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离婚!小叔你轻点》 第一章 小叔,我好热啊…… 夜色深沉,繁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 本市最大的夜总会门前华灯闪烁,正是夜生活的开始。 苏婳每走一步,双脚都犹如灌满了铅,颤颤巍巍地跟在经理身后。 “苏小姐,顾少就在这间总统包厢里,你要小心行事,被顾少发现的话,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经理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哀伤的苏婳,恭敬地说道。 “这是三十万支票,谢谢你,李经理,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苏婳拿出支票,递给了经理。 呵呵,如果能够用三十万换下自己的小命,她愿意! 当初若是能预知自己今天的命运,她就算沿街乞讨,一辈子过着卑微的底层生活,也不会进入顾家半步!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苏婳是顾家大少爷顾容磊在福利院抱养的孤儿,她的命运,早在那一刻就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苏婳所享有的荣华富贵,是用沉重痛苦的代价来作为交换的! 因为她的血型和顾容磊的千金顾璐璐的相配,将她从福利院接走的男人,告诉她,只是输一点血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时候的苏婳很天真,想不到自己的血可以换来那么多东西,最主要的是可以享有高等的教育,从此有一个温暖的家。 谁想到,那只是噩梦的开始,他们一次一次的从自己的血管里抽出鲜红的血液,这让苏婳的内心开始感到恐惧,她怕自己的血有天会被抽干,怕自己会死掉! 五年以来,她陪着顾璐璐进入手术室不计其数,而顾璐璐的病情,越来越不稳定,需要她的血也越来越多。 苏婳真真切切地认知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随时候命的血罐子,只要主人需要,就得马上做出贡献。 她要逃离这种生活,她不可以为别人活着,一定不可以! 现在,只有那个男人才可以救自己……只有七少才可以救她! 苏婳紧皱着眉头,在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进去,尚可有一线希望,不进,只有死路一条,生死只在这包厢内外,能改变她命运的只有七少这颗最后的救命稻草! 念及此,苏婳将面具带在脸上,推开了顾北弦所在的包厢。 男男女女聚集在包厢内,顾北弦狂妄倨傲地坐在正中,光影投注在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刚峻的线条像是用刀斧雕刻的一般,他只是简单地坐在那里,却像神祗一般高高在上,给人遥不可及的感觉,她或许穷其一生,都只能是俯拾他的脚步。 苏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内心的不安和躁动压了下去,在她进来的那一刻,有人吹了下口哨:“重头戏来了!顾少,这就是夜总会为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顾北弦被这声口哨拉回了神思,他微微地扬起黑眸看向了门口。 身着银色亮片紧身短裙,踩着白色直筒高靴,身材妖娆的女人推开门而进,她的面上带着同样是银色的面具,在射灯之下闪闪发光,面具用丝带束紧在发际,如云如瀑的秀发直泻腰间。 顾北弦眯起黑眸,很难得会有女人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不可否认她做到了,他缓缓勾起薄唇,鹰隼般的目光射向门口的小女人,微敛的黑眸中带着难以言明的复杂! 第二章 顾少,尽情享受吧 苏婳的目光从一开始就紧锁着顾北弦,他只是淡淡的一个目光,便让她打起了冷颤,在心底里暗暗地祈祷着:拜托,一定不要让他认出来! 苏婳紧张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不敢跟眼前神低一般的男人对视。 顾北弦孤冷的眸子里泛起一丝的疑惑,她紧张的眼神,居然跟那个女人如此相似! 在看到她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 “顾少,今晚你就尽情地享用吧!记得怜香惜玉,别用战场上的蛮横强霸,她可是雏儿!”一旁的男人邪魅的咧着嘴,伸手一把拉苏婳入怀,俊脸埋进苏婳的脖颈吮吸着:“你身上真香……” 她吓的腾地一下从男人的怀里窜起,也许是因为顾北弦就在眼前,和别的男人靠近一分,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生怕被某人看到一般。 “哈哈,顾少看到没,果然是个雏儿!”男人嬉笑捶打了一下静静凝着苏婳的顾北弦。然后拍了拍手,把包厢里面的一干人遣散了,在经过苏婳身旁的时候,他低声说道:“如果你不想痛,把这个吃下。”边说着边往苏婳的手中塞了东西…… 门被带上之后,苏婳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眉头在面具下紧皱起来:他刚执行任务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来夜总会寻欢吗? 顾北弦……威震京城的顾少,帝王般的男人,纵横军政商三界。 他是她名义上的七少,她是他收养的侄女。 他身边的女人一天可以换掉好几个,络绎不绝。 想不到,自己为了逃生,居然也会有沦落到这么一天……成为他床上的泄欲工具! 苏婳心里自嘲一笑,在那张面具这下,没有人可以读懂她的心,包括眼前这个地位至高无上的男人,她握紧了双手,清丽的眸子涌出无限哀伤的泪花。 顾北弦,我的七少,对不起,当初,是你把我接进顾家的,现在,也只要你才可以确保我的安全了。 只要,只要我们之间发生了关系,你就会保护我了,是吗?事到如今,只能赌一把了,苏婳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一切顺利。 她也不磨叽,走到沙发处,离他甚远的地方,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低头看了看手掌心的透明袋子,眉头轻凝:只要吃了这白色的药丸,待会就不痛了吗? 等下若是被他看出身份怎么办? 她整个人都在忐忑不安。 但是她已经没有后路了。 唯有铤而走险。 只要把顾北弦拿下来,那她的生命就安全了。 七叔,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现在我只有你了…… 苏婳咬着唇,犹豫了两秒,而身侧的男人已经等不及了,顾北弦抬起深邃的鹰眸,低沉的嗓音带着霸气的威严: “女人,过来!” 听到男人冰冷的声音,苏婳身子猛地一颤……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让人不容置喙。 她的双脚如同灌满了铅一般千斤重,怎么都无法挪开。 “过来!”男人不耐烦地又喊一声。 苏婳蹙眉,她神一般的七叔,玩得那么花? 第三章 顾少,我好怕…… 苏婳的身体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向他走了过去。 在他身边坐下来的那一刻,她被他妖魅的气息所吸引,居然做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她居然伸手去解顾北弦衬衣的衣扣! 柔嫩的小手刻意在结实的胸肌上面抚过,她不知道是否能够诱惑到他,紧张的心脏都在扑扑地乱跳着! 苏婳捏着手中一小袋白色药丸,吃了这个就不会痛了吗?不管了,试试吧! 她一股脑的将透明袋中的几颗药丸倒在手心里,找到一杯红酒,将药丸通通吞了下去,一旁的顾北弦看着苏婳的举动,并没有阻止,只是半敛着冰眸,冷睨着她。 他当然知道那白色药丸是什么,只是这个小东西似乎太不懂,居然一下都给吃掉了,待会恐怕要发疯啊! 苏婳并不知道,刚才自己吃下的是世界上最强最烈的媚药,红酒刚刚下肚不到一分钟,她就感觉浑身燥热起来,小腹那里更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热气,让她感到十分难耐! 她开始觉得口干舌燥,媚眼如丝地瞅着眼前的俊逸清寒的男人,向他爬了过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顾北弦强有力的手紧紧地攥着她的纤腰,低哑的声音犹如陈年红酒一般,充满了磁性,“小丫头,你胆子可真大,什么都敢吃,你知不知道这药的药性?” 苏婳怔怔地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心里有些发慌,她同样感觉到男人身体炽热的温度,正在不断地飙升!她俯身,咬住了顾北弦滚动的喉咙,她一直觉得这是他最性感的地方,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触碰……只因他是她名义上的七少。 “嗯!”顾北弦深邃的眸子蓦地睁大,因为曾经有一个人,也喜欢咬着他的喉咙。 顾北弦幽深的瞳孔一点点放大,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的安怡然,她也是如此咬着他的喉咙,似啃似咬,暧昧至极! 再后来,苏婳一旦窝在他的身边,也会如此,但他从没给过苏婳得逞的机会! 顾北弦猛的将她一把推开,剑眉微蹙,冷冷地睨着她:“谁准许你咬我了!” “……”苏婳浑身难受得不行,原来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不是止痛药,而是催情的媚药! 她不敢让自己出声,她担心只要一出声就会被他觉察,刚才的动作,他就似乎有所怀疑了! 苏婳如同一个受惊的小鹿,用着水漉漉的眼眸望着他。 苏婳重新爬起来,妩媚绵软的身体挂在他的身上,变着声音哀求道:“顾少,我好难受……” 顾北弦整个身子猛地一僵。 鼻息是少女的芬香。 让他一时之间失控。 他伸手扣住她的腰肢。 他瞳孔倏地睁大。 这小腰,也太软了吧! 似乎他再稍作用力,她的腰就会被他折断。 他在想,她是因为什么出来卖? 这看着就是一个雏儿。 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凝聚在一处。 他喉头剧烈地刷动。 “女人,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第四章 出去,我不要了 苏婳真正见识到了顾北弦的自制力是多么强,他此刻居然还能忍得住! 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他肯定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别说无法与他发生关系,更会被他唾弃! 苏婳伸手扒开他的裤子,解开了皮带,拉下了裤链,闭着双眼将他的肿胀释放出来,然后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清丽的双眸中带着一丝的媚惑,妩媚的娇吟在偌大的室内响起,“啊……恩……啊……” “啊……” 她开始迎合他手中的动作,嘴里哼哼唧唧地叫着,双手环抱住他的颈脖,嘶哑着声音哀求道:“顾少,求求你,给我……我好难受……” 顾北弦喉头一滚,猩红着双眼看着身底下不断扭着腰肢的女孩,他好奇这个女孩为何会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在顾北弦伸手过来的时候,苏婳惊得一把拉住他的手,失声叫道:“顾少!不可以!” “在我碰你之前,我也有选择的权力。”顾北弦看着她,剑眉微蹙,命令道:“把面具取下来!” 苏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完事后,我再取下来,好吗?” 顾北弦停住了动作,深邃的顾眸微微一眯,眸底尽是让人看不清的高深。 就在顾北弦即将冲破她身体里那层阻碍之时,苏婳猛地仰起身子,墨顾如海的发丝散落下来,顾北弦一眼就看见她耳际的耳钉,骤然刹住了动作! 第五章 她情况不稳定 ……这耳钉,是苏婳的! 是他当初为了安抚苏婳甘心献血,特意定做的,世界独一份! 顾北弦眸光一沉,俊颜变得狰狞! 苏婳感觉到顾北弦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体内霎时被空虚占据,她半睁着意乱情迷的美眸,怔怔地看着满脸阴沉的顾北弦。 还没缓过神来,苏婳的脸上已经挨了他一记火la辣的耳光! “顾少,你……”苏婳撑起软得像一滩水的身子,愣怔地看着顾北弦,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手打自己。 “苏婳!你到底还想装到什么时候?”顾北弦满眼的憎恨与愤怒! 就在刚才,他差了那么一丁点就真正地要了她! 如若不是看到了自己送给她的钻石耳钉,他根本认不出身下风情万种的女孩,居然会是自己的侄女……苏婳! 苏婳捂着红肿的脸颊,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咽了咽口水,满眼的幽怨看着他。 顾北弦受不得她的眼神,心一狠,冷嘲道:“苏婳,你居然敢算计我?我是你的七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苏婳哭着站起来,身子歪歪颤颤的,她一把将面具撕了下来,是一张精致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眸光的容颜,只是,这张美丽无瑕的脸颊,却挂满了两行让人心痛的清泪。 “顾北弦!你不是我的七少!我也不是你的侄女!我要你带我离开顾家!” “带你离开?你现在是我大哥顾容磊的女儿!你休想离开顾家半步!”顾北弦眯起了阴鸷的黑眸,“你怎么会在这里?家里的佣人怎么照顾你的?” 苏婳失声地笑着:“哈哈哈哈!顾容磊的女儿?说白了我只是一个随时候命的血罐子!对,我就是千方百计地要到这里找你!等我怀上你的孩子后,他们谁也不敢再碰我了!” “你无耻!”顾北弦看着她绝望的俏脸,心像是被什么刺到一般。 当初,是他将这个女孩带回容家,成为顾璐璐的血罐子,他成了她的刽子手! 可他没有想到,如今这个小女人,居然敢算计他! 苏婳看着面色阴沉的他,心底到底是害怕起来,如果待会家里的佣人发现她不在了,肯定会派人出来找她的。 到那时候,她这辈子都休想从顾家逃离了! 苏婳走上前,抱住顾北弦的手臂,哭丧着脸哀求道:“七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为了别人而活着!医生每一次都会抽掉我身上好多好多的血,我好怕,好怕自己会死在手术台上……” “你不会死,只是给璐璐输点血而已。”顾北弦甩开她的手,紧贴着她的肌肤,让他口干舌燥,他在怀疑自己的自制力,他想起苏婳柔软娇滑的肌肤,心里顿时泛起层层的躁动,搅合的顾北弦心绪难安。 “我听医生说了,璐璐小姐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了,我随时都得做出牺牲!璐璐小姐现在不是需要输血,而是换血!需要我身体里一半的血……”苏婳害怕得颤抖起来,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拉着顾北弦的裤管哀求:“如果被他们发现我逃跑了,肯定会把我抓回去的!七少,我愿意做你的女人,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依你!” 第六章 她就是个贱人 她死命的攥着那单薄的裤管,似乎那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苏婳不想放弃,她不想死!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七少给了她温暖,从那之后,她心里一直认为,能依靠的人,只有七少了! 听到苏婳哭着要做他的女人,顾北弦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随即泛起一阵嫌恶! 她声声的竭斯底里,根本无法动容他坚硬的心,他是一脸地嫌恶将她狠狠踢开,冷冷的道:“苏婳,这是顾家养你交换条件!” 顾璐璐是稀有血型,即使找到相匹配的血型,也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如若不行,一旦输入了璐璐的身体,就会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严重的话会涉及生命危险。 只有输入苏婳的血液时,顾璐璐的脸色才会红润,身体逐渐恢复起来,就是在那个时候,顾家的人,就算是倾尽所有也得找到这个血型的人! 苏婳捂住了被他踢中的小腹,痛得直抽气,直到门外传来了一声:“顾少,苏小姐从家里逃跑了,大少现在很气愤!” 苏婳屏住呼吸,紧咬双唇,惊恐地看着顾北弦,“不要……不要……” 顾北弦在听到门外那道声音后,背脊僵住了,他缄默半晌,沉声说道:“她就在这里,我待会会亲自把她送回顾府。” “是,顾少。” 苏婳握起双拳,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肌肤里,她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顾北弦弯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进入浴室,开了冷水,将她从头到尾冲洗着,脸色都顾了半边,“小小年纪,居然懂得勾引男人?活腻了?” 苏婳此时像是一个濒死的人一样,毫无生气,任由冷水打在自己身上。 “从此以后,乖乖待在顾府,今天的事情,我当做没发生过。”他看浴缸盛满了一缸水,便将她扔了进去,“好好泡着!” 顾北弦出了浴室,翻出电话,把刚才给苏婳塞东西的男子叫了进来,叫他准备解药和衣服。 “北弦,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洋在顾北弦的手臂上扎了一针,满眼的狐疑,“顾府的管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先出去。”顾北弦冷冷地说道。 “里面的那位不需要打针吗?” 沈洋站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针问道。 顾北弦接过他手中的针,冷冷的道: “我自己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么做?这可不像你的作风。”沈洋双手抱胸,笑着问道。 “一个顾家的棋子,你以为我会碰她,让她如愿以偿吗?”顾北弦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沁寒的幽光,冷得沈洋瞬间敛住了脸上的笑意,怔怔地看着顾北弦。 “北弦,她该不会是……”沈洋深吸一口气! “苏婳。”顾北弦冷冷的道,薄唇勾起讥讽的笑:“一个恬不知耻的贱人!” 第七章 我会把她带回去的 顾北弦拿着针剂,再次踏进浴室,打开门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苏婳拿着尖锐的利器,欲要往自己的手腕割去! “住手!”顾北弦眉心一皱,大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苏婳手中的利器夺走,嘶吼着:“苏婳!谁准你自杀的!” “既然连你也救不了我,那我只有去死了……”苏婳绝望的声音从齿缝间挤了出来:“七少,雪姨告诉我,只有你才能救我,为何你要见死不救?” “苏婳,我是绝对不会救你的!你是我能够讨好她的唯一棋子,只要你还有利用价值,她才会多看我一眼。”顾北弦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眸底闪过一丝悲凉。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苏婳心都碎了,即使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她也有生存的权利吧,而眼前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狠心,亲手推她入绝境! “当初你带我走的时候,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为什么你要食言!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她尖叫着,一字一句地震在他的胸口上。 顾北弦沉着脸,将苏婳抱出浴室,给她包扎好伤口,在她嫩白的手背上扎了一针,强迫自己不去看她绝望的眼神,钳着她的胳膊带她离开。 深夜,顾府一片沉寂,到处散发着森冷的感觉。 “顾少,您终于回来了!”顾府管家上前迎接顾北弦,睨了一眼顾北弦怀里的女孩一眼,低声说道:“顾少,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在为苏小姐的事情生气。” 顾北弦只是淡淡地点头,抱着苏婳,径直往正屋走去,“大哥,大嫂。” “北弦,苏婳跑去找你,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家里一声?”顾容磊沉着脸,看着眼前小自己七岁的弟弟,苏虑着顾北弦是爷爷最宠爱的幺孙,顾容磊才没有真正动怒。 “我刚执行完任务,是苏婳那丫头从家里跑出去,说给我一个惊喜。”顾北弦说着的时候,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坐在顾容磊身侧的女人一眼,看见她一脸的疲惫与悲伤,顾北弦的心隐隐作痛。 “她怎么弄成这样?”顾容磊的眉毛轻微一瞥,沉声问道。 “小丫头喝了点酒,玩疯了,估计睡一会就没事了。”顾北弦的声音淡若清风,一双冰眸却是越发的冰冷。 “北弦,你刚执行任务回来,先去休息吧,过两天等璐璐的手术结束后了,大家都得回去顾宅一趟,这是爷爷的命令。”顾容磊看着顾北弦一脸的冷冽,也没和他多交谈。 “嗯,知道了。大哥,那我先回去了。”顾北弦面色微冷,在他站起来的时候,也带出了一阵寒气,让周遭的气压不断地急骤下降。 “已经深夜了,你不如留下来住几天。”顾容磊见顾北弦要走,便恳切的挽留道。 “不需要。”顾北弦眉头一拧,翕动着凉薄的双唇:“让人好好照苏婳。” 顾容磊见顾北弦一脸的拒绝,也没做声,搂着一旁的娇妻,让管家送他出去。 顾北弦余光瞥到那圈住安怡然腰身上的手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大步向门口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顾容磊低沉的声音:“看好苏婳小姐,如若再让她逃走,唯你是问!” 顾北弦眼前浮起了夜总会的那一幕,苏婳哀戚的小脸上满是绝望的泪水,她抱着他的双腿,哀求他带她离开。 顾北弦收紧双拳,猛地回过神,大步回到顾容磊的面前,粗粝的目光望向大哥的脸,淡淡地通知道:“我今晚把苏婳接到我那住,过两天再送回来!” 第八章 你的用处是你的血 “这……”顾容磊略微怔忪。 “我那有阿姨,会好好照顾她的。”顾北弦说罢,便往楼上走去,直接把换了一身睡衣的苏婳抱了下来,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往外面走去。 顾北弦小心地将身子娇小的苏婳放在后座,然后开门上车,把车子驱离,抵达郊外一栋海上别墅。 “头儿!回来了!”顾北弦的警卫员方大同,对顾北弦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将目光垂落在首长怀里的女孩身上。 “嗯。”顾北弦淡淡地嗯了一声后,把还在熟睡中的苏婳抱入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将她放在了kingsize大床上。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强硬的手腕被一个软乎乎的小手握着,他剑眉微蹙,垂眸看着她。 “七少,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七少……七少……” 苏婳的小嘴儿呢喏着。 顾北弦身子一顿,暗眸沉沉地凝着她因媚药而显得绯红的脸蛋,脑海中勾起了在夜总会她魅惑地骑在自己身上的场景,身体某处开始隐隐作痛。 他皱眉将她的手掰开,给她掖好被子后,拿起浴巾就往浴室走去! 他在浴室里冲冷水整整冲了一个多小时! 苏婳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微微睁开紧闭着双眸,缓缓起身。 她发现这里是顾北弦的私人别墅,勉强地撑起身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把推开了浴室的门。 顾北弦是军人出身,视力耳力非同常人,在听到浴室门口的动静时,站在花洒下的男人,倏地转过那张似乎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俊脸,盯着浴室门看着! 在看清是苏婳时,他迅速地扯过流理台上的浴巾,围在了腰身,脸都黑了半边,怒吼道:“出去!” “七少,我要尿尿!”苏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去隔壁客房的厕所!”顾北弦低头看着自己被裹在了浴巾下,方才松了一口气。 苏婳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是迈开脚步,踏进了透着沁凉水气的浴室,站在马桶旁,揪着裤头一脸难忍地说道:“七少,我憋不住了。” “操!”顾北弦的另一边脸也黑了下来,矫健的双腿跨出了浴缸,黑着脸走出了浴室。 苏婳耸耸肩,心情有些低落,解决完之后,她走出来,看到顾北弦身上套了一件深色军用t恤,和一条军裤。 “这两天你就住在这里。”他睨着站在浴室门口的她,淡淡地说道。 “两天后,我是不是就要给璐璐小姐换血?”苏婳感觉自己的身子在颤抖,她死死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刚才醒来看到自己置身何处之后,心里是欣喜的,起码七少没有抛下自己,可转眼间,男人又亲手将她推入地狱! “苏婳,你活着最大的用处,就是你身上的血!” 顾北弦拿起一旁干爽的毛巾,擦拭着坚硬的寸发。 苏婳惨笑一声,指甲狠狠掐入了肌肤里,充满恨意的喊道:“顾北弦!你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牺牲我来博她一笑?你别忘了!她是你的大嫂!” 第九章 她的七少,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做是一枚棋子,需要牺牲的时候,推出去就成,一点不会心疼,不会不舍!他这样做,与亲手逼死她有什么区别! “住口!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还有,她现在是你法律上的母亲!” 顾北弦的手一顿,狠狠地将毛巾搁在椅背上。 “七少,医生说我常年给璐璐输血,已经很虚弱了,身体根本没法承受一次换一半血给璐璐,我会死的!” 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来说,抑或者是任何一个人来说,抽掉一半的血将意味着什么? 顾璐璐需要新鲜的血液才可以重新站起来,而苏婳,也许会因为这次输血而随时牺牲。 这些顾北弦不是不知道,可惜只有让顾璐璐活下来,安怡然才会放下心里头的石头,才会重新笑起来。 他从头到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怡然……他的大嫂! “苏婳,七少不会让你出事,你乖乖地等着医院的通知。”顾北弦眉心一拧,淡漠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 “你太残忍了!我也是人,凭什么要用生命你偿还你们所谓的恩情!”苏婳尖叫一声,像是脱靶的靶子一样,飞速从顾北弦的身旁跑开! “站住!”顾北弦冷声朝着那瘦小的身影喝道。 苏婳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是双手按上门把,欲要夺门而出! 可惜下一秒,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已经按在了门板上,顾北弦凝眉低喝:“夜总会那笔帐我还没和你算,你还想离开?”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一想起这个该死的小猫咪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他体内的欲火就蹭蹭蹭地升腾着! “我说了,是我想怀上你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指使我这么做!”她挺直腰板,仰头瞪着他说道。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有多紧张的,因为男人居高临下望来的一双深邃黑眸,正折射出冷冽的冰凌子。 “你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子之后,我就会护着你?” 顾北弦眉心一拧,一字一句从他齿缝中挤出:“做梦!” 安怡然答应过他,只要璐璐没事,就会和他冰释前嫌,无论前方有多大的阻碍,都会和他执手天涯! 苏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自然猜到了他的企图,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愤恨的尖叫着:“安怡然是你的大嫂!你敢爱上她,一定会遭天谴的!” 顾北弦半眯着冷冽的眸子,薄唇轻微往上一扬,手移下,掬起了苏婳胸前的一缕发丝,邪肆的道:“我他妈的就是爱上了!我想得到的女人,天底下没人敢说不!” 他黑眸凛冽,任何人看了都不敢忽视。 甚至是被他身上的气场给震慑了! 第十章 你用错方法了 “顾北弦!你卑鄙!”苏婳的眼眶中早已蓄满的泪水,瞬间犹如崩塌的坝堤,汹涌而出。 “打从你踏进顾家那一刻,你就该清楚自己往后要走的路是什么!少给我在这里装糊涂!”顾北弦修长的手指,捏着她尖削嫩白的下颌,微微挑起,逼迫她迎视着自己的视线。 “七少!我不要死!我不要离开你!”她伸出双手紧紧地圈住了顾北弦的腰身,无论他怎么甩怎么掰,都未能所愿将她从身上拉扯下来。 “苏婳,我命令你马上给我下来!”顾北弦脸色阴沉,深邃冰眸中尽显嫌恶! “七少……”苏婳最后被他狠狠一摔,整个屁股紧紧地贴在了地毯上,摔得她眼前直冒星火,当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残忍! “别拿这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苏婳,你他妈就是犯贱也别找上我!在顾家这些年,难道就学不会什么是羞耻吗!”他重重地拍打着衣服上的褶皱,冷声厉喝道! “那你呢!你爱上自己的大嫂,就不羞耻了吗!”苏婳歇斯底里地反驳着:“顾北弦,你这个自私的男人!当初你给我的承诺呢?你说过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的,你现在为了情人,让我去死!” 顾北弦冷冷地转身,压抑着体内被她撩起的怒气与欲火,冷冷地说道:“如若不给你点甜头,你怎么舍得为我卖命?” 苏婳紧紧地抱着双膝,将哭得嫣红的小脸,深深地埋在了膝盖上,小小的身子,在黑夜中不断地颤抖着。 原来他对她的好,只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去卖命,苏婳苦笑,她的命就是如此的卑贱不值钱吗? 门被顾北弦狠狠地甩上,砰的一声,狠狠地敲在苏婳的心上,痛得她呼吸不得! 她使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让他正眼看自己一下,就连她勾引他,他也是一副淡漠模样,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一刻突然断了两半,她剩下的时间,只是慢慢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等着他们肆意的抽干自己全身的血液,然后静待死亡! “哎呦!苏小姐,你怎么躺在地毯上?快起来,受凉了可怎么办才好啊!”一道着急而温柔的声音灌入耳畔,弯身将苏婳抱起,“顾少让你起来用餐,然后回顾宅。” 苏婳睁开一双红肿的双眸,待看清眼前的女人时,偎在她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囔着:“雪姨,你不是说七少会救我的吗?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做,他都是那么冷漠……” “傻孩子,你用错方法了,顾少是不会吃这一套。”雪姨揉了揉了苏婳丝滑的发丝,心疼地说道,“能让顾少动心的女人,只有一个,但是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你……你只是他的侄女罢了!” 第十一章 爷爷,我听你安排 “呜呜呜!雪姨,我好怕,好怕……” “乖孩子,不用怕,璐璐小姐只是需要你身上的血,你体质比璐璐小姐好,还可以承受住别的血液。” “真的吗?我真的不会死吗?”苏婳半信半疑,雪姨会出现在这里,着实是让她有些狐疑。 “是的,顾老爷子已经让医生备好了所需的血液放在血库,只是把你的血换给璐璐小姐,再从别处把血换在你身上。”雪姨紧紧地搂着怀里身子微凉的苏婳,强抑着眼眶中晃荡着的泪水。 “雪姨雪姨,七少已经不要我了,也不会救我……我现在能相信的只有你了,你不要骗我……”冷风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灌在苏婳的身上,冷得她身子不断地抖瑟着,“雪姨我冷……” 雪姨低头,伸手一摸却是一手的滚烫,低喊一声:“作孽啊!” 她急忙将苏婳抱起来,放在kingsize大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下楼煮了姜茶上来。 可惜伺候她喝完姜茶没多久,苏婳便发起了高烧。 这下可把雪姨吓得腿都软了,她清楚地记得上回苏婳生病的时候,顾少是怎样的紧张,所以这回她格外留神。 刚好顾北弦晨运回来,额际沁着汗珠,就连军用T恤都被汗水浸染了一大片,他看着雪姨慌慌张张的,余光瞥了一眼餐桌上未曾动过的餐点,皱眉冷声说道:“她又在发什么大小姐脾气!” “顾少,是苏小姐发高烧了!”雪姨低着头老实回答。 “那还不赶紧去通知医生!”顾北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像一阵狂风般,飞快地消失在楼梯口,然后一脚踹开了主卧,箭步上前,一把揪起了毫无生气躺在大床上的苏婳,低吼一声:“苏婳,就算你要寻死,也得把血换下再死!”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容易破碎的玻璃娃娃,稍微不注意,便会支离破碎! 她的虚弱,她的苍白,映在顾北弦的瞳孔里,似有一股异样冲入心肺。 就在刚才,在听到雪姨说苏婳发高烧时,顾北弦的心都悬着悬着!生怕自己连唯一的筹码都没有了! 不!他会担心只是因为苏婳是他讨安怡然欢心的棋子!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棋子变成一枚毫无用处的棋子! 顾北弦亲自照顾了她一万,待苏婳身上的烧退了一些后,便带着她回了顾宅。 一进门,就看见正厅里坐着的顾家上下所有人。 顾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目光慈爱的看着进门的顾北弦。 他是最小的孙子,却最得顾老爷子的宠爱,年纪轻轻在28岁就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还带出了一支魔鬼特种兵军团! “老七,让佣人把苏婳带上去休息。”顾老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北弦,示意雪姨把苏婳带回房。 “曾爷爷,我……”苏婳看着眼前威严的老人,有些怯弱。 顾老爷子瞪了一眼苏婳,她便退缩了,一旁的雪姨上前拉了拉苏婳,在她的耳畔低声说了句话,她乖乖地跟着雪姨上楼了。 才走到二楼,身后忽然传来了顾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老七啊,爷爷这么多孙子,就你还没成家,爷爷给你安排了一场相亲,如果两家适合,就打个结婚报告吧。” 顾北弦绷着俊脸,紧抿双唇,余光淡淡地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一个娇小的身影上,足足停顿了三秒,眼波中闪过一丝精芒,他的脸色很淡,淡得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爷爷,我听你的安排。” 第十二章 七少和大嫂的秘密 苏婳听到顾北弦淡淡的声音,身子没由来地一抖,脸色顿时惨白。 顾老爷子看到金孙这次并没有回拒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便说了另一件事情:“找了那么久,只有苏婳这孩子的血和璐璐相融合,等她身子好起来之后,马上让医生安排换血手术。” “嗯,爷爷,我明白了。”说话的是顾容磊。 “怡然,你也别担心了,老七已经把苏婳这孩子送回顾家了,不会再有逃走的戏码上演了。”顾老爷子看着坐在顾容磊身旁娇小温婉的安怡然,安慰道。 “嗯,谢谢爷爷!”安怡然温婉的点头,妩媚的水眸里划过一丝算计! 深夜,京城最高的大厦顶层。 一抹冷魅的身影犹如暗夜撒旦般,让人不敢直视,顾北弦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双手撑在玻璃窗上,将整个京城纳入眼底! 那双深邃黯沉的眸子里,精芒忽明忽暗,身上虽然换了一套休闲装,却依然褪不去他在战场上的一身戾气! 一道娇俏的白色身影按了密码进来,顾北弦眸子微微一沉,他知道她来了。 “北弦,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柔柔的声音贯耳而入,一双纤细的手,轻轻地环绕着顾北弦精瘦的腰身。 “你来,就只是为了说这些?”顾北弦低眸看着圈住自己腰身的双手,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北弦,等璐璐的手术成功后,我就和容磊谈离婚的事情,到时候,我愿意跟你走,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跟着。”安怡然的脸,在顾北弦的背脊上蹭了蹭。 顾北弦眸光微冷,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掰开,“你以为,时光还可以倒流吗?我答应爷爷相亲一事,只是为了给苏婳争取多点时间,换血的手术存在风险,我不想她就这样牺牲掉!”顾北弦的冰冷的声音突然提了起来,看着安怡然的眼神也是凶狠的! 安怡然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无法看得透了! 他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苏婳,第一次对她表现出如此愤怒的表情! 八年前,她嫁给顾容磊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愤怒,现在只有涉及到苏婳的事情,才能让他失控! 她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怯怯的道:“北弦,你说过会等我的,你……” “到底是谁不等谁!你他妈的如果真爱我,就不会嫁给我大哥!” “这桩婚姻是我父亲安排的,那时候和你赌气,你在执行任务,又不回来,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 “好一个赌气!”顾北弦阴鸷的黑眸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冷意,冷冷地看着跟前的女人:“那你现在来这里干什么?暖床赎罪吗?” “北弦,我虽然嫁给容磊八年了,但是我心里只有你啊……” “大嫂,你对自己的小叔子也能说出如此不害臊的话?安老首长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顾北弦眉心一皱,他最看不得女人一副委屈的模样,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 “北弦,你……”安怡然只觉得从头到尾被一阵寒意围绕着。 “你别想太多,璐璐是我的侄女,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想看她出事。”顾北弦走到吧台,斟了一杯红酒,端在手中,却不喝,眸光垂落在窗外。 窗外是一片的霓虹彩灯,歌舞升平。 “你对我的爱,真的不存在了吗?” 安怡然抬起脚步,缓缓走了过去,想要拥抱眼前的男人,却被他冷冷地躲开。 “你若是不想顾家的人知道我们曾经相爱过,就立即给我滚出去!”顾北弦眉心一拧,紧紧地捏着酒杯的边缘。 安怡然脑际闪过了一个念头,双眼直直地盯着顾北弦那冷峻的侧脸,“北弦,你是不是爱上苏婳了?!” 第十三章 给他安排相亲 每当苏婳出事的时候,安怡然看到的都是顾北弦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即使他表现得再冷漠,甚至是呵斥苏婳,但是她却能看明白,那是顾北弦从未表露过的藏在冷漠下的温柔!那是他最独特的地方! 就连她都嫉妒得恨不得自己是苏婳! 顾北弦冷哼一声,不吭声,也不否认。 “顾北弦,你怎么可以爱上那种低贱的女孩!”安怡然以为他是默认了,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怒火:“她根本不配得到你的爱!” “她低贱?如果她低贱,那么璐璐的手术也可以取消了!这样苏婳也能捡回一条小命儿!”顾北弦根本没想过,优雅温婉的安怡然居然会破口大骂,真是降低了她的身价,“别忘了,她现在是你名义上的女儿!” “那我可得好好感激你为我找了这么好的血罐子!”安怡然气得身子直哆嗦,纤细的手指指着顾北弦说道:“你休想把苏婳从我身边带走,你休想和她在一起!只要她是我名义上的女儿,也就是你名义上的大侄女!我看你怎么下手!” “说完没?请!”顾北弦话音刚落,人已经箭步走到了门口,门也打开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冰冰冷冷的! 安怡然咬着唇,水眸划过一丝恨意! 苏婳,你这个贱人!你等着,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几天后。 顾老爷子给顾北弦安排了一场相亲,对象是白老首长的宝贝孙女,白清离。 前一晚,顾北弦的父亲顾龙浙敲开了顾北弦的房门,看了一眼儿子后,顾龙浙微微叹气道:“顾北弦,你可得想清楚了,只要迈出这一步,你就真的是无法回头了。” “难道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军政联姻,不是你们一贯的拿手把戏吗?”顾北弦冷冷淡淡的, “更何况,不入我眼儿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要吗!” “这么说,你看上白首长的孙女了?”顾龙浙诧异地看向顾北弦。 “我有说是吗?”顾北弦的语气一贯的清冷。 顾龙浙也不多说,将手中的一只白色的兔子轻放在了椅子上,说道:“这是苏婳让我给你带过来的。”说罢,顾龙浙深深地看了一眼表情染着一丝哀忧的兔子,便离开了房间。 顾北弦回身看着靠在椅子上傻得要死的白色兔子,走上前拿在手中,微怔半会,随手扔进了衣橱里,从此再也没有看过兔子一眼…… ……直到他后悔莫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得太迟了! 深邃的眸底浮起一抹暗光。 他在想着顾龙浙说的话,陷入了沉思。 一个兔子傻不拉几的,和苏婳差不多。 第十四章 全是幌子 此时,京城的另一边,杜家大宅。 “将军,这是我所查到的情报,菲菲小姐在诞下女儿的时候,难产死了,苏先生一病不起,三个月后也去了!”陈副官看着对面坐在大皮椅里,白发苍苍而不失凛然的老人:“那个孩子被苏先生的亲戚放在福利院门口了。” “你说什么!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对待我的外孙女!”杜将军脸上蒙上了一层浓浓的哀伤,“就算是掀开整个京城,挖地三尺,也得把我的宝贝外孙女找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是,将军!” 陈副官将一红色的请柬递到了办公桌前,“明晚是白老首长八十大寿,这是请柬。” “白老从不铺张浪费的,这会怎么办起宴会来了?” “生日会是幌子,实则是白首长的孙女和顾首长幺孙的相亲宴。” “准备大礼,明晚准时参加。” 陈副官离开书房后,杜将军拿过办公桌上的相框,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菲菲啊,你当初怎么这么任性,为了一个男人和爸爸断绝关系……”杜将军滚烫的泪水砸了下来,目光望向阴沉的天空,“苏婳,我的好外孙,外公一定会找到你,再不让你受苦!” 深夜,顾家别墅。 顾龙浙在经过苏婳的房间时,忽然听到里边传来了低低的抽泣声,他推门走了进去,见到苏婳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一头墨黑的发丝披在单薄的肩膀上。 顾龙浙看呆了,他每一次看着苏婳,记忆中总是浮起一抹熟悉的身影! “苏婳,身体好点了吗?” 苏婳抬起玻璃般的清澈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道:“三伯伯,你可以带我去参加明晚的宴会吗?” 像!实在是太像了!曾经也有这么一双眸子,深深地看着他,求他帮她…… “三伯伯带你去,但是你得乖乖地,不许捣乱,这次是你七少的相亲宴。”顾龙浙轻声说道。 苏婳乖巧的低下头,水眸划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谢谢您!” 第二天,傍晚,白家大宅。 华丽的大门前豪车林立,几乎聚ji了全市的上流人士。 “白老,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顾老爷子一见白老,便伸出手与之相握,两人眉宇间都尽是喜悦。 “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宝贝孙女。”白老拉了拉一旁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人,“顾老,我的宝贝孙女可是万里挑一的啊,模样长得俊俏,还是少校,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这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老想要和顾家做亲家,把自己的孙女介绍给顾北弦。 第十五章 趁机乱走! “爷爷!”白清离脸颊顿时绯红一片,礼貌地对着顾老爷子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 “嗯!确实是比十八年前的小丫头俊俏不少了啊!” “北弦哥!”白清离道谢后,面带笑容地对俊颜冰冷的顾北弦说。 “嗯。”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清离,带北弦去转转,年轻人就得多相处,多交流。”白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北弦,这个年轻人,一看便知道是人中之龙,心里顿时生了对顾北弦的喜欢。 这个孙女婿,他要定了! 就在白清离带着顾北弦走到凉亭时,大门处停了一辆军用越野车,走出来一位中气十足的老人。 顾老爷子的脸色顿时一沉。 “白老啊,我们都有五十多年未见了。”杜将军微微一笑,目光瞥见顾首长,立刻冷哼一声:“呵,真是倒霉,居然碰到了你!” 此时,刚走进白家的顾龙浙,见父亲快要和杜将军掐起来了,便伸手拍了一下苏婳,低声道:“苏婳,你站在这里别乱走,三伯伯过去一会!” 苏婳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兔子,哀忧的目光投落在远处。 “杜将军,你好……”他走到杜将军跟前,伸出手,恰好阻止了顾老爷子的动作。 杜将军冷哼一声,沉声道:“就是你这个臭小子!顾龙浙,你当年对外宣布和我女儿恋爱,实则是在暗中帮助那个男人拐走我的菲菲!” “杜将军,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顾龙浙眼前又浮起了杜菲菲和苏先生恩爱的模样,心中淌过一丝悲凉。 “是啊!菲菲可真爱那个男人,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孩子!” “什么?!他明明知道菲菲的体质是不适应怀孕的……” “你们顾家就是亲手拆散我们父女的罪魁祸首!”杜将军气得呼吸上不来,眼看着就要晕倒! “杜将军!” “杜老!” 一干人看这阵势,都吓住了,纷纷扑了上去! 苏婳目光一闪,慢慢后退,退出了人群。 就是现在! 她知道自己要是趁机溜走,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思及此,苏婳抬眸,再一次望向远处那抹冷漠高大的身影,心狠狠地抽痛着! 既然爱他无果,她也不无需死在手术台上! 此时,站在凉亭下的顾北弦,一直都感觉到身后有一束灼灼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那熟悉的温度,他知道那是她! 可顾北弦回过身来,扫视了四周,却不见了那抹纤细的身影! 男人缓缓眯起了阴鸷的黑眸,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趁乱逃走了! 第十六章 七少,救我! 杜将军在宴会上受了刺ji,被送到医院急救,混乱之后,顾家才发现,苏婳再一次逃跑了! 他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满京城地寻找着在宴会中落跑的苏婳。 就连顾北弦也亲自驾车在深夜寻找着,他边开着车子,边下定了一个决心……如果把这个女人找到了,非得狠狠收拾她一顿不可! 苏婳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离开白家没多久,就听到了警车的警报声! 她连忙躲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中,竖起双耳,抱紧了怀里的兔子,模样十足的警备! 直到听到鸣笛声减弱,苏婳才松了一口气,但就在她转身时,才发现自己遇上了危险! 因为三个染着金毛,模样长得很凶狠的流氓痞子正站在不远处,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苏婳身子一抖,想要装着什么都没看到地从他们身边走开。 可那三个流氓痞子哪肯让她离开,瞬间三堵肉墙挡住了苏婳的去路。 她故作镇定地抬眸望着眼前三个男人,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稳定:“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妞儿,长得这么白嫩,现在让我们兄弟三遇上,就陪我们玩玩呗?”中间一个男人,脸腮满是胡渣子,还露出猥琐的笑容。 “还是把妞儿塞上车带走吧,刚那么多警车,如果被逮到就糟了!” “也对!赶紧行动吧!”三人说罢,便欲要对苏婳动手。 “你们别过来!如果你们敢动我,顾北弦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苏婳身子不断地往后退着,直到自己的背脊碰上冰凉的墙壁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胆儿可真肥啊!敢拿顾北弦来吓唬我们啊!忘了告诉你,哥三人从小是被吓大的!”那胡渣子男人阴阴一笑。 “顾北弦是我的七少!你们要是敢乱来就死定了!” “先带走再说!”胡渣子男人冷声命令道。 “是!”一人上前,双手搭上苏婳的肩膀,她被抓得很痛,张口便往那满是黑毛的手臂一咬。 “妈的!敢咬老子!待会让你跪着求老子让你舒服!”男人一甩手,狠狠地将她摔出了几米远! 苏婳被摔得浑身发痛,望着眼前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她的小心肝儿一提,惊恐地大喊着:“七少,救命啊,救我!”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往前跑,却发现自己前后被包抄着。 “妈的!不给点教训是不行的!”被咬的男人扬手往苏婳脸上重重一掴:“操!贱人!” 苏婳猝不胜防,被打得眼前直冒星火,痛得泪水直飚! 就在她渐渐感到绝望的时候,小巷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森寒的声音:“放开她!” 苏婳听到这声音,顿时浑身一颤! 她惊喜的抬眸望着声源处,对那抹冷魅倨傲的身影大喊 “七少,救我!” 第十七章 试试就知道了 那抹冷漠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一道黑影笼罩着那三个男人,他们甚至是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出手的,在他们缓过神儿时,已经趴在地上直喊娘了! 苏婳直觉身边一阵狂风在呼啸着,颤得她身子直摇摆不断! 一道强有力的力道将她狠狠地带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头顶是一道冷冽的声音:“天子脚下也敢动我顾北弦的人!” 苏婳只嗅到一股浓浓的炸yao味儿,她知道身边这个男人肯定是黑着一张俊脸! 顾北弦弯身将怀里娇小的女孩扛在肩膀上,走到车前,狠狠地一抛,将她抛进了车椅上! “苏婳,跟谁借的胆子敢逃跑?活腻了?”一道昂藏冷冽的身影压向苏婳,顾北弦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满眼的愤怒! 如若不是摸清了她这种出事只会躲在灰暗角落的思路,他可不敢保证刚才能及时把她救下来! 此时的苏婳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他看着眼前扩大的俊脸,心脏微颤,随即伸开双手,狠狠地将身上的男人一把抱住:“七少!我怕!刚才我以为我死定了!” 操! 顾北弦在心底狠狠地低咒一声! 这个女人,变脸可是变得忒快啊! 他沉着脸,拧眉将圈在自己腰身上的双手拿开,冷喝道:“苏婳,给我一个理由,如果说服不了我,就等着被收拾吧!” “你如此担心我逃走,就是怕连累你一辈子都无法接近她了是吗?”苏婳看着他阴沉的脸,咬唇不甘地说道。 “闭嘴!苏婳,少他妈废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借来的胆子,发了疯似的朝他喊:“顾北弦你不是男人!你居然利用我去讨好另外一个女人!你混蛋!你不是人!” “是不是男人,试试不就知道了!”顾北弦的大手狠狠攥拳,手背上的青筋突了起来! “来啊!如果你不怕被人知道你强了自己的侄女,就上啊!”苏婳扬起一张红肿的小脸,不怕死地向顾北弦宣战! “这天底下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事情?”顾北弦冷笑一声,他刚才真是差点跳进了这个小猫儿的陷进里 “可惜,就你这种档次,还不配让我上!” 苏婳红着眼睛望着顾北弦,鼻子酸楚得很。 因为顾北弦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大了。 她也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般。 她并非是真的想要勾引他。 而是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想要为自己活着。 她想活着。 而不是做一个随时随地都要供血的血罐子。 ”乖,别闹了。“顾北弦也不想和她吵了,最终先服软。 听着他磁性低哑的嗓音,苏婳身子抖得厉害。 第十八章 又要抽血了! “你!”苏婳被气得脸都憋红了,大吼着:“魂淡,我要下车!” 顾北弦反应过来,立刻将内锁锁上! “想去哪?回去给那三个痞子强?”顾北弦很不客气地羞辱她。 苏婳愤怒的指着一脸阴沉的顾北弦,喊道:“别忘了你在夜总会是碰过我的!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你的丑事吗?如果让人知道你和自己的侄女苟……” 下面的话被咽在了喉间,因为她的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捂住了:“闭嘴!” 迎上某人冰冷的目光,苏婳提了一口气,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了!只能心底里暗暗地腹诽着:顾北弦,姑奶奶一定会让你也有后悔的一天!到时候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她不是一只没有爪子的猫儿,把猫儿惹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七少,如果我在手术台上出事的话,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苏婳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淡淡的道。 淡漠悲凉的语气在狭小的车内流窜着,他是听到了,却很不屑地回道:“等你做鬼了再说!现在给我好好想想怎么圆这个谎!” “你魂淡!你魂淡!”苏婳突然转过身,一双小手狠狠地砸在顾北弦的身上,扯着他的手臂嘶喊。 “够了!我在开车!”顾北弦任由她捶打着自己,一边控制着车速! “最好出一场事故,这样我就可以拉着你一起去死了!”苏婳非但没有被他唬到,反而是肆无忌惮地胡闹起来:“顾北弦,我不是你的俘虏!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北弦完然忽视她的咆哮,冷瞥了一眼她那红肿的小脸,将一支药膏抛给她:“把这个涂上!” 手里握着男人给的药膏,苏婳渐渐安静下来,心一下软化了不少,脸上泛起一丝的柔情,或许七少的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 两人回到顾家大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爸,消消气,苏婳这孩子不是回来了吗?她也许是一时贪玩走了出去。”顾龙浙坐在顾老爷子跟前,递上一杯清茶,为苏婳求情。 顾老爷子冷扫了一眼顾龙浙递上来的茶,深吸一口气,目光垂落在畏缩顾北弦身后抖瑟的苏婳,一招手:“苏婳,过来。” 苏婳一听那低沉的语气,下意识地揪住顾北弦的衣服,往他身上躲着,硬是不敢上前。 顾北弦冷笑一声,刚要说话,楼上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尖叫声传入每个人的耳里:“快!璐璐刚刚摔了一跤,碰到额头,流了好多血!” 大家闻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纷纷跑过去查看情况。 但是苏婳的身子却在剧烈颤抖。 又要抽血了吗? 她无助地看向顾北弦,希望顾北弦能够救救她。 第十九章 你心里有没有我? 众人一听璐璐流血了,顿时都悚然了! 顾容磊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箭步冲到安怡然的面前,一把将她怀里的顾璐璐抱过来,轻放在沙发上,喝道:“快去拿止血药过来!” “大少爷,止血药已经用完了!”家庭医生意有所指。 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苏婳的身上。 顾北弦挑眉,回头看了一眼苏婳,刚好与她怯然的目光碰在一起,他紧抿薄唇,拽过苏婳柔嫩的小手,走到沙发处,拿起一旁的水果刀。 苏婳一见那白亮亮的水果刀,被顾北弦紧拽着的手就下意识地往后缩,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顾北弦手劲儿一紧,将她的手拽过来,在她的食指狠狠一划! 苏婳身子一抖,一阵刺痛由食指蔓延全身。 鲜红的血液至一道裂痕处滴落,滴在了药粉上,顾北弦大吼:“还不快点将沾血的药粉捂在璐璐的额头上!” “是是……”医生连忙答应。 苏婳抬起氤氲的猫眼儿,望着顾北弦冷毅决绝的侧脸,心一抽一抽的,放佛此时滴血的不是手指而是心脏! 果然,只要需要她的血,他都会毫不怜惜地扯过自己,让她承受那痛楚! 这个男人的温柔……只会给一个叫做安怡然的女人! 顾北弦抓起她的手,放在嘴里含了一下,然后冷声吩咐着:“雪姨,带她下去包扎伤口!” 雪姨赶紧搀扶着脸色苍白的苏婳上楼。 顾容磊看着女儿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顿时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怡然!你是怎么看孩子的?明天就是换血手术了!怎么可以让璐璐伤到?难道你不知道苏婳的血好宝贵的吗!” “我刚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璐璐从床上摔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安怡然像是做错事情等着家长受训的孩子一般,头低低的。 在场的人,只有顾北弦微眯着冰眸,眸底一闪而过的精芒! 当晚,夜深人静,顾宅后花园。 一道娇俏的身影,徐徐向远处一抹冷漠高大的身影走去。 “安怡然,你的心可真狠!居然对璐璐下手!”顾北弦背过身,双眸在黑夜中显得尤其阴鸷。 “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安怡然仰头,倔强地看着他。 “苏婳也是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得给璐璐做出贡献的!”顾北弦得到答案之后,目光越来越冷,“我真是替璐璐和大哥担忧!居然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边!” 安怡然从未见过对自己如此疏离的顾北弦,心里一慌,忙伸手去拉着他的手臂,“北弦,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改。” 顾北弦冷冷地将手臂抽了回来,讥讽的道:“如果你想用璐璐来博得我的同情,那你就错了。我是看在顾家的血脉上,才伸出手救她的!如果你再敢胡来,我现在就把苏婳送回福利院!” 望着顾北弦绝然而去的身影,愣在原处的安怡然紧咬双唇,眼中划过一丝狠毒! 苏婳,你这个jian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怡然拿出手ji,食指在屏幕上滑出了一个电话,狠毒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分外的阴霾…… 挂断电话,在她转身时,忽然看到角落里掠过一抹身影,她的脸色徒然一变,一个恶毒的诡计在心中酝酿! 第二十章 你真让我倒胃口 顾北弦一回到卧室,就看见苏婳坐在他的床上,身上穿着可爱的小兔子睡衣,脸颊红扑扑的,一见他进来,她飞快的抬起眼,目光晶亮,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你又想干什么?” 顾北弦皱起眉,眸底划过一丝厌恶。 苏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忽然站起来朝他飞扑过去,撞进他的怀里,哽咽道:“七少,我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 顾北弦动作一僵,想要推开她的动作定住了。 “七少……我舍不得你……” 苏婳的小脸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磨蹭着,像一只等待宠爱的小猫。 顾北弦狠狠推开她,健硕的身躯“砰”的一声将她压在墙上,粗粝的目光近距离的审视着她的脸,“苏婳,你到底要做什么?” 苏婳无力的靠着墙,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我只是不想在死之前留下一丝遗憾!” “我说过!你不会死的!” 苏婳固执的摇着头,泪水纷纷滑落脸颊,“我不信……我不信……” 顾北弦的大手狠狠掐住她的下颌,目光骤然沉了下来,他怒吼道:“好!我成全你!”他高大的身体遮住了光线,在一片阴翳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苏婳苍白的小脸。 她下意识的后退,下颚却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攥住,顾北弦阴鸷的目光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游走,凑近她的耳垂,薄唇吐出火热的话语:“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话音刚落,他低头狠狠吻住她的樱唇! “唔唔……七少……” 顾北弦凶狠的吮吸着她的唇瓣,灵动的舌尖舔舐过她口腔的每一个隐秘角落,最后更是挑逗着她的丁香小舌,强迫她与他共舞。 苏婳歌柔软的唇瓣像果冻一样,刺激着顾北弦的神经,他的大手扣住她的头,更深的咬啮着她红肿的唇,吮吸她口中的甜美。 好痛! 已经吓傻的苏婳回过神来,小手本能的在男人强健的胸膛上推拒着,力道却像棉花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双眸中泛起泪光,唇间发出“呜呜”的呻吟。 这声音无疑更加刺激了顾北弦的兽性,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发出暧昧的声音,在暗夜中点燃激情的喘息。 半响,顾北弦的唇离开她的,一条银丝在两人唇间缠绵着,他粗重的喘息喷在她的耳边,吻顺着苏婳的脖颈逐渐向下……“你该感谢上天给了你一具勾人的身体……” 苏婳全身瞬间被一阵电流划过,她滚烫着小脸,跌跌撞撞的逃出他的怀抱,“不要……不要……” 顾北弦英俊的脸骤然阴沉下来,黑眸闪过一丝冰冷,他冷笑一声,抽出一张纸巾,细细的擦拭着手指,“不是要主动献身吗?装什么纯情?” 苏婳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真是倒胃口!”顾北弦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冰冷的道:“你可以滚了。” “不要!我……” 苏婳猛地抬起头来!“我……七少你别走!” 顾北弦的笑意更添了几分嘲讽, 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她惨白的唇瓣,用力一顶,他探进她的口里,玩弄她的丁香,那柔软温热的小舌慌张躲闪,却被男人扯回,粗暴的玩弄着。 她高扬着脑袋,吃力的看着顾北弦恶魔般的脸,双眸里含着氤氲雾气,噙着满满的哀求…… 顾北弦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冷嘲,抽出手指,薄唇缓缓吐出命令:“脱衣服!” 第二十一章 惹不起 苏婳苍白着小脸,颤抖的手指摸上衣服边沿,用力一扯! 白色的睡衣如蝴蝶般飘落在地,她莹润如玉的美丽身体展露在顾北弦的视线里! 顾北弦瞳孔一缩,的火光从眸底深处燃起,不动声色的眯起眸子,他踱步到她身边,狭长的黑眸看着她的胸前挺翘的丰盈,下一秒,他骤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她! 苏婳羞红了脸,忍受着他邪恶的动作,顾北弦的手粗暴的揉捏着她,让那两团柔软在掌心变换着形状,半响,他戏谑的勾起唇,“我说过,你这种档次,还上不了我的床!” 说完,他松手放开了她,冷冷的道:“穿上衣服,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副身体!” 苏婳僵住了,在寒冷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她哭着大喊:“顾北弦!我恨你!我恨你!”然后哭着跑出了房间。 顾北弦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背影,攥紧了双拳,眸中划过一丝复杂。 此时,佣人房内。 安怡然走到一间门前,推门进去,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冷声说道:“雪姨,出来吧!” 半晌后,雪姨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我的电话内容,你都听到了是吧?”安怡然的手指在桌子上弹着,不徐不慢地问着。 雪姨吓得腿儿都软了,忙跪了下去:“孙大少奶奶,你不可以这样做的!苏婳小姐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这么说,你一字不差地听得清清楚楚了?”安怡然倏地站了起来,“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雪姨一听,忙跪着上前,抱着安怡然的腿,摇头说道:“孙大少奶奶!求求你!不要啊!我一定什么都不说出去!” “雪姨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在这大宅里,什么事情你是没见过的?如果你不想自己以及你那还在上幼儿园的孙子出事,你就给我守口如瓶!”安怡然冷眸看着雪姨一眼,然后踢开她:“如若今晚的事情要是捅破,后果自负!” “是是是!”雪姨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说道。 安怡然拿走了那欧洲稀有的大红枣,走上楼,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然后在粉蓝色的大床坐下,摇了摇床上睡熟的小人儿,柔声唤道:“苏婳,起来了,先把红枣吃了。” 苏婳浅眠,在听到有人唤她时,猛地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安怡然,有些讶异,忙问道:“雪姨呢?” 苏婳从来不叫顾容磊和安怡然做爸妈,因为她叫不出来,也不想叫。 “雪姨休息了,来,妈妈伺候你吃。”安怡然一副慈母的模样,坐在苏婳的床上,扶着她坐起来。 拿过一颗大红枣,递送到苏婳的嘴边:“苏婳,妈妈谢谢你今天救了璐璐。” 苏婳微微张口,将嘴边的红枣咬在嘴里,别过头:“这是我进顾家的唯一用处,不用谢我。” 安怡然身子一顿,没想到苏婳会这样和自己说话,但是她还是努力地保持着良好的修养,笑笑说道:“苏婳,顾家的人是不会亏待你的!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女儿,妈妈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哦。”苏婳淡淡地哦了一声。 “苏婳,今天是七少找到你的?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安怡然伸手揉了揉苏婳那墨黑如海的发丝,轻声问道。 “是七少救了我。”苏婳想起小巷里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他对我说,我活着最大的用处,是身上的血液。” 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滴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滑落。 安怡然心尖儿一颤,随即将苏婳揽在怀里:“苏婳,别担心,只是换血而已,医生也会把从你身上抽走的血给换回去的!你别担心,你不会出事的!” 在苏婳看不到的角度,安怡然嘴角溢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顾璐璐换血手术,本来顾家人都来的,但是被安怡然推辞了,她说手术后再跟家人汇报,让他们在家里等消息。 所以,只有顾容磊、安怡然和后来到场的顾北弦。 在护士推着苏婳进去的时候,苏婳看着顾北弦的眸光,充满了忧郁以及悲凉:“七少,我活着,唯一的用处,依然是身上的血液,是吗?” 顾北弦双眸像是一潭冰冷的湖水,淡淡地说道:“是。” “那如果我出来之后,你能给我实现一个愿望吗?”苏婳心一抽,没想到他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他来只是为了陪着安怡然,想要给安怡然一个安心。 “等你出来再说。”顾北弦冰冷的寒光,掠过她脸上时,看到了她别过头去,闭着双眼,有一滴泪水渗入了白色的枕头。 手术室的门,被缓缓地关上,苏婳也不敢睁开双眼去望着站在门外冷漠倨傲的他。 安怡然没有想到顾北弦会出现在医院,这时她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地握紧,手心是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水! 顾容磊以为她是在担心手术,忙伸手握着安怡然的肩膀,握了握,低声说道:“放心吧,都是权威医生,她们都不会出事的!” 而顾北弦,只是冷冷地站在走廊的窗前,双手插在裤兜里,感觉到袋子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有什么事情?” “我马上回部队!”顾北弦放下了手机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手术室,然后说道:“大哥,部队里有些事情,我先回部队了,手术结束后,打个电话通知我。” “嗯,大哥知道了!”顾容磊站起来,对着顾北弦说道。 至此始终,顾北弦都没有再看安怡然一眼,把手机放进兜里之后,便快步离开医院! 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合合开开,顾容磊和安怡然想向前询问里边的情况,可是无论是医生或者护士,都没有要顿足解释! 陈副官走在走廊上,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迎面撞了人,陈副官忙弯身下去捡起了地上的本子,却瞥到了一个名字,身子一僵,忙站起来看着跟前的医生:“Doctor.Jake?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副官,你好!我现在手头上有一宗紧急的手术!容我择日登门拜访杜将军!”Doctor.Jake伸手欲要从陈副官手中接过本子,“苏小姐正等着急救!” “Doctor.Jake,苏小姐?这位苏小姐是什么人?”陈副官看到苏婳三个字时,心里一紧,不知道是否是杜将军日夜寻找的外孙女! “顾家的养女,苏小姐给顾璐璐换血,现在情况紧急,请容我先失陪了!”Doctor.Jake轻皱眉头,眼前的人不可得罪,但是他是医生,医生的天职是救助病人! 陈副官见Doctor.Jake远去的身影,背脊一凉,生怕错过什么,快步回到杜将军的身边,低身在杜将军耳边说了几句话。 杜将军一听,瞪大双眸,大口气大口气地喘着:“陈副官!这是蓄意谋杀!一个人怎么可以承受得住流失那么多血!不管这个叫做苏婳的女孩子是谁,你马上让Doctor.Jake把人安然无恙给我送到杜府!” “是,将军!”陈副官应声,转身去办事! “等等!通知外科医生,和把杜子陵叫回来!”杜将军叫住了离去的陈副官。 陈副官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是,将军!”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流浪在外的外孙女,他一定是不会放过顾家的人! 无论是二十八年前,亦或许是现在,一旦证实了事实,他发誓,这辈子与顾家势不两立! 在Doctor.Jake第二次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陈副官接近了Doctor.Jake,交代了两句后,Doctor.Jake脸色一沉,随即而来的是恐惧!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Doctor.Jake,如果没有杜将军当初的赏识,就不会有今天的你,这或许是杜将军的血脉,如果她要是有什么差池,你担当得起吗?”陈副官声情并茂地说着,一脸的凝重,没有半点儿的开玩笑! Doctor.Jake吓得脸色都白了,忙说道:“陈副官,这是顾家的养女,我并不知道是她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就去把人接出来!” “等等!杜将军希望她安然无恙,并且是不可以让顾家的人知道苏婳被人接走的事情!”陈副官叫住Doctor.Jake,把注意事项都说明了。 在Doctor.Jake回到手术室,阻止了李医生:“苏小姐体质与常人不一样,如果把全部的血换给顾小姐,她会有生命危险!” Doctor.Jake十几年的从医经验,没理由看不出李医生的意思。 李医生把Doctor.Jake拉到一旁,低声说了几句后,Doctor.Jake依然是一脸的否决:“我现在必须将苏小姐转移到加护病房,顾小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如果后面出了事情,一切由我来承担!” 李医生脑海中响起了昨晚那通电话的内容,额际沁着冷汗,但是眼前的Doctor.Jake也是他招惹不起的。 第二十二章 她的真实身份 “李医生,一个医生,必须要有一颗良心以及医德!”Doctor.Jake点到为止,然后吩咐护士把脸色苍白的苏婳推了出去。 Doctor.Jake原本是给苏婳注射鲜血液,但是却发现,抽掉那么多血后的她,根本无法接纳太多血液,甚至是排斥的!Doctor.Jake急得忙给她吃了特制的,让苏婳保持着一段时间的呼吸! Doctor.Jake看不能耽搁那么久时间,如果杜将军果真是苏婳的亲人,那么杜家的人的血肯定可以救助她! 在出手术室的时候,顾容磊夫妇上前,询问着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 “顾先生,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只是苏小姐或许有生命危险,我们先把苏小姐送过去!”Doctor.Jake不徐不疾地说道,“你们可以跟着护士去普通病房看顾璐璐小姐了!” “我跟你去!”顾容磊一听苏婳会有生命危险,一想到顾北弦那冷峻的俊脸,提了一口气,毕竟这个是顾北弦带回来的人,更何况,苏婳是他名义上的养女,多少也不想她出事! Doctor.Jake本是想拒绝的,如果顾容磊跟着过去,他根本无法让陈副官带走苏婳! 就在这时,顾容磊的电话响了,Doctor.Jake才趁机让人把苏婳推走! 杜府,医疗设备齐全! 在Doctor.Jake把人送到的时候,杜将军往那铁架上的人儿一看,眼前一黑,气得浑身发抖,严声厉喝道:“如果你们没法将她救活,全都给她陪葬!” “杜将军,我们现在急需血液,麻烦你通知其他的家属,也只有你们杜家的血才可以救她!”Doctor.Jake从杜将军的表情看出,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也许就是杜家的人了! “大少爷呢?赶紧让他回来!”杜将军扫视了一眼周遭,却不见杜子陵的身影,“Doctor.Jake,再抽我的吧!” “杜将军,不可以的,刚才已经从您身上抽了不少!您不可以再冒险了!”Doctor.Jake从未像此时这样痛恨稀有血型!一到关键时刻便掉链子! “将军,大少爷已经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现在打电话催催大少爷!”陈副官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杜将军,一边说着,已经拨通了杜子陵的电话。 “爸,我回来了!到底什么事情那么火急?”杜子陵接下电话的时候,人已经跨进了杜府。 杜子陵看着眼前的阵仗,不免有些惊呆了。 “子陵,马上救苏婳!跟医生去抽血!苏婳需要你的血!”杜将军一听到杜子陵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看这个已经半个月未见的儿子,急急忙忙地说道! 杜子陵身子一顿,苏婳这个名字,一点儿都不陌生! “爸,你说什么?找到苏婳了?苏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杜子陵心一揪,凝眉紧盯着杜将军,然后扫视了一眼穿着白色大马褂的几个男人,总算是明白了! “医生,抽多少血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把苏婳救活!”杜子陵躺在床上,望着医生,坚定地说道。 Doctor.Jake采用了引流的方式,从杜子陵的手上抽出的血,引流到苏婳的身上! “我们只会抽取适当的,保住她的生命之后,往后每隔一段时间再从你们的身上抽血输给她!”Doctor.Jake调了调速度,发现苏婳是可以接受杜子陵的血,终究是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可以给杜将军一个交代了! 事后,杜将军才松了一口气,“Doctor.Jake,医院那边关于苏婳的事情,你应该懂得怎么做了。” “杜将军,放心吧,我已经让人都按着你的吩咐去做了。明天我让人把苏小姐的DNA报告送过来!” “辛苦你们了。”杜将军与Doctor.Jake客气了一番之后,让陈副官去送客。 而杜将军的吩咐则是,将太平间里的无名氏拿去火化,将骨灰送到顾家。 这一年来,因为苏婳的存在,杜府比任何时候都要热闹与生气盎然! 就连杜子陵也带着妻儿,搬回了杜府。 “姥爷,苏婳有件事情和你商量。”苏婳身穿一袭粉色的雪纺连衣裙,活脱一个娇俏的公主,此时偎在杜将军的怀里,蹭了蹭,撒娇说道。 “哦,苏婳有事情要和姥爷商量啊?”杜将军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一本正经地看着苏婳。 “姥爷,我想当兵!”苏婳一双璀璨的猫眼里充满了期待,定定地看着杜将军说道。 杜将军身子一僵,突然颦眉说道:“苏婳,你有这个想法,姥爷很高兴,但是你的身体根本无法适应部队的生活。” “舅舅请回来的教练,在这一年里,教会我射箭骑马,我身体很健康的呢!而且……”苏婳卖了一个关子,猫眼骨碌碌地看着杜将军,“而且我已经报名了,体检各项都通过了!现在就差姥爷的点头了!” “苏婳,姥爷也想你成为一名军人,但是姥爷就你一个外孙女,怎么舍得让你吃苦?”杜将军一脸的宠溺与无奈,对于苏婳这唯一的外孙女,他是宠爱有加的!这个孩子,现在居然给他来一个先斩后奏,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他甚至是连同爱杜菲菲的那一份都倾注在苏婳的身上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姥爷,作为一名军人,首先就得要有耐劳吃苦的思想准备!姥爷,在进入顾家之前,我什么苦都吃过的,当兵的那点苦,我是不害怕的!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而不是像平时这样穿着军装过过瘾就好了!”苏婳一脸的诚挚,说话也柔柔的,希望可以说服杜将军。 “姥爷,你看,你是威武凛然的将军!舅舅又是军区里的中将!舅妈也是市政府委员,就连表哥也是空军中尉。”苏婳一一数着,越数,眉头凝得越深,甚至是有些低落的:“你看,大家都是军人,为何我就要做你们笼子里的金丝雀呢?姥爷,过着大小姐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想追逐自己的梦想!” “爸,既然苏婳坚持,我看部队里怎么安排,让苏婳进部队里体验体验!”坐在一旁看着军事报纸的杜子陵,轻笑声也帮着苏婳说话。 杜将军想了想,然后说道:“苏婳,那姥爷跟部队里说一声。” “别别别!”苏婳一听,忙阻止道:“姥爷,我是去当兵,不是去享受啦!” 听着苏婳的回答,大家都点头,证明这孩子是下定了决心了,杜将军再问道:“苏婳,你分配在哪个军区?” “A城军区第16集团军,我被分配在这个部队里。”苏婳说着的时候,还瞥了一眼坐在对面依然正经八百看着报纸的舅舅,她可是磨了好久舅舅,舅舅才答应利用职权帮她说了两句话,让接待新兵连的人把她分配到A城军区第16集团军里。 她也知道,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迟早都会被杜将军知道她在哪混,现在她便从实招来。 “什么?你怎么被分配到哪里?”杜将军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 顾家的幺孙顾北弦可是A城军区第16集团军军长,军衔是少将,还是陆军特种部队的大队长,魔鬼军团就是他创造的。 顾北弦是军队里的传奇人物,对于这个传奇人物,杜将军也是略有所闻的。 苏婳浑身一震,果然是意料中的暴怒,但是苏婳却有办法说服杜将军:“姥爷,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在哪都是一样,更何况,你根本不需要担心顾家的人会对我怎么样!” 经过一年前的死里逃生,让苏婳知道了生命的重要性! 她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亲人,还是军政之家。杜家的势力,在京城也是不容得小觑的! “当年,顾家的人让医生从你身上抽走三分之二的血,这个仇恨,姥爷我怎么都无法放下!”杜将军一想起苏婳因为换血差点连命都丢了,他的心就痛得无法呼吸,“苏婳,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要宝贵,你知道你的生命是你妈妈一命换一命的吗?你是姥爷的心肝宝贝,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血罐子?” 苏婳也是听说了自己的身世,杜菲菲与苏先生的爱情,是杜家的一块心头病与疤痕。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顾家收养了我五年,供我吃住,换点血给璐璐是也是正常的。” 那个男人凌厉而冷冽的话,在脑海中像是电影一般倒带着:“苏婳,你活着最大的用处,就是身上的血液!” 一想起那个男人的冷漠无情,她的心微微一揪。 她欠顾家的,已经一次还清!但是,他欠她的,她要连本带利夺回来! “爸,你就别担心了,苏婳能够到A城军区,证明咱家的苏婳是个出色优秀的孩子!将来啊,肯定长出息!”杜子陵也放下了报纸,“军区那么大,就算顾家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胡来的!” 杜将军知道自己不可以一辈子都将苏婳养在宫殿里,不让她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第二十三章 这是上头派来的? 见杜将军沉默,苏婳猫眼一转,说道:“姥爷,两年后,我一定听从你的安排出国深造!但是当兵也是我这人生中的追求,求求您让我去当兵好吗?而且,耶鲁大学那边舅妈已经帮我申请了延迟两年上课,是吧,舅妈?”苏婳说着的时候,朝杜子陵的妻子沈梦露挤了挤媚眼。 沈梦露愣了愣,见这孩子淘气得,也不忍心,便点头说道:“是啊爸,就让苏婳先去军营体验一下生活,这让往后对苏婳做军医也有个底儿。” “你们这一群人,都去了部队里,还有谁陪我这个老头玩啊?苏婳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又要离开两年?”杜将军在乎是亲人在不在身边陪伴着! “家里不是还有陈副官陪着您吗?而且部队里都会有探亲时间的,或者您真想苏婳了,我会让人去部队里把苏婳接出来,这样可行吗?”杜子陵看着父亲那憋红的脸,无奈地笑笑。 “姥爷!放心吧,我现在可是有你们在保护我,别人是欺负不了我的!”苏婳拍着胸口说道,看着舅舅和舅妈支持着自己,她甚是感动! 杜将军闭眼,想了想半晌,而后轻叹一声,低声问道:“什么时候启程?姥爷亲自送你过去。” “明天早上十点从京城出发,我跟大部队的车子去!”苏婳一听,知道姥爷答应自己了! “怎么行!一堆人挤在车厢后,路途那么遥远,怎么可以委屈了我的宝贝外孙女?”杜将军听言,反应甚是激动! “姥爷,我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没那么娇贵,别人能挤在车厢后,我苏婳也能的!” 如果让姥爷亲自送她过去,想必还没正式开始军营生活,全军区的人都晓得她是谁了! “那好,苏婳,你先跟阿姨上去收拾一下。”杜将军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婳。 待苏婳离开后,杜将军意味深长地对着杜子陵说道:“A城第16军区的政委那边也要做足功夫,千万不可以让我的宝贝外孙女受委屈了!” 哎,解铃还须系铃人,在苏婳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顾北弦的名字,他们俩也算是叔侄一场,当真希望苏婳能够跨过那个坎儿…… “头儿,这是这期新兵连的名单,我给你送过来了。”警卫员方大同将一份文件轻搁在办公桌上。 “放着。”顾北弦伸手点了点桌旁,示意警卫员方大同把文件放下,从始到终,他都未曾抬头,仍然是批阅着手中的文件。 方大同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悄然放下文件之后,离开首长办公室。 顾北弦在军界里本就是一个魔鬼,对待部下的兵,可是毫不留情的! 在军界中,人人都给他冠名为哥北弦拉,当然,这只是大家私底下才敢称呼,根本不敢当面叫着! 然而,在一年前,他突然变得比往前更要恐怖!那种残忍的手段,不是人人都可以接受得住的! 正是因为这样,他屡创功绩,带出了一支又一支优秀的兵团! 方大同略知一二,当年,因为苏婳小姐的离去,让头儿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每日每夜,只要是逮住机会,都不会让部下的兵有过松懈的一刻!更是有一种自虐的倾向,方大同没有见过头儿回去好好休息一天的,就算是节假日,都是长期待在部队里! “大同,北弦哥还在首长办公室?”向方大同走来的是一名穿着少校军装的女人,手上也拿着一份牛皮文件。 “白首长!”方大同见来人是白清离,忙恭敬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头儿已经又一个星期没有出过首长办公室的门框了!” 白清离淡然一笑,和方大同问了几句话,然后敲了敲顾北弦的办公室门。 得了应许之后,她推门进去,在走到离办公桌还有一丈远的时候,看着一脸冷峻的顾北弦,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北弦哥,这个是上级派人送来的文件,让我们第十六集团军密切保护新来的一名女兵。” 顾北弦一听,忙将头抬了起来,接过了白清离手中的文件,随手便翻看了起来,剑眉微蹙,凝视着白清离问道:“这个是中央总部派人送来的?” “是的,北弦哥!通讯员还说,一定要全力保护这个女孩,如果有一丝的损伤,就是第十六集团军的过错!我们也会因此……受到组织上的处分。”白清离刚看到那个文件的时候,也是觉得无比的荒唐,中央总部怎么下达这样的命令? “简直是荒唐!”顾北弦凝眉低喝一声!但是在他的目光垂落在一个在脑际中盘旋了千百回的三个熟稔的字时,他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捏着文件的双手也在微微地轻颤着! “是啊,通讯员让我和你合力照顾好这个新来的女兵,我看到文件的时候,也觉得荒唐极了!部队里是一个纪律严谨的地方,就算是要保护一个女孩也不至于让我们去做吧?”白清离也是一脸的狐疑,在听到顾北弦和自己的意见一彻时,心里涌起了莫名的喜悦! 顾北弦屏住呼吸,将手中的文件用力阖上,马上从办公桌迅速站起来,拿了军帽之后,箭步从白清离的身边离开! “诶!北弦哥,你这是要去哪啊?”白清离缓过神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是顾北弦高大冷漠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了! “军号嘹亮……”一道掺杂着五音不全的声音在一桩宿舍响起,在唱歌者欲要继续往下唱的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开,那力道,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正在放喉高歌的方大同,在被这一道巨声吓得后面的歌曲全都噎在了喉间,手上捧着的面盆,顷刻之间晃荡一声,忙回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头、头儿!” “大同,新兵连什么时候到?”顾北弦沉声问道。 在受到惊吓之余,方大同还是能够保持着军人的镇定,敬了一个军礼之后,说道:“头儿,新兵连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吧!” “在新兵连抵达的时候,把苏婳给我带来办公室!”顾北弦看着方大同说道。 “好的,头儿!”方大同点头应道,但是转念一想,觉得从首长口中说出来的名字似乎很耳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般!反应过来的时候,哆哆嗦嗦地循声问道:“头、头儿,我没有听错吧?是苏小姐吗?” 方大同此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是怎么回事?苏婳在一年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顾北弦凝眉,心底涌起了一股焦急,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婳这个名字虽然很普通,但是他在中央总部送过来的文件上看到苏婳的名字时,他甚是惊诧与愕然的! 他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在他回了一趟部队执行任务,再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却告知他,苏婳已经走了! 还领着他去了苏婳的墓碑前,在那一段时间里,他的脑海中时常浮现苏婳的容貌以及她的一切! 她对他的勾引,对他的哀求,全都历历在目,像是昨日发生的一般! 很明显的,他现在在看到一个名字,都能如此激动,说明苏婳这个人已经住入了他的心房,有着一定的分量。 如果不是,无论是再美再好的人站在他的跟前,他都视而不见! 他的心里唯独把一个叫做苏婳的女孩给牢牢地记住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执行命令!”顾北弦说罢,便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他其实也是在等待着一个人! “是,头儿!”方大同这会子也不敢多问,唯有执行命令去了! 方大同领了首长的命令,早早就守在了军区的大门,正来回踱步张望着前方那条空旷的泥石路,等待着接送新兵连的军车出现! 按着例行的规矩,新到的新兵连,都要先到操场集合,逐一点名,分班分宿舍之后,才有一点的空余时间让新兵去收拾行李! 而站在一片军绿色当中的苏婳,从车子在驶进军区大门的时候,她就看到顾北弦的警卫员站在大门前,张望着不断驶进去的车辆,现在她站在队伍中,也是置而一笑,她的心跳也突然跳得无比的剧烈! 这里是顾北弦的地盘,是他的部队,现在她带着新兵的身份进来了,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他手下的兵!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畏惧与他相遇,因为如果她想要躲着他的话,就不会苦苦哀求舅舅一个多月安排她来此地! 她来,为的就是让顾北弦后悔当初如此残忍对她! 念及此,她莞尔一笑,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前方,神情淡然得像是冬日里的寒气,是如此地让人发自内心的沁寒! “苏婳!”点名教官中气十足地喊出了苏婳的名字。 “到!”苏婳在听到叫到自己的名字时,身子顿时肃然起敬,微微转身,对着教官敬了一个军礼! 她回到杜府一年之久,受到了杜将军以及舅舅的影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军人的气息,现在她以一个新兵过来参军,更是兴奋不已! 第二十四章 你是要我命的男人 因为某个人,她对军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是恨是爱,她已经分不清了。 方大同在听到声音时,随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一个身穿迷彩服,戴着军帽的高挑女人站在阳光底下,浑身散发着万丈的光芒,虽然被军帽遮挡住了半张脸,但是那轮廓,是如此的熟悉,甚至是比一年前的那张脸变得更为妖媚而不失清纯。 站在原地的方大同,顿时傻眼了,没想到,时隔一年,他还可以见到那个命运悲惨的女孩! 当年,安怡然是怎么对她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没想到她却可以死而复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了首长交代下来的任务,方大同走到了点名教官的跟前,低语了几句后,但闻教官喊道:“苏婳,出列!” 苏婳有一秒钟的愣怔,但是她很快恢复了平静,服从命令地出列:“报告教官,苏婳已经出列!” “苏婳,跟着方大同同志去一趟。”教官说道。 “是,教官!”苏婳再次举起手,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小跑两步,跑到了方大同的跟前:“请指示!” 方大同再次被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软弱的女孩子,居然也会有一天穿上军装,再次出现在他的跟前,镇定泰然地对他说请指示! 苏婳对于头儿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定义,他是说不上来的!但是在这一年内,他确实是看到了头儿因为苏婳意外身亡的事情,而彻底地变了一个人! “苏婳同志,请跟我来。”方大同也回敬了一个军礼。 就这样,苏婳在众多的新兵们与诸多的教官跟前,跟着方大同离开了操场。 一路上,方大同一直用着余光轻睨着跟在一旁的女人,心中满腔的好奇,实在是憋得慌,某些问题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的,甚是难受! 苏婳嗅觉灵敏,打从看到方大同的时候,她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么快! 她嘴角微扯,有点痞气,一手搭在了方大同的肩膀上,调侃说道:“大同同志,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方大同此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苏婳对着自己的耳廓说话,那种轻柔而妩媚的调侃,让他不知所措,再有的是,他们正在往首长办公室的去路走着,而挑眼望去,便看到首长办公室落地窗! 而方大同却感觉到两束强光像是子弹一般,直落在他的身上,这下更是吓得他忙跳开了,与苏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罪过!罪过!” “哈哈哈哈!”苏婳见方大同如此举动,先是愣了半晌,随后捧腹大笑,颤着的手指,指着方大同说道:“大同同志,你真的很逗啊!你不是和尚,我又不是魅惑世间的妖精,你紧张个啥子啊!你何罪之有?” 方大同常年待在部队里,怎么会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的十二点方向,站在一个不可得罪的人!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更是他惹不得女人啊! “苏同志,现在是军区重地,男女在广庭大众之下勾肩搭背影响不是很好!”更何况你还是头儿的人,他怎么敢逾越?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和一年前的那个软软弱弱的女人有着太大的差别! 如若是想要找出相同点,唯有那张稚嫩的脸没有什么变化之外,他没法从她的身上再找出一些相同点了! “大同同志,你这是要带着我上哪啊?”方大同的出现,她没有理由不知道他想带自己去哪,他是顾北弦的警卫员,当然是为顾北弦办事,但是她就是想多此一举! “苏小姐,到了你就知道了。”方大同是一个憨实的青年人,对于眼前这个女孩,他只有安全带到头儿的跟前,才能得以脱身,要不,也不知道这个女孩会对自己做出什么让他冲动的动作出来。 比如她刚才将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调侃的那个动作,让他这个从未碰过女人的男人起了某些反应…… 这个是头儿的人,他怎么能够有如此的反应? 苏婳一边走,一边淡漠的说道:“大同同志,你现在还是他身边的一个警卫员?他那种无情的人,你也愿意跟着?!” 方大同一脸的窘迫,嘴角不断地抽着,“苏、苏小姐……其实头儿人不错的,和我们这帮兄弟出生入死,他人虽然是冷酷一点,但是也不至于无情……” “呵呵!是吗?”苏婳也只是失声笑了几下,抬眸之际,不经意瞥到了某一处的落地窗前隐约站在一抹高大的身影。 “请这边,头儿正在首长办公室等着你呢!”方大同没想到自己倒是先把事情给说了出来,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苏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后才道:“我可以解释为假公济私吗?我现在的任务是熟悉部队的环境,和其他的新兵一样,找到自己的宿舍以及整理行装。” 方大同往后退了两步,在她的跟前停下,轻叹一声说道:“军人就是服从命令,在第十六集团军里,头儿是最大的BOSS,作为他部下的兵,必须服从命令,现在,是头儿召集你!” 苏婳笑着说道:“好!服从命令!” 然后乖乖地跟在了方大同的身后,直到到了首长办公室的时候,方大同向里边的人报告完毕之后,便把门带好。 偌大的办公室,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是属于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一年以来,她从未忘记过这种气息! 她望着背对着自己,站在落地窗前的那抹身影,突然冷笑一声,不徐不疾地说道:“怎么?背对着我,是没脸见我还是害怕我是鬼来找你索命了?” 苏婳此话一出,让顾北弦微微收紧了拳头,缓缓转过身,眯着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穿着迷彩服的女孩。 即使是穿了一身肥大的迷彩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身子是如此的瘦小而弱不禁风。 他从不知道,时隔一年,会再次看到当年那个倔强可怜的女孩! 而且,她现在还是自己部队下的新兵! 虽然她穿着迷彩服,带着军帽,但是依然没有将她的美貌掩盖住,甚至是散发着一股让人迷恋的气息,甚是咄咄逼人! “这就是你对军官的态度?”他说出的话,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真正面对他的时候,他那英俊逼人的气息,甚是让她缓不过气来,甚至是有一丝的骇然,她故作镇定地上前走了两步,浅笑一声,一对骨碌的猫眼儿直望着他,问道:“不是七少吗?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一年前,你是要我生命的七少!” 顾北弦浑身一震,眉宇间的褶痕也越趋凝深,侧立在身侧的双手不经意地收紧,眼神儿也变得阴鸷起来。 “苏婳,一年不见,脾性倒是越来越差了啊!”顾北弦上前几步,俯身凝视着她,如果不是定力深厚,他想自己的那颗激动的心脏肯定会因为看到她的那一刻呼之欲出! “我不单止脾性变得越来越差了,连某些事情也变得越来越大胆了!你区区一个军长,我也不放在眼中。”苏婳微微笑着,一双嫩白的纤手,轻轻挪到了顾北弦的胸襟前,撩拨了两下,“七少,一年了,你有怀念过我当时是怎么勾引你的吗?需要我重演一遍吗?” “苏婳!”顾北弦被她的话气得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严声厉喝一声! 苏婳没有被他吓唬住,依然保持着笑容,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恼羞成怒了?七少,你别忘了中国有这么一句谚语,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话,我和你曾经是叔侄一场,如果被人知道你曾经和自己的侄女有一腿的事情,你觉得你的风气会不会因此受到质疑以及接受调查,嗯?” 顾北弦此时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打包扔回家里! 现在她满口雌黄,简直是让他无比地抓狂,想要解气都无地儿懈气! 他逼近上前,抬手就是狠狠地捏住了她的尖削的下颌,抿唇沉声说道:“当初你是怎么造假,怎么逃离医院的?这一年里,你人又在哪里?” “怎么,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吗?”在被他捏着下颌的那一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没由来地打了一个激灵,久违的接触,还是能够让她对他产生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而鼻息间,萦绕着的是他的气息,是那么地真实! “说!” “如果我不说呢?”苏婳看着他阴冷的俊脸,淡淡地反驳着。 他捏着她的下颌,徒然一僵,低头看着她,像是看不够一般,又像是想从她的身上看出一点什么! 他的冷然,让她退怯,她慌慌张张地往后退着,别开脸,目光清冷,声音也是淡淡的:“当初,是你让我在阎王爷的跟前走上了一圈!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难道你都忘记了?你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女人,而任由她去做一些伤害我的事情,她让医生把我身上的血抽干!如此残忍的事情,也只有你们顾家的人才做得出来!” 想起那些,她的心此时都还隐隐作痛! 第二十五章 给我闭嘴! “如果我说,我这一年都是在外面接客维持生活,你信么,你信么?”苏婳嘴角微微一扯,一双猫眼儿,更是妖媚直至,月儿弯弯一般凝视着眼前神情冰冷的男人,上前一步,伸手去撩拨着他结实的胸脯:“那些客,比你知趣有情调多了,每一个都说要娶我,都说要带我走!” 顾北弦冰眸一沉,伸手一把钳制住她细嫩的手腕,沉声低吼道:“苏婳,没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 “是啊!我没有男人就是活不下去了!”苏婳用力地一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抽离,“我更希望能够有一个疼爱我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以我为中心。” “苏婳!”顾北弦怎么不知道苏婳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她就是在埋怨当年他的绝情! “叫什么叫!从此往后,不许你叫我的名字!我跟你不是很熟的!”苏婳抬眸望去,在顾北弦的脸上隐约看到了暴怒的青筋。 “苏婳,别忘了,曾经是我给予了你所没有的东西!”顾北弦真是快要被苏婳这尊模样气得快要死了,但是他努力地压抑着,尽量不让自己在她的跟前表露出任何的不安! 其实,他是多想上前狠狠地将她抱在怀中,狠狠地拥着她! 当年,在与她纠缠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是排斥的,甚至是恨不得没有苏婳这个人! 因为,在她离开的那段时光里,他每一个夜晚都是孤枕难眠的,每一个梦里,都被她的身影与声音占据了! 只要一闲下来,他脑海中,想起的都是那抹挥之不去的可怜戚戚的俏脸。 现在,眼前的人儿,是如此梦幻!就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七少?你是说,你给予的是这个吗?顾家的身份?”苏婳冷哼一声,然后将头上的军帽取了下来。 在进入新兵报道的时候,她将蓄了好几年头发剪短了,现在的她看上去,干净利索,却又不失她独特的美丽! “谁准你把头发剪了?”在看到她的一头头发变得和众多女军官一样的短发时,不知道为何,他莫名地生气! 他记得自己曾经对她说过,长头发比较适合她。 “因为某人说过喜欢我留长头发,可是我不喜欢如某人所愿。”苏婳抿了抿唇,仰头望着他说道,“当兵的不都是短发吗?军人,当然是服从命令,你这个红三代,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苏婳围着顾北弦绕了一圈之后,啧啧声之后,抚摸着下巴,满眼地狐疑打量着顾北弦,说道:“闻言,你二十七岁就当上了少将之位,是怎么糊弄过关的?也给我过两手试试,我也想一步登天来着捏。” 被她如此一说,顾北弦的脸色都黑了一半,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动怒,不要动粗,这个顽固的黄毛丫头,她耍起无赖来,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架得住的! 就连他也不是她的对手! 顾北弦一个抬手,一手嵌着她的下颌,一手搂着她的腰身,直将她压到在墙壁与自己强健的身躯之间。 低头,俯视。 眸中折射出冰渣子,让苏婳没由来地颤了颤,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妖孽! 鼻间萦绕着的是他身上独特的气息,也是她无法忘掉的味道。 苏婳微微仰起头,对上他的火眸,嬉笑一声,挑衅道,“七少,怎么?你要惩罚我吗?想用什么方法惩罚?体罚吗?” 苏婳刻意将“体罚”两字咬得尤为重,说罢,还对顾北弦吹了一口气,直勾勾地望着他。 就在苏婳欲要伸手勾着他的颈脖时,被顾北弦的大手一把强制住,但闻他咬牙呵斥道:“苏婳,我不知道,这一年却让你变成这个模样!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看着她的行为举止比一年前还要夸张,他的心头莫名地来气,真恨不得将她撕毁了! 这样,就再也不会看到她这样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那你想我怎么告诉你我在干什么?”苏婳感觉到自己的背脊撞在墙壁上,如果没有他的大手护着,她想自己肯定被撞得吃痛。 “什么时候开始,你连方大同那种木头也合上口味了?还是说,你真的去做了那行,现在是进来扰乱军心的?”只要一想着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底就更不是滋味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怒感在心底油然而生,就算曾经苏婳屡次勾引他未果,他都未曾像现在这样生气的! “是啊!做这一行的,只要是可以举起来的,都可以找我寻欢!”苏婳的猫眼儿从顾北弦的冰眸中移下,目光直落在了顾北弦的胯下,“怎么,你也要试试吗?你这样搂着我,我真当你是有需要了。” 对于她的满口雌黄,顾北弦的忍耐力,真的是再也无法抑制住了! “苏婳,你到底要诋毁自己到什么时候?你认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在这里胡扯了吗?”顾北弦深吸一口气,沉沉地说道。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闭口开口都是不断地扯上一些黄段子,这个女人,在过去的那一年里,过的到底是什么生活?她都和什么人在一起了? 而她的身边,还有出现过其他的男人吗? 不可否认,在他在福利院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时,他有一时的恍惚,居然在她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深藏在她体内的美丽,那种美,是在时光的雕琢下,才会逐渐地呈现出来。 她在顾家的五年里,随着的时间的转动,她长得越发地水灵灵,有种浑然天成的气质,在她的身上隐约散发着,就像是,她生来,就应该是贵族里的千金大小姐一般。 就连贵族里的前进大小姐,也没有她身上的一半气质。 他曾经爱着安怡然,原以为安怡然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可是在苏婳的到来之后,他慢慢地开始否定了自己原来的想法。 “不然你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真的是做那一行的!怎么,让你蒙羞了吗?我反而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做每一行都是值得尊重的,你没必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苏婳反驳道,声音里充满了讽刺,看着顾北弦的目光,也变得幽远起来,“难道你不记得了,当初我从顾家逃跑出来,去夜总会接近你,而你那时候在干什么,你还记得吗?刚执行任务回来,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找女人了吗?如果这一行的女人都让你觉得肮脏,你干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寻欢?” “苏婳,你给我闭嘴!”顾北弦额际的青筋,若隐若现地突起! “我不!我偏不闭嘴!我就是要说……”苏婳突然挣扎了起来,在她的挣扎之下,两人的身子,也因此紧密在一起! 她接下来的话,被顾北弦接下来的举动,完全噎在了喉间,唯有瞪大一双错愕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与自己零距离的那张俊脸! 顾北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举动出来,在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体下挣扎的那一刻,在两人的肌体摩擦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体内顿然腾起了一股燥热。 看着她因为挣扎而变得绯红的脸颊,他忍不住地俯身,赌上了她的柔唇! 那动作,几近是一气呵成的! 在她缓过神之后,愤怒地一把将他推开,皱起了眉头,愤怒地吼道:“顾北弦,这算什么意思?干什么要吻我?你疯了吗?过去几年里,无论我怎么厚颜无耻地往你身上送,你都一脸嫌弃至极的表情。现在别后一年,想起了我过往的好,想要对我下手为强了吗?” “我就是让你闭嘴的!”顾北弦也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肯定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事实蒙蔽了心智,在看到她平安无事出现在他的跟前,比他完成一宗任务还要激动! “顾北弦,你这个虚伪的男人!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侄女,你刚才的举动!我可以告你的!”苏婳的一颗小心脏,震动的幅度越来快,唯有将声音提高几分,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慌乱! 苏婳不断地在心里低咒着自己没出息! 在顾家的那段时间,她为了能够博得顾北弦的同情,才会不断地对他表白,甚至是做出连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的事情来! 她做那么多,无非就是为了逃命,可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却被他魅力逐渐吸引着! 他对安怡然的爱,真的是无怨无悔的,甚至是可以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出那么大的牺牲,却得不到一点的回报,而他也不需要什么回报。 他对安怡然的深情,逐渐地感染了她,让她对他产生了一种除却叔侄之外的情愫。 再后来,她长大了,也懂事了,便知道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是爱情。 年纪尚小的她,心智却比同龄人要成熟几分。 她甚至深知自己所有的举动,在他的眼中只是胡闹,只会认为她是想离开顾家才做出如此举动的。 “苏婳,你现在还在清高什么?曾经你就是如此勾引我的!既然你在过去的一年里接触过了那么多男人,我一个吻,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吗?”顾北弦看着她抬手擦拭着被他吻过的嘴唇,他气得挠肝燎肺,上前一步,逼近她,伸手去一把钳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继续擦拭嘴唇的动作。 第二十六章 欠我的 她的柔唇被她这样用力一擦,都红肿起来了! “你就这么讨厌与我的亲近?过去的那些年里,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办法接近我,为的不就是想要我碰你吗?”顾北弦半敛着深邃的荻花眸子,深切地凝视着她的尖削的小脸! “难为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那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进入过我的身体里!你碰过我的身体!你在军营里长大,军中纪律就是把你tiao教成耍流氓的吗?”苏婳大言不惭地说道,仰头迎上他幽森的双眸,“你瞪着我也没用!那是事实,怎么抹灭都是事实!发生过的事情,你认为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吗?” 这别后一年,他们一见面,彼此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 就算他有意让着她,但是她却喋喋不休,说个无休止! 这明显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让自己的戾气,逐渐地褪去,他知道苏婳是存心在激怒他,他不可以由着她的刺激跟着她胡闹下去! 他迫切想知道,这一年里,她过着的到底是什么生活!此时为何会出现在新兵连中,中央总部为何还会在她抵达的前一刻,送了一份加急密报过来,让整个军区的人都保护着她? 他们顾家在整个京城,甚至是在全国,权力的范略不是单凭几段话就可以描绘得出的! 能让总部发一份如此加急的密报,在中央总部,地位肯定不容小觑! 但是凭着他的权力,为何就是查不出到底是谁在她的背后撑着呢? 难道说,这一年里,她都和中央总部的高官走在一起? “你告诉我,这一年里,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顾家!”顾北弦凝眉,低眸望着她问道。 他想知道,这一年里,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苏婳眼神闪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而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哪里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要我回顾家,你当我是蠢货吗?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难道还傻到自动送上门,再让你们抽我的血吗?” 在手术室里的时候,她听到了医生们的交谈,不给她打麻醉,要抽完她身上的血! 她那时候原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因为她的手脚被四个护士牢牢地抓住,那么大的针管,硬生生地刺进了她的手腕。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涌出,那种流速,快得让她觉得自己身体上的血下一秒就会被抽干! 她虽然躺在手术室上的铁床上,但是她的心一直在祈祷着某人可以进来将她带走,而不是让她真真正正地成为顾璐璐的血罐子! 就在她绝望的那一刻,刚离开的医生回来之后,停止了抽血,把她推了出去之后,将她交给了一个身穿军装的警卫员。 在她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耳边一直盘旋着一道着急万分的声音,似乎在说,一定要救活她,甚至是可以用他身上的血去换回她的命! 苏婳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亲人! 醒来之后,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她是害怕的,目光在众多的人中寻找着什么,却发现那一抹身影却不在! 她原以为自己在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可是,他在哪?在亲手将她送进那个要她生命的手术室之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吗? 难道,正如他所说,她活着最大的用处,就是身上的这些血液吗? “顾北弦,你们顾家欠我的,你们一辈子都无法偿还!”苏婳将思绪从过往拉了回来,突然发现眼眶有些发酸,过往的那些辛酸,只要想起,她都替自己觉得哀戚! “当初是你将我带进了顾家,但是也是你同时将我推入深渊的!你为了让我甘愿献血给璐璐小姐,对我表露出的温柔与关心,送我很多东西,帮我说好话。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沉沦,根本无法抽醒自己!” 苏婳的一字一句,蓦然化成数万根刺儿,全数扎在他的心头上! “当年,如果不是有人救下我,用献血救活我!我想我现在肯定会化成怨鬼缠着你的!顾北弦,你们顾家的人,全都是虚伪的人!当初你们只是说换一半的血,还会给我输入其他的血液!”等了半晌都未等到他出声,反而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继续说道:“你知道不知道,他们居然只是一味地抽走我的血,却不给我输入其他的血液,甚至是要抽掉我身上所有的血!你知道我差一点点就死在那张冰冷的铁床上吗?” 苏婳觉得委屈极了,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结实坚硬的胸脯上,泪水哗啦哗啦地掉落。 顾北弦看着她哭得泪花带雨的,眉心微微一皱,听着她把曾经发生在手术室里的事情一一说出来时,他的心都是揪成一团的! 因为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安怡然曾经对他说过一些话,如果他不爱她的话,这一辈子都不会让苏婳出现在他的身边! 原来这就是安怡然的计划! 苏婳哭得伤心极了,拳头用力地砸在他的胸脯前,直到感觉到体力消耗了差不多时,突然倾身上前,埋首于他的胸脯前,将一脸儿的泪水和鼻涕全都抹在他的军装上! 他低头看着眼前被她弄得脏兮兮,皱皱的军装时,半边脸都沉了下去! 他素来就有严重的洁癖,就算他是一名军人,吃惯了苦,但是对于这些个人卫生还是很看重的! 顾北弦伸手,揪着她的衣领,将瘦小的她像是拎小狗一样拎了起来。 “顾北弦,你这个混蛋,快放我下来!”苏婳使尽了力气,挥动着手脚,踢着将自己提到半空中的男人。 两人就这样互瞪着对方,顾北弦深邃冰冷的黑眸,折射出的冰渣子,让人没由来地打一个寒颤! “苏婳,当年你所受到的痛苦,我会给你一个公道。”顾北弦收紧了双臂,将她整个人带入了怀里,深吸几口气,闻着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顾北弦!当年的痛苦,是你给我带来的!你想着怎么给我一个公道?”苏婳想要挣扎,才发现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力量是悬殊的,根本抵抗不过他,“顾北弦,你给我听好了!我苏婳,是绝对不会再和你们顾家有任何的关系!” “苏婳!”顾北弦感觉到这个妞儿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居然在他怀里不断地挣扎着。 “叫什么叫!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你赶紧放开我!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你所有的策略在我的身上,再也行不通了!”苏婳拳打脚踢,双管齐下,就是不管用。 “苏婳,给我住嘴!你吵囔囔的是在干什么?很好玩吗?”顾北弦低吼一声,果然凑效了! 苏婳也不闹了,整个人都一愣一愣的,伏在他的胸脯前。 顾北弦确定她不会再动的时候,方才放开她,将她整个人放在了办公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凝眸望着2她。 “告诉我,当年是谁把你从医院带走的?”两扇微薄的薄唇,微微翕动着,清醇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萦绕着。 苏婳看着他那清俊的俊脸,心跳的奏感却比当年还要强烈,她红着脸儿,别开脸。 声音低低的,“是谁将我带走的,不重要。” “不重要?”顾北弦甚是不满地重复着她漠然的话,声道逐渐沉重,甚至是带着一丝的怒意,“苏婳,你知道过去一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他话音刚落地,苏婳先是一愣,两眼发愣地回望着他,冷嘲一声,置疑地问道:“找我?你有找过我吗?当年你推着我进手术室,有没有想过我会死在手术床上?你为了安怡然,为了璐璐,就要牺牲我吗?我是你从福利院接回来的孤儿,如果我事先知道自己的用处只是身上的血,我宁愿死在福利院,也不愿意跟你走。” “苏婳,够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准你再提过去!”顾北弦说罢,微薄的凉唇,凑上了她的耳垂,滚热的气息喷洒在上边,喑哑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难道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苏婳脸带温怒,用力一把将他推开,低喝道:“顾北弦,你这是在干什么?想要勾引我吗?我看着你为什么要开心?你给我滚远点!我来这里是当兵的,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顾北弦被她一把推得往后都退后了几步,微愣地睨着眼前的小妞,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他可是记得,这个小妞,浑身解数就是为了勾引他,现在他用她当年所用的伎俩,她却反而厌恶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来当兵的,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也将会成为我的军用物质。”顾北弦嘴角扯了扯,走上前,深深地看着她。 “你这个死变态!什么成为你的军用物质,你害不害臊!自从医生将我身上的血液全都抽走输给璐璐的那一刻,已经足够还清当年慕家对我的养育之恩!说到养育之恩,你们慕家那是养我吗?”苏婳从办公桌上跳下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大手,冷冷地说道,“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乖乖地给慕璐璐输血罢了!你们慕家的人,想着的,永远是自己!” “够了啊,别开口闭口都是慕家的人怎么着怎么着了!”他握成拳头,忿忿地看着她。 第二十七章 别再胡闹了! 在过去一年里,安怡然所做出的决定,他至今都觉得是对不起苏婳的。 如果当年他知道安怡然让医生这么做的话,他肯定会坚守到最后一刻,这样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失去性命。 “我就是要说,你管得着我吗?顾北弦,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就不会胆怯,也不会再害怕你!更不会屈服在你的威胁之下!”苏婳双手插着腰杆儿,一副要和他扛到底的模样。 “苏婳,顾家对不起你的地方,自然是有,但是顾家也养育你了多年,你就如此没心肝说出这些话?”顾北弦走到办公桌,端起了一耳光水杯,抿了一口凉了的茶,涩涩的感觉,“在这里给我放规矩一点,别给我添什么乱子出来。” “那我往后是跟其他的大伙儿一样叫你首长,还是叫你七少?还是直呼其名?”苏婳狡黠地一笑,玩味地看着他低低地问道。 这个问题,倒是让顾北弦深思起来,想了半晌,便说道,“随大伙儿。” “呦!这是神马情况?是担心别人知道我们曾经是叔侄的关系吗?原来你也有担心的事情。”苏婳冷哼一声,一副不情愿的表情:“七少这个叫法,我很喜欢。” “苏婳,你要是敢叫我一声七少,就不要该死地在这里勾引我!懂了没有!”顾北弦也是被她气得半死,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挫败,今天居然栽在了这个小妮子的身上! 而且听到她直呼自己七少,不知道为何,心底涌起了一阵烦躁感! 苏婳深深地看着他,摇头说道,“我可没想过要勾引你,你别把自己想得太完美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一块冰块,而且,我对你一点儿的兴趣都没有!” 顾北弦听到这里,当然是不高兴了,箭步上前,一把掐着她的下颌,眉心轻拧,逼视着她:“当年在顾家,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现在在干什么?” “我当年在顾家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清楚吗?我那哪里是勾引你了?我只不过是想从顾家逃离罢了!你知道不知道,顾家在我的心中,就像是一个嗜血的家族,只会索取,根本不懂得怜悯别人!”苏婳抬手抓着他坚硬的手腕,摸上他的身体时,她觉得坚如磐石,一点柔软的感觉都没有! 握着一点儿也不舒服,但是她却感觉到有一种安全感。 身体壮实的男人,跟在他的身边,安全感也添了不少。 当年在白老首长大寿的时候,她趁乱逃走,在胡同小巷里遇到三个歹徒,还是顾北弦赶至救了自己……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打破了首长办公室的沉寂。 顾北弦将目光从苏婳的身上移开,轻咳了两声,沉声说道:“进来。”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一道清脆的声音随即响起:“北弦哥,这份文件你过目一下。” 进来的人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白清离,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对顾北弦做了军礼后,看到一旁的清爽的女孩时,满眼的诧异,怔怔地看着顾北弦想要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怎么觉得,这个女孩,似曾相识一般,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里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苏婳一脸的淡然,将绿色军帽扣在头上,立正敬了个礼之后,便离开了首长办公室,在经过顾北弦的身边时,她低声说道:“北弦哥是吧?真是忒爽啊,军营有此美女在,也不寂寞了啊。小心噎死你啊,哼!” 在门被带上的时候,白清离将文件轻轻搁在办公桌上,抬眸看着顾北弦,“北弦哥,你在看什么?” 顾北弦的眸光一直紧落在那道被掩上的门,怔怔出神。 “北弦哥,那个女孩,就是总部要保护的女孩?我怎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白清离凝眉寻思,低声说道。 “这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顾北弦将目光收了回来,拿过办公桌上的文件。 他当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和苏婳曾经的关系。 而且,他也不打算让顾家的人知道苏婳的存在。 因为一年前璐璐的身体承受不了那么新鲜血液的注射,导致了身体有间歇性的失血,顾家上下现在都在为璐璐的身体担忧,不惜重金继续寻找第二个苏婳。 如果被他们知道苏婳还活着,那么她的命运将会重演,他根本不知道安怡然居然会要她的性命。 白清离看着顾北弦一脸的清寒,虽然这样的他看的次数已经不少,但是她心里多少是有些低落。毕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不可以向前迈开一步子。 顾北弦对于她来说,就像是遥不可及的星辰,根本不是她所能触及的。 每一个夜晚,只要是闭上双眼,出现在眼前的,都是顾北弦的模样。她总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才是他想要的。 她也曾经听圈子里的朋友说起,顾北弦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大嫂,安怡然。 只是安怡然现在是他的大嫂了,他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有违道德的事情出来。何况,后来因为安怡然动了权力威胁医生将她的养女身上的血液抽取完,输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上,这件事情,让执行完任务回来的顾北弦很是生怒,甚至是指责了黑家所有知情的人员。 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竟然能够有如此之大的魄力让顾北弦对昔日爱恋着的女人大翻脸? 白清离带着疑惑走出首长办公室,在她的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一道低沉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说,一个人在最害怕以及绝望的时候,一般最需要什么?” 白清离手一顿,按着门把却不动,在寻思着顾北弦刚才所说的话。 思绪半晌,白清离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因人而异,我无法回答你,但是一般人的思维,在最害怕甚至是绝望的时候,最需要的不是什么,而是最信任甚至是最爱的人能够陪同左右。” 她等了良久,也未曾听到他有任何的动静,便知道他是在沉思了,也不好意思在这里打扰他,出去之后,轻轻地将门带上。 在白清离离开之后,他一直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他竟然想不到苏婳还活着!而且现在以中央总部指定保护的对象出现在他的军营里,还变了一个样子,完全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软软弱弱的苏婳。 他想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孤儿怎么和中央总部有关联,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瞬间,很多很多疑惑在他的心中慢慢地占据,他想知道的是苏婳这一年以来的情况,还要到底是谁将她从医院带走的。 这一些,他都想弄清楚。 “大同,把狗子给我叫来。”顾北弦放下新兵档案,按了内线电话给方大同。 不一会子后,方大同将一个瘦瘦的男子带来。 “头儿,啥指教?”狗子进来站了好一会,都未见顾北弦发话,心底里到底是有些发寒,忙硬着头皮问道。 “狗子,你是现场负责新兵征集的,苏婳的所有资料都不明,基本资料都是伪造的,你们也敢收这样的兵?”顾北弦发现苏婳的资料是伪造的,便找来了狗子询问。 “头儿,苏同志不是我们现场征兵的,是在最后的时候杜首长派人带来的,直接分配到我们这个军营。”狗子见杜子陵是某军区的中将,而且现在想当兵的人,只要动用一点关系,都可以当兵。 他们见苏婳各项体能都符合,便接下了这个新兵,可是谁想到却惹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杜首长,哪个杜首长?”顾北弦剑眉微蹙,他脑海中想到的只有杜家老爷子的儿子杜子陵。 可是苏婳怎么和杜子陵认识,而且还让杜子陵亲自说话? “就是京城陆军军区的杜子陵中将,苏婳是他带来的人。”狗子如实回答。 “那在征兵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会来禀告!”顾北弦甚是激怒,虽说一年一度的新兵征集很是正常,但是现在的新兵中出现了一个苏婳,那就是属于不寻常的是! 狗子吓得身子一缩,他怎么知道征集新兵如此细小的事情会引得头儿发如此之大的怒火…… 如果知道,他当时就电话汇报了。 难道当年是杜子陵将她从医院带走的?她和杜子陵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子陵不是结婚了,而且老婆是市政府政委,两人育有一儿子。杜子陵的家庭关系,怎能允许他做出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 “大同,新兵训练完之后,把苏婳给我带来。”顾北弦的眉心轻拧,脸色却是沉黑的要紧,只要想着苏婳和杜子陵之间的关系,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大块石头堵住一般! 苏婳知道作为一名真正的军人不容易,第一天的特训,她就已经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像是散架了一般,太阳又日得要死,她实在是有点儿撑不住。 她边拍打着酸唧唧的肩膀和手臂,边走到水机旁接了杯水,正喝得第一口水的时候,便有人敲门了。 “苏同志,首长有请!”方大同的声音,在苏婳的房外响着。 苏婳恰好被水呛着了,她忙放下水杯,捂着嘴儿剧烈地咳嗽起来。 第二十八章 不行! “方大同,你找死是吗!你知道我差点儿被水呛死了!”苏婳用力一打开门,朝着方大同就是一声怒喝,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狠狠地瞪着始作俑者。 “苏同志,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喝水。”方大同连忙道歉,“苏同志,首长有请,现在跟我去一趟吧。” 苏婳上下打量着方大同,突然狐疑起来,双手抱胸地问道:“什么事情?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想看到他,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找我,知道了没有?” “苏同志,这、这个……”方大同伸手挠了挠头,一脸的为难,“苏同志,头儿的命令,谁要是违抗了,后果……” “这这这什么!结巴了不成?什么后果?我连死都死过一回了,难道还怕他不成?”苏婳一手推着方大同,皱着秀眉,伸出食指,用力地戳着方大同的胸口,“我来这里是当兵的,不是来和他叙旧的,你回去跟他说,我苏婳不想见到他,叫他以后见到我的时候绕路走,不要跟我打招呼,也不要和我说话,听到了没有!” 方大同吓得长大了嘴巴,噎巴噎巴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苏婳,一时半会都愣怔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苏婳。 “听清楚了没有?”苏婳顺过气儿,狠狠地剜了一眼方大同。 而苏婳的话,则是引来了一旁训练完的新兵的侧目,他们都好奇着,同时新兵进来的,苏婳则一到军营就被首长叫去,这给新兵连凭空产生了一个沸腾的新话题。 这个方大同是首长的警卫员,现在过来请苏婳过去,而苏婳则是大发脾气,委实是让人觉得狐疑以及诧异。 “苏同志,军人就得服从命令。”方大同实在是找不出反驳的话,唯有拿出铿锵的铁话来。 “狗屎!”苏婳抬手一戳方大同的脑门,“方大同,别跟姑奶奶说这些话!他不配我对他服从命令!” 方大同吓得脸儿一白,连连往后退着,背脊直抵在了坚实的厚墙,睁大双眼,盯着苏婳。 而后,方才落荒而逃,回到首长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喘了很久才敢敲开门。 “报告首长,苏同志发火儿了。”方大同敬了个礼,如实回答。 顾北弦正在办公室等着苏婳,可是却等来了方大同这话,忙放下了手头上的文件,眉头轻拧,站了起来。 “方大同,你说什么,她发什么火!”顾北弦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个小妞子,只是别后一年,脾性却变得如此不同寻常。 “头儿,苏同志让我转告你,她是来这里当兵的,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她让您往后要是见到她,记得要绕路走。”方大同脑海中浮起苏婳那一脸充满怒气的俏脸,心下顿时感到一阵惶恐! 当兵这么多年,真刀实枪他都挨过了,却没想到会害怕一个生气的女孩。 “什么?!”顾北弦怒喝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大同,“这话真的是她说的?” “是、是的。”方大同看着暴怒的顾北弦,他那一张黑沉的俊彦,着实是叫人没由来地感到寒心,“头儿,如果没啥事,我先出去干活儿了!” “等等!”顾北弦双手握成拳头,狠狠地一砸,砸在办公桌上,叫住了方大同。 方大同硬着头皮回头,脸部肌肉抽了抽,循声问道:“头儿,还有啥事儿吩咐吗?” 方大同实在是不想再做头儿和苏婳之间的传递员了,哎呦喂啊,那个可不是人干的活儿啊! 他从不知道,一向成熟稳重,冷得像一块千年寒冰的人,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小女生变得情绪化,甚至是……变得有点儿失常了。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顾北弦实在是不甘心! 苏婳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是的。”方大同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空气,不断地骤减,甚至是变得有些阴寒。 “方大同,你过去跟教官说,加大新兵训练内容。”顾北弦沉着脸,咬着后牙槽,低低地说道。 “啊?”方大同伸手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加大训练!”顾北弦重复了一遍,他就不相信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怎么扛得住如此辛苦的训练! “可是……他们还是新兵,这些重量,他们怎么受得了?”方大同这次真的是替这些新来的新兵捏了一把汗,前几批的新兵,都未曾受到这样的惩罚。 而头儿现在居然要惩罚今年的新兵。 “去!”顾北弦低吼一声,冷冽的眸光,直射在方大同的身上。 “是!”方大同也不敢再多出一句话,立正敬礼马上离开了办公室! 方大同把这个消息带到训练营的时候,新兵们本来就已经是熬不住这种训练,他们都听闻本军区军长是一个嗜血魔君,可是没想到才新兵训练第一天,就加大了训练。 是人都会扛不住啊! 而且也有人在嚼舌根了,认定是苏婳招惹来的横祸,如果不是她忤逆了首长的意思,教官怎么会无端端地做出如此决定? “苏婳可是把我们给连累死了!”就站在苏婳后排的女兵低声叽咕着。 “什么情况?这事情怎么扯上了苏婳?听说了她的后台很强硬啊,她还是动用了关系才能进来的。”训练一巡之后,有三分钟的休息时间,所以大家也不敢走远,而是站在原地休息。 “就在被召集加大训练内容的前一刻,她还对首长的警卫员大呼小喝的,肯定是得罪了首长!真是想不到首长看上她哪里了,哼。”说话间都是讥嘲的。 这话恰好被素苏婳听进了耳里,她愤怒地转身,看着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嚼舌根的几个人。 “妹的!他加大训练内容与我没有半毛线的关系!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苏婳瞪了她们一眼,实在是不愤气,冲上前,就连续出了三脚横踢! 苏婳看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就是在一同来的时候,在车上唧唧喳喳不停的女孩,秦桂丽。 “打人了!苏婳打人了!”站在秦桂丽一旁的女孩,一见秦桂丽被打,忙大声喊道。 “我就是打人了怎么着!谁让你们嘴巴不干净胡言乱语?”苏婳被一个高大点的女人架住,双脚在半空中胡乱踢着,嘴里忿忿地叫道。 在远处站着的几名教官,听到动静后,马上跑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这是干什么啊!”一名身体晒得黑黝黝壮硕的教官大声呵斥说道。 因为教官发令,没人不敢不从,整个现场都像是焉儿了一样,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教官,是苏婳先出手打人的!是她!”秦桂丽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教官的跟前立正敬礼打报告说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手了?”苏婳努了一下嘴,一点儿也不甘示弱。 她出的明明是脚好伐? “苏婳,你明明就有!不要仗着和首长有一腿儿就在这里横霸!”秦桂丽怎么都不服气,这个苏婳明明是把她两脚就踹在地上了! “秦桂丽,你别血口喷人!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和首长有一腿了!军营加大训练,干什么扯上我?我自认没有这个魅力让首长因为我而加大对新兵的训练内容,你别忘了,我也站在这里一起集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特例了?”苏婳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被人冤枉的感觉,她走到教官跟前,为自己夺个说法:“教官,你们加大训练是什么意思,是想我难堪是吗!” “难道你妈没教你不要坑蒙吗!而且,这事情还牵扯进了首长,你们这是置首长于何地?” 教官可是一句话也没说,看着眼前的女孩趾高气扬地为自己说话,眉头都打结了。 一是因为他当教官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新兵的气? 二来是因为,他听说了,这个女孩真的是不能得罪,他们可都是知道了,这个女孩是中央总部,直接冠名重点保护的对象。 试问这样的情况下,他怎能做出惩罚? 刚儿接到了由方大同传达的话时,几个新兵连的教官都掉了眼珠子。 “秦桂丽,苏婳,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的家,请遵守军中纪律!”教官也不敢偏袒哪一方,“秦桂丽,这是上头的指示,也是新兵的训练内容。如果这点训练内容都无法完成,还当什么兵,怎么做一名真正的军人!” “要是这点儿的苦都受不了,马上滚蛋!” 听言,苏婳心里才好受了些许,在心里轻轻地冷哼一声吼,对着秦桂丽伸出尾指朝下。 “听到没有,这是上头的指使,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苏婳在走过秦桂丽的身边时,故意撞了上去,“如果没这个能力打败我,就不要在这里挑衅我!” “苏婳!你!”秦桂丽被苏婳一撞,身子有点站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 秦桂丽本来是不打算放过苏婳的,但是想起刚才苏婳那脚脚凶狠的时候,心里有点发毛了。 “我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你也不要时时刻刻都挂在嘴边,别人听了,还以为你是暗恋我还是怎么着!”苏婳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只是刚才听到秦桂丽他们说这是由她引起的加大训练内容,还说她和首长有一腿儿而彻底激怒她。 第二十九章 在这里只能听我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句话时,她真的很生气! 顾北弦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纵使他以前是她的叔叔,她也不想和他扯上半毛线的关系! “苏婳,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仇的!”秦桂丽气得在原地不停的跺脚,看着苏婳那一张淡漠的俏脸,心中蓦然涌起了更旺盛的怒火。 其实这就是女人间的忌妒心。 “来啊!我随时奉陪!”苏婳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原地气得喳喳跳的秦桂丽,“秦桂丽,拜托你往后说话进过脑子想想,你刚才说那话的时候,不单止是侮辱了首长,更加侮辱我了!就算我找不到男人,我也不会找一个老男人作为终身伴侣,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婳余光不小心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石柱下的一抹高大的身影,嘴角微微往上一扬。 她就是故意说大声点,让站在远处石柱下的男人听到。 苏婳对着教官说道:“报告,我身体不舒服,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说罢,苏婳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在苏婳回到了寝室后,她一把将门带上,身体倚在了门框上,慢慢地移下。 她在沉思着,自己来这里,是否是一个错误? 还没沉思多久,身后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得连忙怔住了身子,压低着声音问道:“谁?” “开门!”是一道粗重低沉冷冽的声音。 苏婳听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连忙站起来,一把将门打开,怒气冲冲地问道:“顾北弦,你凭什么这样做!你加大训练我没意见,但是请你不要那么卑鄙行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看我的?” 刚才在一个十米的泥坑里,他们必须在半个小时内爬上去,如果不是训练成绩不及格,必须接受惩罚。 要爬一个十米高的深坑,她觉得一点儿也不困难,困难的是,教官要用强力水枪直射他们。 只要他们爬上去一点点,教官便将谁给冲下去! 她感觉到教官算是照顾她,都没敢怎么用水对付她,但是有人却不愿意看着她先爬上去,便组团阻扰着她前进,甚至是推搡她,将她推到在地上,喝足了泥水。 “现在知道什么是厉害了?”顾北弦推开门,从她的身侧走了过去,在跨进门的那一刻,他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道:“给我进来。” “我不要进去,你给我滚!”苏婳用力挣脱开来,可是她怎么都执拗不过顾北弦的力气,只好阴沉着脸,沉声说道:“顾北弦,我再一次警告你,我来这里是当兵的,而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苏婳,你给我闭嘴!”顾北弦的脸色黑了一大半,低声啐了一下。 “顾北弦,我和你不是很熟悉的!你一个首长,如果被你的兵看到你出现在新兵的寝室,甚至是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失了你的身份吗?”苏婳嘴里满是冷嘲热讽,根本不给他一点儿的面子,这种气氛,实在是冷得诡异。 “苏婳,我知道过去是我们顾家的不对,但是你既然进了我的军营,就得听我的话,如果不是,你被误会被孤立的机会,有的是陆续上演。”顾北弦嘴角只是轻微一扯,眼波流露出的精芒也是足以让人悚然的。 “顾北弦,你真有够无chi的!”苏婳用力一甩,想将他的手甩开,“顾北弦,你放手啊!如果不是,我恨死你!” “苏婳,跟我进去。”顾北弦说罢,也没给苏婳一个挣脱的机会,便将她拽了进去,砰的一声,门也随即被关上了。 “顾北弦,你这个混蛋,你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我的寝室,你拉着我进来是干什么,是想被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在一起吗?还是想跟我发生点什么?!”苏婳发现这个男人真的是厚颜无耻,难道他忘记了在顾家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她的吗? 他永远都是一副冷漠无情的表情,根本就是视她的生命为草芥! 现在他是要闹哪样?赎罪,抑或是想还了以前的孽债? “这里是我所管辖的地方,我想做什么,你觉得别人会管得住吗?”顾北弦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像是只要他一放手,她就会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 听言,苏婳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越趋阴沉。 “顾北弦,我跟你们顾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老是阴魂不散!你们顾家对我十年的养育之恩,在安怡然让医生从我身上几乎抽完血液的时候,我就已经将欠你们的一切都还清了!”苏婳皱着眉头,眼眸中略带着满满的幽怨。 “顾北弦,你离我远点!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你!” “苏婳,我就要让你知道,我要做点什么!”顾北弦身子前倾,伸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人的身体,紧密在一起,毫无缝隙! 顾北弦此话一出,委实是让苏婳吓唬住了。 她紧绷着腰板儿,警惕地看着他,双手握成拳头抵在他的胸脯前,沉着脸问道:“顾北弦,你给我滚远点!如果你要是敢胡来,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事!” 顾北弦深深地睨了她半刻,突然扯开嘴角一笑,握着她纤腰的大手,手劲儿一握,“现在才知道害怕,你不觉得太迟了点儿吗?我区区一个首长,你觉得你把话说出来,他们是相信你,还是会选择相信我的话?” “顾北弦!你这个卑鄙小人!混蛋!”苏婳煞白着脸,真想啐他一脸口水,这个男人,永远就只知道用权势压人! 顾北弦也没等她把话说完,稍微一弯身,便将她拦腰打横抱起,直往她的标准铁床走去,将她狠狠地甩在了床上后,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苏婳,刚才在操场所说的话,当真是你的心里话?”顾北弦脸色有点阴沉,他也顾不得她身上的泥水,倾身上前,一把将她压在了身底下,一双炙热的黑眸,紧盯着她一双四处躲闪着的水眸,“就算你找不到男人,都不愿意跟我过日子?” “还老男人是吧?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老男人?”顾北弦实在是有点受伤到了! 他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人说成老男人! “你对于我而言,不是老男人那是什么?”苏婳白了他一眼儿,用眼神儿告诉他,他就是老男人,这个无需置疑! “苏婳,你给我记住了!在这里,你只能听从我的话,如果不是……”顾北弦黑眸一眯,眸底泛起了一抹让人不敢忽略的精芒。 “如果不是什么?想威胁我吗?”苏婳掐断了顾北弦的话,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伸手将他推了一把,嫌恶了一把,“顾北弦,你这人到底想要闹哪样!给我滚远点!” “苏婳,我不想看到你如此骄傲目中无人的模样,如果不是,我会让你知道,被大伙儿孤立的滋味是如何的。”顾北弦一字一句地咬着牙槽,不徐不疾地说道。 苏婳听言,眉心一拧,“你凭什么这么做?你这是滥用职quan!而且,你有想过没有,到底是谁教会我这些的?” “苏婳,难道你还没学会什么是弱肉强食吗?”顾北弦原以为,她经过一年前的事情之后,会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的,可是按着她现在的表现来看,怎么看就是除了对他的怨气之外,根本没有吃一堑长一智的悔过! 顾北弦本是一个不容别人质疑的大男人,尤其是在苏婳的跟前,不知道为何,在顾家的时候,她一直缠着自己,却因为两人之间是叔侄关系,他厌恶她的行为举止。 她的挑逗让他更是无可奈何,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在她知道了那些实情之后,冒出来的念头就是离开顾家。 那是用她的生命去换取一个“家”的,她拥有的只是顾家的冷漠无情,付出的也许会是她的生命。 而他们给予的,很少很少,索取的却很多。 直到最后一刻,他们要的是她身体上全部的血液,安怡然要的甚至是她的生命。 “苏婳,我知道过去顾家对于你来说是人间地狱,我利用你来达到我的目的,是七少的不对,但是我会好好地弥补。”顾北弦放缓了语气,伸手在她脏兮兮的脸儿轻轻地抚摸着,眸底泛起了一丝温柔的光芒,“苏婳,你能做的,只有乖乖地听我的话。” “我不需要你的弥补!顾北弦,你刚才说什么?七少是吗?”苏婳眼眉上下地扫了他一眼儿,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我叫你为七少,你现在压着我,是作为一个长辈的行为吗?” 顾北弦听言,身子一僵,冰眸一沉,压着她身体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眨了眨双眸,半晌后依然也是愣愣然的,眸光移上,与她四目相视,他的眉心一拧,在她清澈的水眸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他看到的不单止是自己冷漠的眼神,还有的是对她的无措。 他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水眸,里边蓄满着的是满满的幽怨,甚至是带着一丝的不服气。 第三十章 就如此不待见我? “那还不赶紧给我滚开点!”在他眨眼的那一刻,她缓过意识,马上伸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脯前,一把将他推开来,而她也马上从床上跳起来,看着那张被弄脏的铁床,她一下子怒了,“顾北弦,你看你做的好事!你不知道我们当兵的辛苦,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吗?” “你把我的床弄脏了,你让我睡哪儿啊!”苏婳被他气得扰心挠肺,上前将被单拿起来抱在身前,在原地不断地跺着脚,“顾北弦,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是不!” 顾北弦眼眸一沉,一抹让人不易觉察的精芒在眸底消逝既纵,听到她的话时,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你睡哪,我自有安排。”顾北弦轻咳两声,眸中染着一丝暧昧的流光,深深地睨着她一眼低低地说道。 苏婳听言,浑身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噤,随后说道,“你往后不要来招惹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安排了。还有,我请你以后思考清楚了再加大对新兵的训练内容,你知道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给我带来多大的伤害,你的觉察真的很幼稚很幼稚!” 看着她脸上所表露出来的嫌恶,他心底多少有点低落,但是只要想着他的计划很快可以实现时,他也不多计较了。 “你先去把身上这一身的脏兮兮的军装换下,这里我让后勤的人过来收拾。”顾北弦说罢,转身欲要离开,走了两步之后,他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她,低声说道:“收拾好自己之后,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去干嘛?”苏婳一脸儿的戒备,抱着被子的双手没由来地紧了几分,警惕地盯着他看。 苏婳思前瞻后,才发现自己的抉择是错误的,她真的不应该选择来这里。 “来了不就知道了,难道这就让你害怕了?”顾北弦挑眉,阴恻恻地看着她,喑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着。 苏婳在杜家生活了一段日子,杜家上下所有人对她都是宠溺有加,让她也感受到了真正被爱的感觉,所以造就了她性子上的倔强,不是那种娇娇女的犟气。 “谁怕你了!我才进军营多久,你就缠着我不放,难道你就不担心被你的未婚妻看到,甚至是在军区里被人传开,让大家都指控你的行为不检是不?”苏婳在杜家生活了一年多,深知作为一名军人,最重要的是作风以及行为素质。 连这些最基本的都没有,那还让国家怎么将大任交托给他,让人民怎么相信他,让新兵怎么信任他? 但是,很显然的,上天是极其眷顾这个男人的,如果不是,以他冷血无情的作风,怎么可以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少将? 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是少将的军衔了,而且,现在部队里开始提拔他为中将。 对于她口中的话,尤其是未婚妻三个字的说辞,他甚是不悦的,但见他凝着眉头,思绪了半晌后,淡淡地说道:“给你20分钟的时间,完事后,马上过来我的办公室。” “我了个去!自己有未婚妻了,还缠着我不放,这到底是要闹哪样?”苏婳看着那扇被他关上的门时,在心底里低骂一声,愤气地将手头上的军绿色被单丢在床上,然后走到衣橱,拿出了一套干净的军装,进了洗手间,迅速地换下衣服,冲了个澡。 在她将自己收拾好的时候,时间还早得很。 因为当兵了,她做什么事情都是很快手的,连洗澡这个事情,都是很讲究时间观念了,她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冲洗干净了。 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贝齿咬着双唇,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以顾北弦在离开之前那阴恻恻的笑容,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去了他的办公室,自己会像是落网的小白兔,落到了大灰狼的口中,那岂不是被吃干抹净? 顾北弦的办公室。 “北弦哥……”白清离整理完手头上的文件时,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北弦哥,上头派下来的任务,我们真的要接吗?” “怎么?你对组织的安排存在质疑?”顾北弦只是埋首翻阅着白清离送来的文件,在听到她如此一说时,只是轻拧着眉头。 “没!”白清离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时,立即摇头说道,“北弦哥,只是我认为,就算她是受总部的保护,也不可以在部队里那么无法无天,她今天的行为,已经触动了军规。她才来没多少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是长期下去,这个军区都不知道要被她弄成什么样?” 白清离是十分不爽的!凭苏婳那个黄毛丫头可以收到顾北弦的保护? 顾北弦是她的未婚夫她都未曾向他要过什么,也没有要他保护她之类的,因为以她的条件与身手,根本不需要顾北弦去保护。 她也动用了白家的关系去彻查苏婳的身份资料,可是却一点儿也不查不到,这个女孩,到底是打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的后台到底是强硬到什么程度,居然连白家都查不到。 “哦。”顾北弦听到这里,手顿了一下,微微一挑眉,说道:“这个责任错在我,是我没考虑清楚就让大同去传达了错误的信息。” “北弦哥,这个是什么意思?”白清离凝眉,不敢置信地询问着,她认识顾北弦那么久,从未见过他因为什么事情而认为自己是错误的。 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小丫头,承认今天所导致的结果是他的错误? “白少校,关于苏婳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去调查,这事情上面已经反映了下来,对于你之前的行为,是在质疑组织的决定,你明白吗?”顾北弦阖上了手头上的文件,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与白清离对视着:“上头派下来的任务,我们只有服从,你明白吗?” 白清离哪里被人像顾北弦这样训话过了?她的脸色顿时就挂不住了。 “北弦哥,我明白了。”白清离低着头,低声应道。 “没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往后你整理好文件之后,让你的警卫员送过来就是了,不需要你每次亲自送过来。”顾北弦指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像是下命令,又像是在说明一些什么。 “北弦哥,这一年来,这些文件都是由我处理好之后亲自送给你的,而你之前一直都没说什么,现在为什么不需要我亲自送过来了?”白清离一头蒙水,她做这些事情是她自愿的,而且只有在送文件的时候,她才能见上他一面,平日里都不能见到他。 现在顾北弦吩咐不要她亲自送文件了,那她岂不是失去了每天见他一面的机会? 往前,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有文件找他签名,需要他批阅的,这样,他就可以多一点与他相见的机会。 可是,顾北弦现在却告诉她,要她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亲自送过来,这不是硬生生地砍断了她与他见面的机会吗? “白少校,你的工作不在这里,你是少校,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交由警卫员去做,你应该将重点放在工作上,你不是在负责一个营场扩建的项目吗?怎么不把精力放在这上面。”顾北弦将从一叠高高的文件中抽出了一本蓝色的文件,递给白清离:“这个项目的第二期工程我已经签名了,需要用到的资金,你向财务部支取就可以了。” 白清离看着眼下的文件,有半刻的怔然,缓过神后她接过了文件,点头应道:“是。” 顾北弦说完,看了看手腕上的钻石表,时间似乎离某人过来的时间差不多了。 他不想在某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白清离在他的办公室里。 某人老是爱钻牛角尖,他岂能不防着点儿?让某人看到白清离在他的办公室,不是在给某人制造了挖苦他的机会么? 白清离看着顾北弦冷峻的俊彦上,居然染着一丝的欢笑,这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在苏婳那个丫头来到了军区之后,他像是整个人都变了? 白清离只能带着疑惑抱着文件走出了顾北弦的办公室,在她走到长廊的转弯处时,她看到了一抹身影,她环绕四处看了一下,马上躲在了巨大石柱后面。 直到那抹身影从她的跟前走过的时候,白清离方才从石柱后面走出来。 看着那抹身影,一股疑惑在她的心底涌起:苏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她所走的方向,是顾北弦办公室的地方。 白清离也没多加思考,她只想弄明白,为什么在苏婳出现在军营之后,一向不会这样对待新兵的顾北弦,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了? 而且,这个女孩真的很特殊,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凭着他们白家的权势都未能查出她的来历? 再有一点的就是,顾北弦似乎很待见这个新兵女孩,她才来报道三天,和顾北弦的见面次数,比她的还多! 所以,白清离也跟着苏婳的身后,在苏婳进入了首长办公室的时候,她一直在想着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让守在门口的方大同离开。 “顾北弦,你找我什么事情?麻烦你长话短说。”苏婳进去之后,看到倚在大皮椅上笑着看着自己的男人,身体莫名地打了一个寒噤。 “就如此不待见我?” 第三十一章 叔侄关系 顾北弦交叠着的双手,凝眸望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失声地问道。 她的淡漠让他深深地感到难过,胸口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他的,让他不知所措。 “是!顾北弦!我这会跟你把话再次挑明,我来部队不是和你相认的,我是来当兵的,两年期满后,我就会重新过着属于我的生活,我家人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学校。”苏婳起先还是很激动的,但是在听到他的问话时,她心头微微一动,越说到最后,鼻头却隐隐发酸,“顾北弦,我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好吗?我来这里,并非是因为你,我根本不知道你就是这里的军长!” “苏婳,你说什么!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顾北弦莫名地激动起来,看着她那张淡漠的侧脸,他却有那么一刻的慌神,连忙站起来,走到了苏婳的跟前,“苏婳,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全都给我收回去!” 苏婳抬眸望着他,抿唇冷笑一声,并没有挣脱他的双手,望着他,低低地说道:“你现在用什么身份命令我收回去我所说的话?顾北弦,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权力管我吗?” “你明明知道那个是火坑,而你却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在我濒临绝望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就是如此放纵你爱着的女人来践踏我的生命吗?”苏婳吸了吸鼻子,别过头,努力地控制着泪水夺眶而出:“你们名义上是我的亲人,可是却做着畜生的行为!你们披着高尚的外衣,内心实则是比锅底色还要黑以及肮脏!我告诉你,在顾家所承受的一切,我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说罢,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再也控制不住泪腺。 她咬着双唇,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也感受到握着她双肩的双手在不断地收紧,直到她感觉到痛的时候,也不曾皱一下眉头。 如果,在一年前,他也能像此时这样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不放,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一说! 只要想着他把自己从福利院带回到顾家是因为要接近他心爱的女人时,她都无法接受他这种变态畸形的爱情观! “顾北弦!你这个变态!安怡然是你的大嫂,你作为一名军人,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难道你就不担心被你的大哥知道,其实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一直爱着他的妻子吗?这种畸形的爱恋,也只有你顾北弦才能做得出来!”苏婳双臂用力往外一甩,便挣脱开了他的禁锢! 一时之间,顾北弦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说话。 “七少,你别忘了,我们曾经也算是叔侄一场,别后一年,你在看到我之后,想和我发展成为什么关系?顾北弦,你虚伪不虚伪?当年无论我使尽所有的办法,就算我不爱你,我也甘愿践踏自己的尊严,去哀求你,甚至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想和你发生一点什么,也没得逞。那时候,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如此低贱的我?”苏婳颤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我对你,并没有那种男女之爱的感觉,更何况,只有十几岁的我,在受尽了那种痛苦之后,想着的只是怎么从地狱中逃走,只要是办法我都会试着去做,只是为了逃走,你明白吗!” 苏婳一口气说完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跳不断地剧烈跳动着! 她知道自己撒谎了! 从他出现在她的世界里的那一刻,当他伸手拉着她上车子,回到顾家的时候,她的魂儿以及心全都被他勾走了。 从那一刻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相信他一定会帮助她的!在顾家,她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了。 所以,她一直假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默默地爱着他,只是因为他是她法律上的七少,她一直隐藏着自己对他的感觉,在那种萌芽产生的时候,她都狠心地掐断。 因为她不可以有这种念头,七少待她那么好,几乎是在短短的时间里,给了她这个世界上让人羡慕的所有的,所有,她绝对不可以因为自己的情绪而毁了他。 她深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使是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两人已经是法律上的叔侄关系,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她是不可以爱上他的! 第三十二章 已经太迟了! 直到她知道了他的目的之后,她才做出了后来令人惊愕的表现,勾引他…… “苏婳,当年你对我的感情,全都是因为想要逃走才做出的决定?”在听完苏婳的话后,顾北弦内心所受到的震撼,委实是不轻,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冰眸微微一沉,深深地睨着她绯红的侧脸。 苏婳侧头,看着他,嘴角向一边上扬,冷笑道:“是!我做那么多,甚至是践踏自己的尊严,完全是想方设法逃离顾家,我居然还荒唐得认为,只要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会带着我离开顾家,最起码是停止继续供血。” “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不单止是被你羞辱,还要是差点儿死在了手术台上!” 顾北弦听着,心头也在微微颤动着,他箭步上前,双手捧着她的脸,激动地看着她,说道:“苏婳,忘记过去,让我来好好地补偿你,好吗?” “不可能!就算我想忘记过去,但是顾家对我的伤害,已经根深蒂固,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存在着在顾家每时每刻所发生的事情。”苏婳伸手推了他一把,往后退了几步,摇头说道:“顾北弦,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却对我冷漠无情,甚至是亲手将我推近了死亡?” 顾北弦冰眸一凛,眸色越发的幽黯,就像是两潭让人看不清的深渊。 “苏婳……”顾北弦发现自己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叫着她的名字。 “那个冷焰的七少到底去哪了?你现在看到我,是因为愧疚吗?顾北弦,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一丝的感觉!请你不要将过去所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矛盾冲突。我来军营当兵,并非是因为你,而是为了我的学业以及事业。”苏婳看着愣怔的他,心底不知道为何莫名地涌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 她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神话一般,无论她多努力都无法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她这一年里,只要想起顾北弦曾经的无情与冷漠,她的心就隐隐作痛。 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根本就是因为另有所图,她却一脚踩进了他所设计好的圈套中,任由他利用,只为达到他的目的。 而至始至终,他都未曾正眼看过她一眼儿,更甭提他知道她爱得有多么痛苦与无助。 那种不被认可的爱情,是最最最让人受不得的。 更何况,以她当时对爱情懵懂的年纪来说,他就像是一个神低的存在着,一个让人不可亵渎的神话。 “苏婳!在这里,别叫我七少!我不是你的七少!”顾北弦突然暴怒一声,在听到她的话时,他的内心居然开始慌乱起来了。 七少,如果她叫他七少,那么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法律上的关系,纵使他们之间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 “当初我也是这么跟你说的,可你怎么羞辱我的?”苏婳以牙还牙,将当年他羞辱她的话,一字一句地还给他:“我是你的侄女,你这个不知廉耻,禽兽不如的贱人,你觉得以我们叔侄的关系,我们可以走在一起吗?” 苏婳说罢,只是冷着一张脸斜睨着他那张变形的俊彦,本是开心的,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他一个高傲的王者,在她的责骂声下,也不发飙,任由她说落着,这是一件多么奇异的事情。 骂他,她的心里就会好受些了吗? 没有! 反而是更多的难以言语的情愫在胸腔内流窜着,骂他只是图一时之快,根本没有完全地痊愈她曾经受到的伤害。 “……苏婳!”顾北弦冰眸一沉,眸底掠过了一丝让人捕捉不到的哀忧光影,时光像是倒流了一般,由着她的声音,他切切实实是听到了自己曾经对她说过这么一番话。 从她十五岁开始,她就知道了什么是逃走。她想方设法地逃离顾家,只是为了不想再承受那种随时牺牲的血罐子。 可是,她能逃到哪里?每一次的逃离,都会被顾家动用了关系把她带回顾家,为了惩戒她,有时候会责训她,抑或者将她锁在房间里,直到她承认错误,再三保证下次再也不犯如此错误为止。 然而,这个小妮子,三番两次,一而再再而三地循环犯着同样的错误,一点儿也不谨记教诲。 最后,她居然将这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由最开始的投怀送抱,再由后来的越来越大尺寸的勾引,她实在是无所不能啊! 小小年纪,就懂得擅用心计,其实,这也不能责怪她,这是形势所迫,她才迫不得已做出如此决定。 在苏婳在这个世界上,起码是在顾家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整整一年里,顾北弦每一个深夜里都会想起苏婳,想起她所经历过的一切,甚至是用心去感受她的绝望。 顾璐璐一个星期内,最少的输血次数是3次,最多的时候,有过6次的。每一次,在顾璐璐需要输血的时候,大家毫不迟疑地将她推进了手术室,要的就是她的血。 可以说,苏婳确确实实是一个供顾家任由索取的血罐子。 就算苏婳身体虚弱,脸色苍劲的时候,只要是璐璐有需要,那针管都会扎向她清淤的手臂。 “七少,你好好地看看,这个是医生扎出来的针眼,我两只手,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苏婳挽高了衣袖,上前两步,将手呈现在一的眼前,“如果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我是一个嗜毒上瘾的瘾君子,就算天气很炎热很炎热,我都只能穿着长袖,根本不敢露出手臂,只是为了不想把别人吓着。” 就算她回到了杜家,炎热的夏天她都会穿着长袖的衣服,杜府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冷气,所以穿着长袖也不会感到有多难受。 顾北弦沉眸轻睨着她手臂上的针孔,心头一颤,他从未去注意过她,更别说是她身上的伤痕了。 一年没有输血,她身上的针孔还是未能褪去吗? 是啊,那是长年累月堆积下来的,怎么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呢? 这就是她在顾家所承受到折磨的证据。 她从13岁那一年开始,被顾家收养,经过几番的讨论决定,过户在顾容磊的户口上,成为顾容磊法律上的女儿,顾璐璐的姐姐。 这输血,一输就是输了整整五年,最后,却是因为顾北弦与安怡然的某些原因,安怡然最终是狠心牺牲她。 在顾家的五年,可以说,她是孤军奋战的,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人可以信任,唯一信任的,却离她而去。 顾北弦上前,颤着双手紧抓着她的手臂,修长而略带着一丝粗粝的手指,在那密密麻麻的针孔上抚摸着。 “痛吗?”顾北弦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经过那么长时间,她的手臂上都是小黑点的针孔。 平常的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是白皙无瑕的,可是他的苏婳,双手却是布满了无数个针孔,显得尤其的丑陋而难看。 这些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在那种环境下,她没哟说不的权利,就算说了,别人会当做是一回事儿吗? “你觉得呢?五年的时间,针孔不断地覆盖着,形成了现在的样子,你认为痛吗?”她并没有挣开,而是任由他看着自己双手,她就是想让他看清楚,她所经历过的事情,“你可知道,被针扎过的地方,有时候还会红肿发炎,可是安怡然是怎么对我的?她站在一旁,让医生在我身体的其他地方扎,只要是璐璐有那么一点儿的头晕感冒,都会随时把我叫在一旁,以备需要。” “在顾家那五年里,我过着的是提心吊胆的日子,人家说,只要对着同一件事情久了,就会产生一种麻木感,可是我并不是这么觉得的。每当医生拿着针管站在我的跟前时,我感受到的是无限的恐惧与害怕。没有人会帮我,也不会有人救我。那种是绝望的感觉,你明白吗?” 苏婳说罢,将自己的双手抽了回来,别开头,看着某一处说道:“所以,我求求你了,就当做是不认识我,也请你忘记我曾经的存在,因为我不想再回到顾家,做一个随时会牺牲的血罐子了!” 在苏婳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顾北弦从后面抱着她纤瘦的身体,把头轻轻地搁在了她的单薄的肩膀上。 她甚至是听到了他深深地吸一口气,随即感觉到了他滚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上。 “苏婳!别走!别离开我!”顾北弦闭着双眸,侧头,凉薄的唇瓣恰好碰到了她的软软的耳根上,轻轻地啃咬着:“苏婳,请原谅我曾经给你带来的伤害!” 如果让他知道,他是如此在乎她,甚至是对她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时,他一定不会为了安怡然去伤害苏婳的! 只是,这一切知道的实在是太迟了,太迟了! “……”苏婳身子徒然一震,她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她没想到,也从未想过顾北弦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在她的眼中,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根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现在,他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什么? 第三十三章 带她回顾家 “苏婳,你年纪还小,不应该来这里当兵,不应该再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与苦难,我会以我的能力,让你读最好的大学,受到最好的教育。”顾北弦圈着她身子的双手,微微一用力,将她抱得更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更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苏婳沉眸闭眼,嘴角一扯,苦笑一声,“你这算是什么?是打算对我负责吗?” “苏婳,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顾北弦双臂一收,将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苏婳,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不可能!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对我的好,我怎么知道你突如其来的好,是建立在什么利益之上的?”苏婳有些忌讳,甚至是害怕的,她真的很害怕他会突然把她带回顾家,继续做顾璐璐的血罐子。 这就是她为何在重遇顾北弦之后,根本不敢提及的问题,她不敢去问顾璐璐的情况,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毕竟顾璐璐有这种病,也不是她所想的。 而且,她担心自己知道顾璐璐的近况后,她会心软。 毕竟,在过去的五年里,是她陪着顾璐璐进手术室的,每当看着顾璐璐毫无气息,一脸苍劲躺在附近的铁床时,她会替顾璐璐感到心痛。 顾璐璐那么小就要经受这些折磨,而顾家试了那么久,唯有她的血液输入到顾璐璐的身体里才不会产生任何的排斥。 她不是不想救顾璐璐,而是顾家的那种冷漠无情让她感到心寒,而且,她也是人,生下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活的,她也有自己的生命权,这个是不容得别人随意侵犯的。 为什么顾璐璐的家人,甚至家族都在帮着她康复,而她的家人却不要她呢? 后来直到她回到杜家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外流浪了十八年,她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家人的怀抱里。 “苏婳,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让顾家的人找到你,更不会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顾北弦知道她在害怕什么,由她僵硬的身子便可以感觉到,他立即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捧着她的小脸儿,认真地睨着她,语气也极其地认真,“苏婳,当初我根本不知道安怡然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等我执行任务回来之后,看到的只是你的骨灰,你让我上哪儿找你?” “那么,你以为我真的是死了吗?”苏婳仰头望着他,也没有避开与他四目相视,水眸中泛起了阵阵雾气,“你明知道,整个顾家家族,我唯一信任的人是你,我无数次求你带我走,可是你不单止没有带我走,反而是将我推上了绝望的刀刃上。” “苏婳!”顾北弦只能捧着她的脸儿,来回认真地看着她,“苏婳,在我看到那个骨灰时,我感觉不到一丝的心痛,我知道,那一定不会是你!可是医院却给出报告,说那真的是你的骨灰。我一点儿也不相信的,我也试着去寻找你,整整一年里,整个京城都没有你的踪影,我感到的是绝望!” “医院在没有我们的允许之下,就将你火化,你让我们怎么去相信那是你?我更确定的是,肯定是有什么人将你带走了,才有了医院骨灰的那一出,是吗?” 顾北弦甚是激动的,一年了,他未曾放弃过去寻找她,他相信,她肯定是被人带走了。 他开始调查了她的身世,在福利院里查到的是,她是个弃婴,被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女婴,根本无从所知她的身世。 他也有想过,或许是她的亲人将她带走了。 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将她带走之后,却没有留下任何的一点儿的蛛丝马迹? 他们将她从医院里带走,怎么会没有登记? 那是什么样的背景,将一个活人从医院带走,而又可以伪造这一切? 在整个京城,有这种能力权势的,无非就是屈指可数的几家军政之家。 顾家在整个京城,是权势的代表。 白家祖辈也是开国元勋,在京城也有着一定的地位。 杜家,则是从民国时期开始,祖祖辈辈都是将军,所以到了杜老爷子这一辈,一直延续着这个军衔。 京城,可以说是三权分立的天下。 但是一个孤儿,和白家以及杜家有什么关联吗? 更何况,以白家和杜家的背景条件,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子孙在外流浪? “那你既然认为我没有死,为何不去找?再说了,你找我到底是为什么?我的血几近是被医生抽干,如果不是我的家人及时赶到,我今天就不会站在你跟前,而你所看到的骨灰,或许真的是我的也说不定!”苏婳淡淡地看着他,脸上也没有当初在顾家的那种怯然。 她在顾家的时候,根本不敢如此直视他,更不敢靠近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强迫自己去接近他,甚至是丢下了所有的尊严。 “家人?苏婳,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将你从医院接走,为何会让医院伪造死亡证明?”顾北弦深锁着眉头,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清新的薄荷味,在空气中扩撒着:“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彻查,都无法找到你,到底是什么人将你带走?” 她在顾家五年了,每一次她提起顾家,都是开口闭口地喊着顾家,从未当顾家是自己的家。 是啊,顾家根本没有给过她任何一丝的温情,她怎么会当那个冷漠的家庭为家呢? “这个无可奉告!”苏婳看着他那快要抓狂的模样,只觉得心情大悦,“是谁带我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彻彻底底地脱离了顾家!顾北弦,我告诉你,就算顾璐璐现在急需我的血液,我都不会输一毫升!” “一年前,璐璐的病完全好了,因为你的血救了她。”顾北弦这一年来,也没有回过顾家,一直在部队里训练特种兵,执行各种任务。 第三十四章 放开我! 他就是想让自己的日子忙碌起来,这样他的思维就不会被苏婳的身影占据着。 无论怎么样,毕竟她是陪着顾璐璐进入了无数次手术室,现在听到顾璐璐终于好起来了,她的心头也算是放下了以块石头。 从她的身上抽取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血,如果顾璐璐还不好,她的血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顾北弦低眸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她眸中洋溢而出的释然笑意,这倒是让他恍惚了一下。 顾家都如此对她的了,她在听到顾璐璐的情况后,从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是由衷的祝福,而不是尴尬,由此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只是逞逞嘴风罢了。 起码在他的心中,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一个根本看不得别人痛苦的女孩。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没有?”苏婳睥眸冷睨着他的双手,淡淡地说道。 顾北弦那捧着她脸儿的双手一顿,下一秒,双手移下,紧搂着她的腰肢,“苏婳,回到我的身边,我会好好地补偿你,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可是我不需要,我自己一样可以好好地保护自己不被受到任何一点儿的伤害。如果你是担心顾家再拿我来做血罐子,那么我告诉你,你不需要操这个心,顾家是绝对不会再有这个机会。”在他搂着自己的腰身时,有一阵悸动,由脚心直窜到脑门,这种他主动而引起的肌肤之亲,让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因为,我已经用一条生命换了你们顾家对我五年的不愁吃穿,一条生命足以抵还了所有。” 在她彻底昏迷过去的时候,她原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了,因为她再也感觉不到害怕,都感觉不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她害怕什么?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上天却在这个时候,安排了她离开,奇迹就在她的身上发生了。 “还有,你拿什么身份出现在我的眼前?七少吗?”苏婳一直用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冷嗤一声,“七少,你要我回到你的身边,你是做好了打算和我在一起的心理准备吗?如若真是这样,我可不介意的,反正受到影响的是你不会是我。” 顾北弦沉着脸,深锁眉头睨着她,只是一年的时间,就让她整个人改头换面了吗? 他在她的眼中,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份纯真,以及软弱。 瞬间,他也觉得自己是如此地失败! 她说得没错,他这是在干什么?和自己的侄女乱来吗?纵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之间还存在法律上的关系,这是社会所不允许的! 在苏婳离开顾家的时候,顾老爷子为了纪念她,并没有将她从顾容磊的户口本上去掉,一直保留至今。 顾北弦迈出了沉重的步伐,靠近她几步,喑哑的嗓音透着一丝的歉意:“苏婳,当年如果不是我将你带回顾家,你也不用受到这种折磨,但是我不后悔带你回顾家。” 苏婳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他刚才说不后悔将她带回顾家吗? 这个男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这么无情! 明明是看到了她死在了手术室里,为何却说一点儿也不后悔? 是因为她不值得他这么做吗? “顾北弦,你这个死无良心的!我都被你们顾家害得连小命都保不住,你却说一点儿也不后悔将我带回去顾家?”苏婳顿时撒泼了起来,抡起双拳,在他那犹如磐石一般坚硬的胸膛前胡乱地捶打着,“hun蛋!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苏婳!”顾北弦伸出手,一把钳住她乱动的双手,他不喜欢女人撒泼的时候,但是苏婳的撒泼,却让他觉得无奈,这是他欠她的,生怕她一直误会下去,忙启口说道,“如果我没带你回顾家,我就不会遇上你,苏婳,这个理由,你还喜欢听吗?” 果不其然,他说出的话,蛮受用的,她立刻顿住了双手,仰头看着他,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秋后道歉吗?别这么恶心吧唧的!我才不稀罕!”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一个可怜到没有人爱的地步吗? “我承认,顾家对不起你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我为我那些年对你所做的伤害做出道歉,苏婳,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了,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顾北弦暗眸一沉,在心底里暗叹一声,这个女孩,在他心中所占的分量,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填满了他的那一颗空缺的心! 第三十五章 干什么要和他分享?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他,而他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了她,这么一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女孩,与他相差十岁,而她的身上却有着一股致命的魅力在无形地吸引着他,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罢了。 他喜欢安怡然,已经是不允许的事情了,他怎么还可以去残害一个幼小的稚童呢?即使她当时十八岁了,但是她那张稚气的嫩脸,却让他怎么都无法下手,甚至是让他觉得自己是罪恶的! 她疯,他怎么可以跟着她一起疯狂? 在他执行任务回国的时候,沈洋为了帮他洗尘,请他去了夜总会放松放松,可是谁想到她却用顾家给她的三十万元去买通经理,红果果地去勾引他,甚至是让他差点要了她! 当时的场景,他依然记忆犹新,就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一般! 这个场景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直都挥之不去,只要他下定决心去忘记的时候,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时时刻刻地在他的脑海中像是电影倒带一般,不断地回播着。 一刻也不消停,记忆反倒是越来越深切! “既然你都认为是你们顾家欠我的,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好吗?”苏婳没想到他会三番两次地跟自己说这些话以及低头,他像是神低一样存在的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放下他的身段呢? “苏婳,关于我所说的,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吗?”顾北弦见她要走,箭步上前,止住了她离开的步伐,“苏婳,我真的让你如此讨厌吗?” 看着她脸上的淡漠,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堵得他喘不过气来,她的冷漠让他明白了她那些年的感受。 “考虑什么?考虑和你一起乱搞吗?顾北弦,我不好这一口,如果你还在介意当年我勾引你的事情的话,那么我请你还是尽快地忘掉,我对你产生不了那种感觉。”苏婳看着他,也不顾及自己说出的话是否会让他受伤,继续说道:“我们之间年龄悬殊,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比我老那么多的男人吗?更何况,以我的情况,要找一个比你更好更优秀的男人都可以,我为毛要听你的话,跟你在一起?” “苏婳,你必须答应我,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顾北弦生怕她会受到伤害,更担心让别人知道她曾是顾家收养的女孩。 重新见到她之后,他发现自己只想将她好好地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他甚至是想隐藏她的过去。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我如若答应了你,没准儿会再次丢小命!”苏婳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会再那么傻乎乎地跟着你走吗?十三岁的时候,是你将我从福利院带走的,那时候我天真得相信了你的话,你说只要我跟你走,你就会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可是你给的承诺呢?有哪一次是实现的?只有在我不愿意进手术室的时候,你才带着我去游乐园,或者买一些玩具哄我。”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自从进了顾家之后,她才知道什么是打你一巴掌,给你一颗枣的滋味。 她深受排斥,只是一个随时候命的血罐子,这些,她都不想再去回想起! “顾北弦,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别再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我不受你这一套,你明白吗?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是我的七少,我和你们顾家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苏婳如此聪明,岂能没听出他话中之意呢? 他是担心她的身份被顾家的人知晓,以免对她不利。 “苏婳,我只是想好好地补偿你,难道这一点你都不可以满足我吗?”顾北弦心里也在疑惑着,为何在见到这个女孩之后,他的心情变得不一样呢? 他从不求人,也不勉强别人,可是为什么在面对如此倔强的苏婳时,他却妥协了? “顾北弦,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这么婆婆妈妈可以吗?我被你们伤害得这么惨,我都没找你晦气,你为什么要自找麻烦?”她视线落在了白色墙壁上的古董挂钟,在心里暗暗地低咒着他,当一个军人都过着这么奢华的日子,她放眼过去,都是世界上的稀有物品,有钱都买不到的奢侈品,他怎么就敢放在军区里,真当这里是他的家啊? “我进来已经很久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更何况,我才进来部队报道没几天,就已经被请来首长办公室好几次了,你这是让我在战友跟前丢尽脸面,是吗?”苏婳被他这样纠缠着到底是有些愤怒了,“请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我是来完成我人生中的梦想,我从小就有个当兵的梦。”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多此一举了,她的梦想,干什么要跟这个坏人分享? 第三十六章 老头可以满足你? “苏婳,站住!”顾北弦见她转身要走,连忙叫住她了,而后他回到了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就是仗着在中央总部有后台,就跟我大声囔囔地说话了?是不是曜别人画公仔画出墙了,你才承认这些?” 苏婳甚是好奇,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倒是让她觉得奇异,而且,她也不是傻子,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是另有所指了。 他居然敢怀疑她? “顾北弦,你什么意思?”苏婳翻看着他甩过来的保密文件,而后重重地盖上了那份中央总部派给第十六集团军的任务,她心里直生生埋怨起了姥爷的自作主张。 她不是让杜家人不要弄这一出吗,现在怎么却闹出这一出? “要我道明吗?被中央高官包养,当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中央的高官出手帮你?现在你来我隶属的军区当兵,却有这个待遇,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是单纯的关系吗?”顾北弦也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否是真实,但是他该死就这么认为了。 以她的出生,他真的是想不到她的家庭到底有多大的权势。 “你不是高攀了高官,那是什么?”顾北弦将她手中的文件抽了回去,“你有几斤两让组织为了你,下达这份保密文件,苏婳,你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怎么却如此不懂得珍爱自己?” “难道要我等到人老珠黄的时候,才去为自己的下半辈子着想吗?顾北弦,我告诉你,我就是这么低贱,我为了让自己后半辈子过得幸福,找到一头好人家,是犯罪了吗?还是得罪了你?”苏婳心中也是有一团怒火正在燃烧着,他的质疑让她感到耻辱,“你能够明白饿着的时候,没有饭吃的滋味吗?有一点东西的时候,都要跟大伙儿抢的感觉吗?抢赢了,自然是你,抢不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拥有。” “在福利院的时候,每当看着有些小朋友被别人接走的时候,我们这些没被挑中的,就会觉得自己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直到你将我从福利院接走的那一刻,我是怀着感激以及感恩的心,那时候,我能够相信的人,也只有你。”苏婳说着的时候,眼角突然微湿,吸了吸口气,继续说道:“我是害怕了这种不被爱,被遗弃的生活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许我一辈子诺言,不会抛弃我,不会伤害我的人了,我为什么要拒绝?” 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姥爷和舅舅一家人,他们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她真心感激上天在关了她的一扇窗之后,在她绝望的时候,给她打开了另一扇门。 她比很多孤儿都幸运很多了,虽然十几年前,她流离失所,过着没有亲人的日子,但是上天不是无情的,总会在你人生最惨绝最失望的时候,抽走晦暗中的雨露,向你的人生洒满阳光。 “这么说,你真的是跟中央总部的高官勾搭上了?”顾北弦听她这么一说,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他紧捏着手中的文件,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既然你都这么觉得了,还问我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苏婳看着他阴沉的俊脸,不知道为何,心底莫名的涌起了一阵骇然,从未有过的害怕与担忧。 “苏婳,你果真是死性不改!见了男人都想让他强是吗!”顾北弦伸出手,狠狠地一抓,将她的双手紧紧地禁锢着,他的大手一路往下,紧攥着她的纤腰,死死地盯着她,黑眸中是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苏婳,亏我还对当年在夜店里对你做了那种事情而愧疚至今!像你这种身份的女孩,根本不配得到我的可怜。”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怜悯了?既然觉得对我深感愧疚,那我的事情,请你不要再插手,我不是你的谁,请你放尊重一点,我就是哪样的人,又怎么了,你管得着吗?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怎么走的权利,我愿意走上高攀高官的路途。”苏婳看着他眼眸中露出的嫌弃,她的心像是被人用针扎着她一般,压抑得她喘都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这样对她吗? 当年,她为了设法从顾家逃走,才设计他,在千钧一发时,他居然发现了是她。 纵使是这样,她都忘不了当时的那种刺痛以及一丝的快gan。 “既然你是这种女人,那为何不接受我的要求,我一样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中央总部有哪个高官不是几十岁以上的,那么老的你都愿意跟着,更何况,像你这样欲求不满的女人,那些老头子,能满足你吗?”顾北弦冷冽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带着一丝丝的阴冷,让人听着浑身不舒服。 第三十七章 她不是傻子 “顾北弦,你别欺人太甚了!有你这样侮辱别人的吗?我就是喜欢他比你老,比你体贴,军衔比你高,家境比你好!他哪里都比你好!最起码他将我当做是心肝儿一样捧在手心上呵护着!这些你能给我吗,能给我吗?” 对于他的无中生有,她更是怒不可遏的!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顾北弦收紧了紧攥着她的手腕的双手,那种软若无骨的感觉,让他心底涌起一阵怜惜,但是她却一而再地挑战他的底线,他此时恨不得把这个磨人的妖精给折断了! 她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足于让他痛不欲生,他甚至是有种想要毁了她的念头。 顾北弦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起,这一巴掌,是落在了他的俊彦上。 他歪着脸,有一瞬间的怔忪,这个女人,居然大打他? “顾北弦,我警告你,如果你要是再纠缠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告你上军事法庭的!”苏婳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然,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出手打了他。 在打了他之后,她忙缩回手,脸上一点的歉意都没有,她只是想暂时让他停止这无理取闹的争吵。 他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她这么说话? 她现在又不是顾家的人,他凭毛用如此态度跟她说话,训斥她的为人? 他觉得他有这个权利吗? “苏婳,翅膀硬了啊,敢打我,还敢威胁我了啊……”顾北弦心中涌起一阵阵的心酸,这个女孩,从哪个软弱无能的孩子,变成了一个刺猬般的女人,委实是让他一时之间失去了方寸,乱了阵脚。 “是你得罪我在先,顾北弦,拜托你不要强词夺理好不好!是你侮辱我在先,我生下来不是受你管辖的,也不是被你羞辱的。如果你不想你那龌龊的事情被世人知道,丢尽你颜面的话,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苏婳心尖儿一颤,她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我强词夺理?”顾北弦阴鸷的黑眸,瞬间化成两抹怒火,他册诉着她:“苏婳,你没这么做,就不会有人这么说你!” 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他执拗到现在。他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甚至是拉下了身段去和她谈,可她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会这么说我。”苏婳一点儿也不怕他,只是觉得一年未见,不单止是她变了,连他也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几乎连她也要忘记了他就是曾经那个伤害她的七少。 “那是因为你该说!”他指着那道门,朝着她低吼一声:“马上给我滚出去!” “你让我滚我就要滚了啊?我又不是球,滚不起来。”苏婳白了他一眼,直当他的话当白chi,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身箭步离开,在她拧开门把的时候,恰好看到站在门口,附耳窃听的白清离,顿了顿,问道:“白首长,你偷听我们说话?” 苏婳不是傻子,见白清离的动作以及神情,和特工电影甚至是普遍的电影里都是这么演法的。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白清离是顾老首长给顾北弦相中的未婚妻,她看他们在白老首长的寿宴上,很是郎有情妾有意。 不管他当时是做戏给安怡然看,还是为了使得顾老爷子安心,他才做出的决定。 但是,她在一旁观看着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她的心特别的不好受! 在选择来第十六集团军的时候,她已经向表哥杜笙歌打探了关于顾北弦的事情,一年前,白清离利用了白家的权力,从京城调到了A城第十六集团军。 也许是因为顾北弦的缘故,所以白清离选择了与他共同进退的地方。这样,他们两个人也可以朝夕相对了。 看来他这一年里,一点也不寂寞啊,白清离为了他,甘愿放弃在京城的一片天,跟随着他到A城,放弃了晋升的好机会。 白清离的牺牲也蛮大,在京城里,起了一阵的骚动。但是在苏婳看来,却是另有所图的,白清离放下事业,只身前来这里,还不是为了钓顾北弦这只黑豹? “小苏,我是……是来找……”白清离见到方大同捂着肚子快速离开的时候,她也忙小跑了过来,顾北弦的办公室里两人都谈了很久,而她只是听到了苏婳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也不知道里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反倒是和苏婳撞个正着。 而白清离也不敢对苏婳放肆,苏婳可是中央总部指定重点保护的任务,就算是以她白家的权势,也未能知晓苏婳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三十八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白清离也不敢对苏婳放肆,苏婳可是中央总部指定重点保护的任务,就算是以她白家的权势,也未能知晓苏婳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来找顾首长的。”苏婳见她支支吾吾,忙打断了白清离的话,欠了欠身,对着白清离说道:“白首长,麻烦你跟你的头儿说声,往后要是没什么事情,请不要单独召见我,我不是九尾狐,没那么多小命跟他玩儿!我是来当兵的,这刚来报到,就已经不止一次被召见在首长办公室,你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在背后议论我的?” 苏婳说罢,也没多看愣在原地的白清离一眼,便离开了。 白清离愣在原地,眉心轻拧,望着苏婳离去的身影,在心里暗想着:难道是她多想了吗?这个女孩似乎不喜欢北弦哥,看起来这个叫做苏婳的女孩,并不会给她构成威胁。 “白少校,你在这里干什么?”顾北弦紧随出来,看到的却是苏婳离去的身影,以及白清离愣怔在门口,他看着白清离,眉头都打了结。 “北弦哥,我……”白清离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去敷衍顾北弦,因为顾北弦此时正沉着一张脸盯着她看。 “白少校,你要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最好马上给我烂在肚子里,还有,以后要是没什么事情,就不要经常往这边走动。”顾北弦一脸的清冷,像是下达命令一般,听得白清离心里极其地不是滋味。 白少校,白少校,她进来第十六集团军已经一年多了,在部队里,他总是叫着自己为白少校,从未叫过她的名字,这点,一直是她紧紧于怀的。 顾北弦说罢,幽黯的目光,只是落在了远处那抹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他找苏婳来的目的,是为了问清楚她关于杜子陵的事情,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却产生了争执,以至于他忘了正事。 这个该死的苏婳,居然一见面就和他争个不停,就算顾家是对不起她,她也要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啊! 她居然该死的一个机会都不给他,还口口声声地直骂个无休止! 他一直想不明白,苏婳为什么要选择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而且,最让他感到疑惑的是,她是怎么和杜子陵走在一起的? 难道……她真的是为了保命,才找上的杜子陵? 杜子陵都一大把年纪了,他的妻子是政界要员,儿子在海军任职,这样的家庭之下,杜子陵也敢做出这种苟且的事情? 很多很多的疑问,都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根本想不通,苏婳是怎么和杜子陵走在一起的。 就在顾北弦正要吩咐方大同办事的时候,却发现方大同根本不在门口,他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出,暴怒一声:“方大同!” 而在如厕的方大同,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是忍不住了闹肚子,方才擅自离开岗位的,所以他一直都是很紧张,上个如厕都不安心,耳边一直在幻觉着头儿召见他。 这事情也想下去,方大同越是不安心,肚子一直在翻滚着,而他却一下子的舒服都没有。 在顾北弦低吼暴怒一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提心吊胆起来,更是草草地解决后,马上以秒速的速度,冲回了首长办公室。 可是在他还没回到的时候,在远处就看到头儿沉着脸站在门口,是不是发现他没打报告,甚至是还没到交更的时候,就擅自离职? “方大同,还不赶紧给我死过来!”顾北弦那双阴鸷的黑眸,犹如鹰眼一般锐利,只是淡淡地一扫,就知道是方大同鬼鬼祟祟地躲在不远处了。 方大同听言,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忙低着头,跑了过去。 “头儿,我刚儿见你和小苏谈得正欢,也没打报告便去如厕了。”方大同如实招来,半句的谎话也不敢说。 “方大同,你知道不知道,白清离刚才站在这里偷听!”在顾北弦的再三追问下,白清离才说什么都没听到,他才放心。 如果不是,他和苏婳之间的关系要是被其他人知晓,那他接下来想要是将苏婳圈养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实施,也许会被顾老爷子把她给接回去。 因为在他们都认为苏婳离开了的时候,顾老爷子曾表示过,如果苏婳要是能够活过来,他一定会将她当做亲孙女一样对待,给她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可是,人总是在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从未努力过,最后的惋惜,只是一套客气话而已。 但是在顾北弦看来,这个想法都是有可能验证的,因为顾老爷子是军人,说话向来算数,如若真的让他知道苏婳的事情,顾老爷子肯定会想方设法把她留在顾家。 这一来是为了弥补当年对她做出的伤害,二来也存有私心,如果哪天璐璐出现了意外,有苏婳这个灵丹妙药在,万事都好解决。 归根到底,还是看中了苏婳身上的血,而他当年该死居然对她说出那样的狠话:苏婳,你活着,最大的用处就是身上的这点血…… 这些不是人说的话,他怎么可以说出来呢? “头儿,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大同是顾北弦身边的警卫员,而关于顾家的事情,他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第三十九章 对他有恩 头儿现在的意思,明显是想瞒着顾家的人,把苏婳留在他的身边。 而白清离则是一枚不定时炸弹,如若是让白清离知道苏婳与顾家的事情,顾北弦的计划或许就会毁于一旦了! 方大同也看出来了,头儿一直想弥补对苏婳造成的伤害,可是苏婳却和以前不一样了,根本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一个软弱哭鼻子的女孩了。 现在的苏婳,身上散发着一股傲气,一股不容任何人再伤害她的傲气。 “去查一下杜子陵过去一年都做过什么,最主要的是,他和苏婳之间已经到了一种什么程度的关系!”顾北弦说着的时候,声音低沉得要命,脸色也黑如锅底。 想必他此时的心情肯定是糟糕透了! “是,头儿!”方大同一刻也不敢怠慢,头儿吩咐下来的事情,都是命令,他必须执行! “还有,这事情绝对保密地调查,杜绝泄露出去,尤其……是对于白清离!绝对不可以让她知道苏婳和顾家的关系。”顾北弦千叮万嘱着,“往后如若白清离再过来,直接回拒,要是是她送文件过来,你把文件接下,告诉她,这些工作只让她的手下去办就可以了。” 方大同这时有些发难了,整个军区,谁人不知道白清离是因为头儿才主动请缨调来第十六集团军的?而且,白清离每天亲自送文件过来,无非是为了能够在工作之余,看上头儿几眼? 难道,这点都要被拒绝,只因苏婳的出现?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当年在白老首长的寿宴上,后来是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才没有办完寿宴,而黑白两家的联姻也因此而告终。 虽然是这样,但是两家人都已经表明了心迹,所以,在大家看来,顾北弦和白清离是一对未婚夫妻。 现在头儿却要做得这么绝,不给白清离送文件过来了? 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难道头儿是智障吗,连女人这点心思都没有看出来? 还是说,头儿一直空虚寂寞冷,一直没时间找女人,抑或者是没这个心思,见白清离倒贴上来,所以也就顺水推舟,让她一个人在一旁一厢情愿? 难道头儿不知道,女孩子的青春是不可以这样消耗掉的吗,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何不把事情摊出来说个明白呢…… “头儿,白首长一直负责亲自送文件,风雨不改的,你突然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而且,这样子做,会伤害到白首长的……”方大同小声地建议着,在众多兵中,只有方大同才符合做顾北弦警卫员的标准。 “这事情就这么办!”顾北弦这么做,只是不想被某人误会他的行为不检而已! 只要一想起她那双含着幽怨的眼神儿,他心里就发毛。 苏婳一看到他和白清离单独在一起,一对水眸中总会噙着一腔的怒意,更多的是幽怨。 从那神情可以看出,他的小苏婳是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所以,他要顺着她的意思去走,切记不可以得罪了她。 只要是参了军,都得谨守军中纪律,没有谁是特例的。 在整理物品的时候,所有的私人物品一律不可以放在寝室,只能放军装以及洗漱的用具。 而苏婳为了能够时刻和家人发短信,她就偷偷地给自己留下了一台手机。 她躲在寝室楼梯的暗道里,偷偷地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她压着语气,明显得不悦了:“舅舅,不是让你们不得泄露信息出去吗,我不想让顾北弦知道我这一年到底在哪里,也不想他知道我是姥爷的孙女。上面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保护了,你和姥爷到底怎么回事,非得弄这一出,现在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我接近他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诶诶诶!”杜子陵正从军用飞机上下来,一开机就恰好接到了苏婳的电话,他还以为这个鬼丫头是打来问候他老人家的,可是没想到却是兴师问罪的,忙把这些事情撇清关系:“苏婳,不许这么说姥爷和舅舅啊,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你一个女孩子,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得下?苏婳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找狗子,他的父亲与我是大学同学,在一次任务中我救过他父亲,狗子拍着胸口说往后要是有事,尽管找他,我们也向他交代清楚了,他会帮忙照应你的。” “舅舅,你可知道狗子是顾北弦身边的人?你让他知道我的事情,不就是等于让顾北弦知道了吗?”听到这里苏婳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舅舅,你办事怎么那么糊涂啊!你要是找人照应我,也不能找顾北弦身边的人啊……” “苏婳,放心吧,我们杜家对他有恩,相信这么点小事他不会说漏嘴风的。”杜子陵边和苏婳打着电话,还不忘一边挥手点头与一旁的人打着招呼,“苏婳啊,你要是不喜欢,你可以出来的,我让你舅妈和国外的学校说说让你去就读,你看怎么样?” 第四十章 我没有撒谎 “别!舅舅,事情就发展到现在,下面的路怎么走,你们就放手让我一个人去走吧,我实在是不行了,马上向你们发出救援信号,你看行吗?”苏婳一口气拒绝了舅舅的帮助,“舅舅,还有的就是,你以为部队的地方说来就来,说走的就走的吗?我的事情还没有弄完,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她都没让顾北弦得到应有的报应,她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 还有顾家,那个让她噩梦循环的地方,她要让顾家的骄傲顾北弦爱上她,让顾家沉陷于舆论之下,就算顾家在西欧的权势不可动摇,她就不信,一个家族可以抵挡得住外界的舆论。 她要的只是一个公平,也可以说她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吧。 “嗯,那好的,但是苏婳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切记不要出什么岔子,你要是在部队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无法向你姥爷交代。再说了,我们都不想你出事。”杜子陵说着的时候,满脸的为难,他突然后悔了当初答应苏婳的请求,这下子让他总觉得自己像是上了贼船一般,在挂电话之前,他再三叮嘱:“苏婳,有什么事情,要找狗子,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情找你,会去找狗子传达的,你在部队里,还是要谨守着部队里的规矩,知道没,手机属于违jin品,你还是早点上缴了,以免被教官查到。” “不嘛不嘛,舅舅,我只要联系你们的时候,才开机,我向你保证平时一般不会开机,我长大了,会有分寸的!记得帮我问候姥爷和舅妈他们!”苏婳听到了登机的声音,知道舅舅肯定是很忙乎了,忙说道:“舅舅,如果顾北弦哪天找上你了,千万不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他!” “丫头,是不是顾北弦欺负你了?还是他知道了什么?”杜子陵听着,以为苏婳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她也不会冒着违反纪律的风险给自己打电话的,“丫头,你如若真的是熬不住了,跟舅舅说声,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委屈的。” 苏婳听着由无线波传来的那句丫头时,她的心头一暖,声音变得有些微颤:“舅舅,你只要按着我的话去做,就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舅舅,你忙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说罢,也未等杜子陵的回话,便把电话给挂了,她关了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刚转身出暗道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高大的身影,她这下可谓是进退两难了! 在被眼前的男人看到了,她是没这个机会再往后退的,可是让她走上前,她又觉得无比的尴尬。 因为正向她走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北弦。 他来这里干什么? 她在心底里暗吁了一口气,幸好她挂电话挂得快,如果不是,再迟那么几秒钟,或许她的通话记录会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首长……好……”苏婳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如果是换做平时,她看着他肯定是绕路走的,可是刚通完电话,她就觉得有点儿心虚。 顾北弦沉着脸走过来,越过她,走到她的身后暗道,打开灯管,看了看,四下没人。 “刚才你在和什么人在说话?”他折返,站在她的跟前,低声问道。 “我一个人在这里,能和什么人说话?”苏婳有些心虚,她说着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按着口袋,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苏婳,一年不见,胆子肥腻了啊,现在都敢跟我撒谎了?”顾北弦是什么人,怎么会别她这个理由忽悠? 他是全世界特种兵排名前三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能感觉不到吗? 在进来这长廊的时候,他可是听到她的声音,确定了那声线是她的,他方才走过来的。 “……我……我没有撒谎!你别在这里污蔑我!”苏婳脸儿一红,说话也开始结巴。 “拿来。”顾北弦伸手到苏婳的跟前,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惜字如金。 而苏婳则是装得一脸的无辜,怔然地看着盛气凌人的顾北弦,挺直了腰板,问道:“拿什么?” “苏婳,你是想我亲自对你搜身,你才肯把违jin品交出来是吗?”黑沉的脸色一沉,这个丫头,真的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在顾家的那点温驯,一点儿也不复存在! “什么为违jin品,你别乱污蔑!”苏婳继续装疯卖傻,当他说的话是耳边风,其实在看到顾北弦的那一刻,她是害怕的,但是她却死撑着鼓励着自己不要害怕他,他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第四十一章 落井下石 可是,眼下的他,在他的俊彦上,越发的黑沉,犹如他的名字一般! 他身上随意散发出来的气息,足以让她觉得怯然。 她从未见过有一个人,不需要说话,只要稍微站在你的跟前,就可以让她有一种犹如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苏婳,还给我装是吧!”顾北弦已经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然而,他给了她机会,她却不要,是她在挑衅着他的底线,随即朝着她低吼一声,“马上给我把手机拿出来!如果不是,我让你好看!” “什么手机?”苏婳下意识地按着放着手机的袋子,死死地按着,在他的威迫下,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开始没由来地颤抖着,甚至是僵硬。 “别再给我装蒜了!在我的军区里,都得按着规矩办事,你们这些新兵蛋子,所有的违禁品都得上缴,要想打电话,集训完之后去小卖部的电话亭打。”他气呼呼地说着,如果没有深入地听,根本听不出他的声音都变了味。 其实他更在意的是,她打电话给了谁! 是不是杜子陵? 她为什么非得要淌这趟黄水,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喜欢一个年老她那么多的老男人? 不知道为何,在知道她也许是和杜子陵有染的时候,他的心犹如被一大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 “苏婳,你不知道,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顾北弦也不明其中缘由,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指责她,他这么做,只是想让她回头,别越陷越深了! “你要是真的要一个靠山,不一定非得找杜子陵,你要是真的上了军事法庭,你的前途就全毁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动怒! 苏婳先是一愣,没想到他真的如此想她,她先是冷哼一声,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说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杜家是我最强的后盾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做我的靠山。你吗?你会做我的靠山吗?顾北弦,我告诉你,就算你要做我的靠山,我也还要考虑考虑!凭着我的姿色,想要什么样的靠山,是没有的?你们男人不都是很好色的吗,只要我略施一点媚术,还有哪一个男人可以抵抗得住我的魅力?尤其是中央的那些老男人,哪一个不喜欢娇嫩的女孩?” 顾北弦被她的话气得七窍冒火,那气势,几近是要把整个军区烧着一般! 他轻挑眉头,双手握拳,他没想到她居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谁教你说这些话的?”他不想看到她陷入歧途,看着她的双眸,越发的幽黯以及深邃。 “是生活教会了我这些话,想要活着,活得好好的,就必须找到一个好靠山,杜子陵是真心爱我疼我,给我细微无致的关怀,我为什么不可以爱他?”苏婳淡漠地凝着他,那种淡漠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 他凭什么质疑她? “杜子陵是军人,他儿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敢罔顾军婚法律,和你搞在一起?杜家几辈都是军人,这点常识都不知道?”顾北弦听着她的话,深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复心情,“苏婳,我不许你这样毁了自己!就算杜子陵不顾自己的前途,也不可以毁了你的清白,毁了你的人生!” 他不许,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支配她。 在这个世界上,是他第一个发现她的人,她怎么可以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我的清白?早就在我在夜店求你的时候荡然无存了,你不是说过,我只是你们顾家一个随时牺牲恬不知耻的棋子吗?”苏婳甚是震惊的,她从未见过如此激动的他,“现在跟我说这番话,你不觉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要说恬不知耻的人是你顾北弦,你不知廉耻,颠覆伦理地对自己的大嫂虎视眈眈,你才是传说中那个名副其实的禽兽!” 她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一番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祸害。 但是,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她感觉到周遭的气场变得越来越沁寒,有一种身临北极的感觉! “苏婳,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她根本不知道他当年有多么地后悔如此狠心对她。 她居然在这里落井下石,她根本感觉不到他当年的忏悔! 第四十二章 我是你七叔 “我说你不知廉耻地爱上自己的大嫂!你全家都是军人,你撬自己大哥的墙角,难道就不会上军事法庭,就不是破坏军婚了吗!顾北弦,你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别人一点一点说出来吧!你对安怡然的感觉,比任何人都清楚,别在这里只是指责我和杜子陵的事情!”苏婳真的是很有种地重复了一遍,也如他所愿地说了一遍! 顾北弦听得,血液由脚底直窜脑门! “苏婳,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的事情,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揣测别人的事情!”顾北弦已经被她气得完然成了一个疯子,她老是拿着他的陈年旧事出来顶他,这算是哪门子的报复? “我什么都不知道?顾北弦,别忘了,当初你将我带回顾家的那一刻,无非就是想和已经成为你大嫂的女人在一起吗?你无非就是在等她的回心转意吗?你既然有脸说我破坏军婚,为什么不说自己?”苏婳心里一沉,就这样和他争执了起来:“或许到现在为止,你爱着的依然是安怡然吧!你不是有了一个白清离吗,她是你的新欢,如果被她知道你心里还装着旧爱,你说她会是什么反应?” 顾北弦阴鸷的黑眸,变得越发地阴暗,从那双深潭折射而出的冰渣子,直生生地落在了苏婳的身上。 此时,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诡异,到处一片的缄默。 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两相望着,四目之中,都蓄满了怒意,谁都不相让一下! 顾北弦奈何不了倔气的苏婳,他伸出手的速度,苏婳还没看清楚,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迎视着他的火眸! 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是火山爆发的前一刻,是如此地危险以及让人心惊胆战! 她不敢去招惹他的,但是已经挑衅开来了,还有什么敢与不敢的呢? “顾北弦,难道我有说错吗?而且,我和你之间任何关系都没有,你也没有资格知道我的事情,更没有这个权力去干涉我的私事!”苏婳说罢,仰起头,挑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麻烦让开,我要回去休息了!” 她抬手,搭放在他孔武有力的手腕上,却被他反手紧紧地一握,她没力气可逃,只能被他实实地禁锢着。 “顾北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抓得我很痛啊!快点放开我!这里是军区,你想干什么!滚开啊!快点放开我!”苏婳大声呵斥着,双脚并施,只差没有拳打脚踢双管齐下了! “苏婳,给我跟杜子陵断绝来往,在这里,我会好好地保护你,如果你想过着安逸的生活,我可以凭借我的能力,让你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我会送你去读很好的学校,但是前提是,你要离开杜子陵!”顾北弦只觉得喉间一阵紧涩,越是把事情挑明了,他越是在担心,他担心她会离他而去。 一年前,他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了,可是直到前阵子在新兵连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这一定是上天给他弥补的机会! 但是,她为什么要和杜子陵在一起,为什么是杜子陵? “我什么要和杜子陵分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苏婳朝着他冷嗤一声,“顾北弦,你此时对我说的这么一番话,是想要圈养我吗?” 她话音未落,便可以感觉到顾北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扭曲,甚至是变得极为难看! “苏婳,我是你的七少,我有这个权力干涉你的一切,我绝对不允许你走错这一条道路!”顾北弦紧握着她的双手,微微地一紧,想要把她抓得牢牢的,一刻也不想放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变态,自从苏婳对他表露出那种求生意识的时候,他每一个晚上都是难以入眠,每次想到的居然是她柔软的身子,以及清新的气息,还有那我见犹怜的清纯模样,都会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占有她! 直到那次在夜店,发生那种苟且的事情之后,这种占有欲,却是越发地强烈,甚至是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思想! 看着她被自己无情地推入手术室的时候,他也曾有犹豫过,但是为了他和安怡然之间能够断得一干二净,他却无动于衷,任由医生将苏婳带进去。 而在那时候,他在心底跟自己说,只要他执行任务回来,就将她带离顾家,让她过着属于她的生活,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像一个和同龄人一样的校园生活。 可是,上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是剥夺了他这个权利! 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直都是魂不守舍,他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般,整颗心都快要从他的身体里被硬生生地扯掉一般。 而且,在那次的任务中,他不单止差点没有完成任务,还差点连命儿都搭上了! 最后,他还是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就接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 “七少?”苏婳身子一怔,怔然地看着他,心底泛起一丝的悲凉,“在我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和你们顾家没有了任何关系,你是我什么七少,我才不稀罕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七少!” “对,我是有手ji,我就是拿手ji来和杜子陵联系,我现在进来军区当兵,他有事在忙,我又有使命在身,我们见不到面,我一刻见不到他我心里都活不下去,这个手ji是他送给我的,他说,只要我想他了,就可以用这个电话联系他。” 第四十三章 受宠若惊 手ji确实是杜子陵送给她的,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杜家人手一台一模一样的手ji。 顾北弦要是想污蔑她,她也不会去解释,跟一个没必要的人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苏婳,你死都要这样对我说话是吗!”顾北弦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控制自己发飙的冲动,如果要是换做以往,他早就上前,伸手一把掐住她的柔勃,让她求饶不得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无论她怎么无理取闹,他都无动于衷? “是!我就是这副模样,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当我是透明,不需要在这里对我指指点点!”苏婳重重地点头,“顾北弦,往后,我和你,甚至是顾家,各自走各的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都与你们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关系!你以前不是我的七少,现在也不会是我的七少,将来更不会!因为我不是你们眼中的孤儿,我有了自己的家,有了疼我爱我的家人,我相信杜子陵会保护我的!” 有了疼她爱她的人?相信杜子陵会保护她? 她眼里就只有杜子陵吗? “苏婳,你可知道杜子陵是什么人?他有家有室,你以为他真的会是因为你而放弃他的前途吗?你跟着他,只会是地下情!见不得阳光,根本不会得到幸福!”顾北弦双手移下,紧抓着她单薄的肩膀,不断地摇着:“苏婳,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杜子陵在工作上一向都是一丝不苟,他怎么会让你毁了他的一生,他现在所给予你的承诺,无非是想将你留在身边,玩弄你的感情而已,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尤其是像他那种有家室,背景宏厚的高官,他做事肯定有尺寸,但是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一旦事情曝光之后,受到伤害的将会是你!” 苏婳被他如此用力摇晃着,头开始有点晕眩,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推开,离开了他的禁锢。 皱眉,朝着他低吼一声:“就算什么结果那是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请你不要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 “我多管闲事?苏婳你他吗说我多管闲事?”顾北弦低斥一声,双手握拳,额际的青筋,若隐若现,一拳挥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血从拳头上滴落下来,“马上给我滚!” 苏婳只是闻到一股血腥味,看着一脸黑沉暴怒的他,她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灰溜溜地一溜烟离开,在离开的那一刻,她瞥见了他拳头上滴落下来的血水,心尖儿一颤,胸口像是被一大块石头堵着一般,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苏婳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完成集训任务。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便走到了操场,坐在舞台上,一个人吹着夜风。 这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双手抱膝,微怔了一下,缓缓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眉清目秀清瘦的脸,她微微凝眉,她来这里干什么? “白首长好!”苏婳看着紧绷着一张脸的白清离,缓过意识,苏婳马上跳了下来,对着白清离敬了一个军礼。 “苏婳,你是苏婳吧?”白清离双手背在身后,凝眸打量着眼前郁郁寡欢的女新兵,眼中的敌视被她很好地遮掩住,苏婳所能看到的只是白清离淡淡的眼神。 “嗯,首长,我就是苏婳。”苏婳放下手,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我是白首长?”白清离倒是有些好奇,这个女孩,在见到她的第一次就知道自己叫什么,这个小女孩可真的不是一般的简单。 苏婳被她如此一问,倒是有点接应不上了。 她不可能跟白清离说,在白老首长寿宴的时候,她见过白清离,而且还知道白清离就是当年顾北弦所要相的对象吗? 不会,苏婳固然没有这么白chi,她又不是傻b,干嘛将自己的身世供出来? 还有,她也不想多一个潜在的敌手。 “新兵连里都全传遍了,你和顾首长的事迹,你们是军区里,甚至是全京城最轰动最厉害的军官,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是谁呢。”苏婳胡乱找了一个理由,敷衍着白清离。 “这些天,你老是单独被北弦哥召见,你作为一个新兵,难道不知道这个影响不好吗?”白清离在原地来回徙步,侧脸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一下的苏婳,低声说道。 苏婳也不用问,便知道白清离想说什么了。 “白首长,顾首长找我,没有其他的事情。”苏婳别开头,明显不想和她谈这些事情。 反正现在是有关顾北弦的事情,她都不想知道。 “那你知道吗,北弦哥前些天弄到手流血,因为没有及时地处理好,现在都感染了,军医说,他倔得连破伤风针都不愿意打,把自己关起来在自己的地方,不工作也不训练魔血军团特种兵。”白清离说着的时候,时不时地轻瞄一下苏婳,注视着她的反应。 苏婳低着头,低声问道,“白首长,你跟我说这些事情干什么?你们高层的事情,跟我说这些,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 第四十四章 苏婳还活着 “难道那天在暗道里的人,不是你?”白清离略微凝眉,眸中溢着不信的神色。 “白首长,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婳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 “小苏同志,我想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以你如此聪明的头脑,难道不知道我想说什么?”白清离撑着下颌,盯着苏婳问道。 “白首长,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说什么,请你明示!”苏婳浑身一颤,怔怔地看着一脸挑衅的白清离。 “小苏同志,你是新兵,要注意言行举止,别落了把柄在别人的手中。北弦哥这样级别的身份,不是你所能高攀的,听明白了吗?”白清离冷冷地看着苏婳,伸手摸了一把苏婳白嫩的脸儿:“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女孩,就应该在家好好地养着,而不是来这里。” 苏婳真的没想到白清离对自己说这样的话,眉头一凝,别开脸,淡淡地说道:“白首长,请你注意言辞!我对你们的事情没有任何的一点兴趣,你对我说这样的话,你觉得适合你的身份吗?” 顿时有一股闷气在白清离的胸口窜起! “苏婳!”白清离感觉到脑门儿冒起了一阵火焰,“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你擅自出来,是违反军规,念在你初犯的份上,马上给我回去休息!今晚的事情,我当做没发生过!” “狗子,你给我站住!”苏婳刚打完饭从食堂出来,迎面而来的就是杜子陵舅舅发来的相片主人,狗子。 从苏婳身边擦肩而过的男子,听到苏婳叫着自己的大名,狗子腰板挺直,对着苏婳敬了个军礼,而后看了看四处,方才在苏婳的耳边低声说道:“苏小姐,你终于把我给认出来了!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能让苏婳这等身份的人认出,可真的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啊! 杜家上上下下都叮嘱了他千万遍,一定要将苏婳照顾好,而且,在她没有需要或者没亲自找他的时候,他也不可以随意去打扰她,更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苏婳的身份。 “狗子,你不是他身边的人吗?”苏婳有点难为情地问道。 自从那晚在操场与白清离的会面之后,她的脑海中浮起的一直是当天在暗道里顾北弦暴怒的表情! 而且,破伤风感染的字眼,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不断地呈现,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这些天,勉强完成训练任务,但是她的思想都被他占满,空余的地儿都没有。 “……是!”狗子摸了摸头,好一会子后方才明白苏婳在说什么,“苏小姐,头儿自从手破伤风以来,不眠不休,不工作,整个人都很颓然,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看着心里也怪可怜,蛮担心的。” 狗子说着的时候,还不忘将目光落在苏婳的身上,观察着她的表现。 苏婳果然是没让他失望,但见她拧着眉头,陷入沉思,一副担忧的模样。 “狗子,那他死了没有?”苏婳披头而来便是这么一句话,吓得狗子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 “苏、苏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头儿可是军政界的未来,怎么会那么轻易死?”狗子想了想,还是长话短说,“苏小姐,我想你有这个必要去看看头儿,如果不是他真的是只喝水充饥了!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知道他能熬到什么时候?” 狗子和方大同以及瘦猴,都是顾北弦身边的人,所以对于他们的过往,狗子还是略知一二。 但是他没想到,苏婳居然会是杜家的血脉! 而这一点,他是绝对要保密的! 当初杜子陵找上他的时候,他也是被深深地震惊到了! 那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一定要告诉头儿,苏婳还活着! 然而,杜子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淡淡地警告他,如若是将苏婳的近况告诉任何人,那他只能背负起一些应有的责任。 正是因为杜家对狗子一家有恩,所以他才不敢向头儿禀告一切,或者是连一点儿的风声也不敢透露。 搞得狗子都觉得自己像是两头蛇,要时刻地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及使命,务必完成杜家交给他的任务。 “你帮我把这张纸拿给他。”苏婳从袋子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在递到狗子的跟前时,狗子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在空气中洋溢着。 第四十五章 将错就错 “这个是什么?”狗子忍不住好奇心问道,“苏小姐这是要给头儿写情书吗?” 话音刚落,狗子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儿,想要收回那是不可能了,他才发现自己到底是错得有多么离谱!狗子念及此,忙埋下头,等待着苏婳的责骂。 “狗子,你疯了不成!你要是再敢乱说话,看我不毒哑你!”苏婳不知道怎地,在听到狗子说出“情书”两字的时候,她的脸儿却红得比熟透的苹果还要红,“你只要把这张纸拿给他就是完成使命了!你要是敢乱说话,看我不在杜家跟前告你一状!” 狗子听得,吓得脸儿都青了,如果没法将姑奶奶伺候好,还让她告了一状,那他往后怎么敢在家里抬起头来?回去了,还不被爷爷奶奶拿油鞭子抽个爽快? “是,是,是!我马上去办!”狗子马上领命后,一溜烟溜走了! 苏婳看着消失在自己跟前的身影,苦笑一声,原来自己对他还是放不下,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谣言,她的心终究还是心软了! 这个臭男人,是存心让她过意不去的吗?是故意让她向他低头的吗? 真是一个大混dan!居然拿着自己的身体来开玩笑! 而拿过狗子递上来的信纸时,顾北弦那张黑沉的扑克脸,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反应,在看完信上的内容时,缓了点儿的神色,顿时又恢复了原貌! 狗子看得心肝儿都乱颤着不停! 头儿可真的是一遵难以伺候的活佛啊!这苏婳都已经低声下气给他写信了,他还紧绷着一张臭脸是干啥子? 难道还要人家一新兵女娃子过来这里亲自给他赔礼道歉吗?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影响该多不好啊! “狗子,去医务室把军医给我叫来!”顾北弦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好之后,拳头抵着唇边,轻咳几声,对着狗子说道。 狗子先是一愣,没想到苏婳这一张信纸居然如此凑效!如果是这样,他们早点去找苏婳,早就让她这么做了! 原来头儿的弱点在苏婳身上! 说起来,头儿和苏婳曾经毕竟也是叔侄一场,他们俩的感情真的是很微妙,不是平常人可以懂得的。 当时,苏婳勾引七少的事情,如果不是被头儿镇压下去了,苏婳勾引的事情,早就被传到顾老爷子的耳里了。 狗子嘘叹一声,领命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军医带了进来。 军医给顾北弦打了一针破伤风之后,简单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带着诧异的目光离开了首长办公室。 狗子看着头儿终于打了破伤风针,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胸口处,轻抚了几下,然后说道:“头儿,这样就对了啊,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总部要是接到了信息,一定会派人过来弄明白这个事由的。头儿,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情弄得如此苦不堪言的,但是你是军区的支柱,你怎么可以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军区的士气?整个军区的人,都在为你的病情担心着,就连白首长,三两头便会询问我和大同关于你的事情。” “狗子,这信,当真是她让你给我带来的?”顾北弦沉吟了半晌,最终淡淡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狗子被问得噎住了,他反而是有点心虚,忙低下头,寻思着怎么解释头儿的问话。 “头儿,这确实是苏同志让我带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狗子可以向天发誓,他是参照了苏婳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才给头儿带来的。 在看到头儿的反应时,他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的! 可是,头儿现在是打算追溯到底了…… “把原信给我拿出来!”顾北弦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狗子,冷冷地说道。 狗子身子一僵,头儿居然真的时发现了玄机! 狗子不得不将原信拿了出来,呈递了上去,他这不是还来不及毁尸灭迹吗! “狗子,你也够胆子啊!敢私自窥看上司的东西,还擅自高仿她写的字?”顾北弦毫不客气地朝狗子低吼一声,“下次要是再如此擅做主张,我断了你的狗腿!” “是是!头儿,我知错了!这一切都错在我!我不该偷看的,是风把这信纸吹走了,刚好被我不小心接住,手滑了下把信纸撕了两半……”狗子回忆着当时的情形,这拿着一张撕成两半的信纸给头儿,固然不好,然而里边的几个简单的字,却是把狗子吓得半死! 这个苏婳,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这样直白地跟头儿说话,苏婳在信纸上写着:顾北弦,你这样很爽是吗!怎么不见你去死啊! 如此犀利的字眼儿,狗子看得都心惊胆战了,如果被头儿看到这样的字眼,岂不是发飙? 狗子想着,那就将错就错吧,幸好他及时发现这张纸,也很幸运的是,他高仿字体是一流的! 第四十六章 怎么那么矫情 苏婳的字娟秀清丽,很容易上手,他就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高仿出了另一张类似慰问的书信。 如果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信纸上的字体是高仿的! 可是他没想到,居然被头儿一眼便戳穿了! 头儿可真的是精明啊,都把自己关了几天,不吃不喝的,头脑居然还如此清醒,真的是不能不让人敬佩啊! “苏婳的性子我还不透彻吗,需要你在这里为她做什么好人!狗子,你要是多管闲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顾北弦紧捏着那张被撕成了两半的信纸,愤怒地说道。 妈的,两人居然连威胁人家的语气以及台词都是一模一样的!这让狗子没由来地偷笑起来。 这毕竟是同在一屋檐下而形成的默契啊,也许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如此默契啊! 而狗子纳闷的是,头儿身上有那么多优秀的地方,她为何不学,反而是将头儿的坏脾气全都学到手了?这不是在给世界制造麻烦吗? “头儿,我真的是知错了!我确实是自作主张了!可是我那也是急中生智啊,你心情都阴暗了好一段日子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整个军区怎么办啊?”狗子老实交代着,“头儿,既然苏同志会是你的良方,我也只能孤注一掷了!头儿,对不起,是我做事欠缺考虑了。” 狗子哪里会想到被头儿觉察啊。 “狗子,没事了,你给我出去。”顾北弦挥下手,皱眉看着纸张上的字,白纸黑字的,她就如此讨厌他吗? 他这些日子,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和杜子陵的事情! 他真的是想不出,她到底是为什么选择上了杜子陵,这么一个老男人,她到底爱他什么,家财吗? 看苏婳又不像那样的人,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找到更好的靠山,过下半辈子吗? 顾北弦坐在大皮椅上,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真累,真失败! 居然会栽在一个黄毛小丫头的身上,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惊慌失措,以及对她的无奈与束手无策。 这一天,烈日当空,新兵连被罚在操场上站军姿,从十点开始站,一直到十二点,如果中途要是有人撑不住了,队伍歪斜了,马上加重砝码! 所以谁也不敢再拖累谁了,在野外拉练的时候,就是因为各团都没有按着指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所以被教官罚了站军姿。 这一站便是怔怔两个小时,这是保底的,中途要是出了一点儿的意外,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 “你们这一届的新兵蛋子,是第十六集团军有史以来最差劲的一批!你们不单止没能按时完成野外拉练任务,还迟了整整2个小时!如果哪天祖国需要你们,你们就是拿这种精神去对抗敌人的吗?”教官的声音,孔武有力,穿透着**辣的空气中! 每一个人都是相同对待的,既然进了这个部队,就得谨守部队的规矩。 当兵,比他们想得要远远辛苦很多很多! 苏婳站在烈日之下,如果不是有军帽在遮挡住,她早就撑不住了! 她身体的底子向来不好,尤其是在顾家整整输了五年血之后,她的身体更是禁受不住这种长时间的暴晒,她一直坚持着,大家一起受罚,如果单单因为她倒下去了,还继续罚站,她也过意不去,更不想做公敌。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苏婳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前所及的一切,都成了重影,她大声大声地喘着气!脸儿被憋得红得不得了。 站在苏婳一旁的两个女兵,听到苏婳的动静之后,齐齐望了过来,压低声音,担心地问道:“苏婳,你怎么了?怎么了?” 苏婳轻微地摇头,好一会子后才缓过气儿,“我、我没事……” 话音未落,苏婳已经再也撑不住,一头栽进了地上。 “苏婳,苏婳!”两个女兵见苏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吓得惊慌失措,连忙蹲下去,挥着手说道:“大家快散开,让苏婳呼吸新鲜空气!” “小米,快去叫军医,苏婳呼吸越来越弱了!”夏湾湾伸手探着苏婳的鼻息,“你们让开点!” 夏湾湾在进入军区的时候,在护校读书,虽然没有真正的实践经验,但是她对于苏婳这种病例,还是略知一二的。 而苏婳这一连的,除了先前和苏婳发生口角的秦桂丽一派人之外,其他的都散开了。 “至于这么矫情吗,不就是罚个站吗,我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都没她这么娇贵,她这样一搞,不是连累我们吗!”秦桂丽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依然像是竹竿一样伫在原地。 第四十七章 想都不敢想 “秦桂丽,你不让开就给我闭嘴!苏婳就快没呼吸了!”夏湾湾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小米,还不快去!” “哦哦!婉婉姐,我马上就去!”小米吓得五魂六魄都快没了三魂两魄,点头后,马上站起来飞奔离开。 而狗子就站在站台上观察着,拿着军用望远镜,将新兵连看得一清二楚,在镜头指向一处骚动的时候,他整张脸都绿了,马上放下军用望远镜,直奔现场! “啊,到底怎么回事?”狗子让人群疏开点,蹲下身子看着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苏婳,吓得脸儿都黑了,“苏婳中暑了,赶紧送去医务室。” 夏湾湾一直掐着苏婳的人中,紧张地说道:“教官,麻烦你抱一下苏婳!” 夏湾湾毕竟是女孩子,抱着苏婳肯定走不远,只好向狗子教官求救了。 狗子看着人命关天,也没多顾忌什么了,马上抱起了苏婳,直奔医务室的方向。 在送去医务室的时候,狗子恰好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头儿,箭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将手中奄奄一息的苏婳往顾北弦的怀里一放:“头儿,苏同志中暑了,马上送去医务室!” 顾北弦听说了新兵连没有按时按量完成任务指标,此时正在训练营中站军姿。 他是担心苏婳的身体,所以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过来巡视一下。 可是他这不是还未走到训练营,便看到了因为中暑而形成奄奄一息的苏婳! 在抱着苏婳的那一刻,他的心隐隐作痛,因为苏婳轻的就像是一根羽毛那么轻盈,而凝视着她那张苍劲的小脸,他那阴沉的黑眸,变得更为地阴恐! 苏婳连输了五年的血液,根本经耗不起这样的艰苦,他都劝了她很多次,不要去当兵,她偏是要固执得让人抓狂! 现在的苏婳,真的是快要折磨死他了! 如果她要是再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在医务室外面的时候,顾北弦一脸的愤激,他坐在椅子上,紧张地凝视着对面医务室那紧闭的房门,一颗被石头压着的心,一直悬着悬着。 “这次的训练,是白首长下达的?”顾北弦沉声问道。 “是,白首长今早临时决定的,这种突击性的训练,是少不了的的。”狗子觉得这种突击性训练是不可少的,要知道他刚入伍的那一天晚上,就被扔进了森林里与狼群活了三天三夜,他现在想起来,都余惊未了啊! 而且,进得来这里的,都需要具备一颗顽强的心! “做下简单的报告以及调动手续,把苏婳调到军医区的卫生队。”顾北弦也是为她着想,她身体的底子,一定是要与医术打交道,最主要的是可以帮得了她自己。 “是。”狗子敬了个礼,马上去着手办事了。 头儿下达的命令,绝对要百分百执行。 “……”顾北弦一脸的沉寂,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他此时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医务室,陪在她的身边。 自从她进来军区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一直没安定过! 为她操得心都快要碎了,她怎么还是一副顽固的样子,根本不听他劝说一句? “首长,苏同志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她之前也许是因为长期输血的缘故,加之她本身就有轻微的哮喘病,再顶着烈日站军姿,连与连之间,空气密不透风,中暑是必然的。”军医打开房门之后,出来对着顾北弦说道。 军医也是诧异,这个新兵怎么是顾北弦抱过来的,他还在顾北弦的脸上看到了一些不应看到的神色。 就算是有,对象也不应该是苏婳啊,部队里的人都知道顾北弦首长和白清离首长是未婚夫妻。 听到这里,顾北弦的心肝儿一颤,懊悔的感觉,在他的心中不断地蔓延。 苏婳是因为在顾家才造成这样的,如果不是因为长期输血的缘故,她根本不会落下这样的遗后症。 “退下吧。”顾北弦低声说道,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劲的脸儿,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眉心轻拧,这样的苏婳,真的是他前所未见的。 以往,每一次给顾璐璐输血的时候,苏婳的身子都会变得很虚弱很虚弱。 这一些都是由雪姨的口中转述才得知,但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苏婳的身上,只是吩咐雪姨把她照顾好,要补什么,全都是由雪姨一手去办。 顾北弦站在床边很久很久,直到她醒来之后,他方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心疼地说道:“苏婳,身体好点了吗?” 苏婳双眸有点猩红,一睁开眼便看到他,她眼眶有些泛热,她从不知道,她会在出事之后,睁开眼醒来之后看到会是他,那是她在顾家五年从未奢望过的事情! 她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第四十八章 他一直在找你 “七、七少……”苏婳哽咽地低声轻唤着,“七少,我刚才以为我差点死去了,我还要回杜家……” 顾北弦听得眉头一凝,杜家? 她死都要回到杜家? “苏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像你和杜子陵的关系,你觉得你能回到杜家吗?”顾北弦心心念念她能够清醒,可是她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抓狂。 而且,她一启口,叫他作七少! 这个称呼,他很忌讳!一点儿也不乐意听到她这样叫做自己。 他宁愿她毫无礼貌地直呼其名,也不想听到她叫自己七少! “我生是杜家人,死是杜家鬼。”苏婳还是有些儿虚脱,从从突击性拉链训练回来后,水都没喝上一口,她能顶着烈日站了整整一个小时,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你和杜子陵当真相爱到这种程度?你一直死撑着,只是为了回杜家?”顾北弦垂立在腿侧的双手,没由来地握成拳头,眸中噙着一丝的质疑以及怒意。 “是!”苏婳重重地回答,而后轻闭上双眼,低声说道:“你要是没其他的事情,你先出去吧。” “苏婳,你休息后,把行李收拾好。”顾北弦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 苏婳忽地睁开双眸,扭头看着他,急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的体质不适合长期作战训练,这种突击性的训练,后期越来越多,任务量也越来越大,顶着烈日站军姿一整天都有,你才站了一个小时就晕过去,你说你还能坚持下去吗?”顾北弦实在是为她的身体担心,这样下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他只会越来越愧疚。 “那你想要我去哪?”放在被子下的双手紧紧地揪在一起,她很害怕他会擅自做主让自己离开军营。 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他吗,怎么可以在现在离开?要离开也是等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才离开。 “我已经让狗子把你调到军医区卫生队了,你主要负责的就是打点整理药材,你暂时住在我的地方。”顾北弦俯视着苏婳,看着她一脸的凝重,只是觉得好笑。 她一心想着别的男人,他这是在操什么心,时刻都在为她着想。 他这是在犯贱吗? “为什么要住在你的地方?”苏婳提高警惕,瞪着双眼仰头望着他。 说实话的,这样对视着,两人都觉得很累。 “这里那一寸地不是我的地方?”顾北弦反问道。 “……你!”苏婳被他的话搪塞得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了,只能瞪着他。 “你既然进了我的部队,就得服从命令。”顾北弦说完这句话之后,沉吟半晌,继续说道:“我会安排卫生队的人来接你。” “等等!”在顾北弦转身离开的时候,苏婳叫住了他。 顾北弦脚步迟疑,愣怔了半刻,随后回身,透过空气凝着她,话到了喉间,却硬生生地卡住了,唯有等着她把话说出来,他甚是担心她会拒绝自己提出的要求。 “我有一个要求。”苏婳眼巴巴地望着他,柔声说道。 “说。”顾北弦一颗沉重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她提出要求,证明她是接受了自己的要求。 “我要进男科临床卫生队。”苏婳提着要求。 “准。”顾北弦的心完全放了下来,只要她肯听话进卫生队待着,比和作战队训练都好。 但是顾北弦从未想过,自己今天的应许,却是他往后的悲催生活开始! 苏婳进的是男科临床,而且,她要去进修的也是男科临床。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医学上有那么多的选择不选,为何偏偏要选这个? 直到最后的最后,他才知道,这只是苏婳的阴谋,从接近他的第一个阴谋! 而在苏婳收拾完行李之后,方大同把她安排到的是顾北弦的小型别墅。 “苏小姐,这是头儿让我临时装修好的,看看你还喜欢吗?”方大同将行李递给了阿姨,然后说道:“苏小姐,让李阿姨带你上去看看,头儿已经将他的卧室让出来了,你以后就住在那里。” “那我住了他的地方,他在哪里住,也是住在这里吗?”苏婳有点戒备,说真的,如果真的是和他住在一起,她宁愿回去住寝室。 “苏小姐,你就安心地住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去心,头儿自有住处。”方大同也看出了苏婳的顾虑,忙说道:“苏小姐,不怕对你说,你就安安稳稳地住在这里,和大伙儿一起操练,真的不适合,你在顾家的时候因为长期输血的缘故,你要是接受这种训练,身体一定会撑不住的。对于当年在顾家,你所承受的痛苦,头儿比谁都要痛苦,医院开出死亡报告,就连骨灰都有了,但是头儿却不相信那是你,暗地里找你找了整整一年……” 第四十九章 我不要进卧室 大同说到最后的时候,尾音拖了拖,有点意味深长。 “大同,你们当真是找了我一年?”苏婳有点诧异,既然院方都给出了死亡证明,他为什么去不相信,是因为愧疚吗? “是啊,头儿疯了似的,根本不相信那是你!他背着顾家,一直默默地寻找你,可是全球那么多人口,全球之大,要到哪里找你?就连前不久,总部派了密令下来,让头儿尽力保护你,绝对不能让你受到一点委屈,万无一失。”方大同摇摇头,低声轻叹:“苏小姐,我知道你对头儿怀恨在心,但是头儿当初也是情非得已的,他欠安怡然一条命,安怡然曾经救过他,而顾璐璐是安怡然的心肝儿,他只有为她做些什么抵还了欠她的情。” “大同,你干嘛跟我说这些,我不是很有兴趣知道他的事情。”苏婳别开脸,四下打量着,这里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和他那让人纠结的洁癖相出一彻。 “苏小姐,请你别怪头儿,头儿每一次都是用自己的钱,让雪姨去买最好的补品给你,无论是多昂贵的,他都舍得出。”方大同只想让苏婳对头儿少一些的戒备,可是没想到话一出,就惹得了苏婳的不如意。 “方大同,你别给他解释了。他那是心虚,而且,我也不见得他是真心因为我的身体而让雪姨炖那么多补品我吃,还不是因为如果我的身体一跟不上营养,血液就会供需不上。”苏婳嗤之以鼻。 方大同伸手摸了摸头,有些迥然。 “苏小姐……”方大同发现自己真的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女孩了,她变得岂止他一个人不认得,就连头儿都是大跌眼镜。 “方大同,既然你把我带到这里了,这里也没你的事情了,我自己可以的。”苏婳发现方大同以及顾北弦都很喜欢提及以往的事情,她现在只好将他打发走了。 “那苏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声,我会尽力的!”方大同点头,扣好军帽之后,便离开了。 苏婳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之后,便自个在这一百平方米,两层式的小别墅慢慢地转悠起来。 这个是顾北弦生活的地方,就算是重新装修了一下,依然是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 “苏小姐,行李都整理好了,您的房间就在二楼转角的卧室,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李阿姨将行李整理好之后,走下楼,走到苏婳的跟前,低声笑问着。 “哦,李阿姨,谢谢你,我想我没什么要帮忙了。”苏婳感激地一笑,她在李阿姨的身上,看到了雪姨的影子,只是雪姨没有李阿姨身上那种坚毅的气质,也许是因为李阿姨长期待在军营的缘故,久而久之,才形成了这种坚毅的气质。 “嗯,那好的,我先去忙乎儿了。”李阿姨点点头,便退了下去。 苏婳走上卧房,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卧室。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花香味,但是苏婳一闻到这股花香味,她身体没由来地打着寒颤,随即双腿发软,整个人倚着门框滑了下去。 “咚!” 苏婳一头栽进了地上,她对这种花香精油不是皮肤过敏,而是浑身发冷。 因为这是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濒临死亡的时候,在手术室里闻到的气味。 苏婳一直想站起来爬走,可是她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她甚至是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掉出来一般。 “李阿姨,李阿姨……”苏婳伸手若有若无地拍打着墙壁,想因此引起在楼下的李阿姨注意,可是她都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很久很久都没有被人发现! 她只能用仅剩的力气让自己挪离门口,她也一直在寻找着那种让她全身发软致命的东西,可是在顾北弦的卧室里,她却闻到了这种味道! “啊!苏小姐!你怎么了?”李阿姨刚做好餐点,本是想上来叫苏婳下去吃饭的。 可是她没想到自己一上来,便看到苏婳躺在地上,她吓得忙蹲下身子去,将苏婳扶起来,“苏小姐,你可别吓我啊!我先扶你回房休息!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 “别!”苏婳倏地睁开双眼,抬手一把紧抓着李阿姨的手臂,低声说道:“李阿姨,你扶着我下楼,我不要进卧室!” “那好!”李阿姨点头,说罢便将苏婳扶了起来,费了不少时间才到楼下。 “苏小姐,刚才还好端端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怎么会睡在地上的?”李阿姨端着一杯热开水,递给苏婳,“苏小姐,先喝杯水暖暖身子,现在天气不是很冷,你的身子怎么那么冰冷?” 第五十章 死过一次了 “李阿姨,卧室里的那股花香精油是你所为?”苏婳那发软发冷的身体,现在感觉好了些许,“那花香味是怎么回事?” “苏小姐,前段时间首长的大哥带着顾璐璐小姐来这里看望过他,而顾璐璐小姐就住在首长的卧室里,你所闻到的花香精油香味,是顾璐璐小姐留下来的一瓶精油散发出来的。”李阿姨发现苏婳是因为精油过敏,忙道歉着:“苏小姐,我马上去收拾,真是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我现在便去让军医过来给你看看。” 李阿姨觉得有些不妥,还是先给顾北弦打了一个电话。 李阿姨刚放下去电话没两分钟,便看到顾北弦火燎火急赶了回来。 “苏婳,你怎么了?”顾北弦一赶过来,看到仰躺在沙发上的苏婳,他此时的心情比谁都要难过。 “我没事,李阿姨已经在帮我收拾房间的味道了。”苏婳心有余悸,在他靠过来的那一刻,苏婳伸手挡住了他的继续靠近,“七少,你把这里让给我了,你住哪里?” 顾北弦微微一怔,神色有些迷乱,沉吟半晌后,低声说道:“我住哪里,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是出于当年的愧疚吗?”苏婳怔怔地看着他,嘘声问道。 “对,不单止是因为对当年的愧疚,还有的就是……”顾北弦黑眸一沉,一抹幽黯的强光在他的眸底一闪而过。 “就是什么?”苏婳的思维被他的话牵引着,一双骨碌碌的清眸,望着他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苏婳,我想照顾你。”顾北弦身子挪前几下,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一握,握着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苏婳,杜子陵不适合他,他是已婚人士,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一定不会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他就不会保护我?他是已婚人士,那你呢?你不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士吗?你确定你真的能够给予我想要的吗?顾北弦,别忘了,我是你的什么人,如果让顾家的人知道,你觉得他们会成全你吗?”苏婳垂下眼帘,声音有点儿哽咽,眼眶红了一圈,“顾北弦,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也不是我什么人,你能给我的,只是见不得光的,我不稀罕。” 经过刚才花香精油的那一劫,苏婳只要想起曾经所发生的一切,她的心就隐隐作痛,当年无论她怎么哀求他,他都从未将自己放在眼中,根本不屑看她一眼,更不可能将她的生死当做一回事。 对于他们顾家所有人来说,她只是一个血罐子。 只要需要她的时候,就表现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是不断地讨好自己。 “苏婳,我不会让顾家的人知道你,只要你想,我可以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只要你想要,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方设法给你摘下来。”顾北弦深吸口气,紧抓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放松,“苏婳,我会尽我的所能,将你保护得好好的。我这辈子做过做大的错事,就是将你带回顾家,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是遇见你。” “顾北弦,这些话,你不需要对我重复说那么多次,我对你真的没兴趣,我来这里,根本不是因为你,请你想明白了!”苏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中抽了出来,“我来这里,是因为杜子陵,他说过会许我一个未来,无论我在哪里,他都会对我不离不弃。” 何止是杜子陵对她许诺过,就连杜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将她当做珍宝一样对待,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杜家的人才会真正地做到不离不弃。 “李阿姨,卧室里有什么味道是苏婳不能闻得的?”顾北弦问着刚从二楼书房里出来的李阿姨,他接到李阿姨的电话之后,马上赶了过来。 他对她的理解,真的是很少很少,就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她对什么过敏。 “房里的香味是顾璐璐小姐上次留下来的花香精油,你一直摆放在哪里,我刚才听苏小姐提起,她曾经死过一次,最后闻到的是这种味道,所以她只要闻到这种味道,浑身发软束手无策。”李阿姨免不了的八卦起来,“首长,苏小姐那么年轻,怎么会经过生死?” 李阿姨的话,把顾北弦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他只是将目光落在了书房的某一处,在心底里低叹一声,隐隐揪痛着,这一切都是他欠她的。 苏婳所说的死过一次,是说换血的那一次吧! 而且,如果她没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那么他欠她的,就算是倾尽所有都不可能弥补得到。 “首长,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退下去了,厨房里还有些事情没做。”李阿姨见顾北弦陷入沉思,也不敢多做打扰,压低声音低声说道。 第五十一章 她不是我未婚妻 顾北弦也没表态,眉心轻拧,怔怔地看着书房。 苏婳实在是累着了,坚决不睡他的卧室,而且她想了想,那是他的私人地方,她更不可以占用了,而且,他如果搬出去把地方腾出来让给她,那他住在哪? 像他如此尊贵的男人,不住在优渥的地方,能适应吗? 但是,如果他一住下这里,那他们两个人,岂不是,同居了? 念及此,苏婳立即醒了过来,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怎么那么糊涂! 她怎么可以让顾北弦住下来? 这不是在给大队里的人落下把柄吗? 如果其他人知道她住进了他的别墅里,那他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纷纷? 而且,她笨得说住他的书房,把他的卧室还给他……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蠢的人了!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让他住进来,虽然这里是他的地盘是他的住所,但是她答应得太过快了! 他和白清离两个人还有婚约在身,白清离与他特殊关系的都没有住进来,她一个新兵,就这样冒冒然住进来,到底还是会惹人误会的。 在住进来的时候,她怎么没把这点关系想清楚? 苏婳穿好鞋子之后,马上走出书房的休息室,刚一打开门,便看到愣怔站在书房门口的顾北弦,她脚步先是一愣,随即抱着她的大灰狼抱枕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跟前,仰头淡淡地睨着他半晌。 顾北弦也是怔怔地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且,顾北弦在看到苏婳怀里抱着的大灰狼抱枕之后,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被他搁放在顾家的大呆兔子抱枕! 那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却被他密封好放在了他的橱柜里。 “顾北弦,你让我住在这里,对你的影响不好吧?”最后是苏婳低声启口问着他,看着他的眼神儿,既是复杂,又是难过。 “你是说白清离?”以他那么聪明,她只要说一句话,他都知道她想说什么。 苏婳没想到顾北弦居然会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对他的敬佩,又加大了几分。 在顾北弦把她从福利院带回顾家的时候,她才真正地体会到,什么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什么是英雄。 在顾家,每一个角落,都是有关顾北弦的功绩,就连他的卧室,都挂着一幅超级大的特写,她偷溜进去过几次,每一次看到那张帅气的军照的时候,她那颗犹如小鹿乱撞的小心脏,被他迷得分不清南北。 “你们不是未婚夫妻吗?当年,在白首长的寿宴上,爷爷是给你们俩牵线的……”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婳低着头不敢看着他把话说完整。 因为她真的是吃醋了! 他是出现在她人生中第一个最完美的男人,也是最优秀,最英俊飒飒的军官。 当年的叔侄关系,是她不敢奢望的,也是她最不喜欢的关系! 如果她和他成了法律上的亲属关系,那么在她心中萌生的想法,只会被无情地掐灭! 她不要他做她的七少,她不要做他的侄女,更不要他喜欢其他的女人。 苏婳自从知道他对安怡然的感情之后,不知道为何,她对他的感觉,也越来强烈,甚至是想要一辈子在他的身边。 “白清离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没有答应,也没有这么回事。”那次他之所以答应下来,不是因为要气安怡然选择了他大哥而不选择他,而是想苏婳彻底打消利用他,勾引他的念头。 那时候,她是顾容磊收养的女儿,在法律上,是他的侄女。 而且,爷爷也承诺了,只要顾璐璐的身体好转之后,再也不需要输血的时候,一视同仁,将苏婳培养成人。 当知道爷爷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的心情却是无比的低落。 他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发生。 第五十二章 你居然在怀疑我! 不知道是不是苏婳勾引他的缘故,只要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满脑子里装的全都是她的影子以及气息。 还有她那勾魂的媚眼,都让他苦不堪言,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可以抵抗得住所有美女的诱惑,唯独抵挡不了她的魅力。 只是她一个无意间求生意识做出的动作,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每一个没有她的晚上,他都会压抑不住地该死去想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然而,每一到清晨,他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下面会溢出一些不该出现的液体…… 妈蛋,每一次出现这种状况的时候,他都认为自己应该找一个女人了! 可是,外面的女人,都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可以让他一刀毙命的。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惩治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因为她而落得如此失魂落魄? “白清离不是你的未婚妻?”不知道为何,苏婳听到这话的时候,她嘴角突然轻轻抽了一下,有些恍惚地望着他,低声问道:“那她怎么会在你的军区里?她不是应该在京城的吗?” 她曾经向舅舅请教过这些事情,尤其是问了白清离的事情。 最后才得知,白清离放弃了京城晋升的机会,千里迢迢地来到了A城,进了顾北弦的军区。 一个女人,混到像白清离这样的军衔,实在是不容易,全国各地的军官,恨不得用尽关系调到京城任职。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像白清离那般幸运出生在一个军政家庭。 “那是她的工作调动,一年前第十六集团军军区正好缺少一名女少校,配合工作。”顾北弦轻声解释着,这么说,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答应组织的要求。 他也知道白清离来到他所管辖的军区,肯定是与黑白两家老爷子的意思,但是他一心倾注在寻找苏婳,根本没有这个空暇去管这些事情。 “整个京城那么大,为什么偏偏是你之前处的对象,为什么要是白清离?你还不是因为她既有领袖能力又能干的原因吗,顾北弦,你撒谎也要找一个适当的理由!”苏婳气得脸颊鼓鼓的,她死死地瞪着眼前永远都是挂着一张千年寒冰俊彦的顾北弦。 只要想着他这一年来都和白清离朝夕相对,她心里就像是被一大块石头堵着胸口,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苏婳,这个真的是工作上的需要,我们做军人的宗旨就是保卫家园,为人民服务 ,工作上各需不同岗位的工作人员,这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顾北弦轻微挑眉,俯身上前双手搭放在她单薄的双肩上,沉声说道:“苏婳,要说什么你才能够相信我和白清离之间是清白的呢?” “你和她之间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黑白两家人当初都表明了彼此的心迹,你们之前的关系还需要怎么挑明吗?”苏婳别开脸,声音渲染着一丝的哽咽,“我住在寝室的时候,秦桂丽他们都在疯传你和白首长之间的故事,说你们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羡煞神仙……” “她们怎么说,你就怎么相信了是吗,那些都是谣言。”顾北弦此时一个头两个大,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和她解释那么多,他这急着解释撇清与白清离之间的关系,是为什么? 他是担心她误会吗? 这个女人和一个可以做得了她父亲的男人走在一起,他都还没找她算账,她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醋坛? “苏婳你知道不知道你一点儿也不成熟,那你和杜子陵的事情呢?如果不是被我调查出来,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顾北弦反问道。 苏婳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说她不成熟之类的话,现在顾北弦不但是在怀疑她,还有的就是拿她来转移话题,她在心底里冷叱一声,沉声说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我也不想因为住在你这里被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来。” “不必要的误会?”顾北弦星眸一沉,眸色越发的阴暗,“让你住在这里很委屈你?苏婳,如果不是组织上派下来的任务,你以为我会让你住进我的地方?你别做梦了!” 这个女人不单止不知好歹,还一脸很逞强的模样,让他看着心里直骂娘了! “你是说保护我的事情吗?”苏婳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能出什么事情,你们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如果我进了这里出事的话,那只能说明这里的管理制度有问题,或者这里是虐人的地方。”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怀疑我的办事能力!是不是想尝点惩罚才肯相信?”顾北弦一脸的沉黑,这个小辣椒,可不是一般地呛人啊。 越是跟她说话,越是挠心挠肺,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接受的限度!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够跟自己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说话? “顾北弦,我不是在怀疑你的办事能力,我是想告诉你,不要一辈子都是一副惟我独尊的尊容,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了你就没法转动了。”苏婳感觉到抱着大灰狼抱枕的双手,微微出了一丝热汗,“既然你将我调到了卫生队,那我和卫生队的人住一个寝室就可以了,住在你这里,实在是折煞姑奶奶我啊……” “苏婳,说好了这里是腾出让给你住下的,你是组织重点保护的对象,你要是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无法跟上头交代,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住下来,哪儿也不准去!”顾北弦的口气,凝似威胁,又像是变相的哀求她留下。 苏婳觉得自己在福利院学到最多的东西就是,察言观色。 如果可以有选择,他们是绝对不会选择福利院以及孤儿院,因为那是被家人遗弃的孤儿们最不想去的地方。 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在猜想,她像正常人一样,没有任何的身体残缺,她的家人为什么要将她遗弃在福利院? 第五十三章 谁送的? 可是她没有一次是可以得出结论的,因为她私底下问过了很多次院长或者修女,他们都是摇摇头,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答案。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都很喜欢冰雪聪明的苏婳,想为她物色一个好家庭收养她,在那么多年里,福利院帮忙介绍了很多因为没有生育能力又想领养一个孩子的家庭,他们重点推荐的都是苏婳。 可是全都被苏婳婉拒了,直到顾北弦的出现之后,苏婳才真正地离开福利院,到了顾家生活。 在身穿一身军装的顾北弦出现在苏婳的跟前,伸出一双稍微粗粝的大手在她眼前的那一刻,她像是看到了自己整个未来!他给她的感觉甚至是,只要跟他离开,那么她或许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家人了! 没想到回到顾家的五年后,经历过生死,她真的和家人团圆了。 她能够回到杜家,顾北弦当年领养她的决定实在是帮了她不少忙。 然而,她却不可以跟他说,她和杜家的关系。 而且,她也不想靠着杜家的关系和他走在一起。 不得不说,她的心里,从未将他放下过,就算他亲手将她推进手术室,她都只是怨过恨过,但是却从未说要放弃他! 爱上他,是她这辈子鼓足了勇气去爱。 她不知道她和他之间,最后的道路是怎么走,但是她可以肯定,要是她不努力去争取,那么她最后看到的,得到的只会是一片虚无。 她明明只是想当一名普通的女兵,可是没想到杜将军还是按捺不住那澎湃担心的心境,居然让中央总部十万火急地派下任务让整个军区保护她一人? 姥爷这实在是忒小题大做了吧?有他这样当姥爷的吗? 还有的就是,她和杜子陵舅舅的通话,也是被他当场逮个正着,这让她很是苦恼。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和杜子陵以及杜家的关系。 “顾北弦,真是难为你了,因为上头的一个任务,让你腾出如此富丽堂皇的别墅给我住下了。”苏婳满口讽刺的调调,这个男人,和她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如此毫不客气。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既然要淡出我的世界了,为什么还要重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顾北弦握着拳头,喑哑的嗓音,不失磁性,在她的头顶,轻轻地盘旋着。 “如此不心甘情愿,还让什么让!让我住这里,很难为你吗!我自己搬到军医区寝室可以了吧!”苏婳皱着眉头,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却在心底里低咒他几万遍了! “搬什么搬,你以为你想去哪就是哪吗,军区用地紧张,没那么多资源给你浪费,你只能住在这里。”顾北弦见她一脸愤然的模样,他气得可不轻啊, 他气的不是她要搬走,而是气他自己怎么如此不懂得说话,居然把她也气成了脸蛋都快变成红苹果的模样了! 顾北弦更担心的是,如果她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她肯定是时不时跟杜子陵联系。 他平日里工作量也很多,所以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管着她,但是把她调到军医区,她只能是忙碌起来根本会将杜子陵忘记。 他就不相信了,一个杜子陵真的能够让苏婳那么牵肠挂肚吗,难道连他都比不上杜子陵? 在军医区卫生队里,她不用日晒雨淋,身体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负荷,在卫生队,她可以学到很多医学上的知识,这样她在潜意识中不断地加强保护自己。 “顾北弦,你怎么还是那么蛮横霸道!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为什么偏偏要逼着我去做,我不想住在这里!”苏婳抡起了大灰狼抱枕,一下一下地捶打在顾北弦的胸脯上,“我不要去卫生队了,我要回去新兵连!” “这个由得你做主吗?全都编制好了,你还想调动?你以为你是谁啊!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就得听我的安排以及调动的命令!”顾北弦也任由她无理取闹,如果她打他能让她心里舒服点的话,那么就让她继续吧! “那卫生队没什么没有地方可以让我住?”苏婳实在是很纳闷,为什么这么大的军区,却连一个单人床位都腾不出来给她了吗? “这两年,我的任务是好好地保护你,你就安心地住下来,我对你没那个**!”顾北弦知道她的心思在想什么,也只能这样说了。 “顾北弦!你这个混dan!”被他这样说着,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有魅力一般,“你最好别得罪我,如果把我惹得不高兴了,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白清离知道你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苏婳,那是你的事情,从你踏进军区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人就归我所管!”顾北弦伸手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大灰狼抱枕,咬着后牙槽,朝着她低吼着,“别在这里挑战我的忍耐性!如果不是顾家欠了你的,你以为我想伺候你这尊神佛?” 苏婳手突然一空,愤怒地望着他,垫高脚尖去拿自己的抱枕,“把大灰还给我!还给我!” 顾北弦凝眸斜睨了一眼被他举到头顶的大灰狼,看她如此紧张,忍不住地问道:“如此紧张一个枕头,情人送的?” 第五十四章 付出代价 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她如此紧张一个枕头的时候,他的心比谁都要难受,反而是将枕头举到她拿不到的地方。 “把它还给我!”苏婳最受不得就是顾北弦这样胡乱污蔑人的肮脏思想!什么情人送的抱枕? 这个大灰狼抱枕,是姥爷让人纯手工缝制出来的,在她看到这个大灰狼抱枕的时候,让她想起了被她遗弃在顾家的兔子抱枕,她依然记得,那个兔子抱枕是怎么落到顾北弦的手中。 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只睡一边的床位,把另一边腾出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把地儿腾出来让给他的? 但是,每一次睡觉,她都会留出这么一个地儿来。 “这么紧张一个臭枕头,就不应该拿它来随便打人!”顾北弦脸色越发地黑沉,不知道是什么在使然,顾北弦突然兽xing大发,上前两步,弯身便把瘦弱的苏婳杠在肩膀上,快步流星地往书房的休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拿着大灰狼的抱枕,疼惜地在她那有点肉的PP上打了几下,心急如焚地说道,“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的后果!” “顾北弦,你这个混dan,你要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下来!”在顾北弦上前把她杠在肩上的时候,她依然没有缓过神来,在顾北弦拿着她的抱枕砸着她的PP上的时候,她才缓过神来,手脚不断地挥动着:“顾北弦,放我下来!” “砰”的一声,顾北弦毫不客气地将苏婳摔在了那弹性十足的大床上,他睥眸俯视着她的身子被上下弹了几下,看着她诱惑的身子呈现在眼前,他抿唇咽了咽口水,在苏婳缓过神的前一刻,他居然真的是像一头饿狼似的扑了上去。 苏婳看着压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真的是敢对她乱来! “顾、顾北弦,你想干什么!”她被他的举动吓得额际直冒冷汗,瞪大双眸,惶恐地望着他。 “我想干什么?”顾北弦嘴角微微上扬一扯,深邃的黑眸微微一眯,敛起了千万般的宠溺以及暧昧的神色,“当然是做混dan改做的事情!” “顾北弦,你给我滚开!我不要你碰我!”苏婳开始挣扎起来,双手抬起来,抵在他的胸脯前,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快点滚开,你压得我很不舒服!” 她和他之间的身体,几近是紧密贴在一起,只要稍微动一下,有一股清新的薄荷味自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让她闻得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鼻间,萦绕的尽是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在这股气息的追逐下,她的身子,却该死地起了某些不该有的反应。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她在夜店里勾引他的那种紧张感以及燥热感,甚至是带着一丝丝的欢悦感…… 不,不,不!她怎么可以尽是想着这些如此龌龊的事情?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尽量地恢复理智,咬着贝齿,看着他,一脸挑衅地说道,“顾北弦,你要是不介意我被人上过了,你就上啊!接着上啊!” “……”顾北弦原本已经黑了一边的脸,此时在听到她这么一说时,另一边脸也阴沉了下去! “苏婳,别以为我不敢!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算我上了你,也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顾北弦沉着脸,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 “顾北弦,那是在玩火!你别乱来!”苏婳心都快要凉掉了。 “当年在夜店勾引我,让我上你的圈套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这件事?”顾北弦心情越来越不好,为什么只准她自己做这档事情,而他却要忍足那么久的时间? 他竟然不知道,她这一年里,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脑际中一直浮起的是她和别的男人在床上的画面,这些画面这些想法,都让他无法静下心来思考工作! “我是为了逃离在顾家的那种命运,方才不知廉耻做出那种事情,是你们顾家太过于**太过于恐怖了,让我觉得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死亡就在眼前!我做出那种事情来,我比你还后悔!”苏婳捏紧他肩膀上的肌肉,皱眉,冷冷地说道,“我一点儿也不爱你,却要跟你做那些事情,最后受委屈的只会是我,只会恶心我!你别在这里得寸进尺了!” “苏婳,我现在就让你后悔以及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沉重的代价!”顾北弦反手一握,将苏婳的双手禁锢在她的头脑两侧,一手移下,在她的柔软上,手劲儿一紧,一扯,将她身上的那身便装,很轻易地撕了下来。 “刺啦……”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第五十五章 想她了 “顾北弦!”苏婳惊呼一声,只感觉到身上一凉,睁着一双美眸,惊慌地瞪着他。 “现在才知道错,太迟了!”顾北弦犹如撒旦一般,倾身上前,低头冰凉的唇瓣直生生地落在她的锁骨之上,鼻间萦绕的是一阵清新的香味,是属于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气。 感觉到锁骨上落下一股冰凉的额时候,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随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叫一声:“顾北弦,你这个混dan,马上给我滚开!” “怎么,害怕了吗?”顾北弦的声音里,一直透着一丝的危险感,直向她压境而来。 “你这个混dan,我要告你强bao!”苏婳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主儿,她的双手虽然被禁锢着,但是她的双腿还可以还击! 她对他,突然抬起了双脚,就在她对准他一踢的那一刻,她的双手也被他死死地攥着。 “顾北弦!”苏婳怒视着他,眼眸中所折射出的精芒,恨不得将他射死! “敢踹我?”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他想她肯定是吃了她一脚的滋味,如果他的兄弟出事了,那他以后怎么给她幸福? 对的! 他就是要她! 要她做他顾北弦的女人! 就算现在她不肯接受他,也不愿意离开杜子陵的身边,那么他一定会有能力,也有手段让她选择他,而不是杜子陵! “踹你又怎么了!我就是要踹废了你的兄弟!我就是让你一辈子不举,怎么着了?”苏婳倒是有点幸灾乐祸了,如果他要是废了,白清离和安怡然都会得不到他! 她分析过了,像白清离以及安怡然这样沉闷的女人,xing欲都是很强盛的,要是顾北弦无法满足她们,就算顾北弦再怎么优秀,在某些方面上都是废人一个。 她就不相信他年纪这么大了,没碰过女人。 尤其是自动送上门的女白清离,还有他的初恋情人,他不可能像是柳下惠那样见到女色不动一点心思吧? 打死她都不相信! 她曾在书上说,部队里的男人都是很空虚寂寞冷的! 尤其是长期见不到女人,卫生队里的女兵不是他们随便可以亵渎的,除非是建立了亲密关系。 哪一个男人不是血气方刚的? 他们是正常的男人,肯定都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她就不相信顾北弦没有需要。 “那我现在先让你尝尝它愤怒的滋味!”顾北弦不需要使力,便可以轻易将她禁锢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手,搭放在裤腰带之处,将皮带松开,拉下裤链,喘息声越来越浓重。 “顾北弦,你疯了!”苏婳被他的举动吓得六神无主,紧绷着的神经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他怎么可以对她做这种事情? 她只是逞口头之风而已,根本没有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 当年她真的是出于求生意识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做那些事情会是那么痛苦的。 尝试过了那一次,她便记得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再也不敢再去尝试,一点也不像书上说的那样美好。 有的只是无穷的痛苦。 “苏婳,我他妈的就是疯了!我想你想疯了!在你招惹我的那一刻开始,我脑海里全都是你的影子,全都是你那犯贱的表情!”顾北弦竭斯底里地怒吼着,他真的是想她想疯了! 想她的滋味,想她的一切! 苏婳先是一愣,他的话完全把她给噎住了! 他想她? 他想她什么?想她犯贱的表情吗? 妈的!这个臭男人,居然那么恶心! “妈蛋!你起开!我不要你碰我!”最后,苏婳缓过神,极力地挣扎着,“顾北弦,你如果碰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对他是有感觉,那是没错,但是她才不想再在这种情况下跟他发生一些什么! 而且,以杜家的势力,有足够的权势和他们顾家对抗。 如果不是,为什么就连军政上一把手的顾北弦,都无法查出组织为什么让他来保护她的原因。 “都是一个被人骑过的人,和一个biao子有什么区别?我碰你,那是你的荣幸!”顾北弦黑眸一沉,敛起了危险的精芒,“苏婳,你给我听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跟着杜子陵走的,更不会让他再碰你一下!” 第五十六章 快点出去 “顾北弦,走开走开!”苏婳这次真的是被吓得不轻,胡乱地挣扎起来:“顾北弦,我求求你了,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泪水,刷拉刷拉地掉个不停,她扭着头,哭着哀求道,“顾北弦,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挑战你的耐性,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顾北弦身子一顿,看着她脸庞上的泪水,他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痛得他呼吸不了。 顾北弦放开了她,身子撑了起来,睥眸深睨着她,他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也逐渐变得喑哑。 “苏婳,你就是让杜子陵玷污,也要拒绝我?”顾北弦低声问着。 “顾北弦,我就是让别人玷污,也不要你玷污了我!”苏婳的声音里,还透着一丝丝的颤音。 如果顾北弦真的敢玷污了她,不要说杜子陵,姥爷一定不会放过顾家的! 更何况,杜顾两家人,在很久以前就存在矛盾了! 如果被姥爷知道顾北弦用这种方式伤害她,一定会为她夺回公道的。 那时候,顾北弦就会大祸临头了,姥爷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不想看到他受到姥爷的惩罚。 苏婳话音刚落地,顾北弦已经是被恶念占据了所有的理智,但见他一个低身,三两下便将彼此的衣服解开,两人**相对。 “啊!”苏婳大呼一声,忙抬手遮掩住自己**的身子,“顾北弦,你混dan你不是人!你要是碰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情!”顾北弦二话不说,便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压在身体底下,粗粝的手指,带着浓浓的邪恶,由她的脸庞,一路直下,或重或轻地来回抚弄着。 经他这么一弄,苏婳感觉到浑身燥热的感觉蔓延全身,甚至是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让她浑身打着冷颤。 泪水汹涌而出,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串一串地滚落着。 “顾北弦……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苏婳身子往上一提,想要躲开他的继续深入,她真的很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顾北弦见她如此忌讳与他的亲近,这让他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整个人所有的性致都被勾了出来。 她不要是吗? 那他就要她求着他要她! 顾北弦念及此,一个俯身,将她的身子箍好之后,没等她准备好,他已经对准了地儿,狠狠地刺入。 “啊!”苏婳那放在他身上的双手,狠狠地一用力,指甲掐入了他的肌肉里,哭声顿时顿开:“混dan混dan!顾北弦你怎么不去死!” 苏婳知道,她这一生,算是真正地毁在了他的手中。 苏婳狠狠地掐着顾北弦的身体,随即一口咬在他的肩胛上,哭着喊道:“顾北弦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我要告你强bao!” 顾北弦也是懵住了,她……她怎么还是雏儿…… 当初在夜店的时候,他是差点儿弄破了属于女人的那一层薄薄的膜,可是在紧要关头,他强迫着自己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根本不敢伤害她,甚至是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情来。 可是,现在他和她之间,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他可以不去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有违伦常的事情。 因为她已经从顾家离开了,就不再属于顾家的人了。 在进入的时候,顾北弦所有的念想以及猜疑都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原来,她的身子还是清白的! 这段日子以来,他都对她说了什么?说了那么多羞辱她的话,甚至是…… 他都做了什么傻事? “苏、苏婳…………”顾北弦开始言无伦次起来了,他看着她,忍着肩胛上传来的阵痛,对着她,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做了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 他居然恼羞成怒到对她用强起来了! “苏婳你妹!顾北弦,你快点出去!”苏婳觉得自己肮脏死了,她哭着别开脸,余光睨着被她咬出血的肩胛,心尖儿一颤,此时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说过了,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苏婳说罢,伸手移下,狠狠地握着他,手劲儿一施力,她邪笑着抬眸,望着他青黑到扭曲的俊脸,低笑道:“滋味是不是很好尝?我让你横!让你禽兽不如!我现在就断了你的命根子!” 顾北弦固然是没想到苏婳会来这一手,急中生智,一个抽身,伸出手刀,不重不轻地落在了苏婳的手臂上。 苏婳感觉到手臂一阵麻痹,在一秒的时间内,那种麻痹感顿时蔓延全身,让她的嫩手也情不自禁地松开了。 顾北弦喘着气儿,额际直冒冷汗,她真的是有本事让他后悔一辈子啊! 可是,正性致头上,让他半途而废,很容易造成阳颓不举的症状…… 他侧头看了一眼**躺在一边的苏婳,他的脑子很乱很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怎么就那么情不自禁地就…… “苏婳,我这么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顾北弦看上的人,不管怎么着,都会不择手段得到手。”顾北弦不顾肩上牙印的刺痛,上前将她重新压在身体下,眼神炙热地望着她,深深地说道:“苏婳,我既然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要照顾你一辈子。” 第五十七章 你在做什么? 顾北弦也知道当年的那段孽缘,如果让他们重遇,他就知道自己是怎么都躲不过这一个情劫。 苏婳就是在上天造就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抽走的一根肋骨。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才能够降得住他,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心的感觉。 只要是有她的地方,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那一身戾气都能够自然而然地消失掉,而且,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也只有在苏婳的身上才能够体会得到。 “放开我!”苏婳扭着身子,眉心轻拧着,“顾北弦,你马上给我滚蛋!我不要再看到你!” 然而,顾北弦怎么会放弃这个绝好机会呢? 他们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难道还想他将她拱手相让吗?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将她放手? “苏婳,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吗?我要的不止是你的身子,我还要你的心你的人,你的一切都只能是属于我顾北弦的!”顾北弦急得黑眸都快要变成猩红色了,“苏婳,我会对你负责,答应我,离开杜子陵,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杜子陵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不能满足你的,我也能满足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顾北弦身子前倾一些,表明他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婳也不傻,当然是知道他所指,随即呸了他一声,怒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这样满脑子龌龊的思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柏拉图式爱情!” “苏婳,杜子陵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还年轻,你们之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觉得你还能保得住吗?”顾北弦感觉到自己真的很失败,居然连一个杜子陵都比不过,那他在苏婳的心中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柔软的身子,触感是如此之好,他却不可以尝试一下。 他想她的滋味,她是永远都不会感受得到的。 “顾北弦,你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苏婳身子一僵,望着他,若有若无地问道,“顾北弦,你只不过是想要一个暖床的女人罢了!我不稀罕做你的暖床工具!” “苏婳,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北弦握着她的手腕,低低地吼道,“苏婳,给我照顾你的机会,我不想失去你!一年前在医院里失去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承受不住那种痛苦了。” 苏婳完全是愣住了,她从未想过顾北弦对她的感情,从未想过会是这样子! “你、你说什么?”微微弯起的睫毛,不断地颤动着,她凝着他,小心脏有那一么一刻停止跳动。 顾北弦沉眸深深地望着她,感受到身体底下的身子是那么柔软温暖,他粗粝的大手,在她的背脊上,激动地抚摸起来。 “苏婳,我要你!”顾北弦下了决心,话音刚落地,他便凑上前,狠狠地咬住了她炙热的唇瓣。 一火一凉,是如此地明显,两个人的身体都是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顾、顾北弦……”苏婳对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脑中一片浑浊,一对握着他手臂的小手,也没由来地颤抖着,她眸中表露出来的惊惶,眨巴眨巴的望着他,“顾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就算她和他已经是**相对了,但是她的理智却很清醒,因为他是顾家的未来,是顾家权势的代表。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嫌弃权势的稳定,只会想着越来越巩固自己的事业蓝图。 别说顾家,就连杜家也不例外。 杜顾两家,水火不容,就算她执意跟着顾北弦在一起,她的家族也不允许。 因为,杜将军认为,顾北弦的父亲,是间接害死她母亲的刽子手。 加之,她进了顾家的门已经整整五年,是他名义上的侄女。 她和他之间,横着这样的关系,就算是他们俩两情相悦,难道就不会得到世人的谴责吗? 顾家以及杜家的人,会承认这样畸形的爱恋吗? 第五十八章 占有 “苏婳,什么都别说,我和你之间,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关于埋在他心底里一年多的决定,现在终于让他实现了,“我是混dan,明知道换血手术存在很大的危险,我居然为了撇清与安怡然的关系,把你牺牲了。苏婳,我以为,只要凭着我的能力,一定可以把你救活。可是我却从未想过安怡然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是我对不起你。苏婳,在让你进入手术室换血之前,我就告诉自己,只要这一关过去了,璐璐存活下来,像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时候,我就让你离开顾家。” 他的决定,是为了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隔。 “这真的是你的决定吗?”苏婳感受到自己的声音,不断地轻颤着,只能努着嘴儿,哽咽地凝视着他,眼中闪烁着的流波,让人心疼不已。 “是!只是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对你说出口。”顾北弦吸着从她檀口中溢出来的气息,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苏婳,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身上有着别的女孩所没有的气质,我心疼你,慢慢地被你吸引着。苏婳,或许你不相信,看着你成长,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你是顾家收养的,我对你的感情,是不被承认的,所以我从头到尾都将这一份感情藏在心底最深处,根本不想让你知道。要痛,就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好了。”顾北弦说着的时候,咽了咽口水,xing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苏婳,自从得知你是为了逃离顾家豁出去勾引我的时候,我的心真的很乱很乱,从未有过的混乱。我那时候不单止是厌恶你,还很恨你,为什么要撩拨我那紧绷着的心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你无意间的勾引,却是对我最致命的毒药吗?” 苏婳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在他声色并茂之下,没由来地伸出了轻颤的双手,抚摸着他一脸憔悴的俊彦,声音略带着一丝的嘶哑:“我的心很脆弱,经不住别人欺骗我……顾北弦,你所说的每一个字,如若掺有半个假字,我会让你付上沉重的代价……” 顾北弦只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深埋在心底里的那一份不被世人认可的情丝。 他吻着她,辗转反侧地吻着,左手轻放在她的腰肢上,重重地抚摸起来,他知道,她这么说,是应允了他的要求! “苏婳……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我会让你幸福的!”顾北弦的唇瓣移下,直至锁骨之处,轻轻地呵了一口气,似啃似咬着她的肌肤。 苏婳只能重重地闭上双眸,根本不敢给他看到自己眼眸中所流露出来的媚色,她浑身上下,没有哪一个地方没有被他撩起了感觉。 在他吻上她的锁骨时,她的双手,也情不自禁地垂下,抓着床下的被单,紧紧地揪成两团。 顾北弦的吻,一路而下,掠过了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最后来到了肚脐眼时,他却顿住了动作,伸出舌头,绕着肚脐眼打着圈圈,引得身体下的女孩,身体慢慢地变成蜜桃色,甚至是带着一丝的颤感,这让他更是兴奋不已。 “顾北弦!不要!”苏婳受不了这种蚀骨蛀心的感觉,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身上爬走着一般。 在他的蠕动之处,都能够让她死去一次! “苏婳,放松点。”顾北弦抬起眸,在撞入苏婳那双带着紧张神色的清眸时,与他眸中浓浓**以及暧昧形成了超级明显的对比。 “顾北弦,我放松不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苏婳的脸儿,原本就已经绯红得让人移不开眉目,现在表露出来的羞耻感,更是让人心疼,“当年是我自私,只有那样我才可以逃离命运禁锢的枷锁。” “不!苏婳,你已经和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顾北弦的女人!”他伸手托着她,喉头一滚,恨不得马上把她吞下肚子里。 这个女人,以后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是的,对于他来说,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而是属于他顾北弦的女人了。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宝器一般,只要是尝过了,便再也无法放手。 一年前,他可是饱受了这种痛苦的煎熬啊! 他知道她一向都是怕痛了,兴许是长达五年输血的缘故,只要是身体上有那么一点疼,她都觉得无法接受。 顾北弦见她沉默了好一会子才点头,便知道她是在考虑,现在考虑清楚了,他再次确认地问道:“苏婳,准备好了吗?” 这次,只见苏婳紧闭双眸,染着湿气的睫毛,也微微颤动着,她再次点点头。 顾北弦深吸一口气,恨不得把自己揉进她的骨肉之间,与她合成一体,这样他就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了! 他看着她美目如丝,小嘴儿轻张,一脸受用陶醉的样子,更显得她的美不可言。 苏婳娇喘连绵,手脚四肢全都把顾北弦紧紧地箍住,有气无力地说道,“七少……好累啊……” 她真真是被他弄得死去活来了,这种感觉,委实是叫她用词儿都形容不上来。 顾北弦当即放缓了那么一下下动作,但是那速度以及力度,仍是可以让苏婳无法接受。 顾北弦双手捧着她的脸,嘴唇徐徐倾上前,堵住了她的柔唇。 苏婳已经被他弄得昏昏沉沉,这下子嘴唇上又被突袭了,她更是软了下去,喘着声音求饶。 在他的挑逗之下,她开始主动送上双唇,轻吐丁香小舌,与他玩起了你缠我挑的游戏。 对顾北弦这种常年训练的军人来说,她的体力,根本跟不上他的节拍。 “七少,我们这样,算是喜结连理了吗?你碰了我,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她嘴角上的笑意,随着她问出的话,慢慢地凝固了,她在担心。 苏婳不是圣人,她有五情六欲,有血有肉,跟了这个男人之后,她是不想再被其他的男人玷污。 如果他要是敢背叛她,那么她会让他死给她看的! “……”顾北弦只是一阵的缄默,久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喂!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着得到我之后应该怎么处理我是吗!”苏婳实在是等得没了耐烦,粗声喊道,“顾北弦你这个混dan,把我吃干抹净之后就想不认账了是吗!” 她真的很愤怒,她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他到底会不会这么做,而他倒好,这种事情都要犹豫思考那么久吗? “苏婳,别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顾北弦满脸的黑线,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低声说道:“我只是在想,该让不让你继续留在部队里,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想你活得好好的。” “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就是要留在部队里!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会碍手碍脚,影响你和白清离?”苏婳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顾北弦,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守着清白之躯,被你夺去,你却跟我说这些无情的话,你还是男人吗你!” 苏婳受了委屈一般,嘟着小嘴儿,哭了起来,她双手拍打着浴缸里的水,指着他说道:“你这个衣冠禽兽的男人,果真是想玩玩我而已,什么无法忘记我,后悔的鬼话,我才不要再相信你了!” 顾北弦真是佩服死了她的想象力,她怎么可以那么无理取闹,还一副头头是道的模样,这样弄下去,似乎一切都错在他啊。 他这不是还没说话吗,她怎么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胡乱给他掐罪名啊。 他冤不冤啊,他简直是必窦娥还冤啊。 他只不过是想让她离开这里,他是担心纸包不住火,一旦被顾家知道苏婳还活着,那她就得回到顾家,而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和她之间该怎么办,这关系上怎么说? 难道让他和她在外人的跟前是叔侄关系,而在暗地里,却是一对苟且被人唾弃的情人关系吗? 这一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独占她,把她占为己有,这辈子,也只有她苏婳一个人能够真正地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军长夫人。 他要给予她的,不单止是让人羡慕不止的荣誉,还要给她他全部的爱! “苏婳,你听我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顾北弦伸手握着她乱动的双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你听我解释!” “不是这样,那是那样!你明明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碗外的!顾北弦你怎么不去死啊!”苏婳用力地挣扎起来。 “苏婳,你怎么这样说我,你啥时候见我惦记碗外的了!我要是真的去死了,谁给你这份愉悦,谁教你快活啊!”顾北弦嘿嘿一笑,知道她这是小女人心里作崇,她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失去他罢了。 他何曾不是不想失去她啊,所以这就是他苦恼的地方啊。 “……你!”苏婳委实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瞪着幽怨的眼神望着他。 “苏婳,你不知道,爷爷一直在惦记着你,也未曾忘记过你,他说你要是还活着,一定把你当成顾家的孩子看待。”顾北弦把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苏婳,我岂能让你回到顾家,要是回顾家,也是以顾北弦太太的身份回去,而不是以顾家的孩子回去,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苏婳赌气地说道,其 第五十九章 不是省油的灯 他刚儿说要她做他的太太。 “苏婳,有很多事情,我无法解释,但是我恳请你明白一点,无论任何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伤害,也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委屈。”顾北弦温柔地抚着她的沾水的脸儿,深情地说道,“苏婳,我想给你的是一个未来。” “七少,你说的话当真?”苏婳的声音顿时变得颤然起来,她噙着水汪汪的水眸,深深吸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对我好,不会再是像在顾家那样只是为了让我放下所有的戒备,给璐璐输血那样?” 在顾家,顾北弦对她的好,几近是她不敢奢望的。 然而,在他每一次展示对她的好时,她都无法抵挡得住,全然受了他的蛊惑一般,任由他索取。 现在,她想她自己依然还是那么一个傻乎乎的傻丫头。 明知道以她现在的背景,根本不需要去求一个人对她好,求一个人爱他。 但是她该死地就是犯贱了! 在没遇上爱情之前,她以为自己当年在顾家对他做出勾引龌龊的事情,是为了逃生。 其实不然,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想留住生命,用她所有的生命去爱。 “不会了!璐璐已经不需要你的血了,就算璐璐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我只要你,你明白吗?”他真的是一个混dan,为了还安怡然一个人情,他差点儿牺牲的不单止是一条生命,还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幸福! 当时,又有谁会想到现在呢? “璐璐是你的亲侄女,难道你真的能够看着她生不如死吗?”苏婳听着他的话,她的心也好受了些。 “要还的,我都还了,安怡然已经从你身上抽干了血输给璐璐,她这次大换血之后要是再发生什么意外,那是她的命,怨不得别人。”顾北弦低声说道。 “那你会把我献出去吗?”苏婳有些怯然,低声问道,“七少,那毕竟是你的亲人,你当真不会再把我推出去了吗?” 她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他会再次这么做,毕竟璐璐身上流着的是顾家的血液。 “不会!我是绝对不会葬送自己的爱情以及幸福!苏婳,你给我听好了,你是我顾北弦这辈子唯一承认的女人!”顾北弦捧着她脸,凝着她半晌,郑重地说道! “你能给我发誓吗,我真害怕你会反悔。”苏婳抿唇看着他,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相信她自己。 “好。”顾北弦轻声笑道,点头说好。 “那我说一句,你跟着我说一句。”苏婳见他顺从她的意思,心情大好。 “……”顾北弦陈某半晌,随后点头,说道:“都听你的,开始吧。” “如果你要是敢背叛我,抛弃我,你见了女人就性无能。”苏婳努着嘴儿,巴巴地望着,她很满意他脸色一脸的黑沉。 “……”顾北弦脸上布满了黑线,这个死丫头,居然敢这样玩他,她这是让他情何以堪啊? “七少,快说!我只要你发这个誓言就可以了!”这不能怨苏婳,谁让她对他不放心,像他这样的男人,肯定很多很多美女会自动送上门的。 如果他要是真的敢和别的女人有染,就是对不起她,就是背叛了她! 所以,她只能让他用这种方式给她承诺,只要他胆敢背叛她,那么他就只能是性无能! “好,都按着你的说就这么定了。”顾北弦轻咳几声。 “这么就完了?”苏婳顿时脸瘫,一脸的不高兴,“我要你给我说出来,一字不差,不要说我为难你,我是对自己没信心,你这么优秀,我担心你会禁不住诱惑,担心你会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我了。” 苏婳说着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她低低地抽噎着:“顾北弦,你要是不愿意就不要招惹我,更不要对我说这些没意思的话!” 顾北弦眉心一拧,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唯有用实际行动来说服她,“苏婳,我不是这样无情的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哭了。” “那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苏婳伏在他胸膛前,伸手环着他赤果果的腰肢,撒娇道:“你要是不想我多想,就给我发誓!” “好,我发誓!”顾北弦也拿她没了办法,叹气一声之后,低声说道:“我顾北弦要是和别的女人有染的话,见了女人就……性……无能……”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都沉了又沉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察出她心里的活动了。 他当然也能看出她的不自信,让她造成这种不安,完全是他给予的。 “好!七少,你可要给我把你说过的话牢记在心,如若哪天你要是和除了我之外的女人在一起,你一辈子都性无能,以及生生世世都得到我的诅咒!”苏婳仰起头,对着他说道,“我告诉你,我苏婳经过在顾家的那一劫之后,我可不是省油的灯!” 第六十章 是是非非 顾北弦也是见识到了她的厉害,她真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 变得让他又爱又恨的! 但是这样的苏婳,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唤醒他那早已干竭的心田! “苏婳,这些我都记下了,我顾北弦这辈子如果有负你,那么我这辈子就不得好死。”顾北弦重重地点头,搂着她紧了几分,低声细语地说道:“苏婳,来,我给你洗个澡,我待会还有几个会议要开。” “你要是忙乎,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苏婳将脸儿埋在他的胸膛前,有些害羞。 “苏婳,我们一起洗,这是我们进来之前说好的。”顾北弦也没不给她拒绝,低声说道,“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要是再这样磨叽下去,我们不但洗不完,或许你还会要承受多一次痛楚,这是你想要的吗?” 苏婳明白他的意思之后,脸色一沉,低声呵斥道:“混dan!” “好了啦!”苏婳轻皱眉头,低声说道,“那你快点!” 她本是想自己洗澡的,可是她一点儿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浑身上下的力气全都眼前的男人榨干。 此时只能软绵绵地趴伏在他的身前,由着他来帮着自己洗澡。 一澡之后,他穿好军装,留着她一个人在房里休息:“苏婳,我先去开会了,如果饿了,就让李妈给你弄吃的,可别饿着了。” 苏婳双眼皮有点沉重,嘴角微微一扬,轻笑道:“我要饿着肚子等你回来,把你给吃了……” 说完,苏婳已经一头栽进了床上,不久后便打起了轻微的鼻鼾。 而顾北弦则是一脸的黑线,望着那张睡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低叹一声,轻微摇头。 现在,她和他都迈出了这一步,接下来的路子,也只有他们去完成了。 他贪婪地凝视着她,像是一辈子都看不够一般,暗暗地发誓:苏婳,我顾北弦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也是到了时间去开会了。 顾北弦回到会议室之后,第一个会议连续开了2个小时,接下俩,他的时间全都是用在了会议之上。 会议结束之后,顾北弦本是想离开的。 然而,白清离却发话了。 “首长,关于苏婳的变动,你是否要给大伙一个解释以及交代?”白清离在会议结束的前一刻,向顾北弦提出了问话。 “她身体承受不了负荷,新兵训练的内容不适合她,这份是军医给出的报告,既然她进来军区,身体出了问题,也只好另作安排。”顾北弦从文件夹里的拿了一份报告出来,方大同接过,递到了白清离的手中。 白清离看着那份报告,知道只要是顾北弦想做的事情,什么报告是拿不出来的? “既然她身体不好,那我们可以劝她退役。”白清离淡淡地说道。 “她没违反纪律,又没做出有违组织的事情,你以为像劝退就劝退的吗?白少校,别忘了你自身也是一名军人!”顾北弦知道白清离是找茬的。 “那她也不需要住在你的别墅里,这让别人知道,这影响多不好!首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顾虑一下整个军区!这要是传到了出去,十六集团军丢不起这个脸!”白清离说罢,愤怒地将手中的军医报告,往桌上一拍,愤然离去! “白少校,给我站住!”顾北弦冷冷的启口说道。 白清离闻声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懒声说道,“请问首长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这个军区,到底谁是军长,谁是你上级,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顾北弦淡淡地扫了一眼会议桌上的几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她身体状况不过关,也许是在征兵的时候没有被发现,既然她进了部队,部队就得对她负责,我们要做的不单止是帮着国家培养人才,还得对他们的人生安全负责!” “白少校,你对这个解释还满意吗?”顾北弦也站了起来,“我做什么决定,那是我的事情,我没有这个必要要解释,这份是军医报告,这些会说明一切!” 顾北弦离开会议室,留了一个冷漠的身影。 “白少校,关于苏婳同志的变动,我已经备案了,而且,这真的是因为苏婳同志身体状况出了问题,才调动的。”方大同将桌子上的文件收了起来。 却没有想到,苏婳的变动,却惹来了那么多人的质疑。 不单止是上层质疑,就连新兵连也传得沸沸腾腾的! 在得知苏婳调到军医区的时候,当然是会惹出很多是是非非出来。 “就说嘛!这个苏婳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才来部队没多久,居然爬上了首长的床上了!”新兵连的女生寝室,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秦桂丽倚在铁柱旁,喝着水,“十六集团军的军长,顾北弦可是全京城炙手可热的钻石单身男!多少人磕破了头都未曾得到他看一眼啊!这个苏婳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把军长给办了!” 第六十一章 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桂丽,请你注意言辞,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咱们苏婳可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血口喷人了!”和小米谈得来的夏湾湾很是生气,在听到秦桂丽这么一说时,气儿都被硬生生地拔了出来,“秦桂丽,你是不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啊!苏婳长得比你漂亮可人,像你这种戳伤别人眼球的货色,也敢和她相提并论吗!” “夏湾湾!你!”秦桂丽将手中的水杯往地儿一扔,咬牙切齿地怒道,“你如此袒护她!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人家现在可是住进了首长的别墅里,她这个人,真的是无敌啊!居然如此不害臊,尽往男人身上扑!说得好听点,那是追求,说得难听点,那是自动送上门的鸡!” “秦桂丽,如果我是鸡,那你是什么?霸王鸡还是烤鸡啊?”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进来,冷冷淡淡的,径直走到了秦桂丽的跟前,将夏湾湾护在了身后,伸出中指,直指着秦桂丽,“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对我不满的事情,请冲我来!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特优吗?那是因为我心肠你好,我容貌比你美丽!首长爱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有任务在身,要倾力保护我,这点你没话可说了吧!” 进来的苏婳,满脸煞气,她睡了一个觉,醒来后都没见到顾北弦的身影,心里有点烦躁,便先去卫生队那边报道,而医师却让她多加休息,等身体好了才去报道。 她这方才想起了她还有几个战友在新兵连,便前来寝室找她们玩耍一下,可是她在门口便听到秦桂丽那欠揍的语气! 苏婳是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嘴巴,让她横! “苏婳!你别仗着有首长撑腰,就胡乱掐人啊!”秦桂丽那四四方方的方脸,都扭成了一团,满脸的黑沉,气得在原地渣渣跳,“苏婳,你敢羞辱我!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 “你不就是一只见不得别人好的狗呗!不对……”苏婳突然摇头,顿住了,重新说道:“这样说法,都侮辱了狗!” “……你!”秦桂丽气得不断地喘着气儿,按着胸口不断地安抚着:“苏婳,你给我等着!等我退役了,一定玩死你!” “其实,不瞒你说,你要玩死,趁早了啊,出了部队,还不知道谁玩谁了,懂吗?”苏婳嘿嘿一笑,“秦桂丽,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尽快动手,因为我还看你不顺眼,你丫的要是再敢那么目中无人,小心被群众孤立了!在部队里被人孤立可不是一件好事。” 说罢,苏婳拉着夏湾湾和小米便离开了寝室,身后是秦桂丽的暴怒声! 然而,走出了寝室的三人,只有苏婳一脸的淡然,而跟在身后的夏湾湾和小米相互对视一下,有点替苏婳担忧了。 “苏婳,我们这样和她对吗,是正确的吗?虽然秦桂丽是可恶了点,但是你刚才把她骂得气都顺不过来了。”小米提着心,担忧地说道。 “小米,别瞎操心了,没事儿了!秦桂丽这人就得整治一下,她要是得罪了我,她吃不了兜着走。”苏婳见小米耷拉着脑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小米,湾湾,谢谢你们对我那么好,如果不是你们,我或许已经中暑身亡了。” “苏婳,说的是什么话啊,军规是死的,人是活的。顶着那么大的太阳站军姿,还站了那么久,我都快要歇菜了。”夏湾湾也上前,勾搭着小米的肩膀,看着苏婳说道:“苏婳,我在医务室外等着的时候,医生说你曾经长期输血过多影响了身体的健康,幸亏首长调了你到卫生队。只不过,我们之间三个人刚熟络没多久就不能在一起玩儿了,实在是有点遗憾。” “哎呦!这个有啥儿好担心的啊,我们还是同在一个军区,训练完的时候,大家再约出来玩玩儿啊。”苏婳从未有此刻这么开心的。 她不再是孤儿,也有了自己的朋友,虽然一进来就和别人结下了梁子,但是她可以将他们当成空气一般对待。 第六十二章 不用你可怜 声问道:“苏婳,你和首长以前是不是认识的啊?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在看到你晕倒过去不省人事的时候,会那么紧张兮兮啊,那种感觉,给人觉得就是像一对久违的恋人……” “呸呸呸!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恋人关系那是更不可能的!”苏婳呸了声,“湾湾,可别胡思乱想啊,我和首长没有什么关系。” “苏婳,幸好你和首长没什么关系,像白首长那种骨灰级的白骨精,你是斗不过的!我们都听秦桂丽在寝室说了,白清离首长可是顾首长的未婚妻啊。”夏湾湾若有所思地说道,“整个京城,也就只有白家的背景才配得上顾家的背景了,所谓的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一点儿也不为过。” “错了,京城还有一家大户人家可以和白家媲比的,那就是杜家。”小米也插了一脚进来,“杜家可是民国时期流传下来至今的,而且,听说,就连顾家也得敬几分杜家。” “小米,这些独家新闻,你怎么知道的?只可惜的是,杜家没有女孩,如果有的话,顾家的孙媳妇首选便是杜家的孩子了。”夏湾湾看了一眼苏婳,突然眼光一闪,诧异地问道,“苏婳,你也姓苏的哇,我还记得我奶奶说过这么一故事,杜将军这辈子,晚来得子,别人都做爷爷了,杜将军才育有一儿一女,可是不幸的是杜将军的女儿杜菲菲却爱上了一个贫小子,也是姓苏的,和你一个姓氏……” 苏婳身子一僵,嘴角抽了一下,淡淡地说道,“哦,是吗,我还真的不清楚……” 她确实是不太清楚,因为姥爷不给她问起这个问题,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她真的是无从所知,在杜家,杜菲菲与苏先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那你们知道不知道,杜菲菲和苏先生的感情怎么样?”苏婳低着头,颤着声音问道。 “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我奶奶说过,他们可是一对苦命的鸳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根本得不到家人的祝福,他们是私奔的,似乎也把顾家牵扯进去了,反正就是因为杜菲菲和苏先生私奔的事情,杜家和顾家的关系才一直都不好的。”夏湾湾侧脸睨着苏婳,凝眉问道,“苏婳,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情了?难道你和苏先生有什么关系吗?” 苏婳苦笑一声,“你奶奶知道的事情真多啊,那你觉得,如果杜家要是有女孩的话,你觉得会和顾首长有可能吗?” “这个,是不可能的。”夏湾湾沉声说道,“因为杜家没有女孩,就算是有,和顾首长的年纪悬殊,根本走不到一起,杜菲菲这辈子没生过孩子,而杜将军的儿子只有一个儿子,难道等杜将军的孙子生女儿吗?真的不切实际,人家顾家可等不起这个时间,顾北弦首长都成大叔级别了,还等一个幼儿成长吗?” 苏婳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愣怔在原地,听夏湾湾把话说完的时候,她方才轻吁一口气。 “湾湾,你分析得很清晰,首长确实是大叔级别了!”苏婳想了想,觉得顾北弦的其实蛮大叔的,起码是她的七少。 “首长那么帅,哪里像大叔了?”小米犯花痴道,“首长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不过我也听过这样一个事情,顾北弦首长曾经从福利院带了一名孤儿回顾家。” “哇靠!上流社会的人的生活,可不是一般的复杂啊!”夏湾湾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然后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在这里讨论这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了。对了,苏婳,做军医,是你想要的吗?” 苏婳看着眼前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心里直把她们当做这一辈子的好朋友,心里本是很想告诉她们她内心的想法,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可以告诉她们。 “两年后我会退役,家里人安排我到国外留学学医,这样更好点,让我提前见习。”苏婳轻轻地说道,一想到两年后,她就会离开这里了,想着某人的俊彦,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她有些不舍。 顾北弦嘴上虽没有说爱她,但是他已经用了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要对她的人生负责,他会对她好的。 苏婳知道,这是她来他军区的目的,就是让他肆无忌惮,无可救药地爱上她,最后也要他尝试一下当年她所受到的痛楚。 “苏婳,你的理想是做一名医生吗?医生这个职业很广泛,你要专攻哪一方面的啊?内科,还是外科?妇科?儿科?”小米满眼的崇拜,拉着苏婳的手摇啊摇,“苏婳,你家里肯定很有钱!如果不是,你家人怎么都给你安排这一些呢,真是让人羡慕啊,我爸爸只是一名教师,妈妈是供电所里的一名小小的档案员。其实我也很想出国留学,可是我想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个希望了。苏婳,你真幸福!有那么爱你的家人!” 小米的话让苏婳的心尖儿一颤,她确实是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她们都不知道她在和家人相认之前,过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在福利院的时候,每一天,都是跟小朋友们争抢东西过日子的。而在顾家的五年,她只是一个血罐子。 这两种极品的生活,一般人都不会遇上。 而这些遭遇,她是不会跟夏湾湾以及小米说的,因为她不想别人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她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第六十三章 不要说话了 因为,她已经有了爱她疼她的家人,她苏婳十八年坎坷的人生,在一年前的今天已经结束了,现在迎来了光明的道路。 “小米,只要你想,凭着你的努力一定可以出国完成你的理想!只要我们不抛弃不放弃,一定会梦想成真的!”苏婳鼻头有些发酸,眉心轻拧着,“湾湾,小米,无论往后发生什么事情,你们是我苏婳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苏婳一定会将你们放在心底,把你们当成我最好的姐妹!” “嗯嗯!”夏湾湾和小米颇为激动,像她们十九岁的年纪,遇上知心的朋友,就会不顾一切地倾注自己的真心。 这一份纯真的友情,她们并不觉得来得迟,反而是来得刚刚好,她们会将友情进行到底的! “对了,苏婳,你还没告诉我们,你要做哪一方面的医生?”小米伸手擦拭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抽泣地问道,“苏婳,我真的很好奇,你会选择什么。” “男科临床专业。”苏婳掰着手指,一双骨碌碌的猫眼儿,投射出去的精芒,落在眼前两个穿着军装的女孩身上。 “啊?”夏湾湾和小米吓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夏湾湾嘴角不断抽搐着,额际爬满了黑线,咽了咽口水,问道,“为、为什么是男科专业?” 夏湾湾根本想不出,苏婳的志愿怎么是男科医生? “因为可以看很多很多的鸟!”苏婳一脸的邪气,一脸的天真,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要给很多鸟治病。” “咳咳咳……”夏湾湾那还没咽下去的口水,在听到苏婳这么一说的时候,顿时让自己的口水把自己给呛住了! “湾湾,你没事儿吧?”小米见夏湾湾咳得满脸透红,有些担忧问道,“湾湾,你怎么了,什么是鸟啊,苏婳学的专业怎么那么特别?是不是很好玩,我也要去学看鸟!” “咳咳咳咳!”夏湾湾双手不断地安抚着喉间,在小米话音未落之时,她咳得更为厉害了,透红的脸以及完全转为黑色了! 这两个女人! 是不是存心吓死她啊! “苏婳,湾湾到底怎么了啊?好像越咳越是厉害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小米一头蒙水,根本不知道夏湾湾为啥反应这么强烈,而苏婳在说什么。 什么是鸟,谁可以告诉她吗? “哈哈哈!小米!你真的很单纯啊!看鸟的意思,女的是去看妇科,不孕不育各种疾病,而男的话则是相反,最为突出的是,前列腺问题啊,长短问题啊,早泄啊等等之类的问题……”苏婳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啊!苏婳,你不要再说了,我懂了我懂了!”小米羞得满脸涨红,如果苏婳继续说下去,那么她肯定是要羞死了! 她还真的是没想到苏婳居然要这一类型的医生,她真的是弄不明白这是为毛啊! “这个有什么害羞的?你不知道吗,女做男的行业,忒吃香!我要用这一个来吃饭养活自己的!而且,我不觉得这是一个丢人的职业,很正常好吧?”苏婳从她们俩眼中所流露出来鄙夷的神色,便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了,叹一声说道:“哎!你们还是无法接受新世纪新思想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看不开啊?医院的妇科,也有男医生吧,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好保密的了。” 第六十四章 把他得到手 “可是……”小米依然还在纠结,她真的没想到苏婳居然这么重口味,念及此,小米没由来地脱口而出,“苏婳,你好重口味啊!” “是啊,我的兴趣只在这里。”苏婳坦坦然然地承认。 “苏婳,你以前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啊,居然如此想不开,想要做这一行?往后要是你处对象的时候,别人问起,你做什么工作的,难道跟他说,你是专治前列腺之类的男xing治病工作吗?”夏湾湾顺了顺气儿,怔怔地问道:“苏婳,趁着现在还没落实,你还是改改你的志愿吧,如果不是,这对你的影响不太好啊。” “这个有什么不好的?医生可是神圣的职业,还担心做了医生对我的影响不好吗?”苏婳知道,只要自己说出来,她们肯定是觉得惊讶,甚至是觉得滑稽的。 但是,她已经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去改变。 毕竟,做医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只是为男xing看病而已。 “是对你的形象不太好啊,你说你一个妙龄女人,去给男xing看那么隐秘的……东西,你不觉得很别扭的吗?”夏湾湾吞了一口口水,现在她深深地体会到,苏婳的思想,不是她能够理解的。 如果是要她去学这一科,她家人肯定是不同意的! 如果遇到流氓咋办? “医生的职责,难道不是救死扶伤的吗?”苏婳反问道。 夏湾湾和小米再次吞了吞口水,苏婳果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 但是,这男人的问题,和救死扶伤区别很大吧? 不过,夏湾湾和小米也不敢接茬下去了,深怕这话题越说越远的。 “对了,那首长知道你的志愿是做一名出色的……男科医生吗?”夏湾湾说话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苏婳,你家人怎么赞同你学这一方面的专业?” “首长知道我的意愿啊,而我家人思想很开放,当然是理解以及支持啦。”苏婳淡淡地说道。 其实她也是撒了些慌,顾北弦以及家人虽然知道她想做医生,可是没想到她想学的是看鸟专业。 “啊?那你有没有给首长看、看过鸟儿啊?”夏湾湾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这话从苏婳的口中说出来之后,便成为劲爆的消息了! “湾湾,你想知道啊?”苏婳故意卖着关子,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表情,一瞬不一瞬地看着夏湾湾。 “苏婳!你玩我啊!有你这样玩朋友的吗!”夏湾湾有点生气了,努起嘴儿,在原地跺了跺脚丫子! “湾湾,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看过首长的鸟?”苏婳一脸的邪恶,嘿嘿地一笑。 “话说,你住进了首长的别墅,是不是发生过什么JQ的事情了?”夏湾湾突然扯着嘴儿,坏笑起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的,一点就着,我觉得吧,肯定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了,苏婳,我真的很好奇,首长的别墅,除了他以及带过去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李妈,以及他身边的警卫员之外,连苍蝇都飞不进去!你是怎么做到的,说真的一句,我也很好奇,你和首长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觉得,我和首长,会是什么关系?”苏婳故意绕开夏湾湾的问题不回答,反而是反问着夏湾湾。 她怎么会告诉他们,其实在前不久,她和首长已经在床上狼狈为奸了! 而且,她的初次,就在这种情况下给了顾北弦。 “你不说,我还真的是猜不出来啊!”夏湾湾抬手挠了挠短发,摇头说道。 “其实,在我去征兵之前,见过首长,那时候的他,正在做着坏事,恰好被我逮住了,所以在军区部队,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拿了那事情威胁他,如果他想保住名誉的话,就让我住进他的别墅。我苏婳这个人,就是喜欢好吃懒做。”苏婳很好地胡乱编了一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反正夏湾湾和小米这两个天真善良的孩子,会相信她所说的。 “苏婳,那你有没有见过首长的鸟儿?”说到这里,夏湾湾完全将自己腐女的本性,完然地呈现出来了,她拉着苏婳的手臂,“苏婳,你给我说说,首长的鸟儿长成什么样儿?你觉得你有这个机会会成为他的主治医生吗?” 这一会子,反倒是轮到苏婳和小米愣住了。 夏湾湾这娃儿,怎么变得那么快? “湾湾,我没看过,你问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你觉得像首长那样的男人,会随便给别人看他的大鸟吗?”这时候换成苏婳满脸黑线了。 “大鸟?”夏湾湾伸出手,圈在一起,比划着大小,睁着大眼,问道,“苏婳,你给老实交代,是大鸟吗?你亲眼看过了?是不是和小说中那些小H书所描叙的一般,又大又硬又挺,一会红一会紫色的吗?是不是会变大变小的?” “我靠!”苏婳直接来了这么一句,扶着额头,摇头说道,“湾湾,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 刚刚夏湾湾不是还在劝着她不要做这一行吗? 现在怎么说到大鸟,她反应如此激烈啊? “呵呵,小说病又发作了!我只是好奇,像首长那样的男人,在哪方面,是不是也和他在战场上一样勇猛吗,苏婳,要是真试了首长,回头记得告诉我一下是什么感觉啊,我退役之后,也打算写一本军婚文,但是H的情节还是必备的,我要收集一下这方面的材料,这样写起来,才得心应手啊。” “那你还不如直接找个男人试一下是什么滋味不就得了啊!”苏婳白了夏湾湾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作家这一职业很难混吗?天天写那么多字,哪里呕出来的啊?” “苏婳啊,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啊!记得帮我留意一下,首长的大鸟有什么特征以及有什么不同啊。”夏湾湾捂着鼻子,欲要作喷血的动作,“苏婳,你近水楼台,我和小米都会支持你和首长走在一起的!加油啊!趁着首长结婚之前,把他把到手了!” “是啊!苏婳,不知道为何,在你中暑的那一天,整个新兵连的人都看着首长抱着你离开训练场的时候,都看出了首长对你是很特别的,没准儿首长对你有感觉呢!所以,要抓着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啊!”小米也掺了一脚进来,眯着双眼,笑嘻嘻地说道,“苏婳,其实你和首长蛮登对的,大叔和萝莉组合,现下很流行这个搭配。” 第六十五章 流氓,放手! “那如果有一天不兴这一搭配,那怎么办?”苏婳无奈地扯着嘴角,无力地一笑,淡淡地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了吗,白首长才是顾首长的未婚妻!而且,他们俩,一黑一白,黑白配,天生绝配啊!你们没听过这个词儿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婳说得有点吃味。 为什么白清离要姓白,为什么和他的姓氏那么巧合! 白清离前辈子肯定是一个冤鬼!如果不是,这辈子怎么又颤着顾北弦不放? “怎么会不兴?我告诉你啊,现在流行大叔萝莉搭配,这个潮流,也一直会延续下去的!”夏湾湾拍着心口保证道,“苏婳,这就要看你怎么抖出浑身解数把首长给把到手了啊!” “怎么把,你让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去倒追一个大叔吗?”苏婳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问道。 “但是这个大叔非同凡响啊!要真是把到手了,往后可别忘了多带出来溜达溜达一下啊!”夏湾湾笑嘻嘻地说道,一边抚掌,一边玩味地说道。 夏湾湾笑着说道:“苏婳,你要相信自己,首长让你住进他的地方,肯定是你身上有特别的地方是我们没有发现,反而是被他发现了。所以啊,赶紧放手去追吧!追到手了再说!现在都21世纪了,男追女,女追男是同一样性质的。” “你就如此确定我真的能把他追到手吗?”苏婳满眼的恍然,她追顾北弦?有点刺ji! “没有你追不到的,只有你不想追的!而且,我告诉你,越是像首长这样大叔级别没有女人在身边的,特么地闷骚,所以啊,只要你稍微挑衅一下,他肯定是把持不住!”夏湾湾说到最后的时候,补充了一句话,“小说和动漫都是这样的套路,现在这个世界啊,单纯的挑衅是不行的,还要se诱。”夏湾湾顿了顿,望着苏婳问道,“苏婳,se诱你懂吗?” “……”苏婳轻轻地摇着头,其实她很懂得se诱,只是她的身份,以及与顾北弦的关系,都不可以让旁人知道,所以,请原谅她卖傻装疯吧。 就连好朋友都欺骗,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在进入部队之前,她就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随便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也只有暂时装懵。 “我偷偷收藏着几本漫画,虽然里边是男男向,但是,你绝对可以用得上!尤其是对付首长这种闷骚冰冷的男人!”夏湾湾嘴角扬起的幅度,逐渐增大,最后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这害得苏婳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真心想不到,夏湾湾居然是传说中的腐女! 说真的,这还是苏婳第一次接触腐女啊! “……”苏婳缓过神后,只能轻笑了声,然后说道,“湾湾,小米,你们先回去吧!你们注意身体啊,训练内容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我们的身体不同你的身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你只要把握好自己的幸福就好了!一定要趁着首长结婚之前,把他扑倒!”夏湾湾说罢,和小米对视了一眼,然后都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方才吵着军歌欢悦地从苏婳的身边离开。 苏婳愣怔在一旁,看着远去的两抹身影,心里头暖暖的。 苏婳欲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被人挡住了去路,看了一眼对方,是一个穿军装的高大帅小伙。 她闪到一旁,想给对方让出路子来。 可是,不管苏婳怎么闪,对面的帅小伙就往哪,似乎要和她作对一般。 第六十六章 不想看到你 来回几次之后,她略微皱眉,猛地抬眸,满眼愠怒,“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那么大一条路,你不会好好地走吗!” “呵呵,还是这样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啊,可真是让哥心伤啊!”帅小伙啧啧了两声,然后伸手搭放在苏婳的肩膀上,说道,“苏婳,你可真是没良心啊!哥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你反倒好了,一个人只身前来这虎穴,为了顾北弦吗?” “把你的脏手拿来!我来这里与你何关?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儿!”苏婳在脑海中倒带了几万遍,都未曾有这个年轻男子的记忆片段,所以她可以很肯定地说,她不认识他! “苏婳,你当真是把哥给忘记了吗?你这小没良心的!”帅小伙满脸的忧伤,双手移上,捏了捏她那粉粉粉粉的脸颊。 “流氓!放手!”苏婳的身体顿时长满了鸡皮疙瘩! “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啊,我可是为了你啊,放弃了家族生意,跟着你前来当兵的啊,进来至今,我一直都在找你,刚好我在那边训练,看到你的身影,不是很确定,就趁着休息的时间过来一看。”帅小伙不断地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近看一下,果真是你的啊苏婳!你再看看,看看哥帅气的脸蛋,看看是否能把哥记起来?” 苏婳这辈子,生平对这种男人最没兴趣了! “对不起哥,我的大脑中真的没有存储有关你的信息。”苏婳一脸的淡然,说完就走。 而在苏婳从男子的身边离开,正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居然忙伸出手,一把握着她的手腕,急声说道:“我是杜笙歌的朋友,秦子初啊!” “你是我表哥的朋友?”苏婳在听到杜笙歌三个字的时候,她身子一顿,怔怔地看着他,问道,“我们认识吗?” “你这个真的是没良心的!在你回到杜家,为你洗尘的时候,现场还是我和笙歌一起布置的,你怎么就把我给忘记了?我长得很帅气的好伐?”自称秦子初的男子,轻叹一声,摇头道,“苏婳,也许你真的把我给忘记了也说不定,因为我们毕竟只是见过一次,那之后我就到国外跟着公司的高层学习打理企业。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把笙歌约出来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你想当兵,你表哥担心你在这里受苦,便让我来照顾你的。” 苏婳听着,使力将自己的手从秦子初的大手中抽了出来,“谢谢你的好意,我想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她又是三岁小孩子,还需要别人来照顾她吗? 而且,她三岁就开始练习自己穿衣服整理内务了,想必他三岁的时候还在尿床吧? 像她从下自立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一项服务。 “诶,苏婳!”秦子初见苏婳抽开手,心底一沉,忙说道:“苏婳,这是杜笙歌的意思,如果我没把你照顾好,一定会被打死的!” “呵呵,你不要担心这一点,我会跟他说是我不需要的!”苏婳没想到,这刚将手抽出来,他反倒是像牛皮糖一般,缠了上来,苏婳正想生气的时候,却看到眼前直线的方向,一抹钴绿色的身影,带着阵阵寒气走了过来。 她身子一僵,在看到顾北弦一脸的阴沉,以及他眸底蓄满的怒意,让她更是觉得惊惶。 垂眸一看,暗叫不好! 她既然抓着秦子初的手臂……她在心底里暗暗地低咒几声,随即骂了出来,“秦子初,你这个死贱ren,害死我了!” 她一把将秦子初的手臂甩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可是,秦子初这个死人,正如苏婳所说的死贱ren ,就是贱得要命,就是紧抓着苏婳,不给她离开,“苏婳,你还没答我的话啊,你到底要不要我照顾你?” 苏婳听到这里,整张脸都白了下去,因为她敢保证,箭步走来的顾北弦,肯定是将秦子初说的话听进去了! 她偷偷地睨了一眼顾北弦,低声唤了一声,“首、首长好!” 秦子初也注意到了顾北弦,忙立正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顾北弦在心底冷哼一声,脸上冷冷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淡淡地瞟了一下眼前两个拉扯的人,沉声说了一句:“现在是训练期间,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是做什么!部队里禁止谈恋爱!不要吃着碗里的瞅着碗外的!”说到最后的时候,顾北弦那愤怒的双眸,瞟了一眼苏婳。 说罢,没等他们消化顾北弦说的话,顾北弦已经板着脸离开了。 等苏婳缓过神的时候,她在心底里悔恨不已! 怎么总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他抓到,他肯定又是误会她了! “苏婳,首长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秦子初伸手在苏婳的眼前摇了摇,他将苏婳所有的表情都纳入了眼底,“苏婳,听说,你得了特权,住进了首长的别墅,这是真的吗?” 苏婳可是在众多男生新兵连里的女神,她清纯可人,犹如画中神仙姐姐的气质,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样的女孩,也一直是他秦子初的梦想! “既然你是杜笙歌派来的,难道不知道杜家都做了什么吗,他们要总部调了密令下来,让第十六集团军保护我!而我身体欠佳,三番四次地出现状况,实属不适宜在新兵连里操练,所以他就把我调到了军医区卫生队,只负责整理药品。”苏婳抬起手肘,往后一顶,毫不客气地顶在秦子初的身上,“都是你,让首长误会我和你的关系了!” 秦子初闷声一声,随即嬉皮笑脸地说道,“呵呵,这样蛮好的啊,起码是一个好的开始!” “你说什么!”苏婳瞪着怒火,失去理智一般捶打着秦子初的手臂,“马上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妈蛋,谁想要和他有一个好的开始!连坏的她都未曾想过! “苏婳,你要是喜欢打我,你就尽管打吧,我愿意给你欺负!”秦子初一点也不躲避,反而是趁热打铁说道:“苏婳,连首长那么精明的人也能看出我们是在谈恋爱,看来我和你真的是很登对啊……” “登你妹的!谁要跟你这个贱ren 谈恋爱了!”苏婳突然恶心起来了,指着秦子初说道,“秦子初,你马上从我的视线内滚蛋!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了!谁要和你是一对?全世界就算没有男人,我也不会选择你!” 第六十七章 注定是悲剧的 只要一想着顾北弦那一张冰冷得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脸,她浑身没由来地打着寒颤,更甚的是,有一股寒气,由脚底直窜脑门!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顾北弦那块冰块了! “苏婳,你的脾气怎么越变越坏了?”秦子初见苏婳一脸的嫌恶,以及不耐烦的表情,他的小心肝受到了点点的打击,还从未有女人这样跟他说话的啊,这个苏婳倒是第一个。 更何况,苏婳根本不像初次见面的那么软弱,那么乖巧,反而是出口便是骂人了。 这着实是让他有点儿吃惊了。 “你不滚是吧?那我走!”苏婳指着他,气得发抖,说罢,她转身便跑了开来! 秦子初本是想追上前的,可是操练场上,教官已经吹响了哨子。 “苏婳,千万不要与首长走得太近,他不是好对付的人,尤其是他身边的女人……你到底有没听到我说话?”秦子初对着苏婳跑远的身影,大喊了一声! 一想着等会还有没完没了的拉练,他头都大了,真心没想到当兵是如此之苦!他也真心佩服当兵的人,毅力是何等之强大啊! 而且,他也实属想不通苏婳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当兵,她那么可爱的萝莉,就应该是躲在丰满的羽翼下,备受呵护与关爱,而不是来这种地方…… 苏婳心里也不好受,想着顾北弦语气中的讽刺,她的心当然是不好受的! 这个臭顾北弦,居然这样子说她! 刚用完她,就泼她一身的脏水,这都是什么男人啊! 什么吃着碗里的瞅着碗外的? 他就是如此想她的吗? 而且,秦子初在她身后喊着,让她千万不要接近顾北弦,他不好对付,他身边的女人更不好对付? 这么说,也只有她这个傻瓜觉得顾北弦说的话是真的! 他和白清离根本就是有一腿的! 如果不是,为什么全部的人都这么说? 越想,苏婳心里越是难受! 最后,她索性不再去想,而是往卫生队的方向走去。 苏婳低着头,咬着双唇,双眼有些通红,这个死顾北弦,居然敢这样说她!哪天她一定要狠狠整治一下他! 她走路不看路,就快要撞到人了,也不知道。 “哎呦,小同志,走路得看路啊!”一道沉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婳听着忙抬起头来,连声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杜菲菲?”那道声音带着一丝的疑惑。 苏婳身子先是一怔,杜菲菲? 眼前的军医怎么知道她的母亲叫做杜菲菲? “对不起,我叫苏婳,不是杜菲菲。”苏婳微微一笑。 “你是苏先生和菲菲的女儿?”那老兵又是一阵惊愕,“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菲菲那丫头怎么那么糊涂,不是要她别冒这个险吗?” 可是,眼前的女孩,给人一种错觉,她和杜菲菲长得真像! “您怎么知道我爸妈的名字?”苏婳激动地看着眼前的老兵,上前握着老兵的手,低声说道:“苏先生和杜菲菲是我爸妈……只是我一点儿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 身穿大马褂的老兵,也甚是激动,他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没办法见到杜菲菲以及苏先生了。 他现在看到的是苏先生和杜菲菲唯一留下来的血脉。 他摇摇头,轻叹一声,让苏婳跟着他去一个地方。 老兵拿出一本相册,翻出了某一页,递给苏婳,轻声说道:“你看,这就是十八岁的杜菲菲遇上了二十八岁的苏先生。杜菲菲是杜将军的掌上宝贝,而苏先生只是一个画廊老板,他的出生,爱上杜菲菲,注定是一场悲剧。因为以杜家显赫的背景,根本是不容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小老百姓吃苦的。所以,杜家也差人去顾家,想要缀合杜菲菲和顾启龙,只可惜,杜菲菲和苏先生两人,似乎是在三生石说好的一般,这一辈子,心里只爱着彼此一个!” 苏婳听着,心里一抽一抽的,从未有人跟她说过这些事情,现在听起来,她被父母那段凄美的爱情感到心酸,还有的就是,为他们的那一份执着以及坚定感动着! 如果没有他们的坚定与执着,根本没有今天的她。 “孩子啊,你要惜福,你比任何人来到这个世界都不容易啊!你是你母亲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你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懂吗?”老兵伸手轻轻拍了拍苏婳的肩膀。 苏婳忍着身子的颤意,点点头,哽咽道:“谢谢您告诉我这一些!我姥爷和舅舅他们,根本不肯告诉我这些,而且,他们也没给我看过爸妈的相片。” 第六十八章 你是这要请我吃饭? 她活了十九年,第一次见父母是长成什么模样的。 相片上的女孩,留着一头长长柔顺的黑发,一对猫眼中,噙着浓浓的柔情,嘴角含笑,依偎在成熟男人的怀里,她的眼神,告诉了别人,她是幸福的! 苏婳看着相片上的女孩,越发地觉得与她有几分的神似,但是她并没有母亲那种温柔的美丽。 “苏婳,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老兵陷入了沉思,顿了顿,然后说道,“对了,顾家曾经也收养过一个孩子叫做苏婳的!只不过,很不幸的是,那孩子没你这个命运,她死在了手术台上,这个消息,都被顾家封锁了下去,甚少人知道。” “我就是那个不幸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我的命,那天刚好是白老首长的寿宴,杜将军在白老首长的寿宴上受了点刺ji,也是那一天,我给顾璐璐换血的日子。安怡然让医生把我身上的血全都抽走输入顾璐璐的身上,也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候,是姥爷和陈副官救了我。”苏婳说到这里的时候,泪水已经潸然而下。 说起往事,她的心都是抽痛的。 “啊?你就是顾家收养的那个孩子?”老兵一脸的诧异,他没想到,眼前的女孩,不单止是杜家的血脉,还是顾家收养的孩子? 这个世界,未免太小了吧! 而且,他也收到风声,说顾首长让苏婳住入了他的别墅,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那首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住进他的别墅?”老兵细细地打量着苏婳,真心想不到眼前这个女孩,身后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嗯!”苏婳点点头,“这个世界真的很小,不知道是我欠顾家的,还是顾家欠我的,时隔那么之后,还是纠缠在一起了。我没想过顾家和杜家曾经也有这么一段故事,今天我的收获真多,你可以把这张相片给我吗?” “可以,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给你留着做一个纪念吧,我想你父母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平安一生的!”老兵拿过相册,把相片取下来,递给了苏婳,“你就是首长从新兵连调过来的女军医吧?” “我不是军医,我什么都不懂,还请前辈多多指教才是呢!”苏婳感激地对着老兵一笑,接过他手中的相片,道谢了几声,然后说道:“我决定来当兵是正确的选择,往后不管发生什么变故,最起码我知道了我父母是什么样子的,老医师,谢谢你!” “苏婳,叫我一声梁叔叔,我还是很乐意的,毕竟我和苏先生是朋友,我在你的身上,真真看到了你母亲的影子。”老兵欣慰地一笑,“当初,我以一名医生的身份告诉苏先生,绝对不可以让杜菲菲怀孕,杜菲菲的体质根本不适合怀孩子,这只会是要她的命,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之倔。” “不过也好,有了你这个小丫头,或许杜将军就会原谅他们,同意他们在一起了。”老兵轻叹一声,伸手按着苏婳的肩膀,说道:“孩子,你这一辈子一定要幸福!我相信这是你父母最大的愿望!” 苏婳眼眶微湿,微微点头,低声地嗯了一声,而后将目光投落在了手中的相片上。 “梁叔叔,谢谢你!我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定不会让他们失望……”苏婳的心真的很痛很痛,父母的那段爱情,是她永远的痛。 这一天下来,苏婳一直窝在老兵梁叔叔的办公室,认真地听着梁叔叔跟她说她父母之间的点滴,她偶尔会插一下话,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安静地聆听着。 似乎是在听着一个很美好的故事一般。 在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苏婳才想起了要回去,明儿还要到卫生队来报道,便起身说道:“梁叔叔,谢谢你跟我说我父母的故事,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明儿一早就过来报道!跟梁叔叔一起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做的!因为我还要听很多很多关于爸妈的爱情故事呢!” 苏婳说罢,向梁叔叔吐了吐可爱的丁香小舌,显得尤为俏皮可爱。 “好。”梁叔叔伸手摸了摸苏婳的头,轻声说道:“去吧!” “嗯!”苏婳拿着相片,心情很愉悦地离开了。 虽然父母不在了,但是还有人记得他们,他们活在大家的心目中。 如果有时间,她一定要跟爷爷好好地谈一下有关父母的事情。 她要尽她的孝心,要让杜家完全接受爸爸这个亲人。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完整的一家人,才算是完整的! 而在苏婳回到别墅的时候,李妈一直守着门口,不断地向外张望着,在看到苏婳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慌慌忙忙地走上前,对着苏婳说道:“苏小姐,你可总算是回来了!首长正等着你吃饭呢!” 李妈不敢跟苏婳说,饭菜都热了两次,首长一直坐在饭桌等她归家。 可是,等来等去,等到七点,她才把苏婳给盼了回来。 “这么晚了,还等着我吃饭?”苏婳凝眉,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妈说道,“李妈,以后我的晚饭就不用做了,我跟大伙儿一起在食堂吃。” 她可没某人那么金贵,既然还要在军区建一栋别墅,就连佣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一日三餐的伙食,都吃香喝辣的。 这个男人虽说是一区之长,难道他就不担心被人污蔑吗? 第六十九章 作死的女人 “苏小姐,你的一日三餐,必定要和首长一起吃。”李妈将顾北弦交代的话,重新说了一遍,“苏小姐,先不要说那么多了,你都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首长从下午就回来了,脸色都不是太好看,你待会说话要小心点,千万别踩了地雷,知道吗?” 下午? 顾北弦下午就回来了? 脸色还一直不太好看? 敢情他这还是在生闷气?这个男人,真是小气吧唧的! “李妈,他脸色不好看,和我说话有什么关系吗?”她故意装傻,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妈,轻声问道。 “苏小姐,就当李妈求你了啊!就算吃过饭了,也要坐下来,陪首长吃几口,毕竟首长是等着你回来吃饭的。”李妈真是拿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没办法啊。 “李妈,我知道啦!”苏婳笑笑,然后跟着李妈走了进去。 还没走到饭厅的时候,她已经看到顾北弦真的是坐在饭桌前,自己一个人吃起了饭。 看到这里,苏婳心里居然有点生闷,李妈不是说他在等着她回来吃饭吗,怎么一个人吃饭了?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吃饭的吗,你怎么可以不等我?”苏婳心有不甘地走了过去,站在一旁,赌气地说道,但是她也很小心地回避着尽量不去刺ji他。 顾北弦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夹着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后到的李妈,李妈回过意后,给苏婳拉开了椅子,示意苏婳坐下去。 苏婳先是一怔,她站着,把顾北弦的动作看在了眼里,他虽然表面上冷冷淡淡的,尽是挂着一张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臭脸,但是,他还是知道让她坐下来。 想到这里,苏婳的心里一暖,也乖乖地听话坐下来。 眼前,是一碗鲫鱼豆腐汤,全都是鱼块,那些鱼刺,似乎是被人精心挑了出来一般,就连站在一旁的李妈在看到这碗浓浓的鱼汤时,也是愣在原地,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 苏婳看着顾北弦半晌,见他一直苏着自己吃自己,从头到尾都没和自己说一句话,她心里就开始惶急起来了。 “顾北弦,你慢点儿吃。”苏婳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地收紧,那些解释的话,她还是开不了口,脱口而出的便是这么一句平常的话。 今天下午,她也有错,但是错在秦子初那个臭人,以及顾北弦的急躁! 她本是和秦子初是两条线上的人,是他冲出来,逮着她拉拉扯扯的,她一直也有回拒,是他不依不饶罢了啊,这只能说秦子初真的是一个贱ren。 但是,顾北弦也有错,不分青红皂白,居然就胡乱地冤枉她。 “顾北弦,你要跟我道歉。”苏婳语气中带着几分的试探,几分的委屈。 “咳咳!”顾北弦突然放下筷子,咳了起来,他听到什么话了?简直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李妈见他咳得厉害,便递过了一块手帕,然后退了下去。 “苏婳,有种儿把刚才的话说清楚一点!”顾北弦黑着脸,低沉地说道。 “我说,顾北弦,你要跟我道歉!你今天误会我了,我心里难受!”苏婳本来心里是很憋屈的,但是在与梁叔叔的谈话之下,她的心情明显的好了很多,但是她的心底却装着一股淡淡的忧伤,此时正需要一个来安抚她的人呢。 顾北弦对她的温柔,让她变成了小女生,她想要一个宽实的肩膀来依靠。 “我误会你?”顾北弦放下手帕,眉头深凝,“苏婳,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和那个新兵,双手握得忒紧了!你还想狡辩是吧?” “你那么大声是作甚!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我和那个男的没什么!是他走过来拉着我的!”苏婳见他一脸生怒,啪的一声,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与他对视着:“顾北弦,你态度能不能端正点!” “你要求我态度端正点?苏婳你态度就端正了吗!整整一个下午了,你和那男的都去哪厮混了!是不是我没能满足你,就想男人了?”顾北弦冰眸微眯,冷冷地睨着苏婳。 “我就是和他厮混了怎么着!人家的技术可是比你好多了!人家最起码懂得什么是怜香惜玉,而你呢,只懂得乱来,就知道把我弄痛!”苏婳也沉下脸,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她说完后,转身便离开了饭桌,蹭蹭地踩着愤怒的步子,把楼梯给踩得哒哒作响。 顾北弦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里直骂道:她这是在干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如此田地吗!明明是她的错,为何死都不肯承认! 只要她道个歉,他一定会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第七十章 七少你要干什么 但是,她非但没有道歉,就连一个解释都没有,到头来,她还得他道歉? 而且,这个女人,居然拿他和那男的作比较! 他的技术真烂到那程度了? 念及此,顾北弦的心一上一下的,这死苏婳,果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顾北弦也紧随而上,在苏婳关上门的那一刻,他伸手放到门框上,用力一推,“苏婳,开门!” “开你妹的!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苏婳见他把手放在门上,心一横,也使劲儿推着,瞪着一双愤怒的双眸,咬牙低吼着:“顾北弦,我让你滚,没听到吗!” “苏婳,你要是不放手我用力推了!”顾北弦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说罢,便用力往里推了一下。 “我就是不放手!”苏婳说着,也使劲儿推着。 顾北弦也不敢多施力,生怕待会弄到里边那个固执的某人。 而两人就这样坚持了一会子之后,总应该是有人先服软的,苏婳着实是有点累了,在她放开手的那一刻那扇门往里一推,把她整个人都夹到门与墙壁之间,瞬间成了夹心饼干! “呜呜!”苏婳被夹得痛哭起来,她低骂着顾北弦这个死男人是吃牛大的吗,怎么一身牛气! 顾北弦也是被眼前这情况吓得手忙脚乱的,迅速打开房门,将苏婳抱入怀里,急切的声音随即响起:“苏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婳似乎根本没有吃他这一套,反而是使劲地哭着,他越是安慰她越是哭得凶狠。 “好了好了!苏婳,你要是再哭,我就要打PP了!”顾北弦搂着她,双手不住地抚摸以及揉着着她的背脊,生怕真的是把她给压扁了,“苏婳,你是要把我的心都要哭死了吗?” “呜呜,谁让你那么大力,明知道我会放手让你进来的,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大力!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明明错的是你,你凭什么那么大声囔囔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哑巴吗?”苏婳抽着鼻子,却发现一张脸似乎都被压扁了,哭得更是伤心了,“我要是毁容了,嫁不出去,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顾北弦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微微一扬,听得她这话,心情也倍儿地好。 “我当然会对你负责一辈子,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只要你还是苏婳!”顾北弦将她搂得紧紧的,一刻也不想松开,“苏婳,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对不起!” 而且,他也没那么大方,把自己使用着的让给别人,更不可能让她嫁出去的。 苏婳见他低头认错了,那郁闷的心也莫名地好转了,忙推开他,抬头看着她说道:“你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吗,你就随便地给我道歉,证明你错得很严重!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此时真的是满脸的黑线,远古至今,那句,唯小人女子难养也,说得可真的是真理啊! 身前这个小女子,也不知道他到底何年何月才能降服得住啊! “我不应该误会你,不应该那么大力推门!苏婳,是我错了!”顾北弦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说道,“苏婳,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不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知道吗?” “顾北弦,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胡乱误会我?我那是在挣扎,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你不单止没有帮我,还恶言相向,你那是什么意思!”苏婳气呼呼地嗔道,“顾北弦,你的眼睛是用来摆设的吗,难道没有一点分辨能力吗?” 顾北弦伸手按了按苏婳的背脊,将她紧紧地搂入了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苏婳,好了,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见到你和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我心里真的很难过!很难受你懂吗?” 苏婳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脯前,抽泣着,一愣一愣地说道:“顾北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只有两个,第一就是讨厌不被信任,第二也是讨厌不被信任!你既然要选择和我在一起,那么我请你对我有点信心!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水性杨花,当年我是从手术室里死里逃生,关于杜子陵的事情,我一定会找时间跟你说的,但不是现在。” “你只要知道,是杜子陵救了我的命,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真的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了!”苏婳伸手揪着顾北弦的衣襟,颤着声音说道,“顾北弦,我真的不想回忆过去,那样只会让我对你感到失望的,你懂吗?” 顾北弦身子一顿,抱着她身子的力度,紧了紧,徐徐说道,“苏婳,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顾北弦,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真的很复杂,你觉得以你的身世,你的幸福会掌握在你的手中吗?你认为我们的关系到底能够走到多远?”苏婳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失去顾北弦,害怕他再一次赤果果地伤害她。 顾家,永远是一个让她无法接触的地方,也是她不想去面对的地方。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苏婳就是我的这一辈子所要掌握的幸福!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将你从我的身边带走的!”顾北弦搂着她,将她腾空抱了起来,直往卧室里的床走去,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苏婳躺在床上,怔然地看着他,她还没出声说话,便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已经徐徐压向她,这让她没由来一怔。 忙伸手抵着他,咽了咽口水,颤声问道:“七少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