄昏落日时,明朗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以前每天办公的地方,一座汉白玉牌楼。 在夕阳的余晖里,明朗微眯着眼和东方相携回教。 往小院走去的一路上,巡教弟子纷纷跪拜问安,之后,明朗微笑着停下脚步,因为远处一抹湖绿色的身影匆匆赶来。 “东方,没想到第一个来迎接我们的会是非烟,我还以为会是童大哥。” “还有一个,看你侧后方一百米外。” 接着,东方依旧面无表情,明朗的欢快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我该早点处置了他!” 听着明朗愤恨的咬牙切齿,东方心情很好,就在他们从竹篓迈出的瞬间,他便已经察觉到了站在远处的杨莲亭。 “他还有用。” “我……”明朗转瞬明白了东方的话。 临出教时他摆了杨莲亭一道,本以为这人会混的无比凄惨,可刚才斜瞄的那一眼足够明朗看清,杨莲亭并没有如他所愿,反而能在他们回教的第一时间赶到。看来这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待会儿得问问童百熊。 刚说到童百熊他就到了,而且用了轻功反超了曲非烟,气的小姑娘直跳脚。 “教主,光明使,你们终于会来了,老童我盼的月亮都大白天的升起来了!” 童百熊粗狂豪迈的大嗓门震得明朗耳膜生疼,不过虽然他的说法有些夸张,明朗却相信他是真的盼着自个和东方回来的,毕竟对于童百熊,拿笔杆子可比拿刀惨烈的的多。 接着,曲非烟也赶了过来,微喘着停在明朗面前,小脸蛋红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明朗先问起她来,“小非烟,在黑木崖上待得可好?” “不好。”小姑娘开始撇嘴了,“桑姑姑老是让我学这学那,那些明明是你们大人该学的东西,我还小。” 像所有抱怨课业的孩子一样,被当作东方继承人培养的曲非烟,自从上到黑木崖,除了勤练武艺,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小姑娘抱怨也是应该的。 明朗拿出从蓝凤凰那里搜集到的样式精美的竹笛送给曲非烟,安抚了她一阵,在这期间,东方一直在和童百熊说话。渐渐的平一指和闻味也赶了过来,众人都有些气喘,谁让东方和明朗现在站的位置是黑木崖前山,从后山赶来还是有段路程的。 看着依然健在的平一指,明朗心里稍稍有了点安慰。 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到小院时,只剩下了明朗和东方两个人,杨莲亭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直到小院的门紧紧的关上,才转身离去。 明朗站在院子里抱着东方叫屈,“我吃醋了!东方。” “……我不记得有说过要留他。”东方无奈的陈述事实。明朗被噎了一下,搂着东方狠亲了几下这才罢休。 回到房间,依旧和他们离开时一样的干净整洁,明朗当下跳上床躺了下去,舒服的喟叹一声,东方被他搞怪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 给两人倒了杯茶,明朗喝完茶这才正经了颜色。 示意东方坐到身边,把人抱了个满怀,像是抱住了某种肯定,明朗这才开口。 “东方,任我行最迟一个月后便会上崖,到时,我们只能输!” “会死吗?”东方显然不在乎输赢。 明朗沉默片刻,说道:“东方,有我陪你,生死一起,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让我们死。” “那就够了,去哪儿都行。”东方将性命交托给明朗,明朗压力徒增却甘之若饴。 “所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明教的生死奇树,只有我完成任务,才有谈判的筹码。东方,你想想神教里有没有比较奇怪的树?”明朗眼神充满期待。 东方蹙眉思索着,他在黑木崖待了不下十年,对黑木崖各处都相当熟悉,一时竟也未能想到有符合“生死奇树”的树木。 “东方,别急,我们先去你觉得有比较稀罕的树木的地方逛逛,说不定误打误撞的就找到了。” 明郎实在不忍东方眉头紧皱,他知道东方若是想不出定会自责,可这黑木崖上他能告知任务内容的人只有东方,所以,即使心疼也要全力一试。 夜色渐浓,今晚有一轮圆月。 夜色里,明朗和东方轻身在神教各处搜寻,他们甚至不能声张找外援,每每想到此明朗便是一阵吐槽。 从前山的参天巨木到东方闭关的密室里的枯树,明朗他们一无所获。 明朗也询问过系统,可是系统却表示它无能为力,哪怕明朗用系统欠他的那个人情来要挟,系统也没有给出答案。 半夜时分,明朗硬拉着东方回了小院,连崖顶最高处石缝里的小树他们都查看过了,看来所谓的生死奇树也许并未在黑木崖上。 “东方,也许是莫花尔彻的消息有误,又或者是他忘记了某条线索,总之他们半个月内会赶来黑木崖,等他来了我们再仔细商量,先休息吧!” 即使睡在床上,东方依旧辗转反侧,明朗只能用某种可能来开导他,谁让东方总是将他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也许,在东方心底始终存了帮他完成任务,让他平安的回到自己的时代继续生活的念头。 明朗没再深想,不管东方作何打算,他会完成自己的承诺,陪着东方,生死一起。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才入睡,第二日自然起的迟了,将侍女送来的饭菜横扫一通后,还没来得及喝杯茶,童百熊的大嗓门就传了进来。 明朗和东方出了屋,三人坐在小院的凉亭里,童百熊说明了来意。 等到童百熊说完,明朗才问东方,“东方,你打算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下发?” “嗯,之前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其实只能抑制毒发,平一指最近才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我想给非烟留个人情。” 东方浅笑着回答明朗的问题,他知道明朗是担心自己,因为他也吃过任我行的三尸脑神丹,虽然后来因缘际会的解了毒,而且还研制出了更毒的另一种三尸脑神丹,可是想到当初告诉明朗这件事时,明朗瞬间苍白的脸色,东方心里便不忍他再担心。 “也好,毒药只能令人屈服,仁德却能让人顺从。” 明朗表示赞同,而且发放解药这件事,得由他和曲非烟亲自来。 一日后,从黑木崖发出的召集令便传到了三山五岳的神教散众耳中,听到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无论是谁都放下手中最更要的事赶往黑木崖。 在看到影卫报来的黑木崖下聚集的散众人数后,明朗还是狠狠的震惊了一把。 而且东方并未说什么时候发放解药,那些人只能在黑木崖下聚而不散。这时,明朗才意识到,东方发放解药的另一个目的,定是为给任我行制造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因为据之前抓到的叛徒交待,任我行招纳他们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知道三尸脑神丹的解药配方,只要助他夺回教主之位,任我行便会赐给追随者解药。 现在东方先他一步做到了这一点,任我行再想用一句空口承诺换得教众支持,便是难上加难。 又过了几日,在黑木崖上的教务交接的差不多时,明朗带着曲非烟下了黑木崖,进行第一次的考察和试探。 毕竟浑水摸鱼又或是任我行一方的奸细,存着这样各种想法的也大有人在,按照东方的安排,明朗很快便拔除了一批奸细,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开始焦躁的神教散众们安静了下来。 明朗上崖前只说,再过三日还会来,到时候若是没再查出奸细,便会下发解药。 与此同时,远在恒山派的任我行,以丢弃大批追随者的代价离开了恒山,因为他收到了东方不败发放解药的消息。急着赶往黑木崖,一来是为了破坏东方不败的计划,二来,任盈盈是真的中了三尸脑神丹,任我行甚至利用令狐冲的愧疚之心,骗他一起去黑木崖,找东方不败讨要解药。 虽然多了明朗,少了向问天,可东方的结局里,该到的人物这下也算到齐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大家也看出来了,本文快结束了,大概还有10章左右,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结局可乐会更加努力的让亲们满意! 第56章 盛夏时分的黑木崖,景色非常美,于是明朗每天的生活就是和东方一起,四处溜达,打着看风景的名头寻找生死树。虽然结果不是很理想,不过经过明朗时时吹拂的耳边风,东方的心情也慢慢轻松了下来,到后来,便真的只是欣赏风景了。 至于神教的事务,明朗将之一股脑的推给了童百熊桑三娘和莫长老把持,和崖下散众作的三日后发放解药的约定,也有平一指日以继夜的炼制大量解药,而曲非烟教主继承人的身份,也由东方亲自告知了教众,神教的一切都在平稳的发展,真正变成甩手掌柜的东方和明朗便专心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风雨。 “东方,东方,蓝凤凰来信说他们三日后就会到达黑木崖。” 东方拿出手帕帮明朗擦擦汗,顺手接过他专门为自己拿来的“冰镇果汁”。 “我也想念小十了,就是不知道他见到我们会不会哭鼻子。”东方难得的揶揄别人,而明朗光是想象舒奇来的画面,就已经开始有些不忍直视了。 “那小子要是再哭鼻子,我就给他来次‘魔鬼特训’。” “你要舍得才行。” “嘿嘿……”明朗摸摸鼻子,被东方看穿了呐! 又是一日过去,今日便是下崖发放解药的日子了,解药是闻味送来的,看着沉甸甸足有三大瓷瓶的解药,明朗深深的佩服平一指。 “闻大哥,为何不见平先生?” “师父说他要大睡三天三夜,谁也别去找他。” 看着闻味提起平一指时的亲厚态度,明朗心里也替他高兴。 毕竟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 明朗突然想起某次和东方的打趣,说道:“平先生这次是大功臣,东方说了,他会给平夫人下一道命令,以后不准她欺负平先生。” 闻味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师父会喜欢这个奖励的。” “我想也是。” 东方推开门走了进来,闻味有一瞬间的拘束,随后才放松下来,明朗暗暗发笑。不管见了多少次,东方“大魔头”的名号还是这么深入人心。 闻味出去后,明朗将药瓶装进了系统包裹,虽然看过很多次,东方还是对于明朗凭空让东西消失掉的能力侧目。 “东方,我带着非烟下崖,明日小十要来,你告诉莫长老一声,我看他一直挺惦记小十这个徒弟的。” 知道明朗是怕他担心,东方顺水推舟的应了。等到明朗走后,东方迅速吩咐影卫去给莫长老报信,他却远远赘在明朗后面。 东方也有他自己守护爱人的方法。 今日的黑木崖下,前所未有的热闹,人山人海足以形容此间盛况。 明朗和曲非烟站在专门搭建的高台之上,开始最后的发言。被内力送至远方的话,丝丝扣入众人耳中。 “诸位皆是我日月神教中人,经过以往数年的考验,足以让东方教主肯定诸位的忠心,所以今日特命明某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发给大家,希望大家今后也能继续保持对神教的忠诚。另外,今日是明某最后一次以神教光明使的身份跟大家说话,因为东方教主不日将会退位给曲洋长老的孙女曲非烟,新的光明使也将产生。而我和教主,会退隐江湖,成为武林中普通的一份子,也许数年后你我有缘在客栈,酒肆,又或是赌场相见,到时我们也该痛饮一番才是。” 明朗一番话说的底下众人,脸色苍白。 马上得到解药,重获自由的喜悦也被打击得粉碎。 以往数年命在旦夕的日子被明朗轻飘飘的一句考验一笔带过不说,东方教主虽说已经退位,可他却依旧是武功天下第一,而且听明朗的说法,两人不是隐居到深山老林,而是大隐隐于市,想想若是有朝一日他们背叛了日月神教,在酒楼吃饭时突然遇到了东方教主,那样的情况,光是想象都让人遍体生寒。 相比于可怜的神教散众们,明朗显然为自己造成的局面自豪,他轻咳一声,说道:“我知道大家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请诸位按照刘堂主念到的名单,一一上台来此处领服解药。不过……世人常说,是药三分毒,因此这解药同时也是毒药,若是没有服过三尸脑神丹的人吃了,便会立刻七窍流血而亡。明某坐镇此处只是不想诸位有个好歹,想以身验证的,瞧那边,明某早就准备好了十口薄棺,诸位可以免费使用。” 明朗微笑着说出令人胆寒的话,底下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不过头点地,原来更狠的竟然是让人自杀,真不愧是‘魔罗刹’。” 人群中心怀叵测的某些人脸色已经苦的堪比黄连,若是之前他们还怀着私藏解药,又或是拿着解药偷偷研究成分的想法,那么现在早已被明朗斩断了一切妄念。 一些浑水摸鱼的人看着已经一一上台服药的其他人,开始打起退堂鼓,默默的往人群后走去,可是当他们脱离人群的一瞬间,便被不知何处射来的箭,一箭毙命。 人群中更是寂静无声,明朗随口打趣一句,“有人真是不听话,都说了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考虑去留,还非得等到最后才走,可惜,晚了!” 颇具威势的眼神扫过在场的其他人,众人冷汗直冒。 沉闷的领服解药的过程让明朗无聊至极,而且他这边居然没人来,一帮大男人都跑到曲非烟面前领解药了,小姑娘还装模做样的安慰着这些差点被吓破胆的江湖好汉们,明朗可是看见她好几次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偷笑呢! “东方,我被人嫌弃了!” 明朗仰靠在椅子上,盯着远处的一棵巨树,用传音入密说话,原来他早就发现东方跟着下崖了。 过了很久也得不到回应,明朗郁闷了。 “东方,难道你也嫌弃我?” “没有。” 近在耳边的话差点惊得明朗跳起来,一转头便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厮,当然,这个端着茶水拿着蒲扇的小厮,是他亲亲爱人东方易容而成的。 明朗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被东方笑骂他牛嚼牡丹,不懂得欣赏他专门泡的君山银针。明朗眼珠子一转,在东方抑不住的惊呼声中,一把将人拉近了怀里,拿捏住东方的下巴当众吻了上去。 一直胆颤津津偷偷观察明朗的众人立时目瞪口呆,更有甚者,一个刚把解药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大汉,噗的一声将解药喷了出来。 留恋的放过东方的唇却依旧将人禁锢在怀里,明朗斜睨了那个倒霉的大汉一眼,轻飘飘的来了句,“解药每人限吃一粒,浪费者……”看那大汉吓得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明朗这才恶趣味的继续说道:“浪费者与非烟一起发药,最后若有剩余便有你一颗。” 那大汉如蒙大赦,朝着明朗这边一拜之后,便鸡血愤涌的帮着曲非烟发药,当然,此后每个来领药的人,都会被那大汉哀怨凄切的眼光盯得解药都快咽不下去。坚持到吃了解药的脾气火爆的人走很远了才会暗骂一句:“老子又没吃了你的命根子,用得着那么渗人吗?” 东方听到那人的嘟囔,之前的羞赫和恼怒也消了一大半,笑着捶了明朗一下,“你真是太坏了。” 明朗心情很好的享受着东方的撒娇(?),得意洋洋的说:“还有更坏的呢,要不要试试,我的美人。” 东方可不想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某人非礼,推开明朗站了起来,扫了眼底下仍在排队的人,对明朗说:“阿朗,任我行三天后就能赶来。” “怎么会?我沿途设了好几个陷阱,居然只拦了他五天。”明朗方才的无赖气质瞬间收敛,全身气息冷冽了起来。 东方默默地拉住他的手,说道:“秦伟邦是我安插在任我行身边的人,此时没了向问天和上官云,任我行只能信他,所以秦长老的消息不会错。而且破解你那些迷阵的是任盈盈,她,的确是个极聪慧的女子。” 明朗沉默了,他还是忽略了任盈盈的能力,除了为爱痴狂,曾经的日月神教圣姑,当得起天下奇女子的赞誉。 沉默了一会儿,明朗想起舒奇他们即将到来,届时任我行又会上崖,生死树还没找到,他不能让舒奇他们为自己冒险,所以…… “东方,等明日小十来了,将他们安排住在崖下小屋吧!” 东方自然明白他的顾虑,点头应允,不过想到明朗专为他搭建的小屋,他们却没机会住上几天,心下难免黯然。 明朗轻轻的拥住东方,两人厮磨间交换着彼此心底的担忧与不舍。 而且,明朗眯了眯眼,想起之前一直存在于心底的猜测,他暗自决定,要尽快逼出一个结果。 “系统,等着接招吧!” 作者有话要说:o(n_n)o忽然发现明朗很腹黑啊!!! ps:昨天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家,没来得更新,今天睡过头了只有一更,明天再双更补偿亲们!么么~~~ 第57章 这一日,在等待任我行到来的时间里,明朗很有闲情的和东方回顾起最初的时光,正巧发现再过七日,他便在笑傲世界待足了六年。 “东方,时间过得很快啊!” 东方的视线盯着明朗从未离开过,两人的手也紧紧交握着,可是心底的不安却犹如这脚下山腰处终年云雾缭绕,抓不住又真实存在着。 “时间不快,因为一辈子很长。” “嗯。”明朗有些不敢接东方的话。 接下里,两人一直站在崖顶等待着,从清晨到此刻午时已过,任我行却始终未到。 不得不说,这种等待已知结局到来的滋味并不好受。 “东方,你说会是谁带任我行来这里?” 提早铲除了上官云,童百熊和桑三娘也已经带着曲非烟下崖暂避风头,老实说此时的黑木崖说它是一个空壳也不为过。 东方也不甚明了,而且他不需要为这种小事费心,他心里只想保护好明朗不受伤害。 见东方摇头,明朗也只好作罢,不再胡乱猜测,该来的总会来。 而此时的任我行,正一肚子恼火的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和他提条件。 “任教主,我带你去找东方不败,到时你只需废了他的武功却绝不能杀他。” “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任我行的自大不允许他受别人的威胁,尤其还是一个他曾经视为蝼蚁的人的威胁。 “若你不乖乖合作,我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任盈盈话语里的狠辣让令狐冲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却不知任盈盈因为和他的不美满,早已对东方不败恨到了极点。 所以令狐冲只好好言相劝“我们只是想找东方不败,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想到东方不败和明朗对舒奇的疼爱,令狐冲心底其实并不厌恶他们。 “休想!东方不败必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黑木崖有你这厮小人,看来东方不败也不过如此,哈哈哈……”任我行仰天狂笑,随之一个瞬步来到杨莲亭面前,扼住他的咽喉,“马上带我们绕过这些机关,否则我吸干你的血肉。” 任我行的狠辣出乎杨莲亭的意料,看来他终究得不到最好的结果,那么…… “我带你们上去,不过我仍有一个要求,让我和东方不败一起死,你们不许杀明朗,最起码今天不要。” 杨莲亭的疯狂让令狐冲心惊,难道……又是一个爱上东方不败的人?想到那人的风华和对明朗的痴情,令狐冲唯有叹息。 抢先任我行一步,令狐冲回道:“这要看天意,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他不认为明朗和东方不败做不到生死相依,因此杨莲亭的作为让他不耻。 “那么你们请便,我不会带你们上去的。” 杨莲亭的男子气概似乎也只有这一刻才有。 任盈盈二话不说软鞭出手,鞭子狠狠的抽在杨莲亭身上,使他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杨莲亭竟也不曾在意,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任我行是老江湖,看出这人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他脸上的阴翳转瞬收起,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说:“我应承你便是,我会活捉那个屡次阻挠我计划的明朗,然后大刑伺候,慢慢的将他折磨至死。” 杨莲亭这才满意,然后依言走在最前方,带着任我行三人避开明朗设在沿途的明线暗线,除了刚上到崖顶时遭遇的突袭,几人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任我行的自大和狂妄不足为惧,杨莲亭的出现却是明朗百密一疏。 毕竟从他和东方回教第一天见过杨莲亭之后,此后数天都未再见他,再加上最近局势愈发紧张,明朗的自信让他根本没把这个已经不算情敌的人放在心上,因为原着中的杨莲亭,实在胆小懦弱平庸至极。 可明朗未想到,真正愚蠢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常常做的得心应手。 因此在天近黄昏的时候,看到趾高气昂的走在任我行前面的杨莲亭时,明朗心里的震惊不言而喻,东方倒是平静无波,对杨莲亭的出现没有丝毫表示。 也正是东方的眼神彻底激怒了杨莲亭,他激动的上前几步,质问东方:“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 东方始终沉默,杨莲亭怒到极致不管不顾的往东方不败面前扑去,东方眼神一冷,他等的就是现在。 顷时,东方和任我行同时出手,任我行用吸星**止住了杨莲亭的步伐,而东方的银针却先他一步没入了杨莲亭的眉心。 在东方心里,这个人,由他亲手结果,也许最好。 “蠢货!”任我行收回手暗骂一句,他本来还想利用杨莲亭一番,谁知此人自寻死路。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东方不败的毫不留情。“你果然够狠,就是不知他日你是否也会像对杨莲亭这样,将身边的这位光明使杀死,毕竟,你可是东方不败。” 任我行拙劣的挑拨离间让明朗不禁发笑,他向前一步,握住东方的手,说道:“任我行,其实你也是天下第一,不过……你是天下第一的,可怜虫!” 不理会任我行被气的发青的面色,明朗继续挑衅他,因为只有失控的人才会破绽百出。 “老夫今日便会是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还有你这个小贱种都必死无疑。” 明朗对着须发皆竖的任我行摇摇头,“说你是可怜虫好像有些抬举你啊!你有几分把握能杀得了东方,天下人又有几个会认可你这个天下第一,恐怕到时候大家看你是个老头子都跑来挑战你,你又要如何坐稳天下第一的位子?真是可怜的迟暮老人啊!” 说完话明朗还装模作样的撇撇嘴,简直把不屑一顾诠释到了极致。 这下连东方都忍不住轻笑起来,而任我行早已发动了攻势,他一反之前谨慎的步步逼近,完全将自己置于明朗和东方的攻击范围内。 可是眼看任我行再有一步就陷入自己布置的陷阱中时,一旁的任盈盈突然出声,“爹,小心,那里有机关!” 见计谋被识破,明朗一惊之下立刻飞身上前缠住了任我行,两人相斗,东方便不能发动机关,任我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更是紧紧的缠着明朗。 “东方,启动机关,我无碍!” 明朗瞬间开启系统变身,众人眼睁睁看着他身在半空中,却突然凭空换了一身装束,这个造型任我行也曾见过,他立时便想起了少室山下明朗的欺骗,更是恨极,“你这妖人,今日休想活命!” 东方知道明朗这身装束可以帮他抵消伤害,立刻开启了机关。 霎时,漫天银光闪烁,竟似万千刀光剑影,正要上前相助的令狐冲被耀眼的银光闪的眼前亮白一片,无法视物。 这机关是明朗请唐门的机关堂长老精心研制而成,运用了折射原理,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他只是需要这个机关帮他拖延时间而已。 所以,等到任我行三人能看得见东西时,崖顶早已不见了明朗和东方的身影。 可他们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一路走来,黑木崖上层出不穷的机关很让人吃不消。 明朗这边,已经和东方避到了承德殿内。 看着跪倒在地受伤颇重的影卫,东方厉声问道:“查到少主被谁掳走了?” “回教主,那人武功甚高,我等拦不住他,童长老和桑长老遭暗算受了伤,尚在崖底疗伤。” 明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会是谁劫走曲非烟。 想到若不是收到曲非烟被劫走的消息,此时东方早已和任我行斗上,又何须动用那掩人耳目的机关远遁此处。 明朗开始发狠的想,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秦长老!” 东方脸色阴郁,确实,今日秦长老本该和任我行一起上崖才对,可他却没出现,而且…… “童大哥和桑长老是不是中了毒?” 见影卫点头,明朗和东方对视一眼,看来是秦伟邦无误。 “可他为什么要劫持非烟?东方可曾与他交恶?” 东方一时也想不起来,毕竟秦伟邦是教中出了名的老好人,武功仅次于向问天,擅使毒却从不滥用,他是最让人怀疑不到的人。 而此时,明朗和东方猜测的主角却已和任我行碰了头。 “任教主,请恕属下来迟之罪。” 当撕下那层伪善的假面具,秦伟邦神色间的阴郁让人一见到他便会产生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任我行自然生了怀疑。 “秦长老,我知道你是东方不败的人,之前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此时你竟然还敢你出现在这里,不怕我杀了你吗?” “任教主误会属下了,东方不败心狠手辣,属下又怎会效命于他,属下之前离开实在是为了去抓这个小姑娘,只要有了她,东方不败必死无疑。” 知道任我行疑心重,秦伟邦便解开了曲非烟的穴道,笑着对她说,“告诉任教主,你是谁?” “我是黑木崖下一户农家的女儿,这个坏人无缘无故的抓了我,伯伯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秦伟邦显然低估了曲非烟的聪慧,他狠狠的掐着曲非烟的下巴,威胁她,“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便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曲非烟还欲胡搅蛮缠的拖延时间,任盈盈却站了出来,对任我行说:“爹爹,他是曲洋长老的孙女曲非烟!” 曲非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曾经和她一起跟爷爷学琴的温柔姐姐,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她拆穿自己。 “她还是东方不败亲自定下的神教下一任教主,任教主,属下的忠心天可明鉴!”秦伟邦适时的接上了任盈盈的话。 曲非烟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拖延时间的机会了,而任盈盈也在曲非烟直视的眼神中,扭过了头。 令狐冲正欲上前斥责秦伟邦的卑鄙行径,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令狐冲,我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交给你,你带着任盈盈和曲非烟站在一边,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神教内部的纷争,你可答应?” 第58章 这一日,在等待任我行到来的时间里,明朗很有闲情的和东方回顾起最初的时光,正巧发现再过七日,他便在笑傲世界待足了六年。 “东方,时间过得很快啊!” 东方的视线盯着明朗从未离开过,两人的手也紧紧交握着,可是心底的不安却犹如这脚下山腰处终年云雾缭绕,抓不住又真实存在着。 “时间不快,因为一辈子很长。” “嗯。”明朗有些不敢接东方的话。 接下里,两人一直站在崖顶等待着,从清晨到此刻午时已过,任我行却始终未到。 不得不说,这种等待已知结局到来的滋味并不好受。 “东方,你说会是谁带任我行来这里?” 提早铲除了上官云,童百熊和桑三娘也已经带着曲非烟下崖暂避风头,老实说此时的黑木崖说它是一个空壳也不为过。 东方也不甚明了,而且他不需要为这种小事费心,他心里只想保护好明朗不受伤害。 见东方摇头,明朗也只好作罢,不再胡乱猜测,该来的总会来。 而此时的任我行,正一肚子恼火的听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和他提条件。 “任教主,我带你去找东方不败,到时你只需废了他的武功却绝不能杀他。” “哦!你凭什么觉得我会需要你?”任我行的自大不允许他受别人的威胁,尤其还是一个他曾经视为蝼蚁的人的威胁。 “若你不乖乖合作,我会有千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任盈盈话语里的狠辣让令狐冲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却不知任盈盈因为和他的不美满,早已对东方不败恨到了极点。 所以令狐冲只好好言相劝“我们只是想找东方不败,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想到东方不败和明朗对舒奇的疼爱,令狐冲心底其实并不厌恶他们。 “休想!东方不败必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黑木崖有你这厮小人,看来东方不败也不过如此,哈哈哈……”任我行仰天狂笑,随之一个瞬步来到杨莲亭面前,扼住他的咽喉,“马上带我们绕过这些机关,否则我吸干你的血肉。” 任我行的狠辣出乎杨莲亭的意料,看来他终究得不到最好的结果,那么…… “我带你们上去,不过我仍有一个要求,让我和东方不败一起死,你们不许杀明朗,最起码今天不要。” 杨莲亭的疯狂让令狐冲心惊,难道……又是一个爱上东方不败的人?想到那人的风华和对明朗的痴情,令狐冲唯有叹息。 抢先任我行一步,令狐冲回道:“这要看天意,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他不认为明朗和东方不败做不到生死相依,因此杨莲亭的作为让他不耻。 “那么你们请便,我不会带你们上去的。” 杨莲亭的男子气概似乎也只有这一刻才有。 任盈盈二话不说软鞭出手,鞭子狠狠的抽在杨莲亭身上,使他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杨莲亭竟也不曾在意,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任我行是老江湖,看出这人已经抱了必死的心,他脸上的阴翳转瞬收起,拍了拍杨莲亭的肩膀,说:“我应承你便是,我会活捉那个屡次阻挠我计划的明朗,然后大刑伺候,慢慢的将他折磨至死。” 杨莲亭这才满意,然后依言走在最前方,带着任我行三人避开明朗设在沿途的明线暗线,除了刚上到崖顶时遭遇的突袭,几人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任我行的自大和狂妄不足为惧,杨莲亭的出现却是明朗百密一疏。 毕竟从他和东方回教第一天见过杨莲亭之后,此后数天都未再见他,再加上最近局势愈发紧张,明朗的自信让他根本没把这个已经不算情敌的人放在心上,因为原着中的杨莲亭,实在胆小懦弱平庸至极。 可明朗未想到,真正愚蠢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常常做的得心应手。 因此在天近黄昏的时候,看到趾高气昂的走在任我行前面的杨莲亭时,明朗心里的震惊不言而喻,东方倒是平静无波,对杨莲亭的出现没有丝毫表示。 也正是东方的眼神彻底激怒了杨莲亭,他激动的上前几步,质问东方:“你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 东方始终沉默,杨莲亭怒到极致不管不顾的往东方不败面前扑去,东方眼神一冷,他等的就是现在。 顷时,东方和任我行同时出手,任我行用吸星**止住了杨莲亭的步伐,而东方的银针却先他一步没入了杨莲亭的眉心。 在东方心里,这个人,由他亲手结果,也许最好。 “蠢货!”任我行收回手暗骂一句,他本来还想利用杨莲亭一番,谁知此人自寻死路。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东方不败的毫不留情。“你果然够狠,就是不知他日你是否也会像对杨莲亭这样,将身边的这位光明使杀死,毕竟,你可是东方不败。” 任我行拙劣的挑拨离间让明朗不禁发笑,他向前一步,握住东方的手,说道:“任我行,其实你也是天下第一,不过……你是天下第一的,可怜虫!” 不理会任我行被气的发青的面色,明朗继续挑衅他,因为只有失控的人才会破绽百出。 “老夫今日便会是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还有你这个小贱种都必死无疑。” 明朗对着须发皆竖的任我行摇摇头,“说你是可怜虫好像有些抬举你啊!你有几分把握能杀得了东方,天下人又有几个会认可你这个天下第一,恐怕到时候大家看你是个老头子都跑来挑战你,你又要如何坐稳天下第一的位子?真是可怜的迟暮老人啊!” 说完话明朗还装模作样的撇撇嘴,简直把不屑一顾诠释到了极致。 这下连东方都忍不住轻笑起来,而任我行早已发动了攻势,他一反之前谨慎的步步逼近,完全将自己置于明朗和东方的攻击范围内。 可是眼看任我行再有一步就陷入自己布置的陷阱中时,一旁的任盈盈突然出声,“爹,小心,那里有机关!” 见计谋被识破,明朗一惊之下立刻飞身上前缠住了任我行,两人相斗,东方便不能发动机关,任我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策,更是紧紧的缠着明朗。 “东方,启动机关,我无碍!” 明朗瞬间开启系统变身,众人眼睁睁看着他身在半空中,却突然凭空换了一身装束,这个造型任我行也曾见过,他立时便想起了少室山下明朗的欺骗,更是恨极,“你这妖人,今日休想活命!” 东方知道明朗这身装束可以帮他抵消伤害,立刻开启了机关。 霎时,漫天银光闪烁,竟似万千刀光剑影,正要上前相助的令狐冲被耀眼的银光闪的眼前亮白一片,无法视物。 这机关是明朗请唐门的机关堂长老精心研制而成,运用了折射原理,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他只是需要这个机关帮他拖延时间而已。 所以,等到任我行三人能看得见东西时,崖顶早已不见了明朗和东方的身影。 可他们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毕竟一路走来,黑木崖上层出不穷的机关很让人吃不消。 明朗这边,已经和东方避到了承德殿内。 看着跪倒在地受伤颇重的影卫,东方厉声问道:“查到少主被谁掳走了?” “回教主,那人武功甚高,我等拦不住他,童长老和桑长老遭暗算受了伤,尚在崖底疗伤。” 明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会是谁劫走曲非烟。 想到若不是收到曲非烟被劫走的消息,此时东方早已和任我行斗上,又何须动用那掩人耳目的机关远遁此处。 明朗开始发狠的想,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秦长老!” 东方脸色阴郁,确实,今日秦长老本该和任我行一起上崖才对,可他却没出现,而且…… “童大哥和桑长老是不是中了毒?” 见影卫点头,明朗和东方对视一眼,看来是秦伟邦无误。 “可他为什么要劫持非烟?东方可曾与他交恶?” 东方一时也想不起来,毕竟秦伟邦是教中出了名的老好人,武功仅次于向问天,擅使毒却从不滥用,他是最让人怀疑不到的人。 而此时,明朗和东方猜测的主角却已和任我行碰了头。 “任教主,请恕属下来迟之罪。” 当撕下那层伪善的假面具,秦伟邦神色间的阴郁让人一见到他便会产生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任我行自然生了怀疑。 “秦长老,我知道你是东方不败的人,之前我们不过是互相利用,此时你竟然还敢你出现在这里,不怕我杀了你吗?” “任教主误会属下了,东方不败心狠手辣,属下又怎会效命于他,属下之前离开实在是为了去抓这个小姑娘,只要有了她,东方不败必死无疑。” 知道任我行疑心重,秦伟邦便解开了曲非烟的穴道,笑着对她说,“告诉任教主,你是谁?” “我是黑木崖下一户农家的女儿,这个坏人无缘无故的抓了我,伯伯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秦伟邦显然低估了曲非烟的聪慧,他狠狠的掐着曲非烟的下巴,威胁她,“你若是不说实话,我便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曲非烟还欲胡搅蛮缠的拖延时间,任盈盈却站了出来,对任我行说:“爹爹,他是曲洋长老的孙女曲非烟!” 曲非烟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曾经和她一起跟爷爷学琴的温柔姐姐,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她拆穿自己。 “她还是东方不败亲自定下的神教下一任教主,任教主,属下的忠心天可明鉴!”秦伟邦适时的接上了任盈盈的话。 曲非烟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拖延时间的机会了,而任盈盈也在曲非烟直视的眼神中,扭过了头。 令狐冲正欲上前斥责秦伟邦的卑鄙行径,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令狐冲,我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交给你,你带着任盈盈和曲非烟站在一边,希望你不要插手我神教内部的纷争,你可答应?” 第59章 明朗话音落地,人已近前,东方与他并肩而立。 不理会任我行的叫嚣,看着他们惶惶不敢妄动,明朗直视着令狐冲,说道:“令狐冲,我知你是为了任大小姐的解药而来,我既已把解药给你,你便没理由插手我神教内部事宜,又或者令狐大侠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待我们内斗至两败俱伤后铲除神教?” 明朗的话让令狐冲无从反驳,却也正合了心意,毕竟令狐冲对任我行的作为并不认同。 任我行也急忙开口说道,“令狐贤侄,昔日与你恒山派作对是我不是,老夫向你赔罪,可这东方不败阴险狡诈,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种更甚一筹,你莫要上他们的当,他们是不会把解药给盈盈的。” 任我行的话让明朗嗤之以鼻,他拿出两丸解药,将其中一枚递给秦伟邦,“秦长老为东方教主奔波多日,尚未来得及给你三尸脑神丹的解药,现正好有一粒,不知你要还是不要?” 秦伟邦在兴奋之余又不禁怀疑,看了一眼被他抓在手里的曲非烟,狐疑道:“光明使如何让秦某相信解药的真伪?” 明朗晒笑,随手一扬,不知将解药扔到了何处,而后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无辜的耸耸肩,“既然秦长老不要那就算了,现在,这解药全天下只剩这最后一枚,令狐冲你若不要我也将它扔了。其实,我们与任我行相斗,多你一个又如何,即使再来十个令狐冲,东方和我也是丝毫不惧的,我只是不想将来小十知道他的‘冲冲’意图伤害我和东方后伤心难过而已。” 明朗的行为出乎太多人意料,包括东方,可是看着这样的明朗,东方着实心喜,再看明朗的眼神也温柔的很。 许是听到了舒奇的缘故,令狐冲神色有些恍惚,不过也只有一瞬,而后他走向明朗,“谢谢明公子赐药,令狐冲乃恒山之人,自然不便参与日月神教内部较量。” 明朗满意的将解药交到了令狐冲手里,顺便又说了一句:“曲洋长老与你乃是忘年之交,他临终前既能将《笑傲江湖》曲谱交托给你,那他的孙女也望你能多多照拂,若非烟今后登上神教教主之位,相信在你们的努力下能还给江湖一个平静。” 明朗的话让令狐冲心动不已,对于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曲非烟他也很有好感,明朗的要求令狐冲没有理由不答应。 得了令狐冲的应允,明朗眉梢微挑,挑衅的看向怒发冲冠的任我行,“任教主,天下第一可不是组团打来的,有本事你和东方单挑啊!” 明朗的态度可谓嚣张至极,可他却是刺中了任我行的死穴,他确实不敢和东方不败单打独斗。所以,任我行枪口转移向一直不曾开口的东方不败,道:“东方不败,枉你自称武功天下第一,却任由一个男宠代替你指手画脚,你……” 任我行话音未落早已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银针骇住,他甚至没有看清东方不败是如何出手的,只能匆忙挥出一掌将银针击落,幸而东方这一针只是警告他说话注意分寸,未有后招,否则任我行此时空门大露,绝对敌不过东方十招。 被东方冷冷的眼神盯着,任我行心下骇然,对于此番夺位计划竟是不复之前的自信。 凝滞的气氛的被明朗突如其来的笑声打破,东方收回视线看向明朗,哪料明朗忽然蹭到他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在东方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嬉笑着说:“东方,他说我是你的男宠,我好高兴。” 明朗此举此言可谓惊世骇俗,谁能想到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唤作男宠,不仅不生气还甚为高兴,当众亲吻的行为更是出格,就连东方都不禁呆住,无法言语。 没人知道明朗心里是真的高兴,他不愿东方如原着中那般被令狐冲称为“老旦”,他的东方风华绝代,无人可及。 因为和他一起的是自己而不是杨莲亭,一直以来,东方只是性子温顺了许多,心态虽偏于阴柔,却从未作过女儿打扮,即使常以一身红衣示人,可红衣只会让东方风采更甚却不会让人感觉怪诞。 明朗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和东方的关系,男宠又如何,让世人误会才好,他的东方就该是骄傲卓绝的人物。 转念明白明朗心意的东方,眼睛微微濡湿,虽笑意不止,到最后却只余一声长叹。 再看向任我行,东方的风采在瞬间迸发,“任我行,本座也曾感念于你的提携之恩,可你却疑心重重暗地指使他人加害于本座,那时,本座若不反抗,待你吸星**功成之日,想必你也不会留我,本座不过是为了自保。你怀恨在心意图复位,可你又怎知今日的江湖和往昔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你的野心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任我行对于东方的劝诫不以为然,“我本是江湖的霸主,待今日杀了你夺回教主之位,我便要一统武林,成为这古往今来第一人,而你,将和这个小贱种一起下地狱!” 任我行的话让令狐冲剑眉紧皱,心道,这人的野心于江湖而言恐怕是大害,心下更是打定主意不帮任我行对付东方不败了。 而明朗只是摇摇头,看着任我行像是看一只离了水妄自挣扎的鱼,“真是白日做梦!”明朗如是说,成功的激怒了本就在爆发边缘的任我行。 电光石火间,打斗便已开始。东方自然是冲着任我行而去,而本欲袖手旁观的令狐冲却在将解药交给任盈盈之时,被一旁不言不语的秦伟邦偷袭,将解药抢了过去。毕竟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只剩这一粒,即使有假也值得一试。 令狐冲反应倒也极快,在秦伟邦解药入口之前长剑已到他面前,逼得秦伟邦不得不收起解药,举长剑回护自保,瞬间两人便斗作了一处。 秦伟邦无暇顾及的曲非烟才是明朗真正的目标,他不能让自己和东方的弱点落在他人手上,可就在明朗抢向曲非烟那边时,一条软鞭横空出现卷在小非烟腰间,明朗手伸之处早已没了曲非烟的踪影。 “靠,又忘了她!”明朗不禁爆粗,任盈盈总是一个极易让人忽略的存在,她武功与在场之人相比,说是三脚猫都不为过,可是每次取胜的关键却总由她掌控,明朗也暗恼自己大意。 任盈盈武功以灵巧见长,相比于明朗至刚至阳大开大合的招数,显然明朗较为吃亏,因为任盈盈总能在他攻到眼前的时候将曲非烟适时的推出,明朗已经不止一次险险收回发出的招数,他觉得自己快要内伤了。 东方那边完全是一边倒的攻势。东方手中的银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可偏偏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功力虽深,却不及东方身法诡异难触,他根本无法从东方的银针上吸取内力。 可是变故往往发生在一瞬之间,原本和令狐冲竭力相斗的秦伟邦,突然撒出一把药粉,令狐冲与他最为接近也是最先中招,登时本来将要取胜的局面以令狐冲手中长剑落地为结果。 谁也没料到秦伟邦竟会下毒,明朗也顺风吸了微量,他紧忙闭气却也觉得手脚发软,内力受阻,心下大骇,下意识的看向东方一边,幸而东方和任我行内力深厚又距离尚远,才不至于中毒,明朗心里放松了许多。 突然东方的一声“阿朗!”惊回了明朗有些混沌的神志,他一回神便看到秦伟邦举剑攻来,明朗不至于像令狐冲那样无法动弹,随即和秦伟邦交上了手。他比秦伟邦武功高出许多,更不用说此时还在变身状态,可是蓦地后背传来剧痛,只一刻迟疑,秦伟邦便挑飞了明朗手中武器,手臂上又添一伤。 在明朗出事的一瞬间,东方便放弃和任我行缠斗,疾奔而来,可在看见明朗身后制住曲非烟的任盈盈竟未中毒,而是举起了手中的匕首,东方的心蓦地被揪紧,甚至不敢呼吸。 明朗被秦伟邦制住,长剑压颈,颈上血痕毕现。看着东方痛不自抑的神情,明朗苦笑也心疼,原来没了杨莲亭,还有他这个牵动东方全部心神的人在,难道剧情真的不可违逆? 不过一想到系统答应他的,明朗眼神中划过一丝坚定,他不会让东方再次受制于人。 在秦伟邦的威胁下,东方停在原地不再上前,而任我行大笑着到了秦伟邦身边,倏然出手击向明朗丹田,明朗遭此重击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他的武功被废了。 明朗第一反应是抬起头看向东方,看见东方紧握的双手指缝中滴下的鲜血,明朗万分心疼,强撑着对东方展露笑容,说道:“东方,你知道,我不需要这具身体,武功无所谓的。” 东方却只是沉默的摇着头,他的爱人受伤了,他无法不痛。 “任大小姐,这颗解药是你应承我的,我就不客气了。”秦伟邦见局势被自己控制,喜不自胜,急忙拿出解药吞服下去。 可是东方却从秦伟邦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任盈盈,你利用令狐冲帮你拿到的解药,交换秦伟邦背叛本座?”东方的话说的极有技巧,即使明朗被制,他也不能失去理智,因为只有他才能救回明朗。 因此,在东方说完话的瞬间,令狐冲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向任盈盈,而任盈盈面色一白,没有再看令狐冲,只是恨恨的盯着东方,道:“东方叔叔,我的好叔叔,你毁了盈盈一生的幸福,我不过是向你学习而已。” 此时的任盈盈,脸上的表情阴翳至极,早已不再是那个明艳的少女,她为了爱,疯了。 “盈盈,你居然瞒着爹爹布下了如此大局,真不愧是我任我行的女儿。”任我行说这话的神情可是半点欣喜也没有,他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太过深不可测,这样,不好!不好! “爹爹,我只要东方不败死,他一死你做你的武林霸主,我和冲哥退隐江湖,多好。”任盈盈说着她的美梦,却不知她的狠辣早已让令狐冲心寒至极。 “秦长老,解药本座说过会留给你,你又为何如此急不可耐?”东方看见明朗向他做的小动作,立刻明白此时他需要拖延时间。 秦伟邦未说话,任盈盈却开了口:“你以为秦长老只是为了解药才背叛你的吗?东方不败,不知你可曾记得那七个被你杀死的小妾中,有一个名唤柳青青的女子,她是秦长老失散多年的女儿,可笑的是在她被你处死后,影卫埋尸的时候才被秦长老无意发现了身上的胎记。秦长老刚寻得女儿,女儿却已身死,他又怎能不恨你,怪只怪你作孽太多!” 任盈盈的话引得秦伟邦恨意难消,手下力道加重,明朗颈上的刀痕随之加深,鲜血蔓延开来。东方眸中痛意加深,却被明朗的眼神止住。 “秦长老,其实那颗解药是假的,真的那颗我没扔,不过你也用不着了。”明朗的声音突然出现,秦伟邦一时被骇住,明朗瞬时出手一掌击中他,然后趁势抱着因毒晕迷的曲非烟,运起轻功急退数米脱离了他的控制。 东方不败也趁机攻来,先是一针刺入任盈盈拿匕首的左手,使得匕首落地,紧接着数针齐发,秦伟邦身上多处被伤,像是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突然全身血管迸裂,瞬间变成了一个血人,明朗下的毒,发作了。 在秦伟邦死去的同时,任我行惨叫声响起,原来他被东方的银针刺瞎了眼睛,正捂着眼睛满手鲜血。东方不再管他,瞬息来到明朗身边,看着还对着自己微笑的爱人,东方差点泪湿。 原来刚才明朗让东方拖延时间,只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一丝调息的时间,他被废了内力,却还有系统变身可以利用,只是需要时间稍作调整,因为他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将东方拉到身边,明朗悄声说:“东方,将非烟交给令狐冲,我们从崖下走。” 明朗看到不远处,令狐冲已经驱散了药性,站起身来。 东方在明朗带血的唇上重重一吻,接过曲非烟送到令狐冲面前,说:“令狐冲,本座知你乃大义之人,明朗他……伤重难愈,我们已不可能归隐江湖,东方不败今日将曲非烟托付给你,望你照拂,他日神教自会迎她回来。” 不知为何,令狐冲拒绝不了东方不败的话,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羡慕,为东方不败和明朗的生死相依。 在令狐冲接过曲非烟的同时,东方飞身回到明朗身边,小心的将人抱起,一步步的走到悬崖边,在猎猎山风中转头看向任我行和任盈盈,嗤笑道:“任我行,本座将这日月神教还给你,本座要你记住,这是本座看你可怜才赏给你的。”停顿了一下,东方才又喃喃出声,“你们伤了我的阿朗,我本不会善罢甘休,可阿朗说他想要我陪他,所以,这红尘俗世,不争也罢!” 再后来,便是出现了教令狐冲和任盈盈一生难忘的一幕。 东方抱着明朗从悬崖上一跃而下,那肆意飞扬的红衣,胜过了 第60章 “东方,等我。” 这是明朗在两人跳崖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正是这一句话才能让东方撑过最初的三天。 当日大战,无论黑木崖上结果如何,守在崖底一整天的小爽内心的焦急无法言说,因此在看到崖上一袭红衣飞速落下之时,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让舒奇提气一跃而上,在东方落网前,助他二人卸了部分力道。 “平一指呢?”东方不顾下坠时受到的冲击,抱着明朗片刻不歇的冲进小屋。 平一指早已打开药箱,静候在床前,可等到手指搭上脉时,他心里还是狠狠地震惊了,平一指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东方,在看到东方隐含绝望的眼神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教主,属下只能……” “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是。” 平一指知道,即使明朗此时心跳呼吸全无,可是他不能说出那句话,这个人,必须有救,否则这天下……恐怕都要乱了。 其他人并未守在床前,只是静默的站在屋中各处,视线无一例外的追着平一指灵活的双手,看着明朗背后仍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在贴近心脏的位置。 伤口周围呈现暗青色,想来必是剧毒,蓝凤凰双手紧握,这个毒她未见过。 舒奇抱着小爽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小爽帮他活动着右手腕,刚才空中帮东方借力的时候,他的手腕伤了。可现在,没人敢说话。 闻味怔怔的看着沙漏,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平一指停下手,明朗的伤口不再流血,可是…… “教主,属下无能……” 接近于无的叹息却重重的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出去!” 满室寂静,蓝凤凰第一个冲出门去,飞洒在空中的泪滴,无力的坠下。小爽拽着机械的舒奇紧跟而出,他还有事要做。 等到房门关上,光线隔绝,东方再也按耐不住,轻伏在明朗的胸口上,他聚内力于耳,那颗爱他的心始终没有动静,东方双眼通红却硬是流不出一滴泪。 眼泪不是最痛,最痛不过于麻木。 “我该等你到几时?告诉我一个答案,阿朗,别让我猜,你知道的,我总是没耐心。”东方呢喃着,静静的闭上眼,“我也累了,阿朗,让我靠一会儿。” 东方这一睡,整整过了三天。 在他的梦里,一直重复着二人跳崖前的温柔一吻和明朗笑着说“东方,等我。” 也因着这个梦,东方醒了过来,守在床前的小爽立刻端来了一碗清粥,东方并未拒绝。 “小爽,你知道黑木崖上的情势如何?” “东方哥哥,两天前有位姓童的伯伯闯进了小屋,他说任我行已经控制了黑木崖,可是教内无他可用之人,于是天天发火,搞得黑木崖上人心惶惶。还有,曲非烟被令狐冲带去了恒山,任盈盈不知所踪。”小爽尽可能详尽的说完这三天以来的大事,然后静静的等着东方做决定。 “去叫童百熊和平一指来。” 小爽不介意东方此刻冷漠的态度,他知道没有了明朗,东方便无法温柔。 很快,童百熊和平一指进了小屋,一向咋咋呼呼的童百熊这次却没开口,定定的看着半靠在床边的东方,片刻后竟已虎目含泪。 “童大哥,任我行近来必会时时派人来崖底搜查,阿……阿朗之前在周围布置过机关和阵法,想来也能抵住一阵,不过,为保万全,还要烦请你每日带着影卫在周围巡查。” “老童晓得,东方兄弟,你……节哀!”童百熊看着依旧被东方紧着的明朗的手,不禁心酸。 “童大哥,退下吧!”见童百熊退出小屋,东方将视线转向平一指,开口说道:“平一指,三天了。” 那日,东方抱着明朗陷入沉睡,因他抱的极紧,无人敢强硬将两人分开,只能听之任之,以至于明朗的身体就这样停了三天,可是…… 平一指躬身拘礼,他知道东方的意思,“教主,按常理来说,人死后三日内必定浑身僵硬冰冷且开始腐臭,可是明公子却没有任何死亡后该有的迹象,宛如陷入沉睡,或许真有起死回生的可能,可是,属下医术不精,至今仍然毫无头绪。” 东方眼眸深处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绝处逢生的希望,转头看着躺在他身边的明朗,东方眼神柔和了许多,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窖。 “平一指,本座只给你四天的时间,尽全力救他,任何方法都可以,哪怕是……以命换命!” 平一指惊惧的退下,出了门他暗暗的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抬头看了眼天上的艳阳,叹息一声埋头钻进药房。 小爽见东方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这才端着药走进屋里。 “东方哥哥,平大夫说你三日未进水米,身体太虚,先喝碗药调理一下。” 东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见小爽没有退出的意思,抬起头示意他说。 “东方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身上有何不同之处?”小爽也有些为难,明朗之前交代他的话他一直没忘,可是东方昏睡三天他没有机会说出口,此时也不知是不是明朗所说的最佳时机。 “……没有。”东方略一思量,回道。 小爽这才从贴身的小兜里拿出一根密封小管,递给东方。 “东方哥哥,这是明朗哥哥在你们跳崖的前一天交给我的,他让我……”小爽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见东方早已急切的拿过小管打开了,见东方渐渐舒展的眉头,小爽默默地退出了小屋,他该去告诉那个茶饭不思的傻瓜弟弟,也许马上会有好消息出现。 明朗给的小管里只有一张很小的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傻瓜,别担心,我的心在你心上! 看着熟悉的狗爬式的字体,东方的眼睛微湿,他终于有了等待的勇气。 东方略一思忖就知道了明朗的意思,在胸前摸索片刻,东方失笑的拽出一根红绳,绳子的末端系着一个扁平的小香囊。也怪东方被明朗伺候的对自己身上的挂件一点也不熟悉,又丝毫不防备明朗,这才让明朗在他身上藏了东西都不自知。 拿出香囊里的一页薄纸,看完第一行,东方这才彻底的恢复了神采。 纸上写着: “东方,我没死,真的没死,哪怕我将成为一具“尸体”,可你千万别相信,一定要记得,我没死! 这次的事怪我,害你伤心了,可我别无选择。记得我常念叨的那个可恶的老坑我的系统吗?这次我们都该感谢它,是它救了我也救了你。 一切都和我猜测的一样,系统不是“死物”,是由像我们一样的真人控制的,而那个人是个可恶的小混蛋,因为他才十岁,虽然在我家乡他被叫做“天才”。 东方,我通过某种途径威胁系统让他帮我保护你,可是代价就是我变成“尸体”。 因为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才擅作主张的隐瞒了真相。 别伤心,东方。留着力气等我回来让你好好揍,要乖乖吃饭,因为我得把剩下的一切交托给你。 ……” 看到这里,东方已经泪眼模糊,一滴泪晕开了纸上的墨,像心底开出的花,渐渐明亮。 “你也是个……可恶的混蛋。” 变成“尸体”的明朗自然感受不到东方的怨念。 继续回到信上: “东方,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需要所有人既定的命运线支撑的,每一个人的偏离都会造成不可弥补的灾难。 记得我说过,按照这段历史中一百四十个已出现人物的命运来说,我会在五霸岗上被任盈盈杀死,可是我没死,那是因为觉明顶替了我的命运,所以历史上没了他的名字。 而你,由我顶替。 东方,你只要乖乖记住,我是心甘情愿的。 世上不会再有“东方不败”,你真的要变成我一个人的了,我很高兴,也很值得。 不过,东方你也知道,因为我的到来,这段历史终究还是乱了轨迹,所以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将偏离的轨迹推回正轨。 这会很累,可是等到一切结束的那一天,我会“活”过来。而那一天,必须在七天之内,七为命数,在这个世界里我只能停留七天,这具身体也只能保持七天。 我知道东方你很聪明,懂得我的意思。 我们这段历史的结局,我曾经给你讲过,只要还是原来的结局,我会在那一天醒来。 至于生死树,我知道它在哪里,等我醒来那天它就会出现。 东方,抱我一下,我知道你在我身边。 还有,我爱你,此生不渝。” 轻轻的伏在明朗胸口上,有种奇异的心跳,不在耳中,却已融进了心里。 东方眼角濡湿,再次闭上了眼,呢喃出声:“我才说了以命换命,你却已经做了,阿朗……我等你醒来。” 第61章 七日已过其三,明朗嘱托的事情迫在眉睫,可是,笑傲剧情根本无法在四天内完成。东方拿着明朗留的那封信,反复研读,思虑再三,才想到了法子。 巧的是,当天夜里影卫送来江湖消息,左冷禅两日前举行了五岳并派大典。 大典上任盈盈乔装唆使桃谷六仙捣乱会场提出了比剑议定五岳掌门,后来岳灵珊以诸派剑法胜了泰山和衡山两派,令狐冲又顾念旧情故意落败,而岳不群则以诡异的剑法刺瞎左冷禅双目,夺了五岳剑派掌门。 如今,为堵天下群雄悠悠之口,岳不群提出邀请群雄前往华山思过崖,观摩洞内石刻的各派高深武功秘笈。按着路程,明日群雄便能到达华山。 这个消息对于东方来说,无疑是及时雨,他记得明朗说过,笑傲剧情中最后一件大事,便是这华山思过崖一役,所以,东方决定亲自前往华山。 鉴于时间紧迫,东方当晚便要出发,出发前,他将小屋里的众人唤到了一起。 “童大哥,我离开的这三日里,你必须要确保小屋的安全。” 童百熊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东方知道他粗中有细,必定能胜任。复又转向平一指,“平一指,阿朗不日便会醒来,你须得每天助他活动筋骨,以防他身体僵硬。” 平一指慎重点头应允,明朗的状况是他行医数十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平一指也颇为上心。 最后,东方看向最近几天情绪都不是很高的舒奇,嘴角柔和了许多,唤他到眼前,像很久以前那样,揉揉舒奇的头发,说道:“小十,我将保护你明朗哥哥的重任交给你,帮我等着他醒过来。” 舒奇笑的很开心,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懊恼了好久,只有东方这句话才算是救赎了他,“东方哥哥,小十保证照顾好明朗哥哥,你放心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蓝凤凰,小爽,你二人聪明过人,若有他们无法应付的事情,还要多多劳烦你们的照拂。” 两人分别应下,众人见东方坐到了床前,纷纷自觉的退下,将空间留给这对劫难重重的爱人。 和衣静静的靠在明朗身边,拿过明朗的手臂环在腰上,东方闭上眼,心下一片安然。这个怀抱他不允许自己失去,绝不允许。 一刻钟后,影卫传声:“主子,该出发了。” 东方支起身体,俯视着沉睡的明朗,印下虔诚的一吻,“阿朗,这次,换你等我。” 夜黑马蹄疾,远去的骏马嘶鸣声让留在小屋的众人,心里愈发沉重。 一夜疾驰,天亮时东方一行才赶到河南洛阳。 “主子,请用些水米,不然明公子会担心的。” 东方抬眼看了眼低着头的影卫,接过了筷子,此时他们正在洛阳的一家酒楼中,另一个影卫去了马市。 连夜不停歇的赶路,三匹神骏竟然生生累死了两匹,剩下的一匹也不能再骑。而且东方如今不能暴露他的身份,神教分坛的马匹也不能用,只能去马市上现买。 等到影卫牵回了三匹马,东方早已用完饭菜,心下有些不耐,影卫赶紧请罪:“回主子,是属下无能,附近马市的马被最近前往华山的江湖人购买一空,没有好马了。” 东方默然,手指轻敲桌面,片刻后起身说:“继续赶路,路上再说。” 上路后,大概在河南府和陕西府的交界处,东方几人的马匹再次口吐白沫,力竭而亡。 东方面色阴沉,他何时遇过这般窘迫的情况,尤其在如此紧迫的时候。 “你们去找马,我先走一步。” “是,主子。” 两名影卫非常愧疚,听完东方的吩咐便飞身离开,他们沿途也见了一些赶路的江湖人,此时去劫上一两匹马倒也不是难事。 运起轻功,东方的速度比马匹快上一倍不止,可内力终究有告罄的时候,距离华山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东方不得不停下调息片刻。 可就在他跻身破庙调理内息之际,偏有几个不识好歹的闯了进来。 “小林子,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尖锐的女声,东方似有耳闻,听到那个被唤作小林子的男人的话后,东方才算明白,他遇见的是岳灵珊和林平之。 东方从破庙里起身,转而飞身上屋顶,“我倒是蛮喜欢屋顶的”想起明朗如是说过,东方轻笑。 坐在屋顶上,亲聆林平之述说岳不群如何诱其入门,如何以女儿为钓饵,如何攫取剑谱嫁祸令狐冲,如何杀死英白罗,砍伤林平之以灭口,如何自宫练剑掩人耳目种种阴谋险恶,东方摇头嗤笑。 他记得明朗曾经很嫌恶的说起这华山掌门岳不群,说他是“古往今来第一欺世盗名之徒”,此刻亲耳听到岳不群的作为,东方更是赞同明朗的说法。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时候,就连东方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劳德诺突然现身,林平之为投嵩山派对岳灵珊下杀手,以及突然闯进来的令狐冲和任盈盈二人。 这四人的感情纠葛,让东方想起明朗曾经在讲完剧情的时候,给笑傲里的爱情做的评语。 明朗说:“人人都想笑傲江湖,可谁又能真的笑傲江湖,感情不也是这样。 令狐冲走出了对岳灵珊的懵懂初恋,却入了任盈盈的此生托君莫相负; 岳灵珊放弃和令狐冲的青梅竹马长长久久,要去追逐林平之那束璀璨的烟火,最终烧尽了自己,却也用痴情困住了林平之最后一丝良知,让他恨不彻底,爱不彻底,一生痛苦; 还有田伯光,采花贼对小尼姑的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才是天下最痴情的人,痴到愿意成为仪琳需要的任何人,只求她笑颜依旧; 仪琳也是,佛陀与尘爱,她苦的不仅是爱而不得,还有信仰的矛盾,皈依了佛却控制不了心,最后谁又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放下自在。” “突然好想你,阿朗。”东方没有再看破庙中的纠葛,站起身看着天上艳阳,他莫名的想念明朗。 明朗于东方,从来不是束缚,而是因为有了他,东方才变得自在。也许真的爱情,如此才算。 远处传来马鸣声,东方飞身远去,他的阿朗在等他,旁人如何,本就与他无关。 一个多时辰后,东方站在了华山脚下。他遣了影卫先行上山探查情况,而后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华山后山。 “风清扬!故人来访,可否一见?” “有何不可,老头子自当亲迎故人。” 远传千里的话语,回荡在远山之间,东方站在思过崖下寒潭边,抬头看着风清扬于万丈山巅飘摇而下,端得一派仙风道骨。 停在距离东方丈许之处,风清扬放声大笑,“没曾想,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再见东方教主一面,老头我可从来都没信过日月神教易主之言。” “谢风先生挂念,东方不会再踏入红尘,这次来,只是想向先生讨个例外。” “东方教主,思过崖上老头子是呆不下去了,此后恐怕只能四海为家,度过余生,你能来见老头子一回,老头心内感念。” 风清扬话语里的苦涩让东方明白,江湖上的是是非非,这位隐士高人,从来都不曾抛却。不过这次岳不群的所作所为,恐怕让这位华山先辈真正的伤透了心。 “东方曾经承诺过不伤华山之人,如今这岳不群我却是不能放过,想来会有更优秀的后辈接管华山,风先生不必挂怀。” “好,借东方教主吉言,不过经此一别,你我二人此生恐难再见,不如在切磋一次,人生难得逢敌手,更遑论是东方教主这般英雄人物。” “东方自当奉陪!” 话音落,寒潭水溅丈余高,两大当世高手的最后一战,空前绝后,可惜无人旁观。 高手过招,分秒可见功力,这次的较量很快便结束了,风清扬大笑着说:“东方教主,武功进步神速,风某自叹不如,请代我向明小子问个好,这辈子,他是我最满意的徒弟。” “东方定会转达,他会欢喜的。” 两人不再多言,风清扬徒步踏上下山的路,东方站在山道上看着他的背影如迟暮老人,华山终成伤心地。 不再留念,东方转而提气上山,天已近黄昏,希望为时未晚。 思过崖上石洞内,各门派的高手惊喜若狂,纷纷照着石壁上的剑招比划,早已入神。却不料突然间洞内漆黑如墨,原来是岳不群以巨石封住了洞口,群雄犹如瓮中之鳖,一时惊慌不已。 东方赶来时,洞中厮杀声已起,岳不群站在洞外,狂笑不已。 “岳大掌门好兴致啊!” 看到岳不群笑声戛然而止,变得苍白如鬼的脸色,东方只觉厌恶。 “东方不败!你不是死了吗?” 尖细的声音和造作的姿态让人无比生厌,东方心内颇有感触,若是没有明朗,他也会是如此吗?后又有摇头,既然已经有了阿朗,那么他东方不败永远都不会如此。 “你一手毁了这个武林,便该去死。” 说罢东方银针出手,将岳不群匆忙射出的绣花针打落在地,待看见岳不群身后刚刚赶到之人,东方轻笑,紧接着三枚银针出手,逼得岳不群仓皇后退,直到一节剑尖突然没入前胸。 “你……” 伴随着岳不群难以置信的声音,是仪琳拔出剑后的掩面哭泣声。 谁能料到岳不群竟被东方逼得一时不察,撞上了仪琳手中的剑,真是死的足够憋屈。 远处令狐冲抱着一心想葬在华山的岳灵珊一路赶来,却只能见到师父身死的场面,而现场,早已不见了东方的身影。 东方隐于他处,他在等一个人到来,那才算是真的结束。 第62章 东方等的人自然是任我行。 他早就收到消息,任我行已急不可耐的纠集他所有可调动的势力,倾巢来攻,想要称霸五岳。 东方站在思过崖一处隐蔽的地方,冷眼看着令狐冲和任盈盈合力放出被困在石洞中各路群雄,一时间赞誉漫天飞,令狐冲再一次博得了好名声。而除了岳不群之外的另一个野心家左冷禅,也自尽于石洞内,倒是让人颇为唏嘘。 华山思过崖一战,五岳剑派自相残杀,纷纷零落,这中原武林,终究还是没落了。 东方并没有等待很久,这帮江湖人还没来得及撤离思过崖,任我行便已带人攻了上来,两方对峙,竟也是势均力敌。 令狐冲不畏任我行的胁迫,凛然不屈绝不加入日月神教。而任盈盈也不再替老父说话,只是一味沉默着站在令狐冲身后。 双方自然无法谈拢,唯有武力相向,东方等的,也正是此刻的混乱时机。 他拿出一块殷红面巾遮住容貌,瞬时从天而降加入了争斗,不消片刻便有十好几名神教弟子和正派人士折于他手,东方现在纯属无差别攻击,而他的最终目标,只是任我行。 混战双方很快意识到东方的出现所带来的危机,可惜无人能阻住他的脚步,正派一方看见东方只是一味的向任我行那边靠拢,便放缓了攻势,借刀杀人这样的事,于正派来说不过是惯用手段。 任我行在东方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瞬间,眼底闪过失措,没有人能了解他对东方的畏惧。 “东……” “你若说出我的名字,我便让任大小姐生不如死。” 东方很懂得拿捏别人的弱点,任我行虽说一心图谋天下,但在内心深处,任盈盈是他唯一的软肋,爱女之心和天下千万的父母丝毫无差。 “任我行,当日黑木崖上你我未能完成生死之战,今日继续如何?” “有何不可,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东方但笑不语,任我行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两人一言不发动起手来,混战双方早已停下争斗,各自盘踞一方盯着东方和任我行的打斗。 令狐冲看着东方的身影,眼神困惑,却没想过在他心里认定已死的人会死而复生。而任盈盈,看着场上负隅顽抗的任我行,眼睛里满是痛苦,“爹爹,对不起,好不容易能再次站在冲哥身边,我不想……” 电光石火间,战果已分,在半空中缠斗的任我行,倏的脱力坠下,令狐冲飞身上前将人接住,感受到任我行的伤情,心惊不已。 全身筋脉寸断,却独独留了任我行一口气,东方不败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明朗为他受的伤,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任盈盈扑到任我行身边,声泪俱下,声声的唤着爹爹。 任我行只是抬头看着天空,艳阳晴天,那抹红衣早已消失不见。 他,还是败了,又或者是,他从未赢过。 “令狐冲,盈盈交给你,要待她好。” 任我行交待完这句后,自绝经脉而亡,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任盈盈哭的肝肠寸断,她不知任我行至死都没喊出东方不败是为了她,她也不知自己没有告诉令狐冲来人是东方不败,请让他去救任我行的一时自私,会成为此后一生的愧疚和噩梦。 华山思过崖的种种是非,已然尘埃落定。 任我行身死,令狐冲与任盈盈终成眷属,正邪双方元气大伤,经令狐冲调停后化干戈为玉帛,这些都是后事,略过不提。 而此时的东方,早已归心似箭,下了思过崖骑上快马,一刻不停歇的赶往黑木崖下小屋。 而此时的崖下小屋,也正在经历一场磨难。 原来任我行出教前布置的崖底搜索力量,终是找到了小屋的所在,任我行身死的消息尚未传回,他们依旧在忠诚的执行任我行格杀勿论的命令。 除了童百熊带领的三十个影卫竭力抵抗,明朗之前布置的机关和阵法在起了一段时间的作用后,也被破坏殆尽,毕竟这场剿杀,从东方离开后的夜里便有了苗头。此时一天一夜过去,小屋里能出战的人都受了伤。 “平大夫,我先让人送你出去。”童百熊被砍伤了左臂,看着一屋子伤患心情烦躁。 平一指和闻味正在尽力帮受伤的影卫治疗,听见童百熊此言,脾气也不好的平一指怒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处理伤口,只说了句,“明朗的身体不宜移动,再说教主的吩咐平某尚未完成,岂能临阵脱逃,要走你走。” “嘿,你这老头真不识好歹,老子要不是看你一副弱鸡相才懒得管你呢,不走就留在这死守吧!”童百熊被平一指噎的吹胡子瞪眼,一挥袖出了小屋,他得去接应外面守卫的人。 另一边明朗所在的屋子里,舒奇和小爽严阵以待,两人一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只有在中午战况最激烈的时候,舒奇出去帮忙抵抗,也因此受了些伤。 “阿奇,东方哥哥不知何时能回来,他要是在就好了。”小爽无力的靠在舒奇肩膀上,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 舒奇摸摸小爽的头顶,他这个哥哥在外很强势总是护着他,可其实两人独处时,却总是处处小孩子气,磨人得很。“别着急,我会保护你的,还有明朗哥哥,我保护你们。” “嗯。”小爽轻轻的应了一声,两个人继续着他们的守护。 东方离开的第二天夜里,黑木崖上任我行的死忠拥戴者收到了任我行已死的消息,那些人的脸色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他们没有退路了,不管东方不败是死是活,崖下小屋里的那帮人绝对留不得。 所以当天晚上,小屋的众人迎来了这些任我行残部的临死反扑。 战况非常惨烈,东方留下的三十名影卫死伤二十余人,剩下不足十人和童百熊誓死顽抗,舒奇和蓝凤凰甚至闻味也已加入战圈,只留平一指和小爽护着明朗,听着窗外喊杀冲天。 不过,绝处往往逢生,就在影卫一个个倒下,众人独木难支时,外围突然响起惊天的爆破声,烟雾火光霎时弥漫了众人的视线。 趁乱潜行进小屋的两人,不顾小爽拼死阻挠,将一枚鲜红色的小果子喂进了明朗口中。 “呜呜呜……”小爽极力挣扎,可惜这个异族男人将他压制的死死的,不过…… “嘭……”小屋的门被一脚踹开,舒奇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在看到小爽被人钳制,平一指被点了穴道,明朗情况不明时,舒奇彻底发疯了,不管不顾的朝着压制着小爽的异族男人攻去。 两人打的天昏地暗,小爽被放开后紧忙跑到床边,一把推开还坐在床边的男子,焦急的查看着明朗的情况,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急的都快哭了,他们绝不能让明朗哥哥出事的。 被推开的男子看着被舒奇打的手脚忙乱的男人苦笑,“阿莫,看来我们被当作坏人了!” 和舒奇正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没精力理会男子的抱怨,他被眼前这个武力值逆天的小鬼缠的脱不开身,只能丢过去一句话,“给那个老头解穴。” 男子摸摸鼻子讪笑,他把人给忘了,帮平一指解了穴,收获了白眼一枚,平一指急忙去帮明朗把脉。 “咦!”平一指直接激动的跳了起来,把这小爽的肩膀,花白的胡子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把小爽吓得够呛。 “平大夫,明朗哥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他……他活了,你知道吗?死而复生,真的,他有脉搏了,虽然很弱可是真的有了。” 平一指的话直接让莫花尔彻的攻击落到了空处,因为正和他酣战的舒奇突然失去了踪影,再一看,舒奇早已趴到了床边,急切的摸着明朗的手,嘴里胡乱的问着,“脉呢?脉在哪儿?” 平一指微笑着将舒奇的手指放在明朗的脉搏处,感觉到那一丝微弱的跳动,舒奇的眼睛迅速的弥漫上泪雾,“东方哥哥会很开心的,我保护了你,明朗哥哥。” 就在众人沉浸在明朗活了的惊喜中时,童百熊粗旷的声音在外面吼起来,“舒奇你个混小子跑哪儿去了?老子快顶不住了!” 清虚迅速走到还在防备着他的众人面前,做起自我介绍,“我是清虚,他叫莫花尔彻,我们是明朗的朋友,应他的邀请来黑木崖找他,可惜有事耽搁了半个月,我们不是敌人。” “那就马上帮我们打跑敌人!”舒奇撂下一句话,就又冲了出去,清虚和莫花尔彻紧随其后。 有了清虚的火药和武力不俗的莫花尔彻的帮助,任我行残部很快被消灭了大半,有些人见始终无法攻破生了退意。可在退后的三人被领头的一名长老毫不犹豫的毙于剑下后,剩下的人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生死难料的最后一场决战,因为一个人的到来,戛然而止。 “尔等怎敢在此撒野!” 马蹄疾驰而来,打头的红衣人临近小屋时,踏马飞身而起,一声厉喝如催命魔音,直震得任我行残部刚刚聚集起来的勇气瞬间溃散。 “东方哥哥!” 舒奇喜出望外,其他人皆松了口气,因为东方不败从来都代表着绝对无敌。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舒奇他们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些咄咄相逼的人早已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众人心里忍不住发寒,却又在下一刻冰雪消融。 刚才还如血海罗刹的东方,此时一袭红衣飞速越过他们,停在了被保护完好的小屋前。在那里,有个人静静的伫立着,微笑而贪婪的看着他。 第63章 明朗的苏醒出乎意料,不过在听了清虚和莫花尔彻的解释之后,众人唯有感叹,这世上竟当真有起死回生,枯木逢春的奇事。 “上次,我和阿莫早早的离开了恒山,然后回了趟西域,阿莫以前只在西域人的传说里找寻线索,这次回去,我却是在一个汉人口中得知了生死树的线索。” 明朗倚在床柱上,东方正坚持给他喂粥,其他人只当没看见,都在认真听着清虚的讲述。 “那位老人说,明教始源于西域的波斯圣火教,阿莫的族中便有一枚波斯圣火教的圣火令,可真正的明教圣物却是炼制圣火令的生死奇树。阿莫也是从他父王那里得到了生死树的果子,也就是之前喂给明朗的那枚小红果,阿莫的父王说真正的生死奇树,只有跨越生死之人才能解析其中奥妙。” 大家的目光和清虚一样同时转向明朗,明朗嘴里正含着粥,只好点点头,想停下对大家说明情况,结果东方固执的要求他必须喝完那一碗粥才行,于是大家只好等着他喝完粥。 咽下最后一口粥,明朗难得有些羞赫,说道:“我大概明白了生死树的道理,只是我要先找到一棵同根不同体的树,找到这棵树后再配合我的一门功法,才能让真正的生死树出现。” 大家长舒一口气,提着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知道明朗和东方有话要说,大家都退了出去。 “阿朗……” “我在。” “阿朗……” “我在,东方,我一直都在。” “嗯。” 拥着东方,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叫自己的名字,明朗心中酸涩,这次是真的吓到东方了。 “东方,其实我没告诉他们,我现在这具身体,只能再维持两天时间,两天后我就会消失,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明朗。”环在明朗腰间的手蓦地收紧,明朗轻抚着东方的背说:“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我很自私,不想自己独自回到现代,所以,东方……我要带你回去!” 终于说出来了,明朗心里一阵轻松,早在他明白剧情无法更改的时候,就有了这个念头。后来,证实他的随身系统是由西老的天才孙子操控着,明朗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次时机成熟,他已经和西老的孙子达成了协议,征得了游戏公司特别研究部门的支持,让东方随他穿越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听完明朗的话,东方久久无法回神,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去到明朗所描述的那个不可思议的世界,穿越时空对于东方来说,无疑于是传说中的得道成仙。 “我,真的可以吗?” 明朗像安抚孩子一样的揉揉东方的脑袋,微笑着肯定的点头,“要么生,要么死,生死树能帮我们。” “那我们马上去找它吧!”东方心里雀跃不已,不论成功或失败,他又有了新的期待。 和舒奇他们汇合之后,明朗大致描述了他理解中的生死树,众人分散开来,四处寻找起来。 反观明朗和东方倒是悠哉游哉,两人牵着手像漫步一般,走在崖底艰险的未知小道上。 “东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到思过崖时我临摹出的三本武功秘笈?” 东方点头回道:“你是说那本‘废柴技能’?” “我的东方就是聪明。”明朗肉麻兮兮的夸赞,然后解释给东方听,“‘亦枯亦荣’被很多玩家称为少林最鸡肋技能,我学会之后从未使用过,可是这次它却是让生死树出现的关键。等到我们找到同根树,我再使出亦枯亦荣,便能让真正的生死树出现一刻钟时间,那时,将是我们离开的唯一机会。” “你会有危险吗?”这是东方最担心的。 明朗突然停下脚步拥住东方,语气里有些担忧,“东方,我不会有问题,因为我将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你……你是要以身体穿越时空,虽然那混小子保证他可以搞定,只是我怕……” 东方伸手堵住明朗的嘴,“无妨,阿朗忘了我是这天下第一,没人能掌控我的命,即使老天也不能。” “我信。”明朗缺的勇气由东方来给。 当最后一天的阳光升起时,七大门派继承人齐聚黑木崖崖顶,同根树已经找到。 不过对此结果大家很不满,因为在他们地毯式的搜索后,却让跟在身后闲庭信步的明朗误打误撞找到了。明朗解释说他这个本事叫“金手指”,原住民们自然不懂,却也被乖乖唬住了。 此时,明朗东方舒奇清虚莫花尔彻闻味蓝凤凰七人站在山巅,小爽和平一指距离他们几步之余。明朗这才将一切事实娓娓道来,听罢,众人呆如木鸡,无法做出反应。 明朗笑问东方:“真的很难接受吗?” “对于他们而言,的确。”我自然是例外。 东方的自信让明朗莞尔,然后一一点醒众人,明朗继续说:“所以,我必须在今晚之前回到我的时空,否则将灰飞烟灭,不复存在。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可是,万花谷是什么地方?” 闻味突然出人意料问出了这个问题,看着其他人期待的表情,明朗有点明白,做完蓝凤凰的任务后,系统莫名其妙奖励的那五本《江湖名门录》的用途了。这是让他们深信不疑,配合自己的绝佳证据啊! 明朗果断从包裹里拿出了五本书,分别交给那五人,“这便是盛唐时期的江湖,一个高手辈出,强者横行的年代。” 虽然玩游戏的时间只有一晚,可明朗对于剑三这个游戏仍有深深的喜爱,他希望这几本介绍剑三江湖名门大派的书,可以激起这些门派后人的斗志。 有道是,立世必先破世,如今江湖势微,正是这些武林新秀崛起,重现江湖盛世的时候。明朗能做的只是留一颗种子在他们心里,然后让时间来催长,最终成为撑起整个武林的参天大树。 几人的心情随着那本里的记载,浮于幻海,脸上虽神色各异,却无一不是深深的着迷。明朗见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遂带着东方走到另一边,他要开始试着催动生死树,这很费时间。 生死树有灵性,说它是树,不如说它是灵,生死树没有形状,它漂浮于天地间,唯一的载体便是同根树。 只有跨越生死之人用“亦枯亦荣”控制同根不同体的树,让树变成一半生,一半死的形态,再到生死交互,融树于一体,生死树灵便会寄身其中,那时,也就是生死奇树出现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一直守在明朗身边,其他人从书中的狂热里回过神,也纷纷默不作声的站在明朗周围,等待他完成这至关重要的最后一步,至于包裹着生死树的那团诡异柔和的光,众人已经淡定的接受了。 夕阳落山已有段时间,眼看着月上树梢,深夜降至,想起明朗说的今晚将是最后时间,再看不动不移的明朗,东方不免焦急。 就在众人入神之际,明朗的声音这才响起,有些疲累却也很兴奋,“东方,系统告诉我可以了,我也感觉到这棵树活了。” 明朗说完话,众人再看那棵小臂粗的同根树,如今只剩下小孩藕臂一般的树干,那树干碧绿如玉,隐隐的流转着光华,很是精妙。 “我们得走了,这个小家伙只愿意待一刻钟。”明朗故作轻松的埋怨生死树,可是大家的心情却支持不了他们露出笑容,沉默依旧。 “别这样,我们永远是朋友,存活在彼此的记忆里,不会因为时空的阻隔而改变,你们说呢?” 其他人只能接受明朗这样的说法,唯有舒奇,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即使对外人他已足够冷酷,可是面对最疼他的明朗和东方,他永远只是一个爱粘人的小孩子。 “小十,过来。” 看着耷拉着脑袋不肯看自己的舒奇,明朗微微叹息,看了东方一眼,两人眼中也是难舍,可是结局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小十,哥哥们将在另一个地方好好生活,就像归隐山林那样,即使不能见面,我们却仍旧会看着同一个日升月落。你现在是大人了,唐门的复兴,小爽的未来,你要一力承担,哥哥们只能陪你到这,你会有属于自己的更精彩的人生,现在,你要学会说保重。” 说到最后,再多的大义也抵不过舒奇扑进怀里时的心酸,明朗像很久以前那样,揉揉舒奇的脑袋,微笑着,只是不再说话,毕竟这些离别,需要舒奇自己去消化。 时间紧迫已不容他们多言,每个人向明朗和东方道一声珍重便是告别。 明朗将生死树放在崖顶巨石之上,这时月光穿过云层投在生死树上,光华更盛。明朗发话:“运转你们各自门派的内功心法,然后以一指点在树身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生死树像是在吸收月光精华,树身上出现了七个类似漩涡的墨绿斑点,七人毫不犹豫将手指点在上面,明朗心内默念,“系统,出现!” 接着一柱银光似从月上流下,光柱将七人圈住,明朗默默运转起“亦枯亦荣”心法的最后一重,继而握住东方的手,等到刺目的银光散尽,原地只剩下五个人外加一具“尸体”,那是真正的觉月的身体。 众人都知道明朗和东方已经不在,这一晚的黑木崖,徒留一夜沉寂。 数年后,武林重现盛世繁荣,江湖七大门派高手如云,亦正亦邪的日月神教也渐渐为世人接受,江湖故事永远有着说不尽的精彩。 ————《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