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之泪》 第1章 风雨飘摇 五月,春夏交际,乍暖还寒。 这天午后,晴空当照,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让人感觉到闷热和压抑。天际边,一团黑云悄悄的盖过来,与山峦重叠。慢慢的向天空延伸—— 漠然间,一道红光从黑云里显现,状如一朵莲花,金光闪闪。这时黑云就象煮开的开水,沸腾了起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朵金莲又化做一道极光,消失在天际边。 翻滚的黑云顷刻间漫天卷来,大风骤起,天地色变,一道闪电划过阴暗,“噼啪”的一声巨响,大雨倾盆…… 古家堡内。 “哇——”的一声啼哭,刺破天穹,声音洪亮,似乎要盖过雷声…… “生了,生了……” 房间里烛影摇曳,几个丫鬟和产婆手忙脚乱的给新生婴儿洗浴。一位中年美妇半躺着靠在床边,身上盖着薄薄的被褥。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还留着密密的汗珠,乌黑浓密的头发散乱的披在肩上,眼神有些涣散,但这些都掩盖不了她的雍容华贵。 “恭喜主母,是小少爷!”一个丫鬟脆生生的说。 “媚儿,快抱过来让本宫瞧瞧!”中年美妇顿时心花怒放,一切尽在喜悦之中。 “是!” 媚儿跪在床前。将新生婴儿递了过来。婴儿不是很大,大约五,六斤左右。此时他已经停止了哭啼,进入沉沉的睡梦之中。他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一呼一吸沉稳有序 虽然弱小,但却透出未来的强大。 中年美妇抚摸着婴儿的小脑袋,眼里充满了慈爱。 “哎—”媚儿叹了口气,“要是堡主大人知道生了小少爷,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他不在家里,不知道一年到头在忙什么!” 媚儿的话有些奇怪,人家是一家之主,作什么是你一个丫鬟说三道四的吗?然而中年美妇听到”堡主“两字,不由得身子哆嗦了一下,似乎这让她进入幽冥噩梦! 她的眼里的慈爱瞬息不见了。美丽的脸上也幻化着一股凶光,她的手缓缓的捏在婴儿的咽喉处,她想做什么?她要做什么? 窗外的雷声一声盖过一声,一声强过一声,暴雨疯狂肆虐,这一幕让房间里所有人的心里都发怵…… “吱呀”地一声响,房间的大门被推开来。 “娘亲—” 随着一声叫喊,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在昏暗的烛光中,她犹如玉雕般的精灵,撒呀的小腿三步两步就跑到床前,跟着她小手一撑,一骨碌就挤到床上了。 “娘亲,你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小女孩昂起头来,黑宝石般的眼一眨一眨地急切地等待着母亲的回答。 “是小少爷。”一个身穿鹅黄色衣服的丫鬟赶忙凑着说。 “哦,是弟弟,是弟弟。我要当姐姐喽……” 小女孩这么一闹,让迷幻中的中年美妇惊醒过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她心中暗暗吃惊,一身的冷汗都飙了出来。 那一刻她仿佛没有思想,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 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好像那时的她只是一具躯壳,是这个声音引诱着她,差点让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夜色不声不响地拉开了序幕,在一片沉默中只有小女孩逗弟弟的咯咯笑声。 “媚儿,你说本宫该怎么办呢?” 中年美妇此刻象一只脆弱的麋鹿,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心有余悸。而她也只有依靠自己最信任的丫鬟来增强自己的信心,就如溺水中抓住的浮木。 “放心吧,主母,天塌不下来的!” 第2章 十方剑阵 雨一直在下,强风刮得雨珠四下乱飞。远山在雨水浇注下积成浓浓的雾霾。在山的半腰中立着一座凉亭,凉亭以青瓦为顶,红木为柱。小巧大方。精致玲珑。 亭内。站立一个穿着黑色的劲衣中年男子,他宽额浓眉,不怒自威。在他的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更显得精干,稳重。 此刻他不时的抬头看了看天,已经下了三天三夜的雨。似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他似乎在等人,可是该来的入却姗姗来迟。闲来无事,他就在凉亭内打出一组长拳,拳出虎虎生威。 凡是练武之人都熟悉这套长拳,并没有什么高深之处。而他也是在静中取闹,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突然间,一道闪电划破灰蒙蒙的天幕,跟着大地在一声巨响中微微震颤。一道劲风从山下倒灌而来。风雨中传来阴冷的笑声: “风雨交加,古堡主长拳声威,看来雅兴不浅啊!” “哦?”古堡主似乎知道来者何人,“秋山叶落,如此风雨,你还不请自来,很是烦人,这般不礼貌是你家长辈教你的吗?” “对于古堡主,本人一向很是热衷的,只是你先到为主,这样的待客之道又何尝礼貌?” 来人沿着青石台阶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他的全身都湿透了,雨水打在他身上,横飞乱溅,好像长时间的被雨淋着,脸色看上去很是苍白。 “切,”古堡主一脸鄙夷,“秋山叶落,你很没家教,而且名字也非常的不吉利,看来今天你是要叶落此地了!” “嘿嘿,”秋山叶落冷笑了两声,“古堡主你的拳头要是有你嘴上的功夫那么的厉害,在下也只能承让了。” “悲哀啊!”古堡主晃了晃他的大脑袋,“我是替你们秋山家族伤心,你看你们家的什么秋山一枯。秋山悲鸣,还有你秋山叶落,名字取得个个好像都要陨落的样子……” “古木,你欺人太甚!” 秋山叶落怒不可遏,“呛”地一声响,长剑出鞘,一剑狠狠的刺来。 呵呵,生气了? 古木揶揄地笑了笑,仍以长拳迎敌,只见他中规中矩,不争不取,但拳头总是落在秋山叶落的破绽之处。 十招刚过,秋山叶落就左支右拙,有点招架不住了。 “哼,”古木冷淡地喷出一道鼻音。“小崽子,就你这点本事,还要回去你妈那里喝两口奶再来!” 接着他左拳击出,直驱敌人的太阳穴,秋山叶落慌忙举剑来挡,哪知他只是虚晃一招,右边长拳闪电出击,打中秋山叶落的胸口。 秋山叶落“蹭蹭蹭”地向后退了几步,长剑在地上画出一条长痕,但这似乎还是止不住,又向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发而出。此刻他的胸口如同火灼一样的滚烫,说不出来的难受,脸色更加苍白得像个死人。 是战,他知道不是对手,是逃,他又舍不得眼前的机会,他两眼闪烁阴光,举棋不定…… “嗖嗖嗖……”又有好几个黑衣男子冲上山来,古木冷眼一扫,加上秋山叶落。总共有十人。 “哎喔,有帮手,难怪狗崽子的狗胆包天,敢来挑衅!” “你们终于来了,”秋山叶落的脸上也露出诡异的笑容,接着他喝道:“布阵!” “是!” 一众人迅速地将古木围了起来。他们前后各有所三人,两人居中,一人跳到两人的肩膀上,左侧和右侧也各有两人,他们长剑齐出,剑光闪烁不定,引而不发。 “十方剑阵?” 第3章 剑影长空 古木不敢托大,卸下挂在腰间的长剑,缓缓地抽剑出鞘,但见剑身如同一泓秋水,寒芒四射。 ”好剑,”秋山叶落赞了一句,“可惜很快就是我的了。” “确实是好剑。但却总遇到一些贱人!” “古木,你别逞口舌之勇,”秋山叶落勃然大怒,“你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本因杀你全家,但陛下念在侯爷功于社稷,只拿你一人抵罪,你还不束手就擒!” “要我束手就擒?你还不配!” 说着秋水剑当空刺出。十方剑阵以后发制人,敌不动,我不动,古木出招在先。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一剑既动,十剑齐发,在他的身前身后,左侧右翼,头顶之上,都在剑影笼罩之中。他好像是被包了饺子了。 古木面无惧色,长剑巧转,从中间拨开身前的两把长剑去抵御左右两侧,他的速度极快,在间不容发之间,右手向虚空一牵一引,,但见空中两人斜飞出去,正撞在背后攻击的两人。 然而被他拨开的两柄剑转而向他后面攻击而来,他也只能转身举剑抵御。就在他转身之际,但见人影穿梭,十方剑阵又形成了。 “哈哈,还真有两下子嘛。” 他嘴上说着,手可没停,他指南打北,以快打快,一番打斗下来,十方剑阵也是在周而复始,尽管对方已经被他打得鼻青脸肿。 “这样下去不行,”他心里暗暗嘀咕着,“就算把他们全杀了,自己也累得够呛,若是后面还有强敌跟进,那就不好玩了。” 他的本意是一力破九会,哪知这十方剑阵以一人之力汇十人之力 ,纵使他底蕴深厚,也震得他虎口微麻。他当机立断,不再强功,展开轻身步法,游离在十方剑阵空隙之间。 就在他们激战之时,一个青衣男子轻飘飘地飞落在亭子不远的古松上,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就象是在看一场大戏。 “风儿,来了也不来帮忙?” 这一声叫喊让十方剑阵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古木已经很难对付了,又来了个援手,这该如何是好啊! “怀山叔,这些虾兵蟹将都不够你塞牙缝,我呀,这几天都在赶路,你就让我喘口气吧。” “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下次你别让我带你出去玩了!”古木一边斥责着,一边将一人打飞了出去,“别废话了,赶时间呐,你婶婶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好吧,公主婶婶的情面我是大大要给的。” 话音刚落,人未至,一片白茫已先到,剑影所向,“嗤嗤”有两人中剑倒下,咽喉间喷射出雾状的鲜血。 “剑影长空?!”古木失声叫道,“小子,有前途,涟这招都学会了,好吧,剩下的全都交给你了,我老人家歇息歇息。” “怀山叔,你就别忽悠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厌恶血腥,看你堂堂七尺男儿杀个人都不敢,只会逗人寻开心,如果你把这个秘密告诉公主婶婶,她保证不会把你当笑话的。” “少年人,别这么锋芒尽露,要懂得藏拙,要不然可要吃大亏了!” 第4章 扑朔迷离 十方剑阵已破,剩下的八人更是无心恋战,都飞身往山下逃去。 “风儿,务必把他们全都杀了,不能留活口,还有把秋山叶落给我带回来!” “死的,还是话的?” “活的固然最好,死的也没关系。” “老板大才,祝大老板在卖尸体的道路上一路走到黑!” “臭小子,滚!” 古木真的很不想杀人,但此事绝密,关系到了国家的兴衰存亡,不是可以做选择的。 秋山叶落如同惊弓之鸟,东躲西藏,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为了贪图那点功劳,差一点把命都给丢了。 这些年他得到祖辈蒙佑,混到了禁军统领之职,自然是踌躇满志,古木在他眼里当然也不过是过江之鲫,不足为惧。 当现实狠抽了他的脸,他也只能请来神殿里的诸佛,诸魔发下誓言: “如果这次能保佑我平安逃离,下次我一定让我爷爷杀了古木这狗东西!” 也许是他的誓言让诸神保佑他逃到了山脚下,让他暗暗庆幸。可是诸魔却又不干了,他看到大路中间站着一个黑夜青年,好像是在等他,而且还等得很不耐烦了。 人哪,总是有满太多足不了的要求,神哪,难道不能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 ”嘿嘿,”古风朝着他咧嘴一笑,“我知道你会往山下逃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现在你的九个伙伴都死了,这么也该轮到你了,不过人都有求生的欲望,现在我给你第三条路……” 好吧,神,牛逼的神,你的第三条路的伏笔肯定是精彩绝伦没了谁了…… “……只要你把你们的秋山老贼是如何残害忠良,如何卖官鬻爵,如何卖国求荣的罪写一份供词,按上你的手印,这样你不是就有了第三条康庄大道了吗……” 古风说得滔滔不绝,口沫横飞,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小子,你就是个王八蛋!”秋山叶落怒不可遏地吼。 “哈哈,生气了?”古风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要么你往山里走 让古木杀了你,要么打败我 从我这里过去。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一定比任何时候死的都要惨……”“ 秋山叶落气得浑身发抖,刚来时的意气风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此刻他说不出的难受,先前被古木当胸狠击一拳,已经受了重伤,后来在十方剑阵里,古木又寻着他打,找着他打,追着他打,他就是铁打的,也被打铁的打得差不多散架了…… “……还有,你遗传了你们秋山家族的愚蠢,把神指给你的第三条路都让你自己给切断了,你这样的人不死,天下还有公理吗?……” “咳咳咳……呸呸呸……” 秋山叶落是又咳又大口大口地吐血,然后整个人就直直的倒了下去。这情形把古风看得是目瞪口呆。 “死了?” 古风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草率的死了,他的手指在秋山叶落的鼻孔下探了探,还真的没有一丝的气息。 “我去,”他跳了起来,“我还真是个天才,他居然被我说死了!” “哈哈哈……” 古木老早就从山上走下来了,这一幕尽在他的眼底,他简直是笑不活了。” “笑笑笑,”古风没好气地说,“瞧瞧你,都是我叔了,哪里有点大人的样子,就知道欺负小孩!” “好好好,好小孩,叔不笑你了,叔疼你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风儿,东西你拿到了吗?”古木问道。 “拿到了,给你。” 古风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的盒子,古木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怀山叔,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古风对这神秘的盒子充满了好奇。 “这是窃国大盗的罪证,”古木说,“那老贼不敢把东西藏在家里,他可能也发觉有人在查他,就把它放在寺庙里,他自以为很聪明,却棋差一着,被我们截胡了。” “这东西该不会是假的吧?” “应该不会,这玉玺和笔迹都是有有迹可循,量那老贼也辩不出花来。” 古木当然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这一年来他是明查暗访,乔装改扮,调动内阁密使部大量的资源,才得到这样的结论,要是到头来仍然是竹篮打水,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风儿,这次辛苦你了。” “我无所谓,不就是做个贼嘛,玩得还挺刺激的。不过你把那个假冒你的冒牌货引出去,结果咋样了?” “那个人嘛……”古木想了想,“也许那个人也不是完全假冒的,也许我们对他很熟悉,也许我们对他很陌生……” “怀山叔,你在说什么,我都给你说糊涂了。” “我也是很糊涂,我跟他打了一天都没分出胜负,总之以后要是遇到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谨慎!” “这就是你要我拿到东西后晚两天来找你的理由?” “一半一半吧,我们也要赶紧走,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还有越接近京城就越危险,我们要小心行事!” “那这个死人你不管了?”古风指了指地下秋山叶落的尸体。 “当然要管了,说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当下他们解开秋山叶落的储物袋,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倒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金子,银子,一大堆瓶瓶罐罐,最奇货可居的是里面居然还有几颗紫色的晶石! “天哪,天哪,”古风的两眼放光,他手里抓了块晶石瞄来瞄去,,“这真是个好东西,我见过,上次在紫云宫那些女修都那着紫石晶在炼化呢!天哪天哪我们的国家太小了,太穷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外面闯闯。” “瞧瞧,至于吗?你要是喜欢就全拿走。””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咦,这是什么?” 只见古木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拉出一条碧绿色的丝巾来。这是一条碧绿色的丝巾,上面绣着鸳鸯戏。” “不就是一条丝巾嘛,看你大惊小怪的。” “不,我不是说丝巾,我是说这丝巾让我感觉很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不会是你以前相好的女人吧……” “对了,对了……” “还真是你以前相好的女人那!”古风大吃一惊。 “不不不,”古木连连摆手,“风儿,我问你,是不是有女子送男人丝巾的?” “对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儿,你婶婶可能有危险,我必须马上赶回古堡躺,你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把尸体处理掉,我们京城会面!” 第5章 古堡惊变 那是一段最美好的青春岁月,古木是王侯之孙,而云裳是天之骄女,两人曽携手驰骋疆场,游历山川异域,出双入对,成为一时佳话。 终于在长辈们的见证下,他们是青梅煮酒,结为夫妻。婚后,古木秉承父亲之遗志,将古堡发扬壮大。而云裳啥事都不做,乐得清闲自在。 五年前云裳育有一女,现如今又诞下小生命,本来这是个值得喜庆的日子,,但她眉睫紧锁,心事重重。 丈夫失踪有八个月余,在她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恐惧。就当她知道肚子里怀有宝宝时,无法用语言来表述自己心中的喜悦。为了给肚子里的宝宝祈福,她去了清真寺请愿。 可是就在清真寺的门口,她看到七,八个穿异族服饰的男子和一个中年男子在疯狂的屠杀无辜的百姓,而那中年男子的身影她再熟悉不过了,那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古木! 她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手握长剑,连劈带刺,身边的一条条生命纷纷倒下,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残忍 如此的冷漠,又如此的血腥呢,? 她从震惊到愤怒,真想冲上去一刀把他给砍了,只是当时她被一群护卫强行拉走了。自那以后,她是噩梦不断,她一边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 ,然而一边亲眼目睹的事实又让她无法否认,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那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以杀戮为乐? 她也曾向她的皇帝爷爷请命去清剿这些暴徒,但是皇帝他只能以大局为重的借口。把事情搪塞了过去。 或者以皇帝的角度来说,他不想因小事因起两国中间的战争,也是小国走向沉沦的下一步的命运。 夜以渐深,肃穆的古堡也裹上一层白雾在这深夜中睡去。 “啊,——” 深夜里突然发出了这么凄厉的惨叫,即使熟睡的人也会吓醒,接着又有一道空洞而飘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这是诅——咒——” “什么人,胆敢在古家堡装神弄鬼!” 云裳飞快地向声音处飞去,,隐隐约约地看到有条黑影向东门方向疾驰而去。 “好胆鼠辈,哪里逃!” 云裳怒斥了一声,一匹红菱击射而出,红菱宛若蛟龙朝着黑影卷来。 黑影人置若罔闻,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有这么一条红菱在攻击他,只顾自个儿的往前飞奔。 待到红菱即将触及黑影人的身体时,云裳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道凛冽的掌风拍到,她的心一悸: “偷袭?” 此刻回防已经不可能了,因为红菱的招式已经走老,根本没有时间来防,她只有用功硬扛这一掌了。 “帕”地一掌正中她的背心,她被掌力拍飞出三丈,撞在一棵树上,“噗”地一口鲜血随之喷出。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点着火把朝这边跑来。偷袭人看到来人挺多的,,就丢出两颗烟雾弹,炸出两团浓浓的烟雾,人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主母……” “公主殿下……” 穿鹅黄衣服的丫鬟跑得最快,最先到达云裳的身边但她看到云裳的情况后,顿时六神无主了。 “主母,主母,你快醒醒,快醒醒.……” 云裳刚刚生产,身体本来就很虚弱,刚才那一掌的偷袭打的是又急,又狠,又准,又快,哪怕她用功去抵挡,但绝大部分的掌力是用身体硬扛下来的。 这时的她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还好意识还在。 “玉儿,”她虚弱的声音犹如蚊蝇的叫声,”快,快把我扶起来。” 媚儿等一众人赶紧来帮忙,枱桌的枱桌,扛椅的扛椅,等云裳坐下来, 又连忙施礼…… “参见主母!” “参加公主殿下!” “大家都免礼吧……”云裳轻咳了几声,“云儿,本宫的储物袋里有个绿色的瓶子,你给本宫取来……” 每个人的储物袋都是挂在腰间,云裳现在却没有办法做到,可见这伤势何其严重,待她服下药,又休息了小半刻,她吩咐道: “张护卫,” “属下在!” “你带领弟兄们到处去搜查一下,一定要严格仔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领命!” 云裳觉得好累,好想好好睡一觉,她知道现在不能睡,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让她心有余悸。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领队的张护卫回来了 ,只见他神色慌张,好像刚才见到鬼了。 “回禀公主殿下……” “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了。” “堡主,堡主,他……他……他……” “堡主怎么了?” “堡主他,他死了……” “什么?”云裳无比的震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堡主他死了,真的死了!” 古木的底细云裳很清楚,一般的刺客想接近他都很难,就算是高手相博,他也有逃命的机会,这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你胡说八道!” “属下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公主殿下,堡主他就死在后院的厢房里!” ”好,你带本宫过去!” “主母,奴婢来背你”云儿说。 古堡的后院围满了人,灯笼,火把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个个l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公主殿下到!”张护卫大声地喊了一声。 众人避让开来,跪在两侧,齐声喊道: “参见公主殿下!” “都免了吧。” 云儿背着公主飞入房间里。 这厢房矗立古堡后院的西北方向,位置有些偏僻,平时少有人走动,偶尔会做为招待客人的客房。 房间并不是很大,布置得精致而紧凑,房间里纤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打扫。古木就平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的安详,他好像只是累了,偷偷地跑到这里睡是一觉,但身上的生息全无! 云儿把公主放下,搀扶着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云裳打死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就真的这么说死就死了,生命何其脆弱! ”这是怎么回事?” 往事总总如电光火石般的袭来,欢乐去 悲苦来,她觉得天旋地转,瘫倒云儿的怀里。 她晕倒了! 第6章 古氏家族 芩黄大陆连年征战,使得这个国家战力疲惫,不堪重负。弱小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许多国家割裂与芩黄大陆往来,群狼环伺,风云际会。 据说,这个国家在最危难时刻,几乎濒临灭亡,上天派来了一员猛将,他手持方天画戟,横扫八方,拯国家之倒悬,救黎民于水火,深受万民爱戴。 他就是古豪。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来到这片大陆,总之他不是这片大陆的人 但他却为这片大陆立下赫赫战功。 这几年大战没有,小战却不断。好在这些年在他的手下培养了不少的精兵强将,他也不用事必躬亲,这给他肩上的压力减了少。 天刚微亮,凉风习习,深吸一口气,沁人心扉,让人心旷神怡,夏天的早上确实让人很惬意。庭院中一位老人正在打拳,只见拳影虎虎生威,腾挪之间快如闪电。 “接招!” 一声暴喝,一条人影极飞而来,他身如鬼祟,拳化万方,他居然比老人打的更快,更玄奥,两人缠斗了十多招,那人一拳打过来,停在老人面部的三分处,凝而不发,胜负以分! ”哈哈,”那人收住了拳势,说道:“六弟,好几十年不见了,你的修为怎么不进反退了呢?” 来人锦衣玉带,眉如卧蚕,目光深邃,整张脸是光洁如滑,看上去就像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反观老人,他满脸沧桑,发白如雪,额上的皱纹足可以夹死苍蝇了,而他却成为人家口中的“六弟”! 老人面无表情,冷漠地说: “既然几十年都未见,又何必再见,你又何必再来!” “古豪,你这狗熊脾气能不能改改,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好,看你千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你且说来听听!” “这就对了嘛,六弟,我们进握里说,哥哥我向你讨杯茶喝。” “就在这,茶没有,”古豪一点都不领情,“当年不沾边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与你们古家再没有什么瓜葛!” ”没有瓜葛?你和你的子孙后代都不还是姓古?这血脉亲情能割舍的掉吗?” “我和我的子孙后代姓古,不再是古氏家族的古,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这个不堪的家族,还有,如果你们念及血脉亲情,当年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吭一声?” “六弟,若华也过世几年了吧……” “古雷,你闭嘴,”古豪勃然大怒,“这个世界上你是最没资格说若华的人!本来你是可以让她托付的,可是你做了什么?”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古雷苦笑了一下,“六弟,我们的老祖……” “是你的老祖!” “好好,我的老祖,我的”老祖……我的老祖前不久羽化登仙了,现在整个家族是父亲在主事,父亲和母亲都很想你,所以就派我来寻你了。” 父母是每个孩子的天,不管你在外面漂泊了多久,回到家里,总有一股浓浓的温暖萦绕着你,这是父母为你营造的天!古豪这些年东征西讨,每每夜深人静时,想念遥远的父母,他也不由得心潮澎拜,泪目潸然。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比父亲,母亲还要苍老?”他问,声音有些沙哑,但语气却柔和多了。 “这还用问,”古雷说,“你看看这什么鬼地方,没有一丝灵气,也没有修炼资源,你的境界都得不到提升,寿元也会流失的!” “修炼不修炼,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古豪沉思了一下,又说:“你回吧,有些事过去了,也回不去了,你对父亲,母亲说小六子对不住他们了。” “你这是何必呢?你想想,你已经没有多少寿元了,你若继续留在这里,结局就是老死!” “人生没有长生不老的,就算修行者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我对生死早就看淡了。” “不行,小六子,你不能这么自私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但你难道也不为你的子孙后代想想?” 古豪沉默了一阵,说: “他们有自己的安排,就算他们要走出去,我也不会让他们去古氏家族的古剑山庄!” “好,看来那件事情对你的伤害确实挺大的,你是走不出来了,我是劝不动你了,我走!”古雷愤愤地迈开步伐,才走几步,又转过头来,“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听说你们家的老三被人给杀了,老三媳妇也给人打成重伤了。” “你是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满嘴胡说八道!”古豪对孙子,孙媳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多少你的心里有些准备,我想很快就有人来报信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古豪见他说的有模有样,也紧张了起来。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清楚,我去的时候凶手已经跑了,我也只是暗中查看了一下。” 第7章 秋山一脉 秋山一枯,秋山悲鸣,秋山叶雄,秋山叶孤等一众人将草坪围成一个圈,看着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十具尸体,脸色阴沉得像要挤出水来, “好大的手笔,”秋山悲鸣率先开口,“一剑封喉,势如破竹,这力道,这速度,堪称剑中高手了。” “二叔,你也是用剑的,如果你遇见他,有几成胜算?”秋山叶雄问。 “这个嘛,”秋山悲鸣捋了捋山羊胡子,“那要看这招是什么人使用了,就眼前这个人的剑招,明显功力不够,他不是我的对手。” “这是古家的剑影长空,”秋山一枯接着说,“我与古豪交过手,差一点就交代在这招上了。” “古家,又是古家,他们怎么老是跟我们过不去,”秋山叶孤嘟嘟囔囔地骂着。 “叶落这孩子算是彻底载了,”秋山悲鸣压抑不住心里的悲痛,死的可是他的儿子,“”这臭小子就是好大喜功, 闻到点腥味就往里钻,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去估量一下!” “二叔,请节哀,”秋山叶雄说,”我们会宰了古豪那老家伙,给你报仇雪恨!” “报仇的事,我们要稍安勿躁,”秋山一枯说,“我们先订个计策,谋而后动,虽然说古木已除,但古豪非同寻常,他不仅有军队的力量,而且身手矫捷,深不可测!” “爷爷已想好了对策了?”秋山叶孤问 “对付古豪,绝不能在京都,”秋山一枯说,”如果这次时机成熟,我们就真的可以除去心头大犯了!” “那好时机究竟是什么?”秋山叶孤继续问。 “小心隔墙有耳,现在我们行事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秋山一枯说,“这次皇帝老儿要对我好下狠手了,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那我们干脆反了,杀上金銮殿,把皇帝老儿砍了,,我们自己做皇帝!”秋山叶孤说。 “蠢货!”秋山叶雄骂了一句。 ”就你聪明,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可以?”秋山叶孤很是不服气。 ”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是谋逆大罪,”秋山叶雄振振有词地说,“到时候会遭到国内,国外联手打击,还有那古豪,平时多嚣张,他是第一个想杀了我们而后快,到那时,我们真的是四面楚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法了!” “那我们先把古堡给灭了,戳一戳古豪的锐气!”秋山叶孤总想辩个输赢。 “此举也不可妥,”秋山一枯说,“那些江湖草莽撒泼斗狠,肯定动静不小,到时候反而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到是有一计策,不知可不可行?” 说话的是位女子,她全身上下是黑衣,黑裤,就是整个头也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个眼镜。 “你切说说看。”秋山一枯说。 “现在古堡是名存实亡,古木死了,云裳又身受重伤,我们可以把这股力量!控制起来,慢慢的转向我们的阵营,听命于我们的留下,不听话的杀之,这样国师就没有后腹之忧了!” “高!”秋山一枯向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们玄令阁的杀手,今后就把古堡改为玄令阁总部,你就是阁主,一切事务由你来支配!” “多谢国师!” 第8章 内奸外贼 国师府相当的富丽堂皇,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是六进六落,材料都是选上等的楠木建成的。府内护院,奴仆,婢女,丫鬟数不胜数,只要主人一句话,就可以让你进入天堂,或者地狱! 钱与权的交易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怪不得人们对它是前赴后继,趋之若鹜。直到断头台前的审批,才悔之晚矣。 密室内,烛火昏暗,有三条人影聚集在一块,窃窃地密谋着什么…… “拓跋王子,”秋山一枯端着茶,浅浅的喝了一口,“此番前来,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你了。” “国师大人,”拓跋王子压低着嗓音,“我们拓跋家族雄居北国,那是块苦寒之地,休养生息都很难,所以形势逼迫我们只有起兵!” “这是殿下的意思,还是国王的旨意?”秋山一枯问。 “我父王说了,只要国师答应合作,上次的签约依然有效,我们还可以附加上美女千名,黄金万两!” “好好好,”秋山一枯乐开怀了,“上次的事情真是凶险,好在柳暗花明,密函又回到我们手里 这还多亏了贤侄的妙计啊!” 他的目光转向拓跋王子旁边的兰衫人。 “国师有令,小的自当效犬马之劳!”兰衫人抱拳一礼。 “现在古木已死,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的?”秋山一枯问。 “愿以国师马首是瞻,不过……”兰衫人犹豫了一下。 “贤侄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救出我的父亲,请国师帮忙。” “这个嘛……”秋山一枯又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你父亲当年是被古豪亲手押进天牢的,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父亲又不是犯下滔天大罪,他的做法确实有点过分了!” “不是有点过分,”兰衫人的拳头紧握,太阳穴上都凸显青筋,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他对我父,我母所做的事情我都记着,总之我与古豪他们势不两立!” “救你父亲之事 我们要从长计议,里面有高人布下的禁制,触及后果不堪设想,还有那古豪在一边虎视眈眈,我们可没有胜算啊!” “是,小的明白。” ”这就对了嘛,既然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不差那一点时间,至于你父亲所练的那门功法……”秋山一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小的明白,一旦家父脱困,必定与国师共享那门功法的。” “”好说好说。” 秋山一枯颇为满意,这个时候去什么天牢救人,他才不去触那个霉头,但对那门功法,他是相当的觊觎的。当然还有古豪,他必须要先除之而后快,要不然他会寝食难安的。 “拓跋王子,”他转过身来,“你这次准备给古豪带来多大的惊喜啊?” “五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只要国师点个头,大队兵马马上开拔!” “是啊,古豪这些年在京城闲散太久了,这次我们要把他的老骨头给拆散了,你们来……” 三人又交头接耳的密谋了一番…… 第9章 魂牵梦萦 仿佛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压的云裳喘不过气来,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漫无边际的虚空中飘荡,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她很害怕,想要冲出这无边的黑暗,但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无论她怎么挣扎,还是深深地陷在黑暗之中! 突然,在黑暗中闪出一点光,尽管那光是那么的谣远,那么的微弱,可那是她的希望!她朝着那点光飞去,一里,两里,三里……一百里,两百里……一千里……一万里…… 她不知飘荡了多久,而那光亮也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光亮中赫然站着一个人!那人她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她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丈夫——古木! “怀山,怀山……” 她激动地,热烈地叫唤着,她要扑进他的怀抱,让她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然而,当她碰到那团光亮的时候,她的身体从光团中穿插而过!她不甘心,拼命的反扑,而那光团也开始后退,渐行渐远,消失茫茫的黑暗之中…… “怀山,别走,怀山,救我……” 她语无伦次地呢喃着,一时之间她大汗淋漓,漠地,她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侯爷,主母她醒过来了……” 是玉儿的声音,她侧过头来,看到云儿,玉儿,碧儿,媚儿都在,她们四个是她贴身丫鬟,在她们身后还站着古豪。 “爷爷来了。”云裳弱弱地叫了一声。 “见过公主。”古豪抱拳一礼。 “参见主母!”四个丫鬟也连忙跪了下来。 “都免礼吧。”她说,接着她又吩咐道:”玉儿,碧儿,你们快去搬张椅子来,让爷爷坐着。媚儿,云儿你们扶着本宫,让本宫半躺着。” “是。” 玉儿和碧儿很快就抬来了一张太师椅。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话跟爷爷说。” “是。” 四个丫鬟恭恭敬敬的行个礼,退下了。 “裳儿,”古豪说,“你这次可把爷爷吓坏了,你现在虽然是醒了,但你的身子还非常的孱弱,,有什么话,等你伤好些了再说吧。” “不,”云裳倔强地摇了摇头,“爷爷,本宫知道自己的情况,可是本宫怕,本宫张这么大了,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本宫觉得这里有个巨大的阴谋。要不然怀山怎么会说死就死了呢?” “唉,”古豪缓缓地透了口气,“裳儿,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有人向我动手了,但他们惧怕我,却把矛头指向了怀山!” “爷爷,裳儿有些迷糊了,怀山前段日子都不在古堡里,他已经失踪了八个月了,爷爷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是去执行陛下给的秘密任务。” “什么秘密任务?”话说出口后,云裳也后悔了,既然是秘密而,怎么能随便透露呢? “现在来说,也不算是秘密了,”古豪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怀山是去调查秋山一枯的罪状!” “那怀山也是因此事而丧命的?” “只能说与此事有关!” “不对啊,本宫有一次偶然遇上怀山,他拿着长剑在疯狂的杀人,双手都沾满了鲜血,模样好可怕!” “裳儿,你所说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怀山,而怀山从小就善良,而那胡乱杀人的那个人,爷爷也知道他是谁.!” “爷爷,你知道他是谁?” “是的,我知道,”古豪抬头望向窗外,缓声道:“他也是古家人!” 第10章 金翎密使 皇宫内苑。 散朝后,老皇帝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就在林荫小路上信步而行。他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吵来吵去,而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嗡嗡的作响。 一阵风刮过,一片落叶在风中盘旋,他此时的心境就像这风中的落叶,孤寂又无奈。他脚下的土壤,眼中的江山,正在不断的被列强蚕食鲸吞,纵然他心有韬略,也敌不过逆臣贼子们的强取豪夺.! 形势危同垒卵。 突然,他听到有脚步声,一个太监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走来,他眉头微皱,心中甚是不悦,斥责道: “朕不是说了吗,不要有事没事就来烦朕,你这厮又来此做甚?” “参见陛下,”太监连忙跪下,双手高举,诚惶诚惧地说道:“有人手拿着金翎密令说有要事要找陛下,奴才这才自作主张前来告之陛下!” 老皇帝接过令牌,但见这令牌只有巴掌大小,四四方方,入手微沉,似金非金,不是金翎密令还是啥?难道…… “快,宣人到此来!哦,他一人来就可以了,你就不用跟来了。” “是,奴才告退。” 稍时,一个黑衣少年径直走到此,隔着有丈远时,他单膝跪地,说: “属下古风,叩见陛下!” “古风?”老皇帝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确定对他没有印象,“你是刚来密枢阁的吧!” “回禀陛下,是的。” “你姓古,古木是你什么人?” “禀陛下,古木乃属下的家叔。” “那他人呢?为什么他不来见朕?” “陛下,金翎密使已遭他人暗算,现已不幸去世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皇帝是大吃一惊。 “是的,陛下,家叔他遭人暗算,人已经过世了,而三天前古堡也被人偷袭,公主婶婶也被人打成重伤……” “啊,云裳也出事了?”老皇帝更是无比的震惊! “是的,陛下,属下离开时,婶婶还在昏迷中,不过,我家老祖,就是侯爷古豪,他在极力的为婶婶治疗伤势,还给她吃了九转还魂丹,老祖说了,婶婶气息已稳,一条性命总算保下来了。” “还好,还有侯爷在,””老皇帝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你现在说说你和古木这一年的历程,还有,古木是怎么死的!” “是!”古风捋了捋思路,“金翎密使曾多次乔装打扮潜入国师府内,但所得到的价值并不很大,后来他抓到一个国师府内的护卫,盘问后,才知道国师跟清真寺走得很近,他又在清真寺设伏,几经波折,我们在清真寺的一处密室内,找到了国师与北国拓跋部落勾结的罪证……” “那份罪证现在在何处?”老皇帝打断他的话。 “当时是我从清真寺的密室里拿到的,后来就交给了密使,在密使离奇的死亡之后,那份罪证也神秘的失踪了!“ ”难道这是天要灭朕的皇朝?” 老皇帝仰天长叹,心里是千头万绪,事情发展到如此这般,又岂是他所愿?他不知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去斡旋这个即将破碎的国家!隔了许久,他又问: “那古木又如何死的呢?” “事情非常的蹊跷,”古风说,“属下本来是同金翎密使一起回来的,只因半路上遇到秋山家的秋山叶落阻挠,被属下所杀,而密使在秋山叶落的储物袋里发现了一条绿色的丝巾,他就预计到婶婶有难,就先我而去了,后来我见到他的尸体时,他死的很安详,面带笑容,而全身上下也没有伤痕!” “那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呢?” ”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说是中毒的话,那这种毒非常罕见,像密使这样的高手都能中毒,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是啊,这幕后的黑手是越来越按耐不住了,他即将要跳出来了!” 老皇帝不停地小路上踱步,又过了许久,他说: “你是说,古木是看到秋山叶落的储物袋里的绿色丝巾,就预计到了云裳有难,你们就分开了,对吧?” “确实如此。” “这么说古木是见过这条丝巾了,而且是身边的熟人,你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查出源头来!” “是!” “还有,这事你可以与侯爷商量着办,让侯爷跟朕汇报,这事必须保密,就朕,侯爷与你知道!” “.是!” “去吧。” “属下告退!” 第11章 往事往惜 “古家的人?”云裳很是不解。 “裳儿,”古豪说,“爷爷猜到,你一定会问,古家成年的,现在只剩下古风外,还有其他人吗?对吧?” 云裳点了点头。 “世人以为老夫有两个儿子,一个战死沙场了,一个失踪,其实不然,老夫还有一个儿子,是老大,他叫古天喆……” 古豪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尘封的往事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现,不堪回首再回首,也让英雄泪满襟…… “……天喆虽然是我和若华的孩子,但真正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却是古一星……” 说到这个人的名字时,他全身都在颤抖,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来,这时他不再是战场上的将军,更像一个脆弱无助的老人…… “啊!”云裳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古豪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他说: “裳儿,爷爷现在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至于今后会怎么样,那就看你们自己的缘分了!” 云裳听他这么说,一时之间她也是云里雾里的,她不禁有些恍惚了…… “我本非芩黄大陆的人,”古豪继续说,“我出生那地方叫擎天大陆,离这里有万里之遥,那里灵气充足,资源丰厚,我们兄弟和其他的师兄师弟混在一起,打怪的打怪,修炼的修炼,日子过得还算逍遥自在的……” “……我是我们兄弟姐妹当中最小的,大家都叫我小六子,虽然我年纪小,但在修行上也不比他们差,那年我已经是筑基大圆满,准备冲击金丹境……” “啊!”云裳又是一声的惊呼。 “裳儿,你一直在练气境未能突破筑基,那不是你的错,其一,是我有点私心,我想把儿孙们都留在我身边,所以对你们的修行我就不管不顾的,其二,这里的资源匮乏,没有几个能冲破筑基,就算那秋山一枯也仅仅是筑基中期而已,其三,这芩黄大陆可能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芩黄大陆有大秘密?”云裳也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 ”是的,”古豪说,“天地生息,天生地养,没有厚此薄彼的,为什么芩黄大陆却独一无二呢?据说上古时期芩黄大陆可是最富有的,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那爷爷想到了其中的奥秘了吗?”云裳问。 “这些年,我是东讨西伐,南征北战,芩黄大陆我是摸了个透,闲暇时我也查阅古书典籍,却始终参悟不透!” “本宫也有所闻,据说有二,其一,连年征战让那些有能力的人纷纷出逃,其二,各大宗门,门派把灵脉挖走了,到别的地方去发展了。” “话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我想其中必有一场大战,让其传承断层,由于年代久远,无从考证罢了。” “爷爷说得很有道理!”云裳说。 “算了,这些事让后辈去发掘吧,”古豪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爷爷说道你筑基圆满,准备冲击金丹境了。” “对,我要冲击金丹境了,可是一境一界,如跨一大鸿沟,非同寻常,有很多人都在冲境界中走火入魔,或者陨落,当然,我当初也是谨小慎微,不敢走出那一步……”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师门…也就是古剑山庄新收了一个女弟子,她叫岳若华……” 第12章 青出于蓝 古风从皇宫退出来后,就锁定目标,朝着古堡的方向飞奔而去。古堡与皇宫间隔三,四百里,以他目前的速度,也要小半天的时间。 五月,夏之初,莺飞草长,万象更新。郊外,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的追逐着。 “这斯一路跟踪我到此,倒也不再遮遮掩掩了,看来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心里暗暗的嘀咕着。 果不其然,在他身后的黑夜蒙面人加快身法,并一剑向他刺来。好在他早有防备,侧身躲过,蒙面人似乎料到他有这么一下,剑招未老,横扫而来,他只能举剑抵挡,哪料到对方的力道有点大,他“噌噌噌”地连退三步。 “嘿嘿,”蒙面人阴阴一笑,“难怪你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密使,果然是青出于蓝呐!” ”阁下何人,这般模样是何居心!”古风,怒斥道。 “你想知道 老子是谁,但老子偏不告诉你,让你做个糊涂鬼,去跟你老爹报到!” “混账东西,老子怕你不成!” 古风骂了一句,长剑出鞘,一片白茫乍起,杀了过去。 “哼!剑影长空!” 只见那蒙面人也剑影横出,双方都使出同样的招术,顿时J剑光大作…… “铛铛铛……” 十几招过后,古风是越打越吃力,右手的虎口都被震麻了,他马上改变招式,哪知他变,那蒙面人也在变,而且变的都是相同的招式,招招还尽抢先机,他越打越心惊! “阁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古家剑法!” “这古家剑法还算可以吧,”蒙面人洋洋得意地说,”我是专门拿来屠羊宰牛的,你很不幸,今日你命丧此地,怪也只能怪你姓古了!” “姓古又怎么了,姓古的杀了你爹,你娘,你妹了?”古风毫不示弱地顶了回去。 “哼,”蒙面人勃然大怒,“今天在杀你之前,我先撕烂你的嘴!”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古风说着,剑招再变,只见那剑光如潮,一浪盖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强过一浪,这叠浪三重剑是他在机缘巧合下得来的。 “哎哟,怎么不用屠羊宰牛剑了?” 蒙面人虽然口出讥讽,但也不敢慢怠,他挥舞着手中的剑,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竟然把他逼退了好几十步!待他接过这三招后,对方人不见了,! 他左右环顾,看到有一条人影朝着山上疾驰而去。 “想逃,门都没有!” 他立即飞身追了上去。刚才那三招让他吃惊不小,好在对方功力太差,要不然他不死,也够他喝上一壶药了!如果再给对方几年成长,他肯定不是对手,这就更让他加重了杀心。 古风不是傻子,叠浪三重剑极消耗内力此时他的内力不足三成不跑那真的是在等死了。但见对方穷追不舍,他的心里真是苦不堪言。 他们一个跑,一个追,距离逐渐的拉近,古风已经感觉到背后长剑刺向他的气息了! 他转过身来挥剑抵抗,又过了十几招,他觉得体力不支,身上已经中了好几剑,突然,他对着天空喊: “老祖,你来了,救命啊!” 蒙面人大吃一惊,古风口中的老祖他当然知道,那是古豪,芩黄大陆第一高手,如果他来了,那他焉有命在! 蒙面人急忙转过身去,但见身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他知道上当了,他不由得大怒 “小子,你去死吧!” 蓦地,从他的手中射出一把匕首。古风避无可避,匕首正刺中他的后肩上,他又向前迈了一大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老祖,婶婶你要为报仇,还有小云舒,还有不知叫什么的小弟弟,哥哥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第13章 如是我闻 “那时我管若华为师姐,因为她也解了金丹,”古豪接着往下说,“若华真的很美,她目若星辰,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巧笑倩兮,她往那里一站,犹如鹤立鸡群,我们这帮臭男人们都围着她转,当然也包括我和古一星……” “……古一星跟老祖一脉更近,是老祖的曾孙,平常他总是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我们也不怎么理他,只他他的话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他那时已是金丹中期了,也深受老祖的倚重……” “……他对若华相当的殷勤,今天给她送功法,明天给她说修行,很多场合上,他都言语轻佻,举止形骸,搞得若华烦不胜烦,每次远远地见到他,都退避三舍……” “……而我也经常向她讨教结丹经验,若华她人很好,也不厌其烦的跟我解惑,当然,师门不乏有金丹高人,但有些细节永远没有刚结丹的人那么的敏锐,在她的帮助下,我也成功的结丹了……” “……在我出关的那天,同门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来向我庆贺,我调侃地对若华说我要搞个谢师宴来答谢她,若华也只是笑了笑,即没答应,也没否认,这就给我整不会了,心想,她这是(啥意思?但我又想,管它呢,女孩子都爱热闹 ,要是她真的不喜欢,最多让她斥责两句罢了……” “……那天的场面很壮观,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如约而至,当然,古一星也不请自来,甚至跟我交情不错的师伯,师叔也来了,我暗自得意,看来自己在师门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那天若华也喝了些酒,小脸颊泛起红晕,比起往常又多了些娇媚,我一时都看呆了,所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呐,可是若华一心向着大哥,她进师门也是为了大哥而来,所以我就将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心底了……” “……席间,古一星向若华敬酒,说是感谢她帮我度过金丹境,我跟古一星也只是泛泛之交,但在强大的气氛烘托下,若华也不好拒绝,只我好跟他碰了一杯,当初谁也没有在意,谁知祸事就在这杯酒上………” “……之后,古一星就推托有事先走了,本来嘛,我就根本没想请他来,他要走,我还巴不得呢。不一会儿,若华也有些晃悠,我只道她是不胜酒力,就叫了两个师姐送她回去……” “……我们接着闹了一会儿,就全都散去了,我始终牵挂着若华,就去她住处看看,我们修行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府邸,当我到了若华府邸前,看到守护的竟然是古一星的两个手下,我知道出事了,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两个护卫给收拾了,我闯了就去,就看到古一星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走出来……” “……我怒斥古一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毫无廉耻,说不过就是个女人嘛,玩玩而已,我愤怒之极,也不跟他多说,就跟他打了起来,我只是金丹初期,而且刚结丹,对方是多年的金丹中期,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被打伤了,古一星也就跑了……” “……我立即进到屋里看看若华情况如何,只见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她双手抱头,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我想她的心当时是多么的痛!……” “……按理说,若华也是金丹境的高手了,不应该让古一星那么容易得手,事后我得知若华是中了一种醉仙滴的迷药,这种迷药刚服下没见效果,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后劲就慢慢的出来了,那她又是如何中了醉仙滴的呢?原来在古一星向若华敬酒时,他自己的酒杯里就放了醉仙滴,然后他跟若华碰了杯,他酒杯里的醉仙滴就溅到若华的酒杯里了,他见若华喝下酒,知道计划成功了,就借故离开,然后服下解药……” “……我怕若华想不开,就叫了师姐,师妹来照顾她,而我满师门的去寻找古一星,我一定要为若华讨个说法,可是那斯就消失了一样,我怎么也找不到他,直到十天后,我才看到他出现在师门,他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和师门的一个女弟子有说有笑的,我和他一言不合又打起来了……” “……这次打斗动静很大,惊动了老祖,而他了解了情况后,就说了句私人械斗不许任何人参与!这明摆着偏袒古一星,那好吧,我就跟他死磕到底,那一次我被打成了重伤……” “……我怕他们对若华不利,哪怕我身受重伤,我也一直守在若华的府邸。果不其然,,他们奈何不了我,就迁怒于若华,他们说若华是妖女惑众,要杀了她,我坚决不让,在师门我也是不好惹的刺头,而且我父母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他们也不敢惹我,我也只护着若华,事情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有一天,若华发现她怀孕了,这对她打击非常大,她决定要离开师门,我见她如此决绝,也决定跟她一起走,她当然婉言拒绝了我,我说,这个师门对我已经失望透了,我心若不在,留在这里,也是个行尸走肉,她见我这般说,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我父母听消息后,都骂我是鬼迷了心窍,要强制留下我,我说你们要强制留下我,那我只有自暴,要知道金丹境自暴威力是不可小觑的,也恰巧这时老祖下令将我逐出家族,我父母见事情到了不可挽留的地步,也只能就这样作罢了……” “……就这样我和若华离开了师门,可是古一星还是不肯罢休,还想追杀我们,我们东躲西藏,就这样我们来到了芩黄大陆,我和若华家也成了家,而天喆已经四岁了……” “……天喆也是天资聪颖,十六岁到了筑基境,也是在那年,他嚷着要去外面闯荡,我想我在他那个年纪时,也是到处乱跑,于是我就遂了他的心愿……” “……天喆一去十五载,回来时还带了一个女人和襁褓中的孩子,我心想,这小子可以啊,这么早就为古家开枝散叶,这是好事,我和若华也愿意接受他……” “……可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他们俩夫妻居然偷偷地修炼魔法,是个魔修!而且他们所修炼的f”魔法十分的歹毒,,需要吞噬婴儿的精血来提高自己的修为,这还得了,我只能强制将他废了,关在天牢里,而那女人和孩子却神秘的失踪了……”” “……裳儿,那个假冒怀山杀人和怀山被杀 肯定与此事有关,他是天喆之子,他叫古越……” 第14章 大鱼小渔 古风悠悠醒来,感觉头疼欲裂。他眨了眨眼睛,思绪把他从极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他记得自己被蒙面人追杀,然后后肩中了一剑,再然后他就跳崖了。 “咦,肩上的伤怎么没感觉痛呢?” 他想侧过身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哪知他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而且最坏的是他好像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地方是一动也动不了了。 “难道我死了,变成僵尸了?” 这么一想,他确实吓得不轻。 “大鱼,你醒了?” 一个小姑娘凭空出现在他的眼里。她扎着两条小辫子,稚气未脱的小脸,如同一块美玉一样的温润,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看呢。 “小姑娘,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古风急切地发出灵魂三问。 “我是小渔呀,这里是山洞,你一直在山洞里,没有为什么呀。” 好吧,除了第一个问题让他知道对方的名字外,其他两个都白问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语音逻辑障碍,还是对方灵智未开。 “那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动了呢?”他又问。 “你不能动,是因为姐姐用金针把你的脉络封住了,要不然你就成为了大毒鱼了,如果有其他的鱼吃了你,那就有一堆的毒鱼,如果还有其他的鱼吃了这堆毒鱼,那就有更多的毒鱼,如果……” 这都什么鬼逻辑,如果再让她如果下去,全世界的鱼都中毒了,而且她能说上三天三夜,看来对毒死全世界的鱼,她绝对有那个心思。 “停,停停,”古风也是真服了,“你的意思是我中毒了,对吗?”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另一个声音:“小渔儿,鱼烤熟了!” ”哦,我来了!” 小渔小脸立即从他的视线里消失。这把他气的,如果他能动,他一定会蹦出三丈高。 稍时,小渔端着一盘烤鱼,就坐在他前面大快朵颐了起来。那烤鱼飘香四溢,他那不争气的口水,就如蓄水池一般,顿时就满了,没有半斤,足有三两,童叟无欺! “咕咚?”的一声巨响,又引来了一位美女,原来饥饿是可以召唤美女的。 “你醒了,”美女谈谈的语气,“你中毒了,不能吃任何东西,小渔儿,给他灌两斤水! “好嘞。”” 说干就干,小渔儿将烤鱼一放,小手在衣服边上擦了擦,提起一大桶水往古风的嘴里灌去。 “咕噜,咕噜,咕噜……”古风被灌了好几口水,脸都绿了,这是什么呀,不是说好了,跳崖不死,必有后福吗?要是他知道此福非彼福,打死他也不跳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你看到烤鱼还吃不到,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吃不上烤鱼还要被灌水,古风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身上所中的毒,名曰七横七纵,”美女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此毒是抹在匕首上刺入你身体的,你中了此毒不会马上死掉,而是让你的身体撕裂出七条横的,七条纵的疮口,随着疮口不断的恶化,直至全身溃烂而死!” “嘘——”古风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他都遇到的什么事啊,这么歹毒的手段都让他给撞上了,他可真幸运。 他在酝酿着用什么样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那个蒙面人! “恭喜你遇到了我姐,你将有幸成为她第三个试验品。”小渔儿又端着烤鱼大口大口地吃着,口齿不清地说。 “为什么是第三个呢?”古风问。 “因为前面两个都成了标本了呀!” 古风一听,又是双眼发黑,这不是幸运,而是幸运连连呐! ”还有,我姐打算能不能在十年,八年的解开你身上的毒!”小渔儿笑嘻嘻的说。 “什么?十年,八年?”古风失声叫了出来。 “也有可能是十八年哦。” “我们马上就要起程回去了,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美女这是给他下命令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古风反驳道。 “你还有选择吗?” 古风的眼睛溜来溜去,她好像说的也对,他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那你们要回哪里去?” “禹州大陆。” 说着古风就被她们两姐妹给架了起来,朝洞口移动。 “你们谁都走不了!” 没错,是那个蒙面人。看来他是来寻古风的,他要亲眼目睹古风死透了,他才能放心。 “小渔儿,有狗挡道,该怎么办?”美女问的是云淡风轻。 “打他!”小渔儿回答得相当暴力。 “好,你去!” “怎么打?” “就打他十三下!” 小渔儿虽然说话有点神经大条,出手可不含糊,但就她体态轻盈,进退有序,腾闪挪移之间,竟然有风雷涌动! “好步法!”古风大赞了一句。 “那是当然,风雷步法岂是尔等鼠辈可抵挡的!”美女自信满满地说。 好吧,古风,你就当个鼠辈吧,因为他要是遇上了风雷步法,他肯定要吃亏的。 “姑娘,你为什么会来到芩黄大陆呢?这里可比禹州大陆穷得多了。什么都没有啊。”古风当然听过禹州大陆,而且十分向往。 “那你可知道,芩黄大陆为什么叫芩黄大陆吗?”美女反问道。 “这个鬼才知道啊!”古风只是在心里嘀咕着,并没有说出口。 “告诉你也无妨,”美女说,“据典籍记载,上古时代这里遍地都是芩黄,所以也叫芩黄大陆,它是珍贵的药材,可惜现在是一根也找不到!” 原来是来寻宝的, 此时小渔儿与蒙面人打的是有来有往,小渔儿是灵活飘逸,风雷悸动,而蒙面人老成持重,招式狠辣,双方僵持不下。 “你说小渔儿能打的过他吗?”古风问。 ”恐怕还不行!” “那你还让她去?” “人不逼一下自己,能有多大的见识。” “好有道理,但为什么是十三下呢?” “因为小渔儿目前最厉害的就十三下。” 果然,小渔儿一个身法飘忽,退了下来,嘴里还嘟囔着: “不打了,不打了,姐姐交代了 就打十三下,再过两年我一定打的过你!” 这逻辑好像说得通,关键在于敌人让不让你成长。蒙面人也是这样想的,他很想把这个小女孩拍成黄瓜,但却被人拦住了。 “我妹妹打了十三下,那我也打十三下,如果你不死,我就饶了你的狗命!”美女冷冷地说。 果然是姐姐出手,天下我有,同样的步法,同样的招式,美女施展起来比妹妹何止要强上十倍! 古风看的嘴巴都成了O型,合不拢了。 “大鱼,我姐姐是不是很厉害?”小渔儿问。 “确实有两把刷子……”古风说着,突然他感觉不对,“我什么时候变成大鱼了?” “那天我和姐姐正在捕鱼,你就从天上掉下来了,正好掉在了网里,你还不是大鱼?” 这还真是逻辑鬼才,古风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了。 “我要是大鱼,我就吃了小渔儿!” “非也,非也,”小渔儿摇头晃脑的说,“渔者,乃猎彼之也,而鱼者,乃吾猎之也……” 还有这一手,古风感觉他的头一个比两个都要大。 “小渔儿,你姐姐叫什么?”古风是急中生智,想引开话题。 “白依。” “什么白衣,她分明穿着绿衣嘛!” “非也,非也,”小渔儿又开始发作了,“此依非彼衣也,此依乃小鸟依人也,而彼衣,乃……” 还好,古风的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但是蒙面人就没那么的幸运了,他是喷了好几口血,仓皇逃窜而去…… 第15章 逝者已矣 夜已尽,夏初凉,晴空如洗,万里无云。天际线上铺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太阳一点一点地在红晕中探出,顿时霞光泽披,熠熠生辉。 沐浴在晨曦中的云裳,面带倦容,满身疲惫,犹如风中的百合,楚楚动人,我见我怜。此时她心如止水,大脑中在切换着各种各样的场景: ”天下真的有一模一样的人吗?……也不是绝对没有……但是一个人的外型有七,八分相似,可以以易容术改造,确实能做到鱼目混珠的效果,这方面媚儿就是高手……媚儿……”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袭来,让她惴惴不安,是不是眼睛看到的,就是别人故意让她看到的呢? “不会的,”云裳摇了摇头,”这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 她自问待身边的人都是亲如姐妹,她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营造那种氛围,因为她相信能让古木无声无息的倒下,她们是绝对办不到的。 “不是她们,那又是谁呢?” 她陷入沉思之中…… “哇——”一声洪亮的哭啼声,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她…… “孩子,本宫的孩子!” 自从孩子出生后,她也是匆匆的照过两面,都好多天没见了,孩子肯定长大了不少,想想都激动。 她连忙往哭啼声的方向跑去。 奶妈正在给孩子喂奶,玉儿和媚儿在旁边围着孩子逗乐,见到云裳来了,就都施了个万福: “参见主母。” “免了,”云裳挥了挥手,“快,快让本宫抱抱孩子。” 似乎是母子连心,孩子在她的手里是不哭不闹,咧着嘴朝她笑呢。这一笑,犹如春风拂面,什么烦恼,什么苦难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主母,”玉儿凑了过来、“主母,你看小少爷多可爱,他还没有取名字,不如现在你就给他取一个?” “好,”云裳想了想了想,说:“就叫云展吧!” “古云展!”媚儿跟着念了一下,“姐姐云舒,弟弟云展,云舒云展,任天地逍遥啊!”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云裳也是满心欢喜,“展儿,展儿,以后天高任你飞,海阔凭你游喽!” 孩子似乎响应她的声音,报以两声笑声,这就更让她那颗憔悴的心都融化了 “禀公主殿下,侯爷求见!”一个护卫在门外俯首抱拳施礼。 “快快有请!”她说,接着她吩咐道“你们也退下,让展儿给老祖宗好好的瞧瞧。” “是!” 不一会儿,古豪就到了。 “见过公主。”他抱拳一礼,虽然他年岁已高,又贵为侯爷,但君臣之礼还是少不了的。 “爷爷不必多礼,”云裳微笑着说,“爷爷你看,这是你的曾孙儿,他叫古云展。” “不错,不错,天庭饱满,虎头虎脑,” 古豪说着,就从袖兜里取出一条项圈戴在孩子的脖子上,随后他又打入一个法则,项圈就隐没在孩子的身上。 “这叫乾坤圈,”古豪说,“它陪我已经多年了,现在就让它陪着展儿吧。” 云裳知道这属于保命之类的法器,但她未必知道乾坤圈的威力,她只是觉得,既然是陪伴老爷子多年的东西拿走,有些不忍心。 “爷爷,这东西太贵重了,你还是……”” “别,”古豪没等她说完,就阻止了,“一切都是缘分,这孩子我喜欢,不过他要筑基了,才能激活它,以后你要好好的栽培他!” “是,爷爷!” “裳儿,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这件事非常重要,来,你把这个收着。” 古豪又拿出一个盒子来,盒子并不很大,黑不溜秋的,看起来很平凡。 “爷爷,这是什么啊?”云裳问。 “这就是我给你说的芩黄大陆的秘密,我参悟了大半辈子也参悟不透,机会嘛,要多给一些年轻人,以后你就多走动走动吧。” 古豪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他是怕她深陷古木之死而不能自拔,所以出了这么一招。 对于老人对后辈的爱,云裳不禁有些泪目了。 “爷爷,这……” “什么都别说了,”古豪大手一挥,“我老头子一把年纪,行将就木了,还要那些干什么。裳儿,怀山的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就在下个月初一。” “是啊,好多人都走在我前头了,接下来也该是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人沧桑的脸上透出对岁月的厌倦,生命的意义又是什么呢?往顾他驰骋沙场,又何尝不是英雄迟暮呢? “裳儿,怀山的丧事我就不来了,我会在家里给他上柱香,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 送走了古豪,云裳将黑色的小盒子藏在梳妆盒的夹层里,就摆在桌面上,大藏于显,防也只能防小人了。 然后她就坐在那里发呆了…… 古木之死,震惊了朝野,老皇帝也下令严查,可是查来查去,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古堡内白绫漫卷,哀乐长鸣—— “娘亲,阿爹他真的死了吗?”古云舒泪眼汪汪的问。 “不,云舒,”云裳将女儿紧紧的柔在怀里,“阿爹不是死了,阿爹是去了天上了,他在天上看着我们呐!” “不,娘亲,我不要阿爹去天上,我要阿爹陪我玩……” 孩子的哭声让她心如刀割,他们夫妻结合还不到十年,有多少的爱,有多少的未来都化成了泡沫了。 她已经守灵三天三夜了,她的眼泪是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不管她也多么的难以割舍,离别终将来了…… “起棺!” 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送葬的人在雨中亦步亦趋,云裳本来就大伤未愈,现在更是体力透支,全身冒着冷汗,犹如强弩之末! 但她仍然坚持着,直到盖下最后一抔黄土…… “怀——山——” 声音在绿水青山间回荡,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天地都为之一颤! “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她又晕了过去…… 第16章 大军出征 “报——八百里加急,北国拓跋部落集结五十万铁骑犯境,已有三座城池丢失……” 金銮殿内。 文臣武将两排站立,老皇帝居中而坐,他目光犀利,面沉如水。 “各位卿家,北国拓跋部落犯境,有何良策?”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你看我来我看你。 “看什么看,朕要你们说!”老皇帝大怒,“平常你们叽叽歪歪吵的要死,一到关键时刻,你们都哑巴了?朕养了你们一群废物,就等着干吃饭吗?” 诸位大臣更是噤若寒蝉。 “禀陛下,”国师秋山一枯出列,“此番拓跋部落蓄谋已久,大有志在必得,若能让拓跋铩羽而归,我朝唯有一人!” “说!” “唯侯爷古豪能胜此任!” ”这个……”老皇帝犹豫了一下 “侯爷年岁已高,怕是再也经受不了沙场之苦,国师何不再举荐一个?” ”非也,”秋山一枯说,“陛下,侯爷与拓跋一族征战多年,是老对手了,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事容朕………” “陛下,”秋山一枯步步紧逼,“侯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老当益壮,精神矍铄,而侯爷声名远播,只要他登高一呼,定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臣等附议!”一群能吃得饱,穿得暖的文臣武将煞有介事地来凑热闹。 “古爱卿,你有何想法?”老皇帝看向他。 “陛下,”古豪往殿中一站,道:“国难当头,微臣不敢苟活,自当鞠躬尽瘁,报效国家!” “好!”老皇帝拍案而起,”君侯不愧是国之柱石,朕现在就封你为兵马大元帅,统领三军,君侯,拜印!” “是!” 古豪跪地接印。 “君侯,”老皇帝解下身上的佩剑 ,“朕赐你天子剑,生杀予夺可以先斩后奏!” 老皇帝将天子剑与帅印放在一起。 “韩庚,许虎,”老皇帝又大声地喝道。 “末将在!” “令你们二位为左右先锋,大军休整三日,直奔山童关!” “末将领命!” “吾皇英明神武,万岁,万岁,万万岁!”诸位文臣武将跪倒一地。 三日后,西郊演武场内。战鼓擂动,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但见枪戟林立,弓弩随行,刀山剑树,寒光铁衣! “将士们,”古豪的目光环视四周,“我们前方战士正在浴血奋战,后面是我们的家园,那里有我们的父老妻儿,我们能任由那些豺狼虎豹的糟蹋吗?” “不能!不能!不能!” 将士们众志成城,气势恢宏! “将士们,对于侵略者,我们只有一个策略,那就是对他们狠狠的还击,把他们打痛了,让他们感到恐惧了,他们就不敢再来坏我们的家园了!将士们,你们有信心吗?” “有!有!有!” “出发!” 一声令下,三军即刻动了起来,后军变前军,踏上了保家卫国的征程…… 就在三军远去之时,这天夜晚,天牢那边是刀光剑影,火光冲天,各种轰鸣声响彻长空,天牢大门被打开了,里面的禁制被破开,一条人影飞奔而至: “阿爹,我来救你了……” 第17章 子孙后代 山童关乃是芩黄大陆的关口,一旦这里被攻破,里面全是平原腹地,那么敌人就会长驱直入,遥指皇城! 形势岌岌可危 !守城的将士已经奋战了一个月有余,一个个皆身心疲惫,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连一个的倒下去,都不由得有种怯战的心理阴影。 “唉,唉,唉,”守城的城主连叹三声,“如果援军再不来,这城也守不了几天了。” “报——”斥候飞奔前来,“禀城主义大人,前方十里,发现我军援军,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 “好,”城主是惊喜交集,“探清楚谁是主帅了?“ “是的,是侯爷古豪!” “好,继续再探!” “是!” “将士们,”城主扯开嗓子大声吼道,“我们的援军已到,大家给我抵住了!” 众将士听到有援军,,各个精神振奋,自然更加卖力了。随着夜幕降临,敌军也鸣金收兵了。 古豪大军入驻山童关已经深夜了,他不辞辛苦,巡视了一下战场,接着他下了第一道大元帅令: “加强防御,不可出城拒敌,违令者斩!” “侯爷,”城主很难理解,“既然援军已到,为何不与敌人决一死战呢?” “所谓一而猛,二而弱 ,三而竭,敌军久攻不下,必生浮躁,那时我们再出手,必能一举取胜!” 果然又过了半个月,敌人的攻势不再那么强了。这天夜里,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好几十条人影出现在拓跋部落的营帐前,他们悄声无息的干掉巡卫,只听各营帐里鼾声如雷,他们浇上火油,顷刻间,大火冲天…… “敌袭,敌袭……” 等到拓跋部落反应过来,又见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杀来,他们丢盔弃甲,兵退百里,五十万杀得二十万都不到! 营帐中,拓跋英杰脸色煞白,双眼布满血丝 ,就像刚死了亲爹一样。 “秋山老匹夫诓我,可恼,可恨!”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拓跋王子,事情还没到不可逆转的地步,王子何必要自怜自艾呢?” 拓跋英杰转过身来,就看到门口站着三人,其中有两个他认识,就是秋山一枯和兰衫人,另外一个年纪和秋山一枯不相上下,只是他好像长年不见的阳光,皮肤十分的皙白。 “秋山国师,你好啊!”拓跋英杰冷冷的说道,“之前说好的里应外合呢?如果我不是相信你的话,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王子请稍安勿躁,”秋山一枯说,“今天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我来给你引荐引荐,这两位,”他指了指他身边的两人,“古天喆,古越。” “秋山一枯,”拓跋英杰脸色愈发难看,“你是疯了吗?你给我引荐这两个有个屁用,能让我灭掉古豪吗?更何况他们也是姓古!” “不错,他们就是来灭古豪的,”秋山一枯阴阴地一笑,“他们虽然也姓古,但是他们对古豪恨之入骨 ,而且还是父,子,孙三代的恩怨!” “哦?”拓跋英杰感到十分的意外,“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我是来与古豪算账的,其他事情与我无关!”古天喆冷冷地说,“他把我关了那么多年了,总要给我个交代!” “可以!”拓跋英杰马上换了一张嘴脸,“只要能让古豪死,二位先生有任何条件,请尽管开口!” 第18章 英雄落幕 “各位将士,”古豪说,“现下拓跋大败,正是我们乘胜追击,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将士们,随我杀!” 一声令下,杀声如潮,铺天盖地而来。拓跋英杰更是无心恋战,且战且退,直至退到原先被他们占领的郓城里,紧闭城门。 夜幕降临 ,古豪也只好鸣金收兵。是夜,一支离弦之箭“嗖”地划破夜空,射在营帐的柱子上。古豪举目四望,但见前方有条人影,很快消失在沉沉的夜暮之中。 追是追不上了,古豪取下箭矢,上面还夹着字条,看来是冲着他来的。 字条上只有七个字: “我是古越 后山见” 古豪脸色一变,立即飞身而去,空中他留下口信: “本帅有些私事要处理,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不必跟来了。” 后山,在山童关后面,说远,也不算太远,但望山跑死马,古豪也是费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山顶。 “古豪,你终于来了,“古越冷冷地说 ”也该是我们之间算总账的时候了!” “大胆!”古豪怒喝道,“我还是你阿爷,你就这么目无尊长?” ”呸,”古越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当年囚禁我父,幸亏我阿娘机智,带着我逃离,要不然也要遭你的毒手了!” “那你知道你父,你娘,做了些什么好事了吗?” “哼!不就是修炼了魔法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世界里,只要我强,就能所欲,修炼魔法也只是强大自己,可是我阿爹却是你儿子,你却把他送进天牢之中,还废了他的功法,让他受尽了苦难,你又于心何忍!” “你还有理了!魔族功法嗜血残忍!多少人族死于魔爪之下,我若不将他囚在天牢之中,他日必让人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好一个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古越不屑地冷笑,“古豪,你死到临头了,还是先考虑一下你自己吧!” “就凭你?” 古豪说着,正要放出金丹境威压,但又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道: “原来阁下还是下毒的高手,原来是你害死了古木!但这毒又奈我如何?” 他马上运功去逼毒,就在此时,两道劲风从他左右两肋突袭而来! “哼!”他身子陡然一个旋转,玄之又玄地避避开了偷袭,他中毒了,无法运用功法,但凭多年的战斗经验,手臂上还是难免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场地又多了两人,一个是古天喆,另外一个却是蒙着脸的蒙面人 “父亲,好久不见,古豪,你好狠心呐!”古天喆不阴不阳地说着,嘴里透着一股恨意! “孽子,”古豪又是一声大喝,“你还是从天牢里逃出来了,恐怕还是旁边这位的杰作吧!” “哈哈哈,”蒙面人大笑,“侯爷不愧是侯爷,什么都瞒不了你!” 说着,蒙面人扯掉脸上的黑布,赫然是秋山一枯的老脸! “你们真的好算计,看来今天我是非死不可了!”古豪冷冷地说道。 “父亲,你没有毁了我的丹田,我很感激你,古豪,你用寒蛟锁链穿透我的琵琶骨,让我受尽了屈辱,今天就让你尝尝魔衣解结的厉害!” “逆子,你敢弑父!”古豪怒目而视! “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古天喆说道,“其实你心里最清楚,我的父亲根本不是你!” “好,既然你也知道了,我的心里也没什么愧疚了,早知道你这个逆种天生反骨,当初我就一掌拍死你!” “动手,别再废什么话!”秋山一枯按耐不住的说。 “哼!”古豪冷哼一声,一掌拍向秋山一枯。这掌初看很是平凡,但每一掌犹如山岳般的沉重,秋山一枯境界上本来就弱于古豪,如何是对手? 秋山一枯心里暗暗叫苦,他哪知道古豪这么快就把中的毒逼出体外了,要不然就不给他说话的时间了。 古天喆和古越浑身魔气缭绕,两父子都施展魔功魔衣解结围攻了过来。 魔衣解,如同天魔解衣,层层叠叠的魔气,就像钢铁般横空扫射,又可以以乌云盖顶,当头压下。魔衣结,又似天魔结衣,是收拢魔衣解,将其凝实,人若困在魔衣结里,骨肉,精血都会被侵蚀,直到飞灰烟灭,渣都不剩! 魔衣解结功力越高,效果越大。只是古天喆和古越父子施展出来,差的不是一丁半点的,当他们的魔衣解未结时,已经被古豪打得七零八落的,气得他们直翻白眼。 场地上,秋山一枯和古越都是筑基中期,反而古天喆是筑基大圆满,离结丹就差一步之遥了。这都是他修炼魔衣解结之功,魔法确实异常于人的修行,只要丹田不破,都可以修炼,所有当寒蛟锁链从他的琵琶骨抽出,他恢复的也很快。 魔衣解结被破,古天喆就取出寒蛟锁链劈来。古越和秋山一枯双双攻向古豪的左右两翼。 要是平时,十个这样的对手,古豪也丝毫不惧,可是现在他却越打越迟缓,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古豪,是不是感觉不对啊,”古越阴冷冷地说,“告诉你无妨,你已经中了七纵七横之毒,你撑不了多久了!” 古豪暗暗心惊,七纵七横之毒他也有耳闻 此毒虽然性缓,如果早期发现,再遇到名医,或许还可以捡回一条命,等到中毒深了,那几乎是无解! 他不由得朝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但见一条条红色的细丝纵横交错,他知道自己中毒已深了! “也罢,”他心暗自权衡一下,“今日就算交代在这里,也要拉两个垫背!” 他猛地狠狠地一掌将古越打飞,又扑向秋山一枯 。 秋山一枯一剑刺来,他仿佛不见,就让剑刺进他的身体,而他的左手卡住秋山一枯的咽喉,右手一拳打在秋山一枯的丹田上,而他的背上也挨了古天喆一记狠狠的鞭子…… 秋山一枯吓得魂飞魄散,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他岂能活?他想逃,可是古豪的手死死的卡住他的咽喉上,渐渐地他呼吸困难,两眼翻白…… 古天喆的寒蛟锁链一下又一下的抽在古豪的背上,直抽得他血肉模糊。 下一刻,正当他又要一鞭抽过去时,他发现古豪已正面对着他,他的心里暗暗发怵…… 古豪向前迈一步,他就退了一步,直到他的退路被一棵大树给挡住了,他手里的鞭子硬是抽不出去! ”“若华,我对不住你!我没有教好孩子!……” 古豪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接着他仰面朝天直挺挺倒了下去,生命气息黯然消失…… 他一身正气,嫉恶如仇,l戎马倥偬,为国为民,却死在自己儿子的手里! 大地萧瑟,苍天震怒,一道狠雷横空炸裂,直接将古天喆打飞,还没等他落下,第二道,第三道接踵而来,直打得他魂飞魄散…… “唉,”天空中传来一声叹息,“你也是一方雄主,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惜了!” 接着漫天尘土卷来,像小山一样将古豪的尸体掩埋了…… 大地一片死寂。 第19章 红尘夜话 历经七年的战乱,芩黄大陆的格局完全被改写了,老皇帝薨了,新皇继位。年轻的皇帝无权无势,更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而他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只能偏安一隅,做个闲散皇帝了。 拓跋部落虽然野心膨胀,但经过于古豪一战,兵败如山倒,战力殆尽,没有一,二十年,怕是恢复不过来了。但他们盘踞在山童关外,吃到嘴里的肥肉,总不能再吐出来吧。 反观玄令阁,这些年号召江湖人士与拓跋部落抗衡,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玄令阁借势壮大了起来。芩黄大陆看起来是三足鼎立,其实就玄令阁一家独大, 横渊城,是通往玄令阁的必经之地。坐落在横渊城关口处,开着一家红尘客栈。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偏僻,但老板有两手绝活,猴儿酒与紫檀鸡。 猴儿酒,据说是店里的小二去山里偶然遇到,并偷些回来。众人一尝,这酒中花香缠着果香,还透着一股淡淡的清凉,喝过的都赞口不绝。老板知道后,偷偷的进山观察猴儿酿酒,于是这猴儿酒就成了他独家经营的摇钱树。 紫檀鸡也是一绝,鸡,是山鸡,肉比家鸡要老,但老板通过特殊的手段处理过,吃起来香酥嫩滑。而烤鸡用的材料,是货真价实的紫檀木,所以紫檀鸡的价格自然也不菲了。 这天,红尘客栈的生意并不太好,稀稀疏疏的就几个人进进出出,住客也没有几个,店小二趴在柜台上都快要睡着了。 夕阳西下。夜,悄然降临。店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赶忙拿了蜡烛点亮。 大堂内,两男一女围桌坐。桌上摆着好几坛猴儿酒,当然还有紫檀鸡了。两个男的,一个是青衣劲装,一个是褐衣长衫。那女子却是一身红妆。 此时青衣男子左手抓一只鸡,右手握着酒杯,一口鸡,一杯酒,吃得满嘴流油。那女子就斯文多了,盘子里的鸡切成数小细块,她夹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而褐衣男子鸡吃得少,但酒却喝了不少。 “老二,”褐衣男子皱了皱眉,“你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是呀,二哥,”红衣女子也开口说话了,“这里还有那么多的鸡,又没人跟你抢,你慢慢吃不行吗?” “老大,四妹,”青衣男子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就好这一口,你们又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吃到,你们还不知道这两样我惦记了多少年,怎么吃都不腻……” 他说得口沫横飞的。 “唉,”红衣女子有些无语了,“三哥啊三哥,你跑哪里去了,我要无聊死了,倒是快点回来啊。” 褐衣男子干脆闭目养神了。这样一个吃着,一个看着,一个睡着,倒也勾勒出一幅奇妙的图案。 “嘚嘚嘚……”门外由远而近地传来了马蹄声,三人的目光都朝向门口望去。 “是三哥回来了吗?”红衣女子嘴里嘀咕着。 门外进来了两人,一个中年妇女,手里还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二,”中年妇人说道,“给我开一间上房,再来一坛猴儿酒,两只紫檀鸡。” “好嘞。” “请问来的可是铁海棠,铁掌柜?” 铁海棠听到这里居然有人认识她,连忙转过身来,就看到两男一女,问话的正是手里还拿着鸡腿的青衣男子。 “慕容海,慕容山,慕容雪,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铁海棠颇感意外。 “正是我们。”青衣男子慕容山说,“我们来此办点货,想不到却偶遇到铁掌柜了,可真是缘分啊!” “铁掌柜,不如我们挤挤,也好热闹一番。”慕容雪热情的邀请。 “正有此意,”铁海棠说,“小二,将酒菜端到这边来,随便再炒几个你们店的拿手菜来!” “好嘞。”店小二应了声,退下。 “铁掌柜一向豪爽,巾帼不让须眉啊!”慕容海笑了笑说。 “欸,我们走江湖的,像小娘子那样扭扭捏捏的,那能行吗?” 她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来,”铁海棠举起了酒杯,“难得与大家在此相聚,我先干为敬!” 大家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铁掌柜,你这一路风尘仆仆,从何而来?”慕容雪问。 “我能从哪来,就我们家那点摊子,我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我是半步都不能脱身啊!” “如果说你们铁家的产业只能算摊子,那我们又算什么?捡破烂的?”慕容雪说。 “铁掌柜,你这次来,总不会是游山玩水的吧?”慕容海问。 “还不是我家的小丫头的事,”铁海棠指了指身边的女儿,“温锦儿,我女儿,锦儿,给叔叔,伯伯,阿姨们问好。 “是,”温锦儿抱拳作揖,“见过各位叔叔,伯伯,阿姨!” “这小丫头有趣,”慕容山插了一句,“可惜我现在身上没什么好玩的,这见面礼只能下次补上了。” “客气了!”铁海棠还了一礼。 “铁掌柜,”慕容海说,“你刚才说小锦儿的事,能说说吗?” “哦,对不起,你看我说话前后不搭边的,”铁海棠说,跟着她的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你们知道吗?我这个小丫头被紫云宫宫主看上了,要收她为徒!” “啊,”慕容雪惊叫一声,“紫云宫啊,那可是我们女孩子修行的好去处,只可惜不是一般人都能进的。” “我知道你也想变成二般人,可是你不能够啊 !”慕容山打趣地说。 “你!”慕容雪大眼一瞪,挥舞着她的小拳头。 “只是这紫云宫宫主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怎么会来芩黄大陆的?”慕容海问。 “这我怎么知道,”铁海棠说,“而我带锦儿来此,是应了故友多年的承诺!然后我就带她去紫云宫了!” “铁掌柜,你说你要去见故友,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慕容山慢条斯理地说。 “哦?”铁海棠满脸的诧异,“此话怎讲?” “我们都知道你与云裳公主是有交往的,”慕容山接着说,“可是现在云裳公主生死不明,而古堡也改成玄令阁了!” “这是怎么回事?”铁海棠是大吃一惊! “看来你嫁到温家,确实都没回来过,”慕容雪接过话来说,“古堡发生了巨变,古木死了,古家老祖也神秘的失踪了,至于云裳公主,江湖上各有各的说法,有的人说她也死了,也有的人说她被人软禁了,总之不是什么好消息!” 铁海棠顿时两耳轰鸣,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她记得七 ,八年前还回来过一趟,得知云裳与自己都怀孕了,就订下娃娃亲,这就是她来此的目的。哪知道事隔几年,就物是人非了! 结账回房后,她斟酌一下,然后下了决定: “锦儿,古家堡咱们暂时不去了。娘亲直接送你去紫云宫!” “是啊,娘亲,锦儿都弄不懂,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古堡来!” “孩子,你太小了,将来你会明白的。” 第20章 祸起萧墙 云裳的气色终于有了些好转,她一直在浮沉之间徘徊,似乎睡了很久,又好像也只是在昨天。不论如何,她醒来了,总算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把命给捡回来了。 她对镜容妆,但镜中的人影连她自己也大吃一惊! “这是本宫吗?” 她的内心不由得一阵苦笑。但见她形销骨立,弱不禁风。她的眼眶深深地陷了进去,最可怕的是,她的两鬓居然长出了白头发。 “可伶未老发先白,岁月不度闲愁人,玉笛一横杜鹃血,关山只影向谁去!” 纵然是仙乐飘飘,怎奈她心里苦,犹如杜鹃啼血,关山难越,她形单影只,未来的路铺满了荆棘,甚至血腥,她又能指望得上谁! 她想到了丈夫——古木,又是心如刀绞…… “主母,”云儿和玉儿怯生生地叫唤了一声,她们不敢大声,怕是会吓着了她的主母。 “是云儿和玉儿啊,”云裳望着她俩,“你们说说,本宫睡了多久了?” “禀主母,已过了七年了!”玉儿说。 “七年了 ,”云裳喃喃自语,“本宫为什么不继续睡下去呢?” 云裳很聪明,自然一点就通,就算她伤得很严重,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也能恢复得差不多,也不至于昏昏沉沉这么多年,而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好像隐隐约约地猜测到她为什么会突然的醒来,这可不是好征兆! “那小姐和小少爷都好吗?”她问。 “这个……那个……”玉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竟然语无伦次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云裳面有薄怒,“云儿,你来说!” “噗”地一声响,云儿跪了下来,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奴婢该死,奴婢不知……” 云儿似乎被惊吓到了,嘴里反复地叨念着这两句话,脸色也变得很苍白。 “好了,起来吧。” 云裳反而淡定多了,她不怪这两丫鬟,如果有人刻意隐瞒,或者有意阻扰,又岂是这两丫鬟有能力办到的。 “玉儿,云儿,你们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这个嘛……”玉儿又犹豫了。 “玉儿,云儿,你们别怕,一切本宫自有主张!” 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云淡风轻。云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清新的空气沁人心扉,让她精神一振。 一条铺着碎石的小路朝着林荫幽深处延伸。玉儿和云儿搀扶着云裳走在上面,静谧的林荫处,只听到和风吹着树叶沙沙地作响。 云裳一路向前,不时地碰面巡逻队伍,一个个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身材粗犷,面目狰狞,不用看都知道是好勇斗狠之狠角色。 这些人看到云裳也没有说什么,就匆匆离去了。云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的心更是悬之又悬…… “打,打死这老家伙,少阁主加油……” “少阁主真厉害,看他的小拳头打得多有劲呐……”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走出这条林荫小道,就是一片大草坪,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童骑在一个老者的身上,一顿拳脚相加,旁边围着许多人在看热闹,他们嘴里还不停地起哄,一点都不嫌事大。 “住手!”云裳怒不可遏,大喝了一声。 这一声喝突如其来,那孩童也吓得从老者的身上溜了下来…… “见过主母!”碧儿连忙施礼。 云裳没理她,目光漠然地扫视了一下全场上的人,然后她将地上的老者扶起来。这老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云裳一眼就认出来,这不就是以前的老管家吗? “福伯?” “老奴……老奴……”老者是嘴唇哆嗦,浑身打颤。 “福伯,你跟本宫说说,他为什么要打你!” “老奴……老奴……”福伯突然跪了下来,头磕得像捣蒜一样,“是老奴不好,是老奴办事不力,少阁主教训老奴是应该的……” “好了,福伯,你站起来,有本宫在,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云裳面如寒冰锐利的目光又转向碧儿和少阁主的身上。 ”碧儿,你刚才不是给本宫行礼吗?” “啊——” “那你还不给本宫跪下!” 碧儿吓得一哆嗦,双脚一软,还真的跪倒在地上了。 “媚儿真是好调教啊,可惜你成不了她的气候,她人呢?这时候还躲在后面,就不够意思了!” “哈哈哈……主母果然多智!” 天空中闪现出一条人影,落在草坪上,她笑靥如花,不是媚儿还是谁?而那少阁主见到她来了,也连忙躲到她的身后去! 云裳看也没看她一眼,目光转向少阁主的身上。 “说,你为什么要打这位老人家!” 云裳是声色俱厉的问。 “我,我,我……”少阁主哪里经得起这场面,几乎有点吓尿了,但他一想有人给他撑腰,又鼓足了勇气,说:“他,他是个奴才,他不听我的话,我,我就打他,我,我,我还要杀了他……” “好威风的少阁主,”云裳说着,这才把目光看着媚儿,“这么说,你就是阁主喽?” “你猜?”媚儿狡黠地笑了笑说。 “本宫无暇与你瞎猜什么,”云裳淡淡地去,“你不就是想看看你布下这么一个局,会是什么样的效果,结果让你满意了吗?” “我也有点想不明白,”媚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你为什么想到的是我,好像云儿,玉儿,碧儿都有机会!” “你猜呢?”云裳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这剧本很熟悉,没想到反转的这么快,媚儿的脸色逐渐的沉了下来。 “本宫累了,”云裳接着说,“如果你想杀了本宫,那你就动手吧,要不然本宫可要走了!” 第21章 如悔有约 媚儿的眼神阴晴不定,如果就这样让云裳走了,她怎么也不甘心。她在云裳身边很多年,她认为云裳只不过是出身好,有个皇族为靠山,如果换作是她,肯定能做得更好! 如今她牛刀一试,可却连连败退,云裳的气场她怎么也压不住,这就更加激起了她的争强好胜的心理! “主母且慢,”媚儿跨前一步,挡住了去路,“你难道不想看看你的云舒,云展吗?” “云展嘛……”云裳抬头望着天空,眨了眨眼睛,她的内心是愤怒到了极点,但她又必须强制忍住。“云展我已见过,他不是很有前途吗?至于云舒,你想把她怎么样?” “云舒她没有云展那么听话,”媚儿心里窃喜,总算扳回一局了,“我呢,也算是她的长辈了,所以在你生病的这段日子里,我就你教育教育这孩子了,我让她去种种花,锄锄草,让她改改毛毛躁躁的脾气,这样对她有好处的。” “本宫没什么意见!”云裳平静的说。 “主母……” “打住,”云裳不让她说下去,”今日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主母这两个字,本宫担当不起!” “那你也别在我面前本宫长,本宫短的,”媚儿终于也按耐不住了,“你以为你的皇朝还是以前的皇朝吗?只要我愿意,顷刻间就让它覆灭!” “我会如你所愿的!”云裳平视着她,古井无波的说。 云裳走了。媚儿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暗暗的冷笑: “想玩是吧,好,本阁主就陪你玩玩,不过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我的,你只不过是我手中的玩偶,我就不信你能玩出花来!” 菊园。一个身材瘦弱的小女孩,提着一个很大的大桶,正在给花浇水。她每天都要干很多的活,但菊园是她的最爱,因为那里承载着很多父母给她的爱与欢乐。 “舒儿……” 这一声的叫唤,让她犹如触电,她抬起头来,就看到不远处颤颤巍巍地站着一个女人,虽然女人的模样变得有些苍老,但却是她刻骨铭心的挚爱…… “阿——娘——”” 她飞奔地扑进来云裳的怀里,跟着她嚎啕大哭,眼泪如同滔滔洪流,瞬间将她这些年的恐惧,焦虑,愤恨都一一击溃…… “舒儿,舒儿……”云裳心乱如麻,“你受苦不了,我的孩子……” 云裳也是潸然泪下,她们母女俩紧紧拥抱着……隔了许久,云裳说: “舒儿,来,我们去那边坐坐。” 云裳牵着女儿的小手,并排坐在干净的石板砌成的台阶上。 “阿娘,”古云舒仍然抽噎着,“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她们都说你快要病死了,也不让我去看你,她们还打我……” 她小嘴一扁,眼泪又下来了…… “舒儿,你听着,”云裳正色地瞧着她,“接下来阿娘的话很重要,你要认真记着,知道吗?” 古云舒乖巧地点了点头。 “舒儿,你还记得侯爷老祖宗吗?” “舒儿当然记得了,老祖宗很厉害的,只是他很久没有来我们这里了。” “舒儿,你应该知道侯爷老祖宗很爱我们的,要是他很久没来我们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和你阿爹一样,遭人暗害了!” “阿?!”古云舒忍不住叫了一声。 “所有我们不比以前,我们的身边都是阴谋与陷阱,阿娘要你一定要隐忍,一定要沉住气,阿娘在想办法逃离此地!” “好的!” 小云舒偎依在阿娘的怀里,有阿娘在,她什么也不怕…… “喂,你在干嘛,不用干活了吗?” 一声粗鲁的暴喝声,打破了这个难得的宁静,母女俩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 云裳横眉冷对着眼前这位肥胖油腻的中年妇女。 “你管我是谁,闲杂人等马上滚蛋!”那妇人蛮狠地说。 “你叫我滚蛋?” “这里就你是闲杂人,我不叫你,叫谁呢?赶紧滚!” 云裳以前好歹也是个公主,从来都是一呼百应,现在不知是哪里跑来个下人,都能在她面前趾高气扬,她哪里受得了那种气! 她正要发作…… “你,”中年妇女手持鞭指着小云舒,道:“马上去干活,不然我抽你!” “你敢!”云裳怒目相对。 “我为什么不敢!” 说着,中年妇女手中的抽了过来。小云舒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鞭子,她没有叫出声来,小脸紧绷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好,我走!”云裳也只能服软,她把目光转到女儿身上“舒儿,记住阿娘所说的话!” “阿娘,舒儿明白,你就放心吧!”小云舒大声地说道。 如果换作其他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早就崩溃了,但云裳知道她不能,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儿子和女儿都操控在别人的手里,这堪比天塌下来的事情,她也只能咬牙硬扛着。 可是,就算她智计百出,但也孤掌难鸣,她悔啊,悔自己识人不明,落得这样的下场,她缓缓地合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了下来…… “怀山,如果你在天上有知,请保佑我和孩子们……” 第22章 围而不攻 七年前,芩黄大陆天出异象,引得各个大陆的修行者蜂拥而至。七年来,他们寻遍了山川河流,平原丘壑,几乎稍微有点隐蔽的地方 都有人翻找过,结果连宝贝的毛都没有找到一根。 玄令阁倒是后知后觉地加入寻宝队伍,他们尽显地主本能,掘地三尺,那也是乘兴而出,败兴而归。而媚儿在寻宝时,在一处遗址里得到一门功法,就闭关修炼去了。 她甚至认为,她所得到的这门功法就是他们要找到宝贝,心里甚是得意。 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已经备足了年货,该杀的杀,该煮的煮,煎炒烹炸,忙得不可开交,街上反而没什么人了。 一个穿着白色貂皮大衣的小孩,领着两个随从,在这清冷的大街上闲逛。知道的人看到这三人,眼里充满了嫌弃,少阁主年方七岁,但他的恶名却传出了七条街! 过了年他就八岁了,或者到时就会传到十八条街,难道他上街来是为了创业绩的? 大街的中央有个祠堂,早就没什么香火了,因为年久失修,看上去有点破败。一个小女孩正坐在祠堂的台阶上,身边围着许多的小人,小狗等木雕玩具,小女孩似乎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小手托着下巴,看着远方出神了。 “哇,哈哈哈……”少阁主可是眉飞色舞,将地下的东西全都揽到怀里,嘴里还嘟囔着: “好东西,好宝贝,都是我的了!” 那小女孩倒是不声不响的,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瞧着他,就像在询问着什么一样…… 但见一阵风刮过,,少阁主就觉得自己被禁锢住,动弹不了,接着他耳畔边响起一个声音: “说,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 “我没抢,我只是拿,”少阁主尖叫着,“我阿娘说了,只要是我喜欢的都可以拿!” “未经他人许可而取,就是抢,看来你阿娘也不是好东西!看来今天我非要见见你阿娘不可了!你们两个滚回去报信!” 说着,那两个随从就被抛出三丈远。 那两个说好了是随从,但却是来保护少阁主的,他们自诩功法不低,在玄令阁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正当他们要反扑时,又一股强劲的风刮来,他们又被摔了十丈,这下他们乖了,他们知道他们远远不是对手,也只能回去报信了。 接下来一向平静的祠堂热闹了起来,少阁主被要挟的事情传开来,引得许多人围观。而玄令阁也不断的派出高手前去,但那些高手连对方人都没见着,就被摔得七荤八素的。 事情越闹越大,最终惊动了玄令阁的长老院。八大长老联袂上阵,也被打得落花流水! “咋办?”二长老问大长老。 “要不三长老说说。”大长老说。 “要不我们调用暗杀令?”三长老的建议。 ”恐怕不行,”五长老说,“暗杀令要阁主亲自签发,可是现在阁主人在哪里呀?” “我看啊,”四长老说,“就算是派上暗杀,也不管用,那人的功法可是莫测高深啊!” “那可咋整?”八长老问。 “依我看,”六长老说,”那人似乎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见阁主,要不然可不是今天这样的收场了!” “说的也是,”七长老说,“此人好生了的,以前芩黄大陆也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啊!” “也有可能是来寻宝的吧!”八长老说。 “现在关键是这事情要由阁主出面才能解决,可是我们找不到阁主人在哪里啊!”二长老说。 “阁主我倒是知道她在哪,”大长老说,“只不过她有交代,她这次是闭死关,就算天塌了,也不要去烦她!” “那我们该怎么办?”四长老唉声叹气的说。 “现在也只有一个办法了!”六长老说, “什么办法?”大长老追问。 “那人似乎也没有对少阁主不利的意思,”六长老说,“可能是我们的少阁主惹毛了他,要阁主给他一个交代罢了,我们就围而不攻,等阁主出关了,让她自行去解决吧!” “有道理!”大长老大赞。 第23章 启蒙之引 祠堂内。 少阁主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起初他不当回事,反正他每次惹祸都有人去救他,而且每次都成功了。然而这次好像不太对,一向都是打别人的玄令阁,今天一个个却被人打的像猪头似的,他不由得咽下一大口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老头,你好厉害哦!”他说。 “哼,没教养!”老者不屑的乜了他一眼,“你娘呢?她怎么还不来?” “嗨,别指望她了,我一年到头也没见到她几次呢!” “那你爹呢?” “爹?爹是什么?能吃的吗?”少阁主好像从来都往这方面想。 在玄令阁里,他一向是横冲直撞,说一不二,根本没有人会向他说起爹的事情,他自然不懂了。 “难怪你会长成这般混球模样!”老者骂了一句,就不再理会他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少阁主就成了苦役了,挑水,劈柴,洗碗,刷锅……他的手脚还挺麻利的。因为老者给他立了规矩,不做事,没饭吃。不知道是规矩起了效应,还是他明白自己是阶下囚,不得已而为之呢? “这混球还没有混得很彻底嘛!”老者心里暗想。 老者平常也没什么活动,闲时就是在看书。他的书确实不少,平时也不怎么整理,看上去像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 少阁主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总觉得心里挺不舒服的,就将乱成山的书码成一摞一摞的,他也不明白那老头整天看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你读过书吗?”老者问。 “书?”少阁主愣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中的一本书问:“你说的是这个吗?” “唉,”老者叹了一口气,“不读书,不知礼义廉耻,枉为人也!” “礼义廉耻又是什么?” 老者也没跟他解释什么,继续看书。 然而小女孩却出奇的安静,她身上的东西倒是不少,小兔子,小乌龟,小人,小马驹……死的,活的都有。 “哇塞,”少阁主大为惊叹,“你这是要开百货店吗?” 小女孩朝他展颜一笑,那一笑,让人如同沐浴在春风里。 少阁主闲时就陪她逗逗那些小动物,再不然就是看她练武,他也边看边比划着。 那老者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冷笑,也没去干涉他。哪知两个月后,他居然将一套掌法学得有模有样的,这又让老者吃惊不小。 这一天,少阁主对那套掌法正练得起劲,小女孩就朝他攻了过来。他大惊,连忙出手招架,可是他哪里是对手,两招没过,他就被打趴下了。 小女孩倒没有继续打他,等着他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小脸上笑盈盈的,好像在对他说: “你来呀,看我怎么打你!” 少阁主也是犟牛一个,挥掌先攻,结果还是一样,没两招,他又趴下了。他不服,又爬起来,又趴下…… 就这样,少阁主在不断地在趴下,爬起之间,半年过去了,他虽然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也收获匪浅,到最后他居然能和小女孩打个平手! “小百货,你看我打的怎么样?”他兴高采烈地咧着嘴笑道。 小女孩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目光中带着赞许。 “倒是个好苗子,可惜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老者心里暗暗的嘀咕着,“小主倒是开朗了不少,难得脸上也有了笑容了,要不然叫我这个老头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天夜里,少阁主早早的就去睡了。可当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突然他听到老者的说话声: “不行,他就是个祸害,教会了他,难免以后他要去祸害别人了……” 少阁主连忙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窗前,将窗门拉开一条缝,朝外面看去…… 但见小女孩的小手不停地比划着…… “你是说如果不教他,他可能会一直坏下去,教了他,可能他会变好?” 小女孩一劲儿地点头。 “这样嘛,”老者捋了捋胡子“我先去看看那小子的根基如何……” 少阁主连忙回到床上,闭着眼假装睡着了。稍时,他感觉到有烛光向他靠近,跟着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紧扣着,他心里大骇,心跳加快; “这老头想干嘛,要杀人灭口了吗?” “奇怪,奇怪,”老者一边探着他的脉络,一边眉头暗锁,“想不到他人千方百计所寻的宝贝却在你小子身上!” 小女孩一脸殷切望着老者,期盼着他的答案。谁知老者的大手却拍在少阁主的大腿上,嘴里喝道: “起来,别装睡了!” 少阁主一骨碌就坐了起来。 “你小子不是不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吗?好现在我就告诉你,礼就是尊卑有序,义是义气当头,廉是清正廉洁,耻是知耻之心!” 少阁主懵圈地听着,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好了,一下子你也不会全明白,但是你要牢记我说的话!从明天开始,你跟小主一样,她做什么,你也做什么!” 老者和小女孩走了,留下少阁主在烛光中凌乱。他哪知道一扇大门正为他悄悄地打开,他要脱胎换骨,翻开崭新的世界…… 第24章 登堂入室 第二天一大早,少阁主就把祠堂打扫了一遍,经过大半年的劳动改造,他做起事情来越发娴熟。 这个祠堂虽然有点破败,但规模还是挺大的,里面还有几间厢房,他们三个人各占一间。小女孩正在房间里打坐,而老者却在大殿上打拳。 等少阁主做完早餐后,他们也都来了。小女孩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还竖起大拇指,称赞他做的好吃。那当然,少阁主的厨艺可是老者一手调教的嘛。 上午是读书写字。可是少阁主斗大的字都认识不了几个,老者教起来特别的费劲,他甚至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要不然也不至于受这样的折磨。 熬过了煎熬的上午,老者可精神了,现在该轮到他来折磨别人了。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们现在境界都很低,万一遇到了强敌,办法有三,一是逃跑,二是隐藏,三是假死,现在我先教你们一种步法,叫千引千蜕,它不仅用于逃跑,也可以配合其它的功法去攻击,你们可看好了。” 只见老者的步伐层层叠叠,张弛有度,腾挪闪移,收放自如。顷刻间他就在这厅上跑了三百六十圈,把少阁主瞧得是目瞪口呆的。 老者将气势一收,面不红,气不喘的。他把步法的要诀解析了一遍 ,吩咐他们自行修炼。 少阁主刚迈开第一步,就跌了个狗吃屎,因为他不够快,左脚把右脚给踩住了。他爬了起来,还没走两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虽然多肉,但也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的…… 然而小女孩就从容多了,她的动作不是很快,但章法有序,有模有样,好像这步法很适合她,又好像她以前就练过似的。 这让少阁主很不服气,就在他一分神之间,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跟大地来了个霸气的拥抱。 一个下午,少阁主是跌来撞去,全身上下是青一块,紫一块,眼里还冒着小星星。到了晚上,他又跟小女孩对打,结局当然是他被打得哇哇叫。 挺过了艰难的一天,他终于可以幸福的去睡觉了。可是幸福总是那么的短暂,他总觉得刚躺下,就被人老鹰抓小鸡般被人抓了起来丢在大殿的地上,而小女孩笑容可掬地瞧着他。 ”今天教你们大鸿经要,”老者说,“这是上古传承,是老夫无意中得到的,此经共有九重,老夫穷其一生也只练到五重……” 老者正说到节骨眼上,大殿上居然传出了鼻鼾声,老者也不客气一把将少阁主揪了起来,朝他的屁股拍了一掌,说道: “怎么难得的机会,你居然在睡觉,你有没有良心?” 那一掌拍得少阁主是说不出的舒服,一股暖流从他的任督二脉涌入,全身的疲惫顿时就消失了,精神也为之一振,恨不得老者再给他多来几巴掌。 “大鸿经要主修五行之气,”老者接着说,“但又以三阳三阴为辅,其难度可想而知,现在你们打坐入定,我教你们如何运转经脉……” 第25章 以剑破境 老者引导他们如何以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相表里,手太阳小肠经与少阴心经相表里,如何依照五行相生纳入五行之气…… 五行之气存于天地之间,相生相成,相克相杀,大鸿经要既要相成益彰,又能形成相克之杀!而三阳以太阳,少阳,厥阳,三阴以太阴,少阴,厥阴做为五行之气相辅助,其复杂程度可想而知了,如若有名师指导,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 在修行界里,五行之道单一一脉的修行者比比皆是,但是要以大鸿经要如此修炼,那可是别开生面了。比如,当形成木生火,借助太阳之力,其势更加威猛,又比如土克水,借助少阴之力,就会进入冰冷的地狱般的世界,当然修到这种程度也要有相当的底蕴。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少阁主来到祠堂已经四个年头。这四年里,媚儿都未曾出现。而老者看着他们的成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就是小女孩到现在还不能说话,这又让他忧心忡忡。 有一天,少阁主趁着闲暇时间就问: “师傅,你说小百货她怎么不说话了呢?她是哑巴吗?” “第一,”老者正色地纠正,“我不是你师傅,第二,她的事你少打听!” “哦!”少阁主撅起嘴巴很不爽地离开了。 老者看着小女孩,眼里满是怜爱。老主人失踪了,小主因惊吓过度不肯说话,这是心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本来他是带着小女孩外出避祸,因为他们有一个极厉害的仇家,又因为看到芩黄大陆有异象出现,顺便过来看看。 前段时间她还沉浸在忧郁之中,什么也不做,现在看来比以前好多了。 又是一天的下午,老者拿着三条长长的竹剑等着他们到来。 “你们修行已有些日子了,今日起开始练习剑法,”老者将手中的竹剑分给他们,“所谓枪为王,刀为尊,剑为皇,其中剑又以灵巧为卓着,修者最多。当剑法修出剑意时,以剑破境,剑破万法,也不是不行的,所以你们要先了解剑法的本源……” 老者喝了一口茶,继续往下说: “天下剑法支脉繁多,执剑之牛耳者,唯太乙,太极两大道宗,而太极又是太乙的分支,他们主张剑走空灵,不拘泥于招式,以无招胜有招,是剑法中的翘楚。但是有剑之大成者另辟蹊径,以剑意驭剑气,这就是你们要练习的一元剑气诀……” 老者说得口干舌燥的,一壶茶很快都被他喝光了,少阁主很识趣地往茶壶里加满水…… “一元剑气诀能形成以意驭气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这里有本剑法集成,你们等一下拿去参悟,现在我演练一遍剑的基础,你们可要看清楚了!” 老者手中的竹剑平推而出,如行云流水,剑招变化莫测,有的剑招才使一半就开始变,有的甚至刚来个起手式,也跟着变,到最后老者手中的竹剑越舞越快,大圈,小圈,斜圈,一圈跟随一圈,把少阁主看得眼花缭乱。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老者把剑一收,渊渟岳峙。 “练剑除了勤之外,感悟是很重要的,同样的剑,参悟出来的效果都不同,这其中能得益多少,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第26章 玉牌留书 几年来,少阁主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识字方面,他已经能够独立阅读了。而他的体内也聚集了一阳一生,一阳乃太阳,一生乃五行相生之火生土。 当一阳一生略有小成,他就得修一阴一克,太阴和土克水,以免造成阴阳失调了。可是阳气占了先机,再导入阴气是何其的难。好在有老者在,他引导他如何让阴气与阳气相互追逐,形成气旋,再将土克水之气导入太阴之中。 这样,一阳一阴,一生一克相互角逐,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这也算是摸到了大鸿经要的门槛了。 至于一元剑气诀,他也是两眼一抹黑,一劲儿的苦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老者画的大饼了。 时光穿梭,一转眼少阁主已进入祠堂八年了,媚儿依然没有动静。祠堂外围着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原先的两个随从还在外面苦守着。少阁主也来来回回地出入好几趟,他们也只是尾随跟着。 少阁主已是十六岁的少年了,身高七尺,浓眉大眼,面色略带黝黑,脸上虽然稚气未脱,但也相当沉稳了。 而小女孩更是长的出尘脱俗。她微微一笑,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飘然若仙,把少阁主看得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每每如此,小女孩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好像在说: “小色狼,你再看,小姑奶奶我就把你打成熊猫眼!”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相处这么多年,懵懵懂懂地,都打开了情窦。老者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地发出一声叹息。 本来已经开朗的少女,这几日来又是愁眉不展,少阁主关怀备至地问候她,问她有什么心事,可她总是摇头。这可急坏了少阁主了,他去请教老者,而老者也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这天,少阁主练完剑后,老者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坛酒,爷俩就一边喝,一边回顾着这八年来的种种往事,直把少阁主灌得酩酊大醉,被老者扛到床上去了。 半夜里,老者和少女又出现他的房间里。 昏暗的烛光中,少女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好像刚才哭过。少女瞧着熟睡中的少阁主,小脸上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唉,走吧……”老者说。 听到这话,少女的身子微微一颤,嘴巴扁了扁,似乎又想哭,可是她强行忍住了。稍时,烛光慢慢地隐退而去,房间里又恢复了黑暗…… 少阁主一觉醒来,已经日出三竿了,他心里一惊,都这么晚了,怎么没人叫醒他?接着他惺忪的双眼就看到有一张玉牌悬浮在他的面前,他顺手将它抓了过来。 玉牌中立即呈现老者的身影,他说: “小子,你醒了,我们也走了……” 他一听,脸色立变,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也顾不得穿鞋子,就窜了出去,房间里,房间外,祠堂里,祠堂外,哪里还有老者和少女的踪影? 果然是人去楼空! “小子,别找了,”玉牌中的老者继续说,“我们跟别人有约定在先,我们在这里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再不走就要失约了……” 少阁主一时间不由得泪眼婆娑,八年相处下来,他们已经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如今却不告而别,他的心里堵得慌…… “……小子,你和我们相识,确实是缘分使然,你小子福源不浅,身怀二宝却浑然不知,其一,你的丹田中有一朵红莲,那可是无尘子坐化而幻化出的,无尘子乃太乙宫首尊,其功法高深莫测,老夫也曾在他的座下听教,所以老夫很乐意结下这份善缘的……” 听到此话,少阁主是又惊又喜…… “……其二,你是元灵根,所谓的元灵根就是海纳百川,有所有容,就是说你的灵根像一个空间一样,能容纳任何的大道,只要有所参悟,就有所得,而且你的修为不论是什么境界,都不会让人识破,想想是不是很兴奋?……” 少阁主百感交集,他身怀宝贝 如果不是遇见良师,他此生就毁了…… “……你的本性不坏,但你娘的做法又让老夫费解,红莲是择主而适的,它选择了你,自有深意,盼你往后能宽以待人,勤勉修炼,将来你的成就是不可限量的,有缘我们自然会再见的……还有那玉牌是空间法器,老夫已经抹去了记忆,你滴血认主,就可以使用” 老者的身影隐没了,少女的身影跟着浮现,她向少阁主微微一笑,手里拿着一副字幅,上面写着: “大坏蛋,我告诉你,我姓东方,名字嘛……叫灵儿,但我觉得还不如你叫的小百货好,要不然以后我就叫东方百货?哈哈……” 少阁主看到这,心头一暖,又有些泪目了…… “还有,大坏蛋,我给你的东西要保管好哦,将来是要还给我的!” 随着少女的身影也消失了。少阁主回到房间里,,果然看到房间里放着一大包东西,打开来,里面全部都是小百货的东西。 他跌坐在一张凳子上,心里是空荡荡的…… “小百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第27章 心有心结 少阁主回来了。 玄令阁从下到上一众人等围着他,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 “那老东西是谁,来自何方?” “他有没有为难你?跟老叔说说,老叔为你做主!” “你小子是不是调戏人家小姑娘了?要不然怎么会被囚禁了八年?” “那小姑娘是不是很漂亮?我看你说乐不思蜀,还想被他再关八年,不,最好关一辈子,是不是?” ……………… 突然间,少阁主觉得他们这一群人实在是太无聊了 ,便敷衍了几句,就匆匆地离开了。 他回到他以前的住处,离别了八年了,他 也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懒懒散散的,提不起精神来。有的时候他坐在地上半天不动 ,有的时候他抓了一把竹剑,乱劈一通,剩下的时间就在堆满东西的桌子前发呆。 一众人等都以为少阁主中邪了。 媚儿也终于出关了,她这一闭关也花了十年的时间,也就是她无意间得到的”素女心经”神功。如今她的功法略有小成,而且她的修为也到了筑基中期了,她颇为满意。 她听了大长老的汇报后,就连忙找儿子来了。果然儿子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在一个很大的圆桌上摆满了小人,小马驹等等,嘴里还对它们念念有词。 “宝儿,”媚儿叫了一声。 少阁主抬了抬头,然后懒散地回了一句:“哦,阿娘来了?” “怎么,阿娘来了你不高兴吗?” “我也想高兴啊,只是我不知道什么事情能高兴的起来了。” “臭小子,”媚儿摸了摸他的头,“十年不见了,长高了,也壮实了,告诉阿娘,是不是动了春心,想人家小姑娘了?” “唉,”少阁主唉声叹气,“如今我也只能想想喽!” “能告诉阿娘,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了?” “阿娘,我好惨啊、”少阁主借势叫屈,”我只不过想拿几个玩具玩玩,他们就把我关了八年,我还给他们当牛做马的,什么苦事,累活都让我干,我想着阿娘来就我,我是日盼,夜盼,总不见阿娘你来啊!” “是是是,是阿娘不对,”媚儿也赶紧道歉,“那后来呢?他们又怎么放了你,你又怎么拿到这么多的玩具呢?” “后来的事说也奇怪,有一天我醒来了拿,他们也不见了,而这些东西就放在屋子里,我就顺手拿回来了。嗨,我都回来两年了,也不见阿娘的影子!” “对不起啦,阿娘不是忙嘛。”媚儿说,“那你现在有没有想出去玩,阿娘陪着你。” “唉,”少阁主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做什么总是没精神,也懒得动了。” “我看你准是想人家小姑娘了!” 少阁主沉默了,只是拿着一只小马驹在手上弄来弄去…… “我说嘛,你心里肯定有鬼,”媚儿娇笑着说,“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别傻了,若是人家对你有情,这八年也不会把你当牛做马的使唤了,就算她现在人未走,她也未必看你一眼,何况她都走的无影无踪了,你在这空想有什么用,你也长大了,喜欢女孩子也是正常的,要不阿娘帮你挑几个?” 少阁主很想告诉她,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只是他听了老者的话,也多了个心眼。想想过往,她这位阿娘很少管教他,跟书中所描写的母子天伦完成不是一回事,而且玄令阁的所作所为,又与老者所秉持的理念不符,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很深的心结…… 媚儿跟他天南地北的瞎扯了一番,也走了。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端倪,这个儿子还是从前那个儿子,只是长大了而已。 临走的时候,她又回过头去看了看儿子的背影,眼神变得很复杂,究竟在想什么,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了,她的心里很是迷惘…… 第28章 母子再见 少阁主如今的修为已经是气走十二重楼,随时准备筑基。但是就玄令阁目前的环境,他还是隐忍而不发,也只好先将气势压住,待到水到渠成,再一举拿下,其效果会更佳! 这天下午,他又提着竹剑一顿乱劈,在一大众人眼里,他这是在练劈柴剑法。如果有用剑高手看到的话,也会暗暗的心惊! 才练了一会儿,他的眉毛微蹙,心里暗暗地权衡着: “这人又出现了,他在暗中偷窥是什么意思?都已经三天了,难道我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他不动声色,将剑法练完。就在他即将收剑之时,他一个箭步地飞向那人的隐藏之处…… 他正要手起剑落,但又强制地把剑收回,这人他见过,好像是十年前的事了,他那时在打一个老头,就是这个人当面斥责过他! 他讪讪地笑了笑,说道: “阿姨好!” 这句“阿姨好”,把云裳整懵圈了,她惊愕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那句话不该出自他的口中。 自从七年前第一次见面,她就知道这个少阁主就是她的儿子,是被媚儿给强占了。尽管又过了这么多年,她又是一眼将他让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阿姨,”少阁主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请阿姨多多包涵!” 这段话说得让云裳心潮澎湃,她也曽打听到少阁主被人囚禁了八年,她也暗暗祈祷着让囚禁他的人不要放他回来。哪知今日一见,对方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她不禁老泪纵横…… “阿姨,你这是怎么啦?”少阁主见她如此状况,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孩子,好孩子,”云裳哆嗦着嘴唇,“你有这般想法,阿姨心里高兴,阿姨心里高兴……” 一时之间,云裳竟然语无伦次了……一时之间让少阁主感觉到眼前这位妇人无比的亲近,甚至远于自己的阿娘…… 他搀扶着云裳,在他的院子的大圆桌前坐下。 “孩子,能告诉阿姨,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吗?”云裳问。 “这个嘛……”少阁主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向她全盘托出。 “好,不说了,不说了,让阿姨看着你就好!” 云裳知道这孩子能有这么大的改变,跟他失踪的这几年有关,而且似乎有高人在指点他,而她也只能心怀感恩了。她心里暗道: “我的儿子又回来了,感谢高人把他从深渊边缘把他拉了回来,老妇人祝福你们好人一生平安!” 远处,媚儿将这里的一切都看在眼底,虽然她不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但她的心里尤为不爽,她三岁就被家人卖了,给人家为奴为婢,如今她权势在握,在她的心里更是容不下别人的好! 她的脸阴沉着,目光变得凌厉而凶狠…… “接下来好戏即将登台,请各位欣赏我的杰作吧!” 云裳回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了。让她跟儿子相处了一个下午,她觉得很幸福。曾经让她认为儿子会在媚儿的调教下,走向作恶的深渊,没想到他突然来个华丽转身,小树苗终于往正确的方向茁壮成长,她的心里又是充满了希望和力量! 可是,她才下眉头,又却上心头,如今的局面让她举步维艰,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被困死在这里吧?她又是一筹莫展了…… 更坏的事情是媚儿来了。 “你们母子见面了?”媚儿淡淡地说,“既然都见上面了,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是不是见了面,却又无法相认,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啊” “你在监视我!”云裳冷冷地怼了回去。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能奈我何? “你真是好本事,说吧,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好,跟聪明人说话从不费劲,”媚儿说,“你知道舒儿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个做娘亲的不急,我作为阿姨的就不能不急了,所以我给她找了个婆家……” “媚儿,”云裳大声喝道,”你要是敢伤害到我的孩子,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哈哈哈……”媚儿仰天长笑,“你生时尚且如此,你做鬼又有何惧!这件事我做主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云裳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无助,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上苍,如果上辈子是我云裳做错了什么,请让我一人承担,就算把我打入阿鼻地狱,也别让我的孩子们受罪!……” 第29章 行则将至 铁骑如同雨骤,一行五人星夜疾驰,紧赶慢赶,总算在落日之前赶到了红尘客栈。 客栈里也聚集了不少人,众人见到这五人来到,纷纷双手作揖,道: “见过铁掌柜,见过各位慕容公子,慕容小姐!” “诸位,大家辛苦了,”铁海棠向众人抱拳作揖, 慕容海,慕容山,慕容湖,慕容雪也含笑地抱拳向大家还礼。 “铁掌柜,”一个白衣老者朝她拱了拱手,”不知道铁掌柜邀约我等在此相聚,有何事相商?” “司徒雷老将军,请稍安,”铁海棠说,接着她又吩咐道:“小二,上酒菜!” 一盘盘散着热气的菜肴,一坛坛猴儿酒如流水般地端上,顿时就摆满了一大桌。 “各位江湖朋友,”铁海棠端起一碗酒,“承蒙厚爱,今日相聚,这一碗酒,聊表心意,我铁海棠干了,你们随意!” 好家伙,一大海碗的酒,怕是有一斤吧,铁海棠一口气把它喝了个碗底朝天!在场的都是江湖儿女,不缺乏豪爽之人,但能如此喝酒的却没有几个。 “各位,今天把你们大伙儿叫来,确实有个不情之请,但我说出原委,如有不愿意的人,请自行离开,我铁海棠自承这份情!” “请铁掌柜吩咐!”众人齐声道。 “诸位以前可都是在古堡主麾下做事的,如今古堡主离奇死亡,云裳公主又生死不明,我欲往玄令阁探一下究竟,我希望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此话一出,众人是面面相觑,玄令阁壁垒森严,杀手暗藏,实在是不好惹的主! “不知铁掌柜是如何打算?”紫衣中年妇女问道。 “南姐,”铁海棠向她抱拳作揖,“这次行事是要冒风险的,我希望大家先表个态,再说下去才有意义的!” “我,司徒雷,曾经追随古家老祖古豪,身经百战,也算是与古家有渊源的,看着古家今日沦落到这般田地,其中隐情若不探个明白,就不能给世人一个说法了,我愿往!” “其实玄令阁现在的作风已经违背了侠义的初衷,”南姐说,”他们嗜杀成性,唯利是图,老娘早就看不惯了,也算我一个!” “我代表我们慕容四兄妹一同前往!”慕容海说。 “我愿往!” “我也愿往!” 他们一个个踊跃报名,态度坚定! “好!”铁海棠拍案而起,“诸位,我已经准备了大量的火油,霹雳弹,到时你们就拼命的造势,把动静闹的越大越好……” 古云舒有个习惯,喜欢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自从弟弟诞生以后,她的快乐的日子就结束了。阿爹莫名其妙地死了,阿娘又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而她更是在这无休止的苦难中看不到头…… “阿娘说了,她在想办法让我们逃离此地,我们应该很快就会离开了吧……” 她是天天盼,日日盼,这一盼又是十年过去了,阿娘的承诺始终没有兑现,看来是不可能兑现了!她很无助,也只能躲在黑暗里无声地着啜泣着…… 黑暗中有一点亮光向她这边移动了过来,在如此黑夜里,显得尤为的阴森恐怖…… “舒儿,舒儿……” “是阿娘!”古云舒听出了声音,朝着亮光的方向飞奔而去,嘴里不住地喊着: “阿娘,阿娘……” 第30章 母女隔阂 一间小小的土木屋子,里面除了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一张凳子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而那扇小木门也是破败不堪,冬日里,屋内肯定是寒风倒灌,阴冷无比! “舒儿,你就住在这里?”云裳看着,鼻子酸酸地。 “我能住哪里,我有的选择吗?”古云舒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 “舒儿,是阿娘对不住你……” “不,阿娘,舒儿心里清楚,是媚儿那个贱婢在作祟,”古云舒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要是将来她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可惜我只是一个平常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舒儿,其实阿娘的情况更糟糕,阿娘的筋脉被封住了,跟平常人没有两样,这些年阿娘也一直都在想办法,可是阿娘想破了头,也是束手无策!为今也只有一条路可让你脱身于此……” “什么路?”古云舒听说有出路,眼神不再是黯淡无光了! “在湄洲大陆有个陆家庄,家主叫陆上居客,他家的三公子陆艮信,他想娶你为妻……” “这是媚儿那贱婢的主意吧?” 云裳沉默了,女儿是如此的聪明,她也无需多说什么了。 “我不会嫁的,”古云舒愤愤地说,“媚儿那贱婢是为了讨好那什么狗屁陆庄主,拿我去做她的礼物了!” “可是舒儿……” “阿娘,你别说了,你想想,能与媚儿同流合污的会是什么好东西吗?” “不,舒儿,阿娘要说!”云裳的态度很是坚决,“舒儿,你还记得你还有一个弟弟,他也被困在此!” “弟弟,弟弟,”古云舒不由得暴走了起来,“他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从他出生下来,阿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而阿娘你……” “住口!”云裳惊诧地看着女儿,“舒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可是你亲弟弟,同是阿娘肚子里的一块肉,你们可是这个世界最亲的人呐!” “那好,阿娘,我问你,你要让我嫁给什么狗屁的陆公子,这事又与弟弟何关?” “舒儿,你别急,听阿娘为你细说,”云裳顿了顿,,接着她压低了嗓音,说道:“当初建这古堡时,就修建了一个密道,这事只有阿爹跟阿娘知道……” “既然有密道,我们一起逃走,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关键是你弟弟……” “弟弟,弟弟,又是弟弟!” “舒儿,关键时候你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云裳轻声斥责道,“你要知道,你弟弟也在媚儿的操控之下,他对自己的身世完全不知,阿娘要想办法让他知道他真正的父母是谁,不能再让他让贼做母了!” “那就要牺牲我了?” “舒儿,阿娘也是权宜之计,阿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媚儿那里是步步紧逼,我们若是处理不好,我们一家三口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压抑,阁了许久,古云舒缓缓地说: ”阿娘,要是我宁死不从呢?” “阿娘求你了!”云裳颤颤巍巍地朝她跪了下去! “阿娘,”古云舒大吃一惊,连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阿娘,你别说了,舒儿答应你,舒儿什么都答应你!” “舒儿,别怪阿娘狠心,阿娘也是好悔啊……” 云裳和古云舒母女俩抱头痛哭…… 第31章 探幽索隐 多少个夜晚,云裳都在无眠中度过,这样下去她会撑垮的,但她全然不顾,她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将儿子安全地送出去,该如何做呢?她在苦思冥想…… “轰隆隆,轰隆隆……” 玄令阁的上空响不绝耳,跟着火焰滔天,很快半边天空都被染红了! “什么人,竟敢来玄令阁撒野!” 媚儿娇喝一声,但见火光中黑影穿梭,守卫已经跟他们游斗在一起了。 “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犯我玄令阁?”媚儿怒不可遏地问。 “玄令阁作恶多端,滥杀无辜,今日我等前来替天行道!” “哼,就凭你们?” 媚儿长鞭一挥,向那人劈去,那人连忙闪避躲开,同时她的左右两翼也受到攻击,她长鞭圆转,卸去那两道力量,哪知中间的力量又长驱直入,她也不含糊,手里的长鞭挥扫出去…… 就这样,媚儿与他们打斗在一起了,她越打越心惊,今天哪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高手? 玄令阁正门偏西方向,一条黑影腾空而起,她的脚尖借势在城墙上一点,身子再次升高,落入城墙里面…… 黑夜里,来人对里面的路径十分的熟悉,她朝着云裳的住处摸索了过来…… 站在黑夜里的云裳见到对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里暗暗发怵,问道: “阁下何人,要做什么?” “你是云裳姐姐?” “你是……”云裳疑惑地看着她。 “我,铁海棠,”铁海棠说着,把脸上的黑布往下一拉,露出了脸庞来。 云裳机警地朝四周看了看,还好,除了门外喧闹震天,,这里一切如故。 她连忙将铁海棠拉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激动地说道: “海棠,你能来,真好!这样展儿能逃出去的几率又多了几分了!” “云裳姐姐,”铁海棠说,”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看起来怎么这么苍老,我差一点都认不出来你来了!” “海棠,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错综复杂了,我只能简单的跟你说说。”云裳的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我有个奴婢叫媚儿,她趁我生病期间给我下了药,以致我功力全失,现在整个古堡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表面上我还是行动自由,但在她眼里,我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我本来想拼上一条老命,也要把我的儿女救出去,但现在你来了,我就多了几分的胜算……” 接下来她把她的计划说了出来…… “照你的计划来说,似乎有些不妥,”铁海棠紧蹙着眉头,“你忙活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脱离媚儿的手掌,而且舒儿还不是照样要牺牲?”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云裳说,“现下展儿才是关键,如果展儿不能明白他的身世,到了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去面对怀山?至于舒儿嘛……我只能事急从权,对不起她了……” “要不我带舒儿离开?” “不可,”云裳断然拒绝,“你若是要带舒儿离开,必然会惊动媚儿,而且迎亲队伍中有陆家的人,到时候我们不仅计划全盘落空,还会把你们陷入两难之境!” “那你想好了吗?要不然舒儿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也只能如此了,她要恨就让她去吧!”云裳被痛苦折磨得几乎要疯了,“你赶快走,你在这里待太久了,对你很不利……” 玄令阁正门依旧是火焰熊熊,大战此起彼伏……突然一声啼鸣,如鹰击长空,众多蒙面人纷纷退去…… 媚儿哪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走了,紧紧地咬住敌人不放,哪知对方向她甩出几枚霹雳弹,就全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这场架打得莫名其妙,敌人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这让她很疑惑,她一个转身飞向云裳的住处,但见云裳波澜不惊,她什么也觉察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32章 行而不辍 有了外援相助,云裳也是精神为之一振。但是身边的人人她还能相信谁? “碧儿……”云裳摇了摇头,“她肯定是媚儿一伙的,至于玉儿,云儿……” 她的目光变得狠厉,杀心顿起!她不再有妇人之仁,让事情功败垂成!但是又该如何杀了这两人又不让别人起疑心呢?她又陷入另一个死结之中…… 一日,午膳时间。云儿和玉儿端上了饭菜,就退在一旁伺候着。云裳漫不经心地吃了两口,突然她的嘴里咬到一个硬物,连忙吐了出来,是一团纸团! 她不动声色地将纸团展开,上面写着: “主母放心,玉儿与云儿跟主母一条心,就算是主母现在要了玉儿与云儿的性命,奴婢们也绝无怨言!” 云裳表情诧异,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她们。玉儿与云儿坚定地点了点头。 “云裳啊云裳,”她有些自嘲地说,“你自诩行事缜密,还不如这两个小丫头,看起来她们在这背后帮了不少的忙了!” 一个月后,玄令阁张灯结彩,呈现出一片喜庆。古云舒凤冠霞帔,木然地坐在梳妆台前。此刻她心如止水,万念俱灰…… “西海温泉庄座下铁海棠,恭贺玄令阁大喜,送上玉珊瑚一只,白银三千两……” “大雁塔慕容家慕容海公子,恭贺玄令阁大喜,送上锦缎十匹,白银三千两……” “岭南万吼楼南燕小姐,恭贺玄令阁大喜,送上珍贵虎皮一张,白银三千两……” 司仪扯着嗓子这么一报,媚儿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些散落在天南地北的财阀,怎么今天都聚集在这里了呢?玄令阁一向与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有什么图谋不成? “大长老!” 媚儿叫了声,接着她在大长老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然后冷笑地说: “如果他们只是诚心来道贺,那就罢了,要是他们搞什么幺蛾子,我们也无需对他们客气!” “是!”大长老应声退下了。 媚儿领着玄令阁众长老前去迎客。 “阁主,”铁海棠双手作揖,“今日我等偶然经过贵地,恰逢贵阁大喜,我等就不请自来,向贵阁讨杯水酒喝,叨扰贵阁了!” “哪里,哪里,”媚儿的脸上也是堆着笑容,“各位都是一方雄主,平日里媚儿请都请不来,诸位大驾光临,倒令玄令阁蓬荜生辉!” 一众人等来到了客厅上。 “来人,上茶!” 接着几个丫鬟鱼贯而入,在诸位贵客面前摆下了茶水和精致的点心。 “奉承的场面都走过了,接下来看你们怎么玩!”媚儿心里冷笑着。 哪知他们竟然天南地北地胡侃了起来,这让媚儿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来喝杯喜酒的?” 媚儿不信,但她又没有证据,总不能让她伸手打笑脸人吧…… 少阁主的身边总跟着人,他走到哪里,碧儿就跟到哪里,这让他不厌其烦,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媚儿吩咐的,碧儿也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 少阁主不怎么喜欢热闹,就找了个偏僻的小亭子里歇息,也懒得去理碧儿了。 远处,玉儿与云儿迎面走来。她们在少阁主面前行了个万福,玉儿说道: “少阁主,今日是我们家的小主大喜,我们家主母特意备了一些好酒,请少阁主品尝!” “什么小主,主母的,”碧儿不屑地说,“都是阶下囚了,还摆什么谱!” “碧儿,曾经我们也是好姐妹啊!”云儿说。 “什么好姐妹,”碧儿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已经是玄令阁堂主了,谁还伺候那有名无实的主子?” 少阁主年少时见过她们,也知道她们在服侍那位老阿姨,他对那位老阿姨颇有好感。他说: “你们别吵了,我看这东西挺精致的,正好我也有点饿了。” 玉儿好云儿连忙将食盒里的酒菜摆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少主,你别吃!”碧儿伸手去阻挠。 “你怕什么呀,怕我们在酒菜里下毒吗?” 玉儿说着,在各个菜肴里都夹上一小口吃着,还喝了口酒。 碧儿其实早就饥肠辘辘了,一大早这位难缠的主子就悠来晃去的,行踪无定,连口水都没有喝上。此刻见大家吃得都无事,她也矜持不住了…… 酒菜真的很香,她吃着,吃着,突然脑子一阵眩晕,她朝少阁主看去,只见他的身子也歪斜地倒下,嘴里还嘟囔着: “还,还真的有…毒……” 跟着碧儿也倒了下去…… 第33章 善恶一线 少阁主醒过来时,发觉自己处在一个黑不溜秋的地方,四周一点光亮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在凉亭里吃了些酒菜,就晕倒了,他没想到那酒菜有毒。本来他对那个老阿姨挺有好感的,现在也只有懊恼了。 “都说女人的话靠不住,结果我还是上当了,我还真是太嫩了!” 他想破口大骂,可是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去,而且他还被人捆成一个麻团,一点都动弹不得! 玄令阁外,鞭炮声震耳欲聋,花轿已停在正门口,司仪和媒婆都在说些,古云舒都置若罔闻…… 她机械般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既温暖又恐惧,既是她的家又如地狱般的地方…… “没什么值得留恋了……” 她的目光转到她阿娘的身上,正好阿娘的目光也瞧着她,四目相对,她的心里又是说不出的复杂…… “阿娘,舒儿去了,此番前去,舒儿也就死了,这世间再无舒儿这个人了……” 她的目光再次转到媚儿的身上,媚儿的心思好像都在阿娘的身上,笑盈盈地盯着阿娘看,好像在看戏…… “媚儿,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把我们害得好惨!但愿此番前去是我的机会,我会不顾一切的强大我自己,到时我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带着怨恨离开了……未来,她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起轿!” 随着司仪的一声喊,又是爆竹震天响,唢呐吹翻了天,一行送亲的队伍渐行渐远,眼泪模糊了云裳的视线…… “舒儿,我的苦命的孩子,阿娘对不住你……” 云裳全身在颤栗着,热泪滚滚流下,她偷偷地用衣袖擦去…… 今天好像迎亲嫁娶的人特别的多,每个路口都会碰到这样的队伍,一时之间,满城都是送亲的队伍,向四面八方的散去…… 送走了客人,媚儿也松了一口气,她并不害怕这些人,但是他们身后的力量很大,惹恼了他们,她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所以能不惹就不惹,他们能不闹事,平安离去,她的心里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前来讨杯喜酒喝?是不是我杞人忧天,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大长老回来了。 “大长老,那些人全都走了?”媚儿问。 “是的,老夫亲眼目睹他们全都出城了,这才回来!” “你觉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是蹊跷,我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 “是有那么点,”大长老说,“不过今天城里发生了一件更诡异的事情!” “什么事情?” “今天城里到处都是迎亲的队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同一天嫁娶呢?” “不对,不对,”媚儿立即机警起来,“大长老,你立即派人搜索全城,探明来龙去脉!” “遵命!” 大长老领命去了。媚儿就在大厅上踱步,她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又想不出节骨眼在哪里! 直至天近黄昏…… “禀阁主,”大长老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属下已经探明,城里并没有人要嫁娶的!” “什么?”媚儿大惊失色,“无的放矢,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大长老,你立即调动兵马,全城搜捕,将那些队伍全都给我带回来!” “是!” 大长老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他们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 媚儿继续踱步,眉头紧锁。 “这事会不会与云裳有关系呢?”她心里嘀咕着,“云裳,云裳……” 突然她心中一凛,喝道: “少阁主呢?有谁见过少阁主?” “少阁主自从上次被囚禁回来后,性格大变,喜欢一个人待着,我们都不曾见到他!”二长老说。 “废什么话,快,你们马上把少阁主给我找来!” 可是当他们把整个玄令阁翻遍了,哪里有少阁主的踪影? “云裳,真是好计谋!” 她终于想明白了些什么…… 第34章 是非曲直 “云裳,你把我的宝儿还给我!”媚儿像一阵风一样地冲了进来。 云裳的房间里萦绕着一股氤氲的气息,浓浓的茶味飘香四溢。 桌上摆着两个琥珀色的杯子,杯子里装着刚刚沏出来的茶,冒着腾腾的热气,茶汤色泽金黄,闻一下,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扉。 “坐吧,”云裳显得很轻松,“这是个好茶,你应该知道的,那时我经常赏给你们喝的。” 媚儿见到如此,心里的火更是”噌噌”地往上窜,但她强行压住,她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云裳,她一定要做得比她更好! “这么说,我还得再次感谢主母放心赏赐了!” 媚儿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坐在云裳的对面,端起茶来一饮而尽,跟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认为这是气势,绝不能让别人喧宾夺主! “主母?”云裳轻轻地笑了笑,“那都是明日黄花了,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你,你的城府极深,隐藏的那么好,待在芩黄大陆,真的是屈才了!” “有人告诉我,做大事就要吃得起别人吃不起的苦!那时我才三岁,就被家人给卖了,不过我现在倒是感激卖掉我的家人,要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就呢?” “买你的人叫秋山一枯,对吗?”云裳揶揄地笑了笑,”我记得你是五岁就进宫的,那你是怎么联系秋山一枯的?” “一般都是他来找我,没什么事,几乎都不来,只是这几年倒来的有些频繁!” “一个不怎么联系你的人都能操控你,而我们天天相处在一起,我也不曾亏待过你,也无法让你改变,看来我真的好失败!” “因为权力!”媚儿高昂着头,“你确实对我们很好,教了我们很多东西,但是你天生就是主子,人前人后高贵优雅,而我们就天生低声下气,无论什么人我们都要卑躬屈膝,我的能力并不在你之下,我不服,所以我就有了今天的成就!” “这也是秋山一枯给你灌输的吧,他可真是一个称职的师傅了,可是他的结局又如何呢?我猜他可能也死了吧,要不然他是不会容忍你在他面前蹦跶的!” “这不重要了,你要知道过程是不可控的,结果赢了,就是整个人生都赢了!你看我现在,有权有势又有钱,比起给人做奴做婢的,又何止要强千倍万倍!” “是啊,做事不择手段,这点我还真不如你!” “你还想知道什么,干脆今天都说了吧,我知道你心中有个坎过不去,关于古木,古怀山之死?” “怀山的死,是不是因为他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他来找你,你不知用了什么毒,把他给毒害了?” “这点你猜错了,”媚儿诡异地笑了笑,“主母大人似乎忘了还有个碧儿,她可是针绣的好手,按照我们的计划是,给每一个对付你们古家的将士都发一条啊碧绣的丝巾,在遇上古木,故意露个破绽,让古木认为当事者与碧儿有染,这可关系到主母你的安危,古木岂能置之不理呢?当他踏上古堡之时,就布满了无形之毒,他找到了碧儿,也就含笑九泉了!” “果然好手段!”云裳淡淡地说,她并没有因此而被激怒。 “如果你知道这条计策和这毒是谁布置的,那当真有趣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他姓古,也是古家的人,你去猜吧,哈哈哈……” 媚儿笑得很得意,好像见到她这一生最好笑的事情了! “是古越,对吗?” 媚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本想有意刁难一下,再告之真相,哪知云裳轻描淡写地就让她破防了。 “你知道?”媚儿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知道的,又岂能是你所知的!”云裳索性刺激她一下。 “哼!”媚儿的脸色一变,“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该告诉我,把我的宝儿藏哪里去了!” “真的是你的宝儿吗?”云裳轻蔑地看着她,“我记得我有个儿子,他叫古云展,他怎么变成了你的宝儿了呢?” “那又怎样,他都叫我十八年的阿娘了,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而你呢?生而不养,你有一天履行做娘的责任吗?” “我看你真是把无耻当做荣耀了!”云裳怒了,“自从我怀孕开始,你就对我使绊子了,你引诱我到清真寺, 让我错把古越当成怀山,你又在我的药里下了迷幻剂,让我差点错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又趁我重病在身,下药让我昏迷了七年!你夺了我的孩子,更是其心可诛!你让我的孩子肆意妄为,骄横跋扈,你恨不得我们母子反目成仇,你在旁边好看热闹!但是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我的孩子走了,从此以后天空任他飞,海阔凭他游!或者有那么一天,他会回来找你算总账的!” 第35章 一号杀手 媚儿被训得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她的伪装被撕开了,她恼怒地喝道: “云裳,你好大的胆子!你忘了现在这里我才是主子!看来是我对你太好了,你若是不配合,我就让你换个地方说话了!” “换什么地方?牢狱里?给我上刑?你认为我会怕你那下三滥的伎俩吗?” 云裳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凌厉,媚儿不由得倒退了几步,脸上阴晴不定……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不怒反笑,说道: “云裳,你真是好心机,你想激怒我,你就成功了,你也把我媚儿想的太简单了!先前那三位前来道贺的客人是你安排的吧?” 她的目光灼灼反向云裳逼来。然而云裳却别过头去,不再理她了。 “你是心虚了吧,”媚儿得理不饶人,“我说那三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来,你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来拖住我,你有时间对宝儿下手,对吗?” 云裳不再说话了,她转过身去,默默地看窗外…… “你也真是手段通天,还把满城弄得到处是花轿,目的是让我相信宝儿已经随着花轿远去了,想不到做为阶下囚,你还真能弄出花来!” “难道不是吗?”云裳反问,她没有转过身来,因为她的心里也焦急……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你说你是如何将宝儿放到花轿里去的?你根本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在我的眼皮底下为所欲为!” ”你以为只是你以为,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我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不会去做,就比如,宝儿是我养育了十八年,要是强行让他认你做娘,可能会产生逆向效果,那么你刚才所说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而你今天所有的意图分明是有意让人听到,难道是这里……” 她突然感觉到有一些波动,那波动实在是太小了,就连一只老鼠转身的力气都比它大,若非她灵力四散,全神贯注,她岂能觉察得到?她不由得脸色大变,厉声喝道: “来人,把这里都给我拆了!” 等候在外面的人一听到命令,全都冲了进来,他们七手八脚,顿时房间就被他们拆得七零八落…… “你可真是手段层出不穷,”媚儿冷笑地说,“但是一切都没有用的,要是不幸被我言中,他们一个都别想活,也包括你的儿子古云展!” “我累了,”云裳答非所问,“该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以后怎么样,那是他们的造化了,我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我好久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个好觉了……” 说着,云裳的身子缓缓倾倒,神情萎靡不振…… “想睡觉?你不觉得选错了时间吗?” 媚儿窜过来,一把将云裳提了起来。但她很快发觉不对,云裳的气息涣散,脸色苍白…… 这么多年来,云裳全凭着一股意志支撑着,眼看到了节骨眼上,她管不了了,她心力交瘁,只能将一切交给命运了! “郎中,郎中,”媚儿气急败坏地叫着,她冲着一个手下吼道:“快,快去找个郎中来!” 那个手下连忙应了声,匆匆离去了。 “云裳,云裳,”媚儿使劲地摇着她的身子,“你不能死,你还没有告诉我,古豪给你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你果然心机深似海,”云裳弱弱的说着,“但是你认为可能吗?哈哈,哈哈哈……” 云裳的笑声慢慢地消失了,她阖上了那双沉重的眼皮…… “报——”又有一个手下前来,“禀阁主,发现一条密道!“ ”好,你先带人追去,我随后就到,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格杀勿论!” “领命!” 时间一刻钟又一刻钟的过去了,云裳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媚儿的心里也是焦急万分,她绝不能让云裳就这样地死去的! 又不知过了多久,凌乱的脚步声从远而至,刚才出去的那个手下领着一个耄耋老者出现在媚儿的眼前…… “郎中,”媚儿的急切地说,“你快来看看她,必须将她救过来!” 老者放下药箱,抓着云裳的手腕探脉……少时,老者放下云裳的手,他说: “禀阁主,此人脉搏极度微弱,气息紊乱,已经命悬一线…… “我只要你告诉我,她能不能救得活,其他的别废话!” “老夫尽力而为。不过她需要进大量的大补之药,这类药材在如今的芩黄大陆实在是难寻……” “给你这个!” 媚儿从怀里拿出一截红参来。 “有这红参,吊住她一口气在,应该不成问题!”老者说。 “好,她若能活,你就也能活!”接着她又吩咐那个手下,“这里交给你了,你好好地看着他们!” “是,属下遵命!” 媚儿飞往密道追去。但见那密道蜿蜒曲折,她费了好大劲,却看到密道出口处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怎么回事?”她问。 一众人听到阁主的声音,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禀阁主,这里有杀阵,已经死了很多兄弟了!”二长老前来汇报。 媚儿不信,顺手将一个手下推出。本来风平浪静的地方,骤然风云突变,刀光剑影就像绞肉机一样,将那人绞成碎片! 媚儿的脸色无比的难看,她对阵法是一窍不通,等她破了阵,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应该跑得不远,”她狠狠地说,“二长老,你拿着我的令牌,让天字一号杀手千里追杀,死活不论!” 第36章 身世沉浮 芩黄大陆是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人修为不是很高,但却有不少的高手隐匿在其中。他们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通缉犯,或者是一些宗门的叛徒。 这些人或许在其他大陆算不了什么人物,但只要登上芩黄大陆,就呈现出优越性。他们在芩黄大陆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搞的怨声载道,也没人能管得住他们。 他们中有些人加入一些帮派,或者组织,都是第一把交椅的人物,事情不多,报酬丰硕,他们何乐而不为。 赫赫有名的阴煞,也加入了玄令阁,他就是天字一号杀手。其人白白净净,温文儒雅,跟他第一次接触,看上去人畜无害,很难想像他跟杀手有什么关系。 他是筑基后期大圆满修为,差一步就可以结丹了。他喜好采阴补阳,残害无数的少女,妇人,被各方人士追杀,躲到芩黄大陆来。 怡红楼。 经过一场激烈的采阴补阳后,那七个青楼女子虚脱般蔫在一旁,死活不知。阴煞则气血充足,精神抖擞。 “玄令阁阁主座下二长老,求见阴煞大人!” 门外传来二长老的声音,阴煞闻言,就拿了一件薄薄的床单披在身上。 “进来吧。”他说。 二长老从跨进门的那一刻,就低着头,目不斜视,他害怕自己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惹恼了这位阴煞大人。 二长老倒也干脆,将一个像包裹大小的储物袋和一个被牛皮套着的信封放在案台上。他说: “阴煞大人,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本阁会奉上另一半。不过阁主特别吩咐,别人死不死倒无所谓,但那个年轻的男子一定要死!这封信件里有他的全部资料!” 二长老走了,全程没有一句废话。 杀手最大的三个特点,跟踪,隐藏与追击。跟踪,要有猎犬一样灵敏的鼻子,隐藏,要跟毒蛇一般的蛰伏,追击,就得像饿狼一击即中! 阴煞蹲在密道的出口,手里抓了一把泥土,仔细地闻了又闻,接着他又分辨一下马去的方向,就飞身追踪而去。他的身法极快,犹如鬼魅,每到一个岔口,他便蹲下来,抓把泥土在鼻子下仔细的闻着…… 红尘客栈。 此时,绑在少阁主身上的绳索已被解开,他又重新获得了自由。但是,云裳和媚儿的对话,他是逐字逐句的听在耳里,甚至他的脑海里都可以浮现出她们对话的画面…… “我是谁?那个古云展又是谁?我与这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些人千方百计的把我拉到这里来?” 他隐隐约约地好像触及到什么,但他又总觉得云雾缭绕,解不开心中的谜团…… ”咿呀”地一声响,门被推开了。 “小主,”玉儿脆生生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诧异和询问的目光看着对方…… “小主有很多的疑惑,对吗?”玉儿将手上的一个信件递给他,“小主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他将信将疑地将信件打开,一排排娟秀飘逸的字迹映入眼帘: “展儿 你叫古云展 ,你的阿爹叫古木,字怀山,是这个古堡的堡主,阿娘叫云裳 也就是我本人……” 信中,云裳将古堡如何巨变,她是如何受伤,媚儿又是如何的心怀不轨等来龙去脉滤过一遍,以及他的祖父是谁,古木怎么不幸遭人暗算等等…… “……展儿,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脱离了媚儿的掌控,以后天高任你飞,阿娘心中不甚欢喜,可惜阿娘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了。要说憾事,还真有一件,展儿,你有一个姐姐,叫云舒,嫁到湄洲陆家,你从未见过面,阿娘给她画了一幅画像,留给你做个念想。记住了,将来若是舒儿做错了什么,你务必要宽仁待她,因为那是阿娘欠她的……” “原来我叫古云展,原来这里面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37章 千里追杀 古云展放下信笺,又看了看古云舒的画像,心里拧成了一个疙瘩…… “原来她才是我的阿娘!”他的嘴里呢喃细语,怪不得他见到云裳时,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他抬起头来看着玉儿,问道 “我阿娘呢?她出来了没有?” “主母为了与媚儿周旋,还困在玄令阁里,并没有出来!”玉儿回答道。 “阿娘她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我却一无所知,她现在还在媚儿的手里,不知又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不行……” 他话都没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小主,你这是要去哪?”玉儿急切地问。 “我要把阿娘救出来!” “不行!”铁海棠在门口拦住了他,“展儿,我是你的海棠阿姨 也是你阿娘的最好朋友,现在你的一切必须听我的!” “我,我……”古云展一时无语。 “展儿,”铁海棠说,“你要知道,你能出来,是你阿娘和众多朋友几经波折才把你救出来的!你阿娘的用心良苦,你应该体会。你应该很清楚玄令阁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倘若要前去,与羊入虎口有何区别呢?” “可是阿娘她……” “你放心好了,我和你阿娘分析过了,媚儿还在利用你阿娘,她不会轻易地放开手中的底牌的,所以你阿娘暂时不会有危险!” 古云展冷静下来,想想事情确实是如此,他只恨自己太弱小了,起不了什么作用! “展儿,”铁海棠继续说,“现在我们必须马上要走,媚儿并不是傻子,她肯定会有后手,我们还未脱离危险!” 一行十骑在茫茫的夜色中绝尘而去。慕容兄弟,南燕,司徒雷,云儿,玉儿是铁海棠相邀而去的,其他人在红尘客栈前就分道扬镳了。 他们日夜兼程,,从不在任何地方做过多的停留。就这样,他们跑了一个月余,差不多也跑了两三千里之外了。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翻过这座山,就到西海域了,”铁海棠说,“大家下马休息一会儿吧。” 夕阳西下,大地渲染在一片血色的红晕之中,一缕杀机陡然出现…… “小主,你吃点东西吧。” 云儿拿着干粮和水向古云展走来。蓦地,她看到在古云展身后的三丈处,有条人影手持长剑急刺而来…… “小主,小心!” 云儿连忙将古云展横推了出去,“噗嗤”地一声响,她被长剑当胸贯穿! “云儿阿姨,”古云展失声叫道。 顷刻间,一剑又至,古云展连忙施展千引千蜕步法,向后滑退,侥幸如此,他的左手手臂仍然被长剑划中,鲜血立即涌出…… “咦,”阴煞觉得十分意外,这少年看起来毫无灵力波动,他是如何从剑下逃脱的? 铁海棠,慕容兄弟,司徒雷,南燕等纷纷亮出兵器,团团将阴煞围住,刀光剑影,哔哩吧啦响声大作…… 铁海棠接上阴煞一招顿时气血翻腾,不由得退了两步,倒吸了一口气,心想:“此人好强!”接着她大声喊道: “展儿,快跑!” 古云展看了一下场中的激斗,他们一众人都被阴煞打得手忙脚乱,自己上前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反正此人的目标是他,说不定自己的离开,会把吸引过来,减轻他们的负担。 他立即施展千引千蜕步法往山林中逃去。果然,阴煞见到古云展要逃,也追了上去。 可是玉儿挡住了他的去路!阴煞冷哼一声,长剑犹如长虹贯日般地刺出。玉儿早就料到这一招了,她也挡不住,任凭长剑从她身体贯穿,她却死死地抱住阴煞! “玉儿阿姨!” 远处传来古云展撕心裂肺的叫声! “快走!” 玉儿凭着最后一口气大声喝道!古云展鼻尖一酸,眼泪瞬间涌出,他不敢停留,怕时间拖得越久,就连累到更多的人…… 阴煞想甩开玉儿,但身后的铁海棠等人又攻到,他干脆把玉儿抡起来去抵挡,众人钦佩玉儿的情意,都纷纷避让,阴煞趁机用力的一甩,将玉儿狠狠地甩了出去! 这时古云展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第38章 水到渠成 夜色笼罩着大地,山林间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古云展慌不择路,一脚深,一脚浅的乱蹿…… 山林间不知何时起雾了,起初只是薄薄地,淡淡地萦绕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积越厚,浓雾中的古云展敛去气息,不为是隐藏的绝佳手段。 “咻”一条毒蛇像幽灵般地朝他的隐匿处攻击而来! “好你个畜生,连你也来落井下石,去死吧!” 他心里暗暗地骂道,伸手疾如闪电,将那条毒蛇抓住,顺势大力地甩了一圈,丢了出去!蛇骨节节脱离,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沙沙沙……”林中响声大作,古云展也是脸色大变,这林子里藏着无数的毒蛇,他的心里暗暗发怵。 “怎么办呢?” 他心头一动,藏在玉牌的空间法器里的竹剑立提在手,这是他唯一能抵御的武器了。 “咻咻咻……”好几条毒蛇又朝他攻击而来,他手起剑落,那几条蛇顿时就殒命了。虽然他的一元剑气诀还成不了气候,但杀几条蛇,还不成问题。 “不好,”他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杀几条蛇只是小事,但是血腥味会把人招来! “怎么办?” 他急中生智,飞身上树,将玉牌取出,念了一下口诀,隐入玉牌的空间之内,几片树叶飘落,又将玉牌覆盖住。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才刚隐藏好,就有七,八条人影朝他这边飞来,为首的正是阴煞,后面紧跟着铁海棠,慕容兄妹,司徒雷和南燕 此时毒蛇如潮,嘶叫声不绝于耳。本来他们是追逐之战,很快就演变成人蛇大战,又是漫天的刀光剑影,蛇首分离,血腥弥漫…… “吼吼吼……” “昂昂昂……” “嗷呜—嗷呜—” 各种兽吼声此起彼伏,沉寂的山林终于乱了起来。南燕脸色大变,她是驯兽师,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连忙大声地说道: ”大家快原路退回,小心凶兽攻击! “如果此时退回,展儿该怎么办?”铁海棠问。 “此时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再不退,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说着就要往回撤,但有条人影比她更快,正是阴煞!他来得最快,去也不含糊。 铁海棠心中不舍,但事态严重,不容她多做考虑,也没由她选择! “苦命的孩子,但愿上苍保佑,你能躲过这一劫!” 兽吼声高亢,持续到天明,才渐渐地平息下去。 古云展探头探脑地环顾一下周围,除了遍地都是蛇血和蛇尸外,四处都静悄悄的。他麻溜地从树上跳下来,收敛身上的气息,在山林间彳亍前行。这样速度自然减缓了许多,但也相对安全了。 他不敢往山下跑,怕撞到了阴煞,那他就连后悔都没机会了。夜晚他更不敢走,万一碰到了哪只不开眼的凶兽,他也只能成为凶兽的口粮了。 他现在还在炼气境,连二阶凶兽都打不过,谁知这山林里的凶兽有几阶。他渴望强大,这样他才能不受他人伤害到,才能守护自己的家人! 就这样,他白天在山林间谨小慎微地穿插而行,晚上则躲在树上,如遇到凶兽,则隐藏在玉牌的空间法器里,再用树叶或杂草将玉牌掩盖住。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他从山坡走到山顶,又从山顶朝下走,他已经翻过这面山了,说不定再过两日就能走出这面山了。 “山脚下有没有伏击呢?那个杀手走了没有呢?” 他犹豫不决,不知应不应该走出去,还是勇敢地留下来。 这天,他正猫在树上仔细地观察,耳畔边依稀听到有人在喊: “大鱼,快来,这家伙原来躲到这里来了,怪不得找不到他!” 接着响起密集的打斗声,不一会儿,打斗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了…… 他决定暂时不出去了,他体内真气澎拜,已经到了极限了,他要在这山中寻个洞府准备筑基…… 三个月后,玄令阁被灭,据说来了三个高手,一男两女,凡是玄令阁的人都被诛杀,媚儿下落不明…… 第39章 洞房花烛 经过了整整两年的路程,花轿终于落在湄洲大陆的陆家。其间三个月是在去的路上,在海上又漂泊了一年零六月,上岸后,又赶了三个月的路程。 婚礼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古云舒的脑子里乱哄哄地,那吵杂声更让她不厌其烦,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司仪喊道: “礼成,送入洞房!” 终于安静下来了。古云舒已经疲惫不堪,她偷偷地扯下盖在她头上的红盖头,她默默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地方。 新房有两进,主卧和大厅。主卧锦缎罗纱,彩灯高悬,各个窗户上贴着大红双喜。大厅宽敞明亮,右侧挂着山水字画,下面摆着红木家具,上面的礼品堆积成一座小山。左侧墙面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双喜,下面是一张香案,案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水果,一对硕大的龙凤喜烛在微风中摇曳着。 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 大厅的中间是一张大圆桌,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菜肴,还有一壶合卺酒。 静谧的房间里偶尔传来几声烛火爆出的啪啪声,古云舒比起往常更加娇媚了几分,但她却是坐立不安…… 大老远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她连忙又将红盖头盖上,她的心跳加速…… 门被推开了,一股呛人的酒气熏得她差点作呕,心中厌恶之情油然而生…… “小,小呀小娘子,”陆艮信口齿不清,似说又似唱的,“我要摸呀摸,摸你雪白的肌肤,摸的你发软……” 他东倒西歪,一步三晃地向古云舒靠近,随手将她头上的红盖头给扯了下来…… “哇塞,果然是个大美女呀……” 陆艮信邪笑着,跟着他就扑了过来。古云舒又惊又怒,连忙一闪,让他扑了个空。 “小娘子,小美女,”陆艮信嘴里怪叫着,“你害什么羞啊,你。你都嫁给我了,让相公亲热亲热……” “不,不要……”古云舒惊悚地叫着。 她想逃,可是下一刻就被陆艮信一把给抓住了,她拼命地挣扎,可是弱小的她哪里能对付得了? 如山一边的躯体压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烂成碎片,陆艮信在她的身上乱亲,乱啃,如同饿犬遇到了美食。 “啊——”一道撕裂的疼痛,犹如钻心一般,她浑身颤栗着,无助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轰隆隆……”屋外雷声大作,大雨滂沱……古云舒冲进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的耻辱与不甘! “啊——” 她对着苍天怒吼,满腔的愤恨让她变得歇斯底里,她渴望改变,渴望强大,她要灭掉一切欺凌她的人……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想杀尽天下欺负你的人,但你却又没有那个能力?” 声音在空中回荡,空洞而飘渺。 “是谁?”古云舒惊疑不定。 “不要问我是谁,你向前走,看到一口井,你就往下跳,你敢不敢!” 古云舒将信将疑,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在一棵大树下有那么一口井她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这口井似乎很深,她一直往下坠,也见不到底,她心中大骇: “我命修矣!” 也就在此刻,有一股吸力将她横吸了进去,她进入一个幽暗的地域里。 原来这井壁被掏空,井里另有洞天。古云舒定了定神,缓缓地朝里面走去……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时辰,她约莫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你本身没有修为,但你敢往下跳,勇气可嘉,我问你,你想变强吗?” 黑暗中无法辨别此人的真面目,但声音确实是一个女子。 “我想!”古云舒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你拜我为师,我教你通天的本事!” “弟子古云舒拜见师尊!” 古云舒跪倒在地上,三拜九叩行拜师之礼。 ”你也不问问我是谁,有什么本事?” “能说的,师尊一定会告诉我,至于本事,那要看弟子能学多少了!” “好,很好,”黑影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多少年了,陆上居客陆可卿,你要等着我徒儿疯狂的报复吧!” 第40章 温泉山庄 五年时间弹指间飞逝,古云展筑基成功了,可谓是快得离谱,堪称妖孽。筑基成功后,他也得到了乾坤圈,云裳在信中跟他有过交代,他见怪不怪了。 乾坤圈属于法器,能大能小,其威力等待他以后挖掘吧。一个筑基境就拥有法器,这不免让人眼红,说不定会来个杀人越货呢。 他把玩了两下乾坤圈,最后把它化成一枚戒指,戴在手指上。他内视丹田,但见他的基台竟然是一座红莲,红光如同朝霞一般,灿烂明媚。阴阳两气围绕着红莲缓缓地流转,构成了一幅奇妙的图案。 他又从空间法器里取出竹剑,试一下一元剑气诀。他剑走偏锋,许多在炼气境无法达到的意境,此时也一气呵成。最可喜的是,他的剑竟然能挥出一缕缕森然的剑气! 他颇为满意地收住了剑势。他现在最希望的是有一把称心如意的剑,如果好剑在手,其威力何止倍增!他苦笑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愿望,至于何时能实现,那也只能靠缘分了。 ”该下山了,”他想,“可是要去哪里呢?……嗯,海棠阿姨千里冒险将我从玄令阁救出来,此情好比再造之恩,说什么都要去拜访一下她了。” 他拿定主意,就走出洞府,翩然下山去了…… 温泉山庄。 温锦儿从紫云宫回到家里,这让铁海棠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她时不时地就问.: “锦儿,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阿娘,”温锦儿没好气地说,“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只是回来探亲,过不了多久就得走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哎哟,阿娘,你烦不烦啊,我要走,到时我会告诉你嘛!” “阿娘是想,你哪一天要走,阿娘也好给准备一些东西……” “阿娘,你也别白忙活了,”温锦儿满不在乎地说,“我在紫云宫什么都有,你那些东西拿出去,怕是会给人闹笑话的!” “锦儿,怎么跟你阿娘说话?去了紫云宫几年,就学到这些没大没小的本事了?” 温锦儿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出,她厥着嘴,恹恹地叫一声/ “阿爹……” 刚才的训话正是温泉山庄的庄主温恒!只见他一脸正色地说: ”锦儿啊,不要认为你去了紫云宫修行,就高人一等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现在才筑基境,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要不收敛起你浮躁的心,将来是要吃大亏的!” “阿爹,我没有……” “你还狡辩!”温恒脸色一沉,“你同你阿娘所说的话,我是一句也没落下,你对你阿娘极其不耐烦,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你阿娘尚且如此,那么你对他人的态度又会好到哪里去!” “我,我……”温锦儿被骂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要哭了。 “好了,好了,”铁海棠赶忙来圆场,“锦儿,你不是有事忙吗?去吧。” 温锦儿听了,如同大赦,连忙说道; “阿爹,阿娘,锦儿告退!” 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那情形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你啊,真是慈母多败儿!”温恒不满地说了一句。 “你啊。这么大大火气干啥,”铁海棠笑着说,“锦儿还小,再说了,女孩子任性一点,也没什么坏处呀。” “嬉皮笑脸,歪理邪说!”温恒愠怒地骂了一句,接着他转过身来,瞪着身边的少年说道: “温锦容,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你要是哪一天在家里给我摆谱,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温锦容吓了一跳,连忙躲在铁海棠的背后,,心里暗暗嘀咕着: “又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无辜受累啊!” 管家从外面赶来,对着他们一揖,说道: “禀庄主,主母,外面有人称古云展的,说认识主母,前来拜见!” “他还没死?”铁海棠顿时惊喜交集,“快,快让他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温恒问。 “他就是云裳姐姐的孩子!我一直以为五年前他葬身于凶兽之腹了呢!” 第41章 旧盟新说 古云展一身褴褛,污秽不堪身上还传出酸臭味。这也不能怪他,在山中待了五年之久,换作谁,也整不干净来。 他本想在街上换件衣服,再把自己收拾一下,但他又转而一想,不就是走个过程嘛,要是有人看不起他,那他就直接走了算了。 铁海棠愣是半天才看出是他,她也不由得眼睛都看直了,心想,这小子是去挖煤矿了吧?她连忙吩咐管家: “柳伯,你带古少爷去洗漱一下,让他泡泡温泉,再有,你去街上给古少爷买几套新衣服来!” 古云展先打两桶水把全身污秽洗漱一下,然后他才敢进入温泉。一股股热流包裹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说不出有多么的舒服,全身的疲惫也消失殆尽了。 如果能每天都来泡一下,对他的修为肯定有很大的帮助。他心想: “难怪温泉山庄能结识到那么多朋友,原来他们都受到温泉的惠泽啊!” “你的意思是让锦儿嫁给那小子?”温恒问道。 “有何不妥?”铁海棠反问。 “可能还真的不妥了,”温恒想了片刻后说,“我看那小子只是个凡人,你别忘了咱们的锦儿可是修行者!” “那又怎样?” “你想想,如果他们结合,近几十年来可能没有问题,可是时间一长,他就会老去,死去,那时候锦儿还年轻,这样对锦儿是不公平的!” “这不还有你吗?”铁海棠笑着说,“你都快要结丹了,也该收个弟子了,我看展儿的资质不错,你收下他,绝对不会辱没师门的!” “原来你都算计到我的头上了,”温恒沉吟未决,“此事需从长计议,咱们现在要问问锦儿的意思!” “她一个小孩子心性,能决定什么?”铁海棠有些不悦了,“你要是嫌麻烦,那就让我来教,将来展儿定能大放光彩,到时你可别眼馋哦!” “你就这脾气,”温恒也有些气恼了,“你和云裳亲如姐妹,这我可以理解,但你和那小子没照过几回面,你知道他心性如何?能力又如何?” “我觉得古大哥挺不错的。”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温锦容突然也给他老爹杠上了这么一句。 “你小子懂什么?”温恒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说,你那个古大哥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就知道,”温锦容的小嘴都翘上天了,“他很亲切,不像阿姐带回来的那些师兄,师姐那般臭显摆!” “你去,把你阿姐叫来!”温恒说道。 这时,古云展已经洗漱完毕他觉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在管家的引领下,他来到温恒与铁海棠的面前。 “果然是一表人才,”铁海棠心中大喜,“展儿,快来见过你温叔!” 古云展闻言连忙深深地施了一礼,嘴里恭敬地说道: “小侄古云展,拜见温叔叔,海棠阿姨!” “展儿是吧,”温恒说道,“你海棠阿姨与你阿娘是好姐妹,今后你就当这里是你家,有什么尽管说,不用客气!” “多谢温叔叔!” “展儿,这些年你还好吗?我们都在山里寻你大半年了,也不见你的踪影,我们都以为你被野兽给吞了呢!” “小侄是在山中迷路了,费了好大劲,才从山里走出来,谁知方向又走错了,小侄一路走,一路打听才到这里的。” “好孩子,你受苦了。”铁海棠眼圈红红地 ,“那你这些可否知听道,玄令阁已被覆灭的事情?” “有这事?”古云展大吃一惊,“是什么人干的?” “据说为首的是两女一男,他们中有金丹高手,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清楚了。” “那有我阿娘的消息吗?” “没有,”铁海棠摇了摇头,“你阿娘和媚儿都失踪了!” 古云展顿时呆住了,有阿娘在,他还有个目标,现在天下之广,人海茫茫,他该何处去寻人? “阿爹,阿娘,我来了!” 温锦儿像一阵风一样刮来…… 第42章 留言离去 华灯初上。晚宴已经散去了,铁海棠就安排古云展去休息。这是一栋独栋小楼,环境幽雅,空气清新。 “展儿,”铁海棠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你阿娘的东西,她托我转给你,你就收着吧。” 盒子呈浅褐色,古朴无华,大小适中,里面装着几件金器和玉器。这些金器和玉器的价值几何,无需考证,对古云展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因为那是他阿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展儿,往后你有什么想法?”铁海棠柔声问道。 “想法?”古云展一脸迷茫,是啊,天下之大,他该何去何从? “我还不知道!”他说。 “要不你就暂且在此住下,等你将来有好去处了,阿姨再帮你打算,你看如何?” 古云展想了想,如果自己出去的话,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也弄不出什么名堂来,倒不如在此稳定一下,待他想清楚要去哪里,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他说: “一切劳烦阿姨费心了!” “你这孩子,还跟阿姨这么客气干嘛?”铁海棠说着,又拿来一个储物袋来,“展儿,阿姨给你准备些金银,你拿去花,不够的话,再向阿姨要!” “不,不可,”古云展连忙推辞,“阿姨如此待我,我岂可再贪图什么财物?” “傻孩子,你目前什么情况阿姨还不了解吗?你若再客气,就是把阿姨当外人了!” 古云展见她这么说,3,也就收下了。铁海棠对他可是真心的好,他除了感激以外,也倍感温暖。 如此过了三日。 温锦儿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她的心里很是烦恼,但她又很无奈。突然,她的小脚猛地一踢,小石子“嗖”地形成一条弧线向前击射而去…… “哟,是谁惹到了我们的小师妹了,让她发这么大的火?” 话声刚落,就见一男一女飞落在她的面前。 “陆师兄,姜师姐。” 见到这两人,温锦儿的脸上挤出一丝的笑容。这两人就是随她一起来的。师兄陆艮尧,是I紫云宫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现在正追求温锦儿。 师姐姜诗诗,本来在同门师兄弟眼里,她跟陆艮尧才是一对,她也很认同他们的想法。可是突然来了个温锦儿横插一杠,这让她的心里只有嫉妒恨! 她是追随陆艮尧来的。刚才说话的正是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小师妹,”姜诗诗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和师兄开心,开心!” “师姐说笑了。”温锦儿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闷得慌,散散心而已。” “别啊,”姜诗诗满脸的兴奋,温锦儿的痛苦就是她的快乐,她又岂能失去这么好的机会?她说: “小师妹,你的问题都写在脸上了,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大师兄?” “是啊,锦儿,”陆艮尧也开口说话了,“你把事情说出来,好过你一个人闷在心里,不管有什么困难,师兄我定会鼎力相助!” “唉,”温锦儿叹了口气,“这事情还怪我阿娘,非要我嫁给那个古云展,我好烦呐!” “就是那个黑小子?”姜诗诗失口叫了出来,跟着她心里又一转念,说道: “小师妹,我觉得那黑小子挺不错的,看他的人,就知道他敦厚老实,将来定是持家有道,你就将就将就,招他入赘,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吧!” “师姐,你说什么呢!”温锦儿急得直跺脚。 “要不你找他打一架,把他打趴下了,劝他少动些歪心思!”姜诗诗一点都不嫌把事闹大。 “他现在在我阿娘的心里可是大宝贝,万一他缺胳膊少腿的,我阿娘还不是要找我算账!” “要不我们回紫云宫吧,反正我们迟早都要回去的,就来个不辞而别,你看如何?”陆艮尧也出了一招。 “那也不行,”温锦儿郁闷地说,“我阿娘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到时她会追到紫云宫去数落我,难堪的还不是我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依我看, 干脆一把火把温泉山庄给点了……” “够了,姜师妹,你别尽出什么馊主意了!”陆艮尧愠怒地斥责着,“锦儿,我这倒有一个想法,保证可以帮你解除烦恼……” 接着他在温锦儿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温锦儿的脸上逐渐地露出笑容…… 看到这一幕,姜诗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将嫉妒恨之火烧到了嫉妒恨的平方! 时值三伏天。闲来无事,古云展就在林荫处散步。大老远的他看到温锦容也在这里他正想跟他打个招呼,哪知温锦儿突然窜出来,嘴里喊道: “温锦容,你给我站住!” “阿姐?”温锦容错愕地看着姐姐,“你这是干嘛,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啊!” “温锦容,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好高骛远,还想娶个漂亮媳妇,美的你,像你这样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你不想想,你有手有脚的,不做事,干吃饭,你好意思吗?” 温锦容被她噼里啪啦乱骂一通,心里很是不爽,他也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你失心疯了吧,莫名其妙,神经病!” 温锦容骂了一句,头也不回头地走了。古云展不是傻子,他岂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 看着古云展离去的背影,温锦儿妩媚地一笑,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当夜,古云展写了一封信: 海棠阿姨: 今生能遇见你,是侄儿之荣幸,你就是侄儿的再生父母,若非有你,侄儿到至今可能仍然活得浑浑噩噩,他日若是用得上侄儿,必粉身碎骨来报! 侄儿心中有一念想,阿娘既无讯息,侄儿想去看看阿姐,她是侄儿在这世上唯一至亲的亲人了,阿娘有交代让我照顾好阿姐,侄儿思亲心切,恨不得立即去往阿姐身边,请恕侄儿不告知别。 侄儿顿首拜别 当铁海棠看到这封信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只当少年人贪睡,错过了午饭时间,变叫管家去看看。结果这封信由管家转到他手里了。她泪眼婆娑地说: “这孩子真傻,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你要去看阿姐,阿姨会派船让你去呀……” 第43章 兄弟不识 渡口。 一艘巨轮载满了人和货物,船老大正要下令要撤去舢板,拔锚起航。 “船家,船家,请稍等……” 远处传来呼叫声,不一会儿,人就到跟前。来人正是古云展。 “船家,这船去湄洲吗?”他问。 “当然。”船老大说,有人送钱上门,他的心情很是愉悦。 “多少钱?” “三百金!” 价格有点贵,古云展也不在乎,铁海棠送给他的有大几千金。他上了船,点了三百金交给了船老大。 一个年轻人独自一人出远门,身上还带着这么多的钱财,好几双觊觎的目光盯着他手中的储物袋,好像看到一只待宰的肥羊。 古云展扫了一眼甲板上的人,这里高矮胖瘦都有。最显眼的是那一男两女,男的俊朗飘逸,女的一个温婉端庄,另一个则活泼灵动。他们往那里一站,犹如鹤立鸡群。 “各位,多有叨扰了!”古云展拱了拱手说。 没人搭理他,大家都各忙各的,只有那个俊朗的男子朝他微笑地点了点头。古云展也不尴尬,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那俊朗的青年和两个女子正是古风,白依和小渔儿。古风中了七纵七横之毒,在禹州大陆医治了十几年的时间,他与白依和小渔儿建立了很好的感情。 此番他们结伴回到芩黄大陆,当他听到古堡巨变,怒不可遏,他集结了以前古豪旧部,一举灭了玄令阁。 只是媚儿和云裳失踪了。古风又在芩黄大陆寻找了五年,但终究毫无结果,于是他就想到湄洲大陆来碰碰运气。 本来白依有一艘飞舟,但小渔儿爱热闹,偏偏拉着他们要坐船,这才有了兄弟相见不相识的场景。 “小渔儿,你说刚才那个人怎么样?”古风朝她神秘兮兮地说。 “哪个?”小渔儿两个眼珠子滑溜溜地在人群中搜索着。 “别到处乱看,”古风被这丫头搞得有点尴尬,“我是说刚才最后一个上船的那个人!” “那个黑小子?”小渔儿歪着脑袋瓜子想了想,“他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嘛,而且普通得很黑!” 小渔儿的话,总是让人忍俊不禁,白依也莞尔一笑。 “小渔儿,这次你看走眼了!”古风信心十足地说。 “真的吗?”小渔儿不信,她的脑瓜子转向另一边去,“阿姐,你说说。” “是啊,小渔儿,”白依慢悠悠地说道,”这次连我都走眼了,你听他第一声喊船家时还在很远的地方,到了第二声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了,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如果没有一定的修为,怕是做不到的!” “这不对呀,我明明没看到他身上有灵力波动啊!” “或者他身上有什么宝物,能让他的灵力不外放呢?”古风说道。 “这么神奇?”小渔儿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接着她压低声音说道: “他会不会是修真界的老前辈,其实他的功法玄奥,深不可测呢?” “哈哈哈……”古风捧腹大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小渔儿不满地厥着嘴。 “小,小渔儿,”古风差点小岔气了,“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你看他,说不定比你还小几岁呢,还老前辈,哈哈……” 古风又是一阵大笑。 “那小子上船时,我看到好几个人盯着他的储物袋里的金子呢!”白依笑着说。 “那些人恐怕是要踢到铁板了!”古风说。 “哼!”小渔儿很是不忿,转身就走。 “小渔儿,你要去哪里?”白依问。 “我要找他打一架,就知道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我的小祖宗,你给我安静地待着,少给我惹出祸事来!” 白依连忙将小渔儿紧紧地拉住。 远处,古云展看他们有说有笑的,心里很是羡慕,他想起了跟小百货在一起的日子,他的心不由得飞向那遥远的地方…… “小百货,你在哪里?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你有没有想我?” 第44章 东瀛海盗 暮霭沉沉,夕阳也褪去了最后的余晖。一众人等都回到船舱里休息去了。寂静的海域只剩下海水的弄潮声。 古云展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无比的孤寂,他形单影只,身边连个朋友都没有,就算他有满腹的心事,也不知道找谁去倾诉。 有几条人影悄悄地向他靠近,他们要做的当然是没本钱的买卖——杀人越货!但很快这几条人影又消失无踪,在船的另一边,只听见“扑通,扑通”地几声响,又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意兴阑珊,一缕困意袭来,古云展打了个哈欠,起身回船舱去休息。当他打开舱门,发现里面的条件还挺不错的。一张单人小床,床垫子居然是张豹子皮,躺上去软软的,十分的舒服。小床的前面还摆着瓜果和美食。 他突然发现这三百金花得很值。可是他哪里知道,在他人还未来时,船老大就接到一张画像和通知: “此人上船,钱照收,但请务必照顾好,保护好!” 当然,这是铁海棠对他默默的关爱所付出的,他浑然不知。 巨轮在大海航行了将近一个月,该发生的好像都没有发生,这让小渔儿有些闷闷不乐了。 “大鱼,你不是说有人要倒霉吗?我怎么没看到有动静呢?” “是啊,”古风也大惑不解,“难道那伙人改邪归正了?亦或他们也看出什么来了?” “呜——呜——” “这是号角的声音,”古风说道,”难道有海盗来袭?” “好嘞,”小渔儿兴奋得两眼发光,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三人连忙往甲板上跑。甲板上早就围满了人,众多水手已经是弓弩在手,船老大手持大刀,目光灼灼,大战一触即发。 不远处,也是一条巨轮迅速向这边靠近,不多时,离他们只有丈许之遥。 “弓箭手!”船老大沉声喝道。 “有!”众水手齐声应道,声势之威,振聋发聩! “准备战斗!” 箭在弦上,一声令下,就可万箭齐发! 对方的甲板上也站满了人,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一匹大纛旗迎风招展,旗帜漆黑,旗心绣着白色的骷髅,大白天的,仍有阴森森的感觉。 “且慢动手,”对方阵营中出列一个中年汉子,他扯着嗓子喊,“今日我们大当家的开恩,只要你们留下财物,就让你们离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放屁!”船老大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请问阁下究竟是我华夏子弟,还是倭寇之奴?看你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把祖宗的气节都给败坏了吧!” 中年汉子气得脸色发青,他大喝: “动手!” “放箭!” 双方几乎是同时发出命令! 漫天的箭雨,如同蝗虫过境,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于耳。 一波箭雨过后,对方死伤一片。又有无数道人影飞身扑了过来…… 众水手弃弓持械,混战开始!船老大以一敌三,大刀大开大合杀得三人无招架之力。众水手也是训练有术,与海盗杀得有来有往。 小渔儿可是乐坏了,她手持风雷剑,脚踩风雷步法,顷刻间就放倒了两个海盗。 她和古风都到了筑基境后期,与二十多年前相比较,威力自然是不同而语了! 巨轮上不乏有修行好手,他们也纷纷加入战团,外敌作祟,同仇敌忾,这是华夏子民血脉中的共鸣! 古风和白依暂时还没出手,场面已经足够应付了,看着海盗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他们乐意做个观众。 “嗖嗖嗖”,又有三条人影飞驰而来,他们在半空中就甩出飞剑,打死了好几个水手。 看来是他们当家的出手了。三人当中,一个秃顶老头,身材精瘦,目露凶光,气息沉稳,手段凶残,他可是一个金丹高手。而左边的微胖中年妇女和右边的粗犷男子也是筑基境圆满! 他们三人都持着细长的武士刀,逢人就杀。这三人的到来,战局立即发生了变化,已经略占上风的船老大这边,顿时压力如山! 古风与白依相互望了一眼,双双拔剑联袂杀出…… 古云展看着场上的激斗,心潮澎湃,一时技痒难耐,也想冲出去杀几个海盗。可不知啥时起,他的身边多了一胖一瘦两人,他们把他夹在中间。其中那个胖子笑着对他说: “公子尽管看戏,其他的事情不必去理会!” “你们俩怎么不去杀敌呢?”古云展反问道。 “现在我们两动不动手,结局都一样了,”那瘦子说,“公子有没有看到,现在主动权又回到我们这边了!” 随着战斗的白热化,船老大与小渔儿也加入古风和白依当中。他们四人与三大高手对决,也打得旗鼓相当。 秃顶老头越打越气恼,他不曾想到这艘客轮上居然有这么多的高手,甚至连水手都不一般!眼看着海盗一个接连一个倒下,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包饺子了。 秃顶老头突然嘴里叽哩哇啦地说出一串鸟语,众人也明白他是招呼同伙撤离,更是加大力度,痛打落水狗! 果然,三个东瀛倭寇狠攻几招,身子就急速往后撤离。一众海盗见他们都走了,更是无心恋战,一心只想着如何摆脱战斗。 众人乘胜追击,将海盗斩杀大半,只剩下一小股灰溜溜地逃走了! “喔喔喔——” 胜利的欢呼彻响云霄! 第45章 飓风骤雨 “各位英雄,”船老大向大家拱了拱手,“今日多谢各位奋勇杀敌,才使敌寇铩羽而归。但是这些东瀛倭寇不仅凶残成性,内心肮赃,而且做事毫无底线,此番他们大败,必心存不甘,他们还有同伙,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可能随时都会处于危难之中!” “怕他奶奶个球,”众人中有个虬髯汉子回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若是再敢来,照样杀得他们屁滚尿流!” “这位英雄勇气可嘉,”船老大微笑着说,“但是你们上了我的船,我就得对你们负责,他们后手有多强大,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尽量做到避其锋芒,不做无谓的牺牲!” “船老大说的对!”又有人高呼道,“不知接下来船老大如何安排呢?” “我的想法是,有能力的高手昼夜轮番值班,发现异常,请及时通报与我,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谨遵船老大之命!”众人无不热烈地回应着。 “望各位鼎力相助,共度难关,我船老大谢谢大家了!” 甲板上已经清理干净,但凡海盗尸体一律丢到海里,遇难的同胞则到岸再做掩埋。 巨轮明显快了许多,或许是船老大吩咐加速起了效果。 又过了几天,轮到古风他们值班了。最高兴的莫属小渔儿了,她是船头船尾巡视个遍,俨然她当了一个大官。 这天夜里,月上中天,皎洁的月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海与天形成无缝连接,让人遐想悠远…… “好美呀!” 小渔儿陶醉在这如诗如画的景色之中。她极目远眺,突然天际边有三个黑点映入她的眼帘…… “大鱼,快来看,那是什么?” 古风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定睛一看,心里也不由得一沉,他说: “很有可能是海盗,你快去通知船老大!” “得嘞!” 不一会儿,船老大和小渔儿匆匆赶来。船老大看着远处的黑点,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这几天都是风平浪静,此时空气中更不见得透出一丝的风,似乎酝酿着更大的危险…… “看来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巨轮全速前行,速度又提高了不少。如此航行了好几个时辰 ,那三个黑点始终保持同样的速度,甩都甩不掉。 这天傍晚,风徐徐扬起。船老大脸色大变,他当机立断,喝道: “落帆!” 桅杆上的巨帆缓缓地落下来。天气也骤然起了变化,本来晴朗的天空,顷刻间,泼墨般的黑云翻滚奔腾,遮天蔽日。风撕裂地狂吼,暴雨随之而来…… “轰隆隆……噼啪……” 整个海面上窜出无数道如蛇一般的闪电,此起彼伏,不曾停歇。狂风夹着滔天的巨浪,一波接着一波,几乎要把巨轮掀翻…… 狂风,暴雨,闪电,雷鸣,众人都心惊胆战,最要命的是,此时一片漆黑,除了闪电偶尔擦出的亮光,其他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宛若置身于末日世界!就算是船老大,他在海域中出生入死,经验丰富,但遇上了风暴,他也只能听之任之,这是大自然的力量,又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抗衡的! 一个巨浪盖了过来,海水倒灌…… “进水了,进水了……” “快,快把海水排出……” 巨轮里顿时乱做一团。小渔儿紧绷着脸,从小到大,她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她紧挨着白依,嘴里念叨着: “阿姐,这可怎么办呢?,难道吃鱼的小渔儿,今天要被鱼吃了?” “小丫头,知道害怕了吧,”白依将妹妹搂在怀里,“你忘了阿姐还有飞舟在,实在不行 咱们就放飞飞舟离去!” “我怕你的飞舟也逃不开这灾难般的海域吧!”古风担心地说。 “有总比没有强,能逃一时是一时,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风暴中行舟,没有方向,没有时间,任凭狂风暴雨的肆虐。面对惊涛骇浪,巨轮好几次都差点被掀翻,好在都能履险为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天?五天?或者更长时间,暴风雨逐渐弱小下去,众人悬着的心稍稍的放松一下,只听又有人喊道: “不好了,触礁了……” 众人心中都格登地一沉: “完了……” 第46章 岁月静好 风暴逐渐平息,乌云也散去了。巨轮被搁浅在浅滩上,船头碰在礁石的地方已经烂了一片,好在风力不大,礁石也不是很大,算是不幸中万幸了。 船老大看着溃烂的地方,不由得眉头紧锁着。 “能修吗?”一个水手轻声地问。 他的问话也是众人想问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注视着船老大。 “修还是可以的,不过时间可不短呐!”船老大感叹地说, 大家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能修就好,时间长一点也无妨,要不然大海茫茫,能教让怎么办? 这场飓风虽然危机重重,但也总算过去了。无形中它也化解了另外一个危机,现在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三个点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个荒岛。岛上除了一些树木,野草以外,连鸟兽都绝迹了。 当船老大拿着工具要给巨轮修缮时,不少热心的人想要帮忙,目的是早点修好,早点离开。但是他们好像又什么都不会,于是船老大给他们派了任务,让他们上岛去伐树。 沉寂的岛屿闹腾了起来,众人不惜用他们随身武器拿来当伐木的工具了。这可难为古云展了,他除了一把竹剑以外,他是啥利器都没有。 既然如此,他就做搬运工,别人伐好的树木,他就一棵一棵地往外搬。反正都是出力,就不分彼此了。 “好小子,力气挺大的嘛!” 对于别人的称赞,古云展也只是憨憨地笑了笑。他不想做的太突出,在他实力还未强大之前,他务必先掖着。先前被阴煞追杀的教训,他是记忆犹新! 三天过后,沙滩上的树堆成了一座小山。船老大示意已经足够了。众人又帮忙砍树枝,扒树皮…… 终于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们都成了闲人了。他们三五成群地胡吹海侃,有的则拿出棋盘来对弈,引得许多人来观摩,还有的在沙滩上相互比试,场面倒是热闹非凡。 古云展像个游魂似的,一会儿听听他们天南地北地胡扯,一会儿去观看一下棋局,一会儿又看看沙滩上的对决。好像人生就是如此,在静中取闹,在闹中思静。 一日,他实在是无聊,便登上荒岛散心。荒岛实在是太小了,半天的功夫就把这位一心想成为探险家的心思全搞没了。在回来的路上,他捡了许多小石子,专挑那些薄片的。 海边,古云展一甩手,手中的石子在水面上跳跃,一点,两点……五点,六点,然后石子就沉入水中。这成绩让他很不满意,接着他又甩出一块,这次好一些,多了两个点…… 他的举动引起了很多童心未泯的人的兴趣,很快就有人加入。小渔儿是最积极的一个,她从小到大都未玩过这玩意儿,挺新鲜的。 她也丢出一块石子,结果是“扑通”一声,溅起一片水花,惹得观看的人哈哈大笑。她不依,就去找始作俑者了。 “教我,教我!” 古云展抵挡不住她的热情,便把手法的应用,如何选择石子都一一教给她。小渔儿本就聪明伶俐,再有名师指点,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队伍不断的扩大,小渔儿也越来越娴熟,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她提议要分组比赛,规定每个人固定的石子,看谁打出的点数最多。 他们选定了裁判,由古云展和小渔儿各领一队,每队各有五人,每个人规定十个石子。 小渔儿一队率先开打,最后的成绩是三百六十点,而小渔儿一个人就完成了近百点,她好不得意。 轮到古云展这边,他让队友先打,他们四个人打完了,成绩却差强人意,总分才两百零八点,要想赢小渔儿,还有一百五十二点的缺口。 古云展第一个石子打出十一点,第二个打出十二点,第三个居然打出十五点…… “就算你每把都是十五点,总分也只有一百四十七点,还差我们九个点呢!你还不是照样输了?” 小渔儿胜券在握,心里乐开了花。正如小渔儿所料,古云展往下每把都是十五点,但她没有料到最后一把古云展居然打个回旋,等于多打了一个来回,这下分数超过了她六个点! 小渔儿当然不服,她认为这是作弊,她找裁判理论了半天…… 不远处,古风和白依看着小渔儿肆无忌惮地嬉笑怒骂,心里好生羡慕…… “风,你不下去玩玩?”白依问。 “唉,”古风叹了一口气,“是岁月的无情,让我再也找不回那纯真的童趣了。” “是啊,”白依悠悠地说道,“风,我们都认识二十几年了吧,你不觉得有话要对我说吗?” “这个嘛……”古风挠了挠后脑勺。 白依颇有失望,但是她的柔荑突然被人握住,顿时她脸颊起了红晕,心跳加速…… “这小子嘴上不说,手下得还挺快的嘛!” 她偷偷地一眼瞟了过来,古风的目光也在望着她,四目相对,又擦出火花,然后他们两情相悦,相拥相吻水到渠成…… 此时无声胜有声,岁月静好! 第47章 海兽来袭 自从与古云展混熟以后,小渔儿成天和他在一起探讨打水漂的玄奥。什么斜飞,侧飞,回旋,横移,纵叠等等,这可把她搞得有些懵圈了,原来石子还可以这么玩的啊! “要是把这些做成暗器,那岂不是让敌人很难防范?”她问。 “你的脑子转得还挺快的嘛,”古云展赞了一句,“做暗器这个主意很不错,但还可以有第二种玩法!” “还有第二种玩法?”小渔儿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那当然!”古云展神秘莫测地笑了笑。 “能告诉我吗?” “目前为止我也只是有个想法,具体行不行,要等我参悟明白了才知道!” 经过三个月的修缮,巨轮又可以扬帆起航了。起航的那天,古云展就闭关了。一向开朗活泼的小渔儿突然沉默了,她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什么比古云展那个秘密更好玩的了,她的心里如被猫抓了般的难受…… ”她这是怎么啦?” 小渔儿的反常让白依很难理解,她只能求救于古风了。 “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古风说道,“你没发现小渔儿前段时间跟那个黑小子玩得很开心吗?” “是有那么点意思!” “可现在呢?那黑小子不见了,恐怕是他惹恼了这位大小姐吧!” “那小渔儿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把自己搞得病殃殃的!” “或者小丫头动心了?” “那可咋办啊?” 古风耸了耸肩,表示没有办法。白依上前去,将妹妹搂在怀里,她说: “小渔儿,你这是怎么啦?” “阿姐?”小渔儿懒懒散散地看了一下姐姐,“我没事,我只是不想动了而已!” “这可不像我们小渔儿的性格呀,”白依说道,“你不是跟那个黑小子成为朋友了吗?为什么不找他去玩呢?” “他说他想弄明白一件事情,他不来了。” “是不是他欺负了你,要是这样阿姐找他算账去!” “没有,没有,”小渔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阿姐,你就别问了,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约定,我不好将秘密说出来的!” “好好好,阿姐不问就是了。” 转眼间冬去春来,随之入夏。将近一年多了,古云展从当初的构想,到揣摩,制图,逐一形成了他自研的新功法,他不由得喜上眉梢,现在就差最后一步,实际效果的检验了。只可惜船舱的空间太小,他施展不开。 “各位,”船老大突然到来,“前面是死亡海域,穿过死亡海域,我们就到湄洲了,但这段海域最为危险,经常有海兽来袭,请大家提前做好准备!” 众人听了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可以结束海上漂泊了,惊的是不知来的是什么样的海兽。 这一日,古云展正拿着图纸欣赏自己的佳作,毕竟绝大部分修行者都来自传承,能独自创造的,那可算是凤毛麟角了。 外面突然嘈杂声四起,他好奇地拉开舱门 ,朝着甲板方向而去…… 随之他看到许多怪鱼向众人攻击而来。这怪鱼全身漆黑如墨,巴掌大小,长约三尺,嘴尖而长,像一支利箭! “咻咻”有两只怪鱼向古云展袭击而来,他的速度极快…… “小心,别让它嘴上的刺给扎到了!”小渔儿大声地提醒。 古云展一个横移闪开,前面又来了三只,而刚才的两条怪鱼也朝着他身后而来,形成前后夹攻。 好个古云展,他身如弹簧,弹向高空。他竹剑在手,俯冲斩向怪鱼,只听“叮”地一声作响,怪鱼给他这么一击,只是往下一沉,居然毫发无损! 此怪鱼竟然坚硬如铁! “它的软肋在腹下!”小渔儿继续提示道。 古云展身法一变,犹如贴着水面飞行,手中的竹剑疾刺,“噗嗤”一条怪鱼的鱼腹被刺破! 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刺骨的寒冷传来,他瞬间就被冻僵了! “你怎么样?”小渔儿赶来帮他挡杀怪鱼。 古云展驱动太阴之气将那股寒气吸收了,他说道: “这个家伙是什么东西,死都死了,还搞这一出,差点冻死我了!” “它叫黑冰海兽,貌似鱼,其实是兽,它有隐藏功能,它的四肢都隐藏在腹下,它在陆地上也能行走,但它更喜欢有水的地方,在它出现的地方都会结成一片薄冰,它的内核是一件宝贝!” “你好像并不惧怕它的寒气,怎么回事?” “你傻了呗,我在杀它之前,都会用功抵御的!” 古云展哑然失笑,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居然没有想到。 他继续击杀黑冰海兽,但他不像小渔儿似的用功抵御,而是用太阴之气去吸收。逐渐的,他本来弱小的太阴之气壮大了起来…… 巨轮在飞速前行,渐渐地离开了死亡海域,黑冰海兽也慢慢的减少,直至全部都被消灭。 小渔儿舒缓了一口气,她说: “好在没有四阶的妖兽出现,要不然我们全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们杀的全是二阶的,来了只三阶的就有我们受的了,还提四阶!” “三阶妖兽有我阿姐在,她都杀了好几只了!” 古云展提着竹剑试图将妖兽的脑袋劈开,去去妖核,怎奈黑冰海兽的脑壳坚硬如斯! “你这样是劈不开的,试试我这个!” 小渔儿将手中的风雷剑丢给他。古云展利剑在握,一剑劈下,如是风雷剑的锋利,也仅仅将妖兽的脑袋斩成一条裂痕,第二剑再斩,方将妖兽的脑袋斩开。 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完全暴露在小渔儿面前。小渔儿暗赞大鱼看人的眼光。 一粒豆大,晶白的妖兽脑核,触手极其寒冷,引发古云展体内太阴真气旋转起来,他不敢乱来,连忙把妖核丢进玉牌的空间法器里。 “你要收集这些妖核做什么?”小渔儿问道。 “秘密!”古云展回答的很干脆。 “好,你等等……” 小渔儿飞快地往回跑,人未到,嘴里就嘟囔地叫着: “阿姐,阿姐……” “疯丫头,你又怎么啦?”白依微嗔了她一眼。 “阿姐,”小渔儿定了定身子,“你不是杀了几只三阶的黑冰海兽吗?能不能给我几个妖核?” “你要几个?” 小渔儿伸出两手指,然后嘴里又说: “不,三个!” 白依也没问为什么,她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三个妖核,装在另一个罐子里,连同罐子交给小渔儿。 对于妹妹的请求她向来不拒,对于唯一的妹妹不宠溺,还宠溺谁? 古云展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妖核都收集完,就有一个阴森干瘦的中年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小子,把东西拿出来,我或许会饶你不死!” “你要什么?”古云展冷笑地问。 “黑冰妖兽脑核!” 古云展正要发作,但见船老大走来,他冲着那中年人说道: “阁下最好少打主意,阁下现在离去,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船老大,这小子干你何事?”中年人问。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就手下见真章吧!” 中年人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悻悻地离开了。 “小伙不错,继续加油!”船老大赞许地说。 “多谢船老大!”古云展深深地一揖,目送船老大离去。 小渔儿风风火火又赶来了,她将手里的罐子塞到古云展的手上,接着又从身上掏出几个罐子,全都塞给他了。 古云展打开一看,除了三阶的三个妖核外,其他二阶的也有好几十个。 “你的意思是要换我的秘密?” 小渔儿一劲儿地点着头,目光中透彻着殷切的期盼…… “不换!” 这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把小渔儿的热情都给浇灭了。她扁了扁嘴,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 “你的东西还没拿走呢!”古云展朝她的背影喊道。 “不要了,送给你了!” 古云展怔在当场,他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他的手里还握着小渔儿的风雷剑呢…… 小渔儿一回来哭得昏天暗地的,嘴里是臭黑炭,小气鬼,小混蛋地乱骂了一通…… 长这么大了,小渔儿还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白依心里忿忿不平,要找古云展算账! 可是小渔儿硬是将她拦住,死活不让…… “唉,还真是一对冤家啊!”白依心想。 第48章 功参造化 提起陆上居客,在这片湄洲大陆上,可谓是无人不知,哪个不晓他们不仅财雄厚,而且其内部盘根错节,各分舵遍布整个湄洲大陆,可以这么说吧,湄洲乱不乱,陆家说了算。 在这光鲜亮丽的外壳包装下,也传出不少小道消息,供他人茶余饭后消遣取乐。其中最经典的,莫过于一桩离奇的惨案。 据说,陆家大公子陆艮中娶了齐家的齐子衿为妻,不料齐子衿进入陆家不足半年就暴毙身亡! 这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齐子衿可是湄洲第一美人,各方青年才俊都对她青睐有加,而齐家无论是财力,物力不弱于陆家,那些年两家冲突不断,最终两家家主以比武方式做决定,齐家不敌陆家,才将事情隐忍了下来。 更有内幕消息,说齐子衿的死其实是被人夺舍了,其目标是针对陆家老祖——陆可卿的。而不知如何被陆艮中识破,在陆家即将要动手之前,夺舍之人的元神再次出窍逃离…… 落雨轩,以前是陆艮中居住的地方,曾经奢靡无度,现在却破败不堪,它已成为陆家的禁地! 夜深人静,落雨轩深处,一道幽光突红突绿,阴风阵阵,如同鬼域一般,让人渗得发慌…… 古井里。 “舒儿,玄灵神衣是否找到了?”黑影人问道。 “是的,”古云舒恭敬地回答,“弟子按照师尊的吩咐,果然在那床板的夹层里找到的,徒儿已经将它穿在身上了!” “那是为师在情急之下的无奈,没想到今日却成就了你,”黑影人感慨地说,“舒儿,你在炼气期尚可无碍,一旦筑基了,身上就有了灵力波动,你本是凡体,他们岂能不起疑心?而玄灵神衣可以隐藏你的气息,以后在陆家行走,务必要小心两人,一个是陆艮中,此人精明能干,手段狠辣,而陆可卿则阴险狡诈,他是魔宫护法三长老……” 黑影人沉默了,似乎在想着什么…… “师尊,”古云舒又是深深地鞠一躬,说道: ”请恕弟子大胆,弟子从未见过师尊,不知能否见上师尊一面?” “为师如今不过是一缕残念罢了……” “什么?”古云舒惊讶地叫了一声。 “也罢,为师今日就告诉你事情的原委吧!”黑影人顿了顿,又继续说: “本座曲柔,乃幻月魔宫宫主,当年本座已是元婴大圆满,为了冲击合体境,本座要做一次大采血,没料到东方川奇的孙女误打误撞地落入本座的手中,那小丫头的血液无暇无垢,非常纯正,对本座的大造化参天神功相得益彰,若是本座吸了她的血,准能一举突破元婴,到时禹州大陆就是我的天下了,谁能奈我何?……” 曲柔似乎有点说累了,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说: ”那东方川奇得知孙女在本座手中,就不要命似的找本座拼命,本座把他和他的家族都打得落花流水,那叫过瘾!后来该死的白行云和周昊赶来,他们三个人联手向本座发难,本座自然不敌,我们一路从禹州大陆打到湄洲大陆,我们都是元婴期顶尖高手,速度极快,但也僵持了半年之久……” 曲柔如今只是残念,长久的说话,都让她感到虚脱,古云舒耐心地等待她恢复过来…… 第49章 悲从中来 “那一日,他们三人又把本座截住,”曲柔接着往下说,“东方老儿冒着挨本座一掌的风险,硬是来抢本座手中的小丫头,而周昊从背后一剑削向本座的手臂,前面白行云又攻击而来,本座只能放弃小丫头,要不然本座的手臂就要被斩断,那可大大的不划算……” 曲柔又停下来休息了片刻时间…… “那东方老儿挨了本座一掌,仅仅吐了口血,他为了救孙女,连多年未穿的金丝蚕衣都穿上了,他救下小丫头交给周昊,让他带人先走,本座自然不甘心,调动了陆家的人封锁了回禹州的海域,只要发现人,本座就可以让她再次留下来……” 曲柔继续休息,好像她已经脆弱不堪了…… “东方老儿和白老儿要跟本座杠上了,周昊把人带走后,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就变得更加疯狂,大有同本座同归于尽的意思,本座心里也是叫苦不迭,这时陆可卿来了,本以为他是来助我一臂之力,哪知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他那一掌居然用了十成的功力来偷袭了本座,由于本座对他没有防备之心,所以他得逞了,那一掌将本座打得血肉横飞……” 其实他残念,乃精神之意志,没有肉体的支持,需靠静养,方能尚存一缕气息。但曲柔如此消耗下去,恐怕要魂飞魄散了…… “师尊,你且休息,要不改日再说吧!”古云舒说道。 “不必了,本座怕是时日无多了,”曲柔的声音都黯淡了许多。 “陆可卿打了本座一掌,跟着消失了,他知道东方老儿和白老儿是不会放过本座的,他也不想再做恶人,其实他那样的人就是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本座被东方老儿和白老儿打得遍体鳞伤,只能选择逃离,那时本座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无奈的情况下,本座只能当机立断,让自己元神的出窍,舍去肉身……” 又是一盏茶时间过去了,曲柔的声音变得虚幻起来: “本座的元神就躲在陆家里,伺机报复。那年陆艮中大婚,新娘子美艳动人,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齐子衿,于是本座就夺舍了她的身子……” “啊?”古云舒忍不住一声叫了出来。 “舒儿,你害怕了吗?” 古云舒沉默不语,说实在的,r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让她毛骨悚然…… “你别怕,本座再也没有夺舍的能力了!”曲柔幽怨地说,“本来是个机会,但却让陆艮中给破灭了……那天本座刚刚沐浴出来,陆艮中就要求欢,本座十分厌恶,但不做又不行,只能勉强为之。那事完了之后,本座也总觉得不对劲,于是尾随着他,原来这狗娘养的也发现本座的气息不对,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他是要对本座围剿!只怪宿主修为太低了,使本座的计划又一次的功败垂成……”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久,古云舒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好在本座在夺舍齐子衿后就留有后手,挖了这个洞,本来是想在此修炼恢复用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本座苟延残喘的地方,元神再次从宿主的身体出窍,那就只能是残念了,残念只能一天天的消耗,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如果古云舒能够看得到的话,她就会发现这时曲柔的影子稀薄了许多,恐怕再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舒儿,在你的左前方有个黑色的匣子,你去打开它!” 古云舒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依言行事,好像有一股力量让她无法抗拒!她打开匣子,极力目视,隐隐约约地看到里面放着一枚令牌! “古云舒,跪下!” 曲柔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威严还在,古云舒双膝跪地,听从吩咐…… “本座现在传你为幻月宫宫主之位,你持此令牌去禹州大陆找幻月宫大长老上官焰,她会帮助你的!” “谨遵师命!” “第二件事情,几十年前幻月宫丢失了绝世功法——魔衣解结,偷此功法的始作俑者正是陆可卿的女儿,她已经被本座打入无间魔狱,但功法书本却流入世间,你要负责将它找回来,但凡有人练过此功法,必杀之!” “是!” “去吧,以后这地方你也不必再来了!” “师尊,师尊……” 再无回应的声音了,一代女魔就这样消弭在空气中了…… 雨夜,一条黑影一闪,隐没在一间房间里,但听一声“啊”轻响,黑夜又恢复宁静。 不一会儿,就有一股酒气传来,房间门被推开,酒气味更是熏人欲醉。 “小宝贝,这,这么黑,怎么不,不开灯……” 陆艮信脚步轻飘,口齿不清。突然间软玉在怀,幽香缭绕,酒精引诱着情欲的亢奋,他再也不管黑与不黑了…… 暴风骤雨伴随着如牛般的喘息,正是快乐飞升的时候,突然他僵住了,头顶天灵盖被五指入,血液很快就被吸干了…… 落雨轩内。古云舒仰天长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阿娘,你说想办法救我出去,我是左等右盼,可是到头来我是出了虎穴又进狼窝,阿娘,我恨你!” 若遇秋夜雨,倦鸟也淋漓…… 第50章 初试锋芒 湄洲码头。 南来北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湄洲大陆的灵气果然充裕,古云展深吸一口气,一股灵力游走于经脉之间,精神为之一振! 他举目环顾,下船的人四散而去,小渔儿,古风和白依就在前面不远处,他紧赶,慢赶地追上他们。 “小子,想干嘛?”白依一脸不悦地看着他。 古云展没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将风雷剑和妖核恭恭敬敬地奉上。 “你是聋子,还是傻了?小渔儿都说不要了,你没听明白吗?”白依怒斥道。 “我想见见小渔儿。”古云展说道。 “你想见就见,不想见就把她弄哭,凭什么?我们家的小渔儿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凭什么让你小子耍得要哭要笑的!” 古云展一脸的尴尬,杵在那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 “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追上来,我就打断你的腿!”白依厉声道。 “唉,”古风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这位素未谋面的弟弟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古云展怔在那里 ,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白依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她真的会打断他的腿的! “你说真的不要那把剑了吗?”古风饶有兴趣地问。 “哪能啊,”白依说,“那可是我们家的宝贝 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那你刚才怎么不要回来呢?” “你品,你细品,”白依狡黠地笑了笑,“小渔儿给他剑,却不给他剑鞘,说明什么了?” “哦!”古风恍然大悟,“你说小渔儿在玩鞘盼剑归啊!” “嘿嘿……”白依笑而不语。 古云展无可奈何地将风雷剑和妖核收起,放到空间法器里。 大约走了三个时辰,古云展从荒凉之地,走到了繁华的小镇。他找了一个路人询问一下,才知道自己要去的离这里还有三,四千里的路程。 既来之,则安之。他倒也不着急着赶路,他又花了两百金买了一匹马,他坐在马匹上,任由马儿纵蹄驰骋。 刚出了小镇,前面的林荫道上就有人等着他。那人阴森干瘦,正是在船上要古云展交出黑冰妖核的中年人。 “小子,”中年人阴冷地说道,”这次没人护着你,我看你还能使什么招来!” “那你希望我使什么招呢?”古云展冷笑地反问。 “交出你身上的东西,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看来你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上次不是说好了只要妖核吗?” “上次是要妖核没错,这次要你身上的东西,那是要算点利息!” “t如果我不交,又会怎样?” “那你是找死!” “可是我不想死,又不想交出东西,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呢?” “你!”中年人气炸了,说了半天的废话,原来这小子是来消遣他的! “小子,你去死吧!” 中年人一拳打来,其拳来势汹汹,古云展飞身而起,第二拳接踵而至,身在半空中的他好像无可退避,谁知他竟然一折腰,横移过去,拳劲从他的身侧掠过,而他也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中年人脸色立变,他只当对方是个寻常人,他要的东西不过是手到擒来而已,哪料到对方居然也是个修炼的,这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的气息,脸色又好看了许多,对方只不过筑基初期,至少在境界上,他还压对方一筹! “有两把刷子,”中年人沉声道,“看来你身上的宝贝还挺多的,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贪心可能导致人死得莫名其妙,我奉劝足下应该早日回头是岸!” “哈哈哈……”中年人不怒反笑,“小子,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等会儿该怎么死法吧!” “那就试试看!” 古云展从空间法器里取出风雷剑,一剑刺出,中年人再也不敢小觑对方,也拔剑抵御,可是对方的剑突然变招,向他的下盘攻击,他要防御下盘时,对方的剑又往上挑,他大吃一惊,只能向后退了一步来化解! 他的先机已失,对方的剑招绵绵不绝,招招致命!他想砸开对方的剑招,可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变招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他只能不断地往后退,转眼间他已经退了十几步了!任凭他的境界到了筑基中期,但在对方神妙的剑招之下,一点都使用不出来! 他万分气恼,决定冒险一试…… “嗤”地一声响,古云展的剑尖刺在中年人的肩膀上,却难以再入一分!原来这货穿着防护甲! 中年人立即反守为攻,一剑直逼对方的神藏穴! 古云展只好撤剑回防,“当”地一声响,双剑终于交锋,古云展被震得气血翻腾,他不待对方第二剑刺来,陡然向后急退…… 中年人得势不饶人,剑如附骨之疽直击对方的心脏! 好个古云展,此时他身体陡然倒旋,风雷剑闪电般地刺入中年人的咽喉!这招反杀绝对是精妙绝伦,中年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唉,”古云展摇了摇头,“我都劝你回头了你偏要寻死,那我只能成全你了!” 古云展摘下他的储物袋,扬长而去…… 第51章 酒楼轶事 小渔儿从林荫处闪出,她飞身落在尸体前。但见死者仰天躺下,双目圆睁,咽喉处鲜血还在汩汩冒出,这一剑竟然将他的咽喉洞穿,好像他自己用力地往剑尖上撞一样! “好剑法,好步法!”小渔儿喃喃自语。 “确实很不错!” “谁?”小渔儿机警朝身后瞄去,跟着她跺脚嗔道:”阿姐,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白依和古风俩飞落在小渔儿身旁。 “好你个小妮子,”白依笑嘻嘻地看着她说,“你不是说有事吗?原来是为了此事啊!” “这事不是事吗?”小渔儿不服反问。 “是事,可是我明明听到有人说从此不再理他了,风,你说是我听错了吗?” “不止你听错了,可能连我也听错了!”古风也跟着调侃起来。 “你们,哼!”小渔儿的嘴都翘上天了,“我是来看热闹的,不行吗?” “没人说不行啊,”白依还是一脸的笑容可掬,“可是肇事者已经走了,你是跟呢?还是跟呢?” “哼!我才不跟呢!”小渔儿不屑地说。 “小渔儿,”古风也来凑热闹了,“你要是看那小子不顺眼,我去替你出气,我打他一顿,保证他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哼!你敢!” 小渔儿嘴里说不跟,但身体却很诚实,她朝着古云展去的方向追去! 白依和古风相互看了一眼,都哑然失笑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平安无事。古云展骑着马儿不急不缓,一路欣赏着山川之雄伟,大地之秀丽,江流之妩媚。他倒像一个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儿。 经过半年的颠簸,他终于来到了湄洲最中心的城市——湄杭城。 城内热闹非凡,南来北往的人们熙熙攘攘,大街上车水马龙,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古云展找了间客栈,将马儿交代给店小二照料,他则沐浴熏香,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衫,就出门而去了。 英雄酒楼,也是陆家的产业之一。 酒楼共有七层,宏伟而壮观。第一层为大厅,二,三两层为包房,第四层是赌坊,第五层为声乐场所,第六层则做为酒楼的账房,至于第七层,很神秘,没人上去过,有人说是陆家家主陆潮翰招待贵宾所用。 总之,进了英雄酒楼,你才华横溢,能填词作赋,又会赌上两把,你就是晚上的英雄,早上的狗熊! 古风,白依和小渔儿三人正坐在大厅的某个雅座,桌上摆着佳肴美酒,小渔儿喝得已经有点微醺。 “小渔儿,你确定那黑小子会来这里吗?”古风问道。 “哼!”小渔儿朝他白了一眼,“他来不来关我啥事?” “小妮子,你就口是心非吧,”白依说道,“你和他认识有段时间了吧,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小渔儿一怔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一直以来她都是”黑小子”的叫,对方也不反对,她才懒得管对方叫什么呢! “你呀,”白依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是个马大哈,什么都没弄清楚,叫人家如何上心呢?” 小渔儿想了想,也尴尬地笑了,是啊,她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要人家的秘密呢? “那他的剑法和那奇妙的步法师承何人,你总该知道吧?”古风跟着问。 “他的剑法师承何人,我确实不知,但是他的步法却是他自己独创的!” “他自己独创的步法?”古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是啊,”小渔儿说,“就是我们在打水漂的时候,他悟出的水漂步法!” “那可真是个大大天才啊!”白依大声赞道。 小渔儿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想抓住什么,但又总觉得很模糊…… 她茫然若失地转过头去,但见古云展翩然而至…… “来了,来了,”小渔儿连忙别过头去,“那黑小子来了,别让他看到我们!” 第52章 齐家儿郎 古云展扫视一下大堂,里面的客人还真不少,他选择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几样菜肴和一壶酒。他此番来到湄杭城,人生地不熟的,他要找个热闹的地方打探一些消息, 英雄酒楼无疑是个最佳的地方。 酒菜上桌,香味缭绕让人垂涎欲滴。古云展先品尝一下酒,其香浓郁,入口绵柔,这酒的确不错。随之他夹着菜,慢慢地细嚼慢咽。 酒楼里人声嘈杂,各说各话。男人永恒话题就是女人,比如怡香苑又来了个头牌,是如何的香艳动人,让人浮想联翩,都争着要一亲芳泽。 女人绕不开的可就多了,什么金银首饰,胭脂水粉,又比如哪家店里出了新款的服饰,要是现在来了个帅哥,她们也会嗲的发浪。 “唉,”古云展轻叹了口气,这些都不是他想要听的,他突然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毕竟这是陆家的地盘,恐怕没有人会拿陆家说事吧。 就在此刻外面起了争吵声…… “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你们英雄酒楼不是开门做生意的吗?……” “你们若是再敢阻拦,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店小二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冲着掌柜喊: “掌柜的,不好了,齐家的人硬要往里闯,我们怕是拦不住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掌柜的问。 “就是上次来闹事的那个齐子宴和他的仆人老钟!” “就让他们进来吧,”掌柜说道,”大少爷交代过,来者是客,只要他们是来吃饭喝酒的,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 小二回应了一声,匆匆地离去了。一会儿进来了一老一少,老的满头白发,身材有些佝偻,时不时地还咳上几声。少年则锦衣玉带,朱唇玉面,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钟老,齐公子,”掌柜老远就饱以老拳,笑脸相迎,“两位大驾光临,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钟掌柜虚伪了不是?”钟老冷冷地说,“你的心里应该这样想的,这两个瘟神怎么又来了,他们不会又来整什么幺蛾子吧?是不是?钟掌柜!” 钟掌柜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哥……” “别,”钟老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是陆家的幕僚,身份显赫,我老头子高攀不起啊!” “哼!”钟掌柜就像吃了一颗老鼠屎,心里很不是滋味,“既然如此,二位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这就对了嘛,直截了当点,不必虚与委蛇!”钟老说着,手里多了一个储物袋,“这不,上次我们家的公子砸了你们的场子吗?我们家老爷也觉得过意不去,小孩子胡闹归胡闹,但是赔偿总是要的!” 钟掌柜懵圈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是八年?还是十年?他记得是齐子衿死后,他们来大闹过一次,到现在才送什么赔偿款,他们的诚意真是满满的令人感动! “也好,”钟掌柜不客气地收下储物袋,“现在事情完结了,二位好走不送!” “等等,”齐子宴开口说话了,“本少爷有些饿了,要在此用餐,你放心,不会少你一文钱的!” “那是自然,”钟掌柜淡淡地说,”要是平日里齐公子要用餐话,本人也会尽地主之谊,可是今日很不凑巧,本店已经客满,只能委屈公子寻往他处了!” “这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齐子宴径直地走到了古云展那桌,躬身一礼,说道: “先生,介不介意我们挤挤?” 古云展表情怪异地看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他也觉得故事不应该就这么草率就结束了,后续应该更精彩。他说道: “无妨,在下一个人正嫌闷呢,阁下如若不嫌弃,请自便!” “好说,”齐子宴又是抱拳作揖,“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这位先生的账也算在我这里,剩下的钱就赏给你了!” 他掏出十金丢给了店小二。 小二慌忙接了过来,朝着钟掌柜看了看,钟掌柜示意地点了点头,他才健步离开。 “各位,”钟掌柜也朝着他们拱了一下手,“老朽祝各位用餐愉快,老朽就不打搅了!” 钟掌柜跟着走了。齐子宴在古云展对面而坐,钟老则站在他的身后。 “老先生不坐?”古云展问。 “不劳烦小哥,老奴站着就行了。”钟老态度恭敬地说。 “钟伯,”齐子宴笑着说,“家里的规矩多,但我们是在外面,没有必要拘泥于小节,钟伯,你就坐下来陪我们喝杯酒吧!” “既然如此,小老儿就多叨唠了!” 钟老也坐了下来,他朝着古云展问道:“小哥是外地人吧,不知小哥怎么称呼?” 古云展想了想,江湖凶险,在陌生人面前他不可能全盘托出,于是就有了一个平凡又骇俗的名字横空而出: “在下张伟!” 听到“张伟”两字,小渔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到嘴的酒也随之喷出来…… “怎么啦?”白依问。 “张伟,”小渔儿笑得前俯后仰的,“要是在热闹的地方,我一个板砖下去,能拍出好几个张伟来!” “这名字是有点草率,”古风说,“不过他也有可能用假名呢!” “此话怎讲?”白依问。 “你们没看到那位钟老问他时,他迟疑了一下,每个人最熟悉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他的迟疑,就说明他心中有所保留!” “看来这小子狡猾如泥鳅啊啊!”白依说道。 第53章 言者有心 桌上摆满了菜肴,齐子宴倒了一杯酒,他将酒杯端起,说道: “我敬先生一杯!” “不敢当,”古云展连忙陪喝了一杯,“这位小兄弟,先生二字,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要是看得起在下,大家道友相称如何?” “张道友请了,在下齐子宴,这位是我们家的老人钟伯!” “齐兄弟,钟老伯请了,”古云展回敬了一杯酒,“萍水相逢,承蒙齐兄弟盛情款待,在下不胜感激!” “张兄,你我一见如故,是缘分,咱们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请问张兄,此番来湄杭城多久了?” 古云展一听,心想正题要来了,他正色地说道: “在下今早才刚刚入驻湄杭城的!” “还好,要是张兄早来几日,说不定还进不了城呢!” “哦?”古云展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不简单,但他也没往那方面想。 “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他问。 “是大隐情!”齐子宴神秘地说,“前段日子湄杭城突然封城戒严,直到这两日才解封,搞得人心惶惶的,大伙都不明所以,其实是陆家死人了!” “啊哎……” 他们之间的谈话吸引了很多人,听说陆家死人了,都发出了惊呼声。 “死的是何人?”有人问。 “死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陆家三公子陆艮信!据说当年那个女魔头又出现了,陆艮信是被吸干了身上血液,暴毙而亡的!” “什么?” 一众人等都倒吸了一凉口气,大惊失色,当年那一战可谓是惊天动地,差点没把湄洲大陆给掀翻了…… 古云展内心暗暗一惊,陆艮信可是他的姐夫,虽然他在阿娘的信中猜测到陆家并不简单,陆艮信死不死,他不是很关心,可是他的阿姐该怎么办呢? “陆艮信是个色中恶魔,他糟蹋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他的死也算是报应了。不过,陆家却对此事极力的隐瞒,其真正的目的又为了什么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了…… “各位莫听他胡说八道,”钟掌柜铁青着脸走来,“齐子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速速离开!” “怎么,连说话都不让人说了?”齐子宴冷笑地说。 “你这是在妖言惑众!”钟掌柜怒声道,“你要是好好的吃饭喝酒,那就相安无事,但是你要乱嚼舌根,败坏陆家的名声,我可不容得你!” “那你想怎样?”钟老霸气地往前一站! “你一定要我难做吗?”钟掌柜厉声道。 “各为其主,使命使然!” “也罢,”钟掌柜摆开态度来,他说道:“既然我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让大少爷来处理吧!” 齐子宴似乎对大少爷颇为忌惮,不过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他也不向把事情闹大,于是他大声地喊道: “不必了,本少爷只不过是来说一下真相而已,既然不受欢迎,钟伯,我们走吧!” 临走前,钟老看着钟掌柜说道: “与虎谋皮,终有一报,希望你能擦亮眼睛,好自为之吧!” 钟伯拂了拂袖子,追上齐子宴,两人顿时就走得无踪影了…… “诸位,”钟掌柜环视一下周围,“今天所听到的,最好都烂在肚子里,倘若谁要多事,到处造谣生事,那就等着陆家的霹雳手段吧!” 人逐渐的散去了,古云展也回到客栈。他想了想刚才齐子宴的话,对方无非是利用他把话传播出来。也许他的是针对陆家而来,而陆家为什么要掩盖陆艮信的死?还有那个女魔头又是谁?阿姐现在的状况又如何呢? 一条条,一件件的事情让他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