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繁华一梦》 第2章 楔子 除了出任务,空闲的时间,夕月总是如一只慵懒的猫般,只愿意坐在软垫厚积的飘窗上,在暖暖的午后,拿着本漫画,看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繁华万千。 认识夕月的朋友常说,她连骨子里都是软的。 若不是见过她在任务里的果断杀伐,根本想像不出她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套用她自己的话,如此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朋友们偶尔会听到她开玩笑似得话语,“我生来就是孤单一人,也许这一生都会是这样,若是连我自己都不给自己找些乐趣,那我怎么度过这漫漫长河中的悠悠岁月?”朋友听到也只是笑她给自己的懒找借口,其实他们不知,她说的都是真的。 夕月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因一起事故去世了,那时她还没有懂事,只不过月余。后来,她姥姥见她可怜便接到自己家将养着,长到三岁时,老人却因心肌梗塞而过逝,那时候的夕月对一些事还是懵懵懂懂,她看着一个个亲人来来去去,只睁着蒙蒙大眼无助的站在原地。 被推倒,被殴打,她经历的童年惨痛到被她尘封在心底一处阴暗的角落久久不愿提及。总算国家政策有九年义务教育一说,虽然那些亲戚不愿意出钱让她读书,最终还是让她上了学,但平日里家务却也有大部分落在了她小小的肩膀上。 所以,生活总是要继续,每天上学的时刻便成为了夕月最开心的时候,每天她都会认认真真上好每一课,幼小的心徜徉在知识的海洋,让她体会到了另一番乐趣。无心插柳柳成荫,每一次考试的年级第一从未从她身上溜走过。 也因为此,一回到寄宿的家,她的首要任务从家务变成了陪同那些亲戚家的小孩一起学习,或是教导他们如何提高成绩。闲暇时,她的弟弟妹妹也会拿出一些卡通漫画书给她看,如此,那些东西便成了唯一能慰藉夕月整个童年的调料品。 之后的年月,夕月辗辗转转,从一个城市到了另一个城市,又从另一个城市换到别的地方。 那些年,夕月在不同又近似相同的环境中被迫成长,成熟的代价,造就了她的隐忍和内敛。 直到15岁,性子沉稳早熟的夕月毅然报名参了军。 可招人的地方却因为她年龄太小的缘故不收,看到对方态度坚决,她也不想就此放弃,三伏天直接跪在招办旁不动不叫,让对方劝都劝不好,只好找来当时来此做客的一位老将军瞧瞧看怎么处理这孩子。 结果老将军非但没让人把她赶走,反觉得她性子不错,后听闻她家里的情况,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收了这样的孩子! 那一年,夕月终于学会了笑,她在老将军的帮助下重拾起课本充实起生活,然后开始试着遗忘试着学习试着享受。 每次说到那些看似玩笑的话语,夕月都会想起记忆里曾经出现过的那些片段,他们当成笑话听着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她眼角低落的寂寞里,那带着淡淡愁绪的悲凉。 也许,就这样过吧,我的一生便是如此……她总是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 直到某一天…… 那是一个干净到没有一丝云雾的月夜,只有当空的月亮高悬而挂,照在一片郁郁葱葱的密林里,显得幽静而又柔美。 只不过,再美的景色也敌不过浅色下潜藏的危急和诡异的氛围。 夕月所在的小队在前几日接到一个境外任务,全队整装出发后便一直潜伏在这片密林里和敌人周旋战斗了整整一个星期,终于拿到了这次任务的任务品,没想到在返回的路上被一直信任的接头人出卖了坐标,直到几分钟前他们才在仪器上发现,百里外出现了一群武装敌人,现在,他们整个小队将面临着一次严峻的危机。 “猎豹,你带着你们小组吸引敌人注意,飞鹰和毒蛇做掩护;霸王花,你拿上这个先行撤离。”队长黑熊把这次任务的任务品交给了霸王花,眼底带着一份坚毅和决绝,“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东西交到沙虎队长的手上!” “林雄队长——!”面对没有外援敌众我寡的境地,霸王花湿着眼,喃喃唤出了在她心底一直崇拜敬仰的队长的名字,可她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她耍性子的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完成,才能对得起在这里坚守的所有兄弟姐妹! 站定身子,她冲留守在这里的一众行了个军礼,忍着心底的无奈和苍凉咬牙转身,带上自己的装备便在众人的掩护中潜进了广袤无垠的密林中。 黑豹林雄拿起身边的m16a2卡宾就是几枪,他目光如炬地对身边的众人道。 “坚持10分钟,10分钟后我们再撤退,拳头探测新路线,要避开霸王花的那条路。剩下的时间,给我打起精神杀——!!!” 这一场仗,注定是惨烈的,作为队里的狙击手,夕月将自己的神态调整到最好,忍下听到身边偶尔传来痛呼时的心痛,一枪一个解决掉对方潜伏着的阻击手,不时地帮奋战着的同伴解决潜藏的危急。虽然夕月这边防守坚固,却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在坚持到最后一秒的时候,他们队里只剩下了5人。 夕月见到这惨痛的代价愤恨的想要食人血骨,可看到同伴们一双双血红的眼睛,她知道,此时此刻,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伴随着队长临终的一声“走——!”,他们5人向着探测好的路线奔跑起来,身后同伴们孤零零的尸体横斜在密林里,渐渐看不到任何痕迹。 夕月攥紧拳头留下了血泪,直到指甲抵近手掌上的肉却仍不觉得痛。 孤风仿佛也为了这凄凉的夜而感叹,抚过密林里层层叠叠的枝叶,带出飒飒声响,伴着一滴滴血,一颗颗泪,悄无声息地润浸着这片土地。 那是不甘和哀恸,那是悲伤和无奈,那是仇怨和无助…… 当听到耳畔响起的枪响和身上传来的痛楚,夕月突然笑了,倒地的瞬间,她分明看到队友们含笑的眼眸和向她伸出来的手。 她本孤家寡人,有这么一群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她已知足,现如今,她没有什么遗憾,人生不过一场梦,不能同年共生,但求同日共死。 足以,足矣…… ………… 繁华一梦,只是过眼云烟;三千世界,不过土上尘埃。 送你一梦,惟愿铅华过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嘛,终于如愿开了一篇综漫…… 新文求收藏求评论! 第3章 动漫世界? 醒来的一瞬,夕月猛然从床上腾跃而起,翻身侧滚单腿跪在床边警戒起来。 她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没死被敌人捕获了;第二反应是,自己的身体协调性变差;第三|反应是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却奇怪被敌人俘虏后的待遇什么时候可以享受奢华的卧房环境了。 想念皆在刹那。 如果这时候夕月还没有发现异样的话,她也就白当了那么多年的特种兵。 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一条嫩黄色丝绒睡裙和明显不是自己本体的身子,夕月僵了僵,随即恢复正常。 她缓缓站起身,环视了下奢华又精美的欧式卧房。 一系列灰暗系的色调让夕月挑了挑眉,拿起沙发上的旗袍抖了抖,放下,又向书桌台走去。 桌子上的摆设很简单,一盏台灯,一台笔记本,一排书,一支钢笔。 夕月在书桌前随意抽出一本书翻开,蹙了蹙眉,换成另一本,看了看封面,然后翻开,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她坐到椅子上,从摆放整齐的书籍上放眼扫了个来回,当看到那本像是自己心里所想的本子后,抬手将它从一堆陌生又熟悉的课本里抽了出来。 第一页的扉页里,只孤零零的写着两个字——夕月。 夕月心下一跳,翻开了第二页。 2022年1月16日 重新开始写这本日记,是为了纪念我来到日本已经5年的事实。 外面的天气还是那么冷,天上飘下的雪花扑簌簌就如同连绵的雾气,从稀薄到浓稠。原本因为有些厌烦的心,在这个时候突然得到了一丝宁静。 这里的新家虽然漂亮,却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 爸爸现在每天忙着处理公司大小事务,妈妈也常会因为参加各种宴会而忽略了我,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能多些时间来陪着自己而已,难道错了?! 不管是我多么努力的学习各种事情,还是到处惹事生非让他们处理后续,最终,得到的既不是赞美也不是惩罚。 我想,我到底是他们的女儿吗?为什么他们对我,竟连普通人也不如? 2022年5月10日 今天爸爸难得在家里呆了一天,除了问我学习再没有说些什么,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2022年11月10日 学校里的生活偶尔还真能给我带来点乐趣,如果她们只知道在背后耍些小手段的话,我还会继续看看她们接下来的动作,不过,既然今天她们敢当面,那么,我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看到小美嘉们痛哭流泪的样子,我快意的笑了,内心却一阵孤凉。 ——别再招惹我了! ……………… 2023年5月29日 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如果当初没有跟着父母来到日本就好,那样我就不会离开原本美丽的国度来到这样一个陌生又讨厌的地方。 在那里,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有关心我的长辈,还有给我带来温暖的他。 可为什么就算你们离开日本去往别的国家,也不把我带回中国?!那里才是我心心念念的地方,才是生我养我到大的地方! 我讨厌你们!我恨你们!!!! 2023年7月11日 你们以为只要每个月给我打足够的钱就能弥补那些我失去的东西了吗? 我宁愿你们从未生过我。 2023年11月25日 在这世上总有一群脑残的人,难道你生的比别人好就喜欢自恋? ——滚吧!! ……………… 2024年7月7日 这样的日子过的好无聊,不如就这样吧…… 夕月跳着看完了整本日记,日期到了这里就再没有下文。 她的心里有了一丝了然,瞄了眼还算能辨认出写在课业本上的一年级字样,起身进入了更衣间。 满排满柜的衣服鞋子包包,夕月视若无睹,只对着侧面的大镜子久久不语。 果然,有些不一样了呢,现在这个年纪,跟当初刚当兵的年龄差不多。 模样大体没什么变化,只原本的黑发黑瞳变成了现如今的褐发褐瞳。 而那双褐瞳,跟她前世一样,同是一双重瞳。 好听点的古人说法,帝王相,大吉也;坏一点的现代说法,那就是……先天性白内障,畸形。 夕月小时候没少被亲戚嘲讽这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反而很喜欢,就像是里面蕴藏了无限的神秘和莫测,看起来极是夺目,也正因为这双眼的利和精,她才能在特种部队里担任主攻阻击手,一直到最后的那次任务…… 夕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随遇而安的性格和看透生死的心态让她并没有因为想起了那些战友而难过,反而因为这双眼,心情逐渐好了起来。 左右瞧了瞧那些堆积着不同样式风格的衣服,夕月想着依这身体原主人的性格,似乎不会专门弄这么多东西在这里摆着,扫了圈后,她来到一处衣柜前,在里面翻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暗格。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些刀之类的武器。 夕月下意识的摸了摸双手上的茧子,发现左手比右手厚重,食指关节处也因常年拿笔而厚实了许多。 原来是个左撇子…… 随着夕月笼统地将卧室看了个遍,在浴室里的垃圾篓里发现了一个药瓶,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却大概知道女孩儿是用这个自杀的呢。 家世不错,就是性格比较阴暗了些。 夕月想到自己以前的那些过往,暗暗摇头。 如果她因为当年的事跟这个女孩儿一样看不开,怕是也在花季年华就选择自杀,而不会是在之后遇到老将军和那一群生死之交了!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走出来的,怪不得别人。 依照特种兵常年的习惯,夕月在卧室探查完毕后,又将整个房子查了个遍。 一幢2层小别墅,家用物什齐全,而除了她,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看了看日历上的日期,2024年7月10日。 夕月躺靠到大厅的沙发上,撑着头兀自深思起来。 当初她们小队出任务的时间还是2015年,没想到一下子跨度就那么大。 若说她想在哪儿生活,倒都是无所谓。 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儿本尊的记忆,只能靠日记上微薄的内容来了解一点点情况。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虽懂4门外语,却并不包括日语,当初在军校选择2门外语时,她因为喜欢动画也经常听便没选这门课。 如今看来,倒有点儿吃亏。 现在,不管她想要做什么,最主要的就是在短时间内把日语学会。 扫了眼大厅,夕月暗道,真是冷清呢。 但却……正合她意! 回到卧室里,夕月重新把整个卧室进行了一次扫荡,如果本尊喜爱中国又是半道来到日本的话,那她应该会在屋子里留下一些痕迹和学习日语的书籍磁带等资料。 果然,一圈下来,夕月不仅打开了上锁的抽屉找到了证件和银行卡,还在床下和鞋柜的内阁板里找出了书籍和一些信笺。 收整了那些东西后,她在有着中文输入法的笔记本电脑上,下载了一些同步日语语音教学系统,又从书包里翻出了钱夹和学生证,放在了书桌上。 现在时间是上午8点25分。 摸了摸肚子,夕月先到厨房做了一顿简便的早餐,才开始了学习日语之路。 因着早先对日语的一部分了解,50音图和日常的用语听多了也就会了,学东西对夕月来说倒不难,没想到换了个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本体本身懂得日语的关系,她看着那些东西倒是记的挺快,就连跟读出的话,都有了那么丝原版的味儿。 再加上增强了不少的记忆力和眼力,一整个早上,夕月就如海绵一样吸收着那些基本的单词,语句。中午,她随便弄了点饭菜后,又继续学了起来,倒像是攒了股拼劲儿。 直到夕阳挥洒着橘色的浅光一点点透过被风拂起的沙曼散到木质地板上。 夕月才揉揉酸涩的眼,伸了个大懒腰。 站起身,她换了套简便的休闲装,揣上钱包和钥匙就出了家门。 不管她现在对日语的程度是什么样,基本的钱还是认识的,而便利店里的标价应该都是阿拉伯数字,她也不会认不得。 所以趁着出去散步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到便利店买点日用零食之类的东西。 一出了院子,夕月暗叹了声富人区啊,便摇了摇头慢慢地逛了起来。 这时候的小区倒是比较安静,也可能是因为最近放了暑假的缘故,几乎没怎么看到人。 待夕月走了10分钟出了小区来到大街上的时候,突然有了一霎的愕然。 现在日本的人都比较流行染发? 夕月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飘荡着各色发丝的人,小小的纠结了一下,难道是因为时间差距了10年,导致在某种观念上有了质的飞跃了吗…… 算了,这个并不是她最该关注的,如今她占了这具身体,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比较好。 沿着街道走了几步,夕月越来越有种诡异的违和感觉。 刚刚那个踩着滑轮跟她擦肩而过的,怎么长得那么像木之本樱? 还有那个牵着人手,留着傻妹样头型的,是樱桃小丸子? 从十字路口走过去的那人,貌似有点像进藤光和……佐为??? 如果说灵魂穿越这种事夕月没遇到的话,那她肯定不会相信这种东西,但事实是她已经遇到,还在这里过了一天;如果说之前她有些不太相信鬼神的话,那她追上来看到一直跟在进藤光身边飘啊飘的佐为,就让她相信了这个事实,并证明了另一件事情。 嘛,灵魂穿越不止跨了时间,竟然还跨过了空间啊…… 还没等夕月继续随着进藤光想要进一步看看佐为的时候,就听到身后倏忽响起奇怪的声音。 特种兵的本能反应让她在关键的时刻跃离了原地闪到一边。 在那一瞬,一个站在滑板上带着黑框大眼镜的小男孩从她身边急速掠过,而她也好巧不巧地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你没有事吧?”一道清朗鸣脆的声音响在夕月身边。 夕月被那人虚扶着,抬眼道了声:“谢谢。” “这路上偶尔会有些意外,下次要小心点哦~” “谢谢……”那人说的话夕月并没有听懂,但观对方表情应该是让自己多加小心之类的,便用了一贯的通用语。 对方点点头,“那,再见了。” “再见。” 夕月望着那个有着亚麻色的头发,穿着一身运动装的人渐渐离开,缓缓吐出一个名字。 “不二……周助。” 吁出一口气,夕月准备继续找间便利店买点东西,毕竟就算知道了这里是漫画世界,她还是要生活不是?这还没走几步,身后又是一阵小孩子的呼叫。 “柯南!”“柯南你等等我们啊!” 就算夕月听不懂后面半句是什么意思,但好歹那个看过动漫又经常听到的词儿还是知道叫的是什么。 她回头看一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个孩子,直接将其无视掉,嘴里喃喃有声。 “便利店,便利店……” 进到一家店内,夕月挑了些日常用品,之前这具身体的日用品她是准备都丢掉的,既然她有机会重生,那就代替她重新好好的活过吧。 “您好,一共是1057日元。” 夕月从钱包里拿出钱递了出去,凝了那人一眼,抿嘴笑了笑。 对方接收后找了零钱过来,对夕月鞠了个躬,“请您收好,欢迎下次光临!” 夕月接过装好了的袋子,道了声谢,推开店门,心里暗道。 也许下次,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呢……最上京子。 第4章 不一样的剧情 7月份,白昼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到了晚上,仍旧有大片阳光照射在地面,带起层层斑驳影暮。 夕月在经过一处别墅时,抬头扫了眼阳台,没看到总能看到的那抹身影,微动了动眉。 行走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这一出儿而停下。 她沿着小道走出别墅区,开始了每天的饭后散步运动。 这些天,夕月在大街上总能见到好多在动漫里出现过的人物,她熟悉的不熟悉的。 她现在的心态,已经从最开始的惊奇到如今的处变不惊了。 不过…… 从现实里看着这些曾经只能在漫画里见到的人物,且共同生活在一个世界里,她的心底,还是会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愉悦之情。 让她对这里的每一天,都带着一份期待和好奇。 这一个星期来,夕月除了在日语上有了质的飞跃,还会跟外人做些交流。 也许是因为身体还存在着一些原来的本能,每天晚间外出散步时,她对别人说出的话,从一开始的迷茫,到现在能懂得里面的大部分意思。 而和其他人做些交流的时候,只要她慢慢说,也能一直进行下去。 夕月倒是真没想到这速度会这么的快,要是在当年学德语和西班牙语的时候有这么超强的记忆力和目力的话,也不会总是花很多时间课外练习了吧。 她心想,也许,再过几天,自己的语言就应该差不多了呢。 “咚……咚……咚……” 一阵有节奏的拍打声,从侧面的拐角处的小公园传来。 夕月一听到这个声音,立时来了精神,当年不论是在兵营里还是上了军校,除了看些自己喜欢的漫画,她的室外运动最爱的当属这一项运动。 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穿过一片树木花台,就看到一个有些残破的篮球场。 说残破其实一点儿也没有夸张,这个小公园的地里位置有些偏,在这里的篮球场只有一个篮球架,上面的球框还是个斜歪的。在这里既打不成比赛,又会影响投球,的确不是个最佳打球的地点。 却没想,此时此刻,会有个男孩儿在这儿玩得颇为自得。 夕月站在一边儿看了会儿,突然笑了,这家伙的水平并没有如漫画里讲的那差嘛! 投球十个也能有三四个球进框,虽然有些可能是靠冒蒙的。 “喂,能不能……一起……玩?”夕月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语言不顺畅而想打消不玩的念头,她捡起溜到自己脚边的篮球,拍了拍,“一个人……玩……没意思。” 那人用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夕月一番,可能是见她是女生,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点了头。 “我……先攻,你……防守。”夕月拍着球走到中线位置站定,对方跟着走到她身前,做出防守动作。“呐~我叫夕月,你叫什么名字?” “黑子哲也。” “我记住了,哲也。”随着话落,夕月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沉稳起来,原本还浮动在周身的轻松气氛突然间转变,带出一股生生的压迫感。 黑子哲也被她突然的气势一惊,直接被对方破了防,再转过身想要去追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内线。 停脚,下蹲,起跳,投篮。 “咚……咚咚……” 被投进的篮球从球架下滚到一边儿,静止不动了。 “你……”黑子哲也看着对自己微笑的人,接过她抛过来的篮球,目光一定,回以同样的笑容,“我们再来!” 一时间,这个偏僻又幽静的场地上只剩下篮球拍打在地的咚咚声。 随着夜色的降临,夕月虽能在微弱的灯光下继续打球,可黑子哲也的体力却因为被消耗的彻底,而坐在了地上。 “给你。”将随身揣在兜里的纸巾递给对方,夕月又抽出一张擦拭起汗来。 果然还是只有运动才能让全身的毛孔都得到放松啊! “谢谢你。”黑子哲也接过纸巾,擦了擦,看了眼双手枕着头望向黑色夜幕的人,“你运动神经很好,控球也掌握的不错,不过少了些技巧,如果多练练,应该能更好才是。啊……”他突然在最后感叹了一声,看了看身边人只泛了些微红晕的脸颊,苦笑了下。 “我的身体素质还没有一个女孩强……真是让人有些沮丧。”说完这些,黑子哲也一愣,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打了一场篮球,可自己的话怎么听都有些过了,“不好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看着他的表情,夕月就知道他的意思,顺着先前他说过的话,道:“我是……因为……经常锻炼……的结果。” 黑子哲也这时候才明白原先听到夕月的声音时,为什么觉得有些奇怪了。 忘记刚才的尴尬,他问她,“你不是日本人?” “嗯,我是中国人。”夕月点点头,“最近……开始学,所以……会……有些慢。” 黑子哲也轻轻一笑,道:“你很厉害。” “跟……打篮球……一样,只要……练多了,自然就……学的快。”夕月双手撑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碎屑,对他伸出了手,“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也能来这里……打篮球……吗?” 黑子哲也顺着面前这双修长白皙的手望进夕月含笑的眼底,将手放上了她的,“当然可以,我很高兴能和你一起打球。” 两人同时用力,黑子哲也便站了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我……请你……去喝……杯……香草奶昔?” 黑子哲也眨眨眼,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 只一杯奶昔,‘小狗狗’就被人拐跑了。 走在灯火璀璨的街道上,两人一手一杯香草奶昔,边喝边着聊天。 “你……刚说……你现在……高二了?” “准确的说,是暑假完了开学后上高二。” 夕月吸了口奶昔,“唔”了声以示自己知道了,“那暑假……你们篮球社……会有集训……的吗?” “嗯,丽子桑制定了很多项目要进行。”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经历过的事情,黑子哲也嘴角轻弯,道:“这次集训后,还会有好几场联赛和友谊赛要比呢。” 原来,这里已经不是漫画里面的剧情了,也就是说,这里形形色|色的原本动漫里的人物,也许并不会像原先在漫画里看到的那样。 未来……可能会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事情出现。 夕月的心里倏忽冒出几分雀跃。 如果,这里是一个全新的不同的世界,就让她慢慢欣赏下不一样的天地吧。 两人的谈话除了篮球也会聊些日常,黑子哲也因为知道夕月在学日语,所以每次都很耐心的听她说话,又配合她说的很慢,偶尔还会纠正下发错的音和词。 “从这小道……拐出去……到另一条街……我就到家了,哲也的家……还是要直走……一段路……的吧?” “我送你过去吧,这里看起来很黑。” “不用了……我……练过……格斗。”夕月摆出一个格斗的架势,朝黑子挥出了有力的一拳,直到他面门前3厘米处停下,“一般人……打不过我。” 黑子的额头顿时滴下几滴汗珠,“既然如此,夕月桑路上小心些,明天再见。” “好的,明天见。” 黑子是个很好的人!这是两人道别之后,夕月下下来的评论。 走进了有些昏暗的小巷,她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这双眼,也许是重生后的福利,除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外,竟然还能夜视,倒是比夜视镜还厉害! “嘭——!轰隆隆……” “啊——!”“怎么回事儿!快跑!”“小心——!” 夕月刚踏出小巷,就听到一阵声响和人们的尖叫声。 面前跑过几波人群,她顺着反方向望去,却见街道旁的几幢楼房的墙面好似被什么东西弄碎了,连带着墙上的玻璃都碎了一片掉落在街头上。 微眯了眯眼,夕月挥了挥漫撒开的灰尘和烟雾,顺着一道残影望向了过去。 只见一只3米多高的怪物正立在残破的楼前,扒抓着什么东西。 而从烟雾中跃起的那道身影,正从空中挥刀直下,将那怪物的手臂直接斩断,几个飞步后,揪住了从怪物断爪里逃生的幽灵带到了一边,对一个方向大吼道。 “露琪亚,你先把他们带离,我感觉还有几只虚在附近!” 原来死神里的人也在这里啊?那刚才她从背后看到的,那个有着橘色头发的,就是一护咯。 可是……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个之前被虚抓住又被救出来的幽灵,好像是佐为啊! 如果这时候的佐为只是身在棋魂里的话,一定不会遇到今天这样的事。可现在,他非但遇到,还差点儿被虚逮住吃掉! 没想到他生前倒霉,就算现在进入了综漫世界,运气也不是那么好呢…… 不过,作为一个跟老将军下了好些年棋的人,她对佐为这人倒是极为喜爱的。 不得不说,现在这世界,还真是有点混乱的感觉呢。 “喂,你醒醒啊!”露琪亚拍了拍昏倒的进藤光,又看了眼以一敌三的一护,皱了皱眉,对趴在进藤光身上直哭的幽灵嚷道:“有什么好哭的,人又没死!” 变成包子脸的q版佐为泪眼汪汪道:“呜呜呜……阿光是为了陪我来下棋才遇到这些事的。” 露琪亚抽出斩魄刀指着他道:“再哭就送你去尸魂界,让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 佐为举了举白旗,续着泪泡眼跪坐在了进藤光的身边。 夕月嘴角勾起一笑,从街道这边走到他们身边,对露琪亚道:“你去……帮忙吧,我来照顾……这两个人。” “又是一个能看见我们的人……” 也许是被看到的次数多了起来,露琪亚只是感叹了句,扫了眼夕月就执刀飞奔到一护身边一起对抗起虚来。 夕月见此收回视线,先观察了一番进藤光的状态,发现只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的昏迷后,将他背到自己的背上,对上佐为有些诧异的眼,轻笑着拭去还挂着的泪珠,低声道。 “别担心,只是……暂时性……昏迷,他家……在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可是那些人……” 佐为有些纠结,他们是被刚才的人救了的,难道现在不管他们就自己走了吗?可是他又有些担心阿光的身体。 “他们……很厉害,不用担心,现在……天已经……晚了,早些送他……回家……家里人……才不会担心……的吧。”夕月将背后的人往上提了提,“再有,我们现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等下次……还能再见到……的话,再……道声谢谢……就是了。” 恢复了冷静的佐为用那双蓝灰色的眼,感激地凝向夕月,长袖轻舞挥动,白色狩衣紫色长发便随着他一抬手的动作,弯出几道美丽的弧度。 “谢谢你。” 一举手一投足,说不出的雅致脱俗,道不尽的风华无限。 他扣扇轻挥,指着一个方向,“阿光的家,从这里走。” 第5章 受伤,照顾。 夕月对某些事物看得并不是那么重,但如果她真把一个人放在心上,那就必定是肝胆相照的。 此时此刻,躺靠在自家沙发上一只胳膊被缠着绷带的夕月,看了看正皱眉给自己削苹果的黑子,叹了口气,“我说小哲,你还要生气多久?” “我没有生你的气。”黑子转过头,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我是气我自己什么都不能做而已。” 夕月眨眨眼,“如果当时你还想做什么其它事的话,就会是两个人一起去趟医院了。” “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很不舒服。” “嘛,小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黑子看向夕月认真的脸,“好,你问。” “如果当时换成是你会格斗之类的技能在看到我被人围着欺负时,会上来帮我吗?” “当然!”黑子毫不犹豫的回答,对上夕月笑意盈盈的脸,才嗫喏了下唇,“我只是……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好没用而已。” 夕月咬了口苹果,哈哈笑道:“刚好相反,我觉得小哲你那时候简直帅呆了。真是没想到呢!” 昨天,夕月照旧前往和黑子约定好的地方,却在达到的时候看见几个人正在篮球场上欺负推搡着黑子,她二话不说立马冲过去就开始教训起那些人。 没想到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因为身体不是以前经过强化锻炼的身体,再加上还没有完全掌握好的协调性,让还站着的两人钻了空隙打伤了自己。结果,黑子在一边看到后,直接用驯如闪电的‘会加速的传球’袭击了一个男人要害,让对方痛呼倒地。 夕月趁机绝地反击,最后将剩下的人也揍趴到地上去了。 黑子这出乎意料的一击,实在是让她大开了一番眼界。 “当时什么都没想,就那么打中……”黑子想到当时的情形,有些不好意思。 “最终结果是好的就行,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夕月吃完苹果扔掉果核,接过黑子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这几天你都别再单独去那里了,以后咱们再换个地方玩。” “哦,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 “是不是你们要开始集训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一起都玩了好几天,放假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们经理肯定不会再浪费时间让你们继续闲下去,我就估摸着大概也就这几天吧。” “嗯,丽子桑打电话通知我们要开始野外训练了。”黑子顿了顿,有些担心,“这样的话我最近都不能来看你了,你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办?” 夕月动了动胳膊,“这种伤是小伤好吧,你看,一点不疼的,不用担心我!你只要好好参加训练就好,我可等着你回来再跟我一起玩呢。” 黑子无奈地摇摇头,却又固执道:“不行,我觉得还是得找人来帮我照看下你比较好。” 黑子离开的那天,递给了夕月一张纸条,纸条上记载了一个电话号码和人名,他交代会有人来照顾她后,便坐上了前往集训地的客车。 夕月拿着纸条看了眼后,将号码存到手机上,撕掉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二天,她的屋子便迎来了黑子介绍的人——黄濑凉太。 当时正值午后,夏日的蝉鸣和阳光一股脑的涌入门内,从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插在兜里的黄濑凉太身上穿透而过。 暗影与光线,完美的结合出一副洒意的慵懒雕像。 因为对方是背着光,夕月只能看清那双流光波动又晶亮如辰的金色眸子和他左耳上被光线折射出星点亮光的耳环。 黄濑凉太看着打开门仰视自己的人,轻笑了下。 柔柔的笑容在这有些燥热又烦闷的时间,如同夏风一样,让人蓦然感受到,那沁着一丝冰爽舒惬的凉意。 他的语调中透着和善,仿佛对着自己的朋友一般,声音清朗透彻。 “你就是小黑子的……”他斟酌了一下语言,突然嘴角噙起一抹笑意,“打抱不平的女朋友?” 夕月一愣,忍不住重新对这个人做了一次估量,随随便便就把人说成别人的女朋友,难道不知道会造成很大的误会吗? “虽然我们都是小哲的朋友……”她让开一条道,把黄濑凉太请进门,眼睛看向一直等着她继续下文的人,缓缓吐语,“但是,这种玩笑还是少开比较好,免得给小哲造成什么困扰。” 听到女孩儿无波无绪的声音,黄濑耸耸肩进了屋内。 当初他听小黑子说起这个女孩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对方应该是那种很火爆性格的一类,没想到只一句话,对方就直接让他无话可说还毫无还嘴余地。好吧,他承认,说那句话的时候的确带了点点故意的味道,毕竟能让小黑子只几天的时间就很在乎这个人,他也挺好奇的。 “坐吧,想喝点什么?”夕月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黄濑眨眨眼,盯着她右胳膊上的绷带道:“你确定你现在还能弄点什么吗?” “我双手都能灵活运用,而且这种伤并没有那么重,又不是成了残废。”夕月扭头对上他的眼,“其实你没必要过来的,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黄濑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倒是愈发灿烂起来,“既然如此,给我一杯……” “绿茶,清热解火。”打断他的话,夕月白了他一眼,“刚才只是客套的问你一句,其实我家只有绿茶而已。” “……” 黄濑接过夕月的茶杯,看了看上面漂浮的绿叶,抽了抽嘴角,“我还以为是饮料。” “喝这种茶,修身养性。” “你才多大?”黄濑上下打量了下夕月,“怎么跟小黑子说的差那么多?” 夕月抿了口茶,暗道其实是咱们还没熟悉而已,“慢慢你就会习惯了。对了,小哲让你来照顾我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说起来还真有点让我意外,没想到小黑子会让我来照顾一个女生。”黄濑放下茶杯,单手撑着侧脸,笑了笑,“当时他说,‘小月是一个人呆在日本生活的,这次因为我的原因受了伤,本来想一直照顾下去,可是又有社团的集训,所以请黄濑君帮我这个忙,在我回来之前,希望能代替我照顾好她。’” “小哲他们有集训的话,你们学校难道没有吗?” “有,只不过集训的时间不一样罢了。” “黄濑君其实不用勉强自己过来的,伤没有好之前,我一般不会外出和随便动作的。”夕月对上那双金色的眼,“听说你还在做模特,暑期的时候应该也会有工作的吧。” 黄濑眯了眯眼,“夕月桑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没有,只是不太想麻烦你而已。不过如果你想来,我也无所谓的,就当你来我家做客好了。”夕月躺靠上沙发,盯着电视节目里超人气乐团鲁西法的演唱会,随意道:“只不过可能会很无聊,我这里应该没什么你感兴趣的东西,其它事情我也可以自己做的。” “好吧!”黄濑冲看过来的夕月眨眨眼,“虽然很想这么说,可是,你应该知道小黑子是个多么执着的人吧?如果我没有做到他交给我的任务,他回来以后肯定会生气的哦~~” 夕月想了想黑子的性格,的确是那种很执拗的人,望了一眼脸上带着‘其实我很无辜’表情的黄濑,她才张了张嘴。 “随便你。” 一下午,黄濑真就赖在了夕月的家里,在经过主人默认的情况下,参观了屋子。 他见夕月呆在大厅里看电视便陪着她一起看,偶尔也会找些话题聊聊。 夕月本身并不是讨厌黄濑,只是觉得这样麻烦一个人就算欠了他人情,还是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之后又见对方总是会考虑到自己,聊着聊着,倒也放开了许多。 这时,她才发现,黄濑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职业和性格的原因,对待接触女生倒挺有一套,再加上他本身心细又亲切,怪不得当初在漫画里看到这家伙很受女生的欢迎,只不过她对于当初黄濑被灰崎抢走了女朋友,一直很是无语。 “呀,时间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说肚子怎么有些饿了呢!”黄濑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摸了摸肚子,“夕月桑,我去给你买些东西回来吃吧。” 夕月关掉正在播放敦贺莲演的电视剧的电视,对黄濑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还想再买点东西回来,一直这样出去吃,也挺麻烦的。” “啊,可是……我不太擅长料理啊。”黄濑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夕月装上钥匙和钱包,摇了摇头,“是我做。” “可以走了。”她打开大门,对讶异的人摆了下头示意出去,便迈开步子先一步走了出去。 “不行!你现在这样,怎么还能自己做饭呢!”黄濑带上门追上夕月的脚步,道:“而且,如果让小黑子知道的话,一定会说我照顾不周。” “我们不告诉他不就可以了吗,你着什么急。” “喂喂,我是替你担心好不好,手都这样了,好好养伤才是关键吧,再动的话严重了怎么办?” “既然你担心我伤处,又怕小哲说你,那干脆……”夕月脚下一顿,突然有股恶作剧的心理产生,“这几天的饭,不如由你包揽,如何?这样一来,我既不会影响到伤处,你对你的‘小黑子’~~~也有所交代,不是?” “我——?”黄濑一讶,有些纠结。 正准备回话的时候,从一边儿传来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谈话。 “咦,这不是凉太吗?” 夕月和黄濑同时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的那一幢别墅里,正有一个人走出来。 那人行到两人身前,来回扫了眼,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道:“原来凉太是来跟人约会的啊,接下来是准备出去吃烛光晚餐吗?” “喂喂,侑士你可别随便乱说啊,我只是来帮人照顾下月桑的!”黄濑现在终于体会了把被人冤枉的心情了,他看着忍足侑士那一副‘解释就是掩饰’的眼神后,很是郁结的划下几道黑线,辩解道:“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啊……” 好吧,此时此刻,夕月再一次相信,这里就是综漫。 连网王里的人都能跟黑篮里的人相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狐狸腹黑的关西狼,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的戏虐之意,也就中二的黄濑会在一边儿急着做解释。 “受伤需要人照顾,我朋友叫黄濑过来帮忙而已。”一下午的相处,她对黄濑还是存了份好感的,见他如此,便抬了抬自己被绑着绷带的右胳膊,对站在一边儿逗趣黄濑的人道:“你一定要相信黄濑对你的真心,等我朋友回来了,我可以带他来给你们作证。” 听到这话,黄濑和忍足侑士同时一愣,看向夕月。 黄濑的眼里是带着不解和奇怪,忍足侑士的眼里却是带着一份诧异探寻和兴味。 “现在还要聊下去吗?吃完饭还要买些菜呢。” “哦,不好意思,差点忘了。”黄濑转头看向忍足侑士,笑了笑道:“侑士,今天有点匆忙,下次再好好聊天啊。” “好。”忍足侑士点点头,平面眼镜在浅光的照射下,泛出一片亮白,看不到他的眼。 “下次再见,凉太,还有……浅川桑。” 第6章 最近的异样 走在街道上,黄濑不时的看一眼夕月。 他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却又因为两人才刚刚认识,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夕月反倒因为他不时的偷瞄,先说了话,“你跟刚才那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呵呵,我们一起上了6年的国小,那时候我跟他都有着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常常会因为一些事情而吵架打架呢。”黄濑似乎想起了那时候的场景,笑得很是开心,“不过后来因为这样,我和侑士的关系反而越来越好,只不过这家伙自从上了国中后,性子倒是越来越沉稳了。” “原来你们是发小啊~” “发……小?” “我们国家的一种说法,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这样啊,那个……夕……。”黄濑轻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侧开头看着远处,问道:“你跟侑士……也认识的嘛?他为什么会叫你浅川?” “你可以直接叫我夕月没有关系的。”夕月想到之前在家里找到的那几本记载了这具身体原主人7年来在日本生活的记录,微顿了下,回他。 “我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前段时间’来到日本后,我的名字在家里被改成了随母姓的浅川夕月,只不过我一直不用而已,因为相比较,我更喜欢夕月这个名字。至于你说的忍足桑,可能是因为家族之间举办的一些聚会时,长辈提到过而认识的吧,我个人对他并没什么印象。” 黄濑“唔”了声,没再说这个话题,想到对方是从小在中国长大的,有些兴奋道:“夕月,来到这里是不是很怀念中国菜啊,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地方,可以带你去哦,那是一条中国街,唯有那一家的面正宗又特别好吃,我有时候也常会跟朋友一起去吃的。” “哦?地方远吗?”一听黄濑这么说,夕月的肚子又响了起来。 黄濑轻轻一笑,指着一个街道的拐角,道:“沿着那条街再走些路就到了,并不是很远。” “那好,咱们走吧。”夕月本身就挺喜欢吃面食,如果酱料给力,她能吃很大的一碗,“其实,我本人为了美食也不介意走很远的路。” “呵呵,那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吃这里的特色,有很多地方的小吃都不错的。” “好,咱们可以叫上小哲一起。” “学姐……夕月学姐……” 夕月和黄濑听到声音对视一眼,望向身后。 只见一个前刘海是金色,后面头是黑发的男孩儿喘着气跑到两人身前,顿了片刻,向夕月鞠了个躬,道:“上次的事我听佐为说了,非常感谢学姐当时的帮助!” 跟在进藤光身边的佐为,冲夕月微微颔首示意,见对方冲自己眨眨眼,抖开折扇轻掩起唇边的笑意,用手指了指她的胳膊,『这是怎么弄的?』 进藤光听到声音抬起头,这才注意到夕月胳膊上的伤,有些担心道:“学姐,你的胳膊是……伤的严重吗?” “上回的事我并没有帮上什么,主要是那两个人帮的大忙。至于我的胳膊其实没有大碍,前几天不小心扭到,快好了。”夕月拍了拍进藤光的肩膀,转移开话题,笑着道:“阿光是来附近下棋的吗?” 进藤光挠了挠头,看了看身边的佐为,“嗯,最近快有一场棋赛,我想多跟人下下棋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学姐这么晚是……?” “听朋友说不远处有一家不错的饭店,准备去那里吃晚饭,阿光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不了,我准备回家吃完饭,家里还有人等着我。”进藤光连忙摆了摆手,看了眼夕月身边的黄濑,才又向两人鞠了个躬,“那我先回家了,学姐学长再见。” “好的,再见。”“再见。” 看着两人远离,夕月刚转身就对上黄濑奇怪的眼神,“怎么了?” “就是有些好奇怎么你会认识这个学弟的。”黄濑单手插兜,带着夕月转过拐角,往一个方向行去,“最近只有一场棋界的幼狮战,而能参加的一般都是职业选手,这个孩子应该是院生吧。” “咦?你竟然还了解围棋?” 这下子换夕月惊奇了,没想到黄濑这人除了打球,竟然还会玩围棋? “呵呵,我爷爷是个棋士,很喜欢下围棋,我偶尔会陪他下下,只是有些不太擅长这个,所以下的很烂。”黄濑说着,便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我去探望他的时候,他跟我闲聊说最近会有场棋界的大赛,还跟我介绍了一些,说自己很期待,我就对这个有些印象了。” 当两人又走了段路,在看到一处招牌的时候,黄濑对夕月指道,“看,就是那里,以后有空你也可以自己来这里吃哦。” 夕月顺着黄濑指着的方向看去,一字字念了出来,“猫饭店。” …… 好吧,此时此刻,夕月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唯有一串省略号能让自己的心得到暂时的平静。 两人进到店里,就听到一声洪亮的“欢迎光临猫饭店!” 夕月看了眼穿着一身旗袍的珊璞找了一处位置坐下,黄濑点了两份特色面后,坐到夕月对面,见她一直盯着那个女店员看,奇怪道:“你认识那个女孩?” “不算认识。” 黄濑头上滴下一滴汗,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女音伴着踹门声吼道,“老太婆,你给我出来!” 夕月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扎着小辫子的女乱马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你来了。”从门帘内走到大厅的珊璞祖母拄着拐杖笑道:“是不是答应和珊璞结婚了?” “你少妄想!” 两人说着说着就动手打了起来,珊璞祖母技高一筹,用拐杖一点乱马的头就把他击了出去,随后对有些骚动的大厅道:“没事的没事的,大家坐着吃!只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孙女,大家不要在意。” 黄濑皱了皱眉,收回视线对夕月讪讪道:“以前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你别在意,我没觉得有什么,只要东西好吃就好。”夕月冲他笑笑,“这家店铺的招待生倒是挺漂亮的。” 乱马此时已经换了身服务生的衣服,给两人送来了之前点的面。 “两位请慢用。” “这……”黄濑望着乱马离开的背影,“这不是刚才进来的那个女生吗?” “刚才那个老奶奶不都说了是人家的孙女,来帮个忙也不为过的吧。” “我记得这家店好像就之前的那一个孙女,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刚才不还在打架吗……” “也许是他们店搞的‘特殊节目’呢。”夕月这时候才不想管乱马到底准备做什么,只端过自己的那碗拉面,用左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道很不错啊,你也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黄濑这时候才回神,见到夕月用左手吃饭,讶叫道:“原来你真的能用左手啊!” “当然,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夕月又吞了口面,喝了口汤,喟叹道:“果然是美味儿!”看来动漫世界里的吃食,要比现实中的东西美味儿了许多。 乱马那一处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用餐,吃个顶朝天后,黄濑付了面钱,便带着夕月离开了猫饭点。 “天色有些暗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也没全黑,再说,还有路灯呢。” 黄濑笑了笑,“就当我是为了去找侑士聊聊天,顺带送你的好了。” 见他都这么说了,夕月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等等,陪我进去买点东西。”路过一间蛋糕店,黄濑叫住夕月,指了指店里,“好像又出了新式的口味蛋糕。” 夕月随着黄濑进入蛋糕店,甜腻的奶香味儿比外面更加浓郁,黄濑从柜架上拿下一个包装好的面包问向身边的人,“这个看起来怎么样?是菠萝味的,夏天吃起来也不错。” “嗯,还行。” “这个是……” “哦,不错。” “这个是……” “嗯嗯……” “这个是……” “……” 两人出了蛋糕店,夕月深吸了口气,看着黄濑拎了一袋子东西从里面出来,揶揄道:“没想到你一个男孩子还挺了解这些东西的,跟小哲一样喜欢吃甜点?” 黄濑只是轻笑,“之前你不是说还想要买点东西的吗?买完了我帮你拿着一起回去。” “嗯,去超市吧。”夕月点点头,“要买点菜和食材。” 黄濑挑挑眉,没有接话,跟着夕月往超市行去。还未等两人行出百米,一连串的爆破声,让街上的人都惊了一跳,瞬间望向声源处。 一时间,街上除了汽车的轰鸣,便是惊叫的人声,混混杂杂牵引在其中。 事件并不是在夕月他们附近发生的,但是听到那声声响却可以肯定是出了大事件。夕月凝着远处冒起的烟灰,想着不知道又是哪部漫画里出的情况,却听到身边黄濑有些自言自语的话。 “最近好像经常发生莫名其妙的事件呢。” “最近?莫名其妙?”夕月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眼,反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黄濑看了眼有些杂乱的人群,把夕月往一边拉了拉,回道:“就是最近总会出现一些无缘无故爆炸或者建筑突然坍塌的事件,以前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呢。”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唔……大概就是7月份以来吧,突发事件变得相当频繁呢。”黄濑想了想,道:“对了,你一个女生又是一个人住,以后出门什么的要小心才是。” “嗯,我会的。”夕月点点头,看了眼现在的状况,道:“今天就先不买那些东西了,你也要早点回去才是。”不管现在出了什么状况,都挺让人头疼的,如此看来,综漫的世界也并非都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好。 “也好,我先送你吧。” 两人走到夕月的家门口,黄濑将手里买的面包递了出来,“这些都是给你买的,我可能明天会晚点来,你就先吃这些垫肚子,不要随便自己弄饭吃,晚上饿了,这些也可以当夜宵。” “给我?”夕月一愣,“你不是买给自己吃的?” “是啊,之前要是说给你买的话,你肯定不会要的吧。”黄濑嘿嘿一笑,直接将东西放到了夕月的手里,朝她挥了挥手,“晚上早些休息,我先走了,明天见。” “你……”这人还真是…… 夕月无奈地提着手里的东西,目送黄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夕月醒来时,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她涉着拖鞋,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轻曼而起的雨雾,转身到厨房泡了杯茶,缩在柔软的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昨天听闻黄濑说到最近发生的事件,她隐隐有种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产生的一种连锁反应。虽然目前还不能解释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她也不是会为这种事而被受影响的那类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某些真相或者事实会自动的出现,她现在并不缺少时间,不是? 不过……今天的雨,倒是有些意外呢,还以为会是个好天气。 “叮咚……叮咚……叮咚……” 夕月瞟了眼时间,8:45分。 黄濑今天下雨还来得这么早?她踏着拖鞋行到大门打开,便看见拿着把雨伞穿一身t恤运动的忍足侑士和他身后穿着一身名师设计的休闲装,紫灰色头发深蓝色瞳眸眼角带着泪痣的迹部景吾。 突然见到这两个人,夕月反倒有些愕然,“你们……没有走错地方?” 第7章 婚约? “你们……没有走错地方?” 夕月的话音一落,就听忍足身后的迹部开了腔,“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 他走到夕月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高昂起头,双手环胸继续道:“真不知道你们浅川家是怎么回事,竟然已经落魄到让主人受伤还亲自开门了吗!” 忍足站在一边眉目浅笑地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话,只那双深紫色的眼瞳,如同暗夜里的狼眼,冥冥中泛着幽光。 夕月皱起眉头,凝着眼前的两人。 在浅川夕月的日记本里很少提及学校的生活,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抱怨自己的父母和一些发泄的失控文字,可有一件事她虽没有仔细说明,却还是提及了一部分,那就是在她上国中三年级的时候因为一些事,从冰帝转学了。 也就是说,浅川夕月很可能是认识冰帝的这些人。刚又听到迹部话里提到浅川家,就说明,两家家族有些来往,而眼前的两人之所以认识,大部分可能是因为家里提及过她,毕竟,浅川夕月的母亲并没有带她参加过任何一场宴会呢…… 不过,这些也并不能下妄断,今天这两人的突然来访,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没事儿闲逛。 既然如此……不若顺藤摸瓜。 “迹部集团的实力和势力不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可相提并论的,所以,平日里自然是能省就省。”夕月将门大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外面雨大,两位进来坐坐吧。” 迹部微眯了眯深蓝色的眸子,凝着那个虽受了伤却没有半点狼狈模样的女人,微有些诧异,和忍足对视一眼后,先一步进了屋内。 经过夕月时,他眼珠轻动,瞥了下眉目始终淡然的人。 看来真的如侑士说的那样,这个人有了很不一样的变化啊,不过……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你们随意,我去给你们弄点喝的。” “还是我来吧。”忍足从沙发上站起身,嘴角噙着抹优雅又熟稔的微笑,道:“你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对于一个总是拿外表来掩盖内心真是想法的人,夕月并不会因为他有意的示好而产生什么好感,不过此时对他提出的建议,倒没有像当初拒绝黄濑一样的想法,这个人,她愿意同他玩玩心理游戏或者侦探小偷之类的易趣游戏。 “那就先谢谢忍足桑了。”夕月抬手示意厨房的方向,“这边请。” 夕月站着指挥忍足东拿一些西捡一些,终于把茶泡好了。 端着盘子的忍足面色未动分毫,一直保持着原由的笑容,只不过比之刚才,更加深些罢了。 夕月将茶盘里的茶放到迹部的面前,“请用。”又端了一杯递给忍足,“辛苦了,请用。”随后自己拿了一杯,轻抿了口,让茶的清香溢满唇舌。 这个时候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两个人先一步开口道明来意。 一时间,除了屋外渐渐加大的雨势和噼啪声,只余下室内茶杯轻拿轻放的声音。 迹部看着那个贤淑淡定的人,突然有些奇怪。 当初在国中的时候,如果不是她到处宣扬是自己未婚妻而产生了一系列骚乱事件,也许他也不会因为生气而给学校施压让她离开冰帝。 直到她离开,学校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之后他再没过问过她的任何事,只是跟家里提出要跟这个蠢女人解除婚约,家里却说是因为之前有愧于浅川家,所以除非对方主动提出,才能解除。后来,他派人寻到浅川家,却得知他们一家竟全都移民去了英国,所以再想要找对方解除婚约也找不到人。 他原本想着对方不在,这个婚约也就形同于废纸,没有想到,昨天接到侑士的电话,竟然说见到了浅川夕月这个女人! 他挂掉电话就派人去查了情况,到最后才知道,原来浅川一家移民,唯有她一个人被留了下来,而她这些年,竟然都只用夕月这个名字,怪不得他没有在其他的学校找到过她的名字! 只是……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明白浅川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独留下一个同他有婚约的女人在日本不带走也就算了,如果他们想要维持婚约的话,那为什么又不跟他家联系让他们帮忙照顾她呢? 嘛~不管怎么说,都是个不华丽的家族! “啊嗯~~今天我们不是来喝茶的。”迹部清了清嗓子,“当初的那些事,本大……我就不再追究你的责任了,只不过这些年有件事一直没有解决,既然找到你,我希望你能去给我们两家做个了结。” “什么了结?”夕月放下茶杯,侧头看向迹部。 依旧是那么高傲的少年,只不过经由2年岁月的沉淀,似乎变得比漫画里那个一口一个大爷的少年多了那么点成熟的迹象,就连他的个子也长高了许多,比她这个168个头的要高了将近一个头。 被那双幽深如渊的重瞳一眨不眨的凝着,迹部的眉微动了下。 他记得当初这个人明明就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而如今,这么端坐在那里,却好似繁华千重絮绕清潋如幽兰,只由内而发,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的美好。 这……还是当年那个人吗?迹部不禁问自己。 夕月等着迹部的回答,却见他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也不打扰,收回视线后,贴靠在沙发上,微闭上眼,静静地听着庭院里雨水倾盆而落的交响曲。 “咚咚咚……咚咚咚……” 疑惑地睁开眼,夕月望了眼大门,刚才似乎听到敲门的声音了?不过门上好像有门铃的吧…… “咚咚咚……夕月桑……咚咚咚……夕月……” 这回声音比之前还要大,掩映在大雨之中断断续续,却让屋内的几人都听见了声音,夕月这时想到外面是谁,猛然站起身跑到门口打开了大门,就看见成了落汤鸡的黄濑护着一大袋东西,伸着一只脚准备再‘敲’次门。 见到这么狼狈的黄濑,夕月直瞪大眼睛,半天才蹦出一个字,“你……” “不好意思啊,夕月桑。”黄濑金色的发丝全部黏在了脸上,不停地滴着水滴,可他脸上的笑却在这样的雨幕中显得更为灿烂和夺目,让夕月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有帅的资本。“东西拿的太多,我只能用脚‘敲门’了呢。” “你可以把东西放下按门铃啊!笨蛋!”看着这样的黄濑,夕月都有些想要翻白眼了,“快点进来,去浴室好好冲个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伞都不打的吗!” 黄濑被夕月拽进了屋子,脱掉鞋后才发现连里面都湿了,走一步便是一个水印,他有些郁促的站在原地,可怜兮兮地唤了声,“夕月桑,都湿了……” “……”夕月从他怀里把那袋子东西拎出来,交给走过来的忍足,“帮我放到厨房去。”拉住才发现屋里有人而出现惊讶表情的黄濑,“走,带你去浴室冲澡。” 等夕月和黄濑离开了大厅,侑士才挑眉看了看手里的袋子。 “他们就这样上去?”迹部皱眉单手插兜看向上楼了的两人,语气中带着未曾察觉的不愉,“等下不会出现什么男女之间的特别事情吧,侑士?” 听出了迹部话里的意味儿,忍足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缓缓道:“依照以前的经验来分析的话,这个时候,是男人大献殷勤而得到女人的最好时机。” “什么——!”迹部瞬间回头看向忍足,“不行,我得上去看看!” “小景,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忍足好笑地看着这样的迹部,语气中带着调侃。 迹部停下脚步回首,皱眉道:“什么事?” “当然是我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啊~” “……”迹部抿了抿唇,走回到沙发上坐下,有些欲盖弥彰的说道:“本大爷才没有忘,我只是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忍足轻笑了下,提着袋子往厨房行去,“那我先把东西放好,再跟你一起看看他们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夕月将黄濑推到房间的浴室后,就开始翻拾起自己的衣柜。 从里面寻出一件男女通穿印着一个骷髅头的大t恤后,想要再找一条能穿的裤子,却发现号都不是黄濑这种体型能穿的。 这栋房子是浅川夕月母亲闲时买的一处别墅,只带着夕月来过一次,家里人都没有在这里住过,更不用提有什么男性用品。当年浅川夕月的父母离开后,她自己因为厌恶以前的家就搬到了这里住,到夕月来到这里之前,浅川夕月已经在这里住了1年多。 左思右想着如何给黄濑找能穿的裤子时,就见迹部和忍足上了楼,站在门口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想到这两人家里都是有钱有势的,夕月便说了家里没有男性用品,外面又大雨,不知道怎么办。一说完,她就看到迹部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叫对方立刻买齐身高差不多1米9左右的男性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所有用品,20分钟内赶到她家的所在地。 夕月道了谢,敲了敲浴室的门,对立面道:“凉太,你多在浴室里泡会儿驱寒。等下我让忍足桑给你送来衣服裤子,你再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迹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现在就先下去再坐会儿吧。”夕月对站在门口的两人道:“等下就麻烦忍足桑上来给凉太送下衣服了。” “啊嗯~接受你的道谢了。” “凉太也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待迹部家的管家送来了全套的男装,忍足才拿起帮黄濑送了上去。 夕月问向撑头坐在沙发上有些慵懒又有些洒意的迹部,问道:“之前你说的了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迹部这时候才将视线从那个俗烂又不华丽的电视剧中转开,性感地摸了下自己的泪痣凝向夕月,微动了动唇,“就是关于我们之间的婚约之事,希望你能向我家提出解约。” 听到这一则消息,夕月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浅川夕月还和迹部家有婚约在身,那当初为什么会从冰帝转学呢?又为什么在之前迹部会说出原谅自己的话?难道当时浅川夕月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迹部的事从而导致他让她转了学? 想到昨天在见到忍足的时候,对方有一瞬间的诧异,倒是让夕月有些明了起来。 一个两个的都是些麻烦,就连这个浅川家,对于她来说也是个定时炸弹呢……该想想对策了。 “我能有什么好处?” 迹部撩起眉,这女人变得可比以前实际多了,“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接管迹部家族,不过我可以承诺一旦我接管,就会分你1%的股份。” “呵呵~迹部桑真大方。”夕月想到迹部家的家世笑了起来,1份虽然听起来不多,可如果兑换成钱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呢。 迹部听到夕月笑以为她嫌少,眉眼中带上了一些不屑和冷意,“不要以为一个婚约就能束缚住我,跟你谈条件是因为我尊重我的父母。” 夕月勾了勾唇,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扫了眼对方,淡淡道。 “我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就行,无需其他。” 第8章 夏日祭 “我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就行,无需其他。”见到迹部有些冷凝的面部,夕月不在意的笑了笑,“全部都是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也不会涉及到迹部家族的利益。当然,烧杀抢掠之类的事情,也是不会让你去做的。” 到最后夕月小小的开了个玩笑,惹得迹部的目光带上几分探寻。 “好,我答应你!” “答应什么?小景。”忍足和黄濑从楼上下到大厅,就听到迹部斩钉截铁的声音,虽然大概清楚内容是什么,忍足还是忍不住黑对方一下。 迹部一手搭腰,一手抚上泪痣,道:“啊嗯~没什么,只是夕月说想去看看我父母,我答应来接她去而已。” 忍足轻笑了笑,对黄濑道:“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我们部的部长,迹部景吾,现在同样是我们高中网球部的部长。”说罢又对迹部道:“小景,这是我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黄濑凉太,是帝光中学那时候的奇迹的世代里的一员哦~~” 两人相互见礼后,夕月才问向黄濑,“今天下这么大雨你还来,没有打伞的吗?” 黄濑苦笑了下,“打了,只不过没想到后来风雨会变得那么大,我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伞就一下子被吹跑了……”他见夕月白了自己一眼,接着道:“之后想着反正都湿了,就直接跑过来了。” “下次如果还是遇到这样的天气就不要来了,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在家可以照顾自己的。” “呵呵,今天是个意外,意外啦~~” “你买的那些东西是准备做饭?” “今天下大雨,也不能到外面吃,所以就买了点菜,中午可以做着吃。” “这样也好。”夕月扫了眼忍足和迹部,歪了歪头,“我们也差不多谈完了,两位是要留在这里等着吃午饭吗?” 迹部皱了皱眉,怎么听都感觉是对方在赶着他们走一样,“啊嗯,真是不华丽的问话!” “我记得凉太好像不太会做饭吧。”忍足看了眼有些讪讪的黄濑,对夕月道:“虽然我的烹饪可能一般,但还是可以帮一下忙的。” 夕月也不客气,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一餐饭,夕月吃的时候有种诡异的违和感,好在傲娇的迹部没因为饭菜的不华丽而挑刺。 喝着饭后饮品,几人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此时正好在回放去年举办的夏日祭活动,伴随着美丽女主播的讲解,夕月才知道,原来日本还有这样的节日。 “……日本的夏天来临了!在全国各地将相继举办夏日祭和烟火大会。从7月底到8月期间在……都会有盛会举行……穿着美丽的浴衣,和朋友同学长辈们一起参加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典吧……” 黄濑看到这则新闻对身边的人道:“夕月桑,最近会有夏日祭的活动,想不想身临其境亲眼去看一看呢?到时候会有许多好玩的小项目,还会有很多特色的小吃,有几种东西很不错啊,一定要亲自尝尝才不枉此行!”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快点体会一下啊!”夕月的确没见识过这些,以前她除了出任务,偶尔的消遣也就是看看漫画打打篮球,就连电视都看得很少,就算看,看得那也是军事频道。类似这样的活动,就算中国的那些节日,她也很少去看和参加的,现如今心境不同了,反而对这些感了兴趣。 “什么时候会举办?” “唔,大概再过两三天的时间吧……”黄濑想了想,继续道:“应该是你拆绷带了之后。” 夏日祭的这天,天气出奇的好。 夜幕降临的时候,满片满片的彩灯照在街道上,让人恍如进入了一个幻彩的世界里。 夕月带着几分新鲜和好奇,见到好玩的便会上前看一看,她最想的,其实就是让这里的回忆丰富自己曾经少的可怜的童年记忆。 “阿凉阿凉,你看那个。”夕月语带兴奋,指着一个类似小狗哲也2号的玩偶,冲身边的人嚷道:“像不像小哲,超可爱的!” 黄濑顺着望去,又想到小黑子养得那只小狗,莞尔一笑,“的确很像。” “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一声突兀的声音,让夕月侧眼望去,就见迹部和忍足站在两人身后,一个骄傲如昔,一个假面轻笑。 和黄濑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无奈。 当初黄濑陪夕月拆完绷带后,就约着今天晚上参加夏日祭,没想到夕月晚上等黄濑的时候,竟然等到了三个人出现在家门口,后来她才知道是忍足给黄濑打了电话问了他们的什么时候参加,才有了这几个人的登门拜访。 不过这一路上,迹部大少爷总是有些不太合群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的巴豆吃的太多了的缘故,夕月坏心眼的想着。 可能是因为想的太多出神,夕月没有注意到前面跑动的人影,一下子被大力撞了开去。 侧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拉一带,就被护在了他的怀里,头顶上响起的熟悉声音,让夕月瞬间回了神。 “怎么走个路都这么不华丽!”迹部看了眼怀里还有些发傻的人,皱了皱眉,对面前冲着他们鞠躬道歉的女孩道:“这里人群本来就拥挤,不要随便跑来跑去,如果把人撞倒了怎么办!”这话一说,语气中就带着一股上位者训人的气势,让那个女孩更是不停地道起歉来。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注意到,请不要生气。” 夕月拍了拍迹部环着自己腰的手,脱离了他的怀抱,道了声“谢谢。”又对身边投来关心目光的黄濑摇了摇头。 她上前几步把一直道歉的女孩扶正,待看清她的容貌时,褐瞳闪过一丝笑意。 “不用再道歉了,我没有事,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祭奠很好玩,今天晚上只要玩得开心就好。” 那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谢谢你……” “春绯……春绯……”不远处跑来几个人影,伴随着叫声越来越近,待看到他们要找的人面前站着几个人时,以为她被人欺负瞬间围了上来,这一看,有几个人又诧异地叫出了声,“迹部?忍足?怎么是你们!” “须王,凤,常陆院,没想到你们也来参加夏日祭了呢。”忍足扶了扶自己的框架眼镜,嘴角勾起一笑,“最近府上长辈可都安好?” 凤镜夜回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家里一切都好,长辈们的身体也很硬朗。前段时间家父还提起要和忍足家的医院合作一些事情,所以,过一段时间可能会去府上拜会。” “既如此,我们必定扫榻相迎。” 这边两人文邹邹的相互说着一些家族事业上的事,那边常陆院兄弟和须王环围着藤冈春绯上下打量了一下,才松了口气。 须王环语带忧心道:“女儿怎么能一个人到处跑了呢,爸爸找不到你会很着急的!” 一边的黄濑和迹部听到这话,都挑了挑眉微带惊异。 “别用这个称呼叫我!”春绯见状脸红了红,拉开须王环的手,“我是有名字的!” “呜呜呜,女儿不要我了吗~~”须王环一听抱着春绯假哭起来,瞅着一旁的凤镜夜唤道:“妈妈,女儿不要我了怎么办~~~” 凤镜夜在忍足深邃的眸光下抵了抵自己的眼镜,点头道了别。走到须王环和春绯身边,一手拉上一个,和常陆院兄弟对视一眼后,对面前的几人道:“各位请便,我要带着我家部长和部员先一步离开了,下次再见。” 说罢,很有礼貌的对几人点头示意,带着几只离开了这里。 迹部看着远去的凤镜夜对身边的忍足道:“凤家有这么一个人,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的确如此。” 夕月耸了耸肩,对黄濑撇撇嘴,在对方指着一处烧烤小店时,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烧烤小店前,各自挑了许多小吃,弄好后,店长帮两人装到盒子里,又抽出纸巾递给他们,笑道:“欢迎下次光临我们的本店,肆月烧烤。” 迹部见两人拎了一袋又拿着一盒,抖了抖眉,“这种不华丽的东西你们怎么能吃这么多!” “喏,这个是买给你和忍足桑的。”夕月把袋子递过去,见迹部没有接就放到了忍足的手里,“虽然看起来是挺不华丽的,不过,吃到嘴里的味道说不定能比得上你吃的法国大餐呢!” 咬了一口手里的章鱼烧,夕月舔了舔唇,对黄濑眯了眯眼,“果然好吃!” “你喜欢就好,等下还有一家的木鱼豚肉包很不错,因为是煎的,所以里面保留着原有的肉汁,细尝起来很是美味的!” “走,我们现在就去!” 迹部跟着夕月和黄濑两人的脚步,斜眼看着忍足递过来的一串卖相很不华丽的烧烤,敛起眉目,“本大爷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嘛~既然来到夏日祭,又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何不跟大家一样,尝一尝这样的小吃,感受一下这样的氛围呢。”忍足将烧烤直接塞进迹部的手里,自己也从袋子里拿出一串儿,咬了口,道:“看着浅川吃东西的幸福样子,让我也忍不住想要尝一尝这些东西的味道,不过,现在一吃,的确不错呢。” 迹部看了看手里的烧烤,又看了眼一口一口吃掉食物的忍足,视线移回到自己的手里,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微张了张嘴,咬了一小口烧烤,嚼了嚼,吞下。 清越中带着几分沉稳的声音自他嘴角流泻而出,带着浅浅的笑意,“味道还算华丽!” 随着时间越长,来参加夏日祭的人也越来越多,夕月跟黄濑两个吃货一点点的尝着路边的小吃,偶尔也会玩下小游戏,只不过常常会有些小女生找黄濑套套近乎说说话要个签名什么的,让她有些玩得不太尽显。 就连身后跟着的迹部和忍足,也不可避免的被一群女生围着。 夕月拿着手里的烤鱿鱼左瞧瞧又看看,决定还是自己先到处逛逛。反正大家有手机,找不到了只要打个电话就好,现在呆在这里看几个人分|身无力,还不如自己逛着玩。 不消一会儿,夕月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人流中。 咬了口鱿鱼,她看到一处枪靶射击得物的游戏,一时兴奋,直接穿过重重人群上到前,交了押金。 摸上手里的假枪,夕月一阵感慨,犹记得前段时间自己还在靶场上练习阻击,现如今已经隔了一个时空,让人忍不住感叹起命运来。 “小姐……小姐?”射击游戏的老板见夕月只拿着枪不动作,又看了看等在后面的人,提醒道:“可不可以请小姐快一些,我还要做生意呢。” 夕月这才回神,扫了眼老板,举枪瞄准。 “砰砰砰……”三枪三个玩具,全被夕月打中掉了下来。 老板抽了抽嘴,虽心里有些不爽快,还是把那几个玩具拿了起来给她包好送了过来,“小姐的枪法真是好!” 夕月拿过袋子并没有理会,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原先站在身后的几人挡住了去路。 “枪法真的不错耶。”一头橘色短发穿着一身浴衣的高大男孩双臂环胸站在夕月身前,眉眼带着笑意,“我们又见面了哦。” 夕月看了看站在面前的几人,一一扫了过去,微顿了顿,才道:“你们好。” “啊啦~~这就是你们之前提到的孩子吗?~”一个带着一顶绿色遮眼帽,一手握手杖,一手拿着小折扇的大叔,走上前几步,打量了一番夕月后,摸了摸肩膀上的黑猫,“的确是个不错的……~~” “如果你们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等等……”浦原喜助抬手拦住夕月的步伐,见一护他们看着自己眼神中都带着几分不解,抖开折扇扇了扇,才道:“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有没有兴趣抽空到我店里坐一坐呢~~” 夕月奇怪的看了眼对方,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浦原喜助递出一张名片后,目送着夕月远离。 转身之后,才对不明所以的众人解释道:“任何能看到灵体和虚的人,身上都会带有一定的灵气,也就是我们所谓的灵压。微薄的,强大的,不论什么样形式的,都会让人有所察觉,可我在她身上没有发现一点灵压甚至是灵气,所以我很奇怪这些,想要进一步观察下她。” “而且,夜一应该也发现了这些,才跟了过去的吧……” 第9章 招财猫与意外 “而且,夜一应该也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跟了过去的吧……” ------------------------ 夕月一手拎着射击赢回来的玩偶和之前同黄濑一起买的小吃,一手拿着香气十足的烤鱿鱼,穿梭在各色浴衣和欢声笑语的人群中,闲看着这一片别样的繁华盛幕。 扫了眼跟随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黑猫,她咬了口鱿鱼,暗衬浦原喜助他们到底找自己想要干嘛? 难道就因为自己能看见死神和虚,就被‘特殊对待’了? 那他们之前有没有去找进藤光,不会随便把佐为给送到尸魂界去吧? 可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个综漫世界里,能看到幽灵之类的人,并不在少数啊。 兀自出神的夕月突然感觉拿着烤鱿鱼的手一空,再回神时,被咬了几口的鱿鱼已经没了影儿。 随着那道咬着自己鱿鱼的肥大身影越跑越远,夕月的身边传来一道清雅的男音,对方虽然粗喘着气,却并没有减弱他自身给人的那种清淡又舒适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猫咪有些不太听话,你这串鱿鱼多少钱,我补给你。”浅棕色的碎发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一边弯腰鞠躬道歉,一边还不时的看向自家跑远了的宠物。 夕月对上那浅棕色的猫眼,微微一笑道:“不用补了,只要待会儿你抓住那只招财猫后给我玩玩,就算扯平了,怎么样?” 对方有一瞬的怔愣,似乎对于这个要求有些不解和诧异,“那现在……” “现在当然是去抓这只偷吃了我鱿鱼的招财猫啊!” “其实它只是比较贪吃而已,并没有……”男孩儿边走边试图解释那只肥猫没有恶意,可它又确实抢走了别人的东西,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白,“它以前经常这样……” “呵呵,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我很喜欢小动物的。” 夕月看向这样一个温雅的少年,总是会不自觉的笑起来。 多少年前,她也曾经跟他一样,辗转于亲戚之间,备受排挤和刁难,同样的心情,她能理解他。也是因为他,才让她曾经的那个童年学会了坚韧和勇敢。 “我叫夕月,中国人。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小月小夕也行。” 对方转过头,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女孩儿,回道:“我叫夏目贵志。” “小志。”夕月眯眯眼,笑得一脸恬淡。 夏目张了张嘴,却也没有反驳。 虽然对于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来说,叫这样的名字显得太过亲近,不过,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并不讨厌,再加上是外国人,他也就没有过多的强求什么。 “招财猫在那里!”夕月因为能夜视,所以视力不论白天黑夜都相当的强悍,看到那只肥猫跑向了一旁的偏僻地方,拉上夏目就追了过去。 夏目身形一晃,追了几步才跟上对方的步伐,微眯了眯眼,在一片有些黑暗的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楚,瞅了瞅在前面带路的女孩儿,暗道她的眼力真好。 待从原本的彩灯区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暗夜,夏目也能看清楚一些东西。 当两人沿着台阶上到平地的时候,果然看到窝在一颗大树下抱着鱿鱼吃的欢实的大肥猫。 见到此景,夏目不由得有些怒了,当初这家伙明明答应的好好的,出来之后不会到处乱跑,结果一会儿的功夫,它就跑开了,还去抢了别人的东西! 这么一想,他的语气带了几分严厉,“猫咪老师,你怎么能抢别人的东西!” 大肥猫只顾吃得欢实,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又低头啃了起来,气的夏目几步上去想要拔出它嘴里的鱿鱼。 “唔唔唔……”猫咪死咬住鱿鱼,跟夏目拔起河来。 夕月在一边好笑的看着这两只,颇有种逗趣的感觉。 听到笑声,夏目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拿脚踩了一下猫咪的背,对她道:“让你见笑了。” “没有,只是看到你们这样,感觉很温馨。”夕月从自己的袋子里又拿出几样烧烤,放到猫咪的跟前,见它目光闪亮,揉了揉它身上的软毛,“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好,我很羡慕呢。” “谢谢你。” 夏目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那只吃货啃噬着烧烤,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叮铃铃……叮铃铃……” 夏风吹拂过庭院里的吊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带起一片清音。 原本还在吃的欢快的猫咪因为听到声音,突然抬起头警戒起来,一声突兀又尖细的声音从它的猫嘴里发出,让站在一旁的夏目和夕月都惊了一下。 “宵小的砸碎们,是想做我腹中的食物吗~?” 随着猫咪的话落,原本还躲在暗处的东西闪电般的冲了出来,对着有些诧异的夏目,直接张开了血盆大口。 夕月拉住愣神的夏目往一边躲去,再回首时,已经变身成斑的猫咪威武的立在庭院里,和那只巨大的人首蜘蛛身的妖怪打了起来。 “这妖怪可真难看。”见场面被猫咪斑控制住,夕月倒是有闲情的在一边儿看了起来。 夏目听到对方的话,很是诧异,就连被夕月抓住的手都忘了挣开,只嗫喏了下唇,喃喃道:“你……能看见这些东西?” “是啊,从小就能看见,天生的阴阳眼而已。”夕月冲他笑笑,“其实有很多人都能看到的……”在这个世界里……后面的半句她没说出来。 此时,只要有一个人能看见他所能看见的,他的心里也会得到一丝慰藉的吧。 夏目浅色的瞳眸闪了闪,才轻笑起来,带着淡淡的却又暖暖的感觉。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呢……”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法用言语和科学数据来说明的东西。”夕月拉着夏目站到了靠后的位置,免得两人被还未结束的战场波及到,“存在即是合理,我一直深信……那些存在的东西,就一定有其意义,不管怎么变换了时间空间,都会存在着,一直一直……” “夕月桑……”夏目看着眉眼透着几分淡然的人,唤出了声,仿佛对方身上有丝浓的化不开的情绪絮绕在她的周身,一如当年他独自一人看着身边的世事变迁。 “呐,小志,你信宿命轮回吗?”从天际收回视线,夕月回首噙着抹浅笑望向夏目。 夏目凝向那双褐色的重瞳,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信。” 夕月这时候才欢笑出声,看着被猫咪斑吃进肚子里打着饱嗝的家伙,道:“我也信。” “喂,你们俩也太过分了,我一个人战斗,你们在一边倒是说说笑笑的!”猫咪斑瞬间变回成招财猫的样子,抖了抖短短的尾巴,不爽道:“夏目,我要吃烤鱿鱼还要七过屋的馒头!” 夏目无奈的摇了摇头,望了眼身边莞尔而笑的人,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刚才的那一刹的悲伤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般,成为了一个虚幻的回忆。 “夏目——!” 猫咪老师的一声惊叫,唤回了夏目的注意,还未等他发现什么,身子一轻,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腰身带离了原地。 电光火石间,夕月原本还没有松开的手立时用力抓紧了夏目的手腕,连带着自己也被腾空带起。 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不远处隐在林木里金色闪亮的猫眼,和瞬间变身后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死神的黑色身影。 “嘭——哐啷啷……” 木质的碎屑划破了夕月的脸颊,她回身在半空中扭躯,一个大力将夏目搂在怀里,调整好如何让自己落地后承受最小撞击的身形,闭上眼,任由两人被妖怪拉进了一旁黑洞洞的隧洞里。 怀里一瞬间变空,让夕月顿时一愣。 等了许久都没有体会到落体后撞击地面的疼痛感,才让她缓缓睁开眼。 入目处,一块儿四方大的布满了青苔蔓藤又久远的井底里,正有阳光正从上面斜照下来,将其分隔出一半儿浅光一半儿暗影。 夕月在原地蹦了蹦,见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事情,蹙了下眉,她拉住一边的蔓藤,开始一点点地爬上古井。 葱郁的树林,被暖日的阳光照的泛出一层浅光,树叶轻动沙沙,在微风中涤荡出起伏的波浪。远处的山峦,蔚蓝的天空,让一切显得真实又带着一丝飘渺。 夕月跨出井口,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牵连着大片的绿色,让整个世界都染上了浓郁的生机。 她穿过一片灌木,来到那颗高大粗壮的古木前,摩挲了下它树干上粗糙又带着潮湿的气息,攀上枝蔓,夕月戳了戳那个留着明显箭头痕迹的地方,静默了下来。 看来,她和夏目追着猫咪老师跑的地方,竟是到了日暮神社里。 当时她还没想到这一茬,现在回想一下,那时候猫咪老师的确是靠在神社里的那株古木旁吃着东西的,只不过当时的她只注意那只招财猫去了,也没有观察下周围的环境。 之后她和夏目被从日暮祠堂里伸出来的东西带进了古井里,结果,只有她一个人穿到了这里…… 不过夏目那边应该没什么事的吧,有猫咪老师和死神夜一在,最后倒霉的,也只会是那只妖怪。 夕月环顾了下四周,从古木这里,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有水有田,还有农舍稀疏,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人穿梭在小小的田道里。 500年前的日本战国时代,战争连绵,妖怪纵横。 夕月想了想,决定还是回到现代去。 这里她连个攻击工具都没有,就算想要见识一下这里的动漫人物,好像也得先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的吧。 她自认对付人类还行,对付妖怪的话……没有灵力的她估计连戈薇都比不过! 这么想着,她穿回到原先的古井旁,从井口跳了下去。 “不是吧……”夕月怪叫了一声,望了望依旧清朗的天空,和厚实的井底,“太搞了吧,只带送过来不带送回去的吗——?!” 第10章 净化的能力 “不是吧……”夕月怪叫了一声,望了望依旧清朗的天空,和厚实的井底,“太搞了吧,只带送过来不带送回去的吗——?!” ----------------------------- 重新爬回到古井上方,夕月仰躺到一旁的草地上,双手搭在头后,望向飘荡无绪随风舒展,却又铺满天际的白色云朵。 微风,蝉鸣,花海,蝴蝶。 如果日子真就能这么悠闲而过,倒也不失为一个人间仙境,只不过这里不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这里注定会有纷争战乱和死亡离索。 夕月翻身跃起,抽了跟树上的枝条拿在手里,一步步向神木附近的那一处小村落行去。 在看见行走在田间的人对她的服饰见怪不怪的时候,夕月就知道大概是之前戈薇来过的效应,但现在却不清楚这时候的剧情发展到了哪里。 待夕月走进村落,已经被告知有异乡人来到村子的枫婆婆,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是从哪里来的?”苍老又含着几分粗嘎的声音响在两人之间。 夕月耸耸肩,“从食古井那里出来的。” 枫婆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才松了松,对众人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位跟戈薇一样,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见村民都散了去,她才继续对夕月道,“到我屋子里休息会儿吧,你脸上的伤最好敷点药,不然女孩子留下疤就不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夕月倒是不在意脸上的伤口,跟随在枫婆婆的身后,回到,“我叫夕月。” “你是怎么通过那口井的?” 枫婆婆很好奇,当初戈薇能通过食古井也是因为四魂之玉的关系,可这女孩儿的身上没有一点四魂之玉的反应,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穿过来了。”夕月吐出口气,无奈道:“还想回去的时候,却穿不过那口井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 枫婆婆将一堆草药碾磨好后给夕月脸上的伤处涂了层药,清理完下手后倒了杯茶给她,自己也随之端起一杯小抿了口。 “谢谢您。”夕月接过茶,嘬了口,“可能是需要某个契机吧,总归不可能一直不让我回去的。” “既然如此,就在我这里住下吧,地方虽然有些破,但还是能给你遮下风雨的。” 夕月会心一笑,感动于古代人的淳朴心灵,诚恳道谢,“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枫婆婆摆摆手,“也许等戈薇回来后,能想点办法让你回到自己的世界。” “枫婆婆……枫婆婆……” 随着一声叫唤,一个78岁的小男孩儿跑到枫婆婆的住处,打开帘子边喘着气边对立面的人道:“有……上町村来了受伤的人……说找您……” 枫婆婆揉了揉小男孩儿的头,道了声“谢谢。”递给他一袋小吃,才转头对夕月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随意吧。” “我跟您一起去看看吧。”夕月站起身。“既然最近都可能要打扰到您,那么,如果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话,我希望可以为您做些什么。” 枫婆婆装了一些草药后,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那你跟我一起吧。” 两人被拥簇着走到村口,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侧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喘着粗气。 他接过村民们送来的水就往下灌,也许是因为太过急切,还没有喝几口就被水呛到,猛咳了起来。 枫婆婆走近那人,抬起他受伤的胳膊看了看,“是野兽的抓痕和咬痕。” 她将一些草药碾碎后帮男子涂抹到伤口处,用布条包扎后,才道:“你们是因为村落遭野兽的袭击了吗?” “枫巫女,那些不是普通的野兽!”男子缓过神后有些激动,抓着枫婆婆的手就嚷道,“是妖怪——是一群妖怪!他们杀死了我们好多村民,我是因为到邻村交换物品没有在村里才免遭残害的,当我看到满片的血迹和尸体残骸的时候,转身就跑了出来。” “我身上的伤的确是被野兽咬的,只不过是跑的路上遇到的。后来我又返回邻村告诉他们我们村发生的事情,却没有人信我。我觉得那里待着也不安全便离开了,却没想,不到一天的时间,那个村子里的人也被妖怪给吃了!我辗转在其他的村落,听说这里有巫女,所以才赶了过来,想求巫女去帮我们消灭掉那些怪物!” 枫婆婆静静地听完那人的话,站起身,对一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吩咐道:“你先去帮忙照顾下这个人,让他情绪稍微稳定点再说其他的事情。” 见对方点头应下,她向村外走了几步,站定在田埂边,摸了摸背上的弓箭,浑浊却透着几分睿茫的目光,凝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夕月站定在枫婆婆的身边,静默了片刻后,突然开了口,“如果婆婆决定要去的话,我也跟您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枫婆婆直接开口拒绝。 “婆婆,您先看过了之后再拒绝也不迟啊。”夕月笑了笑,从枫婆婆的箭筒里抽出一只箭羽,掂了两下试了试重量,看向5米远的一处草垛。 草垛上被带了顶草帽,草帽的帽檐上系了一朵红色的大花,正中心还缠着丝带,夕月抬起手里的箭羽,单眼瞄准丝带的结扣,用力一掷,就见草帽被箭羽穿透飞离了草垛。 夕月小跑了几步将草帽捡了回来,放到枫婆婆面前晃了晃,“其实我的准头是很准的。” 枫婆婆一愣,凝着那个正好穿透了丝带结扣的箭羽不知到底该不该答应,就听见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小孩子们惊喜的欢呼起来。 左一句“姐姐好厉害。”右一句“我也要学。”让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侧眼望向和一群孩子玩闹的夕月,枫婆婆轻笑了笑。 ----------------------------- 月夜正浓,草丛里蟋蟀的叫声绵延成一片,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鸣,穿过层层云雾,响彻在耳边。夕月喝了口碗里的汤,看了眼正在跟她们中途歇息的这个村的村长谈话的枫婆婆,又凝向了没有星星的夜空。 “这位大人,请问还要再添一些汤食吗?” 耳边响起了柔软的问话声,让夕月转回了视线,对上村长夫人询问的眼神,笑着摇了摇头,“谢谢,我已经饱了,麻烦你了。” “大人太客气了,我们村里还多亏了两位大人的帮忙,才得以恢复平静。”村长夫人立时跪坐叩首,表示感谢,“我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大人您的相救,恐怕就……” 夕月连忙扶起对方,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村长夫人,您别这样,既然孩子已经平安,您现在该高兴才是。” “对对对,看我怎么……”村长夫人擦了擦泪,“真是让大人您见笑了。” “您是一位好母亲。” 夕月看着村长夫人告退后,走到侧房孩子睡觉的地方,轻挑了挑油灯里的灯芯,给孩子掩了掩被子,静静的侧躺在一边温柔的注视起睡着的人,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羡慕和感叹。 今天一大早她跟枫婆婆便离开了原本的村落,一路上夕月开始练习起射箭。许是因为作为一个阻击手的本能和视力极好的关系,她只射出了3箭,就找到了感觉,到之后每次发箭,几乎都是弹无虚发,让枫婆婆直感叹射箭的天赋果然也是因人而异,想当初她教戈薇的时候,真是连揍人的心态都有了。 这之后,两人便来到了这个村落,没想正好看见一只以偷取小孩子为食的妖怪,袭击着这里。 枫婆婆当时就搭弓射了一箭,却只伤到了那只妖怪的一层浅皮,连番射箭后,却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伤害,反而让对方发了怒,捣毁了不少房屋。夕月见枫婆婆带着灵气的箭羽都射不动这只妖怪暗叫糟糕,拉着枫婆婆躲到一旁后,准备开始在村落里一边转移一边放冷箭,打个游击。 让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夕月放出的箭羽竟然比枫婆婆的威力大上数倍,她只发了一箭,就射穿了对方的身体,带出一大片空洞。 当时的夕月只惊异了1秒,就开始瞄准那只因为疼痛扭曲身体朝她扑来的妖怪的头颅。最终,随着一声巨响,妖怪的脑袋被箭羽炸了个大洞后,轰然倒地。 两人被奉为座上宾后,枫婆婆对夕月解释说这应是她本身含有灵力的缘故,因为只有有灵力的巫女才能在箭上注上自己的灵力从而消灭净化掉妖怪。 若曦倒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灵力之类的东西,只不过多了这么一项能力,总归不是件坏事。 可用弓箭攻击敌人只能用在远程范围上,如果有敌人跟自己近战,那箭基本就无用武之地了。她之后又问过枫婆婆能不能任意的把灵力注入在不同的道具里,得到肯定后,便收了把村上铁匠制成的武士刀别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到现在为止,夕月都不知道灵力是如何注入到工具里的,但,有总比没有强。 第二天,两人道别了村落,赶往了上町村。 因为突然发现夕月有了净化妖魔的能力,枫婆婆对此次的行程也安心了几分,所以接下来的路程,较之前赶了许多。毕竟,他们自己村落里的事情还有许多,这次忙完之后还得回去帮忙。 待她们在午后赶到村落时,只看到空旷的房屋和一摊摊血迹。 两人之后沿着残破的痕迹一路向周围的村落行去,直到终于发现一处有人迹的村子时,才被告知原先的那群妖怪已经转移了方向,向东面行去,而这里再也没出现过它们的踪迹了。 一路几乎没有停留过,枫婆婆便带着夕月在村子里做了暂时的休息。 她问向看着一群孩子欢闹在小道上的夕月,语带柔和,“这些天,在这里生活的还习惯吗?” “嗯,不错。这里的空气和环境比我们那里好许多。”夕月蜷着腿靠在门栏上,笑道:“如果没有妖怪袭击,这里的夜晚,总让人有种祥和宁静的感觉。” “呵呵,难得你这么小,就看得这么开。” 夕月勾了勾唇,没有说什么。 “等下我们就回去吧,我自己的村落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枫婆婆看了眼在田间忙活的人群,“既然这些妖怪已经转移了地方,再追下去,也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它们。” 夕月抿了抿唇,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总有些难以改掉,“如果不消灭掉它们的话,那之后要是它们再来袭击这里了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 “枫婆婆你就先回去帮村子里的忙吧,我接着去找找看。”夕月目光如炬,坚定道:“既然有了能力,如果不尽自己的一份力,总觉得说不过去呢。” “可是你自己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你又没来过这里,还有可能会迷路。” “婆婆,你放心,我以前是专门受过训练的,对于地形找路这方面还算在行。” “算了,你们这些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你自己路上小心些,如果我见到戈薇他们回来而你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叫他们出来找你,人多你也安全些。”枫婆婆叹了口气,目光柔和道:“明天就给我留个你身上的东西,到时候让犬夜叉寻着你的气味找你。” 随后,夕月就告别了枫婆婆,在村长的指引下,上了路。 寻着那一群妖怪残留下来的踪迹,夕月穿过了一片片树林,直到行到一处小河边,才停下走了将近1个小时的路程。 喝了点水,吃了几口干粮后,她重新站起身,活动了□子,才开始继续追踪起来。 当她在落日十分穿过林木准备转换方向寻个村落住宿的时候,一股奇怪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让她瞬间戒备起来,迅速搭上了弓箭。 夕月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向那个地方,当拨开重重叶障时,被出现在那里的人惊了一跳。 大片橘红色的夕阳穿透了树林里的层层叶木照射在他的身上,漫散出一片暖色柔光。 那人一头银色如瀑长发散落在地,容颜清冷俊美,两颊边的红色妖纹在浅光的映衬中更显妖冶魅惑,纯白色的绒毛围裹在他优雅的华服外,只那么静静地靠坐在树旁,就如同一副永不退色的浓彩,在橘色的画中长存不朽。 一见到有人出现在眼前,他瞬间赤红了双眸冲对方低吼出声,以示威胁。 夕月听到声音,从那副美景中回神,立时放下了手里的弓箭,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见他胸前被染满了大片的血迹,皱了皱眉,将包里枫婆婆留下的伤药和一些零碎的食物放在了他的不远处。 “你受伤了,那里有伤药你可以用。” 第11章 孤傲还是温柔? “你受伤了,那里有伤药你可以用。”见对方不说话,夕月抿抿唇,转身离开。 杀生丸啊……果然是个孤傲又优雅的贵公子。 既然遇到了这人受伤,夕月打消了之前准备去附近村落投宿的决定,在树林里打起猎来。 不消片刻,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便成了她的囊中物,在近处的河边把猎物收拾干净后,夕月提着它们向杀生丸所在的地方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林子里被覆上了大片的黑幕,对于能够夜视的夕月来说,黑暗虽造不成什么影响,可她还是比较喜欢白天里,暖暖的日光。 行到杀生丸所处的地方,她看了看没有被动过的东西,又扫了眼没有任何反应的人,眯了眯眼。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的猎物在他的身边升起火堆,架上了几根横木当烤架。 待夕月把一只油光发亮的兔子烤好后,将它盛在一张大叶片上,放到了杀生丸的身边。见对方仍然不动,她也没有说话,只继续回到篝火旁,准备烤接下来的山鸡,别人吃不吃她不能做主,但她不可能把自己给饿着。 一直没有说话和反应的杀生丸见此,这才侧过头,望向一边忙活不停的人,淡淡开口,“别再做多余的事了,人类的食物不合我的胃口。” “话说……受伤的人就应该好好养伤才是。”夕月喝了口竹筒里的水,转动了下手上的烤山鸡,“恢复体力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既然不用药的话,总得吃点东西呐。” “我无需用药。” “……好吧,作为一个厉害的妖怪,你的自愈能力一定很强,不过……”夕月将烤好了的山鸡举到面前,拿掌风扇了扇,对看向自己的人道:“这跟你吃东西却并不相违背。如果你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话,可以尝试一下,反正对自己也没有坏处,不是?” 咬了口山鸡,还是太烫,夕月吸了几口凉气,才缓和嘴里的热气,“反正你吃不吃都是你自己的事,东西放在那里,你爱吃不吃。” 夕月这么一说,杀生丸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扭开了头。 吃饱喝足后,夕月一直瞅着杀生丸周身围着的那个白色绒毛,很想将它们裹到自己身上睡一觉,可看到对方那张冷傲的脸,她还是打消这个不可能的念头在他旁边的一棵树下铺了层干燥的叶子,才面向火堆躺到了上面。 “你晚上就在这里?” 夕月睁开褐色的重瞳,对上对面突然开口说话,又凝向自己的那一双流金色的瞳眸,眨了眨眼,“对啊,很难看出来吗?” “你不怕我吃了你?”杀生丸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人类,总有种别样的感觉。 “你要吃我?”夕月听到这话,看向对方平淡却微挑着眉角的俊颜,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止是因为她从没在漫画里看到过他吃过人,主要是看到他那一副‘如果我把你吃掉你也不怕’的表情,让她觉得有些违和感。 “你要是想吃我的话,早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吃掉了,哪儿会等到现在自己说出来。” 杀生丸凝着对方巧笑如花的容颜,珠瞳轻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为什么不去人类的村子?” “你受伤了啊。”夕月直言道而语。 金色的瞳孔微缩,杀生丸依旧冷然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突然从他嘴里蹦出了一句有些突兀的话,“你……是人类吗?” “我要不是人类的话,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什么?”夕月抽了抽嘴角,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她还是怎么着 杀生丸瞄了眼对方有些怒气的眸子,缓缓道:“也许……” 等了半天未等到对方的下文,夕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闭眼假寐起来。 想当初看漫画的时候还是很喜欢杀生丸这个人物的,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渐渐懂得了情感为何物,也许是见到了犬夜叉和人类融洽的相处,也许是认识了玲,他一点点的改变起来。一个原本孤冷清傲的人逐渐懂得了温柔和体贴,这才是触动了所有喜爱他的人的一大亮点吧。 只不过……夕月半开起眼睑凝向不远处的杀生丸。就他们刚刚的那段相处,她觉得这个人并不如外表所看到的那样冷傲孤高,最起码,他还会跟她这个人类说话不是?就是不太清楚这个时候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 “沙沙沙……沙沙沙……” 伴随着一股陌生的气味和树叶丛中的动静,夕月瞬间翻身跃起,搭上了放在一旁的弓和箭。 她蹙眉嗅了嗅,感觉这股气味儿比起杀生丸身上的味道更加浓郁。当初夕月在第一次射杀了那只专吃小孩的妖怪后,就能闻到它们身上那不同于人类的气息了,之前能发现到杀生丸,也是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和血腥味。 看了眼依旧坐在原地的人,发现他原本的眸子已全部侵染成赤红色,就连指尖和嘴里的獠牙都伸了出来。 “滚出来!”杀生丸低吼爆语的同时,右手间的光鞭直袭一个方向,夕月瞬间将箭羽射向了同一个方向。 被层层叶木挡住的妖怪这才在两人的攻击下显出身形。同样是人形的妖怪,却在身后带着一条长长的鳞甲粗尾,手里拿着一柄三叉戟,嘴角还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出现的时候他并没有动手攻击,只眉眼轻弯,碧色的眸子来回扫了眼两人,才讽笑着开了口。 “今天真是好运气啊~~~~竟然让我发现了闻名遐迩的‘颤栗贵公子’,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杀生丸殿下的格调已经变得如此低俗到跟人类的巫女混迹在一起了?照这样下去的话,殿下要让以后成为你西国子民的大妖怪们如何自处呢?~” “我做何事,还轮不到外人在这里大放厥词!” 杀生丸狠戾出声,光鞭随之抽向了对方,因为受了重伤的缘故,他的动作没有以往的连贯,挥出的几鞭只有一鞭扫中了对方,却也只是划破了那人的面颊。而他人虽是站了起来,却气息不稳,额头还渗出了几丝冷汗。 “呵呵呵~~~不愧是西国的殿下呢,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挥动你的‘利爪’啊……”那人跃在树枝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脸颊边的血痕,“那如果我今天就拔掉你的利爪,不知道你会怎么样啊?是不是做一只丧家犬比较……” “嗖——”一道箭羽破空而过,射向了大言不惭的妖怪。 妖怪微闪了闪身,就用手直接接住了那枚箭羽,没想到手上倏忽传来一阵灼痛,让他立时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低头看去。 只见那处被灼伤的地方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变得有些血肉模糊起来,伤口上还隐隐冒着白烟,妖怪的碧眸暗了暗,猛然抬起他那噙着张狂邪笑的头颅,死死地盯向搭弓射箭的夕月,阴冷的话语不自觉脱口而出。 “小巫女这么急着找死,我便成全你。” 夕月也不等他的话落,接连射出了几道疾速的箭矢,加之杀生丸光鞭的攻击,那只妖怪反而没占到多少便宜,还被箭矢和鞭子伤了好几处地方。 她抽空扫了眼杀生丸,见他伤口处已经开始渗出的血迹却仍然挥舞着光鞭没有停下,心头一揪,皱了皱眉。 此种境地,如果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付这个妖怪的话,估计都会是处于下风的那方。而现在,杀生丸的光鞭将对方控制在中远的距离靠不近两人,方便了她弓箭的远距离攻击,这才让他们处于有利的地位,可是……她摸了摸为数不多的箭矢,这样下去,只会耗损他们自己的体力。 夕月瞬间做出了一系列的分析规划,收了手上的箭,对上望过来的金色眸子,比着口语道:“坚持下!”便跑到自己的背包处,掏出当时枫婆婆给她留下的一些驱妖的物品和工具,她从中间拿出一个药罐和空竹筒,跑到火堆边,打开药罐就对着还在打斗的两人道。 “看我的毒粉蚀骨驱妖散!” “嘭——!”药罐里的粉末一遇到火焰,瞬间发出一声爆破,一股浓重的让所有妖怪都讨厌的气味瞬间弥漫起来,夕月拿起空竹筒对着火堆就是一阵猛吹,散落的粉末和气味霎时飘散在了他们周身的全部范围内。 那妖怪捂着鼻子后退,用衣袖挡住散落的粉末,见有些地方真的被侵蚀溶掉,愤恨地看了一眼弥漫在烟火中的两人后转身,拖着尾巴准备离开这里。却没想,夕月早已在一旁观察着它的举动,吹完烟火后,立马搭弓射箭,只一瞬,就和着杀生丸冷厉的光鞭,一起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见那只妖怪从树上掉到地上,杀生丸这才跌坐回地上捂着口鼻喘起粗气。夕月看到后,忙用土灰把火堆掩埋,拿起几张大叶子帮他把周围的烟灰扇掉,“你还好吧?” 杀生丸对她摆摆手,“去看看它死透了没。” 夕月点头应下,抽出武士刀走到那只妖怪倒地的地方,看到对方被她的箭羽射穿的胸口破开了一个大洞,心知它已经死透,便回到背包里,重新燃了一把火,寻了些枯草盖到那只妖怪的身上,用火把将其点燃,直到看着它化为灰烬。 她深知,对于这种心存邪念恶意的妖怪,一定不能放它离开,因为一旦放他离开,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后果都会是一种麻烦,所以,还不如在能将其斩杀掉的时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火光明灭间,夕月突然忆起在特种部队里接到的一次任务。那时,也是一场大火,将她的几个队友和一群不法分子燃成了灰烬,而如今她依然活着,却不知那些人是否有个好的来世。 夕月将两人呆着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就坐到了杀生丸的身边,递出之前拿给过他的伤药,“看你的伤势应该不轻,而且经过刚才那么一下,开始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吧,涂一下好的也快些,不然之后再遇到这样的事,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杀生丸这回倒是没有拒接,只深深看了眼夕月后,撩开自己的和服,露出了白皙又健硕的身躯。只不过上面那道深深的红痕破坏了几分美感,让夕月心底生出几分叹息。 一时间,静谧的暗夜下只有偶尔的鸟虫的鸣叫和清风微拂过后的轻颤。 翌日,夕月是在一圈暖暖的绒毛中醒来的。 睁开惺忪的睡眼,她不自觉摸了摸身下的绒毛,这才被触感蓦然惊醒,看向了身边靠坐在树旁目光深邃悠远,望着远方的银发犬妖。 夕月不清楚昨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当时听着身边人轻浅的呼吸和偶尔传来的虫鸣,眼睛就开始打起架来。因为白天走了一路,再加上晚上来了那么一出意外,没有任何征兆的,她就突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不过……揉了揉身下的软毛,夕月扬起了嘴角,这家伙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 “伤口好些了吗?” “无碍。” “你之后要去哪里?” “没有定向。” “既然如此,介不介意陪我走一段?” “……” 之后,两人离开原地,夕月继续沿着之前探寻的踪迹前行,只不过身边却多了只能力不俗的犬妖。 待踪迹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凌乱,她终于发现了那些妖怪出没的线索,跟上一只妖怪的足迹,夕月随着对方来到了一处村落,看到的却是满片血腥和单方面的屠杀。 蹙眉抽出箭羽搭上弓,伴随着一道箭矢的袭击,一只准备咬死村民的妖怪就被夕月射死掉了,她又接连射出几箭,对身边的人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到里面看看。”说罢,也未理会对方的反应,一边扫射着妖怪,一边对着还存活的村民大呼,“有武器的拿上你们的武器反抗起来,老弱妇孺都到我身后!” 妖怪数量有些庞大,夕月势单力薄,只能让村民们自己奋起反抗来缓解压力,待所有箭矢都用完,她也抽出武士刀开始了近身搏斗。 因为之前没有很好的协调灵魂和这具本体导致在帮黑子的时候受了伤,那之后,夕月一直有强加锻炼体能和协调性,现如今,虽没有达到当初在特种部队的水平,却也不差多少,毕竟年岁摆在那里,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战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看到夕月嗜血奋战的狠悷,到最后还剩下的少部分妖怪吓得直接掉头就跑,原本还想继续追那些残余妖怪的夕月,在看到杀生丸不费吹灰之力挥舞着光鞭将它们斩杀干净后,才算松了口气,在村民们不停的道谢中,走到了杀生丸面前,“谢谢。” “两相抵了。”清冷如水的声音从那张薄唇下溢出,没有半分波澜。 夕月笑笑,看了眼站在远处小心翼翼看着他们的村民,摇了摇头,“那就走吧,反正这里的事也算告一段……” “杀生丸你竟然在这里杀人!”一声怒嚷打断了夕月的话,伴随着一道火红的身影,两人同时望了过去。“你快放开夕月!” 第12章 穿越时间和空间 “杀生丸你竟然在这里杀人!”一声怒嚷打断了夕月的话,伴随着一道火红的身影,两人同时望了过去。“你快放开夕月!” 杀生丸见到来人,冰冷的吐出两字,“愚蠢!” “混蛋!之前还没有被教训够吗!是不是还想尝一尝风之伤的厉害!”说着,就幻化出刀型,准备发出攻击,却被身后爆响的几句“犬夜叉你给我坐下坐下坐下!!!”直接弄趴在地,瞬间泛起一层灰土碎石。 “……”夕月无语的看着这一幕,总觉得犬夜叉就是个悲剧。 “戈薇你到底在搞什么!没看到我准备救人吗!”犬夜叉趴在土堆里冲着身后的人不爽的叫嚷,一脸愤慨。 “笨蛋!你才给我看清楚现在的状况!”戈薇来到犬夜叉身前,直接锤上了对方的脑袋。对上夕月和杀生丸,十分诚恳地双手合十,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听到村民们说是你们救了他们,犬夜叉这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实在抱歉!” “只知道蛮干的鲁夫。”杀生丸冷冷地看向对方,活动了下右手关节。 犬夜叉抽刀指向对方,露出犬牙,“杀生丸你在说谁!” “你给我坐下!”戈薇头上冒出几道黑线,没理会对方幽怨的眼神,对夕月道:“你就是枫婆婆说的夕月吧,我是戈薇,这是犬夜叉,七宝,那是珊瑚和弥勒。”说着,抬手指了指趴在身上舔着棒棒糖的七宝和在远处帮助村民们修整院落的两人,“之前回去的时候,婆婆告诉我们你在这里追踪袭击上町村的妖怪,不过看现在的状况,是已经消灭了吗?” “应该吧。”夕月接过戈薇递过来的面巾道了声谢,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你们过来的还挺快。” 戈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杀生丸,才讪笑了几声,“是……是啊。” “你每次通过食古井的时候都是随意的吗?”夕月突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什么我穿过来了之后,就回不去了?” “我是随意都可以的,你的事枫婆婆跟我们说了,只不过为什么你不能穿回去这点我也不太清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等回村里到食古井那里再一起试试看,也许能有别的什么办法也说不定。” “只好如此了……” “那我先去和大家一起帮忙,如果你……”戈薇扫了眼杀生丸又看向夕月,“你要是准备好了,就过来找我们。” 夕月点点头,看着戈薇拖着犬夜叉离开后,将视线转向杀生丸,“看起来我要回去了呢。” “你跟犬夜叉的女人是来自一个地方?”杀生丸看了眼走远的戈薇,问道。 “嗯,你们这里是我们那里的五百年前。”夕月对他笑了笑,“不过以你这大妖怪的岁数,说不定我们还能在五百年后的那个时空再见呢。” 杀生丸听罢,半敛下眼睫迎风壁立,三千银发随风涤荡,随着宽大的和服袖袍猎猎作响。玉瓷的面容带着妖冶的纹路,轻抿了冰莹如玉的薄唇,金色流转的冷眸微微瞥向夕月,神色淡淡却气势天成。他的声音悠远又空旷,恰似来自远古的清风,徐徐曼曼飘渺淡絮,就这么响彻在她的耳边。 “的确……时间于我们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他抖了抖和服上的碎屑,侧头望向无云的天际,有微风缭乱了他额间的发丝,隐约了那抹弯月,“你……叫夕月?” 夕月疑惑抬眼,没想到杀生丸突然说到这个,轻“嗯”一声,回了他。 “记下了。”他深深看了眼夕月,那双金色的瞳眸在晨光的掩映下顿时溢彩流光起来,微顿了片刻,他才开阖唇齿,喃喃道。 “我走了……” 看着这人就这样离开了,夕月反倒有些纠结。 两人虽然只共处了一夜一天,可对方不经意的举动却足以触动她的内心深处,让她对他生出一份好感来,“杀生丸,你等一下!”见对方驻足后回首望向自己,她上前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护身符,递了过去,“这个是护身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祈愿,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你以后都能平平安安的。” 杀生丸看着那个小小的红色丝绣袋子,伸手接过,静默了须臾,在夕月惊异的眼神中,从自己身上的那团毛绒里揪下一团,回递了过去,淡淡道:“回礼。” “那是……”是你尾巴上的毛! “你不是一直盯着它看吗?”杀生丸金色的眸子泛起一丝不解,“不喜欢?” 夕月连忙摇头,“不是!”伸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后,冲他展颜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杀生丸的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了1度,只凝着那张笑颜不语。 “对了,如果我下次再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你吗?”夕月想着如果以后有空又没事儿可做的时候,倒是可以来战国看一看这里的人。 留下一句话,杀生丸便转身离开。 长发涓涓,袖袍翩跹,在那一摆手一挥袖间便泄出一地的华彩,渲染了周围的景色。洒然间透着一股濯濯,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在那华贵无匹翩然俊逸的身形中,随着他跫音远去,漫空中唯余下那一身冷傲优雅的风华。 夕月将那一团绒毛收好,和戈薇他们这里帮村民们修整好后,便告辞离开回到了枫婆婆的村落。 戈薇听闻夕月怕现世的朋友担心自己想要马上回去后,带着她一起来到食古井前,看了眼井底,道:“我是因为有四魂之玉才能穿到这里,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不过你再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穿过去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夕月点点头,看向戈薇,“如果等下我还不能回去的话,就麻烦你把四魂之玉借我用下,或者你带我一起回去也行。” “这个没有问题。” 夕月跃上井口,吁了口气,直接跳了下去。 没有感受到落地后的敦实和压迫感,只霎那,她便仿佛穿透在星河邃空飞腾在浩淼的空间里,观望着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深邃悠远和静谧安好。不知为何,夕月的心底蓦然生出几分豁然和顿悟,却又因下一秒稳稳地站在了坚实的土地上,戛然而止。 再次仰头望去,她却发现这里已是另一番天地了。而此时,外面似乎还有几道模糊的声音隐隐穿过夜色传到了井底。 夕月在原地蹦了蹦,出现的情况跟初次到达战国时一样,不能再次穿越,难道是必须在穿到的那一边待够一段时间才能继续穿越吗?她在这边等了会儿,见戈薇没有回来,这才顺着井壁爬了上去。当她走出祠堂,看到开了庭院灯火的日暮神社和站在那里的人时,惊异了一下,蓦然开口。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夕月——!”夏目见到从井底出来的人惊呼出声,他这个时候,才真的相信了神社里那个爷爷说的话,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通过井穿到别的时空去啊,那他能看到那些妖怪真不算什么了。 “丫头,在那边看到我家孙女戈薇没有?”日暮爷爷背手站在夏目身边,笑着问道。 “见到了,人很精神。”夕月有些奇怪她在战国时代都呆了好几天,怎么这边看起来好像没过多久的样子?遂问道:“我消失了有多长时间?” “这小子在我家嚷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了吧……” “日暮爷爷……”夏目脸色一红,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十几分钟?可我在那边都呆了好几天了!”夕月讶然。 “你已经呆了几天?!”这时候就连日暮爷爷听到这些,也出现了惊愕的表情,“这可奇怪了,我家的戈薇每次去的时候都跟这边的时间一模一样的啊,你竟然还能穿越时间和空间的吗?”说道最后,带着丝喃喃自语的意味。 “aho~这种事情是用你们人类的言语解释不了的!”猫咪老师在一边舔了舔爪子,“就像我们这些妖怪,和能看到我们这些妖怪的人一样。” 夕月环视了下四周,突然问道:“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出现了一个黑皮肤的女人?” “之前我们被只妖怪拉到了井底,猫咪老师和那个叫夜一的人把我给救了上来。”夏目点点头,“只不过你已经穿过去了。后来那个人等了会儿见你一直没出现,就离开了。” “哦~不过,还是要谢谢小志一直在这里等我!”夕月由心感谢,夏目这人就是这么温柔,如果自己一直没有出来的话,他估计还会自责的吧,“闹了这么一出,让大家都受惊了。谢谢日暮爷爷,也谢谢小志和猫咪老师。”夕月对几人都鞠了一躬。 “既然人没事就好,老爷子我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才是。”日暮爷爷对两人挥了挥手,就进了屋子,“以后有空可以来神社玩玩。” 夕月和夏目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走吧,现在还是夏日祭,应该还有好多东西可以玩一玩看一看的哦。” “我要吃烤鱿鱼,烤馒头,串烧,章鱼丸……” “猫咪老师,你够了哦!” “夏目aho~我就要吃就要吃就要吃!” “你这只大肥猫,回家再不给你弄吃的了!” 夕月摇头笑看着这两只的斗嘴,感受到裤兜里手机的震动,拿出来打开一看,全是未接电话的短息,刚准备打开一条看看,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到一串儿陌生数字,她皱了皱眉,还是按下了接通的按键。“喂,你好。” “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在找你!电话打了那么多全都是不在服务区,你现在人在哪里!?” 夕月将电话拿离了耳朵一段距离,才朝看过来的夏目讪笑了下,听到对面传来了忍足和黄濑的劝说声音,才开口道:“我现在跟一个朋友在日暮神社这里,正准备……” “你给我在那里好好呆着!我们去找你!嘟嘟嘟……” 瞅着挂断的电话,夕月挑了挑眉梢收回电话,对夏目道:“之前我是跟朋友在人群中失散了,现在他们要来这里找我,你是跟我们一起,还是和招财猫一起?” “我才不是招财猫!”斑在一边儿嘟囔了一声,被夏目踢了一脚。“我等你朋友来了再走吧,我也是因为追这只肥猫跟朋友失散了的。” 两人互留了电话,在黄濑他们来了后,才道了别。 迹部见到人就生气的说了一大堆话,忍足和黄濑只好在一边帮腔,到最后大家也没了逛祭典的心情,送夕月回家后,也都各自散了。 洗浴完,夕月躺回到大床上,原本的暗色系布置已被她全部换成了天蓝色,侧眼将目光投向窗外,还能看见布满天际的群星。 抬手摸了摸脸上早已消掉的疤痕,又张握了几下手在眼睛晃了晃,她有些不太明白这具身体到底隐藏着什么,净化妖魔的灵力超强的自愈能力穿越时间和空间的特性,每当她越接触这个世界,她便会发现不一样的自己,这种奇妙的违和感和看到食古井里的那一片无际深邃的虚空后,让她心底生出一股道不清的莫名…… 这算是什么意思呢? 当初她觉得来到这样的世界就是一种新生,如她自己,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和她有关的话,那她是该以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方式来看清这样的世界,还是去搜寻下某些蛛丝马迹好找出事实的真相?现如今发生在她身边的人和事仿佛都成了一团团的乱麻,理所当然却又生出几分不协。 可总归若是这里发生的事件皆因她突然的到来而产生的异常的话,那就算她不去做什么,该发生的事也总会在她身边发生,不是吗?就像当初出任务时没有死,却突然的来到了这里一样。 这么想着,夕月勾了勾嘴角,摊开手脚成大字躺在床上,凝向铺满莹光星纸的天花板。也许,她是该顺着之前的‘剧情’去浦原的店里瞧上一瞧。 翌日,夕月在院子里做完早间运动吃了饭后,便顺着浦原给的地址来到了他开的店里。 随着一声,“欢迎光临!”夕月看向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回以颔首,“我找你们店长——浦原喜助,是他叫我来的。” 女孩愣了一下,道:“好的,请您稍等片刻。” 待浦原抱着夜一从后面出来,夕月已经被邀请坐在桌边喝了一杯茶,“哟喝~真是没想到啊……~~” “是没想到我竟然重新出现,还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来到你店里?” “啊啦~~~不管是什么,都很让人惊奇呢~”浦原抖开折扇,扇了扇,“如果不介意的话,请移步到后屋吧。” 夕月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他来到后屋。 “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消失掉?!”刚一坐下,黑猫夜一就跃在桌子上开了口,“我当时一点都没有感应到你的气息。” “啊啦~我也很有兴趣听听的哦~~” “关于这点,我只能说我是通过那口井穿越到了500年前的战国时代,至于为什么会穿越,我也不能给你们任何答案,因为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原因。” 浦原在一边儿扇了扇风,和夜一对视一眼后,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几人商量的事,默然了片刻,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本身有别于一般拥有灵力的人?” “简单的来说,就是你虽有灵力却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灵力本身蕴藏在你身体深处,就连我也感受不到那份灵力到底是有多大。所以,你想不想试着开发下你身体的这份特殊的能力?”浦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毕竟,在这样一个灵虚和妖魔当道的世界,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本事,也能安全些,不是嘛?” 第13章 实现愿望的店 刚进入8月份的天气偶尔会降些阵雨滋润下大地,太阳却比之以往更为毒辣,看着偶尔穿梭在马路上的人行车辆,总会无端的让人跟着焦躁起来。 夕月从浦原的店里出来,就半眯起眼,下意识地扬手横在额前挡住了过于刺眼的阳光。 她和浦原经过不算长却又认真的谈话,心底突然有了那么丝不确定。 如果要从他们那里学习能力,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无可厚非。可她现在连自身的问题都还未搞清,却要因为这些,与一护他们和尸魂界掺合上从而产生一些列的连锁麻烦,到底是心有戚戚焉。 末了,她和对方说了让自己考虑三天后,才道别走出浦原店。毕竟,有些事,她得认真想一想,考虑清楚才行。 一路上,夕月一边想着杂七杂八的问题,一边沿着人行道无意识的走着。当她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一家店内。 “你来了……” 悠远飘渺的话语,在烟丝絮绕袅袅而行的雾霭中,飘荡进夕月的骨膜,轻轻一震,就如同产生了一**连续传递的反应,涌入到她的脑海,不强不弱,却刚好让她产生共鸣。透过那层浅浅的薄雾,夕月便看到一位穿着红底白纹系蝴蝶结带的黑色长发女子,正优雅的拿着一根长烟斗,吞吐出一口烟雾,隔着氤氲的迷流,凝向自己,嘴角带着丝清浅的笑意。 似乎是看出夕月有那么丝迷惑,黑发女子解释道:“这是一家实现愿望的店,你之所以会进店里来,就表示,你有心愿想要达成。当然,那些说法都是对外人而言。因为……”她拿着烟斗站起身,走到夕月面前,单手撩起她的下颚,左右看了看,“这里对你来说,是必然会造访的地方!” “我不明白。”夕月轻皱了皱眉,虽已经知道这里是哪里,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 那人并没有回答夕月的话,却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的名字?” “……” “咦,竟然有这种觉悟吗?”深棕色的眼好奇地打量了下夕月,对着她吐出了一口烟气,在见到对方因不适味道而咳嗽起来时,才浅笑道:“这样才可爱一些嘛,为什么要摆着一副正紧的脸呢?” “我只是觉得自己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壹原侑子轻瞥了眼夕月,“这世上,没有应不应该,只有必然。” 好吧,这是您老的口头禅,夕月不做它说。 暗想自己并没有什么想要达成的愿望,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家店里呢? “那是因为我和你之间早已产生了关系,不管是多么渺小的邂逅和时间,都必定会影响到未来。” 夕月惊奇地睁大眼睛,原来这人还能看透人心的吗?! “并不会,只是你的心底想法全都变现在了脸上而已。” 夕月从惊讶中回神,反问,“既然你说我们相遇是必然,那原因呢?” “因为有人以你来到这里为条件,和我做了一笔交易啊。”壹原侑子走回到软塌上侧靠上去,懒懒道:“现世的身体,天世的命运,异世的灵魂。你……来到这里,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夕月内心早已震惊不已,原本心心念念的问题,竟然真的能这么快就得到答案或者找到问题的根结所在吗?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些一直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想要找寻的答案。 “我想知道。”字字坚定,脱口而出。 “唔……需要些代价呢。”壹原侑子单手撑着头,用食指点了点脸,“对于被给与的东西,必须要付出与其相对的报酬或是代价。不能给得太多,也不能拿太多,更不能太过或是不足……对等均等,才行,否则的话……是会受伤的哦~!” “可以,你说吧!” “呵呵,有一个人为了让你能够好好活下来寻找并完成某些东西,便把你送来了这里呢。”壹原侑子指了指夕月的口袋,“你兜里的东西给我。” 夕月从兜里掏出那个被装着杀生丸尾上绒毛的精致小绣袋,纠结了一张脸,这东西还没在身上焐热就要拱手送人,如果下次再见到杀生丸的话,自己该怎么解释啊!想着,紧了紧手里的东西,对上壹原侑子一脸的风轻云淡,道:“你的话貌似还没有讲完吧。” “东西给了我,我自然会继续说呢……”接过夕月忍痛递过来的绣袋,壹原侑子勾了勾唇,道出一句莫名的话,“你们的未来有很多可能性呢……” “?什么?” 壹原侑子四两拨千斤的转移了话题,“只是想问你是否知道这是一个什么世界?” “综漫世界!”夕月直接说了出来,这才想到壹原侑子好像也是动漫里的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对方打断。 “原本的世界各自平行互不相干,却因为你的到来而产生了交互和错乱,当初他给的代价造就了现如今这样的局面,所以,当我实现了对方的愿望后,你……就自然而然地得担负起恢复这里秩序的任务。”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命运一直按照原本的轨迹走动,若是从中阻碍或者强行改变,就会出现各种发散性的衍变和其他事故,作为引起这些的始作俑者,你得担负起你的责任。当然,重要的事情我不能透露太多,不过可以给你个提醒,就是在未来的日子里,寻找你所缺失的东西……”壹原侑子对着后屋里一直偷看两人的四月一日和全露多露道:“去把摩可拿带过来。” 当四月一日抱过来白色摩可拿递给壹原侑子后,被对方以“该去做午饭了”为由打发走了。 “具体是缺失什么,需要你自己用心去找。”壹原侑子将摩可拿一松,对方就跳到了夕月的怀里蹭了蹭,舒服的眯眼道,“是摩可拿喜欢的味道!” “这个……”夕月看了看怀里的小东西,“什么意思?”这东西不是小狼他们穿梭时空要用到的‘工具’吗! “因为你要找的并不一定全都在这个现有的世界里,就如同你之前去的那个不一样的世界,那些东西有可能还存在于其他的世界里。”壹原侑子指了指她怀里的白馒头,“这只摩可拿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一旦它确定了你要找的东西后,就会带你去,但最终还是要你自己发现那些。” 夕月抿抿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让你做这些的人到底是谁?” “那人不让我告诉你哦……” “……”夕月蹙了蹙眉,“那我能见到他吗?” “与他相关的都无可奉告。” “我如果不去负这个本来就强加给我的责任呢?” “那接下来……你的身边就会越来越混乱!” “……如果我找齐了要找的东西,以后会怎么样?” 壹原侑子轻眯起眼,“你是说你……还是这个世界呢?如果你是问你自己的话,我也只能说不清楚呢,毕竟是你自己要走下去的路。” “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当然是恢复正常。” “什么样才算是恢复正常?” “呵……”壹原侑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夕月,吸了口烟,淡淡道:“谁知道呢……” 夕月盯着已经在怀里睡着了的摩可拿,猛然抬头,“对方付了什么样的代价换取我来这里?”话刚落,她的眼睛倏然一阵刺疼,单手捂住眼闭上,待疼痛减缓后再睁开,看到的就是一室翩飞的白烟蝴蝶,和蝴蝶群中优雅娴毓的壹原侑子。 对方深棕色的眼淡淡瞥向她,声音无波无绪道:“所以答案……都在你自己身上。” 直到夕月抱着睡着了的摩可拿离开店里,壹原侑子才透过层层叠叠的烟雾凝向不知名的地方,启唇吐语,“……这……就是你所祈望的吗……竟然让我也来到这里……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啊……” 回到家,夕月直接躺倒在了沙发上,思索着今天遇到的事情。 这一天,不管是浦原店里的对等交换,还是次元魔女店里的事实原委,所有的事都太过纷杂无绪,就连接受到的侑子给与的信息,都得让她花上些时间才能慢慢消化。对于是谁送她来这里的暂不追究的话,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去做或者怎么才能确定什么是她需要寻找到的东西?对方到底为什么要把她送来后还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真是头疼!”夕月将手横搭到额头上,喃喃出声,“一头雾水啊……” “摩可~摩可~~你有烦恼哦~~”眼前突然出现一只白白的肉乎乎‘馒头’,这才让夕月想起来自己还带回了这个家伙。听到那软软糯糯又可爱的声音,她原本还有些纠结的心,突然放松下来,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轻笑了笑,“我叫夕月,以后请多多关照!” “摩可拿知道小月哦,摩可拿还要帮小月找到……东西!”白馒头突然停了下,才又咧开嘴嚷道:“摩可拿饿了,摩可拿想要吃甜点~~~~”夕月凝着这只平时连眼睛都看不到的小家伙,也不追问什么,毕竟连魔女都不说的事,它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我以后叫你小摩好了。”她站起身,把白馒头抱在怀里,往厨房行去,“小摩想要吃些什么东西?给你做蛋糕怎么样?或者烤饼干?” “啊啊啊~~摩可拿什么都想吃~~~~” “不行哟~只能选一样,下次再给你做别的。” “那……摩可拿就选……蛋糕吧!要巧克力口味的!” 一下午,夕月就和摩可拿呆在屋子里联络感情。她见小东西吃地满嘴都是巧克力痕迹,拿纸巾帮它擦了擦,宠溺一笑,“真是的,吃的满嘴都是!”摩可拿舀了一勺沙冰,又舔了舔巧克力,这才有闲情回给夕月一个灿烂的笑容。 直到小家伙吃饱喝足,拍着鼓鼓的肚子靠坐在沙发上,才突然开了口。 “摩可拿知道小月想要知道什么,摩可拿只能说,小月只要遵循着自己的心就好,所有的事情都是必然发生的,小月一旦坚定了要走的这条路的信念,不用刻意去做些什么,一切都会顺其自然的来到你身边,然后逐渐发生。”摩可拿跃到夕月的腿上,用软软嫩嫩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只要小月要找的那个东西出现,摩可拿就会告诉小月,摩可拿也会一直陪在小月的身边。” 抱住这团软绵,夕月拿脸颊蹭了蹭它的身子,眉目早已随着它的话舒展开来,正如它所说,如果这一切都是必定的事实,那某些事情早已开始了它原有的轨迹,现在,她只要顺其自然就好,那些发生过的和将要发生的,都会慢慢浮现出其所含有的意义。 夕月并不傻,这么一来倒是想通和看开了许多事。其实,魔女说的话,也有很多可选择性,就像她的未来和这个世界的未来…… “谢谢你,小摩。” 翌日,夕月就带着摩可拿来到了浦原的店里,见到浦原喜助后,直接开门见山。 “我可以答应你说的条件,但相应的,我要夜一教会我死神的技能。当然,如果我没有得到死神的能力和自己的斩魄刀的话,先前的这些就当作废好了。” 浦原和夜一对视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这才嬉笑着‘啪’地合上扇子,勾唇道:“那么,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因果说出来了,伏笔啊伏笔…… 其实在杀生丸那里也有个伏笔…… ╮(╯▽╰)╭好吧,其实神马都是浮云…… 可爱的白馒头 呆愣的白馒头 第14章 那五人会是谁? 自从得了斩魄刀,夕月几乎每天都耗在浦原的店里,跟着夜一学习死神的各项技能,白打鬼道破道瞬步……每一样她都认真记下杂糅到自己的理论中,不断发现不断改进不断运用并将其化为自己的东西。 这股卯足了劲儿的劲头,堪比当初在加入特种部队时的那股不服输的拼劲儿。 浦原和夜一看在眼底,叹在心底,不是为了她专注的神情和坚韧的意志,而是为了那莫名的天赋和无限的却感觉不出的灵气。 “啊啦~~这算不算你收的最厉害的一个小徒弟呢?~~”浦原摇了摇小扇子,对身边的夜一道:“原本只是想试试她的深浅,现在看来,真是出乎人的意料呢~~~” 夜一凝着道场上的人,金色的眼睛闪着看不透彻的光芒,“的确。” 对方作为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会的人,竟然能在短时间能掌握并且熟练运用他们死神的技能并始解斩魄刀,实在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当初对于一护他们训练,她已经开了次眼,这次再遇到相同悟性,甚至超越一护的另类存在,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所想了。 夕月练完后,接过摩可拿递过来的毛巾笑着道了声谢,擦了擦汗,走到夜一身边。 “您看我还有哪些不足吗?” 夜一望向夕阳的褐瞳,缓缓道:“姿势,准度都不错,如果想要做到运用自如身心合一的话,就要多花时间练习。” “嗯,我会多加练习的!”夕月抱上摩可拿,对两人鞠了个躬,“那我今天先告辞了。” “先别急着走哦~~”浦原止住夕月的步伐,“你现在已经能够始解了,是吧。”见对方点头,他咧嘴一笑,才道:“之前,夜一虽然只是教导你,但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要平时多加练习就再没什么问题了,我想着是不是该收取下报酬了呢。” 夕月抖了抖眉,还是礼貌道:“请说。” “之前我们跟你介绍过尸魂界还有虚的事情,你应该对这些有所了解了,再加上最近这些天发生在各地的莫名事件,你也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吧。”浦原压了压帽檐,遮住了眼睛的一切流动心思,“现在突然出现了一批比普通虚还要强大的来自虚圈的类虚——破面,一护他们最近都在对付他们,而平日里出现捣乱的小虚偶尔可能会让他们分|身乏术,所以,我希望你能在出现虚的时候消灭下,也算是帮忙维护你们人界的和平,不是?” “这是通讯器,如果出现了虚,上面会有所显示。”浦原直接将东西扔到夕月手里,摆了摆手,“那么,好走不送哦~~” “……”握着手里的通讯器,夕月抽了抽嘴角,这个浦原,真是个让人郁闷的大叔!她每天窝在店里练习就是不想出去对付那些繁琐的事情,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让自己再来这里了,这不是摆明着让自己开始给他打免费的工了吗! “那真是谢谢浦原大叔了!”夕月晃了晃手里的通讯器,直接丢进了小摩的嘴里,在对方打了个饱嗝时,摸了摸它的头,斜眼瞥见浦原微抽的嘴角,解释道:“我家小摩可以储存任何东西,内里空间无限哦~”说着,还拍了拍它的肚子,用来表示自己的意思。 出了浦原店,夕月习惯性的往原先的那个和黑子打篮球的球场走去。 这段时间,因为次元魔女带给她的消息和强加到她身上的任务,使得夕月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去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偶尔她会在修炼完后和黑子黄濑还有夏目发发短信调侃调侃,却总感觉有些压抑,原本还想要去找壹原侑子再问问清楚,却发现再也找不到她开的那家店铺了,问了小摩,它也只是说待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再见打发了她去。 看到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夕月转身离开。 她想,果然还是自己的心绪控制了自己的心情,才会有现在这般的失落之感吧。 小摩似乎感受到了夕月的心情,蹭了蹭她,“小月如果有什么就说出来哦,摩可拿可以想办法帮助小月的哦~一个人的快乐分给别人,就能得到多份的快乐,一个人的悲伤分给别人,就会减少很多份的悲伤!所以,不管小月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可以告诉摩可拿,让摩可拿来帮你分享。” “谢谢小摩!”一霎的感动系上心头,夕月揉了揉它的头,笑道:“其实我到现在还是对要找的东西感到迷茫,而且,这么长时间你也没有感应到什么,我就有些心绪不宁了,总觉得有什么压在心底一样,所以,只好通过强化训练让自己不再想那些事情。” 『女人,你每天到底是在乱想些什么东西!有那些时间乱想,不如多练练如何能自如的运用我们!』 『是呢,月牙儿还是多练习吧,虽然卍解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的确有些困难,但若因此而怠懈话,我们也会伤心呢。』 夕月听到脑海里的话一愣,这才看向自己手腕处的两个环扣。 当初她在浦原店里得到了死神的力量,却出乎意料没有向一护他们那样灵体化,而是直接运用的本体,浦原当时还好奇的要了点她的血说是研究研究,而在得到那股力量的瞬间,她同时得到了专属于她的双刃斩魄刀——风华星曜。武器一出,也让浦原等人意外了一把,没想到是极难出现的双手刃,一赤红一深蓝,扣接在夕月的手背处。 而生在里面的刀魂却让夕月也不得不闪了闪眼,毕竟看到一站一坐在深深庭院里的两个同样风华绝代着中国古代锦袍腰系绶带长发飘逸的男子时,也会感慨万千,仿佛她自己也身在古代,长吟起‘之乎者也’来了。只不过两人一开口,夕月便很快就发现他们的不同,不是因为他们不同的衣着,而是因为这两人的性格实在大相径庭,风华喜着红衣,脾气火爆,性子激烈,总喜欢跟夕月叫板儿;星曜喜着蓝衣,脾气温雅,性子柔和,待夕月亦师亦友还很懂调节气氛。 这时候两人突然冒出了话,夕月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些天跟两人的相处,喟叹了一番后,刚想说话,就被摩可拿打断,“红毛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臭呢!” 『白馒头你说谁!信不信我揍你!』 “我们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红色的毛哦,摩可拿说的就是长红色毛的人~有本事你来揍我啊,小心我把你送回到异次元去哦(吃了你哦)~!” 『哼,就算你能,女人也不会让的!』 夕月头上挂下几道黑线,平时两个家伙吵吵就算了,但为什么每次都要牵扯上自己啊,她可不想成为两人对战口舌下的炮灰!一看到摩可拿还准备开口,夕月连忙捂上它的嘴巴,又抖了抖带着风华环扣的右手,没好气道:“再吵就不给吃的还关禁闭!” “……”『……』 终于安静下来的两只这才乖起来,夕月戳了戳摩可拿鼓鼓的包子脸,“小摩大人有大量,别跟风华一般见识,他本来就是个臭脾气,咱们不理他就好了!” “嗯嗯~我们不理他!” 『女人!你说什么!』 “禁闭哦~~” 『……』 “小摩,最近你有感应到什么东西吗?”夕月想着这段时间也快要开学了,不知道以后如果要去其他的世界,这边的课还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师请假说明,“我现在连一个东西都没有找到,接下来也快要开学了,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唔……”摩可拿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回道:“第一个东西尤为重要,只有找到了这个东西,才能打通接下来寻找其他东西的线索,虽然摩可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过摩可拿有种感觉,这个东西就快出现了,而且会是件意想不到的东西。” 夕月挑了挑眉,意想不到吗?倒是挺有意思,只不过今天摩可拿的回答比起之前给的不知道或者摇头,要来得振奋人心了许多。毕竟,她也等待了这么长时间,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她必须一件件找出那些东西才行。 “既然如此,我就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如浦原喜助所说,虚的量增加了不少,几乎每天夕月都要东奔西跑一段路,而这些天她得到的唯一的好处,就是终于把周围的环境和路线探了个透,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学校的地方,也被她踩了点儿知道了位置,离现在住的地方有点距离,挤公交她嫌麻烦,所以买了辆自行车,好等开学的时候骑车上学。 而这期间,夕月都会带着的摩可拿出门,却一直没有等到它之前所说的异常现象,她也只好不再强求。 开学的日子如期而来,夕月穿上校服收好学生证件,把摩可拿装到书包里便骑车出了门,一路上,夕月看到好些骑车上学的人,虽然有熟悉有陌生,可总归是要开始新一天的生活,心底难免带上了几分期待和新鲜,毕竟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她是直接参军后考上的军校,并没有真正的体验过高中生活,如此一来,雀跃之情自然不言而喻。 踏进班里的一瞬,夕月先是愕然了一下,压下心头狂跳收回了想要到处乱看的视线,随意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她这才撑着下巴,侧头打量起已经来到教室里的这些人——宫泽雪野,有马总一郎,草摩由希,入江直树,南野秀一……甚至是夕月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门时撞到的不二周助,都出现在了这个班级里。 果然,分班后按照学习成绩来分的话,a班的这些人都是成绩很好的一众,而这具本尊,学习看样子也很不错啊…… “摩可摩可~小月,出现情况了!”正当夕月透过这些人物缅怀着之前看到的那些漫画时,书包里的摩可拿突然探出头,一直没有睁开过的眼睛瞬间张大,显出了里面的黑白分明的瞳仁,“目标已经出现在以小月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内,波动不强,原物只有一半,分散成5份,小月加油!” 随着话落,摩可拿又眯上了眼,似乎因为刚才突然的探测,出现了疲惫,只倦倦地对夕月打了声招呼,就一点点缩回到包里,徒留下有些搞不清状况的人愣在原地,想着它刚才说的话里的意思。 第一个东西都这么难搞?还是被分成一半儿后又被分成了5小份儿? 如果照小摩的说法,目标出现在她百米内,那就是说目标是移动的人,而它能感觉到的事物只能是蕴含了一半儿以上的能量才能探测出来。换句话说,就是有可能之前已经遇到过,但因为是分散成一半儿的五分之一,所以小摩没有感应出来,而如今被分成5小份儿的东西全部出现在了学校里,且在它的感应范围内,所以,它才发出了通报。 那么……她要找的那5个人,究竟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忙完了,两篇文可以开始日更鸟…… 第15章 必然的相遇 那么……她要找的那5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现在不确定一下百米内的5人,以后再找就更加困难了,而摩可拿是刚才突然感觉到的,也就是说,有一个或者一个以上的人是刚刚进入到她的百米范围内,而其他几人却因为报道的关系应该已经在这一定的范围内定了下来,不会在老师讲完事前再次移动。 如此一来,现在不找,更待何时?! 分析完了摩可拿说的话,夕月猛然站起身,原本路过她身边的宫泽雪野吓了一跳,夕月连忙道歉,扫了眼看过来的有马总一郎,抖了抖嘴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雪野,麻烦你帮我跟老师说下,我肚子疼,需要到医务室休息一下!报道的时候帮我说一声哈!” 说罢,抓起书包里的白馒头就跑向教室外。 宫泽雪野伸出准备拦人的手顿了顿,眨眨眼,才喃喃道:“一年级的时候,明明就没跟我说过话啊。” 还好今天不是正式上课的日子,只是来报道顺带看一下分班情况,再听听班主任的话就可以回家休息一天,第二天才开始正式上课;也还好夕月能够利用星曜的感知,确定出刚进入范围内的人。瞬间进入感知范围内的,只有3个人,而当夕月看到这几个人时,才发现都是动漫人物。 而其中一个,还让她愣神了好一会儿。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她,同样怔了片刻,才挂上往常的笑,道:“有段时间没见了,才知道原来夕月是跟我一个学校的,真是很高兴呢。” “阿凉……”夕月唤了对方一声后,颇为无语道:“之前我们也没有问过对方的学校,现在也很惊奇你竟然跟我一样,你是刚来的吗?”问完最后一句话,夕月才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人都是星曜感知的,肯定是刚到这里的,遂改口道:“你是几班的?” 黄濑挠了挠金色的发丝,“c班。” 夕月点点头,想到她原本的目的,上下打量了黄濑一番,虽然现在她不确定黄濑是不是那五人中的一个,也不知道到底要从这五人身上找到什么东西,只不过若是意想不到的东西的话,应该不会是平常随意能看到的物什,黄濑现在身上穿了一套正统的校服,拎着一个包,看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不是? 想到这儿,她挨近对方,指了指他的书包,“你包里有装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吗?” 夕月这人因多年当兵的关系,来不惯迂回和玩心机,通常有什么就直白的说出来,但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和憨傻,作为特种兵经过训练,很多东西她都知道,她可以保持缄默可以静静等待,却不会束手就擒任人摆布。 黄濑见对方的眼神有些怪异,摸了摸自己的书包,想到今天并没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来,便摇了摇头,“就是一些通知和证件,还有钱包之类的。” 夕月想了想,摩挲着包里的摩可拿,跟黄濑聊起了最近的一些趣事儿。 两人的位置是站在黄濑班门口的走道窗户处,因为黄濑的长相和做模特时的知名度,有许多女生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黄濑是早已习惯了被众人瞩目,夕月是根本将其全部无视掉,所以,就算有人目光幽怨,带着羡慕嫉妒恨的感情,却也没有扰乱到两个相处还算和谐的人。 直到铃声响起,夕月才挥手跟黄濑道别,在班里老师来之前,先一步跑到了安全楼梯上躲了起来。 她从书包里抱出摩可拿,这才问出了刚才一直想要问的话,“小摩刚才用神识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呢?阿凉是不是那5个人中的一个。” “摩可拿只是想要小月等我现在恢复好了再继续找,因为今天突然出现的那些东西是被分散的,所以以现在摩可拿的感知必须在今天确定下那5个人的具体身份,不然以后再想找,就会有些困难了,摩可拿也一定会帮小月找出来的。” 夕月一笑,亲昵地蹭了蹭它的馒头脸,“谢谢小摩,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你说的那些人在我教室的百米范围内,所以,我们现在就趁着大家都不能移动的时候,一点点用你的感知去探测确定到底是哪些人吧。你能同时感知到5个在我范围内的人,那就是说,跟玩电脑上的扫雷一样,确定一定范围,然后我一点点的移动,你来感知那里是否还有人在,再来一一排除和确定那几个人。” “摩可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扫雷,但小月说的方法可行。” “还好我们班在最靠边的4楼位置而楼下一年级的新生还没有来,所以,除去刚才星曜探测出的那三个人,其他几人应该就在a班旁边和楼上百米范围内。”夕月将教学楼的大概情况画了出来,标上记号后,继续道:“接下来,我们就从离a班最远范围的那个班级开始查探,最好今天就能找出来,不然等到新生一来,范围就更大了……” 如此,夕月抱着摩可拿根据扫雷原理,加上风华星曜的帮忙,一点点分析排查,终于在学校做完广播报道后,锁定出了5人。 不二周助,仁王雅治,亚久津仁,黄濑凉太,紫原敦。 当看到这几个人时,夕月也不得不纠结一下,原来在他们学校还是有挺多动漫里的人,几乎每个班都会有那么些个,偶尔还能看到些炮灰的角色。而这几个人,也出乎意料的都是2部漫画里的人物,夕月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在综漫的世界会这么巧合的只是这两部,却也因为终于确定下要找的人而稍稍安了心。 而这些人中,最方便相与的是夕月早已认识的黄濑凉太和她的同班同学不二周助。 可她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在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出乎意料的,站在楼顶的天台上,夕月趴在栏杆上望着校园里熙熙攘攘的人流,问向身边的摩可拿,“小摩,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人了,能给个提醒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不?” “摩可摩可~~”摩可拿舔了舔棒棒糖,“虽然侑子没有说明,但是小月要找的东西,就是原本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缺失的东西。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三魂七魄,丢失了一部分后需要慢慢找回。”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找的东西,是因为我穿越了时空而丢失了的东西,进一步的说法,就是可能我要找的东西是关乎于没有实质形态的譬如情绪情感等等,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摩可~也可以这么说!” 夕月挑眉斜眼,“为什么现在能告诉我这些了?” “因为小月已经触发了‘必然开始’的条件,等小月收集的东西越多,摩可拿就会告诉你更多的事,到最后,摩可拿也会因为小月的意念和坚持而产生更强的感知,到时候就能直接告诉小月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头绪了。” 好吧,夕月承认,这种没有明确概念的东西,的确挺让人头疼,只不过摩可拿口中的‘必然’已经开始,那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她只要在体会学校的高中生活中,着重和这些人接触,也就会慢慢地找到或者发现她要找的东西。 当然,这个‘慢慢’的过程,谁知道会是多久,依照次元魔女所说,当她确定并开始找到东西时,这个世界应该不至于再加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继续混乱下去吧。 不过今天的确没接到死神通讯器的通知呢,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翌日,夕月收拾好东西来学校上课时,还是被班主任在课间操的时候叫到了办公室,把昨天她没有听到的各种事宜又交代了遍,才在课间操结束后放她回去了。 一走进教室,夕月就看到正在擦黑板的宫泽雪野,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道:“雪野,多谢你昨天帮我请假,只是没想到还是被叫到办公室被说了一通。” 宫泽雪野,“夕月桑客气了。” 夕月耸耸肩,对于别人显而易见的客气和虚礼,她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准备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的课本,却发现抽屉里书包连同包里的摩可拿全都不见了! 她蹙眉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有几个女生不时的看向她这边,还笑得一脸肆意,心底冷哼一声,她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学校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依照她那样的性格,和大家的相处自然应该算不上愉快,还很有可能是被排斥的那类,但既然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人,她不管之前那个浅川夕月是怎么应付这样的事,可她作为现主人却不能就这么放任,更何况小摩还在书包里! “嘭——!” 夕月控制了现如今的力度拍向桌子而产生的声响,虽不至于震耳,却也让那些呆在教室里的同学,全都看向了她。 面对众人的目光,夕月站起身,目光森冷地凝向刚才看到的那几个女生,气压微澜,语气冷冷,道:“是谁拿了我的东西,自己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没有给你留面子!” 寺岛美赖见夕月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暗道她才回来,当时自己是在班里没人的时候才动的手脚,怎么可能被人知道!这么想着,她不爽的冷嗤一声,“看什么看!a班的吊车尾,每次都刚刚好在班里的最末,你有什么资格还继续赖在a班里,早点滚出去呗!至于你的东西,跟你一样是烂木下的腐虫,说不定是被虫子吃掉了哦,你问我们大家,谁知道呢~~” “就是,整天到晚阴沉着脸,给谁看的啊!” “一天到晚蹦不出个字,还以为是哑巴呢。” “她就是这幅臭样,看到就到人胃口。” 随着寺岛美赖的话起,几个原本一直呆在a班且是浅川夕月高一时的同学的几个女生附和着叫嚷了起来,而一些陆续回到班级的人见到此,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不过不二周助和南野秀一进门后,都略含深意地看了眼夕月,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只作为班长的草摩由希在旁边劝了几句发现没人听后,蹙眉走出了教室。 夕月听着那些话,不自觉勾起了嘴角,这些人说话的水平比起当初她的那些亲戚们真是逊色了百倍,还以为会有什么看头的,结果……不过如此! 『女人!快好好揍一顿这些混蛋!气死我了!』 『你冷静点吧,月牙儿自己会处理的,你在这里急什么?不如来喝口茶吧,我刚沏好的。』 『外面都吵得那么难听,你还能悠闲的喝茶!』 『那是月牙儿生活上的事,我们又能做什么?』 『我可以帮女人揍他们!』 『你一出手,那些普通人还能活吗?』 『……』 夕月听着风华星曜的话,动了动手指,没有理会依旧还在对话的两人,一步步向寺岛美赖走去。 就像星曜所说,这些都不过是她生活中的调料,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许多,现在如果再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指不定之后的事会更加恶劣,现在,给点教训杀鸡儆猴也是可以做到的。 寺岛美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今天的夕月跟往常有了很大的区别,她明明记得以前不管怎么对付她她都只会拿那双阴冷的眼盯着人看,然后什么也不做的忍下来,可今天……明明是同一个人,却给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和气场,生生将她压得有些动弹不得,直到衣领被大力提起,就连脚尖也脱离地面的时候,她的脑海才一股脑的涌上了恐慌和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 夕月毫不费劲地抖了抖手下的人,将她贴靠到背后的墙上抵住,邪笑地贴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道:“同学,如果你现在还不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继续做什么事呢。不过,你有听说过浅川家族吗?很不幸,我就是浅川家的唯一孙女,如果你还有那个胆量和浅川家族做对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寺岛美赖在听到浅川家时,已经瞪大了眼睛,直到最后那句低沉又带着幽暗的‘生不如死’时,被吓地直接哭了出来,“呜呜……你的东西……在……在……后校舍的……废弃仓库里……” “这才乖!”夕月拍了拍对方的脸,一松开手,那人就瘫软在了地上。她笑着看了看另外几个表情惊悚的女生,摊手道:“我什么也没有做呢……不过,下回说话时,记得长点脑子。”夕月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动作,嘴里同时发音,“砰——!”,吹掉莫须有的烟,才灿笑着对已经石化了的几人道:“唔……小心点……祸从口出哦!” 夕月回视了一眼看热闹的不二周助和南野秀一,轻轻一笑,缓步走出了教室,与站在走道窗口处的草摩由希擦肩而过时,道了声,“如果你已经呼吸好了新鲜空气的话,可以进教室了哦。”便离开了教学楼,向学校后面的那间废弃仓库行去。 推开陈旧的铁门,映入夕月眼帘的便是一堆废掉的体育用品和器具,年代有些久远,几乎所有的地方都布满了灰尘。 夕月皱了皱眉,因为知道这个世界里科技发展的尤为快速,对于人偶机器人一类的东西已经不再新鲜,所以她放心地带着摩可拿来学校装成是智能学习机器人,可她还是没料到会有人在一开学就闹出这么个事儿,也不知道摩可拿现在是自己走了,还是呆在这里。 她探看了一下仓库,唤道:“小摩,你在吗?” 回答夕月的只有一阵轻微的回音和沉默,纠结地翻腾了一遍仓库,确定摩可拿是自己跑了之后,夕月才出了仓库。对于今天发生的这事儿,她现在也懒得再回去,索性找到一处太阳光可以照射到,有着树木草丛的地方躺下,一边悠闲地晒起太阳,一边等着摩可拿来找自己。 “摩可摩可~~小月在那里!” 一听到摩可拿的声音,夕月瞬间从草地上翻身跃起,看到被人抱在怀里的白馒头,这才笑了起来。 “小紫小紫,快松开摩可拿,摩可拿要到小月那里!” “唔,可是你答应给我的零食呢?” “摩可拿的零食怎么能分给你!” “哦,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就吃煮白团好了。” 见到对方真的转身就走,摩可拿急得叫起来,“小月小月,可以让小月给小紫弄好吃的东西,好多好多好多的!” “这回是真的嘛?”紫色的眼睛微眯,他定箍着怀里的白团歪着头看向已经走过来的人,“这东西是你的吗?”见对方点头,他用手戳了戳怀里的家伙,俯视着夕月,狮子开口道:“所以,你欠我很多很多很多的零食!” “……”这到底是神马事…… 不过看在这家伙身上有自己要找的东西,夕月也应承了下来。接回摩可拿抱到怀里,她习惯性地拿出口袋里为了贪吃的摩可拿准备的棒棒糖塞到它的嘴里,见身边的人一脸‘你有东西竟然不给我,说话不算数!’的表情,又掏出一个递了出去。 “唔,我叫紫原敦。”紫发紫眸的高大男生舔了舔棒棒糖,微侧了侧头,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是好人!” 夕月暴汗,难道给你东西吃的全都是好人吗!果然是天然呆的家伙,比黑子还好骗的感觉…… 第16章 意料之外的发展 没想到戏剧化的见到了紫原敦,夕月直想感叹这个世界的因果循环和壹原侑子所说的必然论。 而原本她还好奇为什么在漫画里黄濑和紫原两个不同学校的人,会在这里同处于一个学校,却因为这个有些混乱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的定论,而直接将所有奇怪新奇的事情通通变成了理所当然。 只不过这个时候好像是上课时间,自己是因为书包事件懒得去课堂上了,但紫原敦这个家伙为什么会现在在外面,还捡到了自家的白馒头?存在于心里的小小好奇心,还是促使夕月问出了口,“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外面,不去上课的吗?” “唔?上课?”紫原敦咬着棒棒糖看了看的确再没其他的人四周,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我只是闻到了好香的味道走出来的,原来已经上课了吗?” “……”好吧,夕月承认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紫原抬头看了看天,又丢下一记重磅,“既然如此,那就逃课好了。” 30分钟后,紫原手里抱着一袋零食,夕月两手拎着一堆水果蔬菜零食出了超市,往别墅区的家里行去。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嘎吱嘎吱……”声,夕月不免有些嘴角抽搐,这还是她头一次发现和见识到一个男生这么爱吃零食的。 她十分怀疑总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紫原这家伙是怎么长到现在这样的个头?!跟他走在一起每每都要仰头到脖子酸,无形间还会有种压抑感,其实挺让人郁闷的。而且,她这具身体好歹也有168cm,在女生中也算是中上了,可一跟这些男生比起来,果然就显得娇小玲珑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嘎吱……”吃完最后一口薯片,紫原眼珠斜向下睨去,看到对方两手满满的东西,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拎点东西?” “谢谢!不用!”夕月白了他一眼,都快到家了这时候才问,有意思吗! “唔……其实我的意思是,我这包已经吃完了,你袋子里还有一包意大利香浓红烩口味的薯片,我想拿出来吃。” “……”夕月此刻突然很想吐槽,这是天然呆吗?这明明是天热腹黑!果然是紫原大魔王,攻心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你难道就没想着施展下你的绅士风度,帮女士拿下东西的吗?!” “绅士风度?”紫原品味了一番后,突然道:“那东西能吃吗?” “……”夕月斜睨了身边的人一眼,抽出袋子里的那包被对方垂涎的薯片递了过去,再没想要开口的冲动了。如果不是知道紫原这家伙是真的天然呆,她会以为这人是在跟自己做对!一说话就能让人纠结,除了吃和篮球,这家伙估计是什么也没放在心上! 行到家门口,夕月掏出钥匙开了门,拿头往门里一甩,示意站在一边儿的人进屋。便再没说什么,只脱掉鞋子拎着手里的东西就往厨房走去,紫原“嘎吱嘎吱”咬着嘴里的东西,凝着走远且好像有些生气的人不解的歪了歪头,喃喃道。 “为什么要生气呢?” 一边从紫原肩膀上蹦跶到大厅里的摩可拿‘哼哼’了几声,咬了口从紫原零食袋里涮出来的蛋糕,嚷道:“小紫是个大笨蛋!把小月惹生气了!” “我惹的?”紫原换好鞋子进门,唆了唆沾满了调料的指头,有些不爽的看着偷吃自己东西的白家伙,“你都没有把你的零食分给我,为什么你要偷吃我的零食?!” 摩可拿抱着怀里的蛋糕一闪,躲掉紫原伸过来的指头,怒道:“那是小月买给小紫的,也就是摩可拿的!摩可拿吃摩可拿的东西,为什么不行!” “那是她给我买的,没有说给你。” 摩可拿迅速把蛋糕吃完,将包裹的锡纸丢到紫原手边上,呲牙道:“哼哼,小紫把小月惹生气了,等下小月做的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就没有小紫的份了!” 似乎真的觉得摩可拿说的有可能发生,紫原也没再继续追究被它吃掉的东西,只坐在沙发上望向厨房那个忙碌着的身影,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把她惹生气了?” 摩可拿从肚子里的储物间里拿出储存的零食,边吃边道:“就在你问小月要零食的时候。” 想了半天,紫原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关乎到好多好多好多的吃食问题,他又不想真的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而吃不到东西,所以,在摩可拿的怂恿下,他走到厨房,对正在切菜的人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不好意思。” 夕月原本正在想着如何从紫原身上找到丢失的东西而有些闪神,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声响倒让她吓了一跳,刀锋直接在手指上切了道口子。无语的转过身,夕月看向瞬间从紫原身上溜走的摩可拿和一脸讶异的人,纠结道。 “紫原桑,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还好口子不算太深,用凉水冲过后,又拿急救箱里的药水涂了涂,贴上创口贴,夕月又准备回到厨房把剩下的东西弄好,没想到紫原这时候却开了口,“你都受伤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做好吃的吧,不过你要记得,你欠我很多很多很多。” 原本还以为紫原这家伙终于有了点良心,但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夕月果断把这人归属到少招惹为妙的一方,她才活过来没多久,就算死,也不想是被一个天然呆气死的! 这顿午饭夕月还是带伤做了出来,紫原吃饱喝足后,道了句“好吃。”也算承认了她的手艺。夕月只是瞥了眼这个没心没肺的人,问了句“下午还去不去上课?”得到否定后,便切了些水果,弄了个水果杂烩端到大厅的茶几上,供两人一白团吃了起来。 午饭做的还有些多,夕月想到黄濑也是要找的人之一且当初还照顾了自己那么久,便发了条短息,请对方来家里吃顿晚饭,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看向占据了三人座沙发侧躺在那里撑着头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的紫原,暗道这家伙是把她家当自己的家了吧,这么舒服惬意,看得人只想揍他一顿。 “小夕月为什么盯着我看呢?~”发现到对方的视线一直焦灼在自己身上,紫原微侧头回视过去。一顿饭下来,他对夕月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虽然大部分是因为对方做的东西很好吃,可这也算是一部分原因呀,而原本他对夕月的称呼直接从夕月桑变成了小夕月。 “如果你是想吃我的零食直接说哦,我还是能分你一点点的。”紫原用两根指头套上妙脆角,递了过去,看起来很是大气的说道:“给你。” “……”夕月将目光从那两个在紫原手指尖晃动的东西上,移到了对方的身上。“我只是想说今天晚上黄濑凉太也会来我家吃晚饭。” 紫原这才认真的端看了夕月一番,“咦?小夕月也认识黄濑仔吗?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呢。” “我也是前段时间认识了黑子哲也才认识的黄濑。” “耶?你连黑仔也认识吗?”这下紫原有些惊奇了,“你怎么和黑仔认识的?” 夕月耸耸肩,“只是在这附近的篮球场遇到一个人在打篮球的小哲,一起打了几天球后慢慢认识的。”想到黑子当时的模样,和温柔又执拗的性格,夕月展颜一笑,道:“小哲是个很好的人。” “唔,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下个月会开始联赛,到时候我们学校的篮球队可以和黑仔他们学校对打哦,不知道黑仔和那几个人这段时间的训练成果如何了,有些期待呢~~” 聊起了篮球,紫原似乎变了个人,也许是因为知道夕月跟黑子和黄濑也是朋友,便更加放松了起来,嚷着以后上学了要让夕月带饭吃还之前欠他的东西才行,夕月听罢顿时满头黑线。跟紫原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是什么也没发现到,只体会到了这家伙的大胃口和贪吃的性格,直到最后夕月答应了下来,紫原才逐渐没了声。 直到时钟滴答而过了5点半,夕月才从书里抬起头,扫了眼盖在毛毯下睡着的人,轻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厨房里又做了几道新鲜的菜。 当黄濑进到夕月的家里,看到被门铃惊醒从沙发上坐起身,揉着眼睛嘟囔着什么的紫原时,无奈地笑着对夕月说道:“紫原这家伙麻烦你照顾了!” 一顿饭三人一白团吃得很惬意,饭后休息时,黄濑不经意的问两人怎么没有上课时,夕月才道出了原委。黄濑听罢皱了皱眉,突然问道:“小黑子不是说你是才来日本的吗,为什么会惹上其他人?” 夕月早知道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毕竟原身体的主人已经来了这里好几年,而她是7月中旬才突然穿过来的,可当时见到黑子哲也的时候自己的确不会说日语,所以怎么解释都不好,只好说自己是才来这里的,不过到了事后,她才想到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主要是我个人原因,在7月份的时候出了次事故,醒来以后记不起之前的所有事了,当时遇到小哲的时候我连日语都讲不好,后来还是小哲慢慢帮我熟悉的。之后我在家里的卧室里找到了以前写的日记,才了解了一些事情,但里面很少涉及到学校里发生的事,所以我对你们的说法都是我才来这里的。” “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家里都没人管吗!”黄濑想到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夕月的家人,皱眉道:“你自己身体都不好,当时就不应该逞强去管小黑子的事!”一说完,黄濑才发现自己的说法有点不对劲,如果当时夕月不去帮黑子的话,那受伤的不就是黑子了吗?可帮了黑子,夕月却也受了伤啊! 夕月没注意到黄濑的纠结,喝了口茶,道:“我家里人全部都移民去英国了,如今就剩我一个人在日本,这么久也习惯了,并没觉得有什么,而且我身体恢复力挺强,你不用担心的。” 黄濑一听,声音立时严肃了下来,“只有你一个人,那你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 “呃……”夕月没想到黄濑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当初两人的接触也只是通过黑子才认识的,就算两人在暑假的期间相处的不错,但她也没觉得两人的关系有好到可以涉及到对方的私事上吧,不过被人关心的滋味……还是挺不错的。 “阿凉,谢谢你,我以后会注意!” 紫原通过两人的对话,大致也知道了夕月家的情况和最近发生的事,看到对方淡然又清涟的瞳眸,突然开口道:“小夕月一个人呆在这里应该会很无聊的,如果以后有空的话,可以来我家里玩哦。” 紫原的一番话,让黄濑都诧异的看向了他,毕竟能得到紫原的认同和邀请到他家里做客,对于才认识一天的他们来说,实在有些惊奇。夕月跟黄濑一个想法,只不过又想到这家伙估计是看上了自己的厨艺才这么说的,内心好笑之余,也顺着他话道了声“好。” 之后,三人又聊了会儿天,黄濑和紫原才告辞离开。 出了门口,紫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立在门口目送他们的人道:“小夕月,你的手晚上睡前要再上点药哦,不然有可能会发炎的。” 夕月挑挑眉,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能从紫原这个贪吃鬼的嘴里听到这么顺耳的话,遂即摆摆手,“我记下了。”见黄濑有些不悦的看过来,才比出受伤的指头,“一点点划伤,不碍事的!”她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气压有些不对,对两人道:“等下可能会有风雨,你们还是早点回家吧。明天我会给你们带午饭的,到时候在学校见!” 黄濑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拉上紫原就离开了这里。 夕月关上门后,被突然跳入到自己怀里,有些兴奋异常的摩可拿弄得一愣,“小摩,你今天怎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遇到了新朋友嘛?” “小月小月~~~摩可拿高兴是因为今天收集到了2样东西呀!”摩可拿从馒头手里拿出两个似鬼火般幽幽飘荡如烟如雾的东西,兴奋道:“这就是小紫和阿凉身上的东西!” 夕月看着这东西张了张嘴,前一刻她还想着怎么得到东西,结果,这东西竟然不费吹灰之力的自己就出来了,那她之前的担忧和焦虑不都是庸人自扰了吗!不过……凝着摩可拿手里的东西,她左右瞧了瞧,问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黄色的这个是阿凉的‘关心’,紫色的这个是小紫的‘真心’。” “难道以后我要找的东西都是这种关乎对方对我的情感之类的东西吗?” “应该不全是,摩可拿现在也说不准,小月只要加油以后总能知道的!”摩可拿将那两团东西放到夕月的心脏位置,道:“现在把东西放回到小月的身体里。” 一瞬间,有白光骤然闪现,夕月只感觉心头处,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流淌,带着清清淡淡却又实实在在的暖意席卷全身,舒畅之余,还带着点若有所悟。 “呼~~照这样下去,小月很快就能把第一个东西集齐了呢~~~”摩可拿跳到沙发上,从零食袋里掏出它最爱的柠檬口味儿棒棒糖,道:“虽然只是微弱的反应,但这个世界的波长有些不一样了呢。” 夕月抚上心口,感受着指尖下的跳跃,淡淡一笑,如果未来都是这样,倒也是个不错的开始。 第17章 番外——褐瞳(上) 飘渺成幻,岁月绵长。 他不记得,自己存在于这个世间到底有多久了。 在那久远到虚空的记忆里,他走遍山川河流,访遍古阁楼台,穿梭在时间的空隙中,看每一个时代的世事变迁和沧海桑田。 他不知道,是时间空寂了他的久远,还是他的久远缭乱了时空的更替。 他在尘世中渐行渐缓,感受着世事的浮沉。 他会为了一个老人沿街乞讨只为了破庙里的孙儿果腹而暗自感叹,也会为了战场上厮杀奔萧后的累累白骨默然静哀;他会为了人心贪婪无厌残害忠良而愤慨,也会为了人心赤诚如金肝胆相照而欣慰。 然而,他只是这世事万千之外的人,牵扯不进,阻碍不了。 渐渐地,他便也习惯了以一个身外之客,看待所见所遇所触的这些人这些事。 直到某一年,他在岁月的长河里,遇到了她。 犹记得,那一天,晨曦初绽,浅色的金光漫撒在一片山峦叠翠中。 他站在一座孤峰上,正俯览连绵起伏的群山,蓦然,有一股白纱跃入眼底,在氤氲如烟的雾霭里,显得飘渺又梦幻。须臾,一串宛转悠扬又脆若银铃的歌声响起,穿透了层层叠叠的物障,风风韵韵连绵入耳不绝如缕。 那是他第一次失神于未见的事物,感受着天地间的浩荡,听着悠长清远的声音,顿悟得道。 霎那的金光现身,让他有一刹的愕然。 穿梭在时间空间里,他从来不知原来自己还可以提高道行,融合于万千事物之中。 能够参与其中,能够感受真谛,能够做之前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一瞬间的狂喜涌入心头,就算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他已消磨了神志和心态,可当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以前期待却知道不可能的事后,如何还能平心静气起来! 他乘着金光雾色飞跃出山峰,寻着那袅袅的余音,想要找到歌唱的人。 不论如何,他该感谢。 感谢对方让自己的顿悟,感谢对方让自己原本已经蒙灰的心,突然融入了希望。 待看到那抹素色白裙里的人时,他有了些微的愣神。 直到事后多年,他想起那一幕场景,仍然记得清楚。 在一片翠纹碧水中,有绝色佳人倾城而立,轻纱烟曼罩身,芳草绿波为衬,天地间,唯有那一抹白色,晃荡在幽幽山水中。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相遇,他如初出茅庐的小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对方漫走在山野,竟不知该如何出声。还是对方先发现了自己,询问出声,才打破了原有的静寂。 “谁在那里?!” 声音如珠似玉,娓娓动听。 “在下……”想要介绍自己时,才愕然发现这漫长的岁月中,他竟连一个实质的名字也没有过,顿滞了片刻,才缓缓道:“在下白衣。” “白……衣?”那人咀嚼了一会儿,才清雅一笑,道,“公子名字真是雅趣。” 名字被人叫出的感觉,让他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滋味,只发现,内心被满满涨起,不是酸涩,微带着一点点的甘甜。 “姑娘缘何孤身在此?”他是突然穿过时空来到这里,并不知道这片山峦之中有间庵舍,见她一人,有些好奇,“这里人烟稀少,姑娘不怕遇到豺狼虎豹吗?” “不妨,我就住在不远处的庵舍里。只不知公子为何出现在此?” 他一愣,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突然出现,刚开始只不过想要报答这人的恩情,可当真见到后,他又私心的想要与她说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倏忽从寂寞的岁月里跳脱而出,才让他有了现在的感觉,还是本身就对这人有了好感,但最终目的,也算殊途同归。 因此,他只找了个最为蹩脚的理由,“在下自上山后迷路,正不知如何是好,方听见姑娘歌声,所以便寻歌而来。” “既如此,你随我来吧。”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跟随。 “这片山峦看着绵延起伏,其实中间有许多农舍和居民,等会儿我送你到山下的路口处,你自寻着路走,就能出去了。若是不行,你可以询问路边的居民,都会告诉你如何行去的。” 直到真的被送到路口,她道了别,他才忍不住问道:“姑娘可告知芳名?” 她停顿了片刻,才启唇道:“小女子无父无母,自取名夕月,意为傍晚的月亮。” “等一等。”见对方转身要走,他这才问出路上发现后,却不知该如何问的问题,“夕月姑娘可是……可是有眼疾?” “嗯,天生如此。” 随着话落,那抹白影洒然离去,徒留下他,驻足于原地。 此后,他留在了这处山峦,在她住着地方的附近,幻化出一栋房舍方便自己居住,便开始随着她的身影,朝出暮归。 直到某天,她在大雨中送走了这间庵舍的老庵主,他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凝着被雨水打湿的的面颊,他分不清上面到底是泪还是雨,后来的某一天,他问起她,她才回他,“是雨。” 天气晴好时,他帮她一起把老庵主埋葬在了她最喜欢的一片花海中,立碑刻字,都是她亲手完成的,他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等到她做完这些,才蓦然开口,“以后,让我照顾你吧。” “不必,难道公子看不出我是什么吗?” 他默然片刻后,才道:“不论你是什么,我都想要照顾你。” “草木本无心,风月不关情。”她拍了拍身上的灰,从墓前站起身,“公子修为跟我不可同日而语,我终有走过这世事的一天,而你……” “我本就没想要什么修为,可以分给你。”这些天,他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情,若要说出个所以然,在经历了那么多年,见识过那么多人他都未曾有过感觉,可偏偏是这桃花妖让自己动了心动了情,他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了。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幻化成人后,便未再修行,只等死后遁入来世。” “为何!”听到此话,他的心突然一滞,有些怨怪起自己漫长又寂寥的生命。 “无它,只看过这一片山水草木后,没什么值得留恋,便想着不如遗忘今生,寻得来世。” 这一句话,成了日后的写照。 他原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好好待她,她自会感受到他对她的情谊。 可朝朝暮暮,岁岁年年后,她依然对他轻言浅笑,却再未深入。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某一日,他坐在她身边,感叹又一个花季时,她突然睁开那双浅色到透明却看不到事物的瞳眸,凝向自己,轻轻地唤道,“白衣……” 他才突然有所了悟,沉默了许久,才回她,“月儿,我在。” “我要走了。” 他鼻子一酸,霎时有泪水盈满眼眶,“我……知道。”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她唇角牵起浅笑,仰头深呼一口气,“这一世,始终是我亏欠了你,如果真有来世,我选择遗忘所有,然后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若你我有缘再遇,那么,一切就顺其自然,如何?” 千言万语此刻只能化成一个“好”字。 他转到她的正面,凝着她颜白如玉的面容,从柳眉,到杏眼,从琼鼻,到粉唇。 细细雕刻,灼灼入目。 仿佛想要将她的所有都融入在自己的眼底,不消不灭。 当视线回到她那双瞳眸时,突然开口,“你想不想看我?” 她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苦涩一笑,却道:“可我想你能够看到我。” “见到又如何?始终不过虚妄。” “那就算做这一世你回报于我的答谢,如何?”他双手扣上她的双肩,语气坚定却又涩然,“我……只这一个求愿而已。” “……好。” 她欠他一世,终是良多,若是能在最后回报于他,也算心安。 他听罢这才松了眉宇,双手捧上她的双颊,用纤长细白的手指抚摸这曾在心底细想了无数次的容颜。 这一刻有心痛,有喟叹,有感伤,却独独没有……喜悦。 “唉……” 所有的情愿,化成一个深深的叹息。 从胸腔入口鼻,喷洒而出,融入到她的桃花香中,散漫在空气里,渐渐凋零。 他轻闭上眼,默默咏念出咒文,一道道金光在两人周身旋转飞舞。 待他再睁眼时,虚手从自己眼前一画,又瞬间贴上她的,只刹那,有粒泪珠从他眼角溢涌而出,划过脸庞,滴落而下。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在一片金光中,逐渐消失的白衣男子。 三千金丝长发随风曼舞,轮廓分明,玉树临风,在她看向他时,嘴角挂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人,温恬和煦;笑,淡若春柳。 她自是桃花树起,便只能听声不能目视,这是今生第一次睁眼看到事物,她不知道其他男子的长相如何,但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人,也只能用俊美二字。 而在她最后的印象中,最为深刻的,便是对方那一双褐色的瞳眸,隐约显出双仁。 直到她化成片片桃花瓣飞舞在漫天浅光中时,她已再也看不到,那个陪着她许多年的身影了。 第18章 番外——褐瞳(下) 他将自己的双瞳和她的融合在一起,不止为了她能在最后看到他,也为了来世能通过这双瞳眸寻到她的身边。 今生她未曾视物,来世,有他的双眸为伴,化为重瞳,便可看透世事。 虽耗费了自己原先好不容易提升的修为,又回到当初置身事外的模样,可他却未曾后悔过。 日日月月,年年岁岁。 他再未离开这个时空,在这里,他踏遍山河,看朝代更替,时代变迁。 直到那一天,他在人流涌动的马路上,看清风过后吹起的旗帜,蓦然嗅到了那个曾经让他守护了百年,也未曾忘记掉的桃花香。 寻着香气,他来到一家医院的婴儿房内,寻到了刚刚出生只有巴掌大小,却让他心心念念了许久许久的小人儿。 倏地,他笑了出来,对着那双睁开的褐色重瞳,冁然一笑,喃喃道。 “月儿,我是白衣……” 这一世,她是人,再不是无心无情的草木。 此后,他天天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这一世,他见证着她的成长。 偶尔,他能从她一些细微的动作看到上一世,她的影子。有些感觉,仿佛是刻入骨子里,改不了,去不掉。 只这一世,她少了上一世的淡漠,丰富了些情感,变得勇敢坚强不屈聪慧。 虽是因为年少时,那让他都不忍再回顾的经历,才衍变成了现如今的夕月,但他却越发喜欢这样的她。 偶尔,他会在她穿梭而过的树下,挥动衣袖,带起一片叶舞花飞,让她能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好让他觉得,其实她是能够看到他的。 偶尔,他会在她伤心难过却倔强忍耐的时候,编织出一场美梦,让她可以在那一方天地里,肆意的疏泄出自己的感情。 偶尔,他会在她亮灯到深夜,刻苦急笔时,挽下一帘月光,赠与她同书。 偶尔,他会在她手捧漫画书嬉笑着里面的情节和人物时,同她一起畅怀和舒心,看着她眼里的世界,凝着不一样的风华。 一年年,看着人儿长大,他突然发现,她似乎依然不懂情爱。 面对着那些追求者,她一概拒绝,让他看到后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修为不知何时才能重新回到当初的境界,他心里一半儿期望她能懂得情爱,一半儿又不想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的模样,几番纠结,他对于她的现状,算是接受了事实。 当他慨叹于自己修为不升,夕月就看不到自己的时候,一出意外,催使他修为大涨,可那时,夕月却再也看不见他了。 那天是一个干净到没有一丝云雾的月夜,他照常陪着她出任务。 只可惜,他干涉不了这个世界的流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意的人,就这么倒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刹,金光再现。 两次修为突破,都是因为夕月。 他知道,他们之间终有着剪不断的牵绊。 将夕月的魂魄收于手心,他破空而出,立于茫茫宇宙空间。 看着繁如星辰的浩淼空间,他微敛起眸子,单手凝聚,虚画出一个新的空间,将他内心所想的世界全部融入进去,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他才收了手,冲他们点了点头。 “咦,这就是世界的尽头,宇宙的空间吗?”次元魔女看了眼面前的人,带着了然和所悟。 库洛里多环视了一下,才问向站在他们面前身着白衣的长发男子,“你似乎蕴含的能量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原本你是比我们强大很多的,只不过似乎刚才消耗掉了呢。” “我找两位来,是有事想要请你们帮忙。” 他看了眼手心里的魂魄,凝向对面的两人,“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有许多不同的次元和空间,而那里就是刚才我所创造出的地方。”他动了动手指,一颗闪亮的星星就出现在了三个人的中间,“我刚才运用了几乎全部的能量创造了这里,希望你们能帮我把这个魂魄送到里面与她波长相似的人身上,然后……” 他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然后让她以寻找丢失物件的名义,找回她前两世所欠缺的情感。” “若是找我的话,需要付出代价呢~”次元魔女吐了口烟丝,“不过看在你是我们同行,又让我们见识到了未曾见识过的东西,可以免费一次哟。”她眼睛瞥向一边含笑的库洛里多,挑眉道:“你说呢,眼镜仔?” “我只是很奇怪一个问题。”库洛里多没有理会次元魔女的揶揄,对着他道:“虽然你耗费了许多能量,可单就送一个魂魄到你自己所创造的世界,应该不算太难吧?为什么会要我们帮忙而不惜欠下代价呢?” “呵……因为我还要用仅剩下来的能量去做一件事呢。” “既如此,我可以帮你。”库洛里多走到他身前,摊开手,接过了那团白雾般的魂魄,轻“咦”了声,道:“这魂魄上还带有你的能量,只不过感觉有些久远。” “嗯,几百年前,我把能量附在了上面。” 库洛里多未再多言,默念了咒语,在一片绚烂的魔法阵中,将魂魄送到了那颗星星的空间里。 “谢谢你们,不过还是要麻烦之后给她一个提醒,让她慢慢找寻分散的东西。” 他眼神柔柔地凝着星星,“我希望她能在她喜欢的世界里,体会到人世间的情感,找到她缺少的那一片空白。” “也就是说,还需要有人抽个空出现在这个空间里帮你传话咯?~”次元魔女走到星星前,探看了一下,继续道,“这个空间的波动似乎有些不正常,就这么把人送过去,会出现很多奇怪的事吧?” “就是因为如此,才需要让她找回我分散在不同地方的东西,那里面都蕴含着我的能量,只要她全部找齐,这些能量就能稳固这个空间了。” “唔……”次元魔女沉吟了片刻,才恍然道:“你是想要……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也许吧……” 次元魔女吸了口烟,“难得我有这个空闲,就帮你一次吧。”她看向库洛里多,道:“眼镜仔,我先到这里片刻,你等下回家做好吃的等我,记得把你珍藏的那瓶83年的红酒拿出来啊。” “少不了你的。”库洛里多微叹,语带宠溺。 次元魔女笑了笑,吟咏起咒语,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多谢你们。” “无需,只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略含深意地望向库洛里多深邃的眸子,知道对方已经看透了他的想法,笑道。 “借你的吉言。” 随着话落,他的身影渐渐变成一粒粒金色的光点,消散在,这无尽又唯美的广阔星河里。 库洛里多淡淡的注视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里。 有些人,总会为了自己的执念行事;有些事,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生。 也许,我们需要的,只是静静等待,等待那必然发生的故事。 ----------------------------------- 那一日,从睡梦中醒来,夕月有些不太记得前一天晚上到底梦到了什么。 唯一有些印象的,是依稀漫散在周身的金色光点,徐徐绕绕,仿佛留恋着什么般,缠绕在她的身上。 侧头看向外面一片晴好的日光,她伸了个懒腰,下床穿好衣服,将纱曼的那一层撩起,打开窗户,任庭院里的鸟雀声漫入室内,带起勃勃生机。把书桌上的日记本合上,她装上钥匙和钱包,下楼进到厨房将昨晚做的皮蛋瘦肉粥热上,煎了两个鸡蛋,倒了杯牛奶,开始了一天的早饭。 昨天晚上的夏日祭,她遇到了许多人,许多的事。 她可以淡定的面对所有的人或事,却独独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想要确定什么,想要如何走下去,她都必须依靠自己坚定的信念,才能踏出接下来的每一步。 而此时,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想要开始一个全新的生活。 抛却过往的一切,体验一下她一直有些期盼的动漫里的生趣。 喝完最后一口粥,她在庭院里坐了会儿,打开昨天浦原喜助递给自己的名片,记下地址后,将它放回兜里,起身向他的那家店寻去。 “所谓的交换不过是你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我帮你开发出你身上的潜力和灵力而已。” 浦原喜助的话还絮绕在耳边,她却有些失神的走在大街上。该换取这种相应付出后得到的东西吗?她有些不太确定。 直到她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身处在一家烟气缭绕的店铺里时,才回了神。 望向那个躺靠在烟雾朦胧中,手执一根长烟斗,噙着抹浅笑的人,她出现了短暂的仲愣。 “你来了……” 悠远飘渺的话语,在烟丝絮绕袅袅而行的雾霭中,瞬间飘荡进她的骨膜,轻轻一震,就如同产生了一**连续传递的反应,涌入到她的脑海,不强不弱,却刚好让她产生共鸣。 这一刻,她们必然相遇。 这一刹,生命的轨迹,在这里转折成迷。 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唯有掌握了‘钥匙’,才能在这个时空里,开出自己的一片绚烂繁花。 他一身白衣立在一方,浅笑地凝着那片流金水雾。 金色的碎发随风舞动,褐色的重瞳掩映着浮世里的三千繁华,他轻轻接过沉浮而起的光粒,开阖了弧形优美的唇瓣。 “繁华一梦,只是过眼云烟;三千世界,不过土上尘埃。” “送你一梦,惟愿铅华过尽,找到属于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出了前因后果,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纠结…… 好吧,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第十八章 “黄色的这个是阿凉的‘关心’,紫色的这个是小紫的‘真心’。” ---------------------------- 收集到第一样事物一半儿的五分之二,夕月也算满足了。 毕竟过了这么久,她终于摸到了点儿门道。只要知道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样或者什么类型,那对于之后到底还要找多少,她倒真不在意什么了。 翌日,夕月6点准时起床。 收拾好书包东西后,就下到了厨房,准备起答应了紫原和黄濑的午餐。 紫原纯属一个吃货,什么都吃,而黄濑在夕月和他相处的那些天,感觉和她的口味差不多,只要好吃味儿足的几乎都会吃。 这么一来,夕月便炒了几道菜分别盛上后,又装了三盒米饭。 招来还没怎么睡醒的白馒头,“小摩,把东西装起来,晚上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哦。” 现在,夕月倒是有些感谢次元魔女把摩可拿‘暂借’给她了。 对于一个有个着无限空间的异次元胃,它不仅可以储存东西,还能有好多功能和效用。 自从听到摩可拿自己介绍过了它的108种技艺后,她几乎把这小家伙当成了移动仓库!还好只要给它好吃的东西,它就会乖乖的,倒也让人省心。 这也算是物尽其用吧,夕月如是想着。 骑上自行车,夕月载着摩可拿向学校行去。 刚进入9月份,还属于夏季,中午的时候带着夏蝉的长鸣,还会有些闷热。 午休的时候,夕月抱着摩可拿和黄濑紫原两人,上到了教学楼的的天台,开始了中午的餐点。 “小摩,把东西拿出来吧。” 紫原在前一天刚遇到摩可拿的时候,就见识了它的异次元胃,可黄濑是第一次见到,突然看到从摩可拿的嘴巴里飘出的东西,很是诧异的惊呼出声,“现在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让这种仿真机器人,储存比它本身要大上许多的东西了吗?!” “唔,现在的水平比较高。”夕月睁着眼睛瞎编道:“当初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回来看说明后才发现有很多功用的。” “好吃~~”紫原才不管东西是从哪里出来的,见到有吃的,就直接开吃了起来。 “不准小紫抢摩可拿的肉肉!” “你的肉?”紫原夹了块儿糖醋排骨,斜了白馒头一眼,故意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个‘啊呜’的声音,喂到了嘴里,“已经被我吃掉了!” “小紫是坏蛋!小紫最讨厌了!我要让小月不给你做吃的!” “唔,这个芦笋也好好吃啊……嗯,这个花菜的味道也不错……啊~这个,这个,这个……” “小月~~~~~”摩可拿顿时内流满面,“小紫欺负摩可拿!” “噗……哈哈哈~~”黄濑在一边看得有趣,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机器人已经被赋予了这么强烈的人类感情,看到刚才它跟紫原的对话和表情,他都觉得是和人在相处了。 夕月揉了揉怀里白馒头的脑袋,哄道:“没关系,之前不是有给你准备零食的吗?下次如果你还想吃,我在家里做给你,好不好?” “那不要再给小紫做好吃的了!” 感受到那双看向自己的十分灼热的目光,夕月抽了抽眼角,“可是以前我们已经答应人家了啊,做人要讲信用哦。” 摩可拿在一边儿纠结了会儿,才开口,“那等之后了,就只能给摩可拿一个人做好吃的。” “呵呵,好。” 紫原嚼着嘴里的东西,用空下来的左手揪住摩可拿的长耳朵,拖出了夕月的怀抱,拎到自己面前。 在对方踢腿儿划爪的时候,咽下嘴里的食物,“如果我把你吃掉了,你就不会跟我抢吃的了吧?” “放开摩可拿,紫原大魔王,臭坏蛋!” 听到被叫出了那么久远的称呼,紫原冷哼一声,随手甩掉白馒头,“吃你我怕消化不良。” “哼!”鉴于之前小月答应了自己的事,这时候它才不会跟这个暴力的坏蛋一般见识!摩可拿走到夕月身边坐下,将之前存的巧克力冰激凌拿了出来,一勺勺吃了起来。 紫原看了看冰激凌,又瞅了瞅面前的菜,一番纠结下,还是默默地吃起了午饭。 黄濑在一旁边吃边看好戏,以前一直知道紫原是个只知道吃东西和听赤司话的家伙,没想到跟一个机器人还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黄濑仔,你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黄濑挠了挠脸颊。 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事,他突然问向身边的夕月,“今天早操的时候,我看到你跟在森老师的后面,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为了昨天和紫原逃课的事啊!”夕月想到才开学两天就被叫到办公室两次,还是很纠结。 紫原舔了舔唇上的酱料,“唔,为什么我们班的老师没有找我呢?” “……可能你比较‘高大’吧,老师找你都会有压迫感。” 一顿饭三人边聊边吃,时间也过的很快,东西由摩可拿收好后,三人便进到了楼里。 黄濑想到昨天夕月发生的事,突然开口,“对了,今天还有人再找你麻烦吗?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就跟我说。” “也可以找我哟~”紫原接道。 夕月冲两人歪头一笑,“没问题,一般的小事还难不倒我!” 摆手告别后,走进了a班的教室。 将近上课时间,班里的人来得也差不多齐了,夕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感到椅子的后背被人敲了敲,扭头过去,就看到后座的女生有些娇羞的问道,“夕月桑,你有没有想要加入的社团?” 她诧异地眨眨眼,“什么社团?” “难道夕月桑还要像一年级的时候一样不参加社团活动的吗?” “目前没有什么想法。”夕月摇了摇头。 那人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道:“不若夕月加入我们女子篮球啦啦队如何?” 篮球?啦啦队?! 如果这时候夕月还不懂这女孩儿什么意思,她就妄活了这么久。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不感兴趣。”说罢,直接转身。 想要利用自己接近黄濑和紫原吗?她可不是谁都能随便利用的了的,更何况拿自己认可的朋友来出卖,她可做不到! 上课铃声一响,将原本有些吵杂的教室隔断了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随着老师进到教室开始上课,夕月侧撑着头,开始了又一节课的漫无目的走神。毕竟这些课程她已经学过,且就算没学过,以她现在的过目不忘和悟性,也并不难。只是上课的日子有些无聊,也许真该找点什么别的事做来打发打发时间的。 “啪嗒。” 夕月回神,看向在自己桌子上滚到水性笔旁,止住运动轨迹的一团纸,停顿了3秒,将视线转向坐在她右手边上的不二周助,眨眨眼。 不二周助指了指纸团,笔了个打开的动作,就又继续装作一副好学生认真听课的模样。 夕月在纸团和不二周助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还是打开了那张纸条。 上面的字迹很有风骨,带着点行书的意味,只不过上面写的东西,让她有些奇怪。 「真是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呢,如果我说,想要邀请夕月桑来我们网球社当助理,不知道会不会被拒绝呀^_^」 这人什么意思? 貌似昨天还对自己不闻不问目含深意,今天就管起自己的事,还邀请自己去网球社当助理了? 虽然夕月身上贴有‘必然相识’的‘咒符’,可怎么都觉得这样的不二周助有些怪异啊。 她想了想,在纸条上回道。 「谢谢相邀,但我不懂网球,还是参加别的社团比较好。」 刚写完,她就瞅到了上面那一行字最后带着的笑脸符号,手下一顿,还是没有回个笑脸,因为怎么看都觉得很幼稚的说…… 将纸条回扔了过去,见对方看过来,她笑了笑,便见对方写了几个字又扔了回来。 「那如果夕月桑没有找到合适的社团,还可以来找我呢。」 「好。」 课上的小插曲就这么结束,直到下课后,不二周助依旧是老样子,夕月也没放在心上。 寻找东西现在她也不会强求什么,既然知道那些东西都会逐渐因‘必然’的关系在身边发生,那她就静静地等待好了。就像没有知道寻找东西这件事之前,她原本的打算一样,只要安心的享受这样的生活就好,不论会发生什么,她都会好好面对。 下了学,黄濑和紫原还要参加篮球社的活动,所以跟夕月打了声招呼就去社团了,夕月应下这个星期的午饭,便骑车离开了学校。 这些天一直没有接收到死神通讯器的信息,再加上学校的生活也比较悠闲,她现在是落得轻松自在。 上一个月,她几乎都耗费在浦原的店里学习死神的技能,从夏日祭后就一直没能好好的看过这里的景色,现在开学了,她反而有时间观赏起来。 现在是夏季,已经过了樱花开放的季节,街道上很多地方都种植着大片的樱花树,她想着,如果到了花季樱花开满枝头的时候,一定会是很美的景色。 推着自行车渐渐地的沿着她先前查探的路走着,很快就看到了她这次的目的地——长满了青草的浅水河道边。 夕月对于两国之间的环境不做任何评价。 毕竟,现在这里属于动漫世界,什么东西都要设定的比现实好上许多,更何况还有奇奇怪怪形形色|色的人存在,不是? 将车停到一边,夕月抱着摩可拿躺到沿边的青草上,手枕着头,看天上散漫的云朵。 这时候的白昼依旧较长,现在时间都快到6点了,太阳也才刚刚有渐落的趋势,偶尔有和风吹过,撩起蔓草飒飒,让躺在上面的夕月只感觉惬意无边。 就连摩可拿都很是听话的在一边抱着肚子眯眼睡了起来,让夕月忍不住会心一笑,也跟着闭上了眼。 也许是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舒坦,夕月真得在河边睡着了。 直到潜意识里传来风华的叫嚷,她才猛然惊醒。 “噗哩,你终于醒了啊~~” 夕月刚坐起身,就有一件校服从身上滑落到腿上。 她抓起衣服递给坐在身边的人,“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不小心就睡着了。”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夕月暗骂自己怎么就睡得那么死,以前在特种部队的意识到现在是越来越缺失了! 仁王雅治吹了个泡泡,穿上校服站起身,“噗哩~~虽然不是很想说教,但一个女生在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些安全的啊!” “嗯嗯,下次我要睡的时候也一定先定一个闹铃!” “……噗哩……”仁王雅治刚吹起的泡泡突然爆掉,粘在了自己的鼻子上,他扫了眼夕月,用手扒拉了下来,便看到眼前递过来了一张纸巾。“谢谢。”他接过后擦了擦,有些不好意思的玩了玩头发,才道。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第十九章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难道动漫里的人物都是具有这种绅士风度的人吗?夕月腹诽了下,才摇头,“不用了,我家不是很远。再说,我有骑车的。之前耽误了你那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如果方便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告知姓名,下次我也好方便感谢。” “仁王雅治。” 他也不强求对方,转身后冲她摆了摆手,“感谢就不必了,下次还是多注意安全才好。” 夕月看着渐行渐远的人,暗道今天真是奇怪的一天。 她摇了摇头,便抱起还在熟睡一直没有醒来的摩可拿放到包里,骑上自行车往住的那条路骑去。 之前说自己家不远其实是推脱而已,仁王雅治既然出现在这里,就表示他家是在这附近,而她所住的地方却是跟这里刚好相反,且还有段距离,而来这里,不过是为了难得想惬意一下,体会体会悠闲又美丽的景色而已。 现在虽算是夏季,可到了晚上被夜风一吹,还是会让人感觉有些冷意。 夕月缩了缩脖子,肚子里适时发出一声咕叫抗议,让她瞬间生出一股饥寒交迫的感觉。 选了条近路转进一个巷口,她现在只想早点赶回家吃一顿好饭泡一个好澡。 刚在小巷没骑几下,她就发现不远的阴暗处有些人在,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咒骂之类的脏话。 夕月瞬间停下车子,往墙角边靠了靠,静□后仔细的看了过去,这才发现在那些人中,有一个人蹲趴在地上,被他们踢打踹骂着。 那人刚好是背对着夕月,所以,就算她能在黑夜里视如白昼,可对着一个背影,她也无力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只能知道是个男的。 夕月把包里的摩可拿摇了摇,见到对方嘟嘟嘴醒过来后,说道:“小摩,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小月,怎么了?”摩可拿揉了揉眼睛。 夕月指了指暗影处的那些人,“你看那边,有群人在欺负人,我要去帮忙,等会儿你见我说完‘我已经打了电话报警’后过个几秒,你就学警车的鸣笛声,可以吗?” “竟然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太坏了!摩可拿帮小月!” “那好,你在车子这边呆着,我先过去。” 夕月跑了几步,将距离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冲那群人厉声叫道:“你们在干嘛!” “嘁,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那群人转过脸,看向夕月,冷嗤一声,“还是个女的!” “那真不好意思了,就是女生呢,而且我这个女生已经在几分钟前就报了警,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的话最好还是赶紧离开这里。” “草,你当劳资们是傻蛋!来了一个谎报的还会信另一个吗!” 夕月一愣,她还真没想到之前竟然已经出现了一个‘英雄’,只不过她是真有准备罢了。虽然她现在有能力对付这些人渣,可自己动手也会觉得麻烦,而且身边有个捷径不走,那不是有病吗?军校里老师也教导过,‘智取,比一味儿的蛮干要强上许多。’ “那你们就等着吧。” 话音一落,在一边的摩可拿就发出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声音由远至近,让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猛然惊了一跳。 “老大,这小妞真的报警了!”“老大,我们还是先走吧。”“下回再收拾这人也行!” 为首那人狠扫了一眼夕月,啐了口吐沫,又猛踹了几脚蹲趴在地上的人,爆口道:“tmd,下次再让劳资见到你,你就等着我好好收拾你一顿!还有你,下次眼睛擦亮点,再装着逞英雄,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狗熊!” “我们走!” 带头老大的话落,这群人瞬间往鸣笛声的反方向跑离。 夕月回头给摩可拿打了个‘可以停下’的手势,就往还在地上的人走去。 先前因为角度的问题,夕月只看到一个人的背影,现在转了个角度,才发现,是两个人。 只不过,是一个人被护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你们没什么事吧?”夕月走近后,看向那人的脸,这才发现,竟然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嘁,一群混蛋!”那人拉着怀里的人站起身,动了动身躯,看了夕月一眼,又扫了眼不远处根本就没有警车的空地,挑眉,“你也‘报警了’?” 夕月耸耸肩,“啊,我也是骗人的,只不过我的手机铃声刚好是警笛鸣声。” “哧!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多管闲事!”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另一个人的怀里就传来了一声狗叫。 夕月转头望过去,看到小男生时眯了眯眼,而在看到他怀里虽然有些脏乱,却有着一双蓝色眼睛的小狗时,讶叫出声。 “2号?!”看起来跟黑子的狗狗有些相似啊! “咦,这是你的狗狗吗?”小男生眨了眨晶亮的大眼。 “啊,不是……” 另一边的人见这里没什么事,捡起地上的校服拍了拍,转身就往一个方向离去。小男生见状,抱着狗狗追上去,拉了拉他的衣服。 “那个……之前谢谢你一直护着我……” 那人回头看了看被拽住的衣角,皱了皱眉,语气并没有多好的说道:“以后少多管闲事就好!” “大家都没事才是最好的!”小男生并不介意那人的口气,灿笑着问道:“只是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嘛?” “干嘛!”那人没好气的开口,“松开!” “我想要报答你啊。” “不用!” “可如果你不说,我会心里不安的,心里不安的话,我就会睡不着觉,睡不着觉的话,说不定我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我说了你就松手,以后也不用报答。” 小男生见他松口,点了点头,至于之后他要怎么做,那就是后话了。 “亚久津仁。” “我叫草摩红叶。”小男生松开手,礼貌的向他鞠了个躬,“今天真是万分感谢。” 亚久津仁动了动眉,轻“哼”了声,甩上校服搭到肩上,便离开了这里。 摩可拿在夕月的怀里动了动身子,“摩可拿饿了……” 夕月“嗯”了声,收回视线,揉了揉摩可拿的脑袋,“那我们也回家吧,晚上做你爱吃的巧克力蛋糕。” 草摩红叶听到声音小跑了回来,立到夕月身前,又鞠了一躬。 “刚才的事情,非常感谢,不知道能不能告知姓名。” “啊,我叫夕月。”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有着阳光笑容的男孩,问道:“这么晚,你是一个人?” “嗯,本来准备回家的,结果在路上看到这只小狗狗,就追来了。跑到这边的时候,却看到一群人在打亚久桑,我没多想就冲了过去说报警了,结果那些人根本没理会还要打我,亚久桑看到后,就放弃跟那些人打架,把我护在了怀里。结果最后,还是害得他被这群人打了……” 夕月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原本记得亚久津仁打架是很厉害的,虽然刚才的人数的确有些多,但打个持久战他应该也不会处于这样的劣势。却没想,他竟是为了保护红叶不受伤害,而宁愿被人群殴。 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别扭家伙! 宽慰了草摩红叶几句后,夕月说道:“你家在这附近吗?我住在梧桐园那边的别墅区,如果顺路的话,就一起走吧。” “咦,我也住在那里!” “呃,那我们就一起回去吧,现在时间不早了。” 夕月只顿了一下,就顺着说道,“我有骑车,你坐到后面的车座上吧,我载你回去。” “真是麻烦你了。” 两人住的别墅楼相隔的不算太远,先送草摩红叶回了家,夕月才又骑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为了摩可拿今天的听话和帮助,夕月做了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和小甜点,作为犒劳它的奖励。 两人吃饱喝足后,夕月给黑子发了个消息问了‘2号’的情况,发现只是一只长得相似的狗后,才作罢,和摩可拿一起泡了个澡,便上床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夕月每天都会跟黄濑和紫原一起吃午饭。 偶尔看摩可拿和紫原的吵闹,倒也让日子平添了许多乐趣。 至于亚久津仁和仁王雅治两人,偶尔在学校里碰到,她会向他们点头问好,虽然每次亚久津仁都回以一个‘哼哼’,她也只是笑笑。 而仁王雅治的模样就有些好笑了,毕竟他每次伪装成不同的人时,夕月都能看出来,每一次见到后唤他一声“你好,仁王同学。”对方都会露出一脸‘你怎么看出来?’的纠结表情,而夕月反倒有些上瘾,只要一瞅见他就会主动问好,因此玩得有些乐不彼此。 一个星期的日子很快结束,学校终于迎来了新一级的高一新生。 而学生会的人都会专门安排人去接待和迎接新生的到来,更有一些社团会在校门口到教学楼的路上分发传单招兵买马起来。 作为前辈,二年级三年级的同学,会在这一天相对的自由些。 因为会有很多同学在这一天招呼新生,所以,老师对班上同学在这一天的缺席和请假,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夕月虽然有些无聊课业,但却不会无缘无故的缺课,当初要不是因为‘书包事件’,她也不会在第一天里就背了个逃课的名头。 今天的课间比往日吵杂了许多,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很多前来报道的新生。 夕月撑着下巴看向密密麻麻的人群,利用极度强悍的视力,搜索着里面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动漫人物。 “夕月桑看起来很惬意呢~” 早在不二周助站在夕月旁边时,她就知道了,只不过有些懒得说话而已,现在突然听到对方开口,还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到最后,她也只是轻“嗯”了声,算是告诉对方自己还尚在人间,没有灵魂出窍。 “不知道这些天,夕月有没有找好社团?”不二周助笑眯眯地扫了眼撑着下巴没有改变动作的人,缓缓道。 “听山泽老师说,社团活动的出勤率也会算作期末考试的评估里,而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也会在教师评估中减少一些分数。” 第21章 女生公敌? “听山泽老师说,社团活动的出勤率也会算作期末考试的评估里,而没有参加社团的学生,也会在教师评估中减少一些分数。” 听到这个消息,夕月不由想到几天前,她拿出申请表交给女子篮球社时,被拒绝的事了。 “你就是二年a班的夕月?”女子篮球社的经理拿着报表看了看,眼底泛出一片青光,将报表递还了出去,“对不起,我们社团人员已经满了。” “是吗?” 夕月微敛起褐色的眸子,语气里透出一股生冷,“可你手头边上的都是准备报名参加篮球的申请表吧,只不收我的?” 女生扶了扶眼镜,笑道:“难道夕月同学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为二三年级大部分女生的公敌了吗?” “因为……黄濑和紫原?” “当初你拒绝啦啦队的事,小笠园都已经跟我们说了,既然你因为跟黄濑君他们关系好而自以为傲的话,那我们也可以因为社团满员的理由拒绝你,不是?” 眼底的双仁缩了缩,夕月嘴边漾起一抹深笑,接过自己的申请表摆了摆,“谢谢你的提醒。” 接下来,她又问了几个社团,态度好点的还会找个理由拒绝,态度不好的根本直接无视,夕月见状也不再自讨没趣,索性不参加社团活动了。 不过她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不二周助提起。 “不二同学,我一直很奇怪你怎么会跟我说话?”夕月的目光凝着那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移开分毫,“难道这些天在学校里传出的关于我的一些言论,你都没有听到吗?” “传言都是些人云亦云的东西,而流言,止于智者。对于为什么跟夕月桑说话,唔……” 不二周助沉吟了片刻,才道:“难道作为同学的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夕月撇撇嘴,“那作为很受女生欢迎的不二sama,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那些后援团女生说话聊天呢?我想,她们如果能够跟心目中的王子说上简单的一句话,都会很开心的吧。” “那夕月桑你呢?” 夕月挑眉转过头,“你这么说,我会以为你是对我有意思呢。” 一双褐色的重瞳在从窗外透进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浅薄透明,内里仿佛凝聚着满满的光束,让人觉得你就是她眼中唯一的存在;又好像分散着所有的情绪心思看不透彻,让人觉得你虽在她眼前,却又未曾入得了她的眼。 不二周助微张了张眼,从里面泄出了一丝蓝色的光芒。 他轻勾了勾唇,回了个暧昧异常又模棱两可的话,“也许呢……” 介于学校社团的评分体制和先前被许多社团拒绝的事,夕月在不二周助表示,除非网球社有重要的活动而作为助理的她必须到场,其他时间都可以自由活动下,她算是答应了进入网球社的邀请。毕竟,除了能够得到评分,里面也有她要找的几个人在,而且还能不受限制活动,相对比其他,自由了许多。 “这之前,你得先交一张申请表做个样子,今天放学后到社团再跟大家见个面认识下。” “我就是个打酱油的,需要现在就见面?” “当然,以后总会要有活动参加的,你也得先了解下自己的‘队友’,不是吗?” 看着不二周助一脸的笑意盈盈,夕月突然生出种羊入虎口的错觉。 由于今天是迎新会,每个社团都停止了当天的活动,只各自聚在一起准备迎新和安排之后一段时间的事宜。 夕月和不二周助到达网球场的时候,亚久津仁正从这里离开。 对于夕月的到来,亚久津仁似乎有些诧异,但两人并不算相熟,他也只是挑了挑眉,用那双琥珀色的眼斜睨了两人一眼,忽视掉对方的招呼,兀自走了。 不二周助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夕月解释,“他是亚久津仁,性格比较孤僻,不太喜欢跟人相处,不过,网球打的很好。”收回目光笑了笑,继续道:“大家都在里面了,我们进去吧,给你介绍下其余的网球社成员和经理人。” 夕月点头跟上,还未走近,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笑闹声。 眼角微抽,夕月看了看这些混杂着原动漫里各个学校的王子们,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纠结和诡异…… “小熊,你带了新人来?”作为网球部唯一的女经理,千叶丽子率先问出了声。 不二周助对于‘小熊’的称呼有些无奈,却又似习惯了一样没有反驳,只道:“这个是我请来的助理夕月,平时在大会活动的时候来帮我们一些忙,毕竟再有一段时间会有比赛,到时候会很忙,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喵~~新人耶~~”菊丸英二跳到夕月身边友好一笑,“我是菊丸英二,你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是什么?” “摩可拿不叫小东西,摩可拿叫摩可拿!”白馒头很是严肃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菊丸,“小英二,这个给你吃,然后摩可拿和你就是好朋友了。” “咿咿咿咿,竟然还是个会说话的仿真机器人吗,也太人性化了吧。” “现在的科技能做出全息的网络游戏和仿真人,这样程度的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成朋友了就可以给吃的吗?~~” “噗哩……” “一个假期过去,大家是不是都过的很是愉快了呢~”看着突然没了形象的队员,身为网球社部长的人双手环胸,一脸如沐春风地笑站在一边,“也许,从明天……或者说从现在开始,给大家来一点能让人更兴奋的活动,也许会让大家清楚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比赛呢。” 一瞬间,原本还嘈嘈杂杂的球场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夕月从忍足谦也的怀里抱出摩可拿,往不二周助的方向挪了挪,才看到那人将视线转向她。 广阔如蔚蓝天空的眼睛噙着善意的笑,道:“欢迎夕月同学的到来,我是网球部的部长——幸村精市,以后活动和比赛的时候,还请多多指教。” “呃,大家相互指教吧……”夕月撇向一边都不敢再出声的人,头上滴下几滴汗珠,果然作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气场是相当的强大。 “那就先麻烦丽子带夕月到休息室,把我们部接下来的活动和日常安排讲解一下。”幸村对两人道:“接下来我要跟我的部员们,深入的探讨下之后的一些项目。” 为这些部员默哀了几秒,夕月跟着千叶丽子走出了网球场。 一进到休息室的门,千叶丽子原本还是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垮下,浅棕色的历眸直扫向夕月,阴阴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让小熊带你来到网球部,不过你给我放老实点,别一副见了王子们就花痴的模样,你夕月的大名,在我们女生中可是如雷贯耳声名狼藉的很!我告诉你,有我千叶丽子在,你少在他们面前装可怜卖乖巧!” 『女人,你已经成了大家的公敌了!』 『公敌这词不对,小月儿只是和这个学校的女孩子有些误会而已。』 无视掉脑海里风华星曜的话语,夕月将生气后有些躁动不安的摩可拿安抚了一下,才将视线淡淡的扫了回去。 “麻烦你把刚才幸存部长安排的事宜说清楚,我晚上还要赶着回家做饭。” 不咸不淡的话,让原本还准备继续打击的千叶丽子瞬间泄气,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夕月后,才从包里甩出几张纸,“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看不完不要怪我!” 十分钟?呵…… 夕月拿起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不到2分钟,就把7张纸上的内容记了下来,还给了千叶丽子。 “你……你看完了?!”千叶丽子不太确信,“我可告诉你,接下来网球部有很多的活动,虽然平时你可以不用来到部里参加活动,但是如果在我们缺人手的比赛和其他大型活动中没有到场,我会直接把你的社团评定改成未参加,然后直接踢你出部!” “嘛~随你的便。”夕月站起身,低头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拎起书包单手抱上摩可拿,“既然最近一个星期都没有事,那我先告辞了。” “你……”千叶丽子看着对方一副淡然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凭什么能这么安然若无的样子来勾引她心目中的王子们?!当初在冰帝,她就勾引那里的王子们,换了个学校还想再继续吗!一股无名之火从胸口涌出,她就是讨厌她这幅模样,让人看到就想要撕毁掉! 千叶丽子大张着瞳孔,冲夕月的背影喊道:“浅川夕月!你不要以为你改了名字就可以让以前发生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一样,既然你有种说出来自己的名字,那就不要后悔,等着大家的报复吧!” 夕月身形一顿,没有回头,伸手在空中摆了摆,开口道:“我等着。”,说完就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摩可拿有些担心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人,唤了声,“小月……” “嘛,没事,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从小经历的那些早已让她学会漠然和隐忍,“只要对方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就像之前她班上,那个被她恐吓后到现在都不敢直面她的寺岛美赖一样。 “那摩可拿说个好消息,让小月也高兴一下吧~” 话一落,就从它的嘴里吐出了一团棕色的飘渺烟丝状物体,“这个是熊熊的‘好奇’。” 当这团物体被送进身体里时,夕月的确一扫先前郁积的不快了。 “就为了今天能得到这东西,咱们买点好吃的,来个大餐吧!”夕月捏了捏白馒头的脸,“想吃什么就说,我今天心情很好哟~~~” “摩可拿要吃……” 结果,一番商讨下来,一人一‘馒头’就往超市里走去。 到最后付帐时,看到3个装的满满的购物车,夕月抽了抽眼角。 她都不知道摩可拿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自己装了这么多东西的! “小姐,你这些东西你还要不要?”收银员看到夕月没有确认,好心问道。 夕月瞪了眼抓着购物车不放的摩可拿,无奈转头对收银员道:“都帮我装起来吧,谢谢。” 因为东西太多夕月根本拿不下,只好在收银员惊奇的眼神中,让摩可拿先吞到肚子里存放着。 出了超市,夕月就开始说教起来。 “以后不准再随意拿那么多的东西,如果你想吃的话,我们可以分次来买。” “可是摩可拿就想今天吃啊。”对于根本就没有对错意识的白馒头,它的脑海里只有吃和不吃两个概念,“摩可拿觉得这些都可以吃光光,所以才装上的。” “……”你的胃果然是连接异次元的! 就这么说着话,夕月推着车上到了别墅区的那条路。 沿路她奇怪的发现原本还算宽敞的路上,停靠了许多辆车,其中还夹杂着警车之类的车辆。 倏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产生,夕月骑上车就往别墅区里赶去,没想到路过门卫时,却被门卫叫住,“夕月小姐,夕月小姐……” 按住刹车,夕月停下车,回头看向追过来的门外,“远藤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呼……我是来跟你说下,今天小区里有些不太安全,你回家的时候注意些。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只不过看到来了这么多警车和警察,应该是出了些大事的,你一个人住,千万要小心些!” “好的,谢谢您的提醒!明天我再给您们泡些菊花茶和点心吧,这个季节喝些还是有好处的。” 远藤听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夕月小姐您太客气了……” “没关系,我自己每天也会喝些的。”夕月笑了笑,摆摆手道:“那我先回去了,您们值班的时候也请小心些。” “好的,您慢走。” 夕月推着车一点点向小区里行去,待看到在一处别墅外忙活的警员和三三两两在警戒线外询问出了什么事的人时,眨了眨眼。 难道……今夜是怪盗们集体出行的日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不负众望的感冒鸟…… 果然不在家里,没有暖气,我就悲剧了…… 第22章 怪盗 对于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满满当当的各地警员和一些跑龙套的炮灰人物,夕月表示缄默。 漫画里,这些人可都是从来没有抓住过那些怪盗呢。 不说那几个专门抓怪盗的东大寺都日度怜或是内海俊夫,就连目暮警官都调来了许多警员准备做逮捕行动。 几方人手所要抓捕的人虽不同,但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夕月在附近绕了圈后,就看到立在不远处的警戒线外,正在交谈的忍足侑士和草摩红叶。 “小月小月~~”草摩红叶一看到夕月,眼睛一亮招了招手,神情竟然带着难得的兴奋。 忍足侑士随着红叶呼声看了过去,就见到那个推着车一脸淡然的人,微挑了挑眉,只颔首点了下头。 夕月倒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人,两家虽住的比较近,但因为学校不同,而对方平时都有专车接送,所以很难在路上见到。 回了他点头礼后,问向极其兴奋的草摩红叶,“阿叶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啊!?” “小月小月,今天晚上会是个很特别的日子哦~~~”红叶一脸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指头比在嘴边。 “哦,是什么呢?”夕月对红叶倒是挺喜爱的,遂顺着他话问道。 “今天晚上会出现我最喜欢崇拜的怪盗哦~~” “看这警力,应该会有不少吧,你最喜欢最崇拜的是哪个?” “当然是kid啊!”红叶兴奋道:“只要他看上眼的猎物从来没有失手过,那种华丽的手法宛如在变魔术一样,每次从屏幕上看到他一身雪白的出现,就会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算不算是盲目的崇拜啊。 “你们是准备在这里等着那些怪盗来吗?” 忍足侑士递出一张卡片,示意夕月看看。 她将自行车停靠到一边,接过了那张类似名片的卡片。 卡片分正反两面,正面是一望无际的星空,配着一张kid的魔术师小头像,反面是一张画,旁边伴着几行蝇头小字。 [当星空下出现唯一的缺口,我将御风而来,踩着五色花朵,收取《肯特男孩》的画卷——kid。] 夕月眨眨眼,“你是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地上捡的。”忍足侑士勾唇笑道。 “怎么会?难道人家发邀请函还扔得到处都是吗?”夕月诧异。 “小月,真的是从地上捡的哦。”红叶晃了晃手里的卡片,“当时这处散发了好多卡片,我们都是从地上捡起来的。” “……” 夕月抽了抽眼角,不清楚怪盗基德什么时候还会做出这种传单式的行为了,这该不会是什么假冒的人吧?不过看红叶一脸兴奋的样子,她也不会说什么打击的话,只不过既然能来这么多警探,总归是有怪盗要出现的,也不知道这是谁家这么倒霉。 “那你们看吧,这些怪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我现在可要回家吃完饭去了。” “那好吧,小月吃完饭了如果有兴趣的话,就一起来看看哦,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的!” “呃……到时候再看吧。”夕月抖了抖眉,“那先告辞了,两位。” 告别了两个人,夕月回到家,就开始做起晚饭。 对于晚上买了几大包的吃食,在摩可拿表示自己一定可以吃完后,夕月还是给它做了出来。 对着满满一桌子的菜,她最终暗下决定,以后再不能答应这只吃货关于吃方面的任何条件了! 吃饱喝足后的摩可拿躺在沙发上,抱着肚子舒服的叹了口气,有小月的日子果然是最幸福的啊~~ “星空下出现的唯一缺口……”夕月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正放着的《宇宙自然》节目,喃喃道出了刚才在kid邀请函上的文字,漠扫了眼时钟,才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 “小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随口念下诗句而已。”她看了看摩可拿明显鼓起的肚子,“要不要带你出去散散步,把肚子里的积食消化掉?” “好吧,其实摩可拿也有点想要走走的~~” 夕月轻声一笑,拿起茶几上的钥匙,“那就走吧,我可不会抱你了,要自己走啊!” “嗯嗯,摩可拿自己走!” 别墅区在夜晚的时候原本会有些灯束照亮的,可经由怪盗事件,警方调来的日用应急灯和乱七八糟的设备,几乎把这一片的范围全都照得亮如白昼了。 夕月撇了撇嘴,带着摩可拿沿着小路慢慢的散着步。 猜出了kid发出邀请函的意义,夕月倒是有些好奇基德的出场。 不光是因为真的如红叶所说,那华丽的宛如魔术的出场,也是为了能亲眼目睹一下在一身洁白的华服下,那总是噙着抹自信又优雅的微笑。 掐点出来,算计着时间,当夕月带着摩可拿散步到被警戒的别墅前时,正好看到那个走在夜空下仿若御风而来的白色身影。 “ladies and gentlemen.it’s a shoe!” 随着基德白衣斗篷一挥,纷飞而起的鸽子扑簌着翅膀漫飞在了被聚光灯照射的地方,却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与此同时,原处留下了大朵大朵又色彩艳丽的花朵,正随着重力从天空中散漫而下。 场面上出现了短暂的失声,却又在下一秒沸腾起来,不光是各组警员们的呼叫部署和追踪,也为了倏然出现的另外几个怪盗。 一时间,人声,警报声,声声入耳,吵杂异常。 夕月利用超强的视力和感官,在基德利用障眼法消失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中途,她趁着基德正易容的时候,对他放出了一道灵力箭,将灵力气息残留在了他的身上后,看着他在变成中森银三警官后,混进了别墅内。 夕月嘻嘻一笑,瞬步上别墅内的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当起了这一场警察对怪盗们的混乱场面的看客。 直到她在一个女人身上感应到属于她的灵气后,悄悄地跟在那人身后,逐渐离开了警戒范围。 待她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从别墅里传来了“被偷了!东西已经被基德偷走了!”的声音。 夕月嘟嘟嘴,望着依旧一副女人形态的基德,闷笑出声。 以前在漫画杂志上看到说基德有女装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姐,你还要跟我多久呢~?” 待伪装的基德走到一处较暗却已经是安全范围的地方时,蓦然开口,让躲在树后的夕月一愣。 “唔……不出来见见吗?虽然不知道小姐是怎么分辨出是我的,但作为一个职业小偷,基本的跟踪术和隐匿术还是多少有些研究的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夕月本身不能死神化,而死神的技能里也没有能隐秘气息之类的说法,所以夕月在跟踪时,都只是靠着在特种部队里炼就的本事行事的。 却没想,在这个怪盗面前,竟然不堪一提! “是你在我变装成那个警察时,就跟在了后面的吧。那时你的气息微弱不查,如果不是因为你当时有过大的动作导致气息出现片刻的混乱,我可能也发现不了,之后是因为在这附近只有你的气息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夕月了悟的点点头,当时她正化出灵气的弓箭搭弓,可能动作太大扰乱了些气息,这才让对方发现。 基德见状,勾唇一笑,把装束瞬间换成了之前的白衣礼服。 他正了正礼帽,对着夕月道:“那不知道小姐可否告知如何发现我的?有些好奇呢。” “也不过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应到了相同的气息而已。”夕月只解释了一半,如果再说的深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那小姐是来抓我的?”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顺便亲眼见识一下闻名遐迩的怪盗基德是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那……有没有让小姐失望?” “并没有,相反,你是真的很厉害!” 基德听罢愉悦的笑出声,瞬间从手中变出一只红玫瑰,送到了夕月的手中,微微倾身一礼,“谢谢小姐的谬赞,能够见到你,也是我的荣幸。” 近距离的接触到带着单片眼镜没有任何伪装的人,夕月都有些奇怪他就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向人展现自己的真实面目吗?带着这样的疑问,她不自觉问出了声。 “你这样的打扮,并不能把自己本来面目遮掩掉,不怕我在现实中把你认出来吗?” “咦,就算认出来,可我不承认,你也没有什么证据,不是?”基德将礼帽向下扣了扣,把眼睛挡下一片阴影,“既然小姐没有恶意,我自然也不会怕你认出来。” “是该说你自信呢,还是说自大?” 基德只是轻笑,并没有做再多的解释,听到那一片繁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他撩起白色斗篷,准备道别时,就听到夕月怀里的玩偶突然开口说话了。 “小月,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唔,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还未说完,夕月立时全身紧绷,始解了风华星曜,“小摩,把快斗带上躲到一边去!” 第23章 破面 突然出现的异样虚的气息,让夕月将自己的双刃斩魄刀始解了出来。 一赤红,一冥蓝。 双双扣于她的手背,好似妖冶的咒纹图录,又像是千花繁复的纹雕。 在隐隐闪现的夜幕路灯下,显得诡异却又惊心。 黑羽快斗在夕月叫出自己的名字时,有了片刻的愕然。 回神后便发现,对方原本还淡漠飘渺的气息瞬间变得气势磅礴起来,冷厉中带着生生的压迫感。 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对方站在那里,便成了一个他到不了的世界,只因中间隔了千重万绪,让人看不透猜不明。 而原本他还想要问出的话,被直接咽了回去。 看了看抓住自己胳膊使劲往后拉扯的白馒头,黑羽快斗抽了抽嘴。 虽然不太明白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可现在的气氛的确是有些怪异,当他看到那个褐发褐瞳的女孩儿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的时候,才张了张嘴。 “这……应该不是障眼法或者魔术吧……” “小斗先离开这里吧,这里也许会变得不太安全。”摩可拿见夕月的气息一下子远离了这里,便开了口,“小斗可以找你的接线人来接你,以后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来找摩可拿玩,我和小月的家就住在这里的25号。”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黑羽快斗原本想问‘你是什么东西?’,又想到前几天寺井管家说定制了一个新型智能机器人,估计这小东西也是同类型的东西,便也作罢,反问出了现在的情况,“她一个人会不会有事?” “小斗不用担心,小月很厉害的哦!”摩可拿对于夕月的实力有种盲目的信任。“小斗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明天不是还要上学的吗?” “呃……”黑羽快斗眨眨眼,怎么一个两个都知道自己?“你知道我?” “……呀!”摩可拿突然放开他的胳膊,抖了抖耳朵,摆摆手道:“摩可拿要去找小月了!小斗,下次再见!” 黑羽快斗想要喊住它的手虚伸在半空中,顿了顿。 直到那抹白色的团子消失在夜幕中,湛蓝色的眸子才轻敛而动,嘴角挂上抹笑,震袍而飞后,徒留下一地白光潋滟清辉树影,和浅浅如低喃的话语。 “下次再见时……” 另一边的夕月并不知道自己被基德惦记上了,只寻着那异于虚却又相近的气息,追了出去。 这么久没有接到死神通讯器的信息,夕月还以为最近现世会安稳些时候,因为如果一护他们要闹,也该是去虚圈或者尸魂界闹腾。 没想到这会儿突然在这里出现了类似虚的气息,还没有接到信息,夕月便想着,这每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还真是不能用普通的想法猜测下来。 『月牙儿,这个虚的气息有些怪,你自己小心。』 『哼,干嘛提醒她!就知道跟那些无用的人类玩,也不用心修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我们真正的形态释放出来!』 『风华……』 『你想怎样?!』 对于风华吐出来的抱怨,夕月也深以为意,毕竟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这段时间因为过得太过舒适,还慢慢的找到了想要找寻的东西,她渐渐把心都放了下来。 平凡又普通的高中生活,让她一度忘记了其实这里还混杂着其他许多危险的东西。 “是我的错,最近太过松懈了!如果以后我还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们可以不用客气的指出来,我一定会改正!” 『月牙儿能这么想,我深感欣慰。』 “……”话说。其实你一直想要说她最近倦怠了,却激将着风华先说出来试探她的反应的吧! 『这还差不多!』 “……”喂喂,傲娇了喂,她说那段话是表示她的态度,并不是让你来显摆什么的,况且你也没什么好显摆的吧?! 夕月此刻也没功夫理会这两只的话语,寻着气味瞬步而上,就在一处别墅楼的屋顶发现了那丝气息的所属。 而当夕月看到那抹身影时,这才想起之前浦原说过最近会有一些虚圈的破面出现在现世的话。 只她没想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还显得这么的……安静。 也许是今晚的夜色格外清朗静美,一望无际的星河在暗夜的点映下,深邃又神秘。 就像那‘人’安安静静凝着天际平静无波的苍白侧脸,在伴着那道泼墨似的墨绿泪痕时,让人有种难言的撼动和哀伤。 当他睁着那双无波无绪的碧色大眼看过来的时候,夕月头一次觉得,一个了无生趣的人,便就会是这样的面容和超脱于一切的不真实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 直到那同样不含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自他唇瓣流泄而出,她才收敛了情绪。 扫了眼手背上的风华星曜,将其直接收了回去,在对方面前摊摊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才道:“我是人类,但也会一些死神的技能。” “你和黑崎一护是一伙的?” “算是认识。” 乌尔奇奥拉闻此,未再多说什么,他此次来现世也只不过是打发下时间,对于死神还是人类,都没想要放在心上。 将放在夕月身上的视线转回到天空,他又回复成之前的那副模样。 夕月挑了挑眉,如果此时遇到的是葛力姆乔的话,想必两人早已开打。 索性遇到的是性子淡漠的乌尔奇奥拉,打是打不起来的,就是不知道此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显得这么的寂寥和空洞。 “咦,小月,你们没有打起来吗?” 追上来的摩可拿见到立在房顶上的两人,歪了歪头,“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比那些(虚)要正常些。”它跳了几步,蹦跶到乌尔奇奥拉的身边,拿爪子戳了戳,“可以做朋友吗?做了朋友,摩可拿可以送给你吃棒棒糖,葡萄口味儿的哦,这样,你就不会一个人在这里寂寞了吧?” 刚想阻止乱来的摩可拿的夕月,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突然止住了步伐。 她一直知道摩可拿有感受人心和好结交朋友的特性,为此她偶尔还会因为它到处认识人而有些头大,但总归,它的心是善良的。 不论对方是什么,它都会用自己的心认真对待。 在夕月的理念中,死神里没有所谓的对与错。 他们每个人都是为了各自的信念而坚持和战斗的,就像她在特种部队时,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效力一样,对待它国的侵犯,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杀掉对方,只为了自己的信念和职责。 所以,对于看似淡漠却总会在同伴遇到危险时出手相助的乌尔奇奥拉,她有种对方和自己相似的感觉。 潜移默化的,对于这样的人,夕月也同摩可拿一样,有种想要结交的想法。 虽然浦原他们跟这些破面算是敌对的关系,不过她也并不属于任何一方,不是? 乌尔奇奥拉微侧脸低头,看向脚边的白团,似乎在思考它的话语或者疑惑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静默了许久,才再次开了口,比之静夜更加孤廖的音色透彻在这个空旷的屋顶,让人听到都会忍不住想要叹息。 “朋友……寂寞……那是什么?” 摩可拿好像也被对方问住了,双手环胸蹙眉很认真的想了想,回道:“朋友就是在你孤单的时候可以陪你说话,聊天,甚至一起玩闹的人;寂寞就是一个人,没有快乐和幸福,心会很凉的感觉。” 见对方不说话,摩可拿跳到他的身上,递出一个棒棒糖,“喏,这个送给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夕月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她记得今天在社团里小家伙还才拿棒棒糖诱哄了里面的几个队员做朋友,现在又故技重施来‘骗’破面了吗! 让夕月没想到的是,对方真的接过了摩可拿手里的棒棒糖,看了看,似乎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到最后还是在摩可拿的指导下,才伸出舌头舔了舔(喂喂,小摩!那是你平时吃棒棒糖的方式吧!怎么能这样教别人!不过……看起来很……萌……)。 “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摩可拿最喜欢的口味儿哦~” “……不知道。” 看到摩可拿突然垮下的脸,夕月笑了笑,唤道:“小摩,时间不早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不远处就出现一阵破空的波动,一个魁梧高大胸口开着大洞的破面便出现在了那里。 方块似的脸在看到要找的人时,动了动,“乌尔奇奥拉,你果然又来现世了……”蓦然看到对方肩膀上的白团,咦了声,怪叫道:“这是什么东西?!吃的?” “小摩,过来!”夕月唤回摩可拿,看了眼牙密,她能肯定乌尔奇奥拉不会出手,是因为他的性格淡漠,对很多事都不屑一顾,但别的破面就难说了。 “嗯?是个能看到我们的人类?”牙密有些惊奇,“乌尔奇奥拉你竟然会跟人类在一起?” 乌尔奇奥拉没有对他的话做任何表示,只淡淡反问,“找我什么事?” “蓝染大人召集十刃开会,有重要的事要说。” “知道了。”随着乌尔奇奥拉的话,他手上摩可拿送的棒棒糖也随之消失,漠然地扫了眼对面的夕月和白团,才道:“我们走。” 牙密见状嚷了嚷,“你跟这人类什么关系?” “没关系。” “那我吃了哦?” “……”乌尔奇奥拉打开了回归虚圈的空间,睨了牙密一眼,“吃掉这种人类,还不如在虚圈里吃掉那些虚,你忘记之前你吃的时候说很难吃了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两人边对话,边消失在了空间里,直至洞门闭合。 而原本已经覆盖在夕月手背上的风华星曜也随之收了回去。 望了眼有些闷闷不乐的摩可拿,夕月揉了揉它的头,“小摩,很喜欢刚才那个?” “嗯,喜欢。而且看到他一个人寂寞的样子,摩可拿就想要让他开心起来。” 夕月抱着摩可拿瞬步回了家,才缓缓开口,说出了有些模棱两可的话,“说不定,很快就能跟他再见上一面了呢……” 第24章 袭击事件 从乌尔奇奥拉出现在现世和当初浦原喜助告诉她破面出现的时间来分析的话,接下来的剧情大概是朝着黑崎一护向虚圈进攻的阶段。 所以,作为欠了浦原喜助人情的她,应该会在最近被对方叫去帮黑崎一护的忙。 夕月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星空,揉了揉怀里的摩可拿,道:“小摩,如果放在你那里的死神通讯器响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哟。” “摩可拿记住了!”虽然它不清楚为什么夕月会这样交代,不过它都会乖乖听她话的。 翌日清晨,天空乍起了乌云,蒙蒙间不知何时便下起了雨。 夕月被雨声惊醒,看了看时间,还有15分钟才到6点。一想到下雨就不能再骑车上学,她便穿好衣服起身,在厨房准备好三人份的午餐后,拎上继续呆在书包里睡觉的摩可拿,撑了把淡蓝色的雨伞,便出门上学去了。 也许是因为时间较早的关系,夕月坐上公交车时,车上还有许多空位。 她向后走了几步,一抬眼,便看到那个伪装成别人的样子瞬间转头,撑着下颚看向车窗外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银色欺诈师了。 夕月笑了笑,走到对方身边坐下,淡淡道:“好巧啊,白毛狐狸。” 仁王雅治一脸无奈的转头,本来他看到这人就下意识的移开了视线,没想到还是被对方识破,他就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凭什么说是因为自己的气息才能认出他的啊?难道他身上也跟那些小姐们一样,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而至于那个称呼……反正也不是她一个叫,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不反过来占占便宜的话,那就不是他的个性了,“噗哩……是很巧啊,网球社的‘代理助理’夕月桑~~~”很轻巧的咬重了代理助理一词,末了还勾了那么丝翘音,引人无限遐想。 “今天你扮成这幅模样是想干嘛?”夕月跟仁王因为认出与被认出的关系,让两个人之间比普通同学要亲近一些,但如果说是朋友,又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 仁王雅治靠在车座上,打了个哈欠,困倦道:“……哩……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就让人懒懒的不想动,而且社团也不会有什么活动,要不是被老姐叫起来上学,我应该呆在家里睡觉的,所以,既然出来了,就打算装扮成梅田校医准备到保健室休息去咯~。” 对于这人的脾性,夕月这段时间也有些了解,不过……他就不怕被梅田校医发现后被骂吗? 似乎看穿了夕月的想法,仁王雅治双手插|进兜里闭眼懒懒的说道:“唔……听说这几天,梅田校医都在躲什么人,很少呆在保健室里,相比于其他地方,还是那里最安全……” 他今天是真得没什么精神,昨天下午他们网球社的人被幸村部长以‘玩游戏’的名义操练了好久,晚上回去的时候还分别给每个人分发了各自的训练项目和目标,要求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切实的实行起来。好吧,他做是做到了,可到了早上要上学的时候,他却一点也不想起来! “啊唔……到了……叫我……”仁王雅治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夕月诧异地看向身边已经睡着的人,不明缘由,倒是把他归属到摩可拿一类去了。 看到大概还有几站的路程,她从包里掏出一本在这里的书店里,买到的专属于综漫世界里的动漫书籍,看了起来。当初买的时候本存着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出现这里人物的新奇想法,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些怪趣,这里已经成了真实的世界,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里的人物呢。所以,之后看这些书,她全当作闲余时的打发,给自己找些事儿做。 不知不觉,肩上一沉,夕月下意识的想要动作,才发现是仁王睡熟了后不自觉地靠到了她的身上,想着先前他在静夜里为自己看守过一次,便也放软了身子,轻轻的往上坐了坐,好让对方靠着舒服些。 直到快到了学校那一站,夕月才推了推仁王的脑袋,“白毛狐狸,到站了!……仁王雅治!到站了!” “唔啊~~怎么这么快啊~~”打了个哈欠,仁王脱口而出,发现身边的夕月脸色有些不太好,奇怪道:“噗哩,你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夕月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在自己的肩膀渗湿处擦了擦,在车站报了他们学校的那一站后,兀自撑着伞下了车,徒留下仁王雅治微抽着眼角跟了上来。 “那个……哈哈……今天有新生来报道,不知道会不会有好看的美眉来啊~~”仁王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题太烂,看到身边一脸清雅淡漠的人,扒拉了下头发,纠结了会儿,才有些委屈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流口水……” 夕月走到楼里收了伞,见一直有女生不时地投来异样的眼光对她指指点点,偶尔还有经过他们身边的同学对打扮成校医的仁王鞠躬问好,蹙了蹙眉,斜扫了眼身边的人,边走到鞋柜前打开自己的柜子,边动了动唇瓣,“以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是呆到保健室去比较……嘶……” “你怎么了!?”仁王因为含着歉意一直盯着夕月的表情看,一看到她猝然皱眉和那声声音便知道不对劲儿,看向对方从鞋柜里抽出的已经流血的手,瞬间沉下了碧色的眸子。那种伤口一看就是利器所划,他虽然早知道学校里有关于她的一些不好传闻,但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了解到她并不是那样的人。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学校里竟然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一股说不出的恼怒系上心头,让他尤为的不爽! 抓住夕月不停冒血的手,他往自己身边一带,沉声道:“走,去保健室!”夕月此时正在想到底是谁搞的这些小把戏,扫视了一圈后,淡下了眼睑,由着仁王拉着自己往保健室里行去。 仁王雅治一点点给夕月的指头涂上药水消炎,因为没有注意,伤口有些深,可能还会留疤……想到这,他下意识的望向坐在床上的人。对方仍旧是那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仿佛她一点也不会受到其他事物的影响般,就那么安静又闲淡的坐着。 “噗哩……你怎么一点女生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如果是一般女生的话,早就哭出来向他寻求安慰了吧?这个夕月除了样子看起来是个女生外,性子倒真看不出一点女生的样子,“有没有想到是谁做的?” 夕月动了动被包得跟粽子有得比拼的手,扫了眼仁王,“不清楚,不过你也应该听说了吧,二三年级大部分女生都把我当成了公敌,这种小把戏看起来谁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看了看对方的手,仁王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纠结。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会出现平时没出现过的情况,偶尔的表现,让他自己都觉得差劲,想想都挺让人郁闷。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夕月眨眨眼,“当然是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啦!不过你得先帮我一个忙。” 夕月这一天照常的上课下课,只不过午饭是让仁王帮忙送给了黄濑和紫原,毕竟如果对方看到自己的手肯定会问些原因,她不太想让两个朋友牵扯到这场女生的战场上,毕竟,她自己都觉得这些女生挺无聊的,何必再给他们添乱。 放学后,夕月带着摩可拿上了天台。 被大雨打湿的天台显得有些凋零,平时她和黄濑紫原两人经常在这里晒太阳吹风,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萧条的感觉。 摩可拿窝在夕月的怀里动了动耳朵,“小月,收到了白毛狐狸的‘担忧’,就剩下阿仁的那一份,这半个就集齐了,到时候另一半应该能通过这些感应到大概的位置哟~” “嗯,到时候还要麻烦小摩了。”夕月眯了眯眼,撑着伞走到了天台的横栏边,凝着雨丝下泛起烟雾的校园,突然开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躲藏藏做什么?今天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吗?” 随着夕月的话落,一个打着银色花纹伞的女生从天台垒泵上跃下,轻笑道:“既然知道,你还来,该说你聪明呢,还是愚蠢?” 夕月回头,就看到在天台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七八个女生,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她唇角勾了勾,随意地转着手上的伞把,任落在伞上的雨珠幻化成帘向四周散开,而好巧不巧,有许多打在了那些女生的身上,惹起她们的不快和怒骂,“啧啧啧,如果你们这幅模样被你们崇拜的人看到了,会是一番怎么样的光景呢?” “浅川夕月,你早已被你们家族当作弃子丢掉了,所以,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给我们看,你以为你还像国中的时候那样吗?”为首的女生嘲讽的笑了笑,“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惹了我们‘玫瑰藤’的后果和代价!” 第25章 呵,威胁我? 相比于对方的叫嚣和挑衅,夕月更在意的是那人话语中的‘家族弃子’一说。 她淡扫了眼对面站着的几个女生,轻蹙了蹙眉,暗忖:看来,这具本体家族里的一些事也得抽空调查一下才好。“哦,既然你这么诚心的想要给我表演一下,那我今天就免费看看到底有什么好戏可以看吧。” 赤坂濑恵把玩着染成橘色的长发,“啧啧”了几声,带着美瞳的大眼闪了闪,道:“这时候还能跟我们耍嘴皮,你浅川夕月是好样的。”她打了个响指,换回了身边略带愤怒的几个女生,嘴角轻弯,“姐妹们,如果有人侵犯了我们‘玫瑰藤’的威严,我们该如何做?” 那几个女生用蔑视的眼神看着夕月,齐声道:“用我们的威严祭奠对方的‘灵魂’!” “宾果!”赤坂濑惠冲夕月笑了笑,却突然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缩了缩身子,惶恐到对身边的女生道:“呐呐,可是我之前听说过浅川桑好像会点功夫的哦,好怕怕哟,我们怎么办呢?” “当然是上‘大餐’给她了!”众人起哄。 “ok~丽子酱,麻烦你给我们的浅川同学带上她的大餐来哦!”得到对方嬉笑着点头,赤坂濑惠的眸底划过一道阴鸷。 她可不会像她的表姐一样,傻傻的就这么不准备的跑去找浅川夕月的麻烦,结果还被对方反揍了一顿。她所带的这个‘玫瑰藤’的成员,不止都是空手道团的成员,还参加过许多大赛得过奖,然就算她们再不济,她手里还有个‘大餐’不是? 当所谓的‘大餐’被到天台上,夕月几不可闻的动了动手指。 她微眯了眸子,对对面的人淡淡道:“如果你是想要对我做什么,我随时奉陪。不过,把别的同学牵扯到我们之间,就有些过了。” 赤坂濑惠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摆了摆,“nonono~~浅川桑你说错了哦,我们并没有对宫泽桑做什么啊~不过呢……结果会怎么样,当然取决于你的态度啦,如果你要反抗我们的话,我们也只能拿可怜的宫泽桑做承受代价的那个人了呢。” “小月……”站在夕月肩头的摩可拿担心的蹭了蹭她的脸,虽然很想帮忙,但这些事造成的后果并没有到达它启动帮助的条件,所以,它现在也只能站在一边陪着她。 “别担心,我没事,把你自己的伞拿出来躲到一边去。”夕月抬手摸了摸摩可拿,见它听话的闪到一边,扔掉手里的伞,任雨水滴答在发丝睫羽身上。一双波光流转好似堆叠了千重幻色的褐色瞳眸,一直盯着对面的人,唇瓣开阖,声音飘渺如絮,“我身上什么也没有,这样可以了吗?” “啪啪啪”赤坂濑惠拍了拍手,嘴角一勾,道:“既然浅川桑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大家还等什么呢?” 此时的天空乌云渐消,开出了一片浓白的云雾,似真似幻,原本还有些倾盆的大雨骤然渐缓收敛,只蒙蒙的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玫瑰藤的几个女生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些棍棒类的东西,嬉笑又含着嘲讽的样子,一步步朝面无表情的夕月走去。他们嘴里偶尔爆出一些莫名的话语,夕月并未理会,只隔着稀疏的几人望进了那个被捆住双手封了嘴巴的宫泽雪野那一双担忧又复杂的眸子里。 夕月缓缓低头闭上双眼,已经被浸湿的发丝凌乱的贴在她的脸旁,一滴滴水珠自上而下滚落,流经脸颊,下颚,跌落至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又因为她低着头,分不清那些到底是泪还是雨…… “你也有今天!哈哈~”伴随着话落,其中一个女生先一步举着棒子袭向了夕月。 不想,异变顿生。 原本一副任由她们处置的人,突然抬起头单手抓住了打向自己的棒子,用力一扯,就将它拽出了女生的手里,随手扔掉后,趁着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瞬步闪到了压着宫泽雪野的人身边,扣住对方的手腕一拉一扯一甩,就将对方牵引了出去。 “没事吧?”扯掉宫泽雪野嘴上的封条,夕月淡淡的问道。 “呃……我,我没事。”似乎被突然逆转的状况惊道,宫泽雪野回的有些迟钝。 “我把人拦住,你跑吧。”夕月侧头看了她一眼,用力挣开绑住对方手腕的绳子。 “不行!”宫泽雪野立马叫道。 “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夕月挡掉一个窜过来想要抓住宫泽雪野的人,侧身一踢,就将对方踹到了她身后的那人身上,连锁反应的将三个人牵畔倒地,抽空回首淡定道:“我一个人应付的来。” 宫泽雪野见那个c班的女混混正恶狠狠地盯着她们,口里还不断叫嚣着“给我打死他们!”,心下一跳,暗想如果自己真在这里的确是会拖夕月的后腿,不如出去找人来帮忙!这么想着,便点了点头,从地上爬起身,深深看了夕月一眼后,从天台跑了下去。 “混蛋!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她有多厉害!”赤坂濑惠的心早已被愤怒取代,拿起一根掉在地上的棍子就和一个女生一起冲了过来。 夕月只淡淡扫视着对方那双已经有些泛红的眼眸,喃喃道:“平生……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尤其是拿我身边的人做筹码……触及我的底线,就要做好承受的心理准备……” 无需风华星曜的帮助,夕月凭着多年对战的本能游走在这群半吊子女生中,至于格斗和擒拿的招法,她只堪堪使用了两成的力道,便已将对方打趴到地上了。 一群只懂得‘嘿哈’的空手道女生和一个曾经是特种部队体能全能的冠军如何相比? 越过几个倒地呻|吟的人,夕月举步走到赤坂濑惠的身前蹲下,看着对方抱着被她卸掉手腕的关节流泪的面容,漠然道:“我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念,不管你以后是还想再来找麻烦还是别的什么,都随意。但你要记住,下一次再惹我,就不会是像今天这样这么简单的说说就算了的。” “小摩,我们走。” 夕月站起身,从地上拿起自己的伞走出了天台,却蓦然看到站在楼里的宫泽雪野和靠在墙上的亚久津仁,一时有些愕然。但转瞬一想,便明白亚久津仁估计是宫泽雪野跑去搬的救兵,便冲两人笑着道:“真是麻烦你们跑这一趟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请两位去寿司店吃寿司好了。” “不不不,今天还是多亏夕月桑的帮忙。”宫泽雪野立马弯腰鞠躬一脸诚恳的道谢。 一边双手环胸的亚久津仁上下打量了番夕月,突然开口,“你那些招数没有看过,在哪儿学的?” “亚久桑感兴趣吗?那些是我在中国时学的一些对敌手法。”夕月眨眨眼,“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有空切磋切磋吧,我也很久没有运动过了,到时候还可以相互指点下,如何?” “明天放学后。”亚久津仁直接开口。 “啊?”夕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放学后你网球社不是还有活动吗?” “没有人可以指使我做什么!”亚久津仁琥珀色的眼睛斜睨了夕月一眼,转身插兜走人,徒留下一句“明天校舍后的器械仓库见。”和一个挺拔高大的不羁背影。 出了校门,宫泽雪野架不住夕月的邀请,和她一起去了河村寿司店吃了顿晚饭,再出来时,已然华灯初上,告别后,看着那人清雅道别的笑容和洒脱的背影,不自觉喃喃出声,“真是个……奇怪……又矛盾的人呢……” 摩可拿今天吃了好吃的东西,因为吃得太撑,回家的路上只能让夕月抱着走回去。 “小摩,下回少吃点,记住,少食多餐才是正确的做法!”夕月忍不住说道。 “摩可拿是因为今天收到了最后一样东西高兴的嘛~~”摩可拿打了个饱嗝,“阿仁的‘认可’已经收到,接下来就是第一样东西的另一半儿了,只要把第一样东西找齐,那以后的那些东西,便可以一样样感知到大概的位置了。” 见摩可拿转移话题,夕月也只好无奈,对于吃,他们俩估计是不会达到共识了。 “嗡嗡嗡——嗡嗡嗡——” 夕月单手抱住摩可拿,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没有显示名字的号码,挑了挑眉,接通后礼貌道:“你好,我是夕月。”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你不知道今天是几号了!为什么都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不对……你是不是连我的号码都没有存!真是太不华丽了!” 夕月一听到这久违的声音,和那一句句‘不华丽’的专属台词,这才想起来当初和迹部定下的拜访日期,但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是真的给忘记了,“不好意思,我的确是忘记了,不过定的日子好像还有几天才到吧?你这是……” 对方传来一声怒气四溢的“你——”歇了会儿声,才恢复成往日优雅的贵公子音调,“这个星期的日曜日(星期天)是日吉的祖父寿宴,你家的帖子寄到我家这里了,所以,你也在受邀之列,日曜日的下午4点,我会去接你,你自己准备好。” “我好像并没有答应。” “啊嗯?是我听错了吗?夕月小姐有任性拒绝的权利吗?日吉家是连我们家都要尊称的古流派世家,作为晚辈和现在唯一留在日本的浅川家人,你有义务参加这次寿宴!” 第26章 不明的敌意 接过迹部景吾的那通电话,夕月虽有很多疑惑,却并没有让其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在班里的时候,她对总会找些不同话题同她聊天的不二周助表示淡然应对,虽然对方的话语中总是隐隐含着几分试探和审视,但她知道,那只不过是对方内心的一份好奇;而经由被抓事件,宫泽雪野和她的关系倒好了许多,这也算是夕月在学校里,交到的第一个女性朋友。 至于黄濑和紫原,听说夕月加入了网球社,都表示一定程度的惊讶,但听到她解释说是因为可以很少参加活动,才勉强接收了这个解说,毕竟他们都知道夕月喜欢的运动应该是篮球才对。夕月倒是没有跟他们说自己被排挤的事,反正她无愧于心就好,那些小女生在她看来,并不值得放在心上。 另一边的亚久津仁自从跟夕月比试一次输了后,几乎天天要求跟夕月对打一次,夕月是无所谓,但怕对方耽误了网球的训练,所以只答应对方双休的时候可以切磋切磋互相指教,对方倒也没有强迫什么。而仁王雅治在夕月受袭后,总会有意无意的打扮成不同的样子来瞧瞧她,虽然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每次看到那个清雅淡漠的身影独坐在教室里凝着窗外的景色时,他总会没来由的一阵心安。 日曜日的这天,老天似乎是为了打破连日的阴雨,自清晨太阳升起后,天空逐渐放晴,伴着偶尔的徐风和日,让人不自觉就会心情舒畅起来。 日吉祖父的寿宴早上和中午是留给家人的,而宾客来道贺,基本都是参加晚上这段时间的宴会。 当夕月挽着迹部景吾的手臂进入到宴会大厅时,里面早已宾客盈门觥筹交错,让她突然在这一片灯火璀璨的世界里生出一种误入的错觉。 迹部景吾今天穿着一身浅色系的银白西装,只袖口和领带上搭的是一对儿浅金色的袖扣和领夹,将原本清雅华贵衬出了点点不羁和风流,单就那么闲毓的走在场上,只一举手一投足,便泄了一室的风华和贵气。 进到大厅里,他先在里面扫视了一圈看有哪些人到场了好等会儿去和对方打个招呼,待收回视线再瞥向身边的人时,却发现对方有些走神。他微蹙了蹙眉,一双深邃的暗碧色眸子泛出一片波光,侧头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道。 “你这不华丽的女人,等会儿在场上不要做出什么**份的事来。” 见对方回神后,只淡淡瞥了自己一眼没有说话,他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和自己穿着同色礼服的人,想到下午去接人的时候,她准备顶着一张素颜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服来参加宴会,就会有种头疼的感觉。 他虽的确没有这人参加过什么宴会的印象,但作为一个大家族的成员,某些基本的事情应该是会知道的吧,可当他问她有没有参加宴会的礼服时,对方直接摇了摇头,让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后来,还是他带她去了一件礼服店铺,选了件和他衣服相搭的礼服再到美容院给她改头换面了一番,才总算把这事搞定,不过…… 迹部景吾凝向身边人的侧颜,心底暗忖:这女人平时虽不怎么样,但装扮后,模样还算华丽。 感觉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目光,夕月抿了抿唇,收回了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淡淡道:“既然已经到了宴会,你还是不要跟我在一起的好,毕竟我们的婚约马上就要解除掉,如果再在这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对谁都不太好。” 迹部景吾一滞,突然有些生气对方想要跟自己撇清关系的话语,“你果然是个不华丽的女人!”刚才他怎么会有她还算华丽的错觉呢!这明明就是个想要人封住她嘴巴的母……哼,就是个不华丽不华丽超级不华丽的女人! 夕月看着负气后直接走开的迹部景吾眨了眨眼,她说的是事实好吧,这个人干嘛做出这幅她抛弃了他的模样,再说,当时明明就是他来找她解除婚约的,真是个傲娇又自恋的水仙花! 反正她是人来了,接下来其它事都跟她再没什么关系,而她还有她自己要做的事。 行到一处休息区的角落坐下,夕月从包包里放出了把自己缩小成茶杯口大小的摩可拿,捧到眼前,问道:“小摩,你之前说的预言,现在有什么感应没有?” 摩可拿抖了抖耳朵,额前红色的圆润琉璃珠亮了亮,便见它皱眼道:“唔,已经有感应了,之前你和花花(摩可拿对迹部的‘爱称’~~ps:就是水仙花的简称。)把礼物送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这次的东西是那堆礼物中的某一样东西,不过不确定到底是什么。” “好了好了,不要皱眉头哦~既然知道大概,总能发现的不是?”夕月把它额前皱起的那一堆揉平,淡笑道:“还要谢谢摩可拿送给我的礼物,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给这宴会的主人家送什么才好。” “只要小月高兴就好~!”摩可拿眯眯眼,甩了甩耳朵,“小月,摩可拿能不能自己在宴会上玩一玩?” 夕月暗自好笑,这家伙估计是早就盼着去偷吃和偷玩了,难得之前还能耐着性子跟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拿手指戳了戳那肥嘟嘟的小身子,嘱咐道:“可以,不过自己要注意安全,宴会结束了必须回到我身边才行!” 摩可拿答应了一声后,迅速消失在夕月眼前,奔向了自己早已窥觑已久的餐点…… 待时间到了6点,宴会准时开始,日吉家的现任家住出来在会台上讲了一段祝词和感谢宾客的话后,便把自己的父亲——今晚的寿星,请了出来。 一阵恭贺声和献礼表演,让宴会达到了高|潮部分,当夕月正游走在餐点区默默的吃着‘晚饭’时,突然听到台上的司仪好像提到了‘浅川夕月’这个名字。她手上一顿,将视线扫向台上,司仪的身边正站着这个宴会主人的儿子——日吉若,而对方的手上似乎正拿着自己送给老人的那件礼物盒子。 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迹部景吾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日吉家会单独把夕月送的礼物拿出来,还当众叫了她的名字,下意识的向大厅里扫去,就看到那个站在餐点区一脸不解的人,头上冒出几道黑线,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功夫吃东西,真是太不华丽了! 而浅川夕月这个名字,在场的大部分人可能不知道,但浅川这个姓氏,却没有人不知道,毕竟作为日本的一家大财团,在他们家族没有移民前,还是相当有地位的,只不知道这浅川夕月到底是他们家里的什么人,竟然还来参加了宴会,一时间,人群里都四顾张望,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似乎是感应到大厅突然诡异的气氛,摩可拿直接跳到了夕月的肩膀上,直到迹部景吾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腕,她才听到对方有些奇怪的声音,“你送了什么东西给日吉的祖父?” “就是一柄古武士刀而已。”只不过据摩可拿说,这柄刀还是幕府末期的村正所铸。 “啊嗯?~那他们为什么叫你?” “我也不清楚。” “算了,那你……” “迹部,你身边站着的就是浅川小姐吧,既然来了,就上来让大家见见吧。” 日吉若的突然开口,打断了迹部还想要说的话,他皱了皱眉,不知道今天的日吉若为什么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但现在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嘱咐夕月不要紧张,就带着她往台上走去。 此时,夕月只感觉到大厅所有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虽然她能淡定应对,但有一道目光却让她很是疑惑,对于日吉若明显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眼神,她是真有些奇怪和不解。 “祖父很喜欢你送的礼物,不知浅川小姐可否让在座的宾客都见识一下这礼物呢?”日吉若敛下眼中的戾气,在对方点头后,打开了怀中的盒子,顿时便出现了一些懂行的人的抽气声。“不知浅川小姐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 “朋友送的。”夕月不咸不淡的回道。 “刚才相田小姐已经展示了钢琴的演技给祖父祝寿,想必浅川小姐出自名门自然也会送上一份特别的技艺给祖父观赏。”日吉若面对夕月笑了笑,突然转向在场的观众,“下面就由浅川小姐给家祖父献上一段技艺,请大家欣赏。” 源源不断的鼓掌声从台下传来,夕月皱了皱眉,这个日吉若是摆明了让自己难堪,连一个让人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便兀自下了决定。 “今天的日吉怎么这么不华丽了!?”迹部抚上自己的泪痣立在夕月身边,看了眼没有反应的人,问道:“你都会什么?钢琴?唱歌?舞蹈?或是别的什么?” 钢琴?唱歌?跳舞?她又不是真的浅川夕月,开玩笑了吧,她只会组装,格斗,杀人! “什么都不会。” “啊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什么都不会!” 听到夕月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迹部呆愣了一秒,随后抽了抽眼角,“你可是浅川家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不过转念一想,当初在国中的时候,这人的确没有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表演过什么,她不会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吧…… 夕月耸耸肩,“你真相了。” 迹部扫了眼场上不时看过来的人,无语地抚上额头,日吉今天真是给他弄了个大麻烦,虽然当场说不会有些丢脸,但总好过这么僵持着,“算了,我帮你这不华丽的女人跟大家解释下吧。” 话音刚落准备起脚的时候,夕月倏然拉住他的胳膊,淡扫了眼站在一边看好戏的日吉若,蓦然开口道,“我想到我会一样东西了,只不过我需要换下衣服,你帮我跟大家解释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说罢,不给任何开口的机会,带着摩可拿下了台,向一边的后台行去。 第27章 反击 “你送的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与日吉若擦身而过的时候,夕月开阖了唇瓣,似不经意地动了动手腕,便见对方原本还带着假笑的脸,突然松动了下来,眉眼间带着一股隐忍的憋闷。 待日吉若缓过身上的疼痛,转头想要抓住夕月时,夕月早已到达了后台。 芥川慈郎在日吉若的身边抬手打了个哈欠,余光看到对方扭头看着身后,奇怪地问道:“阿若,你怎么了呀?” 日吉若压下心头的怪异想法,单手按上刚才突然间产生刺痛的腰侧,摇了摇头,“我没事。” “呐,刚才那个是月桑吧,已经有好久没看到她人了呢~”芥川慈郎双手插回兜,懒懒地开口。 “你跟那女人的关系很好吗?”日吉若听到芥川慈郎对夕月的称呼,挑了挑眉,他明明记得当时在国中的时候慈朗几乎都在睡觉没怎么跟女生互动交流的,怎么那女人还使了什么手段接近这只绵羊了吗! “唔……好像也就见过几次吧,不过月桑人不错啊,还给我吃了好吃的便当!”芥川慈郎咽了咽口水。 日吉若抖抖眼角,斜睨了芥川慈郎一眼没再吭声。 他就知道,慈朗这家伙除了吃和睡,其他的事根本就没放在过心上,肯定是那个心机深沉又到处惹是生非的女人使了手段,才收买了慈朗的好感度的!想到这里,日吉若紧了紧手,既然知道浅川夕月还在日本,那他就一定会讨回之前她欠下的东西! 夕月在后台让摩可拿弄出一套较为宽松的运动服,换上衣服后理了理褶皱,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深呼了口气,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之前她利用风华星曜暗算了一下日吉若,只为了他对自己不明不白的咄咄逼人,以为她夕月是只小白羊好欺负的吗?平时不管不顾是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但如果你不知好歹想要触及她的逆鳞……那就看看,到最后是谁在月下浅笑畅怀吧! 当夕月着一身轻飘的白衣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包括日吉若在内的人,都觉得那人的气质似乎一下子变了,变得有些飘渺虚幻起来,有什么疑虑在日吉若的心中慢慢升起,却又瞬间被压下。 她先向在主坐上的寿星拱手道了贺词,说了自己要表演的节目后,便走到迹部景吾身边,低声问道:“帮个忙吧,就算是当初咱们谈条件后,我的第一个要求了。” 迹部景吾唇畔勾起一抹弧度,洒然一笑,自信满满道:“本大爷还不会这么乘人之危,想要本大爷做什么,直接说。” “迹部应该会弹钢琴吧,帮我接下来的表演伴个奏,最好是那种舒缓轻柔的曲子。”参加宴会里的人虽然有星奏学院里的那几个人,但毕竟夕月不认识也不可能直接要求别人给自己伴奏,所以只好拿一个条件和迹部换取,不过她没想到,迹部倒是挺讲义气,没有占她的便宜。 “交给本大爷吧,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华丽的琴音!”迹部景吾高昂起骄傲的头颅,霎时璀璨了一片星空。 此时此刻,夕月并没有觉得这人自恋,反而生出一种他本该如此的感觉,轻笑了笑,她对他道:“那就让我见识下大爷您华丽的技艺吧。” 两人分开后走到现在属于自己的‘舞台’,夕月冲在场的观众行了个中国拱手礼,侧头向迹部景吾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开始了后,收敛了身上所有外泄的气息,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第一个琴音随着迹部景吾的敲击流泄而出,慢慢地摆出了太极的起势。 要说中国的文化的确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相比于日吉家的古武术流派,中国的太极比之早上了不止一两百年,她虽对日本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仇视意味,但也不代表她就会任由对方欺辱而不反击,你既然是古武术流派的家族,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套飘逸的中国文化,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 夕月原本想要一曲《古刹幽境》或者《云水禅心》来伴奏,可这里肯定没人会,但迹部景吾选的曲子倒也不错,配着她一抬手一走步,反而有种说不上的默契。 一般的武术采用的是力大而占上风的说法,但太极却恰恰走的反路,借力打力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便是它内里的精髓,这里面融合的是三千世界的感悟和升华。 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太极拳打完,最先鼓掌的是作为日吉家的前任当家家主,他的眼睛在最开始看到那套拳法时,便亮了起来,这是和他们古武术追求的理念所不同的另一派武学,不得不说,真得震撼到了人心,仿佛一片汪洋的大海,浩淼无尽。 在看看对方那个并不算大的女孩儿,他记得好像是浅川家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帖子里为什么会找了这个移民到英国去的家族,不过他今天可算是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开了两次眼,也算是对这个生日相当的满意了! “来来来,过来让我看看。”日吉若的爷爷高兴的冲夕月招招手,满目慈爱,可这一幕入了日吉若的眼,就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嘟囔了几句后,就拉着慈朗闪到了一边。 夕月听话的走到老人家身边,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被他拉起了家常,在得知对方现在一个人住在日本后,立时表示欢迎她随时到家里做客云云。 日吉若愤恨的攥了攥拳,他明明打听过这个浅川夕月是个草包什么都不会的,怎么今天再见到的时候,会给他这么多的意外!就连迹部这家伙都帮着她是怎么回事儿?当初他不是还嫌弃这个女人,让对方直接转学走掉了的吗! “日吉,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做的事都这么不华丽!”迹部景吾走到坐在一边喝酒的日吉若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蹙眉狠声道,“你是想明天的训练加倍吗!” “迹部,你为什么对浅川夕月的转变这么大?明明之前你还很讨厌她的,为什么今天要帮她?” “啊嗯?~你是不是和浅川之间有什么事?”迹部景吾敛下眼睫,看向颓丧坐在沙发上的人,摸了摸自己的泪痣,“国中的时候,我的确讨厌过她,甚至可以说是极度的厌恶,但过了这些年,再见到一个不一样的她时,打翻了我之前的看法。如果你真有对她有什么负面的看法,只要跟她相处一段时间,你会发现,现在的她……是真的不一样了。” 日吉若静静地听着迹部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只微眯着眼,凝着那个跟自己祖父聊得一派和谐的人,抿了抿唇。 “你这不华丽的人,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明天训练加一百圈!”迹部景吾拍了拍日吉若的肩,转身摆了摆手,“我去见见其他几家的人,不准再偷懒喝酒了!” 日吉若抽抽眼角,扒拉下自己的头发啐了口,站起身,作为家族的接班人,他之前的确太意气用事了,现在还有宴会在,他不能失了主人的身份。 聊了许久,夕月终于从老人家身边脱身,借着到后台换衣服的理由,她带着摩可拿寻着先前接收客人们送礼物的仆人的踪迹,向摆放礼物的房间一点点寻去。 “小摩,怎么样了?”夕月捧着摩可拿,问它对要找的东西的位置感应的如何了。 “摩可~在这个方向不远处。”摩可拿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夕月看了看蜿蜒曲折的木质回廊和一间间古朴的日式房间,突然有些想要抚额的冲动,这里又不能直接到,还不知道要转几个弯,今天为了找这东西,可真是前所未有的费劲,但想归想,东西还是要找,好在有摩可拿帮忙,也算省了不少事。 待她已经连来时的路都分不清了后,终于听到摩可拿说了声“就是这间!”。 正当夕月抬手准备拉开门时,不远处传来了几道声音,让她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馨,你看这人怎么这么奇怪,是在做什么表演吗?~” “光,也许这个就是有这种怪癖的人哦!” “原来我还以为平民的世界都是像春绯那样的,竟然还会有这种变异体的存在啊?~” “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要单一的看待某种事物啦!” “馨,世界上果然只有我们才能理解彼此!” “光,只有我们才是对方的世界!” “咳咳……救……命……” 第28章 妖怪之谈 灯火憧憧,夜风飒飒。 当夕月听到最后那一声断续的“救命”赶过去时,正看到一人被条荧光色的白影束缚住了脖子,半吊在一株古树旁乱踢腾脚。 见对方脸色早已被憋红,双手还使劲儿的扣着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夕月没有理会一边儿站着看好戏却无所觉的两人,几个纵身跃起,挥手显出风华划向了那抹亮影,只听“叽——!”的一声惨叫响起,被束缚住的人就直接受地心引力的影响摔了下去。 夕月在瞬间反手抱住跌落的那人,却高估了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负重能力,就算对方是个高中生,可毕竟男生和女生的体质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不说个头有1米8左右,就这身板和重量…… 总之,夕月头一次因为顺手而误算了两个人之间的重量对比关系,最终成为了垫底的那一个人。 背部的疼痛感倏忽袭向大脑,再加上身上的重量和脸颊上的温湿感,夕月突然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虽然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训练里没有男女之分,但这还是头一次被人亲到,虽然只是脸颊。感觉到身上的人还在发愣,夕月嘴里爆出的话,没了平日的冷静和淡然,有种说不出的火药味。 “你还准备在我身上呆多久!” 饭岛律红着脸将自己的唇从对方脸上移开,对上那双冒着火气的褐色重瞳,他有些心虚的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半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撑着对方把她从地上扶坐了起来。 “你……没事吧?”饭岛律睨着夕月,喏喏的问出了话。 “你从两米高的地方摔下来,再被当成垫背的试试看有没有事?”夕月白了这人一眼,自己揉了揉身上有些酸疼的地方,心底暗忖:还好最后风华星曜将大部分的魂力附着在了她的背部,不然指不定摔个内出血什么的。 “呃……”饭岛律一时哑口。 旁边的常陆院光却因为刚才奇怪的一幕,好奇的开了口,“阿咧,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借住任何东西都可以吊在树上的吗?呐~馨,你说要是我们也弄到这个东西了,以后再想要做什么,别人不都发现不了了吗~?真有趣啊~~~” “可是别人如果一直看不到的话,也会少了很多乐趣啊~~光~~”常陆院馨绕着地上的两人转了几圈,突然蹲□,对两人眨眨眼,小声道:“喂,其实刚才是什么看不见的怪东西在吧?” 夕月斜扫了这人一眼没有说话,不管怎么样,对于看不到这种生物的人,她的确没什么话好说的。就是对这两个人明明知道可能是奇怪的现象也不去找人来帮忙,只在一边儿调侃看好戏,没存什么好感罢了。 一边儿的饭岛律也没出声,他是自幼就能看到那些东西,且还是那种特别容易招那些奇怪东西的体制。今天他跟母亲一起出来参加宴会,原本是想叫上青岚的,谁知到了出行的时候,那家伙竟然跑出去觅食了。原本他还暗庆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却不想就出来上了趟洗手间,便被这只不知名的妖怪给拽出了重重庭院拉到了这里,本来看到有人来还想让他们帮忙,却被调侃了许久,这没有被妖怪吃掉,却反倒差点被这两个人吐槽到吐血而亡! 只不过…… 饭岛律微抬了抬眼,看向默不作声的夕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你……是不是能看见什么东西……”他生活了这么多年,只知道自己的祖父是个很厉害且能通灵的人,除此之外便再也没见过其他的人可以通灵了,今天看见这么一个人,还救了他,内心不止感谢,还有满满的激动。 “以后出来的时候小心点,这种东西很喜欢你这种没什么攻击能力且灵力强大的人。”夕月缓过身上的疼痛后,从地上站起身,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如果没有人护在身边,最好到神社或者一些强大的阴阳师家里求一道符之类的带在身边,最起码还能抵挡些这种攻击。” “我们在问你们话哟~~~怎么不回答我们呢~?”常陆院馨随着两人站起身,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只那棕色的眸子里,闪烁着不为人知的暗芒。 “你早点回宴会现场吧,自已一个人的时候注意些。”夕月单手弹开了饭岛律身上的小鬼,转身闪人。她现在还有自己的事在身,对常陆院两兄弟的话没什么大反应,救下饭岛律也是本能,毕竟今天是谁在这里,她都不会不管,只不过这孩子跟夏目有点像,都是一样的招妖怪的体制。 饭岛律见夕月直接就走,本想说两人一起回去,却被一边的双胞胎抢了话,还拦住了对方的去路。 “呐~你是浅川夕月吧,之前夏日祭的时候,你好像还撞了春绯哦~就准备这么走了吗~?”常陆院光双臂环胸挡在了夕月的身前,微仰着头,神情中有股说不出的傲气,但相比之迹部景吾的傲气,却又在气质和神态上差了一大截。 “有事?”夕月淡淡开口。 “我们就是问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咯~浅川桑不要这么冷淡哟~~大家其实可以交个朋友呢!”常陆院馨抬起一只胳膊搭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歪头浅笑。 夕月凝着身前的两人,出乎意料的依言开了口,“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事物,像刚才那种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会专门寻找一些灵力强大但没有攻击能力的人吃掉他们的灵魂,就像他这种,能用双眼看到这种事物,可一旦被攻击却反击不了的人类。”夕月指了指走到她身边的饭岛律,接着道:“万物都有其法则,生生灭灭,你们平时行事说话也都要小心,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这种东西缠上了身,要除掉的话,会很麻烦的。” “好自为之。”夕月越过呆愣住的两人,在走出对方可视范围后,立马用瞬步跃到旁边的一颗树上。 『女人,你刚才都在胡扯一些什么东西?!』 『喝口茶解解,月牙儿只是为了摆脱那些人而已,你就坐下吧。』 神识里传来幽幽渺渺的对话声,夕月恍若未闻,点了点肩头上的摩可拿,低喃道:“小摩,等会儿你跟着刚才那个男生一起回到宴会上,这个宅子时间太过久远,感觉里面有很多东西存在,你帮忙看着点,免得他再被什么东西缠上。” “好吧。”摩可拿透过叶隙看向院落的里的饭岛律,摸了摸夕月的脸,突然问道:“那等会儿摩可拿要来接小月吗?” “……还是麻烦你再来一趟吧。” 等到摩可拿跟着饭岛律走远,夕月才重新跳下树,向之前的那间存放礼物的屋子闪去,进了房间关好门,看向一屋子的东西不禁有些咋舌,这日吉家看起来倒真如迹部说的那般,很有名望,堆的东西少说也有几百件吧。 几百件……她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认命的一件件翻看着那些礼物,不知是过了一刻还是一小时,当夕月触碰到一件画轴时,一刹的亮光让整个黑暗的屋子缀满了点点繁星,如梦似幻起来。 “小月小月,有人来了,快走!” 早已赶回来的摩可拿跳到夕月肩头吞下画轴后,随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这间屋子,而刚才还亮如白昼的屋子随着人的消失,渐渐归于平静,又恢复到了先前的静寂当中。 因为刚才突然生出的异样,几个家仆赶了过来,打开屋子左右瞧了瞧,奇怪的喃喃,“咦,刚才怎么好像看到这屋子的灯开着呢?”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这儿,大家分头找找看吧。”随着一人的话落,几个人分别到两边寻了起来。 而此时的夕月早已随着摩可拿的指路,回到了宴会场中。 饭岛律见到夕月出现在宴会上,寻了过来,毕竟是第一个认识的‘同类’,他总有种亲近的感觉,夕月因为也是一个人在会场上,跟饭岛律聊了聊,倒也算融洽。 台上仍不时的有人来给今晚的寿星献上表演增加气氛,当突然出现一身白色燕尾的人上台表演时,饭岛律不自觉“咦”了声,语带欣喜道:“是梓马啊……” “你们……”又认识了?夕月的后面半句没有说出来,想想这里是综漫世界,既然黄濑凉太都认识忍足侑士,那饭岛律认识一个星奏学院的人好像也没什么了。 “哦,这个男生叫柚木梓马,是我小时候的玩伴。”饭岛律想了想,才道:“我母亲和他母亲是同一个花道师傅教出来的徒弟,关系比较好,小时候我们经常因为母亲的关系一起玩耍,只不过长大了便没那么多时间见面了。我记得他小时候是学钢琴的啊,弹的很好听,怎么这时候改成长笛了呢?” “都是乐器,互通的,他吹奏长笛也很好听。”夕月自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不会多说,听着悠扬婉转的笛声,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其实现世中有很多人都能看到你眼中看到的那些东西,只不过有些人跟你一样,身负强大的灵力而不会自用。其实像你这样的,如果知道该怎么运用自己的灵力的话,对付一般的小鬼也是不在话下的。” “你是……什么意思?!”饭岛律眼睛一亮,话语中带了些许的兴奋却被他生生压下,因为他不确定夕月所说的,是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 “如果以后你想学着怎么运用自身的灵力,可以跟我联系,我还有一个朋友也是跟你一样的情况,到时候你们也可以相互认识认识。”夕月唇角一弯,有些好笑,这个原本因为常年被妖怪缠身有些阴郁的男生,难得出现了现在这幅精神的模样。 “真……真的可以吗?”饭岛律难得认识了一个朋友,还是跟自己一样的人,难免有些激动。 “我夕月说的话,从来算数。我的手机号是090xxxxxxxx,你拿你手机打过来吧。” 正当夕月和饭岛律相互记下了对方的手机号码时,夕月肩头的摩可拿突然蹦了蹦,蓦然开口道:“小月小月,死神通讯器来信息了!” 第29章 虚圈 夕月急速向浦原喜助的店里瞬步而去,脑海里飘着对方发过来的短短四个字——[速来店里!] 当夕月达到店里,看见浦原喜助依旧一副大叔样,边抖着小折扇边阴险地笑,一点也没有给她发信息时的紧张感时,便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发那样一条消息给自己,虽然是的确有事,但应该不是那么赶时间,为了这无聊的日子,他好给自己添些乐趣而已。 “阿咧~~小夕月来的很快哦~~这么久也没有来店里看看我们,真是让人有些伤心呢~~夜一可是总在嘴上说‘想你’的哦~~所以……最近有没有好好的练习技能啊?~~~”浦原喜助扇了扇风,嘴角挂着平时一贯的笑脸。 夕月斜了浦原喜助一眼,暗忖:你最后那一句才是重点吧? 没理会这个总喜欢装样子的怪趣大叔,她冲坐在一边接触过好几次的石田雨龙和茶渡泰虎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兀自坐在桌边,接过紬屋雨递来的茶,道了声谢后轻抿了口,任袅袅白烟漂浮到空中,泛起一丝朦胧。 浦原喜助见此,拿着扇子的手顿了顿,才看向坐在桌子上同样捧着杯茶水的摩可拿,嘻笑道:“好久没见了啊,小白团~~” “浦原大叔,你笑的好猥琐!”摩可拿把平时从外人那里学到的词灵活运用下来,直让一边坐着的几人都闷笑了起来。 浦原喜助抽了抽眼角,在一人一兽身上碰了壁,他也收了神色,‘啪’得合上扇子,对在座的几人道:“一护去了尸魂界希望能得到死神的帮助从虚圈救回井上,但瀞灵庭以井上背叛尸魂界为名不会答应此事。再过段时间,一护应该会来到我这里来找办法去虚圈,可以他现在的实力一个人对付十刃肯定不行,所以,我找大家来是为了能够协助一护一同前往虚圈,营救井上回来。” 当黑崎一护如浦原喜助所预料的一般,被带到夕月等人面前时,大张了眼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些人怎么也会到这里,在看到夕月时,更是惊讶的出了声,“夕月,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人因为都是受夜一的指教,在训练的时候也会相互切磋,所以在浦原店里的那段时间相处下来,倒有了那么些惺惺相惜的感觉,而自从夕月在店里修习完后,除了偶尔会在对付虚的时候见上一面,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 “被大叔抓过来当苦力。”夕月冲黑崎一护摆了摆手,走到他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单凭你一个人的能力去虚圈面对那么多破面从而想要救回井上,实在是……天方夜谭!” “你们都回去吧,我已经决定一个人去了!”黑崎一护眸子一暗,抿唇回道。 随着黑崎一护的话落,一股波动倏忽产生让夕月瞬间移到了远处,只听“嘭——”的巨响,茶渡泰虎的拳头就击上了黑崎一护的斩魄刀,两厢对抵的能量霎时产生了巨大的波动,直冲天际。 “相信我们!”茶渡泰虎短短的四个字,让黑崎一护的面容突然出现了松动,石田雨龙从石壁上跃身而下,落到几人身边后,以同样坚定的目光看向一护,才让他妥协下来。 “既然准备完全,那就开始行动吧!”浦原喜助抬手虚空划出一道黑痕打开了通往虚圈的大门。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便纵身跃入到里面去了。 进入到虚圈后看到的建筑,让一护几人都有些出乎人意料,夕月大概知道这里是哪里,但记忆有些模糊,便索性随着几人边走边看一护和石田的斗嘴,而在两人触发了几次机关遇到虚后,四人只好先跑出这个封闭的建筑找个宽阔点的地方战斗。 随着茶渡和石田战胜了守卫在22号地道的守门人,地道开始坍塌,夕月等人寻了一条道路上到了正真的虚圈内——一片荒芜到死寂如同沙漠地带的地方。 跑路龙卷沙尘妮露的无限追踪游戏沙地的守门人袭击遇到露琪亚和恋次再次被沙地守卫袭击陷入沙地地下大虚森林……夕月突然觉得在虚圈里遇到的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是浦原早已猜到才叫她一起跟来,然后顺带整她的! 在死神阿西多的帮助下大家出了大虚森林,才终于抵达了虚夜宫,当一护一刀刀劈开了前方拦路的门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五条通向不同方向的路口。 “这五条路,我们分开行动。”露琪亚的话语,让另外几人惊讶起来,而一护直接反对,“前方我们要面对的可是十刃!当然是所有人一同行动才比较好!” “在战场上担心生命,是对战士的侮辱。”恋次对于露琪亚的说法表示赞同。 “一护,你可能是担心我……我们,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可是说这种话的你一点也不像你了。”露琪亚看了一边的夕月一眼,沉吟了片刻后,还是继续开了口,“我应该说过,别担心我的安危,我不是为了被你保护才来这里的。” 夕月不太明白露西亚为什么要看自己一眼,不过听她的话语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看向一护后,也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我既然跟你来到这里,就表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护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叹口气道:“我明白了,大家分头行动,夕月跟我一起!” 露琪亚先是一愣,随后笑开了。 夕月挑挑眉,没有说什么,虽然她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很差,但还是愿意接受一护的安排。她此行虽是被浦原抓来当苦力的,可她心里是把一护当做了朋友,才没跟浦原那个腹黑计较什么就来了虚圈的。 大家分开后,夕月跟着一护一起行动,而挂着眼泪的妮露因为舍不得一护便跟着两人的脚步追了过来,一护无奈下只好带着这个哭包一起上了路。而对于小哭包不时看向自己的不明眼神,夕月很是奇怪,今天怎么竟是被人盯着看呢?难道是因为她身上或者脸上有什么吗? 想到这儿,夕月不觉问向肩膀上的摩可拿,“小摩,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唔?~没有啊,小月脸上很干净!”听到摩可拿这么说,夕月瞥了眼瞪着水汪汪大眼的妮露,还是决定无视她好了。 直到几人面前出现了‘三位数’的破面,夕月才把之前想好的决策实行了出来,她拦住想要迎战的一护,幻化出星曜,淡淡道:“摩可拿,躲到一边去。一护,你带着妮露先走,这里交给我。” “不行!你没有实战经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夕月一开口,一护就反对起来。 “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都杀了那么多虚,怎么叫没有实战经验?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咱们练习白打的时候,你貌似还不如我……” “呃……可你没跟破面打过啊,他们跟那些低等的虚是不一样的。”一护想到在浦原店里修炼的时候和夕月对打的几次,的确都是自己输多赢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相信我吧,你带它们先走,我一定会追上你们的。” 一护愣了片刻,看着夕月浅笑后微扬的嘴角和那双碎满了星辰的瞳眸,才沉下声音,坚定道:“我会一直等着你!” “喂喂——你们能不能不要在一边自说自话啊~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对面的‘三位数’不满的开口,随着话语直接挥手扫来了一道龙卷刃。 两人同时躲开后,夕月摆好战斗架势,背对着一护摆了摆手,“你们走,别在这里碍我事。”遂又盯着对面的人道:“我说大叔,还好虚圈里没有什么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如果你在现世的话,估计刚才你那一道龙卷,就会吹乱不少植被的。” “人类小丫头,你是在跟我聊天吗?”三道龙卷风齐发,夕月见一护带着妮露离开了这里,瞬步闪到一边,回手给了对方一道风刃的破道攻击(破道之五十八——阗岚),“大叔,我只是在跟你讲事实而已。” 夕月早在修炼的时候就琢磨着死神技能吟咏后再发太费劲,从而研究了许久。当她发现每次使用技能时,身上的灵力会由原本的平衡汇聚到手上后,她慢慢开始直接调动这些灵力而不是吟咏,一次次失败后总结经验再到一次次实验,到现如今,她已经可以做到不用吟咏,直接根据使用某个技能的灵力集聚度和调动点,来随意的施展这些技能。 “你是死神?!”‘三位数’很是惊异的看向夕月,又喃喃道:“不对,你明明是人类,为什么能使用死神的破道技能?” “大叔,现在是在对战,并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夕月连发几个破道火功和风功,趁机打乱对方的步调后,抓准时机,贴近了对方。 近战,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作为双手刃的风华星曜,寸断寸长,只适合近身战,发出的攻击力比破道强上很多,所以大多数时候,夕月还是喜欢直接用风华星曜杀敌,而不是使用破道攻击。 “叮——”武器相接的声音,带着点点火星划过两人眼前,“小丫头还不错嘛。” 夕月没有回话,左手的风华出其不意的刺向了有些惊讶的人的腹部,“不好意思,大叔,其实我是用双手刃的。”一片血光从同样赤红的风华刀刃上喷涌而出,夕月没想到对方会在受到重击后,不顾身上的伤势直面给自己一个腿旋风,狼狈收刃躲开后,还是被攻击到了手臂,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咳咳……呵呵……”‘三位数’捂着自己肚子半跪在地上,笑了笑,抬头看见皱起眉头的人,“小丫头……如果没有想要杀了对方的意识,只会被人杀掉。”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信念。”前一世,她效命于国家,杀了无数的敌人和所谓的坏蛋;这一世能活着,她会珍惜生命,却再不会因为命令或职责而杀人,有好有坏,她自己能分得清,若是真看走了眼,大不了下次再杀了就是。 将对方用缚道束缚住后,夕月唤上摩可拿,转身向一护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护——!”“橘子头!” 当夕月和摩可拿见到那个正被乌尔奇奥拉穿透胸口的人时,睁大眼睛惊叫了出来。关于一护他们进入虚圈的剧情夕月早已记得不大清楚了,直到亲眼见到这一幕时,她才蓦然想起一护的确在这时候出了事!只不过后来被葛力姆乔带来的井上给救治好了。 可见到和知道是两码事,此时看到一护的样子,夕月真得有些生气了。 “摩可拿,守好一护,躲到一边去。” 夕月的身影早已随着话音开始就冲了出去,手背上的赤红和冥蓝,在疾驰的速度下化成两道光束,直袭上乌尔奇奥拉穿透一护的那只胳膊。 “嘭——!”两股气流从两人的身上奔流而出,乌尔奇奥拉只瞬间,就用反手挡住了夕月的攻击,发出了一声巨响。 夕月沉下眸子扫了眼倒在一旁的一护,皱眉看向眼前这人,抿抿唇反手一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暂时拉开了几米,虽有些想要责怪对方这么重的下手,但各人立场不同,她懂却并不会认同!连番的破道攻击和对方的虚闪相撞迸发,周围的建筑早已之前的打斗打出了无数的碎块,夕月却借着这些打起游击来,对于还不会卍解的她来说,现在对付这个人有些过早了。 原本胳膊上被‘三位数’打伤的伤口汩汩的流着血,她却仿若未闻,只凭借着自己的速度和无需吟唱的技能和对方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女人,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消耗太多了!』 『对手有再生功能,月牙儿也并没有下杀手,对方似乎也只是在调查实力没有用全力。』 『星曜,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想想办法帮女人啊!』 『你先冷静点……』 “你身上一点灵压都没有,为什么会死神的技能!”星曜还未说完,对战中的乌尔奇奥拉反倒先一步开口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两人虽在现世见过,但他一直以为这个人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人,现如今,他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在发动技能或者使用斩魄刀时,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灵压的现象,实在太奇怪了! “不知……”看向突然贴向自己的乌尔奇奥拉,夕月愕然了一秒,侧身后旋踢躲开了对方抓向自己的手,反手斜刺向他的腰腹,却被踢开,在半空中旋身转了两圈落地后,后背一凉,手腕瞬间被人扣住固定在了原地。 这人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既然你不知道,那带回去给蓝染大人看看好了。”乌尔奇奥拉这么说着,便将夕月两手箍住,往一边带去。 “小乌不准把摩可拿的小月带走!”摩可拿原本还能安静的看两人打斗,结果现在见到夕月要被带走,立马跳出来挡住了乌尔奇奥拉的去路。“小乌是摩可拿的朋友,小月是摩可拿的亲人,小乌怎么能伤害小月呢!” 夕月此时也有些头疼,心底暗叹:摩可拿你这个时候只要照顾好一护就行,跑来凑什么热闹啊!你当人家是朋友,人家未必当你是朋友呢…… 乌尔奇奥拉墨绿色的眼睛低头凝着那一团白团子,又斜扫了眼身边被自己扣住的人,无视掉摩可拿直接从它身边走了过去。 “小乌!摩可拿会生气的!”摩可拿额前的火红色圆珠随着它的话落,倏然闪现了一道红光。 夕月随之回头,便看到很少张开眼睛的摩可拿此时大张着圆眼,漂浮在半空中,从它的嘴巴里正送出了那副她从日吉家里偷出来的她要找的第一个东西的另一半——画轴。而此时的画轴,正自己翻转着慢慢在两人面前展开画面,片刻,一个灼灼其华,风姿冶丽穿着平安时期狩衣的男子便跃然于眼前,他面容精致,身姿挺拔,正立在一片绚烂的桃花海中,拈花倾城一笑。 正在两人皆被这突然出现的状况弄得有些出神时,摩可拿的嘴巴急遽变大,随着它嘴里吐出了一片黑色漩涡空洞,夕月和乌尔奇奥拉随着那副画卷,被瞬间吸进了里面。 摩可拿见此,蓦然闭上嘴巴眯起眼睛,回头看了眼大张着嘴巴瞪着它的妮露,挥了挥手,也跟着跳入了那个黑色的漩涡空间,待它一进去,那个立在一方的空间便瞬间失去了踪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般,只余下现场的一片狼藉,昭示着之前有着怎样的一场战斗。 第30章 风起平安京 蓦然从那个奇怪的梦里惊醒,夕月不自觉捂上了胸口狂躁跳动的心脏,可梦里见到的那一副场景,却在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消之不掉。 赤瞳尖牙黑色尖指甲黑色长发黑色披风,那个嘴角噙着抹邪笑,舔舐着她血的男人…… “您醒了。”一道清雅淡絮的声音将夕月拉回现实,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繁复单衣的女子轻撩开一席幕帘,眉眼精致如画,素手纤纤若葱。 那人见夕月动身坐起,小碎步奔至她的身前扶着她慢慢动作,樱似的唇瓣轻启,话语间透着淡淡的兰香,“您别大动身子,之前因为您失血过多,伤口还有些撕裂,大人说,您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静养才能更快的恢复过来。” 夕月侧头看着细细给自己清理伤口的女人,又转头打量起这间古典的房屋构造,被‘三位数’和乌尔奇奥拉打伤的伤口还在,手腕上还带着风华星曜的镯子,那就证明,现在看到的这个古典似的房屋和女人,真的是因为摩可拿在虚圈打开了穿越时空的黑洞,把她弄进这个不知名的另一个时空里的东西了。 不过,她记得乌尔奇奥拉和摩可拿也都进到了穿越时空的黑洞里,那它们现在在哪儿?“请问,这里是哪儿?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你们有看到跟我一起的别的东西吗?” “这里是晴明大人的府邸,您是直接出现在后花园的八重樱下的,至于您的那些朋友……”那人轻轻一笑,“现在正和晴明大人一起。” 晴明大人…… “这里是平安京?你说的大人是阴阳师安倍晴明?”伤口一处理完,夕月道了声谢,突然开口问道。 那人一愣,遂点点头,“是的。” 夕月“嗯”了声,指着自己床边堆叠的单衣,“这东西……是让我穿的?” “您之前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这些是大人亲自选来的。”那人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喜悦,眼睛因这丝情绪而瞬间点亮,“这还是大人第一次收留女眷,而且还亲自采办了这些东西。”说着,她便抖开了那看起来很是繁复的单衣,比到了夕月的身上,赞叹道:“这浅色的樱花很衬您呢。” “……没有别的简单点的衣服吗?”夕月低头看了看衣服,暗道穿着这些还怎么走路?摩可拿那小家伙竟然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要是它还在的话,最起码它那里还存着一些她能穿的衣服。 最终,夕月还是在这位名叫兰姬的女子的帮助下,把那一套复杂的九件单衣穿在了身上,别问为什么不是十二件,穿九件已经是她的极限了,难道真跟日本女人一样,走个路都是小碎步的吗?她决定等下找到摩可拿后,就立马把身上的这套衣服换下来! “大人,客人已经带来了。” 随着兰姬走过蜿蜒的游廊亭阁,来到一处开阔的小院后,夕月便见到了那个称做大人的人。 一抬首,一回眸,两瞳相望时,似乎有什么在这冥冥之中铺展开了一副漫天花舞的画面,让那侧卧在花海中举杯浅啄的人,缱倦入了脑海,震出一片清波涤荡,徐徐散开。同是那副卷轴上的模样,却更加真实立体,淡扫的眉宇挺立的鼻梁晶莹饱满的红唇三千泼墨长发微挑上扬的凤眸美如冠玉的容颜透着一股慵懒肆意的姿态,风流倜傥妖娆风情尽显在那一动一静中。 有樱花瓣偶落入他手中的酒盏内,他也丝毫不介意,对立在一方的夕月举了举杯,便就着盏口微敛起凤眸轻呷了口,神情里,说不出的惬意和随性。 “原来是你。”夕月看到跟那副画轴上一模一样的人,不自觉脱口而出。 “是我。”他轻言浅笑,眉目中一片流光碎羽。 这人坦然的回答倒让夕月一愣,貌似她并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才说的那句话,这人竟然就那么直言肯定的回了她?!难道真的如传言的那般,这人是妖狐之子,还能看透人心? “呵呵……”倾泻的笑意伴着纷飞的花瓣穿透了时间和空间,就这么入了耳目,那双耀如星子的眸子含笑凝向夕月,他抬起宽大的袖袍朝她招了招手,“你来……” 就这么随着对方的话一步步行到了他的身边,耳边传来一声“坐”,她便又真的坐了下去,直到又一阵轻笑传来,夕月才回了神,暗恼下却觉得刚才的事有些诡异,抬眼对上对方那双璀璨的星眸,抿唇道:“你刚才对我施法了?” 他也不回答是或者不是,呷了口酒,抬头望向席坐边开了满树樱花的八重樱,说了句不相及的话,“已经来了……” “什么?”对于晴明没有回答她之前的话,夕月也没在意,但那突然冒出的话,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如同你来到这里一样,也有人来这里了。”安倍晴明侧撑着头,淡淡道。 “你知道我会来这里?那你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吗?”难道阴阳师已经到了逆天的地步? “天象所示,知你,也并不知你。”安倍晴明手里捻着一朵樱花瓣,放在鼻边轻嗅了嗅,再松手时,那朵桃花瓣瞬间变成一只白色的蝴蝶,翩跹于空中,渐渐飞远,“星象虽能知道许多事,但并不能看透所有的东西,就像现在你坐在我身边,我并不知道你的想法一样。”见夕月望向自己,安倍晴明冁然一笑,解释道:“只不过你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出了你内心的想法……呵呵……” “师父,阴阳寮的慧邬大人求见。” 原本夕月还想开口再问些什么,被突然一声话语打断,转头回望,顿时缩了缩双瞳。 安倍泰明!?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晴明晚年的时候才造出来的吗!摩可拿到底带它来到了什么时空里了?! 身边传来一阵衣服的摩挲声,头上一重,夕月愕然仰头,便看到身边站着的安倍晴明正低头对自己浅笑如画,那张素白又纤长的手指正从自己的头顶收回到白色的宽大衣袖下,“你身上还有伤,无趣了便在院落里走走,我让泰明陪着你。” 看着晴明交代了安倍泰明几句后,冲她点点头摇了摇折扇,便踏着满地樱花,袅袅而去。夕月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风起轻柔衣袂动,不识幽思暗心中,深恐草绿春已去,浅唱花落香更浓。’这句诗,配着这样的景致,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而另一边,她又觉得,这幅画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安倍泰明遵照自己师父的安排,行到夕月身边坐下。 夕月一转头,便看到那人挺立着身子正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腿上,直视着前方,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微眯了眯眼,她也没有说话,拿起之前晴明给自己倒的那杯清酒,啜了一口,细细打量起他来。 一头柔顺的墨绿色长发被挽成一个侧髻立在耳后,清俊侧颜的红色右瞳下,一颗软润如珠的宝玉显现在那里,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生出一股妖冶的美态,一串项珠带在黑白相对的狩衣上,给人一种不容人侵犯和亵玩的感觉。 许是夕月的目光太过肆意,安倍泰明转过头,一双异色的瞳眸在那半张被封印的脸上更显妖艳,他动了动眉,似乎不太习惯被人过分的注目,“你在看什么?” 他都转过头看她了,对方竟然还能不受自己可怕的脸的影响,就那么和自己对视,安倍泰明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就算在阴阳寮里,那些人见到他都会害怕的转身或者躲开,这个人竟然一点也不为所动。他放在腿上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竟然有种想要抚上左脸,触摸下看看是不是因为师父的封印消失掉了的关系。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夕月的确没有说谎,八叶里都是帅哥,安倍泰明虽因为半张脸有晴明封印的关系显得有些阴气,但并不能遮挡住他的气质和俊美。 “你……”这还是安倍泰明第一次听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这句话,微讶下,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不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两个家伙现在在哪儿?”还是夕月见对方有些失态,才转移开了话题,她之前还听兰姬说他们在晴明这里,结果来了也没见到。 “你是说那个白团和妖物?”安倍泰明正了正神色,回道:“那个会说话的白团现在被蜜虫带去吃点心了,那个妖物……他因为乱闹,被师父封在了一间屋子里,如果你要去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乱闹?好吧,如果晴明能制住这人,她还是等他静下来了再去看看吧。 “麻烦你先带我去见见那个吃货吧!哦,就是你说的白团。” 第31章 各方反应 夕月在平安京开始了新的生活,可相对于另一片的时空,许多人却因为她的突然消失,引发了不同的情绪和反应。 ------------------------------- 饭岛律在日吉家的宴会后回到家,就看到那个从外面觅食回来,正用着自己父亲身体和尾黑尾白喝酒闹腾的青岚,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外面都差点被妖怪吃掉,这几个人竟然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喝起了酒,还说是保护自己的妖怪,一点也不可靠! “唔,你身上怎么有妖怪的味道?”青岚那张喝红的脸贴靠到饭岛律身上,嗅了嗅。 “走开!一股酒味儿,你快点去洗个澡,被妈妈看到就麻烦了!”饭岛律恨不得揍这家伙一顿,还敢在他面前提妖怪! 被拍开的青岚嘟囔了几句,还是乖乖地去浴室洗澡了。 饭岛律没好气的白了它一眼,拿出手机盯着看了许久,才试着拨通了夕月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内,请您稍后再拨。” 饭岛律松了口气,躺倒回床上,单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意。他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一个和他一样的朋友,不对,是比他强大的朋友,也许自己以后也会慢慢地变得跟她一样…… 第二天,饭岛律就拨通了夕月留给他的另一个朋友的电话,听说对方也是跟自己一样的人,身边还有只强大的妖怪守护,他突然有种想要立刻见到对方的冲动! “喂,您好,我是夏目贵志,请问,您是哪位?” “你好,我是饭岛律,是夕月的朋友,听夕月说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跟你一样,所以,不知道有没有空,我们大家能见上一面呢?” ----------------------------- 常陆院兄弟自从那次宴会吃了个哑巴后,内心就有些不平,连日来的公关部接待都比平时要没精打采了许多,而日常生活中,更是把恶作剧和欺负人的手段变本加厉到几乎人人见了他们都要躲开的地步。 凤镜夜拿着小本子记下两个兄弟的最近情况,跟须王环商量了一番后,找到两人,来了次谈话。 “你们最近是出了什么事?很不在状况。”凤镜夜直言。 “上次日吉家的宴会你还记得不?上台表演的那个什么什么太极的浅川家的人!”常陆院光环胸不爽道:“明明之前还撞到了春绯,连歉都不道,还反讽我跟阿馨!气死我了!” “就是吃了个哑巴亏,心里有些不爽呢。”常陆院馨没有哥哥那么愤慨,就是心里不舒服而已。 “你们说的是浅川夕月?”凤镜夜眼镜后的眸子一闪,端了杯红茶喝了口,陈述道:“上次是春绯先撞到别人的,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而对于你们说的哑巴亏……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还是给你们个提醒,这个人是迹部家的儿媳,还是少招惹为妙。” “迹部家又怎么样?就算是日本第一大财团的人,惹了我们,我们也会找机会报复回去!”常陆院光愤愤而语。 “浅川夕月这个人如果你们想要什么资料的话,就找我吧。”见劝不住对方,凤镜夜反其道行之。 “你已经调查了这人?”常陆院馨有些奇怪,“为什么?” “对于出现在迹部和忍足身边的人,我自然要查一下对方的资料啊。”凤镜夜勾唇笑了笑。 “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们一点,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是被浅川家遗弃在日本的人,但如果只是个家族弃子,为何不让另外的族人和迹部家定下婚约关系呢?再加上,我调查的资料里,这个浅川夕月现在和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你们不妨看完资料后,再决定是否有之后的计划也不迟。” ---------------------------- “喂喂,你们有没有发现最近部长的心情好像很差的样子?”日向岳人对等在网球场上的同伴,问出了这些天的发现。 “你很逊耶,才发现?”穴户亮单根手指撑着网球拍,瞥了岳人一眼。 “呐,我也才发现呢。”凤长太郎挠了挠脸,看向大家,“迹部学长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下克上!我的圈数从100翻倍到200!”日吉若也抱怨了句。而让他更想抱怨的是,家里的祖父自从知道了那张贴子是他擅自下的后,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夸了他几句还让他有机会就找那个浅川夕月到他们家玩!有没有搞错,他可是为了整她才下的帖子,怎么现在家里的人反而对这人看上了眼?他怎么就没觉得这个浅川夕月有什么好的! “唔……你们大家在说部长吗?”芥川慈郎从长椅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指着他们的身后道:“部长不就在你们身后吗?” “什么——!”众人大惊。 “太不华丽了!全体部员,给我绕着学校跑50圈!!!”迹部双手环胸,看着一群人的哀嚎,继续放话,“不满意的话,加倍!” 待部员全都去跑圈了,迹部才看向一边站着的忍足侑士,挑了挑眉。 忍足侑士扶了扶镜框,走到迹部身边,“小景,你最近是真的很不正常,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不华丽的女人!”迹部一想到自从日吉家的宴会后,便再也没有那女人的消息,就一肚子气没处发,“她手机竟然几天都是不在服务区内!真是太不华丽了!” “小景,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想一想,你到底是怕她不跟你解除婚约,还是担心她的人?”忍足侑士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后,转身离开,徒留下愣神的迹部呆在偌大的网球场上,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 “宫泽同学,有人找。” 宫泽雪野一走出教室,就看到门口顶着头银发,双手插兜随意靠在墙边的亚久津仁,顿时垮下一张脸,“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初夕月就给我发了条短息让我帮她请个病假,其他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都快一个星期了,什么病需要这么长时间?!”已经好久没有练手的亚久津仁霍然挑眉,不满地看向宫泽雪野,“你就没打个电话问问,或者去她家看看吗!” “电话是打了,但都是不在服务区内,她家我也不知道地址,怎么去啊?要是你知道的话,怎么没见你去!”宫泽雪野瞪了对方一眼。 “你真是……” “噗哩……原来阿仁也是来问夕月的情况啊,这么多天了,社团也快有活动了呢。”仁王雅治歪了歪头,来回扫了眼宫泽雪野和亚久津仁,做恍然大悟状,“原来你们是……” “才不是!”宫泽雪野立马反驳。 “去掉你脑子里的想法,不然揍你!”亚久津仁直接威胁。 “宫泽同学,我有话想要跟你说。”有马总一郎的声音从一旁斜插|进来,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宫泽雪野就是知道,对方现在生气了,想了想最近总是被外人骚扰,她真是每天都期盼着夕月快点回来!不过眼下还得跟有马解释一下原因…… 仁王雅治看着两人离开,又见不二周助从教室里走到他们身边,突然开口,“不然我们去夕月的家里看看她好了。” 放学后,网球社的人听说三人要去看夕月,幸村精市便道出干脆大家一起去看看她的话语,毕竟夕月平时总是会给社团的人带来好吃的东西,就连那个小东西都跟网球社的众人相处的不错,如果他不答应的话,估计会被队员们抱怨吧。 而作为网球社的经理,千叶丽子虽很是不情愿,却还是跟在大家身后一起去了夕月的家。 当众人到了夕月家门口时,正看到在敲门的几个人。 “咦,篮球部的?”“你们是网球部的?” 两方同时开口后,大家道明了来意,才又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应门后,黄濑看了眼手表,皱了皱眉,“小月这么久也没跟我们联系一下,家里也没有人,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小夕月不是说过她的亲人都已经去了英国吗,那她现在会在哪里?”紫原盯着夕月家的门抑郁开口,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夕月和白团了,没有人给自己做好吃的,没有人跟自己抢东西吃,好像现在吃什么都没有劲儿了。 “你们先别担心,小月之前是事先给我们发过短信的,虽然没有说清楚原因,但依小月的个性,应该是真的有自己的事的。”黑子抱着2号看向两个好友,安慰道:“小月回来后,肯定会跟我们联系的。” “小黑子……”“黑仔……” “不好意思打扰几位了,听你们刚才话的意思是说,夕月同学并不是生病了吗?”幸村精市上前几步,代表网球社的众人开口问道,“不知道夕月同学和几位都是怎么说的?” “哦,你好像是小夕月社团的部长,叫幸村什么的。”紫原半敛着眼睑,俯视对方,道:“最近小夕月都因为有事来不了学校也参加不了社团……” “不好意思,小月是真的因为有事才参加不了社团活动的,请这位部长见谅。”黑子一个手肘抵向紫原的腰,打断了他的话,客气的代替夕月道歉。 “事出有因的话,我并不会介意的。”幸村精市见几人的态度有些好笑,怎么感觉像是自己会吃了夕月一样呢,难道自己看起来很凶的样子吗?“不过,之前听你们说,夕月同学是一个住在日本的?她家人都不在的吗?” “这些就不方便告诉幸村同学了。”黄濑噙着笑开口,态度看上去很好,但却又透着股拒人千里的客气感,“等到小月回来后,我会让她亲自到部里去做个说明的,不过现在小月既然不在家里,那大家就回家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呢……” 黄濑这么一说,网球部的众人脸色都算不上太好,看向对方都带着丝不悦和说不上的敌意。 千叶丽子在后面攥了攥拳,突然开口,“部长,既然夕月桑不在,那我们还是回去吧,下个星期还有比赛,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以比赛为重。” 幸村精市看了千叶丽子一眼,对黄濑点了点头,“既然如黄濑同学所说的那样,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希望能跟几位喝杯茶聊聊天。” “如果有空的话,一定。”黄濑客气道。 ------------------------------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 从那一声声的呼唤声中回神,杀生丸凝着眼前的尸骨井,并没有理会那个清脆的叫声,他只轻动了动唇,一串飘渺的声音便自其中流泄而出,“她是在我们分别后遇到的被狼群杀死的女孩儿,没想到父亲大人竟然会送给我一把救人的刀……” 静默了片刻后,杀生丸蓦然转身离开。 “杀生丸大人~!”玲一见到杀生丸的身影,眼睛一亮,就跑了过来,举起手里的一簇花,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杀生丸大人,你看这花好漂亮,我是在那边摘的。” 杀生丸凝着女孩儿灿烂的笑容,似乎想透过她寻找着什么,眯了眯金色的瞳眸收回视线,他低低“嗯”了声,回头看了眼淹没在树群中尸骨井的位置,抬脚向远处走去,而随着他的走动,原本被贴身挂着的一个红色绣符,隐隐从他的对衬领口处显出了一角。 “跟上。”淡淡的话语开口,身后便跟着小跑的邪见和坐上了啊嗯的玲。 躲在远处树丛里的犬夜叉见对方走远,这才跳出树丛,皱眉对身边的人嚷道:“戈薇,你干嘛拦着我找杀生丸!” “笨蛋!我要不拦着你,你是准备被杀生丸打吗!”戈薇没好气的回吼。 “我怎么可能被杀生丸打败!”犬夜叉不服气地环起双手,看了眼尸骨井的位置,有些奇怪道:“不过为什么杀生丸总是隔一段时间来这边一次?” “唔,依我个人的感觉,杀生丸好像是对夕月有些特别的感觉。”戈薇摸了摸下巴。 “什么?你是说杀生丸喜欢上了人类?!”犬夜叉顿时觉得玄幻了。 “也不是说喜欢不喜欢吧,他不是还带着一个人类的女孩吗。”戈薇歪着头,看向天际飞的越来越远的几道声音,喃喃道:“总觉得杀生丸对夕月的感觉很特别……” “嘁,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女人的直觉和第六感!” “你是女人吗?” “犬——夜——叉——!” “干嘛?!” “你给我坐下坐下坐下坐下坐下坐下坐下坐下——!!!!!!!” 被彻底镶嵌到地底的犬夜叉:“………………” 第32章 八玄琴 时入五月,晴明府上的院落里兰花盛放,修枝翠叶葳蕤繁茂,雪色素颜的八重樱更是如火如荼的开满了枝头,玉骨冰心,丛丛簇簇点缀于整个后花别院,让人看到便觉美不胜收。 夕月这段时间跟晴明学的亦没有形象的侧躺在软塌上,随手端着一杯酒盏,轻喂浅酌,舒服地半敛起眼眸,肆意又慵懒。 “夕月大人,晴明大人吩咐说,让您少喝些酒。”兰姬将夕月手里的酒盏收起,连带着桌上的酒壶也放到托盘里,起身端走了。 “兰花兰花,摩可拿还要喝呢!不准拿走!”摩可拿急急蹦跶了几步追了过去。 夕月无所谓地侧撑着头,另一手把玩着落在榻上的樱花瓣,余光瞄了眼端坐在一边的乌尔奇奥拉,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 自第一天来到平安京后,她就从小摩的口中得知,当初在日吉家里得到的卷轴上的能量体已经被自己吸收走了,在虚圈里打开穿越时空的空间,一是因为小乌要把她抓走它急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它感知到了这里有她们要找的东西;而为什么这里会出现时间上的错乱,小摩也不清楚,但大致解释的意思是因为她本身找到的蕴含能量体的东西太少,不足以稳定其他时空中的波长,所以偶尔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夕月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只不过每次见到泰明和年轻时候的晴明相处,都会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至于乌尔奇奥拉这只破面,自从来到这里闹腾了几下被晴明用阴阳术封住了后,便一直被关在屋子里,后来夕月抽空带着小摩去跟他说明了情况,也可能是碍于晴明的强大,他才算真的老实下来。还好这人不是葛力姆乔,不然估计会被晴明直接收了的吧…… 这些天因为白龙神子的到来,整个平安京出现了许多莫名的动乱,晴明去阴阳寮的次数都开始多了起来,没了人陪酒赏樱,还被限制了自由,夕月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平。 “呐,小乌,你说那只狐狸不让我们出门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些天,天天呆在这里,就算再美的景色我也看得有些烦腻了,你说呢?”夕月随手丢掉指尖的花瓣,看向乌尔奇奥拉,见他不说话,冷‘嘁’了声,嘟囔了句,“真冷。” “月儿,不让你出门是为了让你把伤养好。” 随着声音突显,夕月蓦然回头,便看到随意穿着一身白色长服,披散着泼墨般的墨色长发,漫走在满片樱花花瓣,以百花为衬托背景,袅袅而来的安倍晴明。他手执一柄桃花折扇,捻在手里并未附庸风雅的打开扇动,白色对襟领口因为他的随意,而露出内衬和一对弧形优美的锁骨。 行到夕月身边,他只轻轻一拉,便使她立在软塌上,端端正正的坐好。 “你又对我用咒术!”看到自己一本正经的双手叠放在自己的腿上,夕月懊恼的同时也不禁佩服这人阴阳术的厉害。 “伤可好些了?”晴明抖开折扇掩下嘴角轻扬的笑意,眉眼弯弯,反问。 “你每天都让兰姬给我涂那么多药,就算伤口深可见骨,怕也是被堵好了。”夕月不免有些抱怨,想到刚才晴明的话,眼睛一亮,道:“是不是伤好了,我就能出去看看这平安京的样貌了?” “这么想出去看看?”晴明执扇的手一顿,狭长的凤眼睨向夕月,“最近的平安京,有些不太平呢……” “你是在小看我吗?”夕月白了他一眼,“虽然我不懂阴阳术,但最起码我还会些别的东西,再说,小乌不是也在的吗,他很厉害的。” “我给它下了禁制,在这个时空里,它是用不了他的技能的。” “啊?”夕月一讶,看向乌尔奇奥拉的眼神就带了那么点同情的色彩,这算不算是人比人气死人呢,当初在虚圈,她可是被乌尔奇奥拉一面压倒啊。这么想着,夕月看向安倍晴明的眼神,就带着点炙热和崇拜,以后还不知道要到多少地方,如果能多一项技能保身,何乐不为呢! “晴明,你的阴阳术能不能外传啊?” “这时候不叫我狐狸了?”晴明轻轻一笑,用折扇点了点夕月的头,瞳眸深处深邃无边,蕴含着夕月看不懂的情感,“若想学,不能叫苦。” 夕月一听有戏,猛地从软塌上站起,两腿一并,抬头挺胸,习惯性地冲对方行了个军礼,“保证不叫苦不叫累,按时完成任务!” “呵呵呵……”一连串儿清音自那张樱花红唇中流泄而出,风韵清扬,朗脆盈耳。 不知为何,面对那张俊美如玉的笑颜时,夕月倏忽红了脸颊,讪讪地放下手,坐到软塌上时不忘自辩,“习惯,纯属习惯。”就连一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乌尔奇奥拉看到这些,都动了动眉,一双碧色的瞳眸,划过一丝波澜,转瞬即逝。 “师父,泰明有事相报。” 原本的和谐氛围,因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晴明回首看向不远处的泰明,招了招手,笑道:“过来一起坐着吧。” “是。”泰明拱手行了个礼,坐到了几案的对面,凝着晴明道:“昨日夜间,五重塔上出现一把妖琴,被一个喜好弹琴的僧人用过后,受了蛊惑控制,最后死在了琴边。原本那把琴是下允大人献给皇上的,寺院主持得知后,请了阴阳寮里的人将琴封在了五重塔的塔顶。” “那些人又叫你去做了?”晴明淡淡开口,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无波。 夕月对这里出现的动漫人物虽记得,但里面发生的故事却真的没什么印象了,但这些天和泰明的相处,她对他这个人还是存着好感的,听到晴明的话,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遂有些不平的冲晴明抱怨道:“你们阴阳寮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欺负人,为什么总是有事没事都叫泰明去?”不待晴明回话,她又转向面无表情的泰明。 “就你整天一点表情也没有,别人看不出你的喜怒哀乐才总是欺负你,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见天的欺负你,你还一直是这样算是怎么回事儿啊!你要是表现的强硬一点,愤怒一点,把欺负你的人都欺负回去,你看看还有谁敢再招惹你!”就像她在学校里想要欺负她的女生,只要对她们狠点,之后不也都不敢再惹她了吗! 晴明揉了揉夕月的头,安抚了一阵,才缓缓道:“我晴明的弟子,不是谁都能欺负了去的。” 夕月回首不解,这话什么意思? 晴明眯了眯凤眼,用折扇挡住泰明和乌尔奇奥拉的视线,在扇面后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直看得夕月有些仲愣,这……还是那个风华无限,绝代倾城的人吗,刚刚那表情,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将有恶作剧时的表情啊。 “泰明,这几天便是九条大寺院大师的月忌日了吧。”晴明话风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既是如此,这些天大寺院的寺内便会开设大集市,你带月儿去看看热闹吧。” “咦,我这算是刑满释放了吗?”夕月忘了之前的抱怨,一脸惊喜。 “不想?”晴明调侃,见对方直摇头,好笑之余不忘交代泰明,“去之前到兰姬那里拿些钱带上,月儿看中了什么,买了便是。至于阴阳寮的事,你不必理会,我会亲自去说明。” 自从夕月说穿的那些衣服麻烦后,晴明便重新让人制了几套女式简便的狩服给她。穿上新做的白色八重樱狩衣,夕月原地蹦了蹦,抱着摩可拿便出了屋子,对外面等候的泰明和乌尔奇奥拉道:“走,咱这就去看看繁华舞乱的平安京!” 当夕月几人进入到平安京的主干道时,便隐隐听见远处大寺院的钟楼上,传来了几声悠远鸣长的钟鸣。 “这是祭祀的钟声。”泰明见夕月望着钟楼的位置,解释道:“应该是为了昨天晚上去世的那个僧侣。”见已经到了大寺院的正门,指道:“这就是大寺院,里面的集市有卖很多东西,师父说,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用顾及。” 夕月挑挑眉,“如果我全包下来,你有足够的钱吗?” 泰明没想到夕月会这么说,一愣下摇了摇头,“没有。” “真是个呆子。”夕月翻了白眼,拽着他袖子扯了扯,“走吧,你不是还要给我付账吗,难道呆在这里准备躲掉吗?” 大寺院不愧为香火圣地,但见寺院殿宇亭廊错落有致,苍松翠柏碧翠如茵,钟声悠长盈耳,香烟如雾缭绕,而整个外间便是被空出来供人摆摊的大集市了。 夕月还没看过古时候的东西,游走时不免带上几分新鲜和好奇,抱着摩可拿左逛右瞧,还不时询问几句身边的泰明,偶尔问问一脸面无表情的乌尔奇奥拉‘怎么样’之类的话语,虽得不到回答,倒也自得其乐在一片繁华中。 “咦,是泰明大人!” 夕月正抱着摩可拿在一处糕点处等着新鲜出炉的甜点,待泰明付钱后,两人便听到身后传来招呼声,循声望去,就见龙神的神子元宫茜和另两个八叶源赖久橘友雅出现在面前。 “神子大人,赖久大人,友雅大人。”泰明一一跟对方打了招呼,也没有介绍两方人的意思,夕月冲对面几人笑笑后,接过糕点先喂了摩可拿一块儿,又递给乌尔奇奥拉一块儿,自己吃了口,眯眯眼暗赞,味道果然很好。 “泰明大人也是来逛集市的吗?”元宫茜看了眼泰明身边的夕月,又猝然看到惨白着一张脸,头戴骷髅的乌尔奥奇拉的正面,惊叫一声后退几步差点摔倒,被身后的赖久扶住身子,“妖怪!” 夕月侧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乌尔奇奥拉,丢了块儿糕点入嘴,虽是自言自语,但声音明显也让对方几人听见,“如果真有这么好看的妖怪当道,我倒是希望满世界都是这样的妖怪了。” “神子大人不用怕,它是式神而已。”泰明随便说了个慌,又惹得夕月白了他一眼。 乌尔奇奥拉冷冷凝着元宫茜,直到被赖久挡住了视线,才换了人盯住。摩可拿左右看了看,跳到他的肩上,伸出自己手里的糕点递到他的唇边,“小乌,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尝一尝~~”它见对方不为所动,也不气馁,就那么直直的伸着手,眼底满是期待,最后还是乌尔奇奥拉受不住这样的僵持,咬了口,才让摩可拿满意地跳回到夕月的怀里,继续吃了起来。 友雅见此上前一步想要跟夕月套套近乎,却被泰明挡住,他诧异地挑起眉,来回扫视了两人一眼,一副了然的模样后,执扇挡住唇畔,笑道:“虽然有些不想打搅到泰明大人,但关于昨天八玄琴的事,还是想要跟大人探讨一下情况。” 见泰明回头看向自己,夕月笑道:“你去忙吧,我自己随便逛一逛,你想要找我的话,就用式神通知我,我们在大寺院的门口相间就好。” 另一边的赖久和友雅也交待了元宫茜一些事后,便留着她独自在这里逛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之前对方叫了乌尔奇奥拉那一声‘妖怪’,夕月心底有些抵触,待只剩下两人后,她跟元宫茜笑笑后道了声“再见”,便带着小摩和乌尔奇奥拉离开了大集市,向寺院的后殿密林中行去。 迎着长满小路的野花碧草,夕月行到一条清潺的河水边,靠坐到一颗树旁,任由疏疏浅浅的阳光透过枝叶散撒在周身,带起一片温温暖暖的感觉。仰头望天,那一片片闲毓的流云在微风的拂动下,漫漫飘忽变幻流转,让人身心都不自觉放松下来。 须臾,一道空灵如梵音清唱的曲音,从一边流泄而出,让夕月这个一点儿也不懂音乐的人,都听出了曲音里的祭悼和哀伤,失落与难过。 翻身跃起,夕月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缓缓行到那人侧面,直到一曲终了,才不知明的蹦出一句连自己都有些惊讶的话语,“逝者已矣,来者可追。”见对方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暗道这人吹的还真入神,对他笑了笑,指着水里的花朵道:“落花的寄托,笛音的思念,对方一定都收到了。” 身边的人一愕,紧了紧手里的笛子,脸上挂起了一抹淡笑,“谢谢你。”一双紫色的眸子透着股和善,问道:“你是……阴阳师吗?” “呃,半个吧……”想到晴明答应教自己阴阳术,再加上身边跟着乌尔奇奥拉,她便这么回了对方。 “呵呵……”听到夕月的话,那人顿觉有趣,笑了笑,还未待他再说什么,五重塔的塔楼上猝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琴音,震得人心有些燥乱不安起来,他凝着传来声音的地方,突然开口,“是魔音!” 随着话落,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让两人循声跑去。待到了近处,便看见赖久等人围在晕倒的元宫茜身边,“神子神子……”不停的唤着她。 泰明皱了皱眉,看向焦急的几人,缓缓开口解释,“看来,那尾八玄琴并不是用来陷害皇上,而是为了侵扰神子体内的龙神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貌似透露了点神马东西,不知道孩纸们看出来没~~【敲木鱼……阿米豆腐,阿米豆腐……】 —————以下,献给喜欢晴明sama的孩纸们————— 又是一个秋去冬来的季节,满院的植被早已大雪覆盖,寻不到当初的绚烂和芳华了,安倍晴明立在庭院的游廊上,手执一柄桃花折扇,凝着一片荒芜的白迹,轻敛了那双褐色的瞳眸。 “师父,是在这里还是在厅内?”泰明望向清潋而立,一直没有变过容颜的人,淡淡说道。 “泰明,已经有多久了。”喃喃的话语从那双樱唇中倾泻而出,似乎是一句问话,却被他用陈述句的口吻问出,带起了一片冷寂和落寞。 泰明没有回话,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此刻问出的话语,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随着师傅的目光望向那一片白皑皑的雪色,脑海里闪现的却是那人的一怒一笑一嗔一怪。 “就在这里吧。”安倍晴明的话打断了泰明的思绪,他道了声“是”,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准备茶点带到了这处游廊的空亭阁处,煮上茶水,行云流水般的做完了一套动作。 “呵呵,看着你这般,总觉得很让人悦目呢。” 晴明习惯性的侧卧在软塌上,家居白衣着身,不似平日里狩衣的严谨,对襟领口大敞,将里面的内衬和肌肤衬得更加莹白如玉,三千墨色长发缭绕在身侧,衣上,塌面,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份懒散和慵意。 接过泰明浦好的茶,晴明浅啄了口,微眯起眼,任茶上白气袅袅而上,氤氲了整片杯面。 “又一年了……”晴明对着杯口低吟了一声,又啜了口茶,蓦然看向厅外的天际,“下雪了。” “嗯,下雪了呢。” 听到突然插入的声音,让晴明的身子一僵,举杯的手指不自觉扣紧,他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样,却让人怎么看都有些僵硬和不协。 泰明随着声音望去,见身后的院落里,有一人踏雪而行,渐渐走近,直到看到那双闪着星子的双瞳冲他笑了笑,他才张了张嘴,“夕……月……” “怎么?很惊讶吗?没想到这时候的平安京已经下雪了呢。” 夕月随性地坐到晴明身边,歪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人,在那眼睛前摆了摆手,却突然被对方扣住了手腕,“晴明……” “你来了……” 晴明感受着指尖下的柔软和温度,霎时笑如百花绽放,让整个冬天也为之重开了三千繁花如梦。 “嗯,我来了。”夕月回扣住晴明的手,浅浅一笑,“让你久等了,只是可惜现在已经冬天,看不到当日的八重樱花的开放了。” “呵呵,何须等到春日!” 晴明将夕月轻轻一带,拥入自己的怀中,单手在虚空中一挥,整个庭院便如同播放快播镜头一般,从白雪消融到春枝发芽,从百花吐蕊到粲然绽放,一时间,整个院落便能闻见那百花散出的幽幽花香,便能看见那振翅而舞的蝴蝶,蹁跹在花丛中,悠闲肆意。 泰明看着眼前的景色,悄悄退了下去,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师父的,包括他怀中的那个女孩儿……最后看了眼那人,他蓦然转身离去。 “这是什么法术,竟然这么厉害!” 夕月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抬手接住了从八重樱上落下的花瓣,细细嗅了嗅,赞道:“竟然连香气都有。” “喜欢吗?”晴明勾唇一笑,眉眼中带着一份柔和。 “喜欢,很漂亮。”夕月点点头。 “以后只要你想,都为你点染这一院的百花如何?”晴明紧了紧搂在夕月腰上的手,俯身在她的耳边吹了口热气,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亮。 夕月捂住微红的耳朵,嗔了对方一眼,眼底的风情,让晴明笑出了声。 “你喜欢什么,我都会……”只一挥袖,一片春花灿烂鸟语花香,瞬间变成夏夜鸣蝉星辉闪耀。 “萤火虫!”夕月看着满园隐隐灭灭的萤火虫,眸子晶亮如辰。“真美~” “再美,也不及你……”晴明轻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的视线转向自己,暗夜里,那双染满了浓浓情感的眸子仿佛碎钻一般,盛着一片绚烂的光泽。 两瞳相撞,呼吸相贴,转瞬,鼻息间再无其它,唯余下彼此的气息,直到唇齿相依相濡与沫。 第33章 破咒 原本欢乐出游的气氛,被中途突然出现的龙神神子昏迷事件影响,导致最终被迫中断。 泰明虽是晴明的大弟子,但他现在作为龙神神子的八叶之一,却有更重要的责任在身。 他让赖久和友雅先带元宫茜回到左大臣府上后,转身对站在身后的夕月说道:“今天事出有因,下次再陪你参观平安京吧。”说着又面向夕月身边的人,微鞠了个躬,“永泉殿下,容泰明先行告退。” “呃,那位就是神子大人吗?”永泉顿了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是的。”泰明点了点头,正准备说声告辞,却被夕月突然的话语打断了。 “我也要去!”夕月抱着摩可拿贴近了泰明。 无怪乎她现在这么积极,实在是被晴明关在宅院里太多天被憋着了,如果再不活动活动,她怕自己的骨头都要软了。更何况现在有机会跟几个八叶认识,她还得从他们身上得到当初从黄濑那几人身上得到的能量体。 之前她还愁没机会相处,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不行,我让式神送你回府。”泰明直接拒绝。 想到平日里她总会出其不意的弄出点状况让自己变脸,就有些头疼,对方可是左大臣家,如果是在自家府上,随她折腾,但若是在对方府上弄出些什么乱,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收拾烂摊子。 “你就当我去做客不行?”夕月嘁了声,“放心吧,我不会捣乱的。” 原本夕月想着泰明会答应下来,谁曾想,对方只是闭眼了片刻,手上便出现了一张纸符,他走到她的面前,默念了几句咒语,纸符瞬间燃在了他的指尖,伴着簇簇燃起的小火苗,一道慵懒却又清越的声音传入耳内。 “月儿,该回来了……” 夕月身形一僵,恶狠狠地瞪了眼打小报告的泰明,见对方就那么直直看着自己根本不受影响,只好放弃‘眼式攻击’,坐上了回府的牛车。 没多久,夕月才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点什么,她记得永泉也是八叶之一,为什么跟那几个人和神子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难道这时候他们还没有把八叶全部找出来? 这么想了一路,回到晴明的府外刚撩开车帘时,一旁就伸过来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 “月儿,想什么这么入神?”晴明见对方呆愣住,轻轻一笑,主动拉起夕月的手攥入手心,将她小心翼翼地带下牛车,引进了府内。 “你一直等在府外?”夕月望了眼拉住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对方墨如浓稠的发丝,问道。 “我是知道你回来了,才来的。”晴明回眸一笑,瞬间点染了一院的流光,“这也算是阴阳术的一个好处之一吧。”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啊?”夕月忙问。 “之前不是还有人不愿意回来的吗?”晴明揶揄道。 想到那个打小报告的人,夕月内里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怎么可能,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左大臣家的院落而已,看看跟你这里有什么不一样。” “既然如此,现在就跟我去观星室吧。” 随晴明正坐在观星室开始了学习后,夕月才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 “星相图?这算什么东西?” “那是历年来星相的观测图和说明,多看看便能理解星相之间的关联。” “我不是来学星相的啊,我是来学阴阳术的!” “唔?我们阴阳术的最基本便是观星啊。” “那有没有直接可以学习阴阳术的捷径?” “嗯,有呢。” “那你直接教我吧。” “可是,我现在就是在教你捷径啊。” “什么?!” “这些都是我专门挑出来最容易懂的也最快入门的书册,只要看完这些懂了,我便可以开始教你法术。” “怎么可能!你不是耍我的吧?!这也叫捷径?那照你这么说,不是捷径的东西呢?” “那就需要你在阴阳寮呆上一年的时间,天天观测星相,然后再开始学习了。” “……” “如此,你选哪种?” ——臭狐狸!!! 夕月心底骂骂咧咧,对上对方那双似看透所有的眼眸时,却也只好一点点看起他给自己找出来的星相书了,现在不管是不是他有意耍自己的,总归多学一样是一样,对方也并没有恶意的。 就这样,本存着能直接学习阴阳术的夕月,就真得被这只狐狸给涮了一次,这都是后话。 翌日,夕月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从床上爬起身,看了眼窝在一边边流口水边嘟囔着什么的摩可拿,她换了套衣服起身,洗漱了一番后,便走到院子里做起了晨练。 这是上辈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掉的习惯,再加上在乌尔奇奥拉那里受挫,她现在得花上十二分的精神去好好对待自己接下来的训练任务和开发出卍解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看到夕月做着奇怪的动作,乌尔奇奥拉双手插兜靠在游廊的木柱上,不解。 “锻炼身体!”夕月手上动作没停,顺便丢过去一句,“你挺早。” “破面的睡眠时间可以自我调整。” “真方便,想睡就睡个足,不想睡也不会担心长黑眼圈!”夕月撇撇嘴,收了手上的动作,抽下挂在一边廊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看向依旧是一副惨白着脸绿色眼珠下印着两道泪痕的家伙,蓦然开口,“突然发现,你这家伙跟泰明挺像。” “什么意思?” “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罢,夕月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扔到对方怀里,摆了摆手,“请你吃,别客气。”便又回到了院子里,开始了那一系列对方看不懂的运动。 乌尔奇奥拉凝着手里的棒棒糖看了几秒,又将目光移向正在做活动的人,歪了歪头。 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灵压,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不过那只莫名的白团身上倒是让他感觉蕴含了许多莫测的东西。但对方没有恶意也没有威胁,他便没那个想要动手的想法,直到回道虚圈后在会议室里再次见到她跟黑崎一护几人的身影,才疑惑起来。 不过,他的目的始终只有黑崎一护一个人,对于其他人他并不在意,可当他和她交手后,他对她的看法完全变了。 一个没有灵压的人类,如何能使用死神的能力? 一个小小的人类躯体,如何会有能跟他一搏的力量? 带着这样的发现和好奇,他决定把她交给蓝染大人研究研究,说不定真的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只小白团竟然可以划破时间和空间的断层,把他们带入到一个不同的时代空间里,还让他遇到了强大的完全性压倒他能力的阴阳师! 只不过在这个时空和这一人一白团的生活,倒让他觉得比起在虚圈里的空寂寥落,要有了那么点意思。 下午,泰明一回到晴明的府上,夕月便扔下了星相书找上了对方。 “昨天晚上结果如何?” 泰明见到夕月身后走来的晴明,行了一礼,道:“昨晚上在东寺遇到两名鬼族,其中一位提到过破解之法,弟子也前去看了昏迷的神子和那尾八玄琴,发现即使净化了琴上的怨灵,但弹奏者会变成下一个怨灵,最坏的结果是,牺牲一名八叶而神子仍长睡不醒,但如果是坎位的八叶的话,便可以唤醒神子。” “也就是说,那位八叶会死呢。” 晴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泰明,用余光瞄了眼夕月,扇了扇手中的折扇,淡淡开口,“泰明……我一直希望你能找到你自身缺失的东西,那样,你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说完,晴明也不理会在场的几人,转身离去,只夕月反倒若有所思的凝着那抹白色身影看了许久。 “师父……我到底却少了什么……”泰明仲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夕月听到这话,反过身拍了拍对方的肩,又看了眼正望着这边的乌尔奇奥拉,撇撇嘴。 “泰明,你对于牺牲别人救回神子有什么看法吗?” “神子能苏醒才是最关键的所在。”泰明条件反射的回道,“八叶是神子的道具,没有神子的话,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夕月摇了摇头,“你错了。” “我哪里说错了?” “当你说出八叶只是道具,没有神子就没有存在意义的时候,你就已经错了,若是你只这么想,那你把一直疼爱你的师傅当成了什么?若你觉得如此,那你把一直当你是朋友的我和小摩又当成了什么!” 夕月对上那双异色微带着诧异的双瞳,皱眉道:“泰明,人都是有感情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都含着一个‘情’字,这才是作为一个人,最应具有的东西。” “所以,晴明说你缺失的东西,其实就是感情。” 泰明看着走远的夕月,蹙了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这些,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打开了,有所顿悟,却也存着丝迷茫。 “……你怎么又回来了?” 诧异地盯着那个原本走远又回来的夕月,他愣愣的反问。你刚才不是还在生气吗?这话他没说出口,就见对方有些不爽的开口。 “今天你们有什么活动都不准再打小报告丢下我,我也要去看看!” 见对方目光如炬,坚定又倔强,泰明心下一松,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和晴明观了会儿星相,坐在一边的泰明收到一只飞鸟式神的来报,便退了出去。 夕月坐在座位上左扭右扭想跟着出去,却又碍于晴明的目光,直到对方似笑非笑的道出:“见你这样也是坐不住的,你去吧。”她便立时飞奔了出去。 见泰明竟然等在外面,诧异道:“你竟然在等我?那边不急吗?” “既然答应了你,自会带你去的。”泰明抬脚向府邸门口行去。 “难道你们阴阳师都是靠自己的双脚走?那平时遇到什么急事的话不会太慢了吗?” “若我用了阴阳术,你怎么办?”泰明停下脚回头。 “小看我?”夕月嘻嘻一笑,“就算没有阴阳术,我还会很多。”说着,一个瞬步便消失在了原地。 待泰明循声望去,就见对方立在府邸的一处亭台上,正冲着自己招手。 诧异只是一刹,他勾了勾唇,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鹤,咒术一施展后,人已坐在了那只纸鹤的背后,只轻轻一驭,纸鹤便飞了起来。 夕月在一边看着直瞪眼,见对方直接飞走,咬了咬牙,瞬步跟上。 乌尔奇奥拉环着双臂飘在夕月身边,不管她换了多快的速度,他始终能跟上她。 “你不是被封了能力吗?”夕月奇怪道。 “我是破面,有些东西是天生的。”乌尔奇奥拉淡淡扫了眼夕月,开口。 “好吧,就算你是天生的,但是……你也是因为想要凑热闹才跟来的吗?”夕月倒真不知道这个破面为什么总喜欢当她的后背灵,按照在虚圈里的习惯,这家伙难道也是被闲着了? 这个问题乌尔奇奥拉没有回她,只跟着对方来到了左大臣家的别院里。 “永泉!你怎么在这里?” 夕月看到独自抱着把妖琴坐在屋子里的人,倏忽回首看向泰明,狠声道:“你们真得要用一个人的牺牲来换取神子的苏醒?!” “目前我们只有这一个方法。”泰明见夕月生气蹙了蹙眉,犹豫了下,回道:“也许他并不会死。” 夕月此时懒得理他,走到永泉身边抓住他的胳膊,将他带离了座位,“难道你也觉得牺牲自己来救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也无所谓吗?!”她平生最恨不把自己命当命的人,当死了次后,她更懂得了生命的可贵。 沉默了片刻,永泉才道:“神子是为了整个平安京的安定而存在的,如果能救醒她,我愿意。” “傻蛋!”夕月啐了口,思索了片刻,突然开口。 “琴音是通过声音传播在空气里再入了耳目的,如果把琴放在水里,不就听不到声音便不会被控制了吗?之前不是说只要找到那根多余的琴弦就行了吗,那在水中弹琴时,如果感知敏捷的人便可以通过水纹的波长和震动来发现到底哪一根才是真正的施咒琴弦吧!” 话一说完,另两个人眼睛同时一亮。 “琴属火,对水坎。若是在水中弹琴,成功率会大上许多!”泰明捻出纸鹤,施术后,拉上永泉坐在了身后,“九条的大寺院镇守京城灵池,我们去那里!” 夕月点点头,瞬步跟上。 之后的过程相对顺利了很多,永泉在池子里弹琴找出咒弦,泰明对付从琴里跑出来的怨灵,待最后终于找出了那根琴弦,两人一起把那个附着在琴上的怨灵净化超生了。 当其他八叶赶到现场时,便带来了神子醒来了的消息。 一头橘色短发穿着短打的森村天真兴奋过后,奔上前迎接从池子边走出来的三人,倏然看到穿着一身狩服的夕月,表情一愣后,指着她叫道。 “咦!你不是黄濑的女朋友,a班的夕月吗?!” 第34章 风流公子 听到对面人的话语,夕月挑了挑眉。 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成了黄濑的女朋友。 “你是……?”夕月做不解状,“我跟黄濑是好朋友。” 夕月知道对方是跟元宫茜一起穿越到平安京的森村天真,若是对方认识自己和黄濑的话,那就是说这个人是跟她同一个学校的,黄濑班上的同学。 “啊,呵呵,不好意思啊,之前看你经常跟黄濑一起,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儿呢。初次见面,我是黄濑的同班同学,森村天真。” 森村天真挠了挠橘色的碎发,一身短打着身,透着股爽朗和憨态,却在下一刻突然收敛了平和的气息,倏然变得焦躁起来。 “不对,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是不是跟我们一样被一阵大风刮到井里过来的?”他有些激动的上前拉住夕月的胳膊,摇了摇,“你来这里后遇到了什么,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离开这里?” “天真大人……”“天真——”“天真你!” 几道叫声从不同的八叶口中唤出。 天真一怒,回头吼道:“我们都只是无意来到这里的异世人,如果再待下去,茜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伤害!有这一次就够了,我怎么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再受到伤害!” 其他几人闻言,面色都有些不自然。 夕月看着天真的表情,也不知该怎么回他。 说没有的话,他们在平安京的生活的确会出很多意外的状况;可要说有的话,如果他们不呆在这里,平安京到最后便会生出许多霍乱妖怪。 的确难办。 泰明见天真生气后手上没有轻重,上前使了个法决,就将他的手从夕月胳膊上弹开。 “你们各自缘法不同,若是回去,自会因使命完,回到原来的地方。”他眉眼淡淡,凝着表情有些惊愕的天真,“命定法理,皆是如此。你若一味执着于回去,只会适得其反。” 天真咬了咬牙,忍下心头的忧虑和无奈,紧了紧拳。 “夕月同学,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 “没有关系。”夕月摇摇头,“其实八叶已经聚齐,顺其自然就好。” “你说什么?” 就算拥有阴阳术的泰明都惊讶了刚才夕月的一番话,“八叶已经聚齐?” “嗳?!除了现在照看神子的诗纹和鹰通,剩下的八叶不都在这里吗?” 见众人全部看向橘友雅,夕月才反应过来,暗道她以为永泉是最后一个找到的八叶,原来橘友雅才是最后一个啊。 “不知夕月小姐是如何知道八叶是哪几个人呢?” 聚焦于一身,着白底紫樱纹开襟束带的橘友雅,抖开折扇掩唇一笑,风流恣意尽显其中。 他边说边走向夕月,那头靛青色自然卷长发,被他随意地轻撩到肩后,带起三分慵懒三分散漫。 在众人皆因他的问话陷入疑惑的时候,他轻执起对方的素白皓腕,抵唇烙吻,“或者……小姐是见我太过俊美,很适合做八叶,才这样说的呢?” 手掌心上传来的异样感让夕月动了动眉,对上那双靛青的眸子,她微蜷起手指。 “哎呀呀~~泰明大人不要这么无趣好不好,也许夕月小姐是真的看上我了呢,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有一个……” 橘友雅清雅一笑,在泰明再次想要动手后,主动松开了对方的手。 “我是因为看到你锁骨上的宝玉,才说你也是八叶的。” 见这人的话语没了下限,夕月连忙打断,看向身边微皱着眉的泰明,继续道:“我能看到你们每个人身上的宝玉,泰明是在这里。” 说着,她抬首点上了对方右眼角下的那粒圆润宝珠。 从宝珠上传来的温软感觉让泰明失神了一刹,再想感受时,对方却已收回了手。 他无意识的抬手抚上眼角的那颗宝玉,眼睛却睨着夕月,异色的双瞳里,满是复杂莫辩的情绪。 对于为什么能看到,夕月以‘我的眼睛能看透世事’为由,结束了没有止境的话题。 待其他八叶离开,她同泰明准备回晴明府上时,永泉拦住了他们。 “今天的事,要多谢夕月小姐和泰明大人的帮助,不然我……” 想到之前的那一幕,其实永泉自己也很怕,一个人如何能在明知道要死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当夕月问他的时候,自他口中说出的那些话,其实不过是为了遮掩他内心的不平和害怕,他只是一个凡人,并不是圣人。 “有什么好谢的,帮助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夕月拿手肘抵了抵泰明的腰,示意让他说点话,对方却一点反应也无,她只好作罢。 对上永泉有些感激又有些羞怯的秀美脸庞,突然道:“你的笛音很好听,不知道如果以后有空,我能不能去找你听曲?” “当然可以,夕月小姐什么时候来,我都有空。” 话一出口,永泉才发现有些唐突,涩然微红了脸,嗫喏着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夕月笑笑,“叫我夕月就好,以后我估计会常来叨扰你,到时候你只要不嫌弃我烦就好。” “怎么会……” “师父还在家里等着,我们该回去了。”“我要睡觉了!” 泰明和乌尔奇奥拉同时出声,打断了相谈甚欢的两人的对话。 对视一眼后,乌尔奥奇拉先一步扭开头,泰明道,“时辰不早,永泉殿下也早些回去吧。” “一说起来,竟然忘了时间。”夕月抬头看了看月亮,“那永泉,咱们下次再见吧,到时候我直接去仁和寺里找你。” 直到夕月跟泰明乌尔奇奥拉回到府上,已过了亥时。 见晴明侧卧在主厅,对花浅酌,夕月一愣,道:“怎么还不休息?” “佳人未曾归,无心睡眠矣。” 晴明站起身,冲她盈盈一笑,“回房早些休息。”见夕月愣然点首,他微摇了摇头,走至她的身边,对一旁的泰明和乌尔奇奥拉道:“你们也去休息吧。”他拉起夕月的手,转身挥袖,瞬间带起一片花瓣舞落,领着她回了她的房间。 “这个东西你一直带着,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只管把它拿出来。” 行到夕月的房间门口,晴明递给她一张叠成五芒星的符纸,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了声“晚安”,便离开了这里,徒留下夕月拿着符纸有些莫名。 不过,晴明给的东西肯定是好的。 想着,夕月便将它收到祈福袋里挂在了脖子上。 推门进屋收拾了一番,见摩可拿竟然还窝在床上睡觉,抚额轻叹后,坐到床上。 从暗袋里打开了之前橘友雅暗地里递给自己的纸条。 一行飘逸俊美的字迹,便跃然出现在眼底。 [若说未见诚已见,已见却如犹未见。无端备尝相思苦,尽日空望暮云天。 ] 接下来的几天。 夕月除了跟晴明修习阴阳术外,还会去找永泉听听曲,和泰明除除魔,与乌尔奇奥拉对对打。 直到摩可拿说已经收到了两人的‘喜爱’和‘在乎’,也到了当日橘友雅隐晦的约她的日子。 被仆人引着进入院落,夕月还未看见人影,便听见一阵阵古乐清音。 当穿过一道游廊入了内院,在那缀满了繁花院落的清朗午后,夕月看到了那个独坐在几案边,举杯吟咏,对着舞女勾魂而笑的人。 “夕月小姐来了。”那人闻声回眸一笑,霎时将百花比了下去。 对方邀自己坐下一起听歌看舞,却未曾表明到底寻自己来是何意,夕月也不急,只在那磁性低缓如珠似玉的嗓音中,听他娓娓道来平安京的风俗民情和地理风貌。 他讲得细致,夕月听的起劲,直到月上了枝头,两人才似回过神。 “之前一直听闻晴明府上来了位贵客,直到上次大寺院的门口相间却未能多聊,再到京城灵池那一次的援手,橘某盼了多日,到今天才能跟小姐聊上一些,也算圆了吾一个心愿。” 夕月见他没入正题,同样随意道:“哦?我以为友雅大人会直接去某个女子的府上探寻佳人呢。” 橘友雅闻言一滞,却又瞬间恢复成往日的风流不羁,“已有佳人在身,何须到外寻芳?” 扫了眼环在腰上的手,夕月动了动眼珠,见对方笑如春风,抬手抵住他要贴近自己的身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些手段你还是留给那些爱慕你的女子才是。” “原来我还未入夕月小姐的眼吗?”橘友雅一脸的伤心,嘴上却挂着肆意的笑容,话锋一转,道:“听闻夕月小姐能直接回到自己的世界,不知可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或不是,都希望夕月小姐能不要跟神子他们说起这事,平安京的未来……” “我懂。” 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和职责,就像当初的她一样。她敬重他们,如同她当初也爱自己的职业和那一身绿色的军装。 见对方神色真挚且坚定,橘友雅轻“呵”出声,“看来是我多心了,抱歉。” “无需,因为我知道你在乎什么。” 橘友雅的睫羽微敛,这才认认真真地俯视起身侧的人。 从手下的一些汇报和他自己的观察,他发现夕月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虽和神子同岁,却没有她的活泼善良,也没有此时代女人的娇羞含怯。 她似乎是一个复杂的糅合体,有如他一般的恣意慵懒,也有如泰明一般的下手果决;有祁一般的精力热情,也有鹰通一般的睿智沉稳。 她能安静又恬淡的呆在一处没有任何不满情绪,也能四处游走看这平安京的山山水水闲毓自在;她能刻苦钻研自己不懂的东西虚心求教,也能出其不意的道出许多连他都不知道的精密奥义。 果然……是一个让人想要深究到底的人呢。 “我送你回去吧。”橘友雅压下内心想要探究的冲动,合上手里的折扇,倾身贴近她的侧颜。 夕月面色未动分毫,只冲他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他靛青色的眸子划过一丝波光,转瞬即逝,率先起身,将夕月从坐上拉起,吩咐手下备好牛车后,带着对方随后上了车内。 夕月不得不承认,橘友雅是一个很懂得如何调节气氛的人。 一路上,他总能说出些什么,引起她的兴趣,然后加入到和他的谈话中。 当两人聊得有些兴起时,车外突然传来几声惊叫和牛嚎,却在一息间没了音。 面面相觑后,橘友雅拦住夕月想要打开车帘的手,轻摇了摇头,将她护在身后,自己用折扇微微撩起了帘幕。 当看到原本该是空旷的平安京街道上,出现了规模惊人的妖魔鬼怪时。 橘友雅瞳孔顿缩,不自觉脱口而出。 “百鬼……夜行!” 第35章 百鬼夜行 吾等因为无影无踪而被人畏惧,又因为无影无踪而被人敬仰。——百鬼夜行 橘友雅说完“百鬼夜行”后,立马放下帘子拉夕月坐回到牛车内,比了个‘嘘’的手势。 夕月点点头,心下却对这些东西有些好奇。 百鬼夜行是流传在民间传说中出现在夏日夜晚的妖怪大游行,而在现代也有很多人因为这个改编成小说电视漫画,带起了一片风潮。 夕月只听闻,还未见过,此时倒不似一般人的害怕,忍不住透过侧旁微开的小窗看向外面。 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这时候出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妖怪,像是庙会的行列一般,带着狰狞的面孔走在大路上。有的像是破掉的茶壶锅碗瓢盆,有的像是成精树木妖怪,有的像是青面獠牙的野兽,飞禽走兽千奇百怪成群结队地在夜晚的街道游行,伴着不时的鸣叫,隐隐让人生寒。 偶尔会有经过他们牛车的妖怪停驻片刻,攀爬在牛车壁上嗅一嗅味道,然后再幽幽的走开。 每到这时,橘友雅拿着桧扇的手都会一紧,然后慢慢松开,若不是夕月眼尖用余光瞄到,怕也看不出这个面上还噙着抹笑意的男人其实内心有些紧张。 夕月从窗外收回视线,摸了摸手腕上风华星曜化成的手环,冲橘友雅笑了笑,可那抹笑在看到从对方身后的窗口伸进来一簇黑色的发丝,袭向男子的脖颈时,蓦然收回。 “小心——!” 夕月右手始解出星曜,挥向那簇浓密的黑发,左手同一时间抓住橘友雅的手往自己这边一带,在对方惊愕的表情下,割断了那些黑丝。 出乎意料的是,斩断后的黑丝,不似一般的头发般毫无生命,反而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般,揪结而起,伴着车外几道阴柔的嗓音,化成发鬼向两人缠了过来。 小小的牛车空间根本无法施展技能,那捆头发不论被夕月用风华星曜斩断多少节,都会似新生般动了起来,一点点缠上两人。 “我们出去!”夕月扯掉橘友雅衣服上的发丝,沉声道。 橘友雅回握紧她的手,面色冷凝地“嗯”了声,随着夕月跳下了牛车。 这一番动静让近处的妖怪惊了片刻,有些继续往前走,有些却留在了这里,想要一饱口福。 “嗯~?我说这边怎么那么大动静,原来是发鬼妹妹找到了好东西呢~~” 夕月和橘友雅循声望去,便见一穿着日本艺伎服,大开着领口,露出完美锁骨和半个酥胸的妖媚女子,手执舞扇,款款而来。 待她行到被她称做‘发鬼妹妹’披散着丈尺墨发,只有一个头颅却看不清面容的妖怪身边后,她慵懒地摇了摇扇子,芊芊食指指向橘友雅,魅惑一笑道:“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随着她的话落,原本还有意要争夺‘美食’的妖怪,都散了开去,当场只有那发鬼还在。 “面若芙蓉,唇似樱瓣,汝之风姿,吾心悦矣。”橘友雅听到那女鬼的话,面上挂起一抹风雅的笑,“良辰美景,不若寻个地方,吾亦可以跟小姐有个美好的夜晚……” “大人的话真是让人心动。”女鬼用舞扇半掩住嘴角的媚笑。 “既如此,不若让我先送身边这位小姐回家,再与你同去,如何?”橘友雅笑道。 “大人原来心里还有别人吗?真是伤人心啊。”女鬼说完,瞬间变脸,“不过,今天你们是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女鬼面色一沉,宽大的艺伎服随着她蓦然飞起的身姿,在空中舞出一道妖冶的弧度。 “躲到一边去!”夕月抽出被橘友雅握在手里的手,迅速摆出手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缚!” “阴阳术——!”女鬼大吃一惊,在空中旋身一番,躲过攻击,撇了眼被烧黑的衣角,目光轻敛,“原来不过是个连阴阳术都不到家的小鬼而已。” 夕月见对方和着发丝攻了过来,暗啐了口,始解了风华星曜。 攻击女鬼的时候,夕月发现发鬼的发丝竟然渐渐减少,侧眼望去,才发现橘友雅正举着武士刀和那个头颅在对打,见他并没有处于弱势也未受伤,这才暗了口气,暗忖:这男人倒是没有空长了皮囊,只会寻花问柳附庸风雅。 “小妹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你的情郎吗?”女鬼五指化成骨爪扫向了有些分心的夕月,夕月慢了半秒回挡,被抓破了胸前的衣服,莹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几道浅痕,在暗夜下,生出几分瑰丽的美感和冶丽。 夕月眸光一闪,瞬步移开。 “夕月——!”橘友雅看到那一幕,惊了一跳,挥开攻向自己的发丝,向她跑来。 “我没事。”夕月摇了摇头,执起脖子上挂着的绣囊,想到前几天晴明对她说过的话,立时打开绣囊,拿出了里面的五芒星符纸。 橘友雅扫向夕月光洁的锁骨和胸口,脸上一红,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这下就不用费事了。” “什么?”橘友雅不明夕月说的什么意思,但见对方举起手中的符纸,默念了几句什么,便从符纸里发出几道耀眼的强光,将两人四周的景物全部点亮,恍如白昼。 “啊——!”“咕叽——!”“不——!” 原本还要袭击的女鬼和发鬼被强光一照,全都显出了原型,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东西?”橘友雅看向那个已经被点燃的纸符,好奇道。 “晴明给我的,之前忘了身上还有这东西,浪费了不少时间。”夕月将残纸收回到绣囊里,理了理衣服,见橘友雅脸色微红,闪了闪眼睛,道:“我们快点回晴明的府上吧,到时候再让晴明弄个式神送你回你自己的府上。” “嗯。”橘友雅不自然的咳了咳,将自己的外挂脱下,披在了夕月的肩上,“夜凉,勿惹了风寒。” “哼哼,伤了我手下,就想这么走了吗?”一道清冷中透着妖异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 夕月回首望去,但见一人身着红色如荼狩衣,披散着三千红发,面容俊美无匹,赤脚漂浮在空中。微扬的桃花眼里渗出几点冷意,薄唇开阖,字字句句直袭人心。 “又是那个让吾生厌的阴阳师的味道。”红发妖怪冷笑一声,“今天遇到吾,算你们幸运,自己选个死法吧!” 对方一出现,那道迫人的威压就让夕月心生不好的感觉。 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晴明在见过她的斩魄刀和能力后,说过:斩魄刀只是对魂魄幽灵之类的东西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若说京都的这些妖怪,除非弱小能被一刀毙命,若遇到其它强大的妖怪,斩魄刀的威力便不足以威胁对方,除非她能卍解出它最原始的形态,否则,也只能是被当成普通的刀来使用。 之前她对付女鬼时,都已经感觉到斩魄刀的不足,现在又遇到百鬼之首,不觉戚戚。 “小酒鬼,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正在夕月想着如何应对时,斜面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她不自觉抬头。 一头银黑双色发丝随风飞扬,一身浅色开襟和服猎猎作响,那人单手握着把武士刀扛在肩头,神情说不出的肆意无拘又玩世不恭。他就那么慵懒又散淡的立在一片瓦房上,微昂着头,金色的眼睛俯睨着眼底的一切,仿佛他便是睥睨众生的王者,浑身透着股上位者的无畏和威严。 “滑头鬼,是你!”酒吞童子咬牙,“是不是你把我府上的烈酒偷喝掉的!” “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滑头鬼掏了掏耳朵。 “五十年前,我府上聚宴,侍从说看到是你从酒窖里溜走的,你敢说不是你!” 夕月一愣,暗道五十年前的事这妖怪还记得这么清,心眼可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夕月又抬头看了眼立在屋檐月下的身影,她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代遇到奴良组的总大将——奴良滑瓢,年轻的时候果然不能跟那个满脸褶皱又光秃的老头相比…… “就算前天的事我都不一定记得,何况五十年前。”奴良滑瓢纵身跃到夕月身前,单手叉腰。 “你——!”面对这个无赖到极致的人,酒吞童子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可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实力要跟奴良组的那些妖怪相比,还是差上许多,当初若不是眼前这人不愿意做百鬼之首,怕也是轮不到它来做的。 “酒的事我就当算了,但今天这两个人类,我是一定要留下!” “若我说不呢?”奴良滑瓢放下武士刀,两手交叠放在刀柄上,将其抵在地上。 “两个人类而已,你要跟我做对?”酒吞童子赤瞳微顿,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如果你非要帮助这两个人,那你就凭自己的本事从我手中带走好了。” “真是麻烦!”奴良滑瓢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眼夕月,道:“你带着他先回府上吧,帮我给那老狐狸带句话,就说帐要加倍!”不给夕月任何反应,奴良滑瓢抽出武士刀便冲了出去。 那一头纷飞的长发飘逸的身影,映衬在清潋月色下,显得唯美又惑人。 直到回到晴明府上,橘友雅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式神送走后,夕月才在后院的樱花树下,见到了那个侧卧浅眠的人。 “喂,狐狸,你是不是早知道今天晚上我会遇到百鬼夜行了?”夕月盘腿坐在他身边,戳了戳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却被突然扣住了手腕,对上那双深邃无边的褐色瞳眸,她动了动唇,嗫喏道:“你给我的那张符用了,那个滑头鬼还让我给你带话‘帐要加倍!’。” “你受伤了!” 晴明未理会夕月的话,闻到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后,霍然从榻上起身,挥开她身上那件碍眼的男人外挂,轻拉开她的襟口,便看到原本白皙如玉的胸口上,横躺着几道刺目的血痕。 “怎么这么不小心!”晴明语气中透着恼怒和关心,手下却小心翼翼的覆上伤痕,“疼吗?” 夕月还未从晴明竟然动怒这个突发状况中回神,但闻对方询问,条件反射的回他,“还行。” 晴明见面前的人只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呆愣,好笑之余又不免叹了口气,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自己的屋子带去。 “狐狸你要干嘛?!”夕月惊呼一声,反搂住对方的脖子。 “带你擦药,免得以后留疤。”晴明淡淡瞥了眼怀里的人。 “这么点伤又不算什么,想当年我还……” “你还什么?” 隐隐听出晴明语气里的怒意,夕月不自觉闭了嘴,但却又奇怪对方的态度,貌似她好像没有说什么能让人生气的话吧,想到此,便抬眼看向晴明,见对方把自己放到床上后,就在柜子里寻了瓶药打开,用手指沾了坨就抹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股凉意袭向心头,让夕月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伴着晴明屋内的冉冉檀香,不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晴明见人已睡着,眸子不自觉放柔了许多,涂抹完药后,手指便无意识的游走在了那莹白又滑腻的肌肤上,一点点褪下她身上划破的衣服,当那具雪白的**逐渐在眼底显现后,他的眸子不自觉暗沉下来,隐隐染上了红色的**。 闭眼后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再睁眼时,眼底已一片清明。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浅啄了几下,只微微触碰不敢深入,待感受到院外的结界被破了后,才直起身,抚了抚对方的脸颊,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走出了房门。 “我说狐狸,之前的帐可是加倍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已回到晴明府上的奴良滑瓢正坐在晴明之前侧卧的那株八重樱下,抱着酒壶喝酒,见晴明出来,便叫嚷着自己的福利,“上回听说宫廷里出了几样珍品,记得给我备上。” “自己去。”晴明淡扫了眼没有正形的人,坐在了一旁。 “喂,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奴良滑瓢怒了,之前这人明明答应了帮他带回人后,就给自己准备酒的,这时候难道还想耍赖! “我说的是让你带她回来,人不能受伤,对否?”见对方点了点头,晴明道:“可你并没有亲自带她回来,还让人受了伤,之前答应过的自然就不算数了。” “什么——!那我不是白跟小酒鬼打了一架吗!”奴良滑瓢死瞪着浅酌的晴明,咬牙切齿道:“真是个奸诈的狐狸,你们人类都是像你这样的吗!” “承蒙夸奖。”晴明笑道。 “哼,你好算计,当我滑头鬼好骗的吗!”奴良滑瓢突然挂上一张贼笑的脸,“反正我也无聊,就在你府上住下了!” “你不是挺在乎那女孩儿的,我觉得她也挺好,干脆跟她培养培养感情好了!” 第36章 滑头鬼 接下来的日子,奴良滑瓢当真如他所言赖在了晴明府上。 晴明对于多存在一个大妖怪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把放置酒水的地方加了驱魔咒,对他不闻不问罢了。 奴良滑瓢‘借’酒不成,当面背地骂了晴明许多次,却都被对方无视掉,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在京都其他人家寻些酒水,再带回到晴明府上,很是纨绔的坐在晴明常坐的那颗八重樱下,眉眼肆意飞扬地跟摩可拿拼酒。 最初他是为了让晴明眼气,可发现没用时自己反倒憋了一肚子内伤,气过次后见摩可拿酒量很好,便把之前和晴明的暗斗忘掉,引摩可拿为自己的酒上知己,天天和它拼酒逐乐,要不是晴明不同意,他就差请乐姬到府上来表演歌舞助兴了。 “来来来,小家伙,这是我今天从宫里弄出来的酒。”奴良滑瓢一飞进院落,就对坐在八重樱下的人嚷道:“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随便闻一闻,就让人精神爽气了不少!” “咦,怎么就你们几个,小家伙呢?”扫了一圈没见到摩可拿,奴良滑瓢一屁股坐到夕月身边。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是谁跟它拼了一天一夜的酒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到处跑,你肚子是怎么长的一点儿没事?我家小摩可是肉做的,现在正在睡觉好吧!”夕月白了他一眼,端过一杯刚倒好的新茶放到他的面前,“喝这东西才有好处,天天喝酒,就算你是大妖怪,也总有天会喝死你!” “小丫头,你是在小瞧我吗!” 拿眼睛斜睨了夕月一眼,滑瓢很是傲气的扭头,‘嘭’的一声把涮回来的酒放到桌上,自斟自酌起来。喝完一杯后,他很是舒服的眯起眼,出其不意地勾住夕月的脖子冲她吐了口酒气,见对方皱眉瞪眼,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夕月推开他的胳膊道:“恶趣味!” “恶趣味?哼,告诉你,小丫头,这才叫男人!”滑瓢瞄了眼乌尔奇奥拉,“哼哼”了两声,开口,“难道你要让我每天都像这个闷葫芦一样吗?那样生活多无趣!我还想要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呢!” 乌尔奇奥拉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瞥了眼滑瓢,“在我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你小子这可就说错话了,没意义?没意义你存在是干嘛的?像我,天天吃喝玩乐享受在世的生活,身心都得到满足,这样多好!”滑瓢懒散地侧撑着头,浅吟了一杯酒,“若是你觉得没什么是有意义,那只能证明你现在根本还没有找到什么是你需要或者想要的,像我们妖怪,生命本就漫长,若是还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不就太对不起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吗,就像……” 夕月和乌尔奇奥拉静静听着这个大妖怪的言语,都默不作声起来,对方也仿佛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只一点点讲述自己的曾经和那一段段瑰丽又热血的故事。 此时此刻,夕月有些敬佩起这个奴良组的总大将来。作为一个妖怪,他能把自己的人生看得这么透彻,不畏惧也不随意敷衍,潇洒肆意的活着,为自己,也为他人的生活添上一笔浓墨,不忘记也不被人遗忘,就这么生生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 “好了好了,我都快把八百年前的事儿都讲出来了,咱们玩牌吧。”滑瓢一锤定音。 当晴明和泰明两人从阴阳寮回到府上,看到的就是两个脸上挂满了纸条还在不停叫嚷的人和妖怪。 “你个死秃头,咱俩是一伙儿的,你老吃我的牌做什么!” “臭丫头,他是我下家,难道我不该顶一下牌吗!” “白痴,明明就是我牌大,你吃个大头鬼啊吃!” “你错了,我是滑头鬼,不是大头鬼!” “我x#$%$^&!@!” “你们还玩不玩。”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乌尔奇奥拉淡定地洗好牌,问道。 “玩!”“当然玩!”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喂喂,你拿到地主了不准不叫,我才不要再跟你一伙!” “哼,你当我稀罕跟你一伙?” “不稀罕最好,那么烂的技术!” “嘁!你以为你技术很好吗,技术好你还输?!” “那是因为有你在……” 晴明摇了摇头,扣上折扇转了个方向,回到了主客厅。 “师父,最近神子身上的神力很不稳定,四方又祸乱丛生,上次我跟夕月在大江山附近还看到许多妖魔鬼怪,据近处的居民说,最近出现了不少丢失人口的事件。”泰明皱了皱眉,想到之前那规模有些庞大的妖怪就心生不好的感觉。 “大江山出现许多妖魔鬼怪?”晴明扣了口折扇,捏出一道纸符后念了句咒语,过了约有一刻钟,才重新启唇,“是酒吞童子在作怪。” 泰明一愣,“师父,你和它……” 晴明微敛了敛眼睫,“无妨,总要有个了断。” 两人又说了会儿阴阳寮的事,便出了厅室行到后院。 夕月见到回来的两人,立马招手,“狐狸泰明,快过来帮我打败这两个家伙!” 晴明宠溺一笑,行云流水般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手随意的轻搭在夕月的腰间,一手点着她手里的牌指挥着下哪张,他偶尔会低下头贴到她耳边轻语呢喃些什么,惹得佳人眉开眼笑。 乌尔奇奥拉拿牌的手紧了紧,大而墨绿的瞳眸望了眼亲昵又自然的两人,转回视线,刚好对上奴良滑瓢同时从两人身上收回的视线,见对方颇为深意地对自己揶揄的笑了下,低头抽出一张大王扔了出去。 “喂喂,臭小子你怎么吃我的牌!”滑瓢扯着嗓子嚷起来。 “我愿意。”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对儿5。” “你这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滑瓢顿时挂上痞笑,意有所指。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晴明懒懒开口,横扫了滑瓢一眼,让对方不自觉打了个抖,斟酌了下,才回了他句,“好像……有那么点点闲。” “既然闲了,晚上借你们奴良组的人来帮我清理下府邸吧。” “什么——!你当我们奴良组是扫大街的吗!” “唔,你确定你是不愿意?” “……好像……没有不愿意……” “那就好。” “……” 泰明只看了夕月一眼,便坐到另一张茶桌前,眼观鼻鼻观心地为众人烹起茶。轻烟袅袅,语声连连,连带着落花时的声音,他都仿佛能听到一般,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师父,不知道这时候的我,有否懂得您教育我的那些…… 是夜,夕月和晴明几人吃完饭,正坐在厅上调侃着奴良滑瓢带来的打扫卫生的妖怪手下,一只雀儿式神突兀闯入进来,瞬间化成一团火炽,燃烧了起来。 待泰明得到里面的内容,瞬间惊起,“师父,神子被酒吞童子掳走了!” 晴明一点点推开手里的折扇,动了动眼珠,冲坐在一边儿准备开跑的奴良滑瓢笑道:“阿瓢,是晚饭没有吃好吗?” “啊?没有啊,好像还好吧……” 奴良滑瓢本是不太想惹关于酒吞童子的事的,他们同是大妖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愁怨,上次是为了还晴明的人情,可这次他刚想落跑就被对方的阴阳术定住,只好乖乖回了他话。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上这个奸诈的狐狸,他都觉得矮了对方一截,想他堂堂奴良组的大将,怎么见到这个人类却还有些怕怕的感觉呢? 晴明瞬间眯眼,狐狸般的笑了起来,“那就好,月儿曾说过‘饭后要适当的运动,才能对身体有好处’,所以,陪我们走一趟吧。” 接下来,大家按照晴明的吩咐都各自行动起来。奴良滑瓢召集了府上的妖怪先一步离开前往大江山;泰明起身前往左大臣府邸和另八叶聚合,招集了一些侍卫和兵马,也开始向大江山前去。 夕月瞅了眼释放式神和念着咒语的晴明,在心底打着草稿想着怎么让他带自己一起去见识见识,便听到对方突然回头道,“月儿,你也一起吧。” 坐上晴明招来的式神,不消片刻,两人便掠过了平安京的上空,直向大江山飞去。从高空中俯览的感觉夕月不是没有体验过,但坐着鸟儿飞驰的感觉还是第一次。纵横交错的平安京街道上,挂着一盏盏门灯,偶尔被清风撩起,便如同星子闪耀般,带起一片幻灭。 “你们来得真慢,我都等了好久。”奴良滑瓢拿金色的眼睛斜了眼从式神上下来的两人,扣着腰间的武士刀嚷嚷,“让我奴良组大将等你们,真是面子大。” “是啊是啊,奴良大将你的面子最大!一群小弟为你鬼首是瞻,要不要让我们山呼‘万岁’,您老才能心里平衡点?”夕月见对方别扭的样子就觉好笑。 “臭丫头,阴阳术没学到家,就别出来捣乱!”奴良滑瓢咬牙。 “死秃头,你的刀法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夕月反驳。 “臭丫头,你@#@%^%&$@*^!” “死秃头,你@####¥……#***#%@#!” 说到刀法,这是奴良滑瓢在遇到夕月后的一大人生失误。 在晴明府上住下后,闲着无聊时,他会跟夕月和乌尔奇奥拉比划比划,碍于对方一个被封了力量,一个是个半吊子,他便也收了妖力只凭借刀法跟他们玩玩,却没想,低估了两人的实力,到后来被两人联手打败,此后,只要跟夕月吵起来,必被她提起这个不堪回首的往事来! “大将……”“月儿。” 奴良组的妖怪和晴明同时出声,打断了两个没有下限争吵的人。 两人听到,一个环胸一个叉腰,同时扭开头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身体不舒服,去了趟医院,所以才没有更文,望大家见谅。 第37章 暗伤 见两人停下了争吵,晴明拿扇子点了点夕月的头,抬首在暗夜里望向大江山上偶尔穿梭在林间的鬼火,对奴良滑瓢道:“你带着你的手下负责山上的这些小妖,我带着月儿直接上山,若是你见到泰明带着人马来了,便让他协助你们收了这些小妖。” “什么意思?”滑瓢扬了扬眉,“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这本就是我跟它的恩怨,你无需插手。”晴明轻笑了起来,“它手下的这些妖怪无端作恶,若是你能收服便招入你们奴良组吧,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嘁,我奴良组如何会要这种下三滥的东西。”滑瓢嗤之以鼻,他不认同酒吞童子的做法,连带着他手下的那些妖怪,他也不屑起来。 “既如此,你随意好了。”晴明说着,就准备带夕月一起上山,却被滑瓢拦住,“小丫头实力太差,跟你上去不好。” “你实力才差!”夕月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反嘴。 滑瓢狠瞪了她一眼,又看向晴明,“我跟你们一起上去吧。” “先前你不是还怕它,不愿跟他当面做对的吗?”晴明眼底一片波澜,微勾了勾唇,露出一贯的狐狸笑,“若是不方便,你呆在山下照应就好,月儿我自会护着……” “笑话!我奴良组的总大将什么时候会怕过?!”滑瓢抽出腰间的武士刀,对身后的牛鬼道:“你带着手下清剿山下的妖怪,若是阴阳师泰明来了,你跟他们合作。” “是。”牛鬼恭敬的回道。 “走吧,上山!”滑瓢哼哼一声,扛着武士刀率先上了山,遇见小鬼直接一刀了结了对方。 夕月见此眨眨眼,瞟了身边用折扇挡住嘴角笑意的晴明,啐了口,“狡猾的狐狸!” 晴明冲牛鬼点了点头,上前几步追上夕月的步伐,扣住她肩头往怀里一带,就着对方的不解,在她耳边低语道:“就算没有滑瓢前往,除非我死,否则,不会让你伤到一分一毫,这是我对你一辈子的承诺。” 夕月的心在听到这样一番话时,‘咚咚咚’加速跳了许久,望着那个丢下这话便往前行去的素雅身影,不自觉抬脚跟了上去。 言灵,对于阴阳师来说,是相当在意的一件事。当初晴明能对自己下咒,就是因为通过自己的名字而运用到的言灵咒,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他从来不让自己随意说‘死’之类的字眼。然而这一次,他却主动说出了这字,若不是真下了决心把她放在第一位,他如何会对自己下了言灵咒! ——晴明,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沿路上了大江山,遇到的妖怪不是碍于奴良滑瓢的妖气跑掉,就是被晴明的阴阳术除去,夕月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便直接被带到了山顶。 放眼望去,巍峨且气势宏伟的宫殿就那么直直的矗立在地上,而那个顶着一张妖冶又魅惑脸的红发妖怪,便腾在宫殿的上空,双臂随意的搭在腰间身侧,盯着来到近前的几人,赤红的瞳眸微缩,一字一句道,“安倍晴明,你还敢来?” “放了你抓的人,我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晴明脸色平淡。 “呵,放了她?”酒吞童子讥讽一笑,“那当初你怎么没有放过我姐姐!” “我是阴阳师。”晴明似乎不愿多提及之前的事,转移了话题,“放了神子,我可以留条生路给你。” “哈哈哈……”酒吞童子爆出一串儿笑声,有幽怨有恨意有嘲笑,夕月不知道晴明和它还有它姐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感觉上像是它姐姐被晴明除掉了,他就对晴明产生了怨恨,但看晴明的样子倒是对酒吞童子有些亏欠的感觉,貌似有些复杂…… “既如此,也用不着多言。”晴明皱了皱眉,看着那人飞舞起红色的发丝,对身边的奴良滑瓢交代道:“你守在月儿身边看着,不要出手!” “晴明……” 夕月刚唤了声,就见对方驭了阴阳术飞跃到天空,只一瞬间,妖火咒雷红发阴阳术,骤然爆发吞天而起,原本暗夜下燃着点点幽火的宫殿上,霎时亮如白昼,让人忍不住闭上了眼。 “小心!”滑瓢拉过夕月护到身后,躲过了空中袭来的攻击,不爽道:“这个酒鬼真是卑鄙!” 夕月看了眼深入到地底的红色暗器,扯了扯滑瓢的衣摆,“秃子,我们先到宫殿里把神子找出来吧。” “也好。”滑瓢看了眼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拉起夕月的手就往宫殿里带去,“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会分了狐狸的心,不若先找人。” 两人进了宫殿一路斩杀妖魔,大多数妖力高强的鬼怪都被手执武士刀的奴良滑瓢一人扫荡干净,面对中上游的那些,夕月本身也并不处于下风。 毕竟自遇到百鬼夜行后,她更加努力的跟晴明修习阴阳术,平时还会让滑瓢和乌尔奇奥拉当当靶子,练习练习阴阳术,到如今也算小有所成,伴着破道和斩魄刀的攻击相得益彰,待找到元宫茜时,还得到了滑瓢一句“不错”的称赞。 夕月和抱着元宫茜的滑瓢出了酒吞童子的宫殿,外面的对战已经结束,上到山顶的几个八叶见到出来的人,立时围了上来,滑瓢把人交给他们后,跟着夕月的脚步来到了晴明身边。 “晴明,你有没有受伤?” 夕月打量了番晴明,见对方嘴角依旧挂着狐狸笑,瞪了他一眼。得到对方轻笑着一句“无碍”后,便也放下了心。后面跟上来的橘友雅永泉几人和夕月说了会儿话,跟众人道了谢,便带着元宫茜先一步离开了大江山。 “大将,此次清剿时遇到几个不错的妖怪,我派人虏了回来。最近奴良组还要去拜会几位大人,您需要回组里处理下事宜。”牛鬼对站在一边的奴良滑瓢说道。 滑瓢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情愿回去,可扫了眼说的眉开眼笑理都没理自己的几人,很是不爽的嚷道:“回去就回去,咱们现在就走!”说着,便真就直接飞走,连道别都没有说一声。 牛鬼看了眼自家大将离开的方向,又扫了眼夕月几人,还是上前说了情况,才带着一众妖怪离开了。 “这个秃头真是的,走了也不说声!”夕月瞪着飞走的妖怪,没好气的抱怨了声,回头刚想对晴明说些什么,就见对方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直接蹲跪在了地上,嘴角一丝丝触目的红痕自他唇角溢出,伴着有些苍白的脸色,愈发让人惊心。 “晴明!你受伤了!”夕月的呼吸猝然停止了片刻,慌乱跪地地扶住人时,对方已经微起抬头。唇角的笑意并没有褪去,那双比之暗夜还要晶亮的眼在她的注视下微微弯起,唇瓣开阖之际,只道了句“别担心……”,便昏了过去。 “晴明——!” 一室燃香,暗夜静寂。 夕月趴在晴明的床头,紧抿着唇,凝着那张已经恢复了些气色的脸,幽怨地喃喃自语起来,“笨狐狸,逞什么强!明明受伤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不知道大家会担心吗!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只把那只红发鬼的妖力封印而不杀死,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明明之前还说保护一辈子的话,难道就想失言了吗……” “小月。”摩可拿轻推开房门,打断了夕月的话,它蹦蹦跳跳到床上,拿出了一样东西,“这是泰明让我拿来的药,可以给狐狸涂上。” “谢谢小摩。”夕月接过药,撩开被子,入目处便是一片光裸的肌肤。 普通人的肉眼看不到伤口是因为此处是被妖力所致,夕月小心地一点点把泰明大半夜出去寻回的药,涂在了晴明胸口的大片红色灼痕上,突然忆起前段时间,自己的胸口受了伤,也是晴明帮自己上得药,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小月,摩可拿感觉,我们快要离开这里了。”摩可拿额头上的红色圆珠闪了闪,道。 “你说什么?”夕月手下一滞,猛然转头看向摩可拿。 “因为之前的几个能量都收集好了,这片空间的波长几乎稳定下来,转换空间的次元能量是根据这种波长来定的,摩可拿之前把小乌和小月送过来也是因为那时候的波长所致。所以可能就在这几天,摩可拿的次元空间就会打开,到时候就要回去了。” “不能再待段时间吗……”夕月看向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舍,“最起码也要等到晴明身体恢复过来才好。” “小月是舍不得狐狸吗?”摩可拿歪了歪头。 “嗯……舍不……”话还未完,一簇白光突然从夕月的胸口脱离而出,飘到了晴明的上方,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在他身上绕了几圈后,骤然进了他的体内,看得夕月在一边瞪大了眼,“小摩!这……是怎么回事?” “摩可拿也不知道,刚才的好像是夕月本身的什么东西,现在传递给了狐狸。”摩可拿走到晴明脸边,拿手戳了戳,又看了眼他的胸口,“咦”了声,道:“狐狸的伤不见了!” 夕月放眼望去,果见之前的红色灼痕已经不见,虽然对于刚才那东西的出现觉得有些怪异,但晴明的伤好了的喜悦大于刚才所见,她发现晴明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突然抓起摩可拿拎到一边道:“最近不管咱们什么时候走,你都不能对外人说我们要走了,知道不?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哦,摩可拿不说。” “月……儿……”晴明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唤了声夕月后,顿觉通体舒畅了不少,之前被酒吞童子伤着的地方竟然一点疼感也没了,待手覆上伤处,只能感觉到指尖下砰然的跳动和身体的温热。 “你醒了!”夕月让摩可拿先回了屋,自发走到晴明身边坐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才板起脸,道:“你知不知道你之前伤的很重!明知道自己伤了还瞎逞强,不知道那样很危险的吗!” 见到夕月严肃的表情,不知为何,晴明反倒笑了出来,抬手握住对方想要捏自己的小手放到胸口,缓缓道:“月儿,我只是不想让外人看到那样的我,并不是想要让你担心的……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 对上那张明艳又动人的笑脸,原本还想要说教的夕月想到即将来临的分别,突然有些黯然,“晴明,答应我,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要逞强了。就算一个人,传说的有多么强,但总会有出意外的时候,我不想你因为背负着一个莫名的名头,就让自己那么幸苦那么累,就连受伤都……” “月儿可是担心我?”晴明心头一热,抚上了那张小脸。 “担心,又害怕。”夕月实话实说。 “呵呵,我很开心。”晴明暖暖一笑,眸子里一片碎钻闪耀,樱唇开阖,带起繁花朵朵,“今晚,陪着我吧……” 第38章 八重樱下的美景 晴明语带暧昧的话,让夕月微诧了一下,却也真点头答应了下来。 小时候的夕月一直游走在亲戚里,便只把心思放在了读书上,参军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训练训练再训练,之后考上军校,也是训练加学习,根本没那个男女防范意识。之后加入特种部队,出任务条件差时,她也跟男人一起睡过,现在晴明受伤想有人陪,她也没有多想就点了头。 她脱掉狩衣的外套,只留一件内衬在身上,褪掉鞋子后就直接爬上了晴明的床铺,侧躺在了他身边。对上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人,疑惑出声,“狐狸,你怎么了?” “没有……” 晴明闷笑着摇了摇头,凝着身侧已然刻入骨血的容颜和那双褐色重瞳,无奈得叹了口气,将胳膊揽上她的腰身拉入自己的怀里,感觉对方有些僵硬,便像哄小孩一样轻拍着她的背,在她的头顶低声道:“月儿,以后不要随便就跟男人睡一起,知道吗!” “为什么?我现在不就跟你睡一起的吗?”夕月不解。 “因为男女有别啊。”晴明很有耐心的解释,“只有相互喜爱的男女才能睡在一起,月儿,你对我有什么样的感觉?我受伤了你会心疼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念我吗?” “我也不知道对你是什么感觉,但是你受伤了我会担心难受,你若不在了,我一定会想你。”夕月想到之前晴明对自己许下的诺言,突然道:“狐狸,我不想你出事!” 晴明蓦然拥紧了怀里的人,闭眼感受着怀里真实的存在,闻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香气,就像那年…… “能得到月儿如此,我心悦矣。” 晴明的笑声随着这话倾泻而出,如同空山新雨后般的清灵透澈,让夕月的原本有些烦闷的心,都得到了瞬间的洗涤和升华,那一句句柔柔的话语响彻在耳边,温和熟悉得如同她心底早已尘封了百年的声音般,久远醇厚,绵长又动人。 那一晚,晴明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如同暗夜下的萤火,不刺目,却异常柔和,一点点抚慰着她的身体和灵魂。在那如梵音清唱般的声音中,夕月渐渐睡去,没有顾虑和烦恼,没有害怕和忧伤,似乎就像是当初的每个夏夜里,她曾有过的那一场繁花似锦的美梦。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没了晴明的身影。 夕月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一只被定在门外的袖珍版红发酒鬼。对方见自己出来,龇牙咧嘴了半天,才嚷嚷道:“看什么看,快给我松开!” “脾气这么大?”夕月挑眉,用手指弹了弹q版小东西,见对方眼睛成圈头开始发昏,轻笑一声,“既然是晴明把你定在这里,你还是等他回来给你松开吧,我阴阳术有限,帮不了你。”她可记得晴明受伤是这个家伙所致,没找他算账就是她心善了,被封印了力量竟然还那么嚣张,她才懒得理它! “混蛋!吾堂堂百鬼之首,竟被一个阴阳术都不到家的人欺辱,待吾破了封印,一定把你的血全部吸光!还有那个可恶的安倍晴明!” 夕月没理会酒吞童子在身后的叫嚣,径自向别院行去。力量都没了,晴明还花了大代价封印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解开,她才不会怕它。 依照往日的日常安排,夕月做了晨运后,和乌尔奇奥拉用木剑对打了一番,才重新洗了个澡,带着一破面一白团去找永泉几人聊天。她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也只能抓紧还在的时候,跟这些人多待些时间。 在橘友雅府上吃完午饭,夕月回了府,便见晴明已经从阴阳寮回来了。 “去看他们去了?”晴明微眯起眼,嘴角噙着抹轻笑,“吃过了吗?” “嗯,吃过啦。”夕月盘腿坐到他身边,想到早上见到的酒吞童子,问道:“那个酒鬼就那样留在府上好吗?今天早上还听它咋咋呼呼说着要报仇之类的话。” “无需理会它,它现在还破不了我的封印,把它放在府上,只是为了让它能够悟化。”晴明侧头看向已经开始凋零的八重樱树,语气倏然变得有些悠远和空冥,“又到了花谢的季节了……” “晴明……”夕月听着那伤感的话语,有些不喜这样的他,开口道:“每个季节都会有花开放,就算你喜欢这一季节的花,那待到来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的。” 晴明回过头,眼底深沉如海,只那么定定望着夕月,微勾着唇角道:“月儿说的对。”扣上折扇后,他从榻上站起身,墨色长发随着他的身形涤荡出一道道弧度,又归于平静,“陪我去一趟三川山吧,顺便让我看看你最近学习阴阳术的成效。” 三川山上的除魔没有什么大碍,夕月的阴阳术在晴明的指导下愈发纯属,结合着死神技能的破道,威力反倒比之前更大。 直到她消灭了最后一只妖怪首领,两人这次的外出才告一段落,待准备从这处杂草丛生的破庙走出去时,一声微小的叫唤,让夕月停下了步伐。 “月儿?”见夕月除了魔却一直没有出来,等在外面的晴明唤了声。 “晴明,你等会儿,我发现了一个东西。”夕月回了句。 当对方抱着一只小小的毛茸茸未化形动物模样的小妖怪,从破庙里出来时,晴明不知该哭还是笑了,“这东西你准备如何处置?” “你看,它受伤了。”夕月手上一转,把小家伙受了伤的一条后腿儿露了出来,“估计是被那只天邪鬼抓来补食的。”她扬起头,看向晴明,“我想抱回去养着,它还小,肯定没有做过恶。” “你呀!”晴明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未说什么,对方却突然诡异一笑,冲他道:“而且,这家伙是跟你一个属性的哦~~~” “什么?”晴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它也是只狐狸哦!还是只公的!”夕月小心翼翼地亮出手上狐狸的重点部位,置于空气中,却发现手上的小家伙身子突然抖得厉害,忙又收了回去,“小东西可能冷了,咱们快点回去吧。” 晴明扶了扶额,想说这家伙看起来小,但妖怪早已通人性,你说的话和做的事它都有知有觉的…… 回了府邸,夕月便从晴明那里涮来了伤药,帮小狐狸的伤口先清洗了几遍,才开始涂抹药膏又用绷带系上,直到晚上泰明从外面回来,见到饭桌上多出来的一个绒团后,才有些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师父。 他记得师父从来不许小妖入府邸,这次的酒吞童子还是因为以前的那事,才封印后把它带了回来,没想到师父对夕月,已经这般宠爱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夕月都当成是这里的最后一天看待。 她会欺负欺负面无表情的泰明看他突然变脸,听永泉的笛声琴音和他讲讲各自的故事,随橘友雅赏便京都的歌女舞姬看平安京女子不一样的风情,用阴阳术耍耍那只骄傲又目空一切的酒吞童子让它有气没出发。 她会跟已经长出两条尾巴还会偶尔喷出火焰被她取名为‘双炽’的小妖狐笑闹玩耍,招出四方守护的‘朱雀’神兽作为自己的式神飞翔在平安京的上空,与来晴明府上偷酒的奴良滑瓢继续斗嘴插科打诨,和晴明悠闲地坐在庭院里,看着夏日里已经铺满了院落的绿色蔓藤。 “呐,狐狸,我可能要走了。”夕月闷了这么多天,揉了揉怀里双炽的脑袋,突然开口。 晴明侧卧在软塌上举着酒杯的手一顿,仿佛毫无知觉般继续将酒送入了嘴里,只不过往日品尝出的纯酿甘甜,如今品来,却是晦涩辛苦,直入心底。 “我知道了……”晴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有什么在心底炸开,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消失,然后湮灭成灰。 “我会很想很想很想你。”夕月一双重瞳蕴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感就这么凝着晴明,可对方因为已经失控的内心没有抬头,所以也错失了那一刹的烟雨繁华。 他低低的“嗯”了声,放下酒盏,坐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夕月拥入到自己怀里,一起面对这庭院里的绿意盈盈。 下颚搁置在她的发顶,轻轻问道:“会回来吗?” “一定会的,因为晴明在这里!”夕月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呵呵……”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般,他笑出了声,侧贴到她的耳边,呢喃道:“可想再看一次当日八重樱下的美景?” “可以吗?”夕月惊喜回头,刚巧和他的唇摩擦而过。 晴明的眼睛一亮,微微弯出道弧度,他从夕月褐色的双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夕月望进了晴明的眼底,只觉流光异彩深邃动人,就那么呆呆的沦陷在了里面,不知今夕何夕。 他唇角扬起一笑,俯身贴上她微启的唇瓣,大手一挥,满园的绿意盎然蓦然变成了春日里的繁花似锦,伴着那一朵朵从八重樱树枝上纷落而下的樱花雨,迷蒙了时间空间,久远了两个人的记忆,让周身的一切,都仿佛回到了那一天…… 那个唯美到只有满目落樱的八重樱下的美好初遇。 她驻足在八重樱下,他侧卧在八重樱下,他凝着她,她望着他,眼底只有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平安京的樱花雨落…… 完结…… 咳咳……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啊啊啊啊啊~~~~ 第39章 执事?又见执事。 没有道别,没有诉语,没有眼泪。 离别的时候,只有晴明挥洒而下的满院樱花雨落,在夏季的这天夜里,伴着府邸上长明灯的烛光,夕月几人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缀满了璀璨星光浓墨色的平安京的天空下。 再一晃眼,随着摩可拿的空间传送,夕月从空中掉下的瞬间施展了阴阳术,招出了式神‘凤羽’,飞在了空中,身边乌尔奇奥拉立在一方,环视了眼前的场景。 “呐,好像是你们的地盘。”夕月抱着摩可拿坐在凤羽的身上,对一边的乌尔奇奥拉说道。 “嗯。”淡淡应了句,乌尔奇奥拉凝着虚夜宫的的地方静默了片刻,突然道:“我送你回去。” “好,在平安京都呆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这边的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这边的朋友应该是急死了吧……”夕月想到还要解释就有些郁闷,那些人貌似并是不那么好糊弄的,再加上学校的问题,想想就有些头大了,“那你开黑腔送我回去吧。” 夕月被送回到别墅附近,说了声“谢谢”后,还是忍不住道:“小乌,以后你是准备一直跟着蓝染一起吗?我知道他的野心,但是一护和死神他们也并不是好对付的,如果有一天,你面对一护时,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誓死硬拼?” 看着乌尔奇奥拉的身影消失在黑腔里,夕月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两人相处了这么久,她早把这只破面当成了朋友,想到之后他会被一护杀死就有些不能接受,看来到时候她还得跑一趟才行。 抱着已经睡着了摩可拿回到自家别墅门口,夕月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和钥匙,一边查看手机上的那些短信和电话记录,一边转动起钥匙准备打开大门。还没等她转到最后一圈,门锁竟从里向外转动起开,夕月触电般的松手抬头,后跃几步,摆开了防御架势。 却不想,大门打开后,里面立着一个西装革履手戴白色手套,猩红色眼眸,留着黑色半长发的男人。他的嘴角噙着抹优雅的笑,在见到夕月时,微微倾身,施以一礼,净澈磁感的声音自他弧形优美的唇瓣溢出,带出点点谦和与恭敬。 “浅川小姐,我奉浅川先生的吩咐,特来日本照看小姐以后的生活起居,如果您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为您做到。” 如果有一天,能遇到一个像塞巴斯蒂安一样的执事,会不会是每个女孩儿的梦想? 可当真见到这个人时,夕月的脑海里却有些排斥这样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过漫画了解这个人的缘故,才让她产生了某些负面的想法和情绪,但总归这时候他出现在这里,还是以他人的命令出现,就不得不让她重新考虑这个人的目的和她这具身体所在家族的目的了。 “浅川先生?我不认识,至于你……”夕月抱着摩可拿进了自家门,换好鞋后,转头对上那双赤红的瞳眸,勾唇浅笑,“你想要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但唯一一点你必须遵守的是——不要打扰和干涉我的正常生活!” “若是小姐要求,我自当遵从。”塞巴斯蒂安对于夕月对他和她家族的态度有些诧异,却在瞬间恢复了表情,笑着道:“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二点,不知小姐是吃些夜宵还是需要先放水沐浴?” “你好像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并不需要谁来干涉我的生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需要了我会自己去做,对于一个独自生活了三年多的人来说,你的出现似乎有些好笑。”夕月挑挑眉,“不管你是浅川家谁派过来的,我都不需要你的伺候,你只要当自己是这里的一个住客就好,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只要不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想,我们可以以同居人的关系相处下去。” 塞巴斯蒂安凝着扭头后直接上楼的人,牵起了唇角,似乎来这里一趟,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有趣的许多,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遇到更有趣的事呢…… 暗夜的帷幕褪去披纱,唤醒了清晨的睡颜。 夕月的生物钟准时敲响,当看到房屋里现代化的装饰时,她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 掀开被子起身,抚上床边放着的衣服,她的手顿滞了片刻,才缓缓换到身上。走至窗前,轻推开帘幕,晨光便如调皮的孩子,一股脑的涌入到房内,洒满了整个空间。 入目处,是被修剪整齐的花园草坪理石喷泉,再不是当初的樱花碧草泥土雕梁。 夕月抿了抿唇,微敛下睫羽,任由心跳在骤然狂躁中逐渐恢复平静。 第一天回到此处,本来应该是熟悉的地方,却突然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她低头描绘着书桌上的浅纹,生出几丝厌倦来。拿起桌上的手机给几个朋友发了短息,表示自己已经忙完回来了,如果有空大家抽个时间聚聚,便打开卧室门下到了厨房。 “小姐,您起的真早。”塞巴斯蒂安回头看向夕月,眼底闪过一丝讶异,点头示意后,笑着道:“请您再稍等片刻,饭马上就好!” 夕月见状,扭头离开了厨房。 此时她是懒得理会这人自作主张的行为了,昨天她都说了那么多这人还依旧故我,她索性随他好了,就算他现在不是她的执事,她也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但好歹他也是个万能型人物,大不了就当她免费请了个管家好了。 只不过该查的事,还是需要查一下,现在她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靠那人帮忙了,就是不知道自从那次参加了宴会后没有跟他联系,那人会不会生气。而那个交换的代价,她也得好好想想该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得到更加完善和自己想要的东西。 “夕月小姐,可以开饭了。”塞巴斯蒂安将做好的早饭一一呈上,夕月看了看几乎堆满的桌子,抽了抽眉角,“我的饭量不大,小摩早上一般不吃东西,以后你不要做这么多,太浪费了。” “是,小姐。” 吃完早饭,夕月对塞巴斯蒂安说了声自己要出门逛逛,就带了些钱和钥匙出了门。 昨天晚上回来后,她便查了下离开这里的时间,发现平安京的2个月生活是现世里的2个星期,也放了些心,还好不是同步,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些朋友交代。 今天是星期五,学校还有课,几个住的较近的朋友回短信说放学见面另几个说双休见,她便回了好,可还有一两个明显不良如一护的人,直接打电话过来要求见面,她也不好拒绝,只好先一一应下,分别约了时间地点,便赶了过去。 反正她现在也不想呆在家里或者去学校,索性当给自己放假好了。 和一护约着见面的地方自然是浦原店,当行到店里时,迎面而来的气息,让夕月下意识的躲了开去,挑眉回头望去,就见浦原喜助踉跄了几步,一脸幽怨地说道,“啊叻~~小月酱~~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大家可是担心了你许久,难道连个重逢的拥抱都不给的吗~?” “麻烦你正常点,看到你这幅样子,我会觉得很假。”夕月才不理会浦原的样子,径自走到店里坐下,和握菱铁斋几人打了声招呼,接过清茶喝了起来。 “好吧,那小月酱能说说那段时间你到底消失到哪里了吗?”浦原喜助摇了摇扇子,“听妮露说,你是跟乌尔奇奥拉那只破面被小摩放出的空间吸走的,所以说……你们是去了另一个空间,是断层吗?” “差不多……”夕月随意敷衍。 似乎看出夕月不愿意多说,浦原眼睛闪了闪,嘴角挂着笑做到了一边,随意地跟铁斋聊起天来,直到外面传来大力的推门声,一股熟悉的气扑面而来,夕月才松了口气转过头去,道:“一护,你来……” “呃?!”被拥住的夕月愣了一下,扫了眼跟在一护身后面色各异的几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一护,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这么久,对不起。” “我以为你……”一护想到当初听妮露说的话,就后悔的要死,如果那时他再坚决一点不带夕月一起去虚圈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出事,“我说过要一直等你的,不管怎么样,都会一直等下去。” “呵呵,谢谢你一护,我已经回来且你也等到我了,不是吗?”夕月笑了,没想到一护这家伙还记得他们在对付‘三位数’时,他放下的承诺,“你也不要自责,当时看到你被乌尔奇奥拉捅了胸口,我都吓了一跳,气愤下没有权衡两个人的实力,就那么直接上去了,后来被他抓住又被小摩的空间带到了别的地方。” “所以,能先松开手吗?我都有点喘不过气了。”夕月闷闷道。 “那个……乌尔奇奥拉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一护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抬手挠了挠脸,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头。刚见到夕月时他是有些激动的,心情大起大落后,才反应过来抱着的其实还是个女生,暗骂自己太白目,只好转移了话题。 “没有,其实乌尔奇奥拉这个破面并不坏。”夕月不想跟一护他们说过多关于小乌的事,便岔开道:“我在另一个空间有每天好好练习技能,要不要咱们比试比试?” “好!”一护笑着点头。 一场战斗两人打的酣畅淋漓,夕月离开浦原店的时候,一护还约了下星期出来见的约定。当她赶到下一个见面地点时,亚久津大爷在见到人后,不爽地拉着她的胳膊就拽出了所在的公园,将人带到偏僻的地方,二话不说直接开打起来。 “喂喂,阿仁,你这太粗暴了点吧!”夕月挡住亚久津仁的攻击,感觉到对方一点不留情面的力度,嚷嚷起来,“我还是女生好吧。” “哼,你还知道你是女生?两个星期不来学校不回家,你跑到哪儿去野了?”亚久津仁眸子一沉,瞅准对方空隙准备偷袭,可对方却像全身上下张了眼睛般,在他下手的同时,反扣住了他的手腕,来了个过肩摔,不由恼怒道:“你这也算是女人?!” “我当你这是在称赞我好了……吖,你怎么还打?……算我错了,下次如果我还有什么事的话,一定提前跟大爷您联系成吗?……” 最后的最后,夕月跟亚久津仁又打了一架,直到对方累的躺倒在地上,才算停息。 “你这也叫女人?我都没劲儿了,你竟然还只是喘粗气!”亚久津仁心底极度不平。 “呃,我可能是身体比较特殊,不容易累到吧……”夕月辩解。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树林,她才瞬间软在了地上。想要装装样子也是靠硬撑的好伐,她其实也很累,跟一护才打了一架又来,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折腾,要不是以前她跟亚久津打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现怕对方看出端倪,她才不会强撑着。 “真不是人干的事儿!”缓过了劲头,夕月才悠悠地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屑,七绕八绕转出了树林。 仰头看了看当头的太阳,夕月行到一家超市,买了堆黄濑几人喜欢吃的菜和零食后,回了家。 当大门被人从里至外打开后,一黑一白出现在门口着相似正规装束的两人,瞬间让夕月shock了! 塞巴斯蒂安貌似是她家族里谁的执事,目前还有待她接下来的调查。但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顶着一头柔顺的银发,对她浅笑如花? 是她没有睡好魔症了还是…… “小姐,欢迎您回来,”“主人,欢迎您回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让夕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那现在这是…… 执事?又见执事? 这是怎么回事?! 第40章 回校 塞巴斯蒂安看到夕月的反应,猩红色的眸子微闪了闪。 今天一大早,身边这人就突然来到家里说要找自己的夕月主人,他看对方一身着装又察觉对方不是人类,便存着兴味邀请他进了屋。现在一看,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自家小姐似乎认识这个人呢,就是不知道她怎么会跟这个妖怪认识的,看样子日本之行,可以好好消磨下时间了…… “小姐,先进屋吧,现在虽已是夏末,但午时的太阳还是很毒的。”塞巴斯蒂安顺手接过夕月手上的袋子,微微一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好坐下来慢慢说。” 夕月瞅了眼塞巴斯蒂安,又撇了眼银发男子,点了点头。 行到屋内,塞巴斯蒂安很有眼色的到厨房去泡起了茶和甜点,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小姐可能会晚点再吃午饭。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夕月坐下后,见到站在一边挺立身姿的人,先一步问出了话。 “主人,我是双炽。”御狐神双炽单手微贴在胸口,俯身单腿跪到了夕月的身前,执起她搭在腿上的手,贴唇轻吻了一下,抬头凝着那双重瞳,轻言笑道:“主人,我跨越了千年,才能寻到您的身影,请让我服侍在您的身边吧。” 夕月早就被对方的话和动作弄得回不了神,他刚才说什么?双炽?千年? “你是双炽?我在平安京养的那只两条尾巴会喷火的狐狸?!”夕月讶道。 “主人,您记起我了!”御神狐双炽闻言一喜,双色眸子霎时带起流光璀璨,耀眼又炫目。 不会吧……她当时明明救的是一只小妖狐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妖怪公馆里的执事了呢!暗忖剧情又出现了错乱,夕月下意识的扶了扶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或者说,你是怎么过来的?” “是晴明大人将我送过来的。”御神狐双炽直言,“大人他……他说怕您在这里寂寞,就让我来陪着您。” “晴明他……还好吗?”夕月想到晴明就忍住询问,当初那张容颜早已刻入了心底,回来这里才不到一天,她已经开始想他了,很想很想…… “大人身体不错,您走了之后,他还以十二神将为本,做出了十二个式神;泰明大人现在已经是阴阳寮里的阴阳博士了;酒吞童子一直被大人封印着能量,平时还会被大人带出去抓抓小妖除除魔怪;奴良大人偶尔也会来府上,只不过总会抱怨没了您,就没了意思;橘大将……” 夕月托着腮一点点听着还在平安京发生的那些事那些人。 她目光凝着双炽,仿佛透过他正看着平安京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一个个熟悉的人,还有那深藏在记忆里的八重樱樱花雨落。 “这是晴明大人让我交给您的。”双炽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帕,双手呈给夕月,“晴明大人说,您看到这些,就会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夕月接过绢帕打开,入眼处,粉白的八重樱樱花瓣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里面,微微晃动,似乎还能嗅出里面传来的阵阵花香。花瓣下还有一个小绣袋,夕月拿出扯开束带,就见到一捆用发丝相缠编成的结。 “你留在这里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夕月留下这些话,便独自上了楼,没有回头看一眼,仍旧半跪在那里,凝着她背影的双色瞳眸。 躺倒回自己的大床上,夕月拎着那个绣袋举到眼前,晃了晃,嘴角不自觉牵动上扬,回想到离开前夕,晴明问自己要了一簇发丝,原来他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早就准备好了之后的这些事吗? 晴明……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能不想不念呢? 小心翼翼地抽出绣袋里的发丝,漆黑如浓墨的纤长发丝缠绕着褐色稍短的发丝,编成了一个类似中国结一样的东西,夕月似乎都能看到晴明慵懒的坐在榻上,两只如玉纤长的手指是如何用这两簇头发细致又专注的动作着,仿佛眼底就是珍宝。 看到明显少了一半的发丝,夕月笑了笑,估计这家伙自己也留了一个同样的存在自己身边吧。侧目望了眼窗外的斜阳,她眯了眯眼,缓缓闭上。 “狐狸……我想你了。” 远在平安京的晴明手下一顿,仰头望向天际,莹亮薄唇难以自禁的微微一弯。 “大人,您怎么了?”天一给晴明奉上茶,看向了心情瞬间变得极好的人,“什么事,让您如此高兴?” “呵呵~~有人想我了呢~”晴明褐瞳开阖间银光闪烁流泻,带起点点涟漪。风华之姿,绝色之态,让身边的式神都看得愣起神来。 此景是道,风华绝代,巧笑倾城,恣雅态,明眸回美盼。 午饭的时候,夕月对饭桌上她强行要求坐下同她一起吃饭的两人道:“以后你们都留下好了,我个人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也不太喜欢繁复的事情,双炽和我相处的久,近身就让他照顾着,至于你……”她看向塞巴斯蒂安,“平日里,要是家里有什么大事的话,就麻烦你帮忙照应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塞巴斯蒂安颔首点头,就差站起来行礼,夕月连忙招手示意他坐下,“还有,你们的这些礼仪什么的,有外人在做做无妨,但是就我们相处的时候,千万别搞的这么麻烦,我看着都觉得累。” “是,小姐。”“好的,主人。” 饭后,夕月抱着摩可拿坐在大厅里看综艺节目,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转头对坐在身边的双炽道:“你知不知道妖怪公馆啊什么?白鬼院凛凛蝶你认识吗?” “不知道,也不认识。”双炽摇了摇头,双手叠放在腿上的恭敬样子让夕月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我还是喜欢你狐狸时的可爱模样。” 双炽脸上一红,似乎是想到了当初被救时的尴尬事,顿了片刻才道:“如果主人……想要看我那时候的样子,我可以……变成那样的。” 夕月见双炽这幅模样,摸了摸鼻子,“还是算了吧,只不过你别总一副正正经经的模样,随意些就好,也不知道你这幅模样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因为晴明大人送我过来的时间和这里有些冲突,所以我是在别处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日本寻到主人您的。” 两人在客厅聊起了双炽来这里的生活,塞巴斯蒂安在厨房里收拾和准备夕月说的晚上朋友要来做客时的餐点和茶水。 当黄濑一行人来到夕月家做到了餐厅里看着一堆吃都没吃过的美食时,说不震惊那都是假的,再看了看一直在一边招呼他们的黑白双执事,每个人的心头都划过了不一样的心思和情绪。 “这些天让大家担心了,刚开始是因为有事,结果后来接到家里的电话,我就回英国去了,所以才耽误了那么久都没能回来,今天大家能来我很开心,也谢谢各位对我的关心。”夕月举起杯子,笑道:“敬我最好的朋友们!” “大家开始吃吧,我也有好多都没吃过呢,看着都眼馋了,都是朋友,不要有什么拘束哦~” 紫原敦见到夕月没事,这些天的担心和挂念也就放下了,又见到这么吃的,早就忘乎所以起来,举杯喝完酒,就直接开始了自己的大餐。夕月没回来的这些天,他都食不知味了好久,现在难得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和喝的,他一定不会拘束的放开吃喝! 宫泽雪野咬了口肉片,暗赞美味,又瞟了眼夕月,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班都要被人踏破门了。”她可是盼了好久,终于见到人回来了。 “咦?怎么回事?”夕月好奇。 “噗哩……”仁王雅治咳了咳,“当初你没有联系我们,所以那么多天见你没来学校,就到你们班问了些情况而已……” “谁叫你当初走的时候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们怎么知道你跑到哪儿去野了!”亚久津仁不爽的嚷道,顺便还瞪了眼宫泽雪野。 “小月没事就好,大家只是担心而已,还好你在篮球赛前回来了,不然我们学校可能就要输了呢。”黄濑冲夕月眨眨眼,替她夹了一筷子离的较远的菜放到她碗里,又替摩可拿舀了勺汤,才又吃起自己碗里的饭菜。 “一说到篮球赛,我们网球社下个星期也要开始有比赛了呢,小夕作为网球社的助理,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呀~~”不二周助眯眼冲夕月笑了笑。 夕月吃饭的手一顿,这家伙可不是她叫来的,对于不请自来的人,她也不好意思把人赶走,只好一起请进了门。 “比赛要多久?我去要帮一些什么忙?” “只要替大家在比赛的时候跑腿买下东西,然后帮着递一些东西就好,没什么特别的。”不二周助回道:“主要是因为活动期间人手不足,所以才需要一个助理帮忙的。” 还不就是一个打杂跑腿儿的吗!夕月心里嘀咕,面上却点了点头。 “黄濑仔,我们的篮球比赛和他们网球社的比赛好像是同一天?”紫原从自己碗里抬头,又看向夕月,“小夕月~~难道你不来看我们的比赛吗~?~我还想你给我加油呢!~还有我的爱心餐和零食~~” “……”貌似您老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是同一天,但也是同一个地方哦,之后的几场比赛都是在天河体育场比的,我们借用篮球馆,他们是用外面的网球场呢。”黄濑轻轻一笑,对几个网球社的人道:“那天小月帮你们打杂完了也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吧?~到时候我们还需要小月来加油打气呢。” 重新回到学校和森田班导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后,对方说了她几句便也作罢,只吩咐了句月考好好考,就放她回去了。 再次进入班级,夕月没理会班上人看自己的诧异表情,径自做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书本开始了新的一天。篮球和网球比赛完就是月考,不知道参加比赛的那些人会不会因为此而耽误了自己的学习呢,夕月单手扣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 直到迎来了比赛,夕月跟着校车和混搭在一起参加比赛的篮球社网球社一众,前往了天河体育馆的比赛场地,才得以见到何谓壮观的‘景致’。 如果说,在学校见到的那些动漫人物是让人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的话,那现在见到一大片几乎各个都是名人的人时,夕月的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紫原大手扣在夕月头上揉了揉,倾身道:“小月月,你们那边忙完了,就过来给我们加油哦~” 夕月的目光从越前龙马身上移回,点了点头,把身边的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我给你们买的东西,无聊的时候可以吃些。” “嗯,要是你没来的话,记得把电话带上,我会给你打电话哦~~”紫原高兴的接过零食袋,摆了摆手就离开了,黄濑看着紫原的背影摇了摇头,对夕月道:“小月,到时候你来找我们了,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嗯,好的!”夕月笑着点点头。 “呵呵,总觉得你回来一趟变了许多呢。”黄濑歪头道。 “哦?是吗?变得怎么样了?是变好了还是坏啦?难道黄濑不喜欢这样的我?”夕月嘻嘻一笑,调侃他。 “啊,是变好了。”黄濑挠了挠脸颊,微红了脸瞥开头去,“你什么样子我都挺喜欢……” 夕月没想到黄濑会说出这样的话,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斜面突然窜出的声音,让两人都看了过去。 “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回来了竟然不跟我联系!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下雪了貌似…… 求收藏求评论啊……打滚~~~~ 第41章 巧遇 当迹部景吾和学校网球社的队员准备往天河体育馆的网球场行去时,倏地看到站在外面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消息的夕月。 瞬间皱起眉头缩张瞳孔,一股怒气从他心底喷薄而出蓦然炸开,让他先前那些所思所想的东西通通忘到了脑后,连队员都不顾,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往夕月所在的地方,嘴里不爽地叫嚷了起来。“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回来了竟然不跟我联系!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吗!” 看到来人,夕月立时头大,她之前还想着要怎么跟这人解释呢,没想到还没进场地就碰到他,暗呼了一声倒霉,却因为自己还有求于他,只好抬起手摆了摆,讪笑道,“哈哈,原来是迹部啊,好巧……” “好巧!”迹部咬牙,“一句话不说消失了两个多星期,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嗯?”最后那一声‘嗯’带出隐隐的胁迫和威逼,深绿色的眸子微缩,高昂着头就那么环胸而立,透出丝上位者的主导姿态。 黄濑观夕月的样子有些苦恼,又见迹部景吾的态度不善,上前一步挡住了对方迫人的视线,道:“迹部君,好久不见。”见后面的忍足侑士跟了上来,招了招手,笑着打了声招呼,“侑士,你们也来了啊!” “小景,你别忘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忍足侑士一见自家队长这幅模样就知道怎么回事,但现在最主要的并不在这里,“我们等下还有比赛,有什么私人的问题稍后再说。” 他见迹部死盯着对方不移开视线,只好拉了拉他的胳膊,贴近对方耳边低语,“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等下你电话派人开始跟踪她,有什么事就回报给你,之后你再想要找人,也有个音信不是?到时候对方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闻言,迹部这才收回了视线,见自家队员立在不远处看着这边,扭头对夕月狠声道:“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无辜消失,还不给我音信,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夕月无语地看着迹部傲娇的甩头和忍足给自己意味深长的目光,欲哭无泪,她这是有多无辜才招了这些人的啊。见对方带着队员往网场地行去,她缓缓收回目光,却发现周围好几个路过的网球王子不时地朝她看上几眼,似乎对刚才的那一小段插曲尤为惊奇。 “其实我觉得迹部君应该是太过担心了,所以才会那样。”黄濑安慰她道。 “我知道,所以才觉得有些麻烦啊。”夕月暗忖要不是因为想要让迹部帮忙查下家族的事,她估计会直接跟对方叫嚣起来吧。 “哈哈,看来有很多人担心小月嘛。”黄濑奇怪夕月对迹部的态度,看起来似乎不是好朋友的那种,不会她觉得自己关心她也是种负担吧?遂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担心你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困扰?” “困扰?什么困扰?”夕月不明所以。 “就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啊?”黄濑喏喏开口。 “怎么会!你担心我说明你在乎我呀,我反倒很高兴。”夕月这才反应过来黄濑可能是以为自己把他跟迹部那种相提并论了,笑道:“我跟迹部有点小误会,所以才会觉得有些麻烦,你并不会造成我的困扰呢。” “那就好!”黄濑心神一松,弯起唇角冁然一笑,那双鎏金色的眸子霎时便似溢满了星辰的夜空,璀璨又迷人。 “你快去比赛场地吧,免得等下来不及。”夕月从对方的笑容中回神,感觉驻足在周围的人有增多的趋势,赶起人来。“网球社等我帮完忙就过去看你们比赛,或者你用这个找你们经理帮我录下来。”夕月拿出包里的vc递给黄濑,“早就想看你们跟黑子他们的比赛了,要是我没有赶到,只好先用这个将就。” “好的,没问题!”黄濑装好东西,摆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哦。” 目送黄濑离开,夕月赶紧依照地址,在体育馆的网球场上寻到了自己学校的网球社所在的位置。 “身为我们网球社的助理,你该知道现在的职责,要你是篮球社的大可以直接去篮球场,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千叶丽子见夕月才来到网球场地,一脸的不爽,凭什么她就能跟篮球社和网球社的众人相处的那么好?凭什么那些出色的男生就对她好?难道学校的那些谣言这些人都没关注还是没放在心上?! 一脸扭曲的憎恶让千叶丽子的瞳眸变得阴鸷犀利起来,她看夕月连理都没理她,忍不住走到她身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浅川夕月,你不要以为你是浅川家的人就能为所欲为,你现在身为我们网球社的助理,就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少拿你的色相来勾引人!” 色相?勾引人?夕月莫名,这人对自己的敌意也太莫名其妙了吧?看着丢下话又挂上一脸笑容走到幸村精市身边的人,她扬了扬眉,心里嘀咕女人果然最是善变和伪装。 “噗哩~夕月酱和女生之间的相处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仁王雅治在早先见到过学校女生对夕月的恶作剧后,就知道她的处境,没想到连网球社的经理都对她这样的态度,忍不住调侃,“再这样下去,夕月酱真的要成全校的公敌了哟~~” “白毛狐狸,等下好像是你的比赛,你不先做下热身运动准备准备吗?”夕月瞥了他一眼。 “噗哩~~虽然有些不太想承认对方的实力,但是柳生这家伙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呢~~有些期待呀!”第一场单打是和自己多年的死党兼搭档,说不兴奋那是假的,仁王现在全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起来。 “呃,竟然是柳生比吕士?那还真是巧。”夕月只知道仁王是单打,到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人,“那你要好好加油哦。” 一大一小两个拳头在空中相击,默契十足地相视一笑,她为了打气,他为了信心。 仁王冲夕月眨眨眼,恣意笑道:“当然!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的!” 仁王上场后,夕月就在一边当起打杂的小妹来,将带来的背包里的毛巾和备用用品放到了休息处,又交待了几句一直抱着摩可拿玩的菊丸英二让他们不要太闹腾,便跑到体育馆的自动贩卖机给参加比赛的几人分口味儿买了些饮料。 “叮咚——”从贩卖机滚落了一罐葡萄口味的芬达。夕月一愣,想着自己好像没点这个,就见一只手从身后伸了出来,直接拿起了那罐芬达。 “你好像还要买很多,先插个队。”那道清朗中带着少年独特强调的声音响起,隐隐含着一份随性,“你还要发愣吗?后面好像还有人在等着。”越前龙马用拇指比了比两人的身后还等着的几人。 夕月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买了几罐同一个口味的装到袋子里后,退了出来。 今天是大型比赛,除了篮球和网球赛,似乎还有别的比赛,怪不得先前她还看到了上杉达也和三桥廉等人。而现在这里好几个自动贩卖机都聚满了人,也正说明来观看比赛的人不在少数。 “你是跟不二前辈一个学校的?”越前龙马走在夕月身边,喝了口芬达。 “嗯,我们是同班同学。你是不二的学弟?”夕月看着身边这个已经长到跟她差不多身高的男孩点了点头,笑道:“那倒是巧了,我们学校的网球社有好几个你们学校的前辈,要去跟大家见见吗?” 越前龙马不自然地压低了帽子,他今天本来就是为了看前辈们比赛,但没想过要跟大家见面,毕竟他现在还只是国三,还要再等一年才能毕业,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前辈,虽然想,但心里却有些怯意。 夕月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自然,随意道:“前段时间还听到菊丸那家伙牛气哄哄的跟我说,他们学校有一个超级厉害的学弟快要毕业了,以后说不定还会来我们学校,到时候还要让大家见识见识他的厉害呢。” “ma da ma da da ne!”越前龙马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缓了会儿才道:“随便。” 当夕月带着越前龙马来到自家阵营的比赛场时,仁王和柳生的比赛正进入焦灼状态,幸村精市披着校服立在一边,嘴角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似乎没有因为比赛场上的凝滞气氛影响,就那么灼灼而立。 “喵~是小不点!”菊丸是第一个发现夕月身边的越前龙马的,兴奋之余抱着摩可拿直接跑了过来,“喵喵~~小不点是来看前辈的比赛嘛~英二好开心啊~~” 好几个网球社的队员看到龙马都上前打了招呼,毕竟这个后起之秀可是当年他们网球界上的一颗新星啊! “各位前辈好,好久不见了。”龙马打了声招呼,眼睛却看向了对方怀里的摩可拿。 “目前还在比赛,有什么事稍后再说。”幸村冲龙马点了点头,一句话,便让围上来的人散了开去。待夕月再次回首后,竟然发现摩可拿正窝在龙马怀里卖乖,暗道果然萌物就能有好待遇。 接过摩可拿抱回到自己怀里,龙马道了声谢,便安静的走到几个前辈身边一起观看起比赛,夕月本人对网球不太感冒,便坐在一边,有些戚戚。 “小月,摩可拿发现了一件事哦。”摩可拿神秘兮兮的凑到夕月的耳边,“刚才我在小不点的身上发现了这个东西。” 它小手一伸,就从上面弹出了一撮青色沾染着什么东西的毛团。 “这是什么东西?”夕月用两根指头捻起,左右瞧了瞧。 “主人,那是上古凶兽的毛发!”原本御神狐双炽见天气开始变热,在家里跟塞巴斯蒂安商量了下,便换了身休闲服来体育馆照看夕月,没想到找到人后却突然看到那种东西,心下一惊,直接从她手上夺过了那团毛发。 “相传这种东西会给人带来厄运,遇到后就会出现血腥,你们怎么会弄到这种东西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过年咯~~恭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啊~~~ 不知道今年的春晚会不会好看~~~ \(^o^)/哦~耶~~也许会有2更…… 看情况……【遁走……】 第42章 饕餮 “相传这种东西会给人带来厄运,遇到后就会出现血腥,你们怎么会弄到这种东西?”御神狐双炽说这话的时候,双眉微敛,语气沉重,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焦虑和不安,仿佛对方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在下一刻就把人给吞吃入腹般。 “是摩可拿在小不点的身上发现的,因为上面覆有一丝小月要找的能量。”摩可拿倒是没把这东西放在心上,就算十大上古凶兽一起来了,它还有摩可拿108技在身呢。 双炽皱了皱眉,在夕月拉他坐下后,严肃地说道:“主人,虽然我明白您要找寻能量体心情,但对于这种有危险的存在,我不建议您前去。如果主人信得过我,我会亲自帮您调查清楚。” “双炽,都说了多少遍别叫我主人。”夕月颇为无奈,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就算呆在现世有些时间了,但怎么就把这种奴性刻在心底这么深?作为一名军人,虽然服从命令是天职,她却从没把自己放在一个低等的位置,对于双炽这样,她反而有些不爽,“如果下次你要再这样叫,就跟那只腹黑一起呆在家里好了。” “主……夕月……”见夕月语气不容拒绝,态度又坚定,双炽只好换了称呼,带着点无奈,又透着股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欣喜,“那主……夕月要如何处理这个?” “我要找的能量,只有我接近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所以每次我都是自己探寻的,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跟在暗处。”夕月将视线转到对方手上的毛团上,好奇道:“你还没说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身上的毛?” “饕餮,上古十大凶兽之一,喜吞吃各种生物,凶残好勇,性格暴躁,易怒。” 双炽一双异色的眸子微澜,凝着听得认真的人,道:“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但它最喜欢吃的东西,是纯洁的灵魂和**。按照人类中的的意思就是,它喜欢吃身体内含有灵力的人或者是……” 夕月惊奇地看着双炽红了脸,想到他刚才说的‘纯洁的灵魂和**’,抿唇一笑,暗道这妖狐还挺纯情,顺着他话道:“是不是处男和处女啊?~这些没什么啦。” “主人!”双炽看到自家主人满不在乎的态度,沉下脸道:“作为主人的侍从,我的命和身体都是您的,但请您不要把自己的身体和命拿来开玩笑!” “呃……”夕月一噎,想着她话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但见对方一双眼睛深邃又暗沉,只好冲他摆摆手,“我刚才没别的意思,对于我自己的身体和命,我可是很在乎的!” “夕月桑,现在不是玩闹和谈情说爱的时候!”网球社经理千叶丽子的视线刚从场上转回,就见夕月的身边坐着一个俊朗又帅气且不输于网球社任何人的男生。她本就嫉妒的双眸瞬间染上红痕,开始还有所顾及脸面,现在却直接当着网球社队员的面发难,“我们队员还在比赛,如果你真要没这个心思在这里,那我们也不拦着你,但你身为助理,最起码也请你把你自己的本职做好!” 夕月见双炽站起身想要说什么,单手拦在他身前,见到他们这边的躁动让在网球场上的仁王雅治都转过了头,忙比了个‘不要紧’‘加油’的手势给他,这才看向千叶丽子和社团里的其他人。 “第一点我想说明的是,我身边这位是我朋友——御神狐双炽,第二点我想说明,对于网球我本身并不懂多少,来这里的确就只能当个打杂的,之前该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大家有什么要求或者其他的需求可以直接跟我说,这点跟我没有看比赛并不相冲突,如果经理你非要无中生有搬弄是非的话,我想,网球社我也并不是非要待下去的。” “你凭什么……” “千叶桑,请注意下现在是什么场合。”幸村精市嘴角噙着笑,双手环胸看向两个针锋相对的人,打断了千叶丽子的话,“经理这段时间可能太累了,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下,如果可以的话,你在家里好好休息段时间吧。” “精市!这个人有那么多不良的前科和传言,为什么你要向着她!” 千叶丽子早已失去了冷静,一脸的狰狞可怖,说话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狂躁。她明明已经努力了那么久,为什么就是近不了他的身边,她明明已经当上了网球社的助理,他却从来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她明明已经将自己转变成了他喜爱的模样,为什么……为什么! “千叶桑~~其实夕月人很好的~喵~~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在一旁的菊丸看着生气的千叶丽子,忍不住劝阻,却不想自己的话没劝到对方,反而火上浇油,让千叶丽子怒火中烧,“你们都向着她,她一来你们都向着她,不就是靠着一点姿色勾引了你们吗,她……” “啪——!” 夕月盯着被自己打偏了头的人,在网球社队员们同样一脸惊讶的目光中,淡淡开口,“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这一巴掌就当作教训,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听见这种话,就不是一个巴掌可以了事的。” “幸村部长,我今天要求请假,这些天的活动我还会来帮忙,比赛一完,我会递交退社申请书,今天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我跟我朋友先走了,大家加油!”夕月给大家鞠了个躬,看都不看千叶丽子一眼,拉着双炽便离开了网球场。 “夕月,你没事吧?” 双炽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主人还会有这样一面,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咄咄逼人和让人生厌的话语,他虽然不打女人,但却忍不住想要教训对方一下,所以才会在走之前在那个女人身上使了个小法术…… “我会有什么事?就凭那种女人?”夕月倒还真有点不屑,一个只会叫嚷的人,就算耍了些小手段,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网球社是当初不二周助邀请自己的,反正也呆腻了,刚好那人给了她一个离开的理由,“其实我早就不太想呆了,还是没人管治的好。” “话说,你刚才使了什么法?”夕月不禁好奇。 “原来您看见了啊。”双炽微微一笑,并没有被点破的尴尬,很耐心的解说,“是一种可以让人说出所有心理话的小法术,不管好话坏话,三天之内,只要面对对方,她都会说出自己心底最深的想法。” 夕月挑挑眉,暗道了声不错!心情随之好了起来。 两人寻着布告栏来到篮球的比赛场,正见到黄濑几人的在比赛,她拉着双炽站到了观众席上,很是兴奋的看起了比赛。 亲眼所见的比赛,比看动画漫画要直接了许多倍,虽然黄濑他们的特技全都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感觉,但视觉上给予的冲击和享受却是无以言表的…… 棒极了! 当一场淋漓尽致的比赛结束,夕月的心情立时像是被激素打得高了好几个档次,见到下场的人,忙带着自己买的饮料送了过去。 “咦,小月月来了啊~”紫原率先发现夕月,接过了自己最喜欢喝的饮料,揉了揉她的头,看了眼双炽后,揪起摩可拿的耳朵提到了自己面前,不顾对方的挣扎,边喝饮料边说道:“白团,上次你说的给我带的东西,有没有带来?” 夕月也不理会紫原和摩可拿的互动,递给黄濑一瓶饮料后,笑道:“打的很不错!” “因为对方也很强啊~”黄濑擦了擦头上的汗,仰头灌了大口,道了声“爽”才问道:“什么时候来的?难道网球社的已经比完了?” “反正我的事都做完了,就过来看你们的比赛了。”夕月耸耸肩,黄濑也无所谓,揽过夕月的肩膀对双炽笑了笑,“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 夕月顶着篮球社一堆人好奇的目光和不远处篮球啦啦队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被黄濑带到了黑子他们这边,相互介绍了起来。 几个学校的比赛全部结束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黑子见大家心情都不错,提议到附近去吃一顿好吃的,这大半天的消耗加之没有吃午饭,一群人倒是真的饿极了。 最后,在黄濑的建议下,大家一起来到上次黄濑带夕月到过的那条中华美食街上,进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国餐馆‘万福楼’。 “这里的装潢还真是华丽啊……” “他们穿的是叫‘唐服’吗?” “这里的装点果然很特别。” “哇,人还挺多耶,看起来应该不错啊!” “只要菜好吃就行啦,快点点菜吧!” “呃,还是赤司和小月来点吧……”其实黄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打听到这家餐馆是想着下次跟夕月两人一起来试试,不过既然今天朋友都聚齐了,来这里尝一尝鲜也不错,却没想菜单竟然全是中文……想到赤司懂中文,夕月又是混血,所以果断把菜单给了这两个人。 看到菜单上玲琅满目的菜色,夕月都忍不住口里渗出唾液,倒不是因为贪吃,只不过看到这些名字和配图就让人有种想要大快朵颐的冲动。 她抬头见赤司征十郎正用那双赤金双眸扫视着菜单,暗忖这人果然是个天才,刚想收回视线继续看时,却见对方猛然抬头,逮住了她的目光。 如果说初次在黄濑的介绍下认识了这人只觉得威严又沉稳,那此时此刻从对方深邃的眼中,她只看到了冷漠和拒人千里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对方好像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不待见的意味。 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夕月对身边穿着旗袍的侍女用中文点了几样菜色,剩余的就让赤司征十郎去点了。 “夕月刚才说的是中文?”火神大我撑着头随意坐在黑子的身边,听到夕月地道的中文,好奇道:“自己学的吗?” “我父亲是中国人,从小生长在我的祖国。”夕月淡淡一笑,和黑子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当初她只懂得半吊子日文却在对方的帮助下慢慢学会了的那些日子。 “倒是跟我挺像。”火神虽听黑子提过这人,却没有详细的介绍,今天见到,印象还不错。 “夕月桑什么时候来的日本?”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赤司征十郎这时候却开了尊口,让夕月惊异了一下,见对方眸子沉静地凝着自己,便道出了当时跟黄濑他们的解释。 “原来如此……”赤司丢下句话,便没再说什么。 黑子几人见怪不怪,偶尔聊聊天探讨探讨今天的比赛,不一会儿便等到了饭菜。 “哇,真好吃!”“清爽可口~”“还不油腻耶!” 饭菜一上来,饿了许久的人都开始动起筷子,不一会儿赞叹声便响起,一旁在身边伺候的侍女笑了笑,对众人道:“这些其实都是用蔬菜做成的呢。” “什么——!”“不是吧?这肉和鱼……”“竟然是蔬菜吗……?” “这就是我们万福楼的一大特色呢,味道和口感做出来完全像真的一样,这叫做‘素食’,是中国素菜。”侍女给众人重新倒了茶水,解释完后,便退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想不到中国的美食竟然这么厉害。” “其实小月做出来的菜也很好吃~~” “是吗?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尝尝~?” “当然,如果大家不嫌弃的话,什么时候有空,来我家里,我给大家做顿好吃的……”夕月咽下一块‘鱼肉’,笑着对在座的几人说道,不想余光穿过火神的肩膀,越到了刚进入餐馆穿着一身中国旗袍眉眼精致的男人身上。 许是注意到夕月的目光,火神转过头,就看到进来的那人被人引到了一处餐桌,上面摆满了食物却只有他一人,惊呼道:“那人竟然一个人来吃东西耶,点的都跟我们几个人吃的差不多一样多了!” “火神君,你声音太大了!”黑子唤回火神,冲看过来的那人歉意一笑,点了点头。 对方好似并不介意,同回以一笑,只不过在看向夕月和她身边的双炽时,眸子明显一亮,带着丝炽热和激动。 双炽给夕月盛了碗汤,吹凉后放到她身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语说道:“那个人看起来好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总盯着我们看。” “没关系,不用管他,他没有恶意。”夕月才不会告诉双炽对方其实是看上他了,不过在这里遇到这人,还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黄濑见两人亲密,眸子闪了闪,夹了块儿夕月爱吃的红烧肉,虽然是蔬菜做的,但味道一样顶级,“小月,这是你喜欢吃的,多吃点!” “阿凉你也多吃点,这里的菜果然不错,下次什么时候咱们再一起来吃吧!”夕月吃了黄濑夹给自己的菜,眯眯眼,如果自己也能有这手艺,天天换着花样做,也不错。 “当然可以!”黄濑见夕月先吃了自己夹的东西,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如何?对于中华五千年来的传统美食,各位客官还觉得满意吗?”一个身着白色半唐服厨衣的俊朗男子从后台走进了大堂。 万福楼的店主见大厨出来,便高兴的跟大家介绍起这个新来的厨师。 厅里的人对厨师都发出的赞美的声音,双炽却在见到那人时,绷紧了身子,双色眸子直直盯着那人,带着审视和探究,不解和疑惑。 夕月从那人身上移回视线,看向身边有些不对劲的人,问道:“双炽,你怎么了?” “主人,它就是……饕餮!” 第43章 D伯爵 夕月顺着双炽的话打量起那个站在台上优雅又俊朗的男人,想到双炽既然能变成人形,那饕餮应该也是能转化成人形的,只不过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变成一个……厨师?难道就因为喜欢吃,所以连带也喜欢起自己给自己做东西了? 这么想着,就见那人往他们这桌行来,双手交叠在腹间,冲着坐上的人浅浅一笑,“各位小客人觉得这餐如何?” “你很厉害,做的东西很好吃~”紫原喂了口丸子,对于吃的,他一向不吝赞美。 “中国是美食大国,做的很好吃。”火神也赞同的点头,他在美国长大,基本都是自己做吃的,但这么美味的中国餐,还是第一次吃到。 听到几人的话语,饕餮颔首示谢,“若是不嫌弃大家可以有空常来,这里的美味还有很多种类……这是饭后甜点。”他让人送上了用瓷锅装盛的饭后甜点,亲自介绍起来。 美感的样式舒爽的口味,加上对方低缓磁性的嗓音,如果不知道他是一只饕餮的话,夕月一定会沉浸在这样的美味当中,就像现在其他几人的大快朵颐,她只是细细的小口小口的品着,不时瞥一眼对面座位上的人和身边这个‘厨师’。 “小姐似乎也对料理有些心得?听说还是中国人?”饕餮立在一边并没有离去,看了眼桌上吃的欢实的几人,随意问向身边的夕月。 “嗯,一般,没有你这种大师的级别,平时自己做着能吃就好。”夕月给双炽舀了勺水中百花杏仁豆腐,不着痕迹地对他使了个眼色,继续道:“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想向大师您请教请教。” “我的荣幸,我刚来日本没多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如果小姐有兴趣,休息的时候可以来我家里,随意教小姐几道菜色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我先在这里谢谢了。”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饕餮便行到了之前一个人进来独占着一桌的人的桌前,愉快地和对方聊了起来。 夕月断断续续能听到两人的谈话,诸如“您好像平日不吃肉食……”“世界上最美味的肉是……”“纯洁的婴儿”“世界上肮脏的污染”等等等等。 这些东西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她想着饕餮这种生物果然不一般,就如同双炽之前所说的那般,凶残好吃,这么想着,夕月便把心先放在了一边,和黄濑等人吃完饭后,就和那几个心满意足的家伙离开了餐馆。 之后的几天,每场网球社的比赛,夕月都尽责做到助理的责任,网球社的众人见她这样以为那天发生的插曲就会这么算了,没想到最后一天的聚餐,她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跟众人道了别,直接说出了退社的消息。 “虽然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能认识你们我觉得很开心,虽然以后我不会在网球社了,但偶尔还是会带点心来探望大家的。”夕月对还想劝说的几人摆了摆手,眉眼微弯,“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就是想我了也可以到班上来找我啊,不是吗?” 告别了众人,夕月呼出口气,这种气氛果然不太适合她! 不过退出了网球社,看来这学期的评估会有些低吧,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社团可以参加……夕月边想边往家里走,今天是比赛的最后一天,她把摩可拿和双炽都留在了家里,大家难得聚会,有外人在也不太好。 转过街道,没走几步,迎面走来的两人让夕月脚下一顿,眼底划过一片诧异。 “咦,夕月小姐是在附近散步吗?”穿着一身男装唐服的饕餮见夕月一人,打了声招呼。他看了眼身边的人,突然笑道:“这位是中华街上宠物店的老板——d伯爵,我今天新做出了些凤花桃,请他到舍下来尝尝,夕月小姐若是无事,要不要一同来尝尝?” “咦,我还以为王先生是专门请我吃的呢。”饕餮身边的d伯爵,一脸可惜的从对方手里的食盒转向夕月,被纯黑色秀发遮挡住一只眼睛的面容精致又神秘,暗紫色深邃无边的眸子噙着人类看不懂的深沉,瞬间划过一道波光。 “小姐要一起来吗?”他的声音没了刚才的撒娇意味,透着股莫名的磁力,似乎是在劝拒,又似乎是在邀请。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夕月颔首,启颜一笑,没有错过d伯爵眸子里一闪而逝的惋惜。夕月懵懂的知道d伯爵惋惜的是什么,但既然摩可拿说了这只饕餮身上有自己要找的能量,她也不可能错过现在这样的机会。 几人兜兜转转,在饕餮的带领下,行到一处公寓。 饕餮的家里被打点的很干净,尤其是厨房的用具堪称‘博大’,夕月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成套单品都被分门别类的放着,让她不觉对这个饕餮有了新的认识。 “两位请稍等,我再备点茶水过来。”饕餮说完,便走到厨房给夕月两人准备起茶水。 d伯爵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的女孩儿,敛了敛眉眼,寻着话题聊起天来,“我跟夕月小姐前几天也在万福楼见过呢,那时候小姐跟几位朋友就在我旁边那一桌吃东西。” “嗯,最近学校篮球赛,那天打完就跑到那里吃些惦念了好久的家乡菜。”夕月从善如流,“当时看见d伯爵一个人吃那么多东西,我还很惊奇。” “我个人比较好吃……”d伯爵侧撑着自己的头,笑道:“那天坐小姐身边的是……男朋友吗?” 夕月嘴角微勾,直视他道:“不,他是我朋友。” “是吗,看起来是一个很体贴的人呢,长得也很俊秀啊。”d伯爵由衷赞叹。 “两位聊得挺开心呢。” 饕餮端来一壶茶和一盘甜点放到桌上,坐在了两人的中间,“这是土耳其后宫流行的一种叫做‘美女之唇’甜点,辅以这壶清潋的白茶,另有一番滋味,两位可以尝一尝。”他分别给两人倒了茶,又亲自拿盘子给两人装上之前的凤花桃和‘美女之唇’。 夕月咬了口凤花桃,见对面d伯爵喝了口白茶赞了声“好喝”吸引住饕餮的注意,不动声色地丢了道咒符入杯,见水即消。她端起茶杯小抿了口,心底暗叫了声‘真苦’,嘴上却赞美道:“味道果然很好。” “那两位就多喝点。”饕餮面上一派温谦有礼,又给两人蓄满。 “嗯……头怎么有点沉。”d伯爵揉了揉额头,夕月立时松了手里的叉子,糕点没了作用力便‘啪嗒’掉在了地上,她眼睛装作迷迷瞪瞪的样子,不一会儿就歪倒在了沙发上,没了声响。 “哈哈哈……”饕餮见状随之一笑,原本的温雅面孔瞬间染上几分戾气。 他扫了眼已经昏迷的夕月,看向还有意识的d伯爵,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冲他邪魅一笑,猛然俯身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一手轻轻拂过对方的唇瓣,一手一点点解开他旗袍上的盘扣,微眯起眼嗅了嗅,喃喃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的味道比起‘美女之唇’,要好上千倍……” 剩下的话消失在两人的唇齿间,伴随着他们口腔里的啧啧水声,夕月在沙发上眯眼看着只隔了张桌子的活色生香,一抹红晕瞧瞧爬上了她的脸颊。 “唔……和我想像中的味道一样好!素食主义者的血中果然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饕餮从d伯爵身上微微抬头,眼底一片痴迷之色,“我认为这时间的美味极品,首先是出生之前的婴儿——纯洁的美味适合作为前菜。佐餐酒是满杯的处女之血,主菜用口感恰到好处的年轻男子最为适合。” “接着是全体的统结——我终于找到了理想中的甜点了……”饕餮从身后抽出一把菜刀,高举着冲身下的人狂笑道:“伯爵,你的肉一定甜美得令人**吧!” “嘭——!”饕餮手中的刀被夕月斩魄刀打掉在地。 “你怎么没有被迷倒!”饕餮吃惊了一刹,瞬间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样也好,处女的血在对方醒着的时候喝下去,才更有味道……” 夕月举着风华星曜怒不可遏,哪儿还管对方是不是上古凶兽,直接开刀就刺了下去。 刚才装昏迷时,她听这人说到婴儿就想到昨天晚上在电视上报道的新闻,上面说有个孕妇怀孕9个月却被人生生剖腹致死,怀里的婴儿不知所踪,今天听到这饕餮的话,摆明就是它干的,一想到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被它害死,她就觉得愤怒。 就算这个世界再怎么腐烂和悲哀,就算你d伯爵想要收了这个混蛋,她也不想让这家伙好过! “竟然还有这样的上古灵力,果然是个美味。”饕餮一边闪躲一边勾唇,根本不在意身边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旁边的d伯爵看得心惊,原本他看出这个夕月不简单,身边跟着一只九尾不说,还能发现饕餮在茶里下了药,但他也没想过把局面弄成现在这样,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只好幽幽一叹,道:“两位能不能先住手,我有话想说。” 他见夕月根本不听,还放出一团火把房间的柜子烧着,流下几滴汗珠,叫道:“夕月小姐,夕月小姐,你先冷静点,这里是公寓,还有人住在这里,你这样会伤害到无辜啊!”本是随意的话,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真得缓和了下来,d伯爵眸子一亮,继续道:“你应该知道它是只饕餮了吧,但它只是附身在人类的身上,你就算伤了对方,也只是把人伤到而已。” “哼,人类,你知道的挺多!”饕餮拍掉身上的灰烬,扫了眼d伯爵,心底却对夕月忌惮起来,今天被这么一打搅,正餐肯定吃不了了,早知道这人这么麻烦,它就只带伯爵回来了,“今天放你们一条生路,离开吧……” 被这人没脸皮的话一呕,夕月挑眉想再上去捅它几刀,就见d伯爵拦住她的动作,冲她轻笑着摇摇头,走到饕餮身前,真诚道:“你又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四处游走在世间?就像牛要吃牧草,人类要吃牛肉一样,你的生存方式唯有吃人一途啊!” 夕月听到d伯爵的话一愣,对方这话不止说给饕餮听,更像是对她说的。她的视线凝向d伯爵清丽雅致的身影,收回了手上的斩魄刀,的确,她没有站在饕餮的角度去看待事情,也没有想过饕餮的生存方式竟然只能吃人…… 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这个世间的法则到底对谁才有效用? “褪去那副假躯壳,怎么样?要不要来我的店里?”他伸出自己的手,诱哄,“在我的店里,绝对不愁吃喝哦!因为食物会自动落入陷阱里。” 夕月虽还有些纠结,但d伯爵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若是任由这只饕餮在外霍乱,还不如让它呆在宠物店里,如果它吃的是那些不法分子或是险恶之人,她的反应就不会像刚才那样那么大了吧…… 最终,d伯爵诱哄成功,饕餮从那人的胸口吃掉心脏爬了出来,直看得夕月皱眉不爽。 变成原型的饕餮跟只中型犬差不多大,头上两只弯曲的羊角,身上长着长毛,凶狠的吊角眼透着一股狠戾和凶残,看向夕月时,还亮出了它的尖牙。 在夕月的眼里,对方就是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儿,除了会装装凶狠的样子,还真不能把他跟凶残之类的词联系上,所以,她不客气的直接伸出拳头砸了上去,直让饕餮哀叫一声想要反扑,被伯爵扣住。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要谢谢夕月小姐的帮忙。”d伯爵怀里抱着饕餮,一边顺着毛发,一边笑眯眯地说道:“下次有机会的话,夕月小姐不妨到我店里做做客,我不介意你带上那位朋友来看看哦~” 回家后,夕月就把这事儿说了出来,对于坐在一边的塞巴斯蒂安,她也没想隐瞒什么。 双炽皱眉说了她几句,也只能无奈,摩可拿在夕月身上蹦跶两下,说明天去宠物店看看那只饕餮后,大家聊了会儿天,便各自睡去,只有塞巴斯蒂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端了杯红茶轻抿了口,浅笑道:“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和意外呢,我的小姐……” 第44章 初访和寻觅 “欢迎来到爱与梦想的店铺,我是这间宠物店的老板——d伯爵。”随着他的话语,那头柔顺的黑色发丝便在他的脸旁划出几道弧度,似水波里的浮萍,涤荡出几个唯美的音符。 一紫一金的眸子一半阳光一半阴郁,仿佛杂糅了善良与邪恶这两种极端的东西,只要他静静地凝望着你,就能吸引力住对方所有的注意力;一袭改良过的龙纹中式男旗袍着身,在这个聚满了各种动物,又透着古色古香的宠物店里,显得神秘又莫测。 “伯爵,我们来打扰了。”夕月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将手里的蛋糕盒递了过去,笑着道:“这是我自己做一些甜点,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尝一尝吧。” d伯爵的眼睛从御神狐双炽的身上转到夕月手里的盒子,原本还有些深沉的眸子被瞬间点亮,他双手捧甜点盒子,愉悦地说道:“啊~~夕月小姐真是太客气了~~~这东西闻起来就很香啊~~介不介意我现在就吃呢?~~~” “当然不介意,伯爵喜欢就好。” 夕月和双炽被邀请坐到沙发上,边喝d伯爵给两人倒的茶水,边扫视着一群人形的动物。夕月是在搜寻着自己认识的几个动物慢慢对号入座,而双炽却是带着一份好奇和惊讶看着这些跟自己类似的生物。 当她的目光终于落到那个他们一进门就冲她龇牙咧嘴怒目相视的饕餮时,对方早已无力地收回了瞪圆的眼睛,抬着一只手揉搓着发酸的眼角低声咒骂着什么,让她极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夕月小姐要不要把饕餮阿澈带回家养呢?”d伯爵咽下最后一口甜点,笑看着互动的一人一兽,提议。 “不需要。”“我才不要她!” 两人同时开口的‘默契’,让d伯爵弯了弯眼,“既然如此就算了,小姐身边本就已经有个很优秀的存在了。” “伯爵,你的意思是我很差吗!”阿澈听到那话有些不爽,扫视了番御神狐双炽,冷冷哼哧一声后,看向夕月,撇嘴,“你这样的主人我不稀罕!” “你这样的宠物我才是不稀罕!”夕月白他一眼,无语的发现摩可拿已经跟店里的宠物们玩到一块儿去了,本来她还想问一问有没有关于能量的提示…… “唔啊……店里来客人了?”一道慵懒又随意的声音从后室响起,打断了夕月和饕餮的话,让厅里几人的目光一同望了过去。 额间一抹妖冶的红点隐现在银白色碎发下,长长的发尾编成麻花,他穿着一身透视朋克装边打哈欠伸懒腰边从后室的帘幕中走了出来,半敛的金色微醺的眸子扫视着厅里的几人,在看到来人时不自觉睁大,有亮光匆遽而过。 一个闪身现到双炽身边,他很是肆意的上下打量起来,语气中透着股兴奋,“没想到啊,竟然还能遇到同族的人,你是伯爵新招回来的?” 双炽也很诧异对方九尾狐的身份,但瞬间收了表情,一脸正经地坐在夕月身边,用那双异色的眸子凝着身前的人,解释道:“我身边的这位才是我的主人,我来自千年前的平安京。” “平安京啊~~那时候才是吾辈最喜欢的时代呢……”九尾狐邪邪一笑,瞅了眼夕月,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单手搭到她身后的沙发上,另一手抓着自己的辫子把玩起来,“美女,有没有兴趣再养只九尾狐啊?” “……不好意思,我有双炽就够了。”夕月抽抽嘴,往双炽身边挪了挪,见对方毫不在意的勾唇一笑,问道:“相比较有主人,自由不是更好些吗?” 这是夕月一直没太明白的事,若说d伯爵是为了报复人类想要让人类灭绝的话,那这些动物自己选择主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久远的生活,寂寞或者无聊了吗? “哈哈,也许你说的对,自由的确是吾辈最向往的东西……”九尾狐把辫子甩到身后,轻敛起狭长的眼眸睇向夕月,眸底倏忽划过一道金光。 夕月先是被对方话语中的孤冷傲然弄得一愕,再看到那双熟悉到一直记挂在心底的眸子时,脑中遽然一片空白。 那一身雪白的狩衣纤长的墨发素白的玉手绝色的容颜,那用桧扇半掩住嘴角却怎么也挡不住的笑颜,那凝着自己似有千言万语璀璨深邃到让自己无端沈溺的眸子,那幽幽唤着自己“月儿”时,如清泉流水般透彻又温润低缓的声音…… “狐狸……”夕月扑到那人怀里蹭了蹭,感受着对方身上暖暖的温度,刹那,似乎有什么想要滑落眼角,“我好……”想你两字还没说出,陌生的气味和怀里的人有些僵硬的身子,让夕月的脑海闪过一道细流,突得退出了对方的怀抱。 凝着那张欠扁的笑脸,夕月皱眉不语,本来还想骂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毕竟九尾是能让人看到自己心底最想看到的东西,若不是自己心志不坚,如何会着了这只九尾的道! “阿天。”d伯爵先是警告似的叫了声九尾的名字,再看向夕月时,带着丝歉意和真诚,“夕月小姐不要介意,阿天跟您身边这位是一样的,能让人看到心底最想看到的事物,勾起小姐的伤心,是我们的不对。” “不,是我太想念故人了而已。”夕月边说,边对眸子噙着关心的双炽摇了摇头。 “嗯,看起来是位了不起的大人。”d伯爵抿了口茶。 至于刚才看到的人……那身装束似乎是近于平安京时期的阴阳师装束吧,这么想着,他看向夕月的目光多了丝探寻的意味。这个人类,还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内心和身份的人了,单就她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九尾和那特殊的能力,就不能让人小虚啊。 “嗯。”夕月淡淡一笑,心底暗道那人可不止了不起。 “伯爵伯爵,我在西面捡到了这个东西。” 正在两人都停了话,不知该说什么时,一个黑色皮肤的小男孩穿着短装皮衣皮裤从大门外跑了进来,扬着手里的东西奔呼,神色带着几分得意和讨巧。 “殿下?您怎么来了?”d伯爵看到那人先是一愣,再望向对方手里的东西时,瞬间站了起来,神情激动又惊喜,“这是……这是……” “哟~飞铎!”阿天扬手对来人打了声招呼。 “阿天,你回来啦,好久没看到你了。”被叫做飞铎的人将手里的东西丢给d伯爵,就跑到了近前,这才发现夕月两人,好奇道:“是客人?” “唔,差不多。”阿天含糊的回了他,想到先前夕月抱住自己唤着‘狐狸’的模样,心底有些小郁闷,皱眉扫去心痛的不爽快,问道:“你带的什么东西回来?伯爵看起来样子有点激动……” 夕月看着d伯爵拿着手里的东西不停走来走去,又是傻笑又是喃喃自语的样子,抽了抽眼角,这幅模样可不是激动能形容的了的,这明明已经趋近癫狂了! “夕月,我们要不要先回家?”双炽看着诡异行为的店主和一屋子的妖怪建议,他总感觉,再待下去准没什么好事! 随着双炽的话落,另一边的飞铎回答着之前阿天问他的话,“那东西是我迷路在西面的千影山上无意中发现的,后来我可是问了一路才好不容易走出来的。”飞铎甩手说完,单腿跪在沙发身,贴近夕月的身边细细嗅了嗅,才猛然睁开那双大大的猫眼。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而且,很舒服啊~你能抱抱我吗?” 夕月“啊?”了声,那个几乎爬在她身上的男孩儿就被身边的双炽拎到了地上,“不许对我主人无礼!” “怎么这样啊~~只是抱抱而已,你这个家伙也太小气了吧!”飞铎瘪嘴看向双炽,突然变成一只猫的模样,软声道:“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抱我了?” 双炽挑了挑眉,没有理会那只卖萌的猫咪,一边的阿天有些为飞铎不平,双手插兜,微扬起下颚睨着双炽,“你这家伙是不是太过古板了?千年的时间还没让你和现在社会的同调?”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双炽不置可否,神色淡淡。 “嘁!”阿天和饕餮一同哧了他一口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瞬间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嘿,你是新来的?饕餮?”不一会儿两只便聊了起来。 夕月瞅着现在的确有些不合时宜,招手让摩可拿回来,抱着它小声问道:“那只饕餮身上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东西?你现在能探出来是什么东西不?” “小月,我现在还不能明确的知道是什么,但是这里有好几个你要找的能量体呀。”摩可拿蹙了蹙眉,一个个数道:“那只长毛羊角(饕餮阿澈),那只狐狸阿天,那只埃及猫(飞泽),还有现在小d手上拿着的牙齿身上也有你要找的能量。” “什么?”“我决定了!” 夕月和d伯爵的声音同时响起。 “那是什么东西?”“我要去找这个牙齿的主人!” 又是同一时间发声。 夕月眨眨眼,看了眼身边的双炽后,凑到摩可拿耳边小声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得到东西?”摩可拿见夕月的样子,也学着她的动作,举起一只手掩住自己的嘴凑到她耳边,回了三个字。 “没有啊。” 夕月收回耳朵抽了抽嘴,无语地看了眼摩可拿一副懵懂的样子,突然大声道:“请让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个什么牙齿的主人!” 千影山,顾名思义,千重幻影,虚虚实实,因里面长着大面积的植被和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常常有人在这里迷路失踪,因此,被政府列为自然保护基地,将范围内的都包揽在了里面,也算是还了生灵一片空间。 夕月和双炽跟着d伯爵坐直升机降落到了飞泽所说的大概位置,让飞机先行离去后,一行人才开始在这片山上慢慢寻找起来。 “伯爵,这里这么大,你单凭一个牙齿能找到吗?”夕月见已寻了四个小时却连半个影子都没见到,擦了把汗重重呼出口气。 没用瞬步单就走路的话,一直不休息的她,身子还真有点吃不消。那几个妖怪也就算了,可d伯爵也好像一点没受影响似的不喊累不停步,直让她暗呼‘人比人气死人’,只要给他一个牙齿握着,就好像能充满能量似的,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咦咦咦咦咦?你刚才是不是有说什么?”d伯爵从神游中回神,看向夕月。 “……什么也没有。”夕月皱眉,“呀——!” 刚说完,她的身子就被身边的双炽打横抱起,环上对方的脖子,她诧道:“双炽,你这是……?” “接下来的路可能还有很长……”双炽低头对上那双水润的重瞳,清雅而笑,“我只是觉得,夕月现在该休息会儿了。” “啊,是我的不对,一下子忘乎所以了。”d伯爵这才后知后觉,道,“大家原地休息会儿吧。” “麻烦!”饕餮阿澈丢下句嘲笑,随意找了颗树靠着。 阿天冲两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脚尖一点,跃到一颗树枝上,双手枕着头将视线望向了湛蓝色的天空,飞铎左右看了看,还是被蛊惑的坐在了双炽的身边,微贴近两人,闭眼嗅着夕月身上的清香,沉醉如梦。 摩可拿从双炽肩头蹦下来,晃了晃脑袋,蹦跶到d伯爵身上,被对方轻柔地抚摸着脑袋,它眯了眯眼,就在摩可拿舒服地想要入睡时,一股同牙齿上气味相同的味道愈来越近,让它瞬间亮起了额前的红色宝珠,道:“小月,小d,牙齿的主人要来了!” 随着摩可拿的话起,隐现在树木间的身影渐渐靠近。 透过层层叠叠的叶障稀稀疏疏的浅光,那人就那么缓步行走在草木间,白色飘逸的和服染着数朵六角梅花,不时的在树叶光隙中变幻着形状颜色,直到他从一大片阴影中走出,那显露在金色阳光下的俊朗容颜孤傲的神情银白如瀑的长发,宛如华贵的公子立在一方,灼灼其华,夭夭其质。 d伯爵凝着那人,激动地开阖了唇瓣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对方那双金色的眸子,冷冷地从他身上扫过,又一一划过另外几人,缓缓将视线定在了那张没有改变分毫的清秀容颜上,若冬日冰封的溪水瞬间乍裂后的清透声音,一点点从那双浅白色的薄唇中溢出,回荡在整片树林里。 “为什么没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情人节啊~~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哦~~~~ 解说小贴: 宠物店里杂糅了新旧两部的动物。 阿澈:饕餮,人形时还带着羊角。 阿天:九尾狐,可以让人看到心底最想看到的事物。 飞铎(duo):又叫费姆特(翻译的问题)埃及法老死后被他养的猫的灵魂所救,共用了一个猫的身体,所以可以变猫也可以变人。(秋乃茉莉的另一部作品《灵感商法公司》里主讲。) d伯爵: 人形飞铎: 猫型飞铎: 阿天: 猫型飞铎~打滚,求评论,求收藏~~~ 第45章 一念间的战国 清澈如初,华贵如初,冷漠如初。 一如那时夕月在战国误闯入了密林,遇到了受伤靠在树旁,披着一身夕阳斜晖与世隔离仿若顷刻便会羽化登仙的初遇。 “我有想过……”此时此刻,看着对方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夕月竟然说不下去了。 ——我有想过去找你,可自从你给我的东西被魔女换走后,我就有点担心,后来上学又忙来忙去,还去了趟平安京,才回来又每天跑腿比赛的活动……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怎么看都有些搪塞的意味。 两人相差的五百年时光,她只要一个转身跃下尸骨井就能达到,如果对方有意想见,却只能随着时间静静推移,乃至品尝了五百年的岁月更替时代变迁。 “对不起。” 千言万语在想到对方真的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等了那么久后,只化成了三个字的歉意。 “此处乃我西国境地,你们速回。”杀生丸微阖上金色的冰眸,用一贯清冷的语调说完,转身离开,攀附在他身上的雪白茸毛随着他的动作,在身后开出了一朵朵绚烂的白花。 “杀生丸!”夕月不知为什么会叫住对方,也不知道如果对方停下来她又要说些什么,可看到那人就这么离开,冷凝了一身的风华,她心里就有些难受。 听到声音,杀生丸脚下的鬼魁靴一顿,身子在原地停滞了几秒,握在天生牙上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又继续了原来的步伐,渐行渐远。 “啊啊啊~~~真是好有个性的犬妖啊~~我多想把他领回宠物店里啊~~”d伯爵双手交握在前胸,眼睛里缀满了闪耀的星辰。他凝着杀生丸远去的身影,语气瞬间恢复了正常,间或透着一股对世事的无奈和悲伤,“可是……有着这样风华的它,只适合生活在这广袤无垠的一方净土里呢……” “夕月小姐!”d伯爵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眸光轻转,“我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认识这个犬妖的呢,他对小姐的思念很深,就算死了,也还记得。” “你说什么——!杀生丸死了?!”夕月以为d伯爵会说些回去之类的话,却没想得到的是一记重磅,“那他刚才……” 竟然只是灵魂状态的杀生丸吗……怎么会!怎么会? “啊,的确如小姐所想的那般,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净化升天,而守护在这片土地上,怕是因为有太深的执念吧。”d伯爵一脸的惋惜,“若是能亲眼见一见活着的犬妖,我想我一定会圆满的。” “主人,您怎么了?”“夕月,你没有事吧?” 御神狐双炽和飞铎本就站在夕月身边,也一直关注着她,经过刚才的事后,见她表情阴沉下来,不自觉询问出声。 夕月蹙着眉,抿了抿唇,瞅着身边这几个人,坚定道:“我要去找他!” ------------------------------------ 日暮神社,祠堂小屋内。 “就是通过这个到那边的吗?”d伯爵单手摩挲着下巴,凝着古老又破旧的古井,喃喃自语。 夕月扭头对立在身后的日暮爷爷和抱着小胖猫的草太笑了笑,谢道:“爷爷,草太,我们现在就试着过去了,如果我这几个朋友没能跟我一起到达那边,就要麻烦你们帮忙照顾下他们,我最多会花费在这边的1到2个小时左右。” “去吧去吧,若是看见我家戈薇,帮我把之前那话带过去就好。”日暮爷爷摆了摆手,草太也在一边睁着大眼,扫视了一圈人,道:“我也想过去的呀!” “呃……要不大家一起试试?”看着草太渴望的样子,夕月不忍拒绝,不过她心里知道,可能性很小。 夕月让双炽变回到九尾的模样和摩可拿分别占了她的肩膀,又让d伯爵把带来的几只变回原样,抱起草太,对日暮爷爷道了别,嘱咐怀里的草太“抓紧”,便牵着d伯爵的手跃下了古井。 怀里一轻,眼前显现出一片无际的星河遂空,只刹那,便在一团光束中来到了另一个时空。 布满了蔓藤青苔的古井里,正有一抹清淡的月光从斜上方漫撒在不大的空间里,仰头透过一块儿四方大的井口望向天际,有星辰,明灭闪烁,点缀着黑夜的帷幕,静静地释放着亿万年前的光辉。 “原来……真的不一样……” 突兀的声音让夕月猛然转头,看到立在身边凝着头上一片暮色的人,她诧异的开口,“你竟然真的能跟过来!” 之前的夕月真的对这几个人不抱有能跟她一起过来的希望,没想到除了草太,就连那几只动物都跟了过来,这种诡异的场景,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呵呵,是呢。”许是夕月的语气太过惊讶,让d伯爵笑出了声。 “什么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饕餮阿澈的声音从古井上方传来,他单手撑着古井边缘低头,对还站在井下的两人抱怨,道:“伯爵,你们怎么还在下面?” 待几人上到了井边,双炽才询问出声,“夕月,现在是晚上,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过夜?” “两个世界时间有出入,既然是晚上,我觉得我们还是倒一下时差比较好。”d伯爵看向身边的夕月,“不过这里夕月小姐比较熟悉,所以,今晚的安排就看你的意思吧,如何?” “哦,也好,离这里不远有个村落,那里有我认识的婆婆,我们可以在她家里借宿一晚。”夕月带着众人往枫婆婆的村落行去。 这时候的她带着奇怪的心理,疑惑着为什么他们都能通过尸骨井来到战国,却不知,在很久以后,当她得知了原因,唯余下一片无语。 “枫婆婆,又麻烦您了,真是不好意思。”夕月见d伯爵带着几只宠物和摩可拿到客房休息去了,对身边的枫婆婆直言感谢起来。 “你这丫头见外了,难得能让我这老婆子在有生之年见到这么多另一个世界的人,就还怕你们在这里住不惯呢。”枫婆婆递给夕月一碗汤食,又舀了碗给双炽和飞铎。 “住得惯,这里很好。”曾经她常常睡在野外幕天席地,而今这里有铺有被,比之当初好了不知凡几。想到来这里的目的,夕月心头一紧,问道:“婆婆,距离上次您看到我,大概过了多久?戈薇他们的四魂之玉收集齐了吗?” “收集四魂之玉恐怕还需要好久呢。”枫婆婆喝了口汤,奇怪道:“戈薇不是说两边的时间是同步的吗?距你上次来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月了。” 也就是说,时间的转换只在现世,这边的世界并不会受到影响,那杀生丸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如果不是这个时候的话,那她现在过来,该怎么跟他说?只要一想到在千影山上看到的那个孤寂又傲然的身影,夕月的心就忍不住难受。到底是怎样的执念,才能让他的魂魄不得以升天,而执着又寂寥的守在那一方世界里? “……月……夕月……” 双炽的声音飘入夕月的思绪里,拉回了她的神志,对上那双关切的瞳眸,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看到已经没了枫婆婆的身影,问道:“婆婆人呢?” “她说自己有些累,先去休息了。”双炽凝着夕月,似乎知道她内心的所想,安慰道:“我知道您和那只犬妖的关系很好,但请您不要太过担心,既然我们能来到五百年前,应该会找到问题和办法的。” 飞铎变成猫型窝到夕月的腿上,赞同道:“对啊,只要有心,什么问题都会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且,就算你现在担心,也只是让自己失去理智,不若先放宽下心,最起码,在现在这个时代里,那位大人还没有死掉,就是最大的喜事不是吗?” “谢谢你们。”夕月对双炽笑了笑,一遍遍轻抚过飞铎黑色亮泽的短毛。 “也许之前那一瞬间决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见还没有出事的他,顺便再找一找问题的根源……” 炎热的夏季已经接近尾声,村落里也到了秋收了季节,一大早夕月帮着枫婆婆收了些粮草,便带着一些干粮和d伯爵几人踏上了寻找杀生丸的路。 “啊啊啊~~多么漂亮的尾羽啊,这么招展的姿态实在令人心动……” “伯爵?” “啊啊啊~~快看,那一身鳞甲多么亮泽光滑,如果在水中,一定会更加闪耀……” “伯爵……” “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稀有的物种,竟然还有我d伯爵不知道的品种~~我要带它回我的宠物店啊!~~” “伯爵——!!!!” 战国虽没平安时期的妖怪多,但也算是一个妖魔横行的时代,几人一路上见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妖魔,只要是由动物形态演变出来的,d伯爵都会一脸花痴的看上许久,有些时候甚至直接出言邀请对方到他店里。 “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战国,不是现世!你准备怎么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夕月终于受不了这人的态度,怒吼出声,“有点下限好不好,你店里都那么多宠物了,难道还要带这种妖魔回去吗!” “咦咦咦?原来这里的生物不能带回去的吗?”d伯爵一脸的惋惜,“有很多种类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呢……” “伯爵,她说的对,这种东西你还是别带回去的好。”阿天在这里早已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身金丝白袍着身,披散着银色的长发就那么幽幽地立在空中,手里纸符一挥,就灭掉了一个暴起的妖怪,“带回去也是作乱的主儿,含的怨气太多!” “阿天……”d伯爵抬手想要阻止对方的灭妖行动,却见它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顿时泪奔,“手下留情啊~~~” 夕月的目光从正在啃噬死尸的饕餮身上移了回来,无语的扶了扶额头,“双炽,飞铎,我觉得我们应该和他们分开行动才是……” 两人了然的点点头,看了几人一眼,真就这么丢下他们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寻着气味追上来的饕餮见到人就开始叫嚣了起来,“你这女人太过分了,离开也不说一声,是准备丢下我们自己跑吗!” 夕月白了他一眼,看向抱着一只绿色眼珠有点像兔子一样的d伯爵,和飞在空中双臂环胸的阿天,无奈道:“那麻烦你们一路能安分点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杀生丸呢!” “不好意思啊~~是我见到这些东西太兴奋了呢~~”d伯爵小跑到夕月身边,献宝似的举起怀里的东西,“这家伙是绿眼长尾兔,很稀有的哦,相传在300年前灭绝了,没想到能在这里发现耶~~” 夕月抽了抽眼角,小退半步,将视线拉远了几寸,对他身上的摩可拿道:“小摩,过来我这儿,帮我寻下路吧。” d伯爵见人没理会自己,抱着兔子在一边小郁闷的对了对手指,在阿天和阿澈的揶揄下这才拢了拢怀里的兔子,走到夕月身边站定,便听到呆在夕月肩头的摩可拿指着一个方向,眯着眼睛道:“那里有股很浓烈的腐尸气味,不过里面隐隐透出了一些犬牙上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小月要找的人。” 当几人顺着摩可拿指着的方向,行到那处据说含有犬牙上气味的地方时,已经快过了1个小时。 夕月抱着摩可拿在前面带路,直到进入弥漫着浅浅雾气的密林里时,她才皱了下眉,对身边的d伯爵和全部换成人形的几只道:“大家小心些,这里可能会有些不太安全。” 当渐入密林越来越深时,就连夕月也闻到了摩可拿说的那一股腐朽的气味,她从背后抽出弓箭搭在手上,小心的探查起周围的状况,直到前方突然出现了大片的空地,她才转头道:“好像已经……” 凝着没有一个人的环境,夕月顿时欲哭无泪起来,自己的感知变得这么差,竟然连同伴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小摩,他们什么时候消失的?你能找到人不?” “小月,摩可拿也不清楚,之前只顾着查询犬牙上的味道,一直没注意小d他们,现在要找也只能等到我恢复了探查能力才行。小月也应该知道,摩可拿的这种探查一天只能寻一次的。” 夕月认命的点点头,只好先找到杀生丸再说。 从密林出来走的那一段路上,夕月随处可见尸骨残骸秃鹫虫蚁,半腐烂的已成白骨的还有刚死去还鲜血淋漓的人类尸骸兽类尸骸,甚至还有存着妖气的妖类尸骸成堆的积在许多地方,阵阵散发出的恶臭让在特种部队练就了许久的夕月都有点想要呕吐的感觉。 直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嘶吼和碎石爆裂的声音,夕月才加快了瞬步的速度,向声源处寻去。 “混蛋!放了她们!”一身红衣鲜艳夺目,银发肆意招展飞扬,手里已经变化成型的铁碎牙被他舞动的只余下残影,原本金色的眸子已悄悄染上了一丝红痕。 夕月一站定到地上,就看到那个披着透亮坚固铠甲,妖怪□人类上身的半妖,正挥舞着的粗壮触手上卷着两个人类——戈薇和玲。 看向一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到来一直攻击着对方的犬夜叉,夕月扬了扬眉,问向待在肩膀上的摩可拿,道:“小摩,你说的淡淡的气味……该不会是这个穿着红衣服的半妖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文中为什么d伯爵和那几只能一起穿到战国的解释: 都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本就存在着时间空间错乱的影响,加之有夕月带着他们一起,才能通过尸骨井同时穿越到战国时代的。 一,d伯爵。 他本身不是人类,身体是从很久远的时代一直延续到现今的,所以有夕月这个媒介介入,时间空间在他身上就影响不到,所以才穿越了过去。 二,九尾阿天,饕餮阿澈。 阿天他本身是只上千年了的妖狐,经历过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而饕餮更是上古凶兽,虽然这一代的阿澈没有上古饕餮那么厉害,但也是在人世间生活了上千的,所以只要有夕月在,他们通过尸骨井也无可厚非。 三,飞铎,御神狐双炽。 飞铎因为是埃及法老和猫一起附身在猫的躯体上在现今复活的,而双炽是因为被晴明从千年前的平安京送回到现世的,所以说,在他们身上本就出现了时空的错乱,只要有个媒介相连接,是可以到很多地方而不受时间空间束缚的。 当然,若是没有夕月在,他们任何一个都穿越不了时空。 后来d伯爵从战国回到现世后,因为挂念战国时代的生物,又单独去了次尸骨井,结果穿不过去,郁闷了很久,这就是后话了…… 杀生丸sama~ 打滚~~求评论,求收藏~~~~~>_<~+ 第46章 再遇重逢 对于摩可拿根据犬牙上的气味寻出来的却是犬夜叉,夕月也不能怪它,毕竟杀生丸和犬夜叉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血液里还留着一半儿相同的大犬妖的血脉。 而且现在…… 看着挥舞着铁碎牙却一点也攻击不破对方身上坚甲的犬夜叉,夕月也不能不管他,最起码还得把戈薇和玲救出来。她现在不太清楚这里的剧情发展到了哪里,但看到玲在这里,也许接下来会遇到杀生丸也说不定。 “小摩,躲到一边儿去。” 夕月举着弓箭射出了一道破魔矢,直中对方卷着戈薇和玲的触手上。 “砰——!” 散落的触手碎块儿分崩离析,在对方出现微诧的一霎,夕月瞬步过去,接住了掉落昏迷着的玲和戈薇。 “你怎么来了!”“竟然直接穿过了我的结界……” 犬夜叉举着铁碎牙回头,就见夕月把戈薇和玲放到了地上,原本半染成血红的眸子瞬间恢复成金色。而和犬夜叉同时响起声音的妖怪,动了动触角,原本被炸断的地方,又瞬间生出了新的肢干。 “我无意路过……”夕月举着弓箭站起身,和犬夜叉站到一个地方,耸耸肩,“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们,之前枫婆婆还说你们可能在附近,没想到是真的。” 只不过那妖怪刚才口中所说的结界,恐怕就是她和双炽几人走散的原因了。 “犬夜叉,就算来了帮手,我也要你走不出这里……”那妖怪哼笑了几声,杂糅了许多妖怪的下肢诡异的用几个触手深入到地下,不一会儿,整个地面开始以他为中心渐渐变成暗紫色,连带着触及到的草木一瞬间全都枯萎凋谢,变成了不毛之地。 “瘴气和毒液!”犬夜叉一惊,拉住夕月的手后退了几步,看着一点点开始变化的地方,抱起地上的戈薇和玲,对她道:“跟着我,先躲开瘴气和毒液的范围再说!” 夕月抿唇将摩可拿抱紧,跟着犬夜叉向某一处窜去,身后的那只妖怪冷笑了几声也跟上了他们。它虽是许多妖怪杂糅在一起的躯体,行动却没因体积的庞大而受限制,反而能很快的跟上他们的步伐,紧追在其后。 犬夜叉抱着人也不好攻击,但见只要对方没有用触手触及地面便不会有瘴气和毒液产生,停到一处洞口将戈薇和玲放下,对夕月道:“你看着她们,我来对付奈落的分|身!” “喂——!”夕月本想拉住这家伙,却见他把铁碎牙的剑鞘插在了她们身边的地上,就飞跃了出去,挥舞着铁碎牙砍向奈落分|身下那几根埋在地里的触手。她撇了撇嘴,收回从口袋里掏出的符纸,嘀咕道:“其实我想说我可以带大家出去也说不定……” “小摩,你呆在这里看着戈薇她们!”呼出口气,她执起手中的弓箭,窜了出去。 一点点游走在奈落分|身的四周,伴随着犬夜叉毫无章法的攻击,夕月瞅准时机,在对方不同的部位射出了好几箭,却发现,破魔矢只能轻微射入被铠甲覆盖的地方,却完全穿透不了,而它身上的其它地方虽能被射穿,却又会在下一刻瞬间恢复过来。 做出的无用功,让夕月忍不住皱起眉,“到底是……” 正当她想要开口询问摩可拿和斩魄刀里的风华星曜,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时,另一边的奈落分|身却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影响般,凌厉地卸掉了犬夜叉的风之伤,反用地上散落的碎块和身上的突刺攻击了他,使其撞倒一大片树木而受了重伤,一时间竟让他站不起身。 而他自己,却望向另一个方向,嘴里低呼出两字,“结界……” 犬夜叉咒骂了一声,捂着伤口强撑起身子抬头,随着奈落分|身的话落,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又让他讨厌的气味。 看着一直对奈落分|身射着破魔矢的夕月,他强压□上的痛感,用铁碎牙支起身子,啐了口气,紧了紧握着的刀柄,睨了眼躺在不远处还没有醒来的戈薇,他深呼出一口气,双手执刀又冲了出去。 “嘭——!” 两柄长刀同时砍向奈落的身,卷起一股气流。 夕月看着那道突然出现的银白色的身影,和瞥向她的一记金色眸光,无意识地扣住了撑着树上的枝桠。 凛冽的剑锋白色的华服冶丽的妖纹,那额上一枚浅紫色的弯月,似乎蕴含了无数的神秘和莫测,让他整个人显得贵气逼人又气势凌人。 她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到底相隔了多少年,只知道当初在千影山上见到的那抹孤寂又萧瑟的霜白时,心底会忍不住想要颤抖,她不明白为何两人明明只在这里相处了两天不到,她却把他记挂在了心底。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每每想起,都会有一阵的恍惚。 “小月,小心!”“小心——!” 摩可拿和犬夜叉的声音倏忽传入耳中,让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夕月回了神,看着他们焦急地瞪着自己的方向,她慢半拍的想要使用瞬步跃离树干的时候,身子已被人从一旁打横带起,飞离了原地。 夕月透过那人雪白的绒尾,看向她刚才还站着,现在却已经被奈落分|身上的触手和毒液洞穿毁烂的树木,蹙起了眉。再回首时,抱着自己的那人已将她放在了玲所在的地方,清冷的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嘱咐道:“待在这里,不要大意。” 看着杀生丸又挥舞着斗鬼神冲了上去,她握紧了手里的弓箭,无声问向斩魄刀里的风华星曜有没有查出对方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能一直再生。 『小月牙破坏的地方其实已经被净化消失了,但因为它本身是由许多妖怪杂糅而成的,当它身上的某一个部位消失后,它身上的某种能量就会让他从其它地方补上来,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一直再生的错觉。如果小月牙想要消灭它,就只能毁掉他的心脏,但它的心脏又被护在那一身铠甲下,所以只有先破坏掉铠甲和那个能量才行。』 “是四魂之玉的能量!”夕月早之前没有想到,现在一被星曜说出,才发现对方身体里有微弱的四魂之玉的感应,“四魂之玉含在它的铠甲里,但是位置太深我射不到怎么毁掉里面的玉和心脏?或者……我用破魔矢连发,攻击魂玉所在地方的同一点,直到打碎为止!” 『女人,对方是妖魔,你的破魔矢能有几根?当初在平安京就让你好好练习早点开发出卍解来,结果到现在还不会!如果你会了的话,这种妖怪,来几个都不是对手!』 “……”对于风华的揭底,夕月无言以对。 『也不是不能刺穿……那只犬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顺着星曜的话音,夕月看向凝着全身妖气不停攻击奈落分|身的杀生丸,只见他挥舞出的好几刀,都将对方的铠甲损坏了一些,有得甚至被劈开了一小角。 『小月牙只要瞅准时机,在那只犬妖破坏了四魂之玉外面的铠甲后用破魔矢攻击,就有机会破坏掉那妖物的能量,或者反过来你先射穿一点,让他们有绝招的发动绝招试着打开铠甲那里。而且晴明教给你的阴阳术也可以做辅助,帮忙扰乱下对方的注意力和视线。』 “好,就这样!”夕月也不二话,说完后就动了身形。 她抽出身上的式神纸,招出了两只‘风狼’和‘凤羽’,又捡了些散落的箭矢放到箭袋里,使出瞬步靠近了对战的场地,对还在苦战的犬夜叉和杀生丸喊道:“它的左臂肩胛深处有四魂之玉的碎片!” “呵呵,知道了又如何?明知道在我体内,你们却碰不到而已。”奈落的分|身笑了出来。 “混蛋,竟然弄在那种地方!”犬夜叉不爽地叫嚷了几声,动了动手里的铁碎牙,余光却瞥见一道白影执着手中混含了妖力的长剑,正刺向夕月所说的那个地方的场景,惊了一跳,“杀生丸,你的剑会被卡住的!” 看样子杀生丸是打算一搏! 犬夜叉还在一边叫嚣着让杀生丸放弃,夕月已经放下了弓。 夕月催动式神准备趁乱攻击,却不想异变突生,杀生丸手里的剑竟然被两方的力量生生折断了去,而这段的一刹那,奈落的分|身从身上暴涨出许多跟鳞甲样的触手,直接将杀生丸裹到了里面。 低咒了一声,夕月拦住准备上前的犬夜叉,道:“我用破魔矢攻击他镶嵌了四魂之玉的地方,如果开了口子,你就用你的技能攻击那里将口子开大,我再用破魔矢连续攻击几次,势必能把它的铠甲弄破!” 看到之前夕月攻击的箭矢,犬夜叉点了点头,随着夕月放出了一剑正中四魂之玉所在地,用铁碎牙直接砍了下去,“给我裂开!”随着叫喊,他用尽全身力气将之前的小口开大了些许后,立马跳开。 夕月见奈落的分|身扬手攻击,瞬步跃起飞身到了‘凤羽’的身上,驭着它在空中瞄准了那已经裂开的口子,搭上两只箭羽,同时射了出去。 “嘭——!”随着一身巨响,破魔矢破坏掉的地方瞬间涌出大量的瘴气,只片刻,便传来‘噼啪——噗哧——’的腐蚀响声。 夕月和犬夜叉分别带着玲和戈薇离开了原地,奈落的分|身随着瘴气的散出,身躯化成一道龙卷飞入天际,伴着阵阵猖狂的大笑,他留下一句“下次可不会这么便宜了你们……”就飞离了这里。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 几声粗嘎的叫唤让夕月看向了那个从奈落分|身的残肢中走出来的人,他的身上有些地方已经腐蚀,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他只淡扫了眼不停乱叫的邪见,就让对方立马闭上了嘴。 虽一身残破,却不减风华,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未来的西国之主。 “杀生丸,我来看你了。”夕月冲着凝向自己的人,展颜一笑。 她不知道他是为何而逝,也不知道他想要守护的到底是什么,但此时此刻,她却是因为想要见他,才跨越了百年的时间而来。 午后微醺的日光照在杀生丸的身上,仿佛给他镀了一层铂金,有清风徐徐而过,掀起了他的银丝和绒尾,金色的眸子睨着夕月,在对方道出了来意后,暗了暗,嘴角几不可闻的上扬了一度,随后,轻越如流水的声音自他唇瓣散出,让这一片混杂凌乱的地方,都变得美妙起来。 “嗯,我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风华无限的杀生丸sama~~ 性感的杀殿 不爽一瞥的杀杀 凝望着的杀殿~~ 第47章 异样的默契 杀生丸的话先是让夕月一愣,随后莞尔,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并不需要太多言语,便能懂得彼此的意思。 “戈薇,戈薇,你有没有事?”不远处犬夜叉的声音传来,说明戈薇已经醒了。 邪见这才看见躺在戈薇身边的玲,举着人头拐杖蹦跶了几下,屁颠颠跑了过去,发现玲也醒了过来,便将她扶起,圆圆的大眼瞬间闪着泪花‘深情’的回望向自己的主人,“杀生丸少爷,玲醒了!”这下杀生丸少爷就不会惩罚他把玲弄丢了吧…… 杀生丸冷扫过邪见,又看了眼玲,便将目光转向夕月,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和动作。 如果此时此刻是另外一人有着这样的眼神和表情这样的无言和冷然,一定不会懂得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可就是有一种人,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和感受。 夕月单手收回式神,对他笑道:“你先等我下,我去跟戈薇他们道个别。” “速度。”杀生丸凝然转身,银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他行到远处一颗树下等着夕月和那些人道别。 邪见和玲见状,小跑跟上。 “夕月,你怎么会在这里?”戈薇看着身边的人,问出了疑惑。 她记得之前自己是被奈落的分|身引到了这片布置了结界的地方,后来被对方抓住后注入了什么东西就失去了知觉,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许久没见的夕月和杀生丸,不免产生一阵错愕,而且刚刚那几个变成纸片的狼和火鸟是怎么回事? “我是来这里见杀生丸的,顺便要查一些事情。”夕月也没隐瞒,直接道出了这次来战国的目的,“还有,日暮爷爷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下个星期会有一场期中考试,如果参加的话,就回来补几天课,不然小心挂科。’” “考试——!天啊,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戈薇一惊,从地上蹦起来,对夕月道了声谢后,拽着犬夜叉就往村子的方向拖,“犬夜叉,我最近要回家复习功课准备考试,你就回村子里呆着帮枫婆婆忙秋收吧!” “什么考试,有比找四魂之玉还重要吗!”犬夜叉抱怨。 夕月好笑的冲两人挥手告别,捡起了之前杀生丸刺奈落分|身却被弄断的斗鬼神,走到了他的身边。 “已经断了的剑,便没有存在的意义。”杀生丸扫了眼夕月手里的断剑,转身离开。 夕月挑挑眉,摸了摸身上的摩可拿让它把断剑收好,冲玲和邪见点了点头,几步走到了杀生丸的身边,随意道:“现在去哪儿?” “去寻一把能用的武器。”杀生丸金色的眸子斜睨向夕月,淡淡道:“我给你的东西呢?” “呃……”丢了?没带?还是被…… 看到夕月的表情,杀生丸突然停下脚步,修长的眉微皱,侧过头,唇角带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长音,“嗯……?为什么?” 夕月有些心虚,不敢直视那双眸子,只看着远方回他,“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你给我的东西被人换走了……当时我并不知道要用你给我的东西来换条件的,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答应那人的。” “是谁?”杀生丸动了动金色的眸子,绒尾又开始随着他的身形招展飞扬在身后。 “一个有些神秘的魔女,她知道很多事情,如果想要从她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和东西,就必须用自己身上最为重要的东西作为等价交换的条件,当时她告诉我了一些消息后,就直接拿走了你给我的绒毛……” “最……重要……”杀生丸轻喃出几字,眉眼瞬间没了之前的孤冷,柔和了许多。他伸出右手揪下肩上的一小撮绒毛,递给夕月,语气淡淡,“不要再有下次了。” 夕月一喜,接过后点了点头,“嗯嗯,不会了!” “对了,我来这边的时候还有几个朋友跟着一起,本来我跟小摩带着那几个是寻着你牙齿上的气味找来的,结果却找错了,那几个应该是被奈落分|身制造的结界挡在了外面,不过现在结界已经被你破坏掉,估计他们也会很快寻着我的气味找来的。” “嗯。”杀生丸对其他人的存在表示无所谓,但对夕月刚才的话,疑惑出声,“牙齿上的味道,我的?” 这时候夕月反倒被对方问住了,那牙齿是经过了漫长的岁月才出现在现世的,但它本身经历了多久,又是在什么时候掉落的她并不得知,现在杀生丸这么一问,就表示他并没有掉落过牙齿。 夕月想了想,才斟酌地开口,“在现世的时候,我见到过你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抬手止住。 杀生丸蹙眉凝向一处,右手瞬间变成利刃,有白光倏忽闪现,冷然道:“有东西在靠近。” 当几个身影从树林中出现的时候,夕月忙拉住他的袖子,解释道:“等等,他们就是跟我一起来的朋友。” “主人! ”“夕月!”“哟~找到了!” “竟……竟然是……饕餮和九尾!”邪见看到来人本就圆大的眼睛立时凸了出来,尖尖的嘴巴一张,差点脱臼。 它看了眼立在自家少爷身边的人类女孩,不觉好奇又带着丝奇怪,她……到底是什么人?身边不止跟随了这么些妖怪,竟然还让杀生丸少爷特殊对待!它一直以为杀生丸少爷对玲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这个人类女孩反而更不一样。以前的杀生丸少爷从未允许有人跟在自己身旁,现在不仅没有生她气,还在她每次说话时,都回了她的话…… “杀生丸少爷不会是看上……这个人类女孩儿了吧……5555……”邪见在一边咬着袖子奔泪自语,如果少爷真的看上了人类,它难道也要认一个人类做女主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作为一个妖怪的尊严还怎么找回啊…… “邪见爷爷,你刚才说什么呢?”玲见到有这么多人反而很开心,人多了就会很热闹,杀生丸大人平时一个人总给她一种很寂寞的感觉,不过邪见爷爷今天怎么了? 她戳了戳成了木条的邪见,就见对方顺着她手上的力道倒在了地上,顿时大惊,“邪见爷爷,邪见爷爷,你怎么了啊?!” “哎呦!疼疼疼疼疼……”邪见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站起身,就看到脚下滚着一粒石子,它呆呆地顺着袭击自己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自家少爷正冷冷地斜睨着自己,身子顿时一僵,头上冒出一堆冷汗。 刚才……它说的话……不会是被杀生丸少爷听见了吧…… 这边的夕月没有看到邪见那一小段插曲,见到双炽他们,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有,只不过一开始被什么东西挡在了外面,刚才才能通过,就赶过来了。”双炽见她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夕月揉了揉飞铎的头,跟大家介绍道:“虽然出了点小意外,但我终于找到杀生丸了~”她回头看向站在一边不声不响的杀生丸,指着双炽他们,道:“这些都是我朋友,御神狐双炽d伯爵飞铎阿天,阿澈。” 杀生丸只拿那双金色的眸子一个个扫过那些人,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独自走掉的意思,夕月抿唇一笑,就见d伯爵上前一步,做起了自我介绍。 “我是夕月小姐在现世中的朋友,在中华街上开了一家宠物店,如今能亲眼见到如此高贵华美的您,是我三生有幸。”他单手贴在胸前,倾身45°,对着杀生丸行了个礼。 没了之前见到那些妖怪的冲动和无常,d伯爵就那么优雅地诉说,淡淡的凝视,唇角带着一贯的微笑。一番做派让在一边看着的夕月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人对待不同种类的生物,态度会有这么大的差别,而面对杀生丸这种清冷孤傲的犬妖,他会表现的这么淡定和矜持。 杀生丸挑了挑眉,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精致的男人。 这人给他的感觉很特别,身上的气息不似人类,却沾染了许多生物的味道,还有那双似乎能看透所有的眼睛,只这么静静地凝望,就会产生一种无形的威压。 “既然大家现在都在这里了,我有事要说。” 夕月见打断了两人的注视,对看向自己的d伯爵道:“最近我会一直跟在杀生丸身边,伯爵你如果喜欢这里的生物,就到处走走看看吧,如果有事想要找我的话,直接用这个传讯息给我。”她掏出几张式神递了过去,“这是几张用来传信的式神,有什么话对着它说,我就能听到,若是想要回去了,就提前跟我说,我们在枫婆婆家里集合。” “唔,这样也好,我还想要多看看我没有见过的生物。”d伯爵对这样的安排表示赞同。 最后,双炽和飞铎表示要跟着夕月一起,阿天和阿澈表示无所谓,伯爵笑着以不要让他们妨碍自己招收新生物为由,把两只丢给了夕月,带着夕月的式神独自离开了。 “伯爵一个人没事吧?”虽然知道对方很不一般,但夕月还是有些担心。 “嘁,不要小看伯爵,他可比你厉害多了。”阿澈懒懒枕着脑袋靠在一颗树上回嘴,“这里的东西还伤不了他!” 夕月白他一眼没有说话,看向杀生丸的时候带了丝歉意,“我朋友跟着一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如果太麻烦的话,我让他们先回村子里好了。” 杀生丸金色的冰眸明灭闪烁,似有所思缄默不语,待横扫了那几人后,才缓缓开口,“不要碍事。”说完,那双眸子看了眼夕月,抬步走了出去。 夕月闻言,对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转头嘱咐双炽几人,“你们一路上不要随意惹事,也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如果觉得无聊了,可以自由活动去。” 是夜,星辰满天,清风徐徐。 虽然妖怪似乎没有人类的特性,但跟在d伯爵身边的几只早已沾染了许多人类的习惯,在这安宁又静谧的夜晚酣然入睡,伴随星星点点燃起篝火的‘噼啪’声,像是多了一份柔和与惬意。 当夕月寻到杀生丸的时候,他正独自坐在一处坡顶的绿色蔓草上,右手随意地放在曲起的腿上,凝着夜幕下一片微澜,任由清风缭乱了他的发丝,绒尾和衣摆。 她静静坐到他身边,随意地躺在草坪上,半敛起眸子望向天际璀璨闪耀的群星,似乎此时,两人之间没了那五百年的相距,只这么坐在彼此的身边,便会生出一股奇异的和谐和融洽。 “呐,杀生丸,你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夕月看着那一道唯美的银河,突然开口。 “嗯?”独有的醇厚声音自他唇瓣溢出,虽只有一个单音,却绵长如甘醇的佳酿,不品却已醉了人心。 “我曾听人说过,在某一个夜晚,在苍蓝的夜幕下,总会有一棵特立独行的向日葵,仰望明月,独自聆听清风与秋虫的幽歌。”夕月声音清澈悦耳,在说这话的时候,宛转悠扬,就像真的有一副缱倦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让杀生丸能看到那一棵孤独寂寥的向日葵,如何在月下轻殇。 “有时候我觉得你像那只向日葵……”她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杀生丸,你一直追求的是什么?” “力量!”虽被夕月前面的话说得心里有些奇特,但对于后面那句问话,他的回答却是不加思索斩钉截铁。 “若是你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呢?到最后又会如何?” 这一刻,杀生丸迟疑了,这种问题他似乎真的没有想过。 追求力量,只是为了超越父亲证明自己的强大,可父亲已经死了,他便想要得到父亲的刀,但父亲却把好刀留给犬夜叉,他带着不服的心理和浓浓的嫉妒之情想要夺刀,却屡次失败。 他有些不太明白,身为半妖的犬夜叉,明明力量不如自己能力不如自己,却为什么能得到铁碎牙,为什么每次都能在自己的攻击下不被打败?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不够强,不够厉害吗? “你父亲并没有偏爱谁,你的天生牙不就是他给你的吗?”夕月的话让杀生丸一怔,没想到之前心里想的话被他说了出来,他抿唇皱了皱眉,才道出了从来没有跟人说过的话,“天生牙只是一把救人的刀,而我只需要一把能够战斗对敌的武器。”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你父亲既然能一直带着这把天生牙,就表示它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只能用来救人。” “什么意思?”杀生丸不解。 “就是说,天生牙也可能有其他的功效,只是因为你没有开发出来而已。”夕月坐起身,侧头看向那双在夜色下也闪亮夺目的眸子,笑道:“犬大将毕竟是你父亲,他疼爱你的心一定不会比对犬夜叉的少,有时候你只要换一个思维和角度,或者……谁在那——!” 感受到不一样的妖气,夕月挥出咒符袭向产生异样的地方,伴随着‘噗哧’一声轻响,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杀生丸见到来人,拦下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因为之前和夕月说起了比较敏感的话题,他竟然没有注意周围的状况,也不知道这这两人听了多久,思及此,他金色的眸子泛出几丝阴鸷,冷着脸沉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杀生丸殿下,陛下急招,要您立即回西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忙,更得都比较晚,望大家见谅。 第48章 西国 杀生丸双目似剑,凝着跪伏在地上的两只妖怪默不作声。 那两只妖怪久等未见回音,捂着之前夕月用咒符伤到的地方对视了一眼,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杀生丸,不确定的开口唤道,“杀生丸殿下……?” “是何事要吾回去。”杀生丸蹙眉。 “这……陛下并没有交代。”其中一只蛇妖回了话,“陛下让我们来请殿下回去,只说有要事,再无其它。” 杀生丸沉声了会儿,才缓缓道:“你们先回去。” 两只妖怪犹豫了片刻,终是听话的没有反驳,躬身垂眉离开了这里。 夕月见它们走远,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要回西国?现在吗?” “嗯,你和邪见他们待在这里。”杀生丸迎风壁立,一双金色的眸子在缭乱的发丝下若隐若现,“我回来会去寻你。” 夕月抿唇凝着身前这人,此时此刻的脑海却显出了当初千影山上的那抹孤影,那时的他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问她为何没来找他,另一句却是,‘此处乃吾西国境地,你们速回!’ 电光火石之间,她似乎有所顿悟,突然开阖了唇瓣,问他:“如果有一天,你成了西国之主,会坚持你父亲的意志,一直守护你西国土地上的子民吗?” -------------------------------------- 浓如泼墨的夜幕下,一轮银色的月亮高悬而挂。 倏忽,有一道红色的火焰骤然从月下横逝而过,留下一条赤色残影。若是细看,就能发现,在红影掠过的时候,还有一道银白色的影子跟在它身边,只不过速度太快,和着霜月下的月芒,却是转瞬即逝。 飘飞在夜幕下的杀生丸斜睨了眼坐在火红色‘凤羽’身上的夕月,闪了闪眼眸。 看到来找自己回西国的两只妖怪时,他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决定孤身回西国是他早之前就想好的事,只不过一直被琐事耽搁,而当他终于要回去的时候,才相处没多久的夕月竟毅然决定跟他一起,还直接把跟着的几人安排好,让她的朋友帮忙照看玲和邪见。 想到邪见泪奔揪着他靴子不放,却被夕月一脚踹开的模样,他都有些忍俊不禁。 “咦,杀生丸,你竟然笑了!?”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夕月坐在凤羽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杀生丸脸上的笑容,惊奇的叫出了声。 杀生丸脸上一滞,冰眸冷瞥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怎么看都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夕月呵呵一笑,也不逗他,问道:“你们西国有多大?是什么样子的?你是从小在那里长大的吗?那里是不是全都是妖怪?有没有……” 对于夕月爆豆子似的一连串儿问题,杀生丸微蹙了蹙眉,并不是觉得烦躁,而是对于那么多的问题,他不知道该从何跟她说起,直到对方反应过来停下了话语,他才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去看过,就知道。” 夕月挑挑眉,并没有对杀生丸的冷言和少话而生气,反倒自己一点点勾勒出西国的模样,边幻想边跟身边的人说了起来。 “你说的那些都是传说。”不成想,杀生丸却爆出一句话,让夕月顿时哭笑不得。“有了幻想,才能完成许多完成不到的事。” 两人随意地这么聊了一路,几乎都是夕月在说,杀生丸在听,但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轻松自在惬意无边。快入到西国境地时,杀生丸蓦然出声,“进去后,我先带你去我宫殿,待我忙完,再回宫殿寻你。” 夕月点点头表示知道,却怎么听他的话都有些违和感。直到后来她进入了那间华美又宏伟的宫殿,坐在殿里的时候才发现,杀生丸那时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中国古时候皇帝临幸妃子时说的话…… 两人又飞行了大约一刻钟,杀生丸才在一处有着淡黄色罩子的结界外,抬手示意停下。 他几不可闻的扇动了下鼻息,金色的眸子凝着夕月微敛,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随后,在她的脖颈手腕眉心点上了他的血液,留下了独属于他的气味。 “你身上的味道容易吸引那些小妖,用我的血可以覆盖住。”他难得在这个时候对还在诧异的夕月解释了原因,眸光却不自觉地停在了她微张的唇瓣上。 想到刚才指尖下的滑腻和她身上散发出的处子幽香,杀生丸的眼神逐渐暗沉,心底那作为犬妖的血液在瞬间沸腾而起,却又在同时被他强压下去。他抬起手,扣住她的下颚,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中,用那只染血的手指一点点涂抹上对方原本莹润粉嫩的唇瓣,直至变得鲜红夺目。 他皱眉移开目光,却精准的扣住了她的腰身带到自己怀里,嘱咐道:“不要动,我带你回我宫殿。” 夕月对杀生丸突然的亲昵有些莫名其妙,却在对方扣住腰身后,揽上了他的脖颈以稳住自己的身形。贴在他胸膛上的耳朵听着那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她不自觉扬了扬眉,微微抬头,就看到对方弧度优美的脖子和下颚,无意识地动了动身子。 “不要乱动!”杀生丸出声警告,大手紧了紧怀里的纤腰。 “哦。”夕月回了声,将视线下移,便看到掩映在灯火阑珊处的西国,眸子瞬间睁大,“很漂亮耶,比我说的还要美,你竟然说我说的那些是传说!” “哼。”杀生丸发出一声冷哼,随着夕月略带抱怨又惊喜的话将眸光看向了他们的脚下,灯火阑珊处,他的余光懒到了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映衬在夜色微澜的亮光中,如明灭的烟火般闪耀动人。 他微勾起唇角,放柔了表情却兀自不知。 夕月随着杀生丸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看着跟人类街市差不多的繁华景象,小声嘀咕道:“明明也很自豪,还装作不屑……唔……” 腰上被轻掐的一痛,她旋即闭上嘴巴。 只那双晶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在宛若中国长卷工笔重彩画的街道楼阁巷尾酒肆小摊上,熙熙攘攘不停穿梭的千奇百怪的妖怪们。暗忖:这幅景象倒是跟以前看到的那部动画片《小倩》中,呆书生到了鬼城郭北县时遇到的场景很像。 “喜欢这里?”杀生丸的声音促然传入她的耳里。 “嗯,不错啊,这里跟中国古时候的场景很像,我还是蛮喜欢这种古风的。”夕月随意的回了他,却刚好看到街上一只八腿儿妖怪被旁边经过的一只车轮碾碎了只脚,却拿起那个断腿儿追着对方跑的场景,喷笑出声,“哈哈哈,你们这里的妖怪还挺好玩的。” 杀生丸没再说话,将视线从那片灯火掩映下的容颜中收回,飞行的速度刻意放慢了许多。 夕月不知道,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在这里种下了一个因,直到后来成了果,却是百年后的那一幕场景。 这世间,因因果果,轮轮回回,既是宿命,却也有许多的变数。没人知道前一刻发生的事,会在下一刻衍变成什么模样,人类如是生活,妖怪如是生活,在这尘世间的每一个生命,都如是生活着。 路总有尽头,杀生丸带着夕月飞回到西国的宫殿时,两旁的守卫已进去通报了。 “杀生丸殿下,陛下在辰宫等您。”一个身着大红色开襟露骨长群的娇媚女妖缓缓从内廷走出,两条长腿在大敞的红袍下若隐若现,充满了色|情的诱惑,她微微抬起涂满了豆蔻的手,对杀生丸魅惑一笑,行礼道,“这位小姐就由妖姬来照看好了。” 看着那人直接伸出手想要带走身边的夕月,杀生丸眸子一沉,右手直接幻化成光鞭,在她探出的前脚前划下一道印记,冷喝道:“退下!” “殿下您——!” 妖姬咬了咬红色的薄唇,金色的眸子猝然闪过一丝阴鹜,却又在下一秒挂上了微笑,“既然殿下要亲自照顾这位小姐,妖姬就不多事了,只不过殿下许久未回,妖姬的父亲甚是挂念您,若是您得了空,可以到我们府上坐坐,妖姬的父亲一定会很高兴自己的女婿过来看望他的。” 杀生丸蹙起眉,扫了眼夕月,淡淡道:“大将军不是已经给你物色了别人吗。” “呵呵~~原来殿下也很关注妖姬的事情呢~~”妖姬盈盈笑道:“这段时间快到嗣合节了,父亲便给我寻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人,不过妖姬的心,一直在殿□上呢~~” 若曦受不了的打了个颤,暗道这女妖是鸟禽类的吧?笑声这么恐怖的说…… “冷?”杀生丸看向夕月,抬手扣上她的肩膀带到自己的怀里,对妖姬道:“不送!” 妖姬原本的笑意卡在了喉里,愤恨得盯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咬牙,‘杀生丸,你越是这样不在乎我,我就越是要得到你的心!哼,就让你在这里跟这个下贱的人类潇洒几天,到时候,我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妖姬大人,您是先回府还是去鬼魁将军的府上?”一边的侍从询问。 妖姬最后瞥了眼杀生丸离去的地方,高傲的昂起头,走出了大殿,“去鬼魁府上!” 一离开妖姬的视线,杀生丸就自然的松开了环在夕月肩膀的手,走在前面带路到自己的宫殿。夕月跟在他后面,摸了摸之前被轻捂的地方,撇了撇嘴,没想到堂堂‘颤栗的贵公子’也会拿人当枪使啊。 行到殿内,入目处一派古意盎然。 雕栏玉砌,古阁亭台,回沿走廊,木竹修修。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摆设,淡雅中透着丝冷清,就像杀生丸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冷然又孤傲。 “你就在这里等我。”杀生丸看了眼不远处在殿外探头探脑的侍者,皱了皱眉,卸□上的天生牙递给夕月,“拿着,呆在这间屋子里不要乱跑。” 见夕月接过天生牙,他便转身离去,再无它话。 辰宫的主位上,凌月仙姬正慵懒的侧卧在躺椅上,不时的用一只手敲击着身前的床榻,嘴角带着抹淡淡的笑意。在看到那个出现在宫门口的人时,眸子微微眯起,声音淡若飘絮,缓缓道:“杀生丸,你来了。” “是不是那几个人有了大动作?!”杀生丸直接开腔,“你找的妖姬?” “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说你带来的那个人类女孩儿的事。”凌月仙姬凝着杀生丸微蹙的眉,扯了扯唇,“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和人类为伍的吗,怎么……” 杀生丸眸光一冷,薄唇吐语,“如果没有大事,下次不要再随意找我回来!” 见对方被自己说恼了,凌月仙姬才回到正题上,“那些人是不太安分,妖姬这些天都会来我殿里陪我‘说说话’,至于她父亲的动向,已经开始暴露而不会再刻意隐瞒了,当年你父亲还在的时候,他们可不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呢,要是你……” “你准备做什么?”杀生丸对于自己母亲偶尔的不正常已经免疫,问出了核心。 “唔……虽然有些麻烦,但最近不是快到嗣合节了吗,我想趁着那段时候将他们该收的都收了,也免得以后你来治理西国的时候,还留下这么一群霍乱在。”凌月仙姬弹了弹指甲,仿佛那些叛逆分子只是个数字,毫无威胁可言。 “牵连甚广,你准备一网打尽?”杀生丸有些不赞同。 “当然不会直接莽撞行事。”凌月仙姬眸子里的狡黠一闪而逝,“所以……我们需要你带回来的那个人类女孩儿帮一下小忙。” 作者有话要说: 杀生丸sama!!!! ~~好想抱抱啊~~~ 第49章 凌月仙姬的邀请 接下来的几天,杀生丸开始忙碌起来。 夕月整日呆在他的宫殿,也只能在一大早做晨运的时候,看到那个清冷却不见疲惫的银色身影。 “这是做什么?”杀生丸看着夕月动作缓慢的抬手伸腿,疑惑不解。 “算是一种拳法吧,和别人打斗的时候可以活用。”夕月也不太好解释这种东西,像他这种妖怪每次打斗好像都是凭的本能,“跟你们有很大的差别吧。” “华而不实!”杀生丸冷嗤一声,转身离开。 夕月无语的看着远离的人,暗自纠结道:“人和妖果然还是有些差距的……” 没成想,到了第二天大早,杀生丸就先一步出现在了夕月晨练的院落。 “你这是……?”夕月诧异地看着对方手里的光鞭,呐呐道:“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杀生丸如浓墨蝶翼般的纤长睫毛骤然振翅,用那一贯清冷的眼神瞅着夕月,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光鞭,开阖唇瓣道:“想要变得强大,就只能在实战中得到经验。从今天起,我来做你练习的对手。” “啊……?”夕月抽了抽眼睛,刚要说接下去的话,就被杀生丸一个鞭子抽离了原地。 “速度太慢!”他冷声喝斥,手下的鞭子未见减缓。 “喂,你来真的啊!”夕月瞬步躲掉密布着的光鞭,皱眉嚷叫。虽然杀生丸说的没错,而她也的确需要一个强大的对手来提高自己的水平,可就这么二话不说直接开打,她也会有点小小的郁促。 『女人,跟他打跟他打!好久没活动活动啦,我呆着都快要发霉了!除了那个橘子头和脖子上有洞的破面,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高手耶!』 『风华,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劳资都无聊了那么久,早就想动动筋骨了!』 ‘闭嘴,再叫我就不用你了!’夕月听着无语,用神识直接回它。 『你敢!』风华幻化的镯子动了动,表示自己的不满。 ‘那就赶紧闭嘴,废话多!’夕月不理它。 『你——!』风华见状,只得消音。 杀生丸见夕月只躲闪,却不反攻,皱了皱眉,“不要躲,反击我!”说罢,手下的攻击力度倏然加大了几分。 夕月飞身跃起,在空中抽出符纸准备招出式神协助,就被对方一个逼近,抽散了手里的符纸。 漫天飞散的碎纸屑中,杀生丸金瞳冷然妖纹冶丽,就那么立在空中,发如雪衣飘扬,风姿绝世出尘地俯视着站在地上一脸倔强又不服的人,厉声道:“不要做这种浪费时间和给人制造空隙的多余动作!” 夕月咬了咬唇,手背上火辣的疼痛让她的士气猝然被激起。 她始解出风华星曜瞬步到了空中,对那人大喝,“再来!”动作凌厉,速度极快,就像是突然被点燃的爆竹,一瞬间连身上的气势都换了个样。 冷然立在空中的杀生丸,眉眼浅淡地凝着少女的动作,冰瞳中有异彩倏然交迭幻变,他轻扯了唇瓣,道出一声“好。” 直到杀生丸被侍从请离了院落,夕月才成大字躺倒在地上。 没想到和杀生丸的一番对打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累人,当初她跟乌尔奇奥拉和一护对打切磋的时候都还有些分寸,可这个人竟然一点情面也不留,每次对抗出手的时候,都只能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待。 “啊!我竟然又忘记跟他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了!”夕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阵嗟乎。 “夕月小姐,陛下有请。”凌月仙姬的近身侍女见到躺倒在地上的人,抽了抽嘴角,面上却一脸恭敬没有多余的情绪表现。 夕月猛然从地上弹跳而起,看向立在院门口的侍女,眨眨眼,“陛下?杀生丸的母亲?” “……是的。”侍女有些惊奇这个人类竟然直呼殿下的名讳,目光中不禁带了丝好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长得不够漂亮,身段不够妖娆,而且年纪还那么小,这样子怎么能够生下西国强大的子嗣呢! 夕月倒是没在意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想到之前杀生丸交待过这里不会有外人随意进入,想必这人的确是凌月仙姬的侍女,遂开口,“你稍等会儿,我换身衣服再跟你去。” 当侍女带着夕月来到了凌月仙姬的寝宫通报了后,就直接退了下去。 “你就是杀生丸带回来的那个人类女孩?”凌月仙姬一身浅紫白和服着身,手臂中挽着纯白的绒尾。她只侧坐在卧榻上,端着一杯茶水轻抿了口,就让夕月觉得那一动一静中具是风华无限贵丽无双,暗忖:恐怕杀生丸那一身风华便是遗传了这位吧。 “阿……”阿姨?伯母?大人?夕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杀生丸的母亲了,只好把称呼换成了大众叫法,“陛下您好,我就是那个女孩。” “走近些让我瞧瞧。”凌月仙姬冲夕月招了招手。 夕月对她的印象不坏,而且知道凌月仙姬是真的疼爱杀生丸,且对人类没有偏见,所以从善如流的顺着对方的话走到了她的近前,乖巧地唤了声,“陛下。” 凌月仙姬放下茶杯,用那双和杀生丸一样的金色眸子打量了一番夕月,才轻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寻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夕月眸光闪了闪,没有开口。 “你但说无妨,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凌月仙姬笑道。 “最近西国应该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照之前我来西国看到的一些情况,猜测可能是因为内乱谋反之类的……”夕月瞅了眼凌月仙姬一直噙着笑的脸,大着胆子道:“您叫杀生丸回来,而他最近一直在忙,所以可能是跟他有着直接的关系和影响。而他回来带着我,让事情出现了一些意外,所以,您找我可能是为了让我帮忙,或者……处理掉我。” 见凌月仙姬挑了挑眉,夕月继续,“但我是杀生丸带回来又有些在意的人,所以您不可能因为这样而让杀生丸生气或者讨厌您,所以……我猜您找我来是为了帮忙,但具体是让我帮什么,请恕我实在猜不出。” “啪啪啪……”凌月仙姬赞赏地拍了拍手,“你很聪明,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听说你是杀生丸的朋友,所以我把你找过来想问问你的意见,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什么。” “如果能帮上杀生丸的忙,陛下您直管说出来。” -------------------------------------------- “今天那位把你叫到她宫殿去了?”杀生丸从外面忙完回来,就听内侍说夕月今天被自己的母亲找去谈话了。他有些担心那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便直接来到了夕月的房间。 只不过一推开门,他就被面前的场景怔住了。 浅白的月光正从窗外倾洒到室内,泛起层层光晕。窗台边的卧榻上,少女静静侧趴在铺着纯白绒毯的上面熟睡,因为睡时翻动的关系,一片雪白的背部和翘臀半遮半掩地显现在绒毛里,充满着情|欲般的吸引和诱惑,让杀生丸金色的眸子霎时暗沉下来。 他缓步走进室内,行到卧榻边,垂眉凝着还在熟睡的人,微皱了皱眉,意识太过松懈!虽这么想着,可也没有叫醒对方。 待杀生丸的目光终于从少女的身上移向了有些熟悉的绒毛毯上时,额上立即出现几道‘#’字,他就说以前换毛的时候为什么那人会命侍从把他的毛全部收走,原来是做成了绒毯! 郁结之余看向被裹在绒毯里的人,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夕月时,她总喜欢盯着自己的绒尾看,后来收到自己的绒毛时高兴的模样不像作假,那果然是……很喜欢这种绒毛吗?杀生丸不禁反问自己。 将绒毯全部盖在夕月身上,杀生丸没逗留多久就走了出来,对等在室外的内侍道:“以后那人再来找夕月,拦下人直接通知我!” 第二天,夕月就收到了杀生丸让侍女送过来的人类衣服和内衬。 她拿着这些东西不解,暗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因为没睡衣而只穿着小裤裤睡觉,却也坦然接收了这些,只不过此后,除了晨起的对打训练,她便再也没看到这人的人影了。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夕月也不会浪费时间,既然已经从凌月仙姬那里听说了西国的事,她不会被动的被拿来当做垫脚石,按照正常的活动和作息,她给自己做了大量的符纸和咒符,以待接下来将要面对的事情。 直到西国五十年一度的嗣合节到来,杀生丸才终于像是得了假期一样闲了下来。 “今天晚上的宴会,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都留在殿里哪也不要去。”杀生丸坐在桌边睇视着夕月,嘱咐道:“等过了今晚,我再带你去看看西国的景色。” 夕月褐色的瞳眸微转,点了点头。 因嗣合节是妖怪间的大型节日,西国为了迎接这个日子的到来,会在当日举办宴会,不止宫殿里,就连民间也会有相同的宴会。到了晚上,大量的宫灯被摆置上了亭台楼阁檐角琅琊,纱曼轻帐飘渺如云,婢女袅袅行如扶柳。 杀生丸因为是西国的殿下,所以宴会前便提前去做了准备,留下天生牙给夕月,让她带在身边。 夕月听着殿外不时传来的声音颇为好奇,抱着天生牙坐到了杀生丸宫殿的殿顶,撑着下颚喃喃自语,“这哪儿是妖怪啊,明明跟人类一样嘛……” “夕月小姐,夕月小姐,陛下邀您过去。”一只鸟雀从空中飞过,带来了凌月仙姬的话。 夕月拍拍屁股上的尘埃,微敛着眸子最后看了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殿群,淡淡道:“知道了,前面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支持~>_ ^w^<) 冷言扔了一颗地雷 危险的爱扔了一颗地雷 危险的爱扔了一颗地雷 第50章 宫变 露台大殿的酒席宴会上,妖影憧憧变幻,肆闹叫嚷不息。 杀生丸坐在大殿正位左手第一席上,轻啜了口酒盏里的红色液体,将视线从那些蠢蠢欲动,魔舞缭乱的台子上移了回来,金色的瞳眸倏然有暗光划过。 随意地搁下酒盏,他问向立在一边的侍女,“母亲大人为何现在还未到场?” 侍女躬身一礼,回道:“殿下,陛下正在准备节日的东西。” 杀生丸眉峰轻皱,有些不解,以前也没见她在这个时候准备过什么,怎么现在突然生出这么多事?一股不好的感觉袭向心头,让他不自觉紧了紧手。 “冥鸦!”他唤来了身边的内侍。 “殿下。”冥鸦拱手俯身。 “去把我殿里的天生牙‘取’过来。”杀生丸话里的意思是让他去看看殿里的夕月是否安然,这个近侍是他的人,自然能懂得他话里的意思。 冥鸦道了声“是”,恭敬地退下。 今次的清剿活动他已经跟自己的母亲商量过了,如果在这里趁乱一网打尽不能做到,就只能利用父亲当年留在殿里的暗卫,他们是一群忠于他父亲血液的所在,只要是他身上还留着父亲的血,那些暗卫便会听他的话。 可暗卫数量有限,妖姬的父亲拉拢的妖力不在少数,座下大部分妖怪都归顺了他,并不是吃素的料。如果早些年他能看透这些人,听从母亲说的话,也许就不会留下这么多霍乱,而至现在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杀生丸殿下,妖姬敬您一杯酒,祝愿您能在今日找到能入了眼的女妖~”坐在下位第一首席的父亲身边,妖姬端起酒杯行到杀生丸桌前,芊芊食指沾了酒杯里的酒涂抹到自己的唇上,媚眼如丝道:“或者……殿下可以选我呢~~” 杀生丸瞥了她一眼,没有回话,眸子尽是不屑和冷意。 妖姬见状也没有生气,呵呵一笑便放下酒盏行到一个男妖身边,腰身如蛇般攀附在了对方的身上。碍于现在还陛下还没来节目也没开始,两人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但唇舌的相接手上的触摸,却制造出了**浪荡的声音。 忍下想要甩袖走人的冲动,杀生丸向座上几个妖怪使了个眼色,见对方暗自点头,才稍松了松眉梢。 “陛下驾到——!” 随着一声长唤,西国的女主人出现在了大殿上,她身着一身正统华服,双手交叠在腹间,伴着纯白的绒尾,缓步走到自己的主位上,气势天成威仪十足。 她看向露台大殿里的妖怪们,嘴角牵起一笑,缓缓抬手,冲着立在大厅四周石柱上念了声“起——!”就见随着她的话响,每根柱子上都燃起了冥蓝色的火焰,伴随着露台上点燃的熊熊烈火,她缓声道。 “今乃我西国大节,望各位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吾宣布,嗣合节即刻开始——!” “奏乐,起舞!” “吼——~”“唔——!”“嘶——!”…… 凌月仙姬的话让整个大殿沸腾起来,伴随着各种妖怪的嘶吼和鸣叫,霏霏之音和着一群衣着露骨几乎全|裸的女妖的起舞而响起。 能参加西国宫廷宴会的几乎都是有些修为和本事的妖怪,虽比不上当年的犬大将,几只合起来却也不会差太多,而大家对于身体内妖怪的天性和兽性几乎都能控制自如,所以,众妖虽看着台上的表演,却没有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妖姬的父亲原型是只乌鸦,现在一众妖怪中有些地位,今天他们存着自己的目的,所以并没有如以前那般看中了女妖就拉下来行那些苟且之事。 他看了眼坐在主坐上的凌月仙姬黑瞳轻闪,举起酒杯拱手敬酒,道:“陛下,如今我西国万妖朝首,康泰安宁,在此,我敬您一杯,祝愿我西国一直繁荣下去。” “乌将谦虚了,若不是有你们几位镇守,西国也不会如此。”凌月仙姬执起桌边的酒盏,朝对方微抬了抬,“请!”又对座下的众妖怪道:“西国的昌盛,全靠诸位,在此,吾凌月仙姬借乌将的酒,敬大家一杯。” “好好好,共饮!”乌将哈哈大笑,和妖怪们一起饮下了酒。 喝完后,乌将没有坐下去,反而看向凌月仙姬旁边的杀生丸,一脸慈爱的笑着道:“殿下,你与我爱女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完成?到时候也好给我西国产下强大的妖怪出来啊!” 杀生丸眸子闪过一丝不悦,张了张唇,却被凌月仙姬挡下了话。 “乌将,今日嗣合节不适合说这些外话呢。”凌月仙姬浅浅一笑,道:“他们的事还是等下去的时候,让他们自己商量吧。” “哈哈,瞧我真是,杀生丸殿下以前没参加过这个,今天就看看有没有看的上眼的。”乌将嬉笑着拱手退下后,凌月仙姬扭头看向杀生丸,笑得意味深长道:“吾儿,不妨如乌将所说,看看这殿上是否有入得了眼的……” “不用多说!”杀生丸冷硬的拒绝。 凌月仙姬掩嘴轻笑了笑,便也没再逗弄杀生丸,只不时的和来敬酒的妖怪们聊了起来。 待原本露台上的几只女妖演完,各自寻到坐在大殿上的妖怪们斟酒赔笑后,“咚咚咚”几道有节奏的鼓声蓦然响起,让殿里惊奇的妖怪望向了声源,随着凌月仙姬说了声“这是鼓舞。”大部分妖怪都好奇起来,毕竟以往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节目。 乌将听到鼓声不由回头朝凌月仙姬深深看了一眼,却也顾不得深究,因为在这一息间,整个大殿和亭台上悬挂的宫灯骤然全灭,一阵似火非火似雾非雾的光团从空中缓慢而下,直直落入露台的正中央。 而原本在一片黑暗中有些躁动的妖怪见此,全都屏气凝神起来。 “嘭”的一声爆裂,光团猝然消失,露台四处的火焰瞬间点起。一个穿着红色露肩式千重单衣的女子出现在了众妖眼前,银色的涓涓长发飘动如流水,宽大的千层单衣招展如繁花,脸颊上瑰丽的妖纹衬着那双亮如繁星的褐色重瞳显得神秘又动人。 一个抬手,皓腕素白灵动;一个投足,纤肢莹白惑人。 她双手执着舞扇盈盈挪步于台上,虽着着厚重的单衣,却又有别于遮掩的全部而半露肌肤,不同于之前那些女妖的近乎全|裸,她就只这么半遮半掩,便带出一番别样的风情,让在场的男女妖怪都愣了愣神。 旋身婉转,双舞扇上飘飞的樱花霎时将她的周身蓄满,仿佛百花里的蝴蝶,蹁跹于世间,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此时,没有人细看她的容颜,只那风姿和形态便让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更何况还有一丝淡淡飘入口鼻的香气,闻之即醉。 杀生丸从原本的怔愣中回神,眸光骤然划过一丝不悦,他回视向自己的母亲,眼神冷鸷,无声的诉说着‘为什么要让夕月进入他们的局中’。 凌月仙姬淡然回视他一眼,轻扣了扣手里的酒盏,裂唇,“吾儿,开始了。” 杀生丸眸子一沉,想到此时此刻他们原本的计划,便也顾不上再询问她什么,在乌将说了“小心,气味有异!”后,化成犬妖仰天长啸了一声,唤出了宫殿里的暗卫,和着在场他已联络好的手下与侍卫展开了一场厮杀。 在乌将说出了那番话的同时,夕月在台子上旋身一转,立时抖掉了身上厚重的单衣,抽出藏在里面的箭羽搭弓,直直射向了刚才就一直盯着的乌将的心口,破魔矢的攻击威力自不用说,可对方毕竟是西国数一数二的将领,之前虽中的被凌月仙姬催化炼制成的迷药,却还是躲过了致命一击。 夕月也不恋战,穿着内里的套裙甩出几张式神,驭着‘凤羽’飞到了空中,偶尔在上空放几只冷箭,剩下时间便看着场下形似炼狱的妖怪们的搏斗和残杀。 “原来是你——!”妖姬早已在自己父亲中箭后就将视线锁住了夕月,趁乱飞上天后,就看到已经恢复了原本模样没了妖气覆盖的人,咬牙切齿道:“今天我就让你有来无回,我注定会成为西国的公主乃至皇后!” 夕月挑眉躲过对方的火攻,搭弓一箭射穿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妖姬的肩胛,“谋权篡位,你们注定没有好下场!” “我杀了你!” 妖姬怒吼化成两米长的黑色变异大鸟,甩着双翅扇动了几道龙卷风袭向夕月,夕月跃下‘凤羽’始解了风华星曜,瞬步躲过她的连番攻击,直接跳到了她的背部,毫不留情的用斩魄刀捅入了对方的身体里。 忍受不了疼痛的妖姬惨叫了一声,从天上坠下,夕月虚手一划,隔断了对方的喉管。这个声音,她早就听的有些不耐烦了! 坐回到‘凤羽’身上,夕月看着场地上变成原型的杀生丸正撕咬着妖怪的模样,突然生出一种感慨,果然优雅神马的,在这样的场景下肯定不会保留了呢。 让‘凤羽’飞到他上方,抬箭射向了想要袭击他的妖怪,直到箭筒里没了箭羽。她微眯了眯眼,想到之前杀生丸对她的训练,便带着股兴奋化出风华星曜,跃到了地上,加入了这场嗜血的奋战中。 杀生丸扭过巨大的头斜睨了夕月一眼,抬起爪子拍飞只妖怪,冷哼一声,对她道:“不要给我添麻烦!” “知道!”夕月冲他呲牙,一个闪身,割掉了一直蛇怪的头颅。 这场宫变持续了多久夕月不知道,只是当她杀红了眼的时候,身上一暖就被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卷了起来,也许是对方熟悉的气味让她辨别出是自己人,便老实的被卷起,待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是被杀生丸犬妖时的巨大长尾给卷在了里面。 “结束了。”他声音淡淡,举着尾巴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背上,绒尾却没退去,就那么裹着她娇小的身子。 “啊?结束了?”夕月喃喃,怎么感觉好像才开始一样。 杀生丸回首睇视着她,金眸划过一丝看不懂的情绪,“要不要去看看街市上的宴会?”宫变只发生在宫里,外面的妖怪却是不知,现在这时候的嗣合节还未结束,他们此刻前去还是能看到一些宴会的尾影。 “好啊,那我们快去!”夕月听闻立时来了兴致。原先被凌月仙姬叫去帮忙她就没看到宴会的全貌,此刻能去民间看一看,她反而更感兴趣。 杀生丸大大的犬嘴微扬了扬,幻成人形,原本搭在肩上的绒尾此刻包裹在怀里的夕月身上,将她撑起,而他仅剩下的那只右手托在对方的翘臀上,不动声色的向上提了提。 敛下眼睫看向怀里兴奋的人,他没来由生出一股暗恼,没有左手,无法将她全部搂入怀中。 “咦,你这样我怎么动啊?”夕月扭了扭身子,虽然被绒尾裹着很舒服,但去集市的话,这样这样根本无法逛街啊! “只是带你去‘看’而已。”杀生丸无视掉对方瞪着自己的眼,飞向了空中,暗忖:人类的女子不都是很注重外形的吗?如今她衣衫褴褛露出大片肌肤,难道她都没有自觉? 凌月仙姬凝着渐渐飞远的身影,坐回到主坐上侧撑着头,勾起唇角,对身边的侍从道:“吩咐下去,以后夕月那丫头来我西国,奉为座上宾。不过,她会成为……也说不定呢。” 侍奉在左右的侍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惊讶,随后拱手称是。 第51章 丛云牙 自从宫变过后,杀生丸便闲了下来,偶尔去大殿里走一趟露露脸,其它的事就全交给凌月仙姬和自己的手下去做了。知子莫若母,凌月仙姬了解他的性子,只说了句“我再替你管理西国两百年”,便随他恣意。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再怎么样,西国的未来还是要靠杀生丸来接手,就算他不喜欢被束缚,想要自由自在的游走在世间,却不论如何都有他必须负的责任和义务。 而大部分的时间,杀生丸履行了当初答应带夕月逛西国的诺言,带着她逛遍了西国的锦绣山河,看了许多她未曾见到过的妖怪和生物。 “这水为什么是这种颜色?”夕月望着眼前呈现七种颜色的湖泊,睁大了眼睛。只见水面上由淡色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层层涤荡散开,在一簇簇穿透暖云的阳光下,水波潋滟,妩媚动人,“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颜色!” 杀生丸凝着夕月灿笑的脸,勾唇道:“不是水的颜色。里面住着一群斑斓兽,它们身上的壳为七彩,一旦有阳光出现,便会如你现在所见。” 夕月惊奇道:“你们西国不止妖魔鬼怪,就连奇珍异兽都很多啊!” 杀生丸坐在湖泊边的草地上没有接话,静静地凝着在湖边玩耍的人,偶尔她会回头冲她说些什么或者给他看些什么,他便轻点下头,两人就这么相处,让他的心底没来由生出一种平静和惬意的安然之感。 想到那天宫变后他们逛完街市回到他的宫殿,夕月跟自己说了她来这里的原由,他总有种内心涨满的感觉。 听说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死时,他的第一想法是‘有谁能杀了我杀生丸?’,可她是五百年后来到此的,还见过了他死后的魂魄才说出了那番话,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死的,他也不清楚。 他们妖怪的感情原本淡薄,因为时间对他们来只是一个数字,在过了那些漫长的岁月后,什么事情都可以看淡。 就如他活了百年,到如今也能看淡生死。 可看着对方担心自己的神色和立时来见自己的举动,让活了这么多年的他,第一次尝到了被关心和在乎的感觉,在这漫长到无边的岁月里,原本空虚寂寥的内心,似乎被什么渐渐填满,让留着冷血的他,都有种血液渐渐回暖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杀生丸靠在树旁半敛着金色的眸子,看着从湖里抓了一只小斑斓兽的人跑到自己的面前,兴高采烈的诉说着的模样,柔和了眉宇,见对方习惯性的坐到自己的绒尾上,他也只是挑了挑眉,便由她去了。 夕月凝着一片潋滟的湖面,突然道:“呐,杀生丸。” “嗯?”杀生丸侧过头,看向夕月,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想你有事。”夕月微蹙着眉,与那双金色的眸子对视,重瞳中好似蕴含了三千世界,如星河般动人心魄,“回去后我会去找你的魂魄问个清楚,到时候若是知道了原因,我们也好防备于未然。” 杀生丸金色的冰眸微动,有异色悄悄沁染滋生,转瞬消失在眼角,淡淡道:“无需如此。” 夕月顿时炸毛,“你自己不在乎,但我不能不管!” 杀生丸斜挑了眉,突然觉得这样的夕月有些可爱,不自觉抬手放到她的头顶揉了揉,启唇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 “你这也太自信了吧。”夕月嘀咕了句,暗忖:你不在意,我回去还是会问那个魂魄原由! 杀生丸勾唇不语,他如何会说自己其实是不在乎那些,听到对方的在意和关心,他心情极好的手回了手,“要去下一个地方?” “嗳?再等会儿吧,这里这么漂亮,我还想多欣赏会儿。”夕月从一旁的包裹里拿出吃食,道:“午饭还是在这里吧,看着这么美的环境,连心情都会好起来!”她拿出一颗青果,咬了口,赞道:“果然美味!没想到你们这里的东西有挺多都不错!” “还有很多。”杀生丸看着吃得欢实的人,弯了弯唇。 “喏,你也吃!”夕月擦了一枚干净的青果递到他眼前,眸子里缀满了星辰。 杀生丸本想拒绝,但看到那双带着期盼又闪亮的眸子,终是动了。他没有用手接过,只微微倾身,张开浅色的唇瓣,就着夕月的手咬了口他平时不吃的果子,在对方微讶后询问“味道怎么样?”时,回了句“不错”。 吃入口中的感觉的确不错,以前他从来不吃这些东西,却没想,味道竟然不错,虽然一开始味道有点酸,但过后却是十足的甜,到现在他唇齿间还是满满的果香味儿。 “你吃。”杀生丸摇头拒绝了果子。 吃一口尝过味道就好,他本身对这种东西并不喜爱,看到对方就着自己刚才咬过的地方吃了起来,他眸子一暗,原本放在身侧的手瞬间攥成为拳,强压□上有些暴动的莫名情绪。 “你怎么了?”夕月看到杀生丸突然变幻了脸色,问道。 杀生丸刚想说没什么,腰间的天生牙却猝然抖动起来,伴随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波动,让他猛然站起身,薄唇里吐语,“丛云牙!” “丛云牙?!”夕月一愣,想到戈薇早在几天前就回家复习去了,暗道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是我父亲身前的一柄剑。”杀生丸低头看了眼夕月,道:“我要去寻它。” “我跟你一起。”夕月没有阻止杀生丸,她站起身,招出‘凤羽’坐了上去。杀生丸也不二话,飞到空中用天生牙感受丛云牙的方向,在前面带路飞了出去。 待夕月跟着杀生丸寻到丛云牙时,见到的竟然是已经被丛云牙控制住的刹那猛丸正发动着的亡灵军团! 夕月瞪大眼睛看着石壁下犹如蚁群的尸骨亡灵咋舌,这剧情跳跃的太大了点吧…… “小姐!”“夕月!”“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大人!” 正当夕月还在纠结蝴蝶效应的时候,从旁边传来的连声叫唤,让她转过了头。 “怎么回事?”杀生丸蹙眉看向走过来的一群人,问向邪见。 “这里是丛云牙弄出来的……”邪见额头滴下几滴汗珠,抖了抖小身板,还没说多少,就被一边的戈薇抢过了话,“杀生丸,丛云牙里有能控制人的剑魂,如果不把它封印起来,整个世界就会被毁灭。” 她见对方眸子一片暗沉,心下有些害怕,但见一旁的夕月冲自己鼓励似的微笑,抿了抿唇,还是继续说了下去,“犬夜叉想要单独行动去找被丛云牙控制住的人,我们准备帮忙,但是剑鞘爷爷说必须要集合铁碎牙和天生牙共同的力量,才能把丛云牙封印住,所以……” 接下去的话有点难以启齿,想要让杀生丸你配合犬夜叉?好像有点天方夜谭,想到这儿,戈薇有些说不下去了。 “哼,与我何干!”杀生丸冷冷回她,转身凝向乌云盖顶的城堡,蹙了蹙眉。 夕月知道这时候杀生丸在思索,索性不打扰他,抱着变成猫咪的飞铎,看向跟着戈薇一起的双炽,问道:“伯爵还没有回来吗?小摩呢?” “你都在外面玩的忘乎所以了,更何况伯爵!”阿澈环胸抱怨。 夕月白了他一眼,就听双炽接着他的话说道:“小摩去找伯爵玩了。” 阿天斜睨了眼谈话的几人,单手叉腰站在崖边开阖了凤眼,道:“终于来了点有趣的东西,这些天挺无聊的。” “夕月,你能帮忙跟杀生丸说一下,让他协助犬夜叉吗?”戈薇走到夕月旁边,小声道。 “你别担心,他心里有分寸的。”夕月冲她笑了笑。 弥勒早听闻杀生丸和夕月的关系不错,这时见她这样说,心里放了些心,本来有夕月的这些妖怪朋友帮忙,他都已经很感激了,如今再加上杀生丸,那剩下要对付的就是这些亡灵军团了。“放眼望去,敌人大概有五千,把冥加爷爷小玲啊嗯飞铎不算在战斗力内的话,我们一共有十三个战斗力,也就是说,一个人要应付三四百的敌人……” “可对手是活尸,要怎么打?”珊瑚拿着飞来骨皱起眉。 “只要能削弱活尸的邪气,就能够打倒他们。”守护丛云牙剑鞘里的剑鞘爷爷解释道,“不过这样需要花点时间。” 七宝看着崖下成片的亡灵军团流下冷汗,冲身后的人叫嚷起来,“喂!弥勒,为什么弱小的我没有算在战斗力外啊!” “哈哈,小鬼头,你就当后勤好了,看哥哥来收拾这些!”阿天呆在村落里和七宝相处的不错,见到小家伙害怕,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等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他看向弥勒,精致的眉眼微挑,微扬了扬头,道:“他的那些算在我帐上好了,一千个死尸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 “阿天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七宝瞬间抱住阿天的大腿蹭了蹭,狐狸尾巴摇得起劲儿。 弥勒见此笑着摇了摇头,“如此当然最好,只不过还是要小心些。” “啊,下雨了……” 随着飞铎的话语,暗紫色的浓云越积越厚,一片片淅沥沥的小雨逐渐转大,伴着不时刮起的风和着这一片赤色的炼狱,让人忍不住有些发冷。 双炽褪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遮到夕月头顶,异色的眸子在对方看向自己的时候柔和了目光,“不要感冒了。” 正当夕月想要说‘没关系’的时候,戈薇看向他们所站的另一个山头,道:“是犬夜叉!” “哈,等了好久,终于可以开动了吧!”阿澈从一边站起身,用拇指蹭了下鼻子,“阿天,咱们来比比谁杀的多!” “呵……好。”阿天邪魅一笑,中指和食指间便出现了一张符纸,见犬夜叉挥舞着铁碎牙冲下了山崖,他也瞬间跃了下去,“现在开始——!” “啊!狡猾的狐狸,你耍诈!”阿澈幻化成饕餮,立时跟上。 “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是来玩的……”珊瑚看着这些人,抖了抖眼角。 “嘛~无所谓了,只要能除掉这些,怎么样没关系啦,你们不用太介意。”夕月嘻嘻一笑,对双炽道:“我们也去。”说着,招出‘凤羽’坐了上去,对上看过来的杀生丸摆了摆手,道了声“我去帮忙”,便直冲入亡灵军团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开忙,纠结,弄到这么晚才有时间写。 这篇我会尽量日更。 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52章 最后的战役 随着夕月和御神狐双炽加入了与亡灵军团的对战中,弥勒等人也开始了行动。 邪见拄着人头杖将视线从战场上厮杀的几人身上,移向站在崖边逆风而立的自家少爷,张了张嘴,“呃……杀生丸少爷……”待看到对方那张愈发冰冷的脸时,他缩了缩身子,后半句话被生生憋了回去,导致那张绿色的脸都涨红着,死命咳嗽起来。 “邪见爷爷,你没事吧!”玲从啊嗯身上跳下,跑到邪见身边帮着他拍了拍背,看向杀生丸道:“杀生丸大人,之前戈薇姐姐他们救过我跟邪见爷爷,所以玲想帮他们。” 杀生丸金色的眸子冷冷眯起,没有理会两人的话语,只将视线锁定在战场上的那个执着双手刃,穿梭在一群亡灵间的娇小身影上。 他从最初开始追求的力量,是为了以后能够走上霸者之道。丛云牙和铁碎牙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可最终……父亲却只留给了他这把没用的天生牙。如果现在他能得到这把丛云牙的力量,是不是就能达到他要通往的那条道路?是不是就不会出现以后的那一场意外?而那人也就不会担心自己了? “你们留在这里!”杀生丸留下句话,便从崖边掠了下去。 光鞭随着他的身影穿梭在亡灵军团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可没过几秒,那些原本已经倒下的亡灵却又像是被重新组装一样,恢复如初,它们举着手中的武士刀一群群聚结而起,前仆后继涌向杀生丸,将他团团围住。 见状,他暗了暗眸子,冷嘁一声,收回光鞭改用手刃直接攻击那些亡灵,“噗哧——噗哧——”穿透腐肉的声音,伴随着暗蓝色的液体涌出,显得诡秘异常。 亡灵死尸是被丛云牙杀死带着冥界的邪气,所以没有灵气和符咒净化的人,需要花上不少的时间来将其一遍遍斩杀散掉其身上的气,才能真正把它们杀死。 因为这层关系在,相比较而言,夕月是整个战场上最轻松的人。一是因为她本身含有别人看不出的强大灵力,二是她身上拥有斩魄刀,对付这种亡灵状态的邪气有强大的净化功效,三是她从晴明那里学了阴阳术,可以利用身上的咒符净化这些东西。 “夕月小姐很厉害啊。”看到夕月身边一个个消失掉的亡灵,弥勒缓了口气,甩出几张符纸,见到又重新涌上来的亡灵,对身边的珊瑚道:“真头疼,这些东西没完没了。” “法师!”珊瑚感觉到臀部的异样惊叫一声,手里的飞来骨差点扔歪,她红着脸回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厉声道:“请你看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哈……哈……”弥勒原本挠头的手瞬间抓住珊瑚的手腕,带到了自己的身后,在对方诧异的表情下单手举杖替她挡下了一个亡灵的袭击。 “嘭!”看着弥勒身前的亡灵变成一团冥火消失,夕月收回了手里的咒符,对还在怔愣的人道了声:“小心些。”便向其它地方掠去。 “啊……杀生丸大人,救命!” 夕月循声望去,就见一头赤红比一般亡灵还要大的妖怪抓住了玲和戈薇。 摔下几张咒符攻向近到身前的亡灵,她看了眼被被亡灵围住的杀生丸,招出‘凤羽’坐了上去,边飞边用灵力幻化成弓箭射向那只妖怪,却没想,箭羽在离那只妖怪还有几公分的时候突然化成空气消散,让她不自觉蹙了蹙眉。 随着身下‘凤羽’长鸣一声,夕月倏然撑着‘凤羽’的背部瞬步移开,只一刹,眼前的‘凤羽’便化成一团火焰消弭在空中,连同式神形成的符纸一起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夕月从空中跃到城堡的底部,挥舞着双刃,一点点消灭着从台阶上如潮水般涌下的亡灵。 『可能是因为丛云牙散布的邪气,我感觉在这座城堡的一片范围内有很强的气压和邪念,之前小月牙你的灵力箭和式神估计是冲撞上了那股气才消失掉的。』 『女人,这剑太过邪气,如果没有强大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住,不过我感觉那个犬妖好像很想要这把剑,哼哼,到时候可别弄巧成拙了!』 听到风华的话,夕月下意识的看向杀生丸,见他已经冲出了之前的重围向她这边靠拢过来,她摆脱周身的亡灵向后跃了几步,来到他的身边,沉声道:“我帮你清剿出一条路来,你先赶去救玲和戈薇。” “好!”杀生丸也不承让,见识了夕月对付这些亡灵的攻击,他知道此刻只能先靠夕月的帮忙才能在最快的时间上到城堡内。 “你护住我近身,我用灵箭帮你开路到上面!”夕月说完,一鼓作气化出三发灵箭,搭上早已化出的弓箭一起射了出去,“开——!” 随着破魔灵箭的攻击,原本还在向下涌出的亡灵死尸军团被灵气净化,瞬间开出了一条长长的通道。杀生丸在夕月开出道路的一刹揽住她的腰身,随着身后飞扬而起的绒尾,骤然窜到了几十丈外。 夕月手上弓箭不停,随着杀生丸急速的奔跃,一片片消灭着涌出的亡灵军团。她本是特种部队的狙击手,对于在动态中的射击根本不在话下,更何况亡灵是成片移动的,她只用一枚带着灵气的破魔矢,就能消掉一定范围内的死尸。 之前没有用是因为将身上的灵力化成实物很消耗精神力和体力,她估计自己这一战下来,需要很多天才能恢复过来。 两人一路清剿,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城堡的楼内。 “你呆在这里。”杀生丸轻放下夕月,嘱咐,“不要随意靠近,这里邪气很强。” 想到之前风华说的话,夕月叫住对方,“杀生丸,你是为了救玲还是为了得到丛云牙?” 杀生丸的脚步一顿,银色的发丝在精致的脸庞上划出一道弧度,随后静止。他微转过头,金色的眼睛斜扫向夕月,丢下一句话便跃到了楼上。 夕月手里幻化的灵气弓箭猝然消散,因为之前太过消耗体力,此时的她直接跌倒在了地上,苦笑地凝着自己有些酸软的腿,她缓缓地用没什么力气的手给自己揉了起来。 『哼,我就说他是为了那把邪剑吧!』风华在斩魄刀空间的深深庭院里环胸而立愤愤吐语,『笨女人还那么拼命!』 星曜淡淡一笑,捻了一嘬茶叶入壶,启唇道:『我看不像。』 『他自己都说了‘力量一直是我杀生丸追求的东西!’,难道不是为了得到丛云牙?』风华哼哼几声坐到石桌前,拿起一杯茶水就灌了下去,星曜为那杯茶可惜地摇了摇头,继续手上普茶的动作。 夕月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的对话,直到腿上有了些知觉,才缓缓站起身。 脚下的力道还是有些不稳,她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眼见就要摔倒,胳膊上却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把她撑了起来。夕月回头望去,就见犬夜叉一身红衣立在身边皱着眉宇,语气有些生硬,但透着一股关心地问向自己,“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夕月摇了摇头。 犬夜叉“嗯”了声,看到从楼阁上下来的戈薇,问道:“上面已经开打了?” “犬夜叉!”戈薇看到犬夜叉,立时跑了过来,见到他扶着夕月,忙开口问道:“夕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我就是刚才消耗体力太多,累到了。” “你们都待在下面,我上去!”犬夜叉见戈薇扶住了夕月,松开了手。 “等等……犬夜叉,你知不知道如何让丛云牙封印住?”戈薇拉住他的袖袍,道:“剑鞘爷爷说,要封印丛云牙,就得用你的铁碎牙协助杀生丸的天生牙一起攻击,不然,根本克制不了它。” “什么——!让我协助他?!没可能!”犬夜叉一听就炸毛,哼哧一声举着铁碎牙就往楼上走,“等会儿弥勒他们来了,你们就离开这里!” 戈薇还想说什么,就被夕月止住了话,“他现在这样是不会听的,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 三人往外走了段路,就见到已经赶过来的弥勒等人。 双炽见到被扶着的人时微蹙了眉,礼貌地对戈薇道了声谢,打横将夕月抱起。随着古堡周围开始坍塌地裂,珊瑚立时拉上戈薇坐到云母身上,玲也在同时坐上啊嗯,一行人在一片“轰隆隆”的声响中,飞出了这片邪气浓郁的城堡。 当几人到达了原先站立的山崖上,就见远处的整个城堡随着它周围一片地域的坍塌和轰裂渐渐从地上升起,而周围陷下去的地域成了一片深渊,不到一会儿,便从里面慢慢涌起一股黑暗的力量和无数的尸魂。 “糟了,丛云牙那家伙把冥界打开了!”剑鞘爷爷凝着一片暗沉的荒芜担忧道:“一旦冥界被打开,区分生者和死者的疆界就会消失,而我们,都会死掉。” 它话一说完,从深渊里刮起了一阵阴风就将几人往里面带去。 “大家快到我周围来!”剑鞘爷爷见大家都聚了过来,在剑鞘周身开出了防御结界,但那股来自深渊的阴冷凉意,还是让呆在结界里的人忍不住打起抖来。 “……月……”双炽看了看怀里抖得厉害的夕月,眉头越皱越深。 他们妖怪对于这种冷意不怕,但人类要承受这种阴气有些困难,他见用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不加多想就变成了半人半妖的模样,身后的九尾好似有生命般将怀里的人全部裹了起来。 阿天见状挑了挑好看的眉,勾唇一笑幻成狐狸模样跳到了夕月的怀里,和飞铎一起占据了暖暖的位置,对上看过来的异色双眸,他裂了裂狐狸嘴,道:“我们妖兽身体里本就含有一些能量,这样可以帮她防御一些。” 双炽虽不喜阿天占自家主人的便宜,但此时此刻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说的话是真的。 “啊,是杀生丸少爷!” 众人随着邪见指的方向望去,就见犬夜叉也和丛云牙打了起来,只不过杀生丸和他两个人总是妨碍对方,在打的时候还互不相让,反倒让丛云牙从旁占了便宜。 “这两个不懂事的笨蛋!”戈薇低咒了声,抓起身边的弓箭就跑了出去。 夕月凝着跑远的身影叹了口气,抱着飞铎和阿天站起身,因为双炽和阿天用妖力帮自己暖身,现在她身上暖和了不少,就连体力都恢复了三成,“你们呆在这里,我去帮忙。” “小姐,外面太危险!”双炽有些担心的叫住夕月,那股邪气是从冥界散出的,他只是一只妖狐,就算集结了这里所有人的力量,都可能没有办法抑制。 “没关系,我自己清楚。”把手里的飞铎和阿天递了出去,夕月再次招出‘凤羽’飞上了天。 “喂,你干嘛?”阿澈见双炽跟着就要飞出去,嚷道:“那女人发疯,你也跟着一起啊?” 双炽有些不悦的回头,道:“主人身处危险中,我怎能只在一边看着!”说完纵身跃了出去。 已经化成人形的阿天甩了甩袖袍,凝着夕月的方向流转了眸光,他微挑了挑眉,将胳膊搭在了一旁的阿澈肩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没有关系,他们都不会出事的。” 阿澈立时瞪眼:“谁担心那个女人了!” 阿天笑了笑,道:“嗯,你是没担心。” 看到对方的神色,阿澈嚷道:“我就是没有!那个暴力女我才不会担心她!” 另一边的夕月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当她驭着‘凤羽’救下了差点掉下山崖的戈薇后,就带着她飞到了犬夜叉和杀生丸对战丛云牙的上空,对两个还在相互排挤的人嚷道:“你们再这样下去不合作,只会让这里沦陷为埋骨之地,整个世界都会被丛云牙带到冥界去!” 见两人依旧故我,戈薇也叫了几句,却也没得到反应。 “把你的弓箭给我。”夕月伸手接过戈薇递过来的弓箭,搭弓上箭,瞄准握着丛云牙的那只断手射了出去。 短暂的止住了丛云牙的动作,她给两人制造了攻击的契机,却见他们互相推搡着错失了机会,暗皱了皱眉,“我下去,你呆在‘凤羽’上不要乱动。”驭着‘凤羽’停到背风处,夕月跳了下去,便指使‘凤羽’飞到远处。 刚准备上到对战的场地,就发现了身后的异样,她蓦然转身,便看到双炽执着武士刀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眉眼间尽是温柔和坚定,就像不论她说出什么话,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一样。 “你……”夕月顿了下,见到那双眸子里透出来的意志,将之前的话吞了回去,抬步离去时,丢下一句话,“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自己小心些!” “好。”双炽柔柔一笑,跟上了夕月的步伐。 夕月在一旁观了一会儿对战的几人,发现只有在天生牙和铁碎牙在一起的时候,丛云牙的威力才比一般的时候弱,而如果两人一分开,它的威力就会大上许多。她分析了下对方释放攻击的路数,连射了几箭试探,最后瞅准一个犬夜叉和杀生丸一起攻击出手的时候,在翻滚的剑气对流中,化出一只灵力箭,射了出去。 丛云牙的剑身抖了抖,原先的气势陡然下降,犬夜叉见机使出爆流破,却见它忽然大笑几声,似回光返照的悲鸣又似是爆发了所含的怨气的,在那一瞬间,发出了含着邪气的狱龙破。 爆流破被那股巨大的气势所压霎时消散,犬夜叉没想到会这样愣在了原地,却猛然被人撞开,待他回神的时候,就见杀生丸立在他原先站着的地方执着天生牙准备挡下那一击。 “月——!” 夕月看到杀生丸保护犬夜叉的那一幕不知该喜该忧,暗咒一声后,在双炽的惊呼声中,举起风华星曜冲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她手里的斩魄刀对上那股巨大的气流,猛然带动周身的气息,让她所站的地都颤抖起来,连带着一粒粒碎石纷飞而起,将她和杀生丸包裹在了里面。 “你——!”杀生丸看着挡在身前的人,心下一滞,见她左右晃动不稳,立时用右手扶上她举着斩魄刀的手,侧目皱眉,声音中透着股显而易见的生气,“不是叫你待在安全的地方吗!” 夕月咬着牙不语,此刻她承受的力量太大,根本开不了口说话,再加上之前耗费了太多的体力,现在支撑这股力量都很是费劲。 杀生丸好似看出了她现在的状态,半拥着她抿起了唇,金色的眸子暗沉,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直到最后一刻从旁边响起犬夜叉喊出的“爆流破”袭向他们身前的力量,夕月才觉得抵制的力道减弱了不少,正当她想要松口气的时候,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突然包裹住了她的全身,在狱龙破消失的一瞬,她的周身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线,随之消失在了原地。 原在千里之外的摩可拿蓦然闭上之前睁开的眼,额间红色的宝珠闪了闪,随即恢复正常。 d伯爵从一旁的稀有生物上转回视线,看向打了个饱嗝的摩可拿,笑着开口,“摩可,是不是之前吃的太多了?” “不是,是刚才突发了些状况,摩可拿把小月送到另一个地方去了。”摩可拿摸了摸肚子,“小d,我们今天就回去找大家吧,不然他们会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战国杀生丸篇完…… ps,嘛~后面肯定还会出现,毕竟杀殿的魂魄还在现代呢~~而且两人见面也方便。 贴上几副杀生丸sama的图图,和大家共享~~~ 第53章 幕末之始 京都的春天常会伴有雨露降临,近处的山上街道上和寺院里的大片樱花树被雨水轻抚过后,便会坠落几片花瓣,好似雨下繁舞的精灵,恣意了它唯美的一生。 在这细雨蒙蒙的夕阳下,焦山上骤然闪现一道白光,伴随着星星点点的光斑,照亮了整个山头,近郊的居民有不少看到那场面,直呼“天神降临”“神灵显现”之类的话语,偶有路过者,或蹙眉或驻足,百样人百种态。 夕月自然不知自己的这一次到来,会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当她回过神时,人已处在了一片山林中,偶有飞鸟低鸣,伴着叶隙间滴落的雨滴,让她凝着远处渐落的夕阳兀自出了一会儿神。 “不会是小摩搞得鬼吧?”夕月喃喃自语,勉强撑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一处大树下,扶着树干缓缓坐下,闭上眼靠到树上,“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这话本是问斩魄刀里的风华星曜的,等了半天却没有等到他们的回音,夕月猛然睁眼蹙眉,抖了抖手腕上的两只赤红幽蓝镯子,唤道:“风华,星曜?在不在?” 四周只有雨滴拍打叶面和偶尔在草丛间传出的沙沙声响,却没了往日里那两道温雅和肆意的声音了。 她抿抿唇,这才颓丧的吐出一口气,重新闭上眼睛,任由偶尔滴在面颊上的雨滴顺着肌肤一点点下滑,直至隐没在衣襟间。 “咕噜噜……”肚子的叫声让夕月纠结的捂上肚子,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体会到饥寒交迫的感觉,可真是有够……怀念的啊。 可是,现在这具身体的体力,早在替杀生丸抵抗狱龙破的时候就消耗的一干二净,此刻没有了双炽和阿天的妖力帮忙恢复,就连风华星曜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了音,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再动一动早已没有知觉的身子了。 此情此景,夕月也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来形容。 当太阳随着减收的雨势沉入西山的时候,整个山野变得愈发幽静又冷寂起来,夕月缩了缩脖子,用那双能夜视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喃喃道:“这山里不会有狼吧?” 谁承想,刚一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嗤笑,让她心中警铃大响,身体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她开始怀疑身上现在不能和风华星曜通话是因为使用灵力过度导致,而她身边就只有几张符咒连式神都召唤不出,又没带任何攻击性的工具,根本顶不上什么用。不过就算带了,以她现在这种状况拼死一搏,也只能勉强对付下三脚猫功夫的人,若她真遇到什么难对付的坏人,怕是就要在这里交代了去! “哟~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玩啊~?”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斜侧方的树后传出,一个穿着天青色简陋浴袍的中年男子,嘴里叼着根烟双臂环胸,就那么走出随性地靠在了树旁,透过弥漫而起的烟雾凝着夕月的一举一动。 夕月皱眉不语,看着这个有些眼熟,虽有些不修边幅却长得英俊有些气势的大叔,暗忖: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有感应到? 对方不知是好是坏,夕月现在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啧啧啧,小眼神不错!架势有些虚散,身体太弱!”那人就这么瞅着夕月,直接道出了她现在的状况。 夕月一愕,旋即放下手恢复到当初靠在树旁的姿势,就连身上紧绷的气都随之消失,变得平和起来。听到那人的话,她就肯定这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了,现在时间对她来说尤为重要,一分一秒都是生命,还不如好好静养,让自己的身体早点恢复过来才是正事! “咦,怎么着,不怕我把你卖了~?”那人踏着木屐,几步走到夕月身边蹲下,冲着她的脸喷了口烟雾,见对方睁眼看向自己,眸光晶亮却没有一丝生气的表现,心底大呼不错,面上却还带着几分探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回家去?” “我没有家。”夕月说的是实话,却不料对方那人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一瞬间沉默了下来,然后淡淡道:“就算没有家,一个在外也总得带点东西防身吧?” 夕月挑眉,不解这人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很闲?” 那人嘿嘿一笑,道:“嗯,是有那么点闲。” 夕月:“……” 那人戳了戳夕月动弹不得的腿,抽了口烟,道:“既然没家的话,跟我到山上坐坐吧。” 既然发现对方没有恶意,又能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了!所以当她被这个笑起来有些猥琐的大叔抱起往山上走的时候,她也能坦然受之了。 直到两人来到山林间的一处小院,夕月才发现这里有几间木屋,院子里堆放了许多杂乱的东西,一边还有个一人高的土窑,旁边还堆放了许多成品半成品的陶瓷。 “今天你就住在这里。”大叔把夕月带到一间小木屋,放到床上,勾了勾唇,“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谢谢你。”夕月微讪有些不好意思,她肚子叫了一路,恨不得地下裂一条缝好让她钻下去算了。那人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便出去了,没过会儿,就给她送来一碗汤水和两块儿厚饼,夕月也不客气的直接吃了下去。 肚子被填满了,她这才回复了些心情,看着坐在小凳上抽着长烟斗的人,问道:“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期?那个……”毕竟看这个人真有些眼熟,但她又一时想不起来,还是问出了口,“您叫什么名字啊?” “丫头,你不是脑子摔坏了吧?”那人从烟嘴中抬头,一双浓墨似的长眉微挑,深褐色的眼瞳带出几道厉芒。 夕月见对方脸色一转,瞬间变了个样,心下不解,却也不再追究,今天晚上睡上一觉,到了第二天她自会下山找人问清楚才是,遂无所谓道:“大叔不说就算了,我明天一早会离开这里,不过您老的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呿,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那人扣了扣已经抽完的烟冒,站起身,斜睨着夕月道:“明天早上把我院子收拾干净再走!” 夕月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看着这人离开了屋子。 第二天生物钟按时响起,一起来,夕月便感觉身体能动了,只是没什么力道,而且灵力的薄弱还是让她感觉不到风华和星曜,她也只好作罢。拍了拍有些脏乱的狩衣穿上,下床行到院落,习惯性的打起拳来。 虽然这拳被杀生丸鄙视为华而不实,可她却不这么认为,只要有心能够融会贯通,很多实战都可以运用到。打完两次,她便开始帮大叔收拾起院落,待将昨天看到的那一堆凌乱的杂物分门别类的收拾好,她才拿起那把木剑在手中比划了几下,来了丝兴致。 她用的斩魄刀是双手刃,浦原喜助曾经说过,双手刀很难得,而且她的武器还是从来都没出现过的短刃,所以每次打斗的时候,对她来说有利有弊。当初跟那几人对打的时候,对方不是拿剑就是拿刀,虽习惯了风华星曜的短刃,她却也想要试一试不一样的感觉。 试着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想到当初和那几个人打斗时的模样,夕月一点点回忆着对方的动作和技巧,模仿着他们的攻击,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力道太弱!准度不够!完全是在砍面!” 突然响起的声音和最后那句话,让夕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的人,抖了抖眉,“大叔,我本来就没力气,当然就成这样了!” 那人皱眉,几步走到夕月身前,抽走了她手里的刀,愤愤道:“少给自己找借口!就算是执刀的姿势和手法都毫无章法,你这是在侮辱你手里的刀!” 夕月抬了抬手,又放了下去,“这是把木的……” 那人冷哼一声,“就算是木的它也是把木刀!” “我从来没玩过刀……”只不过玩过各种枪支和双手刃而已,夕月见那人凝着自己,突然开口,“既然你会,不如你教教我这个门外汉如何?这样也就不会侮辱了刀吧?” “想学?”那人把玩着手里的木刀,在空了许多的院落里做了几个攻击的姿势,瞥见夕月晶亮的眸子,嘴角微勾了勾,道:“我已经有个徒弟,不收人了。” “啊?就是指教指教,我也没说让你收我为徒啊……” “什么!你还嫌弃我当你师父?!” 半个小时后,夕月拎着一壶空酒瓶和一把散钱往山下的集市上行去,问了一路,她大概知道了这里的情况。 这里是日本的幕末时期,现在是元治元年(1864年)2月末。当夕月听到日期的时候,眼神一暗,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到这样一个极为动荡的时期。此时正处于维新派和幕府之间的斗争中,再过几年,还会出现新政府和幕府对抗,到时候死伤的人数将会更多。 夕月提着酒瓶深呼一口气,她如今没有摩可拿在身边,还不知道怎么回到现代,更不知道要在这里呆上多久,此时此刻,就跟当初刚入了综漫世界一样,她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自怨自艾,她会把握时机,做自己的心所坚定下来的事情。 给大叔打好了酒,她用剩下的钱买了件粗布男士浴衣,以便日后替换,就在京都的街道上闲逛了起来,心底满是思念和感怀。 犹记得几个月前,她还身处在平安京的京都大道上,看着过往的千重画卷和一幕幕瑰丽的景色,而如今,重回旧地,却再也看不到那个让她总会有种心安感觉的绝色身影了。 倏忽,有樱花瓣飘落,她伸出手掌稳稳接住,随后松开,任由那一般粉白的樱花随风飘落,如她一般,不知家在何处,不知未来的方向。 “是新撰组的人!” “哼,就是一群只知道烧杀抢夺的人!” “嘘,你不要命了?!” “快走快走!” 夕月循声望去,就见一群穿着浅葱色羽织队服的新撰组成员举着‘诚’字义旗,从街道上巡逻而过。 打头的那几个番队队长和他们身边跟着的女孩,让夕月不由自主的想要跟漫画里的人物对上号,不免就多看了几眼。许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在街道上没有躲避他们且目光直直凝视的人,其中一个队长路过时侧过了头,就跟她的眸光对上了。 一双碧绿的星眸轻敛,在眼角处微微上扬,里面蕴含了冷厉和探寻,直直入了夕月的眼,她的目光不躲不闪,就那么看着他展颜一笑,对他点了点头后,拎着酒壶离开了这里。 “冲田先生,怎么了?”站在冲田总司身边的雪村千鹤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远处,问道:“是您认识的人吗?” “不,没什么。”冲田总司对她笑了笑,对上看过来的藤堂平助说道,“你带千鹤去找东街看看,我们分头巡逻。” 夕月顺着原路回到山上时,大叔正在土窑边上烧制陶瓷,见她拎着酒回来,兴冲冲地接过后,直接打开喝了一口,赞了声“好酒”,便守在窑边,一点点喝了起来。 “大叔,你可是答应了要指导我剑术的,到时候可别耍赖!”夕月想到跟这人定的交换条件就一头黑线,每天帮他打扫院落做饭洗衣,真把她当成便宜保姆了……不过,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且能在这里生存下去,有些东西是必须要付出的。 “怎么会,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那人斜睇了夕月一眼,喝了口酒,“从明天开始,早上打扫完,站桩一个时辰,挥刀一千次,然后我再看看还有什么……” “……好。”夕月抿抿唇,突然道:“大叔,您老的徒弟是哪个?” 那人一听,手上举着酒壶的手一顿,皱起了眉,“嗯?你说心太啊,那个笨蛋徒弟!提起来我就来气!跑下山那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真是不孝!” “心太?……”不会是她想的那个人吧…… “嗯,那是笨蛋的小名啦,他叫绯村剑心。”那人灌了口酒,神色有些迷离,似乎回忆起了以前的生活,走神的气息瞬间变得有些苍凉起来。 夕月望着眼前这人同样仲愣起来,如果说绯村剑心是他的徒弟,那他不就是…… 比古清十郎! 作者有话要说:幕末篇开…… 故事介绍: 有些人可能不了解这个时代,但是没有关系,尘尘在这里跟大家大致解说一下我文里的主要背景。 这时期,尊王攘夷的维新志士与德川幕府,是两大政治与意识形态的势力,先后德川幕府出现许多改革声音,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党派也借着幕末时期的政经混乱而争夺权力。在这其中,以萨摩和会津两大势力为代表,1865年萨摩长州两大藩王对朝廷的公武合体派发动夺权,在长州藩崛起了一股新的不甘屈服幕府的势力。萨摩藩和长州藩的军事同盟秘密结盟。对幕府展开了猛烈的攻击,以幕府将军家茂的死为中止。 这一章里出现了新撰组(又称‘新选组’),是日本幕末时期一个亲幕府的武士组织,也是幕府末期浪士的武装团体,代表的是幕府一派。主要在京都活动,负责维持当地治安,对付反幕府人士。文久三年(1863年)九月,近藤派肃清了芹泽派。冲田总司,土方岁三,山南敬助,原田左之助等人暗杀芹泽,近藤勇控制了新选组,近藤勇成为领导人(称为“局长”)。近藤勇土方岁三掌握实权,全力镇压尊攘讨幕派。 而绯村剑心,是代表的长州派维新志士,因剑术出众而被桂小五郎任命为专门暗杀幕府要员的刽子手。后来因为剑心的剑术使幕府闻风丧胆,加上精于拔刀术而被冠上「刽子手拔刀斋」之名。 里面这两个所代表的是对立的立场,所以会有打斗厮杀的过程。原漫画里,剑心和比古清十郎对国家现况意见不同,所以离开了山上,前往京城,我文里是直接把比古清十郎的住所写在了京都附近的山上,会有些出入的。 一直很喜欢幕末,就如同喜欢平安京一样。 那年樱花舞落,只一眼,就爱上了那个站在满片樱花树下倾城一笑的安倍晴明,自此,开始喜欢起平安京。 而至于幕末,那是因为,这个时代,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动荡而又不安的年代。 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血与火的时代里有这样一群为了自己所坚持的道路而挥舞着手中之刃的男人,他们就如同星空下最耀眼的流星划过长空,又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樱花匆匆零落,在他们短暂的一生中快乐过悲伤过痛苦过迷茫过,所有的爱恨所有的欢笑所有的泪水都是那样的纯粹,就如同晴空一般的澄澈,那里有太多的人物名留青史,又有太多的故事延续至今。 也许,是因为那个脸上有两道刀疤,背负着承重枷锁的男人;也许,是因为那个就算病重咳血,却依然坚持自己理念的男人。 冲田总司(其实我比较喜欢新撰组异闻录里的那个形象,嘛~不过都是帅哥就是啦): 绯村剑心: 第54章 挥刀的意义 “下盘要稳,动作不要犹豫,再来!” “刚才的起势,刀尖要略微向下,右|倾。” “挥刀的时候留意对手身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来判断接下来他的动向。” “叫你注意动向,不是要你留出身上的破绽,给别人制造斩杀你的机会!” 呆在山上的日子对于现在的夕月来说,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浦原店里让夜一训练的时候那么忙碌又充实。只不过少了摩可拿和一护那几个朋友的陪伴,只有比古大叔这个老男人的训练和无下限的指使。 “好了,今天的训练就到此结束。”比古清十郎收回手上的刀,将土窑上的酒罐丢给没有形象坐在地上的夕月,“去,还是三浦店里的清酒。” 夕月瞪了眼天天把自己往死里折腾的人,恨不得直接将酒壶砸到他身上,可现在吃他的住他的,却只能印证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大俗话。 用木刀撑着站起身,她嘴上抱怨道:“大叔,你整天除了喝酒就是抽烟,早晚有天身体会垮掉!” “丫头,你这是嫉妒我吗?”比古清十郎拖着木屐查看了一番土窑里的状况,扣了扣手上的烟斗。 见夕月撇嘴拎着酒壶准备下山,他深褐色的眸子倏忽划过一丝看不透彻的光芒,幽深无边如暗夜里的帷幕,凝着她的背影道:“你有基础,现在身体又没有恢复过来,剑势的动作看起来也不错,可是……你却独独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夕月闻言回头,逆光看向比古清十郎被残阳照得变成浅金色的面容,问道:“是什么?” “在你的出刀里,我没有看到你挥动它的意义。” 将近日落,山林间吹拂起一阵清冷的晚风,带着冬春季节常见的萧瑟,引来‘沙沙’的音律伴奏。比古清十郎黑色的发丝随风撩起,半遮住了那双好似看透世事的双眼,醇厚又低沉的声音,在这样一个逢魔时分,显得苍凉又空旷。 夕月因他的话愣在了原地,直到再次回神时,院落里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她紧了紧手里的酒壶,转身向山下走去。 不知道未来的方向,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挥刀的意义…… 对于此时的她来说,真的有些迷茫,为何而挥刀?为何而存在?为何而执着?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她所敬仰的东西却并不一定是她所追求的东西,她可以在平和的年代安然享受教育,也可以在国与国之间的任务中果断杀伐。那时,她是因为自己的理念,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义务而出手,可此时,她该为了什么? “喂,小子,走路看着点!” 夕月被推搡了一下,蓦然抬头,就看到几个腰间挂着刀的浪士将她围住,口里啐骂着些难听的话语,极度不爽后,她霍然挑眉,“让开!” 就算她还没有找到自己学习剑术的真正意义,但她身上的某种东西却是不能被人所践踏和蔑视的;就算在比古清十郎眼中,她的剑道还没有到家,可她原本存在的能力和实力却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消失! 一瞬间乍起的杀意,让围着的几个浪士顿滞了一秒后全部扶上了腰间的刀柄,原本还松散纨绔的眉目间带上了一份慎重,相互睇了个眼色。其中一人见夕月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上前一步就想抓她,却不料被她一个勾身反扣,将人直接甩了出去。 “大家一起上!”似乎被瘦小的夕月激怒,几人一下子不顾所在场地,抽出武士刀拥簇而上。 夕月左右瞧着街上的行人几乎都躲了起来,暗呼出一口气,在其中一人挥下刀的同时不避反上,掠过对方刀后反压下他手腕的脉门,用力扣紧,在对方脱手的一刹夺了过来。 握住刀柄在手中挥出一道残影刚想教训教训这些人,就被旁边一声惊呼止住了动作。 “是新撰组来了!”“大家快散开!” 夕月直接丢掉手中夺过来的刀,趁着那几个浪人同样愣神的时候钻了空子掉头就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片浅葱色的羽织衣袖划过眼角,转瞬消失。 今天因为比古清十郎一句话搅乱了神志,酒没有打成还出行不利,路上遇到新撰组的人不说,还被其中一个番队的队长盯上,躲在一处暗巷里的夕月看了看那个一步步走近的身影,大呼倒霉。 不就是走神不小心撞到个人,怎么后来的发展趋势就衍变成现在这样了?跑了这么久还追着自己不放,她又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难道新撰组的人都闲得只会对付像他们这样的小角色了?夕月不禁反问自己。 “嗯,不出来吗?”那道隔着黑暗与笼灯穿透而过的声音,响彻在小巷,似乎带着几分调侃,又似乎像是在威胁。“若是我过去,必一击斩杀。” 夕月皱起眉,听对方这话就好像真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似的,至于要她死吗?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就连剑术在这个堪称剑道盛行流派无数的幕末时期都算不上什么名堂的她,如何对付一个天然理心流的剑道天才? “我只不过在街道上和人冲撞了一下,至于劳驾新撰组的人一路追着我不放吗?”夕月从暗处走出,就看到那个头缠护额带,手执菊一文字则宗刀的俊朗男人,“我自认并没有妨碍到你们的公务和这里的治安……” “哦?那你为什么要跑?”冲田总司微眯了眯绿色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夕月眨眨眼,道:“可能是见到你们新撰组的人都太过威猛,让我心生敬意,所以躲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冲田总司收刀回鞘,见对方好似松了口气,幽幽碧眸中清光流转,蓦然闪过一丝深意,“那既然是这样,这位也就不怕跟我回屯所里,跟那些被我们带回去的浪士对对口致吧?” “……我家里还有人在等我。” 冲田总司轻笑一声,单手叉腰道:“看你这样还以为我们新撰组是吃人的老虎呢。如果真如你所说,我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跑不掉,她也只好跟在冲田总司身边回了新撰组的屯所,一路受着瞩目进到院内的厅室里,就看到日落前那几个跟她在大街上打起来的浪士模样有些狼狈的捆压在木板上,不停的如同蚕蛹般扭动着。 “是你这个小鬼!”其中一人见到她,立时叫了起来,“大人,我们只是在路上和这个小鬼比试下剑术,并没有妨碍治安啊,不信你问他!” 近藤勇等几个新撰组队长端坐在一方,和冲田总司对视一眼后,摸了摸下巴,问向夕月,“你确定你们是在在大街上比试剑术吗,我可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呢?” 夕月抽了抽眼角,白了地上那人一眼,“就是相互切磋下而已。” “咦,我见你也没带刀,怎么跟人比啊?”坐在一边的原田左之助咧了咧嘴,金棕色的眸子就那么直望进了夕月的眼底。 和审讯人相比,被人审讯的感觉的确算不上多好,但现在迫不得已,夕月也只好继续说下去,“啊,我只是出来给师傅买酒而已,比剑术的话,可以用他们身上的。” “既然如此,不如几位就在这里比试一下好了,这样一来,大家也可以了了这桩事,如何?”冲田总司笑道。 近藤勇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之前他们抓了这几个浪士查询了一番发现他们并不是维新派的人便准备放人,冲田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既然他已经暗示不是长洲过来的人了,那他们也没必要逮着这几个人不放,不过比试剑术的话,看看倒也不错。 “平助,给他们松绑吧。”土方岁三开了口,几个人便动了起来,当真就把场地让出,直让夕月有些哭笑不得。 “喏,这把刀借给你用。” 冲田总司把自己刀借给夕月的动作让新撰组其他几人的看得有些惊奇,没想到爱刀如命的人竟然会把自己的刀借给别人,直到场上开了打,才把注意力从冲田总司的身上移向了场地上的两人。 挥刀,侧砍,挑刃…… 也许是和比古清十郎练习的久了,就算夕月没有到达他所说的那些要求,但和这么一个算不上厉害的人相比,几招下来就能发现自己的优势从而对战得游刃有余,更何况她能够把许多东西融会贯通,在对方出其不意的时候用剑道以外的招数对付。 “你输了。”刀尖抵上那人的脖上,夕月敛眉。 收刀后,她转身走到冲田总司身边,将刀递还,“谢谢你的刀,很锋利!”说着,也不看对方的表情,对上主坐上的近藤勇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这么晚了,不知道三浦店关了没有,我今天还没有把师傅的酒买好。” 闻言,坐上的近藤勇哈哈一笑,便道:“可以了可以了,你这小家伙还挺有趣的。不过话说回来,三浦店里的清酒倒是挺不错的,现在应该也还没有关才是,你赶紧去给你师傅买酒吧。”他看向冲田总司,道:“总司,你送送小家伙吧。” 夕月笑着道了谢,看了冲田总司一眼,便率先离开。 一路上冲田总司都在有意无意的打听一些夕月的事,虽看起来随意,但夕月听起来却又感觉不同,所以回答起来留了份心,只道自己从小是孤儿,后被师傅捡到一直在到处流浪云云。 到了三浦店,打了壶清酒,夕月才在冲田总司不明意味的笑容下离开了这里。 此时的街道上,许多店门已经关闭,伴着徐徐清风,屋檐角下悬挂的灯笼内的烛火偶尔也会随之荡漾许久。 夕月在街上绕了好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在身后,才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赶去。比古清十郎大叔现在过的是隐居生活,而她在还没有确定能不能回到现世,或者确定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样的时代时,并不太想招惹到这个动荡时期的任何组织和阵营。 转过街角,穿过长长的小巷,偶尔有几只夜虫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传入耳中。 “噗哧——” 细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突兀,让夕月直接停住了步伐。浓郁的血腥味顺着风扑面而来,似乎不用看到那幕场景,也能肯定,在刀斩过人身时,带起的片片血花喷溅和蜿蜒流淌的红色痕迹。 “来生再追求你们的幸福吧。” 透彻却略微压低的声音透着一股安慰,却更像是一种歉然。 只一个转角,微微抬头,夕月便看到了那个红发的淡漠少年,如何在血雾中带来了一场血肉的盛宴。 他冷然转头看向来人,原本沉浸在眸子里的怜悯和悲哀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漫涌而起的漠然和冷凝,他握紧手中的长刀,正准备动手,不料,夕月却只是那么看着他,眼底带着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心头为之一震,接着便松开了手中的长刀。 “你……果然能唤来腥风血雨呢……” 第55章 绯村剑心 十五岁的剑心和二十五岁的剑心,在样貌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如果真要说出有什么区别的话,最大之处在于,十五岁的剑心杀人时,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之下,一刀毙命;二十五岁的剑心杀人时,就像一把封口的逆刃,回锋内敛之下,留有余地。 无疑,此时的剑心,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感觉到危机的降临,那是斩杀了无数人后,渐渐形成的气势,无形中,不动而发。 然而,夕月知道,他那颗心底是怎样的纯粹到无暇,只为了理念和信仰,拔刀挥剑。 蓦然想到比古清十郎说她没有找到的挥剑的意义,在见到这时候的剑心时,她突然有所顿悟。 腥风血雨,是一场遭难,却也是一世的洗礼,既是斩断了旧路,也是开创了新的纪元。 “心太,初次见面,我是夕月。”夕月歪了歪头,看着对方脸上那道留着血的刀疤和听到她话有些犯傻的样子,笑道:“目前在比古清十郎大叔门下修习剑术。”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在一堆血肉模糊的死尸中,就那么遥遥对视,满片的血腥似乎述说着这个时代的苍凉和悲哀,带着夜风下孤寂的凉飒,直透人心。 “师傅?”从愣神中回神,剑心的眼底换上了一片清潋,看到身边的尸体和对面的人,他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刀,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话,没有多余的动作,任由脸上的血汩汩流出而兀自不知。 “心太!”夕月唤了声,见对方停下脚步,才道:“大叔一直很惦记你。” 停了很久,剑心才开口,声音里夹杂了一丝喑哑,“代我向师傅问声好……让他勿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继续说道:“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一会儿新撰组的那些人可能会来。” 来收拾残局的饭冢见到夕月和剑心很是惊讶,不待开口,剑心先一步说道,“他是我认识的人,没有关系。” 饭冢点点头,倏然看到剑心脸上的伤势,讶道:“你竟然受伤了?!对手很厉害?” “平平而已。”剑心这才捂上有些刺疼的脸。 不料身边递出一条手帕,入目处白色的绢布带着点点花香,他一抬头,便看到夕月眼底的那一双褐色重瞳,掩映在灯火明灭处,清澈如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 “伤口很深,自己注意处理。”见对方没接,夕月直接将手帕放到他手上,淡扫了眼几具尸体,道:“既然你已经来了京都,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比古大叔吧,他一个人,有时候也会寂寞的……” 说完这些,她便穿过小巷,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剑心握着手里的绢帕,目光沉肆难懂,直到在饭冢的催促中将手帕覆到自己的脸上沾了沾,才迈开步子离开了案发现场。他低头看了眼被拿下来的手帕,上面已被大片的血迹染满,透过层层血色,似乎还能看到绢帕上绣着的莹粉桃花。 “原来……是这个香味……” ----------------------------------------- 冲田总司送完夕月在街上逛了会儿便回了屯所,没成想,被等在厅里的新撰组其他成员叫住,每个人的目光都有些不一,却没人先开口说话,到最后,还是心直口快的藤堂平助忍不住,直接替大家问出了话。 “总司,为什么你对刚才那小子的态度那么不一样啊?” “你们都好奇?”冲田总司端坐下后,接过雪村千鹤倒的茶,道了声谢,才缓缓开口,“之前和平助出任务的时候在街上遇到过一次,见她不避不闪我们生出了点好奇,没想到这次又在大街上见到她身手不错,便觉得很有意思,就带回来看看了。” “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藤堂平助瞪大眼睛叫道。 “难道是上次?”雪村千鹤似乎想到了之前那次冲田总司的异样,突然如藤堂平助一样瞪大了眼睛,吃惊道:“她是个女孩子——!” “什么——!又是个女的?!”永仓新八和藤堂平助异口同声,说罢不约而同的望向雪村千鹤,又对视一眼,没了下话。 “剑术似乎并不算太出众,但胜在功法诡异,能出其不意。”斋藤一倒并没有在意对方是男是女,想到之前的比试,中肯的说道。“不过作为女子,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几人聊了会儿便都散了,出了大厅,土方岁三和斋藤一走到冲田总司身边,状似随意道:“她身上是让你想到了什么吗?” 冲田总司一笑,大方承认,“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们,总觉得在她身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探究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能被发掘出来也说不定呀……” 话还未完,院落里传来一阵嘈杂声,让几人皱眉循声望去,不一会儿便有人来通报,在新条街上出现了京都所司代重仓十兵卫被斩杀的事件。 一时间整个屯所蒙上了一层阴云,隐有雷雨之势。 对于两个势力的较量,夕月根本不在意,只不过刚回到山上,就被等在山口的比古清十郎说了一顿。可当他听到夕月的解释后,又沉默了许久,到后来,直接过了她手里的酒壶,一言不发的带着她回到了那个隐居的小院落里。 只在回到自己的卧室前,他背对着夕月,说了句让她一直没有忘记过的话。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无论用多么美丽的借口来掩饰,那始终是事实,为保护人而杀人,为救人而杀人,这才是剑术的真理。” “之后的路,由你自己来走……” 接下来的几天,比古清十郎看起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严厉的教导,闲散的调侃,可眉眼嘴角,总是让夕月看到了一股淡淡的哀伤和悲怆。 她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这样一个人,每个人的理念信仰不同,还都是那么固执又坚定着将会一直走下去的顽固之态。 所以,她只能尽量做好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或者必须做的。 在她眼里,比古清十郎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也是一个值得她尊敬的长辈,在他开口说,让她去帮忙看一看剑心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走之前,她看着立在院门口神色淡漠一如当初月夜下血雾里的那个身影时,突然就觉得,这两个师徒真的很相似。 回眸对上那双永远也看不到底的眸子,夕月没了往日的嬉皮,正了正脸色,对他道:“大叔,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信念,这个时代里,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必然的开始,和必然的结束。” “不论是幕府手下的新撰组,还是剑心参加的长洲维新派,只要他们挥刀,必是为了自己所选择坚持的道路。就算这个时代里的人怎么批判重伤他们,但在百年之后,必会有人记得,也会有人称赞,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短暂的生命中,绽放璀璨了他们一生,视为最当之无愧的武士!” 比古清十郎眼底显过震惊,望着那个消失在山间小路上略显清瘦的身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直到他愕然看到夕月又小跑回来,嘴里叫着:“大叔,我忘记带钱和酒壶了!”他才‘噗哧’一声笑出来,而后,不顾形象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那笑意直达心底,而他的眼角有泪溢出,将整个棱角分明的脸庞,带出点点柔暖,温和了五官。 夕月知道比古清十郎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但其实心里比谁清楚剑心的作为,也清楚他走的道路会带来怎么样的过程和结局。 但他只是骂了他,却没有用力阻止,因为他也想要看看剑心坚持下来后,会看到什么。虽然每次他都说得毫不在意对方,却还是温柔的想要探听一下剑心最近的情况啊。 夕月边抛着酒壶边走在京都大道上,忽然发现今天的人很多,大多数人都着着正装打扮收拾了一番游走在街上,偶尔还能看到卖花的女子的叫卖,而街道上的商贩小摊玲琅满目,间或还有音乐伴着花车游行而过。 她一问才知,今天竟然还是抵园节。 夕月对于这些已经司空见怪了,早在平安京的时候,她便被晴明几人带着看过不少节日,那时候比起现在的京都,更加繁华鼎盛,熏香和十二单衣,飞渡桥和大寺院,八重樱和狩衣,每一个场景都让她记在心底,每一个画面都让她抹去不掉。 原本她是来这里找找找剑心探探他最近的情况,谁想到遇到节日,人流又多,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这片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夕月想着在池田屋之前剑心都会呆在京都,便也没刻意必须在今天寻到人,所以,顺着人流,她边看看摊位,边找找看能否碰上要找的人。 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在夕月从一个小摊位上抬头的瞬间,她就看到那个不论在哪儿都比较打眼的红色头发和那身万年不变的武士服,连忙唤了一声:“剑心!” “喂,姑娘,你还没给钱啊!”摊位上的大婶见夕月抓着自己的东西就跑,拉住了她的袖子。 “哦哦哦,不好意思啊大婶。”夕月放下东西立时追了上去。 剑心看向来人,扶着头上斗笠的手一顿,微讶道:“你……找我?” 夕月瞅了瞅他左右,没见到经常跟他一起的那个奸细饭冢,便笑了笑,道:“比古大叔让我来看看你。” 两人找了间酒馆坐下,剑心要了壶果酒和点心后,便一直没有说话。 夕月看着这个现在才只有十五岁却已历经了许多沧桑的男孩,心下哀戚,忍不住道:“大叔跟我聊过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我看他嘴上说你如何如何,但其实心里还是很挂念的,不然也不会在听我说遇到你后,就让我来打探打探你的消息,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没有杀人时候的剑心,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似乎因为夕月的话使他想起了当初在山上学习剑术的日子,原本还有些淡漠的脸庞,渐渐舒缓下来,带起了点点的笑意。 “师傅教习的时候是不是不严厉?”剑心看到夕月腰间挂着的酒壶,摇了摇头,“看来他还是那么喜欢喝酒。” “你还别说,自从我在山上后,所有家务全都是我做,你当初是不是这样啊,那个混蛋竟然什么都不做!”夕月愤愤,喝了口果酒觉得不错,舔了舔唇后继续道:“他让我跟你带话,说不管你走的什么道路,他都会在远处看着……” 剑心紫色的眸子轻轻转动,带起一片琉璃,他微低了低头,额前的红色长发便挡住了那双有些朦胧的眸子,声音清朗透彻,带着少年的温润和独有的沉稳,“谢谢……” “嘛~有空你就回去看看……”夕月话还没落,就见酒店的布帘一掀,进来了几个穿着浅葱色羽织队服的人。 剑心看到来人下意识的想要握住放在桌边的武器,夕月连忙拿起桌上的糕点放到他手边挡住了他有些突兀的动作,对上那双泛起一丝冷意的眼,微叹了口气,才道:“今天是节日,不要随便惹麻烦。” 剑心点点头,捻了块儿点心入嘴,淡淡的花香入鼻,让他的眸光闪了闪。 两人坐了会儿,便一起出了酒馆,没走多远,就碰到前来寻找剑心的饭冢,他见到夕月时一愣,低头在剑心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就见剑心表情瞬间的严肃起来。 他对饭冢说了句“你先回去。”又对夕月道:“最近我会有很多事要忙,可能没时间去看望师傅了,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抽空去看看他。” 夕月了然点头,道:“那如果我想找你的话,到哪儿才能找到?” 剑心抿了抿唇,本想说不要来找我,但心底又有那么一丝祈盼,便道:“如果你想找我,就来三条街的青梅旅馆,直接问老板娘我就好了。不过,若你来这里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就不要来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夕月舀出兜里的一罐药膏递了出去,道:“这是我以前朋友送我的,对外伤很有效,你涂在脸上试试吧。” 剑心收下药膏放到怀里,看了眼夕月,便带起斗笠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和剑心见了面还了解了些情况,夕月倒也不急着回去,一听说在晚上有灯会,便在街上闲逛起来。直到京都的华街全部亮起了灯盏,她才带了丝兴致游走在街上,偶尔听听飘来的丝竹,一时竟忘记此时的年代和纷争。 没过多久,街上的人流开始渐缓,夕月本就走的随性,没注意方向,待看到周边人越来越少,才发现自己走出了主干大街,刚想往回走时,就听远处传来一片哗然和惊呼,只片刻,就见许多人影被灯笼的烛光投影在纸门窗户上,化成一片片光斑。 “呯!哈哈哈~~~” 夕月看着不远处瞪大眼睛嘴里留着液体一脸抽搐却不停挥舞着武士刀的人,暗道倒霉,看来她今天是遇到新撰组研发被植入药品后没有克制住本性的失败品了。 见那些东西越来越多,她准备往反路转回去,却不想腹背受敌,直到大街上残血一片片溅起,三四个失败品便往她这里聚来。 第五十五章 几个‘怪物’的武士刀上还残留着血迹,伴随着从那几张嘴里发出的阵阵尖笑和失控的大叫声,让原本骤然静下的街道显得空旷幽深诡异莫名起来。 凝着逐渐逼近的‘怪物’们,若曦环视了下四周,手中没有刀,她只好从一旁的木框下抽出根挑物的木棍,冲了出去。 此时没有恢复灵力,没有风华星曜的帮忙,只有她先发制人,才能将被动局势化为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无奈,当现实面对理想时,总会单薄许多。 当夕月在两把刀同时袭来躲避不掉用木棍抵挡时,被瞬间削掉大半滚落在地的木棍,似乎都在冲着她咧嘴嘲笑。 没空咒骂的她只是抽了抽眼角,便倏然沉□子躲开了其中一个‘怪物’的凌厉横劈,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随后敛下眉眼,双手撑地的同时用两脚踹向对方下盘,在那‘怪物’摔倒的瞬间,翻身跃起,将手中被劈成尖头的木棍直直刺入了他的胸口。 凝结若冰的眸子半眯,在对方被捅破的地方狠狠一钻,便听到肌理被搅动的“噗哧”声。 另外三个‘怪物’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死而出现片刻的停滞,它们大张着嘴巴边笑边挥着刀,毫无章法的攻向夕月。 夕月捡起被自己杀死那人留下的刀,瞬间摆起比古大叔教的起势动作。 刀锋向下一压,微往内侧转缓了5度,伴着两刀相接的‘呲啦啦’声和乍起的火花,她接下对方的攻势,旋即以电光火石之速朝上挥刀,斩下。在那片血雾的喷溅中斩杀于一击,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漫染起一股暗流,动作只停滞了一秒,便迅速的再次挥刀袭向了另外两个‘怪物’。 当四个‘怪物’全被斩杀殆尽时,夕月这才用刀撑着有些酸软的身体,半跪在地上,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在此时更显得苍白无力,单薄消瘦。 静寂的街道上偶有夜风轻鸣而过,带起四周萧瑟店铺上的布幔和招牌‘噼啪’作响。 现在已是夏初,原本的樱花早已凋零,可此刻,她却突然很想看一看,那片片霜白淡粉的花瓣在空中曼舞的场景,只为了让自己有些躁动不安的心,能够在这一片血色浸染的浓稠中,彻底安静下来。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杀人,有些难受,更多的却是无奈。 从前,她可以告诫自己为了各种理由而杀人,可现在,当她毫不留情的杀伐挥刀时,突然觉得,原来自己骨子里本就是这般嗜血无情,冷酷残忍的。 枪是武器,刀亦是武器。 弹药袭进人体的死穴,只瞬间,便可秒杀,也许人根本就尝不到疼痛便已死去;刀锋斩过身体时,对斩过的人来说只需要瞬间,可斩过的那一刹,带起的身体和心灵上的疼痛,是对人最难以承受的折磨。 也许一个好的剑客可以一刀毙命不给人带来痛苦,可当夕月用武士刀杀完这些虽被称做‘怪物’却也是人后,看着盛开在地上的大片血色荼蘼,她不止觉得这是对被斩杀之人难言楚痛,更是对她这个斩杀之人的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就像当初她第一次开枪杀人后的感觉,全身瑟瑟冰冷,怵然悲怆,一如此时的心,凉透入底,冰冻如霜。 “呵……身手不错啊,都杀掉了呢。” 两道逆着月色和街灯的人影,出现在夕月的身前。 额际上的护额带和身上浅葱色的羽织队服随着夜风招展飞扬,一双碧色瞳眸在夜色下幽冥如洞火,一双蓝紫色的眸子隐没在夜色中深邃若黑洞,两人皆都握着刀柄,只立在一方,便会自身上透出一股气势。 他们同时扫过地上的几具尸体,眼底划过不明思绪,相互对视一眼后,便直直望向那个拄着武士刀,全身染满血渍半跪在地上,周身散发着苍凉悲怆气息的人。 夕月循声抬头,眼底的冰凉和空洞让凝着她的两人同时一震。 “喂,你没事吧!”冲田总司原以为她是累了才会这样,却没想看到那样一双眼,似乎是初次杀人时的表现。 褐色重瞳倏忽转明,夕月一回复情绪,就看到那双深邃如碧海的眸子,带着难掩的关心和担忧,她郁促地皱起眉,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无奈叹道:“怎么又是你们……” 每次遇到他们总没有好事! “这话该是我们说才是,每次一出乱子怎么总能看见你呢?”冲田总司见人没事,语气恢复了一贯的调侃腔调。 “说实话,我也不想遇到你们。”夕月嘴上回了话,心里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能力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之前她在杀生丸那里几乎将灵力消耗殆尽,虽知道会需要很久恢复过来,但她没想到,明明已经在幕末待了几个月,却连跟风华星曜感应的灵力都没有恢复,连带着体力也差了许多!如果照这样下去,难道她真要一直呆在幕末这个战乱的年代? 那晴明会怎么样?杀生丸还会不会死?现世的那些朋友会不会担心自己…… 一股脑的反问出现在夕月的脑海,想到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原本就很苍白的脸,霎时如染霜尘,就连嘴唇都好似镀上一层冰结。 “遇到我们怎么了,难道你还……喂喂……你怎么了?”冲田总司见夕月倒下,微愕了一刹,立时跑到她身边将其扶起,拍了拍对方的脸,发现人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无奈地看向一旁站着的斋藤一。 “这下怎么办……?” 斋藤一蓝紫色的眼珠凝着冲田怀里的人,启唇,“先带回屯所吧,毕竟这事不能透露出去。” ---------------------------------- 身上的酸痛让夕月瞬间睁开了眼,入眼处不是竹制的屋顶,让她蓦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动了动被捆缚住的身子,夕月狠狠地揪起眉,想不到有一天她竟会这么狼狈的被人拿绳子捆住布条封住嘴巴! 这个冲田总司和斋藤一,她记住他们了! “啊,你醒了啊~?”雪村千鹤一推开门,就看到夕月愤恨的眸子,身形一顿下,才犹豫的开口,“你不要怪他们,他们都只是因为有自己的原因才把你绑起来的。” 废话,你当然替他们说话了,这漫画里,他们可都是你后宫呢! 雪村千鹤自然不知道夕月心底的吐槽,她跪坐到夕月身前,睁着大眼商量道:“你现在肯定很不舒服吧,我帮你松绑,但是你不要乱叫和乱跑哦。” 见夕月点头,她才笑着给她松开了嘴上的布条和身上束缚的绳索。 “手上还给我系着?这里这么多人,我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给我一起松开吧,绑了一夜难受死了。”夕月看着对方没有松开系着自己双腕的绳子,皱眉。 千鹤想了想,依言给夕月松开,“我现在带你去见近藤先生他们吧,你不要担心,他们人都很好的。” 夕月抽了抽嘴没有回话,千鹤满意的看到对方听话的模样,带着她来到了厅室内。 “早安,昨晚睡的如何?榻榻米上的印痕都在呢~” 一进到厅室内,夕月便环视了一圈里面的人,跟上次聚集在这里的一人不差,她不习惯跪坐,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对上之前说话的人,淡淡道:“你没发现你脸上的印记比我还要深吗?至于睡得好坏……如果没有被人以那种姿势绑住睡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睡个好觉。” “呵呵……”冲田一笑,“啊啦啊啦~原来被揭穿了啊~” “原来是你啊,昨天的目击者吗?”藤堂平助后撑着身子看向夕月,翡翠色的眸子闪着晶亮的光泽,“嘿,听说你昨天把那几个都杀掉了是吗?而且一开始还没有武器的哦,很厉害嘛~有机会的话,咱们比……” “平助!”近藤勇沉声打断了他的话,这才带着歉意看向夕月,道:“上次见面还没有介绍,我是新撰组的局长近藤勇,这位是山南总长,这位是阿岁,啊,不,是土方岁三副长。” 土方岁三出声,“近藤先生,你干嘛要跟她解释这么多!” 近藤勇咳了咳,才道:“哦,那我们回复正题。斋藤,报道一下昨天晚上的战况。” “昨晚‘失败品’队士们在城里碰上了谋反的浪士,双方在决斗之后被我们处理掉了,不过有4个‘失败品’在清肃中逃脱,被这个人在里巷的那条街上斩杀掉了。” “啊,果然是看到了呢~”原田左之助笑了笑,“该怎么办呢?” “唔,好像有些难办呢。”冲田看着毫无反应的人,勾了勾唇,道:“还是灭口了比较好吧!” 近藤勇看着两个一问一答的人,指责,“喂,你们!怎么能随意杀害主上的子民呢?!” “噗哧——”夕月一改之前的面无表情,笑出了声,“不好意思啊,看着你们这么‘合作无间’的模样,就让我忍不住觉得好笑呢!” “你什么意思?!”永仓新八皱眉,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人难以看透心思。 夕月摊了摊手,道:“嘛~诸位,不要拿什么杀不杀我来威胁,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既然能够出来,就表示我已经做好了杀人与被杀的心理准备,你们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说着她看向近藤勇,“近藤局长,我很好奇一个问题,对于有人向你挥刀想要杀你的时候,你会反击吗?” “呃,当然。”近藤勇不明所以,回她。 “我昨天晚上遇到的也是这样的情况呢,看着有人对我挥刀想要杀我,难道我站在那里等着被杀吗?等我把人杀掉了,你们却来以上位者的姿态告诉我,要把我杀掉,试问一下,你们凭得是什么?” 见厅室里一片静默,夕月虽知道他们并不会对她怎么样,却还是讽刺的轻呵了一声,“昨天我看到有人在街上滥杀无辜甚至还想要杀我,才奋起反抗,请问,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作为守护京都治安的新撰组,没有在第一时间把滥杀失控的人斩杀干净,却整出一些理由想来对付我这个帮你们杀掉坏蛋的人,那我就不得不怀疑,在京都这片土地上,是否还有法之一字!” 夕月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了,便停了话。 就算她心里知道那些‘失败者’是怎么回事,但新撰组他们没有原因和理由怀疑她知道什么,她把那些‘失败者’当作是滥杀无辜的恶人,他们如果反驳,就证明他们觉得那些人是因为某些因素才出现了不正常。 她倒是要看看这些人会给出什么说法! 室内一瞬间静得出奇,过了许久,近藤勇才看向夕月,眸子里深沉如海,缓声开口,“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没有资格随意处置你。” “局长!”土方看向近藤勇,紫色的眸子闪过诧异。 近藤勇和蔼一笑,继续道:“不过,对于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我们新撰组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所以,还是要对你说声‘抱歉’,要麻烦你在我们屯所住上一段时间了。” 第五十六章 “比古大叔,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喝那么多酒,如果一个人无聊了,就到街上走走,等我和心太忙完了,会回来看你的。” 比古清十郎接过夕月手里的酒壶,扫了眼站在院门口穿着和服的男子,对她道:“丫头,既然这是你选择的道路,我不会阻止什么,因为我这一生都已是……” 对上那双透彻的水眸,他突然展颜一笑,揉了揉夕月的发顶,以长辈的姿态关怀道:“这是你们的时代,只是希望在你们累了倦了的时候记起,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家,可以给你们停驻休息。” “大叔……”夕月上前一步抱住了身前的人,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嘴角不自觉上翘,闷在他怀里道:“我和心太会一直记得您的教诲,我们一定会回来看您,不论过去多久,您都会是我们最最最崇敬的人!” 临别时,比古清十郎从他的室内拿出一柄剑,递给夕月,“这把是我们飞天御剑流一位祖师的妻子所配,一直流传到今,原本是当作这一流派的传承之物,但我想,现在的你或许可以使用它。” “咦,大叔,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说的是我们?”夕月挑眉,“当初有人说已经收过徒弟了便再不会……” 比古清十郎难得这时候笑了出来,嗔道:“你这丫头,难道没看出来我已经教了你飞天御剑流的剑术了吗!” “嘿嘿,我当然知道,只是想您亲自承认嘛~”抽出那柄剑,她问道:“这把叫什么名字?” “霜月。” “我会好好爱护它的。” 比古清十郎不是一个煽情的人,但见此时的离别,心底也有些戚戚。他看着夕月的面容仿佛回想起了当初剑心执意下山的情景,那之后的日子,他似乎一下子连同心都苍老了许多。 为了掩饰难过,他将头别到一边,对夕月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快去吧。” 夕月抿抿唇,握着霜月在手,对比古清十郎鞠了一个90度的躬,转身,离开。 没有道别,没有再见,因为她确定他们还能再见,不论时空转换了什么,他在她的心目中,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真剑士,便是一个她所崇拜敬佩的人! 回新撰组驻地的路上,夕月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冲田双手缩在大袖口里,斜睨了她一眼,咧嘴道:“嘿,你师傅看起来是个很厉害的人哟~~” “当然!”夕月白他一眼。 “虽然可惜了这么一个人只隐居在山上,不过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很不错啊~”冲田说的自然,眉目间皆是羡慕,“如果等我老了的那一天,一定也会像你师傅那样,找一个远离喧闹的地方,依山傍水,盖一间茅屋,种上一些花草,和自己心爱的人度过余生……” 夕月一愣,没想到竟然能听到这样一个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惊讶之余不免侧目。 那张年轻俊朗的脸上带着丝闲毓轻肆的笑意,仿佛此刻他不是一个剑士,不是一个新撰组成员,只是一个想要过上安定生活的青年,带着自己的希冀和祈望。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几年后死去,也不知道他们新撰组的成员将会面对一个沉痛的结局,只是在这样一个带着暖阳初升,夏腾缠绵的清晨,在看到比古清十郎那隐居的生活后,发出了羡慕和感慨。 夕月已没了之前对这人耍过自己的芥蒂,换上一脸的真诚,“我希望你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实现自己的愿望。” “哈,那就先借你吉言啦!”冲田难得见到夕月对自己摆上好脸色,顿时笑得更加灿烂,“我能叫你小月吗?” 夕月想了想,点头,“你好,总司。” 冲田牵起唇角,将视线从夕月身上收回,看向了山下那一片片田地和忙种的人,“呐,其实昨天我们那样说并不是真的会把你怎么样。” 夕月神色淡淡,“我知道。” 冲田诧道:“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说那样的话,近藤先生听到可是伤心了好久呢~” “难道只准许你们骗人调侃,还不许我说实话吗?”夕月挑眉,“我现在将要被你们看守在屯所了,你还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冲田摊手,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好吧好吧,怎么你一个女孩子每次说话都那么犀利呢!” 夕月扭头,“不好意思,我从小就这样!” “呐,有没有兴趣在回去后跟我比一场?”冲田扫了眼夕月腰间挂着的剑,突然开口,神色带着股兴奋,“只是切磋哦,很想请教下你师傅的流派呢。” 夕月犹豫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既然要在新撰组的驻地‘待’一段时间,不能天天跟比古大叔修习,她倒是可以跟这些新撰组的成员比试比试,不同的流派不同的剑法,而且面对这么多剑道不错的能人,再受点指教从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话,应该对她会有很大的帮助! 两人一回到屯所,冲田就迫不及待的带夕月来到了院内的道馆。 “总司,你怎么带她来这里啦?”永仓新八扒拉了一下自己直立起的发丝,眸子里满是讶异,“该不会是你们要比试剑术吧?!” 冲田颔首,“是啊,我想请教下小月的流派。” 永仓新八抽了抽嘴,“你确定你没发烧吗?”在他看来,夕月的剑术算不上好,顶多会用些偏门,之前的架势都摆得有些虚散呢,怎么冲田还想跟这种水平的人……请教? 听到对方话里明显的看低,夕月不爽了,“喂,你是瞧不起我的剑术吗?” “嘿嘿,小妹妹,冲田这家伙的剑术可是我们组里数一数二的哦,如果你想留点面子的话,不如我找个队里新来的成员跟你比划比划,如何?” 夕月眸子一沉,倏然抽出自己新得的那把霜月,指向永仓新八道:“不好意思,我现在的确不想跟他比了。因为,我现在请求要和你比一场剑术!” 她本不是容易被激怒的性子,但此刻突兀的拔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在几个月中对自己谆谆教导,如清风朗月的比古大叔! “哈哈,你这脾气还挺暴!”永仓新八不怒反笑,从门口走到道馆内,环胸立在夕月身前打量了下她,才转头看向站在一边轻笑的冲田,道:“我说总司,看来今天你是比不了剑术了呢,怎么样?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比试?” 冲田总司碧色的眸子凝向夕月,淡笑道:“既如此,你们比吧,我在一旁看着就好。” 永仓新八得了准信,回转头,围着夕月转了几个圈,才幽幽开口,“虽然我的剑术不及我们组里的剑道天才,但是,论起剑术切磋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到时候小姑娘要是哭鼻子的话,可不要找我麻烦呢。” “不好意思,能让我哭的人还没存在这个世上。”夕月嗤笑,“而且,你的废话太多!” “哈哈哈,新八,你还是少说点开始吧!”原田左之助一直没见到永仓新八的人,大概猜到他可能在道馆,跑来找人时,没想到遇到这么好玩的事,难得出了声,催促道:“比吧,不然小姑娘要等急了!” “嘁!”永仓新八啐了口,握上自己的刀柄,硬朗的脸上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道:“我不会手下留情。” “不好意思,我也是!” 两人隔了几步对立在道馆中央,原田左之助便道了声,“可以开始了。” 夕月微压低身形,握着手中的霜月,摆开了架势,她看向没有拔刀的永仓新八,只是提了提唇角,并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大怒。对付这种看起来有些自信过头的人,唯有打败他一途,无需多说什么。 看到永仓新八的模样,冲田有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虽然几个月前他们见识过夕月的剑术,但隔了那么久,还能在不长的时间内杀掉四个‘失败品’,就不单单是运气的问题了。 风动,衣起。 剑术之道,唯快不破! 褐色的马尾随着她的身形在身后划出一道清丽的弧度,伴着刀破空而后的轻鸣,直直袭向那个站立的人。一瞬间的攻势让夕月周身上的气势倏忽大变,原本还有些掉以轻心的永仓新八在夕月气势迸发的时候诧异了一霎,伴随着对方凌厉的剑势,微退了一秒猝然拔刀相迎。 “叮——” 两双眸子隔着相抵的刀锋交汇,一沉敛,一惊异,在两刀分开的同时,错开。 夕月趁胜追击,接二连三的攻势如骤雨滂沱而下,全方位袭向对方,不止速度极快,就连攻法都出其不意。 永仓新八早已没了之前的小觑,一贯挂着恣意笑脸的人,此时却是一副严正以待的模样。 他没想到只是几个月的功夫,这人的剑术竟然可以提升到这样一个地步,心惊之余又不免带了丝兴奋,能和一个剑术不错的人比试,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遂在接下来的比试中用了十成十的严肃和认真。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想让,一时间,整个道馆只能听到脚步挪动和刀锋相撞的声音。 在又一次挥刀砍向永仓新八的左肩被挡了下来时,夕月原本的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有像以前那样收回刀,在向下压制后猛然收力导致对方动作因为惯力作用而顿滞了两秒的同时,闪电般的空出一手袭向他的右肩胛处,用力。 “啊——!” 肩上的猝痛,让没有防备的永仓新八叫了一声,握着刀的手也不自觉松下了力道,夕月眯眼反手用刀回扣斩击剑柄处,直接将他手中的刀震掉,在对方还缩着眉忍痛的时候用力踹向了他的下盘。 “哐当——” 趁着永仓新八倒地的瞬间,夕月欺身而上,用膝盖狠击向他的腹部,单腿半跪在地上执着手中的霜月,将刀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永仓新八知道自己这算是输了,但被对方用这种手段取胜极度不爽,忍住身上几个地方的剧痛,愤愤道:“你怎么能在比试的时候用这种手段取胜!” “咦?我有听错什么东西吗?”夕月起身的时候故意用膝盖在他的腹部狠狠一压,退开几步收刀回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竟然跟我理论这个?” 见对方一脸痛苦和不平,夕月嗤笑道:“这是你自己轻敌的下场,怨不得别人,更何况在战场上,能把人杀掉,便是最后的赢家,谁管你最后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 “嗯,小月的话我赞同。”冲田的一双碧眸泛着难掩的光泽,凝着场上的两人轻轻一笑,“新八,这场,是你输了。” 左之助靠在门边,揶揄,“呀呀呀~~没想到新八大叔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姑娘呢~~” 永仓新八只是“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身,不自在的揉揉依旧有些酸疼的肚子,瞟向一旁的夕月,道:“输了就是输了,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不认账。” 冲田和左之助相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一场比试让永仓新八对夕月的态度变得友善起来,在她住在新撰组屯所的日子里,他不时会找她打上一场,然而不管夕月用什么手段,他都打得嘻嘻哈哈,输了也不生气,反倒是让他队里的组员看到后,调侃他现在都成了‘常败将军’。 而近藤勇土方岁三等人,也乐见屯所里空前修习剑术的热潮。 在夕月住在这里的一段时间,他们明察暗访了许久,虽没查出有关她的资料,但相处下来的这些日子,对她倒没了之前的戒备。平时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还能听到她说起一些有趣的事,让大家相处的颇为愉快。 更何况看到有个女孩子陪着千鹤一起笑闹,他们也觉得很好,所以一时间,竟没有人提出让她离开的事情。 第五十七章 夕月因为在屯所里吃住有人管,还能找人练习剑术,也没主动提出离开,只不过在得到特赦权可以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走出屯所,让千鹤和平助陪着一起时,用了最老土的‘拉肚子’一借口,在当初剑心留下的地址附近尿遁,寻了个机会联系上了剑心,把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剑心看着眼前一副男装打扮的夕月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被他们限制在住所里,那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啦,你看,我是不是还胖了些?”夕月在剑心面前转了一圈。 剑心抿唇,“趁现在他们不知道你在这,我找人带你离开吧!” 离开?就算离开了她也没有地方呆着,难道还要再漂泊吗? 夕月摇头,“说实话,我对新撰组和维新派没有任何想法,你们都是为了坚持自己的理念而战斗的人。我和他们相处的很好,而他们也并没有伤害到我,我觉得这样就好,离开这里还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我不如留在京都等到想不待在屯所了,还可以去找比古大叔赏月听风。” “呵呵,你和师傅有些相似,却又有些不太一样。”剑心闻言便也不再相劝,看了眼她腰间的刀,笑道:“师傅把这把霜月送给你了吗,要好好保管啊。” “嗯,我会的。”夕月算了算时间,突然正色凝着剑心道:“你身边有没有出现一个叫做雪代巴的女人?!” 剑心一讶,道:“你知道她?” 夕月蹙了蹙眉,主观上来说,她其实并不想让这两个人相遇,因为结局太过凄凉,当初她和剑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出现这人的,没想到只不过一段时间没见,竟然就遇到了…… “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但你有选择信和不信的权利。” 剑心点头,“你说,我信你。” 这下轮到夕月诧异,“为什么信我,我说的可能很难以置信。” 剑心似乎觉得夕月的表情很好玩,挂上了一抹笑意,“你给我的感觉不会骗人,更何况,你跟我有同一个师傅。” “笨蛋,你太天真了!”夕月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头,“小心以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剑心愣愣的摸上被夕月敲打过的地方,心底瞬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伴随着丝丝绕缠絮而起的感觉,他紫色的眸子泛起一丝柔光,“不会的。” “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夕月将旅馆卧室内的窗户拉开了一道缝隙,看了眼还在对面酒馆里坐着等她的千鹤和平助,扭头对剑心道:“你最近是不是出现了几次被刺客围杀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剑心眸子一沉,有红光从中闪过,“不可能是新撰组!” 夕月见平助起身往酒馆外面张望,没有回答剑心的问题,精简了话语直接道:“你们里面有内奸,是常常跟你在一起的饭冢,他是幕府的人。至于那个雪代巴,你不要跟她有太多的牵扯,她一个人也能很好的生活在这里,你根本不用担心,还有,最近新撰组会在池田屋发动清查活动,你自己要小心!” “我要走了,他们等急了。” “夕月——!”剑心叫住她,原本温润的气质已经变得有些凌厉起来,“跟我走!” 夕月会心一笑,反问,“心太,你的信念和理想是什么?”见对方顿住没有说话,只拿着眼睛凝着自己,启唇道:“你之所以参加维新派动用手中的刀是为了帮助桂开创一个新的社会,让人们不再受苦难和战争的折磨,不是吗?” “这……也是我的理想。” 所以,为了理想的你,刚才说出的话,只是担心我的处境,然,你有你要做和该做的事。 剑心看着下了旅馆出现在对面酒肆的人,紧了紧手里的刀柄,他从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能和自己心意相通,能够理解支持并坚信着自己。 第一次在夜色血雾下的相遇,她只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说出的第一句话直直触动了他的心灵,让一直以沉稳冷静着称的他失了平时的镇静,连带着手中的武器都掉到了地上。而当她说出第二句话时,带来的不止触动,更多的是惊讶,他从没有想过,师傅竟然会收弟子,他还记得他曾经说过‘此生再不收徒’。 当离开时那带着桃花香的气息渐渐消失后,他又有些愕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还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再也没有看到她,却总会在天黑时,遥望天幕中的月色,想起那个有着一张清雅淡漠容颜的人,微微失神。 直到抵园节再次相遇,他又看到了不一样的她,那么活泼开朗,透彻纯净。他想,自己那时是开心的,听到对方带来了师傅的消息和问候,他心底只余满满的感动和思念。两个人相处,说着轻松的话题,让他这么久都没有放松的心情终于又放松了下来。 直到遇到雪代巴,一个在他杀人的雨夜中,突兀出现晕倒让他没有下了杀手的女人。 他身上淡淡的白梅香让他记起了小时候那几个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姐姐,所以看到她时,他心生恻隐便留他在了组里帮忙一直到现在。她对他很好,生活上的事情处理的面面俱到,让他都开始有些习惯她的存在,可她却不理解他,说出来的话有时候会让他觉得两个人根本不是处在一个世界里。 而今天,她又再次闯入自己的视线,带着让人震惊的话语和那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意和支持,他该感谢不是吗?这么久了,原本身上背负了厚重的枷锁沉沉地压着自己,可只有他自己寂寥孤独的走在这片路上,内心的痛苦悲怆哀伤无人能知,可现在,有人懂他,懂他隐忍背后的坚持,懂他举步背后的艰辛,懂他杀戮背后的苍凉。 直到那个人影再也看不见了,剑心才缓缓吐出一字,“……月……” 门口的响动让他猛然转头,看向出现在门口的人,这才收起了眼底的戾气,“有事吗?” 没料到对方的语气会这么冷淡,雪代巴愣了一下,才道:“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东西让我帮你清理的。” “不用清理。”剑心走回到室内,“刚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最近京都不太平,你早些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 元治元年(1864年),六月五日。 “啊叻,阿月,这个这个……你怎么弄的?”藤堂平助看着夕月手里的黑家伙,惊呼出声,“太神奇了吧!” 夕月冲他眨眨眼,“怎么样,要试试不?” “当然!”平助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听到耳边的笑声红了红脸,辩驳,“不许笑我,我这还是第一次摸这种东西呢!” “噗哧——”一边的千鹤看着平助的模样,也捂住忍不住笑出了声,见平助瞪眼,连忙转身背对过去,只不过肩膀一直抖飒,还是能看出她的行为。 “好啦好啦,我没笑话你的意思。”夕月站在他一边,指了指东西上的一个地方,“这里是上膛的地方,就像我刚才那样,上一次膛可以开一枪,你上好后,对着那边树上打一枪试试看,手别抖嘛!” “砰——” “吓!这是搞什么呢!”左之助刚经过院门就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冲自己吐着舌头的平助和他手里的东西,挑了挑眉,道:“小子,你刚才不会是想暗算我的吧?!” 斋藤和冲田闻声而来,就见左之助正抢过平助会手里的枪举着瞄准他们,冷声喝道:“你们怎么弄来的这东西?” 一番闹腾后,夕月又被带到了大厅,无奈的看着众人凝着她的目光,瞪了眼置身事外的平助,耸肩道:“我要先声明一点,我是无辜的!” “不知道这种东西危险吗,如果出了什么状况怎么办!”土方岁三皱眉看向夕月,又恨铁不成钢的扫了眼平助,“她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平助缩了缩脖子,躲到新八身后,“我就是好奇……” “我倒是很好奇,小月是怎么会这种东西的呀?”冲田淡淡一笑,眼底波光流转。 “我平时喜欢拆卸东西,这种东西有了工具,自己大概都能做出来,之前刚好平助弄来了个套子,我就试着做出来玩玩,杀伤力的话,肯定没有装了真正弹药的强,你们要是想要,我也可以做几把给你们,只要你们能给我找到材料。” “枪弹有用尽的时候,唯有手中的刀才是能站到最后的。”土方淡淡开口。 “嘛,你说的我不否认,但是枪药炮弹却是未来必然的趋势,你看平安京的时候有出现这样的东西吗?时代发展了,很多东西都会被渐渐……” “小月啊,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我的吗~?”冲田突然开口打断夕月的话,拉上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笑着对大家道:“既然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带小月先下去了。”见近藤局长点头,冲田立时带着夕月出了门。 “你刚才说的话逾越了。”走出了很远,冲田才开口。 “嗯。”夕月淡淡回他。 “虽然我很高兴你在我们大家的面前能够不加掩饰,但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冲田走到院落的一处横椅上坐下,双手撑在上面看向了爬满院墙的蔓藤,脑袋微偏,示意她坐下,待见到人坐下后,才继续道。 “我来组里已过了一年,现如今也成了一番队的队长,期间发生了好多的事,有如温煦的春夏,有如血腥的雨夜。曾经……土方的副队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一个维新派的人开枪打死了,后来他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所以他每次挥刀时,都是带着连同曾经死去的那些人而舞动的,就如同我们新撰组里每一个人,挥舞手中的刀,斩下时都未曾犹豫片刻,那是因为,我们有我们要坚持下去的道路。” “所以,我们只能用手中的刀,来证明我们所要坚持下去的路。” 冲田的声音圆润清澈,因为特意说出来的这番话,他将语速调到很低,似乎是通过每一个字,来回顾那些曾经所经历过的事情。 在这样一个午后的清朗天空下,他扬起头,微眯了眼,任由当空的阳光倾泻而下,照在了那张年轻又俊朗的容颜上,撒下斑驳金光。 夕月侧头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嘛,也许是觉得想要找个人来吐下槽而已。”冲田对她眨眨眼,把之前从夕月那里的词语活学活用起来。 有光线侧染上他的面颊,在微风浮动的时候,眸光若水,清潋如尘。 而那一张带着笑颜的容颜生生印在了夕月的眼底,刻在了她的心底,成为在幕末这里开放的一朵绚烂白花,经年不谢,长久不消。 为了他的坚持,为了他的信仰,为了他的……那一抹纯真的笑意。 晚饭的时候,气氛因平助和新八两人的搞怪,也算融洽,却没想,饭后还未收拾餐具,就从外面进来一个密探,对众人说出了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局长,据安插在长洲那里的探子来报,今晚他们的一些要员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召开会议,研究在京都放火的对策!” 近藤勇一惊,沉下眉目道:“有没有查出具体会在什么地方召开会议?” “从他们到目前为止的行动看来,应该是四国屋或者池田屋。” 这一刻,迎来了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第五十八章 幕末的风起云溢,暗潮狂涌,在元治元年(1864年)六月,这个开满了紫阳花的季节,彻底爆发。 新撰组一接到长州藩的尊王攘夷急进派要纵火京都的消息后,全部集聚在了屯所,经由近藤局长山南总长的安排,分出两个队伍监控了四国屋和池田屋两个地方,以清查逮捕这些造反人士。 暗夜的火把和灯笼将整个屯所照亮,每个人的神情都带着紧迫的严肃感,夕月手握刀柄,立在一边,看着映衬在火光里的那些年轻容颜,微锁了眉,轻轻一叹,带起一股难懂的伤感。 藤堂平助大咧咧双手撑着后脑立在一边,对夕月道:“小月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吧,不要担心,我们会把所有人都抓回来的!” “呵呵,平助这家伙竟然也会关心人了?!”冲田总司将拳抵在唇边轻声一笑,似揶揄,又似在缓解气氛,“虽然事情有些麻烦,不过如果等我们回来的时候,能尝到小月做的爱心甜点,到时候就算再累,也会瞬间恢复满精神的哦!” “对啊对啦,很好吃的~”平助吸溜了下嘴,眼睛晶亮的看向夕月,一副‘你做吧你做吧’的表情,让原本因为这次将发生的‘池田屋事件’而有些动容的人,都收了伤感的情绪笑出了声。 “好,我会做足分量等你们平安归来。” 看着离开屯所的众人,夕月微闪了闪眼,和剩下留守的山南千鹤小坐了会儿,便去厨房给他们做起了蒸糕。 半个小时候后,夕月回到大厅,只看到山南一人,愣了一下,问道:“千鹤人呢?” 山南皱了皱眉,语气有些隐忍,“刚才接到探子的来报,已确认对方这次的集会地点是池田屋,我让千鹤帮忙带信去叫土方他们立刻赶往池田屋支援近藤。” 夕月静默片刻,促然开口,“我去看看他们。” 见夕月转身就走,山南镜片下的棕色瞳仁涌起一丝暗潮,一出声,就阻止了她的脚步,“你到底是站在我们这边,还是支持那些维新派的人?” “你觉得我是哪边的?”夕月淡然转身,净澈的瞳眸凝向山南,不急不缓道:“我属于中立,不支持你们也不反对你们。” 山南扶了扶眼睛,微微一笑,“总司他们都很喜欢你。” 夕月轻笑出声,她一直知道山南这个人心思深沉,如今只说了两句话,便可窥其全貌。 握紧腰间的刀柄,浓密的眼睫微微震动,带起眼底一片流光潋滟,她在山南动了动身形后倏然转身,背对着坐在厅室的人,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在此发誓,不论你们会做什么,不论时代如何变化,只要我存在于这个世上,必不会伤害新撰组的人一分一毫。” 山南因这话敛下眼睫,端起了身前的茶杯,道:“你让新泽给你带些止血的药和绷带去,这次清剿应该会有人受伤,麻烦你帮忙处理下后事。” 夕月轻“嗯”一声,依言拿了东西便往池田屋赶去。 新撰组的几个队长实力不容小觑,受伤肯定会有,但也肯定不致命,至于冲田那家伙的咳血之症,她之后会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他调养好,而最主要的是她怕剑心也会在这次的行动当中。如果这时候他也来了,保不准两方人马相遇,虽然结局好像并没有出什么事,但她总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觉得今晚一定会出大事! 傍晚清冷的月光散落在路上,穿透树影房舍,带起一朵朵暗夜莲花。 当夕月赶到池田屋时,除了听到钝器交击和**被斩过的声音,唯余下眼前夜色下的一片轻殇暗影和血色荼蘼中的彼岸霜花。她沉下面容锁住眉宇,抽出腰间的霜月冲到了屋内,一扫眼,就见平助被几个人团团围住,正有人偷袭他的背部。 “小月!”平助惊呼一声,就见夕月扫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挥剑挡下了自己背后的攻击,一下子替他引走了一半的对手。 “你怎么来了!”冲田连斩三人,靠到夕月近旁,帮着她对付起对手,却还是忍不住揪眉叫道:“这里危险,你躲到外面去!” 夕月暗了暗眸子,只用刀将对方伤到不能行动却没危及性命,待基本处理完楼下的人员后,才淡淡扫了眼刀锋上的血渍,对上冲田看过来的那双蕴含了许多情绪的碧色双眸,道:“土方他们稍后就来,我来是为了帮伤员处理伤势的。” “山南叫你来的?”冲田有些埋怨的说道:“他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独自来这里呢!” 夕月摇了摇头,走到一个伤员的身边,就帮他处理起伤口来,“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只是觉得我剑术并不算太差。” “哈哈,那倒是,月丫头的剑术不还打败了新八嘛~ ”近藤勇乐见夕月帮忙,不过此时的形式还不容他们多说什么废话,对其他人吩咐道:“赤堀你们几个帮夕月一起照顾伤员,总司平助,你们带人上楼清剿!” 冲田蹙眉看了眼给人处理伤口的夕月,抿了抿唇,和平助带人上到二楼。 夕月侧眼凝着上楼的人,将带着的小包交给赤堀,“你们帮忙处理下这些人,我上楼去看看。” “夕月小姐,你还是待在楼下安全些。”赤堀皱眉,“局长让你呆在这里的。” 夕月不回反问:“我剑术如何?” 赤堀一愣后,条件反射道:“和番队队长有得一拼,只不过老爱耍诈……”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脸上一红,神色有些讪讪。 夕月狡黠一笑,眨眨眼,“所以,我一定不会有事。” 说完,不理会他们的反应直接上了楼,刚转到楼梯的拐角,就看到昏迷在一堆杂乱中的人。 “平助——!”跑到人的近前,夕月看到他额头上的鲜血,连忙拿出止血散替他敷上又舀绷带替他缠好,拍了拍他的身子,轻声唤道:“平助,平助,你有没有事?!” “……月……”平助睁开蒙蒙的眼,看了眼夕月,眼神有些涣散,却指了指一间房门,“总司……在那里……” “你别动,等会儿会有人上来帮你,我去看看总司!”夕月此时也不敢乱动他,只好抿唇看了他一眼,跑到了他指着的那间房门,正好看见总司被人踢飞的瞬间。 “总司——!”夕月惊呼一声。 “不要过来!”冲田从地上站起身,刚准备护到夕月身前,却不想胸腔一震翻涌,一片血雾顺着咳嗽的力道喷涌而出,瞬间沾满了他的双手和地面,让一向嬉笑于脸的人瞬间冷凝了表情,只余下震惊和错愕。 夕月沉下眉眼霎时冲到他身边,止住了和他对战的人的刀锋,冷冷瞥了一眼那人,果决挥剑横扫,将对方逼离他们的身边。 “总司,你还好吗?”执刀护在冲田身前,夕月凝着那头浅金色的短发赤红色瞳眸,穿着一身灰色武士服的纯血鬼族风间千景,紧了紧手中的刀。 “咦,你跟他是一伙的?”风间千景长身而立,单手握着武士刀指向夕月,嘴角挂起一抹邪笑,“若是一起的话,连你也杀掉吧……” “你的对手是我吧。”冲田瞬间从从地上站起身,挡到夕月面前,对着风间千景笑道:“可以不要对她出手吗。” 风间千景微昂着头,眼底一片蔑视,“真是愚蠢至极,就凭你这幅模样根本什么也挡不住。” “我可不是一个废物!”冲田一怒,刚想挥刀就被夕月拦下,她皱眉不爽道:“都已经吐血了,就该好好有个病人的样子!” 风间千景淡扫了两人一眼,饶有兴致的看了眼夕月,才冷哼一声收刀回鞘,边往窗台走去边说道:“我们的打斗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在你们闯进来的那一刻,我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凝着走了几步想要追上自己却又吐血了的冲田冷冷一笑,直接从窗台跃了下去。 “总司,别追了!”扶住已经站立不稳倒在地上的人,夕月狠揪住眉头,她没想到这时候的冲田已经咳血的这么厉害了,不知道这种病到底能不能缓和,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说实话,跟新撰组的这一帮人相处了这些天,她对他们总是存着好感的,没有杀戮的日子里,他们都是一群可爱又淳朴的人,若不是这个时代造就的悲哀,也许他们都能好好的活着,过当初总司期望又希冀的田园生活。 “呵呵……咳咳……” “你还想笑?!”夕月抽着嘴角看着怀里的人无语,这人变脸的速度赶得上女人了都。“你笑什么呢?” 缓和里胸口的闷气,冲田抬起手指点向夕月的眉心,淡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小月蹙眉担心我的样子很漂亮罢了。”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夕月怪异的看着这人,暗忖:他这是在占自己便宜?可瞥见他嘴角腥红的鲜血,还是忍不住道:“你还是少说点话吧,等会儿善后的人来了,还得抬你和平助回去看病!” 冲田眨眼,“可是我现在很想跟你说说话,怎么办?” 夕月看着有些不太一样的冲田,微蹙了蹙眉,“你在不安什么?” 没想到对方竟然发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冲田微愕后,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只那双碧眸凝着她,如暗夜里星霜下的幽冥洞火,隐隐灭灭幽深诡秘,带着看不懂的暗芒。 他开口,语气没了一贯的慵懒肆意:“你亲我下,我就告诉你。” 夕月惊愕下微张了嘴,有些不确定问道:“你说什么?” 冲田的眸子蓦然暗沉下来,在夕月愣神的空档,单手一抬,勾住她的脖颈下拉,瞬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入鼻处的清凉和淡淡的桃花香气,让他有些舒服的半眯起了眼,从眼缝中看着那个张大了眼的人,愉悦的翘起了眼角。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瓣,未曾深入,只在外面磨蹭了下,便离开了那抹暗香。 夕月捂上被亲过的地方,除了不爽,更多的是诧异,“你……” “我就是想要小月的一个吻,来抚慰下我受伤的身体。”冲田抢过话,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明明就是他占了别人的便宜,反而说得理所当然。 “嘭——哎呦!” 夕月松开了手,就见冲田倒在了地上,站起身,俯视着这个此刻有些无赖的家伙,挑了挑眉,“既然你还有力气乱动,那我想接下来你也会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跟左之助他们汇合,你慢慢躺着吧。” “喂喂,你真走啊,别丢下我嘛……”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声音,夕月不自觉勾了勾唇,这个冲田,真是让人又喜爱又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冲田总司的图图~~有几张好性感啊~和大家分享~~ 瓦承认,瓦素色女,流口水。。 第五十九章 被冲田偷吻的那一幕夕月抛在了脑后,沿着楼梯下到院落,看到已经差不多清剿完全的局面,她微微蹙眉,转身向后屋行去。 随处可见的血迹让整个空间显得血腥又诡异,偶尔看到错落在地上的残肢,让人忍不住无奈和叹息,直到寻了一整圈发现所有番队队长都看到,却独独少了斋藤一后,她心底的不安逐渐扩大。 在明治时期后,新撰组唯一能和剑心联系起来的人,也只有这个斋藤一! 她拉住一人问他有没有见到斋藤,被告知在他们从四国屋赶来穿过圃田院的那条小巷时,斋藤说去追一个人就离开了队伍后,夕月直接沿着那路跑了出去。 随着身旁事物逐渐倒退,她蓦然听到武器相交的声音。 踩着霜华行到一处转角,匆遽掠过,就见几个人正在混战,而在夕月预料之内又出乎夕月预料之外的场景,还是让她看到后挑起了眉梢。 只见她认识的剑心和斋藤正一起并肩,对付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蒙面人的袭击,奋力相迎。原本她以为会见到一场剑客对剑客的对决,没想到竟然是被围攻,蓦然发现剑心被对方伤到身体划出了血口,她暗缩了瞳孔,毫无二话的举刀加入攻击。 “怎么是你?”斋藤一挥剑挡掉一个人的攻击,看向夕月,蹙眉。 “来帮你们善后照顾伤员,他们都已经处理完,我没发现你就出来找你了。”夕月这话半真半假,斋藤又是实心人,听到后只加快了手上的攻击,尽量将夕月护在自己的范围内。 夕月倒没注意斋藤的动作,只偶尔扫下有些不太正常的剑心,将自己控制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放出了身上的杀意。 此时的剑心有些不太对劲儿,双目暗沉没有平日的光泽,带着深入黑洞的幽邃和空洞,只凭着条件反射对付着那些袭击的人,一点也没有平日里拔刀后的犀利和狠绝,而那几个蒙面人却是只要抽空都会将自己的攻击冲着他放出。 “不要接近他!”合力解决完几人后,夕月刚想靠近剑心,就被斋藤拉住。 “到底怎么回事?!”她看着剑心此刻捂着胸口,大张着嘴有些痛苦的模样,忍不住叫出了声。 斋藤看到夕月这样有些诧异,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认识他?” “是我师傅的另一个徒弟。”夕月扫见斋藤的表情,隐隐感觉到剑心这样是因为什么,皱眉问道:“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来之前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就追了出去,没多久就在这里发现了被围攻的这人,所以上来帮忙了。”对于斋藤的回答夕月勉强接受,心里却在思忖着如果剑心是真的被喂了变若水成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头发还是以前的红色,也没有随意攻击他人? 想到这里,她不由挣开斋藤的手,往剑心的方向走了几步,唤道:“心太?心太,我是夕月!比古大叔还在等着你回去看他!” 似乎听到了夕月的话,原本微低着头的人霍然抬头,一双赤色空洞的眸子里,倏忽划过一丝光亮,却又转瞬消失在眼角。他原本有些颤抖的身躯渐渐停住,拄着刀站起身,缓缓摆出飞天御剑流的起势。 “心太——!”原本以为剑心恢复了过来的夕月,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在对方真的攻过来后无奈的挥刀相迎。 发现斋藤想要过来帮忙,她忙出声阻止,“不要伤害到他!” 斋藤拔刀的动作一滞,额角微微凸起,凝着对打的两人,不赞同道:“你这样根本对付不了现在的他,如果不伤他怎么能让他恢……让他静下来?” “他对我的话有反应。”夕月沉声回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只不过每一次的挥刀都没有杀气更有所顾及,反倒让自己的身上被划上了许多不大不小的伤口。 斋藤看着夕月对剑心说话试图唤醒对方却处于下风有些来气,却又怕贸然加入到对战的两人中会影响到夕月,只好执刀立在一边观察,准备瞅准时机将两人分开自己上去抵挡。 不料,总有些计划赶不上变化。 当剑心的动作越来越凌厉的时候,夕月的招架已略显松散,斋藤找到一个时机冲上去的时候,剑心却突然半跪在地上,停下了手里攻击的动作,嘴唇翕合,喃喃唤出了声,“……月……跑……” 两人一愣,夕月先一步反应过来,眉眼松懈,“心太,你好点了吗?” 因为剑心的声音太小,他们都只听到他叫了一声夕月的名字,斋藤缩了缩眉觉得有些奇怪的时候,夕月已经上前准备扶起剑心,他见状也只好跟在后面看看情况。 谁料,突变就发生在一刹。 “噗哧——” **被穿透的声音。 在这样静寂又荼蘼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夕月!”斋藤惊叫一声,来不及多想拔刀想要斩掉剑心握着刀柄的手,却见他直接收回了武器,伴着刀上残留着的殷红鲜血,直直攻向了自己。 “你这个混蛋——!” 看着夕月倒在地上的一刹,平时少言又有些内敛的人直接骂出了声,这是他第一次心跳骤然加速后生出了无限的悲愤,执刀的手有些颤抖,他想看看夕月到底有没有事,可对方不放过自己,他只能忧心的扫了一眼夕月,迎上了对方的攻击。 倒在地上的夕月说不疼那是假话,被刺穿的腹部虽然在最后一刻被她避开了要害,可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不处理伤口的话,她也是会死的吧。 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只片刻,就把她的那件浴衣染成艳红,开出了一朵朵暗夜下的荼蘼花色。此时没人帮忙,她只好自救。她死倒是不怕,可就这么死掉,不止剑心恢复过来后会自责,就连斋藤也会吧,而且,她也没想就这么死掉呢。 忍痛坐起身,她褪下外套,将内里比较干净的里衣用霜月划开成一条条的绷带状。 裸|露了大半个身子,用之前身上还剩下的一点伤药散到伤口上,有些费力地一点点帮自己缠绕起来,却没有发现,被她搁置在一旁的霜月因为沾染了她的血,正一点点吞噬着刀锋上的血渍,直至上面没有一点血污。 斋藤一因为一直担心夕月,对付剑心时总有那么些不认真,当看到夕月坐起身能动的时候,大半的心还是放下了不少,可当他余光瞥见一片雪白的时候,脑子里的某根玄突然断掉,手上动作也跟着一滞。 疏忽的他在此刻被剑心抓了机会,直接砍伤了他的后背。 “唔……”伤口处带来的疼痛让斋藤回过神,接住剑心一道斩击,他将心思收回,专心对付起他来。 夕月处理完自己的伤口,看着绷带上大片的红痕紧抿了唇瓣,扫了眼对打中处于下风的斋藤,她套上衣服,拾起了身旁的霜月,剑尖抵地,缓缓站起身。目前如果想要阻止剑心也不伤害到他的话,只能用她最近恢复了一些的灵力。 “咚咚……咚咚……” 手上传来的心跳声,让夕月突然停了动作,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刀,举到面前,就见那心跳声愈来愈快,好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跟自己产生了共鸣,莫名的,夕月的脑海闪现了比古大叔教她的天翔龙闪。 “你是想我用这一招?”夕月对着霜月喃喃,本来只是随意问出,没想到刀竟然真的减缓了之前的跳动,就像是同意了她的说法一般。 夕月纳罕这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却也因为见惯了这世界上的稀奇古怪之事,而相信了它。 左手覆上一直隐隐作痛的腹部,想着如果大动身子的话,这伤可就真不好说了,不过此时此刻看到斋藤就那么被剑心一面打压,她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执刀上前,每走一步牵动到伤口,都会让她的心脏骤然紧缩一下,握紧已经恢复了平缓跳动的刀柄,夕月凝神看着两人的对打,在剑心一个高跳跃,从上空向下作出猛烈的斩击时,猝然上前,举刀替斋藤挡住了那一击龙槌闪。 “你干什么!受伤的人不要乱动!”斋藤看着夕月不要命的举动,没了往日的沉稳,就算她是来帮助他的,他也不想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来帮自己!更何况,是他想要守护她! “我要用飞天御剑流的剑术来对付他。”有了夕月的加入,斋藤顿时轻松了不少,可这不代表他愿意让夕月这样做。“我来对付他,如果你还能走,去找其他人来。” “不行!”如果找了其他人,那剑心一定会被他们杀掉! “你怎么这么顽固!”斋藤尽量让剑心的攻击全部落在自己身上,扫过夕月腹部溢出的鲜红,恨不得此时就把剑心斩杀于刀下,可想到这人是夕月的师兄,心底又有些闷闷。 “我能支撑的时间不多,但是我需要你的合作。”夕月以强力斩击打进地面,令地面破碎以石头冲击剑心,缓和了一下之前的对战攻击,对身边的人道:“你帮我制造三秒的攻击间隙,我要用天翔龙闪来打他,也许……这招能止住他也说不定。” 斋藤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相信,可现在面对这么一个倔强的人,他又不能直接把人打晕,无奈下只好点头同意,变幻了眼神执刀冲了上去。 夕月立在一边缓了口气,双手握住刀柄,摆好了天翔龙闪的起势,直到斋藤突然喊出“就是现在!”时,急速攻击出去,在袭向剑心的第一击时放出一股气流,面前产生的真空将他吸进后,借住旋转的超离心力作用挥出了第二击。 一刹的白光闪过,让斋藤蓦然闭眼。 当他再睁开眼时,惊愕的发现,面前的地上只有一个昏迷的剑心,而夕月却不知所踪。 另一边还在处理池田屋后续的土方岁三在准备收队时,发现斋藤一直没有回来,叫来个人问了情况,派出了几个人前去寻找他,便让人抬着担架把几个重伤的人先一步送回了屯所。 “总司,你一直在笑什么?”护送冲田等人先回去的左之助奇怪的看着担架上的人,原本有些俊朗的面容带了几分诧异,“你今天有些奇怪呀。” 冲田笑了笑,执起一手挡在额前,半掩住眼角眉梢的笑意,淡淡道:“只是突然了了一个心愿,所以有些开心。” “哦,是什么?”左之助好奇。 “嘛~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冲田突然反问,“如果有的话,可以找一个陪陪,在这有涯的岁月里,便也不会寂寞了。” 左之助眼睛微闪,喃喃道:“喜欢的人?……呵呵,也许有吧……” 冲田笑看着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闭上了眼,一手轻轻划过唇畔,似乎那里还有淡淡的桃花香残留在其中,经久不消。 如果说在之前的二十几年中,有人告诉他,他会在没有完成自己的志向和信念时,喜欢上一个人的话,他一定会嬉笑着告诉对方‘怎么会?’,可到了如今,他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受人控制的,只一刹,似乎就在冥冥之中注定了,注定了他会为之倾心沉沦。 碧色的眼睛凝着天际间的帷幕,他的唇角带笑,回忆起了当初的一幕幕场景。 回到屯所被人喂下药后,冲田就等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却在最后等来了斋藤抱着一个人回来的消息,他瞬间坐起身,冲到大厅,没有看到夕月的人,却见所有人都一脸的凝重。 “出了什么事?!夕月人呢!”他脱口而出,心下紧张,手指生生扣进了木门。 “总司……你先冷静下。”近藤看到冲田,有些忧心的皱起了眉,环视了下众人后,刚准备说话,就被斋藤截了过去。 “夕月的师兄不知为什么被人喂了变若水失控,我们和他打的时候她被伤到……她受了点伤,后来用了一招他们流派的剑术后,突然出现一阵白光,就不见了……”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不见!怎么可能不见!”冲田几步并做一步行到斋藤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揪起,面容若鬼煞,“你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保护她!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你难道就看着她不见的吗,什么鬼话!” “总司,你冷静下。”土方见冲田这幅模样,忍不住开口,“斋藤说,当时情况突发,那阵白光也是一闪而过,结果人就直接在原地消失了,这并不是他的错。” 冲田抿了抿唇,松开手,有些颓丧的跌坐在一旁,低垂着头,看不出任何神色。 “你说的对,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你想怎么对我都行,我没有怨言!”斋藤端坐在一方,诚恳开口。 冲田没有回斋藤的话,一抬头,面向众人,语气坚定道:“我不信她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近藤摇了摇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现在身体状况不行,必须留在屯所休息!” 冲田沉默了片刻,才道:“她的师兄在哪里?” 几人面面相觑,土方才再次开口:“在她之前住的那间屋子。” 冲田对几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大厅。 第二天剑心醒来时,一瞬间出现了恍惚,他似乎在失控的时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夕月!”猛然坐起身,他看了看双手,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紧绷了身子,下意识的去抓腰间的刀,却扑了个空。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剑心冷目扫向身前的女孩。 “我叫雪村千鹤,这里时新撰组的屯所,你之前失控了,被斋藤先生带了回来。”千鹤友善的笑了笑,道:“听说你是夕月的师兄?” “夕月人呢!?”没理会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他第一时间关心的是夕月的情况,自己昨天似乎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 千鹤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夕月的事,却没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替她回了他的问题,“夕月不见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剑心立时从床铺上站起,看向那个靠在门栏边双手环胸的人,皱眉,“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哧!她有手有脚怎么可能被我们藏起来!”冲田碧色的眸子打量了剑心一眼,才缓缓开口,“是真的不见了,昨天晚上就不见了,我们也一直没有找到人。”他看到剑心担忧的神色,心底一滞,松开手转身,背对着他道:“夕月不让我们伤害你,所以,你离开这里吧……” 千鹤一讶,原本以为组里的人会把这人留下来,却没想到冲田会放了他。 剑心紫眸微凝,抿唇沉默了片刻,抓起床铺不远处的刀,淡淡道:“我会去找她,不论多久都会……你们这次的情我记下了,再见!” 说罢,离开了这里。 冲田凝着剑心的背影,暗了暗眸子,蓦然抬起头,凝向湛蓝的天际。 月,你到底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的太晚,码到1点多这一章却还没码完,因为太多,只好搁到今天中午空下来继续码完,所以这一章算是昨天欠的。晚上还有一章,望大家见谅。下面送上冲田总司的小番外。 番外——冲田总司 来到新撰组已有一年多余,这一年的生活,比我想像中的要好上许多。 快乐过,悲伤过,痛苦过,迷茫过。 挥舞着手中的剑,划开自己想要实现的光之途。 然这条路并不如想像中的好走,踏错一步便会堕入暗中,化为修罗而杀戮。 我知道,其实我已经偏离了那条路,但是我不后悔,即使被称为壬生狼,即使成为杀人者也都无所谓,因为只要能够守护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同伴,我情愿化身为鬼,成为暗夜中的修罗。 遇到那个对我来说重要的人,也许是我这一生最美的时刻。 第一次的相遇,似乎有些短暂,却生生住进了我的心。只因为在那条宽敞的大街上,所有人都回避害怕辱骂我们,却只有一个人,若灼灼的桃花,淡雅而立在一方,凝着我们的目光带着探索和欣赏。 对视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底的微诧,和那之后了然的友好。我当时就在想,这个人,一定是个清雅中透着几分淡漠的人。 凝着对方袅袅远去的身影,我愉悦地笑出了声,第一次有些期待以后能在街上的再次相遇。 心中有所期盼,连带着神志都有些恍惚,一连过了许多天,我每次出勤巡逻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在人群中寻找那抹身影,却再未遇见。 产生的失落让我的心底带起一阵难言的寂寥,可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和责任,所以,那一份小心思便埋藏在最深处,平日里依旧嘻嘻哈哈,却总会在闲暇时,坐在屯所的庭院里,看着满园的樱花回想那一张清秀的容颜。 直到我能心平气和的对待时,却又蓦然在街上遇到了一身男装的她。 没了那日的淡雅和清丽,她神色冷凝带着一股自内而发的气势,只一瞬间就锁住了我的眸光,惊讶于她的凌厉和动作,却又好笑于她一听到‘新撰组’三个字便立时丢下手中的刀跑了出去。 和队友交代了一声,我便一个人去追那个落跑的小野猫了。 说来也怪,虽觉得她那身清雅相得益彰,却难得在见到她那身傲骨后更为欣赏,在追了大半个京都终于把她堵在小巷后,我又不自觉笑出了声,直到用‘斩杀你’几个字把人逼出来后,我才看到那个有些委屈却又无奈的人,跟随在身边回了屯所。 剑术有些稚嫩,却从那攻击的招法中可以看出流派不俗,若是假以时日,她说不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剑客。在近藤放走了她后,我知道,两个人若是有缘,总会再次相见的。 所以,在抵园节的那天,我在浓夜下的血雾中见到一身凌厉嗜血,毫不留情将‘失败品’斩杀于刀下的她时,禁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在我出声后,倏忽看到那双有些空洞又蒙然的双瞳时,突然觉得,这一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在她倒下的瞬间,我除了担忧,更多的却是心疼。 之后,顺理成章的,她被‘扣押’在了屯所,去见她的师傅时,再一次见到了不一样的她,撒娇灵动真诚,更为真实的存在,让在一旁看着的我倏然生出了几分羡慕和希冀。 如果有一天我完成了理想,我愿意舍弃所有和她一起,过这种田园般的生活。 接下来在屯所相处的日子里,她渐渐融入了大家,和千鹤成为朋友,偶尔还会和自己斗下嘴,这样的日子相处下来,让我一度以为是梦境。 可某一夜突然的咳血,让我意识到,原来生命是如此的短暂,幸福是如此的难得。 找到朝冈医师,被告之如果自己再不修养这病会一直不好甚至很快就会死后,我只是让对方帮自己配些药先控制一下再说。 那一晚,我一直坐在不远处凝着她的身影,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有那么一瞬,我有种想要不管不顾带着她离开的冲动,却又在下一刻否决,我如何放得下自己的信念?又如何放得下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 可没想到再次的病发来的如此之快,在倒下去的那一刹,我有种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感觉,在看到眼前担心自己的容颜时,突然想要和她有一丝亲密的接触,好让自己在走之后,也不会有所遗憾。 和想像中的一样,她的唇,带着甜甜的气息,还隐隐有来自她身上的淡淡桃花香气。 鼻息间充斥着她的气息,让我整个人都觉得这一刻是最最幸福的存在。 浅尝,辄止。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我不知道该如何把握,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爱护她,如同我曾经在母亲的墓前发过的誓言——若是在这有涯的生命中遇到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必定不会让其受到像她一样的命运,珍之,重之。 被抬回屯所后的等待,让我整个人都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可当听说斋藤抱回来一个人时,所有的幸福猝然化成碎片,不顾伤痛冲了出去。 如果她受了伤,我会自责,如果她出了事,我会难受! 然,让我从没有想过的是,她竟然会不见?当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时,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停止了流动,好像有什么从心底脱离而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我责骂叫嚷阿一的同时,如何不是在责骂自己? 那一夜,是我最难熬的时刻,再次的吐血让我身体终于承受不了负荷,倒在了夕月师兄的床边,被左之助抱回到自己卧室的时候,我心底唯余下空洞的伤口和彷徨。 睁眼呆愣地凝着屋顶,一夜未眠。 经过一夜的躺修,身体好了许多,一大早我就行到夕月师兄的屋子前,原本想要问一些情况,却在看到对方犀利的眼神和那双紫眸中蕴含着对夕月的情感时,心底生出几分莫名的憋闷,又好像有想要吐血的冲动了。 压下难受,我告诉他夕月不见了,却也在最后放他离开了屯所,因为昨天从斋藤那里知道夕月对这个人的珍视,所以,不管他是否跟变若水之类的事宜有关,我都不想让他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免得夕月担心。 因为我跟他一样坚信,总有一天会找到她,不管花上多久,不管花上多少精力。 所以,月,你一定要等着我! ——end 幕末完—— 第六十章 霜月刀柄上的心跳随着夕月放出的天翔龙闪的最后一击,骤然加快。 迎向剑心的那一刹,她似乎听到来自斩魄刀上,许久未曾听见的风华星曜的声音。 『把时间斩断,把暗夜劈开,以灵之血,献祭时空的的轮回……』 两道熟悉的声音交叠着咏出话语,让夕月不自觉跟着他们念了出来,“……卍解!” 眼前突然闪现的熟悉光芒,让她蓦然睁大双眼,随着突发情况的发生,双手上同时出现的重量让她根本无暇顾及所在地,低头看了过去。 原本的霜月已经不见,出现在手上的是两柄长短不一的刀,颜色依旧是双手刃时的赤红幽蓝,却比那时更加夺目,只一眼,似乎还能看见隐现在刀上若水般的流纹。 “唔……”腹部的疼痛让夕月回了神,手上的刀一松,向地上坠去,却在还未落地的空中倏然消失,站立不稳的那一刻,她向后跌倒,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小心翼翼的扶住。 微侧过头,就见一身墨蓝色锦袍长衫的男子,正眉眼温柔的看向自己,如同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温文儒雅玉树临风。 她神色微松,这才勾了勾唇,唤道:“星曜……” “别说话,我送你回家。”星曜打横抱起夕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风华,使了个眼色,柔声对怀里的人说道:“闭眼休息吧,剩下的我们来处理。” 夕月轻“嗯”了声,凝向那个红似火焰带着关切目光看着自己的人,弯了弯唇,“风华,不要担心我。”受伤后大力动用身体,她此刻早已到了极限,腹部的抽疼和身上的无力让她在说完话后直接闭上了眼,微微粗喘起气。 刚才扫视的那一眼,高楼耸立,华灯璀璨,她估摸着大概是回了现世,又因为跟风华星曜心意相通,所以之前使用卍解的时候突然的顿悟,让她明白原来她的斩魄刀竟有划破时空的能力! 不过这两个人竟能够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伴着过耳的清风和星曜风华两人的声音,她安下心的同时,沉沉睡去。 风华见夕月已经睡去,跟在星曜身边不停地从房屋的楼顶处掠过,神色有些不愉,“当初明明就可以跟女人联系,你为什么不跟让我跟她说话!要不是因为你锁住了能力,她现在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如果不是因为感受到霜月的存在,我的确会在小月牙恢复了一部分灵力的时候跟她通话。”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星曜收了收双臂,将她揽得更紧,“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一味的让她单只依靠我们而没有技巧,如何面对以后不知明的敌人?难道你想让她一辈子不能领悟出卍解吗!” 风华撇了撇嘴,虽不服但他也知道星曜说的话是对的,“不过我好奇一点,为什么霜月会在那个世界?” “原因也许有很多,但既然我们被封印在霜月里的另一半能力恢复了过来,就没必要深究那么多。”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回家。” “一个恶魔一个九尾所在的家?还有那只可恶的白馒头!” “呵呵,既然已经认了小月牙做主人,就好好跟大家相处吧。” “嘁,我可没认同他们。” 两人一路聊着回了夕月所住的梧桐园别墅区,立在门口还未敲门,就见门从内而外打开,穿着一身黑色执事服的塞巴斯冲两人点了点头,就准备伸手接过星曜怀里的人。 “这位先生,小姐由我照顾就好。”塞巴斯见抱着夕月的人躲了过去,微动了动猩红色的眼,唇角挂着一抹友善的笑,“而且小姐似乎受了伤,要及时处理才是。” 星曜眉眼清浅,启唇一笑。 早在霜月里的能量回到身体后,他就用灵力封住了夕月身上的伤处,要不然,在跟剑心那么大开大合的打斗中,她早就会因为失去过多而支撑不住。对于眼前的这个恶魔,似乎小月牙也有些不待见他,再加上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存着什么目的接近,他们还是得留个心才是。 “我自是知道,她也是我们的主人,不过……在还没有确定我们的身份之前,难道你不该请我们到屋里坐着接待下吗?毕竟,也是我们带小月牙回来的,不是?” 塞巴斯脸上的笑容愈发扩大,他微侧开身,让出了一条道,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进。” 随着风华星曜进门,他在一旁领路,“小姐的卧室在二楼左边第三个房间,伤药和清洁用具我随后送上。”说罢,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那就先麻烦两位先照顾下小姐了,我顺便去打个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待医生给夕月的伤口缝完针,留下了些药离开后,塞巴斯直接让风华星曜两人住在了别墅,收拾掉夕月之前穿得那套染血的浴衣和凌乱的绷带,礼貌的离开了卧室。 带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卧房,塞巴斯慵懒的靠坐到椅子上,取掉带在手上已经被染上血渍的手套,他提了提唇角,将同样沾染了些血痕的纤长手指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眯起了猩红色的眸子。 “果然美味儿!” 他愉悦的笑出了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老爷,小姐最近一切都好……是的……我知道了……请您注意身体,晚安。” -------------------------------- “嘶……” 腹部猝然的疼痛,让夕月拧眉睁开了眼,目光的焦距有些涣散,连带着神志都有些许的恍惚,还未看清眼前的事物,耳边便传来两道熟悉的对掐声。 “白馒头你撞到女人的伤口了知不知道!” “红毛你放开摩可拿,放开摩可拿!” “嘁,就不放你能怎么样!” “摩可拿咬你!” “你咬啊你……啊——!你真咬我?!” “唔唔唔……” “给劳资松口!松口!” “唔唔唔……” “好了,你们!”星曜头疼的看着猛甩着摩可拿咬住自己手掌的风华,对御神狐双炽点了点头,“我先把他们带下去,免得吵到小月牙休息。” “好的,麻烦您了。”双炽道了谢,目送几人离开后,便将视线放到夕月身上。见对方睁开的水眸凝向自己,他激动的单膝跪在了她的床边,异色瞳眸闪出了灼眼的光芒,“月,你还好吗?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需要吃点什么吗?” 一连串爆豆子的问话让夕月动了动唇瓣,“双……炽?” “月,是我!”双炽将夕月伸出来的手轻轻握住,虔诚的在她手背印下一吻后,将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面容带着几分笑意,头一次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看,我是真人。” 夕月微弯起唇角,眼眸迷离。 离开了幕末的那一幕场景似乎还在眼前,血色月下红瞳,她不知道剑心在最后有没有恢复过来,她不知道斋藤他们会不会为难他,她不知道冲田的咳血到底深到什么程度是不是真的会……死掉。 有伤感,有失落,有难过,更多的是无奈。 就像平安京离开的那一场樱花舞落,她依旧能清晰的记得晴明绝色的脸庞和好看的狭长狐狸眼狐狸笑。 而幕末的比古大叔,少年剑心,新撰组的众人,同样让她无法忘记,无法忘记在那个充满了花与火的年代里,挥刀执剑坚毅又善良的人们,她从他们身上学会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只不过时间太匆匆,没想到就那么突然的离开,让她根本来不及缅怀什么就已然逝去。 “月,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还疼?”双炽看着夕月脸上不停变幻的表情,紧张的问道。 “没有,就是开始有点疼,现在好了很多。”夕月摇头,把自己从回忆中抽回,在双炽的搀扶下坐起身,“我记得当初你们还在战国,是怎么回来的?杀生丸他还好吗?伯爵他们也一起回来了?” “当初你一消失,小摩就找到我们说明了情况,后来它带我们下到尸骨井底,用自己的能量和井下的时空连通,将我们一起送回到这边。至于杀生丸,他没有受伤,当初那一击,承受力大多在你身上,后来他从小摩嘴里知道你的消息后,就带着小玲和邪见离开了村落。” 夕月了然,点了点头:“对了,我们离开现世多久了?” 双炽轻轻一笑,回道:“我们从战国回来时,现世只不过才过了2个多小时,你从另一个世界回来的那天比我们还要早回来半个多钟头,但是你因为伤口发炎昏迷了1天1夜,所以现在是10月12号。 “这两天有人找我吗?我记得最近好像有期中考试?” “因为这几天刚好双休,所以是有几个人给你电话。黄濑凉太约你打篮球,饭岛律和夏目贵志约你出去见面,黑崎一护约你去浦原店,迹部景吾要你给他回电话有事商谈,不过他们都被我以你有事给拒绝了。”双炽中规中矩的做了回答,“期中考试是15号,还有三天,今天是星期天,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夕月闻言,诚挚开口:“双炽,谢谢你。” 双炽皱起眉,回道:“自从跟了月,我的身心都是月的,不要跟我说谢。” 夕月见他是真的不喜这样,点头答应,“好,我以后再不说了。” “小姐,可以开饭了。”卧室的门被有规律的敲击了三下,传来了塞巴斯磁感润滑的嗓音。 夕月应了声,道:“你先下去,我们马上就来。” 见门外传来下楼的声音,她蹙眉静默了片刻,突然开口,“双炽,这几天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并没有,在家里的事宜都是他在做,我贴身照顾你。”听到夕月的话,双炽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作息很正常,没有做些什么特别的事,但就是不知道他在自己卧室里的时候,会不会做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夕月想了会儿,正了正脸上的颜色,“双炽,我想请你替我去趟英国,帮我查一下浅川家在那里的情况,顺带查一查他到底是为谁办事或者说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想到现在夕月身边还有风华星曜跟着,他便也放了心,在平安京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她的斩魄刀是这两个人,如今他们能够实体化跟在她身边,也让他离开时没有后顾之忧了,“好,我帮你去查,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就跟他说你是回原来的故乡去寻人吧,总得有个理由,就算他怀疑也没有关系。”夕月坐到床边,任由双炽帮她换上衣服,“这段时间我还会跟那个叫做迹部景吾的人联系,他家族人脉较广,我也会让他帮忙查下情况。” 双炽轻“嗯”了声,帮夕月穿好衣服,搂过她的脖子和双腿公主抱起,步伐轻缓的往楼下行去。 第二天,他就办理好手续买了机票离开了日本,而夕月也依次给之前找自己的几人回了电话,约好迹部期中考试后见面。 三天的考试很快过去,对于已经学过这些的夕月来说并没有多大难处,结束的当天,她就给了迹部电话,说明有空可以见面了。 看到迹部亲自来接自己的那辆豪华nxs限量版跑车,她坐上副驾斜睨向对方,很不厚道的开了口,“你今年多大?有驾照吗?别到时候出了事,还要被罚款什么的惹出麻烦。” 迹部一听差点没把车开歪了去,“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本大……我亲自来接你,你不感谢就算了,怎么还那么多话!” “我只是替我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如果你有的话,就当我没说好了。”见迹部没好气的哼哼了几声,她转开了话题,“今天就去见你母亲吗?” 迹部摇头:“不,我们先找个地方谈一下要说的事宜。” 夕月反问:“那在这之前,我想提前索要一个条件,能答应吗?” 迹部挑眉斜扫了眼夕月,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你说吧。” “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下关于浅川家族的事情,还有他们为什么会放弃这么大的家业离开日本,而最奇怪的是,他们离开的时候竟然只留下我一个人。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利用你们家的关系网帮我查出真相。” 迹部有些诧异对方竟然提的是这个要求,他以为…… “如果你只是想要知道这个,我可以帮你,之前因为某些原因,我家也对你们浅川家做过一些调查,资料的话还是有些,不过具体详细的关于你的事,我还得再找人查查看。” “那就有劳你了。”夕月见对方答应,想了想,道:“你母亲那里我要如何说,才能解除我们的婚约?” 迹部深绿色的眸子睇视向夕月,抿了抿唇,突然道:“如果我说,我不需要解除婚约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忘了感谢这段时间送雷的童鞋。 危险的爱扔了一颗地雷 危险的爱扔了一颗地雷 冷言扔了一颗地雷 飞武扔了一颗地雷 冷言扔了一颗地雷 凝霜夜扔了一颗地雷 小苇扔了一颗地雷 小苇扔了一颗地雷 5555,感动,谢谢乃们~~~>_<~+瓦会努力的。。 第六十一章 迹部不加掩饰的话,让夕月一愣,随后认真的看向那双暗沉到深邃的碧色眸子,想要看看他说的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 “不华丽的女人,你那是什么眼神!”迹部扭开头,心下虽然有些憋闷,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踩下脚底油门,将车速飙高到250码极速而行,感受着劲风撩起发丝的爽快,眸子里深沉一片,让人看不出里面隐藏的情绪。“我只是开个玩笑。” 夕月蹙了蹙眉,收回视线,看着车窗外直接化成为一条直线的景物,淡淡开口,“这里不是高速,虽然你身为迹部集团家的少东家,但违反交通规则的话,还是会被警察盯上的吧。” “哈哈哈……”迹部嘴里爆发出一连串的大笑,连带眼角那颗泪痣都好似飞扬而起,三分洒脱三分肆意十分张扬,“我不得不说,你这女人也有华丽的时候!” 夕月不明所以的时候,迹部又开了口,“说实话,之前我对我们之间的婚约有些不喜,后来经过很多事,我以为你跟着浅川家的人一起去了英国,索性我家里也没再提起,就没放在心上。直到侑士跟我说你还在日本,我才知道,你并没跟他们离开,之后便派人查了下当年的情况。” 他从松了松油门,减缓了车速,扫过面色如故没有起半丝波澜的人,眸光闪现一丝笑意,继续道:“听说你失忆,当初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需要我找个好点的医生帮你查看下吗?” “这就不劳烦你了,我觉得现在挺好。”夕月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浅川家到底是因为什么离开,又是因为什么只留下我一个。” 迹部扬起眉,半开玩笑道:“这话听起来怎么就像是浅川家的外人一样。” “你难道指望一个失忆的人对陌生人有所反应?”夕月反问。 “啊嗯,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年……”迹部顿了下,转移了话题,“资料我随时可以给你,至于婚约的事,现在可能真有点麻烦,因为你没有之前的记忆,也不知道浅川家的事,我本以为可以请一位长辈跟你一起来说明婚约这事,现在看来,恐怕……” “嗯,我想也是。”大家族的事情都说不好,夕月有些讨厌这个身份,浅川家有太多的秘密,让她有些厌倦。 迹部看到夕月皱眉,收了脸上的颜色,“如果你能拿到当初那份婚约的文件,我能提供我们家里的那份,只要销毁掉就算是没有关系了。” 但若真这么做了,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只不过看她那样似乎真的不想牵扯,迹部心里虽有些莫名的难过,但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更何况,这些也都是他早就想好的下下策,大不了所有后续都他来处理好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夕月点了点头。看来她得打个电话告诉双炽,要留意一下浅川家的那份婚约文件,找到后处理掉了,“那我们还要去看你的母亲吗?” “还是算了,长辈之间有些来往,如果贸然去的话,浅川家可能会知道些什么,若是你想要找那份文件的话,就怕更难了。” “你说的有理,那我们就不用再去什么地方,你直接送我回家吧。”夕月凝向车窗外已经亮起的璀璨华灯,说道。 迹部闻言上挑了眉,打过方向盘,将车子停到一处五星级酒店的门口,下车亲自为夕月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带你出来,怎么说也是我的责任,夕月不介意陪我吃一顿饭吧?这里的法国餐不错。” 夕月看了看身上的运动装,扯唇,“你确定我穿着这一身进去没有关系吗?” “啊嗯,有什么问题?我迹部想要去什么地方,带着什么样的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还会有人有意见吗?”迹部抬手扫开挡在眼角的发丝,轻轻一笑,躬身行了一个欧洲礼,“美丽的小姐,请~” 夕月伸出手放在了他的手上,跨出了车门。既然对方给足面子还放下了话,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毕竟难得吃一次正宗的法国菜,试试口味也不错。 如果说迹部的华丽和优雅让人深刻难忘的话,那迹部的博学和才智却更平添了一份个人魅力。夕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除了有些霸道傲娇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而对于他能够出手帮助,她感谢在心。 两人吃完饭,迹部送夕月回到家门口,在她下车前,开口问道:“我手头上的资料你什么时候需要?剩下的可能会花段时间才能帮你查出来,但我不保证查到的东西都是你想要的。” “没关系,还是要谢谢你。”夕月余光瞄见家里亮着的灯,看向迹部,“如果可以的话,下个星期是运动会,那几天我可能会闲下来,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你看怎么样?” “gut!(好的)”迹部笑道,却突然发现自己说的是德语,刚想改口,就听夕月回他,“danke sch。(谢谢你)” 在迹部讶异的时候,夕月已经打开车门下了车,转眼便进了别墅。 “小月~~你回来啦~~摩可拿想你了。”摩可拿几步蹦跶到夕月怀里,撒娇蹭了蹭,“今天管家做了好好吃的甜点,摩可拿给你留了一块~”说着,举起手里的糕点就准备喂到她的嘴里,却不料,中途被风华截住,‘啊呜’一口咬着吃了下去。 “红毛,你怎么能抢摩可拿给小月的东西!你是大坏蛋!”摩可拿愤愤嘟起嘴,十分不爽的看着晃哒到沙发上躺靠下来的人,咬牙,“摩可拿要把你送到异次元去!” “好啊,我等着呢!” 风华无所谓地呲了呲牙,就端起塞巴斯泡的红茶喝了口,啧啧了几下嘴,对另一旁坐着的星曜道:“天天喝你泡的茶都腻了,换个口味儿尝尝。” 星曜不置可否,和夕月对视一眼温雅而笑。 “小姐,需要给您放水泡澡吗?”塞巴斯端着茶壶立在一方,含笑看着夕月。 “我自己来就好,你也不用太忙,休息下吧。”夕月捏了捏还在生气的摩可拿的肥脸,“我们先上楼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回到卧室放了水,夕月抱着摩可拿一起泡在蒸汽满满的浴室,戳了戳翻着肚皮仰躺在水面还在额头贴了块儿小毛巾的白团,轻轻一笑,舀了手泡泡沾到它身上挠了挠,惹得小家伙挥了挥爪子,软软的叫了声“小月……” 夕月莞尔一笑,将它扒拉到自己跟前,“小摩,之前你跟我说过,如果我找全了能量的话,就能再次去到相同的空间了,是吗?” “嗯,因为只有让能量稳定了这个空间,才能连接其他空间的传送,不然会产生波动的不定向。”摩可拿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鼓起的肚子继续道:“小月你上次去的幕末时期不是已经找到了几个能量吗,不要担心,其实时间都是相对的,也许很快小月就能找齐东西了呢。” “如果我用风华星曜带我穿过空间呢?会有什么影响吗?” “红毛他们的时空是不定向的,估计你去的地方都不能确定,如果不是因为我在这边感受到了时空波动和你的能量,我也不会在他们开启时空之门的时候动用我这边的传送门,把你们连过来了。” “我有点想晴明他们和幕末的那些朋友了……” “只要小月快点找到能量就好啦,我想他们也会想你的!”摩可拿抬手摸了摸夕月的脸,移开时,在她脸上留下了几个白色的泡沫印记。 “谢谢你,小摩。”夕月实在很喜欢这样可爱的摩可拿,掀开它放在额头上的小浴巾,亲了亲它额际中间的红色宝石,惹得它咯咯笑了起来。“那小摩最近有没有感应到其它的能量反应?我希望能快点找到全部。” “小月也不要太心急,总会必然发生的。”摩可拿吐了吐舌头,“听说过几天有运动会,小月会带摩可拿去玩吗?” “……”她可没准备参加,还想着那几天去找d伯爵一起再去曾经西国的土地上找杀生丸的魂魄问一问情况呢。 “不行吗?”摩可拿见夕月的表情,有些失望道:“如果小月有事的话,那就算啦。” “好啦,带你去!”夕月觉得自己是有点太激进了,就像壹原侑子说的,每一个事件的发生都是必然的,若是她总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失了原有的理智,那整天只会把自己套在一个死胡同里走不出去了。“听说运动会完了还有一次修学旅行,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出去玩吧。” “真的!?噗通……”摩可拿因为激动,从平躺着的姿势立了起来,结果一下子没了之前的平衡浮力,淹进了浴池里。 夕月哈哈一笑,立马把它从水里捞起,拍了拍小家伙的后背,揶揄道:“浴池的水好喝吗?” 沐浴完,夕月就给双炽打了电话,叫他如果可能的话,帮忙找出浅川家之前定下的婚约文件,聊了下近况后,挂了电话,夕月行到窗台看了看碧蓝幽深的天际,微叹。 远方的,思念的人们,你们可否安好? 运动会的当天,学校全面开放,许多家长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也来了学校观看。夕月抱着摩可拿也来凑了热闹,期间给参加了比赛的黄濑紫原和网球社的那些人,加油打气助威了一阵。 而在运动会期间,她也和迹部见了一面,收了他给的曾经调查过的资料。 两天的时间过的很快,直到考试成绩放榜,夕月得了年级第一,在班里许多人诧异又惊异的目光中,淡定的翻开课本,然后将头转向了窗户外面。曾经的‘吊车尾’也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吊车尾,她知道,当年的浅川夕月其实也是有几分本事的,只不过,人已经不在了。 学校举办修学旅行的那天,夕月收拾出一堆远足的东西让摩可拿装好,自己则背上一个轻便的旅行包,带上回到镯子里的风华星曜赶到了学校。 这一趟的旅行,他们二年组去的是较远的山区野营,按照班级分排,aceg和bdfh班分别分成两个大团,前往山区的不同地方。 每个班差不多四五十的人,四个班一起也有将近两百的人,每个班的老师按照七到八个人一组,选了个组长,便在到达山区角下时,吩咐说具体在几点前到哪里集合,就让学生依次下了车,他们倒是逍遥的开车扬长而去了。 夕月凝着看不到影子的车队抽了抽嘴角,环视了一圈人群后又瞄了眼自己的队伍,顿时觉得有些纠结。 宫泽雪野是自己的朋友有马总一郎是她的男朋友,不二周助是网球社认识的同学在一个队伍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连妖狐藏马和草摩由希都跟他们一起呢…… “班长大人,那个……我们该怎么走啊?”班里的一个带着圈圈眼睛的小个子男生见队伍里气氛有些诡异,喏喏开口。 夕月听到声音看过去,不由抿唇笑了笑,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不过他的样子倒有点机器猫里野比大雄的感觉。 草摩由希皱了皱眉,拿出之前老师给每个组长发的小型地图,沉默了半天,才道:“这个地图……有点奇怪。” 不二周助走到他身侧低头看去,动了动眉,“你确定老师给的是这张?” “不二同学,你以为我会跟大家开玩笑吗?”由希淡扫了不二一眼,将图纸递了出来,“大家也一起看看吧,我去别的组问问看他们的情况。” 藏马接过图看了一眼,就将纸张递给了夕月,修长的手指在身侧动了动,仰头望向山区的密林深处。 夕月拿着图,和身边的雪野一起看了起来。 “这怎么就标了几条线和红色的东西啊?”雪野一脸有没有搞错的样子,“老师也太不负责了吧!不是修学旅行吗,我怎么看着那么像野外生存训练啊?!有马,你过来看看!” 夕月不管这两个小情侣之间的互动,将之前看到的图记在脑海,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其实刚才的那张图对这些上学的孩子们来说的确有些难以理解,可在特种部队训练了那么久,基本的路线图和野外生存她还是懂得许多的,他们现在首要是找到图上标识的路标才行。 怀里一阵扯动,让夕月低头看了过去,“怎么了,小摩?” “我感觉到微微的能量波动。”摩可拿眯了眯眼睛,“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但应该没有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苇送的地雷~抱抱,亲个~ 第六十二章 就在夕月和摩可拿聊着关于感受到的能量的话题时,草摩由希已经从别的小组回来了。 他的眉头轻蹙,紫色的眼里染着丝丝不愉,“我们班其它小组的图跟我们不一样,但别班有相同的,只不过地图全是单一的线条和红色标识,看不出路……” “那……那我们怎么办啊?”眼镜男有些害怕,“荒山野岭的山区,没有路线的话,我们难道要在这里过夜!” 由希凝着眼镜男,用一贯温雅柔和的语气安抚他,“坂田同学,不要担心,老师不可能让我们找不到出路,何况还有这么多同学在。” “所以现在……?”不二周助环胸立在一边,问道。 由希想了会儿,回道:“现在只好联合其他三个班,把有相同路线的小组集合在一起,大家一起想办法。” “那个……”夕月举起摩可拿的爪子在空中挥了挥,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能看懂那图。” “小月,你能看懂!”宫泽雪野原本有些愁容的脸,因夕月的话高兴起来,“哎呀,这下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走丢了!” 有马看了眼激动的人,无奈的摇头,“夕月桑是怎么知道的?能确定下来吗?这里的路有些不好走,如果走错的话,可能在山上迷失方向。” “有马说的对。”由希作为班长,有义务和责任对大家负责。 “地图给我。”夕月从有马手里拿过地图,抽出背包侧带里装着的笔和纸,边在上面图画边跟几人解说道:“我以前参加过野外生存训练,见过这样的图,当时还专门请教了专业人士,自己尝试过几次,其实不算难。喏,你们再看看这样的。” “咦,夕月同学标的这里,好像就是我们现在在的地方。”眼镜男扶了扶眼镜,瞄了眼看图的由希后,有些讨好的看向夕月,嘿嘿一笑,走到她身边,“夕月同学啊,等会儿你能带我们大家找到路的吧?” 夕月抽了抽眼角,轻“嗯”了声,才在对方希冀的眼神中走到看图的几人身边。 她指向前方一条上山的小路,眸子微微眯起,“那里往前走大概1千米左右可以找到类似标识的东西,地图上的红色是沿路上留下的标记,大家可以根据那个找到路线。” “在山路上的话,应该还需要辨认下方向的吧?”雪野有些犹豫的开口,“其他同学怎么办?” 藏马从林间收回视线,道:“基本辨认常识应该会的。例如观察树木,树叶生长茂盛的方向即是南方;或者看树的年轮,找不到的时候切开树木,年轮幅度较宽的一方即是南方;要不就利用传统手表的时针和分针的角度来确定。” 夕月对于藏马出口倒是有些诧异,看了眼他后,才道:“方法是有很多,而且我记得当初老师好像提了一下活动过程都是在野外的,你没有准备指南针吗?” 不二以拳抵唇,轻轻一笑,“小月,我们以为只是一次简单的修学旅行,并没有想到老师会让我们来一次类似野外生存训练的冒险,所以……” “既然夕月同学能认出图,那我把其他几个组的拿来,你能帮忙画出详细点的给大家吗?”由希截断没有意义的话,开了口,“我建议几个班一起行动,只不过人一多会不好管理,所以我准备跟各个组长和班长商量下这种情况该如何办。” “我没有关系,你把图拿来我先画出来吧。”夕月无所谓大家在不在一起,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既然还能找到能量,今天就已经算是赚了,如果不是摩可拿说能量产生波动的方向跟他们要走的路线差不多,她估计会脱离小队自己去找。 一个班大概分成7个小组,四个班级收集对比后的地图也就只有7张是不同的,所以基本是4个小队一张相同的图可以组成一组。 夕月很快把图画出来交给由希,由希跟那些人商量后,带着丝几不可闻的歉意回到了小队。 “刚才跟大家商量了一下,都表示既然有了图知道路,他们想自己尝试一下野外生存,老师也说了只要2天内到达山区里的屿安镇就好,所以他们想自己走。”几人都认同的点点头,就听由希又道:“只不过接下来只有我们一个小队单独行动,所以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相互帮助一下,路上也要多注意安全……” 夕月见由希目光闪烁,心下微动。按理说由希藏马不二几人都是优秀的男生,不可能没有女生喜欢,他们既然不愿来这个组,大概是因为她在的缘故。 耸了耸肩膀上的背包,她用余光撇了眼不时扫过来的视线,淡定道:“既然如此,我们开始上路吧,以图上的路程来算,今天我们要露宿野外了,所以,天黑前我们得找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休息才行。” “好的,那我们……”由希见大家没有问为什么会单独行动,松了口气,却在还没说完话时,被一道声音突然打断。 “介不介意再加上一个人呢?~” 清亮透彻的声音响起,大家循声望去,就见若阳光般俊朗的男生立在一方,单手插兜,脸上噙着笑。一头金色的发丝任由光粒在其中跳跃,生出点点光晕,干净的衬衫,简单的休闲裤,配上那张面容,只一个随意的站立,就让人看到了他背景后的满片繁花,夺目耀眼。 “阿凉?你……”夕月稍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黄濑到他们组的意思。 见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走到由希面前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时,还抽空对她眨眨眼,不免笑了起来。这个黄濑,平时看着有些不着边际,但却是一个难得细心又体贴的男生。 由希因为黄濑所在小组是跟自己队同一个图的,所以点头答应了下来,接下来交代了一些路上的注意事项,就沿着之前夕月标出的地图,开始了这次山野旅行。 “网球社的几个人本来也想过来,只不过图跟我们不一样,才没过来成。”黄濑一边走,一边跟夕月聊了起来,“紫原那家伙因为觉得旅行无聊,就没参加这次旅行,至于其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不必要放在心上。” 夕月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我没放有心上呢。” 黄濑闻言这才放松了下来,睨着夕月弯了眉眼,“月月~你可是欠我了好几次的邀约啊!准备怎么补偿我呢?” “咦,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夕月知道黄濑此时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起了揶揄之心,“那以身相许如何?” 黄濑脚步一顿,浅黄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夕月,重复了她的话,“以身相许?” 见黄濑这幅萌萌的模样,夕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有些呆呆表情的人,她动手戳了戳那张精致的脸,听到不远处传来雪野的声音,收回手,笑道:“走吧,好像是雪野找到标识了!” 摸了摸脸上被触碰过的地方,黄濑敛下睫羽,嘴角不自觉上翘了几度,想到刚才夕月说的话,压下心底有些躁动的心跳,跨大步子追了上去。 “小月,你看,真的有这种东西耶!”雪野指着一个被缠了红色丝带的树枝,兴奋的叫道:“第一个路标找到咯!” “嗯嗯嗯,别激动,接下来还有段路要走。”夕月看了眼这个路标,结合之前地图上的地点,观察了下四周植物的生长和风向,和藏马同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在那边……” 两人对视一眼,夕月先一步移开视线。 由希说了声,“继续”,大家收拾了下东西后又开始了接下来的行程,夕月抱着摩可拿跟黄濑走在最后,用神识问向镯子里的风华星曜。 「你们感觉到了什么没?」 『是那只妖狐做的吧,应该是控制植物的能力。』 『在标识那里有他放出的植物,看样子这只妖狐一直在用植物探测这里的路呢,真有趣!』 「我总觉得他好像对我有点探究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可能是因为小月牙身上的味道吧。』 「什么味道?」 『那只小九尾的味道。』 『嘁,准备来个狐狸大相会吗?』 夕月凝着不远处藏马的背影不着痕迹的观察起来,没多久就发现,他每隔一段时间会动一下左手的中指,将其屈起,然后以不同的频率来回晃动几下,而那段时间,她能感受到的妖力波动也更强。 摩可拿贴在她耳边小声道:“小月,摩可拿感觉到那只妖狐催生的植物上有要找的能量,不过最开始摩可拿感觉到的不是这个!” 一路上停停走走,除了眼镜男在见到突然出现的蛇摔倒大叫被崴了脚出了次意外,直到日落前,几人找到靠近一条小溪的地方露营下来,便再也没出现什么其它的意外状况。 由于之前老师并没有说清楚是一次野外露营,所以大家只是带了零食之类的东西,好在夕月因为职业关系准备了许多,她让摩可拿把东西舀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直接动手搭起帐篷。 “哈哈~看来跟着月月果然是明智的选择!”黄濑对几人笑了笑,帮起了忙。 由希见状,主动和藏马分担起找木柴生火的任务,雪野和有马便留在营地将夕月弄出来的锅架起,又把菜整理出来收拾到了一边。 夕月和黄濑弄好后,就把一旁的烤架架起,在雪野瞪大的眼睛中,淡定道:“因为小摩喜欢吃,所以带了很多,等下大家也可以一起尝尝。” “你你你——小月,我第一次觉得白馒头实在是居家旅行必备的良选啊!” 待由希两人回来,夕月拿出火机生了火,和雪野给大家做起饭。 当夕月炒到最后一道菜时,镯子里的星曜蓦然出声,『有人来了,三点方向』。她朝那里看了眼,便收回视线,刚巧对上藏马带着深意的目光。 没过多久,就从树林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走出几个虽有些狼狈却还算精神的人。 “哇,好香耶!竟然有烧烤!” “喂喂,是c班的黄濑君耶。” “那几个好像是a班的南野和草摩同学,还有网球社的不二!” “我又饿又累,几位大哥大姐们难道不准备休息下?” “那个不是绯闻漫天飞的夕月吗?” ……………… 夕月连头都没有抬,只掂锅翻了几下菜,便将其倒入盘子里,招呼大家开饭。 黄濑早在夕月收锅时已乖乖坐在一边等着吃饭,笑嘻嘻地接过夕月给他盛的饭菜,拿起筷子二话不说喂进了嘴里。 藏马本就是比较清冷的人,此时并不在意那几个别班的人,之前他也大概了解些情况,见夕月递过来饭菜,道了声谢,兀自优雅的吃了起来。 雪野对那些说夕月的人没什么好感,扯住有马的袖子给两人装好了饭菜,坐到了夕月身边。而作为唯一没有动手的伤员眼镜男,虽有些羸弱,但好歹呆在a班还是有些头脑的,这时候自顾吃自己的,一点也没有理会那几个人的样子。 由希看了看吃饭的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代表组员和那一小队的组长做了交涉。 回到自己的小队,他接过饭菜才试着用商量的口吻道:“e班有三个女生,夕月同学的帐篷可以睡好几个人,你们女生能不能挤一挤,晚上睡在里面?” 夕月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点点头便答应下来,“可以,只不过睡袋就只有我和雪野的,她们要怎么睡就不关我事了。”其实睡袋她带了七个,刚好是他们小组成员的数,但那几个女生对她有异议,她也不会多出那么点腆着脸的好心。 “谢谢你,这样就够了。” 至于被外人惦记上的烧烤,夕月分给几个人后,全都交给了摩可拿的异次元胃。 寂空廖星,升起的篝火噼啪作响,偶尔燃起星星点点或明或暗的火星,就像一场繁华下的烟花,短暂又惑人。 晚上歇息的营地,处在他们寻到的第三个路标附近,夕月寻了个借口,抱着摩可拿往路标的那个地方行去。看到缠绕在树干上的红色丝带,她围着树干转了圈,在它的一处微凹的小树洞里,找到了一颗翠碧色的嫩芽。 拿指尖挠了挠,那枚嫩芽随之抖了抖。 夕月见此,问道:“有能量反应吗?” 摩可拿立在她肩上,歪了歪头:“嗯,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植物,拔下来看看吧。” 夕月舀出小刀,从沿着较根部的地方一点点剜了起来,直到那株嫩芽被全部取出,她才捧在手心,上下打量起,呐呐道:“真稀奇,第一次遇到这种植物的能量。” “就像之前找的那副画一样 ,其实可能不是植物的本身,而是它上面蕴含的东西。”摩可拿一副了了的模样让夕月忍俊不禁,捏了捏它的长耳朵,“那小摩是准备再把它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吗?” “这样的……”还未说完,摩可拿蓦然张大眼睛,叫了声“小月!”,就见一道绿光闪过,夕月手里的小嫩芽瞬间发芽散枝,覆盖住了她的左手。 手背一痛,原本的植物霎时消失,只在她的手背中心留下一抹绿色纹路。 “出来吧,南野秀一同学。”右手幻化出星曜长刀,夕月指着一个方向冷语,“或者该叫你一声……妖狐藏马。” “你到底是谁?”树木深深中,藏马从一颗树后走出,碧眼冷凝红发飞扬,扫过夕月的左手背,开口,“你身上已经被我植入了七日花,花开花谢后,你将堕入轮回。” 夕月挑了挑眉,手背上涌起的灼热度正一点点被身体里的灵力吸收,如果说她不在乎,估计对方也不会信吧。 只不过现在,她很想知道这人接近自己的目的,“你想要知道什么?” 藏马皱了皱眉,他刚才的一番话是骗夕月的,毕竟他还没想要杀掉一个人类,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同学,虽然两人没什么交际,但她身上沾染的味道让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般,“你身边是不是有……” “啊——!” 一声尖叫骤起,让树林里早已憩息的鸟雀惊闻而起,扑棱棱直飞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帅哥出没,行人让行。。 妖狐藏马~ 草摩由希~ 黄濑凉太~~ 看到这图,我瞬间猥琐了。。 第六十三章 听到尖叫,夕月执刀的手一顿,蹙起眉。原本凝着藏马的眸子微微转动,用余光瞄向了声音乍起的方向。 “救命……” 熟悉又微弱的救喊声,让本就五感敏锐的夕月立时不顾还在和一只妖狐之间的对峙,瞬步闪向呼叫的地方,“雪野,你在哪儿?!” “小月,我在这里……” 夕月循声而去,刚到林边的空地看到眼前的场景,立时怒了,叱道:“你们在干什么!” 站在空地上的两个女生似乎被夕月狠戾的表情吓到,惊掉了手里的白色布料西,连连摇头,“不……不关我们的事,是她……是她自己要……跟来的。” “雪野,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夕月冷眼扫过那两个女生,跑到摔倒在地上的雪野身边,小心将她扶起。低眉看到她腿上被磨破的运动裤渗出了丝丝血迹,倏忽暗沉了眸子,“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小月,先别管我,秋元掉下去了!”雪野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扯住夕月的胳膊,一时忧心一时害怕,竟流出了眼泪,“秋元她是为了帮我才掉下去的……” 夕月闻言一惊,这才发现几人站着的空地,是一处断裂的崖口。 刚才因为只顾着雪野,看到那两个女生站着而她倒在地上以为她们正在欺负人,便没有注意四周的环境,再加上这里海拔上了千米,又因为天气的原因夜里起了雾,所以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个崖口。 待她错开雪野几步走到崖口边,利用极强的夜视向下探去,发现悬崖深不见底,但崖壁上却长了许多横亘的树枝藤蔓,而在离她约百米的石壁凸起处,一个女孩儿正倒在上面。 “秋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崖边有许多树挡住了她下落的趋势,我看到她现在正在一块儿凸起的横石上。”夕月拿起摩可拿从嘴里舀出的绳索,对一边还在哭的雪野道:“现在天气不对,可能会下雨,你和她们先回营地,我下去救她。” 她把绳索的一端系到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扥了扥,准备将尾端系到自己身上,斜面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抓住了她手里的绳子,往自己那一边拽去,伴随着一道低绵醇娓杂糅了许多情绪的声音,蓦然传入夕月耳中。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生来做!”黄濑说着就把绳子往自己身上套去,却被夕月扯住。他没有生气,反而舒展了眉眼,“月月听话,我是不可能让你下去的!” 已经观察过崖口的由希,这才开口对僵持的两人说道:“我觉得你们还是过来看下情况比较好,这里的夜视度很低,1米内的东西都看不清楚,贸然下去说不定会多一个人出事。” 黄濑拉住夕月的手走到崖边,只看了一眼就皱起眉,有些埋怨对她开口,“你刚才什么都没看就准备直接下去?这样的话你难道不怕人没救起,却把自己搭进去吗!” 天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夕月暗叫声倒霉,对着身边两人就是记白眼。 本来拿绳子就是做戏给旁人看的,她可以招出式神下去带人上来,但也要人离开这里她才能施展啊,没想到这两个人跑来凑热闹搅了局,一时间竟觉得无比纠结郁促,整个小脸都皱缩起来。 压下心底气闷,她缓声道:“我眼睛能夜视,可以看见秋元现在的位置,你们能吗?目前只有我下去才有一半的希望,再拖下去会出麻烦,如果你们为了同学好,就不要再说什么阻拦的话,干净先带着雪野回营地吧。” “雪野有总一郎陪着,不需要担心。”黄濑紧锁着眉,紧了紧掌心里的小手,“可我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个人下去!” 噗……夕月内里吐了口血。 她虽然高兴黄濑担心自己,可能不能不要是这种时候啊! 看着被渐起的雨势染湿了发际脸庞的黄濑,夕月无奈道:“你到底想怎样!” “还是我去吧。”从林间走出来的藏马扫了眼夕月几人,“我也能夜视,可以看见下面的情况。”说着直接从黄濑的手里抽出了那根绳子的尾端,往自己身上系去。 夕月抽抽嘴没有说话。 “请南野注意安全,我们会在上面接应你。”由希有些担忧的抿紧唇,回头看了眼赶来的另一个小队的队员,对他们道:“直木同学,你先把女生带回营地,大家都先到帐篷里躲一下雨。” “我留下来,秋元同学毕竟是我们队里的一员。”直木说完,交代了跟他一起来的男生几句,便让他带走了女生,转身便往他们这边走来,“大家都有些害怕,不知道会不会……” “轰隆隆——” 听到雷声夕月蓦然抬头,迎着扑面的雨点,就见不远处的天际乌云翻滚涌动,不时传来几声震响,伴随着从高空中急坠而下直击地面的闪电,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 直木走动的脚一顿,“哎呦”叫了一声跌倒在地面,站在崖边闻声回头的三人见他好像是被什么绊倒正要上前帮忙,几人的正上空却霍然响起一个顿顿的雷声,在他们浑身一震时,一道臂弯粗的闪电击在了他们身前的地面上。 霎时间,尘土飞扬碎石乱蹦。 而由于重击和承载超重,夕月他们所站的那块靠边的崖口,瞬间出现乍裂脱离了原本的土地,直直朝崖下坠去。 腾空的失重感和急速下坠的堕空感,让夕月来不及多想便抽出怀里的式神符抛向天际。 腰部一紧,还来不及看一眼自己招出的‘凤羽’,夕月的脑袋就撞到了一具潮湿却温暖的怀抱。在这雷声阵阵闪电霍霍的雨夜,自发顶传来的通透声音,将周围所有的阻碍消除,只余下淡淡的柔和。 “月月,我喜欢……唔……” 黄濑在下坠的过程中把夕月抱在怀里,自己背朝下先一步接触了崖边横斜而出肆意生长的树木枝干,在被刮刺撞击的同时,他一手护住她的头一手护住她的腰,加紧手里的力度紧抱住对方,任由自己的身躯面对那些来自外部的威胁。 身上的疼痛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怀里的温软让他金黄色的眸子也泛起了明亮的光芒。 这是第一次,他能这么紧的拥抱着她,没有压抑和隐忍,没有小心和怯懦,真实的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连带着自己的心也加速到了极限。 就算……就算在这一刻死掉,他这一生仿佛也已知足。 “阿凉是笨蛋吗!” 怀里传来夕月闷闷的声音,让黄濑醒了神,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再下坠而是被什么东西接住,立时搂着她坐起身。 火焰般的绒羽,宽大的翅膀,倏忽惊住了他所有的思维和认知,夕月此时也不管对方的神情多么震惊,只驭着‘凤羽’疾飞到由希坠落的地方,接住了他的身形。 “嘭——”白烟过后的小白鼠和散落的衣物,全被夕月抱了满怀。 她连眼都没眨,就把变成小白鼠的由希放到自己上衣的口袋,吩咐道:“不要乱动!” 待她带着一人一鼠飞到攀附在一旁岩石上的藏马身边时,微抽了抽眼角。 仰头看向因闪电而断裂,跟他们一起坠下的碎裂石块和土堆,全部被密密麻麻织成网的蔓藤植物接住,横亘在头顶上方后,她促然开口,“现在不是你问我答或者我问你答的时候,如果你现在有什么问题,咱们稍后再说!” 被几个同学看到自己的能力让藏马皱起眉头,听到夕月的话,他沉默片刻,还是松开了系在自己腰间的绳索,利用生长在崖边的植物,将自己送到夕月落脚的地方。 看了看那个还在昏迷的女生,他问道:“人怎么样了?” “身上有些伤口但都不重,”夕月用由希的衣服包裹住女生湿透的身躯,抹了把自己脸上的雨水,“现在不能上去,先找个地方落脚。” 藏马“嗯”了声,动动手指催生了崖边的植物,不一会儿就找到一处洞穴。用蔓藤把几个人裹住送到洞口,在洞内植上一颗荧光藤照亮后,便坐在一边思索着今天遇到的一系列有些莫名其妙的事。 夕月拍了拍还处于震惊状态的黄濑,微叹了口气,从口袋里舀出一张式神纸,招出只小型‘凤羽’,让它带话给摩可拿后,不出片刻,那团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洞口。 “小月,你们没事吧!”摩可拿蹦跶到夕月怀里,碰了碰她的脸。 “我没事,你拿出点干净的衣服毛巾和伤药吧,我们还需要生一堆火。”她看了眼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想了想,道:“弄完后,你带一张我写的纸条上去给雪野他们,就说我们都没有事,在下面的一处洞穴内休息,等明天天晴了上去。” 摩可拿乖乖点头照办,把用品全部留下后,带着夕月的纸条坐上小式神飞了出去。 夕月点好篝火,让藏马在石壁上生出一个植物做成的圆弧,把摩可拿留下的被单搭在上面,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更衣室,她在里面换了套在西国时,杀生丸给自己找的巫女服换上后,又帮昏迷的人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裤,这才让几个男生也去换下透湿的衣服。 洞内篝火明灭,偶尔传来一阵燃烧后的爆裂声,换好衣服坐在旁边的人都没有开口,就那么有些僵持的静默着。 黄濑看着身边一身巫女服的夕月,突然觉得她离自己好远,远到两个人似乎不在一个世界里的感觉。如果当初两个人一起掉下山崖,是不是可能会更好一些?那样的话,此时此刻,自己也不会觉得心酸和难受了吧。 发现黄濑瞬间变得颓丧失落的表情,夕月忧心地蹙起眉,如果就因为这出意外让黄濑觉得她是有意瞒着他的话,那自己还真有些无辜,其实无知才是福啊…… “阿凉。”她贴近他的身子,握住他搭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柔和着嗓音,缓缓道:“不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只要你问,我一定告诉你。” 黄濑闻言,原本冰凉的心这才逐渐恢复热度,一点点加速跳跃起来。 他凝着夕月清丽的容颜和认真的眼神,突然启唇轻笑出声,也不管在场是否还有其他人,大手一抬直接把她搂入怀里贴紧,那吞吐在自己脖颈旁的温热,没来由让他脸上一燥,却舍不得松手。 “就算你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他本是屈腿靠坐在石壁旁的,把夕月拉到怀里,她便是半跪在地上。他一手贴在她后背一手贴在她臀部,因为有些紧张而用力往自己怀里按压着,“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感觉到黄濑的担忧,夕月大条的回抱住他,“有些事不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或者节外生枝,如果你们问我,我一定会说。” 她的唇贴得他极近,一开一阖间,温软的唇便摩挲在了他有些敏感的脖子上。 黄濑面容一僵,腹部不自觉收紧,来自□的逆流之感就那么瞬间让他产生了生理反应。有些不自然的推开怀里的娇软,他假意咳了几声,在夕月担忧的问他是不是感冒了的时候,摇了摇头,将搭在一旁火烤的衣服取下,盖在自己的腿上,挡住了那个有着明显凸起的尴尬所在。 夕月见他脸上有些潮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手里,“我只是刚才有些嗓子痒,真的没事。” 闻言她只好随他,将目光转向藏马和由希,“既然今天大家都看到了彼此的秘密,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但作为同学,我可以保证能够守口如瓶。相对的,你们如果能做到的话,大家可以相安无事的共处下去。” 由希点点头,他身上的秘密本就是一个禁忌,今天被夕月所救,他并不想把对方牵扯到自己的家族中。 反观藏马,他盘腿坐在一边,只用那双若水般清潋的碧眸凝着夕月,带着股看不透彻的意味,挑唇启语,“当然可以,不过以后如果我有什么疑惑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找夕月同学帮忙解惑?”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 这张把黄濑的胸。。。赤果果的亮点啊。。(ˉ﹃ˉ) 第六十四章 山间的天气果然无常,早上醒来,夕月行到洞口仰头,就看到从云层中穿透而过的光线,正一点点散漫在整个悬崖峭壁,带出点点的暖意。 看到整休妥当的人,她招出‘凤羽’把人一个个带了上去。 至于已经醒来看到了‘凤羽’的秋元,她的解释是:自己是个阴阳师,会些召唤式神类的法术,但却希望她能保守秘密。 秋元性子较冷,对几人道谢后点头答应自己不会乱说。夕月见她少言,反倒对这个性子有些清冷的女孩生出几分好感,再加上之前她掉下山崖是为了救雪野,便也相信她的为人。至于藏马和由希两人的秘密,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过。 回到营地,夕月先去看了雪野,问出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雪野因为一天的路程有些疲惫准备休息,却突然有些肚子疼。跟有马说了声,她跑到林子里找了个地方解决完生理,却透过树丛看到e班的秋元用手机照亮往一个方向走去,她心生好奇跟了过去,却没想到了崖边后被两个装扮成鬼怪的女生吓了一跳。 那两个女生本是想整秋元,却发现了后面跟着的雪野,因为嫉妒和不爽她能跟几个出色的男生待在一个小队,便咒骂踢打起她来,到后来几人推搡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崖口,结果雪野没站稳向后跌去的时候,被斜面秋元伸出的手拽回,而她自己却掉了下去。 之后就是那声惊叫和“救命”声响起,让在远处的几人听到后赶了过来。 夕月皱眉听完这些后见雪野说自己不在意,让她不要找那些女生,便也耐着性子压下了这事,可现在压下却不代表不会做些手脚。 由希和直木两个队长商量了一番决定两个小队一起行动,拔营后便开始了接下来的行程。 昨天闹事的两个女生一路上没再说话,而眼镜男和秋元因身上有伤被人扶着走动,让整个小队的行程慢了不少,却也没人开口抱怨。 中午休营时,夕月答应可以给e班的小队提供食材,却背地里在那两个女生的饭菜里加了‘佐料’,导致她们在启程后,放了一路又臭又响的屁,惹得队里的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们。 夕月暗地闷笑,面上却做出跟其他人一模一样的表情。 只不过有所察觉的藏马在错过她身边时,留下句“下次文雅点”的话,让她抽了抽嘴。 暗道这人估计是看到自己的小动作了,便也没放在心上,只不过每次那两个女生一有动静时,他的身子就会抖动一下,在她看来明明就是隐忍着笑意却还跟自己说一些道貌岸然的话装作不苟同的样子,她表示鄙视! 因为意外情况的发生,一行人原本定在下午能到终点的行程,被拖到了傍晚,而让他们更为惊诧的是,最后到达的地方竟然不是当初老师说的屿安镇,而是一个立在荒郊野岭处的日式小别馆!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们走错路了?”a君问道。 “有没有搞错,我们都走了两天,怎么还是会在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b女因为一路上放屁的关系,心情早已压抑了许久,此刻见到根本没有到达小镇反而出现在这里,爆发了出来。 她带着怨念的目光看向黄濑身边的夕月,动了动唇,却没有说什么,但从那射出的责备和愤慨的目光,还是能看出她对夕月的不满。 “我们一路走来都是寻着路标的,肯定不会出错。”由希扫了眼众人,沉稳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我觉得最好是先到屋里问一下情况,如果真是意外,我们晚上也需要一个地方休息。” 大家闻言都没有意见,踩着透过叶隙的月辉,走向了小别馆内。 “欢迎光临汤池小屋!” 随着被推开,站在柜台上的中年妇女对几人行了个礼,笑道:“你们是露营的学生吧,快进来,其它两个班都已经到了,就等你们了。” 她一番话说的让众人一愣,问道:“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师不是说在屿安镇见吗?怎么……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啊,那几个不负责的……”店主捂嘴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我跟你们几个老师曾经是同学,这次修学旅行是他们原本计划弄的趣味野外活动,刚好我在这里开了一家温泉馆,他们就把其中一个地方中转站设在了我这里,好方便你们休息。你们明天只要沿着屋后的小路下山,就可以直接到达你们要去的地方了。” “那就麻烦阿姨了,我们晚上可以在这里休息的吧?”直木对她道了谢。 “当然可以,已经来了的孩子估计现在都开始享受温泉了,你们准备准备吃些东西也可以去放松一下。” 被分了房间吃完晚饭,e班几个按耐不住的直接跑去泡温泉去了,夕月也有些意动,想找雪野一起却被有马以她身上受伤不能去泡为由拒绝,只好对黄濑耸耸肩。“听惠泽老板娘说,这里有单独的男女汤还有混合汤,你要去泡一个吗?” “……你是想我跟你一起泡吗?”黄濑脸色一红,不自觉脑补出了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难道你不想泡?”夕月抬手摸了摸黄濑发红的脸,讶道:“还没有开始泡,你怎么就发烫了?” 黄濑吱吱唔唔没说什么,却还是点头跟夕月收拾了一下往温泉的汤室走去。没想到走到汤室门口时,夕月直接往单独的女汤换衣室走去,黄濑一愣,叫道:“月月,你是准备单独泡?” 夕月回头不解,“对啊,我不习惯男女混浴,怎么?” “那我……”黄濑纠结的垮下脸,“那我去男汤好了……”原本他还以为能和夕月一起泡汤的说,没想到…… 换了衣服后,夕月走进女汤,发现里面没一个人,脸上一喜,褪下浴袍便下到水里。摩可拿跟在后面来了个小跑助跳,“噗通”一声跳进去,带起飞溅的水花,淋了夕月一脸。一人一白团笑闹了一阵,才静下来,慢慢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小月,要找的能量就在这间别馆里哦~”摩可拿飘在水面上,划拉了几下爪子,移到夕月的身边。得到对方一声慵懒的轻“嗯”,它又有些担心的问道:“之前被那只妖狐伤到的地方好些了吗?” “没事,你看。”夕月抬起左手,将手背伸到它面前,“我也没有想到蕴含在里面的能量竟然会被我身上的灵力自动吸收,你现在应该感觉不到它是活物了吧,就当一个纹身好了。” 她素手一扬,放出个缚道,把一直躲在暗处东西锁住,不一会儿便传来“叽叽”的乱叫声。夕月动了动手指,扯出了被束缚住的东西,和摩可拿一起望了过去。 被捆住的是一个水母状的黑色影子,没有头没有脸,只在头部有张裂开的大嘴,随着它的乱叫,不时还能看到舌头在其中翻滚。看到这一幕,再好的心情也没了,夕月丢了记白雷直接将它消灭,起身套上浴袍回了更衣室。 “这里好像有很多妖怪呀。”摩可拿舒服的任由夕月给它擦拭身子,抖了抖小耳朵。“之前一路上也没遇到呢,真奇怪。” “是有些奇怪,可能是被什么吸引过来的吧。” 夕月用小布条给摩可拿裹住了肉嘟嘟的身子,脱掉浴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走出女汤门口,蓦然看到从男汤门内出来的人,张了张嘴巴。 “小志?阿律?!”“夕月!” 好吧,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妖怪会这么多了…… “啊啊啊~~小月月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猫咪老师一见到人,立时热情的扑了上来,却不料被夕月怀里的摩可拿一巴掌拍飞,直接呈大字印在墙上,一点点顺着墙滑下,“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小月所有吃的,全部都是摩可拿一个的!” 夕月闻言抚额,对这两只吃货彻底无语。 龙型的青岚鄙视的看了眼招财猫,围着夕月转了几圈,道了声“怪不得……”后,甩着龙尾兀自离开了这里。 夏目贵志和饭岛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抽了抽眼角,旋即恢复常态。丢下贪吃的猫咪老师,两人和夕月打了声招呼,便一起行到别馆的休闲室聊了起来。 看着离去的几人,招财猫的额角瞬间吊起几个‘十字路’,“笨蛋夏目,竟然把我丢下……” 夕月在休闲室听完夏目两人的话,撑着下颚摇头,“你们两个家伙在一起太过‘可口’,引来了那么多妖怪,真不知道有那两个不负责人的家伙在,你们怎么还能一直安稳到现在。” 夏目和律对视一眼,语气中透着股无奈,笑道:“还好吧……” “你们在这里稍等下,我去房间拿些之前专门给你们做的符纸和式神,出现什么那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没在的状况,可以帮到你们。” 看到门口一颠一颠走进来的招财猫,夕月抿唇笑了笑,捏了捏摩可拿气嘟嘟的脸,小声道:“它也是我朋友,小摩以前认识新朋友的时候不是都会拿出东西和大家分享的吗?这次先给它一些鱼类的东西,以后我再给你做一些或者下次我们再一起去购物咯。” 摩可拿犹豫了许久,才跳出夕月的怀抱,一步一挪向招财猫走去,却不想,被抽了一爪子的猫咪在它靠近时瞬间束起身上的毛,退避三舍,斜眼瞅着含笑看着它们的夏目,嚷道:“夏目,夏目,快过来把它给我弄走!” “摩可拿只是要跟你交朋友而已,你躲什么啊!”摩可拿撇撇嘴,还是舀出了以前存着的鱿鱼和鱼干递过去,“好啦,只有这么多,以后只能小月给你,不准你乱抢!” 猫咪一见吃的,立马忘记之前被抽了一爪子的事,直接刁起鱿鱼吃了起来,边吃边胡乱应着摩可拿的话。 夕月好笑的看着两只的互动,转身回了房间,从之前的衣服内袋里拿出符纸。刚一转身,就看到摩可拿立在后面,嘟嘴抱怨,“那个肥猫把摩可拿给的东西一下子都吃完了……” “下次我再给你买!”夕月拍拍它的头安慰。 “小月,夏目身上有我们要找的能量。”摩可拿原地蹦跶了几下,“在他的背包里。” 夕月抱着摩可拿回到休息室,将东西分别递给他们做了简单的说明,却不时拿眼睛扫向夏目的背包,暗忖:那里装着的,不会就是那本友人帐吧? “嘭——咚咚!”休息室外的玻璃被敲了几声,让屋里的人一起看了过去。 “什么东西!”“是不是妖怪?” 随着夕月疾射出一道咒符,那只刚准备打开窗户的妖怪便被定在了原地。她走过去打开窗户挑了挑眉,就把一只手掌大小长得跟团扇一样的妖怪放到了茶几上,顺手弹了弹它光秃秃的脑袋,就见扇面上本就大而圆的眼睛霎时浸满了泪水。 “咦,它好像要哭了?”摩可拿爪子撑着茶几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夕月不自然的咳了咳,问道:“小东西,你来是干嘛的?” “夏目大人……夏目大人……嘤嘤嘤……”夕月翻了个白眼,撑着下巴看着那小东西可怜的哭诉起来,其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夏目还回它的名字。 夏目见它这样生了恻隐之心,在招财猫一顿叫骂中,抽出背包里的友人帐,找到了它名字的那一页,还回了名字。 看到友人帐,夕月眸光闪了闪,却见摩可拿抓住那张没有名字的纸张,在另外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将其直接喂进嘴里,末了还打了个饱嗝。 不料,异变突生。 随着摩可拿鼓起腮帮,猛然睁大眼睛,镶嵌在它额头的宝珠倏然亮起红光,蓦然从它嘴里喷出一团火焰,直袭夏目和律两人。 夕月见状匆遽施展瞬步将两人扑到,只听将“嘭——”的一声,火花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炸开。 “夕月,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两人同时起身把夕月扶起,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见刚才被火焰击打的墙面上出现了一个黑色流纹的黑洞,伴着旋转的力量霎时转变成一股黑色漩涡。 “小月,快走,洞要消失了!”摩可拿抓住夕月的手便往黑色漩涡中拉扯。 夕月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夏目和律,还有闻声赶来出现在门口的藏马和黄濑,顿时觉得亚历山大,有些欲哭无泪起来。 可现摩可拿已经打开时空之门,她只好对众人道了句“不要担心我!”便跃入了漩涡内。 随着她的进入,那道漩涡骤然闭合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只留下被摩可拿攻击后残留在墙面上的黑色焦灼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夏目~治愈系少年啊~~怎么看都觉得很舒服的一个人…… 第六十五章 黑色的墙面上,只残留下斑驳的痕迹。 夏目还未从刚才的一幕中回神,却微抬起手,碰了上去。坚硬的厚实感和手指上的黑灰色印记残渣,让他喃喃出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站在门边的黄濑看着夕月消失的地方,蓦然睁大了眼。 待他回过神几步跑到墙边时,额际间竟隐隐有汗迹渗出,胸口大幅度起伏喘息,盯着墙面的瞳孔倏忽皱缩,似乎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带着不可置信和惊异。 他不确定的用手触摸上焦灼区域微微用力,似乎想要看看夕月的消失到底是真是假。 “笨蛋夏目,还在发什么呆!”猫咪老师自然看到之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夕月扑倒夏目和律躲过那只白团吐火的话,它现在已经变成了原型,“有什么好不确定的,小月月不是说了不用担心的吗!” 这话像是说给夏目,又像是对几个还在沉思的人听的。 “猫咪会说话?”黄濑听到声音转过视线,就见一只长得跟招财猫一样的家伙边舔着爪子边拿吊三角眼不屑的看着他们。 “嘁,猫就不能说话吗?”猫咪老师哼哧一声,跳到茶几上,伸了个懒腰,“这个世界上会发生很多你们人类难以想像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濑昨天看到夕月的阴阳术,今天又见到她的突然消失,一下子真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了眼休息室内的两人,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问道:“你们是小月的朋友?刚才你们一直在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朋友,只不过刚才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夏目和律对视一眼,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黄濑沉默了片刻,似乎想通了什么般坐到茶几边,盯着那只会说话的猫猛看,只把它看得有些汗毛发直。 藏马扫过屋内的人,翠色的眸子泛起一片波光。 如果刚才不是亲眼所见,估计他也不会想到夕月还有这样的本事,止住了转身离开的步伐,走到黄濑身边坐下,和看向自己的猫咪对视一眼后,对另外几人道。 “那个黑色漩涡里应该是另一个空间,夕月同学说不要担心,就表明她曾经历过相同的事,我觉得你们现在没必要太过担心,目前还是想想如何跟老板娘还有老师交代吧。” ----------------------------- 坐在别墅的迹部正和忍足谈着话,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挑眉看向号码,对忍足点头示意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接起,往窗台走去。 电话另一头是他派去查找浅川家情况的人,在得知对方搜集了一些资料后,直接让他传真过来,待要挂掉电话时,忽然听到对方道出一个消息,脸上霎时出现惊诧的表情,随后冷凝下来。 同一时间,远在英国的御神狐双炽已在浅川家的古堡观察了许多天。 婚约文件已经到手,他却没有发现这个家族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有些丧气没完成夕月的交代的事,想着是否到外面去试试运气时,忽见大门外停了辆车,没一会儿便从里面下来一个衣着光鲜又华丽的陌生人人。 以这段时间他对浅川家的了解,知道他们很少跟外人接触,没想到会有人来拜访,他便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潜伏在大厅的一角探听消息。 直到访客离开了好久,双炽还潜伏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待他听到渐近的脚步声后,瞬间跃离原地,隐没在了空气里。 --------------------------------- 银色发丝随风飞舞,金色的眸子从辽阔无边的天际转回到湖面,七色波光潋潋的湖水随着阳光的照射愈发明媚动人。 距离她离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年,原本对杀生丸来说度年如日的生活突然因为她的侵入而彻底变了个个儿。 这才发现,没了她的日子,原来如此难熬。 他微垂下头,从和服的衣襟内抽出一根丝线。丝线的尽头是一个红色小绣袋,凝着绣袋靠到树上,一点点摩挲着,任自己的思绪无边蔓延。 唇瓣翕合间,一个早已镌刻在心底的字,随风消散。 “月……” -------------------------------- “月儿,你可喜欢这样的?”侧卧在亭阁内卧榻上的晴明,慵懒的嘬了口杯盏中的酒,狭长的狐狸眼在凝向身边褐发褐瞳的女子时,清雅一笑,“喝吧……” 随着他的话落,那女子举起手中酒杯浅尝了一口又一口,直至他道:“够了!”她才停下动作,恢复成之前端坐的模样,面容不喜不悲,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 晴明微蹙了蹙眉,看也没看她一眼便抬手一挥,原本坐着个人的地方霎时空无一人,唯余下白色坐垫上的一根细长发丝,孤零零躺在上面。 他斜睨了一眼,微微扯开唇角,将酒盏放到几案上,单手撑着侧颜,望向庭院里的八重樱树。 眉目间没了之前的妩媚冶丽,只清雅淡漠的半敛着眸子,看似随意的把玩着手里那个像中国结一样的环扣,直至云霞满天变为夜幕星空。 ------------------------ 相较与其他几个空间的人,夕月这边也不好受。 在跃入黑色漩涡的一刹,她眼前的场景骤然交错,幻化成斑斓的抽象色彩。 空间扭曲后的波动,使她受到一股从外向内的大力挤压。 在被如同洗衣机内翻搅衣物般蹂躏到头昏脑胀之际,她能明显感觉自己闭着的眼外,光线促然增强。 随之而来的坠空感,让她来不及多想,就从怀里掏出符纸准备招出‘凤羽’,却不想她坠空的高度不过78米,从她出现反应过来是在空中到坠落到地面不过几秒的时间,所以当她抽出符纸时,人已经和地面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而那张原本被捏在手指间的符纸,因为她撞击到地面失了力气松开,随着一股风力飘到了空中。 “嘶……”背部的疼痛让夕月忍不住抽了口气。 『喂,女人,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现身!』 『别随便妄动,近处有人!』 『有人怎么了,大不了劳资干掉他!』 『已经将大部分能量覆在小月牙的背部,没什么大碍,只会疼一阵,你别总这么毛躁!』 听到两人的话,夕月缓缓睁开眼,虽然受了伤,她还是能感觉到外人身上流动着的不寻常的能量。微动了动手指,说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蔚蓝澄净的天空偶有飞鸟掠过,肆意无忧的白云随着细风不停变幻着身姿,若是没有身侧两旁有些紧张的气氛影响,那摩挲在叶隙间的沙沙绯音,便会如同这美好艳阳天下的细语,带出点点生机和朝气。 吸口新鲜的空气,夕月挪了□子,发现痛感已经消除不少,便慢慢用胳膊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这才扭动着有些酸涩的脖子环视起制造着剑拔弩张气氛的两拨人马。 常规却统一的服侍,泛着寒光的冷兵器,带着不同标识的护额…… “那个……我只是路过的。”她摆了摆手,冲两方直直看向自己的忍者解释。 刚到这个世界,她不想一来就惹上麻烦,却未料,两方人马在她开口后,如同解咒了的定身雕像一起动了身形,相互攻击起来。好死不死,全都把她算在了敌人的范畴,谁看到她都会丢一个苦无或者带着引爆符的手里剑,直让她忍不住想要吐槽:来得真不是时候! 夕月左躲右闪,化出星曜抵挡着冷兵器的攻击,叫了声“小摩”正准备瞬步闪开,却发现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听到摩可拿的声音。 她大惊之下看向战场,在没找到它的身影后,揪起了眉。沉目抿唇挥开一个人的偷袭后,敛下眼睑瞬步消失在森林里的树木间,不留半点痕迹。 躲在暗处的一人见此,闪了闪眸子,夹着几枚苦无的右手悄然收回,便又一眨不眨地将视线转向了对战中的十几人。微扫了眼被束缚了手脚绑在一颗树旁却一脸无畏的人,提了提唇角,在一人偷袭他的时候甩出一个手里剑替他挡掉了攻击。 那人似不经意的扭头,视线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立时咧嘴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让他看到后有些忍俊不禁。 直到对战结束一方人马获胜,他们准备在原地休息时,他的身影霎时如鬼魅般飘出了隐藏的地点,以快速精准的攻击直取掉剩下人的性命! “啊啦~没想到竟然半路遇上雨忍,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的伪装。”被环在树上的人见状,一脸可惜的说道。“看来这个任务要推迟完成的时间了呢……” 手里飞出一枚苦无向他射去,那人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苦无接近不避不闪,随着苦无钉入树木的闷响声,捆住他的绳索随之裂开,而他手腕上竟没被伤到分毫,可见使用者的精准和力度掌控熬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扭了扭由于长时间被缚而有些僵硬的手腕,他向那个正在查看尸体的人走去,“有什么发现没有?” 被问到的人从一具尸体中抽出一封信件,冲身边的人晃了晃,“也许有了这个,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 ------------------------- 暗夜沉寂,林木森森。 夕月枕着膝盖目光有些涣散地凝向面前的火堆,右手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捣戳着,让不时闪现迸裂在其上的火星,在这静谧无边的夜幕下,生出了几分勃勃。 由于时空传送中出现的扭曲现象,没跟她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摩可拿,可能是被分散在这个世界的不同地方了。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探出这里是哪儿,顺便弄份地图之类的东西再去找它。 『八点钟方向有人出现,速度很快!』 脑海里忽然传来的声音,让夕月绷紧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隐匿在暗处从叶隙间看向八点钟的方向,她不期然想起了今天一来到这个世界,就遇到的两个忍者村的对战。看他们护额上的标记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五个大国,但余光扫过被束缚在一旁显得清闲又格格不入的人所带的护额,却是木叶的标志。 她当时是没时间去管这些人的事情,只略微顿了下便远离了战场。而现在出现的这两个人,不知是哪个忍者村的,如果实力一般,她倒是可以抓住人问下她想知道的信息。 “咦,躲得很快嘛~”其中一人单手扶着树干望向树下的篝火,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看起来有些棘手呀,鼬。” 宇智波鼬随手扑灭篝火,打开血轮眼,冷声开口,“止水,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找到才行。” “好吧,如你所说。”宇智波止水从树上跃到地上的瞬间开启了血轮眼,比了个手势,“一人一边。” 鼬点了点头,两道身影同时消失在原地。 篝火虽被灭掉,但夕月本就能夜视,躲在暗处的她抚上怦怦直跳的心脏,想到刚才看到的两人的模样和听到的话语,本就清澈如水的眸子倏忽透出几丝亮光,渲染了她清丽的容颜,让并不算漂亮的脸庞生出几分无双之感。 如果是面对这两个宇智波家族的出色忍者,她不知道有几分把握能赢,但身上躁动起的细胞却一直奔腾着想要开动手脚好好打上一场。 她动了动耳朵,嘴角勾起一笑,瞬间幻出星曜向后一折,挡住了一把冰冷的手里剑刺来的攻击。 回头侧目,在一轮清冷的月华下,一双镶嵌着三朵勾玉的红色眼眸,遽然入了她的重瞳。 清潋,冰冷,又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u神……如果没有脸上的两道。。就完美了……orz…… 第六十六章 宇智波鼬本以为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们一路要找的暗探,和止水分头行动后,他用血轮眼发现了对方的藏身地方,却没想,一击下去后发现,对方竟然是那个突然出现在战场又逃跑掉的人! 能在那么多人的攻击下不受伤还悄无声息的逃掉,又挡住了他的攻击,他也不得不赞她有些本事。只不过没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点查克拉的能量,就让他有些奇怪她到底是什么人。 望进那双净澈澄清的重瞳,他不自觉转动了血轮眼里的黑色勾玉。 夕月见到对方眼瞳流转的一刹,挑起剑尖直接攻击起来。 若单论直来直往的打斗,她不一定会输给鼬,只不过飞天御剑流的剑术她并没学到极致,速度和技巧比不上学了多年的剑心,所以如果对方运用忍术的话,她用了灵力也怕会处于下风,打持久战再招来一个止水,更是麻烦。 更何况他们宇智波一族最强的是瞳术,一旦中了幻术,她就彻底败了。 至于卍解里的技能……目前她还不想使用。 鼬和夕月越打越心惊,不是因为她能和自己过上这么多招而没露出丝毫破绽,而是……她竟然在自己使用了瞳术后一点也没有受到幻术的影响! 暗了暗眸子,他迅速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影分|身后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同时吐出豪火球,袭向准备冲向自己本体的人。 夕月暗咒了一声,瞬步躲开一个豪火球,却来不及避开另一个,只好幻出风华星曜一起接□后带着熊熊烈焰的大火球。 “碎空的暗响,劫走眼前一切阻碍!” 吟唱出密语,夕月直接挥出双刀斩向已经到达面前的火球。 破空出现在她面前的黑洞,隐隐散发出几缕黑气,当火球接触到黑气的一瞬间,便直接消失在里面,就像之前没有出现过,若不是它还残留着的热度表明确有其事,一定不会让人发现它曾经的存。 吁了口气,夕月纠结的看向宇智波鼬,本来她不想运用卍解技能的,如果不是对方使用了忍术的话,她还能跟他打上几场,看来她倒是被幕末那群人教的只喜欢直来直去了。 只不过夕月有些好奇对方为什么没有对自己使用幻术,而那个影分|身一看就是假的。 若是此时鼬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憋气到内伤,他明明已经用了幻术,就连影分|身都是跟自己实体没有分毫区别的,只不过是她没有受到影响罢了。 见对方毫不留情的又开始吐出火焰,夕月额头青筋跳了一跳,那从对方嘴里向四面八方散开后,还含着手里剑的火焰一起袭向了她。火焰是由查克拉控制的,又因为是围攻,所以躲避开的几率不大。但论起速度,也许她比不上木叶的‘金色闪光’,却因有‘瞬神’教的瞬步,并不算太差。 她可以运用瞬闪躲开一时的攻击,却不能阻止掉对方操控火焰继续攻击,看着没有滞留全速向自己攻过来的火焰,夕月决定冒险尝试一个下下策,以绝后患。 卍解出的黑洞能吞噬掉接近的扇形方向的所有事物,所以当对方的火焰攻击过来的时候,她忽略掉上面的热度和燃度,在它们接近自己的瞬间,划开了面前的黑洞,利用最后的1秒时间瞬步到别处。 “嘭——”没有被黑洞吞噬掉的火焰相撞后,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而脱离了攻击区域的夕月,在看到砰然爆裂的火焰时,撇了撇嘴,拍了拍身上燃起的小火苗,不爽道:“下手真够狠!” “可你也没受伤啊,不是吗?” 贴在脖颈上的冰凉,让夕月身形一僵,耳畔传来低低的笑声,让她将眼珠转到眼角睨向那人。刚才她只顾着对战,竟没发现止水躲在附近‘观摩’,这人倒是抓准时机趁着自己松懈的时候把自己擒住了。 听到神识里风华星曜对止水擒住自己的解释,夕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没想到这人的隐匿术那么好,连探知能力的星曜都没发现,而且在他贴近的她的时候,由于速度极快,他们还来不及警告,她已被虏住。 发现止水没有杀意,夕月淡淡开口,“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干嘛抓我?” “为什么要躲?”止水看着眼前面不改色的人上扬了唇角,余光瞥见接近的鼬,眨眨眼。 “大晚上的我一个女孩在外,听到有人靠近还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难道呆在原地发傻吗?”夕月白他一眼,见鼬跃到近前凝视着自己,淡扫了眼便移开了视线,“而且是你们先攻击我我才还手的,不要颠倒了主次。” “你是哪个忍者村的?”鼬的声音若冰石乍裂,清冷无绪。 “忍者村里都是忍者吗?”夕月装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呀。” “噗哧——”止水闻言笑了出来。 鼬微微眯起墨色的瞳眸,冷语道:“如果是普通人,刚才能躲过我的攻击?” “那你们有看我使用什么忍术吗?”夕月反问。见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她继续道:“刚才明明就是你先动的手,而我也没对你下杀手。” 止水之前是一直开着血轮眼在一旁观战的,所以两人的动作行动他可以看得很清楚,在夕月说完话后,就放下了手里剑,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我们冒犯了。” “止水!”鼬不赞同的出声,却因对方的话而止住,“我信她所说。” 夕月听见止水的话,动了动眉,也不管两人的僵持,兀自跳回到之前的篝火旁,将其点燃,静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对面便坐下一人,她抬眼望去,就看到止水挂着一脸的亲切笑意,对她道:“不介意我们一起吧?” “随便你们。”她微侧过头,见鼬坐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背靠在树上,双手环胸不言不语,状似无意的开口:“你们是木叶的忍者?” “呵呵,你知道啊?”止水笑道:“我们的确是木叶的忍者。” “你们护额上是木叶的标志,其实我只知道五大国的忍者村,但最喜欢火之国的木叶。”她向火堆里扔了个树枝,又拿棍子戳了戳,道:“听说你们木叶的人很好,一直想要去看看。” 止水闻言笑了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当时我因为意外出现在两拨忍者的对战中,跑出来后就迷了路,连这里是哪里都不清楚,我原想着明天再走走,或者找个人问下路什么的,就先遇到你们了。”夕月也不管对方信不信,问道:“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怎么能走到有人的地方去?” “从这个方向一直走,半天的路程就能看到城镇了。”止水抬手指了个方向。他对夕月的话还有些疑惑,却肯定她不是忍者,对于话的真假他也无所谓,毕竟对方也没有恶意。 撇开有些沉默不说话的鼬,止水倒是一个爽朗亲切的人,夕月跟他聊了许久,对方不仅介绍了许多可以旅游观光的地方,甚至连一些特色的小吃他都了如指掌,让她顿时生出不少好感。 在树林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早,她一醒来就发现两人已经离开。 起身收拾了下,她这才看到身上的衣服因为昨天和鼬的打斗,多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洞口,连带着周边一些地方还被烧焦发了黑,现在没有摩可拿在身边,她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不禁郁促道:“竟然忘了让那只闷骚的黄鼠狼赔件新衣服了……” 微叹口气,夕月召唤出‘凤羽’坐上,直飞昨晚止水所指的地方。 不过1个小时,她便在高空中看到了繁闹的小镇,驭着‘凤羽’落到远郊的土丘上,往镇子上行去。 在镇子上逛了圈,她这才知道这里处于泷国和火国的边境,归属于火国。偶尔还能在街道上看到几个带着不同国家护额的忍者,穿梭而行,或买着东西,或看似随意的逛着。 行到一处卖拉面的小店外,夕月摸了摸发饿的肚子,有些后悔没听风华的话把在树林里打到的猎物带上了,如果带上的话,说不定还能拿猎物换顿好久没吃到的面食。 『笨蛋女人,既然饿了就偷吧。』 “怎么可能去偷!大不了我再去打猎来换吃的好了……” 『傻了吧!来来回回的你是不是闲了?!有方法你不用,别到时候又后悔!』 “偷别人的东西不好。” 『嘁,你偷的时候也要选下人好不好,看到那种眼神猥琐又不正经的人了,你就偷他的,保证不会伤害到那些良民~』 “咕咕咕……” 『肚子都叫了,还是听我的吧~~』 “……” 正在夕月纠结到底要不要做个小偷时,从面店里走出一个头戴斗笠身着披风的人经过身边,将她撞了一下,让没有注意到情况的她向后小退了几步。 促然抬头的一刹,她似乎从对方斗笠下的纱面上,看到一双阴鸷狠戾的眸子。沙哑阴沉的声音自斗篷下传出,让人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小姑娘,下次走路长眼睛点。”只丢下一句,那人抬步离开。 夕月蹙了蹙眉,暗道这人奇怪,见人已走远,也懒得再理会什么,问了路边摊位一个大妈如何往木叶村行去,便顺着路走出了小镇。 直到进入一片树林打了只野味烤好后,她便大口吃了起来,连带着当脖子上架了一把冰凉的手里剑,她也依然故我的吃着,没理会对方。 鼬抿唇看着吃得欢实的人,动了动眼珠,“刚才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你从我出了小镇就跟了一路,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吧?”夕月吃完兔肉,抽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嘴,斜睨向鼬,“还有你说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跟你在拉面馆外说话的人。”鼬微低着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人,她在听到他说的话时皱起了眉,话语中没有丝毫破绽。“那个人我不认识,他出来撞到我后说了句‘长点眼睛’就走了,我原本还奇怪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解答下吗?” “那这是什么?!”鼬直接从夕月怀里摸索出一张信封,举到她面前。 “你——!”就算再迟钝,但女生的胸口一向是敏感地带,看着这人豪无顾忌的从她怀里舀出张信,不知道为什么,夕月忽然想到‘袭胸’一词,而后打了个颤,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把。 “这东西不是我的!”她冲鼬叫道。 “当然不是你的,是跟你接头的人给你的。”鼬睇视着他,掐出一张束缚符就把人捆住,见她还想开口,动了动唇,“你还是少说点话吧。”说罢,收回手里剑,坐到了一边,双手环胸靠在树上的闲毓之态,直让夕月咬牙切齿。 不都说宇智波一族很聪明,宇智波鼬有多天才吗!怎么她看到的是一个不明事理的流氓混蛋呢! 两人没等多久,止水便带回了一人。夕月抬眼望去,发现那人正是她在拉面馆外相撞的人,此时没了斗笠和披风,加上衣着凌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鼬扫了眼地上的人,看向止水,“收整后,我们立即赶回木叶。” 在听到回木叶后,夕月直接放弃了偷跑的年头,本来她就是想要去木叶的,既然有人带路她便跟着好了。 被当作俘虏的人的待遇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最起码一路是被人带着而不用自己走的。虽然在第一次被鼬夹在胳膊下她表示抗议要求换人后,被对方直接抗在肩头导致她差点吐出来,纵观整个行路过程,她倒没愁过吃饭,且还意外的得了件新衣。 赶了一个多星期的路,终于来到了木叶村,一进村子,夕月便发现这里比她想像中的要大上许多,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被鼬拎小鸡似的抓到了火影大楼的一个空房间关了起来。 在她以为自己被软禁了后,突然来了个忍者把她带到了另外的地方。 大门被打开的瞬间,夕月看到里面站着的几个人时,抿了抿唇,暗忖:这些人不会是想来个三堂会审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coser的样子感觉很像u神~~ 第六十七章 夕月不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不是因为宇智波鼬一句话的诬陷,就让他们以为她跟那个别村的忍者是一伙的,但看到这几个熟悉的面孔,她的心底还是有些打鼓,暗忖:要不要找个时间逃掉算了? “不要担心,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三代火影立在正中,双手背后,一脸的慈祥。 柔和的话语有些出乎夕月的意料,扫了眼站在火影两旁的人,她才回道:“我只是想先申明一点,我跟那个忍者不是一起的,如果您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上忙。” “并非关于他。”三代摸了摸胡子,脸上挂着笑,“我们其实是想知道关于你的事。” 似乎看出了夕月的不解,站在一边的卡卡西先一步开了口,“听说你和我们村的忍者打了平手呢,很厉害的哟。” 夕月听了两人的话,脑袋瞬间转过几道弯,才终于想通他们话里的意思。她就说以鼬的聪明和分析能力如何会把她和那个人忍者当成一伙的,也怪不得和止水两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并没有苛刻她,还在她提出一些小要求后满足,原来是带回来调查她的能力! 这个鼬,果然心思深沉,害得她一路上纠结了好久,结果是白担心? “能力方面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说,只不过我现在无家可归又身无分文,不知道能不能暂时在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火影大人能帮我介绍一份工作,我想赚点钱,然后周游世界去。” 一番对答问话再加上夕月展示了斩魄刀的能力后,火影才让卡卡西带她离开了办公室,直接前往给她分配的住所。 “你的能力倒是很奇特啊,真的不是血继界限吗?”卡卡西用那只没有被遮住的眼睛睨向夕月,眼角上翘,虽看不到嘴巴,却明显能感觉到他脸上带着的笑意。 “那我施展的时候你有感觉到查克拉吗?”夕月对于这些人想要知道她的能力有些奇怪,按理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鼬会特意带她回村子呢?“呐,之前带我回来的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咦,怎么问起他了?难道是……”卡卡西声音透出一股暧昧的意味。 “我就是看上他了,怎样?”夕月扬眉,将视线从顿住身形的卡卡西身上移向了街边的景物,过了会儿,才见对方跟上了自己的脚步,喃喃出声,“他今年才13岁……” 13岁?夕月一愣,想到之前看到鼬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只有13岁的样子……对于火影里薄弱的只知道一些人物的她来说,木叶里的剧情和历史她只有一点点印象,就像她知道宇智波一族是被鼬动手灭掉却不知道发生在什么时候。 “我可一点也看不出他只有13岁……” “那家伙比较老成吧。”卡卡西双手撑在后脑,带着夕月转过一个街角,直接进入一件店铺,冲里面的老板娘叫道:“桑齐大婶,我给你找了个帮工。” 正在忙活的大婶听到声音抬头,见到两人忙擦了擦手走上前,笑着道:“你可是好久没来了,一来倒是给我带了个帮手。”桑齐大婶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转头看向夕月,笑着道:“这小姑娘长得挺不错,之前没见过,是你交的女朋友?” “大婶~!我还是单身!”卡卡西拿眼珠瞥了眼夕月,才无奈道:“她是火影大人让我带来给你帮忙的……” “我瞅着丫头不错,你还单什么身!也不想想到了你这年龄的,都该生个孩子抱着走了!”桑齐大婶笑嗔了几句卡卡西,对夕月道:“丫头叫什么名字?愿意来帮我这个老婆子做点心嘛?” 夕月眉眼轻弯,道:“我叫夕月,您叫我小月就好,我愿意来这里帮忙。” “好好好,今天有些晚了,你明天早上8点半前来就行了。” 见两人谈好,卡卡西道了声谢,便带着夕月离开店铺,往另一条有些偏的小巷走去。 夕月看着越来越少的人和建筑,动了动手指,直到两人来到一间坐落在林木里的简陋小屋才停下步伐。 卡卡西指了指小屋,话里话外透着股公事公办的感觉,“因为你不是我们村的人,身份有待考证,所以只能先让你暂时住在这里,请不要介意。” 看了眼有些萧条的小屋,夕月抬脚走了进去,看到空无一物的房间,她冷瞥了眼身边的人,“这地方我不介意,可你应该先帮我准备一些生活用品再说住的问题,毕竟对于身无分文的我来说,要买什么东西有些困难。” 卡卡西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答应了火影帮着安排夕月的事,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回去要求报销这次的开销会不会批准啊…… 随后,夕月砍了个长满叶子的树枝当扫帚打扫起木屋,卡卡西则拿起她写的购物清单跑到街上去替她买东西去了。直到夜幕降临,忙活了几个小时的地方,这才终于可以住人,只不过现在还是初春,小木屋有些冷罢了。 “喂,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顿家常饭吧。”夕月接过在自己强烈要求下卡卡西给买的菜后,提议道:“就当作你帮我这么久的报酬。” 卡卡西想了片刻便答应下来,毕竟今天买的这些东西已经花去他一个多月的工资,如果再回去吃泡面,他自己都觉得太对不起自己了! 没等多久,三菜一汤就被端上桌子,卡卡西闻着味道已有些坐不住了,待接过夕月递过来的碗筷道了声“我开动了”,便掀起面罩的一角,露出精致的下颚和浅薄的唇瓣,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夕月本打着看这人真容的名号留他吃饭,却没想这家伙竟然只掀开嘴巴的部分吃,一时间除了可惜还有些郁促,又见这人毫无顾忌的狼吞虎咽,她拿筷子夹了口米饭,嚼了嚼,倏然开口,“我在菜里放了毒药。” “噗……咳咳咳……”卡卡西捂住嘴巴,有些狼狈的抬头,就见对方夹起一根青菜喂到嘴里。他抽了抽眼睛,话语中带着分抱怨,“你也不怕我把饭喷到菜里!” “嘛~只是个小玩笑而已,继续吧。”夕月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没有被喷到,不是? 卡卡西闻言看了看碗里的饭菜,又瞅了瞅坐在对面的人,未免对方再说出什么话来,他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不过一直小心到晚饭结束,对方也没再说什么话,让他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待他告辞准备回住所的时候,突然被叫住,“卡卡西,如果我有空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见一见那个叫宇智波的家伙,还有止水,我想跟他道声谢。” “哦?他们俩啊……”卡卡西拖了个长音,向树林的某一处瞄了眼,才道:“到时候我帮你问问吧,他们平时都有自己的事,我也不确定。” “那先谢谢你了。” 直到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林木尽头,夕月才转身进屋,关上房门。 『附近有两人在监视,有一个就是带小月牙回来的人。』 「嗯,我就是感觉到他在,才说出刚才那话的。」 『女人,难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 「不会太久,可能过段时间我攒够钱了,就会离开去找摩可拿。」 『我倒是觉得这里的忍术很有意思,如果小月牙学会的话,应该会不错。』 「算了吧,我现在都被他们当成监视的对象了,怎么可能还会教我村子里的忍术呢!」 接下来的时间,夕月每天按时到桑齐大婶的店里报道,最开始是帮着打些杂,到后来桑齐大婶在某一天吃到她做的点心后,便把做丸子的技巧教给她,就让她帮着做起店里的点心和丸子来,没想到这样一来,店里的生意好上不少,连带着夕月日结的工资也多了起来。 而那些一直躲在暗处监视她举动的人,从一开始隔天换两个人,到现在每过几天才出现一个观察她一段时间,便再没出现了。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桑齐大婶的店里,她竟然能常常见到宇智波鼬,每次他一来,都会买两份三色丸子,或直接带走,或在店里默默吃完再离开。 直到某次看到止水和他一起,她才打开了话匣子,和止水聊起天。 “不好意思啊,一直还没跟你说声抱歉,上次带你回来的时候因为那个忍者在旁边,所以我们只能也把你捆起来带回来了。”止水挠了挠头,“之前听鼬说你在这里工作,我就想来看看的,结果一直没有时间,今天看到你在这里过得不错,我也放心了。其实,木叶是个很不错的居住地方。” 夕月点点头,笑道:“其实是我要谢谢你一路上的照顾才是!木叶的确很好,我很喜欢这里。”对于止水,她很喜欢这种自然爽朗的性格,让人觉得亲切又容易相处。 “听说你的能力不是利用的查克拉,如果你有空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跟我比上一场?”止水的眼里带着丝兴奋,“上次看你和鼬打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出手啊,呵呵。” “可以,我在这里每个星期三都可以休息一天,如果那天你有空的话,我不介意。” “那天我们有任务。”止水刚想答应,却被鼬截断了话。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鼬淡淡道:“下个星期的星期三。”说着,看向身边的人,开口,“走吧,今天还要出任务。” 止水跟夕月道了声“再见”便和鼬离开小店,直到两人走了好远,他才突然说道:“这个星期三我并没有任务呢。” “我有任务。”鼬目不斜视的走着,却听身边的人低声笑了起来,冷瞥他一眼,抿唇。 “好啦,我不是笑话你,只是觉得你这个年龄的应该多笑笑才是,整天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老成呢。而且我觉得小月人不错啊,如果你是真的想跟她打一场,直接说出来的话,我觉得她也不会拒绝。” 鼬听着止水的话并没有回答,只那双墨色清冷的瞳眸,悄悄沁染上一抹异色。 作者有话要说:-9-。。 小剧场——大头贴(晴明篇) 某天,夕月和晴明一起逛街,心血来潮想要去照大头贴,便拉着他往一处自动照的机子上行去。 选了半天图片才发现身边的人没点反应,侧眼望去,就见他表情有些怪异。 她不解的问道:“狐狸,你怎么了?” “唔……”晴明敛着眼睫,睇了眼夕月,才摇摇头,“无事。” 夕月见他嘴角上扬,皱了皱眉,但闻对方说的话,便也没做多想,只拉了拉他,“跟我一起选图!” 待两人选好图,她在机子上设置好后,一脸灿笑着让晴明摆出怪异的姿势配合。 晴明见状眉眼皆是无奈,却也听话的任她摆布。 直到终于照好,他才揉了揉对方的发顶,笑道:“回家吧。” “我大头贴还没拿呢!”夕月跑到机子外面刚准备拿出照片,就被晴明抽走放到自己怀里。 “回家再看。”他揽住她的肩膀,倾身贴在她耳边低语,“到床上我们一起看,如何?” 红了脸夕月嗔了他眼,便也随着他的步伐回了别墅。 却不想,他刚递给她大头贴,他突然说了声“有事要找杀生丸”便离开了屋子。 徒留下拿着大头贴无语的夕月,看着他的方向呲牙。 只不过当她低头看向大头贴的照片时,突然瞪大眼睛,惊叫出声。 “死狐狸!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某男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大头贴,拾了起来,边看边低笑出声。 “月,你这是在哪儿找来的狐狸?还拍出这么诡异的照片来?” ……………… 第六十八章 “小月,中午就在大婶家吃饭吧。”桑齐大婶收拾了一下东西,抬头看向正在取下围裙的夕月,“每天你来来回回的也挺累,就在大婶家呆到下午上工也好。” 夕月在琉璃台上洗了把手,笑着道:“大婶,您还是陪着霍比大叔吧,他昨天还跟我抱怨说您对我比对他好了。” “这个死鬼,怎么什么话都跟你说!”桑齐大婶嗔骂了一句,脸上笑意却愈发灿烂,看着收拾好的人,只好挥了挥手,念道:“那你带点丸子和点心回去吃吧,中午可以睡一觉下午再过来,今天早上你做的也多,晚来一会没事。” “那就谢谢您啦!”夕月装了两盒三色丸子,跟大婶道了别,走出店铺。 一路行回住处的小木屋,她先将丸子放到桌子上,又到小厨房做出三道菜,取出碗筷后,坐到桌前,将饭盛上后,举筷开动。 “啊呀~~~看来我来得真是时候呢~~~” 时间的确不差一分一秒,刚刚好!夕月腹诽,手上吃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对于卡卡西这种不请自来的‘报道’,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自从刚住下没几天,某次下班回家看到坐在桌边的人时,她就知道,这人是准备赖在她这里混吃混喝了,可人家理由也极是充分,直接道出“木叶不给报销我上次帮你买的那些生活用品,所以你得管我饭来还债,直到离开木叶村为止”,让她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到如今,只要到了饭点儿,这家伙必定准时出现,从没有迟到过一秒,反让她颇为诧异。 “最近我要出任务,小月就不用再做我那一份饭啦~”卡卡西照旧揭开嘴巴上的那一小块儿布料,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今天的茄子不错啊,鲜香适口外酥里嫩,很好吃啊~” 睇了他一眼,夕月没好气道:“我平时也没做你的饭,你果然是个自恋狂!” 卡卡西夹着筷子的手一顿,抬起银色的头,咧了咧嘴,“我就知道,你果然是个大胃女!” 夕月:“……” 卡卡西:“呵呵……” “啪”一声短促的筷子相交声。 一双睁大的褐瞳对上一只半开的墨瞳,两只拿着筷子的手同时用力,卡卡西依旧老神在在地嘻嘻笑着,反观夕月倒是蹙起了眉,只因她发现不管用多大的劲,都挪不开对方放在茄子上的筷子! “啊啦,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水沫相融。”卡卡西见对方出现不解的神色,笑弯了眉眼。他微动了动头,示意对方看两人夹在一起的筷子,挑起了唇瓣,“其实我并不介意吃女孩子的口水啦,可是小月你呢?” “你狠!”夕月猛地收回筷子。虽对于吃口水什么的没多大感觉,但一想到刚才卡卡西那一脸荡漾的模样,就觉得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吃完饭,卡卡西舒服地霸占了房间里唯一的床铺,翘着二郎腿儿晃荡,“呐,我要出任务了,你有没有什么说的啊?” 夕月对这人的行为早已免疫,偶尔两人斗斗嘴,其实也把对方看成了朋友,她本想说些咒他的话报刚才吃饭时候的‘仇’,却忽然想到卡卡西作为暗部,一般出任务都会伴着极大的风险,便直接改了口。 “嗯,那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吧,早去早回。” 卡卡西闻言,诧异的看向夕月。 他倒是没想到会从这女人口中听到好话,之前吵吵闹闹的时候不是嘴毒的咒他,就是直接动手开打,他有好几次都被打的身上淤青,现在后背还一块儿肿没有消,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得到了她的关心? 他抬手半掩住那只墨色的眼瞳,自胸腔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伴随着木窗外渗透而下的鸟鸣和浅金色的阳光,在这虽然单调却五脏俱全的木屋内,溢出一股股暖流。 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的心都是虚空的,有时候他也会反问自己‘这么一直坚持下去到底是对是错’。在他本该长满绿芽新枝的年岁中,却已然有四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人离开,带走了他的依恋和幸福,牵绊和思念。 如果不是暗部要求他明面上监视她,也许,在带她来到小木屋后,他便再不会踏足这里。 可现在,似乎来这里混饭,来这里斗嘴,甚至来这里打一场架,都成了他生命里点亮了灰暗旮旯里的光芒,让他蓦然体会到已经久远到许久都未曾体会的东西。 他将遮在眼睑上的手移了移,就看到夕月对他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估摸了下时间,他吸口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从怀里舀出一本漫画递出,“之前听桑齐大婶说你平时总说无聊,就让别人带了本漫画给你,无聊了就看看吧,等我任务回来了,再给你换一本。” 夕月挑眉接过,没想到卡卡西还挺够意思,见他抬脚就走,便从座位上站起身,从厨房拿出一盒三色丸子几步追上他,递了过去,“喏,就当还你的漫画礼吧,路上可以带着吃。” 见他含笑接过,她微勾起唇角,“走,我送送你吧。”说着,便边走边随意聊了起来,“这次任务你大概要几天回来?” “时间不能确定,可能需要五六天吧。”卡卡西低垂着眼,看着走在身边的人。 有散漫的浅光从叶隙透落而下,一点点铺撒在她的发丝眼睫唇瓣,泛出暖金色的浅芒,让她原本一静下来就显得有些冷清的脸,多了份柔美和暖意,就连那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让他觉得比平时漂亮了许多。 猛然发现自己的想法,他步子一滞,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突然有些不自然的开口调笑,“千万不要太想我啊~~不然我怕你吃不下睡不着,到时候可不能怪我啊!” “不好意思,本人一定会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吃得饱睡得香!”夕月瞪他一眼的同时,抬脚往他身上踹去,却被躲过,冷‘嘁’一声冲他挥挥手,不耐烦道:“赶紧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卡卡西见她果然转身离开,心底突然有了那么点不舒服。不过想到自己的任务,还是压下想要叫住对方的冲动,只紧了紧拳,任由眸底泛出波澜,漩成一片暗沉无边的墨色海洋,随后,施展忍术瞬间消失在原地。 对于还有些不太清楚的心,他需要时间去证明些东西。 夕月瞄了眼时间,见现在还早,拿上厨房还剩下的丸子,挑了个林子里能向阳的一颗树叶不算茂密的树干跃了上去,就那么半眯着眼靠在上面,咬了口丸子,打开了怀里的漫画书。 “噗……咳咳咳……”看到画面的第一页,夕月就把口里的丸子喷了出来,原本白皙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红晕和怒气,“混蛋卡卡西,你竟然给我本黄色漫画!” 与此同时,早已出了木叶和另一个队友一起的卡卡西,突然打了声喷嚏,被跟在身边的人一脸猥琐的调侃,“我说卡卡西,该不会是你昨天做了什么,着凉了吧?!” “应该是有人在骂我吧!”卡卡西回了句,脑海里却突然想到夕月平时骂自己的模样了,轻笑一声,揉了揉鼻子。 他队友才不管是骂是想,开口问道:“我给你的漫画你到底看了没?” “啊?哦,我放家里了,还没看。”卡卡西不想说已经送人了,便敷衍,“我回去就看。” “呵呵,那可是好东西啊~回去后一定要看啊,很适合你这种没有找女人的人呢!”那人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笑意,让在一旁的卡卡西纳闷,那本漫画难道真的那么好看吗? 这一边的夕月本想撕掉书,但一想到是卡卡西那混蛋拿给自己的,就准备等他回来了好给他点颜色瞧瞧,罪证什么的,一定要留下来,便又把漫画揣到怀里,只不过嘴上一直不停的咒骂着那个披着羊皮的狼的恶行! “啪嗒……窸窸窣窣……” 正当夕月还有些不解气的时候,树下一阵细响,让她那双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的眼瞳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金发小男孩儿正从树下的灌木丛中爬出,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脏乱,脸上还有几道细小划痕,身形有些狼狈,但那双湛蓝如海的大眼却闪着坚定的光芒。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渗出的汗水,拍了拍刚才穿过树丛残留在头上的叶子,这才顺着一个方向继续走去。 夕月来到木叶这么久,还一直没有见到过原本漫画里的几个主角,今天突然意外看到,除了有些惊讶外,更多的是好奇,见小鸣人走远,吃掉手里最后一个丸子后,飞跃在树干间,跟在了他的身后。 直到对方停下,她也停下步子藏匿在叶隙间,透过缝隙顺着鸣人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掩映在林木间的一块儿空地上,立着一个穿着宇智波家族服饰的小男孩,他的墨发微贴在脸颊上,身形一动,便从他手中疾射出几枚苦无,弹无虚发的射中了挂在不同位置和方向的镖靶,只不过用手里剑连环击的时候,却有几枚没有射中,直接掉在了地上。 “谁在哪里!”佐助停下手里的动作,凝向鸣人藏身的地方,微微皱眉,冷声道:“出来!” 夕月趴在树上看着鸣人躲在树丛里一点点往后退走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撑着下巴看向佐助拿着手里剑缓缓走近,直到从他手里飞射出几把苦无袭向鸣人的方向,她倏忽暗下眼眸,瞬步到鸣人的身前,挥刀打散了暗器。 “小子,出手这么狠?”夕月微昂着下颚,以俯视的姿态看着一脸戒备举着手里剑的佐助,启唇吐语,“你现在水平太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是谁?”佐助看着眼前这个手执长刀的女人,紧缩了眉头,听到她的话,更是心里不爽。他今天本来就在家里被父亲说着要向哥哥看齐向哥哥学习什么的,就一肚子的不舒服,出来练习却被打扰,还被对方说出了那种让他怎么听怎么觉得讨厌的话!“凭什么说我差!” “啧啧啧……你虽然小,但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才行,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是学忍术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吧,和你哥哥比起来,差太远了……” “你——”又一次听到外人把自己跟哥哥比,佐助直接被点燃了火气,年纪虽小,却已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他微沉□子,祭出几把苦无,向后飞跃的同时直击夕月面门。 夕月弯了弯眉,单手抓起鸣人,直接瞬步移开。 几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就见没有击中人的苦无,正孤零零的斜插在她刚才身后立着的树干上。 “小笨蛋,攻击速度太慢啦!”夕月立在树干上看了眼身边瞪大眼睛的鸣人,心情极好的揉了揉那头金色的发丝,手底下出乎意料的柔软,让她忍不住又多揉了几把。 佐助不服,连番利用手头上的苦无手里剑一股脑的袭向夕月,却被她轻松躲过,喘着气立在空地上看着双手环胸一点点走近的人,他郁促的皱起眉,右手悄悄移向自己小腿处。 待人一靠近,他立时抽出腿上的手里剑刺向来人,却不料对方只轻侧了□,就那么顺着他的臂弯直接扣住了他拿着手里剑的手腕。也不知道她按在了哪里,他只觉手臂一麻,手里剑便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后脖子已经,他人已被对方提起。 “小子,服不服?” “不服!” “哦?那我再给你几次机会,如何?” “好!” 就这么又过了几次,佐助终于累的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转动眼珠,看向仍旧一脸笑眯眯的人,动了动唇,“请你教我!” 夕月拉着鸣人蹲到佐助身边,抬起食指戳了戳还有些婴儿肥的脸,撑着下巴道:“凭什么啊?” 佐助鼓起脸,“你欺负小孩子!” 夕月愣了愣,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她没想到佐助小时候还挺可爱。夹住他的腋窝将人从地上抬起站好,她帮着他一点点拍掉身上的灰渍,捏了捏他的小脸,见他郁闷的想要抬手挡掉却因为有求于她而生生止住了动作,轻轻一笑。 来回扫视了眼面前的两个孩子,她道:“我并不会什么忍术,只有一身技巧和对战经验之类的东西,你们愿意学吗?” “愿意。”“我愿意!” 佐助不爽的看了眼鸣人,嘟嘴,“我不要跟他一起学!” 夕月见鸣人的眼睛黯淡下来,直接一个毛栗敲在了佐助的头上,见对方捂着头怒视自己,拉过鸣人到自己的怀里,对着佐助语重心长道:“这家伙从小只有一个人,你们村子里的人不关心他也就算了,却还讹传他的坏话。”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有妈妈做的可口饭菜时,他只能独自一人吃着没有营养的泡面;在你有着父母给买的新衣服时,他只能羡慕的从你们身边走过;在你有着哥哥教导疼爱的时候,他只能站在角落里一个人孤单的寂寞!对于一个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的孩子,他还要在你们这些讨厌他咒骂他甚至欺负他的人面前被中伤!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看待怎么想?” “一个……人?”佐助抬眼看了看低头抹眼泪的人,抿了抿唇,“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 夕月暗道自己文艺了一把,看向鸣人,沉声道:“男子汉,从来都是流汗流血不流泪的!收起你的眼泪,那些只是弱者的表现!从今天起,不许你再哭泣!” 鸣人闻言抬头,胡乱的拿袖子摸去泪水,狠狠点头,“姐姐,我记住了!” “嘛~我先声明,我可不是你们村子的人哦,小心跟了我被拐骗走啊!”夕月揉了揉两人的发顶,一脸嬉笑,却得到佐助的一记白眼和鸣人的不解。 好吧,她承认,对着这两个孩子要如何教导,还真有些头疼。 随后的时间,夕月带两人到了自己的住处,让他们记下位置后,便道从明天开始教习。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带领两个小萝卜头苦习的时间,将自己的近战技巧和剑术总结一番后,直接教给了他们。不过想到他们身处在忍者的世界,总要学会忍术,便算计着等卡卡西回来后,让他提前几年教这两个孩子好了。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周三的这一天,夕月直接让两个孩子休息,只等着止水和鼬来找自己比试。毕竟她也想见识一下宇智波一族的忍术,上次她跟鼬之间大开大合的打斗,两人都没有尽全力,所以有了这次机会,她还是相当激动。 只不过等了一天,却一直没有等到人来,夕月有些诧异,问过镯子里的星曜那两人是否在木叶村被回答在后,她还是决定出去找找看。 招出一只黑色的‘冥凤’坐了上去,驭使它往某一个方向飞去。 “确定是这个方向吗? 『嗯,距离不算太远,如果超出村子的范围,我可能就帮不上小月牙了。』 当夕月顺着星曜的指示落在一处河边的时候,眼前血色漫布的景象和躺倒在地上的人,让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底唯余下诧异和震惊! 第六十九章 模糊的血液,伤残的身躯,骤然映入夕月的眼。 那个原本有着爽朗笑容,会在她面前侃侃而谈风趣幽默的宇智波止水,此时此刻,就那么孤冷的倒在地上,伴随着夜色下的清辉暗光,遍染了荼蘼血色。 夕月顺着他抬起的手臂望去,就见被他左手紧紧拉住衣服蹲在他身边的宇智波鼬,正低垂着头,任由耳边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自己的脸庞和眼眸,看不到任何表情,任何情绪。 而止水那双染血的唇瓣,一翕一合,断续地在他耳边嗫喏。 不知道他突然说了句什么,让原本一直静默的鼬倏然抬头,只一眼,便让夕月看到那双红似血染的眸子里,带着她怎么也看不懂的复杂情感。 “离开这里!”他的声音本就清冷若水,此刻更是如冰原上的寒流,直直凉入人心。 “我……”夕月抿了抿唇,她在这里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让止水死!最后看了眼止水,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鼬轻声说了句“为什么”,便又出声叫住了她的步伐。 “你等等……过来!” 鼬最开始的那一声应是对止水说的,夕月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她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瞬步到止水身边,见到那双孤零零看着自己的左眼,紧了紧拳,低声询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呵……”止水嘴角扯了个笑容,让夕月看到后忍不住难受,他动了动自己的左手,轻轻抬起,她立时握住放到自己手心,见他弯起眉眼,却让已经空洞没有眼珠的右眼流出更多的血时,狠揪起眉头。 “……我们认识不长……可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不坏……”止水的声音有些虚弱,却仍坚持说了下去,“虽然会……有些过分……却还是想请你……帮忙……” 宇智波家族的事情,夕月多少知道一些,止水是个为了大义宁愿牺牲自己的人,如果此刻她有能力救他,恐怕他也不会让她救。而现今他想要让她帮的忙,一定有关于宇智波一族,可她能帮上什么忙? “你先说说看。”她并不是神人,很多事情恐怕力不从心。 “帮鼬一起……”他突然用了力,将她的手拉到了他的左手处,那里是他握着鼬的手,两手交叠的瞬间,他轻轻一笑,“你的眼……能看破……宇智波的瞳术……如果有一天……你帮他……” “止水!”夕月还没答应,就传来鼬的止喝。 “你背负的东西太多……”止水蓦然松开鼬和夕月的手,捂着胸口想要坐起身,夕月忙扶住他帮忙坐起,轻抚过他的后背,一点点传送了些灵力到他身上。 却不想止水因此将头转向她,余下一只眼睛的脸上带着惊异,“原来你……” 夕月知道自己身上的灵气不管使用与否别人都感受不到,但作用到身上的效果对方却能知道,可那功效很低,如止水这般情况只是杯水车薪,看他突然出现这样的表情,有些不解。 止水却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对鼬说道:“鼬,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随着他的话落,右手霎时剜向了自己的左眼,抠出了那枚仅剩下的眼珠。 “止水——!”两人同时惊呼,就见他将那颗染血的眼珠递向鼬的方向,“这颗你替我保管……为了木叶的和平……未来。” 那双空洞的眼眶不时溢出一道血痕横亘在原本俊朗的脸上,显得冷肆又诡异。 见鼬不接,他直接朝他的方向扔了过去,借助夕月的力道,酿跄地站起身。随后拉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人揽入了怀中,他轻贴在她的耳垂边,嗫喏出声,“如果有一天……鼬做出了什么难以想像的事……不要怪他……” “其实……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莫名的表白和感情让夕月突然仲愣在原地,止水随之松开怀抱,对着眼前早已看不见的人轻轻一笑,大张开手臂,纵身跃入身旁的河里。 “噗通”一声清响,让呆愣的人促然回神。 脑子有些混沌,让夕月下意识的想要下河把止水救上来,却被身后的鼬拉住胳膊,“走!”说着,他直接揽住她的腰夹在腋下,带人离开了原地。待将人带回她的住所,才随手将沉默了一路的人甩到地上。 “今天看到的事,最好从你脑子里除掉!” 夕月冷然抬头,逆着月光看向那个眉眼淡漠没有一丝表情的人,突然生出一股悲凉,对世事,对人性,对责任。 “我可以从脑子里除去,却会记在心里!”她从地上站起身,感觉到手上的黏腻,低头看去,就见五指上已被血色侵染,仿佛还带着一丝温热,“止水帮过我的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其实很多事你们不说,我都知道……” “是止水在你抓我来木叶的路上,让你给我买的衣服;是止水跟大家解释我不是嫌犯才能那么快就放了我;是止水知道我没有钱,才让火影给我找了个工作的。不然以我一个‘人质’的身份,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能让火影答应那些条件……” “你……”鼬微睁了眼,有些诧异她竟然全都知道,却在想到止水对自己说的话时,敛下了眼睫,“你把止水的话忘掉吧,这几天收拾下东西,离开木叶。” “我不!”夕月拒绝。“你有你自己要做的事我管不着,但止水说的话,我会一直记着!” “你很想死吗!”鼬手心里的手里剑贴瞬间贴向了她的脖子,目光森冷语气幽幽。 夕月冷嗤一声,左手幻化的风华短刃抵住了他的威胁,转动眼珠斜睨向他,扯了扯唇角,“你们宇智波一族最引以为傲的瞳术在我面前起不到分毫作用,你有几分胜算能赢我?当初跟你打的时候,我只不过用了4成的能力。” 从止水那里得知了这件事,夕月现在对鼬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之前她最怕的便是宇智波一族的幻术,若幻术起不到作用,那她还有什么可惧? 鼬的眸子暗了暗,原本的三朵勾玉瞬间在眼瞳中旋转相连,变成飞镰回旋镖的形状。夕月见状,挑开对方的手里剑,旋身利用作用力踢向对方下盘,被躲过后右手星曜长刀直接连着动作挥砍了出去。 两人你来我往,因为所在的地方不适合大范围攻击,都没有施展忍术或者死神的技能,只拿着各自的武器近身搏斗,没有半分退缩的意味。 不时,有新伤口出现在身上,他们也置若罔闻,眼底的隐忍和光芒正一点点吞噬着彼此的怒气和伤感。 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对打,才能缓解情绪,直至精疲力尽瘫软在地。 夕月躺倒在地上,凝着夜幕里稀疏的星星,突然脱口喊道:“黄鼠狼,你是一个混蛋——!” 同样没了力气的鼬靠坐在树旁,听到对方的喊叫后,冷瞟了她一眼,直觉刚才她爆出的话是在骂他!但现在他却懒得理会对方这种幼稚无聊的行为,只闭上眼,静静等待自己恢复体力。 “喂,黄鼠狼,有时候我觉得你真讨厌!”喊过之后,夕月舒服了些,头枕着双臂,就那么望着天空,跟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聊了起来,“每次见到你,总是要打打杀杀的,而且你一点都不体贴,和止水比起来,你根本不像个男人……哦,错了,你才13岁,还只是个小屁孩儿而已!” “你说谁是小孩!”鼬的眸子倏然张开,冷凝着躺在地上的人,吐语,“一个毛毛躁躁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别人。” 夕月冷嘁出声,不屑道:“你以为一个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诉不说,只知道以自己的方法来做事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鼬蹙了蹙眉,与整个夜幕融为一体的眸子盯着地上的人看了许久,才收回视线闭眼,任由那个有些聒噪的声音荼毒自己的耳朵,不言不语。 他不知道夕月到底知道多少关于他们的事,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对木叶没有危害,但此刻,忽然听到她的那句话,竟奇迹般地使他原本冷却的血液回复温度皱缩的心脏渐渐平缓,难言的痛楚缓缓愈合。 也许真如她所说,有时候适当的发泄,能让自己承受的重量减轻不少。 直到状态好上许多,他才站起身,丢下句“不要多管闲事”,纵身离开。 之后的几天,夕月照常去桑齐大婶的店里铺打工,却再也没见鼬来买过三色丸子了。 至于止水的消息,她也没在村子里听说,想着应该是被封锁掉,便压下心头的疑虑,照旧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教一教两个小鬼格斗技巧和剑术之类的近战技术,偶尔以朋友的身份问下佐助关于鼬的近况…… 顺便拿黄书砸卡卡西的头! “喂,我一回来你怎么就暴力对待啊!”卡卡西揉着自己的脑袋,看向对方手里攻击自己的‘武器’,有些熟悉的颜色让他抱怨道:“怎么还拿我给你的书砸?不好看吗?”他记得比斯明明说这书很好看的啊? “你还好意思说!”夕月直接将书扔了过去,“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给我的是什么书!” 卡卡西抬手接过,当看到上面‘亲热天堂’四个大字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打开第一页后,那禁制级的画面和暧昧的吐语,让他猛地合上了漫画。 只不过脸上升腾而起的热度,渐渐将他染红,索性有面罩遮挡,对面的人也看不到…… 他抬眼瞄去,就见夕月环胸靠在门上,一脸‘你要怎么说’的表情,顿时把比斯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当初明明就说要找个有故事有情节的漫画,怎么就直接塞了本黄书给他呢! “我是无辜的!当初我让人给我带本漫画,只不过对方拿来我也没看就直接给你了,谁知道会是这样……这样……”卡卡西挠了挠被面罩遮挡有些烧红的脸,“下次我自己给你挑几本带来吧,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直接遁走,让夕月对着冒烟的空地翻了个白眼。 接连几天都没见到卡卡西来蹭饭,夕月也乐得清闲,想着这家伙还算有些羞耻心,倒也没再管他。 “大婶,原料我放在冰箱,其他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就先走了哦,您也别忙太久,早点回去休息。”一天的营业的结束,夕月把店铺里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放到冰箱里。 “好了好了,都忙活这么久,知道你不会在这里吃饭我也就不留你了,快点回去吃饭吧!”桑齐大婶笑着抬头对她挥挥手,“带点丸子和点心回去当零嘴吃。” “大婶再见!”按照老样子装了两份,夕月道过别。 现在不过下午5点半,天色却已近全黑,她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缓步向自己的住所行去,穿过小树林,刚走到木屋前的空地,侧面突然扑来的气让她身形一顿,侧开步子的同时反拨对方的身躯,扣压住他的双腕直接将人制在了地上。 “喂,不是吧,今天来突袭,怎么实力变差了?” 夕月单腿压在身下人的背部,拿手戳了戳他的脑袋,却没听到声音,不解的移开身子,用脚踢了踢对方,发觉不对时,立马蹲□子把人翻转了过来,却在看到对方胸口和嘴角流出的血迹时,惊了一跳。 她连忙把人扶起,拍了拍他的脸,“喂喂,黄鼠狼,你怎么了啊,不是我弄的吧……” “你……”鼬缓缓睁开眸子,郁促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又闭上,唇半开合间,吐出句话,让夕月直想把人重新扔回地上。 “你是在打死人?我的脸也不是豆腐。” 作者有话要说:草泥马啊草泥马啊草泥马啊……大草原上的一群草泥马呼啸而过……留下斑斑马蹄印…… 为毛看的漫画喜欢的人物大多都会死掉呢有木有啊有木有!!! 火影里最开始喜欢的鼬为了佐助死掉了,后来晓攻击木叶的时候,卡卡西竟然也死掉了,如果不是后来活了过来,这让咱们看漫画的孩纸的玻璃心怎么自处啊啊啊! 海贼里,喜欢的艾斯同样是为了弟弟路飞死掉,又赚走了姐一大票眼泪。 更不用说新撰组的那些人,看着看着,就觉得好悲伤的感觉。 结果昨天姐忍不住去看了《k》,一开始没看懂,恨不得直接点x,还是忍住了,没想到越看越好看,可泥煤的能不能不要这种结局啊!!!害得我又流了好多盐水……到现在还纠结为毛小白和尊会死掉,明明那么好的两个人!虽说貌似会有第二季,但还不一定两个人都会活过来啊啊啊!明明小白就是那种治愈系的,虽然治愈系数没有夏目高,但还是很有爱的啊~~ 废话了那么多,我只想说两个字——坑爹! 第七十章 夕月一点也看不透宇智波鼬这个人,明明对她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却在受伤的时候跑到她这里找虐。 人已经昏迷,她只能充当一次搬运工,想到之前这人总是不理会别人感受就直接把她夹在腋下跑的场景,顿时生出一股恼意。可瞥见对方身上有些刺目的血迹,只好压下把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蹂躏一番的想法,将人半扛在肩头,拖回了木屋。 先把人丢到屋内的地上,她端了盆水,扒拉下他的衣服把人弄到床上,又用清水拭去他胸口和嘴角的血渍,这才收拾好东西坐到床边一脸郁促的看向霸占了自己床的家伙。 鼬原本俊朗的脸因为受了伤有些发白,眉头微微蹙着,仿佛正忍受着什么。纤长睫毛遮盖住原本浓黑的眼珠,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挺直如悬胆的鼻梁下,一张略显浅薄的唇瓣紧紧抿着,牵动着那两道纹路,让她突然觉得,他整个人便是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哀鸣嘶嚎之时,竟是痛苦无奈的悲哀。 只不过……那困兽的牢笼,是时代造就,却也是他自己造就的…… 当初听卡卡西说他才13岁的时候,夕月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可能!明明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连长相看起来都已成年,却在听止水确认了后,才真的接受了事实。 如果说,结局注定是一个悲剧,为什么他不对自己好些?让别人痛苦的同时,他自己忍受的痛楚却是百倍千倍! “真是个傻瓜!”夕月侧撑着头,透过窗外渗入的月光,看向床上那个清清冷冷的人,吐语,“背负那么多,不止让自己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还让最爱的人痛苦难受。如果是我,一定会采取别的手段,哪里会那么傻,到最后都只是……” 夕月兀自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屋外,划出星曜,练起了比古大叔教的剑术来。 有时候心情不好,她便会打一打拳或者练练剑术来缓解自己的心情,当了那么多年的兵,自我调节这一项,她倒是做的很到位。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收了刀,甩了甩头,走进屋内,就看到鼬已经醒来,只不过坐在床边神色莫辨,就那么凝着她一步步走进屋。 “一个人发泄?”鼬目光深邃,凝着夕月有些倦怠的脸,抿唇,“是因为什么事?” “没什么啦,就是有些想念我的朋友……”她摇了摇头走到床边,也不管还坐在那里的人,褪掉鞋子趴到床上,侧着脸面向外边,闭上眼,动了动唇,“你伤是谁弄的?怎么今天弄得这样狼狈跑到我这里?难道是想听我损你几句吗?” 鼬深深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夕月,就那么坐在床边,淡淡道:“被我父亲打的。” “啊?!不是吧?”听到这则消息,夕月倏然睁开眼,有些不确信道:“你父亲还能打过你?” 对方冷瞥了她一眼,“父亲打我的时候,你觉得我可能还手吗?” “呃……你父亲下手真狠……”不过你以后下手更狠!夕月吞下这句话,顿时有些戚戚。 “是为了止水的事,他觉得是我杀了止水,族里的人……”鼬似乎并没有期待夕月的回答,只那么一点点诉说这段时间的事情,仿佛只是为了发泄他的无奈和悲哀。 她也依他的意思不言不语,只当他蓦然收住话的时候装作已经熟睡。 “你可真是……”鼬看着不时呼噜出声的人,不知该哭该笑,“这样也好……只有我一个人背负就好,你始终是……” 他凝着床上毫无形象可言的睡容,几不可闻地勾起了唇角,浓如水墨的眸子凝着她发间雀跃的银蓝色月光,抬手覆上。指尖下的发丝出乎意料的丝滑细腻,偶尔有一小撮挡住她的侧颜,也被他抬手勾到了她的耳后。 此时的睡着的人,没了平日的针锋相对,倒是娴雅文静,一想到她的张牙舞爪的嚣张姿态时,鼬忍不住抬手抵唇轻笑出声。 指尖贴着她额一点点描绘着她的五官,直到停留在她微微开启的唇瓣上。 墨色的瞳眸瞬间出现一抹红光,转瞬消失在眼角,他微微动身侧躺到床上,面对着趴在那里的人,轻抬起左手搭上了她的腰际,将头靠近她,薄唇就那么隔着一厘米的距离轻轻略过她的,随后…… 贴在了她的耳边,呢喃。 “我早已不是小孩子,从四岁的时候开始……止水说,也许你也许能改变未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也不想你牵扯到这些事中……佐助……谢谢对他的照顾……” 断断续续听着鼬的话语,夕月真的在那好似夜莺低唱的声音中,渐渐熟睡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已没了鼬的身影,她轻呼出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也算风平浪静,鼬自那次对她自言自语后再没有出现过,倒是两个小家伙学东西还算不错,一板一眼的模样让夕月也挺有成就感。 “咦,今天竟然是秋刀鱼啊~~”卡卡西一进到夕月的小木屋,就吞了口口水,不料随着他的话落,几枚苦无直接向他袭来,让他不得不后跃闪开。 扒拉了下银发,卡卡西可怜兮兮地趴到木屋的窗台上,撑着脑袋对里面吃得正香的人道:“小月难道还在生气吗?那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也没亲身……” “啪——”木窗被卡卡西瞬间关上,随后传来“噗噗噗——”几声手里剑刺入木窗的声音,让他小声的抱怨了几句。 蓦然静谧下来的环境,让夕月挑挑眉,咬了口秋刀鱼又喝了口水,就瞄见从木门上方吊下来几本书被绳子捆着的书,左右摇摆着。她捂嘴压下笑意,这才看见从门上沿处探下一颗银色的脑袋,对着她摆了摆手,“这是我亲自给你挑的书,我先看过了,有故事有情节,很不错!” 见夕月没吭声,卡卡西挠了挠头,突然掏出一个有些褪色的钱包,晃了晃,“你之前不是一直让我赔你什么精神损失费吗?……大不了我这个月的工资都给你,好吧……” “拿来!”她勾了勾手,示意他丢过来,卡卡西却像没看见一样,从顶上跳下来,捧着书和钱包就坐到了桌边,将东西放下后,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嗯嗯,全给你全给你……我都快饿死了……” 冲这个一点儿没有自觉的人翻了个白眼,夕月撇撇嘴,就当自己这次又施舍了一回难民。 吃饱喝足后,卡卡西摸着肚子霸占了夕月的床,晃荡着腿儿眯着眼晒起了太阳。 夕月想到佐助和鸣人,便踹了卡卡西一脚,道:“喂,你平时不出任务的时候是不是挺闲?” “嗯,还好吧……”卡卡西半睁开眼,睨着夕月,懒懒地说道:“怎么,是想让我陪你吗?”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是想让你帮我带两个徒弟!”夕月狠掐了他的腰肉一把。“那两个孩子都很不错,我觉得老师你最适合当,教教他们忍术吧。” “哦?有时间我看看再说吧。” 夕月没想到他会答应下来,心下高兴之余倒也没再计较这人之前的‘黄书事件’,点了点头,“这两个孩子一个是漩涡鸣人,一个是宇智波佐助。” “是他们——?!”卡卡西皱了皱眉,无语的看了眼夕月,“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的啊?难道大街上随便被你给拐了回来的?” “我觉得你很欠揍,你给我起来,出去练练手!”夕月不爽的揪起这人的耳朵直往床下拉,卡卡西随着她,只不过在她没有看见的地方勾了勾唇,抬手覆住她拧在耳朵上的手,假意嚷嚷道:“疼疼疼……你轻点啊,大力女!” 卡卡西在某天见过佐助和鸣人后,答应了夕月,自此,他正式成为两个小家伙的忍术老师。 夕月偶尔在一旁偷偷师,发现忍术很多地方跟她运用身体里的灵力很像,便直接把灵力看作查克拉贯通全身,利用卡卡西所说的理论,倒还真被她琢磨出了例如沿着墙走,不用外物站立在水面上等等,只不过像影分|身那种必须运用到查克拉的忍术,她是使用不了的。 吃完午饭,四个人坐在木屋外树荫下,偶尔闲聊几句,偶尔逗逗笑,过得也很闲适。夕月见佐助不时的问着卡卡西关于忍术的事,笑了笑,突然听到身边的鸣人蹦出了句话。 “小月姐,今天我能在你这里过夜吗?” 夕月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卡卡西先一步搂住小鬼头,拿拳头死命拧着,低声道:“鸣人,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卡卡西老师,痛痛痛啊!”鸣人撇嘴捂着脑袋瞪了眼卡西,在佐助的坏笑下,看向夕月,“小月姐,我就是今天想要有人陪着我一起……” “为什么啊?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夕月眨眨眼。 “那个……那个……”鸣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张着胡须的脸,蓝色的眸子透着股年少时的无忧和羞怯,“今天是……是我们和小月姐认识满三个月了,所以晚上想跟小月姐一起……” 听到这样的话,夕月也柔软了心房,这些承载着火的意志的孩子,其实都有一颗纯真的心。 “好,既然是认识满三个月了,我们也要做一份大餐来庆祝才是啊!你们说对不对?~!”夕月站起身,拍了拍佐助的脑袋,“走,跟我一起去街上买吃得去,今天我请客!”说着,她一脸笑意盈盈的看向卡卡西,弯了眉眼,“我请客,你们的卡卡西老师付钱~~所以大家一定不要客气啊~~” 没有理会卡卡西瞬间变成大便色的脸,夕月带着两个高兴的小盆友出发了,“除了平时你们喜欢吃的,还要不要买点零食什么的?我觉得奇拉家的做的那款绵绵糖不错啊……” “小月姐!我们又不是小孩子……” “还没成年的全都是小孩子!” “干嘛连我的头也打啊,小月姐,明明是佐助说的话。” “谁叫你偷笑了!” “笨蛋!” “佐助你说谁!” “谁应我我就说谁!” 卡卡西看着这几个笑闹在一起的人,愉悦的笑出了声,他微扬起头看向天边流转而过的云朵,突然希望这一刻能一直永恒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变热,夕月的钱也赚够了,毕竟平时没事的时候都能从卡卡西那里敲诈一些,让她的收入一直成正比例直线增长中。 渐近傍晚,林间的风吹起一股暖流,带着树叶沙沙声响,让白日里的浮躁和闷热缓和了不少。夕月坐在门栏处看着手里的漫画书,不时将被风吹散开的头发撩到耳后。 当一抹熟悉的气息出现在附近时,她的手微顿了下却没有别的动作,直到看完了这一则故事,才抬头望向那个矗立在不远处,静静凝望着自己的人。 “你来了……” 鼬的眸子闪了闪,抬步走到夕月身边,坐下,“最近一直很忙……” 夕月没想到鼬会跟她解释这个,却又突然想到当初看火影里佐助回忆的剧情时,鼬就经常说过这句话,这么一联系,看向他的目光霎时变得暗沉深邃起来。 “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 鼬只是侧眸凝着她,仿佛想要刻下她的容颜,过了许久,他摸了摸身后背着的长刀,才缓缓开口,“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呆在木叶吧,村子的人都不错……以后佐助,还要多靠你照顾着他……” 见不得这人好似留遗言似的话,夕月直接锤了他一拳,对方也没拦住,就那么直直砸在了他的脸上,她一愣,忙贴上他的脸颊,揉了揉,没好气道:“你搞什么鬼啊!怎么不躲开或者挡掉呢!” 他只是抿了抿唇,看着夕月一脸焦急的替他揉着脸,垂下了眼睫,“没事,我不疼。”抓住那只乱动的手,他紧了紧手里的细腻,淡淡道:“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夕月立时反扣住他的手,不放。一想到他今天的反常,她就猜到他是要开始行动了,可和这人相处了这么久,打打闹闹却也打出了情谊,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她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他就这么离开去做那件以后要背负沉重代价的事情!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要回家了。”鼬轻轻一笑,让他的整个脸看起来生动了许多,这也是夕月第一次见到鼬的笑,而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不许你走,今天陪我一晚!” 鼬一愣,唇瓣微翘,语气中竟带着几分调侃,“月,你这是在邀请我……?” 夕月蹙了蹙眉,很讨厌看到这样强颜欢笑的鼬,索性甩开了手。却不想,鼬反应极快的反扣住她的,一下子将人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闷笑出声,“好吧,我不该开玩笑,不要生气。” 此时此刻,夕月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打晕他不让他去?可她又不可能天天打晕他,或者拐带他?那佐助怎么办?宇智波一族怎么办? 就在她脑子里被不停的塞满各种各样的想法时,鼬轻轻松开他的怀抱,从她额际间一触既离,最后看了眼她,猝然消失在了原地。 “黄鼠狼你个混蛋——!”夕月对着鼬离开的方向怒吼。 月色如澜,暗夜如冥,荼蘼花开的季节,不知撒下了多少血泪,直至宿命的轮回再一次转动齿轮,开始了另一类的新生……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看谁的番外?后天送番外(>﹏<) (┬_┬)愁啊愁,愁到外婆桥…… 第七十一章 “受不了了!什么破地方啊,白馒头你到底有没有搞错地方!” “臭红毛!摩可拿怎么可能感应错地方!” “啊呸呸呸,烂地方,这么多灰沙,我要回刀里去!” 夕月无语的看向风华,这家伙,明明叫嚷着要出来的是他,现在又要回去,当她是闲着没事做吗! 如果斩魄刀没有限制刀魂不能随意出来的话,怕是这风华早就无法无天了,还好他们只能在她重伤控制不了斩魄刀或者她自愿同意他们出来的时候,他们才能出来,否则以风华的性子真要乱了套。 “都少说两句,这么大的风沙你们还有闲心闹腾,看看人家白,多听话!”夕月没好气瞪了眼这两个总是闹事的家伙,放狠话道:“回了家,你俩全都给我面壁去!” 听到夕月的话,白只是轻轻一笑,便从手上幻化出两把伞状的冰晶,递给风华一把,自己往夕月的身边靠了靠,踮起脚高高举起冰伞帮两人撑起一把,以挡住头顶毒辣的日光和漫天飞舞的沙砾。 夕月心下一暖,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伞,一手举着一手搂上了他的肩膀把人拉到自己身侧,笑了笑,“谢谢白!” “阿白真厉害~摩可拿好喜欢阿白~”摩可拿蹦跶到白的怀里,蹭了蹭他的脸。 夕月看了眼跟在身旁不时瞪眼的风华,默默地把他招回到斩魄刀里。放眼望向壁立的沙石堆和一望无际的黄色,蹙了蹙眉,暗忖:这里应该快到砂隐村了吧? 想着,便问道:“小摩,你感应到的地方还要多久能到?” “以小月现在的速度和环境来看不会太久,摩可拿觉得,如果天气变好小月招出‘凤羽’赶路的话,也许今天晚上就能到了。”摩可拿丢了块儿糖果到嘴里,又分别喂给夕月和白一人一颗,“找到那个东西,我们就能回家啦~” 夕月“嗯”了声,微眯了眯眼,一时竟想到几天前离开木叶的事。 那天鼬离开后,她觉得放不下还是追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居住地,等到半夜发现没出什么事,虽有些不解,却还是回了住处。接下去的几天,她都会在入夜的时候去宇智波那里瞧一瞧,见一直没出什么问题,便渐渐放下了心。 平日里,除了卡卡西偶尔教导下佐助和鸣人,鼬也会在将近入夜的时候来她这里坐坐,却不怎么说话,只那么呆一段时间又兀自离开,夕月虽纳罕他的行为,却知道这人心思深沉总把自己隐藏的太深,让人看不透彻,索性随了他。 却不想,某一天他坐在她身边许久,突然对着看书她说了句“对不起”,她才在昏迷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鼬这段时间的计划,把她都给算进去了…… 直到她醒来,外面依旧是浓如泼墨似的暗夜。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宇智波的地盘去看情况,却还是晚了一步。透过封锁着出入口的忍者,她隐隐能看到街道上布满的艳红色痕迹。 咒骂早已无效,气闷也没人看见,她郁促的问了一个忍者佐助在哪儿,被告知在忍者医院时,便去探望他了。 一连几天,醒来的佐助不言不语只愣愣的凝着窗外,夕月担心他会心里障碍,便辞了桑齐大婶家的工作专门陪他,到最后收效也甚微。如此,只要一想到那个采用极端手段对待她和佐助的家伙,她只想在再见面的时候狠狠揍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直到某天村子里有人来传话说外面有人找她的时候,她才倏然看见寻她而来到木叶的摩可拿,只不过跟在它身边的人,更加让她惊异。 后来她才知道,摩可拿在找她的路上遇到了沿街乞讨的白,用自己储存的东西给他吃了后,两个人便结伴而行一起来找她了。当初听到这事,她只觉得很狗血,没想到摩可拿还有随随便便在大街上捡东西的习惯,只不过当她自己看到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时,也被对方那纯洁剔透的模样征服,便也没怪摩可拿多事了。 好在白乖巧听话还很懂事,平日里除了陪着照顾佐助,便一直抱着摩可拿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让夕月都忍不住感慨一声真好。 也许是摩可拿的属性为治愈,每天叽叽喳喳陪着佐助,倒让他心情好了许多,最起码话也多了起来。 这样一来她也放了心,总算能收拾收拾离开木叶了,毕竟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当摩可拿说她得到了卡卡西和鼬身上的能量后,它已经确定了接下来要找的东西,所以,在佐助终于表面上走出了阴影后,她直接留下一只鸟雀式神帮她观察木叶的情况,便留下张字条消失了。 离别什么的,夕月最是不想见到,尤其是次数多了,真的挺让人郁闷。 “……月……小月?” “啊?小摩,你在叫我?”夕月从回忆中回神,看向摩可拿,“怎么了?” “摩可拿刚才问小月,现在这样的风不知道能不能招出‘凤羽’?时间肯能有些仓促,但若是小月要完成那件事的话,最好越快找到‘守护’能量越早去完成才好。一旦出现时空波动我们就只能回去,摩可拿现在还不能控制波动,只好先一步找到能量,再空出多余的时间去做小月要做的事情了。” 夕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看了看风势,招出了‘凤羽’,坐到它的背上后,对白笑着伸出手道:“来吧,早点到达砂隐村咱们就能早点回家啦~” 当初离开木叶的时候,她本想把白留下来,可他听到要被留下后竟然不愿意还差点哭了出来,让夕月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摩可拿说在各个世界波动不稳的时候,只要是他们没有从对方身上得到能量的人,都可以带着一起回到现世后,她才把人带在了身边。 白轻轻一笑,借住夕月的力气直接坐到了她的身前,夕月见他坐好,驭着‘凤羽’往摩可拿指的方向飞去。 午夜时分,已经潜伏在砂隐村外几个小时的夕月趁着夜色,招出黑色的‘冥凤’,飞到了村子上方,在摩可拿的指引下,跃下‘冥凤’,几个瞬步窜进了一个房间。 “嘭——” 夕月举着星曜化出的长刀看向束缚在刀身上的沙子,皱了皱眉,将目光移向那个冷冷坐在床边,目光阴霾的小孩,刚要开口,就听对方先出了声。 “你……也是来杀我的?”我爱罗声音冰冷低哑,因为年纪的关系,还带着一丝稚嫩,只不过此时开口说出的话,怎么听都透着一股经历世事的沧桑之感,“原来他竟然请了别的村的忍者来杀我吗……” 她后知后觉的将视线移向门口的方向,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尸体正倒在那里,身上还有一些散落的细沙,正窸窸窣窣向床的方向移动。 “我不是忍者,来这里是想问你借一样东西。”夕月抿抿唇,“反正你身上有怎么也攻击不到的沙之守护,也不怕我对你怎么样吧?” 我爱罗蹙了蹙额,似乎这才开始正眼打量起这个不请自来的人。身上没有查克拉的能量,使用的手法也不像个忍者,明显不是他们砂隠村的人,一个村外的人特意来找他借东西? “我们真的只是来借东西的哟~”摩可拿从夕月的背后伸出头,看向我爱罗。 突然见到这么一个玩偶似的东西让我爱罗一愣,松开了手里抱着的兔子玩偶,歪了歪头,“……会说话的玩偶?” “嗯。”夕月抽了抽眉角,胡乱的应下,见对方直盯着摩可拿,犹豫的开口,“你……要不要抱一抱它?” 我爱罗抿起唇,突然将头移开,“我不是小孩子!” 夕月:“……” 不是小孩子你一开始怀里抱着个兔子,后来又盯着摩可拿看是怎么回事?为麻在这个世界明明是小孩子的人,都爱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呢?一群早熟又嘴硬的家伙! 见刀上的沙子渐渐收了回去,夕月挑了挑眉,几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门口的尸体,突然开口,“喂,小子,那东西你准备怎么处理?摆在那里很碍眼。” 我爱罗抬眼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人,目露不解,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能跟自己平心静气说话又不怕他的人,似乎有那么些不一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动了动眼珠又把视线移开,盯着那具尸体,道:“如果你没来,我已经处理了。” 说着,从他身上溢出的沙子一点点向那具尸体移去,瞬间将人裹在里面,他只凝着沙堆狠瞪了一下眼,里面便传来一声闷响,迸裂出几朵血花,霎时让整个房间陷入一片诡异之中。 “那个……”夕月看向一脸嗜血又阴冷的人,动了动唇,“我刚才只是想说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把尸体处理了的……” “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爱罗没理会她说的话,直接开口。 夕月揉了揉摩可拿的耳朵,“就是要一点你身上的沙子而已。” 我爱罗没想到会是这东西,愕然开口,“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那沙子里蕴含的‘守护’的能量!”夕月见我爱罗不解,叹了口气,“我要收集到这东西,才能回家。可能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不太明白,但没有关系,如果你有什么想要而我有的,咱们做交换也行。” 见他的视线看向摩可拿,她忙抱紧,“这个不行,我要通过这个回家呢。” 我爱罗撇了撇嘴,沉默下来,夕月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这孩子跟其他人不太一样,硬抢估计抢不下来,这沙子还是认主的,除非他同意她才能得到。 揉了揉有些抽搐的太阳穴,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些式神,舀出一小叠,从中抽出一张,抛向空中,随着一阵白烟消散,在地上蓦然出现一只银蓝色的幽狼。她见我爱罗倏然睁大眼睛,嘻嘻一笑,将手里的一叠递了出去,冲着他晃了晃。 “这些东西换你一把沙子,怎么样?” 犹豫了再三,我爱罗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摸了摸那只幽狼,见它友好的蹭了蹭,还舔了他的手心,心下一喜,面上也不自觉的挂了一抹笑意。 夕月暗呼出口气,趁胜追击,“这一叠可以供你玩几年吧,上面蕴含着我的灵力,一张纸大概能用几个月,只要不被火烧,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而且它们还会将你认作主人,保护你直至消失。” “好,我同意。”我爱罗虽然小,却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模样,没有废话,直接舀出一把沙子递给她。 夕月接过细碎的沙子,闪了闪眸子,放到摩可拿面前,见它点点头,额间红色宝珠亮了一下,便从沙子里飘出一团柔和的金色光团从里面升腾而出,蓦然进入了夕月的身体里。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我爱罗惊异于刚才看到的东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松开了已经没有能量的沙子,任由它们从指尖流泄而下,微微笑道:“是‘守护’你的能量,包裹在你身上的那些沙子里蕴含了对你的爱意和守护,我只是借用了里面一点点的能量而已。” “小鬼,我要走了,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夕月见他还要开口问,直接打断了话,这里的能量找齐,他们随时可能离开,她现在还要回一趟木叶,不能再在这里耽搁。 “你利用完我了就准备走?!”我爱罗气结。 “喂喂喂,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咱们明明是银货两讫!”夕月抽了抽嘴,指着他手里的式神,道:“那东西都还在你手里,怎么能说我利用你!” 我爱罗才不管其它,环胸道:“留下来,陪我!” 夕月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走到他身前蹲下,抚上他红色的发顶,“我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做,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我们还能再见的……”也许那时候的你,已经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了! 我爱罗微张了张嘴,摸上头顶传来的温暖的热度,心下几经翻滚,却还是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夕月冁然一笑:“呐,我叫夕月,你叫什么?” 我爱罗紧了紧攥着衣角的手,“……我……爱罗。” ----------------------------------- ‘凤羽’疾驰在空中,夕月搂着抱摩可拿在怀的白,一同裹在大风衣内。她低头看了看不时点头发困的人,轻声在他耳边低语,“睡吧,路还有些长,到了我叫你。” 白点点头,靠在她怀里,片刻就睡了过去。 夕月微敛下眸子,抽出一张式神注入灵力,不多时,便看到了那张留在木叶的鸟雀式神探测到的地方,随着那几个身影消失在一个石室内,她转了转眼珠,单手覆上‘凤羽’的火色脊背,默念。 ——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可爱的我爱罗和白~ 第七十二章 从木叶到风之国走走停停用了五天,再次回到木叶,夕月只用了一天半。 “白,你跟小摩待在这里,如果我没有按时回来,你们就先把剩下的肉烤掉,别饿到了。”夕月揉了揉两颗脑袋,招出一只‘冥凤’一只‘幽狼’,“如果出了什么事,白你带着摩可拿坐上‘冥凤’飞到天上去。” 见白乖巧的点头,她忍不住捏了捏他嫩嫩的脸,随后看了看四周,拾起树洞旁的一根木棍,在地上和树干的几个地方画上桔梗印,布下了一张结界。 安排好两个小家伙,夕月抛出一张引路雀,直接跟了上去。 要去的地方早在她利用监视在木叶的鸟雀式神时,就发现不在木叶内部。所以,当她越过木叶的村落穿过一片林木时,便看到眼前矗立而起的断臂山崖上,如洪渊之势倾泻而下的瀑布,轰隆隆响彻整个地段。 夕月蹙眉仰头看向瀑布的某一处,眯眼,“星曜,能感觉到吗?” 『有些微弱,但还是能感应到,就在瀑布的后面。』 “我的式神观察了他们几天,每次那人来回身边最少会有2个忍者跟着。”她看着太阳光线的照射算了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是他们从基地出来的时候,你们两人负责用我给的定身符对付他身边的忍者,我来搞定他本人!” 『那样的话,小月牙就把霜月带上吧,以防万一。』星曜话一说完,夕月就感觉到手里多了一把刀,正是当初在幕末的时候比古送给她的那把霜月。 将刀固定在腰际,夕月敛气藏匿在树丛里一动不动,直等着猎物的出现。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个小时后,从瀑布里倏忽跃出5个人影,夕月握住腰间的霜月,把风华星曜同时招出本体,嘱咐了几句后,就见两人消失在原地。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走在最前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人,暗沉了瞳眸。 当风华星曜伴随着凌厉的刀势攻击下去的时候,夕月瞅准了他们惊诧的一霎,霍然拔出霜月几个瞬步就闪现在那人身边,直直挥砍了下去。 “是你——!”那人惊呼一声,挡住攻势的手里剑差点掉在地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夕月冷笑一声,勾起唇,“团藏,你觉得你还有必要在我面前装着吗?自从我离开木叶,一路上你派了多少暗卫来杀我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这个时候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你对我下了杀手,还指望我坐在原地等你杀掉?” 团藏一时大惊,根本没有想过夕月竟会知道是他在操控这些,明明他们在木叶里就没有见过也没有交际,为什么她会知道? 当初听下属报告说派去暗杀的人都失败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为了消除掉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不会受宇智波瞳术影响的人,他是下定决心要把她杀掉夺取她的眼睛的,却没想到,她竟然会找到了他们‘根’的基地,还直接来讨伐他! “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大家不如坐下来聊一聊,如何?” 夕月眸子泛起冷意,对于团藏这个人,她是讨厌的,明明就是为了自己却以大义的名义来做出一些事情,着实让她不齿!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突然卸了握在霜月刀柄的力量,利用作用力将整个带着灵力的刀旋转起来,瞬间将他手中的手里剑挣掉,在他一惊之下向后掠去的同时,抓住霜月朝着他的方向狠刺了下去。 宇智波的瞳术对夕月没用,团藏被攻的有些狼狈,余光发现跟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一动不动的时候,他除了震惊,还生出一股怯意。 能和宇智波鼬打成平手,又不会受瞳术影响的人,他是半点便宜也占不到,对方攻击凌厉又带了杀机,他一时间竟然空不下手招出通灵兽! “夕月小姐,我真的觉得我们有些误会,可能是有人算计我,让你觉得是我派人伤害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我们木叶的时候,我们可是把你当作朋友般来对待的,如今你这样对我,难道就不觉得有些过了吗?” 夕月此时真想吐他一脸的口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可其实他的心里最是丑陋! 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直接召回风华星曜幻化出斩魄刀,劈开了对方放出的风刃,直到对方身上被她开出了大大小小的血口,她才止住攻击,将他身形定住,一步步走近。 “当初你是怎么害的止水?”夕月用风华化出的短刃挑开了团藏缠着绷带的右眼,轻呵出声,“止水的这只眼睛,你用得可‘舒服’?” 见团藏听到话后面露惊恐,她这才绕着他转了一圈,摇了摇头,“你身上装了那么多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就不怕他们在幽冥暗夜的时候,来找你索要眼睛吗?” “你……到底是谁?!”已经睁开了右眼的团藏直直盯着夕月,仿佛她是只洪水猛兽。 “我是谁不重要,只不过你应该高兴才是,我只是在你身上留下了八十一刀算作你对止水的惩罚,却不会要你性命。”夕月冷冷一笑,举起手中的风华,“但是,止水的眼睛,和这些宇智波一族的眼睛,我会一个不少的全部取走,那些……都不是你该得的!” 夕月面色沉重的一颗颗剜掉那些眼睛,装在了早先让摩可拿给她准备好的营养皿中,为了不让那些眼睛受损,她不顾团藏的惨叫,在那些眼睛周围开了许多口子方便取下。 直到最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取下止水的右眼,只不过那时团藏早已昏了过去。 把眼睛放在另一个独立的器皿中,夕月看也没看团藏一眼,直接奔到瀑布旁,清理干净双手上的血渍,这才招出‘凤羽’飞上天际,解开了定住那几个忍者的咒术。 驾着‘凤羽’飞到了白所在的地方,二话不说拉他坐到自己的身前,飞离了这里。 “小摩,搜索鼬的位置!”夕月拿出止水的眼睛让它感受了气味和能量后,顺着它所指示的方向,高速疾飞而去。 回头留恋地看了眼越来越远的木叶村,她抿抿唇,从怀里舀出张纸,化出一个鹰隼模样的式神,让它抓住她要送的东西,放它飞向了木叶,直到看不见踪影,她才微吸了口气,默念一声“大家,再见了”,将头转回了正面。 -------------------------------- “嘿,就是你们杀了月刃虎一族~那应该还算厉害吧~”干柿鬼鲛扛着缠着绷带的鲛肌,对着面前五人众咧嘴一笑,“呐,你们处理了我们的任务品,那我现在只好把你们杀掉咯~” “干柿鬼鲛?雾忍的s级叛忍!”五人众a一看到鬼鲛的样子和他额头上的护额,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听闻鬼鲛的话,皱了皱眉,“我们只是无意杀掉,也算是帮你们解决了麻烦,大家各让一步,相安无事如何?” 鬼鲛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老兄,你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我说……我要杀掉你们!” “那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五人众a和另外四人对视一眼,立时结印布起阵法。 “鼬,你先到一边等我会儿,处理完这些,咱们再赶路!”鬼鲛兴奋的裂开一排尖锐的牙齿,执着鲛肌摆开了架势。 鼬冷撇了眼几人,往一旁的树林行去,选了个草地靠着树坐下。微扬起头,透过叶隙看向那片湛蓝的天空,他唇瓣开阖,无声地说了句话。 “你们……可都安好?” 不远处鬼鲛的战斗有些吵杂,却影响不到鼬此刻的情绪,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布满了多少疮孔,疼痛到早已麻木,有时候,他宁愿像天上那无忧的小鸟一般,就那么肆意的飞翔,没有忧虑和烦恼。 “啐,竟然让我流血了!”鬼鲛一处理完几人,就找到了鼬,“这几个岩忍组合起来的忍术还有几分意思,我说鼬你……” “铮——” 一深邃的墨色瞳眸,一清潋的褐色瞳眸,隔着两把长刀,静静凝望。 “呵——”鬼鲛抽了口气,歪嘴看向两厢对峙的人,挑了挑眉,手里的鲛肌倏然袭向夕月的后颈,没料,却被鼬抽回的刀半路拦下。 “这是我的事。”那双瞬间张开的血轮眼,冷冷地望向鬼鲛,让他惊愕的张了张嘴,这才纳罕的收回鲛肌看了眼夕月,转身离开,给两个人留下一片安静的空间。 夕月才不管那只鲨鱼在不在这里,染火的眸子只狠瞪着鼬,大力扭动手腕想要挣脱被他困住的手。 鼬见鬼鲛走远,这才转过头看向面前的人,松开她的手腕,收刀回鞘,“你怎么来了?” 夕月一听立时炸毛,指着面前的人就发起火来,“我就不能来?你之前那是什么意思!打晕我自己去做了什么?!丢下佐助一个人在木叶?我又不是你家保姆,难道帮你照顾佐助一辈子?!” 叹出口气,鼬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顺毛,“我有我做的理由。” “我最讨厌找借口的人!”夕月拍开他的手,拧眉执起刀,“来打一场,不然我会一直记着你算计我的事情!” 闻言,鼬轻轻一笑,褪下云团锦簇的大衣,“近身战?” “近身就近身,小心我把你打趴下!”夕月收回星曜,摆开格斗的架势。 一场近身格斗在两人你来我往中上演,直到夕月感觉摩可拿和白的接近,才和鼬同时停下手。 “是我朋友来了。”夕月先松开手,招呼白过来,对鼬介绍道:“这孩子是我家人,名字叫白,怀里的这个叫摩可拿,今天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摩可拿听到夕月的话,就把装着宇智波一族眼睛的器皿舀了出来。夕月在鼬诧异的目光中,将东西递给他,“这些都是团藏移植到自己身上的,我全都给弄下来了,这边这个是止水的眼睛,你好好保管吧。” 鼬从愣神中回神,深色莫辩的凝向夕月,开口,“我一直有个疑惑,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想知道?”夕月狡黠一笑,“你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见对方直接把头移开,她耸耸肩,在摩可拿拽了拽她的袖子且额头开始发出红色亮光的时候,暗了暗眸子,迅速从手腕上褪下一捆红色的绳束甩到了鼬的身上,“呐,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在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要记住,你欠我一次,直到我回来的时候,不许你乱用瞳术!不许你死掉!” 鼬蓦然转头,就见夕月对他挥了挥手,带着那个秀气的孩子跃进出现在不远处的黑色空洞。 从他这里看去,似乎还能看到深邃的洞里闪现的星光。也是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夕月话语间的意思,他动了动手,想要叫住她,却又颓然放下,现在的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责任要背负,根本没有资格留下她…… 直到那抹身影随着空洞闭合消失,他才紧握住夕月丢给他的红绳,一步步挪向她失去身影的地方,微抬起手,接住了那些散落在空气中的晶莹光粒,直至融化于掌心。 -------------------------------- “卡卡西,你最近怎么了?我怎么看你一直都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啊?”比斯在一处房顶上找到了躺在上面晒太阳的卡卡西,抱怨道:“你都请了好几天的假了,难道就这么不接任务?跟我一族的那个笨蛋太麻烦,你快回来吧!” 卡卡西动了动身子,翻转到另一边没有理会这人。 “咦,卡卡西,你看那是什么!”比斯突然看到天上飞向他们的鹰隼,目露惊讶,“怎么看像是传讯的信鹰啊?可我们又不管这个……” 卡卡西以为比斯想骗自己,躺着没动,却不想面前一暗,那头鹰就丢下个东西,他抬手接住,睁眼看向那个飞落而下理着自己羽毛的家伙,挑了挑眉。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霍然从台上弹跳而起,一把抓住了那头鹰的脖子,一边晃着它一边急急叫道:“是不是夕月让你来的,是不是,是不是?!” 式神鹰晕头转向,吐着鸟舌:“……” “我说卡卡西……”比斯拉了拉突然激动的卡卡西,“你确定你能听懂鸟语?” 卡卡西一愣,这才松了手上的鹰,那鹰一经被放,“嘭”的一声化成白烟消失,空气中只余下一张小纸片悠悠晃晃来回飘荡,被卡卡西抿唇接在了手里。 “等过完了假期再说。”卡卡西丢下句话,握紧手里的东西从屋顶跃出,徒留下比斯不停的叫嚷,置之不理。 待来到了夕月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卡卡西沉着脸,一步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没有变幻,就连他买的那些家用都还呆在原处。可此时,却看不到那个每次见面就对他唇语相击,或是暴力相迎的人了…… 哪怕是她再骂骂他,揍他一顿,都似乎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事。 行到床边躺靠下来,他一手撑到脑后,一手抽出了那个夹在钱包里的纸条,看了起来。 [呐,卡卡西,我见不惯离别,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跟你道别。这是我送给你的钱包,把你那个旧的不知道用了几年还破了个洞的丢掉吧,你不知道我早就想帮你把它丢掉了! 以后不能混吃混喝了,你也要记得准时吃饭!不过我个人觉得与其混吃或者在外面吃,还不如自己学着做,因为作为新一代的好男人,最起码应该会做饭,会讨好女孩子才是啊! 算啦,废话就不多说了,我其实是想说,在村子里过的那一段日子我会一直记得,虽然很舍不得你们,但我现在还有我必须去做的事情,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在什么时候相见,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看完纸条,卡卡西将它塞进钱包,抬手搭向后脑,侧头望向窗外。 那一天,她坐在桌边撑着下颚说着关心他的话语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 也是这样的艳阳天,有鸟雀的声音穿透叶隙,直直进入这一间温暖的小木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嘛~送上杀生丸sama的番外。 番外——杀生丸 “杀生丸,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那种东西,我杀生丸不需要!” 似乎是一句束缚了我自己的咒语,在那个清冷的月色下,留住我和父亲,最后一次对话。 我永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走过他曾走过的路,追赶着他的脚步。却从来没有哪一次,能够超越他,战胜他,甚至抓住他。 而我始终不明白,为何那样矫勇高大的父亲,竟然会为了一个人类而死去! 犬夜叉,这是个我一提及,就痛恨的名字。 冥冥之中,从知道了这个半妖开始,我们就从来没有看爽过对方。 得知父亲把铁碎牙留给他后,我第一个念头却是他对我和母亲的冷淡,对那个十六夜的关怀和爱护,甚至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我杀生丸从来不知道嫉妒为何物,却在这一刻,有了人类的心里。 一个半妖而已,根本不配拥有父亲强大的武器! 所以,只要一见面,我们就会互相斗狠,可每次看到他被自己打倒在地上却不服输的时候,我却好像看见了父亲的身影,那么执着,又那么坚定。 他说:“我要保护戈薇,保护大家!” 可没有力量没有能力,如何保护? “空口白话!”凝着那个站在他背后,一脸焦急又担心的女孩,我嗤笑他们的无能。 却在那一刻。 犬夜叉彻底爆发的时候,我失算了。 被一个半妖伤到需要利用天生牙的护盾,才能逃脱被杀的地步。 那是我第一次反省,反省曾经父亲说过的话。 “勇者无畏,然,只有心存想要守护的东西时,才是强大到无敌的存在。” “守护的……”我捂着胸口的创伤,靠在树干凝着夕阳下散落的余辉,始终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本来没有能力的人,在下一刻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无敌至勇。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的蓦然闯入,让我在之后渐渐懂得了父亲话里的含义。 甚至是在后来的某一天,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我和她的这一次相遇。 一眼,万年。 她给我留药,烤食物,甚至帮我对付想要杀我的妖怪。 让我第一次直面这样一个奇特的人类。 她似乎跟以前我见过的那些柔弱又贪婪的人类不同,她有着自然毫不做作的一面,就像我一样,不屑于做一些伪善又虚假的事情。 月色渐浓时,她轻声嘀咕几句,靠在我身边的树上睡去。 扫了眼被她压了一半儿的绒尾,我将视线转向天际,直到她因为睡姿,整个人倒在了我的尾巴上,我才动了动。 有些不太习惯别人的碰触想要抽回,却被她无意识的抱住蹭了蹭。 压下因为敏感部位被触碰后产生的冲动,本想直接抽回的尾巴又悄悄放松下来,我告诉自己,我只不过是答谢她之前救了我的恩情。 第二天原本应该直接离开这里的我,却在她说陪她去一个地方时,答应了下来,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却不愿意去深究。 一路上,她寻着一些妖怪的足迹追踪,我才知道她是在帮一个村子除妖。 心里有些气闷却也知道这就是人类和妖怪的区别,跟在她身后就那么默默看着她一点点观察环境,随后找到那些妖怪的踪迹。 当面对大量妖怪屠杀村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身边的她气息有些不对,微侧过头,就见她双目暴红,隐有怒气溢出,想来,是看到这样的场面而生气了。 我以为她会让我帮忙,却不想……她竟然一个人独自跃入那些妖怪当中,挥刀斩杀,气势逼人! 看到浴血奋战的人,我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兴趣,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目光,一点点看着她拼尽全力去救那些村民,然后,我迈出步子,释放起身上的威压,帮她杀掉了剩下的妖怪。 犬夜叉的到来,让我生出一股怒气,可她的安抚却让我静了下来。 知道了她跟犬夜叉身边的女孩儿一样来自五百年后,知道了她叫夕月,知道了……她要离开。 收下她送的祈福袋,我把自己的一撮绒尾送给她,见她欢喜而笑,我的心底不知为何,也涌起一股难言的愉悦。 没有犹豫的离开,我却不知道,在这一天,新的局面被打开。 救下玲是因为想到她在那一群妖怪中拼命救下村民的模样。 却不想,这个小女孩就这么跟在了身边,如果没有她陪着,好像多不多这么一个人类也无所谓,最起码,我知道,有些人类是不一样的。 再次相遇,是玲被奈落抓走后。 当我打破了奈落的结界找到他时,却意外的见到了那个举着弓箭游走在妖怪身边的她。 依旧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模样,带着萧杀的凌厉,箭箭刺入对方的要害之处。 当看到那个怪物想要伤害她时,我锁住眉头直接跃了出去,揽她入怀时,倏忽生出一股恼意,不顾一切想要置奈落的分|身于刀下。 失去斗鬼神的不爽心理,在她说了一句,“杀生丸,我来找你”时,竟奇迹般的消散不见,我凝着她的笑脸,松动了脸上的表情。 夜幕下的静坐,让我们两人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的见面,她的话很多,且句句能直入我心,那一天,是我头一次对别人诉说起存在我内心许久的疑惑和纠结。 她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然后告诉我,其实我父亲对我的爱跟犬夜叉一样。 我不信这话,却在她用那么真挚又低缓的声音说出口时,宁愿相信这一事实。 西国的乱党似乎等不及了,在我游走在外面时,意外地接到了母亲传来的讯息。 她要跟我同行的要求,让我有些犹豫,一个人类进入全是妖怪的西国,可能会出一些状况,但见她那么执着又坚定的模样,我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下来。 而那一晚,又让我重新认识了她——召唤式神,似乎是阴阳师的本领。 似乎每一次见到她,总会有些意外的惊喜,总能让我的心随之波动。 当到达西国结界时,我把自己的血涂在了她的动脉处,除了掩饰她身上的人类气息,另一个意思表示……她是我杀生丸的人。 搂她入怀带着她一点点飞向宫殿,听着她嘴巴不停的说着话,我抿唇轻笑,心底突然生出一个念头,随后开口问她:“喜欢这里吗?”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紧了紧怀里的娇软,暗沉了眸色看向西国街道下的灯火阑珊,默默起誓——如果有一天,我杀生丸接手了西国,一定要让它成为最美最富饶的地方,直至迎来…… 因为宫内动乱的关系,平日里我不能总陪在她身边,却发现她很能自娱自乐。 在看到她每天早上起来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拳法后,我决定和她做对手,锻炼她的实战和攻击能力。 我不能随时保护她,所以唯有她自己变强,才能让我放下心。 西国的宫变的那一天,她的一曲轻歌曼舞,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样妩媚的一面,一抬手一晃足的风韵,让我好想把她藏在怀里,不让任何人见到这样美丽又独特的她! 那一场厮杀,是淋漓尽致,又快意无限的。 仿佛只要有她在身边,我就能无畏艰险,就算身处逆境,却也能自得其乐一般。 我也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可以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人,合作起来得心应手又毫无顾忌!只要一个侧眼,就能看见在场内挥刀的她,带着那平日里不曾有的气势,斩杀掉面前的敌人。 一场舞,一场宫变,让我的心生出了连我都不懂的感觉。 带着她游走在西国的山川湖泊丛林沼泽,几乎每一个我所熟识不熟识的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的脚印,留下了她的欢声和巧笑。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如果那一天,我没有因为想要得到力量而去寻找天生牙,她是不是就不会消失掉?如果我知道会有一天,让我亲眼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消失在眼前,我一定不会做那一番决定! 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所以,在之后才错过了那么多。 当我发现,我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对走上霸者之道获得力量有那么执着时,我突然明白了父亲曾经的话。 有所惜,故有所念;有所护,故有所勇;有所爱,故勇无敌! 天生牙再次被封印下来,夕月却消失了。 这个状况,让当时的我根本不受控制的直接变成原身发起狂来,长啸掩盖不住我内心的彷徨和失措,怒吼遮挡不住我的焦躁和不安。 兽性对我而言,早已在成年时就能收放自如,却不想,在那一天怎么也压制不下。 如果不是那只白团回来告诉我们,夕月是去了别的世界还能回来的话,我想…… 当时的我,一定会抓狂到失去理性! 直到那几人通过尸骨井回到现代,我把玲留在了人类的村子里。 我在尸骨井边久久矗立,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许只过了一天,也许过了一年。 摩挲着她送给我的祈福袋,我蓦然转身离开,回到了西国那一处七彩的湖泊,坐在了原先我和她曾经坐过的地方。 静静等待…… 等待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第七十三章 深邃黑洞中倏忽闪过的残影,在铺满了晶亮的银河星辉中渐渐流转成迷。 夕月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好似身处宇宙洪荒的景色,却在每次见到时,都会有种心胸开阔的感觉。 当眼前的白光愈来愈亮,周围的场景如同快播镜头般化成一道道光影后,原本还悬浮在空中的两人随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从那一片静美到极致的银河系中消失,霍然出现在另一个时间空间里。 同样是一片星光璀璨的天空,银盘的月亮高悬而挂,伴随着闪耀的群星,散放着清冷的光辉。 此时此刻熟悉的失重感,让夕月根本来不及欣赏满月里的美景,抱紧怀里的白,扔出式神直接化出‘凤羽’,跌在了它的背上。 却不想,刚想松口气的她,在促然听到声闷响后,身子一晃,差点失去平衡带着白掉下‘凤羽’。待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坐起,向下望去的时候,地面几个不同的地方突然打出刺眼的光束,直直照向了她所在的地方。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夕月,在听到一声熟悉的“该死!”后,微眯了眼睛,直接拿出黑色的风衣将自己和白裹上,待慢慢适应了白色的光束,她看循着声音望了过去。 一身华丽的白色礼服,一个单边逆光眼镜,一架折了翼的滑翔机。看到在滑翔机上歪歪扭扭动着身子,不停调整着飞行方向的人时,夕月抿唇闷笑了起来。 “怪盗基德,不要以为你有同伴来了就能逃脱掉,今天我们一定会抓住你的!”被播音器扩大了几倍的声音,顺着波长传入了还在空中被探照灯照着的几人耳里。 基德直接将地上的声音无视,一边算计着周围的环境,一边熟练的调整着这个快要坚持不住的滑翔机的轨道。 他不知道刚刚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的机翼上导致出现现在这样纠结的一面,本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在警方的探照灯的光束下闪了眼,只看到一团白光和红似火焰的东西。错过了那一秒的时间,为了防止警方抓住自己,他只好先稳住滑翔机的平衡寻找着逃脱的路线。 而对于那个出现的被警方冠名的‘同伴’,他可以万分肯定不会是自己的管家,因为他前天就被自己派去英国调查东西去了,怎么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快斗,要帮忙吗?” 黑羽快斗一愣,知道他是基德的人十个指头都能数的出来,不过,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带着微微的调侃和笑意,真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怪盗基德,你和你的同伴已经被包围,如果你们自首,我们可以酌情处理!”地面上的警察仍然不死心的循序诱导。 快斗扫了地面一眼,嘲讽一笑,拉了拉滑翔机上的挂杆,向一栋大厦的露台飞去。 看到快斗落在露台时滚了好几圈的狼狈样,跟在他后面的夕月提了提唇角,见他没受什么伤,便驭着‘凤羽’飞离了这一片混乱的地方。之前出声询问不过是出于把对方滑翔机撞坏了的歉意,既然他不领情,她也懒得管什么,反正这家伙就算被逮到,也总有办法逃脱掉! 快斗从地上站起身,飞快的朝那个奇怪的生物看去,被大大的黑色斗篷挡住的人他看不清模样,但他此刻已经想起那道声音的主人了。 蓝色的眸子凝向远去的身影,蓦然泛起一丝笑意,“果然……我们的再见,充满了各种趣味呀,浅川夕月……” 从衣兜里掏出电话,他模拟了中森银三警长的声音给负责追查的人打了个电话后,轻轻一笑,看向早已破门而入到露台上的小工藤新一,单手插腰道:“咦,原来大侦探来得这么快啊~对我这么穷追不舍的,让我受宠若惊呢!” 他见对方蹙眉环视着露台,挑唇笑道:“大侦探是在找什么人吗?我基德如果做什么的话,根本不需要帮手的哟~~”不需要才怪!基德心底吐了吐舌头。 “基德,你的逃跑工具坏了,整栋大楼也已被封锁,现在你还能逃掉吗?”新一摸向自己的手表,微沉了沉眼。 “逃掉?”快斗扶正自己的礼帽,拍了拍身上的灰屑,“作为一个有格调的怪盗,我怎么会是逃掉呢?顶多算是光明正大的在你面前……” “消失而已……嘭——!” 随着一声声响,乍开在空气中的烟雾让新一掩住了口鼻,待露台重新恢复成原本的样子时,早已没了怪盗的身影。 新一挑了挑眉,似乎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也没再继续追他,只一手插兜,一手按动了眼镜框架边上的按钮。不多时,一面镜片上就出现了一张图片,他动了动唇,喃喃自语道:“就算你如何能逃,总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那张图片如果让夕月或者快斗中的任何一个看见,都会大呼倒霉。 因为图片上刚好是夕月和快斗相撞后,她向下望而快斗仰头上望的一幕,快斗因为带着单片逆光眼镜遮住了大半个脸看不清面容,可夕月的样貌却出现在画面上,如果运用电脑扫描出精准的面貌,就一定能找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 “吃吧,不要理别人的眼光,等会儿我带你去换一身衣服就好了。”夕月摸了摸白的脑袋,又捏了捏吃着沙冰的摩可拿的肉嘟嘟的脸,拿起桌边的电话对他们道:“你们先在这里吃东西,等我打完电话回来,再带你们出去逛逛。” “好的。”白点头应下,见夕月走远,看了看不时向他这边瞄过来的一群女孩,垂下了头,也不管她们在说什么,兀自吃起了这个凉凉的又带着奶香的东西。 夕月转到一个偏角,拨通了夏目的电话,和他说了些自己的情况后,才吐出口气,靠在墙边想着到底要不要亲自给黄濑打个电话,说一下之前发生的事,却不想,刚挂上没多久,黄濑的电话竟先一步打了过来。 “呃……阿凉……” “月月,你有没有事?”黄濑急促的话语,直接打段了夕月的话。 “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夕月没想到对方先问的是她的状况,一时竟笑自己刚才的纠结,“阿凉,我现在已经在市区了,等你们修学旅行回来之后,我再把我的事告诉你,好吗?” 黄濑在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夕月以为他是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刚想再说,就听到他的声音没了往日的清朗,带着低缓又沉稳的气息,从话筒的一头传入了她的耳里。 “……我只要知道你是安全的就好,而且,我不想再看到你从我面前无缘无故的消失了,我很害怕……”黄濑紧了紧自己手里的手机,将头仰望向无尽黑暗的苍穹。 虽然夕月只消失了不到4个小时,可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出现她被黑洞吞噬的场景。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见不到她,害怕他才明白自己的心就失去了她的身影,害怕那么奇特的她会有一天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夕月知道黄濑的担忧,做出承诺。 “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笨蛋!”黄濑呼出口气,终于把声音回复成往日的声调,“就知道你跟小黑子一样总是会出现让人吃惊的状况,我都已经有些习惯了。嘛~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别在外面呆太久,早点回家,等我回去了再去找你。” 夕月应下后,挂了电话,回到大厅见白和摩可拿已经吃完,便带着他们回了现世的家。 “小姐……?修学旅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塞巴斯见到突然回来的夕月,和她身边跟着的男孩,问道:“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夕月拉着白对塞巴斯介绍,“这孩子叫白,以后就是我弟弟还会一直住在家里,今后要麻烦你帮着多照顾他了。” “小姐的吩咐,我自当遵从。”说着,对白行了一礼,“白少爷。” 想到还在英国查探消息的双炽,夕月仔细打量了一番塞巴斯,突然开口,“以前一直称呼你为管家,也没有问过你的名字,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 “本来被小姐问起应该是我的荣幸才是,可我自作为老爷的管家后,便只被叫做管家,并没有姓氏。”塞巴斯猩红色的眸子突然划过一道暗芒,微微倾身向夕月施了一礼,“如果小姐不介意,不知我有否这个荣幸能得到小姐的赐名?” 夕月一愣,赐名?“你认识夏尔·凡多姆海恩吗?”这家伙难道还没有遇到过夏尔吗?连名字都没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恶魔? “凡多姆海恩?似乎是英国早期的一个贵族大姓。”塞巴斯对于夕月问起他这个问题倒是来了一丝兴致,“我并不认识这么一个人,小姐为什么要这么问?” “哦,只是随口问问,你的名字还是留给你的老爷取吧。”夕月摇了摇头,“这几天修学旅行我请假回来了,这两天也不用上课,所以你不用给我准备中午的便当,做出来在家里吃就好。” “遵命,我的小姐。” 第二天一早,吃过塞巴斯准备的早餐,夕月带着白来到中华街的d伯爵宠物店,把两人相互介绍后,问起了关于现世里杀生丸魂魄的事情。 “小月,我最近有事要出去一趟,恐怕帮不了你,我店里的这些家伙如果你有空,就帮我来看看它们,钥匙在门外第三个盆景下压着。”d伯爵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上的甜点屑,优雅一笑,“不过……飞铎应该很愿意给你带路去找它。” 留下白和摩可拿在宠物店里玩耍,夕月带着飞铎一路瞬步去了它所指引的地方,当太阳升起了老高,她驾驭着‘凤羽’在这一片丛林里找了几圈都没再找到杀生丸的魂魄后,才放弃重新回到了宠物店。 “也许是我们在战国的时候,已经无意间把他可能死去的事件解除了也说不定,总归在这里没有见到他的魂魄是好事,不是吗?” 在d伯爵的安慰下,夕月抱着缠上自己的飞铎,带着白熟悉了一下附近的环境后,向自家的别墅行去。 至于杀生丸的事情,她觉得还是当面去看一看他比较好,好在这两天她终于能空下时间,不知道对方这么久没见到她会不会生气…… “小姐,欢迎回来。”塞巴斯替夕月拿了外套,在看到她怀里的纯黑色|猫咪时,眼睛一亮,动了动手忍住想要抢过来抱住的冲动,低眉颔首道:“家里来了位客人想要见您,已经等了1个多小时。” 夕月闻言微诧,她记得这段时间是高校的修学旅行日,她在这里的几个朋友都去参加活动了,怎么还会有人来找她? 带着这抹疑惑,她换上塞巴斯拿来的鞋子,让白先带着飞铎到院子里玩,自己随着塞巴斯进到了大厅。 那人循声回望,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屋内浅浅的光线中深邃又莫测,额前的发丝翘在空中,随着他的身形晃动了几下,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在那身休闲装的映衬下,显出几分随性和帅气。 看到这人,夕月仲愣在原地。 黑羽快斗?还是工藤新一? 作者有话要说:快斗和新一,的确很像。 话说,如果真有这样的话,你们选谁???……【脸红,能全选吗?(泥垢!拍飞……)】 第七十四章 时至近午,客厅里对着后花园的一大片落地窗上,有阳光疏浅的透射而过,照射在木质地板沙发家具上。 那人一身华彩直身而立,单手随意插在口袋里,对她浅浅一笑,道:“夕月小姐,你回来了。” 她微微颔首,对塞巴斯蒂安道:“你去准备些茶点,午饭就做这里的特色菜吧。” 塞巴斯礼貌而退,将空间留给两人。 夕月示意对方随意,自己也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名字叫工藤新一,是一名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夕月的表情,“昨天晚上我在和警局合作逮捕怪盗基德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画面,不知道夕月小姐有没有兴趣看一下?” “哦……?当然。”夕月拿起塞巴斯倒好的茶,轻抿了口,神情不变脑袋里却飞快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新一从旁边的背包里拿出数码相机,调出了早之前扫描出的精细图片,递给夕月,在对方接过后,解释道:“昨天晚上在追捕基德的过程中,我刚好用仪器拍下了这张照片。” 夕月心底暗呼倒霉,面上却镇定自若道:“你是想要知道什么呢?是我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是我坐下的生物?亦或是那个被我不小心撞到的倒霉蛋的信息?” “你是想说跟怪盗基德没有关系吗?那为什么后来还会护着他一路降落到贝蒂斯酒店的露台?”新一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挑眉。 “哦~当时我不小心把他滑翔机撞坏,想着不能让人出事便跟在他后面以防万一,见他没事我就走了……难道这样也触犯了法律?”夕月摊摊手,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让新一沉下眼眸抿了抿唇。 “既如此……撇开基德不说,我有些好奇你坐下的那个东西,是新型生物?” 夕月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能用推理和数据来证明和解释的事,就像是超自然现象的存在,譬如从平安京流传至今的阴阳术,或者夜晚出没的妖魔鬼怪。” 新一闻言,将手放下下颚摩挲起来。对于这种说法他自然不信,在他的眼里,所有的案件都会出现一个答案和结论,而所有的事情总会有规律可循,这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类的法则。 “不信吗?”夕月舀出一张符纸轻轻一吹,地板上便出现一只浑身赤红的狼,“这只‘血狼’就是我用阴阳术召唤出来的式神,可以攻击可以守护。你觉得这样的东西,该如何用你的所知和推理来解释呢?” 突然的变故,让新一惊异后语塞。 对方说的话和眼前的东西让他多年的坚持和信念打破,抬手触摸起手下的光滑毛皮,他眸光一沉,所有思绪霎时归于空白钻入了死角,如果真有这样的事物存在,那他们每次花费时间精力去做的调查和推理,难道都是在做无用功而白费了吗? 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就像是被命运作弄的跳梁小丑,任由他们奋力挣扎,却只会在一边嘲笑看戏。 见新一瞬间低落了情绪,夕月表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开口劝慰:“其实这种超自然现象只是少数,有这些能力的人也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法则,并不会随意破坏现世的秩序。” “你这么说我一点也没觉得得到安慰。” 新一刚扯出一丝苦笑,就被胸口骤起的紧缩牵动,脸色开始发白,此刻呼吸的困难让他不自觉抬起手捂住胸口。“可恶!”他低咒一声,有些仓惶的起身告辞。灰原给他配置的药品不能有过大的情绪反应,刚才他太过失控,倒置可以用半天的效果现在就开始发作。 “你……”夕月自然发现了新一的不对劲,抢在对方摔倒前扶住了他,“我说大侦探,不管你有什么想要隐瞒的,我都必须要先声明一点——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了解比你想像的还要多,你以为我会介意你这么一点点的小状况吗?” 新一此刻被对方的话弄得有些气结,怎么听都好像是她在鄙视他一样,只不过身体上的促然变化让他现在根本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对方招来管家把他抱到了客房。 一刻钟后…… “帮我把背包拿来,谢谢。”客房里传来一声软糯的童音,让夕月靠在墙上的身子动了动,直接将手里的背包丢进了虚开的门里。 不一会儿,一身穿着小学校服的小男生就从客房里走了出来,大大的框架眼镜,整洁的小西服,红色的蝴蝶结变声器,微微有些别扭的表情。 “走吧,午饭已经好了,管家的厨艺不错,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夕月自然的揉了揉他的发顶,推着小家伙往餐厅行去。 “呐,我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小新一扯了扯夕月的衣摆,“我现在的名字叫江户川柯南。” “你以为我每天都很闲吗?如果不是你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发现这个吧?”夕月调侃了对方,如愿看到他的脸上出现憋闷的表情,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守口如瓶。” 一顿饭柯南吃得相当纠结,好不容易等到全结束,立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要走了?”夕月看着柯南整东西,开口,“小鬼,我送送你。”说着对屋子里的几人道:“我下午有事,你们呆在家里,晚饭前我会回来。” 出了大门,走在别墅区的樱花大道上,柯南突然开口,“其实你知道怪盗基德的身份吧,上次他就是在这个别墅区的藤堂家偷了东西的,你在附近应该也知道,或者说,那天就是你们第一次的相识。” 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就推理出来,夕月勾唇耸肩,“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我是不会管你们之间的事。” “看来,还是有些事情能够有理可推的。”柯南扬起了唇角,似乎前一刻的变动根本没有发生过,此时此刻的他,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我一起,你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吧?” “果然是高智商的人,我就是喜欢这样不绕弯子的对话。”夕月笑道:“你来之前应该调查过我,有没有发现浅川家族一些不太正常的事?” 柯南动了动眉,沉思片刻,才回她,“浅川家族历史较为悠久,当初查资料的时候我只是查了一部分关于你的事情,只不过里面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 “第一,你们家跟迹部家的订婚,从表面上看可能是两个大家族的联姻,在商界上不足为奇,但我发现,从来到日本后,你们家并没有让你接触过上流社会,更甚至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你,如果不是当初你在冰帝学校出的事,也许你们家会把你冷藏到18岁的婚宴。” “第二,关于浅川家全部移民,却唯独留下你一个人在日本,说起来可能是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业,但以浅川家的实力和势力,在英国找一个专门的家庭教师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最终却是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还处于一种放任的态度,让人很难理解其目的。” “第三,自从这个学期开始,你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而相对的,自9月份开始,浅川家在英国做了一些动作……” “当然,具体是什么我没有关注,本来我就只是为了查你,刚说的那些也不过是作为一个侦探的条件反射而已。”柯南扶了扶眼镜,“以上都是我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不,还是要谢谢你。”夕月从兜里掏出电话,“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空,能帮我查探一下关于浅川家的渊源和之前的动向问题吗?相应的,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对于浅川家的事情,除了迹部和双炽,若是能有个跟警察有关系的人帮忙查找一些事情的话,会比其他人更容易得到想要知道的事情。 柯南报了一串电话,才道:“可以帮你查一下,本来我现在成了这样平时也没什么事做。” “介不介意说说你自己的事?”夕月低头,看向一脸落寞的人。 “既然你都知道我变身的事,也无所谓了。”说着,柯南就把自己怎么遇到黑暗组织,又是怎么被灌入了变小的药剂和现状全都说了出来。 两人交谈了会儿,互留下电话号码,柯南便被小兰的电话叫回了家。 夕月看了下时间,抬步往日暮神社行去。待刚沿着台阶上到神社外,兜里便传来手机的震动,她随手舀出,扫了眼上面的名字,接通了电话。 “迹部,你没参加修学旅行?” “不是你让我帮你查东西的吗!” “好吧,现在想来,以大少爷你这样的条件,其实想去哪儿只是一句话的事,当我没问好了。” “嘁,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到底要不要知道我查的事情?!” “嗯嗯,你说,我听着。”夕月边说边往祠堂行去。 “这几天我收到则消息,说浅川家在平寂了几年后又开始跟外界联络了,这些天他们跟日本的一个古老的家族有些密切关系。” “什么古老家族?” “日本的玖兰家,是一个有着非常久远历史的家族,似乎一直是低调的存在,但作为我们这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他们且在某些方面对他们一族的人有些敬而远之的感觉。” “……” “我父辈可能对这些了解,但在我从小的印象中,他们一族的人几乎不怎么与外界的人来往,所以我觉得浅川家这次的行为很古怪。” “……” “喂,你还在不在?” “……我在。” “怎么半天没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呢,只是突然听你说到这个家族的名字有些吃惊罢了。”夕月坐在尸骨井边,微吐出口气,“呐,迹部,你知道浅川家在日本有多久了吗?” “查不到记录。在我出生的时候,浅川家在日本已到了鼎盛时期,它的出名不止是它在日本的发展,更因为它的‘触手’遍及世界各国。当年浅川家突然移民,还闹出许多新闻猜测,但后来见他们在英国有什么动静,也就慢慢消停下来了。” “谢谢你,迹部,下次如果有机会了,我请你客吧。” “啊嗯~~既然你诚心邀请我,我勉为其难答应吧~” “呵呵,多谢大少爷赏赐。” 挂了电话,夕月直接给双炽拨去电话,连打了几次都是无人接听,让她的心渐渐沉重下来。 本来现世混杂了这么多人物事件已经够麻烦了,却没想,连浅川家都跟吸血鬼牵扯出莫名其妙的关系!现在就连双炽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九尾狐如果真对上吸血鬼,不知道到底谁会赢。 紧了紧手机,夕月回拨了迹部的电话,接通后,她直言道:“迹部,我现在有事要去英国一趟,不知道你能不能在不惊动你父母的情况下,给我弄架飞机直飞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天一亲的地雷!~(>﹏<) 之前jj抽的么看到~~让姐蹭蹭~~ ——接下来可能要爆发什么事了…… 浅川家的本来面目如果说出来,可能会让大家大吃一惊。。。 吸血鬼骑士终于出来了。。 话说,大家还有什么想看的动漫吗。。如果没有的话,出了k,就直接是现世和之前的那几个了…… 还有啊~我能说我是真心想上肉的吗。。【捂脸!可是剧情没到……(泥垢,拍飞……)】 不过还是问一句,你们想夕月第一次给谁? 第七十五章 英格兰肯特郡梅德斯顿,len河谷中。 隐匿在树林间,夕月蹙眉凝着那一片坐落在宁静湖面上的古堡,问向身边一脸慵懒,环胸靠在树干上的九尾狐,“阿天,有感觉到双炽在里面吗?” 阿天打了个哈欠,带动两颊的银色发丝划出几道好看的弧度,随着叶隙间散落下的光斑,那枚镶嵌在额中的血色朱砂更显夺目妖冶。 他半敛着那双金色的眸子,看向古堡的方向,扯了扯唇角,一道透着懒散又绵绵的低缓声音,倾泻而出,让静谧的晨光都带上了一份特别的气息,“唔……虽然气味较弱,不过还是能闻到。” 夕月抿了抿唇,视线未从古堡上移动分毫。 阿天斜睨了她一眼,懒懒道:“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你家的那个管家应该不是人类吧,听说是你家里人派到你身边的?这样来看的话,你们家还真是挺古怪,我估计九尾已经被抓,你最好做出万全准备。” “你说的我都知道。”就是因为都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人!夕月咬了咬牙,如果双炽出事,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就算是跟这具身体带着血缘关系的人也一样! 兜里电话的震动,让夕月收敛了怒气,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接通了手机,“迹部,怎么了?” “你个不华丽的女人,我带你来英国,你却丢下我一个人跑了,现在竟然还问我怎么了!你真是……”迹部握着手里的电话几乎跳脚,从小受着贵族教育的他一向是情绪内敛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碰上夕月,自己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总是会被对方惹火!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只不过我一开始都说了现在是我的事,不用你来啦。” 对于迹部,夕月是心存感激的。他帮了她这么多忙,甚至在她突然开口要求一架飞机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答应,还亲自带她来到英国,她是真的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朋友。可这次并不是普通的事件,她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什么不用来,我都已经到你们浅川家古堡的门口了!”迹部坐在轿车内,扭头看向一片潋滟的湖泊,摸了摸眼角的泪痣,“啊嗯~~话说回来,你现在在哪儿?” “天啊……”夕月抚额,这个大少爷不是吧!“迹部,你能先别进去吗,出来我们再商量商量……?”早知道她就不告诉这个家伙自己为什么来了,这人能不能别这么行动派啊,难道她说一句自己的朋友被抓他就真信,真要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用脑袋思考的全能天才! “浅川家的管家已经出来迎接了……”迹部把连接在手机上的无线耳麦塞到耳朵里,将手机揣回到口袋,下了车,对迎接的人点点头,跟着他一步步走进了古堡。 夕月这边已经从手机传来的声音听到迹部进了大门,她纠结的看了眼阿天,才飞快地分析着接下来的形势,缓声对着听筒另一边的人道:“我现在能确定我朋友就在古堡里,但你不要做什么引对方怀疑的事,就当作你来拜访他们,最好能把对方的注意力引开,我再趁机溜到里面去找人。” “咳咳……啊嗯~~”迹部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对看过来的管家道:“最近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 “迹部少爷请稍等,我去给您沏一杯润嗓子的茶来。” “那就麻烦您了。”见人走远,迹部立马小声对耳机那边的人说道:“你一个人怎么可能进得来,还是我晚上帮你……” “不用,我有办法,你如果能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就算是帮我大忙了。”夕月直言,现在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和迹部合作,“我这边还有个朋友帮忙,你别担心,只要自己注意安全不要惹他们起疑就好。” 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她直接挂掉电话,让另一头的迹部皱了皱眉,郁促的舀出耳塞放回了兜里,暗忖: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怎么每次都喜欢挂他电话! “迹部少爷,您请用。”管家将沏好的茶放到桌面,躬身道:“夫人今天去参加马尔博罗公爵家的宴会了,老爷正在后花园做雕刻,他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到那里和他聊聊天。” 迹部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点点头,“有劳管家带路。” 穿过带着亨利八世时的皇家气派都铎样式的宴会厅,和着墙上挂的精美壁毯以及美轮美奂的家具各类艺术品和收藏品的长长通道,他们进入了古堡的露天庭院。院子中间是个长方形的浅浅水池,中央的四个圆盘盛满水,汩汩地流个不停。 阳光在此时照落在园中,通过水将光影投射于四周墙面,亦真亦幻,甚是漂亮。 虽见惯了宫廷的奢华,古典的优雅,迹部还是不得不赞一声古堡的装饰和设计,而更让他意外的是那个正坐在水池边,似乎只专注于手上木雕的人。 早闻浅川家的男主人是个中国人,但他却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的奇特。 那人一头墨色长发缱倦蜿蜒入水,沐浴在阳光下的侧面容颜俊朗,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随性地穿着一身古朴的中式长袍,因为坐姿的关系有一部分侵染在了水里也毫不在意,一身清潋气质衬得人如夏初池水里在清晨绽开的早荷,淡雅脱俗。 这人……真的是那个不管不顾把夕月丢在日本的她的父亲吗? “景吾,你来了。”那人声音如珠似玉,风韵轻扬,就那么袅袅地入了迹部的耳朵。他在池边抬起头,深邃立体的五官带着柔和的笑意,让迹部都忍不住放松了心神,只为那笑间的善意和友好。 “伯父,您好,晚辈冒昧来打扰您了。”迹部对他行了一个晚辈礼,却得来对方轻笑摇头,“无需在我这里这么多规矩,你随意就好。” 对着这么一个亲和友善的人,迹部没了之前过分的戒备,走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随意的聊了起来。 另一边的夕月还不知道迹部已经有些叛变的倾向,带着身边的阿天穿梭在林间,一点点观察着古堡的环境,好方便趁机潜入。 “这里的味道最接近双炽,我帮你去探查下路况,回来再考虑如何进入。”阿天说完,化成一只麻雀,直直飞向城堡。 夕月扒开灌木丛,看向它离开的方向,暗叹了口气。来之前她为了不让塞巴斯发现异样,便把白和摩可拿留在了家里,给迹部打完电话后,她就跑到已经关门了的d伯爵宠物店,找来同是九尾的阿天帮忙到这里探寻双炽的气味,现在看来,找个这样的帮手还是没错的。 变成麻雀的阿天顺着熟悉的气味寻到立在水面上的观景台上,绕着台子飞了一圈后,瞬间转换了形态化成一只老鼠,从台子上溜到景台下面。随着灯光越来越暗,他围着旋转的回旋梯一直向下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停在了一个空地上。 环视了一下没有门的地方,他嘬了嘬嘴,老鼠的胡须跟着动了两动。 用爪子扒拉了下老鼠耳朵,他吸吸鼻子,窜到一处靠墙角的地方化成人形,蹲□子敲了敲地板,里面传来空鸣的声音让他勾了勾唇角,弹出指尖的锋利沿着地板凹槽的地方抠出了那块儿不一样的板子。 纵身跃入板下,他微眯了眯眼,扫视了一圈这幽暗的地下石穴。 长长的通道铺展在眼前,伴随着阴冷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阿天沉思了片刻,索性化成飞鸟沿着通道飞向了里面。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一片潭水,他才扑棱两下翅膀,落在了浅水区域立着许多木桩的其中一根上,对着被捆绑在上的人叫道:“喂喂,你没事吧?” “醒醒,我们来救你了!”见人没有反应,阿天拿鸟嘴啄了啄双炽有些惨白的脸,“夕月,夕月来找你了!” “……月……”随着那道模糊的声音响起,阿天才缓了口气,暗道这只九尾狐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都成这样了,却心心念念都是他家主人!不过心底还是有些嫉妒,最起码夕月也是担心这家伙才千里迢迢赶来救他的。 想到这里,他又气不过的狠啄了几下对方的脸,直到那张俊秀的脸上出现了几道细小的口子,他才觉得心理舒畅了些,拿尾巴扫了扫对方的鼻息下方,直到他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是……你?”双炽缓缓睁开一双异色眸子,因为长时间虚弱的关系,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连带着眼睛看到的东西都是模糊的,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九尾天生的灵敏嗅觉,只一个呼吸,他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味,甚至是那淡淡的桃花香。 “夕月也来了?!”他惊呼出声,却在下一秒立马闭上眼睛,压下自己过分激动的情绪,对阿天道:“你千万不要靠近任何液态的东西,会被发现踪迹的。” 已经变成原型的舔着爪子的阿天顿了一下,才侧头看向已经清醒的人,“一直没联系上你,她就来找你了。” 双炽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对你解释什么,我是离不开这里的,所以你不要管我,告诉月我没事,然后带着她离开!如果可以,让摩可拿带着她去找帮手来保护她,晴明大人,杀生丸,甚至是她认识的有能力的朋友,不然我怕……” “什么跟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怎么说?”阿天见他突然停了下来,蹙了蹙狐狸眉,额间的一点朱红都几乎被皱起的绒毛夹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保护离开,你……” “呵呵~如果你想听解释的话,不如我讲给你听,如何?”一道清朗如絮的声音响彻在整个空洞的幽穴里,涤涤荡荡,随着回音响了几道。 双炽大惊之下吼道:“快跑!” 早在那道声音响起时,阿天就已飞离了木桩,可还没等它的身子飞进隧道,就被一只幻成手形的潭水箍住,瞬间包裹在水圈里。从外面看去,只见它在其中不停挣扎,带起大大小小的水泡,可没过多久,水圈里的水泡就渐渐变小直至消失,而它也跟着昏迷在了里面。 “又一个呢……”那道声音飘絮如风,随着阿天的人形幻化而出,被那只水形的手捆绑在了双炽身旁的一个木桩上。“希望就只有你们两只小老鼠吧……” 夕月在古堡外等了大半天,却始终没能等到阿天回来,她想着它最起码是个千年的狡猾九尾,还能幻化成任何形态,只好继续等待下去,可直到又一个半天过去,她看着早已升起的银月霜华,终是耐不住性子,霍然从灌木丛中站起身,瞬步向古堡的方向。 而她离开的地上,留下了许多被揪烂的碎叶和土屑。 「星曜,麻烦你帮忙探测了。」贴在古堡的外壁上,夕月用神识和斩魄刀里的刀魂通话。 『小月牙还需要跟我说这些吗?』星曜立在斩魄刀里的庭院内,敛气闭目了片刻,突然喃喃开口:『真奇怪……』 「什么奇怪?」 『从这里探去,我竟然没发现一个人。』 「没人——!?怎么可能!早上我们不是还看到有一些仆人开车进出的吗?」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若你再往里走走看,毕竟我的范围也是有限制的。』 「只好这样了。」 夕月招出‘冥凤’飞过城墙,避开光束一点点往古堡内飞去,「现在能感应到了吗?」 『能感应到那个大少爷的气息,另外几个气息……怎么说呢,好像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夕月想了想,将‘冥凤’停靠在一处偏僻的暗处,问道:「有感应到双炽和阿天的气息吗?」 『没有他们的气息。』 「怎么会,之前阿天明明说双炽在这里!」 『它们同为九尾,同族之间有一定的牵引,我在这里的确没有感受到。』 「……那迹部现在跟另外的气息在一起吗?」 『没有,分开的挺远,那个大少爷似乎在某个客房里。』 「我们先去找到他再说!」 直到夕月落在一处客房的阳台上溜了进去,正好看到迹部系着宽松的浴袍却大开着胸前的光景,坐在椅子上品着一杯红酒的画面。 “迹部,你今天一天呆在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夕月直接无视掉对方诱人的身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一直跟这里的主人呆在一起的吗?” “这里的主人?呵呵,你的用词很奇怪呢~”迹部原本深蓝色的眸子倏忽划过一道红光,转瞬消失在眼角。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夕月,出其不意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将人带到自己的怀里,勾起她的下颚,启唇道:“作为未婚妻的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下自己的职责?” “迹部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夕月挥开他的手,脱离了对方的怀抱,狠揪起眉。“难道他们今天给你吃错药了?” “啊嗯~~可能是有些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吧,我有些头疼。”迹部突然扶住头,倒在了身边的床上,痛苦地蜷缩起身子。 “喂喂,迹部,你怎么了?!”夕月看到对方脸色突然发白,忙上前一步转过他的身体,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舀出怀里的手帕替他擦了擦,“你哪儿不舒服?”今天连番的事件让她越来越觉得这里不对劲儿,现在迹部又成了这样,她连到底出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该死的!”感受到迹部身上越来越冰凉的状态,她暗咒一声,将床上的被褥全部盖在了他的身上,又一点点的传输了些自己身上的灵力给他,却没有一点效应。 “冷……好冷……”迹部额头一直冒着冷汗,身子蜷在被子里都快成了冰,夕月在一旁急的都快出汗了,到最后只好咬了咬牙,褪下外套钻进被子里,抱住了不停发抖的人。 泥煤,真冷! 被迹部突然抱住,夕月心里咒骂一声,却还是回抱住了他,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覆盖到身上后,又开始慢慢传输起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怀里的人的体温渐渐回暖,夕月颓然放下有些体力透支的手,问向那个没出一点儿声音的大少爷,“迹部,你好些了……唔……” 脖颈间的疼痛,让夕月瞬间睁大眼,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直到感受到脖子上的血液一点点流逝,她猛然抬手想要推开埋首在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甚至还被对方双手控制住了手腕。 随着一阵疼痛传来,她看着身前的迹部抬起头。 对方嘴上的红色血液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妖媚诡异,而他一只染成猩红的瞳眸更是让她心神一震,刚要叫出一声,就被对方突然压下唇瓣封住了惊呼。 月光残影中,整个静谧的卧房内,只余下两人唇齿间的嘬吸声和淡淡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里出现了好几个疑团,不知道大家能猜出来不。 1浅川家的男主人到底是什么? 2为毛古堡里夕月进去的时候星曜没感觉到人? 3双炽和阿天会么样? 4迹部到底怎么了? 5后续会如何发展…… 哈哈哈……让我狂笑几声,遁走…… 【竟然被迹部亲了,话说杀生丸sama都还没亲过,纠结……(对手指……)】 肿么回事,我突然发现内容提要里的东西有些引人想歪呢……话说我只是截了正文的最后一句而已……我是无辜的!!!握拳!!!!【挖鼻孔……】 第七十六章 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些怪异,又有些震惊,带着自己都很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从梦中醒来的夕月霍然坐起身,在光线穿透的房间里,呆愣了许久。 “别动……”身边传来一声咕哝,让她僵住身子。 缓缓转过视线,将目光定在那个只穿着睡裤,上身因为自己大幅度动作而敞着胸腹的人身上,顿时微缩起瞳孔。她的脑子里在看见这样一副画面的时候突然出现霎那的空白,而后只余下满满的问号。 迹部景吾?为什么我会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在哪儿?…… “嘶……”脑袋里突然一痛,让她倒吸了口气,揪眉看了眼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走到床下,边揉着有些酸疼的太阳穴边往窗台行去。 入目处是大片的园艺风景和喷泉池水,有园丁正在花园里整修,偶尔还能听见鸟鸣和着满片的玫瑰花海,而那一条条反射着柔光的大理石过道和仆人着装的佣人,让她云里雾里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 夕月拍了拍额头,低喃:“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肩膀上一重,拍着额头的手就被人抓住,脖颈间的呼吸让她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却被大力圈在了怀里。 “你这不华丽的女人,干嘛自残!”迹部眼底有些黑眼圈,完全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他慵懒的半眯着眼拥着怀里的人看向花园里的佣人,唇瓣一开一阖,“昨天晚上弄到那么晚,你不多睡会儿吗?” “……”夕月一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 “啊嗯?~你今天怎么看起来傻傻的?”迹部将下巴从她的肩膀上挪开,微微侧头,盯着她看了半天,才突然跳脚道:“你这不华丽的女人,难道跟着本少爷你觉得很吃亏吗!” 夕月立时头大,这到底是神马戏码?为什么她会觉得中间出现了各种错乱呢? “这里是哪儿?我怎么对昨天的事一点印象也没?” “什么——!你个不华丽的女人是不是故意气我!我们昨天才在我家举办了订婚宴,你竟然跟我说不记得?”迹部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真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好再不被她惹生气。 “你先消消气好不好,不知道一大早生气对身体不好吗!”夕月白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平时你见我哪一次跟你说什么的时候是开玩笑的?” “你不会是生病了吧?!”迹部说着就把手贴上了她的额头,又放回到自己的额头试了试温度,“没有啊,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喝太多了?”想到这里,他又炸毛道:“昨天我明明交待你不要喝酒,没想到你还喝了那么多,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夕月蹙眉,如果真的发生了,为什么她会一点印象也没? 迹部扒拉了下本就因为睡觉而显得凌乱的发丝,抚额道:“算了,不记得就算了,我记着就好。换身衣服我们到楼下吃饭吧,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住在主屋,我在冰帝附近有栋别墅,以后就住在那里。” 和迹部的父母吃过午饭,夕月就被迹部带到了他的别墅。 “这是转校的申请书,已经批准了,明天修学旅行结束,你直接跟我一起到冰帝上学。”迹部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夕月,靠坐回沙发上,单手侧撑着脸颊。 “以你在风阑高中a班的期中成绩到我们班也会是名列前茅,所以不用担心课业的问题。两个学校的活动没多大区别,只不过贵族学校的要求可能会高些,作为一个囊括了日本半数以上贵族学校的亚亨集团,除了冰帝还有樱兰黑主白选馆帝国爱丽丝clamp等私立学院,有几所是封闭式的,不要在附近游逛,其它也不用太过在意什么。” ------------------------- 英国浅川家古堡 “你回来了……”随意散落在身上的纤长泼墨发丝让靠坐在欧式雕花椅上的人,显得慵懒又惬意,他放下手中摩挲的木雕,看向从门口进来的人,微抬了抬手,就见屋内的灯光瞬间亮了起来。 “都已经办好了?” “呵~如果没有办好,你还会付给我相应的报酬吗?”走进屋子里的人邪魅一笑,晃动的棕色卷发下蓦然现出一双异色的红蓝瞳眸。 座上的人自喉间发出一声低笑,随手抛出了一瓶红色液体,“就算没有办好,你替我跑的这一趟也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 接住瓶子单手弹开瓶盖,他也不掩饰什么,直接把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舒爽的喟叹了一声,他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上的红色痕迹,走到那人身边坐下,“这么多年,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这也算是我第二个觉得美味的了……” “唔。”那人应了一声,便低头看起了手上的木雕。 身边的人勾起唇角,突然开口,“她身上的血也是极品呢……” 这时候那人才好似有了些反应,将视线转向身边的人,凝着那对红蓝双眸,淡淡道:“不管你如何对她,只要别把人弄死就好。” “你不问我把他们怎么了?”他把玩着手里的空瓶子,追问。 那人勾唇一笑,靠到座椅上,目光扫向了窗外的夜色,“李士,认识了那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好吧,我把他们两人的记忆篡改和消除了一些,订婚宴已经办好,只要到了18就让他们结婚,到时候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玖兰李士看向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的人,敛下眼睫,侧撑着头问道:“为什么你这么多年总是能保持这样的情绪而不受影响呢?” 那人反道:“你不也一样?” 玖兰李士耸耸肩,“同样的执着罢了,过段时间我还想回去会会那帮小辈呢……” “李士,上一次你已经被打破了本体……”那人只说了一半的话,另一半两人心知肚明,但玖兰李士素来就是我行我素又有着疯狂执念的人,就算会出现某种结局,他也是毫不在意的。 因为…… “你还有一线的生机能等回那个人,而我呢……” ——我想要的那个人早已不在这世间,就算我疯狂的想要得到她想要疼爱她,却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了……所以生命对我来说,早已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 “你这是干嘛?”夕月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见迹部穿着睡衣靠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德语书,微张了张嘴,眸底闪过一丝郁促,“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啊嗯~什么你的我的,这里是我们的房间!”迹部头也没抬,就那么翻着手里的书,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但若是细看,就能从他微微僵硬的身躯和低垂下的慌乱眸子看出他的不自然和紧张。 “我一点印象也没,你的意思是要强迫我跟你睡一起?”夕月坐到梳妆台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透过镜子看向床上瞬间跳起的人。 “我堂堂迹部家的少爷会勉强一个女人吗!”迹部咳了几声,恢复了以往的清傲,环胸微扬起头,道:“昨天我们已经【哔——】了,而且婚宴都办了,住一间房间有什么好奇怪的!” 夕月擦头发的手一顿,无语的看向迹部:“……” 【哔——】了?他难道没有发现床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两人也都没有脱光? 婚宴?那明明只是订婚宴而已,现在连结了婚又离婚的人都多了去了,更何况只是订婚! “你那是什么眼神!”迹部大爷不爽。 “既然你那么喜欢这间屋子,我睡其他的房间好了。”夕月抓起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直接走了出去,余下迹部瞪着深蓝色的大眼呆在原地咬牙。 他还真不会去抓人过来强迫她跟他一起,不过他明明记得昨天和她一起温存时,对方紧致又温润的窄小,把他裹的舒服又痛快,难道这个笨女人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第一次吗! 迹部呈大字倒向床上,不一会儿就裹着床上的被子滚来滚去。 那也是他的第一次啊!那个不华丽的可恶的女人! --------------------我是迹部大爷纠结郁闷的分割线-------------------- “夕月呢?”坐在餐桌边的迹部看了眼无人的座位,皱了皱眉,问向身边的管家,“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不会现在还没起来吧?” 管家微微颔首,道:“回少爷,夕月小姐已经去学校了。” 迹部原本还拿着报纸的手一顿,霍然抬头:“你说什么,她已经走了?!她什么时候起来的?她知不知道学校怎么走?她竟然都不等我?!!!” 管家一愣,抖了抖眼角,从小把少爷带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变化这么大,看来这门婚事好像也不错,最起码现在的少爷也很……可爱? 压下想要扬起的嘴角,管家一一回道:“夕月小姐今早上5点半起身,在院子里做了半个小时的运动后吃了早饭,就问我去冰帝的路线,然后一个人离开了。” 迹部额头竖起三道黑线,冷哼一声放下报纸,拿起刀叉愤恨地吃起早餐,因为怒气,他甚至连最基本的餐桌礼仪都忘在了脑后,让一旁看着的管家捂嘴闷笑后,悄悄退下。 下了轿车听到跟往常一样的叫嚷声,迹部没了往日的自傲和优雅,沉着一张脸理都未理会那群泛着花痴的母猫大步向教室走去。一进了教室,他就看到那个撑着下颚坐在靠窗边最角落,淡雅又漠然望着窗外的人,心头狠狠一滞,原本的气愤瞬间消散,连他自己都觉得分外奇怪。 “迹部,那个以前缠着你的浅川夕月又回来了哟~你可得小心点啊,免得以后又出什么差错,到时候惹得一身骚呢!”同班同学山井奎顺着迹部的视线看向了坐在窗边的人,笑着巴结道:“要不要让大家去收拾她一顿?” 迹部深蓝色的眸子倏然划过一丝冷意,斜眼睨着身边的人,他语气低沉,透出一股上位者的压迫之感,“山井同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山井集团在今年的销售额已经降低了5个百分点,如果我在你们现在的基础上将我家对你们提供的副食类提高那么几点,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 作为现在商业的龙头老大,如果你想打压一个人,其他人为了讨好势必会跟风,山井奎没想到原本迹部那么讨厌一个人竟然会为对方出头,又想到迹部刚才说的话,立时流下了冷汗。 “那个……迹部大人……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记住了,不论是浅川夕月还是夕月,都是我迹部的未婚妻,将来会成为我妻子的人。”迹部眸光冷厉的盯着身边的人,一字一句道:“有我在,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她!”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掷地有声,又因为他故意加重了语气,让原本静的能听到针落的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他好似宣言的话语,一时间,各种情绪不一的目光齐齐看向置身事外的夕月身上,好似要把那人看出一个窟窿。 “你们这些不华丽的人,都没有事可做了吗!”迹部皱眉,那些人看夕月的眼神让他极度不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教室里的人闻言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虽没有明目张胆的观望,偶尔也会拿目光瞟一眼坐在窗边的人。 迹部大步走向夕月身边的座位,对她旁边的女生比了个手势,“我们换位置。” 那女生忙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坐到了迹部原来的位置上。 夕月原本还在努力回想一些事情,刚才发生的事却也都听见了,她也不是死人,那么多人的目光她自然也感受到了,只不过懒得理会罢了,没想到迹部这家伙得寸进尺,又坐到她身边,这让她原本想要在学校装作两人没有关系的她直接把头从窗外转了过来,刚好对上迹部看向他的目光。 “你这样,会带给我麻烦。” “要做我迹部家的女主人,你就必须适应!”迹部拿出日本史的课本,道:“第一节课是日本史,你的书要明天才能出来,我们先一起用。”他说的理所当然,却起了小心思,其实书早已准备好却被他放了起来,难得有和她接触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夕月挑挑眉,没有揭露这家伙的谎言,对于一个霸道又傲娇的人,似乎现在她说什么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她还是对现在的生活有些疑惑,譬如初中就和迹部一个学校譬如她父母在英国而自己一直住在迹部家的主宅譬如她在日本这么多年竟没一个要好的朋友,甚至是和迹部的订婚宴她都觉得有些离奇,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儿的问题。 她总觉得自己跟这里,或者说这个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直到上课铃响起,老师进到教室开始讲课,夕月才缓缓回神。 “今天我们要讲的课,是幕末新撰组经历了一段立时狂潮的变故的时期。在那段时期中,最为出名的是‘池田屋事件’‘七月禁门之变’和‘鸟羽伏见之战’。池田屋事件是日本江户时代后期……当日新撰组近藤勇带领部下突袭池田屋……冲田总司咳血……动荡……” 夕月愣愣地听着讲台上老师所讲的那些事件和人名,突然间有种共鸣的冲动,似乎有什么画面骤然闪现在脑海却又瞬间消失,让她还没有抓住它的尾巴就被溜走。 果然……以她的直觉来看,这里肯定有哪些不太一样呢…… 放学后,迹部还要参加社团的活动,夕月以自己不想参加活动为由,拒绝了他让自己当网球经理的建议。 拿着书包走出教学楼,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却也没人敢来惹她,想来是迹部之前的话让这些人有所顾及。她自嘲一笑,有些不太想回那个让她觉得有些陌生的家,抬脚的步子一转,换了个方向行去。 渐近冬季的天,白昼越来越短,还不到6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让夕月惊奇的是,她的眼睛似乎一点也不受黑夜的影响,看东西似乎比白天还要清晰,就连那个拿着一张纸条边走边看的银发男生的面容,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是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纹身。 她眨眨眼,凝着那个男生离开的背影纳罕,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夕月脚步一顿,转了方向,提了提手里的书包,不远不近的跟在那个男生的身后,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令自己困惑的线索。 直到跟着对方出了校园走过好几条街,她也没看出个所以然,看了看时间怕那个总容易炸毛的迹部又要说些什么让人头大的话,索性放弃了跟随,在对方进入一条小道的时候,直走了过去。 “噗哧——”一道闷响,让她离开的步子停了下来。而当那道声音突起的时候,她第一个划过脑海的想法竟然是‘长约5寸的尖利器具刺穿**的声音’。 挑了挑眉,她倒退几步,向小巷里看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迹部这章把夕月给yy了,其实两个人没有发生什么。 只不过玖兰李士把两人的记忆都改了,但因为夕月本身有灵力的关系,自身抗拒了一些,而且现在对周边的事物已经产生了怀疑。 至于迹部大少爷,其实某些时候看他,还是挺有不错的。(话说其实我并没有想把迹部大少爷当男主的啊,为毛写着写着就出了他的戏份呢……纠结……这章的迹部我觉得挺可爱……) 第七十七章 “这家伙就是你们说的妖怪?”黄濑单手撑着下颚,从桌子上捏起一只巴掌大的东西,提到眼前,看到它害怕的乱踢腾着手脚,歪了歪嘴:“有没有搞错啊,以前怎么没看到过?” 夏目和律对视一眼,耸耸肩,“可能是你的体质不容易招惹这种东西吧。” “因为你身上的灵力是阳性,一般阴物不喜靠近。”猫咪老师舔舔着爪子,对几个正研究妖怪的人解释,“妖怪都属于阴性,当然就喜欢接触那些灵力是阴性的人吸取阴气咯,如果让他们吸取阳气,就相当于自己去送死。” 黄濑对这个倒没什么看法,松开了手里的妖怪,问道:“那你们说,夕月之前到底去了哪里?” “不清楚,如果黄濑君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不妨亲自问小月,她肯定会告诉你的。”夏目清雅一笑,目光柔和道:“当初我就觉得夕月不一般,看来的确如此。” 接下来的两天,黄濑没什么精神,等旅行一结束回到市区,立马给夕月打去电话,却发现对方手机一直关机,到她家里去找,竟被告知她去了英国。待终于回到学校,到a班想要看看她有没有回来,却从班长草摩由希的嘴里得知她转校了! “怎么回事?转到哪儿去了?是英国的学校还是日本的学校?” “这个我也不清楚,班导只告诉我夕月转校,其它的情况并没有提及。”由希瞥了眼被对方抓住皱的衣袖,安抚道:“如果黄濑君想知道具体的情况,不妨去问导师或者她家里的人。” 几番周折后…… “小黑子~~呜呜呜~~月月不见了~~~”黄濑对着电话诉苦,“她的电话关机,我也问了好多人,可就连她别墅里的管家也说不知道,求安慰~~~~” 黑子拿着手机蹙了蹙眉,“黄濑君,你确定不是在无中生有吗?” “小黑子,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了!”黄濑颓然倒在床上,此刻他只能用跟小黑子他们那样的相处模式,来缓解现在的忧虑和彷徨,末了,才在最后喃喃道:“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她了……?” 黑子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我记得之前小月有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提到过中华街的一家宠物店,她和那里的老板是朋友,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问问。” ---------------------------------------- 塞巴斯挂掉电话走进客厅,就看到两个神情恹恹没有一点儿精神的小家伙,微勾起唇角。 刚才他接到老爷的电话,才知道夕月竟然直接跑去英国找双炽了。被那只吸血鬼遣送回来后,直接和迹部家的少爷订了婚。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没有了这里的记忆,现在转到冰帝上学,还跟那个少爷开始了同居生活。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有些无趣了呢。 他将茶点端到桌上,对两个小家伙道:“小姐也许已经回到了日本,只不过是被什么事耽搁而没有回家而已,你们不要太过担心。”他给两人装上甜点,递了过去,“尝一尝我今天新做的椰蓉口味的蛋糕,如何?” 白摇了摇头,抱着摩可拿站起身,“谢谢管家叔叔,我不饿。” 塞巴斯也不强求,收好东西扣上罩子,缓缓退出了客厅。 白抿唇走到外院的花园里,问向怀里的摩可拿,“小摩,你觉得小月姐现在是在日本还是英国,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如果小月在这个世界出了事,摩可拿能感应到。摩可拿搜寻了小月的气味,没有在这里感应过她的能量。”它抖了抖长耳朵,“只不过摩可拿在这里感觉到一种熟悉的能量波动,好像传送之门随时会开启一样,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 如果说夕月对发生在身边的事情有所怀疑和奇怪的话,在她见到眼前的一幕时,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血热沸腾,并着一点点加速的心跳,让她觉得,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凝着那个被她跟随了一路的银发男生正举着一把手枪,面对三个有着尖锐獠牙诡异长甲模样的怪异人类时,她不自觉动了动手腕上的镯子,似乎在上面应该出现什么般,让她有种想要挥舞的冲动。 男生的胳膊被长甲捅破正往外冒着血丝,他虽穿着一身黑色校服,却在能夜视的她的眼中,看到了被划破地方露出的伤口和妖艳的鲜血。 也许看到此时场景的人应该立时转身离开,可夕月却迈出步子向小巷走去。 因为在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许多画面,跟这幕场景有些相似,又不太一样,直到对峙的两方人注意到她的时候,迹部给她的手机在衣兜里响了起来。 “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快接电话——!你个不华丽的女人,快接电话——!” 因为这个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幽暗小巷里的气氛顿时出现几秒的凝滞。 夕月没想到迹部会给她弄一个这样的铃声,抽了抽嘴角准备拿出手机挂掉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躲开!”,让她身体下意识的随着一道扑面而来的影子,侧身移开,在对方挥出了长甲利器后,条件反射的勾身格挡反扣,卸腕。 “咔嗒——” 原本还想袭击她的‘武器’,随着两道清脆的响声,如同软泥般垂在了那人的身边,让他在怒吼之后直接张出獠牙,想用牙齿攻击她。 皱了皱眉,夕月对于身体的条件反射没多大惊讶,却奇怪这几个不正常的人是怎么回事。 在她看到银发男生直接开枪打死其中一个人,而对方瞬间化成尘埃消散后,心下有所顿悟的同时加重了手上凌厉的攻击,在缚住对方脖子的同时,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处,将人生生反压在了地上。 待银发男生走近一脚踩在那人的背部,对她说了句“松手吧”,她便松开禁锢站起身,看着他开枪打在那人的胸口,直至化成烟灰。 “他们是什么东西?你是谁?”迫切的想要知道因果的夕月直接开口问出了疑惑,“我们之前认识吗?为什么我看你有些眼熟。” 银发男生蹙眉看向夕月被划伤的手背,浅紫色的眸子瞬间转暗,捂住了有些不太正常的心跳,移开视线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你。” 他收回手中的枪,转身背对她,“这些是低等吸血鬼,专门吸食人类的鲜血,虽然你功夫不错,但没有相应的武器也杀不了它们。如果你以后再遇到,最好先想办法逃命,而不是像你今天这样冲……” 自觉说得过多,他立时闭上嘴巴,可空气里传来的不同于一般血液的鲜美味道,让他喉头干涩到发烫。压下心头的渴望,他身子僵硬地紧了紧两侧的拳头,迈出了略显凌乱的脚步。 夕月见他脚步慌乱有些奇怪,余光瞄到地上的几个购物袋,忙唤道:“喂,你落下东西了!”她把袋子提起小跑几步追上,递给已经转过身的人,“你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我是瘟疫?” 原本还有些尴尬的人,在看到那双骤然出现在眼底的红色和散发着血香的味道时,猛缩了缩瞳。 他不受控制地抓住那只受伤的手,略一用劲,就在她诧异的目光中拉近了距离,抵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上去。温软的湿润在快要结痂的伤口上制造出了新鲜的血液,他嘬唇吮吸,丝丝液体便顺着他微张的唇瓣吸进口腔直入胸腹。 半敛起的紫红色眸子里,满是喟叹和舒爽。 夕月一开始跟那个吸血鬼打的时候身体没有调控好,这才让对手在她手上划了一道,原本她没在意也并不觉得有多疼,可当身前的人毫无预警的执起她的手从伤口处吸出里面的血液时,她才后知后觉的生出淡淡的酥麻和刺痛感。 “你在干嘛!”她从惊诧中回神,迅猛的抽出自己的手小退了一步,在看到对方眼底的红光时,微微一愕,瞬间摆出格斗架势。 被她的声音和动作唤醒,他微弯起身躯,一手覆住自己的腹部一手扣在自己发热的脸上,银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这个无星的月夜下显得清冷又孤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脸上带着歉意和隐忍,“刚刚是我失礼了,对不起。” “那个……你没什么事吧?”夕月看他现在这样的确跟刚才给她的感觉不一样,遂放下戒备,蹙眉道:“你如果身体上有什么问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已经没事了,谢谢。”他提起掉在地上的袋子,看了眼散落在不远处的手机零件,开口,“你的手机……我送你回家吧。” 手机——? “完了!”夕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成了散装,想到迹部刚才的电话,顿时头大,“不用了,你还拿着那么多东西,我家离这也不远,你也快回去吧。” 他摇摇头,语气不容拒绝,“你一个女生不方便,我陪你。”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他觉得现在有责任把对方安全送回家,“我叫锥生零。” 夕月把散装的零件一个个捡起,听到对方的名字时,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儿听过,看着他真就那么跟在自己身边,只好道:“我叫夕月,谢谢你。” 两人沉默地穿过长长的小巷,刚走到巷口,夕月突然拉住身边人的衣袖,“等一下。” 锥生零疑惑的看向她,却见她目光直直盯着巷口似乎在观察什么东西,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却没发现什么,“你看到什么了?” “你看不见这里有个东西吗?”夕月指了指出现在巷口,约有2米高的半透明气泡墙,她还能透过水墙看到街道上变了形的景色和人物,可为什么这里会突然出现这个东西?她记得走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东西的。 “我没看到有什么。”锥生零摇头,微眯着眼看向街道上的灯红酒绿,“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晚上的霓虹有些闪眼。” 一个人能看见,另一个人看不见? 夕月挑了挑眉,伸出一只手碰了上去。 却不想,异变突生,原本还平静的墙面,在夕月靠近的瞬间猛然涨大,一圈半透明的东西顺着她的手蜿蜒向上,到最后直接把两人裹在了里面,不待他们任何反应,倏忽消失在原地。 街道上仍然飘荡着歌声闪烁着霓虹,却没一个人发现小巷里的事情,也没有人知道就在刚刚,有两个人莫名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夕月被篡改记忆的事,那两个活了有些年头的也有失算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夕月的内芯是换了人的。再加上当初原主没什么朋友可言,在学校也很低调,所以没想过那么多。 之后浅川男主人派塞巴斯来关注她,但塞巴斯把很多事情都隐瞒掉没有上报。 而本身篡改记忆只不过是李士个人的行为。 浅川男主人原本只是让他抹掉他们来英国的记忆和让李士代表浅川家的人让两人订下婚,而李士直接改了他们记忆,大部分是因为好玩,小部分是为了试探浅川男主人对浅川夕月态度的底线。 之前提到18岁的结婚,也就是说到了那时候浅川男主人就会完成某些事情,所以只要夕月和迹部的关系定了下来,记忆什么的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所以篡改记忆时李士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有人唤醒她的记忆,他就只是当做调料玩闹罢了。 ----------------- 这篇综漫可能写到现在看得人不多,不过怎么说也是自己用心写的,坑文什么是不会的,总归会一直写下去,谢谢一直以来支持到现在的亲们,鞠躬~~当然,如果有哪里写的不好,大家也可以指出来~【不过别拍的太猛。。我有点脆皮……咳咳……】 最近突然感性了,见谅…… 第七十八章 吵杂又混乱的夜店后台里,不时传来尖细的嗓音和调笑声。 招呼完客人的妈妈桑,从大厅走到后台看到还在说笑的人,立时叉腰瞪目,指着那些人恨铁不成钢的嚷道:“都在干嘛呢干嘛呢~~不知道今天有我们的重头戏吗,妈妈我可是下了血本的,你们要是再不给我拿出点劲头来,就一起等着喝西北风吧~!” 夜店的头牌见状轻轻一笑,走到妈妈桑身边替他顺了顺气,媚眼一勾,道:“好了好了~妈妈您就别这么紧张,我们都是有分寸的呢~~” 他对着众人点点头,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部散开,该化妆的化妆,该换衣的换衣,让一边站着的妈妈桑抽着眼角,不知该说什么了。 “妈妈是不是担心上回的人还来这里?”头牌收敛了之前的颜色,低声询问,“最近的生意淡了许多,看起来应该是受到之前那些人的影响……” 一说到这,妈妈桑的脸色也不好起来。如果那些人再到他们店里捣乱,这夜店的生意怕是要一直萧条下去,“我也是担心这个。所以这几天才让你们准备些新鲜的节目,打出了招牌也不知道能不能赚回点客人来。” 头牌拍了拍妈妈桑的肩膀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不行,我们就找那群人帮忙吧,总归是他们管辖的地盘不是?” “唔……”妈妈桑似乎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点了头,“只好这样了。” 原本该是热闹到人头攒涌的大厅,现在只是平时的三分之一,妈妈桑轻叹口气,却还是换了副笑脸站上台子。 “啊啦~~大家来这里捧场,妈妈桑我十分感谢~~今天会有几个新鲜不同的节目,想来大家也久等了,那我就不多废话,大家直接开始欣赏吧~~~”妈妈桑侧头跟一旁的dj使了个眼色,一曲动感的音乐便震响在大厅。 不多时,从后台走出三个穿着打扮露骨的人,随着节奏动作起来。 而在大厅里,不时穿梭着几个不同衣着打扮的男女,给客人们端茶倒水,偶尔跟客人调笑几句,倒也让现场的气氛升了温。 正当店内的节目进行到高|潮部分,大门处猝然爆发出一阵巨响,随着门口的接待员仓惶跑进大厅,他的身后跟了一群叼着烟丝模样狂放不羁的人。 为首的人穿着一身西装革履,肚子微凸有些发福,身边却搂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红衣美女,他先是嗤笑着扫视了一圈大厅,这才勾起美人下巴,道:“丽丝,这家店就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池田老板,您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妈妈桑闻言蹙眉,“我并没有转让或者卖掉这家店。” 池田哈哈一笑,扭头对着自己的手下道:“你们说,小泽妈妈桑是不是在跟我说笑?”随着那些人的哄笑,他转回头,冷哼一声,挑眉一字一句道:“我池田能看中你的东西,那是你的荣幸,别给劳资敬酒不吃吃罚酒!” 头牌见状,上前几步走到妈妈桑身边,凝着对面的人道:“池田,这里是镇目町,不是你说了算的地方!”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婊|子,之前被我玩的爽吗?被男人插的感觉如何?哈哈哈……” “你——!”头牌大怒,当初那一幕他根本不想回忆起,被逼迫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压抑不下的怒火让他此刻失去理智,就连妈妈桑抓住他的手都被挣脱,直接冲了上去。 池田冷笑一声,轻轻带着怀里的人后退一步,从旁边上来两个手下,直接抓住头牌将人制住跪伏在了地上。 吐掉口里的烟,池田上前几步蹲□,单手扣住他精致的下巴,冷笑道:“**,在我身下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叫着‘用力用力’的吗,竟然还想打我?啪啪——!”他扔开他的下巴重重扇了他两个巴掌,再次吐语,“贱货就是贱货,一辈子等着被人压吧!” 他站起身,对手下挥了挥手,“赏给你们了,别把人弄死就行。” “池田——!小泉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带他走!”妈妈桑大惊。 接过美女点的烟,池田吐出一口眼圈,神色淡淡道:“小泽,之前给你选择了,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那我也不客气了!给我砸——!” 大厅里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闻言,一窝蜂散开跑了出去,妈妈桑眼见那些人真的动作起来要砸了自己的店,惊呼一声想要上前阻拦,却被人制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一点点破坏掉,心如刀割。 “唔……”肩膀上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夕月大痛,条件反射的挥拳反踹过去。 当她眼睛恢复清明,就看到刚才袭击自己的是个人,被自己一脚踹开后此刻正倒在一堆混乱的桌椅中,痛苦呻|吟。 “搞什么鬼!小泽你们的人还敢反抗?!”池田瞪大眼睛,怒了。 夕月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听到声音后,蓦然将视线转向说话的人。 那人似乎这才看清楚夕月的模样,声音立时来了个大转弯,摸了摸下巴,“虽然长得不是顶漂亮,但好在有气质又年轻,还那么有个性~~我喜欢!更重要的是……还是个雏儿呢。”他淫|笑了几声,对手下道:“给我抓住她,不要弄伤了人,今天晚上我还想尽兴些。” 虽对当前的状况有些不明所以,但那人的话却彻底激怒了夕月。当对方的手下不怀好意的上前想要抓她的时候,她直接摆开架势先一步攻了上去。 “嘭嘭……” 看着面前倒地的两人,夕月愣在原地片刻,这才看向出手的银发男生,问话不自觉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刚刚就在你不远处。”锥生零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挡到她的面前,冷凝向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人,回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好像到了别的地方。” 见自己人被打,那帮原本看热闹的人怒视后想要冲上去揍人,却被池田拦下,他看向零的目光带着莫名的暧昧意味,让零霎时冷下了脸,在听到对方那调戏似的话语时,拳头更是咯吱作响起来。 “原来还有个美少年在啊,小泽,这两个人都归我的话,这店就再让你开一年吧。” 夕月没想到对面那人竟是个男女通吃的货,余光瞥到身前男生紧绷的身躯,回想起他的身手,原本还有些郁结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她扯了扯他的衣摆,见他冷着一张脸转过头,压下想笑的冲动,说道:“那个死胖子嘴碎,对方人多,我们一起上吧!” 锥生紧握的拳松了松,浅紫色的眼珠扫向立到身旁的人,沉默片刻,道:“你自己小心些。” “当然!”她重瞳微凝,观察起对方的人马,在看向其中一个人的时候缩了缩瞳,小声对身边的人道:“对方中间那个穿咖啡色衣服短发的人,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眯眼看向那人,缓缓道:“我来对付他。” “小泽,还没考虑好吗?”池田似乎有些不耐烦,扔掉已经抽完的烟,“既然你没有答案的话,我只好动粗……” “上——!”锥生见时机成熟,低唤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夕月紧随其后,直逼目标——嘴碎的胖子! 被两人这么一打断,池田的脸色立时由红变白,“tmd,本来想怜香惜玉的,一群不知好歹的贱人,给劳资一起上,抓住他们!” 对方三十多个人一拥而上,夕月不敢怠懈,将全部精神都集中起来,下手毫不留情,几乎次次出手都直击对方要害,一时间竟也没有落到下风。 反观锥生和那个穿着咖啡色的人缠斗在一起,却显得有些吃力。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身手会那么敏捷,还会不时压缩手上的空气形成子弹一样的气流冲向自己,在躲闪的过程中已经被击中了几次,导致现在身上流了不少的血。 夕月早已发现了锥生的状况,奈何她身边的人数过多,一时根本没法抽手去帮忙。 “小泉,你有没有事?”两方混乱的时候,妈妈桑和夜店的几个人跑到之前被捆住的头牌身边,看了看他脸上被打的伤势,歉疚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之前没有跟池田结下良子,就不会让大家跟着我受苦了……” “妈……妈妈桑……咳咳……” 小泉捂住嘴巴咳了咳,才从兜里掏出一张记着电话的纸条递了出去,“这是赤组一个叫腾岛幸助的电话,你打过去跟他说,就说之前那个被遗落在角落里的人想要请他帮忙……” “你……”妈妈桑没想到小泉竟然会跟赤组有联系,拿着手里的纸条竟不知到底该不该打。 “如果现在不打,那两个人就会被池田抓去祸害了!”小泉抿唇,声音透着喑哑的哭腔,“我不想……不想让人再跟我有一样的经历了……” “好,我打!”妈妈桑见状下了决心。在这个社会如果没有一个有能力的靠山,他们只能是被欺负的一方,也许赤组是一群暴力又狂躁的能力者,但在这一片区域内,却也是唯一一个能庇护他们的人了。 此时的锥生处于被制的下风,在对方又一次气弹攻击后,被随之而来的横扫踹飞出去,撞坏了好几个桌椅,才堪堪停住。 “锥生零——!”看到他嘴里喷出的红色,夕月惊呼一声走了神,被背后的人偷袭成功,一棍子打在背上,踉跄了几步后又被另外围攻的几人乘胜追击,打倒在地将她抓了起来。 她怒从中来,不停的挣扎想要摆脱捆缚,却被两个壮汉一人一边夹住,挣脱不掉。 看向倒在地上的锥生被那个穿着咖啡色衣服的人,像拎小猫一样抓着他的后领提了起来,她咬咬牙,缓下挣脱的力道安静下来,闭上了眼。 此时此刻她必须冷静下来,那个穿咖啡色衣服的人似乎有些特殊的能力,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她和锥生对付起来一定不在话下,可依现在的被动情况,她得寻个最佳时机脱身才是。 “哼,小贱货,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打了啊!”池田看向倒了一大半儿在地上的手下,吐了口痰,走到被困住的夕月身前,扣住她的下颚将她看向锥生的目光转向自己,勾起一抹邪笑:“怎么,那个小帅哥是你的相好吗?呵呵~我还真没有尝过一对儿情侣的滋味呢,你们这样算是给我开了次先例哟,感谢我吧,哈哈哈……” 夕月此时恨不得啐他一头一脸的吐沫,可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要激怒对方,不然对自己没有好处。可就算知道,她眼底的怒意和愤恨却一点也没有掩藏的展示出来。 那双本就异于常人的重瞳在愤怒的情况下生生皱缩,让一直看着她的池田愣了一下,心底生出一丝寒意,惊慌下直接挥出一巴掌将她的头扇偏,结巴道:“小……贱人,看……看什么看!” 嘴里溢满的血腥让夕月沉了沉眼,吐出一口血沫后,用舌头顶了顶嘴里破了的地方,没有出声。 似乎是被夕月之前的眼神所摄,池田扇了一巴掌后就往锥生的方向行去,上下打量着他的模样和身材,池田嗤嗤笑了几声,伸手摸了摸那张精致又俊朗的脸,才对抓住他的人道:“干得不错,黑目,钱我会给你翻倍的!” 黑目眉开眼笑:“谢老板。” 夕月在一边听的嗤之以鼻,心里唾弃:为钱卖命的走狗! 眯着眸子看向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锥生,又扫了眼扣住她身子的两人,见他们在听到那头猪的话语时闪现了片刻的不满和懈怠,抿了抿唇。 她低垂下眸子,趁着这一刻对手的松懈,将手腕向两人的方向一送的同时翻转,在出现空隙的刹那猛然抽缩而出,抓住他们愣神的那一秒,顺走左边人腰间的小刀,跑向池田的身后,执刀抵向他的脖子,冷声道:“都不许动,不然我宰了这头猪!” “嗵嗵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与夕月的话同时响起,片刻就见大厅入口处出现了一群穿着青色制服的人。 为首一名佩剑的女人淡扫了眼现场,开口道:“这里是scepter4治安管理部,我是副部长淡岛世理,现发现你们中有违反治安的能力者,获批准予以实行逮捕!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如有反抗,我们会直接采取强硬手段镇压。” 夕月郁闷地看着这群貌似是公安机构的人,暗自吐槽:来得可真是时候!可她压在池田脖子上的刀却没有放下。 随着那女人的话落,被叫做黑目的人猝然将他手里的锥生困在身前,拿起一把短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仓惶地嚷道:“你们如果乱来,我就杀了这个人!” 淡岛世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下令道:“能力者反抗,全员拔刀!” 夕月挑了挑眉,收回手里的刀狠力踹向身前人的腿弯,将他放倒在地,踩上他后背的脊椎下压,在听到一声闷哼后,看向挟持锥生的人:“麻烦你小心点,刀剑无眼,如果……” “嘭——!” 大厅的西面墙壁霍然被开个大洞,在夕月诧异的目光中,从外飘进一片火焰,伴随着红色炽焰的燃烧,从外面走进一群沐浴在火海里的人。 “是赤族的人!”“第三王——”“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淡岛世理看着那几个走进大厅的人,皱了皱眉,从她的唇瓣里吐出了一个名字。 “第三王权者——周防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今天因为太忙,时间晚了1个小时,抱歉啦各位~~~ 1解释一下女主现在的状况: 1因为之前女主被李士吸过血且篡改了记忆,所以现在她一是不知道自己有灵力,二是不懂如何去运用。 2女主原本有斩魄刀,但斩魄刀需要灵力的催动,而他们的通话过程中也需要灵力来支配。 所以到现在为止,风华和星曜不能直接跟她通话,她也运用不了斩魄刀的能力。 2关于本文这一部漫画《k》: 这是一部新番漫画,当初一直听人说不错,可一开始错过了没有看,后来抽空看了,就狠狠喜欢上了。 在这里介绍给那些没有看过的孩纸们,可以去看看,是一部很值得看的动漫。 可能第一次看的时候会有些云里雾里,当初我看的时候看了前面几集压根没懂,差点直接点了x,后来耐着性子看下去,果然没有失望,很不错的故事构架和剧情,热血感人,有激情也有基情【咳咳……瓦在说什么呢……】 里面的每个人物都刻画的很棒,让人看到后都觉得舍不得。尤其是里面的吠舞罗赤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一群家伙,当最后看到那飘飞在天空中的赤色火焰时,真的被感动的无以加付。 如果大家看完了,还可以去找一首叫做‘吠舞罗大家族’的歌曲听,听的时候一定要配上中文的歌词,当然懂日语的孩纸直接听就明白了,每次听的时候都觉得很感人。 很棒的动漫啊~~大家不要错过了哟~~~~ 献上一张多多良拍摄的吠舞罗几人的合照照片,当时看到这个的时候都哭了…… 合照~ 第七十九章 满片的红色遍染了整个空间,膨爆的火焰如同困笼而出的猛兽,带着炙热的嘶吼和暴虐气息,一步步迈向大厅里的众人。 夕月放眼望去时,就见为首那人身材健硕高挑,顶着一头鲜艳的红发,将这一片火海中的颜色都比之下去,引人注目。 他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神桀骜锐利,嘴里叼着根烟,两手插在兜里,整个人看起来便是一只慵懒却又随时注意周边环境的野兽,危险又致命。他穿着件白色贴身内衫毛领黑色外套,坚实修长又肌肉贲张的长腿被包裹在同色的牛仔裤中,正踏着满地的火焰,徐徐而行。 只一眼,夕月就断定了这个人的不同和危险,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男人却又是吸引人的存在,就好像罂粟一般,虽然有毒,却能让人甘之如澧。 跟随在他身后的一群人,都带着一副痞气,见到大厅里的场景时,有些人还带起了兴味和笑意。一番动作表现跟先前进来的那一群衣着统一,又行动有序的治安管理部门相比,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的一队,看上去就是那种大街上到处捣乱的不良混混形象。 “幸助,你朋友在吗?”一头金色短发,带着墨镜的男人笑看了眼现场,问向身边留着橘色冲天发,看起来有些安静的男生。 那人随着金发男子的话转了转视线,指着妈妈桑的地方,道:“那里。” “看起来好像被打了呢。”他跟着身前的人停下步子,扫了眼对面整齐划一的人,“有青衣服的家伙在,尊,我们怎么做?” “把捣乱的烧了。”简短的几个字伴随着烟丝,从他嘴里吐出。 跟在他左侧的挎着滑板的少年立时举起拳头兴奋叫道:“哦耶!干劲儿十足!” “no blood!no bone!no ash!”一群人在这静谧到无声的夜里,喊出了嘹亮的口号。 那是夕月第一次见识到一个团体的凝聚力,直到以后的很多年,每当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身体里的血液都会因此沸腾,带着来自赤族所赋予的激情和热血。 对面的淡岛世理看着那群突如其来的人,皱了皱眉,对于两个派系的组织,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算是亦敌亦友,今天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抓住捣乱的能力者,既然对方的王也表示只是对付捣乱的人,那他们也没必要跟对方过不去。 “今天我们的任务只是缉拿能力者,其它无关人员不用多管。”她下令后,执起刀先一步闪了出去。 夕月看着顷刻间混乱起来的场面差点跳脚,这群人太暴力了吧,还有还有,那人是凭空放出的火焰吗?果然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吗!? 原本还在她脚下的池田早在一旁伺机而动,见身上的重量松动,猛得起身推开了她的脚,想趁乱跑掉,却被警觉的夕月抓住了后领拽倒在地,直接将手中的刀子送进了他的大腿,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她冷笑道:“死猪,刚才扇我巴掌我还没还你,就想这么跑掉?” “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听到声音夕月立马循声望去,就见挟持着锥生的人已经在他的脖子上开了一道浅细的血口,而那个叫做淡岛的女警竟然不管不顾直冲了上去。 “泥煤的!住手——!”此刻的场景让夕月根本没了平时的冷静爆出粗话,大叫了出来,她瞬间抽出还插在池田腿里的刀子,在又一道猪嚎声中急速向淡岛跑去,从侧面挥刀刺下,想要拦住她的攻击。 “叮——!”长短刀的相撞,擦出了几丝火花。 夕月怒不可遏,厉声吼道:“你tm没看见有人质吗!” 淡岛浅棕色的眸子微缩,斜睨了眼能力者,用力挑开了她的短刀,“我们scepter4做事还轮不到普通人来管。” @#¥¥%&#&&…… 压下想要狂骂的冲动,见对方没有再动刀,她才看向黑目,道:“喂,都说了刀剑无眼,让你小心点了,等下给他处理伤口会很麻烦的!” 黑目沉下眸子,看了眼两帮人马,想着今天可能就真的会栽在这里,根本没理会夕月所说的话,只是无意识的压紧手上的匕首。 她皱了皱眉,往前小走了一部,见对方说“不许过来”的时候,停下脚步,丢掉手中的短刀举起手,笑着说道:“呐~打个商量如何?我换做你的人质,你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总是不方便的吧?以你的身手对付我的话,肯定不在话下,不是?” 早先来夜店捣乱的人都被赶来的两方人马摆平,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能力者。赤组的人只管夜店里的人的安全,在看到管理治安部的人要抓能力者时也没有阻拦,和夜店里的人说了些话后,就准备走人。 “十束,你怎么了?”金发男人看向拿着摄像机对着一处拍的人唤了声,顺着他目光望去,笑道:“很在意那个人?” 周防尊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停下脚步,对于五感敏锐的王权者,在他一定范围内的声音和状况他都能够感应到,所以不论是刚才那女孩用刀捅人或者是她和青衣服对峙甚至是现在主动要求换人质挟持他都一清二楚,因此也起了丝兴味。 不过他没想到十束竟然从一开始就在关注,遂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嘛~我就是觉得这个女孩很有趣啊~~呵呵,而且人很不错呢~~”被叫做十束的男人举着一个古老的摄像机对身边的人笑了笑,神情愉悦道:“有点想帮忙呢~” 尊闻言上前几步,走到两人身边,就听那个黑目说道:“我不信你们,如果你们能在5分钟内给我派辆车,我就不会伤害人质,否则免谈!” 夕月原本还带着谈判意味的笑脸立时垮下,她看着锥生身上的血心急如焚,就怕对方失血过多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可狠她现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语言劝道:“他现在的伤势估计活不了多久,如果你拖下去还是会被逮住,不如换了我你还能跟他们谈判下去……” 黑目似乎真的在考虑夕月的话,见锥生软趴趴的被自己困在怀里浑身是血,皱了皱眉,才算是答应了下来,“好,那你过来,如果敢有什么动作,我直接杀了他!” 舒了口气,她瞥向身边的淡岛:“你们似乎也算是为人民服务的组织?帮忙叫辆救护车吧,我朋友伤的太重了。”说着,她也不管对方答应与否,直接举着手走到黑目的面前。 黑目甩开锥生的同时,单手拉过夕月把她困在怀里,将刀重新抵向她脖子。 夕月没给对方任何反应,在刀子未抵到自己的脖子前时,猝然抬起右手抓住刀锋,在所有人都诧异的目光下,左手把住对方的胳膊,蹲身下压反踢,借住肩膀的力道,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黑目来了个过肩摔。 与此同时,松开握着刀锋的手上带起一片血雾。 淡岛也只是愣了一下,便迅速的将带起一片青光的刀劈向了那个倒在地上的人。 夕月没有理会手上的伤直奔锥生,解开他的衣扣检查了一番他的伤口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后,这才松了口气。好在锥生身手不错,对方的散弹攻击竟然没一个伤害到要害的地方,好在也只是气弹,不是真正的弹药也不用担心身体里留下子弹的问题。 她瞥向指挥处理现场的青衣服,又扫了眼似乎在一旁看戏的会放火的家伙们,抿了抿唇,拉住锥生的胳膊想把人背到背上,却被一只大手适时制止。 ……………… “感觉怎么样了?” “我已经好很多了。”锥生将视线从喂自己饭的女孩身上移开,脸上不自然的染上了一丝红晕,“谢谢你……你的手……” 夕月用左手舀了舀碗里的粥,吹了口气晾凉,又递出一勺,缓声道:“这陌生的世界只有我们俩,更何况共过患难,你还跟我客气?”她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松握了下拳,“不碍事,明天就可以拆线了。” “咚咚咚……”三声规律的敲门声,让夕月提了提唇角,唤道:“进来吧,阿良。” “咦,小月怎么知道是我呢?~”推门进来的十束对床上的锥生点了点头,看向夕月。 “因为这里除了你,没人会这么客气礼貌!” 她看向面前这个浅金色发丝,带着温雅笑容的人,心底划过一片温暖。 那天在夜店里,是十束第一个伸出手帮了她。 面对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再加上当时锥生的伤势,她第一次出现了无助又无奈的感觉,如果说还有那么一丝骄傲和坚持来维护自尊,想要独自背上锥生离开的话,那在十束伸出宽大的手掌,将源自于他的那份关心和笑容送给她时,就是上帝突然给她开了一扇门,让她不至于太过狼狈。 之后,是这个叫做十束多多良的人让那个叫做吠舞罗的群体帮忙,才把锥生送往了医院,而她也被带着去把手上的伤口处理缝了几针。 后来,她和锥生便被带回了这间叫做homra的酒吧,也就是他们吠舞罗的基地。 大家似乎对他们住在这里毫不介意,就连他们的过往也没有追问过,每天会来看看两人的伤势,然后送些可口的饭菜。锥生因为伤势的关系最近一直躺在床上,夕月倒是每天和大家在酒吧里相处,虽说不上多熟,但对每个人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总的来说,吠舞罗的一群家伙都是直率又真实的人,这点便是她一直留在这里的原因。 “对了,阿良是找我有什么事吗?”从回忆中回过神,夕月问道。 “是有件事想要问问你们的看法。”十束外头笑了笑,“这些天你们也在homra待了一段时间,跟大家相处的也算不错哦~那……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呢?” 夕月点点头:“好,我加入。” 十束讶异道:“啊,难道小月不考虑的吗?” 夕月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很喜欢你们一群人,而且在你们这里住了这么久,我都没有什么地方能表示感谢的,如果能加入你们的话,也能在某些方面帮上你们的忙。而且……”她顿了一下,才继续,“我们两个无家可归,可能还要麻烦你们……” “没有关系,小月你们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十束开心的笑道:“那我就去跟大家说咯,不过加入之前有个仪式,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族人,不过我想你们一定能通过的!” 看到十束欢喜的走了出去,锥生才开了口,“难道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 “目前来看,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离开,不是?”夕月将吃干净的碗收拾好,替他掖了掖被子,“我当然也不会放弃寻找回去的办法,但目前来看,我们只有先搞定当前的状况再说。他们都是一群很不错的人,相处这么多天你应该也能感受到。除了能在这里住下,我也是因为喜欢他们才答应加入的。” 看了看默不作声的人,她这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般,问道:“是不是怕你的女朋友担心?” “我没有女朋友。”锥生闷闷说道。 “嘛~不管是什么都没关系啦,总会有办法的啦。” 夕月拍了拍垂下去的银色脑袋,意外的柔软和丝滑让她没有立时移开,就那么摸了许久,见对方身子有些僵硬起来,才笑着移开,“你手上的伤医生说还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所以这几天就好好修养,等好了,你再参加入伙的仪式,我今天替你当先锋去瞧瞧看看到底是什么龙潭虎穴咯~” 锥生这才红着脸抬起头:“你自己小心。” 夕月走出卧房,就见草雉背靠在门口,愣了一下。“你怎么站在这里?” “之前十束说你们要加入,我当然是来看看的呀~”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道:“不过还是先欢迎你们的加入,吠舞罗好久都没有女孩子加入了,也算是给大家注入了新鲜的血液啊~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 “该说谢谢的是我们才对。”夕月真诚道谢,“这么多天都麻烦你们了。” “好了好了,大家都相处了这么多天,再客气下去就太介外了!”草雉笑揉了揉她的头,“走吧,我带你去尊的房间开始仪式。” 其实尊的房间离的并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 一推开门,里面站着的几人便同时把目光移了过来,一旁的十束举着摄像机也随着大家的目光转过来,对夕月摆了个加油的口型。 而唯有主坐上的那人,神情慵懒却透着股不羁的气质,只那么静静的躺靠在那里,便自他身上涌出一股自成一体的王者气势,也只有他,每次都能将她的目光吸引住,然后满满都是那赤红的火焰。 周防尊将手里的烟从嘴里抽出,吐了个烟圈,缓缓将头转向走进来的夕月,坐起身。 他一手随意搭在自己腿上,一手对着夕月伸出,“想要加入,就握住我的手。” 夕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在刚要伸出手的时候,便见他手上倏然燃起了一把火焰,随着身旁几人不时传来“会被烧焦哟~~/会坏掉哦……/还是放弃吧!”的话,她只凝着那双金色的眸子,微扬起了嘴角,然后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的手。 没有想像中的灼伤和疼痛,对方的手宽大而厚实,掌心处有着厚茧,自上面传来温温热热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好似泡上温泉般,轻松舒服。 直到对方松开了手,她才在腹部感觉到了一股灼热感。 “欢迎加入吠舞罗。”十束伸手跟夕月握了握,屋子里的几个家伙便开始闹腾起来。 “话说小月的印记在哪里呢~?”草雉站在尊的身边喃喃了一句,就被一记冷眸打断了幻想,看向座位上抽着烟的人,他闪了闪眸子,笑了起来。 似乎……加进来这么一个人,有种很不错的感觉啊~~ 另外的几人也以自己的方式欢迎夕月的加入。 千岁洋:“我们终于有美女加入啦~” 镰本力夫:“咦,安娜不算吗?我觉得安娜也很可爱啊。” 八田美咲:“笨……笨蛋,安娜只能算是小孩……月……才是……” 藤岛幸助:“欢迎。” 夕月看着这样一群活力十足的人,笑道:“以后请多多指教。” 就在这边欢庆加入了新人之时,草雉的电话突然响起,伴随着他一段冗长的沉默,挂下电话后,整个气氛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尊,西区出现地下贩毒交易,我们的几个人被打伤了,对方似乎有独立的能力者。”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王的权杖,才能够审判真理。 在未来,异能者主宰世界。 而在这个国家,异能者听命于七个王。 其中第三王,伴赤红焚风而生,拥有临近崩溃边缘的无上力量…… 他是赤王,周防尊。伴随赤红焚风而生,拥有临近崩溃的无上力量。 赤族的王:周防尊(king)第三王权者,赤色之王。性格火爆并狂野,却不常说话。做事风格暴力但是却对同伴非常好。是一个受人尊敬的王。 十束多多良:吠舞罗元老级人物,不会打架,被称作为“最弱的干部”。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唯独对摄影坚持了很久。拥有跟谁都能轻易拉拢上的能力。是周防尊跟草薙出云多年的挚友。 草雉出云:吠舞罗的no.2,元老级的人物。说话带着京都腔,还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只有他才能镇压得住赤组一群小毛头。非常宝贝自己的酒吧每一样东西(特别是吧台)。 八田美咲:吠舞罗突击队队长,性格火爆但是极其重情义的人。十分尊敬周防尊,与伏见猿比古是多年的朋友。能将赤火能力发挥到极致。十分害怕面对女生。讨厌英语。 第八十章 “成为赤组一员,就可以使用独属于赤族的力量。”十束多多良坐在越野车的后座,对身边的夕月讲解他们的能力,“就像这样……” 放下手中的摄像机,他将右手握成拳举到她面前,一根根弹开指头。 随着他每一次的弹出,圆润的指尖上便会跃出一簇火苗,映衬着他白皙柔和的笑脸,仿佛一种生命的舞动。 “把身体里的能量攒聚到你想要触发的地方,控制好力度和范围……” “十束,你这是在误人子弟吧?”开车的草雉出云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勾唇笑了笑,“你还是比较适合照顾新人,要论如何控制好能力的话,我觉得还是让尊教比较好哟~~” “嘛~我只是把大致上的介绍一下,教导方面我也觉得king最适合呢!” 两人一唱一和,让靠坐在副驾上的周防尊睁开眼,虚散的眸子陡然清明起来,原本横搭在额上的手放到身侧,金眸斜睨向驾车的人,“开车。” 对于两个朋友的调调他早已习惯,这么多年明明知道他懒得管族里的琐事,还总喜欢用一些小事来烦自己,不过到最后他也还是会出手。只是他最近真的有些累,频繁地梦到那个不好的场景,让他每次醒来都感觉差极了,如果力量的暴动只能带来破坏……有时候他宁愿没有。 向后捋了下头发,他舀出根烟喂到嘴里,点燃,任由烟丝漫漫飘荡。 从后视镜看向后面还在讨论能量问题的两人,他淡淡地吐出口烟,暗忖:想要控制能量,时间久了自然就能掌控,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感受源自于身上的那种热量的感觉,然后驱使到你想要散放的地方……” 耳边一直传来十束讲解的声音,夕月摊开左手举起,试着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将身体里蕴含的能量,一点点顺到自己的掌心。 温热逐渐聚攒,没有释放而出的感觉,却像是在收敛着什么一般。 好长时间掌心都没有任何反应,让夕月有些失望,正当她想要收拢掌心的时候,随着十束一声惊叫,一朵火苗蓦然出现在那里,带着隐隐灭灭的翕动,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有些虚散,但确实存在。 “怎么会是白色?!”十束从摄像机后探出头,眨了眨眼。 尊循声回头,额前的两缕发须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几下后归于平静。金色的眸子从白色小火团移向淡淡凝眉的人,目光里泛起一丝内敛的暗芒,深邃无边却又明灭闪烁。 低沉醇厚的声音自他唇间泄出,“你是能力者?” 之前听过十束的讲解,她自然知道什么是能力者,遂摇了摇头。 周防尊低“嗯”了声,便转过头,再没做什么询问。 一段小插曲并没有渐小十束的兴趣,他反而觉得有成就感,毕竟是自己教会了夕月放出能量,虽然放出的颜色有些不太一样,但也算学得快。因此,在赶往毒品买卖地点的路上,他让夕月不停地实验着如何操控溢出的能量,直到他们来到目的地。 “尊哥/老大!”一群等在目的地的人见到来人,立时摆正站好。 草雉已经在下车的时候就打开了手上的电子仪器,调出之前的讯息和地图,在上面轻点了几下,说道:“已经查清了,就在地下场的3号暗仓内,被抓的几个也在里面。” 尊扔掉手里的烟头,用脚尖碾了碾,双手插兜道:“救人后,烧了。” 夕月是第一次参加,看着一群人因为他的一句话便激动兴奋起来,有些好笑,却不想,勾起的唇角在那人微侧头看过来的时候逮了个正着。 她立时压下笑意,抿唇站好,却得来对方一句沉缓又简短的,“跟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3号暗仓行去,夕月跟在十束的身边,听他偶尔讲一下关于族里的事情。 众人来到暗仓门口,八田美咲脚踏滑板,手举泛着赤色火焰的棒球棍,率先打头冲了出去,将那个有三厘米厚的铁门直接打凹向里倒了下。 随着门的大开,后面跟着的组员一齐涌了进去。 “9月11日,10点31分,大家好好干哦,我已经开始记录了。”十束走进大门,举着摄像机开始记录。 夕月见状,无语地抖了抖眼角,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暗仓内已经打了起来。 按十束所说,他们现在被赋予了赤组的能力,也算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一群人,而所处于这个社会上还有一类人,他们拥有特殊能力(被称为能力者),却不属于任何组织,就如当初挟持了零威胁她的黑目。 “砰砰砰”几声枪响,普通人可能会在大量的枪击下中弹,但夕月发现,她身体里的能力似乎让整个人都变得迅捷敏锐起来,轻松躲过了弹药的攻击。 她一个闪身落到之前被贩卖毒品的人抓住的几个组员身边,和藤岛幸助一起替他们松绑,撕掉裹在他们身上的麻袋和嘴上的封条。 今天她的任务只是后勤,负责掩护被抓的人,主攻队员则是赤族的先锋队队长八田美咲。 正当腾岛撕掉一个人嘴上的封条时,身子突然一顿,在感觉到不对劲后猛然后倾,躲过了身前人锋利的五爪袭击,立刻冲夕月喊道:“不是我们的人!” 他见对方来势汹汹,定住身形后瞬间在身前扬手一挥,霎时带起一片赤色火墙。 夕月反应不慢,在腾岛喊出话的同时松手后退,两手瞬间放出能量,在对方挥拳攻过来的时候,交叠挡在身前,拦下了一击。 “吠舞罗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人?” 对方力量之大让她因作用力后退了好几步,待稳住步伐循声看去,也惊异了几分。 只见不远处站着的女人身材高挑,褪掉了之前裹在身上的麻袋,内里穿着一套紧身的裹胸皮衣和长皮裤,金棕色的波浪卷发被她盘在脑后,只留了两缕垂在脸颊边,看起来又多了一分妖冶,她脸上虽画着浓妆,却也掩盖不了姣好的容貌,涂着鲜艳红色的唇瓣性感又迷人。 在见到夕月时她只攻击了一下,就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一圈转开视线,深棕色的眸子凝向了那个立在大厅处,也望向这边的人。 “娜,你在做什么!”和她一伙的能力者见她根本没有攻击对方,厉声喝道。 被叫做娜的女子只淡淡扫那人一眼,又将视线转向她一直盯着看的人,带着丝愉悦的唇角微微上扬,在这一片早已吵杂混乱的场地上,突然将手贴在唇上,冲对方抛去一个飞吻,附赠一记媚眼。 夕月被另外两个能力者缠上没功夫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听到之前那女人爆出一句让她也惊讶的话。 “吠舞罗的周防尊,我李娜看上你了,从今天起,我要追你到你跟我在一起为止!” 暗仓里的暴动因为这女人豪放的话,生生出现了2秒的停顿,随着“噼啪”几声火苗的猝响,大家又开始对打起来,不过却多了几道吠舞罗里组员的口哨声和大笑声。 夕月汗颜,她此时倒也挺佩服这个女人,但赤组的这群家伙能不能不要显得那么轻松啊,或者来一个人帮她也好,以她这个刚得到能量的新手来说,对付两个能力者有些吃力,他们反而嘻嘻哈哈,让她现在连吐槽都觉得无力! 堪堪用右手接住对方的攻击,一瞬间的疼痛让她蹙了蹙眉,没想到这时候会把之前缝好的伤口弄乍裂,却又来不及躲开另一个人的攻击。 正当她大呼倒霉的时候,斜后方倏忽伸出一只沐浴在赤色火焰里的手,帮她挡下了一击。他只轻轻一捏,就让对方惨叫出声,也让她瞬间闻到了焦糊的味道。 “到我身后。”周防尊睨着她吩咐。 夕月微讶了一刹,立马退到他的身后。见状,他沉下眸子凝向室内几个能力者,霍然飙起身上的赤色火焰,一瞬间绯色遍生,在这有些昏暗的地方开满了大朵大朵的荼蘼之花。 他高大的身躯矗立在那里,就能让人生出一股踏实又安全的感觉。 直到所有人都被赤组收拾掉,唯独之前大胆表白的女人还安然站在那里后,大家开始大眼瞪起小眼来。 草雉幽幽一笑,代表大家走到她身边,“不知道小姐是谁,跟这个组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今天会在这里?还那么……那么大胆的向我们的尊表白?~”他忍住笑问完了话,还不怀好意地看向坐在一堆纸箱上,慵懒抽着烟的男人。 她神色不变的歪了歪头,将视线从红发男人身上移开,回道:“如果我告诉你们这个组织的背景情况,甚至是他们的打算,能不能让我加入你们?要是你问我为什么的话,我的目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突破周防尊的心底防线,让他成为我的男人!” “噗……你这女人有毛病吧,我们随便问一个人就能得到答案,凭什么答应你?” 八田美咲一手夹着自己的滑板,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掂着肩头上的棒球棍,肆意高昂着头颅,对着那个看起来比他还要高好多的女人,暗咬了咬牙,“你以为尊哥会看上你这样的?嘁!” 她将手指抵在唇边点了点,对着突然有些脸红的美咲柔媚一笑,启唇,“小弟弟,在没有做过之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呢~~” “我才不是小弟弟!”美咲被人说小,很是不爽,“我是吠舞罗的前锋队长,若你想要加入,还得叫我一声八田哥!” “呵呵呵~~你可真可爱~”她笑了笑,整张脸都好似被繁花点染,让美咲原本还嚣张的气势顿减,不自然的扯了扯头上的帽子,往后小退了几步,被镰本力夫扶住,“八田哥,别吵了,这些还要看尊哥怎么说。”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望向周防尊,让原本还在吞云吐雾的人蹙了蹙眉,不耐的回视过来,“不说就烧了。” 那人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本来还带着笑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吐出口气,道:“好吧好吧,我全说!只不过能不能提一个小小的条件?”她打了商量,见没人说话,举手道:“我一直没有住所,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收留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回程的路上,那个叫做李娜的女人就被腾岛几人先一步带回了酒吧。 夕月和十束几人坐在越野车里往医院开去,准备重新让医生处理她乍裂的伤口。开始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自己单独去,却被尊的一句“上车”打断,只依言上车。 十束简单的给夕月止血后,开口说道:“‘黑手’这个组织涉及了许多案件和黑幕,原组织地盘似乎是在第二王权者的管辖范围内,没想到触手已经伸到我们这里,听说是一群实力不俗的能力者,连scpter4也没能全部把他们抓住,反而一直让他们逍遥到至今。” “连scpter4也没能……抓住?”草雉吸了口烟,轻笑道:“有点意思。” 十束耸耸肩:“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基地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虽然对方是什么样的能力者或者如何逃脱scpter4的追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草雉单手把着方向盘,捏了捏脖子,“……不过毕竟他扰乱了我们的地盘,还是必须得做个了结才行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他咧嘴冲副驾上的人笑道:“尊,家里还有一个美人在等着你,你可要好好享受一下啊~~” 尊淡淡瞥了他一眼,“那个女人有些奇怪。” “怎么说?”草雉问道。 “怀疑她的目的。”他弹了弹烟灰,“很了解我们,又想加入,总会带有些别的目的。” 草雉呵呵笑道:“也许对方是真的看上你,想要跟你近距离的接触呢?” “麻烦!”说完这话,尊便没再开口。 到了医院,被医生说教了几句,在十束保证再不会让伤口开裂后,夕月的伤口又被重新缝了针。待终于结束后,他才呼出口气,带着夕月出了大门。 “这个医生实在太尽责,我都快被他念叨虚脱了!”十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着揶揄,“下次如果我也受伤,一定不找这个。” 夕月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要被缝伤口,她一定第一时间跑出诊室。 “呐,小月。”两人出了医院,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时,十束突然止住步伐开口,让夕月看了过去,“怎么了,阿良?” “虽然king他们没有说多少关于李娜的事,但我对她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吠舞罗应该不会让她加入,所以如果以后有什么事的话,不要轻易跟她接触或者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白天本来没码几个字,晚上回来的又有些晚,先看了评论准备码字,结果因为有点情绪化到现在才码完。 (┬_┬)555,看到有人说平安京那段夕月和晴明的相处恶心,我就纠结了。。。虽然前面我的确埋了伏笔,但若是有什么大家可以指正出来,可出言说这样的话,瓦真有些内伤老。 呐~瓦接受大家的指正,但是用恶言攻击的话,就怕血量不够支撑到不死啊~~因为瓦皮儿薄【捂脸】 有时候我还挺喜欢那些不冒泡的潜水党,因为他们支持或者不支持都在心里,认为好的话一直会支持,认为差的话,只要弃文就好╮(╯▽╰)╭。。 至于晴明那里,我也不想解释太多,等到k结束,就会慢慢展开一些因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感谢一直支持到现在的孩纸们! 【捶胸顿足ing……】 ------------------------------------ 天啊。。我昨天写出来了竟然没有发出来!!!!!我晕!!! 第八十一章 随着时代的进步,科技的高速发展,人类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连带着黑道之间的各种交易也开始频繁起来。 赤族平日的工作,就是消除那些倒卖毒品枪支,和在他们地盘上捣乱的人。 夕月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锥生的伤势也好了起来,原本他并不想加入吠舞罗,可在听她说加入就能得到特殊的能量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期间,他们出任务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赤王周防尊参与的任务更是少的可怜,听十束和草雉说,他能出些任务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让她偶尔会想: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这个一向不喜怒于色又慵懒至极的人变脸。 没出任务的时候,吠舞罗的一群家伙会坐在homra酒吧里说说笑笑相互调侃,有时候十束在大家的哄闹中,还会起弹吉。 让夕月没想到的是,十束的歌声如同初夏里满片樱花树下乍起的和风,温润灵透,让人不自觉便沉溺其中,能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他心底对吠舞罗的热情和喜爱。 他们现在虽还没找到回家的方法,但和这么一群亲切又自然的朋友们在一起生活,相比之下,这样的日子反而让她觉得轻松自在。 只不过……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让大家生出股无奈和纠结。 “小美咲,让一让~~” “不要叫我那么恶心的名字!还有,别处有空位,干嘛非要坐我这里!”一听到这个可恶的声音,八田美咲就从座位上弹起炸毛。 原本他是不太会跟女生相处的人,偶尔还会因为害羞而脸红,可这位混吃混喝呆在他们吠舞罗1个多月,习惯语言都跟男人不相上下的人,愣是让他根本没把她当做女人来看。 李娜立在他身边撑着下颚巧笑如花,“可是只有你这里……才离尊最近咯~” 没了最开始见面时的浓妆艳抹和暴露的性感,此时的她如同正常的上班族,内里穿着一条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风衣,波浪卷的发丝披散,因为精致的容颜反让她平添了一份妩媚。 看着挑眉瞋目的人,她心情愉悦的翘起唇角,吸了口手上的烟,突然俯身贴近美咲,冲着他吐了口烟,让对方顿时跳离了原地,指着她哇哇大叫起来,镰本力夫见状只好拉住美咲劝解,却有些适得其反。 没有理会那几个人的动作,李娜坐到之前美咲坐的地方,接过草雉出云调的酒,道了声“谢谢”,便侧撑着头,一脸沉醉的看向坐在身边不动如山的周防尊,吐语,“尊,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好哟~要不要跟我一起约会?” “大妈,尊要陪着我。”坐在尊另一边穿着洋装的小女孩安娜不满的嘟了嘟嘴,抓着尊的衣服歪头道:“尊才不喜欢你这样的大妈,你还是找别人吧!” “噗……哈哈哈……大妈……呵呵~~”美咲原本的怒气在听到安娜的暗损后烟消云散,极其夸张地拍着桌子大笑起来,惹得一边的艾利克·苏尔特直接爆出一句英文“an idiot”,却也没让他停下笑意。 李娜额头瞬间暴起几根青筋,狠瞪了一眼美咲后,有些郁促地看向安娜。 她本来一直想要和这个小女孩搞好关系,毕竟她是尊身边在意的人,却没想这小孩早熟又冷淡,在她几次刻意地讨好下油盐不进。“小妹妹,我才20岁,比尊还小好几岁,你应该叫我姐姐才对!” 安娜直接把头移开,无视。 草雉看着满头黑线的人,好心提议,“我也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尊,出去约约会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哟~~” 尊冷哼一声抬起头,淡瞥了他一眼,喝完面前的酒,起身准备离开,就见后室的厨房里走出三人,各自拎着许多做好的甜点和餐盒,让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今天是秋游日哦~找个风景好的地方一起出去野餐吧~~” 十束的话一落,就让尊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真是无聊…… 最终,因为意见不同,大家分了两组出去玩,很不幸的,夕月带着食物和李娜分在了一组,让她在提出‘诉讼’的时候,当堂被草雉驳回,而最后的结果是,草雉让尊带着吠舞罗的几个女性一起去了游乐园…… 夕月看向走在前面一副阴郁又生气的人,撇撇嘴,她真有点搞不懂那个草雉到底想要干嘛,不过能看到尊在那群人面前吃瘪,现在又露出一副纠结的模样,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个秋游选择的地点了。 袖口上传来的扯动,让她回神后低下头,“安娜,怎么了?” 顺着安娜指的方向,她侧头望去,就见一个挂满了许多玩偶的射击场地,周围围了许多小孩和家长,似乎都是为了那个顶头上最大的熊熊玩偶。 “想要?”见对方点头,她没看前面两人,拉着安娜往射击台走去。 接过老板递来的枪,夕月挑了挑眉,握着手里的东西,让她总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眯眼看向几十米外的靶子,她揉了揉立在自己身边一脸期待的小脑袋,瞄准上膛开枪。 最顶上的玩具一直没有被人赢走一是因为位置的关系,另一个原因是因为玩偶上挂着的靶子必须连续20发全部正中红心才会自动落下。一般来这里玩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人,如果真有个别神枪手之类的来玩,也不会弄这种幼稚的孩子游戏。 “砰——咔嗒……砰——咔嗒……”连续二十枪,夕月除了打一发子弹上一次膛外,没有停顿1秒。 周防尊就那么双手插兜立在她们不远处,凝视着因为专注射击而显得尤为鲜活的脸庞,心底生出一丝异样。从当初的第一次见面时,她表现的果断杀伐肝胆相照,到相处后的百变多样厨艺精湛,更遑论现在的弹无虚发。 似乎他不需要刻意去关注什么,就能看到许多不一样的她。他们吠舞罗除了安娜,从来没有女人加入,就如同草雉所说,有了一个新鲜血液的注入,会给他们带来不一样的生机。 晶亮锐利的眸子,专注沉敛的神情,处变不惊的气势,只一瞬的功夫,就能吸引住他人的眼球,将之映入眼底,虽不是多漂亮的存在,却自有她的一股风采。 安娜透过红色珠子看着夕月的枪击,眼睛越来越亮。 直到全部打完,射击场的老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周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呼好后,他才匆匆跑到掉着大熊的盒子里舀出玩偶递给了她们。 夕月还在因为这一幕场景的似曾相识纳罕,就感觉安娜拽着她的袖子示意她蹲下。 不料,她刚一矮身,小美女便踮脚一吻,让她不觉莞尔。拉着她转身离开,却正对上一双神色莫辩的金色瞳眸,恰如在赤色荼蘼上绽开的一簇鎏金,耀眼蛊惑。 他静静伫立在那里,像是呆了许久,又像是刚刚立定。 慵懒中自成一画,不羁中隐匿着张狂,这份独特的气质和长相,让许多路过的男女,都忍不住回首看去,他也毫不在意。 掐掉手中的烟,他对走近的夕月点点头,转向小女孩,“安娜,想玩什么?” 夕月见他神色有点不自然,估摸着是因为来这种地方带来的尴尬,又因为刚才一直没照顾到安娜,便觉亏欠,就有了如此一问。 安娜虽是小孩却已早熟,淡淡看了眼站在尊身边的人,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衣摆,指向了一个方向。 夕月看到那里是一个类似碰碰车的地方,只不过跟现世的区别在于,所有的车都是半悬浮在空中的,而且被碰撞后的冲击力因为车子的构造不会产生剧烈的震动,所以,里面有许多小孩子自己开着车在玩。 尊拍了拍她的头,舀走她怀里跟她一般高的大熊,道:“走吧。” 安娜立时挂上笑脸,亦步亦趋的跟着尊的步伐,却也没忘用另一只手抓住夕月。 李娜在一旁看得郁结,面色虽有些不好,却没表露太多,扯了扯唇角几步跟上,走到了尊的另一边。 来到安检处,夕月摆摆手,“我不会这个,还是你们去玩吧。” “一起。”安娜睁着水汪汪的大眼,小手不松,她只好无奈地看向尊。却没想,对方神色不变,只把大熊递给工作人员,扭头朝碰碰车的场内一摆,声音低沉浑厚,透着股慵哑,“既然安娜说了,就一起吧。” “呃……”夕月瞥了眼李娜,见她神色如常,这才跟抬步走过了安检。 “……三个人一起?”看了眼尊选的模式,夕月抽了抽眼角。 “难道你会?”尊先把安娜放到车里后,这才扭头看向纠结的女人,动了动眉,“如果你要单独开一辆,我也会一视同仁。” 夕月闻言,想到草雉讲过他们和尊上学时候的事,立马手脚并用上了车。 直到一场结束几人下了车,她还心有余悸,回头看了眼跟他们同一个场次出来,却各个面色发白神情受惊的人,暗吁口气,压下心脏嘭嘭的跳动,跟上了前面人的步子。 游乐场一圈游下来,尊大大的满足了安娜的要求,不论是过山车还是海盗船,不论是摩天轮还是赛车道,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如果要说一路上有什么不和谐的地方,那也只能说…… 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出现的场景,怎么看都让人觉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一次这么肆意的玩着这些从来没有玩过的东西,夕月到最后玩的很高兴,不时和安娜交流着各自的感受,让一边陪着的尊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时至近午,几人在游乐场的一处供有人休息的露台上坐了下来。夕月舀出背包里做的盒饭和甜点递给几人,又看了看不太自然的日头,暗呼:“都秋末了,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太阳……” “因为大气污染没有被全方位的控制住,导致现在季节的更替过为缓慢,这也算是时代造就了现在的模样吧。”李娜拿起一块儿梅花糕,咬了口,赞道:“一直想说你手艺不错,有当贤妻良母的资本。” 夕月对她笑了笑,道:“包不大,所以没有带水,我去给你们买些回来。想喝什么?” “一杯蓝山,谢谢。” “我想要吃dinkels bakery的rainbo。” 夕月用心记下点了点头,遂看向一边没有吃东西,却抽着烟的男人,“尊,你呢?” “我跟你一起去。”他站起身,夹着烟头的手微微曲起绷弹了出去,就见烟头直直飞入了一个垃圾机器人的收篓里,伴随着它一声“感激不尽”,他瞟了眼夕月,说了句“走吧”,便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说是陪她一起买,也只不过是站在身边当人柱而已。夕月心里吐槽,接过那杯ice cream后转身,和尊往原路返回。 还没走几步,不远处突然传来的吵闹声,让两人同时皱起眉。 “好像是什么组织在这里火拼起来了!” “有没有人受伤啊?!赶快报警!” “刚才好像看到一个小孩子掉到露台下……” “安娜!”两人对视一眼后,运用赤族的能力,脚下生火,往一个方向跑去。 混乱的人群,吵杂的叫声,两人穿梭在拥挤的人堆里勉强行走,因为担心安娜的安慰,尊不顾周围的普通人,直接开启了全身的火焰,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灼伤,这才给两人开辟了一条道路,直往露台通去。 没有见到安娜的身影,却只发现被人桎梏住的李娜,夕月大惊,尊却已先一步跑到了露台的台子边,浑身火焰散发,昭示着他的怒火和气愤。 他冷冷回头,原本金色的眸子已被赤红染遍,本该炽热如火现如今却阴冷如寒。只一个抬手挥去,就将一方站着的能力者和手持枪械的人撞出几米远,伴随着他们身上瞬间燃起的火焰,还有那凄厉可怖的惨叫声,他对着被束缚住的李娜启唇。 “安娜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草雉和十束给夕月讲过的关于周防尊高中时期的事: 1高中时候,十束曾提议玩一种比胆量的游戏,三人一起从临海的草坡骑自行车冲下去,谁最后一个刹车并不落入海里的就是胜者。草薙只骑了一小段距离就美其名曰安全而踩了刹车,觉得不可思议的十束因为惊讶于草薙的行为,没掌握好平衡摔下了车,而周防却自顾自一个人骑了下去,从始至终没刹过车,直愣愣淡定地冲进了海里。 2某一天,被草薙评价为脑子也不太好使的十束突然火急火燎地跑来跟两人说有不得了的大事。跟去一看,原来是跟他们关系比较好的一位女老师正在更衣室换衣服,而从窗口的角度看进去,全景一览无余。结果这时老师转过了头,草薙和十束瞬间蹲下身子躲了起来,而周防却像没事一样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继续喝他的草莓汁,面对只穿了一件内衣的老师,周防若无其事地打起了招呼,“哟”。 3十束曾找草雉和周防一起玩踢罐子的游戏,周防当鬼。草薙趁无人防守小跑着去踢罐子,却被突然从背后冒出的周防抓住脑袋往地上猛的一砸,血溅当场。看着过分认真的周防而直冒冷汗的十束,继而也下场惨烈的牺牲了。 所以,可想而知,只要是周防玩游戏,一定当真,而后果…… ——噗……昨天半夜写完了光顾着纠结去了竟然没点时间。。。没发出去…… 就当今天两章好了。。【捂脸】!!!!!我叻个去啊。。。我明明两章一起发的啊。。。怎么又只发了一章!!! 第八十二章 王权者是盖然性偏向能力者中的最强者,是将曾经支配着微观世界的偶然与宏观世界的必然物理法则加以扭曲阻止,并由自己的意志左右的半神。 每个王都是被命运所选中并且支配命运的人,这从他们被德累斯顿石盘选中的那一刻起就已决定好的。 王和其他能力者不同,其圣域虽然也是由意志控制,但是更为命运所控制——落下的雨被圣域挡下,飞溅的榴弹被圣域挡下,甚至连致命的原子弹也会被圣域挡下而不爆炸。 无论什么都无法伤害王,只有王才能杀死王! 所以,每个王都是孤独的,就算是他们的族人,也不一定理解他们的内心。虽坐在顶端却对无法摆脱命运的无奈,就算坐在王座上,亦有头顶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左右心神。 因此,如周防尊这般的王,当身边有了他所在乎并珍惜的人时,便是他除了在这已被选定的世上受着命运的安排时,可以让自己出现片刻安宁和放松的存在,也是他一点都不容别人欺凌染指伤害的! 赤色的瞳仁,赤色的发丝,赤色的火焰,整个天地都好像只为了他而燃烧。 冰冷的话语和这一场荼蘼的火海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两个极端,让人生生撕扯出内心的恐惧和害怕。 面对这样的赤王,那些面对他的能力者都开始惴惴不安起来,而那个抓住李娜的能力者,在真的见到赤王的能力后,扼住她咽喉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见赤王一步步朝他的方向走来,惊恐下脱口叫道。 “不许动,否则我杀了这个……” 周防尊眼睛的焦距根本没放在他的身上,在他出口说话的时候,单手抬起,轻轻在空中一捏,那个人的头便被火焰包裹住,还未说完的话直接化成一丝凄厉的惨叫,不消片刻便化成了一地烟灰,随风消散。 “安娜人呢!”他走到李娜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再问了一遍。 李娜对于这等变故有些心悸,在那双冰石凝结寒气丛生的眸子里,她只看到自己匆匆一瞥转过头,就再不敢对上。而在对方那样霸道又压抑的气势下,她的回答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我们……之前……珠子……掉下去……遇到他们……被抓了。” 周防拢起眉,直接迈步朝吓傻的几个能力者走去,随手揪住其中一个的领子,提起,在那人惊恐地踢腾着已经腾空的脚时,问道:“被你们抓的小女孩儿呢?” “在……在……赫鲁夫手里……”被抓的人结结巴巴回了话,却见对方面色下沉,心下咚咚咚直跳的时候,突听到一道透彻悦耳的声音传来。 “尊,等一下。” 当整片范围的游乐园被周防开启了圣域后,夕月可以明显感觉到体内能量的流动,就像原本还隐隐默默的能量突然开始沸腾翻涌一般,那种灼灼燃烧的**,霎时伴起了她周身的白色火焰。 曾经听闻草雉出云讲解过关于王权者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事情,如今第一次见识到周防的剑,夕月并没有兴奋,反而出现了担忧。 因为,他头顶上的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出现了崩溃的现象。而若是他再乱用能力的话,当崩溃现象到达顶点的时候,也就是他的……死期。 “不要浪费能量。”夕月拧眉抓住周防还冒着火焰的手腕,“我感觉到安娜的气了。”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她已能稳定的掌控自己的能力,再加上感觉到体能不同于赤族火焰的气,让她开始慢慢体会出这一点的不同,最为清楚的感觉就是她能通过释放自己的能量来感受到近处相识的人的气。 周防火瞳中烈焰簇动几若滔天,却随着她的话渐渐回复清冷,半敛下的眸子在看向那双重瞳的时候微微凝起,带出一丝金色的流转隐灭闪烁。 他随手丢开手里的人,收敛了气势,“带路。” 还未等两人转身离开,“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沉稳内敛的醇厚声音响起,让周防不自觉皱起了眉。 “赤王,许久不见。” 为首之人留着一头冰青色发短发,戴着眼镜的容颜精致俊美,一身scepter4的青色制服加上腰间佩戴的长剑,让人感觉到他高贵冷静如骑士一般的气质。他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扶了扶镜框,唇角始终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环视了一圈四周的景象后开口。 “第三王权在公众场合开启圣域造成破坏,现已构成扰乱治安和伤害民众,我们scepter4将依法予以逮捕。” 周防此时没空理会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原本已经收敛的圣域再度张开,他转头对夕月道:“去找安娜,我随后到。”便再一次面爆发了身上的能量。 那人微扬起头看向周防头顶出现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动了动眉,缓缓低下头看向对方,眼底暗沉如幽冥,直直凝向那双赤色的眸子,勾唇道:“既然如此,就以剑对剑予以制裁,吾等大义没有污点。” 跟在他身后的淡岛世理见状,挥手对身后的组员喊道:“全员拔刀!” 随着组员喊出拔刀的口令,为首之人轻轻一笑,反手握住腰间的刀柄,一字一句道:“宗像,拔刀!” 强烈的青色气流随着一众拔刀后释放的能量全数袭向站定在那里的周防,他只是微昂着头,表情淡漠中透着一股傲世,身形未动,自身上迸发而出的赤色气焰就将对方所有的攻击全部挡下。 “室长……?”淡岛世理看见已经跑走的夕月,询问向身前的人。 宗像挥了挥刀,凝着周防对她道:“你去追,这里交给我。” “是!”淡岛敬了个礼,向夕月的方向追去。 周防抬手几簇火焰袭向淡岛,却被宗像执刀拦下,几步跃到了他的近前,笑意不减,道:“周防,你的对手……是我!” -------------------------- “啊啦~~不知尊有没有享受到美人的热情呢~~”草雉出云看了眼玩闹肆意的吠舞罗组员,吸了口眼,笑着对身边的十束说道:“把两个美女送给他带,不知道到底会是哪一个人更惹他喜爱哟~~好期……呃……” 草雉拿烟的手一顿,歪头看向瞪着自己的锥生,挠了挠头,“小零酱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呢~?~” “草雉哥,你把小夕当什么了!”锥生的话语并没有多大的气愤,但隐隐透着股怨怼。 这一段时间锥生和这一群人的相处让他轻松自在了不少,比起在黑主学院里的生活,他突然发现自己更喜欢这里的无拘无束和毫无芥蒂的羁绊。胸口上的吠舞罗标志在他每每看到脖子上的吸血鬼印记时,总有种温暖的感觉,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并不是被上天遗弃的那一个人。 而对于夕月……从平日的相处,他早已把对方当作了朋友,除了她对自己的照顾外,更多的是一种被人珍视保护的动容。渐渐地,他就有种不能让她被人欺负的念头,而优姬……似乎在这里的一段时间他已经很少想起她,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草雉先是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和十束对视一眼后,哈哈一笑,揽住锥生的肩膀,抬手揉了揉他的银发,“你小子如果真对小月有意思就别这么呆板啊,平时看你和阿洋那家伙玩的挺好,怎么和女人的相处就没多学学他呢!?” “草雉哥,你在说什么啊!”锥生把自己的头从对方胳膊里救出来,用手理了理后端正坐好,抿唇道:“我对小夕才没你想的那个意思。” “哦~~原来这样啊,其实我就是觉得尊对小月有点不一样,所以想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啊。”草雉斜睨着默不作声的锥生,勾起一抹奸笑,“我可不想尊一直是一个人,如果他身边有个女人陪着的话,我也会欣慰呢……” “笨蛋,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尽全力去追啊,游移不定的一点也不像男人!”千岁洋似乎听到几人的谈话,在一群笑闹的人中出声喊道,惹得大家又一阵推搡互掐。 “千岁你个花心大萝卜,不准在我们面前炫耀!” “八田哥你冷静点……” “一群笨蛋!把小月准备的午餐都弄脏了喂!” “你们够了好吧,别在我边上闹!” “呵呵~真是一群活力十足的人呢~~”十束举着摄像机把那一群人的笑闹录了下来。随后又将它转向锥生,眸子一顿,嘻嘻笑道:“咦,零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因为中午的太阳太大了呢?” “唔……”胡乱应了句,锥生埋下头吃起之前没有动过的饭。 看到他的不自然,十束放下摄像机,在草雉看过来的时候冲他眨眨眼。相处了这么久,他们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因为千岁那一句话给说红了脸,两人心照不宣,没有开口。但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憋闷,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大家原本或坐或站在草地上笑闹,却被身上突然迸发的热量止住了动作和声音,形成了3秒的停顿。 “尊哥开了圣域!”八田美咲惊呼一声从地上蹦起,“肯定是出事了!” 随着他的话落,大家开始慌张混乱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放松放松,king是不会有事的。”十束站起身笑着安抚。草雉灭掉手里的烟,思忖了片刻,吩咐道:“圣域的范围应该在游乐园附近,我们先上路,大家路上用联络器对话!” 锥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但隐约也明白是夕月他们出了状况。他脸色微凝,紧了紧拳头,却也安静的听取安排上了路。 ------------------------------------- 夕月遵循着安娜的气感来源追了出去,位置不远,地方却有些难走。 此处的游乐园是建在海边的,整个场地覆盖面极广,从陆地到海上都建有游乐设施,而附近的山崖暗礁上也被开设了一些空中悬浮的设备供大家玩乐。 当她终于穿过山崖的一片树林往外奔去的时候,这才看到了安娜的身影,只不过看到的场景却让她没有松一口气反而狠狠回吸了一口。 只见一个男人叼着根烟坐在一辆悬浮的空中列车上,安娜正被那人半悬在空中,偶有海风吹过,她也会随之晃动摇摆,让在下面看着的夕月感觉她可能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安娜!”夕月几步跑到离悬浮车不远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如何能上去,却发现周围离游乐场内部太偏,附近根本没有通道。 “啊啊啊~~真是讨厌啊~~~怎么不是赤王来这里呢~!”那人从悬浮车上扔下一截烟头,声音飘渺中透着几分尖锐,让人一听就觉得皮肉发麻,全身生寒。 夕月压下心头泛起的冷意,抿了抿唇,暗忖,如果这个时候有……就可以飞上去了!她因为自己的想法一愣,有什么能让她飞? “嘀嘀嘀——”手腕上的通讯器闪亮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月酱,你现在在哪儿?找到安娜了吗?”草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立时回道:“出云哥,我现在在山崖这边的悬浮列车下,我看到那个抓住安娜的人了,只不过我在附近找不到可以上去的工具……” “你在那里不要动,我们马上过去!” 切断通讯器,她凝眉看向斜上方的人,开始拖延起时间,“你到底是谁?找我们的王有什么事?!” 那人在车上伸了个懒腰,语气依旧如故,“啊呀呀~~小姑娘问那么多做什么呢~~~” “你以为我们的王是你随便就能窥觑的吗!” “呵呵呵~~~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不能窥觑的呢~~人类啊~~总是这么自大又盲目~~~不过小姑娘你似乎也有许多的秘密哟~~要不要让我来探视一番呀~~~” 夕月缩了缩瞳,直觉这个人古怪异常,却没想,对方竟然在说了刚才那句话后,突然倒到车上,伴随着一阵白烟似的雾气直直袭向自己。她一惊之下来不及躲闪,堪堪抬手想要挡住,却发现那东西如雾气一般没有实体,直接从她手臂上穿透而过,进入了她的身体内。 一股冰冷的凉意瞬间袭遍全身,她捂住冰冻的心口,粗喘了几口气,伴随着阵阵冷汗一下子单腿跪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似乎有许多画面出现,却如闪电般划过未留下任何痕迹,她明明好似看清了,却又在下一秒忘记,一帧帧一幅幅全部都让她脑袋生疼,只能用手敲打着脑袋好减缓疼痛。 “叽叽叽——!”随着一声惨叫在脑海里响起,夕月蓦然睁眼,就看见那团白烟从她胸口逃窜而出,一下子飞回到悬浮车上,直到原本倒地的人伴随着几声怒叫站起,她才缓过了神。 “混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身体里有人下的咒印,竟然还想要封印我,我无色之王岂是你们这些蝼蚁可以压制的!” 因为他的气怒,似乎再也不想赤王的到来,直接伸手割断了安娜手上的绳子,夹杂着一阵猖狂又肆意的大笑,他就那么蔑视地看着人直直坠入悬浮车下的暗礁上。 夕月大惊,不顾自己还有些疲软的身躯冲出了山崖。 因为悬浮车的水平位置离山崖距离很近,她冲出去后算计的位置和时间刚好够她接到安娜,却在瞬间加速了两人的坠落。 “安娜,抱紧我!” 见安娜听话的抱紧,她咬咬牙,单手搂住她,控制着下落的方向和位置,另一只手覆上全身所有的能量狠狠抓向崖壁,企图减缓两人的坠落和身子。 不知道顺着崖壁滑行了多远,扣着崖壁的手早已血肉模糊没了知觉她却牢牢地攀附住,才终于将两人的身形稳住,吊在了半空中。 她喘了几口气,余光瞥见旁边刚好有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站立的凸起,又向下目测了眼坠地的距离,对怀里的人说道:“安娜乖吗?会听小月姐姐的话吗?” 安娜看向夕月惨白的面容,乖巧的点头,“会。” “那好,安娜现在就要听姐姐的话。”夕月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低缓轻柔,道:“姐姐现在的力量不够抱着安娜下去,所以安娜能先到旁边的那个石台凸起处站着等一会儿吗?等姐姐到了下面再想办法把安娜接下去,好吗?” “好,我听小月姐姐的。” “我等下会用力把你送过去,你在我的作用力下要用力跳,但最后还是要靠你自己牢牢抓住和站稳,明白吗?” “嗯。”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1——2——3,跳——!” 夕月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坚持下去,只能先一步把安娜送到安全的地方,借用作用力,她在松开扣住石壁的手的同时,算计好力度方位,用另一只手把安娜抛到了那个凸起的石台上,而她自己,则因为反作用里,急速朝暗礁上坠去。 ——希望我不会脸朝地!她在坠落的前一秒如是想着。 就在她已经朦胧了视线和思绪准备接受任何可能性的时候,身上一暖,耳边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和慵懒到骨子里的声音,让她仓促睁眼,对上了那双含着无限深意却看不到底的深深红瞳。 “为什么……总是不好好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码晚了。-9-。 专业术语介绍: 德累斯顿石盘:k世界的七个王权者身上所含有的能量,就是这个石盘所赋予的。 圣域:由王释放出的一种广阔结界,展开的结界颜色与王的能力对应。在这个结界内,属下的族人们能发挥出更强劲的能力,而由于圣地只有王才能展开,所以圣地也是王的象征之一,它能够抵挡或破解族人和超能力者的一切攻击。 而因为赤王的圣地有着“灼热”的属性,所以尊哥在球形圣地外围覆盖攻击性的火焰,随着圣地的膨胀而压迫敌人。这是他攻防一体的绝招。 达摩克利斯之剑是指:当王权者展开圣地后,被圣地与正常空间的临界面所挤压的能量卷起漩涡扶摇直上,最终汇聚并压缩于头上的力学平衡点,从被压缩的空间与能量中形成的剑形状的能量凝结体。 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稳定程度与王权者体内盖然性偏向能力的稳定程度有关,像尊哥这种无时不刻都要与自身的破坏冲动相抗争的王,达摩克利斯之剑是极其不稳定的。 赤王(尊哥)和青王(宗像)【两人激情四射啊。。】 尊哥的萌图: 第八十三章 繁华如烟的梦里,似乎出现了许多场景和熟悉又陌生的人。 有的倾城绝代,有的华贵清冷,有的温润如水,有的沉敛稳重…… 一张张一幕幕就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让她在眼花缭乱的时候,只觉得他们亲切莫名又怀念如斯。待她想要回想他们到底是谁时,他们却如同新雨过后的雾霭氤氲,触摸不到感觉不明,让她生出几分恼意。 可那些人的表情和动作,她分明能看得清楚。 就如同她在戏外,他们在戏里…… 长发泼洒如墨的男子穿着平安京时期的狩衣,端坐在满院樱花乍开纷落的树下。原本低头把玩着手里东西的他,不知因何事蓦然抬头凝向一方。眉目微敛,神色隐隐含着一份担忧,狭长的狐狸眼在那一刻带出一片清波潋滟,掩映在满片的桃花雨中,开阖了唇瓣。 “月儿,你要等我……” 画面一转,出现一个银色长发穿着印有六角梅花和服的男子。 他的额前生有月印,左右脸颊各有两条红色妖纹,金眸灿烂贵气逼人,他身上裹着一条长长的绒尾,随着他的走动摇曳宛转。微一顿足,他猛然看抬起仅剩的右手抚上胸口,紧锁眉头,喃喃吐语,“月,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了!” 人影消散,瞬间出现一个浅棕色短发绿色眸子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浅葱色的外套,头带一条护额,手握腰间的武士刀柄,就那么慵懒地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栏上,眼神有些虚散地凝着一处。胸口倏然的剧烈起伏,让他霍然低头抬手捂住嘴巴,伴随着一声声的咳嗽,有血丝从他的手指缝间渗出,殷红色遍染陪着那根根纤长的手指,触目惊心。 清风过后,似乎能听到他淡淡的呢哝,“小月,对不起,我怕等不到你了……” 在她还没有从那句凄凉的话语中回神,眼前又出现了另一番场景。 红色的发丝随风舞动,迅捷的身手穿梭在人海中,他拔刀如电斩杀如鬼,满地的血色洗礼着一片片幽冥的空洞。挥刀收鞘,他踏过荼蘼绯色,一点点穿过林间来到一处溪水旁,清洗起手上身上的血渍。 须臾,从怀里掏出一条绣有桃花的手帕,覆上左脸上的十字刀痕,久久静默。 溪水里猛地溅起一朵水花,让他蓦然回神起身,重新踏上了行路,有花香伴着血腥味传来,在这一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月,我已寻遍长洲,接下来要去会津了……” 之后的场景一幕幕如电影般闪过,让她看到每一个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有穿着红云黑色风衣头戴护额沉默寡言的人;有带着面罩,用护额挡去一只眼睛毫无正经的人;有黄发黄眸穿着一身她所熟悉校服的人;有温雅可亲总和一只招财猫一起的人;有被捆在木柱上,神色萎靡看起来精神不好的人,还有那个总对她吵吵嚷嚷,一点也不华丽的大少爷…… ---------------------------------- “怎么回事,都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为什么人还没有醒!” “尊,你先放松下,我们大家也很担心小月酱的……”草雉话还没完,就得来周防的一声冷哼,他耸耸肩,只好看向一边的十束。 十束接到信息,看了眼一直在床上不醒的人,对坐在一边明显气闷的人宽慰道:“king,医生说是耗费了体力,我觉得应该是在得到能量后一次性爆发,让身体超出了负荷的,所以休息这么长的时间也算是让小月好好恢复。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一个星期不吃不喝也叫没事?”周防语气透着暗恼,扒拉了几下头发,霍然站起身。 十束一愣,问道:“king,你要做什么?” “出去抽根烟!” 随着门被关上,十束和草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不过,屋里除了周防,还有一个让他们有些担心的家伙在…… “小零酱~~你难道也要跟小月酱一样,一直不吃不喝吗?” 草雉扫向一直守在夕月床边的人,微叹出一口气,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家的尊就算了,臭脾气一个劝不了又说不听,现在再加上一个死心眼的臭小子,他怎么都觉得面对这些家伙,自己那颗鲜活年轻原本想好好享受生活美女的心,已日趋苍老心力交瘁了…… “草雉哥,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零抬头看向草雉,摇了摇头。 他的面色有些发白,眼底下染了圈黑痕,精神萎靡,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般没事。 “零,医生已经嘱咐过小月没事,你再这样下去会累倒的!”十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小月对你那么好,如果醒来看见你这样,难道你还要她反过来担心你吗?” “……”锥生没有回话,沉默下来。 “你今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起来了做些小月喜欢吃的东西,说不定等你再来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呢?” “草雉哥,十束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锥生从坐上站起身,冲两人鞠了个躬,侧头看了眼夕月,对两人道:“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做好吃的再来看她。” 草雉笑着拿起床上的外套,边往门口走边穿上,“十束,我也回去了,那帮家伙估计还在homra等着。” “嗯,你们回去吧。” 十束见人都走了出去,这才坐到之前锥生坐的地方,目光柔柔地看向还没有醒来的人,缓声道:“小月,大家都很担心你,早点醒来吧……” homra酒吧里—— 原本该是热闹又肆意的地方,现在却是冰石冷凝静寂无声。 偶尔传来一声烦躁的捶桌和咒骂,却让气氛变得更为诡异起来。 “小月到底会不会醒啊?” 坂东原本想说的是醒没醒,却一下说串了话,刚一说完就自觉错口却未时一晚,一屋子的人全部怒视而来,让他微张了张口,身子往沙发角又缩了缩。 八田美咲最为直接,拧着眉就冲上去把他暴打了一顿,“你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被打的不醒了,小月也会醒!” “八田哥,八田哥,别打了别打了!”镰本力夫头上冒出了汗,立马从他的身后把人抱住往外拖,“小月会醒的,坂东只不过是说错了话。” “那他怎么不会吃错饭!今天还抢走我碗里的一个鸡腿!” “……”众人默。暗忖:你难道只为了一个鸡腿儿才下狠手把人打的吗…… “哟~气氛不错嘛~大家!”草雉一进屋,就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和锥生进了大厅,淡扫了眼坐在角落没有出声的李娜,他这才把视线放在跑到自己身边的安娜。 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带到吧台边,对众人道:“小月酱没事,医生说再有一两天就会醒了,你们别担心,最近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锥生微微一愣,对上草雉的视线,见对方冲自己眨了眨眼,这才附和的轻“嗯”了声,让吠舞罗的几人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尊哥怎么没回来?” 草雉耸耸肩,“尊他在哪儿都能睡的,而且懒得出什么活动,所以最近只能靠你们大家连带着尊的那一份一起努力了。”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美咲拍胸脯保证。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百叶窗疏散到病房内,淡淡地抚上夕月的脸时,她恍惚间感觉到,有一个粗糙又温热的东西正划过自己的脸庞,又轻轻地移开。 动了动有些沉重的眼皮,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处一片雪白的天花板,让她因为记忆里某些更迭交替的场景产生了些许的仲愣,直到耳边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她才转移视线。 “你终于醒了。” “尊……?” 她的声音因为长时间没有开口有些喑哑,那上那双瞳眸,她眨眨眼,突然扯了扯唇角,“第一次……看见留胡子的尊……感觉有些奇怪呢……” 周防用一贯清冷慵懒的眼神瞅着夕月,在听到她那句话时,眼底霎时金光闪烁。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粗糙的硬刺感让他淡淡回道:“一直没注意。” 她闻言,轻轻一笑,想要起身,却被他拦住。 “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动过,先在床上适应一下再起来。”他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问道:“想吃什么?” “先喝点水……” “嗯。” 他起身倒了杯暖瓶里的水,发现有些冷,控制了手里的能量,将杯子里的水温调到适度,这才准备递给床上的人。 见人躺着不方便,他蹙了蹙眉,就着杯子灌了一小口,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俯身贴上她的唇,一点点将嘴里的水渡了过去。 夕月被这一幕惊了一下,在水悉数进入自己的口里后,差点没把自己给呛到。 周防这才将人抱起,拍了拍她的背,还很尽责地垫了几个枕头在她后面,让人靠了上去。 似乎知道对方为什么反应,这才缓缓开口:“你昏迷的时候不能进水,我就是这样喂给你喝的。” 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夕月抽着嘴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咦,小月真的醒了!太好了,大家都很担心呢!”刚从外面洗漱好的十束一进屋,就看到醒来的夕月,连忙从一旁的柜台上拿起自己的摄像机拍了起来,“小月,来说点什么吧。” “……” “十束,去弄点吃的来。”周防开了口。 “哦,对了,小月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十束话还未完,锥生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乍一看醒来的人,微愣了一下,随即展开了一抹笑容,“小夕,你终于醒了!” 他对十束和周防点了点头,拎着手上的保温桶走到床的另一边打开,一股浓郁的排骨香从里面溢出。他用勺子舀了一碗,搅了搅,待温度适宜后,才举到她面前。 “这是我做的排骨汤,熬了许久,放了些补血的东西,你多吃点。” “很香呀!” 夕月嗅了嗅,没想到之前自己给锥生讲过的这个汤,他竟然做了出来,看起来色相和味道都不错! 因为的确是饿了肚子,被卖相不错的东西一勾引,她便把之前嘴对嘴的喂水事件忘在了脑后,加之她知道周防是一个有些二的家伙,所以对此也没多在意。 吃了口锥生喂的汤,夕月毫不吝惜的赞道:“不错啊,没想到你能做的这么好,以后谁嫁给你那就有口福啦!” 她本是随口一说,却让房间内三个男人的脸色都出现了不一的变化。 锥生听到是红了脸,有些不自然的侧了侧头,却还是一勺一勺的喂她吃。而周防的脸色就精彩许多,有微诧异有纠结有不解有郁促,到最后百般变化让站在一旁看着的十束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咳咳……既然零来照顾小月了,那我和king就先回homra一趟,晚点再来看你。” 十束拽了拽周防的衣服示意他起来,见对方闷了许久才从座位上起身,这才将拳头抵在唇边闷笑着说道:“king,你不要因为没有吃的就这幅表情嘛,回去就有好吃的了!” 周防撇撇嘴,双手插兜斜扫了眼夕月,“早点恢复回家!” 夕月本就修养了一个星期,经由医生全面检查后宣布可以出院,锥生便替她办了出院手续,两人在下午就直接回了hmora酒吧。 大家见到回来的人,立时表示了喜悦和欢迎。 安娜不顾众人的脸色,直接赖在了夕月的身边寸步不离,让她只能把这孩子当作是因为那出事件留下的阴影而产生的现象。 直到傍晚大家各自回了家,只剩下住在酒吧的几人后,夕月才在大家都聚在周防的卧室里,说出了之前一直存在的疑虑。 “那个抓住安娜的人称自己为无色之王,我感觉他话里话外都想要算计尊的模样。” “安娜跟我们提过这个,按理说,上一届的无色之王是一个不问世事的人,没想到新生的无色之主却恰恰相反。” 草雉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月色,吸完了最后一口烟,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转动而轻轻摇晃,“虽然在七个王中,无色之王是最弱小的一个,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能够平衡所有王的存在,听说如果有他的协助,可以成为最高的王权能力者。” “没兴趣!” 周防撑着脑袋躺在沙发上,一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模样。 “嘛~知道你对这些没兴趣,不过如果这个家伙真要做些什么的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防范一下,这次是安娜,不知道下次会是谁。” “以后出任务全部不要单独出去,大家最好是成组行动,免得被钻了空子。”夕月扫了眼屋内的人,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那个无色之王很奇怪,尊,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些……” 周防侧目看了眼她,移开视线,轻“嗯”了声。 “对了,之前安娜为什么会被抓?李娜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 大家说了会儿,便散了,周防却在夕月临走时,叫住她。 见十束很有眼色的帮两人关上门,他从沙发上坐起,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怎么,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夕月依言坐下。 “跟我讲下你遇到无色之王时发生的事。” “哦,当时他……” 当她全盘托出后,周防陷入了沉思。 她不好打断他,无聊之下靠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桌边他从身上卸下来的项链。 “好看吗?” “挺特别的,很衬你。”耳边传来的问话,让夕月脱口而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走了神,这才把链子重新放回桌上,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刚才一直在想什么?” 周防随着她的动作移回视线,将一条腿搭到另一腿上,双手交叠撑到后脑,靠上沙发背,凝向了天花板。 “关于无色之王的事,关于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事,关于王权者的事……” “啊……?”夕月吃惊。 “怎么?以为我不会想这些?”周防看到对方的表情,很是愉悦,微勾起了唇角。 “不,相反,作为一个王权者,你肯定会想这些。我只是没想到……”她侧头看着周防,“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的跟我说这些。” “有时人到了一定程度,总会想通过某些东西发泄发泄。” “哦?那我现在成了你的发泄桶?” “是,也不是……”周防眸子突然一暗,瞬间划过鎏金。 “什么意思?”夕月不解。 周防倏忽从位子上弹起,高大的身躯瞬间压向身边的人,将她定固在自己的怀里和沙发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暗哑嗓音下的蛊惑,缓缓道。 “想要发泄的东西有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些,但是……若说我现在想要发泄是哪一种,那就是和女人一起做|爱做的那种……” “……” 夕月没想到这人这么喜欢不按牌理出牌,他刚刚说什么?和女人一起做!?干嘛跟她说这个! 正在夕月还在疑惑对方的意思时,周防却将视线从某一处移回。 他抬起头俯视着身下有些发呆的女人,微敛起瞳眸,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度和火热,大手扣上她的后脑,倾身吻上了那张莹润微张的唇瓣 作者有话要说:恶搞后续: 周防吻住夕月的唇瓣,从浅磨贴吮到深入勾缠,直到彼此呼吸困难,他才微微顿住。 两人粗喘的鼻息中,都是对方的味道,他的呼吸灼热如阳,她身体清香四溢。 原本存着另外目的的周防,在此时突然有些把持不住,看着对方水润下的瞳眸和唇瓣,他暗沉了眸子,再一次虏住了她的唇瓣,啃噬舔咬,大力吮吸起来。 待夕月回过神时,推了推他,他才有些不满的起身,金色的眸子已经泛出一丝红光,带着深沉的**旋转成漩涡。 “你干嘛亲我!”她往沙发上退了退,却只能被他圈在一个狭小的范围内。 周防因她的问话出现了一刹的仲愣,随后扣住她的下颚道:“我想亲就亲,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不是和阿良那个那个的吗?” “什么那个这个?”周防蹙眉。 夕月眼神飘忽,“上次我无意中经过你房间,听到……里面的声音……嗯……很……” “你什么时候路过的?” “就是有次腾岛单独任务的时候啦,酒吧里没人,我以为出云哥在楼上,就经过你房间……然后……”最开始她没明白是什么声音,但是到最后反过去想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 周防眼底划过一丝无奈,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女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那天是我在帮十束处理伤口,他那天除外摄影,蹩到脚了!” “哦……” “你这女人——!” 原本的气氛被这么一打破,周防叫骂了一声,翻倒到她的身边,单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渐渐压抑下自己的**,随着呼吸逐渐平缓,他才挪开手,对着毫无感觉的女人咬牙切齿。 “如果我哪天不举,你要负责!” “……” ——纯属娱乐 第八十四章 接下去的几天,吠舞罗的组员因为夕月的回归举办了一次欢迎会。 笑闹过后,大家开始了正常的活动。只不过听从了草雉的话,每个人都比平时安稳了不少,就连平日里最为火爆的八田美咲都乖乖的听话,和镰本几人组成的小组一起巡逻行动,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反观夕月和锥生,算是里面最为闲散的存在。 因为会做饭的关系,草雉把两人当成了免费的佣工,除了负责大家的伙食,连带这酒吧里的清洁工作也交给了他们。在夕月抗议了无数次后,才终于勉为其难的让他们想出去时,可以随意组成一组出去放松放松。 “为什么我们连这个人也要带着一起!”美咲单手夹着滑板,不爽地看了眼跟在他们身边的李娜,抱怨。 “小美咲,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哟~~”李娜勾了勾唇,冲瞪着她的人吐了口烟圈,懒懒道:“尊在的话,怎么可能没有我跟着呀~~” “你在说什么听不懂的话啊!”美咲撇嘴,“都说了尊哥不会看上你这个男人婆了!” 李娜不怒反笑,“对于一个见到女孩子就脸红的小屁孩儿,你是不懂得大人世界里的情情爱爱的……” “你才是小屁孩儿,你全家都是小屁孩儿!” “……”夕月无语的和锥生对视一眼,就见周防尊根本没把两人的吵闹放在眼里,自顾自手插兜走在最前面。 “这里的人都不错,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能一直住在这里好像也不错。”锥生突然开口,让夕月愣了一下。 按道理说,她很喜欢这里和这么一群人,可真要让她一直呆下去,心底却有些抗拒。之前在梦境里看到的那些人,让她每每想起的时候都会有一两张与他们相处的画面闪现,带着一点点的记忆慢慢展开,虽然到现在她还不明白到底怎么遇到他们,他们又是谁,可心底对他们的感觉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见她没接话,锥生便明了她的想法,半敛下眼睫也没再说什么。 几人沿着三条大街的霓虹灯火穿梭在稀稀疏疏的人群里,放眼望去,有正在公交车旁等着公交准备坐车的上班族,有背着书包有说有笑放学后的学生们,有开着车行驶在暗夜路上的有车一族。 每一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不管简陋奢华,终归是自己的一方净土。 想到这,她蓦然生出股寞落和寂寥的感觉,“就算这里很好,但如果有家还是想回去啊。” 锥生侧头看向眼神飘忽的人,抿唇道:“别担心,总会回去的……” 夕月闻言只是轻笑,转开了话题。 周防依旧是一副慵懒散漫的模样走在最前面,似乎听到了两人的话停下脚步,阖上半片眼睑微微仰头,嘴里的雾气和着烟丝从他口中喷洒而出。被抽了一半儿的烟被他用牙齿晃了晃,烟头处的点点星火便在暗夜里划出一道红色的弧度。 “下雪了……” 随着他的话和停顿,跟在后面的几人同时抬头,就见朦胧的天空中正散落着一粒粒小小的雪花,由最初的丁点儿,到后来的指甲盖大小。 夕月抬手接过几片,看着它悄然融化在掌心,缓缓合上手指。 “巡逻完这里,就回homra去。”周防说道。 似乎是因为天气的关系,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街上的商铺虽还亮着灯,却有好几间都把门给关上了。 “尊哥,还有一个月就要到圣诞了,族里有没有什么活动啊?”八田美咲似乎对于活动异常热爱,见到下雪突然想到最近快圣诞了,遂跟上周防的脚步,“去年族里的人还没有这么多,今年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要弄点新鲜的活动玩玩?” 周防想了想,回他:“和大家一起商量下,有觉得好的弄出来就是了。” 美咲欢呼一声,扭头看向夕月和锥生,“今年会很热闹,到时候大家的餐点就全靠你们啦!”似乎想到了好吃的,他用手背蹭了一下嘴,眼睛晶亮地说道:“我好想吃那什么什么填满了料的火鸡啊,你们会不会做?” 夕月抽了抽嘴角,不忍打击他,只好道:“没做过,但知道做法,回去我试试吧。” “真的吗!太好了~~”美咲兴奋地红了脸,一边幻想一边说起自己的计划。 周防脚步顿了顿,和他划开一段距离,跟随后跟上来的两人走成并排。夕月抿唇扫了眼还陷在自己思绪中毫无所知的家伙,闷笑起来。 “唔……啊……呜呜呜……求你们……放了我……” 也许是因为太过宁静,也许是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个哭腔虽不算大,却直直进入了夕月的耳朵,让她不自觉循声探去。 “小夕,你怎么了?”“什么事?” 耳边传来两道不一的男音,夹杂着之前她听到的混杂人声,使得夕月错愕了一刹,冷凝起眉目,“我听到附近有不对劲的声音,你们没听到吗?” 周防和锥生对视一眼,摇头,美咲和李娜闻言也表示自己没有听到。 “不要了……求你们……啊……钱我一定会还的……” “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听到?”断续传来的声音带着女人的哭声,让夕月有些烦躁的皱起眉,“不行,我要去看看!”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大概探出声音出自哪个位置后,猛地从原地奔了出去,穿过一条小巷翻身越过一道护栏,直接进入了一幢大楼内。另外几人虽有疑惑却也没多话,跟在她的身后直接顺着楼梯上到了楼上。 楼道里的光滑理石被垃圾机器人打理的干干净净,每一层便是一套居室。直到夕月来到7层楼,错开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垃圾机器人,这才立在了套房的门口。 这回从里面传来的声音更加清晰,不时伴随着几声刺耳的淫|笑,让她大概知道里面正在上演什么。 不待后来跟上的几人,她攥起火焰的能量一拳击向了大门的门锁,伴随着“嘭咚”一声巨响,她直接踹开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屋内。 这幢楼应该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屋子里有一个装修奢华的客厅,和三间卧室。其中一个卧室的门大敞着,有三个精壮的男人正围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女人手脚被绳子牵扯成大字躺在床上,下半身被半吊在空中,一个红发男人正扣着她的纤腰不停的进出着她的小|穴,猛烈的夹击下,不停的有红色的液体从穴口中带出,将洁白的床单打湿了一片。另外两个两人一人一边,不时的摸咬亲吻她的唇瓣和胸前的饱满,在女人的哭泣求饶中,抓住她的手圈在自己的坚硬上不停的套|弄。 不知是几人沉迷色|欲以致于无法自拔,还是对他们的实力太过自信,正在大力进出女人紧致地方的男人只淡淡瞥了眼进门的五人一眼,没停下动作,反而更加剧烈的撞击起来。 另两个人倒是松开女人的手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枪不耐的对准了不请自来的几人。高高低低的尖叫声从女人的喉咙里溢出,浓郁的麝香味扑面而来,令人血脉贲张。 美咲见夕月的行动毫不拘泥干净利落,立时赞赏的喊了声“帅!”,让周防冷扫了他一眼,当他们四个人跟着走进去时,除了最先知道的夕月,就只有李娜神色不变,其他几个男人全都僵在原地,视线黏在交|媾中的两人身上移不开了。 这场景,有些太刺激人…… 夕月的眼底闪过一丝郁促,见对方大咧咧裸着身子拿枪指着他们,她冷笑一声全身覆上白色火焰,在对方微诧的目光中,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躲开了擦过脸颊的弹药,在它们还未射入身后的木质栏板时,一脚踹向还在发泄兽|欲的男人腰侧,将人直接踹出几米撞在了一旁的落地窗上。 “妈的,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私人住所吗!” 被踹了一脚的人因为是能力者的关系,在快要撞到落地窗时控制住了自己的身形,减缓了撞击的力度,伴随着刚才的话语,他手心里瞬间化出几道风刃直袭向夕月的头。 “嘭——”风刃还未接近她,就被一团火焰打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防见夕月没事,放下抬起的手,一步步走向落地窗的男人。他每走一步,脚下便踏出一朵火色的莲花,像极了神话传说里,步步生莲的感觉。 夕月从感叹中回神,见另外两人已被锥生和美咲制住,她便将自己的外套褪下披在了床上还在流泪的女人身上,一点点解除了她的束缚。看到那一身满是伤痕的肌肤,她蹙了蹙眉,却还是没有开口,毕竟这种事对女人来说打击很大,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反观李娜却在这个时候走到那人身边,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小声的在她耳边劝慰起来,夕月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话,还真就让对方停止了哭泣,只眼睛红红地点了点头。 锥生和美咲对于刚才的事情有些尴尬,毕竟都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的毛头小子,在抓住那两个攻击的人后,直接带着他们出了卧室来到了大厅。反观周防,只在最开始的几秒出现了意外和愣神,便大刺刺盯着对方的表演,目光中一片深沉如海。 “刚才还想攻击我的人?呵……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我看上的人!”周防俯身在那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立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用那双阴鸷冰结的眸子,俯视着因为自己大开的气势而瑟瑟发抖的人,不屑地勾起唇角。“作为一个男人,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和耻辱!” 此次插曲过后,周防让美咲带夕月他们先回homra,说自己办点事随后就回,大家也没有异议,只不过临走的时候,夕月有些奇怪的开口问他要办什么事,被他用手揉了揉头发搪塞了过去。 直到见人离开大楼,周防这才转身看向被捆缚在大厅里的人,冷语:“既然有胆子做坏事,就要接受做坏事后应该承受的代价!” 待周防回了酒吧,就见几人坐在吧台说着关于那个被欺负了的女生的事。 经由李娜的解说,大家才知道这个被人侵犯的女孩儿叫做秋野希,目前刚上高中,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因为父亲经常酗酒赌博欠了高利贷,结果就被他抵押给了之前遇到的那个红发男子,也才有了他们所遇到的那一幕。 “可恶,这样的人应该直接宰了才对!”美咲听完就表示了自己的愤怒,当时女孩哭泣的场景他还记得清楚,只恨自己下手还是太轻。 “八……八田哥……谢谢你。”跟着他们一起回到homra酒吧的秋野希缩在李娜的身边,低着头道:“可是……那个人毕竟是我父亲……” 美咲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不好意思的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扭开头挠了挠脸,“我……我刚才……是说得气话,没那个意思。” “谢谢……” 十束拿着摄像机将这一幕录了下来,温雅地对女孩开口,“如果现在没有住处的话,就暂时住在这里,等管理部处理了这件事,你再做以后的决定吧。” “这……”女孩有些犹豫,觉得已经麻烦了大家那么多,有些不好意思。 李娜的眸子微眯,笑着道:“你晚上和我睡就好了,没什么关系的!” 见大家友善又热心,秋野红了红眼,抬手擦去泪珠,起身对众人行了个90度的大礼,哽咽道:“谢谢大家的帮忙,不胜感激!如果以后有什么……” “好了好了,女孩子就是该被保护的,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啦。”草雉擦着吧台里的酒杯,化去了女孩的后半句话,“今天遇到这么多事,就早点洗洗睡吧,晚上和李娜睡一个房间好了,有人陪着你也不会害怕。” 接下来的几天,秋野和李娜形影不离,似乎两个人极为投机,让夕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女人缘有些差,怎么除了安娜好像另外两个住在homra的女人都不怎么跟她说话呢? 好在大家为了迎接1个月后的圣诞,不时的出些活动的主意,让这个开始飘雪变冷的冬天也带起了火热的激情,也使得夕月无暇乱想些东西,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研究食物和活动上面。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那个终于晴朗了的午后,突然出现的一则变故,让原本的静谧氛围出现了空前的凝滞。 “尊哥,十束哥和那个秋野一起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可能更得较晚,大家见谅。(>^w^<) ps:周防其实是个闷骚型的货…… 第八十五章 乍一听闻十束不见的消息,不论是外出任务的美咲一众还是呆在homra酒吧当帮佣的夕月和锥生,全都出现了惊诧担忧的表情。 唯有一人,神色如故没有起半分波澜地端坐在酒吧的皮质沙发上,两只胳膊横搭在沙发背,将头靠在上面,慵懒又闲毓地喷出口烟雾,随后半眯起眸子缓缓吸了口气,才微转过头,看向出现在大厅报信的人身上。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的语气低缓沉厚,问话的时候听不出任何情绪。 报信的人立时回道:“尊哥,是早上的时候。我今天本来想和十束哥对一下采购的清单,用通讯器联络他没人接通,我以为是没带就等到下午,却一直没等到他人。后来我觉得不对劲就去他常去的地方找,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中间我遇到过李娜,她跟我说秋野也不见了!” “联络器没人接通?”周防拧起眉,掐掉手中的烟陷入沉思。 草雉早在对方说人不见的时候,就已经从吧台后走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周防和十束计划的人,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出意外,顿时沉下了脸。 “叫大家现在把手头上的所有任务都暂时放下,先在镇目町展开地毯式搜索,不管有没有消息,都用通讯器随时保持联络!从东区大街开始,腾岛负责1号线路,坂东负责2号线路,美咲现在在好在3号线路,让他负责那里……” 草雉通过联络器把搜寻的地段和负责人安排下去后,呆在homra的一众全都离开前去寻找失踪的十束了。 “我可以用能力试着感应阿良的存在。”夕月见草雉都让锥生一起出去,却没有安排她,说道:“我也要去。” 草雉瞥了眼周防,见他没有说话,开口安抚,“你的感应目前只能感应范围太小,又对这里的环境不熟,如果连你也走丢了怎么办?现在大家都在外面,不如你在这里做些吃的等大家回来,好让他们回来时回复些体力,怎么样?” 见她还想说什么,他立马转身对坐在桌边的安娜道:“安娜,有查到十束现在的位置吗?” 安娜能够通过她手里的红色珠子预测和感应到所要追查的人所在的位置,当得知十束不见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在摆开的地图上运用珠子施展能力追寻起来,当草雉问她话时,旋转在地图上的三颗珠子刚好停在一处位置。 “目前在镇目町的范围内,只是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去别的地方。” 此时已经入夜,夕月见草雉不赞同她只好先带着安娜去睡觉,把人哄睡后,她才走到厨房用做东西来缓解自己的担心和忧虑。 “那家伙会没事的。” 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让有些走神的夕月吓了一跳,手里正在倒油的手一抖直接掉进锅里,伴随着突然的炸响和暴起的火苗,她还未及反应,就被人大力反转扯动,带入了一个温暖又炙热的怀抱。 “有没有事?!”急促又沉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夕月的手还贴在对方坚实又健硕的胸膛,感受着指尖下的心跳,她微扬起头,就对上了那双如渊似幽的深邃星眸。 自从这人吻过她后,他再没表现出过分的亲密举动,依旧是跟先前一样的相处模式,却让她有些看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平时他的某些言行和动作,也让她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维护和在意。 夕月暗忖:这家伙真是个把什么都隐藏的极深! 周防见怀里的人没有回话,只盯着自己看,目光变得愈发深不可测。他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任由她的上半身和自己的胸膛紧密接触,感受着对方胸前的绵软和娇嫩,他的嗓子突然有些干涩,尤其是在看到对方重瞳下掩映的净澈琉璃时,有股想要好好拥抱爱护她的冲动。 “刚才有没有烫到?”他又问了一遍。 “啊?哦……没有吧……”夕月愣愣回了句,却见身前的人把自己按到怀里,将下巴搁到她的头顶,胸膛一时间起起伏伏。 这人好像是……在笑? 夕月推了推他,在对方松了怀抱后退出,就见那人金眸中波光点点,好似四月里沁染的芍药,灼灼艳艳又芬芳诱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周防见她果然没有受伤,只勾唇摇了摇头,“不要做那些东西了,早些去睡吧。” “我还想要等大家一起回来,阿良都还没有找到!”夕月执意。 “那家伙我会亲找回,你一个女人早点睡觉去。”周防不容她再多说什么,拽过人,帮她褪掉身上的围裙,直接带回到她的卧房。见站在屋内的人神情不甘不愿,他抿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和纵容,将手放到她发顶大力揉了揉,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等那家伙回来,我们再一起出去玩吧。” 直到周防转身离开,帮她把门带上,夕月才从那一声关门声中惊醒,喃喃自语道:“我记得这家伙之前不是教训了草雉一顿,说以后再也不出去玩的吗……不过……”她冲着已经被关上的房门翻了个白眼。 人没有找回来,她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今天她是没有睡意了,索性坐到床边趴在窗栏上,凝视着窗外静夜下的城市,想起了之前的梦境,想起了那一张张容颜,又想到了十束那张阳光温暖的笑脸。 “嘀嘀嘀——” 通讯器的联络机一响,夕月瞬间按下接通按钮,促然问道:“喂喂,是找到阿良了吗!?” “呐,是夕月吗?我是李娜。”联络器那边传来的声音让夕月一愣,条件反射的回了句,“怎么是你?” 那边人笑了笑,道:“我是刚才看到了秋野的身影,因为你可以感受到一定范围的能量,所以我想找你过来帮忙看一看,毕竟大家都去找十束而秋野也还是一个人,我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想到这段时间跟她们不算交集的相处,夕月挑了挑眉,却因为秋野的处境和凄惨的身世答应了下来,“好,你把你那里的地址传送过来,报下坐标。” “3街2-5的比良阪大厦附近,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 夕月掐断通讯,点开全息投影记下方位后,带了把十束给她买的军刀别到腿上,从窗台上施展能力直接跳了下去,跑到酒吧的车库,花了半分钟把一辆摩托车解锁,跨坐上去后直接开往3街。 因为有赤族赋予的能力,即使冬天再冷,只要发动身上的能力,他们便会如同包裹在一团火焰里,温暖如身置春日里的阳光下。夕月出来时并没有穿多少,一是为了方便运动,二是身上的火焰可以防止她受冻。 当她骑着车终于在一处街灯下看到李娜后,把车停到了她的身边,“秋野现在人呢?” “我刚跟到这附近就不见她人影了,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感应到她。”李娜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将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撩到耳后,“他们有找到多多良吗?” “目前还没。”夕月不多废话,大开了身上的能量沿着路边一点点开始探寻起来,走到一处后,她突然对着李娜叫道:“我感觉到秋野和阿良的气了!” “哦?那我们去找他们吧。”李娜将手插到风衣兜里,“带路吧。” 直到夕月带着李娜推开了比良阪大厦天台的大门时,面前的场景有些让她错愕。 一个银色短发的男孩儿正背对着他们立在天台的栏杆处悠闲地哼着小曲儿,而他的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孩儿正是她和李娜一直寻找的秋野,她开口问道:“秋野,十束没和你在一起吗?” 秋野和那个男孩同时转头看向夕月,脸上带着股莫名的肆意笑容,让她心生警惕“你们到底是谁?” 那男孩儿弯腰呵呵一笑,道:“~我们之前才见过的呀~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不记得我啦~~” 一听到那种特殊的音调,夕月立时明白过来这个人是谁,见秋野跟他一起,想到之前感应到的十束的气,怒道:“你们把阿良怎么了!” “啧啧啧~~并没有如何哟~~~”他打了一个响指,撑着身子坐到天台的台子上,笑道:“因为我们要等的人之前一直没有来呢~~~~” 夕月疑惑的动了动眉,不着痕迹的往李娜的方向移了移,压低声音道:“等下我对付那人,你去找十束,他应该就在这里。” 李娜点点头应下。 夕月抽出腿上的刀,沉下眉目,“你想要对付赤王就是因为想要独霸这个世界?” “哈哈~~~身为无色之王,我当然要成为站在最顶峰的独一才行!”他伸开手臂好似想要把全世界都拥在怀里一样,神色中皆是狂傲和睥睨。 “而今天,我就先从赤王开刀好了……” 夕月冷笑一声,将身上的能量调到最高,在那人说话的同时冲了上去,想要把这个狂妄自大的人收拾一顿,却没料到,在她还没跑到第三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产生一股气流的冲动,直直袭向她的身子。 她惊异下调整了脚步的方向,扭转身躯往外侧了几度,错开那道凌厉的攻击,却还是被洞穿了右边的胳膊。 思绪在这个时间已回转了千百个弯,她的身体也比大脑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在受了一击后,就地滚了一圈,把自己滚落的方向转向秋野那里,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做第二波攻击的时候,直接用刀挟持上了她的脖子。 “不许动,不然我对她不客气!” “你以为抓了一个人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无色之王笑了笑,根本没有一点担忧,“只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你杀了她好了。” 夕月的眸子霎时闪过一丝阴鸷,盯向那个对自己发动攻击的人,沉声道:“李娜,为什么?!” “啧啧啧,你问我为什么?”李娜单手插在腰间,另一手举在身前磨了磨指甲,面露嘲讽道:“怪只怪你占了尊心中的位置,我可不想给自己找膈应。” “就因为这个理由?!大家对你那么好,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 “别说的那么好听,对我好?他们不是一直都对我有所怀疑的吗?既然怀疑了,那我就真的做叛徒好了,反正在你们心中,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呢。” “就算你想杀我,但十束是无辜的!” “没办法,算他倒霉吧。”李娜弹了弹手指,呼出一口白气,“好了,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地方,我们还有……” 夕月抓秋野做人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在对话的时候她就打开了通讯器里吠舞罗的公共频道。见李娜开始不耐,趁她没有注意的时候,大力把身前的秋野伴着几团火焰向她送去,毫不拖泥地转身跑向刚才探查到的十束所在的地方。 “哼,就知道你这个贱人不会老实。”李娜将秋野推到地上,不屑的吐语,“还好我之前做了准备!” 当夕月找到被捆缚住手脚已经昏迷了的十束时,脑袋里倏然出现了片刻的顿滞,她晃了晃脑袋,连忙用小刀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半扶半拖起人,却突然无力的直直倒在了地上,连带着身上的十束也被摔在了一旁。 “呵呵,‘荼蘼之花’的滋味怎么样?”李娜一步步走到夕月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是不是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了?这东西可是费了我大价钱才弄到的药剂,便宜你了!” 她蹲□,伸手扣住对方的下颚抬起,嘲讽道:“每一次看到尊看你的眼神,我就恨不得将你踩在脚下蹂躏,看到你跟大家相处的那么自在,我就想毁掉你的笑容,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你能得到大家的认同,而我只能备受怀疑?!”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们马上都要消失掉,再没有人能阻挡在我的面前了。”李娜挑起唇,丹蔻涂抹的指甲一用力,就将被抓住人的下巴划出几道血痕,“如果真把你毁容了,就说明我觉得你比我漂亮,算了,就让你走的时候还留点颜面吧……” 夕月面无表情的凝着李娜,不折痕迹的攥紧拳头,让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好让出现的麻痹缓解。 李娜见到她的狼狈模样心情大好,扭头对已经走过来的无色之王说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他从怀里掏出把手枪,瞄准了地上的两人,回道:“当然是这样解决才最省力啊~~” 李娜甩开手上的人站起身,退开几步双手环胸,“呵呵,我可是拭目以待啊~” 无色之王依旧摆着一张扭曲的笑脸看着地上的人,在夕月用力咬住唇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着脸上还挂着笑意的李娜连开了两枪,直到对方在惊诧的目光中倒地身亡后,他才嗤笑着转过身子,似自语又似陈述。 “愚蠢的人类,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放肆!” 夕月心下的凉意愈发扩大,好在用疼痛刺激,她的身子能稍微动一下了。 “你说,我先杀了你们中哪一个呢?”无色之王用看蝼蚁一般的目光看着地上的人,枪口不停的来回在他们身上移动,似乎真的因为先杀掉哪一个而有所犹豫。 “杀我吧!”夕月涩涩的开口,嗓音因为药剂的关系变得有些沙哑。 “哈~~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偏要先杀他!”他依言举枪对准十束,扣动扳机。 “砰——” “唔……”被枪击中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夕月咬了咬牙,身上却因为这一枪的剧痛终于可以行动起来,她所有动作和念想都只在一刹。中枪的那一秒,她趁着对方还在诧异和惊讶的时候翻身跃起,踢掉他手里的枪后一个旋身翻转,又用另一条腿把人踹倒在地上。 对方眼中倏忽闪过惊惧,却在下一秒消散,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身后的十束突然醒来,唤了一声“小月。”夕月闻声回头,见他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了扭脖子,没心没肺的说了声“怎么回事?你受伤了?”让她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先在一边呆着!”她目前还得处理无色之王,没时间跟他解释。说着,她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扣住那人,“你还是收手吧,世界上早已分定了七个王权者,是平衡这个……唔……” 夕月不可置信的回头,就见十束脸上有着一抹和无色之王一样的诡异笑容,他的手里正举着那把枪对着她,而她身上正中了他的一枪。 “原来……”倒地的瞬间,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为时已晚。 “小夕——!”“小月!”“十束你——!” 怦然打开的天台大门随着几声惊呼归于平静。 无色之王早在占用十束身体开枪的时候,就让本体先一步从侧目的台子上离开,当众人出现惊异的时候,阴笑着将窜入十束身体里的一部分精神力收回,瞬间消失在这栋大厦里。 周防目眦欲裂地看着夕月倒下,血液瞬间冷凝,金色的瞳眸顷刻间化成铺天盖地的炽火,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所有的愤怒和惊痛让他周身的火焰喷涌而出,将整个天台燃成了一片火海。 跟随着的草雉见状大惊,就算他此刻也担心夕月的安危,却也知道周防如果要继续这样爆发能量的话,死的就不止是一个两个人的问题了,他连忙吩咐美咲唤醒十束,自己则跑到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开始劝解起来。 另一边的锥生在大门还未打开时,已经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可在真正见到面前的场景时,紫色的眸子还是忍不住骤然紧缩。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是因为想要吸血,而是因为在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时出现的震惊和心痛! 他跑到夕月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势,发现有一处正中心脏的位置,心神俱震下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讷讷地搂着怀里已经不知是否死去的人一动不动,也因此没有发现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两个穿着古色古香长袍的两名男子。 当风华和星曜念咏起卍解穿梭时空的咒文时,草雉几人才发现多出来的人。 周防因为这一幕冷凝下眉,向站立的两人发动了炽焰的攻击,却发现全部被他们身边的黑洞吸走,而当他们咏唱完后,竟然直接带走了夕月和锥生! 一刹那,他似乎回想起当初在吠舞罗时,两个人经常说的回家,心下剧裂的时候他冲了过去,却只看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了天台,空余下一片静寂和满片重新散落而下的雪花。 第八十六章 如雪白幕,如夜静寂。 两重天地只在这一刹,便归于最初的状态,不曾为任何人停留,不曾为任何事迁变。 人之于人,有时候不过一个转身的距离,就会入了对方的故事,成了对方的朱砂。而后,经过寂寂寥廖的岁月更迭,逐渐滴血渗透,直至腕肉不消,剔骨不灭。 当锥生被人从怀里抢走人时,他只是条件反射地死命拽住不松手,直到有人在他的耳边狠狠的说了句“你想让她死吗!”他才抖了□子,松开自己的怀抱。 仲愣中,他跪坐在原地,蒙蒙雾气的浅紫色眸子好似叠了千重纱帐,袅袅曼曼,碎满了各种情绪,杂糅了无限的悲伤。直到那个身穿墨蓝色长袍华服的人,用那双深邃的黑色瞳眸凝了他一眼,他才回神,看着两尾衣摆蹁跹招展腾空而起,随后急速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小夕——!”一脸悲绝的大叫自他喉间喊出,带着浓郁到深邃的沉痛和哀戚。 待那双眸子由浅紫变成深紫又逐渐转为红色时,他反手成抓,狠狠抓向自己脖子上的印记,生生在那里划出几道血痕。 粗喘了口气,他渐渐压下吸血的**,换手覆上胸口吠舞罗的标志,眸子霎时晦暗不明。 寻回了理智,锥生环视起四周,见到此处场景不是一开始的天台,他心底已经有了几分明了。 从静寂的小巷走出,入目处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让他蓦然生出几分恍然如梦的感觉,待他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时,霍然攥紧了拳,随着身上吠舞罗血液的流动,一层赤色的火焰燃在了他的周身。 当他利用吠舞罗的能力和吸血鬼的独特嗅觉在一家医院找到那两个衣着古怪的男子时,夕月早已被送进了急救室。 雪白色的墙壁,空旷寂寥的走道,消毒水的气息。 刺目的三个血红色大字,让等在手术室外的人忧心憧憧苦痛不堪。 “该死的——!如果小夕有事,我就……”锥生一拳锤向墙面,让本就心急如焚又焦急不堪的人,更加伤痛到没有理智可言。“你tm能不能安静点,烦不烦人!” “我觉得大家在这时候都该冷静下才是。”一个带着些关西腔的人开了口,深蓝色的短发在被灯打照的走廊上,泛出了点点浅白,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扫视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三个男人,道:“医院里最好的医生都已经在里面了,如果真有什么事,也只能说……” 剩下的话他没有开口,大家也自然懂是什么意思,从这个花花公子的口中说出来这样的话,不知到底是因为他的凉薄还是因为他的理性,可这话说的又不假,生生让人在伤痛的同时添了把盐,直疼到骨子里去。 忍足侑士说完话后就那么靠在了窗边,没有再理会那些已经有些失控的人,他摸了摸自己兜里的手机,眼底浮现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今天他本来是例行平日里父亲的嘱咐来医院里实习的,却在下车进入医院后,看到两个身着中国古老服饰的男人正对着护士大呼小叫。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但听到对方口里突然叫出“小月牙”这个称呼时,他像是受了蛊惑般走到他们近前,在看到他们怀里竟抱着满身是血的夕月时,竟呆愣在了原地。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就算之前他对夕月没什么感情,可在知道迹部和黄濑都对她的不同时还是忍不住出手帮了忙。叫来父亲主刀做手术后,他又给分别给两人打了电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这些天夕月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迹部发疯似的到处找人无果,却让他意外的碰上,又给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着实让人心里产生了巨大的反差,而这个最后的结果还有可能出现最糟糕的情况…… 忍足轻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哪人。 迹部和黄濑先后赶到,又是一通询问和闹腾,直到被忍足不耐的吼了句,才又消停下来。 黄濑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这些天过得有些茫然,可面前那三个红亮亮的大字和众人一脸的悲戚,让他的心开始疼痛起来,最后,他只能靠在墙边压下剧烈的心跳来缓解他此刻撕心裂肺的感觉。 当他拿出电话给小黑子几人拨去电话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言语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又条理清晰,直到合上手机,他才无助的像个孩子般顺着墙角滑落在地,双手环腿埋首在其中,不声不响。 时针划过9点,窗外早已黑成了一片,原本还稀疏的走廊因为不时赶来的人,变得有些拥挤,却出奇的静谧。 根据风华星曜的气息找到医院的摩可拿,被白抱在怀里狠皱着眉。 因为之前感受到异时空的强烈波动,它同时开启了时空之门将人传了回来,明明已经感觉到小月散落在异世的能量已经找齐,以后再不用漫无目的的奔波,却不想还来不及高兴,就出现了眼前的意外情况。 直到又过去两个小时,每个人的表情开始沉重起来的时候,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掉,在医生走出来后,大家一拥而上问起了情况,却反而把忍足挤在了最后。 他无奈的看了眼这些人,心底反倒诧异夕月竟然会有这么多关心她的朋友。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将众人的脑海和表情炸得面目全非。 “你说什么!你再敢跟我说一句,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不行,我要带她去找最好的医生,你们这帮庸医!”迹部此刻早已没了平日的优雅,连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要带她走!” 不止迹部如此想,就连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前段时间他们还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笑如春山的人,怎么可能几天不见,就出现在医院,还是这样的消息! 直到夕月被人从里面推出,大家才好似一霎那被点了穴道,直愣愣看着那个被覆盖着白布的人,没了言语。 “那个……要确认下吗?”小护士虽然见此刻的气氛奇怪,却还是问出了口。 迹部原本的嚣张和跋扈,在见到被推出来的人时,就已偃旗息鼓成了哑炮。给他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他都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和事情,他们明明已经订婚了,他明明那么在乎他,他明明想要倾尽所有的对她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医生都是早已见惯了生死的,但忍足的父亲也是从小看迹部长大的长辈,此刻看到这孩子出现这样的状况,对不远处的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上前劝阻,便摇着头离开了现场。 没有一个人想要揭开那片白布看清下面的人,他们害怕,害怕见到又害怕承认。 饶是如此,还是有人不甘心的伸出了手,缓缓拉下了那片白布。当眼前那张白到没有一点血色又熟悉入骨的容颜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宫泽雪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一声声哽咽和抽泣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透心凉了个遍。 有人捂住眼睛扭开头,有人强睁着眼睛凝着那张容颜一点点描刻,有人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着失了神…… 一切的变故就像没有征兆,又像是有过征兆,就那么发生在了面前。 接不接受,只看人心。 风华星曜见此对视一眼皱了皱眉,他们没有消失就表示自己的主人并没有如同仪器检测的那样死掉,可心跳停止没有呼吸却又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夕月这样,也就表示有法子可以救醒,只不过现在他们不知道如何去做而已。 黑子敛下眼睫藏住了天蓝色眸子里的哀伤,他和夕月虽然认识不到半年,却把她当成了极好的朋友,这一天来的消息太过突然,让他一时竟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状况。 夏目和律同样因为此事震惊,谁也想不到自己认识的朋友竟会这么走掉,甚至让他们来不及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夕月的身子我要带走了。”星曜直接上前将夕月横抱到怀里,此时他不想让她这么呆在这里,也许到了外面会有什么转机也说不定。 “你是谁?!凭什么带走夕月!”迹部原本在忍足的调节下慢慢恢复了些理智,见到星曜的动作,立时拦在了他的身前,“这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如何,她都归我管!” “小少爷,你是有强迫症吧,夕月是我们的,何时轮到你来管了?”风华一身红衣荼蘼如火,凌厉的赤色眸子扫向迹部,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势。见惯了这些的迹部却也不甘示弱,冷下眸子后,凝向对方,勾唇道:“就凭她是我的未婚妻,就算死,也是我迹部家的人!” 这一对峙让悲伤难过的人都皱起眉,生出几丝不悦,有些人想要开口说话,却突听到摩可拿说了句“狐狸来了。”在脑海里同时冒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直到走廊的尽头出现一抹白,众人才将视线望了过去。 那人着一身白色狩衣,飘散着泼墨色的纤长发丝,手执一把桧扇,就那么面色沉静的一步步走来。 容颜精致如画,举止雅致风流,一动一顿皆是大家风范,就算此刻他的衣着跟时代不符,却让人生不出一丝不协调的想法,反而觉得他就该如此才是最好! 他站定在众人的面前,眼神至始至终都只看着那个被星曜抱在怀里的人,没有移开分毫,直到他开启了樱花似的唇瓣,轻敛下狭长的眼眸,众人才听到他风韵洋溢,清静透彻的声音。 “月儿……我要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最近太忙,本有些不太想赶着赶着码字却还是坚持下来了,另一篇猎人的文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更新过了,但这篇还一直坚持着,所以忘大家见谅。 我最近都是晚上回来89点开始码字,所以才会发的有些晚,(┬_┬)55555 第八十七章 夜晚的医院格外的静谧,满片的白色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沉重又决绝。 因为是在手术室外,所以整个走廊除了夕月和这帮朋友,再没有其它人。而那身白衣如雪的人的出现和他的话语,使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讶异和仲愣。 “你是……什么人?”忍足是这些人中最先回神的,因为已经决定要接手父亲的事业,所以这些年的实习他也早已见惯了生死,最先稳住了心神。 晴明淡扫了他一眼,目光清潋如月,粉白的唇瓣微动,“月儿无事,交给我即可。” “什么意思!?”“你说什么!”“真的!” 原本因为医生说出的话让这些人已经绝望,却在听到着装打扮怪异的人的话时,突然又有了希望。虽说这个世界是一个科技发展的时代,但对于夏目几个见多了稀奇古怪神鬼妖魔,和了解一些夕月事的人,就真的相信了他的话。 风华星曜一听,二话不说将人带到晴明身边。 早在平安京时,他们就知道这个人的厉害,乍一见到他的出现,就知道他一定是冲着夕月来的,既然能放口说出无事的话,他们自然懂他的意思。 “你们干什么!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能把夕月交给他!”迹部一把抓住星曜的袖袍,止住了对方的步伐。他是其中最不信这些人的人,人死了如何还能复生?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拿夕月当什么了! “放手——!”星曜拧眉看向身后的人,冷语。 “医生已经下了诊断,你们这样是想做什么吗?”忍足自然是跟迹部站在同一战线,毕竟他对自己父亲是信任的,更何况在他第一次看到夕月的模样时,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这两个人带夕月来到医院,但这么莫名其妙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锥生和夕月一同经历过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最先赞同,“把人交给他,不过我要跟着一起!” “不行,怎么能把小月交给陌生人!” 有人愿意相信有人却不赞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人,大家又陷入了对峙。 “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能不能让小月安息啊……呜呜呜……”作为唯一一个来到医院的女生,宫泽雪野在听到医生的话时就难受的要命,没想到这些男生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吵闹,悲愤中带着难过,直接哭叫了出来。 “小月那么……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难道就让她……你们这群笨蛋!” 因为宫泽的话,走廊上顿时静得落针可闻了。 晴明轻抬起桧扇抵到额际叹出口气,原本他不想在这上面浪费自己的法力,但目前的状况如果再拖延下去,不止自己,就怕连月儿也会真的出现危险! 当他把扇子放下的时候,几道符纸从扇子中疾射而出,直接击中了在场人的额头。 风华星曜反应不慢,在晴明动手后立马走到他身边,说道:“晴明大人,请您务必救回主人!” “自然!” 晴明把手放到夕月的心口,描绘出一个结印后,扭头对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的白道:“你也跟上。” “阿白,快点跟上跟上,狐狸可以救小月的!”呆在白怀里的摩可拿拍了拍他的脸后,先一步跳了出去,几个蹦跶就往晴明怀里扑去。 “啪嗒——!”摩可拿穿透晴明的身子跌到地上,张着嘴巴看向一脸无奈又寂落的人,惊道:“狐狸,怎么回事!?你竟然不是本体过来!” 从喉间沉敛出一道似叹非叹的轻“嗯”,晴明的狐狸眼在瞥向夕月时,瞬间带起一片流光潋滟,“我们先找个地方把月儿的事解决了,再说我的事。” “等……等——!” 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们惊讶地转过头。 “咦,你们竟然能破了我的咒术?”晴明深如渊墨的眸子有异色悄悄沁染滋生,见到两人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来,唇角勾起了一抹看不懂的笑意。 “我信你能救小夕!带上我一起,我要看到她平安无事!” “是不是能快点救回小月月?我也要一起去!” 锥生和黄濑同时出声。 刚才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晴明的本事,能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在场所有人都定了身,就能说明他一定不是普通人。最开始被定身后,他们也感觉到全身不能动弹,却在努力挣扎后发现可以慢慢移动,虽然在最后的出声和走步都耗费了一些精力,却坚决要跟着一起直到看见夕月真的没事,才能放下心来! “如此,便跟着吧。”晴明没有反驳,只抬手轻挥过两人面颊,就让他们感觉身体轻盈起来。 黄濑之前听到过对方说的话,想了想开口,“我有个公寓就在这附近,可以到我那里,房子里没有人,我在这里是一个人住的。” 待到了公寓门口,风华这才不屑地放下黄濑。黄濑揉着太阳穴缓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把人请了进去,却没把门关死,毕竟后面还有个银发的人要来。 晴明看了眼屋子,让星曜把夕月抱到卧室,对几人道:“你们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人打扰到我。” 说着,他便挥袖合上了房门,把众人全部关在了门外。 黄濑左右看了看几人,想着这里是自己的家,便道:“不知道需要多久夕月才能好起来,大家先到客厅等着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点。” 摩可拿对晴明最有信心,肯定夕月没事后,对黄濑道:“摩可拿要吃巧克力布丁和蛋糕!” 众人:“……” 风华:“你个吃货!怎么吃那么多东西没见你撑死!” 好吧,就算的确信任一个人,但在没确定结果的情况下,摩可拿还能一点也不脸红的直接吵嚷着自己的福利,在场所有人都对它表示了佩服和鄙视。 不过,也正因为它的一句话,让一开始的压抑气氛回转了不少。 人生中有了期望和等待,也是一种美好的过程。 黄濑依言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布丁和蛋糕,又开始煮水准备泡茶。以前经常和夕月在一起又带着摩可拿,他家的冰箱里便不知不觉多起了甜点和蛋糕,又因为夕月爱茶,他也逐渐改了自己的习惯,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喝一杯茶。 不过那些人…… 他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里的人,默默地往几个杯子里丢了些茶叶。 如果说最开始他不清楚夕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在今天见到这些人和突然出现的这件事,隐约明白了些什么。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却在今天,蓦然见到那样风华绝代的人时,生出了自卑的感觉。 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人看向夕月时的眼神,温柔爱怜疼惜思念……每一种都让他的心像是被细小的针尖一下下刺入时产生的阵阵麻痛,不凛冽却绵绵。 随后发生的事,更是让他无话可说,被那个红衣红发的男子夹在腋下带飞上天的时候,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有些惧高,直到被放在地上的一刹,他还不能压下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它回到正常时刻。 而另一个银发男生对待夕月的感情似乎也浓烈到让人窒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不同,却只觉得越来越无奈。 他把茶点放到托盘走出厨房,正好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人,“你来了,他们在卧室里开始治疗,你和我们一起在客厅里等吧。” 锥生的脸上溢着汗水,银发遮挡住了深邃的紫眸看不出现在的情绪,他点了点头,将大门关上,随着黄濑走到大厅里沉默地坐了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不妨大家做下自我介绍,毕竟都是小月月的朋友,以后还有可能经常见面,不是吗?”黄濑率先开口,眸底涤荡出一片流光碎痕。就算他可能不及那些人,他也不想对夕月放手,今天出现的这一幕让他明白他所在乎和害怕的到底是什么,如果连试一下的机会都不争取,他会唾弃自己的不争! “阿凉说的对,只不过摩可拿还想知道小月为什么会受伤。” 室外的对话和卧室里的两人早已无关,隔着一道房门,便是两片天地。 床上的夕月不着寸缕的躺在那里,安静的就像是月夜下池塘里的一株睡莲,美好的让人生不出一丝侵犯之意。 晴明立在床尾双手不停的变幻手势结印,嘴里默念着许多听不懂的咒文,随着他越念越快,围绕在夕月周身的符文渐渐发光,直到将她笼罩在一片柔和又温暖的白光中。待他念完咒文睁眼,轻出了口气,一步步走到床边坐下,凝向那个让他朝思暮念又心疼入骨的人身上,舍不得再移开分毫。 她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之前没有心跳的胸口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有了起伏,原本冰凉如水的身躯也开始恢复体温。 他抬手覆上她的容颜,一点点勾画。 从秀眉到琼鼻,从脸颊到朱唇,从纤脖到锁骨,从心口到印着吠舞罗标志的腰际。 他俯身贴近她的脸,感受着她喷洒出的独属于她的桃花香,微敛起凤眸。纤长的食指又回到她的唇边摩挲,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开口,“月儿,虽是应顺了天道,但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做的事……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 “对不起,我爱你……” 晴明粉白色的唇伴着那句话语吻上了夕月的唇,没有蚀骨的缠绵,却是细细绵绵的碾磨,倾注了他所有的爱意和思念,直到对方的唇瓣微微肿起,他才不舍的离开。隔了毫米的距离,凝着她的睡颜,缓缓道:“月儿,你注定会……” 他侧过头贴到她的耳边,呢哝细语,“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你,早点来找我……” 又亲了口她的唇,晴明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好,最后望了眼床上的人,关上房门走到客厅。 “夕月好了吗!”“怎么样了?”“你——!” 原本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的众人在看到晴明已经开始变得虚幻透明起来时,全都噤了声。 他却没有理会那么多,回道:“月儿已经无碍,现在还在沉睡,之后你们要好好照顾她。” 抖开绘着满片桃花的桧扇,晴明又恢复了当初那个在平安京时一脸慵懒又肆意的模样。他的眉眼依旧如故,唇角始终带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宽大的袖袍随着他的摆动如同振翅的蝴蝶,惬意的飞舞。 “我的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吧。” “早在月儿离开平安京时,我便在她身体里植入了自己的一抹神识和符咒,凭着这一点,我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多多少少感应到她的现况,前段时间我夜观天象突然发现属于她的那颗星出现异常,再加上神识和符咒都出现了反应,我便花了三天时间启动了当初送双炽来这里的阵法。” “为什么你不是本体过来?”星曜知道这个阴阳师的厉害,不解反问。 晴明墨色的眸子意味深长地看向锥生和黄濑,缓缓开口,“天道所归,凡事皆有定数,我在平安京的事没有完成,自然不能亲自离开……” 看到对方渐渐消散成点点星光的脚,摩可拿不舍地问道:“狐狸,你是要回去了吗?” “阵法支撑的效力要过了……”晴明看了眼自己消失的腿,无奈道:“阵法一生只能使用三次,所以你们务必要照顾好夕月的安危,我怕之后还会生出什么意外。”说着,他凝向锥生和黄濑,语气竟是难得的慎重,“你二人若是真的在乎夕月,就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伤心,如果可以的话,尽量提升自己的实力吧……” 锥生和黄濑有些诧异,他们自然感觉到这人对夕月的不同,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跟他们说这样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不解和疑惑,他抬起桧扇挡住嘴角的笑意,微挑起狐狸眼,语意不明道:“万般法则,皆有因果,你们顺其自然便好,其他无需多想。” 感受到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弱,晴明对风华星曜点了点头,用最后一点力气飘到卧房,在化成了星星点点的白色光团中,贴着夕月的唇,留下了在现世的最后一吻,悄然消失在空气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什么,躺在床上的人在他消失的最后一刹,顺着眼角流出了一行晶莹的泪水,隐没在了枕间。 “晴明……”她的唇瓣开阖,喃喃唤出一声人名。 进来的众人原以为人醒了,却发现她还是紧闭着眼睛,一时不知心底做何感想,只觉得有种莫名的难过和哀伤伴随在其中,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晴明身上有很多秘密,我在想是单独开个番外还是大家慢慢看后来的发展……? 晴明sama。。555,只出现了这一场。。没办法……接下来是杀生丸。。 不过可以说,np的众人里,晴明会是正夫的。。【捂脸】 第八十八章 当晨光中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卧室,带起斑驳的痕迹,沉睡在梦乡里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脑海里一幕幕的过度场景,让夕月有些虚散的焦距渐渐恢复清明。重瞳里掩映的潋滟水痕,伴着轻振而起的长长睫羽,化成了一颗美丽的珍珠,沿着眼角滚落消散,与空气消融,与思念互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房门被人从外向内打开时,她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微微侧头,就看到一脸惊喜的黄濑和紧随其后的锥生。 “月月,你终于醒了!” “阿凉,让你担心了。”夕月扬起一笑,对他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坐起身。 黄濑见状,忙上前扶住帮她坐好,“你昨天……你身体现在才恢复,不要乱动。”边说边拿过一旁的软枕垫到她的身后。“小摩和小白看到你没事后已经先回别墅去了,你的斩魄刀在清晨的时候也回到镯子里了。” 锥生走到窗口拉开了浅纱帘幕后推开窗户,一回头,就看到沐浴在流离日光下,眉眼浅淡到仿佛一触即碎的人,抿唇皱起眉。 从客厅倒了杯温水端进卧室,递给她,“你刚醒,喝些润下嗓子。” 夕月接过杯子呷了一口,看向两人,“也就是说,根据风华星曜还有摩可拿所说的一些事情,你们大概了解我的事了?”见他们点头,她歪头顿了一下,问道:“阿凉,你还记得当初我问过你,这个地方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异常,你回答我7月份开始的事吗?” 黄濑想了想,回道:“那时候我们刚认识,而出现的异常也是在那之前没多久。” “对,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另一件事。”夕月放下手中的杯子,侧头看向窗外一片晴好,“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初我们相遇之前没多久,我才魂穿到这具**上的。所以第一次见到小哲时我连日语都不会说,更遑论连这具身体的情况,所有知道的消息都是我根据她留下的日记才了解的……” 两人闻言皆皱起眉,不是因为这具身体的情况,而是生出了几分心疼。如果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是灵魂来到这具身体里……?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月月~~我一点儿也不在意你以前是什么样子,可我希望以后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能站在你身边,甚至是出自己的一份力,因为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有我,有小黑子还有小紫!”黄濑趴在床边,抱着夕月身前的被子蹭了蹭,半眯起眼,话语中半是随性半是认真的说道。 “阿凉,我知道你一直关心我,可我也不想你涉险!”看到因为听到她话在床上卖萌打滚的人,原本还有些阴霾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揉了揉他黄色的发丝,任由指尖穿插在他的发隙间,柔柔软软,触感异常好! “小夕,我怀疑之前你去英国的时候是被一个纯种吸血鬼吸血然后篡改了记忆的。”一直没有出声的锥生蓦然开口,直击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夕月一边揉着黄濑的头发,一边回想着当初在浅川古堡里发生的事。“当初古堡里只有两个人在,迹部明显是被|操控或者附身,我被吸血后就没了知觉,第二天起来,记忆全部篡改的面目全非。” 想之前那些天的经历,她就生出股无力感,“所以说,浅川家的男主人和那个吸血鬼一定有些关系。双炽和阿天都被他们抓了,现在那么多天过去,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 黄濑微仰起头,看向夕月道:“这个星曜跟我们说过,你别太担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再去次英国的古堡查一下情况,如果他们没有离开的话,应该还在古堡内。” 锥生摇了摇头,不赞成他的方法,“不行,这样太过涉险,如果再被抓住就会让对方起疑,也不知道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 “嗯,我也觉得锥生说的对,家里还有个卧底管家,我现在的所处的境况不太乐观。”夕月沉眉思索片刻,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之前被篡改记忆一事,也不能说全是坏处,最起码我从这件事中知道了一些他们的目的和情况。” “是什么?” “从他们篡改我和迹部的记忆又让我们订婚这点来看,他们一定是对这段婚姻的结合有什么目的。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我们静观其变等到明年生日那天的婚宴,待他们主动出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只不过双炽和阿天他们不知道会怎么样,而剩下的这段时间,我还得跟迹部假装在一起。” 锥生沉默了许久,突然道:“这办法可行。” “啊?可是这样一来还要等半年的时间,双炽和阿天……”夕月愣了愣。 “所以我们现在要借住大家的力量!”锥生浅紫色的眸子微动,一眨不眨的凝向她,“小夕,虽然你想独自扛下来,但我们既然是朋友,我不希望你什么事都自己上,就像黄濑之前说的,无论你想做什么,想要完成什么,我们一直都在!”见她不说话,他转了话锋,“如果是尊或者十束哥出事,你是让他们自己扛还是想办法帮忙?” 夕月不甘心的抿唇吐语,“帮忙……” 锥生闻言弯了弯眉眼,这两天的大起大落实在让他有些心力交瘁,可如果能看到这样鲜活的人呆在身边,他似乎也觉得就算身处在逆境便也是一方天堂所在。就算之后的路可能会有无数的险阻,为了这么一个人,他觉得,值得! 黄濑余光瞥见锥生看向夕月的柔和目光,心下一滞,出声打断了他的视线,“小锥生,你是不是想到怎么解决的办法了?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哟~” 他看了眼黄濑,见夕月也眼睛晶亮的看向自己,摸了摸鼻子,“摩可拿说那家宠物店的老板和小夕的关系不错,而且不是一般的人,既然有一个是他的宠物,那么请他帮下忙应该不会让对方起疑。虽然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三十,但我们现在别无他法,像晴明所说,目前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再找一些帮手来帮忙。” 三人把这事商量了后,立时开始行动,虽然锥生和黄濑都不放心夕月的身体,但见她生龙活虎的把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两人撂倒在地后,也就随她去了。 从宠物店走出来,三人一起去了附近的猫饭店,吃了餐许久没有尝过的拉面后,夕月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好。 “没想到d伯爵会放下话说会带着他们直接回来,早知道他这么厉害,当初我就直接让他帮忙去查探古堡了!”夕月跟两人边走边揉了揉肚子,感觉有点吃撑到了。 “他们店里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觉得他应该会采用比较特殊的办法。”锥生看着身边舔着甜筒的两只,抽了抽眼角将视线移开。 “嘛~~无所谓了,反正这是我这么多天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夕月咬了口脆皮,侧头问道:“你真的不吃?” 锥生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不了,你们吃吧。” “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黄濑斜眼扫向搁置在夕月头顶上的大手,撇嘴。 夕月想了想,道:“之前你不是说夏目他们打电话问我的情况了吗?今天把大家都约出来见个面吧,总得找个借口说一下我这事儿。” 见面的地点约在了黄濑的家中,除了那个大少爷,之前来医院的朋友全都被叫来了。 其实当初黄濑在医院打电话叫来的人也不多,因为当时他隐隐知道夕月可能是因为去了别的世界出了些事才进了医院的,所以他打电话通知了同样知道些事情的夏目和律。小黑子和紫原不用多说,两个人都是他们最好的朋友自然要叫过来,还有一通电话他是打给夕月要好的那个女生,想着也许手术后女生照顾她也方便些。谁成想,她一来又打了几通电话给网球社的同学,到最后反而来了不少的人。 见到已经没有事跟正常人无异的夕月,大家自然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欣喜,好在大家只对她的身体状况表示了担心,并没有多说什么别的,让夕月找了个牵强的理由竟也让他们通过了。 送走了大家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夕月因为不能会自己的别墅又不可能和迹部同住,所以便住在了黄濑这里。锥生问她之后会不会转学,在得到不会后,互相留了电话号码,他表示只要每天下课就去冰帝找她送她回来后,告别了两人。 第二天一早来到冰帝2年级组a班的教室,在看到众人看向自己异样的眼光中,她随着迹部到了学生会长的办公室,把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迹部坐在会长座位上揉了揉太阳穴,深呼出口气,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你说什么?”夕月微诧,“真的想起来了?” “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怎么能用这种怀疑的口气问我!”原本还保持着贵族风范的人立时炸毛,在看到对方冲自己翻了个白眼后,哼了一声,闷闷道:“是那个穿狩衣的人不知道拿什么东西打中了我,我就把什么都想起来了。” 夕月一愣,随后勾起了唇角,涟涟清眸睨向迹部,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浅川家的浑水太过诡异,到目前我们查不出的东西就先放到一边去,等到明年4月份的婚宴,再做最后的反击,这半年,我们就还是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处,你看怎么样?” “你愿意挂着迹部未婚妻的身份,我自然没有意见。”迹部单手撑着下颚撩了撩眼角的发丝,冰眸中泛起一丝笑意。 相安无事的上完一天的课,夕月告别迹部来走到校外一处园林的草地上,等了近半个钟头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锥生,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是学校的风纪委员,放学后也有些忙,让你久等了。”锥生的气息有些喘,看样子是怕她等急一路跑过来的。 夕月拿出条帕子自然而然的替他擦了擦,笑道:“这里是学校,难道我还会被人吃了不成?下次你不用这么赶。” 锥生站在那里任由她的动作,两人当初在异世时候的相处早已产生了默契,当初他们都在对方受伤的时候照顾过彼此,所以有些习惯便渐渐养成,甚至是他想要刻意维持下去的这一抹甜甜的温暖。 “你们在干什么!”尾随锥生而来的女生在见到异常亲密的两人时叫出了声,直接打断了原本温馨的画面。 两人一愣,同时转头。 锥生见到来人,微蹙了蹙眉,“优姬,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锥生~~ 第八十九章 零在黑主学院里一连消失好多天,黑主优姬找不到人便一直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例行巡逻见到枢前辈的时候,倏忽看到回来的零,她连忙跑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处理我自己的事情’,又拿清冷的目光来回扫视了她和枢前辈,便在这一番愣神中,只能凝着他披着清冷的月光独自离开。 她没想过零会对自己这么冷淡,再想追上去时却被枢前辈叫住,便只好等到第二天再问他。当她在他桌旁开口问过后,零就那么直直地凝着她沉默了许久,回道,“一直跟个朋友在一起。”随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了。 跟零一起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有了不小的隔阂,甚至她连这种隔阂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心底有些伤心,更多的是零对自己冷淡和忽略的难过。可当两人维护风纪时,他一如既往地替他挡住那群女生的热情,还在她被撞倒时扶住了她,让她觉得他还是在乎她的。 原本以为零只是因为有什么烦心事了才会对她冷淡,在目送夜间部后上课后见到他离开,她便忍不住跟在后面,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直到走出学院来到冰帝,她倏然看到零那么温柔又听话的任由一个女生替他擦汗,心底霎时产生巨大震惊,随着一股股酸意的冒出和不甘,她直接叫了一声,打断了那两人之间的温馨和睦。 可一出口后,她又有些后悔,听到零那句冷冷地问话,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是那个女生出声,才缓解了几人的尴尬。 “零,是你学校的同学吗,介绍下咯。” 锥生见夕月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胸口微微起伏了片刻,半敛下睫羽遮住眸子里的情绪,动了动唇,“黑主优姬,黑主学院理事长的女儿,理事长也是我的养父。” 他没有想要介绍夕月的意思,毕竟她的事有些特殊,甚至还关系到纯种吸血鬼,他担心如果说了些什么会危及到她的安全,所以虽然看到了优姬难过,他也只是抿唇沉默。 夕月也是料到了这点,没有点破。早知道他们的关系比较复杂,所以她只是对优姬礼貌地点点头,便转头对锥生道:“我看黑主桑好像找你有事,今天我自己回去好了。” 锥生摇了摇头,对优姬道:“我今天有事,你还是回学校呆着吧,晚上外面不安全。” “你们……是要一起出去?”优姬咬了下唇,有些不太适应锥生这种把别的女生放在比她还重要的位置上的感觉,犹豫了下开口,“我能跟你们一起吗?你没在的几天,学校的采买也是我去的,今天可能还要买一些东西……” 锥生闻言有些难办,正不知该不该答应的时候,身边的夕月却说了话,“一个女孩子在晚上出来的确危险,反正地方也不算远,大家一起走好了。” “谢谢你。”优姬见对方性子和蔼也松了口气,走到两人中间,冲夕月笑了笑。边走边跟聊了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我记得零可是一个闷葫芦呢,难得能看到他听话的样子!” 优姬一路上说了不少零小时候的事情,夕月没觉得鼓噪反而听得起劲儿,偶尔带着丝诧异和好笑的目光看向一直安安静静的人,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扭开头,却没阻止两人的话题。 “对了,这段时间你们是在一起的吗?”优姬随意地问了句。 夕月还在想该如何回答,锥生先一步回了她,“是我另外一个朋友受了伤一直在照顾而已。”不给优姬继续下去的打算,他指了指他常去采买的超市,“到了,你进去买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优姬顿了一下,笑着道:“好,那你们等我会儿,不会很晚。” 待人走进超市,夕月这才睇了锥生一眼,“跟吠舞罗那些家伙呆久了,你连撒谎都不脸红了。” 似乎想到了当初在吠舞罗生活的那些日子,锥生暖暖一笑,环胸仰头看向天际的浅色帷幕,话语中难得带着份绵绵的思念和回忆,“跟他们一起的日子,是我长大后过得最开心的时候。” “呵呵,我也是,那群家伙啊……”两人相视一笑,冥冥中,暖流互动。 “不过今天还是我自己回去好了,有她跟着也不太方便。”夕月透过超市的玻璃窗看向里面正在买东西的人影,回头看向凝着自己的人,“你知道我的能力,除了风华星曜在,我们还有共同的标志,不是吗?” 锥生默然片刻,道:“下次我会单独出来。” 顿了下,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开口,“黄濑的体制有些特殊,如果可以的话,你找你的那几个死神朋友帮忙看看能不能给他开发出斩魄刀,到时候也算是一个帮手。” 优姬和锥生走在一起回校的路上,没了之前和夕月在一起时的畅言,两人都保持着沉默,似乎是为了打破平静,她突然扭头对拎着采买物品的锥生打趣道:“零,你认识了这么个好看的女生怎么也不跟我说说~?或者……她是你的女朋友?” 锥生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优姬,让她心里一滞,有些怯怯,立时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不想说就算啦~” “她是我想要一直守护下去的人。” 对方乍一开口,让她心底突然像被针刺了一样,难受的有些发慌,她看向他认真又坚定的面容,很想问他一句‘你以前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为什么现在却换了人?’,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可言。 见对方一副不想再多说什么的样子,她神情恹恹地闭了嘴。 两人各自回到房间后,优姬心里一直不舒服,走到锥生的房间门口站了半天,抬起的手伸出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有敲下去,独自离开了住所,一个人心情不愉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 面前一暗,她蓦然撞进一具温暖的怀抱,惊魂下抬首,就看到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和一双担心又忧虑的眸子,“枢前辈——?!” “优姬,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玖兰枢的声音泠泠中透着股磁缓,直直入了她的心底,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却还是觉得这些事不好说给对方听,感觉对方搂着自己,她脸上一红,慌忙退出了他的怀抱,“枢前辈,我没事,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你没事就好,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玖兰见状低声询问。 “哦,零可能是有些什么事吧。”优姬的声音有些消沉,让玖兰一听就忍不住蹙起眉,却忍住没有发作,“我陪你一起吧,巡逻完早些回去休息。” 直到玖兰把人送回宿舍,他才沉目扫了眼锥生所在的房间,往月之寮行去。 见到回来的人,落座在大厅里的几人毕恭毕敬道:“枢大人。” 玖兰姿态优雅地点了点头,对上看过来的一条拓麻,道:“一条,来我房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一条随手关上房门,端立在玖兰座位的不远处。见玖兰没有开口,他也只是静默在一旁,看到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和不管如何都挥之不去的寂寥,心底微微感叹,却没有逾越分毫。 “之前的事查出了多少?”玖兰撑着侧脸,打破了一室静谧。 一条从善如流地回道:“锥生君离开的这些天的确没有踪迹可循,但当天他是外出采买的时候失去的踪影。今天优姬大人跟着他一起出去,还遇到了一个冰帝的女生,两人关系似乎很好,也许可以通过这个女生找到突破口。” “他既然已经喝过我的血,就是我的一枚棋子,我不想再在这中间出现什么变故。”玖兰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窗边微凝了眼,看向天边的圆月,“最近有没有关于玖兰李士的消息?” “虽然之前的确在不同的地方看到过类似的痕迹,但不能确定就是他的行为,当初他被人救走后,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现在再找他的痕迹有些困难。” 玖兰轻“嗯”了声,“他总有一天会现身,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他从外面收回视线,看向一条,“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个女生,查一下她的详细情况。” ------------------------------ 夕月回到黄濑的住所打开房门,唤了几声“阿凉”,见没人应答,奇怪之余打开灯走到客厅,就看到茶几上一张被玻璃杯压住的信笺。 [亲爱的小月月:见信如见吾。 原本一直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拖延了许多天的通告,见你已经没有大碍,我今天就被经纪人剥削到了公司开始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卖命生涯,你记得一定要替我祈祷早已完好无损的回来吃你给我做的爱心便当,不然我一定会被摧残而亡的~~ 我不在的几天,就把机会让给小锥生好了,不过你们不能趁着我不在做一些什么不好的事,不然我会生气的!阿凉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哟~~ 这几天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在家里的冰箱里准备了许多食材,你自己要记得做出来吃,不要跟小摩学坏总吃零食! 好了,就先说这么多了,安心等我回来! ps:我回来后公司里会有一段很长时间的休假,除了上学外,我们都可以在一起了~ psps:要记得想我!] 看着黄濑这封信,夕月“噗哧”笑出了声,她以前一直疑惑这家伙为什么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中二类型,没想到现在竟真的把二和萌挥洒的淋漓尽致。 当初她还因为奇怪黄濑的‘属性’专门问过黑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黑子当时沉默了许久才给她一个‘黄濑君平时有些不靠谱’的回答,让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将信笺折好收回到背包里,夕月收敛了笑意坐到沙发上,招出风华星曜。 “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待她把所有猜测和安排说出来后,风华星曜没有犹豫片刻直接领了命。走之前,星曜把那柄霜月舀出来递给她,儒雅一笑,道:“我们不在你身边,你就先用这把霜月吧,毕竟是蕴含了我跟风华部分能力的刀,何况你在幕末的时候也用得极为顺手。” 目送两人离开,夕月叹了口气,认命的走到卧房的书桌前,拿起老师布置的作业做了起来。 以前她还能用零食诱惑摩可拿帮她搞定作业,但现在为了稳住塞巴斯不泄露情况,她除了让迹部忍足施压保住她曾经受过枪伤病危的消息外,只能把白和摩可拿留在了别墅。 看了眼书上的线性代数,夕月侧撑着头一笔笔写着明天要上交的作业。 “啪嗒——” 窗户骤然乍开,伴随着夜间的晚风倏然灌进屋内,带起了一阵凉意。 夕月挑了挑眉,感受到熟悉的气后并没有移动分毫,直到身边立着的人站了许久忍不住开口嗔怪,她才好笑地仰起头,看向一脸郁促憋闷的人,盈盈一笑。 “怪盗基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胜惶恐。” 作者有话要说:-9-。。乃们没发现死神都好久没登场了吗。。 - -!不过异世能量已经收齐,夕月再去的时候就是拐带人回现世了。 所以现在基本都是现世里的人,还会出来一些,现世里的能量其实还有没收集齐的。 主要是我懒得再些一些漫画了,我觉得np的人数现在已经有些超出了我的预算,所以还在想着能删减就删减一些。。orz。。没节操了。。。 喜欢晴明sama和杀殿的孩子们,夕月的。。快来鸟…… 马上就要有晴明的戏份了。。-9-。。不过之后会有段时间不见了。。 对了,我想问一下,除了晴明和杀殿,你们还喜欢哪个来当np中的一员? 不过后宫佳丽千万不要太多啊。。会吃不消的……(乃们懂滴!) 第九十章 基德对个女人实在无语,他发现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她,她的表现都跟正常人不一样! 之前两次遇见,两次都差点让他被警察抓到,今天来见她,原以为会看到一脸震惊或者欣喜的模样,没想到她一开口,却是笃定和毫不意外的话,让他顿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郁闷和颓丧之感。 “怎么我感觉你知道我要来?” “我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知道。”夕月白他一眼,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扬眉问道:“话说怪盗先生,你今天来这里是准备偷东西吗?” “小姐,你确定这里有什么值得我偷的?”基德原本还想要保持优雅的形象,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竟一点也维持不下去,索性恢复了平日里的随意,压下白色礼帽打了个响指,一身华丽的白色礼服瞬间换成一套黑色休闲服。 夕月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以前常在电视里看到魔术,但活生生在自己面前上演到毫无破绽,让她怎么都想要一探究竟,“我一直都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变的。” 难得见到对方露出一副求知欲,基德摘掉单片反光镜揣到兜里,勾唇一笑,伸出左手在夕月眼前翻了两番,瞬间变出一朵红色玫瑰放到书桌上。 他的声音里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告诉你,那我这个魔术师还怎么混?” 她指着书桌旁的座椅道了声“坐吧”,顺手拿起玫瑰嗅了嗅,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是真的。”见对方一副淡笑不愿多说的模样,她撇撇嘴,也没再继续追问。转念一想,突然有些奇怪这人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会是跑到别墅,然后摩可拿告诉你我在这里的?你没被里面的人发现吧?!” 基德见对方语气焦急,愣了下,老实回道:“我没去过,是查了消息直接找来这里的。” 夕月闻言松了口气,这才懒懒地撑着侧脸,语气慵懒道:“你特意查了我,然后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怕我揭发你吧?” 他摇摇头,收起一贯的笑容,凝着她的目光带着深邃的莫测,如同她曾经在穿越时空中见到的宇宙星空,让人怎么也看不到边际更甚至无从探究它的容量。 “第一次遇到你后,我就开始调查你,当时本是兴趣所致,后来却发现了一些跟你们家族有关的东西便一直追查了下去,直到第二次见到你……”想到那时在空中相撞的一幕,他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当时我已经派人查了你家在英国的情况,之后得到一些有趣的消息准备跟你聊聊时,却发现你又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再后来听闻你的消息,便是前天的晚上……你身亡后被人带走的事。” 基德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凝向夕月,“也许,你比我的魔术还要神奇。” “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医生都已经判定我死亡了呢~”夕月手里转着笔,回视对方,眼底带着几分探寻,“不过……如果我刚才没有理解错的话,你是来找我合作的?” 两人都直接忽略了死而复生的事,将话题转移到基德来此的目的。 “的确如此,你先看看这个。”基德原本搭在腿上的手抬起,瞬间就有一卷画轴出现在他的手里,夕月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直接接过打开。 画上是一名穿着露腰轻烟纱裙的中国古代女子,她梳着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身穿浅红裹胸翠烟衫,腰系环佩缎带随风而起,手执箜篌素手轻弹,肌若凝脂眸含春水,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这是……?”夕月搞不清楚基德是什么意思,却又看他变出一张照片,“你再看看这个。” 照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袭剪裁得体的小礼服,正举着香槟和宴会上的人举杯相对,而她的面容竟跟画卷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见夕月面露疑惑和不解,基德这才幽幽道来:“这幅画卷是我父亲曾经偷取的东西,从画卷的年份上来算,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单纯的收藏品,没想到在调查你后发现它是从你们浅川家盗走的,我一直在寻找我父亲当年死去的真相,这幅画也许是个突破口,我想找你帮忙一起解读出这画的含义。” “你就这么说了你的秘密?”夕月诧异,“就算有关系,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记得关于浅川家的任何事了。” “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浅川夫人。”基德不置可否,却道了之前给她看画的意思。 夕月一惊,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有所关联?” 基德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堆资料纸,放到桌子上,道:“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你最近也一直在调查浅川家的事,甚至还有许多朋友在帮你,所以我才想找你一起合作。这些是我搜寻来的资料,你也看看吧,我希望你能答应,也许某些时候我也能帮上些忙也说不定。” 听他这么一说,夕月拿起资料慢慢看了起来,边看边想到之前请柯南帮她调查浅川家的事了。 前段时间一直没有跟他联系,照目前基德对她的了解,也许他们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她的事。好在这两个人都知根知底,柯南也知道一些她的特殊能力,索性都是同一个目的,相互帮助何乐不为? 这么想着,夕月心态放下不少,可当看到一条信息时,她猛然抬头,问向正坐在一旁沉思的人,道:“这上面说的浅川家始源于中国?也就是说,浅川家祖上其实是中国人?再加上那这个女的和现在的浅川夫人长得一样,难道她们是……” ……同一个人? 倏地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这画明明是几百年前的,如果真是现在的浅川夫人,那不就是说她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吗?如果这种说法成立,那不就表示其实她……不是人? 基德有许多事还不了解,但也听出夕月话里的意思,虽有些难以置信并觉得太不科学,但根据许多资料照片显示,这种可能也确实存在,只不过几率很低罢了。 可真当夕月在他面前说出了她自己的一些事,还招出了式神之类的东西后,他突然觉得,也许某些无法用科学数据来解释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完美的诠释,这个世界还是有许多无法解释的存在,例如鬼怪神魔之类的东西。 而这个浅川家,似乎比他想像的还要神秘和莫测…… 两个人就这些资料和相互知道的事情聊了许久,当时针指向12点的时候,夕月才惊觉时间竟然过了这么久。 “呀!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夕月看着乱糟糟的书桌,突然转头,对着基德启唇而笑,“听闻怪盗基德的智商远超过200,你我亦是同级,所以说……”她拿起桌上的作业本扔到他怀里,仰了仰头,“这些对你来说便是小菜一碟,是吧!” 基德眨眨眼:“……?” 夕月嗤嗤笑道:“介于你扰乱了我的作息,影响了我的学习,那作为补偿我的损失,从今天开始直到找出画卷答案的那一天,我的作业全都交由你来搞定!” 基德抖了抖眼角:“貌似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付给的资料已经算是报酬了吧?” 夕月白他一眼:“你不知道女人的时间有是宝贵的?让你做点作业已是便宜你了,或者你更愿意免费给我打三个月的工,用端茶倒水做饭洗衣来抵消?” 基德低头看了眼作业本,郁结道:“那我还是帮你做作业吧……” 夕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努力!” “你这是要干嘛?”基德见对方直接走到床上拿被子裹住自己,动了动眉。 “当然是睡觉啊,你当我跟你一样闲着没事做吗?”夕月打了个哈欠,对他摆了摆手,“一共七门作业都放在桌上,做完走的时候记得帮我把窗户关上……” 看着已经迷糊了的人,基德第一次觉得无力,他扫了眼桌上的繁乱,认命地坐下,开始一点点替她写了起来…… 做完作业,基德终于舒了口气。揉了揉有些惊跳的太阳穴,觉得明天必须得让青子帮他请个假才行!从座上站起身,看了眼睡得不声不响的人,轻笑一声,走到窗前,随着招展飞扬的窗纱倏然消失在原地。 随着一道细微的响动,那扇窗户自动闭合了。 这几天的事件和消耗的确让夕月身心疲惫,陪基德说了几个小时是真的累了,所以一沾上枕头,她就陷入了沉睡,没有一点征兆和入睡前的等待。 而她不知,这一梦,竟是因为某人在她身上留下的能量,穿越了异次元的时空。 夕月看着眼前雾蒙蒙一片的环境没有回神,明明前一刻她还跟那个怪盗一起探讨浅川家的事情,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就到了这种混沌又看不清路的地方?难道是自己又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时空? “到底什么地方……?”咕哝地抱怨了几句,却不想眼前蓦然出现的景象让她睁大了眼。 只见原本的白色烟雾渐渐稀薄起来,随着雾气一丝丝消散,夕月的面前倏忽出现了一副2米高的巨幅长轴画卷。整个画面如同涤荡的水纹般隐隐绰绰,上面描绘的人物因着波动好似活过来一样,就连那小贩的叫卖和街道上生生不息的吵嚷声,都仿佛透过画卷传入了她的耳朵。 见识过无数稀奇古怪之事,夕月对此也能淡定如初,看着上面那些有些熟悉的衣着打扮和房屋构架,她带着份好奇,伸手触摸上去,却穿透了画卷直直入了里面。 一瞬间,混沌的天地变成热闹的街景,穿梭在身边穿着和服单衣的男女,木制的店铺门庭,蔚蓝无垠的天空,开满了粉白的樱花树…… 身形一晃,她侧头看去,就见几个顽皮的孩子嘻闹着从她身边走过,没有注意到路还撞了她一下,她余光瞄见自己身上穿着当初在平安京时期的狩衣,愕然道。 “这里难道是……平安京?” 压下突突直跳的心脏,夕月环视了下四周,发现已经有些记不清这里到底是哪儿了。 当初她逛平安京时是有人带着的,而如今,就她自己的时间推算,已有一年多没来过这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记忆中的地方有些错乱,而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是那个眉眼精致如画的男人。 想到那个慵懒极致有着狐狸笑的人,她晃了一下神,突闻街上传来一阵吵闹,循声望去,便见一个点缀了些饰品装饰的牛车从街上行过,车后跟着一队穿着单衣画着浓妆的侍女,她们不时从手腕上的篮子里撒出些糖果和散钱,惹得一些小孩争先恐后在周围捡拾。 夕月不觉好奇,随着人流走了几步,纳罕间扯了扯一个人的袖袍,“请问,现在是什么时期,这里是平安京吗?对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被扯住衣袖的男子侧转过头,凝向还一直看着车队的人,扇动了一下手里的五骨蝙蝠扇,开阖起浅紫色的薄唇,“现历平安时期945年4月,这里是平安京的东市壬生大路,至于他们……”那人收了下衣袖,缓缓道:“应该是刚从贺茂大人家提亲回安倍大人府上的媒人和使者,看样子是提亲成功了,现在在散发吉祥礼。” 夕月一开始听到这人的话音感觉有些熟悉却没多想,待他说出贺茂和安倍这两个姓氏时,霍然抬头凝向身边的人,来不及对面前这个早在现世见过几次的人做出什么叙旧的话,沉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安倍大人是谁?” 那人见她表情冷凝,心下疑惑,却还是开了口,“自然是阴阳师安倍晴明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晴明…… 第九十一章 微醺的三月日光散撒在古街古巷上,带动起浮世的点点波痕,涤荡蔓延。 似乎因这将近午日里的光线有些灼眼,夕月在对方明确地说了那人的名字后,蓄起眼底一霎而起的沉肆,低垂了头。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却还是止不住搅揉挤压在胸口憋闷又难受的触动。 原本她还想要去找那人的心情一瞬间淡去了不少,暗忖:这只狐狸不论如何都不会亏待自己半分半毫,小日子过得极是闲毓肆意,到现在……竟连老婆也有了。 “你没事吧?” 看到少女顷刻间变了几遍的脸,立在一旁的人担心地问了句,不想对方脸色却越来越白,他蹙了蹙眉,结合之前的对话,似是想通了什么,忍不住宽慰道:“其实这京都好男子何止千百,总会找到一个只疼你爱你的人……” 夕月闻言这才抬起头,一脸古怪的看向他,“你说什么?” 他一愕,纳纳道:“这……难道你不是因为伤心安倍大人娶妻吗?” 看到对方的表情,夕月挑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了?!” 他语塞:“……”刚才明明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似乎是因为这一番调侃人的话语让她回缓了不少情绪,侧头看向渐行渐远的车队,她抿抿唇,举步跟上。 手上一紧,抬起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她回头顺着手腕看上去,发现被说话那人拉住了胳膊,不解道:“你拉我干嘛?” 那人眨了眨深紫色的眼,启唇,“今天还不会宴请客人,你现在去恐怕没人招待。” 他的本意其实是想拦住她,看着对方一脸煞气的模样他猜着估计是要去捣乱,但作为京都闻名遐迩的阴阳师且还是一个朝廷官员,她这么一个小小的百姓如果当庭破坏婚宴,恐怕就不是小小的惩罚能了事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儿?” 他收回拽住对方的手,拿蝙蝠扇挡住唇瓣轻咳了咳,不敢说是自己看她脸色黑沉才知道,便转了话题,“如若你不嫌弃,三天后便同在下一起去贺茂大人家赴宴,如何?” “为什么是三天后去贺茂家?”夕月扫了眼已经看不到影儿的车队,撇了撇嘴。 其实她是想跟着车队找到晴明的府邸然后偷偷看看里面的人,虽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只狐狸要结婚心里不太舒服,可总归相交了许久,也该去道下贺不是?到时候她一定会送上几拳聊表心意的! 少女的问话倒把他难住了,直说这三天是男方要到女方家行周公之礼的? 想了想,便含蓄道:“一般提亲成功后,男方会在当晚到女方家住上三天,待举行完三朝饼仪式后,才是开始办婚宴宴请客人。” 本来心情有些回暖的人在听到这话时,突然郁促了。和女方待上三天……也就是说,晚上也住在那里?! ——可恶! 咬咬牙,她猛然抬头,狠声道:“你家住哪儿?” ------------------------------------ “月姬,可以吃饭了。” 听到称呼,夕月抖了抖小身板儿,从棋盘上收回视线,走到餐桌边坐下,抱怨道:“别叫我这名字成吗,直接叫我名字或者月都行,干嘛非要带个姬字!” 那人一愣,摆放碗筷的手一顿,随后轻扬了扬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叫你月,可否?” “嗯嗯……”她是饿了许久,闻到饭菜香也顾不上许多直接伸手夹菜吃了起来,“咦,没想到你厨艺不错啊!” “家里只我一人,自然都是亲力亲为,久而久之,也就做的像模像样了。”他勾唇一笑,轻道了声“我开动了”,便优雅地动起了梨木箸。 夕月一边吃饭一打量着他。 当初在现世的时候,也只见了几次且还是灵魂状态,而如今当真面对一个有血有肉的实体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世事变迁。这个光华高贵,一身优雅,言行举止彰显出贵族风范的男人,虽温润如玉却也有自己的一身傲骨。 “呐,佐为,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夕月咬了咬筷箸,看向放下碗筷点头的男人,“如果有一天,你在棋局上被人陷害,并且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你的清白,那……到时候你会选择轻生吗?” 佐为先是垂眉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动了动紫色的眸子,凝向她,摇头,“事情没有发生,我也不知道会不会,但我素来厌恶那些陷害他人侮辱围棋的人。” 一番问话后,两人都各想各的事,没再开口说话。 饭后,佐为给两人泡了茶,凝着闲散坐在走廊看着庭院里落樱的人,不觉想到早上初见时,她心痛的表情,啜了口杯里的茶,觉得他们之间的相遇真是戏剧化,只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她虽是在笑,却噙着一抹落寂,让人看到后都会觉得跟着难过。 “下盘棋吧。” 耳边蓦然响起了话,让他半敛下眸子,看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烟丝,“你心不静,就算下了棋也不会专注,更遑论最后的输赢。” “我能静下心!”夕月反驳。 佐为侧目,深紫色的眸子带着通透的净澈,只微勾起唇也不说话,就那么端坐在一方浅笑如花的凝着她。仿佛她所有言语和动作,在他眼前都已褪去了虚有的表象,只余下内里的真实。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就算还有话说也被那目光所感,咽下了辩驳。 把玩着在佐为家里新做的式神纸,她眸光越过院墙看向湛蓝的天际,最终还是不甘地反问了句,“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 她的话虽有些笼统不明,佐为却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若有所思地凝起眉,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过了片刻,他放下茶杯道:“的确不太好……在东市的时候你的脸色就很差,应该是听到我说……后来一路回来到刚才,你都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 夕月嘴硬道:“我没有因为晴明要娶亲才心情不好!” 佐为抿唇而笑,并未说破,只道:“若是真有思念,我便带你去晴明府上看一看,如何?” 一开始他觉得夕月可能会去捣乱,后来两人相处又聊过天,他才渐渐放下心。这人看似情感迟钝,却不会做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如果能满足下她的心愿去见一见她在意的人,他也愿意帮上一帮。 -------------------------------------- “那里就是晴明大人的府邸了。”佐为扬起蝙蝠扇指着不远处的院落,又瞧了瞧天色,“现在离日暮(19点)还有段时间,看来往送礼的人不断,安倍大人应该还在府上的。” 看了眼一路安安静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的人,他略一思衬,道:“等下拜访,你就站到我身边,也许我们送礼的时候能见上大人一面。但如果见不到,也只能说明无缘,你也别想太多……” 夕月听的一头黑线,她只不过是不认识路找他带下路,有必要搞得跟她要做什么一样吗!无语地抽了抽嘴,刚想反驳一句,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跃入晴明的府邸,她脚下一顿,止住了身边人的步子。 “佐为,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什么?”佐为微诧,“你想做什么?” “我看起来像是会做什么的人吗?”白他一眼,她随手化出一只式神鸟,看着它飞进府邸,才接着道:“只是刚才见到一个熟人,接下来就不用你在帮衬了,不过之前一直麻烦你那么长时间,我还没有谢过。” 他见她随意便招出一只式神,正有些好奇,听到对方的道谢,轻摇了摇头,“你一个女子在外也不容易,若是能帮什么忙,我自是要帮的。”他余光扫向她手里还捏着的一张符纸,问道:“原来你也是阴阳师吗?” “啊,差不多吧,没有安倍晴明厉害。” 夕月冲他笑了笑,将手里的符纸递过去,“这是张式神符,现在天色已暗,你回去的路上如果遇到什么,就把符纸丢到地上,它自然会帮你解除当前危机。” 佐为点头接过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了吗?” “嗯,谢谢,不需要了!” 目送佐为离开,夕月躲到一处暗角招出‘冥凤’飞到天际,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才看到从晴明府邸出来的牛车队伍,她驱着式神跟随着队伍一直走到贺茂大人的府邸附近,才收回两只式神,出其不意地混进车队最后几个拿着祈福纸穿着狩衣的女人中。 贺茂一家早在府外等着车队,待牛车里的人下了车,一众才笑闹着进了府。 贺茂忠行让人先带着跟随的人到了别院,这才收回看向队伍里的那个一头银黑双色发丝,着一身浅色开襟和服,腰间别着把武士刀的男子,对晴明笑道:“你带这朋友一来,怕是婚宴的酒都要被喝光了!” “无妨,我那里还备有许多。”晴明淡雅一笑,眼睛却若有所思地凝向那个隐约在队伍里的粉白身影,一点点合上了手里的折扇。 稍顿了片刻,他便跟随贺茂忠行往寝殿行去。 奴良滑瓢砸吧砸吧嘴,眯眼舒爽道:“哈哈,贺茂这个老家伙,家里果然藏有好酒~~~” 听到那个酒鬼的话,夕月不屑翻了个白眼,见贺茂家的下人都走开了,便端着手里的酒盏走到他身旁,递了出去。 对方不客气的收下,直接一口喝光,还道了声谢,却一直没有抬头。 夕月见这家伙竟然旁若无人,压下突突直跳的青筋,戳了戳他的肩膀,“死秃头,怎么就没见你喝酒喝死呢?!” “噗……”一口酒从嘴里喷了出来,滑瓢胡乱擦了擦嘴,一转头,就看到夕月一脸嫌弃的模样,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唤道:“丫头,果真是你——?!” 夕月刚想说‘废话’,却不想他极其激动地抱着她在原地转了许多圈,待被放到地上时,她难免有些晕头转向。 扶着他的手一用力,直把对方掐得嗷嗷直叫。 “晴明是自己要娶妻的?”两人坐定在桌旁,夕月便问了起来。“他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什么时候和贺茂家的女儿有来往的?你知道他喜不喜欢那个人?” “臭丫头,你一回来怎么就只问那狐狸的事?!” 滑瓢双臂环胸不满的抱怨,见对方狠瞪着自己,摸摸鼻子,回道:“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听说是贺茂那老家伙让他娶的,至于为什么狐狸会答应我就不知道了,当初我看他明明挺喜欢你的。” 夕月闻言,摩挲着桌边的酒盏沉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的地雷~>_<~+ 不要叫我小姐扔了一颗地雷 寂寞梧桐锁清秋扔了一颗地雷 寂寞梧桐锁清秋扔了一颗地雷 寂寞梧桐锁清秋扔了一颗地雷 紫叶紫夕扔了一颗地雷 以后双休可能会两更。。-9-如果没有更,欢迎大家随时催更……- -! 第九十二章 庭院里亮着红白相间的灯笼,偶有樱花瓣从树上蹁跹而落,伴着觥筹交错杯盏轻碰之声,霏霏瑟瑟,反倒有了几丝热闹的迹象。 反观静默在一旁的夕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围的笑闹,只神色飘忽地愣坐在原地,让一直拿眼睛斜睨着她的滑瓢,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我看晴明那家伙最近的样子有些不太对劲,可能娶亲是真的有什么缘故,你别多想。” “哦,什么缘故?”夕月掀起眼睫,语气平淡如水。 “这就得问他自己了吧,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滑瓢嗔她一眼,倏地想到了什么,突然道:“今天他跟那女的好像要同房,我带你去找他!” 同房——!? 原本还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夕月一听见这个,差点骂出声。她还以为只是在这里睡三天,没想到竟然还来极限制的画面,婚都没结也可以直接洞房,比现代都开放! 所以,当滑瓢抱着她躲过贺茂家的下人来到寝殿的时候,她是二话不说直闯了进去。好在这里也是为了方便圆房的地方,周围的人都被屏退,直到她来到殿内,都没有看到一个阻止的人。 大殿里并没有燃起多余的烛火,只在帐内点了两根。 因此,当夕月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浅橘色的烛火摇曳在纱帐内,投影出里面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如果说在看到这个场景时,她还不想承认自己的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难过伤痛的话,那就真的有些自欺欺人了。 虽然夕月还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和滋味,但她现在可以肯定自己喜欢这只狡猾又慵懒的狐狸,跟喜欢雪野那些朋友不同,带着点酸酸涩涩的感觉。有甜有苦,偶尔还会掺杂许多不同的味道,让她逐渐品出了独属于他的一抹清幽。 大力掀开纱帐,就看到俯身在一个女人身上的人,两人纤长如墨的发丝缠缠绵绵在一起,让她忽然想到当初晴明送给自己的发结,而如今,他却跟别的女人结发…… “安倍晴明——!既然你有了别的女人,以后就不要再找我,我也绝不会踏足平安京半步!” 放下话,她转身就往外走,却被一只手大力扯回,撞入了一具宽阔又温热的怀抱。 想到刚才这人还抱着一个女人,她心头就像被蚂蚁爬过一样,极度不舒服。死命挣了挣,却被对方抱得更紧,她心下来气,一口咬上他的胸口,直至口里染满了血腥味儿。 “月儿……”似叹非叹的轻哝自他唇边溢出,没理会胸口的伤,他抬手一遍遍拍抚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道:“我刚才只是用药迷晕了她,什么都没有做……” “我这一生都是你的,只会爱你一人宠你一人护你一人!” 胸口的力气渐渐减缓直至被松开,他才挑唇凝向抬眸看向自己的人,笑道:“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给自己辩护的机会吧?” 夕月冷哼:“说吧,如果我听得不满意,就只能把你送给这家了。” “送——?你可舍得?”晴明斜挑起眉,抚上她拧起的眉头,道:“这其中原由太过纷杂,今天……”他侧头看向立在门口的滑瓢,眸底霎时划过一道暗芒,“滑头鬼,今天这出我记下了,待来日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滑瓢一愣,挠了挠耳朵,“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冲夕月眨眨眼,转身离开,边走边对两人摆手,“爷帮你们守门去。” 随着他渐行渐远,晴明这才拉着夕月的手行到一处卧榻上坐下,对着空气唤道:“**玄武,你们助滑头鬼监视四周,天一到内帐看着贺茂小姐,太裳开阵隐匿气息。” “是,晴明大人!” 夕月静默地看着晴明一系列的分派,隐约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没注意到的,遂一眨不眨凝着坐在一旁的人,只待他开口解释。 对方果然没让她等多久就说了起来,“月儿可知我的身世?”似乎没想要夕月的回答,他缓缓说道:“坊间传闻其实是真的,我母亲是只千年妖狐,和我父亲结合后生下了我,但幼年时的记忆也仅限于他们死后的流落,之后我便被贺茂忠行师傅收容,跟着他修习阴阳术。” “因蕴含了妖狐之血,我的灵力超乎常人的强大,对于天文相术皆未卦错过,到后来的阴阳术也渐渐超过了所有同门师兄。在我十二岁那年的某一天夜里,我想试着测算自己的未来,当时已经观天象卜算问卦了,却不料……” 地上三星两月卦让卜算的小晴明皱了皱眉,他反复算了几次发现都是同一卦象。 不解地抬头看向夜幕里的星空,直到发现独属于他的那颗星,随着周围渐渐散开的群星越来越亮甚至开始移动时,他才惊诧地从坐上站起身,几步走到沿廊撑上木栏,凝着那颗行为诡异的星,一点点离开了他的视线。 也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星相,小晴明的心底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和惊喜。 他先招出式神探看了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里后,用了一个隐身术,招出‘冥凤’驱着它往那颗渐远的星星追去。 小晴明不知道自己到底飞了多远,直到那颗星终于没有再动时,他才缓了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它正立在自己的头顶,而且出乎意料的有些……大?! 当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颗星已经以光速向他袭来,伴随着一阵闪亮的金光照射,他只能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视线接受着将要被砸的命运。 等了许久也没有动静,他试着睁开一只眼动了动,在看到一片浅色金光再无其它时,终于放下手臂,却发现自己身处不知名地,四周浮动着一层流金水雾。 而当中正有一人,悬浮立在这一方的中心。 那人着一身素色白衣,金色长发披散在周身,不时随着他的浮动跟着曼舞。他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却隐隐能看到金色唇瓣勾起的浅笑,和那双即使被掩盖在重重水雾中,却依然能够看到内里掩映了浮世三千繁华的褐色重瞳。 “你来了……”他的声音如梵音清唱般清雅柔淡,飘渺的仿佛没有存在感,却生生入了他心和耳并在里面开出了一片绚烂的繁花。 小晴明立在当口除了惊讶,更多的是莫名。 对这个人,对他说的话。 那人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抬起纤纤素指,在虚空中幻化出一幕水屏。片刻,上面便出现一个女孩儿,扎着褐色的马尾,正举着手里的木剑来回舞动,而最让他吃惊的是,那女孩儿的瞳眸竟跟这金发男子一模一样。 “她,就是你命定的人……” “我不懂你说的意思。”小晴明深邃如暗夜的墨色瞳眸凝着不远处的人,语气透出股老成和早熟,“是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命数?我能卜卦象测天意,却并不信命,不管先天如何定义,若是想要破命,总能有方法改变。” 那人松动了容颜,一连串儿的轻笑自他金色的唇瓣流泄而出,带出难得的喜悦和欣慰,“你说的对,我也不信命。如此,我便拭目你以后的作为……” 小晴明动了动眉,见那人没再说话,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刚才的水屏,画面上的女孩儿目光如炬,表情认真,似乎眼前的一切只有挥舞手中的木剑这一条。他虽是不动刀剑的阴阳师,却也能看出她每次挥动木剑后,凌厉精准的剑势。 “她叫什么,住在哪里?”这人的法术比自己还要厉害,他说这人是自己命定的人,那自己也该知道下这女孩到底是谁,如果合得来,以后娶为妻子也不是不可以,如果合不来,那自己也该早做打算不是? 那人挥袖一甩,水屏的画面蓦然换成一座花鸟草木被剪修整齐的庭院,而刚才那个女孩儿正穿着一套奇怪的衣服在上面摆弄着一套缓慢又奇怪的姿势,不过看起来倒不突兀,反而有种行云流水般的舒畅之感。 “她名唤……夕月……”唤出那声名字,他似乎已耗费了许多力气,神情有些恍惚,让小晴明都听出异样看了过去,“……她并不在你的世界里。” 闻言,小晴明皱了皱眉,心底突突而起的莫名烦躁和气闷一股脑奔腾而出,“不在我的世界你还说她是我命定之人!” 那人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原以为你少年老成稳重内敛,不想……果然还是命数……”他的话音一顿,瞳孔霍然紧缩,表情由一开始的闲散慵懒变得严肃冷凝起来,“现在时间不多,你得了我的…和部分能量后,自然能知道事情的始末,但不论如何,未来还是要靠你自己来改变……” 一声如鹤鸣掠空净音梵唱般的轻啸,划开流金水雾,穿透稀疏光斑,清晰入耳,小晴明只看到那人原本的身躯瞬间化成无数细碎的颗粒漫散在空中,伴随着周围霎时浮空掠起的咒术印记,大部分的金色颗粒涌进了他的身体。 诧异于身上倏然涌现的蓬勃力量,和那股来自妖狐之血的肆动,小晴明捂住心脏的位置,脑海里一刹那出现了许多画面和记忆,让他没来由生出一股悲凉之感。 周围的流金水雾一点点消散开去,他看到那些剩余的金色光粒化成了几个细小的金团,向不同的地方疾射出去,直至消失不见。 “晴明,你怎在此——!”一声厉喝打断了他还在放空的思绪,木讷地循声望去,就见自己的师傅提着一盏阴阳灯,面露惊诧和惶恐,眼底闪过一丝妖冶的红光。 “师……师傅……” 小晴明还没有想明白为何师傅的样子有些奇怪,身体内超负荷的能量就让他失了控,只能看到自己骤然妖化的模样,不知为何他隐约见到师傅嘴角一闪而过的嗜血笑容,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浅川家的秘密和晴明身上的秘密现在开始一点点展现出来。 最开始夕月去平安京的时候我当时有说过埋了伏笔却没人看出来啊。。。纠结。。 当初的晴明对夕月的态度,还有他唤出的那句专属称呼“月儿”,其实都是伏笔啊伏笔…… 现在终于说出了一部分。。。 再见白衣。。。o(︶︿︶)o 唉。。 大家说锥生要把自己身边和优姬的关系处理好,其实要成为夕月的另一半,那几个男主身边或多或少都有自己必须要应付和解决的事情。像现在在平安京的晴明的这一出,是他为了引出某个东西而设的局,后面还需要他去对付和处理。 这里面白衣的因故只浅浅提了句,没有全部说出来,但不知道大家能不能从只言片语里猜出来。 当然,晴明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但他不会都告诉夕月,只会捡一部分说出来。 第九十三章 山峦叠翠的林木间,隐现着一座不大的古宅。 若是拥有阴阳眼的人,必能看出那些建架起这座古宅的木制廊檐上,雕刻着精细的咒印纹路,虚浮悬空,伴随着暗夜里的风吹涤涤荡荡,显得诡秘又阴森。 贺茂忠行收回手里的封印符放到袖袍里,抚了抚剧烈起伏的胸口,眼中的血红渐渐消退。 他蹙眉行到这间屋子的某一处,抬手摆弄了几下刻着咒印的木栏,一道中空的大门便在他面前打开,进到里面扫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后,他才舒了口气。 回头看向失去知觉倒在地上的小晴明,他语含疑惑地喃喃道:“这妖孽到底怎么进来的……”走到他身前蹲下,用手箍着他下颚来回掰了掰,不屑地轻哧一声,“没想到妖化来得这么快,果然是个孽障!” “看来不用等二十年,只要再过十年就能用你的……呵!”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眯了眯眼,甩开手里的下颚。 单手在他额上画出一道桔梗印,默念一段咒语后,滴了滴血在上面,一个含着强大灵力的消忆咒便完成了。贺茂招出一个式神将他抱起,出了这处偏僻的宅府后,又小心翼翼地在附近下了结界,防止外来人随意闯入。 “待我再次醒来,早已不记得当初见过的人看过的事,依旧跟师傅修习阴阳术,但自那天起的每到晚上,我总会隐约梦到一人……”对上那双褐色重瞳,晴明牵起一笑,拉起那双小手圈在自己手里。 “直到过去多年,我的阴阳术已小有所成,那时我常会被招到御前卜卦问象,次数多了,那人便单独分了我府邸,自此后,也算盛名一时。而那时,师傅有意让我娶他女儿却被我拒绝,因为冥冥中,我想要等到那个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人,不论过去多久……” “还记得你陪我去清剿酒吞童子时,我受伤的事吗?”见夕月点头,晴明幽幽道:“后来我昏迷,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融到我身体里了?” “你怎么知道?那时你不是没知觉吗?”夕月诧异,当初从她体内出现的奇怪白光融入晴明体内她还奇怪了许久,问过摩可拿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晴明揉了揉她的发顶,淡淡道:“当时自是不知,但融入的东西却让我恢复了记忆。后来结合一些事情想想,便知道是你的原因。” 侧目看了眼殿外的冥冥暮色,他继续道:“记忆回来后,我以前觉得他行为有些古怪的地方也便说通了,当时我就亲自去了趟最初失去记忆的地方,发现那里被布了邪阵,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没有破除进去。” “当初得到的能量过于庞大导致我后来妖化,那时他把我部分能量封印,才克制了我,之后他又把那张封印符藏起,原本我无所谓那些能量,但他某次找到我说出了当年把我力量封印的事,以还我力量为代价,娶他女儿并要一个孩子时……” 夕月郁促地看向噙着狐狸笑的人,听他摇头说道:“我当时并没有答应,但他却以一种禁术做饵,让我考虑下。” “什么禁术?” “就是能够开启时空之间的禁门的术。”晴明敛下眼睫,修长的手指揉搓着她的,“可他料定我会以身试验,直接在其上设了专摒我一个人的咒,所以那时我只能让双炽替我到你身边照顾。” “那之后你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才答应娶妻的吧?”夕月听他说的这些事,总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就像自己当初死后重生在动漫世界一样,“难道你是故意的!?” 晴明扬了扬眉,狭长的凤眸里透出几分笑意,“我已心有所属,如何还能容下她人?” “那为什么答应?” “……因为我要查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墨眸霎时流转过一道浅芒,“我之前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查探,发现他在京都外的许多地方收集妖魔的血液,还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我猜想他可能要做某种仪式,但具体是什么我无从得知……” “月儿,我知你我世界不同,也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命运,所以若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就必定要先破自己的命!那之后,我观了许久的天象,发现如果想要改运,就必须从师傅这一方入手。” “而单论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对付他其实不难,但他身上有我的封印符,一旦他毁掉必会对我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所以我答应这场婚事,但要求他在三日后把封印符还于我,好在他不知我已恢复记忆,甚至查出了他的一些事。” 见夕月还在沉思,多年来的思念让他终忍不住将人搂入怀里,下颚摩挲着她的发顶,轻阖上眼。 “当日我发现你有生命危险时,直接破开禁术将自己的魂魄传了过去,救回你后,我算到你会再来这里会看到这一切,又怕你误会,一直担心到如今,好在……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夕月撇嘴,“如果你一早说出来,我也不会这么莽撞了!” 晴明眸底霎时染上几丝烟火,透出几点光亮。 他用食指和拇指扣起她的下颚,让两人的视线对上,一双灿烂如星辰的眸子杂糅了万般情绪全部化成一句最柔美的话语,“若不是如此,你这颗石头心,如何能知道埋在里面的感情?” 话里有嗔怪有喟叹有怜爱,让夕月的心也跟着放软放柔,她抬起自己的手捧上对方的脸,一字一句道:“狐狸,我喜欢你……” “咚咚咚……”晴明听到自己的心骤然跳快了许多。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什么是爱……” “咚咚……咚……”晴明的心渐渐平缓下来。 “但我能确定,自己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和喜欢滑瓢还有泰明他们是不一样的喜欢!” 晴明哭笑不得地搂着怀里的人,心情跟着大起大落了几番,“无妨,如今能得月儿一句不一样的喜欢,我此生便已足矣!” “狐狸,我这样难道你不会觉得不公平吗?”夕月抿唇。 “怎么会,我喜欢你爱你都是我的事,世间焉有须得对方予以回报的道理?”晴明情不自禁地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道:“更何况我已得到你的喜欢,这世间难求的两厢情悦都已被我拥有,还有什么不满或觉得不公平的?” 她轻“嗯”了声,心底早已被喜悦取代,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对他的不同,她自然不会多加掩饰,不过当前的情形还得先解决房里的人才行。 “她你准备怎么办?”指了指纱帐里昏迷的人。 晴明把怀里的人扶起,自己也跟着站起身,低头看了眼胸口上被咬出的血痕,揶揄地扫了眼有脸色有些不自然的人,“先用这血混过初夜吧。” “之后呢?” “之后?月儿还想要什么之后……?”晴明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含娇带怯的模样,心下欢喜,不自觉便想跟她亲近。他微微俯身,贴在她耳边低语,“不若……我便和月儿做那一次春|色无边的事,如何?” 两世加起来夕月都不懂情更遑论做情爱之事,见对方媚眼如丝语吐暧昧,她心底突突直跳;见他容颜冶丽青丝如墨,不觉倾国倾城当是如此,若是他这样站在两军对战当中,岂不是一笑便可慑军,一笑便可退敌? 再想到他点滴的作为,其实全部都和她有关。 如此,怎能不感动,不心动? 而有着现代人思想的夕月对于先爱后做,还是先做后爱没什么想法。她虽没做过甚至感情也一片空白,但觉得有时候人类也是需要做某些事情来发泄压抑许久的情绪,所以当初他们特种部队的那几个人偶尔会在完成任务后放松一下,她也就见怪不怪了。 “如果你想,我没意见。”她肯定又认真的回答反倒让晴明一愣。 作为一只修行成精了的狡猾狐狸,晴明脑袋飞快转了一圈自然就明白了夕月对自己的放开和感觉,若说不想跟自己爱的人亲密接触那是骗人的,但如果就这么和她一起,他又怕她以后会后悔,“月儿,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若是你不喜,可以不用迁就我。” “没有迁就,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也喜欢你,某些事情不是水到渠成的吗?”夕月经由此番结婚事件影响,在感情上有了极大的变化和突破。 听闻这话,晴明心底愉悦,连带着那双狭长的凤眸都微微上挑起来,像极了得了便宜的狐狸,不过笑容只挂了几秒,就僵硬地松了下来,抚额道。 “就算我现在很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 跟**太裳两人回到晴明的府邸,夕月熟门熟路奔进晴明的房间,猛然推开门的瞬间,就看到那个白衣如雪长发如墨的男子,正慵懒地侧卧在房里的卧榻上,好整以暇地凝着气喘吁吁的她,轻言一笑。 “月儿,何故如此心急?” “……”还不是为了找你算账! “来……”他话一起,夕月的身子便自动行到他的身边,随着他含笑的一声“坐”,又坐了下去。 “喝杯茶消消火,这是我从御前得的新品,味道甘甜,余韵绵长。” 夕月喝了口,原本的急切也被缓和下来,她斜了这个兀自懒笑的人,有些担心道:“你把一个分|身放在贺茂家,不怕他发觉异样吗?” “难道月儿想我亲自去他家呆上三天,然后与那贺茂小姐相对无言吗?”晴明侧撑着头,眉眼轻弯,如玉素手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发结,一双墨眸若灼灼流焰,一眨不眨地盯着身前坐着的人,微勾了唇角。 “当然不是,我是怕贺茂发现后会从这中间猜到什么。”夕月放下茶杯,动了动眉,“如你所说,贺茂忠行是个有目的的人,如果他知道了什么,肯定会对你不利,若他舍下血本一不做二不休的硬来,总归不好。” 晴明笑拉着她的手,安抚地揉了揉,“不怕他会做出什么,我自有打算。这些事都不需要你担心,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平安京,明天就让泰明带出门逛一逛吧,等我解决完事情,再送你回去。” “你赶我走?!”夕月不满的皱眉,“难道你要把那禁术的最后一次用做送我回去?” “风华星曜不在你身边,你亦不是本体过来,自然要早些送你回去,呆在这里时间一久,对你身体也不好,听话。”晴明执起她的手抵在唇瓣印上一吻,轻声说道。 夕月闻言这才惊诧道:“我不是本体?”她低头看了看身子,又捏了捏自己,“可我有感觉。” “这世间何其多无法用言语解释的事,此不足为怪。”他坐起身,将人搂入怀里,“也正好你有触感,如此我才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就如同你已在我身边一般……” “狐狸……”夕月微微侧头,就对上那双星眸,情之所动欣然吻上了那微微上扬,让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心痒又想破坏掉的有着狐狸笑的唇瓣。 一霎的愕然出现在晴明眸底,转瞬即逝,随后而来的却是对心爱人主动的欢喜。他从善如流的搂住她,只眼眸扫向一处挥了挥袖,便让那个隐匿在一旁的天后退了下去,而后加深了这个绵长又甜腻的吻。 从浅啄厮磨到唇舌相依,似乎品尝出了她唇里的香甜,他一点点攻城略地,大舌在她带着桃花香的口里翻搅捣弄,继而与她的小舌抵死钩缠,狂猛又不失温柔的力道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和爱怜将她唇瓣里的甘甜全部吞吃入腹。 许是气氛太好,怀里的人又不似平日里的淡漠与冷硬,原本只是想要浅尝辄止的人,在看到怀里人如粉桃初绽,娇艳欲滴的容颜时,墨瞳里倏然升起浅红色的火焰。 他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又蓦然吻上,纤长的大手摩挲着她腰上的软肉,一点点袭向她胸前的绵软。 “唔……”被吻的时间过长,夕月有些呼吸困难,不自觉抬手推了推他,却发现身上的人一下子僵硬了身躯。不及理会自己已经凌乱的衣摆,她慌忙抚上他的手臂,凝着他皱起的眉眼,道:“狐狸,你怎么了?!” 晴明苦笑:“贺茂家的虽是分|身,一旦备受攻击我本体也等同身受。你之前咬的那一口,可够我受上好几日了。” 夕月脸上一红,纳纳道:“药是不是还在老地方?我给你抹上一些吧。” 晴明撑着卧榻宠溺一笑,将额头贴上她的,“对你,我从来没有抵抗能力,若是今次再帮我抹药,今晚就该什么都不做,光想着吃掉你了……” 想到刚才的场景,夕月也跟着一笑,又听他接着道:“这三天我要一直在府邸控制式神没法陪你,我会吩咐**他们这几日护你左右。”见小人乖巧点头,晴明心头一热,宠溺地蹭了蹭她的鼻子,“时辰已晚,让天一带你回卧房休息吧。” 直到夕月离开,晴明才终于卸了伪装一下子倒在了卧榻上。 “晴明大人——!”刚进屋的天后在看到晴明此刻的状况,瞬间来到他身边,抬起双手运用法术开始替他缓和伤势。 缓了疼痛的晴明这才轻吁口气,“不用了。” “大人,您之前从夕月小姐那里回来后的伤还没有恢复,若是再不好好将养,会对身体造成过大的伤害。” “面对月儿,我如何忍得住……”晴明手捂胸口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后,面色恢复如初,“去把青龙几人叫来,我有事吩咐。” 第九十四章 京都春季的天气,总有些变化无常。 前一日还是旭日当空樱开满堂,今日便乌云蔽日下起了绵绵春雨。一时间雾雨倾斜,氤氲了整个平安京的上空。 “唉……真是无趣!”奴良滑瓢靠在木门边,双手撑着后脑晃了晃腿,看向坐在一边品茶的夕月,“本想带你去天泽山看那四尾斑斓下的小崽……” 他眯了眯眼,接着道:“上回无意抓到一只烤了它的腿儿,外焦里嫩,配上狐狸家的酒,啧啧啧……味道那是一流啊~~~” 夕月执杯的手一顿,很是无语地扫他一眼,“吃货!” “这话你就说对了,我就是个吃货,世间何其多美味,我还真想全都尝一遍!就是可惜手里还管着那帮爱捣乱的皮猴,不然早出去走走了……” “这话如果让牛鬼听见,怕又要说教你一番。”夕月打趣,却惹得他哼哧一声。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滑瓢星眸倏忽一挑,一脸坏笑地靠近她,揶揄道:“丫头,跟我说说,你和那只狐狸后来~~~~?” 他只说了半句,那个‘来’字被他脱了一道长音,引出了无限遐想。 夕月斜他一眼,抬手推开那张痞笑的脸,“什么都没有,收起你脑子那些无聊的思想。” “是吗?我可不信那家伙是只吃素的狐狸!昨天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他都没动手?” 见滑瓢一脸‘你们肯定做了却不好意思’的模样,她勾了勾唇,“听说你最近看上了某个大臣家的女儿,还特意装模作样的去他们家里……” 突然被反噬一口,他抽了抽眼角,拍拍衣服站起身,很是不屑地说道:“爷今天有事,不跟你说了,回我的奴良组去——!”说着,就那么顶着一头长长的发丝进入雨幕,直至消踪匿迹。 夕月淡笑不语,抿口茶,微眯起眼。 入口甘甜,回味无穷…… “……咦,刚才那位客人呢?”下完棋又研究了会儿的佐为,这才发现家里少了一人。 夕月看向还坐在棋盘边的两人,笑道:“他有事就先回家了。”见泰明眼底的笑意,就知道他刚才听到两人的对话,她弯了弯眉,问道:“是谁赢了?” 佐为执着蝙蝠扇挡住唇角优雅的笑意,静而不语,一旁的泰明开口道:“是我输了,佐为大人的棋术很高。” “只是自小下得多,又专门研习过,泰明大人过誉了。”佐为回的诚恳,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其实只要肯花时间多下棋多研究,水平自然就会上来。 “现已入午,两位便留在这里吃午饭吧。”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昨天吃完你做的菜,我一直惦记到现在!”夕月摸了摸肚子,“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就是为了存肚子来吃你做的。” 佐为一愣,从坐上起身,“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做,你再忍忍。” 凝着对方急速却不失优雅的步伐,夕月淡淡一笑,对泰明道:“佐为为人谦和心思单纯,又只在意围棋,若是你也闲过不妨找他下下棋,也算是交了朋友,又打发了时间。” 泰明“嗯”了声点点头,异色的双瞳却凝着她,似乎想要询问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有什么就直说,我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 “为什么不去看看永泉大人和橘大将?自你离开后,他们都很挂念。”泰明道:“我们收集齐了四方守护印后,神子也离开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大家看起来都不是很好的样子。如果他们知道你回来,一定会高兴的。” 夕月点点头,不置可否,“你说的我也知道,但就是因为知道他们会舍不得所以才不去见。”她侧目凝着室外的雨景,淡淡道:“我并不是这里的人,所以离开与否也不是我能自定的。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我的离开,那就不要在给他们一个没有结果的念想,免得徒增伤感。” “你说的,我只听懂了一些。” “听懂一些就够了,你现在倒是比以前更懂感情了呢!”夕月笑了笑,转开话题,“你刚才应该不是要问我这些吧?” 泰明犹豫了一下,开了口,“对你师傅是……什么感情?” 夕月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却还是直言回道:“我喜欢晴明。” 泰明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行到她身边并排坐下,看向外面雾色朦胧的庭院,“师傅应该跟你说了传送阵禁术的事,其实每次开启都需要消耗他大量的灵力。自他上次从你那回来,因为耗损过大又被人偷袭,导致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没好……如今又加上贺茂忠行的事,我有些担心。” 夕月拧眉听他说完,才道:“为什么告诉我?” “不知道,就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泰明侧头看她,“而且,你也不似京都女子的柔弱,我觉得你是可以跟师傅比肩而站的人。” 唇角的弧度加大,她这才笑颜如花的冲他眨眨眼,“你说的不错,以后若是再有关于狐狸的事,直接跟我说!” 一顿饭夕月吃了三大碗,如果是一般人见到这般食量惊人的女子,多会露出鄙夷或者嫌弃的模样,但佐为却笑意盈盈地说“多吃是福”,还不时给她夹些上次她吃得较多的菜,一时间宾主尽欢,连泰明都多吃了一碗饭。 待雨势渐收,夕月两人便离开了佐为的小院。 心里惦记着晴明的事,一路上两人都安静地走着,直到快入了晴明的府邸,夕月才突然对一直跟在左右,却没有现过身的两个神将道:“**太裳,你们可知最近晴明会有什么动作?” 两人随着她的话显身,之前他们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知道晴明对夕月的在乎,所以对视一眼后,做了自己的决定。 ---------------------------------- 两日后,日暮,晴明府邸的厅室内。 晴明搂着怀里因为吃了放入安神香的饭而昏睡过去的夕月,眼底一片空蒙。抬手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又摩挲她的脸颊,不知疲倦。 待听到一声“大人,时间到了。”他垂下头,将唇贴上她的,碾磨了许久才松开。 唇瓣开阖,呢哝而出的话语如同午夜间的昙花绽放,在还未听到时,便已然消散。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怀里的人,走出厅室,往卧房行去,边走边吩咐道:“**天一太裳青龙几人留下照顾月儿,太阴天空和泰明在定昏(21点)时,到西山的密林里拆除那里的禁制,其余人跟我一起去贺茂府邸。” 感觉到晴明一行已经离开,夕月一骨碌从床上蹦起。 “你——!你怎么没有……”青龙瞪着大眼咋舌,见其它几人没有反应,这才知道他们是早就串通好的,急急道:“你们怎么能违背晴明大人的意思!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 “好啦好啦,青龙你稍安勿躁!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要怪就怪我好了。”夕月摆了摆手,推开房门,却被他拦住。 叹出口气,她抬头凝向这个蹙眉一脸不认同的神经,道:“晴明身上一直有伤你们是知道的,到现在还未好全却还要去对付贺茂那个老鬼,先不说他们到底谁厉害,但以贺茂能把晴明放养在身边将近20年却为了某种目地的话,我并不认为今天能讨到便宜,更何况现在还不是他的鼎盛时期,而对方却宝刀未老。” 青龙狠狠拧起眉睛,却没有反驳,屋子里静谧片刻,突闻一声,“我觉得小月说的对,若是晴明大人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有责任。” 几人赶到贺茂府上时,院落里安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夕月纵落瞬步到内院,查找了一番,却没有看到贺茂也没感应到晴明附近,心底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皱起眉,扭头问道:“你们是晴明的神将,能感应到他现在在哪里吗?” 没见到晴明,青龙几人也产生了跟夕月一样的念头,可当他们运用意念想要感应到他的所在时,却被单方面的切断了联络,一点消息也没有。 夕月闻言沉默了片刻,猛然抬头,“走,我们去西山密林!” 当他们运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西山的那座诡异的古宅时,只能看到眼前一片紫黑色的浓雾弥漫在周围,隐隐可以看见从里面不时闪现的白光,和倒在一边失去了知觉的泰明。 “晴明大人应该在里面,就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太裳双手拢袖,蹙着黛眉,一脸凝重。“红莲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帮晴明大人度过这次……” “可恶——!进不去!”青龙狠啐一声,捏紧了手上的龙鳞宝刀。他一直不停地用刀砍向包裹着古宅的浓雾,却砍不进分毫。 **和天一立在施着法术想要通过用术攻击一点打开这禁锢的结界。夕月给泰明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站起身,看向紫黑色的结界,两手握起双拳,瞬间发出了白色的火焰。 “都让开。” 她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里,显得清冷又低沉,不似平日里的和煦欢快,透着股寒冰里的冷冽。几个神将原本的动作因此而骤停,都不由的看向身上泛着白色火焰的人,眼底皆是诧异不已。 在吠舞罗里呆了那么久,早已跟那帮痞子们学得喜欢以暴制暴起来。随着每踏一步带出的白色火花,夕月冷凝着眉眼,站定到结界旁,深呼一口气,将左手扣住右手臂,运用起全身最大的力气,狠狠砸向深紫色的浓雾。 “咔嚓——”结界以夕月拳击的地方为圆心,瞬间出现细碎的裂纹,却还是没有被破。 她沉下气,调整好呼吸,将全身重心压在脚下,借用作用力,左右出拳重击同一个位置了十几拳,才打碎了这一片的结界。 没等自身体力恢复,夕月直接奔进了结界内。 看到东倒西歪没一个站着的神将,夕月心下一惊,只对后进来的几人丢下句,“你们照顾他们!”便冲进了古宅里。 “晴明——!”跑到那个浑身是血,靠坐在墙边的人,夕月心惊胆颤,手脚无措的替他擦拭着嘴角上的血渍,却又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有哪里有问题,能不能移动。“晴明,晴明,能不能听到我说话?你身上受了多重的伤?要不要……唔……” 夕月惊诧地瞪大眼睛,面前放大的俊美容颜让她几乎都能细数出他纤长睫毛的根数。 可是……他怎么还有力气吻自己? 不知道对方身上到底受没受伤,她也不敢乱动,只那么由着他吞噬着她的唇瓣,搅弄着她的软舌,直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让她闷唔了几声才渐渐离开她的唇瓣,可那抽出的舌头上却**的带着两人口腔内的涎液,拉到一个诡异的长度随之断开。 “你……”有没有事还未出口,晴明就打断了她的话。 “月儿,我现在身体酥麻,要麻烦你带我回去了。”他看了眼不远处早已断气的尸体,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厉,“出去后,让红莲把这里烧掉。” 夕月因为之前担心晴明的情况,一进古宅根本没注意周围,现在见到贺茂忠行的尸体,也只是挑了挑眉,回了晴明一声“嗯”,随后将他扶起把他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带他出了古宅。 处理完这里的事,晴明似乎累极,直接在白虎的身上闭眼假寐起来。 回到府邸,他像没有事般睁开眼,吩咐众人料理接下来的事宜后,舀了两套干净的衣服带着夕月进到内宅一处禁地,屏退他人,拉着她直接走了进去。 “这里是……?”夕月之前从来不知道晴明的府邸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左右看了看,不免好奇。 晴明失笑地揉了揉她的头,“以前下了禁制和结界,你自是看不到。”来到一处冒着氤氲雾气的池子,他才一边褪□上的衣服一边说道:“以前这里的气不适合你来,现在你既不是本体过来,便可以进来了。” 他把衣服褪到只身下内衬,脸上瞬间挂起惯有的狐狸笑,“这温泉可以愈合伤口,我要在这里泡上一泡。和贺茂一战我消耗太多,自己的背后又够不着,若是月儿不嫌弃,可否帮我擦一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傅淼淼的一颗地雷~~~(>^w^<) 大家觉得接下来晴明会做什么呢?…… ------------------ 亲妈: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 晴明抖开桃花扇挡住唇角的狐狸笑,笑而不语。 夕月皱眉:吃就吃,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好笑的。 晴明挑眉:月儿,对我来说,只有一种念想……你懂的! 夕月把眉缩成一团:我不懂。 晴明抖了抖眼角,收起折扇,将人带到怀里。 贴近她的耳畔,轻声细语道:我会身体力行让你懂的…… ——撒花撒花~~给晴明大人撒花~~~ 第九十五章 带有温泉的院落处在晴明府邸最偏僻的位置,因这几日天气并不爽朗,所以温泉里冒出的袅袅白烟已把周围一片都笼罩在了氤氤雾气中,如登临仙境,美不胜收。 夕月听见晴明带着慵懒又上扬的挑音,将视线从雾霭氤氲的温泉转回,扬了扬眉,“你如果不嫌弃我从没帮人洗过,下手又没轻重的话……”她指着他身上还染着血丝的衣服,道:“不介意的话,那就先把衣服全脱掉吧。” 晴明眼睛微眯,使得原本就狭长的凤眸更是只剩下一条细缝,他慢条斯理的将修长的手指从脖颈处滑向胸膛,一点点下移,直至最后的内衬都被他褪脱干净,身上一|丝|不挂。 他的身躯并没有想像中的纤细瘦弱,也不似一般锻炼过后的肌肉虬张,而是曲线精美犹如上品玉器雕刻而成的美玉。一身细碎的伤痕掩不住弧度优美的肌理,略去胯间的男物便是一双匀称修长的腿,每一分每一道都好似上天的杰作,没有多余分毫。 一头长至腰际的墨色发丝柔顺地披在他的周身,若白纸上泼墨的山水画,优雅静谧,衬得那张邪魅又精致的容颜好似天神入凡,让人除了想到‘绝色’二字再无其它。 “月儿,这样……你可满意?” 夕月目不斜视的“嗯”了声,脸上没多大表情,心底暗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阴阳师的身材,竟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般羸弱。只将头摆向温泉的位置,示意他现在下去。 晴明提了提唇角下到温泉,舒服地闭合起眼睑。 虽然月儿见到他的身子没多大反应,但他刚才可没有错过她眼底一刹的惊艳,反正现在他也不急,一点点磨下去总会让这个小东西对自己产生点不一样的表情…… “狐狸,你没给我拿东西,我怎么帮你擦?” 抬手抓住戳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晴明半敛着眸子,睇视向蹲在温泉边的人,语气绵绵慵懒无状道:“月儿,红莲他们有事要做,无暇理会我们。现如今,你只要用手掬捧水帮我擦就好。” 夕月也觉得麻烦红莲他们不好,所以并没有反驳,跪坐到一边将他的头发撩到一侧,掬了一捧温热的水,倾倒在他莹润如白玉的美背上。蜿蜒的水痕顺着他的脊背混入水中,留下一层晶莹珍珠。 当她的手指接触上他的肌肤的一霎,细腻触感让两个人同时一震牵扯起身上所有的感官。 夕月微顿了一下,却还是将整个手掌覆在了他的背上,接着水一点点帮他擦拭起来,“身上的伤愈合了吗?” 晴明低低的“嗯”了声,搁置在温泉旁的手指扣紧了指下凸起的石块儿。看来两人的接触,比他自己想像的还要难以克制…… “要我给你擦擦前面吗?”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的接触,夕月见擦好了后背,就问了声。 低哑中带着蛊惑的一声“好”自晴明口中溢出,她没听出异样,就那么转了个方向,换到了他的身前。 倏忽手上一紧,她蓦然抬头,就看到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泛滥起了难以言状的深邃,还来不及问出怎么了,便被对方一个用力拉扯进了温泉里。 晴明箍着她的腰身将人从水里带起,笑意盈盈地看向有些狼狈,却全身湿透昭显出玲珑身材的人,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没等她先一步说话,就低头吻上了那片湿漉漉的唇瓣。 半敛的眸子低凝着怀里微醺了双瞳的人,将舌和她的缠绵了半晌才退出,却并未远离,就那么唇贴着唇,一点点厮磨着,随后用喑哑低沉的嗓音,对她道:“月儿……给我可好?” 夕月被晴明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懵懵,乍一听到他的话,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是本体,不知道能不能做的事。晴明被她不自觉脱口而出的话说得一怔,随后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声笑了起来,一只手褪除她身上染湿的衣物,一只手轻柔地缓解着她的紧绷。 “月儿,能被触碰到就说明你与本体无甚差别,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是为什么?”夕月还真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因为异世的能量已经找完,若是再去同一个地方必定需要摩可拿开启时空之门。 晴明盯着已被脱去衣物,裸|露出身子的人,眼底一片狂热迷乱。他修长的手指贴上她滑腻莹白的肌肤,一点点游移到那饱满高挺的丰盈上,深吐出口气,贴到她耳畔低语,“那是因为月儿对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狐狸……你的手……”夕月第一次和人这样赤|裸相对,身上被他大手摩挲过的地方带起一片片细小的颤栗和酥麻,当他的手覆上自己的红梅捻揉轻扯时,她几乎就要脱口呻|吟出声。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推了推,气息紊乱地说道:“这里是外面……” 晴明心头一热,只觉怀里的人这般模样让他又爱又怜,恨不得时时刻刻拥在怀里好好疼爱。“这里没人,进来后我就设了结界。”他原本还是漆黑如夜的墨瞳染上一簇簇赤色的火苗,随着话落,直接把人借着水力拖高,将她双腿环在腰间,让身下早已坚|挺的**抵进她双腿间的柔软。 由于对方突然的动作,夕月条件反射地夹紧双腿,轻咬住下唇,揽在他肩头的手扯了扯他的发,“我……我还没准备好……” 晴明托着她的翘臀,在她下颚上留下一吻,压下想要狠狠进入她的冲动,喘着粗气道:“我会给你时间慢慢适应,月儿,放松……” 他的唇从她的耳垂辗转到脖颈,又从肩头碾磨到酥胸,轻柔又不失力道的啃噬带起前所未有的快感,让夕月跟随着他的动作酥软了身体,只能靠着他抱她的力道堪堪稳住身形不至于落到温泉里,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出,她不时溢出的带着隐忍的呻|吟,让搂着自己的人的呼吸愈发急促难耐起来。 微仰起头看向已经意乱情迷的小人儿,晴明屈起手指深入到她已经湿润的地方,一边向里开阔探索,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 “狐……狐狸……”她的眼眸因突如其来又胀又痒的侵袭,氤氲了薄薄的雾水,嘴唇别样红艳水润,她不知自己这幅模样和娇吟,让晴明看来更显妩媚撩人。他直接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待觉得差不多后,扶住自己的肿胀抵到了她的洞口。 “月儿,我爱你……”随着话落,他擒住她的唇瓣,一点点刺入她的体内。 感觉到怀里的颤抖,他温柔的在她身上观察出来的敏感点点火,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硕大,待她慢慢放松下来,他才终于忍受不住长久的煎熬,扣紧了她的腰身,大力地撞击起来。 一时间,温泉池边春情无限,娇吟喘气蔓延无边。 男人一旦开荤,总是想要尝尽甜头,所以在温泉里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回到卧房里,晴明也控制不住的要了她许多遍。说来也怪,夕月的身体在承受方面没有出现多大的疲累,随着对方的不停侵入还能一直跟着他的动作做到天亮,而没有出现昏迷。 晴明看着身下娇吟不断的人,用尽全力狂猛地冲刺了最后几下后,瘫趴到她的身上。 吻了吻她汗湿的面容,柔情四溢道:“月儿,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大手划过她身上的淤青,他眼底划过一丝暗恼,又说了声“对不起”后,将人拥到怀里,便轻哄地拍着她的背,边道:“月儿,睡吧,有我陪在你身边……” 朦朦胧胧听着狐狸在耳边低语的话,就像是安眠曲一样,让夕月沉沉睡去。 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这也是她头一次没有按时起床锻炼了。 “醒了?”大门被推开,晴明一身如故的白衣映入眼帘。他大步走到夕月身边坐下,单手揽过她的肩膀上下看了看她的脸色,这才舒了口气,脸上挂着不自然的歉意,咳了几声,道:“月儿,昨天我……是我不好,做得太过了……” 想到昨天的情景,夕月忍不住热了脸,听到晴明的话,她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事,而且……”瞄了他一眼,她不自在的扭开头,喏喏道:“昨天那样,我很喜欢……” 晴明闻言,心跳骤然加快,他倏地把人搂到怀里狠狠吻上她的红唇,直到两人都呼吸困难,他才松开,上挑的凤眸带着蛊惑人心的吸引力,就那么一眨不眨地凝着她,薄唇开阖,道出了情人间的无限昧语。 “月儿,你这样让我又想要你了……”他话语一顿,轻声而笑,执起她的手贴到唇边亲了亲,才站起身,替她穿上摆放在床头的衣服,道:“可是现在,应该让你先吃了饭才是。” 看到厅上就他们两个人吃饭,夕月捻了块儿糕点,疑惑道:“就我们?” “这样不好吗,何须外人打扰到我们。等下再吃点心,先把饭吃了……”晴明把她还没有吃完的糕点放到盘子里,将饭端到她的面前,夹了几道她爱吃的菜,狐狸眸里清光流转,只招呼着她多吃些。 去阴阳寮就任的泰明且不多说,他才不会告诉小人儿那几个神将都被他派去做些忙不完的事,就连到府上来串门的滑头鬼,都被他用阴阳术打发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对了,狐狸,贺茂他们那边的事怎么办了?” “我跟贺茂小姐的婚事并未结成,今早已向陛下道明了事情原委,你不要多心。” 夕月点点,吃了口饭,突然道:“跟我一起放下平安京的一切,可值得?” 晴明勾起笑,忍不住揉向她的发顶,“这平安京的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夕月被送走的那天心情有些低落,晴明看在眼里叹在心底,他把禁术的阵法布好后,屏退了几个神经,便拉着她坐到一旁,细细安慰起来,“月儿,勿要想太多,待你下次再来之时,我便能跟你一起回你的世界了。” “可是我还不知道会要多久。”夕月将头靠在他的胸口,把玩着他的纤纤长指,“你上次去我那里的时候就应该知道,那里还有一堆的事情,我不知道浅川家的人到底是谁,存着什么目的,对方强到什么程度……” 她话还未完,晴明就将人拥紧入怀,“我会等你,不论多久。”感受到抓着自己胸前衣襟的手收紧,他拍了拍她的背,道:“月儿,我虽不知道浅川家到底是什么,但这几天我串联你说的话想了想,觉得他跟贺茂忠行的行为似乎有些相似。” “什么意思?”夕月蓦然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晴明理了理思绪,道:“两个人都是让将养在他们身边的人跟某个人结婚,我知道贺茂是人类,后来经由跟他对打的时候设套让他自己说出来,我才知道,他是想要用含有我血液的子嗣让他得以长生不老。” “至于浅川家的那人,你和另一个都是人类,所以长生不老一说被排除,又从他诡异的行为来看,他很有可能不是人类。若说真要利用你什么,唯一可用的就是你穿到那具身体上,阴时阴月的出生……” 见夕月蹙着眉,他揉了揉她的眉心,缓声道:“不管他目的为何,总会有迹可循,我觉得你不妨从那个恶魔管家入手,许能得到些线索。” 夕月想了想之前发生的许多事,对于塞巴斯这家伙的确有很多怀疑的地方,听晴明一说,似乎有些事情真的可以从他这里找到突破口,遂点了点头,“嗯,我回去后试一试。”她抬眼看向晴明眼底的碎亮,捧起他的脸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早带着摩可拿来找你,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找你帮我一起打倒‘浅川怪兽’!” 晴明呵呵一笑,用额头贴上她的,“欺负我月儿的,我一概视之为敌,必除之后快!” 两人就这么随意地聊了许久,没有谁提出分别的话,直到某一刻同时停下话语,互相凝视了许久,夕月才不舍地站起身,在晴明的牵引下走到传送阵的正中。 一道道莹亮的咒文随着晴明的口诀纷飞在两人的中间,他们彼此凝视,没有谁移开视线,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的相见,而如今没有过多的伤感,只有对彼此的坚定和爱护。当夕月伴着那一团团乍开的白色光团渐渐消失时,她听到晴明那悠远又飘渺的声音穿透咒术,传入了耳朵。 “月儿,不要拒绝自己的心,也不要拒绝他们……” 和着晴明幽幽袅袅的声音,整个院落霎时恢复了平静。 经过一阵天旋地转后,夕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像混入了千层泥沙般,搅揉的有些混乱难当,甚至是连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待思绪渐渐回复清明,感受到唇瓣上的温热触感和酥麻,她猛然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过晴明番外的亲们也没关系,这里有些晴明sama不同画风的图~~~~ 与亲们共赏~~ ps:不知道会不会被锁啊……哭(┬_┬),今天猎人那篇就被锁了,明明没写多少戏份啊!纠结。。。 第九十六章 静谧的卧室,有月光盈盈落在窗台,被风吹荡的素纱幻出千朵蝶影,蹁跹于墙面地板书桌,甚至是落在了两个交叠在床上的身影上。 夕月睁眼的一刹,带起纤长的眼睫振动,如两排小刷子般,轻柔地扫过覆在她身上的人的眼睑,瞬间让他身形一震,霍然睁眼。 当那双浅紫色中带着一丝红痕的瞳眸,对上她那双掩映了重重水璃的褐瞳时,呆愣了一下,随之便流转收缩,变幻出复杂又浓烈的情绪,让夕月凝着它时,都觉得那浅色愈发深邃如暗夜的天幕,见不到底,望不到边。 也许是对方过于震惊和诧异,所在在被抓包后的第一反应只是睁眼,用那双看不透彻的眸子凝着她,可覆在她嘴巴上的唇瓣却没移动分毫。 而相贴间的软绵和触感,更是带着不自觉的碾磨和震动,引起了一丝酥麻入骨的感觉。 夕月暗忖:这算是……被偷袭外加占便宜了?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微动了动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因为身上虚脱无力的感觉,又颓然地卸了力,只能在床上蠕动,抬不起一丝半点。 想到晴明当初说,她的本体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就一阵无语。 她动了动唇,想要唤他一声,却好似因为这个动作让对方受到惊扰,倏忽从自己的身上跳离,不自然地站定到远处,脸上倏地染遍红晕,有些尴尬地扭转头没有看她,眸子半敛着只盯着台座上的小玩具熊猛看。 “零,你……”“小夕……”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房间里立时陷入一片沉默。 夕月:“我现在身体不能动……” 锥生:“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夕月:“……” 锥生:“……”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昏迷了一天一夜?!” 两人都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的话,又同时出了口,只不过锥生较为激动,从刚才离床几步远的地方瞬间来到了床边,屈起身子一脸担忧地俯视着她。 骨节分明的手贴在她的额上,试探地问道:“身体会难受吗?” “身体没大碍,就是使不上力。”夕月道:“我这几天不知为什么,去了晴明那里。” 锥生闻言身形一僵,覆在她额上的手缓缓抽离,浅紫色的眸子暗了暗,淡声道:“哦,那你应该和那位大人相处的很好吧……”一说完,他就发现自己的口气里含带着的嫉妒和醋意,瞥了眼夕月清澈如水的眸子,收紧了搭在床边的拳头。 “你已经有一天没吃饭了,今晚就先吃点流食,明天我再去给你买点排骨之类的熬汤,让你补补身体。” 随着话站起身,他帮她掖了掖有些松散的被子,转身往外走去。待走到门口时,他身形一顿,回头看向她道:“之前有个叫黑羽的男生来找过你,我让他留下了电话,等你好些了再给他个电话吧。” “你休息会儿,我先弄点东西给你垫下胃。” 夕月凝着有些落荒而逃的人的背影,想到之前那一个吻和蕴含了复杂情绪的眸子,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起来。 ---------------------- “小夕——!你没事吧?” 锥生慌忙抓住那个被自己反作用力击得倒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的人,实在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自从夕月醒来后的这两天已经能自由走动了,可她本身的力量和灵力却在平安京消耗殆尽,不何时才会恢复如初。所以,为了早日能够调养好身体,她除了每天制定了营养餐点和他们商讨浅川家的事和上课外,几乎把时间全部运用在了锻炼身体上。 现如今他和黑羽都被她拉来做她练习的对象,身子并没怎么恢复却还是坚持对打,就像刚才,他连手都没出,她就被自己那一拳的反作用倒退了好几步…… “呐,小月,虽然你是想早日恢复状态随时战斗,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呢。”黑羽快斗双手环胸,立在一边摇头,“以目前的状况,你最好把格斗放下,加强练习阴阳术这种不怎么消耗体能的才是。” 夕月借着锥生扶住自己的力道站好,吁出口气,“伯爵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我担心他也出事了,所以想尽快找管家谈谈从中找出线索,可这么过去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出意外,所以……你说的对,我的确有些激进了。” 锥生蹙眉沉声道:“我陪你去。” 黑羽歪头想了想,道:“我倒觉得把小馒头叫出来,去找些人来帮忙比较好。只不过听小月说两个世界时间相差很大,所以我建议先去时间差最大的战国试试,看能不能把你说的那个大犬妖找来,如果可以的话,那接下去去其他的世界找几个有能力的朋友帮忙,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夕月不自觉挠了挠脸,想着,当初因为丛云牙的关系离开战国,之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导致她到现在都没有再去找过杀生丸,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啊…… --------------------------------------- 上完一天的课,夕月终于摆脱掉因为快要参加网球比赛而必须训练的迹部的‘十万个为什么’纠缠,外加冰帝网球部几个队员异样的眼光,走出校园,来到与锥生他们约好的咖啡厅等人。 “小摩,最近在家里有没有发现那家伙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摩可拿吃完手里的冰激凌,舔了舔爪子,眯眼道:“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啊,还常常会给摩可拿和阿白做好吃的,每天的花样都好多哦,摩可拿很开心~~” “……”夕月看着这个已经被收买了的吃货,抽了抽眼角。 “不过摩可拿可以肯定,他对小月没有恶意。” 听到摩可拿这么一说,夕月反而有些惊讶,刚想问为什么,就被身边一道和锥生有些相似又不同的气所感,转过了视线。当看到一步步朝自己这边走来的两人时,她微缩了缩眼,将头转回,心思却已百转千回了个遍。 “浅川小姐,你好,我们是一条和支葵家的人,也同时是黑主学院的学生,有些关于浅川家的事想要跟你谈谈,不知道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 抛出家世牌?两个跟浅川家一样久远又古老的家族…… 当初从基德那里得到的资料中也有关于这几个吸血鬼家族的简单介绍,她看到浅川家的资料后发现,在很早以前他们的确有过交际,但上面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说明到底是什么。 顺时针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夕月淡淡道:“没关系,坐吧。” “我叫一条拓麻,我身边的这位叫支葵千里。”两人坐下后,金发绿眸的人做了自我介绍。见夕月面容淡淡,他敛了敛眸,优雅笑道:“浅川小姐是在等锥生君吗?” “这个貌似不关你事吧。”夕月抬眸,端起咖啡杯慵懒地靠向沙发背,凝着坐在对面的人,浅笑,“虽不知你们想跟我谈浅川家的什么,但事前我要申明一点,我对浅川家的了解也许并不如你们想像的多……” 她的话点到即止,对于这些吸血鬼她虽没什么恶感,但因为零的关系也谈不上喜欢,更何况她知道浅川家和某个吸血鬼有关,所以今天见到这两个人,前后推算一下,就想到也许当初附身在迹部身上吸了自己血的,或许真就是某个人也说不定。 “嘛,我只是想说今天锥生可能会有事耽搁来不了而已……”见对方不为所动,一条向服务生点了两个咖啡后,直言道:“其实我来这里的确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下浅川家主的事,不过既然浅川小姐你这么说了,我就换一个说法吧……” “听说,你最近也在查关于浅川家的事,是否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事?” 夕月挑眉看着对方一派闲毓淡定的模样,扯唇笑了笑,好一个狡猾的狐狸,都查出了自己的事,还装作是来问她。“为什么要告诉你?” “嗯,无缘无故的确没有理由相告,不过……”一条从口袋里舀出张照片递了出来,淡笑道:“浅川小姐还是看了这个后,再考虑下到底说不说吧。” 夕月抿想着到底要不要看,就见一直坐在桌子上的摩可拿在看到照片时,嚷出了声,“小炽!” 她眸子一沉,抓起桌上的照片低眉,拿在上面的手指不自觉捏出几道纹路。她蓦然抬头,重瞳里交叠变幻出重重异色,声音里隐隐透出股震慑和沉肆,“他人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会在你们手上!” “人倒是没有大碍,但若是想要知道缘故的话,就要看你给的信息是否能够换取同等代价了。” 先前因为一直担心双炽的安危,乍一看到他苍白到无色不知到底有没有事的照片,夕月才失了理智。现听闻他没事,提起的心才算放下一些,轻呷了口咖啡,让苦涩的滋味蔓延在蓓蕾,渐渐收敛了之前的失常。 “你们手上就他一个人,没有其它人或者动物了?” 一条和支葵对视一眼,笑道,“就他一个。不过就他一个,难道还不够换取我们想要的信息吗?” “你说的对,我的确在乎他,所以这个筹码值得。不过……”捋了捋思绪,夕月半眯起眸子,将咖啡杯放到桌上,淡淡道:“你们其实是想要知道浅川家的家主是否和玖兰李士有关,可对?” 听闻那个名字,一条两人同时一惊。 支葵没有一条的定力,直接从位上站起身,抓住夕月轻放在桌上的手腕,倏忽红了眼眸,“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这里是公共场合,夕月不怕这两只吸血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她虽被对方制住手腕,却也闲庭淡定地如同坐在自家品茗赏花一样自在如常,挑起唇角刚想说话,就听到身后一声厉喝,打断了话语。 “混蛋,放开小夕——!” 几人循声转头,就见一头凌乱银发的锥生跑了过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两更。。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文里两条主线一起走。 一是夕月到各个世界把人带回来,一是浅川家的牵扯和秘密。 嘛,杀生丸会是第一个被夕月带到现世的…… 突然发现好久米杀生丸的戏份了【捂脸……】 ------- 杀生丸:为何还没有我杀生丸的出场?! 尘妈:杀生丸sama,咱要走剧情啊…… 杀生丸冷眼扫视:与我何干? 尘妈:…… 杀生丸:若是再不让我见到月,你替自己先准备好席子吧! 尘妈立时抱住杀生丸的大腿:⊙﹏⊙‖i殿下,其实我是你的粉丝啊,表这样! 杀生丸腿一蹬:滚开——! 尘妈额角青筋暴起:泥煤的杀生丸,瓦要把我女儿嫁给别人,第一次也给别人,我让你牛,让你牛!!! 杀生丸抽出光鞭,金色的眸子闪过一道杀气。 尘妈:啊……杀生丸sama,瓦是你的脑残粉,手下留情啊!我把女儿给你,都给你……饶命啊…… 杀生丸冷哼一声,收回光鞭,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尘妈抽了抽眼角,在他身后比起了中指……(#‵′)凸 ——魂淡~! 【瓦没透剧没透剧没透剧……】 第九十七章 突然出现的厉喝,在流泄着唯美旋律的咖啡厅中,显得突兀又冷厉。 锥生看到夕月被吸血鬼抓住,忍不住就想要掏出血蔷薇之枪,好在他也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冲到两人之间,单手抓住支葵的手腕用力,沉声道,“松手!” “零,你别冲动。”优姬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衣袖拽了拽,见他不松手,又对一旁的支葵道:“支葵前辈,能请您松开手吗?夕月是我们的朋友。” 见咖啡厅里已经有许多人往这边看,一条轻咳了咳,出声唤道:“千里,松手。” 支葵听话的松手,表情也从之前的肆虐变回了平静。 “小夕,你有没有事?”甩开支葵的手,锥生没有发现抓着自己衣袖的优姬的手也被同时扥开,只小心翼翼地捧起夕月的胳膊,轻轻褪开她的衣袖,查看起上面的伤势。 待看到手腕一圈被箍出淤青的颜色时,他眸子闪过一道红光,霎时染上一层阴霾,直直将冷鸷的目光扫向罪魁祸首。 一条见状,神色一凛,将支葵拽到自己的身后,“锥生君,我们只是跟浅川小姐有些误会而已。” “零,这里是外面,夕月也没什么大碍,不是吗!”优姬对刚才锥生甩开自己的动作有些难过,却害怕他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压下心头的震惊和气闷,慌忙立到对峙两方的中间,直接握住了他的大手,带着哭腔恳求道:“零,你别这样……” 看了出闹剧,夕月来回扫视了几眼这些人,撇撇嘴,就听到一旁多出来个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请您们坐下来再聊天,可否?” 穿着职业套裙挂着值班经理牌子的女人向几人鞠了个躬,才缓缓对夕月柔声道:“这位小姐,您身上被沾了咖啡,我们店里有专门去渍的东西,若是不嫌弃的话,请随我到后台处理下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夕月点点头,对几人道:“我看你们好像也有话要说,不妨在这里坐下聊聊天。” 见锥生还没有松开自己的手,她沉下声音,“零,松开。” 锥生乍闻那道冷声,仲愣了一下,手上不自觉松开。夕月趁机抽回自己的胳膊,对另外几人点点头,抱上摩可拿和值班经理一道离开了现场,徒留下几人或尴尬或失神地立在原地。 一条最快恢复原状,悠然坐下,“锥生君的事情都忙完了吗?竟然有空出来喝咖啡……”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但若是想要对夕月不利,就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锥生回神,冷冷凝向座位上的吸血鬼。 “零,不要对前辈们这样说话……”优姬又拉了拉他的手,却被他抽了出去。见对方直接撇过头去没有理会自己,她失落地暗下眸子,喃喃道:“刚才……如果不是我耽搁了你,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对不起。” 听到这话,锥生莫名生出一股烦躁,如果是以前见到优姬这样,他一定会说些话转移她的不开心,但只要一想到刚才夕月对自己的冷淡,他就什么也不想理会,直直坐到之前夕月坐下的地方,手肘搭在双腿上,就那么低垂着头,显得颓丧又阴沉。 他多想回到当初在吠舞罗里的那一段时光,没有烦恼,没有犹豫,没有嗜血的冲动! 似乎看出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条眯了眯眼,突然笑着对立在那里的人开口,“优姬,你出来这么久没有回去,玖兰大人可能会着急,我记得今天他好像找你有些事情要谈。” “枢前辈找我什么事?”优姬倏然抬头反问,刚一出口,又用余光瞥了眼锥生,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抿了抿唇。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看样子是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 优姬有些沮丧地轻声道:“那我……现在回去吧。” “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也不安全,我让千里送你。”一条对支葵使了个眼色,就目送着还不时看向锥生的优姬两人离开了咖啡厅。 沉默了许久,锥生这才抬头冷扫向一条,“你们找夕月到底什么事?!” “锥生君,我们并不是敌人,所以没必要对我表现出你的敌意。”一条将一腿搭到另一腿上,靠向沙发,“至于浅川小姐,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些事情想要问她而已……” 他对这些人的关系心知肚明,但有些事情却不能开口直说,虽然他个人对锥生这人还是挺欣赏的,但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浅川小姐去的时间是不是有些久了……?”一条话一出,和锥生同时将视线转向后台的方向。 ……………… 从咖啡厅的后门走出来,夕月大呼口气伸了个懒腰。 睨向身边的人,她微勾了勾唇,调侃道:“我说快斗,你怎么每次装扮都喜欢弄成女人的模样,难道真是因为有女装癖?” 快斗呵呵一笑,也没有生气,“没有办法啊,因为女人的装扮让我每次出任务时,更容易得手或者潜逃啊。”他侧过头,凝向嘴角含笑的人,问道:“那几个人也在问关于浅川家的事,他们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再找我要求主动合作也说不定。”夕月语含莫测,快斗也没有再问,随口转移了话题。“嘛~说起穿越时空的井,我还真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外加摩可拿的卖萌,到达日暮神社后感觉时间也没过去多久。 “难道不等零一起?”快斗歪了歪头,笑得一脸深意,“似乎刚才那个女生和零的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啊……” 夕月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白他一眼,“那么有心情关心别人的事?”见他笑着摇头,她冷嘁了一声,“等会儿跳下去不一定能带你一起过去,如果你没有过去,就回去找零一起在家里等我回来好了。” 快斗点点头,拉住她的手一起跳下了尸骨井。 感觉到手上蓦然消失的力道,他愣了下,抬头看了看依旧是原来模样的井,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道:“还想要看一看五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可惜……” 另一边的夕月见快斗没跟着一起过来,只微挑了挑眉也没做停留,带着摩可拿爬上井,到村落里跟枫婆婆打了声招呼,借了弓和箭,便招出‘凤羽’飞上天际,依照着摩可拿指着的地方,向那一处飞去。 “邪见爷爷,为什么杀生丸大人现在都不理我们了呢?”玲蹲在火堆边,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仰头望星的犬妖,有些闷闷地开口。 邪见转了转手上的蘑菇,没有回话,脑海里却想起自家少爷当初在那个人类女孩儿消失后突然失控的模样,憋了憋嘴。看来以后可能自己真得会有一个人类的女主人啊,真郁闷,真纠结!他堂堂大妖怪(自封的)竟然要认一个人类当主人,太有损颜面了…… “呀!邪见爷爷,你把蘑菇烤糊了!”玲指着冒出黑烟的蘑菇叫唤起来,成功的把邪见的幻想捣碎,回归现实。 它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恨不得直接把烤蘑菇扔地上,可杀生丸少爷又让它负责照顾这个小家伙,一想到这里,它顿时内流满面,呜呜呜……我邪见怎么会这么命苦,这么倒霉!自怨自艾了许久,他才认命的重新从旁边拿起一串开烤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重新烤,你先吃点野果,蘑菇再等会儿就好了。” 火堆边看起来挺欢乐的两人却没有让杀生丸放去一眼,他就那么放空了思绪,凝着天际,任由自己的发丝和绒尾随风飞扬,只觉得心底一片空洞,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大。 他半敛下眼睫,哝语:“月,是不是我只有等过五百年的时间岁月,才能再见到……” “咦,五百年那么久你也愿意等下去,到现代找我?”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杀生丸一怔,原本没有表情的脸更加冰冷起来,“又是幻听……” 那声音透着悲凉与自嘲,缱倦在风丝里,涤涤荡荡辗转入了夕月的耳,就像一粒不大的石子,投入了她的心湖,在上面荡漾出一圈圈细小的波纹,慢慢散开。 她让摩可拿先去找玲和邪见玩去,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走到离杀生丸不远的地方停驻,注视着他清冷的背影,突然间生出股怯怯,再迈不出脚下的一步。 似乎因为一直陷入感伤,让杀生丸失去了平日里的警觉,又或许是对夕月的气息已经到了根本不设防的地步,所以,当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悄无声息的呆了许久后,他都没有发现到身后一直站着一个人,一个他此刻正在思念着的人。 “邪见爷爷,为什么杀生丸大人也不跟小月姐姐说话呢?”玲吞下一个小蘑菇,望着呆在山坡上的两人,不解。 邪见也有些纳闷,按理说自家少爷应该是极其想念那个人类女孩儿的,怎么人来了反而不见?或者说……它铜铃般的大眼倏忽沁满泪水,杀生丸大人一定是察觉出还是妖女比人类女孩好,这才不准备再理会那人! 这下子,它就再不用认一个人类当主人了,那它妖怪的尊严也得以保存了啊。“杀生丸少爷,你果然对邪见最好……” “绿毛龟,你脑袋里想的东西一定不可能是犬大的想法。”摩可拿涮走了最后一串儿烤蘑菇,虽觉得没有家里的管家做的好吃,但现在也算是聊胜于无,“摩可拿觉得,应该是他现在还没有发现到小月来了~~” 邪见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骂,跳脚道:“你叫谁绿毛龟!你竟然偷吃我辛辛苦苦烤出来的东西!你你你……你给我站住!不准跑——!” 玲撑着下巴一会儿看看山坡上的两人,一会儿瞧瞧玩闹着的两只,轻笑了笑,准备再往火堆里加几块儿木柴,发现手边已经没有了,她拍拍屁股站起身,看了看两拨没空理会自己的人,想着就在近处的小树林拾几个树枝好了,便往一旁行去。 今夜天气晴好,银河带里的星星全都竞相散发着光芒,如同清澈湖水里潜游而过的鱼鳞,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杀生丸将手上的绣袋揣回怀里,单手撑地站起。 蓦然转身的一刹,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身子跟着一僵,手指不自觉微微抽动,只因为那一张隽刻在脑海心脉,骨髓里的容颜,就那么生生出现在眼前,掳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和心神。 “……月?”他有些不确定的唤出声。 不是因为不想,不是因为不念,而是因为太多次的幻觉出现在眼前,让他根本不敢相认,不敢去想那是否是真实的存在。他一点点攥紧拳头,金色的眸子里全是对方的倒影,如果……如果是再一次的假象,他该如何? 两人许久未见,夕月端详了对方一番,发现在五百年的这些岁月时空中,就是会有那么一个人,风姿绰约,气质华贵,如一弯冷月般,印刻在她的记忆里,不消不灭,不垢不染,风华依旧。 见他如此,她心下宽慰许多,只不过当视线对上那双金色的眸子时却有些失神。不知为何,她觉得,对方眼里的感情比之从前更加莫测难懂,深邃至极。 “杀生丸,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呃……” 促然抱住那具温热的躯体,杀生丸这才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是真实存在的人,她的声音,她的笑脸,她的娇软,都是他熟悉又怀念的。忍不住搂紧怀里的人,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项,嗅着淡淡的独属于她的桃花香,闭上了那双因为喜极而生出几点光泽的眼眸。 “五百年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数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磁缓,却因为埋在她的身上,有些蒙蒙,更添了一番风情。“当初你……可有什么事?” 听到前一句,夕月愣了下,待又听到后一句,便明白过来他刚才是间接回答了最开始的那句问话。知道他一直在担心自己,心下一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我没事,因为很多原因所以那时候消失了……让你担心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我应该早些来见见你,对不起!” “……”杀生丸顿了顿,松开怀里的人,抬手覆上她的发顶,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以为是你在生我的气,才一直没有来……” 夕月眨眨眼,“啊?我生你气?怎么会,我还一直担心你在生我的气……” “杀生丸少爷,杀生丸少爷——!” 杀生丸刚想说话,就被邪见一阵惊叫打断,不悦的皱眉狠扫过去,就见它和一只白团跑了过来,嘴里喘着粗气,叫嚷道:“玲……玲被妖怪抓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泥煤啊!先跟大家说声抱歉,本来今天要两更的,但是早上起来才发现突然来大姨妈了,床上惨不忍睹……姐痛了一天,连生日准备出去过都没有出去成!有没有比我更悲催的货!!!! 大哭啊::>_<::~~555不活鸟……求安慰求抱抱求顺毛啊啊啊啊…… 好吧,首先祝自己又过了一个18岁滴生日,瓦是永远年轻滴漂亮滴妹纸!厚厚~~ 欠的这一章下星期一定补齐,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奉上。 ps:生理痛的妹纸伤不起啊,有木有!!!!!(┬_┬) 第九十八章 晚风涤荡,吹拂过夜草和夏花,带起一丝凉意。 听闻邪见的话,杀生丸不自觉蹙起眉,看了眼身边的夕月,将视线扫向之前篝火堆的方向,细嗅了嗅,仰头半阖上眼眸,低声道:“风的味道变了……” “啊?杀生丸少爷,您在说什么……?” 杀生丸没有回它话,只看向夕月,动了动唇,“你……” “还用问吗,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夕月想到自己现在的还没有恢复完全的体能,不自觉抚上腰间的霜月长刀,对上他的视线,浅浅一笑,“我挺喜欢玲的,见她有事,怎么可能一个人呆着?” “那就一起吧。” 杀生丸了解她的执着,若是认定下来的事,她必定要执意到底,遂见她那样说,也如料定的那般点头应下。而此刻在他的心底,也破天荒的生出一种不管自己遇到什么,若能有她陪在身边就会很好的想法。 邪见咬着袖袍看着气氛相当和谐的两人,不免双眼噙满泪水——杀生丸少爷……您果然是要抛弃邪见了吗……嘤嘤嘤…… “哎呦!”邪见捂着头上鼓起的包,泪眼兮兮地看向自家少爷,无语凝咽,“杀生丸少爷……”您为什么打我啊……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杀生丸又踢了脚,咕噜噜滚到不远处的草地上,便听到那清冷又低沉的声音透着一股不悦,“收起你脑子里的东西,跟上!” 摩可拿在夕月的怀抱里嘲笑了几番邪见后,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走了一段距离,杀生丸突然朝夕月扫去一眼,银色的发丝随着身形的停顿摇曳了几下,渐渐归于平静。 “怎么了?”夕月不解的侧头看他。 “今晚在这里休息。”杀生丸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自然地拉起她另一只闲着的手,走到一颗粗壮的大树下,铺展开自己的绒尾,将人带坐到上面,“困了就睡,我守夜。” 夕月眨巴眨巴眼,虽然身下坐着毛绒绒的尾巴很舒服,可现在貌似不是讨论该不该睡觉的问题啊?她瞄了眼在一旁一副自家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却显得心情有些低落的邪见,扯了扯杀生丸宽大的袖袍,“现在不去找玲?” 杀生丸低垂着眸子凝向她,眼底划过一丝柔光,“奈落无非是想抓玲威胁我,既然她还有用处,他就不会对她做什么。” 夕月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但又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的样子。 他见身边的人一副纠结的模样,嘴角轻轻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靠到树上仰头望向天边的月亮,右手臂很自然地搂上一边还在想事情的人的肩头,往怀里一带,也不去看她脸上的表情,开口道:“快睡!明天若是起不来,我便自去。” 明明是命令似的口吻,可听在夕月耳里却出奇的温柔和体贴,也在这时,她才明白杀生丸的本意。原来这家伙是看到她在半路上打了个哈欠以为她困了,所以才放弃现在去找玲的机会,带她来这里休息…… 夕月勾唇暗忖:真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她转念一想,等到明天也好,毕竟摩可拿之前已经替她靠气味寻过一次杀生丸,如果再要用这项本领,就得等一天才能缓和。既然她现在也累了,就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修养一下,说不定明天找到奈落,还有场硬仗要打。 听到怀里人越来越浅的呼吸声,杀生丸这才低头望向怀里的人,一眨不眨凝了许久,却愈发觉得看不够。 他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下温热又滑腻的触感跟记忆里的重叠,让他蓦然想到当初在他的寝宫里看到的那一副晚睡春光图。 金色的眸子倏忽一暗,手指不自觉重了重,待见怀里的人蹙起眉,他忙松了力道,直到看她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心底却同一时间生出股暗恼,怎么自己越来越没有往日的冷静和自持了?! 虽是这么想着,可手上却舍不得离开,只一点点细细描绘着她的容颜,直至手指滑向她的脖颈,再到锁骨。 眸子骤然紧缩,他猛地抬头看向一边已经目瞪口呆的邪见,揪起眉,心底生出一丝不自然,脸却在此时冷沉下来,让邪见在看到他的狠戾时,惊了一跳,不用再说什么,它便一骨碌连滚带爬跑开,再见不到一丝妖影。 杀生丸轻哼一声,满意地收回视线。不过经由邪见的打断,刚升起的一点**也消了下去,他半敛着眸子动了动绒尾,将夕月连带她怀里的摩可拿都圈在里面,搂到怀里,免得人在夜里冻到。 末了,他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心里这才算因这段时间来的彷徨和不安,变得踏实起来。 夕月这一觉睡得很香,直到醒来看着已经高照的日头,才发现自己睡过了头! 猛然坐起身,低头看见自己被裹在白色的绒毛里,微侧过头,就近距离的对上了杀生丸那张清冷俊雅,如月之皎洁的脸。 “我睡过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忍下嘴角的笑意,杀生丸抬手用食指摩挲了几下她脸边的睡印,低缓磁感的嗓音便自他唇瓣溢出,带起空气中的点点涟漪,清雅如梦,“昨晚睡得可好?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夕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声,就见对方的指尖从她的脸上滑向唇瓣,沾了丝上面的东西,举到两人眼前。 “没想到,你睡觉的时候还会流口水……” 看到那骨节分明的莹润指尖上沾染着一丝莹亮的液体,夕月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竟然还会流口水,但流口水也就罢了,自己知道也无所谓,但被别人看见还揶揄,就实在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起来吧,吃些东西我们上路。”杀生丸如愿见到对方的囧样,心情极好的转开话题,心想,看来以后偷亲留下罪证的时候,倒是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搪塞或者调侃她。 吃了摩可拿提供的食物后,夕月招出‘凤羽’,和杀生丸一起在它的指引下,寻着玲的气味而去。 一望无际的群山木林,郁郁葱葱伫立在眼前,高峰险要,雾气丛生。 杀生丸眼睛微眯,拉住身边的夕月停下脚步,“等下。”隐隐显显的景色出现浮动,他蹙了蹙眉,冷声道:“是奈落的结界。” “跟上次的一样?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夕月抬手碰了碰,发现手指直接穿透过去,耸耸肩。 “应该是你本身蕴含的灵力,不受这结界影响而产生的效果。”杀生丸轻轻翕合了鼻翼,扭头对邪见道:“邪见,你和白团呆在这里。” “咦,可是小玲的气从这里离开了。”摩可拿抬爪指向一个方向,问道:“要去追吗?” 杀生丸皱起眉,沉默了片刻,说道:“先到里面杀掉奈落!”他金眸睨向夕月,“里面有浓郁的腐尸味,还夹杂着瘴气,你跟在我身边,自己也要小心。” 夕月原以为他会让自己去追玲,听到此,虽有些不解,却还是听话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周围的瘴气越来越多,杀生丸看向身边的人,问道:“有没有问题?” “唔,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看那瘴气好像都近不了我身的样子。”夕月抬起手,伸向一处紫黑色的雾团,却见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散。 杀生丸挑挑眉,心底松了口气,面上仍旧淡淡,“看来你自身还带有净化的作用,既如此,之后也不要放松警惕。” 待两人渐入密林深处,一座院落蓦然跃然于眼底。 对视一眼后,杀生丸率先上前几步,对着院落里披着狒狒皮的人,冷声道:“奈落?你就为了引我到这里,故意放出那些臭气?” “如果不这样,如何让杀生丸大人您来到这里呢。”坐着的那人抬起头,一张俊秀的容颜入目,许是因为本身是由妖怪合体而产生的半妖,当夕月看过去时,总觉得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子阴柔的味道,就连看人的目光都透着冷气,让人生出些不自在的感觉。 “你们要找的小姑娘我不可能会把她藏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瘴气,我看不需要一分钟,小姑娘就没气了。”他勾起一笑,继续道:“那位小姑娘我暂时把她安置在城外的某处,我想你们可以不用担心。” “我不是专程来救小玲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我明白,你杀生丸一向都讨厌被人指挥的嘛。就像你之前跟我说过的,你既不会去杀犬夜叉,也不会特地来救小姑娘,那显然,你是专门来杀我奈落的了。” 杀生丸冷冷一笑,“千方百计把我引来,还在那里说风凉话,这笔帐待会儿再慢慢跟你算!”他举起右手成爪,金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浓浓的杀意和嗜血,“那还得看你有没有命活下去。” 夕月对这里的剧情没什么印象,看着变成了由许多怪物组合而成只留下一个身子的奈落,她皱了皱眉,再瞥向那些被杀生丸的利爪和光鞭切成碎块儿,却还在一动一动的残骸,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直到散落在四周的残骸一点点蠕动融合,随后缠绕到杀生丸的身上,她才猛然想起,奈落这家伙一直窥觑杀生丸的妖力,想要融合到自己的身上助涨能力,现如今下了那么大的套子让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得到杀生丸的力量! “杀生丸,小心,他想把你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夕月边叫边舀出背上的弓和箭,对着奈落就是几道破魔箭。 “哼,人类的巫女……”奈落眯起眸子,抽出一部分碎肉块儿袭向她,勾唇笑道:“早之前就看到杀生丸对你在意,如果不是因为找不到你,这次就是抓你来而不是那个小姑娘了……” 燃起周身的白色火焰,夕月化出一道燃着火焰的破魔箭直直射向裹住杀生丸的肉团,瞬间破开了他的防御。 她将腰间的霜月扯开,朝着看过来的杀生丸扔了过去,“用这把刀对付他!” 说完,她几个瞬步跃到杀生丸后方不远处,向奈落的身上射出几箭,却被无形的一道结界挡开,使得对方毫发无伤。暗啐了口,郁促自己还没有恢复如初的体能和灵力,她只好先招出‘凤羽’飞到天上,躲开地面上一团团的碎肉块儿的攻击。 伴随着杀生丸的攻击,夕月不时在天上放几道冷箭,却不料背后一阵风动,她只来得及侧身躲开攻击,却忘记自己飞在天上,座下的‘凤羽’被一道风刃打碎,她也随之落向地上。 她瞬间变换身姿,幻化出‘冥凤’的同时,向袭击自己的人扔出一团白色火焰,在还未落地的时候被‘冥凤’托起,面向了坐在一根羽毛上的女人。对方似乎只是为了阻止她的捣乱,也没有真正想要伤害她的一丝,只不过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打量和沉思,让夕月有些莫名。 “奈落,今天我要杀了你!”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天上的两人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犬夜叉托着变成红色的铁碎牙疾步而来,瞬间发动了风之伤袭向奈落,加上之前因为担心夕月安慰而产生妖化几欲暴走的杀生丸的攻击,奈落整个由妖怪融合而成的半身都被打成了肉块。 对抗两人的连番攻击,奈落有些吃不消,在最后一次几乎被斩杀于双刀下,他猛然发动了身上的瘴气,席卷了周身的一部分|身体,化成一团紫黑色的浓雾带着猛毒锋飞上了天际。 伴随着猖狂的大笑,他的声音自天上倾泻而下,“杀生丸大人,今天就跟你玩到这里,下次再来较量吧……” “你这混蛋,真以为一辈子都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杀生丸早已妖化而染红的双眼不断张大,周身冒出的红色戾气比之夕月当初在周防尊身上看到的,还要浓郁和血腥百倍。 “杀生丸大人,与其想尽办法变身来追我,倒不如去关心下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奈落的声音渐渐飘远,“……还有那个被我抓去的小姑娘。” 随着他的话落,杀生丸一滞,眸光瞬间变回原样,待见到天上坠落的人时,心下大惊,丢下手中的霜月飞向她的方向,直接接住了脸色变得通红的人。 “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夕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在天上看到逆转的一面还挺高兴,但随着奈落的逃跑,她的腿上突然一痛,低头看去,却是不知什么时候附着在上面的一块儿奈落的肉块刺入了小腿里,似乎在瞬间向她的身体里注入了什么,只感觉身上一麻,便从天上掉了下来。 “杀生丸,我的腿……唔……好热……好难过……” 杀生丸此刻恨不得将奈落千刀万剐,可看到怀里人的呻|吟和愈来愈红的脸,他只觉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犬夜叉虽然不喜杀生丸,但好歹对夕月印象不错,此刻见她这幅模样,不由也正了正脸上的颜色,蹙眉对焦急的人道:“呐,你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还是先把夕月带到枫婆婆那里,让她帮忙看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痛ing…… 第九十九章 夜月高悬,灯火幽幽。 当枫婆婆推开帘帐走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几人围住,询问起夕月的情况。 “好了好了,我虽然人老了,可你们一人一句我还是能听到的。” 枫婆婆擦干净手,将帕子丢到木桶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几人道:“夕月丫头身上中的毒原本含着瘴气和毒液,虽然瘴气对她没影响,伤口的毒也被及时吸出,可因为那种毒液的蔓延速度很快,所以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病发的时间,却不能全部清除。” “枫婆婆,夕月到底中了什么毒?” 弥勒几人在找到琥珀的时候无意中救回了玲,当犬夜叉来寻时,他们已经准备反回村子。听闻夕月也来到战国却出了事,一行人速度赶了回来,可在院落里见到那个一身风华一动不动的银发男子时,全部出现了惊讶和诧异的表情。 “这个……”枫婆婆看了眼面前站着的几个男子,有些不好开口, 夕月这丫头中的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她也只是从老一辈的医师那里听说的特殊淫毒。这种毒除非用传闻中解百毒的草药解除,否则只能等到发热蓄积后干涸而死,除非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传导的媒介,将毒引导到自己身体里,她才能够安然无恙。 “喂,人类!问你话吞吞吐吐做什么,不知道杀生丸少爷等得很焦急吗!” 邪见一出声,立时感觉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它缩了缩脖子,看到犬夜叉几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奇怪,随后僵硬着脖子一点点侧转,就看到自家少爷阴冷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然后……它又被揍了一顿! 顶着头上一个大包,邪见哭啼啼蹲墙角去了。 “咦,你们在干嘛?”从内屋打开帘幕出来的珊瑚在看到门外表情各异的人时,不自觉问出了声,似乎也没想要几人的回答,她转向枫婆婆道:“婆婆,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她开始泡药浴了?” 枫婆婆抬头看了看月亮,道:“嗯,时间差不多了,泡完一个时辰就把她弄出来吧。” 珊瑚点头应下,收拾了下枫婆婆准备好的药材,带进了屋内。 “她的病发时间是多久,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正常?”杀生丸清冷的声音一出,犬夜叉就表情怪异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不屑的撇了撇嘴,却也没在这时候出声。 枫婆婆沉思片刻,“有倒是有,只不过我觉得……” “呀——!”屋内突兀的喊叫打断了她的话,枫婆婆只觉面前白影一晃,眼睛里就只剩下一张还在抖动的帘幕了。 一具雪白如玉肤如凝脂的**出现在眼底,让杀生丸倏然皱缩了瞳孔。他挥袖一扫绒尾一勾,就将也准备进门的几个男人推了出去,连带着将整个大门挡住,不留一丝空隙。 “杀生丸你搞什么鬼!”被挥了面袖的犬夜叉呸呸了几口,怒嚷道:“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你出来!” 戈薇坐在夕月身边,见到来人,慢半拍的把一旁的衣服搭在了她光裸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抱歉啊,我刚才是看到小月身上的纹身有些吃惊,才叫了出来,呃……其实没什么大事……”她微抬了抬头,见杀生丸目光冰冷,不由一抖,犹豫地开口道:“那个……大哥……你要不要出去避一下……我们要给小月沐浴了……” 杀生丸的冰眸明灭闪烁,缄默了许久,才冷声道:“不要叫我那个称呼!”说罢,扫了眼昏迷的夕月,走了出去。 犬夜叉原本还想上前找杀生丸麻烦,被身后的弥勒拉住附在耳边说了什么,才不甘不愿地蹲到一边,安静下来。杀生丸对此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予,只走到枫婆婆面前,问了之前问的那几个问题。 “……所以说,你要去白灵山,最好带上她一起,毕竟牵制的药效时间不长,而且那药草我也只是听闻,也不确定真的就有。”枫婆婆看了眼面前这个犬妖,又扫了眼院落里蹲着的犬夜叉,只感觉造化弄人。 撩开帘子又看了眼里面的情况,她才对上杀生丸那双金色的眸子,“如果真找不到的话,就只能看夕月这丫头的……哎……” 一个时辰后,戈薇和珊瑚从屋内走出还没出声,就见杀生丸直接入到屋内,把夕月从里面抱出,带着人飞离了这里。 “喂,杀生丸你要做什么?快把夕月放下!”犬夜叉见他不声不响就把人带走,露出犬牙不爽的挥舞着手臂,却被身后的戈薇叫了声“坐下”后,跌落在地上。他气愤的扭头,额头冒出青筋,嚷道:“戈薇,你到底在干嘛!” “你才到底在干嘛!笨蛋犬夜叉!”戈薇锤了拳犬夜叉,又拿脚踢了踢,说道:“杀生丸是带小月去白灵山找解毒的药了,你也快点起来,大家一起帮忙去找吧!” “喂喂,你们搞什么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啊!”犬夜叉从地上跳起,也不管衣服是否染了灰尘,追上了已经离开村落的几人,“你们怎么都不等我!” 立在院落的玲扯了扯枫婆婆的手,问道:“婆婆,小月姐姐会好起来吗?杀生丸大人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枫婆婆凝着已经离开的人,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别担心,夕月那丫头会好起来,大家很快就会回来了……”站在一边拄着人头拐杖的邪见,正泪眼朦胧的冲着天上唤道:“杀生丸少爷,您又把邪见丢下了……呜呜呜……” ---------------------- 传说中,能够将任何罪人的秽气都加以净化的灵山—— 杀生丸凝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群,蹙了蹙眉,一路行来,他发现这座山周围的土地,连一点邪气都没有,甚至有点太过澄净。 走到白灵山的脚下,一股令他难受的感觉突然袭上全身,让他不自觉顿了下脚步,却没有停留,抱着怀里的人继续往山上行去。他边走边低头看着怀里人的面部表情,发现她并没有因为山上的这些气而受到影响,心落下了一点,却又紧了紧裹着的她的绒尾和手。 他按照枫婆婆的描述一路寻找着草药,不多会儿,便走入了一个山落上的小村子。 “妖……妖怪——!”“啊……妖怪要吃人了!”“来妖怪了——!” 当村民们看到走近的杀生丸时,面上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和惊叫声。不一会儿,原本还三两个出现在村子不同地方的人跑了开去,唯余下丢落在地上的锄作工具和箩筐还在不停地晃荡和摇摆,昭示着刚才这里有人存在。 杀生丸凝眉,根本不在乎从那些木屋里透过窗户看出来的视线,只那么一步步向一户人家行去。 “那……那是睡骨大夫住的地方……”“嘘,小声点,不怕妖怪吃了你吗!” 动了动眼珠,杀生丸进入这个被叫做睡骨大夫的院落,看了眼晾晒在院子里的草药,他走过去瞧了瞧,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药,细嗅了嗅,却突然发现这里除了纯净的气外,竟然还有一股死尸和墓土的气味…… “你……我能帮你什么忙吗?”从屋子里走出的睡骨,突见自家院落里立着一个抱着人的妖,愣了下神,开口询问。 杀生丸缩着金色的瞳眸凝了他半天,直到把人看得有些悚然,这才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这座山上,哪里有须冬草?” “呃,须冬草……?”睡骨重复了一遍,眸光扫向他怀里的人,“是这位姑娘中了什么毒吗?”见立着的人不说话,他挠了挠头,有些腼腆地说道:“你是不是也听说了那个能解百毒的传闻?我在这山上有段时间,也想找那草药,却一直没有发现它的踪影……” 见那人转身就走,睡骨本想开口唤住他,却还是放弃了,毕竟对方身上的冷气太强,他就算再厉害,也有些受不住。 杀生丸抱着夕月离开村落,看着不远处穿着巫女服的长发女子,扫去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从她身边走过,随后消失在树林间。 “桔梗姐姐,你来啦~刚才有只妖怪出现在村里,好吓人……” 桔梗虚应了几声,视线却一直放在杀生丸和他怀里的那个人类身上,若有所思起来。 越往山上去,周围的灵气越强,杀生丸感觉自身所受的压力就越大。之前见到的那个活死人睡骨大夫应该受不了山上的气,所以很可能没上过山,也就不能确定这山上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东西,既然存了一线希望,他自然是要上去找一找的。 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杀生丸睨向怀里的人,微闭上眼,待身上的感觉渐渐适应下来,他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往搜寻起要找的草药来。 “唔……”怀里一声轻响,让他倏然垂头看去。 见到那双缓缓睁开的睫羽下一双水浸的琉璃眸子时,他终于松动了容颜,对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道:“月,你醒了?” “我……这里是哪儿?”夕月看了看四周,发现密林环绕,只有一片葱郁。又见自己被裹在杀生丸怀里,动了动身子,郁闷道:“我是不是还没有好?怎么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 杀生丸端详她的脸色,见目前状况还好,边走边道:“这里是白灵山,带你来这里寻草药治病。” “白灵山——?!”夕月一吓,就算不清楚这里的剧情,但白灵山如果还存在的话,就表示奈落会在这里重铸肉身,然后剔除掉自己身上爱慕桔梗的心……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听到出现在这么远的地方,有些吃惊。”夕月眯了眯眼,“我现在能维持这种状态多久,还会复发吗?”想着在白灵山的这一段似乎到最后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她便没有说什么。 杀生丸顿了一下,随后俯视着他,似乎斟酌了片刻,才开口,“你身上中了毒,复发后会要人命,我现在在给你找治疗的药,但如果在这里也没有找到的话,我可能会做一件事……一件不管你会不会生气都要做的事……” 晨光浅淡,散撒在杀生丸的周身,泛起一片柔色。 他金色的眸底带着丝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仿佛是在征求意见,又仿佛是在独断决定。 “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你露出那样的表情?夕月不解,却隐约觉得可能会发生什么让她吃惊的事。 杀生丸转过头去,没有回她,只一遍遍搜寻着须冬草的痕迹。 直到周围的空气似乎透着股古怪的感觉,夕月才猛然想起,这百灵山上的气对杀生丸这样的妖怪会有阻碍和禁制作用,他竟然抱着她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吭一声,就连此刻看着他的侧脸,都没有任何难受或者疼痛的表情。 “杀生丸……”她心底像是被堵了一块儿布,闷闷的有些难受。 “嗯?”他声调微扬,带着一丝询问。 “……杀生丸……”不知为何,夕月已忘记了一开始想要说的话,就那么低低地又唤了他的名字一声。 似乎察觉出她的不对,杀生丸收回视线,将人往上提了提,“怎么了?” “没……就是想叫一叫你的名字……”夕月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将裹着自己身子的绒毛攥在手里揉了揉。 杀生丸因为夕月不经意的举动身子一滞,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下。他绷着身子看向怀里还低垂着头,只露出莹润修长纤细脖子的人,眸子里的金光逐渐暗沉下来,带起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出来的浓浓情|欲,弥漫而起。 “月……”喑哑的声音自他唇间流出,低缓沉稳音韵绵长,里面透着他对她独有的感情,浓郁倾杂,宠溺无边。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她吞吃入腹,好再也不忍下自己对她的情感,可他又有些害怕,害怕这个蕴含了无数力量却又娇小的人,会就这么生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无论他如何做都再也寻不到她的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一百章 如果夕月因为自己所要做的事而离开,杀生丸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一次失控到妖化。 虽说五百年的岁月时光的确不算什么,可真要他在寂寥又孤独的岁月里等待,他怕自己会煎熬不住,也许多等一天,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甚至是酷刑。 对上那双询问的眼,杀生丸敛下眼睫先一步移开视线,“如果累了就睡会儿,找到东西我自会叫醒你。” “杀生丸?” “嗯?” “杀生丸。” “嗯……” “杀生丸……” “嗯。” “……为什么每次都回我?” “你在叫我。” “笨蛋!” “……” 虽然被骂,但杀生丸还是难得勾起了唇角,只淡扫了眼窝在绒尾里偷笑的人,也没多说什么,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算了算时间,加快了往白灵山更高的地方行去的脚步。 “啊啦啊啦~~竟然碰到意想不到的人了呢~~” 突然迸出的声音让杀生丸眸子一暗,护住怀里的夕月,看向来人。一身松散的和服着身,眼下有两道紫色纹路,黑色的发丝被一根簪子挽起,面容柔媚,带着几分女气,肩上扛着一把弯月形长刀。 他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毫不避讳眼底评头论足的意味,就那么打量起杀生丸,摸着下巴不时爆发出一声“啧啧”,反倒让杀生丸先皱起眉,冷下了脸。 “一股死尸和墓土的味道……” “是啊是啊~~我们本来就是来自那里咯,唉,虽然你有些冷,不是我喜欢的男子类型,不过如果能让你这样冷清的人跪在我面前求我的话,哈哈啊哈……样子一定会很棒的哟~~” “不知死活的东西!”杀生丸的绒尾卷起夕月托到自己的后背,固定住后,直接幻出光鞭抽了出去。 “哎呀呀~~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的嘛~~”那人挥出刀拦下攻击,眼底一片笑意,倏地,他的刀便散开成蛇样的形状,弯弯曲曲如真蛇在舞动一般,随意自由又攻防得益,“尝尝我的蛇骨刀——!” 杀生丸没料到对方的刀竟然暗藏玄机,被散开的攻击打乱的步调,又害怕无形中的刀伤到背后的夕月,一时竟然只是躲避,而错过了主攻的机会。 “哈哈,原来你是想要护着你身后的人啊……”蛇骨裂开红唇一笑,眼下的紫色纹路愈发妖艳,“那就尝一尝我的蛇形环!” 为了挡住对方的多方位袭击,杀生丸的胳膊被划了一道,虽然背后的夕月被保护的很好,可对方的动作却彻底的激怒了他,一双金色的眼睛瞬间沁染成血色的腥红,坚韧的獠牙微凸,抽出夕月之前给的霜月刀,用了十成十的妖力的挥舞过去。 “哎呀!好险好险~~没想到受了山上结界的限制,你还能使出这么大的招数~~”躲过了致命一击,蛇骨拍了拍胸脯,“真是可惜了大好的男儿,怎么就喜欢女人呢~~” 蛇骨倒是嘴巴不挺的说,毕竟他握了杀生丸的软肋,所有攻击都直直朝着夕月功过去,杀生丸只能分出七分力顶,三分力攻,所以相对来说,两人谁也没有站到对方的便宜,反而都因对方而受制。 “杀生丸,他脖子上有四魂之玉的碎片。” 夕月也明显看出杀生丸因山上气息的关系,动作已经开始僵硬,再加上他还要护住动不了的自己,跟蛇骨打成平手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此刻只有先找准时机取下对方身上的四魂碎片才能有胜算。 “嗯,别动。”杀生丸淡淡回了句。 他眸光凝向对方脖子,抓住某一刻的时机,挥舞着霜月在空中化出一道气流,在前方产生真空将蛇骨吸进去的同时,在半空微微一个旋转,跃到他的面前,长刀回鞘五指成爪,直接刺穿对方的脖子,舀出了里面的四魂碎片。 看着面前化成枯骨的蛇骨,夕月被杀生丸抱回到身前,微张着嘴,看着他开阖了唇瓣解释了她此刻的疑惑。 “不知为什么,使用刀的时候感受到了它的脉动,似乎有许多招式都可以直接使用,所以刚才就随心使用了那个招式。”杀生丸看了看霜月,道:“是把好刀。” 夕月没想到会这么戏剧化,抽了抽嘴,“送给你吧……” “舍得?”杀生丸动了动眉。 夕月轻轻一笑,“之前你的斗鬼神不是坏了吗,我一直想给你找一把合适的,既然你和霜月有缘,不妨就送与你好了。” “既如此,我收下了。”杀生丸愉悦地笑出声,将四魂碎片放到夕月兜里,又道:“我们继续去找吧,你的时间也快……唔……” 胳膊上的伤口一阵酥麻,杀生丸惊诧的低头看向夕月,就见她正用舌头舔舐着上面的伤口,不时还用那软软的薄唇吮吸着里面的血液,那阵阵舒爽的快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却堪堪被他压下。 “月,别吸!” 夕月从杀生丸的伤口处抬起头,咽下了含着血腥的口水,“唔……杀生丸……我好像……有点渴……” 杀生丸这才发现夕月脸上开始发红,他一惊下将自己的额贴上她的试温,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开始烫了起来。“该死——!”也不知这声咒骂到底是在骂谁,他环顾了四周,再抬头看了看还有很长一段要走的路,紧了紧拳头。 “月,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不会怪我或者离开我?” 夕月此时只觉得身上燥热难耐,刚才贴着杀生丸冰凉的肌肤却尤为舒服,尊着本能伸手捧住他的脸,用仅剩的理智回他,“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更不会怪你离开你……” 不止夕月的理智慢慢游离,杀生丸被她回的那句话,也几乎把理智烧了个完全。 他猛地低头擒住她的唇瓣,温凉对灼热,从最开始磕碰不熟的轻点浅啄,到之后缠绵的吮吸勾挑,麻酥之感登时游走在两人的四肢,他从不知自己这样一个冷清到凉薄的妖怪,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可唇瓣间渗透的快意,自己心爱之人身上的淡淡桃花香,甚至是她红晕脸颊微醺眼眸的媚态,都像是摄魂的迷烟,顿时让他头脑发胀,浑身燃烧起来。 他的手臂一紧,就将人带到一旁的草丛里,绒绒长尾铺展在上面给她做成了一张白色柔软的床铺。他将人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准备抽手褪去自己的衣物时,却被对方小手拉住只往自己身上拽去,伴随这嘤嘤的泣音和呻|吟,杀生丸只觉全身上下都要受不住的开始发烫。 “月,再忍忍……”他俯身啄了啄她的唇,喘着粗气微抬起身。 他此刻真恨自己只有一只手,不能同时动作,却也动作不减的把身上的衣服褪去,随后抬爪直接撕碎了身下人的衣服,露出一片冰洁玉骨的肌肤和玲珑身段。 呼吸随之一滞,杀生丸霎时红了眼眸,他压下想要立时妖化的冲动,急急的喘了口气,将自己的身躯贴上了身下的娇软,大手无师自通的来到她的丰盈上,揉捏捻扯含咬**,给夕月制造出了无数的快感和娇吟声。 “呜呜呜……我想要……想要……” 听着那一声声魅乱的叫声,杀生丸差点把持不住直接不管不顾地占有了她。他蓦然闭上眼,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随后红眸划过一道激流,他重重落下滚烫的唇,堵住她的呻|吟夺走她的呼吸蹂躏她的唇瓣,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肚去。 这一次,他的舌头抵开她的唇齿探了进去,一一舔过那一颗颗莹亮如珠的编贝白齿,最后卷住她的舌,与之疯狂纠缠。 原本游移在她胸前的手慢慢下移,直到来到那稀疏的林间,指尖微微探入一个头,就触到了里面黏湿的液体。 杀生丸下腹燃烧的火越来越猛,而他鼻尖能扰人心神的体香也越来越盛,中间夹杂夕月绵绵细细的喘息低吟,就好似最猛烈的催情剂,让杀生丸再也按耐不住,发出一声类似犬啸的低吼呻|吟,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早已肿胀的灼热贴了上去。 顶端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小杀杀随着脉搏轻轻颤动起来,他健腰本能地向前挺动追寻更强烈的抚慰,就那么来回摩擦起夕月细嫩的大腿根部,以缓解现在几欲爆炸的感觉。 垂眸凝向早已化成一滩春水眼里雾水渐凝的人,杀生丸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跟着一起化掉,全身毛孔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 听到夕月的哼哼声,杀生丸稍微拉回一点理智,因为刚才耸动的过猛,他顶端的那个头头竟然戳进了一个紧致的小|穴,可听到身下人似乎有些痛楚的呻|吟,他只好压制体内汹涌澎湃的欲念,转而小幅度的耸动却未在深入,俯身贴到她的耳边哝语。 “月,想要我吗?” 夕月此刻早已没了理智,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来填满,可苦苦等不到又觉得□除了有些疼外,更多的是瘙痒和空虚,又听到那低沉好听的磁感嗓音,她自发弓起腰身,想要更贴近他。 杀生丸没料到夕月会有此动作,直直发出一声抽气,随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一不做二不休的冲进了她紧致的甬道内。 “唔唔……痛……晴明……我痛……”□撕裂的痛让夕月震了震,其实这样的痛对一个特种兵来说不算什么,可自从知道晴明对自己的爱意,她便再卸下坚强的伪装,只想受尽疼宠,好好享受一番作为女人的福利。 然而这一声名字的叫唤却让杀生丸身形一滞,他心口一堵,抬手抚着她的脸看向自己,金红色的眸子内里蕴含了三分怒意,三分痴狂,三分心痛,如同暗沉无底的深渊,吸引着人共坠其中无法自拔! “你刚才叫的谁?!好好看看在你身上的是谁!” 许是杀生丸此刻的声音带着分狠戾,让夕月回了些理智,她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皱了皱眉,在看到对方那双含着伤痛的眼眸时,心底同时跟着一滞,轻哑唔哝,“你是杀……杀生丸……” 杀生丸见不得夕月难过,就算这时候他才知道她心底可能有了别人,可若是让他收回感情,他如何肯干! 暗沉的眸子流转着一道道异色,只片刻,他就做了决定,不论前方是谁在阻挡,他也不会让出自己好不容易在乎并且爱上的人! “对,现在在你身上要你的人,是我——杀生丸!”他的话一落,早已坚持不住的欲|火便随之狂野地摆动抽|送起来。“月,不要离开我,不要……” 杀生丸聚集了百年的情|欲一下全被挑逗起来,刚开始还会想着夕月心底的人到底是谁,可□不断上涌的快感和感受到的紧致温热的感觉,让他早已将其抛诸到脑后,只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腰间动荡的频率,不断撞击着她的□,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感从那处袭遍全身。 夕月因为中的淫毒的关系,被杀生丸这么强烈的撞击占有,只剩下不断的呻|吟和喊叫来表示早已失去了的理智。 杀生丸喉间发出阵阵低沉的闷吼,银白的发丝随着汗湿的鬓角不停摆动摇晃,扫过夕月胸前的柔软,晶莹的汗珠顺着他的胸膛滴落在她的腰腹,握着她丰盈的手背青筋凸显,力度越来越大,腰肢连连挺动,已趋近于失控。 直到最后那一瞬间顶尖快感的来袭,让他身体猛然一阵颤抖,脑中倏地变成空白,才让一番激烈的‘博斗’停止。 “月,我对你……” 他起伏着胸膛,贴在她耳畔低语,刚想说明自己的心意,山间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随着禁锢在身上的那道压制的气消失,杀生丸恢复了之前的妖力,但在看到整个山有趋近崩塌的趋势后,他倏忽抓起自己的和服包裹住全身赤|裸的人,用绒尾圈住两人的身子,化出一团光圈将两人裹在里面,快速飞离了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好吧,恭喜下自己终于破百了~~~ 撒花撒花~~~~ 第一零一章 白灵山的整个坍塌,伴随着一股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 那强烈的熟悉气息让原本裹着夕月想要离开的杀生丸蓦然停下飞离的动作,只红了双眼扭头看向白灵山的山顶,缓缓吐出一个让他恨不得咬碎的名字。 “奈落——!” 刚想回头去找奈落算账的杀生丸,突觉胸口一热,身上便产生股颤栗的感觉。 他促然低头看去,就见怀里还在潮红着脸的人,正埋首在自己的胸膛,舔咬着红色的挺立。脑袋里的某根弦霎时绷断,他紧了紧怀里的娇软,喑哑着嗓音,缓缓道:“月,不能在这里……会掉下去……” “杀杀……我好难过……”夕月吐出嘴里的挺立,抬起头,眸子里一片雾气朦胧。 柔糯的嗓音带着哭腔的诉说和那一声叫唤,让杀生丸所有的理智在此刻灰飞,他倏忽低头含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吞咬摩挲,却没有深入,只一点点平复着心底澎湃而起的激动和欲|火。 “刚才叫我什么?”他和她脸对着脸,声音清雅,一字一句的问道。 夕月蹭了蹭不舒服的身子,皱着一张小脸,“杀杀……” 杀生丸眸子一暗,刚消下去的火重新燃起,他将人一裹全部环在绒尾里,最后看了一眼白灵山上的方向,咬咬牙,转身向最近的一处古堡飞去。 远在白灵山的奈落蓦然抬头看向天际的方向,眯了眯眼,抬手成爪动了动,就见几只猛毒蜂飞了出去。 “原本想引你来替我试试新的肉身,竟然就这么走了……”他唇角勾起一笑,“看来那人类的女人在你眼中的确重要,就是不知你帮她解毒后,还有没有那个本事再躲过我的融合呢……” “奈落,你布下这结界究竟是为了什么!”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奈落微微转头,就看到桔梗举着弓箭的模样,眸低划过一丝波澜,转瞬消失。 随风轻扬的卷发飘荡在空中,和着低沉幽远的声音,徐散荡漾开去,“当然是为了……你……” ------------------------------------ 杀生丸幻化成的白光团没飘多远,就进入到一座古堡内。 怀里人不停的乱动让他的呼吸早已没了平日的轻缓,待看到他找的那个房间内惊叫而起的人时,只抬腕掐住他的脖子,沉声道:“如果再叫就杀了你!” 见那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憋红了脸点下头后,才甩开手里的人,吩咐下去,“给我准备一桶热水,一套女装,送来后让院落里的人全部离开!”他倏然转过眸子对上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冷冷一笑,“如果你想叫人来围剿,我不介意送你们全部归西!” 说着,他一个光鞭抽向门外穿着武士服,举着武器的护卫,立时带起一片血雾和哀嚎。 “大人……大人饶命……饶命啊……”那人一见,马上跪拜下去,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会……让……让他们退下的……” “滚!” “是是是……” 看到被轻轻阖上的门,杀生丸这才松开裹着夕月的绒尾,就见她的脸已红霞遍布,就连光|裸的身躯都泛起了粉红色,而之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变得更加清晰触目起来。 将人放到屏风后的床榻上,他倾身直接对上那张不停开合的小嘴,伸出舌头勾裹住她的,不段翻搅倒弄,让怀里的人更加不耐地挺动身子,伸出‘爪子’往他身上揉摸。 那迟迟得不到填充的不满表情,让杀生丸怎么看都觉得内心满满,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叩叩叩……大人,热水准备好了……”门外的声音让杀生丸蹙了蹙眉,蹭了蹭怀里人的鼻子,沉声道:“送进来。” 原本静谧的卧房只剩下搬动木桶的声音,待一切归于平静,他才开口,“把你们的人全部弄出这间院落,明日一早我自会离开。” “是是是,大人您请歇息。” 直到整个院落都变得悄无声息,杀生丸才赤着身子抱起夕月行到木桶处,带着她一起进入里面,一点点帮怀里的人清洗起来。 他知道夕月是第一次,因为那淡淡的血腥到现在都还能闻到。他虽是一只妖,但走在人间也有百年,听说过女子注重自己的第一次,甚至若是有了第一次的地点也不会是在野外。如此,他不想再在外面就那么随便跟她继续,所以才想着找个好点的地方,让她不至于回想起而难过。 “嗯……杀杀……难受……” 杀生丸双腿夹住乱动的人,一只手轻柔的掬起水给她清洗,大手划过她的草丛,伸出一根食指探进去缓慢抽|插,好让里面也得到洁净,他面色虽一派沉稳没有表情,可那早起坚硬如铁高高翘起的硕大,正昭示着他内心的极度不平。 随着杀生丸的动作,夕月的腰肢也不满足地摆动起来,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半仰着头,任由自己高耸的丰盈贴上了对方的脸颊,待那株红梅被他含在口里,她只觉酥麻舒服,更是动情的呻|吟起来。 “唔唔……我要……进去……”她想要更深的顶入和捣弄,只为了此刻填补不满的空虚。 杀生丸深吸一口气,蕴含着无限欲|火的金红色眸子凝向夕月,低声问,“月,现在还会疼吗?”随着话落,他又加进两根指头,让她微微蹙起眉,却摇头低喘,“快动……” 他心脏“咚咚咚”加快跳动了许多下,终于忍受不住张嘴轻咬了一下她的下颚,也不管两人身上还在滴水,直接将人重新放到床榻上的绒尾堆里,倾身压了上去。 冲进早已泛滥成灾的水穴里,杀生丸狠闭上眼又蓦然睁开,在身下人不自觉抬腿夹上自己的腰时,再也不管不顾的顶弄起来,每一次都仿佛要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每一次都仿佛要撞击到她深埋在内心的灵魂。 感觉到她无助的攀附,杀生丸在冲撞中低下头,用炽热的薄唇吸吮她的。 夕月在迷茫中下意识地凑近,胡乱地磨蹭,亲昵,双手慢慢游走在男性灼热的肌肤上,从纤长的脖颈到洁白的胸膛,从结实腹肌到紧绷的后臀。却不知,这样轻柔的撩拨让身上动作的人呼吸一乱,低吼一声,更加失控的激烈冲撞起来。 浓烈的情|欲气味在有些闷热的空气中沸腾张扬,拍击的响声掺杂着潺潺的湿润声,更显得此刻场景**又色|情。 夕月勾着杀生丸的脖颈仰起头,任发丝在空中随着他的摆动飞扬肆意,等待着最终一波的爆发。终于到了最后一刻,一股犹如死亡般的欢愉将她推上了极致感觉的顶峰,她的脑海里倏地一片空白,只身子在湿滑中不停颤抖战栗。 杀生丸闷哼一声,想要停下感受这被紧紧裹住的快感和水液喷洒的湿意,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的持续动作着,直到最后几波急促沉重的冲撞,他才终于将滚烫的热液洒入她的体内,停了下来。 让热软的东西继续埋在她体内,单手撑起身子,他就那么随着银色发丝倾泻在她的身上,一眨不眨地低头凝着娇喘不止的人。 她的身体纤细白皙,在月光下显得柔和妩媚,他可以看到她半眯起的媚眸,睫毛如蝶翼般垂下,一双如烟似雾的重瞳被沁了水气,朦胧又美好,微微张开的红唇嫣红水润,让他恨不得立时吻住再也不放开。 想念一起,原本半软下的硬物又开始不断涨大,直到再一次将她的洞穴撑起到密实无缝,他又缓缓抽|送起来。 亲吻着她颤抖的身躯,将她一次次送向最美的巅峰,听着耳边美妙的声音,看着怀里妖媚的身躯,他只觉得,若是在下一刻死掉,怕也是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此时此刻,他早已忘记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解掉夕月身上的毒素,只想狠狠占有,让她的全部都属于自己,让她的眼中身体心灵都只有自己的存在。 喘息,娇吟,交乱在室内,点燃了一簇簇激情之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夕月朦胧中回复了些思绪,看着在自己身上动情摆动的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激烈的回应着他,再对上那双糅含了浓浓情感地金红色眸子,她只觉心底有一块儿正在逐渐崩塌,让她一点点随之沉沦,就那么跟着他曼舞笙歌。 一团白色的光团蓦然从她身体里飘出,直直融进了还在不停动作的杀生丸的身上。 因为异变,他倏然停下动作,伴随着断臂上不停虬结紧固而后生出一只完好的手臂,他金红色的眸子也因脑海里闪过的片段不停滋生着漫天的异色。 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身下的人,见她的眸中也生出一丝诧异从而导致□绷紧,那圈箍住他**的紧致感觉一股脑侵袭而来,让他直接忽略了这种莫名的变动,俯身吻上她的唇,□更加疯狂的肆动起来。 “月儿……月……我爱你……” 如水的夜,如火的情;一次次抵死缠绵,一次次勾魂摄魄。 杀生丸只想把身下的人融入自己的骨血,再也不分彼此。直到天边渐渐泛起白光,他才喷洒出最后的热情,拥着怀里的人慢慢磨蹭,感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心底倏然一滞,他的眉头随之紧蹙。 低头看向自己来回变幻的手,杀生丸金色的瞳眸缩了又缩,他抿抿唇,对着埋首在自己怀里的人,轻声唤道:“月,可是醒着……?”他记得在生出断臂后的几次欢爱中,她看向自己的眸光已恢复了清明,那时候药性已解可她还愿意跟自己这样……所以,他可不可以当作她其实是在乎他的,甚至是他也在她的心底。 “唔。”怀里传来闷闷地回话声,让杀生丸勾起了唇,却又因为身上猝然传来的疼痛而消散。 “我有话要说,你好好听着。”他敛下眼睫,缓缓道:“我自是知道你心底还有别人,但我也不会退缩,我不认为自己对你的爱比那人少,更不会让你忘记那人,我只希望你不要逃避自己对我的心意和感情就好……” “你身上的毒已经解开,我现在可能没有办法带你离开,你这次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有事……?” “你怎么了?”夕月听出他声音里的隐忍,蓦然抬头,就对上那张清雅若月的精美容颜,可再精美俊雅的面容若是面白如霜,也会让人心颤,“杀生丸,你怎么了?!” “我好像……要……” “嘭——”随着他还未说完的话,夕月眼前一花,身边的人就突然消失掉,愕然微瞪了眼,就见刚才还躺着杀生丸的地方此刻却躺着一只额前印有浅紫色弯月的雪白小狗。 小狗似乎有些虚弱,只半敛着一双金色的眼眸,睨着她,有气无力地张了张嘴。 “月……我的妖力被封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人兽啊~~有木有~~~~ →_→绝对不是我多想了,话说,乃们有几个想到这个了? ^*(- -)*^有米有重口的童鞋?。。(^。^)y-~~等完结了姐单独送乃个重口的番外好了。。。 变成虚弱的小狗狗了……狗狗里面比较喜欢金毛萨摩耶。 杀杀嘛~~妖化后就有点像萨摩耶了,只不过应该会比萨摩耶要凶狠一点,要漂亮一点,要高贵一点。【乃是在说杀殿还是在说狗→_→无视我好了……】 绝对不是在卖萌啊啊啊~~~~~ 第一零二章 蓦然看到一只萌犬,还是一只说话口音软软糯糯的萌犬,夕月表示不淡定了。 虽然知道它是杀生丸,可这个形象跟当初她在西国宫变时所见的那个化身为巨型雄壮又暴虐的妖犬相比,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厢夕月还在yy,这厢杀生丸自己也有苦说不出。 他原以为以自己的妖力最起码也能让从夕月身上进入到自己体内的毒素减化一些,却不想,这种毒素竟然入到自己体内会产生封印妖力的效果。如此一来,他便也知道,这一出定是奈落搞的鬼,他压了一半儿的几率赌自己会替夕月解毒,就算自己不解,对他也没有坏处。 想到此,它的眸里放出一道杀气,“奈落,这笔帐我杀生丸记下来!” 夕月被它的话一惊,想了想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抱起虚弱的小犬妖,举到自己眼前,一脸歉意地说道:“杀生丸,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救我,你也不会中了奈落的圈套……” “就算这一次不中,奈落还会出下招。”小犬妖伸出舌头舔了舔夕月的唇,在见到对方愣神的表情后,半敛下眼扭开脑袋,“屏风外有衣服你先穿上,待离开这里再说其它。” 夕月这才注意到自己还光裸着身子,想到一整夜的激情,她脸上一红,把杀生丸放下后就到屏风外套上了那套和服,随后有些不自然地走到床榻边,收拾好散落的衣物又把霜月重新别到腰间后,舀起它的衣袍将它裹住抱起,转身出了门。 一路瞬步出去,夕月凭着记忆的方向向枫婆婆的村落赶去。 “有奈落的气味!”怀里的小犬妖突然出声,让夕月匆遽停下步子,跃到一株树上,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她也见过奈落,知道他身上的气味,开了吠舞罗的火焰后,在一定范围内却没有感受到奈落的所在。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犬妖,不解道:“我没有感受到奈落在附近。” 杀生丸虽被封了妖力,鼻子却没有失灵,闻到的那股气味的确跟奈落身上相似,微皱了皱眉,细细嗅了嗅,才缓缓开口,“应是沾染了他身上气味的某种妖物。” 夕月不疑有他,就那么一直躲在树上静观其变,直到发现由远及近飞来几只猛毒锋后,一人一犬这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奈落这个家伙,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得到杀生丸的妖力! 夕月暗下眸子,直接催化灵力使出死神的破道,将跟踪而来的毒蜂全部烧死,见再没有东西跟着,她紧了紧抱着杀生丸的手臂,快速离开了这里。 一回到村落见到在枫婆婆院子里蹦跶的摩可拿,夕月忍不住抽了抽眼角,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关心过她的安危! “呀!是小月姐回来了!”玲最先看到夕月,立时丢下手中的草秆跑到她的身边,在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犬妖时,好奇的问,“这个是狗狗吗?小月姐从哪里抓回来的?” 夕月还没有回她的话,就听一边的摩可拿嚷道:“这不是犬大吗?” “……”听到‘犬大’这个称呼,杀生丸的头上立时冒出一排十字路。 不管怎么样,每次听到这个叫法,夕月都会有种想笑的冲动,虽然摩可拿还给犬夜叉起了‘犬二’这个称呼,而她也觉得和犬夜叉挺配,但这两只一看就知道很排斥这样的叫法呢。低头看着已经有些不悦的犬妖,夕月顺了顺他的毛,转移了话题。 “枫婆婆在屋子里吗?” 和枫婆婆一番问答下来,夕月皱起了眉,“照您的说法,杀生丸这样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见,好在只是封印了妖力,并没有伤害到人。”枫婆婆感叹了一句,看了眼夕月怀里的杀生丸,蓦然开口,“也许等过个百年,封印减弱了妖力也自然就能恢复过来……” 出了村落,夕月带着杀生丸和摩可拿随意的走着。 “杀生丸,如果你妖力一直没有恢复怎么办?” “就当修养一段时间吧。”杀生丸软软地趴在夕月的胸口,惬意地眯着眼,突然问道:“之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夕月静默片刻,组织了下语言,把自己的事全盘告诉于他,甚至还说了和晴明的关系。 “唔……若是有机会,我想见见你说的那个晴明。”杀生丸沉寂了许久,才蹦出一句话,让夕月不免侧目。这……就完了? “怎么?觉得我还应该再说点别的吗?”它微扬起头,对上她那双带着惊讶的脸,提了提唇角,虽然这幅小狗的模样看不出它在笑,但他胸口起起伏伏,让夕月抱着他的手都感觉到了震动。 “月,你可明白你离开平安京时,那人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的含义?” 夕月挑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知你心里有我,虽然不知道比不比得上那个晴明,但我已觉得很高兴了……”他顿了下,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胸口,“月,不要多想,你值得我如此对你。” “杀生丸……”夕月听到他的话,只觉内心颤动,除了震撼就是被填满的愉悦和感动。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对她说过‘你值得如此’这样的话,虽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可其中蕴含的情感和真挚,足以让人为之动容。 “……谢谢你。” 杀生丸听出她话里的哽咽,心底一软,生硬的开口,“下次再不许对我说这三个字!” 见她应下,结合之前听到事情,它说出了自己对浅川家的看法,“想必那人有些本事,如我们这般的妖怪活上千年百年自不成问题,虽没有见过,可我却觉得这人一定不简单,以后行事还是小心为妙。至于你说的那几个吸血鬼,如果目标一致,合作一下也无妨。” 末了,它又道:“之前见识过白团打开时空的能力,就让它把我一起送到你的时代吧。” “那其它几人怎么办?” “我让邪见回西国去了,至于玲就放在村落里,毕竟以后我也不会再带着她了……” ------------------------------- 摩可拿此次启动的空间传送较为稳定,当他们从一片白色流雾中出现在现世时,正稳稳地站在戈薇家的神社前。 “嗳?怎么是你这丫头!”正在扫地的日暮爷爷突然看到出现在自家院落里的人,吃惊地顿了小会儿,围着她转过几圈后,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出现的?不用从尸骨井里出现的吗?” “日暮爷爷您好早啊~~” 夕月瞅了瞅天空上的太阳,暗忖:当初前往战国时明明是晚上,在那里也没呆多少天,按理说回来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怎么现在已经是白天了?难道小摩的空间传送跟尸骨井的穿越时间不是同步的…… 夕月哈哈干笑几声,刚想搪塞日暮爷爷的问题,就被斜侧方伸出来的手大力一拽,拉入一具温暖的怀抱。低沉磁缓嗓音带着股疲惫和暗哑,自她头顶倾泻而下,止住了她想要挣脱开的动作。 “小夕,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零?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来的时间竟然出现了误差,让你担心了。” “你回来就好。”零松了松怀抱,低头看向一脸歉意的人,抿抿唇,刚想再说什么,就被夕月怀里的狗狗咬住了胳膊。他诧异地张了张嘴,感受着胳膊上没有破皮但却刺痛的感觉,不解地看向夕月,以眼神示意这是怎么回事? “呀——!杀生……杀杀,不能咬人!”夕月没想到杀生丸竟然会动口,连忙托着它的下颚想要掰开它的嘴,而对方却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发出一身短促的沉音后,直接扭开了头。 听到那分明是一声冷哼的夕月,明显感觉到了杀生丸的不悦和对锥生的敌意。无奈下,她只好先顺了顺他的毛,对身边的锥生道:“零,我们先回去再说。” “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在我老头子面前卿卿我我的,是觉得我没老伴儿可亲热了吗!”日暮爷爷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想到自家的戈薇和那只半妖,一时又开始纠结以后如果两人在一起了,那生的到底是人还是妖?亦或是……人妖? 夕月看到陷入自己思绪中的日暮爷爷,和锥生对视一眼后,速度离开了神社。 一路上,夕月把在战国的事简单的做了说明,又问了锥生她不在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告之“因为担心你,所以我这两天一直呆在神社附近……” 夕月在见到他布满血丝的眼时,大概猜到了情况,一听他这么说,更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一进到黄濑的家门,她直接把人推到黄濑给他留的那间客房,厉声道:“什么都别说,万事都等你睡好一顿觉起来再讨论!” 锥生看着怒气冲冲的人,收回了要说的话,只心底暖暖的“嗯”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随便冲了个澡就扑到大床上睡着了。 两天两夜紧绷着担忧害怕的弦,让他在见到夕月时,突然绷断,所有的精神和镇定,也都在那一瞬间崩塌消散。 还好……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杀生丸变成小萌犬。。会自主抵御外敌…… 然后‘他’之后也都变成了‘它’…… 杀殿,乃再忍耐忍耐…… 第一零三章 “喂,你能不能不要招惹它啊!” 刚沐浴完换了身衣服走出来的夕月,就看到半蹲在沙发旁的黑羽快斗,正逗弄着窝在上面的杀生丸,好似想要唤起它的注意力,边晃动手指边阵阵有词的说着什么。 她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暗忖,快斗这家伙竟然也有这么不长眼的时候,没看到它都不理他吗! 黑羽见人出来,扭头笑道:“这小狗真的是只犬妖吗?我觉得挺可……呀!” 他的话还未完就惊呼一声,放眼看去,只见被逗弄的终于忍无可忍的犬妖一口咬住了他那根乱动的贱嗖嗖的指头,而似乎真是忍耐到了极限,不论他怎么摆动想要抽出指头,它就是没有松口的迹象。 “哈哈,小狗原来也有自己的脾性啊~”反正没有破皮也不疼,黑羽没介意被咬的手指,细细打量着它微眯的金色瞳眸和额前月形的妖纹,倒真看出几分妖异的感觉。 遂开口诱哄道:“狗狗乖,松口,等下哥哥给你变魔术,怎么样?” 原本还一直看好戏的夕月听罢,立时一头黑线,见杀生丸的眸子愈来愈冷,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狠锤了黑羽的头一下,扭头哄了它几句让它先松了口,便怒视向捂着头却笑意不减的人,白他一眼。 “快斗,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都说了杀生丸是被封了妖力才这样的你还招他,小心等它恢复过来,凶残死你!” 杀生丸:“……” 黑羽:“(⊙o⊙)……” 杀生丸深邃瞳眸开阖闪烁,不再如之前的清冷孤傲,只淡淡瞥了黑羽一眼,又无奈地用牙齿轻咬了咬说话没点儿自觉的人,蔫蔫地趴□子,决定把这些现世的人类当作一种莫名其妙又胆大妄为的生物。 一个小时后…… 锥生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客厅,就看到正在讨论的夕月和黑羽。没有打搅他们,他转身进到厨房想做点饭,蓦然看到厨台上扣盖着几道菜,一一翻开,发现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浅紫色的眸底霎时涌起一股暖意,提了提唇角,便把它们热了起来。 待饭菜热好后,他端到客厅,对两人道:“好了,都休息下,吃点夜宵吧。” “阿零,你醒啦。”黑羽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弯起眉眼,“真及时,我正好肚子饿了!” 锥生笑了笑,给几人布了碗筷,“那今天你就多吃点。”说着,舀出一包狗粮,专门弄了个碗,给妖犬盛满。 夕月见状抽抽嘴角,制止了他的动作,又把今天对黑羽说的话说了一遍。 锥生闻言,将视线移向一直趴在沙发上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的小狗,微澜了眼眸,这才开阖了唇瓣,喃喃道:“……怪不得。” “以后它都跟我们一起吃,只不过最近它可能没什么食欲,就先让它适应一段时间再说。”夕月眯眼喝了口汤,转开话题,侧头看向锥生,“零,你知道上回你们学校的那几个找我说了什么吗?” 锥生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冷沉下面容,星眸中划过一道红芒,“不管是什么,那些人你以后都不要单独跟他们接触!” 夕月他神情激动,又见黑羽目露探究之色,动了动眼珠,缓缓开口,“可是现在我们跟他们之间有了些不得不接触的牵绊……”她微顿了下,继续道:“那天他们找我,也是为了了解浅川家的事,而且还拿出双炽失踪后的照片给我看……” “你是说,双炽现在在他们手上?!”锥生敛起眉宇,沉思起来,却又听她道出一条爆炸式消息,“而且,依照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和各种事件串联起来,我觉得,当初我在英国时遇到的那只吸血鬼是……玖兰李士。” ------------------------------ 晚上几人又商讨了下最近的动向和安排后,黑羽道别离开,公寓里便只剩下夕月和锥生,外加一只萎靡的犬妖。 锥生望了眼窗外的月色,又瞧了瞧墙上的挂钟,对夕月道:“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睡了一天,可能要晚点再睡。” “我有事情要和你谈谈。”夕月将熟睡的杀生丸放到被窝里,拉住他的袖子带出了卧房。 两人在客厅里落座,她就那么一眨不眨地凝着他,眸光清潋澄净若璃,反倒让被看的人,生出几分局促和不好意思。 “你……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谈?” “零,我们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彼此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其实我一直在等你……”乍一听闻这话,锥生浅紫色的眸子倏忽亮起光束,直直射向夕月,连带着心脏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可没想到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语时,心头瞬间一滞,下意识的蜷攥了拳,紧抿起唇来。 “……等你有一天亲自告诉我,那些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锥生的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陈苦涩难挡,发出的声音透着三分暗哑,三分晦涩,“你今天提起玖兰李士的事,是不是就表示你已经知道了那些关于我的……” 夕月蹙起眉,“你很在意你的身份?” “我不想在意,可有时候那股让我失控的感觉却时刻提醒着我,我曾经……”锥生语气低迷,微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我有时候好恨,恨为什么会遇到那样的事,恨为什么控制不住想要吸血,恨为什么摆脱不了命运……” “你痛恨的到底是谁?” “我恨所有的吸血鬼,恨他们让我家破碎,让我成为现在这样的怪物!”锥生猛然抬起头,紫红色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冲动,微张的唇瓣印出了里面尖细的獠牙。 他的眸里噙着淡淡的水渍,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悲凉,夕月没有说话,从坐上站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下,抬起手臂搂住了已经有些失控却隐忍着的人,直到他原本颤栗抖动的身躯渐渐安静下来,才微扬起头,和他低垂的眼对视上。 “零,你说谎,其实你并不恨所有的吸血鬼。”看到锥生眼底的诧异,夕月缓缓道:“你恨的是你自己。你恨自己的无能,你恨自己的隐忍,你更恨自己对血的**!” 她的声音如同夜间初绽的昙花,在瞬间释放出自己的铅华,随后淡絮散开,只留下一刹那的夺目和摄魂,入骨入髓。 “零,不论你成为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你的身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还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为什么总一个人承担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累?为什么不像我们在吠舞罗时那样,快乐而恣意的活着?” “有**并不可耻,屈从于**才可耻。”看着对方眼底浅紫色的朦胧,她微弯起唇角,“我一直佩服你的自制力,这样很好,说明你不屈于命运,可是长时间的压抑,也让你消沉了下来。” 她的话语好似一股新生的力量,渐渐蓄满全身,让原本阴暗的角落都因它而出现了生机。他就那么看着他,双手不自觉揽上她的腰身,将人贴近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跳动,内心除了激动,更多的是一种释怀和被人理解的感动。 如果说上面的那些话,让他改变了想法和心绪后,那接下来对方说的话,便让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好好拥住怀里的人,永远也不放手。 “如果有一天,你再也忍受不住克制不了那种**,不要害怕也不要难过,我的血,给你吸。” ----------------------------------- 因为连着两天没有去学校,这些天事情又一团乱,夕月索性第二天就给迹部打了电话,说明自己最近在查浅川家的事,让他直接帮自己在学校挂个名,好方便自己的行动,也免得总是请假。 迹部自然是对她大声喝斥了一通,不过言语间多是担忧和关心,夕月便也任由他说到说不下去为止,在对方终于无可奈何的说让她注意后,还是答应了下来,不过在最后他有意无意的提了句当初她说过要请客吃饭的事,她也从善如流的应下,两人也算皆大欢喜。 『小月牙,想什么呢?』 夕月双手撑在脑后躺在屋顶露天的台子上闭着眼,任由晴好的阳光从天空倾泻而下,散撒在自己的周身,带起一股暖意。 “在想杀生丸的封印要怎么解,在想d伯爵为什么带着阿天和那些宠物跑掉,在想玖兰李士把双炽丢给那些吸血鬼是什么意思,在想怎么找我们的管家先生谈谈关于浅川家的事,还在想……那些世界的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若是每个都按照剧情发展下去的话,我担心他们现在的安危……” 夕月长长舒了口气,一点点睁开眼。 当初她派星曜去英国观察d伯爵是否真得能把双炽和阿天从古堡里救出,谁知道星曜被古堡的结界所制进不到里面,直到看到d伯爵带着阿天出来,他才上前询问为何没见到双炽。 被告知双炽已经被转移了地方后,待他还想问下阿天关于古堡和双炽的情况时,对方却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等他赶回日本去了d伯爵的宠物店,蓦然发现人去楼空,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便立时回来告诉了夕月。 所以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d伯爵为什么会闹这么一出,而被夕月派出去的风华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看来问题还需一个个解决才是……也许双炽知道些什么,现在只有等那些吸血鬼们自己找上门来……”夕月敛下眸子,“你说,既然现在有时间,我是不是该去找那个恶魔管家聊聊?” --------------------------------- “小姐,请用茶。” 塞巴斯将茶杯放到夕月的桌前,将上面的东西布置好后,浅笑地立到一旁。 夕月抿了口茶,透过落地窗看向呆在院子里玩耍的白和摩可拿,淡淡开口,“你也坐下吧,你该知道我一直不喜欢那些虚礼,今天来,我是有些事想要跟你谈谈。” 塞巴斯的眸子倏忽划过一道浅芒,对夕月行了一礼后,优雅坐下。 “我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今次也不是来讨论你恶魔的身份,我只想知道他的身份和目的。”夕月褐色的重瞳直直望进那双猩红色的眸子里,不躲不闪,坚定如炬,“他想利用我来达到某种目的我知道,可我并不会就那么坐以待毙!” “呵呵,小姐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也不枉我专程来日本了呢……”塞巴斯轻轻一笑,拖着下巴摩挲了半天,歪了歪头。 “既然小姐知道我恶魔的身份,想必也知道我的是专门以收取人灵魂为代价的,既然小姐想要知道,不若跟我定下契约,到时候,我自然会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而不会有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就快是幕末了……-9-。。 第一零四章 别墅的院落一直被塞巴斯蒂安打理的漂亮又整洁,外围的小花圃也被种满一簇簇粉白蔷薇,一眼望去,粉霞漫天垂挂枝头,分外惹人怜爱,就连砌起喷泉池水的瓷砖,都被他擦拭的干干净净没染一点污垢和泥土。 塞巴斯似乎并没有在意夕月长时间的缄默,唇角始终挂着堪称完美的笑容。他一手执起茶杯,一手拿着杯盖轻盏了盏,敛起眉眼啜了口,微呼出团白气。 客厅里的挂钟“滴答滴答”随着时间流逝而转动,夕月转回头,对坐在一旁的人慵懒一笑,浅浅开启了唇瓣。 “作为一个恶魔,你是站在局外看戏的那一个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塞巴斯愣了一秒,恢复惯有的笑,眸含愉悦道:“不论我现在是不是身在局外,一旦和小姐订下契约,我就成了小姐这边的人,就算之前身在局外也自然而然入了局,不是吗?” “嗯……你说的对。”夕月淡扫他一眼,“所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能成为主人的执事,是我的荣幸。” 塞巴斯单腿跪到夕月面前,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挡住了一只眼,他轻执起她手背印着绿色纹路的左手,抬头凝向那双仿佛缀满了繁华千重如星河的重瞳,扬起带着抹邪魅笑的唇角,印下了自己的唇。 一吻,冰凉若水。 夕月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冻住了左手背,随着上面传来的刺痛,她蹙了蹙眉,低头看去,就见之前被藏马的种子植入在手背上的纹路倏然消失了。 紧随其后的,是肩膀上生出的酥麻之感,直到感觉渐渐缓和,手背上的冰凉才褪了下去。 “契约成立,自此后,在我有生之年,都会当您的执事,伴您左右……” 夕月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话语,说不上有什么触动,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懂得利用身边的任何条件和事物,不过既然他订下契约,就表示直到自己死,他都只会是自己的人。 那么,有这一点,便足够了。 她将手抽回,搭到腿上,“既然契约已定,那就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清楚。” “yes,my lord。” --------------------------- “小月,你真的没事吗?”黑子哲也扫了眼被捏爆的香草奶昔杯,暗道一声可惜,将目光移向坐在一边表情有些可怖的女孩。 今天他依旧按照往常的习惯到公园的废弃球场打篮球,却在去的路上遇到了夕月,自从上次她发生了那一出死亡意外后,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人。其实他一直想去看看对方恢复的如何,可她似乎总是很忙,便只好通过电话和她联系,现在看到没什么大碍的人,他总算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今天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两人买了饮料又到篮球场打了场篮球,她都显得不太在状况。 见她摇头,黑子顿了片刻,突然把手伸到她的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夕月原本还在诅咒着塞巴斯,听到黑子的话,转过头,不解,“一枚硬币?” “我吹一口气,你再吹一口气,然后我数123,你注意看会发生什么。”黑子把硬币握到手心里,对着拳头吹了口气,举到她的眼前,“吹一下。”夕月照做后,他摆动了一下手,数道:“123,开——!” 摊开的掌心上,原本的硬币变成了一颗香草味儿的糖果。 “咦,小哲你什么时候也会变魔术了?”夕月接过他递来的糖,喂到嘴里,甜甜的气息瞬间蔓延开来,连带着之前被塞巴斯摆了一道的坏心情也淡去了不少。 黑子见她终于松动了表情,淡淡一笑,拿起身边的篮球,“陪我再打几场吧,之前没过瘾。” 夕月抬起头,就看到那张沐浴在夕阳余辉下带着浅笑的脸,突然恍悟,他刚才做的,无非都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起来! 心底倏忽一热,她回了他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好啊,不过不许半途叫停,也不准你叫累!” “嗯,我尽量。” 她弯过眉眼,抬手拳头,和他的拳在空中相击。 篮球场上的奔跑运球投篮,似乎比以前更加快乐,她看着陪在自己身边这个蓝发蓝眸,一直安安静静的男孩,忽然觉得,这一生,能有他这样一个心细如发又为别人着想的朋友,真的值了! 临别时,她浅笑如花,“小哲,谢谢你。” 谢谢你陪伴了我那么久,从初到这个世界彷徨的相遇,到现如今彼此珍视的坚定,你是我心中永不会褪色的一抹亮彩,不会因为时间的变迁而改变分毫。 “自己照顾好自己,不忙的时候,可以随时打电话找我。”黑子了然地冲她点点头,拿上她买给自己的一袋香草口味的饮料和甜点,转身离开。 两人的默契,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心意相通。 他懂,她也懂。 『小月牙,有这样一个朋友,很幸福啊。』 脑海里星曜的话,让望着黑子离开背影的夕月轻“嗯”了声,“能认识小哲,是我的幸运。” 星曜轻笑一声,问道:『那现在还生气吗?』 夕月仰头看了看街灯,叹口气,“已经不气了,虽然是被摆了一道,不过他的确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我……只不过有些不甘心。” 原本以为能从这只恶魔口中得知那人的一些消息,却被告知,他当初只是因为那人的灵魂比较吸引才接近,结果想跟他订立契约被拒绝后,无事可做的他索性呆在浅川家当管家,后来被派到这里认识了夕月,才转换了目标。 重要的消息一条没得到,却跟他订下契约,夕月最开始的确恼火,可经由黑子的疏散,她现在也想通了,往好处想,她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帮手,也算安慰了自己。 夕月回到黄濑的公寓,看到正在厨房做菜的锥生,先到卧室看了眼杀生丸,见它还在睡觉,便来到厨房洗了把手,替他打起下手来。 “今天回来得有些晚,那人难为你了?”锥生掂着锅,抽空看了眼正在调料的人,“快斗留了张字条,说最近有些私事,过几天再来这里,如果有重要的事,让我们直接电他。” “嗯,反正最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让他忙去吧。”夕月拌好调料,对他道:“我已经跟管家谈好了,他现在算是我们的人,只不过从他嘴里没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她见锥生看过来,撇了撇嘴,“他说,那人从没在他面前有特别表现,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而平时那人深居简出,一直是中国风的打扮,喜欢呆在水边,身边不离木雕和刻刀。” 锥生微讶,“他不是一直跟在那人身边的吗?会不会隐瞒了什么?” 夕月摇摇头,“不会,我跟他定了契约,他说的就是他知道的全部事实。” “不过他特别肯定的说了一句我很在意的话,就连晴明和杀生丸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她敛起眉眼,道:“他说‘这人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让人很容易接近,但身上却蕴含着能和自然融合的力量,那是连我都为之动容的存在,这也是我呆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动作的原因。’” 锥生手上一顿,沉下了面容,“也就是说,那个人的强大超乎想像……” “对,所以我要找帮手!” 夕月见面前的人一副‘你终于相通’的模样,笑了笑,“以前我是不想大家出事,可这段时间我发现,若单凭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想对付和反抗那人的话,真的太过困难。我也不傻,既然认识了你们这些有能力又愿意帮我的人,我怎么还会独自涉险呢?” “你知道就好,不要再一个人了。”锥生第一次听到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将菜倒到盘子里,收拾了一番后,和她一起把饭菜端到客厅,边吃边闲聊起来。 “凉太发消息说再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你带我们一起去见见你的那些死神朋友吧。” “哦,行,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夕月咽下饭,突然问道:“你们学院的那些事你不用忙的吗?最近那几个吸血鬼有没有麻烦?” “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因为最近夜间部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动静,可能是因为你之前提到玖兰李士的事让他们开始担忧了,只是……”他抿抿唇,白皙俊朗的脸转向夕月,呐呐道:“优姬最近遇到些麻烦,我不能丢下她不管,所以平时可能会回来的晚些。” 夕月微侧了侧头,挑眉道:“哦,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本没想过要干涉锥生的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和空间,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些吸血鬼开始忙活时,她才出现麻烦? 锥生也没有隐瞒,全都说了出来,“优姬今天在外面遇到只会吸取人精气的吸血鬼晕了过去,醒来后一直精神不太好,还哭了好久,她说想要找回关于过去丢失的记忆,我担心会出什么事,便想着最近陪在她身边照看下……” “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你这么做无可厚非。”夕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锥生眉头一跳,急忙辩解,“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喜欢的不是她,是……”他促然止住后面的话,松动肩头垮下脸,“她身边一直没什么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我只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夕月点头,“嗯,你依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 “……”锥生沉默地盯着夕月,见她只是对自己浅笑了下,心头生出股刺痛,木讷地收回视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只不过原本好吃的食物在他吃来,味同嚼蜡,与此同时,他的心底也因此做了个决定。 ----------------------------- 翌日,夕月去浦原店跟浦原喜助大叔打了声招呼。 道明了来意后,浦原答应可以帮忙看下对方是否有能力成为死神,不过还是奸诈的提出了要求,表示如果他们成为死神,就必须在虚圈有动作时出手帮忙,夕月知他意思,应了下来。 因为不是放假的日子,夕月又是一大早来这里,所以并没有遇到一护他们。留下了些零食和礼物给一护几人,夕月跟浦原和夜一道了别,转身离开。 来到跟人约定的地点,她点了份简易的早餐,边吃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浮华的世界。 “叩叩叩……” 三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唤回了夕月的神识,她转过头,就看到带着一副无框圆形玻璃眼镜的人立在桌边。他随意的收回手坐到她的对面,深蓝色的发丝随风跳跃,落于他的颊边,微勾的唇角始终挂着抹浅笑。 “气色不错,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谢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夕月替他点了份西米露,又加了些小吃,对上那双有些诧异的眼,笑道:“当初还要谢谢你的帮忙,听朋友说,是你及时让医院把我送进了急救室的,后来一直在忙,今天有空,就想当面跟你道声谢。” 忍足侑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低头看了眼面前的西米露,微闪了闪眼,“小景和凉太都在乎你,我自然不想你出事,不过最后也没有帮上什么忙,不是?” 两人心知肚明那时候的事,夕月笑了笑,开口,“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些事,顺便想请你帮我弄些相应的药。” “哦?你身体出什么状况了?”忍足疑惑的问道。 夕月摇了摇头,“是我的一个朋友,得了肺结核,现在总有咳血的现象,我想请你帮我弄些治疗的药,最好能根除的。” 忍足晒然,“你说的太过笼统,血行播散性肺结核和继发性肺结核都有可能导致咳血,我个人建议你的朋友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比较好。” “如果我能带他去医院,就不会找你说这些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没有什么作用,但还是想为四川雅安的所有人祈福。 愿逝者安息,生着平安! 愿在雅安的所有人都能够度过这次难关! 第一零五章 听到夕月的话,忍足一时头大,虽然他现在在父亲的医院里实习,对医药类的东西也比较感兴趣,但不代表他能不见到病人就下诊断或者开药的地步。 见对方言语里确实有些不方便的意思,他沉思片刻,道:“那你就先把病人平时病发的情况大致说一下吧。” 夕月把当初在幕末时,主治冲田总司的朝冈医师所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忍足细细的听着,不时问一些具体的情况,直到最后他点了点头,在夕月期待又紧张的问出“他这病能治好吗?”的话语中,扯了扯唇,带着兴味的眼神透过镜片探向她,缓缓开口。 “我不会说能治好的话,这种病症如果是早期还好说,一但拖得太久就会有难度,我把你说的都记下了,回去会找专业人士看的。至于你说的治疗的药,我会在之后帮你弄好,不过就我个人了解,想要根除肺结核,是需要一个很长的阶段的,你和你的朋友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谢谢,你这样已经是帮我一个大忙了!”夕月真诚道谢。之前她一直觉得这人腹黑,但对待认可的朋友却很不错,这次如果不是他看在迹部和黄濑的份上,估计也不会这么干脆的帮她。 忍足见她笑容真挚,也没多说什么,吃了早饭后两人一起离开,分别的时候,他看向夕月突然问了句令人意外的话。 “你对小景……是什么感情?” “迹部?”夕月微诧,却还是认真的回他,“我们是好朋友。” 忍足挑眉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遗憾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小景,看来你想要走的这条路,困难重重呢……” -------------------------- 夕月从超市买了些食材后,便往住处行去。肩上倏然一沉,伴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她原本还想挣脱的动作蓦然顿住,侧转过了头。 “浅川小姐,好久不见。” “只不过几天而已,称不上许久。”夕月看向这个金发绿眼的人,心下了然,见他一身衬衣仔裤的打扮,歪头道:“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到家里坐着聊吧。” 一条拓麻清雅一笑,“那就麻烦浅川小姐了。” 两人一前一后行到黄濑的住处,夕月打开门邀他进去,关上门后将食材放到厨房,沏了壶茶,端到客厅,给对方和自己倒了一杯后,靠向沙发背,半敛起眼,等着他道明来意。 喝了甘甜绵绵,口感颇佳的茶,一条凝向默不作声的人,启唇,“好茶。” 夕月挑眉,“比不上你们贵族花了重金买的茶。” “心境不同,喝出来的感觉也会不同。”他话里有话,夕月听过,也只是笑笑。“若是喜欢,等你走后,送你些也可以。” “那就先谢谢浅川小姐了。”一条应下,又小抿了口,才打开话匣,“那天的会面有些唐突,支葵当时因为太过激动,惊扰了浅川小姐,还忘你能见谅。” “我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失控也是难免,不是?”夕月浅笑,睨向对方。 一条似乎料到她会如此,回她一笑,“所以说,浅川小姐是知道我们很多事了吗?”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夕月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说明你的来意吧,是想从我这里了解玖兰李士的情况还是别的?” “哦?我问了,浅川小姐就会回我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若是互利互惠的事,我们倒是可以商讨下。” 一番长谈后,一条和夕月各自沉默,消化着从对方嘴里得到的消息。直到卧室的房门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从里面走出只通体雪白额前印有紫色月牙的小狗,两人才收回思绪,同时看了过去。 “杀杀,你醒了?”夕月面上一柔,将它从地上抱起,拿脸蹭了蹭它,“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你都睡了2天,我好担心……” 杀生丸金色的眸子泛起一丝暖意,拿舌头舔了舔她的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才将视线转向客厅里的人,眸底划过异色,周身的气势瞬间变得有些清冷起来。 一条原本看到出现的小狗有些惊讶,却不想,对方突然冲自己放出冷气,让他立时生出股它对自己有敌意的想法,不过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只小狗有些不太一样,却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这是来家里的客人,一条拓麻,刚才我们在说关于浅川家和玖兰李士的事。”杀生丸对她的事全部了解,所以她有什么都会直接跟他说。抱着它坐到沙发上,她对另一边的一条介绍道:“这是我家的杀杀,全名杀生丸。” “嗯……”一条看了小狗一眼,回到之前的正题上,“那不知道刚才我提出的条件,浅川小姐是否答应?” 夕月算了算黄濑回来的时间,对他点点头,“可以,但你们平时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如果你们想要杀掉玖兰李士,也得先让我问他几个问题再动手。” -------------------------- 来到黑主学院,夕月直接被一条带进了月之寮,一路上顶着寮里吸血鬼们或不善或好奇的目光,她都没有理会,只是抱着杀生丸,慵懒又淡定地跟在一条身后,直到进入玖兰枢的房间。 “枢大人,客人带到了。”一条对坐在椅子上的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玖兰枢将目光从窗外转回,深邃的暗红色眸子直直看向夕月,带着审视和探究。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肆意,原本还趴在夕月怀里休息的杀生丸倏忽抬头,那双金色的眸子便扫向对方,两厢视线对撞,皆从对方眼底溢出一团流火。 “欢迎浅川小姐,坐那里吧。”他略带深意的扫过犬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又对一条道:“一条,你去准备些茶点来。” 一条道了声“是”,关门退下。 玖兰枢见她坐定,直接开门见山,“浅川小姐,不论之前我们做了什么失礼的事,都望你见谅。不过你既然选择来这里,就说明你答应了我们之前提的条件,希望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浅川小姐能和我们相处愉快。” “只要平时不限制我的自由就好,过后,也请你们遵守诺言,把双炽还给我。”夕月顺着杀生丸的毛,抬眸望进玖兰枢的眼,“不论你们想要做什么都别把锥生零带进去,他是我朋友,我不想他成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 他的眸子倏然一沉,扶在椅背上的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他虽然不知道这个浅川夕月到底知道他们多少事,但如果等到合作完,他不介意把她的记忆篡改一下,让她忘掉某些事情。 “自然,毕竟锥生还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一条带着夕月去了单独给她准备的间房,做了些说明,便转身离开。 月之寮里有专门的佣人负责这些吸血鬼的生活,她现在不用自己动手,便有佣人做好饭菜,她在屋子里吃过午饭后,舀出手机,分别给忍足和锥生打过电话。 看了眼时间,夕月走出卧室,来到月之寮外。 黑主学院的环境和冰帝各有千秋,但总体恢宏的气势却是不变,毕竟都是拿钱堆出来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她行到一处湖边坐下,晒了会儿太阳,没多久,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接近。 “小夕,你怎么来这里了!”锥生接过电话就急急循着她的气味找来,结果看到还有闲心在这里赏风景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了不要单独跟他们接触的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只是跟他们谈了些条件,他们也没做别的动作。”夕月拽了拽他的裤腿,看了眼还立在身边表情严肃的人,笑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下啦,我可不想一直仰视你,平时你就比我高很多,看着挺累人的。” “你——!”锥生对她是没脾气了,闷闷坐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来之前就应该跟我说下,让我陪着你一起去见那些……” 夕月将头搁在腿上,微侧过头,看他,“嘛,只不过是交换下各自的信息,我答应最近都住在月之寮等到玖兰李士出现。他们平时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所以过2天黄濑回来后,我就带你们去浦原店。” 锥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郁促地扒拉了下头发,无奈叹气,“既然你要待在这里,我就带你逛一逛学校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拉夕月起身的手顿了下,蹙眉,“你晚上不能住在月之寮,刚好我那里有空房,你跟我一起住。” “哦?不会不方便吗?你不是说最近要陪优姬吗?” “对你怎么会有不方便!”锥生瞥了她一眼,抿起唇,有些不甘心的将手放到她头顶揉了揉,以发泄现在心底的郁闷,“你跟她是不一样的……” 在学院逛了一圈后,锥生因为还要上课,夕月便自己在图书馆呆了一下午,放学的时候接到忍足的电话,她跟锥生打了声招呼,便从黑主学院出来,散步到冰帝的网球场。 见外面围了一圈看王子们训练的女生,夕月动了动眉,舀出手机给忍足发了条短信过去。 「让我来学校的网球场,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是多么受欢迎的?」 夕月只是站在网球场的外围,没有走近也没有离开,过了片刻,就听见女生群中爆出几声尖叫,伴着如潮水般退开的空道,从中间走出两人。 接收到那些女孩儿的敌视目光,她突然有些明白忍足的目的了,轻呵一声,她弯起唇角,对两人摆了摆手,“哟~迹部,好久不见。” “有事干嘛不先找我帮你?”迹部蹙眉看向来人,今天网球社的训练前,忍足就找到自己说了夕月找他帮忙的事,虽然有些心理不平衡,但如果是医药方面的事情的确找忍足比较好,可她也可以先打给自己,再找忍足啊! “你家又不是开医院的。”夕月丢他一记白眼,接过忍足递来的一大袋药品和几张记载了如何用药食疗菜单,日常调养的纸张,深深看着他,道:“谢谢你,忍足君!” “我也是找了人帮忙的,不过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如果还需要的话,尽管找我。”忍足看了身边生闷气的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快要举行地区网球赛了,小景最近一直在忙,今天榊教练放他一天假,你帮我陪他一起去买些我们需要的用具,如何?” “什么放假用具?你……” “小景~~”忍足突然降低的声音,让迹部还想说下去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望着面前带着狐狸笑的人,后背渐渐生出些鸡皮疙瘩来,不自然地抬起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他这才在对方逼视的眼神中,抽着嘴角对夕月道:“啊嗯,陪我去买东西吧,顺带一起吃个饭,我饿了!” 余光瞄见忍足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迹部心底吐槽,面上却没多说什么,对他点点头,拉着夕月走出了冰帝。 “最近身体还好吗?”迹部开着车,余光扫了眼副驾上的人,许多天不见,他总觉得时间过得有些慢,今天终于再见那张沉静又熟悉的脸,他只觉这些天的烦躁都一并消散了。“想吃些什么?法国菜西餐,还是日本料理?或者说……你想吃中国餐?” “别担心,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扭头对他道:“你平时肯定很少吃中国菜,我家那里有条中华街,去那儿吧。” 当两人落座到猫饭店的时候,迹部有了一瞬间的僵硬,他见夕月闲庭自若的找了位置坐下,只好跟着过去,听她熟悉的点了两份拉面,他抽了抽嘴角,“吃这些能饱吗?” “总比你坐在优雅的餐厅,吃着那些高档却难吃的食物强。再说,这里的分量很足,够你吃到撑!” 直到穿着旗袍的珊璞送来两份超大碗拉面,迹部才把还想要说的话咽下肚子,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碗,他表示有些不淡定了。抬头看向已经开吃且吃得欢实的人,迹部一愣,随后莞尔,他放松神情,挽了截袖子,拿起筷子也开口大吃起来。 “呼……每次吃完,我都觉得全身特别舒服~~”夕月窝在副驾座上,揉了揉鼓起的肚子。 迹部扫她一眼,抿唇而笑,将车速调到30码,缓缓地开着。 看着车外流转而过的光束,他突然对已经有些困倦的人道:“之前的那些事如何了?” “哦,最近好些朋友都在帮我查,也查出了点线索,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水落石出。”夕月闭眼懒懒回他,“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只要稳住你家里的人就行,你知道的,我能保护我自己……” 迹部挑眉看向已经睡着的人,顿觉无语,不过想到她刚才说的那番话,他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儿。难道他没有她的那些能力和本事,就只能站在一边干担心吗?! 想到这儿他不禁冲已经睡着的人切齿,“……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一零六章 开车回到别墅,迹部小心翼翼地把人从车里抱下来,看到没有被扰醒的人,他暗舒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种想要炸毛的冲动,这女人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以为自己有些本事就能这样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 站在门口迎接的管家,在见到门口抱着少夫人脸上表情却五颜六色的人,微抽了抽嘴,憋着好笑的心里,小声对还立在原地的人道:“少爷,先进屋吧,晚上外面风大,小心让少夫人受了凉。” 迹部闻言,狠狠瞪了眼怀里没有知觉的人,举步进到别墅。 管家见自家少爷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到床上立在一边凝着对方的睡颜不动了,面上微微一笑,挥退了下人,也跟着步出卧室。 迹部听到“咔嗒”一声,这才回神,见屋里没了人,坐到床边,替夕月褪下鞋袜,刚想伸手替她把外套也脱掉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他怕把睡着的人吵醒,忙起身从里面掏出手机直接接通,轻“喂”了声,用余光瞄了眼床上皱起眉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的人,轻笑一声,走到阳台,见对方没有说话,又说了声“啊嗯……?” “你是……” “啊嗯,你是谁?”听到对方是个男生,迹部动了动眉,双臂环胸凝向花园。 “你是迹部景吾吧?我是锥生零,请问夕月在吗?” “哦,是你啊……”迹部抬手扫了下头发,语气幽幽道:“女人睡着了,明天我送她回去,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了,让小夕好好休息吧,再见。” 迹部收了电话,回头看向床上半露莹白肩膀的人,微眯了眯眼。自己看重的未婚妻,果然有很多人惦记,那时候医院里的几个人就不用多说了,还不知道她去的其它几个世界到底招了多少,看来忍足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似乎真得主动给自己创造机会! 回想到当初在英国古堡时,那个带着血腥的吻,他身上一热,匆匆看了眼床上的人走出卧室,吩咐女佣替她换上睡衣,便大步流星回到自己卧房,一头钻进了浴室。 夕月难得睡了个好觉,早晨一起来,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回想到昨天的事,她微顿了下,便拿起床边的衣服换上,下了楼,和早起的管家打了声招呼,准备到院落里做些运动,却被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的人吸引住了目光。 “咦,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她是因为习惯使然,当初在迹部这里住的时候,这家伙平时也没起过这么早。 “啊嗯,你都起来了,难道我还要睡懒觉吗?”迹部抖抖报纸,扫她一眼。 夕月想想也是,对他点点头,“那我去院子里活动活动,你继续。” “我也跟你一起。”迹部放下报纸,站起身,对上她略带惊讶的目光,抚了抚泪痣,“怎么,难道不知道两人一起锻炼才更有效吗?” 这是夕月第一次知道迹部也懂武,当他摆开架势立到她对面后,他身上原本华贵又优雅的气质陡然转变,一下子收敛于内,随后,一股冷冽又沉稳的气势徐徐散开,隐现在紫灰色碎发下的深蓝色眸子,更显深邃莫测。 如此,夕月也端正了态度,和他拳来拳往,打了一场淋漓尽致的肉搏。 “少爷,少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现在可以用餐了。”管家的话一落,佣人便上前将手里的毛巾递给了还在喘着粗气的两人。 迹部敛下眼中的深沉,擦干净额头的汗,“没有那些能力,单凭你的格斗,还算华丽!” “你也不赖!” 吃过早饭,夕月让迹部先把她送回自己的别墅,接过摩可拿,又嘱咐了塞巴斯和白几句,便随之回到黑主学院。 相安无事的在黑主学院里呆了几天,夕月和住在一起的优姬相处的也还不错,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在零和自己说笑或者互动的时候,她都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间或带了些欲言又止的感觉。 好在黄濑终于搞定他的排档,一回来就给她打电话叫嚷着出来见面,她笑着应下。 “是凉太那家伙吧,隔着老远都听到他的声音了。”刚放学回来的锥生和优姬一进门,就看到夕月在说电话,直到她打完,锥生才轻笑出口,“他的档期结束了?听他说,结束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假。” “嗯,是啊,刚还跟我念叨你做的奶汁烤洋葱汤呢。” “这个吃货!”锥生想到黄濑卖萌的样子,笑嗔道:“他做模特,也不怕把自己身材吃走样了!” “我倒是想看看他变成那副模样呢!”夕月看了眼时间,对锥生道:“跟他约了一起吃饭,你收拾下,我们今天可能不回来了。” 优姬一听,拿着课本的手一紧,问道:“夕月,你们今天要是出去?” “对啊,我们好朋友回来了,大家一起约着吃顿饭,可能还要出去消遣一下,你自己在家里吃饭吧,晚上不用等我们了。” “零,你们晚上不回来了?”优姬没想到他们连晚上都不回来,想到零之前一直常常呆在外面没有回来,难道他都是跟夕月呆在一起的吗?想到这里,她面色一白,指甲扣进书里,“零,马上要文化祭和期末考了,你现在这样频繁请假出去不好……” 夕月顺着杀生丸毛的手一顿,莫名其妙地望着她,“我们只是今天晚上不回来,其实偶尔请假也没多大关系,我记得零的成绩在班里是名列前茅的。” “夕月你现在没有上课请了长假自然可以随意玩,但是我们学校有出勤考核,如果旷课太多,老师会把他的某一门挡掉,这就会影响到之后的成绩,而且文化祭要开始了,我们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也被分派了许多任务。” 对方义正言辞的说了一通,夕月歪歪头,突然有些恶趣味地冲一边皱眉的零调侃,“好吧,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会干部,零,你就别跟我一起瞎混了,这几天我直接住到阿凉那里,免得把你带坏。”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优姬闻言立时看向锥生,委屈道:“我只是说明事实,夕月误会我了……” 锥生扫向夕月,见她对自己吐了吐舌头,闷笑一声,松开了眉头。转身对上优姬寡欢的模样,他淡淡道:“学生会的事就麻烦你替我推掉,今天晚上我们不回来了,你自己吃吧。” 他进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出来,把夕月从沙发上带起,将手里拿着的围巾套到她脖子上,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头,“和凉太商量准备去哪儿吃饭了吗?”他一手抱起还在舔着棒棒糖的摩可拿,一手拉着她的手揣到自己兜里,“现在天越来越冷,我们去吃些能暖身子的吧……” 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锥生也没有转头,夕月任由他拉着自己走了出去。 待两人出了学校,她才侧头看向一脸平静的人,“你这样难道不怕优姬难过?” “就因为我没参加学生会的活动或者总是旷课?”锥生挑眉,不答反问,浅紫色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已经照顾她那么多天了,就算是亲妹妹,也没有资格管我想要做什么。” 夕月低笑,“别到时候把人惹哭,然后心疼呐。” 抓着她的手一紧,他敛下眉目,直直凝向她的眼,“只有你哭了,我才会心疼!” 夕月一愣,想要抽回手,无奈对方紧抓着不放,在杀生丸发出一声类似冷“哼”的声音后,他收回视线,拉着她继续往前行去。 接下来的行程,一路无言,直到来到和黄濑约见的地方,才看到那个一身从头裹到脚的怪人停到他们面前,摘掉墨镜,拉开了围住嘴的围巾,冲他们笑颜如花道:“小月月~~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啊~~我每天被经纪人压榨的时候都好想你啊~~阿零,好久不见呐~~” 他上前几步冲开牵在一起的两人,胳膊直接一抬,两条手臂就搭在了夕月的肩膀上,将身上的一半儿重量压到她身上蹭了蹭,这才对一边的锥生眨眨眼,抛去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 锥生也不恼他,提了提唇角,“先进店里吧,外面冷。” 火锅吃到尾声,几人的聊天也告一段落,夕月擦了擦嘴,捏了捏还在猛吃的摩可拿的长耳朵,无奈的摇摇头,就听身边的黄濑出了声,“也就是说,小月月现在得和那些吸血鬼合作一起对付玖兰李士咯?”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夕月点头。 黄濑想了想,道:“那吃完饭,我们就去浦原店看一看吧。” ----------------------------- “啊啦~~可惜了,只有一个人能死神化呢……”浦原喜助注视着黄濑身上一点点的变化,冲身边的夜一咧了咧嘴,“夕月倒是每次都能给我们带来意外,又一个本体化的死神,看来以后的研究又有了新的科研主题了。” 夜一扫了扫猫尾,将视线从窝在旁边的小狗身上移开,懒懒道:“你最近还是多干点正事吧,这些天又有不少虚来到现世了。” “所以现在不是又多了一个帮手了吗~”浦原拿着小折扇挡住了贼笑的脸,“反正有一护他们,直接让这家伙实战练习练习吧。”他抖了抖扇子,瞄了眼武道场的方向,笑看向夜一,“你觉得,小月和一护这次谁会赢?” 夜一舔了舔爪子,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摩可拿打断,“大叔,当然是我家的小月赢啦!我赌一根棒棒糖!”一旁在店里打工的红发男孩突然出声,嚷道:“白馒头,你怎么那么小气,我赌橘子头赢!十根棒棒糖!” 浦原笑看着两只争吵起来,直到夕月和一护从武道场走出来,才替大家开口问道:“谁赢了?” “哈哈,我输了呢!”一护挠了挠头,扫了身边带笑的夕月一眼,单手揽上她的肩头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就开始蹂躏起她的头发,“你这家伙,为什么每次再见,都会变得比之前还要厉害啊,再过不久我是不是就追不上你呀!” “只是练得多啦~”夕月由他闹腾,刚刚那场两人打的酣畅淋漓,现在她是真没什么劲儿了。 她不动,一旁却有人看不过去,一手抓住夕月的胳膊,一手扣住一护的手一用力,就将她带离了对方的荼毒,拥到自己怀里护着。 “黑崎一护,夕月是女生,你太用力了。” 一护一愣,对上那双浅紫色的眸子,有些不自然地扒拉了下头,“哦,抱歉,没注意到。” “没关系啦,我和一护一直都这样。”夕月扭头看向一护,冲他眨了眨眼,见他笑了出来,接着道:“其实你基础比我好,卍解后的能力比我强,我现在只不过是格斗技巧懂得比你多,基本上都是投机取巧得胜而已,你进步的也很快。” “赢了就是赢了,毛毛头快点给我十根棒棒糖!” 摩可拿高兴地叫了一声,冲到花刈甚太面前,伸出了手。花刈甚太不满地冲一护抱怨了几句,便不甘不愿地舀出棒棒糖丢给摩可拿,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离开了后室。 “对了,小月,我还没谢谢你上回送我们的东西。”一护这才想起来上次夕月给他们每个人送了礼物,甚至连自己的爸爸和两个妹妹都有,“游子说想要谢谢你,如果什么时候有空的话,来我家里吃一顿家常饭吧,她们挺想见见你的……” “好啊,有空了我一定去。” 和大家道了别,夕月跟黄濑锥生离开了浦原店,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对两人道:“今天晚上我要跟摩可拿去幕末,不知道两边的时间会相差多久,如果我没有回来,阿凉你就每天去浦原店让夜一教导你一些基础,有空也可以和一护去消灭一下虚来练练手。” “至于零,你既然不能死神化,那就呆在学校吧,我也不清楚玖兰李士什么时候会出现,但还是要做好防范的,优姬一个人的实力不行,平时你还是多照顾下她吧。”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你自己要小心。”“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嗯,我会注意的,你们也是。” 进到别墅,塞巴斯给几人泡了茶,夕月把自己的事说了遍,又交待了他几句,便带着摩可拿和杀生丸回了卧室。 “杀杀,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就呆在这里养精蓄锐好了,幕末那里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对付那些人还是绰绰有余。”夕月一边整理要带的东西,一边嘱咐,“封印的事你也别担心,我相信晴明一定能替你解开。” “嗯,自己小心。”杀生丸看着忙来忙去的人,趴到了床上。如果他现在有能力,一定会陪在她身边,可这封印让他一点办法也没,为了不添麻烦,他也只能在这里等她回来。 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不好! 让摩可拿把自己收拾的东西储好,夕月蹲□揉了揉杀生丸的脑袋,倾身亲了口它额前的弯月,道:“等我回来……” 伴随着一团白雾出现又消散,房间里瞬间没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杀生丸心头有些难受,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响动,他才循声望去。只见被打开道小口缝里探进来一颗小脑袋,语带失落地喃喃道:“啊,小月姐已经走啦……” 杀生丸歪了歪头,第一次在除了夕月以外的人面前出声,“小鬼,你找月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一零七章 披着浓重厚云的天际,连阳光都穿透不过。 本该喧哗热闹的白天,在这样的天气下,显得萧条又凄凉。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什么光线的缘故,整个淀城乃至淀城郊外,都笼罩着淡薄的气息,纵横交错的路上,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便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匆匆而过的人影了。 此时,天空中渐渐飘起雪花,纷纷落落,不多时,街道上就浅浅覆了一层霜白。 “这一年的冬天尤为的冷啊……”原田左之助双手抱胸,靠坐在门边,仰头望着飘落的雪花,浅浅呼出口气,任由化为白团的雾气朦胧了视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永仓新八看着在院落练习挥刀的斋藤一,又瞥了眼慢慢堆积起来的白雪,随口回他,“啊,今年是特别的冷。” 雪村千鹤一手端着木盘,一手拎着食盒转过走道,便听到两人的声音,看到呆在厅室门口和院落里的人,她加快步子走近,浅笑着道:“既然冷就先进屋吧,我今天给大家做了一些糕点,还熬了驱寒的汤药。” 斋藤闻言收刀回鞘,缓步走了过来。左之助撑着身子站起,调侃地勾起唇角,“呀~果然是小千鹤最体谅人心啊~~” “对啊对啊,谁能娶到小千鹤,以后肯定有福咯~~”新八哈哈一笑,接过红了脸的人手里的东西,随意的打开食盒闻了闻,叹道,“呀,是梅花糕!”一看到东西他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冲屋内嚷道:“平助,有你最爱吃的……” 话还未说完,他自己便住了口,这才反应过来,藤堂平助已经不在了。 一时间,原本的热闹被打散到角落,唯余下一室静寂和清冷。 “咳咳……都进来吧,呆在外面干看吗?”冲田总司捂着嘴咳了几声,拉回了大家的注意力,“千鹤不是说做了好吃的东西吗,拿来大家一起吃吧,若是等到近藤局长他们回来,就没多少份可以吃了呢。” 见总司咳起来,外面的人立时关上门进到内屋。 “总司,你还好吗?”千鹤把木盘放下,跪坐到他的床榻边,担忧的说道:“朝冈医师已经在替你找药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他指了指食盒里的东西,道:“我现在有些饿了,拿些给我吃吧。” 左之助和新八对视一眼,挑了些糕点递过去,因为之前的事,他们再没什么心情说话,喝完汤药后,默默地吃起了糕点。 “唔……味道不错。”总司赞了声,低头看向被咬了口的糕点,突然开口,“你现在做得越来越有小月做的味儿了……” 其他人面上一愣,随后有些难过地看向这个虽然在笑,可眼底却蕴含着浓浓悲伤的人,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斋藤缓缓放下手中的糕点,再没兴趣吃上一口,深紫色的眸子微敛,低垂下头,尖细的下巴便隐匿在了脖子上的白色围巾中。“已经快四年了,你还存着什么念想?”他这话似是在问总司,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千鹤看向扯着自己胳膊的人,就见对方给自己使了个出去的眼色,犹豫了几秒,她悄悄站起身,最后看了眼气息开始变幻的两人,随左之助新八一起离开了内室。 “阿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总司捏碎了手上的糕点,冷目凝向端坐在一边的人,“我已经说过,没找到小月就表示她还活着!下次不要让我再听到类似的话,不然,就算是朋友,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斋藤动了动眼珠,舀起一旁千鹤准备的汤药递给还在生气的人,缓声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因为我也一直相信她还活着,可是……”扫了眼被子里露出的点点血迹,他的眸底划过一丝伤痛,“你如果再这样下去,身体会越来越糟,我听朝冈医师说……你已经……” 总司闻言,松下了面容,淡淡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论结果如何,”他转头看向斋藤,浅浅一笑,“这……便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斋藤还待劝说什么,就被外面近藤局长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你们都在就好,刚才从上面得到消息,桑名藩被派为先锋准备向京都西南方的鸟羽推进,我们会津藩被派为先锋向京都东南方的伏见推进。”近藤勇看向从内室走出来的两人,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在了脸色苍白的总司身上,稍顿片刻,还是开了口。 “大家今天开始收拾行礼,明天千鹤陪同总司离开这里,回大阪养病!” -------------------------------- 焦山上一座隐居的小院里,传来一阵阵武器相击声和呼喝声。 “挥剑的瞬间一定要抓准时机,你刚才慢了半拍!”比古清十郎执着木剑一边指正和自己对打的人的不足,一边半讽刺半调侃地说道:“这几年你是不是都在外面种地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还不如当初的小月!” 绯村剑心挥剑的手一顿,暗沉了眸色,抿唇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比古微弯了弯唇,嘴上继续说着刺激他的话,直到门外传来了叫唤剑心名字的声音,他才收了剑势。“……到此为止。”挑开剑心的长剑,他将木剑随手一丢,就扔到了木屋外的一堆杂货里。 剑心抽了抽眼角,无语地看着已经拿起酒开始喝的人,向木屋外行去。 “石田,找我什么事?” 石田先看了眼院落里翘着二郎腿儿一点形象也没的人,这才收回视线,急急道:“队里传来消息,幕府准备挥军北上侵袭鸟羽和伏见,京都里的维新派下达了指令,让我们长州藩兵和土佐藩兵防守伏见,我们这个小队被作为先锋队首当其冲,今天下午就要整装出发前往伏见!” 剑心眉目一敛,沉声道:“你先回去,我收拾下东西随后就到!” 看着石田跑着离开,剑心也不耽搁,直接行到木屋里,把自己的行礼收拾好走出来,站到比古师傅的面前,鞠躬行了一个大礼,抬起头,缓缓道:“师傅,我要去打仗了……” “嗯,去吧。”比古挥了挥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剑心凝着比古师傅的容颜,神情突然出现片刻的恍惚。 比古见状,放下酒壶,将手搁到了他的头上,在那双带着诧异的目光中,轻轻一笑,道:“当初我曾经对小月说过,你们的路,由你们自己来走。” “师傅……”剑心想到多年来师傅的教导和照顾,心里霎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和难过。 “真是个笨蛋!”比古看他的表情,嗔了一句,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口,“你可知道,后来小月那丫头跟我说了什么吗?” “她……说了什么?” “呵呵,如果说当时我对你们的做法还有些不赞同的话,但听了她的话,我却终于相同了许多事情……那丫头,其实比你我看得更开!”比古揉了揉剑心的头,将视线放到院落里铲平了雪的空地上,缓缓道。 “她说‘在这个动荡的年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和信念,没有谁对谁错。不论是幕府手下的新撰组,还是剑心参加的长洲维新派,只要他们挥刀,必是为了自己所选择坚持的道路。就算这里的人怎么批判重伤他们,但在百年之后,必会有人记得,也会有人称赞,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短暂的生命中,绽放璀璨了他们一生,视为最当之无愧的武士!’” 剑心听到这些话,心中大动,随后笑了起来。他一直知道夕月懂他,如今看来,她不止懂他,还懂那些挥刀而战的所有人…… “师傅,谢谢您。” 谢谢您的养育和教导,也谢谢您让我认识了夕月。 -------------------------------- 轰天的炮声,漫天的枪雨,响彻在整个伏见和鸟羽。 黝黑的大炮口,不时迸出一枚炮弹,坠落在人群中,带起一片残肢断臂;横扫的枪弹,穿透人群,制造出一朵朵血花和一具具鲜活的尸体,整个场面说不出的动荡,却让人心底生出一股悲凉的沧桑。 那些挥刀而战的人,那些拼上自己信念的人,在看到这样一场以先进武器为主的战争后,除了心惊外,更多的是无奈和叹息。 “对方的炮弹和枪支明显比我们多,将军可有做什么对策?”左之助挥剑不停斩杀着对手,在看到只是一门大炮或者枪支就带走他们一片队友后,狠狠地拧起了眉头,冲一旁的近藤勇吼道:“近藤局长,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近藤勇看着眼前的场景,心痛欲裂,却还是道:“先坚持下去,等后方传来消息再说!” 斋藤冷着眼,手下毫不留情地夺走敌人的性命,倏忽眼前闪过一道红影,他心头一紧,立时挥刀拦下正面一击,定下神时,蓦然睁大了眼,失声叫道:“是你——!” 剑心动了动眉,抿唇道:“是我,不过现在我们只是敌对的关系!” 他手下不慢,直接挥刀而出,两个人瞬间打作一团。两人旗鼓相当,不一会儿,身上都挂了彩,可挥出去的刀却没有一丝停滞和怠懈,反倒越来越凌厉。 直到一声惊呼响起,才终于让两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看向了声源。 “心太,阿一,你们能不能先住手!”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来不及,没有改错字,有了忘大家指正。 第一零八章 夕月虽想过再次来到幕末时,这里会有所变化,却没料到,会亲身经历一场战火四起的动乱。 看着满片的血腥残骸,听着熟悉的炮弹枪械,伴着厮杀的吼叫和刀光,她眼前的场景倏地转换成当初在境外出任务时,玄光月夜下,战友们一个个倒在身边的画面。 直到摩可拿的惊叫在耳边响起,夕月才在回神的瞬间,化出星曜长刀抵住了不知是哪个阵营的人的攻击。 蹙眉刺伤这人后,她果断选择撤离战场,刚准备瞬步离开,便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战场的一角打斗。她还来不及高兴,就见一声炮响后,那枚黑圆的炮弹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去,一时惊出冷汗,没顾着被人从背后划了一刀,边喊边直直朝两人瞬步而去。 “混蛋!都tm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互掐!” 夕月很少爆粗口,除非出现特别让她惊慌或者烦躁的事。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但看两方挂着的旗帜和场面,还有斋藤和剑心的对打后,她隐约猜到这个时候可能是幕府一派跟明治维新一派最后的那几场战斗之一。 可现在她没心情没时间跟这两人叙旧,来到他们身前后,她面朝着飞来的炮弹挥去一大团高温浓度的白色火焰,直接将它消融在了抛物线将落的那一点。 因为战场的混乱,这一幕注意到的人并不多,基本是就近打斗的人,可碍于两方派系的猛将都呆在原地没有出手,他们也没傻得上前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只不过飞到夕月身上的眼神,都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 斋藤和剑心见到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人,第一时间是高兴惊喜,第二时间便是害怕担忧,却不想对方一到他们面前就直接开骂,随后还表演了飞球轰炸弹的惊险一幕,一番变化,直看得他们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到最后还是小摩从一边蹦跶过来,叫着“小月,你流血了!”才让大家回过神。 “该死,这里是战场,不知道很危险吗!” “月,你的伤要不要紧?跟我回营地包扎吧。” 夕月闻言,才想起刚才被人砍了一刀,好在当时已经开始瞬移,只划破了皮,“没事,皮外伤。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你们完了再找我吧。”她见两人面色微变,挑眉继续道:“这次我不会突然不见,但我不想看到你们互相残杀,无论你们要杀多少外人都好,只这点,我坚持!” 收回星曜,随手指向一个方向,“我沿着这儿脱离战场,这场仗看样子不会太久,你们战后想见我就沿着路来找我吧。” 不待两人开口,她便瞬步离开。 耳边依旧是纷乱的枪炮声,眼前却只余下血色和雪色,交相呼应在天地之间。 “身上可还疼?”实体化出来的星曜,替夕月包扎好伤口,直接用雪地上的雪清理起手。见她摇头,敛眉轻笑,坐到她身边,“没想到你这身上的火倒是一个好东西,天气冷了也不怕,还能生火融物。” 夕月撑着下颚,轻拍着已经睡着的摩可拿,含糊不清地回他,“嗯啊,是挺方便的。” “小月牙是有心事?”星曜见她没什么精神,联想到以前来这里的事,便问道:“可是因为担心那个叫冲田的人?” “嗯,因为我大概猜到他现在在哪儿,所以怕自己赶不及……” “你别太……”星曜还待说些什么,因感觉有人靠近,突然顿住,“有人来了。”说着便回到夕月的镯子里。 星曜的话没落多久,就听由远及近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和跑步声,不时伴着几声叫喝,让原本静寂的林地,变得躁乱不安起来。 收回燃着在身上的白色火焰,夕月抱着摩可拿站起身,就见不远处几个骑着快马的人从面前呼啸而过,随后,一群衣着有些残破身上带着不同程度伤的人出现在视野里,有些人身上带着枪,有些人身上挂着刀。 在看到车队里悬挂字幕的旗帜时,夕月恍悟,这是幕府一派的会津藩兵。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就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刚想靠近,却被人拦住。 “你是谁!是不是长州藩的派来的奸细!” 因为附近就是战场,普通百姓不会靠近,所以夕月一个人呆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奇怪。最开始那几个是这次幕府的一个指挥官和护驾的人,为了保命根本没理会这么一个女人,可后面撤退的人却是为了抵挡追赶的维新派,突见这么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都生出了警惕之心。 夕月眨眨眼,暗忖:就你们这样狼狈逃窜的,还需要人家派奸细来吗?虽是这么想,她面上却一派淡定,“我是来找近藤勇局长的。” 那人还想再问,她就已经扯着嗓子对看过来的人摆手喊了起来,“近藤局长,近藤局长,是我,夕月啦~” “千叶,没有关系,是我们认识的人。”土方岁三看到夕月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片深沉,开口阻止了藩兵的拦路,“她是我们新撰组的人。” 夕月眉头一跳,对上那双紫色的眼,微顿了顿,笑道:“嗯,是啊。” 千叶来回扫了两人几眼,心底虽觉得有些异样,但现在不是为了点儿小事耽搁时间的时候,他对土方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藩队里,随着众人有序又快速的撤离。 “你这丫头竟然来这里了?!”近藤勇乍一见到夕月,面路诧异,“这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我们派了好多人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总司那小子还差点……” “近藤局长!”土方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没有脱离战况,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啊,对的,丫头跟我们一起走吧,大家都很想你,千鹤还一直念着你!” 夕月只浅浅一笑,看了眼众人,问道:“阿一人呢?” “他和新八带队垫后,可能要晚点才能赶上来。”左之助挑眉,“你不会是要等他们吧?” “嗯,我还有点事……” “不会真要等他们吧?说不定等会儿就有长州藩的人追上来,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既然你还有事,那就在这里等着阿一他们吧。”土方对左之助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从一个侍卫那里抽了把武士刀递给她,嘱咐道:“现在这里不安全,但赶上来的长州藩兵应该不会很多,四年的时间,你应该不止当初那个水平吧?” 夕月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接过武器,“当年我可是连新八都打过的人,现在怎么可能还对付不了几个小喽啰?” 大家因她的话想起了当初新八在新撰组里保持‘常败将军’称号的事,不由得笑出了声,倒是打破了之前有些紧张的气氛。 “好了,那我们先在这里告别,若是你想跟我们一起,阿一来了你就跟他赶上我们。”土方见近藤已经整顿好新撰组一行准备继续赶路,他示意大家先行离开,这才转身,对上夕月清浅的眸子,神色微恙地开阖起唇瓣。 “既然你决定回来,就别再走了,总司现在的病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他为了找你已耗去了许多精力,我不想说他的病有你的原因,但我希望在他离开的最后这段日子,你能好好陪在他身边,毕竟……他很喜欢你。” 没有多做停留,土方蓦然转身,黑色的长发伴随着护额的缎带一起在空中打转成旋儿,幽幽飘落而下。 满目雪色下,那身染血斑驳的羽织服尤为醒目,而那道宽厚的背影,让夕月一度看成了那个就算病重咳血,也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的坚定背影。 斋藤和新八带领着各自的番队垫后撤退,到退出敌方的攻击时,只剩下他们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带着身上的伤,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追寻着大部队的脚步,却在半路上看到了等待多时的夕月。 “小月——?!” 新八失声叫了出来,不料手上因此用过了力,刚好按住了斋藤的伤口,让一直隐忍着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的他忙挪开手,赔笑道:“啊,阿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突然看到小月太吃惊了,你没什么大事吧……?” 最后的问话明显有些心虚,斋藤瞪着他直抽嘴角,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一,你身上的伤要现在处理!”夕月经过新八这么一闹,查看了两人的伤势。 斋藤身上分布的伤口较多,且有几处过深,只拿布条随便绑住没有做什么处理,见他想要开口拒绝,她直言道:“接下去还有一段路要走,大部队基本已经撤离,长州藩那边必定会做些安排,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帮你们处理下,免得之后你们没追上近藤局长他们,就先一步倒地了……” 就算后面长州藩兵追了上来,她也不会让他们出事!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有些事,说出口不如实际做出来,她不需要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感激,作为朋友,她也会保护他们。 对于两人惊奇于摩可拿从嘴里吐出东西这种怪异现象,夕月已经把这种事情直接交由它自己去解释了,这家伙本来就爱交朋友话也多,被叫起来吐出了药品和绷带后,就跟话痨的新八打成了一片,让在一旁被夕月处理伤口的斋藤,不时拿眼睛瞟过去。 “好了,最近都不要碰水,晚上再换一遍药,以后就是一天换一次。”夕月将绷带最后打了个结,替他把衣服套上。 斋藤不自然的扭开头,耳朵渐渐染上一片红霞,“嗯,谢谢……”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 “谁在那里——!”新八暴起的厉喝打断了夕月的话,几人转过头,就见雪地中缓缓走出一道红影,离近了一看,夕月上前几步拦下新八的刀剑,对来人道:“心太,你终于来了。” 剑心单手扶在刀柄上,目光清冷地扫过紧绷着身躯的两人,最后将视线放在冲自己浅笑的人身上,微勾了唇瓣,点点头,“啊,队里有些事,我来晚了。” 虽然几人所持有的理念不同,但在夕月的调和下,新八还是接受了这么一个亦敌亦友的存在。不过接受却不代表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初在新撰组的时候因为总司的关系,他们把这个人放走了,没想到现在成了敌对,此刻想来,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爽。 夕月见新八一直在旁边哼唧,便拉着剑心走到外面不远处,和他单独聊起来。 端视半天,她发现剑心的样貌虽没多少变化,面上却多了分凌厉和煞气,眸子比以前更加深邃,就连原本只有一道伤疤的脸,都变成了标志性的‘十字’。 她不想问他另一道疤是不是被雪代巴划上的,因为不论怎么想,都会觉得伤感,不过他脸上的笑和对自己的放松,却是一直没变,这也让她的心情在看到那道疤后渐渐好转,“看来这些年你都没怎么变嘛?” 剑心看着眼前浅笑如花的人,嗫喏了下唇,原本有好多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里吞吐不出,只觉得此时此刻能再次看到这张容颜,已是万幸。 夕月发现他的动容,想到当初莫名的离开,这人应该自责了许久,不觉放柔了神情,调侃道:“心太,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啊?” 脖子上的皮肤被突然喷洒出的灼热气息所俘,在这样静冷的雪色下,显得尤为纤细敏感,她原以为剑心的身子会是冰冷的,却不想,他的怀抱同他的发色一样,温暖又和煦。她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这四年以他这种执着的性子,一定找了自己许久,而如今,再次的相逢,的确是用言语无法诉说出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才回来……” “只要你平安就好。”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刚才那一场因战事而产生的狂躁已消失的不留一点痕迹。 “跟我回京都可好?我们一起去看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斋藤一和剑心果然都很帅啊~~~ 第一零九章 淀城外的空旷野地上,驻扎着幕府军的帐篷,此时已是日暮十分,负责做饭的人便舀出所剩不多的食物,开始在燃起的篝火上煮起饭菜。 从主帐内走出的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朝淀城的方向投去一撇,又收回视线,一步步往自己会组的帐篷行去。 “谈得怎么样了?”看到进来的两人,原田左之助挪开身边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近藤皱起眉,接过热茶呷了口,凝着冒起的白眼叹气,“淀城的藩兵见风转舵,始终不答应让我们再进城,将军打算继续南行,和据守在淀川西岸的津藩藩兵汇合。” “可恶!这群人当初还阿谀奉承着我们的进驻,现如今一听到前线的消息,立马倒戈!”在藤堂平助死后继任的八番组组长大久保刚愤愤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真想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再也不能当墙头草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有些人为了活命,自然甘做那摇摆不定的人。” 随着土方的话落,整个帐篷陷入一片沉寂,不止是为了这次鸟羽伏见的狼狈战败,更是为了不可预测的明天和未来的方向。 近藤看着立在茶杯里的茶梗,蓦然开口,“我现在倒是突然想到夕月丫头当初说过的话了。” “咦,原来近藤局长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我的荣幸啊~”夕月三人被领路的队员带到新撰组组长汇集的帐篷外,就听到近藤的话。 “你们回来啦!外面很冷吧,快进来喝杯热茶!”近藤本就待人恭谦,又温和善义,在夕月眼里也是个可爱的大叔,所以当初在新撰组相处的时候,她就跟他很是亲近。见他热情招待,她面带笑容坐到他身边,揶揄道:“近藤局长不会是想说我什么坏话吧?” 近藤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一点也没变的人,带着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都这么多年没见,这性子怎么还是让人招架不住呢!” 夕月咧嘴一笑,抿茶不语。 先前拒了剑心的邀请,只因她心中还挂念着总司的病情,幕末这场戊辰战争还要打上几个月,如果现在跟剑心回去,总司怕是再也等不到她了。 而在这一年的动荡中,眼前的这些人…… 她一一扫视过去,内心翻涌的是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悲伤和难过。 “阿一,新八,辛苦你们了!” 近藤和土方见落座的另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便只吩咐外间的人熬些汤药送过来,径自说道:“这次我们撤回到淀川西岸和津藩藩兵会合应该还会再跟维新军打一场仗,大家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这一场战役明明我众敌寡却还是输掉,最大原因是对方的武器比我们先进,也更多……”土方凝眉放下茶杯,看向夕月的方向,嘴角挂起一抹自嘲,“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就算自己再厉害,面对这样的场面时,也处于了下风呢……” 夕月看到土方的样子,一瞬间想起当初她在新撰组的屯所时说‘枪支弹药是时代必然的产物,也是以后的趋势’时,土方发怒的样子了,而如今,他亲眼见证和经历了这样一场战争后,果然有些消沉。 “呐,我能问个问题吗?”夕月捧着茶杯,任白色烟雾袅袅而起,氤氲了她的面容,“局长你们在新撰组这么多年,又一直维护幕府一派,可我想知道,你们坚持如一的理由。” 她早已发现这里没了几个人的身影,那个可爱又喜欢黏着她的大男孩平助,那个带着眼镜腹黑内敛却关心新撰组的山南总长,还有那个一副老好人总是纵容的看着他们笑闹的井上先生。 似乎时间没过多久,这里却已发生了许多事,曾经并肩的战友和朋友,如今却已身埋黄土魂归故里。 “啊,也许是就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的……” “近藤局长,将军有请。”门外传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而随后响起的话语,让屋子里的人都出现了片刻的愣神和诧异,“将军还有请您们队里来的这位朋友一见。” --------------------------- “阿勇,你们来啦,来来来,坐这里!”坐上那人穿着一身带着简易的铠甲武士服,样貌看起来比近藤还要大上许多,满脸笑起来的褶纹像朵菊花一样,带着让人有些蛋疼的感觉…… 夕月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因为笑得虚假,不过好在她也见惯了类似的场景,随着近藤似模似样地跪坐在一旁的矮几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那人一长串大篇废话,思绪开始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 “……月……丫头?丫头!” “啊……?” 近藤看着一副呆呆模样的人,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他瞥了眼还是保持着笑的将军,低声在夕月耳边道:“刚才将军问你,你是怎么到战场上的。不要紧张,怎么想怎么说,其它有我。” 夕月一愣,随后眯了眯眼,回了近藤一声“唔”,目光深邃地看向坐在主坐上的人。 “回德川将军的话,之前我刚好行到附近,听闻周遭的百姓说伏见这边开了站,里面有会津藩的人,我想着可能我认识的新撰组的人也在,毕竟当初我在屯所里也亏得近藤局长几人的照顾,所以便寻了近路赶到战场上看能不能帮上行什么忙。” “唔,不错不错!能有心为我幕府效力,好样的!” 德川将军捋了捋胡子,锐利的鹰眼闪过一道暗光,随意地说道:“我听下属说,之前夕月小姐曾经替新撰组的三组组长挡掉了一枚炸弹啊……心里有些好奇,现在既然见到真人,就想问一问,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怕是那些人看花了眼吧,现世中如何有人能够与那大炮相抗?” “哦,是吗?这样啊……那不知道夕月小姐可认识闻名遐迩的刽子手拔刀斋?听说这人师承飞天御剑流派,师傅是比古清十郎啊……” 夕月眸光一沉,摩挲着矮几上的茶杯,淡笑着回道:“不瞒将军,刽子手拔刀斋和我师出同门。” 她话一说完,坐上的人立时变脸拍桌,指着她对听到声音跑进来的士兵道:“给我把她抓起来!” “将军,这是何意?”近藤拦下士兵,沉声道:“夕月是我新撰组的人,将军怎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 “近藤勇,难道你想要造反!” “将军,我只是想要知道将军这样是因为什么。” “好好好,给我把武田叫进来!” 德川将军重新恢复之前的坐姿,淡扫了眼立在一旁被士兵团团围住的两人,“她和杀了我们无数幕府人的刽子手认识,还出自同一个门派,据说在战场上,斋藤组长想要斩杀那人却被她拦住,而如今她又潜伏在我们阵营,难道不是为了通报消息给那些维新派?” “将军应该有所误会,他们虽然师出同门,但所站的立场并不一样……” “好了好了,我现在并不想听你说的话。”德川将军不耐的挥了挥手,冲被带进来的武田道:“你,把今天看到的所有事都说一遍,让他们心服口服。” 武田跪趴在地上也不抬头,就那么说起了今天夕月在战场上还有之后跟斋藤和剑心会面的事,连她跟剑心的拥抱和道别,都说的清清楚楚,让夕月忍不住挑眉投去好奇的一撇。 “你们可还有话说!?”德川将军对几个士兵使了个眼色,他们就上前把夕月绑住。 他见近藤还想说什么,抬手示意他先等等,视线放在一点也没有反抗,就连表情都很平静的人身上,提了提唇角,“看来夕月小姐很淡定,临危不惧倒是有几分武士的精神,不过现在你还是去暗帐里待着吧。” 见夕月被压了下去,近藤条件反射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德川叫住,“近藤,我有事跟你说。” ------------------------- 一脸沉重的近藤进入新撰组的帐篷后,就开始分派起任务,大家没见到夕月回来都忍着问话直到局长安排完,可他们接下去要做的事,却让众人都睁大了眼,显得尤为不可思议。 “让我们新撰组去甲州阻止维新派?!我们才完成这次伏见的先锋冲击又在战后垫底撤退,不是应该换成别的藩兵吗!”永仓新八惊呼出声,“我们已经伤亡惨重,连调养的时间都没有!” 其他几人的表情也是愤愤,唯有土方凝着近藤沉闷的脸,道:“他们拿夕月威胁你?” 众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土方,又把视线转向近藤,见他点头,忍不住叫骂起来。 “噤声——!”土方皱眉看着这些,问清了近藤前因后果,静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他们其实早就打算好,拿我们新撰组当盾牌和刀剑了,而夕月这次突然出现只不过是给他们找了一个适当的理由,而如今……总司还在大阪,那里应该也有人监视,我们便只能听命。” “唔……其实你们不必为小月担心。” 摩可拿跳出斋藤的怀抱,立到矮几上,抖了抖耳朵,“我想,小月心甘情愿被抓就是为了怕你们受牵连,既然你们已经应下了条件,那我去找她把这事说了,她自己就会逃走的。” 斋藤额头青筋跳了跳,想到之前在战场上的那一出和他们坐着她变出的大鸟飞回来的场景,万分相信摩可拿说的话,“小月已经再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挥剑而斗的人了,我们的确不用担心她的安危。” ------------------------- 夕月立在暗帐里,扭了扭手腕,将凌乱的散落在地上的绳索踢到墙角,燃起了身上的白色火焰,暗咒了几句菊花脸的老男人,她捂了捂开始叫唤的肚子,随意地坐到了暗帐里唯一的木板上,突然怀念起锥生每天做的饭菜了。 正当她想着自己最爱的一道红烧排骨时,壁角一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让她收敛了身上的火焰,看了过去,没一会儿,就从那里钻进来一个黑白相间的肉球。 “小……小摩?!” “呼——下次摩可拿再也不要钻洞洞了!”摩可拿嘟嘴看了眼身上的土灰,蹦跶到夕月身边,“小月,我是来替小八他们给你传话的。” 从摩可拿嘴里得知了事件的因果,夕月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要走的路,那我们就去大阪找总司吧!” “哦,对了,阿一有东西让我给你。”摩可拿从嘴巴里吐出一条长长的围巾,舀给夕月,“阿一的原话是‘大阪那边有些冷,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这条围巾就先留给你御寒吧。’” 夕月接过围巾,发现上面还是热的,似乎还带着某人的体温,低头看了眼又开始舔棒棒糖的摩可拿,她想问的话终是吞了回去。 一想到接下去的这几场帐他们都会惨败,而新撰组里的人也会一个个走掉,她蹙了蹙眉,对摩可拿道:“小摩,麻烦你再钻一次狗洞,帮我送点东西给阿一他们!” ----------------------- 凝着蹦跶出门的摩可拿,斋藤将纸条塞进手里的红色祈福袋。 土方从刚才摩可拿给他们展示的东西中回神,就看到斋藤不一样的表情,眸光划过一丝深沉,随后起身,走到他身边,“阿一,出来,我想跟你谈谈。” 待两人离开帐篷,走了淀城旁的河道才止住了步子。 “阿岁,你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喜欢夕月?”斋藤没想到土方会直接问出这话,微张着嘴愣在原地半天,才紧了紧手里的祈福袋,将头扭看,转向早已结冰的河道。 “我喜欢她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阿司也喜欢她,你们……”土方有些头疼,夕月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总是有些不着调的,虽然很有实力,但是出处诡异,又有那么特别的能力,总司喜欢她也就算了,没想到一直以沉稳内敛着称的阿一也会喜欢她。 “我知道,总司也知道。” 斋藤抬头看向已经没有飘雪的天空,淡淡道:“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本不该有喜欢的人,可真当自己的心渐渐沦陷时,我也会克制不住。就算我现在想要带她离开,却因为我早已背负了不得不背负的东西,而不能实现。就像我们虽然愤慨被派去甲州,却不得不去一样。” “这场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总司的病也不知到了什么程度,我希望他能好起来,然后在战争结束后,和他公平竞争……哦,对了,她那个师兄对她感情也不一样呀……” 土方诧异,“你……” 斋藤毫不在意,转头凝向他,“我现在还站在这里帮着幕府抵御维新派,不代表我就赞成他们的做法,这个时代已经和那时不同,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所以我不想说,你和近藤局长的坚持就是错的,但如果某一天,我为了自己的理念像平助那样离开新撰组,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土方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一说,想到那几个已经逝去的人,面上渐渐笼起淡淡的伤感。 “你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有时候我们都需要放宽心。”斋藤轻笑了下,“我希望你能和千鹤在一起,不要再犹豫下去。” 土方没有说话,目光放向了营地上的幽幽篝火,如果可以,他也想洒脱下去,可有些时候,的确不是我们随便想想或者说说就能丢下的。 “嘭——!”漫天的白色火焰从营地的一间帐篷里迸裂而出,直冲天际,伴随着人们的惊叫和喊声,斋藤和土方同时将视线放在了那个随着火团渐渐升起的飞鸟身上。 只见那只鸟似乎是留恋着什么般,在天空轻啸一声,绕着营地盘旋了一圈后,直直朝大阪的方向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个动荡的乱世,身处在这个混乱环境中的人,都有着各自的悲哀。 历史的冲突,也是人的冲突,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他们都深信自己的坚持,最后才会是清平盛世的幸福。可以说,无论是杀人的人,还是被杀的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他们都没错,错的只是这个时代。 就像斋藤土方剑心他们理应用在守护,而不是杀戮。但他们却十分的无奈,因为时代不允许他们这样做,他们从一开始踏入了这潭浑水之时,想要再抽身,却已然难以自拔! 斋藤在薄樱鬼里的长发和短发的图~~都很帅! 第一一零章 午后的天气稍稍回暖,空中飘下的雪花减缓了速度,只稀稀疏疏飘落几粒,点缀着空无又寂寥的街道景物,徒添些装饰。 感觉到有人叫她,夕月收回飘虚的视线看向面前的大婶,见菜已被她打包好,付了钱,对她道声“谢”,拎起被打捆的几样菜,转身向菜市另外几个摊位行去。 待买完所需的菜,她瞅了瞅时间,寻到一处酒家,点了壶清酒坐下。 一壶清酒被喝得快要见底的时候,夕月要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小月,对不起,我来迟了!”雪村千鹤双手并十,作揖道歉,“榎本先生本来应该是今天回来的,可我在那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后来才听到消息说,通往江户城的那条路被大雪封了,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能通,所以我在那里耽误了些时间。” “原来已经封路了……”夕月想到昨天下的大雪,点点头,随意道:“没有关系,我正好在这里休息会儿,不过你的信就要再等等了。” 千鹤暗了暗眸子,“是啊,只好再等一天了……” 两人离开酒馆回到别院,刚一进门,就见到立在院里披着件外衣的冲田总司。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屋子里的吗!” 夕月一见对方立在冰天雪地,脸色又那么苍白,忍不住蹙起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试了试温,不满地看向抿唇而笑的人,“手上这么凉,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我是见你们那么久没回来,下午的天气又不错,就出来……” “出来晒雪?”夕月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总司也没再辩驳,只笑意更深了许多。 “算了,进屋吧,我今天买了好些菜,晚上给你做些好吃的。” “好。”他笑着应下,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往屋子里带。手掌上传来的柔软又暖暖的感觉,让他的眸子愈发深邃,凝着身边人的目光带着丝灼热的温度。 千鹤见两人背影和谐融洽,不免心生羡慕,想到自己还未寄出的信,暗了暗眸子,举步跟上。 晚饭,夕月做了三菜一汤。 糖醋萝卜丝,虾仁炒丝瓜,黄瓜炒鸡蛋和金针菇炖鳗鱼。 “嗯……小月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总司喝着汤,砸吧砸吧嘴,眸光清潋斜睨着夕月,语含深意道:“唔,这段时间做的菜还从没见过重样的,看来我以后有福了啊~~” 夕月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嗯,等朝冈医师回来的这段时间,你的饮食我会全权负责,若是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也可以告诉我,我加一些你能吃的做出来。” “哦?那朝冈医师回来之后,你就不准备对我负责了吗?” 夕月眨眨眼,“唉?没有啊,主要是朝冈医师回来了,我还要跟他商量下你的药和食谱,再重新安排一下。反正你只要乖乖听话喝药,吃掉我给你做的东西就行了,其它的不用管。” 总司弯了弯眉眼,捻起她夹给自己的虾仁,“嗯,我听你的。” “小月,你能不能再多教我些菜啊,我也想学!”千鹤觉得夕月做得饭菜真的特别好吃,不知道为什么,每道菜经由她的调味和翻炒就会跟别人做出来的不一样,“还有之前的糕点,我总是做不出你做的味道。” “千鹤其实做的已经很好了啊~没必要再跟小月学的。”总司可不想夕月再忙活别的事情,平时照顾自己就好,若是再教千鹤做东西,那留给他的时间不是越来越少了吗! “可是……我还是想学啊。” “啊~我记得之前土方副长跟我说过,千鹤做的饭很好吃,我就在想,其实你没必要再学什么,这样就好,大家吃得也很不错。” 千鹤眼睛一亮,看向总司,呐呐道:“真……真得吗?土方先生……真的这样说过吗?” “对啊,而且还赞你很会照顾人呢~”总司见夕月目光了然地看向自己,冲她眨眨眼,未言的那部分他们心知肚明,不需要多说什么。 而经由总司这么一说,千鹤当真没有再提让夕月教自己做菜的事了。 饭后,夕月将熬好的百合粥舀给总司,便来到厨房帮千鹤一起洗碗,两人合作,一洗一清,不一会儿就清洗完毕。 夕月用干皂角洗了洗手,便抬步和她一起回主屋。 “那个……小月……”千鹤走在夕月身边,犹豫了许久才出声唤她。 夕月停下脚步疑惑地看过去,见她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最近我听外面的人说,近藤先生他们参加的好几次战役都失败了,新撰组的人还被派遣到前线和那些有枪支炮弹的维新派打……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距夕月寻到总司他们已经过去1个多月,她刚到大阪时,那里驻扎的幕府派就有些躁动,当收到鸟羽伏见战败和之后被维新派追杀的消息后,主将和随之逃回来的德川将军一并坐军舰离开大阪回到了江户,而作为幕府一派的冲田总司早在听闻到消息时,就被新撰组的组员带着撤离了。所以夕月在大阪没找到人,只好利用摩可拿来帮忙,总算在江户城内的一个院落找到了许久不见的总司和千鹤。 当时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她没有说近藤土方他们的状况,只说路上偶然遇到,问清了他们的地址就来了,却没想到,纤细敏感的千鹤还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那想必……总司也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吧。 可他竟然一直忍着没说出来,果然是个有事喜欢闷着的人! “就算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夕月看着千鹤担心的模样,不会安慰她,只淡淡陈述了事实。 有些事她只能给对方一个支点,但要不要动用,还得看对方的选择。 当初她离开斋藤他们的时候叫摩可拿给他送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内容就是问他需不需要自己的帮忙,毕竟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以她的条件保他们几人无恙不在话下。在她找到总司后,千鹤写信告诉土方,夕月已经跟他们汇合的消息,没过几天她就收到了斋藤给她的回信,表示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只让她注意安全,好好照顾总司。 所以,她不会自作聪明的去消减那些男人们引以为傲的自尊和信念,在生与死的面前,他们为了什么而战,他们为了什么而挥刀,都已经不再重要。 “小月,难道你都不担心近藤先生他们吗?”千鹤微讶,“当初他们对你很好,你走了之后他们还找了你好久……” 夕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时代的女人解释这种问题,她是因为对那些男人的敬重,才选择支持他们的做法,就算身死,也是他们抉择下的大义。而若是他们有一句让她去帮忙的意思,就算前方荆棘遍布刀山火海,她都会义无反顾的去帮忙! 斟酌了下话语,她回道:“我不是不担心他们,但担心没有用,我只能在后方做他们坚实的后盾,保护好他们想要守护的东西。” 千鹤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可抿着的唇却还是泄漏了自己的担忧。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要跟我说?”夕月发现她今天晚上的情绪不太正常,问道。 千鹤垂下头,嗫喏着唇瓣道:“我……我……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冲田先生,就表示不需要我了,我想……我想去找土方先生他们……我会些医术,可以在他们受伤的时候帮忙照顾……” 夕月没想到千鹤搞了半天是想去前线,可思来想去她也没理由阻止,毕竟那里有她喜欢的人在,若是她自己在乎的人面对危险,她也会二话不说就冲出去的。只不过千鹤一个人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始终有些不安全,“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不赞同你单独去!” “嗯,千鹤一个人的确危险,不过……这里还有些我的队员,让他们带着她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两人循声看去,就见总司穿里面穿着单衣,外面披着件罩衫立在不远处,朦胧的灯火下,他的脸部明明灭灭,看不真切。 “真的!我可以去?!”千鹤闻言,精神一震。 总司环胸靠在一旁的木门上,表情严肃,“可以,不过路上必须听队员的话,而且战场危险,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一定会注意的!” “那你收拾下行礼,这几天出发吧。” 见千鹤兴高采烈的跑回自己的屋子,夕月纳罕地瞅着总司,“你是因为千鹤喜欢土方才让她去的?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嘛~予人方便予己方便!”总司留下这么句模棱两可的话,转移了话题,“天冷,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些起来,我陪你练练剑。”说着,他揉了揉她的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直到千鹤随着那几个新撰组的队员离开,夕月才明白过来总司当时说那句话的意思。 “小月~~千鹤和浜崎不在,你给我整理房间吧~~~” “小月~~千鹤和浜崎不在,你替我洗洗衣服吧~~~” ……………… “小月~~千鹤和浜崎不在,你帮我洗下澡吧~~~” “……”几天下来,这家伙越来越没下限,今天突然冒出这话,让夕月忍不住想要掀桌,“洗澡?!你自己没有长手吗?!” “可是我身体不好~如果洗澡的时候出了什么别的事,怎么办呢?”总司半敛下眸光,睫羽挡住了眼底的异色。 夕月抽了抽嘴角,貌似也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回他,不过看着他现在完好如初的模样,还真难想像他得了肺结核,只不过吃了这么久的药,她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好没好,平时虽然没见到他咳血,但脸色还是这么苍白。 “呐,你现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总司深邃的绿眸流转出一道暗芒,刚要开口回话,就见院子里响起一道声音,“冲田先生,我家师傅已经回来了,让我来告诉您一声,他下午过来替您看病。” 作者有话要说:总司其实有些腹黑~~~ 不过为了喜欢的人耍手段,也是不错滴~~ 啊啊啊~~总司也好帅~~ 第一一一章 已是二三月间,天空还时常飘落一些雪花,企图用霜白的无垢,遮掩战争下的血色。 冲田总司从屋子里拎出一包东西,拿给来传话的人,笑道:“这是之前你师傅留在这里的东西,你跟他说,我又在里面加了些,让他帮我看看怎么样。” 见人离开,夕月把他拉回内室,从锅里舀出一碗猪胰薏米粥,递给乖乖坐在卧榻上的人。 替他理了理盖在腿上的被子,她起身走到窗台边的桌子旁,抽出了花瓶里已经放了好几天的梅花。“我去再折些新开的来插上,你把粥喝完了就坐会儿,我很快回来陪你。” “嗯,你去吧。”总司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直到看不见夕月的人影,他挂在嘴边的笑才一点点僵硬收起,低头看了眼一粒粒煮得软软糯糯的薏米,心底不知为何却是悲喜交加无法自拔。 胸腔内瞬间涌起的胀痛,让他惊了一跳,立时捂嘴抬眼看向门口的方向,生怕此时的动作被人发现。他隐忍下想要咳嗽的冲动,却压制不住已经涌上喉头的腥甜,碧色的眸子一沉,马上掀被下榻从一旁的木柜里拿出被藏在里面的沙土盆,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深深呼了几口气,他用棍子搅了搅沙土,用土腥味盖住之前的淡淡血腥,将东西又放回到木柜里的暗格内,重新坐回到卧榻上,一点点吃起了夕月精心准备的小粥。 从外面折了新鲜梅花的夕月根本没发现这一出小动作,看他把东西吃完,满意地笑了笑,举起手中的梅花,问道:“怎么样,这次的好看吗?” “呵呵,小月摘的都好看~”总司嘴角噙笑,凝着那个捧花立于一方的女子,只觉她的笑比那初绽又凌傲的梅花还要清雅漂亮,独特的韵味又似乎与那梅花相辅相成在一起,更显得吸引人的目光,移不开视线。 “我觉得,你比梅花还要美。” “嘁,从你这家伙的嘴里吐出来的话我才不信呢!”夕月不买他的帐,捧着花走到桌旁,将梅花一枝枝插|进花瓶,边摆弄着每一枝的位置,边回嘴,“上次你跟我出去逛街,在路上遇到好几个漂亮的女人都说过了这话,你当我是那些人啊!” 总司左手撑着头,侧卧在榻上,目光一直睨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到这话,眼角划过一丝波澜,右手顺着榻上的狐裘毛,理所当然道:“你自然是跟那些人不一样的。” 夕月瞪他,“是不一样,因为我每天还要给你洗衣做饭!” 总司一晒,由着她气闷,也不多做解释。 ------------------------ 午后,朝冈医师来替总司查看了病情,夕月在他查完后又把自己之前准备的药和食疗的菜谱拿给他看了看,两人便就这重新商量了一份新的出来。 “朝冈先生,麻烦您为阿司跑了这么多趟,晚上就在这里吃顿家常吧。”夕月把重新写好的食谱收起来,对尽心尽责一直照顾总司的医师很是感激,“没能谢谢您之前的照顾,只好请您吃顿饭聊表谢意了。” “这……”朝冈也不知该不该答应,遂将目光探向总司。 “呵呵,您就答应吧,小月做得饭菜很好吃。”总司笑着点头,“你不答应,她怕是要不好意思您再来给我看病了!” 朝冈松了口气,行了一礼,“那就麻烦你们了。” “既然医师要在这里,小月你就再买些菜回来,我今天想吃鸡肉了~~”总司说话的音调带着撒娇的上扬音,让夕月听到忍不住抖了抖眉,白了他一眼后,对两人道:“那我先出去买菜,你在家招呼朝冈先生,我买完东西就回来。” 目送夕月身影消失在院落里,朝冈这才收敛了之前的表情,皱眉不解道:“总司,为什么你在给我送的东西里,写了不要把你真实的病情说出来?” “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不想让她整天提心吊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碧色空蒙的眸子不带一丝焦距地凝向窗外的雪景,“更何况,我现在还有要做或必须做的事,近藤局长他们还在前线奋战,我如何能独自苟且偷生?” “你……可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看夕月小姐准备的药都是极好的,只不过你的病拖得太久,导致现在这些不能根治。”朝冈面露忧色,“我也找回来一些冬虫夏草和灵芝,想缓解你的病痛,可你这般自弃,难道就忍心放下夕月小姐一人离去?” “朝冈,我不是忍心,而是有些事,不是我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晚饭后送走朝冈医师,总司兴起想要到河道放夕月某日做出的花灯。 夕月见他执意,卖萌撒娇手段尽出,只好无奈答应,将人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才满意地点点头。刚想说可以出门了,就见对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猛看,疑惑地开口,“阿司,你怎么了?” “这条围巾你是哪儿来的?!”总司扯了扯夕月围在脖子上看起来万分眼熟的围巾,语气酸酸道:“是不是阿一送给你的?那家伙趁我不在的时候挖墙角,你还把他给你的东西戴在脖子上让我看到,我在这儿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儿!” 夕月的额角跳了跳,无语道:“只不过是一条围巾!” “算了,看在现在天气冷的份上,就这样吧。”总司撇撇嘴,主动拉起夕月的手往门外走,“东西都带上了?那我们出去吧,反正那小家伙成天到晚的睡觉,我们就不管它好了。” 夕月摇摇头,暗忖:这家伙还真是喜怒无常! 两人悠悠逛哒到河道,夕月舀出巴掌大的莲花灯,拿出火机点燃了定固在灯心中的蜡烛,准备放到水里,却被总司拦住了她的动作,从怀里抽出一张纸条,放到了灯里面。 见夕月疑惑地看向自己,总司不自然地扭开头,“之前不是你说,放河灯的时候写上自己的愿望说不定可以实现吗!”见她没有动作,他动了动唇,语气突然变得飘渺起来,“其实我一直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啊……” 夕月心头一紧,抓住了他的手,燃起的白色火焰瞬间将两人的温度慢慢提了起来。 “阿司的愿望,一定会实现!”她语气坚定,只希望能给他一份依靠。 总司侧凝向那双掩映在雾水朦胧里的重瞳,轻笑道:“嗯,会实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日子依旧如常而过,因朝冈医师也在江户城内,夕月偶尔会去找他探讨下总司的病情。 这天,她刚从外面回来,就看院子里坐着几个之前照顾总司的队员。 对他们笑了笑,她就到厨房开始做起饭。 不多时,浓郁勾人的香气从厨房飘出,混合着热气和肉香,让人禁不住生出馋意,早已将手下挥退的总司闲坐在厅室无事,便想着到厨房中转转,看夕月做饭。 炉灶上的砂锅发出闷闷的响声,顶上还飘着白色的水汽,他环胸立在门口,凝着系着围裙在里面忙碌的夕月,绿色的眸子里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满足。 她的身影清雅淡絮,映衬在透进屋内的斑驳光影中,好似覆了一层朦胧的浅纱,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不像千鹤做饭的时候会自娱自乐的哼歌,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切菜,掌锅,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一丝滞懈。 总司想,他喜欢这样的生活,有个自己爱的人为自己做饭洗衣,两个人平平淡淡这么过下去,便是他最大的祈愿。 可是……这世间总有些事,不能如人意。 看到总司进来,夕月勾唇浅笑,透彻悦耳的声音顺着香气一起触动了他的五感,“阿司,今天有你爱吃的灵芝鸡肉汤哦。” 灵芝的清香和鸡肉的浓香混在一起,总司接开砂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厚厚实实的浓香,汤面滚滚冒着水泡,他弯弯眉眼,道:“闻起来好香。”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夕月翘起尾巴得意了一番,见总司只凝着自己不语,眨眨眼,“怎么了?” “小笨蛋,脸上沾了菜叶。”他嗔笑着抬手替她拭去脸上的东西,可在触到指尖下滑腻又柔软的触感后,突然有些不想收回,就那么随着自己的心意在她脸上摩挲起来。 夕月打断了愣神的人,问道:“还没有掉吗?” “现在好了。”总司睇他一眼,收回手。 夕月见他怪怪的,转了话题,“汤熬了好就,该熟了。你试下味道如何,看喜不喜欢。” 她停下手中的活,洗了下手,拿来一个碗,从煲汤的锅中盛出大半碗,放了个勺子在里面,递给总司,“你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就可以吃午饭了,小心烫。” 总司接过来,吹了几下,小口小口地喝起汤。 “鸡肉软了吗?灵芝的味道进去了没?”夕月边炒菜边抽空问他。 总司咬了口鸡肉,松软熨实,吃在口中有肉香有灵芝的清淡,“嗯,已经好了。” “那你替我把砂锅拿下来吧。”夕月看他照做,收回视线往锅里撒了点调料,“如果饿了,就自己舀一碗先吃,多喝点汤对你有好处。” 总司左手端着碗,右手执汤勺,继续吃着灵芝鸡肉,眸子里明灭闪烁,流淌着一弯细细的溪流,偶尔在石头深埋出旋转出一道水涡,随后又欢快地流淌而去。 见夕月已经炒好一道菜,他凑近闻了闻,看着扮相就想吃上一口,纤长的睫羽扇了扇,他俯身微歪了歪头,对一边盯着锅看的人,道:“小月,我要吃这个~~~” 夕月侧头看去,挑眉,“想吃就吃,就是有些烫,你吃的时候先吹一吹。” 总司鼓了鼓脸,“我手脏,你舀一块我吃。” “你这家伙,怎么越来越懒!”夕月将锅移开,瞪了他一眼,侧身拿起案板旁的筷子夹起一块,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喏,吃吧。” 总司直起身,灿笑地就着她的筷子吃到嘴里,咕囔道:“好吃……”一块儿吃完,他往前挨近,凑到她身前,眸子澄澈若天山上的湖水,泛出一道道波纹,“我还要……” 近距离看到那张俊朗的容颜,夕月心头倏然“咚咚”直跳起来。 微错开对方的视线,她又夹了块儿递出,却没再看那双蓄满了万种情绪的眸子,“快点吃,我还要再炒道菜呢!” 因为她突然的紧张,动作幅度有些过大,没注意到之前放在案板上的刀,搁出了菜板许多,在她有些慌乱地回转身时,衣襟带动刀身,刀便瞬间脱离案板掉了下来。 刀刃向下,直直落向她的脚背,电光石火间,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挡了下,那刀便向她左侧跌去,哐当一声摔在厨房的地面。 夕月身子一抖,眼前便是一道血色,她顾不得其它,看着总司左小臂上的鲜血不断沁出,她的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揪起又肆意揉捏一样,闷闷顿顿的难受。 扔掉手上的东西,她第一时间撕掉内衬扯出一条长带,替他箍住胳膊上的动脉,不让血再跟不要钱似地继续流出,随后扶着他坐到厨房的一角,沉声道:“我去给你拿药,你不要乱动!” 总司见她紧张,忙道:“我没事,只是小伤。” 夕月深深看他一眼,冷声道:“你现在给我闭嘴,乖乖呆在这里,我马上就来!”没理会他的表情,直接瞬步到他的卧房找起急救箱来。 涂药处理好伤口,夕月匆匆做好饭,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喂总司吃了这一顿饭,看到他眼底满满的意足,她的心头却夹杂着莫名的伤感和难过。如果不是无意间在他卧室的柜子里翻到那个沙土盆,闻到了里面的血腥味儿,这个人到底还要把自己的病情隐瞒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总司……o(︶︿︶)o 唉 这两张可能有些不太像总司,但给我的感觉很好。 一直觉得总司就是这样温柔的感觉。 这张跟夏目好像啊。。-9-治愈啊~~有木有! 第一一二章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但若是事关我们在乎的人,有时候,就算理解,也会生出隐隐的难过。 收拾好碗筷,两人坐到厅外的沿廊上休憩。 “你怎么了,一直都没见你说话,是在生我刚才的气?”总司侧头看向一直沉静的人,解释,“如果我刚才不拦一下,你就会……” 随着他的话,夕月转过头,水润澄净的眸子里,满是难言的痛楚和隐忍,见到这样的眼,总司的话直接卡在喉里没了音儿,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开阖了唇瓣,呐呐地问问道:“小月……你是……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你的病真的有好转吗,你卧室里藏着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总司一滞,“我……” “冲田总司——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看着我傻傻的给你熬药给你食疗,却不能治好你的病,你觉得很开心吗!”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怒火终于爆发,夕月愤语出口,掩不住心头的痛意。 她明明就跟他说过,如果病没有好转一定要告诉她,她可以提前带他回现代治疗,可他竟然一直隐瞒到现在!难道那些东西真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现在的情况明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他还要为这样的幕府做什么愚忠的大义吗! 看到愤怒的夕月,总司心头苦楚难言,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可还是升起了凄怆的感觉。 攥在身侧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直到对方还想要爆出话,他的目光倏然暗沉,二话不说直接伸臂将人搂入怀里,紧紧箍住她的挣扎,满眼皆是悲凉的在她耳边低语。 “小月,对不起,我曾经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始终不能放下这里的人。 近藤局长土方副长阿一,他们还在拼命的奋战,我又如何能在这里安然享受他们的庇护? 我一直知道你想我放弃幕府这方,可山南死了,井上死了,平助也死了……看到他们的尸体时,我只觉得就算到了最后,也不能轻言放弃…… 你能想像我在新撰组的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满是杀戮,满是血腥,满是哀鸿,可我只能漠然转身,化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壬生狼,因为早在最初踏上这条路时,我已选择化身为修罗而挥刀,就算成为杀人者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守护重要的人,我情愿化身为鬼! 所以……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会……” ——爱着你! 总司的吻带着决绝的意味,眸子半敛,凝着朦胧了目光的人。 满嘴的疯狂掠夺,带着撕咬的粗暴和疼痛,就像是战场上的短兵相接,冷萧而狠戾,他似乎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全部宣泄在这一吻当中,只是拼命的让她的唇舌里,沾染上自己的气味,好让它经久不消,独属于自己。 夕月的意识渐渐模糊,可似乎从那半开半阖的眼眸里看到了细碎流转的晶莹,转瞬消失。 待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从床榻上起身,看了眼盖在身上的被子和睡在身边的摩可拿,她紧抿住唇,缓缓闭上了如黑洞般幽深的眼。 再睁开时,眸底已一片清明。 抱起摩可拿晃了晃,终于叫醒了连月来一直睡觉的小家伙,“小摩,你自己是可以随意穿梭在这些时空当中的吗?” “差不多吧,不过有时候去某些时空还是会有限制的。”摩可拿歪歪头,揉了揉肚子,“小月,我饿了……” 夕月身子顿了顿,无奈地睇了它一眼,“好,我先给你做饭,等会儿我们再说。” 用吃食把这个吃货喂饱后,夕月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收拾完家里的东西,她寻到朝冈医师家里,逼他说出了总司的真正病情。 道了谢,将放在这里的东西收拾好,她把要拿上的东西让摩可拿收起后,喘了口气,坐到木质沿廊上,静静地凝向终于见晴了的星空,一眼就望见了那颗在寂寥挂在天幕里的北极星。 “小摩,又要麻烦你帮我寻人了……” --------------------------- 庆应4年(1868年)2月28日。 “阿岁,已经准备好了吗?”近藤勇看向走进帐篷的土方岁三,递出了手里的信笺。 “你看看这个吧。” 土方边接过信笺,边道:“都已经准备好了,后天随时可以出发。”待看完信笺上的内容,他抬起头,目露深思,“这事,你怎么看?” 近藤轻笑了声,“我支持小月丫头的做法,总司那家伙实在太倔,如果不采用直接点的手段,他根本不会答应。”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怕他最后……”土方扫过信笺上的‘最久三个月’字样,沉了沉眸子,转了话锋,“就算他最后会怪我,我也不后悔。” 近藤捧着茶杯啜了口,喃喃道:“是啊,不后悔……” “对了,他们几个人呢?后天就要出发前往甲州,我今天一直没看到斋藤。” “呵呵,应该是跟小月丫头在近郊的林子里比剑。” ……………… “阿一,你跟阿司一样偏重于刺突啊~”夕月执刀拦下斋藤的一击,发现了他的习惯,“不过你的‘三段突’比阿司的更凌厉啊,讲究的是一击必杀吗?” 斋藤眼底噙着笑意,对于能看懂自己刀法的人,他不得不佩服。 目光相对的一刹,两人同时停下攻击的招式,收刀回鞘。 “给你,擦擦汗。” 斋藤舀出条手帕递给夕月,让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蓦然开口,“阿司今天晚上就会到。” “哦,到了就到了呗。”夕月见手帕已经脏了,踹到怀里,“回去我洗干净了还你。” “夕月。”斋藤依旧一板一眼的唤她的名字。 “嗯?”夕月见他表情严肃,扯了扯唇,“你是担心阿司事后生气?” 斋藤摇摇头,“既然有办法治好他,我宁愿他不上战场卖命。” 夕月道:“咦?我以为你会说‘好的武士就是死,也要战死’呢。” 斋藤一愣,轻笑出声,“我的观念和近藤局长他们的并不一样,我本身无所谓身处幕府或者维新志士,全因为我想要守护的人都在这里,我才会坚持如一。” 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和阿司一样的话,夕月看向他的眼立时带上了几分柔色。 “后天我们出发,你还是决定跟我们一起?”斋藤放眼看向树林外依稀可见的营地,眯了眯眼,“我不赞同你牵扯入这场战争。” “你放心,我只是替阿司照看你们,并不算真正加入。” 是夜,灯火如幽,暗帐起舞。 冲田总司带着一队部下终于在大部队出发前赶到了现扎营的营地,一见到大帐内好几个月没见到的熟悉身影,他笑着上前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 待看到土方身边的千鹤时,笑着揶揄,“千鹤看起来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嘛~土方副长有没有为难你?” 千鹤瞄了眼身边的土方,随后看着总司,弯了弯唇角,“没有,大家都很照顾我。” “阿司,你的病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让你待在江户修养的吗?!”近藤脸上带着笑,凝着总司的眼却被茶杯里的雾气氤氲了视线,看不透彻,“若是没好,千万不要勉强!” 总司在大家面前转了圈,撑开胳膊展示道:“你们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问题吗?小月给我带了些药治得都差不多了,朝冈医师也说疗效不错的,大家就不要担心我啦。”说着,他转了话题,“对了,甲州那边的安排定了吗?也给我腾个位置出来。” 帐内几个知道他情况的人,相互递了个眼色,就由着他跟近藤讨论起来。 入夜,夕月抱着摩可拿跟斋藤一起进入了总司所在的营帐,见近藤几人已经来了,她扫了眼床上昏迷的人,问道:“你们还有没有什么话要交代?” 也许是为了离别,屋子里站着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许久,才听到近藤开口。“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希望阿司能好起来,有些话,我已经写在了信上,他看到后自然就会明白。” 夕月点点头,看向怀里的摩可拿,“小摩,那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摩可拿应了声,蹦蹦跳跳到总司的身旁,抖了抖耳朵,对夕月道:“小月,你别担心,摩可拿送完阿司回去,把他交给管家后就会马上回来找你的!” 话音一落,它额前的红色宝珠就闪出了红色的光束,随着蔓延在它周身的黑色波动,它和总司直接出现在了黑洞的洞口,不一会儿,一人一白团便消失在了黑洞里,随着洞口的闭合,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夕月凝着总司消失的地方,敛下眼睫。 ——总司,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保护你在乎的人,免他们于身死。而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在现世好好配合治疗,养好病…… 相对于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奇的情景,除了夕月外,大家都显得不可思议,不过感叹也只是一瞬,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却是一场场战役。 3月1日,由近藤勇代表幕府的“甲州镇抚队”和官军的甲州支队同日向甲府进发。 3月6日,官军兵分三路击溃了幕府军,控制了甲州。 3月10日,信州镇抚队在黎明时突袭幕府,1800人的幕府军逃往会津藩,官军占领北部,与南边的甲州支队相呼应,形成了对江户的钳形攻势,幕府军的防线被彻底击垮。 连番的战败让幕府开始恐慌,加之民众全力支持官军,新撰组的战役打得愈发困难起来。 “我不同意!德川家的只会把我们当剑使,根本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如果在这样下去,我们的弟兄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永仓新八见近藤又要听从德川派下来的任务,愤愤不平,甚至爆了粗话,“从来没有见他们上过前线,只知道在战乱时逃了又逃,算什么狗屁!” “永仓,你冷静下,我们现在也只是在问大家的意见……”土方蹙眉看了眼愤怒的人,安抚。 “反正我在这里放话了,再给他们当剑用,我就退出!”他站起身,甩下一句话离开帐篷,一番动作,让在座的人都愣愣地没有说话。 许久,原田左之助开了口,“我也支持阿八的说法,这么下去并不是办法。”他对几人点示意,“我去看看他。” 近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众人挥手,“都散了吧散了吧,早些休息去……” 他的语气是疲累的沉哑,让夕月的眉也随之皱了起来,被斋藤拉着胳膊拽了出去,她才跟身边的人说出了这些天来的感觉。 “有时候我在一边看着,都替你们觉得累。” 斋藤抿唇看向夜幕下的寂寥星空,没有开口,只蓝紫色的眸子,闪过深沉又落寞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单独送总司回了现世,夕月替他守护在这里的新撰组。 可是夕月能力有限,有时候也不是她说帮,对方就答应或者领情的。 这个时代会过去,幕末的故事,新撰组的故事,终会成为历史上浓重的一笔。 第一一三章 每个人选择的道路,是坚守着自己的意志,而非失去理智的一意孤行。 翌日,近藤勇坚持自己的原则,随后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脱离了新撰组。 夕月和斋藤将两人送了很久,才在左之助的调笑下停了脚步。 斋藤目光深幽,酝酿半天,千言万语化成四字。“你们保重!” “啊啦,不用担心我们,你还不知道我们吗?”左之助打趣,试图用自己的笑缓解气氛,他目光探向营帐的方向,出现了微微的失神。 斋藤看出他的心意,从怀里舀出一包东西,递给他,“这是千鹤让我带给你的。” 左之助笑得有些苦涩,却还是接过,“谢了……” 新八瞧两人说得凄凉,撇撇嘴,见夕月看着自己,挠了挠头,奇怪道:“你做什么那样看着我?” “唔……就是突然间觉得你很帅啊~”她似模似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摩挲着下巴,“如果你能一直不出事到咱们下次再见,我给你介绍漂亮的姑娘认识啊!” “小鬼,敢笑话我!”新八瞪眼,拿拳头抵上夕月的头钻了钻,原本糟糕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千鹤都有东西送给左之助,怎么没见你送我点东西?”他睨着她,哼唧,“不会是那么小气的没准备吧?” “你以为我像你吗?” 夕月褪下背上的包裹,递给他,“里面有我给你们准备的糕点,饿了可以吃点。饭盒的最下层我放了许多式神,上次你们都试过的,在外你们自己小心,每次出战的时候都把它带上,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说着,她从怀里舀出两张式神,咬破自己的指头,将血滴在了上面,念过一段符咒后,抛出,就见一黑一白两只巴掌大的小猫出现在她的手里。 “听过九命猫妖没?这式神可以替你们挡9次致命伤,一直带在身上吧。”夕月放到他们肩上,笑着道:“哦,对了,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拿它们当宠物玩。” ……………… 之后,近藤带领剩下的新撰组转回五兵卫新田,招募了一批支持幕府的士兵继续反抗新政府军。 接下来的战役,近藤采用游击,走走打打,将战线拉得很长,夕月原本想要帮忙,却被看出意图的近藤笑着阻止,她无奈下只好跟随着新撰组的部队一直游走在四处。 在又一场奋战后,近藤下令整顿休息,驻扎在了下总国的流山区。 不料,大家刚搭好帐篷,周遭便传来几声枪响,不出片刻,驻扎的地方就被敌方全面封锁,包围在新政府军的中间。 没有口号,没有命令,只求兵戎相见,誓死守义。 血色的战场,除了冷兵器相交的声音,利器入肉的声音,还有不时散发的枪声。 夕月凝着战场上早已杀红眼的人,心下焦急,却只能尽量护住他们的安全,其他队员和义士,她已无暇顾及。 枪弹的攻击越来越猛,身边一个个倒下去的人,让近藤愈来愈痛苦,直到右臂被人划过一道口子,他才收起了悲悯的心态,对上那人的眼。 “是你——!” “近藤勇,收手吧。”来人额前红色的发丝挡住了眼底的晦暗,冷语启唇,“政府军的枪弹部队不下五百,你们这么少的人都不够每人一枪。”他看了眼一直在远处帮忙的人,道:“小月能力虽强,但不能保护你们这么多人。” “你是来……劝降?!” “幕府的德川家已经穷途末路,就连江户城都要拱手相让,你这样还想要多少人牺牲掉?” 近藤心头一顿,其实他早就知道,可心底那份不甘和对死去同伴的愤慨,积攒在胸里,爆发不出,让他只能挥刀斩杀更多的人,来祭奠那些逝去的英灵。殊不知,为了死去的人,现如今又有更多年轻鲜活的生命在消失。 两人的长刀交错在空中,击燃的火花就像跳动的心脏,皱缩之下,唯余寂灭。 近藤余光看见满地的尸体,狠揪起心脏,流转着黑色漩涡的眼眸直凝向剑心,“武士最终的归处就是战场,宁愿战死,也不投降!”随后他自嘲一笑,“可是,我不能对不起陪着我一直走到如今的同伴……” 随着随后一声话落,他收了手里的刀,“如果你能保证除我以外所有人的安全,我可以投降。” 剑心凝着他的神情,肃穆之情油然而生,“我会尽量。” 近藤扯了扯唇,脸上挂起一抹僵硬的笑,看着剑心转身离开,暗下了眸光。 枪声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两军的战火就这样平息下来,近藤作为新撰组义士的首领主动认降,全部人员被暂时扣押在新政府军在流山区的营地。 -------------------- 一道红影出现在房内,夕月蓦然抬首,就看到面前红发如火的人。 “心太,你回来啦。” “嗯,你身上有没有哪儿受伤?之前走得急没问你。” 夕月摇摇头,“没有,我主要就是负责掩护和防御,别人也打不到我。” 剑心紫色的眸子带着褪去浮躁后的沉敛,平静而深邃地看着眼前的人,带回了她想要听的消息。“近藤勇想要以命换新撰组其他人的离开,又加上最近政府军已经和江户谈好了收城的条件,所以政府军的指挥答应了他的要求。” 夕月神情一凛,目光渐渐黯淡下来,“其实我知道会这样,可我不想就这么看着他死……”她抿唇看向剑心,“我能单独见一见近藤局长吗?” “好,我带你去。” ……………… 新撰组的人除了近藤单独关在一个房间,其他人都押在一起,因为剑心说夕月是自己女人加之她在战场上别人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的关系,被扣下后,直接安排进了剑心的房间。 剑心带着夕月往关押近藤的木屋行去,她一路上不时看向营地上的士兵,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闹,偶尔一群围在篝火旁说说笑笑,倒是一派和乐。而相比之被关押的新撰组,对比明显得让人想要落泪。 剑心发现身边的人的心情,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要难过,这是他们选择的道路,我们应该尊敬他们!” “到了,就是这里,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夕月推开门,就见近藤正端坐在矮几旁,头微侧地看着木窗外的景色,眸底一片清明。 听到声音,他转过头,笑着道:“月丫头,过来坐吧。” 明明是跟当初她再次来到幕末见面后一样的话,该是热情和喜悦,可听在她的耳里,却是寂寥和落寞,悲戚和苍凉。 “近藤局长……” “啊,我还没有跟你的师兄道声谢,如果不是他,我们这次又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了。”近藤的话里透着自侃,夕月不知道如何接话,干脆静坐在他的身边。 他看着乖巧如昔的人,明了道:“你来,是想问我为什么的?” 夕月轻“嗯”了声,就听他缓缓说道:“这场站本来敌众我寡,如果是白刃战,我必会带着我们新撰组的志士上前拼杀,开出一条血路。可我们要面对的是众多的枪支弹药,就像你师兄说的,他们每人一发子弹就可以让我们全军覆没。 我带领新撰组这么多年,见过太多人的牺牲,原本一直留存在心底的信念,是我一直可以挥刀的理由,但自从山南他们一个个走后,我渐渐明白,还留在身边的阿岁他们,只不过是因为我还在这里他们才坚持下来的,如此,我又怎么会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我知道你一直想帮我们,可我也明白这场战役并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外力,就改变它行进的方向。时代发展下去的趋势,是我们不可估量的,当初你说的话,到如今都应验了。 我小看了时代的力量,小看了人民的力量,所以我赴死,不是简简单单说说罢了,我是为了能给阿岁,给那些还活着的人斩断我们曾经为之奋战过的时代的过往。我希望,我死后,你们都能放下,然后在新的时代里,过上属于你们自己的幸福。” 夕月浑浑噩噩出了木屋,等在外面的剑心见状,唤了几声见她没反应,皱了皱眉,直接半搂住她的腰带到怀里,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间行去,路上遇到熟识的人,都噙着暧昧的笑,他也只是回以一个淡淡的点头礼。 把人带到床榻上坐下,给她倒了杯温茶,他又出去弄了盆热水将毛巾沾了拧干,替她擦拭起有些冰冷的手和脸。 “心太,我心里好难过……”剑心的手一顿,毛巾刚好覆在她的眼睫上,她抬手扣住他的手,不让他移动,唇瓣开阖出的话语,带着哽咽和伤心。 “我从小没有父母,近藤局长是这么多年来,第二个对我好的长辈,那时候在屯所,他常常跟我一起下棋品茶,他会跟我将这个时代的故事,会指导我剑术,会在我做好饭菜后说上一句赞美。 他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可也会有生气皱眉的时候。每次我和平助捣弄一些小玩意或者破坏了什么东西,他便会把我俩揪出来,罚我们跪坐或者傻傻的在庭院里砍面,我那时最讨厌跪坐……但每次我们做完这些,他都会从外面带回新奇的玩意和糕点给我们…… 在我眼里,他就像父亲一样,融入了我那些时日的生命,美好又温暖。 我喜欢他宠溺地叫我月丫头,就好像在他面前,我永远也长不大,不论遇到什么,都会有这样一个人替我扛着,我累了他可以撑起一片天地为我遮风挡雨,当初的平助,也这么跟我说过……我那时……真的很开心…… 可是今天……近藤局长却笑着跟我说……他必须死……他要用他的死,给我们活着的人,留下划过这个旧时代的印记……听着他那样说,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 可我不能劝他,因为理性上我懂他的意思,但感性上我又狠他的清明!如果他能多为自己想想,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带他们离开…… 其实我们大家并不需要他这样……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都会伤心……我不想他死……真的不想他死……” 听着耳边的诉说,剑心的心底同样不好受。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她出现这样强烈又悲伤的情绪,一声声的泣诉,如同刀搅在肉里,让他顿疼难忍,就算多年来面对杀戮,面对同伴的背叛,他也没有这么难过过。 可此时此刻,他又要不到什么话来安慰这样伤心的她,所以他只能立在她身边,任由她蒙着毛巾,染湿了上面的干燥,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嘴里生涩的一遍遍哄道:“月……不要难过,不要伤心……月,有我在……不要哭……” 近藤的处决被安排在平尾一里冢,处决的前几日,新撰组被关押的人被剑心亲自释放了,离开前,他单独见了土方几个队长,便由着新政府的士兵把自己带走。 处决的当日,新八和左之助也闻讯赶了过来。 看台前围了许多百姓,或对近藤出口辱骂,或对他乱扔杂物,夕月和新撰组的人立在人群里,眼眸中带着难掩的怒火和沉痛。她直接燃起白色火焰包裹住近藤,阻挡了那些人乱扔的东西,在一片诧异声中,唯有近藤,了然的笑了。 监斩的人觉得奇怪,直接下令就地斩首。 夕月瞅准时机,在人提刀时,使用火焰打断了他的攻击,鸟雀式神从空中带着近藤的佩刀(长曾弥虎彻)飞了过来,直接将刀丢在了跪地的近藤身前,白色的火焰燃掉了捆缚住他的绳索,他目光带着喜悦,拾起佩刀,朝人群中扫了一眼。 那目光中带着欣慰,带着祝愿,带着诀别。 有泪光染湿了彼此的眼角,融入空气,消散于须弥。 他仰天长啸“武士精神长存——”,反手执刀,刺入腹中。 这一年的4月,樱花绽放的日子,近藤死在了满片舞落的樱花雨中,结束了以他为领袖的新撰组的辉煌一生。 被确认死亡后,近藤的尸首被官兵收回。 是夜,夕月在剑心的帮助下偷走了近藤的尸首,和新撰组的人一齐将他埋在了故里。 ------------------ 当摩可拿从现世来到幕末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夏末。 焦山上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木槿花,将整个绿色的山林,点缀的如同春日出游的娇俏女子,顾盼之间,清丽无双。 夕月瞧着景色尚好,对院里的几个男人道:“喂,今天天气不错,咱们野炊吧?!” 摩可拿首先发言:“摩可拿要吃烤鸡腿儿,要3个……不,要5个!” 剑心柔柔一笑,“好,听月的。” 斋藤淡淡看她一眼,“我去准备食材。” 比古大叔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瞅着这几个人,摇头晃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春日迟游,夏日比花,这大好的时光,果然适合玩乐啊~~~~” 没过几日,夕月就收到了千鹤寄来的信。 上面说,她和土方决定定居在他的故乡——武州多摩郡,土方开了个药馆做起生意,两人便也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新八留在了江户,开了间武道馆自己教徒弟,据说最近看上了一位姑娘,正在筹备婚礼;左之助决定当个浪客,四处游走,想要亲眼见证新时期的到来…… “看什么这么开心?”剑心和斋藤比完剑术一转头,就看到夕月一个人傻兮兮的坐在边上捂着肚子笑,好奇的问道:“不是千鹤寄来的信吗,说了什么?” “哈哈,就是看到阿八那个笨蛋在武道馆出的糗事,这家伙笨死了,被一个挑馆的人打败了,结果还是个女的,哈哈哈……” 另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宠溺和无奈。 “对了,我这两天就要回去,你们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夕月折好信笺,歪头看他们,“虽然在这边过去的时间和现世相比不会过多久,但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你们考虑清楚真得要跟我一起回去吗?毕竟如果下次再回来,可能这边的时间就会过去很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幕末终于结束了,写得我自己都觉得难过,战争是残酷的,有时候真得身不由己。 近藤代表的新撰组是一直帮助幕府一派的,所以为了还活着的人,为了替那些人重新选择,他必须死,也唯有一死,才能斩断新撰组队员和幕府的关联。 我敬重近藤,虽然在新撰组里,他没有土方岁三冲田总司他们出名,但这个常挂着笑容,和蔼可亲的大叔却也让我心生好感,他是新撰组凝聚在一起的力量,他带领着新撰组开出了历史上的一片绚烂繁花。 所以,当我看到新撰组三个字的时候,我除了会想到土方,总司,阿一,也会想起这个让人不自觉就想要亲近的和蔼大叔。 近藤局长,愿您一路走好。 大家都会如您所祈愿的那样,一直幸福下去…… 嘛~最后送上薄樱鬼里人物的集合好了~~果然大家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ps:泥煤!!!找了几张温馨的集合全都有千鹤!瓦都不晓得怎么吐槽了!!√(─皿─)√可恶!! 这一张图片看起来很伤感,似乎是为了祭奠新撰组那些逝去的人,他们的结局就如同画中的背影一样,留下的是道风景,给历史,给我们…… 第一一四章 别墅外的喷泉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一片霜白,池子的边缘还缀着几个长短不一的冰锥,院子里的雪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色,看上起就让人觉得洁白无瑕,纤尘不染。 “叩叩叩——” 三声有规律的声音,打破了卧房里的静寂。 冲田总司将视线从窗外收回,看向门口,“请进。” 卧室门被打开,走进来穿着黑色西服的塞巴斯,他的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唇角带笑地对坐在窗台上的人道:“冲田先生,该吃药了。” 总司面无表情的接过碗,却在闻到里面的药味儿时,蹙了蹙眉。 他突然怀念起在江户城的小院子里,和夕月一起的生活了。那个总是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各种食疗的人,还在替自己呆在幕末里奋战……他明明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可这该死的身体为什么就不争气呢! 塞巴斯猩红的眸子从他握紧的双拳移开,微顿了片刻,开口,“今天下午约了矢道医生做检查,中午吃完饭,你还可以睡1个小时再起来,我会熬一份西米露给您起来后食用。” “不用了。”总司拒绝,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药。 如果不是夕月做的,他一点也没有胃口。 “冲田先生还在怪小姐把你送回来吗?” 塞巴斯见对方侧头冷冷看向自己,谦和而笑,“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个人的身死,能带给自己自我满足的话,那对于那些在乎你和爱你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我想,小姐如果不是在乎你,一定不会冒险先把你送回来,因为她在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她既然不顾时间的错乱和危险单独把你送回来,就说明,她想要让你好起来。所以,也请你不要总是抗拒医生对您的治疗和检查。” “……我并没有怪小月。”总司条件反射的捂住怀里放着近藤局长几人给自己写的信笺,喃喃道:“我只是恨自己的身体,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大家那么担心,到最后也不能跟大家一起并肩作战……” 他站起来,凝向对方的眼,“我会配合治疗。” ---------------------- 中午,放学回家的白牵着一个男孩儿的手走进家里,见到坐在客厅的人,礼貌的打了招呼。 “冲田哥哥好。”见他看向身边的男孩儿,介绍道:“这是我们学校一年级的学生,江户川柯南。”他侧头看向柯南,“柯南,这个是小月姐的朋友,冲田总司哥哥。” 柯南带着眼镜的眸子划过一道光,嘴里喃喃,“冲田……总司……不会是那个人吧……” “你在说什么?”白没听清他的话,问了遍,见他摇头,也没介意,对趴在沙发上,比之前长大了些的杀生丸,道:“杀生丸哥哥,我回来了。” 杀生丸的眼只睁开一道缝隙,扫了眼两个孩子,随后闭上,从嘴里喷出一声类似“哼”的音。 “阿白,欢迎回来。”塞巴斯从厨房端出菜,布好桌子,笑着道:“柯南也来了,是找小姐的吗?她回来的日期不定,你可能要多来几趟了,不过我今天做了些驱寒的食材,你也多吃点吧。” “嗯,谢谢你。” 饭后,收拾完桌子,总司依照塞巴斯根据医生的嘱咐和安排,上楼休息去了。杀生丸在吃完东西后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白见状,跟柯南坐在大厅里边喝茶边聊些不着边际的话。 塞巴斯收拾完,坐到他们对面,蓦然出声。 “柯南是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小姐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跟我说说,也许我会有办法能帮助到你。” 柯南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个似乎是来自幕末的新撰组志士,再想到夕月的不一般,那就是说,在她身边的这些人自然都不是一般人,而认识白的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对方似乎有些特殊的能力,思及此,他糯糯开口。 ---------------------------- 摩可拿的时空穿梭似乎每一次降落的地点都不太一样,夕月微眯着眼,看着光幻陆离还响着音乐的游乐场,产生了一刻的恍惚,曾经,她也跟尊他们一起去过游乐场呢,只不过当时出了点小状况,导致最后还受了伤。 “喂,你看那几个人?” “应该是coser吧,不过到游乐场穿这身衣服……” “不过你们没发现那两个男生很帅吗?” “就是有个个字有些矮啊~” “我不介意~我就喜欢这样的~~” “……月……小月?”斋藤听到附近女生的话语,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夕月的衣袖,试图唤回她已经走神的神志。那些女人穿的衣服都好大胆,让他的目光都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看他们手里举起什么东西对向自己,他就感觉特别不自在。 剑心没像斋藤一样害羞,他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从以前夕月给自己讲过现世的片段话语中,与现在这里的所有做了对比,很快就适应了过来。 “那个紫发的人,皱起眉的样子都好帅啊啊啊~~” “他们腰上的刀是不是真的啊?” ………… 夕月刚一回神,就被那些女生的话语给雷住了,想到这里的场合,忙带着两人离开。 没走多远,不远处的摩天轮里就传出一声惊叫,人群倏然骚动,不多时还传来咒骂和吵嚷。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夕月摇头,“不关我们的时,先回家,现在没闲心管别的事。” 其他两人了然的点头,正准备走时,一队拿着手枪的便衣警察便由远及近赶往现场,不时的冲糟乱的人群喊话疏散,维持着秩序。 夕月歪头看了看带头的几个面熟的警官,心中警铃大作,想到某种可能,立时一边一个,拉住斋藤和剑心往相反的方向远离。 可没走多远,就被一道声音叫住,让她不得不回过头去。 “小姐,你回来了。” 夕月回头,见塞巴斯身边跟着柯南,诧异道:“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柯南觉得最近连续出现的杀人事件有些怪异,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猜测可能不是人类所做,所以到家里来找您,只不过最近您一直不在,我就来帮他看一看。” 夕月叹口气,本来不想参合这种杀人事件,可既然是柯南主动请求帮忙,她也没理由拒绝他,毕竟当初他也很爽快的答应帮自己查询浅川家的资料。 想到这里,她先让塞巴斯带着摩可拿,斋藤和剑心回家,自己牵着柯南往案发地点行去。 “你怎么会想着不是人类所为?” “当所有答案都否决后,剩下的最后一个就算让人难以置信,也会是最终真相。” 因为夕月不是警务人员,所以被警察拦在了外面,好在柯南寻到目暮警官说她是工藤新一请来的代理,也是一名侦探,就被直接放了进来。当夕月靠近座舱里的尸体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蹙了蹙眉,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又细细看了看几遍,将柯南带到了一边。 “这里的确有问题,我闻到了非人类的气息,但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妖怪,看那人的伤口,似乎像是野兽撕咬过的痕迹,但她的面部看起来又没什么痛苦的模样,也许是之前被对方控制了……” “那你有办法找到它吗?” “恐怕有些困难,我能感受的范围有限,不能确定到对方的位置。”夕月思索着之前的感觉,突然道:“不过,我倒是发现那死者的身上带着些微灵力,有可能那个东西找的人都是含有灵力的,而且据你说,还都专门找女的下手,那么我倒是可以用自己做饵,帮你试试。” 柯南皱了皱眉,“那你会不会有事?” “不知道啊,但我觉得我好像还挺厉害的。” “……你就不能谦虚点吗。” “可我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夕月突然止声,敛下眉眼朝一个地方看去,沉声对柯南道:“附近有异样,你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喂——!等等……”柯南看着已经跑出去的人,立时放下夹着的滑板跟了过去,直接将身后目暮警官的叫喊抛在脑后,“柯南——你们去哪儿?” 看着移动速度跟闪电似的人,他的目光渐渐幽暗起来。 夕月刚才感受到不一样的气,便循着而来,没过多久,便在一处旋转木马的地方,发现了散发出那股气味儿来源。 “你是?”见到挡在自己面前的人,奴良陆生眨眨眼,“那个,请问你有事吗?” 夕月看了眼他身边的家长加奈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妖怪,挑眉,“奴良滑瓢那家伙还好吗?” “咦,你认识我爷爷?”陆生吃惊地瞪大眼。 “嗯,认识,你回去跟他说老朋友夕月,他自然知道我是谁。”夕月环视了下四周,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这里有奇怪的现象,或者说奇怪的妖怪出现?” 陆生条件反射的开口,“刚才仓田和首无去追了,现在还没回来……你是……阴阳师?” “半个半个吧。” 陆生对夕月比较好奇,刚想再问些什么,就见仓田和首无回来了,问道:“那东西是什么,抓到了吗?” “嘁,那东西太滑溜了,叫它给跑掉了!” 见现在的确抓不到那东西,夕月便也作罢,从怀里舀出张式神,递过去给陆生,“帮我把这个带给你爷爷,就说以后想找我,就用这个联系,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对几人道:“最近现世不太安全,你还是少出来比较好。” “替我跟你爷爷问声好,走了。”夕月挥挥手,拉上已经追上来的柯南的小手,带了出去。 -------------------- 因为游乐场离别墅太远,夕月晚上没有回去,打了通电话后,直接在游乐场附近的宾馆住下。 第二天晚上,和柯南通话后,在他分析的几个可能发生事件的地点游走。 直到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夕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行走,待耳边传来一阵轻微的乐音,她脑子里出现刹那的空白,随着一股气的靠近,她勉强在最后一刻燃起了身上的火焰。 猝然转身,就对上了一个长着动物身人头的怪物。 它的牙齿呈锯齿状,伸出的手被夕月染着的火烧焦了一块儿,正疼痛的发出嘶吼。可没过片刻,它的额前就出现一个印记,随着印记的发光,它整个身体开始变大,手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血红色的眼珠直直凝着她,带起一片嗜血的杀意。 夕月退出几步,幻化出星曜,配合着白色的火焰就要朝它攻去,不料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一道身影,挡住了她想要攻击的势头。 看着他缓缓回头,夕月诧叫出声,“小乌——怎么是你!” 第一一五章 月色下的清影在斑驳的雪地上,显得凌乱又肆意。 乌尔奇奥拉墨绿色的眼,带着没有感情的空洞凝向夕月,两道泪痕好似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破面的孤寂和苍凉。 许久未见,夕月被这么一出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见那只变得有2米高的妖怪,并没有主动攻击人时,蹙了蹙眉,试探性地问道:“小乌,你怎么会在这里?” 乌尔奇奥拉没有说话,转身的同时抽出腰间长剑。 他的脚下一沉,屈膝发力,整个人顺着反作用力,挥舞着手里的剑直冲向诧异的夕月。 夕月举刀抵挡,交错处,“铮”然声响,火花四溅,伴着对方毫不犹豫的凌厉攻击,她余光扫见之前的怪兽已经离开,此刻就算有再多的疑惑和不解也都放在一边,专心应对起眼前这人的猛烈攻势。 刀剑交击,一时杀气纵横。 “夕月,夕月,你那边出什么状况了?!” 柯南早在昨天离开时,就给夕月留了一个阿笠博士发明的袖珍传音投像仪,此刻他在另一边,正透过传到眼镜上的图片注视着她的情况,没想到只一会儿画面就开始晃动起来,他在这边只能感觉到夕月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打斗,可屏幕上却显示不出那到底是什么。 夕月敛起眉,经过刚才的对打发现乌尔奇奥拉只是机械性的挥舞剑,并没有运用其它能力,心中有了丝了然,在某次的空档大开时,用力挥开他的一道攻击,瞬步退远,使用破道束缚住他的行动。 见他果然没办法挣开,抬手抚上耳朵上的麦筒。 “刚才遇到那只杀人的妖怪了,只不过出了点状况让它跑掉,现在正在对付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住,我要想办法弄醒他。” 柯南一阵无语,见她慢慢靠近什么,只好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夕月“嗯”了声,突然开口,“你最近也少出来吧,有什么事跟我电话联系,这只怪物交给我,杀掉后我跟你联系。” 柯南知道她这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应下后就被对方掐断了联络的信号。 夕月这边关了摄像和通话后,走到被捆缚住的乌尔奇奥拉身边蹲下,见他一直不停地挣扎,戳了戳他头上的骨头面具,喃喃自语,“刚才那道咒印的图腾似乎有些熟悉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算了,还是先带你回家吧。” 夕月招出式神‘冥凤’驮上乌尔奇奥拉,直接往自己别墅的方向飞回,好在她有白色火焰裹身,不然大冬天飞在天上,指不定到家就成了冰坨子。 “小姐,欢迎回来。” 塞巴斯对站着门口的夕月行了一礼,扫向她脚边乱动的东西,“这个是……?” “他是我一个朋友,你先把他抬回屋子里,其它稍后再说。” “是,我的主人。” 夕月进门看了眼客厅上的时间,凌晨2点35分。 她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脖子,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熟睡在自己床上比她离开时长大了不少的狗狗,抿唇一笑,轻轻关上房门,褪下外套走进浴室沐浴。 洗好后,夕月边走边擦着头发出来,怕吵到杀生丸便也没有拿吹风机吹头,只坐在窗台边,看着外面的雪景,慢慢等头发蒸发干。待觉得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她起身往床边走,不期然,对上一双金色的流光碎瞳。 她一愣,走到床边侧躺下,揉了揉杀生丸的脑袋,“杀杀,什么时候醒的?是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是我感觉你回来了,自己醒的。”杀生丸由着夕月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揉捏,舒服地眯起眼,“那小鬼的事你处理完了吗?” “没有,那个妖怪身上有些古怪,我得好好查一下。” 杀生丸见她面露疲色,抬抓碰了碰她的脸,已经褪去了软糯的嗓音带着份少年成长后的暗哑,柔声道:“待明天再想那些,早点睡吧。” “嗯……” 夕月抱着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变浅。 杀生丸一眨不眨凝着眼前的睡颜,只觉这些天来心底的不安和担忧,在见到她的那一刹,全部消散殆尽。触碰到的软绵和淡香,让他不自觉想起她曾经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妖媚如斯的场景。 压□体上的某种躁动,他缓缓阖眼,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安然入梦。 他想,这辈子他恐怕都不能再放下她了…… ----------- 翌日,夕月伴着院落里的声响醒了过来。 “醒了?”杀生丸见她面上带着半醒未醒的迷糊模样,心下喜爱,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 “杀杀……”夕月揉了揉眼睛,辨别出那声音后,一阵好奇,“是阿司他们在练习剑术?” 他金色的眸子微阖,缓缓道:“自从他来后,每天早上都会练一段时间的剑术,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并不能坚持多很久。至于前天回来的那两人……剑术都不错,身为人类,他们都可以堪称大家。” “咦,没想到你对他们的评价还挺高。” 杀生丸睨了她一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承认的男人只有那个叫做安倍晴明的。” “……” 起床后,夕月先去看了乌尔奇奥拉的状况,见他没像昨晚那样挣扎,微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最近要忙好多事情,不禁有些头疼。 下楼看到忙活在厨房的塞巴斯,她暗道还好家里有个执事,不然这些人在这里,她怕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得面面俱到。想到这儿,她行到厨房门口,对回头看过来的人,点点头。 “小姐,早安。” “早安。” 塞巴斯见夕月没有动,眸底划过一丝波澜,“小姐是找我有事?” “其实我一直想要跟你道声‘谢谢’,谢谢你帮我照顾他们。”夕月走到他身边,坦诚道:“之前我对你有偏见是因为你替那人做事,后来我们定了契约,我便把你当成跟双炽一样的存在,虽然你跟我定下契约是有所图,但我不介意,毕竟在生活上,你的确尽职尽责。” 塞巴斯被夕月的一番话语说得愣住,见她面容诚挚话语直白,微微勾起唇角,“能为小姐做事,是我的荣幸……那……可否请小姐赐名?” “塞巴斯蒂安。” 因为此次的坦诚,两人之间的隔阂消失,她说完两人不用行主仆礼,在家就当作这里的一员就好后,挽起袖子帮他做起早饭。 直到早点准备妥当,夕月收拾好桌子,这才把还在外面挥剑的人叫进了屋。 “小月——!”“月,你回来了!” “啊啦~一大早的,大家都很精神啊!”夕月一一看去,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总司的身上,微微一笑,“阿司,最近身体还好吗?没有生我的气吧?” 总司抿着唇,碧色的眸子泛起雾雨氤氲下的朦胧,上前几步,将人拥入怀中,呢喃在她耳畔,“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一直很想你……很想我们在江户时的赏梅踏雪,出门采购,品茶休憩……该是我对你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么久,是我不该瞒你的……” 夕月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药香,回抱住他,“现在大家都在,你一定要好起来……” 斋藤和剑心在一旁看着这幕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总司的事和心结,这次他已经沉闷了许久,就允许他在此刻占下便宜好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又各自移开,大家心知肚明的事,自不用说出口。 “你们还准备在外面抱多久?”一道声音响起,带着寒冬里的冷冽,“月,进来。” 直到几人坐到餐桌上,剑心几人还不时向杀生丸瞟去一眼,带着新奇和探究。好在夕月对他们解释前因后果后,那目光才收敛起来。 饭后,目送白去上了学,夕月跟几人坐在客厅里聊起最近的事。 “小姐晚上还准备去找那个妖怪?我陪您一起去。” “我也去。”另几个人也不放心,附和。 夕月摇头,“那家伙我能对付。” 她抬眸看向众人,“只是感觉这里有古怪,能控制乌尔奇奥拉,感觉就像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导致,再加上看到那个妖怪头上的印记,我总有种熟悉的感觉。”想不出个所以然,她看向塞巴斯蒂安,“最近零和阿凉有来找我吗,那边有关于玖兰李士的消息没?” “他们都打过几次电话,问您有没有回来……” “嗡——嗡——嗡——” 夕月舀起兜里的手机,对在座的几人示意后,走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 “浅川小姐,您是不是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们的事?” 那头传来虽带着笑意却有些冷的话音,让夕月微微顿了几秒,才想起来说话的人是谁,“一条先生,我似乎也说过,如果我有私事的话,你们是不能干涉的。” “……既然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也请浅川小姐用点心。两个星期没有见,我们这里出了些不太寻常的事,想找浅川小姐过来看看,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夕月心头一紧,脱口而出,“是玖兰李士?” “目前我们也不确定他是否回来了,不过今天锥生君的状况不是很好。” “零——!他怎么了——!?” “出现了levle e的状态,现在被关押在夜之寮的地下室。” “你们——!等我,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夕月蹙眉走到沙发旁,就听塞巴斯问起是不是锥生出了什么事。 夕月点点头,脸色有些暗沉,“你们在家里呆着,我要去一趟黑主学院,阿司下午记得去医院看医生,塞巴斯你继续陪着他,我会尽快回来……” -------------- 当夕月赶到黑主学院夜之寮时,一条拓麻准时出现在门口,将人迎了进去。 被带到玖兰枢的房间,他关上门,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我要见零!”夕月开门见山。 玖兰枢暗红色的眸子凝着她,抬手指向一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见人没动,便也随她。他并没有急着答应她的话,反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是不是在调查这几天接二连三女性被害者的死亡事件?” 夕月心生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跟你们有关——!” “不是我们做的,但不排除其他吸血鬼。” “吸血鬼?我看到的是一个妖怪。” “哦?妖怪……?”玖兰枢稍稍愣了一下,恢复常态。 随手舀起桌上的几张照片,递给她,“我说是吸血鬼是因为我看到死者的伤口上都有吸血鬼在吸血时,专门留下的印记。”他指了指照片上死者的伤口处,道:“虽然之后被做了掩饰,但最开始的印记也并没有全部被盖上,对于我们吸血鬼来说,很容易辨认出来。”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浅川小姐说的妖怪……” “我在死者的身上嗅到了妖怪的气息,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还追查过,昨天我以身犯险,看到了那个妖怪的模样,只是后来被它跑掉了。” “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复杂了。” 夕月这才发现似乎扯远了,立马道:“我是来见零的,现在就要见他!” “他目前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我不得不提醒浅川小姐我们之前的协议。我不会问你这段时间去做了什么,但也请你履行自己的义务,或者说,浅川小姐不在乎那个执事,这样一来,我也没立场说些什么了。” 压下心头的气闷,夕月蹙眉,“你说的吸血鬼是玖兰李士?” “他的可能性最大,而据你说的那个妖怪,可能还跟他有所牵连,所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也请浅川小姐呆在这里,好方便我们联系。” 经由玖兰这么一说,夕月也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性,如果是玖兰李士所为,那就可以想通乌尔奇奥拉的事,而照他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知道自己恢复了记忆,给自己敲一个警钟吗?……若是这样,那她就得重新考虑下之前的计划了。 “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电话提醒响起,夕月看了眼玖兰,点头示意下自己要接电话,将门打开,走到了走廊上。 “喂,快斗,你已经回来了?” “哦,还没,我现在在中国。” “什么——!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之前任务做完了,见你们也没找我,我那时正好无意间得了可能跟浅川家有关的消息,就来中国了。不过还真是有发现啊,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夕月心下“咚咚”一跳,“是什么?” “你等等——我给你发个图片过去,你看了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黑羽快斗的话说完没过几秒,夕月的手机就收到了彩信,打开一看,就发现那图片上的图腾跟之前她看到妖怪异变时额头出现的纹路一模一样,她的心脏骤然收缩,抓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紧了紧。 话筒里适时传来了快斗的声音,“之前我让我家管家搜集当年浅川在各个世界触手遍及的地方,还把他们派遣在各地的主要负责人调查了一遍,结果就发现了一个较为隐秘的图腾。之前一直没怎么在意,但我走了点偏门,查出这些人的身上竟然都印有这种图,当时我很奇怪,拿着图问了一些专家,结果他们告诉我这图来自中国,所以我寻着一点线索来到四川绵阳这边的一个小县,果然让我发现了跟他们身上一样的图……” 听着快斗的话,夕月的眸子愈来愈暗,直至幽冥如渊,看不到底。 “嗯,那你打听好关于这图腾的事,就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夕月扶着走到上的窗栏呆了几秒后,走进玖兰的房间,直视向坐上的人,冷声道:“让我先见零,不然我不会配合你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五一快乐啊~~放假期间好好玩玩~~ 第一一六章 漆黑的走道上亮着明灭闪烁的幽火,和着地上斑驳的血迹,就像直通地狱的三途彼岸,开满了一簇簇鲜艳又夺目的曼珠沙华。 夕月随着一条拓麻深入暗室,伴着地下的凉寒和空旷,逐渐接近最深处传来的回荡在冰冷黑暗中的嘶吼。 当她看到被锁在一间栅栏里拼命想要挣脱铁链束缚,眼眸一片腥红嗜血的锥生零时,所有的愤慨和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浑身颤抖得攥紧双拳,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转身朝立在一旁的一条挥去一拳。 “我曾经告诉过你们不要惹零,我不信他会自己变成这样,你回去告诉玖兰枢,如果再让我看到我在乎的人出现任何状况,我发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你们!” 夕月身上的白色火焰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熊熊燃起,牵动纤长的发丝轻舞飞扬,如同暗夜月华下的雪色清莲,幽幽绽放,凛冽又夺目。 她挥手朝暗道的一处墙面扫去团火焰,就见被火焰触碰到的墙面轰然倾塌,随之化成齑粉。 “我步步忍让不是怕了你们,只因为你们这里有我想要的消息罢了,要是以为我好欺负从而触及我的底线,那就请你们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和代价!” 一条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眸子渐渐褪去颜色,他抬手擦拭掉嘴角的血渍,眸光沉肆,“你的话,我会带给枢大人……”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们,零我会带走,而鉴于你们的失信,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住在这里,如果有玖兰李士的消息,直接电话通知我!” 夕月融掉面前的栅栏,头也没回的说,“你可以走了。” 一条凝着一步步靠近锥生的人的背影,转身离开。 整个暗道一瞬间恢复静谧。 夕月其实早就发现在她出声后,锥生就停下了喊叫,他应该是还存着潜意识,所以遣走一条想要单独跟锥生相处。 “零,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没得到回应,夕月抿抿唇,走到他的身前站定,看着那双血色的红眸和尖锐的獠牙,她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 这一番动作似乎像到电流一样刺激到了他,被锁住的双手不停扯动,摩擦着地面响起一片“哗啦哗啦——”声,他张着嘴,想要用獠牙咬住面前的人,喝她的血,他的兽性和嗜血的**在此刻爆发至顶点。 夕月不躲不闪,没有理会束缚住他的铁链已经渐渐松动,就那么轻捧他的脸一遍遍摩挲,随后,将撩开袖子的白皙手臂抵至他的唇边,柔声道:“我曾经对你说过,有**不可耻,如果有一天你克制不住,那么,就吸我的血吧……” 眼见那双刺目的獠牙就要咬进肉里,她突然听到一声极细小的咕哝自身前的人嘴里发出,伴着一刹的钝痛,她把另一只手放到他有些凌乱的银色发丝上,一下下轻抚,随后牵唇而笑。 “零,我们之间没有这个词,所以,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 将锥生安置到黄濑的住处,刚熬完粥关上火,就听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不多会儿,一颗黄色的脑袋便冒了出来。 “阿凉,欢迎回来~” “好香~做了什么好吃的?”黄濑习惯性圈住夕月的脖子,将头搁在了她的发顶,轻嗅了嗅,眯眼,“排骨莲藕汤?” 夕月轻轻一笑,道:“看来你鼻子也变灵了。”她舀起一碗,动了动肩膀,“好了,先帮我尝一口试试。” 黄濑松开胳膊,转到她身前,弯□仰头,冲她笑得像朵灿烂绽放的波斯菊,“小月月~~我要你喂我吃~~~~” 无奈地摇摇头,她夹起一块儿藕吹了吹,喂他吃下,听他不吝啬的赞美,才问道:“最近你一直都在浦原店里跟他们一起修炼吗?会不会累?” 黄濑眼底一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累,大家都很照顾我,尤其是茶渡,人很好。” “阿凉,谢谢你……” “小月月对我说谢?唔……如果来点实际谢意的话,说不定我会高兴些的哟~~”黄濑晃了晃脑袋,突然凑到她近前,眨眨眼,“不如来个感谢之吻,如何?~” 夕月推开面前的脑袋,白他一眼,“我决定收回之前的感谢。” 黄濑眸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嘴上却挂着笑,“啊~那真是有些可惜了呢……” “咳咳……”一道轻咳声传来,让两人转头看去。 见锥生醒了,夕月松了口气,“零,现在还好吗?” 锥生扶着门框的手顿了顿,浅紫色的眸子闪过暗淡,“我没事了,小夕,谢谢你,我……” “咦,大家都是怎么看?今天是感恩大会吗?谢来谢去?”黄濑见不得锥生丧气,几步走到他面前,哥俩好似地揽上他的肩头,“听说你出了点儿状况,不过既然没事了就该开开心心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可是会没有女生喜欢呐~~” “凉太……”锥生无语,眸光却扫向夕月,见她笑意满满地凝着自己,原本还有些郁结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饭后,夕月问了两人最近的情况,见锥生刻意把自己为何变成level e的事情一笔带过,她也没再多问,只把这次柯南找自己的事,加上从快斗和玖兰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两人。 “这事看起来有些复杂,牵扯到玖兰李士和那人,但以目前的情况,我觉得还是先把妖怪除掉再说,毕竟可能是它控制了人,所以除去后,看看那个破面会不会醒,也好有接下来的对策。”黄濑侧头看向两人,面上浮起笑意。 “我们一起吧,大家也好有个照应,顺便让你们看看我最近的训练成果啊。” -------------- 夜色浓郁,皑皑白雪覆盖在公园的景色中。 夕月收了和柯南的通话,瞥了眼掩藏在不远处树林里的黄濑和锥生,对着手喝了口热气,继续沿着无人的小路缓缓走着。 明显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接近,直到位置控制在可攻击的范围内,夕月直接幻出星曜反手挥刀,没给它出手的机会,袭向那个准备扑上来的身影。待看到怪物的样子,发现它在被攻击后又出现了上次的状况,立时连番发动破道砸向它的身上。 黄濑锥生随后而来,一人执刀,一人举枪,加入了对战。 夕月侧目,第一次看到如阳光般夺目耀眼的黄濑,沉静又内敛的一面。她也在浦原店接受过夜一的训练,自然知道那时的幸苦,他却没有对自己抱怨一句。看他挥刀架势和与锥生的合作,似乎已经有了实战的经验,那就说明,浦原喜助早已让他在现世消灭过虚。 再观锥生,带着和自己一样吠舞罗标记的红色火焰夹杂在每一枪的子弹中,配合着自己和黄濑的动作,敛目协助,打着远程,不由感慨良多。 从两人身上收回视线看下个怪物,她不禁皱起眉。之前明明感觉能对付这东西,却没想,它额上一出现那图腾后,不管受多重的伤似乎都能让它恢复如初。 想到以前晴明教过的某种阴阳术,她想着死马当活马医,略回忆了下当时的图样和咒语,趁着空档退到一边,抽出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图画起来。见锥生担忧地看过来,冲他安抚地摇摇头,随后屏气敛神,拿着符纸瞬步到它的头顶,将其按在图腾上面的同时,咒语随之而出,一瞬间,白光骤起。 “嗷——” 夕月拉着愣住的黄濑退后,就看到那怪物往自己头上扒拉,腥红的眸子带着血丝一点点流出血泪,而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锐叫声,消散在空气中。 没成想,黄濑和锥生却在那道叫声中,先后捂头跌倒在地上。 夕月大惊,忙上前查看,“你们没事吧?!” 见两人摇头,她想起上次被那只妖怪袭击前,大脑里也是倏然出现了一刻异样,想着应该是最后那东西爆发产生的效果,遂呆在原地等他们两人慢慢恢复。 今夜的地点离别墅较近,夕月见他们没事后,便带着两人回了家。 一进屋,就见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夕月不解,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是我照看不周,您带回来的那个破面跑掉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们回来之前没多久,我们出去追了,只不过他的速度很快,后来还直接消失在一个黑洞中,就像当初你让白团送阿司回来时的场景一样。”剑心解释道。 “哦,既然这样那他估计是没事了。”夕月抱起蹭到身边的杀生丸,感觉到手上越来越沉的重量,扫了它一眼,对另几个人道:“那妖怪已经被我们杀掉,所以小乌身上的咒术应该解了,既然他回去,就不用管了。”说着,她给几人做了介绍。 塞巴斯刚把新沏的茶端上桌,就见从楼上蹦跶下来的摩可拿,一边跑一边摇晃着手里发出“嘀嘀嘀”声音的通讯器,“小月小月,这个通讯器响了,好像是浦原大叔找你!” 夕月闻言挑眉,接过通讯器看去,发现上面只有一行字。 [井上去了虚圈,这几天你和黄濑注意下,随时准备和一护去虚圈带她回来。] ----------------- 玖兰李士擦了擦嘴上的血丝,扣上散开的衣扣,走出房门抽出响起的手机。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称,他勾唇一笑,按下接通键,“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好稀奇。” “你用了我给你的御兽?”清冷的声音自话筒的那头传来,伴着淡波下的微凉,直言出声。 “你怎么知道?是用了呢,想给后辈们带点小惊喜啊……” “御兽被人杀了。” “呃?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 “我最近在吸完血后,都只是命令它自己去找食物。” “你自己注意,别玩过了。” 玖兰李士轻笑出声,扒拉了下头发,“鉴于你对我的关心,给你一个消息。” “嗯?” “你的‘宝贝’好像已经恢复记忆了呢,貌似还在调查你的消息,而且还胆子很大的跟我这边的孩子们有些关联,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怪物都带着她身上的气味……之前我让御兽控制了他的精神力,不过既然你说御兽被杀了,那估计他也已经解除了控制吧。” 李士凝着窗外的月光,等着对方的回音,直到过去许久,才听那边淡淡地回道:“过段时间,我会回去看看。” 挂断电话,浸泡在露天水池里的人将手机扔到一边,握着手里的木雕一点点沉入水底,任由三千泼墨长发四散,伴着池水的涤荡,幽幽如海藻,蔓延无边。 作者有话要说:啊~~~大家五一快乐~~ 第一一七章 虚圈内的时间,依旧让乌尔奇奥拉觉得空洞到虚无。 立在漫漫黄沙中,细风吹起他的衣袍,涤荡出一**弧度,苍白的面色伴着两道墨绿色泪痕,在日光的映照下,更显苍凉悲戚。 这些天发生的事,他有些迷惘,对于之前遇到的红色眼眸的人,在现在看来也很是奇怪,只不过从那人嘴里听到‘夕月’这个名字时,他似乎又想起那段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了。 如果说,他以前的生活是虚无到只会依从蓝染大人的指令和吩咐做事,那在遇到她后,好像一切都有了不太一样的变化。他会开始思索自己的行为,会开始留意周围的动态,会有了被他曾经唾弃的人类的心态…… 他觉得某些东西觉超出了掌控,所以,他勒令自己不再去想她,不再去她住的地方偷偷看她。 却没想,在他来现世任务的时候,会遇上意外。 在陌生的大床上脱离了控制后,他静静地躺在上面许久,浅浅的呼吸间,他仿佛还能嗅到空气里独属于她身上的淡淡桃花香。 一刹那,原本被掩埋在深处的感觉突然涌现,让他想要压抑克制下来,却无法阻止。 倏然起身,他捂住胸口的位置,只觉有什么东西想要破框而出。 仓惶起身逃离那里,见身后有人追来,发现并不是自己所想的人时,他除了松口气外,更有一股名为失落的感觉蔓延侵染,束缚在他的周身,将他裹成蚕茧,丝丝缠绕直至紧缚住胸口跳动的地方。 猝然打开黑腔回到虚圈,隔绝了那些会让自己变得不正常的地方。 “乌尔奇奥拉,你这几天去了哪儿?”史塔克看向依旧一副老样子的人,说道:“蓝染大人正在找你。” 他动了动眼珠,“知道了。” 史塔克凝着他的背影,微眯了眯眼,转身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 从蓝染大人的房间走出来,乌尔奇奥拉的身边跟着井上织姬。 将人带到一间房间,从后面把人推了进去,他语气平淡无波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没事就乖乖呆着。” “等等——”井上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人,犹豫了片刻,开口,“你们……不会再伤害一护他们了吧……” 乌尔奇奥拉淡扫了他一眼,“如果他们不来这里救你,也许蓝染大人会饶他们一命,不过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 井上心下一紧,扣紧的双手压在胸前微微颤抖起来。 见她如此,乌尔奇奥拉没再说什么,却突得听她喃喃地开口说道:“夕月她……曾经跟我们说,你并不坏……” “我从来不知道你们人类也有这么愚蠢的时候。”说完这话,他倏忽转身离开,就像是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可那离开的步伐却怎么看都有几分仓惶和凌乱。 井上面带泣色,缓缓垂下头,却蓦然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个祈福袋。 她微微一愣,举步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翻看了一下后发现是个祈求平安的祈福袋,这么人性化的东西,让她有些怀疑根本不是刚才那个人身上所掉,可之前的确只有他在这里,所以……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她捏了捏祈福袋,发现里面有张纸,犹豫着是否要打开看看时,房间的大门被猛然打开。 乌尔奇奥拉看到被井上那在手里的东西,眉头一皱,挥手夺回。 “那个……是刚才掉在地上的……”井上吓了一跳,忙解释。 “忘记你看到的东西,否则,我不保证只会在他们前来虚圈时对他们出手!” 望着稳步离开的人,井上压下骤跳的心脏,嘟囔,“那东西不会是夕月送给他的吧……” ------------- “我之前因为担心蓝染会窥觑井上小姐的力量,而将她排除在对付他们攻占空座町的战斗,但是,太迟了……”浦原喜助绿色的帽子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到他的情绪,“我因为考虑到她的心情,一直不忍心直接拒绝,结果出现了这样的事……” “所以,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黑崎一护蹙起眉,“这样好吗?这会变成违背尸魂界的判断呢。” 浦原一笑,“我本来就是因为违背了许多事才会呆在现世的啊……” “现在好像不是闲聊的时候吧?” 夕月和黄濑出现在门口,看了眼坐在室内气氛凝重的众人,挑眉道:“反正井上都被抓过一次,这次肯定也是迫不得已,就算现在尸魂界对这事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也不能阻止我们要去带她回来的想法和动作。” “呀~小夕月来得很快嘛~~”浦原扇了扇风,看向一身运动装打扮却仍然出挑的黄发男生,嘴角挂起抹笑,“黄濑君看起来状态也很不错的哟~~” “浦原大叔,你好。”黄濑友好的和众人打了招呼。 “既然人已到齐,就开始行动吧。”朽木露琪亚面露担忧之色,看向浦原。“这次行动最好加快步伐,不知道蓝染的计划会在什么时候实行。” 浦原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一程。” ----------- 当众人再次出现在虚圈的时候,跟第一次来时一样,漫天的黄沙和尘土,绵延无际就好似宽广到没有极限一样,整座虚夜宫就矗立在眼前,比起当初来这里经历了那么多的麻烦和路程要好上许多。 只不过一个个出现在沙硕里的虚,就像雨后春笋般不断冒出,将众人包围在其中。 “我和茶渡黄濑留下,你们先上去。”阿散井恋次率先发动手中的斩魄刀——响尾蛇,将一个2米高的虚劈成两半。 一护皱了皱眉,有些不太愿意留下几人,石田雨龙却先拦住了他想要帮忙的动作,“阿散井先生说的对,这里的虚还比较好对付,只不过数量庞大,接下去进了虚夜宫内,可能还会遇到之前遇到过的‘三位数’破面,所以这样安排是最好的选择。” “拜托大家了!”一护冲几人鞠了一躬,转身破开了虚夜宫的围墙,和露琪亚几人跑了进去。 夕月有些担心黄濑,招出几个攻击形的式神辅助在他们的身边,见黄濑对她笑着点了点头,她无声道了句‘小心’,转头追上一护几人的脚步。 “小月是在担心黄濑?”见夕月赶了上来,露琪亚侧头看她,“这段时间的训练,他很努力,而且进步很快,如果不是因为训练的时间太短和实战不足,他的实力恐怕直逼一护那个笨蛋。” 一护垮脸看向露琪亚,辩驳道:“我哪有那么差啊……” “难道不是吗,你个笨蛋每次都被打的那么惨,哪次你不受点伤是不是就不痛快啊!” “……又不是我想要受伤的啊!” “你还在狡辩吗!” 夕月轻笑出声,感觉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儿欢喜冤家,“谢谢你的安慰,露琪亚。” 露琪亚脸上一红,不自然地扭开头,见一护笑自己,瞪眼抬脚踹了过去。石田在一边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了一句‘暴力女’,却没逃过露琪亚的耳,又是一个连踹,将他和一护一起揍了顿。 众人没跑多远,就遇到了几个‘三位数’破面,大家有过对战的经验,加上之前都各自做了长时间的修行,露琪亚便让一护先赶上去找井上,而他们则留下来对付起这些‘三位数’。 夕月放完最后一道火焰弹,看着那只破面被碎成渣后收手,向另外两人看去,见他们也到了战况的尾声,便没有插手,仰头看向这层的建筑,密语斩魄刀里的星曜,「能感觉到一护的位置离这里远吗?小乌有没有在?」 「一护离得不算太远,乌尔奇奥拉的位置还有段距离……」星曜顿了下,道:「有别的气正在接近这里,数量有些多。」 当露琪亚和石田解决了‘三位数’,星曜说的一队人也正从走道的另一头出现。 为首的破面带着牛头面具,穿着一身白色破面服,身后跟了一群着装统一的部下。夕月抬眼扫去,估摸数量在百位数之间,只不过见它一来就让几个手下清理了战败的‘三位数’,看样子似乎并不是虚夜宫里主负责战斗的破面。 “人类和死神……既然来了虚圈,我这个葬讨部队的队长,就破例一次替你们收下尸好了,这么久我还没有试过新鲜的花样呢……” 露琪亚脸色一沉,手中袖白雪便化出一道弧度,“我留下来,你们上去支援一护。” 夕月还在再说什么,被石田抓住胳膊拉着跑开,凝着身后越来越远的人,她蹙了蹙眉,“露琪亚一个人没事吗?对方的数量挺多。” “要相信朽木同学的能力。” 听到这话,她没再多说什么,可当看到面前封闭的墙面时,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额角,“那个……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石田抖了抖嘴,“……啊,好像……” 夕月翻了翻白眼,舀出‘凤羽’坐了上去,见石田面露惊讶,对他伸出手,“啊,我之前没有说过吗?我是个阴阳师,虽然和你们灭却师有些区别,但似乎也算同宗,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相互指教。” 两人乘着‘凤羽’在夕月用白色火焰连番轰炸了一层层天花板后,终于依照星曜的指路,找到了呆在某一楼层里的井上织姬。 “石田同学,夕月——?!”井上惊呼一声,面上忧喜交加。 夕月抬眼望去,就见场上一黑一白的两人正在对战,剑气相抵,白黑光束怦然爆发,将整个场地翻起滚滚风浪。 连番攻击让整个楼层出现波动和坍塌现象,她瞬步到井上身边带她远离那两人的攻击范围,召唤出星曜,舀出‘凤羽’对几人道:“星曜,你驾着‘凤羽’先带石田和井上离开这里,去看看其他几个人有没有需要支援的,替我看看黄濑状况如何,不要让他受伤。” 星曜点头应下,石田看了眼目前的状况便依言坐上‘凤羽’,伸手拉过井上后,却见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对夕月道出了之前看到的事。 夕月歪了歪头,目光扫向对战的两人,笑着道:“啊,那是在某个时空中,我送给他的平安符,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没想到这家伙会一直带在身上,我以为他会丢了呢……” 目送三人飞离,夕月燃起周身的白色火焰,立在一旁观战。 两人之间的对局把她隔离在外,就算想要阻止什么,但两人剑拔弩张的姿态却让她插足不上。 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凌厉攻击,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谁受伤都不是她所想的。 战况持续不下,一护未虚化时候的实力略输乌尔奇奥拉一筹,但虚化后的实力和不服输的性子,让他随着被压迫的攻击,快速增长着自己的力量。乌尔奇奥拉见此,微眯了眯眼,在虚夜宫的天盖之上解放了斩魄刀的黑翼大魔,生出一双黑色羽翼,使出了猛烈的二段归刃。 “一护——!” 夕月见他被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抽出腰间的霜月就想要上前,却被他沉声制止,“小月,不要插手。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战斗!” 乌尔奇奥拉侧眸看向夕月,一双墨绿色的瞳眸几不可闻地划过一丝波动,随后抓起一护的脖子举在空中,冷冷道:“还没有绝望吗?人类,多么渺小的存在……” “我不会认输,乌尔奇奥拉,我会打败你!” 似乎被一护的斗志所击,乌尔奇奥拉冷下目光,再也不管不顾的攻击起来。 一护执剑毫不相让,却在最后一次攻击穿透胸口时,激化成了完全虚化的牛头状态。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攻击速度和力道比之前强了百倍,乌尔奇奥拉单方面被制,连手上的攻击都打不中一下,这么一来,一护反而占了上风。 想到之前的剧情,夕月心下一跳,在乌尔奥奇拉被虚化的一护斩断手脚,想要用最后的虚闪攻击他时,惊呼一声,冲了上去,将他护在了身下。 面对面相视,她看见了那双墨色瞳眸里的惊异和动容,似乎有什么在此刻悄然入心,生根发芽。 ——为什么……救我? 身上的白光骤然闪现,将两人包裹在中间,夕月加大身上的火焰之力,闭眼紧搂住乌尔奇奥拉,试图抵抗虚化后一护的强力攻击。 似乎周围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让夕月心生诧异,可等了片刻,身上也没传来压力和疼痛的感觉,让她睁开了眼,回头看去不禁诧异,“风华,你怎么来了!” “女人,我要是不来,你就要被开出个窟窿了,笨蛋!”风华忍不住吐槽,看了眼她身下的破面,撇撇嘴,“你还准备趴多久,可以起来了吧。” “小月牙,起来吧,乌尔奇奥拉伤得很重。”星曜将夕月从地上拉起,替她整了整衣服,对风华道:“先看看这里是哪里,先找个地方休息再说。” 夕月一愣,反问,“什么哪里?” 星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之前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护的攻击,来不及阻止后,我和风华开启了空间传送的功能,所以,现在已经不是在虚圈了。” 看了眼满地黄沙,夕月吐出口气,好在大家都没事,这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不料,她刚转头准备问乌尔奇奥拉他感觉如何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脆响,跌坐在地上的人随着一阵白烟的笼罩再次出现时,却成了小小的一团…… “这……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许多地方都不是走剧情的,因为夕月所在的时空是靠她收集的能量稳定的,所以很多不同世界里的事并不会如漫画里画的一样,还出现了许多的不同之处,死神里井上被带到虚圈的事,我分成了两次写,所以考究党可以不必深究。 文里小乌最后变成了q版。 因为被一护虚化后所伤,导致小乌体内身体机能和能量的受损,缩小后自动防御恢复。 小乌很帅啊~冷气质的那种~~ q版小乌,超级可爱~~ 第一一八章 天空中浓云笼罩,伴着灰蒙蒙的气息,席卷了整个天地。 立在岩崖上的宇智波鼬扬起头,任由淅淅沥沥的雨丝滴落在脸上,溅起晶莹的水花和凉意。 “似乎要变天了呢……”他喃喃低语,墨色的瞳仁随着雨落隐隐闭合。 “在树荫下避避雨吧,身体有点发冷了呢。”干柿鬼鲛抽出背后的鲛肌,将倒在地上的人挑起,搭到肩上,咧嘴一笑,道:“现在可以联络老大了。” 鼬扫了眼鲛肌上没有声响的人,淡淡道:“好像快要死了,对老人要尊重点啊。” “你不认识他才会这样说啊。”鬼鲛道:“这个人柱力会用四尾的熔遁术,才不是省油的灯呢,你没和他直接交过手,所以不知道我有多幸苦啊。” 鼬没在回话,边走边低垂下头,眼底一片悲戚苍凉,随后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轻呵。 那笑容里有多少无奈和悲哀,多少心酸和苦楚,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 “这天气真是有些恼人啊~~”勘九郎枕着手臂,晃荡着腿儿,侧头看向窗外连绵不停的雨势,“一直这样下雨让我身上都懒懒的,连傀儡木偶都不想做了……” 手鞠大力拍向他的头,让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他捂住头,愤愤道:“你打我做什么!” “你还有闲心在这里抱怨,不知道我爱罗这些天都很忙吗!你作为哥哥都不知道帮弟弟分担一下,就只会在这里偷懒?”手鞠叉腰瞪眼,张嘴就是一通指责。 “让你调查的情报弄好了没?” “我就只是休息了一会儿啊……”勘九郎抽了抽嘴,从桌上舀起一卷卷轴递过去,“喏,都在这里了,我现在可以继续休息了吧……?” “休息什么休息!跟我一起去找我爱罗去!” “喂喂——你别拽我衣领啊……喂——!” 时至午夜,风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偶尔被和着细雨的风吹过,便摇曳出一片灯影透射在地上,形成一块块儿斑斓的碎影。 我爱罗坐在办公桌前一点点处理着手上的公文,因为时间太久,他已经让身边的近侍先去休息了。被窗外的风吹过,他收了收身上的衣服,回头看去,就见黑暗中的雨势如同九天之上坠下的银丝,蓦然有种虚无飘渺的美感。 阖上眼,他松了身躯靠到椅背上,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太阳穴。 椅子旁原本趴着的‘幽狼’猛然起身,朝着窗台的方向望去,随后兴奋地奔了过去。 “小幽?” 我爱罗随着叫声抬眼,就见到立在窗台上,那个一直没有变过容颜的人。 “小爱竟然长这么大了呀~~”夕月拍了拍‘幽狼’的头,笑眯眯地走近我爱罗,伸出手想要揉揉他的头发。 “你是什么人,要对我爱罗做什么!”开门的瞬间见到屋里的情况,手鞠立时松开勘九郎拔出了背后的三星扇,朝着夕月就是几道风刃,“离我爱罗远点!” 夕月几个后跃躲开攻击,扶住肩上的小乌燃起白色火焰,无奈地看了眼还在怔愣的我爱罗,对另外两人道:“误会……” “私闯我们砂忍村,对风影图谋不轨,还想狡辩!”手鞠皱眉,狠瞪了眼没作为的勘九郎,“站着干什么,去看看我爱罗怎么了!”随着话音,她又甩出几枚暗器逼夕月远离,大开查克拉后向夕月冲了过去,却不想,被我爱罗的宠物挡在了面前。 “小幽,你在做什么——?!” 对上手鞠的吃惊,‘幽狼’咧了咧牙,一副‘如果你敢攻击,我就咬你’的模样。 夕月扔掉手里的苦无,揶揄,“它当然是在保护自己的主人啊。” “……?!” “手鞠,退下!”回过神的我爱罗冷声阻止,深深看了眼立在窗台却没有被雨丝近身的人,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面貌竟然一直没有变过……夕月……姐姐……” “什么——!她就是送你式神的人?”“她是你说的夕月姐?!” 手鞠和勘九郎同时出声,看着夕月的表情就像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勘九郎手鞠,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爱罗看向他们道:“我想单独跟她说些话。” 见他目光坚定,两人只好咽下肚里的问话,扫过夕月一眼后,双双离开办公室。 夕月呼出口气,从窗台上跃下,凝着已经长大的人,柔声道:“可能我错过了很多,但还是要说,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见他不说话,她笑了笑,“是在怪我那么久都没有来找你吗?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的外因,要听我讲一个冗长的故事吗?” 两人转移到我爱罗的独居处,看着一如既往的摆设和装饰,夕月悠然占据了床尾的位置,给他讲了自己的事情。 “……那你这次又准备什么时候走?”我爱罗透过茶杯里冒出的袅袅白烟,看向揪着名字叫做小乌的翅膀的人。 弹了弹小乌脑袋上的犄角,夕月笑眯眯地看向我爱罗,“我也不确定,但应该会呆段时间。” “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我现在已经是风影,你便是我们砂忍村的座上宾。” “哎~果然还是小爱贴心!”见对方不自然脸红,夕月轻声一笑,却道:“我也想在这里多玩段时间,可还有事要做,这次就是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你现在就要走?!”我爱罗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现在外面还那么大的雨。” “其实我也不想雨夜赶路,但根据你之前说的时间来看,我怕迟到几天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所以只能这时候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 “过段时间我们就会在外面再见的!”夕月终于重新覆上肖想已久的红色短发,入手的柔柔触感,让她忍不住多揉了几下,见对方不好意思,她弯起唇,给他了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 “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历代风影中,最出色的那一位!” ---------------- 黑色帷幕中的大雨下,快速地飞着一道裹着淡淡白色火焰的红影,如同一道流星般,蓦然划过天际,转瞬消逝。 “小乌,冷不冷?”夕月又加了几分火焰的浓度,问向窝在怀里的小家伙,“你的伤可能还要修养很长时间,平时没事,你就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乌尔奇奥拉墨绿色的眼眸带起一丝波澜,淡淡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女人,那小子不领情,就别管他了!」 「唔……我倒是觉得,乌尔只是有些不太会表达自己。」 夕月听着两人的对话,不觉莞尔,垂眸看了眼怀里的人,驾驭着‘凤羽’加速飞远。 ------------------- 穿梭在小镇的街道上,夕月用沿路‘抢劫’的钱买了份三色丸子,舀给乌尔奇奥拉一串,自己举着一串边走边吃,褐色幽深的瞳眸走马观花似的扫视着四周,试图从中寻找出自己要找的线索和人。 「小月牙,他在附近出现过。」 “嗯,继续探查。” 说话的瞬间,倏忽看到一个人影,让她顿住了脚步。 想到她们以前并没见过,她咬了口丸子继续往前走,直到两人擦肩而过,她才转过头,看向对方的背影和身边跟着的通灵犬,挑了挑眉。 “星曜,他应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扩大范围搜寻!” 雨后的空气纯净透彻,让整个大地都渲染了一份澄净的氛围。满片的林叶微微涤荡,带着风的气息,吹起一股树木的清新。 夕月藏身在林木中,透过叶隙看向正在对战着的两人。 宇智波佐助vs迪达拉。 “轰轰”的爆炸声和着尘土的飞扬,让整个战斗的场地都一片破败,夕月虽然有双看透世事的眼,但隔着烟灰还是有些难以看清两人的对打和战况。 直到佐助利用千鸟的雷系克制了迪达拉的土系,那片烟灰才慢慢散去。 「女人,你不去帮小鬼?」 “他不会输的。”夕月把最后一粒丸子吞下,眯眼看向放出c2粘土的迪达拉,“虽然佐助跟他们的实战经验相比要少很多,但……他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啊……” 迪达拉放出的粘土攻击越来越强,随着战况的升级,夕月所在的地方也被破坏掉,她不得不瞬步移开,向后方转移脱离战场的攻击范围。 「看来他们也要分出胜负了呢……」 夕月闻言,将视线转向迪达拉,猛然缩起瞳孔。 这时候她才记起这一战的最终,佐助的确算是赢了,但也是以迪达拉引爆自身而结束的。 想到这,她沉下眼,双手幻出风华星曜,在迪达拉轰然引爆的冲击波迎面袭来的狂躁波动中,使用出卍解,将袭到身前的所有冲击波动全部吞噬湮灭在身前开出的黑洞中。 爆炸产生的波动持续了30秒,待一切回归平静,夕月才收回斩魄刀。 瞬步到被炸出的大坑前,她扫视了整个被炸范围后,对迪达拉最后那一自爆的威力实在佩服不已,如果她没有划破时空的能力的话,也许现在已经被余波轰成了渣渣。 「有没有搞错!这个家伙竟然用同归于尽的手段,小鬼不会死了吧!」 「小佐助的气还在,只不过离这里的位置有些远,应该是采用了什么瞬间转移之类的方法躲过去的吧。」 「哈哈,我就说那小鬼没那么容易被杀嘛~~」 「之前不是你说让小月牙帮他的吗?」 「啊?我有说吗……?」 没理会两人的斗嘴,她放飞一张鸟雀式神跟踪上佐助的气,蓦然转身,就看到立在不远处,穿着斗篷大衣的几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一一九章 看到追踪的地方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搜寻小队里的几人全部开口问出了话。 “你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跟佐助什么关系?” “啊,你们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夕月凝向其中一个人,笑道:“……要不然,让卡卡西帮我回答你们的问题,怎么样?” “……?!”“你认识卡卡西老师?” “啊,原来大家都感受到那股查克拉的气赶过……”鸣人从远处奔而来,一接近就看到已经到场的几人,发觉到氛围的怪异,他转头朝着大家盯着的方向看去,蓦然见到了那个已经消失了好几年的人,“小月姐——?!” “呵呵,鸣人已经长这么大啦。” “小……小月姐你……你……” “嗯?怎么成小结巴了?”夕月几步走到鸣人身前,比了比两人高度,灿笑道:“长高了很多啊~再过段时间,就要超过姐姐啦!” “小月姐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当年卡卡西老师还……” “鸣人!”卡卡西止住鸣人的话,掀开了头上的斗篷帽。 他看向夕月的眸光深沉如海,仿佛一层层海浪侵袭笼罩,带着不可逆转的狂潮,汹涌澎湃,“这么多年不见,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夕月蹙了蹙眉,“我走的时候给你留了字条……” “字条——?你是说最后那只蠢鸟送过来的字条?!”卡卡西紧了紧拳,胸口因为气愤而大幅度起伏。 “呃……虽然很不想阻止你们的叙旧,不过现在应该以寻找佐助为先吧?” 犬冢牙挠了挠脸,见卡卡西冷厉的扫来一眼,身子一僵,却还是说出了现在的状况,“我目前已经发现了他的气味,如果现在不追踪的话,一旦他们用了空间转移的术,我们就很难再找到他了。” 肩上一沉,卡卡西看向身边的大和,压抑下躁动的情绪,瞪了眼看过来的夕月,开口,“现在先进行追踪,其它事稍后再说!” 他一声令下,犬冢牙便坐上赤丸带头寻着气味而去。 夕月犹豫了片刻,在听到卡卡西森冷的“给我跟上,不许再跑”的声音后,还是乖乖地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没追踪多久,犬冢牙突然顿住,沉着面孔扭头对众人道:“佐助开始移动了!” “那我们要加紧步伐,佐助是在追鼬!”鸣人叫道。 “等一下,现在很奇怪!”犬冢牙在一颗树干上停驻步伐,细细嗅了嗅,“佐助的气味正在分散,朝四面八方而去!” “看来他们察觉了我们的行动,采取了对策。”已经恢复了状态的卡卡西出言,“对方应该是一个优秀的感知系忍者!” “距离太远不能使用无线电联络,又只有我一个人能嗅到,所以也只能寻着一个气味……” “既然这样,就算刨光草根我也要找到他!!”鸣人目光沉肆,双手结印,坚定道:“一个个找过去!!多重影分|身之术!!!” “这……”看着鸣人分出的1千个分|身朝不同的地方跑去,犬冢牙傻了眼。 “以目前的情况,也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了。”志乃收回飞出的虫子,淡淡道:“我们现在就等鸣人的分|身的传信吧。” 他的话语刚落,一旁就响起了一道慵懒又透着无赖的声音。 “真是啊,在这种地方遇上木叶的各位大人,而且还是九对一,真是够倒霉的……哈哈哈~~” “那件衣服……是‘晓’的成员!” “不要大意,先试探一下……”卡卡西仰头看向立在树干上的人,“因为数量上我们这头是压倒性的优势。” “呀呀呀~你们怎么一副蔑视人的样子啊?是瞧不起我吗?”带着漩涡面具的阿飞撩了撩衣摆。“虽然我是新人,但也很厉害的哦~~” 夕月瞅着鸣人利用影分|身偷袭,开始了各种混乱,准备悄悄从一旁退出,寻着式神留下的痕迹去找佐助,手上倏地一紧,就被拉入一个怀抱。 “还想跑去哪儿,嗯?”卡卡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不是说有原因的吗,我还等着你跟我解释呢,知道你消失了多久吗?整整8年!” 夕月心头咚咚一跳,还没说什么,就见肩膀上的乌尔奇奥拉飞到空中,使用了细如针灸的雷霆之枪,朝卡卡西的脸上掷去。 “噼啪——”小小的电流让卡卡西脸上一麻,松开怀里的夕月,拿指头弹开不停扎自己的小东西,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东西?” “小乌!”夕月揪住他的翅膀拽回到自己怀里,对卡卡西讪讪笑道:“哈哈,是我一个朋友,因为受伤了,就成了现在这样……”见他还有话想说,指了指鸣人他们,“作为带队的老师,是不是应该先保护好自己的学生啊?” 卡卡西睨着她,“……你不会跑?” 夕月恢复正色,抬头凝着那只黑色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有方法找到佐助,但目前只能我一个人去。我可以保证之后会回木叶跟你联系,把之前的事告诉你,但现在你得让我离开。” “你——” 那双眼底透出的坚决让卡卡西说不出别的话,蓦然转身背对向她,淡淡道:“你说的话我一向都相信,所以既然你说了,就肯定会做到。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我会在木叶等你来找我。” “卡卡西,谢谢你!” 留下这句话,夕月驭着‘凤羽’向鸟雀式神的方向飞去。 “那个男人为什么要抱你?!”怀里倏然传来的声音和话让夕月愣了下,旋即笑道:“为什么这样问我?” 乌尔奇奥拉闷了许久,才发出一声冷“哼。” 夕月眨眨眼,道:“之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跟他不告而别,只留下了一张纸条说明,没想到现世的一个星期会是这里的一年,所以对于离开了八年又突然出现的人,他有这样大的情绪变化和动作也是人之常情。” “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感情吗……?” ------------ 夕月收回鸟雀式神,看向眼前巍峨的宇智波基地,深呼出一口气,驭着‘凤羽’降落在基地的最上面,等着两人最终战斗到地面上的时刻。 没过多久,地下便传来震动。 她瞬间燃起全身火焰,化出风华星曜执,看着不远处的地面轰然坍塌。随着尘土的飞扬,从中冒出了两个光速闪现的人影,和着冲天的火焰和闪电,出现在了残缺不全的地面上。 这一战,便是亲兄弟之间的最后一役! 快速结印的手势,查克拉的相撞,崩塌的碎石,腥红的鲜血…… 冥冥之中的因果,在这一刻转入了轮回的宿命,伴着尘土飞扬的无声诉说,开出了一朵朵瑰丽娇艳在三途河川上的荼蘼彼岸之花,幽幽绽放,静谧深沉。 万花筒血轮眼,天照,黑火,雷遁。 两个人的交手只发生在一瞬,旋即归于两端。 借着慢慢消散的尘土,夕月终于看清了两个浑身狼狈,却气势不减的人。 佐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嬉笑撒娇的小孩模样,他此时已开启了大蛇丸的咒印状态,半个身子都染上了黑色的咒纹,身后长出的翅膀像是两只大手,带着一股诡异的莫测;另一边的鼬,半张脸已被晕了一片因开启天照而流下血渍,棱角依旧如故,只是面容比之当年更加沉敛冷凝。 夕月紧了紧手上的斩魄刀,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场上两人的动作。 她知道,鼬从来都只是遵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的,一旦他决定下来,就绝不会改变出什么,就如同当年她明明旁敲侧击让他不要铤而走险,可他还是将整个宇智波族搭了上去,也把自己送上了不归之路。 今天这一局面,是他精心策划了多年的结果,又怎会轻易放手! 可她如何能在见到两人对峙到以生死相拼的时候,而没有行动? 就算对不起他的计划,就算之后他想要责怪他,就算为了这一次的相悖,但只要他能活下来,她宁愿他恨她! 佐助和鼬的查克拉都在大量的消耗殆尽,相比于佐助的瞳术,鼬运用的万花筒血轮眼的瞳术更耗费他的精神和能力,甚至他现在的视力已经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宇智波基地的上空,因着佐助的攻击算计而出现了大片的乌云和闪电,伴随着一道道汇集在他左手的电光,原本被乌云笼罩的地方闪出耀眼的光芒,让整个地域都出现了电闪雷鸣的哀泣。 佐助在雨幕中凝着不远处的鼬,眼神痛意一闪而过,“这个忍术利用了天空的雷电,而我则只是把这些雷电全部引向你……这个术的名字叫‘麒麟’……”他将整个电闪全部收集到左手,和着天地间的雷势,带着庞大的电束,直直劈向穿着黑底红云衣服的鼬。 “与这雷鸣声一起化为烟尘吧……” “噼啪——轰——啪滋滋滋……” ——就是现在! 电闪雷鸣直缀而下,晃花了所有人视线的一刹,夕月瞬步到鼬的身后,狠狠一个手刀将人劈晕,扔掉他手上的‘晓’之戒指,带着昏迷的人消失在了原地。 待宇智波基地上恢复了宁静,佐助凝着只剩下一个戒指的地方,眼睛渐渐恢复成黑色,带着空洞的无茫,敛下眼睑,喃喃自语,“终于……结束了吗……”他颓然倒在地上,任由雨丝一滴滴溅落在脸上,身上,随着眼眶内的细流蜿蜒而下。 “终于结束了啊……宇智波……鼬……哥……哥……” 第121章 番外——安倍晴明 庭院里又一次花开花落,载满了许多年断断续续的梦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满眼满目皆是梦中的容颜。 “思念注伊人,心已离我身,痴狂迷惑相,竟自不知津。”开阖了粉白唇瓣,自唇齿间溢出的话语瞬间婉转成迷蒙。 似乎是在品赏着这句和歌的意境,又似乎是在借着这句话,来表白自己的心意。 “心无旁骛的安倍大人也开始想女人了?”带着调侃意味的话语响在耳边,我对来人微微颔首,就那么勾着惯常的浅笑,不做任何辩解。来人似乎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敛袍跪坐到我的身边,“安倍大人最近又替贵族们破解了几处霍乱,看来以后当是前途无量啊……” “敏忠大人过誉,晴明不过是做好了阴阳师的本职而已。”我淡淡回道。 “听闻贺茂大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您,若是阴阳寮的两个大家结成亲家,定会成为这平安京的一道盛景呀……” 那人侃侃而谈,说得起劲,可我却左耳进右耳出,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何地。 外人不知其实我早已回绝了师傅,只不过为了心中那一份仅存的念想,我不能选择自己半妖的身世,可总有些东西,想要好好守护,就如同那颗早已看透了世事的心。 “大人,欢迎回来。” 我轻“嗯”一声,谦退了这只用兰花化成的侍女,走到内庭的庭院,坐在那颗长了百年的樱花树下,执着手中的酒盏,一点点浅酌起来。 直到自家徒弟面无表情的出现在眼前,我才抬头望他一眼,慵懒笑道:“泰明,何事?” “师傅,最近的星相出现变故,我有些看不透。”泰明跪坐到一旁,问出了自己的不解,“何故会有两颗异样的星出现?前段时间星之一族的滕姬大人预言京都会起霍乱,不知道是不是与这有关。” 我放下手里的酒盏,眯起狭长的凤眸,淡淡道:“天象所示,自然有其因果,过两日你再去观测,定会恢复如常。不过……星之一族的预言一向准凿,你且做些准备吧。” 泰明虽还有些不解,却知道我一贯如此,道了声“是”,便退下去。 见人离开,我才躺靠到卧榻上,将一只胳膊横搭到眼前,凝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淡淡勾起唇角,喃喃唤道:“你快点来吧……” 也许这就是命定,当在那片落满了樱花的树下看到昏迷在庭院里的熟悉容颜时,我除了震惊外,更多的便是惊喜。 我用封印符把那个跟在她身边的妖魔困在了一间房间,又用府邸里的吃食,从跟在她身边的小家伙口中得知了她的信息。一时间,心里满满都是她睁开眼后跟我相处的点点滴滴的幻想,而我也真得就那么坐在樱花树下,激动又紧张地等待她醒后的到来。 当她穿着我给她准备的单衣袅袅而来时,我甚至差点忘记了呼吸。 那双记忆里的褐色重瞳像是一把钥匙,渐渐打开了关闸在我脑海里的大门,把许许多多梦里的片段断续地放出,让我只能举杯喝酒来掩饰此刻的慌乱。 待她开口惊奇地说出,“是你……”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心骤然紧缩,随后剧烈跳动起来,似乎我跟她冥冥之中不止牵扯了这千年的时光,更甚至再久远一些,我们也仿若相识相知过,那么熟悉又悸动。 接下来的相处似乎真的让我多年来的梦,得偿所愿。 我喜欢和她亲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看她认真的晨练…… 好像她身上的所有,我都已经喜爱到骨子里难以自拔。曾经我以为我只是因为十年如一日的梦境才会对她爱入骨髓,而如今,我发现,那是似曾相识的冥动,心有灵犀的感触。 “月儿,可喜欢这满片樱花飞舞的平安京?” 我最爱看她的笑,不是张扬肆意也不是清雅含蓄,就那么带着丝俏皮地勾起唇瓣,微弯了瞳眸,然后配出一道风韵清脆的笑声。所以,我并不介意用自己的阴阳术在夏日,化出繁茂如春的百花绽放的景象,只为了博红颜一笑,我心成悦。 对付酒吞童子的那天,我深陷昏迷,当再次醒来的时候,童年时被师傅封印下的记忆和那个遇到的和月儿拥有一样褐色重瞳的人,一起出现在了我的脑海,让我回想起了当初的所有,甚至是那个人所想要做的事。 来自师傅的威胁不可谓不大,少了一部分能量我以前可能不会在意,但为了那个白衣如雪清潋光华的人,我也要寻回那些能量。 自月儿走后,我就开始彻查关于师傅的事情,却发现了他的许多恶行。我不动声色的观察了许久,他又三番两次的找我想让我娶他的女儿,甚至还把当初封印我力量的事也说了出来,我不动声色,就那么吊着他,为了之后将要实行的计划。 后来,他送了我一份禁术,可以用强大的灵力开启传送阵。因为他自己的能力不够,留在身边是个鸡肋,就送给我当一份人情,我欣然接受。 本体传送不到月儿身边我也没有怨言,只把双炽送过去后,就开始着手手边的计划。 之后一点点排查阴阳寮的事,和师傅牵扯的许多事和人都被我一一记下,待以后一并抓获。却不想,我留在月儿身上的神识和天象代表她的那颗星都出现了问题,无奈下,我只好重新破阵,开启禁术让自己的三魂前往了她所在的地方,救回处在危难中的人。 再次回来的时候,我因为在月儿的身边呆的时间过久,还因救她而消耗了过大的能量,导致被阴阳寮的一个人所伤,只能呆在家里养伤。 我算到接下来的发展,便安心等待。 求亲,赴宴,都在我的计划之中,然而月儿如此之快的到来,却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当她狠声说出再不要与我相见的话语时,我只觉心神俱裂,不顾所有的抓住了她不让她离开。 也许是如此的变故也让我因祸得福,知道了月儿对我的心意,我不求她能在此刻爱上我,我只要知道,她对我的喜欢跟别人不一样,就已满足。 我抚上心口,喃喃自问:“你求了那么久,如今可得偿所愿……?” 和月儿解开心结后的相处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体会到了美好的所在,仿佛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便可以无惧无悔,心甘情愿为她付出所有。 作为平安京大阴阳师,我通天文知命理,盛名一时,许多人上门巴结,我却不屑理会,却唯独对月儿一人,欲与欲求,偶尔想想,也真觉得是命定造化,得了这么一个磨人的小家伙。 所以,虽知道她以后身边会不止我一个人,我也愿意陪着她闲看庭院花开花落,坐品香茗芳香四溢。而我也知道,此刻在身边的并不是本体,可克制不住的,就是想要她体会这人间快感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 缠缠绵绵了一天一夜,我却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拥她到地老天荒。 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我在她额角印下虔诚的一吻,惟愿铅华过尽,她永远能够平安康泰,无病无垢。 “月儿,我踏过了生生世世的阻隔和轮回,只愿你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晴明sama~~~~瓦也耐你!~~~~~【咬手帕!】 几个不同版本的晴明~~与亲共享~~~ 这张比较符合文里的形象 第122章 番外——宇智波鼬 我叫宇智波鼬,出生在一个渗透着小檗花淡淡香气的夏天。 有人说,那一年的小檗开得特别妖艳。 从最开始的拖拖拉拉到水无月,仍然如火如荼地绽放……鲜红,又夺目。 6月9日,我的生日,诞生植物亦是小檗——矛盾,善恶。 控火团扇,木叶名门。 宇智波一族是最早能跟千手一族鼎立相抗的存在。然而为了和平,两族人最终达成协议,宇智波归属于千手一族,成就了现如今的木叶村。 而村里的忍者天才,大多数出自于宇智波一族,这是我很小就知道的事。 4岁那年,我亲自见证了第三次忍者大战。 满地的血色荼蘼遍染,断肢残体随处可见,也许前一刻还凝着你的眼,在下一刻就会死不瞑目;也许最开始还谆谆教导的声音,在最后就化成一道挽歌伤叹。 那时候的我除了震惊沉痛之外,更多的,是希望我们木叶的未来能够一直和平下去。 忍者大战后,木叶伤亡惨重,就连宇智波一族也死伤无数。 我看着作为族长的父亲沉痛的脸,看着村子里每个人都挂着忧伤的面容,只咬咬牙,更加刻苦认真地做着每天自己定下的计划和训练。 ……………… 7岁那年,我进入忍者学校,只花了半年时间,就从那里毕了业。 8岁那年,我在出任务的时候开启了血轮眼,成为全族中,最小年龄开启血轮眼的第一人。 10岁那年,我参加中忍考试,从此升格为中忍。 11岁那年,我因为自身的天赋和优秀的完成了村子里的任务,而被团藏招进了暗部,成为了带着狐狸面具,隐匿于黑暗角落里的忍者。 13岁那年,我,成为了暗部分队队长。 当别家小孩还在和老师父母怄气,天天与罚站留堂打交道的时候。 我已经学会如何迅速地用太刀贯穿敌人的身体,然后轻轻拭去脸上的肮脏血污,收刀回鞘,挂着笑脸回到家里,逗弄着自己最最喜爱的弟弟。 也许,如果在我努力和拼搏了那么多年里,没有过弟弟的陪伴的话,我可能真得会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没有任何意义;也或许是因为有了弟弟的存在,才让我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能够给他撑起一片天地和欢乐。 而如果非要用我的杀戮和嗜血来完成这一切,我愿意付出。 为了我……最爱的弟弟。 当曾经习以为常的生活就准备这么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作弄,在和止水一次外出任务的时候,竟然遇到了第二个让我想要守护的人。 那天的场景到如今我还清晰的记在脑海里,如同雕刻在木板上的刻画。 入木三分。 本以为会是只迷途的羔羊,却不想,是一只炸毛后会亮出爪子的猫咪。 第二次见到她时,我就用苦无对上了她的长刀…… 以及,那亮如星辰的褐色重瞳。 一直以天才忍术自居的我,在和她对战了一次后,竟然也只是处于旗鼓相当的位置。 若不是后来她被止水偷袭,我可能还会被她制住。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对我们宇智波瞳术不受影响的人。 所以,带她会村子,是我必定要做的决定。 只是在经历了许多事后,我却不知当时带她回去,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也许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和我打上许久也不露下风的人。 我欣然接受了那个暗处观察她言行举止的任务。 头一次见识到这么能随遇而安的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能那么自如的生活,就好像她已是我们木叶的一份子一样。 偶尔我会去她打工的地方买一份三色丸子,却从不交流。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虽面无表情,内心却不由想笑。 也许家里养一只猫咪,也是不错的选择。 到后来渐渐接触和交往,我慢慢对这个人产生了不同的感觉。 有认可,有赞赏,还有喜欢。 只是后来,命运转到了谁也意料不到的方向…… 止水的死,让我们陷入了沉静,对于他最后告诉我的事,我已隐隐有所觉。 一面是木叶村落,一面是家族亲人。 就算再坚强如铁,总是被称为沉稳内敛的我,也会有想要逃避的时刻。 可那只能是存在于心里的念想,却不能付诸行动。 所以,唯一一次的放纵,我去找了她,并和她痛痛快快打了一场。 听着她对自己的开解,想到总是无忧无虑的弟弟,我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那之后的几天,我找到三代火影,道出了我的要求。 他静默了许久,终于忍痛答应下来。 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颊和眼底一片深切的哀伤,我笑着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不要替我难过。 因为。 我并不后悔。 和她相处的时间也许只有短短的三个多月,但我们之间似乎早已有了冥冥中的默契。 不管我想什么,或者有什么样的打算。 她仿佛都似有所感觉一样,总是说些话,试图让我变得开心,或者放下什么东西。 看着她每天的样子,我只是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任由这一刻漫长到岁月的尽头。 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就像我懂自己对她的心却不能给她任何承诺一样。 因为我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多到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所以,我宁愿她就这么快乐的生活在村子里。 和佐助一起。 然而,就算我想要停留住时间的流失,却也无力阻拦。 星星堕落的那一日,我以家族之血的代价,划出了无法洗涤的轨迹。 在那一个浓郁到化不开的月夜下,一道道血痕,开成一片曼珠沙华永不凋零的画面。 看着弟弟在自己制造的月读下一遍又一遍的哭喊。 我多想说一句,弟弟,别哭。 可我只能忍耐,只能任由自己的心,痛到麻木。 那么幼小又瘦弱的存在,是我一直想要守护的啊,可我知道我不能手软,不然如何让他变得强大到不畏他人欺凌! 所以,就让我亲自来斩断我们之间的羁绊吧。 我最亲爱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昨日天之骄子,风光无限;今日s级逃忍,独自流亡。 穿上黑底红云的晓之衣服,从此,我踏上了自己要走的道路。 每一刻,我都在用面具挂在脸上,掩盖住内心真实的想法。 每一天,我都在心底不止一次的回忆着当初和佐助,和夕月一起时的美好。 都说,宇智波一族的瞳,是世间最美又最厉害的存在。 可为何我透过那三色勾玉可以看到全部的世界,却独独找不到自己身在何方…… 流落在外的日子里,我又变回了那个沉默寡言的人。 身边没有了那些我珍惜在乎的人,似乎多说一句话,就会让我更加寂寞。 可我没有想到,我以为只会在木叶才能再见的人,竟然直接找到了我。 一见面,她就化出了长刀狠狠袭向我。 当时,我只是微微一愣,就勾唇接下了她的攻击。 再次对上那双噙着三千琉璃世界的重瞳,我让鬼鲛先一步退下,独自面对她。 “近身战?” 我问出了惯有的问话,她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心底欢快无比,那是自我走出木叶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开心。 可我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见面,会是我们最终的相见。 当她消失于那一团黑色的浓雾时,我想要抓住她的手却生生收回。 我有什么资格?我有什么能力? 我已背负太多,无法给予…… 自此,我的心终是被捣毁摧残到血迹斑斑千苍百孔。 可我也只能攥紧手里她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 转身,离开。 自此,你在天涯,我在海角。 也许这辈子,我们再不能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的u殿。。。 第123章 火之国影洛村,木尺村医家中。 “情况不太乐观啊,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身体就糟糕成这样,就算我现在能用药物慢慢调理,怕是这小子也等不到好咯……”木尺爷爷捻了搓药丢进药臼中,用脚踩着木碾碾起药。 他橘皮的老脸上没有悲天悯人的哀喜,就像是被岁月风霜了所有,悠然自得中带着不受外务侵扰的漫不经心。 “反正以现在这里的条件是治不好他了,丫头你干脆重新找一个身体健壮的相好吧,我看我们村子里的蒙塔不错,要不,我给你俩撮合撮合?” 夕月:“……” “嗯?不愿意?”木尺爷爷瞟了眼面色僵硬的人,提了提唇角,“算啦,看在你们情深意切的份上,我就先帮他调理最基本的好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的眼睛是废了。” 夕月心下一缩,拳头不自觉攥紧,目光看向那个躺在摇曳灯光下安然熟睡的人,问道:“如果……如果能找到可以替换的眼睛,那他还能看见吗?” “这我就不敢说了,如果眼睛不匹配,可能会出现排斥现象,就算换了也等同于瞎子。” “若是同族人的眼睛呢?” “可以一试。”木尺爷爷将捣鼓好的药盛到碗里,递给夕月,“喏,拿上让小克去熬。”他边说边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熬药的时间有些长,你替我再到山上寻些之前的草药,我记得你刚才有看,应该记下了药草的样子了吧。” “嗯,我记得。” “等等——”木尺爷爷止住夕月的脚步,从她肩膀上拎下不停挣扎的乌尔奇奥拉,眼神中透出股兴奋,“这家伙的电击可以用来开通那小子的经络,先留在这里供我使用。” 事有轻重缓急,想到现在鼬的状况,夕月拍了拍乌尔奇奥拉的头,“小乌,先帮一下忙好不好?” 乌尔奇奥拉心底是极不情愿的,他又不是医生,凭什么他要去救一个跟自己没关系的人类?还是让某人一直停留了视线看的人! 不过……墨绿色的大眼看向身前一副祈求模样的人,他胸口的猛烈跳动了几下,揉了揉有些乱序不止的地方,乌尔奇奥拉闪了闪大眼,终是点头应下。 “只此一次。” 见夕月随着自己的话笑起来,他的心底,也好像产生了某种名为愉悦的心情。 ------------ 一直昏迷了三天,鼬才从昏迷中醒来。 感受到从窗外渗透而入的暖暖阳光,他微眯起眼,忆起在宇智波基地准备承受佐助的‘麒麟’雷电闪击时,突然嗅到的那抹深入在脑海里的熟悉气息后,久久静默在了床上。 夕月一推开门,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看向窗外一片晴好的人。 “鼬,你醒了,感觉身体好些了吗?” 鼬转过头,视线的模糊让他有些看不清她的容颜,蹙了蹙眉,他道:“过来。” 将手里的花束插到瓶子里,她走到他的床前刚要坐到椅子上,就被一个大力拽着手腕拉到了他的面前。她的手下意识的扶在他的胸口,凝着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她微张了张嘴,呐呐道:“鼬,你是在怪我带你离开吗?” 手腕上的力道蓦然紧了几分又随之松动,她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逐渐贴近自己,直到额贴着额,鼻碰着鼻,才动了动离她不到几厘米的唇。 “为什么?” 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小檗清香,如同夏日里的一抹清丽泉水,沁人心脾;可他吞吐出的呼吸却是灼热中带着躁动,如同焦灼的烈日烘烤着人的皮肤,燥热难当。 见他如此,夕月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就想要多吸吸自他身上散发的清香,却没想,让两人之间的呼吸沁染了彼此,渐渐生出几分缠绵的悱恻。 “我……我只是不想你死……” “为什么?”他固执的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夕月纳罕,“这不算原因吗?” 因为视力的关系,鼬习惯性地眯了眯眼,这个距离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睫毛的根数,就连那双重瞳里的双仁都让他觉得越看越美。原本箍着她手腕的手顺着她的胳膊缓缓上移,轻捏起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勾住她的腰,往怀里贴紧,墨瞳中明灭闪烁,带起一片幽幽波澜。 “为什么不想我死?” “呃……?因为……”夕月搜索着该如何形容的词,“因为你是我在乎的人。” 听到这个答案,鼬渐渐勾起唇,胸膛舒缓起伏,伴着自他唇瓣流泄而出的愉悦笑声,如同一道轻扬的乐曲,点缀了这个有些慵懒的午后,让它显得更加鲜活而真实。 “我很满意这个回答。” 夕月傻眼,这些天她一直担心对方醒后来会生气或者恨自己,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和平解决了? “怎么?几年没见,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是那么傻?”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不过样子却一点也没有变化呢……” “什么啊,你才傻!”回过神的夕月拍开他的手,见面前的人笑如春山,犹豫地开口问道:“你……我带你离开又打乱了你的计划,真没生气?” 鼬的墨瞳流转出几道暗芒消逝于眼角,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缓缓回道:“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从当年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因为你关心我而生你的气,那我岂不是更应该责备自己?” --------------- 接下来的几天,有木尺爷爷的治疗和对乌尔奇奥拉的压榨,鼬在对战时受的伤已基本痊愈。 只不过据木尺爷爷说,鼬现在的外伤和状况看起来是好了,但他身体内部的一些东西还需要长时间的调理,除非有先进的医疗技术,才可以让他能挺过调理的漫长时间。 夕月一直担心鼬的状况,但他好似全然不在意的样子,除了在木尺爷爷家做治疗,其余的时间,他都会和她一起在小镇上游玩,品尝不同的风味小吃,两个人说说笑笑,倒真像回到了当年还在木叶时的时光。 而这几天,最不高兴的要数乌尔奇奥拉了。 本来只答应了一次电击治疗,没想到木尺爷爷觉得效果不错又新鲜,非让夕月将他劝说的天天给鼬做一次免费治疗,好在每次弄完夕月都会哄哄他,倒也气得快,消得也快。 吃完晚餐,两人走在阑珊的街道上消食,夕月倏地见到被昏暗的灯光照出一片虚影的鼬,目光沉肆又触目,促然开口,“呐,鼬,你还要去见佐助吗?” 鼬在经过一片黑暗时,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待渐渐走出来阴影,面上又一派淡定,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也许会。” 回到木尺爷爷家中,鼬叫住准备回房休息的夕月,宠溺地拍了拍他的头,道了声“晚安”,转身进到自己的房间。 万阑俱寂的夜,静谧而详和。 夕月幽幽睁开眼,看着弥漫在房间里的淡淡烟丝,从床上站起身,走到窗台前,看着那个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褐瞳中冥火焚燃簇动蔓延。 将早已准备好的字条和钱放在客厅的餐桌上,环视了眼住了许多天的小屋,她霍然转身离开。 当在几公里外的树林里找到那个傻愣愣凝着篝火,连最基本的防范意识都没有的人时,夕月原本郁积的怒气就那么消散了。 她一步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下,燃起身上的白色火焰,让自己和他一同包裹在一片温暖当中。 鼬缓缓抬头,就陷入了一双千彩幻色的重瞳里,忆起自己之前的动作,他自嘲地笑了笑,颓然靠向背后的树干,一手遮挡住快要废掉的眼,声音喑哑暗沉地开口道。 “让我单独去,好吗?我还有想要完成的……” “宇智波鼬。”夕月打断他的话。 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出的名字,让鼬微微一愣放下手,直直看向那双眼。听着她清冷又淡漠的开口,不知为何,他的心底五味杂陈,抽动得厉害。 “宇智波家族的事,你想让佐助成长的事,你背负了止水和木叶和平的事,我都知道。 我阻止不了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能感同身受你的沉重和悲哀,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曾经有个人和你一同数过天上的星,陪你练习过近身格斗,在你有心事的时候把床让给你休息……” 鼬听到这儿,不由想笑,可见她一副淡淡的模样,勾起的唇角又瞬间垮下。 “你经过过第三次忍者大战,见证过家族的背叛,手染过无数的鲜血。 你从小到大被称为天才,因为早熟,你在很小的时候就懂得辨别是非。你可以狠下心灭族只为让佐助活着,你可以大无畏牺牲自己,只为让佐助变强到不被任何人利用和伤害,可你做了这么多,有哪一次是为了你自己? 你活了那么多年,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世上不止你疼爱怜惜你的弟弟,也会有人心疼你? 你那么坚定的赴死,可有想过在乎你的人的感受?你做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可以用别的方式和手段来完成你的想法,为什么非要走到一个强迫自己到极致的极端?! 你以为我找准时机把你从战场上转移出来,是为了让你再去牺牲掉自己?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管你宇智波鼬还能活多久,从我丢掉你的戒指把你转移出来的那一刻,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现在,不管你想要再做什么,我来替你完成。” 鼬隔着明灭的火光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那隐隐现在白色流焰中的人和话语,却让他头一次生出可以依靠或者信任的感觉。 “你……” “你身体不好还是先休息吧,我来守夜。明天我带你去找佐助,他身上有我留下了印记,很快就能找到,不过你不能当面见他,因为你死了的消息我已经放出,想必木叶已经知道。” 见鼬脸上出现动容,夕月不紧不慢道:“等替你完成了你之前想做的事,把以前我给你的止水的眼睛舀出来,木尺爷爷说可以用它试试。我希望你能好起来,我想,如果止水还在的话,也一定希望你能好起来。” “所以,从今往后,你只是名叫鼬的人,仅此而已。” 第124章 波澜壮阔的大海,伴着四季常更的海风,不时击打着岩石,拍出千层浪雨。 潮涨潮退交叠变幻的声音,轰然鸣响,撞入每个人的骨膜。 宇智波佐助半阖着眼立在一块儿礁石上,任由浪花偶尔散落在身上,嘴唇翕动,化出一道低沉又悠远的音序。 “你不是已经离开木叶了吗,为什么会来找我 ?” 见对方语气中带着怨怼,夕月挑挑眉,“来这里给你讲讲当年的某些事。虽然‘晓’的人可能给你讲过,但你要不要听一听作为间接接触了当年事的人的话呢?” 佐助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好,你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年那个会在我身边撒娇的小佐助啊~”如愿看到对方变脸,夕月不再逗他,一点点讲出了当年的事。 “……他现在已经死了,不论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拦你,但也希望你用脑子好好想想他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你确定以后真的要踏上一条跟鼬相悖的路,而不会后悔吗?” 见他缄默不语,她继续道:“前几天我见到鸣人和卡卡西了,他们一直在找你……” 佐助浓黑如夜的眸子微缩,打断了她的话,“……你跟我哥哥,关系很好?” “啊,他离开木叶前,还让我照顾你。”夕月耸肩,“可我也不是保姆,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当年我见你慢慢走出阴影,就离开木叶去做自己的事了。” 佐助攥紧拳,不再说话。 “啪嗒——”暗处传来一道声响,让他猛然回头,“谁——?!” 夕月眸光一暗,瞬步到他身后,手刀一落,将人劈晕在地。 没好气地瞪向闪现到眼前的人,抱怨道:“你着什么急,我这不是还想再跟佐助聊会儿吗?现在倒是心疼弟弟了?” 鼬抿唇而笑,摇头,“我是怕你们呆在这里太久,会引起‘晓’的注意。” “每次就你有理。”夕月扭头,转身走开,“好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弄好了我们回木叶。” 鼬轻“嗯”了声,走到佐助身边蹲下,抬起食指和中指点上他的眉心,目光柔和若春风。“佐助,哥哥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你以后的路还有很长要走,你的身边也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在,所以,好好活下去……” 他抬头看了眼立在远处的朦胧身影,微微一笑,“有个关心自己的人在,感觉很好,我前半生一直在为他人而活,此后,我只想任性的为自己活一次……再见了,我亲爱的弟弟。” ---------------- 两天后,木叶村。 对着阔已久的小木屋,夕月感慨万千。当年在这里发生了许多的事,对自己来说也是漫长的一段时光,更何况这里的八年,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数字。 “还记得吗,当年你老来挑衅我,然后我们就在这里打了好多架。”夕月坐在草地上,微仰着头,整个身子沐浴在浅金色的阳光下,朦胧的好似迷雾里的精灵。“当时你下手可真狠,我身上被你划伤了好多地方……” 鼬一愣,旋即道:“对不起……” 当时年少,他也有身为天才忍者的自尊,在知道一个强劲的对手后,自然不会留手,到后来渐渐懂得了感情,才慢慢收敛。 “哈哈,能听到你说这话还真是难得!” 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逗弄自己,鼬也不恼,虽然现在视力越来越差,但不妨碍他的其它四感,抬手精准地扣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一带,使了个巧劲,就将人弄成了仰躺在自己的腿上。 他柔声道:“这样你会舒服些。” 夕月还没说什么,不远处便传来一道叫声,鼬眸子一暗,立时将身旁的半面面具扣到脸上,望向来人的方向。 “小月姐,卡卡西老师买了吃的,今天中午可以做大餐啦!” “小吃货,是惦记姐姐的厨艺吧?” 夕月习惯性地捏了捏鸣人的脸,手感不似小时候的细嫩,感觉倒也不坏,还想再捏捏时,就被旁边一只大手扣住,带进了对方的手心。 “鸣人已经长大,你这样他可是会害羞的哟~小月如果想捏就捏我的,我是不会介意的呢~~” 卡卡西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眼睛几乎弯成了一道细线。 夕月眼底划过丝狡黠,冲他笑了笑,拇指和食指一夹,在他毫无防备下顺时针大力一转,耳边便传来一阵嚎叫,之后趁他没注意,迅速拽下他的面罩。 “……为什么你脸上还有一块儿!” “为了以防像刚才那样的突发状况嘛~”卡卡西揉了揉被揪痛的脸,幽怨道:“你对我太狠心了吧,下手这么重……” 鸣人原本也想看他的本貌,却不想还是失败,“卡卡西老师好诈!” “不理这家伙,走,姐姐给你做好吃的去!” 卡卡西边揉着脸颊边凝着那个把自己丢下不管,揽着鸣人肩头往小木屋带去的人,轻笑出声。这八年来死寂沉渊的心,似乎在这一刻开始复苏。 果然,有她在的日子,才是最快乐的啊…… 带笑的眼倏地和那张面具下的墨瞳相撞,电光火石间,他仿佛看到对方眼里的了然和同情,而那微微扬起的唇角随着他的转身,在漫天的金色光点中,划出一道难辨的弧度,让他猜不透他的意思。 这顿饭,是为了送鸣人去妙木山修炼而做。夕月做了许多他爱吃的饭菜,卡卡西为了自己的福利,在买菜的时候也弄了些自己爱吃的,所以做完饭菜摆上桌,几乎整张桌子都被占满。 除了鼬和乌尔奇奥拉不说话,夕月跟鸣人卡卡西边吃边聊也算热闹,直到吃完送走鸣人后,她才跟卡卡西单独遛达在回他家的路上,享受这难得的闲肆时光。 进了家门,卡卡西给她倒了杯水,从卧室里舀出一张纸,递给她,面无表情道:“还给你,这东西我可不想一直留着。” 夕月接过一看,不由失笑,纸条还是当初她离开时写的道别语,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直保存到现在,“看过直接撕掉不就好了。” “就想着你要是不回来了,我就留着这个当你失言的罪证,每天诅咒你一遍。” “……我是不是已经被你诅咒了很多遍了?” “不多不多,从八年前开始吧。” “……” 卡卡西见他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顿觉好笑,可一想到她解释过的这些年的事,心里便是一阵憋闷,无力地坐到椅子上,看向她的目光复杂莫辨。 “你之后……还会回去?” ----------- 自从夕月在卡卡西家和他说了自己的事后,他有好多天没来找她了。 弄不明白这家伙在发什么脾气,找他几次都被人躲开,她便安心跟鼬和乌尔奇奥拉在木叶过最后的一段生活,几人相处也算和乐融融,尤其是在见到腹黑的鼬和不懂世事的乌尔奇奥拉之间的无声战役时,总会让她觉得两人终于脱离了冰冷的外表,而更像个人了。 晴好的日光下,乌尔奇奥拉板着脸,认真得看着两只小手外带一条尾巴捧着的纸牌。他偶尔朝身侧的鼬投去不爽的一瞥,让在另一边看着他的夕月觉得很是可爱。 当初在平安京他们也玩过牌,只不过输得是滑头鬼,没想现在跟个初学但智商超高的人玩,输得最多的却是乌尔奇奥拉。这样的结果导致每次他一输,就会睁着墨绿色的大眼直直看向鼬,无声地诉说他的怨气,可最后也只能得到对方一脸‘有本事你赢我’的挑衅表情。 “哈哈~~你们输啦~~这次是我赢~~”夕月扔下最后一对儿2,欢呼一声,朝两人勾了勾手指,“来来来,是要弹脑嘣还是刮鼻子,你们自己选哈~~~” “你是故意的!你手里明明有大王为什么不吃她的牌!”乌尔奥奇拉忽然瞄到鼬放下的牌,冷冷吐语。 “哦?原本我有大王?”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不好意思,被别的牌挡住了,之前没有看到啊。” “你明明就是在让她的……” “轰隆隆——嘭咚——” 木叶村不同的地方霍然发生爆炸和塌陷。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夕月立时丢下牌站起身,“他们来了!” 鼬将散落的牌全部收好,淡淡道:“嗯,我们一起去。” “不行,你的眼……” “无妨,我也并不是只能靠这双眼睛。”他拉住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我不放心你。” 夕月皱了皱眉,知道这人的固执程度,遂道:“这次对付完他们后,带上止水的眼睛我们就去找木尺爷爷给你换眼!” 鼬莞尔一笑,“好,都听你的。” 当夕月赶到最近的一处出事地点时,这里已经一片混乱,不时能听见躁动和村民的乱跑声。 “是‘晓’的佩恩。”鼬瞬间开启万花筒血轮眼,隔着面具凝向正在跟卡卡西对打的人,“他的忍术分为六道,分别由不同的傀儡分属一个道,每一个道都有不同的忍术,是个很难缠的家伙……” “都说了不让你用瞳术,你怎么还把万花筒开起来!”夕月怒道:“很想现在就废掉眼睛吗!” 鼬笑着抬手弹了她的脑门一下,“过后就要换眼,现在就当做最后一次吧……” 夕月捂头怒视,却得到对方宠溺一笑,无奈下也只好随了他。 “六道的攻击虽是轮回眼,却跟我拥有幻术的瞳术不同,你对上他的时候要小心。” “嗯,记下来。” 夕月幻出斩魄刀,燃起身上的白色火焰,丢下一句“不要离我太远!”就冲了出去。 瞬步闪过的速度带动脑后的长发,在空中化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她缩着瞳,在一个傀儡利用锯齿武器攻击卡卡西而他苦于和另一个傀儡对战而抵挡不住的时候,跃到他的身后,堪堪拦下了那一重击。 “呲啦——”迸溅的火花带动重力的下压,让夕月暗了眼眸。 没想到对方会是力量型的对手,她短时间分析了两人的差距后,立时抽刀后撤,采用远程破道和火焰攻击。见鼬在帮卡卡西对付另一个傀儡,她安心对敌,瞅准时机在火焰燃到对方身上瞬间止住他动作的同时,瞬步到他面前,使出斩魄刀卍解里的黑洞,直接将傀儡吸了进去。 『女人,对付这种喽喽干嘛要用卍解!』 「不想浪费时间嘛。」 『切,让你平时多注意锻炼结果还这么差劲!』 「……」 『风华只是担心小月牙因为之前消耗了几次灵力还没有恢复,如今再使用黑洞,会很容易导致身体出现虚脱的现象呢。更何况黑洞不能频繁使用,小月牙自己要小心。』 「嗯,让你们担心了,我没事的。」 夕月想到之前从宇智波基地把鼬带出来时,运用斩魄刀卍解里的空间转移之术消耗了大量的灵力,到现在都还没有全部恢复过来,紧了紧手里的斩魄刀。见卡卡西紧张地看过来,瞬步到他身边,露出了一个笑脸。 “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受伤?!” 卡卡西抿唇凝着眼前的人,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些天,他都快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烦到气闷,却没想,只单单见到她人,他的心底就倏地平静了下来。 动了动唇,他用那只开启了血轮眼的红色眸子睇视着她,道:“你走的那一天,记得告诉我!” 夕月一愣,随后笑开,“好。” 这一战,木叶损失惨重,夕月几人对付两个傀儡已经用尽了各自的能力,何况每个傀儡的忍术不同,村子里能出来的忍者几乎都奔赴了战场,却很少有人能够将对方克制下来。当夕月鼬和卡卡西合作将第四只消灭后,开启了仙人模式的鸣人终于从妙木山赶回了木叶,接替下剩余的对战。 夕月因为开启四次黑洞,已经脱力地靠在了卡卡西的身上。 他招来治疗班的忍者给她治疗,却没起到半点作用。“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还是这样?!” “不用他们,我又不是消耗查克拉出现虚脱的,你不用管我,去帮鸣人吧,我过一段时间自己会慢慢好起来的,不用担心。”见对方不走,她眨眨眼,“要不然你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好了。” 卡卡西闪了闪眸子,突然俯身贴近她的脸。 虽然他的面部被面罩遮住,但自他口鼻而出的灼热呼吸却清晰地喷洒在她的脸上,甚至有些干涩的唇瓣,都沾染上了点点湿气,“其实只要你说了想看,我就会给你看的。” 隔着一张面罩,他轻轻落下一吻,旋即离开。 “麻烦你照顾好她。”把怀里的人送到带着面具的鼬的怀里,没理会对方眼里的深意,卡卡西最后看了眼夕月,跃离了这里。 夕月还在发愣,却听鼬说了一句极轻的话。“你说什么?” 鼬摇摇头,抱着她坐在一堆废墟上,“这种状况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一段时间吧,以前也都是不定期的恢复。” “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再冒这种险。” -------------- ‘晓’抓获九尾鸣人的行动以失败告终,可木叶也因此遭受了重大的损失,虽然最后被佩恩的外道轮回天生之术将所有牺牲的人都复活了回来,可整个木叶村却被摧毁的面目全非。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木叶的大整休,夕月见了了鼬的一桩心事,便和卡卡西提出告别。 “你们……是一起回去?”卡卡西心头难掩不舍,这一别又不知道要过去多久才能相见,他已经不再年轻,如果再是一个八年而她依旧是那个鲜活的十七岁少女,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追求她,甚至陪在她的身边? 离别总是伤感的,所以夕月一直见不惯离别的场面。见对方一副难过的表情,她心里也不好受,“其实我也想你和我一起回去,但时间差太多,你也舍不下木叶,所以我就没提……” 卡卡西心头一动,问道:“还会回来吗?” “嗯,会回来的,这里不是还有你在吗。” “我会等你回来。”就算再一个八年,我依然会笑着等你回来! -------------- 夕月随着鼬取了止水的眼睛后,一起回到了木尺爷爷住的地方,在他花了一天的时间给鼬换眼后,两人又在他家住到眼睛拆线,虽然视线还是模糊,但木尺爷爷说手术很成功,以后会慢慢好起来,她也算放了心。 对于他身体的调理,就跟当初的冲田总司一样,回到现世里,那里的科技和医术总要好上许多,一切都有回转的可能。 鼬利用夕月的式神鹰,把自己的眼睛送到了佐助那里,才算完成了整个心愿。 他从回来报信的式神鹰上收回视线,望向那个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冁然而笑,醇厚温和的声音伴着屋外鸟雀的鸣叫,萦萦溢出,涤荡在整个屋内。 “月,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卡卡西老师~~瓦对不起乃!!!~~~>_<~+ 第125章 六瓣飘零的雪花纷纷落落,点缀着万籁俱静下的灯火阑珊。 墨蓝色的星空中,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倏然出现同样的黑色漩涡,以肉眼不见的速度旋转扩大,随后,抛出几个黑色的影子,转瞬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夕月还来不及惊诧手上握着的力度消失,人就随着高空的坠落感而急速下坠。 好在不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迅速招出‘冥凤’跌落在它的背上,驭着它一点点朝地面降落。“星曜,怎么回事?鼬和小乌呢?” 『看来是跟白团连接的空间出现了错乱,现在我们可能不是在现世,那两人应该是在传送中被分别送到了这里的不同地方。』 夕月皱起眉,“现在能感应到吗?” 『距离太远,只能慢慢寻……』 夕月还在缓慢降落,星曜的话也才说了一半儿,两人均未注意在他们的头顶处,正有一个不明物体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加速下坠。 “嘣!嘭——” 身下的‘冥凤’突然一震,随着被外力撞击的力度蓦然消失。 夕月未及反应,就被一个人影抓住了胳膊,同时朝地面落去。好在此时离地面的距离不算太高,两人穿透了一间天篷顶,直缀到垒得高高的运动垫上。 “次奥……”夕月缩在垫子上狠皱着张脸,浑身酸痛下,忍不住冲身边的人叫道:“有没有搞错,你砸坏了我的‘冥凤’还拽我下来,如果这下面没有垫子而是硬石板的地面,你是准备让我跟你一样都摔成肉泥拌着番茄酱吃掉吗!” 因为在木叶用了大量灵力,夕月在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又用斩魄刀开通了空间的传送,导致现在身上已经没什么灵力甚至又出现了虚脱现象,被刚才这么一撞击,就算身上有风华星曜的能量缓冲,她身上也很痛的好不好! “呃……那个……对不起!”那人有些慌张地跪坐到夕月身边,手伸出又收回,见到她闭着眼一副不舒服的模样,眸子里满是歉意和担忧。 “你……没事吧?我刚才是无意识拉住你的……真不是故意……” “……”为毛这句话她听到后会觉得很欠扁? 促然睁眼,夕月瞪向那人,却不想,在看到他的模样时,大惊,“是你——!” “啊?你认识我?”那人眨眨眼,随后又自言自语道:“也不对,我现在好像不是我,那就是说,你认识的是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 猛然想到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夕月目光复杂地望向这个银色短发的男生,微张了张嘴,指着他道:“你到底是谁?” 男生沉默了片刻,回道:“我叫阿道夫?k?威斯曼。” “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夕月瞟他一眼,又突然道:“今天是几号?” “啊?”他一愣,看向有些虚弱的人,“好像是圣诞节……” “喵喵~~~喵~~~” 一声猫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同时转头看去,就见垫子外蹲坐着一只通体白色的小猫咪,脖子上挂着一只金色的铃铛,正冲着他们喵喵直叫,而奇异的是,这只猫的眼睛分别是一绿一蓝。 猫咪见抓住了两人的注意力,后腿一蹬,跃上了运动垫,靠了过来。 随着它的走动,带在它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鸣响,悠悠荡荡,响彻在整个空间。 夕月身形一顿,褐色的重瞳出现短暂的涣散,随后渐渐恢复焦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身边的人,似乎有什么在脑海里产生了波动,让她有些抓不清自己现在的状况。 “咦,你们是谁……”门口走进一人,见到坐在坐垫上的两人,微讶地张大了嘴。 银发男孩儿站起身,笑着道:“啊,我叫伊佐那社,她是我妹妹伊佐那月。” 白色|猫咪晃了晃身子,脖子上的铃铛随之响动起来,门口的人原本还要质问的话突然转了个弯儿,“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大家都在忙着圣诞祭典呢。”她一抬头,看到器具库的天篷破了个大洞,惊了一跳,“怎么会有那么大个洞?!” 夕月还在对自己现在的记忆感到一阵莫名,身边人就挠了挠后脑,对来人道:“啊,我们刚才就是因为听到一声巨响才过来看看的,现在就去参加活动!” 他深棕色的眼睛看向夕月,伸出了自己的手,“呐,妹妹,我们走吧。” ---------- 绵长悠远的午休钟声响起,结束了一个早上的紧张学业。 “月酱,中午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雪染菊理看了看身边开始收拾书本的人,又扫了眼坐在最后一排的银发少年,红了红脸,“那个……其实你也可以把你哥哥叫来大家一起的……” 夕月眨眨眼,牵唇一笑,“好啊~” 雪染菊理闻言,眸子一亮,唇间笑意更加浓郁,惹得她身边的好友因幡澄香都忍不住白她一眼,立时看出这家伙喜欢上了那个伊佐那社。 “呐呐~~月月快把饭盒拿出来啦~~我好饿哦~~~”伊佐那社屁颠颠跑到夕月身边,有些不满地抱怨,“为什么不把我的饭盒给我自己拿啊~~我又不会偷吃掉~~~~” “哦,是吗?那昨天我做的水煮肉今天早上去看的时候为什么只剩下汤水菜叶了?” 伊佐那社一僵,乖乖坐到她的身边,怯怯地扫去一眼,突然举手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猫咪吃掉的!我就说为什么昨天晚上好像听到了猫猫的叫声呢,原来如此啊~~” “……” 夕月瞪他一眼,收拾好东西,从课桌里拎出两个饭盒递给他,“今天我们和菊理澄香一起去校区的休闲所吃午饭,笨蛋白,你把猫咪也带上吧。” “遵命!”朝她敬了个礼,他一手拿上自己的红色和伞,一手拎上两人的饭盒先一步出了门。 夕月摇头无奈地笑了笑,和菊理澄香跟上。 “月酱,你跟你哥哥的感情看起来很好啊~”菊理看着前面银发男孩的背影,道:“平时看你们斗嘴还有互动的样子就好羡慕,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也有一个哥哥就好了。” “如果你这个哥哥只会偷懒耍无赖奸诈,还有那么点小聪明的话……”夕月摊手,“你一定会觉得头疼!” 连一旁的澄香都因为夕月的话笑了出来,“噗……呵呵呵~~看来你们关系果然很好~” 夕月笑笑,没再说什么。 午饭的时候,看到挑食的家伙不吃蔬菜,夕月眉头一皱,举起筷子直接强迫他吃了许多。好在对方没有大力反抗,到最后还是妥协下来一一吃完,只不过饭后的他一副蔫蔫的模样,让在一旁看着的三个女生偷笑了许久。 休息了段时间,几人回到教室。 看到大家都在里面忙活着什么,夕月奇怪道:“咦,今天下午难道不上课吗?” “对啊对啊,怎么回事?”伊佐那社抱着猫咪附和。 “你们俩不会忘记今天下午是学园祭了吧?”菊理看向两个表情一模一样的人,顿时无语,“因为快要放假,这段时间的活动和祭奠会很多,前几天的圣诞节不是也弄了活动的嘛,所以这次的学园祭跟上次差不多啦!” 班上的三科草太看到进门的伊佐那社举了举拳,嚷道:“小白,你一个男生怎么能跟女生在一起啊,下午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做,你也过来给我干活!” “这么一说,学生会这段时间也有好多事情都忙不过来。”菊理抬手点了点下颚,突然叫了一声,“呀!祭奠要准备的烟火和杂物都还没有买……” 想到这里,她走到讲台上,冲着在教室的众人叫道:“大家大家~~谁来学生会帮一下忙吧,募集闲人哦!” 班级里的同学顿了一秒,目光一致的移向夕月两人。 夕月:“……” 小白:“……” 5分钟后…… 菊理把要买的东西的清单存到终端机上,对两人道:“我给你们发短息过去了哦。” 她的机子响了半天没听到回应,看着面前两个没有动作的人,抽了抽嘴角,而后见他们后知后觉在身上翻找着终端机却无果,几滴汗丝从头上滴落下来,道:“既然你们没有带终端机,我还是给你们写到纸条上吧。” 刚写完,她才好似想到了什么般,抬起头,“在开工之前,你们还是得找一下终端机,不然没办法走出学校啊。” 小白笑着从她记事本上抽走了那张便条,晃了晃,道:“不要担心哟~我们有办法!” --------------- “今天天气还真是好啊~~~”小白抱着猫咪沐浴在一片阳光下,刚想阖上眼感受下和风的吹拂,脑袋上就传来一阵钝痛。捂着头看向身边拿着便条的人,嘟嘴道:“月月~好痛~~” 夕月知道自己的劲道,没理会他的装样,“笨蛋白,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们6点前还要赶回学校去!” “好嘛好嘛~~知道了~~不过……我晚上要吃红烧肉!” “……回去前我们去超市逛一下吧。” “哦也~~还是妹妹最好啦~~” “一边儿呆着去!”夕月推开抱住自己的家伙,把纸条分开两半,“喏,这半儿给你,你去这个店里取烟花,我去另一边买彩球,到时候我们就在……”夕月指着街道上最为醒目的大屏幕,“就在那个屏幕下面集合。” “好~那我们随后见咯~~”小白挥挥手,带着猫咪转向相反的路。 ----------- 从彩球屋走出,夕月拎着袋子朝集合的地点行去。 等了许久也没见小白回来,她微蹙起眉,有些担心地喃喃自语,“那家伙不会在大街上都会迷路吧……?” 想到有些白目的人,她叹口气,想去找他又怕他来找自己而错过,只好呆在原地继续干等。 过了将近半个钟头,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套着熊熊玩偶服的人,见对方伸出爪子要拉她,她警觉地后退几步,厉声道:“你是谁?!要干嘛!” “月月,是我,小白!”从玩偶服里传出闷闷的声音让夕月吃了一惊,但那熟悉的音调却还是能听出来。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让你出来买东西不是来玩的好吧!” “嘘——!别大声说话!” 小白上前拉住她的手,一步步往暗处带去,见周围没什么人了,从头上取下戴了许久的熊头,大大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表情严肃的看向夕月。 “我刚才一直被人追赶,有人要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小提示: 文里的猫猫是k里面拥用有特殊能力的权外者,她能以自己为中心在特定范围内发挥能力,把其中的人的知觉认知进行一次干涉自由操作,令他们出现幻觉幻听,甚至能在一定程度内改变记忆。 所以夕月和小白在见到猫咪的时候,就被它改变了记忆,而且让那些在夕月和小白周围一定范围的人的记忆都产生了改变,以为他们俩是他们的同学,所以才会有了以上一幕。 小白其实是k里面的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因为无色之王可以夺舍肉身,所以白银王的肉身被无色之王替换了,现在小白的肉身是无色之王,但灵魂却是白银之王。 小白其实是很好玩的一个人。 小白和小黑外加猫咪~~ 第126章 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吵杂的人声汽车的鸣笛,交错相应,构成了一首都市交响曲。 草雉出云吸下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走到自家面包车后,对着里面操控着液晶数据的几人,道:“关于赏金通告的准备做得如何了?” 其中一人勾了勾唇,“那就现在发送吧。” 他按下触屏上某个键的瞬间,大街小巷上的公共播放系统全部出现了同一个画面——银色短发执枪男生杀人的视频。 之后,画面被定格在他举枪的那一瞬,而旁边也被配上了悬赏的文字。 [今年12月7日23时45分 镇目町3街2-5 寻找在比良坂大厦天台 开枪的少年 提供关于该少年的有力情报的人 将得到我们奉送的赏金1千万] 悬赏一发出,桌上摆放的几个手机瞬间响个不停。 草雉吐出口气,从车里退出,上到车顶,“安娜,你这边查的怎么样了?” 栉名安娜跪坐在一张全国地图前,地图上滚动着五颗红色玻璃珠,她表情严肃地盯着它们不停转动,隐隐从身上散出了赤族的力量,就见玻璃珠减缓了滚动的速度,慢慢缩小范围,汇聚在地图上的某一点。 她稚嫩中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就在这附近。” 草雉“嗯”了声,攀下车,舀出火机重新燃了根烟,拿着手机将确定了的范围的讯息,发送给了吠舞罗各个小组的队员。 听到讯息那边传来的吵闹声音,草雉呼出口烟,慵懒地训斥,“都给我好好去找啊。”想到之间发生的事,他又加了句,“别对‘黑犬’出手,就你们几个,不是他的对手。好了,要事就这些,草雉,over!” -------------- 夕月和小白回到学校后,她就坐在地板上,打量起面前的小白。 “看起来跟屏幕上的人很像,就是表情有些出入,那人看起来相当狰狞,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做不出那样的表情吧?” “喂喂,你怎么能用怀疑的语气,当然不可能是我啊!”小白抓了抓头发,郁闷道:“我到现在都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那几个人看起来样子好凶,还有个拿刀的人直接抓住我要杀我,如果不是我耍了他,你今天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他瘫躺到床上,有气无力道:“看来是惹上了不小的麻烦……真倒霉!” “就是说啊~难得可以过得悠闲一点~~~” 娇软中带着点可爱的声音突然插|进到两人的对话,夕月和小白一愣,转过视线,就看到原本是猫咪呆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 “啊——!”小白惊了一跳,手脚并用爬到夕月身后,捂住眼睛。 夕月也颇感意外,挺身挡住小白的视线,沉声道:“你是谁?!” 那人坐起身,奇怪地看了眼身上的状况,抬了抬手,对两人歪头眯眼,“吾辈是猫~~” 夕月皱起眉,伸手抓过小白之前脱下的校服外套扔了过去,“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猫咪本来不想穿,可见到对方不怒自发的气势,有了那么点怕怕,低头戳戳衣服,最终还是嘟嘴穿到了身上。 “你是怎么回事?一只会变成人的猫,还是一个会变成猫的……” “小白,你在不在?我把你的朋友给你带来了哟~~”夕月的话才问到一半儿,就被宿舍楼下菊理的喊声打断。 “我的什么朋友?”小白纳罕地走到阳台朝下看去,顿了一秒,连滚带爬地窜回屋内,揪着夕月衣服指着阳台外,哭丧着一张脸道:“外面……那个……那个要杀我的人追来了!呜呜呜~~月月,我们怎么办啊?!” “伊佐那社,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伴着话音,一个身穿黑色修身风衣制服的男子从阳台上跃到屋内,黑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扎在脑后,颊边散落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起舞。他一手扣着腰间的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缓缓抽出里面的长刀,指向了屋里的两人。 “你这人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人吗!”夕月挡在小白身前,怒目而视。 来人见到夕月明显一愣,黑色的眸子泛起不明情绪,对着屋里的小白道:“你……真有妹妹?” 小白不语,夕月反倒因为这话纳罕,回头看了眼不敢看她的人,微抽了抽嘴,指着执刀的人,问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那个……月月……”小白小心翼翼地抬眼,讪讪道:“就是骗他说……你得了癌症……” “你终于承认你之前全都是骗我的了!”那人一听立时怒了,执着长刀就要刺杀小白。夕月虽然恼小白拿她骗人,可毕竟是自己人,怎会容许别人的伤害!“住手!有什么话大家当面说清,就算你要杀人,也要让人死的明白!” 那人来回扫了两人几眼,狠狠瞪了小白一眼,收刀回鞘,“好,我们就说清楚,但是他……”他指向小白,“不准他再骗人!” 半个小时后……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由超能力者来掌权的?而你的意思是,大街上那个影像的视频主人杀了赤族里的族人,然后一直被他们追杀。至于小白,是你口中所说的下一位无色之王,而你身为上一位无色之王的侍从,听命‘若是他成了恶魔之主,就将他杀掉’的遗言,才有了之前所有的行为?” “嗯,就是这样。” 夕月坐在桌边撑着下颚道:“那我跟你说的那些,总能洗脱他的嫌疑了吧?” “你们是兄妹,自然可以相互包庇!” “小黑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明明不是我做的啊~~”小白垮着脸,一副难过的样子,“月月都说了那天是跟我在一起的,你为什么还不相信?” 夜刀神狗朗蹙了蹙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他。 夕月见状,一锤定音,“既然你谁都不信,那就在这里观察小白好了,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我们当时应该在学校,只要找到小白在学校的证据和证人,就能证明人不是他杀的人了吧?!” ------------- 翌日,夕月按照往常的习惯来到小白的宿舍准备早餐,却发现夜刀神已经在厨房里切菜了。 “小黑,早安!你起的很早嘛~”夕月行到他身边,帮他一起处理食材。 夜刀神冲她点了点头,“早安。” 闻声起床的小白穿着睡衣,边打哈欠边走到厨房门口,有气无力道:“月月,小黑,早安……哈啊~~~”他揉了揉眼睛,看到是夜刀神在做饭,突然灿笑道:“啊~看来今天有口福啦~~中午会有爱妻便当吃呢~~” “咔嗒”长刀出鞘。 夜刀神冷目睇视着小白,手上的刀离他白皙的脖子只有半寸,“如果你只会说这些无聊的话,就把你的舌头交出来!” 小白哈笑几声远离了他的刀,卖萌凑到夕月身边抱了抱,见夜刀神盯着他们看,嘴角一勾,不怕死的继续道:“咦,难道爱妻也想要一个早安抱嘛?~那我就给你……” “你已经做好跟你舌头告别的准备了吗!”夜刀神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厚脸皮而且没有下限的人,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想现在就把这混蛋的舌头割掉,好让他再也说不了那些可恶的话来! “笨蛋白!”夕月没好气的锤了小白一拳,对夜刀神道:“这家伙今天平时就是有些脑抽,你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好了。” 夜刀神冷哼一声收回刀,“今天就去找证据,不要以为我是说说就算了的!” ------------ 由于这几天是学园祭,同学们都在做准备工作,所以时间也闲下来了,夕月见夜刀神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样子,便带着小白一点点找线索。 从12月7日在学校发生的祭奠事件,到询问学生会会长;从当日离校的名单,到寻找新闻部当天拍摄的祭奠照片。几个人几乎走遍了整个校区,终于来到了当日他们到过的那间器具室,刚好遇到来取器材的菊理。 “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7号那天晚上,这里发生了好大的声响,我跟月月来这里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好像还遇到了菊理。” “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菊理想了想,突然舀出终端机,调出了一张照片,“啊啦~我当时还拍下了小白呢~你们看!” 小白接过看了下拍摄的时间,笑着递给夜刀神,“你看你看,这个时间如果我还在学校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往来与那么远的地方做坏事啦,我就说我是清白的吧~~~” 夜刀神瞥了他一眼,定定看了照片许久,才还给菊理,“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我记得昨天有让你们去买烟火,东西没有买到吗?” 小白:“……⊙﹏⊙‖i” 夕月:“(/ □ \)……” 小黑:“→_→” ------------ 几人换了身衣服走出学校,重新来到镇目町。 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和人群,夕月扯了扯小白的脸,“昨天那个店的地址是哪儿,买完了东西,我们要快点回去帮大家准备学园祭!” “啊?地址?”小白傻眼,“我不记得了……” “你个笨蛋!昨天不是你去买的烟火吗!” “我……我当时还没有买到,就被赤族的那些人追赶了啊,没来得及……呀!别打我嘛~”小白捂住头,跑到夜刀神身后,“爱妻~~帮我~~~” 夜刀神:“√(─皿─)√” 忍住想要掐死他的冲动,夜刀神舀出自己的终端机,“打电话给菊理问下具体的地址!” “不行——!”原本变成人安安静静的猫咪突然爆出一声喝止,“不要打电话,我们回去问!” “来来回回不是浪费时间吗?现在都是用电话联系,谁还用走?”夜刀神蹙眉看她。 猫咪急了,冲着他就嚷道:“我说不行就不行!不准打!” 小白歪头看向猫咪,劝道:“再来回的话,时间也耽误了,直接打电话会方便些。” 猫咪知道自己劝不住人,眼睛微湿,丢下一句“你们都是大坏蛋!”,化成猫咪的模样跑走了。 夕月凝着它跑开的方向,敛下眼睫,开口,“总觉得她有事瞒着我们,小白,你先打电话。” 直到小白一脸震惊地挂上电话,说“菊理……根本不知道我和月月是谁……”时,夕月原本的疑惑更加重了,“是不是猫对菊理做了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回学园!” 小白想到今天出来时,看到衣柜里的那件血衣,匆遽拉住夜刀神的衣袖,声音低哑暗沉道:“呐……能不能把你的终端机借我,我想打个电话确认下事情……” 夕月也一直觉得事情极为蹊跷,她想要回想起什么,可大脑里就是一片模糊空白。 待小白打了几通电话,全部都表示不认识伊佐那社和月,甚至连家里的电话都是空号。因为这一消息,夕月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我们回家去看看!” 当三人坐电车来到小白认定的自己的家时,入目处只有一个大大的运动场,根本就没有他们所谓的家和父母。 夜刀神的声音清淡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看来不是你们认定的样子呢……” “啊,是啊,这里也没有,那就是说没有人认识伊佐那社和月,或者说伊佐那社和月也许是根本不存在的……也不是没有异样的感觉,有时候如果想要想起一些事的细节,会发现办不到……”小白看向夕月,抿唇,“对不起,月月,也许我真的是杀人犯……” 淅沥的雨丝随着暗夜的落幕纷纷落下,他转着手里的伞,哀伤地看向夜刀神,声音凄迷,“呐,你要杀了我吗……” 夕月的手一紧,怒视他,“现在事情在还没有搞清楚前,不许你说这个,最起码我还记得你是谁,你的身边还有我!”她看向夜刀神,神情肃穆,“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但如果你想对小白做什么,我会拼命阻止你!” 夜刀神握在刀鞘上的手一松,轻笑着望向两人,“你们大可放心,在事情没有证实前,我是不会随便动手的……” “嘭——啪——” 从运动场的西周突然照射出强光的光束,让立在场上的人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 当他们慢慢适应了黑夜里的光,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人时,夕月眸光倏地一沉,脑海中莫名闪现了一些关于这些青衣服人的画面。 “夜刀神狗郎等人,我们是scepter4,根据特异现象管理法,第二条,现要对你们实施逮捕。”穿着一身制服的淡岛世理舀出逮捕令和标志,借着灯光在看到夕月时,神情一愣,蹙了蹙眉。 “吠舞罗的人为什么会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猫咪是k里的权外者,也具有特殊的能力。 文里它因为想要呆在小白的身边,在初次见到时,就对夕月和小白使用了能力,凭空对他们制造了一个新的记忆和身份。 而它同时能控制一定范围的人的记忆,也能制造幻觉(有点像宇智波的幻术,但没那个高级)。 这章里提到夕月他们离开学校后,要给菊理打电话它为什么拼命阻止,是因为在学校里的那些人远离了它操控的范围,所以那些人就不会受她能力的影响了。又因为学校里本就没有夕月和小白这两个人,所以那些同学自然就不认识他们俩,也就没有关于他们两人的记忆。 猫咪怕小白知道这些事其实是它搞的鬼,就一直没有说过。 小黑~~ 这个好有爱啊啊啊~~配图的字【小白,我来保护你!谁也不能伤害到你!】~~-9-~~ 第127章 天空飘落的雨丝在探光灯的照射下,显成一道道直线。 伴着伞上“啪嗒啪嗒”的细响,夕月望向那个站在一群青衣服前的女警官,挑了挑眉。 他们这里只有三人,要逮捕的除了她刚才说的夜刀神外,就是最近闹得正火的杀人视频的主角——小白,那最后剩下的她,自然就成了她口中所说的……吠舞罗的人。 “我们以前认识?” 淡岛世理面色不愉,显然对她竟然忘记自己而有些生气,毕竟当初她对这人还是挺欣赏的,只不过现在竟然跟他们要逮捕的罪犯在一起,那她也不会客气。 “你们的赤王已经被我们逮捕,既然你跟这些罪犯在一起,那就一起进监狱吧!”她声音清淡,在这样的雨幕中,更显得冷肆无情,“全员拔刀!” 夕月在听到赤王被捕的消息时,脑海划过一张赤色容颜,看到对面的人一个个拔出腰间的长刀,她不着痕迹地将小白护在身后。 褐色的重瞳里,柔色散去,淡漠凝聚。 正当两方要开打之际,只听“喵喵~”几声轻叫,众人周围的环境瞬间变成了繁华都市的午后街道。 夕月本身不受幻术的影响,见其他人自顾自环视四周模样极为惊讶的表情,微微一愣,看向身边的小白和小黑亦是如此,刚想说什么,就被从旁扑过来的猫咪抓住了胳膊,带着她和小白向运动场的出口逃离而去。 几人没跑多远,就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一把青色巨剑挡住了去路。 夜刀神瞳孔微缩,叫出了它的名字,“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着猫咪制造的幻术空间被青色的力量捣碎消失后,一个穿着同款青色制服,带着边框眼睛,嘴角勾着抹淡笑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墨蓝色的碎发挡住眼底的青寒,目光来回扫视着几人,最终将其放在猫咪的身上。 “果然有第三方的人物,未知的能力者介入了吗。其能力是在以自己为中心的范围内生效,将范围中的人的知觉认识加以一次性干涉,便能自由操纵,这能力可真是太危险了!” 来人冷傲强大的气势扑面而来,让夕月都忍不住胆颤。 凝着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和不下三十的护卫队,他们的胜算几乎为零。 “我……我们要投降吗?”小白扯了扯夕月的衣角,询问出声。 小白的声音虽小,还是传到了挡在最前面的夜刀神耳朵里,他微拧起眉,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来牵制住他的行动,其它的靠你们自己了!” 夕月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挡开猫咪想要拉住自己的手,敛眉道:“他们要抓的是你们,我在这里没有关系,小白就交给你了,务必带他逃出去!” “月月——!”小白皱着一张脸被猫咪逐渐拉远。 “你留下来做什么!”夜刀神挡在她面前,沉声道:“这人是第四王权者青王,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 夕月推开他的手,站到他身边,“唔,看出来他很厉害,只不过我有想要做和确认的事……” 夜刀神见她语气坚定,闷哼一声,扭头,“随便你。自己小心!” “哦,两位选择做弃子了吗?”青王立在他们不远处,眸子里一片冷清,见夜刀神将手扣到腰间的刀上,笑着开口,“名刀‘理’,前任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三轮一言的爱刀,你尽可以一试斩我于此刀下……” 夕月还思索之前的事,乍一听到那人清冷开口,就见夜刀神直接冲了出去。 不出几招,她就看出夜刀神跟对方不是一个级别,而且还被对方耍的团团转,听着那人不时爆出一句挑衅的话,连在一旁观战的夕月都有些火大,下意识的就朝前迈出一步。 “这是他们的战场!”面前突然横过一刀,挡住了她的步子。 夕月顺着刀身看过去,就见在场唯一一位女警察淡扫了她一眼,说道:“等他被抓后,我们也会把你逮捕。” “哦,是嘛~那我拭目以待啊~~~”夕月把声音拖了老长,冲她无害地笑了笑,又将视线转回到对打的两人身上,好似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淡岛世理见此挑了挑眉,缓缓放下佩刀。 然,夕月等得就是这一瞬! 她猝然后跨一步左脚用力将自己的身子带往右|倾斜的同时,扣住对方手腕上的麻穴,在对方失神的一刹,用力,夺过刀的瞬间,直接冲向了对打中的两人,替夜刀神拦下了青王的刀鞘攻击。 “嗯?!”青王因这突发事件也怔了一下,旋即被对方划出的刀锋逼离了原地。 他扫了一眼愤怒中的淡岛,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这才正式打量起夕月,“……原来是你啊,在游乐场见过的那只小猫。” 夕月的眸子闪了闪,轻笑道:“青王大人的记性很好嘛,不过现在……我有点想跟您切磋下呢。” 不待对方回话,她挥刀直接冲了过去,似乎身上有种本能的技艺,不用她多想,就能应付下对方的攻击和反攻,而身体内部好似有某种东西在蕴积,提供自己源源不断的体能和力量。 “不错。”青王下了定论,“但是,现在不是陪你玩的时候……” 他身上突然暴涨了青色力量,在夕月挥刀砍过来时,拔出腰间的刀挡下攻击,反身一个后转手刀劈下,直接将人弄晕了过去。 昏迷前,夕月听到他淡淡的话语,“有空再陪小猫你玩玩吧。” ----------- 夕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装饰典雅的房间。 揉了揉被手刀砍过的脖子,抱怨道:“就算我是故意挑衅让你们抓我的,但也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吧!次奥~~真疼!” “你醒了。”淡岛打开卧室的门,见到已经醒来的人微微诧异了一秒,正了正脸上的颜色,“既然你已经好了,那就起来跟我走吧。” 夕月眨眨眼,“我能申请跟赤王关在一起吗?” 淡岛脚下一顿,冷瞥了她一眼,“作为犯人,没有要求的资格!” 夕月撇撇嘴,跟上她的步子。 刚走出房门,就见淡岛朝客厅里的茶几旁走去,边走边说道:“黑豆馅,我要出去了,在这里乖乖呆着,我下班了来接你!” “女人——!” 夕月循声望去,就见一个q版小恶魔样的东西被拴在桌子腿儿柱上,正不停扇动着翅膀想要往这边飞过来。看到那双墨绿色的眼,她就觉得有些熟悉,上前几步想要就近看一看,却被淡岛拦住。 “它是我的宠物,你该跟我走了。” “我不是你的宠物!放开我!”小东西插了话,带着两道泪痕的眸子却凝向夕月,不解道:“你怎么回事?不认识我了!?” 夕月想要问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就被淡岛拉出了门,渐渐远去的时候,还能听到几声叫喊。 “它说它认识我!” “可你并不记得或者认识它,不是?”淡岛不置可否,沿着scepter4的基地小路往监狱行去。“最近我们一直要处理逮捕夜刀神他们的事,所以就先把你关在里面再说,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再重新提审判你的罪。” “……袭击青王的罪很重吗?” “你说呢?” 被关进监狱里的一间单独房间后,夕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淡岛,“你还没告诉我,赤王到底在哪个房间呢?” 淡岛想到这里的监狱固若金汤,就连赤王都不一定能逃走,何况她这个连赤族的能力都使用不出来的人,遂回了她的问题,“就在离你不远的a-1房间。” 随着铁门“嘭”的一声关上,夕月双手撑着脑袋躺到木板床上,凝着铁质的天花板,嘟囔,“赤王啊赤王,你可一定要能帮我恢复记忆啊,不然就太对不起我脑海里闪现的,最深最夺目的画面全都是你的样子了。” 至于那只认识自己的小恶魔?等见到赤王后,寻个机会也把它弄出来吧…… 是夜,星光璀璨,夜风轻澜。 夕月听着窗外夜虫的轻鸣,缓缓睁开眼。 从床上坐起身,她环视了下四周,行到铁门处,透过小天窗朝外面来回扫视了几眼,突然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冲着外面直嚷嚷。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要死人了~~来人啊~~救命啊~~~” 没多久,铁门外就出现了一个警员,他见里面的小姑娘不停在地上打滚,忙舀出终端机打开铁门,凑到她跟前将人扶起,道:“你怎么样?是哪里不舒……” 话还没完,他就莫名昏了过去。 夕月二话不说将两人的衣服对换,拿起他掉落在地的终端机出了铁门,缓缓将门关上的同时,对着里面的人道:“不好意思啦~委屈你在这里过一夜了~~” 压低了帽檐,她扫了眼这里的房门号,朝赤王的被关押的房间行去。 利用终端机将他的狱门打开,在走进去的瞬间关上门,目光直直凝向那个背对着大门,侧卧在床上的坚实背影。 虽然打扰人睡觉有些不太好,不过她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那个……你是赤王吗?” 床上的人没一点动静,夕月摘下帽子放到一旁,缓步走到他的床前,伸出手想要叫醒睡着的人。却不料,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对方,就被蓦然抬起的大手扣住手腕,伴随着上面燃烧而起的赤色火焰,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喂,松开!”火焰对她没有一点影响,但那人的力度很大,抓的她有些疼。 听到她的声音,那人霍然坐起身,转头看向她时,瞳孔骤然紧缩。“小月——!” “嗳,你认识我?那你就是赤王咯?” 那人皱了皱眉,在夕月以为他会回答她的话时,倏然将她偷换的外衣撕开,掀起最里面的内衫,望向了她的腰际。 鲜红又夺目的吠舞罗的标志赫然在目,让他微松了口气。 “流氓,你在干什么!”夕月脸红地想要拉下自己的衣服,却被人扣着手腕动作不了。 “你失忆了?”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想到她中的那几枪,心脏一缩,索性连她的内衫都直接撕毁,看向了她胸口的位置。“上次的枪伤要不要紧?” 夕月一愣,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慢半拍的又开始挣扎起来,“色狼!”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法对女人来说有些过激,可她本来就是他看中的女人,自己这样无可厚非。只不过第一次看到她脸红的模样,加上终于见到她没事,这段时间来枯竭的心,瞬间像是被灌满了清水,舒爽的让他直想抱着她再不松手。 “真失忆了?怎么进来的?特意来找我?” 夕月抿抿唇,扭了扭身子,道:“你先松开我再说……” “叫我尊。”他命令。 “……尊,先松开……” 尊冷切一声,直接将人拥在怀里躺倒在床上,“我喜欢,舒服!” “你这样我怎么问你事情!”夕月额头突突直跳。 “有什么就说。”尊扣在她腰间的手流连在那枚火色的标记上,“不说的话,我就一直这样。” “……你是赤王?” “嗯。” “我是你们吠舞罗的成员?” “嗯,不止。” “什么?” “你还是我的女人。” “……” “说话!” “你确定没骗我?” “嗯。” “……我本名叫什么?” ………… 这之后,尊一直没有松开抱着夕月的手,就那么对她的问题一一作答,到最后她没什么再问的,就换他提出自己的疑惑。 “你连能量都没有恢复就单独跑来这里找我?”尊不悦地蹙起眉,“下次不要再这样,我会担心!” “我当时觉得自己应该能对付,而且很想知道自己的事,但脑海里唯有你最清晰,又不想耽搁什么,就来了。” 尊闻言,心情极好地勾起了唇,金色的眸子凝向怀里的人,道:“这次就算了。” 夕月抬眼,见他眉眼弯弯,问道:“我们……真的是男女朋友关系?” “当然,你是我看中的女人!” 尊挑眉,突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硬朗的五官倏地贴近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或者说……你现在想要让我印证下,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尊哥威武!!! 第128章 周防尊的身子高大挺拔,压在夕月身上如同一座不可撼动的小山,他的双臂紧箍着她圈在怀里,自成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贴在她耳边的呼吸和话语,密密麻麻绵延至大脑的中枢神经,让她在那一瞬间,出现了几不可闻的颤抖。他的怀抱温热坚实,一如记忆里,那张带着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现的深沉霸气慵懒和不自知的温柔。 夕月推了推,却发现对方力气大的惊人,这么动作根本徒劳,只好作罢。 似乎发现了她的放弃,他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自胸腔发出几声闷笑,带动胸膛震动起伏。 和她紧密相贴在一起的地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某个部位的柔软和饱满,他心底倏地燃起一把火,让他的身体立时起了反应。 许久不见的担忧和疯了般的想念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原本离她耳朵还有几毫米的距离,被他彻底忽略直接张嘴含住了那朵莹润的好似水滴一般的耳垂。身下的人的娇软惊呼,和着胸口上胡乱捣腾却更加刺激他感官的小手,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浓厚起来。 “尊……” 带着点儿祈求的颤音呼唤从她唇里溢出,让他的□不受控制的又硬了几分。 这声音……该死的让他觉得**! 夜色浓郁,静谧如幽。 他抬起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下的人,金眸幽深隐着灼灼的躁动,似乎只要触碰到一个燃点,他就会蓦的爆发,焚焚燃烧起来。 他的嘴角没有笑意,仿佛只是在用眼刻绘着她的容颜,那么贪婪又多情。 夕月愣愣凝着这样的男人,记忆里的画面似乎和现在的这张脸重合。张狂又倨傲,邪魅又慵懒,他就像一只野性的豹子,所有的气质都内敛出一种岁月的沉淀,在他身上幽幽散放着独属于他的魅力,吸引着她的眼球。 没有征兆的,他俯身逼近她,嘴唇就压了上去。 温软的唇,带着他的灼热,没有丝毫犹豫的长驱直入,有力地吮吸探索在她的唇内,舌头暴躁又强势地翻搅在她的口腔内,只想要摄取她的甜蜜,与她共舞。大手由原本的紧扣缓缓放松了力道,没理会她小手那种力度的抗拒,他轻柔地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滑腻如丝绸般,让他爱不释手地游走浅肆,满足着自己的私欲。 夕月被他吻得心神巨震,抵抗推拒却是无用,他就那么霸道又不容拒绝地啃噬着她,好似一只欲求不满的野兽,想要将她吞蚀干净。 时间一久,被吻得有些缺氧的她意识开始朦胧起来。 隐隐地,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而被撩拨的舌,一直被迫与他缠绵在一起,有些浅浅的痛,却又另生出一股酥麻感,从舌尖蔓延到全身,致使身上的血液都一点点滚烫起来。 “唔唔……”她拍了拍他,抗议自己的难受。 过了片刻,他才不舍地松开她。 两人的唇,同样湿润醴红,眼底都带着氤氲的潮意。 他俊朗的容颜隐在幽暗中,只金色的眸子愈发深邃迫人,凝着她此刻泛红的娇颜。他抬手轻抚上她有些红肿的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回味般地舔了舔唇,重新埋在她的颈项无声地笑了。 他是赤王,身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对于**和暴躁,早已能够随心所欲的克制。可偏偏对她,却难以压下心头火燎般的感觉。 “虽然我很想现在要了你,不过……这里不是适合的地方啊……” 末尾的轻叹,带着深深地可惜,让夕月脸红心跳轻咬着唇不知作何反应。 又占了会儿便宜,他这才抱着人起身,看向被自己撕碎的外套,毫不犹豫脱下仅剩的单衣替她套上。见男士的单衣被她饱满的胸口撑起有些包裹不住的时候,心头一热,对着她的唇啃噬舔咬了一番,才喘着气松开。 牵起她的手,声音黯哑道:“现在就出去,呆在这里也够久了。” “出去……?”怎么出去,这四个字还没出口,就见周防全身促然燃起赤色的流焰,看似轻松地朝着铁墙挥去一拳,整个墙面便随之坍塌消融。 他沉声道:“走!” 带着她用这种方法在监狱里开出了许多洞,无视早已响起的报警声,他就那么悠闲又无所顾及地缓步离开,就算面对执刀的scepter4的成员,他也只是轻嗤一声,散开了自己的王者之气,直接将人四散炸开。 这一过程,夕月看得目瞪口呆,比起当初见到青王时,更觉霸气。 待两人已立在繁华如梦灯火阑珊的街道时,夕月才愣愣回神,“我们这……算是出来了?” 周防睨她一眼,唇角勾起笑意,总觉得这时候的小人儿,比起当初那个让他觉得坚韧又勇敢的模样,更加迷糊可爱到时时挠着他的心肺,总想着把她好好疼爱一番,才能对得起一直隐忍下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牵着她缓步走在黯淡的夜灯下。 夕月微微侧头,就看到他高大的身躯经由灯光的投影,在地上牵出了一个长长的影子,并着自己小小的影子,不时靠近交叠,胸口莫名地,升起了亲近和安心的感觉。 周防见她有些发呆,询问,“怎么?” 夕月扫了眼他半裸的身躯,不自然地挪开视线,“你的衣服……” “没事。”周防毫不在意此刻的模样。 他是王,何曾在乎过陌生人的看法?更何况身上燃着的红色火焰早就昭示了他是吠舞罗的人,这本是他的地盘,谁还会没事来挑衅?若真有那些不长眼的家伙,直接烧了就是! 此时早已过了午夜,虽说也有习惯夜生活的人在这时开始出没,但毕竟是少数,还都是在酒吧迪厅之类的场所里欢乐。反观大街,夕月来回扫了几眼,除了马路上偶尔奔啸而过的汽车,还真没看到什么人影。 既然对方不在意,她也没甚好想,“现在去哪儿?” “先找个酒店住下。” 他现在可不想就这么回去,好不容易见到人,他还没单独跟她相处多久,怎么能什么也没做过就回homra去?那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吗!他周防尊想要做什么,必定会采取直接攻势,之前在监狱里亲她到最后,小家伙明明也动情了,要不是地点不对,他才不会管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肯定是先要了她再说! 夕月不疑有他,点点头,又似是想到什么,问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恢复记忆?” 金色的眸子微闪,他道:“目前还没,先呆在我身边,会慢慢想起来的。” “哦,不过我还是要跟小白他们联系一下。”夕月道:“虽然我被青王打晕前给小黑留了讯息说不要管我,但以小白的性子肯定会担心……” 周防的手倏地抓紧,“无色之王虽能转换身体,但现在不排除他就是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当初在天台上见到的血色一幕,他的心脏就会忍不住抽搐不停,对于有危险的任何可能性,他都会彻底扼杀在发芽的阶段! 而至于那只敢对他的人动手脚的猫……瞥了她一眼,暗忖:失忆后的小人儿感觉倒也不坏,就先饶它死罪,给点儿特殊教训好了。 夕月不知道他此刻的弯弯心理,辩驳,“我觉得小白不会做那些!” “你很在乎那个男人,嗯……?”最后一个‘嗯’字说出来,被他用了绵长的挑音,带着威胁和厉色,就像如果她敢说个‘是’字,他就一定会好好收拾她一番的感觉。 “……”夕月微顿,扫他一眼,“在我现在的记忆里,他是我哥哥。” 周防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冷“哼”,牵着她的手一用力,就将人扯到怀里,伸手环上她的腰,脱口道:“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在乎我!” ------------ “房间是602号,开窗就可以看见景山公园的全貌,先给您开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当晚在酒店值班的经理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毕恭毕敬道:“您看,这样满意吗?” 周防毕竟是赤王,又没有刻意隐瞒身份,在镇目町的区域内,一般备受庇护的地方都知道吠舞罗赤族的存在,在看到他身上燃着的火焰又那么大刺刺进入酒店后,前台的接待就马上联系了经理过来。 “我们要开两间房……”夕月蹙眉说道。 经理一愣,看向周防冷扫过来的目光,立时眼观鼻鼻观心,颔首对夕月道歉,“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现在的房间只剩下这一间,因为最近这段时间过节处于高峰期,所以入住的人较多导致现在……” “行了,就这间。”周防一锤定音,也没给那人继续说话的机会,吩咐道:“给我分别准备两套男女装明天早上送来,钱的话直接到homra去要。” 说罢,他抽出经理手里的磁卡搂着夕月消失在了电梯里。 刷卡进了房间,周防先让夕月去洗个澡,自己舀过茶几上的烟,点燃,立到落地窗前,透过白色的烟丝看向外面星星点点的柔光,静默良久。 直到夕月穿着浴衣从里面走出,他才转身看去,却愣在了原地。 他见过无数她的不同面,却都是阳光中透着些许的坚韧,从第一次的徒手握锋刀,到之后的敛目百步穿杨,无一不散发着吸引人的独特魅力。 而如今,她穿着松垮垮的浴衣,褪去了所有的气势和刚强,反倒显出了几分柔弱和娇俏,配着被浴室里热气蒸熏过后有些发红的脸颊和沾染着湿气的纤长发丝,便让他更加移不开视线,只觉不管怎样的她,都让他百看不厌,且越看越喜爱。 夕月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微偏了头,道:“尊,该你去洗澡了……我睡沙发!”她蹬蹬蹬几步跑到宽大的绒制沙发上侧卧下,连盖得东西都没有,就那么闭上了眼。 周防见此不由失笑,手上的烟蒂几乎燃到指尖,他才随手弹到烟灰缸里,没对她说什么,便转身入了浴室。 没过多久,只围了下半身的周防从浴室里走出,见小人儿改成了趴在沙发上,整个头几乎埋进了沙发,唇角笑意愈发扩大。他几步走到沙发便,没给对方半点反应,直接将人从沙发上拎起,抱着往床上行去。 夕月挣扎,“你干嘛!我要睡觉!” 周防点头,“嗯,我们睡觉!” “我是说我要单独睡!” “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人睡沙发?”打断她要开口的话,他将人丢到床上随之躺下,扣上了她的腰身,目光幽深地凝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当然也不会去睡沙发。” 见对方嘟嘴怒视自己,他轻声一笑,将她搂入怀里,“睡吧,今晚太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于明天后天?谁知道呢! 夕月闻言没再动弹,等了半天果然没发现他有什么动作,遂放了些心。 虽然她不太想承认,但在他身边,她确实会觉得很有安全感,好像只要有他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就会特别安心一样。 这……难道就是王的吸引力吗? 伴着这样那样乱糟糟的想法,夕月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听到耳边浅淡的呼吸,周防倏地睁开眼,垂眸看向怀里的娇小,金色的眸子划过一道暗芒。 他小心翼翼地剥掉她身上本就松垮的浴衣,又轻轻解开她的内衣,抽离。灼灼的目光在瞥见白皙丰盈的地方时,愈发暗沉深邃,他咽了咽口水,扯开围在自己腰间的浴巾,没理会早已硬挺起来的硕大,他微微用力,就将人更加紧贴在自己身上,舒服地轻叹口气,缓缓阖上了眼。 窗外,夜色正浓,蓝白的月光透进屋内,散洒在床上,让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淡淡的温馨。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么一番景色,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周防是大腹黑啊有木有!!!!!! 第129章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调皮地跳跃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带着浅金色的莹亮,将他们眼睑下的睫羽都刷上了好看的金斑。 夕月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总感觉被什么东西箍住动弹不得,让她一直大叫却不得解脱,直到好不容易醒来,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略显疲惫又轮廓分明的睡颜。 感觉到被对方抱住的身躯和毫无间隙的贴近,她冷抽了口气,压下想要惊呼的冲动,却被灌满了对方浓烈到极致的男性气息。见对方蹙眉脸色出现变动,她立时停止了想要挣脱而出的冲动,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幅相拥的模样都让她觉得尴尬。 “……你是谁……” 夕月眨眨眼,见对方依旧闭着眼没有醒来的迹象,想着他是在说梦话,这才松了口气。 正当她一点点挪开周防放在她腰间的胳膊时,身上倏地一紧,就被大力箍进了他的怀里,伴随着响在耳边冷沉的一声“滚!”,她揪着眉头再也不管不顾地朝他胡乱拍了起来。 “尊,你醒醒,醒醒!弄疼我了!” 周防霍然睁眼,金色的眸子没有一丝刚睡醒时的惺忪,反而幽深锐利,迫人心神。 夕月一愣,手上的动作便也停了,犹豫了一刹,开口,“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 周防蹙起眉,他刚才的确是做梦了,又一次梦到他的能力不受控制,周围的一切全被破坏掉的场景。只不过这次连同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个消失,甚至最后……怀里的人也被他身上的大火燃烧直灰烬。他捂着头疯了似的在一片虚无中嘶吼叫喊,却被一只妖狐模样的东西侵扰了神志,一直听着它在自己耳边说些令他讨厌的话。 还好……最后被叫醒了…… 他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见怀里人一副担心的模样,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我没事。”他眉眼微低,就看到一片春|色,男性晨起的反应此刻更是跳了几跳。 夕月明显感觉到腿上的灼热,忙从他的怀里脱离,抱着床上仅剩的被子裹在身上坐起身,背对着他呐呐道:“你先把浴衣穿上!” 蓦的,她腰间一紧,就被搂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耳边的声音带着抹笑意,轻呵出声,“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已经……” “咚咚咚……您好,客房服务,我是来送昨天您订下的衣服。” 周防贴着夕月的脸颊亲了一口,松开怀抱,围上浴巾就那么半裸的下床行到门口,将衣服拿了进来。“换上吧,今天带你出去走走,顺便看能不能恢复你的记忆。” 夕月早在他去开门的时候就换上了浴衣,这时候听到他的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动作迅速的随手抓起一套衣服就跑进浴室,“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周防“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也拿起那套男装换上了身。 ------------ 当夕月被周防带到一个游乐场时,突然觉得这家伙是故意的。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假借恢复记忆,其实是来约会? 她也不傻,虽没有恢复记忆,但对方眼中对自己的喜爱还是能看出来的,再加上这人强硬的态度和陈述,她都有点相信两个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只不过……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不想让自己恢复记忆的感觉呢。 “故意?什么故意?”周防斜睨一眼,一脸‘你有没有搞错’的模样,牵着她往场内走去,“我们之前来过这里,看到旧日的景物,说不定你能想起些什么。” 真是这样?夕月挑挑眉,跟上了他的步子。 当两人来到一个射击夺物的靶前,她惹不住抽了抽嘴。“这是……?你玩还是我玩?” 周防立在一旁吸了口烟,凝着她不语。 夕月额头跳了跳,转身看向那个放在最高处的熊娃娃,又回头看了眼他,“没钱怎么玩?” “哦,早上有人给我送钱了。” “啊?是谁?你都没跟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啊!” 周防朝隐匿在暗角的方向扫去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玩吧,今天就当出游外加寻回记忆。” “小姐,你们还要玩吗?”射击的老板从另一个射击台走过来,见他们挡着道,忍不住提点,“不玩的话就别……”在看清夕月的容貌时,他的心里咯噔一下,旋即苦笑道:“我说这位小姐啊,你怎么又来了~~这样吧,你看上哪个,我直接送你好了!” 夕月被这一幕搞得不知作何反应,倒是周防抬起手,就毫不客气地指向了最高台木上的那个一人高的熊娃娃。 老板抽了抽眼角,认命地取下来递给他们,嘴里不知是抱怨还是揶揄,“这下好了,上次被你们赢走的那个母熊娃娃终于可以和这个公熊娃娃凑一对儿了……” 周防接过娃娃,拉着还没回神的人离开。 “这回信了?” “我以为你……”夕月有些不好意思。 周防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的确没准备让她在这里恢复记忆,毕竟这种权外的异能者操控的失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靠见到实物或者面对熟悉的场面就能恢复过来的,他只不过假公济私一回,想着跟她来重温一下当初在游乐园里的时光罢了。 顺便……他圈着她的手改为十指紧扣,见对方没有排斥,眼底笑意愈发浓厚起来。可见,这种转变和福利,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唇角勾起一笑,道:“接下来我去玩碰碰车!” ……………… 玩乐的时光总是容易让人忘记烦恼和忧愁,似乎在之前她还在怀疑他的动机,却又在下一刻玩得兴起,还主动拉着他去玩了一些被称为幼稚的游戏。 “哈哈~~刚才的感觉真不错~~是吧~~”刚玩完过山车的夕月站在原地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以示他的认同。 周防紧了紧拳,面色自如地点点头,“你在这里,我去给你买点饮料。” 没等她的反应,他直接快步离开。直到拐角处看不到人影,他才扶着墙面弯腰闭上了眼,想呕不呕的感觉让他第一次觉得,真是痛并快乐着! “哎呀呀~~我们的大将原来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呢~~”跟了他们一路的草雉出云从阴影中走出,坏笑地睇着周防,不忘揶揄,“如果让吠舞罗的那些小家伙们看到他们的王有这样的一面,不知道大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周防冷扫他一眼,直接道:“有什么事?” “我来关心下我们的王和族里的小月酱一起,不行吗?”被周防狠瞪了一眼,草雉忙摆了摆手,“好吧好吧,别瞪我,我说!” “你被关押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找那个人的下落,安娜查出来他在学园岛出没过,不过似乎最近跟青衣服那帮人扯上了什么关系,好像还去找了第二王权者。”草雉递给周防一根烟,被他拒绝,笑了笑收回,自己点燃抽了起来,“前段时间幸助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家伙,能力不错,只不过眼睛有些问题,等你回来了看看吧。” 渐渐缓和了的周防“嗯”了声,靠到墙上,问道:“十束那家伙现在怎么样?” “虽然还有些自责,不过已经好了很多,我准备今天跟他说小月酱已经回来了的消息。” “你自己看着办。”周防呼出口气,扒拉了下头发,突然对他道:“你查一下跟在青王身边那个女人的住址,和她在scepter4的办公室位置,明天传送到我终端机上。” 草雉微讶,遮在黑色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抹深意,“你找她做什么?” “夕月有东西丢在她那里。” “原来如此……”草雉暗暗松了口气,见对方一派闲淡的模样,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说,你对小月酱已经采取行动了?” 周防冷“哼”一声没说话。 草雉微扬起头,墨镜反射的光让一旁的周防眯了眯眼,“尊,惦记小月酱的家伙可不止你一个,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敛起常常挂在嘴边的笑意,对他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好好的,过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待周防回到夕月身边,被问起饮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买东西了,见她也没有追问,拉住她的手,一起去最近的饮料店买了水,才又吃了午饭继续在游乐场里玩闹。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人在餐厅里吃完晚饭,外面已经月华初上了。 周防搂着人走在街上饭后消食,偶尔回应下怀里人的话,气氛倒也和谐又温馨。 正在他想着今天晚上如何将人吃干抹净时,两人逛悠的静谧公园小道上,突然窜出几声尖叫和哭喊,让他环着夕月的手一紧,朝声源看去。 声音突然暴起又突然消失,让夕月皱了皱眉,“好像出事了,我们去看看。” 周防略一思索,点头,“你等下不要冲动,呆在我身后。” 两人快步朝一开始发出声音的地方行去,待到了之后,只能看到地上散落的一串项链和一个银色手提包。 “看样子不是劫财……”夕月看向身边的人,“既然让我们遇到,不能放着不管。” 周防扫过地上残留的痕迹,倏地燃起身上火焰,闭眼感受了下周围的能量浮动后,这才缓缓睁眼,看向一个方向。 “这群人里有异能者,你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这群人似乎是惯犯,作案行动迅速利落,夕月观察了一路都没发现对方留下任何线索,反观周防却能知道方向和路线,让她对他又刮目了一番。 最终,两人在离公园不远处的一幢别墅里,找到了要找的人。 “你们是谁!”大门猛得被踹开,原本还在大厅笑闹的几人纷纷回头,厉喝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这是一个大灰狼想尽办法要把小白兔吃得舒服又心甘情愿的过程…… 噗……吐血,可以重新开一篇k的同人了……orz~~\("▔□▔)/救命啊。。 其实我也很想写肉的。。真心哒。。。 话说,我在文案的配角栏里写了7个人,差不多就是这文正文里的男主们了(晴明,杀生丸,黄濑,鼬,零,周防,总司。)。。乃们如果还有喜欢的,留下言吧,如果文里面出现过,还有过相处的,我可以写在番外,或者有意见说哪个人想加到正文里的,瓦可以考虑下……乃们懂的。。人多了貌似不好分配时间表吧? 第130章 周防双手插兜睨着这群人,目露嘲讽,“敢在吠舞罗的地盘闹事,找死!” “操nmd,说谁找死!吠舞罗算什么狗屁东西!”其中一个黄毛霍得站起身,随手抓了桌上的几张牌就朝他们扔来。 而原本该是柔软的牌面被他一触碰,竟像裹了一层黑色流炎的飞镖,直直疾射而来,让夕月都忍不住赞一声有意思,只不过牌还没到两人面前,就被周防燃起的火焰挡了下来。 这么一来一往,大厅里的人都露出诧异表情。 夕月不明就里,以为周防占了上风,却不知道,此刻周防也很惊讶,只不过他内敛于心,并没有表露在面上。 “找茬来的哟~~既然如此~~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呢~~小黄毛~~一边儿站着去~~”说话的那人从人堆中站起,抬手推开怒视他的黄毛,笑意满满地走到众人之前,单手插在腰间,微昂了昂头。 “吠舞罗吗……就是那个以暴力闻名的赤族啊~~嗯~~有点意思~~今天就让我黑炽领教领教你们吠舞罗的厉害看看咯~~” 周防皱眉,瞬间开启身上的赤火。 “喂喂——!炽哥,你是准备把这里都毁了吗!”黄毛在后面叫嚷,“如果老大知道了会生气的啊!” 黑炽邪魅一笑,极黑的眸子射出几道星亮,“毁了就毁了,这不就是我们的准则吗~呵呵~” 他话一说完,厅里几人就哀叫起来,在还没开架前,像是约好似的一骨碌全部撤离大厅,奔上了二楼。 感应到对方几人的气逐渐远离,周防扫了眼依旧笑的肆意的人,抬手挡住夕月想要追上二楼的动作,“他们已经离开别墅,你先到外面等我。” 对面的人双手环胸,笑看着这一幕,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丝兴味儿。 夕月见周防态度坚决,想到自己现在也帮不上忙,便道了声“小心”,走出了别墅。 当她的脚刚跨出别墅花园的时候,“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股气流,席卷了整个院子。 夕月只觉得随着那声声响,自己的耳朵一直嗡嗡个不停,四漫的烟灰让她只能捂住口鼻又往外退了几退,直到耳朵恢复过来,她才抬手扫了扫面前的烟灰,试图从别墅的地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始终没能如愿。 不知道自己来来回回走了多久,心底焦急地想要靠近,却总是被一股无形的护罩隔离在外,她担心周防会出什么意外,大叫了好多声,却没得到一丝回应。 正当她心急如焚无计可施的时候,弥漫的烟灰中,终于出现了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她紧了紧攥住的拳,立时大叫出声,“尊!你有没有事——!?” 周防的面容有些憔悴,几步走到她身前,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圈起,声音暗哑道:“回酒店……” 夕月心下突突一跳,没再说话,直接撑着他一半儿的重量往酒店的方向行去。 ------------ 从药店买回药赶回酒店房间,夕月打开门,就看到疲惫趴在床上的人,手下动作放轻了些,缓步来到他的身边,将药一个个舀出袋子,又行到柜台烧了些热水,到浴室接了盆温水,才又端着东西走回到他的身边。 跪坐到床边,她轻唤了声,“尊……?” 见他没醒,她小心翼翼地将新买洗好了的毛巾轻沾上他受伤的背,一点点帮他把污垢和血渍清理干净,涂抹上消毒的药水。 待全部搞定后,她收拾好东西,洗了个手坐到床边,看着对方的容颜,不自觉伸手抚上了那张有些倦怠的脸。 手腕一紧,她促然对上那双睁开后深邃到极致的金眸,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了起来。 “你没有睡——!?” “嗯。” “那我刚才叫你,怎么不理我!” “累。” “……” “月。” “嗯?” 刚回了音,一个天旋地转,她便被压在了周防的身下,惊讶瞪大的双眼看向那双极深的金眸,想要脱口的话,竟卡在嗓子里冒不出来。 周防低下头,贴近她道:“喜欢我吗?” 在那样目光的注视下,夕月的神志似乎游离了大脑,就像受了蛊惑一样点了点头。 眼底泛起笑意,周防贴在她唇角烙下一吻,声音黯哑低沉,“我身上疼,你帮我止疼?” 倏地回过神,夕月忙道:“背后还好吗?要不要我再给你上点清爽的药膏?或者淤青的地方我帮你揉一揉?” “好,帮我揉一揉吧……”周防金色的眸子燃起一簇火苗,他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一带,喟叹似的呻|吟道:“帮我……” 手上的灼热和硕大让夕月一惊,连忙丢开,“你……你……” “你自己说帮我揉的,它疼!”周防不容她拒绝的重新抓住她的手箍上自己的硬挺,眯了眯眼,凝着脸色已经爆红的人,只觉世上再没有任何颜色比得上她此刻的娇颜。 心头一热,他贴上她,诱哄道:“给我……” 夕月侧着脸不敢看他此刻性感的模样,嗫喏唇瓣道:“给……给你什么啊给!” “把你给我!”丢下句话,周防松开她的手。 倏地扯掉碍眼的衣服,直到两人同样一丝|不挂,他才抓住她乱动的手,压在她脑袋两侧,与之十指相扣。 身体和她的紧密相连,让他的坚硬又涨了几分,他撑开她的腿挤到中间,身体的躁动和难忍,让他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流出了密实的汗珠。 “尊……我还没……唔……” 周防惩罚似的低头将她的抗议声封住,唇舌撬开她的牙关,辗转深吻缠绵吸吮,狂热地掠夺着她嘴里的清香。 他深沉激烈的渴望,压抑已久的爱恋和**,通通发泄在了这一吻当中。 夕月双手被擒,腿又被分开,整个人被压在他的身下,根本使不出力。她扭动身体想躲开不停往私密处刺探的火热铁杵,前额和鼻尖上很快沁出细小晶莹的汗珠。 她的挣扎反而加剧了两人身体间的摩擦力度,周防松开唇,昂起头咬牙急促地喘了喘,只觉得全身血液直往紧绷的小腹汇集,和身下人接触的温热触感,连同那处灼热都随着脉搏轻轻颤动了几下,肿胀得几欲爆炸。 难以言喻的**快感隐隐传来,引燃他体内最强烈的原始需要。他的健腰本能地向前挺动追寻更强烈的抚慰,就那么任由自己铁杵的头一下下摩擦着她的□,产生无极限的欢乐。 “尊……不要……” 夕月蹙着秀眉轻呼,脸颊眼里因羞怯氤氲着薄薄雾水,贝齿轻咬着嫣红水润的下唇,让她起来更显得妩媚撩人。 周防瞳孔一缩,眸子陡然变得幽深,“你是我女人,今天只能听我的!” 一语未必,再度封堵住她的唇辗转。 滚烫的唇堵住了她的反抗,夺走了她的呼吸,蹂躏着她的唇瓣,仿佛要将她一口吞下,才能缓解自己此时此刻想要暴涨的欲|火。 狂热又不失怜爱的吻让夕月失了神智,她甚至觉得这样炽热仿如要融化彼此的感觉,在很久以前就有过。 美好,纯净,让人流连。 她不知道是否是这个人给予自己曾经的快乐,但这时候,对方从那吻中传递而出的情谊,却让她蓦然心动到震颤了柔软的心房。在那样温暖包容的怀抱中,在那样灼热湿软的唇瓣覆盖下,她却失去了一切计较抗拒的理智,只余沉沦。 被他扣住的手指不觉收紧,与他紧紧相缠,缓缓放松的身躯在他强势而霸道地侵略下,弯曲成一道漂亮的弧形,使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就连□的相磨也愈发切合。 发现了夕月的放松,周防身上的温度直线飙升,他松开扣住她的手,抚上洁白的身躯,滚烫的唇慢慢烙在白皙的脖颈上。他的手从她的肩膀转到前面,握住高耸的丰盈,不轻不重地揉捏,大拇指时轻时重地刮擦着娇嫩的红尖。 因着周防越来越大尺度的动作,夕月眼里的雾气渐渐厚重凝结,纤长若蝶翼的睫毛微微轻颤,伴随着急促地喘息,好似将要振翅而飞般,盈盈起舞。 感受着他的温度,她浑身越来越软绵无力,陷在柔软的大床上,断断续续发出软糯的娇哼。 那娇柔婉转的低吟,无疑是最猛烈的催情剂,是释放浑身狂躁最好的出口。周防再也按耐不住,发出一声类似低吼的呻|吟,俯身猛地掳住她的唇瓣大力吮吸,攻城略地一般在她口中扫荡,横扫千军如卷席。 在她已经沉迷的时候,他的手指蓦的抵进她的甬道,温热紧致的感觉,让他嘴上的力度一点点加大,手下不停的抽|送扩充,让那原本该溢出的娇吟化成一声声闷哼,却更惹人怜爱。 直到他觉得她已经准备好接纳自己,他才抽出自己的手指,换上了更为粗长的铁杵。 被紧致包裹的触感让周防闷哼出声,他没在第一时间开始自己的疏解,只拿那双狂热而又迷乱的眸子凝着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的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厮磨着她滑腻莹白的脸颊,轻轻俯身,亲了亲她微张的唇瓣,粗嘎暗沉的声音从他喉间流出。 “月,你是我的女人!” 随着话落,周防开始大力抽动起来,隐忍了许久的**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扣住她的腰身,一次次抽出进入她的紧致,灵与肉完美的结合,迸出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俯在她身上猛烈的冲撞粗喘,汗如雨下,潮湿淋漓了一片。内心深处有东西不断涌出,让他呼喊出声,“月……我爱你……我……爱你……” 夕月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被填充到极限的难受在慢慢减轻,更多的润滑流出来,让她享受到了极致的痛苦和愉悦。 她不断地呻|吟,感觉到体内累积的越来越多的热流,似乎将要爆发喷泄,她的手在他汗涔涔的背上乱抓起来,直至最终濒临死亡的快感爆发,她倏地发出一声尖叫,从胸口蓦然出现的白色雾团直直窜入了周防的心口。 周防正停□子痴迷地凝着她高|潮时的美丽模样,突见白团入体,下意识地抚上了胸口,背后原本有些灼热的痛感随之一点点消失,他诧异地凝着不停颤抖的人,脑海里蓦的如白驹过隙般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直至他一股脑的接收掉。 眼里的震惊和诧异不假,他抬手扫过她额际留下的汗珠,爱怜地揉摸着她柔弱无骨的躯体,再一次在她身体内不断挺动,甚至一刻也不想离开。 有什么,比之感情更加浓郁地东西喷薄而出,浇灌着他的所有。 他想要疼她,爱她,怜她。 每一次的深入,都是他对她的爱;每一次的呼吸,都是他对她的思念;每一次的低吼,都是他对她的执着。 他爱她,如此如此的爱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心全部埋入她的身体。 这般的抵死缠绵一直持续到天亮,周防见怀里的人已经晕了过去,燃起了身上赤色的火焰,金眸一闪而过的异色转瞬消逝,他这才加重冲击的力度和速度,最后彻底喷洒出自己的热液。 埋在她颈间缓和了许久,他抬起头,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打了电话让客房服务来房间换上新的床单被子,他抱起人走进浴室,将她彻底清了个干净。见床已经整理好,他把人抱出浴室,轻放到床上,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唇。 坐起身,他一手触摸着夕月的肩头,一手舀起桌上的终端机,打开看了眼草雉发过来的消息,他磨了会儿,才不舍得换上衣服,留下张字条,转身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是吃上了!!!!尊哥。。乃这次可真够长的…… 其实尊哥就是装得,为了吃口肉,什么都出来了,卖萌,撒娇,强硬,耍赖…… 不过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在他爱的人面前,总是不一样的存在。 话说……不会被和谐掉吧?……【敲木鱼】 ----- 最开始遇到的那些人,是黑色之王的手下,哈哈~~就当客串好了。 还有最后尊放出了赤色的火焰,是帮夕月解开了记忆的,现在这里解释下吧。 其实最开始尊知道夕月被权外者改了记忆,就清楚自己能帮她改回来,可他舍不得现在两个人如此切合又温馨的相处,更舍不得这时候夕月对自己的依赖,所以他要先把人占成了自己的女人,才帮她恢复过来,这样就算以后出现什么状况,他也有自己的应对。更何况他发现夕月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所以才又是强硬又是诱拐的感觉~~~╮(╯▽╰)╭尊哥~~乃真素幸苦鸟~~~~~ 话说,k也要快完结了,等回去后就是在现世的生活了。 哦,差点忘了,还有我们的晴明sama~~~他一来,估计作为正夫的气场就要全开了……乃们想要夕月的人,随时做好准备吧…… 第131章 夕月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一片橘色。 脑海里蓦然窜涌而出的一整夜激情画面,让她不自觉爆红了脸,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不时地锤一下床面,发泄着自己纠结又苦恼的心情。 “女人,你发什么疯?” 夕月听到声音一滞,猛得坐起身。 看到飞在半空中的小家伙,她倏然出声,“小乌,你自己跑出来了——?!” “你……”乌尔奇奥拉墨绿色的大眼凝着眼前光|裸的身躯看了几秒,默默背过身,“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啊——!” 5分钟后…… 穿戴一新的夕月,盘腿坐在了床上。“照你这么说,是尊把你从那个女警官的家里弄回来的?” “嗯。”乌尔奇奥拉想到之前的事,问道:“你恢复记忆了?” 夕月抿抿唇,轻“嗯”了声。 乌尔奇奥拉没发现她的异常,陈述道:“红头发说晚上来接你吃饭,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他说晚上来接我——?!”夕月惊了一跳,咬住下唇扒拉了下有些糟乱的头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看你有点不太正常。” 夕月苦笑道:“你不懂……”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突然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等尊,我出去找鼬,如果尊问起来,你就说不用担心我,我之后会再来找你们。” “我要跟你一起!”他才不愿意跟这里的人一起,这么多天没见夕月,他还是有点想念的。 “不行,我们都走了,尊会担心。你留在这里就当给我传个信,我弄个式神给你,有什么事我们就用它联络。” ----------- 当周防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来到酒店的房间,却在只看到一只‘小蝙蝠’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她人呢?!” “她说要去找人先离开,叫你不要担心,之后会通过这个跟我们联系。”乌尔奇奥拉传达了夕月的话,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式神,就准备收到怀里。不想,一瞬间的错影,就被对方夺了手里的东西,微蹙了眉,冷声道:“你做什么!” 周防淡扫他一眼,“她不是说用这个跟我们联系吗,放我这里好了。”摆弄了下手里的东西,他拧着眉问道:“这东西要怎么用?” 乌尔奇奥拉虽然对这家伙不怎么感冒,但他佩服他的实力,所以对这人的态度也算不排斥。 周防知道了用途后,瞅着飞在空中的‘蝙蝠’,懒懒道:“既然她暂时离开,你就跟我回homra,你是她朋友,以后便也是我们吠舞罗的一员。” 乌尔奇奥拉一愣,看着已经迈步离开的人,扇动翅膀跟上。 他不太懂人类的感情,可并不代表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不会有所悟,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蓝染大人外,没有人能让他有活着的价值,可现在,被人认同和守护的感觉,让他忽然觉得,他的世界已经不再空虚。 回到homra,周防见大家一副准备迎接夕月回来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后抽出嘴里的烟,淡淡道:“啊,她有事去做了,过几天回来。” 当然,如果她不回来,他也会亲自把她捉回来! 草雉出云从周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蹊跷,但隐隐有了那么丝了然,见大家表情失落,他拍拍手吸引过注意力,笑着道:“嗨嗨~~既然都已经知道小月酱没事还活蹦乱跳的,也只不过几天不见,你们这幅模样是做给谁看呢~?” 八田美咲撇撇嘴,郁促道:“有什么事比见我们更重要吗!” 十束多多良自从知道夕月没事,心情好了许多,此刻没见到人虽也有失落,但他一向以吠舞罗为重,便笑着道:“大家该高兴才是,这么多天的担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小月也肯定是有特别重要的事才没有回来,美咲体谅一下嘛~~” “对了,这里来了个新人,尊还没有见过吧,他一会儿就回来,你看看咯~” 当十束说的那人出现在homra酒吧后,乌尔奇奥拉和那人相继一愣,随后发出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有没有见到月?” 闻言,周防一挑眉,看向那个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的男子。 脸上有两道法令纹却不减他俊朗的容颜,黑如子夜的眸子极深极浓,仿佛漆黑到极致看不到底,如果不是听草雉说过,他一定不会相信有这样一双眸子的人会有眼疾。他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暗忖:自家女人招惹的人果然有几分不同。 过了片刻,醇厚低沉的声音自他唇里溢出,“你就是……宇智波鼬?夕月现在没事。” 鼬本担心夕月,现在见到这些人,大概也理出了一些头绪,听到声音,他越过乌尔奇奥拉,就看到了那个立在酒吧里,浑身散发着一股慵懒之气却不减霸气的男子。 “你是赤王。” 他话语中透着肯定,在homra呆的这段时间,他多少从当初带他回来的腾岛幸助那里听说了关于吠舞罗的事情。本来他留下来也是为了能利用这里的关系网提供给自己线索,如今见到赤王还发现他跟夕月有些关联,心情就有了那么点起伏,但面上却还是淡定如初。 “我是宇智波鼬,只是不知月现在在哪儿?” 而被这些人惦记的家伙到底在哪儿?就要从她离开酒店说起。 两人一夜的缠绵,虽是在夕月失忆的时候,却也相当于自愿,但她恢复了记忆,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周防了,不管如何,心底总是有那么点不自在。如此,她便找了借口离开酒店,问过星曜能否感应到鼬的存在,被告知大概就在附近后,她就寻了过去。 待看到跟吠舞罗的人呆在一起的鼬后,她立时生出股郁结的怯意。 躲在暗处观察了半天,见吠舞罗的人对他不错,想着他和小乌都在吠舞罗,就说明一切安好,既然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她便决定离开镇目町,前往学园岛去寻可能在那里的小白几人。 毕竟当初对峙青王的时候,就她一个人被抓回治安管理部,那几个人肯定一直在担心着自己,再加上还有个惟恐不乱的无色之王,她就想着总得找个办法处理掉才是。 至于尊……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趋近崩溃,如果再对付一个王,肯定会直接崩溃,就算她不刻意的去想他,却还是会为他担心和忧虑。 乘着‘冥凤’飞在暗夜的天空,她抬手看了眼被自己点燃的白色火焰,微叹了口气,喃喃,“狐狸,你当初说的话,可是我现在所想的意思……?” 她承认她对这几个人的感情和旁的人不同,但相较于晴明又稍稍淡了些。当年还小的时候,她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痛苦又难熬的时光,且早已封尘了某些心绪和感情,入伍后,虽有所改变,却都没有在来到这个动漫世界里的变化大。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那些人当作了自己身边想要守护的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到那些眼神中的不同,也会有所动容?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安好,更希望这些人能够一直笑着走下去…… 『女人,你是准备飞到海里去吗!』 脑海里的话让夕月倏地回神,看到眼底一片汪洋大海,她条件反射的回头,发现自己已经飞过了学园岛,连忙驭着‘冥凤’返回,干笑几声道:“刚才走神了……” 夕月定了定神,不管之后会如何,她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现世里还有一个大麻烦在,不论如何都得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这时候的学园岛还是一派静祥和,最近都在准备学园祭,所以晚上的户外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整理制作着广告牌之类的东西。 夕月降到小白住过的宿舍阳台,收了‘冥凤’走到屋内。 不久前还用过的厨房,餐桌,甚至是小黑放在这里的刀具都一点没有变,可现在这里,却没了那几人的影子。 她颓然躺倒到大床上,凝着泛着荧光的星空天花板,兀自陷入沉思。 这时,被她揣在口袋里联络用的纸鹤跌跌撞撞地窜出,停在半空中扑棱了几下纸做的翅膀,随后发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现在在哪儿,吃过饭了吗?” “……尊?”夕月诧异,旋即又反应过来定是他从小乌那里抢了通讯的纸鹤,才有了现在的对话。不过此刻就算她不好意思面对,却又不能不回话,思及此,她只好将声音放缓,对他道:“我现在在学园岛,已经吃过了……” 周防长长的“嗯”了声,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你的身体还好吗?”昨天做得有些失控,他怕她身体还没能适应过来。 夕月闻言,脸上立时染上红云,咬了咬呀,“我的身体很好!” 很好……?周防眯起眼,看来女人的适应力不错,以后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她欢爱,更甚至尝试不同的做法…… 瞥到房间里的其他两人,他话锋一转,问道:“你要找的人是宇智波鼬?” 夕月装作微讶,“你怎么知道?” “他被腾岛带回了吠舞罗,现在在我们这里。所以……你要不要回来?”他从始至终关心的,也只是这个害羞的小女人到底要不要回来的问题。 “不了,我要在这里等小白他们回来,有点事情要解决。” 周防沉默了片刻,妥协,“自己小心。”扫了眼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他清淡地问道:“要不要跟宇智波鼬聊一聊?”他其实一点也不想问这句话,不过既然那人已经加入了吠舞罗,那他作为老大,也不能不给自己手下面子不是?所以到最后,虽然很不甘愿,他还是问出了口。 “好,你换给他说。”夕月这时的声音欢快了不少,听得周防小小的郁促了下。 他神色冷冷地将纸鹤抛向了鼬所在的地方,丢下句,“你们聊”便起身离开屋子。 突如其来地开门,让趴在门上偷听的美咲几人咕噜噜跌倒在地,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周防几不可闻地挑了挑眉,直接踩上他们的身子走出了门,与立在门外看戏的草雉和十束对视一眼,冷声道:“睡觉去!” “嘛嘛~~大家快点起来吧~~不要打扰了我们新成员的休息哟~~”草雉对立在屋里的鼬笑了笑,随手替他关上房门。 鼬笑着摇了摇头,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夕月会喜欢这样一群人了。 “鼬,发生什么事了?你们那边很吵。” “没事,大家都准备休息去了。”他坐到床边,见乌尔奇奥拉双手环胸飞在空中,没有离开的打算,勾唇道:“你是想要跟月聊天吗?不然,我让你先说?” 乌尔奇奥拉大大的绿眼闪了闪,扭头,“谁说我要跟她说话了。” 鼬含笑如故,“哦,那我现在准备休息了,你打算晚上在我房间里过夜吗?” “……”乌尔奇奥拉扇了扇翅膀,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飞离了房间。 待房间里只剩下鼬一个人,他这才躺到床上,对着传音纸鹤跟夕月道起了家常,“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我之前是在……” 耳边不时传来鼬净澈又低缓的声音,让夕月前所未有的放松,听着听着,她便睡着了。 “……月?”对面一片静默,让鼬轻唤出声。 没得到回应,他无奈摇了摇头,收回纸鹤,枕着手臂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讲个小笑话。 ——现在的妹纸伤不起。(一) 在学校排队打热水,前面有一个柔弱妹纸。 好不容易轮到她了,她的保温壶的盖子扭不开。 回头对身后的那个男生柔情一笑:“我扭不开盖子了。” 只听此男淡然回了一句:“那你站边上先扭着,让我们先打了。” 说着拉过后面那瘦弱的男生,“快打,等下我帮你拎上去。” …… 这年头,妹纸也不好使了…… ——相信爱情(二) 一男星被爆与一女暧昧,微博评论: “怎么会看上她?”“假的!炒作!想出名!”“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一男星被爆与另一男暧昧,微博评论: “在一起在一起!”“这一定是真爱!”“我又相信爱情了!” 喂,现在已经是腐女的天下,基情的世界了吗??!!!!! 第132章 这一觉夕月睡得不算安稳,没了身边暖和的怀抱,她似乎有些不太习惯。 朦朦胧胧中听到房门发出轻响,她猛然睁眼翻身跃起,化出星曜执于右手,贴着墙壁倾耳听那动静。过了几秒,并没有出现开门的声音让她敛下神色,只不过连星曜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气,难道真是她做梦了? 正当她准备收回刀时,房门发出的“咔嗒”开锁声,让她瞬间绷紧了神经。 直到看清暗影里走进来的人时,她终于忍不住暗骂了一声。“你们搞什么鬼,不知道大半夜会吓到人吗!” “吓——!” 夕月这一出声,反倒把进来的几人吓了一跳,不过待反应过来声音出自谁后,最后进来的银发男生越过前面的人,直接跑进屋内,抱住了一脸黑线的夕月。 “月月月月~~你终于回来了~~我和爱妻都好想你啊~~~~” 猫咪举了举爪子,“喵喵~~还有吾辈~~” 小白立时点头,又在夕月怀里蹭了蹭,“对对~~我们大家都想你了~~~” 夜刀神在一旁看得直蹙眉,见他越来越没脸没皮,拎着他的后领将人提起,扯离了夕月的怀抱,喝斥,“廉耻礼仪懂不懂!你给我老实呆着不许乱动!” “啊啊~~爱妻吃醋的样子也很cool啊~~~~”小白星星眼。 “咔嚓!”长刀出鞘,满目黑线的人恶狠狠等着他,“我觉得还是收了你的舌头比较好!” 小白嘻嘻一笑,装作害羞的模样扭了扭,“如果爱妻真的想要,一定要轻一点哦~~那是人家的初吻呢~~~” 夕月抖了抖小身板,原本还想要帮他的冲动被生生止住,此时此刻,她宁愿举双手双脚赞成小黑的举动! 割了割了快割了他的舌头吧!!! 夜刀神的耐性这段时间被小白锻炼的提升了不少层次,在夕月以为他会下狠手的时候,却只是对着小白狠狠瞪了一眼,随后收刀回鞘。转头跪坐到桌边,一副不打算再说什么话的模样,让立在一边直抽着嘴角的夕月暗忖:这两个家伙不会是有什么猫腻了吧……? 小白呲了呲牙,转向夕月,道出了这段时间的事,“月月,你是怎么从scepter4那里出来的?我们之前还跟那个青衣服的首领谈了条件让他放你,只不过后来他告诉我们你已经逃出来了,我的记忆被猫恢复了些,发现杀人事件可能跟第一王权者有关,只不过后来他的飞艇坠落了,到现在我们线索也断掉了。” “这个说来话长,反正我现在没事。”夕月对他招了招手,指着身边的床位让他坐下。 “赤王恢复了我的记忆,我现在已经想起以前的事了。”说着她瞟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猫咪,继续道:“我之前是吠舞罗的人,这次的吠舞罗全员追杀你的事件其实说来,也是因为我……” 接下里,夕月便把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说了遍。 坐在矮几旁的夜刀神静默了许久,才开口,“也就是说,那个无色之王是拥有可以任意进入他人身体的能力。而当初杀害你的时候,很可能是那个无色之王占用了伊佐那社的**导致的……” “啊,差不多应该是这样吧?” “那之前我看到的面对第一王权者的画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白歪了歪头,食指点着自己的下颚道:“他把我踹下了飞艇,我才掉到学校的,可我一点也想不起之前的事情了。” 夕月打了个哈欠,看着窗外已经泛白的天空,道:“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我们要找到无色之王,想办法干掉他,不然他总是会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小黑的前任主人说的,如果这一任无色之王是恶魔,就要用‘真理’之刀将他斩杀掉。” 夜刀神神色微凛,抿唇握住了身边放着的长刀。 “咕噜噜——”听到声音,夕月和夜刀神同时将目光转向小白。 被两人盯着的小白捂住肚子,傻兮兮地笑道:“哈哈~~月月小黑~~我饿了……” “……”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认命起身,到厨房的冰柜里找了些可食用的菜,做起早餐。 伴随着小白和猫咪叽叽喳喳在耳边说着自己想要的口味和菜色,夕月笑看着夜刀神毫不留情的把两人踹出厨房,开心地洗起了菜。 听着小黑不自觉哼起的小调,她暗叹:这样的生活,果然很有趣啊…… 谁知,这感叹还没加上最后一个‘!’的标点,近距离“嘭——!”的一声爆炸,让他们全都惊了一跳。 夜刀神在爆炸响起的那一刻,迅速拉住身边的夕月入怀,两步跨到厨房角落压着她蹲下,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护在自己和墙的一方小天地中。客厅里的小白反应也不慢,拖着猫咪将桌子和墙角立成一个防护罩,躲在了下面。他本身虽没什么攻击手段,但若数逃命保命的话,也可以自称一家。 待到楼房震颤停止后,几人这才聚到客厅。 “刚那是怎么回事?”小白纳罕,“好像就在这栋楼发生的爆炸似的。” “应该就在旁边,我们过去看看。”夜刀神拿起刀,率先出了门。 夕月跟在几人身后微微蹙眉,刚才那阵爆炸,让她好像感觉到了尊的气息…… 与此同时,镇目町的homra酒吧,二楼。 躺在床上的周防倏地起身,鎏金色的眸子染着点点火苗。 从他房间传来的轰然炸响,让住在酒吧的几人全部闻声而来。 当草雉看到周防房间门口破了一块大洞,立时痛心疾首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尊~~这是这个月我第几次换了~~呜呜呜~~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啊~~” 十束看了眼被烧焦的大洞,走进屋内,见周防的状态不是很好,蹲在他身前,问道:“king,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防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将大手放到十束的头上揉了揉,“刚才查到了那个人的下落。” “在哪儿?”十束目光划过一道冷色。 “学园岛。”周防捋了捋发。 十束一惊,“小月也在那里!”他见面前的人依旧是往日的淡漠表情,问道:“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联络大家全部集合,我们现在准备——侵占学园岛!” 见大家离开了房间各做各的,周防双手搭在沙发上,凝向还立在门边的人,挑眉,“怎么还没去?” 草雉笑了笑,胳膊撑着门框懒懒道:“你不是打了暗号有话单独跟我说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周防勾了勾唇,“吠舞罗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草雉霍然敛了神色,关上房门进到屋内,“你真准备那样?你现在不是已经有小月了吗?难道一个她还留不下你?!” 周防默然起身,走到窗台边,点了根烟,任由袅袅烟色弥漫在空气中,逐渐消散,就好像他的这一生,燃到尽头,就是最终的寂灭。 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自己的梦想?久远到早已忘记。 就像草雉所说,他有了月,自然不想舍弃,所以他必须去做,才能彻底斩断某些东西。 “草雉,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 发生爆炸的地点就在小白房间隔了两个屋子的位置,好在那里是空舍,没有出现人员伤亡,只不过室内都被炸得不成样子,连阳台都被开了个洞,恐怕是再难住人了。 大早上出现这样的现象,学生会来得也很快,疏散了学生后,他们便负责起善后工作。 小白见没什么看头,和猫咪吵着饿了,夜刀神瞪了两人好几眼,只好带着吃货到校园里的餐饮店点了几份早点,让他们吃个饱先。 “吃这点行吗?”夜刀神看到夕月吃的清粥鸡蛋,将手里的面包递了过去。夕月这段时间被闹腾的有些累,还真是饿到了,道了声谢便不客气的接过吃了起来。 小白趁机张嘴就要咬被夜刀神另一只手拿着的面包,后者像是开了360度视角一样,直接一个闪手,就让他落了空,将面包交换到另一只手上,他悠哉哉开吃起来。 小白这一嘴下去力道很重,可什么都没咬到反而把自己牙给崩疼了,见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又兀自吃得开心,他咬了咬筷子,可怜兮兮道:“呜呜呜~~~爱妻偏心~~~只给月月不给我~~~我也好饿的~~~最近都没有吃饱……” “昨天你晚上吃了三大碗拉面,前天晚上你吃了四盘水果沙拉,大前天……”夜刀神一一细数出小白吃下去的东西,让夕月愉悦地眯起眼,果然边吃饭边看戏就是爽啊~~ 几人在餐馆耗了些时,刚一走出去,就见休闲娱乐的广场上,三三两两奔走着惊慌失措的学生,而后伴随着一阵尖叫,校园里唯一一座钟塔楼突兀的被什么东西从中间炸断,席卷了大片烟雾直直落向地面。 小白张嘴讶然,“怎么回事——!” 夜刀神抓住一个学生的胳膊,蹙眉道:“出了什么事?” 被抓的男生额头留着细汗,结结巴巴道:“是……是……是一群不良分子侵占了我们学校!” 夜刀神松了他的胳膊,那人连忙跑开。 夕月几人处在学园岛的后方校舍区,所以没有看到前门的情况,待整个学园岛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整个3d立体图像上的画面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后,她蹙起眉,心头满是疑惑和不解。 「我们是吠舞罗,现在要侵占学园岛,你们乖乖的话,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你们,不过如果有人知道画面上的这个男生,一定要记得跟我们说哦,不然的话,可能会受点什么小的教训也说不定呢……」 夜刀神凝着画面上小白执枪的画面,看向夕月道:“你不是说他们知道伊佐那社是无辜的吗?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夕月摇头,“我现在也有些搞不清赤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小白挠了挠头,“原先还说要去找无色之王,现在难道是要我们先逃亡吗?” 猫咪抬爪道:“吾辈会保护小白,保护大家的!~~” 几人看到她这幅模样,心情反而松了松。 夕月揉了揉她的头发,转头对另两人道:“你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我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他保证不会让小白有事,我就用这个传音符和你们联系,到时候大家找个地方开诚布公的聊聊。可若是结果不如意,就让猫带你们先离开学园岛再说其它。” 告别了三人,夕月寻着周防的气,在一处废弃的残垣断壁中,找到了躺在上面的人。 天空已经下了一段时间的雪,他身上好几处地方都被盖了层雪花,夕月抿抿唇,瞬步到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仰躺在断壁上,凝着天空雾沉沉的雪色,没有说话。 身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她便被裹进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周身沐浴在赤色的火焰中,她微扬起头,就望进了那双鎏金色的瞳眸里。 万般变化瑰丽如极光,内里星星点点斑斑斓斓宛如天河星空深海潮汐。复杂莫测的金色,触动了她心底的那根弦,直让她深陷其中,呢喃唤出了他的名。 “尊……” 倏地被吻上了唇,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勾搅着她的,非要让她和他一起沉沦,一起迷失。 这一吻,如此猛烈又绚烂,如此霸道又深情。 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夕月慢慢地回吻着他,小舌主动地和他纠缠在一起,让周防圈着她腰的手,更紧了几分。 待他好不容易克制了在此时此地要了她的冲动,他才不舍得离开她的唇,敛目见她眸光星亮如辰,他唇角勾起一弯弧度,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人压进自己温暖如阳的怀抱。 “来找我是不是有事要问?” 夕月轻“嗯”了声,道:“为什么还要抓小白?” “无色之王在学园岛里。”周防的大手改为放在她的腰侧,轻轻游走摩挲,“他能够用不同的**换身,我们也无计可施,但从他每次的动机来看,无非是想要取缔每个王的位置,最近他做的这些,就是为了惹怒我,所以我借那个男孩来降低他的警戒……” 夕月一惊,“你准备对付他?!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行!” “……不行?”周防将她往上提了提,使得两人面对面,倏地扣住她的臀挺了挺□,调笑道:“对男人,不能说那个词,懂?” “你——!”夕月红着脸推搡他,却被对方抱回怀中。 他呵呵轻笑出声,在她耳边低语,“你担心我,我很开心……” “啊啦啊啦~~虽然不想打搅你们两人的甜蜜,但是尊……有个人想要见见你呢~~”草雉的突然出现,让周防不悦地瞪了过去,不过这时候的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遂抱着夕月坐起身,跳下断壁,嘱咐道:“你先跟草雉一起回去。” 待周防走远,夕月才看向一脸笑意盈盈地草雉,道:“草雉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次奥……还有一章k就结束了。。主要是自己写high了,太喜欢吠舞罗了。。 又去看了遍k,结果还是哭了-9- 尊哥,乃永远在我心中! 白银之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觉得很漂亮~ 第133章 周防沿着绿带区的林间小道上了阶梯,当看到等在上面的人时一愣,随后挑唇。 “原来是你啊,宗像……” 青王宗像礼司扶了扶眼镜框,面无表情道:“我就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好了。把学园岛的和平地交给我们scepter4,我不能放任你们把无关的学生也牵连进来,现在还可以想办法控制住事态将要发展的走向。” “这可真是个好主意……”周防神色淡淡吐出口烟,嗤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宗像微微一顿,“这不是主意,是最终通告。你做得太过分了,周防!”他敛下眉,突然转移了话,认真道:“至少……那个被称为无色之王又伤害了你们吠舞罗人的凶手,让我来杀!” “嗯?”周防叼着烟,奇怪地看向他。 宗像直言,“只要你同意这点,我会用你所期望的残忍的手法杀了他!” “就你而言,算挺有意思的提案。”周防轻轻一笑,抬手抵上额头,“不过……恕我拒绝。” 宗像冰蓝色的眸子透过镜片看向周防,“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残破到什么程度,你自己也看见了吧!剑是王的标志,比什么都能如实反映王的状态,你的剑,不久就会堕落!”他的声音依旧是那副严谨的法制执行人的口吻,却含着丝丝关心,说到最后,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隐忧。 周防坐在地上抽着烟,直到对方说完,才无所谓地回道:“啊,是吗?” 似乎知道周防是这幅模样,宗像只闪了闪眼,继续,“你的威丝曼数值已经接近极限,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加重负荷,毫无疑问会达到极限,重蹈迦具都巨坑的覆辙。而如今,你……已经失去了为王的资格!” “我可从来都没有以王的身份行动过……”周防仰头看向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喃喃,“我来,只是为我的事做个了断。” 知道自己劝不住,可宗像还是忍不住开口,“周防,无论如何……你都要这样吗?” --------- 接下来的事似乎依照之前的路数开始了它的轨迹,青王带领部下来到学园岛,准备驱逐霸占这里的赤族,两方因为意见不和开始了对战。 一时间,嘶喊拼杀声入耳,伴着赤色和青色的火焰,燃烧在这一片雪色的校园里。 夕月透过窗户看着楼外对打在一起的人,皱眉,“阿良,这样下去好吗?” 立在她身边的十束多多良目光如幽道:“事态的发展只能如此,我相信最后会没事……” “嘭嘭——轰——”几声炸响和爆破的剧烈响动,让大家望了过去。 只见学校的几幢建筑在不同的地点发生了爆炸,滚滚而起的黑色硝烟直冲天际,让人似乎没在其中,都能感受到爆炸时的紧迫和惨烈。 “……是king……” 夕月心头一紧,没理会十束的叫声,转身跑了出去。 也许是关心则乱,此刻她竟然忘记了召唤式神,忘记了可以用瞬步,只是寻着那爆裂的踪迹拼命跑着。手腕猝然被紧扯拉住,止下了她乱了分寸的动作,“月,你冷静点!” 鼬蹙眉看着还没怎么回神的人,抿唇道:“赤王既然做了选择,就表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算你现在能赶到他的身边,可你能阻止的了他想要去做的事吗?” “鼬……”夕月清明了眼,却难掩心底的痛惜,“可是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到了极限,他再这样乱用能力,会死的……” “既然女人想去,我们一起去好了。”乌尔奇奥拉飞到夕月头边,拿手指戳了戳她皱起的眉,回望向鼬,“你们人类不都是不论结果如何,总要看了才能甘心的吗。” --------- 当夕月几人赶到最后一个爆炸地点时,错过已经转移了战场的周防。 她刚想让星曜帮着寻找气息时,内部大厅突然传来明亮的直冲天际的银色光束,让她怔了一秒跑到了里面,随后,听到那个全身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小白,介绍起了自己。 “我的名字……是阿道夫·k·威丝曼,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 经过小白介绍了之前的前因后果,惊讶的不止夜刀神,就连夕月也吃惊不止,但因为白银之王的属性是不变,不会遭受任何外力的影响,拥有绝对不可入侵的力量,所以导致当初无色之王入侵他的身体后,没有得到白银之王的能力,却只是互换了身体。 “无色之王因为换过了许多身体现在已经失去理性,菊理被他控制了,所以我现在要去救她!”小白神色坚定道:“在学院里的生活,和大家一起,我过得很快乐。所以……不论如何,我也不想同学们受到伤害!” 夕月听罢想着尊还没有对上无色之王微松了口气,见小白对自己道谢,笑着揉了揉他软软的银发,“吃货,这个时候跟我客气起来了?” 小白轻声一笑,道:“那就请大家祝我一臂之力了。”歪头笑了笑,他道:“我至今为止一个族人都没有,一直一直……那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第一批族人呢?” --------- 小白利用猫咪的幻想,分别制造了许多个分|身引导学校里的学生安全离开学园岛,最终在某一处找到了还想要作乱的无色之王。 他的本体拿上一直随身携带的红色伞,追随这分|身所在的位置,寻去了无色之王的所在地。 夕月带着鼬和小乌与夜刀神正在安抚两厢还在对打的赤族和青组,学园岛的绿化带区却突然传来几声爆响,让他们停止了声音,随着天空中蓦然出现两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两组人的战斗终于平息下来。 “嘶——”腰间一痛,让夕月捂住了那里。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哪里?”鼬的脖子也在同时出现了刺痛,不过他没在意自己,只拉住夕月的胳膊想要触碰她疼的地方,却发现位置不对,只好询问出声。 伏见扒开同样难受的美咲的衣领,看到泛红发烫的吠舞罗印记,蹙眉,“是赤王的力量暴走了。” “死猴子你说什么!王才不会有事——!” 夕月没理会两个人的争吵,沉下目光,利用从小白那里获得的‘自由操作重力’的能力,飞向了两王对打的地方。 当夕月赶到时,两王早已打的毫无形象可言。幻出斩魄刀,她毫不犹豫的加入到两人的对战。 “月——你来做什么!”“哦,小猫咪?” 夕月没理会青王的怪异称呼,立定,凝向周防,“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浪费你的能量让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吗!” 周防蹙起眉,伸手想要拉住夕月却被她躲开,只好无奈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你明明可以不用这么消耗,难道你就一心想要死吗!” “就算我现在不用,我的力量也快要暴走了……”周防叹口气,没理会夕月的挣扎,将她抱到怀里,看了眼已经出现焦灼痕迹的手掌,颓然放下了想要扣住她脑袋的动作,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月,我爱你,想要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去爱你。可我知道,我在这里能存活下去的时间不长,这一次,我再难走出这里了……听我说完!” 按住怀里人的挣扎,他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没到爱的地步,但我却不会做那种就算我死也不愿拖累你的事,我爱你,所以我霸道的占有你,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记住曾经有个男人,有个深爱你的男人得到过你的身体,甚至,我知道,你的心里不管如何,也有我的位置,不是吗?” “我想听你说一次喜欢我,可以吗?” 夕月压住想要落泪的冲动,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哽咽道:“尊……我……喜欢你……唔……” 伴随这浓烈到绝望的吻,周防当着众人面掠夺着她的呼吸她的气息。 直到小白打着红色和伞从空中降落在他们身边,周防这才敛下眼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扬起手刀砍向了怀里夕月的脖颈,把人打晕了过去。 “你们带她离开这里。”周防将昏过去的夕月交给鼬,目光如炬,说出了只有两个人懂的意思,“不论生死,我都不会退让。” 鼬勾唇笑道:“我亦然!”垂头看向怀里的人,留下句话,转身离开。“我希望,你能在生的时候,和我公平竞争!” 凝着远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周防神色淡淡的转身,看着场上的两人,“接下来,该是我们解决所有的时候了。” 小白收起伞,捂住胸口几乎要暴走的冲动,对他道:“当年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对月月做了不好的事,如今我已经把无色之王困在这具身体里,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因为……只有王能杀掉王……” “哦,那还真是要感谢你把他带来了呢~~”周防翘起唇角,将手化成刃刀,伴着赤红色的火焰,在青王的阻止声中,直直刺穿了小白的胸膛。 没有一丝停顿,没有一丝迟疑,他聚攒了所剩无几的全部火焰能量发动了攻击。 红色冲天的火焰如同原子弹的爆破一样,在天空和地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已经全身暴走了能量的周防站在一片硝烟弥漫中,微仰着头,看向头顶已经开始剥落的象征着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淡淡道:“啊,不好意思呢,让你抽到了下下签……” 眼镜早已不知道丢在何处的宗像凝着周防,眼底被哀泣溢满,他从来都是把周防当作自己的朋友,他们可以争吵可以对打可以理解彼此,立在王的位置,他说过的讨厌却也是赞赏,他一直和他做对,只是为了能够让他尽量少用能力,以免出现如今这样的状况,可是…… “用这么爽朗的表情,亏你说得出口。”宗像的声音愈来愈低,“如果真觉得抱歉,就该在衍变到这种结果之前,想想办法……” 听着对方低沉失落的声音,周防轻松地笑着张开手臂,“什么都别说了,宗像。” 他们是王,懂得彼此的心意,懂得那没有说出口的含义。 宗像心神俱震,凝着天空中已经失去了光泽开始下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攥紧了手里的长刀。 “噗哧——”长刀入肉的声音。 白色无暇的雪地上,瞬间沾染了几朵赤色的红花。 代表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距两人还有几米远的地方生生停住,蓦然化作这一方天地中的红色星光,飘散在了空气中,与万物化为一体。 骤然的剧痛让周防勉强才把手搭在宗像的肩头,借力靠在他身边,喃喃低诉了几句话,终于走向了这一刻的落幕。 ------------ 夕月心口一痛,瞬间睁开眼。 “月……”鼬见怀里的人醒来,嗫喏了下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夕月促然从他怀里起身,看向周围都是吠舞罗的人,隔着海水望向了学园岛所在的地方,蓦然睁大眼睛,叫道:“尊呢?尊呢——?”她抓住鼬的胳膊,泪已沾满眼眶,“鼬,你告诉我,尊呢?你告诉我,他已经和我们一起回来了,你告诉我!” 鼬心底大恸,拉住她的手腕,道:“月,赤王做了他已经决定的事……” “混蛋!混蛋——!尊你是个混蛋!”夕月挣开鼬的手,转身飞向了学园岛的位置。 “让她去吧。”草雉拍上鼬的肩膀,目光凝向那个已经没有了赤王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地方,幽幽道:“让她亲眼看一看,才会……” 当夕月来到被轰炸了的大坑时,正看到猫咪抱着小白的红伞,冲夜刀神嚷着什么,待离近了,她只听到夜刀神回她的话,“……呐,猫,已经送不到小白那里了……” “不要,一定要给小白的!一定能送到给小白的!” “你给我听清楚,小白已经……” “小白……”夕月落到大坑里,望着荒芜一片的地方,喃喃,“是不是连小白……也走了?” 当夕阳残落到地平线以下,大地上都被覆盖了厚厚的雪幕时,唯有北极星依旧闪亮地散发着独属于它的光辉。 夕月走回到吠舞罗的人群中,和着他们的目光望向周防曾经所在和战斗过的地方,心底一片凄凉。 鼬抬手揽住她的肩头,给予她温暖和力量,“他是个伟大的王,更是一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就算他此刻离开,也依然会存在于我们的心底。” 夕月半阖着眸子,没有做声,只眼角有液体流出,染湿了她鬓角的发丝。 腰间倏然产生的异样让她擦掉泪水掀开衣角,原本还印有吠舞罗标记的地方,化成了一小团红色的荧光从那个位置缓缓飞出,她回头看向吠舞罗的其他人,发现大家的情况都跟自己一样。 伴随着点点红色光团飘飞到空中,汇聚成了一片瑰丽又唯美的红色巨幕。 “尊——!” 安娜一脸悲绝的大叫,在这一刻,给所有带起了最为哀伤的记号。 黑色的夜幕铺盖在这片大地之上,有清风缓缓拂过人群,不知是吠舞罗里的谁开了口,渐渐地,那个曾经燃亮了所有人心间的口号,和着嘹亮的声音,响彻在属于吠舞罗的天地中! “no blood!no bone!no ash!……no blood!no bone!no ash!……” 第134章 月华正浓,霜雪满天。 别墅的大厅里,坐着几个气质各异的男子。 他们面容俊朗不凡,神情却隐含忧虑,如果不是此时大厅的壁炉里燃着炉火,让空间多了几分暖意和热气,想必整个厅室必定阴霾密布暗沉如幽。 “……呐,小月这样一天都不吃不喝的,会不会出什么事?”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面色都不算太好,唯有从厨房走出来的管家,嘴角始终噙着抹浅浅的笑,仿佛不受外物影响一般,沉敛淡定。 将手中的托盘放到茶几上,他分别给几人倒上茶水,依次放与他们身前,又拿了些点心摆上,这才闲闲坐下,道出了自己的意见。“其实我觉得小姐应该没事,人类的感情本就丰富,何况死去的是自己在乎的人,但小姐向来性情坚韧,这段时间过去,她自己会慢慢恢复过来,只不过有些事,如果我们能做,就没必要麻烦她了。” 锥生抿唇拧眉,“塞巴斯说的对,这时候……还是让小夕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我想去看看小月月。” 黄濑原本经历过一场恶战身心俱累,却因得到夕月回来的消息,不顾身体上的伤势和疲倦赶了过来。没成想,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却又多了个情敌,郁促纠结之下听说她在另一个世界朋友死了,如今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不出来,最开始的酸涩立时变成了担忧。 大厅里因为黄濑的话,又陷入了沉静,他们哪一个不想去看看夕月,无非是因为其他人在,不好开这个口,没想到却被个大条又只会卖萌的家伙抢了先,心里一时间气闷又无奈。 只不过他们以为中二喜欢撒娇的人,真得只是这样吗? “好,你去吧。” 醇厚低沉的声音一出,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趴在沙发上,占据了两个位置的成年大犬身上。杀生丸没理会众人的神色,只金色的眸子扫向一脸不可置信的黄濑,淡淡道:“你一向懂得营造气氛,陪月说些开心的事吧。” 大家一听,没有反驳。 黄濑挠了挠脸,犹豫道:“那……我去了。” 见其他人没反应,他自当他们默认,高兴之余不免生出小小的郁闷,怎么感觉自己这样特别像得了大家长许可,才能去见自己老婆的人? 上了楼,走到夕月的门边,他盯着紧闭的房门吐纳了几口气,这才抬手轻敲了三下。发现里面没人应答,他的心底咯噔一下,驯如闪电地握住手柄旋转推门,大步跨了进去,待看到床上安然入眠的人,不由嗤笑自己的过分紧张。 反手关上门,黄濑轻轻走到她的床边蹲下,凝着尚带泪痕的人,心底疯草般的长满怜惜和心疼。 想到过逝的奶奶,他眸光一暗,不由抬手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俯身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低哑暗沉的声音幽幽呢喃出口,“月月,你还有我……” 他凝着她的脸看了许久,准备起身时,突然看到她手里握了个泛着暗红色淡光的小瓶子。 因之前进门只担心夕月,后来又想着心事,便一直没注意到这么特殊的小东西,他用手指夹住细瓶口想要舀出看看到底是什么,却发现她的手攥得极紧。 生怕把人吵醒,他便没有用力,只用手指轻敲了敲玻璃瓶,见里面的光亮忽明忽灭有几分特别,想着可能是她朋友留下的东西,也没多在意,替她把被子掖好,转身出了门。 “呃,是你们啊……” 黄濑见到门口立着的几人,比了个‘嘘’的手势,“月月已经睡了,如果你们想看她的话,就轻点声。”不过人睡得很沉,这话他没说,毕竟男人手脚比女人要重,既然他们担心夕月,便也该知道轻手轻脚才是。 几人陆续看了夕月出来,心情各异,最后还是塞巴斯对冲田总司说是时间休息了,众人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只不过这晚到底睡没睡,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常年不变的生物钟没有因为情绪的影响而变动分毫,凌晨5点半,夕月自动清醒。 垂下眼睫看向手里攥着的小瓶子,她紧了紧手指,将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呆了许久,才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头,起身换了衣服下楼。 塞巴斯知道夕月的作息,就算平时她不在家,自己也养成了每天早晨5点起床的习惯。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他,蓦然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人,愣了一秒后,冲她如常笑道:“小姐,早安。” “塞巴斯,早安。”夕月奉上一笑,“谢谢你这段时间对大家的照顾……” “小姐难道每次回来一趟就要跟我道一次谢吗?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算是称职的管家呢?嘛~就算小姐没有拿我当管家使,但我本职就是如此,我做这些也全是因为小姐在乎而已。” “小月,你……早!”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夕月转过了头。 斋藤一夜没睡,翻来翻去想得都是夕月回来时红红的眼眶,那是他只在近藤局长被杀时才见过的模样,每一次想起,胸口都会闷闷地难受。早上他按照夕月平时起床的时间下楼,没想到会见到已经起来了的人。 夕月见斋藤盯着自己好似想要看透的样子,心底一暖,道:“阿一,早安!现在是准备跟剑心他们练剑吗?”说着,她目光望向从楼梯上下来的剑心和总司,摆了摆手,道:“心太,阿司,早啊~” “月!”“小月……” 两人同时出声,话音里隐隐含着紧张,凝着夕月的目光就像她是个易碎的娃娃一样。 “啊啦啊啦~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一段时间不见,难道我有变样吗?” 剑心连忙摇头,“不是……只是你……” “啊,没什么,我们就是太久没见到小月,觉得很开心啊!”总司打断剑心的话,搂着他的脖子笑道:“阿心,你说,是不是?” 剑心微愣,却还是点了点头,“月你回来就好,好久没跟你一起练剑了。” “咦,你们要准备晨练了吗?算我一个哟~~~”黄濑跟大厅里的人打了声招呼,最后扑到夕月身上,晃了晃。 “小月月~~~你那时候离开我都吓了一跳,一护他们把蓝染封印后,一开始还担心你了好久,后来还是小锥生去跟他们说了情况后,那些家伙才放心的。可明明我也跟他们说了没事的啊,结果没一个人信我~~~呜呜呜~~~难道我就是那么不可靠的人吗!~~~” “那是因为你整天嬉皮笑脸,让人没有安全感。”锥生回了黄濑一嘴,走到夕月身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先吃饭还是先练练手?” 他一早听到门外的动静以为是剑心他们,后来想着睡也睡不着干脆回学院查一下最近出现的异常,却没想夕月竟已起来。他观察了半天,见她已经没有昨天的伤心情绪,稍稍放心了几许,便依照以往的态度和她说话,如此也是为了不让她再想起之前的伤心事。 “小姐,你们先去晨练吧,早饭还需要等段时间。”塞巴斯适时出声建议。 “好,咱们走吧,只不过我有段时间没用剑啦,你们不要笑话我……” 伴着几道爽朗声音渐远,鼬从楼梯口走出,冲塞巴斯点了点头,行到落地窗前,看着已经被清出了空地的院落里,几个人举着剑在场地上比划动作,气氛和谐。 “你……是不是也已经……”大型犬状的杀生丸立在鼬的身边,凝着窗外夕月挥剑的动作,问出了早已存在的想法。 鼬垂眸看向脚边的大犬,移开目光,肯定道:“看来你也是。” 一时间,再无人说话,厅室里一片静寂。 因为夕月恢复了精神,再加上黄濑不时说些好玩的段子,一顿早饭大家说说笑笑,倒比往日热闹欢腾了许多。 饭后几人坐在大厅,将现世的事情分析交代了后,夕月抱着摩可拿歉意道:“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虽然还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但如果抓住了玖兰李士,肯定能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我不能随时去黑主学院,所以还是要靠大家的帮忙……” “你们在这里也要注意些安全,我去平安京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她目光一一扫向在座几人,道:“阿司的病情虽有好转但平时还要多注意修养;鼬你的身体得做次全面检查,我等下会给朋友打个电话,今天阿司去医院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去;黄濑你带小乌去找一护他们见个面吧,他现在应该有很多话想问他们;零,你在黑主学院里如果看到什么千万不要自己单独行动,记得联系大家;杀杀,你平时不要刻意动用妖力,慢慢恢复没有关系的;心太阿一,家里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知道夕月这次不会带人一起去平安京,大家心底多少明白些什么,所以就连黄濑都知趣的没有让她带着自己一起去。 当看到夕月消失在摩可拿的黑色时空洞内后,大家提了提精神,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穿过了千年的时光,她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伫立在白雪皑皑的庭院中,如月如霜的人。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倏地回头,三千墨色长发随着他的身形涤荡出一弯弯弧度,四散在空中,随后落于他的雪色素衣上。 他深邃如渊的墨色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微勾起唇角,张开了双臂,冲着夕月倾城一笑。 “月儿,欢迎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哇卡卡卡~~~为毛看到乃们伤心,瓦心里就特别舒坦呢?~~~~~厚厚厚吼吼~~~~~~╮(╯▽╰)╭ 正夫登场~~~~~ 小笑话~~ 一: 今天在路上看见一男生,抱着一箱护舒宝瞬吸蓝,边走边苦逼的给她女朋友打电话,“我跟你说,下次你们寝室再为了便宜几块钱上网买卫生巾,我可不去拿了,你们省了几块钱我补给你们!” …… “这尼玛太尴尬了,四面都写着字儿,挡都挡不住!” …… 二: 某人和朋友玩大冒险,打电话给男友说自己出轨了。 结果他男朋友回道:去你妹儿的,你睡觉跟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几乎除了拉屎没离开过我视线。再说了,你长成这样也只有我能硬得起来,换别人,谁tm都软。 结果屋子里一群人全憋内伤了,因为开的是免提阿。 ----- 这男的暴强,不过虽然话语打击人,但看样子是真的喜欢自己女朋友啊,哈哈~~ 如果换成尊的话,一定会说“嗯?是谁?我去烧了!!!” 换成晴明的话,可能会狐狸笑地说“哦?是吗,那我陪月儿一起去鉴定下对方的人品学识吧。” 献给吠舞罗~尊哥~~乃永远最帅~~~ 第135章 六棱雪花扑簌簌下个不停,从前夜到清晨,整个府邸都被大雪盖了一层厚厚的霜白。 夕月窝在晴明温暖坚实的怀里,半敛着眼偶尔扫下雪景便又收回视线,闲闲地把玩着他的青丝长发,不声不响。若不是因为她眼眶微肿眼睛通红,看着如今这般温馨又闲适的画面,实难看出她曾经狠狠大哭过一场。 她只觉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放松,那些烦恼,那些忧愁,那些令她头疼的所有,都似乎已经离她远去。 他身上淡淡的梅香,让她贪恋又怀念,窝在这样的怀抱中,她便是那个被宠被护的唯一。 此刻,她惟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晴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过她的发丝,垂眸凝着怀里的人,同样默不作声。 她的难过和伤心他都知道,他任由她无助地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任由她不停地说着乱七八糟地话语;任由她眷恋他,在他面前卸去坚强的伪装。 没有起因,也没有结果,他就那么一点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给予她最坚实又可靠的怀抱,供她放松发泄。 她渐渐缓过来的样子,带了几分惹人的脆弱和可怜。 他心底止不住的疼惜,拥她入怀,陪着她一起静静坐在屋外的沿廊上,与这素白的世界相溶相通,把这静谧又安稳的时间岁月,绵延至荒芜的尽头。 他们之间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足矣。 ------ 泰明本来有事要跟自己师傅禀报,可当他走到府后的院落看到那两个相拥在一起,和漫天雪色融为一体的人时,匆遽停下了脚步,就那么远远停驻在廊角,握着手上的念珠,一下下拨动着上面的珠粒,远观。 “泰明,你是有事找晴明大人吗?” 十二神将之一的太阴跑到他跟前,萝莉样子扎着小辫儿的脑袋晃悠悠仰起,冲他道:“不过晴明大人现在正忙着谈情说爱,顾不上你啦~~” “太阴,怎么说话呢!” 玄武一身黑色劲装着身,虽是小正太模样,面部表情却透着老成,蹙眉训了她几句,转头看向泰明,“晴明大人可能要到晚上才会有空,泰明大人是有急事吗?” 泰明摇了摇头,“不急。” 最后瞥了一眼那副唯美的画卷,转身离开。 太阴冲玄武做了个鬼脸,看向越走越远的人,不满嘟囔道:“这家伙还是一年到头同一个表情,真是无趣!” “晴明大人让你做的事都办好了?”玄武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拉住太阴的手就往某一处拽去,“事情没有做完你就来看戏?到时候如果被晴明大人关紧闭,就不要来求我帮忙!” “喂喂,你轻点行不行,我又没说不去,你慢点啦……” 听着渐远的声音,晴明噙笑睨向已经在怀里睡着的人,目光极尽宠溺。 将人抱回到自己的卧房,他俯身在她额头亲了口,轻道了声“等我回来”,便出了房门。 ------------- “师傅……?” 泰明正在屋子里卜卦,忽见自家师傅立在门边,忙起身将人迎进。规规矩矩坐在茶几一侧,行云流水般煮茶沏茶,随后敬上茶水,“师傅,请。” 晴明笑着接过,声音透彻中又带着丝丝慵懒,仿佛晴日午后坐在院中小憩般自在,“你这沏茶的功夫……是愈来愈好了啊。” 泰明红了红脸,虽然跟在师傅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渐渐适应了如何做一个人,可有些时候还是不太擅长言辞,经由一番夸奖,便就那么微垂着头,双手搁在腿上一副聆听指教的模样,让在一边看着的晴明好笑之余不免感叹这孩子的心性。 他呷了口茶,淡淡道:“日后,这里还要你多费些心思才是。” “师傅?”泰明看向自家师傅,不明所以。 “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几乎学完了我的阴阳术,但这阴阳一术博大精深,你不止要精通,还要学会其中的衍变。这里面的东西,相生相克万千变化,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通透的,好在你的悟性不错,我若是离开,也算放心。” 泰明听罢微微了一愣,想到刚才在庭院看到的场景,问道:“师傅是准备跟小月离开这里,回到她的世界吗?” “嗯,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自是要离开的。”见对方一副不舍的表情,晴明执着桧扇轻敲了敲他的头,故意嗔道:“难道我不在了,你还能被那些人欺负了去?” 泰明摇摇头,异色的双眸若水波般凝着教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诚挚道:“师傅,谢谢您赋予泰明生命,也谢谢您对泰明的教导……” “呵,看来你这人情世故也长进了不少呢。” “师傅……” “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不过为师虽然走了,但这里的一切都会留下给你。” 晴明抬手轻轻一挥,身边便幻出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穿着素色单衣的人,“这是用我的头发制成的人,以你现在的阴阳术,虽可以招出但时间不会很长,我把这个放在这里,待你能渐渐懂得控制后,就随着时间改变它的容颜吧。” “出来。”他轻轻敲击了茶几三下,原本不大的屋子瞬间立满了十二个神将。 “此后,你们将以泰明为主,听从他的教令,护他一世平安。” 十二神将虽有诧异,却从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瞬间跪地叩拜新主。 晴明见状挥手让它们下去,这才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人道:“之前你来寻我,是为何事?” “……是关于佐为大人,他……”他话只说了一半儿,晴明便知了结果。 淡拢起眉,他嗫喏的唇瓣中,吐出了可惜又无奈的话语,“果然还是应了天道……” 泰明想到那人,心底生出丝感伤。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算是知己和朋友,虽是受了夕月的委托照顾这人,但和他相处后,却由心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话虽少,却做什么都为对方着想。所以,当他们听说了朝堂上关于对弈作假的事后,师傅还特意寻到当今圣上说了此事,所以最终他只是被斥责而没被定罪,却也再不能入朝为官。 只不过当初夕月让他注意的事,却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本来以他们的想法觉得不再为官是件好事,毕竟朝堂之上污垢丛生,以他这样心性纯暇的人根本不适合那里。却不想,他的性子会如此之烈,利用当初夕月留给他的式神骗过了他们的耳目,最终在东畔河边自缢以证自己的清白。 “……今早在东河……发现了他……” 晴明微抬眼看向泰明,知他有些伤心,点了点桧扇,缓缓道:“他平生可有喜爱之物?” 泰明一愣,顿了片刻回道:“他的棋盘……” “太阴,去藤原府上取来。” “师傅,你这是想要……” 晴明舀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眯眼,“如你所想。” 太阴因是风系,速度极快,没过一会儿便拿来了佐为家的棋盘。 晴明端坐在平时观测天象的屋内,凝着面前的棋盘,对身边的泰明吩咐,“去把佛散珠拿来,与我一同布阵。” 泰明依言取来佛散珠,又按照吩咐,在以师傅和棋盘为中心的四神位置,摆上了供案,随后坐到正对他的不远处,素手结印。 晴明润朗又若清风飘絮的声音渐渐响起,咒文之繁复,伴着他手上晃动的佛散珠,划出了许多幻影,不过片刻,屋内便飘起了银白色的纹路和一个淡淡的模糊的身影。 ------- 佐为只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看到了繁花舞落的平安京胜景,看到了欢颜笑语的人群,还看到了正冲自己兴奋招手的夕月,和她身边坐在棋盘旁一脸淡然的泰明。 为了自己的坚持,为了自己不容人污垢的理念,死是解脱,却也是束缚…… 他只觉胸口闷得难受,抬手捂上,却蓦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死? 微愕环顾,在看到屋内的人时,不觉讶然,“安倍大人——?!泰明……?”他低头看向自己发光的身体,“我……我这是……” “你已逝去,现在这幅模样是我用招魂术将你的魂魄凝聚在这里的缘故。”晴明随手放下佛散珠,抖开桧扇轻扇了扇,眉眼含着几分慵懒,淡淡道:“你可后悔了?” 佐为抿了抿唇,有好多话想说,却只把千言万语化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如何对不起我们?你对不起的是自己罢了。” “我……” 晴明没给他多余的话说,直言道:“若你愿意,这棋盘就作为你的栖身之地,若遇到有缘人便能看到你,也好继续你未完的梦想。” “我……还可以吗……?”佐为有些不可置信。 晴明望向这个气质华贵又温润的男子,唇角勾起一道弧度,“唔……只不过时间也许会有些久远,但未来的某一天,你定能实现。” 待解决完这事后,泰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师傅,为何你会帮他回魂?” 在他的印象里,师傅一向淡薄到不问世事,唯独对夕月的事情最为上心,当初若不是夕月让他们照顾下佐为,怕是师傅也不会去他最讨厌的人面前替佐为求情,而如今这般耗神耗力的替他聚魂凝魂,让他突然有些不懂了。 晴明挥袖侧身卧到软塌上,微眯起狭长的凤眸,动了动唇,“我欣赏他的人品,这是其一。” 他一手撑在耳侧,另一手从怀里舀出个泛着红光的小细口瓶,在眼前晃了晃,轻放到身前的几案上,微吐出口气,接着道:“其二……是为了测试下我要将一个人复活,需要消耗多大的灵力。” “复活——?” 虽知道师傅厉害,可第一次听说能复活人,泰明一时哑然。 “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复活,若不是因为有那人身前的能量在,我就算再厉害,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泰明这才认真看向桌上的小瓶,开口道:“这瓶子里的能量虽然很大,但足够聚魂凝魂再制造肉身吗?” “这些倒是不惧,就怕找不到灵力充足又适合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晴明赛高~~~ 啊~~~~~ 谢谢我不正常很久了和肜肜的地雷啊~~~~>_<~+么么乃们~~~ 第136章 夕月醒过来的时候,意识还有些朦朦胧胧,只不过当她闻到那淡淡的冷冽梅香后,瞬间放松神情贪婪地吸了几口,便窝在对方怀里蹭了蹭。 “月儿……”晴明看着在怀里撒娇的人,心底微澜,不禁加紧了拥着她的力度,“睡得可好?” 夕月抬起头,就对上了那双染着笑意若星河流水般的眸子,提唇道:“嗯,很好。”想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晴明轻抚着她的发,看向窗外的天,“还未到日晚。要起来吃饭吗?” “现在不饿,也不想吃。”夕月往他怀里缩了缩,“你陪我。” “好,我陪你。” 晴明原本是侧卧着,闻言索性躺下,一手穿过她的颈项,一手扣在她的腰身,将人圈在怀里。穿着件大开领口的内衬,更是因为此番动作将两人贴的无一丝间隙。 见怀里的人不自然地动了动,他轻声一笑,拍了拍她挺翘的小屁股。 磁缓又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倾泻而下,带着他胸腔的震动,让夕月的心,瞬间生出种归属的感觉。“月儿,你若再乱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呢……” 见人没再动了,晴明转移了话题,“今天我看了你给我的东西,虽不敢百分百肯定能把人复活,但最起码可以让他聚成灵魂状态,不过若是有足够好的环境,也许还有转机……” 她身子一僵,闷闷道:“环境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一个灵力充沛的地方来设法聚魂凝魂甚至是给他铸造肉身,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消耗的能量会非常大,我不能保证我身上的灵力能够支撑到最后,所以需要通过外界的环境来替补我身上的不足。” 夕月想了许久,才蹦出两字,“虚圈。” “若是真有,一切好说。” 晴明捏着她身上的穴位给她放松神经,神色看不出任何不满和嫉妒,让小心翼翼抬头的夕月蹙起眉,终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狐狸,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瞒着我?当初我离开时,你说的那句‘一切随心’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跟他们……你不介意吗?” 他挑了挑眉,将人提到和自己一个高度,墨如极渊的眸子直直望进她的眼底,语气没了往日的慵懒,透着郑重和肃穆。 “如果说不介意,那一定是假话,但我知道这一切早已注定。我以前不信命,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事,还遇到了你,我却不得不信了……” 说到这儿,他的话语里多了几分惆怅,抬手轻绘她的容颜,随后停在她的颊边慢慢摩挲,“还记得当初我说过小时候遇到的那人吗?得到他的能量后,我自小便能承天启地,通阴阳知未来,早在遇到你之前,我就算过自己命中的一劫——那便是你,而你……也不会只是我一个人的。” “月儿,我虽不舍,但希望你能够安好,以我一人之力难以敌天,若是能有那么一群能力超凡的人陪在你身边守护你,我也能够安心。” “狐狸,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还要跟你纠缠生生世世啊……” 他低头吻住她还想要出口的话,把自己这些年来对她的思念和爱怜全部发泄出来。 青丝褐发,悱恻缠绵;相濡与沫,此生不忘。 粗喘和呻|吟渐起,他轻咬住她胸前的红梅,极尽挑逗,让她再也不能想起其它的事情。大手游走在她的丰盈腰眼肚脐幽穴,寻找着他曾经发现的所有敏感点,一点点试探深究,到最后深入勾缠,彻底占有。 他凝着身下汗渍淋漓的娇颜,俯身含住她的耳垂,□不停地进出,眼底是一片晦暗的深情和欲|火。 他爱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了她。 闭上眼,感受着被包裹的紧致和温润,他在心底对她道:月儿,我不想你背负那么多,毕竟我们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人。所以,就当作是我算过了天命吧。在我们这没有期限的一生里,定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和你共享人世繁华,赏看花开花落。 两人缠绵了不知多久,夕月渐渐入梦。 梦里,有个金色长发俊美脱俗的男子陪在她的身边,年年岁岁,朝朝暮暮。 『月儿,你看这一年的桃花开得多美,今年我们酿几坛桃花酒如何?』 『月儿,这水很冷,莫要着凉。』 『月儿,随我去外面走走如何?那里有飞阁流丹,有小桥人家,有热闹的节日,你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月儿,我想你能够看到我……我只这一个求愿而已……』 『月儿……月儿……』 随着那声声如歌似泣的呼唤,她只能看见那人逐渐消失在金色的浅光中,直至再也寻不到他的踪影…… 梦里,她轻唤出声,“白……衣……” 躺在她身边的晴明霍然睁眼,墨色的瞳眸隐隐泛出金色的流光。 他眸子里蕴含了许许多多复杂难辨的情绪,到最终,都只是化成了一片绚烂繁花和一声轻叹,将那心心念念的人抱在怀里,嗅着独属于她的,熟悉到心痛的桃花香…… ----------- 接下来的几日,晴明在府上忙碌起来。 除了要安排自己离开后这里的事宜安排,还要把一些该准备的和后路铺好,甚至连他记挂在东陵山上的那几只被封印的妖兽,也让几个神将去查看了一遍。 “我说你们这是准备搬家还是怎么?看着都累。” 闲逛到晴明府邸上的奴良滑瓢大口喝完壶里的酒,伸手想要拿一块儿盘子里的点心垫胃却扑了个空,没好气地瞪了眼端着盘子跑开的摩可拿,哼唧几声,继续道:“不是说白馒头可以随意穿梭时空的吗?又不是不回来了,那家伙带这么多东西去你们那里,搞得像是去当上门女婿一样!” “哼嗯……”夕月还没回他,一阵轻咳便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晴明穿着一身白色狩衣从远处翩然而来,行若踏风,徐徐飒飒,风姿卓绝。 他慵懒又蛊惑的声音遮挡在蝙蝠扇下,睇视着有些僵硬的滑瓢,笑道:“听闻那位几天没有理会你,今日看来,你还有这个闲情陪我的月儿笑闹,应是不急。如此,我便去她府上走上一遭,布置些驱魔的阵法,保证他们府邸三五年内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不小心地闯了进去……你看,如何?” “……哈哈……那个……我说狐狸啊~~咱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别这样啊。”滑瓢一改刚才的激愤,彻底变成卖萌讨好的模样,勾搭到晴明肩上,心虚地笑道:“我刚才是想说,你给丫头准备的嫁妆真多!” 晴明斜睨他一眼,合上蝙蝠扇,淡淡道:“哦,那看来是我听错了……”不折痕迹地脱离他揽在肩头的手,状似可惜道:“只不过我已经让太阴去做我刚才说的事了,虽有些遗憾,不过你再等个三五年也无所谓,不是?” “什么——!狐狸,你可不能这样坑我,我答应了春日时节还要带她去落山赏花!” 没理会滑瓢的叫喊,晴明悠然自得地走到夕月身边坐下,眉眼含笑道:“今天过得如何?” “很好~”夕月余光瞥见在旁边跳脚的滑瓢,和晴明对视一眼,看着那星星点点如波光水月的眸子,不觉勾唇,两人心照不宣一笑,倒把一旁的人看得气急。 “你们太过分了,看着我孤家一个还有心情在这里**!丫头,亏我总是惦记着你,你不能让你家狐狸这样对我啊!”滑瓢怒了。 晴明睨着他,蹙眉,“吵。” 滑瓢瞪眼,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奴良滑瓢,噤声!” “……” 说出的话没有声音,滑瓢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脖子,见夕月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指着晴明就是一阵无声的开骂,见一点效果没有反而惹得坐在那里的两人笑得开心,他都想要掀桌了。 “牛鬼,送你家大将回去。” 晴明话语一出,就见隐匿在暗处被点了名的鬼,一脸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滑瓢身边,箍住他的胳膊直接带离了这里。 “哈哈,狐狸,这下子秃头要郁闷好一段时间了。”夕月对被带走还不老实的家伙摆了摆手,转头看向笑意盈盈的人,眨眼,“其实你刚才都是骗他的吧~~” 晴明愉悦地搂住夕月,“呵呵,知我者,月儿也~” “对了,佐为现在已经入眠了吗?”想到最终佐为还是按照他的命定轨迹走过了这一生,不禁轻叹,“他这样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好?” “别担心,本来让他凝魂就不够稳定,我已让泰明将他栖身的棋盘放在府邸最能吸收灵气的地方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稳定下来,就算之后过了千年,魂魄也不会备受侵害的。” 夕月闻言这才放心,毕竟这里不能帮到他,可等回到现世的时候,还是可以去看看他的现况。 幸福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待晴明安排好这里的一切,两人在一个晴好的午后,随着摩可拿的时空隧洞,离开了这个充满着神奇色彩的平安京。 --------- 晴明带着审视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所有人,随后收敛目光中的探究,慵懒地撑着沙发臂,任由他们打量自己。 待屋子里冷凝的气氛渐渐缓和,他挑了挑唇,开口。 “既然都是月儿在乎的人,也听说了关于她的事情,那我在这里也不多说什么。只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大家,听说前段时间出现了吸血鬼和某个生物袭击人类的事件,而那个生物似乎跟那人有些关系,现在想来,如果那生物已经被你们杀掉,恐怕那人对这边的消息也应该有所感应了才是。所以最近,我们都得做好防备措施和制定好接下来的应对计划。” 夕月一愣,她之前还真没想到这方面。 “大家若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毕竟关系到月儿的安危。” 黄濑是见识过晴明的厉害,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都认为是对的;而相对于总司三人,他们虽身处幕末,但就和他们相隔百年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还是有所耳闻,毕竟他过逝后的祠堂还在,因此也没有任何意见。 再观宇智波鼬和杀生丸,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既如此,这段时间还是照旧行事,只不过我会给各位身边安排一个式神,防患于未然。”晴明轻弹了弹中指,空气中瞬间化出了六个神将,他对几只吩咐道:“你六人随身护在他们身边,随时注意安全。” 夕月看着这几个跟平安京一模一样的神将,目露奇怪,晴明适时开口了她的解惑,“这是我在剩下的几天重新做出来的。” 讨论完了大概事宜,又吃了顿塞巴斯做的丰盛晚餐,夕月摸着肚子和黄濑几人在大厅里聊天,后来干脆打起牌以消磨时间。 晴明看着笑闹在一起的人,对坐在旁边没怎么参与的鼬和杀生丸道:“两位,不知能不能到我房间里聊一聊?” “正有此意。”“好。” 三人陆续上了楼,夕月余光瞄见,微蹙了蹙眉,让剑心接替了自己的牌,正准备跟着上楼,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锥生的名字,夕月笑着接过,“零,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是小月吗?我是优姬,零在这里出了事,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作者有话要说:#^_^#淼淼~~~(>^w^<)谢谢傅淼淼给瓦的雷~~~╮(╯3╰)╭ -------- 不知文里给的信息乃们能看出来什么不?~嘿嘿嘿~~~ 尊要一两章才会出现。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了…… 第137章 时至傍晚,天早已黑透,雪月下,寒风有些刺骨。 黄濑将身前的人裹在自己的风衣内,紧了紧圈在夕月腰上的手。 他垂眼看向‘冥凤’下泛着霓虹的街道高楼,突然有些恍惚。似乎在不久前,他还被夕月斩魄刀里的风华夹在腋下飞回家从而导致他产生了恐高,却没想,经过一护他们对自己的历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度。 天空中偶尔飘下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微冷。 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暖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没了往日的清朗,多了分醇厚的低沉,“月月,还会冷吗?” 夕月一时想着锥生的情况,一时怀念尊给予的赤族能力,冷不丁听到话,顿了下,才回他,“不冷,你身上很暖和。” “那让我以后都这么抱着你,好不好?~”最后的声调带上了他平日的翘音,微蕴着撒娇,听起来有些像是调侃,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心和实意。 “阿凉……你?”蓦的想到晴明的话,夕月拢眉,“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黄濑抿抿唇,内心激斗了半晌,才认真的一字一句道:“大家一起生活的这段时间,我也看得出他们对你的特别,我曾试着放手,在远处看着你开心就好,可我每天晚上总会想着你失眠。当我得到斩魄刀的那天,便下定决心再也不放手了,我会努力成为能够配得上的依靠……” ---------- ‘冥凤’飞入黑主学院后,夕月按照星曜指示的方向飞了过去,看到所落的地方正是夜之寮后,她的眉宇就再没松开过。 大门一开,一条拓麻迎了出来,“许久不见,浅川小姐。” 夕月不喜欢打花腔,更何况现在还担心着锥生,只冲他点点头,问,“零呢?” “锥生君在楼上的客房里,我送你们上去。” 夕月蹙了蹙眉,还是跟上了一条的步伐。 自上次从夜之寮把昏迷后的锥生一步步背出这里,感受着那些吸血鬼看自己的目光,夕月就对它有种深深的厌恶。她讨厌被人利用,讨厌被人拿自己在乎的人威胁,讨厌那些虚假到作呕的面具。可事关到自己人,她又不得不妥协。 无视那些吸血鬼们的注目,他们行到客房,就看到被零抓着手的优姬,正一点点替躺在床上正处于昏迷混乱中的人擦拭着额头上不停冒出的汗。 夕月下意识地看向立在窗口的玖兰枢,但见对方的眸子深沉如海晦暗不明,便转开了视线。 和黄濑对视一眼后,夕月走到床边,优姬这才好像发现了两人的到来,有些局促地想要把手抽回,却被对方抓得很紧,只好道:“小月,你来了。”见夕月凝着锥生的脸,优姬抿唇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零为了保护我,也不会陷入level-e的状态……” “你给他喝你的血了?”她记得上次发生这样的事,零可没这么老实。 优姬脸上一红,有些怯怯地望了眼玖兰,这才点了点头。 夕月挑眉,难道叫她来就是为了看这? “优姬,我们先出去吧,让浅川小姐照顾锥生就好。”玖兰终于开口,只用那独有的温柔对待坐在床边的女孩儿,也许心底会有所嫉妒,但他面上却是柔情似水,看不出一点负面情绪。 “……枢哥哥,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玖兰的眸子微眯,手指攥紧在身侧,“那我先跟浅川小姐去谈些事,你早点休息。”对夕月点了点头,丢下句“到我的房间谈”,率先离开屋子。 “yuu……yuu……zuki……”床上的人发出细不可闻的声音,让还在屋里的几人看了过去。 “零,我在,你醒了吗!”优姬握住锥生的手目露担忧,完全把其他几人当成了布景板。 黄濑抬手挠了挠头,小声在夕月耳边嘀咕,“月月,她的名字跟你的很像啊,我怎么觉得阿零是在叫你呢?” 已经恢复了纯种吸血鬼身份的优姬,现在的能力自然比还是人类的时候强,对于黄濑自以为很小的声音,她怎么可能没听到? 一个是yuu zuki(夕月),一个是yu ki(优姬),如果中间发音过轻,听起来的确一样。 夕月目光在锥生脸上走了一圈,完全没理会优姬的表情和动作,拍了拍黄濑的肩头,嘱咐道:“我先去跟玖兰谈点事,你在这里看着锥生,等我谈完就可以带着锥生回家了。最近我也不需要再‘出远门’,以后每天我都陪着锥生来这里,不会再让他出现像今天这样的状况了。” 听到这话,优姬的身子僵了僵,却还是没有松开相握的手。 就这么一小会儿,黄濑也看出了些端倪,冲夕月眨眨眼,乖觉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和优姬聊了起来,“啊~你是阿零的什么人啊?跟他一个班的吗?以前也没听零说过有这么个可爱的同学呢……” 夕月推开了玖兰的房门,随意行到沙发上坐下,撑着侧颊,道:“找我什么事?” 玖兰将视线从幽冥的月色下收回视线,声音无波无澜,“最近几天,夜间部的同学总会受到不明攻击,对方没有下重手,像是耍着玩般伤了他们后就消失不见,我询问过被袭击的吸血鬼有没有看清是谁,结果都摇头说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是玖兰李士搞得鬼?” “他的嫌疑最大,但也有可能是那些人……” “那些人?” “这你不用知道,如果是他们,我会亲自动手。”玖兰左手点着窗台,缄默了许久,问道:“你这段时间能否和锥生一起住在这里?如果那人是玖兰李士的话,我这边只能靠你们帮忙对付他了。” 夕月凝着他勾唇道:“你把我们利用的这么彻底,却不给甜头吗?” 玖兰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轻笑了笑,目光如炬道:“那人一直很好,并没有大碍,我可以让你们见上一面,也好让你放心。”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夕月站起身,回他一笑,“反正你这个做哥哥的也没有事可做,不如就亲自给我带个路,如何?” 玖兰眸子一沉,嘴上却道:“我的荣幸。” --------- 夕月查看了半天躺在床上的双炽的状况,发现的确没有特别情况后,这才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一直凝视着自己的玖兰,语气中带着丝愤慨和怒气。 “你说的一直很好,就是他昏迷不醒持续现在这样的状况吗?” 玖兰不以为忤,“当初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是这样,而作为筹码,他虽然昏迷,我们却将他身上伤全都治好,平时还会有仆人来照看,难道这些还不够?” 夕月没有做声,心底却想着既然现在知道了地方,晚点让人来把双炽偷带走。 对于现如今的状况,玖兰有他自己的顾虑,最不愿伤害的就是优姬,如果能够利用的话,别人的性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但偶尔的利诱,却也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只要玖兰李士死了,我可以帮你替锥生解除吸血鬼的印记。” “吸血鬼印记还能消除?”夕月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如果能消除,她第一个念头是找晴明,但既然现在对方说出了这个条件,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便点头应下,“纯种吸血鬼做下的承诺,必定不会反悔,更何况我们目的相同,我自然同意。” 两人回到夜之寮时,几乎所有的吸血鬼都去上课了,唯有一条还在大厅里等着回来的两人。 “枢大人,我有些事要跟您汇报。” 夕月知道他们有私事要聊,冲玖兰点头,“你们忙,我上楼去看零。” 推开客房的门,意外的发现优姬还在,而前一刻正蔫蔫地趴在桌子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在见到她回来时,立时恢复了精神,就跟小狗见到主人一样,摇起尾巴迎了上来。 看出了他的郁闷,夕月问道:“阿凉,你怎么了?” 黄濑习惯性的将胳膊搭到她的肩上,拿头蹭了蹭她的脸,贴着她耳朵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他拿眼睛睨向坐在床边的人,撇撇嘴,他才不会告诉月月是因为受不了对方一直问关于她的事,才再没同那人说话的。 夕月捏了捏他的脸,拖着人形‘犬’走到床边,对优姬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玖兰好像跟一条在商量什么事情,我就直接带零回家了。” “我觉得零现在这样,还是留在学校比较好。”优姬抬头看向夕月,一脸坚定。 “不了,我家有家庭医生,比这里全是吸血鬼安全很多。”夕月拍了拍黄濑的胳膊让他先松开自己,俯身到床边对着还没有醒,却一直念着名字的人,喃喃道:“零,我是小夕,来接你了。可要是你再握着别人的手不松开的话,我就自己回家不带你了。” 说来也怪,昏迷着的锥生好像真的听到了她的话,直接松开了手,让在一边看着的优姬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尤其是在零跟着夕月念出了,“小夕……小夕……”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好似隐忍了泪光,几欲悬泣。 夕月没理会那么多,只心心念念带人回去给晴明看看,便招出星曜抱起床上的人,让他们先一步离开,这才看向立在一旁的优姬,叹了口气。 “你现在已经成了玖兰优姬,也就是说,你和零注定不能成为同一类。”见对方脸色黯淡,她想了想,又道:“最近玖兰李士可能会有大动作,你自己平时一定要小心,没事不要再一个人单独行动,免得出了什么事会让那些在乎你的人担心。” 话已至此,她拉着黄濑出了门,刚好遇到从玖兰房间出来的一条。听闻两人要离开,一条礼貌的陪同他们下楼,将两人送到门口,外面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大门“嘭”的一声巨响,跑进来几个气虚不稳一脸焦急的吸血鬼。 见到一条,他们嚷道:“一条大人,支葵大人和远矢大人被袭击了!” 一条一惊,忙问,“伤得如何?重不重?” “远矢大人受了重伤,支葵大人较轻……” “你们先陪同其他同学回夜之寮,我和一条去看看情况。”从楼上走下来的玖兰面色沉静的吩咐完,对上还没走的夕月道:“也要麻烦浅川小姐陪我们走一趟了。” “我也跟你们一起!”优姬从楼下跑下来,立到玖兰身边,“我想要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玖兰沉默了片刻,点头,“也好,你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垂眸看向脸颊微红的人,柔声道:“等下要一直呆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夕月挑挑眉,带着黄濑先一步朝事发地点赶去。 浓重的血腥味,就算不如吸血鬼的敏感她也已经闻到,待跑过几个岔道入到一块儿空地,就看到蓝堂英几人护在身上染血的支葵和远矢周围,而立在不远处的却是几只level-e。 虽然有些奇怪几只level-e就能把这些吸血鬼贵族弄成这幅模样,不过既然不是玖兰李士,她便觉得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正准备打道回府时,抱着远矢的支葵在见到赶过来的玖兰后,立时开口出声,让她想要离去的步子顿了下来。 “是玖兰李士袭击的我们,他应该还在附近……” 第138章 本来没多大的雪,随着支葵千里的话,开始纷纷飘落下来。 夕月往黄濑的身边靠了靠,左手早已幻化出火红色的风华短刃,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这个时候敌暗我明难保会出什么岔子,一切都得谨慎才是。 这边的气氛瞬间冷凝紧张,而那些立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level-e却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停顿,血红着眼直接攻了上来。 夕月倒是不把这些低等的level-e放在眼里,以这些吸血鬼们足矣应付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现在唯一在意的就是玖兰李士的态度,这个人说来也奇怪,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学园里一点顾及也没有,难道是因为有那个人做后盾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吗? 想到这里,夕月心底一凉,瞬间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这样,难道那个人已经……回到日本了?可如果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对他们采取行动? 不论他回没回来,都可以断定,这个人不是强悍到无惧,就是心思缜密到无畏。 “月月,小心——!”黄濑扯过夕月的手将人护在身后,执着斩魄刀迎上了一个level-e的攻击,好在他训练过很多次早已适应了战斗,此刻对付一个level-e倒也没费多少力。 杀掉那个漏网之鱼,黄濑回过头,笑着道:“月月,我表现的如何?” “阿凉现在很厉害,能保护我了。”夕月有感而发,时间没过去多久,身边的事物都已然物是人非。“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 黄濑见夕月没事便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了已经解决完那些level-e的吸血鬼。 玖兰见周围没什么动静,扫了眼目前的情况,吩咐一条一些事情护,就让他们带着优姬先回了夜之寮。目送他们远离,他转过眸子看向夕月两人,缓缓开口,“今天已晚,你们离开吧。只不过浅川小姐不要忘了跟我定下的约定才是。” 夕月没有它话,舀出式神就变出‘冥凤’,带着黄濑飞离了黑主学园。 玖兰枢挑眉看着在夜空中化成小点儿的黑影,视察了一番后,便返回了夜之寮。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隐匿在叶隙间的玖兰李士这才现了身,一双微微泛红的异色眸子在这样的雪夜中,显出几分诡异和嗜血。 他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拨通了手机上的唯一一个号码。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一道淡漠无绪的声音,“有事?” “呵呵~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冷淡呢~~” “没事我便挂了。” “好吧~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话,直说。” “呀~~被你看出来了呢。”李士语调轻快,嘴角始终带着笑意,“很简单,就是想让你别插手我跟那些那吸血鬼的事。”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我没那么无聊。” “那就好,鉴于你这么好说话,再送你个消息哦~~今天晚上看到你家的小公主了,身边似乎聚集了一些不错的人,你自己要小心了。” “无妨。” 李士想了想也觉得有点杞人忧天,便爽快的挂了电话,而远在英国古堡内的人,挂了电话后,又继续拿着刀,雕刻着手上已经初具模型的木雕。 ----------- 玖兰枢回到夜之寮,先去看了受伤的支葵和远矢,随后敲开了优姬的房门。 “枢哥哥……” 听着她柔软又绵糯的声音,他蓦得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坐在客厅,看着图画上瑰丽如火的晚霞的那场景了。垂眸看向凝着自己的那双大眼,他的心底瞬间化成一滩春水。 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则单膝点地半跪在地上,执着她的手,道:“优姬,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起看晚霞的图片吗?那时候你觉得它很漂亮,就跟我说想要摸一摸它……” 似是回想起优姬那时的模样,他轻笑了笑,目光灼灼若海上荼蘼霞光。 “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美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承载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美丽的……你的目光。” 优姬愣愣地看着眼前深情凝望着自己的人,心底不知作何感想,手背上一暖,她听到对方醇厚又低沉的嗓音说出了让她诧异的话。 “我爱你,更想要守护你。但我不想因此而束缚住你的翅膀,你是我这些年来一直想要爱护的存在,所以……不论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枢哥哥……你……” “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跟锥生之间的问题,你想救他,又不想伤害我……我都知道。”他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微敛起眸子,暗红色的眼底带着丝贪恋和哀戚,“优姬,你有你的自由,不管你会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 因为那些阻碍在你身前的障碍,我会亲手替你除去! 不想纯洁无暇的你沾染鲜血,但可悲的是,我们身为吸血鬼却永远离开不它,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就是,一片天空,一个自由…… --------------- 夕月和黄濑回到家,塞巴斯已经做好了一顿夜宵,两人吃了顿热食,这才在晴明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说了之前发生的事。 除了还陷在昏迷的锥生没有在场,客厅里的几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斋藤都提出‘敌不动我不动’的对策。最终,晴明就这些问题做了总结,又加了些自己的意见,随后在大家的认同声中,结束了这次对话。 夕月和晴明两人一前一后进到锥生的房间,行到床边坐下。 “他本身没什么大大碍,只不过受了类似咒术一样的东西。”晴明见夕月目露担忧,搂住她的肩头,道:“这种咒术唯有施术一族的人才能没有副作用的解除。” “嗯,他答应如果玖兰李士死了,就替零除掉。” 晴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会好的。” 夕月转头看向晴明,抿唇,“你是今天晚上就要跟小乌一起去虚圈吗?” “月儿可是不舍?” 晴明唇角勾起一笑,狭长的凤眸顿时眯成一条线,俯身在她眼睑处烙下一吻,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小心,红莲和**我已经派放在你身边,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它们。” 望着怀里星亮如辰的眸子,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眼尾,“总司的病现在已经好转,再调养段时间就会好起来,你莫过担心;那只犬妖我帮不了多大的忙,中的毒对他来说只是时间问题,现已在慢慢恢复,我只能利用符咒帮他加速,其它却也要靠他自己;那个鼬,身体的确亏空得厉害,但好在你们这里的医术先进,慢慢调养总会好的,至于他的瞳术,现在用倒是没什么大的伤害,只不过你记得提醒他劳逸结合。” “至于其他的人,都是比较不错的,我也放心他们陪在你身边。” 夕月见晴明把自己的担心和忧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紧紧抱住身前的人,埋首在他的怀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回他,只觉得此时此刻内心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依恋和感动,甚至那种喜欢正逐渐的加浓加深。 轻越如流水的笑声溢出,让整个房间都多了分柔情。 他一下下抚过她的长发,喟叹,“月儿,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两人磨了会儿,晴明见时间已过去大半,便将怀里的人扶正,道:“你自己万事小心,我会尽快带着他一起回来。” 夕月凝向他深邃如极渊的眸子,抿唇,“狐狸,你也别累到了。” 晴明心底微澜,捧着她的脸吻上了那双微启如樱的唇瓣,辗转深吻缠绵吸吮,直到两人都粗喘着气有了生理上的反应,他才不舍的抽回自己的舌,只唇贴着唇碾磨。 过了许久,他缓缓道:“月儿,待我回来,再不能拒绝我了……” 夕月脸上蓦的一红,低下头后又匆遽抬起,目光如水,点头道:“好。” 晴明极爱她娇羞又坦然的一面,遂在她唇上啄吻了几次,才悠悠起身,“我早去早回,不会花太久的时间,你也早点去睡吧……”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夕月就看到已经恢复了自身大小的乌尔奇奥拉飘在窗外,一双墨绿色的眼睛随着窗户的打开,转开了视线。 “……”这家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会是从头看到尾的吧…… 晴明倒是没在意刚才那些是否被人偷窥,又交代了夕月几句,便在乌尔奇奥拉开了黑腔后,一同离开了现世。 夕月站了会儿,转身替锥生收拾了一番后,回了自己的卧房。 待泡完澡洗去一天的疲惫,她裹着浴巾边走边歪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不想立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梳头的时候,对上一双幽若洞火的眸子。 夕月惊了一跳,抬手捂住嘭嘭直跳的心脏,扭头看向坐在她床上的人,讶道:“黄鼠狼,你怎么进来的?这时候还没睡觉吗?”她明明记得把门反锁了的,怎么这家伙也有像黑羽快斗一样的小偷潜质? 鼬的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转移到她的脸上,微勾了勾唇,淡淡道:“晴明没回来的这几天,我和杀生丸每天晚上轮着陪你。” “……晴明说的?”夕月抖了抖嘴角。 鼬挑眉,语气坚定,“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来。” 夕月见他眸色逐渐暗沉,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只围了条浴巾。倒抽口气,她转身跑回浴室,重新将之前的衣服套上了身,对着镜子拍了拍脸,深呼口气,走出浴室。 可一对上鼬那双极黑的眸子,她就有些不自然的脸热,毕竟有过肌肤之亲的只那几个人,她虽从晴明那里听说,被她身上放出的白色能量团选中的人就是她以后会在一起的人,可从没跟鼬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让她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鼬见她这样,弯了弯眼,“当初你不是还叫我小屁孩儿吗?怎么现在……” “当时你本来就是小屁孩儿!”夕月反驳,“13岁在我们这里才上初……喂,你干嘛!” 不待她说完,鼬一个闪身现在她身后,扣住了白皙的手腕,见她想要挣脱却因为怕这里的动静影响到其他人便没有大的动作,提了提唇,扯着人撞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吐语,“月,我已经22了,比你这时候还要大上5岁……”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当初在木叶,我们还有更亲密的。” “……你确定你说的是我们之间相互对打时候的肉搏战?” 鼬轻笑了笑,见怀里的人放松下来,这才松了松怀抱,道:“我虽然很想对你做什么,但如果你不同意,我怎会对你用强?”见她看向自己,他习惯性地曲指弹了她脑门一下,“傻瓜,我们这么做更多的是担心你的安全!” 夕月妥协,换了睡衣和鼬一起躺下,身边温热的暖意,让她不自觉往边角缩了缩。 鼬怎会如她愿,大手一捞,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对着有些气馁抿唇的人,低笑出声,“睡吧,很晚了……” 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中,夕月渐渐放缓身形,一夜好眠。 翌日,见到从夕月房间里走出来的鼬,其他人的表情没多大变化,但目光中总透着股难言的诡异之感。作为当事人的夕月只好顶着大家的视线,如常晨练吃饭,可还是有些无奈于比平时更加黏着自己的黄濑了。 “阿凉,我都说了今天有心太陪着就行……”夕月扒拉开压在身上的‘巨犬’,对冰帝里那些冲他们指指点点的学生淡扫去一眼,“你不怕你的艺人形象毁了吗?”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黄濑歪头不吝啬的给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一口森森白牙差点闪瞎夕月的眼! “喂,你们看,那个好像是上次moto杂志上的封面人物耶?” “没看过,不过人很帅!” “啊——!是黄濑sama~~就是那个白乐广告的男主角啊啊~~” …… 一群女生跟风而来,夕月头一次发现他们进来的方式,出现了严重的学术性错误! 次奥,早知道会被包围,她直接就用式神好了,被人看到就看到,总比现在这样‘交通堵塞’的强。没等她腹诽多久,夕月终于见识到粉丝群的力量,本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的女人,愣是一个个将她剥离了群众范围,直到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群人的最外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这里的女生会这么……厉害。”剑心斟酌了半天,把‘厉害’二字送给了这群女生。 夕月抽了抽嘴,无视黄濑立在人群中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己,对剑心道:“我们去学生会办公室吧。” 剑心见她大步离开,犹豫了片刻,举步跟上,“不等凉太好吗?” 夕月回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家伙特别会在女生堆中讨好卖萌,他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剑心眨眨眼,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目露同情地回头望了眼被抛弃的人,不觉勾唇笑了起来。似乎在这个时空,空气都要清新许多,没有无谓的杀戮,没有交迫的民众,没有硝烟和战火。 这是他曾经渴望的生活,能够跟自己在乎喜欢的人一起…… 虽然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但他原本所求的就不多,只这么一点,他的心底便已知足。因为只是像现在这样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灿烂的笑,那些付出的一切他都觉得值了。 推开学生会的门,夕月一眼就望进了坐在办公桌前的那双冰蓝色眸子。 迹部双手环胸靠到椅子上,唇边轻绽着笑意,“你这不华丽的女人,这么久没来学校,也不知道跟我电话,非得我给你打了你才过来的吗?!” 他的眸子幽暗如海,隐匿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情感,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可对方似乎对自己的意见很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掩下自己的感情,只能以这种粗暴的话语隐瞒和发泄那些对她的……在乎。 夕月脸上挂着笑,不跟他客气地行到沙发旁,拉着剑心一起坐下,嘴上说道:“大少爷您老贵人事多,我怕打搅到什么就不好了。” 迹部看着跟她一起进来的男生个子还没夕月高,微蹙了蹙眉,心里虽有些不太舒服,但想着可能是她弟弟之类的人,便没再多想,回嘴道:“哼,果然是个不华丽的女人,明明是你的事多,现在反倒倒打我一耙。” “咦,几天不见,大少爷你倒是学了不少中国用语啊?”夕月讶道。 “哼嗯……”迹部不自然地将拳抵在唇瓣清了清嗓子,回归正题,“找你来是想当面跟你说下,今天早上我家接到伯父从英国打来的电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 不知道看同人的大家,还会不会看其它种类的文?现言古言啊,穿越,末世文啊啥的。。 -9-话说……我想开新文…… 第139章 夕月一路安静的没有说话,让剑心有些担心。他不善言辞,担心之下直接伸手将她的圈在手心里,给予自己的力量和温度。 “月,不管之后会遇到什么,你身边都有我们在。” 夕月一愣,旋即莞尔,“剑心,谢谢你!” 谢谢你穿越几百年的时光来到我的时代;谢谢你一直一直陪在身边无言的支持;谢谢你每次都能用那么纯净又透彻的目光,将你的坚定和守护传达到我的身上。 感受着手上的温暖,夕月第一次发现,原来看起来个子不高的剑心的手竟比她大上许多,被圈在他的手里有种奇异的安全感。 剑心见夕月终于笑了出来,心底微松,余光瞥见牵着她的手,眼里溢出一丝笑意,不觉加紧了力度,生怕丢失掉这一刻的温馨。此刻两人彻底将那个被女生包围住的黄濑忘在了脑后,让那个还在一群女生中维持着快要抽筋了的假笑的人,苦不堪言。 夕月是因为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才出来走走调节下心情,现在恢复过来便拉着剑心躲到暗处招出‘凤羽’直接飞往黑主学园。 她打着来冰帝的旗帜到黑主只不过是走个过场,本以为昨天出了那样的袭击事件后,不会再出现动乱,却没想两人刚接近学校,就看到大量level-e涌入学院的场面。 黑主学园处在整个学院集团的边角处,当初黑主理事看上这里一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另一个原因就是夜间部里的吸血鬼。没想到今天这一个地理位置却让外人占了漏洞,根本没顾及普通人的安危直接弄来大批level-e入侵。 夕月驭着‘凤羽’降落在阻止level-e入侵的夜刈十牙身旁,直接化出斩魄刀加入了战斗。 “喂,你们是谁,普通攻击和武器对付不了这些……” 十牙诧异地盯着被那个面容沉静的女孩一刀砍死化成灰烬的level-e,止住了接下去要说的话。再看另一边拿着长刀冲入低等吸血鬼群里,动作干净利落到他连看都没看清,就斩杀掉一大片level-e的人,抽了抽嘴角。 尼玛这都是什么人!!! 夕月目光一沉,瞬步到十牙身前挡掉一只level-e的攻击,脚下交相错步,一个反挥,左手的风华就割掉了level-e的头颅,让它瞬间化成齑粉。 “大叔,您老没事吧?” 大叔——!?看向立在身边的女孩儿,十牙目光复杂,“你们……是谁?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不然怎么会不认识我!还知道这些吸血鬼的事,甚至连来的时候都有备而来,拿了能够对付吸血鬼的武器。 其实夕月他们的武器都是被晴明下了结界和咒印的,当初他的原话是“这些可以驱逐一切魔物,虽不知那些吸血鬼算不算,但总归也是一个防护。”却没想,竟然真得能杀死这些东西。 当初风华被下咒印的时候,还不满地一直叫嚷,结果被晴明以聒噪的名义直接禁了言,现在看来,果然是明智之举。 “大叔,现在是上课时间,我们从外面过来还没穿黑主的校服,您老觉得我们像是这里的学生吗?”夕月睨了他一眼,“我们是锥生零的朋友,过来帮忙的。”说完,就将目光放在了那个穿梭在level-e中,游刃有余的剑心。 她想,这个时候的剑心,才是真正的吸引人。刀锋下的冷厉,沉敛下的平静,挥刀下的果决。 十牙恍惚想起自家徒弟的确有个喜欢的女孩儿,没想会在这样的场面碰到,“我说,你……” “夜刈老师——!”伴随着袭向level-e的攻击和高呼,优姬与蓝堂几只吸血鬼奔了过来。 “你们几个……”似乎见到来了这么多助手,十牙才放松了紧绷的弦,忽然像是失力般,向后跌去。好在夕月在他身边站着,一看不对,立时拉住他,和优姬两人将他慢慢扶坐到地上。 他也没觉得自己狼狈的模样不能被学生看到,反倒欢乐地调侃起来,“老师被整得这么惨,你们要来也来快点嘛,最起码让我坐在旁边观赏观赏也好啊!” 蓝堂英看向越来越多的level-e,蹙眉,“这些是哪儿来的?” 十牙收敛了神色,“是猎人协会在暗中饲养的level-e。” 剑心是一个人,架不住越来越的level-e,让几只漏网跑到了身后,夕月刚想出手,面前突然划过一道剑气,直接将跑出来的三个level-e斩杀在了空中。 优姬看到立在他们身前的人,叫道:“理事长!” “抱歉,我来晚了。”黑主灰阎一头浅咖色披肩长发,手执长剑,目光冷凝地凝着校门外越积越多的level-e,墨色的风衣迎风招展,一派侠士风范。 “各位,黑主学园就交给你们保护了!”随着话落,他一个纵身,跃到黑主学园的石雕大门上,将手中的剑大力刺入石门,伴随着一道道裂缝生成,整个大门轰然崩塌,形成了一个34米高的屏蔽,挡住了level-e的进入。 “这些家伙就交给我来抵挡,你们……”他慈爱地望向优姬,缓缓道:“你们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跃下石堆,他迎上了大门外的level-e。 “外面那么多level-e,一个人怎么能对方得了那么多!” “老家伙,真是乱来!” “为了……保护学园……” 几个人不同出声,场面一时陷入冷窒。 优姬神色一凛,想到昨晚上玖兰说的话,沉声道:“我们现在去找玖兰李士!” “这样好吗?”蓝堂他们是玖兰留下来保护优姬的,听她这样决定,有些犹豫。 “嗯,因为这就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为了保护这个学园!” 大家见优姬坚持,没有反对,十牙也一反常态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不愧是父女呢……放心吧,我不会让老家伙独自一人面对。” 说着,他看像夕月,笑道:“丫头不会介意让那小子陪我们一起吧?” 夕月见到显现在身前的青龙,听他传达了剑心决定留在外面帮助打退level-e的话,笑着冲十牙耸了耸肩。“就算我想让他跟我一起,他也不愿意啊。” 因为夕月是专门被玖兰请来帮助一起消灭玖兰李士的人,所以几个吸血鬼并没有阻止她跟着一起,当几人来到空旷教舍外,就顺着已经养好伤的支葵和远矢的指路,上到了校舍的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大家就发现玖兰李士一副有恃无恐如同高高在上的国王般,大刺刺斜靠在一处台子上,目光肆虐地欣赏着被自己吸过血后,相互啃噬的吸血鬼们。 看到来人,他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深邃无边眸子直接凝向优姬。 “等了你们许久呢~~优姬,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看到对方眸子里的怒火,他笑得更加肆意,“原来你很期待与我和我合二为一啊~~~呵呵呵~~” 对于这番挑衅,蓝堂几人愤火冲了过去,却在玖兰李士讥讽的目光中,被他手里发出的黑色雾团样东西捆住身形,再也无法动弹。伴着他嘴里的嘲讽,夕月才知道原来作为吸血鬼贵族的这几个人是不能反抗原始的纯种吸血鬼的。 玖兰李士大笑着让被他控制住的吸血鬼将蓝堂几人团团围住,自己则从高台走下一步步朝优姬走去,夕月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坏心眼的想,如果玖兰看到优姬被抓,不知道会不会出现虚假笑脸之外的表情。 想念只在霎那,她也不可能做那种恶趣味的事情,在玖兰李士靠近时,直接挡在了优姬的身前,右手幻出的星曜泛出幽蓝的暗芒。 “咦,‘小公主’是要跟我作对吗?”玖兰李士停下步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夕月和她身后的优姬,动了动手,“只不过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呢……” 夕月挑挑眉,笑着道:“上次被你白吸了那么多血,我要讨回来!”伴着话音,她脚下一个重压,身形若爆竹般蹿了出去,挥舞着星曜凌厉的刀锋直袭玖兰李士,嘴里同时叫出了守护在身边的两个神将的名字,“红莲**!” 红莲主攻击,**主防御,当初晴明留下这两个神将就是为了能够在夕月身边一攻一守,现如今刚巧派上了用场。 它们将蓝堂几人解除束缚后,加入了天台上的对战。 吸血鬼对于死神的技能不受影响,而夕月本身的阴阳术又太消耗时间,再加上玖兰李士是个原始的纯种吸血鬼,晴明在她斩魄刀上下的咒印对他产生的效果不大,但好在一旦伤了他,他也会失血受伤,再加上红莲**的帮忙,他也吃了不少亏。 玖兰李士原本没把夕月放在眼里,可一开打就发现自己对她小觑了,从最开始的散漫到吃惊再到现在的严阵以待,他隐隐感觉自己和那人都对这小东西看走了眼。 捂住腰口上的伤,他沉下眸子,大手带着一团黑色浓雾挥开红莲后跃了几步,呵呵笑道:“看来是我们小看你了,早该在那次你偷跑紧古堡的时候就发现不正常,只不过我们都自大了,现在怕是他都要觉得棘手了呢~~” 夕月手下一顿,蹙眉,“他到底是谁!” 玖兰李士挑眉,“咦,这话怎么说的?他可是你‘父亲’哦~” “能跟你这样的人认识,他可能是普通人吗?更何况……”夕月发现玖兰李士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伤势,暗咬了咬牙,将手上能够用运用的所有能力一起发出,“不说的话,就送你上路!” 天台的门“嘭”的一响,让优姬几人看了过去,夕月本专注对付玖兰李士,却听优姬一声“零”的惊叫,忙停下手上动作转过头。 穿着白色衬衣的锥生身上染着几道浓艳的血痕,额际的发丝凌乱的或翘或贴在脸上,他一手握着血蔷薇之枪,一手搭在黄濑的身上粗喘着气,浅紫色的眸子微敛,牙齿咬着下唇看起来像是隐忍着身上的痛,多了分虚弱下的无力之感。 玖兰李士异色的双眸划过一道亮光,趁着众人这一刹的失神,闪到优姬身边将人固定在怀里,带着她蹿到了一堆被控制的吸血鬼身后,笑道:“啧啧啧~~真是不小心呢~~” “放开我!”感觉到脖子上被喷的热气,优姬在玖兰李士的怀里不停挣扎。 “混蛋!放了黑主优姬!”蓝堂大喝。 夕月没理会他们,直接奔到锥生和黄濑两人身边,急急问道:“不是在家好好养伤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黄濑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我是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阿零,他当时……” “小夕,对不起……”锥生打断黄濑的话,抬头看向夕月,“这里面的牵扯太多,我弟弟……”他的脸上突然浮现狰狞的痛楚,让整个人的气质瞬间蒙上一层可怖,“我想要亲手了结他……!” 夕月不知道这里面的很多事,但见锥生这样,心底也不好受,和黄濑对视一眼后,说道:“我不会阻止你,但我们也会在你身边陪着。” “是啊是啊,阿零你每次这样说,还把不把我们当朋友呢?!”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被抓的优姬却用进化后的狩猎女神挡开了玖兰李士的束缚。 锥生见状,将搭在黄濑肩头的胳膊抽回,缓和了下气息,道:“麻烦大家帮我掩护了……” 夕月向他投去担忧的一瞥,可看到他一脸坚定的模样,便只是提醒道:“那你自己小心,我们帮你清理障碍。” 锥生的眸子已泛起了血色的红,他深深看向夕月,突然俯身在她唇上啄吻了一口,这才朝玖兰李士的方向走去。 夕月一愣,抬手摸向被亲的唇,只觉上面还染着对方的血,带着点温热。 第140章 “可恶!阿零这家伙太狡猾了,我都没有亲过啊啊啊啊!”黄濑看到锥生当着他面亲吻夕月的场景立时炸毛。 他们之间虽然已经知道彼此对她的心意,但当面挑衅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会不爽,何况这家伙明明之前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竟然这会儿就好了?!难道就是为了博取同情?! 他指着锥生的后背拿着斩魄刀就是一阵乱比划,嘴里不停爆豆子似的低咒道:“我要切你的@#¥%切你的#@%&*切你的#¥¥%@&!” 跟在几人身边的神将,都很识趣的加入战斗,只夕月抽了抽眼角,斜睨向黄濑,一时无语。 “小月月~~5555~~”黄濑趴到夕月的肩头,顶着张苦瓜脸的装哭。 “……”夕月满头黑线。 “阿零占你便宜!”黄濑不满。 “……?” “所以月月不能厚此薄彼!” 夕月还没想明白这家伙说这么多话是干嘛,就被他扣住后脑贴上了他的唇。黄濑是第一次接吻,又因为带着赌气的成分,导致两人的唇刚碰上,就被牙齿撞破了皮,他还没尝到初吻的滋味,就被血腥味止住了想要深入的动作。 “月……月月!你你……你流血了!”黄濑站在夕月身前一副手无足措的样子,让夕月无奈又好笑。伸出舌头舔了舔破口的地方,安抚道:“没事,不疼。” “……我……”黄濑低头对了对手指,“对不……”诧异地看向被对方握住的手,他猛然抬头看向夕月含笑的眼,又自动变成摇尾巴的小狗模样,结巴道:“月月月……你你……这个是是是什么……?” “阿凉,我喜欢你。”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给不了你们任何承诺。 夕月说完,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留下还在发呆的人跑到锥生几人所在的地方。 锥生因为吞噬了弟弟一缕的力量,在将要撑破极限的时候,让黄濑用晴明下了咒术的斩魄刀砍向了爆发的地方,所以在来的时候才会虚弱到让他扶着自己,现如今他的身体里已经慢慢融合了一缕的力量,行动间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手上血蔷薇之枪随着那种感觉的爆发,突然闪出一道刺目的亮光,之前被玖兰李士控制的吸血鬼瞬间被这光芒刺激,化成了一堆粉末。 玖兰李士脸色微变,却还是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不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再次复活!” “哦,那就试试吧。”锥生朝玖兰李士连开了几枪,瞬间将整个天台包裹在一片白光中。 当景色恢复成原先的模样,架院晓左右看了看,皱眉,“玖兰李士呢?” “我感觉他应该还在附近。”被蓝堂护住的优姬回道。 夕月立在锥生身边,侧头看向他紧皱的眉眼,刚想说让星曜帮忙找一找,就听他低咒一声“可恶”,直接从天台跳了下去。 几声惊呼立时响起,夕月二话不说纵身跃出,利用小白赋予的能力飘在空中跟了上去。 融合了一缕能量的锥生,现在的力量无疑是强大的,只一个眨眼便消失在她的眼前。夕月暗恼下让星曜探测了他的位置,加速往那里飞去,当她跳落在树林间时,刚好听到从猎人协会回来的玖兰枢对着玖兰李士说话的场景。 “如你所说,我杀不了你,但结束这一切的并不是我呢。” 玖兰枢依旧一副古井无波,高贵中透着拒人千里的模样,他凝着玖兰李士,对身后的锥生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来得真晚啊,快点解决那家伙吧。” 玖兰李士看着举起枪的锥生,哈哈大笑,“就凭反抗不了我的仆人和他的走狗杀掉我吗?” 玖兰枢目光冷冷,用意念操纵地上的土石袭向他,两个人正面交锋,待把对方逼到空中,他眸子一暗,纵身迎了上去,与下落的人相错的一瞬,开阖了唇瓣。“永别了……” 玖兰李士蓦的睁大眼,这才发现自己下落的地方就是锥生举枪站的所在。他连忙挥动幻出的鞭腾抽去,却被锥生枪内发出的亮光全部击碎,直至光芒刺目到让他眯起眼,被裹在光束里的身躯终于随着那极限的力量,消散成一粒粒红白的光斑。 他消失时嘴角带着笑意,而那无声摆出的口型,分明就是“树里……” 夕月不知道这一刻的玖兰李士到底是做何感想,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去见树里,还是悲哀自己到死都没有得到过她? 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她,只觉得心底有股闷气,憋得难受。 吐出口浊气,夕月扶着树干看向不远处对立的玖兰枢和锥生,没有上前干预什么,因为她知道,这是属于锥生自己的结。 玖兰枢看向锥生,淡淡道:“幸苦了……” 锥生眸子微沉,冷笑,“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玖兰枢。”举起枪,对准他,“你利用我当棋子杀玖兰李士,但不要认为一切都会按照你的设想进行下去!” “是吗,我是知道的啊。” 玖兰枢无所畏惧地站在那里,“拥有罕见的才能,把李士化为虚无的你,下一个瞄准的是我的命……”他弯起唇角笑道:“但也知道,你是扣不下扳机的。” “什么?!”锥生怔住,耳边匆遽传来优姬的叫声,“零,不要!” 他身子一顿,垂眸解除了身上爆发力量的模式,缓缓放下手中的血蔷薇之枪。 玖兰枢的目光深邃莫测,见锥生再没有动作,他转过头对优姬道:“优姬,你也是时候准备……唔……”脸上一痛,他的头被打偏了方向,嘴里立时被血腥味儿占满。 “零对你下不了手,我可以!” 夕月举拳又朝着玖兰枢挥去,这次对方有所防范,被直接挡掉,夕月怒火已经达到极限,毫不气馁的继续攻击。 “小月,你在做什么!快住手!”优姬大惊,想要上前拦住,却被神将腾蛇(红莲)拦住。它俯视着她,恐吓道:“女人,不要随便插手,不然对你不客气!” “你们怎么能这样!”优姬怒视它,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乖乖呆着就好,她好了,自然放你离开。”神将**淡淡开口,将下了结界的手收回到袖内。 夕月知道自己光凭拳头是根本打不过玖兰枢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吸血鬼的始祖,可此刻她就是为零心疼,为零难过。被当了棋子不说,还要忍受作为妹妹的优姬的不理解,她不知道他到达天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浓浓的恨意和悲伤。 “玖兰枢,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傻子一样被你当作棋子摆布!”她幻出风华星曜,誓要揍这人一顿才行,连番的破道束缚攻向对方,虽然只能捆住几秒,但这段时间也够她再次朝他身上砸去雨点般的拳头。 “我让你欺负零!我让你算计我!我让你把双炽当筹码!” 玖兰蹙眉,不是因为身上的痛,而是因为他第一次发觉,玖兰李士死了,他的心对于之前的某些作为真的产生了怀疑和动摇。作为一个存活了上万年的吸血鬼,很多东西都是自以为的坚持,才让他持续了那么多年,如今,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个吸血鬼猎人而发怒的人,突然觉得,也许这样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就算束缚被解除,他也没有躲闪,任由她的拳头不停的落在自己身上,暗红色的眸子微敛,垂眸俯视着她因生气而表情多变的脸。 “小夕,够了……”锥生拦住夕月的手,浅紫色的眸子熠熠生辉。他唇畔带着笑,声音第一次带着柔和到若浅风轻吟的洒脱,“真的够了。” 因为我身边,还有你…… 夕月狠狠瞪了玖兰枢一眼,看向锥生,问道:“你之前受了伤,现在身上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过来,难道你很想让大家担心吗!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我就直接揍……” 她霍然瞪大双眼,望着近在咫尺噙着浓浓笑意的眉眼,微张着的嘴里被探入了一条软软的温热,极尽悱恻地挑逗着自己口腔内的每一个神经。 “哇~好帅好甜蜜啊~~!”负责守在锥生身边的神将太阴跳了跳脚,一脸激动。 看到这一幕的优姬突然很失落,想到以前锥生一直护在自己身边,可如今却只把夕月放在眼里心里,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了…… “走吧,我们该去准备准备了。”玖兰拉住优姬的手,带着有些失魂的人转身。 他最后一次回眸看了眼相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的人,抿抿唇,收回视线,攥紧了手里的柔软,大步离开。 红莲挠了挠头,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笑意,他一手拎起太阳的后衣领,一手扯着**的胳膊,嚷嚷道:“夕月大人,我们到附近逛逛,你们随意啊~~~~” “死黑炭,放开我,我还要看!” “小鬼,看什么看,小心长针眼!” **唇角挂着浅笑,弓起手指动了动,就给夕月两人布下了一层结界。 原本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吻,却在所有人离开后,突然变得猛烈起来。 锥生的吻带着对夕月深沉又浓烈的渴望,一寸寸一点点侵蚀着她口腔内的所有地方,唇舌缠绵之间,他大口大口吞噬着她甜甜的涎液,甚至渴望更多。那压抑又隐忍了已久的爱恋,在此刻砰然爆发,如同滚烫的火山岩浆席卷世间的一切,他紧紧搂住身前的人,直想把她攥进自己的身体合二为一,再也不要分开! 夕月的呼吸随着他的喘息变得愈发灼热,那深吻在唇里的灵活舌头划过上颚,带起一阵酥麻颤栗,让她忍不住发出浅浅的呻|吟。 似乎是被这娇吟刺激,锥生的眸光忽得狂热迷乱起来。 他的唇舌没有离开分毫,就那么勾缠着她的,纤白修长的手指扣着她腰身的衣摆处探进,顺着滑腻莹白的肌肤轻轻厮磨不断攀升,最后停在饱满高挺的酥胸上。 夕月因他的动作一部分肌肤露在了外面,堪堪打了个寒颤。 锥生眸子一暗,身上瞬间燃起了当初加入吠舞罗时得到的火焰,将两个人一起包裹在了暖暖的赤色之中。 夕月微怔,虽然知道尊没有死,但当初连她身上的印记都消失掉,却没想锥生身上的竟然没有消失,果然是因为没有在同一个世界,所以属于锥生的能量没有被召回吗? “嘶……”唇上一痛,让夕月回了神。 “夕,这时候还分心吗?” 锥生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浓浓的沙哑,他紧贴着她的身躯,手扣在她的臀瓣力度适中的揉捏着,胸口剧烈起伏磨蹭着她的胸口,让两人同时产生一股酥麻的感觉。他眸底一片赤红,咬着她的耳朵道:“夕,我想要你……” 放在她胸口的那只手没有停下动作,出于本能地探到内衣里,揉上了顶尖的花骨朵。 夕月想要反驳的话,被他一句带着凄凉和哀伤的嘶哑低吼止住,再也不忍对他说个‘不’字。 “不要拒绝我,不要……!” 脖颈上滴落的凉意让她心口一滞,“零,你是不是……”哭了? 最后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怕伤到他自尊。无疑,她也是喜欢他的,从最开始他说喜欢她后,她就正面面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相处了那么久,如果说没有感觉一定是假话,而此时此刻,她的那种喜欢,也包含了对他的怜惜和心疼。 顿了片刻,她将抓着他胳膊的手,改为回抱住他,微扬起头,贴在他耳畔,轻声回了之前他的话,“好。” 倏地,一个白色光团从她胸口溢出,瞬间窜入他的身体,让两个人同时一僵。 锥生身上的伤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几秒后,他的肌肤便已恢复如初。他的眸子里碎金浅紫交错呼应,幻化出了千重琉璃美不胜收。 刹那后,他紧箍住她的腰身,将人大力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疼痛让夕月不可自制地皱起眉,却没有叫出声,直到被箍的力度一点点减小,她才感觉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而随之袭来的,便是他滚烫的……热吻。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先是零了……5555,鼬都还没有吃到啊。。5555…… (>﹏<)下章继续~~~~~~~~~~~~~(ˉ﹃ˉ) 第141章 他的吻,从她的额头,经过眉眼,划过下颚,蜿蜒至已经半开的锁骨处。 他的唇,柔软又灼热,在这有些清冷的冬季显得尤为珍贵又令人舒服。 他一边亲吻一边解开她身上的束缚,直到放出那莹圆润的丰盈,他才低吼一声,含住了早已盛放的红梅,依着本能吮吸舔咬轻扯逗弄。夕月被他这么一弄,身体不可抑制的燃烧起来,喉咙中溢出渴望的呻|吟,却又因为想到这里还是户外,而抬手挡在了唇边。 她颤栗喘息,纤腰不受控制的摆动,胸口更是朝着他的方向挺动,像是想要躲避,又像是想要更多,到最后忍不住呼唤着他的名字,“零……零……” 锥生粗重的喘息着,因那娇软又动听的声音更加兴奋起来。蓦地抬头封住让他想要发狂的声音,将她顶压向一旁的树干,毫不费力的把人拖高,让早已硬挺的**抵进她双腿之间的柔软,厮磨碾蹭,以寻求更强烈的抚慰。 褪去两人身上的障碍,他用残存的理智燃满浓烈到艳丽的赤色火焰,让立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火焰里的他们。 虽然有**的结界,但也难保有什么意外,他本不想在野外要了她,可今天承受的痛苦让他精神早就处在一根弦上,而她对自己的在乎和守护就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心底叫嚣着立时立刻狠狠要她要她! 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让她的身上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让她的体香蕴含上自己的气息! 将夕月的腿圈到自己腰上,锥生托着她的翘臀压向自己的硬挺,淬满星火的眸子灼灼地凝着她因动情而展现的美丽,变得更加幽深邃炯。 宽阔的胸膛快速起伏,额角的汗珠顺着肌理蜿蜒而下,他一边摩挲两人的相接处,一边暗哑着声音道:“小夕,愿意给我吗?” 也许这是每个男人的劣根性,不管是年岁大的还是年岁小的,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男性尊严,在这一刻,他想要让她亲口承认她愿意给他,带着隐隐的期待和兴奋。 夕月的眼里早已凝结了氤氲的雾水,因为相通的心意和一**袭上心头的快感,意识已经趋近于朦胧,只双手攀附在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急促地喘息。锥生虽没有进入她,但□在他顶刺的快意中溢出了许多晶莹的液体,伴着一两声“噗哧”,她纤长的睫羽蝶翼般的乱颤,在他的问话后,断断续续发出软糯的娇哼,以示自己的回答。 听到她若有似无的绵软声音,锥生本就紧绷的最后一点理智,猝然绷断,压制不住体内汹涌的**使他钳制她的大手一紧,赤红着眸子低头看着自己的硬挺一点点进入了那个泛滥成灾的水洞。 “啊……”“呃……” 两人同时呻|吟出声,她是因为被充实的快感,他是因为被包容的湿润和紧致。 当全部进入到最深处后,锥生停了片刻,凝着夕月脸上越来越红的冶丽,终于再也不去压抑地摆动腰肢在她体内冲撞起来。 那种被紧紧挤压的肆意快感让锥生体内积存了十多年的**一下子全被挑逗起来,腰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频率,不断撞击着她壶底最为柔嫩的小口,几乎想要冲进最里面。 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感从两人紧密相交的地方袭遍全身,他听着她的呻|吟,看着她的媚态,俯身含住了不停乱颤的娇软上的艳色。 愈来愈快的速度,让夕月有些承受不住的扭动身躯想要避开,却不想这样的动作让内壁的柔软更加紧致的包裹住了坚硬,使得锥生暗喝一声后,扣着她的臀瓣又是一阵密集的攻击。 她的指甲陷入灼热的肌肤里,唇瓣里全是破碎的呻|吟。 烈烈的火焰中,她半熏着眼眸看向身前这个俊朗健硕的男孩儿奋力地挺动,每一次动作都会摩擦起娇嫩的内壁,带起一股难言的酥麻和渴求。他的脸上带着隐忍的快意,鬓角流淌着细细密密的汗渍,白皙的皮肤和光滑的触感,让她有些喜爱这样的感觉。 毕竟是第一次,锥生在一个加速的冲撞后到了极限。 他贪恋着她的怀抱,大手拖着她的臀瓣埋首在她的颈项感受着高|潮余韵后的快意,直到渐渐平缓了气息,他才歉意地在她耳畔低吟,“小夕,对不起,我不应该在外面就要你……” 夕月捧起他的脸,两目相对,眸子里全是水润的湿气,她贴着他的唇啜吸了口,才缓缓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零,我喜欢你。” 锥生蓦的收缩了瞳孔,心底有什么想要喷涌而出,他看着她若盛了一弯水月的亮眸,猛地掳住了她的唇瓣,凶猛又激烈的摄取了她口腔内的所有空气和气息,激狂的缠绵出**的味道。 本来已经软下的冲动此时一点点涨大,直到全部充满了她的身体,他便疯狂地顶弄起来。 浓烈的情|欲气味在赤色的火焰中沸腾张扬,拍击的响声掺杂着潺潺的湿润声,让两人越发情动难耐。夕月因快感的袭来仰起脖颈,任由柔软又纤长的褐色发丝在空中随着他的摆动招展飞扬,只□紧紧箍着他,想要得到最极致的顶峰。 这是一场盛宴,他为祭悼过去和对她的爱,她为懂得他的痛和对他的情。 两人缠绵在火色中,直到月色渐渐朦胧了景物,锥生才低吼着急促沉重地冲撞了几次,将自己滚烫的热液洒入了她的身体内。 事后,锥生替夕月一点点穿上衣服,又胡乱套上自己的,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有些虚脱的人公主抱起,把周身的火焰减小,只在两人身体表面缠着一层浅浅的红色,让他们不至于冷到。 他垂眸看向靠在怀里的人,低声问道:“那里……会疼吗?” 夕月脸色一红,却还是迎向了他的目光,摇头,“就是你太用力了,有些酸酸的。” 锥生不自然地咳了咳,耳上一热,呐道:“下次我会轻些。” 夕月轻“嗯”了声,突然道:“零,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身子一僵,随后抿唇,脚下步子继续迈起,“我弟弟死了,被我亲手吞噬掉……”胳膊上蓦的一紧,他垂眸看向蹙眉的人,勾唇笑了笑,摇头,“别担心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他将额贴上她的,缓缓道:“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了。” “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锥生清隽一笑,所有烦恼和愁绪全部卸下。自此后,他的生命里,唯有这个人,才是他将要守护的存在。 两人出了**布置的结界,就见到了等在外面的黄濑几人,被黄濑闹腾了几下,一众部队变成由他抱着夕月,锥生和剑心去找玖兰枢给锥生解除他身上的吸血鬼印记,再由神将太阴和**去把双炽一起带回。 这一天,属于吸血鬼的所有,终于落幕。 ------------- 因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别墅和大家说了关于白天发生的事后,夕月就先一步回房间洗漱休息了。 她在床上窝着舒舒服服已经处于半梦半醒的时候,身边突然一沉,靠近一个毛绒绒的动物。习惯性的伸手搂住它的脖子蹭了蹭,准备继续睡觉,却被它用舌头舔了满头满脸的水渍给弄醒。 睁开眼,对上那双鎏金色的眸子,夕月不满地唤道:“杀杀……累……” 一声冷“哼”自它嘴里喷出,它张嘴拿尖牙轻咬了咬她的胳膊发泄完,这才幽幽道:“做了多少次,累这么狠?” “……” 夕月这算是彻底醒了,坐起身无语地看向吃醋的犬妖,挠了挠他的下颚,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个时候知道尴尬了?”杀生丸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人形时的醇厚,若冰川雪原上的冷凝,却又透着一股暖意,“知不知道现在在外面很危险?如果再遇到什么,你们能保证那时候能反应过来吗?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自处?” 她一愕,旋即懂了他的意思,有些丧气地垂下头,“杀杀,对不起……” 杀生丸无奈地喷出口气,将人扒拉到自己的爪子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唇,“我已经教训过锥生,到晴明回来都不准他再碰你。” 夕月知道这时候不能求情,何况这也不算是什么惩罚,忙道:“我也保证再不犯这种不分场合的错误了!”随后转移话题,“杀杀,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人形?” 杀生丸是拿她没有办法,谁叫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呢。他趴到床上,将人圈到自己的绒尾里,斜睨着眼珠看她,让夕月一度觉得那神态像极了他人类状态时的居高临下的睥睨之势。 “怎么?他们喂不饱你吗……?” “杀杀!”夕月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不正经了?” 杀生丸不动声色的收回被她捏得生了感觉的绒尾,懒懒道:“估计再过几天就好了,应该比晴明回来要早。” “你没事就好,我好久没看到你的样子了……” “你是喜欢我这样还是人类时的样子?”杀生丸突然开口。 夕月微愣,随后道:“都喜欢。” 杀生丸眸子划过一道清光,突然将人压到兽身下,“那就是说,你也不介意我这样要你了。” “什么?不行!”夕月吓了一跳,连忙推搡它毛绒绒的犬头。 人兽……她现在还没那个心理承受能力啊!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睡吧……”杀生丸也不闹她了,侧过身,又重新将人圈起。 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她道:“既然那人是两周后造访迹部家,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两周的时间做准备,我会尽量在这个星期内恢复妖力,你若是和朋友有约,尽量集中在接下来的这几天,下一周就尽量少出门,免得出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次奥~~~好像不算很那啥吧?。。应该不会被锁的吧?……5555…… 阿雪乃昨天生日怎么不早说啊~~~在这里送上迟到的生日祝福~~祝你永远开心快乐,有看不完的好看同人可以看~~~~\(^o^)/ 锥生小帅哥啊啊啊啊~~~ 好吧~~这张乃们可以当作是锥生和小月在一起时的动情表情~~害羞羞了~~~~【捂脸】 第142章 接下来的几天,因着杀生丸的话,夕月和好久没见的朋友都见了个遍。 黑子,夏目和律,雪野和网球社的朋友,一护那几个死神,甚至是跟在进藤光身边的佐为,也在夕月专门到附近的棋社寻找后见了面,和他聊了些平安京的事。 d伯爵的宠物店依旧关着大门,让夕月郁促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跑掉却也莫可奈何。 白在鼬的身边学了不少忍术,平时上学大家也没什么担忧,他偶尔会带柯南来别墅坐坐,已是习惯了现世的生活;夕月和快斗通话的时候,那家伙表示自己一定会在最后赶回来帮忙,让她心底多了份感激;而总司和鼬的情况在她陪着去医院了解了后,也渐渐放下心。 只是某天傍晚,家里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臭丫头,我不来找你你就不知道去找我吗?明明都见过我家孙子了,我等你了那么久,结果连根头发(可以做式神用的通讯)都没见到,你面子越来越大了!” 夕月看着坐在自家客厅的奴良滑瓢,诧异道:“你怎么还这么年轻?你的秃头呢!” “喂喂,你怎么说话的呢!爷这叫保养的好,懂不懂!”滑瓢嚷嚷,“不许再叫我秃头!” 夕月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哼,还不是晴明那狐狸。”见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滑瓢心底微叹,解释道:“那家伙已经跟我说了你们的事,他知道我被伤了后送了些东西给我,以此为条件让我帮你们对付那谁谁谁。”说到这里,他又一副牙痒痒的模样,骂道:“那个死狐狸什么意思,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难道不拿我当朋友吗!你们如果有事,我还不管?!” 夕月听到这儿,胸口一暖,真挚道:“秃头,谢谢你。” 之后,滑瓢便住在了别墅里,偶尔跟剑心几人比比剑术,玩得比谁都happy,不过他们现在也算间接得了奴良组这个助力,心情好了许多。 转眼间,杀生丸已恢复了人形,轮到他晚上陪夕月时终于彻底爆发要了她好多次,直到自己餍足才罢休,之后也很大方的解了锥生不准碰她的禁令。别墅里的人都知道这些关系,面上虽不说什么,但偶尔看向夕月的目光,却透着份复杂和灼热。 鼬有自己的小心思,虽不想勉强她,可看着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家伙,他怎么还能还坐得住?所以一天晚上,他再也不做君子地要了她。 鼬的身形没有表面上单薄,也许是因为一直有锻炼的缘故,他身上的肌理分布分明线条优美,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 “月,你确定要这样一直看着我……?”他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额角流了许多汗珠,偶尔一两滴滴溅在她的胸口,便是一片**霏霏的样子。 夕月的脸早已醺满了红晕,□被他充实着却不见他动作,只觉身体燥热难耐,恨不得让他狠狠地要了自己。待听到对方带着揶揄的话,她半敛下眼睫,侧转过头移开视线,内壁里却不自觉收缩,更加紧实地夹住了他一次次硬挺起来的**。 他的目光陡然转暗,凝着她胸前不停起伏的饱满,抬起一只手覆上,身子也随着她发出的闷哼和娇吟开始挺动,黑漆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身下妩媚到妖艳的人,仿佛想要将她吞吃入腹般炽热焚燃。 猛地俯身擒住她的唇瓣,唇舌间勾缠极尽缠绵,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更为细致地看到她熏红的脸颊和细密的汗珠,甚至她粗喘喷出的灼热桃花香,都那么让他沉迷和喜爱。 “鼬……唔……我不想……啊……要了……”极致的缠绵让她有些累,抬起手无力地推了推面前的人。 鼬扣着她的腰身正在大力伐挞,蓦地听到对方的娇吟化成断断续续的浅叫,沉下眉目。 小顿了片刻,他突然勾唇道:“月,如果你连我都应付不过来,怎么应付另外几个?”听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低笑出声,加快了挺动的速度,喘息,“不需要你来动,受着就好!” 接下来,他果然没有放过她,一次次疼爱索要当真没让她费什么力,虽然他想要做些其它动作,但看在她实在很累的份上,便一直采取男上女下的姿势。 被他一番折腾,夕月的嗓子都快叫哑,对于他们这些人的持久力,她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有时候被要得狠了,她是真恨不得晕过去算了,可不知道是不是体制的关系,每次都能清醒地和他们一直做到最后,当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在床事上纠结,但每天的日子还是要过,她现在天天盼着晴明早点回来,替她教训教训这些没有下限越来越坏的男人们! “月月~~今天晚上陪我吧~~~”黄濑穿着一身睡衣跑到夕月的房间卖萌,无视锥生瞪着自己的目光,可怜兮兮道:“今天打雷,我害怕~~~” 夕月无语:“……” 锥生怒视:“凉太!” 黄濑眨巴眨巴眼,突然道:“既然月月不到我的房间,那我只好勉为其难的跟你们一起睡了!”说着,他极其迅速地窜上大床,躺到夕月的另一边。 若论脸皮厚,他自然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因为经过长久以来的观察,他发现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有肉吃! 他一直想让夕月承认自己的身份,可碍于家里杀生丸的气场,他便只能小小地钻个空子占点肉沫吃。而鼬是个大腹黑他也惹不起,一番考虑下来,便就选中了跟自己关系最铁的锥生下手,虽然有点对不起兄弟,但为了以后的性福,只好先委屈委屈他了。 锥生自然早知道黄濑的心意,虽认同了他,但要再多一个人跟自己分享,心底怎么说都会有些不平衡。所以平时黄濑对自己使眼色什么的,他完全当做没看见,却不想,这家伙竟然会无耻到晚上跑到他和夕月的房间光明正大的占便宜! 叹口气,他扫了眼缩在夕月身边睁着水汪汪大眼的人,抽了抽眼角,起身抚额道:“算了,我回房去睡吧。” “阿零~~这情我记下了~~~”黄濑摇尾巴。 锥生额头青筋跳了跳,果断下床出门,他怕再看到黄濑这幅卖萌的样子,会忍不住出手狠狠揍他一顿! 黄濑自然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搂着夕月蹭了蹭,可怜兮兮道:“月月~~明明你也说了喜欢我,为什么都不跟我一起睡~~~” 夕月白他一眼,“这个问题你可以找杀生丸谈谈!” “……”黄濑委屈道:“你以为我没找他吗,只不过那家伙直接无视我了……” 睨着黄濑轻笑了几声,她躺回到床上,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好了,睡觉吧,明天我还要再多做点符纸和结印的咒术纸呢~” 他侧躺着身子,凝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底怦怦直跳并没有表明上的平静。 身侧放着的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在他终于咬牙下定决心时,直接将人搂入了怀里,对上那双不解睁开的眸子,撇唇道:“月月,我要抱着你睡~~你身上软软的,舒服~~~” “阿凉,早些睡吧。”夕月复又闭眼,喃喃道了声“晚安。”却在下一秒被人摇开眼,无奈道:“你到底怎么了啊!” 黄濑打定主意今天晚上要吃到肉,不然也对不起锥生给自己让的位置,所以他使了点小心眼,指着自己的唇瓣道:“晚安吻~~你还没给我!” 夕月在静谧的卧房内,望进他那双仿若缀满了星河的眸子,想得却是黄濑对自己的点点滴滴。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为了自己而努力获得力量,坚定地守着自己的信念一直无怨无悔到今天,现在想来,他定是花了许多勇气和心力。 心湖里倏地被风吹起了层层涟漪,让她整个人都跟着微动起来。 阿凉,谢谢你。她心底默念,抬手扶着他的胸口吻上了那微翘的唇瓣。 有亮光从她的胸口溢出,停在两人之间上下浮动,随后,在黄濑惊异的目光中涌入了他的体内。这一刻,似乎有什么涌现在两人之间,产生了浓到化不开的情愫,徐徐曼曼四散开来。 “月月……” 他眸含十方,蕴积了无数情感于瞳内,万语千言,只化成对她念念不忘的一声呼唤。如果可以,他愿意倾尽所有,换她目光所聚;如果可以,他愿意以身之躯,护她一世平安。 两人唇齿相贴,吻得那么自然,仿佛早已注定会牵扯羁绊。 他轻轻碾磨着她的,如同她是他的稀世珍宝,想要好好呵护不让她受一点点伤害。他搂着她的纤腰,感受着怀里的娇软,心底酥麻到没有深入便已不可自拔,深深着迷。 他的吻逐渐加深,没有深刻体会,此时只依照着想要摄取更多的想法和本能,伸出舌头搅弄她的,舌尖上的敏感部位一经被刺激,让他不受控制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和唇上的深度,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够,还要更多更多…… 睡衣不知何时被敞开,露出了大片莹白的肌肤,他的眸子越发火热,注视着她的目光就像能够将她燃烧般炽烈又浓郁,他轻轻覆上那片洁白,感受着手下的凝脂,一阵喟叹。 正当他想要加深两个人之间的触碰时,房间里的空间突然出现异样又熟悉的气息,让两人同时一愣,快速坐起转头。 不过片刻,一个黑色空洞凭空出现,自里面走出一个慵懒至极却又气势天成的红发男子。 “尊——!”夕月见到来人惊喜异常,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把人撞跌着倒退了几步,差点又被送回到黑腔内。 他没有生气,反倒愉悦她对自己出现的反应,双手环上她的腰,低沉暗哑的声音自他唇瓣倾泻而出,“嗯,我回来了……” “我好想你……”她埋首在他宽阔的胸口,紧搂着不放。 一想到当初他们吠舞罗的印记消失时的场景,她就难受的想哭,如果不是最后草雉出云把那个蕴含了所有红色光团能量聚集在一起的小瓶子交给她,说是尊之前的交代,她怕是连他的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 周防扶着她的发顶轻揉了揉,暗金色的眸子这才瞥向愣愣看着他们的男孩儿,挑了挑眉,“黄濑凉太?” 黄濑没想到这人会认识自己,轻点了点头,“你是锥生他们说的赤王吧,欢迎你回来。” 周防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见到屋子里的状况,眸子顿时一沉,单手搂着夕月的腰身抱起,一步步走向微诧的黄濑,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提着他的后脖领,直接就将人丢出卧室,大力关上房门。 黄濑被这一连串儿的举动弄得有些蒙,待回过神,忙冲到夕月的门前拍着房门,叫嚷,“喂喂,你怎么回事儿啊,先来后到懂不懂!月月~~~月月~~~~” 这时候已近午夜,大家本就睡下,却被黄濑一阵鬼哭狼嚎吵醒,纷纷出来问是怎么回事。 黄濑立时告状道:“那个赤王周防尊被晴明弄好送回来了,他占了月月的房间不说,还直接把我丢了出来!” 大家面色各异,看向黄濑的目光有同情有好笑还有戏谑。 杀生丸目光如幽地凝着他,冷冷道:“你为何会在月的房间?!” 黄濑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转移话题,装出一副狗狗样,摇着尾巴冲众人卖萌,“他欺负我,以后也会欺负你们,咱们都处了那么久,你们不能再欺负我了~~~~” 总司脑补了之前的情形,“噗哧”一声笑开,到最后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杀生丸叹口气,这家里他最没辙的是夕月,其次就是这个喜欢装狗狗卖萌的黄濑,他挥了挥衣袖,淡淡道:“时间已晚,大家都散了吧。” 他的话还是有几分重量,晴明没在,大家默认了他的地位,话音一落,众人便各回各的卧室,只在他又幽幽说了句“黄濑,随我到书房”时,对黄濑送去同情和调侃的眼神。 黄濑身子一僵,忙将视线转向锥生,目露祈盼,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锥生摊手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还很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珍重!”让他虚有的狗耳朵和狗尾巴瞬间耷拉下去。 幽怨地望了眼夕月的房门,黄濑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三回头地往书房走去。 ------- 翌日一早,周防便将晴明要他转达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他说为了以防万一,在那里制造些大型阵符之类的东西,也因为那里灵力充足,他要为之后的事做准备。” “晴明大人做事一向有分寸,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就好。”总司环胸坐在一旁,笑着凝向那个霸道占着夕月的人,碧眸闪过一丝波澜。 “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在被那个青王杀掉之前就会准备好后面这么多的事呢?难道跟晴明大人一样有占卜预知未来的能力?又或者……其实你早就知你的能量会聚集到小瓶子里被夕月带回到现世,然后帮你……” 周防金色的眸子睨向说话的人,面上没有多余表情的说,“怎么可能?”心底暗忖:这里的人果然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货。 总司挑眉,回他一个略有深意的笑。 周防将其无视,漠然移开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_→二黄~~到嘴的肉就这么没了~~~~ ╮(╯▽╰)╭谁叫乃运气不好,碰到咱们尊哥呢~~~~~ 尊哥威武!!!秒杀黄濑~~~ 好吧,看到这里都应该知道其实是尊哥早就设计好了一切的吧?因为某种原因,他知道自己的能量可以收集起来重新铸造身体,所以当初那一幕死亡,是顺应了趋势也是为了夕月。毕竟赤族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如果他坚持,也可以再苟延残喘段时间,可他知道也不想成为束缚住吠舞罗的绳索,因为他觉得他们会有更好的发展。吠舞罗里,只有草雉知道尊有可能还活着,因为当初尊哥让他做的事情就是拿那个小瓶子把它收集起来的能力交给夕月。还有当初尊哥被青王杀死时,在青王耳边留下的话,他当时是说“谢谢你,其实……我还会再回来的。” 尊哥赛高~~~~~~~ 第143章 两厢对话,聪明如杀生丸鼬等几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虽然反感那人竟然以自己的性命来博取夕月的注意和感情,但下定那样的决定和手段却也是值得他们佩服的。 只滑瓢翘着二郎腿心中替晴明可惜,又招了这么个难缠的对手。“我说丫头,你之前不是说有个朋友在中国发现了什么东西要带回来的吗?怎么这么多天还没见到那人的影子?不会吓怕了不来吧?” “不会的,快斗他……”夕月还没说完,身边的周防却睨着她喃喃,“丫头……?” 周防一直没想到一个独特又自己喜欢的叫法称呼夕月,致使他平时很少叫她的名字,如果要跟她说话会直接开口,今天突然听到滑瓢对她的称呼,瞬间决定以后就用这个了。 他侧目看向滑瓢,淡淡开口,“你,换个称呼。” “什么?”滑瓢愣住。 锥生因为跟周防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这个王是我行我素的,听闻他的话,他好心的小声提点滑瓢,“尊的意思是,你以后叫夕月的时候换个别的称呼……” 滑瓢顿时怒了,拍桌道:“凭什么是我换!” 他大堂堂奴良组总大将,活得岁数比这里的人全部加起来都大,这些个后辈到底有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啊!!! “嗯,你有意见?”周防整个人都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两条手臂也随意搭在沙发背,此时此刻像极了蔑视一切又不屑一切的王者之尊。 他两手霍地燃起赤色火焰,表示如果对方不答应,管他是谁,直接烧了! “你小子……!”滑瓢顿时气结。 听听,这口气,这态度,比那个让他没办法的狡诈狐狸还让他讨厌!倏地从沙发上站起,他抬手指着周防道:“你,有种就出去跟我打一场,谁赢了谁叫那个称呼!” 周防冷哼一声起身,淡扫他一眼,双手插兜率先走出大门。 滑瓢盯着他背影咬牙切齿,一甩袖子,举步跟上。 夕月没想到这两人就因为一个称呼便大大出手,无语地看向跟在他们身后出去的几人,暗叹:剑心和斋藤这两个剑痴,一看到滑瓢的剑术就没头没脑了;杀生丸和鼬估计着是想看看尊的实力和能力,作为之后部署的参考;而锥生,应该是想要从中获取实战经验吧。 “大将,你要加油啊~~我支持你!”黄濑喊了句,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谁叫他现在还记恨着昨天没有吃到嘴的肉呢! 塞巴斯看了眼时钟,对还坐着的总司道:“冲田先生,是时间去医院了。” 总司点点头,眸光噙笑看向夕月,“小月,有没有空陪我走一趟?” “我也跟你们一起去!”黄濑忙表示自己的意愿。 总司见夕月点头,道“那你上去收拾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待夕月上了楼,他这才哥俩好似的搭上黄濑的肩,笑得一脸狡猾,“我说凉太,这次我可帮了你忙,之后如果轮到我的话,你也得帮我呢……” 塞巴斯收拾茶几的手一顿,继续眼观鼻鼻观心的做起家务。 ----------- “矢道医生,你是说阿司现在的身体已经排除会病变或者恶化的可能了?”夕月听到医生说的话一喜,“那之后只要平时多注饮食和调理,就不用再来医院了?” 矢道医生含笑点头,“你们在家里把他照顾的很好,今天做完最后的疗程就可以了。” “哈哈~阿司,你听到没,你终于好了~~~” 总司目光噙着一抹柔和,抬手碰了碰她激动的脸颊,“嗯,终于好了……” 两人再一次对医生道了谢,总司就开始准备做最后一次治疗,夕月立在一旁忽闻手机声响,掏出后看到上面的名字,接起,“阿凉,你现在在哪儿?我告诉你哦,阿司的病终于全好了!以后再不用来医院~~” “月月,我现在在我公寓,出了点事儿,你过来一趟吧。” 夕月不解,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就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她立时反拨回去,却是手机已关机的提示。 “怎么了?凉太的电话?”换了病服的总司从房间里出来,问道。 夕月皱眉道:“我也不知道阿凉怎么了,没头没尾说出事了就挂了电话,我打过去又是关机。” “那你去找找他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没事,之前也有过自己来这里,反正都是最后一天了你不必担心,等做好我会直接回别墅去的。” “那好,不过我会打电话给塞巴斯,让他过来接你。” 看着夕月离开的背影,总司轻笑喃喃,“凉太,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待夕月火急火燎赶到黄濑的公寓,推开门后蓦地发现整个走道都被布满了彩带和气球,就连地上,都撒满了从浅粉到深红的玫瑰花瓣。 耳边是厨房传来的炒菜声,还带着黄濑哼唱的欢快小调,如果夕月这时候还不知道是被这家伙给耍了,那她就真得可以去医院检查检查智商了,只不过原本还有些怒气的感觉在看到那个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一脸笑意盈盈的人时,瞬间消散。 哎,只要他人没事就好。 “月月~~我说的出事是之前我把红烧肉给炖粘锅了……”黄濑眨巴眨巴水润的眼,扯了扯坐在桌边有些发愣的人,“真不是故意要吓你的~~~” 夕月点着烛光装着红酒玫瑰的桌面移开视线,摇头,“没生气,只不过……”抬手在被打扮一新的屋子里划了一圈,问道:“你搞这么多东西干嘛?你今天生日?” 黄濑嘟嘴,“我看网上说,女孩子都喜欢男生这样营造气氛,我想给月月一个惊喜,这是我准备了好久的烛光晚餐……”只不过你吃东西,我吃肉…… 夕月微诧,却是心底一暖,“谢谢你,阿凉,很漂亮,我很喜欢……” “月月喜欢就好~~~”黄濑扯过凳子做到她旁边开始倒红酒布菜,“这都是我做的哦~~我先尝了下,味道虽然没阿零做的好,但还是能吃的啦~月月不要嫌弃我!” 两个人就在燃着烛火的餐桌上,吃了夕月生平第一个烛光晚餐。 喝了红酒,她的脸有些发烫,在黄濑的撺掇下去浴室洗了个澡,泡在浴室里竟然昏昏迷迷的睡着了。 黄濑在自己卧室冲了个澡出来,发现夕月一直没出来,凑到她浴室门口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心头一跳,想到他之前准备的酒的后劲儿好像是有点大,但她只是喝了一小杯的杯底啊……难道醉酒了? 这么想着,他敲敲门,见里面没反应,立时惊出一身汗,化出斩魄刀直接砍掉浴室把手,推门闯入了里面。 直到许多年后,他想起这一幕场景,仍然记得清楚。 在浴池涤涤荡荡的清水中,她褐色的长发浮动飘散,将玲珑有致的婀娜身姿隐隐显显在发丝和水波中,沾湿的脸庞带着酒后微醺的红霞,若粉白桃花初绽时,缱绻而出的朦胧醉意,不动,便勾人神往,摄魄夺魂。 手中的斩魄刀早已自动回鞘,而他兀自不知,足足呆立在浴池边一刻钟,都还没从这幅入了心眼,带着桃色的唯美画卷中回神。 直到水中的人因为不舒服嘤咛了一声,他才恍惚收魂,将她从池子里提起,轻拍了拍她的脸,唤道:“月月,月月?醒醒,别睡了。” 见她幽幽睁眼叫着自己的名字,他似是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呐呐,“你泡了好久,我见你没醒就进来了,快点起来把衣……”脸上一重,他的头便被池子里的人掰正,对上那双褐瞳的一瞬间,唇上就被覆了一层柔软,一条软软绵绵又肆意乱动的舌头倏地探入他的口中,牵住他的舌,快意勾缠。 “唔……”月月! 黄濑惊呆了,这算是……反客为主?逆袭?或者……强吻? 当然,他表示很乐意被夕月强吻。 反手搂住她光滑的后背,他的眸子渐渐泛起一层雾气,笼罩内里最深层的渴望。 他忍下心头慢慢苏醒的**,扣着她的肩膀将人拉开,微喘了口气,凝着她水润的眸子道:“月月,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或者……”他认真的一字一句道:“你知道我接下去要对你做什么吗?” 夕月醉了,可意识还清醒着,她歪了歪头,巧笑如花,“阿凉,我好喜欢你~~” “咚咚……咚咚咚……”黄濑不自觉抚上越跳越快的心口,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听她说喜欢自己,可这幅娇媚的身体,这样纯真无暇的笑容,这样……令他每次听见都会觉得酥软了心房的话语,直让他想要狠狠抱住眼前的她。 而他,也的确这样做了。 大手的流连,唇瓣的灼热,肌肤的相贴,每一种,都是爱意的传达和纠缠。 感受着指尖下的细腻,听着耳边曼妙的呻|吟,他觉得这一刻,是他早已期盼了许多年,甚至是已经深深刻入了骨髓印记在了心房的感觉。 她的唇间带着淡淡的桃花香,他不止一次的渴望摄取佳酿,深深地吻着她如粉瓣花开的唇,辗转吮吸,大力勾缠。他的手,从她的脖颈细密下滑,攀附着弧度优美的锁骨,来到挺翘饱满的高耸。 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神俱震,蓦然涌上的急躁让他发狠似的啃咬起她的唇瓣,直至粉红瞬变成绯红。 他脱下浴衣坐进浴池,将眉眼微醺的人一拉,让她跨坐在自己的怀里。 早已硬挺的前段感受着她的柔软温热,本能的贴蹭摩擦缠绵厮磨,任由难以言喻的**快感脉脉传来,引发它贲张后地轻轻颤动。埋首在她的胸口,他嘬吸着手中握着的丰盈,想要让它从此为自己绽放出最美的花朵。 他的唇仿佛带了电流,所到之处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那种生涩的手法带着他的虔诚和爱怜,反而更让她身体敏感的想要颤抖,太多的快意让她想要躲闪,却被他双手温柔又带点霸道地箍住身形,带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相贴。 他的唇再一次贴上她的,舌头不断探索,撬开她微启喘息的嘴,长驱直入,搅弄吸食。 她似跌入云雾之中,身软力乏,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年,循着身体本能探舌和他纠缠,酥酥麻麻,如痴如醉。 黄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官体验,只觉和她的接触,美好到让他舍不得放开分毫,怎么吃都不够,怎么碰都不够!他的身下早已肿胀到想要爆炸,他的手早已探入最美的地方浅送深扣,那贴在耳边一串串由低至高的娇吟,让他的眼染上赤色的红痕。 他抽出湿滑的手指,呼吸粗重沉顿。微微侧头,漾着迷情的眼,对趴在自己肩头的人,声音魅惑暗哑道:“月月,我要进去了……” 他的硬挺慢慢地,一点一点进入她的身体,温热紧致的包裹感让他舒爽的想要叹息,内里滑腻的触感使他箍着她的腰开始抽|送起来。 越来越多的液体从两人相交的地方流出,滋润着她的,也方便着他的。 他从最开始的缓缓抽动,到之后的逐渐加快,全身都仿佛在熊熊燃烧,那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快乐,灵魂和**的完美结合,让他低吼着所有的快意和激动,这是他盼了许久的想念,怀里的人,怀里人的心,这一刻,似乎已然圆满。 第一次的喷发让他舍不得退出她的身体,只一点点亲吻着她汗湿的鬓角,缠绵悱恻的在她耳边诉说着自己爱怜了多时的情话。 他喜欢看她柔弱下的坚强,也喜欢看她害羞下的娇俏。 直到那里再次充满了她的身体,他啄了啄她的唇,将她换了个方向,从后面深深进入。听着她更加动情的叫声,他愈发大力的冲撞,“月月,我爱你……” 浴室的极致缠绵不知过去了多久,黄濑虽然舍不得离开怀里的人,但见她早已疲累的闭眼,便只好最后一次加大冲击的力度和速度释放了自己的热液。 他微红着脸用毛巾替她擦干身子,抱起怀中的软绵行到卧房,将人放到床上后,看了眼时间——14点07分,起身将客厅里的东西收拾好,这才重新趴到她身边,静静凝着床上的娇颜,满心满眼都是浓到化不开的喜悦和爱怜。 ---------- 见矢道医生送走了病人,忍足和侑士这才从旁边的房间走出,问了些病人的情况后道了谢,相偕离去。 “来晚了一步呢。”忍足侑士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只不过没想到她会中途有事先一步离开~” 迹部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小景,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忍足侧头看向微蹙起眉的人,扶了扶眼镜,“她身边的这些人,每个都不一般,虽然你们身上有婚约,但以她的性格来讲,你们最后很难在一起……” 还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怕迹部伤心,因为自始至终,她的眼里都没有对他的爱恋。 “啊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觉得她的身边没有确定到底是谁的时候,我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有一天,她的身边有了某人,我会为她送上祝福。”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迹部和忍足告了别,心事重重地坐上了自家轿车,对司机道:“回冰帝的别墅。” 他一路上想了许多事情,从再一次见到那个不一样的她开始,到之后的点点滴滴,甚至每一个细节他记得清清楚楚,突然有些后悔,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在下死令的将她赶走,那样的话,也许两个人现在就真得顺其自然,而之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 可这世界上,何曾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后悔。 微叹出口气,他凝向车窗外的景色,冰蓝色眸子倏地眯起,身形微向后靠了靠,冷声对前面开车的人道:“这条路不是开往我的别墅!”透过后视镜看到那人的脸,他大惊,“怎么是你——!” 那人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猩红色的眸子微转,道:“家主有请迹部少爷前去叙旧。” 午后的阳光穿过车窗照射在他的衣领处,隐隐从中显出一个异样古老的图腾。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这个可怜的娃子,终于吃到肉了。。。这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咳咳。 **oss终于要登场了。。我摩拳擦掌了好久好久。。。 第144章 当时钟敲过三下,桌上手机的震动声让夕月从浅眠中醒来。 看到黄濑还搂着自己在睡,她悄悄从他怀里退出。他皱了皱眉没被嘲醒,让她想到不久前的激情,微红了双颊,立时舀起手机行到客厅接通了电话。 “小姐,冲田先生让我带话,他在某个地方等您,想要单独给你个惊喜。” 夕月微诧,“他已经做好治疗了?” “是的。”塞巴斯回的一板一眼。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让我开车来接您,您只要告诉我您的位置就好。” “你来xx区,到大门了给我电话我直接出去。” 她觉得总司和黄濑这两个家伙有什么猫腻,不过想总司他们在现世这么久了还真没带他们逛过这里,心底有些惭愧,想着今天可以带他到附近逛逛。 接到塞巴斯的电话,夕月轻推开卧室门,见黄濑还在睡,便将写好的纸条贴在门上,离开公寓。 --------- 看着眼前古老的日式庭院,夕月不解:“阿司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塞巴斯轻轻一笑,没有解释,只对她行了个礼,“冲田先生就在正对的这间房间,希望小姐能够有个愉快的旅程。” 夕月听着这话心头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想再问什么的时候,他已退了下去。 环视一圈四周的景物,她用神识问道:「星曜,能感觉到阿司的气吗?」 『嗯,在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而且……很奇怪。』 「还有谁?什么奇怪?」 『我感觉还有迹部的气,至于奇怪,具体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迹部——!? 夕月不觉皱眉,塞巴斯之前的样子和平时并没有不同,可这里诡异莫名的环境让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个不停,再加上星曜说的话,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从她脑海划过滴坠在心湖底,泛起层层涟漪,波澜不止。 但总司和迹部还在这里的话,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幻出斩魄刀,燃起周防重新赋予的赤族火焰,她微沉下眸色,一步步朝正对着的房间走去。 待她走到门前,正想着是用斩魄刀砍掉门还是推门进去时,“哗啦——”一声,推拉门自动划开,她眼前一亮,就看到厅内坐在小茶几旁的总司和迹部,再无他人。 “小月!”“你也被带来了?!” “这里是哪里?你们怎么在这儿?” 经由大家相互说了彼此为何来到这里的原因,夕月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只不过他们已经来了段时间,却一直没见到那人出现,反而生出股焦躁和不安。 夕月看了眼淡定喝茶的总司,有些诧异,“阿司,你怎么还有心情喝茶?” “小月,这里的茶水清潋甘甜很是不错,你们也尝尝?”总司给坐在身边的两人倒了茶,见他们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自己,轻声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那人现在并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再怎么想也没有用,还不如安心等待,不论到最后会面对什么。” 夕月和迹部都不是笨人,听了他的话,自然而然调整了情绪,舀起茶杯喝起茶,只是心底到底如何感想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我没想到那人回来这么快。”似是当真平心静气下来,夕月跟两人聊了起来,“当初迹部你说两个星期后,我以为他就真得是两个星期后,看来我们都把他算错了。” 迹部冷了眉眼,“他到底为什么找我们两人?” 总司被带到这里是因为他在出医院的时候,看到塞巴斯将迹部的司机替换的一幕。被打晕扔到了后备箱,在塞巴斯把迹部带到这里后,一并将他丢在了大厅里,之后又以他的名义打电话骗夕月过来。 如此,那人本来想要找来的,也只是夕月和迹部两人,总司倒霉,被牵连其中。 听到迹部的问话,夕月蓦地想起当初在平安京,晴明对付完贺茂后对她说:贺茂的手段跟那人很像,也许有些关联,心底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一等就等了几个小时,夕月试着从院落里出去,却发现这里竟然被下了结界,她采用晴明教过的破结界的方法没有用后,甚至试了当初打破贺茂下的结界的手法,却全然无效,她的心随着这些变故一点点冷下去。 她突然有些害怕,怕那人强大到连他们一起都对付不了。 直到夜色渐黑,几人才看到从门口端着食物进来的塞巴斯。 “各位请用餐。”他一点点给每个人布好菜,笑着对夕月道:“今天有小姐爱吃的红烧肉,小姐可以多吃点。” 夕月微微蹙眉,“塞巴斯,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两人明明下了契约,为什么他现在反倒又跟着那人了? “塞巴斯……?小姐是在称呼我吗?名字很好,谢谢小姐赐名。” 塞巴斯脸上的笑意不减,让夕月的眉头越来越紧,这家伙…… 厅内已开了日光灯,塞巴斯给几人倒了茶后,收拾了器具正准备离开,夕月余光瞥见他脖子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倏地打翻小茶几上的杯子,讶叫道:“啊,不好意思打翻了。塞巴斯,能帮我再换一杯吗?” “好的,请小姐您先移步。” 夕月见他重新跪坐下仔细捡起地上的碎渣,把目光移向他的后脖处,待看清上面的图腾跟快斗发过来的图片一模一样时。 塞巴斯从旁边的盘子里舀出新的茶杯倒好茶水,递给夕月,“小姐请用。” “那人什么时候出来见我们?”她将杯子举到唇边,敛下眼睫。 “主人要见自然就会来,恕我先一步告退。” 等了这么久,迹部的耐心都快消耗完了,但十几年来的教育让他懂得在某些时候该有必要的隐忍,可今天这事透着古怪,他在想,那人就不怕他们迹部家知道他不见后,动用迹部家的势力寻找,致使知道真相后两家决裂吗? 当迹部问出了疑惑后,夕月发现,有些事情是该跟他解释一下了。 简略把之前探查的事情告知了迹部,又因为他见过晴明,也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脱离现实的东西,沉默了片刻后接受了她的说辞。 “也就是说,他可能是个不知明的妖怪,而你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他让我们订婚也只是想要利用你得到某种东西……?” “啪嗒”侧室的门瞬间打开。 夕月抬眼望去,见一年轻男子着一袭青色儒衫从门内走出。 墨发三千,剑眉斜飞,儒雅俊美,万般神俊。 他浓密的睫羽下乌瞳深邃莫测似能堪破百态众生,鼻梁高挺,双颊微陷,薄唇轻抿,眉宇间虽隐着淡淡的愁绪,气势却浑然天成,行动间宽袍广袖随身而动,一如古时风雅名士之姿,让人心生折服之态。 就算夕月之前有过对于这人长相的幻想,但见一个丰神俊朗且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人时,还是忍不住会想,他会是那个想要对自己不利的人吗? “分析的不错。”他的声音琅琅若浅溪流水,听起来极其悦耳却又透着一股子冷意,让人喜欢之余又不敢亲近。 这人对他们的态度着实让夕月看不透了,但闻他的话,在场谁都没有开口。 那人也好似混不在意,撩开袍子随性坐到一处软座上,淡淡道:“可分析出来,又能如何?” 夕月心下突突,捏着桌上杯子的手一紧,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目的……?”他乌瞳轻转,斜睨向她,“嗯,是一个不论毁天灭地都想要达成的目的,如何,怕了吗?”见她皱眉,他神色自如地说道:“既然你们不愿意结婚,那我也只好采取别样的手段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迹部冷冷打断。 那人呷了口茶,“不要着急,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 夕月化出身上的火焰,全身警戒,“你以为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会不反抗的就范?” “咦,你倒是有趣,当初寻到你竟没想到你会……”他边说边用食指轻点自己面前的小茶几,随着他的话音,还坐在夕月身边的迹部和总司蓦然倒在了地上。“我若是想要杀掉你们,易如反掌。所以,不要试图反抗什么。” 夕月查看两人发现只是昏了过去,拧眉狠瞪了过去,“不要以为你厉害就能随心所欲地为非作歹,上有天下有地,你的所作所为总有人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原本清冷的人竟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透着冷厉的苍凉,透着对万事的嘲讽,更似乎还有一份自嘲在其中。 夕月抿唇看着他,愈发不解。 “天?地?笑话,天地六界若能奈我何,怎还会独留我一人存活于世!你就是……”他忽得收了声,原本愤起的表情倏地消失,看向夕月时,唇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你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我倒是想要看看,这报业如我,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他五指成抓虚空一抓,倒在地上的总司便像是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束住,半吊在空中,他眸光一冷,促然甩手。 夕月心生不妙,立时伸手想要抓住总司的袖子却只是擦过,脑中空白的时候还是风华星曜在神识中大喊她才回神,瞬步上前,在总司身子被甩到一旁墙上时,堪堪当作肉盾,减缓了他的撞击。 只不过她的胸口被这重力狠狠一击,霎时喷出口血雾。 那人挑眉看着这一幕,了然道:“你有心悦的男子,所以才不愿,不过那又与我何干?所以别做无谓的挣扎,在我眼里,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夕月没理会他的讽刺,只低头看向怀里皱着眉的人。她现在最怕总司再受什么伤,本来现在都还是调理的阶段,好不容易盼到病情稳定下来,她实在不愿想像平时跟她一起插科打诨的人,有一天会真的不在了…… 胸口蓦然闪现的白光让夕月一诧,想到总司也是自己以后会在一起的人,心下稍安,耳边却又响起那人略带惊异的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好大的能量!” 原本正要融入总司身体的白光突然一顿,蓦然飞向那人手心。 在手中端详片刻,似是发现了什么,他的眸子陡然幽暗,在夕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推开她怀里的人,提着她的衣领拽起举在半空中,与自己的视线平行。 他盯着她的眸子,神识一遍遍探索在她的身体和魂魄,眼底划过一片欢喜,嘴上却说着最为残忍的话语,“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让我知道这种事,那你就做好送死的准备吧。” 他丢开夕月,抬手在空中虚画,一个空心水球便出现在眼前,将手中的白团送到里面后,掐指算了算日期,睨向目光幽远凝着自己的人,“到破日还有三天,也就是说,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享受这现世的繁华,别做无谓的事,这些天我自是不会亏待你。” 他指了指一旁的门,“那里供你晚上休息。” 说罢,用水雾裹住总司和迹部,带着两人离开。 夕月跌坐在地上,抬手逝去唇角的血渍,闭眼靠到一旁的墙上喘息。 刚才明里暗里,她都利用火焰和破道攻击过他,没想到不论哪一种都在触到他身体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如同石沉大海。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她不知为何,心底没有半分波澜,沉静的可怕。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等在别墅里的人,也因为夕月几人长久未归,而陷入一片糟乱。 两只胳膊撑在腿上显得有些烦躁的周防突然抬头,沉声道:“丫头用了赤族的能力!” “她是不是遇到危险了!”黄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抓狂地扒拉了下头发,“早知道我就不睡觉,直接看着月月一起去了!” 鼬在一旁摇了摇头,“月本身比你厉害,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 黄濑闻言,耷拉下耳朵,锥生也心急,但见黄濑这样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滑瓢立在落地窗前,手扶着腰间的刀柄回头,“现在在这儿干着急也没用,我已经派了奴良组的鬼们去找丫……小月去了。” 剑心和斋藤对视一眼,担忧道:“怕就怕……现在和小月在一起的是那个人。” 杀生丸眸子微眯,攥紧相握的手,沉声开口,“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排除那人先回来的可能,最好先打电话跟迹部家确认一下他的行踪,若不是最好,但若是的话,我们势必要把晴明叫回来一起对敌。” “我去打电话给迹部家!”锥生跑到偏厅,拨通了电话。 周防扫了眼众人,道:“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也不多说什么,你们都成为我的族人吧,多一样技能傍身,多一分胜算。” 一片赤色燎过,在场每个人的身上都得到了独属于赤族的标志。 锥生通完电话回到客厅,猝然开口,“迹部没回家里,电话也不通……” “咦~~~家里竟然多了这么多人啊~~~”一道调侃的声音从楼道上传来,打断了锥生的话。 穿着一身白色礼服,带着单片反光眼镜的黑羽快斗出现在了大家面前,“哈哈~~阿零,凉太,你们怎么都不欢迎我?~!我可是去了好久啊~~~” 见大家面色有些不对,他微愣后道:“小月怎么不在?” 听完黄濑对自己的解释,快斗敛眉沉声道:“我本以为提前了几天,没想到还是晚了。”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上面就出现一块刻着东西的小石块儿,“这是我在那里发现的东西。” “这上面是什么?”黄濑舀起东西左右看了看,递给身边的剑心,待东西一溜圈转了个遍,都拿疑惑的眼神看向快斗后,他才缓缓开口。 “这上面刻着的,是一只上古神兽,也是我猜测那人的真实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哇喀喀喀~~姐开新文了~~~ 大家有兴趣就给瓦捧场啊啊啊~~~~>_ 末世肉文之女配人生 明天的文会在将近00点的时候贴出来,和后天的那个一起发出来,大家可以到时候晚点一起看或者后天再看~~因为是结局了,所以一起贴的~~ 新文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啊啊啊~~ 第145章 黑羽快斗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又魔术似的变出几张纸条和图画摊开在上面,边摆弄边跟围过来的众人道。 “我在那里打探了许多消息,后来把这边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分析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但我不知是否是真的,所以现在,我把我看到的和听到的一些事情同你们讲讲,如果你们也猜出跟我一样的结论,那就说明……可能是真的。” “……这张弹唱箜篌图是之前我拿给小月看过的,当初是因为我家里盗取了这张图而这张图上的人跟浅川夫人一模一样,我才跟小月有了之后的交际。结果因为这幅图,我在找到图腾的地方知道了画里的人到底是谁。” 锥生道:“跟那个人有关?” “传闻上古时期,他们曾经一起帮那里的百姓渡过苦厄灾难,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那女的死了,之后这个也不知所踪。 我曾拿画像问过当地的老人,大部分的人都说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跟我说了句‘这模样挺像女魃。’而当初跟那人在一起的女子就是女魃,一开始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专门去查了些典故才知道了这些…… 传说他还能呼风唤雨,使天地变色,甚至有人说,若是哪里干旱,只要祭拜他就能下雨…… 给你们看的图腾就是他的标志,我在不同的地方发现了很多…… 他要让小月和迹部结婚可能跟一种古老的咒术有关,阴年阴月和阳年阳月结合生出的孩子的血脉,能够具有镇魂安魂什么的功效……” 随着快斗一点点将事情讲完,众人的面色愈发暗沉。 他说的话头头是道,甚至把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分析出来,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人对他的话产生怀疑。 对方的强大,是他们不可估量的,可为了在乎的人,他们势必要跟他斗上一斗! 杀生丸站起身,原本的休闲服在瞬间化成了他在战国时的白色和服和铠甲,绒尾无风自动,脸上的红纹在那清冷的金眸下,愈发妖冶瑰丽。 他唇瓣开阖,将之后的事宜分派下来,“黄濑,你去浦原店里前往虚圈告知晴明所有的事情;剑心和斋藤留下来负责跟大家联络,顺带照看家里的双炽;其余的人一起出去找那人的所在地,寻到后先联络,再计划接下来的对策!” --------- 虚圈内,乌尔奇奥拉看着蒙头冲过来的黄濑,眨了下眼,微微侧开身形,让人直接从身边撞到了墙上,蹙眉,“何事?” “嗷……痛痛痛啊……”黄濑捂着头,纠结地看向他,“你就不能拉住我吗?” 乌尔奇奥拉大大的墨绿色眼珠微眯,移开视线没有说话,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好了好了,不跟你计较了,晴明在哪儿?我要找他。” “他说这几天是关键,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在护法。” “……”黄濑就算心急如焚,这时候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人也抽了抽嘴,“是关于夕月的事情,她被那人抓了!” 听到夕月的名字,乌尔奇奥拉的表情这才有了一丝变化,他歪头回想了下之前晴明对自己的交代,微挪开脚步,抬手在墙面上的几个地方轻敲了几下,一个黑洞便出现在上面。 回头对上黄濑吃惊的眼,淡淡道:“跟我来。” 走过一条长长的黑洞隧道,眼前霍然开朗起来。 百平米的大厅由四个宝蓝色的水晶柱支撑,光滑透明的地板能够直透下去看到蜿蜒虬结的古木碎石。 晴明闭眼盘腿坐在大厅的正中,四周摆放着符咒器具,偶尔一两个悬在空中,沉沉浮浮,从内里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他呢喃咒语的声音微弱如净音梵唱般低柔悦耳,划开这围裹的白色光团,穿透气流,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中,将黄濑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抚平。 看着这样繁复的阵术,黄濑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干扰,毕竟听说打断咒术的话,施咒的人会被反噬。 还是乌尔奇奥拉无所顾虑,直接开口冲还在吟唱的人说道:“晴明大人,黄濑来找你,他说女人被那人抓走了。” 坐在正中施咒的人的身形未动,只几不可闻蹙起眉。 他吟唱的速度骤然加快,手上飞快地打着结印,随着阵法内的光芒越变越强,一声似吼似鸣的叫声从里面传出,而后促然消失。 晴明收了法诀,霍然睁眼,看向立在不远处的两人,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黄濑把夕月可能被抓和快斗带回来的消息一并告知与他,见对方听了后默不作声,有些心急地说道:“晴明,怎么办,月月会不会有事!?” “先别自乱阵脚。”晴明收起阵中的符纸放入怀中,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我要占卜一下,待观了天象再出去找你们。” 黄濑知道此时急也没用,他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晴明的身上,见他这样说,只要压下心头的焦躁,和乌尔奇奥拉一并离开了这里。待两人消失在黑色隧道里,晴明这才卸下伪装,苍白着脸半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喷出口血。 缓和了几分钟,他擦干净嘴角的血渍,舀出卜卦的饰物,默念了几声后将它们散撒在地上,重复三了次,他眸色微凝,喃喃。 “大凶之兆,异变,有转机。” ----------- 夕月呆坐在大厅里许久,这才扶着墙缓缓起身,凝着已经暗黑下来的天,她一步步朝休息的地方行去。 卧房里很简陋,只有一张榻榻米和被铺,再无其它。 因着身体的原因她直接躺到床上闭眼,此刻她需要静下心好好想想之后的行动。她不是那种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知道反击的人,就算那人再厉害再强势,她也不信他没有半分弱点! 不过看到这人的表现和行为,应该是对他们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也就是说他本身有几分自负或者无谓,之前听他说过的话,就像是这世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奈何他一般。 如此,若是晴明他们来找自己,也许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接下来便是关于魂魄的事。在他知道她的魂魄不是原先那个时,竟像是要直接利用她的魂魄做什么,导致3天后要把自己杀掉,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了另一个计划而不需要迹部的辅助,至于他口中的‘破日’,似乎关系到时辰日期的样子。 要问她现在怕不怕死,她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知为什么,就算知道对方的强大,她还是相信着那些人,那些愿意放下许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们。 第二天,夕月早早醒来。 出了卧房就见那人坐依旧一身青衫长袍坐在屋外的沿廊上,手里刻绘着什么。他也没有回头,就那么淡淡吩咐道:“把桌上的果子吃了。” 夕月这才看到桌子上有一枚鸡蛋大小的暗红色果子,她抬眼瞟向那人,将果子那在手中颠了颠,道:“是什么东西?” 她可不认为这人会给自己吃什么好东西,甚至是她也没指望这人回答自己,可偏偏,他似乎心情很好,还真就回了她,只不过说出来的话,让夕月极度不爽地皱起眉。 “剥离你**和灵魂的东西。” 真当她是小白鼠了?! 正当夕月想要捏爆手里的东西时,那人的话幽幽传来,“你想要毁了便毁了,我这里还有很多,但你要想一想毁掉的后果,那两个人现在还在我手上,若是你不听话,我便每天当着你的面折磨折磨你的情郎。” 那人转过头,就对上了夕月愤恨的眼,直言道:“发效期是三天,三天后你才会脱离**,不要担心。” 昨晚想的所有念头在这人轻飘淡絮的话语中被抛诸在脑后,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让她心头的怒火燃成一片火海。 她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之前被某些人威胁时都被她反了过去,就连玖兰枢的那次也是因为两人之间的互利互惠才能忍下,而如今,她夕月真要做一个听他话,而后把自己的性命拱手交出去什么都不做的人吗?! 倏地,她想到了和杀生丸在西国宫殿里的快意厮杀;想到了幕末那年,近藤局长自缢时的一声‘武士精神长存’;想到了吠舞罗那群家伙,在暗夜的静谧下,一声声坚定又热血的叫着‘no blood!no bone!no ash!’。 这一刻,她就是想要试一试。为了那些人教会自己的所有,为了那些人带领自己领略了不同风光,为了那些人永远对自己的信任。 退避躲闪,不是她的风格,她宁愿直流而上,用肉躯拼杀出一条血路! 扔掉手里的果子幻出斩魄刀,覆上了吠舞罗的白色火焰。她敛下眸光直接发出了卍解的技能,黑色的隧洞,白色的光芒,在瞬间相撞成一片绚烂的激流。 被她幻出的式神一个个在那人手中摧毁消散,破道的束缚没有丝毫作用的从他身上弹开,阴阳术的攻击只堪堪灼烧了他的衣摆,能吞噬所有的黑洞被他用更浓厚的力量反噬,而后化成一股股水弹撞向她身上的白色火焰,带起一片血雾。 近身攻击是她的拿手强项,打到最后,只有理智存在,不想要放弃不想要失去,因为她似乎在这里找到了可以让她安心的所在和人。 战,不是为了败,而是为了生的希望…… 呐,晴明,虽然我每次都叫你狐狸,但其实你对我一直很好很好,风华绝代的你,奸诈狡猾的你,常噙着狐狸笑的你,我通通喜欢,因为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安心。 呐,杀杀,你那么清傲华贵的人,却愿意为了我的一句话甚至用灵魂驻守西国五百年,当那次看到你冷漠转身的时候,我却读懂了你的寂寞和无奈,我想你能褪去清冷,笑着看世事浮沉。 呐,阿司,如果你知道我这么做了,也一定会支持的吧,你一直一直都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在新撰组的时候,我偷偷看到你哭了,所以,原谅我这一次的任性,因为我也跟你有相同的希望。 呐,阿凉,你永远那么欢乐又阳光,每次看到你,我就像看到了春日里的阳光,暖暖的,直袭心底。我喜欢看你的笑,那么纯真又无暇,仿佛什么在你眼里都不会影响你的开心。 呐,鼬,你背负了那么多,终于放下了所有陪着我回来了,看着你恢复到我们初见时的模样,我很替你开心,虽然偶尔你会说几句教训人的话,但我一直知道,你的关心和爱护。 呐,零,吸血鬼的印记已经消除,这一战,你胜了自己的**,再也不用害怕曾经的噩梦,自此后,你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单而活,你的身边,会有我,会有我们。 呐,尊,谢谢你的吠舞罗,谢谢你让我拥有了那么一段肆意又欢乐的生活,不论世事变迁了什么,在我的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张扬又不羁的王者之尊! 大家……大家…… 她的眸子已被自己的血色模糊了一片,但看到那人身上似乎也被自己染了点颜色,还是开心地笑了出来,被那人不耐地抽飞到墙上,她的喉头涌出一股血,在那人飞立在空中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时,冲他扯唇一笑,抬手将风华直直刺入自己的胸口。 那人瞳孔倏地收缩,匆遽飞到她身前,抓住了那柄已经没入半寸的匕首。原本深邃如星河流萤的乌瞳霎时淬染了滔天的怒意,眼底阴森冷鸷如针芒直刺入她的皮相没入骨髓。 咬牙切齿的话语自他抖动的唇瓣溢出,“你真的很想惹怒我吗!” 一字一句,昭显着说话者的愤怒和生气。 夕月没有因为他的生气而害怕,反而冲着他笑了出来,理所当然道:“就是想要惹怒你啊……” 因为我等这个时机……太久! 匕首促然消失在他的手间,随之而来的,是腹部的一阵钝痛。 他诧异垂首,就见一柄红蓝相交的蛇纹刺刀洞穿了自己的身体,有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出,让他呆愣在原地,连那柄刺刀消失后幻成两个人形,将已经虚脱的夕月带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他都没有发现。 “女人,你怎么样!”“小月牙,还能支撑下去吗?” “呼……我终于……领会到卍解的……另一种……形态了……呵呵……以后风华……就不能……老说我……偷懒……” 风华眼睛一红,别过脸去,头一回没有在嘴上反驳。 星曜搂着怀里的人,眼底晦暗不明,卍解的形态消耗了她太多的灵力,只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经过另一种卍解后变了个模样的她,会如此美丽,美丽到让他心疼。 “你……你们!”那人的怒火已到了极限。 原本是个难得晴朗的天空,突然涌起乌云,滚滚的震震雷声,伴着骤然变黑的天幕,划过几道闪电直击地下,砸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 那人三千发丝逆风飞扬,在这渐黑的好似错乱了的时空里,散出幽幽冥蓝之光。 夕月虽然模糊了意识,但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看向发怒的人,对于不受光线影响的视力,在这样的黑色中也能看到对方被刺破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如初…… 风华挡在夕月和星曜身前,手执一柄和他发色相同的红色长刃,宽阔挺拔的背脊,让夕月头一次发现,原来他也有这么可靠的时候。 “……曜……他们……还有……多远?” 她已经尽力拖延了一段时间,好想早些看到他们,可是脑中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小虫子在不停的嗡嗡直叫,让她忍不住闭眼头疼到想要睡过去。 星曜蹙眉看着她疲惫的脸,抬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快了,别睡。” “唔……”她嘤咛一声,半敛着眸子,突然开口,“我好像……听到……狐狸叫我……的……” “小月牙!”见她没了声响,星曜一惊,忙拍了拍她的脸。 还没等他再唤几声,他的后背突然一重,就见风华就从他背上滚倒在一旁,霍然回头,就见那人以睥睨众生的姿态浮在空中微动了动手指,他怀里的夕月就被一个淡蓝色的球体包裹住全身,悬到了空中。 “你也要试一试吗?”那人斜睨着星曜,冷冷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加起来1w2的字~大家慢慢看~~~ 给自己撒花撒花撒花~~~~~ 求支持新文啊。。。 末世肉文之女配人生 咳咳,我能说之后还会再出一篇综漫吗?不过要等到下个月10号左右~~所以乃们包养我吧我吧我吧~~~~~ 瓦的专栏求包养啊啊~~ 第146章 那人的语气若冰石凝结,寒气从生。 “都说了让你们乖乖听话还能再活三天,却一次次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既然如此,我何必跟你们客气!”他乌瞳冷凝冰寒,唇角若有似无地挂着一抹弧度,伸出右手,朝星曜所在的方向,准备发动水浜攻击。 “轰隆隆——” 结界上的松动和瞬间瓦解的防护让他匆遽停下动作,皱眉望向突然出现不同能量波动的地方,就见到飞奔进来的一群人妖和鬼怪。 晴明他们找了一个晚上,但因这人的隐匿术和结界术实在高明,让以这闻名的他都没有发现,好在他们在四处都安排了人手,才能在这里突然产生的异象和结界的波动不稳时,确认到了这里的所在。 看到那个被包裹在水纹里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人,晴明目眦欲裂,虽不知道她的容颜为何恢复成了桃花妖时的面貌,但见这样一副场景,他的心几欲跳脱而出! 其他几人没有晴明知道的多,但也不傻,立时知道那个被困在水里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见她失去知觉没点声响,全都不受控制的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怒气和理智。尤其是周防,在见到那一幕时,猛地大开了自己身上的全部赤色火焰。 因晴明将他重铸了肉身,没有身处在原来的世界的他,便再也不受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影响了,这一身铺天盖地的火焰如同他的化身一样,席卷了天地,直奔向浮动在空中的那人。 那人尤为诧异于这么一群各异的人,待发现他们某些人身上竟含有夕月身上溢出的白团能量后,更是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女魃,你不用再等太久,我这就拿他们来给你接尘! 他猛地张开手臂,大片大片的雨幕从空中倾泻而下,袭向在场的所有人,一时间,火海雨幕相撞相袭,迸发出了极为强大的气流和蒸汽。 似乎是一个开局信号,在场的人全部开动自己的能力,攻向了空中的那一人。 一时间,雷声风声叫声,将整个场地渲染出一片修罗之地,荼蘼遍染,绯色丛生。 晴明的咒印飞快的结着,此刻的他没有作为攻击主力,反而成了守护的防御型存在。他沉着眸子看向死了一个又一个的鬼怪,抽空对奴良滑瓢道:“滑瓢,把你组员带走,他们在这里只有被杀的份,你现在还是一天的总大将,就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滑瓢明白晴明的话,可他不甘,明明丫头就近在眼前,他却帮不上什么忙,恨只恨自己没多活上万年,妖力跟那人不可相提并论! 他咬了咬牙,对自己的组员道:“奴良组的先撤!” 牛鬼将奴良组的鬼都送走后,隐现到滑瓢身边,“大将,都好了,您……” “你先回去,我要在这里帮忙!”滑瓢不容他拒绝道,“你去护在陆生身边就好,如果我今天死在了这里,他就是下一代的总大将!” 牛鬼深深看了眼他,抿唇告退。晴明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乌尔奇奥拉已变成了二段归刃状态,随时在中间抽空丢一记雷霆之枪。 被晴明治好的御神狐双炽也变成了九尾妖狐的模样,拿着武士刀伴着妖力不停的袭向那人。 黄濑的卍解攻击和锥生加了赤族能力的血蔷薇之枪的攻击混合在一起,只能浅浅伤害到对方的皮毛,造不成多大的伤害,甚至在他无差别的雨箭攻击下,还被伤到了好几处地方。 奴良组的已经走了,这里也就剩下滑瓢和夕月身边的人,晴明因此也加入到攻击当中。 杀生丸不时挥舞着光鞭袭向那人,偶尔用霜月使出几招威力十足的奥义流攻击,伤害对那人也许不算大,但蚁多也可蚀象,他没有理会身上已被染成大多大多红色的血花,只不要命的一直攻击攻击! 鼬直接开启万花筒血轮眼里的须佐能乎,十拳剑八咫镜八尺琼勾玉,也让那人有些不爽的皱起了眉。 总司被斋藤和剑心用晴明给的解咒府唤醒,二话不说执起斋藤舀给自己的武士刀,化出赤色火焰加入了战斗。 那人没有想到这群人会出乎他意料的具备些实力,甚至这么多加在一起着实让他有些头疼。索性恢复了真身,冲着他们张嘴便是几声震耳欲聋的龙啸。 饶是晴明几人有了心里准备,但见面前出现一只几十米高,长着翅膀的龙时,还是吃了不小的惊。 它趁着这一瞬,张开龙嘴袭向了黄濑和锥生,两人反应慢了半拍,被那人用龙须勾住了身形,晴明立时张开在虚圈里炼制的咒符,朝它扔去了一个大型阵法印。 巨龙吃痛之下并没松手,反而直接用龙须的顶端刺入了两人的胸口,两团白光随着它的动作倏然跃出,被他用水屏装住,和之前抢夺总司的那一个放在了一起。甩开已经失去知觉的两人,他暗金色的瞳眸微眯,以相同的手法抓向了杀生丸和鼬。 晴明挥手又是两张大型阵法,巨龙背后被磨得血肉模糊,却愣是不吭声的又收集了2个光团。 见在场只剩下几人,晴明反而冷静下来,突的想到之前卜的卦象,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对周防道:“让他收取我们的能量!” 周防微诧,却还是听从了晴明的话。 滑瓢早在晴明给自己使了眼色后,就带着总司几人远离了战场,当巨龙收集齐了七个光团后,瞬间恢复成人形,利用自己的能力将它们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当他兴奋地想要抓过水泡里的夕月动手的时候,那融在一起的光团蓦地散发刺眼的金色的光芒,驱散了整个黑黢的天空。 剑心看到眼前的一幕,睁大了眼,“那……是什么?好厉害……” 金色的光芒消散,凭空出现一白衣飘飘的俊雅男子,他的发丝亮若金箔,在逐渐变晴的天空下,璀璨夺目。他的五官轮廓分明,眉眼柔和温煦,广袍阔袖之下,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嘴角噙着抹清浅的笑容,在凝着对面的青衣男子时,缓缓开口。 “原来这一劫,是你。” 他没有理会对方变幻莫测的目光,只轻抬起手,那本还裹在水泡里的人便已入到他的怀里。凝着自己朝思暮想了许多年许多年的容颜,他眸子里尽是化不开的爱意和怜惜。 垂头在她眉心印下一吻,他起身将怀里的人连同失去知觉倒在地上的六人,全数送到了滑瓢所在的地方,嘱咐,“帮我照看好月儿……” 说完,他抬起头,迎向那人的眸光,“既然是一场劫难,为了月儿,我只能不客气了!” 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他连番挥动袖袍,化出了千丈白光,和那人的浓云袭在了一起。 这一战结束后,夕月曾经问过滑瓢和总司他们这时的场景,在诉说的过程中,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震撼和色变的模样,说到最后,也只是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做最后的结束语,所以那一天一直是夕月想要亲眼观战却再也不能看到的景色。 飞沙走石,雷虐风号,天地变色。 两人的实力都可以被称为神,每当他们放出一种技能或是神力,就会让某个地方苦于承受,最终坍塌成废墟。伴着天空中不时倾下的暴雨,整个地域,甚至是整个现世空间的波动,都在这一出打斗中产生了冥冥波动。 总司几人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除了他们以外的地方不时的倒塌湮灭,那两人在天空中斗得没有一点留手,可知……可知这世上不知有多少人因这而丧生失去家园。 滑瓢咋舌,“他们这样是打算把整个现世都毁了吗?!” “虚圈是另一个空间,如果这里毁了,可以到那里住。”乌尔奇奥拉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凝着战斗中的人,暗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双炽看了他一眼,犹豫开口,“可是小姐……应该比较喜欢这里吧?” 斋藤和剑心对视一眼,望向昏迷着的人,抿唇不语。 天空倏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长啸,让众人的目光立时望了过去。 变成巨龙的人因为之前夕月几人的捣乱,身体比之完好时的状态要弱上几分,之后再跟那人之间的战斗自然没有他的状态好,所以就算斗到最后整个地方都被夷为平地,它也再没能翻过身。随着那声长啸,他被对方打翻在地变回人形。 吐出一口血,他乌瞳异色交迭,旋即沁满流光斑驳,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平缓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那人似是看懂了他此时的想法,目露怜悯,“在下白衣。你是……?” “白衣白衣……呵……”他失去力气般倒回地面,从内衬里舀出那个他雕刻了上万年的木雕,目含柔情道:“吾是应龙……吾等了许久,现在,该跟你说声谢谢才是啊……” 他抬手一遍遍抚着木雕上的容颜,像是自语,又像是对白衣陈述着什么事情。 “自从女魃死后,吾就一直想要随了她去,可身为神不能自缢,吾便一直在人世间寻找能让女魃活过来的方法,吾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只知道没有一点点的生机让吾越来越绝望…… 直到有一天,吾在玉明洞外见到了刚化形的玉桃,算出了她是阴年阴月的时辰,吾便知道,这一次终于等来了一线生机。随后封印了她的力量带着她四处游走,寻找阳年阳月的人,每个国家我都派人寻觅,终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符合的人。我原想着,等到玉桃成熟之日,让他们结合生出血脉将女魃唤醒,以慰吾相思之苦…… 呵……你会不会觉得吾残忍?明明之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却在之后杀害了那么多人,可若是吾身边再也没有女魃,那些人的死活又与我何干? 就算这世界覆灭六界不再,我也毫不在乎……” “却没想……”他明亮的乌瞳看向白衣,多年来第一次露出了真挚的笑容,“……这样也好,终于遇到可以杀死自己的人,吾可以去见女魃了……” 白衣没想到眼前这人会跟自己一样,有太多的困苦和无奈,却也无能为力。“你可想好了?” 应龙挑眉,“难道你愿意让我用她的魂魄祝我寻回女魃?” “……” “你不必如此,吾活了这么久早就够了,这人世除了女魃,再没有吾想留恋的东西,今日你帮吾,便也是顺应了你的劫,如此,你也可早日实现你的愿望,不是吗?” 白衣最终用净化的光束,将应龙和他怀里的木雕绥化成一粒粒银蓝色的小光粒,蔓延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早已被战斗的场景震惊,滑瓢几人只看着白衣走近,接过斋藤手里的夕月搂入自己的怀里,宠溺怜爱地磨蹭着她的脸,不时在她额际眼睑唇瓣烙上亲吻,看起来相谐又多了几分落寞孤寂晦涩伤感。 乌尔奇奥拉不懂,却在一旁看得有些羡慕,“你是谁?为什么能亲女人?” 白衣睇向他,清雅一笑,“我不是谁,你们也无须记得我是谁……” 他环顾了下四周,抱着夕月微微闭眼,就见以他为中心的地方,散发出万丈光芒。须臾,一粒粒金色光团从他的身体里溢出,向四面八方飞去。几人定睛看去,发现原本被毁得面目全非的地方竟然全都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那人的怀里…… “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滑瓢看着周围的环境,又指向地上突然出现和白衣怀里抱着的人,叫道:“为什么会有两个丫头——!” “这现世被我法力所沁,自是回到它最初稳定的时态,此后再不会出现动乱,这样一来,也好给月儿一个安稳的住所。至于这人……”白衣看向地上的人,眸光微动,“她便是月儿魂魄来到这里时,寄居的身体,也多亏了她,我才能……” “你们也无需介怀,这本就是月儿真实的模样和形态,就算变幻了容貌,在她心里,你们始终都是她在乎的人。”他挥袖冲倒在地上的浅川夕月的身上施了几道法术,便将她和着祭出的两团白光送向了它处,倏忽消失不见。 做完这些,他又笑着道:“这里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新生的时间,有熟悉的,有陌生的,如果看到什么,你们不要大惊小怪,陪在月儿身边好好享受这人世间的繁华吧……” 最后看了一眼怀里还在昏迷的人,他深吸口气,将夕月交到总司手里。 空气中突然乍起一阵暖风,白衣淡然浅笑,身形蓦地溃散成一个个斑斓的金色光团,窜入晴明总司等人的胸口。 他们还在哑然之时,地上几人已陆续醒来。 除了晴明,大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听闻是被一个叫白衣的人所救,他们竟都像是了然一样的点了点头,在看到夕月的模样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惊异,好似夕月就是长得这样一般。 因为应龙一死,塞巴斯身上的咒印也被解除,被人寻到时还有些晕乎,晴明没多说什么,只让大家收拾一下,便让滑瓢带着昏迷的迹部先一步回迹部家,而后和众人一起带着夕月向家的方向行去。 总司走在最后,抬手覆上胸口微暖的位置,喃喃,“难道,你已化进我们身上,只为了能……陪在小月的身边?” 心脏倏地加快跳动了几下,好似在回应着他的话。 脚步一顿,他蓦得笑了起来,带着释然和同感。 “阿司,怎么了?”走在前面的斋藤见人没有跟上,转身问道:“是累了吗?” 总司笑着摇头,“没有,我很好,走吧。” 最后一个隐患消失,伴随着现世几个月来的异变,这一刻,所有事件全部回归正轨。 一切,尘埃落定。 --------- 坐在2a班的教室里,夕月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凝着窗外微微透进的光束,她半敛着眼睫,有些仲愣。 因着某种关系,这里的世界恢复到她刚来的时间,她的模样虽变了,但更趋近于自己原本的长相,而那些陪在身边的人都还在,也是让她能够安心在这里享受平静生活的原因。在听说自己已经和当初那个浅川夕月分离后,她还在想这里除了这几个陪在身边的人,应该没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了。 谁承想,开学前,家里竟然接到老师的电话,说她被分在了2a班,让她一时真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晴明看出了她的异样,专门找她谈了次话,“顺应自然不好吗?既然我们没有消失还陪在你身边,何不放开心怀好好享受这里的一切?更何况,这里并不一定像你想像的那样……” 胳膊上一重,唤回她的思绪,转头看去,就见宫泽雪野立在她身边,一副生气的模样。 心底虽纳罕,基于礼貌,还是问道:“宫泽同学,你怎么了?” “你竟然叫我宫泽同学?!小月,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发烧了啊?!”雪野立时一手覆上夕月的头,一手贴着自己的,喃喃道:“没有哇,难道是你现在还没睡清醒?” “你……认识我?”夕月诧异。 如果不是为了维护在学校的形象,雪野都要暴跳起来了,看着一副傻愣愣模样的人,她郁促地抚额,“本来还想说你暑假的时候怎么都没联系我,我现在发现你跟c班那个黄濑谈朋友了之后,竟然越变越傻了……” 她竟然……竟然…… 夕月心底说不出的高兴,只为了雪野还记得自己的存在。如果说不介意她认识的朋友忘记了自己,那是假话,可看着雪野在身边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只觉这一刻终于圆满。 “雪野,我好想你~~”夕月蓦地抱上雪野的腰,在她身上蹭了蹭,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冷,侧头看去,就见有马总一郎直直凝着自己,眼底晦涩难辨。 她一愣,忙松开雪野,对方这才转回头,看起了手里的书。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雪野下了评论。 夕月打起了哈哈,“嘛~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吧~~” 闻言,雪野眸子一亮,立时贴在她耳边小声道:“早上我看你是跟黄濑一起来的,难道昨天晚上你们已经……”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这位同学可以让一让吗?” 夕月还来不及脸红,就见不二周助立在一旁,指着雪野挡住的路,“我的位置在那里。” “啊,对不起对不起!”雪野连忙让位。 “谢谢。”他点点头,却发现夕月一直盯着自己看,侧头奇怪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只是好像在网球场看到过你。” 不二轻轻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夕月暗忖:原来有些人记得,有些人不记得,不过这样似乎也很好呢…… 而当那个她看了许多日子的脸出现在教室的时候,除了微微吃惊,更多的却是平静。她抬手指了指已经坐下的那人,问身边的雪野,“那个人是以前我们班的同学吗?” “你今天真没事吧?她在我们班可年年都拿奖学金的。”雪野敲了敲她的头,“我一直觉得c班的那个黄濑有些中二,你别不是跟他在一起,也变得……那什么了吧?” “喂,阿凉虽然有些中二,但是人很好的。”夕月护短。“你还没说那女生叫什么呢!” 雪野抱怨了句“重色轻友!”,说道:“她叫应魃,很奇怪的名字,你们中国人的名字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应龙和女魃? 夕月笑了,“我觉得很好听……” 这一刻,似乎有什么烟消云散。 这一刻,时间的流逝也不再是伤感的回忆。 和黄濑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已经收拾好东西的人,她笑着道:“怎么发现你们比我都要急啊~?” “什么叫我们比你急!明明就是你之前让大家早点准备的好不好,我们都等你一上午了!”滑瓢嚷嚷完,发现家里每个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异色。 尤其是周防那小子,那是什么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找死吗’。 次奥!他堂堂总大将在这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啊~~~~可恶√(─皿─)√~~~~ 晴明睨了滑瓢一眼,宠溺地揉了揉夕月的发,“我们早一步准备好,也免得你回来再忙,走吧,车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去了。” 夕月冲滑瓢吐了吐舌头,对众人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记得我们原定的计划是登山,泡温泉,野炊……”身子一轻,她连忙搂住抱着自己的人的脖子,嗔道:“尊~~” 周防见他娇媚的模样心头微恙,贴着他唇亲了口,惹得黄濑立时不满,“喂喂,太过分了,当着我们的面呢,月月,我来抱你吧……” 锥生推了推他,“凉太,你的东西在后面,够你拿得了,快去。” 黄濑无法,只好跑到厨房,一看到东西,立时咆哮,“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你们手里就提一两个,我就要拿这么多!” 杀生丸冷瞥他一眼,“再叫,大家的东西都交给你拿。” 总司同情地投去一眼,暗道,谁叫你最近几天一直显摆着可以跟小月一起上学呢,大家这样还只是开胃菜,之后有你受得! 轻笑了笑,他揽上剑心和斋藤的脖子,往外面走去。 黄濑的叫声一直不断的传来,屋外的众人也都各自笑着说着什么,夕月透过周防的肩膀向后看去,只觉大家的笑容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她觉得,以后都会是满满的甜蜜。 这里有欢笑,有愁绪,有难过,也有幸福…… 我们都有自己的轨迹要走,在新的世界里,在新的岁月里…… 一场繁华梦过,三千世界,净是琉璃。 某些人,某些事,从未消失,从未湮灭。 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陪在她的身边,它只是以另一种姿态慢慢铺展开新的道路。 呐,月儿,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我,不要为此难过,也不要为此伤心。曾经的白衣虽然不在了,但蕴含着白衣的情,依旧陪在你的身边,不消不灭,不垢不染,生生世世。 铅华过尽,你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撒花~~~~终于写到he的~~~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能够支持正版陪着我走过来的亲们,瓦爱你们~~~~-3333- 当然,这里面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在,其实有些时候看着惨淡的点击率都没有想要写下去的念头了,不过文的确有很多瑕疵,也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感谢亲爱滴你们能够对我的包容和理解支持。 其实,对于一个作者来说,读者的支持和理解才是最最重要的,有了这些,才会想要把它继续下去,给大家给自己一个交代。也为了那些染满了整个想像的唯美空间。 我想要故事里的每个人都幸福,如此一来,也可以圆满了。 这里不是最终的结局,而是一个起点,因为白衣,为夕月开创出了另一番天地。 之后会有后记,还会有应龙和白衣的番外。想要看之后的甜蜜,也可以继续~~不过这里的幸福也将会一直持续下去。 第147章 番外——黄濑凉太 如果有人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那个人。 我想,我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因为和她相处的时间里。 每一次见到的她,都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和风采。 然后,我的心底。 满满地,都是惊喜和欢愉。 记得第一次听到夕月这个名字时,是从小黑子那里。 我当时惊讶又好奇,因为一向不怎么跟女生相处也不习惯提女生的小黑子,竟然说了好多关于她的话。 那一刻,我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能让小黑子记挂到让我来帮他照看她的人,似乎有些意思啊。 那是一个晴好到燥热的午后,我来到她所住的别墅敲开了门。 一入眼,就见到了那个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静雅又闲毓的人。 她不是顶漂亮的存在,却像她喜欢泡的花茶一样,入口绵延,回味甘甜。 那种韵味,就似古卷里的画幕。 带着层层叠叠的墨色堆砌,成为一个隽永的唯美存在。 “其实你没必要过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一向以容貌自傲的我,在那双清雅到淡漠的重瞳中看到了自己有些尴尬的笑脸。 她说的话和寥寥的表情,让我一度怀疑当初那个对黑子打抱不平的人根本不是面前这个神色淡淡到好像不会因为任何事产生变化的人。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只是对不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表情和态度。 第一次的见面好像有些出乎预料的不和。 不过这反倒激起了我的好胜心理,再加上黑子的托付,之后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到她的别墅去看她,顺带混一顿她做的饭菜。 她的态度在慢慢转变,我也越来越喜欢她那种随性又自在的态度。 只是我没有想到,侑士竟然也认识她,而且那个他口中的迹部似乎还跟她有着某种不太一样的关系。 当时只是觉得惊讶,心底稍微有了那么点不太舒服。 等到许久后我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才渐渐懂得当时的种好似闷闷的心情叫做嫉妒。 夏日祭的庆典,上学后的生活。 我的身边慢慢有了她的影子,甚至如果某一天没有了她的出现,我反而会觉得很不自在。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格外开心。 她不似一般女生的较弱和神经质,聪慧中透着狡黠,我喜欢看她欢脱时,灿烂笑着的模样。 好似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就那么快乐又肆意的活着。 当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就这么下去的时候,她却莫名的消失了。 那也是她的第一次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和线索,让我担心到每个晚上都出现了失眠。 也是那时候开始,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在乎,不再是朋友之间的友谊,而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她回来后,似乎比以往更加活泼。 她解释是因为去了英国,我虽然奇怪为什么电话会是不在服务区内,但好在她人平安,我也就没有再追问什么。 因为只要她还在我的身边,还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出现,这样就足够了。 修学旅行那一次的意外,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惊心动魄的感觉。 悬崖上下坠的瞬间,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夕月不能有事! 我在坠落的那一刹抱住了她,嘴角溢出的却一抹苦笑。 没想到第一次抱上这具想念已久的身躯,竟然是在这样的状况中。 不过怀里的温暖和柔软,却让我连那一刻的生死都置若罔闻,只想着,若是能和她一同死去,也是最好的祈愿。 谁成想,在那一次的意外中,我看到了她与常人的不同。 被她招出来的式神所救后,我还有些发愣,直到凉飒的风吹进被雨淋湿的衣服,才回过神,凝向已经换了套干净衣服的人,微微出神。 那天,她跟我说,“阿凉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我缄默不语,只紧紧搂着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和彷徨。 而当她蓦然消失在温泉馆的黑洞时,我才发现。 我跟她之间的距离,犹如天上之于地下,不可攀附。 虽然她失踪后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可就是那几个小时,也让我焦急难耐。 直到她打来电话报了平安,我才缓缓收回提到嗓子眼的心。 嘱咐她注意安全,颓然地挂掉电话。 那一夜,依旧无眠。 再之后,便是传来她又一次失踪的消息,我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她,最后却从他们班的班长那里听说她竟然转学了。 那一刻,我觉得有什么从身体里脱离而出,再也不一样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浑浑噩噩的过着。 原本经纪人给我接的通告和广告也因为我情绪的关系而退了回去,那段时间我请了假,一直没再去没了她的学校,天天窝在自己的公寓里,对着手里的照片黯然失神。 如果不是小黑子来家里看我,我想,我可能真得会那么一直颓丧下去。 而让我觉得心碎到成灰的事,却是那一晚,接到侑士给我的电话。 “阿凉,我要跟你说件事,但你必须保持冷静。”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筒,清晰的传到我的耳里,“夕月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情况不太乐观……” 我不知道那时我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当我看到那触目又鲜红的‘急救室’三个大字时,我能感觉到浑身的颤抖和害怕。 我宁愿在看不到她的地方知道她还活着,也不愿在没有她的世界里而独活! 那几个小时,我蜷缩在走道的角落里,第一次尝到了泪水的滋味。 如果夕月死了,我要怎么办? 当医生宣布她死亡消息的那一刻,我顿时觉得天地崩塌,唯有扶住墙面,才能稳定住自己的身形。 我不愿意相信她已经离开,可当那个盖着白布被推出来的人出现在视线里时,我只觉自己的心瞬间坠入了冰窖,再难以自拔。 来这里的人都是夕月的朋友,似乎除了沉默和无言的哭泣,什么都做不了! 我狠狠锤向墙面,就连手上出现血丝也毫不在乎。 我明明知道她的不一般,可我还是想要守护她。 我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想看到她出事。 为什么我自己不变得强大,为什么我没有守护她的能力,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独自面对所有?! 我不甘心,很不甘心。 可在见到那个一身风华绝代的人时,那种不甘和被比下去的狼狈更显得我自己的渺小。 直到后来。 我才知道赶来救回夕月的人,是日本平安时期闻名遐迩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 我把他们带回到自己的公寓,给他足够的空间施法。 而后,从夕月的斩魄刀和摩可拿的口里,我终于知道了有关于她的事情。 当安倍晴明化成闪耀的星光消失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唯一记住的话,就是那句“你们如果想要待在夕月身边,就要让自己变强。” 后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我在浦原店里得到了自己的斩魄刀,跟黑崎一护他们在死神阿散井恋次等人的帮助下一点点训练强化,甚至在现世出现了虚的时候,出手消灭。 那段时间,即使我知道夕月去了别的世界,我也很开心。 因为我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能力,拥有了可以陪在她身边的力量。 就算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优秀的存在,但我舍不得放弃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暖,更舍不得见不到她的一颦一笑。 可能我现在的力量跟所谓的大阴阳师,妖犬,剑客,吸血鬼相比,不值一提。 但我始终会以我自己的力量和努力,做她坚实的后盾。 哪怕有一天,我再也挥不动手里的刀。 “黄濑,发什么傻呢,不知道危险吗!” 被恋次替我挡开一个虚的攻击,我紧了紧手里的斩魄刀,歉意道:“抱歉,刚才有些走神。” 他瞪了我一眼,却还是关心道:“自己小心点!” 我轻声一笑,和茶渡对视一眼,加入了消灭虚的行列。 看着伴随在身边和我一起攻击的‘幽狼’,我知道,就算她此刻不在我的身边,她的心里,也始终有我的一个位置。 这样……就足够了。 有我在这里替她抵挡麻烦,我希望,她有更广阔的天空,可以翱翔。 呐,小月月,你知道吗?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好像喜欢上你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二黄~~人家有狗~瓦有二黄~~~~>_<~+→_→此人已疯! 第148章 番外——浅川BOSS(应龙) 大地之初,神树赐予诸神神性。 “汝乃龙族,从今日起,赋水性,掌管南方四时,风云布雨。” 应龙叩首,此后顺应天兆,潜居于南方。 除了布雨,应龙有些无趣,便开始在南方游历,见多了人间百态,也觉新鲜。 一日,他路经一处小镇,见那里有人在往河水里扔东西。 好奇下询问,才知最近这里常常出现丢失孩童的事件,传言是河中水妖作怪,他们害怕,便每日来给它送些极品,以求家中孩子的平安。 应龙听罢蹙眉,没多说什么。 待到夜深人静时,直接化身成龙入了水,寻找传说中的水妖。 转了圈没发现东西,觉得那些人是想岔了。 却没想,刚从水里出来,就听到岸边打斗的声音。 循声而去,在看到一女子被妖气缠身的东西打飞后,匆遽飞起将她接住放好,化出龙鳞宝刀上前与那妖怪厮杀起来。 将那妖怪斩杀后,他回头去看那女子到底如何,却再寻不到她的身影。 “真是个奇怪的人。”应龙喃喃,转身离开。 而那女子其实并未走远,只不过躲起在暗处观察着他。 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走远,她才摸着之前被他触碰后产生的黑色焦灼的胳膊,无奈撇嘴显身。 “原来……这个人就是应龙呀~” 这女子便是女魃,因被赋予火性,和应龙本属性相斥,无法靠近。 而若是接触时间过久,她的身上便会出现干裂和残破。 虽有着命定的相克牵扯,但女魃却因这一次的相遇而产生好奇。 几天下来,一直在暗处跟踪着他。 有时见他帮助百姓除妖,有时看他化身为龙兴风布雨,有时瞧他懒散地躺在河边的宽石上悠悠闲闲。 渐渐地,她迷失了一颗心,就连身上开始出现细纹也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某日来到一片旱地,看着广袤到苍秃的地方,看到百姓疾苦的眼泪,应龙在没有得到天兆时,直接布了雨。 下过几场甘霖大雨后,人们欢呼雀跃。 可天界不允这样的事发生,以应龙违背天意,将他锁于神链树上受罚。 女魃上奏多次皆未果,只好作罢。 她怕应龙一人受不了孤单之苦,便天天去神链树下弹着箜篌给他唱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们虽然彼此看不见彼此,但这脉脉相惜相依的情愫油然而生。 心生绝望和难过的应龙在这样动听的歌声中恢复心神,渐渐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而女魃却因为太过靠近应龙,使得原本艳美的容貌渐渐丑陋。 可她宁愿失去世间最美的容貌,也甘愿陪在他身边,相伴永远,不离不弃。 没过多久,蚩尤作乱,应龙被黄帝从神链树上释放出来,想要让他协同自己一起对战人间大敌。 应龙本就有副慈悲心,又感激黄帝的举动,便答应下来。 女魃在得知应龙参与后,也覆上面纱,加入了这次对战。 最终,黄帝这方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可因为这次战事拖得太久,应龙和女魃感染了人间邪念浊气,无法回到天上。 应龙每日都忧心忡忡的想要找办法回去天上,只因为他心心念念的那个给他唱歌的人在天上。 他想要回去找她,却不知,那人离他只有咫尺。 女魃见他整日愁绪满目,心底微痛。 终于在一日将他迷昏,把他身上所有的邪念浊气转移到自己身上。 凝着那张俊朗的容颜,她只觉心底有什么被填的满满。 就算知道自己会因此而失去神力,也没有一句后悔和怨言,她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应龙,你可知,我爱你了许久……” 翌日醒来,应龙发现自己的浊气消失殆尽,还以为是众神大获特赦,激动之下告别了黄帝直接返回了天界。 他寻寻觅觅想要找到那个给他唱歌的人,从旁听着那些神女们的声音。 可不对,都不对。 那人的声音是这世上最美的音,最美的色,明明是在天界,为何他寻不到她? 应龙痴痴地回到神链树下,想要等待那人的到来。 在他还在寻觅时唱歌的人时,女魃却因为身上的邪气失去了神志,成了祸乱人间的罪魁祸首。 只因她所到之处尽皆大旱,致使春夏秋冬四季失调,人们因此苦不堪言。 由于民间的怨气,天界下旨让可以灭火的应龙下凡讨伐霍乱人间的女魃。 至此,两人战于黄泉冥海之上。 战到最后,女魃恢复了神智。 抬眼一见,站在她眼前与她对战的人,竟是她日思夜念最最深爱的应龙。 想起自己当初因为不断接近应龙身,而导致面目变得丑恶,女魃低下头,不愿应龙见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 看着脚下那片荒凉无青的大地,她这才知为何应龙会站在这里。 明白了自己丧失理智后做出的事情,竟是一件不可原谅的过错,女魃笑了笑,对面前的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张开双臂等待应龙给予她最后致命一击。 不明女魃为何有如此转变的应龙,为了完成众神托付的任务,举起手中的刀,笔直地朝她的胸口刺去…… “应龙,能死在你的手中,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幸福啊……” 温柔的眼神和柔美的嗓音,让应龙赫然惊醒。 原来这已毁了面容的人,竟就是他一直在天界找寻深爱,陪在神树下给他唱歌的女子…… 刀已出鞘,他想要收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刺入女魃的胸口。 带着朵朵的荼蘼血花,从她身体喷溅而出。 “魃儿——!”他嘶吼一声,飞速朝她坠落的方向追去。 落入黄泉冥海的一瞬,他抱住了她的身形,两人随着重力落入海中。 他拥着怀里的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和心痛,哀伤和后悔,那么多那么强的感情从他胸口喷薄而出,将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淹没在海水里,化成一串串细小的气泡渐渐飞升到海面。 女魃望着他悲伤悔恨不已的面容,抬手覆上他的脸颊。 亲启了唇瓣,用最后一点神力,将之前在神树下陪伴他时唱的歌,化成串串音符,响彻在了整个海底,希望能化解他心中的悲伤和自责。 “……风吹过,你千年的寂寞,云载动,我无法触摸的温柔……无奈情已深种,终日凝眸盼白头,欲语却还休……” 看着逐渐消失在怀里的女魃,应龙大恸下只来得及收回她一部分的魂魄。 他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蓝色的羽翼早已沾染成黑色,一双乌瞳噙着冰凉的眸光。 这世间之事与我何干,这六界众生与我何干!!! 失去了女魃,他还剩下什么? 他想要随了女魃而去,可他身为神,不能自缢。 多么可笑,就连到最后他想要陪她,都做不到! 黄泉冥海一战虽是应龙取胜,他却没有接受那可笑的恩赏。 将女魃的魂魄寄放在曾经雕刻的一个没有脸的木雕里,他开始在天界里寻找如何能让女魃复活的方法。 从紫鸾殿,到夏冥宫,从长生房,到雅阁居。 每一天,他都细细从这些地方的书籍里找寻铸魂复活的蛛丝马迹。 过了多少个日升月落他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朝代更替他不知道,直到在一本书里终于找到了方法,他才带着一腔炽烈下到凡间,去寻找那一线生机。 又是无边到漫长的岁月。 他可以忍受寂寞的吞噬,可以忍受回忆的痛楚,只愿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再次见到她,再次听到她的歌声。 偶然间来到玉明洞,他发现一株刚刚化形的玉桃。 待掐指算过她的生辰,立时施法将她封印,带在了身边,接下便是寻找阳年阳月的人。 世界变化的如此之大,凡尘间的人和物让他也不得不感慨着世事的变迁,直到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傀儡在日本找到了那个人时,他带着玉桃来到了驻扎在日本的基地。 至此,算着那人的年岁,便以浅川家的人开始等待着解开封印却被他抹了神识的玉桃的成熟之日。 期间,他认识了玖兰李士,看出他也是被情所困,不知为何生了分惺惺相惜的怜悯。 所以才会在当日他被另一个吸血鬼破坏了身子时,出手救了他。 在这里,他每日像正常人类一样生活,只不过他把女魃的模样化成了傀儡陪在身边,作为了浅川家的女主人身份,偶尔和人类的圈子做些交涉,他便安心等待,一日日在房子里用刻刀雕刻着女魃的木雕容颜。 直到等待的日期渐渐接近,应龙需要一个较为安静又有大量水的地方修养,便留下玉桃回了英国的古堡。 只是没想到,之后的事情会发展到一个他没有想到的地方…… 看着那群奋不顾身战斗的人时,他突然有些松动。 可他们的力量毕竟不够啊…… 风起云动,厮杀打压,将他们身体里的一个个的能量收集齐,就根本不用再等一年得到血脉来复活女魃,只这白团的力量就够把女魃的魂魄稳定加固后复活。 在他以为终于可以当面再见到女魃时,白团合起的力量竟然化出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连他都看不透能力的人。 各自为战,他心头带着丝兴奋,酣畅淋漓的和他大战了一场。 直到最后被打倒在地。 终于……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这漫长的一生,唯一的求愿,便是不论生死都要和女魃在一起。 化作点点光斑的时候,他倏地看见女魃笑着在他面前伸出了双手…… 魃儿,可是你来接我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自此后,我们再也不分离。 第149章 番外——白衣 岁月洪荒中,只那一人,是我这漫长岁月中,唯一的执念。 那年清泉池边,我执着她的手,看她撩水低吟。 那年清平舞扇,我静立在一方,看她挥袖如蝶。 那年桃花海中,我牵起她的发,看她笑颜如花。 第一世的相伴,让我快乐让我忧。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何谓喜欢,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何谓伤心。 她对什么都是淡然地,比起僧院里的老主持,更具有一份超脱于常人的平静。 直到最后分开,她却还是不愿意看到我…… 可我又如何放得下她? 两人共用一瞳,我只愿来世能够让她用这双眼,看尽人事百态。 第二世的守护,让我为她难过又为她心动。 坚强的她,隐忍的她,欢乐的她,静默的她,每一种都让我更多了一分喜欢。 看着她在新世界里的成长,我落寞于不能与她相见。这种隐痛在看到那些对她有了心思的人时,更加让我不能自拔,只想拥她入怀,不让外人窥视。 见到她没有动容,我喜忧参半。 可若是只能这样陪在她身边却始终不能相见,我又该如何? 真要让我看着她和别人厮守白头,然后再一次祈求下一世依旧无果的守护? 可我如何肯甘心? 自那时起,我的心中便有了想要的答案。 更甚至,在这漫长的时光中,我已下定决心要和她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哪怕……试一试那种方法! ----- 再次回到黑色空洞的宇宙荒河中,我突然觉得有些寂寥。 没了月儿陪在身边,我果然就容易陷入多愁善感的情绪。 笑着伸手用自身的力量建造了一个空间,将当年陪在她身边看到的那些关于她喜欢的漫画里的人物情节,都注入了内里,以便在某个时刻方便启用。 随后,我又将身上一小部分能量疏散到里面,稳定每个世界的波动。 一番动作下来,我再次回到她所在的世界,继续陪着她一天天成长。 虽然有了预料,但真当那一天突然来临,我却发现,她的逝去对我来说痛到了超乎想像的地步。 也没有想到,会在那一天,再次进阶了! 那一晚的月亮好似染上了一片血色,我立在一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人,心痛的无以加付。 耗去一部分修为为她收敛魂魄,带着它一起跨越这个时空,来到了我曾经穿梭过不知几何的黑色世界里,引出了两个同样能穿越时空的人,让他们祝我一臂之力。 消散成金色的光团融入整个空间后,我始终笑容不减。 就算之后要历经一场大劫,我也认了。 因为,我终于可以在守护了她这么多年后,盼得了能和她一直相守的永生永世。 用我一半的修为,改变她的体制,把另一半修为,散给了和我拥有同样波长的人。 而我的心…… 当我剩余的力量出现在平安京,引出了那个跟我协和度达到九成九的人,又听到了他稚嫩的话语时,倏地松了心神。 看着他坚毅又透着股老成的模样,我淡笑回他。 “你说的对,我也不信命。如此,我便拭目你以后的作为……” 最终,我将心和部分能量融入了他的身体,进入休眠。 直到那年,庭院里开满了一簇簇粉白的樱花。 当看到那个熟睡在樱花树下的人时,我的神志蓦地清醒过来,难言的喜悦让我在晴明的身体喜不自禁。 看着她的言笑,看着她的娇俏,看着她的爽朗。 我知道,这一步棋,我的确走的无怨无悔。 哪怕……是把自己跟别人融合在一起。 当晴明受伤的那天,月儿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当那一团代表她喜欢上对方的白色光团融入晴明的身体后,我终于能够彻底和他的身体意识融合在一起。 “月儿……” 那一声动情的呼唤,是我盼了百年千年的爱恋。 如今,她就在我的身下,就在我的心里。 就算曾经的白衣不在,可那颗爱你的心,一直不曾离去。 直到月儿再次来到平安京,我和晴明的融合度已经不分彼此。 其实,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只不过少了原身的法力,没有以前厉害罢了。 当听到月儿轻吟在梦里的一声“白衣”,我突然觉得这一刻已然知足。 就算我和晴明共用了一个身体,能陪在她的身边,直到之后的生生世世都能够在一起,我觉得不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接下来就是顺应天道的劫。 毕竟我花了大量逆天的能力改变了许多东西,所以只有经历了那一劫,我才能够让月儿拥有接下去的美好生活。 出乎意料的,那一劫,会是一个同样陷入情爱的上古神兽。 突然有些感慨,再一次被人把分散的能量融合在一起,我的本体出现了在现世。 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拥抱着她,能够用自己唇亲吻着她的,能够用自己的手触摸着她的容颜。 就算在这一刻覆灭,我也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劫难消失后,我用一小部分能量让应龙和女魃的魂魄成了这个世界的普通人,而月儿借住的那具身体便送与他们做了女儿。 最后看了眼月儿,我只留下那几人身体里的能力,将剩余的分散到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一段没有忧愁,没有难过的生活。 自此后,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而我的月儿,和那些陪在她身边的人。 在拥有了我的能量后,便能相守至生生世世,绵延无期。 月儿,待有一天想起了我,不要伤心,我说过会一直守护你,就绝不会失言。 你看,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春赏樱开满庭,陪着你冬品香茗氤氲。 我已幸福,而你的幸福还会一直延续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是白衣的所作所为。 因为白衣本身不能让人看到,所以他不想一辈子都只是以守护者的姿态看着自己爱的人生活,他想要融入她的生命,她的世界。 所以,他创造了一个世界,分散了自己的能量,甚至把自己的心融合在了晴明的身体里。 若说执着,每个人都执着过,白衣的执着,便是想要跟夕月生生世世在一起。 当他们每个人都拥有了白衣的能量后,便能一直存活下去,就像是长生不老之类的。而又因为白衣的能量过大,所以他只能分成一小部分给不同的人。 而唯有晴明一人拥有白衣的心,所以一直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白衣不想让夕月知道,所以晴明也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 其实他们都爱着她,所以,不论如何,只要她幸福就好。 第150章 后记(一) part 1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夕月从晴明的怀里醒来。 “嗯,月儿醒了……?”因着同样刚醒,晴明原本慵懒的话音带着浓厚的鼻音,那拖沓而促的音色竟比以往更加蛊惑诱人性感低沉,一直绵延入她的心扉。 脸蓦地一红,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好像感觉到阿天的气了。” 晴明敛着狭长的凤眸,看也没看一眼就挥手朝窗台的方向打去一道符,伴着一声“啪嗒”的轻响,他勾唇道:“现在还早,我已将它打晕,再多睡会儿吧……” “……这样好吗?” 晴明倏地勾起唇角,墨眸如同极渊里的寒星,熠熠生辉,“月儿的意思是——昨天还没有累到,所以今天还想要为夫再努力一把,让你做个晨起运动吗……?” “喂,狐狸你要干嘛!” “遵从月儿的意思呢~~” “你别摸我那里……嗯……” “月儿,舒服吗~~” 一时间,整个卧房传来霏霏音色,**动人。 --------- 夕月带着双炽往d伯爵的宠物店里行去,想到以前发生的事,捏了捏给自己当围脖的狐狸阿天,撇嘴,“当初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跑了连个音信都不给我,还好意思拿我当朋友!” 阿天甩甩尾巴,哼唧了几声道:“你可以问问双炽,当日我可是拼死拼活想要救他却被抓住的,根本不关我的事~~还不是伯爵……”一想到当初伯爵见到应龙的模样,阿天就很无语,“你也知道伯爵每次见到稀有品种就很没节操的,所以当初觉得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才直接带着我离开了╮(╯▽╰)╭” “既然这样,我觉得还是不要带蛋糕送给他好呢。”停在宠物店门口,夕月大声道。 “啊啊啊啊~~我的甜点~~~~~”倏忽从屋里飞奔出一人,直接扑上双炽手里的蛋糕。见对方提高不让自己触碰,d伯爵流着两条宽面条,对夕月可怜兮兮道:“小月~~~我当初不该抛弃你的~~~我错了~~~~真心的~~~~~” 夕月:“→_→” 双炽:“(/ □ \)” 阿天:“(─.─|||” 几人进到店里,d伯爵欢喜的抱着蛋糕吃了起来。 夕月跟店里的老朋友打了招呼,问了些近况后,淡淡道:“伯爵,鉴于你当初见兽忘友的作为,我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你这个人的可信程度,所以,对于之前你提出的想去战国时代的想法,全部予以驳回!” d伯爵吃着蛋糕的手一顿,垮脸道:“不要这样吧~~~~” part 2 “啊~~小月月来了~~我要鱿鱼鱿鱼鱿鱼~~~~~” “喂,猫咪老师!你够了哦!” “笨蛋夏目,不要抓着我!!!” “只要老师你安份点,我才不会这样。” 夕月看着闹成一团的两人轻声笑了笑,放下手里带着的零食和酒,坐到一旁的软垫上,对看过来的饭岛律道:“最近还好吗?给你介绍的那个家庭教师如何?” 饭岛律一想到常常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就一阵苦笑,“还……好吧。” “看你一副苦瓜脸的模样,难道快斗没教好你吗?~~” “没,快斗说的方法比老师讲的好很多,只不过那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堆妖怪来,但妖怪又不缠着他,反倒是……”律给了夕月一个‘你懂的’眼神,而后脸色无比郁闷。 夕月抖抖眼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我觉得你还是在考试前把晴明交给你的阴阳术学个一两招吧……” “晴明大人现在还有时间吗?”夏目瞟了眼已经埋到零食堆里的猫咪,无语地扭开头。“之前他教的咒术很管用,我现在已经能基本对付一些不入流的妖怪啦,就连名取先生也说我这样不错。” “呵呵~那你加油哦~最近晴明什么时候都有空,如果你们闲着无聊了,就来我家坐坐呗。” “好啊……”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猫咪嘴里叼着个鱼,抢话,“让你家执事多做点好吃的啊~~” “猫咪老师——!”夏目拿拳头锤向它的头,狠瞪了一眼,“你什么时候能向青岚一样乖一点好不好!” 飘在空中荡来荡去的青岚冷笑一声,瞥向那个没节操和下限的蠢猫,懒懒道:“小志,那头笨蛋猫你干脆丢了好了,让小月多给你弄几个式神,一样可以保护你不受那些低等妖怪的侵扰呢~~” “死蚯蚓你说什么!” “说你个笨蛋猫哪儿凉快儿呆哪儿去!” “找死!” “来啊!” “嘭——”化成原型的斑立时和龙身的青岚打斗在一起。 坐在一旁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断开始吃起剩下的零食。 part 3 天气晴好,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花香。 夕月见约好的人已经来了,立时兴奋地冲他招手,“小哲~~这里!” 黑子噙着抹浅笑走近,对众人点点头,“你们好。” “小黑子很准时嘛~~”黄濑晃哒到黑子身边,直接揽住他的肩头,灿笑如阳道:“这次我们一组哦~~胜利了有奖励拿的~~当然,如果你喜欢,什么香草口味的东西都随你挑哦!” 黑子眸光一亮,点头,“好,加油!” “凉太,你这么快就招人了?我听小夕说过,你们可是从初中就在一个队里打篮球的,难道还想要作弊?”锥生一见黄濑的架势,就不同意,“得换个公平的方式来比,比如参加比赛的人来抽签决定组合!” “嗯,可以。”黑子觉得怎么样都行,反正最后胜的一方有奖拿,他的大杯份香草奶昔…… 黄濑见黑子回答的这么爽快,垮下脸,“小黑子~~你怎么那么好说话!他们明显是嫉妒我们的配合好~~~” 黑子接过夕月递过来的篮球,在手上转了转,侧头看向黄濑,“既然大家在一起玩,我也觉得这样公平些。当然,如果我和黄濑君抽到一起,大家也会没话说的,不是吗?” “ok,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夕月单手插腰看向篮球边或立或坐的几个人,“郑重声明,要玩的人全都不许动用任何不属于正常篮球下的手段,要讲究规则,懂不?” 晴明挑唇一笑,坐在式神撑起的伞下悠然自得道:“如此,我便给大家当裁判吧。” “好,我和黑子第一个报名!你们还有谁想玩?”夕月举手。 黄濑闻言,立时扑到夕月身上撒娇道:“喂喂,月月你不会有了小黑子就不要我了吧~~~为什么不加上我啊~~~”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黄濑身子一轻,就被周防扔到了后面,“我也参加!” 夕月抿抿唇,想说以你的暴力行动不参加也可以,但见对方一副就是要参加的表情,瞬间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暗忖:算了,他想玩就玩吧,大不了在他要坏事的时候阻止下就好。 “尊哥,你怎么又拎我后脖啊!”黄濑郁促了。 很快,想要参加的十个人便迅速地抽了签。而没参加的乌尔奇奥拉和奴良滑瓢则坐到晴明的身边去了。 a组:黑子,总司,周防,杀生丸,斋藤。 b组:夕月,剑心,黄濑,鼬,锥生。 夕月见到这样的组合汗了下,又嘱咐了一遍众人,尤其是某些人不能运用能力打球,这一场篮球比赛才在**的发球下开始了起来。 两组抢球的人分别是周防和黄濑,哨声一开始,周防以高出的0.1cm小胜黄濑,抢到了球,随后拍给了杀生丸,而后随着几人的各自跑位,这一场户外运动才算是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夕月都不想回想起这一天的篮球赛,只因为大家打到最后真正成了比武场地。 明明一开始大家都很乖,却不知什么开始乱了套。 到最后夕月嗓子都喊哑了,那群人却还是兀自使用能力相互攻击着。夕月翻了个白眼,索性拉着黑子直接退出球场,在晴明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郁促地瞪了回去,“狐狸,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才不参加,然后让红莲他们当裁判的!” 晴明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轻笑了声,道:“看着大家这么有活力,我觉得很好呢。” 夕月“嘁”了声,抱过窝在乌尔奇奥拉怀里的摩可拿,揉了揉它的长耳朵,道:“小摩,把东西拿出来分给大家吧,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摩可拿弯起眼睛,直接舀出一大堆零食和餐点。 夕月拿起那份大杯的香草奶昔递给黑子,“小哲,给你准备的。”见黑子诧异接过,她哈哈笑了几声,道:“小哲,你不会真以为只有赢了才有奖励的吧?这些东西都是早就准备好的啦~大家今天出来玩就是为了活动活动。” 黑子这才了然的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后,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啊!小黑子你们太奸诈了,竟然已经开吃了!~~~”黄濑余光瞄见那边相谈甚欢的一众,卸了斩魄刀上的力道,准备跑过去跟夕月几人一起,却被杀生丸一个甩尾拦下,又被总司挥剑对上,哭丧着脸道:“阿司,不打了成吗?~~~” “凉太~~听说你的斩魄刀已经学会了卍解,今天我想要领教领教呢~” “喂喂,说就说,别动真格啊~~啊~~~~” 黑子咽了口奶昔,海蓝色的眸子凝着场上的一群人,眼底泛起丝笑意。 黄濑君和这些人生活在一起,的确像赤司说的那样……看起来就很快乐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先把现世还有另外几个世界的人的现状交代清楚再看看写个婚礼啥的。 会有晴明在平安京的古风古韵,会有杀生丸在西国的妖怪盛典…… 其他几人……╮(╯▽╰)╭咳咳……也许会有也许就这么着了…… 小包子的番外也许会有~~~~ 第151章 后记(二) part1 经由之前与应龙的大战,白衣将自己的能量分散到这个世界里,将每个时空的波长都恢复到最为稳定的阶段。而最初出现在现世又蓦地消失的次元魔女(壹原侑子)开的实现愿望的店,也再次出现在了相同的地方。 “啊~~侑子~~好久不见啦~~” 白团几步蹦跶到魔女身前想要来个抱抱,却被对方直接拿烟斗撩开,只狭长的眸子凝着立在不远处的夕月,淡笑着打了声招呼,“哟~你来了呢……”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飘渺,此时,也难得透着点兴味儿和开心。 “果然如你所说,必然的因,必然的果。” 夕月笑了笑,见白团和黑团已经抱在一起说起了悄悄话,便把手上带着的礼物递给躲在一旁偷看的四月一日和多露全露手里,转身不客气地坐到她卧榻旁的软垫上,一边环视着这间古朴的小店,一边轻声道。 “其实很想谢谢你,当初在我最为迷茫的时候,让我找到了能够继续并坚定下去的动力。虽然在那时候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总归,让我懂得了很多东西,又认识了那么多的人……真的很谢谢你,侑子。” 她眉眼噙笑,比之第一次见时多了份成熟和娇媚,虽不是同一张脸,但侑子就是知道,这才是本来的她,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得到那个在世界的尽头遇到的不顾一切要给她幸福的人的爱吧。“你不该谢我呢,我只不过是替某个人完成愿望而已,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夕月摇头,“你是你,他是他,若是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平静了……” 侑子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你知道那人是谁了……?” “你说呢?”模棱两可的答案更让人觉得可疑,可侑子知道,这些并不属于自己关心的范围,遂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今天留下来吃饭吗?你可是带来不少好东西呢。” “不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们吃吧。” 夕月看了眼白团,眼底闪过丝不舍,“那……小摩就还给你了……” 侑子挑眉,微扬起头朝空中吐了一个白团的模样,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回它了?” 夕月一愣,“它不是你的吗?” “摩可摩可~~摩可拿才不是侑子这个酒鬼的!摩可拿明明就是自己的!”摩可拿拍了拍身边黑团的头,一蹦一跳地扑到夕月怀里,竟像黄濑一样撒起娇来,“小月小月~~~摩可拿要一直跟你在一起,不分开不分开就是不分开~~~~!!!” “呃……”夕月抱着白团看向侑子。 “既然小摩喜欢你,就带回去吧,它的确不是我的呢……”侑子嘴角微翘,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依我个人跟这家伙相处了那么多年来看,它一定是看重了你家的吃食才舍不得离开呢~~” 明显感觉怀里蹭着自己的白团身子一僵,夕月好笑地揉了揉它软软的身子,冲侑子鞠了个躬,“非常感谢,那我就带小摩回家了。” 一路回到家,就见到紫原和黄濑坐在客厅聊着什么,茶几上摆着许多吃食,旁边塞巴斯还不时端来些糕点,夕月还不及跟两人打声招呼,怀里的摩可拿就直接蹦跶出去,几个纵身踹飞了紫原手里拿着的糕点,随后啊呜一口吃进自己的嘴里,还不忘吞掉茶几上的其他东西。 紫原:“……” 黄濑:“⊙﹏⊙” 夕月:“(/ □ \)” “白肉团,你是不是很想被煮掉吃了呢!”紫原顿时魔王化,虽然个字高却一点也不见速度慢,直接抓住了还在乐着乱蹦的摩可拿,直让它知道了乐极生悲的意义,“塞巴斯,家里的锅里还有热水吗!” “紫原大魔王大坏蛋!快放开摩可拿,放开摩可拿!!!” 我踢我踢我踢踢踢……┬_┬~~腿短就是不好~~~~qaq~~~小月,救命啊~~~~~ 黄濑搂住埋在自己怀里嗤嗤笑着的人,眼底涌着化不开的温暖和愉悦。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能和自己的朋友一直这样下去,果然是世间最幸福的时刻。 他的眸光望向厨房里还在闹腾的两个吃货,暗道:果然是一对儿活宝…… part2 “小景,小景?”忍足侑士拍了拍发着呆的人的肩头,诧异道:“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你在训练场上出神呢,小景,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迹部景吾回神后,蹙眉摇了摇头,不自觉抬手拂过眼角的泪痣,“啊嗯,没什么……” “真没什么?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发呆了。” “……”迹部顿了下,突然侧头看向忍足,“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些奇怪?就像是……就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一样?” 忍足蹙起眉,观察了下迹部的脸色,建议,“小景,我觉得你是最近训练超负荷累到了,今天训练场上的事情我来替你看着,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迹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觉得生活里好像少了些什么,头一次在忍足面前表现的有些烦躁地扒拉了几下头发,暗忖:也许我是真的累了。“那今天就麻烦你了,我觉得还是先回家睡一个觉好了。” “嗯,你放心,这里交给我。” 迹部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转身离开球场。 场地上其他成员看到,嘀嘀咕咕了几声,就被忍足抓住,“你们很喜欢讨论吗?不如跟我做些深入的交流如何?例如围着冰帝跑上50圈,我觉得你们应该会喜欢的。” 众人立时大叫:“啊!!!不要啊~~~~” 坐在轿车上,迹部看向已经渐渐暗下的天幕,将视线移到街道边已经亮起霓虹的景色中。走马观花的一幕幕,让他心底没来由一阵空洞,他觉得,此刻身边应该坐着一个慵懒到没边儿的人,那总是给人淡漠又清浅的感觉,却在真正爆发时闪亮夺目。 “停车!” 司机听话的靠边停车,在自家少爷下车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不远处。 迹部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了,他似乎想要在这里寻找,寻找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是谁,最近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却一次也没有看清过的某个人。 心底的哀伤不是假的,他会觉得心很痛,那种把什么东西从内心剥离消失到没有踪影的感觉,让他既压抑又难忍。 脚下的步子蓦地有些虚浮,凝着这万千世界里的错综,他似乎只是一个找不到自己心迷了路的孩子,那么迷茫又无助,那么哀伤又难过。他是迹部家的少爷,从来锦衣玉帛一呼百应,可这时候,立在这大千世界里的一角,他却觉得自己贫乏到一无所有。 “喂,同学,是红灯!” 胳膊上一紧,迹部的身子就被人往后拽了一下,他错愕的转头,就见身边立着一个紧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看着他的女生。 促然皱缩瞳孔。“你是……!”他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想要叫出某个名字,却生生被卡住。 女生见他脸色苍白,问道:“你没生病吧?”见他愣愣不语的样子,忍不住道:“下次过马路的时候记得看一下路灯,你刚才差点出事!” 她松开手,重新拎起掉在一旁的塑料袋,转身往家的方向行去。 “等等——!”迹部匆遽拉住她的胳膊,见她诧异转头,立时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忙松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刚才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见对方微蹙了眉,他又道:“啊嗯,只是为了表示感谢,想要知道帮助自己的人的名字而已,小姐应该不介意吧?” 女生顿了片刻,才道:“应魃。再见!” 这一次对方的离开,迹部没有再阻止,看着对方穿着风阑高中的校服,抬手覆上泪痣。 未来充满了未知,但此时,他知道,自己似乎已经找到了丢失的东西。 摸了摸胸口剧烈跳动的起伏感,他倏地笑了…… part3 午后的暖阳照在满树的樱花上,不时传来一阵古琴声,让整个庭院显得悠闲又肆意。 坐落于樱花树下的几人,或轻呷酒盏,或端坐对弈,或闭目赏乐,端的是恣意无限,偷得浮生半日闲。 空气中倏地飘来一缕幽香,由远至近。 “呀,是他们来了。”“是他们来了,呀。” 两个本趴在浮竹十四郎身上听着乐音的双胞胎立时振奋了精神,一起朝某个地方跑去。浮竹的手还半抬在空中,看到此景,和一旁的京乐春水无奈一笑,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和淡淡的喜悦。 京乐笑着抱怨,“这丫头也真是的,每次都偷跑来,还真是不怕被上面发现呢。” “她一来,双鱼理倒是很高兴呢。”浮竹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几人,轻轻一笑。 “是啊,我家的两个也很高兴。”京乐突然诡异一笑,凝着给大家弹琴的花天狂骨长刀道:“小月家的那两个你喜欢哪一个?说出来的话,我就给你们做媒好了~” 琴声一顿,长刀又继续弹了起来,直接将京乐无视掉。 京乐嘿嘿一笑,撑着下巴对已经走过来的夕月几人摆了摆手,“哟~~你们来了啊~~” “京乐大叔,浮竹,好久不见啦~~”夕月冲两人打了声招呼,看了眼另一边两个正在对弈根本没有受外界丝毫影响的人,感叹,“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只要一下棋,就什么都会忘掉了呢。” 浮竹点头,“秀策来我们队里好久,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开心和专注。” “哈哈,都是棋痴,让他们下吧。”京乐给夕月倒了杯酒,“来来来,今天天气这么好,大家又都在,小月来陪我喝一杯~” “不行!女人不能喝酒!”风华不耐烦的把扒拉在身上的双鱼理丢开,一把舀起桌上的酒直接喝掉,红眸瞪着微讶的夕月,恶狠狠道:“晴明大人吩咐,你现在不能喝酒,否则再不允许你私自离开现世到处跑!” “呃……”夕月讪讪收回手,却又不甘心道:“我只喝一点好吧!” “一点也不行!”风华坐在夕月身边盯着京乐,防止他再给夕月酒喝。 “哎呀呀~~~小月呀~~你们家的可真是厉害哟~~不过这样的也好,最起码会对另一半儿不错。我说风华,你看我家的花天狂骨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在一起看看?” 风华:“(⊙o⊙)??” 夕月:“(^。^)y-~~我觉得都好~~~” 星曜闻言,准备坐在夕月另一旁的动作转了个弯儿,脖子上挂着双鱼理直接朝在不远处下棋的两个人行去。 琴音戛然而止,长刀冷着一张脸看向嬉皮笑脸的京乐,对还目瞪口呆的风华道:“这里太吵,我们到另一边比试比试吧。” 平时来这里的时候,风华也会跟她打一场,此刻听她说,也没多想什么就起身跟了过去,徒留下京乐在一旁笑得傻兮兮。 没多久,下棋的两人终于结束,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眼底皆是满满的笑意。 “虎次郎的棋艺比之以往厉害了很多啊。”佐为抖开蝙蝠扇,一脸欣慰。“这么长的时间,我能看出,你心里有棋,没有因为外物而迷失本心,这样很好很好。” 本因坊秀策腼腆的挠了挠头,“嘿嘿,佐为大人还是那么厉害……” “嘛~看来是佐为赢了哦~~”夕月看了眼两人的棋盘,星罗密布黑白相间,棋势的走风果然是她所不及的。“你们别恭维对方了,要我的话,早在这里,这里就被吃了……” “小月!你来啦。”佐为这才看到夕月,眼底一喜,又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笑着道:“能看出我们的走势和步数,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你有兴趣,以后我多教教你。” “好啊,那以后就麻烦你了呢~” 京乐朝着几人举了举杯中酒,嚷道:“好了好了,难得小月来,我让七绪给大家准备准备,晚上开个聚餐啦~~” ---------- 离开尸魂界,夕月和佐为走在回家的路上,见身边的人难掩喜悦,不禁笑道:“见到秀策看来你很高兴呢,不过如果再去的话,可能要隔段时间,毕竟静灵庭也不是说去就去的。” “没有关系,这么多年的梦你已帮我实现,现在能这样活着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佐为眉眼景致如画,微侧过头,淡紫色的唇瓣就勾起一道美丽的弧度,“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和晴明大人,如此,才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呢……” 夕月看着这人不输于晴明的风姿,浅浅一笑,“既然是朋友,就不要再说这话了,更何况我们都很喜欢你啊。” 佐为的魂魄在要消失时,被晴明带到虚圈用灵力重新做成了可以不受外界影响的灵体。他现在相当于跟乌尔奇奥拉一样的存在,却并不是虚,所以不算是魂魄,也可以在现世和尸魂界呆着。 因为他一直记挂着本因坊秀策,夕月知道后专门在尸魂界找了许久,终于在浮竹的十三番队里找到了已经成为死神的秀策,所以才有了带他去静灵庭的事,有京乐和浮竹帮衬着,佐为在那里呆了几天,今天夕月到尸魂界就是去接他回现世的。 佐为清雅一笑,若月中霜华,俊美清隽。 夕月忽的想到进藤光,犹豫了片刻,问道:“其实你也可以呆在阿光身边,上次他还跟我问你……” 佐为目光倏地变得幽深,他微微抬头,凝着天上的明月,淡淡道:“假如说虎次郎是为了我而存在的,那我就是为了阿光而存在,那么阿光呢?他也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存在的吧,那个人也同样的,是为了别人而存在。一千年二千年……同样的历史,不断地反反复复,在追求的神之一招漫长道路上,我的责任已经结束。此后,该是他自己要走的道路了……” “更何况现在不是还有你们吗?”他语气蓦地一转,变成包子脸道:“难道小月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 夕月被他模样逗乐,踮起脚拍了拍他的头,随后牵起他的手,巧笑如花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嫌弃你的。走,我们回家吧!” 佐为一愣,随后倾城一笑,“好,回家。” 回家,回我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给每个人幸福了~~~~ 明天最后一个后记(幕末,k的小白小黑,火影的卡卡西),然后就开始两个婚礼番外,最后一个小包子……╮(╯▽╰)╭ 第152章 后记(三) part1 三月,江户城的樱花春雨纷沓而至。 院子里轻风呢喃,吹过檐廊屋角窜入室内,将阵阵散发着热潮的气温打散了些许,只羞涩地躲在窗沿偷偷看着里面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怎么了,可是难受?”冲田总司压□下暴跳的冲动,抬手逝去夕月额际的汗珠,怜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暧昧地贴在她耳边道:“是不是我做得太久了……嗯?” 夕月耳朵一痒,本有粉粉的脸瞬间像是开满了重重桃花,娇媚艳丽。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娇嗔道:“不是啦……刚才刮了阵风,我有些冷……” 总司轻声一笑,缓缓道:“也就是说,你还能承受,是吗?”他边说边动起来,听着她闷响起的娇吟,心底暖成一片。 “如果冷,我会让你再热起来!” 大肆伐挞,猛烈冲撞,无休止的沉沦,在这间开始升温的房间里,继续上演又一轮的甜蜜。 直到一个上午的时间都被总司当作了晨运,两人才在夕月的抱怨声中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便带着礼物往永仓新八的武道馆行去。 “哈哈~你们是挑着点儿来的吧!刚好到了午饭的时间你们就来了~”新八揽上总司的肩,直把两人往屋子里带,“左之助早就带了他女人过来,就连千鹤和阿岁都带着他家的双胞胎比你们早到呐。”他笑睨着夕月调侃道:“只不过我以为某人会来给我们做点好吃的,却是一直等到现在都没见到人呢~” “要做也给你儿子做,又不是给你做!”夕月白他一眼,率先窜入了内室。 新八斜眼睨着总司揶揄,“你倒是也生一个出来玩啊!” 总司凝着屋内抱着小孩子逗着玩的人,宠溺一笑,回他,“随缘。”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有她陪伴,有你们陪伴,在这样的时刻,我只愿大家都能够一直这么幸福下去。 呐,近藤局长,如果您还在天上的话,一定能看到我们大家都已经幸福了…… part2 “呜哇~~今天天气真好~~~最适合晒太阳逛街啦~~~~” 夜刀神狗狼看到飘在空中伸了个大大懒腰的人,微微蹙眉,点地几个跳跃来到他身边,拎起他的后衣领直接带回到屋里,将人丢到床上沉声道:“身体才恢复没多久,少在外面乱蹦跶!” “爱妻~~~乃肿么能这样~~~”小白瞬间从床上坐起,扑到夜刀神脖子上挂着,“我这样会很无聊的好不好~~这身边本来就是我以前的,现在已经能很好适应啦~~今天出去玩吧~出去玩吧~”见对方只是睨着自己一脸不同意的模样,他嘟了嘟嘴,小声嘀咕了声,“爱妻一点都不疼我了,我要去找别人去~~~” 夜刀神抽了抽眼角,握在腰间刀柄的手一紧,只听“咔嚓”一声,就抽出五分之一的刀身,“你连这个身体的舌头也不想要了吗!” “爱妻~~你好凶qaq~~”小白松开夜刀神的脖子,直奔厨房,大叫道:“小月~~今天我们一起去镇目町玩吧~~~顺便还可以找赤族的人联络联络感情啊~~~我很喜欢那个多多良呢~~~” “哦,好啊,我估计再不回去,尊也会过来找我的吧。”夕月笑着点头,舀起一旁的新出炉的糕点递给他,“尝一尝,看看味道如何?不行的话,我再调一下。” 小白吃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很棒耶!~不错不错~~我太喜欢你啦~~~么么~~”贴在夕月脸上亲了几口,小白开心的吃了起来。 客厅里看到这一幕的猫咪舔了舔爪子,对僵立在那里的夜刀神道:“喵~~小白都没有亲过我呢~~不过我也好想亲亲小月啊~~~但是小黑是不是被抛弃了呢?小月一来,小黑就被小白放到了最末的位置哦~~” “猫,今天晚饭不想吃了吗!”额头冒起十字路。 “喵~~今天有小月在!~~”傲娇扭头。 “很好,你们现在越来越好~~”已经趋近于黑化的夜刀神,眯眼,“等小月走后,你们的早饭午饭晚饭通通自己做!每天没有零花钱,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自己赚去!当然,如果你想要利用能力的话,我会提前在你身上安置一张晴明大人给我制作的符纸……” “喵——!小黑!你太过分了!我要告诉小月去!坏蛋坏蛋坏蛋!” 夜刀神挑眉,直接甩出一张符纸,原本还是人身的猫瞬间变回了猫咪状。 “喵喵喵喵!喵喵!!!!” 夜刀神将项圈系在猫咪的脖子上,把它直接塞进购物袋,往厨房走去。“好了,既然我们的银王想要出去,那就出去吧,只不过必须得答应我——不能惹事,不能随便乱跑!” 小白诧异回头,脸上一喜,瞬间跳到他的身上,毫不吝啬的给他一个大大的亲亲,“爱妻~~你果然是最爱我的!” 夜刀神脸上一红,手却自然而然接住挂在身上的人臀部,害羞地扭开了头。 ----------- homra酒吧。 看到推门进来的几人,吧台内的草雉出云边擦着手中的酒杯,边打了招呼,“哟~稀客啊!” 酒吧内的众人看了过去,气氛立时活络了起来。 “呀,是你们啊~~”“小月回来啦~”“来了就来了,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 安娜蹬蹬蹬穿过众人,跑到夕月身边牵起她的手,往楼上带去,大家笑着让位,又对来的两人热情的招呼起来。 夕月跟着安娜的步子来到三楼的播放厅,低头问道:“是让我进去看片子吗,安娜?” 安娜点点头又摇摇头,替她推开了门,然后松开拉着她的手,又把人推了进去,透过空口看向里面的尊,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在见到对方同样给她打了个暗号后,笑着替两人关上了门。 “尊……?”夕月看向隐在一片黑暗中,却依旧鲜艳夺目的人,笑道:“你搞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 “丫头,你让我等了多久?嗯?”周防强势的揽上她的腰,把人带入自己的怀里,一股浓烈的男性气味扑入夕月的鼻子,让她忍不住嗅了嗅独属于他的气息。顺势搂上他坚实又精瘦的腰身,夕月蹭了蹭他的胸膛,“因为小白刚恢复,我想跟他们多呆会儿……” “我也需要你陪!”周防耍赖。 “……”夕月无语抬头,对上那双金色的瞳眸,“那你想怎么样啦?” 周防眼底一笑,扯唇,“好好陪我三天……” --------- 三天三夜的缠绵,让夕月体会了一把周防的炽热感情,好不容易起身,也到了告别的时刻。 “小月~~下次来了也要找我哦~~~不要太久啦~~我会很想你的!”小白抱着夕月不舍地蹭了蹭,却突然感觉身上一冷,倏地瞥到周防盯着自己的目光,他委屈的撇撇嘴,一点点松开手臂,却还是舍不得放开她的手,“记得一定一定要来看我们啊~~” 夕月噗哧一笑,拍了拍他柔软的银发,“知道啦,又不是不来了,你这样让我都觉得是生离死别似的。” 这边情意浓浓,那边周防和青王也做着朋友间的告别。 “被你骗了一次果然是我的失策,不过我还是很高兴你现在可以不受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束缚了。”礼司微勾了勾唇,冲周防伸出手,“虽然你一直是我的宿敌,但……也是值得我尊敬的朋友。” 周防依旧插兜睨着他,不过眼底嘴角的笑意却代表他此刻的高兴,垂眸看了眼那只白皙的手,他懒懒伸出自己的,与之交握。 “虽然你是个大腹黑,但作为青王,我敬佩你。” 这一刻,只有同样身为王者的人,才能体会到他们之间的情谊。 “走了。” 周防毫不犹豫的转身,背着他摆了摆手,“希望下一次能够再跟你轰轰烈烈的打上一场!” “一定。”礼司扶了扶眼睛,同样转身,渐行渐远。 看到还在磨蹭的人,周防不悦地皱了皱眉,拽起小白的后脖领丢给夜刀神,“管好你家的人,少缠着我家丫头!” 夜刀神闪了闪眼,按住怀里不停踢腾的人,回他,“知道了。” 周防抱起夕月,打了个响指,风华星曜便直接打开了时空之门。 夕月回头望向还在吵闹的小白,冲他们摆了摆手,喊道:“小白小黑猫咪~~你们都要好好的,幸福的过下去——!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月~qaq~~~一定要早点来看我~~~~”看着快消失在黑洞里的人,小白立马补充道:“记得带上你们家执事做的满汉全席啊~~~qaq~~~~真心求~~~~~~” 夕月瞪眼:“o(一^一+)o”原来是为了吃的! 小黑抚额:“(─.─|||||”泥垢,太丢脸了! 世界依旧不停的运转,你我依旧有着各自的命运轨迹,但我们曾经相逢过,至此,不论你还是我,都会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一笔痕迹,经年不消,镌刻永远。 part3 木叶火的意志一直传遍整个大陆,他们代表着每一代人的希望,也代表着只要有木叶的地方,就会有火的热血和燃烧。 夕月立在自己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前,抬手覆上那斑斑点点的痕迹,抿唇一笑。 纤尘不染,没有杂草,甚至是当初她用手里剑扔卡卡西时烙印在木门和窗户上的痕迹都清晰入目,可见,这么多年,这里一直有人精心打点,无怨无悔。 “当年我就看出来他对你不一样了。”身边的鼬帮着夕月推开木门,看到里面一成不变的样子,无奈轻叹,“当年同为暗部,我负责在暗处观察监视你,常常能看到他来找你呢。”他走到床边坐下,靠在木板上,凝着跟进来的人,清雅一笑,“你们还常常一起吃饭,那时候我就很羡慕啊,可是因为背负了太多,错过了……” “鼬……”夕月心疼地唤了他一声,坐到他怀里埋首在他的颈间,“那时候我知道你的很苦,所以一直想要让你高兴起来……” 鼬一下下拍着她的背,淡笑道:“嗯,你做的,我都知道。”他抬头透过小木窗,看向外面浅色烂漫的阳光,柔声细语,“你做了那么多,一件件我都记在心里,为了当初那个执着的我,为了让我能够脱离那些束缚,我从来没对你说声‘谢谢’,还有……” “我爱你。” 夕月的心骤然凝滞,随后蔓延出无边的喜悦和幸福感,“我也爱你。”现在,她已能坦然启齿那些对他们的情谊,就算再一个轮回,她也希望能够和他们在一起。 鼬低头吻住她的唇,心意相通的时刻,只有这样,才能狠狠诉说着自己的爱怜和感觉。 直到彼此呼吸渐喘,他才松开她的,又轻轻啄吻了几口,才抱着人站起,深邃的黑眸蕴着夕月看不透的光芒,直言道:“给他一次机会吧,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亦是我佩服的人之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他继续道:“我去看看佐助,你们随意。” 夕月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而门口传来的声响,让她蓦然回首。 对上那个熟悉的模样,想到他当初对自己深情款款说出的“就算再一个八年,我依然会等你到来。”夕月突然懂了他的隐忍和无奈,憧憬和祈望。 看着对方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娇俏一笑,“卡卡西,我回来了。” 下一秒,她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面罩硌着她的脸有些不舒服,但听着对方心房“噗咚噗咚”愈来愈快的心跳,她自然而然地回抱住他,让两人的距离更加亲密。 耳边传来的他低沉又带着喑哑的声音,“你知道回来的意义吗?” 夕月一愣,想要抬头看他的表情,却被对方紧紧箍住动弹不得。卡卡西以为她想要逃避,毫不相让的加大了力度,坚定道:“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再不会放手,懂我的意思吗?” “卡卡西……” “我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你了,总共加起来的时间是十年,你可知道?我没有怨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从来不后悔自己的等待和作为,这是我自愿的,但这一次,我却不想放手,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 “……你……” “我现在已经成了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了,木叶里的姑娘都看不上我,所以你得对我负责!” “……” “鸣人那小子自从当上火影后,我们这一辈的老被拿来当苦力,不过我已经赚了很多钱,我可以全部上缴给老婆你~~~” “……” “鹿丸和手鞠都成婚了,其实我们村子并不介意外族通婚……” “喂,你这越说越远了好不好!” 卡卡西一顿,过了片刻,才又幽幽道:“那你到底答不答应……你要不答应,我就在木叶等你到死,到时候我做成鬼魂了继续缠着你……” “……”你确定你是卡卡西?! -------- “卡卡西老师,我很忙的嗳,干嘛把我们叫出来啊!”鸣人穿着火影的衣服,嘴上抱怨眼底却带着笑意。 “笨蛋,有我辅助你,基本事宜都是经过我筛选才让你处理的,你哪里忙了?!”佐助不爽地瞪了他一眼,对身边的人道:“哥哥,你说这个人怎么会是我们木叶的火影呢!” 鼬但笑不语,看着两个小辈斗嘴,目光转向卡卡西,眸底一片深沉。 卡卡西毫不示弱的迎上,早已扯掉的面罩下是一张俊朗清隽的脸,带着岁月沉淀下的稳重和坚毅。鼬轻轻一笑,将视线放向从木屋里出来的人。 “小月姐——!”“是你!” 一看到出来的人,还在斗嘴的人立时停下,惊喜的看了过去。 “你们俩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见面就要斗斗嘴啊!”夕月抬手给了两人一拳,嬉笑着道:“果然都长成出类拔萃的男子汉了,我替你们高兴!” 鸣人挠了挠头,恢复了小时候腼腆的模样,佐助哼唧一声,脸色微红地扭开头。 这一天,夕月亲自给大家做了桌菜,每个人喜好的菜她都做了2盘,只让这几个家伙吃到撑,中间说说笑笑,一时气氛欢乐无限。 傍晚,鼬跟着佐助回到宇智波家,小木屋只剩下卡卡西和夕月。 似乎看出了夕月还有些不自然,卡卡西采用他后着脸皮的手段,牵着她的手带到卧房,抱着她和衣躺下。见怀里的人身子有些僵硬,他笑了笑,呢哝道:“我都等了那么多年,你不同意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吧……” 夕月闻言,心底一酸,扯着他的衣领仰头,一张小脸沾染着清辉月色的光芒显得飘逸又清雅。 “我不能给你全部的爱,你也会要我吗?”那样小心翼翼的询问,那样不确定的自责,他怎么舍得和忍心? 紧紧拥住她,他道:“我这一生的守候就是为了能够遇见你,然后,陪你走过剩下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有些情不是简简单单的‘我爱你’,说说就算了的。 那么深刻那么浓烈的感情,是只有岁月才能酝出的醇厚佳酿,唯有相爱的两人才能品出个中滋味,或缠绵悱恻,或情意浓浓。 而属于他们的,才刚刚开始品味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给总司了……次奥~~虽然只是一小段…… 本来还想写斋藤和剑心的……但是今天已经爆了字数,下次直接补在这章的作者有话里好了。 撒花撒花~~终于给所有人的幸福老~~接下来就是婚礼番外。。 不过最近要出去一趟,过几天回来再更新哈~~~爱你们的尘尘~~~~~ 第154章 番外——小包子 “混蛋,竟然敢强我东西!烧了你!” “来啊来啊,矮冬瓜!” “可恶,等我抓住你,让你把吃不了也全给塞进去!” “是吃不了兜着走,笨蛋!” “啊啊啊——!混蛋!” “嘭——!”火焰一燃,没有准头的攻击直接飞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涓涓长发如瀑的小女孩儿素手一抬,就是一张符纸相击,瞬间将火焰湮灭。 坐在她旁边的留着一头银发,额前印有月牙的少年微微抬头,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闹事的两个小子,淡漠开口,“再闹,把你们送去祖母那里,呆上一两百年训练……” “哥哥~~~”“老大~~~~” 两个小屁孩儿讨好的叫了声,见对方同样出声,立时瞪眼看过去,又嗤鼻冷哼,转开头。 “妈妈和爸爸们没在家,你们如果再不老实,我会考虑直接把你们丢到时空隧道中自生自灭!”女孩乌瞳如水,流转着一丝狡黠,“听说时空中有个地方治安不怎么样,但是那里的人都很厉害,如果你们俩有兴趣,我把你们丢到那里历练历练如何?” “姐,我觉得我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我会乖乖的!” “大姐,我跟小赤只不过是在相亲相爱~~~”说着就拉上身边人的衣角,对少年和女孩儿咧嘴笑了笑,直奔楼梯,回卧房。 待回到卧室,小赤才推开那人的手,睨着他道:“谁跟你相亲相爱啊,讨厌!” “哼,你当我乐意?!”他转开头,走到自己的小床上,舀出一把银色的枪,对着窗口开了几发空弹,却见身边立了个影儿,斜眼道:“你干嘛!你的床可是在对面呢!” 小赤嘟了嘟嘴,心有不甘道:“小零,把你手里的给我玩玩呗……” “刚你还舀火砸我呢!”小零鄙视地看着他,“再说,这是我爸给的礼物。” 小赤撇嘴,“锥生爸爸也是我爸爸,我就是玩一会儿,大不了我把尊爸爸买的那个遥控赛车给你玩几天啦!” 小零考虑了会儿,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好吧,给你,不过以后不准老捣乱我。” “明明就是你先挑衅我的好吧。”小赤舀着手枪玩了起来,嘴上说道:“刚才那火我本来就没打算掷你,我是故意放到依姐和犬哥那里试试的。” “哦?什么意思?” “还不是老妈说,回来了要看我们的训练成果,我每天只看到那两个不是看书就是下棋什么的,根本没看到他们有训练,可刚才你看看,我用了5成的火焰,直接被依姐一个符咒就消散了,到时候老妈肯定会觉得我们没用功的。”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才走没多久吗?就算回来说也没关系,妈妈只是怕我们对付不了鬼怪而已。而且呆在现世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前几天我们不是还去看了夏目叔叔和律叔叔的吗?” “笨蛋,我的意思是,我不服啊!凭什么他们就比我们厉害!”小赤白了小零一眼,“我爸爸还是赤王呢,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能打赢杀生丸爸爸。” 小零微张了张嘴,“这个……难说吧?” -------- 坐在客厅里的小女孩儿笑着收回式神,冲少年摆了摆,道:“怎么样,我说这两个小鬼是有问题的吧,果然,竟然还想算计我们!” 少年淡淡道:“他们还小,做哥哥姐姐多让让他们,也是应该的。” 女孩儿耸耸肩,“所以我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啊~”她话锋一转,道:“你现在不呆在西国没有关系吗?难道现在政务不繁忙?” “就算我身为西国之主,但也该有自己的空闲时间吧。” 少年看向女孩儿,“倒是你,最近又捣腾出什么东西来了?还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 女孩儿一脸贼笑道:“嘛~只不过夜观星相发现你的红鸾星移动了位置,所以想提醒你,最近可能会遇到命定里的那朵桃花哟~” “哼,我犬戎何曾会信命!” “好吧,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不过~~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也好想出游哦~~” “死心吧,他们好不容易得了那么长的假,肯定会去好几个时空去,等他们回来的时候,这里可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何况我还要回西国,你如果真想出游,就好好把你的阴阳术练到家,自己开空间出去。” 女孩儿眨眨眼,开口,“要不然,我们四个一起出去玩玩?” 少年一愣,表情有些纠结,他的确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啊……可是自己走了,西国怎么办呢?让祖母看着吗?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女孩儿见他心动,立时舀出式神让它叫下另外两个孩纸。 “姐,你说要带我们出去!?”“是不是真的!” 两人蹬蹬蹬跑下楼,一起扑到沙发上。 “当然,大哥说妈妈会在一个月后回来,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去的世界的时间流速和这里拉得长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在那里玩个三五年的再回来~”女孩儿眯了眯狭长的凤眼,佯装可惜道:“可是你们的犬哥好像有些不太愿意去,如果他不去的话,我们单独去可能会有危险呢,说不定就遇上什么厉害的高手,把我们都卖……”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哦也~~~”“太好了!” “不过我们得先留个字条给妈妈,不然她提前带着弟弟和妹妹回来看不到我们,会担心的。” “随便啦,赶快赶快!” “让大哥先写,你们去收拾下东西,看看要带点什么不。” 一番整装收拾好,女孩儿笑眯眯看了眼几人,道:“ok,一切准备就绪,阵法我已经布好,你们准备好了没?” “没问题!”x3 随着几人的确定,女孩儿站在阵中,念起了咒语,不多会儿,整个阵法内出现朦胧的白光,由浅变深,随后逐渐加强,直到把4个人的身影全部掩埋在其中,看不见踪影,才在最后一道刺目的白光中,渐渐消散。 徒留下客厅里摆着阵法的几个道具,孤零零立在那里。 待四个人再次睁开眼,眼前的场景已经换成了一片茂密的丛林,几人还来不及兴奋,就听到几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浓浓的血腥味传来,犬戎立时全身警戒,将弟弟妹妹护在身后,看向那个逐渐接近,穿着一身小丑服,脸上涂着厚粉的男人。 “嗯哼~~~表情不错的小果实哟~~~”看到几人对自己的戒备而不是害怕,他夹着纸牌挡住越勾越大的唇角,道:“看来这次的出行~~~~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呢~~~~~~~~” 嘛~~人生就是这么奇妙,也许我们不知道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但未知的事物于我们,却是一份探知和好奇。 所以,孩子们,不要大意的继续旅行吧,去领略更多更广的世界。 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找到,找到那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美丽桃花。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也全部上齐了,写累了,这篇就算是这么完结了。 感谢大家一直一来的支持,逆尘在这里给大家鞠躬~~~~ 撒花撒花~~世界里的事不会停止脚步,他们以他们自己的方式正在一步步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