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驯夫》 第2章 重生 漆黑的夜,沉睡中的季晨曦忽然觉得口内异常干渴,并不湿-润的舌头不断地舔-舐上颚,可依旧缓解不了她的痛苦。她辗转反侧,因为懒得起身下床喝水,便模模糊糊地想要咽一口唾沫敷衍过去,可这一下子差点让她吐出来。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慢慢挪靠到自己怀里,熟门熟路地在黑暗中准确地摸-到一只保温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季晨曦仍是闭着双眼,就着那只手一连喝了几大口,甘冽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得到滋润的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眯着眼睛继续睡过去。 黑暗中的那人其实也不甚清醒,好像早已习惯了每夜醒来给她喂水,听到她这一声便明白她喝够了,又轻轻地将她放下来,然后把水杯放回原处,自己也继续酣然睡去。 一切动作都是默契熟练,仿佛重复了无数遍。 晨光微熹,天色泛白,季晨曦睡觉不喜有光,便习惯性地将头埋进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忽然被子被掀开,露出她的小脸,头发也被她蒙得乱糟糟的。她忽然被光亮一刺激,眼睛使劲闭紧,扯回被子,嘴里不满地抱怨道:“二哥你怎么又掀我被子?今早又没课!” “二哥是谁?”一个低沉的颇具磁性的男声问她。 “二哥就是你,你就是……啊——”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声惊叫:宿舍有男人?!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双凌厉的眼睛正一瞬不离地盯着她,英挺的鼻子下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勾起,黑色的短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熨烫得极为妥帖的蓝衬衫穿在他身上很是有成熟男人的韵味,长得倒是十分耐看……可是,这谁啊?! “你是谁?”季晨曦警惕地看向他,然后伸手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她诧异地低下头,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不应该是宿舍那张一翻身都能撞到墙的小板床吗?! 她指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手指抖得很销-魂:“你到底是谁?这是哪儿?!你……你回答我!不要给我装死!” 他被她忽然爆发出的怒气弄得一愣,看着如此激动地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又很快又淡定了下来,从床沿起身,站到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衣服跟头发,嘴里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我是谁?这是哪儿?”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嘲笑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睡傻了吧?”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我马上就报警!看看你怎么解释!”她赤着脚就冲下床来,脚下是柔软的羊毛地毯,踩在脚下舒适又温暖。 那人倒是冷静得很,任她在那咆哮,自顾自地打着领带:“报警?去啊,让警察来调查一下陪我在这张床-上睡了七年的老婆是怎么忽然不认识我的,赶得巧的话也许还能上个社会新闻。” “老婆?你看起来最起码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吧?我才是一大二学生,怎么可能陪你睡这张床睡七年?”她瞪着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个施力就将她扯过去,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他握住她的手腕,捏着她的下巴看向镜子:“你说你哪点像大学生?”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大红色丝绸睡衣衬得她皮肤愈发白净,再也看不到那个黑色齐刘海学-生-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短卷发的小女人。她手上戴着和他同款的婚戒,细碎的钻镶嵌得格外的漂亮。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不管是外貌还是气质,都陌生到让她心惊。 她贴近镜子,摸了下自己的脸,面色红润,却比在大学里天天熬夜的她脸色好了不少,也并未看到细纹之类的,只得讷讷道:“那么,我多少岁了?” 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她也蛮有趣的,便用刚刚噎他的话回给她:“三十岁的老女人。” 三十岁! “天啊!”她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昨天刚刚过得二十岁生日啊!”她记得她昨晚跟舍友彻夜狂欢,吃完饭去ktv拼酒唱歌。舍友还悄悄凑钱给她买了她爱的水果蛋糕,端进来的时候她差点感动到哭,她记得她还对着蛋糕大声许愿:快点遇见自己未来老公……引得舍友们一通嘲笑…… 等一下!遇见自己未来老公? 我实现了我的生日愿望?在我从最风华正茂的二十岁小姑娘变成了徐娘半老的三十岁老女人的时候?! 我失去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十年! 这是哪个不靠谱的过路神仙干的这不靠谱的事儿啊? 她觉得欲哭无泪。 她环顾四周,卧室装潢竟然是她最为向往的欧式风格,室内采光极好,淡黄色的大床-上方挂着他们的结婚照,那个甜蜜笑着的自己紧紧依偎着他,而照片中的他虽然笑得不甚明显,却也是挡不住的幸福。而床的另一边是一个精致奢华的宫廷梳妆镜,而这里却是个步入式衣帽间…… 这……算是嫁入豪门了么? 他还站在她身后,饶有趣味地透过镜子打量着她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到震惊还有现在她脸上不知道是沮丧还是开心的神情,他从结婚以来倒是很久没看到她如此丰富的表情了,还真是有些怀念以前那个她。 她咬着唇,盯着镜子中的俩人忐忑道:“那……你真的是我老公吗?” 站在身后的他一边暧昧地笑,一边拨开她睡衣的前襟,露出锁骨前的朵朵红痕:“如果不是,那这些都是谁的手笔?” 她诧异地看过去,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立刻将睡衣拽回来掩上,又下意识地捂了捂发热的脸颊,心里哀嚎道:要不要这么劲爆?我只是刚来的啊…… 她偷偷瞄了眼她所谓的丈夫,眼睛鼻子嘴巴拆开来看都不算出挑,组合起来却极为完美。再加上他这一身正装,怎么看怎么一个青年才俊的模样。看来,三年后的自己挑老公的眼光很不错嘛! 而他也在为她羞红了的脸心动了下:老夫老妻了还为这个脸红,倒还真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这样的她竟然意外地可爱。而在他又听到了一句令他满脸黑线的问题之后,他蓦然明白刚刚那完全是错觉。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一次他却沉下脸来,不再陪她兜圈子,声音也变冷:“你还是找警察问问去吧。”说罢直接出去了,徒留季晨曦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三年后的自己挑老公就光看他的长相和家世了么?没瞧见这家伙阴晴不定的坏脾气么?!肤浅! 等到季晨曦穿戴完毕以后终于也下了楼,手下的楼梯扶手是上好的檀香紫檀。踏着楼梯一级一级下来的时候她有些紧张,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那个明黄色大衣。 “太太今天穿得很漂亮嘛!”下面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捧着一盘蛋饼,笑眯眯地对她道。某个端坐在餐桌旁专心看报纸的男人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薄唇抿了抿,像是掩饰就要绽在嘴角的微笑。 季晨曦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拢了拢头发。其实她今天打开衣柜的时候被十年后的自己吓住了,一柜子的衣服呐!可是为什么没几件好看的?她看得出来这些衣服应该很不错,或者很有可能是名牌,可是款式老套单一,颜色灰暗,自己果然是老了!还有面对梳妆台上那些个瓶瓶罐罐,她更是无所适从,她还不会化妆哎……最后她只是抹了抹粉底跟唇蜜就算了事。 不过对于那个三十岁不化妆就不出门的季晨曦来说,今天的打扮算是很清新了。 她坐到那个男人的对面,几次欲张口跟他说说话,可是对着一心一意看报纸的人,她实在是很有压力。碗里的粥被她搅了一圈又一圈,无数的问题卡在喉间,真是不吐不快。 “诶!”她出声。 他抖了抖报纸,继续看。 “喂!”她不屈不挠,继续叫。 他翻了个版面,端起手边的牛奶送到嘴边,直接无视她。 “那个谁……”她想了想,然后犹豫了下,“那个老公啊……” “噗——”他口中的牛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她这一句天雷的称呼给呛到了,努力抑制住咳嗽。 季晨曦颇为嫌弃地看向他,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她平时在宿舍也跟舍友这样老公老婆的混叫,现在这样大喇喇地叫出来真是毫无压力,脸皮都不带红一下的。 “那个……我今天要做什么?不会没工作家里蹲吧?”她心里颇为忐忑,要是真的没工作要人养着那也就太丢人了。 “今天周末,你不用工作。”他为刚刚的失态有些赧然,用手碰了下鼻子掩饰下。 “哦——”我原来有工作啊,可是……“不用上班你喊我起床干嘛?” 他本来以为她会继续神神叨叨地问他自己的工作,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饶有趣味地瞧了她一眼。只见坐在对面的她穿着自己送她却被嫌弃颜色太亮的裙子,低着头对着手指煞有其事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没事就得多睡觉,这一向是我的处世哲学。” 他不置可否,瞧着这个结婚七年却向来对他有些冷淡的妻子,好像,的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千金的光阴不能等~~所以发新文了~~ 有存稿的日子坚决日更,没存稿的日子坚持日更!所以希望大家多收藏多评论啊~~ 第3章 抑郁症 本来季晨曦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什么的,可是思来想去来到一个半未知的世界好歹也得多了解以便适应不是?她想着要不先问问家里的阿姨,可是瞧着她一脸茫然的神情,还是不要吓她老人家好了。 她翻了翻自个手机通讯记录,跟自己通话最多的叫段一,这难道是我所谓的老公的名字?坑爹,果然帅哥的名字都比较路人,老帅哥也不例外。其他联系人名字都比较陌生,果然,十年之后,身边的这些人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她翻了半天,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蔺一秋。 该女起了个极有气质的名字,长了张极有气质的脸。大一刚进宿舍那会儿她一人在那静静的看书,这让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拎着箱子背着行李提着水瓶呼呼喝喝过来铺床打水的其他舍友们很是敬畏。季晨曦她妈妈在给其他舍友发香蕉请大家多多照顾她的时候,还特地夸了夸这同学:“哎呦瞧人家这小姑娘还晓得看书,我们家晨曦一考完就把书给全卖了,疯了一暑假,现在上大学了你也懂事点,多学学人家。”后来到晚上,大家都去吃饭了,宿舍只剩下她俩,季晨曦出门前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礼貌,便怯怯地搭讪道:“你……要一起吃晚饭么?” 她终于关了台灯,合上书,点点头:“好啊!” 季晨曦没注意这么一瞥,书的封面上花里胡哨地写着八个大字:冷情王爷的俏王妃。 季晨曦在心里默默吐血,至于么?看一本爱情小说都能看得跟数学题海似的。后来深处以后才发现这姐们哪里是温柔气质女,明明是真汉子!装系统换灯泡抗水修门样样精通,缝衣服大杀价打工扫货门门都行,大学里不乏那些被她外貌所迷惑的男生,后来都被她温柔有礼地拒绝了,而且是那种被拒绝了都还对她恋恋不忘企图在她身边当个蓝颜的,可惜她私下里跟舍友讲:这个驼背,气质不好;上个太娘,难以忍受;上上个气场太差,毫无存在感。上上上个……不知道那些个争先恐后想当她男闺蜜的男生要是知道了她是怎么评价他们的,估摸着就再也不会来求虐了吧? 就在昨晚给她过生日的时候,蔺一秋还跪在地上对着她唱《征服》,今天大家就老了。如果时光真的如箭的话,这只箭一定开挂了。 她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的蔺一秋明显感到意外,而季晨曦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不知如何开口:她总不能张口就说自个穿越了的吧?那还不得被人认为神经病?而蔺一秋的态度便是比较奇妙,她一改以前的絮叨,沉默不言,俩人都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 最后还是季晨曦开口说要出来聚一聚,才将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结束掉。 这城市十年的变化还是非常之大的,从前的标志性建筑物都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同的新面貌。这使得在这城市居住了二十年的土着季晨曦也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自己也算是个小古董了吧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检查了下自己的钱包,这不管外面的世界变化几何,我们伟大的毛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的!不过她在翻自己的包时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包里除了几件女人的必备用品之外,还有一本很小的记事本,第一张是课程表还有每周例会时间,越往后翻她越诧异,自己竟然是大学老师!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那总是低分飘过的成绩,她也能当老师?教啥?教体育么?! 包里还有两个药瓶,这让她很是惊恐:三十岁虽说不算小了但也算是壮年吧?竟然就得病了?而且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要把药瓶外包装也给撕了……我不会真有什么难以明说的隐疾吧?!苍天!别吓我,你不会真是嫉妒我的红颜吧?!算了我把美貌给你,你把健康还我就成! 季晨曦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地出了门,在出租车上时而念念有词时而紧握双拳,脸色发青,频翻白眼。司机师傅是个敦厚的胖子,见着她这模样有些紧张,从反光镜中瞄了她好几眼:“小姐,那个……您没事儿吧?” 季晨曦瞧着这大叔面善,便哭丧着脸倾诉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哎!” 师傅被她那诡异的模样吓得一激灵,心里想着该不会是拉到个疯子吧?穿得漂漂亮亮这么体面怎么脑子不太灵光呢?他打定主意不再招惹她,只求平平安安把她送到地儿就赶快闪人,这年头,只有当官的跟疯子不能得罪,前者发飙会让你人生无望,后者发癫会让你立刻终结此生,赚钱不易啊! 而季晨曦却丝毫没察觉司机的脸色,兀自沉浸在自己虚无缥缈的病情中,自怨自艾长吁短叹。到了约定的茶馆,季晨曦刚下车那辆出租车就甩了她溜掉了,她诧异地看了看手里这两张帅气的毛爷爷,又顶着汽车尾气深情凝视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心里纳罕:十年后果然是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素质飞速提高,社会实现了共同富裕,连出租车都实行免费化了!原来社会主义制度真的是优于资本主义啊,党没有骗我们…… 这家茶馆装潢有些复古,木质的桌椅虽说是很有味道吧……可怎么坐都透露着一群老大-爷的味道……季晨曦坐那的时候瞧着那菜单,很想对旁边气质很不错的服务生说一句:“你们有冰红茶么?就是十年前的那种统二冰红茶……”她忍了半天,终于将这话成功地咽了回去。 服务生瞧着她这游移不定的模样便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本店各种茶品的特色功效,季晨曦低头假装看菜单,实际上撇了撇嘴,心里暗想:“以为我没当过服务生啊?这个茶味道好那个茶功效不错的,吹得天花乱坠的还不是因为你有提成拿?哼,当年姐在咖啡厅打工拿了最多提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 最后她淡定地将菜单递给服务生,轻飘飘道:“你们这有水果茶么?就是不放茶叶的那种。” “……”气质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服务员扭曲着脸还要保持微笑的模样使季晨曦得出了这一伟大结论,不过她身上这白底缀着少许绿叶图样的旗袍除外。 正当季晨曦喝着甜腻腻的水果茶思考着是不是再叫一壶苦茶上来兑一兑的时候蔺一秋来了。这女人的确是要比上学的时候嚣张不少,蹬着又细又长的高跟筒靴,里面一件修身包臀裙,披了个大方巾就过来了。 “要不要穿得这么美艳成熟啊我的秋姐,你不是纯汉子么?”季晨曦被她的转变给惊了一下,便开口调侃道。 蔺一秋本来面色微冷,不假辞色地对着季晨曦,被她的语气弄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一笑,又恢复她的本来模样:“你今天也终于不打扮成黑寡妇了么。” “唉,本来我打算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的,现在想来都没什么心情了。”想起包里那两瓶来历不明的药,季晨曦有些垂头丧气,见到蔺一秋都没那么激动了。 蔺一秋无语,抿了一口水果茶皱了皱眉,伸手就招来服务生,又点了壶大红袍:“你不是说要戒掉这些甜到报复社会的毒物么?怎么又沾上了?” “呃?我有说过要戒掉么?那时候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季晨曦从来嗜甜,戒掉?开玩笑! 蔺一秋理了理大披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知道我老公么?” “废话。” “我最近发现他一直在吃这两种药,可偏偏撕掉了外包装,我好担心他啊,所以特地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办。”季晨曦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那两盒药,皱眉思索。 蔺一秋抿了口茶抬眼看了眼她:“你竟然也会担心你老公?” 季晨曦心虚地眨了眨眼:汗,我这个老婆当得有这么不称职么?! 蔺一秋从她手里拿过这俩药瓶,每瓶倒几颗出来,看看闻闻再差点就要尝尝了:“这瓶应该是安眠药,吃了能镇静催眠的。但是这另一瓶我就看不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改学医了?”季晨曦不确定地看着她,这家伙实打实地文科出身,上大学的时候默个化学方程式都默不出来的那一种,现在能鉴定药品?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不信。 “你这什么眼神?”蔺一秋斜了她一眼,“我吃过这个好么?完全一样的!最普通大众的安眠药,这是常识你懂不?” 季晨曦心里舒了一口气,安眠药而已,谁还不能失个眠呀?小事! “至于这瓶不知道是治什么的药嘛,去医院里面地药房问人家再买一盒不就知道了?”蔺一秋继续道。 季晨曦一拍大-腿:“对哦!我还想去自个去医院检查一遍的呢!我傻了!” “你本来就不聪明。”蔺一秋没在意她的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两人直奔医院的药房,蔺一秋很大方地朝柜台一站,将那不知名的半瓶药往医生面前一推:“再拿一瓶这种药。” 那个脸板得跟块铁片似的医生看了一下,然后又冷冰冰道:“这是处方药,你有医生开得单子嘛?” “忘了带。”蔺一秋一摊手,很是坦然。季晨曦在一旁很是羡慕她的演技和反应能力:修炼修炼也是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苗子啊! “没单子不能开。”医生很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是我们急着要呢,还有什么牌子的同类药品可以替代这个吗?”蔺一秋见这情势不好,立刻语气软了下来。 “这是国内最好的抗抑郁药了,而且是治疗重度抑郁的,没什么能替代得了这个。而且所有精神科的药都是属于处方药,必须根据处方购买。不过你这瓶还剩下这么多可以吃俩月了,再急能有多急?”那个中年女医生虽然是板着脸,对着她们也是冷冰冰的,讲话毫不留情,可是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些怜惜的意味,“家里有重度抑郁的患者不能只靠吃药,物理治疗心理治疗一样都不能少,别耽搁了,这药也要适量吃,不然负面作用很大的。”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蔺一秋和季晨曦是完全不同的反应:蔺一秋看着季晨曦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而季晨曦浑浑噩噩思想仿佛云游天外。 二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走着,忽然蔺一秋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凉:“季晨曦——” 季晨曦却恍若未闻,心里只是反反复复提醒自己一件事:自己之前患了重度抑郁症。 “季晨曦!你还要继续再作下去么?”蔺一秋声音陡然提高,惊醒了在沉思中的季晨曦。季晨曦茫然地看着她,怔怔道:“怎么了?” “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你在我们宿舍里面明明是嫁得最好的一个,现在却最不幸福?靳惟那样的男人能被你逼成重度忧郁症传出去不可能有人信,但是我偏偏相信!他对你是什么样的?你对他又是怎样的?你不是蠢,你是作!总有一天你把所有对你好的人都得罪光,然后一个人孤独终老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晚上有三更,记得回来瞧瞧哦~ 第4章 生孩子 蔺一秋见她被自个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也没什么表示,便直接甩脸走人。徒留季晨曦在这里若有所思:虽然现在她的状态不太可能有忧郁症残留,但是她还是不能理解以及不能相信自己患了重度忧郁症。 是什么事情严重到让自己患了这种病?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那个靳惟,自己所谓的丈夫也知道这事嘛? 当然她最好奇的是什么能让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自己患上了这么个悲催的毛病。拜托,当年四娘大行其道,同学们纷纷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泪流满面的时候我也没明媚忧伤得起来好么?! 不过不管怎样,幸好现在的自己还是健康的,而且以后都会有意识地保持健康的心态和良好的心情!想到这里,季晨曦决定以后做什么都放宽心,看轻得失,以免走上以后的老路。 “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从头再来!”她想到这个就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得这毛病了,所以哼着歌就走了。 季晨曦回到家的时候靳惟正端坐在沙发上喝水,她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有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水,有人边看书边喝水,就没见过一个人能将喝水喝得那么一本正经,好像是经营一场事业那么专注。 “别看了,妈让我们今晚去家里吃饭。”他看见她总往自己这边飘的眼神顿时心情好了些,扯了扯嘴角,捏着玻璃杯的手指也松了些。 “妈?你妈还是我妈呀?”她听到这话有些恐惧,拜托,我刚来这第一天还没来得及适应这边的生活呢,晚上要是去见公婆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表现得自然点啊? 靳惟嘴边的笑容淡了些,抿了一口水,慢吞吞地咽下去:“嗯,我妈,你忘了今天周末么?” 神呐这么说来每个周末我们都要去婆婆那报一次道?就凭以前自己一个重度忧郁症患者,肯定是讨不了什么婆婆的欢心的。就凭我现在一无所知毫无经验的死相,也肯定是讨不了婆婆的欢心的。 “去干嘛呀?一定得去么?”季晨曦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丑媳妇现在还不能见公婆呀! 在她的询问的眼神中他已经喝完了最后一口水,站起身拥着她向外走去:“别担心,我都习惯了。” 季晨曦又不懂了,他习惯什么,我又要担心什么呀? 不过一个小时后她就明白了…… 靳家大宅,明亮灿烂的灯光下,靳家的独生子在遭受着靳家主母的训话。 “你说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让你生个孩子就跟要杀了你似的。一提到这事就推三阻四的,你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晨曦想想呀,她年龄也不小了,高龄产妇比其他的风险要大!” “妈——”靳惟出声想要阻止她,却被她妈妈以绝对的权威和声量压下。 “住嘴!”靳惟的母亲李教授都已经退休了,保养得却极好,像是活跃在学校的骨干教师,也有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隔壁家的静丫头都生了两胎了,小吴也天天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人家小两口这样多好?!也就只有你这种不开窍的,今天说还没享受够二人世界,明天又说工作太忙,忙什么忙,又不是让你生,就贡献个种子而已!” 坐在旁边的季晨曦脸都要埋到碗里去了,脸红得像是关公:我这婆婆好歹也是大学教授啊,怎么说话就这么直白呢?! 可是旁边的公公跟靳惟都很淡定,显然是听惯了这李教授的惯用词汇,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该夹菜夹菜,该喝汤喝汤。李教授在靳惟这边受了一肚子的气,看到自己丈夫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火气就更是往头顶上窜。 “老靳,你帮我给他说道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成熟。以前靳惟不管是在学业上还是在生活上都不让咱操一点的心,那时候多懂事儿啊你说!可你瞧瞧他现在,现在他是不是魔怔了,就因为这事跟我犟上了!”李教授越说越起劲,大有开一场批斗会的架势。 被提名的老靳在李教授慷慨激昂的时候附和状地点两下头,然后继续淡定地夹菜。 “好了我知道了,妈。”靳惟不耐烦地喝了口水,“有空我会生的。” “什么有空?不准给我打马虎眼,我今个就给你定个期限,半年内我要有好消息,不然……” “不然什么?”靳惟无所谓道。自己要是不愿生小孩,爸妈能做什么? “不然就带你看医生去,不对,带你们俩都去看医生!”李教授一咬牙,瞪他。 靳惟被她这句“看医生”噎得不行,在生育方面看医生,这不就是质疑他的生育能力,有损他的男性尊严啊! 之后一家人的吃饭时间就在李教授的唠唠叨叨,靳校长的随声附和,和靳惟跟季晨曦的沉默寡言中度过…… 回去的时候季晨曦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这么不想生小孩?难道很讨厌小孩子么?” 靳惟正开着车,路边上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出有些诡异的好看。听到这话他本身绷得有些紧得脸就更冷像是冰一样,嘴边扯出一个嘲笑的弧度,反问她:“是我不想生么?” 季晨曦还从没见过他这样不高兴,便暗自思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不愿意生?那他干嘛在婆婆面前包揽了全部责任还挨了好一顿骂?要不然是他想生但是又不能生……某个地方不太给力?又或者……是我的某个地方不太给力?三十几了没有小孩的确是不大正常啊! 她自顾自地思考着这事,完全没注意到冷下脸色的靳惟自那以后脸色就再也没好过。 回到家里的时候靳惟一声不发地扔了她去洗澡,百无聊赖的季晨曦在家里面这儿摸摸那儿瞧瞧的,很是好奇的模样。今早起来的时候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得好好看看。 自己果然是凹凸曼了,看着家里的东西有的都不知道干啥用的,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她实在是无聊,便开了房间里的笔记本,小巧精致的模样的确是很让人喜欢,应该是自己的私人笔记本吧。 可是她翻来翻去不知道怎么开电脑,虽然是十年过去了吧,这电脑也不至于个开机按钮的都找不到吧?这win7变成win17难不成还要逆天? 这时靳惟洗完澡出来了,正擦着头发。季晨曦一瞧,连忙端着笔记本就过去了:“嘿!这开机键在哪啊?” 靳惟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帮她开了机。 过了一会儿她又理解不了了:“嘿!这开机密码是多少啊?” 靳惟大概是被他妈妈骂得心情不好,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知道!” 他的语速快而敷衍,弄得焦急等待着上网的季晨曦也很不高兴:这人怎么这样啊?!就这么对我,难怪我得了忧郁症呢!家庭冷暴力!季晨曦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开机密码,一边腹诽他。 她先是输了一遍自己的生日号码,提示错误。输了一遍自己的qq密码,再次错误。银行密码,还是不对,她不淡定了:“嘿,你的生日是多少?” 他这是看了她一眼,眼中尽是嘲意:“怎么可能用我的生日做密码,你根本就没记得过吧?” “谁说我不记得了,我只是一时忘记罢了。”季晨曦不敢看他,只是撅着嘴在那边反复输密码,然后一遍一遍地被提示错误。 靳惟实在是看不过去她这傻样了,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季晨曦一惊:“你!你……要干嘛?”我们阅遍无数言情小说的季晨曦同学自然是……想歪了。 靳惟将她的食指往在电脑某个触摸板上一按,电脑自动就开机了。 季晨曦有些尴尬,嘴里嘟哝着:“有事说事嘛,还动手了……” 靳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委屈的小模样,顿时觉得心情没那么差了:虽然没有孩子,虽然如今被母亲逼得越来越紧,虽然他在这场婚姻里并不是很幸福,虽然有很多个虽然……但是她还在,她还愿意跟自己耗下去。能有这一个“但是”,所有“虽然”所受的委屈也就不算委屈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刚刚她那左一句“嘿”右一句“嘿”地叫他也不是那么刺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第5章 咱也有工作 第二天早上是周一,季晨曦知道自个该去学校上班了,但潜意识里又有点发怵:以前自个当学生的时候见到老师都是绕着走的,现在自己竟然变成了被绕着走的那位……这种身份的转换实在是有些奇妙呀! 于是这天早晨靳惟一起床,季晨曦纵然是困到死,还是含着热泪跟周公吻别,跟着他起了床。他俩默不作声地忙完洗漱早餐等事宜,季晨曦终于开了口:“那个……老公啊……” 相较于上次靳惟这次已经淡定了很多,但还是被小呛了一下。他端着杯子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喝水的时候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 “那个……你可不可以送我去上班呐?”季晨曦咬着饼,眼巴巴地看着他。 靳惟不自然地转过头去:“为什么?你不是有车么?而且平时最不喜欢我送你上班。” 呃?不喜欢老公送自己上班?我是m体质么?!有老公不用非得自力更生做劳苦大众?何况……有车?有车我也不会开好不好?!会开也不认路好不好?! “忽然就想让你送啦,你不是我老公么?我小时候我爸送我上学也送了好多年咧。” 靳惟本来听到她前半句还蛮开心,觉得她终于想起来自己的好处了,可这点开心随即就被她下一句给击碎了:敢情老公跟老爸是一个用处? 他不乐意道:“不顺路。” 季晨曦继续死皮赖脸道:“我看到你的车了,是宝驴q17的,肯定特别快。给个面子吧,你再犹豫的话,咱俩都得迟到了哎!” 靳惟没搭理她,淡定地吃早餐。 “你别不讲话啊,你到底送不送啊?”季晨曦不能被如此无视,不甘心道。 靳惟充耳不闻,继续吃啊吃早餐。 “不送就算了!我自个打车去!又不是没钱!”季晨曦实在是不能忍受这总是对自己实施家庭冷暴力的丈夫了:我之前的忧郁症,肯定是被他憋出来的!她拍案而起,攥着自个的小提包,抬脚往外走。 这时靳惟才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我又没说不送。” 季晨曦一听他这话便停下脚步,但是刚刚信誓旦旦地说要打车去现在又食言而肥便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只得梗着脖子道:“那你干嘛不早说?” “食不言寝不语。” 季晨曦一口气堵在了嗓子口没处出,差点憋紫了脸。只能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小提包赌气地往肩上一挎,扭着小屁股就去了她所说的“宝驴q17”,狠狠地带上门。 一大早的就被他堵得气不顺,头上冒青烟的。季晨曦心情很是不美丽,她一路上都没理他。昨晚上床的时候她还颇为忐忑,心想自己算是有夫之妇了,要是被要求做xx不和谐的事情咋办?她还像新嫁娘一样羞涩矫情了一番,后来发现人家靳惟直接上床睡觉,根本就没鸟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夫妻关系?相敬如冰!就应该这么冰着他,冻死他! 车停下来的时候季晨曦透过窗户张望了半天,不解道:“学校呢?” “过了前面那条街就是。”靳惟手指敲着方向盘,一脸理所当然。 “你就送我到这儿啊?你不知道大学很大的么?你……你不用这么省汽油吧?”季晨曦一脸的鄙视,哪有送佛不送到西的? 得,她竟然潜意识里面把自己当佛祖给供起来了。 “你确定要我送进去?”靳惟颇为诧异,他是李教授跟校长的儿子这事全校的教职工都清楚,这也是季晨曦能在学校谋得大学老师一职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季晨曦最怕别人说她是开后门走关系才进的学校,平时根本不让靳惟靠近学校一步,今天她一反常态,倒是出了奇了。 “当然了,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季晨曦不以为然,她觉得这个老公也太畏畏缩缩了,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真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 靳惟的车根本不需要什么通行证,就顺顺利利地开进了校园,一直驶到教学楼前。她下车的时候不太确定:“可是我自个办公室在哪啊?” 靳惟瞧着她茫然的样子也有些蹊跷,便下了车走向她。旁边有一波女学生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嬉笑着走开。 “这不是小惟么?很多年没看到你了,今天送晨曦来上课?”一个女人径直走过来,她鼻梁上驾了副眼镜,穿了一身很正经的套装,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她的脸上由于年龄的原因已经是沟壑纵横,看起来平时应该挺严肃,所以这时脸上挂的这微笑很是不符合她的气质。 “于教授好,”他也向她微笑,“一直很想回来看看,但总没有时间。今天正好有空,就送晨曦来学校看看。”他长身玉立,当真是事业有成以后的学子回学校探望恩师的模样,谁能料得到他今早让人请了一遍又一遍,求了一次又一次才答应拨冗前来呢? 季晨曦站在旁边百无聊赖之时边扣指甲边把靳惟鄙视了一万遍。 忽然一个年轻的女老师冲过来,手里拿着俩牛皮纸袋:“哎呀季老师,会都开完了你才来。不过也没什么特重要的事情交代,有你在学生们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 “唔?”季晨曦愣在那,她的思维有些跟不上趟。 “我们一起走吧,都快开考了。”那个女老师趁机瞄了一眼正跟于教授聊天的靳惟,拉着季晨曦往里面走。 季晨曦到了教室才发现原来今天她是来监考的,根本不用上课。她一迈进教室,下面的考生们就有低低的哀嚎声。季晨曦又纳闷了:我也没做什么呀,没让你们临时调位置也没搜你们身。怎么个个摆出苦瓜脸如丧考妣的模样。 离开考还有半个小时,考生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季晨曦闲着无聊便观察这群学生,有的学生一进来就有各个方阵的考生们像是招揽生意一样向他招手抛媚眼,这一定是学霸;有的考生一进来就捶胸顿足呼号着重要位置被占的一定是学渣;有的考生不断无意识地摆弄裙摆,这裙摆反面必定贴了小抄;更夸张的还有一宿舍都目光呆滞精神恍惚犹如大波僵尸来袭,他们……一定通宵背书去了。 季晨曦看到讲台上摊着各式各样的报纸杂志,忽然好想笑:如果她没重生到现在,那过俩月她也要干这些事儿:呼朋引伴来占座,前后左右对暗号,身上各处藏小抄,讲台上放娱乐报。这种考生变考官的感觉……实在是太微妙了! 开考了以后学生们都直接翻到后面的主观题简答题名词解释那边奋笔疾书,考场里面鸦雀无声,只有笔划拉在纸上的那种急躁感。季晨曦暗笑:看来这科老师给划了重点啊! 可是三十分钟以后便完全是完全不同的场景:有人呆若木鸡,有人冥思苦想,有人平均三分钟看一下监考老师,可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季晨曦看这情形,结合了刚刚这女老师对自己的评价,心想也许以前的自己监考很严,或许是所谓的四大名捕也说不定,现在积威深厚,没人敢轻易地以身试法。不过这样正好,省得自己费心了。 四十五分钟过后终于有人交卷,而其他人依旧陷在题海中苦苦挣扎,然后……被淹死。 忽然季晨曦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收到了一条短信,她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只有一句:“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考官喝啥呦?” 季晨曦哑然失笑,这是考场里的考生么?竟然敢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不过还蛮有趣的,想了想便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下面的考生一看季晨曦一改以前严肃冷血的状态,正笑眯眯地玩手机发短信,立刻各显神通。摸小抄比手势对口型的什么招都来了,而考场里另一个女老师并不太管,他们就更肆无忌惮了。 而季晨曦这边短信又来了:“本是同校生,相煎何太急!” 季晨曦本身就觉得站在那很无聊,这时来个有趣的人她也喜欢得紧:“平时上课不努力,期末自挂东南枝。” “众人挂满东南枝,江州司马青衫湿。” 季晨曦一笑,小样还装可怜!那我就来个狠点的:“明年今日此门中,补考试卷别样红。” “东风不与考生便,遍插茱萸少一人。” 竟然还威胁监考老师!季晨曦铁面无私:“夜深忽梦少年事,惟梦闲人不梦君。” “出师未捷身先死,不如高卧且加餐。” …… …… 季晨曦跟那个考生就这样俩人一来一去就把一场考试给玩完了,下面的考生如有神助,考完神清气爽地就交了卷。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走在走廊上,一个女生说:“今天师太实在是太反常了,春风满面地对着手机笑得那叫一个荡漾,哎呦我牙都酸了。” 另一个女生立刻接道:“是的呀,我在下面对答案对到要泪流满面了,今天铁板师太是我们的救星啊!这不科学!” 这时走在前面的一个女生忽然回头:“你知道为啥嘛?” 那俩女生异口同声道:“为啥?” “今天我看见一个男人送铁板师太来学校,长得超级帅的!跟于老太讲话的时候不要太有风度哦!这肯定是她的情人!再看看师太她今天这个样子,穿衣风格都变了!经过我的鉴定:师太肯定找到第二春了!”那个女生一本正经说得煞有其事。 “如果是情人的话……应该不敢大摇大摆地送她来学校的吧?你怎么知道那就不是她老公呢?何况师太长得也不算丑啊。”一个女生迟疑道。 “你看看她以前,婚姻不幸福性生活不和谐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帅那么有气质的老公,你们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那俩个女生立刻被说服了,深以为然地猛点头。 一直跟在后面的季晨曦面色铁青故作淡定,心里却好想咆哮:“不和谐你妹啊!你才不和谐!你一辈子性生活都不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人来,我只能默默地更了! 第6章 父母 自从上次季晨曦听到学生yy她性生活不和谐以后,她立刻从一个考生的心态转变成监考老师的,她心想:你不是说我不和谐么?我让你们真的不和谐! 于是她监考期间目光如炬,无论有什么有趣的短信来挑逗她都没用。她可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地要当个铁板师太了! 之后的考试他们尸鸿遍野,饿殍满地,死伤无数。 于是她们又得出一个新结论:师太那爬墙头的小红杏被她那脑满肥肠的丈夫给无情地掐掉了,俊美的情人一去不复返,欲求不满的师太又开始嫉妒我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报复社会来了。 不得不说,学生的脑补还是很强大的…… 这天下了班她专门去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回了娘家,她来到这里好几天了还没来得及回家看看爸妈呢! 她凭着记忆果然找到了自己家。她远远地就看见她爸爸站在那看着人家下棋,向来魁梧的爸爸背竟然有些弯。 “爸——”季晨曦还隔着半条路就对着爸爸大喊。可是爸爸毫无知觉,依旧佝着背在那瞧着那盘棋。 “爸爸!”她蹬着高跟鞋拎着两大包购物袋跑到他身边有些吃力,“你怎都不睬我的啊?” 老季这时一转头,看见是季晨曦,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啦?我刚刚没听见咧!” 这时下棋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抬起头来问:“老季,这是你闺女?” 老季骄傲得很:“是咧!我闺女!在大学当老师!” 季晨曦听了爸爸这话脸一红,感觉有些窘,乖巧地对下棋的那俩人打招呼:“叔叔好。” “我知道啦老季,你都说好多遍了。”那人爽朗地笑了两声,然后转向季晨曦,“当老师好啊,当老师有出息。闺女啊,嫁到外地也多回来看看,你爸爸天天念叨你咧。” 老季微恼:“什么外地不外地的,下你的棋去吧,站了这么长时间就没看你赢过一把。我跟闺女回家吃饭!”然后帮她拎起东西,横着小曲欢快地走在前面。 那男人一头雾水,问对面的棋友:“他怎么了这是?” 那棋友嘲笑他:“你看看你,拍马屁拍马蹄子上去了吧?人家闺女没嫁到外地,就是不愿意回来而已。” “什么意思?” “有出息有什么用?嫁了有钱人家就跟娘家不亲了呗!听我家那口子说那姑娘回来就没有不跟家里人吵架的。所以咧,还不如我家丫头呢,工作虽然一般了点,但是没事就带着我那小外孙回来吃饭,她们班上发了点什么好东西非要拎回家给我们用。亲家那边也很通事理的,从来没为难过我们家丫头。”那棋友开始津津乐道他家女儿的幸福生活。 回到家的时候季晨曦发现家里变化其实很大,以前房子还算新,现在虽然依旧整洁,却给人以破败灰暗之感。家里的那个黑色皮质沙发已经裂了口子,坐上去的时候能听到里面木头被压得吱吱响。家里显然很久没来客人了,果盘里没有水果,只是零零碎碎地放了些水果刀打火机之类的小物品。以前光明清晰的镜子如今也已经浑浊不堪,一如父母的眼眸。 “做了什么好吃的啊?咱闺女回来了。”老季一开门就朝里面嚷嚷。 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的吴月听了这话也有些发愣,将没洗完的碗放回水池,甩了甩手上的水然后将泡得发肿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还不就是今天中午的菜热了热,还有米粥。” 在厨房巡视了一圈的老季很是不满意:“你这点菜怎么够吃啊,家里还有什么菜没?快点重新做!闺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咧!” “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了,不然,你出去买点现成小菜回来?”吴月迟疑道。 老季兴冲冲地揣了钱问季晨曦:“晨曦啊,你想吃什么?爸去买!” “不用了,我也不饿。”她发现爸爸的脸上因为干裂,出现了细细的干皮。鬓角也有了很深的皱纹,耳边戴着的那两个耳捂黑黑的,看起来有些滑稽。她鼻子一酸,心里甚是难受。 老季没理会她,自顾自地往外走,还很开心地说:“你这时候回来啊,算是你腿长,巷子后面那家你喜欢的米糕店正好开门。” 老季出了门以后家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吴月并未像老季那样殷勤地招呼她,又将红肿的双手伸进冰冷的水中洗盘子,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妈,我帮你洗吧。”季晨曦在旁边烧了热水,捋了袖子就过来。 “去客厅看电视去,我这边就要好了。”吴月挡住她,绷着的脸上终于有些松动。 吴月一抬脸的瞬间季晨曦就发现她嘴边的那个大水泡,立刻惊叫道:“妈你这嘴边长了什么啊?” 吴月被她这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脸上隐有笑意:“死丫头咋咋呼呼什么,不就是上火起了水泡么?” “那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啊?” “这点小事吃点药不就行了么,还看什么医生。” 经她这一打岔,刚刚尴尬凝滞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这时恰好老季也回来了,拎了一堆热菜冷菜的他笑眯眯的,眼角嘴角都是上翘着的。 吃饭的时候吴月总是默不作声,而老季总是“闺女”来“闺女”去地跟她东拉西扯。季晨曦心中纳罕:妈妈向来是利索爱唠叨那型的,怎么就忽然沉默了呢? 无意中瞥见她的头发,除了上面一层黑发,里面的白发总也挡不住。她记得以前的妈妈精明利索,看见白头发总是让自己给她拔掉,后来白发变多了就去理发店染发,所以看着很是精神。而如今她看着妈妈这模样,又想起靳惟那保养得极好的妈妈,瞬间就觉得好难过。 “妈,我明天带你去染头发吧?”季晨曦还是忍不住开口。 吴月听的时候夹菜的动作一滞,随后就夹了菜放进季晨曦的碗里:“都一把年纪了,还染什么头发。” 老季随即就嘲笑道:“是的啊,你看她都是老太婆了,嘴上还起了那么大个泡,像个老妖怪。” 吴月立刻笑着还击:“你还好意思说我啊?脸都被冻成猪八戒了!” 季晨曦看着他们斗嘴,是又心酸又无奈,也许他们上了街,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对普通的老头老太太吧?当一向不服老的父母自己都能拿老头老太太这种词来调侃自己的时候,他们心中一定也是酸涩无奈的吧? 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 饭后老季去卧室里看电视去了,季晨曦留下来陪妈妈收拾碗筷。她正想着心事,忽然吴月说了一句:“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吧。” “什么?”季晨曦诧异道。 “我跟你爸商量过了,他也总埋怨我。你结婚这件事上的确是我不好,你要是跟靳惟离婚的话,我们不拦着。”吴月正拿着抹布擦桌子,说到这都有些哽咽的感觉。 “妈?怎么了?”季晨曦实在是不了解这是什么情况。 “以后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吧,只要开心就行了。”吴月说着说着眼泪都在往下掉,她一向强势,这是第一次跟女儿服软。 “到底怎么了嘛?”妈妈一哭她也想跟着哭了。 可是哭了一会季晨曦也没弄明白到底为什么哭…… 靳惟知道季晨曦回娘家去了的时候,也匆匆赶过来,就在那么短的时间空当他还不忘买礼物。季晨曦见到他的时候有些奇怪:“不是让你别来了吗?我就是在这住两天。” “你这无缘无故跑回来,爸妈肯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长手长腿的靳惟坐在她的小床上,显得格外地违和。 季晨曦心情本身就有些低落,见了他也没斗嘴的冲动,只是朝床上一躺:“随便你吧。” 她将脸闷在被子里,很是颓丧的模样。靳惟觉得很奇怪,伸手推了推她:“你怎么了?” 季晨曦不理。 靳惟靠近了点:“你到底怎么了?”他将她从被窝里扒出来,发现她满脸是泪,细细的眼睫毛都被沾湿了,黏在一起,显得格外地楚楚可怜。他一惊,随即用手去拭她的泪,低声安慰她:“怎么了?” 季晨曦睁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我一睁眼,爸妈会老成这样了。” 靳惟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你一睁眼的事儿嘛? “我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特别不孝顺?”季晨曦拉住他的胳膊,眼泪汪汪地瞧着他。一向稳重的靳惟竟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只得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没关系,以后对他们好就行了,我们一起对他们好。” 这一夜,他俩窝在季晨曦的那张小床上,第一次没有相敬如冰。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终于听到二大妈的现场了!蹲守了那么些天,我又相信爱情了!!! 第7章 奥特曼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恰逢吴月去菜市场买菜,季晨曦正好没事,就跟着去了。早晨的菜市场永远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很多摆摊卖菜的大叔大妈竟然还能认识吴月,并且都对吴月有个这么大的闺女表示诧异,一路打招呼过去倒是收获不少。 季晨曦跟着吴月来到水货摊子前面,对那红色大盆里形似蛇一样的黄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吴月说:“这东西好吃是好吃,可就是长得太恶心了。” 吴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一吃材,就适合吃现成的。” 季晨曦对着那群黄鳝笑嘻嘻的:“嘿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刚说完她便发现了这家水产店的镇店之宝,一条又肥又大的鱼独自躺在大盆里,翻着白眼吐着唾沫,寿终正寝,“咦?这鱼都有海豚大了吧?这么老了不知道肉是不是也很老。老板,你这鱼是怎么逮到的?这算是鱼祖宗了吧?不知道它跟自己的鱼子鱼孙躺在一起任人鱼肉的感觉是不是有点悲从中来呢?” 那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跟着老板娘本来是穿着水鞋在水池子里捞鱼,听了她这话俩人黑红的脸上都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谁晓得一条鱼有啥感觉咧?” 老板娘更是乐呵:“吴大姐,你这个闺女啊,讲话还挺有趣的嘿!” 吴月手里拎着几条小黄鱼,瞥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讲话就不能稳重点?” “妈你买那个做什么?我又不爱吃。”季晨曦有些奇怪,家里没人爱吃小黄鱼吧? “又不是买给你吃的。”吴月自顾自地付钱,都没看她一眼。 “那给谁做得啊?” “靳惟。” “咦?中午他还回来干嘛?” “找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也算是他倒霉。” “……” 而谈判结束的靳惟这时正坐车回公司,他翻着手上的文件跟合同,忽然思及昨晚眼泪汪汪的季晨曦,又想起她从前总是爱买一盒小小的蛋糕带回来吃掉,仔细地回忆那精致的包装盒上的店名,便开口道:“你知道晴悦坊在哪么?” 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思考了一阵:“你是说卖蛋糕的那个晴悦坊?” “嗯。”他颔首。 “这个店好像在我们这市区内开了好几家,不过都比较偏,最近的是城东蔷薇路的那家。”司机想了想,暗自揣测老板忽然问起这事做什么。 “那就先去城东的晴悦坊。”他拍板敲定。 “可是从这去蔷薇路最起码也要一个小时啊,不回公司了?”司机诧异道。 “嗯,买完直接去沁水小区。” === 中午靳惟回到季晨曦家里的时候吴月已经做了一大桌的菜,热气蒸腾香气四溢的看起来很是令人垂涎。 季晨曦围了个围裙端了菜出来很像是那么回事,靳惟眨了眨眼,心中暗笑:估计也就是端个菜。 可是上桌的时候他就不那么想了,因为季晨曦说:“这里面有三道菜是我做的,你能尝出来是哪三道嘛?” 可怜靳惟自打结婚就没吃过季晨曦做的菜,他哪知道她还会两手?他抬头瞧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大季,又瞧了一眼笑得很得瑟的小季,只得硬着头皮:“嗯,我尝尝。” 吴月为他解围道:“死丫头多少年没做饭了,还好意思让人猜,这里面最难吃的就是你做的。” 靳惟听了这话以后心里压力山大,这猜错了的话岂不是在质疑岳母大人的厨艺?这解围还不如不解呢! 他在仔细尝了一遍以后笃定道:“这道上汤西兰花和清炒山药是你做的。” “你怎么知道?”季晨曦极为诧异,眼睛也不眨地看着他。吴月也颇为好奇,等待着他的答案。 “妈做菜向来不喜欢放糖,但是这两道菜放了糖。”靳惟正色道。 季晨曦尝了尝这两道菜,犹豫道:“有甜味么?我只放了一点点调味的啊!” 老季也挑了朵西兰花,吃掉以后咂摸着嘴感叹道:“还是靳惟嘴刁,这都能尝得出来。” “才猜出来两道菜,还有一道呢?”季晨曦不信邪:有本事你全猜出来啊! 靳惟有些好笑地瞧着她,意思意思就得了,我也没打算全猜出来。再说了,在岳父岳母前表现得太精明也不好。因此他作投降状:“这个我真的猜不出了。” 吴月看不下去了:“你哪里做了三道菜,我怎么不知道?” 季晨曦得意一笑,指着那盘拼得十分整齐漂亮的麻辣黄瓜:“那也是我做的呀!从洗切到配料到搅拌和拼盘都是我一手……” 吴月打断道:“小惟啊,咱们先吃,菜都要冷了,让她一个人显摆去吧。” “唔,反正都是我做的。”季晨曦不甘落后地拿起筷子,嘴里还嘟哝着。 晚上接季晨曦回家的时候,靳惟将车上那块蛋糕递给她:“今天顺路去买的。” 季晨曦打开包装盒,那只精巧可爱的蛋糕是一个酒杯的形状,柔软的蛋糕上涂满了甜美的果酱,最上面还插着一颗红草莓,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她咬一口,甜而不腻的果酱和软软嫩嫩的蛋糕,还有那酸甜的草莓组合起来,真是把她的味蕾都收服了。然后她左一口又一口地将它全部吃掉,然后咂了咂嘴:“真好吃。” 她满足得像是吃了鱼儿的猫,就差舔舔爪子了。靳惟从反光镜中瞧了她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心情舒畅无比,眉眼都舒展开了。 可是下一秒他就不觉得心情舒畅了,因为她说:“你是顺路买的?那以后每天下班都帮我带一块吧!我真喜欢吃。” 靳惟赌气道:“没空。” “你不是顺路嘛?”季晨曦感到不能理解。 “顺不顺路都没空。”靳惟手捏方向盘,看都不看她一眼。 “做男人不能这么小气!这蛋糕多少钱?大不了我把钱按月结给你呗!”季晨曦一边意味深长地教育他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男人一边掏钱包。 靳惟心情更不舒畅了,抿着嘴不讲话。 季晨曦根本没在意他的脸色,一边掏钱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这年头啊,老公还没外卖员靠谱,好歹人家外卖随叫随到哎!” 靳惟那好看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季晨曦从钱包里摸出一堆银行卡来,茫然道:“哪个是我的工资卡啊?前天刚发工资,我把密码也给忘了。” 靳惟漠然置之。 “你知道嘛?”季晨曦继续问。 靳惟对她充耳不闻。 “嘿!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季晨曦抬头看他。 靳惟目不斜视。 “老公——” 靳惟眨了眨眼睛,但依旧是没回答。 “老——公——”季晨曦这次是知道他故意无视自己了,便从副驾驶座上向他凑近。 “在开车,离我远点。”靳惟终于不能假装看不见她了,无奈地开了腔。 季晨曦将她手上的卡像扇子一样展开,摆成一个打牌的手势:“那么我大牌的老公,请你告诉你这个有健忘症的老婆哪个是工资卡。” 靳惟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左数第二张。” “下面请报密码。”季晨曦学取款机里面的系统女声。 “你真的不用我带你去看看脑科医生么?”靳惟被她逗得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不用!”季晨曦不高兴道,“别转移话题,报密码!” “哪有什么密码,就是你的指纹和你的脸部扫描一下就行了。”靳惟奇怪得很,这个也能忘记?忘性大也不能这样吧?“左数第四张是我的副卡,你一般用这个就好。”他继续给她科普道。 “你的副卡?”季晨曦抽出那张卡仔细端详。 “嗯。”靳惟点头。 “你的副卡我也能用?”季晨曦疑惑。 “为什么不能?”靳惟的被她这一句质疑弄得有些不高兴。 “难道我刷卡的时候还要拿着你的大头照和指纹照片?” “……” 第8章 情人? 期末考过后学生们解放了,这下可苦了季晨曦。要批改试卷,要开总结大会,要交论文还有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儿。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工作嘛,怎么可能不分个淡季旺季?关键是对于此时的季晨曦来说这工作只是刚上手,业务不熟悉,因此出现些小bug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她发现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个**ug,而且连她自己也不能忍受! 这日临近放假,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整理东西,工作新手果然是效率低,别人都做完放假回家了她却得呆在这儿把剩下的后续工作完成。她一边工作一边感叹,上学的时候总觉得上了班就可以玩了,现在上班了,又怀念学生时代的无忧无虑……唔,挂科跟考试除外。 一直忙到傍晚,冬天的黑夜总是很快地降临,让人来不及欣赏美丽的晚霞。办公室里由于她忘了开灯而变得黑漆漆的,只有电脑显示屏的灯光幽幽地照着她的脸。她将所有学生成绩输完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学生们这次一定会感谢她,因为她每个地方都尽量给分,如果就这样还挂了,那只能说是……天命难违。 收拾好一切打算出门时,一个黑影在她开门的时候闪进来,一把搂住她,低低地说了句:“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然后吻住她。 黑暗之中她只觉得一张汁液横流的吸盘吸住了自己的嘴,一想到这是一张陌生的臭男人的嘴巴,就让她倍加恶心。她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将手里的包包跟文件一齐向对方的头上摔过去,嘴里骂道:“哪里来的臭流氓!敢占我的便宜!弄死你个混蛋!” “别打别打,是我!”那个人明显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捂着头去制止她。可是怒火中烧的季晨曦犹如一个暴怒的小狮子,拼尽全力去打他,再加上一想到刚刚这个仓促又恶心的吻是她的初吻,就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是将手上的包包砸过去再拽回来,然后再砸出去:“什么是你是你?管你tm是谁!打得就是你!” 忽然她感觉双手都被对方钳制住,无法动弹。一时情急之间,她想起之前人家所说的女子防身术,便一脚往他下-身踹去。只见那个黑影慢慢地倒下去,季晨曦得意地一笑:哼哼,牛皮的皮鞋果然给力。 “季——晨——曦——”一个痛苦并且夹杂着愤怒地男声传过来,一字一顿像是要把她活活给吞了。 季晨曦这才住了手,然后诧异道:“咦?你还真认识我啊?” “……” 她连忙打开灯,见一个男人捂着下-身蹲在地上,神情痛苦。季晨曦想了一下她确实是不认识这人,便有些犹豫道:“你……那个……疼不疼啊?” “你说呢?”那个男人没好气道。 “那……对不住了。”季晨曦兀自杵在那也不上去安慰,只是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心想着总归不能让我给你那地方揉揉吧? “什么?季晨曦你能耐了是吧?”那个男人对她怒目相向,趁着这个机会她仔细地瞧了一下,他是个典型的丹凤眼,吊梢眉,肤白唇朱,长相倒是不差,算是个典型的小白脸吧。不过如今他左半边脸被季晨曦印了个清晰而秀丽的五指山,额头上有一大片乌青,脖子上还有被她指甲划过的一道完美弧线。嗯,是一个被打残了的猪头小白脸,她在心底暗暗给他下了一个定义。 “还不快扶我起来?”他手伸向她,语气很是不好。不过他生气的模样倒是蛮可爱,像个小孩子。 季晨曦瞥了他一眼,实在不高兴去拉他:是你自己不长眼睛就亲上来的,现在还把自个当大爷了:“你谁啊就让我扶你起来?你刚刚亲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呵,季晨曦你果然够狠,前脚把我用完了现在就一脚踢开,翻脸不认人的功夫倒是学到家了。”得不到帮助的他自个从地上爬起来了,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继续道,“以前你自己送上门来让我亲了那么多遍,今天倒是变成贞洁烈女了。” 一听这话季晨曦也怒了,姐也是有老公的人!会倒贴给你亲?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她掐着腰,将手里的包朝地上一甩,然后指着他,面上是要多凶狠有多凶狠:“你要是再敢给在这边坏我清誉,我一定让你这个寒假睡在这里边!对,锁里边!”她仿佛终于找到一个能惩罚他的酷刑,将那句“锁里面”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清誉?你竟然还有什么见鬼的清誉?半个月前你还躺在我床上呢,现在才跟我讲清誉,不嫌晚了一点么?”那个男人揉了揉额头,碰到伤处的时候疼得直龇牙,说话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拜托,我老公比你好一万倍,你赶快滚吧小白脸死小白脸!”季晨曦一听他不堪入耳的语句就气得要跳脚,一时情急也想不起来怎么骂他,只能拼命重复“小白脸”这个称谓。 他一听也来了气,怒极反笑:“比我好一万倍你还成天往我这边跑?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朝我身上粘?你男人这么好还被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哈哈这年头女人果然都很贱。” 季晨曦虽然隐隐觉得这事有蹊跷但还是稳不住自己的心情,她向来不会骂人,这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去攻击他心里更是着急,又拾起地上的包打算故技重施,可是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他制住她,嘴上却是刹不住:“半月不见你怎么变成了泼妇?欲求不满了?” “你!”她听到这话当真是急红了眼,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下足了劲。 他痛得直吸气,却没动手打回去,只是捏着她的嘴巴逼迫她松嘴。他捏着她的嘴,凝视她熟悉的脸,眼神却是陌生得很:“你……到底怎么了?” 她撅着嘴不好说话,呜呜啦啦唧唧歪歪了一通,什么都没说清。 那个男人忽然笑了,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我发觉……你还是被封着嘴比较可爱。” 季晨曦猛摇头,不断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牵制。头发都被她摇得乱七八糟,像是个疯婆娘。忽然她感觉所有的外力尽数撤去,她被他拥进怀里。只听他忽然变了刚刚那种或嘲讽或无所谓的语气,变得深沉而伤感:“我要结婚了。” “唔?”季晨曦一愣,话题怎么转换得这么快? “我是真的要结婚了,日子都定了。”他低声絮语,却有一种说不出地缠绵,“都三十了,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混着。你说我不如他,你说他比我好一万倍,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除了出身不比他好,我哪里比他差?你说是不是?” 季晨曦终于有个机会说话了,她从他怀里挣开,大吼一声:“你神经啊!你到底在自说自话什么啊?你结婚关我什么事?送请帖也不是这么送的吧?你脑子是不是不清醒?我老公当然比你好一万倍,单单就脑子这方面你就被甩在了起跑线上了好不好?” 刚刚那种悲伤的氛围立刻被她这一声吼给结束了,他推开季晨曦,眼中满是不屑,声音也变得冷然:“你既然要把话说死了,那我希望你别过两天就跑过来求我原谅。” “原谅?谁稀罕?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季晨曦抱臂立于一旁,一副冷眼旁观的样子。 “呵,你就继续装吧,希望你能永远装下去。”那个男人走之前只留了这么一句,然后随手扔了张喜帖过来。 季晨曦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像是撒纸钱一样的动作将一张大红色纸片飞到了自己的脚下,她一边弯腰去捡一边嘴里嘟哝着:“就你这态度,谁嫁给你谁倒霉了个大催。” 请柬上写着:段一与秦雨飞的婚礼将于xx年在xx酒店举办,特请…… 他竟然就是那个段一,手机里联系得最多的人…… 季晨曦回去的路上将刚刚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斟酌了无数遍,这个男人能轻车熟路地对自己亲亲抱抱,那么之前的自己必定也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的。而他说的话不管真假,最后总结出一件任凭她想破脑袋也绕不过的事情:自己很有可能是婚内出轨了! 丫丫个呸!我不相信! 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电脑坏掉了,幸好有存稿~蜗牛上树都比家里的电脑快些! 第9章 愧疚 晚上回到家,她忽然接到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妈妈语气很是奇怪,像是欣喜,但更多的是忐忑:“丫头啊,小惟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是手续办好了,让我们搬进他名下的房子里。你爸死也不肯挪窝,说是不能让闺女欠他家的,以后在家里没地位,说话也就没有分量了。我也是这么觉着的,你如果要真的跟他离婚受人家那么多恩惠也不好……” “他买了房子让你们住?”听她妈妈唠唠叨叨了那么多,她好歹抓住了重点:靳惟上次说我们一起对我爸妈好,原来是这意思?“唔,我爸要是不想搬现在就不搬好了,我等会问问他去。”季晨曦斟酌了一下,就这么拍板决定了。 接下来的时间季晨曦就蹲守在客厅等待着靳惟的归来,百无聊赖的她手里拿着遥控器,将自己头上的灯按得各种组合变幻,忽亮忽灭,时明时暗。她心中翻涌着无数种不同的念头,她不能接受婚后的自己还能与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她不能接受十年后的自己放任着父母老去不闻不问,她不能接受以后的自己能对这样的丈夫漠然置之……她其实最不能接受的是十年后的自己,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甚至是鄙视的自己。 不知孝顺为何物,不懂忠贞是什么,更可怜的是再不能尝到快乐的滋味。 就算是十年三千六百日,风刀霜剑严相逼,她也不能理解为何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一个面目全非甚至是面目可憎的自己。季晨曦来到这个世界,本是有着一种窥探未来的猎奇心理面对这一切的,起先她对将来这一切感到好奇,对这角色转换感到得意,后来她发现长大后也有不同的烦恼,而如今,她第一次感到了沉重。 年少的人们啊,当你们对自己的梦想深信不疑,当你们对将来充满希冀,可曾想过也许有一天你们发现你曾经所有的梦想不过都是空想,光明的未来不过是将过就过一如以往那些灰暗无聊的日子,你们还会渴望长大吗? 但是如果十年以后麻木的自己被年少的心取代呢? 灯一圈一圈地亮起,中间墨绿色背景上数不胜数的小灯亮起时像是点点繁星。各色灯光照在季晨曦有些阴郁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而靳惟一进门,就是看见这样的她。 “你怎么了?”靳惟问她。 “你回来拉!”季晨曦从沙发上跳下来要帮他拎包。 “你刚刚发什么呆?”靳惟有些奇怪她今天的殷勤,但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什么,觉得你家的灯不错。”季晨曦笑眯眯地在他旁边。 “你家?”他开始挑字眼。 “不,是咱家。”季晨曦向他抛了个媚眼,讨巧卖乖道,“对吧?” 靳惟轻笑一声,没答话便开始脱衣服,季晨曦在他旁边扮衣架。 “那个……听说你买了房子让我爸妈住?”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嗯。”他瞥了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那房子本身就是空置的,让爸妈搬进去也不浪费。” “那个……” “不用这个那个了,你连人都是我的,你赚的那点钱自己花吧。”靳惟见她支支吾吾的有些不耐烦,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不是啦……”季晨曦反驳。 “不是什么?” “其实我是想说从明天起我就放寒假了,你想吃啥我来做好了。”季晨曦向他眨眨眼。 “……” 第二天闲着蛋疼的季晨曦还真的去了靳惟的公司,恰逢天降大雪,于是公司里面的员工便瞧着一个身着大红色斗篷,脚踩雪地靴,戴着线帽的小姑娘左手撑着小伞,右手拎着保温盒就进来了。大家正好奇这小姑娘是来做什么的时候只见她径直走向前台:“请问靳惟的办公室怎么走?” 两位前台小姐面面相觑,心里想着你以为你来了就能见到我们老总么但她们还是保持礼貌的笑容一脸的亲切:“请问有预约么?” “哦,我是靳惟他对象,给他送饭来的。”前台两位姑娘瞪大了眼睛,然后强忍着笑给她指了路。但在季晨曦走后几个小姑娘立刻笑成一团:“对象!哈哈靳太太竟然称自己是靳总他对象,这多少年前老词了我都八百年没听过了!真是土得很新颖呀!” “不对呀,靳总的太太据说年龄也不小了吧,最起码也三十几了啊,怎么是这种打扮的小姑娘?不会是小三吧?”其中一个前台小姐感觉很奇怪。 “也是啊,我来这工作三年多了也没见着靳总的太太,忙的时候靳总不管在公司留到多晚都没人来催,现在来的这个……不会真的是……” 一阵沉默以后有一个女声弱弱地开腔:“真幻灭,靳总这样正经的好男人都这样……果然这世上男人都不可信么?” 另一个人立刻反驳道:“你刚刚也说了,既然靳太太这么冷淡,靳总为什么不能找个体贴的女人呢?” “哎,靳总要是懂一点风情,这体贴的女人也不至于是这个女人了。” “不懂风情其实还好办,最怕的是装作不懂风情,我觉得靳总就是这种人。” “我也想拱好白菜呀……” “……” 靳惟见到季晨曦的时候还是蛮惊喜的,她竟然自个摸到了公司来,暴露在外面的头发湿漉漉的,全被雪粒子给沾湿了。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笑容,将手里的保温盒朝他面前一亮,献宝似的:“喏,三菜一汤奔小康!” 棕色的线帽卡到了她的眼睛,靳惟就伸手帮她将帽子往上拽了拽,她见状乖巧地垂下头让坐着的他帮自己整理。他见着她眼睫毛眨巴眨巴的实在是可爱,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直接搂进怀里。 季晨曦被亲得有些愣愣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内心却不乐意了:这才是我的初吻啊!为什么这么短!我还没咂摸出滋味呢!她趴在他的肩上,闷闷地想:初吻就这么潦草地被他亲掉了,自己跟那个吃人参果的猪八戒有什么区别嘛?!可是让她一个单纯无邪的妹子(她竟然还能这么想,真是给她跪了)回亲过去也太不矜持了…… 而靳惟还沉浸在她雪中送饭的感动之中,搂着她的腰不肯松手。接下来的时间里季晨曦并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开心,她一脸的若有所思,有时盯着他不放,而当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立刻眼神飘开。弄得靳惟哭笑不得,只得埋头吃饭。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靳惟亲了一下她的眉心,便熄灯打算睡觉。一直是沉思状态的季晨曦立刻不满了,坐起来指责道:“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不用心呢?” “怎么了?”靳惟被她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莫名其妙。 “你又不是蜻蜓,我也不是水,你亲我就不能认认真真地亲一次么?”果然是黑暗中人的本性比较容易暴露,寂寞的猪八戒还是想知道之前被活吞下去的人参果是什么味道啊! 听到这黑暗中的靳惟轻笑一声,也起身靠过来。季晨曦有些紧张,自我催眠道: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不算,这次是真的初吻!幸好睡觉之前刷了牙!不对,我还有一颗牙被拔掉了,他亲的时候会不会被其他牙齿给划拉到啊? 事实证明,她真的想太多了。 都老夫老妻了靳惟还能不熟悉她身上每一处? 这次吃到人参果的猪八戒觉得心跳速度在跟卡丁车赛跑,氧气有些不够用,大脑也要缺氧了,所以在最后才发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她软在靳惟怀里挣扎了一下:她身虽然是妇人身,但心依然是黄花闺女心呐! 她开口拒绝道:“嗯,咱们可以睡觉了。” 靳惟却不许,他贴近她的耳朵,在她耳边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道歉:“对不起,上一次是我的不对,以后都不会这样了。” “什么?”季晨曦忘了阻挠他到处揉捏的手,认真思考:上次是哪一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那个你先说说你为什么错了,先给我做一个口头检讨。” 在黑暗中季晨曦都能感觉到他在笑,胸腔都在震动:“口头检讨就算了,还是体罚吧。我用实际行动来弥补错误。”说完便将她放倒在床上,再次吻住她的唇。 季晨曦一紧张便伸出双手一边一个捏住靳惟的耳朵猛摇,他捉住她的手,无奈道:“又怎么了?” “这个……那个……”季晨曦心里实在是紧张,趴在自己身上的是个男人呐!不是之前那个坐怀不乱躺在身旁很快就能睡觉的靳惟啊! “哪个?”他等她答话。 相处了半个月下来,他的确是很符合她的审美观,做事又细心周到,对自己又好,可是她还没有确定自己喜不喜欢他啊!这么快就上床了不符合事情发展的普遍规律!落后的感情发展和夫妻之间日益增长的**需要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为目前的主要矛盾了! 季晨曦思考了一下,虽然思想上她还是纯洁的少女,但是**上是人家的妻子,也是有这个义务去满足他的,便闭眼一咬牙,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自己掂量着办吧!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靳惟依旧是笑:“我发觉你越来越有趣了。” 在沉沉的夜色中,一对夫妻在尝试着千百年来人类一直深爱着地一种运动,一个温柔一个懵懂,一个娴熟一个青涩…… 半夜,季晨曦又觉得嘴唇干裂饥渴,只能不断地咂嘴。而睡梦中有一泓温暖清冽的水流入口中,正想多喝几口,可惜那水却已经被人拿走。焦急之间季晨曦终于醒了,她只听见一声保温水杯放在床头柜的声音,便以为他也是醒着的,便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很渴?” 却无人回答,黑暗中一篇静谧。 她联想起来之前第一次重生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有一个人在她饥渴难耐的时候给她喂水,她若有所悟:“你是不是每晚都给我喂水啊?” 房间里依旧是寂静无声,自然是无人应答。 她有些奇怪,摸黑凑上前去,将头一直伸到他的脸前面,这才看清他已经睡了。是啊,这大半夜的谁不困呢?连最渴的自己都懒得起身,何况是睡得正香的他?谁能做到在每天晚上因为怕她渴而起夜给她喂水?必然是最疼她的人吧? 季晨曦在黑暗中想了很久,然后侧身躺下钻进被窝,双手搂住他的胳膊,顺口亲了一下,然后悄声说:“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我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就拜托存稿箱君了~~~还得去修电脑,泪目 第10章 转变 临近年关,季晨曦反正放了假也无聊,便跟着阿姨去置办年货。超市里打折的组合促销的优惠的东西特别多,季晨曦每样都觉得不错,又怕自己刹不住买太多,便在买东西之前总是问一句:“李阿姨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李阿姨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本就是多话的年纪再加上季晨曦这不断问道,她也就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生活妙招:比如这个竹炭包虽然能去除异味但是也要经常拿出来晒晒啊,比如那个是专门用来防尘,但是用这样那样的方法就可以不用到这个东西拉,总之俩人一路从家里聊到了超市,再从超市聊回到家。这下季晨曦连李阿姨的孙子用的尿布是什么牌子的她都知道了。 季晨曦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觉得不对,便问:“阿姨,你为什么叫靳惟是小惟,叫我却是叫太太?” “嘿嘿,之前总怕你听我这么叫你听不惯。” “那你怎么知道靳惟就能听得惯呢?你以后也叫我晨曦吧。” “我在靳家这么多年,小惟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在我心里跟我儿子没什么两样。”李阿姨眉眼弯弯,笑得很是满足,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皱起眉来。“过两天啊,我就要回乡下过年了,其实我跟你说实话,每年这时候我都特别放不下你们俩。” “为什么啊?”季晨曦不理解。 “小惟每年这时候都特别忙,忙这个忙那个有时候前后脚都不着地的,都快过年了还得出去应酬,喝得脸色多不好。你这闺女啊,又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性子,一个人呆在家过个年都没点年味,也不问男人在外面多辛苦。”阿姨拉着季晨曦的手,咾里唠叨说了很多,最后意味深长道,“小季啊,这做人媳妇的,还得各个方面都要照顾到,该关心的要关心。你看小惟这模样这能力,怎么可能没有外面那些个女人献殷勤啊你说是不是?我们老家有句话‘家里女人千好万好不如外面那些狐狸精会讨好’,你也别太放松了,凡事也要看着点。” “我知道,阿姨。”季晨曦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个样子一定是讨人厌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媳妇谁喜欢呀?可是听这阿姨的语气,这靳惟不会真的在外面有点什么吧?她越想越疑心,看着靳惟这个样子,也算是有财有貌的,这外面觊觎他的年轻女人肯定不少。而自己之前对他不好,又可能跟外面的男人有点什么,他会不会因此很理所当然地在外面找女人呢? “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你告诉我,我以后就多注意这方面!”季晨曦这好奇心是彻底被李阿姨勾出来了,特别想知道这她不知道地秘密。 “哎呦你这丫头要说你太马虎吧现在又在这不该精明的地方精明起来了,小惟对你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啊?哪个地方不是迁着你就着你的?这话就别瞎说了啊,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季晨曦看着李阿姨打马虎眼,心里一阵阵地发酸。她低下头扳着手指委屈道:“不该精明的地方精明,原来靳惟在这方面还真有鬼啊,我今晚就问问他去。” 这李阿姨一听她语气都变了,眼圈也有些泛红便着了急,将手上拎的东西朝地上一放就过来安慰她:“我说闺女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真没什么,又不是小姑娘了怎么眼皮子这么浅的呢?” 季晨曦这下是真委屈了,自己本来就是小姑娘好不好?还没有那么内心强大到接受出轨的老公。 李阿姨扛不住她这小模样,只得主动招了:“其实真没什么,只是有一次小惟在外应酬喝多了,是一年轻小姑娘给送回来的,那小姑娘打扮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声音也特勾人。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后来那姑娘总打电话到家里来。你那时候忙什么教职称评比,天天不着家的自然是不知道,可是我心里有数着呢,小惟也是个明白事儿的,接了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接过。后来那姑娘估计觉着没希望就渐渐不打来了。” 季晨曦抬起头:“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打电话来的那姑娘就是送他回来那个呢?” “听声音就听出来了呗,一般正经女的哪能学出来那种声音啊!”这阿姨脸上满是嫌弃,估计是往不好的方面想去了。 “就这样?”季晨曦顿时觉得自己小题大作,这分明没什么嘛! 阿姨见不得她一副放下心的模样,便在旁边敲打敲打:“我这只是发现了这么一个,而且是胆子大到敢勾搭到家里来的,小惟在外面见多识广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不正经的女人想搭上这枝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后一定会放亮眼睛,将这些莺莺燕燕斩杀在门外!”季晨曦昂首,信誓旦旦道。 阿姨见经过她爱的教育以后颇有成效也挺开心,便给她吃定心丸:“这哪里需要你多操心呐,小惟又不是不懂事的。就多顾着点家就成了。像上次你生日那天,你跑外面一直到那么晚才回来,而且还在外边喝了酒,小惟嘴上不说心里来气着呢,他早早就回来等着跟你一起过生日,还专门买了礼物,但是一直等到半夜,你又不知道,非得跟他怄气,我在外面就听见你摔桌子掼碗的,听着也着急呀!” “咦?上次生日?是什么时候?”季晨曦记得她那天从这边醒来的前一个晚上是自己的二十岁生日,第二天她浑浑噩噩也没太在意日子,后来发现这个时空跟她来之前是平行的,只是年份不一样而已。也就是说她她醒来的前一晚也是自己的三十岁生日,如果说阿姨说的这个日子是那晚上,那她就明白那晚发生了什么了。 “你连自己生日都给忘啦?就是三十岁整生日呀,小惟说要办酒席你非不要的那次。” 竟然还真的是那晚,好神奇。二十岁整生日时自己是光棍一条,跟舍友在外面过得风生水起醉生梦死,三十岁的整生日时自己已为人妻竟然是跟丈夫大吵大闹过得如此糟糕。 生活原来不过是一条时间轴,我们永远都想不到下一秒你会用什么表情面对。如果生活将时间快进,从某一时间点拉到后面某一点播放,我们虽然不知这中间会有多少苦痛,与其为来不及转换表情而惊慌失措,不如放宽心态淡定从容。 她朝李阿姨笑了笑,帮她提着东西往家里走。其实那些不好的记忆,当是一场大梦,醒来就全部忘掉吧! 年前靳惟的公司要开年会,季晨曦听了很是好奇:以前在学校,只看过毕业实习了的学长学姐们上传年会照片,当时总是很羡慕,但也想着将来自己必定也是要经历这种事情的。但现在还是在学校里工作,根本没有那种参加大公司开年会抽奖的机会。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非得央着靳惟带她去,靳惟自然是没意见,她愿意去,就让她跟着呗。 季晨曦为了不给靳惟丢脸,也为了满足一下自己参加年会的虚荣心,便买了一件特别性感的露背礼服。她晚上得意洋洋地穿给靳惟看,靳惟无奈:“只是参加个年会而已,不是要你去走红地毯领小金人。” 季晨曦扯了扯裙摆:“太夸张了么?你们公司那些姑娘都穿什么呀?是正装呢还是礼服呢?走的路线是庄重大方呢还是俏丽可爱呢还是妖艳性感呢?” “没在意。”靳惟躺下来,头枕着双手,无所谓的样子。 季晨曦提着裙摆爬上床压在他身体上面:“是真没在意呢还是假没在意呀,怎么一看我问这个问题就回避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蹊跷啊?” 靳惟顺势搂住她的腰,却摸到了她光裸的后背。柔软嫩滑的触感让他喜欢得紧,便顺着衣服将手伸了进去。平时她很少这样与自己亲昵,虽然那次吵架之后她的变化很多,但是他喜欢她这种改变。也许她想通了,她也想好好经营这段婚姻。 季晨曦却红着脸打他乱摸的大手:“你正经一点,问你话呢!” “嗯,什么话?你穿这身挺好看的,如果只穿给我看的话。”靳惟不松手,反倒把她压在床上不断揉捏。 “别压别压,衣服会被压皱的。”季晨曦连忙阻止他。 “没关系,这个衣服我也很喜欢,你去按这种款多买几件,晚上穿给我看。”靳惟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处,然后从她的下颚一直亲吻至胸前,气息都已经不稳了还抽空回答她。 “人家这是礼服,不是情趣内衣!”季晨曦无奈了。 “季晨曦。”忽然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将身体支起来在她上方俯视她,表情认真极了。 “什么?”季晨曦也停止了开玩笑,愣愣地看着他。 “我们就这样下去好不好?”靳惟依旧是那样凝视着她。 季晨曦思考了一下:“什么样?” “你不跟我冷战,我也不强迫你做什么。我们就这样和平相处,甚至可以像这样更亲近点。我自问可以做个合格的丈夫,只要你愿意。” “如果我曾经……”季晨曦沉默半晌,咬着牙想问出心里面的疑惑。 “嗯,你说。”靳惟表示洗耳恭听。 “我是说,我以前也想努力做个好妻子的,现在也没有放弃努力。所以,你也不能放低要求,不能只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得做一个优秀的丈夫呀!”季晨曦笑了笑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如果你知道我曾经对这段婚姻有所亏欠,你还会愿意跟我一起携手走下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们学校充话费送电影票,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去充了话费~打算到时候一起去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是唯一一本我们宿舍都看过的书哎~~~ 第11章 情敌 年会如约而至。 到了酒店后,料想中那种觥筹交错衣香丽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那种最中式的酒席。靳惟公司包下了这家酒店最大的千人宴客厅,宴客厅上方是千盏精巧华丽的莲花琉璃灯,璀璨晶莹。公司里面的男职员都西装革履,领口还打上各式各样的小领结,显得俏皮而绅士。 季晨曦看了看男职员们的领结,有瞧了瞧靳惟那空空如也的白衬衫领口,失望道:“你怎么没打领结呢?” “那些都是年轻人爱搞的花样。”靳惟见她这模样笑了笑,不以为意。 “咱们也是年轻人!”季晨曦朝他的手臂上一挎,坚定地纠正了他一句,就拽着他进了大厅。 到了大厅大家纷纷对他俩侧目,兴许是大家没见过老总带家眷出场吧。季晨曦欣然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这可是宣示靳惟领土主权的好时机啊! 今天公司的女职员们也是花枝招展,她们进了酒店后就脱掉了厚重的外套,就只穿一件小礼服,虽然没有多夸张,但都是得体大方,女人味十足。“幸好之前将那件露背礼服换成了小礼服,不然得多丢脸啊!”季晨曦心下暗暗赞叹自己的先见之明。 随即就不断的有人跟靳惟打招呼,靳惟面带微笑一一点头。令季晨曦郁结的是没有一个人问靳惟跟她是什么关系,这些人都不八卦的吗?! 其实不能怪别人不八卦,他们也在心中揣测了很多遍,但靳总的太太从不出现,如果冒昧地问了之后发现靳总身边的只是女伴而非正主,这样岂不尴尬? 一直到靠前的主桌上才有人问她的身份,靳惟从容答道:“她是我太太。” 季晨曦认真地点头:“嗯,他是我老公。” 她认真的表情逗得一桌人都笑了。靳惟这一桌都是高管,年龄也相对偏大,不知是不是靳惟在的缘故,他们行为也都十分谨慎。相比于他们这一桌的沉着淡定,后面那群年轻人倒是闹得很欢腾,拼酒猜拳开玩笑,笑声阵阵,好不热闹。 不一会儿,舞台上灯光大亮,七彩的光芒照着舞台十分之炫目。主持人请靳惟上去致辞,全场都安静下来,将焦点全部集聚在他身上。 季晨曦在台下远远望着他,他今天穿的是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服,在一众精心打扮的人群中他显得很是随意,衬衫的领口敞着,自有一番风-流韵味。本来她还觉得那群头发梳得锃亮,走过去还香水飘香的男职员们的扮相很不错,现在看来却是些油头粉面的小鬼头,随时随地都能从容登上舞台不显狼狈的男人才是真汉子! 季晨曦从心里面涌出一大波的自豪感:因为一个天生用来被仰望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枕边人。 仰慕仰慕,便是敬仰思慕。一切,都可以从敬仰开始。 靳惟的致辞不一会儿就结束了,下来的时候季晨曦笑嘻嘻地凑上去:“这么快就讲完啦?我们校长每次开大会都要讲个大半天,然后喝口水继续。” 靳惟也眉眼弯弯:“我爸在的时候讲得会更久,从小我就深受其害。” 季晨曦一愣,她讲得是自己上学时候的校长,而靳惟却以为她是在讲工作时的校长。果然,时差差得太多都有代沟了。 舞台上开始表演节目,除了来了一两个季晨曦从没见过的所谓知名明星热场,其他的都是公司职员们自己排演的节目。有正正经经唱歌的,有某个部门集体上阵串烧跳舞的,更有甚者恶搞公司日程安排倾诉加班之苦。 季晨曦在下面看着笑得乐不可支,对正帮她布菜的靳惟说:“你们公司都是人才啊!这种节目都敢演给你看,你竟然还这么淡定!”她顺便瞥了一下这桌上的其他高管,大多数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依旧是笑眯眯的。只有一个中年女人脸色铁青,眼睛都要绿了。 “习惯了,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出。”靳惟颇为无奈。 “每年都有吗?那你们都是怎么处理的?不会开完晚会以后就公报私仇吧?”季晨曦奇怪道,不过这也说明侧面说明了企业的工作或是文化氛围是很活泼开放的。 “年后总结的时候会解决他们提出的问题,一般的话会追究到具体出问题的部门领导层。”靳惟耐心地解答她的诸多疑问。 季晨曦又瞥了一眼那个脸色发绿的中年女人,凑到靳惟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个女的应该就是出问题的那部门领导吧,脸色都变了。” 靳惟笑了笑,将她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拉下来放在手心里摩挲着:“别淘气,专心吃东西。” 于是在表面一片和谐的情况下,他俩在桌下左手拉左手,宛若地下恋情。两人心照不宣,偶尔相视一笑。引得大家纷纷猜测:这靳总跟他太太感情不错啊! 这时忽然听得大家满场起哄声,季晨曦跟靳惟这才回过神来继续看向舞台。台上有一个姑娘穿着淡紫色戏服,珠翠满头。耳后有两条细细的小辫儿垂在胸前,显得极为俏皮。她脸上妆容姣好,浓妆艳抹之下眼睛看起来大而黑亮,格外地勾人。而深紫色的宽布腰带系在她腰间,纤纤细腰盈盈可握。她自出场未出一言,不论唱功如何。光凭这扮相已经惊艳全场。 下面的男同胞们已经开始不淡定了,饶是谁发现平时正正经经的同事穿上这戏服,涂上这油彩,都会诧异不已的。更何况,这美目这一瞥心都要酥了。 此刻音乐响起,却压不住他们躁动的心。有人示意大家安静,让她继续表演。 只见她水袖一挥,美眸慢抬,朱唇轻启:“如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她的声音柔美动听,甜腻得很。她一开腔,下面又是一阵喝彩声。大厅里面离舞台远一些的人们已经站起来看她,深怕错过了那么一点。 舞台上那姑娘对台下众人的捧场视而不见,水眸望向台下,继续唱道:“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季晨曦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姑娘表演,只觉稀奇:从前只觉得戏曲这东西虽然为国粹,但是因为传唱度不高,且并不受年轻一代的喜欢。没想到十年后的舞台上,这才是最有看点的表演。 靳惟并不像其他的观众们那么亢奋,甚至是有些漫不经心,或者是在……走神。季晨曦拉着他感叹道:“你们公司能人可真多,有胆儿肥不怕得罪领导的,有恶搞自己娱乐大众的,还有这种古典美人能唱戏,感觉太神奇了。” 靳惟笑了笑,没做声。 一曲唱完,众人满堂喝彩。舞台上那姑娘向这边拜了一拜便下了台,徒留一室的感慨鼓掌声。 下面的节目跟之前的表演一比,实在是逊色不少,大家的反应也平平。季晨曦便像看到好看电视剧之间插了广告,趁机尿遁。 季晨曦在洗手间不久,就听见了几个女生一起进来。 “表演得不错嘛,会唱京剧还藏着掖着,之前还不告诉我们表演什么。”一个女声这样道。 “什么京剧,是越剧。”一个柔软甜糯的声音纠正道。季晨曦一听就明白是刚刚唱《凤求凰》那个姑娘,原来她不止是唱戏那种腔调,平时讲话也这样。男生听了也许会觉得动听,女生听起来便会觉得有些装了。 “哈哈,差不多,差不多。”那女生讪笑两声,“你不是说要表演个能让靳总刮目相看的节目么,可是我瞧着靳总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啊。” 季晨曦在洗手间里面一听,就感觉有点异样的情绪:什么叫做表演一个能让靳惟刮目相看的节目?难道表演这个就是为了吸引靳惟一个人的注意? “靳总身边不是带着太太么,要掩饰一下也是正常的。”唱戏的那女生听到她的话有些不高兴,分辩道。 “我看你算了吧,都这么久了也没什么进展。我看靳总也不是那种大气的人,你超前进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我看人资的那hr就不错,家境也挺好,对你也蛮不错的。”另一个女生劝道。 “我不急,我才二十出头,就这么耗着呗,我看谁能耗过谁。”她的声音依旧纤细绵柔,可季晨曦听了却一百个不舒服:难怪她唱戏的时候一直盯着这边看,敢情不是在讨好上司,是在讨好靳惟啊! 忽然她想起来家里阿姨之前说的那句话“人家一般正经女的哪有那种声音啊”,她直觉就是这姑娘。李阿姨的描述果然很到位,长相的确是有够水灵的,声音也的确很勾人,这种女人就是其他女人的天敌啊! 季晨曦在厕所里气得牙痒痒,她忽然站起来,马桶哗啦啦的冲水声让外面两个觊觎别人家老公的女人猛然沉默。她整理整理好衣服就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开门,出来径直走到洗手池旁自顾自地洗手。就在那两人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回缓过来时,她又来了一句:“你进一步他退一步并不是代表他不大气,他是在用委婉的方式告诉你:做人要自重!” 季晨曦说完尤不解气,故意甩了甩手上的水,弄得水珠乱飞以后她才满意地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自习回来就不想码字了肿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