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亿万物资穿大唐！》 第1章 穿越成国公庶子 脚脚缩被窝，带你读小说~~~ “哎哎哎，搞错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马厩中，一个 “火柴人”正拽着正要进入一具身体的灵魂，着急的喊着，“穿越管理局现在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又搞错了啦！”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个灵魂被拽了出来，被他随手一丢，“去穿越管理局找你的管理员核实清楚再穿越嘛！讨厌，浪费我时间！” 火柴人忿忿不平，将自己另外一只手中的灵魂，塞入了那具躯体当中，不舍的说道：“宿主，希望你在这里能好好的，再见吧！” 不舍的朝地上的人挥了挥手之后，火柴人拎着另外一个灵魂往穿越管理局去了，可他们都不知道是，另外一具灵魂的全部技能，已经遗落在那具躯体当中了。 …… “不好了，快来个人看看，侯震好像死了，身体都凉了！” “哎？我看看，我看看，是啊，没错，都硬了！” “这有啥？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而已，告知公爷一声，卷了席子，扔到乱葬岗上便是了！” “行！那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禀报公爷，莫让死尸惊了马啊！” …… “嘶……”刚穿进这具身体的王晨烨，被耳边的吵闹声和马厩里浓烈的臭气给熏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看四周，几匹马儿正悠闲的吃着草料，而自己，则是被扔在了马厩的角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身上很多地方还传来疼痛的感觉，撸起袖子一看，胳膊上满是青紫。 又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部位，也同样都是被殴打过后的痕迹。 负责守着侯震“尸体”的两人看到侯震居然坐了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哎呀！诈尸了！快跑啊！” “啥！艾玛，真的诈尸了，侯震的怨气太重了，咱快跑，快去告诉公爷！” …… “嘶！” 就在这个时候，大脑传来一阵刺痛，一大波记忆霸道的充斥着他的每一个脑细胞。 短暂的刺痛过后，王晨烨才知道，他这是又又又穿越了，在蓝星的时候，喝醉酒的他，好死不死的要把钟思华即将开业的购物广场给收到空间里，结果导致那个小世界的崩塌，引起他又一次的穿越。 这一次，他穿越到了贞观七年（公元633年），潞国公侯君集的庶子侯震身上。 侯震今年十四，母亲王氏是商贾之家的嫡女，嫁入国公府生下侯震之后不久，就身患怪病离世了，而他这个庶出的儿子，也是非常的不受宠，在家中就是个受气包。 侯君集对他非打即骂，甚至连家里的下人都可以随意欺辱与他，吃的喝的，都是下人剩的。 而今天上午，侯君集散朝之后回家，又不知何故，就把侯震又给打了一顿，之后让下人之家把人扔马厩“反省”了。 而原身侯震重伤不治，也就一命呜呼，换来了王晨烨这个芯子。 这…… 这像话吗，像话吗，像话吗？ 还没来得及给原身惨死的事情骂上几句脏话的时候，甚至来不及后悔自己手贱要把钟思华的购物广场收进空间的王晨烨突然惊呆了。 侯君集？ 那不是后来谋反被诛九族那个？ 草！ （一种植物！） 这不得赶紧和侯君集撇清关系嘛！ 毕竟，狗命要紧啊！ 想到这里的王晨烨，赶紧先试了试空间能不能进入。 意识潜入空间里，那个别墅小院和望不到边际的田地都还在，连那个大型的购物中心都安然立在了那几百亩空地上的时候，王晨烨安心了。 只不过，现在那购物广场的周围，全都是白色的雾气，王晨烨试着移动到购物广场，一下子就成功了，看来，那些迷雾，并不影响什么。 但现在还不是去购物广场狂欢零元购的时候，主要这马厩实在是太臭了，而且，肚子里饥饿难忍，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依着原身的记忆，回到原身之前住的小院里，如牛饮一般灌下几口灵泉水之后，王晨烨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的意识回归侯震的身体，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以后，这具身体就属于我了，所以，侯震兄弟，你的仇，我也就帮你报了！” 如果侯震的意识还在这具身体当中，一定会说：“这才像话嘛！” 喝过灵泉水的王晨烨，哦，不，他以后就是侯震了，身体里总算是有些力气了，站起身来，捏着鼻子走出马厩，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整个国公府里，只有他住的小院没有名字，更是只有一个十岁的，面黄肌瘦的小丫头伺候着，原身侯震给小丫头取名秀婷。 “少爷，您回来了？”秀婷并不知道刚才马厩里发生的事情，她一看见侯震，两个眼睛里的眼泪，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啦往外冒。 “好了，好了，秀儿莫哭，”侯震上前，抚摸着秀婷枯黄的头发，“先给本少爷弄点水来沐浴一番，这一身味道，简直要让本少爷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秀婷赶紧点头，去偏房烧水去了，而侯震，就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想着怎么才能和侯君集这个老王八蛋撇清干系。 还没想出什么头绪的时候，秀婷就从偏屋里探出小脑袋来，“少爷，水烧好了，您来洗吧。” 侯震点头起身，走进偏屋，秀婷小脸蛋红扑扑的，走上前来，伸手就要解他的衣带，侯震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惊恐的看着秀婷，“你……你要干啥？” “帮少爷宽衣沐浴啊！”秀婷不解的看着侯震，之前不也是这样嘛？虽然她也感觉害羞，但这毕竟是丫头干的活儿啊，而且，她还是少爷将来的通房丫头呢！ 侯震这才想起来，这是古代，丫鬟什么的，根本没有人权，赶紧挥手，“好了，秀儿，你去休息吧，本少爷自己沐浴即可！” “是！”秀婷不敢反驳，垂着头出去了，心里却想着：少爷是不是不喜欢她了…… 时值夏日，气温估摸着应该差不多有三十度了，木桶中的水温不低，侯震想了想，从空间渡出不少灵泉加到洗澡水当中，这才脱掉外衣，躺进木桶当中。 许是水中兑上灵泉的关系，就感觉全身每个细胞都得到了放松，侯震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身上的那些伤痕，竟然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起身，用帕子擦干身体，换上秀婷刚才给准备的里衣和外衣，神清气爽的走出偏房，“秀儿，把浴桶收拾了吧。” 他现在要去找侯君集那个渣爹算账去了！ 主屋里，侯君集正教侯小妹写字，先是下人来报，说他的庶子侯震死了，死了就死了，一个窝囊的庶子而已。 不过，侯小妹闻言，却是身子一颤，可没等她有所表现的时候，就又有下人来说，侯震诈尸了！ 侯君集被气笑了：“不过是晕过去，又醒了，看你们一个个的，宛如天塌了一般，成何体统？” 第2章 告御状 侯君集一辈子倒是娶了好几个姨娘，其中甚至还有两个，是从高昌国得来的“战利品”。 但侯君集所生子嗣却是不多，只有两儿两女，其中，侯琪和侯小妹，就是国公府中嫡出的子女，而侯海棠和侯震则是由两个姨娘所出。 侯琪是家中嫡长子，现年一十九岁，年初的时候，就和五望七姓当中，李家二房嫡长女李玉裴定下了婚约。 这李家，本就是唐王李世民的本家，侯君集贪图权财，能搭上这么一门亲事，自然是满意至极了。 原身侯震，今年十四岁，生于武德二年（公元619年），身世什么的，前面已有介绍，这里不赘述。 庶女侯海棠，是柳姨娘所出，比侯震小一年出生，性格内向，属于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和她姨娘一个德行，除了美貌，一无是处，在国公府也并不讨喜。 再就是侯小妹了，这丫头从小机灵，深受侯君集喜爱，甚至，比侯琪还要受宠。 侯君集见侯震进来，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不见，那脸冷的都快结霜了，“你来做什么？” “呵，”侯震冷笑一声，“父亲，今日对我一番责打，缘由总该让儿子知道吧？若是儿子真做了什么错事，父亲不言明，儿子日后岂不是还会再犯？” 侯君集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能成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现在的侯震，气质已经大变，似乎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了。 这倒是让侯君集心里暗暗高兴，原本他不喜欢侯震，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这个儿子太过窝囊了。 但侯震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有顶撞他的意思了，他沉着脸冷哼一声：“哼，你还有脸问我？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你便禁足思过吧！” “即便是拉到菜市口斩首，也该让人死个明白，”侯震看了一眼一脸惊讶之色的侯小妹，“若父亲不肯告知孩儿，那孩儿只好到御前那里，讨个说法了。” “你……逆子！”侯君集被气的不轻，转而又嘲笑道，“你以为皇宫是你这种人想去就去的吗？你要是有本事把事情告到御前，那为父我给你个说法又如何？” “好！”侯震点头，“这可是您说的！” 不等侯君集再说什么，侯震转身就走，想要和侯君集断亲，并不是那么容易得事情，毕竟，人家的身份和地位在那摆着呢，这事儿，必须皇家出面才能解决。 侯君集看着侯震的背影，脸上嘲笑的神色更甚，“一个黄口小儿而已，还真以为皇宫是想进就能进的去了？” 侯震首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才身体泡过灵泉，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自己去找人“伸冤”，肯定得博同情不是？ 闩好房门，他闪身进了空间，直奔购物广场，空间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随着意念直接去想去的地方，根本不用自己走。 这购物广场地下三层一半是停车场，一半是大型超市，地上十二层是商场，涵盖了全球各大品牌，准备在五一假期的时候正式开业，现在，里面的货物已经全部到位，就等着开业了。 一层销售的是全球名车，还有一个很大的药房，二层是金店，三层、四层是电器，五层以上就都是衣服、箱包、化妆品、床上用品等等商品。 侯震按照楼层标识，乘坐电梯去到五层，在一个彩妆柜台前，把自己脱了个溜光，然后拿眼影给自己画起伤疤来，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何会有这个技能。 反正画的伤疤和青紫，不摸的话，你根本看不出来是画上去的，再加上那些陈年老伤，那真是谁看了谁都想哭啊！ 从空间出来，侯震换上一身破旧的衣服，就走出房间，见秀婷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便说道：“秀儿，把咱们的东西收拾收拾，今天，就和本少爷搬出府去！” 他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说，这潞国公府是住不下去了，就算今日不能把亲断了，人也要先搬出去，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秀婷先是一愣，随即问道：“少爷，我们为何要搬出去？是公爷他要赶您走吗？” 她说着，眼泪就流淌出来，二少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从小亲娘便撒手人寰，他又常常被公爷和国公夫人打骂，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搬出去……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是本少爷要离开这个家，”侯震走过去，用手擦去秀婷脸上的眼泪，“索性这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随意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行，你等本少爷回来的。” 秀婷点头，“好，我等少爷回来的！只要少爷不要丢下秀婷便好。” 侯震满意点头，直接出府去了，国公府门口的护卫，连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 出了府的侯震，这才想起来，皇宫哪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进的去的？ 有心找人帮忙，但他一个庶子，平时又不和别人怎么走动，根本找不到门路呀！ 不过，即便是和其他国公府、国公府，甚至世家子弟走动，也大抵没什么用，嫡子们普遍是瞧不上庶子的，根本不会带他们一起玩，连儿子们都这样，更别说他们爹了。 想来想去，他想到一个人，那就是程咬金。 程咬金家里六子，三个嫡出，三个庶出，待遇都是一样的，而且，程咬金这人本就是武将出身，属于眼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和侯君集的关系，也不太好，毕竟，这侯君集虽也是武将，但却总和文臣走的近。 打定主意，侯震就直接来到了卢国公府前，提前用辣椒呛了眼睛，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哀求卢国公府门房前去通禀。 对于侯震的来访，程咬金确实是感到意外，不过，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侯震记忆里，对程咬金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侯君集和程咬金之间并没什么太多的交情，所以，两家也几乎不怎么走动，这一见，侯震惊讶的发现，这程咬金长得，竟然和电视剧里那位演员一模一样。 第3章 给你撑腰 侯震也是个会演戏的，一看到程咬金，便单膝跪地，哭着说道：“程叔，你得救救侄儿啊！” “侄儿莫哭！”程咬金赶紧把人拉了起来，“出什么事情了？” 侯震哭声大，把程夫人裴翠云也给惊动了，这裴翠云也出来。 不愧是夫妻，这裴翠云长得也是五大三粗，性格也十分豪爽，“老程，这是？” “夫人，”程咬金赶紧说道，“这是侯君集的儿子。” “啊？”裴翠云也是感到意外，目光看向侯震，“不知侄儿前来，所为何事啊？” “程叔，婶子，”侯震眼泪再次流出，“求两位帮我做主啊！” 他抽泣着，将这么多年来，自己在潞国公府上的遭遇都说了一遍，同时还撸起袖子，让二人看自己身上的伤疤。 裴翠云看着直接落泪了，就连久经沙场的程咬金，看着那伤痕，也是倒抽一口冷气，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才能把孩子当仇人一样打啊！ 程咬金是个义气的，当即就说道：“行，孩子，你这就随我进宫面见皇上。” 裴翠云也说道：“等我换上诰命服一起同去，你去找皇上，我去找皇后，侄儿，婶子定会给你撑腰，给你讨个说法的！” 侯震心里一喜，但脸上并无流露，只是更加为难的说道：“程叔，婶子，我知道你们两人是好人，定会帮侄儿的，但……” 见侯震止住不再往下说了，程咬金不耐烦的说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程叔，”侯震这才开口，“若是找了陛下，陛下难免不会斥责父亲，到时候我再回家，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那你……”程咬金心中隐隐有所猜测，这侯震怕是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那你想如何？” “程叔，婶子，侄儿就不瞒二位了，”侯震抹了把眼泪，一脸悲伤，“我想搬出府去，索性那潞国公府里也容不下侄儿我，实在不行，便与父亲断了亲也不是不可！” “这不可！”程咬金想都没想，就出言阻止，“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程叔，侄儿也是实在没有活路了呀！”侯震一脸悲切，“若是父亲能待我好些，哪怕是不打的这么狠，侄儿也断不会想要与父亲断了关系，毕竟，他是侄儿最亲的人了啊！” 程咬金难得沉默了，裴翠云叹了口气，“哎，此事，还是让陛下定夺吧。” 程咬金点了点头，与裴翠云一起换了衣服，带着侯震，便往皇宫去了。 穿越过来，侯震还是头一次坐马车，舒适度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都城的路虽然还算平坦，但也仅仅是还算而已，一路颠簸，等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他就觉得整个人都快被颠散架了。 等着公公去通传的时候，程咬金忍不住转头对侯震说道：“侄儿，潞国公府上的事情，我本不该参与，但你既然找到我头上了，我便不能不管，待会儿见了陛下，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自然会保你无恙。” “谢谢程叔！”侯震冲着程咬金和裴翠云深深鞠了一躬。 这个时候，公公出来，宣三人到甘露殿面圣，侯震第一次进到皇宫，但也没敢左顾右盼，只低着头，跟在程咬金身后，往甘露殿去了。 而裴翠云，则是跟着另外一个公公，往立政殿去了。 甘露殿内，李世民正在翻看着奏折，见程咬金身后的少年，笑着说道：“知节，这想必就是侯君集的儿子侯震了？朕倒是见过侯琪，你与你哥哥，长的倒是不像。” 侯琪的长相，像极了侯君集，倒是侯震的样貌，九分与其生母相似，不能说貌似潘安，放到现在，也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存在了。 程咬金跪拜行礼，侯震也赶紧学着，等李世民让二人起身的时候，程咬金才说道：“陛下就在这里，侄儿有啥事儿直说便可！” “是，侄儿知道了。” 侯震也不怯场，直接把这么多年来，在潞国公府中的遭遇说了一遍，等他说到一半的时候，观音婢和裴翠云也走进甘露殿，当观音婢看到侯震身上的伤痕之后，心疼的不得了。 长孙无垢毕竟也是做母亲的人，当下便对李世民说道：“陛下，虽说这是臣子们的家事，但既然侯震求到陛下这里，您也是该给孩子做个主的。” 李世民点头，“魏公公，你去跑一趟吧，把潞国公请来，朕帮着调和调和。” “是，”魏公公弯腰行礼，“老奴这就去。” 等魏公公离开，程咬金看了一眼侯震，这才说道：“陛下，您把潞国公请来，无非也就是斥责他一顿，等侯震侄儿回去，怕是日子更不好过了呀。” “哦？”李世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便问道，“那依爱卿之意，此事当如何？” “不如，就让侯君集与侯震断了亲吧，”程咬金咬了咬牙，说道，“这也是侯震侄儿的意思。” 在唐朝，儿子主动提出断亲，那就是大逆不道，程咬金说出让人家父子断亲的话来，更是天理不容，不过，若是侯震本人意愿，李世民也怪不到他头上了。 果然，李世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阴冷起来，当年玄武门之变过后，李渊何尝不想与李世民断亲？ 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李世民也只能将李渊“软禁”在龙跃宫当中，可以说，断亲二字，无疑是戳在了李世民的痛点上了，他沉声问道：“侯震，你确定你要与你父断绝关系？” 没等侯震开口，观音婢就说道：“陛下，孩子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看他这一身伤疤，潞国公也是丝毫没有留情，断亲一事，虽说是好说不好听，但为了孩子……” 李世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还是等潞国公来了，听听他什么意思吧。” 潞国公府，侯君集得知陛下召见的时候，也确实被惊讶到了，他问清楚原由之后，一方面心中怒骂侯震，但也同时震惊侯震竟然能想到利用程咬金那个莽夫。 第4章 成功断亲 陛下召见，他当然不敢怠慢，赶紧跟着魏公公去了甘露殿，先给李世民和观音婢行了礼，这才看着程咬金小声说道：“莽夫，被人卖了还不自知！” “侯老狗，你说什么？”程咬金一下子就绷不住了，捏紧拳头，就准备上前揍侯君集。 “不得放肆！”李世民气的大喊，“你们当朕的甘露殿，是你们家的不成？” “程叔，您别激动啊！”侯震赶紧上前拉住程咬金，顺便，在李世民面前，留下一个知礼的好印象。 程咬金这才意识到自己殿前失仪，不过，这也没什么，武将制衡文臣，几乎靠的就是武力，即便是大朝之上，李世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他才会出言阻止。 侯震的举动，确实是让李世民刮目相看，尤其是刚才他诉说这么多年在国公府上的遭遇，不卑不亢，一般人哪怕是见到捕快，也会战战兢兢的。 “好了，”李世民不耐烦的说道，“潞国公，你儿侯震，说的可是事实？” 侯君集回头瞪了侯震一眼，这才悠悠开口，“陛下，臣子教育子女，这本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犬子不懂礼数，闹到了陛下面前，臣这就带他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闻言，李世民和观音婢同时叹了口气，裴翠云更是蹙紧了眉头，果然，这孩子说的没错，这一闹，侯震之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 “侯震，”李世民开口，“你意下如何？” “陛下，”侯震跪在地上，把头磕的砰砰响，鲜血染红了那块地砖，“求陛下给草民一条活路，那潞国公府，草民是再不愿踏进半步了！” “哎……”李世民摇了摇头，看向侯君集，“潞国公意下如何？” “哼，”侯君集也在气头上，他冷哼一声，“既然这样，臣就恳请陛下做主，让老臣与这孽子断了关系便是！” “哎，”李世民又是一声叹息，“既如此，你们便写下断亲书，朕就做了这个坏人罢了！” 侯震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本以为这事儿还得重长计较呢。 魏公公拿来文房四宝，侯君集一气之下，坐在甘露殿的地板上，快速写好两份一模一样的断亲书，签上大名之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名字上，按上手印，随即，将那断亲书，甩在了侯震脸上。 侯震也不恼怒，拿起笔，签上大名，也学着样，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心中吐槽：这咬手指是真疼啊！ 搞定一切，才双手捧着断亲书，弯着腰，对李世民说道：“还请陛下为草民做证。” “罢了罢了，”李世民无奈，“既如此，潞国公便先回去吧。” “是，老臣告退！”侯君集转身，朝着侯震冷哼一声，便甩着袖子走出了甘露殿。 观音婢见侯君集离开，这才问道：“侯震，如今你已与潞国公断了父子关系，不知你打算今后如何？” “回皇后娘娘，”侯震弯腰回答，“草民准备先在京城租赁了房子安身，其他随后再说。” “那老狗怎可能给你一两银子？怕是连你的衣物也不会让你带走一件，”程咬金对侯君集那是相当了解，“罢了罢了，一会儿，你便随我一起回府吧。” 李世民也深知侯君集为人，看了长孙无垢一眼，说道：“观音婢，你那城西的庄子，不如便赐给侯震吧。” 观音婢点头，“就依陛下的意思。” 她立马就差婢女回去拿地契，“侯震，明日，你一会儿京兆府变更地契便是了，本宫会差人去那边打招呼的。”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侯震跪地磕头，“草民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李世民笑道，“你连断亲之事都做的得，还有什么事情说不得？说吧，朕听着呢。”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侯震又给两人磕了个头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既与父亲断了亲，这姓氏也本该是还给潞国公的，所以，草民想改随母姓。” 李世民刚想开口拒绝，就见长孙无垢冲他摇了摇头，李世民就觉得心累，心想着这一次，他这个坏人是当彻底了，无奈道：“便依你吧，朕也累了，知节，你们便带着侯震走一趟京兆府吧。” “是，老臣告退！” “臣妾告退！” “草民告退！” 三人走出皇宫之后，陈咬金这才变了脸，“侯震啊侯震，你不愧是那老狗的儿子，竟然把我也算计了！” “侄儿不敢！”侯震赶紧给程咬金鞠躬，“侄儿也是迫不得已，才找程叔帮忙。” “哼，”程咬金冷哼一声，“罢了罢了，老夫就好人做到底，走吧，一起去京兆府吧！” 有了程咬金在场，各种手续办的都非常顺利，不仅城西蓝田县的那座皇庄改在了他的名下，连名字都改回他的本名：王晨烨。 走出京兆府，王晨烨朝着程咬金夫妇又是深鞠一躬，“谢谢程叔，婶子，等侄儿安顿好了，定会去府上致谢！” 告别程咬金夫妇之后，王晨烨再一次回到了潞国公府，此时，大家还不知道侯君集和庶子断了关系，所以，他还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府。 回到原来自己的小院，他小声对秀婷说道：“秀儿，你带上东西，先出府去，在外面等我。” 秀婷看着王晨烨脑袋上血淋淋的伤口，担心的问道：“少爷，您头怎么了？” “无事，”王晨烨刚才在甘露殿，那头是真磕的啊，不是他有自虐倾向，那李二可是被称为千古一帝的家伙，自己若是真耍什么小聪明，反而适得其反，“你赶紧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秀婷年纪小，本就没有主意，点头拎了个包袱，就出府去了，而王晨烨，则是拿了王氏的嫁妆，再次去到了主院。 侯君集回府之后，气的把客厅的东西砸了个稀碎，但和侯震断亲一事，他还是没说，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第5章 搬到庄子上 王晨烨看着客厅一地狼藉，心中冷笑，但一脸严肃，“父亲。” “你既与我断了关系，还喊我父亲作甚？”侯君集怒声说道，“我没有你这个逆子儿子！” “好！”王晨烨不卑不亢，“既如此，我母亲的嫁妆，你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你以与我断亲，你母亲又没有和我合离，你凭什么和我索要你母亲的嫁妆？”侯君集被气笑了，“你看看那断亲书上写明了，你是净身离开潞国公府，潞国公府上的东西，也全都与你没有关系！” 王晨烨心中感叹，不愧是会谋反的国公，心思如此缜密，“既如此，告辞了！” 他也不纠缠，转身就走，气的侯君集又想摔东西，不过，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东西让他打砸了，便一脚踹翻了桌子。 走出潞国公府，王晨烨远远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等在外面的秀婷，他笑着迎了上去，“秀儿，随本少爷走吧！” “少爷，我们要去哪里？”秀婷一脸迷茫的问道。 “去了便知！”王晨烨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说实话，今天的事情，顺利的让他都有种做梦的感觉，不仅顺利和侯君集断了父子关系，还意外的得到了李世民赏赐的庄子，看地契，那庄子不大，只有百亩田地，但荒地可是不少啊，这也足够让王晨烨高兴的了。 身上钱不多，荷包里，只有百来枚开元通宝，在唐朝，银子并不是流通的货币，只有皇家赏赐的时候，才有少量的金银元宝。 更多的时候，金银都是被打造成首饰售卖的。 这点铜钱，足够雇马车去庄子上了，先把家安顿好，随后的事情，随后再说，反正自己的空间里有购物广场，赚点钱，还是非常容易的。 马车颠颠簸簸，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那座庄子上，王晨烨看着庄子里破败的房屋，不可置信的问车夫：“大哥，你确定，这地址是对的？” “没错啊，”车夫点头，“柳岩庄嘛，这里可是皇庄！我怎么会搞错？” “好吧，谢了！”王晨烨还是不确定，拉着秀婷的小手就往庄子里走。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王晨烨是把秀婷当做孩子看待的，但秀婷的小脸，却羞得通红，本是想挣脱王晨烨的手，但心中又是一阵悸动。 王晨烨感觉自己健步如飞，心想着这具身体体质竟然这么好吗？ 可随即，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脑海中竟然还有现代特种兵的记忆，一边往前走，他一边挖掘记忆，这才知道，这具身体里，竟然残留了现代特种兵兵王的所有记忆和技能！ 难道，这侯震本就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这不是发了嘛！ 两人走到庄子门口的时候，庄子上的管事婆子早就等在这里了，观音婢一早就差人来安顿好了，只等交接完毕之后，皇家的人就都会撤走了，只留下那些佃户。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那管事婆子带着一众人，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皇后娘娘亲自下的令，这些人估计早就已经离开了。 见王晨烨和秀婷两人过来，管事婆子先是查验了地契，这才让下人抬上一箱子账本来，“公子，这便是庄子上这些年的账册，这些我都是要带回去给皇后娘娘的，今年的账册就留下给您了，我这就交于你，这庄子，也就算是交接了。” 那婆子说话间，已经弯腰从一箱子账册中拿起薄薄一本，递在王晨烨面前。 王晨烨接过账册之后，那婆子大手一挥，十多人便上了马车，扬尘而去了。 王晨烨无奈笑笑，皇家人就是霸道惯了。 两人走进庄子，庄头就等在里面，这庄头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灰布衣服，那衣服上，补丁套着补丁，面黄肌瘦，一脸菜色。 他弯腰行礼之后，才开口说道：“主子，我是这庄子的庄头，您唤我二狗便是，您是先休息，还是先视察一下庄子。” “视察不急，待明日再说，”王晨烨摆了摆手，“房间可准备好了？” “管事们离开之前，就已经让人把房间收拾出来了，被褥都是新的，您可直接住下，”庄头垂着头说道，“不过，这庄子上清苦，还需您担待一二。” 这庄头只以为是王晨烨刚得了庄子，迫不及待的来看了，可没想着他们是打算久住在这里的。 王晨烨点头，“无妨，先带我们去住处吧。” “是，”庄头点头，“您随我来吧。” 管事们住的地方，就离庄子大门口不远，一排五间青砖的瓦房，站在这里，能看到庄子里稀稀落落的一些茅草屋，想必就是庄子上那些佃户居住的地方了。 “这里便是管事们之前住的地方了，”庄头指着那排房子说道，“再往后走，便是马厩了，管事们只把拉车的马儿带走了，还留下两匹。” “行，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王晨烨点了点头，“明日一早来寻我便是。” 庄头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王晨烨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里面看上去二十多平米，里面摆了一张大概一米五的床，床上铺了床单和一床被子，还有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这几间房子里面大致都是一样的，不过，只有两个屋子里有被褥，最边上那间就是灶房了，里面只有一口铁锅，几个陶罐，一些碗、盘子之类的餐具，柜子里放了半袋子粟米。 王晨烨走进厨房，对秀婷说道：“秀儿，今晚就简单煮个粥好了。” 秀婷点了点头，开始淘米做饭了，而王晨烨回到房间之后，进入空间，到超市里先找了几个盘子，又弄了些榨菜和熟肉，拆掉包装，装在盘子里，又赶紧从空间里出来了，那几盘小菜，就放在他房间的桌子上。 粟米粥很快熬好了，秀儿看着桌上多出来的榨菜和熟肉，惊呆了，“少爷，这些肉是哪里来的？” 之前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她和她家主子，也是难得才能吃到肉的。 第6章 搬空潞国公府 “哦，是庄头刚送来的，”王晨烨扯谎，“来，快点吃吧，吃完洗洗赶紧睡，今天也累一天了。” 秀婷点头，把粟米粥放在王晨烨面前，说了声“好！”之后，就转身离开，王晨烨赶紧把人叫住，“你去哪？你不吃饭吗？” 秀婷回答：“少爷，我去厨房吃。” “去，把你的粥端来，”王晨烨想起来下人是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饭的，“以后咱们一起吃。” “少爷，这不和规矩的。”秀婷战战兢兢的回答。 “听话，快点去，要不然本少爷生气了，”王晨烨佯怒，“以后少爷没有家人了，你就是少爷的家人，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有什么问题？” 秀婷闻言，感动得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家人，这个词对她来说，非常陌生，她刚刚记事的时候，就被卖到潞国公府上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待在侯震的院子里，伺候侯震，心里也确实把侯震当成最亲的人了。 吃完饭之后，王晨烨说自己累了，今天不洗漱了，让小丫头出去之后，便闩上房门，进入空间里。 先去购物广场一层的大药房，给自己的脑门消毒、上药，贴了个防水创可贴之后，才回到小屋里洗澡。 一边洗，一边骂自己，为啥手那么贱，竟然要把那购物中心给装进空间里来，本来在蓝星华夏那是一片大好的局面，可现在竟然穿到了这物资匮乏的大唐朝来了！ 好在这次穿越，小西抽取了他的一些记忆，要不然，他能后悔的把自己的脸给抽肿了。 洗完澡，刷完牙，王晨烨就在空间睡了，房间里蚊子太多，现在他又不好把蚊香拿出来用，更何况那屋子里也很热，不如在空间睡觉舒服。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王晨烨悄悄起身，从购物广场里找了一身黑色紧身衣穿上，出了房间，从马厩牵了马出来，便朝着京城去了。 唐朝宵禁，城门早就关了，王晨烨把马栓在城墙下的一颗小树上，身形一闪，便爬到了城墙上，看了看街道上并没有巡逻的士兵，翻下墙头，朝着潞国公府飞奔而去。 夜深人静，只要是不是虫鸣声。 王晨烨很快就跑到潞国公府外，凭着记忆，他找到了原身之前住的小院外墙，轻轻一跳，便翻墙入了院子。 这院子现在还闲置着，里面本就没什么家具和摆件，但王晨烨还是大手一挥，把东西都放进空间了，甚至，把屋顶上的瓦片都收走了，这些东西，不管是卖还是送人，他都不会留给侯君集的。 按照唐制，国公府是五进两跨的院子，侯君集和当家主母还嫡子女们，是住在主院的，库房也是在这里，姨娘们和庶子们则是住在二院里，下人们就住后院。 库房是分大库和小库的，大库里，是整个府上的财物，日常开销，也是从大库里出，而小库，则是嫁入府中妇人们的嫁妆。 王晨烨此时，已经站在大库房门口了，房门上的锁子，轻轻一拽，就掉了下来。 打开库房大门，他掏出一个手电往里照去。 哦吼！ 不愧是国公啊，库房里堆满了箱子，王晨烨也来不及看，大手一挥，那些箱子就被统统收到空间里去了。 接着就是小库，别看它叫小库，但面积一点也不小，里面都是红漆木箱，同样，它们也被收到了空间当中。 走出库房大门，王晨烨心念一动，国公府屋顶的瓦片，就全部被收入空间之内了。 收完之后，他又跑到府中几个厨房，将里面的米面油还有锅碗瓢盆全都收走了，主打的就是能带走的，绝对不留下。 若不是王晨烨没有谜烟那种东西，要不然，他还真有心把人都迷晕了，把国公府里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王晨烨把能收走的东西，全部收到空间里之后，便翻墙跳出国公府，他回头看着院墙，冷着脸小声说道：“我还会回来的！” 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弄到谜烟…… 原路跳出城墙，王晨烨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庄子上。 将马儿送回马厩，回到房间的王晨烨，迫不及待的进入空间，查看自己的收获。 刚进入空间，他就惊奇的发现，原本围绕在购物广场周围的白雾，散去了一些，露出了楼前的小公园和停车场，此时，停车场里停满了各种车辆，还有临街的几栋崭新的居民楼房，房间里各式各样的家具都有，连窗户都是系统断桥铝，楼房下还停着上百辆的电动车…… 这电动车要是早点出现，就不用在马上颠簸了…… 王晨烨当即就明白了，那片迷雾也是需要空间升级之后，才能慢慢散去的，至于空间怎么升级？ 那肯定是用银子了！ 不过，他只是想对了方向而已…… 王晨烨心念一动，人就站在停车场中了，他试着拉动几辆车的车门，都没上锁，而且，车钥匙都放在车内。 “哎，”王晨烨皱眉，“可惜这些玩意，现在也不能拿出去开啊！算了，还是去看看那些箱子里都有点啥吧！” 硕大的木箱，收了有三百多口，其中，黑色油漆的箱子，都是大库里的东西。 王晨烨打开其中几口木箱，里面都是珠宝玉器，还有的里面放的是文房四宝。 就像是开盲盒一般，王晨烨开了十几口箱子之后，才开出整整两箱金元宝，还有六箱银元宝，大部分箱子里，都是铜钱。 盲盒开久了，也会累，王晨烨开了几十口箱子之后，就哈欠连连，想着以后慢慢开吧，便回到别墅当中睡觉了。 回到别墅里，王晨烨特意去看了看电脑里的拼夕夕系统，原本的积分消费已经改成了用银子消费，钱包里的余额是三万八千二百一十五两黄金，一百一十六万三千三百六十六两白银。 这些金银，不用想，都知道是刚才从国公府里弄来的。 这侯君集不愧是准备谋反的人，居然有这么多金银！那些铜钱还没有数，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几吨！ 第7章 意外的收获 回到别墅里，王晨烨打开电脑选了个唐代五进的院子，总占地六亩半，主院是二层半的小楼，上面半层是阁楼，楼体总占地半亩多，取消了两侧的耳房，卫生间和小厨房都设置在了小楼里。 左右厢房和厢耳房也是两层，厢房作为客房和将来子嗣们住的地方，而厢耳房则是供丫鬟们居住。 庭院两百多平，中间是一个小湖，六十多平，深一米五，其余的地方，王晨烨准备都用来种果树。 外院的房子和倒座防也都是两层，供下人们居住，倒座房一层，就是会客厅，大厨房就设置在外院当中。 王晨烨很满意这个图纸，选择毛笔和宣纸打印，花了十六两银子，把图纸给买了出来。 这图纸相当详细，设置也非常现代，王晨烨非常满意。 第二天一早，庄头二狗就等在屋子外面了，秀婷进来伺候王晨烨洗漱完毕之后，便把早饭一起端进来了，头上的伤疤，因为灵泉的缘故，现在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王晨烨让二狗进屋，“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少爷您用。”二狗受宠若惊，而且，他们也只有在农忙的时候，才会吃两顿饭，平时只吃一餐。 王晨烨也没有强求，一边喝粟米粥，一边说道：“二狗，你把庄子上的情况，给本少爷介绍一下吧。” “好的，主子，”二狗就毕恭毕敬的站在房间门口，“这庄子里有田地八十亩……” “不对啊，”王晨烨打断他，“地契上写着，这庄子上可是有一百亩田地的呀？” “主子，您有所不知，”二狗一脸苦笑，“土地是有百亩之多，但这庄子的西边，还有座山，那山下几十亩的土地，几乎是寸草不生，根本没办法种庄稼，那八十亩地，亩产也不过百多斤。” “啥？”王晨烨愣住，“你们这些佃户，每年要交几成粮食？” 佃户们相当于是租了庄子的田地耕种，收成之后，要拿出几成来交给地主，算是租金。 二狗如实答道：“回禀主子，我们每年都要交四成的粮食给管事儿们。” “行，那带我去看看田地吧。” 王晨烨也没心情喝粥了，放下碗筷便站起身来，秀婷也赶紧跟上。 这庄子很大，算上那几十亩能种粮食的田地的话，差不多有三百多亩，地契上，那山也属于庄子的，加起来总共四百亩，真的很大了，李二和长孙无垢也是大方，竟然给出来这么大一个庄子。 其中，最西边的那座山就占了一大半，在庄子中间，还有一条宽十几米的小河，小河水不深，而且水质特别清澈。 那些农田里，有佃户正在除草，王晨烨走近一看，那些作物长势也都不太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和那些面黄肌瘦的佃户一个模样。 “二狗，”王晨烨脸色变得阴沉下来，“这可是皇庄，怎么如此破败？这田地看着也不甚肥沃。” “主子，您有所不知，”二狗也是一脸苦涩，“要不是皇后娘娘仁慈，时长免去佃租，我们这些人，怕是早就饿死了，这些田地，我们也是用心打理的。” 王晨烨摸着下巴，这才想起来，之前看小说里说，其实李二也很穷，耗子进到他的内帑当中，也是流着泪出来的。 户部管着天下银钱，却也是天天和李二哭穷，反正李二这皇帝当的，也是憋屈的要命。 而这些皇庄、宫庄什么的，也并不能给皇帝带来多少收益，无非就是饿不死皇宫里那些人罢了。 低头从田地里抓起一把土来，这黄土看着就没什么营养，再加上种的这些粟米，也不是后世农科院的高产种子，一亩地能出个百来斤粮食，也确实是不错了。 看来，得想办法改良这里的土地了，到时候从拼多多上弄点化肥出来就成，但这些东西，也需要想个办法过明路啊。 王晨烨蹲在地上，幸好上午的太阳还没有那么烈，见他盯着那些土地一动不动，秀婷和二狗也不敢打扰。 有了！ 王晨烨想到了主意，笑着站起身来，对二狗说道：“二狗，稍后我会给你一些钱，你去买一些烂掉的果子，再找些麦秸、干稻草、枯树枝来，越多越好！” 二狗疑惑自己这新主子要这些东西干嘛，但也没敢问，只敢点头，“好的，主子，一会儿我就去办。” “走吧，”王晨烨将手中的黄土扔掉，拍了拍手上的灰，“去看看那座山。” 二狗领着两人一直往西走，靠近那大山的时候，王晨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鸡蛋味，他心中大惊，这…… 这该不会是硫磺的味道吧？那面前这座大山，该不会是一座铁矿吧？ 王晨烨想到这里，赶紧快步往山那边走，等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他两眼放光，差点蹦起来欢呼。 山脚下的土地上，斑斑驳驳的铁锈红，已经说明了这座山就是一座铁矿，而那些硫磺，正是铁矿的伴生物，山周围的这些土地里，肯定也含有大量的硫磺，难怪寸草不生了。 唐朝盐、铁是被朝廷把控的，铁矿是有了，但想要短时间把它变现，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短时间内，王晨烨也只想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舒坦，看在李二和长孙无垢帮自己和侯君集断亲的份上，再弄点什么东西出来，当做是对这俩人的谢礼好了。 大致把庄子看了一圈之后，王晨烨心里也大概对这里有个了解了，这庄子简直就是个宝藏，不仅有铁矿，还有石灰石，甚至还有黏土！ 此时，日头也上来了，天气热的很，他转头看向二狗，“你先回去找些人来，然后再去我那边拿铜钱。” 那些铜钱，在出发之前，王晨烨已经拿出来一部分放在房间里了，秀婷那丫头傻兮兮的，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二狗子忙点头，“主子，我这就去喊人来。” 王晨烨和秀婷两人回到房间，秀婷就站在他身后，帮他捏着肩膀，“少爷，这里住的也太不舒服了，蚊虫实在是太多了。” 第8章 鸡飞狗跳潞国公府 “嗯，”王晨烨点头，“不急，先忍忍，等一会儿咱们也去城里，买几个下人回来。” 好多事情，还需要放心的人帮忙去做，庄子上这些佃户，说白了就和租客一样，王晨烨需要一些签了死契的人，只有把别人的命握在手里，那这人才会死心塌地的忠诚于你。 庄头领着七八个汉子来了，还拉了三辆板车，这些汉子被太阳晒的黢黑，面无表情的站在二狗子身后，王晨烨让秀婷拎出十贯钱来，二狗子赶紧说道：“主子，这……用不了这么多钱啊！” 王晨烨道：“没事，你且带着，多买一些回来，顺便我这院子里的柴米，也带一些回来，余下的钱，先买一些粮食，给庄子上的佃户们分分，就当是我这个新主子，给大家的见面礼了，记住，是剩下的钱全部买了粮食。” 大唐北方，一般以粟米为主粮，像是稻米什么的，都是有钱人才能吃到，贫穷的人们，吃的更多的，则是高粱、燕麦和各种豆类这些杂粮。 二狗子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声音都变的哽咽：“主子大恩，我……我……” 王晨烨上前，将人拉起来，“不必下跪，你们日后尽心侍弄田地便是，对了，找一些会盖房的匠人回来，我要起个新院子。” 刚才逛庄子的时候，王晨烨就选好盖院子的地方了，就在庄子东边离大门不远的位置，到时候建一座四进的院子，挖一道水渠，把河里的活水引到小院里，养些鱼，再种些果树，这田园的退休生活，不就来了嘛！ 日子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庄子上不好叫马车，王晨烨和秀婷两人，只好顶着太阳，往长安城去了，天气太热了，幸好秀婷带了水囊，否则，王晨烨都不知道要怎么从空间里把矿泉水拿出来…… 水囊里的水，是空间里的灵泉水，喝了这玩意，就连秀婷这个十岁的小丫头，都不觉得热和累了，一路上欢乐的就像是一只小麻雀一般。 另外一边，潞国公府上，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下人们一早就发现屋顶上的瓦居然全没有了，厨房的婆子们，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和灶口的两个大洞，也是惊呆了。 整个潞国公府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今日休沐，潞国公本想着多睡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哭天喊地的。 “大嚷大叫的，成何体统！”侯君集穿了外衣，一脸怒气的从屋里出来。 “国公爷，不好了，”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连鞋都跑丢一只，“府中库房都被贼人给搬空了，连屋上的瓦都没有了，厨房更是一粒米都没有了！” “什么？”侯君集惊的一个趔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管家又说了一遍，侯君集还是不信，急匆匆就往库房那边去了，当他看到空空荡荡的库房之后，就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去，整个人向后栽倒。 侯夫人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侯君集两个姨娘，这仨人也没去管大库，直接去了小库之后，连哭都没出声，就晕过了去。 “快去请大夫！”管家急的直跺脚，这府中的银钱别人不知，他可是知道的，其中一大部分，可都是近两年侯君集从各地悄悄弄回来，是有大用的。 大夫来了之后，好不容易把侯君集和几个夫人给救醒了，国公这才让人去报了官。 听闻在京城皇帝眼皮子底下，国公家里丢的连瓦都不剩一片的事情，京兆府府尹是丝毫不敢耽搁，亲自来查案了。 可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任何线索，侯君集也不敢说自己究竟丢了多少钱，只按照自己的俸禄说了一个经得住查的数目，以及夫人、妾室们的陪嫁全部丢失了。 就这，京兆府府尹也是不停用帕子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 这些财物不是小数目，这贼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用一晚上就全给搬走了，甚至连瓦都拆了，定是一个不小团伙，即便是找到这贼人团伙，京兆府府尹也免不了会吃挂落了。 若是找不回这些财物，那他这京兆府府尹，也就坐到头了。 于是，他一边下令严加追查贼人的同时，一边向金吾卫求助，请他们加强巡逻，这要是再丢上一府，那说不定他这个京兆府府尹的脑袋，也一并丢了。 侯君集一听连线索都没有，一气之下，又连吐了三口血，这才晕厥过去，从那日起，就告病在家，连大朝都不上了，太子来过几次，见侯君集真的昏迷不醒，气的也是直跺脚。 而李二就坐在甘露殿，眯眼听着暗影的汇报…… 国公府上发生的事情，王晨烨一点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他也只是会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 王晨烨和秀婷两人踏进城门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秀婷看着街边卖包子的铺子一直咽口水。 昨晚虽然是吃到肉了，但小丫头依旧抵抗不了肉包子的香味。 王晨烨笑笑，牵着他的手，往包子铺走去，肉包子两文钱一个，直接买了五个，皮薄馅大，即便是没有太多的调味料，也是鲜香无比。 不得不说，这大唐的东西真是又便宜，又实惠，金银不是硬通货就不说了，连银票都没有，人们日常出门，只需要带上几十个铜钱，就够买一些日常用品了。 只不过是那些走商的人，就不太方便了，他们做一趟生意，最起码也得拉上一大车的开元通宝。 秀婷捧着包子，吃的津津有味，一个包子吃完，她就吃饱了，而王晨烨，也不过是吃了两个而已，主要是这包子够大。 原身侯震也没怎么逛过京城，所以，记忆中，并没有牙行的信息，路上问了几个商户，才找到牙行的位置，顺便还买了两身高档的绸缎衣服换上，秀婷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连走路都不会了…… 第9章 逛牙行 两人昨天从国公府出来的时候，穿的还都是粗布麻衣，幸好那庄子上的佃户们和庄头也没有看不起两人。 这牙行大门敞着，屏风后面，是一个非常大的院子，王晨烨和秀婷刚走进去，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男孩就迎了上来，“二位贵人，有啥需要小的效劳的？” 华夏自古先敬罗衫后敬人，在这大唐更是这样，若不是两人穿的好，怕是这小牙人连正眼都不会给。 王晨烨回答：“我想买些下人，要签死契的，最好是机灵能干的。” 秀婷明显有些紧张，虽然她被卖的时候，年纪尚小，但悲惨的记忆，是刻在骨子里的。 王晨烨感受到了她的紧张，拉起她的小手来，秀婷这才放松下来。 “哎呀！”小牙人一拍大腿，凑到王晨烨跟前，小声说道：“这不是巧了吗？官府刚刚送来一批，都是大府上的下人。” 小牙人口中的“大府”，便是官员家，犯事的官员被处置之后，家眷和下人一般都会被发卖出来，所以，在古代牙行买人，说不定就能买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小姐。 “嗯，先看看！”王晨烨点头。 “好，好，好，二位贵人稍等！” 小牙人一边说，一边弯着腰将两人领到一间屋子，给两人端上茶水之后，就出去了。 “都走快点，耽误了贵人的事儿，你们担待的起吗？到时候，看我不抽死你们！” 房间外，传来小牙人的声音，相比刚才的恭维，现在，更像是个恶霸一般。 “都站好了，别乱动！” 小牙人喊完之后，便弓着身子走进房间，“二位贵人，还请移步。” 王晨烨站起身来，走出房间。 院子里站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垂着头，他们穿着的衣服，虽然也是粗布的，但相比外面那些穷人，好了很多，至少合身，也没有补丁，只是，有几个人的胳膊上，被鞭子抽过的痕迹还很明显。 “二位贵人，”小牙人恭敬的说道，“这些都是一等一勤快老实，嘴巴还严的，贵人如果要的人多，大可全部买回去，放心，他们都是签了死契的。” 这牙人，就是唐代的业务员，他说的话，大可不必全部都信。 王晨烨一眼扫过去，就见几个人的眼神闪烁，这种不老实的，当然肯定要首先剔除掉了，剩下那些年龄不太大的孩子，当然也不要，买人回去，是要干活的，可不是当孩子养的。 四十多个人，挑挑拣拣，只挑出十七个来，九个都是身材魁梧的汉子，这些人不管是干活，还是看门护院都行。 六个年纪稍大的粗使婆子，就让她们负责府中的扫撒和做饭什么的，剩下两个看着利落的女孩子，就负责照顾王晨烨的生活起居，这样，秀婷也能轻松一些。 “好了，就这些吧，”王晨烨再次确认这些人都还算健康之后，就拍板定下了，“算算多少钱。” “好嘞！”小牙人高兴的拿起算盘开始算账，“男家丁十八贯一个，婆子们给贵人算便宜一些，九贯钱，丫鬟二十二贯。” 男家丁虽然能干活，但吃的也多，日常开销大，可大府的丫鬟都长的俊俏，不仅能使唤，晚上还能给主子暖床，所以，价格要比男家丁更贵一些。 “贵人，算好了，”小牙人双手托着算盘，笑盈盈的看向王晨烨，“拢共是二百六十贯，贵人是差人送钱来，还是我们去府上取？” 一贯是一千个铜钱，二百六十贯，那几乎能放一筐，王晨烨和秀婷两人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过一贯，主要是太重了，不过，王晨烨出门的时候，已经把铜钱都准备好了，足足几千贯，就放在他的房间里。 也不用害怕别人偷了去，毕竟那庄子是皇庄，一般人还没那个胆子，偷到皇家去。 “去我那取吧，”王晨烨说道，“另外，再买三辆马车，要好一些的，一并算钱。” “好嘞，”小牙人笑得见牙不见眼，今天这笔生意的提成，可是不少呢，“贵人随我到后面来看！” 王晨烨点头，刚准备和小牙人去后院，那人群中，一个没有被选上的女孩子突然跪倒在王晨烨面前，抱住了他的腿，“求贵人把我和妹妹买下来吧，若今日再没有人买下我们，我们就要被送到教坊司了。” 教坊司，说白了就是皇家自己创办的青楼，里面的女孩，也被称为官妓，收纳的都是犯官家的女儿，在这里，有一技之长的，可以卖艺，但什么技能都没有的，就只能卖身了。 这女孩十多岁，脏兮兮的，一只手抱着王晨烨的大腿，另外一只手还牵着一个看上去两岁多一些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两只大眼睛一直盯着王晨烨看，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姐姐为什么要哭。 “姐姐，姐姐，你不要哭，”小女孩伸出白嫩嫩的小手，笨拙的给跪在地上那女孩擦拭着眼泪，“星星不饿。” “松手，松手！”小牙人也急了，“我好心带你们姐妹俩出来，你们俩怎敢冲撞了贵人，看我不打你们！” 说这，他就扬起手中的鞭子，王晨烨一把拽住他的手，冷声说道：“给我解释一下吧！” “哎，贵人，真是对不住了，”小牙人也是一脸尴尬，“这姐妹俩本是孙府家两个小姐，孙大人得罪了人，被下了罪，府中的下人也都发卖了，就剩这姐妹俩了，一直卖不出去，今日晚上如果再卖不出去，就要被送教坊司了，小人也是看她们姐妹俩可怜，就……” “好了，”王晨烨深呼吸一口，“这两人我一并买下了，牙人，你把契书一起弄好吧。” “谢谢贵人！” 跪在地上的女孩就要给王晨烨磕头，王晨烨赶紧把人给拉了起来。 买人的事情办妥之后，王晨烨又买下三辆马车，连带这马匹一起，花掉了二百二十贯钱。 哎，这万恶的旧社会，一个人竟然都没有一匹马值钱！ 第10章 准备建宅子 写好契书，王晨烨转头对秀婷说道：“你先把人带回去，让庄头帮着给把草屋先搭起来，婆子和丫鬟，就安顿在空房间里。” “少爷，”秀婷歪着脑袋，“您不回去吗？” 王晨烨说道：“你们先回去，我去买些砖瓦就回去。” “贵人，”小牙人闻言，眼睛一亮，“您是要买砖瓦吗？” 王晨烨点头，看向小牙人，问：“怎么，你有门路？” “有，有！”小牙人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这可是又有钱进账了，“您移步随我来便是！” 牙行派了车夫，把人送到庄子上，顺便把钱收回来，然后再去官府把契约都备案，这才算完成交易，当然，这些手续，都是牙行承办的，最后的契书，也会第一时间送到买家手上。 目送秀婷他们离开，王晨烨这才坐上马车，跟着小牙人去到了卖砖瓦的铺子，铺子就在长安正街上，只是一个非常小的门面而已，客人来了，只能看看样品，交了定金，就可以送货上门。 王晨烨没有想到，唐代商人已经能有如此先进的销售模式了，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铺子掌柜经验老到，大概问了王晨烨要盖几进的院子之后，马上算出来大约要用多少砖瓦，以及需要用的木材，王晨烨直接把购买的数量翻了一倍，同样是交了定金之后，约定好明日就能送货。 从砖瓦铺子出来，王晨烨随便在街上逛了逛，买了几匹布，这才雇了马车，往庄子上走。 二狗子已经把集市上不太好的果子，都用低价买回来了，堆的像小山一样，旁边放着一堆堆的木柴，另外，粮食也整整齐齐码放在地上，等着王晨烨回来分配。 而二狗，则是带着人，帮着在王晨烨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搭草屋，当然，那些刚刚被买回来的人，也都在干活。 “二狗，”王晨烨上前看看，二狗买的粮食，果然也都是一些杂粮，不过，倒是很满意他的效率，笑着说道，“让人把这些木柴，都烧成灰，这些烂果子，就堆在这里吧，我晚点时候差人过来处理，这些粮食，你们分了便是。” 围观的佃户们，心里都觉得可惜，就算是这些烂掉的果子，他们也很少能吃到，不过，听到能有粮食分，也非常高兴。 “主子，”二狗一边将剩下的四贯多钱交到了秀婷手上，一边惊讶的问道，“这些果子，花了三百三十钱，买了一千三百斗杂粮，咱们庄子，一共八户人家，人口七十六人，这些都分下去吗？这可是一千三百斗粮食啊！” 刚才在长安城里逛，王晨烨也大概知道了粮食的价格，一贯能买差不多两百多斗米，而豆类等杂粮，要比米便宜三分之二，他想了想，“分一半吧，剩下的，都先存在粮仓里。” 每个庄子，都是有粮仓的，庄主一般不会把粮食都带回宅子里，都是存在庄子上的粮仓里的。 “谢过主子了！”二狗子一带头，那些佃户纷纷跪下给王晨烨磕头。 “对了，主子，”二狗子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盖房子的匠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小的屋里休息，我这就把人给请过来。” 说完，二狗子就小跑着离开了，王晨烨也让秀婷回房间里，把他昨天从网上买下的图纸拿来。 等拿到图纸的时候，二狗也领着匠人过来了，那匠人满面皱纹，看上去有些苍老，但是神采烁烁，等他看到图纸的时候，两只本来不大的眼睛，直接瞪大了两倍之多。 “这……这图纸是您所画？” 王晨烨有点心虚的点了点头，“怎么？这是有不合理的地方吗？” 老匠人摇了摇头，“不，不，不，这图纸精妙至极，只是，小老二不明白，这些是什么？” 王晨烨一看，老匠人手中拿着的，正是基础图，所指的地方，正是地下的排污管道和将来准备穿电缆用的电缆沟，“这些用砖砌即可，到时候，我会拿出替代糯米灰浆的东西。” 唐朝当然没有水泥了，虽然自己庄子上有铁矿，也有石灰石，但水泥烧成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王晨烨早就想好了，水泥就从拼夕夕上买，一些管道什么的，就要自己动手安装了，屋顶将来是要铺太阳能的，电池组就放在阁楼里。 当然，屋顶上还要放一个水塔，到时候就可以洗淋浴了，虽然王晨烨可以在空间里洗澡，但以后家里肯定 不会是他一个人，而空间的事情，也不能和别人讲。 至于钢筋，守着矿山，当然要自己炼制了，主要是直接从拼夕夕上买出来的话，没办法解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秀婷一样没心没肺的。 建设简易高炉的图纸和制作钢筋的模具，拼夕夕上都有。 和老匠人约好后日一早动工之后，王晨烨便回到了家中，此时，那些简易的草屋都已经搭好了，反正是夏天，就算是席地而睡，也没什么，毕竟这些人，之前在牙行的时候，住的也是马厩。 新买来的十九个人，在砖瓦房前，站了一排，王晨烨看了看他们，说道：“你们都是签了死契的，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跟着我吃饭，就别想着有什么坏心思，否则，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们， 我也是刚得了这个庄子，宅子还需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建好，所以，这段时间就先委屈给位了。 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男人们就去帮忙盖房子，女的，都听秀婷的差遣，暂时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你们也不会很累，等房子盖好之后，将来具体你们每个人做什么，会重新安排。” 十几个人都忙不迭的点头，王晨烨让秀婷给他们安排好吃食之后，就分别各自做事去了，洒扫婆子和几个丫鬟生怕王晨烨不高兴，就那么个小院，收拾的干干净净。 晚饭过后，王晨烨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因为天气太热，门窗都是开着的，两个丫鬟还有孙家的两个小姐妹，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像是想要进来说些什么。 第11章 长安城里买宅子 王晨烨开口：“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那两个丫鬟先迈步走了进来，小姐妹两人紧随其后，王晨烨开口，“你们有什么事儿？” 两个丫鬟相互看了一眼，直接跪在地上，其中一个说道，“少爷，我们俩其实是亲姐妹，还有两个妹妹，被送到了另外一家牙行，求少爷能把我们的两个妹妹也买来，日后我们四姐妹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少爷的恩情。” 王晨烨闻言皱眉，四个丫鬟已经够多了，自己就一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啊！ 另外一个丫鬟咬了咬牙，“少爷，只要您能把我们的两个妹妹买回来，我们四姐妹从今后就是少爷您的人，我们也不要名分，府上的事情我们也会尽心去做。” 王晨烨闻言，心中一喜，四个姐妹一起？这得多好玩？ 而且，还是晚上能暖床，白天能干活的！ 这钱花的值啊！ 不过，他面上不显，依旧一脸严肃，“这倒不必，明日牙行的人来了，托他们去办就是了，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一个丫鬟开口说道，“我叫春香，是家中老大，今年一十三岁，这是我妹妹夏香，今年一十二岁。” 王晨烨瞪大眼睛，“你们的两个妹妹，是不是一个叫秋香，另外一个叫胖丫？” 春香愣了一下，“四妹是叫东香的，若是少爷赐名的话，那是四妹的荣幸，只不过，四妹并不胖。” “咳咳，”王晨烨用咳嗽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这倒不必，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 春香和夏香给王晨烨行了个万福礼，就出去了，王晨烨这才把目光看向孙家的两姐妹，“你呢，找我有什么事情？” “少爷，我叫孙月，这是我妹妹孙星，”孙月抿了抿嘴唇之后，才开口道，“您也知道，我并不是下人出身，家务什么的，也不怎么会做，而且，我妹妹今年才刚刚两岁，需要我照顾，若是今后我和妹妹惹少爷不喜，您想打想骂，我都无怨言，就是希望少爷不要再将我们姐妹再发卖了……” 孙月说着，眼泪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王晨烨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好了，你莫要哭了，像是本少爷欺负了你们一样，再说了，本少爷像是那么暴虐的人吗？ 孙月是吧，你以后便跟在秀婷身边，伺候在我身旁吧，这也方便你照顾你妹妹。” 孙月一听，立马跪倒在地，“少爷大恩！我……我……” 王晨烨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夏日衣物单薄，这孙月平平坦坦的，远不如春香和夏香波澜壮阔，甚至都不如秀婷的两个小豆包，也不知道吃点什么能给她补补…… 第二日一早，小牙人早早带了契书来了，王晨烨想着如果以后炼钢，也是需要再买一些人的，便驼了一筐铜钱，带着夏香一起跟着小牙人再次去到长安城。 路上，王晨烨问小牙人，有没有前面带着铺子，后面带着院子的宅子，毕竟，以后养着的人，越来越多了，总不能一没钱，就去搬空别人库房吧？ 小牙人大喜过望，本以为这次王晨烨也只买两个人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还要买宅子，而且还是带铺面的宅子。 这样的宅子可不便宜，小牙人又能大赚一笔了！ “有的，有的，”小牙人赶紧说道，“就在长安城正街上，那铺面不小，足有三间，后面有个两进的院子。” 王晨烨觉得这个面积正好，便说道：“好，那先带我去看看吧！” 小牙人先回牙行拿了钥匙，便带着王晨烨和夏香两人去到铺面那边，这铺面原本是卖粮食的，不知道主家为何急着出售，只要九百贯钱，“贵人，这宅子若是不急着卖，怎么着也得卖给一千三四百贯的！” 王晨烨点头，这两天，他倒是对长安城的物价有了一定了解，虽然唐朝人口不多，但宅子也和后世一般，贵！ 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王晨烨相当满意，这宅子建了也就两年时间，还很新，里面家具也都还在，一应的黄花梨木，就为了这点黄花梨，王晨烨当即就把宅子定了下来。 买这宅子以来方便他在长安城里做生意，二来，也方便他从空间里往外掏东西。 小牙人本来对王晨烨他们去另外一间牙行买人的那点不高兴，这会儿全都没有了。 这小牙人和那间牙行也熟络，买完秋香和冬香之后，又在两家牙行买了几个壮年的汉子，一并过了契约，就先让夏香把人都带回去了。 王晨烨回到那间铺面里，想着将来在这里卖什么。 卖粮食？卖水果？ 空间粮食的和水果，那是非常的多，现在虽然没有小西帮忙耕种了，但王晨烨只要心念一动，成熟的粮食就自动脱壳进入储存间了，就连小麦都给你磨成面粉了。 而且，空间里还养着鸡鸭鹅，鸡蛋、鸭蛋、鹅蛋更是数也数不清。 但是，卖这些东西，来钱实在太慢了，倒不如拿些稀罕的东西来卖。 想了好久，王晨烨也想不出该卖什么东西，便回到空间当中，在超市里瞎逛起来，他突然发现，之前他从超市里拿走的盘子和榨菜什么的，居然自动补货了！ 赶紧回到别墅，打开电脑一看，里面的银钱也并没有减少，当下乐了，自己就算当个咸鱼，混吃等死也没关系嘛！ 为了验证他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王晨烨在宅子小院里，从超市里放出二十袋面粉和二十袋大米，再回去超市一看，果然，自动补货了！ 但是，从超市里拿出来的东西，却无法再次放回超市，只能放在空间当中了。 这些粮食，就先带回庄子去，自己吃吧，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粟米，王晨烨感觉自己都快吃吐了。 王晨烨想了想，从拼多多上直接把水泥和钢筋都买了出来，万能的拼多多，直接按照图纸上的钢筋尺寸，把料都下好了。 第12章 捡到宝了 又从购物广场里换了一套纯棉的内衣，唐代的亵衣就和现代夏天穿的大裤衩子一样，逛荡逛荡的很不舒服。 做好一切之后，王晨烨锁好门之后，便赶了马车往庄子上去了，所有物资，都堆在了院子里，自己买了这么多人呢，明天让夏香带人来，把东西运回去便是了。 回到庄子上之后，春香已经把新来的那些人都安顿好了，不愧是大宅子上出来的下人，虽然年龄不大，能力还是很强的，这倒是让王晨烨省了不少心。 秀婷就没有这个能力了，她从小伴在王晨烨身旁，除了做些家务，伺候伺候原身，甚至连怎么花钱都不知道。 睡到半夜，王晨烨悄悄起身，借着月光，一路走去到堆放烂水果的地方，被烈日晒了一天的水果，此时已经蔫了，有的甚至都腐烂了，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因为靠着铁矿，这些土地多多少少也含了不少硫磺，这种土地种出来的粮食，长期吃对人体也不好，王晨烨直接从拼夕夕上买了可以中和硫化物的化肥出来，开始将草木灰、化肥、烂水果什么的搅拌在一起。 搅拌的工作，也并不需要王晨烨动手，只要把这些东西都放进空间里，在一部分一部分的拿出来，就完事儿了。 等把肥料都搅拌好之后，浇透灵泉水，王晨烨又从拼夕夕上买了一堆的黑心棉胎，盖在上面，让它们慢慢发酵，等到秋收之后，让佃户们把肥料撒在田地当中就行了。 凭胸而论，万能的拼夕夕是真的万能，这么说吧，有了拼夕夕，就算是晶鑫，也能让他重新长出鸟儿来！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新宅子也盖好了，只等里面的装修了，那老匠人和他的徒弟们，水平也是相当高。 像是钢筋的用法和水泥的用法，只要王晨烨稍微一点拨，他们就会了，现在有两个人，已经在一层用腻子粉给房间抹灰了。 主院小二楼的窗口都是空着的，王晨烨打算从空间那几栋居民楼上拆…… 院子里的小池塘也弄好了，在与小河连接暗沟处，还加了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网片，这样，就不用担心池塘里的鱼跑回河里了。 矿山那边的钢铁厂也正建设的如火如荼，那边干活的，都是王晨烨买来的那些人，粗使婆子们，就负责给那些汉子们做饭、端茶倒水。 简易的高炉，已经出现了雏形，王晨烨前几日便让春香去找那小牙人，买一些铁匠回来，等第一批钢材出炉，王晨烨准备锻打一把唐刀，送给李世民，就当做是这庄子的谢礼了。 至于以后他再想要这钢铁，那就需要拿钱来换了！ 王晨烨视察到矿山那边的时候，就见之前买回来的九个汉子，身手非常矫健，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家丁，他把其中一个汉子喊道身旁，冷着脸问道：“你们根本不是普通的家丁吧？” 那人“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少爷，我等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只是……” 王晨烨冷声问道：“看你们的身手，都是练家子吧？瞒着我，是想干什么？对我不利？” “没有！”那人赶紧否认，“我等本是卢大人培养的暗卫，在卢大人府上，身份便只是家丁而已， 卢大人是世家庶出，一直提防着家里对他动手，没想到，卢家竟然用了阳谋，让卢大人获罪，我们这些人也便一并被发卖了。” 王晨烨摸着下巴，这些暗卫一般都是忠心耿耿的，想要让他们衷心自己，那自然也是需要套路的，“想替你们那个卢大人报仇吗？” “不敢！”那人磕头之后才说道，“我们已经是少爷的人了，怎可为少爷招来麻烦？” “好了，你们九人今后便负责庄子上的安全吧，”王晨烨脸色柔和不少，“顺便再培养一批人来，至于你们卢大人的仇，我王晨烨今日向你们起誓，定会帮他报了。” 那暗卫又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才郑重的说道：“少爷，我等定会衷心效忠少爷！” “那好，从今日之后，你们九个人，就改名叫王一、王二……王九吧。” 王晨烨点头，转身离开，他主要是怕自己笑出声来，原本就是买几个家丁而已，这不是捡到宝了嘛！ 经过几天的发酵，黑心棉胎下面覆盖的肥料居然都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这大概就是因为有灵泉水加持的缘故了。 王晨烨差人把二狗子喊来，让佃户们把肥料整个翻了一遍，又将庄子上的十多亩荒地规划出来，让他们开荒。 佃户们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的，种一些高产的土豆和红薯，至少今年大家就都不用饿肚子了。 安顿好之后，王晨烨回房间，从空间超市里弄了一些礼品，带了秀婷，让王一赶了马车，往长安城卢国公府上去了。 来庄子上安家已经十多天了，本该早点去拜访答谢程咬金夫妇的，但王晨烨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直到刚才才想起来。 程咬金好酒，王晨烨对大唐的酒水，也有一定的了解，酸涩，酒精度还低，他从超市里拿的，就是一坛三斤的黑坛五十三度汾酒，那坛子就是陶罐，撕掉标签，几乎看不出来是现代的东西。 另外，就是一大块十斤的散称五香熟牛肉，直接从生鲜区拿的，用油纸包了就行。 来到卢国公府上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给门房递了拜帖之后，王晨烨和秀婷两人，就恭敬的站在府门口，王一一手拎着酒，一手拎着牛肉，站在两人身后。 不多时，就听见院子里面程咬金豪爽的声音：“晨烨贤侄，你来看叔父了？” 王晨烨赶紧迎了上去，说道：“程叔，这不是在庄子上安顿下来了，就赶紧来探望您嘞！” “哈哈，好，好，好，”程咬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就说，你比那老猴子要重情义，我是没有看错你啊！” 第13章 合作 “小侄刚刚安家，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直到程叔好酒，便托人弄了一坛好酒，”说完之后，王晨烨凑到程咬金耳旁，“隔壁庄子上的耕牛死了，我特地买来一大块，煮好了，程叔尝尝我的手艺！” 程咬金闻言，眼睛一亮，别看卢国公府上穷，若是王晨烨送他金银，他还真看不在眼里，不过这好酒和牛肉，却是他的心头好。 唐代禁止宰杀耕牛，每头耕牛都和人口一样，是登记在册的，耕牛死亡，是需要到官府备案的，但程咬金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经常报了自家庄子上的耕牛死亡，不是摔断腿了，就是掉沟里了。 李世民对这件事心里也是清楚，但一想到程咬金那混不吝的性格，便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不时的，还来程咬金府上混一口牛肉吃。 程咬金拉着王晨烨就往院子里走，一进院子，就喊道：“来人，来人，这都晌午了，怎么还不把晌午饭给端上来，是想饿死老子吗？今日贤侄来了，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菜。” 卢国公府上下人都知道程咬金的脾气，赶紧都忙碌起来。 夏天天气热，府中大树下，正好有一石桌，王晨烨和程咬金两人，就坐在石桌前，王一将酒和牛肉放在了石桌上，程咬金也不等碗筷端上来，直接就把酒坛子打开，举起坛子就要往嘴里倒酒。 “程叔，慢些，”王晨烨赶紧伸手拦着，“这酒度数高，您慢些喝！” “怎么，你看不起我？”程咬金瞪着两只牛眼，一把扒拉开王晨烨的手，一口酒灌进肚子里，“嘶……这酒好烈！好酒！好酒！” 这个时候，家丁才将酒碗给端到石桌上，程咬金有些不舍的给王晨烨面前的酒碗里倒了半碗酒，“哎，就是这坛子有些小了。” “程叔，”王晨烨笑着说道，“小侄不善饮酒，这好酒，还是给程叔喝！” “好，好，好！”程咬金笑得见牙不见眼，“不饮酒好啊！” 若是其他时候，别人不饮酒，那就是不给他程咬金面子，他非把天给闹翻不可，但现在不一样，这一点点烈酒，他是真不舍浪费一口啊！ “程叔，”王晨烨笑着端起坛子给程咬金面前的酒碗里倒酒，然后又把包着牛肉的油纸给打开，“您别光顾着喝酒，尝尝小侄的手艺啊！” 牛肉的香味一下子就飘了出来，程咬金吸了吸鼻子，放下酒碗，伸手就去撕牛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一脸的享受，“晨烨贤侄，你这牛肉是怎么煮的？为何如此香美？” 唐代虽然已经有西域的商人来卖香料了，但是那些香料，不仅贵，而且品种少，哪像后世香料品种丰富，就像是程咬金这样的人物，煮肉也不过是清水加些盐罢了。 “程叔爱吃便好，”看来，今天送的礼，是深得程咬金的心了，“以后有机会买到肉，我再给程叔做了送来。” “知节，”裴翠云这个时候，才从内院匆匆赶来，“你怎可开口寻人要吃食？” 见夫人来了，程咬金脸上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站起身来，凑到裴翠云身旁，“夫人，我怎可能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来，是晨烨贤侄主动孝敬我这个叔父的呀！” “哼，你个老不修，我还不知道你？”裴翠云瞪着程咬金，转而一脸笑容的看向王晨烨，“你别听你程叔的！” 王晨烨笑笑，装模作样的从袖口里拿出一对翡翠镯子，其实就是他用意念从购物广场里摸出来的，“婶子，这对镯子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件，您就戴着玩吧。” “这怎么使得？”裴翠云赶紧拒绝，“你呀，一个人在外安家也不易，这镯子，还是留在身边傍身吧。” “婶子，这是谢礼，您必须收着，”王晨烨一脸郑重，“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命都可能没有了，难道，我的命不比这镯子值钱吗？” “这……”裴翠云为难的看向程咬金。 不过，在程咬金眼里，这一对玉镯子，还没有那一坛子酒值钱呢。 见裴翠云犹豫，可她的眼神中，分明是特别喜欢这对镯子，王晨烨便道：“婶子若是不收，就是看不起小侄了，那小侄将来就算讨饭，也不会再求到府上来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裴翠云赶紧解释，“只是，给你做主的，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你当去谢谢陛下才是。” “夫人说的没错，”程咬金点了点头，“你确实该进宫面谢陛下。” “这个我都想好了，”王晨烨点头，“只是，还需要一些时日准备。” “行，既然这样，贤侄一片孝心，夫人收下便是，”说完，他拉着王晨烨坐下，好奇的问道，“你准备给陛下什么谢礼？” 王晨烨眨了眨眼睛，“程叔，若是我能锻造出一柄唐刀，要比现在军队上的唐刀更加坚固锋利，您说陛下会不会喜欢？” 程咬金再一次瞪大自己的牛眼，“你……你说的是真的？” 王晨烨点了点头，“可是，现在盐铁都是朝廷在把控，我一介草民，若是贸然染指，怕是会有麻烦啊。” 他今天来卢国公府，除了感谢程咬金夫妇对他的帮助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要让自己的铁矿走了明路。 程咬金想了想，说道：“那你便把这锻造之法，交于陛下，便不就省去了这麻烦？” 一旁的裴翠云一下子就明白了王晨烨的用意，她一巴掌拍在了程咬金的后背，“知节，你是不是傻？孩子现在只有那一座庄子，咱们家也有庄子，除了能不饿死，还能余下几石粮食？ 晨烨现在还未及冠，一穷二白的，拿什么成亲？” 王晨烨闻言，脸红了红，心想，那倒不至于，用不了多久，他的庄子，将会变成整个大唐最富有的庄子，不过，为了拉程咬金上船，他还是说道： “是啊，程叔，这锻造之法，可是我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陛下要，我自然会尽全力，可我不也得活下去不是？” 第14章 献刀 程咬金深呼一口气，看向王晨烨，“你是准备开个铁匠铺不成？”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王晨烨现在才不会把庄子上有铁矿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我一介草民，还需程叔帮忙！” 程咬金心中突生警惕，他疑惑的看着王晨烨，问道：“帮什么忙？” “程叔，你也知道，我现在无依无靠的，即便手握金山，也保不住，”王晨烨直接摊开说道，“我的铁匠铺，除了想让程叔帮忙拿到文书之外，还希望卢国公府上也参与进来。” 只有在利益面前，友谊才是长久的。 本以为程咬金会一口答应，没想到，他却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这不妥，不妥，我老程，还不把那铜臭之物放在眼中。” 裴翠云气的又在程咬金背上拍了一把，“王晨烨侄儿是想有个靠山，又不想欠下你的人情，才这么说的，你……哎，真是头蠢驴，王晨烨侄儿，你放心，若有人敢找你麻烦，你来寻你程叔和我便是了。” 王晨烨赶紧点头，这会儿不需要把利益说的太清楚，等将来见着钱的时候，程咬金就知道什么事有钱人的快乐了，“婶子，我想让二哥处亮来帮我忙，行吗？” 裴翠云是程咬金的继室，只生下程处弼一子，按理来说，程处弼才是最佳的合作人选，奈何，现在程处弼只有四岁，根本不当用啊！ 裴翠云点头，“是该有个人帮你了，正好你程叔准备送处亮去军营当中，那就先去给你搭把手吧！” 程咬金虽然还是想让程处亮到军营当中，但夫人这么决定了，他也不好反驳，便点头答应下来。 吃过午饭之后，王晨烨便告辞了，“铁匠铺”的事情，算是过了明路，但铁矿还需要保密，从卢国公府出来，王晨烨又去牙行买了十几个人，巧的是，这十几个人当中，还有三个正是铁匠，还是在工部注册过的。 带着人回到庄子上，王晨烨让二狗子带人给搭几个草窝棚，这十几人，统统安排到工地搬砖去了。 三天之后，简易的高炉和铁匠铺算是建好了，那十几个人，王晨烨直接安排他们去山上挖矿石，然后扔到熔炉里熔炼，煤炭也是从拼夕夕里买的，堆了整整一个库房。 宅子这边也建设的差不多了，但是砖头、瓦片和水泥都还有不少，王晨烨便让人们在铁匠铺的外面，又盖了十几间房子，作为“钢铁厂”工人们的宿舍，而他自己，则是开始亲自动手，给新宅子穿电线，装电灯和光伏发电设备。 当然，楼顶的水塔也不能少，这水塔自吸热，里面的水，即便是冬天也不会结冰，平时储水，让家丁拎了桶往里面倒就行了。 食用的水，依旧是用水缸，虽然院子里打了水井，又有一个人工湖，不过，还是喝灵泉水更健康。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王晨烨从购物广场旁边那几栋楼房里寻来的，主院小楼里，用的都是高档货，两侧厢房里，用的就比较一般了，主打的就是一个主次分明。 至于前院下人住的地方，还有倒座房里，以及四合院外围一圈房子里的家具，则是让二狗子寻了木匠，慢慢来做。 等王晨烨把新宅子收拾的差不多，准备搬过去住的时候，程处亮带着私铁文书，来找王晨烨了，他的脸上很不好看，毕竟，程家人都是时时刻刻准备去军营里立军功的。 就像是他大哥程处嗣一样，现在已经是身有军功，马上就是中郎将了。 王晨烨丝毫不在意他的情绪，让王二直接去屋里，拿出一把新锻造出来的唐刀，“二哥，来了？来看看这把刀怎么样？” 要说，这程处亮来的也是时候，若是他早一天来，这唐刀还没锻造出来呢。 程处亮远远看着那把唐刀，眼睛就亮了，还没入手，单看这刀的金属光泽，就已经知道这唐刀不是凡物了。 等接在手中，他就有些爱不释手了，他不解的看向王晨烨：“小磊？这刀是你送与我的？” 王晨烨摇头，“二哥，这刀得先给陛下，陛下都还没有，你先拿着，莫不是觉得自己活的有些腻歪了呢？” 程处亮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可还真就不舍得把刀给放下。 王晨烨见状，笑着说道，“二哥，别急，等这唐刀面呈陛下之后，怕是将来军队里都会配备，到时候，我给二哥特制一把好刀！” “好好好，”程处亮闻言，眼睛一亮，一把拽住王晨烨，“走，你这就随我进宫，去见陛下！” “哎，二哥，你别急啊！”王晨烨无奈摇头，“进宫不得找程叔啊！” “我爹在家呢！”程处亮是一刻都不相等了，“咱们这就骑马回去寻他！” “等等，等等，我给程叔带的酒还没拿着呢！”王晨烨虽然喝了不少灵泉水，但原身身体孱弱，哪有程处亮有劲，差点被拽倒了。 程处亮眼睛一亮，一脸希冀的看向王晨烨，“兄弟，有没有我的份儿？” 王晨烨撇嘴，“这烈酒极为难得，我也托了不少人才搞到这么一坛子！” 等王晨烨回屋里抱了一坛子酒出来的时候，王一也准备好马车了，程处亮鄙视道：“大男人，居然像个娘们儿一般，坐马车？” 王晨烨才不理他的冷嘲热讽，抱着酒坛子就上了马车。 回卢国公府寻了程咬金，三人就直接进了宫。 甘露殿内，那把唐刀被放在书案之上，李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刀，又看了看地上碎成三截的“废铁，”终于开口问道：“侯……不，晨烨，你这刀是如何锻造的？” 王晨烨上前一步，弯腰说道：“回禀陛下，锻造此刀的材料，并不是普通的铁，而是将铁用更高的温度熔炼提纯得到的钢材锻打，所以，此刀会更加坚固和锋利。” “哦？”李二眼睛一亮，“那你可愿将这锻打之术，交于朕？” 第15章 搬家 “那是当然，”王晨烨心中吐槽，这千古一帝居然也是个不要碧莲的，“可这工艺复杂，即便是草民拿出来，怕也是难以成功，并且，锻打此钢材，需要用到山西的石炭，还需陛下能帮着出出主意。” 拼夕夕里什么都有，但那都得花银子买，直接和李二要不好吗？ 再过几个月，就入冬了，到时候他屋子里取暖，也需要不少炭呢！ 程咬金这个时候走上前一步，先是看了王晨烨一眼，这才说道：“陛下，那山西的石炭，微臣是知道的，拿东西烧起来有毒，会让人丢了性命！” 闻言，李二也是变了脸上，沉着声音问道：“王晨烨，知节所言可虚？” “不虚，”王晨烨知道，程咬金口中所谓的石炭有毒，是因为煤炭在不充分燃烧时产生了大量一氧化碳，导致人中毒身亡，“但是，草民是有办法让那石炭变的无毒的。” “当真？”李二还是不信。 “草民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王晨烨躬身保证道。 “哈哈，好，好，”李二满意点头，“既如此，那此事，就交于你来办吧，着工部全力配合！” “此事不妥！”程咬金皱眉，赶紧阻止，“晨烨现在不过一介草民，怎可插手朝堂的事情？” 李二闻言，也是愣住了，王晨烨心里则是知道，程咬金这是帮自己要官身了，看来，这程咬金虽然是莽撞，但并不是不聪明！ 李二斟酌了一下，说道：“那就先在工部当个员外郎吧。” 这回，连对官职不怎么在意的程咬金都不满了，“陛下，晨烨贤侄献上如此重器，仅仅给个员外郎，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以我看来，就算给他封个侯爵也不为过啊！” 李二为难了，封个爵位倒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但那魏征将来绝对会天天怼他。 一想到魏征，李二心里就打了个哆嗦，斟酌许久，才说道：“那就先在工部做郎中，等兵器打造出来，朕封你为蓝爵县子，食邑五百户，官升至工部侍郎。” 就算是如此封赏，也够他和那魏征在朝堂上打口水仗的了。 程咬金闻言，这才满意，一脚踹在王晨烨的屁股上，“还不赶快谢过陛下？” 王晨烨是真心不想入朝为官，自己有空间，又用用不完的物资，随便从指缝里，漏点东西给李二，换个国公当，混吃等死不好吗？ 但李二金口玉言，自己也不能反驳，只好跪下，领旨谢恩。 从甘露殿出来，程咬金这才小声开口说道：“陛下给你的差事，你好好做，现在朝堂上也不太平，陛下也不好做人，那帮穷酸，着实是讨人厌。” 王晨烨明白，自古文臣武将之间，总是不和的，而李二这个皇帝，又是硬生生抢来的，本来那些文臣就觉得他这个皇帝当的是名不正言不顺，肯定是各种挑事儿了。 “放心吧程叔，”王晨烨点头，“我定不会让陛下和您失望的！” “哈哈，好！”程咬金拍了拍王晨烨的肩膀，差点把他脊柱给拍断了，“我就知道，你与那侯老狗不同！对了，那好酒抽空再给程叔我搞两坛来！” “程叔，”王晨烨笑笑，“等日后，咱们一起弄个酒坊，您想喝多少，便喝多少，这多好？” 程咬金闻言，沉默了。 这件事儿，他是真想干，但是，现在粮食实在紧张，官家是不允许民间私自酿酒的，倒是那些世家家里，各自都有酒坊。 程咬金心里突然想到什么，用怀疑的眼神看向王晨烨，“小子，我怎么觉得你不安好心？之前是铁，现在是酒，将来是不是你还准备搞盐？你小子看上的东西，可都是官家的啊！” 王晨烨讪笑，这程咬金果然不傻，连他下一步要走的路，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他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这是侄儿做的盐，您回去尝尝。” 此时，已经是在宫门口了，与愣在原地的程咬金道了别，王晨烨赶紧上了马车，就往庄子上赶。 明日，他就要去工部报道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家搬了。 ……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孙星和王晨烨已经相当熟悉了，那软软糯糯的小丫头，总是喜欢让王晨烨抱着，谁让这个家伙时不时的就能掏出糖果来哄小丫头开心呢？ 不管是四香还是秀婷，经过这半个月的伙食改善，面色已经变的好看多了，而且，隐隐还更大了，只是孙月这个小丫头，还是那么平。 等王晨烨回去的时候，孙星摇晃着身体，扑到王晨烨身上，“哥哥抱！” 王晨烨笑着弯腰，把小团子抱进怀里，转头问秀婷，“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秀婷点头，“少爷，确定不用找个先生看个日子吗？” “不需要，”王晨烨摇头，“有新房子住，那还不是好日子？” “少爷说的是！”春香走了过来，她和她的三个妹妹，早就想住那新宅子了，这几天他们过去打扫，见到的家具、电灯，都让她们倍感新奇，期待的不得了，“那咱们现在就搬吧！” 九个护卫都来帮忙搬家了，之前他们还是在铁匠铺帮忙，等王晨烨一行人搬入新宅之后，他们就只负责新宅和王晨烨的安全了。 王晨烨让秀婷和孙月、孙星两姐妹住在主楼一层，他一人住在二层，而春夏秋冬四香则是住在厢房二层，粗使婆子和九个护卫，分别住在外院的房间和倒座房内。 大家几乎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搬的，所谓的搬家，也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 庭院的人工湖里，养的是从拼夕夕上买来的锦鲤，湖水里掺了灵泉，那些河里的鱼，似乎是能闻到灵泉的味道一般，都挤在与人工湖相连的通道里。 王晨烨索性让王一把隔网取掉了，一直也没管，现在，人工湖里的鱼，居然都已经满了…… 这下好了，晚上可以吃鱼了…… 第16章 程咬金找上门来了 安顿好明天去工部造炉子的人，以及要带的钢材之后，王晨烨就去看佃户们开荒了，因为王晨烨说了，新开荒的地，他只要五成的收成，而且，粮种也由他来提供，所以，大家的干劲都很足。 自制的肥料被撒进新开荒的田地当中，已经可以播种了，王晨烨转身回到宅子里，从拼夕夕买了一些土豆和红薯，教四香如何弄种子出来，孙月想上前帮忙，让王晨烨拎着脖子给拽到了屋子里，“外面热，你就安心在屋子里当你的吉祥物就行了！” 孙月皱着小鼻子，小脑袋瓜在想：吉祥物为何物？ 新房里并不热，温度适宜，等到冬天，一层都是地龙取暖，地龙的管道，从主院里，一直延伸到了外院，外院如果觉得冷的话，自己再生个炉子便是了，王晨烨早就让工匠们，把炉子的烟囱口留好了。 等过阵子闲暇，再让铁匠打造炉子。 王晨烨转身出了屋子，拿了几个削好的土豆，进了厨房，教那些婆子们怎么烹饪土豆，毕竟，要让那些佃户们心甘情愿的种植土豆，必须要让他们先知道这玩意儿有多好吃。 现在正是农历七月，前几天刚过了中元节，现在种植土豆和红薯，并不算晚，而且，空间里的灵泉，也是可以促进植物生长的。 土豆的做法有几十种之多，唐代的餐食，以炖煮为主，因为普通人家里，只有陶罐，更别提什么香料了，土豆炖肉，显然是不太好做了，新宅子里，安装了两口硕大的铁锅，王晨烨让婆子们把土豆切块，直接隔水蒸熟。 不过，他更喜欢烤的土豆，便拿了几十个没有削皮的土豆，直接扔进了灶膛当中。 十几分钟之后，土豆差不多快要熟了，王晨烨让二狗子把佃户们都喊了过来，“各位，一会儿让大家尝的东西，就是大家即将要种下的粮食，你们先尝尝，等尝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种植。” 毕竟人家佃户，就相当于是租户而已，王晨烨也不可能强制人家，还是让他们自愿种植比较好。 婆子们将两大盆蒸熟的土豆搬出来之后，王晨烨才想起来，灶膛里还烤着几十个呢，他赶紧让婆子们把灶膛里的烤土豆给扒拉出来。 佃户们吃过土豆之后，眼睛都亮了，几个佃户围在二狗子身旁，小声的嘀咕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二狗子才走上前来，问道： “主子，不知道您说的这土豆，亩产多少？而且，现在已经是夏季了，您确定现在还能种土豆吗？” 王晨烨大声说道：“大家也都知道，半个多月之前，我买了不少粮食，如果让你们种植的东西，颗粒无收，那我王晨烨，就赔偿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你们刚刚吃到的土豆，亩产在上千斤，如果亩产达不到千斤，我也负责补给大家，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等这土豆成熟之后，大家已经要在通风阴凉干燥的环境中保存，如果土豆生了芽，是会吃死人的！” “轰！” 王晨烨的话，让众人都惊呆了，亩产千斤？这岂不是开玩笑呢吗？ 不过，既然王晨烨说了达不到会有补偿，大家也就准备安心去种了，至于他刚才说的后半句，大家都没往心里去，每年的粮食都不够吃，怎么可能会剩下？ 这个时候，四香已经把土豆芽削出来不少了，王晨烨亲自下地，教导他们该如何种植。 唐代粮食匮乏，这土豆和红薯，当然也算是王晨烨送给李二的另外一份谢礼了。 很快，太阳开始偏西了，忙碌了一个下午的王晨烨，摸了摸早已饿扁了的肚子，就往宅子那边去了。 现在宅子周围还很空，并不像国公府那样，有好几个院子，不过，这也不打紧，等以后慢慢扩建就是了，总有一天，会有一座像模像样的现代庄园，出现在这西郊的庄子上的。 一进院子，孙星就跌跌撞撞的往王晨烨怀里扑来，王晨烨笑着一下子就把小团子给抱在怀里，还贴心的往小团子的脸上，抹了两把泥。 小团子紧抿着嘴唇，皱眉瞪着王晨烨看，把王晨烨给逗的哈哈大笑。 逗弄了一会儿小团子，王晨烨就把人交给了孙月，拦住准备去厨房做饭的秀婷，自己喊了春香去厨房了。 新宅子里有大厨房和小厨房，大厨房是给下人们做饭的，小厨房只做七个丫头和王晨烨的饭菜。 春夏秋冬四香见那些佃户们开荒，也闲不住，在院子外面圈了一小块地，正在外面翻地呢，根本没觉得到了做晚饭的点儿，王晨烨也没喊剩下三香停手，就让她们自己做自己的，自己的手艺，只要教给春香，剩下三香慢慢和春香学就是了。 被削了芽的土豆还有很多，王晨烨拿了些回到主院厨房里，亲自下厨炒了整整一大桌的土豆宴，酸辣土豆丝、肉炒薯片、土豆丸子等等十几道菜。 想想孙月爱吃白米，便又焖了一锅米饭，这才洗了手，让秀婷去外面喊人。 人工湖边上，早就让王晨烨种下几颗果树，果树下，摆着一套能坐八人的石桌凳，饭菜被几个丫头摆上桌子的时候，王晨烨就抱着孙星，给她喂饭。 孙月早就习惯了，这段时间以来，只要王晨烨有时间，都是陪着小团子玩的，倒是她这个姐姐变的好像是更没用了。 几人正吃着高兴，王一跑着来报，说是程咬金来了，王晨烨刚想让人带他在会客厅等着，就听到了程咬金的大嗓门喊道： “还是贤侄有本事，本以为你在这庄子上过的清苦，没想到，短短多半月，就建了这么大一座宅子了！” 王晨烨给春香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拉着几个丫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给程咬金行了礼之后，王晨烨才开口说道：“程叔这个时间来找侄儿，不知所谓何事啊？” 第17章 去工部任职 程咬金也不是个会拐弯的，直接小心的从怀中掏出之前王晨烨给他的纸包，“你小子老实说，这是不是盐？” 也难怪程咬金不认识，唐代的食盐，都是盐井晒的，又粗又黄，杂质颇多，而且入口还有苦涩的味道，即便是勋贵们吃的青盐，也仅仅是更纯净一些，苦涩味稍淡一些而已。 而他现在手中拿的盐，可是现代的精盐，除了咸味，就根本没有其他杂质的味道，更是细白如雪。 王晨烨笑着点头，“没想到程叔这么快就找来了。” “你老实说，”程咬金眉头蹙起，“你这盐是哪里来的？” 王晨烨大言不惭：“自然是侄儿自己做的了。” “你会制盐？”程咬金一脸的不相信，“就是将外面所售之盐做成这个样子？” “程叔，你有些看不起人了，”王晨烨撇嘴，“你手中这盐，可是用矿盐所提纯的。” “胡说八道！”程咬金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矿盐有毒，会要人命的！” 王晨烨再次撇嘴，朝里面喊道：“春香，倒一碗温水出来！” 很快，春香就从厨房里，端了一碗温水出来，王晨烨从程咬金手上把那包盐拿了过来，撒了一些在碗中，端起那碗盐水直接喝了下去。 “不可！”等程咬金缓过神来阻拦的时候，那碗水已经被王晨烨喝完了，“臭小子，你不要命了？” “放心吧程叔，侄儿我惜命的很，”王晨烨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我只是在向你证明，这盐没有毒！” 程咬金看了看空碗，又看了看王晨烨，“你当真没说谎？” 王晨烨笑道：“程叔，我骗谁还能骗你不成？您这会儿来应该还没用晚饭吧？春香，炒两个菜出来，秀婷，你去我屋里，搬一坛酒出来。” “哼！别岔开话题，快老实与我道来！”程咬金瞪着眼说道。 “哎呀程叔，”王晨烨拉着程咬金坐下，“一边吃一边聊嘛！难道是侄儿那酒，你不喜欢不成？” 程咬金一想到那烈酒，咽了一口口水，佯怒道：“你不是说你只得了一坛子嘛！加上今天这坛子，可已经有三坛子了，老实跟我说，你究竟还有多少？” 王晨烨讪笑：“这不是那日见程叔爱喝，便求了人，又买了些，等程叔回去的时候，就全给程叔带上便是。” 程咬金这才笑的开颜，他拍着王晨烨的肩膀，说道：“甚好甚好，有这样的酒，你记得全给你程叔送到府上去。” 饭菜端上来之前，王晨烨已经大概把这矿盐的提炼之法和程咬金说了一遍。 程咬金听的仔细，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听懂，“好了好了，你也莫要说这么多了，明日，我让人在盐铁司准备好矿盐，你亲自演示一遍！” 王晨烨无奈，“程叔，我明日还要去工部上任……” “不耽误，来，喝酒吧！”程咬金摆了摆手，直接端起酒碗，就往嘴里倒，眼角余光瞥见太阳在玻璃上的反光，皱眉放下酒碗，站起身来，问道：“晨烨贤侄，你那窗子上，悬挂何物？可是琉璃？” 唐朝人口中的琉璃，其实就是天然水晶，这东西金贵的很，就算是富豪也不一定买的起。 王晨烨直接点头承认，“没错，不过这琉璃是人造的。” 程咬金不信，“人造的琉璃？你莫框我，什么工匠这么厉害，居然能造出琉璃来？” “那工匠侄儿也在派人寻，”王晨烨装出一脸可惜的样子，“这些琉璃，是我母亲家人差人送来的，我已经派了人，去母亲老家询问了。” “你母亲王氏……”想起王晨烨的母亲，程咬金也是一脸痛惜。 原身母亲本是太原王家旁系的嫡女，明明是鲜花一朵，偏偏插在了侯君集那坨牛粪上。 王晨烨能有这么俊美的容貌，也是九分像了王氏。 “哎，你母亲家中人丁稀少，”程咬金叹了口气，“那年之后，侯君集倒是派了人手去寻你母亲家人，可也没有寻到，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惦记着你这个外甥，还给你送了这种稀罕宝物来。” 他说着话，走到一楼窗前，小心翼翼的摸着那玻璃，竟然没有发现，窗框是铝合金的，“若是这琉璃可以凭人造出来……哎？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就安在窗户上了？” 王晨烨被程咬金突然的一个转弯搞的猝不及防，他抽了抽嘴角，“外家派来的人，说这东西就是安装在窗户上的，侄儿派人去母亲娘家找人，也是凭这个……” “嗯，”程咬金点了点头，“好，若是能把这手艺掌握在手里，你婶子也就不必担心你饿死了。” 王晨烨嘴角在次抽了抽，全天下的人饿死，他也不会饿死好伐。 “程叔，快来吃饭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王晨烨说着，拉着程咬金回到石桌前，用筷子给他面前的碗里夹了一片薯片，“程叔，您尝尝这个。” 程咬金也不细看，直接夹了一片，塞进嘴里嚼了起来，顿时，眼睛瞪大，“这是何物，为何我从未吃过？” “这是土豆，”王晨烨淡淡说道，“程叔，如果我说，这玩意在荒年能救万人性命，您信不信？” 程咬金刚想说自己不信，可又想起来最近这几天，面前这个小子给他带来太多不可思议，便放下筷子，“来，你细说说。” 王晨烨把土豆的储存，种植、亩产以及制品都说了一遍，程咬金是越听越心惊，要是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李二还何愁百姓吃不上饭，还何愁边疆士兵饿肚子？ 程咬金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也是外家差人同那些琉璃一起送来的，”反正原身外家根本寻不到，王晨烨可劲把锅往他们那边甩，“这土豆，我已经让佃户们在庄子上种下了，等收成的时候，就知道外家那边的人说的是真是假了。” 程咬金点头，“嗯，此事，你还需保密，等收成了之后，再与我说。” …… 第18章 制盐 一餐酒，程咬金喝到了天黑，王晨烨让他留宿，他非要回去，并且，还得把酒都带上，庄子离卢国公府上，得有半个时辰的路途，怕他路上出事，王晨烨让王五和王六两人赶了马车送他回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秀婷就到王晨烨房间里喊他起床了，今天是他去工部任职的第一天，当然不能迟到了。 可无论是穿过来之前，还是穿过来以后，王晨烨都喜欢睡懒觉，被秀婷突然吵醒，自然是不高兴了，他一把将秀婷给拽到床上，对她上下其手，尤其是那两个小豆包，更是没有脱离王晨烨的魔爪。 “少爷，您别闹！”秀婷知道她自己迟早是王晨烨的人，也就是意思意思，拒绝一下。 一番折腾之后，王晨烨郁闷的起床了，本来是想满足一下自己，可现在更憋屈了，主要是秀婷才十二岁，放在现代，那才小学毕业，就算是王晨烨再禽兽，也不能对一个小学生下手吧！ 洗漱完毕后，王晨烨让王一、王二、王三赶了三辆马车，随他一起去工部，他自己乘坐一辆，另外一辆上，装了一些钢材，建造炼钢窑的需要的材料等等，还有提炼精盐需要的滤布和木炭。 最后一辆马车上，是几个他新买的家丁，这些人参与过炼钢窑的建造，他暂时借给工部用用，也省的自己动手了。 工部衙门，离皇宫不远，程咬金早早等在衙门门口了，一起等着的，开始工部里的大小官员们，开玩笑，卢国公都等着，他们敢不一起等着？ 昨天下午，他们就收到信儿了，说是今天会来一个郎中，教他们打造唐刀。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工部都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家伙嗤之以鼻，唐刀是个铁匠就会打制，还需别人来教？ 这一定不知道是哪个豪门勋贵家的子弟，来这里镀金了。 尤其是今早看到程咬金居然也出现了，这就更加让他们确认了心中所想。 等三辆马车晃晃悠悠的停在了工部衙门门口，不是王晨烨不想快点，实在是那马车拉着钢锭不敢跑太快啊！ 等王晨烨跳下马车，程咬金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服，“你这小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来？” “程叔，我也想快点来啊，”王晨烨苦笑，“我那庄子离这里可不近啊，我还得带着人和东西。” 程咬金一脸不耐烦，“好了，好了，休要废话了，赶紧安排好这边，先随我去盐铁司，陛下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王晨烨让王二在这边安顿人卸车，王三负责搭建炼铁窑之后，就直接跟程咬金走了。 工部的人早就收到信儿，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宫中太监直接来安顿的，他们有不满，也不敢怠慢，早就准备好了建窑的砖瓦等物。 无需多言，那些人甩开膀子就干了起来，虽然他们被买来时间不长，但大家都能感受到，王晨烨是个好主子，每餐给他们吃的饭，就算是他们之前的主子也没吃那么丰盛。 盐铁司平日清闲的很，油水却很足，但今日一个个的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喘，因为陛下就要来了。 陇右矿盐丰富，之前工部和太医院就一直在想办法试图解掉矿盐里面的毒，但方法是找到了，可总不能吃一次盐，就吃一次解药吧？ 现在王晨烨说他能把卤盐当中的毒去掉，说实话，李二心里并不相信，但他希望是真的，井盐和海盐都太贵了，若是真能把这卤盐都制成无毒的食盐，那对大唐百姓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今日跟着来的校尉，是侯君集家远房的侄子，侯君集已然昏迷半月余了，王晨烨和侯君集断绝父子关系，改随母姓的事情，他还是从皇宫内得知的。 所以，他对王晨烨的怨气不小，今日特意和别的校尉换了班，就是为了来看他的笑话，看李二怎么治他的欺君之罪。 等王晨烨和程咬金俩人来到盐铁司的时候，李二一行人也到了，行过礼之后，王一这才从马车里，将一会儿要用的工具，一一都搬了下来，什么锤子、滤纸、木炭、小磨一大堆大家见过没见过的，看的大家一个个目瞪口呆。 盐铁司的大院里，也早就垒了灶，架上了铁锅，连柴火都准备好了。 “陛下，我要开始制盐了，”王晨烨检查了一遍工具之后，给李二行礼，“这制盐之法很简单的，相信我做一遍，大家就都能学会了。” “等等！”李二听到这简单二字，眯了眯眼睛，看向程咬金，“知节，你让无关的人都出去，你亲自守在这盐铁司的门口。” 王晨烨心中暗笑，李二就是李二，小心眼子有八百多个！ 程咬金也知这事儿不小，突然想到，工部那边，是不是也算是该保守的秘密？ 王晨烨拿起一块发红的矿盐，拿在手中大概颠了颠，大概十斤的样子。 让王一用锤子小心的砸成小颗粒，在放进小石磨当中，磨成粉末，而王晨烨就在一旁，小心的把粉末都收进一个木桶当中。 等整块矿盐都被磨成粉末之后，王晨烨又在木桶中加入清水，慢慢搅拌，等矿盐大概全部融化之后，才拿了滤纸蒙在另一个木桶上，拿着勺子，慢慢将饱和溶液一勺勺过滤。 等一桶溶液全部过滤完，滤纸上，都是灰黑色的杂质，拿掉滤纸，木桶中的盐水呈现浅红色。 其实，用麻布过滤也是可以的，但过滤效果并不好，而且，制盐之法交出去之后，王晨烨也不能从中谋利了，但是，他可以卖滤纸啊！ 长安正街上的铺面，到现在还空着呢，正好拿来用！ 这浅红色的矿盐溶液，其实里面已经没有什么杂质了，但依旧有毒，王一早就把木炭都砸碎了，用麻布包了，装进一个木质的过滤桶当中。 王晨烨这才把这浅红色的溶液，开始用木炭进行二次过滤，木炭可以吸附矿盐里更多的杂质，而那些可以使人中毒的东西，正是在这些杂质当中。 第19章 滤纸 木炭下面也是垫了一层滤纸的，这个过程很慢，也会损失一些盐，但是，这么做出来的盐，不仅能够食用，也会很白。 别看现在过滤出来的溶液，还是带有一些青色的，那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些卤，但尝起来的话，也只能尝出咸味，根本尝不出苦涩的味道了。 将二次过滤好的溶液，倒入铁锅当中，点起柴火，就可以等着了，王晨烨装模作样的锤了锤自己的腰，显的很累的样子。 但他这个动作，没有一个人看到，大家现在都盯着翻腾冒泡的铁锅，而王一，这会儿已经在清理石臼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忐忑的，只有那校尉心中一直祈祷：可千万别让这小子成功啊！ 从王晨烨开始制盐，倒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时辰了，此时的铁锅当中，水分已经都蒸发完了，锅底留下一层泛着淡淡青色的盐。 王晨烨将那层盐给铲了出来，王一就一一开始用石臼研碎，王晨烨抓了一把盐，放入碗里，倒入清水，端起来就准备喝，直接被王一给拦住了。 “少爷，不可！还是让小的来吧！” 王晨烨瞪了王一一眼，“你就对本少爷这么没有信心？” 一旁的校尉则是瞪大眼睛，心想：喝！赶紧喝！毒死你个鳖孙才好！ 而李二也出口阻拦，“侯……王晨烨，切不可大意，我让人寻些家禽来便是！” 王晨烨笑笑，“陛下，微臣对自己有信心！” 说完，便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原本脱离侯府，王晨烨又没有官身，所以他自称草民，现在他可是工部郎中，自然是称微臣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晨烨也没闲着，让王一按照自己的方法，亲手制了一次盐，让盐铁司的那些人再看一遍，省的到时候他们说他们没看明白，问东问西的，惹人麻烦。 一个时辰过去了，王晨烨依旧什么事情都没有，门外的程咬金也进来了，看着瓦罐里满满当当的盐，不可置信的看向王晨烨，“贤侄，这都是你做出来的？” 王晨烨笑着点头，他心里很清楚，大唐盐业的利润有多大，但，若是自己要靠着制盐发财，那就是给自己招祸，现在把这制盐之法，直接送给李二，李二少不了给自己封赏。 程咬金迫不及待抓了一把就往自己嘴里塞，想尝尝是不是和昨天王晨烨给他的盐一个味道。 等塞进嘴里之后，他就后悔了，这特么的是盐，不是糖啊！ 程咬金差点咸成燕蝙蝠，王晨烨笑着，赶紧给他倒了碗水，这才对李二说道：“陛下，这制盐之法，就是如此了，关键就在于这滤纸。” 王晨烨忘记一个关键的事情：在唐代，纸张那是勋贵才用的起的东西！ 李二瞪着眼睛问道：“滤纸为何物？也是纸张？可否书写？” “这……”王晨烨语塞，滤纸能不能作为书写用纸，他还真没研究过，“应该……大概……可以吧……” 李二着急的说道：“快把那滤纸给朕瞧瞧！” 王晨烨赶紧拿了一张滤纸，双手奉上。 滤纸是从拼夕夕买的，有三张A4纸那么厚，因为是食品级的，所以洁白如雪。 李二正正反反看了好几次之后，语气有些激动：“拿笔墨来！” 盐铁司管事赶紧从办公房里拿了笔墨出来，李二让那管事在纸上随便写下一个字，那管事想了想，提笔写出一个“盐”字。 墨迹在纸上只稍稍有一点点晕，李二拿起纸来反复看了几遍，才看着王晨烨问道：“这滤纸也是你所造？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张？” “正是微臣做的，”王晨烨不假思索，本来他也是为了把滤纸卖掉，“这纸需十文钱一张！” 别看十文钱不多，但滤纸用量大啊，比两张A3纸拼起来还大的滤纸，拼夕夕一万张才十五克银子。 十文钱一张，也不算便宜了，毕竟，十文钱，都可以买一斤多的杂粮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寒门也可以买的起纸了。 “这么好的纸张，你竟然拿来制盐？”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雪白胡子，穿着官服的老头，突然蹦出来，指着王晨烨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竖子！竖子啊！” 王晨烨当时就急了，“庶子怎么了？庶子吃你家大米了？既然都不喜欢庶子，那你们都别纳妾啊！” 在场众人都懵了，不是说纸吗？究竟是怎么扯到纳妾头上的？ 那老头也是一噎，愣在原地，程咬金走上来，踢了王晨烨一脚，“那老匹夫是在骂你呢，你扯纳妾的事情作甚？” “额？”王晨烨也是一愣，瞪了那老头儿一眼，这才对李二说道，“陛下，万物各有其用，这滤纸的作用，就是滤去杂质，本身发明它，微臣就是嫌弃青盐苦涩，为了制出细盐的，刚才那位大人笔锋并未沾满墨，如果……” 王晨烨说着，拿起毛笔，在滤纸上滴了一滴墨，很快，那墨就穿透纸张，滴落在地上。 “陛下，您看到了吧？这纸根本没办法用来书写，等微臣再研究研究，相信，很快就能为陛下献上便宜的纸张了。” 李二心中略有失望，还没有说话，他身旁一个人就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王晨烨，问道：“王晨烨，原听说你在潞国公府上，不学无术，你是怎么学会这制盐之法的？” “公孙老狗……”程咬金闻言，就要开骂，被王晨烨一把拉住，俩人这要是吵起来，惹得李二不高兴了，万一不给他封赏怎么办？ 不过，原来这货就是长孙无忌啊？呵呵！来日方长哦！ “陛下，”王晨烨笑着说道，“若是我那父亲能像陛下一样，关心所有的孩子，微臣也不会大不孝的随了母性，改了名字……” 李二摆手打断王晨烨的话头，毕竟是朝中忠臣的家事，其实那天他做主让侯君集和王晨烨断了亲之后，就后悔了，事后，他也私下里严禁大臣们议论此事，“辅机，你也少言几句，倒是王晨烨，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本事？” 第20章 赐子爵 “回禀陛下，”王晨烨早就想好了说辞，“当初微臣还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一本名为《格物杂记》的书，上面就有这制盐之法。” 李二赶紧问道：“那书上，也写了这滤纸的做法？” “回禀陛下，写的很详细，”王晨烨赶紧说道，“这些滤纸，就是微臣照着书上所做。” 李二又问：“那这本书，现在何处？” “就在潞国公府上，原本微臣住的小院当中，”王晨烨装出一脸的难过，“当初，潞国公要微臣净身出户，连换洗的衣服都没给一件，若不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体恤微臣，卢国公仗义相助，微臣怕是在半月前就饿死了。” 李二沉默了，潞国公府上遭了贼的事情，对外并没有明说丢了多少东西，但他是知道更多内幕的，比如说那几个空置的院子里，丢的只剩夜壶和恭桶了，连屋顶上的瓦都没剩一片…… 而王晨烨之前住的那个院子，当然也是一样的。 “那书上，可还有写其他格物之术？”问话的，又是那白胡子老头，王晨烨看他佝偻的身子，是真想给他配上一杆蹦白的白拐杖棍儿啊！ “很多很多，”王晨烨淡淡说道，“不过，我还没看完。” 听他前半句话的时候，那白胡子老头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等他后半句说完，老头气的差点厥过去。 “好了，好了，”李二感觉自己心是真累，“朕乏了，就先回去吧。” 王晨烨一听急了，李二这是想白嫖他的制盐之法啊，他赶紧拽了一下程咬金的袖子。 “陛下，”程咬金也不是傻子，他上前一步，拦在李二面前，“王晨烨献出这制盐之法，总该有些赏赐吧！” “朕本想着大朝时众爱卿商议一下，”李二是可惜那本书丢了，然后就真忘记封赏的事儿了，他看向身旁另外一个大臣，“玄成，你觉得该给王晨烨什么赏赐？” 玄成就是魏征，他上前一步，对着李二躬身一礼，“陛下，这王晨烨并未参加科考，已是正五品的工部郎中，我觉得，这个封赏已经够多了！” 王晨烨闻言，气的差点跳起来揍他，这魏征老儿，是要断本少爷的财路啊！ 不过，有程咬金在，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只见程咬金两步走到魏征面前，大声嚷道：“那工部郎中，是陛下见王晨烨在工部打造兵器，没有官身不方便才赐下的，关这制盐何事？” “这……”魏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李二就觉得的头上的血管突突突的跳，“好了，王晨烨献制盐之法有功，封蓝田县县子，食邑五百户，永业田八百亩，之前皇后赏你的庄子，北边便是朕自己的庄子，也一并赏给你，就当是你的永业田了。” 县子，正五品上，子爵爵位。 有了爵位，那就会赐封田地，这子爵爵位的永业田是八百亩，不少了，王晨烨赶紧磕头谢恩。 赏赐完之后，李二赶紧走了，估计是怕魏征再说什么，而王晨烨，也直接被程咬金拎回卢国公府了。 当侯君集得知和自己断绝关系的庶子，居然这么快就得到了子爵的爵位，心里的滋味，就像是你失恋了，却不能回家和自己老婆说的感觉一样。 至于工部那边，锻造窑砌好之后，他们自然会回去，那窑需要阴干三五天才能用，至于以后？ 工部有铁匠，为啥要用自己的劳动力？ 一到卢国公府，程咬金就把程处亮给拎了过来，“贤侄，我这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就交给你了，随你打骂都成！” 王晨烨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又看了看壮的像头牛一样的程处亮，“程叔，你还是饶了我吧，就是十个我绑一起，也不是二哥的对手啊！” “哼！”程咬金朝着程处亮一鼻子哼下去，“他若是敢还手，动的哪只手，我把哪只手给你砍下来下酒！” “那到不必，”王晨烨笑着说道，“二哥愿意帮我，我自然是万分荣幸的。” “行，那就说好了，”程咬金笑得像个瓜田里的猹，“我这就把处亮给你送到庄子上去，估摸着，等咱们回去，圣旨也该到了，你程叔我就受累，陪你走这一遭。” 王晨烨撇嘴，你那是想到我庄子上白吃白喝！ 三人两匹马，一辆马车，一起朝城西，也就是蓝田县去了，此时，已经快要晌午了，春香正在厨房忙着，见王晨烨回来，那小团子又迈着她的小短腿朝王晨烨奔来。 可当她看到王晨烨身后跟着的俩像是黑铁牛一样的程咬金和程处亮之后，哇的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王晨烨憋着笑，程咬金一脸无所谓，程处亮摸了摸自己的脸…… 圣旨是十分钟之后到的，接完旨之后，王晨烨给了传旨公公一小块银子，便迫不及待的去收庄子了。 新赐下来的庄子，比王晨烨这个庄子要大个两倍，不过，佃农们，依旧还是面黄肌瘦，甚至，还有衣不蔽体的，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衣服穿，还是这么穿凉快。 庄头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过，在交接完庄子账册之后，人就随了管事的婆子们一起离开了。 这正和了王晨烨的意，打通两个庄子的隔墙，就变成一个庄子了，也不需要两个庄头。 安顿好二狗，先把隔墙打通之后，王晨烨便回去陪着程咬金父子俩吃午饭去了。 不出意外的，程咬金和程处亮俩人都喝多了，王晨烨让王一几人，把两人抬到东厢房睡觉，自己抱着小团子，回到了房间午睡。 这院子里，只有他的房间装了空调，小团子这几天嫌热，就要赖在王晨烨房间里，连孙月都叫不走。 也是因为他的房间，现在只有秀婷能进去，而那空调又装的隐蔽，所以，谁都没有发现。 只不过，毕竟是蓄电池供电，王晨烨也怕电池亏了电，每天开空调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温度也一直是调在二十六、七度。 第21章 忽悠程处亮 王晨烨是被尿淹醒的。 没错，孙星小朋友又又又画地图了，这一次，画的好像是欧洲大陆…… 杰出的绘画家孙星小朋友睡的还香，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杰作，王晨烨无奈起身，将小团子抱到了一旁，自己起身，洗了个澡，让秀婷上来看着孩子。 程咬金已经走了，程处亮这会儿也出去溜达去了，王晨烨这才带着秀婷和孙月，去新庄子那边查看情况。 秀婷是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算是他现在最可以信任的人了，可惜，不识字，但孙月不同，孙月是书香世家，不仅识字，她母亲还教过她如何管家。 在王晨烨这边吃闲饭是不可能的，所以，将来庄子上的事情，他准备就教给这两个女孩子来管理，家务当然是四香来做了，毕竟，除了他们几个女孩，还有九个护卫，谁也不能到主院去。 至于那些粗使婆子，她们也都各有各的营生，有四香看着，谁也偷不了懒。 新庄子很大，是之前那个庄子的两倍，有六百亩，正在耕种的田地，大概有两百多亩。 而皇帝口中赐下的八百亩田地，是个虚数，那是把荒地也一并算进去了，不过，食邑就不一样了，这两个庄子上以后得税粮，就不需要再向官府缴纳了。 现在，两边的人口加起来，能有三十多户，近一百五十个人了，种三百亩地，人均才到两亩，也不知道他们之前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居然没有饿死…… 不过，看他们那面黄肌瘦的样子，估计也是没吃过顿饱饭，王晨烨让秀婷把粮仓里那些杂粮拿出来，先给这边的佃户门分分，每人再发六十个铜钱，等四个月后，土豆收成了，这些人也就饿不死了。 两边庄子整合成一个庄子，王晨烨脑子里就有新的想法了，现在自己有近千亩的地可以用，完全可以规划一下。 西边是田地，靠近小溪那边种水稻，偏东一点，就种小麦，小麦的旁边，就是大棚，让佃户们种些瓜果蔬菜，东边就是工坊，中间用民房隔起来，这样，工坊就不至于污染田地了。 道路两侧，全部种上果树，到时候，就实现水果自由了。 这么规划下来，人均能分到的土地，就能达到差不多三亩，虽然没多多少，但也比之前强多了。 让二狗子继续出去买些烂果子，烧草木灰之后，王晨烨就回屋子里画他的规划图去了，他已经把程处亮给彻底忘记了…… 直到天黑的时候，图纸才画好了，但是今年肯定是实施不了的，一来，地里还种着庄稼，二来，那些荒地，还需要开荒和改善土质。 最重要的一点，实现规划是需要钱的，虽然空间里的钱不少，但都没有过了明路，但是，铺子里除了卖滤纸之外，王晨烨还真没想好，卖什么来钱快。 晚饭的时候，程处亮一身狼狈的回到了宅子里，把王晨烨吓了一跳，“二哥，你这是挖矿去了？” 程处亮没好气的瞪了王晨烨一眼，“我也想要一把你那唐刀，可是一问，居然没有铁匠，只好自己动手了，折腾一下午，也没打出来。” 铁匠是有的，但是，今天都被派到工部去当瓦工，砌炉子去了。 王晨烨笑道：“那你回来和我说不就成了？对了，二哥，你家有铺子没有？” 程处亮一脸警惕的看着王晨烨，“你想干嘛？” 今天上午在盐铁司的时候，李二一句话把王晨烨给点醒了，现在纸张那可是暴利，但就凭王晨烨现在的身份，根本保不住造纸的工艺，甚至，还会被人威胁不让他卖纸。 大唐的书籍，都是掌握在世家手里的，笔墨纸砚也是一样的，倒是不知道他们造纸的成本几何，但是卖的却非常贵。 寒门学子们，根本买不起。 只要造出纸张来，再卖的便宜一些，根本不仇销量。 可，如果这么做的话，那就是动了世家们的蛋糕，到时候不收拾你收拾谁去？ 一开始，王晨烨倒也没想过卖纸，但现在，看见程处亮，他就想到如果这卖纸的生意是程咬金的，那世家们，就得掂量掂量了。 王晨烨把他的想法和程处亮说了一遍，又把其中的利害说了之后，程处亮直接站起身来，“等我回去和父亲商议一下。” 说完，就骑着马跑了，连晚饭也没吃。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晚是回不来了，因为，马上就到宵禁的时间了。 第二天一早，程处亮就回来了，不出意外的，程咬金同意了，他是武将，更是忠臣，早看不惯那些世家了，现在能有机会给那些世家上眼药，他是迫不及待啊。 但是，今天早上一醒来，王晨烨就改主意了，他不想等到明年了。 在拼夕夕上，随便买个工艺品，在这个年代就能卖出天价来，他为什么要等？ 当然，纸还是要造，也要卖的，那一切，都要等到庄子建好之后。 “造纸的事情，先不急，”王晨烨开启了他的忽悠模式，“二哥啊，这造纸，工艺繁杂，所以，要建的工坊也很大，要用不少砖瓦呢，这可是一大笔钱。” “没错，没错，那你有银钱吗？”程处亮当然不知道造纸工艺了，但他觉得，王晨烨说的肯定没有错。 王晨烨没有回答，凑到程处亮跟前，小声问道：“二哥，你想赚钱不？” 程处亮闻言，眼睛一亮，“当然想！” 程家穷，那是众所皆知的，程处亮那更是穷的连叮当都叮当不起来的主儿，平日里想喝酒，还得去蹭秦怀道和尉迟宝林的，虽然那俩也没啥钱…… “这样，”王晨烨点了点头，“你来造个砖瓦厂，之后我这里用到的砖瓦，全买你的，你不就有钱了吗？” 程处亮刚想点头，转念一想，不对啊，“晨烨，你从哪里来钱？” “嘿嘿，”王晨烨笑笑，“我外家来寻我的事情，不知程叔和你说了没有？” 程处亮点了点头，“说了，说是给了你不少东西。” 第22章 庄子的发展规划 “对啊，”王晨烨一拍程处亮粗壮的胳膊，“那其中，就有一件宝物，我拿去先当了，等赚到钱，再赎回来便是了。” 程处亮点头，“那是啊！行，就这么说定了。” 王晨烨笑笑，孺子可教啊！ 庄子上有黏土，为啥王晨烨不自己烧砖？ 那当然不行了！ 一来，烧砖瓦得先晾砖坯和瓦坯，多占地方啊！ 二来，他可不想把自己庄子挖的千疮百孔的。 而且，他可不仅仅是要烧砖瓦，还要烧水泥，山上的石灰石那么多，反正挖铁矿的时候，也得挖那些石头，等程处亮赚到一些钱的时候，再忽悠他烧水泥，把石灰石和铁矿渣卖给他就是了。 见程处亮答应下来，王晨烨就把建砖窑的细节都给他讲了。 程处亮琢磨了一阵，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能不能拉几个兄弟入伙啊？” “二哥，”王晨烨蹙眉，“你可想清楚了，这多一个人，你可就少分钱了啊！” “都是自家兄弟，这没啥，”程处亮大手一挥，其实，他是知道前期这砖瓦窑还需要投资，囊中羞涩而已，“我就准备带上尉迟宝林和秦怀道一道赚钱！” 王晨烨点头，这两家都是可信的，便同意了，“行，二哥，你去办吧，这事儿，兄弟我可急呢！” “行！我这就去和他们两个说！” 话音落下，程处亮又跑了，午饭依旧是没有混到。 而王晨烨，则是起身，去到地里，二狗子已经把烂果子买回来了，而且，草木灰也烧好了，他叫人来，一层草木灰，一层烂果子，一层黄土的将这些东西混合在了一起，又盖上黑心棉棉胎，就等半夜，往里掺化肥和灵泉水了。 下午的时候，王晨烨带着孙月去了长安城，在一家当铺里，卖掉了从拼夕夕上花了两克银子买来的一只玻璃的马踏飞燕工艺品，这只马踏飞燕，做工也就一般，却卖了两万贯，铜钱驼了两马车…… 五天之后，工部那边的窑也干透了，而庄子这边，也开始按照规划，开始开荒了。 王晨烨一大早，又被秀婷给喊醒了，迷迷糊糊的王晨烨，根本忘记六天之前，他起床之后是多么的憋屈了…… 依旧憋屈的坐上马车，来到了工部。 现在，他也算是有爵位的人了，而工部那些人，早就听说了王晨烨居然把矿盐制成了甚至比青盐还要白的可食用盐，所以，也没人敢不听这个少年的话了。 王晨烨弯腰检查了一下炉膛，点了点头，便让人点火热炉了。 其实，这炉子，也就是比普通炉子更聚热一点而已，主要提高温度，还是靠煤炭。 等炉子热了之后，王晨烨才把他带来的那些煤炭加进炉子里，估摸着温度差不多了，才和那些铁匠说道：“把那钢材，放到炉子里烧红，按照你们之前打制兵器的方式，锻打即可，不过，淬火的时候，要用这油。” 简易高炉炼出来的钢铁，含碳量偏高，若是用水淬火，容易让刀变脆，但是，用油就可以有效避免这一点了。 那铁匠们，也是听话，他们本就是来这里点卯的，人家说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 其实，唐朝的工部，并不养工匠。 士农工商，工匠是需要在官府注册的，注册的工匠们，就需要隔一段时间，来工部当值，一般都是为皇家或者衙门干点活儿。 如果工匠接了外面的活计，也需要到工部请假，等之后，在把当值补上便可以了。 工匠们依言，开始锻打钢锭，一锤子下去，这些经验丰富的人们，就感觉出这钢锭要比铁锭硬许多了。 一把唐刀，六个铁匠，足足打制了一天才完工，王晨烨也不管后续的事情，直接回家了，这么热的天气，在这工房里待一天，他感觉自己都快成肉干了。 这锻造钢锭的技术，他也已经交出来了，到现在，李二也没有给他发个什么官袍官印，甚至连圣旨都没有，显然，这工部郎中，就是临时挂个职。 从明天开始，他肯定不来这里了，若是将来李二问起来，他就拿这个说事儿，反正无凭无据的，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就是了。 若是李二发火要找他麻烦，大不了从空间弄辆车出来，带着秀婷和孙月、孙星，直接换个地方住就是了。 转眼又过去了七天，矿山那边，已经停止炼制钢锭了。 一来，简易的高炉，炼出的钢铁含碳量太高，杂质也多； 二来，这表面的铁矿，含铁量太小，挖出的石头太多，还来不及消化。 庄子上的人，除了日常打理田地之外，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忙着开荒，但是，天气却越来越热了，河水明显下降了不少，未雨绸缪，王晨烨决定先在庄子上建个水库。 程处亮他们已经开始烧砖瓦了，砖瓦厂子，也在蓝田县内，离王晨烨的庄子并不远，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到今天，还没有送砖瓦过来，但是，王晨烨不想等了，他让人把二狗喊了过来。 二狗现在已经不用自己种地了，自愿签了卖身契，成了王晨烨这庄子上的管事，“少爷，您找我？” “嗯，”王晨烨点了点头，“去寻几个人，随我一起干些活儿去，对了，把刘木匠给我一并找来！” “是！”二狗应下，小跑着去了。 等把人都带来之后，王晨烨将一张图纸交给刘木匠，“刘木匠，看得懂吗？” 刘木匠点头，“看的明白！” “行，”王晨烨点头，“看得懂就照这个做几辆出来，那些配件，让赵铁匠抓紧做出来，记住，一定要结实，需要钱就去找孙家事领。” 孙管家就是孙月，现在主要负责管钱，王晨烨直接从空间里拿来六大箱子铜钱出来，加上之前卖马踏飞燕的两万贯，都放在倒座房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到现在孙月也没数清楚，那房子里究竟堆了多少钱。 倒不是孙月不识数，是王晨烨不让她费那个精神，以后赚的钱会越来越多，要是非要数清楚的话，那岂不是需要再买许多人？ 第23章 怕你们钱赚的太慢 刘木匠拿着图纸走了，那图纸上画的，是四轮马车，轮子上还加了减震，上面也加了棚子，不过，图纸上并没有棚子，只有一些龙骨，至于棚子，他准备从拼夕夕买雨布来做。 需要用两到三匹马来拉，但是载货量，却是现在王晨烨带着剩下几个汉子，来到东边的一片空地上，亲手画了三个三米乘三米的方块。 这个区域，王晨烨准备用来做造纸的池子，“就照这个挖，深度有一人多高就行了！” “少爷放心吧，”二狗点了点头，“我一定快点把事儿办好。” 原本王晨烨是准备等池子挖的差不多，就去买砖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第一车砖就被程处亮送来了。 看到程处亮的时候，王晨烨吓了一跳，原本精神的程处亮，这会儿子就像是受了啥打击一样，头发乱糟糟的，站的远远的，都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王晨烨赶紧给他端了一碗掺了灵泉的水，问道：“咋了这是？遭雷劈了？” 程处亮翻了个白眼，“可别提了，都怪尉迟宝林，那家伙非说自己干活能多赚一些，兄弟我挖了整整五天的土……” 王晨烨无语，但脸上还是掩饰不住笑意，尉迟宝林是个会管家的，程处亮和秦怀道和他合作，肯定能省下不少钱，“行了，这次送来多少砖？” “两千块，”程处亮一口把碗里的水给喝干了，“再给我来一碗，渴死我了，这鬼天气，已经一个多月不下雨了吧！” 王晨烨心里一个咯噔，自从他穿过来之后，还没见下过雨呢，“行了，这都好几天了，我先给你拿十贯钱带回去，就算我预付的了，烧好砖，就赶紧给我拿来，我急等着用呢，那你也知道，盐铁司那边还等着我的滤纸呢。” 程处亮点头，也没拒绝，拎着铜钱就走了，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回去分了钱，今晚就拿回去给他爹看，毕竟，这是他长这么大，赚的第一笔钱。 而王晨烨，在程处亮走后，就把庄子上所有汉子都召集起来，开始在小河西边挖水库了。 庄子上自己就能做铁器，所以，像是铁锹、镐头什么的，根本不缺，甚至，连曲辕犁也做出来不少，这些东西，开荒都用的上。 王晨烨一个人回到了长安城的宅子里，在院子里堆了满满一院子的水泥，回头让春香带人拉回去，大概是够建水库和造纸水池的量了。 想了想，总这么搞也不是个事儿，这水泥，还得让程处亮他们供应，所以，回到庄子上之后，从拼夕夕买了图纸，带了几个工匠就去找程处亮了。 两个庄子离的确实不远，走路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这庄子倒是比王晨烨那庄子大多了，毕竟，这是国公爷的庄子，不管是永业田还是食邑都要比他那个子爵要多的多。 一进庄子大门，就能看见砖窑的位置，远远的就看见程处亮光着膀子，正往板车上装砖头，王晨烨笑着走了过去，“哥儿几个正忙着呢？” 见是王晨烨来了，程处亮、尉迟宝林和秦怀道三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儿，纷纷围了上来，现在这三个，一个个灰头土脸，哪里还有“官二代”的样子。 “兄弟，你咋来了。”尉迟宝林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露出一嘴白牙。 王晨烨心想着这仨为了赚钱，还真是够拼的，“这不是怕你们钱赚的太慢，给你们弄点新买卖来！” 秦怀道一听，原本的笑脸，一下子就苦了，“就算是有新买卖，我们也忙不过来啊，我已经五天没回家了，我爹都派人来看我是不是死了……” “哎，”王晨烨无奈摇头，这些人是真不懂得老板是怎么赚钱的，“钱哪有你们这么赚的？就你们这样，怕是钱没赚到多少，人先没了。” 尉迟宝林这下子也不高兴了，“俺家虽是世代从军，但也知道开源节流，俺们仨人，都有一把子力气，凭啥这钱让别人赚了走？” 王晨烨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赚钱的，永远是动脑子的，而不是出力气的，有你们这出力气的功夫，多动动脑子，钱就来了。” 这下，连程处亮都不干了，他瞪着两只和他爹长得一模一样的牛眼，气鼓鼓的朝王晨烨吼道：“王晨烨，我们当你是兄弟，你居然说我们没脑子，果然，我爹说的没错，侯家都是坏种！” 这话一说出来，尉迟宝林和秦怀道两人，赶紧拽了拽程处亮的胳膊，尉迟宝林小声道：“处亮，莫要胡言！” “无妨，无妨，”王晨烨依旧笑着摆手，“三位哥哥，你们想想啊，如果你们把干活儿的时间，用来管理更多的人，是不是有更多的人帮咱们赚钱了？” 兄弟三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尉迟宝林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啊！我咋没想到呢？” 王晨烨是真想说，就你们那脑子，能想到就怪了，可又怕挨揍，硬生生忍住了，就一脸深意的看着面前三人。 秦怀道这才问道：“你刚才说带了新买卖过来，快说说看！” 王晨烨淡淡吐出两个字：“水泥。” 程处亮问道：“水泥为何物？” 王晨烨解释道：“就是代替盖房子时候用的泥浆，要比泥浆更结实，和砖瓦一样，也需要烧制，不过，这个我也没弄过，还需要试验一下才能成， 你们要是想做，我就派人过来协助你们，若是你们不想做，那就算了。” 最近王晨烨又让春香去牙行买来了不少工匠，里面有几个年轻堪用的，王晨烨准备重点培养一下。 “做，为啥不做！”尉迟宝林首先拍板，“晨烨，虽说你是侯君集的儿子，但我觉得，你和他们家人不一样！” “你扯那么多干嘛？”王晨烨翻了个白眼，“带你们赚钱，也主要是因为程叔帮我。” “我爹说了，”程处亮赶紧说道，“这没啥。” …… 第24章 吉祥物 四兄弟一番讨论之后，大唐水泥厂的项目，就此落地了。 虽说是有资料，但试验确实是需要时间的，不过，倒是先把石灰先弄出来了，造纸就需要石灰，在水泥成品还没有出现之前，这些石灰，也全都让王晨烨给收购了。 那四轮马车已经造好了，无论是从这边拉砖瓦，还是从那边运石灰石，都是相当方便了。 庄子的基础建设如火如荼，有二狗在，王晨烨几乎不用操什么心，趁着夏季炎热，王晨烨就躲在小院里，逗孙月和孙星两姐妹玩。 闷了许久的天，终于是下了一场雨，但这场雨，却是让整个长安更加闷热了。 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稍微有点凉风，王晨烨抱着孙星，带着孙月、秀婷和四香，坐在小院里乘凉，王晨烨躺在让木匠特别打制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凉爽。 这个时候，夏香随口说道：“前几日随姐姐去了趟长安城，那迎客楼的生意真是好，也不知道一日能赚多少铜钱。” 冬香则是咽了一口口水，道：“二姐，你说，迎客楼的东西好吃吗？” 秋香笑笑，“若是不好吃，怎会有那么多客人去吃？” 唐朝的食物多是炖煮，小炒什么的，根本没有，也就是春香现在从王晨烨手中学到了不少菜品。 而且，炒菜用的很多香料、调料什么的，都是这个时代的大唐根本没有的。 一屋子小丫头吃着别人吃不着的美食，居然还羡慕别人？ 王晨烨不禁嗤笑一声，“冬香，你明天带上钱，去尝尝不就得了？” 说起钱，王晨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站起身，“你们都跟着我有一段时间了，今日就把月例给你们发下去，顺便，本少爷也宣布一件事情。”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招呼外院的家丁，把人都召集起来。 很快，除了王一到王九，剩下的人就都站在外院里了，包括在程家庄子上的那几个干活的人。 二狗搬了太师椅来，让王晨烨抱着孙星坐在众人面前，他身后，站着孙月、秀婷和四香，而王一到王九，每天除了轮流训练庄子上买来的那些“特殊的人”之外，现在就在暗处保护着这座大宅子里的人。 “大家都是陆陆续续来我府上的，”王晨烨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之后，才开口说道，“有的人，已经跟了我许久了，之前买你们回来的时候，也没说要给你们发月例， 今天，我就把月例的事情，还有你们的今后，一并说明白了。 你们在府中，负责的事情不一样，操劳当然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拿到的月例也是不一样的，婆子们只负责洒扫做饭，月例就低一些，咱们也方便一些，每月按六百文算吧，每天二十文，不算少了吧？” 每天二十文钱，确实不算少了，要知道，在码头扛包的那些苦力，一天也只能赚到十文十五文的，在长安城里的饭馆里端盘子的伙计，一个月也只有三百文钱。 更何况，他们这群人，还都是签了死契的！ 别人家里签了死契的下人，那连命都是主子的，根本没有发月例这么一说。 听王晨烨这么说的时候，所有人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一个个激动的内心澎湃，更是有人直接哭出声来了。 王晨烨也没管他们，继续说道：“匠人们辛苦些，每月就按一贯钱来算，虽说府上会给大家提供衣食住行，甚至你们生了病，也会给你们请大夫抓药，但你们虽说是我府上的人，但也是有家人，就算是没有家人，也难免有个自己想买的东西， 我觉得，你们手里也该有两个钱，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敢动。 你们这一次拿到的月例，是根据你们做的事情，和来这里的日子算的，不明白的，直接问孙管家便是， 当然，这月例钱，也不是定死的，如果你们做的好，这月例也会跟着涨一涨，若是做的不好，或者做出对我府上不利的事情来，那发卖打死也是会发生的。 还有，就是各位在我这里好好做，做满三年，可以自行选择是否留下来，若是不想留下来的，我会把你们契书还给你们，放你们离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像是你们这些小丫头，到了及笈的年纪，若是有了心仪的对象，也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也可以提前放你们离开。 当然，你们若是想一直跟着我，那我当然高兴了，行了，废话不多说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去门房等着，让孙管家孙管家稍作准备，就可以发钱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晨烨发现孙月不仅是会算账，而且及其抠门，最重要的是心思单纯，不会算计人，让她当财物总监，可以放一百个心。 王晨烨一番话说完，在场众人没有一个心里不在感叹自家主子是个好人的，但他们不知道，王晨烨这么做，不过是在笼络人心而已。 虽说他这府上，从不苛待下人，但他手里秘密也多啊，现在无依无靠的，真让人出卖了，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秀婷一听，就急哭了，“少爷，我……我就一辈子伺候你，我不离开！” 王晨烨笑笑，“傻姑娘，说什么傻话，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秀婷张口，继续说道：“可……” 王晨烨赶紧打断她，“好了，就这样！” 孙月眼珠子转了转，赶紧也说道：“少爷，我……” 王晨烨点了点头，“嗯，放心，我不会放你走的，就你那脑子，让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你就跟在少爷身边，做个吉祥物好了。” 孙月皱了皱小鼻子，虽然不知道吉祥物为何物，但是，若是能留在这里，大概结果就是最好的了吧。 …… 日子就这么悠悠闲闲的过着，冬香这几天心心念念的，就想去迎客楼吃顿好的，王晨烨见小丫头不争气的眼泪一个劲的从嘴角往出流，也不禁失笑，带着七个小丫头，坐上马车，往长安城去了。 第25章 这不巧了嘛？ 这迎客楼居然就在王晨烨买下的宅子的斜对面，王晨烨来了几次，都没注意，一座三层的木质楼，还没到晌午的时候，客人就已经络绎不绝了。 王晨烨几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门口迎宾的店小二，直接就把八人领到了三楼的雅间，“几位客官，看看想吃点什么？” 雅间的墙上，挂着用木头雕刻的水牌，那水牌上，就是一道道菜的菜名，客人点了菜之后，小二便把水牌摘下来，算是点菜了。 王晨烨大概看了一下上面的菜品，“把你们拿手的都上一盘。” “好嘞！”店小二高兴的见牙不见眼，连水牌都没摘就离开了。 等了不多时，一道道菜就被端了上来，王晨烨看着那清汤寡水的都没有食欲，冬香拿着筷子，眼巴巴的等着王晨烨先吃。 王晨烨无奈的用筷子指了指冬香，这才夹起一块焖羊肉，放进嘴里。 就是清水煮羊肉，里面只加了姜、红枣和盐，味道一般，不过，现在的羊，都是吃草长大的，也没有什么污染，所谓味道倒是挺香的。 其他几道菜，就平平无奇了，几个丫头吃了几口，纷纷放下筷子，一脸的失望，王晨烨看着众人，说道：“点了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将就吃吧，等晚上，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几个女孩闻言，也只好拿起筷子，继续吃，但孙星却是怎么都不吃了。 一餐饭吃完，结账的时候，竟然要了九百多文钱，这让春香气的直接拧住了冬香的耳朵，“都是你，一餐饭就吃掉我一个月的月例！” 冬香也委屈啊，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说。 走出迎客楼，王晨烨小声对王一说了声：“去查查，这迎客楼背后的主子是谁。” 王一点头，转身就走了，就像是和王晨烨他们毫无关系一般，而王晨烨，则是带着几个丫头，又去了相熟的那家牙行。 那小牙人本来愁眉苦脸的，见王晨烨一行人进来，脸上立马挂上笑容，迎了上来，“贵人，您又来了？今儿个，想买人还是想买宅子？” 王晨烨答道：“嗯，我想买个酒楼，顺便再买几个厨子和伙计。” 厨子是现成的，伙计就需要自己挑了，牙行里，会厨艺的人很多，但他们这种有一技之长的人，一般都不愿意签死契，毕竟，谁也想有个自由身，万一等哪天攒够钱了，就给自己赎身了也不一定。 人活着，总得给自己一点希望不是？ 挑挑拣拣，人买了六个，两个稍微会做点饭，剩下四个，都是十三岁的小男孩，付了铜钱，小牙人就带着王晨烨去西街上看那酒楼去了。 这酒楼，居然和正街那家迎客楼是背靠背，大门上的牌匾已经被摘掉了，也是木质的小楼，外观上还看的过去，但里面灰尘满满，显然是关门很久了。 价钱也还算便宜，小牙人直接给出最低价，一千三百贯钱。 王晨烨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王一也回来，小声在王晨烨耳边说道：“主子，打听到了，那迎客楼幕后的东家，是长孙家。” 王晨烨一听就乐了，这不巧了吗？ 若是这酒楼是哪个武将家的，他还真不好意思下手抢他们生意，若是长孙无忌，那就真的百无禁忌了。 过好契之后，王晨烨拿了酒楼钥匙，便带着一行人回庄子上了。 庄子上有工匠，会装修，他直接安排他们先去丈量新买的酒楼，把平面图画给他，顺便把那酒楼里面打扫一下，等有了平面图，再去拼夕夕上找设计师画出设计图就行了。 酒楼的名字，他也想好了，就叫望月楼，长安城里，有制作牌匾的铺子，直接去定制一块就好了。 而他，则是在厨房，带着两个婆子，和两个刚买回来的厨师，让他们把蔬菜和切好的肉块统统都穿到竹签上，然后教他们调制腌料。 酒楼装修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王晨烨准备用这烧烤，作为一开始引流的工具。 孜然和辣椒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被引入中原，别人根本模仿不了。 试着想想，在这炎炎夏日里，喝着冰镇的啤酒和酸梅汤，吃上一口烤串，那小日子，简直了好不好！ 烧烤的炉子，王晨烨已经让铁匠们去打制了，现在就只能临时用砖头代替了。 木炭是这个年代冬季取暖常备的东西，虽然现在是夏季，但杂货铺里肯定是用不少存货的，就算是庄子上，也有一些去年冬天的存货。 若是实在买不到的话，王晨烨不还有拼夕夕嘛！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四个人已经照着王晨烨教的方法，烤出不少串儿来，当然，烧烤的技艺，也不是能够一蹶而就的。 先开始烤的串儿，不是糊了，就是夹生的，直到最后，才成功了。 王晨烨自己端着一大碗啤酒，给几个丫头准备了酸梅汤，就开始“烧烤之夜”。 主院里，挂了太阳能灯，八个人就围坐在石桌前，冬香的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挂在唇边了，就连孙月和孙星，都一直在吞着口水。 “少爷，”春香也咽下一口口水，“这是何物，闻着为什么这么香？” “此物为消夏神器！”王晨烨拿起一根羊肉串，“烧烤是也，好了，别墨迹了，都拿起来尝尝，这些是辣的，这些是不辣的，来来来，吃吃吃。” 他一边说，一边把孙星抱在怀里，用筷子把羊肉从竹签上撸了下来，塞进孙星的小嘴巴里，宠溺的说道：“嚼碎了再咽下去哦！” 虽然说两岁孩子吃烧烤并不健康，不过，主院里喝的水，都是掺了灵泉的，这点烧烤根本不影响什么。 冬香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串猪脆骨，咬的嘎吱嘎吱的，一边吃，一边喊道：“哇！这也太好吃了吧？我感觉我快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王晨烨笑着给孙月和秀婷拿了串，说道：“嗯，那倒是挺好的，以后我还能清净一点。” 第26章 开业前的准备 “少爷，”冬香一脸的委屈，“你是不是嫌我吵？那好，我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好好好，”王晨烨继续逗她，“你说的啊！” “大姐，二姐，三姐，”冬香委屈巴巴的看向她三个姐姐，“少爷欺负我！” 虽说都是王晨烨买回来的丫鬟，但也都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王晨烨这个三十多岁的现代人芯子，也从没把他们当下人，而是当做亲人去相处的。 这难免就让这几个丫头有些没规矩了，尤其是孙星，那王晨烨更是当自己的女儿去养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 王晨烨自己内宅的事情，谁闲着没事，敢去乱嚼舌根？ 几个女孩打打闹闹的，吃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一顿烧烤给吃完了，王晨烨喝了不少冰镇啤酒，此时正是微醺的状态，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看着天上，总觉得自己是应该有个需要思念的人，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王晨烨被宣进了皇宫。 甘露殿内，李二正坐在龙椅上发呆，见王晨烨进来了，急不可待的问道：“王晨烨，听工部的人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去点卯了？” 王晨烨行过大礼之后，才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手中的材料已经全部交给工部了，工部现在既然没有材料了，那微臣过去，也没什么用啊，要不然，您把我这个工部郎中的位置给卸掉吧， 我知道，工部那边的人，都说微臣是走后门进去的，这可是有损陛下您的颜面啊！” “胡闹！”李二一拍桌子，“你当朕说话时开玩笑呢？说给你封官就封官，说给你卸任就卸任？” 王晨烨小声喃喃道：“反正您当初给我封这个工部郎中，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我在工部干活方便一些，现在都工部都没我什么事情，那还留着我这个郎中有啥用？” “你说啥？”李二瞪大眼睛，“别以为朕听不到！你这个工部郎中，就先给我好好干着！” “陛下，”王晨烨跪在地上，“我求陛下还是把这职位给微臣卸了吧，我最近正在庄子上研究新东西呢，还想快点研究出来献给陛下呢！” 李二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能说，”王晨烨故作神秘，“等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呵呵，”李二笑道，“跟朕还瞒着？你是不是说你那亩产千斤的粮食？真的能弄成吗？” “谁和您说的？”王晨烨愣住，继而一想，肯定是程处亮那个大嘴巴回去告诉了程咬金那个大嘴巴，然后就传到李二耳朵里去了。 李二不耐烦的说道：“你就说你有几成把握吧！” “十成十的把握，”王晨烨坚定的说道，有化肥，又有灵泉，别说种土豆了，就是蟠桃也能给他种出来，“不过，现在还请陛下保密，等收成的时候，微臣请陛下到庄子上做个见证！” “好，”李二高兴的站起身子来，“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等到时候，朕一定会亲眼去看的，如若你失败了，后果，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微臣自然是知道的，还请陛下放心吧，”王晨烨说道，“不过，微臣这工部郎中的担子……” “就先挂着吧！”李二不耐烦的说道，“工部你也不用去点卯了，对了，听你说，你外家拿来的那种铁，是叫精钢？” “没错，陛下，是叫精钢。”王晨烨回答，听到不用去工部点卯，虽说没有把担子卸掉，但内心也是高兴的。 至于庄子上的矿山，他早就想着把庄子上的铁矿过了明路，可后来仔细一想，这玩意一旦让李二知道，肯定是要收回去的。 自己将来在大唐的规划里，少不了要用到钢铁，可连军队的钢铁都那么紧张，李二怎么可能把铁矿给自己？ 李二又问：“这精钢，也是矿产？” “陛下，精钢其实也是铁，”王晨烨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是需要更高的温度去提纯和熔炼。” 李二又问：“就是要用到你说的那石炭？” “没错，”王晨烨点头，“除此之外，还需要能产生更高温度的高炉和能承受更高温度的坩埚等等，总之，工艺是比较复杂的。”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李二疑惑问道，“难道也是从那本《格物杂记》上看到的？” “嗯，”王晨烨点头，“可惜，那本书找不到了。” “该死的贼人，”李二气的直拍大腿，“等我抓到他，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王晨烨：大可不必这么狠吧？ 见王晨烨垂头不语，李二以为是他也在惋惜，声音便不由得柔了下来，“好了，晨烨，你先回去吧。” 要把山西那边的石炭运到长安城来，耗费的人力财力都是巨大的，现在李二内帑空虚，国库里也没什么钱，所以，他也不好继续纠结精钢的事情了。 “是，微臣告退。” …… 回到庄子上之后，烧烤用的炉子，已经打造好了，半下午的时候，王晨烨派了三个人先去望月楼那边，这个时代装修，并没有那么复杂，几天便好，而这几天，正是要用烧烤提前造势的时间。 去的人，只有一个婆子和一个厨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厮，庄子上的几个木匠，打造了几套矮桌和小板凳，有王六暗中保护，这三个人足以应对了。 另外的一个婆子和厨子，则是明天去出摊，待在庄子上的时候，就要和王晨烨学习厨艺了。 虽然王晨烨已经忘记穿过来之前的好多事情，但这厨艺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忘不掉。 每天学习的菜品不需要多，三个足矣，做出来不好吃也没关系，前院的男女家丁多了，再不济，也可以给庄子上的佃户吃，反正是浪费不了。 除此之外，他在前院厨房门口和望月楼都弄了一个烤炉，专门做烤鸡、烤鸭、烤兔子、烤羊腿什么的，这些烤制的东西，王晨烨专门找了几个人来弄。 第27章 望月楼开业了 “少爷，麻婆豆腐出锅了，您快尝尝！”一个二十多岁的厨子，一脸希冀的等着王晨烨夸奖。 唐代没有辣椒，所以，王晨烨选的这些菜品，大多都是川渝那边的口味，其他酒楼没有辣椒，也就不存在竞争了。 至于茱萸那种辣味，怎么可能和辣椒比呢？ 王晨烨用筷子夹起一块豆腐，豆腐上裹着一层淡淡的汤汁，放到嘴里，豆瓣酱和辣椒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咸淡适中，微微回甜，这口味，已经和后世他在四川吃过的麻婆豆腐有七八分像了。 “嗯，不错，不错，”王晨烨笑着看向厨师，“继续保持啊！” 厨师笑得见牙不见眼，“谢少爷夸奖，小的一定好好干，不给少爷丢人！” 几个厨子都很用心的学习菜品，因为他们一旦去望月楼当大厨，月例会多很多。 五天之后，望月楼终于装修好了，而这五天以来，烧烤摊的生意也非常好，往往等不到宵禁，菜品就卖完了，而赠送的酸梅汤，也是供不应求。 王磊想着，这几天就是开业的最好时机。 天气还很热，冰冰凉的酸梅汤非常受欢迎，当然还是继续送，反正拼夕夕里一箱十二瓶七百五十毫升的酸梅精只卖半两银子，而做一大桶酸梅汤，也只需要一瓶盖而已，这一大箱酸梅精，至少能卖三年！ 冰块也是从拼夕夕买的，用保温箱带过去就行，也是不值什么钱。 宅子里的大管事，原本是卢府家的总管家，王一把这人推荐给了王晨烨，王晨烨询问了他的意见之后，直接给他改名叫王忠了。 他也被王晨烨许可，可以进入主院的。 听到王晨烨说望月楼准备开业了，王忠便开口问道：“少爷，望月楼开业，是不是需要请一些人来？卢国公那边对您帮助一直不小，至少得请他来吧？” 不愧是大府出来的管事，想的就是比较多，王晨烨原本是连程处亮他们几个人都没打算请的，听了王忠的话，想了想，还是让孙月写了请帖，亲自送到了程咬金、秦琼、尉迟恭等几位武将的府上。 …… 长安正街，迎客楼内。 掌柜的特意从西街上溜达一圈回来，嘴里嗤笑：“望月楼？呵呵，不管开什么酒楼，下场也和聚贤楼一样！” 望月楼的前身，便是聚贤楼了，开业不足一年多，就经营不下去了，论起原因，当然是迎客楼使出了不正当的竞争手段。 一个店小二凑到了掌柜的跟前，一脸讨好的说道：“掌柜的，听说西街上那望月楼背后的主子，是陛下最近刚封的子爵，具体什么背景打听不出来，但听说是某位国公的庶子，能开的起酒楼，手上应该是有些钱的， 不过，就算他再有钱，开个酒楼，也是赔本的买卖罢了！” “哼，不过是个庶子而已，”掌柜的不屑的说道，“咱们酒楼背后，可是皇后娘娘和赵国公，怕他作甚？” “是是，”店小二赶紧点头，“听说，卢国公和另外几家武将的嫡子都走的比较近啊！” “呵呵，”掌柜的冷笑一声，“这些武将家的孩子，还真是上不了台面，居然和一个庶子混在一起，怪不得现在武将们都没落了。” “掌柜的说的没错，”店小二谄媚的说道，“听说，那些文臣和世家，现在都等着看这小子的笑话呢。” 掌柜的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不屑的笑容，转身朝着里屋喊道：“过两天就是查账的日子了，你们都警醒一些，让账房先生把该准备的账目，都赶紧准备好了！” 两天之后，望月楼在晌午前开业了，冷冷清清的，让王晨烨有些郁闷，他明明记得唐朝已经有爆竹了啊，可是问了好多铺子，他们竟然不知道鞭炮为何物……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一大早就让王忠去找了戏班子，在望月楼的门口搭了台子，这会儿正咿咿呀呀的唱着秦腔。 国人生性爱热闹，很快，酒店门口就围满了人，听戏听的津津有味。 程咬金和秦琼他们早早的来了，此时，正坐在三楼雅间里喝茶。 “嘶……”尉迟恭喝了一口杯中浅褐色的茶水，就觉得口齿留香，“晨烨贤侄这水中所泡是何物，口味为何如此……如此……” 书到用时方恨少，尉迟恭此时，竟然想不出一个词来表达自己心中所想。 程咬金一把从桌上抄起茶壶，打开盖子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狭窄的树叶，登时怒上心头，“这小二，竟然用树叶糊弄你我兄弟！” 王晨烨正端着一盘糕点进来，一听程咬金的话，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程叔，你怎可这么说小侄？小侄给几位叔父喝的，可是好东西，整个大唐，也怕是独一份的呢！” 程咬金疑惑的看向王晨烨，“你莫框我，不过是些树叶子而已！” “大街上树叶子多了，”王晨烨没好气的说道，“程叔若是觉得我拿树叶子框您，那您自去取些树叶子来泡着喝！” “晨烨贤侄，”秦琼笑着开口，“莫与你程叔计较，这该是茶吧？” “果然还是秦叔有见识！”王磊笑着将糕点放在桌上，这些糕点，不过是拼夕夕上最便宜的货，拆了包装更是普普通通，“侄儿手中还有一些，等走时，给秦叔带上些。” “好，好，好！”秦琼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说了三个好字。 这下，轮到陈咬金不干了，“晨烨，你怎可忘了我？” “忘不了，忘不了，”王晨烨赶紧说道，“几位叔父的份儿，小侄我都准备了，几位叔父稍坐片刻，我下去忙一会儿，再回来陪着。” 不过是些茉莉花茶而已，王晨烨肯定不会不舍得。 下面的人已经越聚越多了，眼看着整条长安西街都要堵了，王晨烨这才拿着自制的大喇叭，站在了戏台上，大声喊道： “路过的各位乡亲父老，承蒙各位关照，望月楼今日开业，为了答谢各位父老的爱戴，今日在我望月楼吃饭的，一律八折！” 第28章 你可知他是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鄙人保证，咱们望月楼的饭菜，绝对是大唐独一份儿的，我敢保证，你们绝对没有吃过，但是啊，咱家的饭菜可是不便宜，各位进来之前，先摸摸自己的荷包， 看钱带的够不够，若是不够，就别进来了，省的还得出去！” “这人怕是憨子吧？胆敢在这里如此喧哗，巡城的怎么还没来呢？”一个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一脸嗤笑的看着王晨烨，“还看钱带的够不够？不够就别进去？开店的哪有往外轰人的道理？这莫不是黑店吧？” 旁边和他随行的公子也笑着说道：“这人看着岁数不大，搞不好是哪家富户的小子，他难道不知道，背后便是迎客楼吗？敢在这里开酒楼，也不怕被砸了店！” …… 皇城外，正对三条街，分别是长安正街，长安西街和长安东街，这三条街，也算是京城的严管街了。 在这三条街上，开酒楼的人年年都有，但他们都不知道，那迎客楼背后的水有多深，在这里开酒楼，那就是碰了迎客楼的蛋糕，迎客楼背后的人，怎么能忍？ 于是，那些酒楼的东家们，都是倒了大霉，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能在这三条街上开铺子的，背后的势力都是站在一条船上的。 王晨烨没有听到下面的人在议论什么，继续吆喝着，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队士兵，那些人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禁卫军。 “停下，停下！”那领队的冲着王晨烨喊道，“谁让你在此喧哗的？你们掌柜的呢？让他出来见人！” “哎，哎，”王晨烨笑着跳下舞台，冲着那领队走了过去，“这位军爷，我就是掌柜的，今日酒楼开业，就是热闹热闹，怎的？难道不许？” “当然不许！”那领队大声呵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这里的，大多是大府的公子小姐，官爷爵爷更是不少，你如此喧哗，成何体统？罚钱两贯，把戏台子拆了，若还敢喧哗，封了你的店！” 楼上三位武将可是在呢，王晨烨岂能就这么认怂？ 正好借此机会，看看程咬金他们是不是真心护着他，若是，那好，今后荣华富贵，都会带着他们家族一起，若不是？ 呵呵，那对不起了，这长安城，小爷我还不待了呢！ 反正他现在有官身，想要带些人离开长安，还是容易的很。 于是，他一梗脖子，大声喊道：“啥玩意？你们特么的抢钱呢？” 一旁的王忠看到王晨烨居然和禁卫军杠上了，赶紧走过来，一把将王磊拉到身后，一脸讨好的说道：“哎，哎，军爷，您别听他的，我们认罚，这就把戏台子拆了，来人，快点取两贯钱来！” 他说完之后，又拉着王晨烨往酒店里走，“少爷，少爷，莫要冲动啊，随我回去，客人们还等着您招呼呢！” “不行！”王晨烨一把将王忠拽着他的手给甩开，怒气冲冲的看着那领头禁卫军，“你倒是和我讲讲，这罚款两贯，依据何规矩？” 那领头不屑的上下打量了王晨烨一下，这才幽幽开口，“在这长安街上，本军爷就是规矩！你能奈我何？” 人群中，迎客楼的掌柜正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嘻嘻的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着的，他心想着：这才是开始而已…… 跟在他身边的店小二笑着说道：“掌柜的，依小的看，这望月楼的东家，就是个憨子，谁不知这长安城三条街上，是禁止喧哗的， 他竟然还找来了唱戏的，现在还敢和军爷叫板，估计用不着咱们出手，这憨子今天就凉了！” “哼！”迎客楼掌柜冷哼一声，“看样子，这家伙估计是乡下来的，不懂咱这皇城的规矩！”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晨烨听了禁卫军头领的话，不怒反笑，“呦呵，我还真是不知道，这皇城里，竟然是你这位军爷说了算呢， 若是陛下得知此事，不知道你这脖子上，能有几颗脑袋顶着！” “是谁为难我侄儿？”那禁卫军的头领刚想反驳的时候，程咬金的声音便从酒楼内传了出来。 刚才楼下安静的时候，秦琼就觉得不对劲，打开窗户朝下看去，就见来了一队禁卫军，这才拉着尉迟恭和陈咬金往楼下走。 程咬金率先走出酒楼门口，“侄儿，我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敢到你这望月楼找事儿！” 他说着，大臂一挥，就想把王晨烨给护在身后。 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力气有多大，这一下子，竟然让王晨烨后退好几步，后脑勺直接撞在了酒店门口的柱子上。 嘶……好疼！ 此时，突来的疼痛让王晨烨心生一计，自己装晕过去，倒是看看这三个武将，如何给自己出头。 想到这里，他放松全身，让身子一软，就像面条一般出溜在地上。 “少爷，”王忠见状，大惊失色，蹲在王晨烨身旁，一把将人扶起，“少爷，您怎么了？您快醒醒啊！” 王忠的喊声，让程咬金几人回头看去，当看到王晨烨晕倒在地的时候，也忙围了过去，“贤侄，你怎么了？” 秦琼虽是武将，但也是他们几人当中，最细心的一个，他蹲下身子，用手去摸王晨烨的后脑勺，见并无外伤，便知道，人是被撞晕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那禁军头领说道：“你们可知，我们是谁？” 鼎鼎大名的卢国公，翼国公，楚国公，在这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那禁卫军头领就觉得后背生出一层冷汗，赶紧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知……知道……您是翼国公。” “呵呵，看来你不是个傻的，”说着，秦琼指着地上躺着的王晨烨，“你可知，他是谁？” “恕属下眼拙，”那禁卫军头领，彻底被吓破胆了，即便不知王晨烨是谁，也知道他必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不知这掌柜的是哪位国公家的公子，今日有所冒犯，属下该死，还望翼国公饶了属下。” 第29章 立个人设 “哼，你确实不是个蠢的，”尉迟恭走上前来，一脚将那禁卫军头领踹翻在地，“不论他是哪家国公的公子，但，他却是陛下新封的蓝天县子，你冲撞了爵爷，便自行去京兆府领罪去吧！” 那禁卫军头领的脸上一下子变的煞白，自知这罪是逃不掉了，便说道：“是，属下这就去京兆府领罪！” 程咬金还想上前揍人，被秦琼和尉迟恭给拉住了，毕竟，禁卫军算是李二的亲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那禁卫军头领说完，便站起身来，带着人离开了。 而王晨烨，被人抬进酒楼之后，依旧在装晕，不过，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照今日这样子看，程咬金、尉迟恭和秦琼，都是会帮自己出头的，但自己虽是被李二封了县子，虽然也昭告天下了，但认识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在这大唐，想要成名，想要让别人不敢惹自己，那就必须狠起来。 但光狠怕是不行的，毕竟，还有侯君集、长孙无忌和世家们那些心狠手辣的角色。 是时候给自己立个人设了！ 在现代，什么人犯罪不用伏法？ 那必然是精神病了！ 虽然在现代，又精神病院监管这些人，但这是大唐，哪有什么精神病院？ 虽说是憨子的名声不好听，但总比被人欺负了不是？ 想到这里的王晨烨，装模作样的悠悠转醒了。 睁眼便看到秦琼、程咬金和尉迟恭三人担心的眼神，他坐起身来，揉着后脑勺，“我这是怎么了？” “少爷，”王忠赶紧上前，“您刚才不小心撞了脑袋，晕过去了。” “啊？”王晨烨闭上眼睛，装作在回忆，片刻之后，这才一脸苦笑的睁开眼，摇着头说，“哎，我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忠看了看程咬金，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嗯，”程咬金点了点头，“贤侄，是该小心些的，这幸好没摔出个好歹来，若……” 他话音未落，就见四个人走进酒店，他们四人，也是望月路接待的第一批客人。 没错，别看刚才看热闹的人是有不少，但却没一人敢进来。 这四人都是年轻公子，领头那个，腰上海挂着宝剑，而他身后的那三个，也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见有客人来了，王晨烨赶紧迎了上去，“哎，老弟……不是，四位客官，里面请！” 领头那公子笑容可掬，他四下打量一番之后，才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酒楼的装饰倒是别具一格，这桌椅也是从未见过的样式，东家用了心了。” “嘿嘿，”王晨烨脸上露出一脸憨笑，“谢客观夸奖了，咱家这酒楼，就是要做和别人不一样的，环境要一流，菜品的口味那更是一流，只不过，这价钱自然也要贵上一些， 不过，我保证，几位品尝过之后，绝对会感到物超所值的！” 后面一位公子点了点头，“钱到不是问题，只要这里真能像掌柜的说的一样好便是了！” “哈哈，那是自然！”王晨烨大手一挥，“几位，雅间里请吧！作为本店第一桌客人，今日的雅间费用，本掌柜给诸位免掉了！” 四位公子朝着王晨烨微微颌首，跟着小二走进了雅间，王晨烨赶紧吩咐其他人沏了茶水送进包厢里。 望月楼的菜品，他们肯定是没有见过的，几位公子也没有细问，只是捡最贵的点了几道。 厨房速度很快，他们连一杯茶都没喝完的时候，几道菜就陆续被端上了桌，四人看着桌上从未见过的菜，都是感到吃惊不已。 “来，动筷子尝尝吧！”领头那公子率先夹了一片回锅肉放进嘴里，顿时，香辣的味道，就充斥在整个口腔当中，他眼睛一亮，“这味道真是绝了！真不错！” 其余几人闻言，也忙夹了面前的菜送人口中，其中一人感慨道：“没想到，菜还能这样做，这望月楼的菜品，真是好吃，相比之下，其他酒楼的菜简直都不配给望月楼提鞋！” 剩下两人不住点头，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此时，他们嘴里已经塞满了菜，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叩叩叩……”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被敲响，王忠笑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烤鸭，“几位客官，咱们掌柜的为了感谢几位捧场，特地让小的送来一盘烤鸭，请诸位尝尝！” 这烤鸭是已经片好了的，沾了酱，夹了葱丝和黄瓜条卷在了荷叶饼当中。 “呵呵，掌柜的有心了，”说话的，依旧是那个领头的公子，“你们望月楼的酒菜确实不错，未来生意一定不会差！” “借您吉言！”王忠一边笑着回道，一边朝门外走去，“几位慢用，在下就不打扰了。” 此时酒店的大厅当中，也正有三桌客人正在用餐，可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却是因为正街上迎客楼没有位置了，又不等着，这才退而求其次，来到了这里。 不过，当他们尝过这里的菜之后，全都非常震惊，纷纷止不住筷子，就像是饿了八辈子一般，风卷残云。 这些人吃的痛快，结账时候，也一样痛快，临走时，纷纷表示，下次还会再次光顾望月楼。 那几名公子吃完，领头公子结账的时候，王晨烨笑着说道：“公子不如留下姓名，往后再来我这望月楼，我一律给您打九折。” “孤……我叫李高明。”那公子笑着说道。 “嗯，嗯，”王晨烨一边在本子上记下名字，一边说道，“我叫王晨烨。” “王晨烨？”李高明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蓝田子爵王晨烨？” “正是在下，”王晨烨笑道，“我本还以为，没什么人知道我这个蓝天县子呢。” “怎么会，”李高明也笑着，“你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说完，他便带着人走了，似乎不想和王晨烨再多说什么了。 一个晌午，招待了六桌客人，可收入，不过七百多文，主要是王晨烨不仅给他们打了八折，还怕他们不够吃，送了不少菜，虽说是不赔钱，但也没赚到几个。 第30章 初见 到了晚上，来吃饭的客人就多了起来，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中午那些客人带来的，王晨烨见这边的活计们能应付的过来，便准备动身回庄子上去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中午那几个公子又来了，王晨烨赶紧迎了上去，这次还多带了四个人，“几位公子来了？随我去楼上雅间？” “今晚，孤……我请客，自然是要去雅间的，掌柜的，把你望月楼的好酒好菜，都招呼上来吧。” “好嘞，”王晨烨笑道，“几位公子先随我来，我这就安顿厨房。” 若是一般客人来了，王晨烨可不会亲自迎接，但这几位，明显就和别人不太一样，首先不说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即便是他记忆中，侯君集的嫡子侯琪也穿的没有这么好，其次，就是他们的素质比较高，脸上什么时候都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像这样素质又高，又不缺钱的主儿，王晨烨肯定喜欢啊！ “大哥，这酒楼成不成呀？”一个矮胖子走进李高明，小声问道。 “成不成的，你待会儿试试就知道了，”李高明笑着说道，“这望月楼的饭菜，绝对是你没吃过的。” 走在前面的王晨烨，也听到那矮胖子的话，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公子请放心，本店绝对让每一位客人都满意，若是您有不满意的地方，这一顿，算我请了！” 依旧是三楼，不过，这一次，王晨烨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可以坐十人的大桌，除了他们本身点的菜之外，他又送了几道自认为厨子们做的最好的菜。 这一次，把李高明他们八人吃的更撑了，结账的时候，本来只有五百五十文，王晨烨直接给抹了零，谁知道，李高明竟然直接给了一贯钱。 等李高明他们走了之后，王晨烨大概拢了一下账，现在已经收了五贯钱了，刨了成本，净赚整整三贯，这些钱他也没有带走，直接让这里的掌柜带回正街上的宅子就是了。 望月楼是有掌柜的，王晨烨不过是在开业这几天守在这里而已。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带着王一往庄子上赶了，再晚，城门就要关了。 接下来的几天，望月楼的客人越来越多了，虽说这里的饭菜价格比较贵，但这里的菜他们从未吃过，口味也是真的好，所以，生意也是越来越火爆。 甚至，还出现了排队的现象。 相比望月楼，迎客楼的生意确实惨淡了不少，一名看上去年纪十来岁的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走进了望月楼，见里面客人寥寥无几，便喊了掌柜，进了一间包厢当中。 这少女，正是李丽质，李二的嫡长女，别看她今年只有十二岁，但已经代替准备生孩子的长孙无垢，管理着许多皇家的产业了。 皇家，可不单单是李世明一大家子人，所有李氏的族人，都算是皇室，这些人虽然也都拿着朝廷的俸禄，但这远远不够他们日常的开销。 所以，李二也是需要拿出一部分钱来，补贴他们的日常用度。 这迎客楼，便是皇家和长孙无忌合作开的酒楼，让长孙家参了三成股，也完全是看了长孙无垢这个皇后娘娘的面子。 不过，就连李世明也不知道，这迎客楼从里到外，已经都是长孙家的人了，酒楼的收入，有八成都落入了长孙无忌的荷包。 今日便是查账的日子了，李丽质在包厢中一边翻着账册，一边皱眉，“李掌柜，迎客楼这几日的生意，为何如此惨淡？” 李掌柜额头上的冷汗，把他的脸都给洗了，他赶紧回答：“回公主的话，隔壁西街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名叫望月楼，那酒楼一开，客人们不知道为何全跑到那边去了， 不过，公主请放心，我已经把长安城里最好的几个厨子都请来了，客人们现在都去望月楼了，估计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过些日子，他们吃腻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李丽质闻言，点了点头，“半个月后，我会再来查账，之前这迎客楼每月交给内帑两百贯钱，若是日后少了，母后免不得会生气，到时候，后果怕是李掌柜承受不起的。” “是，是，”李掌柜的背后又生出一层冷汗，“小的知道了，请公主殿下和皇后娘娘放心。” “嗯，如此便好。”说完，李丽质便带着两个丫鬟走出了迎客楼。 李丽质原本是准备去其他的铺子看看的，可一想到刚才李掌柜说西街上新开的酒楼抢了自家的生意，心中便生起了去看看的心思。 三人走到望月楼门前，李丽质驻足朝里看去。 这望月楼和其他酒楼不一样，站在外面，首先看到的是柜台，若是用餐的话，需要从柜台后面绕过去，所以，在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客人。 见门口有人，负责迎宾的店小二马上迎了上前，“几位小姐，是要用餐吗？” 李丽质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那小二立马又问，“请问几位，是坐大厅还是包厢。” 李丽质答：“包厢。” “几位，楼上包厢请！”小二朝着酒楼里，大声喊了一嗓子，提醒里面的人，有客到了，而他，则还需要守着门口。 此时正是晌午，酒店里客人几乎都满了，小厮们都在忙着，王晨烨只好亲自招呼三人。 当他看到李丽质的时候，就被惊艳到了，这女孩长得真是漂亮！ 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美的将人摄魂夺魄，美的让人见色起意，啊……不对，是一见钟情。 莫名的，他心中还生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见王晨烨一直盯着自己看，李丽质心中不喜，黛眉不禁微微皱起，王忠此时正好忙完，见自家少爷竟然用那种眼神盯着一个姑娘看，也怕生出事端来，赶紧带着三人上了楼。 大唐虽然算是开放了，但男女之间，还是需要遵守一些规矩的，像王晨烨那样看着一个姑娘，往往会被当成了登徒子，若是刚才李丽质追究起来，打死王晨烨都不多。 第31章 别冲动啊！ 直到几人上了楼梯，看不到背影了，王晨烨这才反应过来，忙也跟了上去。 “忠叔，”见王忠都准备关门了，王晨烨赶紧喊道，“这桌我来接待，你去下面看着点！” 王忠看了看里面三人，又回头看了看王晨烨，这才无奈的退出房间。 王晨烨一走进包厢内，就笑着问道：“三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李丽质，让李丽质感觉有些不自在，“本……我们第一次来，你给推荐几道菜就好。” 旁边一个丫鬟见王晨烨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当时就不高兴了，她冷着脸说道：“把你们店里拿手的菜上几道，好吃有赏，若是不好吃的话，把你家店封了！” 闻言，王晨烨这才把目光从李丽质身上移开，看向那说话的丫鬟。 这丫鬟长相也有八分，事业线也挺深，但那一脸倨傲的神态，颇让王晨烨感觉不爽，他原本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这位姑娘长得漂亮，但说话怎如此无理？咱们本无冤无仇，怎么一来就想着封我的店？ 你们莫不是专门来找茬的吧？” 李丽质瞪了那丫鬟一眼，声音依旧清冷，“掌柜的，上菜吧！” 来者是客，这几位打扮不凡，王晨烨也不想徒增是非，忍着心中火气，转身离开了包厢。 安排好那三人的菜单之后，王晨烨心情还是不好，本想着让其他小厮去伺候着，但是又怕这三人故意找茬，索性还是自己盯着好了。 正巧后厨刚烤好一只烤鸭，王晨烨直接让厨子把烤鸭片好，亲自端到了李丽质他们包厢里，“几位，这是咱们店的特色，烤鸭，这玩意，全大唐咱们店都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尝尝，若是不好吃的话，这桌饭菜我都给你们免了！” 这烤鸭用的酱，可是拼夕夕里最贵，销量最好的甜面酱，就连王晨烨自己吃着都觉得香美。 他站在李丽质旁边，亲手帮着李丽质卷了一个，考虑到女孩子可能不喜欢大葱的味道，他刚才还特意搞了点香葱，只甜不辣，还能解腻。 “这个烤鸭要这么吃，才好吃。” 王晨烨一边说话，一边将卷好的烤鸭递到了李丽质嘴边。 鬼使神差的，李丽质竟然小嘴一张，就将那卷饼给咬住了…… 突然，李丽质感觉不对劲，赶紧用手将卷饼从嘴里拿了出来，此时的她，脸上已经浮出红云，“你……你出去！” “好嘞！”王晨烨笑着，赶紧转身出去了。 等包厢门关上之后，李丽质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拿起卷饼咬了一口。 “嗯哼！”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香甜味，一瞬间就在口中弥漫开来，只是这一口，她就深深爱上了这个味道。 甜面酱咸甜，烤鸭脆嫩，黄瓜清爽，甜葱则是将这些味道完美的综合在了一起…… 李丽质三口两口，就将那卷饼吃完，伸手又去夹烤鸭。 两个丫鬟看呆了，公主无论在哪里，都是慢条斯理，斯斯文文的，像现在这个样子，她们还是从未见过的。 其中一个丫鬟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问道：“公主，这烤鸭……真的好吃？” “好吃，”李丽质迫不及待的又将卷饼塞进嘴里，“唔……你们也尝尝看……” “这……这不合适吧？” 别看她们两个丫鬟也是坐着的，但规矩不能坏，公主吃饭，她们只能看着，等公主什么时候不吃了，她们才敢吃。 这也是李丽质从不苛待下人，若是遇上尖酸刻薄的主子，那些下人只有看着的份儿，等主子吃完了，他们就得跟着赶紧走！ “这又不是在宫里，”李丽质将口中的食物咽下，“不必守那么多规矩！” 另外一个丫鬟，早就忍不住了，赶紧谢过李丽质之后，学着她的样子，也给自卷了一份烤鸭。 …… 菜一道一道被王晨烨端了上来，每一道菜，都让李丽质觉得非常美味，相比之下，她感觉自己之前吃的那些菜，简直就是猪食。 吃完之后，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眉头不禁深深的皱了起来，长安街上有这么一家酒楼，别家酒楼的生意，只怕是会越来越差，即便是迎客楼，估计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想了一阵儿之后，她对一个丫鬟说道，“你去找他们掌柜的，就说我要见他们东家。” 那丫鬟马上就去找掌柜了，不多时，王晨烨推门进来，笑着问道：“小姐，是你找我？又什么事情？” “你就是这里的东家？”李丽质看着眼前的少年，感到不可置信。 “如假包换。”王晨烨点了点头。 李丽质显然不信，她皱眉说道：“还是请你家长辈来和我谈吧。” 王晨烨耐心的说道：“这位小姐，这酒楼就是我开的，而且，我家里也没有什么长辈，你又什么事情，直接和我谈就是了！” “嗯？”李丽质还是不信，虽然眼前的少年长得一表人才，但明显年龄也不比自己大多少，根本不可能一个人撑起这么大的一家酒楼来，“我想谈谈和你们家酒楼合作，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把你们家能做主的叫来吧。” 面对着这么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王晨烨心思一动，他脸上挂上自认为迷死人的笑容，开口说道，“不管你想谈什么，都只能找我，这望月楼，我说了算！我倒是想冒昧的问一下，姑娘家住何处，家父又是哪位？我好请人去你们家提亲去！” 这话一说完，李丽质和她两个丫鬟，面色都变的铁青，这人简直就是个登徒子，哪有当着姑娘的面儿，直接说提亲的事情的？ 最关键的是，李丽质可是公主，王晨烨说出这话来，不亚于是在羞辱她，简直胆大包天！ “登徒子！住口！” “你想死不成？” 两个丫鬟一下都站了起来，纷纷抽出了腰间的软剑。 王晨烨一看，下意识后退两步，“怎么了？怎么还拿出管制刀具了呢？法治社会，你们千万别冲动啊！” 第32章 不要欺负老实人 看着三人怒气冲冲，王晨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对姑娘一见倾心，想要求娶姑娘，也是人之常情吧？ 主要是现在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找了媒人去姑娘家说亲，若是姑娘父母不同意，那我也肯定不会强求不是，若是能成，那也成就了一桩美事啊！” 一番话让李丽质简直都要气炸了，她已经不想再和面前这人再多废话一句了，于是，她站起身来，“走！”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这望月楼的东家，长得又高又帅，喜欢自己，还敢这么大胆的说出来，应该是个敢爱敢恨的男人吧…… 见李丽质要走，王晨烨急了，追着人屁股后面喊道：“哎，你别着急走啊！先告诉我你家住哪里啊！你放心，聘礼什么的，肯定让你满意……” 王忠正在柜台后面算账呢，听见自家主子喊的话，两腿一软，差点出溜到柜台下面去，他赶紧从柜台后面跑出来，一把拉住作势要追出去的王晨烨，“少爷，少爷，您冷静……冷静啊！” 而跟在李丽质身后的两个丫鬟都快气死了，其中一人又抽出软剑，“我要回去把那登徒子教训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脸为何物！” 李丽质沉声道：“先回去，不要暴露身份！” 说完之后，三人匆匆离开，王晨烨看见三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自己又被王忠给拦着，只好大喊：“那你们慢走啊！这顿我请客，哦，不，以后你来，我都免单，反正是咱自己家的酒楼，想来就来啊！” 李丽质长这么大，也从没这么生气过，她朝着酒楼的方向，扔了个荷包过去，被王晨烨一把接住，“这是送我的定情信物啊！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李丽质一个踉跄，差点摔个跟头…… 等三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王晨烨这才摇着头，一脸遗憾的往回走，“真是……可惜了的，居然连名字都没问道……” 王忠的嘴角都快抽抽成永动机了，之前自家少爷可不是这个德行啊！ 难道…… 难道是那天把脑子摔坏了？ 另一边，李丽质三人已经离开望月楼很远了，一个丫鬟不忿的说道：“殿下，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了？” “哎，可又能怎样呢？”李丽质叹了口气，“有望月楼在，迎客楼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而现在内帑亏空的厉害，我们还希望能和他们合作， 你去查一下吧，这酒楼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有没有其他勋贵也参与了，如果没有，我还是得去和这望月楼的东家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 “属下遵命！”那丫鬟虽然心中不甘，但公主的话，她也不能不听。 回到皇宫之后，李丽质直接来到了立政殿，把酒楼的事情和长孙无垢说了。 长孙无垢刚生完孩子，整个人虚弱的不行，听完李丽质的那一番话之后，也是眉头紧锁，整个人陷入了沉默当中。 “母后，”李丽质接着说道，“照这么算下来，今年内帑的亏空，都要超过五万贯钱了，现在才七月，就已经亏空近三万贯了。” “可是，”长孙无垢抬头，看着自己的长女，忧心忡忡的说道，“你去找那个什么望月楼，他们会答应与你合作吗？” “儿臣……”李丽质被问的一时语塞，声音也低下几分，“儿臣也不知道，不过，儿臣已经派人去查那望月楼的东家和背后的势力了，如果有其他勋贵参与的话……” 不用李丽质说清楚，长孙无垢也知道。 别看这江山是李世民的，但无论是那些勋爵还是世家，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若是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不介意把这长安城的天给翻过去。 “你先去谈吧，”长孙无垢想了许久之后，才不得已的说道，“无论如何，能谈下来最好，若是但不下来，切不可以势压人，不然，让你父皇知道了，定不会饶你的，到时候，就算是母后为你求情，都没有用。” “放心吧母后，”李丽质点头，“我有分寸的。” …… 下午的时候，关于望月楼的所有资料，就已经出现在李丽质的面前了。 “居然是侯将军的庶子？父皇新封的蓝田县县子？”李丽质一脸不可置信，“而且，和程将军他们的关系匪浅？” “公主殿下，没错，奴婢拿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已经暗中核实过了，”那丫鬟低着头说道，“听潞国公府中的下人说，那侯震在国公府的时候，窝窝囊囊，连粗使婆子都敢欺负他，但不知道为何变了性子，居然找了程将军面见陛下，和潞国公断绝父子关系， 并且改随母姓，更名为王晨烨。” “哎，”李丽质点了点头，“许是被欺负的厉害了，这才爆发了吧，所以，我平常总和你们说，别欺负老实人，把老实人逼急了，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其实这话，是国子监的先生平时教育他们这些皇家子弟常说的一句话。 丫鬟想着王晨烨的突然改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公主殿下，既然这王晨烨和程将军关系不错，要不然，您去找找程将军？” 李丽质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成，毕竟王晨烨现在也是有爵位的人了，直接让长辈去压他，他难免会觉得失了面子，即便是合作，也不回诚心，反而会觉得咱们以势压人的。” “公主殿下说的对……”那丫鬟想了想，也赞同了李丽质的想法，“那咱们还是好好去和他谈吧。” 第二天中午，王晨烨正坐在望月楼的柜台后面，拿着毛笔，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而柜台上的那张纸上，写着：“宝月轩，藏月阁，明月阁”，他喃喃自语：“用哪个名字好呢？” “王晨烨！”李丽质让迎宾的小厮噤了声，自己悄悄走到柜台前，大声喊道。 第33章 李丽质借网贷了？ 王晨烨一抬头，便看到了笑颜如花的李丽质，自己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挂上了和煦的笑容，“你来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特意去查的？ 嘿嘿，既然这样，那你快快告诉我你住哪里？你父又是何人，我好找人上门提亲， 你放心，我肯定找大人物帮咱们保媒，婚后，也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李丽质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她嗔怒道：“谁对你有意思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轻浮？”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似乎却不那么反感，甚至还有些喜欢…… 王晨烨这具身体别看只有十四五岁，但里面的芯子可是已经三十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这小姑娘的心里，其实已经埋下了春天的种子。 他故作不悦的说道：“那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这不公平。” 李丽质回答：“李长乐，这下公平了吧？” “不行，”王晨烨眼珠转了转，继续问道，“你父母是谁？家又住在哪里？可有婚配？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李丽质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若不是有事求他，她肯定害羞的恨不能地下现在就出现一条裂缝，然后把王晨烨给推进去埋了，但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这些问题，等以后我再告诉你，今日我来，是有事情……” 没有得到想知道的答案，王晨烨并不着急，想着逗逗这小丫头，“哦，那行，这都中午了，还没吃饭吧？” 李丽质果然被带偏，她摇了摇头，“还没……” “走！先吃饭！”王晨烨笑着放下毛笔，带着李丽质直接上了三楼，吩咐小厮，上几道招牌菜。 令王晨烨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让随行的两个丫鬟，守在了包厢外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王晨烨越看李丽质越是心惊。 在他的记忆里，后世的女孩子打扮过后，漂亮的不像话，但他从没想到过，一个素颜的女孩子，竟然也美的如此让人着迷。 他摇着头，嘴里说道：“你快快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要托三位国公爷去你家求亲！” 李丽质瞪起眼睛看着王晨烨，“你若再说，我便将你从这楼上扔下去！” 王晨烨挠挠头，知道事情不能太急，便笑着说：“好了，别生气，说吧，你找我什么事情。” 李丽质强压着心里想要暴揍王晨烨的想法，把她想和他合作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晨烨听完，也不说话，就笑眯眯的看着李丽质。 李丽质被盯的浑身发毛，她耐着性子问道：“究竟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嘛！” 王晨烨这才笑着说道：“小傻瓜，你若是嫁给我，那这酒楼不都是你的了？还合作什么嘛！只要你同意，这望月楼给你当聘礼又如何？” 李丽质闻言，气的想拿筷子戳瞎王晨烨的双眼，“我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我这望月楼，虽不能说是日进斗金，但每日也是宾客如云，”王晨烨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你倒是说说，我为何非得和你合作呢？” 李丽质见王晨烨终于肯谈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我们合作，我可以保证，这望月楼绝不敢有人来闹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解决掉。” “哈！”王晨烨笑笑，“你既然来找我合作，想必也调查过我了吧，我虽然只是个子爵，但那也是皇帝亲封的，而且，还有三位国公保着我，你觉得，谁敢来我这里闹事？ 倒是你，口气这么大，你父亲是国公还是亲王？” “别管是国公还是亲王，总之，是你惹不起的存在，即便是卢国公他们，怕也是帮你了你，”说完，李丽质挑衅的看着王晨烨，“怎么样？是不是怕了？” “哈哈！我怕？”王晨烨盯着李丽质，“我为什么要怕？反正，不管你家什么身份，命里都注定是要嫁给我的！” 李丽质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站起身来，紧握住筷子。 这把王晨烨给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事儿……不行！” “为什么不行？”准备戳王晨烨眼睛的李丽质愣住。 王晨烨双手抱胸，“我都不清楚你们家是谁，而且，你一个小丫头，贸贸然找我来合作，万一是骗子呢？我这酒楼，一天盈利就好几十贯钱，和你合作，就要分给你一半，凭什么？” 李丽质闻言，沉默了，她现在还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终究是想不到用什么条件，才能打动王晨烨。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的要命，王晨烨见这小丫头眉头紧锁，也有些不忍心，柔声问道：“你这么急着和我合作，是你缺钱了，还是你们家缺钱了？” 李丽质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王晨烨，点了点头，“嗯嗯嗯！” “呃？”这回轮到王晨烨懵逼了，“就算你们家是国公，还能缺钱花？行吧，你缺多少，我先借给你好了。” 李丽质想了想，笑着说道：“五十万贯钱，你有吗？” 内帑今年估摸着会亏空五万贯钱，她是故意翻了十倍说的。 这个数字确实把王晨烨给吓了一跳，他当初是从潞国公府的库房里，搬了不少开元通宝出来，虽然没数过究竟有多少，但估摸着，也应该超不过二十万。 而那些金银，这些东西本就不是硬通货，根本不敢拿出来花啊。 “五……五十万？”王晨烨差点跳起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丽质，心想着这丫头该不会是借网贷了吧！ 李丽质笑着点了点头，“对，五十万，你刚才说了要借给我的，该不会你没有那么多钱吧？” “开什么玩笑，”王晨烨感觉有些闷闷的，五十万，就算是李二也拿不出来吧，“你这缺口太大了，就算是把我这望月楼的收入全给你，一年也就五万贯，你这五十万贯，我得不吃不喝攒十年！” 第34章 若是有缘 李丽质叹了口气，“我说的这五十万贯钱，也并不是一下子就要啊。” 李丽质一脸希冀的看着王晨烨，“有些窟窿，那是需要慢慢补的，而且，我也没有说，让你这望月楼把这五十万贯钱都出了啊。” 刚才王晨烨说着望月楼一年能赚五万贯的时候，李丽质差点高兴的蹦起来，每年有五万贯钱，内帑的亏空就能补上，父皇和母后就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虽然说，她只是个女孩，本不该操这些心，但她是嫡长女，在未出阁的时候，还是想着能为父母分担些。 而且，现在长孙无垢还在坐月子，她本来身体就不好，操的心太多，恐怕会把身体拖垮。 整个后宫，也没有个能靠得住的，毕竟这涉及到了内帑，一旦出问题，就是大问题。 李丽质心里正想着怎么忽悠王晨烨呢，突然，她的眼前，就出现了对方那张帅脸，吓的她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你……你做什么？” 其实，王晨烨是看着李丽质那一脸沉思的样子，差点忍不住吻上去，“没……没干什么啊？我干啥了？对了，就算你们家只是国公，也该不差钱儿吧？” “不差钱？”李丽质无奈，“是，小钱儿是不差，几十贯钱还是有的。” 王晨烨一脸鄙夷，“几十贯？还不够买马车的。”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李丽质瘪着嘴，“平常人家，家里能拿出几贯钱那都是富户了。” “嗯，那倒是，”王晨烨这才想起庄子上的那些佃户们，一年到头真的是连几百文都赚不到，“不过，你要是弄不到钱的话，你家里会不会生气，然后一怒之下，把你给卖了？” “怎么可能？”李丽质气的要跳脚了，“王晨烨，你什么意思？” “嘿嘿，没啥意思，”王晨烨一脸坏笑，“如果你们家准备卖你的话，别说五十万贯了，就算是五百万贯，那我也肯定要把你买下啊，要是不卖的话，那就算了，你还小，不该为钱的事情操心，还是让你家大人想办法吧。” 五十万贯钱，听起来不少，可王晨烨可是有空间有拼夕夕的，他觉着他如果想要赚到五十万贯，还是比较容易的。 “吹牛吧你！”李丽质翻了个白眼，“还五百万贯呢，你现在能拿出五万贯钱吗？” 她可是知道，王晨烨在离开潞国公府的时候，就是净身出户的，后来也是他外家的人寻来，应该是给了他一些钱财和物资。 虽说王晨烨的外家是太原王氏，但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旁系而已，根本没什么钱，要不然，当初王氏也不会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五万贯还是有的，”王晨烨想了想，“赚五百万贯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主要是我不过是个子爵，比我爵位大的人太多了，赚太多也守不住，我要像你爸一样，是个国公或者亲王就好了。” 李丽质停了，只是抿了抿嘴唇，就当他吹牛了。 “咋的？你那表情是不相信啊？”王晨烨见李丽质一副不屑的表情，不满的说道，“实话和你说，这酒楼，也不过是我闹着玩的，要是我放开了赚，日进斗金都不成问题！” 李丽质看着王晨烨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竟然忘记了反驳他。 眼前这个大男孩的身体，正被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笼罩着，让她失了神。 这个时候的王晨烨，看着李丽质那张绝美的脸，心里不禁泛起嘀咕来，脑子里，也涌现出一个词：天价彩礼！ 五十万贯啊，那可不是五十贯钱，用五十万贯钱，娶这么一个美女，这丫头是镶了金边还是嵌了和氏璧？ 而且，自己这具身体才刚满十五岁，对面的丫头，估计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大唐结婚的法定年龄是男二十，女十五，这还得好几年呢。 好几年的时间，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就好像后世的小情侣在一起，谈不拢彩礼一般，他一时间有些烦躁，站起身来，“你慢慢吃，我去忙了，还有，五十万贯钱，我是能赚的到，但……这彩礼太高了，之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冒昧了，再见！” “哎，你等等！”李丽质一时懵逼，刚才还好好，这人怎么突然就说出这些话了？不是谈合作嘛，这意思就是谈崩了？ 还有，这彩礼为何物？难道是聘礼？ 王晨烨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一句话都不说，就要拉开包厢的门出去，李丽质赶紧喊道：“只要让我参股，我保证这酒楼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她话音未落的时候，包厢门已经被关上了，而李丽质的心里，似乎也一下子变的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某种特别重要的东西，一时间，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失恋”的王晨烨一脸沮丧的走下楼，回到了柜台后面，安静的发起呆来，而楼上的李丽质，面对一桌美食，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时间静悄悄流逝，王晨烨静悄悄地发呆，李丽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的身旁，静悄悄地看着他。 王忠知道自家少爷喜欢着女孩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静悄悄地忙活他的事情去了。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这酒楼的喧嚣，也变的静悄悄的了。 过了许久，李丽质才柔声开口：“王晨烨，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的聘礼，也不需要五十万贯，若是……” 说到这里，李丽质的脸羞的通红。 王晨烨转头看着李丽质的俏脸，一脸平静的问道：“若是什么？” 李丽质咬了咬牙，捏紧拳头给自己打气，“若是你我真有那缘分成为夫妻，我一文钱聘礼都不要！” “好，你说的！”王晨烨面色不改，但心里乐的已经像是瓜田里的猹！ 开玩笑呢？ 他这具灵魂，怎么说也是从二零二四年穿过来的，你一个古代的小丫头，还能知道现代的套路不成？ 第35章 有人来闹事了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一直要上扬的嘴角，淡淡的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可以谈合作的事情了。” 李丽质闻言，心中腹诽，这家伙，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么现实的吗？ 不过她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好，我出一千贯钱，你这望月楼，我要一半的股份！” 王晨烨瞪大眼睛：“你怎么不去抢！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为所欲为！” 李丽质捂嘴轻笑：“哎呀，你别急嘛！等我说完，你看，你当初买下这这望月楼，也肯定没有一千贯吧？我出一千贯，算我一半的股份，这以后不管是有人来捣乱，还是官府为难的话，我都能处理！” “我怎么说也是个子爵，官府应该还不太敢明目张胆，”王晨烨想了想说道，“那要是国公级别的人，觊觎我这酒楼，你也能摆平？” 李丽质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摆平？” 王晨烨解释道：“嗯……就是让他们不敢来这酒楼搞事情！” “能！”李丽质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们还不敢和我过不去。” “这么厉害吗？”王晨烨盯着李丽质的小脸蛋，真想亲上去，“那好，这酒楼的股份呢，你也不用惦记了，这样吧，我拿点东西出来，你出一千贯钱，再把场地也出了，我保证你在年底能分到五万贯钱，怎么样？” “到年底只有几个月时间了，”李丽质明显不信王晨烨能有这个本事，“而且，我拿出这一千贯钱，只想买望月楼的股份！” 王晨烨翻了个白眼，“你家的亏空，可是五十万贯，这酒楼纯利润，也就五万贯，分给你一半，只有两万五，但是，你听我的，到年底就能赚五万贯，你自己选吧！” 李丽质想了想，终究是动心了，若是年底自己能赚到五万，那还发什么愁？ “你……你真的能在年底给我五万贯？” “咱们可以签个契约，”王晨烨转头，不敢再看她了，虽说他这个三十多岁的芯子，已经有一定的定力了，可这十五岁的身体正是悸动的时候啊，“如果到时候赚不到那么多钱，我就把这酒楼送你了！” “行！”这买卖怎么算都不亏，李丽质当下就决定了，“给我纸笔，我现在就写契书！” “等等，”王晨烨说道，“咱们这个契约的前提是，你必须保护好我的望月楼，要是这里被人搞了，咱们的契约就算作废了！” 李丽质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这一点，我会写进契约里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入伙这酒楼。” “具体原因，你就不要问了，”王晨烨这酒楼，可是有大用处的，当然不能交出去，“好了，你写契书吧，场地的话，需要一百亩以上，最好是在河边。” “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靠近河边的百亩地，对于李丽质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我这就写！” 李丽质拿起毛笔，按照王晨烨的意思，写好了契书，两人签字画押之后，王晨烨随意将那契书放在了柜台的抽屉里，“行了，等你找好地方，准备好钱再来找我就是。” “几位客官，是来用餐的吗？现在酒楼客满了，还请几位稍等一下！” 正晌午正是人多的时候，整个酒楼，已经人满为患了，就连刚才李丽质用的包厢，也被征用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望月楼来了几个穿着皂衣的男人，王晨烨朝外看去，当时脸色就变了。 这几人身上的皂衣，都是短打样式的，能穿这种衣服的人，要么就是官府的差役，要么就是大府上的护院，他们一个个气势汹汹，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少废话，快把你们掌柜的喊来！” 果然，那领头的汉子，一把将迎客的小厮推到一边，迈着外八字，带着几人就往酒楼里闯。 王晨烨的脸色依旧阴沉，但嘴角却微微勾起，他看向李丽质，说道：“李长乐，看你的了！” 李丽质丝毫不惧，她给身边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俩丫鬟立马就从腰间抽出软剑，挡住几人脚步，“何人来此闹事？” “嘿嘿，小妞，长的不错呀！”领头那男人突然换上一脸猥琐的笑容，“等爷办完正事之后，你陪爷乐呵乐呵呀！” “放肆！”那丫鬟气的果断出剑，直刺那领头男子的面门。 那男子也不是吃素的，脑袋稍微一偏，就躲开了软剑的袭击，“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是谁吗？” “住手！” 这个时候，王晨烨站起身来，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眯着眼睛看向几人，“我倒是好奇，那你们究竟是谁呢？不知道这望月楼是爵爷开的酒楼吗，你们也敢来闹事？” 王晨烨乐得让李长乐帮他解决酒楼的事情，但他也总得知道，是谁打他酒楼的主意不是？ “呸！”那领头男子轻蔑的看向王晨烨，“不过是个破子爵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齐国公府的，世子派我们来，和你们东家谈合作，聪明的话，就赶紧让你们东家出来见我！” “啧啧啧！” 王晨烨撇了撇嘴，齐国公就是长孙无忌，那齐国公世子，不就是长孙冲了？ 今年是贞观七年，历史上，就是这一年，长孙冲娶了李二的嫡长女李丽质的。 可是，这一年，李丽质好像才十二岁吧？ 大唐的法定结婚年龄，女的应该是十五岁吧？ 而且，王晨烨也和程处亮打听过，长孙冲和李丽质并没有被李二赐婚啊！ “原来是国公世子啊，失敬，失敬！”说完之后，他退了几步回去，笑着看向李丽质，“李长乐，你看，我只是个破子爵而已，国公爷我可惹不起，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其实，就在刚才这几人说出他们是齐国公世子派来的时候，李丽质和她的两个侍卫丫鬟也愣住了。 长孙无忌是长孙无垢的亲哥哥，长孙冲就李丽质的表哥，长孙无忌现在还正和皇后娘娘商议两人的亲事呢！ 第36章 “官迷”春香 李丽质当然不可能和这些人翻脸了，她几步走到几人面前，掏出自己的玉佩，在几人面前晃了晃，那几人顿时大惊失色，刚准备下跪，就被李丽质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你们回去吧，告诉长孙冲，莫要再惦记这望月楼了！” “是！”那几人朝着李丽质拱手一拜，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的。 王晨烨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小丫头，没想到你真这么厉害啊！” 李丽质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那是，也不打听打听，本姑娘是谁！” 王晨烨被李丽质那一脸傲娇给逗笑了，“哦我倒是一直打听来着，奈何姑娘不愿意说啊！” “哎呀，讨厌！”李丽质一脸娇羞，“不要理你了啦，我走了！” 看着李丽质三人背影越来越远，王晨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继而变得犹如是扑了寒霜一般，他看着齐国公府的位置，喃喃道： “长孙冲是吗？我原本还没想着对付你们家，奈何你们父子蹦跶的有点太欢快了呀！” 说完之后，他便和王忠打了个招呼，溜达着去做牌匾那家铺子了。 原本他还在为新铺子的名字犯愁呢，到现在才反应过来，那铺子有三间，正好三个名字，为啥还要选择？ 牌匾上的字，当然是花了银子在拼夕夕上寻了“大师”帮忙设计的，不管这“大师”是真是假，反正只要字漂亮便是了。 带着牌匾铺的伙计去宅子那边，量好了尺寸，他走进铺子里，春香正带着两个小丫头将那些滤纸进行晾晒，而两个小厮，就靠着柱子打瞌睡。 这里的四个人，都是新从牙行买来，来春香忙的。 “生意怎么样？”王晨烨一走进铺子，就笑着问道。 春香正弯着腰，将晾晒好的纸放回原处，听到自家少爷的声音，立马直起腰来，冲着王晨烨就扑了过来。 王晨烨大惊，喊道：“春香，你要控制你自己！” 春香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自从这铺子开业以来，她都有半月多没看到过自己家少爷了。 “少爷，”春香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管这铺子了。” “怎么可能，”王晨烨找了凳子，自顾自坐下，“滤纸还够卖吗？” “够的，”春香点了点头，将账本拿了过来，“少爷，您看，盐铁司这半月一共从咱们铺子买走两万张滤纸，收入二十贯钱。” “嗯，”王晨烨点了点头，就算是盐铁司，也不敢把这制盐的法子让太多人知道，半个月买了两万张滤纸，也算是不少了，不过，就是赚钱的速度有些慢了，“反正铺子也不忙，你晚上就和忠叔一起回庄子上，明天再一起过来吧。” “真的吗？”春香毕竟是个小丫头，也是真的想念自己的三个妹妹了，听到王晨烨让她回去，高兴的就像是瓜地里的猹。 王晨烨点头，又说道：“旁边两间铺子，本少爷也准备开起来，以后，你就是这三间铺子的大掌柜，你们四香都是识字会算账的， 你今日回去之后，就把你三个妹妹也带过来，分别管着这三间铺子吧。” 春香点头，“不知道少爷准备做什么生意？” “现在这间铺子，以后就叫藏月阁了，主要就是卖纸，”来的路上，王晨烨早就想好了这三间铺子的用途，“中间那个铺子，就叫宝月轩，卖些寻常人买不起的东西，最北边的铺子，就叫明月阁，就卖女孩子的胭脂水粉什么。” 不管什么年代，女人和孩子的钱，永远是最好赚的。 拼夕夕上有不少化妆品，那玩意儿成本不高，只要换个包装，完全可以在这大唐卖出天价来。 “好，”春香点头应下，“可是，这样一来，人手就怕不够了吧？” 王晨烨笑着指了指那俩刚才打瞌睡，现在低着头不敢动弹的俩小厮说道：“这叫人手不够啊？春香啊，我怎么发现，你就是个官迷呢？就卖几张破纸，居然搞来四个人帮忙， 若不是本少爷财大气粗，这家就让你给败了！” 春香吐了吐舌头，“少爷，这也不怪我啊，我本想着卖纸肯定生意会好，而且，这铺子这么大，我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哪成想，您居然卖的事滤纸，这玩意只有盐铁司买……” “好了，好了，”王晨烨摆了摆手，“我先回庄子上一趟，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行，等我收拾一下！” 春香说完，就急晃晃的跑到后面院子里，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去了。 两人溜达着，去了望月楼，此时的望月楼，已经打烊了，忠叔也去酒楼后院的房间休息了，这里虽然只有一进的院子，却足够这酒楼里的下人们住了。 喊了马夫，架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马车才停在庄子门口，王晨烨道：“春香，你先回去吧，我去砖瓦厂那边看看。” 水泥早就开始烧制了，可是，成品一直不合格，程处亮他们早就急的不行了，要不是忙着望月楼开业的事情，王晨烨早就来看看了。 见王晨烨来了，程处亮、尉迟宝林和秦怀道三人簇拥着他就往水泥厂走，程处亮憨声憨气的喊道：“晨烨，你说的那什么水泥，究竟靠谱不靠谱嘛！这都半个月了，怎么还是不成功？” 王晨烨一脸苦笑，他本身也不会烧制水泥，教给工匠们的那些工艺，可完全是照搬从拼夕夕上买来的资料。 哪知道，水泥是烧制成功了，要么酥软的就像饼干，要么就是起砂，根本不能使用。 等四人来到水泥厂的时候，王晨烨惊呆了，那烧废的水泥，已经堆的像是小山一样了，“已经这么多废料了吗？” 尉迟宝林哭着脸，“晨烨啊，我们砖瓦厂那边赚的钱，现在全搭在这水泥厂了……” 王晨烨没有吭声，让人端了一碗水过来，嘴里含了水，抓了一些烧废掉的水泥，将其喷湿，又将那些水泥握成团，感受了一下，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第37章 夜游齐国公府 这废水泥，完全可以当做铺路的水稳层来用！ 大唐又没有重型卡车，这些废水泥，掺上小石子做的细骨料，再让人用木桩子夯实，再怎么样，也比土路要强吧？ 反正庄子上原本就是规划了水泥路的，现在正好用这些废料做基层。 “好了，”王晨烨用碗里的水，大概把手洗了一下，“这些烧废了的，我也买了，这总可以吧！” 秦怀道闻言，原本苦着的脸，总算是露出了笑容，可程处亮却说道：“那不行，晨烨，你是俺们兄弟，当初也说好了，不管是这砖瓦厂，还是这水泥厂，大家都各占股份，现在出了亏空，怎可让你一人承担？” 尉迟宝林和秦怀道闻言，也跟着不住点头。 王晨烨笑着说：“二哥不必担心，这些废料，我是有用处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你们赶紧让人把这些废水泥给我送到庄子上，顺便把那些石子也一便送去，我都有用！” “真的？”程处亮一脸不相信，“你莫要骗俺！” “哎呀！”王晨烨一脸真诚的看向程处亮，“我怎么会骗你！我先回去了，还有事儿呢！对了，你们怎么还不找些人来帮忙，看看你们三个，都城讨饭的了！” “好了，好了，”程处亮一脸不耐烦，“我们仨的事情，你莫要多管，你若有事，便先走！” 王晨烨苦笑着上了马车，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三个财迷，是不舍得花钱雇人。 回到庄子上之后，王晨烨让二狗子将工匠喊来，他和工匠说了修路的事情之后，便回房间睡了一觉，毕竟，今晚还有大事儿，没有精神怎么能行？ 他买回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只要把事情交代下去，根本不用他操心。 等睡醒之后，已经是半下午了，走出房间，就见孙月正躺在院子里树荫下的躺椅上睡觉。 王晨烨笑笑，这丫头肯定是睡神转世，无时无刻都在打瞌睡…… 让小厮驾了马车，就往月宅去了，哦，对了，今天王晨烨顺便给铺子后面的宅子起了名字，就叫月宅。 等到了月宅之后，天已经黑了，王晨烨在空间里购物广场的美食城里，吃了些东西，便在这里逛了起来，等着后半夜的来临。 当他逛到内衣店的时候，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花样繁多的女性内衣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出现了李丽质穿上这些内衣时候的画面，鼻子里就觉得有一股热流流出。 吓的他赶紧跑到了顶楼的电影院，看了一场恐怖电影之后，这才压住原始的那股子欲望。 …… 时间终于来到了后半夜，外面除了虫鸣声，一片寂静。 天空中连月亮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这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哦，不对，是月黑风高偷人夜…… 似乎哪里不对劲啊…… 王晨烨穿着一身黑色瑜伽服，脚上穿着软底的黑布鞋，头上戴着从拼夕夕上买来的单兵夜视仪，顺着墙根，一路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齐国公府的院墙下面，找到墙上的几个借力点之后，便翻过了墙头。 长孙无忌的府上，他还是第一次来，根本摸不着方向，不过，时间还早，他慢慢摸索便是。 更重要的是，王一竟然会调配迷烟！他今晚过来，可是有备而来！ 既然你长孙无忌一家子都不厚道，那今晚，你们府上注定一片瓦都不会留下！ 仔细看了看周围环境，王晨烨猜测这里大概是下人们住的院子，找到厨房的位置，他先收获了一波粮食蔬菜。 嘿嘿，这空间，绝对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神器啊！ 走过垂花门，便是齐国公府的后花园了，不愧是国舅，这里雕梁画栋的，比潞国公府上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 走了几步，王晨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通过夜视仪，竟然看到那假山上，似乎有个门的形状。 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在那个位置，仔细用手摸索，反正大唐探案的技术里，也根本没有采集指纹这一说，只要不要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就行了。 过了几分钟之后，王晨烨才确定，这确实是一扇门，但是，打造的却很精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严丝合缝的。 用力推了几下，那门都没有被打开，王晨烨心想：这该不会就是这假山上本来的纹路吧？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左手突然不经意摸到一块凸起，他下意识按了下去，那石门竟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向下的石阶，顺阶而下，眼前突然豁然开朗，用打火机点燃了墙上插着的火把之后，王晨烨倒吸一口冷气！ 哇！ 这长孙无忌也太富有了吧！ 这地下的空间，足有三百多平米，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各种珠宝玉器，还有一箱一箱的金银。 那些铜钱，就被堆放在门口的位置，像是小山一般，别说几十万贯了，估计差不多能有几百万贯了吧。 “嘿嘿！”王晨烨乐的就像是见了大米的耗子，“没想到啊，没想到，长孙老狗竟然给我准备了这么厚的礼物，啧啧啧……” 大手一挥，这房间里的所有东西，就全部进入了王晨烨的空间。 收完这些之后，他并不死心，又敲了敲墙壁，发现再没有密室之后，才从台阶上走了出去，关上石门的一瞬间，王晨烨脑子一动，又悄悄回到下人们住的院子里，将刚才收的米面，都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这才翻墙离开了齐国公府。 要问为什么他不把齐国公府搬空？ 原因很简单，王晨烨他改主意了！ 上月他刚和侯君集断绝了父子关系，潞国公府的库房就被搬空了，今天中午，长孙冲刚派人去望月楼找他麻烦，然后潞国公府再被搬空的话，有心人难免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到时候，肯定会有人怀疑王晨烨的！ 但这假山里的库房就不一样了，这么隐蔽的地方，长孙无忌也不知道多久才会来一次，即便他发现了，也不敢声张，毕竟，李二都穷的捣炕了，他有这么多钱，怎么说的清楚？ 第38章 售冰 王晨烨很快就回到了月宅，神不知，鬼不觉。 他脱掉瑜伽服，将夜视仪和鞋子衣服都带进空间放好，迫不及待的去看拼夕夕钱包余额。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哦吼！这长孙无忌竟然也这么有钱？” 侯君集的库房，金银钱财不少，王晨烨知道，那都是李承乾造反的资本，但长孙无忌的密室里，竟然也有不少金银，这倒是让他感觉挺意外的！ 现在，他拼夕夕里钱包的余额，已经是六万六千二百五十两黄金，三百零八万一千三百四十两白银了。 看着余额，王晨烨摇头叹息：“可惜啊可惜，这些金银，也只能放在拼夕夕里了……” 他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洗了澡，便出了空间。 热，实在是太热了。 王晨烨奇怪，刚才还不觉得有这么热啊！ “这古人也真可怜，连空调都没有！” 自言自语之后，他笑了，因为，他想到下一步他要卖什么赚钱了！ 藏月阁已经决定卖纸张和文人用的东西了，明月阁就定下卖化妆品和首饰什么的，藏月阁虽说已经决定了卖奢侈品，但究竟卖什么，他还没想到。 现在，不是有东西卖了吗？ 在古代，有钱人祛暑，都是用冰块的啊！ 当初买下这月宅的时候，小牙人就告诉过王晨烨，这宅子里是有冰库的，当时他也没有在意，现在回忆了一下，终于在他住的院子里，找到了冰库的入口。 冰库，说白了就是地窖，但是，冰却不便宜，所以，这冰库才会在主人的院子里。 王晨烨拿了强光手电，顺着墙上的爬梯，下到了冰库当中，这里面积有两百多平米，摆放着十多排十层的木头架子，这些架子，显然就是放置冰块的。 之前原身侯震在潞国公府上，可没有用冰的待遇，但他见过，仔细回忆了一下，这里用的冰块，应该是五十多厘米长，二十多厘米厚，三十多厘米宽的大小。 拼夕夕上有卖冰块的，都是工业制冰，不仅便宜，而且融化的也慢，一两银子，就这样的大小，能买一千块！ 王晨烨毫不犹豫的下单购买，然后，心念一动，大手一挥，那些冰块，就被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架子上。 足足买了三千块，才堪堪将那些架子放满，这冰库里的温度，也迅速下降，王晨烨打了个哆嗦，赶紧从冰库里爬上来，又把装修铺子需要的材料从拼夕夕里买下，放在院子里，这才回空间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是春香来将他喊醒的，“少爷，我从庄子上，给您带了早饭，是孙月特意给您做的，您赶紧起来洗漱吧！对了，装修铺子的工匠，也跟着一起来了！” “好！” 春香进屋给王晨烨穿好衣服，伺候他洗漱完毕之后，王晨烨一边吃早餐，一边对春香说道：“我昨晚热的睡不着，就想起当初那牙人说这院子里有冰库，我寻了一下，寻到了，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春香兴致勃勃的看着王晨烨问道。 王晨烨夸张的说道：“那冰库里，竟然满满当当都是冰块！” “啊？真的啊？”春香瞪大了眼睛，“少爷，冰块可不便宜呢，要十五文一块，咱们冰库里，有多少冰啊？” “至少三千块！” 王晨烨伸出三个指头，废话，他从拼夕夕上买的冰块，他能不知道有多少块？ “嘶……”春香倒吸了一口冷气，“那这宅子原来的主人，可是亏大了啊！” “谁说不是呢！”王晨烨吞下一口茶叶蛋，“我寻思着，这么多冰，咱们也不用完，不如拿出来卖掉好了！不过，别家卖冰的都是老铺子了，咱们刚卖这玩意，就卖十文一块吧，反正也是白来的！” 十倍的利润，这还不叫暴利吗？ 春香眼睛一亮，“行啊！正好我把我三个妹妹都带来了，这下，他们有事儿做了！” “好！你现在就安顿他们，先把宝月轩打扫干净，藏月阁那边也没什么事情，那俩丫鬟和小厮，让他们搬一些冰块到宝月轩里去！” “我现在就去！”春香对赚钱很有兴趣，话没说完，人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 搬到铺子里的冰块，只是样品而已，毕竟没有冰柜，这么热的天气，放一会儿就会融化掉。 王晨烨把铺子的装修图交给工匠，交代好相关事宜之后，他才走到宝月轩里，春香正蹲在地上，玩冰块呢，“春香，你去药铺，给我买些硝石回来！” 春香不解的问道：“啊？您要那东西干嘛？” “现在正是冰块畅销的时候，”王晨烨说道，“那么点冰块怎么够卖？你去买硝石回来，本少爷让你见证个奇迹！” “哦！” 王晨烨买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对他言听计从，春香也一样。 硝石，是一味药材，古人很早就知道，这种药材具有攻坚破积，利水泻下，解毒消肿的功效，所以，很容易买到。 而硝石制冰，也非常容易。 没用多久，春香便把硝石买了回来，而且，还是那种被研磨成细粉的硝石，这倒是给王晨烨省了不少事儿。 领着春香到了后院，从厨房找了一个盆子出来，里面放了多半盆清水，然后王晨烨将硝石粉末缓慢的倒进盆里，轻轻搅拌着。 清水遇到硝石之后，就再剧烈的释放着热量，没一会儿，便有冰沙出现了，等整盆水都变成了冰沙，王晨烨这才停止了往里加入硝石，也停止了搅拌，将那冰沙，放在了阴凉处。 过了几分钟，他才说道：“春香，去看看吧，刚才那盆水，已经变成冰块了！” 春香蹦蹦跳跳去看那盆冰，用手指戳了戳，大声喊道：“哇！这也太神奇了吧！” 王晨烨笑笑，“这没什么，走，咱们去前面看看，冰块卖的怎么样了！” …… 连王磊都没有想到，冰块竟然一块都没有卖出去…… 看看大街上人来人往，这显然不对劲啊！ 第39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对于这古代的生意如何做，王晨烨那是真的一概不知，但他站在铺子门口许久之后，这才终于发现了问题： 虽说这铺子大敞着门，但因为没有招牌，来来往往的人，根本不知道你这铺子里卖的是啥！ 只要发现问题，解决起来，就方便多了。 王晨烨从藏宝阁里拿了两张滤纸，卷成一个大喇叭，站在了宝月轩门口，大声喊道：“瞧一瞧，看一看了啊，冰块大酬宾，特价只要十文钱了啊！ 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只能买到这炎炎夏日里的清凉了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儿了啊……” 大唐做买卖的人，也有吆喝的，但像王晨烨这样吆喝的，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见，所以，不多时，铺子跟前，就围满了人，而此时的王晨烨，就像是一个显眼包…… 看热闹的人不少，买冰块的当然也有了。 大唐的冰块，都是在冬天的时候，从结冰的河里切割回来，保存在冰窖里，等夏天拿出来卖，但宝月轩的冰块，都是机制的，一块块都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 这样品质的冰块，很快就吸引了大户人家负责采买的管事，价格又便宜，品质又好，这样的冰块拿回去，少不了会被夸奖。 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上前询问，是否能够送货。 “送货？”王晨烨愣了一下，“大哥，这冰块已经够便宜了，我这也是赔本赚吆喝，您看啊，小店人手就这几个，连个板车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送货啊！” 那人想了想，这店家说的也没错，低头走开了。 店里的小厮见客人走了，有些着急，“少爷，我可以给人家送货啊！” 王晨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却并没告诉他，人工成本才是最高的！ “来，你接着喊，我出去一趟！” 把手里的纸喇叭往那小厮手中一塞，王晨烨迈着官步就往望月楼去了，昨日与李长乐一别之后，那小丫头的模样，就像是印在他脑海里一般，怎么也挥不去了。 还没到晌午，望月楼就开始上客了，王忠正在柜台上和掌柜的拢账，庄子上的建设离开不人，而王晨烨也不可能总待在庄子上，所以，他得回去坐镇了。 “少爷，”王忠见王晨烨来了，忙放下手中的账册，迎了上来，“下午我便回庄子了，您要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先不回去了，”王晨烨摇了摇头，“庄子上有什么事情，你差人来找我便是了。” “可是，”王忠为难的说道，“过两日便要秋收了，您不是说，秋收过后，田地需要重新分配吗？” “哦，你说这事儿啊，”王晨烨坐在柜台前的太师椅上，端起小厮送来的茶水，“图纸不是已经给你们了嘛，按照图纸分配便是了，如果那些佃户不想续租，就算了。” 想了想，他又说道：“今年的佃租，也别收了。” “少爷仁义！”王忠诚心夸赞道，“我回去之后，定将少爷交代的事情办好。” 王忠收拾收拾之后，就离开了。 …… 长乐宫内，李丽质看着满桌的菜肴，愁眉不展。 “公主殿下，”丫鬟担心的说道，“你倒是多少吃一点啊！” “哎……”李丽质长长叹出一口气，“吃过望月楼的饭菜，这饭菜怎么能咽的下去啊！” “公主慎言！”丫鬟吓了一跳，小声说道，“陛下这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皇上怕是会生气的！” 李丽质吐了吐舌头，无奈的端起面前的羹汤喝了起来，脑海里却浮现出王晨烨坏笑的模样，还有那一副非自己不娶的样子，一股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 但是，这股甜蜜，马上就被苦涩给包裹了，自从皇后娘娘生产完之后，长孙无忌去立政殿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 他当然是为了长孙冲和她的婚事而来的。 长孙冲与她从小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两人感情也非常好，之前，她还觉得能嫁给长孙冲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好姻缘了。 可自从认识王晨烨以后，她的心里，对长孙冲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排斥感，想到这里，她将手中羹汤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我要去母后那里一趟！” 立政殿内，兕子正在床上咿咿呀呀的玩着自己的小脚丫，长孙无垢靠在床头，看着兕子，一脸欣慰的笑容。 李丽质风风火火的进来之后，兕子看见李丽质进来，脸上笑出了两个小酒窝。 长孙皇后用手撑着床，坐起身来，“长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来看看兕子，”李丽质坐在长孙皇后身旁，拉起长孙皇后的手，“母后，您还没用膳吗？” “刚才就已经吃了些了，”长孙皇后笑着说道，“长乐，你还没有吃吧？让厨房给你做些你爱吃的糕饼？” “不用了母后，”李丽质摇了摇头，“天气太热了，没有胃口，对了，母后，舅舅这几日是不是又来了？”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你舅舅是我亲哥哥，冲儿也是在我眼跟前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你们在一起，我也放心， 只是，你年龄尚小，我本是想着让你在我身边多留几年，可你舅舅却急……” “母后，”李丽质黛眉蹙起，“我不想嫁给表哥！” “嗯，嗯？”长孙皇后疑惑的抬头看向李丽质，“长乐，你和冲儿的婚事，之前我和你父皇也问询问过你的意见，你同意了之后，我这才答应你舅舅的呀。” “母后，我才十二岁，不想这么早嫁人，”李丽质抱住长孙皇后的胳膊，撒娇道，“儿臣还想待在母后身边，多为母后做些事情呢！” “好，好，都依你，”长孙皇后一脸欣慰的拍了拍李丽质的小手，“不想这么早嫁人的话，那就先把婚事定下来吧。” “不！”李丽质下意识的反驳，“母后，我……我……我好像不想嫁给冲儿表哥了！” 第40章 我能不能参一股？ 李丽质只和长孙皇后说了不想嫁给长孙冲的事情，但并没有说已经和王晨烨达成合作的事情。 她害怕，如果两人的合作不成功，王晨烨会在长孙皇后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公主嫁给一个子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晨烨刚在望月楼吃完午餐，溜达着往月宅那边走，想着中午休息一下。 和李长乐的契书已经签下了，但钱和地，李长乐还没来交代，所以，这几日他还需留在望月楼里，等她。 半路上，王晨烨就遇到了月宅那边的小厮，那小厮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少爷，您快回去吧！” “怎么了？”见小厮着急的样子，王晨烨心里一个咯噔，以为是宝月轩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咱们的冰块都卖完了，那些客人们，都不愿意走，都等在铺子外面呢，”那小厮好不容易把气给喘匀了，“春香姑娘让您快点回去。” “好，我知道了，”王晨烨闻言，心中立刻就有了打算，“你先回去，我去买些东西。” 回到望月楼，王晨烨自己驾了马车，就往城外赶去，等马车停在宝月轩门口的，就见铺子门口，竟然围了十多个人，春香一边朝着四周张望，一边给这些人解释： “各位客官，小店的冰块真的已经卖完了，等什么时候铺子有货了，各位再来买吧！” “不行！”人群中一个婆子模样的人立刻反驳，“我已经和我家当家主母说了，若这冰块拿不回去，主母定要责罚与我……” “是啊，掌柜的，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们都是在主子跟前打了包票的，若是办不成这差事，回去肯定得受罚啊！” …… 王晨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喊道：“各位稍安勿躁，在此稍等片刻！春香，让人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到冰窖里去！” “少爷，”春香看到王晨烨，眼泪差点掉下来，“您终于回来了！” “好了，好了，”王晨烨走到春香跟前，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且让他们在此排好队，一会儿就能拿到冰块了！” 春香不住点头，她已经见识过自家少爷点水成冰的本领了，自然是一点都不怀疑自家少爷很快就能拿出冰块来！ 马车被赶进了院子里，车上的东西，很快就被搬了出来，十多袋硝石，还有制冰用的模具，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让春香不起疑心的。 等东西被搬进冰窖之后，王晨烨便让小厮等在冰窖上面，他先用水和硝石在十多个模具里制好冰之后，这才从拼夕夕里买了八千块冰出来，连通道都堆满了。 一下子做出这么多冰，显然是说不过去的，肯定不能让小厮下到冰窖当中来，所以，往提篮里搬运冰块的苦力，也只能由他来做了。 提篮很大，能装十多块冰块，等两个小厮将那一篮子冰抬走的时候，王一出现在了冰窖口上，“少爷，我能下去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王晨烨觉得王一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至少，他从不多说话，也从不问些什么。 “好，你下来吧！” 王一轻轻一跃，便下到了冰窖当中，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冰块之后，眼里的讶异之色，也是转瞬即逝。 他垂着头，低声说道：“少爷，我想求您一件事。” “嗯？”王晨烨疑惑的看向王一，“是给你们之前主子报仇的事情吗？这事儿急不得，本少爷现在还没有那个本事！” “不是，不是，”王一赶紧解释，“是小人的师兄弟们，想要来投靠少爷。” 王晨烨想了想，说道：“本少爷这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只要签了死契的人。” “这个属下当然明白，”王一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他们已经签了卖身契了，少爷只要去官府过了契，他们今后便是少爷的人了。” 王晨烨从王一手中把契书接了过来，“这些身份，都是平民？自甘卖身？居然有这么多？” 契书足有四十多份，男女各半，每一份上写的都是自愿卖身，他将契书叠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王一，“王一，虽然你跟着本少爷时间并不长，但也是知道，本少爷手段很多，说吧，你们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王一“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小人不敢，当初卢大人一共收养了我们七十多个孤儿，送到了终南山培养，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们五十二人， 我们这五十二人，被卢大人安顿在了不同的地方，现在卢大人被害，他们也失去了依仗，现在日子很难过，便找到我这里来了，还求少爷能收留他们。” “你没骗我？”王晨烨盯着王一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王一坚定的点头，“少爷放心，只要少爷收下我们，我们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少爷的事情来！” “好，我相信你，”王晨烨说着，将那些卖身契塞进怀里，其实是放进了空间，“这些人，你就看着安排吧。” “这些人之前都是暗卫，”王一说道，“我准备让他们过来之后，暗中护着庄子和您的产业。” 原本有十个暗卫，王晨烨也觉得有些少，正想着让王一他们培养一些出来的时候，他就把人给送来了，这就相当于瞌睡给了个枕头，“行，你看着办吧，这里先交给你了，冻死本少爷了！” 王晨烨说着，就顺着梯子往上爬，人还没爬出去，春香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少爷，有位漂亮的小姐找您！” “漂亮小姐？”王晨烨纳闷，他在这长安城里，似乎不认识什么漂亮小姐啊！ “对，”春香回道，“她说她叫李长乐！” “这丫头这么快就找来了？”王晨烨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来，“春香，你把人请到后院来！” 等王晨烨回到房间，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春香才领着人走了进来，李丽质一见王晨烨，便开口说道：“这冰块的生意，我能不能也参一股？” 第41章 只多不少 王晨烨一下子就被李丽质给气笑了，“喂，长乐小姐，你好像还没嫁给我呢，怎么可以这么霸道？” 李丽质的小脸蛋一下子就给羞红了，“我……我是为了保护你的生意，对，就是为了保护你的生意！” 她理直气壮的样子，连自己都信了。 “哈哈，”王晨烨笑出了猪叫声，虽然这小丫头还没有明确的说要嫁给自己，但也没有拒绝，这大唐，应该没有渣女吧？ 脑中快速思考了一下，用这硝石制冰之法，成本其实也不低，自己完全可以换种方式赚钱，“行，不过，我只提供你技术还有一部分冰块。” 李丽质听的懵了，问道：“什么意思？” 王晨烨上前，直接伸手摸乱了她额前的头发，“笨笨，我这冰块可是我自己造的，我把这技术教给你，然后咱们俩一起制冰，你来负责销售。” 李丽质的小脑袋瓜转了半天，才转过弯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王晨烨，“那你准备占几成股份？” “股份我就不要了，”王晨烨也不在乎这些小钱钱，“制冰用的材料，我会比市场价便宜三成给你，这价格，要比他们进价还低， 当然，你要是想自己做也行，冰块，我就按六文钱一块卖给你，如何？” 李丽质问道：“制冰要用什么材料？” 王晨烨翻了个白眼，“还没签契约呢，我就告诉你？你当我傻啊？” 李丽质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好，那我们现在就签契书！” 春香拿来了纸笔，两人很快就把契书写好了，王晨烨让王一把冰库里的硝石，还有制作冰块的模具都拿了上来，就在树荫下，给李丽质演示怎么用硝石制冰。 李丽质看完之后，惊讶的就像是见了闰土的猹，“就……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难？”王晨烨站起身来，“你来试试？” “好，我试试！” 李丽质说完，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就开始按着王晨烨刚才的步骤，一步步操作。 十多分钟之后，一块冰就制成了，她将冰块从模具里拿出来，抱在手里，“嘶，好凉！” 王晨烨一把将那冰块从她手里抢了过来，皱着眉头说道：“女孩子，尽量不要去碰这些太凉的东西！” “行，那这些硝石，我就带走了啊！”李丽质也不计较王晨烨为啥不让她碰凉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我们家正好也有卖冰块的铺子，等这些东西卖掉之后，我再给你钱如何？哦，对了，这是一千贯，你说的啊，到年底让我赚到五万贯！” 说着，她捏起了小拳头，“若是你做不到的话，我就揍你！” “哈哈，”王晨烨被她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放心吧，若是赚不到那么多，我也会给你补齐的，你未来夫婿，还不差那一点小钱钱！” “你是谁未来夫婿？”李丽质双手叉腰，两个小脸蛋气鼓鼓的，就像是塞了松果的小松鼠一般可爱，“王晨烨，能不能别总把那些话挂在嘴上？” “好，好，好，”王晨烨举手投降，逗女孩子，也要适可而止，“行，这些东西，你就先带走吧，给我写个收条就行了，明天这边就不再卖冰块了，我会派人给你送到你家铺子里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丽质又和王晨烨谈成一笔生意，心情好的不得了，“对了，那一千贯钱，你准备拿来做什么生意？” 王晨烨凑到李丽质跟前，一下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少女身上独有的香气，他迷恋的深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嘿嘿，长乐，既然你曾经调查过我，就该知道，盐铁司用的那滤纸是我搞出来的吧？” 李丽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悄悄告诉你啊，”王晨烨又把嘴凑到了李丽质耳边，“我已经把宣纸也研究出来了！你说，咱们要是能造出来便宜的，让所有人都买得起的宣纸，会不会赚钱？” 李丽质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晨烨，两人凑的距离极近，王晨烨都能看清楚她脸上的绒毛了。 “哎呀，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王晨烨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市面上一尺见方的宣纸，就要卖到六文钱，若是咱们造出来的纸，一文钱就能买到五张，你说，大家会不会争先恐后的来买？” “不可能！”李丽质皱着眉头说道，“若是这宣纸这么容易就能造出来，怎么还会卖这么贵？而且，你只卖一文钱五张，这怎么赚钱？” “小笨蛋，”王晨烨忍不住，又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知道现在的宣纸，为什么买的人那么少吗？就是因为太贵了啊，如果，把宣纸卖成白菜价，你猜，会不会有更多的人选择买宣纸，而不是选择沙箱或者更便宜的草纸？咱们的纸一文钱五张，那可是比草纸还要便宜， 那些读书人还不得挤破脑袋来买咱们的纸？你想想，买个几百张，也不过几十文钱而已，给你，你会不会买？” “才几十文，要赚到五万贯钱，那得赚到什么时候？”李丽质嘟着嘴，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哎，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王晨烨笑着摇头，开始给李丽质分析，“你算算，咱们大唐，读书人有多少？还有官员、府衙，甚至是铺面，他们都需要用到纸吧？ 而且，纸张的价格一旦降到大家都能承受的地步，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家，选择让自己家的孩子读书呢？ 不必多算，只要有十万人买咱们的纸，利润那就是一万贯钱了！更别说朝廷和衙门的用纸量有多大了，估计仅仅是他们这边，我们卖纸的利润，就有几万贯钱了！” 李丽质想了想，王晨烨说的似乎一点都没有错，大唐人口众多，已经超过一千万了，需要用到纸张的人，也绝对超过二十万，只要纸张便宜的话，那用纸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第42章 缺钱的皇帝 “可是，你真的能造出来宣纸？”李丽质还是不信，“造纸能有那么简单吗？” “这个你放心吧，”王晨烨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钱，我保证让你赚到，但至于你能不能守得住，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造纸的利润太大了，肯定会被很多人给盯上。” 这也是王晨烨为什么要把造纸这桩生意交给李长乐来做的原因，别看他现在已经有了爵位，但这东西在他手里，还真是守不住啊！ 就像是这制冰的技术一样。 能在长安城里开卖冰铺子的，那都是王公勋贵，随便拿出哪一个来，也不是王晨烨能够惹得起的。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李丽质当然知道，“你只要保证这纸能造出来，而且利润够大就行了！” “没问题！”王晨烨比了个“OK”的手势。 李丽质学着他的样子，也比划出这个手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问题的意思！”王晨烨笑笑，“对了，挨着河边的土地，你找好了吗？” “找好了，”李丽质站起身来，“等我先把卖冰的事情交代好，咱们就去看，你且在这里先等我！” 李丽质去的也快，回来的也快，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出了长安城，来到了城东外的一片荒地上，这里正有一条小溪，源头正是不远处的群山。 “怎么样？”李丽质傲娇的挺起小胸脯，“这里不错吧，地势高，不会被水淹，而且，还有通往长安城的官道！” 王晨烨点了点头，“确实可以，你去找人吧，越多越好，至少一百人以上，我会派工匠过来，这些人先听从他的，把工坊搭起来，另外，你再派人去找木头，什么木头都可以，最好是柴火，我回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李丽质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一早吧，”王晨烨想了想，“明天一早，我就让工匠过来。” 李丽质愣住，“明天？” “嗯？”王晨烨歪头看向李丽质，“你不急着赚钱吗？要是不急的话，时间你来定也行！” “好，就明天！”李丽质握了握小拳头，“我这就去安排！” …… 第二天一早，王晨烨就被秋香给喊醒了，春香昨晚回庄子上，去喊工匠过来，城门一开，他们就赶到月宅这里了。 洗漱完毕，用过早餐，王晨烨带着工匠来到东郊，路上，他已经把图纸交给这工匠了，工匠只要指挥工人干活儿便是了。 东郊的那片荒地上，一百多人浩浩荡荡的等在那里，人群的旁边，还堆着小山一样的木头。 李丽质坐在马车上，撩开窗帘，不住的向官道上张望着，见王晨烨的马车来了，她急不可耐迎了上去，“王晨烨，你怎么才来啊！” “哎呀！”王晨烨跳下马车，伸手又想去摸李丽质的头发，被她给躲开了，“就你着急，我不还得找材料嘛！” 他所说的材料，就是加快木头腐烂的东西，还有造纸所需要的纱布，这些东西，拼夕夕里都有，他昨晚就买好了，都放在马车里了。 给工匠的图纸，非常详细，里面连造纸用的木头框子和晾纸用的木头架子都做了详细的说明，工匠路上把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之后，跳下马车，就招呼了两个人帮忙，开始用从庄子上带来的白灰画线。 每画好一个区域，他就让人开始挖。 …… 一转眼，十多天就过去了，用来泡木头的池子都挖好了，里面也泡上木头了，用来晾纸的棚子，也搭建好了，用于捞纸的模具也做好了。 王晨烨独自来“验收”的时候，悄摸摸将加快木头腐烂的药水，倒进池子里。 做完这一切，只等着木头腐烂之后，才能造纸，见那么多人闲着，而且这块地还有不少空闲，他便让人们照着这边，继续做一个造纸厂。 ……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愁眉不展。 她面前的小桌上，堆着好几本账册。 入冬的时候，便是太子李承乾大婚的日子，这个花销肯定很大，而现如今，不管是户部还是内帑，都没钱。 玄武门之变过去才没几年，李世明登基之后，大唐更是不安稳，边疆连续发生几场战事，几乎把国库都掏空了，李世明内帑的钱，也贴进去不少。 太子大婚所用开销，肯定是需要内帑来出的，长孙皇后现在就发愁，这钱从哪里能变出来。 刚刚散朝的李世明，直接来到了立政殿，自打小公主兕子出生之后，他几乎天天都会来看看。 见皇后一脸愁容，李二开口问道：“观音婢，何事让你如此惆怅？” “哎，”长孙皇后叹了口气，“眼看着高明就要大婚了，可内帑现在却全是亏空，皇家的那些生意，进项也有限，妾身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哎……”李二也头疼内帑亏空的事情，“高明大婚，迎娶太子妃，肯定需要花销不少，这不仅是咱们家的事儿，更是要在这个时候，向外邦展示咱们大唐的实力，实在不行的话，朕向户部借一些……” “臣妾听说，户部那边也没什么钱了，兵部那边说，军饷已经两个月没有发下去了，这个钱，户部和兵部都在想办法，毕竟，士兵的饷银不能一直拖着不给啊。” “朕……朕再想想办法吧，”李二一脸关切的看向长孙皇后，“倒是你，刚刚出了月子，还是不要操这么多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啊！” “除了高明的婚事，妾身现在倒没什么要操心的了，”长孙皇后听到李二的关心，脸上露出笑容来，“生意的事情全都交给长乐了，倒是辛苦那孩子了，每天为了赚钱，到处奔波着。” “嗯，”李二点了点头，“长乐那孩子，从小就懂事，对了，冲儿和长乐的婚事，等高明大婚之后，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陛下，”长孙皇后将面前的账册都整理好之后，才开口道，“前几日长乐与我说，不想嫁给冲儿了。” 第43章 太子李承乾 皇宫里，李二和长孙皇后正为李承乾的大婚而发愁，可正主李承乾同志，正在潞国公府上。 侯君集早在半个月前就“醒了”。 将太子李承乾造反的资本给丢了，他知道他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所以，在太子找来之前，他就差人给李承乾送了信，承诺一年内，将丢失的那些钱财全部补回来。 要说起来，这李承乾肯定是李世明亲生的，至少想法都是一毛一样，都想着把自己的爹逼下皇位。 李世明搞了个玄武门之变，李承乾就准备来个甘露殿之变。 谁让李承乾已经长大了，但李世明现在还在壮年呢？ 这要等着继位登基，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更何况，这皇位还有那么多皇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不过，造反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的，要成大事，必须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当年李世明篡位，侯君集一直参与其中，而现在，李承乾篡位，也需要他的帮忙。 所以，丢失那么多钱财，李承乾虽然心中恼火，但也不想得罪了侯君集。 今日，李承乾到侯君集府上，是侯君集请来的。 自从李承乾表露出自己想要篡位的时候，侯君集就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了他的身上，但眼看着太子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侯君集怎么可能不急呢？ 他现在已经是国公了，若是女儿能成为皇后，那他帮着太子谋逆，也算是值得了。 “咳咳……”侯君集咳嗽了几声，才开口说道，“太子，钱财的事情，不需要担心了，老臣已经与卢家商量好了，卢家家主，自会与其他世家一同为太子登基的事情，出大力气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来，他沉着声音说道：“潞国公，兹事体大，切不可让那些世家，坏了事儿啊！” 侯君集点头，“放心吧，陛下自登基之后，一直在打压世家，世家们早有不满，老臣代太子殿下与他们许下好处，他们自然不会向外泄露半分。” “如此甚好，”李承乾点头之时，目光正好遇到款款进门的侯小妹，于是开口问道，“潞国公，这位是……” “哈哈！”侯君集面露喜色，李承乾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侯小妹了，如今的侯小妹出落的亭亭玉立，在长安城，也是四大美人之一了，“太子殿下，您忘了？这便是老臣的嫡女，侯小妹啊！” 李承乾闻言，站起身来，“原来是侯小妹啊，多年不见，竟不知小妹已经如此大了！” 侯君集眯起眼睛来，小声问道：“太子殿下，老臣有一问，不知老臣这女儿和苏氏比起来……” 苏氏是李二给李承乾指的婚，李承乾对这桩婚姻，打心眼里是有些抗拒的，要说这苏氏，也是家世显赫，她的曾祖父苏威是隋朝尚书左仆射，他和宇文述、裴矩、裴蕴、虞世基共同辅佐朝政，时人号称“五贵”。伯父苏勖迎娶唐高祖李渊的女儿南昌公主，同时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参与编纂《括地志》。父亲苏亶是秘书丞，历任台、岐二州刺史。 可现在，隋朝已经亡了，苏氏的父亲，也仅仅是个刺史而已，对李承乾来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得不说，李二的心眼子是真的多，让苏氏做李承乾的太子妃，也是为了制衡太子手里的权利和人脉。 这一点，李承乾心里非常清楚，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是个太子妃，又不是皇后，没必要和李二争辩什么。 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别看侯君集长得不怎么样，但他的孩子，却一个个都俊美无比，那苏氏虽长的也漂亮，但和侯小妹比起来，就差的有些远了。 听到侯君集的疑问，李承乾想也不想的就说道：“那自然是小妹更俊美一些了。” 侯君集脸上露出老狐狸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小声说道：“也不知道侯小妹有没有做皇后的命啊！” 李承乾闻言，只是瞟了侯君集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喝起水来。 不拒绝，那便是默认了。 侯君集笑着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老臣身体又突然感到不适了，小妹，你就再次陪陪你太子哥哥，你们年轻人，说说话，也亲近亲近。” 话音落下，人也刚好走出房间，侯君集反手便把房门关上了。 屋子里，点着蜡烛，突然关上房门，屋内灯光昏暗了不少，李承乾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将侯小妹的两只小手，攥在了自己手心当中…… …… 东郊造纸厂，王晨烨被李丽质从望月楼给拉来了，宝月轩的冰块生意早就不做了，但他每晚都会从拼夕夕上买下不少的冰块，让小厮第二天送到李丽质的冰块铺子去。 小厮们只以为是自家主子勤奋，每晚都彻夜制冰，要不然，为啥每天春夏秋冬四个掌柜一起喊他起床，他都起不来呢…… “王晨烨！”李丽质有些恼怒的喊道，“你究竟会不会造纸？这都过去多少日子了，别说宣纸了，就连黄纸我也没见一张啊！” 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算，这会儿子正是中午十一点多，太阳正大的时候。 王晨烨嫌热，直接躺在了一棵大树下的草坪上，他懒洋洋的说道：“你若是不信我，那你自己来啊！你自己又不会，还总是催我！知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李丽质被气的不轻，她站在王晨烨身旁，恶狠狠的说道：“我大哥今冬便要成婚，那是要花很多钱的，若是到时候赚不到五万贯，那就把你的望月楼交给我吧！” 望月楼的生意，现在越来越好了，王晨烨又培养出几个厨子，傍晚的烧烤生意，也接着开始做了。 现在，觊觎望月楼的人可不少，但王晨烨丝毫不慌，且不说李长乐给他的保证，就说那些佐料，可是在这大唐根本买不到的。 而李丽质也不慌，她贵为大唐长公主，谁敢动她的蛋糕，那纯粹就是寿星老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了！ 第44章 投鼠忌器 潞国公府，李承乾直到半上午才从侯小妹的闺房出来，而侯君集早就等在了前厅。 “太子殿下，”侯君集见李承乾进来，赶紧站起身来，“早膳已经备好了，我马上让人给您端上来。” 太子微微颔首，坐在主位上之后，才开口说道：“听说，西街上那家望月楼，是你府上庶子侯震经营的？” 侯君集一噎，心口仿佛是被大锤重重的锤了一下，片刻之后，他才说道：“我与那逆子，早已脱离了关系，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是吗？”李承乾脸上一脸戏谑，“你那庶子现在也算是个人物了，自打离开你这国公府，短短几日便被父皇封了子爵，这不就是在妥妥的打你脸吗？” “呵呵，”这话算是说到了侯君集的心坎上了，现在在国公府已经没有人敢提侯震这个人了，只要一想到他，侯君集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那逆子是生是死，已于老夫再无关系。” “可是，”李承乾冷下脸来，“那酒楼日进斗金，若是能抓在咱们手中，就好了。” 侯君集闻言，唇角勾起，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你有所不知，前些时候，齐国公世子可是差人去望月楼，想与那逆子谈判，却不知道为何灰溜溜的走了，然后就再无下文了。” 这事儿，李承乾还真不知道，他愣了一下，才问：“哦？是吗？” 侯君集点头，“连长孙冲都惹不起的人，要么，就是那些武将，要么就是你们皇家的人，老夫现在也实在不好去打听那逆子的事情，所以，这事儿，还需太子殿下费神去打听了。” 李承乾点头，“确实，我之前倒是听闻，侯震离开你这国公府之后，与那几个武将走的亲近，想必那酒楼背后，是有他们护着的。” 若望月楼的背后，真的是那些武将在护着，李承乾还真就不敢动手了，他一直想拉拢朝中武将，但那些武将却无动于衷，若是他现在动了望月楼，那些武将，势必站在他的对立面。 如果真的形成那样的局势，对李承乾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想到这里，李承乾莫名感到心中烦躁，站起身来，迈着大步往外走，“回东宫！” 在回去的路上，李承乾越想越憋气，自己堂堂一个太子，竟然对一个酒楼投鼠忌器，最重要的是，他还不知道那酒楼的靠山究竟是谁。 他沉着声音喊道：“李诞！” “属下在！”马车旁一个骑着马，穿着一身铠甲的护卫赶紧答应。 李承乾冷声吩咐：“你找几个人，去找找望月楼的是非，把背后的人给我查出来！” 李诞抱拳，沉声回道：“属下遵命！” 说完之后，李诞直接调转马头，朝着城东而去。 长安城，除了三条正街之外，长安西街以西为城西，长安东街以东为城东。 能住在三条正街上的，除了勋贵就是有爵位的，即便是京兆府府尹，也只能住在城西靠近长安西街的地方。 在这座城市里，人的等级高低，一目了然。 城东最边缘靠近长安城东门的小巷子里，住着几个赖皮，这些人整日游手好闲，就以欺负百姓为生。 他们所住的巷子很窄，甚至连马都进不去，李诞将马拴在巷子口上，信步走了进去，一边大声喊道：“韦琮，出来见我！” “哎？是谁敢直呼本大爷的名字？” 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从一间茅草屋中传来，声音落下，就见一个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亵裤的汉子从那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一看到李诞，那人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李……李大人……小的不知是您大驾光临，您……您莫要怪罪……” “好了，废话少说！”李诞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去西街，找找望月楼的麻烦。” 韦琮给李诞磕了个头，“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 东郊，王晨烨抬头看天上的日头，“长乐，你肚子饿了吧？要不，咱们就先回去吧？” “王晨烨，”李丽质撅着小嘴，“你倒是给我个日子，这纸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造的出？” “快了，快了，”王晨烨一边用清水洗手，一边笑着回答，“等这些木头全都腐烂了，就能造纸了，再等几日就成！” “行吧！”李丽质也知道，王晨烨并非有意在拖延时间，无奈的说道，“本……本小姐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说完之后，她也不理王晨烨，径直上了马车，调头就走。 “哎！你走了，我咋回去！” 王晨烨大声喊着，可留给他的，只有一片尘埃…… 好在造纸厂这边，有两头驴，王晨烨小心翼翼的骑上驴，小心翼翼的往城里走去。 等走到望月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可望月楼中，却是冷清的可怕，几个小厮就站在柜台那边，小声议论着什么，酒楼大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王晨烨脸色沉了下来，从驴背上跳下来，直接扔掉手中的缰绳，就往酒楼里走去。 可刚走到门口，就被那俩大汉伸手给拦住了，“今日这里歇业了，要吃饭，去别的地方！” “我吃你妹的逼！” 王晨烨这具身体，可是有现代特种兵的传承，自从他穿越到这具身体之后，也勤加锻炼，再加上灵泉水的加持，揍这俩大汉，那就和玩儿似的。 那俩大汉甚至连手都没还，就被揍倒在地上哼哼了，王晨烨朝着其中一人脸上吐出一口浓痰，“就这两下子，还敢找老子的麻烦？” 说完之后，便大步迈进酒楼当中，一层大厅里，已经被打砸的不像样子了，桌椅板凳都无一幸免，只有中间一张桌子还幸存，而那张桌子旁边，正有几个人坐着。 王晨烨冷着脸，沉着嗓子问道：“这都是你们砸的？” 其中一人戏谑的说道：“是我们砸的，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王晨烨脸上露出狠厉的神色，“我要你们的命！” 第45章 望月楼被砸 话语未落，王晨烨手中，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条长凳，那长凳朝着刚才说话那人的面门就飞了过去。 “啊！” 那人躲闪不及，脸直接被那长凳给拍扁了，鼻血顿时喷涌而出，而王晨烨，此时也已经冲到那桌子跟前，一把掀翻桌子，逮着人，就是一顿狠揍。 掌柜的看着自家少爷生猛的样子，吓了一跳，王晨烨这打法，显然就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啊！ 即便他是爵爷，杀了人，也是要治罪的。 “还看什么？快把少爷给拉开啊！”掌柜的怕出人命，也不顾自己那一副老骨头还能不能行，迈着小碎步，就上前去拉王晨烨。 那几个小厮也害怕出事，听掌柜的这么一喊，忙一哄而上，将王晨烨给围在中间，看似保护他，其实是怕他再出手。 “少爷，您要控制您自己啊！” 掌柜的双手环抱着王晨烨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了。 王晨烨身子是被抱住了，但手还能自由活动，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只凳子，朝那几人扔了过去，“我屮你妹的，敢来老子的酒店闹事？谁给你们的胆子！” 那几人见这王晨烨生的并不强壮，但却如此能打，趁着他被人围着，赶紧脚底抹油，就往外跑。 “人都跑了，还围着我作甚？”王晨烨心中怒火烧的正旺，“老子特么的养你们有毛用啊！你们一个个的，就眼睁睁的看着店被砸了？老子怎么说也是爵爷，你们怕什么？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这个月月例全部都别想要了！ 本少爷告诉你们，别人若是欺负了你们，你们就给本少爷打回去，是本少爷的人，就不能让人欺负了，直到了吗？” “知……知道了……”一群小厮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而掌柜的直扶额，自己这是跟了什么东家啊…… 他已经放开了抱着自家少爷的双手，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这些人明显就是眼红咱们生意好，来故意找茬的，若是他们使点什么阴招，以后咱们这生意就别想做了，还需要想想办法啊！” “是啊，爵爷，”一个小厮也附和道，“咱这望月楼是爵爷您开的，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了，既然他们敢来，那一定是不怕您啊！” 听到这话，王晨烨不禁高看了这小厮一眼，他冷笑一声，道：“你倒是个聪明的，不过，本少爷也不会怕了他们，别管他们是什么人，这口气，本少爷是定要出的，快把这里收拾一下，晚上的生意还得照做！” 小厮们都去忙了，王晨烨就一个人坐在柜台后面生闷气，无论在哪个朝代，弱者都只有被霸凌的份儿，所谓的公平，公正，那都是给有钱人和有权人准备的奢侈品。 处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只有受欺负的份儿，而且，受了欺负，都没地方说理去！ “谁是王晨烨？” 突然，酒楼里闯进来一群人，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正是京兆府的衙差。 王晨烨黑着脸站了起来，“我就是，找我什么事儿？” “有人报官，说你殴打朝廷命官，”领头那人将唐刀抱在胸前，“随我们去京兆府走一趟吧！” “官员？”王晨烨挑眉看那领头的人，“一群市井无赖在我这酒店里闹事你们不管，我把人打跑了，你现在跟我说，我打的人是官员？这就是你们的王法？” “废话少说！”那衙差也知道王晨烨的身份，并不敢动粗，“爵爷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闹大了不好收场，在下好心提醒爵爷一声，那人的身份，不是爵爷您能惹得起的。” “好好好，”王晨烨被气笑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身份惹不起的人物，居然这么不要脸，让我知道他是谁的话，我非得到陛下面前告御状不可！” “还请爵爷跟小的走吧，”那领头的衙差摇着头，“您是爵爷，我们惹不起，那位我们同样也惹不起，二位有什么恩怨，还是说开了的好，莫要为难我们这些跑腿的。” “行！”王晨烨站起身来，“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就随你们去！” 王晨烨说着，便往后院茅厕去了，衙差们倒也不怕他跑了，毕竟王晨烨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王晨烨其实并不是尿急，他是准备去空间里的购物广场里，找一把趁手的武器，不管是谁，如果胆敢动手，那他也就不和他们客气了。 他一个从二零二四年穿过来的人，还能让古人给欺负了不成？ 一进空间，王晨烨就愣住了。 围绕着购物广场周边的那些迷雾，竟然散开了一些，购物广场北侧的居民区旁边，出现了一所警察局！ 王晨烨意念一动，人已经站在警察局门前了，原本他还想着是从购物广场里找一把趁手的匕首，凭着自己特种兵的身手，弄死几个衙差应该不成问题。 可现在，空间里居然有警察局了！ 有警察局就一定会有枪支，枪支不比匕首好用啊？ 特种兵哪个不是神枪手？ 不需要特意去寻找，只要是空间里的东西，王晨烨只要想要，就能知道它们在哪里。 当然，如果把物品放在别墅小院里，才能随意存取，在购物广场这个区域是不行的。 枪械库里，各种各样的制式武器很多，王晨烨挑选了一把92式，一把05式，还有一把54式手枪，放在了别墅当中之后，就急匆匆的从茅厕里出来了。 他怕那些衙差在外面等的太久，闯进来之后，找不到人，再发生什么别的风波。 “好了，”王晨烨从后院回来，依旧阴沉着脸，“可以走了！” “行！”那领头的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离开这里，把望月楼给我封了！” “别太过分了啊！”王晨烨怒声吼道，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对面不远处，王一正和几个人站着，目光死死盯着这边，只要王晨烨一下令，他们就会马上冲过来了。 第46章 阴错阳差 那衙差一脸为难，“爵爷，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了，若是这差事小的没办好，恐怕全家的性命都得丢掉啊！” 王晨烨听衙差这么说，心里确定这家伙肯定知道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捣鬼了，于是，他小声问道：“行，你怕那人杀你全家，难道你就不怕我杀你全家吗？我知道你当差不容易，这样吧，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搞我，我就让你顺顺利利把这差事办了，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把一角如橡皮擦大小的金子，塞进这领头衙差的手中。 领头那衙差都快哭出来了，他苦着脸，小声哀求：“爵爷，您……您别为难小的啊……” “哼，”王晨烨冷哼一声，“你当陛下封我这爵爷，是纸糊的不成？” “这……”那领头衙差叹了一口气，“行吧，是崔家人，崔家和我们家大人说，崔贵妃看上了你这望月楼……” “行！我知道了！”王晨烨笑着朝王一招了招手，“王一，你来！” 王一刚才见自家少爷招手的时候，刚准备带人把那几个衙差给解决了，现在少爷喊他名字，倒是让他愣住，马上，他就反应过来，自家少爷这是有事儿要交代给他。 几步飞奔到王晨烨身前，他垂首说道：“少爷，您有何吩咐？” “王一，你去把咱们庄子上的人都带来，”王晨烨眯着眼睛，说道，“就在这三条主街上说，崔贵妃看上了望月楼，还不想出钱买，竟然勾结官府，将望月楼的东家给抓到衙门去了！想要把这望月楼据为己有！对了，别忘记把本少爷的身份也透露出去啊！ 嘿嘿，一个贵妃，居然敢对陛下亲封的子爵动手，这分明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嘛！” 听了王晨烨的话，那几个衙差一脸黑线，而王一面无表情的拱手道：“是，少爷，我知道了！” 王晨烨又悄悄凑近王一耳边，“不管是谁想救我，都拦住他们，过了今晚再说，还有，等明天一早再让人到长安城里造舆论，今天这事儿，需陛下知道。” 王一虽然疑惑自家少爷为啥要等到明天，但还是点头，之后便径直离开了。 这一幕，正好被刚带人过来准备找麻烦的韦琮给听到看到了，他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来晚了啊，要不然，趟这趟浑水的人，就是自己了啊！ 一个子爵，岂是自己一个小混混能惹的？李诞这分明就是要他丢了性命啊！ 幸好啊幸好，现在有人顶在了前面，自己和李诞也能有个交代了！ 这边人刚被带到京兆府，就马上有刑部的人交接了，王晨烨被直接关进了刑部大牢里。 王晨烨知道，这些人这一次，就是想搞死自己，还想不留痕迹！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所谓，大不了躲进空间，那样就谁也找不到了，只怕是家里那些人会遭殃了…… 望月楼被封了，小厮和掌柜的，暂时都被王一安置在了月宅那边，酒楼门口，也安排了人守着，万一李长乐来了，也好告诉她现在少爷的情况。 王晨烨被关进刑部大牢之后，就无人问津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牢头给犯人们送饭了，那黑乎乎的大木桶还没有抬进来的时候，王晨烨就闻到一股馊味。 晚饭只有一碗馊掉的米汤，但那些犯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就如同珍馐佳肴一般。 王晨烨就一直坐在牢房的墙角，闭着眼睛，一言不发，那馊掉的米汤也没有喝。 这间牢房里，还关着七个人，一个个面有菜色，皮包着骨头，也都沉默着各自坐在地上。 晚餐过后不久，牢房过道里的火把就被熄灭了，王晨烨的意识进入空间，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八点三十五分。 又检查了一下枪支弹药之后，这才从空间出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牢房里的呼噜声早就此起彼伏了，王晨烨睁开眼睛，换上黑色瑜伽服，给自己戴上夜视仪，又戴上防毒面罩，才将谜烟点燃。 王一说着谜烟效果卓然，之前王晨烨还不信，夜里悄悄往四香睡觉的房间里吹了一口，用手掐她们四人大腿根，她们都没反应。 等了两分钟之后，王晨烨才站起身来。 牢房的门是锁着的，但这种锁子，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在购物广场里随便找了根发卡就捅开了。 一路无阻，走出刑部大牢，朝着崔宅的方向而去，之前他去东街看铺子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见那高门大院，问过小牙人，那小牙人说那宅子是清河崔氏的，因为崔氏嫡女进宫做了贵妃，陛下才赐下这座宅子。 当初王晨烨还想着买一座这样的大宅子呢！ 月朗星稀，除了虫鸣的声音以外，一片寂静。 很快，王晨烨就来到了崔宅大门口。 两只石狮子威武雄壮，朱红的大门紧紧闭着，王晨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一个鹞子翻身，就翻过了围墙，进入宅院之内。 空间里，放着一支用竹子做的烟管，这是王晨烨没事干的时候，自己做的，将谜烟放入腔管内点燃，从嘴子上吹气，谜烟便会从前面喷出去。 这里面加了橡胶瓣膜，可以防止自己不小心把谜烟吸进去。 为了保险起见，王晨烨快速把宅子里每间房间当中，都吹了一遍谜烟，这才大摇大摆的开始了零元购！ 所到之处，宛如蝗虫过境，片瓦不留。 屋子里的家具，摆件，甚至是被褥，除了夜壶，全都不放过，本来在床上睡着的人，现在也都睡地上了…… 也不必专门去寻找库房在哪里，反正只要是屋子，就全都把里面的东西收干净。 崔家本就是做生意的，库房居然有三个，每一个面积都超过两百平米，其中两个里面，堆的满满当当都是铜钱，剩下一个，都是珠宝、玉器、字画，金银等等的。 “哇咔咔！发财啦！” 也不怕吵醒什么人，王晨烨一边往空间里收金银物资，一边仰天大笑，宛如疯癫了一般。 第47章 事情发酵 从清河崔宅出来之后，整个崔宅已经只剩砖墙了，王晨烨连屋顶的木料都没给他们留。 马德，敢阴老子，老子就让你们啥都不剩！ 看看时间，这会儿才刚凌晨一点多，时间尚早，王晨烨想起长孙老狗也派人想要占他的酒楼，一不做，二不休，那就对不起了！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操作，齐国公府和潞国公府上，也变的和清河崔宅一般无样了。 看着空间里堆着的物资和金银，王晨烨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就像是瓜田里的猹一般！ 看看时间，这才三点多，果然，有了谜烟，效率就是高！ 悄然无声的回到牢房之后，王晨烨才去空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忍着牢房里臭气熏天，靠在墙角里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李丽质去月宅找王晨烨的时候，才知道望月楼出了事儿，与此同时，崔贵妃想要用权势强占望月楼的事情，也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传开了。 望月楼的大门虽然是被封上了，但窗户却全部都被打开了，所有路过的人，都能看到里面的一片狼藉！ 外面发生的事情，很快宫里也知道了。 崔贵妃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像是站在懵逼树下吃懵逼果的懵逼一般，自己派人强占望月楼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来人，去把清河崔家家主找来，”崔贵妃气的把寝宫里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她平日里在宫里，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如今如此暴躁，把宫里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本宫什么时候让人去抢什么望月楼了？又是谁把这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唯独把本宫给蒙在鼓里？” 李丽质得知望月楼被封，王晨烨被抓了之后，气鼓鼓的就找到了京兆府。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丽质一脸阴沉的看着京兆府府尹，“那望月楼是本宫与王爵爷一起开的，你们竟然也敢封？现如今，王爵爷也被你们下了狱， 打砸酒楼的人没事儿，却把苦主给抓了？究竟是谁给你们这个狗胆？快快把爵爷给我放出来！” 京兆府府尹吓得两股颤颤，是清河崔家人来找他，说是那望月楼东家把清河崔家人给打了，崔贵妃震怒，要求京兆府严惩那望月楼的东家。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尹，贵妃的话岂敢不听？ 可刚封了望月楼，人也刚刚带到京兆府，就直接被刑部的人给带走了。 现在公主让他交人，他去哪里交？ “公主，”京兆府府尹唯唯诺诺，在这炎炎夏日里，竟是吓出一身冷汗，“回禀公主，人……人不在我这里啊！” 李丽质的脸更阴沉了几分，“人去哪了？” “被……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李丽质闻言，愣了一下，她可以闯京兆府，但刑部可不是她一个公主能去的，若是她冒冒失失去了刑部要人，明天自己的父皇，就能被那些文臣给弹劾到自闭。 憋了一肚子气的李丽质，直接回到皇宫去找长孙皇后了。 立政殿里，长孙皇后正给兕子喂奶，见李丽质气鼓鼓的来了，笑着问道：“长乐，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母后，”李丽质一屁股坐在墩子上，“那崔贵妃竟然派人去封了望月楼，我之前已经答应王晨烨，会保着那酒楼，他才同意和我合作，如今，不仅是酒楼被封了，连人都给关到刑部去了，母后，您一定给王晨烨做主啊！” “嗯？”长孙皇后愣了一下，“你和王晨烨那小子合作了？此事你可没有和母后说啊！” “这……”李丽质脸蛋微微泛红，“我这不是想着有了收益之后再告诉母后，好给母后和父皇一个惊喜嘛！” “嗯，”看着李丽质一脸娇羞的样子，长孙皇后这个过来人，还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那你之前与我说，不想与冲儿成婚，也是为了王晨烨这小子吧？” “怎么可能！”李丽质想都没想，就否认，“母后，现在是在说望月楼和王晨烨的事儿，怎么又扯到我和表哥的婚事上去了？” “好，好，”长孙皇后把吃饱的兕子放在床上，“我这就叫崔贵妃来问问，来人啊，去请崔贵妃！” 被皇后娘娘突然召见，崔贵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为何事？ 可是，她派人去请清河崔家的家主，到现在人都没来，只好提心吊胆的往立政殿赶去了。 一到立政殿，崔贵妃赶紧行礼，“妾室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长公主万福！” “崔贵妃不必多礼，”长孙无垢让人给崔贵妃搬了墩子坐下，“请你来，是想问问你，那望月楼的事情。” 崔贵妃一听，整个人从墩子上滑了下来，双膝跪地，“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对那望月楼根本一无所知，妾身真的没有参与其中啊！我已经唤了家主过来，想询问清楚再来与皇后娘娘解释，可现在崔家家主还没来，妾身……妾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是信你的，”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此事既然是你们崔家所为，那你必是逃不掉干系的，你且去好好处理，等陛下询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 “是！”崔贵妃长舒了一口气，“妾身一定把事情处理好，妾身退下了！” 等崔贵妃走了之后，李丽质一脸不忿，“母后，您就这么让她走了？” “长乐，你还小，不懂，”长孙无垢语重心长，“你父皇刚登基几年，世家明里都是支持的，可背后，却事事都牵制着朝堂，所以，世家的面子，还是需要给的， 而崔贵妃是你父皇的嫔妃，皇家的面子，也是要顾及的，现在让崔贵妃自己去处理这个事情，皇家才能和这件事撇清关系， 而且，崔贵妃是个聪明的，今日她必定会把事情办好，如若不然，明日朝会，不管是你父皇还是崔贵妃，都下不来台了。 刚才见崔贵妃的样子，该是确实不知此事，你且看吧，若是今日这事儿处理妥当，那定然是那清河崔家，打着崔贵妃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 第48章 张府尹的小聪明 李丽质问道：“那如若她不去处理呢？” 长孙无垢笑笑，“那就说明，抢占望月楼的事情，她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你父皇自会为你们做主的，对了，你还没和我说说，那王晨烨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李丽质想了想，“挺奇怪的一个人，我也让人查过他了，之前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窝窝囊囊，文不成，武不就， 可在离开国公府之后，把您和父皇赏赐给他的庄子，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能造纸，制盐，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长孙无垢听完，便知道李丽质的心思了，她只是笑笑，不管自己女儿嫁给谁，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只不过，自家哥哥那里，还是需要一个交代的。 …… 崔贵妃派的人，其实一早就到了崔府，毕竟长安城就那么大，又是快马加鞭，速度自然不会慢。 但是，一大早上，崔宅就鸡飞狗跳的了。 最先醒来的，便是崔家家主了，他一睁眼，就看到了蒙蒙亮的天空，还以为是自己睡懵了，揉了揉眼睛之后，整个人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崔家几人查看了整座宅子， 整个崔府，除了人们身上的亵衣亵裤，连个布条都不剩了，就算是老鼠来了，都得含泪摇头离开。 “赶快报官！”崔家家主喊完之后，一口老血便从嘴里喷了出去，整个人昏死过去了。 于此同时，齐国公府上和潞国公府上，也发现自己家被偷的啥都不剩了，三家人几乎是同时去到京兆府报的案。 这一下，京兆府的府尹就感觉自己一个脑袋三个大，心中不禁怀疑，最近几日自己是不是冲撞到什么了？ 昨日封了个望月楼，没想到那竟是皇家入股的产业，今日一早，又是两个国公，一个世家来报案，说自家被偷了个干干净净！ 来不及细想，府尹带了衙差，就匆匆忙忙先往齐国公府上去了。 没办法啊，齐国公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算是势力最大的一个了。 当府尹来到齐国公府上的时候，也是惊讶的直嘬牙花子，此时的长孙无忌，已经发现自己密室里的那些钱财也丢了，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天塌了一般。 “齐国公，”府尹上前给长孙无忌行了一礼，“敢问，昨夜那些贼人来府上偷窃，府中就无人发觉吗？” 这也是长孙无忌疑惑的地方，自己睡觉一向比较轻，就算是有些风声，都能将自己吵醒，可昨晚整个府上被搬的只剩墙壁了，自己也从床上睡到了地上，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但心中马上就有了想法，“张大人，想必是那些贼人用了谜烟，才让我府上的人，沉睡不醒的。” “这……”京兆府府尹就觉得自己脑壳疼的厉害，长安城每晚都会有城防营的军队巡逻，想把一个府搬的这么干净，那肯定人手不会少，而且，晚上城门也是关着的，刚才派人去各个城门询问，也没有什么马车出去，那这些被盗的东西，肯定还在这长安城之内， “齐国公，下官这就派人好好查查，您丢的这些东西，定然还在城内，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东西找回来的！” 京兆府府尹信誓旦旦，若是把这个案子破了，齐国公府上就算是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自己再想往上走一走，也容易得多了。 “好好好，”长孙无忌点头，“日后老夫定然会在陛下面前，为张大人美言的。” 张府尹闻言，赶紧给长孙无忌深鞠一躬，“那就先谢过齐国公了。” …… 从长孙无忌府上出来之后，这张府尹又赶紧去了潞国公府上和崔府。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话术，得到两家的承诺之后，张府尹满意的回到了京兆府，同时，他一封函件发往了城防营，请求城防营关闭城门，并派兵配合京兆府对整个长安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排查。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人心惶惶的，尤其是那些勋贵和世家们，更是联名上书，要求京兆府尽快将贼人团伙捉拿归案，并且要求城防营加强巡逻。 崔贵妃从她派去传信的丫头口中得知整个崔府都被盗的干净，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李二没什么钱，内帑更是空虚，她平日的开销，大多都需要家里接济，现在家里连一文钱都拿不出，家主更是病倒在床榻上，一时间，她也手忙脚乱了。 丫鬟低头，忍不住说道：“贵妃娘娘，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刑部大牢将那王晨烨给放出来，否则，陛下知道此事之后，定会怪罪贵妃娘娘的！” 崔贵妃想了想，摇了摇头，坚决的说道：“不行，现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定然不能贸然将人给放出来，如若这样，岂不是做实了这事儿是我崔家所为？红叶，你再去崔府，将我兄长崔明贵给找来！” 红叶丫鬟只能点头，又匆匆去了。 崔明贵很快就进宫了，崔贵妃一见自己的兄长，便问道：“哥，是不是咱们家人把望月楼给砸了？而且，还勾结官府，把人给抓了？” 崔明贵沉默一阵之后，才点头，“没错，是族长安排这么做的，人也是族长亲自和京兆府府尹打了招呼抓来的，不过，却被刑部的人给带走了，这不是咱们家安排的！” “什么！”崔贵妃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这望月楼，看来不止咱们家盯上了，能动用刑部的人，肯定不简单！” 别看崔贵妃在宫里一向和善，谁都不得罪，但是，没脑子的人怎么可能活下去？ 崔明贵点了点头，“这件事儿不简单，能动用刑部的人，必定是皇家的人，妹妹，你在宫里，还是多多留意一下吧！” “哎，”崔贵妃叹了口气，“族长也是糊涂，不打听清楚那望月楼背后的人，就贸然出手，现在就算是有皇家的人插手这事儿了，黑锅也定是我们崔家背定了啊！” 第49章 倒霉的崔贵妃 将王晨烨从京兆府给弄到刑部大牢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承乾。 李诞虽说是把事情交代给了混混韦琮，但他并不十分相信那个小混混会把事情办好。 所以，他一直关注着望月楼，等清河崔家的人去那边闹事儿的时候，李诞就把消息告诉李承乾了。 现在，崔贵妃想着要查出是谁把王晨烨给带到刑部的，那肯定是查不到的。 炎夏的中午令人昏昏欲睡，午餐依旧是馊掉的米汤和一个黑乎乎，看不出原材料的炊饼（馒头），这玩意直接被王晨烨丢进了空间。 昨晚洗劫了那三家之后，他在空间里一顿胡吃海塞，现在还不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竟然还没有人来接他出狱，这让他也有些疑惑了。 崔贵妃在宫中焦急等待着消息，直到用午膳的时候，她才着急了，“红叶，和我去立政殿见皇后娘娘！” 立政殿内，李丽质正陪着长孙无垢用膳，如今望月楼已经被封了，即便是她想吃望月楼的饭菜，也没地方吃。 见李丽质魂不守舍的样子，长孙无垢微微摇了摇头，从枕头下拿出一块令牌，摆在了李丽质的面前。 李丽质不解的看向长孙无垢，“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你若是心急了，就去把那小子先从刑部大牢给接出来。” 李丽质想了想，将皇后令牌收入怀中，“母后，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件事情，闹的越大，对王晨烨的越有利，要让那些不安分的人，都知道那望月楼有皇家保着，不是谁都能动的。” 她话音落下，就听到门口的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长孙无垢和李丽质两人赶紧起身迎驾，就见李二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长孙无垢上前，拉着李二坐下，问道：“陛下，何事让你如此生气？” “观音婢，这后宫的嫔妃们，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李二一坐下，就气呼呼的说道，“刚才知节、叔宝和敬德去甘露殿找朕，说崔贵妃授意，竟然将朕刚刚封的蓝田县子给抓到了刑部，还想强抢那个什么明……哦对，明月楼！让朕给王晨烨做主呢！” “这事儿，臣妾已经知晓了，”长孙无垢笑着说道，“并且，已经让崔贵妃去处理此事了……” “哎，”李二摇了摇头，“烦心事还不止这一件呢，潞国公府上、齐国公府上还有清河崔府，都被贼人偷的一干二净，齐国公和潞国公还有崔家家主现在都病倒了。” “啊？”这事儿，长孙无垢还不知道呢，“我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观音婢，你放心吧，”李二也是挺无奈的，堂堂皇城，竟然有贼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座宅院给搬的连根毛都不剩，城防营简直就成了笑话，“朕已经派了太医院最好的御医去给三人诊治了， 辅机和崔家家主情况还好，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养两日便能恢复，只是君集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多养一些时日，你这刚刚生产，也不方便出门，我已经差了人，给辅机送了一些补品。” “臣妾谢过陛下，”长孙无垢听到自家哥哥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不知……” “崔贵妃求见！” 长孙无垢话还没说完，门口的小太监就再次喊道。 李二一听崔贵妃来了，刚刚消下去一点点的火气，又腾了起来，“让她在外面候着！” 立政殿不大，李二的话，当然是被崔贵妃给听到了。 崔贵妃听李二的口气，就知道李二肯定是知道望月楼的事情了，若是不赶紧和李二解释清楚，那她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喊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指使家人去夺那望月楼啊，还请陛下和皇后娘娘明察！” “陛下，”听到崔贵妃的喊声，长孙无垢说道，“还是让崔贵妃进来解释清楚的好。” 李二沉吟了一阵，这才点了点头，让人将崔贵妃给带了进来。 崔贵妃进了立政殿，马上就给李二和长孙无垢行礼，李二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二不说话，长孙无垢自然也是不敢吭声的，但李丽质还是冷哼了一声。 这一声冷哼，吓得崔贵妃打了个一个哆嗦，她赶紧解释道：“陛下，皇后娘娘，长公主，臣妾的家人打着臣妾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这事儿，臣妾确实不知，但也有不察之罪，还请陛下责罚。” 李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这事儿，你确实不知？” “臣妾确实不知，”崔贵妃低着头，但一脸委屈，“也是今日长安城内的传言传到了臣妾耳朵里，臣妾才知道的，臣妾想唤族长来问个清楚，却不想家中糟了贼人，被偷了个净光，族长竟然病倒了。” 说到这里，崔贵妃呜呜哭了起来。 “你若确实不知，是有失察之责，”李二的声音缓和下来，“你先起来吧。” 崔贵妃从地上爬了起来，“谢陛下！” “嗯，”李二再次开口说道，“这望月楼开业短短数日，已经名满长安城，朕倒是没有去过，却听很多国公和侯爷提过，说那里的饭菜，可谓大唐一绝， 现如今这望月楼被封，那些王公贵族们，肯定会微词颇多的，朕已经传旨，将人放了，崔贵妃，你且去吧。” “是，臣妾明白了！” 李二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崔贵妃岂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论如何，这口黑锅，崔家是背定了，人是放出来了，但是安抚王晨烨的事情，还得他们崔家来办，这望月楼，必须重新开起来。 若是王晨烨耍了小性子，索性将那酒楼给关了，那这事儿，还是没完！ 如果崔家没有被盗的话，那让崔家拿出点钱财来，多赔偿王晨烨的损失便是了，可现在崔家在长安城这边的宅子里丢的毛都不剩一根，这钱，看来还得她崔贵妃出了。 第50章 肉疼的崔贵妃 回到自己寝宫的崔贵妃，无力的对红叶说道：“去寻一些值钱的东西来，随我去一趟望月楼吧。” 红叶是打小就跟在崔贵妃身边的丫鬟，她叹了口气，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虽说心中不乐意，但也只能打开崔贵妃的库房，从嫁妆中挑选了一大箱子值钱的玩意儿。 收拾好之后，她让人把东西抬到了崔贵妃面前，问道：“贵妃娘娘，您来看看，这些东西合适吗？” 崔贵妃就感觉一阵肉疼，但还是说道：“行，我觉得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另外一边，王晨烨被人从刑部大牢给“请”出来了，虽然他并不着急出狱，但圣旨总是不能违抗的。 传旨的太监一路将他护送到了望月楼之后，才开口说道：“陛下让你就在这里耐心等着，你的损失，自然会有人来给你个说法。” “谢公公了，”王晨烨一边笑着说道，一边从怀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一锭小小的金元宝，估计有五两的样子，“这点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好说，好说，”那公公收下金子，脸上绽开了菊花般的笑容，上前直接撕掉了望月楼大门上的封条，“爵爷在此等着便是，杂家这就回去和皇上复命了！” “好，公公一路慢走！” 看着那太监一路走远之后，王晨烨才回到酒楼内，王一也跟着进来了，“少爷，您回来了？” 王晨烨点了点头，“先陪我在这里等着吧，看看这崔贵妃和崔家，究竟准备怎么补偿我。” 两人等了没多久，崔贵妃就带着人匆匆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崔贵妃的哥哥，崔明贵。 崔贵妃一走进酒楼，脸上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王县子，本宫带崔家人，给王县子赔罪来了。” “呵，不敢不敢，”王晨烨冷着脸，“我不过是一个县子，岂敢劳鼎鼎大名的清河崔家赔罪？更是担不起让贵妃娘娘亲临啊！ 我本想开个小店糊口而已，现如今看来，清河崔家是不想我开这个小店了，既如此，那我这店不开也罢，一会儿我就去牙行，将这铺面卖了，或者……” 说到这里，他看向崔明贵，接着说道：“既然崔家想要，不如崔家买了去，也剩的让牙行中间赚钱，或者我送给贵妃娘娘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做臣子的一片孝心了！” 一番话说出来，崔贵妃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他王晨烨不过是个县子，竟然敢和她如此说话，真真不可饶恕也！ “大胆！”崔明贵听不下去了，他大喊一声，“王晨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和贵妃娘娘如此说话？”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王晨烨站起身来，“你们崔家闹出这么一出来，不就是想从我手里把这酒楼夺了去？” “蓝田县子，”崔贵妃虽然心中恼怒，但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能把王晨烨给安抚好，那陛下肯定还会找她的麻烦，“崔家做出此事来，本宫确实不知，如今本宫知道了，本想带着家主前来赔礼道歉， 不想，今日一早家中失窃，家主也病倒了，只好带着崔家嫡子前来，这些东西，是本宫一点小小心意，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望蓝田县子能给我这个贵妃一个面子。” 崔贵妃说着，便让人将那箱子的盖子给打开了，崔明贵看着一阵眼热，这些东西，可都是当年崔贵妃嫁给李二时候，崔家从全国各地张罗来的珍宝。 “好说，好说，”王晨烨看着那一箱珍宝，笑得见牙不见眼，“既然贵妃娘娘都亲自来了，那这事儿自然就算是翻篇了。” “好，”崔贵妃送出去一大箱子嫁妆，虽然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但也无可奈何，她强装着笑脸，“那祝愿望月楼生意越来越好，本宫就不打扰蓝田县子了。” 王晨烨站起身来，将几人送到酒楼门外：“好，贵妃娘娘慢走！” 崔贵妃的轿辇离开之后，李丽质这才出现，“王晨烨！” “哎？”王晨烨一回头便看到了一脸微笑的李丽质，他刚想露出一个微笑，转念一想，强压下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哼，你不是说，会保着我和望月楼吗？” 李丽质吐了吐舌头，“哎呀，王晨烨，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得知你被抓，望月楼被封之后，就马上找人去问了，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你觉得崔贵妃能这么积极的来赔你钱？” “切，”王晨烨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是陛下亲自下了口谕放出来的，难道，你去找陛下了？” “我没有找陛下，但是我找皇后娘娘了啊，”李丽质说道，“对了，听说程叔叔、秦叔叔和尉迟叔叔倒是找陛下了。” “嗯，”王晨烨点头，心想着自己这没白带着他们家儿子赚钱，“那我之后，还得登门向几位叔叔致谢了。” “那是肯定的，”李丽质也点头，“这样，给几位叔叔的谢礼和酒店修缮的钱，就从我的分红里扣掉吧！” “咦？”王晨烨惊讶的看着李丽质那张俏脸，“你何时变的这么大方了？” “本……本姑娘一向这么大方好吧？”李丽质挺起胸脯，“是你觉得本姑娘小气！” “哈！”王晨烨招呼王一，让他去月宅把酒店的小厮和掌柜们都带回来，然后才招呼李丽质去二楼坐下，“来，你先坐，我去给你弄点点心来，保证你没吃过。” 李丽质一听有吃的，咽了一口口水，才开口道：“不用麻烦了，我来，就是想和你说，如果你还咽不下这口气的话，这酒楼可以暂时不开张，到时候，陛下肯定会责罚崔贵妃的。” “没必要，”王晨烨现在还不想和那些世家掰手腕，更不想得罪李二身边的人，“这酒楼少开一天，就少赚一天的钱，我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李丽质点了点头，“你说的在理，确实没必要和钱过不去。” 王晨烨看着李丽质的俏脸，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嗯，长乐，你先坐，我去去就来！” 第51章 美味蛋黄派 去到后厨，王晨烨找出几个盘子，直接进了空间去到购物广场的地下超市里，拿了几份他爱吃的点心。 大唐也是有甜点的，但是原身侯震在潞国公府上就是不受重视的存在，像甜点这种奢华的东西，根本没吃过。 而王晨烨本来就不太喜欢甜点，穿到这具身体也是没有尝过，不过，就这边的烹饪水平来说，估计也好吃不到哪里去。 很快，他就从超市里拿了几样糕点，心念一动，人就和购物车一起到了别墅里边，把包装拆掉，在盘子里码放好了，这才出了空间，用托盘端着糕点上了楼。 “来，长乐，快尝尝，这是我昨天早上自己研究的糕点，”王晨烨舔着个B脸说道，“尝尝好不好吃！” 李丽质吃过了望月楼的饭菜之后，根本吃不进去宫里御膳房的饭菜了，所以，这几天的状态，也仅仅是没被饿死而已。 当她看到烤的金黄，散发着浓浓香味的糕点时，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她强忍住想要伸手的冲动，问道：“这个糕点，为何我从未见过？为何味道如此香甜？” 王晨烨心中腹诽：这里满满都是科技与狠活，要是味道不香甜就怪了！ “当然了，你吃到的这个，名叫美味蛋黄派，这盘是桃酥，吃起来酥松可口，这个叫蛋卷，松松软软好消化，这些可都是我精心为你做的，能不香嘛！” 现代追女仔的手段千千万，土味情话都足以俘获李长乐的心了。 现代人们吃的那些平常食物，更容易俘获李长乐这个古代人的胃！ 李丽质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打你圆蛋黄派，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蛋糕松软，蛋黄香甜，美味在口中爆炸开来，滋润着每一颗味蕾。 她一脸享受的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心中不禁对面前这个大男孩的好感倍增，若是她知道“宝藏男孩”这个词，一定要让父皇赐给王晨烨了。 看着李丽质吃的像是一只小仓鼠一般的模样，王晨烨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抗议了，他站起身来，说道：“我也没吃饭呢，你先吃着，我给自己随便弄一点。” 说完，不等李丽质回话，他就站起身来，去厨房了。 此时，酒楼的小厮、厨子还有掌柜的，都还在月宅，王晨烨也懒得等他们，直接从空间超市里拿出一包速冻水饺，在厨房的小灶里煮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王晨烨端着一盘水饺从后厨里出来，正好掌柜的也带着小厮和厨子们回来了，他笑着说道：“都回来了？赶紧收拾收拾，晚上继续开门，一层大厅暂时就不开放了，等木匠打了新桌椅再说。” “少爷，好嘞！”掌柜的见王晨烨一脸笑意，肯定是没吃亏，便也笑着回答。 王晨烨端着饺子走进包厢，李丽质的鼻子立马凑了上来。 桌上的点心几乎已经被吃掉三分之一了，王晨烨笑笑，这李长乐，还真是个小吃货呢！ “王晨烨，”李丽质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你拿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吃食？” 大唐其实是有饺子的，但和现在的形状不同，而且，唐代的面粉也没有现在的白，饺子馅里面更没有那么多的香料，所以，李丽质认不出饺子，也是情有可原。 “这是饺子啊！”王晨烨说道，“难道你没吃过饺子吗？” “当然是吃过的，”李丽质说道，“但是，你这饺子，和我吃过的饺子不太一样啊。” “嗨，只是食物的外形不一样而已，”王晨烨坐下，夹起一个饺子，沾了点醋，“正所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啊，舒服不过躺着！” “好玩不过什么？”李丽质歪着头，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不把话说完？” “好玩……”王晨烨灵机一动，“好玩不过包饺子！” 李丽质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但她又一时没想明白，眼巴巴的看着王磊说道：“王晨烨，这个饺子，能不能让我尝尝？” “好啊！”王晨烨夹起一个饺子，直接送到了李丽质嘴边。 李丽质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但她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饺子给吃到了嘴里。 速冻饺子个头不算大，她的樱桃小口完全吃的下，一口咬破饺子皮之后，就感觉香味顿时弥漫在口中。 李丽质将饺子吞下去之后，感叹道：“这饺子真好吃！” 随即，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悔刚才吃的点心有点多了，不过那些点心也是真的好吃啊！ 王晨烨一下子就看出了她有多纠结，便笑着说道：“长乐啊！这吃食是我的，肚子可是你的，撑坏了，我可不负责啊！” 李丽质听出了他口中的调侃，撅着嘴巴坐下，看着王晨烨一口一个的吃着饺子，等他吃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问道：“王晨烨，这些糕点好不好做？” “怎么？”王晨烨也差不多吃饱了，他放下筷子，双手托腮看着李丽质，就像是看着一件艺术品一般，“你又想做糕点生意了？” 李丽质闻言，赶紧点了点头。 王晨烨却是笑笑，“我的傻丫头啊，有一个词，叫贪多嚼不烂，等纸坊那边顺当了，咱们再说这糕点的生意吧。” “好吧……”李丽质虽然是不情愿，但也知道，王晨烨说的有道理，转而，她换上一副奶凶奶凶的表情，“王晨烨，以后，你所有的生意只能和我合作，知道了嘛？” 王晨烨嘴角勾起，将脸凑近李丽质柔声说道：“长乐啊，只要你嫁给我，别说合作了，这些生意不都是你的了？” 李丽质的脸蛋，“腾”一下就红了起来，她把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一些，“王晨烨，你……你怎么又说这个……你若是再说……我……我就不理你了！” 王晨烨脸上笑容褪去，坐直身子，拿起筷子夹起最后一个饺子，淡淡的说道：“好啊，那咱们之前的契约，也就此作罢吧！” 第52章 突然暴雨 李丽质闻言，着急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王晨烨，你怎可言而无信？我……我又没说不嫁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哈哈哈！”王晨烨笑的差点被饺子给噎住，站起身来，拉起李丽质的小手，“我逗你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爹那么厉害，连国公都不怕，我怎敢欺负他的闺女？” 李丽质用力想把自己的手从王晨烨手中扯出来，但奈何王晨烨抓的有些紧，她也就不再挣扎了，“还说没有欺负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都答应嫁给我了，”王晨烨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拉拉你的手怎么了，来，告诉哥哥，你家住何处，爹娘又姓甚名谁？” 王晨烨此时的目光，就像看到小红帽的大灰狼！ “讨厌啦！”李丽质终究是受不了了，也不顾手腕挣扎时候太疼，直接挣脱王晨烨的束缚，直接落荒而逃了。 “哈哈哈哈，”王晨烨看着李丽质的背影，笑得前仰后合，“小样，我拿捏不住后世的拜金女，还拿捏不了个你？” …… 吃过午饭之后，王晨烨直接回月宅去了，在刑部大牢里，也不敢去空间睡觉，现在整个人困成马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日落西山，春香已经从望月楼带了饭菜回来，倒不是她们懒得做，只是天气太热，王晨烨想吃一只烤鸭算了。 “轰隆隆！” 刚吃过晚饭，天空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王晨烨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乌云，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这场雨不会小啊！” “少爷，”秋香一边给王晨烨泡茶，一边说道，“您是不是担心庄子上了？” 王晨烨摇了摇头，“庄子上有二狗子，还有忠叔，肯定不会出事的，我只是担心东郊那边的造纸坊，当初长乐那丫头着急，只搭了茅草屋， 如果雨下的太大了，怕是那茅草屋遮不住雨啊！” 秋香闻言，心中感叹，自家少爷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若是让王晨烨知道秋香此时的想法，他肯定会说：啊呸！谁爱当圣母谁去当，实在不行，让乐山大佛让让位置，你去坐那儿也行，本少爷就是怕那些苦力淋了雨生病，影响本少爷赚钱！ 眼看着就这两日，那些木头和草就全部腐烂能捞纸了，先不说宣纸有多赚钱了，就说有了用草浆做出的卫生纸之后，他身边的小丫头们出恭就再也不用像稻田里的蛤蟆一样，用棍儿刮了！ 这要是刮不干净，多不卫生啊！ 秋香开口说道：“少爷，工坊做工的那些人，都是吃过苦的，被雨淋一淋，没事儿的。” “嗯，”王晨烨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好了，不喝了，你收了茶具，也早些休息吧。” 他刚说完话，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这雨来的急，就像是瓢泼一样，可秋香却还在那里收拾茶具，王晨烨一把拽住她的手，两人就往屋里跑。 别看只有三十几步路远，可两人进屋，身上的衣服，也被淋了个半湿，秋香身上薄薄的丝绸布料，紧紧的贴在了身上，看的王晨烨不禁吞了口口水，他转身往自己屋子里走去，从衣柜里寻了一件又宽又大的白色T恤。 后世那些夏季衣物，王晨烨常在家里穿，几个丫头早就见怪不怪了。 “秋香，”王晨烨把衣服递给秋香，却不敢再去看她的身材，毕竟，看多了，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去屋里把衣服换上吧！” “好，”秋香也不推辞，跟在王晨烨身边这么久，让王晨烨把她们几个惯的，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私下里，四姐妹也常常想着哪怕是不能给王晨烨做妾，做个同房丫头也比嫁给别人强啊，“我这就去换。” “好，这里有伞，换好衣服，你就去休息吧！”王晨烨说完，便回到卧室当中，也不管秋香了。 锁好房门，他直接闪身进了空间，昨晚在那三家府上一通零元购之后，他还没来的及去拼夕夕上看自己的余额。 等打开拼夕夕钱包一看，王晨烨的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此时，钱包里的余额是七万零八十八两黄金，三百八十八万一千三百四十两白银。 他站起身来，朝着购物广场那边望去，本以为会开出新的地图，可是，他所期待的东西并没有出现，这让他有些失望。 收获了地里的庄稼、果蔬，又喂了鸡鸭鹅，看着家禽区里爆满的鸡鸭鹅，他想着是不是要在庄子里弄个养殖场，到时候也好给那些佃户们多一份收入。 猪牛羊那边也满了，空间里养殖动物的场地，也无论数量，只要感觉拥挤了，这些家伙们就不再繁殖了，除非王晨烨用意念将它们变成肉，才会生出新的小崽子来。 所以，现在空间里的肉类也是不缺的，虽然望月楼开业之后，他总想办法往那边送，但消耗总是赶不上空间里产出的速度，虽说攒着也是物资，但总归是不如变成钱的好。 与此同时，皇宫立政殿内，李二正逗弄着小兕子，他不经意的问道：“观音婢，现在内帑里，还有多少钱？” 长孙无垢闻言，本来笑着的脸，瞬间变成了苦瓜，“上个月就没有余钱了。” “啥？”李二下意识喊出声，吓的他怀里的小兕子皱起眉头，哭了起来，“乖乖，是父皇的错，好了，不哭不哭，哎，这马上就是八月节了，中秋宴还得办啊，这一文钱都没有了，可怎么办啊！” 小兕子依旧哭闹，长孙无垢不得已，只能将她从李二怀里接了过去，无奈的说道：“前些日子给苏家过聘，已经差不多花了一万五千贯钱，还有那些皇族中的子弟们，仅是上半年，就花掉了五万贯，这下半年，又是中秋，又是年节，怕是十万贯都打不住。 本想着那些皇庄和铺子能给内帑补贴些，可我前些日子差人去庄子上看了，那些庄稼长势都不好，即便是咱们不收租子，怕是那些佃户也挨不到明年秋收了。” 第53章 惆怅的李二 小兕子回到母亲的怀抱里，终于是不哭了，长孙无垢继续说道：“还有那些铺面，生意也不好，连着两年收成不好，老百姓生活更是节俭了。” “哎，”李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他这个皇帝当得是真憋屈，“对了，长乐和那小子不是在做生意吗？怎么样了？”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我没细问，不过，听长乐的口气，倒是乐观的，我倒也没抱什么希望，毕竟，长乐和王晨烨两人，也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陛下，钱的事情，你也不用太过操心，如今边境也稳当，还有不少地方遭了灾，朝堂上的事情，就够你辛苦了，余下的事情，还是臣妾帮您分担吧。” 李二上前，坐在了长孙无垢的身边，“观音婢，辛苦你了，实在不行，朕就先去民部挪一些用。。” “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的荣幸，”长孙无垢说道，“再不济，就卖出一些铺面，臣妾想着虽然不够什么，但怎么着也比没有强些，民部的钱，依臣妾看，还是不要为好， 如今陛下好不容稳住那些大臣，这个时候再出岔子，难免落人口舌。” “哎，”李二再次叹了口气，“明日开始，宫中各种用度，看来还需缩减了，兵部那边上了折子，说八月节怎么的也得给那些官兵们发上一个月饷钱，民部那边算了算账，竟然还有三十余万贯的缺口，民部现在是一文钱都不想出啊。” “这……”长孙无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平日里，李二是不会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情的，毕竟后宫不得的参政，今日李二既然开口了，那必定是解决不了，可她长孙无垢，不过一介女流，又能想到什么办法，“陛下，蓝田县的那几个庄子，不如就卖了吧。” “不可，”李世明赶紧说道，“蓝田县可是长乐的封地，那些庄子就算再不济，也是长乐的脸面，切不可卖啊！” 其他公主在长安城和长安城周边，也是各有封地的，但唯独李丽质是长孙无垢所生，所以，她也只能牺牲自己女儿的利益了。 但听到李二这么说，她也犹豫了。 “好了，观音婢，你身子还虚，也不必操劳这么多了，总是会有办法的，”李二站起身来，看着屋外越下越大的雨，内心中，除了一片惆怅，什么都不剩了，“天总不会绝了人的路。” ……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王晨烨早早起床，便让王一赶了马车一起去了东郊的造纸工坊。 昨晚的雨太大了，路上都是积水，泥泞的特别难走，本来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半时辰，即便是这么慢的速度，也把王晨烨给颠的浑身骨头疼。 等到了造纸工坊那边一看，他才安下心来。 之前为了腐烂木头和草所挖的大坑，都有排水渠，那些腐烂的木头和杂草，倒是没有被冲走，但工人们住的茅草屋，却几乎全毁了。 现在工人们正拆掉那些破损的茅草屋，重新搭建呢，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没人伤亡。 工头见王晨烨来了，忙迎了上来：“爵爷，您来了？” “嗯，”王晨烨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面前那条小河的水位，已经漫到岸上了，“昨晚没什么事儿吧。” “回爵爷的话，”那工头回答，“昨晚小人见雨大，便让大家伙儿都住进工棚了，人倒是都没事儿，但那些屋子，暂时是住不得了。” “这样吧，”王晨烨沉吟一阵，才开口说道，“本爵爷给你们拿些钱，不如你们就盖些砖房吧，毕竟，这个造纸工厂会一直做下去，你们住那茅草房，终究是不安全的。” “不敢不敢！”工头惶恐的赶紧摆手，“我们在这里都做了半个月的工了，一文钱都没给主子们赚回来，哪还敢用主子们的钱？” “好了，就照王爵爷的话办吧，”李丽质的声音，从王晨烨身后传了过来，“这钱，王爵爷先帮本宫……本姑娘垫上，等纸造出来了，卖出去了，本姑娘还给王爵爷便是了， 你们都是给本姑娘做工的，本姑娘自然不会苛待你们的。” “这……”工头眼珠子转了转，也不嫌弃满地泥泞，直接跪倒在地上，给李丽质和王晨烨磕头，“小的代大家，谢谢两位主子仁义了！” 王晨烨让王一带着工头去月宅拿钱，顺便去蓝田县程家的庄子上，把砖瓦一并买来，水泥还没烧制出来，这边盖房子，自然也是用不上水泥了。 等王一走了，王晨烨这才对李丽质说道：“长乐，现在咱们已经有二十六个水坑，我打算再挖五十个，你觉得如何？” 李丽质大吃一惊，“王晨烨，这都快半个月了，咱们一文钱都没回本，你张张嘴，就又要挖五十个水坑，这挖坑，买木头，割草晒草，哪样不需要钱？我虽然出了一千贯，但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王晨烨无奈摇头，“好了，丫头，这样吧，这五十个水坑，我来出钱挖，但是，这些水坑产出的纸，我只分你两成。” 李丽质闻言，两条黛眉皱在了一起，她疑惑的问道：“王晨烨，你就这么有信心，把纸造出来吗？” “哈哈，那是，”王晨烨一脸自信，“我给你算一笔账，这些水坑，每一个大概能制出二十万张纸来，这每一张纸，裁切之后，能卖五文钱，二十万张，就是一千贯钱，五十个水坑，就是五万贯，你能分得一万贯。” 李丽质先是听到了她要少分钱，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但转念一想，她之前投资的一千贯钱，好像还没用完，这五十个水坑，她怎么也得多分点不是？ “你确定能赚钱？”李丽质用不信任的目光看着王晨烨。 若不是王晨烨对李丽质见色起意，哦，不对，是一见钟情，旁人这么怀疑他，他早就把人抛开自己干了。 虽然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把造纸术握在自己手中，但他合作的选择也不少呢。 第54章 卫生纸面世了！ “会赚很多钱，”王晨烨看着李丽质那两只大眼睛，突然有些失神，这狗都不谈的恋爱，为啥他自己给陷进去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我之前说的，你要有本事守得住才行，只要你能守得住，以后赚的，只会比现在更多。” 还有半句话他没有说：多赚钱的前提，那当然是嫁给他了！ “行！”李丽质想了许久，这才看着王晨烨说道，“这一次，我信你！” “好！”王晨烨笑着说道，“我看过那些木浆和草浆了，已经差不多能做纸了，今日就先做些不一样的纸，咱们先留着自己用，等明日，就正式做宣纸了，对了，你找的这些人，都可靠吧？不会把做纸的流程给泄露出去吧？” “那当然不会，他们若敢泄露出去，他们全家就都别想活着了，”李丽质疑惑的问，“对了，你说的什么纸，要咱们自己用？” 王晨烨一边往水池子那边走，一边说道，“这个你就别问了，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来几个人，拿上家伙儿，捞浆！” 王晨烨一声招呼，那些工人便拿了各种工具，聚集在王晨烨身边了。 众人先是拿着长棍子将大水坑里的水搅浑了，这才用细网将草浆给捞起来，弄进了工棚当中，倒进工棚里的大水槽里，用之前做好的模具，将草浆捞出薄薄的一层。 等水分控干的差不多了，这才将模具移到另外一个工棚里。 那个工棚里，垒了烘烤用的炉子，目的就是为了加快纸张干燥的速度，王晨烨就站在一旁看着，自然有他从庄子上带来的匠人，负责指挥那些工人。 李丽质就站在王晨烨身旁，看着那些工人们忙忙碌碌，她的手下意识的握住了王晨烨的胳膊，而且还越来越用力。 “嘶……”李丽质突然掐住了王晨烨的一小块肉，疼的他倒抽一口冷气，“什么毛病，掐我做什么？” “啊？”李丽质这才反应过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紧张。” “做个卫生纸，你紧张什么？”王晨烨挽起衣袖，胳膊上已经出现了一片红，“看看你把我掐的！” “卫生纸是什么？”李丽质不解的问道。 王晨烨没好气的回答：“就是出恭时，代替厕筹的东西！” “什么？你竟然让人做了那个……”李丽质惊叫出声，但如厕这种事情，岂能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的，她一时间，憋的脸通红。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王晨烨皱眉，“都是吃五谷杂粮，自然五谷也要轮回，难道你是貔貅，光吃不拉不成？” 李丽质的俏脸更加红了：“你怎可如此粗俗？” “行了，行了，”王晨烨摆了摆手，“长乐，我告诉你，有我在，我定会带着大唐，迈进一个崭新的时代！” 李丽质被王晨烨一脸的自信给迷住，竟然忘记了刚才还嫌弃他粗俗，“崭新的时代是什么？” 王晨烨看着不远处的东山，自信的说道：“就是让所有人都吃得起饭，穿的起衣，所有孩子都上得起学，所有老人都能安享晚年的时代！” 倒不是他圣母，若是大家都没有钱，他怎么赚钱？ 难道每晚都是贪官污吏家零元购？ 倒也不是不行，可无缘无故拿出那么多钱来，肯定会遭人怀疑的。 官字两张口，到时候即便那些当官的手里没有证据，也定会把罪名堆在王晨烨的头上。 倒不是王晨烨怕了他们，他手里有枪，来一个，崩一个就是了。 但他还想娶李长乐，还想护着那几个丫头，那就只能一步一步爬到高处，而不是将她们都置于险境当中。 王晨烨一番话，把李丽质彻底给迷住了，她丝毫没想过，王晨烨想实现的愿望，本该是她父皇的愿望，此时此刻，她也是真正的陷入爱河当中了。 过了许久，李丽质才缓过神来，她揉了揉自己通红的小脸，问道：“那……卫生纸，现在造好了吗？” “还需要点时间，”王晨烨一边说，一边走到一个大水坑面前，用棍子挑起一些木浆，看了看，然后又点了点头，“我想趁着这个时间，先试着制一张宣纸看看。” 说完，他便回到工棚里，招呼人出来捞木浆了，而他，则是去烤房当中，查看卫生纸的干燥情况。 半干的纸张，已经被放在了一块长方形的大竹篦子上面了，薄薄的草浆纸，也有八分干了，王晨烨撕下一块，在手中感觉了一下。 虽然不如后世的卫生纸绵软，但也差不多了，和他小时候，也就是八十年代用的卫生纸手感很像。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等一会儿捞好宣纸的时候，这卫生纸便能裁切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捞出的宣纸，也被送进烤房了，而那卫生纸，已经彻底被烤干了。 王晨烨让人将那一大张卫生纸裁成一乍多宽，然后叠成三层，这才卷成卷。 这卫生纸倒是不薄，但没有现代的工艺，王晨烨是真害怕在用的时候，捅破了！ 在试过之后，只要没有痔疮，三层叠在一起用，还是比较保险的。 最后，一大张纸，也才做出五卷卫生纸来。 这玩意是消耗品，卖的肯定不能贵了，你要让老百姓拿一文钱，买一卷擦腚用的纸，那他们肯定不买。 “产量还是不乐观啊！” 王晨烨手中拿着一卷卫生纸，喃喃自语。 李丽质站在一旁看着他手中的卷纸，虽然心中好奇，但实在不好意思上前去看，想到那纸的用途之后，小脸不禁又变的红扑扑的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从庄子上带来的工匠，终于拿着一张宣纸从烤房里出来了。 王晨烨接过来，让工匠拿来了笔墨，对李丽质说道：“来，你试试！” 李丽质也不客气，拿起笔，就在宣纸上写了一行字，说实话，李丽质的字那是相当漂亮，虽不像书法大家的飘逸，但贵在工整，笔锋也是圆润，让人看着就很舒服。 第55章 长公主的墨宝 写完之后，李丽质放下毛笔，迫不及待的拿起纸，正正反反的观察起来，不透墨，不晕墨，简直比市面上最好的宣纸品质还要好。 而且，这纸还这么大一张，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么大一张纸，要卖多少钱？” “五文钱，”王晨烨想都没想，毕竟，当初这模具就是按照那个尺寸做的，“咱们的宣纸，质量要比市面上任何一种宣纸的质量都好，不愁没有销路，销量上去了，自然赚的也就多了。” 水池子里，王晨烨不仅加了加速木质腐烂的药剂，还加了不少漂白剂和纤维素，这宣纸做出来，比市面上任何一种宣纸都要白，韧性都要更好。 李丽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这纸的质量看着确实不错。” “那是当然，”王晨烨一脸得意，“晨烨出品，必属精品！” 李丽质看着他嘚瑟的样子，心中只觉得好笑，“王晨烨，如果这些池子里的纸浆全部制成纸的话，可以赚多少钱？” 王晨烨想了想，说道：“大概能有个几万贯吧，就照现在人工的速度，这些池子每年可以翻个四五次，毕竟，腐烂木头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且，冬天也不成，冬天池子里的水会结冰。” “可自从建这池子到现在，也才半月啊！”李丽质虽然很满意这些收益，但她觉得，如果能赚钱的话，多加一些人工并不是问题，毕竟大唐劳动力廉价，这些工人，一月的饷钱也不过两百多文。 王晨烨闻言，翻了个白眼，“我是为了让你看到成果，特意在池子里加了药的！” 李丽质理所当然的说道：“那以后也可以继续加药啊！” “不成！”王晨烨立马反对，“一来，加药会使纸张的成本提高，二来，还会污染环境。” “污染环境？” 李丽质从未听过这个名词，她不解看向王晨烨。 王晨烨只好给她解释，“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就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大环境……” 等他说的口干舌燥，李丽质依旧听的似懂非懂，王晨烨无奈叹气，“算了算了，你只要知道，不管是乱扔垃圾，还是随意在水中加药，都会对咱们生活的地方，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到那个时候，青山绿水不在，疾病肆虐，民不聊生。” 李丽质闻言，打了个哆嗦，“真的有那么严重。” “只会更严重，”王晨烨想起后世，晚上抬头都看不到星星，“现在大家都在砍伐山上的木头，等山上的木头都被伐完了，遇到大雨，就会产生泥石流，到时候，一个城池可能在顷刻间就被泥和石块给淹没了。” 李丽质吞了一口口水，沉默了，心里想着的，却是怎么把王晨烨刚才和她说的这些话，告诉她的父皇，“那这些池子里的纸浆，是不是可以造纸了？” “呃？”王晨烨被李丽质话题突然转弯给弄懵了，明明刚才还在说保护环境，这一下子就又转到赚钱上了，脑回路还真是够惊奇的，“这个池子里的纸浆差不多了，其余几个池子里的纸浆，还需两日吧。” 李丽质脸上洋溢出笑容，“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卖纸了？” “嗯，”王晨烨点头，“不过，还得找铺子和库房，这些纸张，也需一些库存。” “铺子和库房，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李丽质说道，“就在长安城里。” “真的？”这倒是王晨烨没有想到的，“那好，就先生产个五天的量，然后就开始卖！对了，还需做一些广告……” 说完，他就往烤房里去了，手中拿着一张纸，“来，长乐，写几个字。” 李丽质不明就里，拿起毛笔，问道：“写什么？” “就写，”王晨烨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出售此类纸张，五文钱一大张，地址就写你铺子的位置，多写一些，贴着长安城显眼位置。” “就让我写这个？”李丽质银牙咬的咯嘣作响，她堂堂大唐长公主的墨宝，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现在王晨烨竟然要给她贴满街！ “啊？”王晨烨愣了一下，以为是李长乐和他一样，不喜欢写字，便说，“倒也不必你自己写，反正铺子要五天之后才开业，明天之前办好就成， 对了，我还有事儿，要回庄子上一趟，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李丽质心中委屈，这男人，口口声声说着想要娶自己，可明明自己现在推迟了好多事情陪他，他竟然就要走了？ 她不情愿的问道：“庄子上的事儿很急吗？” 王晨烨点头，“嗯，马上就要八月节了，庄子上庄稼要收成了，我得去看着点。” 大唐以农耕为国本，秋收，确实是大事儿，李丽质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看着他离开。 离开东郊以后，王晨烨直接回庄子上去了。 其实并不是说庄子上要秋收，需要他去做什么，而是这段时间，他一直住在月宅，有些想念小孙星了。 小团子软软糯糯，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哦！ 回到庄子上，王晨烨吓了一跳，那些佃户现在居然正在收庄稼！ “王一，”王晨烨对赶车的王一说道，“我自己回去，你把二狗子给我找来！” 二狗子很快就来了，王晨烨沉着脸问道：“现在还不到收粟米的时候吧？佃户们为何早早就开始抢收了？难道是不准备在我这庄子上干了？ 虽说我今年不要你们的佃租，但你们也不能如此胡作非为吧？” 二狗子一脸苦笑：“前些时候，庄子上的工匠们丈量土地，说是要重新规划庄子，还要给佃户们和工匠们盖房子，我们怕耽误了少爷的事情，见这两日粟米也差不多能收成了，所以就赶紧抢收了，大不了多晒些时日就是了。 而且，少爷，今年粟米的收成并不好，即便是等到八月节过后再收成，亩产也不过百斤，还不如您之前赏下来的粮食多。” 第56章 自愿签死契的佃户 “还有，”二狗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之前工匠们就和我说过，您想要在庄子上修路，还要雇这些佃户干活，每天每人给十文钱呐！ 而这些田地，其中好多都占了路，大家想着赶紧收割完了，也好把路修起来，大家做工，也能攒下些钱。” 王晨烨心中虽然感动，但还是说道：“大家都是靠这田地过活糊口，怎可如此？哎，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一会儿你去找孙月管事，庄子上按人头，每人一斤白米，一斤白面，算是八月节本少爷给大家的节礼了。” “少爷，这……”二狗子一脸肉疼，他小声说道，“这些可都是金贵东西，哪怕是皇上，怕也吃不到这么好的粮食，咱们不过是些贫民，吃这东西，怕是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王晨烨摆手，“对了，之前种下的土豆和红薯，过了八月节之后，也能收获了，我已经选好了地窖的位置，这几天，收完粟米，你就带人先把地窖给挖好， 这些土豆和红薯，本少爷有用，你和那些佃户去说，除了他们需要留下来吃的，其余可以都卖给本少爷，就按粗粮的价钱，谁要是明年还想种植，红薯土豆的种子，本少爷还给大家免费提供。” “好嘞！” 二狗子喜笑颜开，他虽然现在是给王晨烨跑腿，但私下里也和家人开了不少荒，种了不少土豆和红薯。 前几日他偷偷挖开看了，那土豆比沙包都要大，丰收是肯定的了。 不过，就连王晨烨也不知道，他做的那些加了空间灵泉水，用来改善土壤的肥料，不仅让那些土豆和红薯长的非常大，而且，成熟时间也提前了。 “行了，你去吧。”王晨烨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朝主院走去，“哦，对了，把白二给我喊来。” 庄子上现在工匠很多，王晨烨根据他们的专业不同，选出了他们的负责人，这个白二，就是负责土木建筑的，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包工头，不过，老板还是他王晨烨。 王晨烨刚走进主院，就被正蹲在地上玩泥土的孙星发现了，小丫头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站起身来，一边咯咯咯的笑着，一边摇摇晃晃的冲着王晨烨跑去。 “哎呀，小丫头，你慢着点，可别摔了！”王晨烨一边说，一边赶紧迎着孙星跑去，也不嫌弃她手脏脏的，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啊！”小团子先在王晨烨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才说道，“小星星都想你了！” “真的呀？”王晨烨也在小团子肥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大哥哥也想小团子了，小团子在家乖不乖呀？” “乖！”小团子大声说道。 秀婷和孙月听到王晨烨的声音，也从屋里跑了出来，两人齐声喊道：“少爷！” “嗯，”王晨烨将小团子放到地上，不是他不想抱着，主要是天气太热，这才抱了一下，就出了一身汗，这大唐什么都好，就是衣服不太透气，“家里还好吧？” “嗯，”秀婷点头，“就是四香走了之后，我和孙月都觉得有些冷清。” “觉得冷清就再去买两个丫鬟回来伺候你们两个，”王晨烨坐到石凳上，小团子也不说话，就挨在他身旁，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一副要抱抱的神情，无奈，王晨烨只好又把她给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反正咱们也不差那几个钱。” “哎呀，少爷，您说什么呢，”秀婷蹙眉，“我们本就是您的丫鬟，怎可再买丫鬟来伺候我们，这成何体统？” “抽空去买几个当用的回来，从小培养着，”王晨烨想了想，说道，“这一次我准备把宅子再扩建一下，在建几个院子，以后用人的地方不少。” 秀婷闻言，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家少爷长大了，再过几年，就该娶妻纳妾了，修院子，自然是要给那些姨娘和子嗣们准备的。 王晨烨哪知道秀婷这丫头会想这么多，他只是看别人家院落多，自己眼红而已，他对孙月说道：“对了，你之后把庄子上的人建个名册，我答应了二狗子，八月节之前，给每个人发一斤白米，一斤白米，嗯，再发一斤鸡蛋吧，你让忠叔帮着你把事情办了， 名册保存记得保存好，以后估计还有用的上的地方。” 空间里米面还有鸡蛋多的很，拿来收买人心还是不错的。 “少爷，”门房在主院外喊道，“白二来了！” “好，知道了。” 王晨烨应了一身，转身上楼，之后拿了一摞图纸，才带着孙月去外院倒装房的会客厅去见白二。 孙月是管钱的，建设庄子自然要从她这里拿钱，带着她，也好让她熟悉一下。 而这些图纸，则是回来的路上，他从拼夕夕上买来的，这几天在长安城里住着，总是能看到随地大小便的人，他可不想自己的庄子上，臭气熏天的。 之前的那一份图纸上，没有公共厕所，也没有大棚，要实现冬天吃菜，那必须得弄大棚，新宅子那边，也需弄个暖房。 这暖房就像是生态园一般，里面种了植物，还设置了喝茶、吃饭以及小憩的地方，联通着主院的别墅小楼。 等王晨烨到了会客厅的时候，没想到，二狗子也等在那里。 他一边坐下，一边问道：“二狗，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个……”二狗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刚才把您要发米面的事情，和大家说了，有几家佃户让我和您说，他们愿意签死契，永远跟着少爷您。” “啊？”王晨烨愣住，“为啥啊？他们虽然是佃户，可都是农籍，这要是和我签了死契，那可就是奴籍了啊！别人都想着怎么能脱了奴籍，这些人怎么还上赶着往里钻呢？” “少爷，”白二也开口说道，“您仁义，对我们这些下人也都很好，说实话，我之前在工部做师傅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吃的好，赚的多。” 第57章 免费分房 二狗子点头，“没错，少爷，别说这几年地里收成不好了，就算是收成好的时候，交了佃租，那点粮食都不够吃的， 尤其是今年，您虽是免了佃租，可那点粮食，估计连年关都吃不到，可如今少爷您给大家伙儿发了那么多粮食，足够他们撑到明年了， 自打您接了这庄子，带着大家开荒，自掏荷包给大家做肥料，那些土豆和红薯，我都挖出来一些看过了，个个长的都很大，照着您教的方法，我也让婆娘给做着尝了， 和您当初给我们吃的一模一样，都那么好吃，您对大家伙这么好，大家伙无以为报，便想着能跟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 那些佃户们都说了，签了卖身契之后，他们还给少爷好好种地。” 孙月犹豫半天，终于开口说道：“其实，如果少爷和他们签了契书，对双方都有好处，一来，田地里种出来的粮食，都是少爷的，他们也就不需要考虑佃租的事情了，二来，对少爷来说，虽然每个月都需要管他们的衣食住行，但这庄子这么大，少爷还是需要自己人来维护的。” 王晨烨点头，这些他倒是也想到了，其实，过了今年，他本也就想着，让这些佃户离开的。 因为明年的时候，他准备在庄子上种植从拼夕夕上买的高产种子，那些种子种出来的地，亩产千斤都算少的，倒不是他不舍得让佃户们吃饱，主要是怕这事儿传出去，再有人惦记上他的庄子就麻烦了。 “行吧，”他点了点头，“二狗，你让愿意签死契的佃户，都来孙月管事这里签契书吧，告诉他们，他们家的孩子，如果到了结婚的年纪，我会放了他们的奴籍，再有，庄子上准备盖砖房了，签了契书的，可以优先住进去。” 二狗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少爷仁义！” 王晨烨点头让二狗离开，这才给白二解释起图纸来。 原本的规划基本不变，只是在每一间房子，还有公共厕所的位置，地下都预埋水泥管道，前几天程处亮去月宅找王晨烨，说是水泥终于烧制成功了，经过试验，完全符合他的要求。 而庄子上铁匠铺里的铁匠，现在也会拉制钢筋了，凭着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生产水泥管道，根本不是事儿！ 这些污水管道，最终都汇集在庄子东南角的化粪池里，之后耕地，就可以用这里的粪水做肥料了。 不管是那些房子里的厕所，还是公共厕所，都用砖砌蹲便，再用水泥收面即可。 至于道路，家家户户出门都是硬化路面，直到庄子外面。 “少爷，”白二听王晨烨说完，便拿起图纸，站起身来，“我这就安排他们，开始干活。” 王晨烨点头，“好，你去吧，对了，还是继续找人挖山吧，多存些钢锭。” …… 转眼间，就到了第五天，今天，是和李丽质约定，开始卖纸的日子，王晨烨一大早，就让王一赶着马车，带他进了长安城。 可到了李丽质说的铺面门口的时候，却见那铺子紧紧锁着，店铺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在等着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也是来买纸的？不知道这里卖的，是不是那种五文钱一大张的宣纸？” “是！”王晨烨笑着回答，“就是他们家铺子卖！” 那书生又说道：“可不知为何，这铺面到现在都锁着，那告示上明明说的就是今天卖啊！” “稍等一下，”王晨烨回答，“估计一会儿就该开门了。” 他转过身，皱眉对王一说道：“走，去库房看看！” 库房离铺面并不远，王晨烨过去一看，库房里面的宣纸已经堆了不少了，管事的见王晨烨过来，忙迎了上来，“爵爷，您来了？” “嗯，”王晨烨问道，“你们家小姐呢？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 “这个……”管事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许是我们家小姐有事耽搁了吧。” “耽搁了？小女孩果然不靠谱！”王晨烨捏了捏拳头，忍住想要掐死李长乐的冲动，“铺子那边都准备好了没有？” “回爵爷，”管事的点头，“铺子的伙计和掌柜的都已经在铺子里等着了，纸也运过去不少了！” “行！那不等了，”王晨烨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你随我一起去，开门卖纸！” …… 皇宫内，李丽质一早就收拾好准备出宫去了，但还未走出寝宫，就被甘露殿的小太监拦下了，“长公主殿下，陛下召您去甘露殿问话！” “好，我这就去！” 虽说今日和王晨烨约好，要开始卖纸了，但父皇召见，岂可不去？ 她叹了口气，心说：这一下，王晨烨该不会生气吧…… 她本想着见过李二之后，马上就出宫去，哪曾想，今日竟然是大朝之日，李丽质也只好在甘露殿等着了…… …… 造纸坊的管事随王晨烨到了铺面之后，从后门进去，喊伙计们出来，将店门打开，外面的人，就看到店铺里面一摞摞堆满了洁白的白纸。 就在人们准备蜂拥挤进店铺的时候，王晨烨伸手拦住，“各位，不要急，也不要挤，你们也看到了，咱家的纸多的是，足够你们买来用， 这些纸，就和你们看到的告示一样大小，你们买回去，想要裁剪成多大的，就裁剪成多大的，五文钱一张，比黄表纸都要便宜， 咱家的纸，写字、画画都没问题，但是，你们需要排好队，有秩序的来买，这样咱们店里的伙计才能更快的给大家服务，若是大家都挤进来，反而会更慢了。” 不得不说，大唐人的素质还是比较高的，王晨烨一番话说完，大家果然排起队来了。 铺子不算小，一次进三个人，三个伙计负责接待、数纸，再将数好数量的纸，交到买家手中，而掌柜的就负责收钱，收到的那些铜钱，被扔进了柜台后面的竹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第58章 盆满钵满 买纸的人那真是相当的多，没一会儿，至少能装下一百贯钱的竹筐就被装满了，三个伙计合力才将那竹筐抬到后面的一个封闭房间内，换了个新的竹筐出来。 而那些买到纸的人，也都高高兴兴的走了，还有人刚走出店门，就觉得自己买少了，生怕这铺子将纸卖完或者涨价，怀中抱着刚买的宣纸，又去排队了。 装铜钱的竹筐都换了三个了，可外面排队的人，依旧像是一条长龙。 李丽质这间卖纸的铺子，就在长安正街上，虽说是靠近街尾的位置，但如此壮观的排队场面，还是吸引了更多人前来。 被吸引来的人当中，就不乏有嗅到商机的商人，他们看到这卖纸生意如此的好，就纷纷上前，找掌柜的，想要寻求合作。 别看掌柜的只负责收钱，可那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他指了指搬了椅子坐在店铺门口晒太阳的王晨烨，说道：“那是东家，有事直接和他谈！” 商人们也是排队进来的，如果他们敢打着合作的名义插队，怕是会被那些排队买纸的人们给活剥了！ 听到掌柜的话，他们只好又去找王晨烨，可转念一想，自己都排队进来了，也不能空手出去不是？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抱着至少一百张纸…… “您就是东家啊！” 一个商人上前，弯着腰，笑容可掬的问道。 “嗯，”王晨烨本来正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说话，这才睁开眼睛，挑了挑眉，看着面前那胖墩墩的家伙，也没起身，懒洋洋的问道，“你找我何事？难道说是这纸张有问题？” “不不不！”那商人急忙摆手，“纸张很好，小的是河北道的行商，想与东家合作，这么好的纸张，必是应该让全大唐的读书人都用到的，小的不才，也只能为河北道的读书人略尽绵薄之力，还望东家成全！” 哇哦！ 这一番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要被感动到了！ 王晨烨撇了撇嘴，这商人一副好口才，真是活该人家发财啊！ 另外几个商人，见河北道的行商捷足先登，纷纷小跑着也聚了过来。 “公子，我是蜀南的！还望公子也顾及一下蜀南学子啊！” “少爷，俺是山东的！山东学子也企盼着能用到这么好，这么便宜的纸啊！” …… “停停停！”王晨烨被他们吵的脑仁子都快炸了，“合作的事情，再过两日你们再来，不过，事先说好了，长安城的纸，只有这里能卖，我不管你们将纸弄到哪里，反正只要不在长安城卖就是了！” 此刻的王晨烨心中略有遗憾，这小丫头终究是没有看到纸张大卖的盛况，而且还有这么多人前来合作，再给她两日的时间，若是她再不来，这些生意，就便宜自己得了。 反正那个李长乐到现在也没说自己住在什么地方，更没说她爹是谁，就是想找，也没地方去找啊！ 王晨烨也想清楚了，自己背靠几个国公，大不了和他们合作，想必那些王公贵族和世家们，也得考虑考虑惹怒这几个武将国公之后，能不能承受的起他们的怒火吧？ …… 长安城西，玉山居。 这是山东大儒卢寿住的地方，又名玉山书院，能到这里读书的人，并不看你是不是能出的起束修，而是看你的人品和学识。 当然，这人品和学识，也是在玉山居教书的夫子们说了算的。 今日正是书院休沐的时候，卢寿作为山长，会在这一日里，对夫子们这十天的教书成果，做出一个考评。 夫子们就坐在凉亭内，听着卢寿对书院里某位学子进行评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长相清纯的美少女，突然闯了进来，“爷爷，长安正街开了一家卖纸的铺子，只要五文钱，竟然可以买到那么大的一张纸！” 这少女，正是卢寿嫡亲的孙女，卢辛月。 平日里，卢寿最是疼爱自己这个孙女，但疼爱归疼爱，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 见她这样风风火火，卢寿不禁皱起眉头来，他的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冷声说道：“辛月，怎可如此鲁莽？成何体统？” 卢辛月此时才发觉自己有些冒失了，赶紧和自家爷爷以及众位夫子道歉：“爷爷，各位夫子，小女子不该如此冒失！” 卢辛月自小在这玉山居长大，夫子们也都是十几年前，跟着卢寿来到长安城的，自然对卢辛月非常包容，他们纷纷表示女孩子家活泼一些，也是好的。 卢寿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开口问道：“辛月，如此慌张作甚？” “爷爷，”卢辛月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一张大纸摆在了卢寿面前的书案之上，“正街上今日新开了一家卖纸的铺子，这么大的一张宣纸，竟只要五文钱！” 卢寿闻言，也是觉得惊讶，他忙从桌上拿起那张宣纸，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又用指腹摸索着宣纸表面，不住的点头。 一位夫子走上前来，说道：“山长，不如先试试这纸是否透墨吧，若是透墨的话，那连黄表纸都不如，就是卖的再便宜，也是无用啊！” 其余夫子们也跟着点头称是。 卢辛月磨墨，卢寿拿起毛笔，沾满了墨，只在那张大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正”字，等了约几十秒之后，便将纸翻了过来。 “嘶……”一位夫子倒抽一口冷气，“竟然一点墨斗不透！这比崔家的纸还要好啊！” 另外一名夫子上前，将那纸又翻了过来，一脸郑重：“没错，是好纸，一点都不晕墨，这纸用来作画，也是极好的！” 卢寿硬等着纸上墨迹干透，又仔细看了许久，这才站起身来，对卢辛月说道：“辛月，走，带爷爷去看看这家铺子！” 几位夫子也想跟着去，卢寿阻止了，“老夫我先去看看，若那铺子真只将如此大，如此好的纸张卖五文钱，那大家再去不迟！” 一位夫子马上反驳，“那可不成，这纸如此好，又如此便宜，咱们必须去多屯一些回来！” 第59章 李承乾初见卢辛月 卢寿一听，这夫子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便点了点，招呼大家一起往正街上的纸坊去了。 李丽质这间铺子，原本是便是售卖文房四宝的，但大唐的文房四宝，几乎都被世家给垄断了，这铺子开起来，根本没什么赚头，此时，招牌的招牌上，还写着墨斋两个字。 之前王晨烨建议李丽质把名字直接换成纸斋得了，但被她给拒绝了，所以，到现在，这里除了卖纸，当然还卖笔墨和砚台了。 卢寿一行人走到正街的时候，就见墨斋外面，人山人海的，而且，还有不少人跑着前去排队，连卢新月都惊呆了，“刚才……刚才明明没有这么多人啊！” “嗨！这有什么！”一位夫子满不在乎，“直接去找掌柜，就说咱们是玉山书院的，那掌柜的不敢不先卖给咱们的！” 卢寿在隋代的时候，就在这长安城里开书院了，李二登基之后，更是亲自来这玉山书院邀请卢寿，想要拉拢他，辅助李二治理大唐。 但却被卢寿给拒绝了，于是，李二便下了旨意，卢寿可以随时进宫，给李二觐见，而玉山书院的牌匾，现如今也是李二亲笔给提的，只要在大唐，凡是玉山书院的学生遇到困难，找上衙门的话，衙门都会给予帮助，这也算是特权了。 卢寿闻言，皱眉道：“不可如此，陛下虽说对我们玉山书院多有照顾，但切不可恃宠而骄，辛月，你随爷爷去排队吧！” 卢辛月点了点头，“好的，爷爷，我搀着您！” 众夫子见卢寿自己都要上前排队，纵然心中怨言无数，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了。 就在爷孙俩往队伍尾端走的时候，有一仪表堂堂的男子走上前来，冲着卢寿深鞠一礼，口中道：“见过卢大家！” 卢寿看向面前公子，赶紧也给对方行礼，“太子殿下！” 这公子正是李承乾，他在东宫也见到了幕僚给他带来的这纸张，听说只要五文钱便能买上一大张，便来看看，这么便宜的纸张，东家究竟如何赚钱，若是这铺子真的赚钱的话，那肯定得想办法收入自己囊中了。 刚才他已经得知，这铺子背后的东家，便是和潞国公府断绝关系的庶子，侯震，哦不，现在人家改名，随母亲姓氏了，是王晨烨。 这王晨烨，自打脱离潞国公府上之后，又是给李二送唐刀，又是给盐铁司送上了矿盐制食盐之法，若是自己强取豪夺了这纸张铺子，直接被李二给封了爵位，若是李承乾强取豪夺了这铺子，李二定不会饶了他这个太子。 不过，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住李承乾呢？ 既然夺不了，那就入股，自己占七成，给那王晨烨三成，不算少了吧？ 能和太子合作，那岂不是他王晨烨的荣幸？ 这事儿，当然不能自己出头了，到时候，找几个幕僚，私下去找王晨烨去说，还怕他不答应不成？ 李承乾心中怎么打如意算盘，王晨烨当然不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一个成不了气候的东西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若是他真敢对着铺子下手，到时候武将们一起给李承乾施压，那就是逼着他提前造反，让他提前转世投胎而已！ “卢大家无需多礼，”李承乾笑笑，小声说道：“本宫听说这长安正街上，有便宜的宣纸卖，便微服出来瞧瞧，卢大家，还是称本宫公子便是！” “李公子！”卢寿拱手道，“老夫也是听说了这墨斋有便宜纸张，想着书院中竹简众多，却苦于无纸抄录，如今长安城内有这便宜纸卖，便想着多买些回去，让夫子和学生们都抄录出来，也好让更多学子都能看到！” “卢大家大义！有卢大家在，便是我大唐学子最大的福气了啊！”李承乾向卢寿拱手，“我那小厮已经排队许久，马上便能买到了，不知卢大家需要购买多少纸张，我让小厮一便购回，卢大家和夫子们，便不用辛苦排队了！” 李承乾说着话，但目光却不住的往卢新月身上看。 这卢新月生的明媚皓齿，皮肤洁白如雪，脸蛋微微有些婴儿肥，两只大大的丹凤眼，眼珠子像是会说话一般，一下子就把李承乾给吸引住了。 凭胸而论，嗯，挺大，比侯小妹大多了。 李承乾看着卢新月，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而卢新月，也在打量李承乾，之前好像就说过，李二与长孙无垢生出的几个孩子，那都是非常漂亮的，李承乾也一样，生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清新俊逸，只比作者麦子差了一点点而已。 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只要姑娘眼睛不瘸，都会一眼看中的！ 卢辛月当然也是正常女子，只一眼看去，就脸红心跳，在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目光之后，更是羞的直接垂下了头。 “不用麻烦李公子了，”卢寿并未发现两人的异样，笑着说道，“我看着店里活计速度不慢，估计很快就能排到了。” “不可！”李承乾说了一句，便招呼身边一黑衣劲装男子，“去告诉他们，多买一万张，送到玉山书院去。” 一万张，那可是需要五十贯钱的！ 如今不管是李二还是长孙无垢，甚至连李丽质都在为李承乾大婚花费发愁，可李承乾在外面，却依旧是挥金如土，这要让那三人知道了，非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给他身上染个鲜红色不可！ “李公子，不可！”五十贯钱对于玉山书院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山东大儒在大唐名声在外，连世家们都会把学子送去，给玉山书院送的年节礼和束修更是丰厚，但卢寿知道，无功不受禄，“这钱，还是老夫自己出！” “卢大家为大唐培育诸多人才，”李承乾摆了摆手，“这点纸张，就算是本宫为天下学子略尽绵薄了。” 李承乾说这纸是给天下学子买的，卢寿自然也就不好推辞了，他只能代表天下学子，谢过了太子。 第60章 卢寿入宫 没几分钟时间，李承乾身边小太监便将纸买回来了，李承乾本想着能多看一会儿卢辛月，此时也没有借口了。 “李公子，”卢寿从那一万张纸中抽出两张，“这纸张如此之优秀，价格如此之便宜，乃是利国利民之大事，老夫这就要前往宫中，面见陛下，为陛下言明其中利害！” 一听卢寿要进宫见李二，李承乾心中顿时有些慌了！ 这纸张铺子要是让李二知道了，那他根本没机会参与进去啊！ 更何况，这铺子还是王晨烨开的，李二知道后，说不定又会有封赏下来，到那个时候，谁都知道这铺子是李二罩着的，根本没人敢动啊！ 可是，他又不能阻止卢寿进宫，只能眼睁睁看着卢寿双手捧着宣纸，一步一步朝皇宫走去。 “东家，”铺子里的一个伙计，匆匆忙忙从铺子里走了出来，“铺子里的纸张不多了。” “啊？这么快？”王晨烨也是吓了一跳，“那就赶快让库房那边送来！” 他早就想到了纸张铺子生意会火爆，却没想到会这么火爆，之前他看铺子里堆了那么多的纸，还想着这些纸且卖两天呢，既然现在生意这么好，那肯定要能卖多少是多少啊！ “好嘞！”那伙计回了一声，撒开丫子就往仓库那边跑去了。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李丽质在甘露殿已经等的非常着急了，今日朝会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久，李二到现在居然都还没有回来，“洪公公，您能不能去催催我父皇？宫外还有要紧事等着我呢！” 洪四庠本是跟在李渊身边的，武功极高，却天生缺了传宗接代的玩意儿，在李渊决心夺了隋朝江山的时候，便将他派到了太穆皇后窦氏身边，保护李二和他母妃的安全。 那个时候，李世民还刚出生没多久，所以，洪四庠可以说是看着李二长大的，对李二忠心耿耿。 听到李丽质的请求，洪四庠一脸为难，“长公主殿下，你可为难咱家了，陛下正在大朝，与臣子们商议要事，可实在催不得啊！” “哎！”李丽质急的直跺脚，心想着这下该如何向王晨烨交代，“父皇咱们偏偏今天非要见我啊！” 这个时候，卢寿也来到了甘露殿，洪四庠一见卢寿，赶紧迎了上去，“卢大家，您来宫里，可是有事儿？陛下此时正在朝会，您恐怕是得等一会儿了！” 卢寿闻言，两道白眉拧在了一起，“此事事关天下学子，老夫急着觐见，洪公公，你还是赶紧去通传一声吧！” 这卢寿，可是李二请都请不来的人物，如今如此说了，洪四庠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太极殿去了。 李二得知卢寿进宫来找他了，也是惊讶的不行，急忙让洪四庠把人给请到太极殿来。 而刚刚回宫的李承乾，也跟在卢寿身后，悄悄进了太极殿。 等卢寿走进太极殿的时候，李二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脸微笑的问道：“卢大家，今日进宫找朕，可是有要紧的事情？” 卢寿点了点头，将宣纸双手捧着，“陛下请看，此乃在正街上一家墨斋内，所售的宣纸，老夫特意拿来，给陛下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宣纸展开。 那些大臣们一看，眼睛都瞪直了，宣纸他们每天都在用，可这么大张的宣纸，他们还是头回见到。 李二也觉得新鲜，便说：“呈上来，给朕瞧瞧！” 马上，就有当值的都尉上前，将那宣纸从卢寿手中拿了过来，交给了李二，李二接过来看了看，问道：“这宣纸除了大些，似乎和平日用到的宣纸并无不同啊，卢大家，您这是何意啊？” “陛下，”卢寿双手拱礼，“您有所不知，这么大张的宣纸，那墨斋只卖五文钱一张，而且，老夫已经试过了，这宣纸不透墨，不晕墨，比市面上的宣纸要好上不少，像这么大张的宣纸，裁好之后，完全可以抄录一本薄些的书籍了， 现如今，那墨斋前排队卖纸的学子众多，这么便宜的宣纸，对天下的读书人，乃至我大唐都是幸事！ 竹简稀少且携带不便，这才导致我大唐学子稀少，若是有了这纸张，光抄书籍，那对于芸芸学子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李二当得知这么大的宣纸，只卖五文钱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想到了卢寿所说的这些了，他激动的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来人，马上去请墨斋的东家来！” 长孙无忌回头，看了看身后几个世家子弟，只见那几个世家子弟此时也是眉头紧皱，面沉如水。 现如今的大唐，大部分的书籍都是掌握在世家手中的，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也是被世家所垄断。 现如今，这墨斋竟然在卖如此便宜的纸张，那就是断了世家的财路。 正因为书籍和文房四宝都掌握在了世家手中，所以，能读书进入朝堂的，也大多是世家子弟，寒门学子若是想要出人头地，那简直难于上青天啊！ 如果，如卢寿所说，用这便宜的纸张，抄录大量书籍出来，那读书人只会更多，与世家子弟的竞争也会越发的激烈了。 不管怎么说，这纸对世家勋贵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当值的都尉马上去墨斋请人了，李二笑着问卢寿：“卢大家，您亲去那铺子看了？那铺子里，像这样的宣纸还多不多？那东家又是从何处得来这宣纸的？” “回禀陛下，卢寿说道，“这个老夫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在那墨斋门口倒是听那东家说，纸多的很，人人都能买的到，让大家不要拥挤！” “好好好！”李二心里高兴极了，“朕倒是想要看看，是何能人，竟然能造出如此便宜的纸张来！” 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向前走了一步，说道：“陛下，臣觉得，应该先查封了这墨斋，差人前去调查清楚这纸张究竟从何而来， 我大唐所用的纸张，均是出自五大世家，造纸的技术，也是极为保密的，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现在长安突然出现这么便宜的纸张，怕是来路不正啊！” 第61章 怎么是你？ 卢氏子弟（涿州卢氏，大唐五大世家之一，非山东卢氏，和卢寿不是一家人），礼部尚书卢宽也赶紧站了出来，说道：“臣附议，臣家中就有造纸，那造纸成本极高，售出之后，几乎没有利润可言， 可现如今，市面上出现如此便宜的纸张，来路必然需要严查！” 李二听到卢宽的话，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是怒火中烧了，但他还不敢发火，至少，他不敢冲着世家子弟发火。 “卢大人所言未免太过武断，”李二强压着心中火气，说道，“这世上能人奇士之多，能造出便宜纸张来，也说不定啊！” “这……”卢宽一时语塞。 长孙无忌心中暗骂卢宽废物一枚，又开口说道：“陛下，若真是有如此能人奇士，那他也该将这造纸之术，献于陛下，献于朝堂，由朝堂造纸，赠与天下学子， 现如今，墨斋东家却以此盈利，乃是辱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啊！” “哼，”没等李二反驳，卢寿就冷哼一声，“齐国公，你可知，大唐五大世家都在售卖纸张，你的意思是，五大世家也辱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不成？” 卢寿的话，那是说在了李二心缝儿里了，他笑着说道：“卢大家，我倒是觉得辅机说的在理，既然这样，那五大世家不如就将造纸的技术献给朝堂吧！” “这……” 这一下，轮到长孙无忌和五大世家的子弟们难受了，五大世家的子弟们，已经在心里把长孙无忌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针对墨斋东家没错，但你拿造纸术说事儿，是几个意思？ “哼，”李二冷哼一声，“还未见到这墨斋的东家，众位就不必擅自揣测了！” 李二一天只顾着朝堂上的事情，哪里知道这墨斋其实就是他自己的产业？ 当然，皇家的产业有哪些，大臣们也是不知道的，在大唐，士农工商，商是排在最末位的，虽说大家都知道皇家自己有产业，但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说，毕竟，就算那些王公大臣，谁家还没有个铺面？ 李二此言一出，谁也不敢再聒噪什么了，卢寿却说道：“陛下，若是查明这墨斋主人没有问题，陛下还需重赏啊！” “是，”李二点头，“既如此，诸位臣工便再次等候片刻，等那墨斋东家来了，一问便知。” …… 此时，在甘露殿内等不及的李丽质，已经来到了太极殿外，见都尉出来，她急忙迎了上去，“里面朝会还未完吗？我都等了一个上午了！” 那都尉一脸为难，“这个……臣也不清楚啊，陛下吩咐臣有要事，长公主殿下还是在此耐心等待吧！” 说完，那都尉急匆匆的离开了。 墨斋门口的树荫底下，王晨烨已经快睡着了，宝月轩、藏月阁和明月阁现在正在装修，盐铁司需要滤纸的话，春香也会派人直接送到盐铁司衙门去，所以，四香现在也是闲着，至于春香后来买的那些人，也都被派到望月楼去帮忙了。 所以，王晨烨就把四香也给喊来了，此刻，四香围着他给他扇风，他是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墨斋里面，则是忙成了一锅粥，库房那边的纸张，一车车的送来，伙计们忙着卖纸，还得帮着将板车上的纸搬到铺子里去，那是累的浑身的衣服都如被水洗了一般。 而且，还有直接买上万张的大主顾，要求送货上门，人手根本不够用了。 “墨斋的东家可在？速速出来见我！” 这个时候，都尉带着一队禁卫军，拨开了排队的人群，站在墨斋门口大声喊道。 王晨烨听到有人找东家，抬眼一看，便看见了那一队禁卫军，他心中暗骂：李长乐这个不靠谱的，还说没人敢招惹她，这纸张铺子营业也不见她的人，现在有人找麻烦了，该如何是好？ 他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这位军爷，我是蓝田县子，也是这铺子的东家，军爷找我何事？” 都尉听到这人是县子，语气也缓和了下来：“陛下有请，跟我走一趟吧！” “陛下？”王晨烨愣了一下，之后也不紧张了，笑着说道，“行，既然是陛下找我，那咱们就赶紧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那都尉并不知道王晨烨这县子爵位是怎么来的，见他如此从容，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心中甚是觉得奇怪，不过，这倒是省下他动武了。 王晨烨这是第二次进宫，他对见李二心里倒没什么抵触，就是对着大唐见皇帝，动不动就下跪颇有意见。 但是有意见又能怎样？ 人家是皇帝，天子啊！ 忍着吧！ 等一行人走到太极殿的时候，王晨烨远远便看到太极殿外那女子眼熟，李丽质此时，也正好看着都尉领着王晨烨朝这边走来，心说：坏菜了，王晨烨怎么来了？我得赶紧躲起来！ 没等王晨烨看清楚她究竟是谁，李丽质已经快步朝远处跑了。 王晨烨心中纳闷：这宫里的女子，都如此不羁的吗？居然跑的那么难看…… 他摇了摇头，跟着都尉继续往前走，等走到太极殿门前的时候，那都尉转身说道：“你且在这里候着，我进去禀报一声。” 片刻之后，那都尉便从太极殿内走出来，带王晨烨进去了。 “蓝田县子王晨烨，见过陛下！” 一进到太极殿，王晨烨赶紧给李二跪下磕头。 “嗯？怎么是你？” 李二看见来人居然是王晨烨，也是吃了一惊，侯君集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更是觉得胸口发闷，食道里似乎有液体正迫不及待的涌出来！ 程咬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晨烨贤侄，你怎么来了？” 尉迟恭也是一脸奇怪的看着王晨烨。 “嘿嘿，”王晨烨对着程咬金露出一副憨笑，“刚才有人说陛下要见我，我这不是就赶紧来了嘛！程叔，尉迟叔，你们也在啊？” 秦琼并未上朝，前几年他从边疆回来之后，知道李二忌惮他在军中威望，再加上身体确实不适，便告病辞官，李二当然不准他辞官，秦琼便一直告病在家了。 第62章 你也配？ 别人到了皇宫，见了皇帝，那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 而这王晨烨则更像是回了家一般自在，先不说李二还没让他起身，他自己就爬起来了，更是和程咬金他们像是在菜市场碰到一般的唠家常…… 在场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长孙无忌冷哼一声：“哼，王晨烨，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家炕头吗？如此这般无礼，成何体统？” “呃？”王晨烨一看到长孙无忌，心说这老狗家里穷的都只剩墙了，居然还能有精神在这里蹦跶，再一想，人家都“捐”给自己那么多钱财了，算了和他计较吧，“齐国公此言差矣，谁不知道陛下乃是千古一帝，爱民如子，儿子到了老子跟前，还需拘着诸多礼节不成？” 这马屁拍的，李二那是心花怒放啊！ 千古一帝？ 好，好，好！ 朕定要做这千古一帝了！ 李二心中高兴雀跃，但面上不显，他故作威严的说道：“蓝天县子，不得无礼，朕问你，正街上那卖纸的铺子，是你所开？” “回禀陛下，”王晨烨拱手说道，“是微臣与某位国公或者王公家女儿一起开的！” “嗯？”李二被王晨烨的回答给弄懵了，“你说你与谁一起开的？” “微臣也不止，那小丫头不告诉我，”王晨烨郁闷的说道，“微臣还想着，知道她是谁家女儿，请程叔和尉迟叔他们帮忙上门提亲呢！” “哦？”李二一听，也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该好好打听一下，是哪位国公或者王公的女儿了，这个媒，朕给你保了！” “多谢陛下！”王晨烨一听，高兴的立马跪地磕头。 “陛下，”这个时候，路宽开口提醒道，“请蓝天县子过来，是要询问宣纸的事情的！” “哦，对，对，”李二刚才直接被王晨烨给带偏了，这会儿路宽提醒，他才想到正事，“蓝天县子，朕问你，你那宣纸是从哪里来的？” “哼，这还用问？”长孙无忌冷哼一声，“那必然是偷的了！” “哎？齐国公，”王晨烨不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 “哼，还说不是偷得？”卢宽也站出来说道，“五大世家掌握造纸术已有百年多，技术从未外泄，你不过是一个国公府的庶子，怎可能知道造纸工艺？” “那些纸肯定就是他偷来的，”就连侯君集也站出来说道，“陛下，我作证，那逆子在府中，根本就是不学无术，怎么可能造得出纸来？” 王晨烨的脸色阴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了，他盯着侯君集，沉声说道：“潞国公，这话说的好生武断，难道，你这是要仗着你国公的身份，随便攀诬别人不成？ 我母亲王氏产下我不久之后，便染病离世，自那起，且问潞国公是否管过我的死活？ 你眼里只有你的嫡子嫡女，何曾将我们这些庶子庶女放在眼中，当成过一家人？ 我在潞国公府生活了一十四年，这一十四年中，你只要气不顺，我们这些庶子庶女便得遭的一顿毒打，我身上的伤痕，是陛下目睹过的，你那根本就是往死里打， 请问潞国公，这一十四年，我可曾做错过什么？偏遭的你毒打？ 我再请问潞国公，这一十四年里，你可知我学过甚？我喜爱甚？ 你对我一无所知，怎可断言，我就造不出这纸？ 陛下，我王晨烨随未被潞国公送入学堂，可我自学识字，不敢说博览全书，但也是精通了格物之术，这点您是可以作证的吧？那制盐之术，那唐刀，您都是见识过的， 请问潞国公，您知道我会这么多吗？” “这……”侯君集被问的哑口无言，“我是你老子，打你是为了教育你！” “呵！”王晨烨冷笑一声，“教育？子曰：子不教父之过，请问，潞国公您何时与我谈过一次心，说过一句话？ 照你的意思，是不是棍棒替您说了？” “你……你……你……”侯君集气的气血翻涌，“逆子……逆子啊！” “别逆子逆子的喊了，”王晨烨瞪着眼睛，“陛下早就做主咱们脱离了关系，我也改随了母姓，与你再无瓜葛，逆子？你莫不是在喊侯琪？” “哼！就你？”侯君集冷笑，“你也能与我儿相比较？你也配？我儿侯琪九岁便考中秀才，一十三岁入朝为官，你拿什么比？” “是！你说的没错，”王晨烨反驳，“若你将我们这些庶子也都送到玉山书院，你看看那侯琪还是不是最优秀的一个！” “好了！”李二终于是怒了，“这里是太极殿，岂容你们在此吵闹？成何体统！蓝田县子，既然你说，这纸是你所造，那你可有证据？” “那当然有，”王晨烨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卫生纸，“陛下，我那造纸坊，造出的可不止是这宣纸，还有这个，请陛下御览！” 李二给都尉使了个眼色，那都尉便上前，从王晨烨手中，接过那一块卫生纸，展开抖落抖落，还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发现并无异样，这才交到了李二手中。 李二接过那卫生纸之后，就感觉那东西入手绵软，如布料一般，凑近阳光去看，那上面并没有发现纺织的经纬线，折叠之后，折痕也是非常明显的，于是便开口问道： “蓝天县子，这为何物啊？” “陛下，这……”王晨烨刚想说这玩意是拉完屎擦屁股用的，可一想，这里可是太极殿，若自己就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下面那些文臣的唾沫星子能把自己淹死，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大唐管擦屁股的玩意叫做厕筹，“这便是微臣发明的，代替厕筹的纸张，名为卫生纸！” “什么，这是纸？”下面一个胡子眉毛全白的老文臣，听到这是纸，当即不干了，“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纸张如此精贵，怎可用纸代替厕筹？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文臣也附和道，“陛下，我大唐多少学子还用不上纸，这厮竟然用纸代替厕筹，还望陛下治他的罪啊！” 第63章 太极殿赌局 “行了，行了，行了！”王晨烨不耐烦的说道，“一个一个的，还说你们是读书人呢，你们哪个敢发誓，说你们没有用过纸当厕筹的？ 那些穷鬼不算啊！我就说你们这些世家子弟们！ 一个个叭叭叭的，你们看看，这纸能写字还是能作画？来来来，就你刚才说我有辱斯文吧？ 陛下，还请赐下笔墨，让这位大人给咱们在这卫生纸上，做出画来，哪怕是写首诗也成，只要成了，别说是有辱斯文了，陛下哪怕是砍了我的脑袋，我也认了！” 那些世家子弟们听王晨烨这么一说，眼睛顿时亮了，纷纷站了出来，“蓝爵县子，这可是你说的？不反悔吧？” 他们以为是纸，只要沾的墨少一些，怎么也能有个差不多的样子了。 “切，”王晨烨翻了个白眼，“本爵爷今日便和你们赌了，陛下可以作证，君前无戏言！” “那好，”一位郑氏家的子弟上前说道，“那就请陛下做个见证人吧！” “郑大人说的没错，”卢宽也开口请求，“还请陛下见证！” 王晨烨突然开口，“哎，等等。” 那郑氏子弟轻蔑一笑，“怎么？你怕了不成？” “怕？嘿，你老豆我就从未怕过，”王晨烨吃准了他们不知道老豆是啥意思，“你老豆我可是赌上性命了，你们拿什么做赌注呢？” 那郑氏子弟皱眉，“你想让我们赌什么？也赌命？” 王晨烨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你是姓郑是吧？五大世家的人吧？这位大人，该是姓卢对吧，也是五大世家的子弟吧？你们的命在我眼里不值钱， 你们家大业大的，我赌命，你们便拿出钱财来与我赌便是了，也不要多，十万贯如何？” “蓝爵县子，”卢宽眼珠子转了转，“你那滤纸，我是见过的，虽然透墨，但如果在上面写画，倒也不是不能成型，就算是黄表纸上，也能留下文字， 你让我们拿出一万贯来与你赌，也不是不可，但这个标准得定下，只要在那纸上写字，能让人认得出便算是我们赢了，如何？” “呵呵，知道那滤纸是我所造的，你们还敢说那些宣纸是我偷的？”王晨烨嗤笑他们的脑子是真进水了，“行啊，你别写个一就行，还有，我说的是，你们只要参赌的人，每人一万贯，你和郑大人现在已经参与了，其他人若也想参与，那就拿出一万贯来， 当然，这些钱，我也不要，陛下，您做见证也辛苦了，若是我赢了，这些钱，就算是我孝敬您的了！” 几万贯钱，王晨烨还真看不到眼里去，现在他空间里的铜钱已经堆成一座不小的山了，起码也有几百万贯。 而且，李二现在就是个穷鬼，这些钱给了他，以后有啥事找他，他也不好推辞，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是？ “好，”李二虽然和王晨烨打过的交道并不算多，但也能看得出来，这小子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想想至少有两万贯入账，太子李承乾大婚所用的花费至少能有一小半了，立即答应下来，“既然这样，朕就做了这个见证人又如何，诸位臣公，还有谁想与蓝爵县子赌的？” 众大臣面面相觑，一来没想到李二竟然真的让王晨烨和他们在太极殿内开了赌局，二来，也是真的没想到，李二居然还怂恿大家也跟着参赌！ 不过，大殿中，也在没人说要参与赌局了，只有两万贯钱，不管是李二还是王晨烨，心中都略感失望。 很快，太极殿中央便被小太监抬上来一张小桌，桌上放了笔墨和砚台，王晨烨亲手从李二手中，又把那块卫生纸拿了过来，铺在了小桌上。 “卢大人，请吧！”王晨烨笑着指了指小桌，说道。 对于自己造的这卫生纸，他是无比自信的，这纸没有任何添加剂，吸水性和晕水性比后世的卫生纸强了几百倍，别说在上面写字了，就算是滴上一点墨点，也能最大限度的给晕开。 卢宽也是相当自信的，因为卢氏祭祖的时候，会把祭文写在黄表纸上，卢宽那一手蝇头小篆，控墨精准，每一次祭祖的时候，祭文都是由他来执笔的。 卢宽一脸不屑，“哼，蓝田县子，你且等着输吧！” 说罢，他便盘腿坐在了蒲团之上，拿起笔来，准备在那块卫生纸上，写上一段《春秋》，可他刚下笔，就觉得不对劲了。 一笔下去，那墨瞬间就晕成了一团。 卢宽急忙将毛笔在砚台上用力按了按，控出更多墨来，那毛笔笔尖几乎都干了，可往那卫生纸上写字，依旧还是晕成了一团。 “这……这……”卢宽拿着毛笔的手，不住的颤抖，“怎会如此？这纸竟然比棉布还要晕墨？这不可能！” “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卢大人，郑大人，你们输了！”王晨烨得意的说道，转而，他又朝向李二，拱手说道，“陛下，那两万贯钱，您记得收啊！” “蓝田县子，”郑大人虽然心疼那一万贯钱，但还是开口，想要问个究竟，“你那所谓的卫生纸，为何晕墨如此厉害？” “哈，”王晨烨笑笑，“既然你问了，那我便说了哦，造纸，其实很简单，便是将草木腐烂之后，除杂质，摊铺，晾干，便是现在用的宣纸了， 由木头为原料做的纸，便是木本纸，用干草为原料造的纸，便是草本纸了， 黄表纸之所以便宜，就是因为它是草本纸，以他们的技术，难以去除枯草本来的黄色，所以，那纸的颜色也自然是黄色的了， 我这卫生纸，用到了制作宣纸所剩的杂质吸去了枯草中的颜色，自然会变的洁白，而这种草本纸，之所以柔软，是因为在制作的过程中，将枯草彻底打碎，晾晒干燥之后，卫生纸便如棉布一样柔软，但至于它为何如此晕墨，这里面学问太深，我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明白，我便不多费口舌了！” 第64章 还有利润吗？ “你！”郑大人觉得王晨烨这么说，根本就是在侮辱他，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用了造宣纸的废料做这出恭用的卫生纸，也算是废物利用了，”李二刚刚得了两万贯钱，心情可不是一般的好，“蓝田县子，既然你说，那纸是你造的，可否带朕去看看你的造纸坊？” “这……”王晨烨看了看卢宽、郑大人和长孙无忌，“陛下要想看，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旁人就不行了，毕竟，我这造纸术在大唐也算是独一无二的， 若是让旁人学了去，那就不好了，陛下若是考虑安全问题，完全可以带上程叔和尉迟叔。” “什么意思？”卢宽当即就不满意了，“你是怕我们偷了你的造纸技艺去了？” “没错，”王晨烨点头，“就是怕你们偷了我的技术，毕竟，这大唐，能造这么大张纸的，现在可只有我的纸坊！” “你……”卢宽被王晨烨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当中，除了世家子弟，那就属侯君集和李承乾最想去看那造纸坊了。 毕竟王晨烨不是傻子，做赔钱的生意，那么大一张纸，卖五文钱，也必然还是有赚头的。 你想想看，造纸需要人工，需要地造纸坊，还需要铺子，更别说那铺子就在长安正街之上，租金必定是不少的。 而且，早上李承乾也是见到那墨斋内的伙计数量不少，这些伙计当然也是需要工钱的。 “好，”李二沉思一阵，便点头，“那知节和敬德便随朕走一趟吧！” …… 一行人来到东郊之后，李二心中却是泛起了嘀咕。 虽然皇家的产业，一直是长孙无垢在打理，但自己有哪些地，他还是知道的，这东郊靠近河边的地，全是石子，除了能长些野草，根本长不出庄稼来，便一直留在手中，没有赏赐下去。 难道，这块地是长孙皇后送给哪个国公或者皇家的人了？ 这得回去问问啊，只要问出这地给谁了，那必然就知道，王晨烨这小子究竟是想去找谁家提亲了。 到了造纸坊之后，李二和程咬金、尉迟恭都惊呆了！ 先不说那些浑身湿透的人们，正推着板车，把一车车的洁白的纸运走。 只见那些工人们在烈日下忙活着从大池子将浑浊的水用木桶舀起来，挑进棚子内，不远处，似乎还有人在挖大坑。 “蓝天县子，”李二指着远处施工的位置问道，“你这是还准备扩大造纸坊？” 王晨烨苦着脸，“陛下，我也不想啊，只是和我合作的那小妞说她们家缺钱缺的厉害，还是几十万贯之多，微臣也是没办法啊！” 李二一听，那人家里缺钱，不由的转头看向了程咬金。 皇族里的人肯定是不会缺钱的，除了他自己，而几个国公里，似乎也只有程咬金家最穷了，毕竟程咬金 程咬金当下一慌，急忙说道：“陛下，可不是我，我家女儿哪有做生意的头脑？她若不是个女的，早就上战场去了！” 李二点头，程咬金家几个孩子，他都是熟悉的，尤其是程咬金的女儿程铁环，那和程咬金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想必王晨烨也不会喜欢吧…… “陛下，”王晨烨上前说道，“这纸坊您也看过了，天气如此炎热，咱们还是回去吧！” …… 回到皇宫之后，李二立马就来到了立政殿，一见长孙无垢，就兴奋的说道：“观音婢，王晨烨那小子，竟然造出了宣纸，而且，只要五文钱一张！” 此时，等了自家父皇一整个上午的李丽质也在立政殿，正和长孙无垢吐槽自己父皇不靠谱，召见自己，却让自己白白等了一上午，还放了王晨烨的鸽子，想必以后见到王晨烨，必定会被对方嘲讽的。 没想到，李二却这么经不起念叨，自己刚刚说完，他就来了，简直是比曹操跑的还快！ 听到李二说起王晨烨造纸的事情，李丽质撇了撇嘴，说道：“父皇，那造纸坊和卖纸的铺子，就是儿臣和王晨烨一起搞的！” “啥？”李二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那便宜的宣纸，竟然是自家女儿搞出来的，这要是让天下学子们知道了，那对于整个皇家来说，会提高不少声望的啊！ 李二登基之后，天下人都觉的他不是正统，就连那些大臣们，也是这样，虽然嘴上不敢说，但李二料定了他们心中必然是这么想的。 但是，如果让天下人知道，这便宜的宣纸是皇家造出来的，那天下人必定会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同时，也会收获到大多数人的拥护。 想到这里，李二看向李丽质的目光，愈发的慈爱，这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啊，不声不响的，竟然送给自己这么大一份厚礼。 而且，这份厚礼意义深远，不仅能俘获人心，更能改变如今朝堂上的格局！ “长乐，”李二有些激动的问道，“那造纸坊和卖纸的铺子，当真是你的？” “没错，是我的，”李丽质点了点头，“造纸坊的地和铺子都是咱们皇家的产业，另外，我又出了一千贯钱，王晨烨出造纸的技术，我们各占一半的股份！对了，咱们家卖冰的铺子，现在所卖的，也是王晨烨自己做的冰块，他已经把制冰的技术教给儿臣了，儿臣派了可靠的人去管理冰铺子，如今收入已经有两万多贯了。” “啊！”这一下，李二更加惊讶了，心说这王晨烨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如今和侯君集脱离了父子关系，竟然变成了个赚钱机器，也不知道侯君集现在是何感想，会不会后悔，“那造纸坊，现在一天能产多少张纸？” “王晨烨说，现在一天能产个十多万，”李丽质想了想说道，“他已经在扩建纸坊了，等扩建好之后，一天能造出二十五万张到三十万张宣纸来。” 李二听到这个数量，忙又问道：“你们把纸卖那么便宜，还有利润吗？” 65 第65章 只要她开心就好 “利润很高，”李丽质说道，“我骗王晨烨说，家里有五十万贯的亏空，他一开始还发愁，一年五十万贯有点困难，可后来我说，今年只要五万贯的时候，他说保证年底给我分到五万贯，如果分不到的话，那望月楼便送我了！” “你是说，”李二闻言，再一次瞪大了眼睛，“那……那么大的宣纸，只卖五文钱，而且，利润还非常高？他王晨烨，年底还要给你分红至少五万贯？” 李丽质点了点头，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过了八月节，天气就会冷了，那冰块也就卖不动了，要不然，到年底，光那卖冰的铺子，咱们就能赚到五万贯钱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年内帑的钱，肯定是够用了，我大概算了一下，大哥大婚之后，内帑还能剩余一些钱财。 对了，那造纸坊到了冬天也不能再造纸了，因为那些水池子都会结冰。” “呼！”李二深深出了一口浊气，这十几天以来，他还在天天为李承乾大婚要用的银钱发愁，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不声不响的就给解决了，他由衷的说道：“长乐，辛苦你了，这些本该是父皇的事情……” “哦，对了，父皇，”李丽质赶紧说道，“那王晨烨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啊！” “啊？”听李丽质提起这个，李二也突然想起来王晨烨在太极殿上说，想要去和他合作那女孩家里提亲，他赶紧问道，“长乐，那小子是不是说，想要娶你？” 李丽质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满面通红的点了点头，“是，那憨子是这么说的，还想要问我家住哪里，父母又是谁，说是到时候会让几个国公来家里提亲。” 李二闻言，心里不是个滋味啊，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一盆花，自己还没看到那花朵盛开，就有人惦记着要端走了，他的声音冷了几分，说道：“这个蓝天县子，还真是痴想妄想，竟然还想求取朕的女儿！他一个庶子，还是和侯君集脱离了父子关系的庶子， 若不是朕给他做主，他早就让侯君集给打死了，没想到他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竟然想要攀上朕的高枝儿！” 长孙无垢闻言，脸上挂上笑容，劝慰道：“陛下，王晨烨那小子，也不是一无是处，若是他的那事儿放到了其他人头上，那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倒是 那小子，竟然搞出了这么多名堂来！是个人才，若是长乐愿意，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李二一脸惊讶的看向长孙无垢，“观音婢，你前些时候还和我提起，说是辅机想要让长乐嫁给他们家冲儿的。” 长孙无垢摇了摇头，“长乐嫁给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开心，能够觉得幸福就行了！” 长孙无垢的话，让李丽质感动的掉下眼泪来，她依偎进长孙无垢的怀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母后……” 李丽质知道，长孙无垢说出这话，要承担多大的压力，毕竟，长孙无忌是他亲哥哥，想让长孙冲娶了自己，那也是为了他们长孙家能一直站在权利中心。 别看李丽质年纪小，但这些，她都懂，可即便是懂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长孙无忌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她的亲舅舅啊！ 一家人不得帮一家人嘛！ 可是，现在长孙无垢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仅是李丽质被感动到了，就连李二也没有想到，观音婢竟然能把李丽质的个人幸福放在第一位，而不是像其他世家一般，将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 傍晚的时候，墨斋终于准备结束今天的营业了，每个人累的都不轻，库房里的纸也卖的七七八八的了，不过，王晨烨估计明天的生意就不会这么好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完全就是大家的激情消费而已。 王晨烨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王一，把躺椅带回月宅去吧，明天不用咱们在这里守着了，另外，把掌柜的给我叫来！” 今天这墨斋和造纸坊已经被李二知道了，就算别人再眼红，也不敢明抢了。 至于暗地里做小动作，那也是防不住的。 掌柜的很快就来了，“东家，您有什么吩咐？” “嗯，是有事儿找你，”王晨烨点了点头，“今天卖纸的那些钱，清点出来之后，就先给李长乐家送去吧，不过，你记得把账都记清楚了。” “东家放心，账面一定不会有问题，也不会有假，”掌柜的点头，“可是，您不缺钱吗？要不然，还按照您和长乐小姐之前的约定，每人一半？” “不用，本爵爷还不缺那一点小钱，”王晨烨说完，一摆手，“行了，这里交给你了，明天我也不过来了，有事儿的话，就去月宅或者望月楼寻我！” 说完，他就坐上马车，扬尘而去了。 等他回到月宅的时候，太阳还未西沉，王晨烨在大门口下了马车，刚走进院子，就见孙星跌跌撞撞的朝他奔了过来，一边跑，嘴里一边还喊着：“哥哥，哥哥，抱抱！” 王晨烨笑着蹲下身子来，任由孙星就像是一枚小炮弹一般，撞进了自己怀中。 紧接着孙月和秀婷也从内院走了出来，两人异口同声，“少爷，您回来了？” 王晨烨点头，“嗯，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少爷不是说让我们来牙行买几个机灵的人嘛，”秀婷说道，“我就带着孙月和孙星一起来了。” “嗯，”王晨烨点头，“那你们买到人了嘛？” 秀婷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还是少爷亲自去看吧，我和孙月实在做不了主，主要是看那些人都太可怜了……” “好吧，”王晨烨无奈的说道，“买人的事情，还需慎重一些，毕竟，庄子上和你家少爷我手里的秘密太多了，若是让不可靠的人泄露出去，咱们就亏大了！” “对了，少爷，”孙月这个时候突然开口，“咱们庄子上的那些佃户，全都签了死契，我已经把契书都带来了。” 第66章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对于这个结果，王晨烨其实并不意外，他给下人的月例不低，这是整个庄子都知道的，成为庄子上的人之后，就相当于是旱涝保收了！ 他点了点头，说：“好，那明天将那些契书，一并带着，让牙行帮着去衙门备案吧。” 王晨烨说着，就抱着孙星往内院走，秀婷贱兮兮的凑了上来，小声问道：“少爷，您是不是对孙月有意思？” “你胡说什么呢？”王晨烨皱眉，“你怎么想到这里的？”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嘛！”秀婷一撇嘴，“这宅子叫月宅，酒楼叫望月楼，门外的三间铺面又分别叫宝月轩、藏月阁和明月阁，这处处都带着个月字，还说你对人家孙月没意思？” “你那小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什么？”王晨烨伸出手，在秀婷脑袋上弹了一个脑瓜崩，“没事别瞎琢磨！” 就在这个时候，门房的人突然跑了进来，对王晨烨说道：“爵爷，李长乐小姐来了！” “这都晚上了，这丫头来混饭的？”王晨烨疑惑，之后便让门房把人请进来了。 不得不说，李丽质来的时间是刚刚好，她前脚进门，后脚望月楼就把饭菜送来了，有外人在，秀婷、孙月和四香，也不好再和王晨烨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这宅子内院有个小花园，花园里建了个凉亭，凉亭里有一套石桌凳，王晨烨抱着孙星，对面坐的就是李丽质。 石桌上，摆着几道夏日里还算清爽的菜：过油肉、回锅肉、孜然肉片、酱油豆腐、清炒菜心，还有一盘子蘸酱菜，用黄豆酱沾上豆皮、黄瓜条、小葱、小水萝卜等等吃，即清口，又凉爽。 “长乐，”王晨烨王晨烨夹起一片过油肉放进孙星口中，这才开口道，“你这是特意赶着饭点来的？你不知道今日墨斋那边都忙翻天了么！” “哎，”见王晨烨居然没有出言鄙视她，李丽质心中也是放松了不少，“王晨烨，对不起了，家中实在有事儿，脱不出身来，这不是刚把事情办好，就见墨斋的掌柜拉了满满两大车的铜钱回去了，掌柜说有两千多贯， 咱们的纸，真的这么好卖吗？” “嗯，”王晨烨点头，“第一天咱们的纸能卖这么多，已经是不错了，不过，这长安城里，想要买纸，能买得起纸的人，今日也差不多都买到了， 明日开始，每日能卖个一万张，也就算稳定下来了，你还需回去和你父亲说说，看能不能搭上皇上，朝廷是用纸大户，若是能把朝廷的生意也都做起来，那还能赚的更多些。” 李丽质心中腹诽，那皇上就是她爹啊，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说，“嗯，我回去会和我父亲说的，对了，听说今日有外地的行商，想要和墨斋合作卖纸？” “没错，”王晨烨点头，给李丽质面前的餐碟里夹了一块回锅肉，“尝尝这个，这是川蜀之地的名菜，回锅肉！” 李丽质并没有着急吃菜，反而有些急切的问道：“那你答应他们了没有？” “还没，”王晨烨又给孙星喂了一根蒜薹，被小团子给吐了出来，“这不是想着经营这边是你负责的，还是由你来定的好。” “谢谢，”李丽质是真没想到，王晨烨竟然这么尊重她，“我们是合作的，能商量最好，我来，也正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个事儿， 我家里正好也有行商，这外地的纸张生意，我还是想自己做。” 王晨烨摇头，“这样太麻烦了，纸张不比其他物件，运输起来不方便，而且，我以后还用的着这些行商，现在正是和他们打好关系的时候。” 李丽质不满的说道：“我家也可以做到啊！” “不行，”王晨烨放下筷子，“如果赚钱了还好说，那如果亏钱了呢？就拿现在的纸张来说，咱们一张才卖五文钱，如果行商路上突然遇到大雨，那不就全亏了？” 李丽质想了想，王晨烨说的也对，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对了，你怎么把今天的收入全给我拉到我家去了？这些全给我家了吗？” “想什么呢？最终这账还是要算清楚的，”石桌不大，王晨烨伸手摸乱了李丽质的头发，“不过，只要你愿意嫁给我，这些全给你也不算什么。” “讨厌！”李丽质的俏脸羞红，“吃你的饭！” 王晨烨笑笑，继续说道，“我知道咱们现在还不到结婚年龄，不过，倒是可以先订婚啊，你放心，只要订婚了，我就把钱全交给你管。” “切，”李丽质不屑的说道，“你只是一个县子，能有多钱？据我所知，陛下赐给你的那两所庄子，也产不出多少粮食来，说不定你还得自己贴粮养活那些佃户呢。” “谁说不是呢，”王晨烨点了点头，“我都贴进去不少粮了，不过，这不打紧，要知道，以后长安城和长安城周边的土地，绝对是寸土寸金，你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时候，你就会相信我的话了！” “哼，鬼才信你的话，”李丽质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黄瓜条，沾了酱之后，塞进嘴里，一股子咸香的味道，“我家正好在长安东街上有套宅子，五进三跨，你要是要，一千贯卖你！” “要！怎么不要！” 月宅虽然是三进的院子，但第一进是铺面，相当于是两进的院子，自己将来带着一大家子人住，肯定是住不开的，他正想着将来踅摸一套大一些的院子呢。 “可是，我现在又有爵位，又有官身，”王晨烨为难的说道，“那么大的院子，怕是违背规制了吧！” “没事儿，”李丽质又吃了一口菜，“这事儿简单，我帮你搞定就是，不过，那院子好多年没人住了，房子已经破败的不行了！” “那无所谓，反正我也是要重新盖的，”王晨烨说，“说定了，那宅子我要了，正好明天我要去买几个下人，一起去官府过了契吧。” 第67章 长乐这是害羞了？ “过契的事情，你不需操心了，”李丽质说道，“我会给你办好的，那你买宅子的钱，正好从今日的收益里扣掉就行！” …… 吃过晚饭之后，李丽质就直接回宫去了立政殿，长孙无垢一看就她，就问道：“今日禁卫军送了两千两百多贯钱到内帑，这是哪里来的收益？” “当然是卖纸了！”李丽质高兴的说道，“我也没想到，王晨烨造的纸，竟然这么赚钱，我只不过投资了一千贯钱，竟然一天就赚回来了，现在我是真的相信，他说赚五十万贯钱也不难了！” 长孙无垢看着李丽质的笑脸，不禁也笑了，看样子，是时候说服自家哥哥打消让冲儿和长乐结婚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李二也来到了立政殿，正好听到了李丽质说的话，他笑着对长孙无垢说道：“王晨烨那墨斋和造纸坊，朕也去看过了，确实不错，如果照这么下去，高明婚事的花销，咱们就不用再发愁了。” “父皇，”李丽质说道，“那王晨烨说了，今日因为是第一天卖纸，所以买纸的人会多一些，待到明日的话，可能就没这么多人了，每日能卖个一万张也就不错了， 不过，他倒是说想把纸卖给朝堂。” “嗯，”李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朕已经让杂买务上了折子，已经批复下去了，只不过，现在户部也没有钱，可能需要先赊欠着。” “哎，”李丽质叹了口气，“说是户部赊欠，可到时候户部赊欠的那些钱财，不还是内帑出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不卖给朝堂呢！” “那自然是不成的，”李二也是无奈，“要不然这样吧，朕把他的爵位再提上一级，封他个伯爵吧。” “这样……”李丽质一脸为难，“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李二笑着说：“他一定会同意的，只不过委屈你了，长乐，那蓝田县本是你的封地，现在已经有两个庄子赏赐给了那王晨烨，这再升他一级爵位，朕还得赏赐他一座庄子啊！” 李丽质撇了撇嘴，“那倒无妨，赏赐出去也成，反正那些庄子每年还得倒贴粮食！” “嗯，”李二也点头，“等你出嫁的时候，朕定当给你多些嫁妆补偿你。” “哎呀，父皇，长乐还小呢，”李丽质俏脸红扑扑的，“我先回寝宫了，不打扰父皇和母后了！” 说完，李丽质便跑了，李二看着她的背影，笑着问道：“观音婢，长乐这是害羞了？” 长孙无垢只是摇了摇头，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和自家哥哥说，哎，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说不出口…… …… 第二天一早，王晨烨带着秀婷和孙月，怀里抱着孙星，一行四人，又去了那家熟悉的牙行，小牙人一见几人，就知道这是大主顾来了，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孙月似乎是对这里有些心理阴影了，一走进牙行，脸色的就变得惨白，王晨烨转头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然后，牵起她的小手。 秀婷在一旁看到，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嘴角也微微垮了下去。 小牙人上前，弯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公子，好久不见您嘞，小的还有些想您呢！” “可别，”王晨烨翻了个白眼，“你那就是想我荷包里的铜钱儿了！” “嘿嘿嘿，”小牙人也不反驳，问道，“公子今日来，是想买宅子买地还是买人啊？” “先买几个人吧，”王晨烨说道，“要是有合适的铺面，倒是也可以看看。” “那您今天是来着了，”小牙人一听王晨烨的话，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百花齐放，“前个晚上掌柜的刚从外地接了一批人回来，只不过，大多都是女的，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公子的眼。” “先看看吧，”王晨烨倒不管性别，只要人忠心，堪用就成，“若是合适，我便多买几个。” “好嘞，您几位稍坐片刻！”小牙人将人请进牙房（牙行大VIP大客户室），亲自端来茶水之后，这才去后院带人去了。 “都快点，别磨叽，别逼我用鞭子抽你们啊！”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那小牙人才从后院回来，王晨烨往门外一看，院子里竟然站的满满当当的，大多都是七八岁，八九岁的小女孩，甚至还有更小的。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恐至极。 “公子，”小牙人满脸堆笑的走了进来，“人都来了，您来看看吧。” “怎么这么多小姑娘？”王晨烨皱眉，“这些人不会是你们拐卖来的吧？” “哎呀，公子，瞧您说的，”小牙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们牙行可是在衙门备过案的，就连衙门和教坊司发卖的人，都是往我们这边送，我们怎么敢做那拐卖的勾当？” 王晨烨追问道：“那这些人是怎么来的？” “哎，”小牙人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不瞒公子说，这两年年景不好，到处都遭了灾，这几天不是正赶着要秋收了吗，地里收成实在是不好， 那些农户家里的粮食，怕是连这个年关都熬不过了，这不就先紧着把女娃娃们卖了，毕竟都是没人要的赔钱货，卖了也能换些粮食， 可一下出现这么多的人，小地方根本卖不出去，这才有人寻到了我们牙行头上，我们掌柜的在外奔波了半月余，前个晚上才把人给都带了回来， 公子，您放心，这些人都是我家掌柜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都能做活儿，您放心挑了去，也算给她们一条活路走了， 若是时间长了无人将她们买了去，掌柜的也只好喊那勾栏瓦舍的老鸨子来了。” 经过小牙人这么一说，王晨烨心中了然，前些日子，他也打听过长安城附近别的庄子地里庄稼的产量，最好的也不过亩产一百五十多斤，他的庄子是最惨的，平均亩产连百斤都不到，这么点粮食，别说一家人了，就算是一个人，都不够吃啊。 第68章 买人风波 民以食为天，若是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那这世道肯定是要乱的。 倒不是王晨烨圣母，他的灵魂穿越到这个时代来，那必然想过安稳的太平日子。 而且，他现在已经是县子爵位了，手握未来科技，就算和李二换个王爷也不是不行。 别人怕功高盖主，他可不怕，手枪手雷一掏，看谁不服就干谁！ 大不了抢了李二的皇位，当个皇帝也成。 手握拼夕夕，什么科技买不来？ 冷兵器在热武器面前，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武功高又怎样？ 一狙击枪弄死你！ 周边哪个国家不服？就打服他！一次打不服就打两次，还不服就天天揍你！ 实在不行从拼夕夕直接买颗洲际核弹，让他们的土地几百年都寸草不生！ 不过，王晨烨也就是想想而已，这年头，当皇帝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他的爵爷，那朝堂穷的，连耗子去了，都是流着眼泪出来的，没事儿惹那心烦干嘛？ 不过，这几日便是土豆和红薯收成的时候了，这俩玩意他本来也是准备送给李二的，现在拿出来，也不知道李二能不能把他的爵位给升两级。 想到这里，王晨烨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中午就去找程咬金，让他去约李二到庄子上看看土豆的亩产是多么的惊人。 “少爷，”秀婷这个时候，小声在王晨烨耳边说道，“我瞅着那个姑娘不错，您看呢？” 王晨烨顺着秀婷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稻草，身上的衣服也是补丁摞着补丁，但皮肤还算白净，目光清明，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根本就不像是农户家的孩子。 王晨烨转头问小牙人，“这女孩也是农户家的？” “哎，”小牙人脸上露出惋惜的表情，走进人群，从里面拽出几个孩子，都是从八九岁到十几岁的样子，六个女孩，“他们几个是蜀南一户行商家的孩子，做了十几年生意，赚下些钱，便在长安城定居了， 可不巧，上月的时候，那行商从江南带了云锦回来，却不想路上遭了贼人，人被杀了，货也被劫走了，可那些货物还未结清货款，货主找上门来，家中值钱的物件和宅子都抵了债，就这还不够， 那行商的妻妾见欠下这么多债务，便都跑了，剩下这几个孩子，也被货主通过衙门卖到这儿了，拿钱抵债了。” 王晨烨皱眉：“又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可不能算是大户，”小牙人将王晨烨请到一边，小声说道，“那行商一妻两妾是三姐妹，也都是从牙行买了回去的，生意做的并不大，这一次，也是遭人设计，才冒险去了江南，我怀疑啊， 那货主就是设计他的人，他那一妻两妾说是带着三个男孩子跑了，我觉着就是那货主将人带走了， 而且，您看这几个孩子，自己母亲都跑了，却没有一个哭喊着要去找娘亲的。” 小牙人说完，把其中一个八岁的孩子拉了过来，撸起他的衣袖，“公子，您瞧瞧，这孩子可是那行商正妻所出，这身上的陈年旧疤如此之多， 我家掌柜的问他，这伤疤从何而来，您才这孩子怎么说？” 王晨烨不语，看向小牙人，那小牙人尴尬一笑，接着说道：“这孩子说是自家母亲打的，不光是她这个最小的，那几个女孩子身上比这还惨呢！” 王晨烨脸色冷了下来，沉声问道：“怎么？你见过了？” “那倒没有，”小牙人一本正经摇了摇头，“您也知道，我们这牙行要负责衙门口的人口发卖，被送来的人，那都得经过检查的， 男人就由我们来查验身体，女的，则是由专门的婆子来检查的，您放心，从咱牙行卖出去的人，都是干净的。” 王晨烨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小牙人又小声说道：“听我们掌柜的说，那货主和那行商的妻妾本是表亲，一直都有联系，那行商本是农户，做了行商，也是那货主帮的忙……” 王晨烨心中了然，低头问那小男孩，“你想你们母亲吗？” 那男孩眼神中竟然露出惊恐的目光，慌忙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跑了过来，一把将那小女孩搂进怀里。 小牙人脸上露出凶狠的神色，扬起鞭子就要往那女孩子身上抽，“没规矩的东西，谁让你过来的！” 王晨烨一把将小牙人的手给握住，那鞭子才没落到女孩身上。 “公子，求您将我妹妹买回去吧，”那女孩子跪在地上，给王晨烨磕了三个头，才泪流满面的说道，“我妹妹很听话的，也会干活，虽然他还小，但打扫屋子，烧火什么的都会！” 王晨烨：商人家的孩子这么懂事儿吗？ 这个时候，小女孩才开口说道：“大哥哥，您要买我吗？我很听话的，您只要给我一口吃的就行，我什么活儿都会干……” 王晨烨张口，问那女孩：“你们平日里都干活？” 那女孩点头，脸上有些落寞，“父亲常年不在家，我们几个女孩儿若是不干活，母亲就不给我们饭吃，姨娘还会打我们……” 听着女孩的话，王晨烨在脑中脑补出一部电影来：那行商的妻妾和那货主私通，给那行商生下这六个女孩子，也非她们所愿，但那三个男孩却是那货主的种，这才被带走…… 所以才对这几个孩子处处苛待，现如今设计陷害了行商，便先安排他表妹们跑了，再把孩子们卖掉，女人、后代和钱，他都得了，倒也算的上是人生赢家，和带小姨子跑了的黄鹤有的一拼啊！ 王晨烨看看那六个孩子除了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女孩，其余四人都挤在一起，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他们一个个长的倒也清秀周正，目光清明。 王晨烨虽不是圣母，但让人家一家人分离的事儿，他也做不出来（除非对方是个美女），心中便打定主意，把这几个孩子都买下来算了，日后如果这些孩子不当用，再发卖了便是。 第69章 买铺面 除了这六个女孩，王晨烨又挑了几个看着眼神清明，眼珠子不到处乱看的女孩子，询问了她们都是不是愿意跟他走之后，才和小牙人说道： “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那铺面，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并买下来。” 一下子又卖出去十二个女孩儿，一会儿说不定还能卖出去一间铺面，小牙人乐的见牙不见眼，“公子，咱们现在就去。” 王晨烨点头，让孙月和秀婷先把那十二个人带回月宅，顺便买几件换洗的成衣，而他，则是跟着小牙人往长安正街去了。 说来也巧，那铺面的位置，就正好是在迎客楼的对面，一个三层的铺面，木质结构，后面有一进的院子。 原本这里是一家茶肆，一层卖茶和茶具，二层和三层则是给那些达官贵人一个休憩、聊天的空间。 整个二层有两百多平米，窗户全都打开之后，就是一个通透的大厅，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长安正街和长安东街的景象。 三层是一间间的雅间，不过，此时已经很是破败了，门窗都需要修缮一下。 “公子，”小牙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这铺子的位置是极好的，若不是对面迎客楼后来也增加了茶坊，还有专门的茶道师，这里也不至于关张的，这三层的铺子，加上后面的那一进的宅院，只要九百贯，真的很便宜了。” 王晨烨点头，这价格，确实便宜，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铺面的格局，最适合做酒楼，做其他的根本不成。 但在望月楼没有开张之前，迎客楼在长安城就是霸主一般的存在，其他酒楼根本干不过它。 “行！那便买下吧！稍后你们去望月楼去拿钱。”王晨烨在考虑的同时，已经将整个铺面的格局统统记录下来，在拼夕夕下了单，等着设计师接单就行了。 小牙人立刻眉开眼笑，“得嘞，中午之前，小的就把契书给您送到望月楼去，连同那十二个人的身契一起。” 从铺面出来，王晨烨钻进马车，让王一慢些往卢国公府上去，而他，则是直接闪身进了空间，从超市里拿了两坛酒，还有一大块猪头肉出来。 已经快到中午了，程咬金也是刚从宫里回来，一见王一怀里抱着的两坛酒，就像是飘客见了技女一般，眼睛直了不说，连心都像是被一根羽毛一个劲的挠痒痒一般。 他一笑，脸上就像是菊花盛开一般，“贤侄，你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 嘴上这么说，可手已经将两坛子酒给抢了过去。 程咬金的手掌很大，两坛子五斤装的汾酒，在他手中就如两个篮球一般，他用肩膀抵着王晨烨，“贤侄，还愣着干嘛？赶紧进来，让你婶子给弄俩好菜，咱俩好好喝一顿。” “程叔，”王晨烨被程咬金顶了个趔趄，“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正事？”程咬金愣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小子，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求到老夫头上来了？” “也不能说求吧，”王晨烨拉着程咬金直接坐在了一进院子里的连廊下面，“程叔，你可还记得，我那庄子上在几个月之前，种过一物，名曰土豆。” “土豆？”程咬金想了半天，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掉了，也还没有想起来，一脸懵逼的摇了摇头。 “哎，”王晨烨叹了口气，“算了，想不起来别想了，浪费脑细胞，程叔，这样，麻烦您进一趟宫，和陛下说一声，就说明日我那庄子上，有一种高产的粮食要收成了，请陛下去看看。” “高产？”程咬金两道浓眉挤在一起，“有多高产？” “亩产大概一千五百斤吧，”在后世，土豆的亩产可以达到三千到五千公斤，但现在土豆都还在地里，王晨烨也不知道它们的长势究竟好不好，便说了个保守的数字，“若是收成好的，可能还会多个几百斤也说不定。” “一千五百斤？”程咬金牛眼瞪大，“还是收成不好？王晨烨，你莫欺骗我，你骗我也不打紧，但若是我和陛下说了，如果亩产达不到你说的这个数，那你可就是欺君之罪了，那可是要砍头的！” “放心吧程叔，”王晨烨笑笑，“我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程咬金盯着王晨烨半天，才点头，“成，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进宫与陛下说，晌午就不留你吃饭了，你把酒留下就成！” 说完，他抱着两坛子酒，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王晨烨：…… 回到月宅之后，十二个小丫头已经洗过澡，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就是普通的青色布衣，就觉得非常老气，见王晨烨回来，春香就像是管家一般，把人都给叫了出来，在王晨烨面前站了一排。 这阵仗，让王晨烨感觉像是去商K一般…… 十二个女孩，虽然正是青涩的年纪，但一个个长相甜美清纯，只是让身上的青衣衬托的黯淡不少，不过，比起其他人家的婢女来说，她们的待遇已经很好了，至少穿的是细布衣，别人家的下人，那穿的只是粗布麻衣。 空间购物广场之内，倒是有不少少女适合穿的衣服，但现在是大唐，这些衣服如果穿到大街上，还是有些突兀的。 等明月阁开张之后，这些后世女性的服饰，王晨烨还是会大力推广出去的！ “既然我买下你们了，那你们之后就是我的人了，”王晨烨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把你们买回来，当然不会把你们当祖宗养着，我府上，没有吃闲饭的人， 你们十二人，其中六个，就跟在秀婷管事和孙月管事身边，跑跑腿，做些杂事，另外六个人，要帮我打理铺面，至于怎么安排，春香，你来决定， 我希望日后你们能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们，若是你们偷奸耍滑，或者出卖我，那我也不会客气，今日你们刚来，就先熟悉一下这里，休息一日，明日该做什么，都听春香安排。” 第70章 前朝王爷的府邸 王晨烨并没有和这十二个女孩说将来等她们及笄会放她们离开，等他让人都散去，春香才凑过来说道：“少爷，月宅这边的三个铺面，人手都有十六个了，足够了，不需要再添人了。” 王晨烨点头，“嗯，我知道，你这边十六个人，有些太多了，我今日又买了铺面，以后冬香就去新铺面那边做掌柜吧。” “啊？”春香愣了一下，赶紧说道，“我四妹除了吃还拿手一些，让她当掌柜，这……” “无妨，”王晨烨想到冬香就是个小吃货，不禁也失笑，“我知道她，虽说是贪吃了一些，但也细心，这几日你多教教她，让她能独当一面，本少爷身边，不养吃闲饭的，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你们四姐妹！好了，吃饭吧！” 春香还想说什么，但一时语塞，只好去招呼厨房给内院送饭菜了。 下午的时候，李丽质来到月宅，将一份地契递到王晨烨面前，“给，答应给你的那宅子，已经在官府过了契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嗯？这么大？”王晨烨接过地契一看，那宅子竟然有六亩多地，“还是在正街街尾？” “嗯，”李丽质点了点头，“之前这里是前朝摄政王的府邸，之后便一直空着了，你放心住吧，圣上已经点头了，没人会追究你违背规制的事情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一道户部出具的文书拿了出来，上面写的大概意思就是，那块地以及地上所建的宅院，都将属于个人资产，不作为县子府。 也就是说，你可以住在那里，官府也承认那里是你资产，但它不能当成你主要的府邸。 “你爹这么厉害吗？”王晨烨瞪大眼睛，“连前朝王爷的府邸都能弄到手？你爹究竟是哪位国公？不会是齐国公吧！” 王晨烨思来想去，齐国公长孙无忌既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又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哥哥，这么多王爷，也就他最厉害了。 李丽质闻言，翻了个白眼：“我姓李，名叫李长乐，虽然我不是大丈夫，但也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王晨烨挠了挠头，“对哦，姓李哦！当今圣上就是姓李，那你就是皇族的人了啊？” “好啦，好啦，别乱猜了，”李丽质一阵心虚，“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啦！” “到时候？”王晨烨故意装傻，“到什么时候？” 李丽质俏脸通红，站起身来，直接朝门外走去，“我要回去了！” “哎，”王晨烨也赶紧站起身来，“你还没有带我去看那宅子呢！” “你自己去！”李丽质说完，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王晨烨看着李丽质落荒而逃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他朝着内院喊道： “秀婷，孙月，走，陪本少爷去看看宅子！” 孙星正午睡，王晨烨带着秀婷和孙月三人，各自打着一把油纸伞，顶着烈日，往长安正街的街尾走去。 宅子的确很大，除了门前的正街，其余三边都有一条很宽的，可以并行三辆马车的道路，这些路现在也是属于王晨烨的。 宅子一共四个门，每个大门都很破败，油漆斑驳，围墙破败。 王晨烨用钥匙打开大门进去，院子里的杂草已经一人多高了，一进院子里的房子，也基本上垮了，院子里的大池塘里，更是飘着一层厚厚的绿藻。 简单看了看，王晨烨给这宅子做了一个总结：根本不能住人！ 得了，全部推翻重新盖呗！ 趁着秀婷和孙月两人不注意，王晨烨将空间里之前从齐国公府上还有崔家收来的瓦片和木梁什么的都放在杂草丛里，又从拼夕夕买了一些砖头出来，做出一副准备盖房子，但还没盖，所以把材料堆放在这里的假象，这才带着两人回到了月宅。 三人刚回到月宅，程咬金就来了。 程咬金来月宅是要告诉王晨烨，明日巳时，李二会领着大司农还有几个大臣，一起去王晨烨的庄子上，视察他所说的土豆产量，让他早做准备。 王晨烨送走程咬金之后，便带上秀婷、孙月孙星，还有十二个新买来的人，一起回庄子上去了。 庄子上准备大肆建设，所以，围墙必须先建起来，此时，三米高的围墙，已经砌了有上百米了，王晨烨准备把自己的庄子，起名为桃源，取世外桃源的寓意。 几辆马车回到庄子上之后，那些干活的人纷纷停下手头上的事情，朝着车队看去，等马车停在县子府的时候，他们才继续忙活起来。 王晨烨这边刚下了马车，汗流浃背的二狗子就小跑着过来了，他满脸堆笑的问候：“爵爷，您回来了？” “嗯，”王晨烨点头，“正好你过来了，和大家说一声，明天陛下和一些朝中的官员要来看咱们挖土豆，大家明日无事的话，就待在家中，免得冲撞了圣上，到时候麻烦。” “好嘞！我一会儿就挨家挨户去通知，”二狗子赶忙回道，“爵爷，那些土豆和红薯，可算是能收成了，您是不知道，因为那些新开的荒地阻碍了施工，白二着急上火，嘴上起了一串大泡……” 王晨烨笑笑，“这倒是不急，只要在入冬之前，把农户们住的房子都盖好就是了，有了砖瓦房子，你们过冬也好过些。” “是啊！”二狗子感慨道，“也是爵爷您心善，想着我们，今日我见您带回来不少女娃子，都是买的吧？今年的收成实在是太差了，若不是您，我们也得去卖儿卖女了啊！” “你们不是都把自己卖给本爵爷了嘛？”王晨烨转头看二狗，“还怎么卖？” “嘿嘿，那倒是，那倒是，”二狗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要不然说您心善呢。” “好了，”王晨烨摆了摆手，“你赶紧去安排吧，陛下来这里，这是大事，要是出了纰漏，你我项上人头怕是都保不住啊！” “小的明白的，”二狗子面色变得严肃，“您放心，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第71章 土豆哪里去挖？ “嗯，一定要小心谨慎，”王晨烨又嘱咐了一遍之后，才又说道，“二狗子，你去告诉白二，让他通知那些工匠们，带上吃饭的家伙儿什，后天一早，就都和我去长安城里。” “好，知道了！” 二狗点头，和王晨烨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王晨烨正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轻声喊道：“少爷，该起床了！” 王晨烨翻了个身，继续睡，那女声这回离的更近了，“少爷，该起床了，一会儿皇上就该来庄子上了。” 王晨烨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身体摆正，伸出双臂，循着声音，一把将呼唤他起床的人给拉进怀里。 “少爷，您干嘛……” 那女孩轻声惊呼，但王晨烨丝毫不理会，上下其手…… 其手…… 咦？ 怎么有些不对劲？ 这是后背吗？ 不对啊，后背好像更平一些…… 王晨烨猛然睁开眼睛，就见面红耳赤的孙月，紧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已经沁出汗来了。 “怎么……怎么是你？”王晨烨吓了一跳，但抱着女孩的手，却忘记松开…… “秀婷……”孙月依旧没敢睁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她说肚子疼，去厕所了，让……让我来喊少爷起床……” “啊？”王晨烨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好，嘿嘿，起床！” 王晨烨装作很自然的将孙月放开，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反正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洗漱过后，王晨烨骑着马，快速在庄子里巡视了一遍。 砌筑围墙的施工已经停了，除了那些自留地周围等着一些农户之外，庄子上的其他人，都待在了家中。 回到县子府，王晨烨换上朝服，这是昨天程咬金特别交代他的，换好之后，他就带着二狗子，站在庄子门口恭迎圣驾了。 等到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才从长安城的方向朝这边来了。 李二的轿撵，和那些大臣们的马车，都直接进了庄子里，王晨烨这才带着二狗，给李二磕头，李二从轿撵上下来，一脸慈祥的看向王晨烨： “晨烨啊，昨日知节去甘露殿告诉朕，说你搞出来一种高产的粮食，能亩产一千斤，是真的吗？” 王晨烨一听，好么，这程咬金是怕自己吹牛，硬生生的又给砍掉五百斤啊！ 他笑着回答：“陛下，就是怕您不信，才邀请您在百忙之中，前来见证啊！” “好，好，好，”李二脸上笑容更加和煦，“若是真有这样的粮食，那我大唐百姓，就再不用挨饿了！” 王晨烨点头，“百姓都是托了陛下的福，陛下，您看，要不然，我现在就让人开始挖？” “挖？”李二愣住，问道： “粮食不都是收割吗？” “陛下，您不知道，”王晨烨解释，“我所说的这种粮食，名曰土豆和红薯，可食用的部分，是块状茎，是长在土地里的，所以，需要挖出来才行！” 大司农上前一步，问道：“块状茎是何物？” 王晨烨叹了口气，只好耐心解释：“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反正这玩意就像是花生一样，果实是埋在土里的。” 大司农其实还不明白，但在李二面前，他也不敢说他不明白，否则，显得他这个大司农啥都不懂一样，所以，他只好点了点头。 在王晨烨一声令下之后，农户们开始挖掘地里的土豆。 但王晨烨此时心里却是没什么底，因为这些土豆和红薯，种下去不过三个多月，还不到收获的时候，要不是庄子上急等着建设，他也不会这么早就把土豆和红薯都给挖出来。 “挖出来了！” 一个农户大着嗓门喊了一声，众人的目光，就朝那人的脚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连王晨烨都给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大的个头？ 平时的土豆，不过拳头大小，大一点的，也大概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可这农户挖出来的这一个土豆，竟然有人头那么大，而且，还是一串，最小的，也有拳头那么大。 大司农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去看那个最大的土豆，眉头紧皱，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王晨烨：“王县子，你确定这玩意可以吃吗？” 王晨烨此时已经想明白了，定然是因为开荒的时候，他往化肥里添加了灵泉水的缘故，才让土豆长的这么大的。 他翻了个白眼，对二狗子说道：“去把那个土豆洗干净，切好，上锅蒸了。” 二狗子点头，上前将那土豆从地里给抱了出来，用提前准备好的水清洗干净，又切成块，蒸在了临时搭建的锅灶里。 而王晨烨，也亲自下地，找了几个拳头大小的土豆，洗都不洗，直接扔进了灶膛当中。 等待土豆蒸熟的时候，一亩地的土豆，已经全部都挖出来了，另外一块地里的红薯也被挖了出来，王晨烨同样找了几个不太大的红薯，扔进灶膛里。 王晨烨走到李二面前，拱手行礼：“陛下，可以过称了！” 李二点头，“可！” 一筐筐的土豆，被一一过称，大司农站在旁边，看的眼睛都直了，等一亩地的红薯和一亩地的土豆全部过称之后，李二的随行太监上前说道： “启禀陛下，土豆拢共是一万零三百三十一斤，那一亩地的红薯，总共产出了三千九百六十六斤！” 听到这个数字，别说李二了，就连王晨烨也吓了一跳。 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特么的怎么可能产出这么多？ 李二闻言，眼睛一亮，他故作生气的问道：“王晨烨，知节，你们两个不是告诉朕，说这土豆只亩产千斤吗？为何现在竟然亩产万斤？” 王晨烨赶紧上前解释：“陛下，当初微臣外家来人送来这土豆和红薯种子的时候，说的是最少亩产千斤以上，若是打理得当，可能会产出更多，所以卢国公和陛下说的时候，才往最少里说了。” 第72章 贤侄，有酒吗？ 王晨烨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因为只要李二尝过红薯和土豆之后，势必会在全大唐推广种植，可除了他的庄子，别的地方可用不到灵泉水。 所以，到时候如果其他地方的亩产达不到这么多，李二问责起来，王晨烨完全可以说他们是打理的不得当！ 这个时候，锅里蒸的土豆也熟了，王晨烨让二狗把土豆从锅里端出来之后，又往里蒸了几十个红薯。 “陛下，您尝尝！”王晨烨将几块土豆盛到盘子里，端到李二面前。 自古以来，皇帝用膳，那都是需要专门的试毒太监试过之后，才会自己吃的。 今日当然也一样，那随行的太监，便是今日的试毒太监了。 只见他从怀中哆哆嗦嗦的拿出一包银针，在那些蒸熟的土豆块上一一都扎了一遍，见银针没有变黑，这才从侍卫手中接过一个如骨灰盒大小的木盒来。 木盒被打开，王晨烨就瞟见里面正是一套完整的餐具，银碗、银勺子、银碟子，还有两双银筷子。 那太监拿出其中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蒸土豆，用手就着，闭着眼睛，哆哆嗦嗦的放入嘴里，然后慢慢的咀嚼着。 脸上的表情就如大义赴死的烈士一般，就好像是二狗子真的在那蒸土豆里下了毒一样。 王晨烨看着难受，便开口道：“这位公公，大可不必如此，莫不要说陛下于我有恩，就算是在场这么多武将在，我想，也不敢有人下毒吧！” “就是！”程咬金早就憋不住了，他来到庄子上之后，才想起那土豆为何物，尤其是想起土豆的美味之后，那不争气的眼泪，就抑制不住的想从嘴角滴落。 见那太监磨磨唧唧，他两步上前，一边伸手从笼屉里拿土豆块，一边朝着李二说道：“陛下，不用那太监替您试毒，俺亲自来就成！” 话还没说完，那块土豆就被他塞进自己嘴里了，嚼了几下，就吞到肚子里去了，那样子像极了牛嚼牡丹。 蒸土豆是有点干的，程咬金吃的太快，也感觉有些噎的慌，他皱起眉头问道：“贤侄，为何今日的土豆，没有上次你给我吃的土豆好吃？” 王晨烨叹了口气，“程叔，这些土豆是为了缓解饥荒的，用了佐料烹饪，当然是美味的了，其实，你慢慢品的话，不放任何佐料，吃起来也是略微有些甜的，您稍等一下，我已经让厨子去弄了。” 李二终究还是谨慎的，等那太监和程咬金都吃过一刻钟之后，他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口中慢慢品尝起来。 也得亏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的话，在这户外，那蒸土豆怕是早就结冰了。 土豆一入口，就是绵软的感觉，慢慢品味，果然如同王晨烨说的那样，有淡淡的甜味，还有一种从未品尝过的香味。 见李二一脸享受的样子，王晨烨不由的撇了撇嘴，这皇帝当的，还真是一副没吃过，没见过的样子啊！ “好，味道确实不错，”依依不舍的吞下口中土豆，李二才开口说道，“诸位爱卿也都尝尝看！” 所有随行的大臣们，都尝过土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王晨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让二狗子从灶膛里将烤土豆和烤红薯给捞了出来。 等略微凉了一些之后，王晨烨亲手剥去了红薯和土豆被烧焦的皮，将被烤的金灿灿的土豆和红薯，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 “陛下，”王晨烨将盘子端到李二面前，“请尝尝这个。” 这一次，李二也不用太监试毒了，自己用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唔，这样烤着吃，更是美味啊！” “您再尝尝这个，”王晨烨指了指烤红薯，“这个很甜的。” 李二点了点头，又尝了一块烤红薯，他本就喜食甜，这味道，简直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吃完一块，他赶紧又伸筷子去夹，什么话都没说。 众人看到李二这样，根本不用问，就知道烤红薯更好吃了。 “陛下，”随行太监赶紧说道，“保重龙体要紧！” 平日里，皇帝吃什么，那都是由尚食局管着的，主打一个五分饱才健康的理念，所以，历朝历代的皇帝，几乎都没个胖子，脱了龙袍，穿上粗布衣服，妥妥的难民形象。 （此为野史，不必较真，谢绝杠精！） “公公说的没有错，”王晨烨也说道，“这红薯虽然好吃，但若是空腹食用过多的话，会有烧心的感觉，所以，还是不要过多食用的好。” “哎，可惜了，”李二摇头，“这么好吃的东西，产量还是如此之多，竟然不可多食，诸位爱卿也都尝尝吧！” 众大臣闻言，纷纷上前来尝土豆和红薯了。 “倒也不可惜，”王晨烨想了想，说道，“这红薯和土豆，都可以提炼出一种叫做淀粉的东西，那淀粉，可以做出如面食一样的吃食，吃多了，也不会有影响。” “是吗！”李二眼睛一亮，“那东西好做吗？” “好做，”王晨烨回道，“这土豆和红薯保存的时候，要阴凉通风，尤其是土豆，若是生了芽，就会产生毒素，便不能再食用了，所以，如果吃不完的话，做成淀粉保存，那是最好的。” 王晨烨话刚说完，县子府上的家丁便在他身后的树荫底下，支起两张桌子来，紧接着，一盘一盘，各式各样由土豆和红薯做成的菜，便被端了上来。 “陛下，”王晨烨拱手说道，“现在正好是晌午了，您和诸位大人，不如就留在这里，吃顿微臣给您和诸位大人准备的土豆宴吧！” 包括李二在内的所有人，早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一个个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一听要留他们吃饭，也没人推辞，把目光全投在了李二身上。 李二一摆手，“既然蓝田县子已经准备妥当，诸位爱卿便随朕在此吃顿便饭吧！” “贤侄！”程咬金一听要吃饭，牛眼就亮了，“有酒吗？” 第73章 把你骨灰扬了！ 王晨烨撇了撇嘴，回头喊道：“拿几坛子酒出来！” 李二入座之后，几位国公和王晨烨，也同他坐在了一桌上，其余大臣就坐另外一桌。 等众人坐好之后，酒也被抱了出来，倒入每个人面前的酒碗当中，一股浓烈的酒香味，就涌入大家的鼻子里。 大司农抽了抽鼻子，感叹道：“好酒，好酒，我范闲也算是走遍大唐之人，可从未闻到过如此浓烈的酒香，蓝田县男，敢问，这酒你从何处得来？” “这酒乃是微臣外家从山西给微臣带来的，”王晨烨笑着说道，反正现在有说不清楚的事情，一律都推到那从未见过的外家身上便是了，“不过，微臣已经掌握了这酿酒之法，等过几日闲暇了，便准备开始酿酒了！” “大胆！”这一次，礼部尚书卢宽也被李二叫着一起来了，碍于之前他和王晨烨在朝堂上有过冲突，但又没有占到便宜，这次跟着来王晨烨的庄子上之后，便一直当了只鹌鹑，而现在，他好不容易抓住了王晨烨的把柄，忍不住直接跳脚了， “我大唐百姓连饭都吃不饱，你竟然还敢酿酒？你把这天下百姓的生死置之何处？” “哎呦！”王晨烨眯着眼睛，看向卢宽，“没想到忧国忧民的卢大人也来了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倒是想问问，卢大人可知今年大唐多处受灾，眼看着粮食歉收，很多农户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 王晨烨这话说出口，除了那些武将，在场所有大臣的脸都绿了，其中，以李二为最。 “陛下，您且息怒，待我问过卢大人再说！”王晨烨反应过来，这话一说，就把李二的脸当成鞋拔子踩了，所以赶紧先回头安抚李二。 李二心里憋着气，但还是没有做声，将目光看向了卢宽。 “这……” 卢宽一时语塞，他刚才心中还窃喜，这王晨烨毕竟是个毛头小子，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没想到的是，李二竟然真的纵容这家伙对自己发难了。 “怎么，不知道？”王晨烨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那现在，我告诉卢大人你了，那你就算是知道了，据我所知，你们卢家，可是咱们大唐五大世家之一，不知道忧国忧民的卢大人，准备拿出多少粮食和铜钱来接济那些农户呢？” “这……” 卢宽眉头都拧在一起了，他现在多么希望长孙无忌和侯君集能在场，那他即使是答辩不上来，也有人帮他圆过去。 只可惜，这俩人家中遭了贼之后，竟然一病不起，到现在都没有去上过朝，点过卯。 而今天李二带来的人里头，也只有他是世家的人，剩下的，全都是武将。 王晨烨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但他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卢宽，心想：要不是因为最近懒了点，晚上躺下就不想起来，要不然早就报了上次因为墨斋和造纸坊和你卢宽结下的仇了！ “别这个那个的，”王晨烨摆了摆手，“卢大人，你是礼部尚书，你们家有事大门大户的，老百姓有难，你们总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吧？” “那自然不会！”卢宽咬着牙说道，“如果真有灾民，那我们卢家必定会给朝堂出一份薄力的！” “好！”王晨烨拍着巴掌，“我就喜欢卢大人这么大气的人，陛下，既然卢大人都做出表率了，那我王晨烨也自然不能小气，这庄子上所产出的土豆和红薯，除了留下给农户们做种子的之外，我全部捐给朝廷，免费发放给农户，让他们也能吃得饱饭！” “哈哈哈！”程咬金端起酒碗，一口饮完，“不愧是我程咬金的贤侄，就是如我一般的豪爽！” 王晨烨笑笑，接着说道：“刚才，卢大人是因为这酒，才出言责备我的，那我就来说说这酒，刚才，我只是说准备酿造，但并没有言明是什么时候酿造， 陛下，诸位大人，我王晨烨虽然年纪尚小，但也不是做事没有分寸的人，自然不会在老百姓吃不上饭的时候酿酒了， 而且，我酿这酒，也无需直接用粮食，我想诸位大人家也有酿酒是吧，那酒糟扔掉也是扔掉，不如卖给我。” 大唐因为老百姓时常吃不起饭，所以对酒的管控相当严格，一般的王公和高官家里，都会私自酿造一些酒水，供自己消耗，就连皇宫内也是这样，所以，也没人追究此事。 “贤侄，照你这么说，”尉迟恭开口道，“你这酒，是用酒糟所酿造的了？” 王晨烨点头，“没错，这烈酒，只需酒糟便可酿造出来！” “既如此，”尉迟恭对李二拱手说道，“那晨烨贤侄酿酒，也不算是违背了规制！” 李二点头，想到了刚才王晨烨竟然一下子就捐出来十几万斤的土豆和红薯，便也想卖个好给他，于是，开口说道：“既如此，蓝田县子酿酒一事，诸位爱卿便不必再议论了，郭维，宣旨吧！” 一听李二要宣圣旨，王晨烨赶紧让家丁将香案摆上，郭维站在香案后面，用他尖细的嗓音，大声喊道：“圣上有旨，蓝田县子王晨烨听宣！” 他话音落下，地上已经跪满了！ 开玩笑，皇帝宣圣旨，哪个脖子痒痒的敢站着或者坐着听？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蓝田县子造纸造福天下学子，另又培育出高产粮食，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 尔蓝天县子王晨烨，授以爵位理宜然也。兹特授尔为伯爵爵位，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永业田千亩，正四品上，锡之敕命于戏，造福大唐，造福百姓，另加丕绩，钦哉。” 其他的，王晨烨是一句都没听懂，就听懂他被从县子给升到伯爵了！ 王晨烨心想，这李二也太特么的小气了吧？老子又是造纸，又是给你捐粮的，你特么的就给老子升了一级？ 特么的，别让老子逮住机会，要是有机会，一定把你狗日的骨灰给扬了！ 第74章 卖酒的生意 王晨烨不知道的是，自打李二上位之后，就很少封爵位出去了，他这爵位升级的速度，已经算得上是坐上火箭了。 接旨之后，宴席继续，李二喝了一口那酒，不禁感叹道：“这酒竟然比桃花酿还要香，还要烈！” “哈哈，”程咬金笑着说道，“陛下，我们弟兄从戎一生，本就该饮此烈酒，那桃花酿就是娘们儿喝的！” 李二脸又绿了，要知道，那桃花酿可是宫廷御用的酒水，程咬金这话说的意思，不就是他李二也是个娘们儿？ 不过，他并未发怒，只是用筷子夹起几根土豆丝，放入嘴里，这还是他今日第一次吃到带辣椒的东西，酸辣的口感，瞬间就征服了他的味蕾，嚼了几口之后，恨不能连舌头一起吞下。 王晨烨看着李二，心中失笑，嘿，小爷我就喜欢看你们那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又吃了几口土豆丝之后，李二终于是忍不住问道：“蓝田县伯，这菜种所用茱萸，为何如此辛辣？” “回禀陛下，”王晨烨闻言，赶紧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这些菜品当中，并未使用茱萸，而是用了辣椒。” 李二一愣，问道：“辣椒为何物？” “回禀陛下，”王晨烨只好又解释道，“微臣也是在集市上，无意中从商贩手中购买所得了些种子，据说，这辣椒是西域的特产，微臣种下之后，觉得要比茱萸美味，便种了不少，陛下若是喜欢，臣稍后便送入宫中。” “甚好！”李二笑着说道，“蓝田县伯有心了！” 王晨烨愣住，李二这么不要脸的吗？ 好，好，好，自己就是客气一下，你连客气都不跟小爷客气了是吧？ 行，谁让你是皇帝呢，一点辣椒，小爷我不在乎！ …… 一餐饭，吃的是宾宾尽欢，只有王晨烨这个“主”一点都不欢乐，席间几个武将国公，都上前问他要酒，要辣椒，甚至还要土豆和红薯的种子。 武将国公虽然是穷了一些，但都是有永业田的，有了土豆和红薯，那自然不用再发愁吃不上粮食的问题了。 王晨烨心中也有打算，土豆和红薯既然已经献出去了，那谁种不是种啊。 但辣椒不一样，送出去辣椒可以，但里面绝不会带一粒种子！ 这一次，我送了，就算是试用装了，等你们吃上瘾了，也只能和小爷我买了！ “程叔，尉迟叔，”趁着程咬金和尉迟恭还没有喝多，王晨烨凑近两人，小声说道，“二位叔叔，有没有兴趣和小侄一起做这酒水生意？” “做什么生意，”程咬金大手一挥，“俺没兴趣！” 可尉迟恭却不言语，只是看着王晨烨，王晨烨笑着说道，“程叔，你可是要想清楚啊，你要是和小侄我一起做了这酒水生意，将来还发愁喝不到这美酒吗？” 没等程咬金说话，尉迟恭就拍板了，“做，贤侄，你说，咱们这生意该怎么做吧！” “简单！”王晨烨就知道这俩人肯定经不住他简单的忽悠，“二位叔叔认识的人多，你们只要派人将别家的酒糟给收购回来，然后等小侄酿好酒之后，分你们五成，这些酒，你们或留着自己饮，或卖给别人，小侄都不管，小侄的酒，也只在望月楼售卖，二位叔叔放心，收购酒糟的钱，也由小侄出了！” “如此……”尉迟恭皱眉，“如此这般，岂不是我们占了贤侄的便宜？” “哪有占我便宜，”王晨烨梗着脖子，“若不是几位国公护着，我早就被侯君集那老狗给打死了！” “咳咳！” 尉迟恭和程咬金被王晨烨一句话给呛的咳嗽起来，尉迟恭赶紧捂住了王晨烨的嘴巴，“贤侄，你喝多了，莫要乱说！” 三个人嘀嘀咕咕，以为李二没听到，其实李二听的可清楚呢！ 王晨烨骂侯君集老狗，李二倒是没觉得什么，但这兔崽子做生意找尉迟恭和程咬金，竟然不找他，让他有些生气。 狗小子，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让侯君集那老狗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出的头了？ 李二越想越气，再加上那些王公大臣们不住的给他敬酒，他最终是躺着走出桃源的，当然，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里去，这可苦了随行太监郭维了，他只能差人一家家通知他们家人来王晨烨庄子上接人了。 …… 皇帝他们走了之后，庄子上也恢复了日常的平静，王晨烨没有多喝，他把孙月和二狗子都喊到了倒装房的会客厅内，说道：“二狗子，今日我做主，把庄子上的土豆和红薯都捐了，你去统计一下，每亩地，我给农户们补偿一贯钱。” “这可使不得！”二狗子惊恐的跪倒在地，“爵爷，现在我们都是您的奴了，那地也是您的地，产出什么东西，那自然是您说了算的，如果您拿钱补偿他们，会坏了规矩的！” 王晨烨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对孙月说道：“这样吧，开仓，庄子里每个人头都给分两斤白米，两斤白面。” 府上的粮仓建的很大，足够放几万斤粮食，王晨烨将空间里的粮食倒腾出来不少，都放粮仓里了。 打发走二狗之后，王晨烨就回房间睡觉去了，就算是孙星哭闹，他也没有理睬，晚上还有大事儿呢，不休息好，怎么有力气？ 而孙月和府上的下人，则是忙活了一下午，这正是：上边一句话，下边跑断腿啊！ 等到半夜一点钟的时候，王晨烨才醒了过来，他悄悄的翻墙出了宅子，一路在阴影的掩藏之下，跑出庄子外面，这才从空间弄出一辆小电驴来。 长安城外的官道虽然很颠簸，但从空间里弄出来的那辆小电驴却是很舒服，一点都不感觉颠簸，而且，在这仲夏夜里，吹着凉风，也非常的舒服。 一路骑行到城墙外面之后，王晨烨将小电驴收回空间当中，身子一跃，在城墙上找了几个借力点，很容易就翻进长安城内了。 第75章 王晨烨的脸黑了 大唐几大世家的府邸在长安城内的位置，王晨烨早就摸清楚了，为了避免被巡夜的禁卫军和城防营的人发现，进了长安城内，他只靠两条腿，让自己尽量躲在阴暗当中，朝城东卢府的位置奔去。 卢宽并没有住在卢府，而是住在长安西街上的尚书府，王晨烨两家谁都不准备放过。 同样的配方，同样的操作，他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把两座大宅子给搬的干干净净，连片瓦都不剩了，等明天天亮之后，肯定又会有人表演喷血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他想到自己放在王府荒草中的那些砖瓦和木料，觉得那些东西都是从长孙无忌还有崔府、潞国公府上偷出来的，难免会有人起疑，便又去到那宅子里，将那些砖瓦木料收进空间，连同今晚从卢家两座宅子里偷到的瓦片和木料，一起送到拼夕夕来了个以旧换新，这才骑着小电驴回到庄子里。 第二天一早，王晨烨收拾好之后，便准备带着工匠们去长安城了，一来要对新买的铺面进行修缮和装修，二来，李长乐给他的那座宅子，也需要全部重建。 图纸已经从拼夕夕买出来了，至于材料什么的，有需要直接在长安城买就行了。 等他走出宅子的时候，白二已经带着工匠们等在宅子门口了，他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辛苦了，大家吃饭的家伙什儿，都带了吧？” “带了，带了！” 大家纷纷附和，一边还将手中的东西举起来给他看。 王晨烨一看，瞪大了眼睛，脸都黑了，“你们带着碗干啥？” “爵爷，”白二不解的问道，“不是您让我们带上吃饭的家具吗？我们一般在家吃饭，就用碗啊！”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王晨烨终于是被气笑了，“我带你们去长安城，是准备建宅子，修铺面，既然你们都选择拿碗筷，那好，你们就用碗筷把我的宅子和铺面修好，若是修不好，那么，要不把你们打死，要么把你们都发卖了！” 工匠们不是傻子，知道王晨烨这是真的生气的，忙撒腿就往住处跑，去取工具了…… 庄子上，不需要操心，白二手下，已经有不少得力的助手，能独挡一面了，所以，手艺好的工匠，也都跟着去了长安城里。 这些人，暂时就住在月宅了，而王晨烨，则是溜达着，去了墨斋那边。 可他远远就看到墨斋的大门是关着的，疑惑的挠了挠头：“咦，这墨斋怎么关门了？” 随人墨斋关门并未营业，可大门口等着的人却是不少，他刚走过去，就听见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抱怨：“这才一大早，纸就卖完了，拿不出那么多纸来，开什么卖纸的铺子嘛！” “不是人家铺子纸不多，”另外一个穿着长衫，但长衫上满是补丁，山羊胡子花白的男人说道，“是刚才来了一个大户，竟然一次就将铺子里的纸都给买走了，掌柜的本不想卖给他那么多纸的， 但那人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掌柜的只好把纸给卖了，反正我看见掌柜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掌柜的说让我们下午再来，纸坊要等到下午才能把纸给送来！” “啊？”那书生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你们为何现在还等在这里？” “嘿嘿，”这个时候，又凑过来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得意的说道。“一个纸坊一天又能造出多少纸来？我等自然是想着能排在前面，买到纸咯！” “兄台言之有理！”那书生恍然大悟，“我本想着现在买不到纸，便回去用饭，下午再来，如此说来，少吃一顿饭，也比买不到纸强上许多啊！” 王晨烨心想，是不是李长乐让行商来拿货了？ “哎，几位，是不是想要买纸？” 聚在墨斋门口的人们，都自觉的排起队来，可在队伍的末尾，突然走过去一个中年人，朝最后面排队的几人问道。 “不用了，”一个书生礼貌的说道，“我等在这里排队就好。” “我和你们说，”那中年人小声说道，“这墨斋最近几天都不可能开门了，听说，有朝廷的人，眼红这纸张生意，把最近纸坊的纸都包圆了，准备运到南方去卖，你们根本不可能买到的！” “不可能，”那书生回道，“掌柜说下午一定有纸卖的。” “你且等着看吧，”中年人一副得意的样子，他指了指身旁一个年轻人，“掌柜的一会儿就会贴告示出来了，我就让人等在这里，若是你们改主意了，想买纸就去找他！” 说完，他得意的就离开了。 王晨烨觉得这里的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于是，便跟在那人身后。 那中年人一路朝着城东走去，出了城门，往南边的万年县去了，等走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的时候，王晨烨快步赶了上去，“这位先生，我听说，你是有纸卖？” “是有纸卖，”那中年人停下脚步，“不过，我现在有事儿要做，你要买纸，便去墨斋门前寻一个叫六儿的小厮便是了。” “连墨斋都没有纸卖，”王晨烨眼睛眯了起来，“那你的纸又是从何而来啊？” 中年人脸色阴沉下来，“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要买纸便买，不买别耽误我功夫！” 王晨烨伸腿一脚踹在那中年人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给你脸了是吧？老子好好问你话，你特么的就这态度？” “你……你竟然敢打我？”那中年人一脸的不可思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踹疼的肚子，“你知道我是谁的人么？” “来，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是谁的人？”王晨烨踱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我是……”那中年人语塞，“你别管我是谁的人，反正肯定是你惹不起的人就对了！” 王晨烨被气笑了，一脚又将他踹翻，然后，将脚踩在他的左腿上，“我惹不起的人？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惹不起的人到底是谁？” 第76章 赚钱的灵感 “哼！”那中年人嘴还是很硬，“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打听，否则……” “喀嚓！” 中年人话还没说完，王晨烨脚下一用力，他的小腿骨头便裂成了两半，“我劝你还是不要和我废话，要不然，你的另外一条腿，也别想要了！” “啊！”中年人发出一声惨叫，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身上竟然出了一层冷汗，不过，他还是忍着疼说道，“小子，你敢动我，你死定了知道不知道？” “啧啧啧，”王晨烨双手环胸，低头俯视着地上脸色惨白的中年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硬骨头，到现在了还敢放狠话，既然这样，那你另外一条腿也别要了！” 说完，他一脚又踩在那中年人的另外一条腿上，还没等用了，那中年人就开始求饶了，“别，别，我说，我是太子的人，太子想要做那纸张的生意，便让我们把纸坊和墨斋的纸都买下来，再高价卖出去……” “太子？” 王晨烨蹙眉，他对太子的了解，完全是来源于后世的影视作品，小心眼，报复心强，而且，非常善妒，他相信，那个能被忽悠造反的李承乾，自然也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不过，这纸坊和墨斋可是在李二面前挂了号了，李承乾肯定不可能就这么明抢，但以他的能力，垄断纸张，然后加价卖出去的事情，肯定还是能做的出来的。 王晨烨本想放过这中年人，去找李长乐，让她想办法处理，可转念一想，就李承乾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就算是李长乐他爹，也不一定能把这事儿给解决了。 毕竟，人家是太子，李长乐的爹就算是再牛逼，也最多是个王爷，王爷和太子，哪个在李二心目中更重要，这不言而喻了吧！ 想到这里，王晨烨眯着眼睛蹲下身来，故意大声说道： “你莫不是怕我杀你，故意攀诬太子的吧？我看你这是要去万年县吧？难道说，太子现在正在万年县当中不成？” 中年人赶紧说道：“太子不在万年县。” 王晨烨又问：“既然太子不在万年县，那你去万年县干嘛？” 中年人支支吾吾：“小的……” 王晨烨恶狠狠道：“别磨叽，赶紧说，要不然，我把你五条腿都打断！” “是，是，我说，”中年人头上的汗就没停过，照这么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家伙就脱水变人干了，“我这是要去万年县找我的姘头……” “哼！我就知道，”王晨烨冷笑，“这定然是你与你姘头定下诡计，想要赚这昧了良心的钱财，还敢攀诬太子？幸亏本少爷机智，要不然，还真就误会太子了！你等的行径，本少爷定然会想办法告诉太子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能再听这中年人继续辩解了，要不然，到时候自己真跟李承乾扯上关系就麻烦了，刚才那一番话，他就是要这中年人把话传到李承乾的耳朵里去的。 就是要等李承乾查出是谁揍了他的狗之后，还要知道，他王晨烨根本不信他这个太子会在天下学子身上谋利。 快步进入长安城，回到墨斋的时候，果然就听到书生们怨声载道，再看墨斋的门口，也真的贴出告示来，大概意思就是说，造纸坊那边出了问题，造出的纸张质量不行，所以暂时没有纸卖了。 等什么时候有纸，会另行通知。 而刚才中年人领来的那个六儿周围，则是挤满了人，只见那六儿得意洋洋的喊道：“都别挤，都别急，和墨斋质量一样，大小一样的宣纸，只要十文钱一张，大家排队啊！纸张多的很，人人都有，先交钱啊！” “啊？十文钱一张？”一个书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喊道。 那六儿翻了个白眼，道：“今日卖十文钱，你还嫌贵，就算是过几日卖二十文钱，也要比崔家和卢家铺子里的宣纸便宜。” “那倒是啊！”那书生一拍脑门，转头对身边另外一个书生说道，“郭兄，你不是没有买到墨斋的纸嘛，走，走，走，随我去我家，我前天刚买到一百张，分你五十张，这小厮卖十文，你给我九文一张便是了！” 王晨烨心说，这李承乾还真是黑啊，一点成本不出，就赚的比自己和李长乐加起来都多了！ 而这个书生，也是个商业奇才啊，读书真是埋没了他的商业天赋了！ 不过，这倒是给了他灵感，你李承乾不是想垄断纸张市场嘛，那自己也完全可以撬了狗太子的生意呀。 想到这里，他大声喊道：“诸位，这墨斋没有纸卖了，但是藏月阁有的卖啊！藏月阁的宣纸，品质比墨斋的宣纸还要好，还要大，只要九文钱一张啊！” 喊完之后，他就快步跑了，相信一会儿就有不少人要去藏月阁买纸，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那六儿压根没看到是什么人在撬他的买卖，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生意不是他的，他可不敢随便降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书生学子们，把交到他手里的钱又抢了回去，然后相互打听那藏月阁究竟是在何处…… 王晨烨风风火火回到月宅之后，就从拼夕夕买了一百万张大号宣纸，然后又让家丁将纸搬到还未装修完的藏月阁去了。 家丁们心中疑惑，这宅子里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纸的，但那是主子的事情，他们也不好问，便将疑惑深深的埋在心中了。 算了，主子给饭吃，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对了！ 虽然这藏月阁还没有装修好，但已然是不影响正常营业，而且，牌匾也是挂出来了。 四香和新买的六个小丫头，刚刚准备好，就有不少书生前来买纸了，试验过后，这纸的品质果然是比墨斋的纸更好，更白，而且真的更大，即便是一张比墨斋贵了四文钱，那也是值的。 于是，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掏钱买纸，那些带钱少的书生，买过之后，生怕这藏月阁也断了货，便又回去取了钱之后，重新回来排队买纸了。 第77章 感谢李承乾八辈儿祖宗 王晨烨站在月宅对面，看到生意如此之好，笑的嘴角都和耳朵根亲密接触了，还是这钱好赚呀！ 哈哈，感谢李承乾，感谢你八辈儿祖宗！ 就在这个时候，他远远就看到李长乐朝这边走来，他忙着迎了上去，嬉皮笑脸的问道：“长乐，好久未见，有没有想我啊？” 李丽质瞪了他一眼，“登徒子，你我不过一日未见而已，况且，本姑娘怎可能会想你？” “哎，长乐，此言差矣，”王晨烨不知道为何，见到李丽质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副小流氓的样子，“俗话讲，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都两日未见了，这不就是已经相隔六载了么？” “啊！”李丽质就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一般，“王晨烨，你最好正常一些，你若总是这样，我都害怕见你了，你也莫要再想我嫁与你的事情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王晨烨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对了，你怎么来了？” 此时的李长乐，目光正看向藏月阁，她没有回答王晨烨的话，反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为何你这藏月阁，也开始卖纸了？” “呵呵，我这倒是想问你了，”王晨烨将李长乐拉到了阴凉下，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要是晒黑了，那就不完美了，“你可知道，那墨斋为何没有纸可卖了？” “啊……这个……”李长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王晨烨还以为她是不知道，这才凑近她小声说道：“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是太子想要赚钱，便将纸坊和墨斋的纸都给买了！ 哼，我王晨烨的钱，岂是如此好赚的？他卖十文，我就卖九文，他卖八文，我就卖七文，这钱给他赚，不如给我赚，想从我身上赚钱，他那是想太多了。” 李长乐一时语塞。 李承乾这么干，她是知道，而且，还是她默许的，毕竟那是自家亲哥哥，想赚点零花钱而已，可现在看来，这王晨烨是根本不想让他赚到那个钱。 但是，自己还没有和王晨烨打招呼，李承乾就迫不及待了，这让李长乐变的很被动，如果现在自己说的话，那王晨烨肯定会不高兴的。 估计唯独能让他高兴的事儿，就是吐口说自己愿意嫁给他了。 可是，因为这俩糟钱，就把自己给卖了，这…… 这也太不值得了啊！ 怎么办？ 好纠结！ 算了，还是委屈自家哥哥吧，大不了，下一次分钱的时候，帮他把这一次的亏空补上便是了！ …… 另外一边，玉山书院里，袁天罡和李承乾来拜访卢寿了。 此时的卢辛月正在院子帮自己爷爷整理那些买回来的宣纸，纸张这东西是需要妥善收藏的，每一张纸都需要打开检查是不是潮湿，如若不然，纸面就会变黄，甚至发霉。 李承乾进来的时候，正巧与卢辛月的目光对视，两人就像是被电到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两个年轻人，就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一直对视着。 袁天罡倒是没觉察出两人的异样，笑着说道：“辛月，在忙啊？喊你阿祖出来，我有事儿找他！” 这一下才把卢辛月的“魂”给喊了回来，她忙应了一声，红着脸蛋跑进书房里，“阿祖，袁大人有事找您！” 卢寿和袁天罡私交不错，一听是袁天罡来了，马上站起身来，朝外迎了出去，虽然大儒是有大儒的骄傲，但卢寿还是拱手行礼，“袁大人，您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嘿嘿，”袁天罡笑笑，“老夫今日去正街想买几张纸，抄录一些书籍，可等我到那儿的时候，却发现纸都被买完了，连墨斋都无纸可卖了，听说太子送了书院一些， 这不是便带着太子，厚着脸皮，来讨要几张，卢兄可否割爱啊？” 其实，太子并不是他想带着来的，而是太子得知了袁天罡要来玉山书院，硬是跟来了。 “哈哈，袁大人说笑了，几张纸而已，”卢寿笑笑，“辛月，看看袁大人需要多少，你给袁大人包好。” 卢辛月一直低着头，不好意思再去看李承乾，低声说道：“知道了，阿祖！” 拿到纸之后，袁天罡就匆匆离开了，李承乾想要留下来，但也没什么理由，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等卢寿刚回到书房，还没坐下，就见卢辛月又跟着进来了，他笑着问道：“辛月，有什么事儿吗？” “阿祖，”卢辛月也哭笑不得，“房玄龄房仆射也来找您了，正在大门外等着呢！” “啊？怎么让人在大门外等着？”卢寿也吓了一跳，“快快打开中门，把人迎进来啊！” 卢寿与袁天罡算是好友，但内心佩服的还是房玄龄。 一来，房玄龄是真正有才学的； 二来，这房玄龄也是两袖清风，一心为了朝堂的。 等把房玄龄迎了进来，卢寿才知道，这厮居然也是来借纸的…… 这边房玄龄还没有离开，外面就又有不少大臣等在外面，想要找卢寿借纸，这些大臣要么就是玉山书院曾经的学生，要么就是山东籍的，卢寿也不好拒绝。 但是，一张张的纸被借出去，他也心疼的紧。 他无奈的叹气：“哎，究竟是什么人，一下子把纸都给买走了啊！” …… 皇宫，立政殿。 李二怀中抱着小兕子，一脸惆怅的看向长孙无垢，“观音婢，辅机来找朕了，希望朕尽快下旨，给冲儿和长乐赐婚。” “啊？”长孙无垢愣了一下，苦笑道，“我哥哥怎么会直接找到陛下那里？他一早来找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就和他说，一来长乐还小，二来，这婚姻的事情，也需要长乐自己满意才行，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去找陛下了。” “这也不怪辅机，”李二叹了口气，“辅机一直希望长乐能够嫁进长孙府里，而且，冲儿从小就喜欢长乐，两个孩子青梅竹马，辅机着急让朕赐婚，也是情有可原啊。” 第78章 柔弱无骨 一直以来，李二对于李丽质和长孙冲的婚事并不反对，因为自己能坐上这个皇位，长孙家那是立了大功的，而且长孙无忌和长孙冲都喜欢李丽质，把长公主嫁到长孙府上去，定然也是受不了委屈的。 可现在，李丽质和王晨烨两人，显然是已经有了私情，虽然李丽质没有明说，但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而王晨烨，又是给他李二送出了不少的大礼，且不说盐和纸张会给大唐带来如何的改变，就单单他种植的土豆和红薯能让整个大唐老百姓都吃饱饭，就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 若是两个孩子真想在一起，而为了顾忌长孙无忌和长孙冲的感受，棒打鸳鸯的话，就算是他李二，也会感觉到良心不安。 见李二一脸惆怅，长孙无垢说道：“陛下，您每日操劳国事，已经够劳累的了，臣妾哥哥那边，还是臣妾去与他说吧，现如今那王晨烨拿出的每一样东西，都对我大唐有利，臣妾还听说，他最近正带着程处亮和秦怀道他们赚钱呢， 如今内帑也需要王晨烨出力，我想臣妾哥哥也该是能够理解的吧！” 李二听了长孙无垢的话，顿感欣慰，这么多年了，长孙无垢是全心全意的在为自己考虑，现如今，为了内帑，估计还得得罪自己的亲哥哥，这让他更觉得亏欠她了，“嗯，此事先不急，等朕再想想吧，观音婢，长乐可是朕最喜欢的女儿，是朕捧在心尖尖上养大的，现在突然说要考虑把她嫁给王晨烨那个臭小子，朕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陛下，王晨烨到现在也不知道咱们家长乐的身份，”长孙无垢笑着说道，“也不知道那小子若是知道长乐就是当今长公主之后，会怎么想， 不过，那小子倒是对长乐够大方的了，那些赚钱的生意，说给长乐就给了，臣妾觉得，将来王晨烨也不会亏待咱闺女，咱们这些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女儿能过的好嘛！” 李二点了点头，“这倒是没错，我听说，他一个庶子，还被净身出户，能把钱都给长乐，着实是男的，而且，他那望月楼是给长乐准备了专门的包房，吃饭根本不用花钱，只要长乐愿意嫁给他，那望月楼也是聘礼之一， 还有啊，那小子还放出话来，要让几个武将国公都来找朕提亲呢！” 说到这里李二的嘴角，就像是AK47一般，压都压不住了。 “嗯，”长孙无垢点头，“潞国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么优秀的儿子，居然推出门去，现在酒楼开的红火，又弄出盐和纸，这不比那侯琪要强上许多？” “哎，”李二叹了口气，“庶子终究是庶子，在家中即便是再优秀，也得不到重视，还好王晨烨自立门户，如今朕又给他封了伯爵，如若他还是潞国公府上的庶子，那朕说什么也不能把长乐嫁给他了。” …… 太阳已经挂在正中，月宅也准备好了饭菜，李丽质也不纠结了，很开心的吃起饭菜来。 李丽质吃饭就像是一只小仓鼠一般，虽然筷子夹的飞快，但吃相却还非常斯文，一时间，居然把王晨烨给看呆了。 等李丽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发现对面那道灼热的目光，她皱起小眉头，“你看什么呢？” “吸溜……”王晨烨吞了一口口水，“当然是在看美女了！长乐啊，你快点嫁给我吧，那样，我就能天天看你，时时看你，刻刻看你了！” “你……登徒子！”李丽质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谁要嫁给你啦！我……我……我打死你！” “嘿嘿，”王晨烨一把攥住了李丽质的小拳头，“长乐，你的小手真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柔弱无骨！” 这一下，李丽质的脸更红了，“登徒子，休要在这样了，否则……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王晨烨见李丽质真的快到了爆发的边缘了，也赶紧放开了她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长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既长的如此美丽，吸引了我，这也不是我的错呀！对不对！” “哼！”被喜欢的人夸漂亮，李丽质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讨厌，我不要理你了，先回去了！” 王晨烨也站起身来：“好，我送你！” “不用。” 李丽质说完，就快步跑了出去，王晨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迈着官步，去藏月阁了。 等他进了铺面之后，就惊呆了，就见店铺里的伙计们还有四香忙的都快起飞了，店铺的角落里，更是堆满了一筐筐的铜钱。 “少爷，您来了？”春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正好，咱们的纸快要卖完了，您看……” “啊？这么快？”王晨烨愣了一下，目光看向堆纸的角落，果然只剩下两揸多厚了。 “是呀，”一个小厮笑着说道，“衙门那边的老爷们都是好几千张的买，还等着咱们给送货呢，可咱这铺子里实在是走不开了啊！” “好几千张？”王晨烨无语，“他们买这么多纸，是准备吃？” “少爷，您不知道，”秋香一边收钱，一边转头对王晨烨说道，“我听说，现在咱们铺子里的纸，可是成了送礼的佳品了。” 王晨烨再次无语，这就离谱，这礼物送的，和送小学生习题册有的一拼啊！ 不过，他们买的越多，王晨烨赚的越多，这是他喜闻乐见的事情。 …… 太极宫内，在这天下午，破天荒的召开了一次朝会，主要是因为北疆最近总有骑兵扰边，虽然对边防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不得提早应对。 等商议完此事之后，礼部尚书卢宽往前走了两步，说道：“陛下，今年年底太子殿下便要大婚了，可到现在，您还没给定出个章程来，而且，内帑那边，也没有说要出多少钱，老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还请陛下明示！” 还没等李二说话，长孙无忌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大婚，此为大事，不可草率，臣建议办的隆重些！” 第79章 眼红宣纸生意 “陛下，臣复议，”房玄龄也跟着站了出来，“太子殿下大婚，乃是国事，更是向外邦彰显我大唐实力的时候，只不过，臣听说，内帑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嗯，”李二点了点头，“高明大婚，那定是要办的隆重，钱的事情，朕自会去想办法，等朕和皇后商议过后，便会告知礼部，礼部照办便是了。” “可是，”卢宽这个时候又说道，“太子大婚所需花费不少，臣已经差人算过了，光是礼仪方面的花销，就不会低于五万贯钱，这还不说其他方面的开销， 而且，臣也听说，内帑确实没钱了，宫里的娘娘们和皇子们的用度都已经缩减了六成多了，现在意见颇多啊！” “这个朕是知道的，”李二点头，“内帑的钱，现在已经有着落了，倒是民部那边，还欠缺不少的钱，民部可想到办法了？” “陛下，”长孙无忌没等民部尚书答话，对着李二开口，“臣倒是有一个办法。” “辅机，你有办法？”李二饶有兴趣的看向长孙无忌，“那你说，让大家都听听。” “是，陛下，”长孙无忌拱了拱手，才说道，“蓝田伯爵的纸张铺子现下已经不再卖纸了，现如今卖纸的，是一家名为藏月阁的铺面，而且，价格也由之前的五文钱一张，涨到了八文钱一张，利润一下子就多了三文钱， 据臣所知，那藏月阁亦是蓝田伯爵的产业，不如让那蓝田伯爵将造纸的工艺交给朝堂，那样也能缓解一下各部的财政，我相信蓝田伯爵心系百姓，心系大唐，定然不会拒绝的。” 其他大臣听到长孙无忌的建议，也纷纷点头，不管是墨斋或者是藏月阁，那都是日进斗金的铺面，早就有不少人眼红了。 房玄龄也说道：“陛下，那纸张确实不错，可惜臣去墨斋的时候，墨斋已经关门了，臣还厚着脸皮去卢寿那边要了几张，之后听说藏月阁也开始售卖了，便又让家人去买了不少， 虽然现在已经涨到八文钱一张了，但臣还是觉得物超所值，和几十文上百文的宣纸也不差多少。 就是不知道，这纸张的产量大不大。” 李二是亲眼去看过造纸坊的，那造纸坊可是王晨烨与他的宝贝女儿合作的。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儿子也把算盘打到纸坊去了。 李二看了看众大臣，笑着说道：“这个生意，怕是不能给朝堂啊！” “这……”长孙无忌看向李二，“陛下，能和臣等说说，这是为何吗？” “是啊陛下，”房玄龄也不解的问道，“难道，那纸坊的产量不高？赚不到多少钱吗？这个很容易解决的，只要扩大生产便好了啊！” “产量很高，”李二看着房玄龄说道，“这不过，这纸坊背后是皇家，确切的说，这纸坊是长乐公主的产业，蓝田伯爵只是帮着长乐公主打理而已。” 这个事情，李二和李丽质、王晨烨都说过了，只有把生意说成是皇家的，是李丽质自己的，才不敢有人打纸坊的主意。 “啊？原来如此，”听到纸坊居然是李丽质的，长孙无忌眼睛都亮了，只要李丽质嫁进他长孙家里，那纸坊就是嫁妆，想想纸坊的赚钱速度，他就感觉以后得长孙家，定然会富得流油了，“没想到长公主竟然如此大才，陛下，这纸坊对我大唐来说，那简直是极好的， 陛下应该把长公主造出又便宜又好的宣纸的事情，昭告天下，并让全大唐的学子们都用上这宣纸啊！” “嗯，此事朕已经在和丽质谈了，”李二笑着说道，“可是丽质那孩子，你们也是知道的，不愿意出这个风头，至于说让大唐的学子都能用上这便宜的宣纸，高明也在着手办了。” 长孙无忌点头，“陛下，此事，您还需多劝劝长公主殿下，若是让天下人都知道这纸张是长公主造出来的，定会让天下人都拥护陛下，拥护大唐的！” “嗯，”李二点头，“此时朕会再和丽质谈的，至于蓝田伯爵，也是给丽质帮了大忙的，再加上他还弄出了高产的作物，前几日，朕已经封他为伯爵了，此事是朕自作主张了，没有和诸位大臣商议。” 众人一听，只是封赏了一个伯爵，倒也没觉得什么，反而有不少人觉得封赏的有些低了，就是一向看什么都不顺眼的魏怼怼，也没有挑理的地方。 虽然也有大臣心里特别好奇这纸坊一天究竟能赚多少钱，但那毕竟是皇家的产业，赚的钱，也都属于内帑，朝堂没钱，也得让李二从内帑里拿出来，所以，即便是他们再好奇，也没人问出口了。 李二一想到纸坊的收益，也是乐的不行，那嘴角翘的，比AK47都难压。 而在东宫的李承乾显然就没有那么开心了。 他骗李丽质说想要自己把宣纸带到外地去卖，稍微赚一点钱，才让自家妹妹松口，把这十几日纸坊和墨斋的纸都匀个了他，本想着自己能在这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就赚个盆满钵满的。 却没想到，那个该死的王晨烨竟然在藏月阁也开始卖纸了，而且，还比自己卖的便宜一文钱。 因为这件事，李二也派人来敲打他了，现在李丽质竟然也找上门来了。 “长乐，”李承乾努力在脸上挤出笑容，“你怎么有空来东宫找哥哥了？纸坊那边不忙了吗？” 李丽质一屁股坐在了李承乾对面，冷着脸看着他，“哥，你昨晚是怎么和我说的？” “啊？”李承乾装傻，“什么？说什么了？” “哥，你别装傻，”李丽质扶额，“是你说想把纸张的生意做到外面，我才答应把这半月纸坊所有的纸匀给你，可你竟然在长安城里加价卖，你为何要这样做？” “哎，”李承乾叹了口气，“妹妹，你这就冤枉我了啊，这些都是下人去做的，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就因为这事儿，父皇也说我了……” 第80章 沙冰 “两日，长乐，”李承乾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再给哥哥两日，你给我匀出来的纸实在不多，等我多攒一些，就立刻派人送到江南那边去卖，如何？” “那哥哥的意思，”李丽质一眼就看穿了李承乾的心思，“你这两日还是打算在长安城内卖纸咯？” “那总不能让长安城的学子们无纸可用吧！”李承乾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现在藏月阁也在卖纸，但哥哥的人手闲着也是闲着，能多卖一些纸出去，也都是为了咱们大唐啊！” “哎，”李丽质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你吧。” …… 李丽质冷着脸离开了东宫，她又不是傻子，李承乾那点小心思，她还能不知道？ 不过，大小她们兄妹两个感情就好，她现在也不好说什么，既然父皇已经说过他了，想必他也不会太过分了。 她前脚离开东宫，后脚李承乾的脸色就变的狰狞起来，他的拳头紧紧的捏在一起，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去，把刘廷给我找来。” 小太监低着头就快步离开了东宫，没过多久，一个个子矮矮的，脸上白白净净，一根胡茬都没有，长的清秀的像个女孩子的人，慢腾腾的走了进来。 “太子，您找我？” 这刘廷，不仅是长的像个女孩子，就连说话，也像。 太子低声“嗯”了一声，才开口：“那王晨烨胆大包天，竟然把我的人手脚都废了，还明目张胆的抢我生意，你去教训他一下。” “属下遵命！”刘廷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离开。 …… 月宅，王晨烨穿了游泳裤衩，把自己泡在内院的水塘当中，“这鬼天气，真是热啊，这都有多久没有下雨了？” “少爷，”秀婷搬了个小板凳就坐在岸边，“您怎么这么怕热啊？我觉得还好啊！” “那是你没有试过在空调房里吃雪糕有多爽！”王晨烨小声嘀咕一声，转而想到这大唐应该没有冷饮这东西，便急匆匆的从水里出来了。 “哎呀，”秀婷一看自家少爷只穿了平角泳裤，羞的用两只小手遮住了双眼，不过，还是在指缝中偷看，“少爷，你怎么这样啊！” 王晨烨都从她指缝里看见她的眼睛珠子了，笑道：“在自己家里，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婷儿，来，把本少爷的衣服给本少爷拿来，本少爷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哎，好嘞！”秀婷一听有好吃的，也顾不上害羞了，伸手捞起王晨烨的衣服，站起身来，快步就跑到他身边，给他往身上套衣服。 王晨烨一见，赶紧后退两步，“我草，婷儿，你倒是给我先把身上擦干啊！” …… 厨房里，此时只有王晨烨一个人在，他先试着用硝石隔水制了冰出来，这才从拼夕夕买了可食用冰块，和梨子果酱和苹果酱出来。 梨和苹果这两种水果，可以说是唐代最普遍的水果了，只不过，这边的人把苹果叫做“柰”，人们甚至已经学会把梨和苹果做成果酱保存了，不过，这月宅里，并没有这东西。 用菜刀慢慢将冰块刮成沙冰，放在碗里，上面浇了一层果酱，做好两碗之后，他才喊道：“婷儿，你进来尝尝！” “哎，来啦！” 等在厨房门口的秀婷早就等不及了，等她走进厨房，看到两碗沙冰，而自家少爷还在一旁切冰块的时候，就问道：“少爷，这是什么东西？” “消暑神器！”王晨烨笑着说道，“只可惜，天气马上就会转冷了，这玩意卖不了几天了，你先尝尝，等一下你吃完，把四香她们喊来，一起都尝尝！” “好！” 秀婷说完，便用勺子挖了一勺沙冰，放进嘴里，冰冰凉凉的感觉，再加上水果果酱的清甜香气，瞬间就把小丫头的味蕾给征服了。 “啊！”秀婷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这实在是太好吃了，清凉清爽，吃上一口，感觉天气都没那么热了！可惜，月月和星儿回庄子上了，要不然也能尝到这消……消什么来着？” “消暑神器！”王晨烨此时已经弄好四碗沙冰了，他端起一碗，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你快去把四香喊来，要不然这沙冰就要融化了，你们吃着，本少爷去望月楼一趟。” 王晨烨说着，就离开了厨房，让王一赶着马车，往望月楼去了。 此时已经是申时末了，也就是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望月楼也已经开门迎客了，新来的掌柜贺晨正在收拾柜台，见王晨烨来了，赶紧弯着腰迎了出来，“爵爷，您来了？” 王晨烨指了指外面的马车，对他说道：“你去让人把马车里的东西搬到后厨，顺便拿一张纸，上面写上：今日凡在本店消费满八百文，赠送沙冰一碗品尝！沙冰明日正式启售，每碗二十文。” “沙冰？”贺晨愣住。 “对，沙子的沙，冰块的冰，”王晨烨点头，“你赶紧去弄吧，本少爷歇一会儿。” 此时，大厅当中，已经放上了冰块，比外面凉快多了，坐在这里还是挺舒服的。 贺晨点头，忙喊了望月楼里的伙计们去马车上往外搬东西。 陶罐里放着的都是果酱，薄薄的，用来制冰的铁盆，还有一个非常古老，纯铁打造的手工刨冰机。 等东西都搬到后厨之后，王晨烨才跟着进去，那些厨子们一见王晨烨，赶紧纷纷行礼，王晨烨摆了摆手，“不用和本少爷多礼，今日，我教你们一道冷饮，叫做沙冰，你们且学着，明日这冷饮便要开始售卖了！” 这群厨子都是签了死契的，自然是王晨烨说什么，就算什么的。 王晨烨将硝石弄到大盆里，又在小铁盆里放了凉白开，望月楼提供的饮用水，要么是开水，要么就是凉白开，绝对不会给客人喝生水。 倒不是不怕麻烦，主要是怕客人喝了生水之后，拉肚子。 …… “这样，冰块就做好了，”王晨烨将冰块倒出来，放进刨冰机里，下面接了个小碗，“这样，转这个东西，就变成沙冰了，再浇上一勺果酱……” 第81章 遇袭 做沙冰简单的很，几个厨子很快就学会了，王晨烨看着他们每人做了一杯之后，就愉快的离开了。 怪不得后世人人都想当老板，让别人给自己赚钱的感觉，那是真的爽啊！ 回到月宅之后，春香急匆匆的跑进后院来找他，“少爷，有不少商人正在藏月阁门口等着，想要大量买进咱们的宣纸，他们最少的都要买十万张以上，咱们要不要卖给他们啊？” “有多少人？”王晨烨问道。 “有十多个吧，”春香想了想说道，“他们来了有半个多时辰了，我说了您出去了，可他们不愿意走，一直等着。” 王晨烨说道：“那请他们到前院吧。” 前院有个连廊，王晨烨就坐在连廊里的木凳上，笑着让那十多个行商坐下，问道：“诸位都想买我的纸，运到外地去卖？” 那十多个人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说道：“爵爷，我在墨斋开始售纸的时候，就找您说过此事了，您让过两天再去墨斋找您，谁知道那墨斋竟然不卖纸了，我们这才找到这里来的。” 王晨烨点了点头，说道：“我记得你，可是，我的纸现在八文钱一张已经很便宜了，如果你们按照这个价格拿货的话，你们加上运费人工，再出售的话，价格肯定不会低， 但现在已经有人把纸运到外地去了，你们若是卖的价格太高的话，肯定竞争不过他们，所以，你们还是想好了再说。” “这……” 几个行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刚才说话的那商人无奈的说道：“既如此，我们也只好作罢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先我们一步了。” “几位倒是不用着急，”王晨烨笑着说道，“你们今后可以时常来我这月宅坐坐，若有好的生意，咱们还是可以合作的！” “谢过爵爷了！” 几个商人虽然失望，但有王晨烨这句话，也算是比较欣慰了。 送走几个商人，王晨烨便让王一赶了车，准备回庄子上去了，马车刚刚走出长安城，进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道的时候，就被十多个黑衣人给拦住了。 他们一个个手中握着锃亮的唐刀，脸上也蒙着黑布，气势汹汹。 王一从身后抽出长刀，瞪着前面几人，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要你们命的人！” 为首一个个头不高的人，压着嗓子回道。 王晨烨早已从空间里把枪拿了出来，握在手中，俗话说，武功再高，一枪撂倒，这手枪，便是他的底气。 他掀开马车的门帘，看着外面十几个黑衣人，笑着说道：“要我命可以，但你想要我的命，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说说看，是谁让你们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来杀我的？” “主子的名讳，你不配知道！” 那小个子黑衣人说完之后，身子轻轻一跃，便朝着马头而去，其余十多个黑衣人，也纷纷上前，将马车给围了。 而就在那小个子朝这边飞来的时候，王一也出手了。 只听到“当”的一声，王一手中的长刀就与那小个子黑衣人手中的唐刀砰在了一起。 两人都使出了十分的力气，就在两柄刀刀身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那小个子黑衣人手中的唐刀应声断成了两节。 小个子黑衣人虽然内心慌乱了一下，但很快便调整好心态，拿着半截唐刀，冲着王一的脖颈处砍去。 王一一个侧身，躲过了刀刃，但肩膀还是被刀刃所伤，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灰色短衫。 但王一此时根本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回身之间，长刀已经冲着那小个子黑衣人的心口处扎去。 那小个子黑衣人，人生的瘦小，动作也灵活非常，一个弯腰之后，身体便腾空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柄二十多公分长的匕首。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的异常狠厉，就连眼白都变的通红，王晨烨眯眼一看，才发现那小个子胸部已经被王一手中长刀所伤，鲜血湿透了半边黑衣。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黑衣人也跳上了马车，手中唐刀径直朝着王晨烨的脑袋而来。 “我草！”王晨烨下意识身子后倾，“你们特么的跟老子玩真的啊！” 说完，他手中的手枪已经瞄准了这黑衣人的脑门。 那黑衣人根本不知道他手里边拿的是什么玩意，但却感觉毛骨悚然，手中动作也是一顿。 “砰！” 王晨烨扣动了扳机，枪声响起，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就连王一和那小个子黑衣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马车这边。 那袭击王晨烨的黑衣人瞪大眼睛，根本没想到那小小的，黢黑的玩意，竟然能发出暗器。 而王晨烨也是瞪大了眼睛，自己这枪法，简直是绝了！ 敌人距离自己不过一米多，自己瞄着对方脑门，可子弹竟然打在对方左臂之上。 这…… 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王晨烨想了想，终究还是把责任推卸到手枪的身上，一定是这手枪的膛线有偏差，才让他打不准的！ 那黑衣人左臂被击中，就感觉一阵剧痛袭来，他忙侧身躲开枪口，对着外面的人喊道：“这人有暗器，大家小心！” 可就在这时，王晨烨却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了那黑衣人的小腿上，只听到“喀嚓”一声脆响，那人小腿骨应声而断。 “啊！” 哀嚎声响起的时候，那人已经被王晨烨一脚踹出了马车。 紧接着，王晨烨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匕首，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那些黑衣人袭去。 王一吓了一跳，刚想让王晨烨躲起来，然后，他就看到王晨烨手中匕首挥舞，已经割断了两名黑衣人的喉咙。 那小个子黑衣人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撤！” “想跑？没那么容易！” 王晨烨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快跑几步，一匕首扎穿了正逃跑的那黑衣人的后心，那黑衣人都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已经断了气！ 第82章 杀人的感觉 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两个黑衣人已经死在了王晨烨的匕首之下，那小个子见势不妙，身子一闪，便脱开了王一的纠缠，一个箭步，冲出十几米。 另外几个幸存的黑衣人，也跟着赶紧四散逃跑。 王晨烨抬枪，对着那小个子黑衣人射去，可连开五枪，都打偏了，王一想要去追，他怕还有埋伏，便赶紧将人喊住了，“王一，别追，回来！” 王一捏了捏手中的长刀，噗通一声跪在了王晨烨面前，将长刀摆在自己面前的地上，一个头磕了下去，“属下失职，让爵爷受惊了。” 王晨烨赶紧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王一，这不怪你，是我大意了，明明有那么多暗卫，却都放在了庄子上，怪我，好了，咱们先回长安城找京兆府报案去。” 三具尸体就躺在道路中间，王一将他们拉到路边，掩藏在杂草当中之后，才上了马车。 “王一，”王晨烨从空间药房里拿了云南白药粉和绷带出来，“来，我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 王一受宠若惊，赶紧拒绝：“爵爷，不用，皮外伤而已。” “少啰嗦，”王晨烨沉着脸，又从空间药店里拿了一瓶酒精出来，“赶紧过来！” “是！”王一低着头，将自己受伤的肩膀靠到了王晨烨旁边。 伤口深可见骨，此时还在往外渗血，看着都疼，王晨烨声音缓和下来：“忍着点，会有点疼。” 王一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属下无事。” 王晨烨用剪刀将衣服又剪开一些，才将医用酒精倒在了王一的伤口上，剧烈的刺激，让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却还是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声音来。 酒精迅速将血迹冲洗干净，可马上又有血液从伤口渗出，王晨烨将整瓶云南白药都倒在伤口上，这才用纱布和绷带将他的伤口给包扎好了。 “你去一边休息，我来赶车！” 王晨烨的面色依旧阴沉，他只穿来这大唐短短数月，也似乎没有和什么人结下死仇，但究竟是谁，竟然想要对他痛下杀手呢？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些世家。 毕竟他造出的那便宜宣纸，确确实实的是动了那些世家的蛋糕，而且，那些世家家世渊源，豢养的死士也是不少的。 看来，从今日起，他就需要带上更多的护卫了，之前害怕李二发现他的暗卫，他每日也只带着王一一个人，其他的暗卫则是负责保护他身边的几个女孩，以及庄子和铺面的安全了。 李二爪牙颇多，王晨烨相信，他被截杀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李二的耳朵里去，那么，现在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带上更多的护卫了。 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京兆府，京兆府府尹听说是蓝天伯爵路遇杀手，也是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也是痛骂那些杀手，再往西三里路，便是蓝田县县令的属地了，为何要在长安城地界犯案呢？ 无奈，他也只好带着衙役，跟着王晨烨一起去了案发现场，等一众人到地方的时候，这才发现那三具黑衣人的尸体，竟然已经不见了。 “爵爷，”京兆府府尹的脑门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案犯尸首我马上就派人去找，找到尸首，肯定就能找到背后的人了，这事儿，下官定然会给爵爷一个交代的！” 王晨烨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连着升了两级爵位，而且还挂着工部郎中的官职，显然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府尹能惹得起的。 王晨烨笑着看着他，就依着大唐的侦破手段，可能今日他被杀手截杀一事，就是个悬案了，就是把他逼死，他也不一定能查到背后究竟是谁想杀他，于是，他便说道：“好，此事，若大人你给不出一个交代，那我便去找陛下了！” 京兆府府尹浑身冷汗直冒，赶紧点头：“属下肯定会尽力去查，一定查出是何歹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爵爷行凶！” 王晨烨点头，喊了王一，便回庄子上去了，等到了庄子上的时候，他才感觉一阵后怕。 活了两世，他今日是第一次杀人，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杀人后的恐惧，反而是有一种快感在内心当中激荡着。 这种感觉，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说，自己是超雄综合症患者不成？ 回到宅子，他换下沾了血的衣服，像是没事儿人一样，让人找来两个泥瓦匠来，让他们在中院砌了一个烤箱，而他自己，则是和二狗子一起，在庄子上转悠起来。 庄子上的地下管网已经基本都弄好了，在庄子的东南角上，还建了猪圈和羊圈，耕牛在在这大唐，还是精贵动物，所以，牛棚的位置，选在了离农户们比较近的位置，至于鸡鸭鹅这些家禽，当然也是养在各个农户家中了。 猪圈、羊圈和牛棚，都是预留了下水管道的，这样清理起粪便来，容易一些。 在村子最南边的中心位置，便是一个硕大的化粪池了，砖砌筑的，里外都抹了水泥，这个位置离河边还很远，基本不会污染水源，而且，还方便农户们取肥浇地。 道路也基本上铺好了，新的田地已经规划好了，比之前的耕地面积还要大上不少。 住宅区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正在盖房子了，估计等到天冷的时候，这些房子就都能盖好了，农户们就可以入住了。 大棚也已经建好了，就等着他找个什么借口，把塑料布拿出来了。 庄子看了一半，宅子的家丁就跑来找王晨烨了，说那烤炉已经砌筑好了，工匠们就等着他回去看看是不是合适了。 等王晨烨回去的时候，家丁们已经搬来了不少柴火，他大概看了一下，确实和图纸上没有差别，这才让人生了火，先把炉子烤干，然后让这几个工匠明天跑一趟长安城，在新买来的铺面后院里，也砌三个这样的炉子出来。 第83章 糕点出炉 而王晨烨，则是回到后院，把几个新买来的女孩都叫到厨房，“你们来我府上也有几天了，我说过，我这里不养闲人，今日，我便教你们如何制作糕点。” 其实，王晨烨本人也并不会做什么蛋糕糕点的，不过，他手握拼夕夕，买了几十本食谱都没花了半两银子，性价比超级高。 鸡蛋、面粉什么的，厨房就有，白糖却是新买的，在打蛋器没制作出来之前，他还不准备做奶油蛋糕，主要是那玩意太废手了。 这个时候，孙月的小脑袋从厨房门口探了进来，糯糯的问道：“少爷，我能不能也一起跟着学做糕点啊？” “嗯？”王晨烨笑着问道，“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吗？” “倒也不是，”孙月摇了摇头，“忠叔现在总管了宅子里的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想着能帮少爷一些，便帮少爷一些了。” “好，”王晨烨点头，他说过他不养闲人，那就算是吉祥物也不能闲着了，“那你就跟着一起学吧，左右之后我们都要搬到长安城里去，你到时候也可以去糕点铺子帮忙。” 王晨烨话刚说完，就见孙月一个箭步跑到了灶台旁边，指着一碗白糖问道：“少爷，这个……这个是糖霜吗？难道咱们的糕点，是用糖霜做的？那得卖多少钱啊？” “对啊，是要用这糖霜的，”王晨烨不解的看着孙月，“难道这玩意很贵吗？” 孙月郑重的点了点头，“很贵，一斤糖霜，要一贯钱！” “啊？”王晨烨也吓了一跳，“你说真的？” “没错，”孙月说道，“这东西就算是有钱人家，也舍不得买。” 另外几个女孩看着那一碗白花花的白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等孙月说那是糖霜之后，她们的脸上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甚至，还有几个女孩子吞了一口口水。 王晨烨问道：“那他们平时吃什么糖？” “穷人家几乎不吃糖，”孙月回答，“有钱一点的人，就吃几十文一斤的黑糖，再有钱的，就吃上百文的红糖和黄糖了。” 王晨烨再次确认的问道：“这白糖，哦，不，这糖霜真的能卖一贯钱一斤？” “嗯，”孙月的脸上，露出几分落寞的表情，“这糖霜的价格也不是很稳定，但最便宜的时候，也是要一贯钱一斤的。” 王晨烨扫了一眼灶台，果然那边倒是有不少的红糖。 最近一段时间王晨烨一直在长安城，庄子上的补给都是管家王忠去买来的，肯定不会去买一贯钱一斤的糖霜了。 他挠了挠头，古法治白糖的方法，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黄泥水淋糖法，虽说空间超市里也有白糖，但这东西正好让庄子上的农户们多一份收入。 不过，这也需要等工坊盖好之后再说了，毕竟，现在庄子上的大部分劳动力，都在给庄子上盖房子，盖工坊。 “好了，好了，”王晨烨拎着孙月的后脖颈，将她拎到女孩儿堆里，才说道，“我现在就开始教你们如何制作蛋糕，今天先教你们几样，然后等你做的熟练了，咱们明天继续学新花样。” 大唐的糕饼花样不多，王晨烨的糕饼坊，也不准备推出太多花样，有个七八种足够了，等大家吃腻了再加新花样就可以了。 “首先，就是和面了，”王晨烨一边将面粉舀到盆里，一边演示，“和面，要用蛋清，少量的蜂蜜水或者糖水……” 大唐人很少能吃到稻米和面粉，这些小丫头在府上住了一段时日，对这些东西已经不觉得稀奇了，等明年的时候，王晨烨就准备在庄子上种植水稻和小麦，再加上空间的那么多存货，到时候把粮食的价格打下来，怎么着也可以让长安百姓实现细粮自由了吧。 几个小丫头学的很认真，王晨烨只做了一遍，她们就学会了，尤其是孙月，竟然还能做出各种动物形状的蛋糕来。 一托盘一托盘的蛋糕，外面刷了油，便被送入了烤箱，王晨烨又开始教她们如何掌握烤箱的火候。 等了一刻钟时间，第一炉蛋糕终于出炉了，刚刚打开炉门，蛋糕的香味就喷涌而出，等稍微放凉一些，王晨烨拿起一块，掰下一角，松软的蛋糕呈现细密的蜂窝状，这就说明这蛋糕做的相当成功了。 咬一口，清甜绵密，口感也是刚刚好，没有后世蛋糕那浓烈的香精味，倒是好吃的很。 “不错，”王晨烨笑笑，“你们也都来尝尝！” “少爷哥哥你在吃什么？”刚睡醒的孙星现在走路已经稳当多了，她一看到王晨烨就笑的眉眼弯弯，两个酒窝看的王晨烨不喝酒都醉了，“星儿也要吃！” “好！”王晨烨一把将小丫头抱在怀里，给她的嘴里喂了一块蛋糕，“这个是你姐姐亲手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好呲！”孙星吧唧着小嘴巴，在王晨烨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脸的口水，“少爷哥哥，我还要呲！” “以后喊哥哥就好，”王晨烨伸手将她嘴边的蛋糕渣给擦掉，“谁教给你喊我少爷哥哥的？” 小丫头嘻嘻笑着，手里捧着蛋糕，根本没有理会王晨烨在说什么。 几个女孩尝过了自己的手艺之后，都觉得好吃，这一炉烤出来的蛋糕也不算少，便让王忠来，拿给宅子里的下人们，都尝了尝。 宅子里的下人，很多都是在大府上待过的，也算的上是吃过见过的，但这后世的糕点做法，岂是他们这些古人见过的？ 王晨烨都能想到这香甜松软的蛋糕，一经面世，会有多少人喜欢了。 “行了，”王晨烨将怀里抱着的孙星放到地上，天气还是太热，只抱了她一会儿，两个人就浑身是汗了，“你们也算是出师了，明日便随我去长安城的糕点铺，日后你们的月例，都会根据糕点铺的收入，多上一些的。” “啊？少爷，”一个小丫头问道，“我们这些人都签了死契，还有月例拿？” 第84章 长乐糕点坊 “当然有，”王晨烨点头，“你们若是做的好，一个月拿一两贯钱也是有可能的！” “啊！这么多！” 几个小丫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现在长安城内铺面的伙计们，月钱也不过几十文，即便是在码头扛包的，一天也赚不到十文钱，可王晨烨直接说她们一个月可以赚到一千文甚至是两千文，她们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王晨烨当然不是在给他们画饼了，京兆府府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十五贯钱而已，他这么做，就是要提高长安城劳动力的价值，同时，也让那些看不起庶子的王公贵族看看，他们的收入，甚至还比不上他王晨烨的家奴！ “少爷，”一个小姑娘开口问道，“那我们攒够钱，能不能给自己赎身啊？” “你傻啊！”孙月回头看向那小姑娘，“咱们家少爷对下人又好，在这府上吃的穿的甚至都比那些大府里的大小姐强了，你们怎么还想着离开呢？” “哦，”那小丫头鼓了鼓腮帮子，“好像是这样哦！” “孙月，”王晨烨看向孙月，“你也要去糕点铺子帮忙吗？” 孙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闲在家里也没事儿做，想帮少爷的忙。” 王晨烨又问：“那星儿呢？” “星儿我来带吧，”秀婷走了过来，“少爷也不怎么用我伺候着，而且，这几天没见星儿，我也想的慌呢。” “那行吧，”王晨烨想了想，“既然你想去蛋糕房，那就去做个掌柜好了。” “我？”孙月用自己的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不行……” “怎么不行？”王晨烨反问，“这么大的庄子，之前不也是你管钱？一个小小的蛋糕房而已，你可以的。” “那……”孙月犹豫了一下，“那我试试吧……” …… 第二天一早，两辆马车就驶入了长安城内，前头一辆马车里，坐着王晨烨和七个小丫头，后面的一辆马车里，装着的都是面粉、蜂蜜和做蛋糕需要用到的配料和模具等等。 蛋糕房的牌匾，早就挂好了，上面用一块硕大的红布包裹着，就等着时辰到了，由王晨烨揭牌了。 长安城内的三条主街，除非是重大的节日或者庆典，否则是不允许喧哗的，不过，即便是这街尾，也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 酒香不怕巷子深，糕点铺子做的糕点，也要供应望月楼，所以，王晨烨根本不发愁没有生意。 等到上午巳时的时候，三炉糕点同时出炉了，而这个时候，也正是糕点铺子揭牌的时辰。 国人爱凑热闹，是从骨子里传下来的，不管哪朝哪代，只要是有热闹可看的时候，都不乏老百姓们聚集，所以，糕点铺子外面，早就围满了人。 大家纷纷议论着，这铺子究竟是卖什么的。 “诸位，”王晨烨见时间差不多了，站在了糕点铺门前的台阶上，大声喊道，“大家可能有人认识我，没错，我就是望月楼的东家，今日，在这长安正街上，要开业一家新的铺子， 有的朋友可能要问了，你这铺子是卖什么的呀？ 那么，我现在就揭晓答案！” 他说完，转回头去，一拉那根连着红布的长绳，牌匾上“长乐糕点坊”五个鎏金大字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没错，”王晨烨笑着拍了拍手，“我这间铺面，卖的便是糕点了，我可以给大家保证，我这长乐糕点坊所售的糕点，就像是我那望月楼一般，绝对是咱们大唐独一份的！ 从今日起，三天内，长乐糕点坊开业大酬宾，进店购买糕点，一律八折！” 长安城里其他糕点铺子里糕点的价格，王晨烨已经让春香打探过了，这长乐糕点坊的糕点价格，定的和其他铺子的价格也差不多，只稍微高那么一点。 反正除了人工，其他的东西都是空间零元购买来的，就算是人工费，也是他从别人家里“搬运”来的，就花了点力气而已，不算什么。 “孙月，”王晨烨回头，“切几块蛋糕出来，让大家尝尝！” 孙月很快就带着几个女孩从糕点坊里面出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便是被切成火柴盒大小的糕点块，每一块蛋糕上面，还贴心的插着一根牙签。 王晨烨从孙月手中接过一个托盘，端到一个年轻人面前，那年轻人吞了一口口水，问道：“掌柜的，真的可以吃吗？” “当然，”王晨烨笑着点头，“只要你尝过之后，说它好不好吃就行了，要照实说哦，就算是你觉得不好吃也没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将一块蛋糕塞进那年轻人手中，又大声说道：“诸位，我们长乐糕点坊从来都是尊重大家的口味的，如果大家觉得不好吃，我们会改进，尽量让大家都满意的！” 望月楼如今名声在外，就算是大家吃不起里面的菜肴，但也能花上十几文钱，在望月楼外吃一顿小烧烤，再混上一碗免费的酸梅汤。 所以，有赖于望月楼的口碑，这新开的长乐糕点坊也立刻被望月楼的老餮们给拥护了。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笑着挤过人群，给王晨烨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原来这糕点铺子是爵爷您开的啊，那我必须得捧场了，正巧我家那婆娘和孩儿们，都喜欢甜食，我来先买一些回去！” 有这汉子带头，再加上其他尝过糕点的百姓，也觉得好吃，况且，这糕点的价格也和其他糕点店的价格一样，便都蜂拥进店，抢着买了。 几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就手忙脚乱起来，王晨烨赶紧进去帮忙了，“哎，哎，哎，大家排好队啊，别挤，别挤……” 长安城里，卖糕点的有三家，粟香村、味香斋和美味轩，现如今，这三家的掌柜的，也都皱着眉，站在长乐糕点坊门前。 粟香村的掌柜的沉着声音说道：“望月楼挤兑的迎客楼倒闭了，这蓝田伯爵如今又开了这糕点铺子，怕是咱们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啊！” 第85章 颜家的打算 东宫。 刘廷直到现在，才带着伤前来向李承乾汇报刺杀王晨烨失败的事情。 李承乾闻言，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面无血色的刘廷，双目猩红。 他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地上，怒声骂道：“废物，都是废物，孤养你们这些死士，难道就是吃白饭的吗？ 带了十几个人去教训一下那个什么蓝田伯爵，你们没有占到便宜也便罢了，居然还折损了三个！” “太子殿下，”刘廷忍着身上刀伤的疼痛，低声说道，“那王晨烨是有功夫的，但那路数，却是属下从未见到过的，而且，他和他的护卫手中，都有兵刃，那兵刃锋利无比，远不是我们的兵刃能比的。” 刘廷一说，李承乾就知道王晨烨他们用的兵刃，肯定就是那精钢所打造的刀具了，“可恨，那精钢所造的兵刃，孤都还没有，他一个小小的伯爵竟然敢私藏，简直是该死！我这就去找父皇说！” “殿下不可！”这个时候，一直垂头站在门口的小太监伸手拦下冲动的李承乾，“如果没有刺杀这事儿，您大可去陛下那边状告那蓝田伯爵私藏兵器，但现在，怕是陛下不会再追究此事，甚至，还会默许他豢养护卫的事情了。” “哼！王晨烨，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李承乾捏紧拳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又换上一副亲和的笑容，看向刘廷，“刘廷，你且去好好养伤吧，余下的事情，等过些日子再说。” 死士虽说是忠心于他的，但他也需给予他们更多的安抚才行，否则，谁愿意心甘情愿的与你卖命？ 刘廷被李承乾这一举动吓的打了个激灵，赶紧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 甘露殿内，洪四庠正在磨墨，而李二则是拿着毛笔，在一本裁好的宣纸上，写着什么，“洪公公，昨日截杀蓝田伯爵的那些人，京兆府府尹是否查出眉目来了？” 洪四庠不冷不热的回道：“回禀陛下，他们，查不出。” “哦？”李二笑着放下笔，“你的意思是，朕钦点的这京兆府府尹，不过是个饭桶而已？”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洪四庠语气依旧平静，“只是那京兆府府尹人微言轻，他不敢查。” “那倒是，”李二点了点头，“朕倒是没想到，那王晨烨也是个有本事的，竟然能把卢家的暗卫都收入自己麾下，听说今日，他还开了一个糕点坊？” “是啊，陛下，”说到这事儿，洪四庠也笑了，“估计长公主这会儿，怕是气的要去揍那蓝田伯爵了。” “哈哈！”李二也开心的笑了起来，“长乐和这晨烨啊，还真是一对冤家，不管那王晨烨做什么生意，都是皇家有的，那糕点铺子，也是之前最赚钱的，估计长乐这回是要抓狂了。” “陛下，”洪四庠看了看手中的墨条，又往砚台里加了些水，“齐国公估计还会和您说长孙冲和长公主婚事的。” “无妨，”李二放下毛笔，捏了捏眉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看谁有本事能把朕的宝贝娶回家吧！” …… 长安城里的三家糕点铺子，除了粟香村是琅琊颜氏在大唐的“连锁”产业之外，味香斋和美味轩都是皇家的产业。 确切的来说，美味轩就是李丽质自己的产业。 三家掌柜在长乐糕点坊门前看了一会儿热闹之后，便急匆匆的各自找各自的主子去了。 琅琊颜氏是大唐五大世家中，排在最末的一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这个家族就是真的弱，长乐糕点坊的糕点价格和他们铺子糕点价格一样，但味道却好了很多的事情，第一时间，就被传到了颜氏族长颜莫真的耳朵里了。 颜莫真满是褶皱的脸上，褶皱变的更加深壑，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考良久之后，才开口：“我们颜家在这长安城里产业本就不多，颜氏酒楼现在被望月楼挤兑的几乎没什么生意了，若不是那望月楼容纳有限，迎客楼又关张了，颜氏酒楼还真怕是撑不下去了， 现如今，这蓝田伯爵居然又搞出了糕点铺子，哎，看来，还需让族人再带一些生意来长安城啊！” “此子确实该死！”颜氏培养的族长接班人颜朗朗捏紧拳头，砸在桌面上，桌上的茶杯跟着颤抖了一下，“族长，看来我们需派些人去给那个蓝田伯爵一个教训了。” “不可，”颜莫真摆手，“此前我们颜家想要交好陛下，却担心其他世家孤立我们，如今这蓝田伯爵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不如，咱们去交好这个王晨烨，和他一起合作，将他那糕点卖到咱们琅琊去，如何？” “不可！”颜朗朗马上反对，“我们颜家的糕点，那在大唐是数一数二的，怎可去代卖其他的糕点？” “哎，”颜莫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颜朗朗还是太年轻，不堪大用，以后还需要好好磨练才能放心把颜氏交到他的手中，“此事无需再议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郎朗，你带上一些礼品，去见见那个王晨烨，好生与他谈谈吧！” 颜朗朗虽然是心中不情愿，但也不敢忤逆族长，只能点头答应下来，转头去找管家备礼物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丽质得到消息之后，风风火火的就赶去了长乐糕点坊，其实，她在听到糕点坊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这王晨烨的糕点坊是用自己名字命名的，她那小女孩的内心里，还有些小窃喜呢。 只是，王晨烨这糕点铺子一开，直接影响了她的生意，这让她又有些不开心了。 等李丽质到了长乐糕点坊门口的时候，见糕点铺子门前居然排了那么长的队，她也不由的叹气，这个王晨烨，简直就是商业奇才，也只有他开的铺子门前，才能有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排队花钱了。 铺子里很忙，但王晨烨却依旧是搬了椅子，坐在铺子旁边看热闹，远远的瞧见李丽质，他像条摇着尾巴的小奶狗一样，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第86章 这是给你的聘礼 其实，看到王晨烨的李丽质，内心还是有些小雀跃的，但她还是故意板着脸，生气的问道：“王晨烨，你怎么又搞了这么一个糕点铺子？你不知道那美味斋和味香斋都是我家的产业吗？ 你这铺子一开，我家铺子都没有生意了！你明明知道我家缺钱，你还故意开这铺面和我抢生意。” 李丽质说着说着，眼圈不知道为何，竟然红了。 “啊？”王晨烨愣住，等他看到李丽质的红眼圈的时候，顿觉的有些心疼，“你也没和我说，那两家糕点铺子也是你们家的产业啊， 再说了，那也不能因为你们家开了糕点铺子，别人就不能再开了吧？” “我……”李丽质被怼的哑口无言，过了许久，才说：“好，你说的对，那你这糕点坊，我也要入股！” “不行！”王晨烨果断拒绝。 李丽质不解的问道：“为何？” “这长乐糕点坊，可是我给你的聘礼，”王晨烨笑眯眯的说道，“给你的聘礼，怎么还可以让你出钱呢！” 李丽质闻言，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你……你怎么又说这个，那你是说，这铺子是送给我的？” “当然了，”王晨烨回身，指着铺面的牌匾说道，“长乐糕点坊，长乐，长乐，这不就是你名字嘛！当然就是送给你的了！” 李丽质伸出右手，昂着傲娇的小脑瓜，“给我！” “啥？”王晨烨懵逼，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唱到，“把我的心给你，把我的爱给你……” “哎呀！”李丽质的脸更红了，就像是喝了一斤烧酒一般，“你不是说这铺子是送给我的吗？把房契给我呀！” “切，”王晨烨翻了个白眼，“我说这是给你的聘礼，又没说现在给你，走，我带你到后面去尝尝新鲜出炉的蛋糕！” 他一边说着，一边牵起李丽质的小手，就从侧门直接绕到三层的包厢去了，李丽质想要挣脱开他的手，但她那一点点力气，根本挣脱不开，索性也就放弃了。 长乐糕点坊是有三层的，一层用来售卖糕点，但在二层和三层就可以坐下来，品品茶，吃吃糕点，顺便看看长安城的街景了。 王晨烨让小厮从后院拿了几样糕饼上来，顺便还泡了茶，弄了两碗沙冰。 “来，这个沙冰你还没有吃过吧，”王晨烨殷勤的用木勺舀起半勺沾满果酱的沙冰，送到李丽质嘴边，“这么热的天，吃这个最过瘾了，可惜，女孩子不能多吃，对了，你没来那个吧？” “啊？”李丽质一头雾水，“来哪个？为什么女孩子不能多吃？” 王晨烨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唐朝，就算是这个朝代的人再开放，也不能触及一些不该触及的底线的，“没事，没事，女孩子吃太多冷饮，会肚子疼的，来，快张嘴，尝尝！” 李丽质这下终于知道王晨烨口中的“那个”，是哪个了，她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潮，再一次涌起，“哎呀，登徒子，你怎么什么都能说？” “怎么不能说了？”王晨烨理直气壮，“你可是我未来的老婆，我关心我未来的老婆，有错吗？” “呼……”李丽质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算了，和这王晨烨打嘴巴官司，根本打不赢，索性不理他就好，不过，她还是乖巧的张开嘴巴，任由王晨烨将那半勺沙冰送入自己的樱桃小口当中。 沙冰绵密，果酱滑腻，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在口腔当中蔓延，李丽质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嘴巴里不自觉的哼了一声。 她这一哼不要紧，却让王晨烨浑身酥麻，差点没把持住将佳人拥吻在怀中。 “这是什么吃食？为何我之前都没有吃过？”李丽质问着，一边从王晨烨手中将那木勺给抢了过来，“这是冰吧？那我家的冰块铺子，是不是也能做这个卖？” “不行，”王晨烨摇头，“冰块铺子里卖的冰块，都是冬天的时候，从河里采的，那河水干净不干净谁也说不清楚，而我教给你的用硝石制的冰，里面有硝石，也不能吃。” 李丽质疑惑的问道：“啊？那你这冰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个秘密，”王晨烨一脸神秘的说道，“这些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等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李丽质翻了个白眼，放下勺子，拿起盘子里的一块蛋糕，直接塞进嘴里，赌气的咬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糕点为何如此绵软！” “那是当然，”王晨烨一脸得意，大唐的糕点都是用粟米或者其他粮食磨成面粉，或蒸或烤制成的，能用面粉和稻米粉制作，像是馒头一样松软的糕点，已经是非常高档了，像这种在后世都几乎没有人吃的普通蛋糕，他们根本做不出来，“我造出来的东西，有哪一样不是极好的？” 李丽质习惯性的想要反驳王晨烨，但还是忍住了，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晨烨哥哥，你都说这铺子是给我的聘礼了，难道就不能提前给我吗？” “哎耶……”王晨烨被她这一声“晨烨哥哥”给刺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长乐，你正常点……” “不嘛！”李丽质其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但为了钱，她还是得强忍着恶心，继续忽悠王晨烨，“你就把铺子给我吧！” “不行，不行，不行，”王晨烨连连摇头，“要不然你现在就回去通知你爹，我请人上门去提亲，要不然就免谈，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小女孩，怎么就像是掉进钱眼儿里一样？ 冰块生意我给你了，宣纸的生意我也给你了，光这两样，你最近一段时间，至少也赚到几万贯钱了吧，怎么还贪心不足了呢？” 李丽质终究是憋不住了，她就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堂堂一个长公主，都放下身段在他面前撒娇了，他竟然还不肯把这本就属于她的铺子提前给她，真的好讨厌！ 第87章 未来免费劳动力 李丽质气的站起身来，“王晨烨，给我打包一些糕点，我要带回家吃。” “怎么不叫晨烨哥哥了？”王晨烨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快，再喊一声我就给你打包。” “哼！”李丽质气的抓狂，都想打人了，“我不吃了！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下楼，王晨烨赶紧一把将人拉住，“别生气啊，逗你玩呢，怎么这么不经逗呢？这铺子暂时还不能给你的，我有我的原因，你不用多问，反正你知道不论是这铺子也罢，还是我的其他产业也罢，等你我完婚之后，就都是你的了。” 画饼谁不会？ 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熬个鸡汤，画个饼，那不就是信手拈来的事儿？ 只要结婚了，那李长乐就是他王晨烨的免费劳动力！ 作为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最大的动力是啥？ 那当然就是主人翁精神了！ 最终，李丽质这个未谙世事的小丫头，还是被王晨烨给忽悠瘸了，带了一大包的点心，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回到皇宫，李丽质直接去了立政殿，“母后，你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 长孙无垢本还在为自家哥哥又来提起长孙冲与李丽质的婚事的事儿，而烦恼，可等看到女儿兴冲冲的回来，她的心中就打定了主意，和长孙无忌明说，李丽质和长孙冲的婚事就此作罢了。 “长乐，”长孙无垢笑着问道，“你这是又出宫去了？” “哎，别提了，”李丽质一屁股坐在墩子上，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撅着小嘴，“还不是那个讨厌的王晨烨，母后，你是不知道，他居然开了一家糕点铺子，把咱家两家铺子的生意都给抢了，我就去找他，想和他要配方， 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长孙无垢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是怀中的小兕子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说：不知道，你倒是快说啊！ “那个登徒子，”李丽质嘴上骂着，但嘴角却像是AK47一样，压都压不下去，“居然说那铺子……是……是给我的聘礼。” 说到这里，李丽质的俏脸变的通红。 正巧这个时候，李二也进来了，“哟，长乐也在啊？朕倒是有几日没见到你了。” “父皇，”李丽质从墩子上站了起来，上前挽住了李二的胳膊，“您那么忙，连小兕子您都好几日未见了吧？您快来尝尝，这是我从王晨烨那个憨子那里拿回来的糕饼，味道特别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李二拉到桌前，打开那个油纸包，“父皇，母后，你们快尝尝！” 李二贴心的拿起一块看上去很精致的蛋糕，递给长孙无垢，“观音婢，你来尝尝。” “谢过陛下了，”长孙无垢笑着接了过来，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啊，入口绵软，香甜，好像是用了蜂蜜吧？而且，这也不像是粟米粉做的呀！” “没错，”李丽质虽然在长乐糕点坊已经吃过不少了，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拿起一块吃了起来，“王晨烨说，这是用稻米粉和小麦粉做的。” “啊？”李二闻言，大惊，这稻米是南方才有的作物，即便是他李二，一年到头能吃到的也不多，小麦粉更是因为产量的问题，几乎没什么人种植，所以，不管是稻米还是这小麦，在长安城都是非常稀罕的，“这些糕饼，真的都是用小麦粉和稻米粉做的？” 李丽质点了点头，“是啊，父皇，我亲自去他的烤房去看了，里面确实是有不少的小麦粉和稻米。” “那定然是他那外家给他送来的吧。” 李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王晨烨的外家，因为在太原是有少数的农户种植水稻和小麦，似乎自打他和侯君集断了关系之后，他那外家给他送了不少好东西。 “王晨烨的外家？”李丽质可是详细调查过王晨烨的，可资料上并没有显示他和他外家有任何联系呀。 “是啊，”李二点了点头，“他那外家还给他送来一些精钢，不过，他已经把那些精钢都给朕了。 对了，也不是全都给朕了，听说他那护卫和他手里，都还有精钢打造的兵刃。” 听到李二这话，李丽质心中咯噔一下，民间私藏兵刃，那可是大罪，即便是侯爵，也需要在京兆府报备才行，“父皇，晨烨他……” “他遇刺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李二摆了摆手，阻断了李丽质的话头，“所以，朕也不会追究他私藏兵刃的事情了，倒是王晨烨这个小子，是不是应该送到兵营里磨练一番？要不然将来怎么保护我的宝贝女儿呀！” “父皇……”李丽质的俏脸又又又变的通红，“我才不要他保护，对了，您说他遇刺？这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朕已经派人去查了，”想到王晨烨遇刺的事情，李二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长乐，你就放心吧，朕也派了人，暗中保护他了。” …… 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两天里，墨斋也重新开始营业了，纸的价格，依旧是五文钱一大张，而藏月阁那边，也依旧是九文钱一大张，因为两家纸的品质不一样。 不过，因为墨斋的重新营业，藏月阁那边的生意差不多就没多少了。 而李丽质，每天都会去长乐糕点坊那边看看，看着铺面门口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排队买糕点，说不眼红，那是假的，所以，她每天都会去取一大包点心，拿回立政殿与李二和长孙无垢分享，就连小兕子，现在也能吃一些了。 这天下午，李丽质照例抱着一包糕点，回到立政殿，就见长孙无垢怀里抱着小兕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母后，”李丽质上前，坐在她对面的墩子上，“您怎么了？愁眉不展的？” “哎，”长孙无垢叹了口气，说道，“你父皇刚才差人来说，要调三千贯钱给民部，说是民部那边一文钱都没有了。” 第88章 把我自己赔给他算了 “啊？民部连三千贯钱都拿不出了？” 李丽质吃惊的问道，要知道，民部掌管天下税收，现在居然还要从内帑借钱，这简直就说不过去啊。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不止是民部，就连兵部也整天找你父皇哭穷，戍边的战士们，只在中秋的时候，发了一个月的饷钱，眼看着马上天气就要冷下来了，兵部又要钱给战士们买棉服什么的，到处都需要钱啊。” 李丽质闻言，整个人都感到无力，别人都觉得坐在皇位那是至高无上，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但又有几个人知道，这皇帝难当，日子过的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呢。 见李丽质沉默，长孙无垢无奈的说道：“现在兵部和民部那边，确实是一文钱都拿不出了，长乐，你看你有没有办法，再让那王晨烨弄些赚钱的生意，不管什么也好，我们定然是不会亏待他的。” “哎，”李丽质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这……估计不好弄，那小子现在动不动就要提亲，让我嫁给他，您不知道，我这几天都不想和他多说话了。” 长孙无垢笑了笑，“那你是怎么想的呀？要不要嫁给他？” “母后……”李丽质俏脸一红，“我……我还没想好，我现在还小，想多陪陪父皇和母后。” 长孙无垢这个过来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家女儿这话言不由衷，她笑着说道：“你去找晨烨那孩子吧，多了解了解也好。 也就当时为了你父皇，现在民部和兵部知道内帑有钱了，整天盯着，这些钱都是你父皇的，如果真拿钱给他们，那你父皇也就占了主动权。” “好！”李丽质咬了咬牙，“我随后便去找他，若他不答应，我就收拾他！” “对了，”长孙无垢又说道，“之前封了王晨烨为蓝田伯爵，但封地是没有给够的，可这长安城周边，也实在是没有地可封了，你父皇便把东山那块地赏赐给他了，有个一千多亩，可都不能种植粮食，你顺便也安抚他一下，别让他有情绪。” “啊……这……”李丽质当时就无语了，这不就是典型的想要马儿快些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嘛，不过，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哎，算了，儿臣去与他说吧，大不了……大不了儿臣把自己赔给他算了……” …… 另一边，李二的圣旨，也到了月宅，传旨公公带着王晨烨直接来到了东山脚下的那片地，“蓝田伯爵，这以后便也是您的封地了，拢共一千两百亩地，加上之前陛下赏赐您的两个庄子，已经超过伯爵的封地， 陛下说了，这东山的地不能耕种，多出的部分，就算补偿你了，等之后再有合适的土地，陛下还会给你补偿，还望蓝田伯爵不要介意啊！” 这公公说话的同时，王晨烨已经让王一去查看那座山了，之前在蓝田县庄子上的那山，竟然是铁矿，其实王晨烨已经大赚了，对于今日李二突然封赏下来的地，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了。 “微臣谢过陛下，”王晨烨朝着皇宫的地方，拱手行礼，随后才将一角银子塞入传旨公公手中，“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这点银子，就给公公傍身了，也算小辈的一点心意了。” 银子虽然不流通，但在当铺里可以直接换铜钱，也算得上是硬通货，那传旨公公笑的见牙不见眼，“那老奴就谢过蓝田伯爵了，蓝田伯爵年少有为，日后必成大器啊！” “哈哈哈！”被拍马屁的感觉真好，王晨烨也是这么觉着的，“那就承公公吉言了！” “那老奴就回皇宫给陛下复命了。”公公笑着朝王晨烨拱手，转身直接上了马车离去了。 这个时候，王一也回来了，他小声对王晨烨说道：“主子，那山上几乎是寸草不生，山下的土地属下也查探过了，虽然可以耕种，但是过于贫瘠，若是种粮食，产量肯定会很低。” “寸草不生？”王晨烨一下子就来了兴趣，他就喜欢寸草不生的地界，比如……咳咳……“走！看看去！” 在上山之前，王晨烨去造纸坊那边拿了一把镐头，那是之前在这里挖水池子，李丽质拿来的，现在就留在了造纸坊，“哈哈，长乐那丫头看来一定是王公家的了，如果是国公的话，陛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把地给拿回来！” 两人朝山上爬去，王晨烨低头一直看着脚下的，那山并非是石头山，很像泥土，但颜色偏白，“王一，用锄头刨刨看！” 王一点头，拿起锄头就开始刨地，表层的泥土被刨开之后，下面竟然都是白白的东西，王晨烨弯腰捡起一块，在手里捏了捏，竟然发现那土质非常黏腻，他心中震惊，这不就是用来做瓷器的高岭土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这长安城周边，竟然还有高岭土！ “王一，”王晨烨嘴角翘的压都压不下去，“下去多喊几个人来，继续挖！多挖几处！” 等王晨烨骑着马在这一千多亩地上溜达了一圈之后，已经快要到傍晚了，他再次回到山上看那几个造纸工人挖出来的泥土，果然都是白乎乎的高岭土，这让王晨烨高兴坏了，心想着有了这玩意，做抽水马桶出来，就不是梦了！ 以后再也不用忍受茅厕里的那股子味道了。 等王晨烨回到月宅的时候，李丽质正在宅子里等他，王晨烨笑着问道：“长乐，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月宅了？是不是想我了？” “登徒子，”李丽质翻了个白眼，“本姑娘才不要想你！” “那你来找我干嘛？”王晨烨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不想我，就走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我来，你再来找我！” “哎呀！”李丽质急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来找你是有事儿的。” “是关于东山那块地的事儿？”王晨烨突然想到，“我跟你说啊，那地是陛下赏赐给我的，我知道那块之前是你家的，但陛下给我，就是我的了，你们有事儿去找陛下说去！” 第89章 找他借钱 “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件事儿的，”李丽质叹了口气，“那块地是陛下和我父亲谈过之后，我父亲同意才给你的，我来找你，是说其他的事儿。” “什么事儿？”王晨烨疑惑的看着李丽质，越看越喜欢。 “我家……”李丽质犹豫了一下，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家还是缺钱，你知道的，冬天我哥就要结婚了，要花不少钱……” “长乐啊！”王晨烨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哥难道是要娶公主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段时间，光是从纸张生意上，拿走的钱就不止三万贯了，那钱你可是一文都没给我留，全都拿走了啊！卖冰块你也赚了不少了吧？ 我跟你说，李长乐，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为所欲为啊！” 这话听着是责备，但李丽质心里却是甜蜜蜜的，“我才没有，我家是真的缺钱啊，晨烨哥哥，你放心，你要是帮了我，我们家是不会亏待你的。” “哼，哥哥长，哥哥短，哥哥的正经需求你不管！”王晨烨撅着嘴说道，“行吧，行吧，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算了，算了，你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吧！” 李丽质闻言，真是有冲动冲上去亲王晨烨一口，但矜持让她忍住了，“那好，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等过两天，我再来找你啊！” 她说完，便蹦蹦跳跳的走了，王晨烨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着摇头。 回到皇宫的李丽质，直接就去立政殿了，“母后，母后，王晨烨他答应帮忙了啊，啊，父皇，您也在……” 李二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长乐，怎么这样风风火火的，一点长公主的样子都没有，这是在你父皇和母后面前，如果是在外面，可不能这般无礼。” 李丽质吐了吐舌头，“知道了，父皇。” 李二笑着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王晨烨答应什么了？” “哦，”李丽质规规矩矩的站在李二面前，“王晨烨说他这几天就想想，做什么生意，帮咱们家多赚些钱。” “哎，”李二叹了口气，“赚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赚到的，长乐，要不然，你去和他说说，能不能先从他手中借一些钱，等以后再还给他。” “啊？”李丽质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李二，“父皇，您是说，找王晨烨借钱？” “嗯，”李二点了点头，“现在内帑有个几万贯钱，可朝堂却是一点钱都没有了，边境那边，又有突厥来犯，必须派兵过去支援了，可你是知道的，兵马未动，粮草需要先行，这粮草都是需要钱的， 朕不过登基四年，皇权还未完全稳固，若是边境那边守不住，那些朝臣怕是会炸了锅的……” “啊……这……”李丽质有些感觉为难，想了半晌，才无奈的说道，“那我试着和他说说看，但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借钱给我。” 李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对了，造纸坊的那块地给了王晨烨，他没有说什么吧？” 李丽质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抱怨了一句，他把造纸坊赚的钱都给我了，怎么咱家还缺钱。” “哈，”李二笑了一声，“那造纸坊今年能赚多少钱，你们算过没有？” “之前王晨烨说至少能赚到五万贯，”李丽质回答，“不过，他后来又增加了二十多个池子，那个卫生纸还没有开始卖，都被他囤积起来了，宣纸那边一个月已经卖了五万多贯钱了，抛去成本，也又四万多贯， 按照日子来说，这纸坊应该还能干三到四个月，利润应该在十五万贯钱左右，咱们至少能分到七万贯钱，加上之前的分成，保守估计，能有十万贯。” “十万贯！”李二还没说什么，长孙无垢就惊讶的低声喊道，“我还真没有想到这造纸坊，竟然如此赚钱！” “只有二十万贯吗？”李二蹙眉，心中快速的算了一笔账，“不过好像也差不多了，长乐，你去和王晨烨说说，今年的分红就不给他了，全都算他借给朕的，如何？” “父皇，”李丽质惊讶的看着李二，“那可是二十万贯钱啊！” 她不确定王晨烨会不会同意把十万贯钱都借给她父皇，因为这造纸坊本来就是人家王晨烨搞出来的，能从他手中分一杯羹，也完全是因为仗着王晨烨喜欢自己。 不然得话，王晨烨完全可以和那些武将国公们合作，到时候就算是皇家，也未必敢把手伸过去。 “嗯，这事儿估计你去说，他会同意的，”李二非常相信自家女儿的魅力，“另外，你可以和他说，如果他同意的话，朕还会赏赐他一块地，不过是荒地而已。” 李丽质点了点头，心想着自己父皇这是铁了心把自己卖给王晨烨了啊…… 同时，他心里也是隐隐担心，怕王晨烨不答应，到时候，自己父皇很可能会明抢的！ …… 第二天一早，李丽质就出宫去找王晨烨了。 王晨烨刚刚起床，秀婷伺候着洗漱穿衣，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别说，还真挺舒服的呢！ “长乐，你怎么又来了？”王晨烨听到小厮禀报，急匆匆穿了衣服就出了房间，“我还没想好做什么生意呢！” “怎么？”李丽质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不欢迎我来？” “哪有，哪有？”王晨烨赶紧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拉进堂屋，“过了中秋，早晚就凉了，咱们屋里聊，你还没吃早饭吧？秀婷，赶紧让厨房煮两碗馄饨出来！” “少爷，”秀婷说道，“厨房今天准备了豆腐脑，您是吃咸的，还是吃甜的？” “那必须是咸的啊！”王晨烨一拍大腿，“甜口的豆腐脑是没有灵魂的！对吧，长乐？” “什么都行，”李丽质被王晨烨抓着胳膊，有些不得劲，“好了，好了，我自己会走的！” 王晨烨把李丽质按在凳子上之后，才拿开了自己的咸猪手，“对了，你来是有其他事儿？” 第90章 借钱 “不换，不换，不换！”王晨烨赶紧摇头，“那块地我非常喜欢，不换！” 李丽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王晨烨神神秘秘的凑近李丽质，“你家那块地的山上，可都是高岭土，你知道高岭土是啥？那可是做陶瓷的土啊！” “就这？”李丽质一脸鄙视，“长安城周边那种土地多了去了，不能种出粮食，一点都不值钱！我觉得你应该和陛下说说，给你换成耕地。” 王晨烨摇了摇头，“我庄子上的耕地暂时够用了，以后再说吧，我想着先把陶瓷烧出来再说。” “少瓷器赚不到钱的，”李丽质劝道，“陶器富人家也不怎么用，穷人家里，也不会经常买，一文钱能买好几个陶碗，也就是那些非常穷的人家，才会想着烧陶补贴家用。” “你说的是陶器，”王晨烨皱着眉头，“你究竟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我说的是陶瓷，那种精美的陶瓷，我就不信我烧出的陶瓷，卖不上价钱！” 昨晚回来，他在空间电脑里查了很多资料，拼夕夕上也有烧陶工艺的相关书籍和模具，这些东西，可都是这个朝代没有的，而王晨烨准备制造的瓷器，那也是超出这个时代的精美。 看着王晨烨一脸的自信，李丽质也莫名的信了…… “既然这样，那就随你吧，”李丽质看着王晨烨说道，“我今日来，是有事儿求你的，先说好，你不许生气。” “好，”王晨烨笑看着李丽质，这小丫头真是越瞅越漂亮，“你说，我肯定不生气。” “那个……”李丽质犹豫了一下，“纸坊今年的赚的钱，能不能都先给我，就算是我借你的，行吗？” “纸坊今年最起码能赚二十万贯钱，如果外地的市场打开，甚至还会更多一些，”如果销量大于产量的话，王晨烨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空间拼夕夕里买出来再卖掉，“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哎呀，你别问这么多了，”李丽质不知道该怎么给王晨烨解释，“我可以给你打借条，晨烨哥哥，你借给我好不好？” “叫大爷也不行！”王晨烨蹙眉，“这钱是你爹让你来借的吧？你爹为啥不直接来找我？他也真够爷们儿的，让一个女孩子出头露面， 对了，不是还有你哥么？你哥难道就一点忙都帮不上？只知道让家里凑钱给他结婚？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李丽质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晨烨哥哥，你就答应我嘛，答应我嘛……” “好了，好了，好了！”王晨烨就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钱就算是给你也没什么，但你爹这事儿办的实在不地道，还不如我做你爹呢……” 李丽质瞪了王晨烨一眼，但也不敢反驳，万一他不借钱自己怎么和李二交代呢？ 不过，她心里也很委屈的好不好！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啊！ 自己爹是皇帝，皇帝和你一个伯爵借钱，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别瞪我啊，”王晨烨斜眼瞟了李丽质一眼，“我说的是事实而已，这钱，我答应借给你爹了，让你爹给我打欠条吧，就算是聘礼了，到时候我去你家提亲，你爹要是敢不同意，我就让他还钱！” “王晨烨，你这样子就像个无赖，”李丽质无奈的说道，“我给你打欠条也是一样的。” “说实话，”王晨烨的好奇心再次暴起，“就算是你哥娶公主，也用不了几十万贯钱吧？你爹要这么多钱，究竟想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起兵造反吧？” “你想什么呢？”李丽质解释道，“如今朝堂缺钱，陛下愁的头发都白了，我爹是想要为陛下分忧，只好先和你借了钱，再借给陛下了。” 王晨烨点头，“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陛下缺钱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啊，我就不信，我搞出这么多赚钱的东西来，他就一点都不知道，他和我借钱，不丢人啊！我完全可以帮他搞几个赚钱的买卖嘛！” 李丽质看着王晨烨，突然觉得王晨烨的话说的很有道理！ “别那么深情的看着我，”王晨烨脸上露出一个贱笑，“行了，这事儿就这么说了，你爹如果真的要借钱，就让他给我打个欠条，你打欠条不行！” 不管李丽质再说什么，王晨烨也不再妥协了，舔狗可以当，但不能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 等李丽质回到皇宫立政殿之后，李二正巧在这里抱着小兕子，见她回来，忙问道：“长乐，那小子同意借给你钱了吗？” “哎，别提了，”李丽质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墩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掉筋骨一般，“那王晨烨非得要父皇你亲自给他打借条，他才愿意借钱，连我的面子都不给，要不是这事儿是我求着他，我非收拾他不可！” “啥？”李二闻言，也是吃了一惊，“那小子好胆，居然敢让朕给他打借条？”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陛下，晨烨那孩子又不知道长乐的爹就是陛下您，陛下就不必置气了。” “对啊，父皇，”李丽质也说道，“王晨烨也不知道我爹您就是皇上，所以，您完全可以用王公的名义给他打个欠条啊！” “这……”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这恐怕是不妥吧，王公就那么几个，如果让晨烨那小子知道是谁，到时候上门提亲不就穿帮了嘛！” “是啊！”一想到王晨烨那小子整天都说要娶自己，李丽质也犯了难，“他肯定会去提亲的……” “不怕，”李二想了想说道，“朕就用一个子虚乌有的王公名义给那小子打借条，他想找，都让他找不到！” “恐怕还是不行，”长孙无垢摇了摇头，“如果晨烨到时候去查，没查到，到时候肯定会找丽质的麻烦的。” “哼！”李二哼了一声，一脸得意的说道：“那还不简单，朕定然会给他准备全套的东西，他要查，就让他去南疆去查好了，还敢要朕的借条，朕让他到时候连欠他钱的人都找不到！” 第91章 瓷器价格 李丽质忧心忡忡的说道：“那万一他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怕什么？”李二一边逗着怀里的小兕子，一边说道，“借条又不是你打的，谁打的借条让他找谁去，再说了，朕也没说不还他这个钱，还想让朕打借条，真是够气人！” “好了，陛下，”长孙无垢笑着从李二怀里把小兕子给接了过去，“这几天我还在想着，如果让他知道了长乐就是长公主，是陛下的女儿，那小子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李二撇了撇嘴，“那小子胆大包天，敢和自己亲爹都断了亲，要是知道长乐的身份，还不一定高兴成啥样呢！” “对了，父皇，”李丽质说道，“您给那王晨烨的封地里发现了高岭土，今日他说准备弄个陶瓷工坊，还问我要不要参股，您说我要不要入股啊？还有啊，他还说当今陛下如果真缺钱了，怎么不去找他商量，如果找他商量的话，他肯定会帮着陛下您搞几个赚钱的买卖的。” “哼，大话谁不会说？钱要是那么容易赚，朕还用每天都如此发愁吗？至于那个什么陶瓷工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参与了，”李二果断摇头，“陶瓷虽然卖的贵，但成本也高，根本不赚钱，就算是刑窑，一年能赚个百来贯钱，都算不错的了。” “陛下，”长孙无垢说道，“我倒是觉得，晨烨那小子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之前咱们的迎客楼一年也不过几百贯的利润，可王晨烨的望月楼，臣妾打听过了，一天的账面就不止几百贯了， 再比如那造纸坊，一张大纸卖五文钱，竟然还能赚那么多，咱们只投资了一千贯钱，一年的利润就能达到二十多万贯，我觉着要不长乐还是先去问问，如果投资不多的话，咱们就参股进去，就算是亏了，也无所谓的。” “观音婢，”李二想了想，“你说的不多，是多少钱？” 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陛下，我觉得只要不超过五千贯钱，咱们都可以参股。” “什么？五千贯？”李二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如果让民部知道朕拿出五千贯钱去投资什么陶瓷工坊，怕是整个朝堂都会吵翻天了！”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陛下，我觉得晨烨那小子是不会让咱们失望的，也是真的有本事的人，你看看他现在做的生意，哪一个不赚钱了？如果那陶瓷工坊真的能赚钱的话，陛下不妨倒是可以和他见见，看他如何帮着您赚钱！” “哼！观音婢，朕还真就不看好他那个什么陶瓷工坊，”李二一脸不屑，“若是他那陶瓷工坊真的能赚钱，朕给他封个侯爵又如何！” “陛下，”长孙无垢笑着说道，“不管他那陶瓷工坊能不能赚钱，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些钱都是他帮咱们赚的！” “观音婢，”李二的目光盯着长孙无垢，“我觉得你未免有些太过纵容王晨烨那小子了，这是为何？难道就因为他现在无依无靠，有些可怜吗？我和你说，你可别被那小子给骗了，他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窝囊的连下人都能欺负，可一脱离侯君集，现在混的风生水起，据朕了解，侯君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陛下，”长孙无垢的目光看向李丽质，“您没觉得自从丽质认识王晨烨之后，每天脸上的笑容都没有断过吗？我觉得吧，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我们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而且，王晨烨那赚钱的本事，确实是您一大助力，对丽质也是真心，那么多赚钱的生意，说给丽质就给丽质了，就算是我哥哥他也不一定舍得，所以啊，臣妾觉得，这王晨烨是个可靠的孩子，丽质嫁给他，应该不会受委屈的！” 李二想了想，说道：“丽质和那小子来往，朕也不反对，如今他小小年纪已经是伯爵了，丽质嫁给他，也不算是受了委屈，再看看吧，如果那小子真是可靠的人，再提他和丽质的婚事不迟。” 李二和长孙无垢两人聊着天，李丽质就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但俏脸已经是羞的通红了…… …… 第二天上午，王晨烨起床之后，先让冬香去长乐糕点坊去帮忙了，因为他觉得孙月那小丫头的脑子确实不太聪明，那么大的劳动强度，怕她犯迷糊。 冬香虽然贪吃，但却是算的一手好账，有她帮忙，长乐糕点坊就算是再忙，也大概率不会出错了。 而他自己，则是去了长安城内几家比较大的瓷器铺子去考察市场行情了。 自打他穿越到这个朝代以后，还没怎么好好逛过街，所以，对这个朝代的物产也并不是很熟悉，等他去到瓷器铺子之后，发现这里的陶瓷品质大都一般，甚至连那些烧制失败的瓷器，也都能拿出来卖。 不过，还是有不少看上去很精美的精品存在，他拿起一个茶盏，问道：“掌柜的，这个茶盏多少钱？” 掌柜的一看王晨烨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这人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这位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刑窑的白瓷，要三十五贯钱！” “就这？要三十五贯钱？”王晨烨瞪大眼睛，“这不就是个白瓷吗！” “客官说的没错，”掌柜的点头，“它确实只是白瓷，但您看这茶盏瓷体通透，均匀，摸上去更是细腻光滑，一点下次都没有，一万件瓷器当中，也难得出现这么一个，只要是懂行儿的，一眼就能看出它的珍贵来，所以，它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王晨烨闻言，小心翼翼的将那茶盏放回原处，又拿起一只花瓶，问道：“那这个花瓶呢？卖多少钱？” 掌柜的笑着说道：“这个是三彩春色瓶，也是三十五贯钱。” 这花瓶竟然是唐三彩？ 王晨烨眼睛亮了亮，要知道，这玩意要是传到后世的话，价值不菲啊！ 第92章 考察瓷器市场 不过，他好像没办法把这玩意直接送到后世啊，这就有些可惜了。 见王晨烨仔细观察着那三彩花瓶，掌柜的以为这单生意稳了，笑着问道：“公子，这花瓶如此精美，买回去当做摆件，也是极有品味的。” 王晨烨摇了摇头，把东西放下，“不急，等我再看看。” “你不要？”就在王晨烨刚把那三彩花瓶放下，他身旁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人就说道，“来，掌柜的，给我包上，还有那个白瓷的茶盏！一共是七十贯钱对吧！” 王晨烨惊呆了，早知道这大唐贫富差距大，没想到这有钱人居然这么财大气粗，七十贯钱，说买就买！ 趁着掌柜的去招呼那年轻人，王晨烨赶紧从瓷器铺子溜了，毕竟那掌柜的亲自招呼自己，自己不在这铺子消费一下，好像也挺说不过去的。 等他回到月宅的以后，就立刻让人去庄子上带了一些人手回来，去到李二新给的封地那边干活，建工坊和烧瓷的窑炉。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修整土地，所以事情并不多，等将区域都划分好之后，王晨烨就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八月末了，但中午的太阳还是非常烈，回到月宅之后，就直接去厨房，做了几碗冷面出来，这个时候，李丽质也来了，看着王晨烨手里的冷面，问道：“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冷面，”王晨烨说道，“要不要吃一点。” 李丽质使劲点了点头，直接从王晨烨手中把那碗凉面接了过去，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冰冰凉凉的，非常的爽口，“哇，这个真好吃，之前你怎么不给我吃？” “懒得做，”王晨烨撇了撇嘴，“厨房那么热，要不是想吃这一口，你觉得我愿意做饭啊！” 说完，他回到厨房里，又端出一碗凉面，一边吃，一边问：“这大中午的，你也不嫌热，就为了来混口吃的？” 李丽质摇了摇头，拼命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之后，才说道：“当然不是了，我回去想了想，决定还是和你合作。” 王晨烨笑笑，问道：“那你准备出多少钱。” 李丽质将碗放到石桌上，说道：“我出五千贯，但我要一半的股份。” 股份这个词，还是王晨烨教给她的，现在她也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了。 “五千贯？你疯了？”王晨烨瞪大眼睛，“你们家弄个瓷器坊，要花五千贯？那得弄多大一个工坊？” “那……”李丽质蹙了蹙眉头，“那需要多少钱？一千贯够吗？” “本想着你嫁给我之后，还让你管家呢，”王晨烨一脸鄙夷，“就你这样，我怕你把我家都败光了。” 李丽质气的直瞪眼睛，“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王晨烨，你……” “好了，好了，”王晨烨珊珊一笑，“行了，一千贯钱，你准备好，直接送过来就行了，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去！” “你……”李丽质感觉有些委屈，“你怎么赶人啊！” “没有呀！”王晨烨辩解道，“我都好久没有去望月楼看看了，想着天气凉了，新的菜品就可以上了，先去看看，怎么准备。” “啊？”李丽质闻言吞了口口水，“又有什么新菜品？我可以先尝尝吗？” 王晨烨摇了摇头，“还不行，这个需要准备一下。” 陶瓷工坊那边建好了之后，王晨烨准备先让人烧制一批砂火锅，到时候就把那砂火锅放在望月楼里，加上拼夕夕里的科技与狠活，不怕这玩意不火个几十年！ “那好吧，”李丽质抬头看了看天，“这天突然就阴下来了，那我赶紧先回去了啊！” 王晨烨笑着将她送上马车之后，自己拿了把油纸伞，朝着望月楼那边走去了。 刚走到望月楼门口，就看见一个俄罗斯美女正往望月楼里走，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女，王晨烨吞了口口水，没想到，在这大唐，居然还能看到俄罗斯大洋马！ 他几步就蹿进酒店里，站在那大洋马面前，笑着问道：“几位美女，我是这酒楼的东家，你们想吃什么，我来请呀！” 令王晨烨没想到的是，领头的那大洋马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正宗的长安腔：“我们自己有钱，何必让你请客？” 王晨烨讪笑，“能请几位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几位，楼上包厢请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酒店大厅里，传来几个女人的窃窃私语： “她们怎么也来这望月楼了？” “就是啊，长得那么难看，居然还出来吓人！” “哎呀，快点让她们出去吧，看到她们我都吃不下去了。” 王晨烨一脸不解的看向大厅靠着柜台这一桌上的几个女人，又看了看几个俄罗斯的大洋马，心说：你们怕不是眼睛有毛病吧？这蓝眼睛的金发大美妞，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丑女了么？ 那俄罗斯美女，显然也是听到那几人的窃窃私语，阴沉着脸，一路上了二楼，等王晨烨拿着菜单一脸色眯眯的站在那领头女孩面前的时候，女孩才沉声问道：“你觉得我美吗？” “那是当然了！”王晨烨赶紧换上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们罗斯国是正经出美女的地方，你的样子更是倾国倾城啊！” “你说真的？”女孩声音缓和下来一些，“不是在逗我玩吧。” “那当然是真的了，”王晨烨点点头，“谁人不知罗斯国女孩热情美丽大方啊！”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吐槽：可惜啊可惜，你们俄罗斯的姑娘一生完孩子那身材就完蛋了，比东北的老棉裤裆子都不如啊！ 女孩阴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就是陛下新封的蓝天伯爵吧？你不认识我？” 王晨烨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个女子是谁了，他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是代国公李靖的养女，李思媛？” “你果然是知道我的！”李思媛点了点头，“但你和他们不一样。” 王晨烨脸上笑眯眯，心里MMP，是啊，我能不知道你嘛，你爹出去打个仗，还把人家孩子给抱回来的事儿，后世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第93章 你可愿娶我？ 王晨烨笑笑：“是吗？可能是他们不懂得欣赏美吧！” “既然你觉得我美，”李思媛脸上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可愿娶我？” “这……”王晨烨一愣，没想到这大洋马居然会如此直接，“其实，你要是愿意做妾，我倒也可以考虑一下的。” 李思媛低头，许久未说话，像是沉思着什么，她带着的几个侍女，看向王晨烨的目光，却多有不善。 “可以，”李思媛抬起头来，两只蓝哇哇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晨烨，“我回去便会和父亲说的。” “啊？”这回轮到王晨烨傻了，谁家好姑娘做妾？“姑娘，你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再说？” 李思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愿娶我，不管是妻还是妾，我都会好好考虑的，等我想好了，便会与我父亲说的。” “呃……”王晨烨挠了挠头，心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个伯爵，李长乐应该不会介意自己娶个妾的吧，“那好吧，姑娘，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等以后你来吃饭，都不要钱了。” 李思媛捂嘴轻笑，点了点头，那笑容，摄人心魄。 …… 李思媛他们吃过饭离开后不久，雨就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来了。 秋雨连绵，在地上的积水里砸起了小泡泡，王晨烨坐在屋里，开着窗户，看着窗外，就感觉一阵莫名的惆怅，“这雨，怕是今夜停不了了。” “停不了就停不了呗，”秀婷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也没什么事情。” “瓷器工坊那边的工期又得延后了呀！”王晨烨叹了口气，“秋天就是雨多啊！” …… 这场雨，果然如王晨烨说的一样，整整下了一夜，不过，第二天一早倒是停了。 “少爷，少爷，”大早上的，秀婷着急忙慌的跑进王晨烨的卧房，“您快醒醒啊！” “婷儿，别闹，”王晨烨一把将秀婷拉倒在自己怀里，“让本少爷再睡一会儿！” “哎呀，少爷您别睡了，”秀婷一边在王晨烨怀里挣扎，一边着急的喊道，“孙月姑娘突然高烧不退，在糕点坊那边昏迷了。” “什么！”王晨烨闻言，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少……少爷，”秀婷红着脸，“您先把衣服穿上。” 王晨烨皱着眉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孙月晕倒了？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秀婷摇了摇头，“冬香说昨天孙月突然就发热了，看了大夫，抓了药，可昨晚这烧也没退下去，冬香照顾了一夜，但一直没有好转，今日一早，孙月身子烫的厉害，还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喊也喊不醒。” 王晨烨穿好衣服，随便洗了把脸，刷了牙，就带着秀婷往长乐糕点坊去了，冬香一见王晨烨，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晨烨一边往后院走，一边问：“没有再请大夫来？” “请过了，”冬香哽咽着说道，“但大夫说他也没办法了。” “这请的都是什么庸医！”王晨烨进屋就看见孙月躺在床上，天气不冷，却盖着厚厚的被子，小脸蜡黄蜡黄的，伸手一摸，这体温绝对超过四十度了。 “用毛巾包冰块，先给孙月敷在脑门上，别把脑子烧坏了，”王晨烨冷着脸，对冬香说道，“我去找人寻个太医来！” 说完，他便急匆匆的让王一赶了马车，去卢国公府上找程咬金了。 “程叔，程叔！”马车刚到卢国公府门前，王晨烨等不及马车停下，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还差点崴了脚，他大声喊道，“程叔，救命啊！” 今日正好没有朝会，程咬金正在后院练武，听到王晨烨的声音，以为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光着膀子就急匆匆的迎了出来，“贤侄，出什么事情了！” “程叔，求您去请个太医来给我身边的那个小丫头瞧瞧，”王晨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我那小丫头突然高烧不退，请了大夫吃了药，现在发热更严重了，人也昏迷了！” “身边的小丫头？”程咬金疑惑的看着王晨烨，“那就是你的丫鬟了？晨烨，你可知，太医是不会给那些奴籍的人看诊的！” 太医院是服务皇家的，但是国公、郡公和位高权重的大臣，也是有资格请太医到家中诊病的，不过，像王晨烨这种伯爵，级别就有些低了，根本没有资格去请太医，所以，他只能来求程咬金了。 但这也是代表着人情，没有人会为了家中的下人去请太医的。 下人不过就是奴籍，死了也便死了，根本不值得。 “求您了程叔，”王晨烨双拳紧握，他是知道这个操蛋的年代，人的等级观念太严重了，“她虽是奴籍，但在我家里，她就如我的亲人一般。” 程咬金咬了咬牙，“行吧，看在你和处亮关系好的份儿上，老夫我就帮你这一次，但今后，别再让老夫去求人了！” “谢谢程叔！”王晨烨忙不迭的感激。 …… 程咬金是国公，又是武将，太医院的人，也不敢怠慢，派了当值的最好的最有经验的老太医，随程咬金来到了长乐糕点坊，王晨烨早就站在铺子门口，望眼欲穿了。 “程叔，您来了，”见程咬金来了，王晨烨赶紧迎了上去，“太医请来了吗？” “请来了，”程咬金脸色并不好看，这是对他因为不相干的人，请太医的事情，感觉有些不满，“你且带着太医去诊病吧，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黑着脸离开了，王晨烨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几声谢谢之后，急匆匆拿起太医的药箱，拉着太医就往后院走去。 老太医被王晨烨拉的一个踉跄，要不是王晨烨出手及时，脑门就磕在门框上了，等进了孙月的卧房，老太医先是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翻了翻她的眼皮，随即这才拿出脉枕来，开始给孙月诊脉。 第94章 疮痈 老太医皱眉，脉诊了许久，才放下手来，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和脖颈之后，才摇了摇头，“爵爷，这位姑娘应该是患了疮痈之症，但老朽不便为其检查这疮痈究竟长在哪里，所以，也不敢确定病症是否严重， 不过，依脉象来看，应该已经很严重了。” 王晨烨愣了一下，问道：“疮痈是啥？” 老太医解释道：“就是痈疽恶疮，这东西一般会长在人的头部和背部，此病多由郁热蕴盛而成。热气乘之，热胜于寒，则血肉腐败，化为脓，脓溃之后，其疮不瘥，故曰痈疮。” 王晨烨点了点头，好吧，没听懂。 不过，既然是长在身体上的，看看会不会就知道是啥了？ 他对老太医说道：“太医，麻烦您去隔壁屋子先喝点茶，吃些点心，我让人检查一下她身上的疮痈究竟在哪里如何？” 老太医本想是拒绝的，但最近几日这长乐糕点坊在长安城名声大噪，虽然家人也有买回去，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贪那一口甜食呀，所以，也只是看着家人吃，现在有机会吃到了，他不免也想尝尝了，于是这才点了点头。 王晨烨把冬香和另外一个小丫头喊了过来，让她们两个检查一下孙月身上是否有大疙瘩一类的东西。 很快，冬香就小脸煞白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王晨烨正给老太医沏茶呢，放下水壶之后，他才问道：“怎么了？” “我……我说不清，”冬香像是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王晨烨对老太医笑着说道：“太医，您稍候片刻啊！” 见老太医点了点头，他才急匆匆的往孙月房间里走去。 此时的孙月上衣已经被脱掉了，整个人趴在床上，露出了光洁的后背，可是，就是在这光洁的后背上，却长着一个紫红的大包，都快有鸡蛋那么大了。 这玩意像是火疖子，但王晨烨又不敢确定，让冬香找了块床单，将孙月整个人蒙住，只留下那大疙瘩的位置之后，这才把太医给喊了进来。 那老太医上前仔细看了半天，才皱着眉头摇头，道：“这姑娘背上的疮疽，竟然已然涨得如此之大。赤红紧绷，随时会崩裂。现在此等时候，已经无法用药了。” “那……”王晨烨顿时急了，“那怎么办？” “没办法，”老太医又摇了摇头，“如果这疮痈一旦崩裂，神仙难救啊！” “老太医，”王晨烨急的眼圈都红了，“还求您想想办法啊！” 老太医摇了摇头，“恕老朽无能啊，爵爷，告辞了！” 其实，这疮痈并非不治之症，但古代医疗水平有限，根本没办法控制感染，那太医口中的崩裂，其实说的就是大面积感染之后，他们没有办法而已，而王晨烨自己也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紫的疙瘩，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晨烨也不能让老太医白跑一趟，赶紧拿了半贯钱和一包糕点，让王一赶了车，将人送回太医院去。 “少爷，”冬香哭的两个眼睛像是核桃一般，“怎么办啊？是不是得给小月儿准备后事了？” 王晨烨咬了咬牙，心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冬香，把孙月的衣物都收拾好，我带她回月宅去。” “哇！” 冬香哭的更惨了，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王晨烨无奈：“好了，别哭了，人还没死呢，我把她带回去自己照顾。” 冬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王晨烨无奈，反正也不过是一些衣服而已，大不了他从拼夕夕上给孙月再买一些就是了。 王一很快就回来了，可冬香还在哭，那哭的，比死了亲爹还惨，王晨烨无奈扶额，“你再敢哭，我就弄死你！行了，人我带走了，把铺子看好！” 说完，他一个公主抱，将裹在床单里的孙月抱了起来，直接上了马车。 等回到月宅之后，王晨烨对秀婷说道：“婷儿，孙月背上起了疮痈，这几天我来照顾她，别让人打扰，有事儿在外面喊我就好。” “少爷，”秀婷担心的看了看王晨烨怀中的小人儿，“要不然，还是我来照顾吧。” “你把孙星照顾好就行了，”王晨烨说道，“饭菜什么的到点送进来！” 秀婷是个听话的，既然自家少爷说他要亲自照顾，那她肯定不会再坚持什么，“知道了少爷！” 进房间之后，王晨烨直接把怀中的孙月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让她趴着睡，反正就是小平平，不在乎压的更平一些了，锁好房门，便闪身进入了空间。 退烧药肯定得吃，要不然，这么高的体温，就算是治好了，也成傻子了。 从药店拿了退烧药，王晨烨想给孙月喂到嘴里，可是，昏迷的她，现在连基本的吞咽动作都没有了，看来只能打吊针了。 可是，王晨烨又不是学医护的，根本不会给人扎吊针啊，无奈，他只能用压脉带绑住自己的左胳膊，用输液针试着扎自己的血管。 直到在自己手背上扎了十几针，整个左手手背都变得青紫之后，他才终于成功，这才赶紧配好药水，给孙月挂上了吊针。 可是，仅仅挂上吊针还不行啊，这背后的疮痈总需要解决的啊！ 看着昏迷不醒的孙月，王晨烨口中喃喃道：“你这丫头也是，不舒服为何不早点说？你要是早点说，我给你搞点消炎药就好了，现在弄的这么严重， 也得亏你是遇到本少爷我了，要是被别人买了去，那你的小命估计也就交代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另外一瓶消炎药水也配好了，挂在架子上之后，朝外面喊道：“婷儿，烧两盆热水送进来。” 这丫头肯定是因为难受，好几天都没有擦洗身子了，不仅是有点黏糊，甚至还有一股子孜然味了。 热水马上被送进来了，王晨烨一边给她擦洗背部，突然想到空间里不是有灵泉吗？ 用灵泉擦洗这疮痈，会不会马上康复呢？ 第95章 这灵泉是假的吧？ “这真是一着急就出错，一打架就忘了拳了，”王晨烨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从空间弄出一杯灵泉水来，“希望能管用吧。” 他用医用棉签，沾了灵泉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孙月背后的疮痈之上，但等了许久，那疮痈都没有消散或者减小的痕迹。 “难道是剂量小了？”王晨烨看看手中剩下的半杯灵泉水，又看了看孙月背上红得发紫的大疙瘩，直接站起身来，去卫生间里，把沐浴用的木桶里，加了半桶灵泉水。 那些灵泉水都是在空间里加热过的，温度适宜，给孙月把手上的吊针拔掉，直接把人脱光了放进了灵泉水里。 王晨烨就坐在浴桶前，看着水里的小丫头，吞了口口水，这要是做点啥，就是禽兽了，但要是啥都不做，岂不是禽兽不如了？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王晨烨把孙月又抱回了床上，在灵泉里泡了半个多时辰，她背上的疮痈竟然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草！”王晨烨郁闷，“这灵泉是假的吧？” 灵泉：本灵泉不近女色，你不知道吗？ 无奈，王晨烨只好又给孙月扎了吊针，本想着古代人从没有接触过抗生素什么的，应该输点液就好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还是一点都没有好转。 可抗生素也不能一直输啊，这小丫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王晨烨给她换上了营养液，趴在床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孙月背上的疮痈更严重了，这必须做手术把这玩意儿给切除了。 床上换了手术用的无菌床单，王晨烨拿着一把手术刀，在孙月背上的疮痈上划了一刀，孙月身子抖了一下，应该是感觉到疼了。 王晨烨也心疼啊，但没办法，空间里的大药房里，没有麻醉剂啊。 他只能咬着牙，开始清理疮痈里的脓血。 粉红色的脓血被一点一点清理出来之后，王晨烨又用酒精把伤口清理了一遍，此时孙月的身体一个劲的抖着。 地上的盆子里，已经是满满一盆血水了，给孙月把伤口包扎好，又给小丫头裸着的身体盖上了一层薄被之后，王晨烨这才舒了一口气。 到晚上的时候，孙月终于醒了，在她醒来之前，王晨烨已经把吊瓶吊针什么的都统统扔进了空间里，等着找机会埋掉。 至于会不会给后世的考古人员带来麻烦，那就不是他王晨烨该管的事情了。 “你醒了？”在孙月醒来的时候，王晨烨已经端着一碗温水出现在她的眼前，“先喝点水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喝了，我已经让秀婷熬了粥，等会儿先喝点粥，等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孙月的背后伤口的位置，被王晨烨绑了一个厚厚的U型枕，所以即便是平躺着，也不会影响到伤口。 “嘶……”孙月感觉后背有些疼，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她开口问道：“我睡了两天吗？” 王晨烨点了点头，“你这丫头，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说？要不是本少爷发现的及时，你连命都要没有了！” “我……”孙月不好意思的看着王晨烨，“我以为就是长了个火疖子，多喝些水就没事儿了，而且……” “好了，好了，”听孙月说话声音都有些哑，王晨烨赶紧阻止她继续说话，用勺子舀了半勺水，放在嘴边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手里还拿着一颗止疼药，“先喝点水，你后背的疮痈我已经帮你切掉了，这几日还需要换药，估摸着有个三五日应该就好了，把这个东西吃了，就不疼了。” 孙月背上的疮痈虽然已经无碍了，但这几天也被折磨的够呛，早就精疲力竭了，再加上止疼药也有助眠的作用，在喝了一些小米粥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王晨烨守了她一夜，见她没有再发烧，这才放心下来，不过，这几天的饮食，也需清淡，还得有营养，所以，他又不得不开始研究起病号饭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渐渐冷了下来，李思媛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看来是想清楚了。 孙月又继续回到长乐糕点坊那边去帮忙了，陶瓷工坊也都盖好了，但是还没有找到可靠的人去管理和工作。 庄子上的农户是最佳人选，但是庄子上的工坊也是需要人手的，而且，他们还得种地。 王晨烨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李长乐那边派工人来。 这一日，李丽质刚准备出宫去找王晨烨，便被一个小太监给喊住了，“长公主殿下，陛下召您去甘露殿。” 李丽质闻言，愣了一下，这几日李二很忙，回到立政殿也是深夜了，所以，李丽质也一直没有见过他，估计是弄好了欠条，让自己给王晨烨送去吧。 等到了甘露殿之后，她才发现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也在那里，“丽质见过舅父，见过表哥！” “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孙无忌和长孙冲也赶紧冲着李丽质行礼。 李二坐在皇位上，笑着对李丽质说道：“长乐，你也坐下吧，你舅舅和你表哥，今日是特地来看你的。” 李丽质心里一个咯噔，立刻就明白了这两个人的来意，怕自己父皇万一答应他们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 她心中忐忑坐在了椅子上，低头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长孙无忌就坐在她对面，笑着说道：“丽质已经这么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李二点了点头，也笑着说道，“丽质已然是不小了，等今年冬天，高明的婚事办完之后，也该考虑给她把婚事也定下了。” “父皇，”李丽质赶紧说道，“女儿还小，还不想嫁人。” 李二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家女儿心里想什么？ 于是，他佯装生气的说道：“胡闹，女儿家长大了，就该嫁人，长乐，你也不小了，你的婚事，明年必须要定下来。” “父皇，”李丽质有些委屈的看着李二，“母后生完兕子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女儿还需打理皇家的生意，所以，不能这么早嫁人的。” 第96章 长孙无忌提亲 长孙无忌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长乐啊，等高明娶了太子妃，皇家那些生意，自然是要交给太子妃去打理的，你和冲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舅舅家里，你也是熟悉的， 嫁到舅舅家里来，你定然是受不了半点委屈的。” 长孙冲也看出李丽质似乎是不想嫁给他，忙跟着说道：“丽质，让陛下和我父亲谈，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李丽质长的漂亮，又是长公主，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想娶回家，长孙冲知道，自己父亲长孙无忌是陛下的大舅哥，又有从龙之功，只要自己把李丽质带走，陛下是定然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的。 可哪知道李丽质却是摇了摇头，“不想去，那御花园我天天都去。” 长孙冲也没想到，李丽质居然会这么干脆的就拒绝了，“那……那我陪你去长安街走走？” “不了，”李丽质站起身来，对李二说道，“父皇，我还需去忙生意上的事情，就先出宫去了！” 说完，她给长孙无忌和长孙冲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李丽质的离开，让长孙父子感觉有些尴尬，前些日子，长孙无忌一直和长孙无垢说起两人的婚事，长孙无垢就一直推脱，现在看来，是李丽质不愿意啊。 长孙无忌赶紧说道：“陛下，丽质年纪还小，不懂这些，自古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还需陛下定夺啊！” 李二轻笑，“辅机啊，你也看到了，丽质现在还不想嫁人，虽然说儿女的婚事，父母可以做主，但我也算是个开明的父亲，还是等丽质自己愿意嫁的时候，咱们再谈此事吧，辅机，你说呢？” 李二都这么说了，长孙无忌还能说啥呢？ 和李二尬聊了几句之后，长孙无忌和长孙冲就灰溜溜的离开了。 父子俩沉着脸回到齐国公府之后，长孙无忌就拎着长孙冲的耳朵把人给拉进了书房。 “说说吧，你最近怎么得罪长乐了？” 长孙冲也是又着急，又委屈，“怎么可能嘛，我都有好久没有见过表妹了，怎么可能得罪她？” 长孙无忌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你和丽质从小青梅竹马，去年为父和陛下说起你们的婚事，陛下也是答应的，可现如今，为何看样子，不管是陛下还是丽质，似乎都在逃避这事情。” 长孙冲就感觉自己的CPU快被干烧了，头发都要让他给挠秃了，但也想不出个理所然来。 “行了，别挠了，”长孙无忌都感觉到长孙冲的头皮屑飘到自己脸上了，“明日让你娘亲进宫去，找你姑姑问问清楚。” 而皇宫这边，李二等长孙父子俩人走了之后，也去了立政殿。 “观音婢，你哥哥带着冲儿来找朕了，要朕赐婚呢。” “啊？”长孙无垢愣了一下，“陛下，那您没有答应吧？” “哎，”李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怎么会不知道长乐那丫头的心思，肯定不会答应的，本想着让她自己与辅机、冲儿说清楚的，哪知道那丫头只说是自己还小，并未说起晨烨那小子，看来，这坏人，还是得你我来做啊。” 长孙无垢笑笑，“那丫头，这是在护着晨烨呢，若是她今日和我哥哥说了，依着我哥哥的性子，怕是会找晨烨的麻烦呀！ 我哥哥那边，还是我去说吧，不能让陛下为难，实在不行，让豫章嫁给冲儿，估摸着我哥和冲儿也不会不满意的。” 豫章公主的母亲只是一个嫔，在生产豫章公主的时候，因难产死了，豫章公主是被长孙无垢亲自养大的，和亲闺女没两样。 李二对豫章也不错，但远不如李丽质那么受宠。 “好，那你就先和辅机聊聊，”李二点了点头，“若是辅机不同意，朕再与他说吧。” “陛下，”长孙无垢突然换上一副忧虑的表情，“眼看高明的婚事就要到了，可您已经从内帑调走三万贯钱了，内帑现在剩下的钱不多了，该怎么办啊！” “这个朕知道，”李二也变得愁眉不展起来，“朕刚刚登基几年，朝堂不稳，若是朕不拿内帑的钱来补贴民部，怕是那些文臣又颇有微词，高明婚事要用的钱，朕再想想办法吧。” “陛下，”长孙无垢看着怀中熟睡的兕子，那是真心羡慕，至少她不需要为这些事儿烦忧，“臣妾觉得，还是该信任晨烨那小子，他之前和丽质说，能帮丽质赚到几十万贯钱，那还是在不知道陛下身份的情况下， 若是让那小子知道丽质的父亲就是您，臣妾觉得，他肯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帮助陛下的。 臣妾也知道陛下的难处，朝堂、民间，还有这皇宫，处处都是需要用钱的，光是这一个后宫，臣妾都觉得头疼，陛下，要不然，您想想什么时候还是和晨烨那小子谈谈吧。” 李二想了想，才点头说道：“好，朕会好好考虑这事儿的，虽说他和长乐的事情，朕没啥意见，但这么大的丫头，嫁给这小子，朕总觉得亏的慌。” …… 李二和长孙无垢在立政殿谈话的同时，李丽质也已经到了望月楼，掌柜的赶紧派人去月宅把王晨烨给找了过来。 “好几日不见你了，”王晨烨一见李丽质，脸上就露出贱兮兮的笑容，“你去忙什么了？” “没忙什么，只是不想出门而已，”李丽质撒了个小谎，这几日她一直在皇宫里核算皇家产业这一年的盈利，“今日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儿。” “嗯，你说，”王晨烨一边泡茶，一边说，“尝尝这茉莉花茶，很香的。” 李丽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开口说道：“我爹准备给我和我表哥订婚了，今日我舅舅和表哥都去家里提亲了，看我爹的意思，也是很赞成这门婚事的。” “啥？”王晨烨眼睛瞪大，茶壶里的开水，差点倒在脚面上，“你爹这是疯了吧？近亲结婚那是会生下畸形儿的！” 第97章 不嫁给他的理由 李丽质不解的看向王晨烨，问道：“近亲结婚和畸形儿是什么意思？” 王晨烨解释道：“就是说，如果两个人是三代之内有关系，不管是表亲还是什么，都有极大的可能生出四肢不全，或者脑子不好使的孩子， 你们都说表亲结婚，那是亲上加亲，其实，那根本就是在跳火坑，对当事人和孩子，都是极不负责的！” “你这是瞎说！”李丽质翻了个白眼，“从古至今，表亲结婚的事情多的很，哪见过你说的这些事儿？” “哼，这就是为什么生下来的孩子存活率低的原因，”王晨烨把一杯茶水放在李丽质面前，“小心烫，长乐啊，其实你们这些勋贵从来不去了解老百姓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就说近亲结婚生下不正常孩子的事儿，你们派几个人去打听打听，肯定是能打听出不少的。” “真的？”李丽质蹙眉问道。 “那当然，”王晨烨认真的点了点头，“长乐，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爹说嫁给你表哥就嫁给你表哥啊？你快快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多找几个国公爷去你家提亲，就不相信你爹敢不给这些国公爷面子！” 如果卢国公他们去皇宫给李丽质提亲，李二可真得掂量掂量，不过，到时候长孙无忌也会给李二施压的。 李丽质摇了摇头，“估计是不成的，我舅舅帮了我爹很多，我爹根本没办法拒绝啊，而且，我那个表哥，也很霸道的，我舅舅也很厉害，你要是去了，我怕他们找你麻烦。” “没事，”王晨烨沉着声音说，“我可以给他们套麻袋，你顺便问问他们，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哎呀，”李丽质也有些烦躁了，“你先不要惹事儿了，我先想办法让我娘亲劝劝我爹再说，对了，陶瓷工坊那边如何了？” 王晨烨开门叫小厮上几道拿手菜之后，才又回到座位上，“别急，再有半个月就好了。” “我要吃烤鸭！”李丽质看着王晨烨，撅着小嘴撒娇道。 “放心吧，”王晨烨对这个小吃货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知道你爱吃烤鸭。” 李丽质这才满意的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而心里，也有了如何拒绝长孙冲的主意。 吃过饭之后，李丽质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她一回到皇宫，就安排人去查了近亲结婚的人家。 等了五天之后，调查结果才出现在李丽质的手中，一共调查了一千户近亲结婚的人家，其中有八百户人家的孩子都至少有一个孩子早早夭折，胎死腹中的也不少，现在还活着的傻子有两百多个…… 李丽质虽说是相信王晨烨说的话，但当她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也是惊掉了下巴。 不过，这样的结果，更容易说服李二和长孙无垢，于是，她急匆匆的拿起这些东西，往立政殿去了。 长孙无垢很认真的把李丽质拿来的东西都看完之后，才问道：“长乐，这些都是王晨烨告诉你的？” 李丽质点了点头，“是啊，母后，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这些东西，都是儿臣托了进禁卫军查来的，应该是可靠的。”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我儿时的时候，倒也见过那些夭折的孩子，还以为是因为吃不饱饭才饿死的，倒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原因，长乐，你确定你不想嫁给冲儿吗？” 李丽质点了点头，“嗯。” 长孙无垢又问：“是因为王晨烨？” “哎呀，母后，”李丽质俏脸羞红，“您就别问了，反正我不想嫁给表哥就是了，表哥大我那么多，还不结婚，不就是舅舅想我嫁到他们家，用我来让他们家保住现在的地位和荣华富贵吗？” 长孙无垢闻言，也是无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哥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可即便知道又能怎样？ 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而长孙家，也是自己的娘家。 可是，现在李丽质不想嫁过去，她也不愿意勉强自己女儿，“好了，母后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些事情，你也不必和你舅舅或者表哥去说，自有母后和你父皇为你做主，你舅舅毕竟是有从龙之功的，现在朝堂李丽质上，也需要你舅舅多多帮扶你父皇。” “儿臣自然知道这些，”李丽质点了点头，“女儿不会和任何人说起婚事的，母后，你也不要和舅舅说儿臣我中意王晨烨的事情，我怕舅舅和表哥会为难他。” “傻丫头，”长孙无垢笑看着李丽质，自己这个女儿长大之后，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就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看着喜欢的不行，“我怎会不知道这些？你放心吧，只要你看好晨烨那孩子，我和你父皇一定不会阻止的， 倒是你父皇那边，还需晨烨那孩子多出出力啊！” 李丽质点了点头，道：“母后，晨烨说瓷器还需半个月才能开始烧制，只是，我哥那边弄走那么多纸张，到现在都还没有付钱，我也没办法和他要，母后，你也得帮儿臣说说呀。” 长孙无垢蹙眉，问道：“高明从你那里拿走很多宣纸吗？” “是啊，”李丽质点了点头，心中大概算了一下，“到昨天，他已经从我这里拿走快十万张纸了，连本钱都还没给儿臣呢。” “行，”长孙无垢点了点头，“这钱我来和他要吧。” …… 等李丽质离开立政殿之后，长孙无垢看着桌上那叠资料，想了想，还是派人去核实这些资料上的数据究竟是真是假。 大唐人口本就不多，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话，那就该颁布法令，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让更多人知道，这对李二树立威望也是很有帮助的，但在这之前，必须确定这些资料的真实度。 长孙无垢派出去的人，更加有效率，短短三天之后，新的调查资料已经被送到了立政殿，这一次的调查，包括了整个长安城和长安周边的十多个城池，可信度更加的高。 第98章 让豫章 嫁给长孙冲 就在长孙无垢皱眉看着这些数据的时候，李二也来到了立政殿，“观音婢，你在看什么？怎么愁眉不展的？小兕子呢？” “陛下，您来了？小兕子让宫女抱到御花园晒太阳去了，”长孙无垢赶紧起身，把李二给迎了进来，“陛下，您来看看这个，前几日长乐和我说什么近亲结婚生的孩子会夭折，臣妾本是不太信的，这不是派人去调查了，可调查结果真是令人堪忧啊！” “哦？是吗？”李二的脸上也严肃起来，接过长孙无垢递来的东西，仔细看了起来，看了许久之后，才抬头问道：“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长孙无垢点头，“这些都是三代以内的亲戚结婚之后，生下的孩子接近九成都是有问题的，还有不少，都胎死腹中，导致一尸两命的。” “这事儿，还需要再去调查一番，”李二也觉得这事儿非同小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就太严重了，需要拿到朝堂让众臣们出出主意了，这种事情，如果朝堂出面禁止的话，怕是百姓们会有抵抗情绪的。” “陛下，”长孙无垢拿出李丽质之前给她的那份说道，“之前长乐已经调查过一次了，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 第二天，李二还是让人重新调查了一番，调查的结果与长孙无垢、李丽质查出来的数据大致无二。 这一份报告里面，还增加不是近亲结婚的那些人家所生孩子的情况，这些家庭里的孩子，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健康的。 等大朝会的时候，李二将这些资料统统都拿了出来，“各位爱卿，都来看看，这大概就是我大唐人口一直不多的根本所在。” 众大臣传阅之后，一个个脸上都是震惊无比。 在大唐，表亲之间成婚基本遍地都是，朝中大臣也有不少这种情况，而且，数据上说的那些事情，在他们大部分人家里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在看完这些资料之后，除了震惊，就是不敢相信，不过大部分人心中还有有些后悔现在才知道这些，如果早些知道的话…… 长孙无忌看到这些之后，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李二，问道：“陛下，您……您此为何意啊？” 他觉得李二搞出这事情，就是针对他，针对长孙冲和李丽质两人的婚姻的，心中一股子不好的预感，像是洪水一般，蔓延到了全身。 李二看向长孙无忌，说道：“这是之前丽质和朕说的，我给你们看的，分别是朕、长孙皇后还有长公主分别调查出来的结果，朕觉得，此时民部也该去彻查一下，若此事是真的，那就该颁布法令，禁止近亲结婚，各地官员也要严抓， 决不能再让这些事情发生，诸位爱卿都看看，咱大唐，因为这事儿一年要夭折多少孩子？还有多少母亲跟着一起也丧了命。” “陛下，”这个时候，房玄龄走出来说道，“微臣认为，此事至关重要，一定要重视起来，若是真的，各地也需严抓起来才行，我大唐人口急需繁衍啊！” 李二把事情安排好之后，大朝就散了，但长孙无忌却没有走，李二怎会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但还是装出一脸疑惑，问道：“辅机，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陛下，”长孙无忌拱手道，“自古以来，表亲结亲，那是亲上加亲，如果陛下贸贸然颁布法令，怕是百姓们会产生抵抗情绪吧。” 李二脸上笑眯眯，心里MMP，这有抵抗情绪的人，怕是长孙无忌你吧？ 不过，他还是柔声说道：“辅机啊，这件事儿，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拿到朝堂上来说的，之前丽质跟朕说的时候，朕还以为那孩子是因为不想嫁给冲儿，这才这么说， 可等朕和观音婢亲自找人调查过之后，才发现丽质这孩子所言非虚， 朕也知道，百姓们肯定会抵触，可这毕竟是关系到咱们大唐每个家庭的事情，若是真能避免生出那肢体不全、或是早夭的孩子，我想，百姓们还是愿意的。” 长孙无忌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皱着眉头问道：“陛下，那冲儿和丽质的婚事……” “朕刚才不是已经让民部再去查了嘛，”李二笑笑，“辅机，你也不必着急，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说。” 长孙无忌只好点了点头，叹气道：“如此，冲儿和丽质婚事，确实是需要慎重了，不过，臣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该是真的，因为臣也是见过这事儿的，哎，只可惜，冲儿对丽质一片痴情，臣也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说这事儿了。” 虽然长孙无忌心里是一百多个不乐意，但李二都把这事儿拿到大朝会上来说了，自己总不能和他对着干吧？ 强娶李丽质？ 那纯粹是疯了，满朝文武不用说，单单一个魏征就能用口水给他洗个水疗SPA，再加上还有自己妹妹也不会同意，所以，他现在只能期望民部那边的调查结果和李二给他们看的那些不一样了。 “哎，谁说不是呢，”李二也叹了口气，“丽质和冲儿从小青梅竹马，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儿，朕倒是很愿意看他们两个能喜结连理呢！” 甭管李二这话说的是不是真心，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了，你长孙无忌这个做臣子的，就只能感恩戴德的受着。 “臣自然是知道陛下的心的，”长孙无忌还是想挣扎一下，“我只是怕冲儿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嗯，这倒也是，”李二故作沉思一番之后，才开口道，“辅机啊，你看豫章公主年纪也与丽质差不多，而且，也是观音婢亲手带大的，与丽质一样，朕与观音婢非常喜欢这个女儿，要不然，就把豫章公主嫁与冲儿，你看可行？” 长孙无忌是知道豫章公主的，虽然比起李丽质要差上一些，但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强吧？ 但他现在也不能马上就答应下来，要不然自己的目的就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于是，他说道：“此事，臣还需回去与冲儿先说说。” 第99章 对不起朕的一片苦心 李二心中鄙夷，但还是点头说道：“好，不过，丽质是长公主，豫章定亲，还需在丽质之后了。” 两人闲聊几句之后，长孙无忌就谢恩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李二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王晨烨啊，王晨烨，你不给朕拿个百万贯钱，都对不起朕这一片苦心！” 等李二回到立政殿之后，就见李丽质正在逗弄小兕子，他故意冷下脸来，说道：“长乐，你怎么还不去和王晨烨那小子要钱？” 李丽质给李二请了安之后，才撇了撇嘴，说道：“父皇，您说的容易，我已经和他说，舅舅上门提亲，父皇您准备把我嫁给表哥了，以后，您也别想再让王晨烨帮您赚钱了。” 李二被气笑了，说道：“那照你的意思说，若是父皇拒绝了你舅舅，你就能让王晨烨帮朕赚钱了？” “那是当然了，”李丽质气鼓鼓的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委屈，“父皇，若是我真和冲儿表哥定了亲，我都没有颜面再去见王晨烨了。” “哈哈，”看着李丽质委屈的小眼神，李二终于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瞧你那样子，是埋怨父皇了？放心吧，父皇已经帮你拒绝和冲儿的婚事了，不过，王晨烨那小子，朕还需再考验考验。” “啊？”李丽质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冲愣住了，缓了半晌才问道，“父皇，您……您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李二得意的说道，“你是朕最宠爱的女儿，朕怎可看你不开心，不幸福？” 长孙无垢也问道：“丽质，你是真心喜欢王晨烨吗？” “母后！”李丽质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地上裂道缝儿，把长孙无垢和李二全都推进去埋了！ “好了，”李二恢复脸上的威严，“那朕和王晨烨借钱的事儿呢？” “借条拿来！”李丽质笑着伸出手。 李二心里又觉得别扭的不行，那边为了王晨烨和李丽质，他连长孙无忌也给得罪了，这边还得给那个准备把自己的娇花和花盆都抱走臭小子打借条，“行，行，朕这就给那臭小子打借条！” …… 转眼，就到了十日之后，这十日里，李丽质天天都要来瓷器工坊这边看看，而王晨烨，也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这边。 今日，便是瓷器工坊第一窑瓷器开窑的日子。 其实，就连王晨烨内心也是非常的忐忑，虽然从拼夕夕上买来了烧制瓷器全部的工艺说明，但毕竟，这也是他带着人，第一次烧啊！ 而长安城里不少勋贵们，也早就知道了王晨烨花了大价钱，造了一个硕大的瓷器工坊，瓷器这玩意，虽说是卖的不便宜，但销量确实不行啊。 所以，长安城里有好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等着他赔的连亵裤都不剩呢。 这其中，就包括了潞国公他们一大家子人。 开窑的时辰到了，王晨烨手心里早就满满都是汗了，一名工头走过来，低着头朝王晨烨问道：“爵爷，时辰到了，要不要开窑？” “开，”王晨烨四下看看，并没有看到李丽质，这才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们注意一些，现在窑里温度还非常烫人呢。” “是，爵爷，”那工头转过身去，大喊一声：“开窑大吉！” 几个工人手中拿着大锤，就把窑门给砸开了，王晨烨刚凑了过去，就感觉一股热浪从窑里扑面而来，把他脸上的绒毛都给燎光了。 他忙喊道：“都退后一些，等窑里面凉凉再说！” 其实，不需要他喊着一嗓子，那些围在窑门口的工人们就纷纷退后了，毕竟，大家谁都不是傻子！ 一大群人就在窑炉旁边守着，等着一个多时辰之后，窑里的温度才降的差不多了，工头探头进窑里感受了一下，觉得可以承受里面的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没多久，那工头就兴高采烈的从里面小跑着出来，一边跑，“爵爷，爵爷，哈哈哈，烧成了，烧成了，小的烧了二十年瓷器，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啊！啊啊哈哈！” “那你不拿出来一个让本爵爷看看？”王晨烨笑着冲工头说道。 那工头一拍自己的脑门，“嗨！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自己高兴了，爵爷，您稍等啊！” 片刻之后，那工头便从窑里抱出一个花瓶来，王晨烨赶紧接到手中。 那花瓶胎质细腻，犹如少女的肌肤一般，上面画着的美女，五官清晰，栩栩如生。 “哈哈，好，好，”王晨烨笑着喊道，“快，将这些瓷器统统装车，送到宝月轩去！” 宝月轩那边早就装修好了，就等着这些瓷器上架呢！ 工人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他们小心翼翼的将瓷器从窑里抱了出来，又小心翼翼的装到车上，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才把瓷器都装好车。 那些远远围观的勋贵们，也跟着马车，一起进了长安城，看着宝月轩的伙计们把一件件精美的瓷器给摆到了货架上。 “掌柜的，”一名中年男人指着货架上一个花瓶喊道，“把那个花瓶拿来，让我看看。” 这宝月轩的掌柜的春香，此刻，她正清点从工坊送来的这些瓷器究竟有多少呢，根本顾不上，王晨烨便代劳了，“这可是刚刚出窑的瓷器，整个大唐都是独一份儿的！” “哈哈，”那人一边接过花瓶，一边笑着说道，“在这长安城，谁不知道爵爷你搞出来的东西，都是独一份儿的呢？ 吃过您那望月楼的菜，家中的吃食就难以下咽了，要不是价钱太高，我定然是会天天去吃的！这花瓶真好，不知道要卖几许钱啊？” “哈，原来是老主顾了？”王晨烨笑着说道，“这花瓶是一对儿的，原本是卖两贯钱，今日给你打个九折，一千八百文钱！” “竟然如此便宜？” 围在宝月轩里的人们，听到王晨烨的报价，都惊呆了。 另外一个人说道：“爵爷，您没说错价格吧？要不然问问掌柜的？” 第100章 拿来主义 “价格都是本爵爷定的，”王晨烨笑着说道，“本爵爷还会出错不成？” “啊？真是这价格？”另外一个人惊喜的喊道，“那瓷碗多少钱一个？” 王晨烨拿起一个瓷碗，递给那人，道：“瓷碗九十九文，你看看这花纹，多好看，九十九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真是超值的！” “哇！这么漂亮的瓷碗，居然只要九十九文钱？”一个婆子模样的妇女惊叹，“我要买十个，带回去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 宝月轩这里人山人海，但王晨烨并不满足于此，他亲自挑选了几件瓷器，让王三送到了望月楼，摆在了望月楼的柜台后面，去望月楼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一定也会喜欢这些瓷器的。 等一波客人都买完了之后，这些瓷器已经卖了接近五千贯钱了，可宝月轩里还是有不少客人，他们都在等着家里送钱呢，毕竟，谁出门也不可能弄带那么多铜钱不是？不过，王晨烨也能休息一阵儿了，可就在他刚刚端起水杯的时候，李高明来了。 此时已经是晌午了，李高明是在望月楼看到那些瓷器，询问了掌柜的之后，才找了过来，他一见王晨烨，就笑着问：“晨烨兄弟，这瓷器也都是你搞出来的？” “哈，是高明兄啊！”王晨烨笑着站起身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小弟这也是为了糊口呀，没办法，你知道的，钱难赚，屎难吃，哎……” 李承乾是真没想到能从王晨烨的嘴里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他干笑两声，“这些瓷器看着都很精致，拿来让我看看！” 王晨烨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李高明就是李承乾，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太子，但他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主，所以，忙从柜台上拿出几样最好的瓷器，摆在了他的面前。 还没等李高明上手仔细看，跟着他一起来的那几个公子眼睛就射出光来了，“在下甚是喜爱瓷器，但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这……” 没等他话说完，李承乾就迫不及待的问道：“这瓷器，价钱几何？” “瓷器地下都是标了价钱的，”王晨烨笑着说道，春香根本记不住这些瓷器都是卖什么价格，王晨烨索性从拼夕夕上买了几张缺口贴，用中性笔都把价格给标出来了，“冲着咱们的关系，我给你打八折。” 李承乾拿起一个七彩花盘子，果然在盘子底部看到了价格，他惊讶的问道：“晨烨兄，这是何物？怎能粘在盘子底部？还有，这是用什么毛笔写的字？为何比蝇头小篆还要细？” “啊？这……”王晨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了半天，终于还是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杆最便宜的中性笔，“这是我外家差人送来给我的，说是舶来品，只有几十支，这笔不同于毛笔，自带墨囊，只是墨囊用完之后，这笔也就废了。” 拼夕夕上这中性笔一两银子能买一万支，刚才就买出来一万支，准备放在藏月阁售卖，一支中性笔，售价五百文钱，当然，还要附带着A4纸一起卖，毕竟，这种笔还是适合在后世的纸张上书写。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下面拿出一张A4纸，在上面写了起来：“高明兄，你需要买哪些瓷器，让我一一记下来，也好算账。” 铺子里等着买瓷器的，大多都是商贾家庭，对这纸笔并不感冒，但李承乾和他带来的人，却不一样了，李承乾一把从王晨烨夺过纸笔，惊讶的都结巴了，“这……这……这……” 王晨烨一脸微笑，心说：我就喜欢你们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笔尖竟然是铁质的？”李承乾“这”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有这纸，为何如此光滑洁白？晨烨兄，这些东西，可能造的出来？” 王晨烨摇头，白纸倒是好造，就是这中性笔，凭大唐的科技，那可是真的不可能造的出来呀，“这白纸，我已经在庄子上开始造了，但这笔，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啊，高明兄，你仔细看看，这笔尖处，可是有一枚细如发丝的铁珠，要把这珠子镶嵌在那细细的笔尖之上，那简直是太难了， 而且，这墨囊里的墨，也是油墨，而不是咱们普通的墨条，若是要造，恐怕是需要花费很多的人力和财力，也不一定能研究的出来的。” 李承乾一言不发的盯着那笔尖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若是这种笔能够大规模的制造，对我大唐，可是一大幸事啊，可惜，可惜了……” “高明兄，”王晨烨笑笑，“其实也不可惜，这笔虽然咱们造不出来，但是我外家能弄到，拿来主义不知道吗？别人造出来，咱们直接拿来用便好了， 就像是这几十只笔，我只留下几支自己用，剩下的，准备都放在藏月阁里售卖了，我也与外家给我送东西的人说好了，让他多弄一些回来。” “如此……”李承乾皱眉想了想，又叹了口气，“现下，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好了，”王晨烨将纸笔又夺了回来，“高明兄，咱们还是先谈瓷器的生意吧。” 李承乾这才有些惋惜的看向那些瓷器：“除了这些，你还有吗？” “高明兄，瞧你这话说的，”王晨烨佯装生气，“这些瓷器可都是我烧出来的，那不是想要多少，就烧多少嘛！” “此话当真？”李承乾闻言，瞪大眼睛看向王晨烨，这些瓷器可都是精品，烧制起来，非常不易，他感觉王晨烨就是在吹牛。 “那是当然，”王晨烨笑笑，“我都说了，磁窑是咱自己的，你想要什么，我给你烧什么就是了！” 李承乾拿起一套碗碟，问道：“看这花色，应该是一套吧？” 王晨烨点了点头，又拿出一把勺子和一个茶杯，还有筷架，这就是按后世的酒店五件套烧制的，“这五个是一套的。” 第101章 太子买瓷器 “好，”李承乾点了点头，“这个我要五十套，其余的，都先来十套吧，明天能准备好吗？” “没问题，”这可是一单大买卖，王晨烨笑的见牙不见眼，“高明兄，我给你的价格，可是你在哪里都买不到的。” 李承乾点头，留下定金之后，也没忘记和王晨烨把那支中性笔给要走。 王晨烨笑嘻嘻的把他们送走之后，等在店里的客人们，也纷纷订购了更多的瓷器。 这个中午，王晨烨连口饭都没顾得上吃，但是却订出去接近万贯的瓷器，下午的时候，来订购瓷器的人更多了，一天下来，竟然就已经卖了两万贯钱了。 瓷器工坊那边，不得不加班加点的干，这才把李承乾要的那批货给赶了出来，至于其他人的订单，只能慢慢做了。 毕竟，制作瓷器从拉坯到上彩，这都需要时间，不过，王晨烨有拼夕夕这个作弊神器，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产量”给拉到一个不可能的数字上去。 不管是瓷器工坊那边，还是宝月轩这边，都是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也没人发现瓷器突然多了不少。 宝月轩的瓷器，一时间就在长安城内名声大噪，只是藏月阁那边的中性笔和白纸卖的却并不好，毕竟大家都习惯使用毛笔，对于这种握笔方式截然不同的中性笔，还是比较排斥的。 原本王晨烨还准备制作一些炭笔拿来卖的，现在也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很快，长安城里的行商们，就看到了商机，一个个的都去找王晨烨谈订单了，王晨烨把人都召集到了望月楼，和他们说清楚了，这些瓷器只能在外地卖，长安城的市场，只能由宝月轩来做，众人纷纷答应之后，王晨烨便又收了一万多贯钱的定金，等到交货之后，那就是要翻二十倍之多啊…… 而此时，房遗直正抱着一个花瓶，走进了房玄龄的书房，“爹，您看我买到了什么？” “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房玄龄正在写奏折，被房遗直一嗓子喊的，写错了一个字，气的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镇纸就想揍人，可当他看到房遗直怀里的花瓶，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如此精美的花瓶，你是从何得来的？” 房遗直知道，自己父亲以为自己收礼了，赶紧说道：“是那宝月轩所售的，这么一个花瓶，要五贯钱呢，孩儿知道父亲喜欢，便忍痛买下了。” 房玄龄一听，那心是真的疼啊，五贯钱，省省的话，够这一府人人吃马嚼三个月了都，但那花瓶是真的漂亮，他也是真心喜欢啊。 他小心翼翼的从房遗直怀中将花瓶接过，抱在怀里仔细打量着，口中喃喃说道：“如此精美的花瓶，怕是几窑也烧不出一只，若是只要五贯钱，那还真是便宜的紧！” 房遗直砸了砸嘴，“父亲，那宝月轩像这样的瓷器，今日就卖出去大几千件了，订货的更是有数万件之多！” “什么？”房玄龄一脸不信的看着房遗直，“这怎么可能？” “父亲，儿子岂敢骗您？”房遗直一本正经，表情严肃，“东宫太子今日就订购了万贯钱的瓷器呢，听说，这些都是为了大婚而添置的，明日估计就能运回东宫了。” “这……”房玄龄顿感震惊，这太子大婚，本就花费极高，处处都该精打细算，可现如今，却买下如此之多的瓷器，这简直就是胡闹！ 而李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气的不行，若不是现在正在立政殿，怕是惊到了小兕子和长孙无垢，他现在都想砸东西泄愤了，“高明怎可如此行事？朕与皇后你日日夜夜为了他大婚花销伤神，他竟然如此拿钱不当钱用？” “此时，还需问问东宫的詹事府，”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若是詹事府已将这些瓷器列为大婚所用，那高明也倒没有做错。” 李二点了点头，马上就把詹事府的詹事给喊到了甘露殿。 那詹事一见李二，便赶紧跪下磕头，他也知道，太子一下子买了那么多瓷器，这肯定让陛下不高兴了，“陛下，这些瓷器，并非是太子大婚需筹备的器物，臣等也是在太子回宫之后，才知道的，之前太子并未和臣等商议。” 李二一听，一团火就在胸中燃了起来，“来人，去把太子给朕喊来！” 李承乾刚回宫不久，就被小太监告知陛下有请，他顿时就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了，他赶紧对身边的人说道：“赶快去立政殿请我母后，就说孤今日见那瓷器异常精美，一时未忍住才多买了， 父皇喊我过去，定是要责骂我的，让母后赶紧去立政殿救我。” 小太监把话给长孙无垢传到之后，长孙无垢也是哭笑不得，因为这事儿，李二可是怒气冲冲的从她这立政殿离开的，李丽质刚到立政殿，一听自家哥哥居然买了瓷器，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和王晨烨合作的瓷器工坊。 她开口问道：“你知道太子从哪里买的那些瓷器吗？” “回长公主的话，”那小太监赶紧拱手回答，“是从宝月轩买的，听说是花了一万多贯钱呢！” 宝月轩？ 这不就是自己和王晨烨一起合作的生意？ 见长孙无垢看向自己，李丽质赶紧说道：“既然是从宝月轩买的，那便无事了，反正也是咱们自家的生意。” “嗯，”长孙无垢点了点头，“丽质，那瓷器工坊，你投了多少钱进去？” “母后，儿臣一共投了一千贯进去，”李丽质说道，“不过，王晨烨说，那工坊拢共好像是投了四千贯钱。” “哈？”长孙无垢笑道，“这王晨烨还真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光从你哥身上，就赚去六千余贯钱呢！” “那肯定是了，”李丽质一脸的小得意，“母后，我就说他一定能行的。” “母后也是相信晨烨那孩子的，”长孙无垢说道，“不过，你需去查查，这些瓷器究竟是不是王晨烨他们自己烧制出来的。” “是，母后，”李丽质点头，“儿臣这就去问个清楚。” 第102章 李承乾挨骂 想到李二那暴脾气，长孙无垢还是赶紧往甘露殿赶去。 此时，李承乾正跪在甘露殿内，李二站在高台之上，指着李承乾，骂的脱模横飞，“一万贯钱，那可是一万贯钱，你当那是一贯钱呢？ 你知不知道，民部现在连一千贯钱都拿不出了？嗯？你买个瓷器，竟然就要花掉一万贯钱？ 我和你母后，为了你大婚的事儿，都愁的夜不能寐，内帑也没有钱，丽质更是为了你大婚的花费，想方设法弄钱回来，你倒是大方，一万贯钱，你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瓷器了……”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一个太监急匆匆走进来，对着李二说道。 “让皇后进来吧，”李二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依旧是一脸不悦。 长孙无垢进来，见李二黑沉的脸，赶紧走到李承乾面前，一巴掌轻轻打在他的脑门上，责怪道：“高明，你也是太不把钱当钱了，现在朝堂和内帑都紧张，你竟然如此大手大脚，简直太胡闹了。” “母后，儿臣知错了，”李承乾知道长孙无垢这是救他来了，赶紧认错，“主要是儿臣见那些瓷器实在太过精美，若是儿臣不把它们买下来，怕是就会被别人下手了， 而且，现在很多行商都在抢购这个，如果儿臣把这些瓷器转手卖出去，很快就能赚个三五千贯钱的。” “哼，”李二脸上变的更加阴沉起来，“这好事，还能轮得到你？你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父皇，这些瓷器，儿臣都是从王晨烨那里买来的，他可是父皇您亲封伯爵，儿臣在他开望月楼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儿臣在望月楼吃饭，他都是给儿臣打折的， 这批瓷器也是，他给儿臣打了八折呢，若是其他行商去他那儿买，都是要加钱的，所以，儿臣只要转手卖出去，最少都能赚到三五千贯钱，只是，那些瓷器实在是太漂亮了，儿臣都不舍得卖出去啊！” “你是说，”李二皱眉问道，“你这些瓷器，都是从王晨烨手中买来的？” “是啊父皇，”李承乾点了点头，“您不知道那些瓷器有多抢手，若不是儿臣和他关系好，都不一定能买的到呢！” 李二的目光看向长孙无垢，见长孙无垢点了点头之后，李二心里这才放心下来，反正这些钱，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内帑里来，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王晨烨的瓷器能卖的这么好，倒是让李二没有想到，他之前还觉得这生意定然会赔的血本无归呢。 “既然你是从王晨烨那里买的，此事就算了，”李二咳嗽一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不过，今后你东宫若是要添置什么，必须经过詹事府！你先回去吧，等朕闲暇了，再去你那看看那些瓷器，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精美。” 李承乾赶紧拱手：“是，父皇，儿臣退下了。” 等李承乾走了，李二才笑着问长孙无垢：“观音婢，那些瓷器确实是王晨烨那小子搞出来的？” “我已经让丽质去确认了，”长孙无垢说道，“不过，刚才高明不是说他就是从王晨烨手中买的瓷器嘛，那就基本可以确定了，陛下，若是确认了这些瓷器就是王晨烨搞出来的，那倒是证明了丽质的眼光不错，晨烨这孩子，也确实是能帮陛下解决朝堂缺钱的问题， 陛下，你不妨考虑一下之前臣妾说的事儿，去和那孩子谈谈。” 李二想了想，点了点头，“观音婢，你说的没错，看来，朕还是小看那孩子了，等朕空了，确实该去见见他了，走，你先随我去一趟东宫，看看那些瓷器。” …… 与此同时，李丽质也已经到了月宅，王晨烨穿了长衣，正躺在躺椅上享受清闲呢，宝月轩那边，已经完全交给春香去打理了，而他，也从拼夕夕上买了不少东西，趁着宝月轩那边人流量大的时候，把明月阁也开起来。 李丽质被人领到后院之后，就开口说道：“晨烨哥哥，外面都忙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在这里躲清闲？” “那你是光看到我清闲的时候了，”王晨烨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站起身来，“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李丽质夹着嗓子问道：“晨烨哥哥，你真的把瓷器弄出来了啊！”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王晨烨心中对于瓷器工坊开窑的时候，李丽质没有来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说话的口气，有些像是吃了枪药，不过是只吃了一点点。 “晨烨哥哥，”李丽质靠近王晨烨，一脸的小委屈，声音也夹夹的，“你是不是生气我早上没有去瓷器工坊那边呀？你别生气嘛，人家是确实有事走不开才没有去的， 你知道，我爹是平西王，昨日就早早就回了西疆了，母亲还需要带妹妹，府上所有的事情，就都堆到我身上来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王晨烨一听李丽质的解释，心立马就软了下来，“哎，长乐啊，你也需注意你的身体啊，你哥哥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帮着家里呢？” 李丽质心累，自家那个哥哥，别说是帮家里忙呢，上午还刚在你这里消费了一万多贯钱呢！ “晨烨哥哥，你放心吧，”李丽质乖巧的点了点头，“我会注意身体的，对了，晨烨哥哥，那些瓷器，真的是咱们的瓷器工坊烧制出来的吗？” “那当然是了，”王晨烨一脸傲娇，“我就说了，这些东西一定会受欢迎的，你知道到现在，我已经卖出去多少钱了吗？” “多少钱？”李丽质一脸崇拜的看向王晨烨，光太子就在这里买了上万贯钱的瓷器了，看王晨烨这表情，肯定不会少的。 “我已经收了足足三万贯钱的定金了！铺子里的瓷器，也卖了有一万多贯钱了，”王晨烨小声说道，“那三万贯钱，可都是定金，等交货之后，翻个十倍二十倍没问题的！” 第103章 李靖打听王晨烨？ “那么多？”李丽质瞪大眼睛，“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给他们交货？” 王晨烨掰着指头数了数，道：“十天左右，能把第一批货交出去，主要今日有个朋友，定了不少，今晚磁窑那边还得加班烧呢。” 李丽质心里叹了口气，王晨烨口中说的那个朋友，就是自家那个败家的哥哥了，不过好在李承乾的瓷器是从宝月轩这里买的，等于左口袋出，右口袋进了。 “晨烨哥哥，我家里还有事儿，”李丽质站起身来，“今日只抽出一点点空来看看你，等过两日我闲了再来啊！” “好，好，好，”王晨烨点头，“那你先去忙吧！” …… 东宫，李二和长孙无垢两人正看着面前那些精美的瓷器，李承乾得意洋洋的说道：“父皇，母后，你们看这些瓷器，是不是很漂亮？这些盘子、碟子和碗，都是一套的，上面的花完好看吧？若是每日用这样的瓷器用膳，即便是粗茶淡饭，都会觉得格外香甜。” “好，好，好，”李二本来还挺高兴王晨烨那小子居然能烧制出如此美丽的瓷器，一听李承乾的话，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从今日起，东宫的用度再少一半，以后你就可以用这些餐具吃些粗茶淡饭了。” “啊？父皇，不要啊！”李承乾就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父皇，儿臣过的节俭些倒是无所谓，但马上儿臣就要迎娶苏氏进门了，总不能让苏氏也跟着儿臣过苦日子吧？” “哼！”李二冷哼一声，“朕自然是不会亏待太子妃的，但是你，朕也该让你知道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有多难过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拿钱不当钱用了。” 李承乾哭着脸，看向长孙无垢，想让长孙无垢帮自己说说好话，求求情，但长孙无垢却说道：“没想到晨烨这孩子如此有本事，烧出来的瓷器也是如此的精美，高明，这些瓷器，那王晨烨果真是八折卖给你的？” 李承乾点了点头，“是，父皇，母后，你们是不知道，今日宝月轩外面排队的人有多少，若不是儿臣下手早，那肯定是一件都买不到的， 等儿臣从哪宝月轩出来，那些行商见儿臣居然买到如此多的瓷器，都纷纷上前来，想要让我匀给他们一些，而且价格还上涨了不少，但儿臣还是没有答应他们。 父皇，母后，儿臣这一次确实花了不少钱买瓷器，但是这些瓷器是真的物超所值，儿臣想着先买回来，挑拣一些有用的留下，剩下的卖掉，今日去宝月轩买这些瓷器的，有很多都是那些勋贵家里的管事， 想想那些勋贵家里，都有如此精美的瓷器了，但儿臣没有，岂不损了皇家的颜面？” 见李二似乎又要发火，长孙无垢赶紧说道：“既然已经买了，那就留着吧。” 说完，还给李二使了个眼色，李二立马会意，反正这些瓷器，相当于是四折买来的，那就相当合算，相当的值！ 李二依旧沉着脸，说道：“把这些瓷器，送到甘露殿和立政殿一些。” “是，父皇！”李承乾赶紧答应下来，“父皇，母后，咱们皇宫这么大，需要的瓷器也很多，要不然，儿臣再去找王晨烨买一些回来，如果买的多的话，估计还能更便宜一点。” “不必了，”长孙无垢笑着说道，“皇宫里用度过多，如果需要的话，我会派人亲自和王晨烨去谈的，总会比你的八折要低一些的。” 到现在，李承乾都不知道王晨烨的瓷器工坊，是皇家参股了的，而且，长孙无垢和李丽质也不准备让他知道，之前纸坊的钱，到现在他也没有给，李丽质和长孙无垢怕他继续这么干。 李二和长孙无垢从东宫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立政殿，两人刚坐下，李丽质就回来了，长孙无垢笑着问道：“丽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李丽质叹了口气，“还不是怕在那儿待的久了，王晨烨又要说提亲的事情嘛！” “是挺烦人的，”长孙无垢努力憋着笑，“那你去晨烨那里，看到瓷器工坊了吗？” “没有，”李丽质摇了摇头，“但是我问过他了，这些瓷器，确实都是我们和他合作的那瓷器工坊里造出来的，你们不知道，现在和他订货的行商有不少， 他说已经收了三万贯钱的定金了，等交货之后，能翻二十倍呢！那就是六十万贯钱！” “对了，”李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李靖今日突然和朕打听王晨烨这小子，朕也听说，前段时间，李思媛好像是去望月楼了？” “啊？”李丽质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危机感油然而生，“药师叔叔和您打听王晨烨做什么？” 李二装作漫不经心，但眼睛却一直注意着李丽质，“好像是李思媛看上王晨烨了，而且，王晨烨那小子也答应纳李思媛为妾了。” 李丽质的小手捏紧拳头，小脸一下子气的通红：这个王晨烨，他怎么敢？前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要娶自己为妻，后一秒居然就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了吗？真是……下次见到他，一定要让他变成自己父皇身边的太监！ 长孙无垢瞥见自家女儿的样子，心中暗暗觉得好笑，故意说道：“陛下，那李思媛被药师从北境带回来，从小养大，与我们长相大有不同，从小也是受排斥的，所幸是有药师夫妇两人护着，陛下，若是晨烨和思媛两人真是有心的话，不如您做个好人，撮合一下两人如何？” “母后！”李丽质一听就急了，“您……您……” “哈哈哈！”李二见长孙无垢逗女儿，是真的开心，再想想那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突然觉得，做个普通人，是不是会比做这皇帝要好的多？ “好了，”长孙无垢笑笑，“丽质，母后说过的，晨烨那个孩子，我觉得是好的，但是，日久见人心，你若是真的中意与他，还需自己看清楚才行。” 第104章 让长安百姓都吃得起糖 第二天一早，李丽质就高高兴兴的去了月宅，此时，王晨烨正忙着和四香收拾明月阁呢。 这明月阁，是三间铺面里，最大的一间，里外拢共有三间，最外面的一间，已经摆好了各种日常的洗漱用品：牙刷、香皂、擦脸油、沐浴露、洗发水、香水等等的，中间的一间则是准备摆放各式各样后世女性秋冬季的外衣，最里面的一间，则是准备售卖女性的内衣。 五个人忙的脚不沾地，还有几个农户模样的人，正等在明月阁的门口，王晨烨看到李丽质，忙说道：“长乐，你来的正好，这几个人，是庄子上过来的，你带他们去糕点坊，把糖霜送过去。” “什么？”李丽质惊讶的指着外面的几辆板车，“那些车上装的，可都是糖霜？” “是啊，”王晨烨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段时间一直在长安城，没回去庄子上，没想到已经制出这么多的糖霜了，正好送到糕点坊那边。” 李丽质吞了一口口水，“这……这些糖霜也是要卖的吗？” “不卖留着自己吃？”王晨烨笑着说道，“能把咱们几个都淹成蜜饯了，这些糖霜，一部分用来做糕点，一部分就直接售卖了，卖的便宜一些，让长安城的百姓，都能吃得起糖！” 就在这一瞬间，王晨烨在李丽质眼中，似乎全身都在放着光。 “好，我这就去，”李丽质点头，然后不经意看到春香他们正将一些小瓷瓶摆上货架，于是问道，“你怎么烧了这么多小瓷瓶？这些小瓷瓶能卖的出去吗？” “这些瓷瓶里，装的可都是好东西，”王晨烨神秘一笑，“等你从糕点坊回来，我给你看！” 虽然被王晨烨指挥着干活，李丽质心中稍微有些不爽，但想着这家伙帮自己赚了那么多钱，又总是有层出不穷让她感觉惊艳的东西拿出来，也就忍住了揍他的冲动…… …… 另外一边，东宫。 李承乾脸上和煦的笑容早就已经不见了，一双满是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摆着的那些瓷器。 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幕僚，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面前，“太子殿下，王晨烨那小子敬酒不吃，您为何还要去他那望月楼用餐，甚至还买下这么多瓷器？” 李承乾转头，看向那幕僚，冷笑着说道：“赵启明，孤本来觉着你是个聪明的人，但为何你连这个都看不透？ 若不是看在你忠诚的份儿上，你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今日我便将你打发出东宫了，那王晨烨之前寂寂无名，不过就是侯君集家里的一个庶子罢了， 可自从他离开潞国公府上，拿出多少东西？单单是那盐和钢就已经让父皇特别看重他了，更别说他还造出了那么便宜的纸张，别看他现在只是个伯爵，他的功绩，就算是封个郡公都不为过，但你知道为何我父皇只封了他一个伯爵？” 赵启明那是真的不知道啊，他迷茫的摇了摇头，但还是不甘心的说道：“难道……难道是因为他是庶子，配不上郡公的位置？” “哼，说你是个蠢材，还真是不为过啊，”李承乾冷哼一声，“我父皇是已经看重了那王晨烨，觉得此子肯定还会拿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而且，他还年轻，我父皇是怕到将来，封无可封！” “啊？”赵启明大惊，“这……这……太子殿下，这不可能吧？咱们大唐，即便是没有他拿出的那些东西，不照样很好吗？” “蠢货，你懂什么？”李承乾眯着眼睛，“你知道不知道？原本盐铁司是赔钱的衙门，每月都需向民部要钱，可现在呢？不但不和民部要钱了，还会交钱给国库！启明啊，你不能只是对孤忠诚，有些时候，还需是要动动脑子的。” 李承乾不是傻子，要不是这赵启明说话好听，拍自己马屁拍的舒服，他这东宫，哪能容的下他？ 赵启明吞了一口口水，道：“太子殿下，启明知晓了，可是，那王晨烨将您派去的人打残的事情，难道就真的不追究了吗？” “还不是时候，”李承乾的目光看向窗外，“等时候到了，孤定然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但现在，孤只能与那王晨烨交好，这些瓷器孤是掏钱买回来了，等到时机成熟，孤定然会千百倍的再收回来的！” “太子殿下高明！”赵启明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下一个响头，“有太子殿下在，我大唐何愁不繁荣昌盛！” “哈哈哈哈！”李承乾笑的非常开心，他站起身来，“走吧，是该去那宝月轩取那些预定好的瓷器了，你与孤同去，挑出一些，与我一同送到玉山书院去。” “殿下，”赵启明站起身来，“您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去潞国公府上了。” “孤如何行事，还需你这个蠢货来操心不成？”李承乾一想到侯君集，就想到了侯小妹，那侯小妹虽然长相不如卢辛月，但也是为数不多让他舒服到飞天的名器，卢辛月怕是暂时拿不下来，今晚宿在潞国公府上，也不是不行，“孤自然知道给潞国公府上也送一些瓷器的！” …… “高明兄，你来了？” 宝月轩内，王晨烨一边接过秀婷递过来的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汗，一边将李承乾给迎进了铺面里。 “哈哈，晨烨，为兄我是来取预定的那些瓷器的，”李承乾笑着上前拍了拍王晨烨的肩膀，“不知道兄弟可已经为我准备好了？” 王晨烨指了指铺子门口的几个大木头箱子，“高明兄，我不仅是准备好了，还帮你打包好了，那些瓷器外面，都裹了茅草，避免磕碰呢。” “啊？晨烨兄弟，你还真是细心呢，”李承乾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又说道，“不知道晨烨兄弟可否差人将那些木箱打开？” “怎么？”王晨烨笑着问道，“高明兄是害怕我将破烂瓷器卖给高明兄不成？” 第105章 明月阁开业 “哈哈，晨烨，你多虑了，”李承乾笑着说道，“为兄是想挑出来一些，送人的。” “送人啊？”王晨烨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高明兄，不知道你送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我也好给高明兄推荐一二啊！” 李承乾犹豫了起来：“呃……这？” “哎呀，高明兄，别这个那个的了，”王晨烨拍着李承乾的肩膀，“你要相信兄弟我的眼光啊！” “那……那行，”李承乾终于点了点头，“两个女孩子，和咱们年龄相仿，还有两个长辈。” 王晨烨一脸坏笑，“高明兄，可以啊，一次搞定两个，尽享齐人之福呢！”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晨烨，你说笑了，只是……只是朋友间的正常拜访而已……” “好，好，好，”王晨烨一副了然的模样，“我都明白，都是男人嘛！来，你跟我到这边来！” 他说着话，就把李承乾给领到了明月阁当中，从货架上挑出几个瓷瓶，这里面装着的东西，可都是他闲暇时候，自己在空间里灌进去的，都累死个人了。 李承乾从王晨烨的手中，接过两个小瓷瓶，不明就里，就像是懵逼树下的你一样，愣住了，“这……这是什么？” “这个是沐浴露，是沐浴身体用的，”王晨烨指着一只兰花瓷瓶说道，“另外那个绿色的，是用来洗头发的，叫做洗发露，用这两个东西沐浴洗发，会洗的很干净，而且还会有淡淡的香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从货架上拿了几个瓷瓶，放在了柜台上，一一介绍：“这个是香水，只要在身体或者是衣服上，撒上一点点，就可以留香很久了。” “果然是很香啊！”李承乾打开香水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这香水售价几何？” “五贯钱，”王晨烨伸出一个巴掌，“这香水制作工艺繁杂，五贯钱都是给你的价格，若是别人来买，至少得八贯钱！” “那这沐浴露和洗发露呢？”五贯钱买那么一小瓶香水，李承乾心里觉得还是很值的，只买两瓶的话，只需要十贯钱。 “这个日常用起来的话，消耗比较大，”王晨烨想了想，“但这东西是舶来品，运费挺高的，所以，这个也要一贯钱一瓶，高明兄，若不是这些瓷瓶都是我自己烧制的，还要贵上许多呢！” 李承乾闻言，疑惑的问道：“这些东西，不是你自己做的？” 王晨烨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外家托人给我捎来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做出这等高级的东西来，不过，这一次外家倒是给我送来了不少，说是等过一阵子还会给我送，高明兄，这几瓶，兄弟我今日就先送你了，你若是用着觉得好，再来买便是了！” 李承乾听说这东西不是王晨烨自己做的，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失望的，他本来还想着能像是李丽质一样，在他的工坊里参上一些股份呢，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愿望似乎是破灭了，“如此，我便谢过兄弟了，不知道兄弟能否送我两份呢？” 王晨烨心说这高明也是够不要脸的了，给你一套，你居然张嘴要两套…… 不过，即便心里MMP，他脸上依旧笑嘻嘻：“没问题，高明兄都这么说了，我岂可驳了高明兄的面子？春香，春香，快去打包两份沐浴露、洗发露还有香水，对了，再把香皂也打包两块。” “晨烨，”李承乾又问道，“这香皂是为何物呀？” “哦，哦，”王晨烨转身，从柜台上拿了一块茉莉香味的香皂，撕开外面的包装，“那个谁，去，打一盆水来！” 一个伙计听到，答应了一声之后，就急匆匆的朝后院他们住的地方跑去了，没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水出来，“爵爷，您要的水。” 王晨烨点了点头，直接用水将手打湿，又把香皂握在手心里揉了揉，揉出泡沫之后，就开始了后世标准的洗手之法，“高明兄，你看，这香皂，就是如此用的，用此香皂洗过手之后，会非常的干净，而且，也会留下淡淡的香气， 这香皂，不仅能洗手，还能洗脸，洗头发，洗全身，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神器！ 而且，价格也不贵，只要三百文钱一块，一块可以用好久的，核算下来，一天连几文钱都不到。” 李承乾也学着王晨烨的样子，用香皂洗手，一边洗，一边问道：“如此……如此便宜吗？” “那是当然，”王晨烨说着，不由的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是穷人能用的起的，我倒是想着，能研发出一种又便宜又好用……啊，对了，猪胰子，哈哈，我特么的还真是个天才！” 李承乾不解的问道：“猪胰子为何物啊？” “呃……”王晨烨光知道有这玩意，但没见过，更没用过，他的意识快速进入空间，在拼夕夕上查了资料之后，发现这些资料讲给李承乾也没啥用，“就是用猪的胰脏做的类似于这香皂的东西，具体的我也给你解释不清楚，但绝对是又便宜又好用，等我做出来之后，肯定能造福千家万户的！” “好，好！”李承乾笑道，“那这猪胰子的生意，为兄我是否能参一股呢？” 王晨烨惊诧，以为眼前这李高明也是穿越来的，便问道：“高明兄，你也知道股份？” “啊？”李承乾眼珠子转了转，“我也是之前听你说的啊！” “我之前有说过吗？”王晨烨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好吧，高明兄，你若是想要参股也可以，你负责来找猪胰子，我算你三成股份如何？” “只有三成啊……”李承乾明显对这个分成不满意，他可是知道，那宣纸生意，李丽质占了一半股份呢，“我愿意再出点钱，能否多给我分些股份？” 王晨烨摇了摇头，“高明兄，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再说了，这猪胰子的生意，大部分的投资，都是人工，收益不算多。” 第106章 别拿对你的喜欢，当做你任性的资本 “可这……” 李承乾还想争取一下，但被王晨烨直接打断，“高明兄，这猪胰子本就是为了提高老百姓生活品质所制的东西，真的不赚钱，若是高明兄嫌赚的少，大可不必参股，只需供应我猪的胰脏便是了。” “晨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李承乾赶紧解释，“不瞒兄弟你说，再过两月，我便要成亲了，总该是有些钱才是。” “啊？”王晨烨一愣，“今年年底结婚的人这么多吗？那好吧，高明兄，这猪胰子确实不怎么赚钱，你若是不想参股就算了，不过，这香皂生意你倒是可以参上一股，出两千贯钱，也给你三成股份，这是最多的了。” 王晨烨直接断了李承乾想要多占股份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呢？ 能给李长乐五成股份，那是因为王晨烨想要睡人家，必须多付出一些。 “三成……好吧，”李承乾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现在香皂工坊已经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王晨烨摇了摇头，“这也需要高明兄帮忙了，多给我弄一些猪肥肉、猪板油过来。” 大唐人不吃猪内脏，甚至连猪油都很少吃，因为大唐还没有樵猪的技艺，没有樵过的猪，肉质老柴，腥味极大，被列为下等肉。 “猪板油？”李承乾问道。 “没错，”王晨烨点头，“猪板油和猪胰脏，有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高明兄到时候直接送到我那庄子上就好，我的庄子在……” “好，”李承乾点头，“你那庄子我是知道在哪里的，等过几日，我便把两千贯钱送来。” 李承乾带了瓷器和王晨烨送他的两套“化妆品”，急匆匆的就往玉山书院去了，他前脚走，后脚李丽质便从长乐糕点坊回来了，同时，还把孙月也给带回来了。 李丽质有些不高兴，冷着脸质问王晨烨，“王晨烨，虽然你的人都是你买来的，任你打死，发卖别人都无权过问，你如果不想要孙月姑娘的话，你把她卖给我吧，我带回府上去。” “啊？”王晨烨被李丽质一通输出，就觉得一头雾水，委屈他妈给委屈开门，委屈到家了，“长乐，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我的人不好了？你问问他们，从跟着我做生意的这些人，到庄子上的那些农户，我哪里对他们不好了？” “孙月都病成这样了，”李丽质一把将孙月拉到自己身前，“你还让她干活，还敢说对下人好？” 王晨烨疑惑的看向孙月，问道：“你背后疮痈不是已经被我治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 “没，没……”孙月赶紧说道，“我和长乐姑娘解释了，我只是染了风寒而已，少爷您并不知道啊！” “长乐，”王晨烨也有些不高兴了，“你不能拿我对你的喜欢，当做你任性的资本，孙月染了风寒这事儿，我并不知道，我又不是黑心的资本家，让自己的员工带病上班，孙月，你若是病了，就去休息，让秀婷给你弄些热水你先喝着，我一会儿给你弄药。” 虽然王晨烨这一句话里，有好几个词李丽质都没听懂，但整体的意思她是听懂了，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个……那个……我是不是误会你了？” “你说呢？”王晨烨故意冷着脸，这也就是在大唐遇到了这姑娘，要是在后世，就算你没说话，你对象发脾气了，她都会吼你：“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哎呀，”李丽质上前，双手抱住王晨烨的胳膊，左右摇晃着，“晨烨哥哥，你就别生气了嘛，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什么？”王晨烨的胳膊就感觉到一阵阵柔软，让人想入菲菲。 “没什么，”李丽质翻了个白眼，自己总不能说大不了自己就嫁给他吧？“晨烨哥哥，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看吗？” “现在没有了，”王晨烨故意傲娇的别过脸，“没事儿的话，你就回去吧！” “你！” 李丽质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要离开，被春香一把给拉住，她对王晨烨说道：“少爷，长乐姑娘她就是关心孙月，你也别生她的气了，她也知道错了。” 王晨烨看向李丽质，故意冷着声音问道：“你知道错了？” 李丽质怎么说也是当朝长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就算是自己错了，那也没人敢责备自己，就算是李二和长孙无垢也没有像王晨烨这样责备过她，但想想王晨烨对自己的付出，她还是选择了低头， “晨烨哥哥，我知错了，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女人得惯着，但也不能惯着过头了，凡事适可而止就好。 现在，就是最好的尺度。 王晨烨看向李丽质，“好，长乐，这次就算了，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需先调查清楚才行。” “是，”李丽质此时乖巧的像是一只小白兔，“晨烨哥哥，长乐知道了。” “行，”王晨烨这下满意了，“春香，你去喊秀婷，带长乐把咱们明月阁的商品都试用一遍去。” 对于明月阁里售卖的那些东西，王晨烨心里并没有多少谱，洗护用品还好，但其他的就不好说了，毕竟后世的那些女性内衣什么的，对于大唐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超前了。 等李丽质跟着秀婷去了明月阁的内间（相当于是试衣间）之后，王晨烨也去了内院。 孙月已经喝了热水，躺在榻上休息了，王晨烨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热。 “少爷，您过来了？” 孙月看到王晨烨，挣扎着想要起身，被王晨烨按着肩膀躺了回去，“你趴下，让我看一下后背的伤口如何了。” 孙月羞的满脸通红，想要拒绝，但内心挣扎了半天，还是乖乖解开衣服，翻过身去。 王晨烨掀起她的衣服，仔细看了看原来的伤口。 那伤口只留下了一条不到两厘米，细细的疤痕，摸上去也还算柔软，长的很好，没有发炎感染的迹象，如此一来，她应该就只是染了风寒而已。 第107章 不愧是财迷 趁着孙月害羞的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王晨烨从空间大药房里拿了一盒感冒胶囊，拆出一颗来，又从桌上端起水碗，“来，坐起来，把药吃了再睡，中午我给你做点疙瘩汤。” 孙月在被子里悉悉索索半天才穿好衣服，这才坐起来，从王晨烨手中接过胶囊和水碗，看着她把药吃下，王晨烨又说道：“以后你还是回月宅这边住吧，中午就在长乐糕点坊那边随便吃一口，早饭和晚饭，我来给你做，你身子还是太虚了，需要补补。” “嗯。”孙月轻声回答，心中却是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这两天你就在月宅养好身体，”王晨烨又说道，“明月阁也开业了，里面都是你们女孩子用的东西，等你好了之后，让秀婷带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自己拿去用。” …… 一个时辰之后，李丽质和秀婷才从明月阁的内间出来，李丽质的身上，也换上了一身后世比较保守的秋装，一身长袖的白色修身连衣裙，映衬着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甚是可爱。 王晨烨回头，看着李丽质，脸上露出微笑，“嗯，不错，就是如果换个发型就更完美了，我觉得烫个大波浪就不错。” “啊？”李丽质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什么是大波浪？” “没事，没事，”王晨烨现在还不想把发廊这东西给弄到大唐来，赶紧转移话题，“长乐，你觉得我这明月阁的东西如何？” “明月阁的东西确实都很好，”李丽质坐在了王晨烨对面，直接端起他的茶杯就喝了一口水，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些东西，我怕别人根本接受不了，像什么洗发露、沐浴露什么的还好，洗完之后，身上香香的，但那些衣服还有那些内衣估计大家不太会喜欢。” 王晨烨凑近李丽质，问道：“长乐，我猜你现在身上就穿了那些内衣吧？那你觉得，这些东西穿在身上，是不是要比你穿那肚兜和亵裤腰舒服的多。” “登徒子！你怎么总是说这些话？”李丽质俏脸羞红，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脸上又涂了保湿的护肤霜，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美丽了，“不过，说实话，是挺舒服的。” “嗯，那就对了，”王晨烨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这明月阁将来生意好不好，就还需长乐你这个王爷的女儿去现身说法了。” 李丽质一脸警惕，“什么意思？” “哎呀，”王晨烨就觉得着李长乐是真的笨，“你现在住在皇宫里，皇上那后宫又是皇后又是皇妃，还有那么多公主，你完全可以把这些东西卖给她们啊！ 然后，你再以你王爷闺女的身份，去那些国公家，郡公家，拜访一下他们家的女眷，那我这明月阁的生意，不就来了嘛！” 李丽质想了半天，才点头答应，“行，那就按你说的做，但是，这明月阁，我要参股！” 王晨烨幽怨的看着李丽质，“长乐，我上辈子指定是欠你的了，你分明就是来我这里要债的！” 李丽质笑得花枝招展，指着王晨烨说道：“可能你就是上辈子欠了本……本小姐的，所以，我就来要债了，就问你怕是不怕？” “不怕，”王晨烨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深情的说道：“若是你真是债主，那我就用我这一辈子来还你的债。” 李丽质被这一句土味情话迷的心神荡漾，就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王晨烨的眼睛，小声说道：“登徒子，别再乱说了，先说说这明月阁，你能给我多少股份吧。” “我之前就说过了呀，”王晨烨继续笑着逗李丽质，“只要你嫁给我，我的产业不都是你的了吗？” “哎呀，”李丽质更加羞涩了，“人家……人家这不是还没嫁给你嘛，我爹缺钱，你就帮帮你未来的岳丈嘛！” “好好好，”听这个口气，李丽质是彻底答应嫁给他了，毕竟这是大唐，不是后世，没有渣女，也没有海王，“不过，这明月阁的股份不能给你，我给你算提成吧。” 说起正事儿，李丽质马上就不羞了，不愧是财迷，她抬头看向王晨烨，问道：“何为提成？” 王晨烨解释：“就比如这沐浴露，是五百文一瓶，你每卖出去一瓶，我就给你一百文，这一百文钱，就是你的提成。” 李丽质想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那这不就是说，我在明月阁进货，然后加价卖出去吗？” “不，这不一样，”王晨烨说道，“进货，你需要提前付钱，并且把货物提走，但现在你不需要提前付给我货款，而是等卖出去之后，再一起算。” “那还不是一样的？”李丽质翻了个白眼，“好，那我就拿一些回去试试吧。” “嗯，”王晨烨心说，这不就是没有底薪的业务员嘛，“中午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随便吧，”李丽质想了想，“随便弄个烤鸭什么的，就行了。” 王晨烨笑笑，“今天给你吃点不一样的。” 把李丽质领到内院之后，王晨烨就钻进厨房里去忙了，先给孙月做了一碗疙瘩汤，里面加了两颗荷包蛋，让秀婷给孙月送过去之后，他直接闪身进入空间。 在购物广场一层，是有一家肯基基的，他在肯基基后厨做了两个新奥尔良鸡腿堡和几个奥尔良烤翅之后，这才端着托盘，走进内院的堂屋。 “等急了吧？”王晨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先去洗手，然后，尝尝我做的这个汉堡包还有炸鸡！对了，这个还需要冰镇酸梅汤。” 等李丽质洗手的空档，王晨烨已经从空间超市弄了两杯冰镇酸梅汤出来，原本这玩意配冰镇快乐肥宅水才正宗，但可乐这玩意拿出来，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快来尝尝，趁热吃，”王晨烨把一个汉堡塞进了李丽质的手里，“要大口咬下去，把饼皮和里面的都吃到嘴里才最美味，在我面前，你不用顾忌你的淑女形象，吃的香就行！” 第108章 通敌 李丽质白了王晨烨一眼，依旧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面包，但口腔马上就被征服了，马上就咬了一大口，顿时，沙拉酱的酸甜味，奥尔良鸡腿的香味混合在了口腔之内，给味蕾带来了不一样的冲击。 “唔唔，”被汉堡塞满嘴巴的李丽质，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使劲把食物吞进去之后，才问道，“这鸡肉为何如此鲜香滑嫩？为何我之前吃到的，都那么柴呢？” 王晨烨心说：这玩意里面都是科技与狠活，不好吃才怪了呢。 但他还是笑着说道：“这鸡腿、鸡翅，都是我精心腌制过的，当然好吃了，你趁热吃，别噎着。” “嗯，真好吃，”李丽质吃的嘴巴根本停不下来，别说是在这缺少调味料的大唐了，就算是在后世，这汉堡也是很多人的最爱，不光是小孩子，就连成年人也时不常的想吃一个，“以后你要常常做给我吃！” “行啊，”王晨烨笑着拿起一块烤翅，“你嫁给我，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 李丽质吃完午饭之后，便带了一些明月阁的商品离开了，王晨烨从拼夕夕上买了不少猪板油、猪鸡冠油和猪胰脏之后，又安顿秀婷照顾好孙月和孙星，春香把铺面看好，这才让王一赶着马车，把自己送回到庄子上。 庄子上建设基本已经结束了，一排排的民房，颇有一种回到六七十年代的感觉。 工坊都已经盖好了，现在都处于闲置的状态，农户们都在新规划的田地里开荒，深埋化肥，王晨烨让二狗子喊来了庄子上的木匠，让他做一些香皂大小的模具，又让铁匠抓紧时间，造几口大铁锅出来。 然后，他随意选了一个工坊，让二狗找了几个二十多岁的农妇，这些人，将是工坊第一批工人。 这些人的工作，就是制作猪胰子，王晨烨把人都喊到工坊里之后，指着那一堆猪胰脏和猪板油什么的说道：“从今往后，如果没有其他调整，你们就在这个工坊里做肥皂，你们的工钱是每月一百文，我现在给你们说一下，猪胰子的做法， 首先，这些猪胰子都得清洗干净，然后切成片，放在锅里小火慢慢煮……最后，倒进这个模具里，放在阴凉的地方晾干，脱模就可以了，都看明白了嘛？” 一个农妇，一个月有一百文的收入，那简直就是巨款了，她们一个个听的认真，看的仔细，王晨烨只演示了一次猪胰子和肥皂的做法，就都会做了。 这一次王晨烨从拼夕夕上买了不少猪胰脏，足够他们做一个月的了，而用不了几天，李高明也会往庄子上送猪板油和猪胰子，所以，原材料根本不缺。 安顿好庄子上的事情，王晨烨就又回到了月宅。 “少爷，”春香急匆匆的找到了内院，“有几个胡商，想要买咱们的瓷器。” “胡商？”王晨烨愣了一下，“管他什么商，给钱就行，卖给他们！” “啊？可这……”春香皱眉，还想说什么。 王晨烨摆了摆手，“别这个那个的了，赶紧去，多卖一点，替本少爷多赚些钱，对了，那些胡商如果有银子，尽量让他们拿银子买，没有银子，用牛羊买也行，不要和他们收铜钱！” 现在王晨烨的铜钱多的都不行了，光是从潞国公、齐国公府上还有崔家府上搬出来的铜钱，就快有一吨了，而现在瓷器坊和糕点坊收入的铜钱，也是整筐整筐，堆满了好几个房间了都，这还没有算上李长乐从这里拿走的那些铜钱呢。 “春香，你等等，”这个时候，李丽质突然来了，“王晨烨，你想清楚了？你确定要把那些瓷器卖给胡商吗？” 王晨烨也觉得奇怪，李丽质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有钱为何我不要赚？” “王晨烨，”李丽质坐在他的对面，很严肃的说道，“你现在是伯爵，你信不信，你今日敢把这些瓷器卖给胡商，明日就会有不少大臣弹劾你，本地的商人从你这里买瓷器都需要等，你直接把瓷器卖给胡商，那就是通敌！” “通敌？”王晨烨直接被气笑了，“李长乐，我跟你说，我把瓷器卖给胡商，非但不是通敌卖国，反而还是在帮着咱们皇上，削弱敌方呢！” “啊？”李丽质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就感觉自己的CPU快要烧掉了。 “长乐啊，你还真是个小笨笨，”王晨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说看，咱们这瓷器，成本有多少？” “你不是说过了嘛，很便宜的，”李丽质被说笨，打心眼里不高兴，“何必还来问我？” “对啊，”王晨烨点了点头，“是很便宜啊，那你再说说看，这些瓷器，除了好看，还能干啥？装水？盛饭？装水盛饭便宜的陶器也一样用，为何非得用这么贵的瓷器？” 李丽质问道：“所以呢？” 王晨烨耐心的给李丽质解释：“你看啊，这瓷器，我从拉胚到烧制成功，也仅仅需要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一天的时间里，我可是可以烧制好几窑的瓷器，这玩意，说白了，一个成本就是几文钱，但是我卖的贵啊， 那帮胡商，主要是将货物卖给突厥和吐蕃吧？那些蛮子买这些瓷器，也需要花费不少吧？那他们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就是把他们养的牛羊卖给咱们大唐了！ 但是，胡商收购他们的羊，一头羊不过百文，卖给咱们大唐，却是要一贯钱，但是，那些蛮子养大这一头羊，可是需要大半年的时间， 那些蛮子买咱们一件瓷器，他们需要卖出去几只羊呢？长乐，你这么聪明，这个账不用我给你算了吧？蛮子们把钱财都用来买瓷器了，那他们还有没有钱买铁，买粮草了？ 所以，这一件件瓷器，卖到蛮子手里，那就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影响，他们买的越多，消耗的银钱就越多，只要他们买的多，就会越来越穷，你说，他们穷了之后，还有能力和咱们打仗吗？” 第109章 望月楼赚了多少钱？ 李丽质的小CPU疯狂的运转着，就在快要烧掉的时候，终于是想明白了，“晨烨哥哥，你的意思是，之前吐蕃等国筹集粮饷，就是将他们的牛羊卖给了我大唐， 现在你等于是用瓷器将那些牛羊换了回来，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钱去买粮草了，只要他们买的越多，其实……” 王晨烨点点头，“孺子可教也，只要他们买的越多，就会越穷，而我呢，也会慢慢扩大产量，来拉低瓷器的价格，这样一来，吐蕃人手中，将来只剩下不值钱的瓷器了， 你说，这是不是等于削弱了那些蛮子的实力？那些昏官还要弹劾我？要是陛下敢让我上殿对峙，看我不弹他们一脸！” 王晨烨这一招，简直就是把吐蕃等胡人往死里坑，因为他可是可以造出后世很多精美的瓷器的，而李二，也会因此获得更多的税收，长期以往，此消彼长，完完全全达到了一个双赢的局面： 王晨烨赚钱，李二也赚钱！ 想到这一点，李丽质看向王晨烨的目光中，满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晨烨哥哥，你好厉害！” “哈哈，”王晨烨笑笑，“小丫头，这些事情，你也先不必想那么多，毕竟，这事儿，也需要一个长久的阶段才能看出效果来，到时候，我必定去面见陛下，让陛下把我的爵位再提一提，这么年轻的侯爵，那可是前途无量，我就不相信你爹还不肯把你嫁给我！” “哎呀，你脑子里除了这事儿，就没有其他事儿了嘛？”李丽质翻了个白眼，“对了，晨烨哥哥，你那明月阁里售卖的物品，都是舶来品吗？” 王晨烨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像是香皂、香水什么的，我准备自己造。” “啊？真的？”李丽质大喜，“晨烨哥哥，明月阁我不能入股，那我能不能也入股工坊啊？” 王晨烨是真服了这个小财迷了，“我都说了，你赚提成就好了，这工坊，已经有人入股了，你若是再入股，我就真的没的赚了。” 李丽质瞪大眼睛，居然有人比自己先入股，这让她有些受不了：“啊？是谁人入股了？” 王晨烨答道：“我一个朋友，你不认识的。” 李丽质蹙眉，就感觉自己的小钱钱被别人抢走了，不开森…… 王晨烨笑着从空间拿出一副前几日从拼夕夕买的手工扑克牌，连上面的数字，都是小篆，不是说印刷的没有性价比，主要印刷的那种扑克牌拿出来，恐怕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来，“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一起打牌？” “这……这是何物？”李丽质接过扑克牌，问道。 “这叫扑克，”王晨烨回答，“把纸粘在一起，弄成厚纸片，然后在上面画上数字，和图案，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弄出来的。” 李丽质又问：“这……这要怎么没玩？” “我来教你，不过，这玩意需人多一些才好玩，”王晨烨朝屋里喊道，“秀婷，来，一起玩！” 王晨烨给两个女孩解释了两遍玩法之后，两人终于明白怎么玩了，从捉红尖到斗地主，三人一直玩到了下午，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李丽质在月宅玩的开心，但李二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甘露殿内，民部尚书戴胄将一本奏折呈了上去，“陛下，马上入冬了，可兵部那边一点钱也没有了，而民部这边，也只剩两千贯钱，臣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还需陛下想想办法。” 李二捏了捏眉心，问道：“那兵部那边还需要少钱？” “启禀陛下，”戴胄拱手，“兵部那边至少需要二十万贯钱，而民部这边，也需十万贯。” 李二闻言，紧紧抿住嘴，最近突厥寇边，若是不给军费，军心必然涣散，后果不堪设想，但让他拿出二十万贯钱来，也真是为难啊！ “戴胄，你先回去，”李二站起身来，低头看着龙案上的奏折，许久之后才说，“这些钱，朕来想办法吧。” “臣遵命，”戴胄赶紧行礼，“陛下，恕臣无能。” 李二摆了摆手，没再说话，戴胄赶紧弓着腰，退出了甘露殿，等他走后，李二才说：“去，将长公主请来，朕有事问她。” “启禀陛下，”侍候在李二身边的公公郭德说道，“长公主殿下一早便出宫去了，到现在还未回来。” “罢了，”李二知道，李丽质定然是去找王晨烨了，“等长公主回来，让她来甘露殿找朕。” …… 李丽质直到太阳西沉之后，才回到宫里，同时，还带了两万贯钱送去了内帑。 现在内帑之内，还有五万多贯钱，若不是李二这阵子拿钱补贴民部，内帑现在都该有小二十万贯了，而现在剩下的这些钱，省着点用，到年底的时候，应该是够李承乾大婚用的了。 她刚从内帑出来，便被请到了甘露殿。 “父皇，”李丽质一只脚刚迈进甘露殿，就朝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李二喊道，“您找我？” “长乐，你回来了？”李二转头，笑着看向李丽质，“你手里拿着食盒？是晨烨那小子给你准备的晚膳？” “父皇，”李丽质回答，“儿臣已经吃过了，这些，是晨烨那个呆子给女儿带回来当夜宵吃的。” “哈，正好，”李二站起身来，“父皇还没有用过晚膳，你这宵夜，不如就让给父皇如何？” “父皇，”李丽质快走几步，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我就知道您未用晚膳，所以，特地拿过来给您吃！” “哈哈，就知道你是孝顺的，”李二非常满意，他笑着问道：“这些菜，都是望月楼做的？” “不是，”李丽质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晨烨亲自下厨，给儿臣做的。” 李二对于此非常满意，“哦？是吗？君子远庖厨，没想到，那王晨烨竟然能为了你下厨，也是不易了。 对了，丽质，你知道王晨烨那望月楼赚了多少钱了吗？” 第110章 再次借钱 李丽质回道：“我不知道啊，父皇，您问这个干嘛？” “哎，朕是想问问，王晨烨那小子手里还有多少钱？”李二说道，“还有，你从他手里，你还能借多少钱，父皇现在需要不少钱。” “这个……”李丽质一脸为难，“之前儿臣已经把宣纸生意赚的钱都借回来了，连制冰的提成都没有给他，现在再和他借……不过，儿臣今日倒是从瓷器工坊那边带了两万贯钱回来，明日那些行商提货之后，还能有两万贯钱吧。” 李二的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才这么点，不够啊……” “父皇，”李丽质抬头看向李二，“是不是朝堂又缺钱了？如果给我和晨烨十天时间的话，估计能凑个十五万贯吧。” 李二在心里默默算计，十五万贯，只有一半，这缺口有些大啊，“长乐，内帑现在还有多少钱？” “父皇，内帑还有五万多贯钱，”李丽质说道，“可这些钱，是给哥哥大婚用的，您要是需要挪用，那还需和母亲说一声，不过，您要是全拿走的话，怕是后宫和皇家那些人也该有意见了，父皇啊，那民部就一点钱都拿不出吗？怎么他们这些官员，还不如一个王晨烨呢？” “哎，”李二叹了口气，“朝堂上用钱的地方多，而且这几年年年都有灾荒，再加上这几年天下大乱，外敌寇边，整个大唐都没有钱啊，就算是把那些官员拉出去榨油，他们也没办法啊！” “父皇，”李丽质想了想，“我看这事儿，还需从王晨烨那边想办法了，要不然，我再去问问，然后，您再打个借条给他？” “也只能如此了，”李二也觉得总和一个小孩子借钱，有点不要脸面了，但他现在着实是没有办法了，“那，丽质，你就再去问问晨烨吧，走，随父皇一起去立政殿看看你母后和小兕子去。” 等两人去了立政殿，将此事和长孙无垢说了，长孙无垢想了想，说道：“陛下，我觉得此事不妥，不能再让丽质去和晨烨借钱了，若是丽质再开口，这婚事，怕就要马上定下来了， 晨烨那小子不是傻子，能大方的借给丽质，完全就是因为那小子喜欢丽质，想要让丽质嫁给他，但咱们也不能一直和他借，要不然，陛下，您就以您陛下的名义，给他打个借条，和他借些钱好了。” “这……”李二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那朕就打个借条，可让谁去和晨烨那小子说呢？总不能让朕亲自去吧？” “陛下，”长孙无垢说道，“不如让房仆射去说。” …… 第二天上午，房玄龄满脸郁闷的拿着李二打的借条，去了月宅，王晨烨一见他，就赶紧迎了上去：“房仆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快坐，秀婷，赶紧给房仆射上茶！” 房玄龄满脸堆着笑，“你喊我房叔便可，来，来，来，一起坐！” “那好，房叔，”王晨烨笑着坐在了房玄龄对面，“您来我这里，是有事儿吧？” “正是，我此次过来，是帮陛下办事儿的，”房玄龄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借条，“喏，这是陛下给你打的借条，想与你借十万贯钱。” “哎，就这事儿啊？”王晨烨接过借条，直接放在了桌子上，“陛下缺钱，直接与我说便是了，何必还打个借条呢？” “陛下这不是忙嘛，”房玄龄干笑两声，“而且，你还未加冠，也不好召见你，虽说你现在还挂着工部郎中的职位，但陛下与你借钱的事儿，让有心人知道，还是对朝堂不利的， 等你加冠后，陛下自然会直接召见你的，晨烨啊，你要知道，陛下非常重视你，甚至，比对那些个皇家的人还要重视的。” 王晨烨心说：这李二也是有事儿求到老子头上，才重视老子的吧？ 但，这心里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他笑着对房玄龄说道：“房叔，陛下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所以，才说，陛下若是缺钱，直接和我说便是了。” 房玄龄满意的点了点头，本以为来这里和王晨烨开口借钱，免不了和他打打嘴上的官司，却是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他说道： “晨烨啊，这些年来，陛下着实是不易啊，且不说外敌寇边，天下大乱，就说这连年的灾荒，陛下减免赋税，朝堂和内帑就没什么钱， 尤其是现在，朝堂的开支也愈发的大了，可税收却是入不敷出了。” “房叔，”王晨烨开口，“盐铁可是朝堂最重要的收入，如今，我已经将制盐之法献给陛下了，盐铁司的收益，应该比之前翻了不少倍了吧？” “晨烨，要不然说你这孩子大义呢，”房玄龄赞赏的点了点头，“可这盐乃是民生之本，自从盐铁司用上你的制盐之术之后，陛下便将盐价下调了。” 王晨烨点头，“没错，陛下是把盐价下调了，可是，现在一斤盐也要一百六十文，如今，已经不是限制购买了，所以，我想百姓们肯定还会害怕限制，必定也会备足了量， 我大唐人口现在有一千六百万之多，就算是每个人买一斤，那也是一千六百万斤，一万斤就需要一千六百贯钱，可成本，不过五十万贯，一千六百万斤，怎么也能赚个两百万贯吧，怎么陛下还会缺钱呢？” “晨烨，你小子算术倒是不错，”房玄龄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可账不是这么算的，之前，盐铁司那边，一直在亏空，你献给陛下制盐之法之后，盐铁司赚的钱，除了地方上用去一些之后，还需要补上之前的亏空，根本是所剩无几啊！” “原来如此，”王晨烨点了点头，“那我还需给陛下想些赚钱的法子才行……” 等房玄龄带着十万贯钱回到皇宫，将事情和李二说了之后，李二心里高兴，笑着问道：“房仆射，他真这么说？要给朕想赚钱的法子？” 第111章 封侯爵 第二天大朝，解决了资金问题的李二，头仰的都快和脖子呈现九十度直角了。 李丽质心仪王晨烨，王晨烨也喜爱李丽质，这两人的婚事，差不多就算是板上钉钉了，那王晨烨，也就是他李二的准女婿了。 看看这满堂的文武朝臣，是哪个都比不上自家女婿啊，你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女婿都给我朕解决了！ “戴胄，”李二一坐下，等众臣行礼之后，便急不可耐的说道，“钱的事情，朕已经解决了，今日就可先从内帑调拨一部分过去。” 戴胄赶紧拱手，道：“臣无能，不知陛下一下子从何处弄来这么多钱的？” 戴胄这一句问的，简直就是问到了李二的心缝儿里了，“正是朕和王晨烨借来的，先前王晨烨不仅仅是造出了便宜的宣纸和盐，更是一直在帮助朕，还有那炼钢之术，也是他献给朕的，虽然现在朕手中没钱，无法将那石炭从山西运来，但朕相信，有诸位爱卿相助，有王晨烨相助，那钢铁所打造的钢刀，定会在不久便会装备全军， 所以，朕觉得，王晨烨该赏！” 侯君集头低的都快和身体呈现一百八十度了，心里更是把王晨烨给骂的体无完肤，若是当初他在潞国公府上稍微有些作为，即便是皇帝出面，他也不会放他离开潞国公府。 但是现在，这孙子连姓氏都改了，跟他侯君集也完全没有关系了，他王晨烨现在有多风光，他侯君集现在就有多难受。 程咬金站出来，拱手道：“陛下，晨烨那小子，确实该赏，就单单拿盐铁来说，封个国公都不为过，更别说还有那宣纸了。” 现如今，程处亮可是跟着王晨烨赚了不少钱了，卢国公府上，现在每天都能吃的起肉了，更何况，王晨烨已经答应，和他一起做那烈酒的生意。 李靖见程咬金出面了，想着王晨烨将来也是自家女婿，他肯定得给自己女儿的未来着想不是？ 于是，他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觉得知节说的有理。” 见程咬金竟然让李二封王晨烨为国公，侯君集先着急了，他给长孙无忌使了个眼色，长孙无忌也知道，涉及到王晨烨的事情，他确实不好出头露面，只好上前说道： “陛下，臣不同意，我大唐以孝为先，王晨烨竟然和潞国公断绝了父子关系，更是更名改姓，做出此等事情，恐难入朝堂，而且，陛下隆恩，赏赐他庄子，让他安心做个农户，可他却轻贱自己，做了商人，封一个商人为国公，恐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而且，国公们都是身有战功的众臣，为我大唐立下汗马功劳，王晨烨不过是一个未加冠的小子，就算是做出这些贡献，也是理所应当，若是获了那国公之位，怕是让朝中众臣都寒了心啊！” 长孙无忌怎么说也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首，更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他说的话，一般除了程咬金他们，也无人反驳。 就像现在一般，他所说的两点，正是王晨烨的痛处，就算是程咬金，都没办法说他王晨烨与侯君集断了亲是对的。 李二看向房玄龄，房玄龄心说：陛下，你没事看我作甚？你去看程咬金啊，你让程咬金和他打啊！ 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道：“齐国公，老臣倒是觉得那王晨烨虽未加冠，但却是年轻有为，而且，离开潞国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如今，我等也该就事论事，不管是宣纸还是食盐，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那钢铁所打制的唐刀，也是坚固无比， 士兵若是都装备上那钢刀，还何惧那些蛮夷？就此等功绩来说，臣觉得，当封国公！” “臣并没有抹杀王晨烨的功绩，”长孙无忌又接着说道，“只是，此子现在年岁尚小，已然是蓝天县伯，现在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他王晨烨欺行霸市，如果封了国公，还不知道要狂到什么程度，臣以为，不如赏赐一些钱财，足以表示天恩了。” “我说长孙老儿，”程咬金听不下去了，“王晨烨何时做出欺行霸市之事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哼！”长孙无忌一甩衣袖，“还说没有欺行霸市？自打他那望月楼开了之后，整个长安城的酒楼关闭了七成，就连皇家迎客楼也被迫关闭了！” “哈哈！笑话！”程咬金嗤笑，“那些酒楼关闭，难道是王晨烨带着人，拿着凶器去强迫他们关闭的？自己饭菜口味不行，经营不下去，竟然把责任推到一个孩子身上，长孙老贼，你还真是不要脸了！” “你……”长孙无忌被程咬金骂的气血上涌，“程老狗，你莫张狂，就算是王晨烨再有本事，我大唐也不允他一家独大！” 这一句话，把李二的火气给激上来了，对，你们是没有一家独大，你们是五家独大！ “好了，”他一拍龙案，“在这大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晨烨那小子，确实年轻，赏赐国公未免有些不合适了，那就封个国公吧！来人，拟旨！” 房玄龄蹙眉：“陛下，似乎是轻了一些。” “就这样吧！”李二摆手，“即刻拟旨，差人去先通知一下他！” 长孙无忌还是不满意，但李二已经决定了，他再说什么，怕惹的李二不高兴，也只能是悻悻闭嘴了。 这边刚下朝，王晨烨就已经得到通知，赶紧在月宅摆上香案，等着宣旨的公公前来。 “月儿，你瞧，本少爷有本事吧？” 王晨烨一脸得意的看着孙月，这丫头这几天在王晨烨的悉心照料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此时正被秀婷从明月阁里拿了饰品打扮着，此时的孙月，上身穿一件淡粉色的衬衣，下身是一条白色裤子，经过一番打扮，出落的更加漂亮了，“不过就是借给那皇上一些钱，这爵位，就又升了一级，你们等着看吧，用不了多久，说不定本少爷就是国公了！” 第112章 放烟花 宣旨的公公依旧是郭德，宣布王晨烨为蓝田开国侯，不仅增加了封地和食邑，还赏赐了不少东西下来。 封地依旧是在东山，挨着瓷器工坊和造纸坊，这倒是方便了今后王晨烨打造他的工业园区了。 李承乾这个时候，才从潞国公府上出来，侯小妹因为不便下床，便没有出来相送，而侯君集，还在皇宫当中，所以，他也并不知道王晨烨爵位又升了的事情。 走出西城，离玉山书院不远的地方，李承乾和卢辛月相遇了，卢辛月显然是有些慌乱，忙做了个揖：“太子殿下！” “啊？”李承乾也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卢辛月，内心又是激动，又是紧张，“辛月，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卢辛月回头看了看玉山书院，动了动嘴唇，还是说道：“书院里宣纸不多了，爷爷让我去藏月阁买些宣纸回去。” “那孤陪你一起去，”李承乾马上说道，“其实不用去藏月阁，孤让人给卢先生送去即可，要不然，你……你陪孤走走吧。” 卢辛月小脸浮上两片绯红，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 立政殿，李二懒洋洋的坐在榻上，一脸得意：“今日朕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观音婢，你都没看到那些朝臣知道朕弄到钱之后惊讶的样子。” 原本躺在李二身旁，咿咿呀呀的小兕子，突然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父皇：今日的父皇好奇怪呀！ “陛下，”长孙无垢笑着说道，“现如今，晨烨那孩子也是侯爵了，高明大婚之后，是不是也该考虑，把他和丽质的婚期定下来了？” 李二点了点头，“观音婢，你说的没错，可那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丽质的身份，就是不知道，等他知道丽质是朕的长公主之后，会不会埋怨丽质。” “不会的，”长孙无垢笃定的点了点头，“臣妾看的出，晨烨那孩子，是真的喜欢丽质，不会在乎丽质的身份的，臣妾倒是认为，等他知道陛下您的身份之后，定然会更卖力的帮陛下赚钱了，对了，陛下，晨烨被封了侯爵，必然是要进宫谢恩的，您打算什么时候召见他？” “先不急，”李二想了想，“等过两日再说吧，早上朕说要封王晨烨侯爵的时候，辅机和君集还有几个文臣都是反对的，这会儿让晨烨见他们，难免又要剑拔弩张。” …… 王晨烨午觉直接睡到了申时，出门看了看三个铺子，就觉得无聊，便让人去找了一些竹筒回来，自己则是从拼夕夕里买了硝石和硫磺。 王晨烨一边研磨着木炭，一边嘀咕：“我记得好像是一硝二硫三木炭来着……” 孙月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苹果，好奇的看着王晨烨在那鼓捣，问道：“少爷，您在说什么？” “没啥，说了你也不懂，”王晨烨还在回忆着上辈子学过的化学，突然一拍脑门，“我咋这么笨呢，非得自己想，查查资料不就完事儿了？月儿，本少爷记你一功！等以后你长大了再奖励你！” 说完，他的思维就进入了空间当中，而在他身旁的孙月，就见自家少爷瞪着两只眼睛，就像是被孙悟空定住的伶俐鬼一般…… 短短十多秒之后，王晨烨的脸上这才浮现出笑容，接着捣鼓起手里的东西。 入夜的时候，内院石桌上，已经摆放了十多个竹筒，王晨烨一脸得意的一手一个，掐着孙月和秀婷的小脸蛋说道：“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少爷做的烟花！” “少爷，”秀婷用两只手指戳了戳自己被王晨烨捏麻了的脸，问道，“什么是烟花？” 王晨烨随手拿起一个竹筒，说道：“嘿嘿！你们就瞧好吧！” 说着，他拿了一根比较粗的线香点燃，“你们就在此处，千万别过来！” 寻了个比较空旷的地方，王晨烨将一只竹筒摆在地上，用线香点燃了上面的引线。 “砰！” 一声闷响，吓的秀婷和孙月和孙星三人一个哆嗦，孙月和秀婷两人下意识的抱在了一起，孙星则是紧紧抱住了秀婷的大腿。 住在前院的下人们和住在中院的四香，也纷纷往后院跑来。 “砰！” 烟花在十几米的高空绽开一朵橘红色的花朵，照亮了半个天空。 “哇！好美！” 孙月瞪大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那朵烟花渐渐褪去，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被那一声炸响给吓到的事情了。 秀婷当然也是一样的。 “侯爷，侯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个家丁跑的比较快，在天上烟花褪去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内院门口，四处张望起来。 月宅有规定，即便是四香，在没有王晨烨还有孙月、秀婷的许可之下，也是不能进入内院的。 “无事，”王晨烨笑着摆了摆手，“本侯爷只是做了些烟花，你们安心在你们的院子里，朝天上看就是了。” 秋香一脸震惊的问道：“少爷，您是说，刚才天上那异象吗？那是您弄出来的？” “什么异象！子不语怪力乱神！”王晨烨一本正经的说，“马上就是春节了，到时候，本少爷要让着烟花开遍长安城的天空，你们快快回去吧，这夜里冷，都多穿些衣服，站在院子里看就是了，快去，快去，本少爷等你们片刻！” “哦，哦……” 一行人赶紧都退了出去，王晨烨这才回石桌上，又拿起一个竹筒。 与此同时，甘露殿内，李二正在批阅奏折，就听到外面的两声巨响，“程处嗣，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日在皇宫里当值的，正是程咬金的嫡长子，程处嗣，他听到李二唤他，赶紧点头称是，然后，一溜烟朝外奔去。 可还没等他跑出多远，长安城内，就再次发出两声巨响。 这一次，天空中绽开了一朵银白色的烟花。 程处嗣大概估摸了一下那烟花的位置之后，撒开两条腿就朝着那个位置跑去。 月宅内，王晨烨笑眯眯的问道：“怎么样？这个是不是更漂亮？” 刚才的那个烟花里，加了镁粉，爆炸开的时候，就是银白色的。 第113章 少爷真讨厌 就在王晨烨准备燃放第三个烟花的时候，春香又跑了过来，大声喊道：“少爷，这烟花可不能再放了，若是惊扰了陛下，怕是您的爵位也保不住您啊！” 王晨烨一想，这春香说的有道理啊。 想想后世禁炮的时候，只要有顶风作案的，妖妖灵可是三分钟到站抓人的。 他略微有些扫兴的说道：“那就听春香的好了，反正今日这烟花也算是试验成功了，等过些日子我把这烟花的事情与陛下说了，咱们在尽兴的燃放吧，秀婷，走，给本少爷宽衣洗漱。” “是！”秀婷点头，急匆匆的去内院的小厨房弄热水去了。 孙星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看着王晨烨，“哥哥，我还要看。” “在等一两日，”王晨烨上前，捏了捏孙星的小鼻子，“哥哥让你看个够，现在和你姐姐回屋睡觉去！乖乖听话，赶紧睡觉，要不然长不高了！” 孙星乖巧的点了点头：“是，星儿听话！” 程处嗣跑出皇宫的时候，外面已然没有了任何动静，他骑着马，在长安几条街上跑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只好郁闷的又回到了皇宫当中。 “启禀陛下，微臣已经查看过长安城中，并未发现任何可疑迹象，”程处嗣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臣以为，可能是天雷炸响了吧。” 李二沉默了一阵，“罢了，你且退下吧。” 不仅是皇宫，整个长安城都被刚才的几声巨响惊动了，有的人惶恐上天降下惩罚，有些人则觉得马上就要下暴雨了，反正大家都待在屋子里，并未看到天上的烟花，猜什么的都有。 而此时此刻，罪魁祸首王晨烨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了。 “少爷，”秀婷抬起头来，问道，“吃了这个，真的能像春香的长那么大吗？” “当然，少爷我怎会骗你，”王晨烨闭着眼睛，一脸享受，“来，别说话，低头，等等，先把你的头发盘起来……” …… 第二天早起，王晨烨一边遛鸟，一边唱歌：“小小姑娘，早上起床，提着裤子上茅房，可惜厕所里面有人，只好拉在裤裆上！” （原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我们唱歌，我们跳舞，祝福大家新年好！） 正在收拾床铺的秀婷：少爷怎么知道我急着出恭？可是，人家没有拉裤兜子里呀！少爷真是讨厌，居然这么唱人家…… 这边王晨烨刚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想着去瓷器工坊那边看看，今日就要给胡商交一批货了，可不能出了差池。 可正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郭德公公就来了，“侯爷，陛下明日一早召见您！” “啊？”王晨烨愣住，“陛下召见我做什么？” “哎呀，”郭德公公笑着说道，“陛下封您为蓝田县侯，您理当进宫谢恩的呀！” 王晨烨还是不解：“可之前封爵，陛下也没说让我进宫谢恩啊！” 郭德公公解释道：“县子和县伯并不是非进宫谢恩啊，但您现在贵为侯爷，怎么说也是从三品的官职了，不去谢恩，这个是说不过去的。” 王晨烨从怀里摸出一角银子，塞进郭德公公手中，“郭公公，晚辈明白了，明日定会进宫谢恩的，烦请您和陛下说一声吧。” 郭德公公满意的将银子收入怀中，他对王晨烨这个孩子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王晨烨不像别人一样，是因为他伺候在皇帝身边才巴结他，而是给他一种真正晚辈见了长辈的尊重，“杂家知晓了，侯爷明日还需早点去，莫要误了时辰。” 郭德公公说完，便走了，王晨烨也去了工坊那边。 瓷器工坊，早有不少人等着了，一个商人打扮的胡人迎了上来，用不太流利的官话说道：“恭喜蓝田侯啊！” “哈！”王晨烨笑道，“本少爷被封侯的事情，连你们都知道了？” “那是当然，”那胡商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糖块大小，但通体透亮的和田玉说道，“您被封的可是蓝田开国侯，是要昭告天下的，我等一直在大唐，肯定是会知晓的，这块和田玉虽小，但一点瑕疵都没有，某就送与蓝田侯，当个玩意把玩便是了，若是用此玉雕个坠子，也是极美的！” “哈哈，”王晨烨笑着接过那和田玉，说道，“你送本侯这和田玉，恐怕不仅仅是恭贺本侯吧？” 那胡商有些尴尬，“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蓝田侯，是这样的，这批瓷器的钱，某是没有凑足，您看，能不能用牛羊相抵？” “可以，可以，”王晨烨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一开始我就让人和你们说了，你们胡商来买我的瓷器，可以全部都用牛羊相抵的。” “啊？”那胡商愣了一下，心说怎么没人和自己说这事儿呢？不过，他还是赶紧向王晨烨致谢，“既如此，那某就多谢蓝田侯了！” “侯爷，”这个时候，瓷器工坊的工头跑了过来，“是时候开窑了。” “行！开吧！”王晨烨点头。 ……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晨烨就被秀婷给摇醒了，“少爷，少爷，您再不起，就误了进宫的时辰了。” “哎呀，知道了，嘶，有点疼，怎么都两天了，你还用牙咬啊，”王晨烨揉了揉，然后看着外面黑黢黢的天，哀叹道，“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早起上班，啊不对，是上朝……” 等王晨烨收拾妥当，王一早就把马车架好了，等他上了马车，就急匆匆的往皇宫赶去了。 到了皇宫门口，已经见有几个大臣在等着了，王晨烨见宫门还未打开，便问道：“王一，咱们是不是来早了？早知道我就再多睡一会儿了！啊，困死我了！” “少爷，”王一回答，“上朝是该这个时辰等在这里的。” “好了，好了，”王晨烨不耐烦的将自己蜷缩在马车里，“本少爷再睡一会儿，等宫门开了，你再喊我起来！” 第114章 你爹是陛下？ 今日的长安，雾气很重，早起的时候，还只有薄薄的一层，等到宫门开启的时候，几乎可以用三米开外六亲不认，五米开外人畜不分来形容了。 “哎，老夫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雾啊！” “是啊，这雾气着实是生的奇怪啊！” 去往太极殿的路上，大臣们慢慢走着，纷纷议论着这雾气实在是生的奇怪。 王晨烨走在人群的最前面，和后面的人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他知道程咬金和其他几个武将也在人群中，但因为实在太困了，不想说话，只想先进大殿里，找个柱子后面的位置，好补个觉。 可还没有走到太极殿的时候，耳畔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说话声：“父皇，我再去找王晨烨借一些，您就放心吧，他肯定会借给儿臣的！” 听到对方说起自己的名字，王晨烨心中已经笃定说话那人必定就是李长乐了，他跑了几步上前，果然就看到了李长乐，“长乐，你怎么在这里？” 话刚问完，他就看到了李二，“陛……陛下？长乐，你刚才喊陛下什么？” “我……”李长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王晨烨也是脑子抽抽了，直接脱口冷声质问道：“李长乐，你该不会是一直在骗我吧？你爹就是陛下？” 李二听到王晨烨的口气，当即生气了，“王晨烨，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朕的女儿？竟然敢用如此口气质问她？是谁给你的胆子？” 本来王晨烨还心存后悔，可听到李二这么问他，脾气也上来了，“陛下，我自打认识长乐以来，像只舔狗一样，全心全意的付出，得知她爹，哦，也就是陛下您缺钱，我是二话不说，就把造纸的利润全给她了， 哦，对了，后来您还缺钱，长乐居然拿了个平西王的欠条来找我借钱，这诸多种种，我问一句也不行了？” “你……”李二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看着大臣们都走近了，才缓了口气，“这些事儿，都是朕的意思，你就不必怪丽质了，一切，等大朝之后再说！” 他话音落下，那厚重的迷雾竟然一下子就散开了，一抹阳光，撒在了众人的脸上，王晨烨瞪大眼睛，心说：这特么的就是天子的威力？ 朝会散了之后，王晨烨被请去了甘露殿，李丽质早就等在那里了，“晨烨哥哥，我不是有意想欺瞒与你的。” 王晨烨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便向外人透露，所以，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感觉心中有些难受而已。” “晨烨哥哥，”李丽质上前，仰头看王晨烨，“你为何难过？” 王晨烨转头，不看她，轻声说道：“你贵为嫡长公主，还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而我，只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庶子，陛下怎会答应将你许配给我？” “啊？”李丽质愣住，低下头羞涩的说道：“可是，可是父皇和母后，已经答应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了呀！” “真的？”王晨烨一扫刚才的失落，激动的双手抓住了李丽质的胳膊，“那你可愿意嫁给我？” 李丽质轻轻点头，让王晨烨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咳咳……”门口，传来了李二的咳嗽声，“王晨烨，丽质嫁不嫁给你，你是否该问问我的意见？” 王晨烨赶紧撒开了手，吐口而出：“啊？岳父大人！” 李二被王晨烨这一声喊也给喊懵逼了，自己虽然已经有两个女儿嫁出去了，但那俩女婿也没敢喊过自己岳父大人呀！ 这王晨烨，居然喊自己岳父大人？ “朕还没答应你俩的婚事呢！”李二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要瞎喊！” “可是，长乐已经答应了啊，”王晨烨说道，“而且，之前陛下让长乐找我借钱的时候，长乐也说是她爹，也就是陛下您，愿意把她嫁给我我才借的呀！” “那你的意思是，”李二有些不悦，问道：“若是当初长乐不这么说，你就不借钱给她了？” “那是当然，”王晨烨点头，“对于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为何要付出？” 李二愣住，竟然觉得王晨烨说的话……就挺有道理的。 “岳父大人，”王晨烨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二，“您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答应什么答应！我说什么了我就答应了？”李二气不打一处来，“王晨烨，你是不是长乐的良配，那朕还得考验考验的。” “岳父大人，”王晨烨脸都不要了，反正先把你是我岳父这事儿给坐死了，等你习惯了，也就习惯了，“那您想如何考验小婿呢？” 李丽质怕王晨烨真把李二给惹怒了，赶紧上前拉了一把他的衣服，“晨烨哥哥，你别乱说了……” “陛下！”郭德在甘露殿门口喊道，“皇后娘娘知道王晨烨进宫了，让人来请他到立政殿去一趟。” 李二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是长孙无垢怕自己为难王晨烨，特地派人来喊人了，他一挥衣袖，“走吧，随朕去立政殿一趟！” “啊？” 王晨烨愣住，他是没想到长孙无垢会喊他过去，这长孙无垢可是长孙无忌的亲妹妹，按照历史轨迹，李丽质可应该是要嫁给她的亲外甥长孙冲的，现在过去，长孙无垢不会给自己使绊子吧？ 但是，人家皇后娘娘找你，你总不能说你不去吧？ 所以，王晨烨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李二身后，往立政殿去了。 走到立政殿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有哭声传出，但李二的冷脸已经褪去，换上一副慈父的模样，“观音婢，小兕子为何哭的如此凶？” 王晨烨站在立政殿门口，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跟着进去，李丽质上前，拽住他的衣袖，“走啊，晨烨哥哥，你怎么站着不动了？” 等两人走进立政殿的时候，小兕子已经在李二怀里了，那小丫头还在哭，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可当她看到王晨烨的时候，哭声却戛然止住，满是泪痕的脸上，竟然露出笑容，还伸出两只小胳膊，做出要让王晨烨抱他的姿势…… 第115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可是小公主，王晨烨也没抱孩子的经验，哪里敢伸手。 可小兕子却是不依不饶，哭着闹着非要王晨烨抱不可，李二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小心把朕的小公主给抱好！” 王晨烨小心翼翼的将小兕子抱在怀里，这小团子一入他的怀中，就立刻不再哭闹，还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了王晨烨的脖子。 李丽质惊讶的看着王晨烨，说道：“晨烨，小兕子平日里都不让别人抱，怎么在你怀里这么乖巧？”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可能是小兕子喜欢晨烨，那你有空，便多来看看她。” “是，皇后娘娘，”王晨烨点头，“有空，我会常来的。” “好，晨烨，”长孙无垢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听说，你心仪我们丽质是吗？” 刚刚坐在墩子上的王晨烨赶紧站起身来，“岳母……皇后娘娘，我对长乐的心，天地可鉴！” 长孙无垢忍着笑，说道：“长乐可是我们大唐的长公主，又是我和陛下手心里的宝，你若是真想要娶她，也需让我和陛下看到你的真心才行。” 王晨烨点头，“长乐贵为长公主，我是定然不会委屈了她的，彩礼，哦，不，关于聘礼，我外家那边送了我一些黄金首饰，说是将来让我转交我媳妇，这些算在里面， 另外，我再拿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贯钱，意味着我和长乐长长久久，其他的首饰、衣物，我也会准备妥当，至于之前陛下和长乐从我这里借走的钱，就当是我孝敬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了，不知道陛下和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一听到王晨烨又要给钱，而且，之前从他那里借的钱还都不要了，李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长孙无垢就说道： “晨烨，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给的聘礼，我和陛下，也会全部给长乐带回去当做嫁妆，至于和你借的那些钱，借的就是借的，我和陛下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那九万多贯钱，朕还需借用一段日子，”李二赶紧开口道，“不过，就像皇后说的那样，朕肯定会尽快还给你的，对了，王晨烨，我听房仆射说，你还准备给朕想赚钱的主意？” “是的，陛下，”王晨烨点了点头，“不过，这还需我多斟酌斟酌，虽然赚钱这个事儿，对我来说比较简单，钱在我眼里，也不过只是一堆数字而已，但给陛下的生意，定然是不能太过儿戏的。” 李二笑道：“那朕就等着你了，至于你和丽质的婚事，等太子大婚之后再议，正好这段时间让朕好好看看，你是不是那个可以让丽质托付终身的人！” “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皇后娘娘的期望，”王晨烨郑重的说道，“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对丽质好的，绝不会像潞国公那样，宠妾灭妻！” “不可胡言！”李二赶紧制止，“朕做主让你和侯君集断了亲，本就冒了天下大不韪，此事，莫要再提！” “是，”王晨烨赶紧拱手，“晨烨知晓了。” …… 从皇宫回到月宅之后，王晨烨那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回到肚子里了。 “哼，”他得意的喃喃自语，“谁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本少爷这不就把长公主给舔回来了吗？” “少爷，”秀婷一边帮王晨烨换掉侯爵的衣服，一边不解的问道，“何为舔狗？” “呃……”王晨烨蹙眉，“小孩家家的，别问东问西的！” “少爷，少爷，不好了！”门外传来冬香焦急的喊声。 王晨烨一边系上衣服的带子，一边往屋外走，“冬香，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慌慌张张的！快先进来！” “少爷！我就不进内院去了，”冬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您赶快和我走吧，有人看上孙月了，要强行带她走！” “什么？”王晨烨一听，怒火中烧，“什么人有这狗胆，居然敢动本侯爷的人？王一，多带几个人，和本少爷去糕点坊一趟！秀婷，你就在宅子里待着。” 王一动作很快，架好马车喊了人，等王晨烨带着冬香坐上马车之后，就赶紧朝着街尾赶去。 此时的长乐糕点坊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王晨烨从马车上跳下来，就看到一个穿着锦衣长衫，书生模样的人，趾高气扬的站在糕点坊的门口，指着里面哭的梨花带雨的孙月说道：“本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跟本少爷回赵府去，当个妾，也比在这里抛头露面的强，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在外面抛头露面呢？” “就是，就是，”他身旁一个长得贼眉鼠眼，身材又瘦又矮的家伙，猥琐的说道，“我们家少爷，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你若是跟了我们家少爷，日后必定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敢欺负我的人？当我这个陛下亲封的侯爵是假的？”王晨烨两步上前，刚想抬脚踹向那姓赵的，就被王一给拉住了。 “侯爷，不可，”王一小声在王晨烨耳边说道，“这人是太子身边的幕僚，叫做赵启明，你若打了他，怕是会和太子交恶的！” “太子身边的狗？”王晨烨转头看向王一，“我现在和长公主的婚事，基本已经定下了，你说，太子会不会因为一条狗，和他将来的妹夫交恶？” “这个……”王一嘴角抽了抽，“这个属下不知……” “不知？那好，”王晨烨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那我们拭目以待吧！” 王晨烨说完，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精准的踹在了赵启明的脸上，赵启明倒退着飞了出去，而王晨烨，则是稳稳的站在原地。 王一的心跳，直接漏掉了半拍：这……这怎么可能？自家主子虽然身体强壮，但确是一点习武之人的气息都没有，可刚刚那一下子，至少也需练个五年以上，才能做到啊！ “你……你是何人？”赵启明坐起身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着王晨烨，“你知道我是谁吗？” 第116章 看好你的狗 “我管你是谁的人？”王晨烨轻蔑嗤笑，霸气的说道，“不过，你动我的人，就是不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赵启明身边，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只听到“喀嚓”一声，他的小腿就变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啊！” 赵启明惨叫一声，但王晨烨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直接伸出脚，朝着他的裆部踹去。 “不要，停手！” 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想要阻止王晨烨继续，但为时已晚，赵启明已然蛋碎，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就昏死过去了。 “呸！真尼玛是废物，这就昏了？” 王晨烨唾骂了一句，这才转过头去，就见李高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色很是难看。 “高明兄，”王晨烨换上一副笑脸，“你怎么来了？是来买糕点的吗？” 李高明指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赵启明，气愤的喊道：“你……王晨烨，你怎可随意将人打成这样？” 王晨烨的脸色也冷了下来，“高明兄，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调戏我的人，难道不该揍他吗？” “王晨烨！”李高明冷声说道，“这是我的人，打狗也该看主人吧？” 这赵启明是李高明的人？ 那这么说，李高明就是太子李承乾？ 啊，对啊，李承乾的字号不就是高明吗？ 王晨烨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哥！” 没等王晨烨说话，李丽质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拽着王晨烨和李承乾，就往糕点坊后院走。 “丽质，”李承乾明显不高兴，“你拽着孤作甚？” 等三人进了后院，屏退下人之后，王晨烨才笑着说道：“见过太子，大舅哥，你藏的可够深的啊！” “什么大舅哥？”李承乾冷着脸，一脸狐疑的看向王晨烨。 “大舅哥还不知道吧？”王晨烨牵起李丽质的小手，“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经答应将长乐嫁给我了。” “什么？”李承乾惊的瞪大了眼睛，“这事儿，孤为何不知？” “哥，”李丽质这才开口，“晨烨说的没错，父皇和母后已经答应我俩的婚事了，没告诉你，是因为这几天你都未在宫里，父皇和母后都以为你去忙着打理生意了，便没派人寻你。” “啊……是……”李承乾一脸尴尬，这几日他一直在侯君集府上，和侯小妹厮混在一起，但这事儿，是能拿出来说的吗？ “这不是马上入冬了嘛，孤想着多赚些钱。” “大舅哥如此上进，真是大唐之福啊，”王晨烨笑着说道，“不过，大舅哥，你欠我纸坊的钱，可还没结清呢。” “咳咳，”李承乾干咳两声，“那些钱，孤过些日子，便会给你的，对了，今日你为何将启明打成那样？” “大舅哥，”王晨烨说道，“那赵启明居然跑到我这长乐糕点坊来抢人，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不过是一个下人而已，”李承乾一挥手，不屑的说道，“他要，你给他便是，王晨烨，你可知道，那赵启明，是孤的得力幕僚，日后，也会为朝堂出力的。” “哼，”王晨烨冷哼一声，“就那样的人？还是你的得力幕僚？还有，太子殿下，孙月不是什么下人，她是我的家人，动我的家人，不管他是谁，都不行！” “你……”李承乾的胸膛起伏，“王晨烨！” “哥！”李丽质向前一步，站在了王晨烨的前面，“我觉得王晨烨说的没错，就像赵启明这样的人，就是欠揍，下人怎么了？下人也是人！” 李承乾见李丽质来了，而且看样子，也并没站在自己这边，若是之前，他肯定还会替那赵启明辩解一番，但现在不行，皇家的生意现在都攥在她的手里，内帑那边，也基本是她在管理，自己花钱，还得看她的脸色呢。 想到这里，李承乾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妹妹说的是，这李启明，孤定然会好好考察的，晨烨兄弟，现如今你也教训过他了，人，就先让孤带走吧。” 王晨烨点头，“大舅哥既然要人，那我自然会给，但还望大舅哥今后能看好自己的狗。” 李承乾捏紧拳头，但脸上笑容不变，“晨烨兄弟，希望不要因为一条狗，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感情，我这就先带人回去了。” 说完，李承乾转身就走，李丽质等他走远了，才叹气道：“晨烨哥哥，你今后还需想办法缓和与太子的关系才是。” 王晨烨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刚才揍赵启明那孙子的时候，咬牙咬的有点过了，这会儿感觉后槽牙有些不舒服，“呵，我需要和他缓和什么关系？放心吧，他不会和我翻脸的。” 李承乾不过就是一个准废太子而已，而且，现在他想赚钱，还需和王晨烨打好关系。 “对了，”王晨烨眯眼看向李丽质，“当初你哥结婚要用钱，就是说太子大婚的事儿吧？” 李丽质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太子大婚是大事，要花费好多钱财，现如今，你也知道，民部那边根本没有什么钱，而且，内帑也撑不住了， 要不是和你合伙做生意，而且，还与你借到如此多的钱，我怕是连父皇和母后也支持不住了。” “哎，我只是没想到，我们小长乐居然是公主，”王晨烨笑着说道，“只要能让我娶到你，付出再多又能如何？ 俗话说的好，千金散去还复来，长乐，你放心吧，我定然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长在深宫的公主，哪里听过这么肉麻的大饼？ 一时间，就感觉整个人都被泡在了蜜里，甜的不要不要的。 “晨烨哥哥，”李丽质深情的看着王晨烨，“希望你一辈子都对我如此好。” 王晨烨牵起李丽质的小手，“好了，我们带一些糕点，回月宅那边吧。” 两人回月宅，也带了孙月一起回去了，小姑娘家家的，也是头一次遇到赵启明这样的畜生，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看着她那副模样，王晨烨是真的心疼啊。 第117章 你别误会我…… “秀婷，”王晨烨喊道，“你给月儿弄点鸡汤。” 之后，他便拉着李丽质的小手，进了内院的堂屋。 屋子里炭盆正燃着，里面有两颗用黄泥包裹了的红薯，王晨烨让李丽质坐在凳子上，双手捧起她的小手，给她暖手。 “刚才就感觉你的小手有些凉，”王晨烨心疼的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一双手套，你以后出门戴着。”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回屋闪身进入空间，从拼夕夕里买了一双裘皮的女士手套，又回到堂屋，“给，长乐，以后出门记得戴着，等以后嫁给我了，咱们冬天就在家里窝着，哪都不去了。” “我现在也可以在宫里窝着，不出门，”李丽质笑着对王晨烨说道，“反正外面有你帮父皇赚钱了。” 王晨烨翻了个白眼，“那不行，见不到你，我会想你的，对了，陛下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们赐婚？” “这个还需等我哥大婚之后了，”李丽质想了想，“应该很快的，哎呀，你别急嘛，再说……再说我还没答应嫁你呢！” “啥？”王晨烨瞪眼，“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答应了，这怎么你又反悔了？” “我没有！”李丽质赶紧辩解，“我……我……我的公主府还没建好呢！” 王晨烨本来也是想着逗一下她，总算是逼着这小丫头松口了，小样，我这三十多岁，现代人的芯子，还拿捏不住你啊，“公主府要不不用建了，你是嫁给我，又不是我尚你。” “那也不行，”李丽质马上说道，“这不符合礼制，我是长公主，出嫁，肯定是要从公主府出嫁的。” “那行吧，”王晨烨无奈，“是不是陛下没钱给你建公主府？要不然，我再给他老人家拿一些？” “哎呀，”李丽质叹了口气，“父皇是没钱，但也不至于卖女儿啊。” “行吧，”王晨烨想想，自打认识李丽质以来，自己给李二的钱可真不少了，“天气冷了，我给你和皇后娘娘准备了两床羽绒被，你走的时候带回去了。” 李丽质歪着头问道：“什么是羽绒被？” “就是用鸭子、大鹅的绒毛做的被子，”王晨烨解释，“等明年的时候，桃源庄准备生产这个东西。” “桃源庄？”李丽质愣住，从没听说过这个地名。 “哦，就是之前陛下和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柳岩庄那些，”王晨烨笑着说道，“我把它们都整合在一起了，取名桃源庄，寓意世外桃源。” “少爷，”秀婷在堂屋外喊道，“太子请您去望月楼，他已经在那等您了。” “好，我知道了，”王晨烨回了一句之后，疑惑的看向李丽质，“你哥这是找我干嘛？” 李丽质摇头，“不知道，我随你一起去吧。” 刚才王晨烨刚把那个李启明给废了，李丽质怕太子找王晨烨麻烦，便想着一起跟着去看看。 “丽质，你怎么也来了？”李承乾也没有想到，李丽质会一起跟来，她这一来，好多话不好说出口呀。 李丽质眼睛笑起来就像是两只弯月亮，“怎么？哥哥看样子并不想我跟着一起来呀。” “没有，没有，”李承乾讪笑，“孤只是没想到你们会一起过来而已，来来，快坐，快坐，想吃什么？今日哥哥掏钱。” 王晨烨笑着坐下，“大舅哥到了我店里，再让您掏钱，这就不合适了，对了，长乐，我这望月楼开了这么久，岳父岳母也没来尝尝，今日走的时候，帮我带一下菜品回去，给岳父岳母尝尝啊！” 李丽质瞪了王晨烨一眼，“用你操心这些？我平日里在这里吃饭，都会带回去的，都说是你给准备的，要不然，你觉得他们会如此轻易答应把我嫁给你？你还是多操心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多为陛下赚些钱吧。” 李承乾讪笑，李丽质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可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话彻底给噎死在肚子里了。 “对了，哥哥，”李丽质看向李承乾，“今日，你寻晨烨过来作甚？” “啊，没什么，”李承乾眼珠子转了转，“对了，晨烨，孤手中还有两个皇庄，是因为我即将大婚，父皇赏赐下来的，估计有两万多亩地，你觉得拿来做些什么好赚钱？” 王晨烨虽然历史学的不好，但也知道，这李承乾终究是会被废掉的，所以，并不想和他产生什么纠集，但人家现在怎么说也是太子，面子的事情，还是不好驳的。 他想了想，说道：“太子殿下，依我看，这两处皇庄，不如一处种植土豆，一处种植棉花吧。” “棉花？”李承乾撇嘴，“这棉花产量着实太低，种棉花，怕是入不敷出啊。” 棉花虽说是公元一世纪就传入了中国，但是，初代的棉花，棉籽大，花絮小，产量还低，所以，大唐能穿的起棉布的人，也算是贵族了。 “放心，”王晨烨笑道，“我会给你提供高产的棉花种子，太子殿下，我给你推荐的这几种作物，既能赚钱，还利国利民，做好了，陛下肯定会高兴的。” 既然穿越过来了，王晨烨就想改变一下历史。 李承乾已经成年了，但李二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历史上他造反，也就是因为等不及了，可相比其他几个皇子，李承乾继承大统，可要比李泰、李治他们强的多。 李承乾想了想，当即答应下来，“好，就依你说的办，不过，晨烨，你还需多帮孤想点赚钱的主意，不怕你笑话，孤的东宫，也是穷的很啊。” “哈哈，那没问题，”王晨烨打了个哈哈，“怎么说，你也是我大舅哥嘛！” “哥，”李丽质佯装不高兴，“东宫的开销，都是从内帑出，你让王晨烨帮你赚钱，那不就是让内帑收入少了？” “妹妹，我可没那意思，”李承乾赶紧辩解，“我也是想着自己赚钱了，父皇和母后，能少操一点心呀，你可别误会我。” 第118章 太子大婚 天气越来越冷了，离太子大婚，也只剩二十几日了，王晨烨画了几张图纸，便让秀婷回到桃源庄了，反正过年他也是要回去的，所以，这一次秀婷和孙星回去，今年就暂时不再回长安城了。 而她带走的图纸，也不过是炉子的图纸，不管是月宅这边，还是糕点坊那边，冬日里都是需要取暖的，炉子这玩意还是要比烧木炭方便，而且更加暖和。 现在王晨烨吃饭，三餐也只有孙月陪着了，两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小餐桌前，倒是挺像新婚的小两口的。 王晨烨喝了一口粥，说道：“天气这么冷，要不然，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反正糕点坊那边，人手也是够的。” 孙月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习惯了，不想在家闲着。” “嗯，随便你，”王晨烨用筷子夹起一片咸菜，“主要是你身体不太好，怕你受了风寒。” “不要紧的，”孙月放下碗筷，“你给的保暖内衣，穿着特别暖和。” “那就好，”王晨烨说道，看了看屋外，“这长乐也是指望不上，明月阁的生意，还是不温不火的，我还以为能靠着她多赚点钱呢。” “太子大婚的日子不远了，”孙月道，“长公主一定很忙。” 这个时候，门房突然喊道：“侯爷！宫里派人来说，让您进宫去立政殿一趟。” …… 等王晨烨去到立政殿之后，就看到李二、长孙无垢、李承乾还有李丽质都在，小兕子一看到王晨烨就要他抱着，还伸手撕扯他的头发，而王晨烨，也就任由她在自己怀里胡闹。 小太监给王晨烨搬了个墩子坐下之后，李二才开口问道：“你与丽质的婚事，朕想着还得和你说道说道。” 王晨烨抬头看李二：“陛下，莫非是觉得聘礼太少？” 李二赶紧摆手，“不是说聘礼的事情，晨烨，你与潞国公府上脱离关系，和你父亲断了亲，可丽质毕竟是长公主，三书六聘还是需要的。” “陛下说的是，”王晨烨点头，“这事儿，我已经和程叔、秦叔他们都说了，他们二位愿作为我的长辈，操办我的婚礼。” “那就好，”李二说道，“朕是觉得，你现既已经是分家了，要不然，入赘公主府可好。” 王晨烨想都没想，就摇着头说道：“我是与潞国公分家了，但我也改了母姓，想必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想我成为赘婿的。” “晨烨，”长孙无垢开口道，“你父皇也是疼爱丽质，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与丽质成亲之后，丽质还是需要住在公主府的，不过，如果丽质愿意，也可以一直住在你的侯府。” 王晨烨看向李丽质，说道：“这就看长乐的意思吧，她愿意住在哪里，便住在哪里。” 李二说道：“现如今，你在长安城里的宅院也没有，住在公主府还是要方便一些的。” 李二口中的宅院，说的是符合侯爵规制的宅院，月宅和糕点坊那边，都过于小了。 李丽质听到李二这么说，赶紧说道：“父皇，我将正街那套宅院抵给晨烨哥哥了，他现在正在盖房呢，估计明年……” “明年夏天就能建好。”王晨烨赶紧说道。 “你说的是之前的益王府？”李二皱眉问道，“那可是王爷的府邸，可晨烨现在只是侯爵，长乐，你有些胡闹了！” “父皇，”李承乾插嘴道，“只要晨烨建设的时候，按照规制来，剩下的地方空着就是了，相信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哎，”李二叹了口气，“父皇原本还想将长乐的公主府建在那里呢。” “那正好，”王晨烨笑着说道，“那就把公主府和我的府邸建在一起，这样，既符合了规制，两座宅子离的也近了。” 李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想不出来，沉思良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既然你们二人的婚事都没什么意见了，便先如此定下，等高明大婚之后，朕就让钦天监看看日子，把你们两人的婚事也定下来。” 王晨烨谢恩之后，便离开了立政殿，在立政殿门口，他看到一个小太监十分眼熟，仔细看了看，嘴角勾起，这不是赵启明还能是谁？ 看来自己把这人废了之后，李承乾还是没听自己的话，把人弄走，反而是留在身边，当了个太监。 赵启明也看到王晨烨，两只眼睛像是要往外喷火一般，充满了愤怒，王晨烨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腊月初七，东宫这边，开始准备李承乾大婚的事宜了，宫人们都在忙着布置东宫，连李丽质也在这边帮忙，长孙无垢更是直接在这边坐镇了，而王晨烨，虽说还没有正式与李丽质订婚，但也算是李承乾的准妹夫了，也被抓来当了壮丁。 等他回到月宅的时候，天都黑了。 “呼呼，外面好冷，”王晨烨一进屋，就跑到火炉旁，“还是家里暖和。” 孙月笑着递来一杯茶水，“是呀，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幸好有这炉子，屋子里确实是很暖和。” 王晨烨伸手捏了捏孙月的小脸蛋，“这几天你就不用再去糕点坊那边了，我等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咱们就该回桃源庄去。” “也好，”孙月点了点头，“那我这几天就在家休息吧。” 腊月初九，李承乾大婚的日子，王晨烨天没亮就已经到了东宫，哈欠连连，作为李承乾的妹夫，他今日得牵马。 王晨烨是打心底里不愿干这在别人眼中非常荣耀的活儿。 吉时到了，李承乾穿着一身红，从屋里走了出来，先到王晨烨跟前，笑着说道：“晨烨，今日就辛苦你了。” 王晨烨也笑着点了点头，“都是 一家人，应该的。” “吉时到！”司礼官大喊一声，队伍就出发了。 队伍前，是乐队和仪仗开路，好不热闹。 一路上行进的非常慢，等到了苏府门口的时候，李承乾直接下马，而王晨烨等人，也只能等在苏府门口。 第119章 雪灾 太子大婚，自然是繁杂且枯燥的，王晨烨本就没睡醒，这一天过的，犹如在梦中一般。 等回到月宅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王晨烨草草洗漱之后，便睡了，第二天上午才睡醒。 “特么的，这古人结婚是真麻烦，”王晨烨一边叨叨，一边穿衣服，“月儿，收拾收拾，一会儿就跟本少爷回庄子上去，这里太他娘的冷了。” 孙月在门外答道：“是，少爷！我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王晨烨将月宅和长乐糕点坊那边都安排好之后，便让王一驾着马车回到桃源庄过“寒假”了，至于李长乐，昨日也已经和她说好，想他便去庄子上找他便好了。 庄子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农户们已经搬进了新房，规划好的田地，也都追了肥，只等着明年开春播种即可，那些工坊也建好了，现在只有肥皂工坊还在生产着，所以，一进到庄子之后，就闻到了一股炼制猪油的香味。 胡商用来交换瓷器的牛羊，现在也已经养在了之前规划好的羊圈当中，农户们收来的草料，足够让这些牛羊吃到明年夏天了。 王晨烨挑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羊，让人宰好了送到宅子去，今晚，他准备弄个冰水煮羊，蘸料当然还是从购物广场里的超市里拿了。 临近春节的时候，长安城里突然飘起了雪花。 原本，冬日里降雪，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但今年的雪下的特别的大，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不停歇的，仿佛天都漏了一般。 好在桃源庄现在的茅草房已经全部都被拔掉了，农户们都住进了崭新的砖瓦房当中，要不然，这厚重的积雪，定然是会将茅草房压塌，导致人员伤亡的。 宅子里，地龙烧的旺，宅子里也不冷，但室内外温差过大，还是让孙月又中招了，感冒这东西，吃药不吃药，都是需要休养七日才行，只要不发烧便好。 孙星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照顾这两个小丫头的事儿，自然是又落在了王晨烨和秀婷两人身上。 此时的孙月，刚刚被喂了药，喂了水，又懒洋洋的躺回被窝里睡觉去了，王晨烨看着睡相丑丑的孙月，笑了笑，站起身来，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关上了房门，来到了堂屋当中。 “王二！” “属下在！” “你去长安城看看，”王晨烨说道，“主要看看月宅和糕点坊那边，若是无事的话，就把四香都接回来，准备过年吧。” 王二领命直接步行往长安城走去，地上积雪太多，根本骑不了马，还没出庄子，就见附近的庄子上，都损失惨重，死了很多人。 他不敢耽搁，直接进城先到了糕点坊那边，询问了粮食和御寒衣服是否充足之后，便带着冬香回到了月宅，又带着四香，回到了庄子上。 “爵爷，”王二给王晨烨汇报道，“长安城和附近的庄子上，都受到了雪灾的影响，死了不少人。” 王晨烨想了想，便说道：“去库房里取上粮食和御寒的衣物，带些人，与本爵爷一起去为百姓们尽些力吧。” 准备好一切之后，王晨烨就带着一些家丁和护卫出发了，刚走到庄子外面，就见程处亮和秦怀道两人也着着急急的再赶路。 “晨烨，”程处亮停下脚步，看着王晨烨身后推着板车的家丁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听说附近的庄子上，受灾的人比较多，”王晨烨说道，“想去帮忙。” “难得晨烨你有心了，”程处亮点头，“那就随我一起吧，父亲也是不放心庄子上，便让我赶紧过来，路上正好碰到了怀道，我们这些武将的庄子上，都是之前跟随父辈们的老兵，若是出了意外，这些老将们，估计心中会很难过的。” “好，”王晨烨点头，“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先来到了程家的庄子上，那些庄户和农户们，就纷纷围了过来，跪倒一片，王晨烨看了看庄子里倒塌的房屋不少，便开口问道：“那些倒塌的房子里面，没有人吧？” “人都救出来了，”一个农户也不知王晨烨的身份，老实的回答到，“不过，那些房子暂时也住不了人了，我等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王晨烨冷着脸，一言不发，拉着程处亮在庄子里走了一遍，发现即便是那些没有倒塌的房屋，也已经变成危房了。 “处亮，”王晨烨严肃的说道，“这些房子都是土坯房，屋顶也都是茅草，这么重的雪，根本支撑不住，也需扒掉了。” 程处亮一边挠头，一边为难的说道：“可是，若是将那些房子都扒掉的话，这些庄户们该住哪里去？” “那些工坊的库房不是空着的吗？”王晨烨指着庄子北头那两个水泥仓库，“如果那里还是不够的话，我庄子上的工坊倒是都还空着，怀道，你家庄子上也是一样，先把人安顿了再说吧。” “仓库和工坊里都太冷了吧？”秦怀道犹豫，“御寒的物资怕是不够啊。” “这个我来解决，”王晨烨笑笑，“你们俩忘记了之前我给你们的炉子了？我家里还有不少，安顿人在仓库和工坊里装上便是了，石炭我那边也有不少，应该足够过冬了。” 说到炉子，王晨烨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就好像是忘了啥事儿，原来是忘记给长乐和李二屋里装上炉子了…… 说到此，程处亮不再犹豫，喊道：“来人呐！将那些土房统统都拔掉！” “不可啊，少爷！”庄头闻言，跪爬过来，“如若将那些房子都扒掉，让这些庄户们都住哪里啊！” “庄头，”王晨烨说道，“这天依旧阴沉着，这雪，也不知何时能停，若还住在那些土坯房中，随时都会丢了性命。” “侯爷说的是，”程处亮也说道，“你们的房子，等开春了，府上自会出钱帮你们重建的，现在，把房子都扒了，暂且住在库房当中。” 第120章 冻死不少人 “啊，这……”庄头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小的明白了……” 庄头领命去拆房了，秦怀道说道：“晨烨兄弟，如今住所的问题解决了，可粮食怎么弄？” “这个也不用担心，”王晨烨指了指停在庄子口上的那些板车，“那上面拉的粮食，足够度过这几日，等把人安顿好了，你们再去我庄子上拿就是了。” 程咬金和秦琼家的庄子，并不像王晨烨被赏赐的庄子，能连在一起，所以，三人一连走了几个庄子之后，天已经黑了。 回去的路上，秦怀道说道：“晨烨兄弟，从你庄子上借走的那些粮食，需要明年再还了。” “怀道兄，弘亮兄，”王晨烨笑笑，“自打我自立门户，承蒙二位兄弟帮忙，这些粮食，就当是谢礼了。” “如此，我便不客气了，”程处亮说道，“你我兄弟，今年也占你不少便宜了，更不差这点粮食了，若不是你，咱们庄子上明年建房的钱，还不知去哪里弄。” “弘亮，”秦怀道笑道，“你们程家，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厚脸皮啊！” 雪又下了一夜，王晨烨担心月宅那边，一大早就带人往长安城走，顺便去皇宫，给李二和李丽质把炉子装上，可刚刚出了庄子，就见到了不少流民，路边还有不少冻死的人。 王晨烨皱着眉，“只是一夜，就死了这么多人吗？” 王一叹了口气，说道：“爵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如今百姓们都穷，在家还有冻死的，莫不用说在路上了，这些人也是可怜，城门口的官兵，是不可能将他们放进去的！不过，也会有滑头的，会混进城里。” “不必操心那么多了，”王晨烨想了想，说道，“朝廷自然也不会不管他们死活，不进城也好，要不然，长安城可要乱起来了。” 王一指了指前方，说道：“爵爷，您看，朝廷的粥棚已经支好了，应该是已经在施粥了。” 王晨烨撩开马车轿帘一看，果然，已经有六个棚子支棱在城墙下了，“王一，派一个暗卫回去，以蓝田侯和长公主的名义，也弄一个粥棚施粥。” 王一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立马跟了上来，王一交代一番之后，那人直接飞身离开，而王晨烨的余光，也瞥见路边一排排的尸体，心中有些不舒服。 这万恶的旧社会，除了能三妻四妾，那百姓的生命是一点保障都没有啊！ 长安城城门的盘查，要比之前严格不少，除了有分身或者是有钱人可以随意进出，那些平民则需要有户籍证明，才能进入。 不过，倒是看到不少平民拉着板车出城，而板车上，运的就是尸体。 王晨烨觉得这长安城估计也不会太平，便将月宅和糕点坊那边年轻的女眷都带走了，本想入宫给长乐和李二安装炉子的，但想想，估计现在李二也头疼雪灾的事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宫里不会缺了取暖的炭火的。 …… 甘露殿内，李二面沉似水，听着下面一众大臣汇报雪灾的情况。 房玄龄拱手道：“陛下，长安城内倒塌房屋六百余间，死亡人数九百六十二人，但是长安城周边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一万了，现如今，如果还不能解决御寒和粮食的问题，死的人还会更多。” “陛下，”一名户部的官员说道，“库存御寒的物资，我们都已经拨出去赈灾了，但数量太少，这一次受灾的地方实在太多，长安城周边七个州，近四十个县城受灾都非常严重， 不光是长安城周边，整个大唐百分之七十的区域，都降了大雪，流民现在都在往州郡迁徙，希望能受到赈济，但由于他们御寒物资不足，很多人都死在路上， 陛下，如果再拿不出解决的法子，今年冬天，冻死饿死的人，怕是会超过十万了。” 李二捏了捏拳头，看向房玄龄，问道：“房仆射，诸位勋爵家的庄子，和皇庄上的死亡人数，有没有统计出来？” “这……”房玄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回禀陛下，勋爵家庄子和皇庄上的死亡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少有数十，多也不过上百，比起那些富户家的庄子，死亡人数要少许多， 只是……” 李二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卢国公府上的庄子，还有翼国公、蓝天侯府上的庄子，一个人都没有死。” “啊？”李二也是一愣，看向程咬金，“知节，这是为何？” 程咬金强忍着笑意，答道：“陛下，臣那臭小子和怀道，听了晨烨那小子的话，一直在臣的庄子上给晨烨那小子烧砖制瓦，那些烧废的砖瓦，庄户们就捡回家盖了房子，而桃源庄，早在秋末的时候，就将那些土坯房全部扒了去，庄户们都换砖瓦房住了。” “嘶……” 大殿当中，传来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就算是长安城内，城西和城东的普通人家，也多是土坯茅草顶的房屋，那桃源庄，竟然连庄户都住上瓦房了，这让很多高官心里都觉得酸溜溜的。 “是吗？”李二虽说知道程处亮几个小子跟着王晨烨在烧制砖瓦，本以为他是为了建自己的府邸，却没想到是给庄户建了住房，这倒是让他感觉有些意外了，“知节，那这么说来，你庄子上也没有土坯房了？” 李二心里不是滋味，他的皇庄里，庄户们可还都没有住上砖瓦房呢呀！ “没有，”程咬金说道，“很多还都是土坯房，不过，那些庄户们在砖窑工坊赚了钱，大多都加固了房屋，所以，倒塌的土坯房不算多，不过，据臣儿子说，很多没有倒塌的土坯房，也不能住人了，现在，臣和叔宝家庄子上的庄户，大多都住在工坊和仓库当中。” 房玄龄开口问道：“程将军，据我所知，那些工坊和仓库都建的很大，庄户们如何取暖呢？如果不能取暖御寒，那些庄户还不是都得被冻死？” 第121章 炉子 “这个……”房玄龄一句话，将程咬金给问住了，这几日他忙着在长安城内救灾，也没去庄子上看啊，“俺也不清楚啊！” “去查，”李二捏着眉心，“知节，平时你粗心大意也就算了，可那些庄户都死在你庄子上，你也需给朕个说法！” 李二把人都给扣在了甘露殿，让房玄龄自己去查，一来查查桃源庄和秦叔宝、程咬金家的庄子上是不是都真的没有死人，二来，则是要查查，那些住在库房和工坊的庄户们，是不是已经被冻死了。 房玄龄只好骑着马带着几个官员，出了城，直接来到了秦琼家的下秦庄，刚进庄子，就看到庄子上大部分的房屋已经倒塌了，心里疑惑，这么多房屋倒塌，怎么可能没有人死亡？ 一名官员四下张望，冷笑开口道：“房仆射，您说这么多房子都塌了，怎么可能没有人死？呵呵，我看着翼国公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竟然敢瞒报死伤，我看啊，程将军家和那蓝田伯爵也差不多，为了不被陛下责骂，竟然敢欺君，待臣回去，定要参上他们一本。” 房玄龄阴沉着脸，朝庄子内走去，就见几个孩童正在打雪仗，他开口问道：“小孩儿，你们庄子上的人都去哪里了？” 被问话的小孩，指了指北边的工坊，说道：“都在那里。” 说完，那小孩子就继续和其他小伙伴嬉闹起来，房玄龄也带着一众人，朝工坊那边去了。 “请问这位老人家，你们庄子上死了多少人？” 工坊门口，站着几个老汉，一脸愁容的看着庄子上倒塌的房屋，丝毫没感觉到有人靠近，等房玄龄开口提问，他才回过神儿来。 老汉疑惑的看了看几人，才开口回答：“我们庄子没有死人呀！你们是官府的人吧？天不亮就有人来问过了，怎么又来问？” 一名官员有些恼怒，指着那些倒塌的房屋怒声斥责：“老汉，你满口胡言，你们庄子上的房屋倒塌七成，你竟然敢说没有私人？” “我骗你作甚？”老汉也有些不悦，他本是翼国公手下的老兵，因为年龄大了，这才解甲归田，但脾气却还是有的，“庄子上的人，都在工坊里呢，你是官府的人，自己有名册吧？自己拿着名册去清点不就知道了？ 至于那些房子，是有因为积雪而倒塌的，但人早就救出来了，可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少爷让扒掉的，这也多亏少爷了，要不然，我们还住在那房子里，估计也得被压死！” 那官员看了看工坊，又大又简陋，嗤笑道：“老汉，住在这种地方，估计没被冻死，也差不多了吧。” 老汉知道朝堂上文官和武将不对付，嗤笑道：“那大人不妨自己进去看看。” 那官员不信，直接将工坊大门给推开，就感觉一股热浪扑在了脸上，让他愣在当地。 “谁啊！”工坊里传来一声不满的斥责，“进来赶紧关门，这点热都跑了！” 官员这才回过神来，忙抬脚往里走，后面一众官员也紧紧跟上。 现在，连房玄龄也觉得玄幻了，这么大，这么简易的工坊，里面竟然能如此的暖和。 几人四下打量，工坊内，中间的场地铺着几张棉被，一群孩童赤着脚在上面嬉戏打闹，而四周，除了留下过道之外，剩下的地方，都铺满了被褥，庄户们就在这些被褥上，或坐或躺，轻声聊着天。 而最吸引房玄龄的，则是四面墙上，各一个大大的铁家伙，那铁家伙还有一根圆柱形的铁管，伸出了墙外。 “这……”房玄龄快步走了过去，问炉子旁边的一位老大爷，“敢问老人家，这为何物啊？” 那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房玄龄，道：“此物为蓝天侯爵送给我们家少爷的炉子，这三亩地的工坊，只要四个，就很暖了，老汉我怕冷，便占了这炉子旁边的位置，想来是有些后悔了，有些热了。 要说起来，那蓝田侯爵可真是好人啊，这么好的东西，就给我们这些庄户用了，要不是有这玩意，怕是要冻死不少人呢！” “其余几个工坊也有这炉子？莫不是在骗人吧？” 一名官员不太相信，在大唐，铁除了军备，民间很难弄到，王晨烨不过是个侯爵，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多的铁。 那老汉一听，就不高兴了，“哼，我如此大的年纪了，骗你作甚？不信你自己去看便是了！” 房玄龄对王晨烨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听说，他那外家找到他了，时不时的，就会给他不少的好东西。 “莫要说了，”房玄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老人家，我们没有不信您，谢谢您嘞！” 说完，他转身对身后的官员说道：“去找工部的人来，看看这个炉子是怎么回事。” 这炉子，无疑就是御寒的神器，只要让工部的人摸清楚这炉子是怎么打造的，定然能解决很多人的御寒问题。 既然已经出了城，房玄龄便想着去桃源庄也看看情况。 等他进了桃源庄的大门，瞬间就呆住了。 “这……” 只见这桃源庄里，红砖青瓦的房子整齐排列，不少农户们穿着厚厚的衣服，正在清理路面上的积雪。 而这路面也不是土路，竟然是灰白色的，而且，又平整又硬，这简直比皇宫里的石板路看上去还要平整。 顺着混凝土路面，房玄龄一路来到了王晨烨的宅子那边，让人通报不久之后，王晨烨就迎了出来，“房仆射，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外面寒冷，快随我来。” 房玄龄跟着王晨烨来到了倒装房的会客厅，丫鬟马上就端来两杯热茶，“房仆射，请用茶。” “晨烨啊，”房玄龄一眼就看到墙角那炉子了，他捋着自己的山羊胡，说道，“老夫今日来，一来是看看你，二来呢，是有事相求。” 王晨烨笑道：“房仆射不必客气，您说就是。” 房玄龄指着墙角的炉子，“晨烨，我今日，就是专门为这个而来的。” 第122章 赏银千两 “啊？房仆射，原来是这个啊，”王晨烨笑笑，“是小侄我疏忽了，等正巧我库房里还有几个炉子，一会儿，我就安排人给您送到府上，并且给您安装好，对了，府上的木柴还够用吧？不够的话，我一并差人送去！” “贤侄，贤侄，你听我说，”房玄龄赶紧摆手，“前几日长安突降大雪，这几日，各地才将奏折呈到御前，才知道，受灾的不仅仅是咱们长安城，整个大唐，竟然有半数之上，都遭遇到这雪灾， 这次雪灾受灾面积大，灾民众多，很多百姓连御寒的物资都没有，已经冻死数万人了，老夫也是听说你和叔宝他们家庄子上，无一人被冻死，这才来查看的， 这不看不知道，这炉子还真是御寒的神器，老夫就想问问，晨烨，你愿不愿将这炉子的制法献出来？” “哎，”王晨烨一拍脑门，“房仆射，这事儿怪我，我早该将炉子的图纸献给陛下了，只是年底一直忙着，忘记此事了，还请陛下和房仆射赎罪啊，我这就去将图纸取来。” 王晨烨很快就把图纸给取来了，“房仆射，这炉子虽然也可以烧木头，但终究不如石炭效果好。” “这个你放心，”房玄龄笑道，“早在半月前，长安城外已经找到了石炭矿，以后，咱们长安也不缺石炭了，陛下已经将采集出来的石炭送往工部，用来炼制钢铁了， 可是，晨烨，这石炭终究是有毒的，用在这炉子上，炭毒不会把人给毒死吧？”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王晨烨清了清嗓子，指着图纸上的烟囱，“这是炉子排烟的地方，叫做烟囱，这根烟囱一定要伸出到户外去，并且，要定期清理，接口的地方，也要用黄泥封死，切勿要让烟排在屋中，这样，炭毒也就没有了。” “原来如此，”房玄龄恍然大悟，“晨烨，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否将这炉子给老夫带一个回工部去，这样，他们就可以照着样子做了。” “这没问题，”王晨烨点头，“如果工部的人不清楚，完全可以来我这里，我教他们怎么打制炉子。” “如此甚好，”房玄龄心中感慨，这王晨烨如此优秀，但是在潞国公府上的时候，却寂寂无名，这显然就是侯君集那老狗刻意打压庶子，“你若是有空，便随老夫一同入宫吧，和陛下讲讲，这炉子。” “好，”王晨烨点头，“待我准备一下。” 王晨烨带了几个匠人，入宫之后，很快就在甘露殿、立政殿和李丽质的寝宫里，装好了炉子，并点燃起来。 李二好奇的看着王晨烨用火折子引燃小木条，又将石炭引燃。 长孙无忌眼珠子一转，上前拱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这王晨烨，是想将咱们都害死啊！ 谁人不知，这石炭是有毒之物，稍有不甚，就能要人命啊！” 王晨烨翻了翻白眼，“齐国公，你也说了，是稍有不慎，你都不明白这炉子是如何用来采暖的，就要定我的罪，是我王晨烨哪里得罪你了么？” 房玄龄也站出来说道：“是啊，齐国公，秦将军、程将军和蓝天伯爵的庄子上，可都是靠这炉子，才没有一人被冻死，我相信蓝天伯爵，这炉子，必定是安全的。” “这……”长孙无忌没想到房玄龄会给王晨烨出头，“可这石炭有炭毒是众人皆知的，老臣我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好了，在大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炉子刚刚燃起来不久，李二就觉得有些热了，他看向王晨烨，问道，“晨烨，你确认这炉子，不会有炭毒？” 王晨烨又耐心的把生炉子的注意事项一一讲明，“陛下，只要注意以上几点，就不会出现问题。” “好好好！”李二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房仆射，立刻安排工部，多加人手，去打制这炉子，然后在城外的流民安置处装上，让百姓们御寒！” 见王晨烨又出风头，长孙无忌和侯君集心里那个气啊，而李承乾心里则是暗自庆幸： 幸好王晨烨不知道是自己觊觎他的产业，如今，又有自己的亲妹子李丽质，王晨烨可是自己一大助力，以后要好好和自己这个妹夫打好关系呀！ 李二坐回到龙椅之上，笑着说道：“蓝天伯爵，朕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大的格物本事，真是不错啊。” “父皇，”李承乾走出一步，拱手道，“蓝田伯爵献出炉子，为广大百姓御寒提供了方便，父皇该有赏赐！” 一群武将也同时拱手道：“臣等附议！” “好，当赏！”李二高兴，“那就赏蓝天伯爵白银千两！王晨烨，你本就是工部郎中，现工部打制炉子的事情，朕就交给你去监制了！” 白银和黄金现在都不是硬通货，李二赏赐出去，是一点都不觉得心疼啊，但是，王晨烨却是挺高兴的。 …… 要监制炉子，王晨烨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庄子了，于是，这几天他便在月宅那边住下，没有秀婷和孙月两个丫头在，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想想孙星也到了启蒙的时候，王晨烨就从拼夕夕上，买了学前班的教材，根据大唐现在的文化，开始编写教材了。 在工部的几日，王晨烨闲下就写他的教材，等回到庄子之后，就把孙星叫到跟前：“星儿，从今日起，你就不能只是玩了，哥哥要教你文化了。” 孙星懵懂的点了点头，“是，星儿都听哥哥的。” 王晨烨笑笑，将他编写的教材拿了出来，“来，先跟我一起念，A,O,E……” 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王晨烨一直陪着孙星学习，在她写作业的时候，还编出一本字典来，方便她自己查阅不认识的字。 这日下午，王晨烨突然想吃爆米花了，这玩意拼夕夕便宜的很，但突然拿出来，还是有些唐突的。 于是，他来到外面的大厨房，让厨娘找来干净的粗砂，和稻米一起放在锅里炒制，他悄悄在里面撒了一些糖精，等稻米膨化之后，这爆米花就完成了！ 第123章 爆米花和冰糖葫芦 将爆米花里的粗砂用筛子过滤之后，剩下的就是干净的爆米花了，王晨烨尝了一口，嗯，甜度刚刚合适。 虽然糖精这玩意并不健康，但少吃一些，并无大碍，大不了以后做爆米花的时候，用砂糖做压块就是了。 王晨烨对几个厨娘说道：“你们也尝尝。” 宅子里的下人们，虽然不怎么吃粗粮，但也仅仅是能吃到粟米而已，像大米白面这样精贵的吃食，还是主要给内院的主子们吃的。 几个厨娘听到王晨烨让她们也一起吃，受宠若惊，“侯爷……这……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王晨烨笑道，“有这么多呢，这爆米花需要快些吃完，要不然，受潮了就不好吃了。” “侯爷，”一名厨娘说道，“奴婢倒是有办法让食物不受潮的，只要将这些爆米花放进罐子里，将口密封好便是了。” “没必要那么麻烦，”王晨烨摇头，“吃完再做就是了，而且，这个东西吃多了，也上火。” 说完，他便用盆装了些爆米花，朝内院走去。 孙月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说道：“少爷，这么好吃的东西，能不能也放在糕点坊售卖呢？” “这个当然可以，”王晨烨原本也是想着等开春之后，给糕点坊上一些新品，趁着这几天糕点坊那边的丫头们都在宅子上，不如就现在开始教她们做，“孙月，你去把糕点坊的丫头们都叫到小厨房来。” 等丫头们都过来之后，王晨烨也已经准备好了十多个坛子，用来保存爆米花，并且，从空间超市里找了一个方形的木头框架，当做压制爆米花的模具。 制作爆米花，还是从炒制开始，然后是熬煮糖浆，再将那些爆米花放进锅里，和糖浆搅拌，搅拌均匀之后，放入模具当中，用重物压平实，切块。 等彻底冷却之后，他用铲子将那些压实的爆米花都弄了出来，“大家都尝尝。” 孙星迫不急的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就感觉很脆，很甜，比刚才散的爆米花要好吃，“哥哥，好吃，好吃，你也吃！” 她一边说，一边将沾着她口水的爆米花往王晨烨的嘴里塞，王晨烨也不嫌弃，咬了一大口之后，嚼了嚼，感觉不错，问道：“你们都学会了吗？” 几个丫头点了点头，一脸崇拜的看向王晨烨：自家侯爷就是厉害，居然能做出这么美味的吃食来，去年糕点坊已经赚了不少钱了，现如今再加上这个爆米花，生意定然会更好的！ 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这还不算完，只见王晨烨将灶台收拾好之后，又拿出一筐洗干净的山楂和一些竹签，“接下来，我来叫你们制作冰糖葫芦！来，大家先跟我学着，把这些山楂果穿到这些竹签上面来！” 一上午的时间，王晨烨就教会了她们几个三种新的糕点，这足够明年让长乐糕点坊再火一把了。 几个丫头上手，自己也做了不少，眼看着这些爆米花、冰糖葫芦和香脆核桃饼、芝麻饼数量不少，王晨烨便想着给几位照顾自己的叔伯送去一些，当然，皇宫那边也是需要送的。 但自己一个人跑的话，想想都觉得累，便招呼王忠过来，“忠叔，明日一早安排人给卢国公、翼国公、鄂国公他们府上送些东西，我也要去一趟皇宫。” 忠叔赶紧下去安排了，王晨烨回头，就见孙星正抱着一个装满爆米花的坛子，迈着小短腿要跑，他一把将人拦住，把坛子给夺了下来，小丫头眼看着眼圈就红了。 “小丫头，”王晨烨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这甜食可不能多吃！这坛子让你抱走，今日你就连饭都不好好吃了，乖，以后你想吃，哥哥给你做便是了。” “真的？”小丫头抬头看向王晨烨，“哥哥不骗星儿？” “当然是真的，”王晨烨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好像真的没有想起来王晨烨骗过她，这才点了点头，“好，那哥哥要说话算数哦！” …… 第二天一早，管家王忠就开始招呼人将昨晚准备好的礼盒往马车上搬，等王晨烨洗漱好了，这边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李二正在甘露殿议事，王晨烨也没有去打扰他，反正也没准备他的份儿。 立政殿里，长孙无垢正抱着小兕子站在一面圆形的铜镜前，那小兕子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哭，也不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岳母大人，我来看您嘞！”王晨烨还没进门，就大声喊道。 小兕子听到王晨烨的声音，紧皱的眉头立马展开，咧开没有牙的小嘴巴，笑的那叫一个开心，手舞足蹈的身子就往门口倾斜。 等王晨烨进门，她就咿咿呀呀的伸出两条小胳膊要让王晨烨抱。 王晨烨也没敢上前，先给长孙无垢行了礼之后，才对小兕子说道：“等等再抱，哥哥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寒气重。” “呼……”小兕子脸上笑容消失，失望的垂下胳膊。 王晨烨看着这小家伙的小模样，就觉得莫名的好笑，对着长孙无垢问道：“岳母大人，这炉子暖和吧？” “暖和，暖和，”长孙无垢脸上笑的连褶子都出来了，“有了你这炉子之后，在这立政殿里，都可只穿单衣了。” “呃？那可不行，”王晨烨说道，“这炉子也不能烧的太旺，屋里和屋外的温差太大，容易着了风寒，岳母大人还需注意才是。”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好孩子，我知晓了，你是来看长乐的？” “也不是专门来看她的，”王晨烨让人将那些糕饼都拿了过来，“岳母大人，这是我新做的一些糕饼，特意拿来给您尝尝，您瞧，这个是冰糖葫芦，这个是爆米花……” “晨烨，你有心了，”长孙无垢看王晨烨，那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母后我也吃不了这么多，你给长乐拿一些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