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必成大器GL》 第2章 做电视效果 3月12日,双鱼座水逆开始,12星座都需注意人际关系方面的问题,很大可能一些人会面临人际关系的疏离和变更。 我一向讨厌看下午六点以后的电视节目。把台转了一遍,要么是转为五岁以下的无脑儿童开放的动画片时间,要么就是各家卫视赶着在新闻联播之前把各省的领导书记赞美一遍,不管明天他们会不会被双规。 所以,在翻到某家电视台面向diao丝办的娱乐直播节目的时候,我停了下来。那节目名字叫《星星知我心之你猜你猜猜不到之娱乐新闻》。我把这打在电视机右角的名字打了无数个结才念了一遍。而坐成一排的名嘴和星座专家们居然能在每次广告回来之时,热情洋溢的复述数遍才肯罢休,这才是我放下遥控器的原因。 虽然我看出其中有一个星座专家在放空打混,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叫冯安安。 今天这一集其实乏善可陈,就一直讲一个一会儿老当益壮一会儿气若游丝的老年小品演员日后要不要再上春晚的话题。各路名嘴已经把那小品演员往白莲花的气质上铺垫,看来星座专家们肯定必须得加把劲把其上升星座好好夸一夸。 有时候看着别人必须为了糊口饭吃而扮脑残其实也挺可乐的。 我等着这个带着斯蒂芬妮.冯名牌的星座专家怎么把那爱在飞机上吸粉的老年小品演员吹捧为拾金不昧,捡到五角钱都交给警察叔叔的好。。。男人。 只见她咳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讲出第一个词就把我给惊住了:“你们这些贱货。”我站起来走近电视:“你们这些贪婪的喜欢**群p**同性恋的人类听好了,你们还有十二个月的时间改过你们犯过的罪行,不然你们都会死于非命。三个星期以后,这个城市将有人死于舞台中央的阳台。那时就是大幕正式拉开之日。”这些话已经够惊世骇俗了,她还抱着摄像镜头的第一机位和第二机位死活不放。 表情狰狞得就像她真的是癫痫患者。那些刚刚还一团和气的名嘴星座专家们都呆住了,而我回过神的时候,电视里已经压惊似的开始放“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一连放了六遍,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是搏出位吧,这必定是搏出位吧,这不用露乳沟和屁股的一本万利的方式,这不是搏出位是什么?我赶紧上网查找斯蒂芬妮.冯的信息,果真闲极无聊的本城人民已经开始八卦这人姓啥名啥家住哪里上这节目是给了制作人好处费还是上了台长的床了。 哎,这西方占星界压力真是大,一好好的星座专家不仅要修心理学才敢开门做生意,而且还得开淘宝店自己卖红水晶白水晶水晶球水晶灯我想要是有人想要水晶棺材他们都能给人弄回来。这为了招揽生意,抽风的事情也有样学样的干上了。还是我选择的就业方向好,当道姑,退可回去接师父的道观,有产业还不用交税,后面还有一块可供种菜的肥田。攻则能变成一代风水大师,据说可口可乐那大楼某大师都有去算过,那抽成不是以万计算的吧。想到这里,我就得意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一把不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问我。 我边点着鼠标边回答:“就业局势喜人啊。。”然后才转过头:“啊。。师父。你。。。近来可好。” “好。”一身倒垃圾女工打扮的师父慈祥的看着我,不等我继续寒暄就往下说去:“为师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找你有事。为何事呢,那是因为一个叫冯安安的女人。那个女人二十分钟之后会出现在警察局,你去把她捞出来,还有捞出来之后要保护她的安全。最后如果她问起来,你别说是我让你把她捞出来的。最后,你家的牛奶再过三分钟就馊了。” 不管师父避世多久,不管师父衣服风格改变几何,但她的说话风格都没变。她永远都会把她想到的,或者掐指一算算到的事情选择一鼓作气的说完,然后就随便找个白色墙壁的角落呆着,谁都不想搭理。 记得我那时候还在上初中,某日上学前师父把我叫到身边,语重心长的告诉我:“身上带上二十块钱,体育课前要检查内裤,不要贴反了。”这句话让我想了一上午都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师父就是个变态,干嘛关心我的内裤,愤而眼含热泪准备离家出走。结果体育课之前,尿尿之后发现自己月经初潮。用二十块钱买了卫生巾却真的贴反之后,我才第一次不得不正式我师父不是个变态以及她掐指一算的功力还蛮强的事实。 至于师父在脑海里演算六爻之术时能不能浮现我贴卫生巾贴反而恼羞成怒的画面,我已经懒得想了,想仔细了也就只是想羞愧到咬舌自尽而已。 等师父把她演算之事的标点符号都讲完了,我才问:“冯安安?是不是那个叫斯蒂芬妮.冯的女的?”一直以来,师父一见我就要显摆自己的功力,不把我最近买大米一斤买贵了三毛的事算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今天,她的话却出奇的少。 师父从她的编制口袋里掏出一块棒棒糖,舔了舔,老谋深算的说:“我不晓得她现在叫什么,但我只算到她叫冯安安,刚刚在电视里出了事儿。田一,这是大事。赶快去。”然后就像往常一样,又去找了个角落,自己呆着沉思去了。 于是我只好换了鞋,领着我的黑色拉布拉多“健美男”一同前往警察局。 果然就像师父算计的那样,冯安安在某某区警察局内。按理说,一般来捞犯罪嫌疑人的除非特别有关系,警察同志都对其没什么好脸色。可是一听说我是来找冯安安的,立刻一科室的警察都精神了,我发出去的烟他们也不抽了,他们立刻派了一菜鸟,热情又马不停蹄的把我往拘留室深处带去。 难道这冯安安把当今的人民警察也吓住了?我不仅吞了吞口水,准备面对这刚刚还被我在微博上大声取笑的话题女主角。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气象。 第3章 没有XX两个字 我以为我会看到一个被国家机器威慑得瑟瑟发抖的冯安安,至少也得像《法制日报》等报纸上的照片形容的那样——佝偻得身子坐在昏暗无光又不通风的室内可怜兮兮的看着每一个有可能来把她捞出去的人。时不时的还喊两嗓子:“我冤枉。” 结果,果真是我想错了。 我进拘留室的时候,冯安安正被一群女性犯罪嫌疑人紧密的团结着。要从很侧面的人缝隙和缝隙之间才看得见她神清气爽对着一看就是地下性工作者的女同胞们进行精神喊话。 “各位姐妹们,虽然大家都身处这社会的罪恶深渊里动弹不得,但是,我们要对自己有信心。就算那些男人占有了我们的身体,那又如何?只要使用我用月光之精华浸泡过的粉色水晶,那他们的**就可以想多短就多短。当你佩戴水晶达到三千六百小时之后,有缘人则可以和水晶合二为一。到那时候甚至可以感受不到**的存在。你们想想,坐在一个人身上随便摇30分钟就能收两百到八百块,这绝对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不仅健康,而且减肥啊。本人作为一不得志的星座专家深深的明白各位姐妹是何等的辛苦,还特附赠实叫()床训练服务的mp3。如果各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来电来函咨询我。心动不如行动,如果您到我淘宝店购买套餐,我一定给您vip之后的八折优惠。" 日日对着路人都展示着“你不拿钱出来搞我,我就一直用冷脸对着你“的性工作者们,居然踊跃得像初出社会的菜鸟遇上卖安利的,抢着要冯安安的名片。 那警察头上的青筋又多了两条。低声对我说:“刚刚还在带领着这群人唱red歌呢,说是为了陶冶情操,现在怎么改推销产品了。”再也看不下去的他只好敲了敲那铁栏:“冯安安,你可以出来了。” 正讲得兴起的冯安安回头看着我和警察,然后问我:“你是谁。” 这是我和冯安安的第一次见面。虽然她说着那么遭天谴的话,但我不得不承认她那张彩妆剥落一半,快素着的脸看起来还挺清秀的。而为了出镜特意换的职业套装穿在她身上,却像是小孩儿偷妈妈的衣服穿一样。 “我。”我咳嗽了一下,我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她我是一个会掐指一算的道姑指派的小道姑吧。只能回答:“我,嗯,我是你粉丝。” 这句话让冯安安乐了。她立刻耀武扬威的对着还没散尽的性工作者团体讲:“看吧看吧,我没骗你们吧,我这种有粉丝的星座专家怎么可能说谎话,连粉丝都还救我于危难之中了。好了,大家拿的名片最下面就是我淘宝店的网址,我那儿除了粉水晶还有白水晶,白水晶适合射手座哦,谁是射手请举手。以及虎眼石,这个就比较适合沉稳的金牛摩羯,要是你觉得你容易半途而废和郁郁寡欢,这款性格温和的石头就最适合你了。” 这是我第一次深刻的理解“在尖刀上讨生活”是什么样子。那警官实在等得不耐烦,直接进门把冯安安带了出来,交到我手上。拿着我给的红包,同情的看看身为她粉丝的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的爆发力跑了。 “你到底是谁?”这是冯安安和我讲的第二句话,地点在警察局外面,我牵着“健美男”,而她把手揣进了套装里,看起来挺别扭。 “没谁,只是被人交代来救你一把。”我想大家都是混神秘主义这碗饭吃的,莫名其妙的有个人救你或者杀你也不算大事。便准备与她挥手各走各路,我总是怕她一兴奋也给我介绍个用日月精华晒过的法器之类的。可这时“健美男”却扯住了我的裤管,汪了两声。 妈的,师父交代了还得保护她。我只能叹着气,又转回她身边:“算了,我送你回家吧。” “为什么?”她问我。 “不为什么。”说完我便不再讲话了。 初春还有些微的寒意,我跟在冯安安身后,“健美男”溜溜达达的跟在我身后,往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还在熙熙攘攘的大街,忽然冯安安转过身来对我说:“还有几分钟路程我就到家了。” “反正没几分钟了,继续走吧。”我闷头抬脚继续。 冯安安从上到下的看了我好几次,极度疑惑的问:“田淑芬,你到底是谁啊?” 正在神游的我被口水呛得七上八下:“你叫谁?” “你啊,你不是叫田淑芬吗?”冯安安从背的口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一颗微型水晶球:“你叫田淑芬,女,其他信息就算不到被蒙蔽了,很可疑。” “我是女的还用算吗!”我愠怒的看了看自己的女性特征,把她抓到花坛一角:“而且我不叫田淑芬,我叫田一!”其实。。。我是叫过田淑芬的,我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这一点。我七岁以前体弱多病,师父怕我养不活,就在一堆狗蛋群芳艳丽之类的名字里挑了这个,说是避灾化险,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她算出我这名。 冯安安看着我:“你又叫田一了?”她摩挲起她的水晶球,好一会儿再道:“田淑芬,你更可疑了。” “你才可疑。”被人接二连三的叫那名字之后我终于恼羞成怒了:“你这个为了一己私利在一群妓()女面前推销产品的星座专家,你哪有资格说我可疑。” 冯安安虽然见过很多大世面,连综艺节目都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但面对一个忽而把她从警察局捞出来,忽而指责她没道德底线陌生人,她愣了一小会儿才反驳我:“我不偷不抢,在看守所卖产品怎么了?那些性工作者也不偷不抢,人买我产品碍着你了?你有本事就穿着夜光胸罩和荧光内裤自称道德大帝把本市的所有娱乐场所都关了啊。” 我咬牙切齿的回答:“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做。” “哟,是多受不了别人享受鱼水之欢。你尼姑吧。”冯安安讽刺我。 “错。”我站在一栋小区门口:“你到了,再见,永远别再见。还有,我是道姑。”看着冯安安有些诧异的神色,我冷着脸和她擦肩而过,是,我不仅是个道姑,还是个禁欲主义者,在我的字典里,就没有“交()配”这两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保持日更好习惯。 yeah。 第4章 桃花 我回家开门开灯,师父居然还蹲在墙角。看见我回来,她淡定的抬起头:“事儿办完了?我知道你不想说详细情况,健美男,你告诉我吧。”她指了指一同轻快进屋的拉布拉多。 我冷静的扯了扯我的嘴角,觉得最近全世界都与我为敌。 作为一个环保主义者,我向来不反对别人变身,但我反感某些人变身一定要有檀香喷着玫瑰花瓣撒着环绕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音乐。任这种诡异的气氛渲染了七八分钟后,一个有着国字脸,六块肌的男性青年从自制的云雾里走了出来——他就是那只刚刚还四处卖萌的“健美男”先生。 我坐在沙发上,揉着紧绷的太阳穴。看健美男盯着我笑折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被人叫田淑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父对此十分有兴趣,立刻丧失了一个对红尘无牵无挂的禅师的尊严。直起身密密麻麻的问了健美男好些问题,健美男都对答得神采飞扬。师父最后惋惜的说:“哎,可惜,你们见面第一次接触不算良好。” 她似乎在等着我问下面的问题或者下结论。但我就是不想搭理他俩。等不到三秒,师父只好又自说自话起来:“不过,还有机会,你们很快就会见面了,你见到她一定要保护她,不管她做什么。” 因为师父这句话,我严格的控管了我的行程,以免遇上那灾星。本以为靠我完美的统筹能力能确保万无一失,结果,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们果真很快的又见面了。 3月18日。 水星刑木星海王星。出现让人焦虑到肠子都断的事情。固执的遵循一条思维模式,全然不知走到尽头是死角。牢记:世上并无所谓看法一致的人,何必非要别人赞同自己见解。 为了防范我和冯安安的再次会面,我几乎每三小时就算一次紫微斗数,连去家乐福买个卫生巾都鬼鬼祟祟。三天后,月亮如常升起,五天后,大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看来师父的预言能力还没达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虽然她已经够厉害了。但作为一个能力被阉割过的老道,她的预言只能以七十二小时为限,过了,就永远不会发生。 于是3月18日,我去有钱人聚集的东岸处理一个斩烂桃花的case。这case我工作室唯一的一位线生健美男先生接的,接洽当日就要我抓着他的爪,听他潸然泪下的讲这个类似《贤妻》前半段的故事。但健美男说话一向唠叨,情到深处还喜欢狼嚎,让我不得不在听他易感的故事的途中,几度停下,对着来质问我是否虐畜的邻居说对不起。所以他讲给我听的故事里,我就只抓取了小三原配和狼嚎三个重点词。 和事主陈小姐约好地点,一个小时之后我在东岸的一间豪宅下等她。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一区,这里离田宅太近。一想到这个,我就全身痒痒。 又隔了半个小时,陈小姐才出现。当她从suv下来时,我才深刻的体会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听电话声音原本以为会等到一个如志玲姐姐那样的美女,谁会想到那是一个堪比黑帮大姐的老大。 汗。。。如。。。雨。。。下。。。 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下,陈老大讲她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我都听得格外认真,深怕她会忽然转头问我,你觉得呢?于是不仅自作主张多接了两句“是吗?”还总结性的感叹了一句“这种爱情,听起来好伤感,好可惜。” 黑帮老大姐就这样被戳中了萌点,直说我是她遇到过最体贴的师傅,我连连作揖。 其实斩桃花这件事情很简单,以我师父的说法,不破不立。选择好的阵法,一盆狗血泼上去,不管是道法多高强的狐狸精都会闻味逃散。那其他江湖术士为什么会失败呢,那就是因为他们太爱计算成本。鸭血一碗狗血一碗猪血一碗,三碗还三合一加清水,这又不是鸭血粉丝汤,能有多大的效力? 所以我问黑帮老大姐,心不心疼钱?怕不怕打扫不干净? 黑帮老大姐用她含悲的眼睛盯着我,温柔的说:“尽量整”之后,我请她先回避一下。练了一套白鹤亮翅热身操之后,就一盆狗血哐当一声的倒在老板桌上,惹得满屋子的血腥气升腾。 看见狗血肆意流淌,我暗中叹息倒得可能有点多,约莫有点大概用力过猛。我想她男人这辈子都不会爱任何女人了,只能往着gay的路途上狂奔而去。 “田淑芬!你在干吗!”办公桌下忽然有人惨叫一声,我只看到一个黑影从那儿跃起,接着冯安安的脸就压在我面前。 她脸上沾了好些狗血沫子,怒气冲冲的和我脸贴着脸:“你想呛死我?” 我连忙倒退了好几步:“冯安安,怎么又是你。你在这里干吗?” 她捏着她的粉色水晶球:“我才要问你,你到这儿做什么。” “斩桃花。”虽然我说得很云淡风轻,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不习惯,有一种你俨然自得的走在大学的校园小道上,有人忽然问你去自习室做什么,你只能老实讲自己在准备参加少儿珠算比赛的感觉。但我又转念一想,她不也就个神棍吗,立刻转问她:“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招桃花啊。”她一字一句的盯着我说:“而且我的七星阵刚刚摆到一半,你就一盆狗血给我淋下来,堪比施华洛世奇的粉水晶哎!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这怕不是损失的问题吧。 陈姓黑帮大姐叫我来斩桃花,这谁又让冯安安来招桃花呢?难道是陈姓黑帮大姐刚刚提了无数次的小三。我思索着,看着冯安安一声劲装的打扮,这货难道是爬墙进来的? 私闯民宅再加上助纣为劣,我想那大姐一个屁股蹲就能把冯安安压得苟延残喘,更不要说使用其他刑具。 我很不想鸟她,或者更进一步说,要是她不是被我师父提出重点照顾的冯安安,我就会立马提溜出我工作箱里的大量符咒,贴她一身。让这为了点钱就给人乱招桃花的家伙吃点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寂寞空虚冷的作者君也想要桃花 第5章 冯安安的光年 一想到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就有些气急败坏。拎着还剩还剩下一点狗血的桶子对她讲:“你帮一小三有什么好处?冯安安啊冯安安,是不是你们占星界的只要有人给钱就收啊?” 冯安安拍了拍身上脸上的狗血沫子,那些猩红色随着她的几下抖动就散得无影无踪。她听了我的话,眼睛笑得很像两个月牙儿:“谁说我帮小三了。你看看我这样子,是会帮小三的样吗?” 我虽然不太相信她的人品,但听到她这么一说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虽然师父一向好说话,但交代我的话也算得上是一言九鼎,要是我不帮冯安安,被我师父掐指一算算出来,那我也会被她同样掐住脖子一顿好骂。 冯安安见我神色十分放松,继续讲:“我,冯安安当然就是那勾引人的小三,以我的姿色和聪明才智,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当场就想使出绝命咒把她钉成一滩烂泥,烂到抠都抠不出来。 鉴于门外蹲着一头吨位以吨计算的柔弱女子,现在我和冯安安的处境略显微妙。按我这二十几年来行走江湖的规矩,我应该把冯安安像拎家乡的黄鼠狼一样把她扔给陈姓女性大姐头,然后吐上几口唾沫,紧紧握住陈大姐头的手说女人要自强。可是鉴于我师父的威名,我实在是不敢下手。 寻思了好一会儿,我只好把窗户打开,一把扯住冯安安:“赶紧,你赶紧给我爬下去。”我想我发出的声音都在颤抖,良心在哀鸣。心中怅然所失的是愧对幼儿园大班毕业时,老师用粉红色彩色笔写的评语:田一小朋友,热爱祖国,助人为乐,是老师看到过的三观最正的好孩子。 冯安安爬出窗外之后又转过头回来,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嘴角笑成好看的弧形:“我在一百米转右的地方等着你,你必须来,我见不到你我会一直在那里等着。” 我决定无视她,爱等不等,大家萍水相逢连朋友都不是,最好是永不相见来得好点。 收拾好我的瓶瓶罐罐,给陈姓大姐头告知完所有注意事项,吞下“你的老公下一个出轨地点可能是gay吧”这句话,我告辞后便提着箱子往公车站走。五十米处有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可前进可后退,可左转可右转。我故意选择了直走,想着总可以找到另外一扇门出小区回家。可是我走出小区站在公车站牌下时却莫名的慌张,慌张到久久来一辆回家的公车我都在内心嫌弃人太多而却步。然后转身,又回到那十字路口,往右,果然冯安安仰卧在一颗老槐树下。 她看到我,安安静静的给了我一个笑脸之后站起来,对我说:“嘿。” “还有什么事?”我离了她五米远就停下来问她,对于一个道德败坏的陌生人,我实在没什么想接触的打算,只是好奇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而已。 “我饿了。”她居然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我稀奇的看着她:“饿了就自己买饭吃。” 冯安安拉住我的衣角:“可是我没钱。电视台工作丢了不说,还因为节目关系面临毁约的赔偿,我没钱吃饭啦。”她讲这句话的表情特别理直气壮,就像红军过草地的时候欠了某大户几百斤粮草,这文化大革命某大户被整得衣不蔽体,忽然灵光一闪抱着一叠借条找党委书记要官职那般的趾高气扬。 我瞪着她:“所以?” 冯安安玩着随地捡起来的狗尾巴草:"反正你都救过我两次了,不差多一次。再说你还把我的进口水晶打破了呢,也该你请我吃饭呢。” 终于知道中世纪的那群苦大仇深不爱洗澡的diao丝们为什么要把那群会占星的女巫弄出去奸()淫掳掠皆人道毁灭了,自找的,该。 但我不是diao丝,我是道姑。师父告诉我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再说她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的样子难看极了,我脸皮那么薄实在不想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最后造成把田家人引来的不良后果。 没法,我只能带着得意洋洋的冯安安去了我长期吃饭的一家大排档。我要了一碗阳春面,看着她真像饿了两天那样的大快朵颐各种肉类。 她咀嚼得十分凶残。 我挑了几口面,血液里的劝人向善的因子又在叫嚣,实在是不忍看到一好好的黄花大闺女有这么低的道德底线:“你说你也算是个有知识有技术有理想的三有青年,不要当人小三嘛,那钱不好挣的。” “我当那猪头的小三不为钱。”冯安安白我一眼,继续从容的啃着鸡爪。 “贫道听闻冯小姐心中还有真爱也觉得很欣慰。”算了,我不打算再唤醒她内心薄弱的良知了,反正健美男上次挑灯夜看哭得伤伤心心的偶像剧里不是不停的重复那句话么——在爱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我又挑了两筷子没吃完的面,幸亏我的世界没爱情的说法,不然麻烦死了。 “都告诉你了,我当第三者不是为了那只猪!”冯安安举着卤猪蹄强调,一副很在乎我看法的样子。看来买单的人在吃白食的人心目里很重要。 我叹了口气:“红尘苦海,虽然我不懂你们这些痴男怨女的感情,但是你不为钱不为你名义上的男朋友,那为了什么?麻烦你选男朋友的时候也带着眼睛,一看她老婆就不是吃素的,你又何苦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呢?” 冯安安研究性的看了我一会儿,慢慢的凑到我面前:“田道长何时这么在乎我?看上我了?” “荒唐。”冯安安越靠越近给了我极大的压迫感,从来就需要和任何人保持一定安全距离的我,为了躲避她,差点把眼前的盘盘碗碗都撞到了地下:“我只是受人之托保护你,我一得道高僧,怎么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她把我的脸掰得更近:“道长,得道高僧那是佛家的说法,你就算现在顿悟了要转换跑道,也只能称为贫尼。心虚成这样其实也挺可爱的不是吗?想当年你也是这么勾引我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改头换面躲了我这么久,能玩的还是只有这招罢了。”她揪了揪我的脸颊:“不是一般的让人怀念啊。”说完便狠狠的咬住我的嘴唇。 在夜晚八点的夜市;在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和吆喝声之间;在欲雨和阴天的间隙,时间静止,冯安安活生生的夺走了我的初吻,让我的心跳漏拍了几百万光年。 作者有话要说:题目居然让我想到盛夏光年。 我这种**青年还看过《练习曲》这么小清新的电影 不得不说,在每个2b青年心中,都曾经吹拂过一阵小清新的风。 第6章 有些想做比丘尼的道姑的夜晚特别寂寞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安安背起包扬长而去,只能保持着先前一言不发的姿势。 对我知根知底且企图给我介绍他侄儿成为我男友的送小菜的张师傅这时候施施然的过来:“田道长,原来你不是不好色,是好女色啊。” “放你。。。的肆”我怒道:“这叫传递内功,杨过和小龙女当年在《神雕侠侣》里面就怎么传的,比用usb接口还安全自然,你看过《神雕侠侣》么?不懂不要乱说。”然后颤微微的丢了两百块钱,像只在广袤的非洲草原上被母狼调戏后的兔子,一溜烟的跑回了家。 还没拿出钥匙,师父就把门打开:“哦,田一你回来了。初吻就这么失去了,有什么想法?还有你嘴皮被她咬破了,等一下喝粥会疼,现在心里想的是放大悲咒还是圣歌精选?是不是有渡化她的冲动?” 我捂着耳朵怒视她,躲进了屋内。 在狗界有金城武之称的健美男靠了过来,汪了两声:“最近有一只萨摩耶一直让我入她们的伊斯兰教,说圣经说过只要上了天堂就有72个处女服侍哦,我现在也在选择是圣经还是古兰经。其实你这有啥好纠结的,接个吻嘛,又不是做()爱,难道你们已经进展到做()爱的程度了?不过话说回来,当年老孙家那独苗那么喜爱你,见天蹲在家门口要和你日光浴。。。”已经进入冥想状态的师父忽然抬起头,慢条斯理又恰如其分的堵住了健美男的话:“小健美,过来,最近话有点多,我看看你是不是该长痔疮了。” “谁是老孙家的独苗?”我问师父。 “没谁。”师父一边捣腾着健美男的嘴,一边飞了个白眼给我。 哎。我只能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表示不告诉我也还能算了。这就是我们家的生活方式,不能追问不许追问,只要一追问就家法伺候。 想青春期有一次叛逆,就是不相信师父就真没性()欲,对和师父形影不离的一顿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那天一直处于云游四海状态的师父忽然回来,说是带了一大箱礼物给我,拆开一看全是a()v。她得意的说她掐指一算,我正处于那几年的发春高峰期,一定要我好好发泄一下。于是那两个星期我就躲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里看男女无止尽的交()配。彻底断了我的情根。后来看到新闻上写某公安人员专门干这个的,不禁点头,那是世界上最痛苦的工作之一。 “你不问我其他问题了?”师父把健美男摆出一个彪马的造型后又无聊的问我,一副她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脾气的等着我问她。 我打了个哈欠:“那我和冯安安到底什么关系。” “因果关系。”一问她正经事,她必然就要耍意识流。 “麻烦你每次解释清楚点,不想再说第二遍。”遇到这样的师父,我脾气就不好。 师父得意的看着我,就像电视里那欠扁的“再看就把你喝掉”里的小孩儿:“就是因果循环的因果,你知道为师只能预算七十二小时的事情,说再多会被人道毁灭的。”健美男也跟着附和:‘汪,人道毁灭。” 不想再搭理那相声二人组,我只是从网上下载了一段不停重复的大悲咒循环播放在我自己的房间。 果真梦见了金碧辉煌的庙宇和坐在莲花台上的大佛。只是他的脸上没有我日常见到“"慈悲为怀”,而是表情凶狠望着我的旁边。又长又宽的大殿里跪着一众和尚,没有一个敢抬头。大佛盯了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许久,失望的说:“你知道,就是留不得。”于是整个恢弘的建筑中,那些虔诚的罗汉们便诵经般的一遍又一遍的朗诵起那句话:“留不得。。。。留不得。。。留不得。” 谁,到底谁留不得? 我在梦里努力的思考这个问题,却忽然遇上了电波干扰。眼前的景象横横竖竖的出现了好几条麻线之后,渐渐转换成了各色俊美男性,以及充血中的男人那()话儿。这。。。就是我的春梦?我找了块石头坐下,冷眼旁观这一切。制梦者见我对此毫无一点兴趣,便让那些男性**渐渐淡去,更多的变成了男女交()欢场景,还配合着气喘声,一时间我的梦境里出现了大量蠕动的抖动的乱摸的**。我皱着眉头,很想赶紧醒过来。这让造梦者感到很为难,我居然能听到它前思后想不停在书房踱步的声音。最后,它赌气般让我的眼前出现了两个翻腾的**,她们都是女人,虽然我无法窥视她们的面孔,但那些呼吸和亲吻,抚摸和浸入,让我站起身,逃避式的乱了心神。 幸好健美男每日早晨必须吼的那两嗓子狗叫让我逃离梦境。 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他歪了歪耳朵:“那尼?” 道家和佛家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道家一向就不赞成节制**,更有专门学科教学房中术,以求“世上无难事,只怕铁棒磨成针”的效果。说起来,我的资质应该成为一个佛教徒更好。比如,我从小就不爱吃荤,比如看个月亮都快顿悟。 当时师父问我到底有什么志向时,我有想过要不要成为一个比丘尼。但一想到下这决定师父必然会重新寻找新的接班人,作为暗暗有着极强占有欲的我,迫不得已的转换了跑道。 难道是因为这样,我内心之中的渴望得不到纾解,才让昨日乱梦一场?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今日生意萧条,我算了三对要结婚要生子要重新生子的新人的八字之后,便站在工作室外抽烟。有人在背后拍我。 “冯安安,什么事。” “为什么知道是我?”冯安安在我背后问,完全搞错了事情重点。 我深深的吸完最后一口烟:“因为我记得你的掌中纹路走向。”我并没有回头看她。 后来冯安安承认,就是这句话让她再次爱上我。我哑然,我并没有抒情,我只是体质敏感,确实记得她掌纹罢了。看来只要是女人,甭管她多强,甭管她目的为何,甭管她是不是剑指宇宙之巅。 她要爱人的时候她就爱了。 和我要拉屎的时候绝对不尿尿一般自然。 “冯安安到底什么事?”见她没有声响,我不耐烦的回过头。 作者有话要说:啊,原地复活。 谢谢读者君的关心 恢复更新。 第7章 种草莓是为了摘草莓,就像XX是为了OO “明天陪我去郊县采草莓吧,春天到了。”冯安安是这么说的。 “我?”我指了指我,“陪你一起去采草莓?”我伸出手,又很不确定的指了指她。她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见过冯安安没有几次面,但这仅有的几次会面却都异彩纷呈。要么是求人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要么是掩护她从她情夫家逃出升天,或者变成她一时半会儿急用吃饭的钱包。采草莓这么健康的踏青活动,实在不像是她会找我一起报名参加的。 虽然我们打眼的程度不至于一人拿着符到处贴得像治疗各类性病的小广告;一人不管下雨还是阴天待着谁就说:“你注意哦,漆黑的夜空里,那一颗流星吧唧就不见了,那代表你未来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面临死亡。” 但是,还是怪啊。以大众对我的认知,我就应该生活在深山里,有事没事我不是应该生活在群山之中,有事没事就喝点野山泉,拉稀就用桑树叶擦屁股;她就该在闹市里租个小摊位,戴上个时刻都晕眩的眼镜,喝着威士忌天天吓路人才对嘛。 我们难道不该同大众妥协,走向大众希望我们走得那条路? “难道作为通灵人士,我们就不该有正常的感情生活?”冯安安似乎看穿了我无聊的心理活动,靠近我之后亲昵的挽起了我的手:“在土星逆行的漫长岁月里,我们这种彼此隐约有好感的恋人要是能常常聚在一起,比如摘草莓的时候互相触摸到小指头;比如在沙滩上作势的你追我,我追你,那股微妙的电流可以使我们的灵力得到提升哦。”看我貌似不懂的没有反应,她得意的再次举例证明:“以前我妈就常常和她ex这么做,两人都变成了响当当的大人物。可是之后她ex就被一大家闺秀扔了绣球。不过反正和尚都是那样,见异思迁。” 我举着打火机的手顿住了点:“你说啥?你妈的前男友是个和尚?” 冯安安确实是点了点头。 “你家是世袭集邮制吧。人家有钱人都集邮女星。你们家这是以集邮各大宗教信徒为己任吗?”我哆嗦的把烟放回口袋里,果然师父是最了不起的,不极品的人事物,她一般也懒得提起兴趣让我参一脚。 冯安安对我的吐槽毫不在意,而是无所顾忌的抓住了我的手,像一只猫那般的闻了闻我的手指:“我喜欢你身上的烟草味。” “还好吧,不算很浓吧?”我也条件反射般的举起来闻了闻。 “刚刚好的味道。”她又忽然的凑到我面前,含住我的手指,她灵巧的舌头就这么舔过我的指尖,有一种温柔的滑腻。让我回忆起昨夜梦里那两具纠缠不清的女体,和她们身边溢出的液体。条件反射般吞了一口口水。 还没等我脑里自动奏起大悲咒抵抗这没背景音乐就忽然出现的勾引,电梯门就叮的一声,恰如其分的响了。从门里出来的是风姿卓越的师父。她看见抓着我手指的冯安安并不讶异,不过师父似乎从来就不对任何事情吃惊。她目不斜视的欣赏完我慌乱的把手指从冯安安嘴里抽出未果,还被冯安安不甘心的咬了一小口后,才心满意足的对着冯安安说:“你是冯安安对吧。请你转告令堂,不管她在你的生辰八字上盖上多少深海藻泥,我都能算出你是谁。也大概知道你们想从田一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她或许有能力帮助你们,但是根据人品守则定律,那肯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请你妈妈有空来和我谈一下利益分成问题。” 冯安安站在我旁边,脸极速的变了变:“我妈说过,你是她这一辈子都绝不会见的人。” “那可未必,我认识令堂的时候,令尊可是个从不放弃任何利益的人。”师父怀念的眼神让我有些吃惊,我只看过她这个眼神一次,她就是用这种眼神对着河豚生鱼片的。 “随便你。”冯安安作势要走,却又被师父拦了去路,她咬着葡萄干继续叨叨:“虽然令堂和我有太多旧事需要摆在桌面上一一做利益切割,但是反正我家田一的情()欲小宇宙已经被你催动了。我也怕她一个把持不住偷带着小钱包一出门就被哪个狐媚之人给吃干抹净,还不如给知根知底的你用。不过根据为师推算,她还蛮强的。你们那族的小孩儿挡得住吗?” 冯安安居然懂得脸红。 于是师父转头立刻对我摆出严肃的造型:“好了,闲话不多说。”她指了指身后的健美男,健美男一看到这信号,立刻汪汪的叼着一个行李车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我面前:“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摘草莓的装备,我算过,酉时往东北方出行最适应,时间不多了,赶紧吧。” 等会儿。。。 刚刚言之灼灼鼓励别人勾引我的是我师父吧,这怎么一秒钟功夫就又变成摘草莓了?好吧,就算是摘草莓吧,用得着买齐比手臂粗的攀岩绳斧头大刀海拔表营地灯等都可以去南极的装备吗? 我扯了扯嘴角,实在扯不出一个冷笑,只好放弃:“你们谁能有勇气告诉我,我他妈的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又指了指冯安安:“还有你妈是谁,你妈和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从一开始就站在这儿看着你们眉飞色舞,真不需要问我的心情感受吗?” 师父一副反正迟早都会被我看穿,所以早点露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比较舒服的模样,她挥了挥手:“你可以认为你是去锻炼床上功夫,也可以认为你是去摘草莓,更可以觉得是去抓僵尸的。反正人生嘛,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不过,为师的得告诉你个悲惨的事实,不管将要面对什么,你都必须去。” “我可以选择不去。”我二十多年来从来没发作过的青春叛逆期终于因为师父的不停挑拨而灿烂爆发。 “幼稚。” “谁幼稚。” 当健美男为难的看着我们即将进入一次全面的吵架军备竞赛的时候,电梯门又开了,从里面走出四五个警察。他们目光炯炯,看到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冯安安后,立刻将她围住。 “冯安安,你涉嫌朱彦强的命案,现在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在几个孔武有力的警察中间,一个不算清脆的声音响起,我震摄在国家机器的威力下抬起头看:嗯,一个女的,戴了一副眼镜,看上去有些雷厉风行。 朱彦强,不就是陈姓大姐头的丈夫,冯安安承认过的情夫吗?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冬草莓过季 热切等着春末草莓的到来 然后是樱桃 接着是枇杷 最后是西瓜 第8章 警察对道姑的感情生活的任意揣测是不公平的 “怎么死的?”我居然没跟着师父和健美男退到墙角,而是走到那女警面前,有些急切的问她。我一定是抽风了才会有这样的举动出现,一般情况下的我一定是目送着这群飞扬跋扈的国家机器们把冯安安带走,然后回家烧一大桶柚子水,逐一命令师父和健美男按照年龄持续泡澡,以保持不被带衰的生活状态。 而不是现在,像个傻逼似的往枪口上撞。 所以那女警的眼神带着神秘的好奇:“你认识朱颜强?” “算不上,”我为难的挠了挠头:“我和她太太在某些。。。业务上有过来往。” “哦?”我陡然看见了女警眼镜边的疯癫的闪射出智慧的光芒,她看了看我工作室上面的字号,又看了看被抓住不得动弹的冯安安,道:“田道长,你和陈女士在工作往来是指帮她结束她先生和冯安安的恋情对吧?现在我发现你又和陈女士的老公的情夫来往极为密切。这样看起来你的社会关系也不是很正常啊。反正我们车也开来了,那你也和我们一起回去协助调查好了。”原来去警察局也有团购比较便宜的说法。 于是,我都还没明白其因果关系之前就被一群制服男拥簇着进了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我清清楚楚的望见我家那一老一小一人一狗嫉妒羡慕恨的眼神。他们大喇喇又盛情的展现着:哟,我们都没有被人逮着去过警察局,哼,你这个抢风头的家伙,我们要扎小人来诅咒你。汪汪。”之类的话语。 我和冯安安并肩坐在警车的后座上,冯安安立马用看呆子一样的嫌弃眼神看着自投罗网的我,我顿时表示出极大的恼羞成怒:“你看什么看,这才几天时间,也就只有你能让我从一个时常从警局里捞人的人变成自己是犯人。我要不要夸下你业务能力很强?” 坐在前排副驾的那名女警严肃的转头:“犯罪嫌疑人请保持沉默。”我当时就很想怒一个,要不是后面那车警察想吃烧烤不回警局。我会和冯安安挤一车嘛?真是公器私用得够可以的。 怕再被挨骂,我只能把脑袋耷拉下来,假装欣赏一般人不会有机会欣赏的街景色。想想,等从局子里放出来了,我还可以一边溜着健美男,一边轻描淡写的告诉他,知道吗,从警车里看出去的风景都和一般车不一样。每个人和你对到眼都充满了畏惧感,你要是把手铐举起来晃一晃,说不定那些人都能被你忽悠得从自行车上掉下来。不过,大概女警察为了节约经费的缘故,并没有给我带手铐,所以我只能靠意淫来炫耀了。我正勾勒着被放出来的美好画面,耳边却猛的传出冯安安的声音:“等一下审讯的时候,记得告诉那女警察我们是一对cp,昨天一晚上都在家里颠龙倒凤,嗨得不得了。” 我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开车的警察还在炫技般的走着s型,刚刚超过了一台玛莎拉蒂让他爽翻天;旁边坐着的女警正在用手不停的按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看着百度地图为了某个地点伤神;他们都不在乎冯安安说的话,还是?他们听不到冯安安的话?我微张嘴巴,这是?“魔音传耳?”这么高档的技术,居然一个星座专家会。 冯安安见我风骚的蠕动,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用脑电波话唠:“现在没时间和你像《鲁豫有约》那样陈述我在什么时间地点遇到什么人,教会了我这一技巧。你现在只需要记住,昨天你下班之后就和在一起,嗯,做()爱。”" 因为我对这种传说中的高级技能一窍不通,所以无法畅快的反驳难道我们不能做一些其他事情吗,比如开开读书会之类的。话又说回来,我干嘛要帮她做假证啊,我也就是好奇了一下死者是谁,就活生生的被关进了警车,要是我再帮她做假证,那不是我人生的下一站就是在监狱里渡过?虽然作为女的是不怕日日捡肥皂,但是,那是监狱哎。我狠狠的皱了皱眉,坚决的表示我的反对意见。 接下来冯安安居然在“魔音传耳”这种无聊的技能里玩儿起了欲言又止这招,她要吐露又不吐露的尝试了好几次,最后紧闭着嘴豁出去的讲:“你要相信我,要是你想起了你自己是谁之后,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如果你帮我度过这一关,我就告诉你,你到底是谁。” 我扭了扭腰,让皮包从口袋里掉出,一张身份证赫然在钱包的透明夹层中,我挑衅般的抿抿嘴,意思是:难道我还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冯安安冷笑了一声:“昨天夜里你是不是梦到一尊佛,指着你旁边。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 我惊讶的看着她。 她转过头关闭了传声系统,很拽的不想和我多讲半句话。 发球权瞬间又移回了冯安安那边,所以我只得踢了她一脚,用鼻子长长的喷出一口气,当做“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也反驳不了,但是很不爽,恭喜你得痔疮。”这句话。 我的妥协让冯安安很开心,但其实我不能张嘴也不能告诉她,这种不在场证明对我而言很不靠谱。要是我说我和她昨日夜里醉搞了三百场,遇到一怪咖警察不信,带我去妇科检查,发现我是处女,这一切不就黄了吗? 我又不会魔音传耳,只能在心里用不同的pose摊手三千多次。 我生平第一次被问话就开始与这个审讯间,那个写字台很小,有台灯一直照着我的脸。我在心中默念了老子的“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似乎也解不了紧张。逮我进来的女警现在脱下了警帽,端了杯水放在我面前,那纸水杯质量不是很好,被那台灯晕出斗大的黄圈,她问我:“昨晚去哪儿了。” 我很老实的想了一下:“在家。”昨晚我确实在家。 “做了什么事。”她提笔开始刷刷的开始写了。 我懒得抵抗:“和人谈恋爱。” 女警察好像第一次听说道长也可以谈恋爱似的,默默的抬了抬她的眉尾,以为我没有看见:“和谁。” “冯安安。”我都隐约听到了冯安安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欢呼。 这女警对我的话颇不信,换了个角度揉出一个知心姐姐的造型准备和我掏心窝:“你知不知道冯安安的事情很严重?” 我被那瓦数高得离谱的灯泡晃得闭了闭眼睛,我干嘛要知道冯安安的事,我巴不得一点冯安安的事情都不知道。但为了不让这女警恼羞成怒,用电话本隔着我的脸揍我,我只好阳奉阴违的问:“什么事。” 果然,女警表现出了过硬的演艺素质,把一只铅笔重重的扔在写字桌上“一个多星期前,在本市二台的直播节目上,她曾经预言某人会死在舞台的阳台上。当时她说她只是为了做综艺效果,所以我们放了她。可就在昨天,朱颜强和他夫人一起去看《大话西游》舞台剧,中场休息时,就真的被吊死在了剧场的后阳台上。作为她的女朋友,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女朋友的业务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那女警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我以为你是个守法公民。”她打开门,向门外招了招手:“带到拘留室,先关着。” 作者有话要说: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道德经。昭昭:智巧光耀的样子;察察:严厉苛刻的样子;闷闷:纯朴诚实的样子 读老子有一种很爽的感觉,比如。。老子说,是的,就是老子说的。 第9章 监狱里捡肥皂的故事 从小我师父就纠正我,法都是俗人定的,我们这种游走于神鬼人边缘的寻道者,守着心中的大道即可。 至于什么是大道。 师父坦言她也不是很清楚。 于是从小我就只能自力更生,努力学习社会道德,以求在平凡人面前看起来不会太怪。而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变成监下囚,居然连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都不给我,反倒是让我浑身轻松了不少。虽然刚刚进监狱的前几个小时,我也皱着眉内心不断煎熬,这冯安安要是真的杀了人,我那沉重的道德感会不会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结果这这么错失了和别的犯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的契机。以至于后来人家都不太搭理我。 没办法,闲来无事我只能模仿师父,找了个死角发呆。刚刚开始不太容易进入“□”的状态,脑袋还时常撞到墙壁,形成咚咚咚的环绕立体声;后来渐入佳境之后脑袋就能发出嗡~嗡~的空响,展示起来更加迷人。据说那些时日守拘留室的警察都压力山大,说是一南一北的牢房里来了两奇葩,一个日日免费给人看星盘,导致女性犯罪人员常常组团进来免费算命;一个目光深邃的盯着一堵墙,有活生生用目光把那堵墙盯烂越狱的架势,让他们不得不随时配备两名以上的医生,怕时刻需要出动担架。似乎拘留所有人要是企图自杀,一经发现,这值班警察的年终奖就去了一半。 当某一日被我目光抚摸千万遍的一只蜘蛛的背上慢慢的用彩虹色华文彩云浮现出:“大姐,虽然我失恋了,但你这样时时刻刻的注视也让我的虫生感到很赤()裸!”之后,我知道,如果连蜘蛛都快受不了,那警察应该会很快就要叫我回家了。 果然,警察同志们接到上面通知可以释放我的时候,差点闪出了感动的泪花。 我抓着自己的外套,和那个抓我进拘留室的女警擦身而过,她叫住我:“田道长,这是回家么?” 我点了点头,好几日不能刷牙,不想讲话。 她对我的漠然十分的习惯,伸出手:“我叫韩笛。看来我和道长的缘分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么浅,既然我们警察的准则是尽心尽力的保护每一个市民的安全的话。” 我抿着嘴,试图做出一个无可奈何又随便的表情表示出对其的鄙视,但似乎挤出来的样子看起来挺谄媚,所以只能一蹦一跳轻快的走开了。 留下还伸着手的韩笛。 “人是不是你杀的?”我站在天桥上,嚼着口香糖,问特意在公安局门口等我,检验我有没被老弱妇孺□了的冯安安。 冯安安穿了一条初看很不起眼,再看还挺好看的裙子,在这微微下了点小雨的城市里力图拯救自己是个强悍女青年的形象,以至于来来往往的年轻男人们的眼光就像昂扬的口哨,要全都能吹出声大概能形成黄河大合唱。她转过头来问我:“如果是我杀的,你还会帮我么?” “应该是不会。杀了人怎么都该有个说法。”我摇了摇最近因为低头沉思太多而感觉沉重的脑袋,万物生老病死,总有它的规律,就算冯安安没由爱生恨杀她情夫,但她也必定知道内()幕,只是她不说,我又不是警察能逼她说。 她勉强的笑了笑,又凑到我的面前,半认真半调侃的告诉我:“你要记住哦,我只会问你三次同样的问题,希望你最后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 满意的答案?难道她杀了人我还得穿着比基尼拿着两坨花在边上叫:“杀得好啊,杀得好,这刀四十五度啊,下刀九十度?”谁搭理她这些看似抒情其实玄之又玄的问题,我抓住她张牙舞爪的右手:“喂,你杀没杀人那确实是警察的事情,但我可是为了你在牢房里蹲了不算短的时间,你至少要告诉我,我是谁吧。” “你是谁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冯安安装得特别无辜的看着我:“你知道,肾上腺素一上来,什么弥天大谎我都说得出啊。”但她语调相对拙劣,让我发现肯定有事,但她不想说。 我就知道这人会这么说,根据我多年对不厚道人物,比如我师父的研究发现——就算她们真知道什么事儿,也会先打死表示不知道,在我彷徨失望继而要抓狂的时候再抛出橄榄枝,再附加若干代价巨大的条件。 对这种人,晾着比干嘛都好。 于是我又嚼了嚼口香糖:“那我也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冯安安缓慢又犹豫的摇了摇头,表情上写着“不是好事。” 虽然我是个学道之人,但作为一个女孩子,从小我也对我自己的身世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其实是个xx国的公主,因为战乱而被温柔的母后冒着枪林弹雨送到了师父的面前,嘱咐她一定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可爱迷人。虽然不靠谱的师父并没有按照母后的意思教养我,但是终归有一日,几位壮硕的保镖会从天而降跪在我面前说:“公主,国家解放了,请您为了黎民为了苍生回国执政。”想想都爽翻天。 但师父一向以不让我爽翻天为己任,我刚刚吹熄了十五岁的蜡烛她解释了一个我身世的正常版本给我听:我亲生父母还挺有钱的,在这个城市有房有车有地有头有脸。本来我也可以成为一个堕落的富二代,但生辰八字不好。报给所有的玄学大师算都是要是在父母跟前养就会克得整个田家鸡飞狗跳,死伤难以估计。在要把我抱出去扔掉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脸庞立体的道姑就这么收养了我。 搞得我心里一直有道伤痕啊,伤痕。现在冯安安又欲言又止出一个新版面,还一副不是好事的样子,我觉得我也没啥好期待的。 所以,摸了摸鼻子,回家问师父算了。 于是我迈着沉重又肮脏的步伐,带着多日没洗的头发和几斤头皮屑回到了我温暖的家。 用钥匙打开大门,看见一个女人正狂野的摸着我师父的咪咪,四周外衣散落一地,站在一边的是哽咽着的健美男。 作者有话要说:监狱里捡肥皂什么的太开心了 作者君流连忘返了。 第10章 刚刚经历过不良词汇的人是不会唬人的 这玩儿的是哪一出?我平静的观看着这场真人秀,无视于师父在挣扎不停的挣扎死命的挣扎欲拒还迎的挣扎。人都说bg里的过气男主角常常鬼!魅!狂!狷!我觉着这散发着骇人气场的女人一点都不输在江湖民谣里一直飘荡的他们。 “有。。。有人。”半激动半吃力的师父虚弱的吐出一句话。 “谁?”发型因为太开心而狂野的女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用胸部挡住她人的胸部,淡然道:“你终于回来了。” 我是终于回来了,也终于见识到了把自己说得志向高洁不知红尘俗世为何物的师父发情。我必须压抑住想大声问这两人:“这是□还是□还是双修还是你来我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追问,学着那女人的语气:“嗯,我回来了,你们可以回房继续,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我才能赋予你□我师父的权力。” 最近我一直在我是谁,你是谁,她是谁的事情上不停扑街,让人心生烦闷。 “我叫白小花。你知道这么多就行了。”这位名叫白小花的女人说完捡起扔在四处的衣物,用眼神严厉的看了我师父一眼,拉着她的手进了卧室,啪的锁上了门。 我和健美男面面相觑,我拍着他的脑袋对他说:“用十秒钟时间变出人样,再用二十秒时间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这次受到我的威胁,健美男变形的时候,撒花得有相对节制。他一出现就讲:“师父,师父她好可怜,她是被逼的。”国字脸上镶嵌的眼睛有泪水在一闪一闪亮晶晶。 接着就花了二十分钟絮叨,师父是如何冷着一张脸接待这个自称白小花的女人。这女人是如何和师父越靠越近,在他去烧水煮茶的一小会儿功夫里,就脱掉了师父从里到外不下五层衣服。 “哦,对了,她自称是冯安安她妈。”在卧房发出第一声淫()秽的呻()吟时,健美男忽然想起什么的讲了一句。 果真,此狗永远抓不住重点啊。 之后的12小时里,我洗了澡睡了觉给冯安安打电话,没人接留了言溜了狗,在遛狗的途中还和众狗友谈论了如何结扎公狗的问题继续睡觉。直到第二天清早,我起床正端着牛奶喝,师父和白小花才从卧室里出来。 两人面若桃花。 我尴尬的想怎么问两人,是今儿天气真好,昨晚你们搞得可开心?还是今儿天气真好,昨晚上你们一人一个被窝睡得可纯洁? 师父却开了口,她像我认识她的二十年来都是以正常人的形态生活在地球上的那样看着白小花:“你是不是已经决定站在六耳猕猴那一边?” 白小花系着她的外套带子:“你知道,我一直都只会站在对我最有利的那一边。” “那干嘛紧着让你女儿揪着小田,你们神仙妖怪的乱斗,把我们这些小虾米提溜出来算什么事。”师父不以为意的开始削一颗水蜜桃。天啊,她削水蜜桃,在平时她连核桃都是过咬的啊。 白小花好笑的看了看她:“你明明知道为什么,也明白为什么我女儿会这么费尽的一定要勾着你徒弟不放,这不都是你二十多年前就布下的局么,我现在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你走完这局棋罢了。所以你徒弟有义务帮我们找到那东西。” 师父削的水蜜桃皮断了,她索性把削了皮的一半塞进了白小花嘴里:“行,小田配合你工作,但事成之后你女儿必须拜我为师,在我这儿呆上三个月。” 因为嘴巴里塞了一大块桃儿的白小花说话含含糊糊还是占有微弱的优势:“你这家伙又在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你认识我的时候不就喜欢我喜欢耍阴谋诡计。”一直以忽而白痴忽而很白痴的师父居然大言不惭的这么说。 看似强势的白小花居然纠结了一下,脸还一红:“你得保证她的安全。” 要是没有我和健美男在一旁观战,怕这两人又得把衣服撕烂抱在一起了吧。 “如果到最后我们必须成为敌人,我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了。”师父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 白小花小心的在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小的笑容后随即隐去,她细心的帮师父擦掉嘴巴的食物残渣:“我不喜欢你对任何人说对不起,对我都不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部:“在我这里,你一直都在做对的事。好了,我走了,你皮绷紧一点。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必须毫发无伤的站在我面前。” 师父没说话,看着白小花出门,在关门的那一霎才用白小花绝对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有时候要求太高容易失望啊,小花妹子。” “这话什么意思?”我看着师父把门关上,问她。 师父在千钧一发之际换上了她那张时而白痴时而装白痴的脸,先翻了个白眼给我,再厌烦得向我挥挥手:“去去去,让为师安静一会儿,这一日□体力消耗太大,还没精力想怎么告诉你的身世问题。”说完就盘坐在她最爱的一个角落,望着墙壁的一角沉思去了。 一个道姑,和一熟女关在房里一天一夜尽情的欢爱,尽情的呐喊。根据健美男蹲写的记录,我都能详细的列出第1346次是师父发起的进攻,其余都是被扑的下场。这种同志,不避讳徒弟是很羞涩的处女就算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体力消耗太大,需要休息。人家普通家里的小孩儿问父母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那些慈祥的爸妈每次都充满爱的指向下水道或者垃圾场,这才是爱啊。。 晚上,当我把积压了多日的工作一一完成从工作室爬回来,精神焕发走路但是走路还是有些踉跄的师父扔了本《西游记》给我。 “你看过吧?”她问我。 我机械式的点头:“看过。不过电视剧看得更熟一点。” “关于玄奘的事情还知道多少?” “嗯。。。”我想了想:“我看过《大话西游》《悟空传》《七龙珠》。还有捡肥皂的《最游记》也有少许涉猎。” 师父听我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忘了吧,我告诉你一个真实的《西游记》。” “又唬我?” “刚刚经历过数次性高()潮的人是不会唬人的。”师父威严的说 我被咽得说不出话来,停了好久才有力气往下问:“和我有关系么?” “莫大的关系。” “我不是孙悟空他私生女吧。。。”我哀嚎:“猪八戒的也不成!” “另一个,你爹是玄奘。”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用六爻算了一挂 不好不好 得苦尽甘来才行 第11章 师父终于用上了第一人称,自己感到非常的激动 “你父亲在天界是一个饱受争议的人物。”师父第二次告诉我,我的家庭背景,却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像回忆洪荒时代的爱情那般昂着头,带着些许的骄傲。她用略为浮夸的语言缓缓的拉开了一段看起来很荒谬的故事。 以下就是师父讲的那个故事:(师父终于用上了第一人称,自己感到非常的激动) 这个故事开始于让人无法估计的很多很多年前。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公平”二字,而“天赋”二字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以此题记。 在地球上刚有人类的时候,每一个人都生活在地球表面上。他们拥挤的交()配制作工具发明文字相互战争,在一次一次的鏖战之后,文明产生了。 少数人很快的学会了飞行变得长寿开始思考一些不关乎生老病死的哲学问题;更多数的是平凡人,他们庸庸无为,只关心今天的晚饭吃什么,以及晚饭之后床笫之间要用什么动作才能好好的繁衍后代。 社会开始畸形发展,这些天赋异禀的人开始统治了更多的人,甚至发展出了种姓制度。这些人慢慢迫使其他人叫他们为“神”,且东方西方都有之。而凡人则活得越来越像各类神的宠物。 几千几万年,地球都是这么风平浪静的苟延残喘。 终于有一日,一个神与人结合出来的混血者用自己制作的炸弹引起了地球产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洪水,淹死了许多人,更毁灭了许多文明。 不仅如此,他还威胁那些自称是神的人们,要是不和其他人类自我隔离而再把人类当成玩物或者宠物,他就引爆安放在世界各处的炸弹,让整个地球毁尸灭迹。于是这些还算热爱自己生命的神们就可怜兮兮的带着一块叫姆大陆的陆地升到了半空,过起了另外一种不能遥控人类,事事都要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种日子实在是很无聊,于是这些神们又通过几百年漫长的选举竞赛厮打选出了三个巧舌如簧的年轻人,偷偷摸摸的回到地面上,开始散播各类宗教信仰,引来各色人类的供奉。而这些人类祈愿的磁场则会被神的机构所收集,变成他们的能量。 而你父亲的父亲,则算是其中的翘楚。虽然他梳着一坨坨像小牛屎般的发型,但是在印度引起了旋风一般的流行。人称他为佛祖。 其他两人,我不必说,你也知道是谁。 这三人,最终成了天界最大的三种势力。 虽然佛祖威风八面,却有隐睾这一隐疾,所以得到你父亲这一子,极为不容易。也就放纵的把他养得老子天下第一。于是他从小就和所有的官二代一样,热爱飙车饮酒和坏朋友一起寻欢作乐。不过最让人记住他的事情是他和阿波罗在极乐世界里用高质量的太阳车飙车,出了事故。撞死了因为花痴他所以来偷窥他的月老的小女儿。 在这一千多年来没死过人的天界,也算是非常大的事情了。 也因为如此,不常有戾气的天界都群情激奋,人人要求你父亲血债血偿。实在没有办法,佛祖只好让你父亲,也就是当时还叫金蝉子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吞下了毒酒,再被掷入滚滚黄泉之中。接着半夜派人把你父亲打捞上来,只是那时候你父亲已经毒酒入脑,失去了大部分的记忆。所以被当成小沙弥,赐名玄奘。 为了让玄奘变成自己成功的接班人,佛祖启动了一个“西游”的项目,以便扩大整个东北亚市场。那些年啊,为了这个项目,整个东西方仙界佛界整合调配一到节假日就要推选出一个神仙cosplay一个妖怪出来和玄奘师徒三人对抗。打重了佛祖要抓狂,不一会儿那观音大士就提溜着一朵写满诅咒的莲花扔你家门口;打轻了太假,天界那些电视直播企业又要哼哼唧唧的说我投了广告要求保障收视率,那阵子确实也是很热闹。 虽然玄奘有三个武艺高强的怪人保护,但他对“经书”啊“大爱”啊“和平”啊一点兴趣都没有,依旧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醉的生活,甚至和白小花依旧谈着暧暧昧昧的恋爱。 是,是白小花。 不用惊讶。 下面才是你该惊吓的。 白小花就是《西游记》里最家喻户晓的白骨精。 不过白骨精不是她一个人,他们那一族都是白骨精。也就是冯安安也是白骨精。你脸色也不用这么难看,不要一副想呕吐的样子。大概是当年白小花推广没做好,对吴承恩也相对吝啬了点。让广大读者觉着白骨精长得都挺猥亵,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观点,就像西方吸血鬼一样,白骨精们各个也算是长相出色。除了狂性罩不住的时候脸会稍微透明看得见头骨以外,其他时候除了风骚一点其实挺正常的。话说回来,狐狸精那体味才是重得要死,吴承恩居然都没写,可见是被塞了大大的红包的。 好了,继续讲回你父亲和白骨精。我说过,天赋把人类分成了人和神,同样,地球上的其他物种也被分为了没灵性和有灵性的两种。没灵性的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有灵性的又被这些神们污名化成了妖魔鬼怪。白骨族就算其中一支。自从白小花被任命为族长之后一直想把本族往神这边靠。所以看上了玄奘。 只是玄奘也算是带罪之身,佛祖像一般父母对待未过门的媳妇儿一样,着急起来就在硕大的天空用洪亮的声音告诉白小花:“你丫离我小孩儿远点。”以至于这段似是而非的恋情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或许佛祖直到现在还在懊恼,当时要不掺着一脚,或许这事情就简单许多吧。 就像所有的有关官宦子弟的爱情故事一样。纨绔又落难的富二代总是会被多情又善良的发()情期女孩儿爱上。而这女孩儿就是女儿国国王,又浪漫又多金又旱了挺多年的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嗯,就像我昨天晚上一样,反正就是闭门不出好多日,搞得孙悟空脸都黑了。只是不管是国王平民还是在公共厕所收费的和玄奘爱上都不行,神和凡人相爱是不被允许的。 这是天界自从出了宇宙洪荒那事儿之后的硬性法律规定,而女儿国国王的怀孕,更是触碰了整个天界的底线。你,这混血的家伙更是不被允许出生。 一出生就等着人道毁灭。 而我就是接到要将你人道毁灭的那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等待人道毁灭中~ 话说,佛祖隐睾那事儿是真的,不是我编的。 第12章 师父再次第一人称,份额已经用完。 为什么我会是杀你那人?好吧,这算是个好问题。 虽然佛主在西方极乐世界绝对算得上是极权统治,理应他的每个决定所有人都得赞同加拥护,但是,不管神看起来多么厉害,多么会翻手是云覆手是雨,但本质还是一样。既然要活那么多年,当然得为自己的未来步步为营。西方极乐世界未来的主人是谁?玄奘嘛。 谁愿意作为一个杀他女儿的刽子手活在以后他的高压统治之下。所以这事儿就被那些菩萨啊罗汉啊尊者啊推诿过去推诿过来。可其他人不干了,像其他两宗教的人们,国内一有什么矛盾就拿这事儿出来说嘴,一会儿抗议,一会儿严重抗议,一会儿表示强烈关注的。你出生那年,天界的新闻全是你那猥琐的样子,让我审美疲劳到看到你第一眼就想把你扔出去。 作为丈夫和父亲,玄奘也算得上是有肩膀的男人。他站在大雄宝殿上器宇轩昂的告诉佛祖,如果佛祖下令杀了你母亲或者杀了你,他就立刻当着大唐皇帝的面,腾云驾雾而起之后告诉把他当救世主膜拜的众人,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他大彻大悟的道是——只有基督教才能救世人“god is my father”。让整个“西游”计划玩到破产。 当时“西游”项目已经接近完成,在凡间口碑相当不错。那十多年人人都在说大唐的三藏法师,不仅英俊潇洒而且灿烂的笑容里中是带着些许邪恶的气质。可以说从古到今,女人都爱这一款。 反正,“西游”计划的甲方被玄奘威胁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可是你要想想看大唐皇帝一下令大修庙宇,一座寺庙的香火就能让住在姆大陆的神们躺着什么都不能干的玩儿一年。眼看到手的利益就要飞走,只能让乙方强出头。嗯,我就是乙方——东方神仙体系里,玉皇大帝的好基友太上老君底下唯二的炼丹童子。 对我没印象? 哎,我还在《西游记》里打过酱油。 某日闲得无聊的我就被太上老君叫到身边,如此这般拉拉杂杂的说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把你从孙猴子和猪八戒那非常不严密的防守之下给偷了出来。 后来想想,那两货也是故意的,站在佛祖那边是不给他们师父面子;站在师父这边以后又没得混,还不如让我偷走先。尤其要提提后来极为不厚道的猪八戒,写回忆录的时候还捎带上我,说听闻你被太上老君里的内部人员抓去之后泪流满面,还严重不实的把太上老君描写成是一个希望把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扔进丹炉里炼一把的变态。好吧,虽然老君是想把你扔进去炼一把,不过当时开小火,开小火会有什么事呢,不就是让你便秘一下,上个火嘛。 你父亲在发现你不见,又查证不出是是不是极乐世界干的之后,居然能忍着狂怒把真经给送回了大唐。全仙界都在欢呼总算这事儿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沉重的给了他们一击。先是不按时间表的在大唐表演了把一个被孙悟空打得休克的病人,使用徒手电击的方式把其救活;再是在西方极乐世界的各类保安围堵不及的时候,宣布自己已婚已育并受洗成了上帝的信徒。还当场秀了一把头上的光环,奶白奶白色的。 这事把佛祖气得够呛,虽然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但还是造成了巨大的负效应。没办法,整个西方极乐世界那几年的重中之重的任务就是消除看到这一举动的凡人的记忆。由于人多口杂,所以也修改的乱七八糟。一会儿扛金箍棒的是沙僧一会儿白龙马骑在了玄奘的身上,后入式。 花了好几年时间他们才想到法子,找了当时最红的独立作家吴承恩写《西游记》对这事儿消毒。经过这么多年的传诵,终于达到了人们只记得神怪小说《西游记》而忘记真正的“西游“长什么样的效果。 而传说中的三藏法师则被佛祖放逐到了朝歌之山,朝喝甘泉夜憩苔原。你母亲等了他三年,后偶遇一砍柴的精壮男子,情投意合之后结为了夫妻。似乎也活到了八十有九。 不过爱上一个和尚,不就是爱上来一发的感觉吗? 就这样过了五六十年,佛祖气也消了,却想找你父亲却找不到了。 只在那宽广无垠的苔原上找到一句有可能是玄奘写的话“你麻痹。”然后在江湖上就再没听到过有关于玄奘的故事。 所以,一直到现在,关于未来佛这个位置都悬空着,每个菩萨都蠢蠢欲动,而每个人都没把握。 好了,基本上这就是你出生的背景,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哦,为什么我没杀死你。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你是混血者而太上老君是邪恶的科学家呗。难道答案会是你初生的柔柔的笑脸融化了我内心覆盖千年的寒冰,想都不要想,我可没有又厚又脑残的母爱给你。 你想啊,你作为几千几万年来出现的第一个混血者,太上老君是多么想把你解剖了研究你。他觉得神们害怕混血者是有一定的道理,但道理在哪儿他就是想不明白。所以你就被他试验了好些年,只可惜你是在太弱,资质平平,无法改装成混世魔王。天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的命。 你就这样消磨了太上老君的意志,某日他在你身上还是无法实现他夙愿之后,一言不发的的骑了头驴进了不周山,也不知所踪了。难道你的本事就是让其他人丧失意志,然后不知所踪? 到这时候也没人追杀你了,我再杀你,似乎是个多此一举的事情。再说,一只肥兔子养了两百多年也会养出感情好吧,而且你也算是家务小能手,当一个人两三百年都没再做过家务难免会产生惰性。我没理由杀一个为我煮饭洗衣收拾家务的人吧。 于是你就活到了现在。 嗯,这就是你的故事。 “就没了?”我问师父。 师父举着一杯白开水倒入自己的喉咙:“没了,你还想听什么,我可以继续编给你听。”她慈祥的看着我,明显十分不耐烦的对我说。 这时我就很恨自己没有其他混血人那样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变成绿巨人给师父狂野的一击,只能萎靡不振的再次提问:“你忘了告诉我,二十多年前封印我记忆的事儿吧。” 师父先茫然的看了我一小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你和冯安安相爱过。” 擦。 作者有话要说:大世界架构终于完成 歇息一下。 第13章 我还是一处女 如果是一个普通女人对我表示出肆无忌惮的兴趣,我会思考下,我是不是哪里做得太好,让她对我心驰神往;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星座专家对我展开有些主动的追求,我会认真的思考下,她是不是要学点什么六爻之术以满足其不想交学费就想占星占卜一把抓的事业需要;如果是一个伪装成星座专家的白骨精在久远的过去和我曾经相爱过,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困窘的局面,啵过?摸过?互相摸过?还是都。。。。。。 我的脸呈现出一会儿绛红一会儿粉红一会儿发白的不淡定表情,师父有趣的盯了好几十秒,再十分无情的打击我:“田小一小朋友,知道“矜持”两字怎么写吗?不要脑补一些没发生过的画面,你应该还是处女。” 我再擦。擦。。一下。。。这个房间没有的。。。煤油灯。。。 我和一白骨精谈恋爱这么久还是一处女。 “我只是说应该。”师父又打了个哈欠:“这种东西一算便知。当年我们住在姆大陆的一个边陲小镇,一次你找健美男的过程中遇到了刚刚初长成,兴奋的准备第一次狩猎活动,以“猎到豹子就吃豹子,猎到人就吃人”为己任的冯安安。大概是你过分的不厚道,见风使舵的把人家的心给偷走了,所以就这么天雷勾动地火的谈上了恋爱。为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没感到特别惊讶。反正你爹那么根红苗正经过千佛熏陶的和尚都能喜欢凡间女人,你身为道姑喜欢个白骨精也算不上什么大事,遗传嘛。也就同意冯安安带着你去她家做客顺便出柜的事儿。谁知道白小花那人太精,一见你就闻出不一样的味道来,那时候白骨族正换界选举吧,把你逮了的好处不仅是能让他们族声名显赫,还直接可以和西方极乐世界谈条件让他们成为姆大陆正式居民,这议题一抛出,猪都会选她。所以不到一小会儿,闲了三四百年的天兵天将就穿得姹紫千红的去她家围剿你。为师只好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的带着你和健美男一起逃入下界。” 瞪了她一眼的我停下来,又再次瞪了她一眼:“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为什么失忆了。”老年人真是啰嗦,讲了半天还讲不到我想听的内容。 “不是你失忆,是你和冯安安都失忆了。我当时正在研制一种定时定量让人返老还童又失忆的药,走的时候没带多少,就带了两瓶而已。待我们在人间安顿下来之后,我一想到冯安安知道我们住处,白小花一定不会放过逮你的机会,便顺手塞了一瓶进冯安安嘴里。结果看在你眼里立刻就不干了,觉得是毒药。要挣扎啊,痛哭啊,泪流啊,要死一起死啊,她死你也不活啊,作为一个刚刚和暧昧对象对掐得死去活来的我,当然没什么心情面对为情海翻波的你,立刻把剩余的一大半塞进你嘴巴里。嘿,效果果真不错,二十多年来天上地下都一派风平浪静。不过现在似乎冯安安的药效过了,以前零星半点的事儿她想起了些许了吧。哎,反正这个事儿的结论就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面对一个让我失去大半生记忆的却轻描淡写的家伙,我内心五味杂陈,在无力反抗的同时,只能准备回屋扎个小人诅咒她先。 “你这二十多年来快乐吗?”看见我准备进屋,师父忽然抬头严肃的问我。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我不知道这个诡异的故事前,我都没考虑过快乐不快乐这个问题。只觉得我应该会有一个大致顺遂的人生吧,能纠结的也就是今天萝卜长了两毛明天西红柿跌了一毛二这种小事。我拥有过完整的童年,有过正常朋友,时不时的还得接到红色炸弹顺便帮她们算上一卦,看她们男友老公会不会在外偷吃。如果这些平常事也算快乐的话,其实我还挺乐呵的。所以我缓慢的点了点头。 师父笑了。我发誓她是真心的,因为只有她真开心时眼角的不太让人察觉的鱼尾纹才会皱起:“那就好,至少这二十多年来你是快乐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接下来的八百年都不会快乐?”作为一个职业道姑,我讨厌有人说话比我还暗藏玄机,这叫职业伤害。 师父这次倒是够坦白,她点点头:“差不多。至少,在寻找玄奘的九环锡杖的时候,你怕是快乐不起来。” “我干嘛要找这东西?”这就是当时冯安安所谓的“摘草莓”之旅的真正目的吧。我想了想。 “因为是我和白小花商量的结果。所谓天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现在这个时代三大宗教的势力都在减小,而异端势力就异军突起了,最近天界最红火的是由一个叫‘六耳猕猴’的家伙所领导的组织。打着“所有生命都要平等对待”旗号,也就是妖魔鬼怪界想打土豪分田地的意思。现在他们急需一个icon和传说中的武器。而早就不知道死到哪儿去的玄奘和他的九环锡杖实在是符合他们的政治需求。”师父如回光返照般的站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霾害严重的天空,似乎那有一张全息3d的地图让她可以好好观赏。 “难道我是那icon——半兽人?”我有些惊讶的问师父。 “你想得美,你在神界就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兼一个渣。都不知道冯安安看上你什么。”师父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只是个打酱油的,为了封住白小花向上举报你的口,你得陪着冯安安去找那根锡杖。”师父不留情面的打破了我觉得我可能是玄奘法师唯一血脉,感觉特别良好的美梦:“反正白小花已经知道那玩意儿在什么地方了。” “既然知道了那我还用去?” “废话,那是你唯一的价值。只有你的血才能开启那根锡杖。” “mc血行不?” “问过了,不可以。” 三日之后,我再见冯安安,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尴尬。而她这次显得特别的安静,甚至离我还有两米多的时候就转身往车上钻。 我们不是相爱过吗?不是应该在此时拥抱一个? 我走上驾驶座,开车前看了她一眼。遭到她严厉的反瞪。她说:“我想起你对我做过的事就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启程。 开局真有点长。 幸好各位读者君耐心足够。 第14章 万年长征第一步 这世上最悲哀的就是有两个人,一个喝了一小瓶失忆药水,剩下的全被另一个人喝得一干二净。接着命运就走向了不同的两极。捡起那份珍贵回忆的那个总会在某时某分某秒忽而欣喜忽而狂野忽而懊恼的发现,呀,当年你是如何如何的把爱情当游戏,而我是这般这般的为了爱情舍身就义。没得捡的那位只能呆着混沌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任何事情都无法反驳。 谁叫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很少离开师父和健美男自己出来做这么长的旅行;很少开这么长途的车;很少旁边有人,不,就没有妖精在旁边不说话却怒视我;我只好无聊的给把健美男送给我的那块玉牌翻出来,于是那玉牌上立刻出现了健美男那无邪的狗脸。顿时我们可以像以前一起郊游时那样,插科打诨引颈高歌。大家齐声背诵完一整篇《道德经》之后,健美男说他累了,不顾我的阻扰居然擅自的关掉了与我的通话。 什么时候我到了被狗都嫌的地步? “幼稚。”冯安安还火上浇油。 “哎,冯安安。”我往高速公路边的休息站转向:“我是哪儿招惹了你,你对我不满好好说行不。你说这路程这么长,你妈又死活不让我们坐飞机,说是行李里装太多神器靠着天空太近容易被天界盯上。没人说话自己开车很辛苦的好不好。” 冯安安表现得心理年龄只有十岁,她立刻朝着右边车窗躲开我真诚询问的眼睛,宁愿看收费站的车来车往,也不要和我搭话。 我特别想把她扳过来对着我,认认真真的问她——我到底是强()奸了她的上半身还是下半身让她这么忿忿不平,但看她那扭捏中又带点柔弱的样子又忍了忍,算了。居然。。。我居然让一个传说中的白骨精气成这样,其实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尤其是。。。是为了我生气时。 弗洛伊德把“贱人就是矫情”几个字刻在天堂入口处,好吧,我深以为然。 当晚投宿饭店的时候,我特意要了两间房,以表我是真的累了想休息,绝对不会占她半点便宜的纯洁思想。我把房卡递给冯安安原以为会得到一个宽慰的微笑,内容为“你真是一个体贴的人”。但现实是她抓着卡理都不理我的走在我前面,关门的时候力道打得差点没把旁边那扇门煽在我脸上。 更年期,一定是更年期。如果天界也有google的话,我一定要认真的搜查一下白骨精的更年期是多少岁到多少岁,这人生气得太莫名其妙了。我以前肯定是被雷劈了才会喜欢她,或许是当年我太久没见过人?所以连白骨精都不放过? “我到底是不是喜欢女人啊?”躺在饭店的床上我思考着这个问题。虽然生平第一次做的春梦是男男女女都梦到了,也确实是两个女人给我的冲击最大,不经意的想起时也会喉咙发干有忍不住想流鼻血的冲动。但家父可是个神啊,神经病的神啊,我到现在都想象不到我会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到连失忆的药水都喝的地步。大概我有记忆的时间比较热情也比较蠢吧。 带着这些感慨我渐入梦乡,以为会想起一星半点前尘往事,可惜梦里只有冯安安那张臭脸不停的萦绕啊,萦绕。 第二天下午,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个特别热门的景点。我举着白小花用狗爬字写的小纸条问了三遍冯安安,你确定是这儿吗? 她说是。 我就站在街边有些无语。在我的认知里,不管是所谓的藏宝处还是藏经洞,都得是天山鸟飞绝之地,万径人踪灭之地吧。不然那些打着罗盘骑着马瑟瑟的防着各处会飞来的粽子的人找到那地儿从哪儿产生天大的成就感? 哪里像我去得这处,游人如织,车如流水马如龙,旁边照相的有卖小吃的有卖牛肉干的有卖星巴克的还有。连多日来一直板着脸的冯安安都赶着卖萌似的买了个糖人,有了笑模样。 “我爹真是有病,是个人都把宝贝能藏多远就藏多远,他居然把自己的东西放在居然要收门票,还收得这么贵的地方!”我喃喃自语,带着无限的伤感。 我拿着门票准备分一张给冯安安,余光却瞟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脸,是谁?我想再回头确认一下,找了半天,却不见了。 “找什么?”冯安安问我。 我摇摇头:“没事”是谁呢?我用力想了好久都没想起来。 这庙宇是为了纪念一个君王而设立,按理说应该不少人会来参拜保平安。香火和旁边那条小街的兴旺程度的反比在于实在高昂的票价。 所以我和冯安安站在某王的衣冠冢前面时,远处除了一堆被导游带着目光如空的游客,再就很少人了。我把手腕露出来,举起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看了冯安安一眼:“在这儿割吗?”冯安安小脸煞白的点点头。 这白骨精还有怕见血的? 在旅游区做出有割腕意图的动作还真是一种特别的体验,有点像是在微博放出照片直播自杀的心情,明明晓得死不了,只是渴求有人关注我,加我粉丝,让我成为话题人物。这对于我这么一个一直以低调就是人生原则的道姑来说,是十分困难的。胡乱在空中划了两刀,怎么也割不下去。 过了五分钟,我无助的转头看冯安安:“要不,你帮我割?” 冯安安站在阳光下看着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见我样子实在是苦恼,只好举起了刀,嘴里还嘟囔着:“你这个人现在怎么这么弱啊。” 我其实可以反驳的,比如我本来就怕黑恐高有3d晕眩症。正准备告诉她人无完人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她手上的刀就被飞踢到了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接着冯安安就消失了,我再一看已经被一女的按倒在地。 “这是干嘛?”我嗷了一声,引起了大江南北的旅客的回眸和集结。 “大白天你就想行凶。真是抓你个正着。是分赃不平还是排除异己?”这女的抬头看着我,冤家路窄,我这才想起刚刚看到的熟悉脸庞就是她——抓我们的那女警,韩笛。 我看到冯安安被韩笛压倒在地不得翻身的模样,淡淡一怒:“情侣亲亲爱爱的玩s()m没见过吗,韩警官?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淡淡一怒。 小田道姑说到底也是个护食的主。 第15章 道姑本来就矫情 韩笛看了看我们俩:“一个学道之人,一个算星座的,不务正业的搅和在一起,在千里之外的景区玩□,有比这还神奇的事情?” 我一向对于太好奇的人没什么好感,就算我和冯安安去金字塔顶端蹲着撒尿,她撒成s型,我撒成b型,那也是我们俩自己的事,一个公权力机关的公务员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噎人?虽然我内心中的草泥马在十字路口集中呼啸,但是表面上我还是沉默着,只是径直走到她们俩旁边,用在万骨堆里拖尸体的方式拖着冯安安。 结果,这举动就是典型的不量力而行,韩笛随股一撞,我就往相反方向去了。 可见师父的话还是极为正确,我在这凡间的芸芸众生中都是个弱鸡角色,更不要讲那处处都是神力女超人的天界了。 这会儿,刚刚还处于卖萌发呆的冯安安清醒过来了,她倒没有和韩笛扭打在一起造成有碍瞻观的效果。而是用她比平常大20倍左右的音量喝道:“我告诉你我们是不可能的!你爱上我爸,我可以含着恨祝福你。可你爱上我未婚夫,我。。。好吧,我也可以忍。现在你没有生育能力,逼我回去和你丈夫□,你让我情何以堪。警察很了不起么,你这样跟踪我和我姐一千多公里,不就是想看我遁入空门么,好,我就在这儿成全你。”这声音大得,连卖门票的工作人员都快听见要奔着奔着来看八卦了。 韩笛同志哪儿见过这种架势,以前在我们那地儿横行霸道的时候穿着警服带着一帮随扈,往那儿一站鸦雀无声就可以上手铐了,而现在同伴似乎都不在。“警察”“不伦恋情”“扭打”“感情纠纷”多吸引人眼球,评头论足的人也越来越多,她的脸呈现一阵红一阵白,感觉十分的无措。而被扑倒的冯安安举着那把瑞士军刀,感觉上却越来越乐呵。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我走过去拉起冯安安,想赶紧离开那是非之地。 只是陷入多角恋情的韩女警还不死心,她抓着我的袖子,最后一次低声的阻喝:“你知不知道她可是一起命案的嫌疑人,你和我们警方合作指控她,我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这很了不起么,你不是见她要杀我了?我还挺乐意的。”我也低声留下这句话,拉着冯安安就往那寺庙出口走去,任着七嘴八舌的众多游客的眼神对我不停的扫来扫去。 第一次寻找九环锡杖的工作就这么无功而返,回饭店路上,我开车开电台开车顶天窗,冯安安失去刚刚的兴奋度又变得很沉默。 直到我路痴般的把车开错,只好把车开到某开发新区的路基边停下。弓着背,念念有词的摁着gps导航系统,忽然冯安安就像个缓慢的疯子那般默默的把我扳到她的面前。 端详着超近距离的白骨精的脸,我没有看到预料中的白色头骨,只看到她白皙的双颊上有四五颗不太明显的顽皮雀斑,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累了,才缓缓道:“冯安安,你要干嘛就好好说,别把我凹成这奇怪的形状又不讲话,我等着呢。” “我是以凶狠在天界闻名的白骨精。”冯安安天马行空的开始自我介绍。 我和蔼的点头:“我知道。我师父告诉我了。” “所以你说你乐意被我杀死?那是有可能发生的哦。”其实我和韩笛的对话很小声很小声,居然还是被她听到了。 “冯安安。”我坐回驾驶座上:“那是说给那女警听,涨你士气的,我当然不愿意被你杀死。我又不是傻子。”说完继续埋头打我的火,要是我有筋斗云就好了,又不用加油还不用给钱,不知道传说中的悟空叔是否能借来一用。 “那位姓田的道长。”冯安安叫我的声音里充满了非常不甘愿的情绪。 我转头,正要指责她为什么要叫我这么难听的名字,在这天将黑未黑之时,她的嘴唇第二次印在我的嘴唇上,车窗外的路灯亮了,有飞蛾绕着路灯飞舞,而我的思考能力也如同这些飞蛾,只会绕着关于舌尖与舌尖的纠缠,津液与津液的吞咽中,冲撞在陌生的温暖里变成了一团柔软的混沌。 不过,这一次亲吻的体验比上一次好。上一次她只顾着把我嘴巴咬出伤口罢了。 吻也接了,可是她还是不开心。看起来依旧气鼓鼓的。 我叹了口气,任自己陷进座椅深处:“是怎样?我吻技太差,让你心生不满到这种地步?” “哼。” “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靠着车窗心里想握一握她的手,很想体会关于那掌心的温度。还没伸出去又停住,二十多年来念的经书里面,自我克制和压抑的读过不少,而教人谈恋爱的一句都没有看过。 冯安安看我没出声等着她讲话,才委委屈屈道:“反正你什么都记不得,我有什么好讲的。讲了难道就能赢回来?” “那到底什么事嘛。。。。”我拖长了音调,用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尾音安抚这个像是在幼儿园毕业典礼上没得到大红花的小孩子。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强吻你。好吧,你记不得就算了。上次见面,也是我强吻你,那算是因为我们不熟。这一次我发誓要冷脸对着你,结果。。结果。。。结果又是我主动。为什么每一次都必须我主动?我就那么不讨你喜欢?”她居然敢声调闷闷的,这一路她就在不爽这事儿? “我。。。”无言。 “不用我。。。了”她又恨恨的看我一眼:“连房间都要定两间。我们俩一男一女男女有别就算了,我们俩都是女的;有家庭阻力也就算了,我妈知道我喜欢你也没寻死觅活,你师父看见我也挺高兴的,我知道,你就和以前一样,看不起我是个白骨精。” 我压了压我头上的青筋,拍了拍她的手:“你错了,那是我贱人就是矫情的表现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吻技太差也是错啊。。。。 作者君望天一小会儿 第16章 血色烂漫 和冯安安去找吃晚饭的地的时候,我特意把她的手给抓着,这种小动作不仅是要做给不知道在哪个暗处跟踪我们的韩笛警官看——怎么着,一道姑一星座专家就谈上恋爱了;也是以此来抚慰冯安安那颗莫名其妙就受挫的小心灵。 以前很多人都喜欢用小王子和玫瑰花告诉年轻伴侣,爱就是互相驯化。而我们俩这种表面看上去还好,内心却因为贵人多忘事,已经忘记当年是如何恋爱过的情侣呢?需不需要再次经历过那些转折那些悱恻?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总归有些忐忑不安,想事事随遇而安却有忙不及的想证明其实自己就算忘记了事件本身,但爱过还是爱过,相处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事实会不会和我想的那样简单,反正冯安安这白骨精想问题比较偏颇就是了。 我和冯安安的吃饭习惯依旧南辕北撤。 她牛排喜欢吃一分熟,还对服务生表示如果厨房忙的话,不熟也可以给她端上来,她一点都不在意。而我只选了沙拉,对于肉还是兴趣缺缺的样子。 “田小道。”吃饭吃到一半,冯安安又给我取了个新名字叫我:“你说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在我记起的那些片段里,我们到底算合适还是不合适?”她眼睛亮亮的问。 “我从来不问没有建设意义的问题,食不言寝不语。”我继续像个兔子一样嚼着碗里的青菜叶子,对冯安安吃饱喝足之前的胡思乱想都一如既往的“能敷衍就敷衍,不能敷衍就随便敷衍”的态度。 但冯安安今天谈性颇佳。她用她那血淋淋的刀叉偷偷的指了指我对面的两点钟方向:“刚刚坐在那边的一对gay,为了各自父母的要求,必须各自结婚了,刚刚还偷偷在底下缠绵得要死的牵手,我都看得快哭了;七点钟方向现在有一对情侣,那男的表示房产证是他父母付的全款,就算结婚那女的也没有加名字的资格,女的正准备发飙呢。就这凡人间都有这么多破事儿让情侣分道扬镳,那我们呢?田小道,你为什么对让你失忆这件事这么逆来顺受?都不生你师傅气?我可是差点和我妈妈翻脸闹出家庭革命,怎么到你这儿什么事情都那么云淡风轻,肯定是你就是不在乎,不在乎,对吧。”冯安安说着说着就把手伸过来揪我的脸,把我的脑袋当成拨浪鼓,摇过去又摇过来。 我任着她把我的脑袋当成玩具,耐心的把叉子叉着的那片叶子吃完,然后举起了我的右手:“你看这是什么?” 冯安安瞪了我一眼:“白痴都知道,手链啊。” “嗯,手链。”我点头:“这是我十二岁时我师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送给我之后就开始一如既往的恐吓我,说我把这链子掉了就会有血光之灾牢狱之灾,也就她想得出来,一十二岁的小孩儿能有什么牢狱之灾。反正,我日日都带着它,但它夜夜都会从我手腕处滑落,于是每天找它在哪儿就成了我的必修功课。直到有一天开始,它就住在了我的离手腕四公分的地方,再也不掉了。据忧郁的健美男说,这就是互相被驯养的表现;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我的皮脂和温度那和田玉都已经适应,所以它也觉得舒适难得掉了。爱情应该也是这样,我们之间肯定有磨难冲突一时之间我们还把彼此给忘记了,不过最终你还是记起了我,不是吗?你适应了我,也在我手腕处磨出一道皱纹,不就功德圆满了。你干嘛觉得我不在乎呢?” “看你讲道理讲得不亦乐乎的样子我就觉得讨厌。”冯安安收起刀叉:“赶紧吃完,吃完还有正事。” 是啊,我们可是为了正事而来,不是滴血,就是认亲。 二十三点十五分四十八秒,在这个妖娆的城市越夜越美丽的时候,我和冯安安又回到那间庙宇的正门口,她扔了两颗据说的幻术烟雾,一阵鞭炮香味之后,我们便可大摇大摆的开门走进之前进过的那大门了。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今天下午还让我花一百八买票。”我感叹了一句,冯安安头也不回的回答:“难道天界的钱会比凡间的好赚?” 呃。。。 好吧,当我没说过。 快十二点的时候站在几棵苍天大树下,看着近乎于墨色的衣冠冢。就算明白里面没有粽子,但是以前看过的各色恐怖片还是一股脑的在脑袋里面循环播放。我有些犹豫的躲在。。。一个白骨精。。。的身后。。。立刻觉得人生真是讽刺多啊。就着这还没鸣叫出声的蝉声,我举起瑞士小军刀,眯着眼睛,两股颤颤,划拉出一道伤口,血终于一滴一滴的开始流向墓碑。 接着,沉默的在那儿等着。 等着出现一阵如梦似幻的白烟,或者能把坟包开成五个花瓣的装置,再打点灯光,我就能领着冯安安,沿着自上而下升起的楼梯,缓缓的进入墓室里面。经过九死一生终于取出九环锡杖完成这趟轻而易举的旅行。 该干嘛还干嘛。 但我的人生系统总是精密的运行着“求什么不来什么”的程序。 我和冯安安在那儿站了快五分钟,我的血在墓碑上都快滴出一条蛇的形状,除了夜风越来越急以及她不停紧张的踱步以外,四周依旧静悄悄。我不耐烦的抬起头对冯安安说:“这又唬人的吧。”以为会看到冯安安的焦虑的我却被她真实样子给吓得倒退了三步,她死死的盯着我流血的伤口,眼睛已经充满了鲜血,见我看着她,先痛苦的呻()吟出:“别。。看。”又断断续续的讲:“你快止血,我受不了了。” 最后坚持了三秒钟还是昏了过去。 “冯安安?”我叫了她一声:“冯安安”又叫了她一声。 冯安安看来昏倒得特别彻底,我无奈的收起小刀,可怜的扶着莫名其妙昏倒的她,仓皇的逃窜在异乡的黑夜里。 坐上车我气急攻心,立刻打开能联络师父和健美男的玉牌,怒道:“我不玩了!你们给我们的是什么指南?耍人的么?为什么冯安安会昏倒?” “安安昏倒了?”玉牌上出现了冯安安她妈。 接着,仍然坐在一旁的师父拇指搁在食指上,沉思了一会儿道:“她是不是碰到你手腕上的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血的颜色还挺好看。 作者君又变态了变态了。 第17章 会嗨到哪种地步 “倒是没有。”我想了一小下下回答,我记得我开始划拉口子的时候,冯安安就没再有大动作,一直站着。 “不用说了。”白小花又挤进玉牌,占了位置更好光线更佳的位置之后做了一个颇为忧郁的动作:“你就和你爹一样,血里有毒。” 我用手指狂点着玉牌上师父的影像:“这又是哪出?什么意思?” “哎。。。”师父用手挥开我手指的阴影:“对于神界的人来说,玄奘的血就是凡间的海洛因,闻到就想喝,喝了必然产生幻觉,生不如死。而你呢,又继承了你爹不多的缺点之一,比如这个。” “鬼扯的吧。”我摸了摸冯安安的额头,全是冷汗,难道这白骨精就不能是正常的低血糖发作? 师父举着一本书,在玉牌边缘晃来晃去:“记不记得《西游记》里,唐三藏每遇到一妖怪,那妖怪都趋之若鹜的想吃他的肉以求长生不来?” “嗯。”广大的少年儿童都知道。 “其实这只是一种讹传,吴承恩那个不求甚解的货也懒得查证就这么照搬上去的。我以前告诉过你,所谓的妖魔鬼怪也就是有灵性的除了人类的其他生物,追求的哪会是长生不老这件事。其实那些妖怪看到玄奘那么嗨的真正的原因只有一点,只要玄奘的手腕一出血,就会产生毒素。不管是神还是妖魔鬼怪运动神经都会麻痹,思考能力受到限制,各个都秀逗秀逗的想吸尽玄奘的血。” “所以。。。”我看着前路一片苍茫:“我和我爹都是一自动人肉毒品制造机?” “可以这么说。”师父点了头。 玉牌两端的人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过了几十秒,白小花才又愤愤的开口:“就知道那老秃驴没安好心,玩失踪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一张‘我的血脉必能使用我的武器’的纸条,这货肯定知道他女儿的血和他就一样的有问题。” 又过了几十秒,师父悠悠然补充说明:“原来那事儿之后你和玄奘一直有联系的啊。” 看来老一辈的爱情故事充满了陷阱,在她们相映成趣的奋不顾身跳入陷阱前,我牢牢抓住话题的主干死活不放手:“那现在怎么办,我用我的血也打不开那衣冠冢,冯安安一看到我的血就晕倒了。还拿不拿那九环锡杖?不拿我明天就回来。” 正在用意念准备掐死对方的两个人一起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接着白小花神色诡异的又抢先一步:“我本来就给了安安两种方案,至于为什么安安选择了最复杂那一种,我想田道长应该检讨一下自己。好了,你师父看来有事要和我研究,那你的事情就具体问安安吧。”说着就把玉牌给摔了,果然和冯安安是一家人,典型的白骨精风格。 还有第二种方案么?冯安安为什么要选择一种最复杂的?我看着冯安安惨白的脸,直到她转醒之前都陷入了沉思。据冯安安说等她睁开迷茫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一张关心的脸,而是在驾驶座睡得浑然忘我地动山摇都不会理会的猪。 “有那么夸张么?”我睁开不愿意睁开的眼睛,拜托,我又不是铁打的,开了二千多公里的行程,会累那是自然的。再说我就算深情的望着她,眼睛不眨的看十分钟也会无聊啊,而且她又不像人家那些纤细的妖怪,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蜂腰翘臀,如此赏心悦目。。。好吧,冯安安也挺赏心悦目的。 冯安安拍了拍自己没有血色的脸,鼓起莫大的勇气告诉我,要我和她继续回衣冠冢继续,她在昏迷的时候思考了一下,失败的原因应该是我的血没有滴到正确的位置,那墓碑上一定是暗藏了血槽的位置的。 我迟疑了一下,慢慢的问她:“你确定你不要告诉我,这事儿其实有两种方案?而你选择了最复杂的一种?” “你问过我妈了!”听了我的回答的冯安安情商又下降到十五岁的叛逆期,气急败坏的样子颇像是我这个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在百忙之中无聊的向她妈汇报了她三科不及格的消息:“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问我妈!” “那不然?”我开了点窗透气,在我能记住的二十多年的平静生活中,连健美男这只贱狗都没这么能闹腾过:“你见到我的血就昏倒了,我当然要问问知道的人是怎么回事。” “她告诉你什么了。”这刚刚昏倒的人生猛的又抓住我衣领,距离她上次抓着我不过四五个小时,但我看出她现在确实没有狂吻我的心情。 “她告诉我,其实我们是有两种方案的,但你选择了复杂难操作的那种,要我检讨一下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一边说一边思量,冯安安要整我,白小花居然要我检讨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敢情不是自己女儿的血就不心疼啊。 冯安安倒是安静了。 像暴风骤雨之前那种安静的安静着。过了很久,在我即将重新要把这事儿提出来问之前,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本皱皱的笔记本递给我。 上面龙凤飞舞的写着几个大字——关于密道的建构,玄奘着。我这爹埋个武器还写本指南,也够极品的。 “临行之前,我妈给我了这本笔记,说当年玄奘成佛之后性情大变,设置的机关怕是和他的当时提倡的。。。开放的观念有关。于是我草草翻了一遍,觉得我们似乎不适合这么做,就算让你滴血开衣冠冢,里面有毒气暗箭和无穷机关,都比这种。。。方式要好。”冯安安讲得吞吞吐吐,让我越听越疑惑。 翻开第一页,几个刚劲的大字: 亚当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 ——《创世纪》2:23 看来师父说我父亲一怒之下信了基督还真有其事。我继续翻了下一页:性之本善,物之本良。抑性之欲,则不刚。欲求我兵器者,须放浪形骸,习各色奇技淫()巧,方可得。 接下来二三十页,则是各类春()宫画。。。男女交()合者有男男交()合者也有女女交()合者还有。我看得目瞪口呆,问冯安安:“这意思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是要。。。。?” “按照你爹字面上的意思,我们要得到那支九环锡杖,得通过不少关卡。而这些关卡不会考验你有多少胆量,习得多少武器,而是你和我,会嗨到哪种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吗丁啉,我之所欲也。 肠胃不好的人伤不起。 第18章 关于拒绝诱惑性关卡 我有些无言以对的默默的放下了那本看起来挺残破的笔记本。 纵观整个世界史,一个改变了世界的人忽然转了个弯神发展人生的事情时有发生。比如我们熟识的牛顿,在二十多岁成功的阐述了牛顿第一定律之后,他昂然投入了神学的怀抱,一直到他死的那天还觉着不过瘾。 不过像我爹这种从小就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的富二代;一转身就失了忆成为大型真人秀节目的主角,被无数妹子爱慕;再一转身钟情于与其种姓不容的女子,为了爱情和庞大的整个西方极乐世界做对抗;三一转身居然把基督教义融合在大乘佛教里。 我爹啊,他就是人生赢家。 而我,连冯安安都挺看不起我的。我爹安排的对她来说这么具有诱惑性的关卡她居然拒绝了,宁愿要我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最后拿到那天杀的九环锡杖光耀大地。可见我人品不仅渣,其手上技巧也被冯安安无情的嫌弃到了尘埃里。我一副颓然望向窗外的样子:“冯安安,我能问个问题么?” 在黑暗的车厢里,我看不见冯安安的表情,耳旁只听到了她:“嗯。”了一声。 “你说之前你又是引诱我,又是强吻我,又是强调你是我女朋友都是为什么啊?”我目送着车窗外收停车费的老太婆潇洒的下班,不让自己的语调里带一点感情()色彩。 “因为我喜欢你。”这句冯安安倒是讲得极为干脆,但是我不知道妖魔鬼怪的喜欢是不是和西方人所谓的“喜欢”一样。比如西方人会说:今天我拉了一条形状长得好像耐克的大便,我好喜欢。在这种语境中,我无法把这种“喜欢”解读成能产生多巴胺这种物质的感受。是否冯安安的“喜欢”也是这样?作为丧失了大部分记忆,只能把这一次恋爱当成初恋的我,感到十分的纠结。 我沉吟了一小会儿,道:“你如果喜欢我,你就早该告诉我有一个笔记本,上面写了这么个捷径,接着我们经过,嗯,或者这些那些的考验,然后拿到九环锡杖啊。为什么你宁愿让我刀山火海一回?” “拿了锡杖之后呢?”冯安安的声音听起来挺平静,没有我原以为的白骨精们特有的狂躁。 我无意识的摆弄着方向盘:“拿了锡杖,就没有我的事儿了啊,该干嘛干嘛呗。最近我还挺想学学姓名学的,之后去报个班,以后一边看风水一边给人取名字,还能赚两份钱,那不挺。。。” “对,接下来就是该再次忘了我吧。”她笑了:“田道长,只是因为你被你师父这么呵护着,就可以完全不用管世界上的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真幸福。天界早就躁动不安,等拿到九环锡杖,我们白骨一族势必声势大涨,站在六耳猕猴处是何等风光,但也注定了和西方极乐的死战;而你和你师父呢,为了保全自己,势必又要痛饮失忆的药水,不知道缩到何处去隐居吧。” “我。。。”我答不上来。要一个初中第一节政治课就学习嘲讽美国的“唯心主义”而构建世界观的人,在短时间内不仅要相信真的有天界的存在,还得和白骨精谈恋爱互相诱惑勾引,甚至要对即将到来的天界大战提出自己的看法,然后毅然决然的选择这方还是那方,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说不出话来了吧。呵呵,这不就是你师父想要的结果。我不像我妈,白骨族的利益就是一切,她可以为了族人的生存空间勾引玄奘,也可以为了族人能得到该有的地位威胁利用你和你师父,甚至为了‘白骨族’三个字,可以把她的爱情当成草芥。你难道没看出我妈这么缠着你师父,是因为官职还留在东方神祗的你师父到最后必定会和我妈成为敌人么?我想我还是做不到这么洒脱,你这种人,连接吻都要我一再的鼓起勇气,和你纠缠在一起,又能有什么用?说不定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问:‘小姐,你是谁?’了。” 我头疼,这不是感觉,而是真的头疼欲裂。在那些被禁锢得完好的如金钵的记忆里,我似乎在那些开裂的缝隙里隐隐约约的想起在一个种着奇花异草的园子里我过于安详的抱着冯安安说:“放心,我们会在一起的。” 哎,原来我曾经这么轻而易举的讲过这句话。原来她那么在乎我在恋爱上不主动有着这样的原因。 于是乎,我保持了沉默,从开车到订房,照例还是两间房。那天晚上,似乎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冯安安关门的声音很轻微,而我这在饭店的床铺上辗转反侧到了太阳升起的那一刻。 第二天我站在她的门前,睡眠不足的狂打哈欠但是瞪着她死命看:“我想过了,既然你那么在乎,那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把那九环锡杖给拿出来,其他的事儿就不想了。”接着我狠狠的抓了抓头发:“我睡去了,太阳下山再叫我。” 冯安安什么表情我没看到,我只知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觉都睡得十分坦然。只是中途恍惚中有人进了我房间,爬上我的床,抓着我的手臂像一只逃难所以紧张的哺乳动物,呼吸之间都有香甜又诱人的味道。 睁开眼,却手边身边都无一物。 苦笑一下,可见我做春梦的境界又上了好大的一个台阶。 这时玉牌不合时宜的用《太平经》大声的咏唱了起来,我抓过来看见是师父那张让人发指的笑脸,和她对视,用沉默作为无声的抗议。 师父笑完,得意的说:“就知道你求爱不成,被拒绝了。你哪次能有点为师我的风范。你看我对白小花。”她四处看了看,确定白小花不在:“我对白小花那就是说一不二,可见你是多弱了。等着去你爹精心设计给敌人的陷阱里弄到尸骨无存吧。记得告诉冯安安,你血对于她的作用得五分钟才能彻底挥发,也就是说,衣冠冢就算开了,她也必须等五分钟才能进去。但那门开打开也就三十秒就关了,基本上你选hard模式,就得自己玩这游戏了。” 我咬牙切齿的对着她:“归根到底还不是你让我们俩失忆的。” 师父轻蔑的看着我:“你懂屁,如果你俩那时候在一起,等着死无全尸吧。”又好似觉得说漏了什么似的:“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最后不忘叮咛我:“注意那个叫韩笛的女警,我给你卜了一卦,这事儿有点凶多吉少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肉前徘徊又徘徊 怕 啃得不够好看。 第19章 今儿有点赶 好多女性同胞似乎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逗人玩儿。 比如小白骨精冯安安。在昨日那么婉转那么深情那么恨意盈盈的告诉我说,她和我纠缠是看不到今天望不穿明天之后,今儿听了她妈的电话,又站在我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样,一定要和我在我爹那神经病的兵器室里交缠着摆尽各种姿势。 我说不用了,真的。我害怕。 因为这种感觉十分穿越,一会儿我是《金陵十三钗》里的女学生,冯安安幻化成那些有情有义的大姐为了救我于水火宁愿牺牲自己;一会儿我又是《金陵十三钗》里作恶多端的日本人,连冯安安这种睁着愿为了民族大义的美丽大眼睛的妹子都要凌虐。 “冯安安,别玩我了行不行,在旅馆里好好呆着行不行。”我一边收拾着各种神器一边被她用上天入地的各种说辞连续轰炸着,太阳穴突突的疼。 她抱着那本破烂的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着,翻到最后又往前翻回去之后再利落的回答:“昨天我只是要你个态度,今天要跟着你去是我的态度。” “听不懂”我不是知心大姐,我就一学风水的,女孩儿的态度堪比易经,以翻手是云覆手是风闻名。 她婉转的白了我一眼:“没想着你会懂。你都懂了,世界就毁灭了。” 当时我就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世间女子万千种,独独不要爱白骨精那一种。后来我碰到悟空叔叔,看到他被岁月折磨得几尽忧郁的背影,很想和他分享,其实我也有和他一样的心情。 反正,冯安安说了,要么她就陪我去衣冠冢,然后让我眼睁睁的看她被自己的血毒死;要么就一起去。。。一起去哪儿我也不知道。 因为按着玄奘的笔记本上写的地址,我们找到的是一条很偏僻的小街上的一个公车站牌。举目之下就没见什么破庙啊洞口啊密室啊甚至连恐怖类型小说里破败的单位宿舍楼都没看见一个。 这就是个完整的,没有入口的地址。 “又骗人吧。”我无奈中带着许多庆幸,要是真出现什么旷世奇观,难道我真能做到横刀立马脱了冯安安的衣服,然后在她大义凛然的炯炯目光下真戳。。。进去不成? “等等吧,上面不是写得等到十一点二十?”冯安安指着那本破笔记本上潦草的字迹show给我看。街对面唯一还开着的一家卖烟酒和副食品店的老板,默默的抽着烟,从我们从suv下来就盯着我们看,不时还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以为他一会儿就要换上紧身衣和我们过过招,结果却是他困了,在我们的注视下悻悻然的打烊了。 也就是说,这时,除了我们背后的广告站牌和几盏稀稀落落的路灯,整条空旷的街就只剩下我和冯安安两个人。 “你冷吗?”我问冯安安,这个城市很奇怪,一到夜里就会起很大的夜风,刮得皮肤生疼。 冯安安摇摇头,有点羞涩的靠着我。让我很自然的拥抱了她。直到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味,我才惊觉,今天半梦半醒之间的那只小小的哺乳动物原来是她。 “你今天。” “嘘。”冯安安把手指压在了我的嘴唇上:“记得今后要对我好一点。”她说。 十一点二十,不远处的黑暗里,忽然有苍茫钟声响起,惊得我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原来离这站台一两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一座暗夜里偷偷矗立的钟楼,像一只早就准备好的巨兽,每天晚上的十一点二十分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我循例往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完全找不出什么异样,天空中没有华丽的露出一个洞地上也没哗啦哗啦的裂出一个缝我和冯安安都好手好脚的站在原来的地方。除了。。。 除了身后的广告牌缓缓的产生了变化,那张普通的地产广告纸里造型颇为丑陋的大门开始缓缓拉近,像是有人在平板上不断划拉的效果一样,急切的贴到我的面前。不等我hold住胸口的那一丝惊讶,那门就缓缓的稀开一条缝。 冯安安抬脚就进去,那动作快得像怕我反悔一样。 而我看到她进去了,也着急了,赶紧紧赶慢赶的追着“哎,哎,冯安安等等我。” 而忘记随手关门。 这个习惯十分不好,好多悲剧就是这么造成的。 比如,在这张地产广告纸又要恢复为平常模样的时候,从对面副食品店里溜出了一人,迟疑的看了看那扇门,狠狠心,咽下了一口口水,也钻了进去。 那就是对于真相有着无穷无尽好奇心的韩笛警官。 走在越来越宽敞,越来越敞亮的大殿里,我一直期盼的长而陡峭的楼梯在楼梯间忽然响起的笑声各种诡异的雕像都没有出现。我爹果然继承了他爹大鸣大放的审美观,就算他一直在笔记本里强调的小小藏武器的地方,都凸显着一股雍容华贵的味道。 我们站定在大厅中央,一直拿着笔记本的冯安安按图索骥的东摁摁西扭扭,又快速的把我拉到一根柱子下面站着,天上就稀里哗啦下雨似的飞出不少毒针和利刀:“你爹笔记本上写了,要等这些玩意儿都释放完毕之后,我们过去才会安全。” 看来我爹就不是个以慈悲为怀的人。 “要是你一个人从衣冠冢下来。”冯安安白了我一眼:“你爹就绝后了。”擦,让我去的是她,埋怨我的还是她。我还来不及抱怨,一个双鱼形状的睡塌缓缓的从我们身边升起。 “果然是个变态。”我叹了一口气。 冯安安不解的问:“什么变态?” “这玩意叫双鱼,佛教八大圣物之一。“提洛巴”的器物,在佛教里表示阴()道,而在早期基督教里却又被解释成‘耶稣基督,神之子和救世主’,可见我爹还真是用心传道。”我叹息道。 “你知道不是更变态?”冯安安对于我的感叹颇为不认可。 “我早年啊。”我看了一眼那肉()欲十足又做工精美的床:“在读大一的时候,我师父不晓得为何带我去了不少藏区和天主教杂居之地,这些图案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所以现在那笔记本上说我们要怎么办?” “不知道,虽然我爹写字还行,画画功底也太弱了,我只看出这是个赤()裸上身的女人,而这个直线型的非男非女的人妖站在旁边又为难又伤感的样子是做什么我实在没怎么看懂。”我指着那幅画给冯安安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有点事儿 所以有点赶。 索瑞啊 各位读者君。 第20章 在肉之前,差点被XX 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又折腾在其他的漩涡中无法消停的痛苦时刻,我没有道理的质问冯安安:“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傻,说得那么明显不愿意和我纠缠。事到临头又要和我义无反顾的走那么一趟。如果我们没有这些事情,是不是你会比较快乐?” 她静静的看我借题发挥的发脾气,笑起来的时候鼻尖不经意的皱起了小皱褶:“你不会知道那天你说完自己去找九环锡杖的时候,我有去找过你。” “我知道,我闻到你的香气了。”我表示知道此事。 “但是你不知道啊。”她望着已经看不见太阳的远方:“我那时候很想逃走,我忍不下心看你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冒险,所以在那个阳光很好的中午想偷偷的告别,可是你却不容分说的抱着我,一点松开的意思的没有。从来就没想过你会这么的霸道,好像不为了你做点什么会良心不安一样。” “好了,不要说了。”我站起身来想逃开,讨厌听到这种答案,我喜欢的冯安安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才行。 “你为我做过自己觉得万万不可却理所当然的事情吗?”她的质问都那么轻描淡写。 她没等到我的回答,叹了一口气:“所以,说到底,田一,我爱你比你爱我多那么多。” 在我爹特意捯饬的几乎一望无垠的大殿上,我们倒是没有时间思考谁爱谁比较多。而是争辩着一个有趣的事儿,冯安安从一开始就捂着鼻子说这里有一股肉桂香,而我闻了数次都没闻到,只能告诉她这是心理作用。而后去研究大殿旁边的一扇看上去铜墙铁壁的门。似乎要进去了才能拿到九环锡杖。 忽然,在走廊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女声,高亢的唱着一首我听不懂的小曲。刚刚开始有些远,吓得我和冯安安有些不敢动弹。不应该啊,这感觉就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了台灯,下了一部好评率80%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着欧洲ol妹子和壮硕健男正有意无意的互相摸着,腿都夹紧了,结果画面一转,镜头前出现了贞子的画面。 我站在冯安安的面前:“嘘”了一声,站出一个一看就不太中用的姿势。那声音越来越近,我的双手有些微微颤抖。虽然在大量港台不靠谱的综艺节目上看过恐怖事件,但是第一次亲见,还是觉得可怕。我已经想象出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有一张邪恶又老成的脸的小孩儿,低沉着嗓音唱着让我恐怖到听不懂的歌词了。 恐怖的配乐响了半天,那长廊太长,我呼吸吐纳了好几口气,才看见诡异的场景:多日不见,日日想念我和冯安安的韩笛警官用一种迟缓的步伐,别扭的向我走了过来,那歌虽然是她唱出来的,但看得出来她人已经没有意识。 “这是。。。什么意思?”我远远的围着韩笛走了一圈。 冯安安咬着下嘴唇思考了一下:“她应该是跟着我们偷偷溜进来的,看样子是中毒了。” 又是中毒? “应该是。。。紧打鼓来慢打锣 。。。停锣住鼓听唱歌。” 我看着冯安安,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会也那什么了吧?” “诸般闲言也唱歌。。 听我唱过十八摸。” 我相信我应该是第一个看见一个妖怪和一个人类同时中毒的半兽人。。。她们的中毒的表现为,都说不出话来,都一直唱着同一首诡异的曲调。 幸亏我随身携带着手机,在冯安安急的快崩溃的时候,我查了好几个词组,才查到了《十八摸》的一整套词。 不由分说,冯安安抓着我的手,艰难又怪腔怪调的吐出了两个字:“摸我。” 如果用英文说是“touch me”这倒是在各类情()色片里面能看到,但是这么诡异的场景,再加上一个在旁边毫无意识喃喃自语配音的警察,我如何摸得下去? 我只好一边硬着头皮,一边举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歌词,庄严又肃穆的进行了第一轮十八摸的行为,就像帮人受洗。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合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 ”这些字我都懂,但是中文习惯和闽南语之间还是有些许差别,我把冯安安按在那张坐塌上,皱着眉头,抓着脑袋,工工整整的把冯安安的脑袋摸了一遍。 还没到胸呢,冯安安就呼出一口浊气,没好气的握住我的手打了我一下,没让我继续摸下去:“田道长真是有天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抚摸圣体呢。我受得起你那么虔诚的目光吗?” “怎么做都是错?”我摇摇头:“她在那儿杵着,我怎么放感情?” 话说我爹还真是世上少有的淫()秽的艺术家。这种无耻的解毒方式也让他想得出来。我上前观察了一下已经中毒颇深的韩笛,发现她双眼已经混沌到了迷茫的程度,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十八摸》的歌词。 “为什么就我没中毒?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回头看了看冯安安:“要是我帮她解毒,难道也得。”话还没说完,病入膏肓的韩姓警官就忽然一个猛虎下山,把我扑倒在地。情()欲的升腾让她不管我是人是鬼,狂野的把嘴唇塞给我,以及舌头。 我有过被强吻的经历,但第一次觉得这么恶心还是这次。我用尽所有办法想推开她,但变态了的韩笛力大无穷,让我无法挣脱,眼看着我的衬衣已经活生生的被撕开,bra已经在崩塌边缘,半个小乳()房已经要露半露。而韩笛的另一只手也在动作,我裤子也没锁头,一拉很容易全面曝光,我无助的想象着被人强()奸的第一次经历,哎,这警察肯定是一s()m爱好者。 如果不是一团迅速的白色火焰闯了过来,把正在亲我的韩笛撞到大柱子上人事不醒,我想我现在应该写着一略带虐恋的甜文,名字叫做《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警察》。写好了发了*之后开始做饭熬汤等着我的honey韩小乖回家吃饭,吃完饭就穿着没有内裤的吊带丝袜问女警:“主人,今天的甜点是左边屁股五十下,还是右边屁股五十一下?”韩笛会淫()荡的回答,屁股中间一百下先。 生活没有如果,事实上差点被强()奸的我躺在地上,一时半会儿无法动弹。而冯安安也没说过来安慰一下受惊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标题直抒胸臆,就是写的这件事。 第21章 田道长是一个对于肉都很纠结的女性 我只好挣扎着爬起来,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一头白色长发的女人。 “冯安安?”我疑惑的叫了叫她,然后翻了翻白眼,为何白骨精就得一身白毛,那猫精是不是有三到四种选择?可以狸花,可以纯白还可以三花色? 果不其然,女人一旦被迫改变了样貌就对自己极不自信了起来,那分明冯安安的声音在阻止我:“不许过来,我样子现在不好看。” “冯安安。”我一瘸一拐的从地板上爬起来,用远眺眺望了一下撞到瘫软,一时半会儿将持续着昏迷状态的韩笛后,慢慢踱到冯安安面前:“转过头来让我看看。你家道长我啊,十分爱你那残破的容颜。”那天师父给我介绍了所谓真实的世界观之后,就带着一丝调笑的详细阐述了白骨精这一物种的起源发展以及今后变化。据说之所以白骨族有白骨精这一浑名,也就是因为他们发怒时头发会瞬间变白,皮肤近乎透明,能隐隐约约看到里面血管和头骨的模样。我端详着冯安安,不可否认,现在她的样子不是会让人惊艳的类型,乍看之下还是会让人有点怕怕,但总体来说还是可以被称之为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旷世奇才。 “挺不错的。”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如丝般柔滑。 但冯安安的月亮星座在狮子座,如果我不认真且有诚意的夸她,说不定,不是说不定,她已经转开头,把我当浮云了。 “哎,冯安安,你都不知道啊。”我慢慢的弯下我被韩笛掐得快青紫的老腰:“你赌气的样子挺可爱的。”说完便吻住了她。这种结局虽然浪漫,但后果就是,在后来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冯安安有事没事就赌气给我看,以此要求我常常的强吻。 虽然我还不能称之为有吻技,但做这事儿的时候也算是温柔专心。正卖弄着咬她的舌尖呢,她却反过来不满的用小小牙齿咬我,狠狠的。 “干嘛咬人啊,妖精。”她咬得用力,我的嘴唇就这么滑稽的被她衔住不放,这句话只能含糊的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变成一小声的呢喃。 近距离看冯安安的眼里全是不满:“她亲过你这里。”她指着我的嘴巴。 “嗯。”我点头:“所以你现在不是把它给亲回来了。” “还摸过这里。”这回是抚上了我的胸。果然,只要是好豆腐,就算是白骨精也是想尝尝的。 我吸了吸鼻子:“她似乎是想摸来着,不过我有挺用心的抵抗吧。”说着又搂了搂她:“不然我先看看不抵抗的胸是什么样子?” 头发和样貌都恢复了正常的冯安安表情很无辜,手势很色()情,我唯有更加□才能压制住她的霸气。 我把她带到了那双鱼坐榻上,捞起她的t恤,利落的解开她的bra。从她锁骨的第一条若隐若现的血管处开始抚摸亲吻。在每一个因为忽然的冷空气而起的小小疙瘩处流连。 最终,冯安安捧着她的乳首凑到我嘴边:“亲亲它。” “不要。”我只是舔了它的前端一小下下罢了,冯安安的感叹词就慢慢的溢满了整个大殿。 她状似恼怒其实迷茫的问我:“为什么不要?” “因为啊。”我缓缓的围着那一圈完美的粉红色用唇齿预划出了一个范围,对她越来越僵直的樱桃视而不见:“我就是喜欢看见你为了我又痛苦又着迷的样子。” 每个人最本色的特质总是在最隐秘的时候显现,好吧,我承认在某些时刻我就是个隐藏版的s。 但两s相争必有一m。这是无法避免的残酷战争。在这场旷世持久的拉锯战中,小白骨精凭借着坦胸露乳逐渐失去了有利地位,将要臣服于我脚下。我着急的想继续往下处抚摸的时候,她粉嫩的乳()尖在我眼前鼻间和嘴唇上部无处不在的诱惑着我,在微妙的触感和甜腻的嗅觉之间我正式宣布了第一次攻城拔寨的成功,我含住了它,用舌尖缠住了它,在每次轻舔和拉扯中,冯安安高高低低的呓语让我感受到从腹部一直蹿到背部的兴奋。 这**来得就像洪水猛兽,让我有点shock,就算以前曾经试着和冯安安亲亲抱抱,那也最多只是一场能感受到温暖的亲昵。而此刻被点燃的**,戾气重得让我有种想把手边的任何东西都撕裂。 我面对它,不熟悉它,不知道如何操纵它。 在我诡异的思考着人生和性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冯安安已经反败为胜的顺手脱下了我的长裤,在我内裤边缘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试探起来。这是一场无法分辨攻受的战役,我只能用一句老话来总结:不要和某人玩儿对攻,她会把你的防守拉到和她一样的低水平,然后用勇气洞穿你。 冯安安是个勇气十足的却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妖精,她仅仅会的几句催情之语也就是:“你很湿”或者“哇哦,你湿掉了。”除此之外就是体内循环加体外大循环的喘气声了。 而我,虽然一样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雏儿,但在青春期看过的上百部生活片提供了无限想象力,无师自通的在她耳边轻舔撕咬之后,我问她:“你的花心是不是为了我绽放了?” 情()欲的潮水被我理所当然的挑拨成了海啸,淹没了彼此的意志力。在那一刻,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比把手指探入她生命的核心寻找真谛,或者她把手指陷入我人生的钥匙孔里输入密码更加重要的事情了。我几乎在她的手全面覆盖在我的**之地前用密密麻麻的吻和她的花蜜浇透了她身上最后一样遮羞之物品。 理所应当的一场宏大的肉搏却。。。。 却被很大一声的咔嚓一声所中断,那扇我怎么都打不开的大门不知为何出现了一条大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缝在慢慢合拢之中。 而双鱼型的坐也忽然那下降,我和冯安安不知所措的被摔在地板上,面面相觑。 我遇到了史上最难抉择的问题,比你妈和你老婆都掉到水里还难以抉择。 哈姆雷特的一生纠结着生或者死。 我,田道长这一刻纠结的是爽死。。还是憋死。 作者有话要说:愿 此章and下章或者下下章都不会收到有不良词汇的短信抑或举报。 天下太平~ 钓鱼台是中国的。 第22章 爽死还是憋死,憋死吧 如果继续做下去,除了会完完整整的爽死,让昏迷不醒的韩笛看一场真刀真枪的真人秀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奖励。而憋死,代价是我牵着冯安安的手,湿着内裤走过我爹设计的,只为放一根权杖却搞得活色生香的武器库。 我和冯安安都选择了后者。 因为我怕师父质问我为什么如此简单个事情都会失败的时候,我会想着冯安安的裸()体无言以对;冯安安大概也一样,她妈或许更很了解她,白小花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我是不奇怪,但冯安安一头羞愧撞死的情况也是可以预见的。 所以我们经过了痛苦的思考和挣扎,在我摸了她的咪咪一下她就要反过来摸我两下我又觉得亏得慌舔了她三下之后,我们看似衣着整齐,内里却悬挂着湿漉漉的内裤,迈着僵硬得明显过大的大步钻进了那扇石门。在那门就要完全关闭之前,我还往门缝里特意瞄了瞄,失去意识的韩笛警官依旧直愣楞的躺在那里,仿佛一条死去多时失去了光泽的死鱼。 冯安安面孔上的红晕还没退下,却丝毫没有温柔羞涩的做派的拉着我的耳朵问:“干嘛,这么关心她。” 拜托,在韩笛脑袋还正常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对涉案人员的不耻,不能因为她神经错乱想强()奸我就觉得我和她有一腿吧,我小心的赔笑给冯安安看:“我只是担心她清醒之后偷偷的用手机录下我们那些精彩画面回去放到x榴网上收费呢。” “哼。”冯安安现在哼起来气势非凡,凌厉的看了一眼堵死了的石门:“最好她敢,我整不死她。” 所以,惹上妖精是要付出代价的,不管是你强()奸她,被她强()奸,或者是强()奸她女朋友,对她来说都是攻城略地的奇耻大辱。 刚刚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这么s?我把这句疑问重重的搁在心里,脸上换了个灿烂的笑容,牵起她的手:“走,我们进去看看。” 我曾经看过一套书,那套书一直在不厌其烦的提出一个问题:门的背后有什么?其实这个问题还可以换成:上了锁的抽屉里有什么? 不管是天赋异禀的神和重情重义的凡人都逃脱不了探寻别人的秘密这个缺点。就像别人家的饭总是比较好吃一样,别人锁上的秘密总是比较好看。于是关于玄奘的门的背后有什么,我们也就有了更多的想象。 直到看到它,第一眼就无法直视。 玄奘的门后,没有我想象中的小模小样的一个山洞,里面蹲着个风化的小骷髅搂着一根九环锡杖,旁边还有一卷旷世巨作,上书“要练此功,必先自宫,如已自宫,未必成功”这种坑爹的环境。 而是很正常又很不正常的金碧辉煌。所以当我和冯安安站在高处,看见四五千个菩萨,神态各异的各居其位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用或安逸或激情或痛苦或随性的表情环抱着他们的明妃,寂寞又冰冷的享受一动不动的高()潮时的表情时,忍不住还是:“哇。”了一下:“全是金子做的哎。” “不上档次。”冯安安很唾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去过天界,只听健美男说那儿就是个干什么都不用钱不用电没有燃气炉和石油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冯安安生活的妖魔鬼怪繁殖区,不知道她们心中对于钱,或者贵重金属有什么超凡脱俗的想法,我只知道这玄奘这么大气上档次的课件就只是想告诉有幸来观看的人——你看,性是这么的贵重。 “你是这样想的啊?”冯安安问我。 “啊?”我没说话啊? 她也有点迷惑的看着我:“我似乎能听到你在想什么。” 哼,我想什么,我想脱光你,做完刚刚没做完的事,让你在我身下醉生梦死,我要让你。。。。xxxxxx(此处删掉八百个字)。我表面不动声色的看着远端最大的那尊佛陀,心里得意又猥亵的说着这番话,我就不相信冯安安能听得到我这饥渴的声音。 可怕的事情出现了,冯安安脸带羞涩的看着我,用指尖抠了我肩膀一下,半呢喃道:“好了,快找到那九环锡杖吧,找到了我们好回家,不,回饭店。” 不,我就要在这儿。 冯安安居然过来抱着我:“你说哪儿就哪儿。” 这冯安安是因为刚刚激情的半套前戏就打通了任督二脉?能听到别人的所思所想?为啥好事都她摊上了,我也想啊。正想到这儿,我被不知何时从头顶缓缓降下的淡黄色的“空”字给吓住了。 这地儿也智能得太诡异了吧。根据我的人格行为规划的定制型服务吗?我猛的转头问冯安安:“你妈有没告诉过你,最后一次看见玄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冯安安对于我问这个问题有点不明就里,想了想:“以前听我妈提过,最后一次有个打柴的看见他在和一个妓()女攀谈来一发得多少串钱,也是两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嗯,像是他的风格。你说,他有没可能现在就在这里,这么无聊的看着我们?”我做了一个猛虎下山的姿势,搂住冯安安,忍不住狠狠亲了一下以表“看得到你摸不到”的痛快。 冯安安听了我这么说,也环顾四周一圈,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这要看你这个女儿对于玄奘到底有什么作用了,或者说他想把你变成什么样子的人。” 几百年没管我,我失忆了他又过来改造我?当我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啊,我暗暗想道。 “你不能这么说,你们家。”被人看穿思想是一件很让人不爽的事情,我那还没经过修饰的言辞就这么□裸的呈现在冯安安的面前,看见我一副无语的样子,冯安安做了一个表示抱歉但是确实无能为力的表情:“你们家的习惯和传统就是这样,当年你父亲如此受到佛祖的疼爱,依旧是为了整个西方极乐世界的发展而被卷入了所谓的西游事件,被人当猴耍看了不止一回。这在你们家算是修炼的一种吧。” 我做出为难的表情:“那他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是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是他想把你改造成什么样子的人。”冯安安点了点我的脑袋。 一个精通各种姿势的性学大师?我陷入了长长的思索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x榴网,业界良心。 这张本来有肉的,但是一写就多写了一些。 给各位读者君鞠躬个。 第23章 准备抚摸海椰子的XX 二十多年来,我都自由自在的生长的。虽然曾经也问过师父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老怀安慰,但她总是逃避这个问题。以至于就算我要填高考志愿前的两个星期,班主任拉着师父的手(不讳言有揩油的可能)心事重重的表示你家田一一心要报考xx技术学校洗吹剪专业的时候,师父也老神在在的表示,只要不要每周都让她去送牢饭,其实我变成什么样子她确实不在乎。反正她又不靠我养活。 我虽然心里没说,但也悲哀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爹妈不疼没有人爱的小草。一怒之下我报考了一所有着响当当名气的名寺的佛学院,准备气死那对我一点都不上心的老!道!姑!结果人寺院考虑到我一穷二白,家里也没香火钱捐赠,断然拒绝了我入学的要求。 于是我只好去了一家末流学校读物流管理。 这时云游四海的师父却回来说,那座香火鼎盛的道观说到底是我继承,你可谈恋爱旷课发呆休学退学都无关紧要,那时我忽然很感动。 反正就是对我来说没要求。 总体来说,在我们家,除了长着国字脸的健美男明确讲过去韩国整容是他的心之向往,其余时候我们都对于平淡生活感到甘之如饴。 而这个到处都装饰得繁复又辉煌的地宫,是我那不愿和我言语交流的爹玄奘温情脉脉的提醒还是冷酷无情的要求?要求我做什么了?成为知黄书懂**的好道姑之后以此助他。。。助他。。。我实在想不出我要助他干嘛,他是佛祖指定的西方极乐世界的继承人,中国十二三亿的平凡人有谁不知道唐三藏?而他如果要求财也没道理,这到处乱七八糟做着爱的雕像上,光红色宝石我就看到了无数颗。他捣腾个这东西到底是要他的女儿我为他做什么呢? “好了,你那些弯弯肠子太曲折了,别再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冯安安挥舞着小瘦胳膊打断我的思绪,指着一棵椰子树对我说:“你还是先问问自己为什么那么高的地方会出现一棵树。” 我极目远眺,看见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有十八个身高四到五米用不同造型想要在□中达到高氵朝的明王和明妃,在他们的头顶上又栽着一大颗看似椰子树的植物,那底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根东西牢牢的插在中央。 “我们这是要爬上去吗?”我看着冯安安不发一语麻利的从包里取着攀岩绳。我这种一听到拓展就连面试都不参加的人,看着就有点畏缩。 可是冯安安没理我,就只是一味的让我快一点,让我赶紧上。 我很想说,这不是床上活动好吗,就算让我再快,让我上得再迅猛,我也无法有兴奋到死的感觉。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爬到了那明妃的**之间。。。像一个失重的风筝那样的挂着。而冯安安鄙视的看了看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我,炫耀性的几个蹬踏动作已经快爬上了明王的额头,眼看就要抓住那颗椰子树的土壤的时候,忽然那明王诡异一动,我眼睁睁的看到冯安安像漫画的每个分格镜头:无助挥舞手臂发出无声呐喊慢慢的被卷进那明王收得越来越紧的手掌之中,只剩下那不小心挂住的t恤的白惨惨的一角。 “冯安安!”我着急的大吼回荡在整个了无人烟却聚集无数雕像的巨大地宫里。 那十三个明王和明妃则像多米诺,按部就班的依照地球环绕太阳的顺序,从容的换着姿势。从火车便当到意大利吊灯,我心急如焚的看着这一场堪比太阳马戏团的没有真人show。 只因为冯安安没有及时的回应我,我紧紧抓着那剩下不多的肾上腺素,义无反顾又滚又爬的着急的爬上了那个比安全岛还小的椰子树旁。 俯□子寻找着刚刚那个抓着冯安安的明王,见他依然严肃的和他的明妃认真的摆着火车便当的姿势,我几乎怒发冲冠了,悬着身体发狂的皱着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希望他忍不住疼,动一动,或者起码和我有个互动说,嘿,我把冯安安给掐死了。 结果一切依旧是静止的。 “好了,够了。”有人在后面拍了拍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衣不遮体的冯安安。携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气势眉开眼笑的看着我,已然忘记她的t恤有无比大的破洞,基本上我只需要伸手过去接住就可以抚摸她的咪咪了。 但她不在乎,而是充满感情的看着整个地宫,举着手上的诺基亚给我看:“以后出来玩,都得带诺基亚,求生的时候还能当个锤子使使也是很好用的。” 我问她是如何从明王的手里逃生,她说她其实也说不上来,只是明王内部似乎写着很长的一部曲子,她依稀来看是《十八摸》。然后她跟着念,被围困的张力就消失了,然后她就用诺基亚挖了个洞把自己给救了出来。 “又是《十八摸》?我爹到底是有多喜欢《十八摸》? “谁知道,就算以玄奘的血缘关系来讲,你也应该明白他在想什么。再说。。。”冯安安说完这个再说就没继续讲话,而是疑惑的看着椰子树的果实。 我跟着她的视线转移,她指着椰子树中间的椰子果对我说:“这果实长得有些奇怪。” “是吗?”我随着她的眼光像树端的中间结着果的地方望去,嗯,果然不是椰子,那是海椰子。 为什么我知道它是海椰子?虽然我不是一个精通植物学的专家,但如果你们曾经看到过海椰子,那你们肯定就知道为什么看过海椰子的人会对其印象深刻了。因为它长得实在太像女人的私处了。如果医学院的教授那一天要是忘记带模型或者解剖室的尸体不够,那么海椰子实在能为妇科做出杰出而深远的贡献。 不过,这种树一向只在太平洋的一座海岛上才有,因为太珍贵而搞到偷运一颗果实出国都会被锒铛入狱,而这鸟不拉屎的幽暗之处居然枝繁叶茂的长着一颗。 “你准备怎么办?”冯安安翻着那本一进地宫就只剩下一行“你们随便折腾吧”的玄奘的笔记本,有点沮丧的说。 “哎,怎么办,先打下来吧。”我慢慢摇了摇头,心中有了个计划,但是太过猥琐,我都不太好意思说。 冯安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最后再看看自己的,最后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最后的办法,你爹。。。那么那什么,应该会有这方面想法。” 是的,应该我不用说出,冯安安就能读懂我的思想,我,一个道姑准备抚摸海椰子的私处。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海椰子 长相超迷人 不可否认作者君空虚寂寞冷。 第24章 关于爸爸也能扯上肉 我想要不是情况诡异成这样,我也不会在冯安安面前做这种事情。这就好像,我一边说:“亲爱的我好想要摸你的咪咪,然后回过头按住一只乳牛,狂野的挤出一杯牛奶端给她喝掉一样。还拍广告似的在嘴边留了一圈奶滓,微笑着说:“喝牛奶对身体好哦。” 处处都显示出非现实主义的怪异。 甚至在我举手投足间,冯安安还会指导我:“嗯,这儿应该轻轻摁压一下。”搞得她好像很懂一样。虽然抚摸得那么用心了,这海椰子也没叫出声,这地也没裂出一丝裂缝让一根九环锡杖□裸的蹦出,能即刻举出那九环锡杖交差。 很可悲的,我一共抚摸了三颗海椰子果实,除了手掌和树皮差点摩擦生火,以及冯安安越靠越近,这地宫的其他地方依旧万籁俱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我失望的站在看得尽的苍穹下,因为太饿了,所以用刀切开那颗海椰子充饥。 在五分钟前,我还把它当成恋人的一部分,那么用心的对待。 吃完那些海椰子,有了点力气,我又开始四处寻找九环锡杖的线索,不是对着那颗海椰子树又打又踹,就是从金色菩萨里爬进去又滚出来,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接着,那些火炬的光渐渐消失,慢慢这个大厅变得越来越暗。 我和冯安安两人就在这个巨大的大厅里,线索消失了门打不开信号找不到玉器被屏蔽除了空气黄金红钻石就只剩下摘下一颗就会长出两颗的海椰子树了。 我们在这里面折腾了不止二十四个小时,冯安安累极了,靠着我,假寐着。 而我守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像一个孤独的兵望着那一小颗火苗,任随着思维被放大飘荡出不去再被收回来又飘荡。 以前讲世界的尽头,不是一片白茫茫就是被吞噬的无尽的黑暗。我从来没想过,我的世界的尽头,是这么个繁花似锦的无主之地。如果和冯安安一起流落孤岛,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顾着形象,比如自己想要睡觉的时候还是得顾忌着会不会打呼,起床会不会有口气,而不会洒脱得如世界末日那般,先把衣服剥得精光,然后在岛上狂奔三圈以表示自由自在的放弃?接着和冯安安乱搞三天三夜,反正有一辈子看日升日落,又没有电脑和网络,不那啥干什么,还能干什么?话说。。。 这么想还真是。。。 “无法阻挡的猥琐。”冯安安接了一句。 “请不要偷窥我的思想。”我丝毫没有脸红的看着她。 她淡然的直视回来,语速不急不缓的问:“道长,你每天想我多少次?” “想你干嘛?”眼看着煤油灯快熄灭了,我掩饰着什么的翻着包,寻找的还剩下的那丝丝煤油。 冯安安用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敲打:“据说,一个男人半个小时里就会想色()情的事情数次。我觉得道长你的次数和男人差不多哦。” “什么男人女人,我那也就是胡思乱想罢了。长夜漫漫。。。” “是啊,我也无心睡眠。”冯安安抢着我的话的同时也贴近我,把我手中的煤油轻轻的放在地上:“所以我们接着做上次没有做完的事情吧。” 我很想告诉她,能不能先把煤油放好先,我不喜欢在黑暗中,看不见她的时候sex。但她似乎很急,在我还没惊觉的时候,已经把我脱得一丝()不挂了。 第一次就是野战,我们俩的口味实在是重,而且什么都要靠摸才行。 在黑暗里,嘴唇被当成了武器。那我在黑暗里吻过了她的嘴巴,脖子,樱桃和小腹,引起了她的呢喃和呻吟,而蓬松体毛下的另一张嘴也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磨蹭了她的小腿,大腿和小腹,甚至还留下了稠密的液体的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场战役中,道长落败。 很可惜。。。 坐等下一次逆袭。 似乎。。。作者的话贴肉也不行。 放在评论里咯。。。。 第25章 月老门下的小分队 当日,我收着九环锡杖,背着背包,牵着冯安安,从灯火通明的地宫推了无数扇门转出的时候,已然不在乎我是不是被人扑了,用什么姿势扑了,或者我爸被悟空叔叔扑了,又或者我家那所谓的小攻正柔美的表示,外面的太阳肯定十分剧烈,一定要把车车开到她身边让她立刻上车才行,人家需要吹弹可破又白皙的肌肤。 完全不顾昨夜谁强悍得让我成为了一个。。。女人。 “还没,要做一个真正的女人,那得完成yindao高()潮才成。我就没看过(表情十分苦大仇深的)那么怕痛的人。”在推开自动打开的最后一扇门之前,冯安安白了我一眼,对我心里不停腹诽,注解了一股清流一样的不满。。 我赶紧摸了摸鼻子,用尽全力在脑海里排出一个“空”字,让各位贤静的菩萨帮助我静下心来,别再让冯安安看穿我更多秘密。 直到地宫大门轰然关闭,我搂着我的背包,我都不太明白为什么师父和白小花死活就必须要我和冯安安到这儿来走一趟。曾经以为是个艰难险阻的旅途,势必要挂个彩断个腿,拉着冯安安的手说“请你记得我的好,忘记我的坏”,然后轰轰烈烈的用热血换来那根暂时看起来没啥用的棍子。结果却出乎我意料,关卡少得可怜也就算了,处处都是暗示性,或者明示性的表达着——搞吧,搞吧,放松的搞吧的话语。 似乎全然为我那个梦里那个看不清脸庞的人所说的让人浑然不解的话解释,到这儿一趟,就是为了和冯安安做个爱一样。 难道我和冯安安□就这么重要,除了不用抬龙根撒龙尿之外,初夜必须得在1000多平方米的密闭空间里进行,我爹还在不知道哪个监控室里看着,变成了受还立刻被安慰一番,说出他和孙悟空叔叔不得不说的故事。 太!衰!了! 下一次我一定要把这一切都补回来,连带我脆弱的自尊心。 想完这一句,我一惊,这冯安安要是知道我这想法说不定要怎么搞我。结果过了半响,我拉着的冯安安一直安分守己的走着自己的路,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冯安安?”我疑惑的问。 “嗯?”忽然的暑气让冯安安的眉头皱成了一个问号。 “我刚刚想什么你没意见?”没意见敢情好,我可以尽情反扑了。 冯安安摇摇头:“你想什么了?” “没事。”我连忙摇摇头,刚刚泛起的喜形于色却对上了她垮下的脸,忙问她怎么了。 她萧条的站在一条老街的中央,十分沮丧的告诉我:“我似乎读不到你的思想了。” 乌拉! 虽然我心里是这么喊着的,但是表面上依旧做出关心冯安安的样子,赶紧告诉她其实在电影世界经常发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蜘蛛人在没谈恋爱却撸太多之后就发不出蜘蛛丝;又比如蝙蝠侠在拒绝了武器提供者福克斯的求爱而搞到蝙蝠车再也修不好一样,超能力总是不那么靠谱的。 再说,拿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除了可以窥视我暂时有些色()情的思想以外。 她没说话,任由我安慰,直到我开车上路,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儿。 直到过了收费站。 冯安安看着一群不知名的鸟从高空飞过,忽然问我:“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前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嗯?”以前和现在?会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精子和卵子相撞产生出了受精卵,然后颠颠撞撞的长大,又被sb的师父喂了药水,差点再次变成受精卵,颠颠撞撞长大,还有什么不一样? 冯安安见我不说话,摸了摸我的耳朵:“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我开着车,想象着自己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妖见妖上的风骚模样,给自己做了个鬼脸,等着冯安安回答我。 “以前的你很酷很酷的。”冯安安的样子看起来太像回忆初恋男友,让我不自觉为了自己而吃味:“你做事很独断,做了什么事也不爱跟我解释,最常讲的一句话就是,总归你记得我是为你好就行了。也因为你这性格,我曾经数次错怪你,甚至错过你。” “很残烈的爱情故事。”我把油门默默的踩到140。 “所以,当我能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刻,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再也不用猜想你的每一句话的含义了,我们再也不会产生什么误会了。这样多好。” 我没接着她的话茬,继续问她我曾经有几个红颜知己又和几人暧昧,或者我和她的误会到底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我只是继承了我之前的优良传统,想着,她到底爱的是谁? 是之前的那个酷死了,痛个经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以前的我吗? 还是现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天插科打诨的道姑? 如果她只爱的是回忆你的那个人,我这相对年轻的**是不是就只是一个备胎?自己是自己的备胎,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讽刺。 或许是因为我沉默的时间太长,冯安安拉了拉我的衣角,问我:“怎么了。” 我扁了扁嘴巴表示只是旅途太无聊,高速公路让人过于疲倦罢了。而老天爷这回耳聪目明的听到了我的愿望,其反馈速度快如顺丰快递,立刻就让我进入了奇幻之旅。我眼睁睁的看着一辆粉红色挂着两个喜字灯笼的大货车逆行着过来。我的反应只来得及擦了擦眼睛,下一秒,它就不留余地的向我冲来。我听见冯安安大叫“不好”。而恍惚中对方的驾驶座上,韩笛警官在残酷的微笑。 是,我们彻底的忘记还呆在地宫里的韩笛是我们的不厚道。 但这杀气腾腾的见面方式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 我用尽全力把方向盘搬往右边,只听到几声机械撞击怪叫,我就驾驶着这suv带着冯安安腾空而起往旁边的水稻田飞去,在半空中那几瞬,我有认真思考悟空叔叔如果好男色,那筋斗云应该是菊花形的才好,接着昏了过去。 再醒来。 韩笛正在抠着冯安安的面皮。 我大叫:“做什么。” 她道:“她是白骨精。” “那你又是谁?”我怒喝。 “月老门下的红娘小分队队长——韩笛。” 作者有话要说:李宗盛唱过一首歌: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没见过分久的合 复合的男男,男女,女女,复合的时候,发着誓说要改正自己的缺点再爱一场。 可是,改正的那人还是一见钟情过的那人吗? 第26章 我爱你饱经风霜的容颜 我爱你饱经风霜的容颜。 谈恋爱的人们都爱说这句话,尤其是姐弟恋的时候,似乎不展现点因为独特品味由此爱上恋人,就会很没有面子的感觉。可是没有人信誓旦旦的告诉对方,就算你变得白骨森森,我依旧啵你到天明。 毕竟,在一般人类社会,人死之后抱着尸体结婚的任人嘲笑的痴情女子我见过,但是抱着白骨寻找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那是绝对没有。正因为如此,韩笛死命的想把冯安安的脸脱下来,让我好好的看看所谓的爱人在没有了脸之后还会多么艳光四射。她等着我尖叫闭着眼睛尖叫再次闭着眼睛最后就算冯安安再次毫发无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惊慌失措的翘着兰花指说“你放开我,你长得好恶心,你个恶心人儿~” 这自曝家门的月老红娘小分队队长的口味看起来,确实挺重的。 而冯安安大概也怕这一点,更是负隅顽抗。活生生的把一出逼供演成了一出肉搏。而其他的红娘abcdefg号则津津有味的垂手围观,我问她们怎么不去帮忙,红娘a号发声:“哎哟,白骨精呢,多脏。”你妈我还是半兽人呢。 虽然两个女人的厮打看起来挺有爆点,可渐渐有了曝露的倾向,我眼看自己女朋友略为落了下风,而自己又被绑着帮不上忙,只好用声音喝阻她们。我的一声“够了”让两人同时失了魂,之后韩笛眼疾手快的撕下了冯安安的脸皮。 嗯,怎么说。 如果当时韩笛在地宫没有一副怎么着都要强奸我的架势,让冯安安露了一把第二恶心的样子做心理准备,那么现在我大概会惊声尖叫一会儿。可现在我虽然紧着心,但更多的是对冯安安的心疼,尤其看着她一个身材姣好,眼睛却只剩下俩个洞,想躲又却没地方躲藏,必须被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们指指点点。 但韩笛还在等着我做效果。我只好强装着睡意打了个哈欠:“我知道她是白骨精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当我是许仙还是当冯安安白素贞?就算她也是一根蛇,我也搞得下去。”注意我用的不是被动语态,希望冯安安能听懂我的弦外之音。 韩笛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小声道:“少装了。”不仅如此还推着冯安安一直凑到我面前,一定要看到我嫌弃做呕或者生不如死的样子。 这招对我没用,但是我从冯安安裸露的眼角膜处倒是看到她的生不如死。 “冯安安,我曾经得过脚气。”我对着带着一阵一阵血腥之气的冯安安说。 冯安安那没有眼睫毛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什么意思?” “虽然治好了,但是我也得过脚气,可以被人称之为得过脚气的道长。就像你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比如太霸道太娇气太自我中心脸皮太容易脱落,但你就是你,我爱的就是你,不是你的脸皮。” 我用捆绑着的双手做了一个双手摊开的姿势----那不就得了,惹得红娘团队的一致嗤笑,在他们嗤笑的同时,我艰难的用手摁住玉牌上的某一个凹起20秒,这么一来远在天边的师父就会听到我无可奈何的求救信号。 冯安安没有表情的看着我,这让我有点悲哀,觉得以后如果她的脸皮掉了,我还是和她微信好了,因为到现在我都看不出她的喜怒哀乐。但她试图伸手握了握我,虽然被韩笛无情的挡掉。没见过红娘这么当的,而且是领导。 可见韩笛并没有表示她准备放过我俩。 这身份大揭穿只是前戏的前戏,仅仅为她个人的兴趣爱好,所以当她嫌弃的吐了一口唾沫在我脚边,做出“你居然没有对冯安安的样子大惊小怪是多么的无耻“的样子,让我觉着这一副表情总像西方反gay阵营的生力军中的铁血人物,在被人发现其本质是gay后,人们又去翻查当年记录发现其作秀的时候用力过猛的惺惺作态。 “你到底图个啥?”我懒得和韩笛绕弯子,直接问她。 “不图啥。”她举着九环锡杖:“如果你和她这只让人作呕的白骨精断了,加入我们阵营,我就考虑放了你,可惜。”韩笛做出一个真的挺可惜,真的是求才若渴的样子。 “可惜我觉得骑着哈雷被一骷髅头美女载着也挺酷的。”我断然拒绝了她的提议。虽然前尘往事我已经忘得干干净净,但是我爹和月老那不得不说的牵绊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我爹要不是撞死了月老那花痴女儿,也不会被迫参加大型选秀节目西游记,更不会遇上我那花痴的娘。而月老看我爹在各界混得风生水起,连悟空叔叔都为他愁肠百结时更是怒火中烧。似乎组建了自己的小军队来以暗杀我爹妈为目标,以至于我在我娘肚子里就被暗杀了n次。之后,当我妈生下我之后,他还亲自组团来暗杀过,不过那次失败以后似乎就死了心,只用心经营自己的求签事业不问世事。以上都是我师父分析且让我背下来的。 只不过韩笛是红娘,这个师父居然没有算到,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我等着师父从天而降救我和冯安安于水火之中,但没到最危机关头,她们似乎就觉得没有出现的必要。 “每次见你,你就这无耻又狡猾的样子,过了二十多年,怎么你一点没变。"韩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递给我一卷轴:“既然你不喜欢软的,那就上硬的。念它。” 我看了一眼那长长旧旧的一卷字,一秒思考都没有的摇头:“不念。”虽然我不知道那卷品相像上古时代的卷轴我念了有什么后果,但作为职业道姑,我知道,很多东西都念不得,念了必定出事。 “你不念么?”韩笛充分运用了她在公安系统学到的逼供知识,抓住慢慢长出新脸皮的冯安安,再次把她逼到我面前:“你不念,她就得死。”随后,一把尖刀就插入冯安安胸膛三厘米,惹得红娘abcdef一阵尖叫。 “□妈没预告的啊。”我连粗口都爆了。 她看我有些动容,顿时笑容可掬的说:“二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人不能有弱点,当时你不信,我就做给你看了。我以为二十年后你学乖了,结果还在犯同样的错误,你让我很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爆粗口哟,爆粗口 昨日那则作者的话桑感? 莫有吧。 其感慨与后文有关 作者君从来不桑感的,作者君一向以二着称。 第27章 不亏为“受”的称号 月老在讲座里特别谈到,用红线牵着的男男女女,在心理层面不能离得太远。如果离得太远,一个人的一次转身,另外一个的心脏就会狠狠的的疼痛一下。据说这是一个bug,由于当初的红线技术有问题,但月老又要求做得又长又细,导致没有弹性造成的。 ——摘自月老事业团队某销售经理笔记 “你再把刀插进去一点试看看。”我手脚都被绑住,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被刮了鳞片,只能反反复复的挣扎来表示自己还活着且能自如的对韩笛目露凶光。 韩笛看着笑得更加不可抑制:“田道长,你到底能用什么来威胁我?是用身体,还是眼泪啊?”她又得意的把在冯安安胸前插着的刀往里送了送,我看到的是冯安安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倔强的任她凌虐。 我本应该对血不陌生,从小就被师父指派去杀鸡杀鱼杀狗,杀前两种代表有肉可吃,杀后一种代表有鬼可杀有钱可拿。在我印象中,血,就代表着肉食和金钱,没什么不好。可当这些血是从冯安安的伤口涌出,染红她的t恤时,我讶异自己无法控制的巨大愤怒,我几乎用最沙哑的声调叫着:“你有本事就一刀弄死她,或者弄死她之后再确定能不能弄死我,不然你就得小心翼翼的过下半辈子,我会追杀你,一直到天涯海角,要让你死得比她痛苦一万倍。” 冯安安看起来特别感动,艰难的吐出一句:“果然上升星座是射手座。”是鄙视我有勇无谋吗?这种忽然想起自己是个星座专家的节操,是因为开始进入弥留状态吗?我一点一点的蹭到冯安安边上,问:“你没看到奈何桥吧?”冯安安的血肆意的流着,染在我的衣服上,触目惊心,我大声咒骂起不知死到哪里去了的师父和白小花,难道她们不知道她女儿快垂危了吗。 韩笛不管这么多,她蹲下来,把那幅卷轴塞到我面前:“不让她死,很简单。你把它念完我就放了你。要知道,白骨精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长时间的折腾。” 我笑了:“你当我傻子?要么你们先给她止血再放她走,我就考虑念这咒语启动九环锡杖。要么你就把我俩都杀了,虽然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我最大乐趣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你们不给我器皿自杀也行,我大可以把自己舌头嚼嚼吞了。你就带着一根没用的棍子和一个只会手语的哑巴回去给你boss交差吧。”我说这话的时候显得特别平静,甚至能用眼神轻蔑的看着韩笛,但只有偷偷握着我的手的冯安安知道我吓得颤抖。 这段话使得本就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的红娘团体abcdef更加窃窃私语。血液里流淌着“love and peace”的这群人对于韩笛激烈的做法有些不能苟同,大概是看多了情侣之间的生死相依,对这种现象有点感同身受。所以一头长发的红娘a站了出来,对韩笛低声道:“月老是要田一和九环锡杖,我们得赶在申时把她押到鸿禧堂。你以前又不是没和她对着干过,她要你放了那白骨精你就放呗,反正受了这么重的刀伤,怕也是活不成了。” 看来以市价来说,混血者田一的价格高过于白骨族官二代。我轻轻的按了按冯安安的手,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全靠这几个几乎没有人发觉的小动作。 韩笛埋头仔细思量了一会儿,道:“我把这白骨精放了,你就肯定和我们合作?”看来韩警官在人类警界混得时间还太短,不知道大多数犯罪分子从来都保持着“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好习惯,以为我和仙风道骨的各位大神们一样,言出必行。 “反正,你不放,那我肯定就不会合作,如果你记得我当年是多么的无赖的话。”我猜想我当年一定是狠狠的整过这一票人,她们看起来对我都充满了畏惧,明明我啥都没干,尽受人威胁罢了。韩笛听到我说这句话,脸稍微一红,让我有种不好的烂桃花的预感。 于是她们就开始围成一个圈,开始投票选择到底是放冯安安,还是不放。为啥现在中国剩女剩男这么多,从红娘的那工作效率就可知道这都是她们造的孽。 趁着这个宝贵的机会,我低声忙对冯安安说:“我在你裤子包里放了一块从地宫偷偷扣下来的黄金,出门就赶紧找人送你去医院,不许再回来找我。” “你怎么办?”冯安安初初长成的脸一片惨白,我在想她能不能撑到等她妈妈来救她,她还在问我怎么办。 “我?”我笑了,真想亲一亲她:“我身上又没伤,别怕。”其实在心底我是挺怕的,心里老盘旋着师父在玉牌上讲的那句“这次旅行的凶多吉少”而惶惶然,我当然怕被折磨怕被弄死,但却又一点都不愿意在冯安安面前表露出半分。 等了好久,那群人还在慢条斯理的投票表决,我看着冯安安越来越白的脸,像个泼妇一般的破口大骂,似乎从来就没有这样失态过。终于,她们决定放了冯安安。看着她们又嫌脏又没办法只有扶的把冯安安弄出了门,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之后要面对的是老虎椅还是辣椒水,只能自己扛了。 但我还没演到这一出,韩笛又把冯安安给扶了回来,气得我跳着脚问:“干嘛。”她也没说话,只是用力的扯住我的手腕,套了一根黑色丝线在我手腕上,而冯安安的右手腕上是另外一根。 我又问了一次“你要做什么。”韩笛心满意足观赏完毕之后才讲:“这根黑线一套,你们俩这辈子再怎么爱都是有缘无分了,没办法再在一起。” 我大笑起来:“承你吉言,看来你对我从你们**oss那儿逃脱还是挺看好的啊。” 韩笛特别骄傲的看了我一眼:“有我在,你就永远逃不掉。”紧跟着有人在后面简明扼要的补了一句:“就是个烂桃花。”接着我就幸福的看着韩笛警官还没来得及诧异的转过头就软软的倒下了。 紧跟着的就是白小花看到女儿被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惊呼。 看着放倒了一地的红娘,我知道我们终于安全了,这才有力气对着翻着白眼的健美男说:“哎,刚刚有一红娘似乎给了我一刀。”接着就抓着冯安安的手不愿分开,可那条黑线接触到另外一条的时候,我心脏顿起绞痛,眼前一黑。 一天之内晕倒两次,我不愧为“受”这个称号。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似乎有点少 再加两个如何,各位读者君。 第28章 晒恩爱,死得快 一个人昏迷了七八个小时后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反正我是茫然,再茫然,继续茫然的看着不太白的墙壁想想自己在哪儿,然后颠颠撞撞的跑到门口,看见听到异响而扑过来守着的健美男,头一句就问:“冯安安呢。” 健美男可怜的左看了我一眼,又再右看我一眼表示,冯安安已经被安排在师父房间里休息,现在的身体情况和我们手上的那条黑色红线导致的相斥反应不能接受我的慰安。他看见我的失望之后再次凑到我的耳边,用他脸上的狗毛蹭我:“话说你是被扑的那个啊。” “关你屁事。”我又躺在床上三分钟后站起来,去了浴室。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我就是一个洁癖患者,因为曾经罹患过香港脚,导致养成了去了医院或者是坐了长途车都得把全身就像洗大体一样洗一遍才行。这次去找九环锡杖那么多天,在又脏又臭的地方摸爬滚打就差掉进粪坑了,以健美男的话说,我呆在浴室里,洗得快连掌纹都看不见了。 我开门给了他脑袋一掌,他汪了一声表示抱歉。因为他知道我讨厌人提掌纹这件事。我们道观从小就很多江湖术士来来往往,学风水的教掌纹的都喜欢有事没事到我们那儿掰扯。某个不吉祥的日子,一个瘸着腿的大妈闲着无聊抓起我的手,没看一眼就大呼:“哎呀,你怎么没有姻缘线啊。”引得一群婆婆大妈的围观。要不是当时师父救驾说哪个道姑的姻缘线不浅,我想那群把我当成珍奇异兽的碎嘴子们一定不会放过我。之后有段时间每个台都在放一部叫《断章顺娘》的电视剧,我更成了我们那小镇子里的风云人物,买个冰棍杂货店的老板都会讲:“哎哟,好可怜。以后婆家不知道怎么刁难你呢。” 所以,就算我守着我师父这神人,学了六爻风水,但只有看相这事儿敬谢不觉。直到后来有了互联网,看了则报道,称现在不仅有异性恋同性恋还有无性恋,才安下心来,决定要是谁再说我没有姻缘线我就立刻亮出最风骚的无性恋团体徽章。 柏拉图,没听说过吗。 反正在我还没遇上冯安安之前我就是这么自嘲的。甚至在一次同学会表演了"天煞孤星"团体操"给各位旧友调笑。但是现在,忽然谈起了恋爱,我又开始对我手掌之间没有"姻缘线"这玩意儿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有会不会让我和冯安安长长久久。 没有会不会表示说我们情深缘浅? 我觉得我一直都衰,无法保持相应的乐观。 把头发吹干,我蹲在沉思中的师父旁边,看着她眯着眼睛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可能是看出我虔诚得做出不便打扰的样子,那厮洋洋得意的念得更起劲。我忍受了她十五分钟,在心中不耐的情绪快敲烂墙壁边缘时摇醒她,问她冯安安有没吃好睡好休息好,要不要我捐心捐肾捐器官。 师父嫌弃的表示晒恩爱死得快。继而又准备闭上眼睛。 “喂,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摊开手掌,递到她面前:“为什么我没有姻缘线。” 师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给我看的是左手,徒儿你是去变性了吗?不就是被扑了嘛,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啊。” “右手也没!”我几乎把手掌贴在了她的脸上。 师父厌恶的拎起我的手掌,用眼神随意的扫了扫:“时间过得可真快,十五年前,你用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问我——为什么我没有零用钱。” “结果呢。” “结果我借着你没有姻缘线以后只能在那小镇一盏青灯一卷易经的过完一生的这种话成功的逼哭了你,引开了话题。现在又来一遍,典型的鬼打墙啊。” 我做出了鄙视她的动作。 她把我的手掌扔在一边,又忽然拿过来:“咦”了一下。 “怎样?” 师父没讲话,站了起来,敲了门进了她自己的卧室,接着又从那房间里传出一声更巨大的“咦”。最后她出来,站在门口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我招招手:“过来。”我赶忙过去,但还没进屋又被师父抓住:“不许碰床不许碰地毯不许碰冯安安不许碰白小花,坐在那儿别动,我叫干嘛就干嘛,不许和我顶嘴,不许问我为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你以前种下的烂桃花招的。” 我灰溜溜的钻进了她的房间。 冯安安安静的躺在床上。 在我的记忆里,我几乎没有见她这么安静过。从第一次见她那装疯卖傻的说世界快要灭亡到后来说喜欢我,要我喜欢她到后来,她就算胸膛上插着刀,都还是一点都不会有事的样子。 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像一朵即将垂败却坚持要开着等着我的花一样。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轻巧的打个招呼,保证等她伤好之后带她去哪儿哪儿玩耍,看到她的样子,我才发现我快盛放不住这么多的情感,眼睛有刺痛的感觉。 她对我艰难的笑了笑。 我忙低头,坐在地毯的一角,还是忍不住偷偷的掉了几颗泪。 “白小花,我觉得小田的手腕有点奇怪。”师父轻轻的推了推在一边的一直处于无神却焦虑状态的白小花。白小花这才眨了眨眼睛,走过来和师父一起研究起我的手腕。 “这条线。。。”她们俩争先恐后的扯着我的汗毛,研究着一条我用肉眼永远看不出来的似真似幻的东西。 而我则仔细的看着冯安安,看着她微翘的眼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子,和不再有健康红润的嘴唇。“喂,冯安安。”我任她们俩像提木偶一样提着我的手腕:“我想你,你得快些好起来让我抱抱。” “嘘。”她眨巴眨巴眼:“是你让我抱抱。”在这么艰难的时候,她都要这么大气的宣示主权:“要抱一万遍,还得脱了衣服抱。” “我明白了。”师父终于扔下我的手,皱眉看着白小花:“如果是我推测的那样,安安的伤口为什么会久治不愈等等这一些现象就能得到答案了。” 白小花怔怔的看着我,又看了看她女儿,欲言又止:“就没有别的办法。” 师父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 我再次被这凝重的气氛压迫到:“到底又是什么幺蛾子。”而冯安安也心急的想知道,甚至快挣扎的起床了,让白小花忙飞扑过去照顾。 师父把我拉出门,命令我站在阳台上,把玻璃门关得死死的:“你可能得和冯安安分手才行。” “为什么?”我的表情并没有把整个阳台搞到地动山摇。 这样的师父显得更加无奈,她看了一眼我:“你们的红线并不是天生就有,而是月老偷偷绑上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有我是歌手吗? 还是明天晚上,忽然听了首老歌,老gay歌。 别人都说,我们迟早会分开。 第29章 死磕到底的节奏 如果是在那不太遥远的封建社会,有家长让你和刚刚出生入死的另一半忙不及的分手,原因是传说中月老牵的红线有问题怎么办? 要是我,我肯定得闹啊,闹得过就找个月黑风高的日子和那人私奔,闹不过就随便他们被他们打成奸夫□给浸猪笼,某年某月某日之后,有人经过一对孤坟,还会指说:“哎,那葬着一对传奇的恋人。” 可对于我这种记忆短暂到有印象的只有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的新一代,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看似专()制的家长。 不过我还是问了:"你这是开玩笑的还是当真的。" 师父看着我,做出又专业又严肃的表情问我:"你看我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她表情越狰狞我越希望她是整我,于是便没说话的等着她,等着她噗嗤一笑,然后意兴阑珊的对我举起她的手:“滚吧滚吧,连开个玩笑都不会当真。” 可是不知道今天她是哪根筋不对,一定要和我板着脸死磕到底。 夕阳要渐渐要落下,阳台上的一切被染上了一片金黄,甚至包括师父的发尾。她以前一直说她讨厌黄昏时分,因为一天结束的时候,空气中总带着人们许多事情没有做完或者做不完的抱怨,气场不好。让我和健美男每日的这个时分最好在家里呆着,而今天,她已然忘记了自己的教导,呆站在阳台边,苦恼的不知道想告诉我些什么,只好说"来吧,我给你讲给故事。" 一听到她又要给我讲故事,我连连摆手:"不要,不要。上次也是要给我讲个故事,就讲了个让我匪夷所思的身世,让我消化到现在都还在适应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事实。现在又要讲什么,太具有爆炸效果的我能拒绝听吗?还有为什么上次你不一次性就讲完?" 师父尴尬的苦笑了一下:“喂,今天讲你出生之后的事情,难道你对这个都没兴趣?” “和你要我和冯安安分手有什么关系?”我带着明显暴躁的语气。 “你先听我说嘛。” 关于师父的故事——第二章(第一章是她讲的毁三观的世界观) 故事的开始总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得连讲故事的人自己都忘到底是多久。反正是在你被生下来之后。事头是花果山开爬梯,你爹兴致勃勃的去参加,而你就被你爹的爹给找到了。 对于他自己的后人,佛祖虽然纠结于你是个混血者,但也忍不住对于血脉的好奇。于是偷偷找了几个菩萨把你接到西方极乐,想从你的所有可以推算命运的蛛丝马迹里寻找你以后生活的轨迹。如果你不是个混世魔王的话,他也有私心把你留着。刚刚开始一切都还算顺利,不管是八字四柱还是紫微斗数显示,你就是不成材的阿斗,那么长的一辈子就锦衣玉食的活着也可以。一直到有人看了你的掌纹,抱着你就跪在佛祖面前,说留不得,留不得。至于他和佛祖提了什么,成了一个不可说的秘密,我们仅仅知道的是,在明知道你爹会和他翻脸的情况下,佛祖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你是混血者,要致你于死地。同时还亲自把你的姻缘线给抹掉了。可见其有多慎重。 好了,先给你讲讲天界交()配的原则。 神和人不同的地方,很大一部分是六根太过于清净,简称没有**。为了不让天界的人死光,月老制度便产生了,也就是月老会根据你手上的姻缘线给你寻找伴侣,然后在你们彼此双方手上牵上红线,催生你们的牵挂和性()欲。之前你和冯安安相遇相恋,我以为只是你们野性的呼唤,毕竟你是混血者,而她又是妖怪。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你和她手腕处有着月老明显牵着的红线,也就是说在你和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硬凑在一起。 为什么我怀疑是硬凑的,毕竟你的姻缘线无法被人看见,月老没什么好理由管你的破事,而且一直就想整死你和你爹为他家闺女报仇。 这导致了两个后果,第一就是当韩笛给你套上她自制的黑线的时候,你反应这么强烈,差点心悸而死。第二就是我猜想这根线诱使了冯安安身体的反噬,不属于她本身的东西让她身体产生了排他反应,再加上情动。于是冯安安的身体越来越差,那就是我们对她的伤口无能为力。到现在她的伤口都还没有愈合,只能靠着白骨族特有的草药维持生命体征。 所以。 师父的故事讲完了,我陷入了一片空洞的沉默:“为什么你不告诉她那么严重。” “冯安安和她妈妈都不让我告诉你,再说,难道要我在你昏倒的时候几个耳光扇在你脸上,告诉你,喂,冯安安快死了?”师父大概是觉得这场谈话艰难,不住的叹气。 “如果你有能力把我和冯安安之间的红线剪断会产生什么后果?”我不想问这个问题,却又不得不问这个问题。 "以妖精来说。"师父看了一眼她卧室的灯光:"她会记得有人和她深爱了一场,但是再也无法把那个人和你画上等号,你们再见便是陌生人。可悲的是她依旧会深深的记着爱着你的感觉。"她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却阻止不了我无力往下听的**:"而你,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之前没有混血者的例子可提供参考,所以任何可能性都会发生,可能是你忘记她,可能是你还记得她,可能你就此死掉。" "哦,原来这样。"一时之间我也不能从我脑海里有限的几个词汇里找出几个像样的句子来表达我无法表达的感情。我只是站着,站在淡灰色的夜里,点点头,也不知道师父看到没看到。 师父想了半响才继续说:"作为你的师父,我有私心希望你躲起来,离开这里,躲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过个二三十年等着这场没完没了的纷争平息。但作为冯安安她妈妈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提议,我想这样算是对你们彼此都好的方法。算了,我实在混乱,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她紧紧的按着她的太阳穴,发脾气似的踢开玻璃门,进了屋,又找了个角落默默呆着。 阳台上的风立刻鼓起了落地窗帘的一角,那些阴霾就像不知从哪里吹来的火山灰,把我尽心尽力的掩埋在一片黑暗之中,让我不自觉的坐在黑暗里。直到懒于变身的健美男探头探脑的看着我。 “喂,你听到我们的讲话了吗?”我问他。 他拨浪鼓一般的摇头。 “要知道吗?” 他用爪子拨弄了几下自己的毛发,打了个喷嚏:“不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我是过来告诉你,韩笛醒了,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纠结着纠结着,就老屎了。。。 最近好喜欢用屎这个字。 掉节操的作者君留。 第30章 我本来必须喜欢你? 我哑然失笑。 居然我的悲伤就快要灭顶的时候,我依旧得站起身处理这个快让我痛失爱人的人。 这种心情就像读大学的时候,寝室妹子无端在期末考试之前失恋。为了缅怀这段爱情,也为了逃离这个爱情的无主之地,妹子冲动的买了去北京的飞机票,也旷掉了四堂期末考。下学期来的时候,当妹子讲起当飞机盘旋在我们城市上空,就像特意照顾她情绪一般的让她看到我们学校时,她泪流满面。 我当时只想问她,看到四科学分高达1500人民币时,有没有痛彻心扉。 我一向不会为了爱情失态,就算我心里早就想把韩笛碎尸万段,但为了得到更多消息,我都只能假装平静。 后来我才知道,很多很多年以前,为何我会和冯安安分开,也是她受不了我这样的性格。 你爱上的是同一个人吧。 你爱她,应该包容她的缺点才对。从开始到最后,我都没对冯安安讲过这句金玉良言。 韩笛似乎一直都在等着我,我看见她第一眼,她似乎萎靡不振。等她看见我的时候她就瞬间幻化成了个抗日女英雄,厉声问我知不知道囚禁国家机关的公务人员要负多大的责任。 我和健美男互相对看,我问她见过会说话的狗把她用缚仙绳捆人吗? 健美男则告诉她,如果她见过再向相应机关投诉,那不是我俩被关进监狱,而是她进精神病院。 我请她坐下,想几个月前她也请我在公安局坐下那一回,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一正常的办案人员。而今天她每的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在拷贝着博物馆里挂着的每一个抗日女英雄,可她也不想想,几日之前,是谁在艰难抗日。 “说吧。”我心情十分不佳的开门见山的弹了弹手腕上的黑色丝线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解咒的方法。" 韩笛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对我说的话置若罔闻。 “喂,没听她说话吗?”健美男怒喝了一声,这声音cosplay狮子的确蛮像的,我都看见韩笛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但她还在咬牙坚持着。 我很不爽的数着秒杀,在脑海里的时钟一直时慢时快的走着:一秒两秒直到第十五秒的时候我忽然受不了的爆起,抓着韩笛把她死死的摁在地上,体内有一股极强大的力量在左突右撞,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双手掐着她的脖子,渐渐用力,只会重复的说一句话:“告诉我怎么解咒。” 健美男没见过我这样,手忙脚乱的把我拉到一边,不断的拍着我的脸:“喂,小田,冷静,小田。” 而韩笛却挺满意我的表现似的,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很好,我就是等着你杀我。你杀了我。”她顿了一下:“就好了。” 好你妈个屁啊。 我不会什么谈判技巧,也没勤学苦练过fbi或者cia的心理分析艺术,我只能喘着气,满眼都是恨的看着韩笛,不说话,也说不出什么话。要我求她放了我和冯安安,我跪得下,她除了感到很嗨之外不会答应;要我杀了她,我也提得起刀,但杀了她对我和冯安安的事儿没有一毛毛的好处,我只能无能为力的把这始作俑者看着。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不,应该是说你父亲造的孽,这笔债你必须还而已。”韩笛挣扎着站起来,舒适的坐在藤椅上,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我,手还轻轻的摸了摸刚刚被我掐疼的颈部。 我抱着头深深的把自己埋进自己的怀抱,又是玄奘又是月老:“撞死月老的女儿是我父亲的不对,但那也是偶发事故。就算是他做得再不对,他也已经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不管是堕入轮回还是西游,到现在已经没了踪迹。还要我怎么样,父债子偿吗?”我实在不懂这些天界的人,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逍遥,一件事的恨意几千几百年都消散不下去,是要绵绵无绝期的永恒吗。 “如果你家女儿死了不到百日,丧期还没结束天界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来向肇事者说情,明着暗着要你咽下这口气,只因为他父亲是全东方仙界必须仰仗的佛祖,你会怎么想?在舆论的压力之下,那肇事者确实是堕入了轮回之河,可没泡一夜就被捞起来了,说是法规并没规定说不许有人下河救他,你又怎么想?好吧,他失忆了,你决定当那件事结束了,可以开始新生活了,结果西游项目又开始了,肇事者又换了层皮,变成了人见人膜拜的三藏和尚,你会不会为你自己的女儿不值?只因为她的父亲不是一个人物,所以她最后就变成了孤坟一座?”只见韩笛说得铿锵有力,这大概的确是月老的心声。 “所以。”我坐在这屋离她最远的地上:“为了你家boss,你要置我于死地,一命换一命,可以啊。可是为什么要搭上冯安安。” 听我这么说,韩笛笑得有点凄凉:“谁说我家boss愿意让不相干的人搭进性命,可是命运谁又能够任意改变。当年佛祖高调的要赐死你,boss靠着他那点技术混进了西方极乐,正准备把你弄死,你师父却夺门而入。慌乱之间,他只能先给你套上一根红线。之后的几百年,他便开始到各处寻找适合这根红线的人,直到找到了我。我这辈子最长的时间都在学习,学习如何讨你欢心,如何让你爱上我,如何让你爱上我之后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我成年礼前的一天,在苟林之山寻找水晶以便魅惑你的时候碰到了冯安安,年少的我们为了一颗宝石争得不可开交,便轻易的立下战帖,谁赢了那场法术之战,就可随意从另一人身上夺取任何一样东西。结果我输了,那厮却什么都不要,只要那根红线,不给她还硬夺。于是,果然,你被她爱上了。” “也就是说。”我艰难的咽下一口空气:“我本来必须是喜欢你的?” “不然呢?”韩笛这时候的样子十分骄傲:“我花了半辈子的时间学习取悦你,难道你不应该喜欢我?可是只因为一条红线,你这个没有感情只能靠一条催情红线的废物!二十多年前我怎么勾引你,你都不为所动,贱货!” 健美男对这种爱恨纠缠的感觉理解无能,呜咽了一声,砸吧砸吧嘴。 配着这声狗叫,韩笛回转了心神:“还好,我和boss并没有放弃,终于又锻造出一根新的黑色红线。看你的样子是我们成功了。虽然我们没有能力抢下九环锡杖,也没有能力至你于死地。但是总让你生不如死,要么你就看着白骨精活生生的死掉,要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忘了你。这感觉是不是特别痛快?哈哈哈。”韩笛笑得很大声很尖锐让我的心脏处像是被一把磨尖的指甲重重的划过那样。 我低哑着声音问:“最后问一次,有没破解的方法。” “我不是告诉过你么,这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就甭想要回头。”韩笛眼神一片冰冷。 “我要杀了你。”我逼近她,看着她,眼睑部分的肌肉强烈的抽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没有道理的邪恶 我喜欢十二宫宫杀手那种类型。 对于带着悲剧色彩的邪恶人物,心里总觉得不好玩。 第31章 爱得太危险不是太猥亵 "你知道我最快乐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么?"韩笛微笑着看着我:"就是这个时候,体会一下我这么久以来所受的折磨吧。" 是不是每个深藏名与利的的坏蛋都他妈的这么恶心人?韩笛是一个悲剧,但这个悲剧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身上流淌着那个叫玄奘的男人的血脉?还是因为月老对于我的出生表示羡慕嫉妒恨,我就必须为他的空虚寂寞冷买单? 我一向不讨厌坏蛋,甚至觉得“邪恶”这个词汇本来就有一种莫名的魅力。但是,就像我一直觉得国外的连环杀手在关于“为什么杀人”这一课题上一向比国内的有专业素养一样。一个人不是为了邪恶而邪恶,而是带着某种“全世界都必须理解我,我就是迫不得已”的心情干尽邪恶的坏事的话,那就是装逼,纯粹的装逼。 可是我又真的能说些什么呢? 我用手重重的摸了一下额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健美男说:"等到我们都撤了的时候,你就把她们都给放了吧。" "这种悲天悯人的心态哪儿学的啊?从你爹,还是佛祖那儿?难道你咽得下这口气?难道你真的不想杀我么?"韩笛在我背后使劲的喊。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到现在你都不觉得,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情为了我取悦我为了我讨厌我我却一点都不想记得你,这样还不够凄惨?" "你混蛋。"韩笛像被我说中心事那样,如果不是有缚仙绳,她一定愤怒得像一头母狮子那样一口把我给吃掉。 我一个人迈着艰难的步子,一点都不想要回家。 似乎只要隔着那一扇门,我和冯安安之间的那些纷纷扰扰就变成了电视剧里的剧情,按下play键才会继续进行,而如果不打开,那么它就一直安安稳稳的停格在那里。 而我也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为了爱情而放弃生命,那可是奇葩干的事儿。 很可惜,我们不是奇葩。 我们只是牵错手的路人乙和路人甲。总得有人狠下心说再见才行。 鼓起勇气打开家门,一个靠枕就迎面而来挂在我的脸上。 “你混蛋!"冯安安愤怒得像一只羽毛被秋雨打湿的瘦弱小鸟,坐在沙发上,中气不足的扯着嗓子,旁边站着的是她曾经雷厉风行现而今手足无措的她妈和从始至终都秉持着一遇到事就自己调整为休眠状态的我师父。 我轻轻的拿着靠枕坐到她对面,艰难的伸头去看她并没有好好包扎的伤口。在她的急剧的喘息之间,依旧有微量的血液浸了出来,它们依旧没有愈合。 “你具体说说,我哪点混蛋?"我扯出一个没有味道的笑容,默默的踢着师父的后背,心里念着"1,2,3,4,5”不知道要踢她多少下,她才会从逃避的假寐里清醒过来,陪着我撑过这场必然不会轻松的谈话。 冯安安用她那锋利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韩笛给放了。你这和二十多年前有什么两样?她把我伤成这样。”她作势要掏出她的伤口给我看,让她妈和健美男忙叫到“小心,小心。”,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还是极大的宽慰了冯安安的玻璃心“和你说两句软话,你就准备把她放了。你就是还喜欢她,对不对。” 我依旧一边不紧不慢的踢着师父的后背,观察到她在不经意间慢慢的蠕动,一边怒视健美男:"健美男通风报信吧。你直接改名叫健美碎嘴子好了。”然后转头对冯安安笑:“你这是又回忆起以前的事儿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冯安安嘟着嘴巴气呼呼的讲:“你就是看我现在伤着了,就随便欺负我,等我好了。。等我好了。。"我在心里默默的帮她接了下句:"等你好了,我怕我们都必须互相忘记了。" 师父终于受不了我对她的骚扰,抬起头来加入插话中:"唉,安安啊,这件事小田大概也有她自己的想法,现在月老在凡间也算打开了不少局面,什么非诚勿扰什么百合网红娘网。各大庙宇为求姻缘的男男女女也是多如过江之鲫。如果我们正面和她们起冲突也不是好事。反正这地方怕也是住不久了。”她来来回回的看了这屋子三遍,又转过头来看我:“小田你不是有话对安安说,去把人给扶着,她手上的那根黑线已经被我割了,暂时。。。暂时不碍事了。”她话中有话的提点我,冯安安是暂时没事了,但是如果我不快点做决定,那将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我要怎么着就全凭怎么选择了。 这只老狐狸,上次让我失忆那事儿被我和冯安安私下把她说得没够,现在学精了,要负责任的事就推给我说。可这事也只有我负得起责任。 话在没说出口之前,我就决定骗她。 世上有两种东西立刻就能得到报应。 一种是不戴安全套做()爱;而另一种则是说谎。 不戴安全套做()爱,之后的一个月的每一天都在纠结会不会怀孕,有没可能染病。 而说谎呢,说出口时很轻易,可接下来的半生都要为了圆这个谎言疲于奔命,就算是善意的欺骗,讲的时候都会内疚也会怅然。 为了冯安安,我可以说出一个谎言再用千万个谎言去圆。所以我故作开朗的笑:"哦,是有这么个事情。因为你那伤口久久不愈合,你妈急啊,结果我们在健美男的家乡找到了一个偏方,据说百治百灵。不过就是有一点缺陷,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告诉你,怕你日后好了要扁人,就把这责任推给我。” “什么缺陷。”冯安安半信半疑的问我。 “一不注意就会平胸。”我漫无边际的扯着谎,鬼知道冯安安会不会信,但是,我已经心力交瘁得没有任何经历编造出一个更加华丽一点的谎言了。 白小花站在冯安安背后感激的看着我,而冯安安则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平不平胸关你什么事。干嘛我的事情要你决定。" "拜托,那是我的福利啊。行了,回房休息吧。看来你是答应了,那我们明天就用那偏方。"我继续笑着,只是不知道这笑能维持多少时间。 冯安安跟着她妈进房了。 师父站在我身后问我:“就这么轻易的决定了?” 我不想回头让她看见我那张悲伤的小脸,以便她以后日日拿出调笑,只背对着她点点头,反问她:“不然呢?” "那又何苦骗她。" "要是不骗她,她定然不许,宁愿去找那百分之二的可能性,让我们纠缠着。" 作者有话要说:死磕到底的节奏。 忽然打了个雷。 作者君最怕打雷了,作者君就是个柔弱受。 第32章 漫不经心的去开房 我一直不知道弥留是一种什么状态。似乎中国字里许多词汇都很暧昧,就比如“弥留”,要死不死的吊着一口气,在不白不黑的状态下看着的每个人讲的每句话都自动翻译成了默片,他们安慰人的表情都是嘴巴都是先张开再合拢,又惋惜又可怜的继续把嘴巴又合拢再张开。 这是一种灵魂在躯体之上三公分俯瞰人世的感觉,在必须失恋或者不得不失恋的时候,才能体会的醍醐之味。 直到师父从一个木盒里掏出一颗丹丸郑重的放在我的手上,我感触到了那丹丸沉甸甸的重量,才回神:“什么?这是什么?” “你这家伙刚刚在神游太虚啊,怎么没见天兵天将把你魂给勾过去?点个屁的头啊。”师父气呼呼的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记着,这是我以前在兜率宫里炼过的丹药,也就只剩下这一粒了。这丹药不仅能强生健体,而且在精力特别不济的时候,服用一丸能封存任何病痛二十多个时辰。我想,冯安安大概需要一颗,你给她吃了之后,好好的谈一天的恋爱吧。就算以后你们彼此相逢已经陌路,但或许有一个模糊又快乐的回忆也说不定。” 我的手掌悬在空中,而那颗丹药停在我那没有姻缘线的浅浅掌纹上,像一个讽刺:“人都记不得了,干嘛要那回忆,徒增伤感罢了。” 师父用手把我的手掌紧紧捏紧,再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还要我讲个小清新挂的警示预言故事给你听吗?你都几岁了?十岁那年你在沙滩上玩沙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沙子你越来是着紧的想牢牢抓住,流失的越快;你把手摊开放松的捧着,得到的越多。我们天界的人,寿命长得本人就令人发指,一生长长慢慢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坡坡坎坎。如果一心一意的想得到一个东西一辈子,那么去坠仙台自杀的不知道数不数得过来。回忆就是我们的养分,在那些看不到头的日子里,我们得靠着这些星星点点的火苗撑过一夜一夜。如果你之后不记得冯安安了,那是你修来的福分,但你要帮冯安安想想,某次午夜梦回之后,如果她回忆不起你,但能记住她没白费力气谈了一场没有遗憾的恋爱也是好事一桩。” "以前你和白小花也没有想过未来么?"我忽如其来的问师父这个问题。 师父沉思了一会,面对着西南方向,看似漫不经心的沉重回答:“不止以前,就算以后我们也没有未来。” 看来不是我一个人过得不好,于是我心满意足的回房间失眠去了。 盯着墙壁上的时钟,看着秒针一圈又一圈的来回走动,眼睁睁的等着第二天的来到。 吃早饭的时候,我把那颗丹药和一颗煎蛋一起放在冯安安的早餐盘子里。 “什么?”她气色有些好转的问我。 我咬着我味如嚼蜡的三明治,故作轻松的说:“我师父给的催情大力丸,吃了能上床九千九百次。你吃不吃?”看她没啥反应又继续说:“明天我师父要和我去南方走一趟,得花三个月到半年的功夫,作为我女朋友,看在我就快要发霉的情况下,你是不是该精神抖擞的陪我去买两套衣服,吃吃喝喝,以让我对你非常留恋一个嘴软发誓中途不出轨不**回来等着和你亲亲抱抱啊?” 冯安安抬起头,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袖口:“你要出远门?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就说过,说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才能圆满。我踢了师父一脚,师父才从吃了早饭后血糖升高表情犯困的臭脸中清醒过来,慢条斯理的喝完她杯中半杯牛奶之后说:“别听小田胡说八道,就是一颗普通的药丸。安安你在家里也呆了快一个星期了,吃了让小田陪你去活动活动。让我们这对老情侣也在床上活动活动。” “可是她要出远门。”冯安安依旧在问这个问题,没看见坐在她背后的白小花神情复杂的看着师父,好像在说:“那药。。你唯一的一颗。” 师父挥苍蝇一样的挥了挥手,阻止了白小花的继续发言,只是对着冯安安沉吟了一下:“是啊,我们有些事,会出一趟远门。”接着猛的把脸凑到冯安安面前:“既然你知道我们要出远门了,难道都不让你妈属于我一个人一下下,要知道这个星期我都睡客房。” 冯安安立刻羞红了脸,也忘了质问我们决定出门这件事情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们师徒二人就这么混混沌沌的把事情糊弄了过去。让我觉得以后要是穷困潦倒我们去说相声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忽悠别人那是一套一套的。 可是,或许也不算忽悠。不记得了算不算出远门? 应该算是吧。 于是冯安安在我们的围观之下服下了那颗丹药,半个小时内就觉得春光明媚,十分激动的要求要出门走跳。 “我要帮你买许多许多衣服。”她夸张的说:“再见你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卞之琳曾经写过: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以前觉得这舞台剧效果的诗凭什么成为名句,现在才明白原来爱到不能再爱的时候,人的眼睛就会像高质量的3d摄像机,在一帧一帧的捕捉爱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心情。 她流连于mall里的专卖店,为了我一句去“华北”而为了“华北”的天气挑挑拣拣;她买了一个甜甜圈,吃之前先让我咬了一口;她被一对手牵手走过的情侣追住,问她是不是星座专家冯安安,她开心极了,免费给人算星盘十三分钟又二十五秒,并告诉她们双子和双子配极了,明年就能百年好合,惹得那对情侣开心的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居然喝喜酒的时候一定要让她上主桌。 我们是俗套又没有想象力的情侣,累了就找了个灯光昏暗到基本方圆百里都没有人烟的电影院坐坐。 我自私的找了一部很好哭的电影。希望冯安安还在旁边的时候,我能认真的抱住她嚎啕,在心里狂野的呐喊说:“冯安安,我舍不得我把你忘了,更舍不得你把我忘了。” 结果电影字幕刚映出中影字样,冯安安就不要命那般的吻住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对我说:“呆子,等一下我们去开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在学习印象笔记上讲的注意力集中法。 其中一项是要选择一个有feel的词语在脑袋里面回荡五分钟。 于是“漫不经心”就在我脑海里飘荡了五分钟。 我就更加漫不经心了。 第33章 所谓扑倒,就是用力的扑倒 人生中两难的局面通常在于来一发未遂或者是不敢来一发。 面对第一种局面,会被群嘲为色胆包天或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第二种如果发生在男女之间,则会被怀疑为男性雄风有问题;如果发生在男男之间,那依然会被怀疑是男性雄风有问题;那如果发生在女女之间,面对着每日都成长得很茁壮的手指,只能被另一半归咎为心中有鬼,所爱已是她人。 当我以冯安安身体情况不算太好为理由拒绝她时,冯安安就像抓到我去偷吃那样的拉下了脸,开始老调重弹的讲起我是如何腆着脸找到韩笛,要死要活的求人家一定要关我超过十五天,少一天都不干要和人狱警打群架,只为了每天放风的时候能够闻到韩笛头发的香味和顺便给她抛个媚眼,果然,韩笛就被我活生生的勾引住了,不然在寻九环锡杖的时候人为什么会这么急着要求强x我? "冯安安,我要是是你说的这种色!情!狂!你会喜欢我吗?"只因为我们坐的是情侣座,只因为整个电影厅里就我们俩,我可以一边安心的抱着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银幕上相对英挺的男主角,随着不知道从哪儿抄来的电影配乐孤孤单单的走在小雨中,眼神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就开始迷茫。 冯安安对于我不懂得她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感到愤怒,她嘟着嘴抓起我的手掌就是一口,疼得我吱哇乱叫后又轻轻的吹了吹,笑着不愿意放开:“我妈就说过啊,说你那弱鸡样有什么好喜欢的,又不会逗人开心还大大小小道理一串。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有人说你,我妈妈都不行。所以啊,我就说你爸玄奘也不是弱鸡样,我妈那时候还芳心暗许要和他爱一场呢。更别提你师父呢,长得一副什么都好说的脸,和我妈暧昧那么多年也没见主动一回。可这么久了我妈还对她念念不忘,终于趁其不备把人一举拿下。哼,我喜欢你一定是我家dna不好。”这句话冯安安就说错了,不是她家dna的问题,而是月老的红线质量太好。 她见我没说话,就任着这电影放映厅空无一人的亲我。而我则小心翼翼的记录着她的吻的角度湿度和温度,以便我哪日寂寞空虚冷又没人爱的时候提取出来自**慰一把。 “呆子,你爱我么?”又看了一会儿电影,男女主角半个多小时了都还没一见钟情的爱上,冯安安趴在我耳边抓着我的耳朵问我。 “爱啊。怎么不爱。”我把手机扔在地上,明目张胆的弯下了腰,任眼泪从我的眼角倒灌出来,又咸又涩,我上辈子肯定在死海呆过。我就这样带着不让人轻易察觉的泪痕拉过她,吻住她心安理得的嘴角,继而是嘴唇,用舌头阻挡住她还没说完的呓语。她像个文艺片女主角那样回应我,用舌头很狂野的勾引我,她的嘴唇舌头手掌心的汗和微微张开的毛细孔都很深刻的阐述了一句没有宾语的话,那就是:我要。。。 按理说,一个大病初愈,不,根本就没愈的病人,哪儿来的那么大的**。 我真的很想一边掩面哭泣一边吐槽师父,你这不是十全大补丸,这明显是春()药吧。 作为师父,听不见徒弟的吐槽是一种本能的福灵心至。所以当师父的电话如约而至时,我都怀疑她在一旁洋洋得意的偷窥:“徒儿,其实为师忘了告诉你,那颗丸药什么都好就是有一副作用,容易催情。你必须让冯安安排泄出来,不然不能达到强身健体之效。对了,记得在采阴补阴之时不要触碰伤口不要用力过猛不要用奇怪的姿势,午夜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我算过了,十日之内,明日子时做切断姻缘线的法事效果最佳。既然你决定骗安安,那就别让她看出任何异样给穿了帮,啊,乖。”师父用我十岁之后就没用过的亲昵小名安慰我的时候,我更觉得人世间的所有事情都无比凄苦。 如果师父的话只有前半段该有多好,我就可以开开心心的上上床,发发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默默点头,挂了电话。 冯安安靠了过来,问:“你师父说什么?” 我使劲的捏着自己的大腿,假笑:“ 说可以上床啊,不上白不上啊。哈哈哈哈。” 冯安安轻轻的给了我一巴掌,继而又摸摸揉揉的靠在我肩膀上:“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你说走就走,一去又是小半年,三个月就是九十多天,难道你就不会想念我的味道?” “想啊,日想夜想的。走吧,和我一起开房去。”我起身随后拉起冯安安。就算是世界末日,我们也要跳最后一支舞,在离别的那刻要微笑着,像做了一个清一色对子胡一样达到全体高**潮。 带着这种使命感,我领着她去了本市最高的一家饭店。 要了最高的一间套房。 让人送来了12支顶级的香槟。 本就是贪欢,这偷来的时光,不用奢侈品慰藉,怎么对得起迫在眉睫的再见。 那是近夏日的春末的午后。天气说变就变。云层像取暖一样紧紧的压在楼顶,而环线上的车辆拥堵的程度就像是叛逃。我站在落地窗前,大口喝着已经冰透了的香槟,等着已经去淋浴的冯安安。当第一束闪电把天空轻而易举的撕裂时候,她光着脚丫,裸着身子紧紧的抱住了我。 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床,我们依旧不熟悉要领。脱我的衣服也让她手忙脚乱很久,怕碰到她的伤口更是让我心惊胆颤。在为了谁在上谁在下的问题上充满了巨大的分歧。直到我烦躁的咬住她的心口,她才放弃了喋喋不休,专心致志的在我身边紧紧贴着我的皮肤一寸一寸的磨蹭了起来。 到现在为止,一切都算顺利,除了我们都还是处女。 作者有话要说:肉那几句懒得改了。 再改我都能用五十个代名词写肉文了 放在评论里了哦。。 ------------ 都把肉文放在下一段了还不放过我。。。望天。 第34章 我们用来一发告别 在又长又慢的人生道路上,我的很多日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度过的。如果让我回忆起来总是千篇一律,比如早上醒来第一件事一定是发呆接着肚子痛到厕所去大便接着刷牙洗脸,开始按部就班的活着。昨天一样前天一样大前天也是一样。只有少数几个日子,会在脑海里一次一次的盘旋,挥之必去导致念念不忘。 比如高考结束后最后一次所有同学一起回校的简陋班车,比如独自去不出名古镇散步时和一只猫三只鹅在晌午后的凝望,比如冯安安在高()潮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又霸道的要求不许不爱她。 这些时刻,我便会记得。虽然不会矫情的时常拿出来咀嚼。但在我得老年痴呆症之前也会多多拿出来晒晒太阳,表示我今生也算没有白过。 当然前提是如果我记得冯安安的话。 那日我不知疲倦的洞穿她数次,我们交缠着浸湿了一整床床单。我抓着她的落红狠狠的抱着她,把眼泪全涂抹在她胸上。她对于我看到处子血的在意感到莫名惊诧。而我哭到已经无法开口解释,也不能开口解释:我只是为了找个借口让随便哭一下,就算那是经血,我也一样很难过,为了其他事情难过。 任我把这城市的所有钟表都摔碎都没有办法停止它不紧不慢的脚步,时间总是会走到该离开的时候。 把房卡交还前台,我刷卡付款的那一霎那,我知道很多事情即将结束了。我们将会在两三小时后把彼此忘得一干二净,然后迈入新的生活。 人在心灰意冷到极点的时候就会反弹,觉得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我便把车开得飞快,心里甚至愉快的默数着,还有几小时几秒这场折磨就宣告结束。 虽然开门之前我故意掉了钥匙;虽然故意掉了钥匙我也懒得捡起来;懒得捡起来的后果是我把冯安安拉到楼梯间,忍不住的想要亲吻她。 "你怎么像个意犹未尽的坏小孩儿啊。"冯安安懒懒的看着我,任凭我激烈的吻印在她的额头脸颊和嘴边:"还没够吗?没想到看起来云淡风轻的田道长是个色胚。"她捏了捏我的脸,还是忍不住回应我。 要不是楼梯间有太多来来去去闲来无事晚间遛狗的单身人士,和拿着扇子穿着唐装左一群右一群的健身大妈,我相信在那个狭窄黑暗的地方,我还会强要她。毕竟当我手伸向她的两腿之间,抚弄她的潮湿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我,而是缓缓的贴近我。似乎冯安安一向都不会拒绝我,不管任何方面。 只是不能让人围观到有伤风化的地步,所以我只能牵着她的手开门进屋。一切都没有异样。师父依旧在玩儿她的内心闭塞沉默是金的那套;而白小花则一如既往的看见冯安安就递上一杯药水:“今天出去了一天,怎么连药都没带,赶紧喝下去。” 这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药水的味道和颜色都和前些日子喝的没有半点差别。向来很乖的冯安安嘟着嘴,等着我鼓励一般,把药水一饮而尽。 接着倒在沙发上安稳的睡着了。 师父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表,说了声:“开始吧。” 以前我也看过做法,师父得花一天时间沐浴焚香穿着异常鲜艳的衣服带着信众先祈福,再焚烧大量的符纸,之后那个小镇上有些头疼脑热现象的老人总是不同程度上得到了缓解,而生不出小孩儿的家庭那些日子晚上也比之前热闹。一度,我以为做法都需要这么大的阵仗。可是今天这也算大事吧,师父你穿得比出门买菜都还休闲? “这?你这样子就要做法?”我疑惑的问师父,内心深处其实在渴望他忽然大笑说“surprise”,其实这所有的东西都是骗你的,只是为了你和冯安安来一发。这种阿q的心情就像当年我读小学只要成绩不好,就觉得其实这些没完没了的悲剧只是一个暑假的午后长梦中的一段而已。 师父并没有遂我的愿说出我听到的话,而是白了我一眼:“行头不够怎么忽悠别人塞香火钱。”她点燃一根散发着恶臭的蜡烛,在我身边绕了几圈,又在冯安安身边绕了几圈,念念有词几句,只见一道寒光一闪。两条猩红色的丝线从我和冯安安手上就掉了下来,扭动了几下,变成了灰烬。 我心中一阵大悲一阵空荡,没有舒爽,也没有循例晕过去,这十分不科学。 等了快十分钟我依旧目光炯炯,只好问自己第一个问题:冯安安是谁。 答曰:昨日下午和我在床上缠绵三次以上的女朋友。 “为什么我还记得她。”我无法用惊恐还是惊喜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师父低头把她的剑拾掇拾掇好,放进了盒子,貌似惋惜的对我说:“看来你父亲的遗传太坚强,虽然你是个混血者,但更趋向于神的基本配置。剪你的红线也没什么损伤,该记得的你依旧记得,不过对于冯安安来说。”她看了一眼睡得十分香甜的冯安安:“你已经是陌生人了。” 我很想哭给她看,真的。 我记得。。。然后冯安安忘掉,事情变得和以前倒过来不说,现在她心里还牢牢的住了一个人,一个记不到名字却深深爱着的田一道长。 但似乎他们等不及消化我的悲哀,从刚刚开始看着冯安安一饮而尽安眠草药后就躲起来的白小花终于,她拖着一些行李,使劲的把冯安安搬到轮椅上。 然后看着师父:“我们要走了。” “嗯。走吧。”师父专心致志的擦着那只放剑的盒子。 白小花欲言又止:“我把九环锡杖带回去之后,六耳猕猴想来没多久就会提那要求,你们一定得躲好,不能让他们找到。” 师父就像对那盒子的污垢有多大仇一样的继续擦着,过了许久才抬头笑着对白小花讲了:“保重。”两字,可能又觉得不够诚恳,也就把盒子放下,挥了挥手。 白小花掏出那块我用过的玉牌递给师父:“留给念想吧,如果有日。。。” “有日再说。”师父淡淡的结果那块玉牌,摩挲了一下。 “难道你就没多的话同我讲么?”白小花急了,涨红了脸。 师父还是保持那不温不火欠揍的微笑:“我和我徒弟一样,你见她对冯安安说了什么告别的话么?”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流行一个新闻。 讲一女行为艺术家做一项目和人对视,到多少小时都面无表情,直到前夫出现,对视三秒即刻痛哭微笑。上面很煽情的写,我们用什么再见,用微笑用眼泪。 之于作者君这种不靠谱的**青年觉着,大家再见,没嫌弃彼此因为地心引地下垂的**和皱纹,而用来一发再见。那才是港港的真爱。 其他都是白瞎。 第35章 美丽的花园,有阳光空气和水 本世纪初的最后一个小清新歌手唱过:美丽的花园,有阳光空气和水。 我与师父三人的逃亡,就像她唱的那般一样,除了头上顶着**辣的阳光,除了空气和水什么都没带。 关于逃亡这个话题要从白小花带着冯安安离开之后说起。自从她们走后,我们仨就有志一起的颓废了近七十二个小时的光景,师父恢复了很久以前的生活习惯,找一顺眼的角落和墙体融为一体;而我则本分的进入失恋状态,关了窗帘像一只等着被屠的猪那般吃了就睡,或者哀声叹气;至于健美男,我们都不清楚他在干嘛,反正他早出晚归,身上常常带着伤和其他母狗的狗毛。 “看来我们家也只有健美男最幸福。”这是六月十二日——六月十七日师父说的唯一一句话,这让健美男有点伤感,他坐在我床头不停对我念叨想当初的师父风趣幽默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并发誓一定要让没有内容的笑脸重新回到师父的脸上。我也懒得告诉她,要师父开心很简单,健美男变成白小花即可。但是我提不起兴趣,任着他每日就像话唠一样告诉我们今天他又遇到什么人,和哪一只寻回犬又有什么深情的对视,菜市场的青菜叶子又涨了四毛,还有,还有,我家楼下正对着我的那扇窗户下面不知道被谁莫名其妙的搬来了好几个兵马俑的人头雕像,惹得人们都议论纷纷。 听到这件事之前,师父都处于神游太虚的状态。但这事被健美男加油添醋的说出之后,她猛的站起来,把碗一扔,看了一眼表,只说了一声“坏了。”就拉着我们俩往外面冲,还没冲出门洞,整个居民楼就开始往右方倾斜,居民们这才惊叫着反应过来四散逃窜。一片混乱当中我听到着火了的叫声。跑出两三百米远才敢往回看,只见八楼的窗户有迥异的红色光亮,不一会儿就是一声巨响。 住了三四年的房子随着煤气泄漏的臭味而灰飞烟灭了,我有些潸然,尤其想到里面还有冯安安睡过的床,她躺过的沙发以及用过的种种一切,更是沮丧得不得了。靠在树边,看着在不停给别人打电话报平安发微薄显摆自己在事件现场的人群中,恍惚间看到了几张熟悉又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的脸,想再看清一些,裤管却被健美男紧紧扯住,他神情严肃的汪了一声,领着我往边上的小路上跑去。 那停着一辆我没见过的车,师父正坐在副驾的位置,看见我只说了一句:“快走。”关门点火上路,在飞速驶离事发现场的时候,师父侧过头望着依旧在火光中燃烧的居所,摇了摇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谁来得这么快?”我问她。 “还会是谁,追兵罢了。看来白小花的谈判技巧依旧差劲透了。我就告诉过她,不要相信对世界有太大企图的人的任何承诺,不管那个人以前是什么样。”师父使劲的搓了搓脸:“六耳猕猴果真和我算的那样不能正确的使用九环锡杖,天知道为啥那玩意儿只有你和你爹才能使。”又压了压太阳穴:“哎,我还真是老了,做的结界也没以前有用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一张a4纸写下我重重叠叠的疑问,比如第一个问题,九环锡杖到底是什么武器,大家都这么喜欢找它,但找它过程明明也不艰难也不困苦,简直就是一场为了做(爱而做(爱的课程罢了;第二个问题,师父日日都呆在家里保持动一下就死的样子,什么时候做的结界?第三个问题,白小虎和六耳猕猴谈判了什么?我准备用一个很长的句子来阐述我的疑问,当我要张口的时候,师父却做了禁声的动作,只为了打开收音机。 喇叭里流淌出小清新歌手的老歌,还没到副歌高9潮,就被电台女主播掐掉,开始插播发生在我所处位置前一公里处的一场——由于莫名原因的地陷而导致的煤气管道脱落变成的爆炸。人员伤亡暂时无法确定,但在居委会的排查下,除了爆炸那户无法确定当时是否有人以外,其他人都安全无虞;现在消防车已经在集结各大中小政府机关已经出动。 “就只问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是天界的人做的?”我问师父。 师父摸出一本有些年头的市区地图,努力辨认着用红色圆珠笔写的几纵几划,用手指挥我往着我们并不熟悉的北边行驶:“很简单,这场地陷绝对不会有人伤亡,除了逃逸的我们三。当年天界就有法则,不管怎么政治斗争死伤是否成河都不能惊扰到凡人,也就是他们的生活供应者的安危。如果出现死伤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我多虑了,二就是这场六耳猕猴的起义已经使得西方那两派都控制不了了,凡人和天界都要进行大乱斗了。” “那发生过吗?”如果没发生过,最好,以我这么衰的造型怕也不会成为历史的转捩点。 师父看着两遍越来越残旧的住宅楼,笑得有些疲倦:“当然发生过,你以为天界的那些衰人是白莲花吗。最近的一次也挺着名的,就算你没学过历史都知道,那就是二战。” “那不是。。。” “是,当然是,古今中外各大战役这些衰人都明着暗着参与过,所谓的神和人在**上没有任何差别。嚣张的只是因为他们天赋比凡人好而已,好了,到了。”师父做了个停车的姿势,开了车门下了车。 在我看来,这一片一点都不安全,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藏匿之地。首先这一带基建颇差,基本都是准备拆迁的拆迁户,大家闲来无事在数着天数在街沿边打着小麻将等拆迁款的日子里,看到不知从哪儿来的两女的加一条狗,已经开始指指点点;再是这儿分明就是这一大片区里的小型红灯区,举目望去十家按摩小店里有八家都挂着暧昧的粉色霓虹。 难道师父因为情伤过重房产被毁已经自我放弃到要以接客的形式治疗她的伤心?我在心中暗想,同一时间健美男也感同身受的汪了一汪。 师父斜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她走了两步,我们赶紧跟上,跟着她走到了秀艳按摩院旁边的不打眼的裁缝铺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容颜最娇媚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据说今儿胖子要打棒子。 多事之春 第36章 怪人还不如怪社会 如果我不是喜欢追忆青春年华的五十后生人,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踏入这种裁缝铺。 老裁缝看见有生意上门,先是未抬头先喜,再一惊是因为看见了师父,又一惑是见到我。过了二十来秒,他忽然急急忙忙的放下手边还在裁剪的布料,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是她吗?" 显然,这句话询问的对象是我师父。 师父不动声色的站在我的前面,像打蚊子那般挥了挥手道:"老肖,行了,把嘴边的口水擦一擦。别打我徒弟主意,你忘记你当年是怎么吃亏的?" 这位叫老肖的裁缝无限惆怅的看我一眼,声调里塞满了不加掩饰的羡慕嫉妒恨:"她怎么就变成你徒弟了,还。。。"他艰难的想着用一个不那么直白的词语来揶揄师父,徒劳的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只得放弃:"还真好。" "她一直就是我徒弟,只是我不想让你知道罢了。"师父似乎并不想和这叫老肖的裁缝纠缠:"麻烦你几天,别那么阴阳怪气的了。" 似乎老肖潜意识就等着阴阳怪气那般,他横了师父一眼:"这宅子本来就属于你,我也就是个帮你守门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 "你知道最好。"师父也没看他,撩开后门的布帘就走了进去。 "这宅子是你的?"我紧紧的跟上师父的脚步,差点摔倒,但还是赶不及的要问:“他又是谁?” 师父走在我前面回头看了我一眼:“隔墙有耳,到了安全的地儿,我自然晓得告诉你。" 但师父的安全和我以为的安全完全不是两回事。 进这裁缝铺前,我习惯性的停下看了一眼这栋楼的模样。它就是一栋三层高,二三十年灰扑扑的建筑。像极了以前在各大大学城旁边为了解决高校男女性饥(渴的小旅馆。我想,所谓的安顿就是有一个小房间,我一张床,师傅一张,再把健美男挂在墙上。再克难一点的话,我和师父就得同床共枕。 哎,谁让我们在逃难呢。 师父领着我们上了二楼,越过一间间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客房,直直的往厨房走。接着打开一个脏兮兮的碗橱的门,旋转了一下放在碗柜深处的一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菜油,我们面面相觑一分多钟,忽然那碗橱神经病似的响了一下,旁边出现了一个大洞。 健美男汪了一声,师父卷起了袖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可以说人话了。”接着就率先钻进了那个乌漆麻黑的大洞。我踌躇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 不管作为神还是作为人还是一混血者,我对于黑暗的恐惧都胜过其他人,这个师父从小就知道。当初有勇气告诉冯安安自己能独自去衣冠冢取那九环锡杖也只是色(欲上脑,要show给潜意识的爱人看,自己是多么的靠谱以及。。。勇敢。现在变成一无牵无挂的人之后倒是又会陷入从童年时的噩梦了。时刻觉着在这黑暗里有数双眼睛正不怀好意的看着我,或者走着走着,两人的脚步声就无故增加,变成三人,或者更多。 每往下踏一步,心脏就咚咚的跳上七八下,脚肚子就抽抽。 直到听到流水窸窸窣窣的声音,师父才在前面打开袖珍型手电筒道:“快到了。” “地下河”“没有阳光的洞穴”我已经开始想象即将开始的躲藏是换一种场景的野外极限生存,天天等着那个叫老肖的男人送饭,直到某日他一言不发的偷偷溜走。我和师父齐力把健美男烤来吃完,最后几个月后我们麻着胆子像白化病人一样睁着张不开的眼睛哆哆嗦嗦的偷偷离开这里。 而绝不是像我现在看到那样。 眼前是一个巨型的广场,旁边有一个泊泊冒着热气的深潭,远处有一座白墙乌瓦的房子,更远处则矗立着一扇高达几十米的厚重大门。 “你的房子?”我一时无言的看着四处都细心挂着led灯,以提供足够照明的建筑。 “嗯。”她点了点头:“正确的来说,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宅子。” 想当初我大学毕业之后,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打拼了数年。为了和师父以及健美男在一起生活,抠索索的拿着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存折准备买房的时候,从没听说过师父在这地方有这么大的宅子。当时省中介费,光看清水房我就骑坏了两辆自行车。那一年为了凑首付,我起早贪黑的拼命接案子,在淘宝上开店十块钱都可以问前世今生半小时。 没想到这老衰人在地底下有这么好的一座宅子。她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好了。”师父拍拍手:“这里可以放心讲话了。”虽然她这么说,却在手里一直抚摸着不知什么时候断成了两半的玉牌,我记得那玉牌是白小花的。 许是她抚摸得太一心一意,让我觉得恶心,只好指着玉牌问她:“怎么坏了?” “因为我怕她找到我。”师父微笑着带我过深潭小花园推开用细细的竹条编的门踏进起居室坐在一尘不染的沙发上,看了看:“老肖把这儿打理得还真不错。” “为什么你怕她会找你?”我没接着师父的话茬跟下去,而是依旧讲着之前的事情。明明,在白小花临走之际,把玉牌递给师父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这玉牌是唯一能片刻就能找到彼此的唯一信物,那时两人眼里的不舍与缠绵就像长白山时时都会燃起的山火一样炙热。 师父起身熟练的了一杯茶递给我:“你觉得白小花这人怎么样?” “挺好。”因为她是冯安安她妈,必须挺好,因为她和师父有一腿那就更加好了。 “嗯。”她把那杯茶饮下:“我也觉得她挺好,但这不是个善良的时代。我们都必须学会不去相信任何人。就算是恋人也不行。因为我有我的理想,她有她的目标。虽然我们能幸幸福福永永远远在一起也算是梦想之一,但为了个人,背弃在一起的梦想也算是必然发生的事情。所以,她是个好人,她也会用下三滥的方式对付我。我们住所爆炸的事她脱不了干系,用俑的人头作为导体引发地基倾向太像是白骨族的风格了。所以小田,如果某日你遇上冯安安,她也用一样的招数对付你,那你也不要太失望。不是他们不好,要怪人还不如怪社会。”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们再来一遍,我爱你,不是我的错,你不爱我,也不是你的错,错在社会。——亦舒《如今都是错》。刚打如今的时候,居然差点打成了**。擦。空虚寂寞冷再次席卷我。。。 第37章 另外一个人的出场秀 “所以我比你幸运,如果很不幸的和冯安安再次相遇,不用纠结她和我之前那么的好,之后那么的差而痛苦,反正冯安安早就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是,耶稣不是说过吗,封了你的门总会给你留扇窗户透气的。”师父喝完了她杯子里的茶,看着茶渍开着基督教的玩笑。 那幽暗的宁静的没有风声不见天日的地下堡垒,实在适合失意的人静默。 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忍了半个小时都忍不住的对问师父:“你有没有想过,白小花把这个玉牌托付给你,只是贪图你给的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可是你却还是把她摔碎了。” 师父看起来没有成年人该有的悲伤,而是一副未成年人的直白残酷:“像我和她这种为了理想活着的人就不该有这样的幻想。” 我从来没有问过师父的理想是什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理想。从在我有记忆以来,她都一直云淡风轻的活着。年复一年的守着小镇上的那一座被青藤爬满的道观,春天天气好就种一些花夏天为心疼钱执意不肯去医院看病的婆婆大娘们画点符咒秋天闲来没事就等着柿子树的酸涩柿子落下冬天同我一起抱着一盆炭火茫茫然就是一天。我们一直都生活得太平也无争。她今天忽然有了一个她师父留给她的宅子,忽然和我谈到理想,忽然变得有点不像她。 当一个拥有不少财富的人甘愿装作平凡人碌碌不为的过上二十几年只为了理想,要么她要毁灭世界,要么她就是要拯救世界。 按照以前的习惯,每每到这里,我必然会追问师父她之前说的每一个问题。但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我也学会了,太多事情,只要不戳破,我们就可以当做它没有发生过,不会发生。 虽然师父讲她和白小花就是一段露水情缘,甚至把和她的那一场感情归咎为劫数一场,散了就该各安天命。可是从她房间里夜夜不曾熄的灯和越来越少的食量,让我和健美男都担心,这夕阳红的爱情会要了师父一半的性命。 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了,每日师父都会拿出长得怪模怪样的器皿来测试空气中妖怪的含量,如果指数下降到一平方公里10个以内,我们就可以溜之大吉。 “那我们是去哪里?”我在吃饭的时候问她。 “我会把你送到你父亲的地盘,你应该开始你人生的新篇章了。而我和健美男则会另有他事要办。”师父把饭嚼了几口又放下。 我讶然:“你不是说我爹已经遍寻不了踪迹了吗?”到底这老衰人说的话什么时候才靠谱:“现在又说要把我送到他的地盘。” “都说是他地盘了,又不是说见他。”师父还想说什么,又顿住了,我随着她的目光的移动而跟着移动。 先在黑暗里看到老肖。我很惊讶老肖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们眼前。毕竟从我们在这里住下之后,我只见过老肖两三面。他总是习惯性的蹑手蹑脚的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偷窥我们在干什么,一发现我们注意到他就会像受惊的小稚鸡一样的跑掉。唯一一次他发现我单独在热水潭旁泡脚,思想斗争了很久想和我攀谈。连“早上好,今天的天气糟透了”这一句都还没讲利索,就因为看到无拘无束到处晃晃的健美男而狂奔着消失了。 原来这老肖不仅怕师父,连健美男他都吓得要死。我忙扯住健美男尾巴问老消失谁。 健美男一副嫌弃我是个脑残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说:“太上老君手底下唯二的两个弟子的一个。师父的师哥。” “混得这么挫?” “每一个矮穷挫都是上辈子折翼的高富帅啊。至于为什么变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你慢慢回忆吧。” 而今天,这老肖勇敢的站在我们面前,接着一阵高跟鞋的踢踏声,又一个人从黑暗里冒出头:“银师父,虽然你这里看起来挺舒适,但是楼梯也未必太长了,手里揣着那么多钱,宁愿装led灯也不愿意装电梯,难怪别人说你是怪胎。”这个女声听起来很熟悉,且又太过字正腔圆,有种电视机的喇叭味。 师父眯着眼睛像一只老猫一样老神在在:“我就说老肖怎么敢独自一人下来,也不怕我把他给生吃了。原来是后面跟着你这尊大佛,多年不见,这次是来围观我落难的英姿还是另有其事啊,苏谣?” “苏谣,哦,去你妈的苏谣。” 有一个年老色衰却舍不得舞台的摇滚歌手曾经在一次大型歌唱比赛上,自弹自唱过一首歌。名字就叫《苏谣》。其中副歌部分就是这么唱的。因为他剑走偏锋这么一出,便又再度翻红,可没两日就被电视台封杀,据说有伤风化。八卦消息称是因为爱慕苏谣的电视台台长不准有任何不入流的杂碎污染了他心中的女神。 这就是苏谣,我们这种城市的新闻界唯一的白莲花。出版日都能找到傲娇的七个公知轮番站台争风吃醋,游走在高官和高管之间的交际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也? 还没等我继续深究此事,或者在微博上爆个料,她就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用手抓着我的脸细看:“这就是一直谣传的大杀器,看起怎么完全没有那股狠劲。” “别玩儿坏了,她可不是你的玩具。”师父看了她一眼,又端起了早就冷透了的饭,嚼了一口。旁边的健美男仿佛可怜又仿佛羡慕的一声呜咽。 “怎么?”苏谣一阵冷笑:“只许玄奘制造一个玩具出来玩弄大家到鸡飞狗跳的地步,就不许我染指两把?”接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上头说了,你从现在起就必须跟着我,直到这地方重新干净为止。” 上头? 什么是上头? 对于我这种连加入少年儿童先锋队都是被善良的老师三催四请的人来说,什么时候变成了某个组织中的一员?而师父从来没提过这一些。我和健美男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无党派的师父果不其然的表示了抗议:“她和你们没关系。不,应该这么说,我也和你们没关系。”接着她瞪了瞪老肖:“如果你从老肖那里听到了什么,好心想帮我们仨的忙,那我在这里先谢过了。但是你用那虚有其表的上头来压我,恐怕我是恕难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是兵荒马乱 家里的猫软便带血。 忙乱不堪。。。。 哎。。。。 申请了一个微博,名字叫:春天里一坨翔 第38章 没办法,只好艳福不浅的留下 苏谣到底是混在官场和公知界的一把好手。能把个性又扭捏说话更刁难的公知们都呵护得眉飞色舞,更别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匍匐于乡野的淳朴师父,她立刻身段柔软又好脾气的坐到了师父身边,用充满人文关怀的低沉语气道:“这些年你带着这两个小孩儿东躲西藏,不就是为了光复太上老君未完成的大业。可是现在局势动荡,一不注意这天上人间的就擦枪走火。你把他俩强行带到玄奘的地盘,一路上天上飞的地下爬的,多少是六耳猕猴的耳目?连白骨族们都站在他们那边,这么几百年你见过白小花站错过队伍么?”她又把老肖招了过去:“虽然当年老肖是鬼迷心窍捅了豆大的篓子,但是他始终是你师哥,这两天整条街都是盯梢的人,他要是想把你供出来那基本就是分分钟的事,可是他没有嘛。他把这事儿告诉我,还不是怕你最后扛不住被那群人给逮了。” “你以为我会怕么?当年你们不是没逮过我。”师父依旧慢腾腾的挑着那碗冷饭。 或许人活得太久就容易想起前尘旧事,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想起了属于她的青葱岁月,苏谣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全东方神祗的人都知道,我苏谣没策反过的也就只剩下你了。银师父啊,你可是我黑名单上的第一位啊,可是”她话锋一转,面带鄙夷的指着我,就像指着一个成色不错的花瓶:“你觉得这小孩儿能像当年你那样的坚贞不屈?其实把九环锡杖召唤醒了其实也没什么,法器哪儿没有,难道就玄奘那根特别好用?只是其他呢?那可是你策划了几百年的事儿啊,你忍心被几个肮脏的妖怪给毁了?” 师父挑了挑眼皮:“你能确保她的安全?” 苏谣亲昵的却毫无感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当然不是我,如果这小孩儿站在我们这方,全东方的神祗都必须保护她的安全。” “能说这话,那要给出的代价应该不低吧,说吧,那你们要什么?” “不需要代价。” “一点好处都没有?你们愿意站在佛祖的对立面保护一个混血者?这可和当年佛祖到玉帝家朝廷里随便出兵指派谁去死,谁就必须去死的方针政策不一样啊。”师父表情笑笑的,眼神却一片冰冷。 苏谣抿了抿嘴唇:“算了,我就讨厌你们这些油盐不进的人。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六耳猕猴闹得这么欢腾,你觉得真是几个妖孽受不了这么多年的不平等待遇的举兵起义?这西方极乐马上就要换人上台了,而玄奘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几位菩萨心急想告诉佛祖,哎,你不行了,还是让年轻人上台整治才会有这么一出。现在你们居然把九环锡杖给偷出来了,如果封印被这家伙打开,所有人,包括这世间凡人都会被这九环锡杖的声音所蛊惑进而膜拜。这六耳猕猴就真成了气性,你觉着那几个菩萨吃得了兜着走?西方极乐的人也想保护玄奘家的孩子却有一道德红线在那儿杵着——混血者斩立决。只有请我们这些小喽啰出面了。” 师父这才点点头:“而且,要是田一真到了玄奘的地盘搞出什么幺蛾子,这也是你讲的那几位菩萨极为不乐见的吧。” “这些直白的话,何必说出来。”苏谣摊了摊手:“所以,这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既能让你和二郎神家的小犬不用担惊受怕的回到玄奘的地盘,二来玄奘女儿的安全也保证了。何乐而不为呢。” 师父没说话。 我有点当年秦始皇他爹在秦国当质子的feel了。 几盘势力互相拉扯牵制,个人都打着为自己最有利的小算盘,而势单力薄的我们只有墙头草一样的跟着局势亦步亦趋,不然就会有灭顶之灾。如果,把我留在这种城市能换得师父和健美男的安全,我觉着,也算是这么多年来报答师父养育之恩的唯一方法。于是便埋头答道:“行吧。我留下。你们走。” 这时候又有点义无反顾的董存瑞的feel。 苏谣十分满意她劝说的效果起了作用,貌似亲密的给我揽住我肩膀,被我毫无技巧性的躲开。而师父,则什么都没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着眯着眼睛算了半响,就像豪赌似的扔出了在虚无的空气中扔出了全部筹码:“小田,去把你的行李收拾收拾吧。” 我点点头,抓着健美男的爪子和他道别。 来日何时见面,似乎只有天才知道了。我走的时候看了看依旧站在一边垂首而立的师父,她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头:“小田,以后的路,全靠你自己了。希望下次相见,你我都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到后来,我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我讨厌这种感觉,而师父则表示机关算尽她也无能为力。 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都喜欢钻石,不单单只是因为它特别闪亮,而在于它被打磨得有好几十个不同面向。就像女人在不同环境中面对着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风格。 刚刚苏谣的雷厉风行或者说是不择手段全是为了我师父准备的。等到和我一起坐进了她的豪车。她就好像立刻脱掉了那张可抛弃的皮,疲倦的报出一个地址给司机后,就缩在了车后座上抱着肩膀不发一语。肢体语言写着生人勿进。 这有些出乎了我的预料。从刚刚的表现能推出的结论来看,苏谣对于我应该是巧舌如簧才对。她明明该按照兵法书里写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来从看似口风不紧的我嘴里掏出这二十多年来我师父的生活,比如有没有偷偷想拆她们上头的台,又比如有没做着核反应堆计划着统治全世界之类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转眼就表现得无比冷漠,无比脆弱。 她这个在天上地下都算得上是交际花的人物,这种是闹哪样?是在放大招吧,我想。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 没啥好说。。。 萝卜。。。 过不了关。。。 开不了第四张图。。。。 ——明日大约要请假,所以更了第二章,请读者君看完按下一章~~~ 第40章 坚贞的道长(小肉渣) 但没有情-欲作祟的**还真没啥好看的。 她有的我也有,只是大小发量颜色深浅不同而已。我保持着相当克制的淡定,甚至在脑内回荡起了“红莓花儿开”等一系列前苏联歌曲来配备我的高风亮节。 可别人并不这么认为。 “看够了吗?”苏谣半张微闭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又觉得晕眩的继续把眼睛闭了起来。 这让本来其实挺淡定的我,因为她的加入而忽然害羞了起来:“你。。你。。你。。醒了,那你。。。你。。你自己洗好了。”我想赶紧站起身,扔下好似发烫的淋浴头,想赶紧逃开这是非之地。 “小孩儿,扶着我。”苏谣抓住正推开浴室门想躲开的我:“你想让我摔倒然后偷看我的哪里?告诉姐姐,你还有哪儿没看到。”这话从上午还在微博上转发一地萧索的落叶——借此感叹人生的崎岖转折的白莲花嘴里说出,怎么都是赤-裸裸的挑逗还是挑衅。 我只好用力的抓着的手肘,眼睛则怒视着一瓶还剩半罐的沐浴液,嘴里淡定的吐出几个字:“你喝醉了。” “嗯,我知道。”苏谣湿漉漉的贴着我:“所以你可以吻我,在这种时候,我不会呼你巴掌。” 似乎好些女人喝醉了就特别荡漾,而身为众人女神的苏谣则带头证明了这铁一般的事实。如果我单身,那我铁定会尖叫着对苏谣大声讲:“请你自重。”,只因为没遇上冯安安,没被开发过,不懂得性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也可惜我不是单身,虽然我女友已经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但我那颗包裹在胸罩下的心脏也只为她狂乱跳动,这样讲是不是有点感人?只是我面对苏谣说出来的话却有点乏味,永远是那句:“我有女朋友了。” “这又如何?”苏谣的乳-头轻轻划过我手臂内侧,我的皮肤感到了一阵酥麻,汗毛根根立起:“你女朋友早就不记得你了。而我也有男朋友,前不久还有女朋友,可是他们都不在这儿。今天有空勾引你,难道这样的安排不好?”我嗅到了她嘴里酒精的气息。 这味道让我想起冯安安和我最后在饭店的那一晚,扔满四处的香槟瓶,冯安安似笑非笑写满不舍的脸,我流连在她的唇齿和毛发之间酒精升腾的味道。我悲哀的发现,我还是不够□,不能够对一个不是冯安安的人产生强烈的**。 “行了。”我伸手从架子上取下大毛巾,手脚麻利的把她结结实实的围起来:“睡觉去吧。”我拉着她走向客房,任她挂在我身上。 如果按酒品来算,苏谣还算好。没有许多人喝完酒就会又哭又闹出门就要裸奔的毛病。我把她拖到床上安放好,再给她掖了掖被角,她就能安稳的准备睡去。只是在我要离开时,她故意轻轻抓住我的中指,再一点一点的滑脱,中间停顿数次,让我不得不站在她的面前,侧头研究性的看着她。她见我表情,便用近似耳语的声音对我讲:“真的不想尝尝我里面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 “你不会全身而退的”她闭上眼睛笃定的说。 是吗? 我关上客房重重的木门,站在阳台上望着一年到头有三百天都是这么雾蒙蒙的天空。没有人相信这就是我留在这个城市的原因。 曾经我也有机会和众多兄弟姐妹一般一起北上淘金,当时他们意气风发的邀请我的时候告诉我,那片热土上到处都是机会尔虞我诈和阴*茎粗大的男人。我想了许久还是表示对此兴趣缺缺,大家都觉得我太与世无争,有世外高人的气质。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了。到后来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如此,如果那片热土上到处都是机会尔虞我诈和私*处鲜嫩如蜜桃一样的女人的话,说不定我就屁颠颠的去了;可是到现在,我又不得不再次推翻这个观点,为什么我会一直留在此地,唯一原因只是冯安安觉得她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我,被我爱上,最后不由自主却洒脱的忘记我罢了。 就像这个城市雾蒙蒙的天空,很少能让人看到夜空里的星星,但每见过一次,总是让你记得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 所以,我喜欢这个城市,只因为这个城市的天气。 我的晚饭并没有因为客房里多了一个人而显得食不下咽。我依旧按部就班的吃了晚饭,看着《新闻联播》。健美男在和师父出发之前偷偷的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告别,他提醒我如果想知道他们有没有事,就得注意各大中小电视台新闻里的细微末节。如果出现了不寻常的小事就需要特别注意。有很小几率是他们特别为了留下来给我的线索。这使我养成了收看新闻的习惯,不过看其他新闻台的时候我都容易神经紧张,生怕真的出现什么奇观与他们有关。后来发现只有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我特别放松,反正前二十分钟就是各个长得不甚帅气的领导轮番接见长得都差不多的外宾,剩下十分钟各族人民都欢天喜地的不知道在假嗨些什么。 直到我坐在沙发上几乎睡着。 关掉电视,这一天才算是结束。 人说所谓的初老症就是一沾着沙发就困得不得了,一躺上床就睡不着。我听着隔壁邻居一声大一声小一声长一声短的争吵,接着是另外一家邻居养的好狗一条,正亢奋得对着另外一只女狗叫,剩下的就是零星的爬梯声音从远处传来,我花了两小时四十分的时间才迫使自己走入梦乡。 在一片温暖与困顿之间,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站在我前面二三十米处,她一脸笑意,她详装怒意,她大声的叫我:“呆子。”并朝我挥挥手。 这熟悉的动作让我发足狂奔,可是不管我怎么用力,我总是和她有二三十米的距离,精疲力尽之后,我耍赖似的蹲着,对着冯安安讲:"你过来,我跑不动了。" 我喜欢的冯安安,从来都不扭捏做作。于是我盯着她朝我走了过来,于是她站在我面前,于是我一时语塞,哽咽半天却说不出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只诺诺的问:"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从我和冯安安分手那日起,我就在设想当冯安安再见我会用什么表情,不屑的?陌生的?如同见到失散多年的幼儿园同床在记忆里却打捞不上来的?冯安安只横看了我一眼,在我脸上做势扬了扬:"废话,别人我会叫她呆子么?"甚至还扯住我的耳朵:"呆子!呆子!呆子!"的玩个不停。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享受过这样的乐趣,放任着她在我身边扭来扭去,直到她开玩笑般的咬住我手腕,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问我:"你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谁,我喜欢谁?” “还有谁,当然是苏谣。”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贴心,连小肉渣这种标签都放上去了 简直是掉节操界的伟人啊。 喉咙痛。 柔弱的喉咙痛中。 第41章 春天的梦总是精彩 "苏谣是谁?"我明知故问的说道。 冯安安同学向来不是吃素的,她依旧咬着我的手腕,慢慢用力,再看我,意思很明显,要是我的手腕出血,她就可以表演“玉石俱焚”的那一招永流传了。 我吃痛忙收回手腕,赶紧揽住冯安安:“喂,我的血对于你来说可是有毒的,你这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那又怎样。反正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胆挺肥的喜欢别人;反正我在梦外也记不起你是谁,这样死在你梦里不是挺好,让你心心念念的记我一辈子。”她从表情到身体语言都是一整个无所谓的态度。 我环顾四周数次,果然四处都白茫茫一片,苦笑着对冯安安讲:“原来是个梦,既然是梦,那你又何必说出来,还不如让我开开心心的和你在这儿惊喜一小段时光。” “呆子,庄周梦蝶,到底我们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冯安安玩着我的头发,就像我以前玩她头发丝那样。 我找了块石头牵着冯安安的手坐下:“一个妖精,讲老庄之道是不是就略显俗气了。”这开场白显然没讲好,前一分钟我还人模人样,能装个仙风道骨,后一分钟已经衣衫不整身上趴着一只濒临嘶吼状态的小白骨精了。 “停。。。”我喘过那阵差点窜了的气:“你这家伙是闹哪一出?” 冯安安杏目圆瞪:“是不是只有天上的神仙讲老庄之道听起来才特别有味道?” 可见女人,一遇到爱情,就算是在梦里都显得不可理喻。 “我不是没和她怎么样嘛。”我紧紧拉了一下冯安安的手,真好,连在梦里她手掌的温度都是那么宜人。 冯安安对于我的高风亮节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嗤之以鼻,她的理由听起来更是强词夺理:“你表面上是不受她勾引,那心里怎么想谁又知道。” 我并没有像马景涛叔叔那般三百六十五度那样回旋的跳起来,随着飞扬起的鬓角抑扬顿挫的吼叫着:“难道你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么?”随即掏出乳--房,任其跟着我激烈的运动为之起伏荡漾。也没有像其他傲娇的姐姐们那样低喝一句:“爱信不信。”扭头就走,留下一个圆润屁股的身影任小白骨精缅怀,我舍不得浪费一分一厘和冯安安相聚的时间,就算只是个梦,就算有可能是假的。 所以我只是抱着狂躁的冯安安,任她在我怀里到处扭动后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当时就是满脑子其他想法,一会儿你,一会儿我师父一会儿健美男,你让我现在讲我也讲不出个所以然,但是确实没想和她有过什么。” “那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不知道冯安安是不是不喜欢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忙抛出第二个问题。 “脸蛋吗?”我看见了冯安安笑眯眯的给我挖得一个硕大的坑,淡定的从旁边绕了过去:“虽然她是广大文艺青年或中年的意淫对象,但是我更喜欢你的脸,长得更精致一些,就像个妖精一样。” “切,谁说脸蛋了。”她鄙夷的瞧了瞧我:“我们白骨族的传统就是出美女和娘炮,我当然长得比那小仙好看了,我问的是身材,身材。”随即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胸上:“你说说看,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话说这梦,是要从温馨叙旧情急转直下摇身一变成为春梦的节奏吗? 我隔着薄薄一层衣物抚弄着冯安安的柔软,气息不平:“还说她好看,难道我是猪吗?” “我看你也像猪。”冯安安牵着我的手,光着脚丫走在越来越浓的雾里,我在这莫名泛起的烟波里左顾右盼,直到看到一汪泊泊流淌的热泉。 甚至她都没来得及脱掉我的衣服,就带着我浸入了那温暖的水里。满意的看着我的脸上写满了色--情之后,开始吻我,再解开我的衣服,等我撕掉她的衣服,任水波轻撩着我的大腿深处,勾搭出一小股暖意。 如果说之前帮苏谣清洗身体,我尽量不碰到任何敏感部位,而和冯安安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是她哪儿敏感我就碰哪里,我喜欢看她因为我又快乐又懊恼的样子。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吗?似乎吧。 但冯安安要的不仅仅只是那么多,她虽然在我含住她rutou的时候还略显得意,可腰身随着水波摆动了几下之后,她的□就越来越大声,表情显得过于沉醉了。 在没有练习对象的情况下,我的前戏还能进步得这么厉害?这不和以前都是一套吗?我好奇的往温泉下看。只见冯安安恰巧坐在了泉眼上,那温柔的泉水正尽心尽力的冲击她的sichu。当她看见我发现了这个秘密,便脸红心跳的从泉中爬起,半卧在池边,微微的张开双腿,还是那句话:“是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回复为肉。 说过肉绝对肉。 嘎,贴不上的肉在回复区,请读者君移驾回复区阅读 第42章 衣不如新 “那你拜托我啊。”冯安安一边不住的呻==吟,一边却好整以暇的调戏着我。这妖精一定是个左右脑都极度发达的天才。 “我。。”咬紧牙关几刻,在她不住的亲吻着我的小核让我快爆发之前,我颤巍巍的求她:“我求你,快进去。” 我没等到被填满又空洞,再度被填满的快感,只听到闹钟在滴滴滴滴滴。。。 无需置疑,在愕然而止前这都算一场完美而激烈的性==爱。可当光线印在我脸上的时候,□的冯安安和那些旖旎的风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内裤上一重接着一重层层叠叠的湿印,我都没证据证明自己爱过。 我闭上眼,试图再进入梦境,可是什么都是空虚。只好慢吞吞的起床,发现睡在隔壁的苏谣已经把床单被褥收拾整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泡着早上第一壶浓茶,意外发现餐桌上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个大字:不日我将请你到公司担任助理一职。ps:讲着不被我诱惑的你,夜里却偷偷做春梦。呻--吟很**,成功的勾引到我站在你床前欣赏你的媚态。你样子很可爱,看得我都湿了。 我扬起眉毛,把那张便条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可又觉得是不是早晨还没吃早饭导致低血糖引起的眼花,再找出来仔细辨读,不错,果然是这么写的。又再一次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我决定在这事没完没了没结束之前我不会再和苏谣有任何接触,更不要提做她的助理。我又不缺钱更不缺时间也不缺人爱(特指在梦里),我干嘛顶着被人抓的微笑干这种一不小心就被狼外婆啃了的亏本事。 但第三日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准备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正当我准备以天气为由来拒绝的时候,她说有我师父的消息要尽快的告诉,但不能用电话,怕隔墙有耳。于是我便屁颠颠的被她司机送到了公司。 见到苏谣时,她正抱着一杯咖啡和围着她的几个人闲聊着。她看着我进了玻璃门,便把咖啡递到旁边人手里,用力的拍了拍手,获得全场的注意:“来。”她把我拉到她身边:“这是我新的助理,田一,以后我的大小事务就由她负责了。好了,就这样。”她又拍了拍手,全场稀稀落落的鼓了鼓掌,接着注意力又失焦,继续进入死气沉沉的状态。 我看着苏谣,摇了摇头。 助理在文化圈和娱乐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一般应聘的人不是高中刚毕业想遇才怀孕的少女,就是大学刚毕业还有星梦的女性。极少一部分是失婚或者失业但心灵手巧的大妈。像我这种中途入行的实在不多,一看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就是老板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雇佣。看看我和苏谣的脸,我相信这些一天到晚都浸淫在八卦圈里的专业人士们,定会相信前面一个才是真相。 我跟着苏谣进了她的办公室。头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当你的助理。” 苏谣先小心翼翼的把她端了一路却没喝两口的咖啡倒掉,接着把散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叠整理清爽,最后放松的坐在老板椅上望着我:“为什么?” “这该我问吧。”我觉得我实在不能和她沟通:“我当你助理能有什么好处?从半仙升迁成大仙?” 苏谣点起了一根烟,把身体往前一倾,接着往我脸上吹了一口,惹得我一阵咳嗽:“你以为我多稀罕你这个助理?现在六耳猕猴到处放话说一看到你和你师父必抓,你当我助理,不仅旁边都是些神。。。经病保护着,还能被他们知道,你和你师父早就分开了。这样,你师父回你爹地盘的路途上就不会一日得杀三队妖怪。你难道想把你师父累死?” “那你会得到什么好处?”这一路的折腾让我彻底的明白一道理——免费的东西最贵。免费的关心免费的好心都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由始至终免费的爱情了,那就更得付出货真价实的心了。 “我要什么好处?”苏谣的手指在离我手背两厘米处停住:“暂时不是很想让你知道,不过,能随时调戏一下你也不错,反正你不都会做春梦的?”在有人礼节性的敲门准备进来之时,她收起了她的手,再吐了一口烟在我脸上:“赶紧当好助理,马上给我滚出去。”还站起来作势轻佻的踢了我椅子一下,看起来十分江湖老道。这些动作姿势却和她素雅的衣着品味完美又诡异的融合在一起,怎么都不显得突兀。 于是我便不得以的上岗,以苏谣助理的名义成为了她新一代的狗腿子。每次有关于苏谣的新闻消息都有专人打印成册收集,没事我也翻翻的时候,看见自己越来越多的被侧拍,正拍之后,聊以□的表示,要是这能让我师父快快到达我爹的地盘,神速的找到救兵救我,也是值得的。 但我小看了她对于廉价劳动力的使用。整个炎热的六月,苏谣不仅在全国七个城市举办了数场大型新书发表会,还开了两个新节目,一个聊新闻一个讲女人。日日赶场日日签售,只有在飞机升空在平流层时她才神清气爽,有时喝点酒还会告诉我,哪片云的某一个拐角处就是她以前的旧家。 其他时候她都保持着无一例外的假笑,不管是遇到无所事事买了她书找她签名只为了深度揩油的中年油头垢面牙缝塞着韭菜渣的男子,还是某公知每周都用兰花指挑着一盆兰花走到各大媒体前滔滔不绝的讲他和苏谣的爱情故事顺便打书。她极致的配合度让我叹为观止,在发现微博搜索排名,她和公知的爱情故事搜索热度已经排名第三位之后,她吩咐了她的服装团队,一定要搞来棉布裙和白球鞋,这次一定要搞个爱情大圆满,以求排名继续上升。 看来天生的明星,不仅仅是出卖色相,而是每一个部分都卖得物超所值。 好不容易有点喘息时间,我都会留在后台发呆,接着意淫我和冯安安未完的春梦成为了那段苦闷的日子的唯一主题。我在脑海里换了八十多个姿势与冯安安做了一百八十次,依旧解不了渴。 正当想到冯安安坐在我脸上反复捣腾的时候,有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声音a说:“苏谣肯定和她助理上过吧。”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星期五就累无爱 大概是空虚寂寞冷的关系。 第43章 玩弄小道于股掌之间 声音b沉吟了一下,抢了拍的回答:“不是说那是玄奘的女儿吗?” “所以才觉得应该是上过了。”声音a笃定的回答:“这么些年,她什么大风大浪没看过?为什么偏偏要在最风光得意的时候管玄奘他女儿的事情?而且这些连来她身边来来去去这么多人,有谁住过她南边小区的住所?还有,还有,她以前一遇上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儿就会和小紫念叨个不停。可现而今,她多久没和你抱怨过床第生活不如意了?小紫你说。” 应该是那叫小紫的人说道:“是有些日子了,但是她好女色吗?怎么没听说过,要不回家翻翻《仙吏录》。” “有什么好翻的,小紫你就是迂得很。”有把人淡如菊的娘炮音乱入:“这几百上千年以来,在她床榻上□的男人确实不少,说不定她觉得这些刺激都太小儿科了,忽然就对天上地下都想追杀她的女人们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人和神都一样,作为boss,一种功能是发号施令,另一种则是在任员工在背后肆意的八卦自己,不管是性格还是性生活。 一直等到人都散尽,我才伸了一个懒腰,准备从幕布后面爬出来,这时苏谣却先一步撩起幕布,看着我戏谑的问:“听够了吗?” 我点头。 “需要我解释什么吗?”她点起一根烟,把我困在这四四方方的一个小空间里。 “暂时不用。”我点了点头,用手势表示我得出去帮她做那些无边无际又鸡毛蒜皮的破事了。这就像一种没有缘由的膝跳反应,我看到她就想逃,只因为像众人饮酒作乐的客厅后的厨房和堆满无尽匪夷所思道具的后台,总是会让莫名其妙的暧昧疯狂的滋长。 “喂。”在我起身走进阴暗的走廊时候,苏谣在半明半暗中笑着对我讲:“我真的很好奇你能为你那小白骨精坚贞到什么时候?” 新闻学上说,一个新闻的热度最多能持续燃烧一个星期,之后再被人提起就变成了乏味的旧闻。但这信息爆炸的时代,或许三天,一件事情的热度最多能维持三天,之后再被人用来轮番炒作就会被人翻白眼。 但爱慕苏谣的贾姓公知可不认为是这样。大概因为新书的销量不好,他便向记者放了越来越多的料。比如从苏谣大学时代就因为他过人的才华而反过来追求他啦;只因为他还有一个从初中就在一起的女友,所以他和苏谣一直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的第四类情感啦;爱情对于他这种在中国文坛史上很重要的人物是必不可少的养分啦。本还默默看好这对才子佳人的围观群众们在“粉转路人,路人变黑”的节奏下开始扔起了臭鸡蛋。但也由此,贾姓公知的新书销售量节节攀升。 这让贾姓公知生命中销售的热血魂燃起,准备抛出更多的大胆言论。而一直按兵不动的苏谣在和贾姓公知沟通无果,还被酸了几句什么“要不是公知界的挺你,不知道你这小主持人能有多大能量,别给脸不要脸”之后,她准备快刀斩乱麻。只是斩的时候任何人都没通知。 包括当事人我。 当时我正在一边打哈欠一边啃指甲。自从上次在春梦里见过冯安安之后,再梦就是一些平常琐事,没再与之相逢。这让我每晚入睡前都充满希望,醒来之后满目皆绝望。日复一日的过,都神经麻木得快成为尸体。 麻木的倒咖啡,麻木的跟着一干人等疾走,麻木的看着二三十个话筒摆在苏谣面前,问得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问题。 比如这个:“请您讲一下你对媒体查证贾姓公知并没有离婚却在《xx我最行》节目里面大聊你和他相知相恋的过程有什么看法?” 下一个更无聊:“请苏谣姐回答一下,你是小三吗?” 苏谣认真又有礼貌的听完所有提问之后,绽放出完美的白莲花才会有的微笑后迫使全场安静:“我和贾先生之间只是纯粹一个读者和作者的交流。可能是因为我们接触时间过长,所以引得贾先生有过多的想法。在这里,我要对贾太太说声对不起。也要对我的枕边人说声对不起。只因为我的懦弱和不安全感不能使她暴露在阳光之下。经过我长时间的深思熟虑,我决定告诉大家,我,苏谣,爱上了一个女人。”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又深情又纠结:“而这个人则是我的助理。”她一边说一边指向我,顿时闪光灯闪成一片,拍下了一张张我惊慌失措啃指甲的照片。 “只是她已经不爱我了,对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这句,苏谣把话筒放下,留下了由无数菲林组成的毅然决然的照片和被记者围住无处可逃的我。 要不是公司员工终于想起要护着我,我怕我在那儿站着连内裤都会被那穷凶极恶的记者扒下来照一照。 果然,没五分钟,各大媒体的标语就出现,在娱乐版块甚至用上了breaking news的前缀:着名主持人苏谣坦诚性别女爱好女,爱情与贾先生并无关系,爱上的是不该爱的女性助理。配图更是精彩,全是我咬着手指面容痴呆的那张。 就像高达三米的海啸一般,贾姓公知被人提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他扑腾得再厉害,最后淹没在了旧闻的海滩上。而当红炸子鸡的我,则怒发冲冠的站在苏谣的办公室里,大力关上了门,看着对面楼一片的长枪短炮后又拉上百叶窗,脱口而出的第一句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更红啊。”三个字,果然大气。 “你红你的。”我摸了摸被拉得生疼的肩膀:“干我屁事,你把我扯进来干嘛。” 苏谣看了我一眼,继续看着电脑:“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你的曝光率越足,对你和你师父就越好。现在谁都认识你了,我看你独自上街买饮料都不用保护了。还省了我们人工费,何乐而不为啊?” “可是我们并没有那种关系。”我指责她的不靠谱。 “是啊。”苏谣顺从的点点头:“所以我说你不爱我,难道有错?” 你妹,我愣在那儿,为什么什么话到她嘴里什么都成歪曲成正确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股掌之间。。。这个词 其实挺色情的吧 大腿与手掌之间,那不三个重点部位都占齐了 哼,古人真色情~~ 第44章 乍看还挺脆弱 我从来就是个低调的人。 在之前唯一的一次上镜头,也是因为围观邻居婆媳吵架,因为露出莫名惊诧的模样让摄影师觉着很是喜感,而故意拍下的。 现在这种上街买报纸被报摊亭的老板娘指指点点;停车收费被收费的妹子索要签名;被苏谣指定去买sta。。巴。克屎的焦糖咖啡也被服务生送了两颗彩虹糖以示鼓励。 这让我哭笑不得。 更可怕的是,就算我穿得像个贼一样的到超市买卫生巾,因为走神买错七度空间,后来发现就回货架换成乐而雅,第二天某网站的标题都拍了数张照片,新闻名字很长——苏谣新欢喜新厌旧,适应挥金如土生活。我真想扭着那狗仔脖子问,请问七度空间和乐而雅的价位是差了多少。 为此,脾气挺好的我,在苏谣面前摔了杯子。她翘着脚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我要回家的时候叫住我,亲切的命令我必须把她办公室的玻璃渣给打扫干净。“做清洁的刘阿姨没有义务为你这种幼稚的行径买单。”她如是说。我表示没有异议。 苏谣依旧按照一日三餐的勾引我,我依旧不受她勾引。她喝醉就爱往我住的地方跑,陪着我看从中央台卫视台到地方台的新闻节目,有时候节目里的人太衰,她也会跟着呵呵笑笑,一点都看不出是录节目时大段大段背普希金,让各种少男少女(最近由于她公布了可能的性倾向,又多了很多对自己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不确定的铁粉)疯狂的白莲花。 有一日她感冒,未施粉黛的赖在客厅的沙发上,乍眼一看还挺。。。脆弱?应该这么说吗?虽然在大小荧幕上她都以知性的形象出现,为了屁民屁到点的权益奔走却不敢触碰当权者的一丁点既得利益。但是,眼睛里的锐利总是所向披靡,可今日看来,许多都是幻象。 "我能?"我盘腿坐在单人沙发边:"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一直想问来着。" 苏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我给泡的药,红着鼻子点了点头:"你说。" "你们这些人在天界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会下凡(我找不到其他词汇了)来讨生活?"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要不是我知根知底的知道她那公司不少是所谓的“神”的话,一定认为她们是做直销的。那工作的热情,我想连做安利都比不上。 "你师父没告诉你为什么?"苏谣对于我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感到好奇。拜托,我连知道自己是个混血者也就是近期的事情,我师父又少言寡语的懒惰,我不知道这些事儿是有多奇怪? 我摇摇头。 苏谣笑了。我真想问一问她笑点在哪里,要是冯安安在的话,她一定会说,哼,肯定是个摩羯座啊,摩羯座笑点低到尘埃里去了。不对。冯安安在的话,一定会把我打死,我居然和一女的独处这么长时间。哎,冯安安,说起冯安安真是满眼的泪。 "你们的道观,香火鼎盛吗?"她倒是先问起了持续在走神的我。 我想了想,道观,现在想起来几乎是几世以前的事情了:"还好,主要是我师父的法术了得,好多疑难病症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缓解,所以,我们小镇上的人都对我们很好。" "可是,再也没有多少人对传统中国的神仙们心存敬畏之心了,你想想看,现在谁还会参拜除了财神月老灶神之外的其他神仙,人们所谓的有香就烧,有神就拜,但大多数还是拜的西方极乐的菩萨们。当人们膜拜的力量越来越少时,我们这些靠着膜拜的能量生活的东方神祗们当然只能自求多福各谋生路了。后来发现,现代人的崇拜,更多的是对流行偶像的崇拜,于是我们就只能各凭本事混成各种偶像,以此来吸收能量咯。不过现在的下来的神仙们早就没□十年代的多了。你想想,□的十年,哪儿有偶像崇拜的说法,各大庙宇烧的烧,砸的砸,等世界一太平,各色人等就千奇百怪的下来了。你不觉得那时候的明星比现在光彩照人魅力四射得多吗?对吧,不过零三年有个回归潮,回去了好几个大咖,但余威仍在,每年都还有不少凡人哭给他们看。他们就只吃那点利息就足够了。" "你说的是。。。?"我表情十分惊讶。 苏谣举着杯子点头"对啊,就是他们几个。" "难道现在做明星的都是上面下来的?"我莫名惊诧的指了指天上。 "大部分都不是,不过混杂其中的也不少。”她看着电视:“你问我为什么要下来,为什么要那么不顾一切的想红,因为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明白了么?" “可这和师父告诉我的神的想法还真不一样。”我依然可以记起师父告诉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时候的那份骄傲,可我接触到神们和她说的完全不同,不仅**深重也就罢了,而且频频为了五斗米折腰。 “红尘滚滚,你以为义无反顾的卷进去就能毫发无损的走出来吗?”她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顶,弯下腰咳嗽了两声又缓缓站起身回了房。第一次没在离开的时候揩我油,却也第一次让我注视着她关门的方向,失了神。 拜苏谣所赐,我现在可以极度放心的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来晃去,不怕别人跟梢了。因为明地里跟梢我的人比暗地里跟梢我的人多太多,如果谁想抓住我,那分分钟都有无数目击证人。 所以我可以独自去便利商店,独自去电影院,独自去停车。 某城市电视台是一个巨无霸建筑。严肃的司机今天休病假,只得我开车送苏谣上节目。因为塞车而造成的delay让我把车停到门口想都没想就对她专业的说:“你先上,我随后就到。” 因为以前来录影我都一直和苏谣同进同出,并不知道停车场被脑残的建筑师修在一个快人迹罕至的地方,而那地正好十分适合抓捕逍遥了快一个世纪的逃犯。反正我哼着小曲停好车关了门,看见三辆车也停在一边闪着灯,两三个彪形大汉已经蓄势以待的时候,才觉得坏菜了。 “你们是来抓我的?”我冷静的问他们。 他们缓缓点头。 “不打脸行么?” 他们相视对看,再一致转过来对着我再次缓缓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乐而雅安睡天使。 真好用啊 史上第一个作者的话营销卫生巾的作者她!出!现!了! 第45章 少女英雄苏谣传 我正准备称赞他们绑架工作做得相当细致入微,亲民体贴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嗒嗒嗒嗒嗒的高跟鞋超越人体极限极速运转的声音。 半分钟之后,我看见了跑得发型都乱了的苏谣,她站在我的前面,行为幼稚的用双臂保护着我。面容却冷静的看着那两三个巨汉:“知道我是谁么?我站在这里,你们绑她走试看看。” 沉默如山的汉子们直率的点头,把焦点都放在我斜对面的一台黑色的破旧的凯美瑞的车窗上。 那车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承受不了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一样咔嚓一声,一个长相软绵绵,声音软绵绵,连胡子都柔顺得软绵绵的男人把车门拉开,看了我一眼,走了出来,扯出极为难看的微笑对着苏谣说:“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全天下都知道田一现在由我保着,你想这样大摇大摆的把人从我这儿掳走,我要告诉你别想得那么容易。”我第一次见苏谣这么严肃的对着一个男人讲话还真不习惯。以前见她不管对着官员客户还是公知都是又温柔又体贴,就算拒绝也会绕十八个弯子,而这么轻蔑又真实的表情还是第一次。 “你看你,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请田道长”他指了指我:“到我那寒舍坐坐,绝对不会伤她半根寒毛。事儿弄完就给你送回来。”接着他举起厚肉的手掌轻佻的发誓:“绝对花不了多长时间。你就别让哥哥我难做人了嘛。” 苏谣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句:“别叫得那么亲热,也别在我面前做这个动作,我看着就恶心。当年你骗我哥不要成亲的时候,可不止举着个爪子发誓那么简单,是对着我父母把头磕破流血了的吧?结果呢?反正他也削发为僧了,你现在用这一套又来糊弄我,是不是觉得我们龙宫的人都好骗还是都好欺负?” 那男人在众人面前被提起了往事有些尴尬,假咳了两声:“妹子,那些前尘旧事就不提了罢。” “不提也行。”苏谣抓着我:“这人我保了全天界的人都知道。现在你想把她抓走,就得从我身上碾过。如果你不念我哥和你的旧日情份一定要这么做也行,但我奉劝你想一想,你是不是想和整个龙宫为敌一辈子?和我哥为敌一辈子?”苏谣的话讲的掷地有声,但夹带太多我听不懂的私货,我只能陪她笔挺的站着。 那软绵绵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之后,颇为为难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看她几眼,又看自己的部下几眼。最后一摊手,赌气似的踢了旁边一辆陌生的路虎车一脚,任着那车的报警器吱哇乱叫。他叹了一口气:“妹子,我卖这个面子,她,我今儿可以不抓。可你一定要清楚,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卖你这个面子。现在到处都在逮她,就算是玉皇也不能打包票能让她安稳多久。你接的这档生意并不是那么好做,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好了。”说完,他又像不过瘾那般再踱回苏谣的面前:“你哥的事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最好能好好问他,是不是这世上只能神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辜负妖怪!”说完他涨红脸把手小幅度的一挥,近二十辆看似无人的空车忽然齐齐轰鸣,两分钟后除了满天满地的灰尘,连车带人的什么都不见了。 “这么大阵仗?”我只来得及感叹这句。 苏谣无奈的看我一眼:“是被吓着了头脑简单到只会有这想法?” “那还能怎么着?”我领着她穿过漫漫停车场:“我总不能哇哈哈哈的对着一空荡荡的停车场笑说,傻逼,又没逮到我吧?”我按了一下电梯的向上键:“或者问你,接我这单生意你能赚多少银子?” 她一直盯着她的指尖看:“你也可以含羞带臊的问我,难道我们之间发生的就是一场生意这么简单?” “难道我们之间就是一场生意这么简单的关系?”我顺从的把她的话复制了一遍。 “你觉得呢?”她反问我。 我盯着一直在负一楼停止的电梯研究:“我还是挺希望就是一场挺简单的生意上的关系。其实我这句话有个漏洞,但说的时候,我自己并不觉着。我希望是一场生意上的关系,说明在潜意识里,我已经无法认定这到底算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我当时都处于劫后余生的惊恐和混乱当中,无法正常判断我的心。至于苏谣,她喜欢千算万算,但有些事情她向来不爱戳破,尤其是在根本没有任何结果的情况下。 电梯像是被人强行征用那般还是没有上来,我看着手机上灯光服装经纪部给我打的不下八通的催促电话,还附带着心急火燎的微信,只好对着绝少发呆但现在确实在发呆的苏谣说:“算了,我们还是走楼梯吧。” 我说过,这是一个巨型的航空母舰式的建筑,横七拐八的需要走不少时间。苏谣跟着我亦步亦趋,一大早上空荡的走廊除了偶然能见的清洁工就是通宵作业顶着蓬松的乱发现在急着回家补眠的菜鸟。 经过一又一个空无一人的楼梯拐角,在第十一个处她拉住了我的右手,我转身,还没问出口“怎么了”,苏谣便紧紧的抱住我。 如果拥抱能分几个程度,比如情人的是火热的磨蹭朋友的是普通的慰藉那苏谣给我的——就是要把我勒死在此地,然后打包到处兜售“玄奘女儿的尸骨”大甩卖的感觉。 “怎么了?”我还是想象力的问出这句,但至少我没有破坏气氛的叫“勒死了。”,甚至还体贴的用手轻抚她背部。 她身体很香,有别于冯安安给我的强烈蛊惑,是另一种温柔的味道。 “抱着我,我害怕。”她微微颤抖的说,这种害怕让她忘记她一向勾引我时都是用嘴唇对着耳朵说话,引起我一阵阵酥麻。接着她又不好意思的说:“还有,我的脚也崴了。” 在苏谣脚受伤的日子里,我就像照顾太皇太后那般的照顾着苏谣,不管她吃饭喝水还是上厕所都车前马后的护驾。以至于她上厕所的时候我都差点大呼“喷龙尿”来烘托气氛。连经纪部的红姐挤眉弄眼的嘲弄我说:“坚冰融化啦。”我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 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我没有钱,也没有大爱的时候。 日子就这样如水的过着。 安逸却像温水煮青蛙,我时刻想扑腾到外面的世界,还没找到支点之前,有人就捷足先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作者有话说特别不朴实造成了卫生巾大甩卖事件。 这次朴实点。 柔情世界,谁辜负谁。 ----------- 此乃存稿箱,今天晚回,留言大约会晚点回复 第46章 充满便意的人生理想 曾经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某一个星期天的早上在田埂上玩泥巴时,无意间听过一个广播教学,讲的是李清照。空中课堂的主持人先用充满磁性嗓音却完全不标准的普通话念了一段李清照的生平后,接着静默的意淫了一小会儿有无数双渴望知识的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大口气说:"对于一个平凡人,一生顺遂是一件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但对于一个才华洋溢的文学家来说,跌宕起伏的命运才能激发出她创作的灵感,写出伟大的作品。而李清照就是这样的例子,当她面临青年丧夫中年改嫁,又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南宋,这些都给予了她作品充足的养分。" 一边揉着泥巴一边挂着鼻涕的我那时完全听不懂为什么一个人苦成这么样还能说是幸福。只知道文学家不是人当的,一要情感上有人配合,二得瞄好时间投好胎,呱呱坠地于那风起云涌的动乱年代。 直到最后才恍然大悟,所谓的那些苦那些波折都是自己求来的,因为这样看起来才上档次,才“作”得像个文人,比如最近就“作”得相当厉害的苏谣。 如果用几百年前的视野来看今年的话,那应该会写个“小灾”两字。接着皇帝就带着一干人等去泰山祈求神灵的保佑,据说祭天之时连皇帝都不能进行房事,更不要说太监们。大约是这个原因,现在的公务员们更愿意用ccav忽悠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然后接着继续在食堂偷偷摸摸的用矿泉水装五粮液不醉不归。于是乎,在这个禽流感肆掠的季节,很多大型活动都暂时停摆,苏谣的事业受了不少冲击,可以在家闲着养蚊子。直到有一天,她在例会上神采飞扬的干完一大杯星巴克以后,站起来宣布自己要去采访身在疫区的患者和医生,接着遭到了除了依旧啃手指甲的我以外的人的所有反对。 经济部的红姐先环顾一周之后,拍了拍手,表示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我抓着卫生纸则准备以上大号为由出门发个呆,却被苏谣抓住,会议室里只剩下四大常委:经济部的红姐广告部的紫经理财务部的吴总监和人事部的素素姐,以及苏谣。。。还有我。 什么时候我进入了核心管理层?虽然管理层的各位长老们看上去有些不满,但有更大的事儿等着她们去做决策,索性就把我扔在一边,第一个出来投反对票的就是红姐,她表示我们又不是ccav,就算能动用人脉拿到独家消息,但是拍了剪了又能如何,去哪里播,又有谁敢播? 苏谣不说话,循例看着我;我如常啃指甲,循例无视她。 接着站出来的是紫经理,她温柔的告知苏谣,虽然最近她闲得发慌,但是下一季的洗衣液广告和毛巾广告已经接洽好,拍摄时间不日会提上日程,请她不要心急如焚做出对自己对公司都不利的决定。 苏谣依旧不说话,改涂涂画画,整个会议室空气开始变得干燥又充满便意。 财务部的吴总监向来在任何公开场合不太发言,现在也开了腔:“这些都是小事。”一听这话说得,让我感觉他说话内容十分霸气,但语气实在娘炮:“重点是,现在凡人近三十年来的四五种瘟疫,我们这些人已经没办法免疫了。被感染了艾滋死的那三个,难道你都忘了。上次**要不是我们把你留在境外回不来,你就想去了。是不是这次还想我们用这一招?” 谈判陷入死局。 苏谣死活想去,四常委死活不愿意。面对面色凝重的众人,苏谣忽然转头固执的看着我:“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无视于我的躲避。 “我。”我无奈的指了指我自己。 作为一个有着选择困难症的患者,我连内裤的颜色都能从粉红纠结到正红。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和我讨论,这有意义吗?虽然我心里是这么腹诽,但为了不扫苏谣的面子,只能模拟两可尽量深沉看上去经过深思熟虑的问:“那你去的目的是什么?” 这句话在任何场合使用都能达到屡试不爽的效果,被问者总是能掰扯出一些关于理想关于人生关于价值观的话,一般情况下最菜鸟的主持人都会在访谈中插花式的来上几句诸如此类的,让受访者自由发挥。果然,作为当今文坛的一颗美丽与才华并重的新星,苏谣同学立刻一发不可收拾的向我展现了理想和抱负。 但她首先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激情,用一个反问句问我:“你知道吗,司马迁为了写《史记》,□都被人割掉了。”如果这是一段节目的开场破口,我一定给她鼓掌,可见苏谣的戏剧化因子已经融入了其血液当中。 “我知道,小学生都知道。”我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四大常委的不耐烦,其实我也不耐,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所以。”苏谣接着说:“历史要是没有人记录,或者全都有官方人记录那就只是一些隐晦的只言片语。每次我在天界的史料库里翻查很多资料的时候,太多都是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生伤死薨。但那件事是什么,他的感受是怎样,没有人知道,只因为记录这个的人没写。每到这种历史节点的时候我就兴奋,就想为别人做些甚么。或许在某一天,某一个天界的谁因为某一件小事查询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打开我所记录的资料,因为我而了解整个事件的全貌,这就足以让我兴奋了。这是一种或者的存在感。你懂吗?你支持我吗?还是,你和他们四个人一样,觉得我就是一个傻子?”她拉住我的手。 这道貌岸然的一番言论居然把我说服,是吧,就算她“作”,也算是“作”得有理想。 就像师父说的那样,我们没有什么好牺牲的,除非为了理想。 再一次觉得这白莲花越来越像个真人。 于是乎,当我同意她的观点时,就必须无视于从四处发射过来的“你这样宠她会遭到天谴的”“耳根子软到这种地步简直让人无法直视”等谴责的目光。 更坐实了我是苏谣暧昧对象的传闻。 作者有话要说:三叔陷入疯狂 美国炸了三次 伊朗七级地震 复旦那娃死了 我的末点糟糕 大太阳底下还真没新鲜事。 第47章 你连爱过我却没上过我都忘记了 不过当四常委认识到苏谣的想法九头牛都拉不会来之后,便挑选了我和脸一直处于钢铁意志和钢铁斗志之间可以随意转换的司机一起,作为帮助苏谣打灯和处理杂物的人选送入医院。 司机的理想可以用钱打发。 而我?在他们看来,有苏谣的地方我必定是义不容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但我是可以分分钟就拒绝的,但苏谣来问我的意见的时候,穿着她平常不太常穿的平底鞋,让我想到上次她为了救我却把自己腿给跑瘸了的事,只能表示,我去,这事儿就没啥愿意不愿意的。 去医院进行拍摄的那日淫雨霏霏,我们仨在公司喝完誓师酒,用三种不同的角度摔了三遍杯子后,才获准离开。以纪录片的皮拍着柔情记录片的肉的方式让我还剩少少的壮志凌云都被消费到了最少。折腾到最后,当苏谣脸上的忧伤和坚硬变成了广大观众喜闻乐见的白莲花似的假笑之后,导演组放过了我们,那条片子终于过了。 我们被获准可以驱车赶往联系好了的医院。 因为某官员卖给苏谣的面子,我们也算得到了相关单位有力的支持。便设想最佳方案是今早进去,采访已经在隔离状况下理想出院状态的疑似患者和不直接接触病患的医生。最后经过24小时简单的隔离之后就进剪辑室剪带子。至于播出,那是听天由命的东西。反正理想嘛,就是往一个有深又大的洞里死命的填钱和时间。至于获得什么,大多是忧伤罢了。 刚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算顺利,我们见到了拥有阳光灿烂笑脸的患者,对生活充满希翼的医生。在这种状态下的苏谣,表情自然而流畅,有我从来没见过的认真的美。 采访记录收拾换装,鸡飞狗跳的忙到快下午四点,我们还是颗米未进。她催促我和司机去吃饭,让我顺便带两菠萝面包给她。 我们吃饭大概也就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吧,可再次回到那栋医护大楼,却发现大门不让进,二门不让入,各个通道都被重兵把守。我忙着找人问原因,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出来,原来那二十分钟内有一病患忽然因为不明原因暴毙,各单位立刻排查各种可能性。而本不应该在现场的苏谣则不知为何到那儿闲聊。于是乎她被重点隔离了,于是乎我和司机束手无策了。 而她公司更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呈现出一派鸡飞狗跳的繁荣景象,四大常委轮番对我咆哮,逼得我半个小时就得清洗一次耳孔。可这也让我看到苏谣和她姐妹那弥足珍贵的情谊,就像她说的,进入凡间这红尘也不是任谁都脱得了身,其原因也有为了几个闺蜜安身立命的原因吧。 刚刚进入隔离区的时候,苏谣情绪并不稳定,虽然她在电话里对着公司员工都讲没事没事,还故意表现得相当的能吃能睡。可在晚上和我独自视频的时候,她那强装的笑脸才垮塌下来,认真的表示自己心里很怕。怎么不会怕?对于他们天界的人来讲,死亡是多么遥远的话题。在他们看来,再见就是以后必定能够相见,就算地壳再裂火山再喷发诺亚方舟再起航都是一样。完全不能适应这地底下的人从五岁就必须开始认知的死亡,要知道明白一场稀松平常的道别,分开的两个人分分钟都可能被楼上的花瓶砸死或者被电瓶车碾死,一再见就是永别的说法,一时半会儿,他们是看不穿的。 苏谣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罹患禽流感,说不定走不出那个医院,坦白自己已经紧张得吃不下饭了。我在荧幕上看见她双手紧紧的拧巴在一起,也跟着有些心事重重。 医生说,如果七日之内没有问题,她才算正式脱离可能传染上禽流感的阴影。每一个二十四小时都是一道坎,让每个人心里都走得举步维艰。 四常委为这事操碎了心,不仅上天入地的帮她寻找各种可能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在发现苏谣已经吃不下饭之后,红姐又不知从哪个旮旯找出一张皱不拉几的菜谱,憔悴的递给我,为难的表示能不能请我帮一个忙,给苏谣做个汤她找人给送进去。 我点头,提溜着那个菜谱,去了离家最近的菜市场。 这是个阳光明媚却滚压着好几朵乌云的日子。如果按照以前我凡事必研究天气的习惯,一定会推算推算占卜占卜是不是有什么幺蛾子等着我,可是我那日满脑子都是菜谱的事,所以被雷劈着也是必然。 当我买完菜准备回小区时,雨无预警的落下,没雨具的我只能快步的跑进一个报刊亭。正想在内心大叹这还算是个幸运日没淋成落汤鸡的时候,眼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我视线。 我手一抖,塑料袋跟着抖动,而心则像在乱雨中的被狂风吹着四处飘零的塑料袋,扭曲了。 我问我的心看见什么,它还来不及回答我就慌忙的钝痛了起来,直到因为和我一样出门忘记带雨具的冯安安被一个英俊又挺拔的男人牵着走过来。和我面对面的交错,我闻到了她常擦的香水气味,感觉到了她的手背和我的手背在几乎碰触时,她轻轻躲开的温度。 他们找了一个只用两人就能形成一个小天地,却只离我两米的地方站好。 雨一直在下,而这条短街避雨的行人们就像看不见这个报刊亭一般的像一只只受惊的鸟,宁愿穿着被雨打湿得衣衫疯跑过街,消失在白色雨幕之间,也不愿意在这方小天地躲雨。这让我心情更是杂乱。 不是吗?为什么电影电视里总有那种三四个机位里的男女主角用缓慢又唯美的节拍展现着他们之间电流的悸动?那就是因为看起来就像玻璃瓶里密封的水果一样美好。而左手提着蹄髈,右手拎着几节藕另一个白色塑料袋里装着卤大肠的我,做此景的背景也只是为了衬托出那方儿女的动人,或者着重隐喻:所有爱情的坟墓都是婚姻,就算王子公主合体合得再美满,婚后生活还是应该勤劳勇敢善良。 最最擅长恶搞的剧作家都写不出我会是那已经被环抱在一位坑爹的男子怀里,看起来一碰就会碎掉的女孩儿的前女友。 连继承她用过的卫生巾都会被唾弃没资格的前女友。 当初我师父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冯安安大约会变成她妈那样,为了宗族利益和我干得你死我活,不是你死就是她活。我还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迎接这相爱相杀的一刻。然后在几千几万几十万的妖魔鬼怪面前倒戈与她,告诉那个我不熟悉的世界,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而我对冯安安的爱生生世世无穷尽,她让我干吗就干吗。 或许她一感动,就记起了和我那些没完没了的往事。 而现在,算是啥? 可不可以用出师未捷身先死形容?冯安安已经爱上了别人,我,站在她200厘米处的我,对于她来说,依旧是没有了红色丝线牵绊的路人一个。 这雨就这么没完没了又无所顾忌的下着,旁边这对一半熟悉一半陌生的情侣交换着各种依偎的方式,有几次冯安安把手伸出雨篷接雨,都会有宽大的手及时的阻止。 他说:“乖,雨就要停了。不要这么无聊。” 他说:“要是无聊就玩我的喉结好了,你看它一震一震的多好玩,哈哈哈哈。” 但冯安安都没说话,天知道我是多想听到她声音,可是她就是不说话。 报刊亭老板不知道是无聊还是不愿放弃这唯三的顾客,多次探头探脑之后问我们:“喂,几位,等雨停挺无聊的吧,要不买本杂志翻翻?“他举起一本:“这本如何?本地美食指南,这小哥买一本吧,回头和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约会就不怕找不到地方了。”见那男人笑着摇头,他又举起另外一本差点贴在我的脸上:“《好主妇》怎么样,这位美女,这种居家过日子的杂志还送如何收纳的小册子哦。”见我木然的连嘴边的汗毛都没动一下,他不放弃的又拿出第三本:“不然这本,赠品是化妆包,价格打对折就行。”那是一本广大八卦儿童都喜爱的八卦杂志,封面故事用特别字体显得别样耸动——《苏谣与示爱助理同入香闺,48小时颠龙倒凤》。 “咦,这不是苏谣么?”那男子看到封面之后好奇的伸过右手接住,另外一只该被砍断的左手依然揽着冯安安。接着对冯安安低头讲:“你知道苏谣吗,就是东海龙王他们家的女儿。”虽然他声音放得极低我还是听到了。 冯安安则很是迷茫的摇了摇头,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封面上的另一个身影:“她是谁,为什么看到她我觉得这么不开心?” 我站在这里,也不开心。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入v求包养,小的要去写三更以慰劳v.i.p客户。 想到有vip客户心里就爽啊。 这就像“老子是有人包”的二奶心理一样,走!路!都!有!风! 所以,以作者君码字特别慢的节奏,明日就更不了啦。请假一天,对不起各位读者君了。星期五入v3更9000字的时候尽情的蹂躏我,鞭笞我,对我滴蜡吧。 人家是抖m来的。 第48章 错过,只能浑浑噩噩的过错 那有高挺鼻梁,坚毅嘴唇的男人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你病了,一看到脏东西就是这样。”说着便把那本杂志从冯安安手里抽出,放进口袋,付给老板钱后便仔仔细细的把她的外套给她穿上,再牢牢牵住她。 冯安安无所谓开心也无所谓不开心的任着那男人帮她整理衣服,表情专注得世界上似乎只有这一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是重要的。 这两三米的距离,就算我站得再僵硬如尸体,再拙劣的赶尸人一声口令我也能一个转身跨步就迈过去。然后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和冯安安打招呼:“嘿,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现在还是不是喝咖啡的时候加三颗糖,今年白羊座的女生运气还会不会都不太好,你一定得记得最后还欠我一个再见,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还?” 她势必会把我当成。。。一个不仅在陌生人面前死不要脸的搭讪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柜展现着新一代奔放妇女风采的疯子,最后肯定默默的退入那男人怀里去。又或者像我以前认识的冯安安那样怒从胆边生的用手上的包打得我头破血流,然后问我敢不敢再把同样的话当着她的面再讲一次。 我有什么不敢? 难道没有人清楚我只剩下懦弱? 我懦弱到只能什么都不说的沉默,希望把这部分记忆痛痛快快的抹去,换成以前我意淫过的,任何一种重逢,比如她肝肠寸断的说,恨不相逢未嫁时之类的。而不是像现在,必须残酷的面对我一直以为我早已经面对的现实——她忘记了我,她走进了别人的生活,他们相爱幸福,而我只能拎着一堆动物的尸体骨架来熬煮寂寞。 “冯安安不记得我”这句话终于从一句贴在我脑海里无依无靠的的句子变成了坚如磐石的事实。她活生生的展现出往事像蚊香里的细烟一样虚无缥缈的时候,我只能淡定的像一只还没吸血就濒临死亡的蚊子,在生活苍老的皮肤上用尽所有力气,也扎不出“爱过”两字就差不多心痛身亡了。 谁辜负了谁? 没有人辜负没有人。 当连社会都不能怪的时候,只能怪时间了。 雨势越来越小,报亭老板再次从窗口探出身:“喂。”他叫我。 我装作好脾气的看着他,太阳穴的青筋在朝气蓬勃的跳动,我故意忽略冯安安正准备转弯,再次在我生命中只留下一道阴影的事实。 “田道长,白小花说了。如果你没骚扰她女儿,让我对你说声谢谢。你也看到了,她已经不记得你了。现在的她很需要安稳生活。”他换下那副作为街边商贩凡事以和为贵的脸,表情有些严肃。 我扯了扯让我觉得越来越重的塑料袋,索性把它放在还湿着的地上:“你是妖精?白骨族的?” 那老板点点头。 “你他妈的怎么不抓我?”我嘲笑他:“你个男人,我哎,玄奘的女儿哎,全妖精界的瑰宝哎,悬赏系数五颗星吧?你他妈的都不抓我?”嘲笑得脸都酸了,从而流下了因为脸肌疲劳而导致的眼泪。 他看着我,郑重的掏出纸巾给我,再回了他的报亭,在生意正好的大白天沉重的拉下了卷帘门。 我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大步的往前,在到街转交时再回头,那书报亭已经连人带亭的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天下午,我把汤煮沸了数次,烧坏了两个锅,烫的两手都烂了才煮好了苏谣想喝的汤。 红姐见我的时候,我双手包成木乃伊状的把汤端给她,她立刻欣喜的取笑我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什么苦都能吃,还表示作为煲汤界的达人,以后有空会教我两招家传绝学,以备以后苏谣的各种不时之需。 我依旧像以前一样表示一切都是为了工作。 她暧昧的笑,连反驳都不想反驳。是啊,连报章杂志的娱乐八卦消息都写得这么言之矬矬,这和我生活工作在一起的一干围观群众自然更是了。 一个半小时后,便传来我的汤广受苏谣好评的消息,她在网络的另一端用不太高的像素的摄像头对我双手作拱谢我:“很好吃,真的,我都有喝完。” 我点点头,表情正常鼠标疯狂的在某游戏终端里沉默的发着疯,把这几年闲着没事时攒的游戏币以不计成本的方式倾情相送,造成了那房间的彻底混乱。 “你有心事?”她见我并没有接她的话茬,很关心的问我。 我手指翻飞的在公共服务器上买了个小喇叭现时直播着一串一串下流的话,见一个id就骂两个id。而表情依旧如五一二大地震之前的山水:“大概有点累了吧。” “喂。。。刚刚上线就说累,我还有两天就能出来了。”苏谣有些开心的对我撒娇:“这几天你这么帮我,想要什么礼物,说给姐姐听。” ”不用。”我看着我的id被人踢出了房间。 苏谣研究性的点着摄像头:“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我笑了。 “那你怎么对万事万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拜托,在没接到医生说她还有两日就能被隔离病房放出来之前,生无可恋的可不是我好吧。我沉默的用内心戏翻了一个白眼。抬起头对她特别认真的说:“如果你真的想送我礼物的话,那就和我上床吧。” 她看了我两秒,波澜不惊的回答我:“你敢吗?” 我似乎确实不敢。 一直到现在我就没做过什么勇敢的事,以一种无以伦比的懦弱姿态过着我的生活。在冯安安没出现之前,我只是个日以继夜的赚钱为还房贷的算命看风水改姓名的师父。当冯安安像一阵恐怖的火焰一样燃烧起我的日子之后,我就抱上她的大腿毫不犹豫的爱上她。后来有人要抓我了,我就把冯安安牺牲掉跟着师父东躲西藏;发现苏谣才能救我,我又把师父抛弃了。 我是个浑浑噩噩的贱人,以唐玄奘的女儿的身份就这么不要脸的活着。 我他妈的就不知道这些人发什么疯,我有什么好爱的。是的,我有什么好爱的,所以冯安安的红线被剪断之后,解脱了,不爱了,不记得了,我们就断了。 到现在竟然学会了想用另一个人女人的身体来抹掉上一个女人的记忆。 太龌蹉了。 “刚刚是极端的空虚寂寞冷导致的灵魂出窍,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心烦意乱的找着借口,然后没等她回答就下线了。 之后两天我都没出过房间门,饿了就泡方便面果腹。到最后连热水都懒得烧,直接用冷水把面逼成糊糊再一饮而尽。以前以为人失个恋在床上赖着连太阳都不愿意看到是作给全世界人看的,现在才知道,有些痛苦必须用这样的方式表现出来,才能证明自己不是行尸走肉一块。 但世界并不是为了我而转动的。 当苏谣从隔离中心出来之后,四大常委就狂call电话给我,目的就是为了给她办一场又简陋又温馨的欢迎会。说简陋是因为没有什么显贵参加,连个大v都没有,更不要说网络直播之类的;说盛大是全公司人员都到齐了,包括原本在南中国海拍美食记录片的一干人等。 美酒美食迷幻灯光,加上各类违禁品,把公司大门一关,就能制造出一小片伊甸园。 在年轻的男夏娃和并不色衰的女亚当们开始宽衣解带跳起了脱衣舞互相挑逗那刻,我才偷偷的走进会场,在四大常委面前亮了个相就躲进了小办公室的一隅,打开电脑玩起了网络游戏。 看着这身上没半点兵器的id在网络世界中被杀死又复活有继续被杀死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你怎么没和小紫她们喝酒?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我正埋头于和一个家伙用彼此的□对骂,没发现苏谣慢慢的踱进来,找到了我。 我从荧幕后抬起头,假装忘记两天前我们不算太愉快的网络聊天经历,故意装作意兴阑珊的讲:"人太多,音箱太大声,空气太闷,我喜欢这种安静的地方。" "你啊。"苏谣走过来靠在我身旁:"是在玩儿孤僻么?" "怎么会。"我把网游退出到桌面,伸了一个懒腰:“我一直走和蔼可亲的路线。”还附带微笑一个,但没什么温度是真的。 苏谣又靠紧了我一些:"嗯,我喜欢和蔼可亲的人。 我不知道要接什么,是互相表白么?因为她寂寞我受伤,所以我们就先无聊的搅合搅合,等合体到互相厌倦的时候再礼貌的挥手道别?可能吧,如果再空白个三分钟,大概剧情就会这么顺理成章的演下去。 成为一出典型的肥皂剧。 可这时候吴总监拎着酒瓶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过来抓人喝酒。他们已经喝茫,喝茫的人最爱做的事情,第一件就是拉着清醒的人做痛哭流涕状,为逝去八百年的感情感到痛心疾首,接着给ex们打电话。已经换号ex们真是幸运,没换号的ex们不仅要被摧残心灵一遍,还得陪着这些神经病们重复一遍又一遍的没重点的情话。第二件就是国王游戏,当一群人早过了发育年纪,叫嚣着今夜还有初夜就是处女的时候,再问什么时候第一次恋爱,初吻有没有伸舌头,初夜是先落红还是先秒射这种事情就蠢毙了。要玩就要玩心跳刺激版的国王游戏。 第49章 这国王游戏的诡异节奏啊 我和苏谣很不幸的拉进了这群酒鬼当中。他们说大着舌头讲,他们要玩国王游戏,一定要我们一起参加。 我看了看会场,能开房的早就去开房了,没房可开的也躲回家睡大头觉去了,剩下的只有天界的几个死活赖着不走为了躲寂寞的衰人。似乎,我回家也就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墙壁想象这是一片蔚蓝浩瀚的宇宙,所以被苏谣拉了几下,便留了下来。 在热闹褪尽的娱乐现场,我们就这么东倒西歪的坐着,用不同的划拳方式犯着傻。传说中苏谣长期混迹在不同的官阶的酒局之中,但她的酒拳却划得出奇的烂。划几次输几次,以至于被胁迫到便利店自我介绍自己是当代最有名才华最横溢的女作家,一定要买到超小号荧光螺纹保险套,并隐晦的向店员倾诉自己认识的几大公知都是唇膏男这个秘密,乐得其他人嘎嘎的。其他的更多的是红姐带领着三名天兵天将半夜三点站于十字路口,见远处开来一汽车,立刻集体半裸的装作坐在隐形的汽车内,匀速前进。当有司机被这奇异景象吓得减慢速度时候,他们还一致回头怒吼出“叭叭叭”三声,声音最小表情最不坚毅者罚酒三杯。 除了我,其他人都一一累死在各种变态的整人游戏中。 谁让我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来着。 我很想说,让我们玩真心话吧,我一定每盘都输给你们,然后借着酒力讲我和冯安安的故事给你们听,让你们知道我曾经那么喜欢过一个现在已经是别人女朋友的女孩儿,让你们这些天界的奇葩们知道,有个白骨精曾经爱过我。可是没人搭理我,他们只想看我半裸或者晃动着**唱“红豆大红豆芋头”等国民歌曲,所以我只能不让他们得逞。 我沉默的喝完最后一口小酒,看了看基本躺平的众人,估计了一下自己一个个把他们送回家,或者抬到旁边旅馆的可能性之后,决定收拾完包,回家继续喝。似乎还可以继续喝,我冰箱里还剩下一打啤酒来着。 正准备迈出门却被还有无限力气和还剩下一纳米理智的苏谣拦住。 她像上次救我一样又幼稚的举着双手:"你,不许,走。"并对着已经瘫软如泥的众人问道:"你们说田一能不能走?" 除了呼噜声无意识的反胃呕吐声和酒醉的呻《》吟,空气污浊的会议室里再没有其他响声,我耸耸肩膀,准备绕过她,却被她死命抓住,口中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她与死神擦肩而过我不仅不对此表示庆祝,还一直臭脸,臭脸就算了还在玩游戏的时候耍诈,就想看着他们几个出丑,他们这么费心费力的保护我,我却是这样的人,真是混血者确实靠不住,一点情谊都没有。说完一遍还不够,继续重复第二遍,凭着做主持人这几年下来的本能,连标点符号都没错。 眼看着苏谣即将开始第三遍同样的抱怨,我靠着七分醉意做出投降的姿势,表示老子愿赌服输,说:“只要你划拳能赢过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步履已经蹒跚,表情都醉得没有了的苏谣听到这里忽然精气神十足的邪魅一笑(你妹的邪魅一笑):“十五二十或者小蜜蜂都太费时间,我们就剪刀石头布吧。” 我疑惑的看着她,刚刚不是已经醉得快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么,现在怎么说话也不大喘气了逻辑也清楚了? 她才不管我这些,站起来做好架势:“三局两胜,注意啊。”谁能赢一个以做财经节目或者人物专访的态度玩石头剪子布的当红主持人? 愿赌服输。 "好吧,说吧,怎么玩?"我看着她把一瓶没开封的威士忌打开,倒了整整一大杯递给我,连一块冰都不舍得给我放。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先把这杯喝了,喝完再说。” 我顺从的把那杯威士忌倒入喉咙,不多会儿,眼前的一切变得迷幻和朦胧,我笑了笑,差点没站稳,只好跌入沙发,紧紧的挨着苏谣。 “醉了?”她关切的抚摸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无力的扬了扬手:“没事。这就是你的要求么?你对我真好,我喝完了,可以回家了吧。” “这才第一杯。”她笑了起来:“还剩两杯,不要以为我醉了就忘记规则。”说完之后她看着我笑得特别开怀,就像这句话里面蕴含了十个高级笑点一样。 我没反驳她,虽然我可以反驳她倒的酒比别人倒得五杯还要多。而是顺从的再次递出我的杯子,等着把下一杯酒倒入喉咙。 苏谣举起酒瓶,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一滩醉鬼,又侧身望了望等着买醉的我,站了起来:“这里空气太浑浊,我们到办公室里去喝。”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我跋涉过重重肉山,进了她的办公室,把门和灯都关掉了。 苏谣的公司坐落在这个城市的一条主干道上,虽然没有一到夜晚就异常妖魅的霓虹,却有从晚上6时亮到早上6时的橘色路灯灯光。这些交相辉映于半夜寂寞大街的灯光把苏谣故意弄得黑暗的办公室包装了一层暖色调的膜,让我看到什么都有温暖的颜色。 我不顾形象的半躺在她的地毯上,执拗又粗鲁的举着杯子:“喂,倒酒。”徒劳的想划开这已经染得重重叠叠的暧昧。我都不明白自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和苏谣在酒后单独相处会发生什么,只是我脑海里一直不曾间断的放映着牵着冯安安的男人,有男人搂着冯安安,我只想找一些刺激的东西让自己让自己变得混乱,以便不再想关于冯安安的任何事情。 苏谣给我杯子里续了一口酒,我一饮而尽,要她继续,她却做了一个让我嘘声的动作:“你划拳划输了,我是国王,我说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我好笑的瘫倒在地毯里:“国王游戏的时限是半个小时,这都过了多久了,你大约还有五分钟想你的要求,我等你啊。”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强的那一波酒精慢慢升腾和挥发,万物都在漂移。 “很好,那前两日你说的那话还算不算数?”苏谣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我已经醉到无法思考,随口问到:“什么话。” “和我上床。” “我?”我指了指自己:“我可是传说中的前戏小公主,你也就只剩下三分钟时间是国王游戏的国王了,我想连脱衣服的时间都不够。再说我有。。”我软了一下,低声道:“再说我有女朋友了”声音越来越低:“她很爱我的。”看吧,我就说我醉了,连这样的弥天大谎也敢毫无顾忌的说出。 苏谣把老板椅推过来坐在我的对面:“那你挑逗另一个女人,算不算不爱她的表现?” “我都说了,我空虚寂寞。”我用手捂住眼睛,那些冯安安和陌生男人的画面又在我眼前放映了一遍:“经过这么多事情,家里忽然被炸了,师父也被迫逃走了,你也被隔离了,我只是一时之间觉得人挺没意思,说了些胡话而已。”我特意省略了我见到冯安安的那一段经历:“加上那天又喝了点酒。总之我有女朋友了,就算你长得不错,但是我还是很忠诚。”我已经到了八分醉意还能总结陈词。 “哦?”她轻蔑的看着我:“你很忠诚?”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轻蔑表情的含义。 “我不相信。没有一个人是忠诚的。”说这话时,她表情笃定。 “那。。你可以看看我,我就很忠诚。我就是一忠诚的化身。”我的话开始变得有些琐碎,这是明显就是不胜酒力的表现了。 苏谣患上了一种叫摇头综合症的病,她摇了好几下头,盯着我问:“喂,要不要赌一赌?” “赌什么?” “赌你根本阻止不了我对你的诱惑,什么爱情的忠诚全是鬼扯。”她挑衅似的看着我,我是没能从她眼里看到深深的蛊惑,而是第八次看到被那陌生男子环抱在胸前的冯安安,便又一次恶从胆边生:“赌就赌。” “很好。”苏谣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那依旧是三局两胜制。”她见我醉得连步子都站不稳,觉得特别好笑的笑了起来:“首先,下一口酒,我要你从我嘴里喝下去。”她说完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这算什么,我淡定的撇嘴。她对我了解实在太少。想当年我读大学期间和几男几女一起去周庄以度假之名行淫**秽之实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就让玩的这个游戏。当我也因为划拳划输了必须把一口白酒渡到一男性友人嘴里的时候,我就彻底的对自己宣判为无性恋。 这对我简直太小儿科了,于是我仰起头,却在要接触到她嘴唇那刻有点迟疑,被苏谣发现。她凑了过来,闻着她的鼻息,她的酒和她的舌头全都给了我。 我咽下那口酒,拒绝了和她舌头的纠缠。 表情镇定心乱如麻的举起了双手,比划出一个国际通用的剪刀手动作。 第50章 出轨是对捡肥皂的忠诚 "你看,你输了。"我傻呵呵的笑苏谣:"我不会动心,就算我们都是动物变的,我,田一,也是高级的动物。" "你知道什么是三局两胜么?"苏谣缓缓的坐在了她的老板椅上,舔了舔嘴唇:“冯安安把你教得不错,可是吻技啊,实在是差了点。”接着又缓缓的撩高了裙摆,缓缓的把内裤褪到小腿处,再缓缓的把一个shot杯放于她的两腿之间,那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也在她手里缓缓的注入了酒杯,于是在路灯的光晕和玻璃杯的折射中我闻到了费洛蒙的味道,这一切的挑逗苏谣一气呵成也很淡定:"第二局,你喝完这杯酒。”她指了指那杯酒:“规则很简单,不许用手,只能用嘴。"话还没说完,她又把酒杯递到了更深处。 “真的要玩这么大?”我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怕了?"苏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你可以随时叫暂停,但你就必须承认除了冯安安之外,我对你也有致命的吸引力。你绝对不是一个忠诚的人。” 我是不是一个对于爱情忠诚的人根本和全世界都没有关系,只和冯安安有关。如果我是清醒着,那我肯定会这么反驳。但冯安安已经忘记了我,而且说不定和那陌生男人有了鱼水之欢,这些种种那些片段,我的理智就这样被酒精淹没,快要绷断。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红着眼睛对朦胧中的苏谣说,却又不敢再往前半步,连脸都僵硬的侧着,不敢细看。 “是么?”苏谣指着我:“我看你就是害怕了,害怕就要认输,我再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其实苏谣的气息也有些不稳,情和欲,不仅仅是一个人挑逗一个人受,撩拨别人的人亦被自己所撩拨着。 "十九八七六"她慵懒却又准确的像爆破前读秒那样的精准。 “四三二”我心一横,就半跪于那老板椅前,苏谣的双腿之间。不被蛊惑是不可能的,闻到的潮湿的气息也不能装作从来没看见,那些尖锐的**被累积在重伤又扭曲的心上。 凭借着酒力,我果然用嘴弄撒了shot杯里的威士忌以及苏谣的呼吸。 或许这样的夜晚除了肢体交缠以外,说别的都是废话,我们都极度的空虚极度的寂寞。 可是当我真的快吻到她欲滴的那一处时,却是满脑的冯安安。冯安安的身体冯安安倔强的笑冯安安瘦弱的肩膀冯安安站在那陌生男人身边冯安安连再见都没说就离开了我。 我停住仓惶的站起身,看都不敢看苏谣一眼,仅仅说了一句“对不起”就冲出了门,冲进了就等着天亮的夜色里。 半人半渣还真符合我半人半神的混血者身份。 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以后少和苏谣接触,以免尴尬。可这想法才执行了半日不到,我就不得不打破了它。作为一个在前一日干出坏事的我,没打任何招呼就旷工一日,接着又像杀红了眼的匪类不顾红姐的阻挡一定要进苏谣办公室的事情,在五分钟内传遍了整个公司,但我已经不在乎,我有必须见苏谣的理由,不管我们现在能不能破冰,会不会尴尬。 苏谣正揉着太阳穴,看见从门口直接闯入的我,有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甚至手边举着未签完字的文件都忘记拿下来。红姐看到如此情景,立刻准备把我叠巴叠巴扔垃圾袋里回收,却被苏谣用手势拦住。她让我坐下。还没坐稳我便说了话:“我。。。” 而她可能也特别想知道我这衰人到底是多没脸没皮,就好奇的问:“你。。。” “你先说。”她对我点点头。 我咬了一下嘴皮,皱着眉讲:“我决定去找我师父了。是来向你道别的。” “啊?”苏谣望着我:“为什么。”又停了一会儿:“是因为。。。” “是因为。”我抢着赶忙在苏谣说出什么之前从包里掏出手机:“这条微博,你看。”我举到她面前。 这是今天早上微博流传很广的一条新闻:西安埋葬唐僧古刹或因申遗失败被拆——西安埋有唐代着名高僧玄奘法师灵骨的兴教寺,三分之二建筑面临拆迁,当地政府称因申遗需要。网友斥当地政府连千年古刹都不放过,实乃文化犯罪。某着名演员呼吁国家宗教局等机构及领导出面协调。 “你觉得这事儿和你师父有关系?”苏谣问我。 我点点头。这种消息符合健美男最后告知我如果他们出事会出现的种种迹象。要是他们被逮了,说明搬救兵这种事情也成了镜花水月。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以物换物的把他们俩给换出来。这事儿因我爸而起,哪能容许我在这里躲着逍遥快活。 “所以你准备去找他们?以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苏谣坐在老板椅上转过身面向我,这场景让我想起前一天晚上那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忙回避了她的眼睛。 她看到我的反应大概也想起了同样场合同样地点的同一件事,忙乱之中在文件上胡乱签上了名字:“反正,这事儿我不会同意。我们得从长计议。” “苏谣,我是来向你告别的,这事在这种节骨眼上没什么讨论的必要。”我叹了口气:“那是我师父和我有过命交情的朋友,我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算是被逮,我也认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走出这城,就会被六耳猕猴的同伙给抓到?”苏谣有些恼怒的看着我:“那你师父和我这些年来做的种种努力就白费了,你怎么能这么冲动?还是。。。因为前天晚上的事情故意找茬想离开?” 喂,喂。苏谣同学,好了吧,请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我十分尴尬的扯着嘴角,却说不出话。 她看我闭着嘴巴没声响,便也低下头装着寻找铅笔,找了会才又忍不住继续:“如果你觉着我们之间有什么,或者你让我尴尬,那你必定是想多了。我和很多男人上过床,上床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解决生理需求的本能而已。再说,我们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听起来十分潇洒略显霸气。 我只能继续沉默以对,不想反驳也不能反驳说我也是因为冯安安被人牵着气不过才会怎么,直面冯安安被人搂着才差点怎么。我想要我真说出那一类“比比谁才不在乎”的话,苏谣才真的会暴跳如雷吧。 还不如什么都别说。可以默认也当成否认。 “反正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呆着。”苏谣失望于我神游太虚般的没反应,匆匆用这句话为结束语。 我皱了皱眉:“就算我师父因此丧命也呆着?” “在我没想到好的方法之前,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你不仅要对你师父负责,也要对整个天界负责。”她话锋一转脸色一变又变成了那个我第一次见面又专业又威武又没弱点的苏谣。 遇到这种一直拥有庞大的国际观,一放眼就是整个凡间或者天界的人,不,神,我就感到头疼。对于我来说,天界人界太阳界这些都是个屁。我的眼界和我的心眼一样,就那么几平米大的地方,放不下那么多普世价值和人文关怀。我只想平平凡凡的当一个道姑,和一个算星盘的妖精好好的谈一场旷世绝恋和上几百次床。就因为这天上天下到处乱蹦的神仙怪物们,我情人也没了师父也找不到了还差点出轨了,居然还让我要有大视野大胸怀。 是不是有大胸脯就更完美了? 她见我还是一副木然的表情,沉沉的叹了一口她自己没有发觉的气,便让红姐进来,要她送我回小区。意欲很明显,我的行为全权被她掌控起来。 即便如此,她也还在我转身离开前拉住我说:“你要好好的。” “你也是。”我暧昧不明的握了她的手,也算是告别吧,我是这么想。 我被红姐押送回了小区的时候,一路都对我横眉冷对。直到我下车,才憋不住的要我不要让苏谣为难。“你都不知道她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她欲言又止,再一发狠催促油门,不回头的把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每一段爱情都有这样的角色,他们适时的出现在主角旁边,指责她对于爱情态度的不认真,并细数另一个人的默默付出如何感天动地。质问其为什么不感动一下下。听得那主角必然晴天霹雳心中□乱烧如焚,那晚就是爬都要爬到另一人家和她适时来一发。 可是很可惜,我和苏谣注定只是不管是我插她还是她□的插曲。因为我依旧爱着冯安安,不管我手上有没有那根倒霉催的红色姻缘线。就算前晚我们不要脸皮只要激情的纠缠在一起能在那短时间内获取一丁点温暖,可也抵不住冯安安给我的那摧枯拉朽的痛苦。 我只能认命,这辈子死也要死在那白骨精手里,如果我有那荣幸的话。 我将这些想法写成了一封短信笺放在了客厅茶几上之后,便在门口模拟了几声鸟叫。那只麻雀judi就扑腾到了我面前。 “我准备好了。”我说。 它扑哧扑哧了羽毛,打了个哈欠:“再十秒,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处v。 读者君们收菊花咯~~~ 9000字不好写的哦 希望你们喜欢哦 偶也。 第51章 低头不见冯安安 我和judi这只麻雀能成为朋友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在这个凡人看不太见更不能得门而入的小区里,没有谁会搭理一只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站在同一根电杆上的麻雀;可与之相反的,谁都想和玄奘法师生下的怪谈攀谈两句,想知道这混着脏血的女的到底是个什么德性,是不是真的和以前那个混血者一样,把全世界都搞得生灵涂炭。如果用娱乐圈做比喻,我就是一只随便发发专辑就红到爆的当红炸子鸡,而judi则是经营自己演艺事业多年,勤勤恳恳却依旧只能跑龙套的路人甲。我们就是人生赢家和loser的对比。 我们本无交集,但它长时间站在苏谣家对面的电线杆上,我闲得无聊总想观察这货到底怎么上厕所,结果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直到有天我实在受不了这鸟的执着,举着果盘问它要不要下来和我一同嗑瓜子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互相分享**是人和人变成爱人的标志,那分享食物则展现着一鸟一人的友谊。 它瓜子磕了几日开始和我聊心事。先是表示自己是只公鸟,还展现他的鸟**给我看。后来我请他吃了一颗酒心巧克力之后就对我掏心掏肺,讲自己的感情故事,说是在一次没有预期的旅行里爱上了牛郎织女车队领队的母喜鹊。母喜鹊是个在工作事业上都是女强人的狠角色,她对他的爱嗤之以鼻,却最后还是动了心。可是在一次牛郎织女来一发的盛事里,母喜鹊因为炫技似的操纵喜鹊队形以吸引judi崇拜的目光,让牛郎在上床的时候差点不举,一直诉状把母喜鹊给告了。也就导致了母喜鹊被玉帝贬到这凡间成了小区某户的宠物,被关在笼子里再也不能飞翔。 情深似水的judi日日都在同一个电线杆处站成一个雕塑,用行动支持他的爱人。 只是。。。这个凄惨的爱情故事并没有一个好的结局。母喜鹊因为斯德尔摩综合症最终爱上了喂养她的男子,经过残酷的自我修炼与提高后和男子双宿双飞,而痴情的judi只得到了一个曾经关住母喜鹊的笼子,母喜鹊最后用爪子写上“见它如同见我”之后就一去不回。 那只笼子便成了他的坐标,无论风吹日晒都日日探望。他说这种感觉就像ex依旧还在这小区,依旧那么喜欢他一样。 有情伤的。。家伙就容易成为莫逆。因为大家都惨,可以抱团获取一些温暖。我也给他讲我和冯安安的故事,他比我易感,听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最后信誓旦旦的告诉我并,以后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一定找他,他肯定帮我忙。 于是在我得知师父和健美男似乎遭遇不测后,第一个找的就是向他寻求帮助。因为我知道,以苏谣的立场,把我关在这做美好的小区里比让我四处溜达强多了。而我和其他天界的家伙更是没啥关系,连沾得上边的,也就只有这小小judi了。 judi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麻雀,他打包票我在他的帮助下能离开这个小区。“不过。”他眨巴眨巴小黑豆一样的眼睛看着我:“你必须要带着我一起走。” “去哪儿?”我看不懂他什么想法。 “当然是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judi答道:“我也应该放开这段折磨我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了,看看外面的世界。经历不同的风景对每一只鸟都有益处。我想通了,与其在这里看着那个破笼子好几十年,还不如继续过像我以前风流倜傥的时候那样生活,很有可能前面就有更好的鸟等着我。” 我不懂他这种大千世界都在他脚下的feel。就我本身而言,我已经和他说得很清楚了,我最希望的是结果就是一出这小区门就被六耳猕猴那群衰人抓住,接着速速换取师父的自由。至于以后的事只能听天由命。要游遍大江南北我似乎没这个福分。我小心又小心的怕伤了他玻璃心的回复他:“这不好吧,我没有准备这一路上会有一个旅伴。” judi用嫌弃的表情看了看我,精心的搭理了自己的羽毛一番:“就是因为你没有一个妥帖的旅伴,这一路走来才会这么的衰。” 我对此不置可否,反正离他告诉我可以出这小区们的时间还有十秒而已,任他骂几句便是了。说不定这家伙连靠谱的让我出这小区都不行呢。到时候再骂回来也是一样。 随着他叽叽喳喳的读秒“十九八七”开始,我又回魂般的想起了前一晚让人脸红心跳的苏谣,很不自然的咳嗽了小一秒,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judi扑哧扑哧翅膀,在我耳边道:“好了,你闭着眼睛直走,我叫转弯便转弯,千万不能张开眼睛。”于是我被一双小爪抓着,在黑暗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几个s型的路口之后,他叫我:“行了。可以张开了。” 那小区和在暗夜里默默关注我行踪的眼睛们已经离我三百米之遥。 在我美好的幻想里面,我徒步两个街区就有陌生人绑住我,把我捆绑起来扔进一箱型车后座,然后蒙着眼睛一路连滚带爬不一会儿就能见到师父,不仅吃住和路费钱都能报销还能节约时间,这事儿二十四小时就能从开始到结束。 可现实是残酷的,我坐了本市最拥挤的公车到本市最繁华的广场站了四十五分钟,除了一要废旧瓶子的大妈直勾勾的看着我还有半瓶的水以外,过路人行色匆匆,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 judi在我肩膀上趴了一小会儿,又在一树梢上坐了一小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啄了我耳垂一下,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麻痹我都要被晒脱水了,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还是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你有计划?”我朗声问道,让一直关注我的收废旧的大妈吓了好大一跳,我看她抚着胸口走开,心里肯定骂骂咧咧的说我不知道是从哪个心理卫生中心翻墙出来的病患,挂了只死鸟在肩膀上当蓝牙,是cosplay蔡康永吗? “废话,你见过哪只鸟迁徙没计划的?”judi黑豆小眼一阵眨巴:“小声点,你先去找个没人的小巷子,我再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于是我还真走到了一个幽暗小巷,那巷子萧条得连卖杂货的老板都不见踪影。judi四处看了又看之后,在他胳肢窝的绒毛处揉了又揉,摸了又摸的抓出一个不知道是小石头还是小泥垢的东西。 还闻闻,我嫌恶的看着他猥亵的做完这一切。接着他迅速一扔,那石头就瞬间膨胀成了一辆有着五彩缤纷图案的□art。 “这你抄袭鸟山明的吧。”我努力不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啊呸。”他在我肩膀上用力一抓,留下两个血印:“当年要不是我表姐死活要远渡重洋学做一只懂得各种礼仪的日本鸟,得瑟的时候被鸟山明偷窥到,哪会有《七龙珠》这逆天的漫画。没见丫名字都是鸟山明,是鸟!山!明!吗,那是为了纪念他相爱不成的我表姐。” 在judi眼里,谁和谁都是相爱不成的。不管是我和冯安安还是他表姐和鸟山明或者他和母喜鹊。 我们就这么摇摇晃晃的开始了向西的行程。 途中苏谣给我打了三四次电话,我没接。发了三四个短信,我也没看就扔在了收件箱。judi站在方向盘上问我为何对前女友这么绝情,我想都没想就回答:“如果当年有一只白天鹅想和你搞一场没有结果的上床活动,而你已经喜欢上了母喜鹊,那你会开始这段感情吗?” judi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对苏谣有好感的,不然怎么会用白天鹅来形容她,在我心里,白天鹅就是女神啊,而苏谣,充其量也就是另一只母喜鹊而已。” “是。”我点了点头:“在你心里,长得好看的东西名字都叫母喜鹊。 刚刚开始的两三天旅程都是这么云淡风轻,让我产生了这不是在慷慨赴义而是在自驾游的错觉。一直到进了西安市。几个彪形大汉就过来敲我车门,我看了一眼躺在控制台睡觉的judi,像终于可以喘口气的问他们:“你们是来抓我的?” 那彪形大汉们表现出了十二分的谦卑,连忙忙着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我们boss恭请您去喝一杯素茶。” “为何事?”我一边说一边捅着judi,他小眼盯了我一下,用翅膀护住脑袋,哧溜一下就滑到了副座的底下去了。 “一件喜事。”彪形大汉们依旧特别有礼貌的对我。 我对此十分诧异。 直到我看到他们的boss,看见boss的儿子以及站在一边研究性看我的冯安安,和满仓满谷的大红喜字,我才悲催的知道,我他妈的就是一伴娘。 我被请到这里,不是因为众人要我启动一根玄奘用过的锡杖,而是要我当冯安安的伴娘。 冯安安的伴娘。。。。。 作者有话要说:田一和一只大难临头没有各自飞的鸟一起逃出生天。 而作者君则一抖一抖的在电脑面前感受余震。 超可怜。 幸亏有两肥猫陪着。 请各位读者君不要去盗文网看文咯,到我这儿看还能柔情抽打作者君,盗文网只有谢谢楼主分享,多无聊,是吧。 第52365章 天有364个祝福,还有一天捡肥皂 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故意的。 就算我和冯安安谈恋爱的时候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像和苏谣传绯闻的时候各大纸媒上出现“莫名女性助理”几个大字,但是有心人士依旧知道我们是相爱的。 结婚有请新娘的前女友当伴娘的?这不是落入了天涯一路同行被称为现实版gl小说的俗套。我领着我心爱的女人让她去和一带有激昂**的男子颠龙倒凤,完了我还得装得特别闺蜜的欢叫:“大力一点,再来一次,早生贵子。” 自觉没有那定力和宽容度,所以我依旧站在客厅的一头。第一次,眼神从一向毫无顾忌的茫然变成充满怨恨。 那家看起来是boss的老者安详的端详我少许,热情过头的对我斟茶倒水。可我并不想和他们搅合过多,直接穿过客厅走到了冯安安面前问:“你有什么企图?” 如果我知道这变成了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日后常常说:“你啊,凶神恶煞的站在我的面前,也不自我介绍一下有什么才艺,而就像我抢了你男朋友那般的质问我有什么企图,我怎么会对你有一个良好的观感。”的话,一定会改变策略,特别温柔体贴甚至还装一下萌的站在她面前,柔肠寸断的问她:“你有什么企图。” 对,我可以学会八面玲珑,也可以在情势对我完全不利的情况下装弱小扮弱智,可是那事情里有安安,我永远能呈现的只有直接反应。我改不过来也不想改。 冯安安就这么看着我,被我的怒发冲冠给吓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我要求的。”那陌生男子开口,把冯安安护在他身后,一副老鹰护小鸡的架势。而我这只满身都是刺的母鸡,倒是拿这老鹰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要求什么?”被拦在陌生男子背后的冯安安出声,果然人的性格就算因为失忆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冯安安依旧对所有事情都抱有强大的好奇心,不管她身体能不能承受这种强大。 名叫凌树的男子拦住老者对我即将开始的嘘寒问暖,朗声对老者说道:“父亲,你这小友有些不羁,最近又对许多事忘得一干二净,你和安安先回避一下,等我与之详谈之后,再让她和您把酒言欢也不迟。” 老者听他儿子这么说,便也就喜笑颜开的放下了本准备送到我手上的茶水。他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定要好好招待,本族能请到小友也算一大盛事。” 凌树见老者带着冯安安出了客厅,便一挥手,刚刚站于两行的各个彪形大汉也悄无声息的走开大半,只留了两个守住这普通四合院的前门,看样子,这人还是怕我跑了。 我找了一张黄梨花木的椅子坐下来,第一句话:“我不认识你吧。” “错了,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他聚精会神又慢条斯理的搞了一杯功夫茶给我,我接住之后就把它倒在茶盘里,他也不生气,兀自笑笑:“你还和以前一样,事事都这么小心。” 我满脑子都是他要和冯安安要结婚的破事,对他递到嘴边的问句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我遂他的意,假模假式的问当年他见到的我是如何的模样,他不管说我风流倜傥也好,还是日日裹个大衣一见美女或者帅哥就给人看**也罢,我都无从考证。我只想质问他有什么资格和冯安安结婚?冯安安和我分别不到半年,凭什么就对这人山盟海誓,要和他白头到老。 “你还不问我吗?凭什么和冯安安结婚?”他见我坐在椅子上失了心神,倒是比我还心急,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把下嘴唇咬出血,也还是不得以的点头:“是,我就是想知道,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娶她?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就是为了消遣你的前情敌,不为了其他事情?” 凌树继续玩着他的功夫茶:“不是谁都在乎你那玄奘女儿的头衔,也不是谁都对那根九环锡杖动心。从你爹不请自入开始,到你上一次肆无忌惮的闯进我家来来去去也有一千四百多年了。我一再告诉你我对你们家那点破东西一点兴趣度没有。不过再再重复也没什么害处。反正我时间多得很。哈,哈,哈,哈。”我很讨厌这个男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说话的逗号巨大,更是因为他那看似高雅其实油腔滑调的调调:“我为什么会娶冯安安,因为我和她在五百年前就定了亲。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对她一见钟情,一直就爱到了现在。” “别和我说这些无法考证的东西,我就不信就那么多年冯安安没看上你,现在就死活的爱上了。”我不确定的调侃他。 “就算。”凌树玩味的看着我:“她永远都不爱我也没关系,但她愿意同我结婚。”他朝我越坐越近:“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嘲笑里带着一丝悲哀,可是他自己居然都没看出来:“因为她告诉我,她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她疯狂的爱着她想念她,却就是完全记不起来她是谁。所以她想通,这辈子要是不能和她在一起,和谁结婚都没有区别。她妈跪下来求她嫁给我,那她也就遂了她妈的心愿。”凌树笑着说:“说了半天我还是应该感谢你啊,要不是你这些年这么折腾她,让一个好好的冯安安变成这幅德行,说不定我的求婚指不定她什么才会答应。现在多好,她不记得你,不认识你,却必须是我的新娘,我心里不知道有多爽快。” 我有些开心,开心于冯安安依旧爱着我。但更多的悲哀又混杂着心疼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到底是记着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明明白白的看着她嫁给她并不爱的别人可怜一些,还是另一个永远记不得自己爱上谁更加悲惨?想起韩笛告诉我的红色姻缘线剪断的命运,再也没有那种幸运让冯安安爱上我,便兴致索然的叹了一句:“既然你和冯安安要结婚了,那就好好结呗。你把我软禁在这里当伴娘,除了搞垮你的婚宴,以及让我更加难过一点,实在没什么更大的现实意义。难道我的切肤之痛会让你勃**起次数变多?我看你爱的是我吧。散了吧。我还有正事要做,比如救我师父之类的。” “二十多年前你也这么说,结果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拐走了她。这次我要你在她身边留三天,看你还能用什么下三滥的方法把她拐走。哈。哈。哈。”说完,凌树打了一个响指,一娘炮型的大汉就扭着腰身进来:“田道长,这边请,我带您去冯小姐的闺房。” “闺房”,这家人说话怎么从上到下都那么怪模怪样的酸不溜丢的。 我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的牌匾——木仙庵,这名字听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这园子不管是不是在郊区也算相当大,我跟着娘炮型大汉走了快三分钟都还没到冯安安所谓的“闺房”,倒是有只飞翔中带点帅气,帅气中带点屎意的麻雀默默的停留在我肩膀,轻声对我说:“嘿,情圣,根据我的打听,你师父就关在这里。至于为什么他们不一上来就拷打你或者s**m你,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给了你充分的搅乱这场婚礼的理由,我看好你哟。” “这消息确实吗?”我等着大汉走过一个转角,才低声向judi问:“我这进来也没多长时间,你就问到这么宝贵的消息。有这么厉害。” judi翘了翘自己的尾巴:“哎,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公麻雀们对上床保持了一种多么不积极的态度,我也就顺便上了三只母麻雀而已,她们就把所有知道的八卦消息都告诉我了,对了,还有只乌鸦告诉我那个叫凌树的家伙有痔疮。” “一出门就乱搞,你的真爱不要了,那可是你传说中的母喜鹊呢。”大汉正眨着星星眼等着我跟上,我对大汉施展了最假的微笑。 judi扑腾了一下,换到我另一个肩膀:“人类不是写过么,要进入一个女人的心,得先经过她的阴**道。我已经看穿了,麻雀还不是一样。好了,我去乱搞兼收集情报了,我劝你啊,对冯安安也用这一招。”他习惯性的咬了我耳垂一下,扑哧而起,又极速降落于屋檐之上,喘了好长一口气,小黑豆一样的眼睛颤抖的往外翻着,那表情似乎在抱怨——肾坏了。 我看着他,轻微的摇摇头,不想转头就碰上了我一直思念的女性友人——冯安安。 “你好,我是冯安安。”这过去半年的日子里,我想不到我和冯安安单独相见的第一刻是互相伸出手,轻轻相握。我像个保险公司卖保险的菜鸟涨红了脸,而冯安安则是那位从容不迫死活不会给钱的客户。 “我是田一。”我只能这么回答,虽然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是——嘿,小冯啊,至上次上床之后,已是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你是怀念我的手指,还是手指上的淡淡烟草味道。我怕我被她当成正宗疯子,那我的策反工作就不用做了。 冯安安为难的看了看我,觉得该说些什么又不好说那样想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道:“听说你是凌树的前女友,希望阻止这场婚礼?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对他没什么感情,如果你想和他上床,一年364天我都让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祖国处处震开花。 作者君日日捡肥皂。 谢谢77同学和非纵云安同学炸地雷给我。 大家都要注意平安。 第53章 你能快乐点吗?亲爱的前女友大人 “那还有一天呢?”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她。 冯安安看了我一眼,神情说不上萧索还是间歇性的迷乱:“我答应过我妈,必须和你前男友圆房。” 这不科学。 “圆房”对于我来讲,就是小时候常看的古装电视剧里,扮相违和的各种中年男女以正义凛然的方式讨论家中犬子什么时候用**制造下一代的用词。冷不丁的被冯安安这么一讲,我有些诧异,接着是浸入骨髓冰冷的不安。我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宽容,就算是前女友了也还是无法想象那么柔情似水的冯安安在凌树那变态身下求欢的样子。 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冯安安见我如丧考批的样子,便试图安慰我:“我保证,就洞房那一次。” “一次。。。怕是生不出小孩子吧。”我皮笑肉不笑的虚应着。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能解释那么open的白小花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封建专**制的妈,不仅逼着冯安安嫁人,而且还要她圆房,那按照传统的规则,下一步就是生娃了呗,然后皆大欢喜,大家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她看着我,想逐条解释又觉着我是个外人,只好摇摇头:“我不会生他的小孩儿,这个你放心。只是有其他我不好说的原因。不过。”她话锋一转:“我再强调一次,我绝对不会爱上凌树的。如果要爱上八百年前就爱上了。”说着还学着邻家姐姐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冯安安小姐姐,你看我哪点对你家准相公能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以身相许? “你能保证?”我没什么兴趣的习惯性问她,只是想延续和她的谈话。我看着她的眼睛,这已经是多日不见了,上一次她还记得我的时候,我们还能用眼神传个情什么的,而现在我救师父不得其门,想坏有缘人的喜事人还觉得你是新郎的前女友被反过来安慰。为什么我干个什么事情都会走到这种变调的节奏上去? 冯安安咬着嘴唇卖着萌的盯着我,看我的脸色一直在暴雨前夕和雷暴之后不断转换,忽然的用手抚过我的眉头又偷偷收回。她羞赧的自言自语:“奇怪,为什么我这才第二次见你,就希望你再快乐点,看来我真的是病得不轻。” “第二次见我?”她难道记得那次见面? “是啊。”她兀自笑了笑:“第一次见你是在x市的一条马路边的书报亭,你提着许多东西是回家吧。那时候我是去x市找。。。找一些答案。结果就遇到你。凌树后来偷偷告诉我,你和他曾经有过一段,现在和一个女名记者在一块儿,很讨厌人冷不丁的和你相认,所以。。。哎,原来也喜欢过女生啊。”冯安安居然最后用这句话做结束词。 这杀千刀的碎嘴猥亵男。 我现在更加没有勇气告诉冯安安,是啊,我喜欢女生,知道我喜欢的女生什么样子么,要不要我献上一个镜子给您嗨一嗨?现在的冯安安打心眼里就觉得我和苏谣有过一段,我不管怎么解释,杂志往那儿一放,白纸黑字的,我的肺腑之言听起来都会像一阵发虚的废话;而要是老天怜惜她中头彩一样的想起我们之间的种种,开头也再也不会是深情款款的拥抱,而是到厨房找把菜刀把我剁了。这些和谐的心里活动在我口中被咬碎,吞也吞不进肚,只溢出满满的一个:“操。”字。 “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冯安安看见我不安的神情,以为我会觉得她是恐同患者而埋怨她家准夫婿:“我也一直喜欢着一个女生。” 虽然我已经从准新郎口中知道了这个事儿,但由冯安安亲口说出,还是让我一阵气闷:“你喜欢女生,那为什么还要嫁给那。。那谁。”我连凌树的名字都不想提。 “因为啊。。。”冯安安陷入了一阵沉默:“我已经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所以啊,我得好好的活着,慢慢的等着她,然后掐死她。”她温温和和的笑了一会儿,说了这句让我特别感动特别毛骨悚然特别不解的话后退了一步:“我干吗和你讲这么多?真是。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和凌树的婚礼是婚顾公司在弄,如果你想恶搞他,我就把那婚顾公司的电话号码给你,据说有前女友大闹现场版的业务咨询,反正我对婚礼也没什么好期待的,要是乱七八糟的说不定还挺好玩。”又是一阵萧索。 我还想继续和她讲下去,似乎和冯安安在一起,日日和她说“吃了吗?”或者“屎好臭”这种没营养的垃圾话我都甘之如饴。可是我一转身在窗台边看到了看似精心照顾花草却实为偷窥我们互动的凌树,见他脸上玩味的微笑让我败了兴致。我想我会找到一个恰当的时间和冯安安好好的谈一谈,这半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现在不得而知。 但迟早我会知道。 是夜。 这三进三出的院子开起了大爬梯,条幅上挂着亮闪闪的给三日后的凌树婚礼助兴的标语。可凌树的父亲一见我出现在那场子里就拉着我不放,对各个来参礼的嘉宾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介绍我。这让我恍惚觉得我才是他家准儿媳妇儿。而他家真正的准儿媳则壁上观似的玩儿苍蝇。 我很想和冯安安说说话,就算是重新追求她之前的暖身动作。可被那老头几次三番的拉着痛饮之后,在酒精的麻醉下坐在冯安安旁边也只讲得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透明丁字裤”这种不上档次的屁话。待各位宾客笑累了,喝醉了,爬梯呈现曲终人散的味道时候,我正准备抒发一下情感,那红光满面的老头就拉着我,开心的说:“田道长,你让舍下蓬荜生辉,鄙人粗鄙,只能送您一些小物耍一耍了。”说着对着后堂拍了三声。 我刚“啊?”完。 一阵香风袭来,一群环肥燕瘦的妹子们就施施然的进来,站成一排,妩媚的用眼神□着我和老头。 “小友,你钟意哪个?还是你钟意哪几个?听犬子说你好女色。这都是城里技术最好的姑娘,今晚客房的那座大水床就归你了,望你尽兴啊。”刚刚还在和我谈论玄机讲黑格尔和弗洛伊德的老头瞬间游移了性格,以马夫的专业架势开始给我介绍起了这些妹子。“这。。。”我不知要回答什么。 他捏了捏花白的胡须:“当年你父亲更爱男色,我也给他搞了不少大**的西洋马,看来虎父无犬女啊,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2k多更适合我的节奏。3k写到人都屎了。 今夜没啥大事,除了格策转会拜仁。啊,没有球迷和作者君聊天真是好寂寞。 谢谢yui君和哔哩君的霸王票,让类灾区的群众——也就是作者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温暖到。。昨日被蚊子咬,结果从沙发回床上躺着就遭遇一个4.5级。 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我看田总是尽不了了,个人揣测。。。 第54章 其实说不定油压还是蛮爽的 我。。。我和我爹不一样。我是有节操有道德感的道姑,他是无节操无底线的和尚。 我回头求救似的寻找刚刚还在身边坐在一边发呆望天的冯安安,眼神却扑了一个空,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父亲,我想小友在闺房之乐上甚为害羞,不如这样,我们把这地方都留给她,让她自行处置吧。”凌树站在一棵树旁边,举着一杯酒,神情阴郁而闪烁却还能扯出个笑容。 “也罢。”那老头有些惋惜的看着我,似乎很想和我一起嗨到爆,喂。。。“玫瑰芍药。今晚就你俩陪老夫腾云驾雾。”他指了指两个肉弹美少女,那两美少女嘟着嘴不太情愿的跟在那老头后面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一转眼就只剩下我和身着护士服ol装机械战警女仆等各式服饰的妹子单独相处,连凌树都不见了。 我只好和她们打着商量:“各位姐姐。。。你们随意。。我身上也没现金。。要给小费得去atm。要不,大家今儿就好吃好喝的散了?” 妹子们似乎并不在乎有没有出台费,听我讲没红包拿还一个二个的往我身边蹭。眼看我就站于一肉池子里被淹没被蹂躏。在我左挡右闪节节败退之时,终于有个好心的妹子问:“道长,你是受还是攻啊?” 我躲在一柱子后面,喘着气:“是攻还是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没需要,没需要。”到这时候我才体会到《西游记》里那玄奘被各类妖精缠着要精子时的困窘。爱的是菊花偏偏有人要送扇贝上门,这不合适啊。 各位妹子对于我的拒绝置若罔闻,而是在一边托着自己衣服的时候,更拉扯着我的衣服,眼看外裤内裤都要剥落,贞洁即将不保。一只躲在树杈之上笑得肚子上的毛都皱成一团的鸟才飞到我耳边长声吆吆的叹了口气:“你是弱智吗?看不出这些妹子都是妖怪?赶紧把你那天下无敌毒的血给放出来。” “放血有用吗?”我在两个妹子立志扒掉我胸罩之前找到了能摔碎的玻璃杯,再一阵乱爬,奋勇的往左边手腕一划,猩红色的血液就顺着手腕流到了地面上。 妹子们的喧嚣声忽然就停了下来,随着我的血液一一滴入她们的咽喉,她们终于出现了亢奋败退的表情,不过,她们依旧迷恋着那血液,见我伤口不断流出,甚至有一两个有爬起来帮我舔食干净的想法。不过消化我的血液似乎花费了她们不少精力,她们也只是慵懒的趴着。 我咧着嘴,吸着气,压着泊泊流出的鲜血,几乎是踉跄的退到了走廊上,看着我肩膀上耷拉着的抚摸自己腿毛的judi:“最好这玩意儿能管用到二十四小时,人都是精尽而亡,你见过拿血液当武器的么?” “这你得问你师父了。她说的如果如何如何就如何如何”judi白了我一眼。 “你找到她了?赶紧带我去见她,这地方邪得很。”我说。 judi用他的小翅膀扇了扇我的眼睛:“带你去可以,但是以我俩现在的法力,你只能见到她,见到她之后也救不出她。所以她让你原路返回,苏谣那边有人在西安城里接应你,不过,话说回来她状况不是很好。” 我递给了judi一个白眼:“要么你就骗我说,说她身强体壮一天到晚吃嘛嘛香。她状况不好又让我继续躲起来,你当我果真这么不要脸?”我压着我的伤口,让judi赶紧带路:“就算是试试看也要试。”再说这里有冯安安,就算被关起来也算没白来一场。 我的脚步越来越快,血却并没有完全止住。在那走廊上留下了或大或小的斑点。这让一直躲在暗处的老头很兴奋,他蹲□子,用手沾了沾那血,放进嘴里舔了舔,暗道:“玄奘的血液,还真是从来就没变过味道。” 所谓老马识途就是马能把记忆力有问题的主人带回原地,但老鸟,似乎这个功能开发得不够完善。我跟着judi转了好几圈,关我师父的小屋都还没走到。 我正要腹诽其无能的gps功能,却碰到了今夜,不是,自从我认识他以后就恨之入骨的男人。 他端着个小酒壶,用脚挡住我的去路,分明就是醉了。 这种醉醺醺的腹黑青年,再配一个强大的攻,其实还是挺可口的。但他要和我抢冯安安,那就是个杀千刀的猥琐青年。 “你。。去哪里?”他捏着鼻子问我:“什么东西这么冲?”他盯着我的伤口。 我挥了挥受伤的手腕:“臭?刚刚几个妹子闻到我这血腥气可是纷纷□不断,果真大家的气场不对。”judi抓我一下:“甭乱说,他对你的血这反应是因为他是个树妖。” “树妖?”我不禁多看了他几眼:“你说他是个树妖。” 这句多平常的话似乎戳中了凌树的痛处,他挺起软绵绵的腰身,满嘴酒气的对着我:“树妖又怎么。我他妈的就是个树妖了又怎么。” 我只想快快见我那个说不定那会儿就死翘翘的师父,没工夫听他感怀他坎坷的青少年时代,便推了推他:“是,是,是,我有事,树妖最棒了。” “你他妈的对我客气点。”凌树忽然暴怒:“没有我冯安安迟早要死。哈。哈。哈。可是她看不起我,把我当药引子,你他妈的还一副唧唧歪歪的样子。你有什么资格?”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你也不摸摸你自己的良心。”腹黑少年讥笑了两声,翩然远去。 “问我什么意思?”我走在路上不停的念叨这句话,想了七八种可能,每种都颇为狗血。想和judi一起头脑风暴一下,却见他嫌弃我却还是在专业指路的样子,甚至在得心应手的用小嘴捣腾着一些看起来挺精密的机关。 这一路因为有judi的照顾而变得异常顺利,顺利得我都能腾出大脑来思考人生,比如这光怪陆的不为人知却天天得瑟的妖怪社会,open的白小花任自己亲密的爱人被关在自己亲家公的小屋里垂死挣扎,冯安安势如风火的要和指腹为婚的树妖圆房啪啪啪,而我则被送入了各种淫窟里差点享受np油压,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遭遇或者做着奇怪的事情。这种没有意义的思考直到见到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原型“荆棘岭悟能努力,木仙庵三藏谈诗” 西游记居然有两版本,说不出好坏,我现在读的这个中华书局版简略许多俚语和似乎看过的色{情场面,不推荐。 第55章 拿什么拍死你,我的。。。 师父依旧用我熟悉了二十多年,抑或是我不记得到底相遇了几百年的方式坐在一间只有小窗户的房间里。我进门叫她的时候,她抬头望我的表情日常到让我以为这依旧是以前每日清晨我叫她用膳的时分。 只有她干裂的嘴唇和消瘦的颧骨说明这段日子她过得十分折磨。 “坐吧。你终究还是来了。”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表情里没有喜悦,更多是不平常的如释重负。 “不然呢。”我反问她:“难道要我在苏谣那里躲一辈子,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性格。” 师父倒也没有反驳我,只是嘴角上扬的叨叨:“命啊,这是命。” 我环顾一周没见到那只公狗的身影:“健美男呢?” 师父摇摇头:“他不在这儿。” “难道。。”我心忽然的打着颤,心里默念着不会出事,不会出事。 师父拍了拍我的手背:“你放松,健美男有他既定的路线要走,不用担心他。不久之后,你们会再见面的。” 我大大的吁出一口气,用不算强壮的肩膀准备扶起师父:“他没事就好,来吧,就算这里只有我一个,我想也是能带你逃出这破地儿的。”按平常的故事走向,正常人或者正常的师父都会略带感激和表情虚弱的站起来,在我的搀扶和judi的带领之下逃出生天,唱着春天的故事走进一个新时代。 但我那一向没什么人品的师父并不领我的情,她指了指地上,继续懒惰的靠在墙边,似乎就那小窗户就能闻到外边花草的芬芳,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后讲:“不想逃了。” “为什么?”我有些着急的往门口看,就怕几秒之内就呼啦啦的冲出一群面目狰狞的大汉。 “你觉着,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能让我们仨冲出这铜墙铁壁一样的四合院么?”师父指着judi逗着他,judi却异常沉默的打理着他的翅膀。师父的样子一点不惊慌根本不失措,如果给她一杯茶,我几乎会认为这是她吃饱喝足无事可做才会讲出的感叹。 我象征意义的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逃不出去也要赌一把,至少你会法术,我们这是强弱联手,胜率不高,但我都拼了老命的进来了。”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被人逮到立刻跪在九环锡杖前念出那劳什子的经文以求放我师父自由,但师父这种完全不抗争的甘地作风,也让我觉得这人虚怀若谷的是抽风了。 冷场了十多秒,正当我要过去强行拉起师父的时候,她忽然扔了个问句问我:“小田啊小田。你就没用你那有限的脑袋瓜想过,为什么你师父我这么强,你怎么就是个什么都弱一无是处的道姑么?”师父托着腮,打了个哈欠,换了一个话题,眼睛里闪烁这一种别样的兴奋。 我。。。当然有想过这个问题,当冯安安出事的时候我想过,要是我有那么点神力,必然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我们仨仓惶逃离旧家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是我有那么点神力,怎么可能被妖怪都欺负;当我被苏谣用别扭的姿势护着的时候更是想过,真是一点气概都没有,弱透了。最后在那本翻得快烂了的《西游记》得出悲伤的答案。那便是,官二代官三代之所以为官二代官三代就是因为那头衔或者那基因比他们本身重要,根据人品守恒法则。他们都必须没才华没武功没神力,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猪样生活才能让广大的人民群众心服口服——反正他们是猪嘛,当然只能当官三代了。这种例子古往今来比比皆是,比如我爹,比如我。 想到这里我都快哽咽了,于是快速答道:“想过啊,因为dna吧,大概我们家祖上三代,出现了一个很猛很厉害的,以至于开枝散叶后的成品都相对羸弱。”我不明白她干嘛戳我痛处,只好又把手机拿出来看,催促她说:“喂,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现在不是嘴碎这些的时候吧。”实在想不通她是贪恋这小小牢房的什么东西,死活要在这儿赖着。 师父继续翘着她的二郎腿:“谈谈心嘛,讲完这段话就走。不过先得说明,你爹在西游之后也和某些人干过几次硬仗,逐渐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至于你。”她表情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为师有些话想问你,很重要。”她顿了顿,表情变得非常的严肃:“小田,你愿意为我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吗?” 这不是冯安安玩儿水晶球的时候才会糊弄我的话?不,冯安安会说得更柔肠寸断一些,不会有那么多。。。激昂的情绪?我琢磨不透师父到底要表达一个什么态度:“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我和你有一腿。你是我师父,你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改变命运?就是改变性向,那。。可能不行。”我觉着她今天整个说话就挺怪的,只好在后面再次附录:“走不走啊,你。”我并不觉得我师父神通广大到能忽然从包里拿出个什么丸子或者粉末,让我服下之后,我就一身蜕变,可以泡尽天下妹子,错,杀遍天下坏人,要有那么好的东西她早就私自享用了,还会留给我?所以还是挺放松的站在她身边。 “你记住了你答应我了。”师父又开心了一些。 “行了,答应你了。”我看她终于要起身,便牵了她一把:“怎么折磨了你这一趟,越来越不懂你了。” “懂我有什么好,懂我就要背负责任啊,所以对不住了,小田。”我听着她这么奇怪的话正要转身却被两股推背力给吸住,从师父的掌心里有源源不断的类似热蒸汽的东西往我两肺之间运送,引起了我的咳嗽痉挛甚至有水淹没头顶的痛苦。我双手不停挣扎,想抓住忽远又忽近的窗沿。 “师父,你是要干嘛。”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喷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而师父并没有回答我,她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冷静的看着我,在我快要被突入起来的外力造成晕眩之前,她用力的在我的天灵盖上强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决定更四千以回馈各位热爱我文的读者君。 所以今日少点,也是说得过去的啊。。。 嘎嘎。 又要热了。 第56章 日后必成大器 师父的第一掌落在我天灵盖时,我还有力气企图抱住她的手,可瞬间的剧痛让我能分辨的世界沦为一片黑白。我用零星的思维在问我自己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昏晕和疼痛之间,我像一只没有用处即将被人用棍棒随意打死的老狗一样拖着躯体,呜咽着本能的想往墙角躲去,可是师父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我,她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脸上连冷峻的杀机都没有的给了我第二掌,因为角弓反张,我双手僵直的伸着,红色的血液从我的头顶沉默的流了下来,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更深的血红色,我喘不过气来,张嘴想求师父给予速死,不要再受到这样的痛苦和折磨,可听到却只有鱼干涸在泥潭那般一呼一吸的声音。 人心和人性怎么都这么难以预料,这个和我相处了几百年的师父怎么就会这么一言不发的要置我于死地。 甚至她送我去黄泉的时候,连为什么这么做都不告诉我。在师父沉默的再次扬起手掌之时,我用尽力气昂起了头。就算我已经没有能力问她为何这么做,但我要最后迎接死亡的姿势告诉她,她欠我一个解释!这股怒气像是从远古时代就开始关押在瓶子里的恶魔,支撑着我听见自己头骨开裂的声音,和听见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嘶声裂肺的怪叫。 在弥留之际,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往一道有光的地方像个天使一般的前进,而是站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色孤岛,猩红色的浪拍打着岩石,秃鹰在我身边盘旋,身边数寸以内都是等着将我撕碎的妖怪。在红色闪电的闭合之间,我听到他们无所不在的低语:他们嘲笑我是个没脑的累赘不得不杀掉的废物被人供养多年却还是一无是处的垃圾。这让我感到没有边际的愤怒,这些以前从来不曾出现的感觉让我双手战栗,两眼通红,然后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那些妖怪,用力的掐住他们的脖子,看见他们因为恐惧而发不出的尖叫在我的手中,收紧的拳头还能感受到喉管的脆弱,直到最后一刻我抓破他们的胸膛捏爆一颗颗还能跳动的心脏时,我才感到平静,以及作为一个虐杀者的畅快。 待我平静下来,才在想,我不是该走向黄泉路,排队饮下黄泉汤吗?这离开人世之前再现的杀戮是因为我对师父无故置我于死地的恨吗? 那么久了以后,我都依然觉得如果我当时不再清醒,就留在那个狂乱的梦境里都比面对这无比恐怖的事实来得让我开心。 因为那么残酷的一幕就这么刻在我的心里。 我以为已经把我谋杀的师父被我狠狠的抓着伤口,像一张破抹布一样半躺在这间小小的牢狱之中。 就算她在流血,就算我的手还掐在她的伤口上,就算她脸色已经发白,她却依旧永远的那淡定的表情。看见我由无措变成惊慌再跪在她面前却没有一丝恼怒。 “我怎么会这样。。。”这一定不是我,一定不会是我,我手忙脚乱的放下她,跪在她身边。 “小田啊。”她就算已经重伤,眼神里却满溢着如湖水一般的平静。当血从她嘴边不断的溢出再也止不住的时候,她才忍不住的咳嗽了一下:“你不会怪我吧?” 我要怪她什么,我抓住她的手,徒劳的看着她的生命迹象就像被我亲手摔破的沙漏,不可挽回的快要见底:“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就好像这样发疯的举动能让时光倒流,回到意外之前,我没有来救她,不,我宁愿不认识冯安安,不,我宁愿一生都在那个只要天气晴朗的时候就能看见繁星的小镇里,和她以及健美男过着无聊又平静的生活。 “我带你去找医生,还是我把医生带到这里来。”我慌忙起身,却被她用尽全身力气的抓住:“不许走,我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难道你愿意看见你师父我死不瞑目吗?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就自绝在你面前?”她伤口上的那一块血迹越来越深,手指关节的部位也越加苍白。 我只好再次跪下,她看着我,眼神却洞穿我,似乎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当年你父亲曾经站在一片深蓝深蓝的夜空下问我,难道甘愿就在兜率宫里用一堆烧不尽的炉火烧尽自己的一生?愿不愿意随着他像那无垠却永挂于天的星辰,干出一番大的事业。大概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夜风吹得刚刚我心潮澎湃,我便从此信奉了自由追随了他。”师父没回神,脸上是带着回忆却收不住的笑意:“后来,显而易见的我们失败了。你父亲被迫放逐于积石之山,而我则带着你东躲西藏在万丈红尘之中。”她停住了一小会儿,好像在回忆那一段又绵长又严密的岁月。 “我师父在逐我出师门那天老泪纵横的告诉我,他用六爻卜卦三夜,卦象都告诉他,我会死在你,也就是当初我怀里抱着的婴儿手里。你这个人神混血者,你的神力对于稳定的天界就是灾祸。可是摇摆不定的天界呢?拥有你,就拥有将兜率宫恢复当日那般辉煌的希望。人不都是为了希望和理想才活下来的吗?这些年来,我从来不教导你任何有关于你应该学会的东西,就是怕我一个不注意就毁了你,可也暗中一直寻找一个可以抑制住你的戾气而安全打开你作为人神混血者的潜能的办法。可惜这场大战等不及的提前了,你需要变得强大。” 我用袖子擦干净她嘴边的血迹,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我,只兀自的说下去:“年轻的我以为自己有能力成为天上最不朽的那一颗星,后来在你身上我才发现,我只是一个捕网星星的人。当它坠落时,伸出手用网子将它接住,当它要升空成为天上一颗不朽的星辰,我愿意用我的血肉之躯作为引子,破掉你的封印,送你这关键的一程,为了你,为了我们。” 她依在我的身边,很像我小时候每每发烧就会半靠在她身边那样。记忆里的师父,从来都挂着迷茫的思考或者淡然的微笑,从不像此刻笑得那么灿烂,好似她根本就没有事,这就是个整蛊事件,下一秒或者下一刻钟她就能生龙活虎的从地上爬起来说:“哎,那红色糖浆黏哒哒的,躺在上面一点都不舒服,不玩了。” 师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应该是那副永远不肯对任何事,包括感情负责任的态度安静的过着她的日子,而不是怀揣着什么伟大目标光荣梦想。我一脸血渣的想尽办法搬动她,不管是把她送到天上地下还是急诊室。 “没用的。我已经算出了我命尽的时辰,难道你不信我吗?”她非常努力的抬起手,又无力的垂下:“在我面前发个誓吧。也不枉费我们师徒相识一场。” 我跪在她的面前。 “你跟着我说。”她已经气若游丝。 我点头,泪掉得已经说出话。 “我,田一,此生愿为兜率宫流尽最后一滴血。说。” 我跟着念了一遍,十七个字被我断得像一片残骸,遍地于眼泪与血液之间再也搭建不起梦想。 “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不希望让那个人看到我最后的惨样。这算是我最后一个愿望。”师父这时候才心满意足的皱起了眉头,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金纸色。 我轻而易举的背起她,像背上背了一个没有负担的破布娃娃。我从来不知道我徒步便可以奔跑得这么快,也不知道飞檐走壁或者把墙撞开根本没痛觉,我只是不停的奔跑,跑过时间,跑过死神,跑过任何能跑过的一切。 judi在我旁边尽力的扑腾的翅膀,他对我大叫,说他知道一家对神管用的医院。 在风声的呼啸之间,我还能听到师父回光返照的呢喃:“为师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仅仅让你体会了二十余年普通人的快乐。望你不要怪师父心狠,那么心狠对你,对白小花,如果我不在了,记得千万告诉她我云游去了罢。”她还试图拼命的告诉我些什么,最后用尽所有力气:“当日。。老君。。。六爻说你会亲手杀掉我。。。其实。。。我也曾经背着他卜。。卦。。过这一切。。卦象是如同他所言。。。。。日后。。你必成大器。”说完这句话,她就像一根烧到尽头的檀香,彻底的没了星火。 我不敢回头,我怕我回头看到真相。 直到那家不引入注目的医院的医生把师父从我背上抱下来,放在运尸车上,用干净的白布蒙住了她的脸。 师父死了。 我背上还有她的血迹,未失去的体温,还有她给我的那些平凡温馨的回忆。 就算看到她的尸首被放进小盒子里,我都觉得那不是她,我只是在办一件看起来必须办到的事情。 我坐在那医院朴实的花台边,从半夜坐到了早上。有许多早餐吃完没处运动消化的婆婆大娘看见一身破烂加血迹斑斑的我,对我指指点点,我却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 直到我在一家小店端起一碗面,就着那浇头的热蒸汽怔怔的开始掉泪,我才明白,和我生命联系得那么紧密的那个人,她不在了。 从师父身亡那一刻起,她对我的某些符咒就失去了效力。我渐渐回忆起了我从出生那一日开始的种种繁杂的事情。那些愉快和痛苦的回忆以及以前觉得愉快现在着实痛苦的回忆。更恍惚记起当在我们还住在天界边陲的那些日子里,师父就不知疲倦一遍一遍的告诉我,我的业障在于我看得穿看不透。说我参透这些,便能立地成佛。而我总是闲来无事就反驳她的意见,直到她现在死掉。 想来,从很早很早开始,师父就有着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把我养成,要我为了她,为了兜率宫夺下天下。 到此刻我得痛苦的逼着自己相信她讲的那句话——花有花季花有花季,绽放就凋落;人有生老病死,总有一日必须接受每个人都要离开每个人的事实。 然后快速的成长,变成她想要我变成的那一个人。 我在那家医院旁边的小花园里坐了两天两夜,judi和闻着我身上血腥味的苍蝇们一起很担心的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而我肃杀的样子也让那些婆婆大娘两个清早不敢来跳摇滚版的《月亮之上》。 在第三天的清早,我疲倦的站起身,径直走到一个商务旅馆里,不发一言的洗澡换裳吃饭之后,对身上趴着的那只鸟说:“今天要去抢九环锡杖和新娘,你要不要跟?” judi挥了挥翅膀,表示同意。 在凡间呆着的二十多年,我去过挺多场喜宴。他们有的奢华有的极品,但总也逃不过先交礼钱再发放餐点最后再唱着《最浪漫的事》结束整场活动。 而两妖结婚,这种新鲜的婚礼我还真没参加过,尤其在这种以古礼来说应该披麻戴孝的时候。 凌树家的三进三出的宅子已经被张灯结彩得花红柳绿了,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是凡人还是妖精的宾客们都开车豪车前来。 徒步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让不认识却坐在门口收红包的男方家属挺不满意,连哼了几声提醒我交请帖和红包,我都没会过意来。 眼看几个大汉就要围拢,看是要把我拖到后巷让我滚还是踢倒后门让我交出礼金。 还好一个熟悉的,我今天特别不想见的人迎面而来,从上到下打量了我好一番。 “哟,你怎么敢来?”白小花抱着手臂一副戒备的样子问我:“前两天不是才大大咧咧的把你师父从这儿救出去么?怎么,她人呢?” “我想来便来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触,更不想回答她关于我师父的任何一个问题。可是她的一言一行都勾起我对于那个刚刚死掉的人的种种回忆。 白小花有点意外的看着我:“胆儿挺肥。不像你啊,田道长。不要告诉我你挟持人质上瘾了,这次是来带走新娘的?” “这只是我来的一部分原因。” “那另一部分?” “取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九环锡杖。”我平静的说,看着白小花的脸渐渐变了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热得不正常 热成大器了。 第57章 八百年前就逝去的青春 作为一个以前日日对酒当歌不知人生几何的颓废弱鸡青年,忽然醒悟,在课桌上刻下“为中华而崛起”读书几个大字。对于熟悉她的人,并不会给予热烈的掌声,而是本能的抗拒。这就是为何人们拒绝改变,内稳态永远会存在的原因。 像白小花,她就情愿我师父永远是一副睡不醒过于沉思,有事没事和她搞在一起的颓废派诗人的样子;也宁愿我永远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生活有什么意义,接着躲于这个或者那个女人的怀抱之中。她相处过的两个人如果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这样的性格就会让一直在变的她觉得安全,就算世事再怎么沧海桑田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如果有一些事情改变了,她就会陷入不安。 “你师父呢?”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她或许有更多的问题,比如我有什么资格来抢亲或者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要夺锡杖,但感情的天平这一次终于倾向了她的内心,她想知道她亲自逮住亲自关押的情人的情况。 我抑制住想告诉她——甭问了,我师父死掉了,凶手就在她面前的冲动。继续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和不知是妖是鬼的达官贵人们相拥拍照以视亲密无间一丝不苟的假笑。不知道该怜惜她还是继续可怜自己,毕竟她最亲爱的我最亲密的那个人,再也无法背着她常年背着的那个背包,像以前她失踪总是会回来那般的回来了。 只是师父在临死前所交代的事情不得不照办,于是我没什么表情的告诉白小花:“师父受伤很重,回乡修养去了。” 这句话似乎触怒了白小花,她咬牙切齿的对着我:“让你们俩统统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听,现在好了,她终于心满意足的受了重伤了走了,你又油盐不进的回来。你们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躲起来?你。。她到底伤哪里了?”我看到了白小花眼里快掩饰不住的焦急和心疼。可是,这又有什么用,那人死了,消失了,化成了一片尘埃。我不被人察觉的摇了摇头,在她抓着我问其他问题是跟着一大群人进了那四合院。 院内大红的喜字很是刺激的眼睛,我却不得不慢慢随着人潮亦步亦趋的走过,几乎绕了那四合院一大圈才挤到了所谓新房的位置。可惜的是妖精们的婚礼还是与凡人们的有所差别,门口并没有站着新娘新郎鞠躬发喜糖迎接,这点空间让我缓过劲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希望把那些杂念都清空。 本想再到各处看看,可冤家路窄,抬头见到的是西装笔挺,别着“新郎”字样的凌树。 “我忽然对你刮目相看了,几百年来你都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这几天居然有勇气从我家劫走银角,现在还敢大摇大摆的再次进来。你当我家是不要钱的商务饭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没钱吃饭了?要讨两口米回去和你师父分着吃?”凌树举着从不离手的酒杯,虚晃着敬我。 我突然明白师父封印我记忆的良苦用心,很明显大部分时候什么都记不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比如曾经的死党要娶我的女友这种狗血惨剧发生时,要是我不记得,那也可以熟视无睹的离开,开始新的生活。 是啊,我不得不承认,我曾经最好的朋友就是我面前这个拿着杯子装疯卖傻的兄台。我看着他穿西装怪模怪样的样子,想起的是那些老得不能再老的旧日时光: 我和凌树从小便相识,不是因为缘妙不可言,而是因为天界的边陲小镇总是房租便宜或者能藏污纳垢一些被官方认证的坏蛋。而我和师父是坏蛋,他娘亲和他则是被他爸包下来的二奶。在比拼道德底线的年代,我和他读私塾时就开始过上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或者一旦见面就要打架三次以上才罢休的生活。 有时候他娘亲还会和我师父开玩笑说,哎,这两货配对配对成亲也是很好的事情。师父总是笑,但也不搭腔。 在他成年那日,一直跟着正室在天界中心居住的他爸破例来参加他的成年礼,不仅带了大量的礼物,还打包送来了觉得家里玩耍太无聊,青春可人的冯安安。 那日的天气好得就像明天是世界末日今天要挥洒完所有堆积的阳光,我光着脚丫踩在青石板的小路上,提着从湖边偷回来的三只螃蟹。想着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的打个牙祭,冷不丁的看到凌树在我家门口东张西望,我立刻把螃蟹放在身后,生怕被他见着夺人所爱,结果还没找到地界躲起来,就被他发现了。 “叫大嫂。”凌树明明看见我手中的螃蟹,表现得一点都不像个热爱食物的吃货,而是粉刺飞扬的把一个女孩儿拖到我的面前。 “大。。嫂?”那便是我第一次见冯安安,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小衫子,眉眼淡淡的看着一只裤腿挽着,另一只放下,简直就是一风流倜傥的农民的我。当我家门后的炊烟缓缓升起,当一只老猫笃定的踩过我的脚面,当我在暮霭里闻到冯安安身上的香味之后,我便相信,这世上总是有命中注定的事情。她不需要扶着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喂一只流浪猫食物,我也会天雷勾动地火,胸中小鹿乱撞成泥的爱上她。 不过现在无趣的解释的话,那大概是月老强力的姻缘线的化学反应罢了。 当天我们只讲了两句话:“你好,我叫田一。”和“我是冯安安。”但她的手握住我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在我手心划拉了一下,让我从额头到脖子都发麻。 凌树对于他父亲给他安排的亲事感到相当满意。在把冯安安送走的之后,连着三天拉着我畅想自己的人生。比如要盖一座几进几出的四合院院前要不要有个水塘会和冯安安生几个孩子几男几女养几只宠物他算了算他能得分到的家产,又苦着脸说或许寻摸个人烟稀少的山谷盖个农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也不错。而作为他最好朋友的我,则只是沉默的陪着他喝酒,一边想着冯安安的脸冯安安的胸冯安安的屁股冯安安走路的姿态。 我一直觉着,凌树爱的并不是冯安安,他爱的只是他崇拜的父亲指定他爱的人,如果他父亲要让他爱我,说不定他也能同意,甚至还能发出他父亲实在是睿智,觉得远亲不如近邻大家知根知底多么完美的感叹。然后接着畅想他千篇一律的生活。只是我对于他父亲不敬的腹诽和“我是同志”以及我已经把冯安安意淫了个遍的三大想法被我深深的埋在心底。作为一个年轻的毫无感情经历的人来说,告诉最好的朋友这三件事中的随便一件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更不要提三件事似乎都和他有关系。我也曾经用薄弱的道德感来阻止过自己,觉得“小三”这头衔确实是让人唾弃的。也尝试着把兴趣爱好转移到其他地方,比如跟着师父做丹药上。其实在这事上我还算挺有天分,但那些天来,我炼制的任何药丸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粉红色和颇为□的形象。以至于健美男在饭桌上郑重的提议,干脆我们开个复合型的“性用品商店”算了,反正我的手艺看起来确实不赖。是啊,哪个少女又不怀春呢?在冯安安寻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独自到我家探望我之前,我都还能对待凌树保持那么些许的坦然。 要是冯安安不和我单独见面。。。我想这是个伪命题。我和冯安安势必会见面的。就算她没拿着劳什子的《天界十万个为什么》来和我讨论宇宙的外面是宇宙吗?这种宽泛需要沉思,沉思了许久又觉得人生没意思,还不如探索人体奥秘的问题,我也会用存了好久的零用钱买去白骨族的车票。我想见她,连佛祖都不敢拦我,更不要说凌树了。 这次见面,我们奉献了各自的初吻拥抱。在我那间一年三百五十六天都充斥着丹药味的房间里,我第一次在冯安安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唇印在她的嘴唇上,继而是舌头,最后是交缠。 “我喜欢你,冯安安。”我失去我的初吻之后,这么祭奠自己和告诉冯安安。 冯安安似乎还陶醉在陌生而庞大的**底下半天回不过神,过了好久才歪着头问我:“为什么不是爱呢?”似乎只有“爱”这么大这么重的词汇表达我对她的感情,她才会觉得满意。 可是我是天界肮脏的苟且在边陲小镇的混血者,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对她说爱的话,是不是太过于想当然了? 但这些话我并没有告诉她,这对于我和她来说都太沉重,我们宁愿不用付任何责任的谈恋爱。 自此之后冯安安和我便时常见面,她甚至骄纵的换了书院,要和我以及凌树厮混在一起。白家和凌家对此都不以为意,毕竟再过五个夏天,冯安安和凌树也就要正式订婚,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也不是坏事。于是我们三人便常常从早到晚的在一起,到后来凌树被他父亲召回开始走商队之后终于成了我和冯安安一天到晚的在一起,看到的时候便吻,吻得过火了便想索取更多,在纠缠于是隔着衣服摸还是不穿衣服泻火这问题一整个学期之后,我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热啊,多喝水啊。 昨天又有我不在同学包养作者君啊。谢谢我不在同学啊。 哎,这夜里的蚊子和爱情一样无常。 第58章 当道长开始玩儿攻的游戏 如果那天。。。 我记得我们那天师父和健美男都不在,或许是他们故意不在。 冯安安特意的捧了一大堆书到我的面前。道德经几本佛经几套中间还鲜为人知的夹着一本《春宫图——你不知道的五十六个姿势》,一看书皮就会让少女们很兴奋的小册子。 果然我内心的性**欲狂魔经不起冯安安任何的一小点蛊惑。 她麻着胆子问我她胸前的两朵稚嫩小花好不好看的时候,我严肃的点头,还笨拙的吻了吻它们两。 “那我就把我给你了。”冯安安表情一半害羞一半紧张的对我说:“你要一辈子对我好才行。” “我会对你好的。”我就像每一个企图轻薄良家少女的菜鸟登徒子,只会在冯安安的脖子处吻了又吻。 冯安安不满意我的回答,在躲着我热烘烘的呼吸的同时不停的强调:“是一辈子,听到没有,是一辈子。” 凡人的一辈子不算那些夭折的,也有七八十年好活。而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妖魔鬼怪的一辈子?虽然我并不认为我在自家凌乱的炕上说的每一句承诺都经得起推敲或者说能拿到法院当成呈堂证供,但我还是虔诚的说了,在我摸着冯安安的一手湿润的时候:“冯安安,我会爱你一辈子的。” “嗯。”她满意的闭上眼睛,任我就着那稀薄的阳光翻看那本小册子。当我正捧着冯安安的小馒头闻着她的奶香体验她的一阵战栗之后准备进行下一轮抚摸的时候,懵懂的阳光少年凌树如同神经病降临,他怀揣着他父亲给的大笔银两和特意买来和我共贺农历年节的酒,踢开了我的门。可看见的却是多日不见的未婚妻陶醉在我的身下,那个场景很是蒙太奇,近景我一脸慌乱,一手还捧着冯安安未发育成熟的小山丘,远景是凌树一脸茫然闻着一室的暧昧,在他再三确定我并不是在为冯安安吮吸粉刺而是舔咬其他重点凸起后,才五雷轰顶的认定我背叛他。 朋友常常为了女人决裂,我和凌树就是这一种。他狂怒的喊出——原来朋友就是拿来背叛的这一类经典名句后,我都无法一一反驳。是,我是背叛了他,从一开始我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娃儿。 要是我真没有人性弱点了,我就该皈依我祖父的宗教,匍匐在他脚下,大声唱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我以为,凌树也是站在我家门口骂几日,在白家山寨的山口哭几日也就能渐消掉他的怒气,反正他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找一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媳妇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我错估了一个执拗的少男对于爱情的无限韧劲。在他哭累了,闹累了,白小花也表示这事儿确实她当妈的无能为力之后,凌树冷静的坐在我师父面前,威胁我要是再和冯安安在一起的话,他就向上一次次的举报我,向各个同学朋友家长说明我是个肮脏的混血者的事实。 师父叹了口气,让我自己处理。 健美男则说,算了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内心有个声音质问我,我要是一无所有,拥着一份无比宝贵的爱情又能怎么样?是玷污它还是毁掉它? 于是我退缩了,皮笑肉不笑的用一封冰冷的信函单方面结束了和冯安安的恋爱关系。 冯安安后来回书一封,并没有痛陈我这人的没有肩膀和逃避责任。只在上面用朱砂写了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信纸上的点点斑驳水渍引起的纸张收缩,似乎是她的眼泪的残骸。 这封书信一直被我妥帖的揣在内包中,直到上次失去记忆而再也找不到。 之后的那几年,我借着情伤之名和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之实在各类名山大川里到处游荡,风餐露宿,和不少妖魔鬼怪孤魂野鬼成为至交好友,也曾经有半裸着展露人鱼线的花妖问我要不要上床,或者有全身飘散着芍药味的妹子要我体验她湿润的味道,我都默默拒绝。在回家不多的时间里听说的也还是凌树换着法子追求冯安安,而冯安安死活不接受的消息。 我和冯安安就像一股绳上分依两边的蚂蚱,我逃天逃地的躲着她,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那时候想起冯安安,和现在感觉何其相似,总是一阵心痛一阵心酸。甚至在某一日喝醉时对师父表示,皇天在上日月为证,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谁了。 直到我再次偶然和冯安安相遇,再见从不是朋友。。。之后。。。不过,那些事和凌树并无关系了。 没想到翻来覆去兜兜转转的好几十圈,最终他还是要和冯安安结婚了,而我依旧是那个站在旁边,不管给予祝福还是诅咒都不重要的路人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或者一直都这么认为。 人们常常在遇到倒霉催的事情的时候总说老子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遇上你。这句话我看到凌树的时候就悄悄的在心里帮他说了,我觉得凌树上辈子应该是挖了我家祖坟才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我连累。于是面露凄苦之相,心情十分复杂。 但凌树并不知晓我这复杂的心理变化,他依旧沉浸在唢呐和高保真音响交织成的结婚进行曲的快乐之中。他娶了他父亲指定给他的女人,今夜他要和他父亲指定许给他的女人共赴巫山**,怎么着都有一种爽透了的feel。于是十分有心情且尖酸刻薄的问我:“你又在想什么,就以你那二十多年的可怜记忆,能想清楚什么?” 我懒于和他有口舌上的纠缠,强行抢过他的杯子,一口气喝光了他的酒。接着将早早就放于口袋的匕首握好,轻轻挨在他脖子处:“或许我什么都想不清楚了,所以我也不想废话了,我要见你父亲。”又想想觉得差了谁:“还有冯安安。” “呵,田一,你就这点出息?就这片羊肉片的刀你以为我会怕?”凌树憋着笑,他觉得我的样子就是狗急跳墙之后随便糊弄的寻摸了一把瑞士军刀来体现英雄价值的呆子,闭着眼睛都知道颇为拙劣和不专业。或许在他眼里我还是那个掏鸟蛋总是被大鹏啄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小女孩儿。 可是人都得被迫长大。他是,我亦然。 我轻看他一眼,没有说话,把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随手射出,那匕首就不偏不倚的狠狠插在了一个我素昧平生,上一句还在高谈阔论黄金走势的陌生男子的额头。那男子至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是为了何事被杀,只顾得上痛呼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再摆出诧异中带一些绝望的神色就迅速的倒下,撞倒了桌子,发出一连串的闷响。而他身边那些因此染上血迹的女傧相们,统统开始了歇斯底里的呼叫。 我无视于那些因为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气而略微显得诡异的新房,继续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匕首,擦了擦又搁在发愣的凌树脖子上,轻笑了一声:“我也就这点出息。走吧,带我见你父亲去。” 我的一系列举动让树妖们如临大敌,那些看似一声用不完的劲的猛男们,看见我连人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都不问的就痛下杀手感到害怕。他们集结于我和凌树前面,手中挥舞着的棍棒,在我看来更多的也就是个舞台效果。 我说过,作为天界的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人们,对于死亡永远处于一种害怕的情绪当中。受了惊吓的凌树更是,他虚晃的大声的质问我知不知道我杀了谁,那人的大舅八大爷在两天之内一定把我砍得连坐骨神经都不剩。说到激动处还差点对我吐唾沫。 我告诉他,我不在乎我杀了谁,我只在乎我能不能见到他的父亲。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师父能死,那其他人也应该要死。我知道我是强盗逻辑,可这个社会的森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既然老天不让我安心的逃避现实,那我就只好嚣张给他看。但这些话和一直以“人间处处有大爱”的凌树的人生观世界观完全不一致,他还一直纠结于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那聒噪的声音让我不堪其扰。 于是,我终于受不了的把他抵在走廊一角,用刀刃在他脖子上抹过:“我字典里没有该杀不该杀的人,只有现在不杀和将来肯定要杀的人。你爹如果不想把锡杖还给我,那你就是我下一个杀的人,我说到做到。” 第一次见凌树的父亲的时候,还不知道我和他从未见过。这句话有点难以解释,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凌树的父亲时,他已经知道我和凌树以及冯安安的前尘往事,而我对他一无所知。 第二次见他时,我才从记忆里掏出凌树对他的所有感性认识。 在我和凌树都还没遇到冯安安之前,凌树的所有的少年维特之烦恼都是关于他的父亲。在他的讲述里,他父亲是天界最富有才华的几个人之一。只是因为血统是树妖的关系,而不能施展其抱负,所以委屈的倒插门于一个官宦人家。后来在一次浪漫的野合活动里遇见了生命中必然会遇到的他妈。两人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有了他。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灌输的原因还是天性如此,凌树对于他父亲的崇拜向来都是变态的,他焦虑于一次作业只得了个甲-,痛苦得夜不能寐,只因为他父亲据说那日要回来和他吃饭;他渴望每一次生日的聚会,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父亲才没有理由缺席与他的饭局。 他说他是他父亲的骄傲。 我打从小时候就不这么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道长开始有吐槽攻的气质 再嚣张就等着丫被冯安安压。 谢谢77小朋友和我不在小朋友再次炸雷再次包养,这是要出台的节奏啊。 ——————————下面是最后一句,给看不到最后一句的手机党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灌输的原因还是天性如此,凌树对于他父亲的崇拜向来都是变态的,他焦虑于一次作业只得了个甲-,痛苦得夜不能寐,只因为他父亲据说那日要回来和他吃饭;他渴望每一次生日的聚会,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父亲才没有理由缺席与他的饭局。 他说他是他父亲的骄傲。 我打从小时候就不这么认为。 第59章 嗜血狂魔田一小处女 当凌树的父亲看见我挟持着他满脖子鲜血的儿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依然安详的坐在东厢的太师椅上,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不愉快。 “小友,你喝普洱还是铁观音?”甚至他还可以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茗品,用红泥小火炉慢条斯理的烘焙着一小壶茶汤。 我踢了一把椅子在自己面前,摇摇头:“我不喜欢喝茶。” “那你喜欢喝什么?”他问我。 我甩了甩手上残留着的凌树的鲜血,还举起来闻了闻:“你应该直接了当的问我喜欢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喜欢什么。”他把茶斟到我的茶杯里:“不然你就不会选今天这个时间到这里来。” 我对他故作的彬彬有礼不为所动:“那我们做个交易,我放了凌树,你把锡杖还给我。” 他连眉毛都没抬起来一毫米就说:“不行。”更是对他儿子脸上的失望置若罔闻。 “所以,我杀了你儿子也威胁不了你?”我把抵在凌树脖子里的匕首拿开,伸了个懒腰,慢慢的坐下,从几个彪形大汉的身躯的缝隙里看着那个依旧算是风度翩翩的老人。 “我有九个儿子,他只是我其中的一个,难道你没听这凡间的一句话吗?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凌树的父亲气定神闲的对我说,似乎还在捣腾着那副茶具:“但是,你让我们凌家受到的羞辱,定会在一定时间内奉还。” 我还挺认真的点了点头:“很公平。但是我这人有怪癖,只喜欢我威胁别人,不许别人威胁我。”说完这句话,便慢吞吞的从包里掏出一只手机:“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挺讨厌做的,我喜欢快一点的方式。”接着按下键。五秒之后,外面出现了一阵滔天的巨响,我们在的那屋子的窗户更是不遑多让的碎了好几扇。在这么多米之外,我也能听到人群四散逃生的样子和人挤人之后妻离子散的窘态,不禁开心的扬起了嘴角:“这是西厢的爆炸。” “我妈在西厢。”凌树大叫一声,朝我冲来。可惜他动作太浮夸,行动力又太慢,被我闪到了一边。 “你爸在乎吗?”我冷着脸问他。 而那老头依旧喝着他冲泡多遍的普洱,一句话都不说。 “要继续吗?”我舞了舞手中的手机:“接下来可就是后院了,那可是你未出阁的女儿居住的地方。”我见他的手有一丝颤抖。 凌树的父亲,在天界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人物,他靠着发妻家大业大的势力发迹之后,和所有中年男性一样流连了各大会所,在江湖上一度被称为“半硬也能战斗三小时”的男人。后来他老妻老蚌生珠生下来最末的女儿。他便忽然转性,被女儿柔柔声线给击倒,立刻从良立地成佛。当那好男人的名声越传越广之后,他还因此出了好几本自传,赚了不少版税。那些书讲的全是和女儿的琐事,引起了各类神界师奶的追捧。基本上,我很讨厌这种男人,几百年来在花丛中飞到西飞到东,最后累了倦了忽然发现爱女儿可以是洗白自己曾经辜负过万千少女的良药。从此在他的言谈举止中,全天下男人都配不上他的女儿,心中最柔软的角落只因女儿私有。那他以前搞的不是别人家的女儿。 不晓得凌树为什么就那么崇拜他爸,我看了凌树一眼,他正痛苦的闭着眼睛,无声的啜泣,像个娘们一样。 “想清楚没?”我闲闲的问他:“我没有什么耐心。不会让你好好考虑半小时,再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要是不给我九环锡杖,那明年清明你就到你女儿坟上痛哭对她的思念好了。” “田道长,你也不是没有弱点对不对,你不觉得我难道就不可以把冯安安。”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按下了按钮。又是一声巨响,又是更多人的惨叫。要不是还剩下的那些许理智阻止我大声咒骂对我说不可以,我想我定会把凌树苦心修建的宅子全都夷为平地,包括我自己。 不得不承认,自从师父死后我对任何事情都充满了怨恨。觉得所有活着的人都不应该活着,包括我。不,应该是特别是我。是我亲手杀死了师父,也因如此欠了她一条人命,必须为了兜率宫战到最后一滴血。可是我内心深处深深的害怕,要是我像几百年前玄奘和师父那样失败了,那师父的牺牲就真正成了一片烟尘。还不如现在大家同归于尽,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想着想着,我的手已经覆上了那按钮键。 幸好冯安安这刻赶到,阻止我启动这场毁灭自己的事情发生。她穿着一身白纱提着裙摆,后面跟着神情紧张还捧着捧花的白小花。这场面显得诡异,一地的血,倒在地上不住□的新郎,继续淡定喝茶的新郎父亲,和一个被一群彪形大汉围困却叫嚣着要把所有人送去归西的我。冯安安从我面前径直走过,没有看我一眼,而是蹲在凌树旁边,双手放于膝盖前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吗?有没有怎么样。”这让我想起我们年少时三人一起到书院前山玩耍,冯安安拉着我的布包死活要吃酸柿子,我无奈帮她摘时不小心摔在了草丛里。她心急火燎的看我有没有事,让凌树尴尬的站在一旁的感觉一样。 当天冯安安的表情要比现在紧张万分,使得凌树很不开心,觉得他未婚妻是个太不重色轻友的人,以后成为贤妻良母的可能性不大。 现而今我是咬牙的嫉妒,只因前女友关切着未婚夫的伤势以及对我的漠视。 直到她缓缓站起来皱着眉头轻声我:“所有人都在传,你要劫新娘?” “是。” “为什么。”她的手本被凌树抓着,可她趁别人不注意小心的挣脱了。 我并没有装出一个微笑来表现我在一刹那感到的开心,而是继续冷着那张脸:“要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那根锡杖和你,没有为什么。” 我等着她问我为什么她会是我的,可更多旁人的“那根锡杖不是被玄奘销毁了么?”“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儿。”“凌家藏那东西有什么企图?”的声音覆盖了她有可能的回答。侥幸没受伤的好事之徒们渐渐围满了整个大厅,他们来找我要一个说法,或者准备把我碎尸万段。 我随时恭候。 来围观这这句话是个胖子特别江湖大哥气息的问道:“你凭什么说九环锡杖是你的。” 我冷哼一声:“天上地下的人都知道九环锡杖是玄奘的,我父亲的东西,难道我要回来还没理了?”这句话更是引爆了各路伪豪强的窃窃私语,虽然都听闻玄奘当年生了个混血女儿,这眼见为实看着这人冷血的杀了不少无辜妖怪难免更是惴惴不安了,那些声音就更大了。更多人开始打起算盘,在研究活捉我还是抓死的更有效果。 要成为人生赢家必须要抓住机会,而那胖子则属于迫不及待的那一款,他横跨一步站在我的面前,先观察又观察如果同伙都上我有多少胜算,再喷着一张大嘴道:“既然你是那个混血者,就不要怪本爷替天行道了。”他的小九九我明白,就算我在外面放再多的炸药,就算我摁遍了所有按键,也不会炸到我所在这屋,再说我一个女流之辈。。。 我只能祝福他下辈子也有同样的想法。我就像一只没有任何技巧的野兽一样扣住了那胖子的胸膛,听见他包着肥油的心脏在不住的跳动,我抑制不住内心的骚动,用手狠狠的戳穿了他的胸腔,捏着他的心脏,看到他怪叫,然后痛苦的想倒地,却跪着,被我捏爆了心脏。前后不过一分半钟的时间。 “还有谁?”我把还残留在手臂上的鲜血甩在人群当中,除了冯安安和白小花,其他人都倒退了不少步。 白小花神情复杂的看着我,面色越来越凝重。而冯安安呢,我正想确认冯安安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掳走她的时候,白小花却扑到我身边,颤抖的双手抓着我被鲜血浸湿也浸臭的衣袖:“你师父呢,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师父回乡了,我什么样子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我重复着同样的答案,那因为嗜血而产生的异样兴奋却因此而淡掉了不少。 “你不要骗我,你被封印的是并不是秘密。如果你。。。只能说明她,她是不是。。。不在了。”白小花艰难的开口,却依旧忌讳着说出“死”这个字,就好像说了那个字我师父就真的会死掉一样。我看着忽然就老了十岁的白小花,有些惨然。见她不下二三十次,看过各种各样的白小花,慈母一般的工于心计的巧舌如簧的色(欲熏心的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的脆弱的,确实第一次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当最在乎的那个人已经只能在回忆里缅怀的时候,所有的痛苦都是白费力气。 我倒是退了两步,厉声喝到:“我师父怎么可能死掉!”是的,她死掉了,骨灰还孤独而安静的在医院的一个陌生的小黑盒子里躺着。可是因为她爱她,作为徒弟的我则必须永远保存这个秘密。 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感到无以伦比的厌恶和倦怠:“还有谁要单挑我,没有的话。”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指着凌树的父亲:“要么给我锡杖,要么大家一起死。” 人群里忽然有个声音不急不缓的问到:“为何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没有这么个冲动劲头?”我转头,苏谣便从人群中分出一条路,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了,这样做可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人群里忽然有个声音不急不缓的问到:“为何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没有这么个冲动劲头?”我转头,苏谣便从人群中分出一条路,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问:“你怎么了,这样做可是不好。” ———————————————— 作者的话。 作者君被打负分了,作者君有又要红的趋势了 哇哈哈。 话说。。。可能行文自己味道太强烈了点,下本还是小白点比较好~~ 第60章 细思极恐的玄奘 苏谣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弯下腰和蔼的看着我,低声对我说:“只身赴会,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招。这么多人全在这儿,就算你”她有从上到下打量了我几次,看我一直盯着她的乳*沟发愣,微微的红了脸颊却也不愿遮:“就算你有神力,可真敌得过这么多前仆后继的妖精?就算侥幸能逃脱就真的能带着锡杖离开么?难道不顾一切的送死是你师父的临终心愿?”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小花。 她手眼通天到连我师父已经过世的消息都知道?我转头怒瞪着一直站在一棵隐蔽的大树上观察这一切的judi,他羞愧的低下了头。我用唇语默默的吐出:“叛徒”两个字。 我唯一的后备资源结果还是苏谣的人。。。那之后的计划还玩不玩?这结果让我有点泄气。看似桀骜不驯的我顿时颓然了一些。苏谣见刚刚见谁都炸毛的家伙居然对她连反驳都不反驳,很是满足更是亲昵的捏了我的鼻头一下:“你要相信姐姐,一定可以把你从这里安全的救出去,然后。。。。”她咬了咬牙,站直了身子,环顾一周做足了戏份才朗声道:“我想我也不多自我介绍,大家知道我是苏谣,而你们也肯定不欢迎我出现在树族和白骨族联姻的现场。像我这种来自凌霄宝殿的人到这里的目的向来不单纯,不过今天不是来挑衅,只是带一个口信给你们。在你们把酒言欢的时候,六耳猕猴突然发动的第四场闪电突击战已经宣告失败了,现在牧野上躺着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六耳大军的尖刀部队。不过这消息被刻意的封锁了十个时辰,我想你们会在一个时辰内从各种渠道收到要你们磨刀霍霍送儿送女上战场的消息。鉴于现状,凌霄宝殿不想再配合西方极乐继续这场耗时耗力的战争,玉皇承诺,如果各位愿意归顺于东方,之前的种种既往不咎,关于入籍的问题更是有比较大的谈判空间,但只提出两个条件:第一,田一将被我带走;第二便是将玄奘的锡杖作为献礼交蟠桃园兵器库收藏,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 果然,在苏谣说话的时候,妖魔鬼怪们的各类通讯工具或者小道消息源都忙不及的响起,那些刚刚都还踌躇满志要杀了我或者把我吊着凌迟致死的人开始转而开始担心现实:要是他们真的失败了怎么生存? 除了白小花,她依旧面如死灰。 苏谣见情势已经顺利的掌握在到她那一边,便轻松的走到白小花身边,在她耳边忽然说了句什么。白小花听了之后眼神就有了光,不见任何气势的不住点头,却在她还没哭出来之前却被在一边久候的某妖怪首领带到一边,又窃窃私语了去了。 “你对白小花说了什么?”我问站在我身边,身后有大批伪装进来的天兵天将的苏谣。 “告诉她愿意相信的天方夜谭,是当时你师父和你分别之日嘱咐我的。”苏谣看着我,在眉眼之间有些不易发觉的难过:“想来银角当日便算出这一劫数肯定是逃不过。看来你们师徒二人也就这点挺像。” “像什么?” “你不知道么,银角千赶万赶杀妖除魔的也要苟延残喘的到这地界让白小花抓住,我想她也就是想临死之前能多些时间和她相处吧。” 我心中一片大悸,脸上却没有波澜:“这和我有一样么?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是。”苏谣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站在对面却好像置身事外的冯安安说:“你到这儿只是为了那根锡杖?别折腾了,再怎么折腾,她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你,你把她掳走有什么用。还是好好的跟我回x城,那锡杖你要是真要,我必然是能搞得到手,送你便是。”她刮了刮我的耳朵。 有时候想想,要是我爱上苏谣不是就简单多了。这浮躁不堪的年代里,她指挥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连思考这么费力气的事情都可以省略了,唯一需要动脑的就是今天晚上是在床上还是在厕所做,紧紧跟随着自己的生殖**生活。 可是很可惜,她不是冯安安,我都有些扼腕于这一点。 不多一会儿,那几个精怪部落的族长终于把事情讨论了个大致,他们让白小花作为全权代表来和苏谣进行交涉。白小花精神略微恢复的走了过来,将我和苏谣围成一个圈:“我们争执了很久,我们愿意归顺于玉帝管辖,而九环锡杖也可以给你。”她指了指苏谣:“但是,田一必须被留下。”看来经受着丧女之痛的凌树他爸,已经不能风骚的再摇着扇子问‘小友是喝龙井还是瓜叶啊?’他要集合几个部族的力量,让我血债血偿。 苏谣还没等我开口就抢先一步斩钉截铁:“不行,我提的条件没有商量。” 我倒是忽如其来的笑了笑:“要是我关你那儿,也同意,但是我只住我师父住过的房间。还有一个要求,我要看着那根锡杖交接,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从中耍诈。你去问问他们同意不同意。” 白小花挺爽快的表示:“我说可以就行,不过小田,你最好不要再玩什么花样了,虽然苏谣带的人有那么多,但越来越多的各族子弟兵都在往这儿靠,到时候我怕我都自身难保。”这一席话说得很是真诚。 “你。。”苏谣还想争辩什么,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收声。”白小花再次狐疑的看看我,不明白我这狂暴份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前一刻要把所有人炸死,下一刻却甘之如饴的去蹲大牢。 待白小花拿着苏谣早就准备好的归顺条约给各部族族长签字画押,我看着她走远才道:“你这事儿办得肯定有猫腻,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想知晓,也不用告我知晓。” “所以不愿意我再利用你?”苏谣倒是饶有趣味的扬起好看的嘴角。 “那倒不是。”我咳嗽了一声:“为什么不互相利用呢。” 不管人界天界还是妖魔鬼怪们,只要牵涉官方交接,总是有各种仪式。在这大红喜事里,从来不缺仪仗队和炮仗,在几个族长匆匆忙忙的签上自己的大名之前,劫后余生的唢呐队队员还是用惊恐的表情吹着一首首欢快的歌谣。而我则顺从的被人五花大绑的捆上了,但苏谣依旧站在我旁边,冯安安站在我五米处被好像没什么大碍的凌树寸步不让的守着。 当凌树父亲郑重的把锁在地底八百米的保险库里的九环锡杖被捧到了苏谣面前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声大到,连苏谣都有些好奇。 那也就是一根锡杖,被江湖人士催眠得咋咋呼呼的。要不是以前为了它我曾经和冯安安欢爱一场,到现在我都快记不起它的模样了。 苏谣慎重的把它放在我被捆得严严实实,只有手掌能动的手上:“小心,你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我用眼神抚摸了一遍这根锡杖的花纹,用尽丹田之力对苏谣叫了一声:“去东边躲着。”,只听到绳子一阵崩坏,我举着锡杖直直往冯安安那方向冲过去,重重的把尖锐的顶端刺进了她的心房。 接着四方爆炸声连绵而起,judi奋力的飞在我前面,我抱着冯安安奔跑于它之后,像后羿追日搬的在石块和尸块之间穿梭跳跃,冯安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伤口再望向我。伴着白小花发狂的尖叫,我迅速的逃离了爆炸现场。 把冯安安放置于副驾之后,逼她吞下一颗丹药,我以一个活脱脱的亡命之徒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的逃亡。 开了近两百公里,那只在控制台累得快痉挛的鸟才直起身:“喂,我双面间谍的表现不错吧。” 我点了点头。 “能把苏谣都骗得一愣一愣的,我想我可以拿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了。” 我又点了点头,眼睛盯着前方,油门踩到了压到最低。 实在是没有其他话讲,judi无奈的看看我,又看看冯安安问:“她会不会有事?” “不会。”我简短的回答,还是忍不住细细的看了看她的伤口,在九环锡杖和胸口的交融处,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过了一会儿,那鸟又忍不住开口:“能问个问题不,你干嘛拿那锡杖戳她,就因为她要结婚?啧啧,看不出来你还信奉‘得不到就要毁掉’这一金句。啧啧,变态女人报复心也太强了。” “这是能让锡杖属于我的最快方式。”我简单的叹了一口气,作为上升星座在处女座的师父是一个归纳狂。或许几百年的清修让她无聊到极点,于是便把我曾经不记得的记忆做了精细的归纳,比如列出了如何制造土制炸弹如何炼制保命丹丸,以及启动九环锡杖必须需要的几大条件。在医院坐着沉思的那两晚上,我才弄清楚,为什么当时她要逼着我和冯安安一起去地宫,为什么那地宫活生生就是一春宫,为什么冯安安在那儿要竭尽全力的和我来一发。原来要启动那锡杖,必须得两个人。除了一人必须是玄奘的血脉以外这一先天条件以外,另一人必须得与其交合之后,锡杖顶端浸入她的血液才行。如果细细推理起来,我爹被悟空叔叔压,怕也是这么回事,再反过来思考,我爹弄出这么变态的条件,极有可能只是为了让悟空叔叔压而已。 真是细思极恐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我爹还提供了第二个又和平又阳春白雪的方案,我师父写到:沐浴焚香三十年,每日念《涅盘经》《菩萨经》《虚空藏经》等三十五套经书七七四十九遍,便可得到一样效果。 槽点多到我都不想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过话说回来,我爹还提供了第二个又和平又阳春白雪的方案,我师父写到:沐浴焚香三十年,每日念《涅盘经》《菩萨经》《虚空藏经》等三十五套经书七七四十九遍,便可得到一样效果。 槽点多到我都不想说了。 ----------------------------------------- 其实悟空和玄奘也是一对相爱相杀的cp啊。 不过是**范畴了。 应该不少人写过了。。。 哈哈。 第61章 过来脱你衣服 等冯安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我坐在某一个连字都念不太出来的小县城的一个小院子里,一边拿着一个芭蕉扇对着一个小火炉有一搭没一搭的煎着药一边打着蚊子。这个院子是师父用匿名买下的不动产,在我们到来之时已经空置了三十四年。 judi飞到我肩膀上:“你媳妇儿醒了。” 我自然的端起了刚刚已经煎好的一碗中药,进那房门的时候却有些迟疑。将心比心,谁会相信一个刚刚用锡杖差点置她于死地的人端着让她喝下的药水?我想,要是冯安安有力气的话,必然是把整副药都淋在我头上吧。 可是冯安安只有动嘴的力气,没有抬手的气力。我把药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挣扎的讲:“不喝。”却无法完成骄纵得其他动作。 我应该彩衣娱亲的逗她开心才对,但也不能回到当时的那些小儿小女的情绪,只强势的对她说:“我喂你。”便小心翼翼的用小勺舀起一勺药水往她嘴里送。 果然,白家的女人都不是吃素的。 第一口,她咬着牙关,死活不松口,任那些药水淌在棉被上。 第二口,被我强行灌下,还没来得及喂第三口又全吐我脸上。 我把她的脸小心却用力的搬到我面前:“冯安安,喝下这些中药,这对你是有好处的。” “不。” “是不是如果是凌树喂你,你就会喝?”我就是喜欢嫉妒又幼稚的衰人。 她居然还敢点点头:“再怎么他也不会害我。” “行。”我喝下一大口又烫又苦的中药,抓过她,强行渡到她的嘴里。冯安安竟然就这般失了神,连挣扎都忘了挣扎,直到她把那口中药乖乖的吞下去,我才恋恋不舍的把嘴巴移开:“我也喝了,如果你觉得我是要害你,那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还是你喜欢这种方式,我很乐意这么一口接着一口的喂你喝下去。反正我也不会吃亏。”我舔了舔嘴唇上苦涩的味道,这气味如此熟悉,就像冯安安给我的感觉,那么柔软那么纠结,却感觉那么的苦,但却还是拼了命的要吞下去。 那天夜里我和judi一人一鸟看着天井里的一小块星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说冯安安会恨我多久?”我捏着一块小石头在手掌心里不停摩挲,经过一天长途奔波,婚礼匕首到处喷溅的血液残缺的尸体忽然出现的苏谣必须刺穿冯安安身体的九环锡杖逃亡到现在,终于到现在,这些林林总总的刺激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judi蹲在一口古井的边上,精心挑选着用于击打井中月影的石头,回头盯了我一眼回答:“难说,要是当年我也像你那般用嘴巴把母喜鹊差点戳死,今日你看到的应该就是烧鸟串了。没有女人受得了这个。”他大概还嫌我不够烦的再补了一句:“而且,她现在又不喜欢你。” 我用石头扁得差点让judi毙命。 难道我真的不够爱她? 有人说过,在国仇家恨当前,儿女私情是用来牺牲的;在伟大理想面前,儿女私情也是用来牺牲的,所以儿女私情也就是个jb玩意儿,现在个人深以为然。在失去师父的庇佑之后,或许说在我的能力被完全释放之后,我不得不面对自己从未知的黑暗面,比如极度的嗜血比如嫉妒比如并不如自己想象得那么深爱冯安安。 judi揉着自己的脑袋飞到我肩膀上:“行了,别自责了。反正伤都伤了,难道你还会和人走下去?” 我叹了一口气,懒得同意或者反驳那只鸟的话,只是对着浩瀚星空压抑得吐出了一句:“真不甘心。” 谁会知道,那个按常理应该因为伤口发高烧昏睡不醒的人却醒着,只牢牢的听见那只鸟高亢的声音。 第一天晚上,我独自睡在堂屋的睡袋里,小心翼翼的听着冯安安的每一个侧翻。起床一二十次只为了查看她伤口有没再渗血,但她每一次都紧闭着眼睛,虽然任我大方参观她的胸部,却始终拒绝看我一眼。 一夜的折腾让我睡眠严重不足,打了一天的瞌睡和半天的哈欠之后,我决定还是睡在她旁边就近照顾比较省事省力。可在这一天当中,我们没有任何交谈,虽然我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喝水就喝水,让她尿尿。。。她坚持自己去厕所。。以外,我们连“嘿,今儿天气挺好。”或者“您吃了吗?”这样的对话都没有。我一向就不擅于和人交谈,而她则觉得和我没什么好谈的,所以我关门关灯脱衣上床的时候,在昏暗的光线里,突显的是气氛的尴尬。 比在青年旅社里同睡一个上下铺的人的关系亲近不到哪里去。 我在黑暗里观察那根留在窗沿上的蛛丝十分钟之后问她:“你还疼吗?”师父特意留在我回忆里的丹药方子虽然详细,但是毕竟我第一次配制,我还是挺怕质量得不到保证。 “好多了。”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我,典型的拒绝交谈的身体语言。也好,至少这个动作说明她可以顺利翻身了。 这个话题似乎到这里就完结了。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和她讨论全球经济还是股市行情,然后又挫败的闭上。电光石火间,我忽然挺想念韩笛,这个已经挤在我脑海边缘的人物。要是她们家大业大的月老庙还大量生产红线的话,我一定去抢劫一空,然后全套在冯安安的手腕上,让这人再这么冷漠对我。为什么这人必须得冷着脸对我,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被冯安安戳她个几千几百下也不愿她现在以阶下囚的感觉来处理当下的处境。 长夜漫漫,我并不知道我会死在旅途的哪一个方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隔着棉被,虽然动作很轻,但是很坚定的抱住了她。 “你要干吗?”很好,这人终于自主性的说话了,虽然带着明显的责备意味。 “不干嘛。”我狠狠的吸着她后颈的味道,感觉就像海洛因。 她轻轻的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不放。”我语气很平淡,但似乎比发狠耍贱更能招惹她的怒气。 她顿了一下,用几乎乞求的语气对我说:“别这样对我,我不喜欢女生。” 连这种烂招都使出来了,我依然抱着她,却从鼻腔里喷出一股鸟气:“不喜欢女生?冯安安,你别忘了前几天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说她也喜欢女生,要一直等到她出现为止。” “那是我妈让我骗你的,因为你是玄奘的女儿,和你套套近乎总没有坏处。”她居然这么说,我居然在她没有挣扎的情况下有些动摇,这事白小花做得出来,以白小花的妖品,为了本族利益,让她□都行,何况也就她的女儿而已。 “那照你这么说,你和凌树倒是真的是因为真爱而结合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大抵仅仅只是妒忌。 冯安安被我越勒越紧:“那当然是因为我爱他才会和他结婚。” “冯安安。”我咬着牙压低嗓音:“不要说让你自己后悔的话。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因为爱凌树才和他结婚的。” “是。”她一秒都没有迟疑的答道。 “操x妈。”我从被窝里站起来,光着脚丫踢门而出再猛的关上。这动静大得像八级地震,连睡在纸盒里的judi都被震得一愣一愣的,他用他那黑豆小眼瞄我一眼:“求偶不成?” 之后我几乎再也没踏入冯安安房里半步,所有冯安安的吃喝拉撒都由那只鸟负责运送。但就算这样我还是随身携带着炸药生活,以把自己气成气球然后漫天飞舞为乐。可有什么法,我必须得天天像只狗一样的在那天井里用个小破炉子给她煎一副又一副吃了会变成和她妈一样是老不死的中药。 我长声吆吆的诅咒着我自己。judi说我这样子迟早会变态的。 我也深深的这么觉得。 “喂,该换药了。”第五天,judi飞到我跟前。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看了一眼那鸟继续煎着那中药。我觉得我这人生两大仇人就是冯安安和我师父。冯安安转型爱男人就算了,我那死去的师父的药方实在是变态到让人发指的地步。比如,煎药之前要柔情似水的对白术说:“honey,今天要乖乖的哦。”而对穿心莲则要表达出女儿对妈妈的崇拜之情。为了一副药,我一早上都像演琼瑶戏一样的发着神经。 “该换药了。”judi不死心的又说了一遍 “那你就去换啊,和我报备做什么,没看到我正在忙。”我恼火的再看了judi一眼,药汤终于呈现出了淡淡的金色。 judi看了看自己的小爪,恼怒的抓了抓我的手臂:“麻痹我要能换我找你干嘛,没见我只有两只爪子啊,没看到报章杂志处处都写着h1n9啊。” 于是我不得不拎着一盒子清凉的药膏再次踏进冯安安所在,我一直不肯进去的那个房间。 我看见她时,她正在看着窗外,想着我永远猜不透的心事。一看见是我,躲闪了一下,这又让我的不爽升腾。 “你要干嘛?” “过来脱你衣服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不得不拎着一盒子清凉的药膏再次踏进冯安安所在,我一直不肯进去的那个房间。 我看见她时,她正在看着窗外,想着我永远猜不透的心事。一看见是我,躲闪了一下,这又让我的不爽升腾。 “你要干嘛?” “过来脱你衣服而已。” ----------------------------- 开始虐恋情深的节奏 以作者君当然把文艺片当xx片看的那些年,《情碎海伦娜》算是启蒙片之一。今日忽现天涯贴图,真是发现自己变态原来是有原因的。 第62章 占有就是占山为王攻城拔寨不用负责任的意思 这句话确实适合在**的时候讲,会增加不少旖旎的成分,属于前戏低阶实用口语一百句。 可是我和冯安安之间在我刺了她一杖,她向远在他方的凌树表示此生最爱是他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说这句话在冯安安听来更多的是挑衅,谈情无从说起。 我见她听见这句话僵住来不及反应:“真的要我帮你脱?”并放下那药膏,作势真的要动手。手指真的要碰到她衬衣时候又道:“罢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女的就告我性骚扰你,还是你自己脱吧。”并做出对她的肉身乃至灵魂都毫无兴趣的样子搅着那一罐红色的粘稠的药膏,并不再看她。 冯安安这才几近屈辱又颤巍巍的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被绷带差不多被捆成木乃伊的胸口,上面还沾着一些星星点点的一些陈旧血迹。 我叹了一口气,示意她躺平,开始帮她拆绷带。 第一次觉得在古埃及,木乃伊那绷带是一个价格低廉居家常备杀人越货做情趣用品的好工具,说不定当年不少妓院就是以此为卖点,搞得众法老心痒痒的,死了之后还得一群木乃伊下去。一层一层的白色布条卷起后,下面渐露的皮肤依旧是那让人觉得很是诱惑的乳白色。绷带因为几日没换的关系,和伤口有些黏住了,我小心翼翼的揭那层纱布时,冯安安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让还算专心的我吓了一跳,手滑到了不该滑到的凸起之处。静默了两秒,我慌忙抽手,她望着天花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虽然冯安安的伤口看起来依旧有些狰狞,可是比第一天那个不断往外涌出鲜血的大洞看起来好多了,应该过不多久时间,冯安安就能痊愈了。 我用竹片将红色药膏仔仔细细的涂抹在了她的伤口之上,在涂抹的过程里,大概是因为冷冽的山边空气和清凉的药膏的作用使得她的蓓蕾开始有了小小变化。作为不是圣人的我,当然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在看哪里?”她焦急又害羞的质问我。 我转身过去寻摸刚刚带进来的纱布,准备盖在她伤口上,也就装作不在乎的说:“自己有反应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不喜欢女生么,那怎么会有反应。” “是,我就讨厌女生,尤其讨厌你。”冯安安是活腻了,居然敢上半身坦荡荡的挑衅我。 作为一个几月以来经历了各种磨难加诱惑居然守身如玉的非主流道姑,我面无表情的把刚刚拿起的纱布放下,转过身来正视冯安安,一手捏住了她右首的那颗红色的珠子,在手里轻轻研磨:“是,你讨厌我。” “你。。放开我。。”她几乎要挣扎了。 我听话的放开了手,却半跪在床边继续含住她已经发硬的蓓蕾。不得不说,虽然冯安安脑中记忆已经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可是她的身体却依旧记得我,以至于过早的举起了白旗。在我口嘴交替之间,我熟悉的冯安安好像又回到了我眼前,比如她情动时喘气时会憋住,在感情要被掀起巨浪之前,眼睛会有湿润的颜色。 要不是我不小心的碰到她的伤口,让她骤然转醒的话,我想就在这个时候我霸王硬上弓也能做完全套动作。冯安安因为疼痛而抽气,因为情潮翻涌而喘息,以至于她说话都快不连句:“你。。。你走。” 我掩饰住自脸上的红潮,没有搭理她的情绪起伏,快速又准备的把她的伤口包扎好。这才抬头对她说:“你明明对我有感觉,想要把自己骗到死吗?”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她的卧室。 judi看着我,不住摇头:“何苦呢,不管你让她喜欢你,或者讨厌你,你都陪她走不完她的路,为什么就不放自己和她一条生路呢?”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大部分推翻西方极乐政权的人都死在了半途或者流亡终身,如果在临去之前我能执拗的爱她一场,就算被她恨到骨髓之中,也是一种幸福。 幸福向来就是私人的事情。 这只鸟哪里会懂这么复杂的哲学问题。我抓着昨夜喝剩下的老白干,饮尽之后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当夜,我抱着我的枕头再次走到冯安安身边,关门,关灯,脱衣躺下。在她转身背对我之前以几乎能吻住她的距离对她说:“在我放你走之前,你必须适应我。不然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嘴。 第一次尝试冷淡的吻,就像吃一道曾经很鲜美这一餐端出来却是一盘冰冷的鱼。冯安安既不回应我,也不抗拒我,似乎对她来说,这就是现代被绑票者能活下来必须和绑匪所做的事情。 她感到屈辱,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却也并没有那么反感。一直以为所谓“上床”这件事情,必须两人灵肉合一的吸引才会像山火一样燎原发生,其实也并不然,只要她的**能足够吸引我的全部注意,我不想在乎她到底是恨我还是很恨我了。 就算她怎么冷淡,口腔里还是我喜欢的蜂糖味道。我不知疲倦的亲吻她的嘴唇,脖子,手熟练的沿着她的锁骨往下的时候,冯安安颤抖了一下。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她,她含着泪倔强回瞪我。 “你洞房那晚,不是我掳走你,难道不会和凌树干这个?”我粗暴的撕开她的绷带,熟练的捞起她的右乳,随着经脉缓缓游走。能感受到她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依旧不说话,我也不逼迫她回答,只是更沉默更粗暴的撕着她的绷带,在四散的绷带间,我的唇舌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她不给我反应我便自己想象她曾经有过的反应,玩到兴起便拉起她的睡裤,手准备继续往下探。 冯安安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阻止意味十分明显,只有两个字:“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直起身,故意装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你给我的答案是‘因为你不喜欢我’那我拒绝接受。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说法。我喜欢你,你就必须承受这个后果。” 她听到这段话,不知道是气急攻心还是怎样,沙哑着声音:“你就是个无耻的混蛋。” “哪里混蛋?是精心编排一整套堂而皇之的谎言骗人好感混蛋,还是我□你更混蛋?“我解不开的结她也不要想绕过,我掰开她的手,脱掉她的睡裤,手放在她软软的草丛边缘不断的磨蹭:“你要是不配合,我还能做更坏的事。” “你怎么不去死?”她哽咽的望着我,双手挥舞着想打伤我,却被我一手抓住,另一手则扯掉了她身上的最后一片布。 “我死?那倒是不远的事情了。”我冷静的回答她。当我失去所有的时候,连同我的道德观,做人基本要遵循的原则一并都崩解了。师父给了我一个伟大的蓝图,却逼迫我走上无望的道路。在我手边能抓住的只有冯安安,于是她可悲的变成我想抓住的一根浮木。就算她恨我到极点,我都愿意这么不顾成本的占有她。我们曾经那么的好,但是她还是忘记了,如果她能永远恨我,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也算完成了我个人意义上的天长地久。 我就这么卑微的爱着,野蛮的招惹着,无耻的想要她。所以当我分开她的腿,内心疲惫得只是简单用舌头湿润了那片娇嫩之地,便将手指塞进去后。我虽然还是为了那熟悉紧紧包裹的温暖感觉兴奋,但更多的是为了看到冯安安泪流的样子。这让我伤心,而这种伤心可以覆盖我对于其他事情的感觉,不管是绝望还是无可抑制的痛苦。 冯安安的抽泣声随着我手指的运动变得愈来愈大。直到我不堪其扰的抽离开才停止。默默的用湿纸巾擦干净她的私密处,给她的伤口换好药之后,我爬上床躺下去,强势的抱着僵硬的她。作为一个被□的受害人她似乎只顾得上无声的哭泣了。我睡衣的袖口接二连三的帮她擦干泪水之后,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头:“睡吧。” 她愤怒的咬住我的肩膀,我懒得抗争,任她的牙齿咬透我的肉直接啃到我的骨头。我依旧环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受到了极大伤害的猫。 直到她咬累了,才和我一起轰然的进入黑甜梦中。 如果第二天不用醒来就好了。 我第二天醒来从阳光的缝隙里眯着眼睛偷偷望她的时候,冯安安还在梦乡里,像一个婴儿一样紧紧的抓着我。似乎那些时光从来没有溜走过。 可现实就是judi在三秒钟之后猛戳窗户,在窗台上喊大事不好,让我速速出现。 这鸟叫把冯安安惊醒,于是她混沌中张开眼,发现抱着她的是我,又迅速的背过身去。 我只好起床穿衣出门看着judi:“最好出现了世界会毁灭的大事,不然我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judi跳着脚叫:“你妹,为了上床你连我安危都不顾了,这刚刚收到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好起床穿衣出门看着judi:“最好出现了世界会毁灭的大事,不然我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judi跳着脚叫:“你妹,为了上床你连我安危都不顾了,这刚刚收到风声。。。。” ———————————————————————————————— 落枕了。。。。。 继续黑化某田姓师父。。。。 第63章 每一个夜晚,都是道长变成禽兽的文艺时光 还没等到judi把他看到的事儿细细的掰扯给我听,院子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那鸟努努嘴,表示他刚刚想说的就是这事儿之后扑腾飞起,我给他递了一个颜色,他便像飞出的箭一样射进了屋内。 我转过头的时候已经紧紧握住了随身携带的锡杖。对那群表情坚毅,一副保家卫国爱人民的保镖的人说:“不用装出这样样子来吓唬人。让你们领头的出来,我不杀小喽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相当的良好,小学三年级以前,看各类古装电视剧入迷的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名震江湖的女侠,行侠仗义盗尽无良之人的巨额宝藏再快意恩仇。虽现在几度偏离的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成了个让天界魔界都闻风丧胆的亡命之徒,可这风萧萧兮易水寒的feel,还是为我说喜欢的。 那群人听我这么一说,便自动散开,从后面走进来的不是风情万种且挂念我的苏谣;也不是思念师傅成疾想念女儿成灾的白小花;而是刚刚被我用匕首削了一顿,差点重伤的悲催绿帽大龄男青年——凌树。他步子有些气急败坏,样子更是残花败柳,少了许多我前些天见他时的韩风男子的风骚样。 他看了我好些眼,却没有多的寒暄,单刀直入的问:“冯安安在哪里。” “在哪里和你也你没什么关系”冯安安就在屋里好好躺着,没发出任何声响应该是被judi点了穴道,作为一只只用旅行乱搞混日子的麻雀,judi懂得东西还真多。 凌树抓着一头还算精心打理过的乱发,想让那群保镖吸引我的注意从而使他避开我绕进堂屋。可他迈出一步我就逼退他一步,更用力杵了杵那九环锡杖,那锡杖的共振让牢固的围墙因为音波而明显的起伏了三四下:“要进那屋,可以。你可以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田一,你这又是何苦。既然你已经拿到锡杖,为什么不放了冯安安。你们的缘分早就尽了,你把她和你捆在一起那叫忤逆天意,你懂不懂?”凌树看起来十分苦口婆心,几次我几乎看他的小动作出了神。当年他苦劝我从幼儿园小班跳级到幼儿园大班陪他一起上课的时候他就是这种表情。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凌树对于我那扩展性的思维向来没什么研究,他只是要说服我,冯安安和他在一起才能过幸福美满的沈杭:“你想想看,因为我和冯安安结婚,我们俩族的交界地就不用再驻扎任何兵力,这对人丁稀少的白骨族是天大的好事;对于我来讲,我父亲本来就有九个儿子,每一个都对族长之位虎视眈眈,要是我背后撑腰的是白小花,那我爹的其他儿子根本就没有机会上台,以后我成了族长,冯安安也是尊贵的夫人,有这等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再来现在我爹最爱的小女儿已经被你给炸死了,已经无心恋战,只要联合了白骨族我的前途就一片光明。如果你爱冯安安,就应该放开她,让我带她走。” 我靠在锡杖点头,忽然问凌树:“讲了半天也就是她和你在一起的好处。那你爱她吗?” “当然爱。”凌树回答得极快:“从我父亲给我定下这门亲事开始,我就。”他话锋一转:“你要相信我父亲的眼光,他从来没有看错过谁,那么多年以前他就告诉我,冯安安是潜力股。” 我看着凌树,沉默了些许。其实我应该鄙视他的,他说他爱冯安安的证据都建立在前程似锦的前途上面。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鄙视他?为了我的前途,我可以毫不犹豫的用锡杖插入冯安安的身体。到最后我们其实都是打着爱冯安安的旗号最爱自己的难兄难弟。 冯安安真是所遇到的都是废人啊。 摇了摇头,指着他堂而皇之的指责他:“你回去好好想想你说的这一席话,真哪一点是因为你从内心爱她,所以来找她。你风尘仆仆的从早寻到黑那是怕错过你那小小家族里崛起的唯一机会。我不会把冯安安交给你的。就算我流亡半生,至少我爱她。”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己都把我自己恶心住了,可是我还是能颇为流利且带感情的说完,是,我其实是说给冯安安听的。 “幼稚。”凌树吐了一口唾沫在我脚边,向那些保镖挥了一下手:“进去搜。” 我不爽的举起锡杖:“我劝你谨慎。今天不杀你和你讲那么多,是因为当年我们也算老友一场。不要逼近我的底线,你知道我什么都能做到,比如把你赶尽杀绝。”我飞快的用锡杖划出一道弧线,只听见连绵不断的轰隆声,地面活生生的因为那道弧而裂出了深约十米的裂缝:“不要逼我痛下杀手。” 大概凌树及其同伙从来没见过那根普通的锡杖能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时之间全脸色发白。 我指了指前方让他们屁滚尿流的方向道:“滚。” 看着他们从我那小院鱼贯而出,我才慌慌忙忙的进了屋。果然judi在床头来回紧张踱步,而冯安安则依旧保持着她长时间半卧在床上的姿势。我脑补的那些张牙舞爪无法出声但极具夸张效果,要求凌树带她走的事情,几乎都没有发生。 真奇怪。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在寻找冯安安和我的大军来围捕我们之前,我们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于是我背起冯安安只对judi只讲了一句:“撤。”就上路了。 “去哪里?”judi换了个胶囊变出一辆悍马的时候问我。 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冯安安:“一路西行。” 车在省道国道乡间小道上轮替着飞驶,进入下一个补给小区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每年总是有一些时间不在家中。那时问她去哪里,她也总是能骗则骗。当时我和健美男还猜测她在外面一定有姘头。现在想来,这些补给中心路线师父都必定是亲自丈量过的。 真是为了不要让我死得那么快,她不知废了多少脑筋。 冯安安从今早一起床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就算judi点了她哑穴,等他诚挚的向她道歉并给她解穴之后,她依然紧紧闭着嘴巴,身体语言表达着对这个世界的漠不关心。 这或许就是她反抗我的方式。 但我并不在乎,依旧像昨日那样,逼着她喝完药之后关门关灯上床。从抱着她不让她反抗开始,到解开她的纽扣,用了近十分钟的时间。 “你让我很恶心。”在快十二点时,冯安安第一次总结她今天封口一天的所思所感所想,原来我在她面前晃过去晃过来,求存在感的样子只加重了她胃部的不适。 我瞄了她一眼,继续认真的观察那个愈合良好的伤口,以及被我揉捏得已经挺立的粉红色樱桃。 “我迷恋你的身体。”我用力的撑开她的双腿,依旧遭到强烈的反抗:“喜不喜欢你这个人另说。反正你就算硬撑也得承受我。”我冷笑着用手探寻着她的湿意:“我们才是绝配不是?我从一而终的无耻,你表里不一的装满**。”说完就再次强硬的进入了她。虽然她一样表现得像我d在八年抗战里为了信仰而战的女革命工作者,但我却比昨日温柔,在长长短短抽》送的间隔之间,冯安安的呼吸变得细碎。这让我很想吻她,覆过身去,她却再一次躲开了。 她的这个动作让我非常不满,以至于更快的速度在她双腿绷直之前结果了这场我们彼此都不算愉快的战斗。并把手指举到她面前:“冯安安,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你淫!荡的证据。” 冯安安气急,用尽力气把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扔在我身上。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剧烈的动作让她的结痂得差不多的伤口又渗出丝丝鲜血。我看到那处殷虹,连忙抓住,抵抗着她又抓又挠的本性。慌慌张张又哆哆嗦嗦的打开医务箱,为她涂上药膏的时候,被撕裂的伤口让她忍不住轻哼了几句,这让我手抖了好几下,连纱布都换得乱七八糟。一阵忙乱之后才把四散的床上用品收拾归档,爬上了床。 “睡觉。”我在黑暗里紧紧抱着她,口吻还是生疏而冷漠。 她就算再不满也没办法反抗神力满档的我,不过似乎她也没和我僵持多久便任我像个无尾熊那样抱着。半夜我转醒口渴找水之际,却发现像昨天那样,她沉沉睡去之后,变成了她抱着我,就像以前一样。 轻轻的开门,关门,我走到鸟窝面前用手毁掉那只麻雀的头发造型,惹得那只麻雀又困顿又怒火冲天的想抓烂我的脸:“你最好真有事请找我,如果问我情感问题或者心灵鸡汤,我就在你脸上抓出‘不要和陌生鸟说话’几个字的疤!” “嗯。”我在长条沙发的角落坐下:“我是在想,我们是怎么被凌树找到的。” “哦哟哟。”那鸟全身毛发呈现发射状的笑成一摊:“田道长这么痴情儿居然开始有思考的能力了,我还以为你这两天除了体位就没想其他呢。” “我和你是有多大仇?” “扰人清梦罪不可赦!” 作者有话要说:“哦哟哟。”那鸟全身毛发呈现发射状的笑成一摊:“田道长这么痴情儿居然开始有思考的能力了,我还以为你这两天除了体位就没想其他呢。” “我和你是有多大仇?” “扰人清梦罪不可赦!” ----------------------------------------------------------- 此文秒盗啊,我贴了十多分钟就有人盗文了。 但是一贴防盗又流失读者君。 作者君只能长吁短叹到无言。有些桑感。受。。弱受。。。超弱受就是这么形成的。 还是请各位读者君支持正版,盗版的总有小三的feel。 第64章 我是刀俎她为鱼肉的冯安安 “哎。”我把电视打开,声音开到最小,把鸟放在我肩膀上后开始无意识的按着遥控器。 那鸟见我这样,居然并不安慰我,而是在我肩膀上很嚣张的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得了,你都猜到是怎么回事,就是到我这里来寻安慰,对吧?还是你觉得冯安安不是那个私底下偷偷给人留线索让凌树找到我们的人,而真正的叛徒是我?”然后开始笑得像只公鸡一样的咳嗽了起来。 “严格意义上来讲,冯安安也不是个叛徒。压根人就没有和我站在一边过。在她心中,我就是那又残暴又无耻更色#情的歹徒,她那叫自救,和被绑票的人把百元钞票写上‘救救我’是一回事。我只是觉得‘她要凌树救她是因为我绑架了她’这个逻辑让人不好受罢了。”电视机里的频道被我翻了三四次了,我还是找不到想要看的节目,叹了口气。现在的我在冯安安面前除了上床的时候看起来热情一点,其他时候不知为何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只有剩下judi时候我才能放下心防,表情和以前一样。 “行了,你都强行上了人多少次了。给凌姓备胎族长带得绿帽叠着叠着也能上天了。所谓得不到你的心总得得到你的人。人你也得到了,这辈子的其他时间都被你师父预定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难道你还想追求你们互相相爱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在一起那种虐人虐己的感情生活。不要对上天要求太多。我们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如果冯安安持续不断的给他们留线索,我们怎么办。”judi问我。 “就让她留吧,反正她的伤口也快好了,也不会再跟着我们几日了。”当初计划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冯安安受伤在必然之中,那为冯安安医治也被排在了日程之中。只要我确定她确实康复之后,我们便肯定得分道扬镳了。一来是我们将要去流沙河以西,据说那是险要之地,我不愿意让冯安安冒险,二来带着冯安安再往西也会拖垮我们的速度。 到最后千年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就被“累赘”两字给打败了,我都厌恶我自己。 电视频道里除了深夜会播出的鬼片,就是粗制滥造的电视购物,以及较早前录影的新闻。我还想着其他事,judi就兴奋的啄了啄我,让我看荧幕。 原来是苏谣的节目。 打在荧幕右下的标题很普通——关于西安一场人为爆炸案的发生。 苏谣正襟危坐的坐在挺花俏又亮闪闪的布景下面,她的右手边是建筑专家警察和消防局领导组成的团队。他们正看似激情四射却没什么诚意的讨论着一起发生在西安城乡结合部旁边的爆炸案,据说那个四合院现场惨不忍睹,法医团队不眠不休工作72小时却只拼出了两个人的尸块。警方更是无法判断制作那些炸弹所需要的工具的成分。这起爆炸案很快的就成了几大门户网站的搜索热门词汇,各式各样的的揣测层出不穷,有说是制作军火不妥爆炸的有说是培养x毒不成眼看就要暴露所以选择自爆的最扯的更有人硬生生的扯上了鬼神之说,甚至有人言之灼灼是末日毁灭的先兆。 苏谣在摄影机面前认真的把网络上的流言一一抛给各位专家,请他们做详细的解释。那些专家学者在背稿都背不利索的情况下一致认为网上传播的东西一概都是谣言,请民众不要相信。我就不知道苏谣坐在对面为什么能忍住没笑出来。听了这些发言后,苏谣意有所指的对着镜头平静的说:“不管这起爆炸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的,但一点我们很清楚,如果这些涉案人员没有巨大的关系网的话,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抓捕归案的可能。不管是司法**还是其他原因让这个骇人听闻的案子变成了悬案,我们还是要呼吁,请这些涉案人员尽快自首,因为他们的事而造成的社会性恐慌是没有意义的。” “喂,苏谣叫你自首呢。”那只鸟一副‘笑死你,我今儿就是要笑死你’的样子看着我:“那句话的意思是她是我们的后台,没她保护我们分分钟都会死成s或者b型吗?” “应该是吧。”我站起来,从背包里掏出《中华神话故事一百问配图》的地图,正想查点什么又忍不住对judi说:“真是奇怪,按照天界以前的规矩,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不会让凡人知道。现在是什么风气,为啥我的事就可以公开拿出来讨论了?” judi抓了跟面包虫放在嘴里大嚼,咽下去之后才说:“这不就说明两个问题。第一,现在天界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各方打打杀杀的已经自顾不暇,谁还有空监控各路神仙的行为规范;第二,苏谣对你关心则乱,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用心呼唤伤透她心的游子~归来哟,归来哟~。其实苏谣挺好的,又漂亮官阶也高,反正你和冯安安也走不下去了,干脆我们立刻启程归顺玉皇算了。以后你吃苏谣的软饭,我就吃你的软饭,还不用担心人身安全。尤其现在锡杖谁也拿不走了,天天拎着看谁走路太嚣张就捅他,多爽。” “是挺爽。”我打了个哈欠:“你是让我师父白死还是让冯安安被白捅?”转念又想到师父让我跪下发的那个誓言,哎。师徒二人的这一生怕是就这么搭进去了。 “真一点想法都没有?”那鸟在我进屋之前是这么摇头晃脑的说道。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在以“苏谣”这个名字调侃我。我下车去超市买水,他说一定要买农夫山泉哦,苏谣爱喝;走市区道路偶然看到一家电影院,我顺口说那部电影看起来很好看,他也说好配哦,苏谣肯定也喜欢看;路遇一花鸟市场给他买面包虫没买到aaa级肥硕的,只有aa级丰满的,他也要吐槽两句说苏谣看到一定会心疼他。 忍无可忍我取了钥匙下车抓着他在太阳底下:“你今儿是怎么?什么时候化身成了高中八卦嘴女生性格?怎么什么事情都提苏谣?” 他努努他的小嘴,做出一个对我不屑一顾的表情:“我这是帮你呢。要是冯安安对你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么多年的相信相知都是红色姻缘线造成的幻象的话,趁现在你就赶紧断了和她纠缠的念想;要是但凡有她有一点不对劲。”judi拍了拍翅膀:“那说明你们还有发展可能,我们去西边的时候可能就要惜命一点。” “说了等于没说。还以为有什么妙计让冯安安想起我呢。”我看了他一样。 judi恬淡一笑:“我本来就是想整你啊,谁让你半夜三点把我吵起来让我看苏谣的。” 那一天他说了三百多遍苏谣。很让人失望的是,作为肉票的冯安安对此一点感觉都没有,该吃吃该喝喝,那安静的态度都让我深深的觉得该找个文具店写张“最佳肉票”的奖状贴在她脑门上了。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了睡前,我洗了澡准备进门,那只鸟抓了我一掌:“喂,人家对你可能真的没感觉,你何苦还要折腾人家?” “让开。”一到这个时候我的语气就特别不耐,不知道是不是月亮潮汐导致的生理期影响,见谁都想咬一口,就更不要提她为鱼肉我是刀俎的冯安安了。 那鸟闪到了一边:“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说起来有点悲哀,其实我也不算是个急色之人,为什么日日折腾冯安安不休,也仅仅是因为只有我在折磨她的时候,她能全身心的注意我对抗我诅咒我,最后被我拥抱。不像其他时间,她能特别大气的把我当成透明人,对我的喜怒哀乐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人受得了这个。我和她就是恶性循环里最杰出的代表。 再次重重的把门关上,我发现她正研究性的望着我,这使我有些受惊若宠和不自在:“我。。我来给你换药的。”居然这样就说话打结,我感到不是一般二般的懊恼。 她点头:“我知道。”冯安安很意外没有反唇相讥的讽刺我,只是很平静的点头。这让我有点骑虎难下,按照剧本,她应该像之前那样的唾骂我让我妒火中烧或者怒火中烧,然后愤而撕掉她的衣服,继续下一轮对她身心的蹂躏。现在她表现出友好,难道我还能做得下去。 接着她很自觉的把扣子解开,露出了白嫩的胸膛。现在那伤只剩下了一小块,还有两三天时间,冯安安就彻底痊愈了。为她涂抹药膏的时候,一个没忍住,我的悲伤有些显山露水。 “怎么了?”她问我,问得就像以前她还记得我那时候那么温柔。 “没什么。小事。”我始终还是没有像昨天,或者昨天以前那样毫无顾忌的捧起她的胸部一阵撕咬,而是轻手轻脚的把她的伤口掩盖好后站起来,走到门口才回头对她说:“我出去了。你好好睡觉。” 冯安安第一次对我笑了笑:“原来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是觉得你对我做的事对不起你女朋友么?” “女朋友?”我准备按下台灯开关的手又缩了回来:“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不是苏谣么?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吧。反正你对我的侵犯也就是想侮辱我,我还曾天真的认为你有那么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女朋友?”我准备按下台灯开关的手又缩了回来:“谁说我有女朋友了。” “不是苏谣么?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吧。反正你对我的侵犯也就是想侮辱我,我还曾天真的认为你有那么喜欢我。 -------------------------------------- 假期快乐。。。 累无爱中 莫谈国事中连散步都不是正经事。 第65章 给我一刹那,给你宠爱 蝴蝶震动一次翅膀就能掀起一场热带风暴。这句被没啥科学常识的文人引用烂掉的句子其实还挺适合我现在的心情。因为各种不对等信息失去记忆旁人的闲言闲语自我的揣测妒忌而造成的面目全非的混乱,让冯安安不仅深深的觉得我就是个专职搞流氓的,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背着深爱我的女朋友苏谣搞流氓。 要是在古代,我这种衰人,应该被实施石刑才能平民愤。 我又把门关起来,走到她面前,弯着腰,眼睛和她平视,她不住逃避我的眼神:“苏谣不是我女朋友。”我这么告诉她,又觉得这八个字无法阐述我那铿锵有力的感情生活,又道:“我一直爱的是你,冯安安。难道你还不清楚,你之前也爱着我。”反正我们即将分离,再撑着水火不容只会浪费更多我以后怀念她的时间,还不如就这么摊开来给她看,只是爱信不信是她自己的事。 “是为了和我上床的时候我配合度能变高一点,你才这么说的吧。”冯安安无情的看了我一眼,果然对我的表白无动于衷:“我并不相信我和你之间之前曾经有发生过什么,就算。”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就算我记得我曾经和一个人很爱很爱,但我确定那个人不会是你。” “不是我那又会是谁呢?”我慢慢坐在地板上,懒得再因为她带刺的话再次反咬她一口,只是无奈的用她的手磨蹭我的头顶,不到半年前她还那么喜欢用这个动作对我表示亲昵,现在却需要我强迫她才能完成:“千万不是凌树,我真的不希望是凌树。” 我现在所强烈需要的关心爱和性都必须用强迫才能完成。 冯安安有些讶异的看着我的动作,大概在她的认知里,一个从骨子里就坏透了的人不应该有这么无助又赖皮的样子,这使她的神情空白了一会儿:“一直就不是凌树,我从一见面就告诉过你,只是你不相信。” “那是因为你中途又换了一套说法。”我对此表示异议,所谓关心则乱,在我面对师父去世自己制造大屠杀冯安安要结婚的消息这些混杂的消息逼着我的时候,当然没有能力冷静的分析冯安安说的哪一句话是真话,哪一句是谎话,暴怒是必然的,接下来的侵犯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又或者,潜意识里我需要爆发,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性上面寻找到出口。 “那你也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啊。”冯安安小妹妹永远是冯安安小妹妹,总有八百种理由表示她说的话做得事总是占着理,而我则就算一直以无恶不作的混蛋示人,也只能说默认——嗯,是我自己笨。 今夜夜色很好,没关上的窗户外面有着一颗挺大的月亮明晃晃的挂着,有风低低的吹拂着窗帘一角,它们在默然中没有情绪的飞舞,我依旧抓着冯安安的手,斟酌了一下句子:“既然你说的话我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那你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你也可以选择相信不相信。” “为什么会想讲故事给我听。”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因为你一直不相信和你相爱的人不是我,我提供一个曾经的往事给我做参考。听完这个故事,你可以选择继续觉得我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也可以想想看我到底是不是有那么那么的坏。” 冯安安歪着头:“为什么不从相遇开始讲起?” “因为我们刚刚开始的相遇一点都不重要。”我脱了外衣,轻手轻脚的爬上了床,半躺在冯安安的旁边,我不想告诉她我们的恋爱一开始的野火烧不尽仅仅是因为她贪玩戴了人韩笛的姻缘线才搞成这样,我清了清嗓子:“那是发生在有一些年头的事情了。” “大概是多久?” “这也不重要。听我说。”我不像师父是个讲故事的高手,讲什么事儿都能跌宕起伏荡气回肠,我讲这个故事,需要把那段时光的记忆再提取出来,才能接着讲下去。 那段日子是我过得很不愉快的时期。迫不得已的和你分手,作为混血者找不到一个好的工作,更不要说有什么未来。于是选择了自我放逐,在天界的名山大川里熬一天算一天的自虐着,喝醉的时候总想着,能忘记你就好了,忘到连性向都改变那是更好,嫁人生子,等无数年之后再看见你,从你子女脸上模糊的看到你的样子,说不定还能相逢一笑泯恩仇。 因为这种负面的思想,便喝更多的酒,日夜颠倒憔悴不堪。 我的一个朋友看不下去,某天告诉我,在姆大陆的某一个远方,有一个叫做桃花岛的地方。那儿有一个特殊的石头,能让人真的失去所有记忆,像新生儿那么健康快乐的重新活过。 这地方不就是我需要的,我便划着一叶扁舟,在云上流浪了七七四十九天,经过了千难万险之后,登上了那座岛屿。没看见郁郁葱葱的大树和山清水秀的稻田,只有满目疮痍的各色垃圾。因为开发商开发,这桃花岛活生生的变成了姆大陆的红灯区,人们在这儿纵情欢乐,甚至连西方极乐的各个菩萨也不例外,这引起了佛祖的大怒,一纸梵文,这地儿就被关闭了,开发商也被抓了。于是人来人往的桃花岛变成了垃圾山,那让人忘记一切的石头,更是找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那时候我觉得我真是衰透了。 而你也这么认为你自己。 我们在错过彼此五十年后的相遇就在那儿山不清水不名的臭水沟边上。我扛着一个还未搭建的帐篷,你正续着爪子在抓挠着一片竹林。 这一点都不浪漫对吧,我也觉得。所以我像个小偷一样想蹑手蹑脚的逃跑,却被你一把抓住。冯安安,那时候的你多么强悍,就算你抓我的时候,连指甲都还没收,瞬间我背上就出现了几条十几厘米的伤口,但是不得不说,我真喜欢你。就你抓我那一下,我他妈的都想跪下来说,鞭打我吧,妹子。 你看我的样子和现在一样,满脸厌恶,问我到你家的私人岛屿上来干什么,这岛不欢迎我。说完就不理我,收了爪子推了我一掌就离开了。这让我很受伤,虽然那漫长的岁月里,我尽量拒绝知道你的消息,但是还是从旁人嘴里听说你不止拒绝凌树十次以上。这让我无耻的有些欢喜,至少你还是想着我,也曾想要是偶遇你定然会蹂躏我折磨我,却不会舍得把我当陌生人。 可是冯安安,欲擒故纵这一招你简直太会了。从见过你那一次之后,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我在不大的岛上的所有地方偶遇你都找不到。要不是我背上背着伤口,我还以为你是我思念过度引起的幻觉。 直到我垂头丧气的砍了一颗大树把船也造好了,浆也削好了,你才不知从哪个山谷里走出来,站在我的面前。我强烈的怀疑你一直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问我到底到这里来干嘛,鉴于我的心理已经崩溃,只好实话告诉你说,我听旁人提过,桃花岛上有遗忘的石头,我想忘了你,想让我自己好过。 你笑得很好看,比哭好看,说很难得啊,五十年了我们还是心灵相通到变态的地步。接着随便指了个方向,说你已经找到那石头的地方,如果想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 “然后呢?”冯安安见我闭上了嘴巴,以为我睡着了,摇了摇我。 我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看着她:“这是上集,故事一天讲完多没意思。你小时候肯定没看过《一千零一夜》,要是大臣的女儿一晚上就把故事讲完了,第二天就被拉出去砍头了。反正你现在伤也快好了,要我今天就把这故事讲完,说不定你等下就会把我掐死以报我怎么着你之仇。” “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一副云淡风轻样子的人。”她嘟囔了一句,表示对我无语,准备转过头睡觉。却被我拉住手。 我就着那稀薄的月光看着她,呢喃的问她:“冯安安,你是我故事的女主角,在这个故事讲完之前,你能不能纵使不相信它是存在过的,也假装它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多天来,冯安安的声线这么柔软。 我颤巍巍的抚上了她的眉头:“这样我吻你的时候,就容易觉得我们还相爱着。”说完,便覆了过去,鼻尖轻轻和她的鼻尖轻触,舌尖划过她的贝齿,在她的口中寻找着只属于她的味道。这一吻无关情*欲,我的手只是紧紧的搂着她的后背,而她从一丝抗拒变成了默默承受,当我轻舔她的舌头时,她回应了我,吞噬了我,在我的吞咽和吮吸之间她静静的用牙齿咬住了我的嘴唇,让我们的吻混杂了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久久我才放开她。 她慌乱的不愿再看我,背过身却被我紧紧抱着。 “我爱你。”我如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她慌乱的不愿再看我,背过身却被我紧紧抱着。 “我爱你。”我如是说。 ---------------------------------------- 本想取名“蝴蝶飞不过沧海”之类的。 但是,蝴蝶其实挺色情的吧,不明白的同学就图样图森破了 胃疼拉肚子,我好可怜,如果有错别字,就原谅我吧。 第66章 关于JUDI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为了即将开始的远行,我第二天一早就出门开始购置大量的日用品。从内衣内裤到压缩饼干无所不包。 而judi则被我留在那小区里,守着冯安安。 “如果我看见她有试图越狱的举动,可以用皮鞭抽打她么?”judi忽闪着渴望的眼睛问我。 我狠狠的摇头:“不行。” “如果我看见她有试图和别人,尤其是凌树联系的趋势,可以用无烟蜡烛滴她么?”judi再次不死心的问。 我继续摇头:“不行。” “那我到底可以干什么?”judi不满的抱怨。 “你可以参观她,或者膜拜她,任她做什么都行,就算她要联系别人你看着给我打电话就好,如果你调戏她或者惨被她调戏,那今晚我们就吃烤鸟。” judi不可置信的支楞着翅膀,看着我大叫:“你好变态啊,田一一。” “是啊。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或许前几百年忍得太辛苦,要装着大气或者云淡风轻或者明明就在乎却表现得不在乎。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了勇敢希望冯安安以后一直幸福快乐到永远的心情。我只想在离别之前告诉向她再一次阐述,我爱她,我不爱苏谣。 可是杂事太多,一直忙到傍晚,我才载着一箱战备级别的日用品回归。进门看到的是坐在阳台边往屋里张望的冯安安。看见我回来了,她就从板凳上站起身走进了卧室,关了门。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让我抱?今天又闹什么幺蛾子?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四处寻着judi,终于发现它表情严肃的蹲在电视机上,看着我。 “这是怎样?”我问judi。 “什么怎样。”judi语气极其僵硬:“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切正常。” 我奇怪的盯着那只鸟:“你吃小炸药了?说实话,出什么事了。” judi很哀怨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信鸽专用的黄色小桶子,倒弄出一张写满鬼画符的小纸条:“喏,给你看。” “上面写的什么,为啥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我仔细研究着那张小纸条,翻来覆去的观看。 “是鸟语啦。你怎么什么都不懂。”judi白了我一眼:“人家冯安安就什么都懂。真是心灵手巧的女孩子。” 这鸟被统战了,这鸟绝对是被统战了。我不动声色的瞄了瞄他,弹了他翅膀一下:“那你念给我听。” judi嗯嗯了两声:“ju兄,见字如面。当日与兄一别已是十年光景。还记得我们在东非草原一起策马(河马)狂奔的日子吗?现犹记起总是泪流满面。弟现供职于苏姓仙女之居,听闻现你和一混血者搅合在一起,甚为担心。苏姓仙女道,如兄带着那混血者归于正道,玉帝则奖黄金十石。弟知兄非好孔方之徒,但苏姓仙女和那混血者的感情让我想起你与牡丹(那母喜鹊)之情谊,兼为两不同阶级不同信仰者发生的爱。救人姻缘胜造七级浮屠,请兄认真考虑。盼兄回信。小小超级火烈鸟叩首。” 我听他念完,沉吟了一下:“十石黄金,确实是大手笔。你就这么决定把我给卖了?还有用粉红色书信这老兄是怎么知道我们地址的?” “他并不知道我的地址,只是鸟类有一个区别于人类更加特殊的邮政系统,现在讲这个太复杂。”judi转动着他的小眼:“我当然没把你给卖了,只是在安安面前长吁短叹了一下。” “安安?”我都没叫安安,我扬了扬眉毛,压抑住自己的好奇:“那安安怎么说。” “安安让我讲了我的曲折的爱情经历,接着她就问我你和苏谣的。。。”judi有点心虚。 我做了一个他要是不继续我就顺着他的鸟毛一根一根拔下来捆巴捆巴扎成鸟毛掸子的动作:“继续。” “然后我就告诉她我听闻的你和苏谣的绯闻故事。” “你听闻的?”我眼里寒光一闪。 judi三姑六婆状:“拜托,你都不知道你在那神仙住的小区里多红,你去当苏谣助理的时候,多少针孔摄像头跟拍着你啊,有人还开了地下赌局,压你多久会受不了和苏谣上床。你差点逾越道德底线那一晚,多少神仙连最后一套安置房都抵押出去了。你那有色心没色胆的样子倒是让庄家大赚了一笔。气得多少人造谣说这赌局苏谣肯定有参与。” 我都能想象那盛况了,怪不得那时候小区菜市场的阿婆总是有意无意的塞韭菜给我,还免费,也不看看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拿壮阳的圣品给我有屁用啊:“那冯安安怎么说?” “安安会说什么,人家是被你握在手心的一颗棋子而已,人家能说什么。”judi略显悲愤的讲道。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原来不仅发生在被绑票的人身上。如果被绑票的人本身气场够强的话,分分钟那绑匪就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攻陷了心防,就像judi那只衰鸟一样。不过,要是冯安安强大如斯,为何不让judi放她离开呢,对于她来说,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弯下腰,把购买回来的物资一件一件的放进旅行箱里,默默的盘算着,却又算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需要和冯安安谈一谈,在她听闻了我众多八卦之际。于是端着泡面的我第一次进冯安安的卧室选择了敲门,当冯安安给我开门的时候,她还挺诧异:“怎么会敲门?”说得好像我一直是以野蛮人形象登门踏户横扫千军如卷席一样。 “我想。”我挤进了她开着的门,把那只扑腾进来看八卦的鸟像甩鼻涕那般的甩到了外面:“我想在这里吃面。”接着把门给关上。 挑了几口放了大量味精和油脂的泡面,我没胃口的把它放在一边:“你不要听judi胡说,我和苏谣真的没什么。”我的时间不多,没空再和她绕着弯着聊起天气再绕着圈子问天气这么好最近心情算不算不错,如果这样心情都差会不会因为我,如果因为我请不要听信judi的鬼话。 本来举着一本书装作我是空气的冯安安并没把书放下来,声音也被厚重的纸张挡着产生了一些折射:“不用和我解释那么多,昨天我就说过你和苏谣的事情我没什么兴趣知道。” “这很重要,你要相信我是爱你的,你到底信不信啊。”我的表情又忧伤又焦急,很想化身成马景涛,用双手不停的摇晃冯安安细弱的小身板,把她华丽丽的摇成脑震荡。 “不信。”冯安安回答得相当直截了当,让人稍微有点心安的是,她倒是没回答“关我屁事”这类一听就伤我感情的话。 我在虚拟时空里默默的吐了口血问:“为什么。” “田一。”她把书放下,几乎是特别认真的对我说:“我不是一个笨蛋。不会相信一个把锡杖戳入自己心脏的人是我爱了将近一生的那一个人,更不会相信我爱了那么久的人会和别人差点在一起之后,又转头回来告诉我说一直爱我。如果我内心深处住着的那个人确实那么不堪的话,我宁愿当做那么多年没有爱过。基于以上理由,我更愿意相信我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我就那么不堪么?我在心里小声的问着自己。答案呼之欲出让人无法直视,确实,我差一点出轨,确实,我为了想当然的一己私利差点要了冯安安的命;确实,我甚至打着寻找不到生命的出口这种装逼的口号强迫她和我发生关系。 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那你还愿意听我讲完那个故事吗?”最近我好像真的比前一段时间看得要开一些,要是三天之前,我必定又像只色狼一样扑到冯安安的面前,把她的书扔在地上,衣服撕烂在旁边,无所顾忌的撕咬她不该被撕咬的任何一处,看到她伤痛万分便达到内心的极大满足可以安然睡去。 “你愿意讲就讲吧。”她又开始翻看那本我看不清楚名字的书,还用心的做起了笔记。 “行。”我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她好奇的看我:“去哪里?” “出去抽根烟就回来。”我这么说道,她没有多说话。 我站在阳台上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发愣。我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当日戒烟只因为冯安安拎着手机举着一叠丑恶的肝脏的照片给我看,告诉我多少凡人是因为肝癌死亡。我反驳她我又不是凡人,她说谁知道混血者情况怎么样。是要她守寡到地老天荒吗?于是我便默默的把香烟给戒了。 而如今,她那一番话我无论如何的无法反驳。在她内心里,以前的我是个多么完美的形象,现在的我是无论如何追赶都追赶不上。最后让她无法爱上我的不是别人的从中作梗,而是我输给了我自己。 只因为当初形象太伟大。 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黑暗里有声音问我:“如果我能让冯安安恢复记忆,但是你得付出代价,你愿意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只因为当初形象太伟大。 哎。。。无力的叹了一口气,黑暗里有声音问我:“如果我能让冯安安恢复记忆,但是你得付出代价,你愿意不愿意?” ------------------ 今天停电到现在。。。才弄好。 索瑞一个先。 第67章 我们坐在冯安安旁边听那些八卦的故事 “谁?”我紧张兮兮的掐了那颗香烟的火苗,锡杖在包里躺着,现在要拿出来似乎有点来不及了。 “还能有谁?”一只大狗喘着粗气爬上了围栏,一爪把防护栏抓出一个洞爬了进来。他迟疑的看了看我,怕我认不出他:“是不是觉得我减肥成功了” 我激动的看着这只看起来受了不少折磨的大狗,抓着他的脑袋不停摇晃:“健美男,原来是你这家伙。大半夜的到处爬墙,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成采花贼给劈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健美男哼哼唧唧了一会儿:“你以为我想深更半夜的爬墙?还不是。”他谨慎的往窗后看了看:“当时我和师父与你分手之后,师父就指了一个方向给我让我去追韩笛,说她已经算出如果我不去搞定韩笛,以她无下限的情商会把我们仨都搞死。果然我偷摸到月老庙就发现那群看似善男信女的家伙们在搞个让全世界都跟着他们发情的大阴谋。我和她斗智斗勇数个月,终于。”健美男又喘了一口气:“终于毁了他们庙里不少法器和抢走了所有红线。现在江湖追杀令来袭,他奶奶的,我已经被一群花痴追杀数次了。” 原来这几个月光景,不仅是我一人险象环生。 “所以。”健美男指了指背在自己背上的那个袋子:“里面有两三千根红线,要不你找到冯安安给她挂满全身?就算她想不起你是谁,就以那发春的心情也能爱你一万年。是不是很管用。” “我谢谢你了。冯安安就在那房间里,不过她连我都记不得了,更不要说你。”我对健美男作了一个揖:“我已经恨透姻缘线那玩意儿了,我们是去喝酒还是只吃肉?”我问他。 健美男往客厅里看了看,舔了舔身上的毛:“先别,师父在哪儿,我得先问她个事儿。”他边说边用爪子举起随身挂着的玉牌:“为啥表示师父那点在x市的一直不动,而你却不停的移动。是。出了什么事么?” 师父当然不能移动,都成骨灰了。 我停住来回抚摸他脑袋的动作,笑容还在脸上却是僵着。我该告诉健美男师父已经去世的事实,可是当一个精疲力竭的家伙听到这消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而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住。手心开始冒冷汗,挚友重逢的喜悦迅速退去,前面是情感的万丈深渊。 这时,judi飞到我的肩膀上站着,不动神色的望着趴得挺端正的健美男:“你爹就是二郎神?” 健美男看见一只麻雀连寒暄都不寒暄的就让他报家谱,有点不屑一顾的只汪汪了两声。 “小样儿,挺傲。”judi在我耳边不停聒噪。 我用肩膀挤了挤他,吞咽有点困难的说:“judi,你回避一下,我有事要和他说。”我希望我告诉健美男这个噩耗的时候,就我们俩在场,他如果要痛哭也不用忌讳,他如果要为师父报仇杀了我,也没有人能够拦他。 judi却并不理我这话,而是用最长那根羽毛挠了我脸一下:“我才有话告诉他,你才得回避,这是你师父交代的。” “我师父?”我呆了呆:“你怎么可能认识我师父?” 几乎想仰天长啸的judi嫌弃的看着我:“就你那搭讪技巧,值得我为你扑街又卖命么?我认识你师父不少年了,说起来,哎”说着从他毛茸茸的腹部又掏出了一小卷纸条,他静静的看着我,对我点了点头,那样子好像说健美男如果被他照顾肯定会更好。 其实我挺害怕那场面,这些年经历了许多次和爱人朋友的生离,有时候几乎都看淡了再见不再见的事情。可是死别仅仅就只遇过那一次,太痛苦的东西我都想逃避,也便跟随了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懦弱。我跌跌撞撞的走回冯安安的房间,蹲在门背后,用手捂住了耳朵。 五分钟之后,一声如狼叫般的嚎叫骤然响起,引得方圆十里之内大狗小狗的不停呜咽。那悲伤的喊叫像一根根又细又长的针那般戳着我的大脑。我没有其他办法做任何事情,只能双手死死的捂着头,任莫名其妙来去自如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流过脸颊。 有人抱着我。 冯安安抱着浑身颤抖的我,我能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味和她有规律的心跳,以及。。。阳台上那只哀伤的狗无法抑制的悲鸣。如果温柔的夜就像厚重的毯子能包容所有暧昧和罪恶,我想,冯安安的柔弱身躯也像一张妥帖的毯子,把我内心那不停溃烂的伤口涂上了一层密实的保护膜,让我忘记我的不堪沮丧龌龊,继而反身想要的更多,比如亲吻她如蜜桃一般的嘴唇如峭壁一样的锁骨和抚摸上继续蜿蜒的。。。。 但冯安安在我要进行下一步动作之前躲开了。 “为什么不给我?”我两眼通红的望着她躲到床边的她,然后静静逼近她。 她看着我,眼睛里面写满了同情和不忍心:“你居然让我心疼得像刀割一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抚了抚皱着的眉头:“可是我不该,也不是别人的替代品。你爱苏谣那就好好爱。这对她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我们都不该背叛内心里住着的那个人。” “天地良心。。。”她心中住的人不就是我么?我到底要和我自己竞争上岗多久才是一个头? “我不相信你的良心”她狠下心说了这话又急着补了一句:“我们不应该这样。” 听着门外健美男和judi出门的锁门声,想必今夜大家都会靠酒精和其他为非作歹的事物来麻醉自己那颗破碎不安的心脏,我抓着一把卫生纸擦干眼泪鼻涕,对冯安安说:“我和苏谣真的没有什么。为什么你宁愿信judi也不信当事人我。” 她对我摇摇头。 我忽然笑了笑:“你知道么,如果除去前两天我失心疯做的那些事情,不过那时候你也没拒绝我。除此之外,你也只拒绝过我两次。”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冯安安和我隔了三四米距离的问我。 “第一次啊,就是你带我去桃花岛,找那遗忘的石头那次。”我看着她:“想不想继续听我那个故事?” 她点头。 “那抱着讲行不行?”我得寸进尺的问她。 冯安安刚刚展开的眉头又皱起,我耸了耸肩,开始继续讲那天没讲完的事情: 桃花岛方圆不过二三十里,可是你就是有本事带我转了三天天夜。从第一天我们看着彼此都有一股气,处于你不搭理我,我便死都不理你的状态。连放睡袋中间都隔了个可以唱山歌的距离。 第二天天气不好,遇到多年不见的热带暴雨,你带着我到一山洞避雨,彼此坐得也挺远。谁知道我会被一条不开眼的蛇给咬了,话说回来那蛇也只有桃花岛上独有,不会死人,中毒的副作用就是你问我什么我不得以都必须回答。到现在我都在想,那蛇是不是你故意给放出来的,或者你本来就知道那就是一蛇窝,死活把我往里带的。反正,那一晚你把我玩儿坏了,不仅仔细逼问我这五十年间和谁在一起,在一起几次,如何解决生理需求等我从来不愿意回答的问题,还特别厚颜无耻的问我爱不爱你。别那副表情,你逼问一个头昏脑涨发着烧的道姑,难道不是厚颜无耻吗。行,我厚颜无耻。幸亏我那五十年过得一清二白,除了在名山大川里闲晃,其他任何正事都没做。不然,以你的功力,我那晚肯定有可能被你用剔骨刀给削死。 这或许让你内心感到满意,于是第三天中午你就把我带到了所谓遗忘的石头的面前。 其实我觉得那叫陵墓更恰当一些,所谓的遗忘的石头其实是一种夫妻合葬墓的墓碑底下被一只石龟含着的一块黑色陨石。 你指着它说:“这就是世人都在寻找的遗忘的石头,你可以和它谈条件,以物易物,它同意了你的条件,就会让你忘掉我。”接着就站在那石头旁边,那挑衅的样子分明就是讲,我要是真和那石头谈条件的话,你不保证会做出任何我无法想象的事情。 当时我就颓了。 本来我还想着,要是哪日不幸遇见你,我还能痛心疾首的向你求欢的同时无限惋惜的说:“哎,我其实也是想忘了你,都鼓起勇气到了桃花岛了,却没找到那传说中的石头,看来我们的缘分没尽啊。”这样就能装出“忘记你我做不到”等种种心情让你魂牵梦绕一下。可是你就是不给我这机会,就算装逼是一种错误,但是我也不可能在“愿不愿意用终身幸福来换取对冯安安的遗忘”这种合同上签上大名。 你那假装不开心其实很开心的样子很是诱惑我,阳光普照四下无人,我便走过去抱你,亲你,正准备下一步动作,你却死命的抗拒。居然反问我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是觉得没有未来怎么和你在一起,现在诱惑你不觉得我道德没底线吗? 我被你问得哑口无言。 冯安安,怎么我们的恋爱总是这么磕磕绊绊的? 我记得那一次你接连不断的鞭策了我二十多天吧,从**到心灵。在你折磨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无门,觉得这辈子最惨的事情就是失去你之后,你要我承诺一件事情。 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好好听着。 “不会,我不会对你承诺什么。”冯安安一改听故事时从来不插话的好习惯,突然说:“这是整个故事的bug,可见你不是我一直爱着的那人,很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我不会对你承诺什么。”冯安安一改听故事时从来不插话的好习惯,突然说:“这是整个故事的bug,可见你不是我一直爱着的那人,很可惜。 -------------------------------------- 爱情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嘎嘎。 小田就是个衰人。 第68章 这爱情的节奏和肉确实有点关系 承诺是一个人的狂欢,合同是甲方和乙方的孤单。 我看着执意要打断我故事的冯安安,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一天冯安安站在夫妻合葬墓那儿对我说:“呆子,我这辈子只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下一次你再准备忘了我,要是那时你还爱我的话,请你务必狠狠的伤了我的心之后再离开。” “已经被你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绝对不会再伤你的心的。”天真无邪清纯可爱的我是这般年少痴狂的答道。 “反正你要承诺。”冯安安拿着根藤条胡搅蛮缠着:“说。”作势还鞭在了我屁股上。 我碍于她的淫威不敢造次,只好跟着答道:“我说。” 她得意洋洋的看着我:“跟着我念:一辈子只爱冯安安一个人,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她,一定要狠狠的伤害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人渣败类才准离开。” 我照着念了一遍,她就像放下了心中大石般的跑去亲昵的抱那石碑,边抱边道:“姑母,你听见了,她讲了姑父当年讲过的一模一样的话,如果她敢造次,你一定要保佑我把她收拾了。” “你姑母是谁?”我从无字碑里看不出任何痕迹。 “冯衡。不认识?” “不认识。”我点点头。 冯安安给了我一个大白眼:“连冯衡都不认识,来什么桃花岛。” 当夜,我回过神来的问怎么做才算是人渣败类,自己这么无害的样子,有什么潜质当得了人渣败类。 “笨。”冯安安任我在床上抱着她:“比如你强行和我上床就很恶心,要是一次不够就两次呗,总会让我死心的。” 冯安安,你从来不给承诺这点像极了你母亲,而逼迫别人做出这种有违良善风俗的承诺当然不算你的承诺,那是我的承诺啊。 而我还一五一十的完成,真是笨蛋一个。 冯安安听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沉默了很久,艰难吐出两个字:“所以你那样做是让我死心。” “是。”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我良久,几乎用耳语道:“那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么一个鬼画符一样的故事。” “因为我舍不得让你死心。”在此刻我真觉得自己就像个贱人,纯的。 冯安安咬了咬嘴唇,又摇了摇头:“我不会相信,不会相信这么荒唐的故事。” 我半失望半庆幸的保持一种淡定的痴笑:“我只是提供一种真实状况的可能性,你可以相信,可以不信,都在于你。”然后站起来,我去洗澡准备睡觉了,希望这个故事让你开心供你好眠。 出门时,后脑勺一不注意就被人用枕头痛殴。 整个套房,除了冯安安在都很空。我讲了一个很寂寞的故事心情也荡到了谷底。 如果judi和健美男在的话,我还能和他们一起痛哭回忆亡师填充时间。于是给judi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还没酝酿情绪他就匆匆说他们今晚会回来得很晚不用等门。 我问健美男情况如何,judi居然语带怜惜的说还好,不会出事情。听他用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讲健美男,我一个不小心的恍惚,还以为他们惺惺相惜到可以互相捡肥皂的地步。 哎,这人生,处处都繁花似锦的体现着一个乱字。 虽然我话是这么说,但我洗了澡并没有像一个纯装逼犯那般去了另一个房间练习辗转反侧,而是依然摸着黑爬上了冯安安的床。 “为什么来招惹我。”很彻底的黑暗里,冯安安很平静的问我。 我拿着长毛巾的手停了一下,继续在脑袋上揉着:“没有,我总得给健美男和judi两个大男人让一个房间出来吧,免得人说我小气吧啦的。” 冯安安没有回答我,连呼吸频率都没有更改,只是不再说话,我想她应该是默认了我的说法。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和她再聊什么好,聊未来?是和佛祖大战你死我活成为下一个六耳猕猴,还是和六耳猕猴大战成为下一个玄奘?我花了几百年的时间寻找自己的一个位置,终究因为师父的死而认命自己原来一生下来就是个战争机器,能有什么未来,怎么聊?还是聊过去?我们曾经那么的好,好到别人必须下蛊做法服毒我们才能把彼此忘掉,忘了之后又不甘心因为生活际遇的天马行空便想生拉活扯的让冯安安再记得我,其实也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占有欲不停的折腾着,想到也觉得恶心不想聊。那只能谈现在了。。。思维混杂在这里,我都快沉沉睡去了,突然,冯安安又道:“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这次,她的呼吸乱了,声音有了波澜。 我张开眼睛,适应着黑暗,撑起身子,靠近她两公分:“好吧,以后不招惹了,各走各路。反正我最丑恶的那一面你也已经看过,之后要是某天我上了天界各大媒体版面,说亡命之徒田某终被制服,于某年某月某日在斩仙台上行刑,你也可以和你子孙后代吹嘘,你妈或者你祖母我曾经被这个人死皮赖脸的爱过。或许还能收到不少羡慕的眼神。怀春的少女们不是都梦想着被坏到发指的人追过?不是黑道大哥就是毒枭,我这种新一代的恐怖主义分子也算上得了台面吧。当然你也可以绝口不提,被我爱过也不算什么光荣的事儿,天界四少应该比我强太多,就像那谁的儿子。。。”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冯安安几近失控的哽咽声音盖住我继续表示对高富帅的向往和羡慕嫉妒恨。我听得后背紧紧一缩,却不知道怎么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表达。默默的再靠近她两三公分,揽住她,任由她在怀里胡作非为的颤抖着。 冯安安哭了,那悲痛的样子就像白小花遭遇了不测。她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妖精,在我用锡杖捅她时,她也只是诧异的看着我;在我强制性的用手指xxoo她的时候,更多的时候她给我的是无尽的谩骂和诅咒,此刻我连她的边边都没摸到,她居然哭成这样,甚至边哭边质问我同一句话——为什么我要招惹她。 这句话让我无法回答。到最后搞得我也跟着哭,极不要脸的说:“我也不想,谁让你结婚让我知道,你偷偷的结你的婚不就行了,最多等我知道后把你老公孩子全杀了,你没结之前就让我知道那绝对就是故意的。这让我有幻想,知道不,幻想。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要你恨我一辈子,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做不到。” 为什么情侣喜欢抱头痛哭? 在我和冯安安抱头痛哭之前我也不知道答案。在之后我才明白,当情侣声嘶力竭的哭到一个阶段再哭下去就没点可哭之时,亲吻和抚摸就能化解诸如此类的尴尬。 我承认,是我先勾引的冯安安。 但她似乎也等我勾引很久一样,在我仅仅准备从浅浅吻她嘴角入手那刻开始,她就狠狠的咬住我的舌头,从被动承受变成主动索取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 因为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能从触摸中想象衣冠不整的冯安安流着眼泪吻我嘴角不小心让我舔到咸咸味道的冯安安抓着我的手带领我覆上她柔软山峰的冯安安被我脱得一+丝不挂的冯安安。 以及被冯安安脱得一+丝不挂的我。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说。”我抚过冯安安的腰间,引起她皮肤的一阵战栗:“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我亲你的时候的动作,我上床喜欢用的姿势,难道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冯安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吻着我:“又能怎么样。”她自虐的轻笑了一下:“要是明天早上起床,你诚恳的告诉我,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和我上床之前的小伎俩,那我现在说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那到明天早上不就更显得我是有多花痴有多好骗有多笨。” “那你的意思是我打败了记忆中的我,成为你现在最喜欢的人?”在我的手指进入她之前,我很是兴奋的问她。 不知道她是害羞还是有所顾忌,就是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这让我的手指在她的湿润处停留了很长时间。这情趣在于,我恶狠狠的问她,她就不愿意回答我,我就更恶狠狠的问她是不是最喜欢我,直到她快滴出来,我才不情不愿的进入,缓缓挪动,却让她很快□。 她要了很多次,累得我差点虚脱。 于是她便乘胜追击的把我拿下,当她把自己的手指从我底下拿出牵拖出血丝的时候,我有些慌神她会不会因为沾了我的血而昏倒的这件事。赶忙连裤子都没穿上就去找卫生纸细细把她手指擦干净。 她对我这等猥琐的表现感到好奇,我无奈的表示,我也想紧紧依偎在她怀里缩成一小团对她说——以后我就你的人了,你要好好疼爱我,可是我更怕她沾了我的血液后被毒到昏迷不醒,让良辰美景白过。 就算我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她的无语。 但我还是放松而快乐,甚至觉得能再过个三五日谈离别和再见的事情。 天从不遂人愿。 我还紧紧抱着冯安安,却被锲而不舍的手机声音闹醒。 judi很慌乱的大叫:“出事了,你快到小区门口来。”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天从不遂人愿。 我还紧紧抱着冯安安,却被锲而不舍的手机声音闹醒。 judi很慌乱的大叫:“出事了,你快到小区门口来。”就挂了电话。 ----------------------------------------------------------------- 兵荒马乱,家里太多人。 第69章 一路向西到流沙河 穿内衣外衣套上鞋,除了锡杖我连个皮夹都没拿就出了门,赶到了小区门口。诡异的紫红色的天空下,和健美男剑拔弩张的是好久不见的韩笛。 躲在暗处的judi连飞带爬的滚到我的面前:“健美男喝醉了,一定要为你师父报仇雪恨又找不到对象。刚被我劝着往回走就遇到了你那不开眼的旧敌,死命的挑衅,一定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拉都拉不住。喏。”他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焦炭一般的痕迹,刚刚已经互相扭打轰炸过一轮了,我们再不把他拖走,难免会出大事。” “没人出来围观吗?”我闻着四周的火药爆炸的气味,以为会从窗后发现不少偷窥的眼睛,结果到处黑灯瞎火风平浪静,连午夜四点该准时到阳台打鸣的鸡都没有出现。 “我布着结界,谁敢来围观。”judi看了看天空,好几列闪电在一时间霹雳哗啦的落了下来,大雨跟着滂沱:“可是这能撑多久呢?我们现在身处的地儿不比山野乡下,空气不好人味太浓。我想不到三十分钟,这半夜三更的能闻见你和二郎神小崽的气息的妖魔鬼怪们怕现在就开始倾巢而动了。”他又指了指天上:“如果韩笛一发信号,或许天界也跟着会派人来逮我们,这一次,健美男家伙肯定玩大了。” 我抬头看了看对峙的两方,才发现韩笛一直在死死的盯着我,手里拿着的兵器也在微微颤抖,脖子上被健美男咬的伤口也在微微颤抖。 而健美男胸前的那一道伤口正撕拉撕拉的往外冒出鲜血,嘶吼着让我到一边去。 黑暗里有好多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用看都知道有不少的不知名物种在嗜血的靠近,他们都在寻找着机会,让这里瞬时间变成人间的炼狱场。 眼看局面已经不是随便就能控制的样子,我只能上前狠狠抓住健美男的手肘:“ 走了。” “不,我要报仇。”他倒是还敢怒瞪我。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你报什么仇?师父是我杀的,要报仇你和我自相残杀便好了,和她没有关系。”人世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此,没有血海深仇的复仇和只关乎信仰的对立却要立志把对方置于死地。真正并肩准备战斗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才是仇人啊。 “要是师父不让我去追她,说不定我就能拦着她,不会让她死;要是我当时就能看出她的意图。。。我明明觉得她不对劲,却放任她。。我你她都是杀人犯!”健美男喷着酒气指着韩笛却朝着我怒吼。 我不知如何反驳他,我们其实都一样,觉得自己是罪人却舍不得伤害自己。于是我折磨冯安安,而他则将这种种一切都归罪于韩笛。 “那你是不是准备先杀了她,再把我杀了,最后自杀?如果真能在死之后碰到师父怎么说,嘿,师父,因为我们怕你寂寞,所以纷纷自杀来陪伴你度过漫漫长夜?而你托付的理想我们已经管不了了。”我站在大雨里,希望这冷如冰水的大颗雨滴能让健美男清醒一些。 韩笛这时候却冷笑着插嘴道:“果然我没看错你,田道长,连你师父都杀,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倒是可以替天行道了。”说毕一剑就刺了过来。 我一避一闪一脚把健美男踢倒晕倒再一把把锡杖抵在了韩笛脖子上,沉声道:“你应该听过关于我的江湖传言了,我田一现在绝对不再是那个羸弱的弱鸡了,我杀你绝对是一两秒的事情,两方厮杀渔翁得利的可不是你我。”我用左手指了指旁边:“那些可不是你们月老庙的人吧,这样做值得不值得,你自己想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韩笛对我凄厉一笑。 “我欠你一个人情对你来说算不算好处?”我轻声问她。 她手震了震,我便顺势松开了她,在她的耳边偷偷说道:“散了吧,你从见我那日开始便从月老那里知道我这人总会一步步的堕入罪恶的深渊。要么死在成为黑暗魔王的路上,要么最终成为黑暗魔王。以后我的敌人会越来越多,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何必要亲手在这个时间结果了我呢?等着我更强大的时候结果我不是会让你回味更久?” “是。”韩笛走了两步之后转身向我点头,再把她的剑斜着刺出。我对她的动作有些疑惑,虽然我在风大雨大看不清楚任何东西的黑夜里只凭着闪电的那一点点光线判断她的动作,但是我还是明显的看出,她的反应比她平时的功力起码减慢了百分之五十。我问她要干嘛,她摇了摇头,不偏不倚的朝我扑过来,我没过脑子的顺势一挡,那剑就顺势插在她的右胸上。 “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倒在暴雨里的韩笛。 韩笛闭着眼睛凄厉大笑:“田一,此仇必报”见我还是不明就里,用颤巍巍的手拉住我的衣服下摆,迫使我蹲下。她在我耳边小声说:“记得你欠我的,田一,你欠我韩笛的总有一日必须归还。” 我还没来得及拉住她的手,judi就狠狠的啄了我一嘴,我抬头,看见那块小区停车场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黑压压却没有声息的人群。这场景很像是想拍mv却拍成恐怖片的导演的作品,本想表现出各个妖魔鬼怪的身材正点,却忘记他们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没有表情,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们越来越接近,我想再纠缠下去,我怕我们仨全身而退的机会都没有。 不忍心的站起来,扛起醉意越来越浓的健美男,我狠命的将锡杖往天上一挥,一股比闪电还明亮的光从锡杖前端喷出,这让大喇喇走在妖怪前方的那些长老们立刻像避手榴弹般纷纷卧倒。趁着这个机会,我像一只猥亵却流线型的耗子那般,跟着judi的飞翔路线逃走了。 当时,我是想再回之前的套房的。却遭到了judi的百般劝阻。 我说,我们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还在楼上,我连告别都没给冯安安讲,冯安安醒了之后难道不会乱想。judi指着漫山遍野的风声鹤唳让我看,那满目漆黑爬着的都是各种妖怪。去就回不来,西行到此结束,你还去吗? “可是冯安安她。。。”我还想徒劳挣扎一下。 已经从昏迷中清醒却还在和我斗着气的健美男道:“我已经通知了白小花,她会把冯安安接回家。” 我再也没有只身赴险的理由和借口,只好默默的开着车。 我们再一次无法告别。 行了十日。 终于快到流沙河。 在《西游记》里,在流沙河处三藏收了他最后一个徒弟沙和尚。但在师父给予我的记忆里,她着重说,流沙河是去积石之山的必经之路,且也是最凶险之处。在这处没有鱼虾和任何动植物的河流里,我们将遭遇一些想象不到的事情。 “比如?”judi问。 “我怎么会知道。具体的师父没阐述。”我闭着眼养着神,我只知道凶多吉少。 但流沙河却并不是我以为的样子。 在我和并不对付的健美男以及依旧话唠的judi带着必死的心情进入此地界的时候,先映入眼帘的是“流沙河风景名胜区”几个大字,接着就是和其他景区差不多的仿古小镇和卖着千篇一律东西的各种面目模糊的商家。 这让做了很多准备的我们有点时空转换不过来的感觉。 直把流沙河当丽江。 我们仨人分开之后,我看见健美男走进了一家酒吧,迅速的和一丹凤眼的女生打得火热;而自认为很具有文艺气息的judi,则选择不看白不看——依旧打着张艺谋团队广告的《印象流沙河》;而我则坐在河边发了会儿小呆,想着。。。想着该想的那些人那些事情,被处处亲吻的情侣们和蚊子们搞得烦不胜烦的走回了旅馆。正准备开会决定何去何从的时,已经半夜两点。亮着的霓虹开始慢慢一盏一盏的关掉,渗人的秦腔开始响遍这小镇的大街小巷。 旅馆里已经入睡或者没有入睡的人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的起床,步伐沉重却整齐划一的往楼下走去。引起木楼梯想起一阵一阵让人不适的嘎吱声。 “这是什么?”我坐在桌边问真准备和我分享艺术气氛的judi。 judi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健美男一眼。 健美男倒是简洁有力的变成了狗,忙着对我汪了一声,意思很明显,跟着他走就对了。 以前觉得人群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走在沉默的闭着眼睛没人说话却又挤挤挨挨的人群里面,我的鸡皮疙瘩却一阵接着一阵的冒了起来。 “这是赶尸吗?”躲在我胸前小口袋里的judi小声的问我:“我已经多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了。” 如果是赶尸,那之前闹腾的小镇难道全是假象,难道这些看着衣着时髦的人们全是一具具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以前觉得人群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走在沉默的闭着眼睛没人说话却又挤挤挨挨的人群里面,我的鸡皮疙瘩却一阵接着一阵的冒了起来。 “这是赶尸吗?”躲在我胸前小口袋里的judi小声的问我:“我已经多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面了。” 如果是赶尸,那之前闹腾的小镇难道全是假象,难道这些看着衣着时髦的人们全是一具具尸体? ------------------------------------------ mc肚子痛的节奏。 第70章 冯安安总是以不同的角色出现 我们仨跟着沉默的人群走了五六里路,听到了波涛汹涌的声音。 深夜里的流沙河和早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那□公里宽阔的水面上正浩浩荡荡的停着几艘黑色船只,而那艳丽的秦腔唱得越来越大声,和着梆子,走在最前面的人开始涉水,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黑影先看得到上半身,接着还能看见脖子最后没顶,连挣扎都没有挣扎。 似乎亡灵的到来给了这条大河更多的活力,江面越来越宽,后面挤着想往河心走的人越来越多,我躲让不及,差点就掉到了河里。 “喂,我们到底下不下去啊?”我怪腔怪调特意弄低声音问一直跟在身边的judi和健美男,可他们并没有回答我。我忙转过头去找,就二十秒功夫,那两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慌张,这种走散和在mall里面因为杀红了眼抢购各类减价商品而走散了不一样。在mall里走散,实在找不到就在电梯口等,在赶尸现场走散,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变成了我是尸体他是赶尸人,反之亦然。 所以我心慌意乱的扒拉着各个面目呆滞的脸,想看看哪儿可以熟悉的身影。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果然看到了一非常熟悉的人,让我心跳加速三百六十倍,口干舌燥嘴抽筋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指着她哆嗦的像鸭子那般的尖叫:“师。。。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站在江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我,河风吹动她的衣裳,像有聚光灯那般,熟悉的笑意在她的脸上,她看见我搓了搓熟悉的鼻子。瓮声翁气的说:“小田,好久不见了。” “你不是死了?难道你还没有?”我一边问她一边揪着自己的脸,疼痛感照例袭来,这不是梦,这样不是幻觉,师父真真正正的存在着,就在我前面五米的地方。 “什么死不死的,为师如果真的就被你那花拳绣腿给打死了,多逊。而且你们仨狗腿真能利用现在的机会推翻西方极乐的只手遮天?还不是要靠为师来带着你们做。”师父跳下了大石头,嫌弃的看了看我:“走吧。” “去哪里?” “渡河。” 我跟着师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滩涂上,想告诉她白小花对她甚是思念,想问她装死的日子里在哪里过日子,想说没有她我的日子过得颇为凄惨。可千言万语还没找到一个中心句子表达的时候,她已经把我带到了一艘船面前,对我说:“上船吧。”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迈出步子,手臂却被一个人狠狠抓住,耳边拂过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不能上船。” 谁。。。谁这么熟悉。。。这么蛮横。。。这么可爱的不讲道理。 “冯安安,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喃喃问道。 冯安安先怒瞪我,随即给了我一个巴掌:“把我吃了便跑,世界上怎么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我当然要把你找到。”这巴掌又脆又响,打得我眼冒金星,很好很好。我们家的冯安安话说回来还真是体贴,怕我不相信这是梦或者是幻觉,先下手为强的让我感受一下不是幻觉的滋味。 “小田,时间不多了,赶紧上船。”师父站在船上依旧笑容满面的看着打是亲骂是爱的我和冯安安,有礼有节有根有据的提醒我。而冯安安则把我偷偷拉到一边,焦急又紧张的说:“不能上去。” “为啥。”我不得不认真听冯安安讲的话以免她再横扫一个耳光给我,与此同时我还得对着师父做出马上就去的表情。 冯安安揪了我一把:“白痴,你难道没看到吗?那艘船是没底的,是给鬼乘的。” “鬼。。。”这倒是挺合理的解释了被我抱进医院,开具了“神仙死亡通知书”单据的师父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流沙河边,可是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也没怎么怕鬼。 被冯安安定性为鬼的师父很懒惰的再次催促我:“小田,赶紧上来,时间真的不多了哦。” “她是鬼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拍了拍冯安安的手对她进行安抚:“她让我去,我便就去呗。” 冯安安快被我这不争气的想法气疯了,也顾及不了别的似的:“她是鬼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也想把你变成鬼么?”好像确实有点道理,中国几千年的鬼神文化其实就两主题:一是那些鬼们是怎么想方设法的吸收凡人的精气,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当然其中包括了博大精深的双修法则;二就是鬼们更爱做的事情就是把世界万物都按照鬼的节奏处理,似乎大家都变成鬼了,那这世界就充满了爱。难道我师父变成鬼之后世界观变得这么狭隘了? 我便问师父:“师父,你让我乘这无底的船是要把我弄死之后变成鬼再陪你游戏鬼域么? 她摇了摇头,我做了个see的动作给冯安安看。可是师父接着又说了另外一句话:“你变成鬼之后,把兜率宫做成天界第一大教的可能性比你现在这么做的可能性大,所以上船吧。” 冯安安默默的骂了一句xxx,我没听清楚,想问她却把我拉到了一旁,言简意赅的告诉我:“跟我走。” “去哪儿?”我跌跌撞撞的差点就追不上她的步伐。 她脚程极快也不回头的说:“跟着我走便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一直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高台边上,她往底下试探的看了看,似乎觉得挺安全:“好了,往下跳吧。” “什么?”我惊呆的站在一边。 冯安安向来讨厌我磨磨唧唧的那一面,推了我一把:“跳下去啊。” 我连滚带爬的躲到另外一边大声问:“为什么要跳啊。”脚边的石头被我不小心踢下了悬崖,我听到水里传来了扑通扑通有东西在撕咬那石块的声音。接着又是一片死寂的□。 “你爱不爱我?”冯安安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我无路可退的点头。 “爱我就跳下去,让那些死灵魂撕咬你的**,让你的灵魂从头盖骨的缝隙里溜出来。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和你父亲你师父你永远抹不掉的混血者身份撇清得一干二净,成为我冯安安唯一的伴侣。你说这么好的事情在你眼前,难道你没厌倦我们一而再再而三不得以却必须要做的分离?”冯安安再次催促我。 师父这时登上高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小田,我对你很失望,我能为了理想献出自己的生命,而你天天只想着怎么和她人卿卿我我,看来我的牺牲白做了,说完也不等我反应,就自顾自的往高台的另外一个方向堕。 我扑过去抓着她的腿,大叫:“不要。”这时冯安安却没帮我的忙跟着救我师父,而是绝望的对我笑:“到最后你还是舍不得你师父,那你就从生到死都跟着她去吧。”说完也要跳,我又赶着去捞。手忙脚乱间,我便随着这两人一起堕进了无边无际的流沙河水之中。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苦涩的河水,也从来没闻过这么腥臭的河水。在我沉入流沙河底的一瞬间,师父和冯安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静默的黑暗里除了恶臭,就是从河底一点一点冒出的腐烂手骨。他们抓着我,不让我浮出水面,我想大声的叫冯安安或者师父的名字,可一出声只是沙哑的声带摩擦声音。 孤立无援的我静静的等待阳气耗尽而亡。 在弥留之间,我终于开始重度意淫我死了之后要走一个什么造型,正准备将遗嘱写在一海龟身上,一道强光却照射得让我不得不睁开眼睛,吐出满是淤泥的空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地方的一张单人床上。有一个不认识却眉清目秀的女人进来看我一眼,和蔼的说:“醒了?” “这是哪里?”我想坐起来却全身酸痛:“我师父呢?还有冯安安呢?” 她扬起眉毛:“这里当然是积石之山。难道还能到其他地方?”看我还一片迷茫又自顾自的说:“原来你看到的幻象是银角和白骨精。”就把准备递给我的黄酒端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另外一瓶酒,倒了狠狠的一大杯然后递给我:“喝掉。” “这是什么?”我捧着热气腾腾的杯子问她,要是不明不白的喝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又被追杀被逼问被中毒,我觉得我都没喘息的空间和时间了,所以先问清楚时间空间和地点比较好。 那个不认识的女人不耐烦的把酒瓶子递给我看:“接骨木酒。要过流沙河的人都得经历这一遭:所有心中放不下的东西都会变成幻觉来折磨你的心智,让你在真真假假中痛苦不堪。每天早上七八点钟,我们总是会在流沙河对岸收拾到大量尸体和少数奄奄一息的人。今早只收到三个活着的,就你们仨了。”她指了指旁边挺尸状的健美男和judi,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父亲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毕竟他第一次过流沙河的时候,可是昏昏沉沉的躺了三天三夜才艰难的转醒过来。等你恢复好了,我带你去见他。” 见玄奘,我终于要见到玄奘了。 作者有话要说:见玄奘,我终于要见到玄奘了。 -------------------------------- 今儿天气又变热了 正式立夏咯 我还是喜欢春天,发*情的春天 第71章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我很想问问我唯二的至亲好友应该用什么心情见我的父亲才是正常?尤其在于因为他我变成了混血者因为他我被人追杀无数年因为他以及我师父,我得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的时候。 但我那两位挚友两个半时辰后才悠悠转醒。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愁容和沮丧,尤其是judi,能从鸟脸上看出它心情很差劲也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情了。 “喂,你梦见了什么?”这是健美男这么多天以来这么正常的和我谈话。我继续喝着那陌生女人给我的接骨木酒,顺便匀了点给他之后才说:“还会有谁,不就是冯安安和师父。你呢?” 他有些失神的望着我:“我居然梦见了师父和韩笛。”然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接骨木酒一饮而尽后紧紧闭着眼睛说:“居然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梦见她。” 难道这样被师父算到了?难道一个钉子一个卯的所以才让健美男去找韩笛单挑?我难以揣测那个已经去世的家伙的心思,向站在枕头上看似沉思的judi问:“那你又想到了谁。” “没谁。”他逃避着我的眼睛,十分不想看着我。 看来流沙河对于我们的影响巨大,内心深处在大叫着焦灼的东西被幻想扩大。就像我依旧觉着走上这犯罪分子的道路是被师父用死逼着换来的,而对于冯安安的歉疚则需要除了灵魂其余兼换的动作才能做到。 “你们梦到的人事物就是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放不下的。”那陌生女人又进来,纷发了几大块猪肉干给我们:“流沙河让你们看到内心的恐惧,然后利用这种恐惧让意志薄弱者死亡。” “世间万物,我都不用放下。”健美男梗着脖子说,因为他的国字脸,让人觉得特别嬉皮。 那陌生女人并不想搭理健美男忽然的中二病,只是朝着我讲:“如果还是想不开,我可以讲个充满智慧的小佛法给你听:曾经有个人爬了漫漫丛山,到了一寺庙,对一僧人讲:‘方丈,我心中有事,实在折腾却总是放不下。’那僧人给了他一个杯子,续热水于杯中,杯子因为逐渐升高的温度而发烫。那人大叫‘烫!烫!烫!于是便把杯子放下了。” “接着,那人就把方丈打成了残废。一句话毁小佛理。”我接茬到。 “嗯。”那陌生女人点了一下头:“会吐槽了,说明流沙河幻相对于你们的影响慢慢消散了。田一,玄奘说想见你,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作为制造我的那个人,或者说把我的人生制造成重重叠叠的灾难的那个人,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是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徒弟”还是“你好,我是你的女儿”中的哪一句作为开场白,我都显得很是纠结。 玄奘,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看着地上的倒影听着我孤单的脚步声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个男人站在长长的走廊尽头,不知道是因为要欣赏月光还是故意欣赏月光而不看我,直到那陌生的女人站在他背后恭敬的说:“人给你带来了。”他点点头。 等到那长廊只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才回头。 “田一,我是你父亲。”他缓缓说道:“对于我把你搅和在我的恩恩怨怨当中,我只能说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我抬头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 在《西游记》里,三藏法师总是一副慈眉善目英俊逼人的模样,被花痴少女或者少妖们垂涎,不管是**还是精*液。可我见到的三藏法师,的确还可以从他的右脸看到英俊的痕迹,而左脸却被他自己戴着的面具遮挡着,就算不用提点,我也能明白,那是孙悟空的面具。 如果他不是我父亲,我大概能和他小心翼翼的开一个关于孙猴子的玩笑活络活络场面,可是他是我父亲,我就算一句不问,看着他那样样子都是一种尴尬,只能视而不见的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对我现在的样子不好奇吗?”他倒是憋不住,一副想同他女儿我出柜的样子。 我站在他旁边看着积石之山的怪石们舒展的躺在月光里,心里不情不愿的点头:“你如果想讲,当然可以。”我不信他能讲出一个多大的事情。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孙悟空。”他讲这句话的时候我在心里哐当一声,流露一声空响,如果我有子女会不会有勇气这么告诉他:“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个人叫冯安安。” 玄奘大概很少和人讲孙悟空的事情,所以讲到那名字的时候,他表情的满足是全世界的珍宝放在他面前都比不上的样子:“其实我们可以偷偷的在一起的,可是悟空就是一个爱了就要全世界都知道的人。他甚至决定要在西方极乐的讲坛上宣告我和他的事情。这让我父亲勃然大怒,毕竟西游这项目就是为了我上位做准备,他不允许他的继位者是一个公开的gay。当这件事越演越烈的时候,在取得真经的“凌云渡”的那地方,孙悟空被迫被三千菩萨用法力淹死了。” “淹死了?”孙悟空不是最后被指定为战斗胜佛么?我哑然于《西游记》的不正确,这七情六欲的凄惨场面被几句“脱却胎胞骨肉身,相亲相爱是元神,今朝行满方成佛,洗净当年六六尘”掩盖了。 “之后扮演他的就是六耳猕猴。”玄奘能知晓我的每个问题,在我还没问之前就给予答案,这点倒是挺像我师父:“我哀痛的抱着他的尸体,之后就以这副妆容示人了。” “其实”我轻声咳嗽了一下:“你爱谁,谁爱你我都觉得可以理解,不必对我特意解释。就算我是被你人为的制造出来对抗佛祖的大杀器,我也认了。可是我应该是你年轻时候对女性**的无知尝试吧。” 玄奘疑惑的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不。你确实是我故意制造出来的。当时我就已经和悟空在一起了。所以这一千多年来一直措心积虑的把你留给你师父,把九环锡杖留给你,你就是我毁掉西方极乐的武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把我变成一种他想要的样子,去成就他们的梦想。师父如此父亲如此似乎白小花也如此。我习惯了,连假装在乎的样子都懒于假装了:“很好啊,我来此地找你,也就是想精进我对自己能量的控制。” “可是我决定让你退出这个计划了。”玄奘用他半张真脸真诚的望着我:“当我听到你师父终于为了她的理想献出她的生命之后,我觉得我不应该为了为了悟空复仇让更多的人死在这事情上。所以在积石之山,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提供一个如同伊甸园的环境给你,让你在此地生儿育女。当然不生儿育女也可以,要八百嫔妃你父亲我也可以认真提供。当年不是有一句话很出名吗——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你在我的领地上就应该过你喜欢过的日子,我和你师父在这几百年来都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不应该因为你是一个混血者而把你投掷于一场看不见尽头的战争之中。”玄奘如是说,他并没有打算像个战争狂人那般站在他的作战指挥室里告诉我,我们应该从哪里层层突破西方极乐,把哪个着名佛地道场变成我们的逆袭之地,或者要怎样凌弱我们的敌人,他居然告诉我,他对我的神力没有兴趣,他对我的人生更有兴趣。 这才是一个父亲的本分?不要求自己的小孩变成什么样子,而是希望她幸福快乐。 可是我却不是一个典型的缺少父爱的问题小孩儿。我只想乖乖的执行我对我师父的承诺。 “父亲。”我第一次这么叫他,有点艰难,但从来和人只有师徒之情或者假借着师徒之情苟且的玄奘有些讶异于我这么叫他,赶紧做出倾听的样子,这让我说出这番话很是艰难:“我的人生道路是你和师父帮我选择的,到现在她死了,你决定放手了。我不觉得我会喜欢所谓的安逸生活,我或许不用报仇忤逆我的父亲,也不用真正在意一个教派到底会不会复兴,但我承诺过的话,就不会轻易的放弃。请你传授我关于九环锡杖的力量吧。不管以后我是不是拿着它是为了成为世界上最恐怖的恐怖分子。”接着把锡杖递给了他。 玄奘叹了一口气:“能力越大堕落的可能性越大,你要想清楚,这会让你付出很大的代价。” “我愿意。”我就像念结婚证词那样念着。 四百年前,我问冯安安:“你如果不会爱上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少。”她看着天上的星辰:“是个人物,最好驾着世上最厉害的乌云霸占我的心,我的世界才行。”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作者有话要说:四百年前,我问冯安安:“你如果不会爱上我,会爱上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至少。”她看着天上的星辰:“是个人物,最好驾着世上最厉害的乌云霸占我的心,我的世界才行。” 不晓得从九环锡杖里喷射出来的蘑菇云算不算世上最璀璨的云彩? ---------------------------------- 我爹妈居然看新闻联播就晚饭。 忒下饭了。 第72章 别磨叽了,用锡杖把冯安安杀了吧 之后健美男和judi也分别再见过玄奘,去的时候都像被摇滚巨星接见一般万分忐忑不安,回来的时候脸上却也都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我想问他们到底在私底下交流什么,他俩却同时避而不谈。 或许那句话说得挺对,人人内心都有一个坟场,装着数个不易焚化的感情。 但悟空叔叔的事情绝对每个人都有被迫听过。而且似乎从扫地阿姨到他的贴身秘书都听得不耐烦。我想我估算错了我爹玄奘对他真爱的传播速度,想来每个有幸到达积石之山的人首先都必须听一遍他坐在草堆上讲述他和悟空过去的故事才能在这片热土上生存得下去。 原来我还不是整个地球上寂寞空虚冷得最严重的那一个。 从那次谈话之后,我开始日日被玄奘叫到跟前开始他所谓的系统性的训练。 本以为他会把他唯一的女儿当成铁血战士那般的培养,不是爬海拔□千米以上的雪山就是过处处都是深不可测的沼泽的草地。事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在天气好的时候我常常被他带到他的后花园里观赏各色花卉两个小时,打坐两个小时,饭后甜点加清谈两个小时;如果天气不好,就在他的书房里,他会忧郁的问我找到世间万物的和谐之理没有,一般答案都是没有,这样他就可以畅谈他和悟空的陈年往事四小时,才放我归去。 这种毫无建设性的训练让我十分焦虑。 尤其看到健美男的胸肌越来越壮硕,而judi的爪子也练得快接近有了金属的颜色的时候。 一个月之后我终于决定发脾气给玄奘看看。于是在住所演练了一遍如何怒气冲冲给judi和健美男检验,得到他们修正——觉得我这么生气虽然看似很傲娇但依旧能给玄奘台阶下之后,循例来到玄奘身边,等着他告诉我今儿的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去看看海棠长得如何,玫瑰有没喜人,接着顺其自然的发飙给他看。 可我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虽然玄奘今天看起来和平常一样的废材和热情,但却比平常多装出了一份成熟的模样,他没有问我今儿是喝菊花还是红茶,而是先做出一个让我请坐的动作,然后对我说:“女儿啊,我明白你腹诽我一天到晚拉着你正事不做只吃喝玩乐。你要知道,要驾驭这只锡杖,首先要做到就是气场要和它相合,为父用饮食习惯调理你的气息,是相当合理的。昨日我夜观星象,发现今天很适合开坛做法,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开始学习心法了。”他第一次表现得像个会仙术的人应该有的样子用食指指了指那根锡杖,那根拿起来颇重的法杖就轻飘飘的飘了过来:“九环锡杖本是佛祖借南海观世音菩萨之手送给我的一支华而不实的法器,装饰作用大于作战能力。不过那些年我除了谈恋爱被追求最大的兴趣就是改装武器。所以它在我手上确实多了不少实用的功能,比如。”他把玩着锡杖,那锡杖变发出灼灼逼人的光芒:“朝着这个角度四十五度的说话,被你颂讲的民众就会被蛊惑,大概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能成为你的死忠支持者。这招我在女儿国的时候试过,但不过后遗症太大,有时候她们不仅迷恋的是你讲话的内容,甚至是你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用得过于频繁。”他举给我看了看那锡杖的一个缺口之后又收回:“它虽然有这么多的功能,但最棒的还是无以伦比的击打能力,甚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一次毁灭性的打击里,它比金箍棒还出色。” “嗯。”我轻飘飘的答应了一声,觉得玄奘要是去干电视购物说不定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要真的那锡杖真那么好,为什么吴承恩不大书特书而是把金箍棒放在第一位呢,人那可是东海的定海神针啊。 玄奘用手撑住自己的脸,看我阴晴不定的沉思没在乎他,就做了个非一般卡哇伊的动作。见我还是熟视无睹才不情不愿的回答我没问出声的这问题:“为何这只锡杖没被世人广为歌颂,仅仅只是因为它极不稳定。其实这东西挺不错不是。”他又献宝那般的给我看锡杖上的花纹:“虽然这是一根随时可能致别人或者一死机就变成自己于死地的武器,危险系数太大,要是真出事死了或者受伤那得多冤。所以悟空一直就不许我用它,不过话说回来我有腾云驾雾的悟空了,其他对我来说也就是浮云了。”我爹羞赧一笑,那如花般的笑容让我已经懒得再去找形容词吐槽他。 “那你还让我去找这个?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东西特别适合混血者,只要你。。。”玄奘沉吟了一下才接着说了下去:“能够好好的使用这根锡杖,按理说就能摧毁整个世界。”在我眼里的玄奘就是这么表情做作言语浮夸,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妖精妖怪凡人美女甚至悟空叔叔对他一往情深,这相当的不科学。 我在内心深处使劲的翻着白眼,什么叫做“摧毁整个世界”,要是能摧毁整个世界为啥你不摧毁?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问:“什么叫好好使用?” 玄奘看着我,喝了一口茶:“法器和人不一样,就算它再有灵性,但就和凡人用的电脑一样,不能有更复杂的情感活动。当我们要使用这种威力强大的法器的时候,必须做到天人合一,也就是说你即是法器,法器便是你,所以在运用它的时候,必须做到绝对的无情。” “绝对的无情,什么意思?不太懂。”我问。 他继续喝下一口茶:“当你给锡杖下令之后,它就只能接受“是或者非”这两种直线型的选择,如果你内心波动呈现出“我恨我爱她”,或者“我好喜欢他恨得我牙痒痒的样子”这种想法纠结万分的想法,锡杖就会混乱且失去自我判断能力,最后在一系列复杂的运算失败之后,如果得出“我恨我”这种结论的话,那锡杖就会锁定你自己为被打击的目标,一直完成了目标任务才会放你一马。” “也就是说它内存太小,所以运算速度太慢,没办法提升硬件,就只能隔绝操作者,也就是我对它的情感干扰?”我擦,这是什么节奏。 “可以这么说,更因为你是混血者的缘故,锡杖会让你更加敏感,不过女儿其实你挺会解释的嘛。”玄奘敷衍的拍了拍手,表示对我的赞美,接着就有人搬了一个像投影仪的大型仪器进了花园,放在我的旁边。 “全息影像投影仪,但是要比凡间的精细很多,你等会儿就能感受到。”玄奘一边指挥人安装一边说:“要让一个人无情,大家都觉得挺容易,承诺得时候更是答应得天花乱坠说绝对没问题,一到了现实生活里必须真要亮刺刀的时候就会出现无数让人头疼的幺蛾子。你爹我本着对你负责的态度,一定要让你好好练习练习才行。同时我得收集一些数据,看你能不能真正的适应这锡杖。 被他鼓捣了半个时辰之后,后花园清场,又只剩下了我和他二人。他坐在空降下来的控制台上,对我比了一个ok的姿势。我一点头,整个后花园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再一分钟后,我身处一片雪山的山脊,有人在我对面。定眼一看,那个人是穿得比熊还厚的冯安安。 “喂,”我朝着黑暗里的某一点不满的喝阻道:“干嘛出现她,换一个人。” 那控制室的灯光亮起来,玄奘小心翼翼的端着他的红茶杯,慢条斯理的对着麦克风:“这是根据你在流沙河的遭遇提供的数据,对着她你的情感反应最大,用她来做实验最好不过了。” “不行,换一个人。这个人不行。”我垂下锡杖,在这点上我强烈表示我就是一个执拗的人。 “女儿,战争是残酷的,就算她曾经是你的爱人,只用三十秒她就能想出一个理由离你而去。”玄奘用特别正经的语气特别吊儿郎当的动作对着麦克风说。 我摇摇头不能理解:“她。”我指着现在在全息影像里还呈现出一动不动状态的状态的冯安安说:“她就等同于你心里的孙悟空。难道你口味这么重,和悟空叔叔也玩相爱相杀的游戏?” 玄奘一副看我是个小年轻的样子,差点就对我不屑一顾了:“女儿,你忘了《西游记》里最着名的三打白骨精的片段?你爹我啊,可是能大声叫最爱的人滚的大丈夫啊。” “你不是说吴承恩都是乱写的吗?”我气急败坏的回应,想起师父以前说白骨精和玄奘那初恋小故事真是幼稚,真相大概比玄奘忽悠师父所说的故事狗血一百倍吧,想想那三人随便两个凑在一起都有赤*裸裸且桃花乱射的奸@情就让人受不了。 “也还是有一些真相的。”他摸了摸白净的下巴:“别磨叽了,用锡杖杀了她。” “不要。”我抗拒得很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也还是有一些真相的。”他摸了摸白净的下巴:“别磨叽了,用锡杖杀了她。” “不要。”我抗拒得很彻底。 ------------------------------------- 我心爱的逝者之证被砍了。 桑感。 最爱的大娘就这样莫有了。。。。。 第73章 再见,意味着再也不见 “女儿啊,你这是有道德洁癖啊。这怎么能当又性感又聪明又迷人的大坏蛋呢?”玄奘似乎很喜欢这样和我谈天说地,任着他那几乎是高音喇叭一样的话筒把他的声音塞进后花园的边边角角,让我都不敢去想积石之山的最边陲会不会都能听到他所说的那么变态的话:“好吧,既然一开始你就做不来,那我们循序渐进的开始。首先,你想象她是你的杀父仇人。” 玄奘可能准备了一个又臭又长的情感故事,却被冷静的我快准狠的扑了一盆洗脚水灭火:“杀父仇人?此刻我头顶上是哪位父亲在聒噪?” 一阵稿子落地的声音之后,玄奘继续:“那,她结婚了。她终于结婚了,和凌树。” “我祝她幸福。”我面无表情的答道。 玄奘见我没反应:“在洞房花烛夜和凌树颠龙倒凤七八次,欲*火烧遍她的全身。” “我祝她性福。”我没注意到我讲话的时候有一咪咪的咬牙切齿。 于是玄奘开始加码:“因为夫家要求她与你为敌,为了得到丈夫的爱,她决定和你恩断义绝,在这场战役里有她就没你,有你就没她。” “我不信她会这么爱凌树,她说过关于凌树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回复的声音越来越小,而玄奘也没再搭理我。雪山上的风越来越大,一直处于静止不动的冯安安一号开始说话,连断句语气都那么像她:“呆子,你把那锡杖举着做什么?” 我在零下的天气里软了手脚,把锡杖掉在了地上:“没,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来。”她的眼睛和冯安安一模一样,总是对一切事物都有好奇及求知若渴的光芒。 “看雪景,漂亮不漂亮?”我指了指那白茫茫的一片,想着要是宝玉现在唱着《好了歌》再来个踏歌而行,倒是蛮符合我的心境。 冯安安朝着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倒是点了点头:“确实挺漂亮的。”接着迅速的从手里射出两股丝线,缠绕在我颈项四周,开始紧紧的勒住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任凭我“喂,喂,喂,停止!停止!停止!”喊了半天,真的快两眼一黑之前才瞬间消失,我倒在后花园那潮湿的草地上大喘气。 依旧坐在半空中的玄奘摊着手,对我的表现极为不满意:“怎么你就算知道她就是个假人,也这么轻易就露出了自己的罩门?别说你杀她了,她就是个半吊子的武林低手杀你也是很容易好吧。” “我说过不是她,其他人都可以。”我杵着锡杖站起来:“再说,她是白骨精,你见过哪个白骨精像个蜘蛛精那样的袖子里时时都缠着丝线?拜托你先做做功课好不好?”我把怨气发泄在这种小细节上,让我爹玄奘非常不爽。 接下来的那一整个下午,我都被虚拟的冯安安折磨着各种死法:忽然给我一脚让我从悬崖顶端摔死的;趁我不注意在茶水里掺了大量砒霜让我当白芝麻糊喝下药死的;话都懒得和我多说,直接就把我给腰斩了的;在沙场对各位弟兄慷慨激昂一番再把我五马分尸的;这些我都尝试过了,但是我就是抬不起手举起锡杖对她讲一句:“杀无赦。” 这是今天下午的最后一次了。 再次在沙漠里看到冯安安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悸动,我知道她再像还是个假人,而她则像每个把我杀死了的冯安安那样,面目严肃的看着我,并说:“你还有其他遗言要讲吗?我要杀你了。” “什么理由。”我坐在沙子里,任毒辣的太阳快把我晒成鱼干。 “我们之间势不两立。还需要什么理由。”这次的这个冯安安大概有被认真输入脚本,讲话显得比较真实。 我站起来,举起锡杖,在她还没把她那万佛朝宗的掌心挨着我之前就念出了:“杀无赦”三个轻飘飘的字。顿时间狂风大作,锡杖前端发出诡异的紫色光芒,接着冯安安胸口暴出七个出血口,她绝望的看着我,吐出了一句:“你居然杀了我。”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浸出的血液被黄沙尽职的吸收殆尽,我走过去看她的尸首,被一个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倒在她旁边,碰到了冯安安,摸到她的身体,有渐渐冰凉的趋势。 “她怎么有体温?她,她,她是谁?”我双手发颤,声音已经失去理智。 玄奘从空中降到了地下,表情复杂的看着我:“一早就告诉你了,这种全息技术要比凡间的先进的多。”说着按了一点钮,在我怀里渐渐冰冷的冯安安就消失了:“看吧,假的。”他话锋一转:“我现在深刻的怀疑,你到底是为了谁承诺要掀翻西方极乐世界的统治,是因为你师父吗?我看不尽然吧。” 我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只能默默的站起来,拍了拍这一天耗在这后花园而全身都沾满的泥巴,不出声却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有在玄奘说记得明天同样时间同样地点的时候我才随便的点了点头。 为了压惊,我在夜里喝了大量的酒。耍着酒疯要judi和健美男陪我一夜:“不然,我放你走也行,那你连夜兼程去看看冯安安到底有没有事。好不好?” judi当然不会搭理我这个无礼的请求,只是问我怎么了。碍于和玄奘的协议,我无法告诉他们我现在正经受的折磨。我只能大骂他,说要不是他和健美男,我不会和冯安安没有道别就分开了。“谁知道会怎样呢?啊,你说,你要是冯安安,和你上床那女的,一转眼就不见了,再没回来过,谁都会往吃了就跑掉这种穷凶极恶的态度上来想事情吧。”我一杯又一杯的继续灌着白酒。 而他们俩也什么话不说,甚至灌得比我还凶。 似乎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着惊心动魄却无法言说的炼狱之旅,而看别人都是满满的羡慕之情,以为除了自己其他人都过得万事如意一生顺遂。 从第二天到第二十天,我都在玄奘底下经受这种非人的训练。 慢慢的,我可以直视冯安安三十秒再落下泪来接着等着她再第二个三十秒用沾了鹤顶红的毒针戳死;之后是是一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直到有一天,我看见穿着比基尼的冯安安不再心动,直接拿着锡杖就对她冷冰冰的讲出:“杀无赦”三字,看着她从眼角流下的那滴清泪再也没任何感觉,觉得那具形体就该化成了尘埃后,玄奘用力鼓掌从控制台跳下来,有点讨喜更多讨打的对我说:“恭喜你,女儿,你终于成功了,你的脑电波再看到冯安安再也没有颤抖的纹路了。”可是我没有半点兴奋之情,那感觉有点说不上来,就好像只是戒酒成功有了健*康*生活永葆青春的基本却一样不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怅然所失。 接着我开始被玄奘训练面对师父健美男judi和玄奘的影像做出正确的反应。我在杀这些人的时候眼皮都不会抬一下,尤其是当玄奘本人的虚拟影像面对我时,我快准狠的在十分钟内杀了他五六十次,用完我贫乏想象力中能想象到的所有姿势。对此极大的伤害了玄奘的玻璃心,处处和人提当年抛下我东躲西藏自己也是不想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已经从痴情的好男儿转变成了爱女如宝的好父亲。以至于积石之山的所有一看到玄奘哀怨的样子就对他避之不及。 当我独自花了半个月时间从积石之山不带任何干粮徒步到不毛之地不周山,用锡杖把不周山最不周正的地方雕刻了深约十米宽约六百平方的一个爱马仕的标志再猎了两大脚雪人进积石博物馆之后,我想我应该可以回到乱世之中,该履行我自己的承诺了。 “你们是跟着我回去还是就留在这里?”那个雪夜我问judi和健美男。 judi扑腾到了我肩膀上,虽然没说话,但肢体语言告诉我,他应该会跟着我上天入地。 “你呢?”我看着有些沉默的健美男,从他到积石之山之日开始,我就觉得他有如选择困难症一般在纠结自己的人生:“你是不是有自己的计划?如果是,我们就此别过,不用强迫抱团在一起。小健美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会支持你。” “如果是对你不利的事情呢?我能先请你原谅我吗?”他忽然这么说,没头没尾的。 “嗯。。”我思考了五秒:“当然不行,我又不是圣母体质,不过,如果是光明正大的敌对,我们应该会是一对很好的对手。”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健美男梳了梳自己的皮毛,眼神清澈的看着我:“小田,我们没有白白认识一场,只是。。。有些话不说明白对彼此都好。当时我答应师父把你护送到你父亲这里就算完成了我对他的承诺。现在既然人生选择不同,你自己必须得多加小心了。”说完,狼嚎的送别两声就腾云驾雾的远去,连再见都懒得再对我说。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因为师父的死,我和健美男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judi抓了抓脖子上的毛:“我看未必是因为你师父。” 作者有话要说: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因为师父的死,我和健美男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judi抓了抓脖子上的毛:“我看未必是因为你师父。” -------------------------------------------------- 最近在复习【v】,小时候最爱的台。没两章的不远处冯安安就在招手了。 ps:健康生活都能被口,后来才发现。。。只能说。。。这也太那啥了。。。。 第74章 基石之山——玄奘快来捡肥皂 一个女人一辈子至少会圣母一次。比如在床上全身心的为了上床而失去处*女膜那刻;而男人呢?男人会为了什么事情体现出圣父的光辉?我想大概就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的朋友那一刹那吧。 不过这已经不是我的故事了,如果要讲述也该健美男自己来说。就算多年之后,我和健美男再聚首回想那一刻彼此的选择的时候,除了一笑泯恩仇以外,我们都不后悔曾经做出这样活着那样的选择。 但玄奘并不这么认为,作为一个天生就需要舞台和聚光灯的人,他诅咒每一个不按照他的规划成长的家伙。虽然他表面为了让她女儿我有一个舒适的未来,妆模作样的没把我和健美男以及judi放入推翻西方极乐的大计划,但他听闻健美男对他不告而别后立刻发了很大脾气的撕毁了好些写好的计划书,而那里面明显我们仨就是主角。。。。 在他的书房看着满天的纸屑随风飘扬,我蹲下腰凝视不爽得躺在地毯上装胃痛的玄奘:“你看你这样子,哪儿有点英雄气概,我实在无法想象我师父那么聪明伶俐的人能被你忽悠,心甘情愿的带着我四处逃亡,连个保姆钱都不要,而且甚至在我面前把你形容得像一个真的英雄。” 玄奘扣着鼻屎慵懒的看着我:“女儿,知道什么叫做英雄么?被刘邦唱卡拉ok就唱得抹了脖子的小脑仁项羽才叫英雄,而我顶多就是个天生的政客,你要中国梦就给你个中国梦,你渴望三权分立我就抄袭个三权分立给你。而你师父内心渴望的成功极其简单,其实她在乎的就是她师父的赞扬而已。所以我装出的那严肃认真的表情统统打中了她的心,让她认为我能帮她实现人生的荣光,所以才心甘情愿的帮我。” “感觉你挺龌龊的。”我帮他打扫着地上的垃圾:“真是个骗子。” “这是一个枭雄所必须具备的条件,没那个天赋怎么能讲出——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这么大气的话。”玄奘看了看晴好的天气:“当年我就让你师父不要收留那叛徒的儿子,但她死活要发扬爱心。这简直就是一种循环,悟空和二郎神;你和二郎神的小孩儿不管儿童时期多么要好,终究会出现宿命般的对决。看来,现在我得把我的绝技倾囊而授,不然就对不起悟空了。” 干悟空屁事。 我并不觉得玄奘有什么天大的本领,有的只是专攻了几千年的厚黑手册罢了。虽然江湖上到处都流传着他英明神武的传说,让我曾经也一时迷惑以为我爹是一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其实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才明白大概江湖上的英雄太过稀缺,所以那些除了吃饭睡觉就只能上炕造小人的人们才会意淫出一个高大全的人物的来想象能推翻三大宗教对于天界的统治。 或许我错了。 玄奘造的人皮一体成型面具的技术确实一流,而制作的各色药丸更是我听都没听闻过的。 “你连这个都会?”我的手磨蹭着一个水晶小瓶,看小瓶里的流沙状的粉末轻微的呈现蘑菇云般的爆炸:“这种撒了之后方圆三公里之内生出的小孩儿都会没□的毒药,你还真的敢制作出来。制出来也就算了,你还居然让我带着?是怕我造的孽不够吗?你爹,我祖父要是知道你在这荒蛮之地研究出了只在上古史卷才留存的丹药,不知道该欣喜于我家也算是出了一个着名的炼丹师还是该哭三代两个不肖子孙。” 玄奘把这些瓶瓶罐罐的装进了我的行囊,亲昵的整了整我的头发:“这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爱,懂么,爱。他怕千山万水到处的妖魔鬼怪把他最心爱的小宝贝儿给收了,那样他会寝食难安,内心碎成一片一片的。” “我卜了一卦,今日下次四时出门最好,如果你就这么浪费时间不讲人话,坏了大家的大事,我也无话可说。”我指了指手上戴着的表,不耐烦的看着一脸陶醉的玄奘。 玄奘这才收起随时都能绽放的慈父脸,从包里抽出一张地图:“此次你们前去,最主要是找到西方极乐世界的入口。” “你不是生于斯长于斯吗?怎么你连西方极乐世界的入口在哪里都不知道?” “女儿。”玄奘苦笑了一下:“难道你忘了,当年我抱着你从西方极乐被人撵走的时候,佛祖就算出你这个混血者将在多年之后对他进行绝地大反扑,早就关闭了各个入口,甚至举全国之神力把那地方搬到了更隐蔽的地方。根据我派出的探子得出的线报,现在六耳猕猴倒是占了以前西方极乐的不少土地和资源,有一入口应该就在合虚这地方。你们去那里把这半边玉镶在另外半边玉上。”玄奘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有着赑屃图腾的残玉递给我:“等那出口就出现就立刻放狼烟。不过一定要在佛诞日那天,我们可以玩个措手不及。” 我低头看了看那块玉,抬头问玄奘:“你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佛祖打个措手不及?” “当然不算有十成的把握。所以当你不管是任务成功还是失败,都尽快回到这里。如果我不幸战死,那你还能靠这一小块地盘东山再起,要是没有,那就最好,我可以完成我的承诺而你,则能完成你的。”这段话就算是一直嬉皮笑脸的玄奘也说得极为认真,或许在孙悟空不幸淹死的那么多年的岁月里,让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站在他父亲面前恶狠狠的告诉他:“你错了,我要代表孙悟空惩罚你!”我想,当玄奘滑稽的说出那般话的时候,怕是会哭出来吧。 虽然人家都说邪恶又迷人又性感,可作为天界恐怖分子的我们内心的苦又有谁明白和知道。 下午四点一刻,太阳照在光滑而巨大的石头之上,石头们叹息的换了一个更婀娜的姿势。我坐在驾驶座,玄奘站在我车门边对我说:“看,快夕阳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听他讲这句话十分的不吉利,于是我连再见都没讲就轰着油门一路狂奔,当那巨大的石门轰隆隆的升起在我们通过之后又瞬时落下留下一片虚无的尘埃的时候,我从后视镜看着身后那一片空荡荡的公路,喃喃:“积石之山,这名字。。。”我摇头骂着玄奘的无下限。 judi站在方向盘上,终于从沉默里蹦出话一句:“怎么了?” “基石之山啊。”我长叹。 我们一路在姆大陆穿行,渡了两条悬在半空的河,经过了四五十个已经人去楼空的小镇,终于到了一个稍微繁华一点的地儿,不过眼见有重兵把守,我和judi立刻把人皮面具套在身上。瞬时我变成了一英俊帅气的小白脸,而judi则化身成了一只帝企鹅。我看见我的样子大惊失色,忙在包里寻找明明放着的中年暴发户和伶俐小鹦鹉的面具,却只看见了便条一张,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来自于玄奘:(*^__^*)嘻嘻……女儿,我擅自把你选中的面具掉了包,听闻大荒之中基佬众多,说不定你转性能喜欢男人呢?体谅一下你父亲这颗多愁善感的心好不好。ps:暴发户面具已经被我偷藏在车底了,要等到十天之后才能取出使用哦,祝你玩儿的愉快。 愉快你妹,几千岁了还学小女生画笑脸。 judi抓着他那帝企鹅的白肚皮偷偷的哀叹:“终于知道健美男怎么跑这么快连再见都舍不得说,他绝对知道我们迟早有一天会被玄奘玩坏的。”他还没感叹完遇人不淑,就有士兵过来敲窗户:“你们俩下车。检查身体。” 我们紧张得互相瞪了对方两眼。 不知道是因为这军队的设备太过简陋还是玄奘设计的这人皮面具本来就是特别针对各类检查,反正我们俩居然一路畅行无阻的过了关,只在报关的时候出了岔子。 士兵a问:“到大荒做什么。” 我答:“贩卖肥遗。 士兵a和b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口型似乎是要我再说一遍,他应该没听清楚,我便顺从的再说了一遍:“贩卖肥遗。” 他们立刻把我和judi扔进了一小黑屋,然后上了层层锁后就再也不搭理我俩。 我们挨着墙角坐着,穿着又热又厚的人皮面具挨了四五个钟头,又饿又累准备强闯这海关的时候,终于有人开了门,甚至还好心的开了灯,我使劲的眨巴着眼睛让自己适应这忽如其来的强光。忽然听见帝企鹅judi无法制止的笑声。 “笑什么?” “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和冯安安是冤家路窄还是缘分天注定了。”他笑得快哭了。 -------------------------------- 积石之山——《山海经》西山经篇: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 合虚——《山海经》大荒东经篇: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 作者有话要说:合虚——《山海经》大荒东经篇: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虚,日月所出。 ------------------------------------- 首先得谢谢十四君炸霸王票给我,又被包养了一次。有人包,光荣! 再说。。天气热的时候食欲不好。吃凉拌藕片容易拉肚子。都不知道该吃啥了。 最后大赞我们射手座在去死去死团的排名中名列倒数第二名。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第75章 我们用来一发来庆祝离别,那重逢时呢? 我们用来一发来庆祝离别,那重逢时呢?重逢时我躲在恰如其分的肉色套子里,连发出的声音都是合成来骗你的。 冯安安疑惑的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气的judi,公事公办的问:“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难道不知道肥遗蛇是大荒绝对不会进口的产品?还是你们有其他目的想进入大荒?”说到后一句的时候,冯安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见过冯安安娇羞刁蛮甚至是个大忽悠的样子,这忽然的正气凛然还挺让人带感的。 于是便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笑。”士兵a对于我这张俊脸如此轻薄又直率的盯着他的女生,那怒喝的样子简直就是想掏枪把我给击毙了。 我立刻装出惊恐的样子和结巴的语气:“对,对,对不起。我,我是第一次自己独自出门做生意,一时紧张就说错话了,我,我,我只是想开一个小玩笑,希望小姐您能放,放我一马。”我想一个俊美又结巴的弱智富二代的形象能降低冯安安对我的不少敌意,当然,我不得不再次叹一口气,要是我穿着中年暴发户的那套面具,现在只需要不停的塞钱给冯安安,说不定我现在都已经在旅馆休息了。 果然我是演技派,又或者冯安安的心思根本就没用在这上面,她让士兵一一清查了我的箱子,确实没发现任何违禁物品和肥遗,让我填了数个单子就允许我过关了。 出关前我忍了又忍,实在还是忍不住的走到她面前:“小,小姐,请我你叫什么名字。” “和你没什么关系,再说也不重要。”她低着头玩着她的罗盘。 我摸了摸鼻子,只好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只问您最后一个问题,这周围都是白骨族的地盘吗?”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我:“你跑单帮生意之前应该好好看看新闻,国际局势周边关系,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方圆五百里都是白骨族的地盘,记住,别在我们白骨族眼皮底下偷偷贩卖肥遗蛇,不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哦,谢谢。”我还是得装出榆木脑袋不开窍的样子,但内心深处十分想吐槽。当时我问玄奘如果要假扮成暴发户,是倒卖什么东西比较让人相信。那时候他正对着judi讲悟空每次救他时候都会叫他“师父”的往事讲得心驰神往,连脑筋都不动一下的就回答我肥遗。我也是笨,怎么会想着问玄奘这类问题,在积石之山,就没有进口出口的说法,所有东西都是偷蒙拐骗来的。 “方圆五百里都是白骨族的地盘。那么合虚也会是他们看守。”judi啪叽啪叽的走在我前面:“你这辈子是不是永远都得和白骨族扯上关系啊。”他回眸一笑,惹得四处闲逛的少女们一阵惊呼“这只肥企鹅好萌啊。” 我牵着他的翅膀,跟着他一起啪叽啪叽的走着:“这样也不错,做生不如做熟。而且还有冯安安,算是意外之喜吧。” “说不定是意外的悲剧。”judi不改乌鸦嘴的个性,一边对着少女抛着媚眼,一边说着。 本来,过了这座城市我们就该继续往合虚赶路,只是因为冯安安,我便找了个“研究透彻六耳猕猴的整个军事部署”的借口,就决定在此地住下。而judi则沉浸在各类妹子被他卡哇伊的皮相下沉醉的欣喜,对我的任何决策均无异议。当我们被一个表现得极端热情的老板娘给盯上,为了我脸上那张俊皮房价被我砍成三折还包三餐时,我们都认为玄奘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掉包了我们的人皮面具。 老板娘应该是个寡妇,不然也不会放着成群结队的顾客不去招呼,而只往我身边坐,不停给我斟酒,一副今晚上就要把我打包入洞房的样子。 “话说。。。”当我和她聊完了这小镇五十年里的天气之后,我才试探性的问她:“老板娘,在这地儿赚钱好赚吗?我以为这种三不管地带做走私活应该不错,可是今天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老板娘风情万种的已经把除了□之外的胸都露出来给我扫荡了一遍,见我定力十足,并没有双目喷火。暗暗认为我肯定是个见过大世面的活大器好硬度够的可人儿,也就更是详尽的回答我的各类问题:“小哥,你来错时间啦。以前这儿倒确实算是个三不管地带,不过自从六耳猕猴在这儿驻军后,不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白骨族的军队在这儿驻扎之后,现在这地方对走私管得越来越紧了。” “那。。。管事的是一个小女孩儿吗?是谁?”我给老板娘斟了一杯酒。 这让老板娘受宠若惊,对我更是言无不尽:“她啊,白骨族族长的女儿,叫冯安安。从严格意义上来现在这破地儿就没管事的,只不过被商家赶出大荒的前任土地公庙祝还在逃难,到底什么时间回归未定,于是军队就接管了一切,而这冯安安只是这两日到这儿的贵宾,管事的是她夫婿哦。呵呵。”她花枝乱颤的遮着嘴笑了一会儿:“她夫婿是树族的大公子,上任之前才成婚的。我们都看过,也算是长得一表人才。小哥要是让他行方便就千万别走私木材和玉器,目测那是绝对通不过的。” 我筷子上夹着的鱿鱼掉到了盘子里。老板娘抬头看我一阵茫然,便见惯不惊的笑我:“公子不用烦恼,就算这趟生意无法获利,可冥冥之中与奴家相识,也不算亏本,对吧,呵呵。” 心底有一股怒气淤积,无处发泄,不得发泄。冯安安最终还是结婚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凌树。或许应该加重语气强调,在我和冯安安分分合合这么多次,折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之后,凌树依旧为了他族里的那个空虚的位置,要冯安安嫁给他。在积石之山的时我还挺天真的以为,以我和冯安安水□融的最后一夜,就算没有彻底融化她心里的坚冰,也会让她至少考虑考虑一下她和凌树的爱是否靠谱。 是不是不管我强调多少次,我在冯安安心里就还是那个彻彻底底就是以□她为乐的陌生人? 本以为既然成不了英雄,也能成为坏蛋成就我们的爱,我才消失几日她就从从容容的结婚了,这让准备和她纠纠缠缠一辈子的我感到措手不及?难道她结婚就一点都不用考虑我? “冯安安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的可能性。你的不告而别导致的后果就是在她审视和你的关系时,在她看来就是斯德尔摩综合症下爆发的一场没有悬念的419.想着就会恶心,说不定会时不时的吐出来,你还是好好的穿着这一身皮,我们好好的去合虚,最后好好归来,积石之山大把男的女的让你挑,现在还想情情爱爱的多不上档次。”我并没有和judi讨论我现在无法归纳的想法,他也能一字不漏的和沉默的我一起讨论我的纠结,甚至还嫌弃的给了我好几个卫生眼。 我举起筷子又放下,强辩到:“我没有想冯安安。” “没有吗?”帝企鹅judi扣了扣自己的肚皮:“刚刚人老板娘叫了三声你都没回魂,人自讨没趣的和别桌客人喝酒你也没反应,还说没有想这件事情,世上好女人好男人很多嘛,干嘛总是单恋一白骨精呢?” 作为一恐怖分子,现在一事无成的我确实无法和冯安安谈感情。或许只有等到我能把全世界人命都放在桌上,问她要么跟着我,要么我就让世界毁灭的时候,我才有砝码和她谈感情。 更让我恐惧的是,我不知道下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候,她会不会身材早就不再婀娜,变成了生了娃的冯安安?她爱凌树比爱我多?她爱她娃比爱我多?这都是让我寝食难安和焦躁的。我来回踱在旅馆的长毛地毯上,要不是那老板娘一夜都在走廊上晃荡着想和我装作偶遇,继而上床,我想我大约是忍不住带着锡杖到白骨精驻军那儿把凌树给杀了。 “果真玄奘说你为了实现你师父的遗志什么的都是骗人的。”judi脱下那帝企鹅的面具,站在我的肩膀上看我走来走去:“冯安安结婚而已,你看你,比死了亲爹还悲痛。” “我亲爹死了的话我会祝福他在地狱和悟空叔叔搞到惨绝人寰。不会悲痛,谢谢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前女友结婚了,我有资格难过一下吧。” judi啄了一下我的耳垂:“你这话说得,你有把你家冯安安当前女友吗?你这是当人生最终目标在经营。和你爹一样一样的。说起来你家三代人都是奇葩,佛祖那是大爱大欲,可以无视;你爹,为了孙悟空准备把天界玩儿坏,顺便还制造一混血者出来搅局;你,田一,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我看你打得如意算盘就是成为一代恶霸,然后像只孔雀那样大摇大摆的走到冯安安面前说‘嘿,我这样子霹雳吧,这样都不喜欢我你喜欢谁?’或者更不要脸的拿着全世界人口的安危威胁她必须和你在一起。” “不然我能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不然我能怎样?!” ---------------------- 今儿讲一下文。 正在卡文中 卡到卡卡卡。 又不能剧透,桑感。 第76章 爱情不是呼之欲出就是隐隐作痛 两个人分手总是有许多的原因,比如性格不合性向不合兴趣爱好不合。 而我和冯安安则是最为悲催的一种——我记得太多,她记得太少。。。结果导致不合而分手。 “哎。。。。”一口气叹了将近半分钟,我趴在门上听着走廊上的那老板娘的动静,发现今夜确实无法出门后,从冰箱里取出一瓶伏特加,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杯,继续:“哎。。。。” “鉴于你现在的心情。。。”judi飞到电视机上看着我:“如果你就是觉得冯安安是你的灵魂伴侣,只是因为阴错阳差的关系你们才无缘走到一起。我建议你穿着这身皮再把冯安安追一次,如果追到手了,我就真无话可说,你要为她上山下地我都陪你绝无二话,如果不是,那么你就跟着我浪荡江湖你看怎么样?” 我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推荐的:“多无聊。” “怎么无聊了,反正你现在也没生活目标了,生存目的我看也即将找不到了,反正离佛诞日还有半年多时间,这些时间不浪费来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那又能用来干嘛?”judi敲着他的大腿骨头。 或许我真的没有其他事情好做,又或许我对冯安安太过想念,第二天一早,我就像个机器人,不用问地址,直接用鼻子闻着就找到了冯安安的所处位置。 给了看门的士兵好些碎银,他们就兴高采烈的放我进去,顺便互相邀约喝酒去了。我一边担心冯安安的安全问题,一边忍不住想意淫着如果冯安安看到我这张俊脸立刻毫不犹豫的陷入我的温柔乡之后怎么办,是毫不犹豫的给她一个湿吻然后指出她和凌树就算结婚也就是一桩绝对会无疾而终的婚姻,还是继续蛊惑她乃至于上床,可是我没有**,这倒是一个技术上容易穿帮的问题。。。 想着这些,走路也就特别的快,一直到她的办公大楼,都再没看到任何的勤务兵,便又开始担心要是有人想暗杀她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谁会暗杀她?我揉了揉我俊脸上的眼屎,不用想,这辈子或许只有我动过这样的念头。走到她二楼的办公室,侧着身子偷窥正在办公桌前装作认真工作其实在鬼写鬼画的冯安安。 “找我有事?”我还没装着咳嗽两声,她就抬起头玩味的看着我:“我以为昨天晚上你就会来找我。” “我干嘛来找你?”心里一慌,差点就忍不住摸摸头上身上的面罩有没有穿戴整齐。 “嗯。”冯安安看了我一眼,继续在文件上签名:“今天忘记装结巴了。昨天不是装得挺好,挺自然的。” 这句话让我后背冒出了不少冷汗,我退了两步,在接近门口好逃跑的地方停住,讪笑:“你。。。你。。。你说什么,我看见你紧张才会结巴。一般情况下不会结巴的。小,小姐你多虑了。” “哦?”冯安安站起身来绕过我,啪一声把门关掉又附上了锁,这一举动让我头顶也跟着冒汗,默默在背后摸着我那变形之后藏在裤包里的锡杖,还没摸到冯安安就皮笑肉不笑的向我走过来:“是想用你那锡杖打死我么?田一道长。” 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却不敢轻举妄动。还没开始调戏别人就□裸的被人反调戏回来,这就是我现在的处境。 “说话啊?田道长是不是习惯做什么事情都不告而别,所以不得以再相遇必须套个面具才行?”冯安安冷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过来,我都似乎能听见她手指骨头与骨头之间的嘎嘣脆的声音。 “我。。。”本来还想负隅抵抗说我不是田一,是那过关时写的那。。叫什么名字来着?可她那么笃定,只好手一摊:“对,是我,你怎么知道的?” 冯安安那样子几乎要对我破口大骂了,又活生生的把那股气压进了心窝:“你是真白痴还是假有病?我们白骨族,以擅长做人皮套件而闻名。而作为族长唯一的后裔,我的观察力当然天生就比别人强。而且你这面罩,基本用的就是白骨族的技术,不过却不是白骨族人的手法。你带着面罩到我面前走过去走过来,是你觉得我瞎了?” 麻痹。。。忽然才想起白小花和玄奘也有过一段青涩的恋爱,那个衰人不会就是为了盗取白骨族世世代代做面具的秘密才有心的接近白小花的吧。。。老子又被他害了一次。 “那你怎么不揭发我?”昨天冯安安看见我一副真当我是陌生人的样子,让我还真是大喇喇的进了这城。我看这是要玩请君入瓮这招吗? “因为。”她把铅笔掰成两半,那曝露在空气下的笔芯在诉说着冯安安隐忍的愤怒:“我得等着你,或者把你找出来,说说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解释。” 我抽了抽鼻子:“那天的不告而别我是可以解释。健美男喝醉了碰到韩笛的,韩笛反正你也不记得了,就是月老庙一死活要置我们于死地的货。那天他们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血腥的气味惊动了大量的妖魔鬼怪,一不注意我们就活不下来。我们仨被追杀确实没时间和你告别和你解释。而且我怎么和你说?我难道说‘嘿,小冯啊,我跑路了,你自己把自己照顾好哦。’” 冯安安点了点头:“理由很充分。我在那地方足足等了你十天,没有只言片语。现在又过了十个月,你倒是敢带着面具大摇大摆出现了。毫无愧疚也就罢了,还一副认识我就是耻辱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是,我不要脸无耻下贱,可是我就算写他妈的一百张图文并茂的书信又怎么样,你该结婚还不是会结婚。”我讨厌冯安安那秋后算账的语气,就好像这事全是我的错一样,好吧,就算全是我的错,可是她。。。 “你没权利指责我和我的婚姻。”冯安安就像被踩到g点一样厉声道。 我不晓得她发什么疯,语气也不善的回答:“狗屁一样的婚姻我还不惜的说,我怕脏了我的嘴。” 这气氛之下,我觉得随时我们都有撕咬起来的可能。可是有人在这时忽然选择敲门,不仅敲,而且还挺坚持不懈。 冯安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又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把门打开。 进来的是我一熟人:“安安,你妈有信函给你。干嘛锁门啊,这。。是谁?”凌树一身笔挺西装,乍一看还以为是一高富帅,但眼力劲太差,看见冯安安和一年轻俊脸男子锁着门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商量国家大事还是借着商量国家大事的东风摸咪咪,所以脸就那么晴转阴多云有阵雨。 非一般的幼稚。 我也立在那沙发旁边,不动不走不告别,我就不信凌树敢在冯安安面前把我给劈了,当然我巴不得凌树有劈我的动作,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他切成一传统中国结而且属于正当防卫。我在玄奘那儿艰苦磨练小肌肉不就是为了这天? 冯安安看完那信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凌树说:“我妈的病又重了些许。我看这就是心病,如果能找到那人,说不定不吃药都能好。可是上山入地的就是找不到,不知道谁会有那人的消息。” “要不试试肥遗蛇吧。我倒是能弄到。”我对着冯安安说。演戏就要演全套,我可以肯定除了白家母女看得出我面具的纰漏,其他人一定看不出。为了师父,我觉得我也有必要见白小花一面,何苦我还能试着用玄奘给我的丹药试着给她治看看。 “哼。”这时候冯安安那不开眼的夫君倒是开了口:“肥遗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树族要供应多少就有多少,小子,别妄想对我老婆献殷勤,她已经和我结婚了。” 我没打算搭理他,带着一腔不爽的怒火,只是扔了一张老板娘带着唇印的名片给冯安安:“我住这儿,想好了就给我消息。今明两天我都不会离开。但后天就说不准了。”便径直走出了她办公室,留下了那对看起来十分不登对的夫妻。在我看来,凌树站在冯安安旁边对我来讲就是一张十足的挑衅,所以一直紧紧捏着那锡杖,内心有不断的骚动在叫:“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要不是冯安安适时的站在我俩中间,说不定我就已经动手,凌树或许已经血溅五步。 只是很可惜的,在我离开冯安安去卫生间清醒脑袋的时候,凌树翻看冯安安办公桌发现:原来冯安安用资料夹挡住的那一页的草稿纸上写的全是一个人的名字:田一田一田一。工工整整有之张牙舞爪有之颤颤巍巍更有之。这张纸条让凌树痛苦也让他愤怒,更多的是漫无边际的嫉妒。 冯安安不爱我?她爱我?就这么呼之欲出着。 作者有话要说:冯安安不爱我?她爱我?就这么呼之欲出着。 ————————————————- 继续讲文二:有什么大得过爱情?在作者君心里,国仇家恨理想甚至x欲都大得过,导致主人公不够热血,三观问题需要整改,需要整改。 第77章 结婚了哎,结婚了。 人生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吃饭睡觉和人睡觉。说得再深奥一点就是人这一生就为了食欲睡眠舒适度和性*欲死命的奔走。 在我一时半会儿无法换人爱,爱的那个人又结了婚不爱我的情况下,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和别的女人谈谈情说说爱了。反正老板娘钟情于我披着的这张俊脸,免费提供吃喝玩乐各项服务。 以至于夜深三点,冯安安披着一大风衣在我房间外敲门,看见我打开房门时,确实是拎着一个酒瓶,却不是一副颓废的被人抛弃的样子,身后的沙发上也不是一坨坨哭泣的卫生纸,而是衣着暴露嘴角含春的老板娘。当时我好像输了点银两,老板娘正嚷着钱不用现付,用吻抵消也可以。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喝醉了谁在乎谁啵谁?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我回头对好奇的老板娘做出一个“等会儿”的动作,再转过头来严肃的问冯安安。 “如果你忙就明天再说。我看我是打扰了。”冯安安脸上居然没点波澜,这让我很不爽。 我皱了皱眉头:“既然。。”再抓了抓戴了一天,十分不舒服的脸皮:“你都来这里了,还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有事情就说。” “我想现在带你去见我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现在上路?”这么多年的折腾,难为冯安安还没拖延症,这都快晚上三点了,她居然要带我去见白小花。 要是其他人,我倒是可以做到完全不搭理,继续玩儿我的小蜜蜂嗡嗡嗡。可是那是冯安安,以我师父的话来形容就是——绿豆芽就算长上天,也只是她下饭的菜。我二五八万的跩了一分多钟,最后也只能卑躬屈膝的问:“能带鸟么?” “不行。”冷若冰霜的冯安安回答。 我耸耸肩,judi这时才从酒池肉林的我房间飞出来站在我耳边打着酒嗝用自以为很轻的声音说:“你搞得定不,不行我偷偷跟着去也行。” “算了。”我拍拍他的头表示安抚。啥都让冯安安听到了,我还带你干嘛。 于是冯安安领着我下楼,后面跟随的是老板娘欲求不满的目光。 我以为以白骨族现在呼风唤雨的程度门外至少得有八辆铮亮铮亮的车随时等候着冯安安差遣,可出了门望着长长的残破的街道,除了泛黄的路灯外只剩下我和冯安安的影子互相交叠着。如果一直用我现在站的这个角度凝望,也能从枝枝桠桠间寻找到些许暧昧。 “就我们俩吗?”我鼻子冷得塞住的问她,这个大荒中的小城里的风和其他地区比起来,性子烈得就像许久不见的冯安安。 她只点了点头,就不想再继续搭理我下去,从一见我到现在都不热情。 “喂,凌太太,我半夜三点被你挖起来看你妈,怎么也算是你请的客人,你这么和我不对付是什么意思?”我存心找茬的把她恶意的和凌树捆绑销售与一起。我渴望听到她对这个称呼不满,她不满我就会爽起来,哎,自从和玄奘在一起久了,我发现自己也快被我自己玩儿坏了。 “叫我冯安安。”果然冯安安喉咙里雕刻着不快,就算很想咽下去却还是满溢了出来。 我使劲摇头,啧啧有声的继续挑衅她:“你可是和凌先生拜了天地,进了洞房的。从那天到永远你都是凌太太,再叫你冯安安怎么能尊重你。请你安心的享用这个称呼,凌太万岁,千秋万代”我还学着天界那些民粹份子,玩了几次五体投拜的动作。 “田一,你有完没完?”冯安安嗓子眼儿的怒气开始酝酿了。 我冷静的收回我的姿势,克制的点头:“完了。”就再也不说话。 这更让冯安安跳脚。如果一场争吵的起点是你来我往逐渐升级为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我不是应该跳大神一般的叨叨说“没完没完就没完。”接着她才有机会发泄自己不知道怎么就酝酿上的怒火,可是我就不爱给她这机会。气得她差点胃都炸掉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车姗姗来迟,在冷而寂寞的街道上冒着阵阵白烟。 冯安安爬上了副驾驶座,而我则开了后座门又关上,转头让司机把驾驶座的车门打开:“我来开,你下来。”我十分不耐烦的把司机拉出了车门,自己爬进去,点火踩油门。在冯安安还来不及有更多反应之前,车已经离那酒店三四百米了。 “你疯了。”她无语的想打开车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我未雨绸缪的锁掉了。 我抓着方向盘,淡淡的猖狂:“白骨洞,我去过无数次了。当年不仅陪你回去过,陪凌树提亲也去过,我们俩打着复习功课之名复习身体更是去过无数次。我找得到路,别折腾了。”一边躲着冯安安的绣拳花腿,以及接住她气得往我身上砸的手机,顺便开了窗给扔到了不断飞驰而过的密林当中。 “田一!你干嘛扔掉我的手机!”冯安安发狠似的撕掉我的面具,让我看起来像一个一头压扁另一头完好无损的双头怪婴。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之后转头朝着冯安安绽放了一个底于二十度的微笑:“随便骂,我无所谓。你知不知道从一千多年前我时不时的让你暴走开始,我就特别庆幸自己有个两个字的名字,就算你再怎么骂我都没气势,都像是对我娇嗔。” “无耻。”冯安安这声听起来倒像是诅咒了。 我看了她一眼:“冯安安小朋友,现在是。”我看了一眼控制台上的时间:“中原时间半夜四点整。我却开着车跟着你往你们家的住处赶,要是我真无耻的话。”再闪了闪车灯,咬牙切齿的继续道:“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我想干嘛就能干嘛,可是我有吗?你不为我的节操鼓掌叫好也就罢了,还一次两次的说我无耻,真不当我是玻璃心啊。” 冯安安这次倒是不在意的轻笑:“呵呵,四下无人的时候你能干的坏事,你难道少干了?现在在这儿表示自己是不可多得的一股清流,只是因为这事干腻了吧。” 一个急刹。 我把车稳稳的停在一棵枝繁叶茂,树干粗大得五人以上才能环抱的食人花下面,地面上的震动让它缓缓的发出像火烈鸟那般的呻8吟。 “你又要干嘛?”冯安安看着我,我却只盯着那颗花皱眉,然后发愣,最后释然。 “下车。”或许是这次和上次,我在冯安安面前不是扮演抢劫犯就是抢车犯,所以当冯安安跟着我下车的时候,感觉还是像个人质一般。 我右手紧紧抓着冯安安,左手拿出锡杖,指着食人花:“还认不认得我?三百年前我和她”我举起抓着冯安安的手:“在这儿午餐的时候你也才半人高,现在怎么长成这副德性了。” 那食人花好似听懂了我的话,缓缓的准备把花瓣张开。 “慢着。”我谨慎的用锡杖二度举起:“别他妈的装逼喷我俩一堆消化液想把我们给吃了,花瓣张开,我和她在你身上留了东西,我看看还在不在。” 食人花对于我看穿它传统的把戏相当得不满,和我僵持了近一分半,才狠狠的咽下它的消化液,顺从的把花瓣打开。在肥厚多肉的第三瓣花瓣上,还真模模糊糊的刻着几个字 第一行:冯安安最讨厌田一了。 第二行:田一最喜欢冯安安了。 第三行:既然田一承认了错误,那冯安安也喜欢田一。 “嗨。。。当年真是。。。。幼稚。”我踩在食人花大屎的花瓣上,轻轻的抚摸着那几个字,那感觉就好像我抚摸得越用心,那时光就能飞驰,我就能回到那个现场一样。 “差不多得了,就算老子是道具也是有尊严了,你是要摸我摸到什么时候。”当我沉醉在这如花如痴的手感中无法自拔时,花蕊中心升起一对扩音器,对着我大嚷。我赶紧收了手,往旁边尴尬的笑,却不见应该在旁边的冯安安。 原路走回,发现冯安安没什么特别表情的坐在车里。 “你看到没?”我依旧保持着刚刚的笑意,原谅了她没有同我是一样心情:“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是我胡编乱造的吗?终于让我想起有物证了,亏得你当时叫我到这儿来野餐,我们才会**青年欢乐多的在食人花的花瓣里刻字。”转而再次握住她的手,她结了婚又怎样,大不了我把凌树杀了,和她在一起;结了婚会生了娃又怎么样,大不了我把娃儿也杀了,和她在一起。 各种族传说神话里,这东杀杀西杀杀又**又戮母又兄弟同妻自相残杀的多得不得了,干嘛我一标准的反社会份子要尊重社会善良风俗?我就是爱冯安安,我爱到可以为了她轻而易举的让人类灭顶。 但冯安安不这么认为。 她只是很深沉很痛苦的用她含悲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为什么你像他们那般,认认真真的把我骗了,让我安稳没有梦想的过完我的这生?” “你什么意思。。?”我呼吸有点困难。 “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把彼此忘了,翻页过下半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你什么意思。。?”我呼吸有点困难。 “为什么我们永远不能把彼此忘了,翻页过下半辈子?” ----------------------------------------------------- 今儿吃的王妈手撕兔,不错。 果真撑住 铁打的兔子肉,流水的胃。 说回文: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第78章 能杀死人的真相 用一生能造几个句子? 比如:当我回想我这一生,无比顺遂,在该出生的时候出生,该结婚的时候结婚,生小孩儿就像拉大便一样顺畅,一开心生了一个,一开心又生了一个。开枝散叶枝繁叶茂,最后死的时候因为脑溢血,连疼痛的感觉就只有那么一咪咪就死去了。人人都会想要这样的人生。 真的吗?我不敢说我想不想要。 但是我觉得冯安安确实想要这样的生活,至少,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你痛恨自己以前喜欢我?还是觉得喜欢凌树的自己更接近于你自己想要的样子?”我的心脏被我的思维捏着,随时都在体味疼得快要爆炸的快感,所以声音也荡荡悠悠的,找不到依凭的散在半空落不下地。 冯安安像第一次发现恐怖分子也会伤心,怕失去第一名的宝座那般和我比赛起了伤心:“不,田一,你不会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在难过什么。” “我又不是你大便上的蛆虫,我当然不会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看着这黎明之前更加黑更加冷的夜空,想了一会儿,淡淡的说:“本来想讲一句挺长的,挺多形容词半文不白的话,不需要感动你也感动自己。可没出口前就散掉了。那不就是我这半生追求你爱恋你苦恋你的写照?用四个字就能很好的形容,那就是自作多情。” 见她没出声,我便讲得更加寡淡:“得了,这次见你妈后,我会向她保证我再也不骚扰你们夫妻二人的世界,这次以后我会避开你们俩夫妻,再也不见。”说完,我连叹气都懒得叹气,点开打火,忽然想到什么又加了句:“没想到我们之前的最后一个承诺居然是关于这个。”兴趣索然的摇摇头,继续开车。 我很想速速结束这一段旅途,却没什么痛苦了。或许每个人这一生该产生多少的唾沫月经或者精*液早就在生死合约书上签字画押,用完就等着衰老死亡。而感情大概也是一样,在经历了频繁的分开相遇重逢之后,别说她,我也累了,就算有再多悲痛也化不成眼泪了。再也折腾不起我心湖里面的那一茶匙的感情。 说起来,当年为什么会喜欢冯安安? 不仅仅是那根无聊的姻缘线。毕竟我就是一怪咖生下来的,天生就蕴含了热爱怪咖的dna。从小到大我都完全无法预计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动作,这让我以前的生活就算没有毒品没有摇滚歌曲没有过多的性也都能过得很刺激的原因。可当以前的爱情已经变成了很久很久的往事,我装逼的准备转化跑道觉得老板娘那种风骚中带点韧劲,一看就知道她下一秒会想要干嘛的女的不用动脑筋其实也不错的时候,冯安安拉起了车的手闸。 差点,我们只差那么一点点,车头一往下就掉到了悬崖下面。千百年后就有人祭拜,说这里是一白骨仙女为了拯救黎民苍生和一不开眼的混血者同归于尽之处,说不定香火还能旺盛得不得了。 “冯安安!”我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你是想玩命?你想死可以,甭拉着我陪葬,我他妈的还没结婚呢。”我口气里有撕拉撕拉的大火,在这时候都还忍不住的想讽刺她一下。 她不说话,也不看我,而是起身打开前排阅读灯。 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她抓着我的手臂,把我的手放在她的锁骨上,慢慢往下摩挲。 是要怎样,爱的最后一发?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已经很多发了?现在的我又困又沮丧,哪里有这么多的性*欲用来消耗。我正要告诉她我实在没有心情和她完成这爱的绝唱,忽然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似乎结痂的皮肤表面。 “这是什么?”我的手停在那处。 她不说话,自顾自的解开了胸前的纽扣,那是我上次用锡杖把她刺伤的地方,以白骨族的功力,那地方应该平整光滑得就像没出过任何事故一样才对,可是冯安安的新肉长合之后,那地儿依旧嶙峋得像乱石岗,而旁边竟然还纹着那句话:既然田一承认了错误,那冯安安也喜欢田一。 “这句话。。”冯安安很艰难的开口:“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纹上去的了,只是在那伤口结疤之后,它就慢慢的浮现在了上来,想必当时我是爱惨了你。后来我去问我母亲,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让我更不能确定对你的感情。可是这一年,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大事,天界一片大乱,我必须嫁给凌树,这是白骨族全体族人的意志。反正当一个男人连身上纹着别人名字的女人都愿意娶的时候,我也没理由再拒绝他。” “那被你纹上去的那个人只是个logo?到现在就不代表任何意义了?”我的指尖划过那个句子,摸得到她心脏的跳动:“还是你觉得我的样子太惨,其实你比我惨多了所以要我这么死乞白赖的记得你,最好是永远都忘不掉。这样我和别人上了床回味刚刚的荡气回肠的时候,想到的还是你?” “我不知道。”她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难过。我找了你半年,希望你可以讲讲为何和我不告而别,只是我并没有找到你。我们记得的不记得的缘分只有那么多,我不想再忤逆命运了。” 没有缘分的红线,我们之间的牵扯就是这么脆弱。 我收了手,默默的把她的纽扣一个一个的扣好,拍了拍她的脸:“我知道了。”顺便再不附赠任何情感那般的吻了吻她的嘴角,感觉有咸咸的东西滑过。 那一路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为什么眼泪是苦而涩的,为什么不能香甜如蜜糖,这样人们在离别的时候还能给彼此留下最后的好印象。 白骨洞七八点钟挂着九十点钟才会有的太阳,白小花早早的站在一处高耸入云的岩石上。直到亲眼见着我和冯安安的车缓缓的开进山谷。她才虚弱得靠着别人搀扶回到议政大厅。 “你终于来了。”白小花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仅苍老且憔悴了许多,虽然她依旧像多年以前那样看似威风凛凛的坐在代表权力和一切的凳上看着我,我从她眼睛里看出的是她望着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来不来的有什么关系。”我站着看着这站成一排的各色人等,他们都在偷偷看我这个混血者,心里议论纷纷。可想当年这些叔叔阿姨伯伯大婶们可是看见我就会给我不错的零食让我和冯安安分享的人。 白小花疲倦的抬着手:“今天的事儿就到这儿,我会认真考虑,你们都散了吧。” 这大厅里就只剩下了我冯安安和白小花。看着差不多算空无一人的大殿,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仅仅就是探望探望她,需要搞得这么神秘?也没多想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盒药丸递到白小花:“最近和冯安安不小心遇见,听闻你身体一直不太舒爽。这是我从某地带回的药丸,据说效果不错。你可以试试。” 白小花摩挲着那瓶子,闻了闻,有些压抑住自己的惊喜又怕失望的问我:“这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炼的。”反正我不会说出玄奘的名字,更不会假装骗她是师父给的。我就知道她还是会问师父的消息,这事儿快一年了吧,她还是这般的对师父念念不忘,对她身体,对冯安安对还活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处。可我又不能告诉她真相。要是这事儿落在我头上,我必须得死,那话不多说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冯安安,嗨一分钟算一分钟,何必死了又骗别人还活着,让人留着念想苦苦挣扎这只是再次体现了师父的不厚道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死不死的又和冯安安有什么关系。 作为2.0版本的白小花,冯安安说了,我们的爱情已经抵不过她族人对于安全感的需求了,这就是她嫁给凌树的最终原因。我的思绪飞驰着,一没注意,白小花站在我面前,愣愣的端详我,那目光是那么的灼热,看得我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安安,你出去,我有话和小田说。”她命令冯安安。 “妈。。。”冯安安必然是不放心的。 我第一次看白小花端着她的族长威严和母亲的不可侵犯的气场命令冯安安,冯安安没法子,只好一步三回头的退下。 “我真的没什么好告诉你了,关于我师父,我也很久很久没见到了。”我从小就不喜欢独自和白小花相处,她总是会给我无形却巨大的压力。 这次也一样。 白小花没接我的话茬,而是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很冷静的讲:“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说完,把头狠狠的磕在了那地砖上,引起了一阵嗡嗡的回响,而在议事厅里能远观的山谷旁的一块巨石也随之轰然落下,开始滚动。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花没接我的话茬,而是跪在我的面前,声音很冷静的讲:“告诉我,你师父在哪里。”说完,把头狠狠的磕在了那地砖上,引起了一阵嗡嗡的回响,而在议事厅里能远观的山谷旁的一块巨石也随之轰然落下,开始滚动。 ------------------------------ 终于要写到白小花同学了。 什么事儿都瞒不住太久啊。 第79章 多难兴邦的白骨洞 那年头流行多难兴邦的前面总是会加上一句:我们在天灾**面前绝不低头。 天灾总是比**来得无法收拾。但能引起天灾的,比如像白小花朝我跪下的时候,使得一块块巨石接二连三的滚落,一片又一片的住宅区像被幼儿推倒的玩具被巨石碾压接着山火开始蔓延尖叫咒骂惊恐凌乱的脚步汇成了一波又一波的吵杂的海浪,那这又算什么。 当年我讥笑冯安安说当白骨族的族长有什么了不起,还不如天界一处级公务员的时候,冯安安就特别严肃的告诉我,白骨族的族长有着被众神吻过的膝盖。也就是说只要被选为白骨族的族长,那这一辈子她就得不卑不亢的站着死。要是向谁下跪,那白骨族神山上的巨石就会滚落,砸死一干人等让其生灵涂炭。所以在一世接着一世的轮回里面,就算遇到耶稣阿拉加上佛祖,白骨族的族长都从来都站立,而现在白小花的这一跪,是决定用她和她族人的生命来挟持我。 “告诉我你师父在哪儿。如果你不说。我愿意和我的族人一起葬身在这巨石之阵中为她陪葬。”白小花干裂的嘴皮下掩埋着疯狂又绝望的笑意。 “我告诉过了很多遍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被你抓了放,放了又抓那么多次之后,她说她累了,要出远门想想这一辈子她都在干什么。”我依旧提供着师父最后逼着我背下的句子。甚至我还记得说这话时,师父奄奄一息的样子。 我就不懂既然大家不是一个阵营,永远都会是敌对的关系,白小花就一定要问她到哪里去了。生或者死,她和她也不可能在在一起,一千多年来的经验教训难道依旧让人看不穿这个? 白小花被我强行架着,不让她继续蹂躏她保护了千年的基业,她擦了擦满额头的血说了一句:“罢了。” “什么罢了。” “我和她纠缠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对于银角那人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坏的消息。这么多年的躲躲藏藏她总是不会忘记沿路给我留点什么,这次我派了那么多人却探查不到她一丝半点的痕迹,我就应该清楚凶多吉少,难道你会真的告诉我她不在了吗?你不会的,我认识你们师徒这么多年,她吩咐的事情你没有一件不办到的。”白小花摊在椅子上,失去了所有锐气。 我没说话,表情带着过度的怜惜眼睁睁的看着上一代走进死胡同的爱情。好似看见我和冯安安的未来。也不对。就算哪日,我成为世界史里最臭名昭着的恐怖分子或者最英年早逝让人惋惜的英雄,冯安安也不会像她妈那样用她全族的命运和人轮盘赌,只问我还在不在这人世间。 关于师父的死对于我来说,在某一段时间里是不可接受的。一想到我和这个人的时光在某刻戛然而止,留下滑稽的颤音都是夹杂的悲伤情绪。我会愤怒哭泣麻木一直到找到发泄的出口或者忙到忘记寻找发泄出口后,默认这个既定事实。再通过找一个人或者多个人替代她陪我喝酒,给我指点迷津,让我感到安心的安全感。最后渐渐忘了她,直到某一个夏夜空气特别的焦躁夏蝉的声音特别悠长,我在和一群人把酒言欢的中途忽然想到,原来曾经也和那个不在的人曾经这么开心过,接着不得不承认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了她的日子,独自生活也可以很健康,在看电影的时候不会为了角色的死亡而联想到她而走出电影院,甚至下一秒可以为一个三俗的笑点笑到眼泪都出来。 这就是时间无坚不摧的力量。 关于师父的死对于白小花来说,却是这一生都不可接受的。一个和她缠斗了半生的人忽然消失了。不再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炸毛,身体的敏感处会为了怎样的吻盛开得如同鲜花那般。那就是不是空虚寂寞,巨大的无法用随随便便的爱,419或者繁忙的工作能填充的空洞。人生不再有追求的时候,看什么东西都是滑稽可笑可以毁灭的。 这就是时间忌惮却让人痛苦的爱情。 我忽然之间觉得我来白骨洞想套取关于西方极乐的出口这事是多么的不靠谱和残忍,叹了口气,轻声对白小花讲:“只要你不再逼问我师父的去向,如果还有其他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我在所不辞。”这大概就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吧。 白小花疲倦的看着我,笑了笑:“我倒真的有一事相求,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你说。”虽然拜托我的是我从来都搞不定的白小花,但是我依旧没口软的应承了下来。 “你能不能在冯安安的面前杀掉我?”白小花说得十分轻描淡写,就如问我今儿晚上设宴请我吃饭主菜是吃白切鸡还是红烧鸡一样。 果然这人还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冯安安?冯安安?冯安安!”我一连三声的叫着冯安安的名字,希望她立刻出现在我面前,其他话我绝对再也不多说,只要她接过这烂摊子,我就立马走人。面对着靠着肾上腺素发挥余热的白小花,我不知道这人下一步还要说出或者做出什么让我无限惊吓的话或者事情。 “别喊了,安安听不到的,你以为巨石土石流这种事情出现,会没有人来阻止我毁灭整个白骨洞?还是他们怕我怕到连命都可以送给我?我自认为我就算励精图治这么些年民众支持率也没达到这百分百的程度,这议事厅早就被我布上了结界,当安安离开的时候就立刻启动了,一时半会儿连这白骨洞最厉害的术士也不能破解,更不要说强攻进来。我想现在他们正焦头烂额的整治被巨石摧毁的地区吧,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这里来。”白小花撑着她依旧保养得还算得宜的脸蛋平静的看着我:“怎么样,能不能帮我?只要你帮了我这事儿,我便回馈个大礼给你。” 开什么玩笑,她人被我杀了,还有脸说回馈一大礼给我。再说了我又不是我师父和白小花情侣档特供的杀手,为了提供她们各种惊天动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或者励志故事而活着。上次失手杀了师父让我好些日子喘不过气来,现在又要被前女友她妈求着杀,我才不要干这种事。 赶紧快步走到门口,白骨洞的术士不能破解的结界难道我就不能破解。从檀口引真气进入小周天,我逼着手掌的热度朝着结界施压,却不得其法的被反噬的力量差点吸在无形的空气墙上黏住。花了好大的力气我才从结界旁逃开:“白姨。。。”我少见的亲昵却苦着脸的叫她:“别玩儿了,我和冯安安已经不适合这种相爱相杀的游戏了。你好好活着成不,就算你觉得生无可恋,那也等我出了你们白骨洞再死,行不?” “不行。”白小花依旧撑着脸,表情比我刚进这议事厅的时候坦然多了:“天时地利人和,你在这儿,今儿你必须杀了我才走得掉。” “为什么?就因为你觉着我师父死了?你是在算计什么吧。”我不信白小花是这样的人。如果说我师父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的话,白小花就是另一典型现实主义者。不管处于对这尘世的眷念还是对这白骨洞的爱,她都不会为爱殉情,她只会默默的把自己掏成一个大窟窿,然后埋掉。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小花。而现在她越要我这么做,我越觉得有不可告人之秘密。 “呵呵。”她咳出一口血,想来弄结界这玩意儿花了她不少内力:“要是你师父在,肯定第一时间就问我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招了。这一辈子也只有她最懂我。不会等这么久才会问我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我尽力的拖延时间,把白小花身边能够转移的各种会造成人身伤害的东西都往自己身边拿,十分希望冯安安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妈已经不正常了。不过白小花对于我这种举动视而不见,她只是忽然换了个角度问我:“你爱冯安安吧?” “嗯。”我把她身边唯一的一个花瓶拿走,放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 白小花还是挺满意我的答案,接着继续循循善诱:“但是她是白骨族现在唯一的储君。你们俩在一起难度系数挺高的哦。” “您多虑了。我已经知道她结婚的事情了。这次到这儿也是想当着你的面告诉她,我不会再骚扰他们小两口了,祝他们新婚快乐,三年抱两,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我得先把白小花会攻破我的所有漏洞先堵住,我如此大度的祝福冯安安在床第之间得到最伟大的快乐,难道她妈还会用:如果你把我杀了,我就把冯安安许配给你。这种蠢话来诱惑我吗? “哦?”白小花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哦?”白小花惋惜的看了我一眼:“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 白总啊白总。 白总是个精于计算的。。。人。 第80章 杀了我让你好过 我能不能说白小花用这老招挑衅我到抓狂十分幼稚? 可是我明明知道白小花是挑衅我,还是不甘不愿的抓了狂,青筋迸出:“知道什么?啊,知道什么?”还着急的问两遍,颇为不淡定。 白小花不疾不徐的看着我,一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我说了会得到任何好处吗?”的表情。 我咬了咬牙:“好,你先说你要真死还是假死?为什么要我杀了你。如果你选择假死,我可以考虑看帮你的忙。然后。。你必须答应告诉我两件事。。。” “田一。我就是想死在你手里。”她完全没转圜余地的看着我,和那躺在某医院的地下室硬成冰棒却活生生的扰乱我下辈子的衰人一样有恃无恐:“现在白骨族的军事力量已经膨胀的不是一般二般,不是三个月,就是半年后,六耳猕猴都会想尽办法的让我死,虽然我已经躲过好几次他的探子下的毒了,可是似乎我不死他就不会死心。既然这劫数逃不过,那我还不如抓住先机,被一个天界所有人都害怕的恐怖分子杀害不仅能激起同族义愤,还能洗干净我们家安安曾经和你走得那么近的嫌疑。再说以混血者为标靶,我们安安要接过我的位置,为我报仇雪恨就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她心安理得的看着她的指甲:“而且也是拜你所赐,刚刚巨石落下的地区,如果我这几日的推算正确的话,正好砸中的是对我一直有异心,企图勾结树妖东山再起的霍家。不得不说,我们家安安和你谈恋爱,这么精打细算下来也算没有亏本。” “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你以为你是一得了绝症需要安乐死的危重病人,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对我也没好处。”我坚定的摇头,白小花依旧是那个白小花,就算她要死也是机关算尽,可是我能嫌弃她么,说白了她也就是个为了事业奉献人生,为了女儿奉献生命结果终其一生不得善终的女人。 “哎。”白小花对着巨大又宽阔的阳台对面的神山多看了好多眼:“谁说我没有绝症。自从你师父死后,我便病入膏肓了。” “思念是一种病吗?我师父就没死。如果你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有任何不妥,你都应该去看医生,而不算是把所有不顺都扯到我师父身上。”我轻而易举却没什么力度的反驳她。 白小花掀起她的内衣,在我没来得及遮住眼睛之前送到我面前,指着左胸上的模糊字迹:“你看看上面的字,这是白骨族的一种生死契约,如果情侣有一方死亡的话,那另一方最后能苟活三年。在再也找不到你师父消息之后,这纹身就开始显现了,接着开始溃烂。我到处求证你师父去了哪里并不是我不知道最坏的可能性。” 我停了半响,没接她的话茬,也不能接她的话茬。电光火石间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仅低低的叫了起来:“为什么冯安安身上也会浮现这东西?你得告诉我这玩意儿每个正常的白骨精身上都会出现。” 很可惜的,白小花摇摇头,那眼睛里的情绪是——怎么她女儿喜欢的是一个白痴。 “她和谁签订过生死契约?”难道冯安安和凌树的爱情已经到了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于君决的这地步,还是凌树已经死了所以冯安安身上才会浮现出那纹身。。。。不对啊。。。那字句明明就是我刻在食人花上面的。可是我没死啊,这东西怎么到处都是漏洞? 白小花看着我的脸一会红一会白,像定时定点转换的红绿灯一般,看了半响,觉得我已经把我的脑汁榨干之后才满意的说:“罢了罢了,既然安安都把那纹身给你看了,那我也没什么好为她保留的。难道你对你们发过的誓言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不靠谱:“虽然我的记忆一度出现了问题,但是自从。。自从某件事发生之后,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情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别再拿失忆来诳我,我已经不吃这套了,换一种可以让我不那么质疑的行不行?” “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思考。要不是为了我女儿,我早一爪子给你抓过去把你那张白痴脸给毁了,你师父难道没告诉过你,别人在说话的时候,随便插话是一件多么不礼貌的事情。”白小花从小就爱恐吓我,特别喜欢看我又尴尬又紧张的神色,到现在依旧如此。她见我依稀冒出点悔过之心又再继续道:“这种生死契约算是白骨族最秘密的约定,需要两个人在最亲密的时候才能用□签订。签完之后两人必定会将这事儿忘记,白骨族的仙贤们指定出这契约的意义就在于弥补——如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定要同年同月死的缺憾。而如果中途两人另结新欢则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冷冷的看着她,笑得非常没风度和温度:“那冯安安爱上凌树,因为她不爱我了,所以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我可以这么说吗?还是可以这么讽刺她?”上天果然是谁都没想放过。 白小花嫌弃的看着我用这么大的怨气诽谤她女儿,她啐了一口唾沫在我脚边:“白痴,她是爱上别人的,而那个人就是你。要是我早就抹脖子自己自尽了,还矗在这儿,你智商五十啊。” “到底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这么高档的爱情术语,烦躁得快要暴走了。 “我们娘俩遇上你们师徒二人怎么这么倒霉?”白小花像个小孩儿一样的缩在自己的宝座上,看着我:“冯安安因为你失去了记忆,作为母亲,我本着为了让女儿能寻找到简单的幸福,就和周边的几个临近部族讲了有没合适的年轻人,我们家冯安安准备相亲的事情。结果追了她几百年的凌树又死皮赖脸的出现了。但是安安也觉得凌树还行,也愿意进一步的交往,为此我还特意让他们俩到你住的那地晃了晃。也只是想告诉你,人生走到这种分叉口,各自有各自的幸福。可没想到,她看到你之后成天的做梦梦到你,整个订婚结婚几乎都快不能完成。当时白骨洞和树族又在为边境上的几棵老槐树扯皮,我给安安分析了厉害关系,她才同意把订好的婚事继续。” “这些事儿居然我都不知道。” “废话,你知道个屁。谁会想到我看着长大的田一是个那么卑劣的家伙,听到我们家安安要结婚,就把人给掳走了,还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我也忍了,就当上辈子欠你们家的,可是也不至于和别人亲热了一夜第二天一醒来就忽然不见吧?这事儿也只有你干得出来!不用解释,我不听解释。就这样安安还在你们偷藏的地儿死活等了你三个月才回的白骨洞。”白小花有些激动的指着我的鼻子说:“你知道你这样来回的折腾她犯了多大忌讳吗?你们偷偷许下那么重的誓约我也来不及怪了,可是她刚刚剪断了姻缘线,损失了大半部分记忆的同时也几乎耗尽了灵力。现在又在爱着以前的你的同时爱上了现在的你,就算她接受了你就是她以前所爱的那个人,但那誓约是程序,它不会接受这逆天的设定啊。我就得眼看安安因为你这个卑劣的家伙慢慢憔悴,直到快死掉。” 我这时候有点惊慌失措,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出来,嘴巴一张一合好几次才倒出一句:“那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问了好些术士,好些都说无能为力,有个把个的让我们试试看阴阳交合这一古礼了。可安安那个犟脾气,死都不愿意。不管用国仇家恨还是地缘政治教育她,她就是不肯,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我很想吐槽她感叹的是和我爹青梅竹马让我爹变成弯人的爱情故事还是和我师父爱到不能爱只能放手让彼此海阔天空的小清新情节,但在这个时候似乎有点。。。和整个语境不那么契合,于是就等着她继续讲下去。 “幸亏我开始生病,就这么软硬兼施的让她和凌树结了婚。可是她就是不肯同凌树圆房,田一啊田一,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暗地里给我们家安安下了药,你对她那么差,她何苦这么。。。哎。”白小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你和她巧遇之前,我收到了一个绝对不会和我扯上关系的人给我的东西,他说他有能力解除安安身上的蛊毒,不过,也要我付出一些代价。我听了他的想法,觉得对我对你对安安都挺公平,便就答应了。” “我?”我指了指我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有什么关系,笑话。谁和冯安安一起发的毒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会脸红?”白小花几乎是在怒斥我。 我赶紧摆摆手:“我的意思是,你刚刚说他要你付出一些代价,那从何谈起对我而言是公平的?”我只是听不懂她的话而已,白小花拖着这残破的病体,怒气也太大了。 “算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计较这些,为什么说对你公平,那是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你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我也没时间和你计较这些,为什么说对你公平,那是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让你杀了我。” --------------------------------- 吃土豆片大概不能满足我的需求。于是大拇指的一块小肉跟着就下来要一同炒。现在打字右手二龙戏珠中。 转回文,开始牺牲咯 第81章 一刀两断之此恨绵绵无绝期 如果有幸我有后代,不过大抵可能性非常小。或许他们会在一个春意盎然的午后,忽然问我:“外婆(亦或者奶奶),你这辈子做过最拉风的事情是什么”的时候,我该如何回答? 答案呼之欲出:一,用九环锡杖狂扫了几百人的小命,让无数妖精或者凡人身心受到重创,一想到那座四合小院都还瑟瑟发抖:二则更加犀利,你见过哪个自称徒弟的人会在错手杀了自己的师父之后又号称被迫杀死师父的爱人的人? 由此可以在我孙子或者孙女心中树立一个这个外婆(抑或是奶奶)不好惹,叫吃饭就吃饭,叫睡觉就睡觉,不给压岁钱就不给压岁钱的高大威武形象。 不过,如果好事之徒听到这些,也可以推理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艳情故事,比如说我这个杀人狂魔爱师父不成,就痛下杀手,可还是还不解恨,又发狂的杀了她爱人,简直比李莫愁还发指。谁会相信我是无辜是被迫的? “谁会提出这么无聊的条件?难道你就不会想想他是逗你玩的吗?”我叹了口气靠在议事厅的大柱子上:“那人人品就好到让你,你可是白小花哎,都这么相信的份上?” 白小花抽了抽鼻子:“那个人的话我不由得不相信,毕竟以他的身份,没必要在这事情上和我绕圈子讲条件。我想他也是确实想嫁祸于你,不,你们。” “那人是谁?”我也跟着揉了揉眼睛,看着阳台对面不断跌落的巨石已经停止了对整个白骨洞的蹂躏,不知道这死伤结果会不会让白小花满意。 “释迦摩尼。” “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终极**oss终于插手,是因为我和我爹最近太过闹腾,让那老头子觉得寂寞了吗?可是,把这摊事情嫁祸到我头上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人日理万机的,掺乎这粘塔塔的情事干嘛?望着白小花,我真的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看着这还算奢华的议事厅,白小花收回心神,让我过去在她旁边坐着,使劲抓着我的手道:“我并不知道释迦摩尼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我也不想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因为我觉得这事对我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 “哈,百利无一害。”我忍不住讽刺她:“那对我呢?我就必须这么被人给冤枉了,把百害无一利挂在我脖子上金光闪闪的告诉大家我就是傻逼一个?” “要让你同意这事,必须得对你有好处,对吧,看来我们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白小花摇头叹息:“我知道你想要进入西方极乐世界的入口,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了。”她把手用力的往下一挥:“你师父为了那东西上天下地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她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也不能够独活。告诉你也算了了她心愿一件。”她又看了看那神山巨石:“只是白骨族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建造起来的基业怎么办?是毁在我手上还是毁在我女儿手上?只有先借着你的名义让我用滚落的神山巨石做掉一大部分对我有异心的,再用你的手杀死我,这样激起白骨族人相对淡漠的保家卫国的激情,巩固安安的族长大位,最终对你死了心。或许过两三年她想通了,也生下一男半女,也算是能交代过去的结局。” 这一大段话刚刚听着还有点处心积虑,到后面越来越让我冷笑,我摔开白小花的手:“别拿那些小恩小惠来诱惑我。虽然我是想要那西方世界的入口,可是你不觉得你用这来换取我不再骚扰冯安安,有点恶心?这就是你觉得对你女儿好的方式?你可以为情为爱的生死相依,以后说到你白小花,都说是那个大情大性为爱不顾一切的女人。到我和冯安安那儿就不行?她就必须成全整个白骨族,而我就要为了成全她而莫名其妙的伤害她。有你这么当娘的?你怎么这么自私!” “我自私?我要是自私就不会生下冯安安,我要是自私早就跟着银角去了你们都找不到的地方。我和冯安安生下来就必须面对这样的命运,谁让我们必须扛起这样的责任。”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这句话吐出,当时我只觉得这女人实在是无法理喻。 “你。。。”忽然记起师父唯一一次醉酒说胡话,逼着我和她彻夜详谈,我以为她又要吹牛什么量子物理和玄学的关系,可那一次居然并不,而是她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话:“你和冯安安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她娘绝对不是吃素的。”我当时还以为师父只是那天中了邪,再后来见她把几大旅行箱的东西又重新挂回房间,也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今日想起,才明白,原来她们两也想过远走高飞的,不由的为还躺在冰柜里的师父惋惜:“你说的是三十年前的事情吧,我仿佛好像有印象。当时你们为什么不离开,离开了,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结果了。” 白小花的匕首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在议事厅里形成了嗡嗡的回响:“是,三十多年,你师父来找我,说她花了五年时间为天界的将来卜了一卦,说三十年后必定有大乱一场,如果想要避世,那年是唯一的机会,不然当命运把每个人都牵引着走向前方的时候,我们就没机会了。” “难道我师父算出她。。。”我不仅喃喃。。但还是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实在不能想象,那个对待一切都没什么兴趣的师父在算出自己的死期的时候,看着我们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自己之后的生活。 “不。”白小花摇了摇头:“你们兜率宫的规矩是不能为自己卜卦,这样容易犯忌讳。也因为如此她这手艺连教都不愿意教你,她说你戾气太重,如果学了占卜这事儿,更容易走火入魔。那些年她算三十年后的天界格局仅仅是为了我想知道这辈子还有没可能让白骨族人能正大光明的在姆大陆上经商贸易读书生活,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烂结果,当时我头脑一热觉得这辈子都没什么希望了,就要求她跟我走,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避世去。她想了一两年,终于想通,说可以抛下所有一起走,可是当时我内心的那团火已经熄灭了,我理智的考量半天,确实我离不开白骨族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拒绝了她。” “看看现在。”我艰难的笑了笑:“如果你们走了。。。可是你居然要冯安安和你做同样的选择。。。”我没说下去,如果你们不在这里,我师父会不会就不会死? 她的心思在他处,对我的回应几乎是下意识的:“你难道不明白,就算我和你师父逃到天涯海角,为了你们,我们依旧会回来。这就是命运。命运告诉你和安安,再相爱你们在一起也是种折磨和蹉跎,有些爱情,只有放了手才是对得起彼此。” “这简直就是放屁。”我这么回答白小花,可并不知道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后的某日,我居然和她说出了内容几乎相同的话。可见人是多么容易被打脸,当然,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看得到那么远的以后。 白小花对于我的目无尊长寡淡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反正你杀我不杀我都是一样,你不杀我,我便用这把匕首自杀,而我将死那刻,内力全失,结界全开,守在门外的安安一定会第一个冲进来。就算你速度够快,能奔离我七八十米远的地方,可这么大的一个地方,除了你就只剩下我了。只要有脑袋的人都会推断是你杀了我逃开的。你说她会相信她母亲的临死的时候对杀手的指认,还是她爱人手足无措的辩白呢?我想,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足以让她认为你一定不会杀我吧。”她顿了顿:“而且你还永远不会知道西方极乐世界的入口会在哪里。” “我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我摇着头,走向白小花:“我绝对可以说服你,我也绝对找得到其他办法救冯安安,而你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把你我都置于死地。”一边说着一边速度极快的往白小花旁边探,眼看她的匕首的把手就快要被我抓住,她却惨淡一笑:“小田,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这事情已经这么决定了。我实在是对不住你,只希望我们的牺牲能有等同价值,其他话只有下了地狱给你师父赔罪了。”就在我即将抓住匕首的血槽的时候,那匕首却像滑溜的泥鳅一样逃过我的抓地力,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它没入了白小花的胸膛。我“呀”了一声,抓住那把柄狠命的想抽出,可它却诡异得像磁铁一样,一直要不停的往白小花的胸膛里面钻,我甚至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它戳穿白小花的血管她的膈膜她的心脏的触感。 她抓着我的手,沉沉的摇头:“白骨洞起兵之日,西方极乐世界的洞口必然会打开。到时候你就有机会。。。我只能说到这里。” 我死命的抓着那匕首,用力的的往上提,因为吃力而让表情变得特别狰狞,而全身上下到处都沾满了白小花的血液,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居然脱口而出的是:“你怎么能死,怎么敢死?你他妈的就不能直接告诉我那出口在那儿啊,在哪儿?!” 就像白小花预估的那样,结界在她休克那一瞬间终于被打开,而我意图杀死白小花的这一幕让久候在议事厅外不得而入,终于进来要报告伤情的冯安安看见。 她那一声“妈”让我做了很长很长时间的噩梦,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常常午夜梦回乱梦扰心的时候还会闪回在我的脑子里。冯安安的不可置信的眼神,颤抖的手,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对我整个人的仇恨,想到这些,我就会又把躯干缩紧一点,听着过境的山风,有想嚎啕大哭的心情。 那眼神就像利刃一样,把我的心烫成了烧烤状,冯安安问我要不要配酒? 什么酒? 一刀两断之此恨绵绵无绝期。 作者有话要说:一刀两断之此恨绵绵无绝期 -------------------------- 大拇指痛的人伤不起。 都想发照片到微博上给你们看看,但刀口确实太恶心作罢。 如果冯安安喝酒,五粮液最佳,小田就配个老白干就可以了,当然我们家苏谣则应该喝tequila bomb,judi则让丫渴死算了 第82章 苏谣 我在凡间读小学的时候,因为所居住的小镇人口太少,所以班主任兼数学语文体育思想品德的老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他的一生颠沛流离,在□中数次被不同派别的造反力量抓去游街,被扔瓜皮,所以在他相对安稳能够教书育人的晚年,常常给我们灌输只要做煽动人心演讲的人都不是好人的思想。 而现在,我顺从的被绑在白骨洞的广场上,旁边站着群情激昂的白骨精们,演讲台中央站着的是一个在我幼年常常邀我和冯安安到她家吃饭的阿姨,她缺乏想象力的用侮辱性的词汇四个一串的辱骂我,以此换取白骨精的凝聚力时,我只想放声大笑。 自冯安安狂乱的摇晃着我问:“你为了什么入口,你到为了什么入口要杀我妈!人命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结果被人拉开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不过按照白小花的剧本,这种抛头露面的争取最大政治财产的事情不是应该冯安安来做吗?她去哪里了? 白骨族决定第一时间就向积石之山发动“圣战”,以告慰前族长白小花的。。。。我绑在旁边打了个哈欠,无力的提醒她:“喂,据说你们族长还没死吧。”就这么一句话,被几十人扔果皮纸屑。 那阿姨狠狠的瞪我一眼,她的唾沫快把麦克风给淹没了——“和平是没有用的!”台下群众跟着叫嚷着。 “我们要让玄奘知道白骨族不是好欺负的!”台下群众跟着唱和得脸越来越红。 “在此刻,我愿意领命为白骨族的新一任首领,要积石之山的人血债血偿。”这句话似乎长了点,白骨族的群众想跟着叫嚷,却只跟得上最后两个字,我只听到“血债血偿”四个字回荡在山谷的上空。 看来白小花的担心是正确的,这白骨洞虽然表面上和谐得一塌糊涂,但和人类社会一样,大家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个不注意,有人就想踩在你头顶上上台了。 幸亏冯安安及时赶到,她两眼无神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刚刚的震惊和害怕中缓过劲来,却不得不将刚刚才恶补完如何充分运用民众的情绪,几乎可以用坑坑洼洼来形容她的这次对白骨洞民众的精神喊话。那阿姨对此有点怀恨在心,便又上台举着麦克风问:“那这畜生怎么办?”她指着我。我只好极力装出轻佻的样子看着冯安安。 冯安安躲着我的目光,没有情绪的对着旁边的警卫说了一句:“把她先关地牢。”就被其他人领着去交接白小花留下的其他事务了。 这让那阿姨很是开心,立刻下令吩咐对我特别关照,力求在三天之内从我嘴里掏出如何进入积石之山的方法。 地牢。 白骨族的地牢修在神山旁,以前我常常出入白骨洞的时候,也好奇到地牢旁偷听过。一般情况下那儿都安静得像静止不动的时间,唯一的一次听过一个女人嘶声裂肺的哀嚎,让我做了一两个星期的噩梦。 现在终于可以亲眼见识见识了。把我带到地牢的两队士兵把我扔在地牢门口就鱼贯而出,锁门关窗。接着另一队士兵开始对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精神阉割。比如用强光把我困在办公桌内三十二个小时,比如表情安详的给我戴上高保真的耳机,里面全是一串又一串的噪音,有人拿着秒表给我算着时间,而我则在心里念起了《易经》。虽然我也算是铁打的怪人,但这高强度的折磨也让我一度渴望地牢就像在古装连续剧里出现那种一样,里面有散发着恶臭的污水叽叽喳喳嚣张的老鼠几根干稻草和拥有数本武功秘籍的怪人的尸体。但每次打盹醒来发现自己依旧在这个干净得就殡仪馆的硕大的建筑物里面,除了我和这一队面无表情的士兵时,难免特别沮丧。 三天后我终于有力气回到一单独的囚房,开始坐在那儿哼着一千多年来我常常会哼的小曲,等着悬在高空的太阳慢慢的往下沉,等着穿越重重关卡会飞到身边打望我的judi。 judi气喘吁吁的爬上了我的小窗户的时候,我靠在白色的瓷砖上都快睡着了。他一爪抓烂了那玻璃造成了很大声响,头一句就问:“这尼玛什么地方,怎么我一飞进来就迷路了,你还在这儿愣着干嘛,样子怎么这么憔悴?冯安安让人打你? ” 我兴致不高的摇摇头:”这地儿是按着八卦的形式建造的,那是当然会迷路。” “行了,管他是八卦还是九卦,反正我算是飞进来了。走吧。”judi扑腾扑腾了翅膀,做出要飞翔的动作。 “我干嘛走?”我好整以暇的呼出一口气,呼在破掉的玻璃上,再敲着窗沿看着他:“锡杖被冯安安搜刮去了,我现在可是个手无寸铁之人。” 这只鸟大约是被我搞疯了,气急败坏的说:“你怎么一副不懂得害怕的样子。这一路上小道消息一箩筐,有说你发狂拿着匕首在白小花身上捅了七八百刀,说把白小花的遗体规整规整都能下锅涮来吃了;还有说你就是奉玄奘的命令大杀四方的。看新闻报道几个部族和西方极乐的都开始集结了,趁着这股东风要把你和你爹都一网打尽,就地正法。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谁不好捅,捅你未来的丈母娘干嘛?为你师父报仇?你师父可是自杀,和她又没关系。。。就算有那么一点。。。。”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告诉你别听那些江湖流言,我留在这儿自有我的道理,你就回去告诉玄奘,如果白骨族挑衅,千万要按兵不动。”我慢慢的踱回那张冰冷的铁床,艰难的把脊椎伸直躺在上面。 “为什么?” “能告诉你我早告诉你了,现在这会儿说了怕隔墙有耳,去吧。别让我失望。”我轻轻的拍了拍他屁股,请他赶紧翱翔在黑色的天际之间,把我想告诉玄奘的信息传达到。 “真不向谁求救一把?” “不用。”我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向他挥挥手,看他迟疑的从一大团墨点变成一小颗灰尘。 现在,我只希望白小花在对自己动刀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她流的血和我现在的牺牲才算是真正有意义。 再见到冯安安,是集结了各路豪强准备强攻积石之山的前一夜。那一队士气满满的心理学战士在对我用尽了酷刑,没从我这儿而撬出一个字,却被我搞清楚了副队长正在和一孔武有力的队员搞姐弟恋,有妇之夫的队长暗恋副队长等等八卦后很挫败,甚至需要找心理医生做干预才能把对我的酷刑进行到底。于是最后两天,其实没太多人再管我在干什么,他们只是早中晚饭的时候到我耳边强调他们的愿望就是:等他们到了积石之山,要是找不到怎么进去,就一刀把我砍首,等着祭旗就行。 我连冷笑都不想冷笑。导致送三餐的人愤而只送两餐,到最后连一餐都不送了。 那晚风雨交加,我饿着肚子和衣而眠。 有人开我的牢门,我眼睛都懒得张开:“今天是吃送行酒吗?前天开始连水都不提供了,现在居然送宵夜,看来有诈啊有诈。” 送饭的人没搭理我,而是走到我的身后,才张嘴:“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冯安安。”我用一种几乎听不到的□叫她的名字,让她听不出我的半点委屈,接着特别嬉皮笑脸半真半假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想要这样的结果。” “让你失望了,我妈妈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我特别来告诉你一声,顺便来看看到底你会不会失望得想死。”她十分认真的观察着我的面部肌肉,想从细微末节中寻找到我失望或者高兴的一点点的碎屑,似乎不管怎样,她都还是对我抱有些许希望,认真的认为我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或许甚至圣母的觉得我可能有难言之隐。 我有吗?我当然没有。 我只是这一个硕大计划里微小的一颗谨小慎微的螺丝钉,为了我想保护的人而尽力彷徨罢了:“我当然不会失望,做得出这种事情的人哪儿会不想想如果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冯安安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混杂的暧昧不明让人心碎:“你怎么会,你就是因为我也不应该伤害我的母亲。” “我可以骗你我不是这样的人,还能说出三千多种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可是有什么意义?你我一出生就注定了必须为了自己的家族或者血液成分奋斗一生。我们也曾经以为可以抛开这些束缚安安稳稳的在一起,可是你忘了,我记得那些后果。既然你已经嫁给了他人,就该心狠手辣的对我才行。反正就算到了积石之山我不许成为你刀下亡魂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抚摸着手上的茧子,淡淡的说。 “带着你的锡杖走吧。”冯安安把我的锡杖从怀里掏出,扔在脚下:“从此之后,就算势不两立我也会把你好好的当成陌生人了。” 我站在她身边,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应她的一往情深,这时有士兵冲进牢房,声音着急到变了调:“族长,有人求见。” “谁。” “苏谣。” 作者有话要说:“谁。” “苏谣。” ---------------------------- 各位读者君介绍点重生或者女配的文来看看。多谢多谢。 第83章 浮躁的恨意 我从小就是个没什么梦想的小女生,从没像那时候的任一个小孩儿那样童言童语的告诉别人:“以后我是个公主,有骑着白马却身高一米四五的王子会来迎娶我。”或者豪情万千的说,我要变性成一米四五的王子骑着小毛驴去和其他同公主相亲的对象扭打,然后娶回公主。 但在认识苏谣以后,她就屡屡的刷新我的上限,三番五次的要救我于水火之中,就像我热爱三番五次的刷新冯安安的下限,要她包容我的顽劣不堪一样。 冯安安听闻那士兵的传报之后,表情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便随着那士兵匆匆忙忙的走掉了。而那根锡杖则无意或者故意的留在我的脚边。 为什么我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做好一件事情,比如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地牢里面被人□,让西方极乐的人麻痹大意?总是有这么多的善心人士要拼了命的保护我,我忍不住的想长叹一声。为了不拂冯安安的美意,我收起锡杖,随意的把门扭开,再弄昏四五个看守扔进我的单人牢房里锁起来。看吧,我要出那地牢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冯安安觉得我一直是个弱鸡。 我吃不准到底是出门看看情况到底如何还是继续赖在这地牢里当囚犯,可是实在担心她们俩出幺蛾子,只能咬咬牙出门,希望这两人和平相处,别再节外生枝。套上人皮面具,我快步的赶到了白骨洞的风口,果然冯安安和苏谣正各站一方对峙着,如果再弄点硝烟和干冰,被第五代导演拍成《卧虎藏龙3》都有人信。 苏谣风尘仆仆,只带了小猫两三只,而冯安安身后则是生猛的近卫士兵。我认真的哀叹了一声,苏谣难道真以为天界的谈判都和《新闻联播》里演的那样,先奏两国国歌,然后某两关系户少先队员捧着鲜花献给两国元首,再来夫人和夫人交谈甚欢,最后两国元首在记者的镁光灯下高谈阔论高科技和xx友好协定一番,就可以在花团锦簇的情况下签字放人了。 这可是在大荒边缘,姆大陆民风最彪悍的地区之一。 “安安妹妹你想想看,就算你把田一带到积石之山把她祭旗在那里,玄奘出不出现是一回事,如果你把她在那里祭旗,真引起他的怒火难免会无法收拾。还不如让我把田一带回凌霄宝殿,打入天牢,让玉皇大帝来对此事做一研判,该杀该关还是其他,这样玄奘就没话说。妹妹意下如何?”苏谣不紧不慢的给冯安安解释她为何会出现在八百年都不会来白骨洞。 而冯安安根本就不接这茬,冷笑道:“不好意思,苏小姐难道忘了我们白骨族和凌霄宝殿早就没关系了?田一杀伤我母亲难道我讨说法还得得到玉皇大帝的申请不成?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还是苏小姐你扯着凌霄宝殿的皮,实质上就是来救田一的?看来你们俩还真关系匪浅。”最后冯安安讲这句话的时候怕是真怒了,连带声音都劈着叉,火花四射状。 要是我是苏谣,那我肯定看这架势不对,扭头就闪人,谁都应该深刻的明白,白骨精要是发怒了,那可是要吃人的。可是苏谣似乎并不信这个邪,而是走进冯安安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看来,那句话起了很大的作用,越强则强的冯安安像被抽干了力气那般呆在一边,而苏谣则轻松自在又欣喜的看着冯安安的转变,似乎有巨大的把握冯安安会照着她的剧本演出新一轮的《新闻联播》,而我,这个已经在外面四处游荡的囚犯,过不多久就能拿到签着冯安安大名的特赦令一样。 冯安安看了看她身后的那群士兵以及在四处偷偷观望着她会做出什么表决以在心里衡量要不要继续给予她支持的白骨族民众,咬着下嘴唇,指着苏谣:“抓住她,投入地牢。”这个下令让整个白骨族都又激动了起来。对于白骨族人民来说,只要是在天界有着一官半职的家伙在欺负他们这么多年之后就是该狠狠的给予教训,但他们从来也不用分析分析举全族之力——也就是个小十万的小族群,去干掉天界第一大恐怖组织的同时还要同东方神祗这种还算有军队有实权的武装力量交恶,是不是以卵击石。我很是担心冯安安的政治生活也能有多长,更担心苏谣的人生安全能不能在这群情激昂中能得到保障。 “冯安安你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可是在帮你!”苏谣被白骨族士兵押走之前留下的这句话在山谷风口回荡:“你知不知道你得付出什么代价。。代价。。代价。” 她会付出什么代价?我抓了抓脑袋?向来到最后惨重的代价都是我一个人扛的。 偷了一辆摩托车,我抄小路赶在冯安安回地牢之前又躲了进了黑暗之中。 过了十分钟,我才听见熙熙攘攘的脚步声,从一楼一直到二楼,然后是三楼,最后停在我躲的暗处旁边的一个小屋里,这些人是有多大意,居然没发现特级要犯跑出去逛了圈又回来快一个多小时了。 “进去吧。”又是那想谋权篡位想疯了的阿姨的声音传出了出来:“哼,凌霄宝殿的大红人,我看你是不是就和其他人一样能对这机器免疫,哈!哈!哈!哈!” 有士兵推着一台机器走过我身边,然后是拖拽的声音,向来是苏谣不愿配合那惨无人道的酷刑,几个人在纠缠吧。“够了。”我心里暗暗对自己说了这句话,用锡杖一指炸开了那铁门,看见那审讯室里站了好几个人,有的正在往苏谣头上贴胶片,有的正在调试机器,而那洋洋得意的阿姨和诧异的冯安安正站在审讯室的最里面。 我太熟悉这套程序会怎么运作,毕竟我可是在这里呆了非人的无数天,一挥锡杖把那仪器敲得稀巴烂,再打昏了几个提着枪却来不及扣扳机的士兵,对着依旧站在审讯室最里面的冯安安面无表情的说:“放了她。” “你是谁?”总是有人愿意当炮灰,那阿姨看见监视器正对着她,立刻表现出了一个政治家在舞台上才会有的风范,挡在冯安安前面:“你是怎么进来的。”顺手还按了隐蔽在墙上的求救警报系统的按钮。 我白了她一眼,一手扯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满足你最后一个诚恳的愿望。”连最后发表感人至深的演说的机会都不给她的直接结果了她,这就是我不喜欢政治更喜欢杀戮的原因,和政客斗智斗勇太浪费时间。 看着地上那阿姨的尸体,冯安安摇晃了一下,用手撑在桌面上,过了半响才开口:“果然我是个助纣为劣的人。” “能听我解释么。”我收起锡杖,走到苏谣旁边,给她解了缚仙绳。 冯安安的脸上堆积起一层一层白雪一般的绝望:“还解释什么,就算能逃命都要回来救挚爱,这感人至深的场面我几百年都没见过了,不过可惜。”她指了指站在我身后闻讯而来的攻击手:“我这一次不会再放你走了。绝不。” “我不走。”我坐在桌子对面,摇了摇头:“任你砍你杀或者祭旗,你把她放了就行,这事和她没关系,我不能让不相干的人为我做出牺牲。。” “不相干?呵呵。”冯安安笑着:“田道长,和你不相干的人太多了,你连我妈都杀了。她和你哪点相干了?这是我白骨族的地盘,并不是谁都能来都能走的地方。要么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我可以再宽限你的死期几日,要么。。你想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说完从身边取出象征着白骨族最高权力的匕首。而那些攻击手也打开了各类型武器,瞄准红点照得我一身都是。 “冯安安,你何苦逼我?我都说了我愿意留下,一命换一命,怎么就不行?”我怒气上扬的低喝,一发狠,就把锡杖举向了她。 她看到我这举动,笑得更是大声和开心:“我逼你?你又不是狠不下心,再说你又不是没想杀过我,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容易得多,你应该举高一点,那样才刚刚好是我心脏的位置。”她说得越多,走得越近。 “让开。”我厉声喝道。 “不让,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我就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冯安安带着沉重的恨意朝着我扑来,我一闪,发现苏谣在旁边,一时也闪躲不开,心里暗骂了句“操”就硬生生的用右肩膀接住了那锋利的刀锋,体验着那嗜血的刀口狠狠的划过我的衣服皮肤脂肪层血管一直磕在骨头上。 大概冯安安也没想到我会闪躲不住吧。她依旧举着匕首的手被我轻轻推开,我吸了一口气:“不要再过来,你知道我的血有毒,反正一命抵一命,这仇你算报了。我们,我们后会有期。”再用左手举着锡杖对着那些士兵:“我不想再滥杀无辜,但我怕你们可是会抑制不住。”最后才对苏谣说:“快走。” 血滴在地上,我走得不算快,身后有声音问:“族长,还追不追。” 再后来就只有呼呼的风声。 作者有话要说:血滴在地上,我走得不算快,身后有声音问:“族长,还追不追。” 再后来就只有呼呼的风声。 -------------- 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得意就吃肉去。 第84章 终于要见大BOSS 爱情和其实和在路边捡到流浪猫一样。 因为各种偶发事件,比如今天你忽然不想吃牛肉面只想吃面包所以没有走一直常走的那条回家路线,所以让你和这只孤苦无依的流浪猫看对了眼。接着天雷勾动地火,各自驯养。 我们可以告诉旁观者我和我的猫感情是多么深厚。可是在某一日,当生老病死和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带走了这只猫时。自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凭证表明我和这只猫相遇过。 它没爹没妈,连名字都是我给它冠上的,如果他们离开了,除了几张照片,谁又能证明他们活过?给予我过最真实的快乐?到最后,午夜梦回,惊坐于床边,打着哈欠想:“我到底有没养过那只流浪猫?然后莫名其妙的留下泪水。 爱情和流浪猫一样,忽然的来忽然的消失,连凭证都没有,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我坐在苏谣开得快飞起来的汽车上,任着肩膀处的伤口随随便便的低下大颗大颗的血珠。窗外的景色在飞驰,我捏着我的锡杖想着那些过往的事。 “你有没事?”苏谣问这句话已经七八遍。刚刚开始我还挺认真的回答,后来就变成点头或者摇头。其实有没事有什么关系,反正也就是一个巨大伤口,血流完就死,没流干净就活下去。这就和mc一个道理,只是我没力气再次阐述这些,只是看着天空,然后第一次问她:“judi通知你的?” 苏谣点点头:“嗯。” 那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鸟,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门哪派到底是帮谁。一会儿带着我师父的嘱咐,一会儿又紧密的团结在苏谣周围,让我安排得挺妥当的大事,哎。。我只好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我们抢了一辆车后,苏谣就开始手忙脚乱的开着车,从西往东,再南,到最后我都迷失了方向,可见她还在念念有词,我在想这人不会是路痴吧,要是路痴的话那就比冯安安狠多了。冯安安也不过就是恨入骨髓的刺我一刀,这人得兜兜转转的让我活生生的流成没有血的干尸。 “去昆仑南渊,开明神兽的东边才有巫医能治疗白骨族匕首的刀伤。”苏谣抓着方向盘像个方程式赛车手。 “哦。那今天铁定是到不了。”我指了指已经挂满天上的星星,叹了口气,艰难的从用左手从内包里抠出一个丸子扔进嘴里,嚼巴嚼巴:“你开吧,没事儿,不过慢点。我可不想没被砍死却因为车祸牺牲了。” 苏谣看见我的脸色由白转红,呼吸也变得不那么急促,好奇的问:“你吃的什么?” “家师自制强身健体开胃健脾提神醒脑之大力丸。你有兴趣?我内包里还有三颗,吃完我就不能续命了,所以就不好给你品尝了。”我假寐着说道,要是师父还在,看到我这样子,说不定会像个看到娃娃在学校受尽了欺辱的家长,找白小花拼命吧。 “你啊,你。。” 我没再接苏谣的话,知道话题立刻就会转到冯安安处,她要不是就会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笨不躲开?就是问我:你为什么这么笨会喜欢冯安安?我说过,爱情就像流浪猫,两个人相遇了,看对眼了,互相依靠互相驯养之后再去寻找为什么会这么样的理由,是永远找不到的,就像我现在也不确定冯安安对于我的爱情会不会就像热爱自由的流浪猫一样不吭一声的走掉一样。 我为什么喜欢冯安安,如果真要给一个理由,就是我喜欢她砍我的样子吧。 而苏谣一定不会苟同我这种观点。 躺在吊床上,苏谣轻手轻脚的换着我血打湿的纱布,血虽然快止住了,可是伤口有些发紫,和白小花身上的刀伤一模一样。换药其实挺疼,我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好依着月光研究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看它发出渗人的光。 “这匕首藏着白骨族数个族长的老灵魂。”苏谣看着我翻来覆去的看那匕首,便对我说:“如果使用者的意念够坚定,就算拿着它指向脚趾头,它还是会往心脏位置窜的。可见冯安安,我不得不说,她并不想真的致你于死地。” 我笑了笑。 “但越是这样不正说明一个道理么?你们俩真的不适合。”苏谣笑了笑,摸着我的头发,然后是我的耳廓,让我心里痒痒的:“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自由身的冯安安了,不仅是白骨族的族长,而且听说也结婚了。而你,在和我分别的岁月里,似乎也干了不少事儿,被三大宗教的安全机关都放在了大厅里,以供别人瞻仰逮捕。” 我躲开她亲昵的动作,换了个姿势又躺下:“你对我和冯安安的消息也挺关心的,适不适合只有天知道。当年我师父还说我是天煞孤星来着。” “是么?我这人天生就是为了修正这些星辰不正确的轨道而生的。”苏谣的吻将要落在我的嘴角,她用身体语言告诉我,她很甜蜜,我想不想尝? 我虽然中伤一刀,但拜师父的药丸所赐,精力倒是无限得可以,所以要躲过□十分艰难,尤其是在苏谣面前,咬牙切齿好久我才艰难的摇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你还在等?等冯安安想通你们是相爱的,终于离婚了,有勇气了去找你?还是等你死了之后,她偷偷摸摸躲过她丈夫的眼线偷偷来缅怀你?”我很少看见苏谣这么咄咄逼人。 “不,和冯安安没有关系。”我叹了一口气:“欢乐今宵,虚无缥缈。可我实在不希望我死之前和你缠绵的这刻,心里想着别的人,这样不仅是糟蹋你,也是糟蹋我自己的感情。” “虚伪。”苏谣亲了一下我的发根:“如果是在上古时代,我倒是大有权利强要你要了我,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我拍了拍苏谣的肩膀:“说话怎么越来越□了,做牛做马,挺有画面感的。要是你希望我加速血液循环然后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可以尽情的说些暧昧不明的话勾引我。” “那你受不受勾引。”苏谣再进一步问我。脸和我只差五厘米。 我翻过身,脸朝着另外一边:“困了,睡觉。” 苏谣无言的打了我没受伤的胳膊两下,另外找地方躺着去,那晚我没迷迷糊糊的没睡着,而她则是翻来覆去的没睡好。 昆仑南渊被开明神兽把守,而开明神兽东边才有巫医。这就是姆大陆大概的方位。 而我们要去的是开明兽的东边。 本来我们可以从另外一条大道绕过去,可是那需要多半个月的时间,我觉得如果走那条路还不如让苏谣现在用淘宝给我定制骨灰盒比较快,所以,我们决定从昆仑南渊穿过,虽然那儿人迹罕至,有不少可怕的传说。 “好了。”我看着越来越荒凉的公路:“停车。”我指挥着苏谣。 苏谣不明所以的熄了火:“你要干嘛?” “我觉着这车有问题,你去后备箱把我脱的那件外套给我拿来,我那里面有东西可以检查一下。”我边指挥着苏谣边往驾驶座移过去。 “怎么会突然觉得不对劲呢,我开得好好的啊。”苏谣一边开后备箱,一边还在唠叨着,我搬弄着后视镜,看见她拿着我的衣服正要走过来,立刻门一锁死,开足马力的驾车跑了。 看见苏谣划着手刀的样子越来越远,我心想幸亏有在衣服里留下信件一封和胶囊一个。那短短数语的便签上写胶囊四十五分钟后打开便可成为车,让她速速离开此地。其他就没别的好说。 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才是我的风格,我实在不愿意让苏谣跟着我去冒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属,而苏谣就因果关系是穿着套装美美的纠葛在各种大佬身边。跟着我哪里会有好结果。 一望无际的沙海里面,只有我这么一辆车在飞驰着,这有点西部小说的镜头让我差点忘记了浑身上下的酸痛,更没发现身后有一股怪异的沙浪摇摇晃晃的跟着我。 直到,我一个不留神,方向盘开始往另外一边飞快旋转,车子平平稳稳却怪异的滑向公路旁的沙丘,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漩涡缓缓的旋转着,离心力让我和车子都被抛到了空中,车子解体,我忘了可以尖叫。最后重重的被甩在沙丘的旁边。 “终于被我们抓住了,”在我尝试两次自己独立站起来却失败之后,听见两个陌生人讲话的声音,我第三次抬起即将昏迷的头,强撑着恶心问:“你们是谁。” 那两个阴影低头看了看我,轻笑:“我们是谁一点都不重要,你被西方极乐世界的人给逮住了,你现在该忧心的是这件事情吧。” “西方极乐?”我不确定再问了一次。 他们更加开心:“当然是。” 我心里一甜,胸口一闷,只在心中大叫了一句:“真好。”就两眼一黑的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心里一甜,胸口一闷,只在心中大叫了一句:“真好。”就两眼一黑的晕过去了。 -------------------------------------- 此乃存稿箱模式 今日在外饮酒作乐 大家的点评晚些时候回复。 第85章 虐的节奏第一发 顶摩霄汉,根接须弥。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浮屠塔显,优钵花香。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嵌玛瑙。数不尽蕊宫珠阙,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散紫焰。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堂。 ——《西游记》 我再次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大雄宝殿的中间,五百罗汉张牙舞爪神色各异的盯着我研究,而坐在宝殿中央的是我这辈子之前只见过一次的佛祖——释迦摩尼。 “你终于醒了。”佛祖的声音和他的身影一样宏大而模糊:“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儿。”五百罗汉齐声喝道:婴——儿——”都不晓得那些刻画在各大寺院里的苦苦修炼成罗汉的壁画们有什么想法,他们被凡人烧香膜拜,感动于他们的顿悟故事,真身的唯一工作就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一个繁花似锦的大殿里面跟着释迦摩尼一句一句的唱和。 我揉着肩膀的刀伤,发现好了一大半,也就更不发一言的看着佛祖。 而他以他向来淡然的目光迎向我:“我这么多年来都在想,等哪一天彼岸花疯长,我不得不抓住你赐你死罪,用你的头皮蒙一只鼓敲打晨昏的时候,你面对我是什么表情?是像玄奘一样的桀骜不驯,还是像大鹏一样的跪地求饶,或者像孙行者?死的时候连身体都是直直下坠?或许你应该感到荣幸,我把你即将到来的死亡,和这些家伙类比在一起。” 我继续揉着肩膀,看着罗汉给我抬来垫子,我没依言跪着,而是大喇喇的坐在这大殿中央:“我干嘛要荣幸?一向慈悲为怀的佛祖一千多年来苦苦追杀自己的血脉,这话传出去可是比玄奘大鹏或者是孙行者那些久远的事来得看点多吧。是吧,祖父?”我调侃着佛祖,这让大殿上上下下的菩萨罗汉看我像犯了惊天大罪那般的窃窃私语。 佛祖不改威严本色的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嗡嗡作响的母蚊子:“你的出生本来就犯了天界的忌讳,不管你是谁的血脉,都必然逃不脱被杀掉的命运。只是这一千多年来”他望了望这满殿的菩萨尊者,把手里把玩着的那瓣莲花细细撕到粉碎:“不少人都觊觎我所坐的莲花宝位,倒是你的出现就像搅乱一池春水的鲶鱼,当所有人为此蠢蠢欲动的时候,我就更能看清楚谁对我忠心不二,谁一直对我两面三刀。不过现在,那些此起彼伏的反对势力也就只能分成三份势力了,我可以一网打尽了。而你,我让你苟延残喘了一千多年,也该终止所谓的命运之说了。” “命运之说?”我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倒是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是挺好奇所谓的命运之说的**。 佛祖抚摸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法器,微笑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吗?在这大千世界,不仅仅只有道教才能以过去推演未来。在玄奘出生那年,有巫医算出我这西方极乐的基业会被他所生的混血怪物所摧毁。那孽子在我发誓要杀孙悟空时就开始一心一意的寻找能和他苟且的女人,果然,他生下了你,但是他嚣张的忘了他父亲是谁。我现在用这根手指就能把你活活的压死在这大殿之上。” “哈哈,我看佛祖你才是对孙悟空念念不忘,连杀自己的孙女都用对付孙悟空这一招,是要从我的眼睛里看到孙悟空看你的眼神么?真恶心。” “够了,你这肮脏的混血种”有南海观世音菩萨立马站出来救驾,过来狠狠的踢了我一脚,一点都不没普渡众生的优雅。看来都过了一千多年,孙悟空和玄奘在这西方极乐世界里还是个不能提的秘密,他继续说:“我佛慈悲,这等恶心的垃圾种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该处死,我请求我佛立刻下令把她押送到斩仙台,让她魂飞魄散。” 普贤菩萨却站出来:“我佛慈悲,如果现在大张旗鼓的杀死这人,恐怕势必会造成不好的舆论效应,毕竟,在她的阵营里面,还有一个叫苏谣在不管天界还是凡间都算是有影响力的朋友。而且。。。”他附耳在佛祖身边细细的说了几句。 佛祖瞪大眼睛问:“此话为真?” “句句属实。臣下已经在流沙发现了李耳的踪迹,根据天界记载。。。如果”普贤菩萨答道。 佛祖指了指我,对着南海观世音菩萨说:“把她关去五指山,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哼,”我拖着一只快废掉的胳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迈向佛祖的宝座:“你觉得我会这么乖乖的让你抓住我?难道你忘了混血者的传说了。” “听是听过,可是你太天真。”佛祖指了指我的脚边,那儿躺着我碎成几块的锡杖:“当年玄奘让你千辛万苦的取九环锡杖的时候怕是忘了告诉你,你和锡杖万万不能分开,不然,它和你的身体一样脆弱。受伤的身体加上碎成几瓣的武器,你绝得你能伤我几名良将?” 至少七十三个。我用行动告诉了他答案。 就算赤手空拳,我也打死了几个看我好欺负准备护驾的,或者一心想把我现在就打死分食我的肉的。血和汗在我身上混杂出难闻的味道,在巨大幻像面前,我几乎把在大雄宝殿被我快剁成危房,差一点就抓住了释迦摩尼的肉身。据说这让释迦摩尼惊出了一声冷汗,急宣五百罗汉护驾。 我和五百罗汉狠狠的恶斗了三天三夜才因为体力不支倒下,就像一只快死的鱼那样,被抓去了五指山。而压制住我的那幡文上居然不是“唵嘛呢叭嘧吽”而是“爱恨情仇痴人说梦”几个字。这让我很不开心,被压已经够沮丧的,因为那颇缠绵的几个字,让被压的我更丧失无数魅力。 当年孙悟空就被压在这里几百年,等着玄奘和他相遇,这简直就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的开头,当然,也拥有凄美爱情故事的结局:小攻为了成就自己的爱情,活活被小受的父亲用私刑给弄死了。 导致每年玄奘总有一天泪流满面。 其实五指山和佛祖的手指并没什么关系,罗贯中讲那故事除了把佛祖衬托得无比伟大有主角光环之外,没有别的用处。五指山之所以叫五指山是因为它处于一个奇怪的地理位置,所谓的五指即指的传统意义上的五维空间,以时空为参数构成。也就是危险的五指山,是个时空混乱之所,被关押进去之后,你就被关押在时空之外的一个牢笼。如果不是有人能经过大面积的精确计算能在恰当的时间救你出狱,如果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就算掘地三尺能够拿个汤匙越狱,却绝对不敢踏出五指山的边界,因为你不知道脚下的这片土地到底是属于未来,或者过去,和如果你擅自幸运的闯入属于自己年代的时空,就得承担和你相关的人事物的所有命运都会改变的结果。 如果要折磨一个人,就把他压在五指山下面吧——我在孙悟空呆过的那小洞里,看到了这句话。玄奘当年搭救孙悟空的时候应该是没认真的参观过他所呆的那个只有两人宽的小洞,里面写着无数发人深省的名言警句。我想要是他在现代社会又是一像余秋雨或者陆琪那般的文学男青年,想到这里,我总是会宛然一笑。 因为其他时候,我一般都会笑不出来。佛祖会定时派一个尊者体贴的送上许多杂志和报纸以及打印下来的网页给我,如果我拒绝阅读或者收看,他就会残忍的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念给我听。 在一份内蒙古地区的党报上有一个豆腐干新闻有一张图片让人看了觉得超萌,便配上了一个治愈系的小文——某某小区一只麻雀遭遇不明人士袭击,肩膀被石弹打中数颗,血流如注。它的好友一只喜鹊闻讯赶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使得不少路人围观。好心的门卫黄大爷和小居民欧阳妮妮一起把这只麻雀送到了宠物医院,虽然很可惜,这只麻雀因为受伤太重不治身亡,但这种人类动物都友爱,人间处处真情的事情,久久回荡在小区居民的心田里。上面赫然印着judi紧闭着双眼的样子。那尊者含笑说:“佛祖让我告诉你,这才是刚刚开始,死一只鸟嘛,不必大惊小怪。 我唾沫吐了他一身,他特意含笑的用金缕做成的手帕擦拭了一番后,把手帕扔在我脸上然后离开了我的小洞。 那个夜里,我匍匐在地上第一次蜷缩在一块污泥里想和它融为一体,像一只刚刚被猎人捕捉,不杀了我却又不给自由的一只困兽。第一次摸着那绳索,觉得把自己挂上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又过了一段时日,尊者又来了,这次带着一份中央算是比较重要的报纸。他连念都懒得念,直接递到我眼前,我不看,他就用小棍子撑着我的眼皮,那黑色硕大的标题不屈不挠的进入我的脑海:某官员落马,x市某女主播苏谣因涉嫌其性贿赂被要求约谈,在抓捕过程中坠楼身亡。很大的篇幅讲关于发改委官员落马,可能贪污多少钱的事,而很短的一段证实x市某高档小区坠楼身亡的被医院证实是苏谣本人。 “苏谣也死了”我简短的问,连语气都没有起承转合。 这让尊者有些失望,他好像很不满意我没有发疯似的,加重语气说道:“东方神祗最后一个全面反对我们进驻的苏谣也被我们弄死了,玉皇大帝不得不和我们签下新的合约,我想在半个世纪,凡间各众应该就没有人知道玉皇大帝是什么东西了。以后啊,我们就把兜率宫改成公共厕所或者。。。嗯。。马棚也行。” “滚!”我的喉咙嘶吼出了血丝,这才让尊者得到了妥帖的快感。 那一年,五指山一整月一整月的下着雨,我窝在潮湿的洞里,不断得做着噩梦,怕某个24小时的一瞬,尊者就像一个黑暗里的恶魔再传一个谁的死讯给我,笑容满面的问我心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年,五指山一整月一整月的下着雨,我窝在潮湿的洞里,不断得做着噩梦,怕某个24小时的一瞬,尊者就像一个黑暗里的恶魔再传一个谁的死讯给我,笑容满面的问我心情如何。 ------------------------ 大情大虐第一发。 第86章 虐的节奏第二发 但那一天终将会来临。雨季的最后一天,尊者穿了一件雨衣,面露春风满面之色,走到我的面前,踢了踢浑身颤抖的我。 蹲下来看着我戏谑的说:“看到我来这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害怕?” 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种天气。”他把雨衣啪的扔在我的身上:“我挺讨厌出门的。可是,我又舍不得不看到你的样子,毕竟,毁掉一个混血者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喏,拿去,新的简报。为了让你看清楚,我还特意把ipad给你带过来了。”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ipad,按了播放键,那mkv文件居然写了“绝密”两个字。 这是一段很混乱的视频,我只看出那是在白骨洞就紧紧握住了拳头,然后镜头推近,我看见冯安安,她站在议事厅的最前面,后面是还剩下不多的近卫军以及凌树。 旁边散乱着的却是白骨族民众的尸体,不,尸块。 “就算杀到最后一滴血,我也要杀死积石之山的每个人。”她凌乱的脸上,血痕斑斑,而身边放着的是白小花的棺木,果然,白小花还是没有熬过这些天。忽然,一片白光一声巨大的轰响,接着一阵嬉笑,有人在镜头后面调侃:“恶心的妖怪真是无比天真,积石之山的人早就被我们歼灭了,正瞅着没机会收拾他们,现在终于找到理由了,尊者,我们这一身积石之山士兵的打扮不错吧?” 尊者在旁按了暂停键,对着我微笑:“其实她应该感谢你,不,所有白骨族的妖精都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为了拍摄这卷录影带给你看,我们不会让他们多负隅顽抗两个月,听说最后白骨族被灭族前已经很惨了,粮食储备被吃光了,差点就人吃人了,我们一个炸弹,轰~”,他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总比他们活生生的饿死要强,对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杀了你们。”我彻底疯了,站起来,跪了下去,手在颤抖,四周除了沙再也没有任何有杀伤性的武器。 “最后只剩下玄奘了。不过那总是佛祖的心头肉,他死了我会通知你一声。”尊者又再次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却被伺机而起的我死死的掐住了脖子。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继续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直到我掐得越来越紧,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的头颅给掰下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个机器人。 他的头转过来看着我,轻轻吐出:“白痴”两个字就断了电。 我开始大笑,不停的大笑,笑了三天三夜。后来,尊者用备用电池打开app,发信息给了佛祖,他写道:“此人心智全灭,可撤销对她的武力监控。三百年后的炼丹大会上用于炼丹,便可让我佛长生不老。 之后,除了两个应该还是机器人的沙弥进来把那尊者的残躯给搬走以外,再也没有人来过,似乎他们都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三百年后尽情的吃我肉,啃我骨头喝下我的血。 时光飞逝日升月落,我在这五指山已经有三十年光景了吧。 我活得越来越像一根木头,有时候有金针菇和黄花都挺愿意在我身上肆意生长,我饿了就吃他们两口,吃饱了就让它们在我身上安营扎寨,以获得更多的营养。 大概,活死人说的就是我这种吧。 今天是一个很特别的烈日,五指山上莫名其妙的万里无云,要知道,我在这儿呆了三十年,在这季节看过的晴天不超过三个,在夏秋交替的时候,这地儿一般情况下都在不停的打雷和下冰雹。 我的大半个身子躺在洞外,这样就能听到金针菇在我身上刷刷刷的猛长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觉得时钟还在滴答滴答滴答的走着。忽然,这声音中间夹杂了其他人的脚步声,嗯,不止一个,是两个? 关于有人来探望的这种感受,孙悟空在洞里刻得很详细。刚刚开始被关在这儿的最初的十年,对于任何声音都能产生幻觉,甚至是屎壳郎推粪球的声音都巨大得像一列又一列的军队,扛着重型武器来解救自己于危难之中。第二个十年,无聊得连风的边缝吹过山坳都能分辨得出,而第三个十年的时候,当有人走到你面前,问你五指山在哪里的时候,你会坚定的认为自己又在做梦了,而且居然能这么真实,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直到那两人站在我的面前,不停的问我问题,我都觉得在做梦,不,这必须是在做梦。 不是因为太过年轻,也不是因为他们穿的衣服感觉太过老款看起来就像特意做旧的连续剧。而是因为,那两个人一个是很年轻的冯安安,而另一个是年轻的我。 “喂,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冯安安问我这个全身长满蘑菇的怪物,阳光照射在我身上,让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她,那时的她还真是清秀,那时候? 年轻的我走过来,牵着冯安安的手,看着我:“安安,说不定别人就是喜欢在这里晒太阳,我们换个地方找不就行了,你不要打扰别人。” 我不停的掐自己的手,想让自己从这场迷乱的梦里醒过来,我想我是真的疯了,怎么会梦得这么清楚,怎么会梦到自己和冯安安。 “可是她长得这么奇怪,说不定就知道女丑之尸在哪里啊。”冯安安不死心的问。 年轻的我赶紧偷偷摸摸的把冯安安拉到一边:“不要觉得别人长得奇怪就和女丑之尸有关系,这样很没礼貌好吧。” 女丑之尸,女丑之尸?我想起来了,很多年前,我和冯安安和好决定偷偷私奔的那一年,以先度蜜月之名是有去找过女丑之尸,因为据说找到女丑之尸的恋人,在她尸体旁边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之后了?为什么今天会想起这些,看来脑袋多年不用,就记不起前尘往事了。 既然是梦,我也就没什么好忌讳的,先是看了冯安安好几十眼,把这么多年来没看够的全都补起之后再开口:“二位,你们走错方向了,这里是五指山,女丑之尸在大荒之西。拜托有点方向感吧。” “五指山,压孙悟空那座五指山?”冯安安任何时候都比我好奇,因为我已经看到年轻的我准备往回走了,却又硬生生的被冯安安抓着爪子拉回。 我半卧着仰头看他们的同时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孙悟空已经死了很久了,现在关着的都是闲杂人等,比如我。”我指了指遍体蘑菇的自己,不小心戳碎了些许,惹得那些蘑菇不满,根须在我身上恶意的生长,惹得我身上和他们连接的血管一阵刺痛:“这等闲杂人物被关在这里。” “你是犯了什么天条?看上去好可怜哦。”冯安安好心的蹲下和我说话,或许在这种回忆的梦里,她呈现的永远是我能怀念的最好一面,不再和我纠葛不会和凌树结婚甚至在我仰着头和她说话会很累的时候,她能立刻体贴的蹲下与我平视。 我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事,也就是泄漏了一个天机,讲了些不能说的秘密让释迦摩尼害怕,你知道现在不管大小的boss的总是这样,不能除掉你,就一定要毁了你才甘愿。” “他毁了你什么?” “我的一生啊,不然,我怎么会在天气这么好的午后做这么一场梦,还死活得醒不来。”我现在讲话越来越像个诗人,起码是余秋雨级别的,这和我常常阅读孙悟空刻在那小洞上的名言警句有莫大的关系。 冯安安笑了一下:“你真是个怪人。这哪儿是你的梦,你的梦里怎么会有我们俩出现?” “随便啦。我已经不在乎谁是庄周谁是蝴蝶了,看见了写着‘爱恨情仇痴人说梦’那幡么,那就是我的墓志铭。” “从小我就不喜欢那几个字,我给你扯了去。”说着冯安安就几个箭步轻盈的登上了五指山的山顶,取下了那幡,这代表我自由了。你妹,这梦真好,想什么有什么,有冯安安有自由有好的天气,我正喜滋滋的傻笑,冯安安对我挥了挥手:“我们要去找女丑之尸了,今天遇到你很高兴。”冯安安站起来对我说,似乎她还想和我多聊聊,可是,年轻的我在旁边脸色越来越不善,真是个幼稚的主儿。 要是这不是梦呢?谁在乎,看着她们渐要远去的身影,我三十年来第一次想为她们,不,也是为了我自己做点什么,于是便扯着嗓子喊:“哎,冯安安,不要和田一在一起,她会毁了你的一切。” 果然,幼稚的年轻的冲动的头脑发热的神经兮兮的我冲到了成熟蓬头盖面全身大蘑菇小蘑菇毒蘑菇装成毒蘑菇的白蘑菇的我面前吼道:“你有病啊。” 在她准备打死我之前,我缩回了洞里,头朝着洞口讲:“冯安安,你要相信我的话,好好的找个人嫁了。不然你以后会因为她失忆而死命追求她,追到手了又因为她失忆,失了忆她还欺负你,差点把你杀掉,连你母亲都脱不了她的魔掌。最后的最后因她而死。你愿意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妖精吗?她就是一灾星,你千万千万要离开她!”最后一句话,我可是咬牙切齿的讲的,因为我浑身都疼,那不要脸的田一居然扯着我身上的蘑菇不撒手,直到痛晕过去。 那个小崽子!我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咒骂她。难道她不知道,我这是在自救吗?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小崽子!我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咒骂她。难道她不知道,我这是在自救吗? ----------------------------- 夏眠处处蚊子咬 第87章 开始玩儿穿越 等一等? 我依着那淡淡的星光,检查着我身上的蘑菇。。。不错。。。是被撕烂了些许。 而头上那个摸着生疼的大包和被我捏在手上的那帖幡布难道在诉说着,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也不是不可能,在孙悟空雕刻的名言警句旁边,我许久之前摩挲到过一句话,那时候觉得它纯属鬼扯,但今天带着那个美好的梦,我愿意相信它。我佝偻的站起来,爬到右手边的石墙上用心的摸着,对,就是这一句:五指山每隔三百多年就会有一次时空交替而产生的错乱,第一次我遇见了释迦摩尼,我应该杀了他;第二次我遇到了六耳猕猴,我应该杀了他;第三次我遇上了一个没头发的和尚,我决定跟着他走,前路漫漫,不知是对是错。 这难道就是孙悟空的临别赠言? 也是整个《西游记》的缘起吧。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该不该迈出离开五指山的这一步。 以孙悟空的说法,这时空转换,三百年一次,而现在已经是夜里,大概早就结束,出去也搭救不了任何人。我三十年来第一次苦笑,我就算在正确的时空里,又能搭救谁?冯安安?死了,连尸骨都蒸发成了气体;judi?现在怕是鸟骨头都不剩了;苏谣?去瞻仰某桃色新闻主播出事前的现场么?还有健美男韩笛甚至玄奘都不知道还在不在。 到现在,我终归认清我早就是孤苦伶仃一个人,如果不踏出这五指山,那么唯一的结果就是等着两百七十年后,释迦摩尼灵光一闪:“嘿,混血人果大约是成熟了,快交给李耳来炼炼。” 接着被炼成一颗酸甜酸甜的丹丸,让释迦摩尼配早饭服用。 还不如。 就算我现在踏入的是洪荒,我也应该赌一赌。 于是我收拾起了身上唯二的财产,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白小花的匕首和一张早就没用的银行卡后,用磨尖的石头在石洞上写下:“我来过,我呆过。”之后就一步三回头走出了那个小洞。那夜有极光从天的那一头闪过这一头。 五指山在大荒的最深处,要不是这三十年来我都过着有一餐等于没一餐的日子,说不定还没徒步走出沙漠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海市蜃楼的中央。当我用半个月时间终于看到人烟之后,每个人都用看怪物或者乞丐的样子打量我,有人甚至在我面前扔下了两三铜板。 在进银行之前,我一直在对我自己做心理调试:如果我到的时代是未来,我取不出存款也救不了我在乎的任何一个人的话,我就继续在这长年累月都吹着刀子一样的风的小镇当乞丐,似乎我这三十年来一直蹲在那小洞里的动作可怜得每个人都能给我三瓜两枣;如果我到的时代是过去,最好是过去。 atm检查了我的卡半天,才让我把钱给领走,大概机器也想象不出,为什么一张办了没几年的卡上的皱纹多得过快三十年。 一直到我剪了头发洗了澡换了衣服站在阳光下都不敢去问任何人现在是什么时代。 直到碰到judi。 我和他的见面应该不是用碰上来形容,是那只鸟见到我就像一颗手榴弹一样向我发射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他已经得意洋洋的站在我脑袋上,随便过路人指指点点了。 我问judi:“你。。。。认识我吗?” judi大笑,狂拍我的脸:“新玩法?我是不认识你,像你这种重色轻友到只要女朋友不要老友的家伙,我还真是十分不想和你相认。,不过你什么时候把脸割伤了,还弄了一条这么性感的刀疤?故意的吧,是为了讨冯安安的欢心吗?” 哦。。。不。。。他提到了冯安安,我迟疑了一下:“冯安安?现在是几几年,你认识我几年了?是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还是汉朝?”我指着一队从我身边骑着牛车呼啸而过,怪模怪样涂脂抹粉的男人,希望他赶紧回答我问题,我都快被这看到的一切混淆我的宇宙观,或,让我更恐惧的是,我依旧在梦里,只是醒不过来罢了。 “大姐,那是拍电视剧的,没看见前面有灯光后面有摄像旁边还站了个导演啊。”judi扑哧到我肩膀上:“你中了病毒还是喝醉了发酒疯?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你不该出现的地方,今儿上午你不是和冯安安一起去白骨洞了,不让我跟吗?怎么会在这里,还问我民国几年?看来你肯定又把冯安安给惹恼了。这女人真狠,一定给你偷下药了,喂喂。”judi飞起来挥舞起他的爪子:“一加一等于几啊。你别告诉我等于3啊。” 这一定是个梦,只有梦才会美好成这副德行。我回到了能挽救所有人生命的前面,每一点错误都能够挽救能追回。 既然梦美成这样,就算醒来一切都是空也是值得的,我笑了起来,拍了拍judi的脑袋,他问我笑什么,我不回答他;他问我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我也无法回答他。 觉得自己在做梦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肆意一些。比如,我光明正大的偷了一辆车,比如我不仅偷了车还光明正大的闯了收费站还对那收费人员比了中指。judi站在我的肩膀上迎着风点头:“嗯,到这里我才能嚼出一点恐怖分子的味道,你是准备被七八辆警车追吗?他比了比那后视镜,在满天风尘里,还真有七八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呼啸着要逼停我。 “坐好了。”我大叫,把车开上了210,让那麻雀乐得嗓子都哑了。 还没到天黑,我们就快到了白骨洞。这时的白骨洞因为经历了一场浩劫,大多数无家可归的人躲在帐篷里,还有少部分人为了白小花的事情颠三倒四的跑个不停,而年轻三十岁的我则已经被绑在了广场上面。 在停车之前,我侧过身对judi说:“你过来撕撕看我的脸皮。” “干嘛?”他不明所以的用鸟嘴巴啄了一下:“真的啊,人皮面具触感和这个不一样。拜托,我眼睛很厉害好吧。难道你是别人能骗得过我?” “等一会儿你大概会见到你这辈子觉得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现在在给你做心理建设。” “有多不可思议,我连恐龙□都见过,我就不信这世界上有比恐龙□更加让鸟心惊胆寒的事情。”他自信满满的讲。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那很久以前句痊愈的伤口却在这时候隐隐作痛:“当你看到两个我,而我又要杀我的时候,就不会这么讲了。” “啥意思?” “没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解释了你也不见得会相信。看到我脸上的刀疤没?反正你要永远支持刀疤就行了。”我摸了摸他头顶的短毛:“相信我没错,不过,你如果留在车里,对我更好。”说完我就停了车,熄了火,偷偷的混进了人群。 这时,冯安安正磕磕碰碰又艰难的念着她在混乱中被人逼迫着背诵的就职宣言,底下的白骨精们都在嘀嘀咕咕着这个连演讲稿都背不周正的女孩儿能不能代替她那冷静到绳子残酷的母亲。而我则捡了一顶帽子,围了一个大围巾。在士兵要把赶下去之前就上了台。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让本来就把就职演说背得乱七八糟的冯安安搞得更是凌乱,她甚至忘了该取下麦克风,而是直直的望着藏在大大的围巾下的我:“你是谁?要做什么?” 我摇摇头,继续往年轻的我身边走,手中只是悄悄的多了一把匕首。 自己杀自己是什么感觉? 看着年轻的我对我一直往前,快要到她的面前,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宁愿肆意又无奈的望着冯安安却不愿搭理我一眼,我在回想当日的心情。是觉得自己为了她被冤枉成这样很不好受,还是觉得一阵轻松,如果真的把西方极乐世界的杂碎一网打尽的话。。。哪儿会明白,她的生命会终结在她自己手里。 “嘿,田一,好久不见。”我压着嗓子对她问候了一声。 “你好。”年轻的我果然还是有些礼貌,然后她迷茫的问:“请问你是谁?” “我?”我余光看见四五个白骨洞的近卫军向我包抄,两个连续后踢,那几人就分别飞向了几个不同地方,看来这三十年,虽然风餐露宿,身子骨倒是依旧强健,又或者在梦里,我就是无敌。 年轻的我看我身手如此了得,不禁有些气恼,可能是怕我坏了他的大事,忙低声对我说:“你谁派来的,不要救我,我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我一个回旋踢飞最后一个近卫军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不是来救你的,相反,我必须把你给杀了。”说完,便把那匕首轻而易举的送进了年轻的我颈项动脉所处的位置。横着过去一刀,顿时,血溅现场。 群众哗然,白骨洞的官员们押着冯安安倒退好几步,来了几个护士医生,几乎无功而返。我看着那主席台上越来越多的血,强势的走到摇摇欲坠的冯安安面前,指了指匕首,挥开集中在我身上准备向我射击的小红点:“别晕。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吗?明早四点,你家阳台,记得带上锡杖,不见不散。” 我刚说完,那厢医生就做出一个医治无效的姿势,接着她就晕了过去。 而我则抓着死命要把我啄死的麻雀,对着向我围拢的白骨战士说:“我可是杀了你们的敌人,难道你们要用这方式对待英雄?”说完便纵身跳入了群众之中,让人再也寻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而我则抓着死命要把我啄死的麻雀,对着向我围拢的白骨战士说:“我可是杀了你们的敌人,难道你们要用这方式对待英雄?”说完便纵身跳入了群众之中,让人再也寻不见。 -------------------------------------- 手指结痂,就想抠,这是病啊 第88章 行到这一步 我杀的是我自己,所以在伦理道德甚至法律上都不用负任何责任。 但是judi不懂,冯安安不知,要给他们解释这个事情也是很为难。真想告诉他们,穿越剧没看过么?大家不就是穿一穿就算了。 “那你就是三十年后的田一?历经磨难就是为了把三十年前的自己杀死?”judi和我守在冯安安家旁边的小森林里,仔细看了我的脸好几遍,实在是不相信我的话。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看看手上血肉模糊的爪印。虽然被一只麻雀攻击不算是大事,但是被一只不要命也要把我戳瞎的麻雀攻击,老实说我似乎挺感动的:“嗯。” “那你为什么要从未来回来?”他继续问。 “总是有回来的理由嘛。”我有些烦躁的回答,又不能告诉他,你们死了我太寂寞,所以走了这一趟。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定我说了什么,这个梦就做不下去果断消失了,那我不是又回到了那座压抑的小山洞里醒来? judi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摇头晃脑:“你这么说让我无法相信你是田一。除非你拿出一个确凿的证据。” “要确凿的证据?” judi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嗯。” “那就陪着我找冯安安吧。”我看了看表,拍了几下蚊子,站起来对judi说。 我从小到大都爱攀爬冯安安家的那个阳台。小的时候是因为白小花觉得晚上两家伙不停聊天不睡觉很讨厌,不让我们睡在一起,所以我要爬;长大则是为了互相抚摸得更容易,更要爬。我连站在那块黑曜石上会不被摄像机扫到都清楚明了。 每次冯安安在会蹲在阳台旁边的文竹盆栽旁边等着我,看着我爬上来就会给我大大的拥抱,她总是喜欢穿着宽大却又带点透明的睡衣,长头发盘盘卷卷,就像落难的被囚禁的公主,让人激发起无限。。。。□。不过这次让我很失望,她没笑脸迎门就算了,连等都不等算怎么一回事。直到我翻爬进屋,她都依旧躺在床上,旁边还有凌树。。。守着。 “操。”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脏话,judi躲在我耳边偷偷说:“在这环境里会用着口头禅,倒是挺像小田的。” 我不仅翻了一个白眼:“我像我难道还是学的?” 只听见屋里人说话了,是凌树的声音:“你不要那么着急,从光明兽请来的巫医都说了,现在母亲大人的情况大概是稳定下来了。只要找到玄奘的血以毒攻毒,或许还是有得救。 “玄奘的血。。。。”我听见冯安安无意识的低喃。 “其实田一的好像也行,只不过,哎,但那巫医的意思是死人的肉就不能用。”凌树气恼的继续说道:“那刺客也真是,一刀就毙命了,也不说留一口气在。” 看来我这童年伙伴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我死了让他最可惜的却是他丈母娘喝不了我的血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使我和judi不得不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冯安安才道:“我累了,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安安。我们是夫妻了,你这样半夜赶我出门让别人怎么想我,现在楼下我父亲你叔叔他们都在,我就这么出去太尴尬了吧。” “那你是要明天以白骨族族长身份发一纸申明说我们并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可以各自婚嫁?如果这样你才开心加满意的话,我马上就起草。”冯安安的声音变得冷静又不容置疑。 接着是愤怒的关门声。 虽然我这些年来有事没事就在想冯安安和凌树的事,但听到冯安安这么拒绝那□的凌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猥亵的欢快。这没品的表现让judi不停的摇头。 但这欢快只长达二十秒。冯安安就走到阳台。或许是想探探那杀了人的杀手会不会如同之前讲的那样到来,她本来是想推开窗户朝外看,却不其然的先看到的是一只鸟,再转过头我已经站在她身边,那个用围巾把自己围得之剩下两只眼睛的人。 “你居然敢来?”对于一个杀手来讲,确实,我的行为可以称之为胆大妄为:“你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说吧,谁让你杀她的。呵呵。”她摇着头:“也对。是该上门要报酬,可是你应该去找白骨精民意联盟或者保守党才对,他们正在准备为了田一的死做一场大型的游街活动争取更多的选票。说到底这年头只要是死人就能做出一场激动人心的秀对不对。我也该感谢你,她死了烧掉我很多麻烦,没什么不好,对不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尘埃里。 我吸了吸鼻子,一边解开围巾说:“那就让你替我对他们讲一声谢谢好了,我田某永世不会忘记他们是如何‘爱护’我,利用我,最后舍不得我身亡的。” “田一。。。”冯安安被着实吓了一跳。想来她不会期望在这种鬼魅的夜色下见到我,尤其没多久以前,我当着两三万人的面瘫倒着抽搐,然后血液流尽的死在了她的面前:“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我摸了摸我的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是鬼的话,肩膀上站着的应该是乌鸦才符合我凛冽的气质吧。所以很可惜,我亲爱的冯安安,我当然是人,不过不是原来那个,活在你那个时代的田一已经被我杀了。我来自三十年后。” 果然,作为妖精的冯安安并不相信我的鬼扯,作为科学松树教的信徒,就算她自己就属于神神怪怪系统中的一个,却并不信我能来自未来,甚至还无的放矢的说我玩的是大变活人那一招,只是为了企图金蝉脱壳,以掩饰自己凶残的对她妈动手这一事实。 “冯安安,你想想看,要是我真的是玩这种脑残招数,那现在停在停尸房的尸体是谁?要是我真的诈尸了,你想现在坐下楼下的那群只会装疯的白骨族官员会不知道”我又走近了她好几步,距离小到一张开手就能拥抱她的地步:“最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杀了你妈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你有没认真想过?我可是一个被逼良为娼的恐怖分子啊!!!当然,你妈妈倒是提出我要是杀了她,她就告诉我西方极乐世界的出入口在哪里,结果也就是一说。”我想起白小花那不要脸的只顾着自己死,而陷我于不仁不义就生气,却又没其他办法:“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就只能。。” 冯安安睁大眼睛看着我:“你要干嘛?” “干嘛,凌树不是说我的血可以救你妈吗?我还能干嘛。”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我围着那条能闷死人的围巾和冯安安及一到关键时刻就无话可说的judi一起到了医院。冯安安清空了整栋大楼,除了巫医就只剩下我们仨和躺在病床上的白小花。 巫医见到我就像老饕见到了河豚,像抚摸情人一样的抚摸着我的血管:“好血啊,好血。”当他把刀子举起准备朝下割的时候,冯安安的脸煞白一片。要不是我忙着叫她出去,说不定她就倒在了这病房。 看着我的血缓慢的从针头里抽出,再在怪模怪样的泵里压缩挤压,缓缓的流入白小花的体内。 想来我的血应该是比那毒蛇毒液还要毒上几分,不然,白小花也不会反应大到不停颤抖,呕出黑色丝状物几许。看得我都心惊胆颤。终于白小花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我。我依在床边,用可以自由活动的右手和她打了打招呼:“嗨,半日不见。”不对,三十年没见了。 “我。。”白小花咳嗽得起来。 “恭喜你,在我和你女儿的强力救治之下。你又活过来了。” 白小花默默的坐着了良久,依然说得她铁定认为的那句话:“为什么你就不让我死?” “因为你女儿不允许,我一向以冯安安唯马首是瞻。”巫医抽出那针头,疼得让我抖了两下,连忙让冯安安进来接应。 冯安安见到她妈,不知道该是责备还是心疼,而我则静静的带着judi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像个夜游神一样爬到楼顶抽烟去了。要掰扯那也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而我要做的只是防止最可怕的那些事情的发生。 那天夜里,冯安安和白小花花了大半夜时间来处理她们的感情问题。 在我困到无欲无求的时候,白小花才把我叫进去讨论西方极乐那该死的出口。根据白小花的说法,当时释迦摩尼和她的解决方案是,在她葬礼的前一天,白骨洞会燃起狼烟。不管能不能抓到我,他们都要去积石之山,不管抓谁都得把玄奘引过来,这样在冯安安因为族礼向南磕头的时候,一直隐藏在神山里的西方极乐的出口进来神兵天降的出现各种罗汉,然后把积石之山的兵将一网打尽,寸草不留。尔后解毒剂便会送到冯安安手中。 女人为了自己小孩儿的时候狠起来还真狠,玄奘还是白小花的前男友,她旧情不念也就罢了。而她深爱的女人更因为这事儿而死她都一点不在乎。 “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等各色相关人等都走得干干净净,我才在阳光快升起的时候对白小花说了这句话。 白小花像一只勇猛现在却虚弱的花豹,侧卧在病床却不失威严:“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就按你的计划走到让释迦摩尼知道你假死那一步吧。之后就按照的的剧本走。” “你行么?” “不行也得行,是该我成大器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也得行,是该我成大器的时候了。” ----------------------------- 天气凉爽,行到这一步。 第89章 结束前 世界上第一个犬儒主义者被国王问:“你想要什么?” 他回答:“请不要挡住我的阳光。” 我上一次看到这么好的火烧云是什么时候?久得我都快忘记了。 和白小花确定了大小事宜三四遍后,我决定趁着佛祖大军压境之际,去西方极乐和他单刀赴会。 刚发动了车,方向盘上却站上了一只鸟,后座也坐进了冯安安。 “我又不是去开爬梯。跟过来做什么。”我笑笑的凶他们。 没人搭理我。似乎就应该我们仨去完成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那片沙漠还是那片沙漠,连那个路边小店都没变。我指着一根突兀的电线杆说:“我就是在这儿碰上你的吧jud?” “是,嗯,就那儿。我本来是准备去找苏谣的。”judi谨慎的见冯安安没有醒来,开口对我说道。 “嗯。我知道。”我依旧握着方向盘,面部表情十分淡定。 judi研究性的眨巴眨巴小眼:“难道,当年,不是,现在,也不对,上一次我也去找了苏谣?关于穿越这个话题,身为局中人,在时间概念上遣词用句总是会遇到很多瓶颈,像judi同学就遇到了。 我在那条笔直的,不知道开向何方的道路上加速踩油门狂奔。伸出手测了测风速,确定就算再快的神兵猛将都没办法在另外一条通道被炸毁的情况下把罗汉们节节败退的事故告诉佛祖之后,才讲:“是啊,接着这件事就像一颗臭棋一样,让这件事情朝着无法收拾的局面发展。到最后就变得只剩下我一个人。” “你一个人?” 我又再次看了看睡在后座的冯安安,压低声音:“就是在我呆过的那个世界里,你被不知名的某人弄死了,喜鹊在你旁边哭;苏谣畏罪潜逃没逃得出,跳楼自杀;而冯安安和凌树都被灭了族;玄奘不知所踪;而我,因为是个混血者,真身可以作为药引炼丹让佛祖强身健体,所以暂时关押在五指山当猪喂养,等到三百年之后洗涮干净食用。” judi被这悲伤的末日图景给弄惊呆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这结局也太可怕了。英雄你这次是为了要把我们一个一个的救回来的吗?讲得我都有些感动了。不过冯安安不会死吧,以她妈那么精于计算的个性。” 我摇摇头:“不。你们一个都不剩。” 作为一个犬儒主义者应该能很容易的分清楚梦和现实。可是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在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里面对着judi说:“这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想我这些选择,似乎每一次有关冯安安的选择我都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包括当时差点和苏谣那什么,也没法动摇,可是为什么每每结果总是越来越糟。” “和苏谣干嘛?” “差点出轨的事情,你想我死啊。”我低声怒斥八卦哥judi:“不就是差点擦枪走火。那时候明明知道冯安安不记得我了在和凌树谈恋爱。在那三十年里我不停的想,要那时候黑在苏谣公司,任着六耳猕猴集结各色人等和西方极乐干架,说不定玉皇他们还能占点渔翁之利,我也就这么吃香喝辣不管世事如何的过完这一辈子。” 快到西方极乐,公路两旁开始有祥云开始围绕,仙乐飘飘。judi看着这似真似幻的美景,用咏叹调叹息着谴责我:“我觉得这么多年来你都还没有长进,完全没有弄清楚爱情和自我催眠是两码事。你喜欢冯安安,折腾到最后没了姻缘线,没了回忆,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有没有真的坐下来想过是她依然让你怦然心动不能自己,还是你做的这些割舍那些让步让你自己觉得太他妈的感动了而放不下这段感情?”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去反驳鸟界陆琪的话。 当车到雷音寺山门前时,我才为难的呢喃:“说实话,我要想得清楚就好了,想了三十年,还是乱糟糟的。” 那鸟得意的看着我:“那是因为没有我从旁提点,不然你早就大彻大悟了。” 熄火,停车,我叫了好长时间的冯安安她才悠悠转醒,一副有起床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让我和judi都有些害怕。我下了车,取出锡杖握在手中说:“你们俩去把藏经阁的经书全给烧了。千万记住,道家的善本在第三层,拿了之后扔车里,给我信号。” “你呢?”他们俩异口同声。 “我当然要去会会那把我弄得求生不得求死无门的释迦摩尼大人。” 人类历史上有许多伟人,许多□者,许多革命者,许多造反派。 他们如果胜利了,则有最漂亮的名字,刻在那个国家的首都最重要的广场,每年都会有特殊的日子芬芳的鲜花来让过着幸福或者假装幸福的生活的人们来纪念他们中的一些人的牺牲;他们如果失败了,则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更有甚者变成了敏感词,连带连累每年某日结婚离婚过生日的人们都鬼鬼祟祟。 在释迦摩尼作为天界唯三聪明的代表经营西方极乐世界这么长的时间之后,来挑战他的权威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另外一个则是他的孙女。从某个方面来讲,至少释迦摩尼的dna是没有失败的。 我站在大雄宝殿的前面,和阿难急迦叶两尊者对峙,他们身后则是剩余在那的金身罗汉。 阿难往前一步:“施主,回头是岸。” 我吐了一口唾沫在满是莲花倒影的地板:“岸,三十年前没有人问我要不要回头,今日种种就是佛祖你自己种的果子。现在打不赢了就让我回头,太迟了。”说着便举起锡杖往南一挥,那些罗汉顿时就有四五个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抽抽。 这让佛祖气急攻心,本还气定神闲的坐在宝座等着他拎着各种神器的神兵们班师回朝以便救驾,可以拿腔拿调的不用搭理我,可左等右等还不见人,只能移驾到我面前:“要不是你有这根锡杖,这里哪里是你的撒欢的场所。” “那你是敢和我打还是不敢和我打?”我一挥杖,大雄宝殿的匾额就又垮了一半,而迦叶的胳膊也去了一半。真好,上次要不是因为冯安安刺我一刀,我能被这些花拳绣腿的人搞到五指山去关着么?在一地的血腥味中,我把锡杖指向佛祖:“没了左膀右臂,特别失望吧;把这锡杖送给玄奘,特别失望吧;没有把我掐死在襁褓之中,特别失望吧。恭喜你,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因果,那就是,我出生就是为了杀掉你。”接着又是一棍解决了几千年只运动嘴皮子讲禅味的阿难尊者。 佛祖看见阿难倒在大殿上,没了气息倒是拈花一笑,无惧我的威胁。剩下的罗汉更是把他围得更紧。直到他已经慢慢的踱回他的宝座上,悠然而坐:“这句话不是只有你才说过,我要不是念着我们有血脉之情才没往死你追杀你。难道你觉着银角带着你东躲西藏特别容易?” “错。”我看着东边忽然燃起的火光,嘴边露出了一丝让人无法察觉的微笑:“你不杀我,是因为我是混血者。要想长生不老,得拿我当药引吧,对吧。你说你活了多少岁了,为什么就这么不知足?” “你见过知足的人类么?”他反问我:“我没见过,所以他们需要宗教信仰,而我则是这方面的天才。” “所以。”我在收了锡杖之前,用力的将万世朝拜的佛祖狠狠的抵到他的莲花宝座前:“在我杀你之前,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看着你一手创立的信仰慢慢的衰败,慢慢的失去信众最后渐渐消亡在历史的长河里面。” “你做不到。”他自信的摇了摇头。他的莲花宝座像为了庆贺那般刺啦刺啦的燃起来,接着是经幡柱头窗棂我想要不是冯安安死命拉着我,不让我进入那火海搜索,那现在说不定那人就被我关在了积石之山的大牢里。 为此我很想腹诽冯安安一顿,可是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她倒是先对我不理不睬起来。 女人心,海底针。 第二个星期,世间的凡人忽然发现自己购买的大量佛经变成了空白,甚至连碑林里镌刻的各色石刻也是。 这让社会上爆发了一阵是不是又要世界末日的恐慌。 作为新一代的公知代表,苏谣开始利用枕头风威力,开始组织大量的知识分子研究——中国需要什么样的信仰的大讨论。而从西安也传来捷报,大量失传多年的老子李耳的珍贵手记面世。里面记录了大量名言警句至阴补阳之道和房中术。一时之间关于“兜率宫”和“中国梦”成了网络搜索之热门名词。 眼看着在中国火热了几千年的外来宗教热潮就要退去。 虽然我依旧是个不能被天界主流价值观所承认的混血者,所以不能走到历史的前台,但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 当春暖花开的第三个星期的时候,我问冯安安:“冯安安。我们什么时候复合啊?” “为什么要复合?”她站在西王母的瑶池边像个热爱背单词的女大一新生。 “什么叫为什么复合?”我没好气的看着她:“我们彼此相爱,这理由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能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么?”她说:“现在百事待兴。” “想多久”我着急的问。 那天晚上,她没给我回话。 作者有话要说:那天晚上,她没给我回话。 ----------------------- 百事待兴啊百事待兴。 第90章 倒第二章 这酝酿了几百年的战争就这么以佛祖的不知所踪结束了。 太阳每天都升起,植物的□也每天都盛开,每个不是凡人的人的脸上都带着安逸而满足的微笑。 天界大东方区新一届的领导班子以玄奘为中心,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新一轮的运作。而一直游走于妖与仙边缘的白骨族第一次进入了决策核心层。大家都以为白小花会就此带领着善于和各种妖魔鬼怪以及事儿事儿的神仙们打交道的白骨族骨干们创造出一个新纪元的时候,她却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夜和各个跟着她在风里来火里去的老臣旧子把酒言欢一番之后,从容赴死。 纵观天界这几十数万年,从容赴死的也就两位。一个是在《西游记》里略微被提过的玄奘的母亲,另一个就是白小花。这个颇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让各大媒体大做文章,各种猜想通通出炉。有心理学专家指出,白小花从小所受教育就是为了战争需要,她!就是一个战争机器,现在世界进入了相对和平的时期,她忽然找不到自己的价值,所以才会做出这种傻事,随文还附赠了自己心理诊所电话和地址;有公共知识分子指出,有大量材料证明,曾经有一名名字都不能说的混血者曾经为了救白小花而把自己的血输送给她,这造成了白小花强烈的内疚感,认为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脏了自己的身份才做出这种极端的表率。随推特还附赠邮箱地址,据说到那公共邮箱可以下载新地下反对党的申请表格;更有军事专家在电视上指着led屏幕说,白小花的死,玄奘要负最大的责任,他有理由认为,就是玄奘要抓住军权,才逼着白小花自杀的,接着半个小时之后又再次推翻自己的结论,新的论点证明:白小花是被玄奘所谋杀的!这事儿发酵的越来越大,搞得玄奘不得不出来发表声明说,在新一届领导班子成立之后,他都根本还没时间见白小花。这又带来了新一轮对玄奘的炮轰,对于一个对新建立的政权这么有影响力的人,为什么没有好好的询问人家的心理健康。逼得差点让玄奘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吊。 白小花到底为谁而死,或者追随着谁去死,就像一个世纪谜团,知道真相的人选择缄默,不知道的人将永远不会被告知了。 而我? 这个连说都不能说名字,说了我名字就会遭遇无辜之灾的人在近距离观赏完玄奘的就职仪式后就告诉他,我要离开了。 “为什么,女儿?这一切都是爹和你一起打拼出来的,等爹给悟空叔叔修一座八星级的豪华冢后,剩下的事儿就由你来做。换身皮,当万人之上无人之下的**oss,多好玩。”玄奘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目测没几日他就会腻这个最高领导者的职位。 我没搭理他:“我要是真爱这个位置,在把西方极乐世界攻占下来之后,就不会等你来捡这个便宜。”我白了他一眼,摆明了我对这些事情就没什么兴趣:“但为了让你智囊团天天担心我想夺你位置,所以我不辞辛苦的跋山涉水的过来这边正式对你宣布:我走了。” “去哪里?”玄奘可怜兮兮的问。 我厌倦的看着这满室的金碧辉煌和阵阵奇花异果的浓香:“不知道,只想找个地方呆着。” “就只是呆着?不和谁谁谁在一起?”真是难为了玄奘,当了首长还这么八卦。 我站起身,从他的果盘里选出一颗最大的仙桃,咬了一口:“我说八百次了,她对我有心结,而我比她多了三十年的记忆,我们俩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顺便把核吐在了果盘里:“我累了,比谁都累。。。”没有人懂我在五指山受过怎么样的痛苦,就像选择这种二百五永远不懂孙悟空为什么会那么爱他一样。 “那苏谣怎么样,啊?”玄奘眨巴眨巴眼:“人主动把兜率宫和外交部揽在身上,还不是为了和你扯上关系,多痴情,啊。” “啊个屁娘炮。走了,拜。” 据说就因为我骂玄奘是“屁娘炮”,他就把我拉进黑名单,国庆餐会都没名字,连化名都没有。可见这人有多小家子气。 这是大半年前的事情吧,自从我和玄奘分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天界。只是开着车在各处晃荡,一日一日的看落日观长河。后来看中了不周山旁边的一处临湖的果园,便买了地在那儿安定了下来。每天都过着不用说一句话,不是钓鱼就是烤鱼或者喝酒睡觉的闲散日子。 直到有一天,只有一只翅膀能飞翔的麻雀啄我的眼睛,我气恼的睁开眼,说了那个星期的第一句话:“我操,不疼啊。” judi瞥着嘴,看着我:“听说你在修身养性,没想到这么幽静的地方你还是个暴脾气。” 我打了个哈欠:“啥事儿?”judi和我的熟悉程度那简直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又在他胸前掏啊掏啊掏的,才从绒毛里掏出一小管布条扔给我。我卷开那卷布条,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狗爬字:我和韩笛将于明日下午举行婚礼,你必须来——健美男。甚至还有狗爪印一个。 “就为这事儿?”我扬了扬手上的布条:“没路费,没礼金,不去。”说着就又进屋躺着去了。对于这三年来我居住地唯一的访客,我并没有给什么好脸色,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 judi却并不理会我这纯纯的女儿心肠,他眼疾手快的扔出另外一管布条:“韩笛让我扔给你的。” 上面用我不熟悉的字体写着几个字:田道长,记得你可是欠我的。 。。。。。。我为什么总是欠人东西,为什么欠着的人总不会忘记。。。在无聊的时候还会特别提醒。 生平我就参加过两次婚礼,一次是冯安安的,一次就是这次。导致我对于婚礼这件事就没什么好感。就像许多人不愿意去葬礼一样,我也不愿参加婚礼,总觉得这种事情特别会触我霉头,让我发生些衰事。 健美男果然是个好逸恶劳之徒,选了一个风景特别秀丽得像电影特效做出来的山坳安家。我捧着刚刚从刚山用重金砸回的tufu之玉小心翼翼的跟在judi的后面,走过一座小桥两座小桥看着他和面孔陌生的人们热情的打着招呼。他那七大姑八大婶和人大声笑小声说“对对对,她就是田一,就是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嘴脸让我觉得无比尴尬和无聊,于是就专心的研究那包被服务员包得鬼魔鬼样的结婚礼物,以至于不小心的撞到了旁边的人。 又或许,那人就是因为看见是我才急急忙忙的和我撞满怀的。 “你怎么不看路。”她质问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把眼神从那块玉处收回,然后就再也挪不开:“冯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来?只有健美男才是你朋友?”她凌厉的怒瞪我一眼,我巴普洛夫般的有些哆嗦。 幸好这么些年来都在诵读了不少次《心经》,还能装得挺淡定的说:“我只是问一问罢了。”然后笑了笑,走开。 似乎只要是在地球上,不会有人抢婚不会有人悔婚不会因为房产证到底上面写几个名字的婚礼都千篇一律。每个人都鼓着腮帮子笑得****的听着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健美男作为主讲人讲到和我分道扬镳处还流下了悔恨的泪水,然后语气激昂的说:“就是因为我没参加天界的那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所以我收获了我的爱情,我无悔,我无怨,我呜。。”他的嘴巴被泪流满面的韩笛堵住了,现场潮水般的涌起“伸舌头,伸舌头”的声音。 我偷偷的在饭桌下对健美男比了个中指,离开了那到处洒满烟花的婚礼现场,顺便带走了一瓶好酒。 到底谁才是人生赢家? 这件事在我们还很年轻的时候,在师父还没死的时候,在我们三个特别寂寞也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三天三夜。结果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而之后有人为了理想英勇的献出了生命有人稀里糊涂的干了一件看起来很不得了的大事却并没有得到什么;而健美男却真正勇敢又冷静的去用心追求了一个人,现在抱得美娇娘归。 而前两位只得到一座孤坟一个衰人。思绪繁繁杂杂,我不得不又举起了顺来的好酒,咕哝咕哝的喝了一大口:“哎,好酒。” “你这是装酷还是真酷还是真讨厌啊”有人在我背后这么说。说话声音太熟悉,听得我膝盖一酸,中箭无数。 我没转身,看着黑色的天空上的云朵被一阵又一阵的烟花砸出一小颗一小颗的洞洞,拉长音调:“我不酷啊,你认识我那么多年,我哪次又酷过?” 冯安安不理我,只是凑过来坐在我旁边,掏出了一颗烟,点上,抽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冯安安不理我,只是凑过来坐在我旁边,掏出了一颗烟,点上,抽了一口。 ---------------------------------------------- 明日就结局鸟。 啊,珍惜和大家相处的时光。 第91章 最后的最后 “干嘛抽烟。”我习惯性的伸手把那颗烟扔进了湖里:“好女人不抽烟的。” 她看着我这浑然天成的动作,又拿出了一颗,又点上:“苏谣还不是要抽。” 反正我们俩在不在一起,她就是不要我好过就对了。 婚礼还在不紧不慢的进行着,那些年我以为永远都见不到的人们互相的恭喜拥抱甚至亲吻,每次看到这种幸福的场面我都惶恐,怕下一秒一睁开眼睛,还是我熟悉了三十年的石壁,石壁上流下来的水有很重的硝的味道。 “喂。你在想什么?”我的背被冯安安戳了起来。 “没想什么,能想什么。”我看着在那大湖上空乍放的烟花喃喃的说,哟,那朵还是菊花造型的,难道是为了拍当今西方极乐掌权者玄奘的马屁? 冯安安忽然抓着我的两边耳朵的头发,把我仰望的脸拉到了看她的角度:“看着我!我们大半年没见面了!”这语气似乎在诉说着气急败坏。 “嗯。大半年没见了。”自从我最后一次见到冯安安后,我开始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而从各种小道消息里得知的全是冯安安又为了白骨洞干嘛了,又在为白骨族争取什么权益了,又去政府抗议了,而我和她的关系就这么悬而未决着。这让我看似淡定的心里装满了空虚寂寞冷。 可以预见的,冯安安就是下一个白小花,而我则在师父那角色上做生不如做熟。是不是也要等到我死了她才幡然大悟跟着我一起死一死才好? 一次酒醉后,在judi的怂恿下,我气沉丹田的写了一封“长信”给她,上面只有两个硕大的“拜拜”两字。我以为她至少狗急跳墙心疼我那含泪又颤抖的书法,拜托我这千山万水的追了她这么久,总有某一刻想傲娇一下有人哄吧。结果她宁愿关心全球变暖问题,也要把我冷着,所以我们至此之后再没联系。一百七十二天,直到现在。 她见我还是装聋作哑,非常不满的推了我一把,我没有站稳的摔进了湖里,冯安安这种小儿心性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站在湖里面生气,决定换个地方呆着。还是家里好,虽然家徒四壁,但也不用和这家伙纠缠不清。 “你要去哪里?”冯安安站在岸边着急了。以我这吐槽帝的性子,被她这么折腾必定要咒骂她到天荒地老,可是我毫无和她谈恋爱的欢喜冤家的自觉只是抖了抖身上的水珠,兀自往岸上走。 我头也不回的道:“回家。”礼金也送了,酒也喝了,难道还继续和前女友纠葛,这显然就不是我的风格。 “回你家还是苏谣家?”她纵身跳入湖中,抓着我的手咬牙切齿又冷得打颤的游到我旁边。 这时候我有些呆了:“呃?” “说不出话吧。你以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这半年你们来往得可密集了,你以为我不晓得,上个星期她还在你家住了三天是不是?上次你给我写拜拜两个字就是因为和她上床了对吧。” 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没有和苏谣在一起。”酒精被湖水一激,消失了一大半的我心平气和的对她说。 冯安安才不管这些:“如果你想和我分手,拜托你有点诚意,最好到白骨洞来和我秘书预约一个时间,我们坐下来你好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作为你前女友,我一定会给你祝福。你何苦躲着我用一大卷状似卫生纸的宣纸写两个字把我打发了,就躲起来?我会纠缠你么?田一,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堪。” “操。”我抓着她的领,就像拎小鸡一样一言不发的把她拎回了喜宴现场。许多人窃窃私语于天界第三期《经济学仙人》报首推的“二十一世纪中叶最有可能的政治之星”——冯安安怎么会像个温驯的羊羔,被一个名不见经传,衣着简朴到甚至有些穷酸的女人拖着,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 健美男脸都要笑烂了的看着我,似乎见到我这么狼狈是天大的好事,立刻游移过来拍我打湿的肩膀:“哎哟,果然是欲求不满,可见你这一年是素得可以。”然后又转头对着冯安安说:“安安啊,你看我说得对吧,这货,也就这点出息,你一出手哪儿有不能拿下的。我家好山好水好无聊的好适合野合,作为新郎,一定要祝你们□一万年。”他做了个揖。 “好你个头。。给我个离你最远的房间,我准备和冯安安谈点事情。”我这话实在是没压住声量,又震惊四座,立刻宾客们开始掏出手机开始啪啪啪的打着讯息,可以想见,明天早上的花边新闻最多的就是——某不知名xx和冯安安颠龙倒凤一宿,啪啪啪啪啪。 “哇哦。”他立刻解了串钥匙给我:“准备公开了?喏,这是湖旁边独栋别墅的钥匙,你就算在那儿大叫mother ** me都没人知道,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接过钥匙,领着冯安安走过了那长长走廊,把月光踩在脚底下。 “冯安安。”我把门碰的关上:“我千山万水的风里来火里去,不是让给你时间让你嚼我舌根,让我觉得你不爱我的。”没喝醉的人逻辑还不那么清楚,但话说得那么清楚的怕也只有我一个。我张牙舞爪的把她抵在门上,样子像极了八百年前她问我会不会接吻,然后我就吻给她看;六百年前她问我敢不敢扒了她胸罩,我就亲她的咪咪;三十年前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私奔,我就脱了她的内裤;三年前她问我要不要把一切交付给她,我们就□迭起一样。 “你没和苏谣在一起?”她小脸居然红了:“那为什么judi会那么告诉我。” “那鸟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嚼舌根,大概是听我抱怨听烦了吧。”我一边正气凛然的解开冯安安胸前的扣子,一边回答她:“不过他一直觉得苏谣对我比较好倒是真的。至少不会这么折腾我。” 冯安安被我忽如其来的侵犯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却又有些不满:“我折腾你,我哪里折腾你?” “要我细数?那今夜可是完全不够,还是你忍得住?我是可以柏拉图的。” “好啊,那就柏拉图啊,反正我们俩又不是那种关系。” 于是我放开她,她盯着我。接着她靠着我,我抱着她,再后来当嘴唇碰到一起时,才发现在有床的房间里,我们的确不适合谈心,只适合叹息,尤其我们。。。那么那么久没有爱过。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床精心的准备了两杯好茶,两三碟精致茶品。希望在和冯安安好好的掰扯“爱情”这个事情上,哭累了可以喝茶润喉,感动到低血糖了有茶品补充体能。可刚刚说不到两句,我还没酝酿出排比句白骨洞的专机就来接冯安安,说白骨小学出现了严重的踩踏事件,要她回去主持大局。 我盯着一室的暧昧和床单的凌乱,再看着还没喝完一口的茶水,感到无比的愤怒。 一周后,在judi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我单枪匹马的赶到白骨洞的。。。旁边,用锡杖炸毁了堰塞湖三座以及堵住了刚刚打通的铁路隧道,卫星基站更是毁掉无数。这事儿连西方极乐都震惊了。被各种文书压得喘不过去来的玄奘立刻派出专案组跟进这件事情,电视网络直播24小时轮轴转,每个人都同情着白骨族的遭遇,有人揣测是赑屃干的好事,搞得神奇生物局的局长连连出来发表申明表示,他们家的神奇生物从来没有这么残忍这么任性这么为所欲为。就在人人都希望抓住那个毫无节操却以破坏公共设施为乐的怪物时候,据说玄奘接到一个神秘的电话,他满头大汗的连连答应,之后这事儿就这么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经过冯安安在黑板上写“多难兴邦”和举行了数台大型综艺晚会圈钱之后,白骨族的各位不得不面对现实,就算没有那只不知名的神兽碰坏他们的自然生态,白骨族赖以生存的白骨洞已经无法承担这么多人口的吃喝拉撒睡了。姆大陆的各种功能齐全先进的小区才是民心所向也。 终于,在他们依次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后,作为白骨族的族长的冯安安终于可以撂下担子,让更有抱负的人组织白骨街道办事处了。而让她自觉自愿敲开我的门,为我洗手作羹汤又花了大半年时间。 不过还是有许多人在追查着到底是谁帮助玄奘取得西方极乐的政权,到底是谁一怒之下把好山好水好无聊的白骨族传统保护区给毁掉?知道这事儿的高层每个都保持着常态的缄默,只有一次,一直以冷静自持示人的苏谣部长,为了这个代号为x的人,被记者逼出了眼泪。 多年以后,当有人用一部纪录片以《到底是谁动了白骨族人的奶酪》为题,拍了一部险象丛生又全是鬼扯的电影致敬这个x时,我和冯安安手牵手去观看,捧着爆米花的冯安安问我:“你师父不是说你必成大器么?” “看看你的胸,在我这么多年励精图治之后,不是大器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完结了。 要谢谢许多人,也要和所有人讲抱歉。 因为题材把握得不够,所以写得不太尽我意。如果,给我再练习一年时间再写这个题材,应该比现在好上许多。 希望某天我还能这么勇敢的神发展。 哈哈。祝大家安好。 作者君敬上。 另,新文不是明天上,就是后天上,刚刚开始,有点卡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