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神眼》 第1章 少年掌柜 白沙镇上，人群往来，川流不息，大部分人都是衣着朴素的村民形象。当然，再穷的地方也少不了脑满肠肥的富家翁，自然，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也常常招摇过市。 在这喧闹的大街上，各种商店铺子也是非常之多，在一个位置不是很好的地方，有着一个不太显眼的杂货铺。这杂货铺门脸看上去有些破旧了，不过进入内部，却可发现地方还不小，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东西，确实是不负杂货铺的名字。 杂货铺大厅中，一个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药，身体舒服地窝在摇椅上，看这样子就非常闲适。不过，少年脸上的神色可看不出来闲适，反而是微微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太舒服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进门便直接大声说道，“小言，有猎刀吗？” 这少年身体未动，向着一个方向一指，“那边，您自己看，随便挑。” 中年人奇怪地看了看少年，“徐言，你这是怎么了？” 少年徐言身体未动，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今天身体不舒服，头痛的厉害。” 中年人一边走向猎刀的货架，一边说道，“我觉得，你得去看看医生了，总不能这么硬抗着吧。” 徐言懒洋洋地都不动弹一下，只是轻声回应一句，“没事，李叔，您挑您的，别管我了。” 中年人一边翻找着猎刀，一边忽然说了一句，“你小子不会是心疼钱吧？”说完，又来了一句，“我说，你小子也太抠了，你这一个杂货铺子，不少挣吧，可别不舍得看病，到最后便宜别人了。” 徐言头也不抬，“李叔，你这嘴可真的……您赶紧挑吧，再说下去，我可不给打折了。” 中年人“哈哈”一笑，“你小子，可真是，怎么小小年纪，满脑子都是钱。” 徐言在摇椅上翻了一下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叹息一声说道，“唉，世道艰难啊。这人心啊，他不古啊，还是实实在在的钱靠谱哇。” 中年人已经挑好了一把刀，“这个，多少钱？” 这时，一个小孩子跑了进来，“徐言哥哥，有小米吗？” 徐言艰难地抬眼，看了一眼，猎刀，直接说道，“这把可是好刀，五十。” 中年人笑着说道，“行了小徐，在你嘴里，只要你店里的，全是好刀。你现在不舒服，我也不跟你多扯皮了，一口价四十五。” 徐言似乎也是累的不想扯皮了，直接一伸手，“成，现钱，现货。” 然后，徐言另一只手指着一个位置，“小米在那边。” 中年人将钱放在徐言手里，提着刀便走了，一边走还最后说了一句，“徐言，要是不舒服就赶紧去看医生，别一直拖着。” 徐言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自嘲，非常小声地自语道，“我岂能不想好起来，可看了几次，换了几个医生都看不好，我又能如何。” 小孩子跑过去，用一个破袋子装了一些米，犹豫了一下，又倒回去一点，这才喊道“徐言哥哥，帮我看看多少钱。” 徐言揉了揉脑袋，接过米袋子，放在秤上，称了一下，看看重量，将将差一点到两斤，将米袋子拿下来，递给小孩子，“一斤多，算你一斤好了，本掌柜诚信买卖，童叟无欺，一斤五文。” 小孩子接过米袋子，从口袋中非常小心地取出五个铜板子，递到徐言手里，“徐言哥哥，你看看，五个。” 徐言笑着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好了，快回去吧，你妈妈在等着你呢。”说完，想了一下，又说了一句，“等一下，今天再送你一点米，回去之后要好好听话，以后也要给哥哥介绍客户哦。” 小孩子用力点点头，“嗯，谢谢哥哥。” 送走小孩子，徐言回到摇椅上，往上一躺，随手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嘴里自言自语，“世道艰难，买卖难做啊。” 躺在摇椅上，徐言揉着不舒服的脑子，真想就这样睡过去，只是现在店铺中只有他自己，没有太严重的事，他一般也不会关门，所以只能就这样硬撑着。 今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集会日子，再加上门店偏僻，所以客人很少，也算给了徐言难得的喘息机会。 好一会儿没有客人来，徐言的头痛也缓解了很多。揉揉头，徐言起身，开始在店铺中整理起来。 正整理之时，徐言听到门响动，转头一看，是一个妇女，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徐言连忙迎上去，“李婶，今天要买点什么？”又对着小姑娘说道，“小兰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脸都花了？来，哥哥便宜卖给你点糖，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被叫做李婶的妇女有些尴尬地说道，“徐言啊，我今天不是来买东西，是……”李婶话说一半，却顿住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明。 徐言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李婶，有什么事就直说啊，您也是常来常往的客户，就算赊账几天，只要别太多，影响我资金周转，我也能帮尽量帮。” 李婶张口，想说话，却又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小兰，她，她妈妈病死了。” 徐言听完，整个人一愣，再看小兰，已经攥紧了小拳头，脸上的泪水如决堤之水。 李婶继续说道，“小徐啊，我也是没办法，我们家五个孩子，已经是吃不饱饭了，这孩子，这……要不，你就让她留在你这儿，随便让她干点什么，给她口饭吃吧。” 徐言张口，“我……我……”了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转头看向小姑娘陈兰。他也是孤身一人，几年前父母不知所踪，也幸亏有两下子拳脚功夫，再加上父母曾经有些好友对他还算照顾，并且，这间杂货铺位置不太好，这才能以一个小孩子的身份保住这间杂货铺。可这里买卖不算好，徐言连个伙计都不舍得请，这会儿忽然多出来一个张嘴吃饭的孩子，他也颇为犹豫。 陈兰却低着头，整个人只是默默流泪，一言不发。 第2章 收养陈兰 李婶又开口道，“徐言啊，我也知道你这儿不容易，可是，我们这些人，就是些靠山吃山的穷苦百姓，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你这儿再怎么样，也总算有间店铺，她在这儿，好歹也算有个帮衬，你要不收留她，这孩子可不得活活饿死吗？”说着，她开始眼圈红红，似要落下眼泪。 徐言只好说道，“行吧，不过，也得看她自己意愿。”然后转头看向陈兰，“小兰，你愿意以后留在哥哥这里吗？” 李婶立刻又说道，“徐言，你也是的，她一个小孩子，她懂什么，再说了，这孩子刚刚没了娘亲，她哪儿还能想这些。” 徐言叹息一声，陈兰的情况他自然也知道，这苦命孩子还不到一岁的时候父亲便失踪了。有的说是上山打猎被野兽咬了，有的说是惹恼了一个修者被一掌拍死，还有说他负心忘义，抛下孤儿寡母跑了，反正众说纷纭，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留下来娘儿俩相依为命，本来日子过得就紧巴巴，来这儿买米也总是挑最次的，有时候还来这里赊账，不过倒没有赖账，总算是还上了。可谁知，或许是积劳成疾，前几个月居然生了病，卧床不起，直到今天…… 陈兰抬起头，泪眼婆娑，可怜兮兮又带着怯畏的眼神看着徐言。 徐言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叹息一声，“行吧，李婶，既然话都到这份上了，我也没法拒绝了。只是，我这里居住条件简陋，我也只有一间卧室，现在她还小，只能委屈她跟我一间屋子，以后等她大些了，她要愿意走，我也不强留，要还留下，我也想想办法，再隔出一间屋子来。” 又低下头，徐言看着陈兰，“小兰，愿意留在这里吗？跟着徐哥哥，咱们一块住。” 陈兰畏怯地看了看徐言，又看了看李婶，却没有说话。 李婶拉着陈兰的小手，直接向徐言手里一递，“这孩子还小，我也没法，只能替她做主，就由你收留她吧。” 徐言点点头，接过陈兰的手，小声安慰她，“没事了，兰兰，以后都会好的。” 事情办完，李婶却依然在原地，搓着手，似乎有话要说。 徐言看出端倪，便又问道，“怎么了，李婶？” 李婶张嘴，“啊，这个，就是……”纠结了一下，李婶才说道，“就是，这个，徐言，不是李婶要说话难听，实在是，也没法子。”说着李婶便落下泪水，然后又抽噎着继续说道，“陈兰这孩子，她娘去世前，吃药也花了些钱，就是，从我们那里拿的。你说，我们家也是穷光蛋，这，这么多钱，我们家，这也是活不下去了。” 徐言独自支撑杂货铺这么久，即便年岁不大，但这点弦外之音还是能听懂的，脸色复杂地说道，“我，合着，李婶您这是，来我这里……”徐言终究没有将卖孩子这些话说出口，只是点点头，说道，“行了，我明白李婶您的意思，既然陈兰我收养了，那她欠的，就算是我欠的，您说吧，多少？” 李婶搓着手，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五千五，不，是五千五百五。” 徐言点点头，“行，您等一下，我去给您拿钱。” 好在杂货铺中因为买卖，还算有些钱，徐言拿了五千五百五十文钱，交给李婶。 李婶脸色复杂，闪过一丝喜色，又带着些许纠结，将钱收下，这才说道，“那徐言，我就走了，你忙。” 徐言点头，“嗯，李婶，慢走，我还得看着店铺，就不送了。” 李婶走后，徐言看了看小陈兰，也不知该如何安排她，只好说道，“兰兰，你就在这屋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把东西弄坏就行，知道吗？” 陈兰小心地点头，“嗯，哥哥，兰兰很听话的。”说完，走到旁边的小椅子处，坐在椅子上，乖乖地一动不动。 徐言发愁地看了看钱柜，这一下子出去这么多，恐怕进货收货都要受影响了。 正想着呢，果然还真的来事了。 一个魁梧的身影大步迈进屋中，刚刚进来杂货铺，一个巨大的嗓门已经响起来，“小徐，小徐，来帮我看看，这东西你出多少。” 这声音简直太熟悉了，徐言立刻就知道，东裕村的老猎手李虎。 果然是他，李虎大踏步走过来，将一块清理得很干净的兽骨放在柜台上，巨大的声音震得徐言耳朵嗡嗡的，“小徐，看看，这东西认识吗？多少钱？” 生意到来，徐言立刻化身合格的掌柜，看了一眼兽骨，立刻神色严肃起来。拿起兽骨，细细端详。忽然之间，徐言感觉胸前的平安扣发热了一下，然后便是一股清凉的气流在体内流转。其中一支向上流转，从眼睛经过。徐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脑子中隐隐的钝痛也消失不见，再看眼前的兽骨之时，却发现兽骨的一切纹理清晰无比，而兽骨之外的其他东西，包括桌子等周边环境全都变得虚化模糊。 虽然兽骨的纹理变得异常清楚，但徐言反而一时间没有认出这兽骨是什么，只能闭上眼，努力思考，让纹理重新变模糊一些，这才让兽骨的一切与曾经的印象对应起来。原来，这是一块青眼狼骨。 青眼狼在东裕山上并不多见，或者说，东裕山上青眼狼所在的区域很少有猎人会去，这种狼虽是普通狼，但却因为曾经有青眼狼王成功修炼为妖，所以这一区域的很多青眼狼都有些妖兽的血脉，但毕竟不是妖兽本身，所以这种兽骨不会像普通狼骨头一样几乎没有价值，但也远远不及妖兽的骨头。只能说对普通人中的习武之人作用很大，对初级修者有些作用，再强些的修者就完全看不上这些了。 第3章 青眼狼骨 徐言睁开眼，面露微笑说道，“李大叔拿来的自然是好东西，青眼狼骨。可惜这东西终究没到妖兽的层次，只能算凡物。” 李虎哈哈一笑，“不错啊，小徐，你年纪不大，眼光倒是不错。这东西你出多少？” 徐言双指在柜子上轻轻敲击，思考了一下伸出三根手指，“三千”。 “什么？”李虎一副勃然大怒的神色，“你小子心是黑的吗？这东西费了我老鼻子劲，你就给三千，当我叫花子吗？” 徐言无语地揉揉耳朵，语重心长地说道，“李大叔，青眼狼骨确实比较难搞到，可你看看这个骨头，有些发暗，这恐怕是年纪有些大了吧，都是头老狼了。青眼狼骨以刚刚成年的为最好，您这个，太老了。而且，这东西不是他难搞来就贵的，得看东西本身价值。你从路边捡来个灵石，他也是值钱东西。您从上山费劲弄来块石头，他也是垃圾啊。” 李虎被徐言说得有些心虚，却依然须发皆张，强做一副生气的模样，“你小子嘴巴倒是能说，不过这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到你手里，你转手就买五千，三千太少了，最少四千。” 徐言摇摇头，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李大叔，不是我坑您。实在是，咱这也是小本经营，童叟无欺。有点差价他也是要维持门店，哪能转手就卖五千去。咱可是诚信为本，不可能赚这种昧良心的钱，这您放心。这样，我再加五百，算是我的底线了。” 李虎一摆手，“少来这套，你小子的嘴巴，我信不过，再加八百，别什么底线不底线，你小子底线灵活的很。下次好东西，还来你这儿。” 徐言一点没有尴尬表现，假装无奈的样子，“行吧，李大叔，您都这样说了，我就灵活一回，三千八，” 李虎大巴掌在徐言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对嘛，这才像话，这可是好东西，李大叔什么时候坑过你。” 徐言赶紧挪开，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说道，“李大叔，您轻点，我这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您这巴掌。”徐言赶紧给李大叔结账，将钱点清楚给他，免得他再多事，毕竟徐言已经明白了，这老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逼着徐言赶紧给钱他好走人。 李虎拿了钱，却没有急着走，反而问道，“你这儿有好的箭吗？” 徐言立刻回答，“有，这边来。精铁箭头，老工匠打造，绝对好东西。” 这时候又一个锦衣少年进来，“掌柜的，你这儿有白纹虎肉吗？” 徐言赶紧向李虎一拱手，“李大叔，您慢慢挑，我这边先处理下。”然后又赶紧到锦衣少年处说道，“有，还挺新鲜的，您随我这边来。” 将锦衣少年引到白纹虎肉的货架旁，“客官您请看，这边这白纹虎肉，肉质鲜嫩，绝对是上品，这可是头成年的年轻白纹虎，没说的，大补。” 锦衣少年好笑地看着徐言，“你是这儿掌柜？你倒挺熟悉这儿的。” 徐言微笑道，“客官好眼力，不错，这间小店正是我的，您看我这儿，连个伙计都没有，就知道，我这儿可是小本买卖，童叟无欺，就这白沙镇里，您可以打听打听，我这儿的东西绝对算的上实惠，都是做的熟人买卖，断不会绝了自己的招牌。” 锦衣少年一甩扇子，“好，是好东西就成，本少不缺钱，但你也得知道，要拿那种垃圾糊弄我，没有你好果子吃。” 徐言义正言辞，“客官放心，我这儿，就算有不好的东西，那也是照顾一些平时认识的穷人家老主顾，像您这样的贵客，我哪敢糊弄，绝对只给您好东西。”然后，徐言从中挑了两块，“您看，这两块是最好的了，您觉得合适吗？” 锦衣少年只是看了看，却没有下手细检查，又看了看其他的，指着其中一个问道，“我怎么看着这个也不错，你给我的不会不是最好的吧。” 徐言立刻摆手，“哪能？您看看我手里这块，再看看那块。那块确实还算可以，不过第一，那只白纹虎年龄有点小，肉倒是嫩，吃着还行，不过肯定没有这两块补。” 锦衣少年一副懂了的样子，点了点头，“成，把这两块给我包好，还有，那块也包好，分开。一共多少？” 徐言立刻答应一声，然后拿出三个精美的袋子，将两块包好，又将另一块也包好，最后大袋子将两个袋子装起来，恭敬地递上去，“客官您收好，大的八百，小的五百。承惠，一共两千一，这样，优惠收您两千，欢迎下次光临。” 锦衣少年立刻一板脸，猛地一摇扇子，“那可不行，本少从不还价，也不买打折货，两千一就是两千一。你若再说这话，我可掀了你这破店。”说着甩下两千一，接过袋子转身就走，一边走，声音一边传来，“下月三号，我再来，最好的白纹虎肉，都给我留着。” 徐言立刻回道，“好嘞，您慢走，一定给您留最好的。” 李虎这时已经挑好了箭，提着箭袋过来，将箭袋丢在柜台上，“小徐，你小子可挺黑啊，白纹虎肉卖那么贵。这箭多少钱？” 徐言立刻大呼冤枉，“李大叔，您这话可不地道，我哪儿黑了？人家是贵客，要的是最好的白纹虎肉，我才卖八百一块儿，您看后面那个，我不是才卖五百吗？这就叫……” 话未说完，李虎立刻制止他，“行了行了，我可不想再听那些磨出茧子的老话，你小子嘴巴我管不了，看看我这袋箭多少？” 徐言看了一眼，“五十支，这是最好的精铁头箭了，一共四百，再送您一个箭袋。” 李虎掂了掂箭袋，“成，今儿我还有事，就不跟你扯了，钱给你，下次再给我留一百好箭。” “好嘞，您慢走，一定留着。”徐言答应一声，快速将钱收好。 第4章 怒火 做了两单生意，徐言心情大好。平时的一般性的杂货卖几天甚至半个多月都比不了今天这种，更何况有时候来了认识的穷苦主顾，徐言还愿意稍微降价处理，有时候辛苦老半天还亏钱。 送走两位，杂货铺内暂时没有了客人，徐言便将虎骨先收纳起来，又取出了一些草药，开始配置保存的药水，相对于肉类，骨类的东西还是比较好保存的，需要的药水也不需要像肉类那么要求高。 配置完成，想要处理骨头的时候，徐言忽然想起来刚才的事情。心中奇怪之下，赶紧取下了平安扣，拿在手里细细端详。然而，此时的平安扣没有任何异样之处，看上去平平无奇，正如徐言曾经无数次端详过的那样，毕竟是父母叮嘱过要他好好带着的东西，在父母失踪之后，他也无数次拿在手里细细查看，似乎这样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一样。 不死心的徐言回忆着刚才的场景，试着按照当时的场景来还原一下，可是刚才的动作毕竟是无意间的，他再想重复，也难以完全复制，平安扣又恢复了安静的模样，就是一个简单的玉佩。 失望之下，徐言只好重新带好平安扣，然后拿起狼骨，想要进行简单处理。抬眼望去，徐言却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刚才看得时候，视野之下，周围都被虚化，而这骨头变得非常清晰；现在看上去当然没有之前清晰，可却比之以往清晰。 徐言看了一会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会是我的视力变了吧。向着远处看了一眼，徐言惊喜地发现，果然，他的视力比之前好了一些。因为这屋子里的东西他天天都在看，所以每个位置，什么东西能看得清晰程度他自然是非常清楚的。但这一次，却明明白白地发现，视力的确是变化了，只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真正的变好了。毕竟刚才他看兽骨的时候视力更好，可现在还是恢复成现在这样了。 发现自己眼力增强的徐言非常高兴，似乎发现了好玩的玩具，开始变换着位置，在屋里查看别的地方的东西。 当他看到陈兰的时候，他才忽然停了下来。此时的陈兰如同一个木偶一样，乖巧地坐在凳子上，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 徐言感觉非常怪异，猛然间，他想明白了。陈兰，这小孩才七岁，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徐言走到陈兰面前，陈兰终于有了一丝变化，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徐言。 徐言蹲下身子，与陈兰平齐对视，开口说道，“兰兰，你不想出去玩吗？” 陈兰连忙紧张地站起来，“哥哥，我，我听话，我不出去乱淘气。” 徐言越发觉得怪异了，陈兰明明是孩子，而且，之前来这里的时候也不是这样，怎么现在说话这么奇怪。难以压制心中的怪异之感，徐言盯着陈兰，想要看出她身上的怪异之处。 陈兰被徐言看得十分害怕，身体开始发抖，低下头，不敢看徐言，泪水滚滚落下，嘴里还小声地说道，“不要打我，我，我听话。” 一句“不要打我”将徐言惊醒，他带着怀疑，抓住陈兰的胳膊，向上轻轻一推，果然，上面有好多的伤痕和青紫，有些还带着新的血痕。怒火中烧，徐言又轻轻接口陈兰的衣服，看到她身上也有几处伤痕，唯一算是好一些的就是这些伤痕不太严重，现在看来已经有些快好了。 徐言只觉心中怒火燃起，根本无法平息，深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忽然一脚将旁边的货架踢翻，货架上的东西滚落满地。 小陈兰吓得大哭起来，然而，转眼间，却又强行捂住自己的嘴，似乎想要止住，可眼泪却根本无法停息。 徐言连忙抱起陈兰，将她抱到一旁，边走边小声安慰陈兰，“没事了，兰兰，哥哥不会打你的。别怕，以后没有人能欺负你。” 陈兰被吓得不轻，在徐言的反复安慰下，终于止住了害怕，毕竟是小孩子，经历了刚刚的一切，她已经非常疲累，在徐言的怀中睡着了，只是睡梦中，她却还是一副害怕的表情，让徐言又是愤怒，又是心疼。 徐言的心情完全被破坏，也不再开着店铺，干脆直接打烊，将陈兰抱进屋中，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徐言想要出去散散心。可刚出卧室，却又想起，万一陈兰醒来，她害怕怎么办。于是徐言又折返回来，坐在一旁，就看着陈兰。 过了一会儿，徐言忽然感觉到胸前有些清凉的气息。这次，他倒是没有急着摘下来查看，而是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这股气流。 这股气流自平安扣中流出，在徐言身体内稍微流动一点之后，又回到了平安扣中。而徐言此时正无事，便闭着眼睛，用心感受这股气流。 一会儿之后，徐言又感觉到这股气流似乎是有些壮大了，而且，当他意念集中在气流上时，这气流明显流速快了一点，在体内流转的路线也扩大了一圈，然后每次循环之后也变得更壮大了。 有此发现之后，徐言感觉到这可能是件好事 ，就像之前出现气流的时候眼睛忽然变得非常好。于是，他继续关注着体内的气流。 半个时辰之后，因为一直将意念集中，徐言感觉到有些疲累了，便睁开了眼睛。这一刻，他感觉神清气爽，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在他高兴之余，还惊喜地发现了自己原本枯竭的灵根似乎有所变化。 看了看小陈兰，依然在睡着，徐言便将灵根尺找到，为自己测量了一下灵根。果然，徐言发现自己的水灵根有了些变化，稍微提升了一些。 原本的徐言是五系灵根全是废灵根，当然，废灵根也不是一点元气亲和力都没有，只不过是太过微弱，导致几乎没有修行的可能。如果没有一个好爹，天材地宝地灌下去，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当然，此时的徐言，灵根依然是废灵根，只是表现上比原来强了一些，而这就意味着他的灵根有希望继续提升。 第5章 平安扣 水灵根的提升让徐言看到了希望，只是精神已经很疲劳了，无法再继续，只能忍着急切的心情，等待明天再来尝试。而陈兰这会儿已经醒来，懵懂间看到徐言，却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爬起来，自己穿戴好一切。 徐言看到陈兰依然乖巧地站着，心中的怒火重燃，又是心疼，又是愤恨。不过，还是压下心中的情绪。无论如何，陈兰现在已经被他收养，也庆幸当时答应了收养。他心想一定要好好养大陈兰，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陈兰虽然貌似乖巧懂事，其实更多是害怕而听话。虽然此时不说话，乖乖站着，可很久没吃饭，肚子还是忍不住发出抗议的声音。徐言也连忙将手边东西收拾掉，对陈兰说道，“兰兰，该吃饭了，想吃什么？” 陈兰低头小声说道，“哥哥，我吃什么都行。” 徐言难过，这孩子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过来，被欺负成这个样子，只能拉着她的小手，带着她往街上走去，边走边说，“好，那咱们就去饭店，吃点好的。” 陈兰脸上一闪而过喜悦的表情，却赶紧收起来。 徐言只觉心里堵得慌，拉着陈兰，来到味极饭店，味极饭店是附近比较好的饭店了，徐言自己倒是很少来，也只有遇到重要客人才会过来。 进了饭店，小二倒是认识徐言，还笑着来打招呼，“呦，徐掌柜，可是稀客，今儿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小二当然看见陈兰了，不过一个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所以小二不觉得陈兰是徐言来的原因，以往可没见过徐言自己一个人舍得来。 徐言这会儿哪有心情跟他贫，“别废话了，今儿心情不好，有小包间吗？” 小二也不敢再废话，连忙说道，“有，您请这边来。”将徐言引入了一个小的包间，这包间不大，却是比较精致的。徐言接过小二的菜单，开始翻看，一边问小二，“这儿，有什么小孩子爱吃的？” 小二看了一眼陈兰，熟练地回答道，“小孩子一般爱吃甜的，松仁玉米，莲藕排骨汤，蜂蜜鸡翅根，拔丝土豆，红枣发糕这些吧。” 徐言点点头，“行，都来一份。” 小二犹豫地看了一眼陈兰，“徐掌柜，这，她吃不了吧……” 徐言摆摆手，“没事，吃不了打包，让她都尝尝，喜欢哪个，下次点。” 小二心里嘀咕着，却也很不会跟客人顶嘴，答应一声，又问了一句，“那徐掌柜，您呢？您要点什么。” 徐言拿着的菜单正好翻到烤鱼，便直接说道，“那就来一条烤鱼吧。”说完，把菜单还回去，吩咐小二可以下单了。又转头问陈兰，“小兰，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陈兰摇摇头，小声说道，“没有了，兰兰吃什么都可以的。” 很快，松仁玉米就上来了，徐言把菜放到陈兰面前，将勺子递给她，笑着说道，“来，小兰，尝尝这个怎么样。” 陈兰眼馋地看着，却没有敢下勺子。 徐言只好自己帮她盛了一小碟，递给她，自己也盛了一点，说道，“好了，小兰，快尝尝，咱们一起吃。” 陈兰终于开始小口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小心地看着徐言。 饭菜渐渐都上来，陈兰或许是饿极了，又或者是慢慢放下了心，终于开始放心地吃饭。很久没有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陈兰吃的满脸都是，自己却没有什么察觉。 徐言看到陈兰如此，终于放下了心，自己也开心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直接吃了徐言八百多，开心之余，徐言也不由地有些发愁接下来进货的事情。 不过，这一次打包带走的比吃的还多，估计接下来两天倒是省事了。带着小陈兰回家，将饭菜冷藏起来，徐言让陈兰自己在店铺玩，自己则要继续研究自己的平安扣和眼睛了。 陈兰终于稍微放下了一点心防，在偷偷观察徐言，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而且一顿饭吃的她非常开心，这才忍不住露出笑脸，自己玩耍去了。 徐言这会儿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找了个安静舒服的地方，将意念集中于平安扣。果然，平安扣中再次出现了一股清凉的气息，这股气息通过与身体接触的地方流入徐言的体内，然后在体内循环，最后又回到了平安扣中。 又经历了许多个循环，徐言感觉气息更强大了，同时也有了一些猜测。这平安扣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些灵气，而这些灵气却并不像其他宝物中的灵气那样是消耗性的，反而如同灵根一般，可以引导灵气运转。 徐言自身的五系灵根全是废灵根，无法自行修炼。这平安扣却像是充当了灵根的作用，帮助他形成了灵气的循环与成长。不过，这平安扣却也不是白干活的，徐言能感觉到，自己吸收的灵气有一多半留在自己体内，滋养自身，也在滋养灵根，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则被这平安扣吸收了。 对于如此情形，徐言自然没有觉得不好——当然，他觉得不好也没有用，一个平安扣吃了过路费，他倒是想商量下，能不能少吃一点，可惜，纵有通天口才，跟一个玉扣也没有道理可讲啊。 徐言将平安扣取下来，细细端详，可是依然没有发现任何不一样之处，曾经就怀疑过，可多次观察，都没有发现平安扣的不凡之处，以至于徐言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装饰品，一直特别珍惜地带着也是因为这是少数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将平安扣收起带好，徐言又将意念集中在眼睛，果然，视力立刻变得极好，随处观察任何东西都是纤毫毕现。 徐言好奇地开始观察自己货架上的各种东西，这一次，他似乎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各种东西的细微之处，都能完全看得真真切切。可惜，却没有能坚持太久，徐言感觉体内的灵气在这种情况下消耗得很快，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毕竟是废灵根，不知道那些吸收来的灵气不知道会不会无法真正保留下来，会不会慢慢逸散回到天地间。只能先留着这些灵气，看看会不会消失，如果不会消失，那就可以留着以后用到真正有用的地方显然更好。 第6章 新配方 次日醒来，徐言第一时间便急着查看体内的情况。令他欣喜若狂的便是灵气居然真的大部分保留了下来，而且似乎灵根还有了一丝微弱的变化。 于是徐言急切地取出灵根尺检查，依然是水灵根壮大了一点点，其他的灵根却没有增强。虽然有点失望，但也不错了，只要有一个灵根能好起来，其他的以后再想办法。 时间还早，徐言也不急着开门，看了看陈兰还在睡觉。便小心地出门，来到旁边的店铺里，开始收拾东西。昨天还有一堆东西要收拾，先把东西收拾干净，再配置一些保存液。 普通的东西当然不需要用保存液，但一些特殊的兽类，比如青眼狼，白纹虎，云兔等等品种。这些品种因为祖上荣光，有了一丝妖兽的血脉，比普通的野兽自然要强一些，不仅肉质鲜美，更有滋补身体的功效。普通富贵人家喜欢吃这些，连一些入门级的修者吃了也能稍有作用。所以，这种肉类的价格往往很贵，同时也需要这种保存液来尽可能保存肉的鲜美和滋补功效。 将用到的草药全部准备好，徐言按照曾经无数次重复过的动作，认真地一步步调配。在调配出几份之后，徐言忽然想到，这些药液的细微表现是什么。 反正灵气还足够，徐言便直接将意念集中在眼睛上，打算好好看清楚。依然是重复着动作，将草药提取汁液，在开启了灵气加持的眼睛之下，徐言看到，这些不同草药中的液体中有不同的颜色和形状的小团子悬浮在汁液中。然后，在底液之中，这些小团子分散开来，然后通过徐言的摇晃，这些团子很快地旋转游离在液体中，之后，便互相结合，形成了新的团子…… 原来如此，徐言看到了整个调配过程之后，感觉一下子豁然开朗。曾经也想过，为什么灵明草和鸡冠花是按2比6来配比。原来是因为按照这个比例来调配，两者的团子正好可以完全结合。 更让徐言开心的是，徐言发现最后一次加入底液其实最完美的不是3份，而是差一点点不到3份。之所以保存液的配方按最后一次3份来记载，可能是因为这样记录是最简单方便的。不然的话，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去描述。这种记录方法虽然不是最完美，却是最稳妥的，起码保证了保存液不会因为每个人对差一点点的理解不同而出现了最终效果波动。 保存液很忌讳效果波动，不稳定的效果，会导致两次配置的保存液不能用在同一个东西上，尤其是肉类，不然肉的品质就会出现不同部位有差异，导致口感出现怪异。 通过观察保存液的配置过程，徐言决定改进保存液，更完美的保存液，也就意味着未来徐言这里将更有竞争力，同样品质的特殊肉类，徐言却可以提供更好的最终品质。 可惜的是，只配置了十二份保存液，徐言的灵气就支撑不住了。徐言只好停止了动作，既然已经有了更好的配方，徐言自然不肯再用原来的比例。还是灵根太差导致了灵气过少，徐言也没有办法，只好期待未来情况会越来越好。 当徐言停下动作的时候，才发现陈兰已经起床，正在旁边擦货架。心中百感交集，徐言连忙说道，“兰兰，不用擦了，你去玩吧。” 陈兰低着头，小声说道，“哥哥，兰兰会听话的，兰兰愿意干活。” 徐言叹息一声，掏出两文钱，“兰兰，现在哥哥有件更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陈兰抬起头，眼睛里分明是讨好的神色，看得徐言心中却更加难过，把钱递给陈兰，“兰兰，去街上买两个糖葫芦。” 陈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钱，撒丫子跑了出去。 徐言看时间差不多了，将大门打开，开始今天的生意。 生意一如往昔的并不红火，一上午也没多少人来，也不过是卖出去一点点生活用品，还不够塞牙缝的。直到中午时候，徐言打算收拾东西，该吃午饭了。 这时候，却进来一个熟客，李虎的兄弟——李豹。李豹与李虎是亲兄弟，不过李豹可没有李虎的那种大咧咧大嗓门。但有一点，两人都是毕竟精明的熟练猎手。李豹每次来白沙镇，都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丝毫没有猎手的品质，反而言行举止之间颇有些落魄书生的意味。 李豹来到店铺内，先是随便扫了一圈货架，然后才说道，“小徐，帮我拿五十支好箭，再拿两百支普通箭。” 徐言答应一声“好，李叔稍等。”，便到货架旁，开始将要求的箭打包收拾好。交给李豹，然后照例问了一句，“还有其他要的嘛？” 李豹接过箭，才说道，“还真有，我需要一些止血草，先来一百棵吧。” 徐言一听这个，眼睛一亮，却笑着说道，“止血草倒是有，不过，我这里还有止血草药液，需要吗？效果更好。不过，如果不着急的话，下午会有更新鲜的药液，价格不变，怎么样？” 李豹一看徐言的表情，忍不住莞尔一笑，“哈哈，我们村都知道，徐掌柜一笑，钱包不妙。果然是真的，小徐掌柜能年纪轻轻便将这间店铺经营这么久，确实有过人之处啊。” 徐言一听这话，脸色一僵，“什么钱包不妙，这都谁串的闲话。本人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小本买卖，诚信经营，童叟无欺。”说着徐言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李豹，“李叔，不会你是先说得吧？” 李豹立刻一脸严肃，“怎么可能，你李叔能是这种人吗？” 徐言听到李豹这么说，反而直接说道，“我去，真是你先说得。李叔，你这可太不应该了，你得赔偿我的名誉。” 李豹摆摆手，“去去去，你小子还有名誉，就你最奸滑。” 徐言叹息一声，“唉，大家为何如此误解于我。”说完，便又认真问道，“李叔，您那儿怎么会缺止血草呢？” 李豹摇头，“最近不太顺利，上次有好几个人受伤，止血草消耗有点大了，自己采集的不够用。先补充些。” “哦，原来如此。”徐言点头，“那，我还是建议您把一部分换成药液吧，留给伤势严重的，也免得关键时候止血草药效不够。另外，小店需要补充点白纹虎肉，您帮着说一声，品质要好点的。” 李豹想了下，也被徐言说服，“行，那就要五十棵止血草，再要五十份药液，下午我来拿。至于你的白纹虎肉，我会帮你留意的，这止血草你也得给我打个折。” 徐言立刻眉开眼笑，“好嘞，您先忙别的，下午一定给您准备好。” 第7章 精品药液 送走李豹，徐言将饭菜热了一下，让陈兰先吃饭，自己则开始处理止血草的药液。 有了保存液的经验，徐言自然打算同样用到止血草上。 止血草倒是比保存液简单多了，只有底液和止血草的萃取汁液。不过在实际调制过程中，徐言还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保存液是将多种草药液体混合配置而成，重点在于加入顺序和各种比例。 而止血草液却没有这么多东西，主料只有止血草的萃取液，然后就是底液了。它的重点则是原料止血草的品质，萃取手法和时间以及加入底液的时机。关于比例方面，却几乎没有什么大影响。 在第一次配置止血草液的时候，徐言自然也使用了自己的超级眼睛，可是这药液看来看去就是止血草的萃取物，用底液也就是让它性质更稳定，就算看见了止血草液的配置过程，对于优化也没有太大帮助。 见此路不通，第二次配置之时，徐言又换了一种思路。原料是已定的，那优化的关键就放在萃取手法和时间上了。为了研究出更好的止血草药液，徐言尝试了几种不同的手法，也尝试了不同的时间，最终得到的药液有好有坏，品质过差的只好直接倒掉，剩下的品质好的自然用更好的瓶子装起来，这些会作为精品出售。 花了一个多时辰，徐言终于将药液全部配置完成，五十份精品，五十份普通的，一会儿李豹来了无论要什么样的，都能满足他。 忙碌完毕，徐言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兰兰，帮我把这些东西放回去，我先吃饭。” “好，哥哥。”陈兰开心地跑过来收拾东西，终于有了个安稳的家，她当然更希望多做点事，讨徐言开心。 徐言自然也大概能猜到她这种心事，只是她这种心理也是事出有因，只能慢慢对她好，让她慢慢恢复过来。当务之急，当然是让她先安心下来。何况，她能做点事，也好歹能帮着减轻点忙碌。 忙碌这么久，热好的饭菜也快凉了，徐言却心思明显不在上面，一边往嘴里塞着饭菜，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调配药液的过程。 在优化过这两种药液之后，徐言自然也想到了以后可以去优化更多的药液。那么，店铺未来的钱景似乎也变得明朗起来。 快速吃完之后，徐言碗筷也顾不得收拾，下午的客人明显更多了。而且青眼狼骨也成功卖出去了，在徐言的努力之下，价格也不错——当然不是李虎说得随便就转手卖五千，徐言卖了五千五。 也是遇到了大方的主顾，对方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到徐言这儿的时候，徐言随口一说，还等着对方还价呢，结果人家直接就答应了。徐言当然只好又搭配了一些小东西，免得自己觉得过意不去。 终于过了最忙的时候，徐言也松了口气，拉出来躺椅，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来眯着眼睛。而陈兰，也同样把小板凳搬到徐言旁边，在一边安静地坐着。 徐言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意念却在平安扣上，清凉的气流不断循环，让他也非常舒服。自从发现平安扣的作用之后，最近徐言再也没有头痛了，闲暇时间自然也忍不住继续这样的动作。 直到快要打烊的时候，李豹才终于来了。这一次，他是和他哥哥李虎一起来的。 李虎一进门便嚷着让徐言看看他的新货，徐言被他吵醒，只能起身查看。 居然是徐言需要的白纹虎肉，看来是从李豹那里知道徐言现在需要，他正好就弄来了。 徐言向李豹指了指止血草和药液存放的位置，就开始继续研究这块肉。意念集中于眼睛，看向了这块肉。肉的一切情况尽收眼底，这块肉整体上非常好，而且是刚刚成年的白纹虎，身体健康，没有发现疾病和受伤痕迹。可惜有一小部分没有处理好，血液没有放干净，浸入了肉里，如果不处理，会污染肉的整体口感。 看明白了肉的情况后，徐言便开口道，“这块肉整体质量很好，可惜有一小块污染了，所以价格受了影响，只能给到四百一斤。” 李虎居然难得地没有和徐言争辩，让徐言感觉十分奇怪。 李豹看到了药液，最先发现的自然是两种不一样的外观。两种颜色略有些差异，其中一种看上去颜色浅一些，也更透亮一些。李豹眼睛一亮，立刻过去，拿在手里，细细观察，还忍不住感叹一声，“看上去真的不错，喂，小徐掌柜，我就要这种了。” 徐言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说话，李虎立刻对着李豹说道，“看到了吗？这小子奸滑得很，想从他手里买到好东西，不可能便宜给你。” 徐言却并没有一丝尴尬，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李大叔果然目光如炬，任何好东西都瞒不过李大叔。这当然是精品的止血草药液，徐氏小店，精品保证，童叟无欺。当然了，这个价格嘛，也就……”徐言搓着手，表示精品的可不便宜。 李虎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你就说多少钱吧？” 徐言拿起一棵止血草，“这种的话，5文一棵。”然后指着那一瓶稍微颜色重一点的说道，“药液，一份七十，比普通的止血草效果强一点。”然后，指着李豹刚才看得那种，“那个，精品的，药液特殊调配的，效果当然好很多，现在店庆打折，一份一百。” 李虎拿起普通的止血草药液，提在眼前，仔细观察，然后一边看，一边说道，“据我所知，这种药液是十棵草配一份药液。而且，也没有什么其他材料，就多一点底液，你就要七十，太黑了吧。” 徐言差点要跳起来，“大叔，话不能这么说，这东西您能配置好吗？”说着，徐言又拿起精品的药液，继续滔滔不绝，“这种，精品的，要不是本掌柜技艺高超，岂能做出这样的精品来。大叔，您这话太不地道了，不尊重手艺。您说，要是我拿箭来计算您的猎物价值，您觉得合适吗？” 说着，徐言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好似随时都要翻脸吵架的模样。 第8章 陈兰的天赋 徐言一副着急的样子，但李虎李豹他们却根本不信，他们和徐言打交道久了，就一个想法，徐言这小子，年纪轻轻，能守着这个店铺，脑子比一般的掌柜都黑——当然，他也有做好人的时候，只是很少会把好事做到他们两个头上。 他们不着急，却把小陈兰吓坏了。陈兰吓得一撇嘴，泪水哗哗落下，却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脸上带着怯懦慌张，身体却坚定地走了过来，挡在徐言面前，“坏人，不许欺负哥哥。”然而，整个人却因为害怕，身体不住颤抖。 三人都不料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最后还是徐言先回过神来，赶紧抱起陈兰，将她抱到一边，小声安慰着。徐言还想给陈兰钱，让她去买糖葫芦吃，可这会儿，她却倔强摇头，不肯离开，手里紧紧地攥着小木棍，仿佛那是天下至宝一般。 徐言无奈，只能抱着她，然后跟李虎他们歉意说道，“非常抱歉，这边情况特殊，马上就关门了，您看下，这药液您要是觉得合适，就拿走，不合适就算了，时间紧张，今天不讲价了，要是想讲价，就明天吧。” 李豹一副无奈的样子，直接苦笑道，“行吧，看来我们吓到这孩子了，这药液我就都要了。”然后把钱递过去，还笑着对陈兰说道，“小丫头，对不起了，吓着你了，别生气，下次爷爷给你买糖吃。” 然而，陈兰却身体小心地向后躲着，明显还是害怕他们。 李豹笑着摇头，拉住了想要去逗陈兰笑的李虎，两人离开了店铺。 徐言也直接选择了关闭店铺，而陈兰在他们两个走后，身体也放松了，却依然紧紧地拉着徐言的手。 陪着陈兰好一会儿之后，陈兰才终于完全放松下来。徐言也赶紧起身，对陈兰说道，“兰兰，你先自己玩，我去处理一下东西。” 陈兰“嗯”了一声，却是跟在徐言的后面。 反正也没什么，徐言就索性任由她跟着。然后，径自开始调配保存液。当然，保存液已经经过优化了，徐言暂时没打算继续升级，先让目前的客户适应下现在的味道，等这波钱赚够了，再继续提升品质。 将材料准备好，又在头脑中快速回忆了一遍手法动作。深吸一口气，徐言开始动手操作。 这一次状态居然意外的好，徐言的动作没有一点失误。看着配置好的药液，徐言都忍不住将药液拿起来，放在鼻子前享受地嗅着——虽然保存液其实是没有气味的。 满意地放下药液，徐言起身伸了个懒腰，踱步去取白纹虎肉。李虎带来的是整块的肉，徐言打算将一半整体处理，另一半则会分割成一斤左右的小块，方便不同的顾客购买。 当徐言分割完肉之后，正打算来处理保存肉。却看见陈兰正在地上摆弄着那些制作保存液的材料，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这些材料也不值钱，而且对人也没有什么危害，她喜欢玩就让她玩好了，总归也是平时无聊，有个东西玩解解闷也好。 不管陈兰，徐言自己开始处理这些白纹虎肉。这次的肉和保存液的品质都不错，徐言的心情也大好，商业之中，向来是一分钱一分货，三分钱两分货，十分钱三分货。高端的，才是真正赚钱的。 小心翼翼地将白纹虎肉处理完毕，徐言看着最终成果，自己都忍不住赞叹一声，真漂亮。 然后，徐言看到了陈兰，再一看，陈兰那里也忙活完毕了。本来打算将陈兰玩过的废水收拾倒掉，这一看却发现，陈兰面前瓶子里的液体居然清澈透亮，与徐言之前配置的保存液一般无二。 陈兰面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徐言，邀功一般将瓶子递给徐言。 徐言接过瓶子，细细观察，果然，与自己刚才配置的保存液看上去一模一样。徐言起了好奇心，又有些不敢相信，难道陈兰就看了看，就能模仿出来？ 正好，刚才的白纹虎肉其中有一点点是不太好的，为了保证品质，徐言就把这部分切下来了，现在刚好可以用来做实验。 将白纹虎肉使用陈兰做出来的保存液处理一番，果然，这些药液真的让白纹虎肉与空气隔绝开来，不再被空气所破坏，能够更长久地保存。 徐言默然无语地看着手里的肉，又看了看陈兰，好一会儿，才算消化了这个事实，这才问道，“兰兰，这个东西，你还能再做一点吗？” 陈兰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很平常地点了点头，“嗯。” 说着，又拿起瓶瓶罐罐开始摆弄。这一次，徐言注意到，陈兰的一切动作和行为都与自己之前制作的时候一般无二。也就是陈兰完全是在“复制”自己之前的动作。 徐言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陈兰的行为。然后，拿着自己和陈兰分别制作的保存液，将意念集中于眼睛，使用自己的“超级眼睛”再一次观察两瓶液体。果然，这两瓶不仅是外观上非常相似，在“超级眼睛”下，内部的许多悬浮的细微的小颗粒分布都非常相近，陈兰的这一次复制，几乎达到了完美复制的级别。 过了一会儿，陈兰又配置好一份，献宝似的递给徐言，“哥哥，我做好了。” 徐言赶紧接过保存液，将三份一起观察，又奢侈地使用了灵气来观察。这一次观察，让他发现了陈兰所“复制”制作出来的两份在他的“超级眼睛”下都看不出有什么区别，而与他制作的那一份也是极其相似，除非使用“超级眼睛”，否则，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人能看出区别，其实际使用效果上，也基本一致。 徐言欣喜若狂，只是不知道陈兰这是巧合情况下学会了，还是说真的是天赋，他迫不及待地打算检查下，这是不是陈兰的天赋。 “兰兰，你等下”，说着，徐言又取出了一些底液和止血草，然后对兰兰说道，“我再做个别的，你看看，你能不能学会。” 陈兰点点头，“嗯，哥哥，我会的。” 徐言快速制作了一份精品得止血草药液，然后转头看向陈兰，“兰兰，看懂了吗？” 陈兰点头，然后同样开始。徐言看着陈兰的动作，又回忆自己刚才的动作，果然，非常相似，只是毕竟是两个人的模仿，总不能完全一模一样，而且她毕竟是个小孩子，一些非常精细的动作，她无法完美还原，所以有了少许变性，最终出来的药液与徐言相比，有些几乎微不可见的差距。 第9章 星月之力 发现陈兰天赋的徐言简直是要欣喜若狂，他一把抱起陈兰，开心地在空中转了两圈，用力在陈兰的脸颊上亲了两下，“兰兰，你太棒了。” 陈兰被抱着转圈，兴奋不已地笑着，尤其听到徐言的夸奖，更是开心地不得了。徐言放下陈兰之后，陈兰小脑袋晕乎乎地，还差点歪倒在一边。 晃了两下，陈兰站住，兴奋地跳着小脚，“哥哥，哥哥，我觉得这个瓶子好好玩呀，我们继续好不好？” 徐言听到陈兰这话，更是开心得不得了，陈兰不仅有这天赋，居然还非常喜欢，简直是上天恩赐。既然陈兰要求，徐言便把又拿出来一批止血草，让陈兰玩个过瘾。 徐言自己则开始整理货架，忙碌了一天，今天的收获还不错，更关键的是，意外发现了陈兰的天赋。本来徐言只是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便收养了她，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现了这孩子有这样的天分，就算她不能“复制”别的东西，仅仅这两样药液就已经足够宝贵了。 徐言看着陈兰的动作，忍不住地想着，这小孩子居然有如此天赋，要是有一天她长大了嫁人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唉。要不，呸呸呸，太畜生了，怎么能这么想，徐言立刻收住脑子里的天马行空，手上开始忙碌地收拾着东西，免得自己再胡思乱想。 …… 陈兰又配置了两瓶之后，也有些累了，便停下了动作，跟着徐言开始整理东西——毕竟以她现在的想法，觉得自己刚才其实是在玩，没想到自己做了让徐言这么狂喜的事。 徐言看陈兰也过来了，东西也收拾差不多了，便停了下来，直接说道，“兰兰，饿了吗？咱们去吃东西。” 陈兰被徐言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很饿了。她原来受欺负，导致了不敢主动说饿，只能等着家里吃饭的时候，才敢小心地吃饭。而现在徐言对她这么好，她也才慢慢恢复了一点小孩子的活力，这会儿听到徐言的话，立刻小心地点点头，“嗯，哥哥，兰兰有点饿了。” 徐言拉起陈兰的小手，“好，兰兰今天非常棒，咱们去吃好吃的，今天让兰兰随便点。” 陈兰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哥哥，我要吃好多好多。” 徐言微笑点头，“好，今天咱们放开了吃。” 刚刚才把之前打包的饭菜消灭掉，现在又要去饭店，是不是得养头猪了——徐言忍不住想着。 …… 陈兰嘴上说着要吃好多好多，其实到了饭店，她也只是点了两个爱吃的甜口，然后便乖乖地说可以了。徐言这次倒没有再多点，上一次是为了安慰陈兰，现在可不用这么浪费了，大不了下次再来就是了，何必要打包浪费。 一顿饭吃得陈兰满脸都是菜汁，兴奋得手舞足蹈，两人吃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徐言牵着陈兰的手，走在夜晚的大街上。 今夜月亮又亮又圆，将人间照彻，将两个纤瘦的身影拉长。微风习习，送来清凉的气息，陈兰缩了缩身体，有些冷。 徐言连忙脱下自己的上衣，将陈兰裹住，免得她着了风寒。 抬头看着月亮，徐言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月亮是什么样子呢？ 好奇心起，徐言便压制不住了，意念集中在眼睛，抬头便向月亮看去。霎那间，月亮竟如正午的太阳一样刺眼，满天的星辰也齐齐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月光与星光犹如大江大河一般自天阶汹涌而下，直接涌入徐言的眼睛。 徐言体内的灵气瞬间如同沸水一般疯狂地运转开来，体内的窍穴也被汹涌的洪水直接冲刷而过。然而，徐言的眼睛处也立刻如同被万千利刃穿刺，剧烈的痛苦在脑海炸开，徐言难以忍受这极度的痛苦，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双手捂着眼睛，感觉眼中有泪水滑落。 然而，此时徐言已经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双手捂着眼，痛苦地呻吟着。 陈兰被这巨变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徐言，吓得惊叫一声，“哥哥，你，你怎么流血了，你眼睛流血了。” 巨大的痛苦只是一刹那之间，随着徐言捂住眼睛，这一切也自然消失。徐言顾不得眼睛上传来的剧痛，连忙感应了一下体内。这一下，如坠深渊——体内空空如也，一丝灵气全无，徐言连忙将意念集中到平安扣上，可这次，平安扣却如曾经一般，只是非常安静地挂在徐言的脖子上。 陈兰吓得哭了，着急地抓着徐言的裤腿，不停地呼喊着哥哥。 徐言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垂下去，对陈兰说道，“兰兰，没事，你拉着我，我们回家。” 陈兰不明所以，看着徐言，在徐言再次催促之后，陈兰也“哦”了一声，拉着徐言向家里回去。 回到家中，徐言捂着眼睛，对陈兰说道，“兰兰，你先睡吧，哥哥有些事情要处理。” 陈兰担忧地看了看徐言，然后乖乖地答应了一声，坐在床边，却瞪大着双眼看着徐言。 徐言这会儿眼睛剧痛，连睁眼看人都费劲，何况刚刚瞎了眼，也不会立刻就适应，自然不知道陈兰在看着她，何况就算知道，他也没心情去说什么了。 一路走回家，徐言已经度过了最初的慌张，这会儿冷静了许多，开始认真处理这件事。 意念集中在平安扣上，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徐言强压下慌张的心情，继续在体内感应，却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能感觉到一丝灵气波动，体内也有一股比之前更甚的气流在缓缓流动着。 感应到此，徐言心中泛起一丝的期待。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似乎是眼睛直接将星月之力引入体内，这股力量太过强大，将眼睛灼伤。可现在感觉到体内的情况，徐言直觉中这似乎并不是完全的灾难，至少体内的力量应该是灵气，也就意味着或许是因为废灵根与灵气太过绝缘，这股力量并没有能直接伤害到体内灵根，反而让它有了一丝成长。 第10章 情况不妙 眼睛上传来的剧痛让徐言心情非常不好，灵根的变化也只是猜测，徐言无法断定一定是好事。而且，现在只有他一人支撑这个店铺，别说眼瞎了，就算是只有几天，也会影响非常大。 想到自己的小店，徐言心情更加难过。眼睛处依然还是剧痛，徐言却忍着痛苦，强行睁开了一线，一丝光芒入眼，徐言立刻闭上了眼。 虽然什么都没看清楚，徐言心中却已经安定了许多，惊鸿一瞥之下，至少说明眼睛还没有完全地完蛋，有恢复的希望。 既然只是一时的疼痛，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复好的，徐言也只能把心思集中在别的地方。既然体内有了更强的气流，徐言自然也将意念集中在气流上，引导着气流在体内运转。 气流所过之处，徐言感觉非常舒服，似乎这种气流对身体有益。有了这个发现，徐言自然要引导着这些气流向眼睛而去，可惜，现在这股气流还不够强，无法流转到眼睛处。 既然如此，徐言只能放弃这股气流可能对眼睛有好处的想法，继续引导着气流在体内运转。 陈兰虽然担心徐言的情况，毕竟是小孩子，在熬了一会儿之后，便扛不住，倒在床上睡去了。 徐言根据记忆，双手摸索着，在卧室里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让自己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然后继续探索体内的气流。 眼睛无法睁开，徐言也不知道时间，只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过了多久，徐言听到陈兰的小声说话，“哥哥，你还没有好吗？” 徐言停下了动作，将头转向陈兰声音来的方向，不过眼睛却依然是紧闭着的。 陈兰跑过来，拉着徐言的手，担忧地说道，“哥哥，你怎么了，眼睛还没有好吗？” 徐言轻轻摇头，“没事，我就是昨天受了一点伤，眼睛有点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兰兰，你饿了吗？现在什么时候了。” 陈兰说道，“现在中午了。” 徐言点头，然后掏出一把钥匙，“兰兰，去中间那个抽屉，里面有个钱袋子，拿点钱，去买点吃的回来吧。” 陈兰接过钥匙，拿了些钱出来，又看了看徐言，“哥哥，我出去了，你自己要小心点。” 徐言微笑说道，“放心，我就在家里，没事的。” 徐言摸索着来到床边，这一挨着床，立刻困倦劲儿就上来了。随便将鞋子一踢，往床上一躺，徐言便陷入了梦乡中。 陈兰将午饭买回来之后，回到屋里便发现徐言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将菜放到桌上，陈兰到床边想要叫起来徐言，可他实在是太困了，根本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陈兰喊了好一会儿，实在叫不醒，也没有办法，只好放弃了。只是看着桌上的饭，陈兰忍不住地吞咽着口水，却又不想自己先吃，想等着哥哥一起吃饭。 等了好一会儿，陈兰实在是太饿了，忍不住挪到桌子边，看了看桌上的馄饨，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哥哥，显然是正在拼命的纠结着。最后，终于忍不住拿起来筷子，自己嘴里还说着，我就吃一口，不饿了就接着等哥哥。 然后，陈兰就吃完了自己的那一小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仅没有吃饱，反而因为吃了点东西，开了胃，这下感觉更饿了。 馄饨飘来的香气让陈兰的肚子更加大声抗议，陈兰可怜兮兮地看着徐言，盼着他赶紧醒过来。 然而，徐言又累又痛，一晚上没有睡，这会儿正睡得香呢，怎么可能醒过来。 陈兰的坚持也不过是片刻，很快，她就为自己找到了理由——反正饭已经凉了，哥哥就别吃凉的饭了，醒来再买吧。 在自己说服了自己之后，陈兰便端过来本来给徐言准备的那一份，然后大口地开吃。本来平时的陈兰绝对吃不了这么多，可这会儿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很饿，眼前的饭变得非常美味可口。 大口吃完之后，陈兰依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看着空荡荡的两个碗，陈兰转头又看向了放钱的抽屉。这一次，她犹豫许久，终于咬着牙放弃了。 可这会儿，刚刚吃饱的她又觉得困倦了，想着睡着就不饿了，陈兰爬上床，没多久便睡着了。 …… 徐言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睡醒之后，自然反应便是要睁开眼。有些痛，但已经可以忍受了，只是太久没有睁开眼，阳光颇有些刺眼，徐言只好又闭上了眼睛。 旁边，陈兰还在沉沉地睡着。徐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的，也就不叫她起来了。 捂着眼睛，好一会儿，徐言的眼睛总算恢复了一点，勉强睁开了一点点眼睛，徐言透过这一线天，看着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眯着眼睛的缘故，徐言觉得自己的视力变得更好了。将意念集中在眼睛上。然而，让徐言失望的是，这一次，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能看到的依然是刚刚的场景，没有变得更加清晰，也没有看到任何细微的东西。 徐言叹息一声，本来眼睛突然出现了异变，让徐言似乎有了出人头地的希望。可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是怪自己脑子抽了，非要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徐言的心情失落下来，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妙，让徐言对于暂时的眼睛痛苦都已经不怎么在意了，至于店铺，暂时也没有心情去开门了，反正现在眼睛不好，干脆就休息几天。 眼睛失去了“超级能力”，现在灵根虽然好像强化了一点，但反而并没有什么作用。徐言一个普通人，现在的天分也不够加入什么宗门，所以这点灵根其实并没有用，更关键的是平安扣好像也坏掉了，没有办法再帮助徐言。 第11章 奇怪伤口 眼睛和平安扣的特殊能力在同一时间失去，徐言感觉无比难过，只剩下唯一的安慰就是体内的气流变得更强了一些。徐言也没什么事可做，只好将意念继续集中在气流上。 气流随着在体内运转，也在不断变得更快，也更粗壮，只是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徐言暂时还不得而知。 当徐言的心情稍稍平复，饥饿的感觉便随之而来。毕竟是隔了这么久没吃饭，这会儿已经饿得肚子都抗议不止了。 没办法，陈兰还在睡觉，徐言只好自己拿着钱上街搞点东西吃。 此时的眼睛依然不舒服，徐言自然也不想在饭店吃饭，而是选择了打包带走。 饭店的伙计奇怪地看着徐言，忍不住问道，“小徐掌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闭着眼睛。” 徐言摇了摇头，“没什么，这两天眼睛不舒服。” 伙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徐言自然也没心情解释。 刚到街上，迎面走来了李虎。李虎一看徐言，马上过来，一把拉住他，“小徐掌柜，怎么今天没开门啊？” 徐言眼睛只睁开了微微的一线天用来看路，被他拽住之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不舒服，没法开门。” 李虎刚才急着找他，这会儿才注意到这个。连忙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眼睛出问题了。” 徐言这会儿眼睛不好，哪有心情跟他说话，只是摆了摆手，“没什么，得休息几天，您过几天再来吧。” 李虎急忙要拦着徐言，“别啊，小徐掌柜，你不开门可以，但是我今天有事，你得做了我今天的生意。” 徐言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不，不了，李叔，实在是对不住，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实在是没法做您的生意了，您找别家吧。” 李虎一把拽住徐言，却不想反而被徐言一带，差点一个跟头，踉踉跄跄几步，嘴里也忍不住说道，“我他……，我X，你，小徐掌柜，你怎么劲儿这么大了。” 徐言赶紧顿住脚步，他也皱起了眉头，刚才被李虎拽住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感觉到什么阻力，反而轻松把对方给带走，差点带了一个跟头出来。如果不是他了解对方是什么力气，简直无法相信。 李虎这会儿揉着自己的肩膀，却也顾不得照顾，“小徐掌柜，不是我非要缠着你，实在是，之前我见你家没开门，只能去了旁边的民心草堂，可是，不行啊，他们的药不行。” 徐言感觉颇有些奇怪，“民心草堂怎么会药不行？你要说他们价格贵，那确实，但他们药的质量是没问题的。若是他们那儿药不行，你来我这儿更不行了。” 李虎着急忙慌，甚至想拉着徐言到他的杂货铺去，嘴里还急忙说道，“我说的你是那天配置的好的那种止血草药液，我需要那种才行。” 听李虎这么说，徐言也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便直接开口询问。 李虎一边扯着徐言去杂货铺，一边解释，“上次，我们来买止血草就是山上原来我们常去的地方，忽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动物，比猫稍微小一号，长相却更像狼，而且特别狡猾，我们村好几个人都被咬伤了。而且，这种东西咬伤之后，血一直停不下来，我们就用止血草来处理，可是发现止血草也只能暂时止血，过一段时间药效过了，还是继续流血。” 徐言听得奇怪，从未听过这种东西。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止血草对这种伤口也没有作用。” 李虎声音沉重，“不错，止血草只能暂时止血，大概能作用半天，药液也只能坚持差不多两天。而且，很明显能看到，止血草敷上去伤口没有变化，就算过了两三天，也没有一点点要愈合的迹象，完全像是新伤口。就算是药液，也只能看到伤口缓和了一点，那种缓和的样子，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完全愈合。也只有你给的那种精品的，才能真正有用。” 两人边说边走之间，已经到了徐言的店铺，徐言打开大门，将李虎放进来，却又关上了门。 徐言一边走，一边又问道，“这种情况，恐怕是什么妖兽变异了吧。难道没有请一些修者看看？” 李虎哀叹一声，“当然请了，可这种东西也确实是怪的很，也没有谁能给个说法。我们也是因为这些才大量消耗了止血草。幸好，有那种精品的，也算是有希望了。” 徐言想了一下，才说道，“这样吧，李叔，我现在眼睛也确实不方便，你先回去，明天再来，我尽快把库存的止血草做成精品药液，大概有三百多份吧，不过今天可能做不了太多，我会尽力。如果你还能提供止血草原料，我可以帮你制作药液，只收成本费。” 李虎闻言大喜，拱手大声道，“好好，那就多谢小徐掌柜了。以后，小徐掌柜若有差遣，我李虎必当做到。” 徐言却转身道，“客气之话也不必多说了，以后多来光顾小店，好东西给小店留着就是了，我也不会坑你们，该出的价，我不会乱出。” 李虎心情好转，哈哈一笑，“那是当然，我发现小徐掌柜年纪不大，却是通情达理。” 徐言摆摆手，“行了，你回吧，我想想办法，把你要的东西做出来。”说着，将大门打开。却又忽然想了起来，“李叔，如果有那种畜生的骨血肉之类的，可以给我一份吗？” 听了徐言的送客，李虎这会儿倒也不再坚持，答应了徐言的要求，直接告辞一声，便离开。 徐言再次关上店门，回到卧室。 陈兰这会儿正在自己玩耍，听到徐言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高兴地喊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你看，兰兰做的小猫好看吗？” 徐言眯着眼睛，看不太清楚，却笑着说道，“好看，兰兰做的真好看。” 第12章 故友来访 陪陈兰玩了一会儿，徐言才叫她帮忙再来做精品的止血草药液。 陈兰力气小，做药液配置还行，但前面的止血草提取药液这里做不了，只能徐言来做。徐言知道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坚持着稍微睁开一点眼睛，勉强看清楚一些，然后将药液萃取出来。还好陈兰不仅不觉得无聊，反而觉得这种配制药液非常有趣。 徐言的眼睛非常不舒服，只能勉强引导着体内的气流，希望能循环到眼睛，对眼睛的疼痛和疲劳有所帮助。 在徐言的不懈努力下，终于，这股气流被引导着，来到了眼睛周围。有了气流的帮助，徐言顿时觉得痛苦减轻了许多，连动作也变得轻快起来。 眼睛便舒服之后，徐言做的萃取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在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之后，徐言似乎感觉到刚才萃取的动作有些瑕疵，便在其中的一个步骤稍微减少了一些力道。果然，提取出来的萃取液变好了一点。 徐言又看了一眼陈兰的动作，忽然开口道，“兰兰，第三步稍微慢一点，加入底液不要太快。” 陈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徐言，又说了一声，“嗯，哥哥。”然后，手下的动作慢了一些。 徐言看了一下，皱着眉头，“可惜了，动作慢的太多了，这下恐怕这份要失败了。” 果然，这一份出来，只是比普通的稍微强了一点点，这还是徐言的初步萃取液更好的缘故，陈兰这次调整失败了。 徐言又说道，“兰兰，第三步太慢了，再稍微提快一点。” 陈兰连忙答应一声，又调整了一下动作。 反复尝试十来次之后，浪费了十来份止血草药液，陈兰终于将动作速度调整到了徐言要求的速度。这一次，得到了更好的药液。 徐言眯着眼睛都能看出来，这种药液比精品药液还要强一些，当然只是强一点，没有拉开档次，只是不知道对于那种奇怪野兽的伤口，作用会增强多少。 …… 两人正在忙碌着，徐言便听到门被拍的震天响。本来不想搭理，可是徐言却听到了一个让他记忆深刻的声音，“老徐，给我开门，快点。” “老徐”，这两个字激起了徐言很久之前的记忆——人称小魔女的马玉宁，从小就展露天赋，小小年纪就成了修者，武力值也拉满，而且好奇心很重。这条街上就没有没被她祸害的孩子，徐言当然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因为是邻居，可以说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了。对于别人来说，马玉宁是小魔女，而徐言眼中，马玉宁应该叫做大魔王。 陈兰好奇地看着徐言，“哥哥，谁在敲门啊。我们要去看看吗？” 徐言连忙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说话，安静点，就当听不见。”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东西也放下吧，别让她听见。”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大门被撞破。一个身穿粉色百褶裙的少女破门而入——真正的破门而入。这少女不过十三四岁，肌肤若凝霜，眉如远山，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徐言的动作僵住，眼睛睁不开，只好眯着眼看向对方。然而，这绰约如仙子的少女却令他头痛不已，甚至隐隐有害怕之意。 少女手中提着与她身形完全不匹配的一个大号狼牙棒，看上去得有两三百斤。但这巨大的狼牙棒在她手里却轻若无物。少女将狼牙棒向前一送，定在徐言面前，咧开嘴，露出白净整齐的一排牙齿，“老徐，怎么躲着老朋友啊？” 徐言看到马玉宁，脸上露出微微的尴尬的神色，只能小声说道，“原来是你啊，我没听出来。” 马玉宁却是一副玩味的表情，“老徐啊，这才多久不见，你就忘了人家了？你不是还说过要娶我吗？” 徐言闻言冷汗都要下来了，这都多久了。她以这个为理由，不知道收拾了徐言多少次了，怎么又说起来了。 反正每次马玉宁提到这个，徐言都要做好身心准备，早就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了。当马玉宁被天星宫选中，前往天星宫的时候，徐言高兴得简直疯了一样，直接宣布他的小店连续半个月打八折。当然，对外说法自然是恭喜白沙镇出了个不世出的超级天才。 马玉宁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徐言，但她却忽然注意到了旁边的小陈兰。马玉宁立刻走到陈兰面前，蹲下身子，与陈兰平齐对视，温柔地说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兰一副害怕怯怯的样子，不敢与马玉宁对视，视线移开。 马玉宁看出了陈兰的害怕，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狼牙棒。似乎明白了什么，“哦”了一声，又说道，“小朋友不要怕，姐姐这么漂亮，一定是好人，对不对？” 徐言腹诽道，“你是好人？那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马玉宁手轻轻一甩，巨大的狼牙棒直接被丢出去，“轰”地砸在地上，将地板都砸出了一个坑，徐言简直要被气昏过去了。这魔王不仅要欺负自己，连自己的门店都要破坏了。天星宫贵为天下第一宗门，不仅没有把她教育好，反而让她怎么越来越混不吝了，他们难道就不能进行一下德育吗？ 陈兰看着马玉宁精致的笑脸，温柔的目光，直接被她给欺骗了，一阵犹豫之后，点了点头，也露出了笑脸，“姐姐好，我叫陈兰。是被哥哥收养的。” 马玉宁温柔地对陈兰笑着点了点头，“小妹妹真可爱。” 然后马玉宁转头看了看徐言，脸上又换了标准的恶魔式笑容，拉长着声音“哦~ ，原来收养的啊，我还以为你背叛了我，偷偷结婚了。哼，幸亏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然你死定了。” 徐言无语至极，这根本就是找茬，“她，陈兰已经几岁了，我才几岁，我还结婚生了她，你觉得时间对的上吗？” 马玉宁却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别人我不清楚，你，确实做的出这么畜生的事。” 第13章 威胁 徐言气的拳头邦硬，但是，技不如人，只能避其锋芒，忍了。 马玉宁又看了看陈兰，“小丫头已经七八岁了吧，徐言，你不会是想玩养成吧，这么小的姑娘你就已经开始觊觎了。”然后，马玉宁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修长细嫩的手指指着徐言，还微微颤抖着，“哇，你居然这么畜生。” 徐言紧了紧拳头，却深深地呼吸，强迫自己不要上这个恶魔的当，不然后果会更严重。 然而马玉宁却更加得意，“哇，居然握紧了拳头，是要和我碰一碰吗？我好期待啊，手好痒，咱们快开始吧。这样，我就不用兵器了，怎么样，够诚意吧。” 徐言将头扭到一旁，做了个埋头鸵鸟。 徐言的如此动作让马玉宁也觉得无趣了，一抬手，虚空一抓，徐言的躺椅便飞了过来，落在马玉宁的面前。马玉宁也不嫌弃这是徐言天天躺着的椅子，自己往上一靠，身体一阵的蛄蛹，歪歪扭扭地窝在躺椅上，其姿势居然和往日徐言的姿势如出一辙。 徐言打定主意就做个鸵鸟，反正不做任何反应，就等她觉得无聊放弃自己。 马玉宁却对陈兰招招手，“我记得你刚才说你叫兰兰是吧。来姐姐这儿，姐姐给你点好东西。” 陈兰被她的精致面容所欺骗，心里认定她是好人，便乖乖地点头，“是的，姐姐，我叫陈兰。”毫无防备地走向了马玉宁。 徐言脸色一变，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对陈兰的关切占了上风。徐言一把抱起陈兰，身体一转，变成背对着马玉宁，自己阻隔在两人之间，然后才放下陈兰，“兰兰，你先回屋。” 马玉宁一拍椅子，“老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是坏人吗？” 徐言心说不妙，又被她抓到话把儿，干脆又闭上了嘴。 马玉宁终于感觉到了无趣，“老徐，你这可太没意思了。” 陈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马玉宁在躺椅上换了个姿势，身姿更加妖娆，声音慵懒而妩媚，“小妹妹，你还小，以后才会懂，我在教训负心之人。” 徐言无语，心里万语千言，但是嘴巴不敢有回应。 陈兰听得一头雾水，看看徐言，又看看马玉宁，她小小的脑袋还不能理解两人之间这种复杂的对话。不过，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来说，显然是徐言更近一些。所以，她在经过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决定听徐言的话。不过，走之前，她还是礼貌地对马玉宁说，“姐姐，我先回屋了。”说完，还有些歉意地看了看马玉宁。 徐言心中窃喜，面上却毫无表情。这么久了，这可能是唯一的与马玉宁的交锋中略胜一筹——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胜利，但对于徐言而言，也只有这点精神慰藉了。 可是这个小魔女似乎看穿了徐言的心思，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玩味地看着徐言，与她那精致完美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语气不急不缓，“你好像很得意？” 徐言一脸的无辜，“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什么都没做。” 马玉宁却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说道，“你知道吗？我刚看出来，陈兰也是天赋极高的孩子，你让她躲着我，岂不是耽误了她？” 徐言难以相信，他也无法理解，马玉宁跟自己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按理说来这也跟她没关系啊。 徐言正在思考之时，马玉宁却皱着眉头，脸上是失望和惊讶，“怎么，你觉得我在骗你？” 徐言被她说中心事，只好沉默以对。 马玉宁忽然暴怒，从躺椅上跳起。一招手，狼牙棒回到手中，抡起狼牙棒，向着徐言头上砸去。 徐言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忽然要下杀手，心中也怕死，也难过。可事到临头，退缩畏惧也不过白白丢脸，一瞬间，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迅疾从头脑中掠过。 他想起了小时候在父母怀中开心的时光，他想到了曾经马玉宁还没有展现天赋的时候，两人还算是不错的玩伴，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叫结婚，但他却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便说了长大后要娶她。 他想到了父母自从某一天出门之后，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想到了父母刚刚失踪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懂，饿着肚子，在家里哭昏过去，幸好邻居大叔不放心来看到了。 他想到了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东西之后，将父母留下的杂货铺重新开张，刚开始一个月便亏了好多，幸好父母的朋友们不厌其烦地为自己讲解需要注意的地方。 他想到了幸好父亲的朋友们帮助自己教训了一些心怀叵测的小人，让自己终于能够守住这个不算很好的杂货铺。 …… 一切，要结束了吗？徐言想着，本来还盼着万一有一天父母能回来呢，那时候就可以甩掉这个该死的杂货铺，可以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自己想做什么呢？似乎长久的每日重复的生活已经磨灭了一切想法，连理想甚至是欲望都没有了。 可惜了，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一切随风。徐言想着，以前一直怕她，至少真的死亡来临的时候，徐言反而不怕了，一死而已，本来活着也不过是如同一只 只会觅食生存的动物一般，以后也不需要再怕她了，也不用再怕任何人。死之前，也没有丢人地哭哭啼啼，这让徐言觉得还不错。 只是，兰兰，对不起，不能给你一个家，将你抚养长大了，真的很抱歉。 马玉宁却脸色一阵变幻，强行将手又抽了回来，羞恼地瞪着徐言，“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求饶？” 然而，徐言却根本没有想象中畏惧的样子，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马玉宁，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 马玉兰又扬起巴掌，似乎想要扇到徐言的脸上。可徐言却仿佛一个石人，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她的巴掌也视而不见。 过了好一会儿，马玉兰忿忿地将巴掌收回，气恼地看着徐言，“你觉得我不敢杀你？不敢打你？” 徐言双目穿过马玉兰，似乎望向了无尽远处，脸色无比平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如此对我，若你恨我，大可出手，我毫无反抗能力。或者，你觉得我可恶，又不愿意自己动手，以你天星宫的身份，相比有数不尽的人愿意替你出手吧。又或者，如果你只是来怀旧的，那，算了吧，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是修者，是天星宫的修者，天之骄子，我不过是你们眼中蝼蚁一般的凡人，何必与我浪费时间呢？” 马玉宁被徐言的话语惊到了，她双拳紧握，身体发抖，呼吸都加粗了，想要对徐言的脸上来一拳，可最终还是被理智强行压制下去。她并不知道徐言现在的情况，但以她现在的实力来说，一拳下去，徐言断无生机，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第14章 福兮祸兮 马玉宁深吸深吸一口气，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面色开始恢复平静。然后又歪进了躺椅中，闭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似乎很头疼烦躁似的。 徐言刚才因为特别紧张，都忘了眼睛的事儿了。结果看见了她的动作，他的眼睛也觉得不舒服了，闭上眼睛，揉了揉，感觉好点了。 然而，这个动作，却让马玉宁非常不解，“你干嘛学我？” 徐言摇头，“没有，我就是眼睛不舒服。” 马玉宁一脸的鄙夷，“敢做不敢认！” 徐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便你，爱信不信，我眼睛受伤了，很不舒服。” 马玉宁将信将疑，站了起来，贴近到徐言的眼睛前，与他眼睛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让徐言有些不知所措，少女的幽香让徐言的思绪无法平静下来，血液上涌，脸色变得通红。 而马玉宁由于离得非常近，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现在几乎要贴到徐言的眼睛上了。她刚才一听到徐言说眼睛受伤，便有些关心则乱，这会儿根本没注意徐言的脸色。注视之下，马玉宁发现了徐言眼睛中的伤势。 发现徐言果然真的是眼睛受了伤，马玉宁一下子慌张起来，伸出芊芊玉手，放在徐言的眼皮上，只见马玉宁手上一阵青光闪过，清凉的气流自马玉宁的指尖落入徐言的眼皮上。 徐言察觉到这股清凉的气流与自己体内的气流很相似，气流经过眼睛之后，让他非常的舒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马玉宁收回了手，皱着眉头，狐疑的眼光看向了徐言，“老徐，你的眼里是什么东西伤的，怎么我看着像是星辰之力？” 徐言犹豫一瞬，接着便点点头，“不错，就是你说的星辰之力。” “什么！”马玉宁不过是略有怀疑，觉得很像才说了一句，可徐言却告诉她真的是如此。 徐言又接着说道，“前两天，我晚上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星月一下子变得非常耀眼，然后我的眼睛就失明了。” 马玉宁抬手，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从徐言眼中引过来的力量。这股力量对马玉宁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徐言来说却是非常狂暴了。 想了想，马玉宁又将手放在徐言眼皮上，又试了一次，这才停下动作，叹息一声，“可惜了，这股力量不算强，却非常顽强。最主要的是在你眼睛里，我不敢用力。”说完，马玉宁抬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递给徐言，“戴上吧，或许这个能帮你解决星辰之力。” 徐言有些不敢相信，马玉宁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徐言的理解，他没有接吊坠，只是说道，“不用了，这个是你们天星宫的东西吧，我不能拿。不然，你回去也没法交代吧。” 马玉宁直接一把抓住徐言，硬是将吊坠直接套在了徐言的脖子上，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戴上就戴上，别废话。你现在只是眼睛疼，再拖延下去就是眼瞎，再过十几天你就没命了。” “啊？”徐言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经过刚才马玉宁的帮助，徐言已经觉得眼睛好多了，不怎么痛了，所以才拒绝这个吊坠，免得再惹到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问题居然这么严重。 知道了问题的后果之后，徐言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拿了吊坠可能没事，可能被天星宫算账，最多也不过是一死。但不拿，若真的如马玉宁所说，徐言多半是没有生机了。 戴上了吊坠，徐言心中感慨，居然能从马玉宁手里占到便宜，太不容易了。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把东西给我，居然不让我签个什么牛马卖身契。” 马玉宁眼睛一亮，“对啊，你得给我签个卖身契。” 徐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他X的怎么这么最贱，连忙闭嘴装死。 可是马玉宁却不肯放过他，左右扫了两眼，看到旁边有纸笔，立刻伸出玉手，虚空一抓，纸笔便落入了她手中。往前一伸，要递给徐言，“我说你写！” 徐言赶紧闭上了眼睛，还大喊着，“糟了，我眼睛，坏了，看不见了。” 马玉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手指直接到了徐言的腰间，一捏一提一转，徐言“嗷”地一声，跳的老高。 马玉宁假装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用不用我再帮你看看。” 徐言赶紧后撤两步，大摇其头，“不用了，不用了，真是奇怪。刚才忽然眼睛就坏了，忽然又好了，简直了。” 马玉宁做出一个清纯的微笑，“既然好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徐言郁闷地挠着脑袋，“马玉宁，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呢？” 马玉宁一脸的忿忿，“哼，臭老徐，以前都叫人家宁宁的，现在吃干抹净了，不认账？” 徐言吓得赶紧摆手，“别别别，那时候我才多大，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马玉宁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不负责任。” 徐言实在是忍不了了，他虽然承认马玉宁才十四岁，就已经生的如此天姿国色，可越是如此，他也越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对方却是天星宫中都最受器重的弟子，掌门的心头肉。他哪儿敢有什么想法，匹夫怀璧，幼童抱金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因此，徐言也非常认真地说道，“其实，马玉宁，我……你来看我，我也很高兴，但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当时我也只是个小孩子，胡言乱语。我们现在，身份悬殊。我只是想，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对话，别人听到，你可能被师父训斥。而我，可能明天就变成尸体了。” 马玉宁脸色阴沉，紧紧地盯着徐言。这一次，她也从徐言眼中读到了认真。右手抬起，却又放下，反复两次，终于放下，深吸一口气，马玉宁问道，“徐言，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徐言的头仿佛重逾千钧，缓缓点了点头，“不错。” 马玉宁仿佛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徐言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15章 受苦 马玉宁看着徐言，心中也思虑万千。她很早便离开了家乡，当然也很少见到徐言，不觉之间，徐言已经开始想这么多东西了，两个人之间也有了这么多的差异。或许，徐言说的也是实情，是她自己考虑太少了。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喜不喜欢的问题，人与人之间差距太大，确实会有很多阻隔。 徐言说完了心中的想法，也觉得又是轻松，又是失落。正在惆怅之间，却见马玉宁脚一挑，狼牙棒一滚，落在徐言和马玉宁之间。然后马玉宁指着狼牙棒，“好，徐言，你要是真的对我无情，就拿这个在我头上来一下，让我死心。” 徐言无语地看着狼牙棒，这东西得有大几百斤了吧，再给他两只手，他也拿不起来。看了看马玉宁，徐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马玉宁笑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微笑或是别的什么心情。然后忽然在手上的储物戒指上一抚，一块玉出现在她的手中，然后向前一伸，递给徐言，“拿着。” 徐言不明所以，看着玉，不知道该不该接。但是看到马玉宁的表情，也只能怀着忐忑接了过来。 马玉宁说道，“这是记忆灵玉，里面有修炼需要的资料，下次回来，我要看到你修炼到炼气期。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我刚跟你说过，陈兰也很有天赋，不过，她心理问题也很严重，我也不能贸然带她走，这里面也有她需要的东西，下次我再来，她也需要到蜕凡期，不然我同样打断你的腿。” 徐言刚听到她说是记忆灵玉，还有些开心，没想到她又说了这么一堆。颇为无奈地说道，“这，我就是一个废灵根的人，你让我下次就到炼气期，我觉得你还不如直接一棒子锤死我算了。” 马玉宁恨铁不成钢，又拿出药丸，“老徐，这是最后的底线了，里面的资料本来就够的，只要你勤加修行，肯定来的及。这是全灵丹，可以帮助你更快修复灵根。” 徐言却没有接过，只是说，“谢谢你，马玉宁，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我只是一个废灵根的普通人，我不是你，没有天星宫帮我处理好一切。我每天睁开眼就要考虑吃饭的问题，这些问题你明白吗？我当然也希望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修炼就够了。可是，我没办法这么简单处理问题，就算我自己不考虑，我也得考虑兰兰。” 马玉宁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徐言的话语。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睁开眼，伸手在徐言身上一点。 徐言只觉得身上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有小虫子在爬动一般。 马玉宁指尖虚空一点，徐言立刻惨叫一声，整个人咣当摔倒在地，哀嚎之声不断。 其声音之凄惨，连街上的行人都能听到。可他们也只是无奈又同情地摇摇头，那个小魔女回来了，也不知道小徐掌柜是怎么得罪她了，这次可真狠啊。 马玉宁收回手指，徐言已经全身如同刚从水里捞起来，汗水淋漓，趴在地上无力地喘息着，恢复着。这会儿他连仇恨或者骂人的力量都没有了，浑身的力量早已被完全抽干，双眼也无神，整个人似乎呆住了，完全是放空的状态。 马玉宁也不急，就这样面无表情等着他恢复。 过了好一会儿，徐言才恢复了一些神志，只是依然没有力气站起来。马玉宁清冷的话语落入徐言的耳中，“徐言，你也不想就这样被别人任意操控，随意蹂躏吧。我刚才没有恶意，就是想告诉你，人在世上，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我也有我的理由。希望你以后振作起来，每天勤奋修炼。就算白天你要挣钱，也不耽误你晚上修炼。有这些资料和全灵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稍微顿了一下，马玉宁又说道，“刚才，我已经在你身上留下了一点印记，你需要每天修炼来避免刚才的痛苦。如果你真的能坚持住这种痛苦，也不怕我打断你的腿，那我倒是可以放过你。” 徐言趴在地上，能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但让他这会儿说话或者有任何动作，那就是有心无力了。 马玉宁却继续说道，“徐言，我不管你恨不恨我，现在的我没有别的选择，请你努力修炼，有些事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徐言听得有些疑惑，怎么马玉宁突然说出来这种话，完全无头无尾，难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玉宁又说了一句，“以后修炼上你遇到什么问题，可以记下来，我再来的时候会帮你解决。钱的问题，我虽然有能力，却不能帮你处理，需要你继续自己原来的生活。你也不要跟别人说关于我让你修炼的事情。否则，我们两个都没有好果子吃。我走了，下次再来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马玉宁走了，徐言在地上又待了很久，才终于恢复了力气，看了看旁边被马玉宁的武器砸出来的大坑，还有被破坏的大门，又看看马玉宁给自己的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算了，就当是破财了，先找人把大门和地面修复一下。 徐言这个店铺也不是什么精装修的地方，所以修复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修复好能用就行。因为大门被破坏，已经影响到了东西的安全，徐言只能将陈兰叫来看守，自己去找人赶紧维修。 考虑到李虎的情况紧急，徐言也顾不得休息，就陪着陈兰一起继续配置药液。 然而，维修大门的声音还是有点吵，徐言还好一点，陈兰被这声音一打扰，动作完全乱了。在接连浪费了五份之后，徐言也只能无奈让陈兰暂时停止了。 徐言陈兰去玩，自己则是一边看着修理大门，一边开始整理马玉宁留下的东西。不管他愿不愿意，马玉宁已经留下了话，他如果不想再受那样的苦，就只能每日勤加修炼。 第16章 吊坠功效 店铺已经修理好，徐言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状态也恢复了很多，好像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可徐言也知道，昨天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发生呢。 吊坠和平安扣都挂在脖子上，本来一直没有再反应的平安扣居然在吊坠刺激下，再次焕发了生机。重新被激活的平安扣作用也更强了，似乎之前并没有受损，而只是陷入了短暂的沉眠一般。 徐言的眼睛处还有微弱的不舒服感觉，吊坠上产生了微弱的气流，缓缓上行，走到了眼睛处，将眼睛处的不舒服感觉抚平，然后徐言感觉到眼睛处似乎有些东西溢出，从另一边循环，回到了吊坠中。 而平安扣也是同样产生一股气流，却与吊坠走向了不同的路线，开始在徐言全身循环。这两股气流几乎没有任何交集，只有在眼睛处才会有交汇。 两股气流在交汇之后，似乎可以互相增益，彼此都变得更加强大，速度也会短时间内增强五分之一的样子，不过也就能维持片刻，很快便衰减回到平常的速度。 感觉到情况似乎在变化，徐言更是信心大增，更加用心地修炼。 几次循环下来，徐言也感觉到自己的灵根也被滋养着，在缓缓修复，不过只是水灵根在修复。有了马玉宁的那些资料，徐言也明白了，自己可能更偏向于水灵根。虽然都是废灵根，但体质上更加接近水，所以修复的时候，也是先修复的水灵根。 陈兰是小孩子贪睡，徐言就一直修炼着。又循环了很多次，徐言终于感觉到，体内气流的循环终于开始滋养到了骨骼。 徐言长出了一口气，停下了动作。灵气滋养骨骼，正是到了锻骨期的标志。到了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修炼入了门，之前的一切甚至连个命名都没有，也就是连入门都没有。 …… 陈兰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得到了马玉宁的帮助之后，徐言的眼睛大大好转，也已经将今天需要交付的止血草药液全部准备完毕，等着对方来取。 想起来马玉宁之前说的话，徐言也萌生了给陈兰测试一下灵根的想法。陈兰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事，但也听话照做。结果出来，徐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火灵根优秀，其他的灵根普通，只有水灵根是残灵根。 这一刻，徐言忽然有种想要撞墙的感觉，自己辛苦这么久，还有各种帮助，还有星月之力的冲击（虽然有很强的后遗症），水灵根也不过是修补了一些，终于从废灵根提升到了残灵根。可陈兰居然最次的一个灵根和徐言最强的灵根一样，火灵根更是达到了优秀的水准。这样的天赋，比马玉宁当然差很远，可放在一般的宗门里，做不了核心弟子，那也会是资源适当倾斜，会被当作核心弟子候选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兰之前居然没有做灵根测试，明明那些宗门来的时候会免费做得，她父母还有收养她的人家都没有给她做这种测试。让她白白浪费了天赋，这么久了一直在蹉跎。 徐言奇怪地问陈兰，“兰兰，你以前有没有测试过灵根。” 陈兰看了看徐言手里的灵根尺，想了一下才说道，指着灵根尺说道，“是这个东西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但是好久以前好像妈妈带我去做过什么灵根测验。说我天赋一般，没有进宗门的资格。” “哦”，徐言点头，明白了原委，陈兰之前做过测验，但她应该是那种比较少见的，先天灵根差，后天成长高的类型。这种类型非常少见，普通人更少知道。陈兰家里为她测试过，当时不够，所以后面就再也没有测验，陈兰也就成了被错过的好苗子了。 知道了陈兰天赋的徐言非常开心，“兰兰，你的天赋非常好，要不我送你去天火宗吧。那儿非常适合你，而且到了天火宗，你也会被重点培养。” 可是陈兰一听徐言要送走她，当下吓得哇哇大哭，或许是过往的经历让她没有安全感，好不容易在徐言这里被好好对待，忽然听说要被送走，抱着徐言的腿就是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哥哥，我以后听话，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徐言也解释了不是要抛弃她，只是让她有更好的未来。可陈兰哪里听得懂这些，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听得徐言心中无比难受，赶忙抱着她安慰，不会送她走了，以后永远不会离开她。 陈兰慢慢停住了哭泣，然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抹布，开始认真地清扫屋子，一边清理，一边还要偷偷看着徐言，生怕他不满意或者离开，眼神之中也满是乞求和害怕。 徐言看到陈兰的样子，又想起了李婶，感觉心里压着火气难受，只能按照马玉宁留给自己的资料里面的一些体术动作练习，拼命挥洒汗水，发泄心里的怒气。 一套动作下来，徐言满身是汗，也懒得清理。看到陈兰还在没事找事地假装忙活，也不敢再多刺激她，只好慢慢整理货架，记录下来下次需要补充的货品。陈兰也赶紧亦步亦趋地跟着，想要帮忙。虽然总是好心帮了倒忙，徐言却也没有说她什么，免得她再害怕。 正收拾东西期间，李虎敲门。徐言感觉松了一口气，赶紧说一声，“兰兰，快去开门。” 陈兰一听哥哥吩咐自己做事，马上美滋滋地去开门了。 李虎满面春光地进来，将肩上扛的东西放下，来到徐言面前，重重地拍了拍徐言的肩膀，“小徐掌柜，感谢你的止血草药液，这头野山猪可是我老李费了好大力气才打来的，今天送给小徐掌柜，也是聊表心意。” 徐言解开袋子，看了看里面的野山猪，确实，这头野山猪肥瘦正好，由于在山上活动，肉质也会非常好，如果是卖的话，恐怕得上千了。一边观察，徐言一边随口问道，“现在大家伤势怎么样了？” 李虎哈哈一笑，“精品药液果然是好东西，现在很多人都痊愈了，估计再需要三十份就可以全部痊愈了。 第17章 优质客户 虽然李虎说的是需要三十份就可以了，最终他还是要了四十份的精品药液。而这次他用了一百份止血草来交换的。徐言自然也乐的如此，本来说免费帮忙制作也是好心，但要是纯赔钱，徐言这小本买卖也顶不住。这样正好，以物易物，徐言也不亏，何况李大叔还白送了一头野山猪。 将李大叔送走，徐言让陈兰又配置了一份保存液，打算将野山猪保存起来。 陈兰又做了喜欢的事情，虽然忙碌得满头大汗，却是非常开心。 徐言则是有些感慨，这孩子天赋这么好，却要在自己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忽然间，徐言也想到了，既然无法送陈兰去天火宗，那为何不自己培养呢？反正有马玉宁留给自己的资料，前面的阶段是不用愁了，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徐言就可以根据陈兰的进度，跟她索要后面的东西——当然，徐言得在下次对方来的时候满足她的要求，不然可能断腿的徐言不仅不能要到更多资料，反而…… 徐言正在忙碌地收拾野山猪的时候，又进来一个顾客。徐言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发现是之前的一个优质客户——那个锦衣少年。 少年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边左右观察着徐言的店铺，一边点点头，自言自语道，“不错，几日不见干净了不少，小掌柜还是挺有品味的。” 徐言不知道对方说的品味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客人上门，自然要上前迎接，“客官，想要点什么，需要我介绍一下吗？还是您自己看？” 少年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本少需要一些特殊兽的血肉，小掌柜给介绍下。不过，本少也有要求。” 徐言微笑点头，“客官请说，小店就是做得熟人买卖，诚信为本，必让客官满意。” 或许是因为同龄人和徐言脸上憨厚的笑容感染力，还有之前曾经在这里买的东西还不错，少年对徐言有了基本的信任，直接说道，“好，那就请小掌柜帮忙推荐一下。” 徐言自然非常开心，有这么个优质客户，好东西当然要给他，货物流动起来，不断地买入卖出，当然，中间需要自己的精湛的手艺，才能产生不错的利润，供养自己的衣食住行。 还没等徐言开口，富家少年就看到了野山猪，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徐言连忙回答，“这个，这是野山猪，不过这不是特殊野兽，口感倒是美味。可惜没有滋补作用，不是客官您要的东西。” 少年一甩扇子说道，“什么不是我要的东西，本少爷今天就看中它了。” 徐言生怕他一时冲动买了不需要的东西，却最后恼羞成怒，怪到自己头上，平白丢了一个优质客户。所以赶紧劝说，“客官，这野山猪在山上不算常见，但也算不上罕见。只能算是平常的野味，不一定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要不考虑考虑。” 锦衣少年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少废话，本少爷买个东西要什么考虑，一头猪而已，给我打包好，本少爷今天就尝个新鲜而已。” 徐言不知道对方怎么忽然对野山猪感兴趣了，但客户想要，他自然也乐的交易。便手脚麻利地将野山猪处理了一番。 在徐言处理的时候，锦衣少年自然也看见了他的动作，便奇怪地问道，“我说，小掌柜，你这是在干什么？” 徐言一边动作麻利，一边回答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些动物们的肉暴露在空中，时间长了就会变质，味道变差，甚至是营养也流失了。所以，要及时处理，用保存液保存起来。这些保存液可以将肉隔绝开，以免肉类变质。在下家中长辈就曾研究保存液很久，有了这些独家秘方，小店的肉不仅保存时间更长，而且肉质更好，如果是特殊兽类，其滋补功效也会更强。客官之前曾经在小店购买过白纹虎肉，相比已经有所了解。” 徐言当然是在撒谎，这话半真半假。真的当然是保存液经过了优化，算是独家秘方，对肉类肉质和营养滋补都有所提升。假的则是说家中长辈，毕竟徐言不过是个半大小子，说自己优化的保存液，显然没有说长辈效果好。 锦衣少年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根本不懂这些，只是假装自己听懂了，又问了一句，“你这儿的这些肉类能保存多久。” 徐言解释道，“平常的普通兽类的肉不过保存一两日，用这些保存液之后，能保存一个月左右。特殊兽类因为体内隐藏的血脉，没有激活的情况下也能延长肉的保存期，不用处理也能保存十来天。若是用了保存液，一般能保存两个月。至于小店，保存液经过优化，可以保存三个半月。而且，三个半月也只是开始流失营养，算是最佳保质期，六七个月后才会真的坏掉不能吃了。” 接着，徐言指了指自己的货架，“小店的肉类大多数都不会留那么久，一般一个月内就会售出。特殊情况下，到了三个多月，小店就会直接处理掉，不会留到六七个月。这一点，客官请放心。” 锦衣少年其实也不知道徐言说得真假，只是上一次在徐言这里买的东西还不错，所以就带着一点相信，又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懂这些，反正他也不怕一个小杂货店敢骗自己。 按照锦衣少年的吩咐，徐言把一些特殊的肉类都为他介绍一番，优点和不足之处也都全都明说，以免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觉得自己受了骗。这种少年人徐言早已多见，给钱挺大方，但是不懂的也比较多，出了事也多半不会认。就算真的觉得自己理亏，嘴巴也是不肯认输的，一定要至少嘴巴占了上风。 锦衣少年虽然不大能听懂，不过智商倒是没大问题，在徐言的解释下，也算是挑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唯有很是滋补，但口味不太好的这些肉类他直接不要，显然，这位修炼归修炼，但让他受苦是够呛的。不过这些东西，就不是徐言该操心的了。 第18章 小炼器炉 锦衣少年这一下子让徐言的仓库清了很多，当然，也留下来六百多两白花花的银子，徐言幸福得手舞足蹈。感慨自己的小店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有这么多资产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徐言升级了保存液，精品的特殊肉类可比普通的要贵上一倍，可成本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挣得当然就多很多了。 徐言本来只觉得对方是个富家公子哥，没想到最后他直接将所有东西全放进一个储物戒指中，扬长而去。徐言这才后知后觉，对方家里应该有修者背景，不然一个普通的有钱人也搞不来这种东西。 储物戒指这种东西在修者中也不是什么人人都有的大街货，羡慕也是羡慕不来的。徐言一瞬间甚至升起了一个下次想法——下次问问马玉宁有没有。不过立刻被自己否定，对方虽然逼迫自己修炼，但实际上她到底什么想法，也还不得而知，还是不要多嘴，节外生枝了。 不过，看到储物戒指，倒是让徐言忽然想起来，可以买一个小炼器炉，准备炼器了。当然，这个小炼器炉不是说它的体积大小，而是说这种小炼器炉是仿照修者的炼器炉制作而成的。小炼器炉无法炼制出修者用的灵器，法器等，只能炼制普通人用的普通的各种东西。 小炼器炉由一位伟大的匠师班诺所创造，班诺从小便对器物制作非常感兴趣，但因天赋所限，灵根弱小，也并非大富大贵之家，最终没能走上修行之路，但其兄长天赋优异，班诺因为感到普通人制作器物十分繁琐，又知晓修者之中有炼器炉，十分神奇，可炼制各种的法宝灵器等。最终，班诺在兄长班德的帮助下，研究炼器炉，得到了诸多灵感，创造出了第一代的普通人使用的炼器炉。为有别于修者的神奇的炼器炉，取名为小炼器炉。 初代的小炼器炉只是有了炼器炉的外貌和一部分设计灵感，仅仅只能炼制寥寥十几种器物。后来，又有许多炼器大师不断优化改进，才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小炼器炉。 现在的小炼器炉足以称得上是炼器炉的“小版”，不仅如同炼器炉一般可以炼制非常多种类的物品，而且其运行原理也类似于炼器炉。炼器炉需要真正的修者使用真元和灵石作为能量来源；而小炼器炉则需要普通武者的真气和普通火焰便足以驱动。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小炼器炉都是炼器炉的“简陋版”，甚至有些条件不是很好的修者，考虑到初学之时可能的损坏浪费，都会用小炼器炉做为入门，熟悉炼器动作。 徐言有平安扣的帮助，现在已经可以纳灵入体，自然可以产生真元，驱动小炼器炉。 多亏刚才这位优秀的客户，徐言攒够了买小炼器炉的钱。有了小炼器炉，徐言就可以自己炼制很多东西，成本便可以进一步压缩。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可以控制货源，控制产品的质量，才能保证在激烈的竞争中，占据有利的地位。就像徐言之前所优化的精品药液，只有精品的，高质量，高价格的东西，才能让自己的小店真正上升一个台阶。 想着即将到手的小炼器炉，徐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店铺蒸蒸日上，业绩屡创新高，一条金光闪闪的财富大道仿佛已经开始铺就。 …… “哥哥，你怎么了？”陈兰的声音响起。 徐言这才如梦初醒，擦了擦嘴角，徐言干咳一声，“没事，兰兰你怎么在这儿？” 陈兰说道，“我一直都在这儿，哥哥，你怎么这么问。” 徐言“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忍痛从口袋中摸索出二十文钱，递给陈兰， “兰兰，今天咱们发财了，拿去买东西吧。吃的玩的都行。” 陈兰一听徐言的话，眼睛都亮了，“真的吗？哥哥，这些是给我的。” 徐言正色道，“当然，快去吧。” 其实这些收获之中，陈兰的贡献也颇为不菲，只是她一个小孩子，徐言也不可能放心地让她自己去掌控钱财。或许，给她留着做嫁妆好了——徐言如此想着。可是，一想到自己未来要把她嫁出去，还得准备许多嫁妆，徐言仿佛心口隐隐作痛。不行，不能再想了。 不过，只有小炼器炉也还是不够的，还需要各种物品的制作工艺，这方面的书籍比较难搞，能买到的都是很大众的货，利润方面肯定不如所谓的独家工艺秘方。 徐言找来纸笔，将这次准备购买的东西全部整理下来，记录下来。 待陈兰回来，徐言也已经都准备好了。听说要出门买东西，陈兰也拍着小手欢呼。她也喜欢出去买东西，让她自己去，她会有些胆怯，但有徐言在身边，她本能地觉得什么地方都安全。 …… 又要进货了，徐言准备好钱，便领着陈兰出发了。 白沙镇本就比较繁华，徐言也基本上都是从白沙镇或者周边几个城镇。实际上，徐言这种杂货店大多数挣得都是辛苦钱，那些大的供货商嫌零售麻烦，便批发卖给徐言他们。村民猎户等如果是自己售卖当然可以卖的稍微更高一些，但也要浪费很多时间去摆摊。所以，多数情况下，他们也就自然直接把东西卖给这些杂货铺。这也就是很多小店的生存之道了。 徐言带着陈兰，两人安步当车。街边各种商店看得陈兰眼花缭乱，如同穿花蝴蝶般欢笑着跑来跑去，连带着徐言也忍不住跟着进店。 没多久，徐言还没进货，先给陈兰买了好几件衣服。没办法，哪一件看着都很可爱，别说陈兰欢喜的眼神，徐言自己看见都不舍得放回去。陈兰的口袋里也塞满了玩具和零食，当然也是徐言看见后，觉得陈兰会喜欢，就直接买下来塞到陈兰口袋里。 当徐言察觉到之后，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和陈兰又返回家里，把一大堆东西放回去，再次轻装出发，这一次就不再乱逛，而是直奔主题。 既然决定了先买小炼器炉相关的，徐言干脆直接出门叫了一辆车，也免得再忍不住又买东西去了。 带着陈兰直接坐上马车，连驾车的车主都忍不住奇怪地问道，“今天怎么回事，小徐掌柜居然舍得坐车了？” 徐言笑着指了指陈兰，“距离有点远，小孩子跑得累。” 车主一边驾车，一边问，“这是陈兰？怎么跟徐掌柜一块了。” 徐言说道，“收养了，这孩子挺懂事的。” 车主感慨一声，“原来是小徐掌柜收养了，看来陈兰这小丫头命也算不错了。” …… 很快到了班炉居，徐言踱步迈进店中。 徐言很少来这里，故而伙计也不认识他。见他穿着一般，而且不过是个小伙子，带着个小丫头。因为店里规矩限制，不敢直接过来说些不客气的话，但也都不愿意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徐言也懒得跟这些没眼力的家伙们计较，只是自己从一边开始，认真观察每个小炼器炉。陈兰虽然不懂，也跟在徐言的身边，也是好奇地睁大眼睛，观察每个小炼器炉。 徐言自己是掌柜，当然也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想法，一般人来了，看就看了，但要下手摸，很多掌柜和伙计就不是很高兴了。所以他自己也不上手，只是距离半尺左右，细细观察，有觉得差不多的，就先记下编号。但是，并没有开口，而是打算先看完一圈，再决定买哪个。 徐言刚看了半圈，陈兰忽然扯了扯他的衣服，指着一个小小的，银灰色的小炼器炉说道，“哥哥，我好喜欢这个啊。” 徐言刚才就看过这个了，心里觉得不好，所以就直接略过了。然而，现在陈兰说喜欢，徐言就又看了一眼，得出的结论依然是不好。只是，看了看价格，八十两，在小炼器炉里算是比较便宜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徐言狠了狠心，一咬牙，直接喊道，“伙计，这个小炼器炉，我要了，结账。” 本来所有的伙计都在忙着接待别的客人，徐言这一声虽然有些人听到了，但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居然是一个新来的小伙计反应过来，急忙忙跑了过来，紧张地说道，“客官，你，你要这个炼器炉吗？” 徐言严肃道，“是小炼器炉，小伙子，说话要注意。” 小伙计自然也是受过培训，知道炼器炉那是修者的炼器炉的称谓，他们售卖的只能叫小炼器炉，刚才是一时紧张，才说错了话，被徐言纠正，更加紧张，搓着手，不知所措。 徐言只好又说了一遍，“帮我把这个包装一下，我还要再找一个。” “啊，好好，客官稍等。”小伙计总算也反应过来了，赶紧回答。 徐言继续观察，总算找到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小炼器炉，徐言看中的这个标价也达到了280两，在这儿也算是贵的了。这个小炼器炉做工非常棒，器身花纹也非常之漂亮，一看就是用心制作的。 选好了小炼器炉之后，徐言又买了本基础物品炼制的书籍，这种东西别看内容不多，但因为里面的内容，价格还是很贵的，薄薄的一本，也就十来种器物炼制，就要了十两银子。 东西买好，徐言又去进货了一些常用的生活物品，这才坐上雇来的马车，和陈兰一起返回家里。 第19章 招个伙计 清晨，徐言起床，来到院中，开始练拳。 刚开始是被马玉宁逼着修炼，后来徐言就发现修炼之后不仅可以避免痛苦，而且神清气爽。最关键的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眼力也在逐渐恢复中。或许眼睛中还有最后一点残留的星月之力，却非常顽固，导致徐言每次激活眼睛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并且之后眼睛的疼痛也更加难受，导致了他也不敢过分使用眼睛。所以，徐言现在每天都要修炼，还要练一练武术，锻炼身体，期盼自己早日恢复。 一遍拳脚功夫练完，徐言感觉身上微微见汗。这种功夫不过是最常见的拳脚功夫，但徐言如今已经是锻骨期，每天在真气的冲刷下，骨骼也在渐渐变得更加坚韧，一套庄稼把式也一样练得虎虎生风。停下动作，徐言闭目静立，感受着微风习习，天地灵气也在缓缓入体，在经脉中运转，化为真气，让徐言感觉到浑身的舒服。 洗了个澡，徐言感觉到非常惬意。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小陈兰，徐言脸上带着微笑，将杂货铺大门打开，开始了今天的生意。 徐言的生意大多数不算太红火，但最近或许是受李虎和李豹的影响，他们村的很多村民也开始来这里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徐言在这一块倒是没打算多挣钱，并且因为有了大客户影响，徐言还将价格稍微降低了一些，反正这东西本身价格就已经很便宜了，不如让点利，一来也是帮帮那些生活条件一般的村民，这些人狩猎之后也就更倾向于把东西卖到这儿来。二来，也是提高一下门店的人气。 客户们来来往往，徐言却注意到了一个显得有些不太正常的人。这人看样子是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身上的衣服看着有些破旧，进来小店之后，却显得心不在焉，人在货架处徘徊了。可徐言却能感觉到，她在偷偷看自己。过了一会儿之后，她什么都没有买，然后就离开了。然而，没过多久，她又跟着众人一起进来，又是在货架上徘徊，偷偷看着自己，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买。 几次三番下来，徐言心里提高了警惕，这人这么偷偷观察自己，莫不是一个小偷？看身上衣衫褴褛，好像是穷人。可是，就算是穷人，偷自己也不行啊，掌柜家也没有余粮啊。 徐言发现了她之后，就提高了警惕，即便在结账的时候，也一直注意着她。 或许对方也一直在注意，一直没有发现合适的机会，也就一直没有下手。 一直等到过了忙碌时间，终于大部分客人都已经离开，就剩她一个。徐言打算过去跟她谈谈，好好一个人，做点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做窃贼。 不等徐言过去，这姑娘已经先来了。徐言一愣，对方还敢来找自己的？因为出乎意料，徐言准备的话语一下子全被吞了回去，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姑娘来到徐言面前，脸上带着紧张，“徐，徐掌柜。” 徐言一愣，“你认识我？” 姑娘说道，“是啊，大家都说徐掌柜是好人。” 徐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哪里。”心里却想的是，这谁啊，这不是造谣吗，作为一个掌柜的，怎么可能是好人，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不合格。想到这里，徐言心里更加忿忿不平。 姑娘接着腼腆说道，“徐掌柜，你这里也没有个伙计吗，总得有个人帮忙吧。” 徐言摆摆手，“小本买卖，诚信经营，挣得就是个辛苦钱，还要伙计干什么。” 听到徐言的话，姑娘眼中光芒暗淡了一些，低下头，搓着手。过了一会儿，姑娘才抬起头来，恳切地说道，“徐掌柜，您需要一个伙计吗？您看我怎么样，我可以做的很好的。” “啊？”徐言没想到原来她是来找工作的，这一下子，徐言才终于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这样举止怪异。原来她是想找个工作，可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人多的时候，她一直不敢开口，只能一直偷偷观察，让徐言都误以为她是要偷东西。 徐言犹豫了，自从他接手了父母留下的这间杂货铺之后，除了最开始那段不熟悉的时间，他没有想过雇佣一个伙计。本来这间杂货铺就是勉强支撑的，他也是实在不会别的，只能留着这个。一直以来，这个杂货铺也就是能混个温饱，哪怕是最近情况好了很多，徐言的思想一时间也没能扭转过来，依然过的小心翼翼。 看到徐言的犹豫，姑娘又鼓起勇气说道，“徐掌柜，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要工资的，只要有个吃住的地方就可以，我要是做的不好，您可以随时辞退我。” 徐言一个半大小子，被一个同龄的姑娘这样哀求，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又想到最近确实也忙了很多，便带着纠结点了点头，“那，那好吧，你试试吧。”听到对方说连工资都不要，徐言也直接心动了，心想着，“这人还是怪可怜的，就试试她吧。” “谢谢徐掌柜，我一定会做好的。”姑娘非常高兴，说完之后，却又红了脸，低着头，捏着衣角。 既然已经决定了雇佣这个伙计，徐言也就不再纠结，一切就看后面的表现吧。徐言看了看对方，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抬头看了一眼徐言，小声说道，“徐掌柜，我叫白玉梅，今年十五岁了。家里，家里……”然后，她就不再说话了，似乎不想再说这件事。 徐言点了点头，心道，居然十五岁了，比我还大一岁，看着挺小的。嘴上却说道，“嗯，比我小一岁。不过，以后在店铺里面得叫我掌柜的。”徐言心想，总不能说我这个掌柜的比她还小，那就没有威严了。 白玉梅也连忙恭敬地喊道，“是，掌柜的。” 徐言忽然觉得心里很舒服，有个伙计还是不错的。指着旁边的货架，徐言说道，“那边是货架，上面都有价格标签和一些简单说明。你先熟悉一下，以后得牢记于心才行。下午，你就先跟着我学学吧，过几天再试着接待客户。” 白玉梅赶紧答应一声，又不好意思地说道，“掌柜的，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我，我已经饿了一天半了。” 徐言这才明白，怪不得她这么急着想来这里，这么坚持着求自己。徐言赶紧给了她二十文钱，“你先出去买点东西吃，一会儿回来熟悉货架吧。” 白玉梅不好意思地接过钱，急匆匆地离开了。 徐言看着对方离开，才忽然想到，“我怎么就给她钱，还不跟着她的。唉，我这种就是别人想骗我就能骗到。” 第20章 败家 当然，徐言的担心并没有发生。很快，白玉梅便已经返回了，而且状态也好了很多。 看到白玉梅回来的徐言忍不住小声地自语了一声，“居然回来了，还好，没上当。” 白玉梅没有听清楚徐掌柜的话，只是听到他在嘀咕着什么，就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声，“怎么了，掌柜的？” 徐言赶紧说道，“没有，没什么，忙你的去吧。” “哦哦，是，掌柜的。”白玉梅赶紧答应一声，便直奔货架，开始一个个查看各种货物。 过了忙碌的时间，没有客人在，徐言便将躺椅又搬出来，躺在上面闭目养神。当然，他并没有真的在睡觉休息，而是在修炼着。有了平安扣和吊坠的帮助，徐言感觉自己修炼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弱于那些灵根很好的苗子。只可惜，年龄还是有些大了，未来会越来越难的。 虽然有了一个伙计，徐言却还是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有客人来的时候，他还是习惯性地自己去接待。而白玉梅或许是刚刚才来，表现得非常勤恳负责，虽然刚来不太懂得，但只要徐言在接待客人，她就会离得不远不近，在旁边认真观察。 陈兰睡够了之后，也来到了店铺里，在一旁收拾东西。白玉梅看到之后有些意动，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先跟着徐言学习接待客人更重要。 当然，实际上徐言这里也没有什么接待客人之道，若有，那也不过是诚信经营，用心待客罢了。 没过多久，徐言就感觉到自己收下这么个伙计简直是太赚了。不到小半天时间，白玉梅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基本的售卖技能。一些来采购普通生活用品的人，白玉梅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全部的工作，徐言一下子就轻松了很多，多数时候，只需要在柜台待着就行。 临近中午，客人也都离开，徐言将最后一笔账记下，然后说道，“白玉梅，去外面买点午饭来，三个人的，顺便给兰兰买个零食。” 白玉梅说了一声“是，掌柜的。”却没有直接接过来钱，而是带着期盼的语气说道，“掌柜的，我也会做些简单的家常菜，要不我来做吧。” 徐言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就答应了。只是店铺没有新鲜蔬菜，只能让白玉梅出去买。毕竟蔬菜还是不便于储存，又不像特殊肉类值得用保存液。 白玉梅急于表现，接过钱，急匆匆跑出去了。陈兰和白玉梅才接触很短一段时间，但两个人倒是关系不错，白玉梅出门，她也跟徐言说了一声，跟着跑了出去。 徐言收拾完东西，继续躺在躺椅上，闭目感受着灵气入体，化作真气，在体内滋养着自己的骨骼。对于马玉宁这种天才外加进入宗门的修者来说，锻骨期不过是随便路过的小门槛。但对于大部分人，包括徐言来说，这是一个需要慢慢来的过程。徐言有了马玉宁给他的资料，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大量药物灵石来堆积，只能是慢慢来，基础必须打牢固。 当白玉梅做好饭来叫徐言的时候，徐言还沉迷在修炼状态中。 陈兰喊着哥哥，想要叫醒徐言来吃饭。但白玉梅看出来了他的状态，连忙将陈兰抱走，告诉她掌柜的正在修炼，不能打扰。 徐言倒也没有让她们等太久，过了一段时间，徐言就自己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徐言神清气爽，不由地自语地说了一句，“灵气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陈兰一见徐言醒来，马上开心地扑了过来，“哥哥，饭都做好了，姐姐做饭好好吃哦。” 徐言这才感觉到肚子已经饿了，又被陈兰这么一说，立刻被勾起了馋虫。带着期盼的心情，和白玉梅脸上的不好意思，徐言接过了饭菜。 还好，饭菜带着温热，还没有凉。徐言期待地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肉质酥软嫩滑，鲜咸可口。果然不错。徐言一边大口地吃着，一边忍不住夸奖道，“小白，你这水平真不错。这厨艺，开个饭店都行。” 白玉梅脸色微红，慌忙摆手，“掌柜过奖了，我的厨艺很一般的。就是材料太好了，才能做出来好吃。” 徐言吃了几口之后，没有那么饿了，便放慢了动作，品尝着饭菜的味道。这下确实如白玉梅所说，肉的味道非常美味，而菜则没有那么好了，只能算是一般。 徐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对了，小白，这肉是什么肉？这么好吃。” 白玉梅指了指旁边的货架，“那边那个，我记得叫做青眼狼。” “青眼狼！”徐言差点跳起来，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桌子上，差点要掀桌了。徐言指着桌上的饭菜，“这，这，这什么肉？青眼狼肉？” 白玉梅见徐言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也紧张起来，慌慌张张地说道，“掌柜的，怎么了？那个肉，我可一口都没有吃，是专门为掌柜的做的。”白玉梅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吓的脸色都有些白，紧张兮兮地看着徐言，生怕他一生气就要赶走自己。 徐言平复了一下心情，指着那边青眼狼肉，“你知道那个青眼狼肉什么价格吗？” 白玉梅小心地说道，“上午看过了，精品的，八百一斤。” “精品的……”徐言险些要吐血，还是精品得，这一口下去好几十，一顿饭干进去好几百了，都够下馆子好好吃几顿了。 徐言连筷子也不拿了，身体一靠，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连小陈兰也非常奇怪，“哥哥，你怎么了？” 徐言虽然很心疼，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平复心情，把饭先吃完再说吧，丢了更浪费。于是又坐起来，咬牙切齿地将饭菜全部吃完，连碗都舔的比刷过的还干净。 白玉梅小心翼翼地说道，“掌柜的，不要赶走我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 徐言想起来精品青眼狼肉的价格，心里又是一阵难顶，无力地摆摆手，“去吧，休息会儿，下午还得干活。以后记着，做饭要用肉去外边买，我们店里的不要用。” 白玉梅赶紧答应一声，“是。”还想道歉说些什么，徐言却已经挥手驱赶她，“行了行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21章 回头客 将她们两个赶走之后，徐言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又想到自己居然也吃了一顿这么大的，感觉似乎有点刺激和幸福的感受——是真的好吃啊。果然，便宜的东西只有便宜这个优点。贵的东西也只有贵这个缺点。徐言想着，是不是得把这句话写下来，贴在精品类货架上，好让那些有钱但是犹豫要不要买精品类的客户们恍然大悟。 空闲时间，徐言继续开始修炼。然而，立刻，他就感觉到了，似乎体内的真气流转一下子变得更加活跃。这怎么回事？徐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总归是好事，也顾不得多想，徐言急忙开始集中意念，好让自己能够从中获取更多收益。 …… “呼……”徐言长出一口气，今天这次修炼足以抵得上平时的七八天，本来因为一顿饭吃了好多钱的心痛也完全消失不见。这会儿停下动作之后，徐言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唯一特别的恐怕就是吃了这顿青眼狼肉。青眼狼属于特殊兽种，体内有妖兽之血脉，因为太过久远，已经不再成为妖兽，但也比普通的野兽要强大很多。之前徐言向客户们介绍的时候还说过这种特殊兽种的肉对修炼有帮助，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一时间居然没有想到这一条，直到现在才忽然想起来。 虽然以前徐言就知道这件事，但所谓绝知此事要躬行，从别人口中听到，和自己真的体验过，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初次尝试到特殊兽肉，徐言感觉到了下午，脑子里依然缠着这些想法。也难怪这些东西的价值比普通野兽的肉贵好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有白玉梅的帮助，徐言虽然很多时候在走神，但店里的情况处理的非常好，没有发生一点乱子。徐言忍不住想着，运气真是好，居然能招到这么好一个伙计。 …… “掌柜，掌柜。”一个声音传过来，徐言不由地一个激灵——大客户来了。作为一个合格掌柜，必须对优质客户非常敏感，只要一个声音，立刻就能反应出这位客户的所有特征。 果然，是锦衣优质客户来了，不仅如此，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身着紫衣，腰悬文剑的少女。 徐言连忙迎上去，白玉梅看到掌柜亲自迎上去，她就在一旁观察着，随时等待吩咐。 优质客户一来，便直奔徐言而去。徐言赶紧说道，“欢迎客官，今天要点什么？” 反而是少女先开口，“掌柜，有倒流香吗？” 徐言连忙回答，“有，不过现在只有两份了。” 紫衣少女点点头，有些遗憾，“拿来我看看。” 未等徐言动手，反而是白玉梅已经手脚麻利地拿来了倒流香，恭敬地递给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接过，打开闻了一下，才说道，“品质一般，勉强能用吧。” 锦衣少年说道，“阿香你还是眼光这么高，小心嫁不出去。哎呦…”话还没说完，锦衣少年已经抱着脚惨叫起来，原来是被狠狠踩了一脚。 紫衣少女丝毫不顾及旁边有别人，只是给了锦衣少年一个白眼，“刘哲，你要再敢跟我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念情面，收拾你啊。” 锦衣少年苦笑摆手求饶，“别别，姑奶奶，我错了。”转而对徐言说道，“掌柜的，见笑了，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好朋友，玩笑呢。” 徐言当然只是笑笑，客户之间不管玩笑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不应该也不想瞎掺合。 锦衣少年又说道，“上次这儿买的那批肉质量不错，最近还有吗？” 徐言有些惊讶他居然消耗这么快，果然是有钱人，把特殊兽肉当饭吃的。要知道，这东西就跟普通的饭菜营养一样，吃的过多，肯定造成营养浪费。除非他每天练武特别辛苦，消耗巨大。可是，看他的样子，不是那种特别能吃苦的模样。当然，客户的事情，他也不会多嘴。只是说道，“不多，还有十来斤塔兔肉。” “塔兔！哇，好东西，我全要了。”紫衣少女非常喜欢塔兔的样子。 然而，锦衣少年却嘀咕着，“塔兔有什么好的，一股子怪味。” 紫衣少女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语气无比鄙夷地说道，“山猪吃不了细糠。”接着又说道，“掌柜的，快拿出来，我们看看东西怎么样。” 徐言连忙答应一声，“好嘞，客官稍等。” 还没等他动手，眼疾手快的白玉梅又已经把客户需要的塔兔拿来了，小心地放在柜台上，恭敬地对紫衣少女说道，“客官请看，这就是我们这儿的塔兔，是我们掌柜的亲自处理过的，用的是新鲜软嫩的塔兔肉，上好的保存液，是我们这儿的精品。” 紫衣少女却不置可否， 而是自己上前细细观察，从各个方向观察这块塔兔肉。一边观察，一边嘴里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看了一会儿，紫衣少女抬头看向徐言，“掌柜，我可以摸一下吗？” 徐言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官，请。” 紫衣少女用指背轻轻触碰了一下肉，立刻便离开。然后便开始思考，有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客官这塔兔肉怎么卖？” 徐言立刻说道，“客官，一千一斤。” “一千？这么贵吗？”紫衣少女似有些不满地说了一句。 徐言马上解释道，“客官您刚才也听到了，这儿的特殊兽种不会有那种品质差的，我们都是选的好肉，精品保存液，绝对物有所值。” 紫衣少女看了一眼徐言，忽然对男子说道，“刘哲，你说的不错，这掌柜确实嘴巴比这儿的货还好。” 徐言无语，被客人这么评价，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紫衣少女又说道，“这样吧，掌柜的，倒流香和塔兔肉我都要了，给个合适的价格。” 徐言爽快说道，“好，既然贵客开口，就算交个朋友，给你们九折，一共一万，十两银子。” 紫衣少女一个眼神，被叫做刘哲的少年立马掏钱。 徐言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不过也无所谓了，有人付款就行。 紫衣少女又问道，“请问有灵西兔吗？还有黄凤尾鸡吗？” 刘哲也跟着问道，“飞羽针有吗？” 紫衣少女揶揄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觉得飞羽针没用吗？” 刘哲却没有不好意思，大方地说道，“我这是见贤思齐，好东西我也会认识到的。” 紫衣少女笑起来，“见贤思齐这么用的？” 刘哲毫不在意，“意思到了就行。” 徐言吩咐道，“小白，把飞羽针拿来。兰兰，把那边黄凤尾鸡拿过来。”然后对两位客户说道，“灵西兔没有了。飞羽针还有一套，黄凤尾鸡还有三斤。” 紫衣少女直接说道，“行，全包起来吧。” 徐言答应一声，白玉梅连忙接过东西，取出来一些彩色的纸，将客户要的东西全部包好，还在上面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紫衣少女一看，眼睛一亮，指着白玉梅说道，“掌柜的，你这小伙计不错，该给她涨工钱。” 白玉梅腼腆说道，“谢客官，掌柜对我很好的。客官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吩咐我们，我们以后采购的时候会注意。” 紫衣少女点点头，笑道，“好，我今天提到的都多准备点，以后我们还会来。不过，恕我直言，你们这儿肉类还不错，飞羽针以后采购点好的，这一套太差了。” 徐言点点头，知道客户所言不假。肉类有优化过的保存液，自然品质更好，而飞羽针这种武器，甚至是不止于武器，其他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很普通的货色。 紫衣少女让刘哲结了帐，临走之前还说了一句，“掌柜的，记得给这个小伙计涨工钱，不然下次我来了要知道没给涨，我可不答应。” 徐言连忙拱手道，“客官放心，让客官满意，是小店的宗旨。” 第22章 炼制飞羽针 “小白，今天你表现不错。”徐言笑着说道。 白玉梅不知道徐言说的是真是假，小心地看着徐言，不敢接话。 徐言看出她的犹豫，拿出一百文，塞到白玉梅手里，“小白，这个是你的奖金，今天你做的很好。” 白玉梅终于明白了徐言是认真的，她只是担心徐言会赶走自己，倒是对这个奖金没有想过，算是意外的惊喜了。她本能地拒绝说道，“不用了，掌柜的，这是我应该的，掌柜的给我机会，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徐言虽然也不舍得钱，但他并不是只看到钱。今天客户都已经提到了要给白玉梅涨工钱，徐言当然不会忽略重要客户的要求，就先从奖金开始了。最重要的是，徐言觉得白玉梅确实在这方面展现出非常不错的素质，货架上的东西很快就记下了。并且，她最后给客户做的包装简直是让徐言觉得她在这一行太有前途了。徐言想要培养她，希望她帮助自己将这个店铺发展壮大。 把奖金强塞到白玉梅手里，徐言说道，“掌柜说的话要听，拿好。再说了，得买件新衣服了，干活的时候穿的太破也不行。” 白玉梅非常感激地接过，深深鞠躬，“谢谢掌柜，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掌柜的期待。” 徐言开心地笑了，“好了，不知道一会儿还会不会有人来，这半天客人也把货架翻乱了很多。咱们整理一下，整理完了，可以休息一会儿。” 说完，徐言忽然看到了陈兰期待的眼神。想起来陈兰也帮助自己做了很多保存液，心中也软了些，便同样拿出钱，递给陈兰，“兰兰今天做的也很棒，这个是奖励兰兰的。” 陈兰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但徐言同样塞到她手里，只是多了一句嘱咐，“要买东西跟着白姐姐一起，不要乱花啊，不许一下子买一堆零食回来。” 陈兰立刻点头，“兰兰知道了。”开心地接过钱，放在口袋里。 徐言却吩咐一声，“你们两个回去把钱放起来，别一直带在身上，干活时候容易丢了。” …… 因为被大客户连续两次扫货，徐言感觉需要补充一下仓库了，尤其是精品类的，不然的话，可能有失去客户的风险。 早早关闭了店铺，徐言打算和陈兰一起再准备一些保存液，同时明天开始要多收购一些特殊兽肉，并且对肉质要求会更高一些，徐言打算将自己店铺的品质和招牌打出去。 关门之后，就没有白玉梅的事情了。可是怎么安排她，徐言有些头疼。纠结了很久，只能说道，“小白，我这边住的地方也有限，就一间卧室，也不方便。要不你出去租个房子？你找到房子，价格合适的话，我来报销。” 白玉梅摇了摇头，“掌柜的，不用了，不用那么浪费钱。” 陈兰却忽然喊起来，“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徐言无奈，只能说道，“行了，你们两个把卧室收拾一下，就在那里睡吧。柜子里还有一套新的被子。我晚会儿收拾一下库房，我就去库房睡了，就当看库房了。” 白玉梅慌忙说道，“不，不用了，掌柜的，我去睡库房。” 徐言严肃地说道，“好了，这件事不用再讨论了，我是掌柜的，我说了算。” 白玉梅犹自有些不安，但看徐言说得严肃，也不再争辩，只好低头默然不语。 徐言又说道，“小白，你去收拾屋子吧，晚上你要和兰兰一块睡。” 白玉梅只好答应一声，回去收拾去了。 徐言则带着陈兰去准备一些新的保存液还有熟悉一下炼制器物。 保存液已经轻车熟路，再加上陈兰非常喜欢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因为喜欢玩水还是什么缘故，徐言也就不动手了，让陈兰先玩个痛快。最后如果陈兰不想做了，徐言又觉得数量不够的时候才会自己再继续动手做几份。 很快，陈兰便做好了所有的保存液。徐言发现，陈兰对这件事简直有着奇特的天赋，几乎所有的成品品质都非常接近，或许除了徐言的眼睛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看出有区别的。 将保存液收拾起来，陈兰还想做止血草药液。徐言本来觉得李虎他们已经不需要了，不打算继续做，或者只少做几份，以免有人需要。但看到陈兰跃跃欲试的样子，徐言只好让陈兰又痛快地做了几份。 东西都做好之后，徐言深吸一口气。小炼器炉要正式开始使用了，第一次炼制器物，徐言心里颇有几分紧张。反倒是陈兰，一点没有紧张的意思，只是跃跃欲试，非常期待地看着徐言。 所有需要的材料都是两份，一份在徐言面前，一份在陈兰面前。只有小炼器炉是不一样的，陈兰面前是她当时看中的那个。 徐言本来就觉得她那个品质不行，但为了不让陈兰失望，也就由着她了，反正失败几次她觉得没意思也就放弃了。 眼睛经过休息之后，已经好了很多，为了提高炼制器物的品质，徐言自然要忍痛好好观察炼制过程。 起火，进行预热。徐言刚刚开始动作，陈兰也立刻学着徐言的动作开始了。徐言看到陈兰那种认真的模样，觉得还挺有趣。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脸上的肃穆却与她的不知形成了鲜明对比。 徐言连忙压制下心中的其他无关想法，全神贯注。预热完毕，徐言将第一块铁块放入炉中，陈兰看到之后，也立刻同样将材料投入，然后跟着徐言的动作开始升温。 徐言将意念集中在眼睛，这会儿眼睛经过休息，已经好了一些。不过在徐言强行使用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干涩，不舒服。这会儿，徐言也顾不得眼睛的不舒服，认真观察着炉中的一切。 然而，在徐言的观察之下，徐言才发现这个小炼器炉的结构问题比较严重，内部不是圆润的，而是各处过度的位置非常粗糙。 徐言心说，坏了，这东西可能有问题。不过，材料已经开始放入了，剩下的材料不放进去就是失败，但同时也可能是止损。徐言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止损，反而更需要认真地总结失败经验。 徐言忽视了这些不够圆润的地方，继续按照方子的说明，继续加入材料，不断调整温度。 经过半个时辰之后，徐言停下来动作，让小炼器炉的温度自行慢慢降温。 待温度完全降下来之后，徐言打开了炉子，取出了里面的飞羽针。这一次一共炼制了八个，效果很一般，比徐言刚卖出去的那种还差一些，只能当作一般货色卖掉。 第23章 滋养灵根 炼制好一批之后，徐言打算休息一会儿，也缓缓心情。 没想到，陈兰拿着一件飞羽针，在徐言面前摇晃着，“哥哥，你看，我刚刚炼的，好漂亮啊。” 徐言这才注意到陈兰炼制好的一件飞羽针，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才恍然，没想到陈兰制作的这一件居然外形这么好看，就是不知道力道和准确度怎么样。 拿着飞羽针，徐言对准对面墙上，按了一下机关，一只针飞出。接着徐言又多按了几次，将这一件中20只针全部发射出去。统计了一下准确度，徐言非常满意。没想到陈兰跟着自己瞎玩，做出来的比自己的强很多，这种品质已经稍微超过了之前店铺里面的飞羽针。而且，以徐言的经验，陈兰制作东西的水准是非常稳定的，也就是说，以后店铺里面的飞羽针不需要从别人那里进货了，不仅省钱，而且品质也更能保证。 看了看陈兰制作的飞羽针，又看看自己的，徐言不禁感慨，虽然药液上面是自己做的更好，但显然炼制物品上，陈兰居然天赋也不弱，甚至比自己更强了些。或许，应该说，陈兰的模仿能力很强，只要徐言做一遍，陈兰就能模仿出来。 虽然已经看出了一些不太完善的地方，但今天徐言已经觉得很累了，不想再继续，何况，也得等这批飞羽针全卖了再说，不能直接扔了吧，那可太浪费了。 将陈兰送回卧房，也顺便看了一眼白玉梅收拾得怎么样了。 进了卧室，徐言差点没认出来。就这么点时间，白玉梅将屋子不仅给打扫干净了，还在墙上贴了淡粉色的墙纸，整个卧室焕然一新，如同少女闺房一般。 看到徐言到来，白玉梅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道，“掌柜的，您来了。” 徐言左右看了看，“不错，打扮的挺好的。” 白玉梅脸色红红，不好意思得低着头，心想着这本来就是掌柜的房间，自己这么做岂不是逾越。 徐言看出来她有些心虚，便直接说道，“行了，没关系，只要兰兰喜欢就好。”说完，转向陈兰，“兰兰，喜欢吗？” 陈兰欢呼着跳到床上，开心地蹦跳着，“喜欢，喜欢，哥哥，我好喜欢。” 徐言微笑，“喜欢就好，那，你们两个休息，我出去散散步。” 天气晴好，徐言心情也很不错。背着手，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着。残月如钩，星光璀璨，只是今天大街上零星有几个夜市里摆摊的，他们的灯火更亮些，让徐言颇有一种自然被破坏的失落感。 抬头看了看天上，漫天星辰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月光扑面而来，天地之间的灵气也似更活跃一般，在徐言周围欢呼着。这时候的徐言忽然本能地闭眼低头，只因为他想起了被星月之力轰击的记忆。看到天空才知道闭眼低头当然已经晚了，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愚蠢地再用“超级眼睛”去窥探星月的奥秘，也就没有被强横的星月之力轰击。 低下头的徐言只觉得眼睛中清凉润泽，不仅没有痛苦，反而非常舒服。 这怎么回事？徐言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所谓过犹不及。星月之力本来就是天地之力的一种，很多妖族也都喜欢拜月，沐浴星月之力，吸收日精月华。徐言当时纯粹是因为自己的眼睛太好用了，反而一下子过量获取，让自己险些被毁灭。 虽然心中明白了这些，但上次的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了些。徐言还是有些小心翼翼，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月亮，连周身的真气运转都压制下来，就为了避免自己的眼睛再“犯错”。 看向天空的瞬间，清凉的月光和星光一起落在徐言身上，徐言感觉到这样的月华星光比上次舒服太多了，如同沐浴在水中一般放松和自然。 周围的一切仿佛已不存在，徐言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自己和天空。漫天星月光芒缓缓落下，落在徐言身上，落在眼中。眼中的星月光芒化作涓涓细流，在身体中流转起来，最终却与曾经险些毁灭徐言的那股星月之力融合在一起。 残留的力量变得更强大，却也削去了一些狂躁。而大魔王马玉宁留下的吊坠也适时发挥了作用，没有让这股力量继续狂躁下去，虽然蠢蠢欲动，却还是被压制在原地，并没有伤害到徐言。 徐言沉浸在天地之间，忽视了这股力量，只顾着感受着天地灵气在周围的活跃，进入身体之后缓缓流转，化作真气。胸前的平安扣也不甘寂寞，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股清凉气息从中溢出，与体内的真气一起流转起来。但这股气息却同样在滋养着徐言的灵根，徐言将意念集中，关注着这股气息。 这股气息在运转之间缓缓吸收着本属于徐言的真气，用作壮大自己，同时也滋养了徐言的灵根。这一次徐言发现了，自己的水灵根恢复得最好，其他几个灵根依然是干涸的状态，确实是废灵根。而水灵根已经有些恢复的迹象。并且，每一次清凉气息的滋润之下，水灵根也是获取了最大的收益，足以占去九成，其他的灵根共分了一成而已，难怪水灵根恢复这么快。 之前的多次滋养，已经将水灵根从废灵根恢复成了残灵根。今天，水灵根又得到了很大的滋养，看样子已经快要恢复为破损灵根。 徐言心中激动，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也只是让自己的天赋恢复到接近于普通人的水准。当真是，伤心事，诉与谁听。 不知不觉间，徐言已经踱步回到了家里。而他自己却还没有察觉，只是在专注于体内的情况。 当陈兰看到徐言的时候，欢呼着，喊着“哥哥”扑了过来，却发现徐言只是在面无表情地缓缓踱步。 陈兰奇怪地看着徐言，又担忧地回头看看白玉梅，求救地询问，“姐姐，哥哥他怎么了？” 第24章 白玉梅生病 对于白玉梅和陈兰的关心，徐言自然是毫不知情，他依然是沉浸在自己的感受中。 白玉梅抱住陈兰，不让她打扰到徐言，“别乱动，掌柜的没事，这种我见过，反正是跟修炼有关系，不要打扰他，现在他正在修炼。” “哦”，陈兰似懂非懂之间，却也不再说话，只是睁大着眼睛，关切地看着徐言。 然而，徐言的状态却一直在继续，陈兰因为非常紧张地看着徐言，这种状态下，没过多久，她就累的不行了，很快脑袋就开始一下一下地点着。没多久，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眠中。 白玉梅看到陈兰睡着，便将陈兰送回了卧室，放到床上。而她自己则继续出来，看着徐言——虽然她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黎明时分，徐言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状态中，而白玉梅则已经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了。一直到破晓之时，太阳渐渐从地平线升起，徐言才终于从感悟的状态中醒过来。 “喂，醒醒。”徐言看到白玉梅在旁边睡着，还有些纳闷，这姑娘怎么好好的卧室不睡觉，非要在外面睡，难道是嫌弃这屋子是自己曾经住过的？ 被徐言摇晃了几下之后，白玉梅终于有些醒过来了。然而，醒来之后的白玉梅第一个动作便是直接打了两个喷嚏，“掌柜的，你怎么……” 白玉梅一开口，就觉得不对了，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浑身觉得沉重，声音也很虚弱，而且鼻音也出来了。 徐言自然也看出来了，她这应该是着了风寒。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之类的，连忙搀扶着白玉梅，“小白，快回屋休息，你怎么会在外面睡着。难不成，是嫌弃我住过啊？” 白玉梅闻言，本就是生病的状态，这下更加委屈，眼角泛红，委屈地看了徐言一眼，“掌柜的，人家分明是看你一直在外面，生怕有什么意外，才……” 徐言这才明白，原来是她看到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修炼，进入了玄妙的状态，又担心被什么东西打扰，才一直守着，一直到半夜熬不住了才睡着。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吧？虽然父母的朋友偶尔在有些地方会关心自己，但他们往往是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帮助解决问题。像白玉梅这种，倒是没有。 白玉梅身体正虚弱，又和徐言说话，一不小心，差点被门槛绊倒。徐言赶紧抱住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抄手，将她横抱起，直接走向了床边。 白玉梅惊呼一声，本能地想要挣扎，然而身体孱弱，又很快明白过来，停止了动作。 徐言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陈兰没有被吵醒，却也是嘴里不知咕哝了几句什么话。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徐言安排好白玉梅，赶紧跑到药铺，买了些药。然而，等她回来之后，白玉梅已经睡着了。看她熟睡的样子，徐言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吃药。 几次犹豫下来，徐言还是没有张口动手，只能把药放在一边，等着她醒来再说吧。 忙活了一晚上，又一个早晨，徐言自己也困得不行了。抱了被子铺盖卷，直奔仓库而去。仓库里面有些杂乱，这会儿却也顾不得这些了，拉过来一个以前坏掉的床板，找个地方一扔，铺盖卷一放，徐言躺下，不过片刻，就已经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徐言感觉疲劳一扫而空，身体分外舒服。伸了个懒腰，来到外面。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陈兰正在外面一个人无聊地玩着草蚂蚱。见到徐言，陈兰欢呼着跑了过来，抱着徐言的腿，高兴地喊着哥哥。 将陈兰抱起来，徐言笑着问道，“小白呢？” 陈兰指着卧室，“姐姐吃了药，又睡了。对了，哥哥，姐姐给你做了饭，看你睡着，就给你留着了。” 徐言走进去，看到白玉梅果然还在床上睡着。因为生病，她的两鬓间有些许的病态红色，发梢也有些凌乱。桌上，放着一碗已经有些凉的菜，连筷子都已经放在一边。 看到菜和馒头，徐言顿时觉得饥饿的感觉强烈了起来，也不管凉不凉了，把饭碗端起来，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小心关好门，坐在外面，大口地吃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太饿了，徐言感觉这顿饭除了凉了一点，真的非常好吃。拍着吃饱的肚子，徐言感慨道，“这个伙计招的也太值了，要是不用涨工钱，那简直就是完美了。” 想到涨工钱，徐言立马想到，今天得继续炼制其他东西，努力赚钱，不然还怎么发工钱。 陈兰一看徐言的动作，立刻开心地跟了过来。今天一天，徐言在仓库睡觉。白玉梅在卧室睡觉，还专门吩咐她不要去打扰掌柜，陈兰一个人度过了无聊的半天多，一个草蚂蚱都被她玩出花来了，这会儿有事做，她简直开心得不得了。 看到陈兰小小的身影，徐言嘴角不由地挂上了微笑的弧度，伸手牵住陈兰，“兰兰，今天有什么愿望吗？” “愿望？”陈兰奇怪地看了一眼徐言，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糖葫芦！” “哈哈”，徐言忍不住笑了，然后直接掏出2文钱，“去吧。” “啊！”陈兰惊讶地捂住嘴巴，然后看看徐言的样子，不像是生气或是骗人，接过了钱，高兴地喊了一声，“谢谢哥哥！”撒丫子便跑了出去。 徐言自己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仓库挑选材料。 今天打算炼制的东西更简单——箭头。箭矢是更常用的消耗性物品，价格虽然不贵，但炼制起来并不算难，炼制速度也快，而且相对来说，材料消耗很少，算是很有性价比的东西了。 至于箭杆，徐言并不打算自己做，这东西普通的小炼器炉是无法炼制的，一般都是木匠来做。至于修者炼制法宝当然不会用木匠做的箭杆。但那也得是真正的炼器炉，由修者出手才能炼制出来作为法宝的箭矢。 第25章 小炼器炉，你我不同 徐言根据炼器书籍中所记载的材料，将东西全部准备好，就等陈兰回来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徐言发现自己的身体素质也明显提升了很多，本来收拾这么多东西是非常累的。可是现在，连汗都没有，练武的效果居然如此之好。 见陈兰还没有买东西回来，徐言就拿出书籍，再次认真阅读起来，先把每一个步骤牢记于心，以免一会儿发生不必要的浪费。 正阅读时，徐言心中生出一种奇怪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不由地抬头一看，果然，远处白玉梅正在看向这边。 徐言连忙喊道，“小白，你刚受了风寒，别在外面了，赶紧回去休息。” 白玉梅却没有回去，反而慢慢走过来。 徐言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去休息，有事吗？” 白玉梅欲言又止，终于说道，“没有，掌柜的，我现在也睡不着，就让我在这里吧，我还可以打打下手。” 徐言赶紧说，“不行，你刚吃完药，怎么能干活呢，快回去。” 白玉梅却扭捏着不肯，徐言只好说道，“行，你在这里也可以。但是，第一，回去穿件厚的衣服来，免得着凉。第二，只能看，不要动手了。” 白玉梅如受惊的小兔子，不敢看徐言，只是待在一旁，也不说话。 徐言很担心她的身体情况，可也没有太好办法，毕竟年龄相仿，又是异性，总不能硬拽着她回去吧。再说了，她有胳膊有腿，除非一直按着她，不然她自己也会起来的。 忽然，徐言想到了原因，马上从身上掏出钥匙，递给白玉梅，“我知道了，小白，你是没有别的厚衣服对不对。这种事，你可以直说，呐，掌柜的今天心情好，你自己去取50文钱，买件厚的衣服。” 白玉梅慌忙退后，不敢接钥匙，慌张地解释道，“不，不是的，掌柜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我不冷。” 徐言也不懂该怎么交流，只能上前几步，追上她，将钥匙塞进她手里，“好了，别逞强了，现在生病了，要好好养身体，知道吗，去买件厚衣服，过段时间天冷了，总得穿的。” 白玉梅推脱不得，拿着钥匙，还是不愿意动弹。又被徐言说了几句，终于转身回了卧室。 徐言继续研究自己的炼器之道，然而，没多久，他就看到白玉梅又回来了，只是——身上披着一件徐言的衣服。 徐言诧异地看着她，白玉梅脸色泛红，不知是生病还是羞怯，张口轻柔地说道，“现在天黑了，买衣服也得明天。” 徐言只好说道，“也对，那就明天买吧。” 看到她不肯回屋歇着，徐言也无法再说什么。可是，看到自己的衣服在她身上，徐言莫名觉得居然还挺好看的。于是，徐言忍不住说了一句，“真不错，还挺好看的，这衣服就送你好了。” 白玉梅没想到掌柜的居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脸色一红，嘴里呐呐说不出话来，忽然一紧衣服，转身逃也似的便回了卧室。 徐言诧异莫名，刚才怎么劝都不肯回去，这会儿没说什么，怎么忽然就回去了。 “哥哥，我回来了。”陈兰的声音传来，徐言循声望去，只见陈兰蹦蹦跳跳地便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徐言连忙挥手，“兰兰，这儿。” 陈兰欢呼着便冲了过来，手里的糖葫芦差点都要被甩掉。一边跑着，一边张开双手。 徐言连忙迎上前，将陈兰抱起，转了个圈。 陈兰高兴地喊着，拿着糖葫芦，“哥哥，你要不要吃，可好吃了。” 徐言摇头，“兰兰吃吧，好吃就多吃点。” 陈兰高举着糖葫芦，“真的好吃的，哥哥，你尝尝。” 徐言将她放下，指了指旁边的东西，“兰兰慢慢吃，我先去收拾一下东西。” 陈兰一看旁边的东西，眼睛一亮，飞快将剩下的糖葫芦咬下，吃得满嘴都是。然后便跑着回屋洗了洗手，将自己的宝贝小炼器炉拿了出来。 看到陈兰已经准备好，徐言也就按照书籍上记载的方案开始炼制。 因为是第一次炼制，徐言也就谨慎地选择只炼制了很少一点。结果，自然也是不出意外的话，真的出了意外。 不过，毕竟是箭矢，材料成本还是能亏得起的。徐言在失败第一炉之后，选择停下了动作，思考刚才的不足之处。 稍微休息片刻之后，徐言继续谨慎地少量炼制，当然也还是失败。徐言继续总结，继续炼制。 陈兰也跟着徐言的动作，一板一眼地模仿着。 一直失败了十几次之后，徐言终于成功了一次，只是质量真的只是一般。 再看陈兰，也同样成功了，但是质量却依然比徐言的好一些。 徐言拿过陈兰的成果，认真的查看，发现陈兰的箭头中杂质明显比自己的要少一些。 “奇怪”，徐言觉得奇怪，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 “怎么了，哥哥。”陈兰不明白徐言的话。 徐言却摇头，“没事，累了吗，兰兰，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陈兰这会儿确实兴致正高，当即摇头，“不累，哥哥，咱们继续吧。” 听到陈兰如此说，徐言当然也就继续。 又炼制了几次之后，徐言发现自己做的箭头已经稳定下来，差不多就是比普通的稍好一些，但远远称不上精品。真正的精品不仅要保证箭头锋利，破坏野兽皮肤的效果要稳定的好，而且内部结果是顺畅的，如果是练武之人使用箭矢，要保证真气灌注的效果，发挥武者的真气之力。 至于陈兰炼制的，比自己的也好了一些，可惜还是离精品差一点。 徐言奇怪，怎么同样的动作手法，一样的材料，为什么陈兰炼制出来的总是比自己好一点呢。 陈兰不明白徐言的动作，奇怪地看着他。 徐言却没有关注这一点，只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哪儿做的不足。 盘算了一遍，徐言终于想到了，难道是小炼器炉的问题。 忍不住激活自己的眼睛，徐言看向了陈兰的小炼器炉。这一看，才终于发现，果然如此，自己的炼器炉在有些过渡位置显得粗糙，而陈兰的小炼器炉却明显顺畅了很多。 当然，这一切也只有在激活眼睛的时候才能看出些许端倪，平常状态下，即便徐言如今目力惊人，也根本看不出来。 看明白这一点，徐言忍不住叹息一声，自己看好的炉子却不如以为是陈兰看中的当玩具的炉子。莫非是自己眼力不行，还是陈兰真的有这种天赋。 第26章 划分精品区 两个炼器炉，一好一差，徐言稍稍有些失望。 个中原因，当然不会是徐言无聊地嫉妒陈兰的眼光或者直觉。只是因为徐言看中的小炼器炉容量更大，如果是这个好一点，对于批量炼制器物，更有益处一些。 收拾好心情，徐言又问了一句陈兰累不累。 陈兰这会儿玩的已经挺开心了，但还是想继续炼制几次。 徐言也就继续总结改善，经过多次摸索和改进，徐言所炼制的箭头也逐渐优化，在继续向着精品靠拢。然而，似乎精品箭头的炼制与普通的箭头并不是一回事。陈兰模仿着徐言的动作，手法和配比，虽然稳定比徐言的强一些，但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距离精品就差一点，但这一点却成了天堑。 几次下来，徐言也明白了。陈兰模仿自己的一切，只要自己不能炼制成精品的箭头，陈兰的也一样如此，只能是更好，但却无法是质变的更好。 当陈兰也感觉到累的时候，徐言终于停下了动作，将东西全部收拾起来。剩余的材料不多，但也不能浪费，收回到仓库。而炼制好的箭头则要放置好，明天要去找木匠，买些箭杆回来，做成箭矢，再摆到货架上。 …… 旭日初升，徐言也开始修炼。意念灌注之下，平安扣和吊坠被激发，与徐言的真气融汇，在徐言体内开始流转。这一次，徐言却发现，自前日观星之后，体内的情况却又发生了很多变化。首先注意到的就是之前被吊坠消磨许多的星月之力，似乎又变强了。 注意到这种情况，徐言首先是吓了一跳。这星月之力本来就将徐言折磨得不轻，好不容易依靠吊坠消磨了一些，可一不留神，这星月之力居然变强了。 不过，很快徐言发现了，这股星月之力虽然变强了一些，但却少了几分锋锐。细细思考之下，徐言大概有了些想法，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次观星，没有激发“超级眼睛”，所以入眼的不过是普通的星月之力，柔和了许多。虽然又引来了一些星月之力，却恰好与体内原来的力量中和了。 顺着平安扣，徐言又感应了一下，这才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已经突破了锻骨期，连洗髓期都已经有了些许进度，已经完成了一成。徐言握紧拳头，一拳挥出，破风之声传来。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石头，一脚踩下，石头碎裂。徐言面露微笑，果然如此，锻骨期成，骨如精铁。 徐言停下动作，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在心中反复思忖之后，心想或许还得此处系铃，此处解铃。这吊坠在身上已久，星月之力虽然一点点在削弱，却始终不见彻底解决。或许，这真正解决之道不能依靠吊坠。就像用普通工艺炼制出来的器物，就算一分一分地增强，一点点无限接近于精品，却终究无法跨过那微弱的最后一丝天堑。 理清楚心里的想法之后，徐言便摒弃杂念，专心开始每日的修炼起来。 …… 修炼完毕，拳法练完，徐言吐出一口浊气。一旁等候已久的白玉梅立刻上前，递了一块半湿的毛巾，温柔说道，“掌柜的，擦擦汗吧。” 徐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心情也愉悦起来。 顺手将毛巾还给白玉梅，徐言忽然手僵了一下，自己怎么仿佛把她当做了丫鬟了。 白玉梅倒是没有想到这些，很自然地将毛巾接过，收拾去了。 徐言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东西，确认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这时候，白玉梅也过来了，跟着徐言做了一遍检查，立在店中，若有所思。 徐言看出了她的反应，便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白玉梅指了指货架，“掌柜的，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的东西有点乱？” “乱？”徐言看了看货架，“很整齐啊，每天都整理的。” “不是这个意思。”白玉梅随手指了指，“掌柜的，咱们的东西有个最要紧的区分没有做好——我觉得我们现在最需要先弄一个精品区域出来。” “精品区域”，徐言不由地重复了一句，脑中也开始思考她这句话。 白玉梅又说道，“咱们这儿东西全是看到有空就摆上了，只考虑了放着方便，但是其实精品的东西和普通的东西面向的客户本就不是一类人。” 指了指右边，白玉梅接着说道，“咱们现在的摆放方式，客户挑选起来不方便，应该分开来，让精品区的客户方便统一购买。” 徐言心念电转，他也不是笨人，本来没有想这块，这会儿白玉梅一说，徐言立刻就想明白了。最开始因为徐言这里没有什么精品的东西，所以很自然地选择摆放方便。后来，无意间做出了更好的东西，却也没有往这里想。直到白玉梅提到，才想起来，划分区域，不仅是方便客人，更是可以突出这些精品的价值，让它们的价格更有说服力。 想到此处，徐言忽然下定决心，直接说道，“小白，咱们今天不开门了，我们来收拾出东西来。” 白玉梅答应一声，便等待徐言吩咐。 徐言扫视一遍店中的情况，便有了规划。走到楼梯口，顺着头脑中的想法，迈着步子，用步数测量着距离方位。 白玉梅也看不懂徐言的动作，便放弃了探究掌柜的目的。转而来到货架旁边，开始研究货架上的东西，思考划分区域之后这些东西如何布置。 徐言反复步测了位置，终于站定，面朝着隐藏的楼梯。这店铺本有个二楼，原来是存放一些杂物，好久都没有上楼过了，为了保持店里好看点，平时楼梯都给遮挡起来。现在，徐言打算改造一下店铺，并不是划分一个精品区出来，而是将二楼收拾出来，作为精品区，一楼则继续留作普通区域。 第27章 收拾店铺 将楼梯前的遮挡移开，徐言登上了楼梯。许久没有上楼，都快忘了上面什么样子了，反正就记得曾经有些东西觉得一时间用不到，放下面碍事，直接就扔上来了。后来，为了店铺里面好看点，就弄个货架遮挡住，再后来，日子久了，差点就给全忘了。 白玉梅看到掌柜上楼，也想要跟过来。徐言却直接说道，“你先别上来，下面看看哪些东西需要收拾上来，该怎么重新摆。” 徐言在楼梯上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脚抬起又落下，重复了三五次。刚才走路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在这楼梯上走的时候，楼梯发出“吱呀”的声音，甚至如果注意力集中，是能感觉到略有些摇晃不稳的。 徐言快步走到二楼，回望一眼，心中已决定，这楼梯得请人来修缮，甚至重做。若是二楼做杂物堆放的地方，自然无所谓，但这是精品区，让客人走这种楼梯，客人走的不稳，自己的腰包也就不稳了。 来到二楼，徐言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嗯，层高还行，不会在这儿感觉到压抑。”接着便是环视一周，这上面堆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些生活杂物，还有些废木头，铁块之类的，确有几分鸡肋之意，扔了可惜，便一直放在二楼，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徐言从杂物之间走过，盘点一下都有些什么。这一番盘点，居然真让他发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原来收拾的时候，年纪小，很多东西不认识，也不知有没有用，就放这里了。如今，才发现，居然是炼器也用到的一些原材料。要说贵，也不算，青光石而已，比普通的铁贵一点。 二楼的东西存放已久，早已布满灰尘，甚至许多蛛网缠结。徐言随便翻动了一点东西，结果立刻就被扬起的灰尘呛得咳嗽连连。 徐言艰难地挥挥手，想要将面前的灰尘挥到一边。好一会儿，才终于尘埃落定，徐言不敢再随便挪动这些东西，只能感慨一声，“果然，有些钱就该给别人赚。” 转身下楼，徐言决定还是请人来收拾吧，钱花不了许多，主要自己可以非常省心省力。 白玉梅还没看多久，见掌柜的已经下来了，奇怪地看了一眼。还没问怎么回事，徐言已经说道，“上面太乱了，还是请人来收拾吧。” 白玉梅连忙说道，“掌柜的，不用了吧，我可以打扫的。” 徐言摆摆手，“不用了，我请人，花不了多少钱。” 白玉梅赶紧说道，“掌柜的，我可以的，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徐言笑道，“我相信你的诚心，不过，我不太信你的手艺。还是找人来做吧，至少他们弄得干净。这是精品区域，马虎不得。” 话已至此，白玉梅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徐言吩咐一声，“你看看这里有什么需要收拾的，我去找人。” 话音刚落，锤门的声音便传来。徐言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老李来了。 白玉梅惊诧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哪儿来的无礼客人。 徐言也自顾自地嘟囔一声，“下次得换个大铁门，看谁再给我乱锤门。” 虽然嘴巴这么说着，但锤门声不停，徐言也只能去开门。一边走，一边大声说着，“别再锤了，门敲坏了赔我啊。” 将大门打开，果然是李虎，徐言还没说话，李虎就已经着急地说道，“小徐掌柜，看看，血麋鹿，还有白纹虎。我可是特地为你留的，还有幽蓝花，也是好东西。” 徐言接过，看了看品质，果然是很好的东西，徐言掂了掂重量，直接说道，“都给你按上品算，白纹虎21斤，3150文；幽蓝花17株，3400文，血麋鹿31斤，4650文。总共给你按12两白银算，李叔还需要买什么吗？” 李虎直接说道，“再给我500份精品的止血草药液，有优惠吗？” 徐言赶紧说道，“李叔，刚才这收购可已经给足了优惠，小店也是小本买卖，经不起这样的。” 李虎无奈地说道，“你个小滑头，买是买，卖是卖，不给优惠怎么做好生意。” 徐言赶紧摇头，“李叔，你可别这么说，我这生意本来就难做，像你这般要优惠，我可真是不挣钱，还得倒贴了。再说了，这白沙镇这么多店铺，恐怕您都打听过了吧，我这里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厚道，再换了别家， 可找不到我这么好的掌柜了吧。” 李虎无语，他本来并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可怎么跟徐言这家伙一说话就老半天，然后就说得自己脑袋嗡嗡，直接一扭头，不耐烦地说道，“行了行了，赶紧把钱和东西给我，我走了，烦。” 白玉梅早已经把止血草药液收拾好了，将药液交付给李虎，又补充说道，“客官，您的止血草药液，按您要求的，都是精品的，至于剩余的货款，还请与掌柜……。” 李虎大力地拍拍徐言的肩膀，“好小子，这是你新的伙计？真不错。” 曾经李虎能拍得徐言肩膀生疼，可这次，徐言却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徐言立马就明白了，正是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修炼得来的。想到此处，徐言忍不住觉得，马玉宁逼自己努力修炼也挺不错。可是立刻，他又想到，不行，自己怎么能这么这么想呢，这不是贱骨头吗？ 徐言越想越心里乱，连李虎都忍不住又使劲拍了拍他，“喂，徐小子，你怎么回事？” 徐言这才如梦初醒，“啊，没事，没事，稍等李叔，我去给你拿钱。” 李虎拍拍手掌，似乎要拍去手上的灰尘，大声说道，“好好，快点吧，我也得赶紧走了。” 徐言很快便取来了七两银子，直接递给了李虎，“李叔，您的剩余货款，今天我还得收拾店铺，不留您了，请回。对了，李叔，也烦请您转告一下，我这儿最近收购特殊兽类的肉，要求品质好点的，价格一定给足。” 第28章 刘掌柜登门 足足花了三日，终于将二楼彻底收拾好。不仅将原来的杂物全部收拾进库房，还将东西整理了一遍，将原来不认识误以为无用的东西全部整理出来，居然又发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这期间，李虎又来了几次，还带着几个小伙子，又卖给徐言一些特殊的兽肉兽骨，让徐言的钱包再次见底。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徐言感慨着自己这掌柜做的不成功。本来打算趁着新装修完毕，顺便休息一两天，出去放松一下心情。可是一看自己的钱袋子，徐言脸色迅速垮掉。 当然，这位小掌柜或许是因为还年轻，心还没有完全黑掉。在反复纠结之后，徐言还是宣称给两人放了一天假，让她们自由活动去，而徐掌柜本人则需要继续开张，解决一家人的吃饭问题。 …… 不久之前徐言就是一个人，现在依然是一个人，可她们离开之后，徐言忽然觉得非常冷清。即便是来了很多客人，也只能让徐言暂时忘记。稍微不忙了，徐言就总觉得这屋子怎么会这么大，一眼望去，尽是空旷。 …… “徐掌柜，生意兴隆啊。”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笑着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徐言一抬头，立刻也拱手，高声喊道，“刘掌柜，稀客啊，欢迎光临。”这刘掌柜是附近宜草厅的掌柜，平日里和徐言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他给吹来了。 刘掌柜迈着方步，缓缓来到店中，先是跟徐言客套一番，接着便开始观察徐言的货架。 徐言见他在自己看，也就不再多言，任由他自己观察。 此时客人很少，徐言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体内，开始见缝插针地进行修炼。这段时间的修炼，让他已经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修炼的好处，更重要的是，灵根问题居然被解决了，那自然不能放弃修炼。 刘掌柜转了半天，才施施然来到徐言面前，“徐掌柜，听说你这里有种止血草药液，效果不错。” 徐言一听，立刻就明白了，感情这老小子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也对，宜草厅的掌柜，能和自己勉强搭上关系的也就这种东西了。当下不动声色说道，“确有此事，莫非刘掌柜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刘掌柜笑道，“不错，不过，我刚刚在那边看了看，确实发现了止血草的药液，但似乎，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徐言心中好笑，这老小子，恐怕是听到李虎或者谁的传言了，知道自己这儿有好东西，耐不住心里痒痒，便急切地前来查探，不过，这种精品要不要告诉他呢？ 心里简单衡量了一下，徐言便决定还是展示给他，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甚至有争议都没问题。论治疗伤病，宜草厅肯定是比自己这儿强很多，想必李虎他们之前遇到了难题，第一时间想的也是宜草厅，只是没有奏效，这才巧合在自己这儿解决了。如果有止血草药液作为契机，让自己这儿打出精品的招牌，想必是很好的机会了。 于是徐言说道，“这里展示的当然是普通的药液，只是凑个数，毕竟我这儿是杂货铺，什么东西都有一些，比不了刘掌柜那里医药一绝。前段时间，得了些效果好一些的止血草药液，只是今天不巧，刘掌柜想看，得等明天了。” “哦？”刘掌柜有些疑惑，奇怪地问道，“这是为何？” 徐言只摇头，“今天不方便，暂时缺货。”其实当然不是因为缺货，只是因为给白玉梅和陈兰放了假，这会儿她们还不知道在哪儿玩的开心呢。楼上楼下，一个人看不过来，只好暂时只开放一楼大厅了。 刘掌柜闻听徐言此话，也不觉有些遗憾，只是话已至此，也只能告辞一声，明日再来了。 …… 忙碌了一天，徐言“哎呦”一声，将自己丢进被窝里。以前一个人忙活也没有感觉累，忙完一天还能有闲情逸致出去散步，怎么今天就这么累呢。 休息了一会儿，陈兰和白玉梅才欢笑着回来了。 徐言似乎立刻恢复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迎接二人回归。 “哥哥，我回来了。”陈兰欢呼着冲了过来，徐言赶紧一把抱住，“小心点，兰兰，别摔倒了。” “嘿嘿。”陈兰开心地眯着眼睛笑着。 “今天玩得开心吗？” “开心！”陈兰挣扎着甩着小腿，徐言赶紧松开她。陈兰站在地上，蹦蹦跳跳比划着今天玩得有多开心。白玉梅也笑着，站在一旁，脸上洋溢着幸福。 陈兰又比划着说道，“哥哥，我们今天看结婚新娘子了。新娘子好漂亮啊，比白姐姐还漂亮。” 白玉梅听到这话，脸一红，“我去做饭。”扭头便跑了。 徐言指了指白玉梅，“完了，兰兰，你得罪你白姐姐了。” 陈兰惊呼一声，赶紧捂住嘴巴，看了看跑远的白玉梅，又看看徐言，小心地说道，“哥哥，白姐姐生气了？” 徐言假装很正经地说道，“对，白姐姐生气了，你快去道歉吧，不然今天没饭吃了。” “啊！”陈兰赶紧撒丫子追了过去。 …… 天色渐暗，徐凤微凉，徐言看了看身上的单衣，不由地自语了一声，“没想到这个天气，我居然还没有感觉到冷。”说完之后，徐言便开始了习练拳法。 徐言能得到的拳法自然也是平常的货色，反正是聊胜于无那种。作为一个杂货店掌柜，其实练武本来就是一件没什么需要的事情，可徐言却比较喜欢那种练完之后，全身发汗，淋漓尽致的感觉。更重要的当然是，徐言能感觉到，自己练武对修炼似乎是有促进作用的。 他自己并未听说过练武对修炼有促进作用，只是实际修炼的时候，每每感觉到只要是练武之后，似乎灵气在体内就会更加活跃。虽不知何故，但也足以让他经常抽出时间，在修炼之余也要努力练武，锤炼身体。 第29章 挖墙脚行为 清晨，徐言安排白玉梅在二楼精品区接待客人，自己则在一楼大厅里面收账。 刚刚开门，刘掌柜已经急吼吼地进来。一边进门一边说着，“徐掌柜早啊，货到了吗？” 徐言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着急，指了指楼梯，“二楼，那也有人接待，问她。” “好好，徐掌柜忙，我先上楼了。”刘掌柜说完一声，已经奔向了楼梯。看这动作敏捷的样子，简直如同少年一般矫健。 徐言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刘掌柜，就算再心急也不能这样啊，这不就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他很着急，自己要宰他，现在就合适使劲磨刀。 刘掌柜“蹬蹬蹬”几步上了二楼，白玉梅立刻迎上来，“欢迎贵客，有什么需要的吗？” 刘掌柜直接问，“小姑娘，听说这儿有止血草药液，在哪儿？” 白玉梅笑着将他引向精品止血草药液的位置，一边说道，“贵客，这边请，我们这儿确实有止血草药液，精品的，效果很好。” 刘掌柜三步并作两步，直奔白玉梅指引而去。来到货架前，看到精品药液，立刻眼睛一亮，急忙上手拿起。看到颜色，刘掌柜就本能觉得这东西确实是精品。 白玉梅看到刘掌柜在认真观察，也立刻明白了，这时候不要打扰他，于是优雅地回到二楼柜台，默默等待。 刘掌柜一边看着精品药液，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叹。看了一会儿之后，刘掌柜轻轻启开盖子，白玉梅看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贵客，抱歉，我们这个药液……” 话未说完，刘掌柜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直接往白玉梅手里一递，“行了，行了，小丫头，不要打扰我，这个算押金，有问题我赔。” 白玉梅接下银子，自然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退下，任由刘掌柜自己观察。 刘掌柜打开了盖子之后，轻轻地扇了扇，闻了闻味道。接着便是合上了盖子，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回味着气味。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口中微不可闻地赞叹了一句，“手法果然了得。” 稍等了片刻，刘掌柜忽然从口袋取出了一个小匕首，在自己胳膊上轻轻一划，殷红的鲜血渗出。 白玉梅忽见此景，差点惊呼出声，但看到刘掌柜面色如常，才镇定下来，只是忍不住将头稍微偏转，不敢直视。 刘掌柜面色如常，不见有任何表情。将盖子打开，倒出了一些精品止血草药液，倒在了手掌中间，然后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之上。 刘掌柜将这一瓶药液放入自己口袋，对着白玉梅说了一句，“这瓶我要了。”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伤口的情况。又睁开眼睛，仔细看着自己伤口，观察伤口在药液作用下的变化情况。 白玉梅感觉刘掌柜这个人很可怕，用刀子划伤自己，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简直就像是恶魔一样。 刘掌柜却不知道白玉梅的心理变化，他也根本不在意，他只关心这种止血草药液的药效如何。 刘掌柜用非常轻微的声音自语道，“气味相比于普通药液更清淡，少了些冲鼻。伤口恢复更快，普通的伤口恢复速度能快一半到一倍之间，其他的伤口情况待定。而且还多了些许阵痛效果，价格评估应该在200到500之间合理。” 刘掌柜自觉已经了解完毕，便直接转向白玉梅，“小姑娘，这个药液多少钱？” 白玉梅心想，遇到了个不在乎钱的主。而且，现在这里已经是隔离出的精品区了，应该价格加一点，并且，也得给对方留还价的余地。纠结了一下，终于伸出两根纤纤细指说道，“二百文一瓶。” “哦？二百。好，这儿有多少，我全要了，给我收拾一下，打包。”刘掌柜满不在乎地说道。 白玉梅看对方神色，莫非自己还是要的少了？不应该啊，都已经比原价翻倍了。不过，这会儿也没时间给她思考了，她只能赶紧答应一声，便将货架上所有的精品药液全部收拾起来，打包到一块儿，交给对方，“一共103瓶，您拿好。还需要别的吗？” 刘掌柜摇头，“不需要了，请尽快结账，我还有事。” 白玉梅立刻回到二楼柜台，取出一张纸，顶上写着“货物账单”，然后在下面书写“精品止血草药液，共一百零三瓶，每瓶二百文。” 书写完毕，白玉梅将货物账单交给刘掌柜，同时把之前刘掌柜押的银子归还，恭敬地说道，“贵客，请楼下找掌柜结账。” 刘掌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货物账单，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笑问道，“这个，是你们掌柜的弄出来的。” 白玉梅点头称是，其实，这算是两个人说话商讨二楼之时，说到如何结账的问题，一人一句互相启发出来的。 刘掌柜一边看着货物账单，一边提着提着药液，缓缓下楼而去，口中喃喃自语，“货物账单，有趣，有趣。” …… 徐言看了看货物账单，看到只有一样，不过103瓶，这刘掌柜居然直接把精品药液全部包圆了，这是什么意思。还有，每瓶二百文，好家伙，这小白比自己还黑心，看样子自己要努力向她学习了。 虽然惊讶于白玉梅比自己还黑心，但是刘掌柜没有什么表示，徐言自己也不会声张，只是将货物账单收下，直接开口道，“一共20600文，零头抹掉，您给两万。” 刘掌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徐言，“小徐掌柜，想不想去我们宜草厅，待遇好商量。” “啊？”徐言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挖墙脚居然挖到掌柜头上了。忽然，徐言似有所悟，“老刘，你是不是想挖我的小白了？” “小白？”刘掌柜也没想到徐言能因为自己随口一提就联想到这个，转念间也明白了，自己这没头没尾说了一句，确实有可能让他想歪。于是笑着摇头，接着说道，“哪里，哪里，我是觉得小徐掌柜很有想法，这精品药液也是小徐掌柜做出来的吧。在这小地方有些屈才了，如果小徐掌柜想要更大的天地，欢迎来宜草厅。还是那句话，待遇好商量，宜草厅才能容纳你尽情发挥。守着这么个小店铺，就算是做个掌柜，又能有多少前途。” 徐言脸黑了下来，“得了，刘掌柜，在下不才，不堪重用。还有，小本买卖，利润有效，零头还是不摸了。” 刘掌柜被徐言的话逗乐了，哈哈一笑，也不介意，丢下二十两银子，又放下六百文钱，转身潇洒离去。只留下犹自愤愤不平徐言，暗恨小白怎么没有在价格上多坑她一下。 第30章 争斗 刚刚送走刘掌柜，旁边正在买东西的老大爷秦洪立刻好奇地凑过来，“喂，小徐掌柜，那个是什么啊？” 徐言一边盘着账单，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什么啊？” 秦洪远远指着刘掌柜，“他，他手里拿的那个。” 徐言眼睛也不抬，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说道，“那个啊，止血草的药液，精品的，效果好很多，不过他包圆了，今天没有了。” 秦洪“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答非所问了，赶紧又说道，“不是，不是那个，我说他手里拿的那张纸，看着挺好看的。” 徐言停下动作，没有想到居然这老大爷会对那张纸感兴趣，于是笑着说道，“哦，你说那个纸啊。”手往楼梯指了指，“那边，二楼，去楼上随便买点东西，就给你一张。” “好嘞。”秦洪老大爷的腿脚忽然伶俐了起来，直奔二楼而去。 徐言笑着看他走远，然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 “小徐掌柜，生意兴隆啊。”一个年轻人缓步来到柜台，这年轻人面容俊雅，头戴碧玉簪，身穿赭红衣，腰间悬挂美玉和礼剑，颇有一副浊世公子的模样。这话听来客气，可语气中却毫无尊敬和恭喜的意思，反而带着一股子傲然之意。俨然说话内容和语气毫无关系，仿佛不是一个人口中出来。 徐言抬头一看，居然是千金楼的少东家——秦海。口中连忙回礼，“秦掌柜客气，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店来了。”心里想的却是，这家伙怎么来了。 徐言与他没什么交集，实在是这位公子哥风头大，很出名。要说天赋，那确实有几分，可他那几分天赋在马玉宁面前半点都不够看。可不影响他看不起别的人，反倒觉得只有自己配得上马玉宁。要不是被马玉宁狠狠收拾了几顿，现在还在意淫自己和马玉宁怎么怎么样呢。 秦海身体斜靠着柜台，“小徐掌柜，听说你这儿有个什么精品的止血草药液。” 徐言心说是谁把这消息到处散播的，怎么这个药房同时来这儿找这个。听到他问起，徐言赶紧说，“没了，卖光了。” “卖光了！什么意思，怎么我一来就卖光了，谁买的？”秦海听到这句话，出乎意料，连身体都正了过来，带着些惊讶和气愤地问着。 徐言随口说道，“还能有谁，你觉得谁会一下子买这么多。” 秦海对这个倒是非常敏感，“你是说宜草厅？那个姓刘的。” 徐言正色道，“不错，不过刘掌柜年纪那么大了，你这话可有点不尊重人啊。” “我呸！”秦海面色难看，语气更不好，“那个老家伙，为老不尊，不知优雅，山猪吃不了细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徐言听他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骂他自己，尤其是那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用来描述秦海这家伙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心里想归想，徐言可不打算参合他们两个之间的事，管他们两个有什么恩怨，跟自己没关系，最好打个天昏地暗，满头狗血，两败俱伤，统统受伤拉倒，最好再来自己的小店来买点止血草药液。 听到药液全被宜草厅刘掌柜买走了，秦海忽然眼睛一转，看向了徐言。 徐言对这位大少早有耳闻，简直是看他转眼珠就知道这王八蛋放不出什么好屁。赶紧假装忙着柜台上的事情。 不过秦海显然不管这些，直接对徐言说道，“小徐掌柜，你觉得你拿着这个药方有用吗？” 徐言差点被他气乐了，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话语也不再客气，“什么意思？” 秦海倒不是傻子，也看出了端倪，只是这人狂傲惯了，想要表达歉意也不会低头。语气依然生硬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拿着这个药方也卖不掉多少东西，你不如卖给我，我才能让他赚更多钱。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徐言看着这个白痴，已经懒得跟他吵，一指门说道，“门在那边，不送。” 秦海大怒，“你小子别太贪心，一百两，够你多久了。” 徐言也不跟他废话，只是懒洋洋地摆摆手，“那边，赶紧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秦海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徐言的领子，怒喝道。 徐言皱了皱眉头，一挥手将秦海的手拨到一边，盯着秦海，徐言声音毫不客气，“秦海，这不是闹事的地方，你还不是修者，在这儿放肆，你还不够格。” 秦海没有想到徐言居然敢这么对待自己，气的火冒三丈，张口就骂道，“他妈的，你个小乞丐还敢跟我动手。”说完一拳便挥了过来。 徐言虽厌恶秦海这个人，但对他的实力还是认可的。毕竟秦海这个人在白沙镇也是顶流，大家都喜欢看秦海遇到马玉宁。以最近得到的消息来说，徐言所知，秦海也就是洗髓期而已，当然他自己一直以来都喜欢吹嘘自己是蜕凡期。 一拳袭来，徐言本能地睁大了眼睛，意念集中在眼睛。这时，秦海的拳头在徐言眼中变得纤毫毕现，而他的胳膊上的肌肉运动路径更是清晰无比。 徐言立刻判断出秦海挥拳过程中肌肉最无力的时刻，看清了动作之后，徐言半道而击，身体轻轻一晃，避开拳头，反而一拳横击，直奔秦海的小臂。 虽然眼睛完美地判断了秦海的动作，但限于本身的实力，速度还是慢了点。身体晃动躲避拳头的动作稍慢一瞬，没有完美避开，而是被擦了一点边，似乎破了一层皮。 这点疼痛不算什么，反而因为这种擦击导致了秦海的拳头速度被减慢了一些。而徐言则在身体晃动躲避的同时，一拳横击而出，向着秦海的小臂砸去——徐言一眼之下，已经看出秦海的小臂三分之一处正是他整条右臂最弱的位置。 不过，还是因为实力所限，徐言的出拳速度并没有达到，根本没有砸中想要打的位置，反而打中了关节位置。 “咔嚓”一声，秦海惨叫一声，猛退一步，脸色狰狞，左手扶着右手的关节，脸上因为疼痛汗水涔涔而下。 徐言甩了甩手，毕竟境界稍弱，即便是靠着眼睛占了便宜，造成了这一下秦海的手肘错位，但徐言自己的拳头也受到了一些冲击。 忍着疼痛，徐言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非常淡定地看着秦海。 秦海一边因为疼痛喘气，一边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言，“你，你什么时候，到了洗髓期。” 徐言没有回答，反而嘲讽地问道，“听说秦大公子现在已经是蜕凡期了。” 第31章 复刻剑招 秦海听到徐言的嘲讽，或许是因为怒气上冲，反而不怕疼痛了，左手握紧右手手肘处，用力一压，错位的手肘还原，双眼中放出阴鸷的神色，凶狠地盯着徐言，口中一句一顿地说道，“姓徐的，你死定了。” 徐言刚刚发现了自己眼睛又一项能力，这会儿信心正爆棚，不仅不怕，反而笑着说道，“哦？不知秦大公子打算让我怎么死啊。”一句话，前半句是玩笑的口吻，说到后面反而变成了强烈的不屑。 秦海怒火中烧，一把抽出腰间的礼剑。这礼剑当然不是做兵器的，不过是悬挂在腰间和玉一样的装饰品，用来显摆礼仪的，连剑刃都没有开。但秦海是武者，在真气灌注之下，这未开刃的剑一样可以轻松伤人。 徐言经过刚才一次交手，这会儿根本不惧与秦海对战。只要眼睛不再突然出问题，秦海的一切动作毫无秘密可言。 秦海的礼剑斜向上挑着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徐言的心口，并且力量没有用尽，随时准备变招。 徐言看到秦海这一招，心中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这秦海纨绔归纨绔，手里的招式倒是不错，比徐言的庄稼把式不知强到哪儿去了。不过，以秦海的修为，不可能比徐言的速度有碾压性的优势。他的动作在出手之时，已经被徐言一眼望穿。 剑刃不同拳头，徐言有了经验，也不敢托大，为防刚才眼睛跟上，身体跟不上的失误。徐言只能选择提前出手，而提前也就意味着对方能更早看到徐言的动作，也就更有可能反应过来。 徐言身体轻轻一旋，错开刺来的剑。也正因为徐言提前躲避，秦海果断也跟着变招，转刺为向下劈。徐言在看到秦海的手部肌肉运动之时，已经看出他可能的变招，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动作，大胆地左手忽然向前一夹，完美夹住了剑身，双指捏紧，一转，然后立刻一拽。 秦海措不及防之下，完全没有想到徐言的动作，手里一松，剑居然脱手而出，被徐言给空手夺了过去。 徐言夹着剑身，双手一搓，剑在空中转了半圈，右手向前一迎，接住了剑把，挽了一个剑花，动作潇洒而漂亮。 秦海发觉自己的剑被夺，而且还是境界不如自己的人。本来在他眼里徐言不过是一个废物，可他居然被一个废物空手夺剑，气的满脸通红。 “好！”一个叫好声传来。原来是来买东西的客人看到徐言的动作潇洒，两招之间尽显大胆与心细，忍不住叫好起来。 徐言忍不住腹诽，我这分明是为了保证店铺正常运作，才不得已反击，这帮人这么叫好，莫不是把自己两人当做卖艺的了吗？ 秦海更加气愤，险些要吐出一口老血。明知是情形不利，气急攻心之下，忍不住转头怒吼一声，“闭嘴！” 徐言却一直注意对方的动作，当秦海转头的一瞬，徐言手里的剑同样斜向上刺出。 秦海一瞬间的恍惚，时机便错失了，强行扭身已经来不及，躲开了心口，这一剑命中肩膀。 毕竟是礼剑，即便在真气灌注之下，也只能刺入一点。殷红的血液溢出，秦海惨叫一声，身体急退，这一退之下，剑从伤口离开，鲜血喷射而出。 徐言却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立在原地，不屑地看着秦海，“还要猖狂吗？想让我怎么死？” 秦海自觉丢人现眼，捂着伤口，恼恨地看了一眼徐言，又扫了一眼人群，却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叫好，只能愤恨地“哼”了一声，扭头便想走。不过立刻又定住了，神色复杂地看着徐言，“你，你怎么也会这一招？” 徐言不屑说道，“怎么，这一招很难吗？不过是随手施为，还当宝贝吗？” 秦海自然不信，可徐言就是这么说，他打又打不过，又能如何。只能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徐言又喊了一声，“剑不要了吗？” 秦海身体一顿，却终于没有回头，继续出门。 徐言见他居然不要剑了，便又说了一句，“现在不拿，下次再来，可要交赎金。否则，就等着城卫处理你的闹事吧。” 秦海身体颤抖了一下，鲜血又渗出了一声，却用力在伤口中捏了一下，闷哼一声，大踏步离开。 徐言看着秦海离开，却不由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争执，好处多多，秦海境界与自己相同，在自己的眼力加持之下，他的一切动作都毫无秘密可言，不过是交换了两招，秦海的一个剑招便被自己偷了过来。这一切让徐言看到自己在武学上，甚至是修炼上有了一个极大的优势。可同时，废灵根的事情也如重山般压在心头，这条路对于马玉宁那样的超级天才都是荆棘密布，崎岖坎坷，对于徐言会如何，显而易见。而另一面，徐言一直以来也只是想照顾自己的小店，作为一个掌柜，他更想的是跟周围的人处好关系，努力赚钱养家而已，怎么这么难呢？ 人群中忽然有个年轻人喊了一声，“徐掌柜做的好，那姓秦的不是东西，天天眼睛长在脑门上，早该教训他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敢舔着脸想追马姑娘。” 徐言循声望去，这年轻人不太熟悉，不常来这里，也不是周围的人，只是隐约记着他似乎也姓马。心想，要是马玉宁答应他就好了，也就不用折磨自己了。转念又一想，秦海这种东西，连马玉宁的脚指头都配不上，绝对是癞蛤蟆。真论配得上，还得是自己，马玉宁天赋无敌，自己则有神眼。这样想着，徐言又觉得确实应该是自己才对。就是不知道马玉宁那天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假，难道是她真的想…… 徐言抬头，看到有些顾客已经有些犹豫害怕之色，也有些本来已经挑好了东西，这会儿却将东西放回，急匆匆地离开了店铺。 地上，一滩新鲜的血迹散发着轻微的腥味。徐言看到血迹，也理解顾客们的心情，心中思索之后对着顾客喊道，“诸位，今日之事，非常抱歉，让各位受惊了，从现在起，本店所有东西一律八折。” “好！” “徐掌柜大气!” “徐掌柜仗义!” 顾客们看了场热闹，还能买到便宜东西，这下简直如炎炎夏日，吃了个透心凉的冰棍，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当然，还真有，比如，吃了两个冰棍。 第32章 猎户需求 众人听到徐言的话，本来有些犹豫的，这下直接抛掉犹豫，开始选择想要的东西。 忽然，有人问了一句，“小徐掌柜，楼上也八折吗？” 徐言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楼上是精品区，价格可能有点小贵。” “哈哈”，虽然不知道徐言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但客人们还是忽然爆发了几声欢笑，这当然是因为小徐掌柜今天难得地给了巨大的折扣。 徐言将地上的血迹擦掉，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情。 看着众人选购的样子，徐言忽然心生灵感——“如果，每天都这样打八折，会不会顾客都像今天一样愿意买东西。”不过，转念间又想到，如果天天这样折扣，那也没多少赚的了，费那么大力气，最后说不定还没有现在赚的多，于是，这想法便被他抛诸脑后了。 …… 忙碌了一天，三人围坐在饭桌前，一边享受着白玉梅的手艺，一边开心地聊着天。 徐言夹了一块白纹虎肉，放在嘴里，一脸享受地咀嚼着，“小白，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棒了。” 白玉梅羞赧一笑，“掌柜的，您说笑了，分明是这肉好。” 徐言也给白玉梅和陈兰分别夹了一块，“你们也吃，这么好的东西，不能浪费了。” 白玉梅连忙想要拒绝，“掌柜的，不，不要了，这么好的肉，我们吃就浪费了。” “这叫什么话，好肉就是用来吃的。”徐言不由分说，“赶紧吃，不吃扣工资。” “什么嘛！”白玉梅非常小声地嘀咕着，心里很感激地吃下了白纹虎肉，确实非常好吃。 陈兰眉开眼笑地将肉放进嘴里，“哇，真好吃，明天我们还吃好不好，哥哥。” “好！”徐言也不管天天吃能不能吃得起，反正这会儿兰兰高兴，先答应再说。 徐言一边吃着，一边感受体内的情况。这特殊兽肉确实是对得起价格，吃完之后，体内的真气运转立刻便加快了几分。可惜，这种加速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 “哥哥，今天人好多啊。”陈兰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白玉梅也好奇地问了一句，“对啊，今天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人过。” 徐言筷子不停，一边吃着一边说，“今天啊，今天是有点事，所以我就给全场打了八折。” “哦，怪不得。”白玉梅终于明白，“我说怎么今天精品区都有很多人，连那几个万年老扣都买了点东西。对了，掌柜的，今天，有几个猎户说徐言铁杆箭。” “什么箭？”徐言一时没有听清楚。 白玉梅又说了一遍，“铁杆箭，咱们的箭头还是不错的，但是杆太差了。他们问，能不能弄点铁杆的箭。” “铁杆的箭。”徐言连手里的动作都停住了，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件事。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这次购买的炼器书籍里面只有铁箭头，没有铁箭杆。徐言分析了一下，虽然箭矢单价不贵，看上去利润不大，但这可是细水长流的买卖。 想到此处，徐言说道，“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出去一趟，看看怎么弄到铁箭杆。” “啊？掌柜的，你明天要出去吗，那我们明天要关门吗？”白玉梅有些不解地问道。 徐言奇怪地看着白玉梅，“为什么要关门，你不是还在吗，还有兰兰，也在啊。” 白玉梅一听这话，一下子变得非常紧张，“不，不是，我们两个怎么可以，没有掌柜的，我们两个怎么开门。” 徐言终于明白白玉梅的意思了，他慎重地说道，“小白，我知道你的担忧。不过，以后我经常要出门，要进货，要处理各种事情。总不能，每次我有事，就关门吧。” 白玉梅被说的无言以对，只能讷讷称是，“那，那好吧。”神色中紧张不言而喻。 徐言开心地笑了，拉着白玉梅的手兴奋地说道，“这才对嘛，这样，以后每个月的工钱，我都给你加一百，算是给你的奖励。明天二楼不用开了，照顾不过来，就在一楼卖点杂物就行。” “好！”白玉梅脸有点红，轻轻挣了挣，没有挣开徐言的手，只能娇嗔地喊了一声，“徐大哥！” 徐言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松开手，讪讪笑着，“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白玉梅红着脸起身，“我去收拾碗筷。”说完，赶紧把碗筷端起来。 陈兰忽然着急地护着自己的碗，“我还没有吃完！”饭碗里，赫然还有两块肉。 白玉梅脸色更红，赶紧放弃了要拿陈兰饭碗的动作，随手抄起徐言和自己的碗筷，急匆匆离开了。 徐言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脸皮当然更厚一点，若无其事地看着陈兰吃饭。 陈兰被徐言盯得浑身不自在，急忙忙将剩下的一点肉和馒头塞进嘴里，甚至差点噎着，抄起饭碗和筷子就追奔白玉梅去了。 徐言笑呵呵地看着两人离去，自己也优哉游哉地起身，前往院子里修炼去也。 月光皎洁，漫天的星辰在明亮的月光下也显得暗淡起来。徐言忽然想起来马玉宁留给自己的吊坠，马玉宁来自于天星宫，不知道所谓的天星宫，与天上的星辰，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言遥望着天阶星辰，从脖子上取下了吊坠，放在手心里。 星空下，吊坠闪烁出淡淡的光芒，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吊坠中溢出，如涓涓细流，进入徐言的手里，沿着体内的经脉开始运转。徐言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气息在体内的流动。 这一刻，徐言仿佛看到了春天的宁静清晨，泉水叮咚，化作溪流，如精灵般欢呼流淌于山间。体内的真气居然比刚刚吃完兽肉之后还要活跃，徐言似有所感，虽然闭着眼睛，但整个身体却跟随着天地之间若有若无的灵气而动，此时的徐言彷如融入了天地之间，漫天月星光芒之下，徐言却仿佛空灵无物，如清风一般流动于天地之间。 第33章 蜕凡境 月光之下，徐言的动作越来越飘逸，毫无半分规律，却又如融入天地间自然而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云朵路过，挡住了月光，而徐言也终于被惊醒过来，动作停下，呆呆地愣在原地。 刚刚经历的一切仿佛清醒之梦一般，似乎印在了记忆中，却又仿佛虚无缥缈，无迹可寻。然而，不过片刻之间，这点儿记忆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微弱的印象，消失无踪。 怅然若失，徐言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算回去休息。 刚刚走了两步，徐言却又顿住脚步。居然突破了，意念驱使之下，真气流动滚滚，其中更有一些非常微弱的光点，这些微弱的光点，正是真气在转化为真元。灵气化真元，正是普通凡人成为修者的标志。所谓真气，是灵气的基本运用，而真元则是对灵气的高阶应用。修者之强大，正在于此。 人与人的天然差异有限，瘦弱之人也能有几十斤的力量，而普通人即便是最刻苦锻炼，也不过千斤之力。而身高体重等自然属性，最最极端的比较，也只有几倍差异。若想做万人敌，必须习武；若想君临天下，至尊无敌，则必要做修者。唯有借天地自然之力，才能一人可敌无数，如此方可纵横宇内，成就无上之威。 徐言未想到自己居然就这样莫名进入了修者的境界，本来修炼之路要先锻骨，洗髓，蜕凡。这蜕凡境是从普通人进阶修者的阶段，在这一阶段要熟悉灵根，熟悉灵气，当一切都完全熟悉之后，才能让灵气开始产生质变，在灵根的作用下，灵气化作真元，产生更强大的威力，更可以帮助修复身体的自然损伤，让寿命得以延长。 自第一个微弱的光点产生，便标志着一个普通人成为了修者。可是，当徐言从清醒之梦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产生了许多个光点。再感受了一下灵根，徐言感觉到水灵根显然又修复了一些，只是不知道现在到了什么程度。赶忙回去取来灵根尺，原来居然已经修复到普通灵根的程度了吗？这普通当然不是在凡人人中普通，而是在修者中普通。不过这种程度也只是追上了修者中孩童的天赋，一般的修者在这个年龄早已经将灵根培养得更好了。 回想起才缴获的秦海的礼剑，徐言又到库房，将礼剑取来。可惜，当时只缴获了礼剑，没有剑鞘。 月华星辉之下，礼剑剑身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真气滚滚，涌入剑中，礼剑居然在一刹那之间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然后，立刻便掩盖了光芒，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 在脑中回忆了秦海的动作之后，徐言又一次重复了这个动作。一剑刺出，徐言收剑停下，悄声自语，“错漏百出啊。”这一招之前在徐言看来非常精妙，至少比自己所会的那些动作强得不知到哪里去了。可现在，同样重复这一招之后，徐言发现了自己重复得非常糟糕，所谓精妙也只是得了对方的三四分。而秦海的这一招也一样没有学到完美，徐言在对方的基础上学到的这一招，已经只能得到一点点微妙处。 闭目细细回味这一招，徐言将这一招中的精华吸收掉，却不打算再学习这一招。这一招必然还有前后招，可现在看来，也不可能拿到前后招了。当然，如果秦海还愿意再来闹事，并且正好把前后招展示给自己，这种情况倒是可以偷来。 …… 时间已晚，夜风习习，徐言立在院中，又一次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星月之力。这才怅然发现，这星月之力居然又一次恢复强大了。“这怎么回事？明明已经被慢慢消磨了，怎么这会儿情况又变了。” 徐言越来越奇怪自己的情况了，自从这星月之力从眼睛进入身体之后，便牢牢地盘踞在自己的体内，马玉宁给了吊坠之后，终于靠着水磨工夫一点点地消磨了许多，可是却始终无法完全消除，到了今天，却又忽然壮大了几分，颇有几分如影随形，弱而不消，反复游击之意。 徐言自然不敢再激活眼睛去看星月，只能激活之后望向周围，看看这次眼睛有什么变化。 这一望之下，徐言大喜过望，虽然星月之力更强了，激活眼睛之时，依然会有酸涩和痛苦，可眼睛却随着境界提升变得更加强大了，这一眼之下，周围一切的灵气流动完全映入眼帘，院墙上，树上，远处的一切细微之处也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切，比曾经眼睛完好无损地激活之时，更加强大 徐言欣喜地收回力量，仰望着天空中的月星，口中喃喃自语，“月星之力，莫非也可以让我的眼睛更强吗？还是，我这一双眼睛，莫非觉醒了神力，未来，我的眼睛会进化为一双无上神眼吗？” 带着愉悦的心情，徐言回到了仓库，躺在新买来的床上，得意地闭上了眼睛，口中轻轻说了一句，“破屋草庐，万金亦不换。” 晨光微熙，白玉梅可怜兮兮地看着徐言，“掌柜的，你真的要走了吗？” 陈兰也过来凑热闹，“哥哥，我们会想你的。” 徐言无奈地看着她们两个，“我说，你们两个别这样啊，我是出门买点东西，做点事，不是不回来了，明天就回来，明天！搞得生离死别一样，你们要是怕，今天可以不开门。” 白玉梅立即小声问道，“那，不开门，工钱还有吗？” 徐言听到这话，忽然有种发现知己的感受，不愧是自己的伙计，这才像自己。欣慰地拍了拍白玉梅，“好，说的好，不开门，工钱就不加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清楚。” 白玉梅噘着嘴，没有说话。 徐言哈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白玉梅呆呆地望着徐言离开，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兰抱着白玉梅的大腿，“姐姐，哥哥走了。” “嗯” 徐言一路走远，直到转弯的地方，才趁着转弯的时候，悄悄回望了一眼，看到她们还在原地，赶忙将脸扭回来，假装没有看到。 第34章 秦江挑衅 “小二，上一下菜单。”徐言坐在迎宾楼大厅里，身边放着采购来的几本炼器书籍，还有一些比较轻便的东西。至于特殊兽肉之类的，已经与猎户们下了订单，只等着他们直接送过来，当然也有相应的付出——采购价提高了一点点，作为运费了。 “诶，来啦。”一个店小二殷勤地跑过来，麻利地拿着抹布又将桌子擦了一遍，将菜单递上，“客官，您请。” 徐言翻看着菜单，对着小二挥挥手，“行了，你先去别的地方忙，我看看菜单。” 今天是在大厅，周围的桌上吆五喝六，气氛十分热烈。徐言环视一周，发现很多人都在热闹地喝着酒，叫着好。 “酒呀，到底是什么味道呢，真想尝一尝。”徐言忍不住想要尝一尝，但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他早已答应母亲，成年之前是不会喝酒的。就算父母现在不知已在何处，甚至是否尚在人间…… 收回思绪，徐言喊来小二，“小二，来一份香辣烤鱼，再来一份皮蛋豆腐，凉拼盘。好了，就这样。” “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小二吆喝着离开。 …… 凉拼盘清淡可口，徐言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享受地品味着这简单的美味。这生活，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自由快乐，两三个人也有两三个人的幸福温馨。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忽然间又有了一个人的时间，徐言顿觉偶尔这样一个人独处也蛮不错，节奏慢下来，享受一个人的清静，就算是一盘凉菜也吃的满口生香。 徐言好整以暇地慢悠悠品尝着凉菜，心情也如古井，近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客官，您的皮蛋豆腐，请慢用。”店小二又上来一个菜，放在徐言面前，转身就要走。 徐言却忽然说了一声，“诶，小二，等一下，我已经点了烤鱼了，这皮蛋豆腐就不用加肉了。” 小二听得一头雾水，“客官，这皮蛋豆腐没有肉。” “哦？是吗。”徐言直接夹了一筷子，展示在店小二面前，“你看，这不是肉吗？” 店小二吓得连连道歉，“对不起，客官，我马上给您换。” 徐言把夹着蟑螂的筷子丢在桌子上，“换双筷子，桌子给我重新擦一遍。” “是是是。”店小二赶紧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收拾走。 冷不丁，一个声音响起，“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徐掌柜。怎么徐掌柜只会欺负一个店小二吗？” 徐言听到挑衅之意，循声望去，“秦海？伤好了，又忘了疼了？” 秦海气的满脸通红，不看徐言，却对旁边一个比他稍年轻一点的少年说道，“小江，就是他，姓徐的上次打伤的我。” 少年正是秦海的兄弟——秦江。秦江抬眼看了看徐言，上下打量着，神色有些好奇。打量一阵之后才奇怪地说道，“大哥，你被他打伤的？他好像打不过你吧？” 秦海脸色涨红，“小江，你别被他骗了，这小子厉害的很，手段还卑鄙下流，我一时不慎，被他暗算。” 徐言冷眼旁观，看着两兄弟在那儿磨嘴皮子，反正今天不会有什么大危险，就算真的打不过秦江，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有热闹看，周围的食客们都不觉间减慢了吃饭的速度，眼神也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着。 秦江一阵恼怒，直接对着周围人开口道，“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 大部分人不愿意招惹秦江，也就不再直接地盯着这边看，但耳朵却依然支棱着，显然，有热闹不看，违背人的天性。 可偏偏并不是所有人都怕这秦江，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呦，秦大少爷好大的威风啊，怎么？难道一个小小的蜕凡期居然能在白沙镇呼风唤雨了吗？” 秦江一听这声音，居然本能地一阵害怕，循声望去，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纳兰清？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一身白衣的纳兰芷却先一拍桌子，“怎么，我们姐妹来这里，还得跟你汇报一声？” 秦江一缩脖子，“不，不是，芷姐姐误会了，小弟没有这个意思，就，就是……” 纳兰清将筷子一放，看着秦江，“别跟我们扯近乎，我们两个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就行。” “你！”秦海忍不住站起来，指着纳兰芷和纳兰清姐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纳兰清抓着一根筷子，仿佛随手一丢，直奔秦海而去。 徐言赶忙将真气运起，“无上之眼”盯着纳兰清的动作，可惜，还是慢了一瞬，只看清了部分动作，将筷子拿起，徐言心中暗呼“可惜了”。 筷子飞快从空中掠过，命中秦海身前的饭碗。饭碗被掀飞打破，饭菜直接溅了秦海一脸。秦江眼疾手快，手在脸前一抚摸，将飞来的东西全部挥开。 秦海和秦江脸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这两姐妹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和自己作对。 纳兰芷和纳兰清两人当然不会解释，她们两个遇到了烦心事，正不高兴，偏偏有人在这会儿撞到她们脸上，还是个捏得动的软柿子，可不就要好好发泄一下心情。 秦江转头看见徐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什么师出有名，先找好借口了。秦江抄起手里的剑，大踏步来到徐言面前，将带着剑鞘的剑指着徐言，“小徐掌柜，我看你和我哥之间的事情，咱们得说道说道了。” 徐言丝毫不见害怕，甚至嘴角都是嘲讽，“怎么，你觉得自己是蜕凡境就可以任性妄为？” 秦江被徐言的态度激怒，将手里的剑“噌”地一下拔出，剑尖直指徐言，“姓徐的，你今天要遭了。” 徐言却只是平静地吃着凉菜，斜着眼睛看着秦江兄弟，“你们两兄弟，一样没眼色。怎么，想在这里活动活动？” 秦江呼吸粗重，却不敢真的在这里闹事。纳兰芷和纳兰清姐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秦江和秦海兄弟一时间僵持住了，气的手都发抖，对着徐言怒喝道，“姓徐的，咱们出去决斗。” 徐言终于放下筷子，却没有起身，平静地看着两兄弟，“决斗吗？二位可想好了？你们谁先？” 秦江拦住想要开口的秦海，对着徐言说道，“什么先后，我一人足矣，让你知道蜕凡境中，也有天差地别。姓徐的，要是个男人，就别找邢先生，也别吃软饭，用马姑娘的关系，咱们堂堂正正来一场。” 徐言点点头，“原来你们也知道害怕邢叔叔？我以为你们这么来势汹汹，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邢先生，原来是做了这种打算吗？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就你们两个还不至于我去求邢叔叔。明日中午，演武场。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不要打扰我吃饭。” 两兄弟还想说什么，但是在这迎宾楼里，他们也不敢造次，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围观的群众，却避过纳兰姐妹。收拾东西，气愤地离开了迎宾楼。 纳兰姐妹却一屁股坐在徐言的对面，好奇地打量着徐言，妹妹纳兰清先开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怎么会呢？” 徐言却说道，“你们跟马玉宁什么关系？” 纳兰芷奇怪道，“你知道了？不过，你的实力也就蜕凡境而已，甚至还不如那个秦江，你真有把握跟他上演武场？” 徐言点头，“嗯”了一声，又说道，“麻烦你们挪一下，我的鱼到了。” 纳兰清愤愤不平道，“喂，你是叫徐言是吧？我们帮了你，你就不请我们吃饭吗？” 纳兰芷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徐言，等着他的反应。 徐言却又将筷子伸向了凉菜，嘴里仿佛说的是无关的话，“我可不敢，万一你们觉得我对你们有意。” 纳兰清一拍桌子，差点要动手。纳兰芷却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只要你诚心诚意，也不是不可以哦？” 第35章 共餐 徐言丝毫不上当，只是一筷子一筷子地夹着菜。 纳兰清忽然说道，“小二，来两双筷子。” 徐言赶紧说道，“我可不请你们吃啊？咱们关系没那么近，我也不想惹是生非。” 纳兰芷柳眉倒竖，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是找事的吗？” 徐言毫不紧张，“姑娘不必动怒，我们都是来吃饭的而已。讨人厌的苍蝇已经被赶走了，不知道两位姑娘还打算做什么？” 纳兰清说道，“没什么，就是饿了，找点东西吃。” 徐言当然知道她在胡说，他大概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人与马玉宁可能有关系，今天也算是帮了自己。但具体她们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一时间也无法想明白，可能是好奇自己与马玉宁的关系？对方既然不肯说，但想来不会是坏事，便也放下心，安心享受自己的饭菜。 徐言不再与她们谈论这件事，只是自顾自享受自己的饭菜，但也故意不理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抢着夹菜，徐言也不阻止。 她们三人一块吃饭，成了个奇怪的样子。两女吃喝笑闹，言笑晏晏，另一边的徐言则自己吃饭。可这三人又是同桌，吃的一个盘子里的饭菜，却如同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交谈。 徐言虽然在吃饭，脸上也是一副享受的表情。但实际上，他也在注意着对面两人的情况。纳兰姐妹也同样如此，两人都在一边吃饭，一边暗中观察着徐言一举一动。一顿饭，气氛微妙，却因为都在暗中观察，反而也没有什么特别情况。 徐言结账走人，走之前还说了一句，“两位姑娘，我家杂货铺在那边，若有需要，不妨来看看，或有满意之物。” 纳兰姐妹没有想到徐言居然最后来这么一句，只能是本能地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离去。 …… “哥哥！”陈兰飞奔着冲向了回家的徐言。 徐言高兴地一把将陈兰抱起举高高，“小兰，在家玩的开心吗？” 陈兰瘪着嘴，“不开心，哥哥不在家。” 徐言笑着看到白玉梅也迎出门，亲昵地对陈兰说道，“是吗？那不是玉梅姐姐吗？小兰不喜欢和玉梅姐姐一起啊？” 陈兰抱着徐言，不舍得撒手，“喜欢，但是，兰兰也喜欢哥哥。” 白玉梅笑靥如花，“掌柜的，回来了，吃饭了吗？” 徐言点头，“吃过了，对了，今天有什么事情没有？” 白玉梅说道，“一切安好，不过，今天有人来询问有没有剑。” “箭？”徐言一时没听明白，“咱们不是精品和普通的都有吗。卖给他不就是了。” 白玉梅解释道，“不是箭矢，是剑，礼剑。那人来问，咱们有没有礼剑。” “礼剑？”徐言终于明白了，“哦，礼剑。” 徐言没有再说话，不过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可能是秦海的人来买的，这件事得想想怎么处理。 …… 虽然忙碌了一天，感觉有些疲累，徐言却依然在晚上如常修炼。一方面当然是来自马玉宁的威胁，但同时也是徐言自己感觉到了修炼的好处，不需要别人催着，自己也愿意。 这一套动作，徐言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现在越来越熟练了，动作自然也越来越流畅了。 陈兰坐在旁边，虽然看不懂徐言的动作，但小小的脸蛋上却满是兴奋，两只小拳头紧紧攥着，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兴奋什么。 白玉梅也是微笑着看着徐言，不知道她什么想法。 徐言继续练习着，身体一侧歪，然后借着回弹的势头，一拳冲出，力道比常规下的拳头重了三分。 这一拳冲出之后，徐言却停下了动作。刚才这一拳冲出之后，徐言似乎抓住了一丝灵感，却又转瞬间消散，让徐言心里十分别扭。 闭目思忖，徐言想要找回那点灵感，如果找到了，他就能让这一招有一个新的变化，让这一招变得更完美，超越它原本的威力。 …… 千金楼中，秦海和秦江兄弟对面而坐，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秦江：“哥，今天这两个女人太可恨了。” 秦海：“妈的，这两个疯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今天突然跟我们作对起来。” 两人都忽略了他们先吼出来，才让纳兰姐妹抓住了把柄。这技不如人，还要大放厥词，挨骂都算轻的了。 秦海：“小江，明天中午，对付姓徐的，有把握吗？” 秦江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他？哼！”无需赘言，秦江根本没想过输的问题，一个新手菜鸡，境界不如他，师傅传承不如他，想赢？凭什么！ 秦海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小江，打赢了他，我们怎么收拾他？” “怎么收拾？”秦江也有些纠结，“邢先生虽然平时看着人和善，可你别忘了他生气时候多可怕。” 秦海所知道的上一次邢先生发火就是因为有人看上了徐言的店铺，想要巧取豪夺，本来觉得徐言父母已死，邢先生不至于为了一个死人与自己翻脸。结果，直接被邢先生当街吊起来抽了个半死，在家躺了一个多月，后面伤好了，直接就搬家走了。 想到此处，秦海犹犹豫豫地说道，“这，咱们又不是真的和姓徐的拼死，就是教训他一下，让他把我的剑还回来，邢先生……”说着秦海语气越来越弱，显然，他哪儿敢胡乱猜测邢先生的想法。 秦江虽然也不敢惹邢先生，但他更冷静一些，犹豫之间说道，“我记得以前徐言也跟人打过架，就是普通的闹矛盾，邢先生知道了，什么也没说，就是去看了看徐言的伤势，却没有难为那人。看来邢先生也只是觉得徐言有生命威胁的时候才会出手。毕竟，他与徐言那小子其实不算有什么交情，只是跟他爹关系好而已，这么多年，肯照顾一下也算对得起他爹了。” 第36章 交手 与秦江约定了中午的决斗，徐言却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早起之后还正常收拾店铺，开门做生意。 直到快中午时分，徐言才与白玉梅和陈兰吩咐一声，在两人的惊呼声中，提着缴获的秦海的剑出发。 陈兰迷茫地睁着大眼睛，看向白玉梅，“姐姐，哥哥又出门了。” 白玉梅也有些慌张，好不容易熬过了昨天，怎么今天掌柜又要出去了。白玉梅无奈地看着小陈兰，“兰兰，掌柜的又出门了。” 两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陈兰忽然说道，“姐姐，咱们要不……” 白玉梅说道，“要不什么？” 陈兰声音压低，“咱们偷偷跟着过去看看吧。” “啊？”白玉梅吃了一惊，“掌柜的刚刚吩咐我们守着店铺的。我们，我们这样就溜出去，要是被他知道了，那我们……” 陈兰眼睛里闪着期望，“可是，姐姐，我们不说，哥哥他不会知道吧。” 白玉梅也有些意动了，“要是，我们不说，他，他真的不知道吗？” 陈兰本来也在犹豫，与白玉梅这么一说话，越说越兴奋，两眼放光，小拳头都激动地握紧，“姐姐，咱们两个偷偷过去，然后，哥哥赢了之后，咱们也赶紧回来，哥哥肯定发现不了。” 白玉梅被陈兰说动了，忍不住看向了徐言离开的方向，似乎在观察徐言会不会发现她们两人的商议。 徐言自然早已走远，两女叽叽喳喳一顿商量之后。这事情本来就是怕一个怂恿，本来只是一点小小的想法，互相印证，互相找一找理由，越说就越觉得有道理，于是两人立刻趁着这会儿没人，将店铺大门一关，一锁门，直奔演武场而去。 演武场自然是为了比试而设立，作为修者，总有比斗的需要，除了生死决斗之外，这演武场的作用自然就凸显出来。 此时的徐言正站在演武场上，手里提着的正是秦海的礼剑。 对面相对而站的则是秦海的兄弟——秦江，秦江本来就不爽，看到徐言手里提着的哥哥的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任何时候都不缺看热闹的人，此时虽然是中午，但演武场下，还是聚集了很多人，看着台上的两人，议论纷纷。 “这不是小徐掌柜吗？小徐掌柜平时人挺好的，怎么今天来这儿了？” “是啊，秦江这孩子平时也不错，也不怎么欺负人，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谁知道呢？没准人家两个切磋玩呢？” “切磋？这小秦掌柜哪儿打得过秦江，人家秦江可是蜕凡期的武者了，马上就要成修者了。” “不是切磋，听说秦江和徐言吵架了，就昨天，在迎宾楼，差点打起来。” “迎宾楼？他们俩敢在迎宾楼打架？” “不是，刚说了嘛，差点，差点。没打起来，这才约了今天。” …… 人群纷纷扰扰，徐言在与秦江相对而站之时，立刻将周围的声音忽略掉，全神贯注地盯着秦江。徐言知道自己硬实力当然是逊色于秦江，但并非没有机会。相反，有眼睛相助，若能出其不意，有很大的机会给秦江一个“惊喜”。 秦江也在观察着徐言，他虽然有信心，却并非自大狂，虽然各方面都占优，但狮子搏兔也须尽力。 “快打起来了，都小点声。” 徐言将手里的剑缓缓抬起，指向了秦江。 秦江看到徐言动作，也将剑出鞘，摆好了姿势。 徐言将真气灌注眼睛，开始观察秦江的动作。一边观察动作，一边心中盘算。“真气过脚，增强抓地力。过膝，强化跃起爆发。过腰，增强腰力。过肩，过手。” 秦江还未动手，徐言已经将他的动作完全看的真切。不过他的真气运转动作与马玉宁留下的书籍所载也没有什么区别，倒是秦江的真气在脚踝处绕了一下，让徐言受了启发。但现在不是试验的时候，时间来不及，临时发现的东西去试验，免不了走些弯路，在这儿可就是落败的后果。 “手腕动了，剑出，向前。”徐言看着秦江的剑向着自己而来，这一剑虽是指向自己，却留有变化，随时等待自己的躲避，同时左手也暗中发力，截住左边闪避的方向。 秦江一出手，果然是精妙招式，打算给徐言来个下马威。 而徐言看出问题所在，也丝毫不慌，身体微微一侧，迷惑秦江的判断，接着抬剑格挡。 秦江拇指用力，将剑一压，剑向前一划，变了一招继续进攻。 徐言虽看出了秦江的变招可能，却因为时间紧迫，忽视了这一处变化。这一招被压迫，险些将礼剑脱手。 这礼剑毕竟是礼剑，与秦江手里的宝剑无法媲美，这一下短兵相接，本就在兵器上吃亏，又在招式上吃亏。连忙抓住剑，向后后撤了两步。 虽然招式上吃亏，但徐言也已经看清楚了秦江的招式。 秦江见这一招奏效，嘴角忍不住扬起得意的笑容，手腕一转，挽了一个剑花，又是同一招刺过来。 徐言早已洞悉了刚才的变招，这次却假装不知，依然用刚才的方式格挡。 秦江嘴角的得意变作嘲讽，看着徐言的防御动作，心道这个蠢货，一次亏还吃不够，还要再挨打不知几次才长记性。 礼剑与宝剑相交，“铛”地一声，礼剑退，宝剑继续逼近徐言。 这礼剑虽然在礼剑中属于好剑，却不如宝剑适合真气流转，相撞之时，又吃了个亏。 这一次，徐言稳住脚步，礼剑在手中转了半圈。 秦江又一次变了招，顺势剑斜向下指向徐言的腰间。 徐言真气快速运转，认真盯紧了秦江的动作。 真气入眼，秦江的一切动作仿佛成为了慢动作。“拇指与中指交互拨动剑柄，剑身上真气分作两股，在三分之一处对冲一下，引起剑身颤动。” 好招，弱点就在三分之一处。徐言看到破绽，脚尖轻点，左脚微微后撤半步，右脚抬起，脚尖精准踩中三分之一处。踩中之后，真气才从脚尖汹涌而出。接着身体前倾，全身力量集中，向下踩踏。 宝剑被徐言踩中，剑身向下弯曲，但材质颇好，居然没有断裂，只是剑身弯的厉害。 第37章 演武 “哇，没想到小徐掌柜居然这么厉害了。” “是啊，果然，虎父无犬子。” “没错，这小徐掌柜能将店铺继承下来，还经营这么好，果然是有不同一般人的天分啊” 随着徐言一招占得先机，围观的人也对徐言刮目相看，惊叹于徐言居然能和秦江打个有来有回。 “不过，秦江可是马上要进入宗门的人了，我觉得小徐掌柜难。” “对啊，听说天火宗还挺看重秦江的。” “这小徐掌柜怎么就得罪秦江了，要是让天火宗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天火宗是厉害，可我听说，小徐掌柜可是认识天星宫的人。” “哪儿啊，天星宫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 “是马姑娘！马姑娘不是去了天星宫吗，小徐掌柜从小跟马姑娘感情好。” “马姑娘？跟小徐掌柜？我听说他们两个不好啊，还打架呢。” 听到台下人的议论，秦江显然受了些影响。抓着剑柄，用了蛮力一抽。 徐言本想用力踩住，但在观察到他的动作居然不留余地之后，知道自己与他硬拼力气吃亏，在电光火石间转了主意，猛然抬起脚。 秦江怒气攻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何况他自己着急下招式用老，根本来不及变化，这一猛抽，直接力量全部走了空，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连退几步，差点摔倒。 秦江踉踉跄跄地稳住身形，却看见徐言嘴角的若有若无的嘲讽笑容，气的更加怒火中烧。 台下很多人看到秦江的狼狈模样，有些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秦江怒扫人群，怒吼一声，“都闭嘴，不准笑。” 然后，他就又听见了那个让他敢怒不敢言的女子声音——“奇怪了，我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不许笑。” 秦江忍着怒气，不去看纳兰姐妹。将一腔怒火全部倾泻向徐言。手中宝剑一挽，如流星般刺向徐言。 徐言紧盯着秦江的来剑方向，在心中已经计算出来剑的所有走势。就在此时，因为一直在激活眼睛，徐言感觉眼睛中的月华之力有些不受控了。 本来依靠着马玉宁提供的吊坠已经基本压制住的月华之力汹涌而出，徐言连忙后退一步，避免这会儿的意外被对方抓住。 月华之力在体内滚动，然后居然从手臂中传导入手里的礼剑中。礼剑上闪过一丝青白之芒，眼见秦江的剑如跗骨之蛆般追随而至，已经顾不得考虑，只能急切间勉强继续激活眼睛看穿来剑的所有可能变化，在其必经之路上进行格挡。 闪烁着月华之力的礼剑与秦江的宝剑相撞，“铛”地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传出，两相撞击，秦江发出一声痛呼，虎口破碎，鲜血迸发，染红了剑柄，握剑的手也无力松开，跌落在地上。 徐言没有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此时胜负已分，除非秦江想要变成生死决斗，但他没这个胆子，就算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能力了。 平静地走过去，捡起秦江的剑。 秦江惊呼一声，“你干什么，那是我的剑。” 徐言拿着剑，在手里比划了两下，“这是你的剑？” 秦江喘着粗气，“当然是我的剑！” “哦，那现在就是我的了。对了，明天我的店铺产品升级，会出售宝剑和礼剑，物美价廉，欢迎来选购。啊，差点忘了，我的店铺还有止血草和药液，非常优惠。” 秦江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愤恨地盯着徐言。 徐言却不以为意，安步当车，缓缓离开，离开之前还飘过一句话，“还有啊，这演武场规矩大家都懂，比前没有另说。那输了的人，别忘了结账。虽然钱不多，但是赖账可不行，刑大人可不答应。” 或许是因为徐言手里提着剑，身上还溅射有秦江的血液，一路走过，围观的群众纷纷让开道路。 纳兰清抬手，手肘碰了碰纳兰芷，“姐姐，怎么样？” 纳兰芷抱着剑，一手托腮，看着离开的徐言若有所思，“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反应挺快的。” 纳兰清也一边和姐姐缓步走着，一边点点头，“不错，看上去他的招式很一般，但应变能力真的不错，吃一次亏，立刻就能化解后招。” 纳兰芷又迟疑地说道，“怎么感觉他好像经验很丰富，却又像新人菜鸟一样，太奇怪了。” 纳兰清将怀里的剑换了个方向，脚下不停，也接着说道，“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他的出招中分明没有什么藏招，都是基础的招式动作，但遇到姓秦的出招时候，却又能提前准备应对，实在是奇怪。” “算了，就这么一点，也看不出更多东西了。咱们走，去他店铺再看看，既然受人之托，只要他没被人打伤，咱们也算完成了。” …… 徐言走下演武场，无意间扫过围观群众，动作稍微顿了一步，自语道，“怎么看着那两个人那么熟悉？”不过，也只是视线扫过，没有真的看清楚，也没有想太多，将手里的剑擦拭干净，抬脚向家走去。 进了店铺门，徐言发现店中没有顾客，白玉梅和陈兰则在忙活着收拾东西。 陈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心地扑过来，反而远远地看着徐言，喊了一声“哥哥”，就又低头开始忙活。 徐言感觉有些奇怪，但自己手里提着剑，也就没有多说，而是直接上了二楼，四处观察，找到一个合适的架子，将这剑和礼剑收拾干净，一起摆了上去。 两柄剑都没有剑鞘，甚至都是开了刃的，只能将剑身向内，并且和其他货物分开一些，避免不小心发生误伤。 将剑放好之后，徐言拍了拍手，又左右环视一圈，按照分类将东西调整了一下，考虑一番之后，又把精品止血草药液的价格提高了五钱。 这些药液不仅有村民偶尔来购买，还有刘掌柜愿意来大量采购，刘掌柜做的便是药材生意，就算是同样的质量，刘掌柜买走就能卖到更高的价格，这也是刘掌柜愿意从徐言这里进货的原因，两方都有得赚。但对刘掌柜来说，这肯定不能是长久之计，从竞争对手手里提货，等于将自己的定价权交给竞争对手了。对刘掌柜的宜草厅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宜草厅的名号要远过徐家的杂货铺，而且，止血草药液只是无数药材中的一种，也不算大麻烦。 第38章 陈兰修炼 一切收拾完毕，徐言依然是如往常一般，准备一些药物，同时也炼制了一些器物，补充了一下货架。又是忙碌的一天，杂物也卖了许多，一切似乎在逐渐变好，即便是多了两个张口吃饭的人，徐言却感觉似乎经济更加富裕了。这一切最重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发现了眼睛的特殊能力和平安扣的辅助作用，同时，也是运气好，发现了陈兰和白玉梅这两个非常优秀的助力。 收拾完毕，吃完饭，徐言正打算在院子里修炼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马玉宁之前曾经要求过自己，不仅是要求自己修炼，同时也要求帮助陈兰修炼。 想到此处，徐言不由有些后怕，当时马玉宁的强势和狠辣依然历历在目，那种痛苦他怎么能忘记。想起来马玉宁的要求，徐言立刻取出她留给自己的记忆灵玉。 记忆灵玉有许多种，有些品质比较差，只能一次性存储，并且保存时限也是只有几十，或者几百年，时间一过，便成为平平无奇的玉，只有装饰作用。而有些则品质比较好，可以反复印入不同的内容，这种灵玉自然也更加珍贵，当然，在徐言看来，就是更加“值钱”。这些可以反复印入不同内容的玉当然也有优劣之分，每一次印入，都可以保存几十上百年。所以，大门派中的记忆灵玉都会有看守者定时检查，补充真元重新印入内容，延长保存时限，或者在灵玉失效之前，将内容读取出来，印入其他的灵玉。 徐言本以为马玉宁扔给自己的，应该就是那种一次性的灵玉。没想到，注入灵气查看，居然是一块上好的记忆灵玉，可以反复印入内容。只是徐言境界限制，现在还无法探查这块灵玉能反复印入多少次。 发现这是块上好的灵玉之后，徐言非常高兴，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值钱”的灵玉。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这块玉再好，他也不能卖了啊，且不说这种好东西舍不舍得卖掉，就算他舍得，但想想马玉宁，如果知道自己转手把她的记忆灵玉给卖了换钱，恐怕徐言四肢得被她打断五肢。 将记忆灵玉中的内容读取之后，徐言闭目沉思，消化其中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徐言将陈兰叫了出来。 陈兰不知是什么事情，但哥哥叫她，她自然就跟着徐言出来了。 徐言没有叫白玉梅，但她见两人都在院子里，犹豫了片刻，也慢慢跟了出来。徐言自然是看到了她，但无所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愿意看，就看好了。 徐言挺立于院中，接着双腿微分，身体向下一蹲，扎了个马步，对着陈兰说道，“兰兰，来，跟着我做这个动作。” 陈兰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跟着徐言扎了个马步。徐言看了看她的动作，稍有些不标准，便出手给她纠正了一下，再看看，嗯，这次动作非常标准。 看到陈兰的动作已经标准，徐言便说道，“好，兰兰，坚持住这样，这个叫马步，是习武的基础动作。” 陈兰其实没有听太懂，但跟着做个马步动作还是能做到的，于是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维持着马步的动作。 徐言也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不过也没有关系，这些东西不会只说一遍，现在讲给她只是给她有个基本印象，以后还会不断重复，她总会理解的。于是，徐言继续说道，“从一个普通人开始修炼，便成为了武者，武者是修者的基础，武者依然属于凡人。武者共三个境界，分别是锻骨，洗髓，蜕凡。” 徐言虽然是说给陈兰听，但陈兰其实没听懂多少，反倒是一旁的白玉梅听了进去，悄然记了下来。 徐言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咱们现在做的扎马步的动作就是用来淬炼肉体，不过肉体的淬炼不仅需要一些肉体的磨练动作，也需要吸收灵气，用来修补身体损耗，让身体更加趋于完美。” 说着，徐言盘膝而坐，对陈兰说道，“这是打坐，用来感应吸收灵气，也是修炼的基础，这个动作更加重要，不仅贯穿了凡人武者三境界，更是整个修炼过程中始终有用的动作。” 随着徐言的话语，白玉梅也渐渐听得认真，不由地走了过来，和陈兰一样的动作。 徐言看到白玉梅的动作，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心情去关心白玉梅的情况，只要她别乱来把自己搞受伤就行，凡人三境界这种基础的马步和打坐最多是累着自己，休息下就好了，不存在伤到自己的。 陈兰毕竟是刚开始练习，很快就头上见汗，身体也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这时候，徐言便直接开口，让她停下了动作，毕竟不是富家子弟。富家子弟有各种药物和天材地宝可以帮助身体修复损耗，所以可以修炼更长时间，日积月累，哪怕天分弱一些，也能修炼到更高的境界。作为普通人，只能量力而行，身体疲劳了，就得休息，让身体得以恢复。 结束了马步，徐言继续教陈兰打坐的动作，接着说道，“打坐之时，要尽量摒除杂念，感应天地之间的灵气，刚开始，这很难，但必须坚持下去。” 陈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徐言做好了动作。这一次，倒是不需要徐言的纠正了，姿势标准，没有什么问题，而白玉梅也同样跟着打坐起来，也是闭上眼睛，似乎在用心感悟天地之间的灵气。 徐言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继续补充说道，“凡人三境界第一境界便是锻骨，这一步便是打磨身体，让全身骨骼更加精壮坚韧。待全身骨骼打磨完毕，便可进入第二境界，也就是洗髓境，在洗髓境，需要进一步打磨骨骼入骨髓，并且要用灵气滋养骨骼，骨髓，软骨，筋骨，滋养完毕之后，便可让身体更加柔韧，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动作，为下一步做好准备。接下来，蜕凡境界便是凡人的最后一个境界，只有完成蜕凡，才可真正超凡脱俗，成为修者。” 看了一眼陈兰和白玉梅，发现她们两个虽然脸上表情很认真，但却没有那种恍然的样子，徐言知道自己大概是白说了，她们两个都没记住多少，甚至都没多少听懂的，只能以后慢慢来，一边带着她们修炼，一边慢慢讲解。 打坐并不像马步那样消耗体力，可陈兰毕竟是个小孩子，过了一会儿，身体就不舒服，动作姿势开始变形。徐言也只好开口让她停下，今天就先修炼这么多。 第39章 秦江报复 在陈兰和白玉梅返回卧室之前，徐言忽然想到了这几天的事情，便对白玉梅吩咐道，“这两天你和兰兰尽量少出门。” “是”，白玉梅答应一声，然后才小声弱弱地问道，“怎么了，掌柜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徐言摇头，“这两天不是有些事吗？秦家两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确定他们的底线，所以，安全起见，还是尽量别出去了，有事我出去。店里有些防护措施，而且，我们店铺按时足额交税，有邢叔帮忙照顾我们，他们两个不敢来这里过分。来这儿小打小闹无所谓，真的敢闹大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白玉梅闻言，想到前面的事情，也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拉着迷茫无知的陈兰回了卧室。 徐言却没有返回仓库睡觉，时间尚早，他还想继续修炼一会儿。 天气晴好，月朗星稀，随着时间推移，徐言体内狂躁的月星之力已经被不断稀释，虽然依旧很顽固地盘踞在体内，偶尔对眼睛造成不舒服，但这种程度的难受已经可以忍受。除了时不时提醒徐言不要过度用眼，也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抬头仰望星空，徐言这次依然是小心控制着自己体内的灵气，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刺激到眼睛。 柔和的月光和星光映入眼中，一股清凉的气息自眼睛入身体，似欢快的小溪流在体内悦动着。这时候，徐言感觉到身体周围的灵气似乎也更加欢快了一些，不知道是受体内的情况影响还是受到月光星光的影响。 随着新的月星之力入体，徐言感觉到体内积蓄的力量也被勾动，在体内活跃起来，让徐言感觉隐隐有些难受，这些力量不受控，所以在体内随意波动，体内的经脉受到冲击，让徐言险些吐血，连忙运转功力，压制住这些散乱的力量。 幸好，这次的力量并不强烈，很快就被压制住。感应了一下体内的情况，徐言放下心来，侵入体内的月星之力进一步被削弱，但依然顽强地盘踞在体内。现在的情况是，如果徐言真的狠下心来，确实可以将这些力量磨灭，但可能造成自己也受重伤。所以，徐言并没有着急真的完全驱逐这些力量，只打算缓缓图之，一点点消磨，终究会全部解决。 晴好的夜晚，让徐言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随手一挥，感觉着灵气在身边悦动，真是享受啊。随心漫步，徐言忽然脱口而出，感慨了一句，“要是一掌就能打的马玉宁跪地求饶，那该多好。”话一出口，徐言赶紧心虚地左右查看，虽然明知道马玉宁不可能在周围，但这心理阴影不是一下子就能消除的，徐言也禁不住害怕。 自觉自己太过放松，以至于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徐言颇有些担心自己，有点太不小心了，这种事情只能在脑子里想，怎么可能说出来呢。赶忙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开始修炼起来。 …… 清晨，初日东升，徐言早已穿戴整齐，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整理货架，准备今天的事情。 店铺外，两个身穿赭红衣的年轻人手中提着剑正向着徐言的小店走来。两人一边走，其中一个人还说道，“师兄，是这儿吗？” “不错，就是这里，秦师弟说的就是这里。” “行，咱们过去随便找个理由，闹一下就行吗？这小子没有什么背景吧，别后面还藏着个大佬。” “放心了，没有，这小子哪儿来的背景。他老子在的时候，还认识两个朋友，现在他爹娘老子都多久了，谁还认一个小孩子。咱们怕什么，一个小孩子而已，咱们只要别影响到大人们收税，谁敢管咱们天火宗的事儿。” “呵，天火宗，好厉害！”一个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 “谁？滚出来！”其中一个年轻人本就天资较好，实力也略强些，自然平时狂一些，听到有人说话让自己不舒服，又不是在宗门里面，一个破镇子，居然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自然让他很不爽，这才张口便是这一句。 然后，话音刚来，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落在了左脸上，“啪”地一声，他便一口鲜血喷出，被这一巴掌扇飞出去，撞在了墙上，然后滚落在地上，昏了过去。 另一个吓了一跳，惊恐地望过去，却见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左手挽着一柄剑，右手收回，放在口边，轻轻吹了吹气，然后甩了甩，双手抱剑，冷笑着望着自己。旁边还有一位绿衫少女，同样是双手抱于胸前，一柄宝剑同样抱在双手之间，两缕如云秀发自胸前垂下，将美好的身材衬托出来，更如冷月仙子。 看到两人一巴掌便将自己的师兄扇晕过去，这人倒是冷静了下来，对方刚刚一说天火宗，口中的讽刺意味十足，说明对方根本不把天火宗放在眼里，这要是还把天火宗抬出来，只能是自取其辱。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两位……两位仙子，有什么事？”说完，小心地看着对方，但又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唯恐对方再生气。 “什么仙子，我们可不是仙子。”左边的女子立刻说道，“可别连说话，小心惹祸。你是天火宗的？叫什么啊？” “这……”稍微迟疑了一下，心中默念“好汉不吃眼前亏”，便立刻说道，“在下张合，确是天火宗弟子。不知道两位仙……姑娘有何吩咐。” 这两个女子正是纳兰清和纳兰芷，纳兰清依旧抱剑不说话，纳兰芷则是斜斜地瞥了一眼昏在地上的天火宗弟子，又看向张合，“他叫什么？” “他是我师兄，叫刘恒。”张合赶忙回答。 “好，我记住你们俩的名字了，刚才听说你们要去这个店里闹事？” “啊？”张合没想到对方说出这句话，心下一慌，难不成那小子真有背景，不然，这两个母老虎是什么意思。只是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他墨迹思考，只能赶紧回答，“是，我们是……” 话未说话，他也步了师兄的后尘，被纳兰清一巴掌扇飞，可惜，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没能昏过去，心中气愤冲天，但脸上却愈加恭谨，生怕对方再发怒。 纳兰清动了动眼神，没有去看被自己扇飞的张合，却望向了无人的远处天空，口中冷淡地说道，“天火宗是吧，我们是天星宫的，你要是不服，可以让你们天火宗给我们递帖子，随时恭候。” 天星宫！张合听见这三个字，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脸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却告诉他，这一切真实无比，绝不是假的。他忍着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想要起来，却半途变成了跪地的姿势，口中连忙大喊，“上人饶命，上人饶命，小的不敢，是，是……”脑子疯狂运转，片刻后，他就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大声说道，“是我们的师弟秦江，是他让我们来的。” 周围的人群听到天星宫三个字，也是一愣，然后，本来就有些距离的围观人群立刻又散远了一些，甚至有些人赶紧离开，忙自己的事儿去了，以免好奇心害死自己。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敢的。这个地方，姑奶奶罩着，以后，不准出现在白沙镇。听~明~白~了~吗？”纳兰清一字一顿说道。 张合听见纳兰清的话，惊得一身冷汗，幸好还没进门，这顿揍真是倒霉，口中连声高呼，“是是是。” “还不快滚，等姑奶奶送你吗？”纳兰芷皱着眉头，冷呵一声。 张合起身就想快步离开，又听见一句，“把你的狗屁师兄带走，别在这儿碍姑奶奶的眼睛。”赶忙连滚带爬到刘恒面前，连拖带拽地拉着昏迷中的刘恒离开。 纳兰清看着对方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对纳兰芷说道，“走，咱们进去逛逛，买点……算了，那地方估计也只有破烂了，随便买点，宁宁师姐肯定高兴。” …… 徐言等三人依然在店铺中忙碌着，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正常，客人很少，一下子变得特别冷清。到了下午，徐言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店铺中空荡荡的，让徐言有些奇怪坐不住了。 在徐言躺得浑身难受的时候，终于又来了一位客户。 徐言还没来得及起来招待客户，白玉梅已经主动迎了上去，而陈兰却害怕地躲在了徐言的身后。 这人约莫三十来岁，一身白衣，行止洒脱，颌下稀疏的胡须让他更显儒雅。进来之后，仿佛随意地左右环视，似有些不满地问道，“就只有这些吗？看上去……”似乎斟酌了一下语句，这才又说道，“好像不太好。” 白玉梅笑着说道，“客官这边请，请上二楼，二楼是专为您这样的贵客准备的区域。” “哦？”这人笑着点头，“好，我便上去看看。” 若是平日，徐言也就赶紧起来，招待贵客了。但现在头痛又隐隐发作，让徐言感觉很不舒服，再加上现在的白玉梅也让徐言比较满意，也就在心里自我宽慰，安心待着，让白玉梅招待这位客户便是。 第40章 采购 在空闲了大半天之后，徐言没想到接下来忽然开始忙碌起来。不过这次更是奇怪，普通区域都没有卖出去多少东西，反倒是二楼卖出了很多，让徐言一下子腰包鼓鼓，不过二楼也空旷了很多，又得进货了。 因为头痛又一次发作，徐言将大部分工作让白玉梅忙碌，基本上没有做什么事，好好地休息了一下。 休息了好久，徐言终于感觉好多了，这会儿客人也少了很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徐言看着空旷的精品区域，心想，确实是该进货了。 看着这会儿没什么人，徐言便吩咐白玉梅值班，自己打算出去解决一下库存问题。 “啊？可是，掌柜的，我，我一个人，我不行的。”白玉梅听到徐言的话，一下子有些慌张。 徐言摆摆手，“放心，没事的，我相信你的能力。”说着，徐言不由地拍了拍白玉梅的肩膀。说完之后，徐言似乎想起来什么，掏出一个玉佩，递给白玉梅。 白玉梅这会儿因为慌张，失去了思考能力。徐言伸手给她，她便机械地伸手接了过来。接过来之后， 这才反应过来，求救地看着徐言，“掌柜的，我，这，这是什么？” 徐言笑着说道，“这东西，留给你应急。其实，应该没有人敢来这里闹事，但是如果他们真的脑子不好用，真的来的话，你就捏碎这个玉佩。”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注意点，确定真有人来闹事再捏碎，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价格很贵的，可别浪费了。” 白玉梅显然并不是在担心这个，本来没有想到这个，结果被徐言一点，脑子里全是有人来闹事的场景，这下更担心了。脸上一片愁云惨雾，可怜兮兮的看着徐言，差点就让徐言心软了。不过，自己一个人撑起杂货铺，来自生活的毒打早就让他不同于同龄人。 不过，毕竟是少年，面对一个同龄少年的哀求，他也做不到真的铁石心肠。如果是一个男伙计在他面前这样，徐言恐怕已经拳头硬起来，叫他知道什么叫掌柜的话就是命令。面对哀求的少年，徐言只是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拍拍白玉梅圆润美好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本掌柜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有本掌柜的余威在，白沙镇还没有哪个宵小来闹事。”说完，赶紧撒丫子离开，免得对方再一副哀求表情，干扰自己的决策。“我可是要做首富的男人，怎么能被儿女私情影响。”徐言一边离开，一边心里想着。 白玉梅无助地看着掌柜离开，心里想着，“还说没有宵小，前几天不是才出现闹事的吗？”只是，她并不会真的把话说出来，只能发愁地看着掌柜离开的背影，心里期盼他赶紧回来。 却说徐言出了店门之后，也不想遇见秦家的两人，或者他们请的帮手。倒不是多怕他们，只是这次冲突中，吃亏的又不是自己，当然觉得无所谓了，不想继续牵扯麻烦。作为一个独立讨生活的少年掌柜，他与一般的少年很不一样，他并不喜欢把精力耽误在意气之争上，生活不易，他得集中精力来挣钱。当然，如果打架有人给钱，那他不介意动动手，钱要是到位，挨揍一顿也行。 不过，显然徐言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秦江请来的帮手早就被一顿收拾，仓皇逃跑。可这件事，徐言哪里知道，怀着不愿意惹麻烦的心情，徐言走在宽阔的街道上，一边走，一边难得地欣赏着周围的建筑。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放松地走在街道上了，似乎曾经每一次都是急匆匆赶路，进货，或者偶尔送一送东西。像今天这样，不用很着急，虽然出来了，但是店铺有人照看，心里便不用这么着急了。 不过，实在是这儿太熟悉了，即便是放松下来，还是没什么好看的，一切都太熟悉了。 徐言信步走进民心草堂，这儿有很多的药物，不仅有各种草药，还有一些可以入药的动物，植物，昆虫，乃矿石等。民心草堂各种质量的东西都有，穷人能买到适合的，有钱人能买到好的。 进了一楼，伙计刚刚迎上来，想要开口说话。徐言却一指上楼的阶梯，示意自己要上楼。伙计便笑着退回去了，迎接其他的客人。 实际上，徐言把二楼作为精品区便是学的这里。 到了二楼，便是一位容貌俊秀，衣着亦华美的少女迎上来，甜声询问，“欢迎光临，客官需要些什么吗？” 徐言来这里不多，被对方如此招待，心中也受用，同时，他也想到自己果然运气好，刚成立精品区，便捡到一个小伙计，当然了，无所谓谁先谁后，这两件事接踵而至，便是自己运气好的证明。 “我果然是天命之子。”徐言开心地想着，不过心中胡思乱想，行动上却没有任何迟钝。在少女询问之时，徐言已经点点头，开口道，“止血草，木藤花，青石，花甲虫…” 徐言一连串报出了许多药材，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品质上好的，价钱不是问题。” 很快，少女便把徐言要的东西准备完毕，称重，包装完毕。 徐言心头滴血地结账，虽然知道确实是这个价，但对于一个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个体户，掏钱是极痛苦的事。当然了，痛苦归痛苦，理智还是存于心，徐言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绝不会因此影响进货。 少女看到徐言脸上肉疼的表情，有些疑惑，但出于敬业，没有任何表现，只是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恭敬道，“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本店竭诚为您服务。” 徐言摇头，“不需要了。”说完，徐言结账，带着东西离开。 少女则是温柔说道，“客官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徐言一边走，一边想着，“果然是不一样，我的小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回去得跟她聊聊。” 正在思考着，徐言却在一楼大厅，正遇上民心草堂的掌柜。 两人许久未见，更何况，这刘掌柜是大忙人。虽然都叫掌柜，刘掌柜可是大掌柜，一时间没有认出徐言。不过毕竟是不同一般的人，很快就想起来徐言是那个小小的杂货铺的掌柜。 转瞬间，两人已经擦肩而过，看到徐言手里提着的东西，刘掌柜的想法这才来得及浮上心头，“他来干什么？这个小奸商，肯定没安好心，还是说，他生病了？看着不像。” 徐言也同样快速离开，脑子里也想着，“我靠，这个狗奸商回来了，要是刚才遇见他，肯定想宰我一刀。” 离开了民心草堂，徐言又转了转，买了些原料，准备大展身手，好好炼制一些精品。 第41章 冤种贵客 徐言是其他掌柜眼里的奸商，而在徐言眼中，其他掌柜又何尝不是奸商呢。 刘掌柜眼看着徐言离开，也是信步走上了二楼，将伙计招来询问了一下徐言的采购情况，便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徐言的目的。 “新增了几味草药，他是又有了新配方，还是原来的方子又改进了？”思考了片刻，刘掌柜也感觉到线索太少，没有什么思考价值，只能大致猜到这个小奸商应该还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是基础的方子，就算是优化过，也不会有太大价值，不会对民心草堂形成什么不利影响。 相对于刘掌柜对徐言的考虑，徐言却早已经把民心草堂丢到脑后了。最近徐言捣鼓出来的精品止血药液让徐言的杂货铺在小范围内有了口碑，在那种特殊伤口上，徐言的药液完全对民心草堂的止血药液形成了碾压优势。但其作用也只限于这一点了，毕竟价格贵了不少，这种伤口又不是什么很常见的伤口，形成不了大的市场。 民心草堂是大的药铺，不管是药液还是一些基本的药物原料都能提供，他们占据了很大的市场，所以时刻考虑着竞争。而徐言的杂货铺目前还是在补充这些大的药店商铺没有覆盖的角落，还没有到直接竞争的时候。 将无关的事情压下心头，徐言开始认真对待今天的工作。 曾经徐言感觉养活自己都够呛，所以不愿意招收伙计，当时也的确是挣扎在温饱线。不过，现在可不是这样了，有了精品出现之后，徐言的收益大大增加，再招收一个伙计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毕竟人少了，现在又增加了精品区，确实经常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让客户体验不太好。 …… 两个白衣年轻男子抬脚走进了店中，这两位一位生的人高马大，可惜一个酒糟鼻子破坏了脸上的和谐。而另一位则是面容俊秀，剑眉星目，可惜个子小了点。这两位走进店里，左右环视一圈，不知道是不喜欢店中的东西还是人多嘈杂的环境，皱着眉头，颇有些不满的样子。 这时候，左边这个高个子看见了楼梯。在徐言还未来得及出声招呼的时候，他已经一指楼梯说道，“少波，咱们上楼看看去，这一楼看上去不行。”右边这少年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上了二楼。 徐言也把到了嘴边的欢迎光临咽了回去，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两人来到二楼，看到精美的装饰，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小个子笑着说道，“刘哲那小子说的不错，这地方虽然偏僻，东西看着还不错。怎么样，霍少，要不要挑点？” 被叫做霍少的高个男子爽朗一笑，“那当然，老是吃那些东西，早就嘴里淡出鸟来了，今儿换换口味，要是好，咱们也有个新鲜。要是不好，刘哲这小子得赔给咱们。” 被叫做少波的男子这时刚好眼光掠过白玉梅，愣了一下，接着脸上便是露出欢喜的神色。 霍少看到少波的神色有异，顺着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白玉梅，但并没有意识到她就是让少波神色异常的原因，只是目光穿过，落在了货架上，看了看，口中奇怪地说道，“有好东西吗？没看到有什么啊？” 少波收回目光，胳膊肘碰了碰霍少，声音很小，但是语气有些惊喜激动地说道，“看，那个女的咋样，真是长在了我的审美上了。” 霍少听到这句话，又一次认真看了看白玉梅，奇怪地看向少波，“我说，陈少，你不是吧，这，这就长在你的审美上了？” 陈少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霍少，“我说你呀，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这小姑娘又年轻，又漂亮，你看那身段，那手指，那细腰，啧啧啧，简直是，上天的恩宠啊。霍少，我决定了，你既然不喜欢，可别跟我抢。” 霍少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放心，白给我也不要。再说了，你喜欢，她凭什么就一定愿意。” 陈少波仿佛在看白痴一样看着霍少，“你傻了吧？我陈少出手，还能有失？在这儿当个狗屁服务伙计，能比的了给我当妾室？” 霍少大摇其头，正要说什么。却见白玉梅已经向着他们走了过来。 陈少波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得意地看了一眼霍少，眼神中仿佛在说，“看到了吧，本少的魅力还用说吗？” 白玉梅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向着两人柔声说道，“欢迎贵客光临，两位贵客有没什么想要的？” 陈少波努力让自己脸上浮现出无害的笑容，温和说道，“能不能请姑娘帮我们介绍一下，我们不太了解。” 白玉梅点点头，“好的，不知道贵客想要哪方面的东西呢？现在有没有心仪的？” 霍少立刻说道，“肯定是好吃的。” 话音刚落，陈少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骂了一句，“猪，就知道吃。”可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又是在不好发作，只是嘴不应心的说了一句，“姑娘帮我介绍一下礼器兵器如何，本公子修炼时或许用得着。” 霍少撇了撇嘴，这个虚伪的家伙，看你能装多久。 白玉梅哪知道这些，听到对方两人的话语，便引着他们，来到货架前，认真地介绍着。 在介绍食物的时候，霍少是真的认真在听，在听到功效和好吃之后，认真考虑了一下，买了些异兽的肉类。白纹虎肉依然是招牌选择，一方面这东西确实好吃又大补，另一方面，相比起什么塔兔，黑风鸡之类的，肯定是虎肉更难得一些，听着也更有牌面，所以这东西价格比其他的要高一些。而徐言深知此中道理，在处理之时，也更加用心。 到了介绍礼器的时候，陈少波当然也在听，但实际他的脑子根本就没在这上面，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对于白玉梅的话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听进去。倒是霍少，带着坏笑，总是在白玉梅介绍完一个东西后，立刻跟着起哄，又扯出一些奇怪的理由，嚷着让他赶紧买买买，这东西，必须值。 没多久，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和订单来到一楼，到徐掌柜面前来结账。 这时候陈少波似乎才如梦方醒，有些奇怪地看着自己买下的一堆东西。这些东西当然不能说垃圾，东西本身的品质都不错，可是大部分是他用不到的，或者本来就有的。在霍少的揶揄中，陈少波咬着牙结账， 在徐掌柜“刺耳聒噪”的欢送声中，两人带着东西离开。 第42章 准备招工 离开了杂货铺，霍少满意地提着自己的一堆特殊兽肉，又看看好朋友的那堆东西，忍不住乐了，“喂，陈少，这下发达了，这次赶集，怕是好久不用出来买东西了吧。” 陈少波脸黑黑，表示自己不想说话，并想与朋友绝交。 霍少又嘿嘿一笑，“这绝交是什么什么姿势啊。” 陈少波脸更黑了，往远处一指，“你走，我没有你这个逆子！” 霍少哈哈笑起来，又大声嘲讽道，“陈少，你说一个女伙计，又不是倾城绝色，怎么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也没到春天啊，怎么就开始了？” 陈少波忽然换了个严肃的表情，一昂下巴，“你懂什么，傻黑粗，这叫爱情，我这是觉醒爱情了。” 霍少却鄙夷道，“呵，爱情，你的爱情一天觉醒几次？你以前泡的那些妞，是不是全都爱情觉醒了？” 陈少波哼了一声，“不一样，这次我是认真的。” 霍少却道，“那是，你那次都是认真的，哪次都是真爱。那些妞你真爱了几天？没多久就腻了吧。” 陈少波脸一红，说道，“这次真不一样，我打算把她娶回家。” 霍少眼珠子一转，忽然说道，“我觉得你够呛能追到她，我赌你三个月追不到她，怎么样，赌不赌。” 陈少波立刻说道，“好啊，我跟了，这就，就赌一百。” 霍少生怕陈少波反悔，立刻说道，“好，就一百。”心想，这小子肯定追不上，这下发个小财。 哪怕是对于富少，一百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够几天吃喝玩乐的。 陈少波心中暗笑，“果然是傻憨憨，我要是追上她，给你不给你又何妨。我要是追不上，哼哼，我可没说是一百两，一百文也是一百。” …… 这两位贵客在外面一边热闹地讨论着，一边摇摇晃晃地不知哪里去了。而在店铺内，徐言则是小小地开心了一把，又赚到了不少钱，随后，这件事便被他抛之脑后了。而白玉梅对于两人的奇怪表现，虽然略有察觉，但因为比较忙碌，也很快就放弃了想法，开始继续认真地工作。 …… 徐言等三人围坐在桌子旁边，开心地吃着饭。 陈兰很喜欢白玉梅的手艺，吃得津津有味。徐言倒不是很挑食，只是觉得白玉梅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做的东西挺可口，而且，还不用很好的材料，就是普通的家常菜，做出来也挺不错。 一边吃着饭，徐言感慨了一句，“看来得再招个伙计了。” 白玉梅闻言，小手一顿，筷子上的菜险些掉桌子上，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掌柜，弱弱地说道，“怎么了掌柜的，我做的不好吗？” 徐言一边吃一边说道，“那倒不是，就是太忙了，觉得忙不过来。” 白玉梅立刻表忠心，“掌柜的，我可以做好的，我不怕忙。” 陈兰一听，立刻也跟着说道，“哥哥，兰兰也可以的，兰兰也可以一起干活。” 徐言笑着揉了揉陈兰的小脑袋，又看了看白玉梅，说道，“现在有两层了，你只能看得住二楼啊。” 白玉梅一时没注意，脱口而出，“那您不是在一楼吗？”说完之后，有些心虚紧张地偷看了一眼徐言，生怕他怪罪自己，她是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导致掌柜的想再招人，甚至想换掉自己。但是，掌柜的怎么安排，也不应该她来说。 徐言倒是根本不介意，他根本就没往这点去想。白玉梅有疑问，他也就正常地问答，“我是在一楼，可是我也忙不过来啊。”然后心里想着，“我怎么也是个掌柜，现在可以了，当然要休息下。现在可比以前忙多了，” 一边说话，一边聊天，徐言也没有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曾经感觉小店维持艰难，哪怕会有行情好的时候，也不舍得招收伙计，然而，一时心软收下这个伙计之后，就很快“真香”了，虽然要多掏一点工资，但效率却上去了很多，最后小店的收益比以前也多出了不少。当然，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从平安扣，从灵气入眼睛开始。 白玉梅本来想开口说，住所的问题该怎么解决，但她总觉得自己只是一个伙计，不敢跟掌柜的说太多。而徐言倒是考虑到了这件事，只是白玉梅情况特殊，又因为陈兰的缘故，徐言才给她们让出来卧室。至于其他的伙计，哪儿需要住所，找附近的人，让他们白天干活，晚上回家不就可以了。 吃完饭，徐言想干就干，立刻准备了纸笔，决定写《招工启事》。 陈兰和白玉梅也好奇地看着掌柜的动作，想看看他怎么写——虽然陈兰也认识不了多少字。 徐言拿着笔，悬在纸上，愣了半天，发现脑子里空空如也。平时只是记账，哪儿写过什么文绉绉的词，这会儿想写《招工启事》，脑子里想半天，愣是一个字没有。转头看看两人，徐言觉得有点丢人，接着就是有些羞恼，为了掩饰尴尬，徐言挥挥手，“你们看什么？赶紧回去，没见我正忙着吗？” 两人赶紧点点头，往后退了退，然后白玉梅才小声说道，“掌柜的，我们去哪儿？” 徐言这才想起来现在这是她们两个人休息的地方，脑子飞快转起来，该怎么找补。然后，将笔往桌子上一放，严肃说道，“差点忘了，咱们得修炼去了。” 幸而两人很顺从地答应一声，任由徐言把话题转移到莫名的地方去。 虽然两人并未真的在意徐言的胡言乱语，徐言自己则有些心虚着。接着修炼这件事，打算寻思一下该如何写这个《招工启事》。 然而，修炼这件事，怎么允许有闲暇还去乱想呢？ 月光星辰如水银泻地，日精月华最是利于修炼。在月星之下，徐言的体内灵气更加活跃，更快地运转起来。平安扣和吊坠也开始参与到灵气的循环之中，徐言感觉到积压在体内的狂暴力量也在被一点点地消磨着。可这最后一点，居然如此顽固，永远在被消磨，却永远残留一丝，无法消去。 刚开始的时候，徐言还在思考着《招工启事》的事情，只是很快，就沉溺在修炼之中了。陈兰则是身体尚小，跟着修炼了一会儿，之后就因为疲累，停下了动作。只有白玉梅，还在努力跟随着掌柜的行动。 第43章 招短工伙计 白玉梅的动作，徐言当然不会看不见。只是现在资源有限，好好培养一个修者都费劲，很勉强了。万一白玉梅真的天赋很好，那该怎么办？所以，不能测试。只要不测试，就不会有天赋喽。 修炼完毕，将白玉梅等人赶回去睡觉。徐言也是回到了自己“宽敞”的卧室，这会儿，刚才的《招工启事》的事情才又一次回到了脑子里。然而，这东西并不是挠头就能解决的，确实是根本没有任何概念，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纸笔准备了半天，徐言实在是想不出来东西。最后，终于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三个大字，“招伙计”。 看着这三个字，徐言似有千般不满意，可说到底，也是自己的手作，没法甩锅给别人，只能懊恼地将纸张扔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修炼之后的休息，格外神清气爽。在清晨的阳光中，徐言活动着身体出来了，洗漱之后，忍不住又打了一遍拳，这才和陈兰白玉梅两人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开门。 虽然文字实在是拿不出手，但问题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作为一个独立拼创的掌柜，徐言已经可以做到虽然觉得丢脸，但依然肯放下脸面去做。 徐言打算将这张纸贴到外面。还没动作的时候，白玉梅就过来说道，“掌柜的，你怎么写的，我们可以看看吗？” 陈兰也好奇地嚷着要看，徐言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强作镇定说道，“没，没什么，就是说一下事，贴到外面。”说着，赶紧把纸张收到背后。 白玉梅看到徐言的动作，明白了掌柜的心思，稍做思考，便又说道，“那，掌柜的，您打算就这样招人？” 徐言点点头，“对啊，怎么了？” 白玉梅说道，“那，如果不太合适呢？” 徐言一瞪眼，“这叫什么话，我找的人不合适。” 白玉梅赶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是说总得考虑完整，免得发生意外。” “哦~”徐言毕竟不是老顽固，听了白玉梅的话，还是进了脑子的。稍作思索之后，对白玉梅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在招工启事上得丑话说前头？”徐言心中也在想这件事该怎么做，毕竟白玉梅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所谓生意，但实际上是“熟意”，尤其是徐言这样的小店，很大程度上是靠的熟人，而招伙计其实也基本上附近的人，如果弄出些不开心的事情，当然会对自己的买卖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 白玉梅轻摇其头，脆生道，“我觉得倒不必这样，我们完全可以招短工。” “短工？”徐言若有所思。 白玉梅却继续补充道，“对，短工，我们就只要3个月，三个月不合适，自然就结束了。要有合适的，我们就将他留下来，做长期的。” “短工，转长期。”徐言似乎受到启发，思考了一下，感觉可行。终于点点头，“有道理，可以试试。” 说完之后，徐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白，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白玉梅忽然安静下来，低头沉默不语。 徐言也意识到了真的有问题，他心中最先想到的不是好奇，而是这件事的隐情会不会导致什么危险，万一她是有什么开头很大的仇敌，那不是连累自己的小店。自己这小小的肩膀可抗不起这样的重担。 想到这里，徐言不由非常着急，赶紧又追问一句，“小白，你跟我说实话，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说完，又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并没有窥探你私事的想法，我只是担心…我在想，我这小店能不能帮你解决这件事情。如果不能，我和兰兰会不会…” 白玉梅也明白徐言的意思，虽然心中有这一点掌柜没有直接拍着胸脯表示一定保护你的遗憾，但也明白这种想法不现实，压下心头的难受，缓缓说道，“我不是白沙镇的人，是逃难来到这里的。我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我，……没有什么亲人了，叔叔婶婶们不喜欢我。我……我没有家了，现在也没有人在意我了，我只能说这么多。”说完，白玉梅抬起头，脸上已经泪水涟涟。咬着下唇，白玉梅抬头倔强地看着徐言。 白玉梅的话徐言并没有完全听明白，实际上也是白玉梅根本没有真的说出什么来。无论如何，徐言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在面前梨花带雨，又怎么能忍心。在思考清楚白玉梅的话之前，徐言已经忍不住伸手为她拭去泪水。 陈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小脑袋现在还不能理解这些事，只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两人的一切。 白玉梅看到了徐言的动作，不由地身体稍微退缩了一下，但很快停下动作。 徐言也感觉到了白玉梅的动作，但还是坚持为她拭去泪水，安慰道，“没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你暂时先在这里待着，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了。要是哪天你不想在这里，我也不会勉强。你的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 “谢谢掌柜。”白玉梅低头轻声说了一句，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不语。 徐言先是冲动之下直接说了一堆话，这会儿忍不住心想，自己倒是先把牛吹出去了，可是，怎么实现呢？接着，又开始回味白玉梅的话，梳理之下，倒是放下心来。虽然白玉梅语焉不详，但大概可以听出来，白玉梅虽然可能有一个不一般的来历，但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只是她的伤心处罢了。 不知该说些什么，徐言也沉默下来。气氛仿佛有些尴尬，只有陈兰左右看看两边，奇怪地问了一句，“哥哥，姐姐，你们怎么了？” 徐言如梦初醒，说道，“没事，我改改招工启事。”说完，便又找了纸张，写了几个大字——“招短工伙计”。 陈兰好奇地看着徐言歪歪扭扭的字体，她还没有审视字体书法的能力，只是好奇地问道，“哥哥，上面写的什么啊？” 徐言指着五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她听。 白玉梅也惊醒过来，似乎是实在难以忍受徐言的字体，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走到桌边，将那张纸翻过来，在背面写下了秀丽漂亮的同样五个字——“招短工伙计” 徐言愣愣地看着白玉梅的几个字，更觉得白玉梅来历不一般。白玉梅的字并不是那种书法练出来的优美字体，是女子那种秀丽整齐的字。只是看看这几个漂亮的字体，愈发觉得自己的字实在是丑陋。“必须要要练练字了”——徐言如是想着。 第44章 意料之外 招工启事已经贴出，徐言拍拍手，满意地看着上面的几个字，心情还是不错的。虽然不是自己写的，但伙计写的好，就约等于自己写的好，毕竟是在自己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她才能写得一手好字啊。 东西已经贴出去，自然就是要等待愿意来试试的人。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照顾好门店。 门店最近忙碌起来了，或许是因为扩展了区域，人流量多了很多，本来一个人能忙过来，现在两个半人都忙不来——陈兰只能帮一点小忙。 徐言一如往昔，熟练地接待着客户。在忙碌了许久之后，徐言发现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站在旁边，拘谨地看着自己。看到这个情况，徐言心中大概就猜到，这人应该就是来应聘短工伙计的。捡了个不忙的节点，徐言走过去，主动搭话，“这位兄弟，你来这里是买东西还是应聘短工伙计。” 男孩本来还在纠结怎么说话，见到掌柜来问自己，连忙说道，“掌柜的，我是来应聘短工伙计的，您这里还要人吗？您看我怎么样。”似乎对这份工作很渴望，男孩语速很快，说的有些急切。说完之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徐言，眼中带着恳切。 徐言倒是无所谓，本来就是短工伙计，就算他干不好，也就最多影响一段时间，不会造成什么大麻烦。点点头，徐言笑着说道，“不错，我们这儿现在需要短工伙计，至于你行不行，还得看你的情况。” 男孩马上说道，“徐掌柜，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的。” 徐言说道，“你先不用急着表态，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马上说道，“我叫景非，今年十六岁了。” 徐言心想，“好家伙，这一点倒是不错，做伙计就得这么热情。”接着说道，“好，那我就给你个试试的机会。” 景非兴奋不已，连连说道，“谢谢掌柜，谢谢掌柜！” 徐言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一个灰衣黑面男人拿着手里的一个瓶子在说什么。 因为是在自己的店铺里，徐言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赶紧走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 灰衣黑面男人拿着瓶子大声说道，“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的？你这药液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徐言疑惑不已，因为关心这件事，显得声音很急切。 灰衣黑面男人拿着瓶子举起来，悬在徐言面前，同时也方便其他人观看，然后大声说道，“你看这药液是不是颜色不对，而且……”说着这人轻轻扇了扇，让味道散发一下，又说道，“是不是味道也不对，这味怎么这么臭。” 徐言自然一眼就看出来这颜色不对，这味道也是有问题。带着疑惑的心情，徐言伸手就要去接过瓶子。 灰衣男子立刻把瓶子拿到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干什么？想销毁证据吗？” 徐言感觉到此人的不怀好意，只是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人可能是买到了有问题的东西才不高兴，态度不好，于是又说道，“放心吧，这儿这么多人，我还能自己砸招牌吗？要真是我们的问题，我肯定赔偿你。” “大家听到了啊，他说肯定赔偿”，灰衣男子立刻大声说道。 徐言皱眉，这人怎么这样。毕竟是年轻人，被不断言语刺激，也忍不住语气不好了起来，“你听清楚点，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是我店铺的问题，我肯定赔偿。但是……” 灰衣男人立刻又嚷道，“你这小掌柜什么意思，我难道还能污蔑你吗？你别跟我说了，让你家大人来，或者咱们去见官。我看你这小孩儿太没教养，你父母怎么教育你的。” 这一句指责父母的话直接让徐言破防，管他妈什么顾客不顾客，向前一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向下一拽，一个膝顶，直中下巴，接着左右开弓，也不知道扇了几个巴掌，只扇得这人头昏脑涨，吐出几口带着血的牙。倒在一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该怎么做。 徐言这才放开来，将他丢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情绪。 如此纷乱，白玉梅自然也听到了，赶过来查看情况。而陈兰则是躲在白玉梅身后，害怕地看着这一切。 徐言刚要开口说话，白玉梅忽然拿着掉在地上的药瓶子走到徐言面前说道，“掌柜，这不是咱们的药瓶。” “什么？”徐言好奇地接过药瓶，细细查看了一下，果然不是自己的药瓶。这药瓶与自家的非常相似，如果不细看，连徐言都没有认出来，也多亏了他现在眼睛更加敏锐，这才能看出一点细微的区别。 然而，白玉梅却蹬蹬蹬地跑到旁边货架上又取了一个看上去非常相似的瓶子，然后迅速折返回来，将两个瓶子放在一起，都用底部对着徐言。又说道，“掌柜，您看，咱们的瓶子底部有个小标记，他的瓶子可没有。” 徐言听到这话，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是立刻说道，“果然如此，这瓶子不是我们的。”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瓶子下面有个小标记，但现在可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而且，刚才明确已经看出来这瓶子有问题，现在也不算是骗人，只是暂时不多说而已。 转头看向灰衣男子，徐言拿着已经有些破损的瓶子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瓶子放在一边，看着对方，严肃地说道，“说说吧，这怎么回事？” 这句话不仅仅是徐言自己要问背后的隐情，更是要让周围的顾客来听，毕竟自己的小店忽然间发生了这种事情，哪怕一部分因此而怀疑自己故意卖劣质变质的东西，那也是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 灰衣男子脸色阴晴不定，一边是害怕再挨打，另一方面又不敢承认自己的作为是故意找事。在纠结之后，终于还是更害怕自己的主家，继续嘴硬道，“什么怎么回事？这瓶子分明是你们的，你，你还想抵赖不成，还故意打坏了瓶子。” 徐言从语气中已然听出来对方肯定有所隐瞒，只是在强行嘴硬。周围的顾客也各有判断，有极少数顾客似乎发生了动摇，轻轻摇头，将本来准备买的东西又放回了货架，有些回来继续看热闹，有些则自顾自地离开了，不知道到别处什么地方去了。 第45章 镇前分辨 徐言自然敏锐地察觉到一部分顾客还是难免地受到了影响，离开了小店。心中暗恨，这人手段卑劣，又算不得非常高明，只能说很光明正大不加掩饰地泼脏水，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诬陷，还是会影响到小部分顾客。 白玉梅也看到了顾客放下东西离开，心中焦急，可又没有办法，总不能拦着顾客不让走吧，只能心念急转，思考该怎么补救。 徐言见对方嘴硬，也知道再拖延下去，对方亏不亏是他的事，可自己是真的在亏，不仅影响现在结账，甚至还会丢失一些客户，不知道这些离开的客户，多久能愿意回来，简直无妄之灾。 脸色阴沉下来，徐言决定不再耽误，直接起身，拿着对方带来的，那刚才挨打时候掉地上已经破损的瓶子，大声说道，“好，我不管你是为什么要来这里闹事，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跟你墨迹耽误时间，等着见官吧。到监牢里自己去想吧。” 灰衣男子听到见官两个字，不由地一颤，但却立刻强装镇定，反而说道，“对，见官，我要告你伤人。”心中却想到，“见官，要见官，秦先生说他没什么后台，只要见官，秦先生会处理好。妈的，下手真黑，我要报复。” 徐言笑了一笑，没有理他，反而是转头对景非说道，“今天出了点意外，如果你明天还想来应聘短工伙计的话，明天上午来，今天恐怕处理不了了。” 景非连连点头，应声道，“好，掌柜，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说完，徐言又对顾客们拱手道歉，“各位客官，实在抱歉，这里出了点事情，各位如果有结账的话，请快些结账，一会儿可能有事情要耽搁。” 毕竟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就算偶尔有几个生人来这里，也大多是听朋友或者什么人推荐。徐言这一番说话，结合刚才的情况，众人也大都表示理解，纷纷停下了动作，不再慢慢挑选，而是直接上手自己心仪的东西，然后排队跟徐言结账。 徐言在要为大家结账的时候，看到有人脸上似乎有不开心的迹象，灵机一动，便又说道，“各位贵客，今日因小店内的事情，影响各位心情，特此决定，今日一律抹掉半成，小小优惠，不成敬意，还望各位体谅今日的特殊情况。” 听到徐言这么说，众人大多是叫了一声好，半成优惠，就是个九五折，一百文钱，便是优惠五文钱。看上去不多，但对于普通人来说，本来就是要买的东西，忽然凭空多了优惠，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话音一落，更多人忽然从排队的队伍中离开，又到了货架旁边，开始挑选本来犹豫要不要买的东西。 徐言一看这情形，一瞬间有些后悔，本来就是着急解决问题，这些顾客们要再挑选一会儿，别到时候弄不完。 眼看着忙不过来，徐言只好让白玉梅也帮着一起收账，陈兰因为不会写字，而且毕竟是小孩子，的确是帮不上忙了。 …… “两位，知道这是哪儿吗？”白沙镇的镇长对这样的小事自然是提不起来兴趣，这样的鸡毛蒜皮小事经常有，也不过是扯皮来，扯皮去，又没有修者参与其中，用不着慎重对待。面对徐言他们的事情，镇长自然也是想赶紧处理完，让他们赶紧滚蛋。 一名镇卫向前一步，肃声说道，“堂下二人，先报上名来。”又一指徐言，“你，叫什么名字？” 徐言便躬身一下，说道，“在下徐言，在镇中开了一间杂货铺。” 镇卫点头，又问灰衣男子，“你，报上名来。” 灰衣男子立刻也是躬身，然后说道，“在下步小平，是东河镇人。” “哦？”镇卫一看灰衣男子，“东河镇人，怎么跑到我们白沙镇了。” 步小平立刻说道，“只是来访友，无意间进入了徐家的杂货铺，然后……然后就发生了一点冲突。” 镇卫立刻问道，“为何发生冲突？” 徐言刚要说话，镇卫立刻打断，“小徐掌柜且先住口，两位还是一个一个说，可别乱说，说来说去，事情也说不清楚。” 步小平似是挑衅般看了徐言一眼，想要欣赏徐言吃瘪的样子。徐言却只是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也没有羞恼生气的样子，着实没能让他满意。不过，现在不是与徐言争吵的时候，关键是在镇长这里占得上风。于是遥遥对着镇长拱手，这才说道，“镇长大人容禀，在下是在杂货铺买了点药液，可是，这人，就是这个黑心掌柜，他居然拿变质的药液给我，药液都臭了。不仅如此，还将在下打伤，实在是可恶至极。” “哦？是这样吗？”镇卫转头看向徐言。 而此时，镇长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看了一眼两人，紧接着，又恢复了自己的懒洋洋的样子。 徐言冷静地听对方说完，等到镇卫询问自己的时候，这才掏出药瓶，先递交给镇卫，然后才说道，“镇长大人，镇卫大人，这是我们的店里的药瓶，还有他拿来的药瓶。这两个药瓶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可能对方拿来的不是我们店里卖的。”说着，将不同之处，指给了镇卫。接着又补充，“对方声称这药液从我店中购买，但我想要查看的时候，他却不肯让我查看。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而且，刚才对方说是来访友，那这瓶药液是何时买的？刚买的吗？还是朋友买的？” 说完，徐言看了看会议男子步小平，又看向镇卫，目光平静，仿佛心平气和等待结果一般。 步小平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眼睛一亮，看向镇卫，没有说药液的事情，反而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来访友的，我朋友叫秦江，他可作证。”步小平这下自信满满，秦江虽然还未步入修者之境，但已是天火宗的弟子。在天火宗内当然算不得什么，但对外，那怎么也是个宗门，想必白沙镇内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说完这话，步小平得意洋洋地看着徐言。而镇卫和镇长在听到秦江的名字之后，也确实有了点反应，让步小平更加自信。 第46章 秉公执法 然而，徐言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让步小平有些失望。转念一想，也确实如此，他既然敢得罪秦江先生，那想来确实是个愣头青。 徐言当然不是愣头青，来到这里之前，他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无论是白的黑的，正常的，还是强权层面的，不过就是一个天火宗不太重视的秦江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题。 镇卫听完步小平的话语之后，转头看向徐言，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有什么要说的？” 徐言看向步小平，继续问道，“我刚才的疑问，你还没有解答，瓶子为什么不一样？” 步小平一愣，没想到对方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镇卫自然也看到了瓶子的不同，于是也将狐疑的目光投向了步小平。 步小平本就心里有鬼，只是相信自己背后有人，这才信心满满和徐言一起来镇长镇卫这里对峙处理。听到徐言的问题，心中暗呼自己不小心，应该提前真的买一瓶，然后再来说这件事。——当然，即便他真的买了，其实也很容易被识破，一大个东西有没有拆封，这不是最容易发现的吗？不过，他来这里的底气显然不是自认为作假手段高明，只是知道秦江先生可是天火宗的高徒，这件事做好了，自己的在秦先生眼里想必会更加有存在感吧。 步小平看着不一样的两个瓶子，口中说道，“这我怎么知道，没准是你换了。”这么说已经是基本不加掩饰了，就想耍赖。 徐言听到对方的话，鼻孔中哼出一口气，撇着嘴角，不屑地看着，甚至懒得再去辩解，而是眼光看向镇长和镇卫，意思很明显，懒得说了，宣判吧。 镇卫点头，看向徐言，又看了看步小平，这才说道，“徐言，你无故打伤对方，是否属实。” 徐言摇头，“打伤不假，但并非无故，是对方先在店内闹事，这才不得已出手，实非无故伤人。” 步小平立刻说道，“胡说八道，我哪里闹事了，分明是这黑心掌柜不仅出售劣质变质药液，还拒不认账，还打……” “啪”地一声，镇长拍了一下桌子，“放肆，不得喧哗。”说完之后，却又恢复了慵懒的样子。 镇卫立刻一指步小平，又指了下徐言，训斥道，“安静，再有扰乱，投入监禁中，好生反省去吧。” 徐言没有多说，只是在等待结果。 片刻后，镇卫已经拟好判决，又宣布道，“徐言，故意伤人，此时双方互有错误，各承担一半罪责。稍后，有官府医生检查后，给出诊费评估，徐言赔偿一半。至于步小平所拿药液是否为徐言店中所售，证据不足，双方各自回去寻找证据，三日之后，呈上证据，再行宣判。”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却原来是秦江来了。 秦江大踏步走到堂上，大声说道，“镇长大人，且慢。在下可证明，步小平所拿药液，是从徐氏杂货铺所购买。”他虽然嘴里说的是镇长大人，但语气却并没有太多尊敬，仿佛是一个修者一般自信自我。 镇长并没有表示，镇卫却是停下了动作，并没有将判决书继续交给二人，而是问道，“你说这药液是从徐氏那里购买，可有证据吗？” 秦江挺身说道，“什么证据，我就是证据。” 镇卫摇头道，“这步小平与你是朋友，你的一人之言，做铁证还是不够。” 秦江怒道，“我是天火宗门徒，难道天火宗也不够格吗？” 镇卫有些为难，皱着眉头，看向镇长，然而镇长却没有任何表态。 秦江又补充道，“怎么？镇卫大人，还不宣判吗？” 徐言这时候脸上的讥笑已经越来越明显，秦江一眼便看出他的嘲讽，近日来的新仇旧怨涌上心头，左手颤抖着，带着手上的剑也抖动着，脸上也是一阵的扭曲，终于忍不住，抽出了剑，便要指向徐言。 然而，剑刚出鞘，只听“铛”地一声，秦江痛呼一声，手中的剑坠落在地，而他本人也左手捂着受伤的右手，愤怒地左右查看，嘴里也忍不住高喊一声，“谁，出来。” 却见一个身形魁梧，脸色刚毅的男人一步一步踱步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镇府所在，禁止动武。” 这男人进来之后，镇长终于改变了样子，站了起来，客气地说道，“邢先生。” 邢先生面色平静点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镇长见谅，本官本来不便多说，只不过刚才见有人想在镇府之中动手，这才动手。” 秦江看到邢先生，感觉一阵头大，硬着头皮说道，“邢先生，我，我是为了维护天火宗门面，这才忍不住。” 邢先生却说道，“天火宗？莫非是与天星宫，曦月宗，纯阳宗并称的宗门吗？本官之前只听闻这三大宗门可与我天宇皇朝并尊，这天火宗莫非是近日得了三大宗门认可，现在成了四大宗门吗？” 一番话说得秦江面红耳赤，这天火宗在白沙镇面对普通人确实是庞然大物，但面对统治大陆的天宇皇朝以及超然于世的三大宗门，实际不过是蝼蚁一般。只因这白沙镇太过偏僻，离那些庞然大物非常之远，而天火宗就在附近，这才让天火宗的弟子平常比较强势。 或许是平时的强势让秦江产生了一些幻觉，这会儿才猛然醒悟，呆呆地看着邢先生，不知该说什么，脸上的汗涔涔滚落。 而另一边，徐言依然是非常平静，完全不像一个少年，反而是沉稳如老者。 步小平看到秦江和邢先生之后，本以为事情迎来转机，然而看到秦江似乎也是泥菩萨过河了，瘫坐着，不知所措。 邢先生看了看镇卫，只说了一句，“镇卫承天宇之志，统辖一方，自当秉公执法。”说完转身飘然而去。 第47章 千两赌约 邢先生虽然离开了，但他留下的几句话却将现场的氛围完全镇住了。 镇卫面色还算镇定，只是心里也忍不住吐槽一句，“承天宇之志？我一个小小的镇卫，我还承天宇之志，皇朝老爷们要是能听过我的名字，那就是我三生有幸了。”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耽误。不过，邢先生这几句话倒是帮了镇卫的大忙。本来，他还发愁该怎么处理。一边是背靠天火宗，不知道到底身份有多重要的秦江。一边是被邢先生平时偶有照顾的徐言，镇卫是两边都不想得罪。虽说邢先生没有明确偏袒过徐言，都是在徐言占理的情况下照顾，可这次，徐言也占了一大半的理，要是讨好了秦江这边，那邢先生基本上一定会出来“打抱不平”。至于说让秦江“委屈”一下，那如果对方在天火宗不被重视，那倒还好。要是在天火宗很受重视，或者有什么大人物朋友，那这简直是不给自己留活路。 现在好了，邢先生可是要求自己秉公执法，那可就不是自己想怎么样了，是邢先生要求的。 想到这里，镇卫已经有了决断。 再看秦江和步小平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显然，刚才不仅仅是邢先生出言讥讽这么简单，还意味着对方已经插手这件事。现在形势对自己非常不利。 秦江恶狠狠地盯着镇卫，口中说道，“镇卫大人，现在该裁决了吧。” 镇卫心中无语，头一次感觉到这种进了宗门的人也不一定就有脑子，只是自己真的是无妄之灾了，虽然有邢先生说话在先，不可能偏袒秦江，可看这货的样子，哪儿是讲道理的人，惹不起秦江，只好惹自己了。将心里的烦乱压下，镇卫宣判，鉴于事件的前因并未完全清晰，双方回去各自查找证据。若证明确实是药液出自徐氏，则徐言是故意伤人，加倍赔偿，并停业整顿。如果不是出自徐氏，则徐言打人事出有因，步小平不仅得不到赔偿，还要到徐氏店中公开道歉一日，以作惩戒。 这判决下来，还算是公允。徐言根本不怕，他相信这药液不是自己的，目前来看，秦江和步小平也没有能力颠倒黑白，强行污蔑这东西出自自己。 而秦江和步小平则非常不开心，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瓶子当然不是徐氏店铺的，本来他们想用徐氏杂货铺中的瓶子倒掉药液，换上坏的液体来达成目的。但开封的瓶子显然没有说服力，所以，最终还是决定造了个相似的瓶子。可惜，这个办法看起来也是个馊主意。本来的目的是以势压人，靠着天火宗的关系来强行造成结果，现在却被邢先生直接打发了。 秦江本想发火闹事，但此时镇长却似乎有所察觉，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秦江。秦江顿时如坠冰窟，从头凉到了脚，根本没敢再发一言，老实地答应一声，便要退出去。 这时，徐言忽然开口道，“镇长大人与镇卫大人作证，我想与秦江再决战一次。”说着，转过头，挑衅地看着秦江，“秦公子，敢不敢啊？” “什么？”秦江毕竟是没受过什么苦点年轻人，脾气是一点就炸，立刻就大声道，“你还敢挑衅我？上次若不是我不小心……” 徐言不等他说完，立刻又说道，“我想秦公子不是什么穷鬼，镇长大人和镇卫大人也不是闲的没事，咱们要是彩头太少，谁都不好看。五百两，怎么样。” 镇长安静的面孔终于有了点变化，看了一眼徐言，颇有些赞赏似的微微含笑颔首。镇卫也是脸上有了点开心的神色，不过总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秦江听到五百两这个数字，一瞬间冷静了下来，之前是热血上脑，但现在却是开始思考胜算几何。在心里盘算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只要小心，这次知道了对方的手段，赢下来还是很容易的。于是，开口说道，“镇长大人和镇卫大人百忙之中给我们做证人，当然不能太少。不过，本公子觉得五百两意思不大，咱们上次没走彩头，这次也带上吧。彩头算一千两，这样岂不是更好？” 镇长和镇卫听到秦江的话，也是非常开心，他们的彩头是按比例抽的，双方愿意追加，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所谓彩头一千两就是两个人各自出一千两，输的人这一千两就没有了，赢得人当然得到这一千两。但是有作保的镇长和镇卫，这一千两还得分。按照比例，作保的可以拿十分之一，就是一百两，如果只有镇长或者镇卫，那他就自己拿十分之一。但现在是两人作保，镇长和镇卫就是分一百两，镇长拿大头，一般是八九成，就是八十或者九十两，镇卫拿小头，一二十两了。具体怎么分，当然就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而且，主要看镇长怎么看待这个镇卫，以及当时的心情了。 不要觉得才一成，这只是一次，作为镇长，一般数目大点的决战都是他在作保，主要是背靠天宇帝国，这些东西可是税收之外的重要补充。而且，不论如何，彩头越大，他们两个就分的越多，所以镇长和镇卫才对徐言和秦江的擂台对决非常感兴趣。 徐言一听这话，当即答应下来。接着，又来了一句，“你刚才说把上次的带上，那我记得上次你输给我了，要不，先把上次那五百两给结了。本店毕竟是小本买卖，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话未说完，秦江脸色大变，当下拂袖而去。步小平一看情况不对，也赶忙追了上去。 而镇长和镇卫无语地看着徐言，这小子是把这些话刻在嘴里，都不用动脑子，什么时候都能脱口而出。 徐言则是好似恍然明白过来，却不知他刚才是故意的，还是一时间说顺嘴了。只是笑了笑，自己摇了摇头，却又“哈哈”两声，冲着镇长和镇卫打了个招呼，便也同样离开了。 第48章 决战底牌 两人离开后，镇长带着复杂的神色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口中非常微弱的声音自语了一句，“秦江这小子，脑子是真不够用，看来他要出点血了。千金楼，……” 徐言闲庭信步一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旁经过的秦江和步小平等人匆匆走过，步小平不敢说话，赶忙低头假装看不见。而秦江则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徐言假装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而后才喃喃自语，“奇怪了，哪儿来的猪在哼哼。” “你！”秦江气的脸色通红，拳头攥紧了。但是，终归没有冲上来，若是欺负一个普通路人，他根本不会这样犹豫。但是徐言也是背靠着邢先生，让他无法使用赤裸裸的手段来报复，只能用这种表面上没有什么问题的办法。 看了一眼徐言，秦江只能无能狂怒，最后只说了一句，“哼，等明天擂台上，希望你还能嘴硬。”说着，将怒火发泄到路边一棵树上，愤然离开。 徐言可惜地摇摇头，看样子秦江虽然生气，但是还不够。对方越生气的情况下，会因为暴怒让力量有稍许提升，但智力也会剧烈下降。徐言非常可惜对方不够恼怒，最好脑子里什么都忘掉，只知道发泄，当然，这显然也不现实。 将这个冲动的蠢货抛诸脑后，徐言悠闲得漫步回家。与秦江的赌约自然要放在心上，回去需要好好思考如何拿到这九百两。现在的门店可没有这么好的效益，何况还是无本买卖。 从境界来说，秦江比徐言还要高一点。但是同属于凡人，未到修者境界。这也是徐言敢挑战的原因，有这双眼睛，同为凡人的秦江讨不了好处。即便他背靠宗门，但宗门其实更多是在修者之后才能提供更多帮助，凡人境界内的东西，宗门哪有兴趣关心？除非是顶级天才，宗门才会从最开始就非常认真地培养。 回到家中，徐言第一眼便看到了关切的陈兰和白玉梅。两人关切的眼神让徐言心中非常舒坦，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安抚了两人的情绪之后，徐言便继续开始忙碌了。 几番宽慰之下，两人也终于觉得事情完全过去，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开心地笑了，白玉梅努力地做好了一顿饭，让三人好好吃一顿，也算是调整一下心情。 生意变好之后，东西就感觉有些不够了，徐言只能多忙碌一番。陈兰本来就对这些东西比较喜欢，自然是美滋滋地跟着摆弄东西，而白玉梅一个人觉得太过无聊，自然也就跟着他们打打下手，时而帮一帮徐言，时而又和陈兰一起忙活。 …… 与此同时，秦江正气呼呼地走在路上。跟在他旁边的步小平也不太敢说话，秦江越想越气，语气自然也就不太好了，“我让你做的事，你是怎么做的？” 步小平连忙解释道，“秦少，我也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就是，他直接过来抢，然后就开始打我，我打不过他啊。” 秦江感觉胸口郁结，无处发泄，可偏偏又知道步小平说的是实情，也没法指责他，只能“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步小平等了片刻，见秦江不说话，亦步亦趋地跟着，过了一会儿，才小心地说道，“那，秦少，这钱？” 秦江一听这话，气的差点又要动手，深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缓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也没看多少，直接丢过去，“拿着快滚，离我远点。” 步小平接过钱，赶紧收好，有几个滚落在地上，他又连忙弯腰去捡，这一个动作，又让秦江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将地上的钱捡起来，步小平才努力地挤出一副笑脸，“秦少，那这个证据，我们回去想想办法？” 秦江没好气地说道，“想办法？想什么办法，都已经提出决斗了，还想什么办法，你的脑子里是水吗？决斗了还争什么？” 步小平自知失言，他一个普通人，哪儿记得那么些，刚才又是看秦江心情不好，更加紧张，脑子都快转不动了，早忘了这些东西了。平时一些小事，自然是镇卫来裁决，但涉及到武者，甚至修者，所谓侠以武犯禁，这群修炼之人脾气俱都大的很，若是愿意听从判决，镇卫和镇长自然会做出一些相对公平的裁决。但他们都是武者，愿意决斗来决定谁对谁错，那镇长和镇卫们自然是愿意让他们自行处理，最好打个两败俱伤，全都滚回去养伤拉倒，省的天天一个个牛气冲天，找茬打架。 既然证据的事情已经翻篇，不了了之，步小平自然也就放松了下来。看秦江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自然也不愿意再待下去惹他霉头，赶忙说道，“那秦少，小的就先告退。” 秦江不耐烦地挥挥手，“走走走，赶紧的，马上给我滚。” …… 伸了个懒腰，徐言看了看自己这么半天的成就，也是非常满意，这下，好几天的存货都有了。就算都是像前两天一样忙碌，这些东西也足够，不会因为缺货，让客户不满意了。 将东西都收拾好入库，白玉梅也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三人又一次其乐融融地享用了晚餐。之后，自然是照旧的修炼。 随着慢慢适应，陈兰的身体也好了许多，在被徐言关切久了之后，陈兰也慢慢在恢复着孩子的天真烂漫，但她却依旧非常认真，很愿意跟着徐言炼制东西和修炼。而白玉梅在跟着练习了几天之后，也感觉到了修炼对身体的好处，自然也忍不住一直跟着徐言他们修炼起来。好在是基础的马步和最常见的入门级灵气吐纳之法，即便动作不甚标准，倒也是不必担心对身体会有危害，最多也不过是修炼进度慢一些。 徐言当然依然没有为白玉梅测试灵根，一方面是感觉有天赋者毕竟本来就比较少见。另一方面也是不愿面对和承认，如果她真的有天赋该怎么办？让她有更好的发展，去努力加入宗门？徐言其实不愿承认，他不舍得让白玉梅离开了。另一方面，如果让她留在这里，缺少各种功法和药材，其实对修炼进度还是很有影响的。在或明或暗两种微妙的心态之下，徐言做起了鸵鸟，索性埋头，不去面对这件事。 修炼了好一会儿，三人头上都已经见汗，动作也微微有些变形了，灵气的吐纳也非常缓慢，而且越来越不容易控制了。见此场景，徐言知道再修炼下去，没有药材和好的功法辅助，对身体可能是弊大于利，便吩咐她们回去休息了。 虽然她们两个回去了，徐言却并没有。他依然站在院中，在晴朗的夜晚，徐言总会努力修炼，不知为何，他发现自己在夜晚修炼的效率比白天高很多，尤其是晴朗的夜晚。 虽然月星之力灌注入眼，差点将他废掉，甚至要了他的命，可在夜晚却也是实实在在地效率更高，灵气更活跃，修炼更快更好。 明日便是决战，徐言当然要做好准备，不可能真的是脑子坏了，觉得自己天命之子，就应该可以轻松打败对方，上一次的胜利其实也有很大侥幸成分，这一次对方肯定会小心很多，而这一次，需要拿出更硬的底牌。 底牌嘛，徐言自然是有的，正是因为有这个底牌，徐言才会主动提出擂台决战。 徐言无意间发现，在战斗之中，体内那些锋锐狂暴的月星之力居然可以增幅到武器之上，不过必须得是真正的武器，而不是那种装饰用的礼器。这些力量在体内的时候非常顽固，并且会伤害眼睛和身体，但同样却也会随着经脉中的真气运转，被灌注到武器上，而这微弱的一丝月星之力，便足以让威力成倍增强。 正是这样的发现，让徐言有了面对秦江的底气，有了这种狂暴的力量，再配合自己更加强大的眼睛，徐言相信自己能够越级战胜秦江。毕竟秦江也不过是蜕凡境，本质上还是普通人，并没有成为修者。如果对方成为修者，不仅是实力上的天差地别，连在天火宗的地位也会立刻不一样。若是那种情况，或许也就只有马玉宁还能视之若无物，徐言则只能是忍气吞声了。 如今，体内的月星之力依然顽固，但也被消磨了许多。徐言有些担心这么点残余的力量是否足够战胜秦江，因此决定冒险再吸收一些月星之力。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徐言已经发现了些规律。这些星月之力的汹涌入眼其实和自己的灵气入眼有很大关系。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参考这双眼睛在灵气入眼的时候变得非常强大，相比是被灵气激活了什么。既能够观察入微，还能捕捉到一些更快的动作，甚至还能将天阶的月星带来的锋锐强横的力量吸引而来，一定是激活了什么了不得的血脉之类的。 可是，徐言不知道，也不记得自己父母说过自己家里有什么特殊血脉。因此，他也只能将疑惑压在心里，或许随着修炼的进行，以后内视的能力进一步增强，会有所发现。 第49章 蜕凡境界 闭目静立，摒除杂念，徐言认真地调整自己的状态。 然而，今日不知为何，徐言感觉状态来的特别慢，若是往日早就已经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可现在却迟迟不能调整好，尽管徐言已经很努力平静，却依然不免有些焦躁。 随着心态的波动，徐言的感觉到体内的情况也在变化着。随着心情焦躁，灵气似乎也受到了影响，不再是欢悦的状态，而是有些紊乱。 在发现心态的影响之后，徐言立刻停下来动作。在没有药材宝物的辅助下，武者随意冒进很容易给自己带来难以处理的伤害。 停下动作之后，徐言强行让自己不再着急去调整状态，而是无所事事地静立在原地。 “哥哥在干什么呀？怎么不动了。”陈兰看着徐言一直不动，转头问旁边的白玉梅。 白玉梅睁大着眼睛，一边好奇地看着徐言，一边说道，“我看，他应该是在练功吧。” “哦”，陈兰分明没有懂，但还是“哦”了一声，好像是懂了一样，只是她一个小孩子，语气中的疑惑哪里是藏得住的。然而，白玉梅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听出来她的疑惑。 陈兰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小声问道，“姐姐，哥哥不累吗？咱们练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怎么哥哥练了这么久都没事。” 白玉梅随口附和道，“可能，也许，大概是掌柜的天赋好吧。” 陈兰立刻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对啊，哥哥这么厉害，肯定是天赋了不得。” 而徐言这边，在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又一次尝试，却依然没有能够完全调整到最佳状态。思考之下，徐言决定先换点事情做，彻底放空自己。刚才虽然在努力调整，但毕竟是明天的事情压在心头，无法完全放松下来，所以状态无法达到最佳。 再次尝试失败之后，徐言也不再着急了，秦江也只是一个小困难而已，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修炼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最重要的还是持之以恒。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徐言也慢慢的真的平静了下来，于是抬起头，暂停了焦急的心情，开始欣赏夜空的繁星。难得平静下来，自从开始独立打拼人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休闲了。此时的白玉梅和陈兰早已坚持不住，只能心里默默为掌柜祝福一句，躺下呼呼大睡了。 望着天上的星空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闪烁着，徐言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似乎心跳也和天空的星星一样，跟着闪烁的节奏，不紧不慢，以非常平稳的频率在跳动着。 不知不觉间，徐言体内的灵气运转开始越来越迅速。然而，这种运算虽然非常快速，却对身体没有半点损伤，反而是更快地转化为真气，储存在体内，并滋养着身体的一切部位。然而，徐言对这一切却是恍若未觉，就连身上父母留下的平安扣和马玉宁送给自己的吊坠都开始闪烁着光芒，参与到灵气的流转之中。平安扣和吊坠也越来越润泽细腻，若此时看一下，就会发现，这玉简直像换了一块更好的一样。 …… 时间流逝，从夜晚到凌晨，月亮也慢慢移动着。终于，到了清晨，天色开始转亮，日升月落，星星也渐渐被隐藏在日光的光芒中。徐言也终于从这种玄妙的状态中退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徐言有些失望，怎么一会儿不注意，自己居然就忘了时间，本来打算再吸收一点月星之力的，可这下，完全给忘了。 刚刚失落于这件事，徐言忽然发现体内的情况不对劲。“这，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这么多真气已经到了化为真元的边缘，简直是只差一点点临界状态了。”徐言发现了，自己居然已经不知觉间突破到了蜕凡境界，甚至是只差一点点就能踏入修者之路。 是的，蜕凡境界是一个关键的门槛，跨过去，就会超脱于凡人，成为一个超越凡尘的修者。这一步的关键就是将体内的真气尽数化为真元，真气是武者之力，尚且属于凡人之力，只能够强身健体，用来对敌也只是灌注到兵器上，让兵器更锋利，破坏力更强，但终究没有产生质变。而跨过蜕凡境，进入炼气境界之后，便是一名真正的修者。修者不仅有着更长的寿命，而且真元可以滋养身体，治愈一些普通人用上好药物都治不了的疾病，还能够外放杀敌，甚至真元更加浑厚之后，还可以将自己托入天空，飞天遁地，与真气实属天壤之别。 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星月之力，依然存在，甚至更加浓郁了，看来是夜里不知不觉间又被吸收了一些。徐言有些不知该是喜是悲，这些力量盘踞在体内，对自己造成了痛苦，甚至眼睛也要修养，不能过多使用，最重要的是，需要灵气和真气来弥补这些破坏作用，直接拖慢了修炼进度。但同时又发现，这些力量也可以参与到对敌之中，而且非常有效，可以说让自己有了面对更强敌人的资本。 事已至此，无可改变，徐言也只能接受。还好，现在虽然已经天亮，但还有点时间，可以休息一下，毕竟没有到修者境界，还是需要睡觉的。趁着还没有到决斗的时候，徐言得休息一下，恢复一下状态，不然到了擂台之上，万一因为没有睡觉，临时忽然反应慢一下，可能就会导致输了整场决斗。 第50章 互相试探 白沙镇的民风不算彪悍，却也不是纯良怯懦之辈。对于武者的对决，他们见得也不少，这样的事比较常见，算不得多新鲜，但是这个赌约的大小可就见得少了，这么大的赌约，属实是非常罕见，大多数群众也就是在听某些见多识广的人吹牛的时候才听到过。因此，这场决斗虽然可能不太精彩，不够激烈，但对群众的吸引力确是十足的。 早早来到擂台，徐言面带微笑，与乡邻友善地打着招呼，仿佛今天不是自己在决斗一般。 与徐言关系好的邻里们都略有些担心地询问徐言，是不是有把握，能不能赢。徐言也只是信心十足地爽朗笑着说“没问题。” 当事人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而陈兰和白玉梅则是紧张得不行。本来徐言打算让她们在家里继续开门营业，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耽误了店铺的经营。可是，又实在是架不住两人的哀求眼神，徐言只能同意她们跟过来，但约定好，不能乱说话，也不要与对方的任何人冲突，哪怕对方说什么坏话，也要憋在心里，留着徐言来解决。 当然，这种顾虑其实有些多余，以她们两个人的情况，怎么可能与别人冲突，自己躲起来生闷气，偷偷抹眼泪才是最可能的事情。 徐言不急不缓，整个人外松内紧，漫步走上擂台。另一侧的秦江看到徐言之后，略有一丝震惊，他的境界比徐言略高，徐言又没有什么隐匿境界的功法，在突破之后，自然能被他看出来。不过，秦江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虽然徐言突破了，但也只是刚刚突破，而他自己则是已经在这个境界待了很久了，还是比徐言更强。 在看到徐言突破之后，秦江反而镇定下来。之前徐言挑衅，要与他决斗的时候，他虽然仗着差一个境界非常自信。可他也确实明白，徐言又不是傻子，凭什么敢就这样挑衅并且提出千两的赌约。这种反常让他心里颇为不安，上次失误不小心输给徐言之后，他虽然自信自己只要认真，徐言就没机会，但看到徐言如此嚣张地来挑衅赌约，他还是难免有不安。而现在，秦江觉得自己发现了徐言的底牌了，原来是觉得突破了，就有机会赢了。 “哼，今天就让你知道，就算是同境界，也有实力强弱之分，背靠宗门和你这种自己刨食吃的野狗有天壤之别。”秦江自信满满地想着。 心情放松下来，秦江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与徐言一前一后，分别上了擂台。 这边的徐言面无表情，似乎是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或者是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丝毫不放在心上，仿佛不是他在擂台上一样。而另一边，秦江脸上则是自信愉悦的表情。 陈兰握着小拳头，冲着台上大声喊道，“加油哥哥，打败坏蛋！” 只是因为现场实在是太喧闹，陈兰的声音根本就传不过去。而白玉梅也紧张地咬着嘴唇，小声地祈祷着，掌柜的一定要赢啊。 台下的群众难道遇到这种大赌约的决斗，自然也是被带动了心思。许多平时好赌的，或者有点闲钱的，被气氛烘托起来之后，很多忍不住便也下了赌注。大部分都是下的都是官方的赌注，令人奇怪的是，在官方的赌约中，秦江的赔率居然还要稍微超过了徐言。这说明官方居然更加看好徐言能赢下来。 而民间的私下赌注则混乱很多，一部分是跟着官方的节奏，将秦江的赔率抬高了一点，而另一部分则是根据两个人的境界，将徐言的赔率抬高了一些。当然，也有少部分将徐言的赔率抬得更高，理由自然是徐言不仅境界更低，而且秦江背靠宗门。虽然天火宗远远比不了天星宫这种庞然大物，但对于白沙镇来说已经是超级厉害的存在了。这种赌注反而得到了最多的下注。 徐言站在台上，深深呼吸，将自己的状态调整着。台下则是吵闹的人群，经常有几个声音传上来。 “加油，徐掌柜。” “加油，秦少。” “加油，徐掌柜，要赢啊。” “加油，秦少爷，打败这个野修。” “秦少爷是天火宗门人，肯定能赢。” 忽然间，徐言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加油，徐掌柜，赶紧输啊，我押了三两银子赌你输。” 徐言一时间没有忍住，没有发现到底是谁在喊，但分辨出来声音来的方向，转头向着声音来的方向不开心地说了一句，“等着输吧，今天让你裤衩子也输没。” 徐言刚刚转头说话，秦江立刻就发现了机会，剑未出鞘，已经直接直接刺了过来。 徐言当然有所防备，身体轻轻一扭便已经躲开。而秦江则是抓住几乎，继续横扫强攻。徐言则是将真气带入眼睛，立刻适应了一点点刺痛，秦江的动作在他眼中立刻变得缓慢。而他也直接寻到最快捷的闪避动作。 连续五招之后，由于徐言每一次都是后发先至，更快速地闪避，秦江的抢攻节奏被成功化解，先发的优势被消磨殆尽。 发现丢失了先手节奏之后，秦江果断停下了抢攻，后退一步，轻轻一按机关，将剑出鞘，剑鞘则是顺势丢向了徐言，权且当做一次进攻。发现徐言境界提升之后，秦江虽然依旧相信自己只要小心就能胜利，但已经收起了强烈的轻视，把徐言当做了有资格挑战的对手。 徐言也是不慌不忙，自己也是同样剑出鞘，同时将剑鞘一带，正好将对方的剑鞘击落，两个剑鞘同时落地，徐言与秦江各自提着手中的兵刃，谨慎相对。 对决的双方如此快地过了几招，底下观战的群众即便是不怎么习武的也看出来，两者的实力确实很接近。如此发现之后，群众反而更加看好秦江了。毕竟秦江境界略强，还背靠宗门，说不定有什么底牌呢。反观徐言这里，虽然大家平日跟徐言的关系更好，甚至徐言还偶尔有优惠，但这种优惠也只是小优惠，哪儿有赌注赢了来的直观。 这下子，压秦江赢的更加兴奋了，忍不住大声喊道，“加油，秦少，打赢他。” 而压徐言胜利的也忍不住大声喊，“快出手啊，笨蛋。” 一番话说得白玉梅和陈兰气愤不已，却又不敢与群众作对，只能在台下噘着嘴生闷气。 第51章 战而胜之 在简单地互相试探之后，双方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此时居然很有默契地双双停手，因为他们都没有非常大的把握，若是贸然出手，很可能给对方机会。二人并没有直接上前厮杀，而是不断小碎步挪动，寻找对方的破绽。 此时，台下的景非其实也混在人群中，脸色苍白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他也是不习武之人，甚至对谁强谁弱完全没有概念，也看不懂。非常勉强地凑了十六文钱，本来是想押注秦江胜的，因为他听说的是秦江的实力更强点，可是在押注之前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押掌柜赢，然后，鬼使神差地押到了徐言胜利。这会儿，看着台上的动作，他看不明白，但听人群的议论，似乎掌柜的情形不妙。现在可还没有入职，即便掌柜输了千两，没钱开工钱，其实也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景非押了徐言赢，这就不一样了，本来无关的事情已经变得跟他有关了，这要是输了，得心疼死他。 台上的徐言和秦江在无言对峙着，两人都不肯先出手。如果没有很好的机会，先手很容易露出破绽，被对方反手打个措手不及。 没一会儿，底下的围观群众就有些受不了了，怎么两个人这么墨叽。 因为押秦江赢的人更多，他也自然就更容易招来愤恨。本来秦大少的威名在，一般人还不敢得罪他，可现在实实在在的钱押了进去，为了自己的钱，这群人已经热血上头，哪儿还顾忌到什么千金楼，一开始还是喊着“秦少，加油。”很快，就变成了，“TMD，上啊，愣着干什么？” 有支持秦江的，自然也有支持徐言的，因为徐言背景不如千金楼硬，自然他们也更敢使劲催。 “废物，上啊！” “你是猪吗？睡着了吗？” “姓徐的，上啊，你在干什么？” 无数的普通的，或者带着脏话的催促传来，让台上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黑了起来。 徐言虽然年龄不大，但这些年辛苦过来，自然心态好很多，虽然生气，但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观秦江，被嘈杂的声音一刺激，立刻如野兽般狠狠地扫了下面一圈，嘴里同时喊了一句，“都TMD的闭嘴。” 就在这短暂的空隙，徐言已经找到了空隙，长剑直接指向了秦江的心口。 秦江冷哼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身体一扭，同时手里的剑在空中划过一个诡异的圈，将徐言的剑荡开，又斜斜的刺了过来。 徐言即便是将真气入眼，眼睛迅捷了不知几倍，奈何身体速度还是没能提上来，因此并不能后发先至地占便宜，只能是快速察觉对方动作，提前预判，提前动作。而对于这种诡异的招式，还是要吃点小亏。 已经把躲避的动作做到最简洁，却还是被剑锋擦着一点边，徐言的衣袖被划破，胳膊上也切割出一个非常细小的口子，这是他极力躲避，用了最优路线，最快速度才获得如此结果的。 秦江见一击奏效，嘴角不由地扯出得意的嘲讽笑容，似乎在说，野路子终究是野路子，就算同样境界还是被玩死。 徐言在刚才躲避之时，也同时将对方的细微动作全部映入眼中，记在脑中。不过却没有选择直接复刻这一招，一来是这一招比较麻烦，而且条件苛刻，像刚才的场景并不是非常容易复现的，没有相应的场景，这一招使出去，也是无功而返，甚至是反倒坑了自己。二来，也是感觉这一招可能是天火宗的招式，自己随便这样展示出来，容易招惹麻烦。 虽然不能将这一招直接使用出来，但徐言还是感觉受益匪浅，待比武结束后，他回到住处，会将这一段细细体会，将其中精华抽取出来，用在其他地方，也避免天火宗发现。 不过，此刻徐言还需要继续应付秦江。 秦江一击奏效之后，却很奇怪地没有继续逼迫徐言，反而是稍微顿了一下。只见秦江嘴角挂着不屑的冷笑，手中剑挽了一个剑花，指向徐言道，“疼吗？我会在你身上继续划出这样的伤口，这是你得罪我的代价。” 底下的观众这会儿也看出了两边谁优谁劣，虽然觉得小徐掌柜不容易，人也挺好的，但是吧，毕竟赌注在这里，只能先对不起小徐掌故了。在看到秦江占据上风之后，大部分观众先是为小徐掌柜捏了一把汗，叹了一声可惜，然后就是大声为秦江叫好，毕竟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话说回来，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钱比邻里感情重要，但这样的人怕是不会押秦江赢，也就不存在这样的表现了。 徐言对台下的动静毫无反应，他专注地盯着对方，同时感应着体内的月星之力，这是他翻盘的关键，这种力量非常犀利强悍，虽然不多，但破坏力足够强，相信秦江在不小心中招之后，一时半会肯定解决不了，只能输了比赛。 在彼此试探多次之后，徐言因为对方的一些精妙招式，无法完全回避，总要吃点小亏。而秦江则越打信心越足，他本来还有些担心徐言有什么底牌后手，结果对方已经受伤了，还是不断中招，让他感觉到这姓徐的不过是年轻气盛，气不过才要挑战，这下更加信心十足，连防守的精力也不再浪费，更多地投入进攻当中，进攻更加犀利。 徐言连续躲避，终于发现对方的手段也差不多穷尽了，来来回回就是那点东西，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了。至于精妙的招数，也只有三招，三招之外，即便是有时候徐言故意露出的一些破绽，对方也没办法抓住，或者用重复的东西。于是，徐言打算不再墨迹下去了，开始暗中运转真气，带动着残留的月星之力。 又是几招过去，徐言终于逮住了机会，真气带动月星之力，剑身上忽然爆发出光芒。秦江看到剑身上的光芒，本能地觉得不对，然而徐言的剑已经送了过来，只能仓促之间无奈迎接上去。 “铛”地一声，双剑这一次的碰撞产生了强烈的剑芒，两人被反震之力震得各自退后一步。然后徐言稳住了身形，继续向前。反而秦江刚刚卸掉力量，却被剑身上传来的月星之力直接涌入体内，一瞬间体内的经脉居然被撕裂，剧痛之下，秦江惨叫一声，口角渗出鲜血，手中的剑也险些要被打掉。 随着徐言又一次进攻过来，秦江来不及思考，只能想着格挡，然而被月星之力侵蚀的身体仓促间怎么可能聚集起来力量，两剑碰撞，秦江手中的剑直接被打掉，他自己则是身形一个踉跄。接着，徐言直接一脚就飞了过去，秦江无力抵抗，被踢出去半丈多远，又气又急之下，直接昏了过去。 第52章 倒霉的秦江 随着秦江的倒地昏迷，这次的决斗也正式宣告结束，以徐言的胜利告终。 围观的赌狗们刚才还在欢呼秦江的胜利，这下猝不及防，完全没料到场面居然反转得这么迅速，一下子都愣住了。反而是支持小徐掌柜的人，一下子爆发出了欢快的呼声。 赌徒们急眼了是六亲不认的，看到徐言获得了胜利，一个个又气又急，直接就开始对着秦江怒骂。而有些则是转头开始骂徐言不是东西，肯定作弊之类的。 台上的徐言还未来得及下台，听到底下如此议论，直接停住了脚步。扫视了一圈，手里的剑又一次抽出剑鞘，遥遥指着声音最大的方向，大声说道，“各位，似乎觉得本人不配胜利？那么，谁上来与徐某过过手，咱们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趁着本人还在台上。要是觉得干打没意思，算上刚刚来的一千两，这次咱们可以赌注两千两银子，各位意下如何？” 若是平时，徐言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虽然也在努力修炼，但会尽量避免跟客户冲突。乡邻们虽然不全是客户，可也有很多的客户或者潜在客户，这一番话，不定要得罪多少人。可是，在使用了月星之力之后，徐言的行为也明显受到了一些影响，变得攻击性很强，平时不会表现出的年轻人的好勇斗狠，这次都给表现出来了。 不过，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徐言直接如此暴躁地邀请决斗，反而将这些围观的人吓了一跳，没有人吱声了，毕竟他们就是来凑个热闹，顺便赌一赌开心一下，真让他们自己上台去拼杀，一群普通人能干什么？ 无人应战，徐言感觉心中的气无处可出，居然抽出剑，一剑斩在擂台上，这才下了台。 走到镇卫处，徐言笑着说道，“劳烦结算一下我的钱。” 镇卫点点头，交给了徐言一千八百两白银。 徐言奇怪地看看，不解地问道，“作保费用不是一成吗？应该是扣一百两才对，怎么扣了两百两？” 镇卫指了指徐言刚才发泄的地方，“那儿，还记得吧，你弄坏了，罚一百两。” 徐言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黑了吧，就那么点痕迹，居然就一百两。” 镇卫却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将剩余的银子放在徐言面前，又问了一句，“还要吗？” “要！”徐言愤愤地接过银票，无奈地离开，总归是赢了，扣就扣一百吧。如果是原来，亏了一百两，足以让徐言气的吐血，但现在就还好，只当是少挣了点。要生气，也该是秦江那小子生气，毕竟这些钱是他亏得。 这么一想，徐言的心情好了很多。远远看见了白玉梅和陈兰等人，徐言展颜一笑，便向两人走了过去。 本来想着说去吃顿大餐，但徐言忽然想起来之前吃了特殊兽肉之后的感觉，又决定回去再破费一下，弄点特殊兽肉，让白玉梅来做饭，这样对修炼也有好处，还能大饱口福。 徐言带着满满的收获，与白玉梅和陈兰一起开心地回家。围观的群众这会儿百感交集，赢了钱的自然是开心地哈哈大笑，对着徐言挑起大拇哥，得意地夸奖着，“小徐掌柜，真是厉害，干的漂亮。”至于输了钱的，经过刚才的徐言的发火，大多数也都冷静下来了，无奈的接受了现实，有些失落地离开——一如赌输了的赌徒。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毕竟赌钱的大多都是习惯了赌钱，输赢都属于常事了。 只有少部分，输了钱，又心疼难受，这份心情就转移到了徐言身上，刚才不敢说话，这会儿见到徐言走远了，这才开始破口大骂。那些不敢骂徐言的，听了这话，便开心了一点，仿佛自己捞回来一点损失。另一些则鄙夷地看一眼，懒得搭理这些烂赌狗。或许，心里还要骂上一句，“赌狗不得好死！” 当然，赌狗好死不好死，徐言不怎么关心。非要说的话，他是不赞成的，因为这次赌约本质上，他才是最大的赌狗。可是，有人给送钱，那岂能不笑纳。 “要是这个蠢货明天继续来挑衅就好了，这事儿可比开店铺要来钱快”，徐言忍不住地想着。不过，也只能想想了，毕竟秦江这一次估计把好久的钱都花完了，想再来，他恐怕也没钱了。 …… 秦江很快就醒来了，当然，不醒来是不行的，毕竟他还占着地方呢，镇卫只能“亲切”地唤醒了他。刚刚醒来的秦江还有些迷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这，我……我居然输了？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给一个下等凡人。” 镇卫将他的佩剑还给他，态度非常冷淡，“行了，你输赢这件事我们不关心，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去，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本来镇卫也不愿意随便得罪这些宗门，毕竟虽然背靠天宇帝国，可毕竟也只是一个镇子而已，那些大老爷们哪有心情管这小地方，何况只是镇卫，只要不是老爷们的亲朋好友出问题，他们才懒得管。可现在邢先生插手这件事，而且邢先生的态度明显着呢，该怎么做不是很明白吗？ 秦江拿着佩剑，听到镇卫的话语冷淡，心中更加气恼，但是现在他身体不舒服，那些破坏性的力量还未完全消磨殆尽，让他很难受，这会儿他只想赶紧处理掉这些东西，解除身体的不适。当下，冷哼一声，转头便离开了。 秦江郁闷地回到家中，然而屁股还没坐热，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更别提体内的情况了。结果，立刻收到了师兄的传讯，让他赶紧回宗门一趟。 秦江见到师兄的传讯，看样子很是紧急，也不敢耽搁，立刻动身前往宗门。 第53章 滋补 一路着急赶路，身上的伤痛更加难忍，可秦江却不敢放慢速度。毕竟师兄的传令口吻看上去非常着急，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等到秦江火急火燎地赶回宗门，师兄一脸严肃地将他带到了大堂之上，并严肃地询问他为何与徐氏杂货铺的掌柜发生冲突。秦江感觉很诧异，不过只是一个镇上的普通的杂货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询问的。于是便随口说道，“他？那家伙与我家千金楼恶意竞争，我才忍不住出手的。” 话音刚落，师兄刘恒一巴掌已经落在了秦江的脸上。秦江突然收到这一巴掌，差点被扇了个跟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师兄。 刘恒一见秦江居然还敢瞪眼，反手又是一巴掌，将另一边的脸也扇了个通红，火辣辣的疼。 秦江不敢再说话，赶紧低下头，“师兄，我知错了，只是不知道这姓徐的。” “还提姓徐的！你他妈也不打听大厅，他背后是谁？”刘恒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又要伸手打秦江。 秦江吓得一缩脖子，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句，“师兄。不就是镇里那个姓邢的吗？” “哎”，刘恒恨铁不成钢地把举起的手又放了下来，恨恨地说道，“要只是那个姓邢的东西，我还用这么害怕？那天我们遇见了天星宫的人。” “天星宫！”秦江也吓了一跳，然后才反应过来，“马玉宁？” 刘恒点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她，虽然那天的人我们不认识，但是，能牵扯上关系的，也只有马玉宁那个疯婆子了。” 秦江心中气愤不已，心里怒骂着马玉宁，“臭婊子，本公子哪点不如那个臭要饭的，你凭什么帮助他，不喜欢我？”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不敢说出口，即便面前是自己的师兄。 心里yy了一阵，秦江才奇怪地问道，“天星宫怎么了？” 一提天星宫，刘恒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不耐烦地说道，“还天星宫怎么了？人家做什么需要跟我解释吗？以后你离那儿远点就是了，不然，有你好受的。”刘恒没好意思说自己被人一巴掌差点扇死，虽然被天星宫揍一顿好像也不算太丢人。可毕竟一招都接不住，对方还是个女的，让他觉得实在是太丢脸，没脸开口解释。 因为没脸解释，导致刘恒有些恼羞成怒，不耐烦地对着秦江挥挥手，“行了行了，你要是还想跟那边过不去，你自己去，别牵扯同门，你活腻味了，我们可没有。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以后这事儿别找我们。” 秦江也没想到刘恒师兄为何忽然如此不开心，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看到师兄赶人的脸色，也没敢再多逗留，只能对着师兄说了句告退，便无奈退出了。 秦江出了门，越想越气，对于师兄被打晕这件事他并不知情，没有直面过天星宫的威胁，自然不怎么害怕，反而是愤怒居多，居然被这个卑鄙小人赢了两次。直到现在为止，秦江依然还不知道徐言当时打败他到底用的是什么东西，只是事后才惊觉，这个卑鄙小人居然隐藏了如此神奇的手段。 秦江被打败，现在最头疼的是怎么补上钱的窟窿，其次则是怎么查清楚姓徐的到底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打败了自己，对方实力肯定不如自己，那必然是用了卑鄙的手段。至少在查清之前，秦江是不愿意再轻举妄动了。 至于徐言，这会儿心情正好呢。虽然暂时停了小店半天，但这次收获可比开店轻松太多了，甚至让徐言都升起了心思，能不能再找几个大怨种，继续这种来钱方式。不过，很快他就把这种心思压了下去，毕竟这种事情一来是可遇不可求，哪儿有那么多傻子给自己骗。二来，这种事情虽然把握很大，但毕竟还是有翻车的可能，自己有这种奇妙的底牌，又如何保证别人没有呢。一旦养成了这种习惯，恐怕只会导致自己胃口越来越大，以后恐怕都不愿意正经做买卖，只想着跟别人赌约了。所谓久赌必输，赌约习惯了，肯定会越来越大，然后不管赢多少次，输一次怕是就难以翻身了。 大获全胜之后，徐言开心地宣布，这顿饭就用特殊兽肉，能吃多少，就做多少，一次吃个够。徐言宣布之后，白玉梅似乎有些担忧，但看了看掌柜的表情，欲言又止。而陈兰则是开心地欢呼起来。 不过，在此之前，徐言需要去休息和疗伤一下。月星之力实在是太过霸气，虽然成功击败了秦江，但对他自己也有一些伤害。 当白玉梅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几人都被饭菜的香味勾起了馋虫，哪儿还顾得上闲扯，直接抄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随着兽肉下肚，徐言感觉一股气流升腾而起，融入自己体内的灵气运转，而之前因为月星之力而受伤的身体似乎也受到了滋养，开始一点点恢复。 发现此情景，徐言也非常高兴，放开嘴巴，痛快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杯盘狼藉，好不尽兴。吃完之后，徐言便让白玉梅收拾东西，他则是回去检查身体去了。 然而，这一检查，才发现了不对劲。 好消息是，身体损伤果然修复了很多，而且真气又增强了一点，也就是距离突破又进了一步。 坏消息是，月星之力也被滋养增强了。 虽然现在月星之力也不会随时随地伤害自己，可这些终究是外力，一不小心就要出问题，让徐言颇为纠结。 不过，既成事实，徐言也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或许有一天马玉宁到来的时候，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继续努力工作，多搞点钱，继续滋补一点特殊兽肉，无论如何，提升修炼境界，修复身体损伤，总是没有错的。 第54章 扩张机会 徐言本来心情就不错，没想到下午又来了好消息，邢叔叔派人送来了一张纸条，告诉徐言，“左邻归公，千两可得”，意思很简单，旁边的邻居房子不知为何归公了，天宇皇朝当然不会一直任由这房子荒废，现在只需要千两白银就可以拿下。而且，有句话没有明说，但已经是邢先生作为叔叔固定会给到徐言的好处——九折起的优惠。大多数情况下，经手邢先生的东西，虽然他不会跟徐言明说，但却会给手下吩咐清楚，给徐言九折到八折的的优惠，至于具体多少，也看这东西到底有多重要，以及竞争情况如何。 作为徐言的左邻，那地方自然是非常熟悉。这情况徐言可太开心了，本来徐氏杂货铺所在的位置就不太好，旁边的当然也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偏僻的位置了。正因为如此，这地方想必竞争不大，那么可能八折就能拿下来了，而且，这个千两可得，也来的非常微妙，徐言刚刚弄到一千两，马上就来了这么个事情。 徐言甚至有些怀疑，这里面恐怕带着隐情，大概猜想就是这个左邻的地方恐怕在之前就已经有问题了，但是因为地理位置比较鸡肋，也就没什么动力处理。这种鸡肋当然不是说这个地方本身完全没有价值，只是说毕竟是店铺的位置，处理便宜了，镇里当然不愿意，处理贵了，也不好出手。 但是偏偏发生了对决的事情，徐言手里忽然有钱了，而且位置又那么合适。有邢先生在，镇里当然愿意给徐言一个优惠，而且，能以差不多的价格处理掉一个可能要磨叽很久的东西，镇里也不算亏。 这些不过是徐言的猜想，不过他还是比较自信，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情况，要不就是这发生的太巧了，居然是刚刚手里有点钱，而且恰好就是将近千两，偏偏就有了这么个机会。 徐言也没有太多思考，很快就决定下来，买！不就是千两吗，投入！ 这次对决刚刚拿到手一千八百两，但是其中一千两是自己的本金，是货款，还得留着店铺里用。剩下的赚来的也就是八百两，如果邢叔叔肯给个八折，那正好，直接等于赢来了左邻的那间房子，比徐言这里稍微小点，但也足够让徐言的店铺扩大很多。如果是九折，或者八五折，那徐言就得挪用一下货款了，所幸最近生意很好，能挤出来。 已经想明白了，徐言就不再拖延，事情一旦决定，越快行动越好，可以避免因为拖延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很快，徐言便带着钱到了镇府里，邢先生依然是没有露面，或许对他来说，这种事情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若不是看徐言需要，他甚至都懒得看一眼。 整理好东西，徐言仔细盘算了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补充东西。本来都已经开始计划怎么用这天降横财了，没想到出现了计划外的事情，大概这种就是开心的烦恼。 下午的时候，景非也如期来干活了。虽然是个短工，但景非很重视，希望通过好好表现，让掌柜给自己一个长期的工作。 忙碌的闲暇，景非聊天的时候提了一件事，“听说过几天天火宗要来白沙镇上选拔新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言听到这句话直接就心思动了。选拔新徒会如何？当然要要有选拔比赛了。选拔比赛会怎么样？当然是很难了，不然怎么选出好苗子。那这么难的比赛，有人受伤很正常吧。天火宗那是什么地方，再怎么样，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的话说，“那可是修者宗门，给你们这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那是你家祖坟冒烟了。还敢让老爷们破费给你们疗伤？” 所以，试炼肯定会有人受伤，需要救治，而且这里头肯定有穷人，有富人。徐言现在可是研究出几种治疗之类的药液，也算是丰富了产品线。不管这些人伤情如何，钱包如何，徐言总要努力满足这些潜在客户的需求。 想到了这里面的商机，徐言忍不住面露微笑。 这倒是让伙计们有些奇怪，掌柜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莫非是觉得自己有机会进入天火宗？ 不过，这种事情也用不着跟他们解释，徐言直接打发他们干活去。有了这些伙计，徐言的事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开始琢磨着优化药液和炼器的办法。 景非显然是刚刚开始的新人，干活特别努力——虽然很努力不一定就会特别有效果，至少能让他心理有些安慰。 …… 因为今天刚刚大胜秦江，有些赢了赌资的人便开心地来到了徐言的店铺，选购一些平时犹豫要不要买，今天终于愿意下手的东西。 徐言当然是开心地咧着嘴，吩咐两个伙计们用心招呼客户。 “小徐掌柜，今天打的好啊” “小徐掌柜，今天你那一招那么好看，叫什么啊？” 今天来的大部分都是看的开心的客户，输钱的当然这会儿没心情来，哪怕需要买东西，这会儿也是心里恨恨地想着，“妈的，老子去别的地方买贵的，也不来你这地方。坑死老子了。” 剩下的，赚了钱的自不必说，开心得不得了。哪怕是没赚钱的，不赔不赚，至少也是看了个痛快，这会儿心情也不错，还能跟徐言开开玩笑，聊聊天。这些人当然不懂得什么打架招式，不过是心情好，什么都愿意扯两句。 “白姐姐，掌柜原来这么厉害吗？”趁着不忙的间隙，景非询问着白玉梅，语言中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崇拜。他也是白沙镇人，对于徐言的情况，当然大概知道，可万万想不到，掌柜居然能打败他眼中视为天人的宗门弟子秦江。 “那当然！”白玉梅眼中也满是崇拜，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忙着算账的掌柜，虽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却已经脸颊微红。 “哥哥最厉害了！”陈兰也忍不住发言。 第55章 突破 镇上广场处，阳光明媚，人山人海，一些身着天火宗衣服的修者们在忙碌着，先是测试前来报名的孩子们的灵根，然后让他们做几个动作，看看灵活性，韧性等基本条件。之后剩下的人选就要进入稍微有些危险的淘汰赛阶段了。 徐言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却不是来报名，以他的年龄，现在报名也晚了。他早早来到这里，是要占一个比较好点的位置。 见到徐言居然出现在这里，与他有些熟悉的人也忍不住打招呼，“小徐掌柜，怎么跑这边来了？莫不是要参与测试。” 徐言嘿嘿一笑，“张叔，我这年龄，就不参加什么测试了，人家也不要我的。我来这儿，这不是觉得孩子们参加这个测试，难免磕一下碰一下什么的，总归是不太好，受了伤，再去药店买东西，又贵又麻烦，还得跑那么远。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就觉得心疼这些孩子，所以我就把药带过来。” 旁边的乡亲听到徐言这么说，平时关系也不错，也就直接开口开玩笑，“呦，难得小徐掌柜这么心善，这是心疼孩子们，打算送药？” 徐言赶忙脸色严肃起来，“是送过来，不是白送。我就不收跑腿的费了，但是这药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您让我白送，我转天喝西北风？这不合适吧。得了，陈婶，我也不跟您磨嘴皮了，您忙，您家那小家伙我也知道，很有机会，赶紧去参加测试吧，我看好他哦。” 奉承话当然谁都愿意听，听到徐言说自己家孩子很有机会，被叫做陈婶的女人当然乐的笑容满面，也开心起来，又跟徐言说道，“小徐就是会说话，眼光也好，难怪一个人就能撑起来杂货铺，干的红红火火。” 徐言僵硬地笑着点头，却没有说话，陈婶的话虽说是赞扬，她也是无心之言，但却勾起了徐言的伤心之处。若可以跟在父母身边，欢笑玩闹，谁又愿意小小的肩膀去承担风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徐言已经恢复了状态，桌上的各种疗伤补气之类的药物摆放整齐，等待着客户到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徐言对陈兰和白玉梅已经比较放心了，这次就是他出来摆摊，留着白玉梅和陈兰她们守着门店就行。当然，新招来的景非和何意也开始干活了，徐言让白玉梅带着他们，一般情况下她们就已经可以处理了。 …… 忙碌了一整天，徐言带着沉甸甸的收获回到了家里，十五两的银子对比刚刚收到的千两自然很少，但那千两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哪儿有那么多大冤种天天来送钱的，秦家兄弟怕是已经吐血了，至少在他们突破之前，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 新来的景非和何意已经忙完回家了，对徐言来说这一天还远没有结束，还要修炼，还要研究新的药液配方，看能不能有新的优化方案。原来只是想着维持生计，当然就满足于做个杂货铺倒卖点东西，但现在徐言更想做大做强，世界那么大，想有个更广阔的未来啊。 然而，无论怀着如何高远的志向，路终究需要一步一步地走。徐言放空心情，在大战之前一直苦苦寻求而不得的最佳状态居然在今日忽然到来，徐言立刻忘掉了一切，沉浸在了修炼的状态。 陈兰发现了徐言的奇怪表现，刚想要喊哥哥，却被白玉梅一把拉住，小声对她说道，“别说话，掌柜现在进入玄妙的状态了，这会儿可千万别打断了他。” 徐言从未思考过，为何自己这么容易进入这种玄妙的状态，他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思并没有完全在修炼上，比起很多修炼者勤奋这一点上，他是完败的。 当然，修炼时间不足也确实有他的难以处理的原因，武者也好，修者也好，都要锤炼身体，锤炼身体之时自然也难免对身体有所消耗和损伤，要么就大量补充营养，要么就用各种药材等帮助。总之，所谓的“穷文富武”当然是有道理的。这一点徐言自然也清楚，虽然也想好好修炼，可如果没有相应的补品，别说修炼得更好，甚至可能损伤身体，甚至伤到修炼根基。 本来徐言是打算今天晚上继续研究新的药液配方，看能否找到一个更好的方子，也能多攒点钱买药材修炼。然而，进入这种玄妙状态之后，思维被完全放空，沉浸在了对天地的感悟之中，忘记了要研究新药液配方的事情。 没过多久，陈兰和白玉梅两人就感觉到徐言身体周围的气息开始更加强烈的波动起来。然而，她们两人对这些并不熟知，只能紧握着已经满是汗水的拳头，为徐言紧张，为他加油——即便这些都于事无补。 两人虽然天赋表现出来得都比徐言好很多，可偏偏她们两个都对修炼没什么兴趣。若说是陈兰，孩子太小，对修炼没兴趣也算正常，但白玉梅明明已经知道了修炼的重要性，却依然只是跟着徐言简单地划水修炼，根本谈不上有多用心。却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眼看着徐言一直沉浸在这种玄妙状态，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年纪尚小的陈兰先熬不住了，虽然嘴上说着要等着哥哥，却已经是哈欠连天，没一会儿就已经开始不住地“点头”。白玉梅心疼地看着她小小瘦弱的身体，咬着下唇，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徐言，又看了看已经快要歪倒的小陈兰，终于抱起来小陈兰，将她送回了卧室。 此时的徐言对这一切自然是毫无察觉，此时的他正处在痛苦之中，是的，体内的真气比平时更加汹涌，连带着原来潜伏着的月星之力也开始活跃起来，虽然无法直接看到体内的情况，徐言却感觉自己的经脉都要被划破了。当然，只是感觉痛苦而已，修炼者日常锤炼身体，就是为了在突破之时，可以承受住更大的力量。 远超身体的力量在体内运转，无处宣泄，只好在经脉之中肆意奔涌，灵气入体，缓缓化作真气，一边奔腾破坏，一边却又滋养着身体，修复着伤痕。胸前的玉也散发出比平日更加明亮的光泽，也在欢快地收着比平时更多的“过路费”。在徐言不曾注意的时刻，两颗玉佩却叠在一起，两种清凉的气流在彼此之间交相辉映。 运转着的真气在急速之间，也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光点。这些光点产生了更加柔韧也更加强大的力量，在体内不断运转，时而与外来的月星之力冲撞，让徐言痛苦不已，时而又互相纠缠，毫无攻击力，反而滋养着身体。而徐言的身体每一部分也就在这之间不断被破坏，却又重建。 如此反复，破坏重建已九次，终于，全部的真气凝缩为光点，光点汇合，形成一道极细微的线，其速度也在缓缓降低，如同小溪一般。只是这线却非常均匀，而又圆润无比，仿佛生来就是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而又和谐，就连从外界而来的锋锐又充满破坏性的月星之力也在此影响下，不再狂躁，只是依然泾渭分明，蜷缩在“属于它们的地盘”，或许依然在等待下一次徐言不小心又望向天阶的皎月。 随着速度降低，细微的线也稍微变粗了一点点，同时也更加圆润光泽了。随着时间推移，细微的线也不再刺眼光亮，而是更加柔和，同时继续降低速度。一直到清晨时分，细微的线终于稳定下来，所有的光点也全部融入线中，在体内自由地流转着。 终于，天上的太阳露出了一线光芒，而徐言体内的变化也同时停止。仿佛睡醒了一般，徐言自然地睁开了眼睛，长身而起，又左右看了看，才想起来，原来昨夜的计划又一次被莫名其妙打断了。然而，接近着，他便想起来夜晚的领悟，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惊喜激动之情涌上心头。真气化真元，这是凡人蜕变为修者的标志。从此之后，便是一名真正的修者，与只会最基本的运用身体，习练招式的凡人武者不同，一招一式之间，蕴含天地自然之力，以自身撬动自然，这便是修者。 第56章 盘下店铺 所谓修者，自然也有强弱之分。在经历了初步的喜悦感之后，徐言也渐渐冷静下来，进入修者并不是结束，现在只是开始。修者第一阶段，下三境，见自我。从现在开始，就要了解自身，改进自身，引天地之灵气，让身体一步步改造，接近完美。对于灵根弱者，这一阶段也不可避免地要消耗更多时间，来完成身体改造，让身体完美适应天地，更进一步可以掌控天地自然之力。 修者第一境界，便是入门的炼气境界，炼化天地灵气，化为自身真元，同时改造身体，修补身体不足。这一阶段也是改变容貌，修复残疾的阶段。只不过，一来并非所有修者都有改变容貌形体的功法，相反，这种功法其实很少。二来修炼越久，身体已习惯一种状态，若贸然改变，反而导致无法处于最佳状态，会导致一段时间内实力下降。因此，实力越强者，即便对自己形态容貌不太满意，也不敢随意变化。 此时的徐言刚刚步入炼气境界，正是改变自己形态容貌的最佳阶段，只不过他对此并无太多需求，并且也没有功法。倒是省去了这些烦恼，专心修行便是。 不过，天色已变亮，徐言还得回到小徐掌柜的身份。消化了一下身体的变化情况，徐言要开始今天的忙碌了。至于说眼睛的变化，他暂时还不打算探查，因为体内的月星之力依然有残留，即便检查想必也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必须依赖这双眼睛。 …… 徐言精神满满，一点没有疲惫之色，快速整理着东西，将有些杂乱的货物全部收拾好。一旁帮手的白玉梅时不时看一眼掌柜，有些担心他的状态，但又总是欲言又止。 踏入修者之列后，徐言的感应又灵敏了好多，很快便发现了白玉梅的异样动作，几次感觉到白玉梅的神色不对。终于也忍不住看向白玉梅，“怎么了，小白？” “啊”，白玉梅正在有心事，忽然被徐掌柜这么一叫，一下子慌乱了，脸一红，羞涩转身，却去了另外一处，去招待客人去了，至于何意，则被白玉梅直接换到徐掌柜旁边了。作为新来的员工，当然也“不敢”违抗老员工大姐头的意志。 当然，白玉梅其实性子柔软，并没有欺负人的意思，只是刚才一下子心情乱了，动作才乱了。而这些新员工看来，白玉梅本来就是这里的老员工，还能住在这里，和掌柜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平时也能看出来掌柜对她也很信任。 徐言自然不是那种颐指气，看不起员工的掌柜，但作为伙计，尤其是新来的伙计，当然免不了本能的害怕。 被白玉梅调换到徐言身旁，何意连忙向徐掌柜问好，然后更加努力认真地工作，好好表现。只是，毕竟不是很熟悉，差点犯了错误。 徐言看出他的紧张，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便自己走到一边。反正现在店里人手足够，一般的事情也不需要他事必躬亲，就算好账就可以了。 邻家的房子和地波澜不惊地盘了下来，毕竟他愿意拿下，又没有其他事情占用钱，自然就要拿下来，扩张自己的店铺。 对于第一次的扩张，徐言还是很认真的。自从开始经营这里，徐言从一个只求温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总会有很多奇怪的事情发生。 当然，也有人同样处在命运之中，却是比较惨的命运——秦江和秦海两兄弟，之前他们一直简单地认为自己足够了解徐言，知道他肯定没有什么后台，也就是邢先生曾经跟他父亲有些交情，但这些年也没有见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说秦家两兄弟，就算是同样的白沙镇的人，也基本都觉得徐言和邢先生之间只是还残留点关系。 虽然之前也有人想要抢夺商铺的时候被邢先生动怒之下收拾，但大多数人反而觉得是因为这商铺的关系。更何况，兄弟二人也不是普通人，再怎么样也是背靠天火宗，没想到经过这次碰撞，才知道原来邢先生连天火宗也不怎么放在眼里。或者说，至少在不理亏的情况下，邢先生觉得自己是天宇的人——哪怕是很边缘的白沙镇，也足以让他敢动天火宗的人。 他们哪里知道，在徐言心里，父母的离去是他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痛，看到父母的朋友，他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不是万不得已——比如铺子面临危机，他不愿意见父母的朋友。而那些朋友也都是聪明人，很快也就明白了小徐言的情绪，多数时候也就是默默关心一下，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也不会太靠近。 这一次因为年轻人的冲动，秦海秦江兄弟二人一时头脑发热，还请来了宗门的师兄弟。天火宗的门徒当然看不上这小地方，也是没放在心上，就想着帮同门出个气。结果又莫名其妙惹到了天星宫，差点没把天火宗的人给吓死。天火宗虽然也是宗门，捏一捏这些边陲小镇的普通凡人武者那是绰绰有余，可面对天星宫这样的庞然大物，对方都不用正眼看他，只要斜斜地余光扫一眼，就足以让他们自己开始反思了。 此时的兄弟二人，正在被天火宗惩罚，万幸的是，天星宫没有追究的意思，天火宗又觉得两人天赋还算不错，终究是把他们两人留了下来，只是这次错误，让他们两兄弟现在被罚到灵石矿挖矿去了。当然，也不是真的当做旷工，负责督公监督而已，就是得待在环境恶劣的地方，还得影响修炼。这会儿他们别说要不要想办法报复了，最要紧的是赶紧让这件事过去，好摆脱这该死的地方。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徐言的美好心情，分析了一番之后，徐言知道，秦海秦江也不太可能敢再来找事了——至少是短时间内，自己可以轻松一点了。天可怜见，作为一个小掌柜，徐言只想和气生财，哪儿愿意跟人打架。不过，也不得不承认，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也确实很香。 第57章 好友来访 旁边的地方虽然盘下了，但里面比较破旧，还没有收拾，徐言看了看，现在最多做个仓库，但此时他已经有仓库了，东西足够地方放。于是，只好先放置着，思考怎么把这里收拾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徐言这里药液和兽肉更好的消息已经渐渐流传了出去，除了之前的老主顾如刘哲、李虎和李豹这些人时不时来消费，也偶尔会有其他的一些人慕名而来。 徐氏杂货铺的精品区域渐渐也热闹起来，虽然在人流量上比不了常规区域，东西也少很多，但价格方面却贵了很多，这就导致了，多数情况下精品区域比较冷清，东西卖出去的也很少。但偶尔就会有一些客户来狠狠地消费一波，让徐言乐的一天都咧着嘴开心。最后一计算，可能平均下来，普通区域虽然流水很高，但算起来利润，居然是精品区域利润更好。虽然算不上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说个半月不开张，开张吃半月是差不多的。 景非和何意的表现也让徐言比较满意，毕竟是当成短工伙计来招聘的，要求本来也不高，只要他们能帮上忙，别拖后腿，能帮着搬搬东西，忙不过来的时候帮着简单接待一下客户，也就足够了。刚开始的时候，徐言对于每天要给他们发钱还很心疼，后来盘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现在知名度上来了，客户多了，还是他们帮忙确实提高效率了，反正每天的收入比之前可足足多了两千多文，算下来就是二两银子。看上去很少，可这是实实在在的长流水，属于细水长流，而且随着以后知名度提升，这些钱更会翻倍地上去。这么想想，他们两个人一个人一天五十文，两个人合起来也才一百文，也不算什么了。 当然，白玉梅的薪资徐言也忍痛提升了起来，景非和何意只是短工，一天五十比不了白沙镇那些知名的药店，饭店，店铺等的正式伙计。但怎么也算是不错的收入了，这一点让他们两个干劲十足，连他们父母都非常开心，见了徐言也非常客气地打招呼。 徐言虽然爱钱，觉得往外掏钱心在滴血，非常心痛，但他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这么多年下来，一个人撑起自己的生活，当然不至于脑子糊涂，该花的不肯花，只不过是心里会本能地觉得自己赚钱不容易，花钱会心疼而已。白玉梅已经被徐言提升为伙计组长，只是一个小店铺，弄个什么总管之类的也没意思，先让她总负责她们三个伙计和一个陈兰小丫头吧。大多数时候，白玉梅做事还是让徐言非常满意的。 经过思考之后，徐言给白玉梅的薪酬涨到了一个月三千，她不是短工，而且是在这里管住，这个工钱在白沙镇也算是比较高的了。不过，徐言觉得，她值这么多。至于小陈兰，毕竟还小，徐言只是在生活方面尽量不让她受委屈，同时也不会指望她干活，只是她自己爱凑过来帮忙而已。而且，更难得的是，陈兰居然也是个小天才，她虽然不懂，但却能非常好地跟着徐言的动作。除了一些特别精细的制作流程，大多数情况，她都能跟着徐言做出来，更难得的是，她很喜欢这样的事情。 有了陈兰的帮忙，徐言就可以从一些基础的制作药液和炼制器物中解脱出来，就当是让小陈兰玩的开心吧。 在徐言心里，陈兰是一种介于妹妹和女儿一样的感情。陈兰毕竟是个小孩子，他对她自然要多加关爱，可他们之间的年龄也差了十多岁，导致徐言对她又像是关心妹妹，又觉得她太小，感觉跟女儿一样。只不过，他毕竟自己也不是大人，只是自己讨生活，有了很多成年人的心态，看到这样的非常年幼的孩子，总觉得她真的像是比自己小一辈。可若是说女儿吧，他这么一个少年，说女儿什么的，也很别扭。 …… “客官，您要点什么？”见有客户进来，衣着华美，机灵的何意就赶紧迎上前，询问客户有什么需要。 然而，这人却看了一眼何意，才说道，“你是这儿的伙计？你们掌柜的呢？”说完这句话，他才发现在柜台处算账的徐言。然后，这人便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柜台前，用力一拍徐言，“老徐，不错啊，都有伙计了。” 徐言正在专心忙碌，被他这么一拍，忍不住一个激灵，抬头看了一眼，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白小成，我去，你怎么回来了。” 白小成咧嘴一笑，手在柜台上一撑，稍一用力，跃起一屁股坐在了柜台上，笑着说道，“出去这么久了，天天就是修炼修炼，太累了，这不最近有点时间，就回来看看父母，看看朋友。” 徐言忍不住羡慕地说道，“洛山派还挺开明，居然给你回家探亲的时间。” 白小成一摆手，“什么开明不开明，我这种小虾米，又不是内门弟子，只要进了炼气境……我靠，你怎么也进了炼气境了。” 忽然发现徐言也进了炼气境，大吃一惊，一个普通人，野路子，居然能进了炼气境，成为修者，这也太离谱了吧。 难掩心中的好奇，白小成奇怪地问道，“老徐，你加入什么宗派了？”说完，他自己又觉得不对，“不对啊，你要是加入宗派，还成了修者，那不应该还在这儿啊，哪儿有时间让你开这个破摊子。” 徐言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他妈叫破摊子，老子这店铺你给一千两银子都不卖。” 白小成“切”了一声，“还一千两银子，我给你一个灵石好不好，值一百两金子呢。换不换？” 徐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伸手，“行，你拿来吧。” 白小成一巴掌就拍过去了，然而徐言立刻一抽回手，让他拍了个空。白小成吃了一惊，“我去，你反应挺快的。”他不知道，徐言的眼睛虽然常常酸痛，但经过很多次灵气的滋养，即便是不用灵气灌注，普通情况下，视力也比一般人好很多。 徐言得意地一笑，“快不快的吧，反正能安排你。” 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结账，白小成早已眼疾手快地滑落下来，站在了徐言旁边。玩闹归玩闹，但白小成作为朋友，也知道徐言对这间铺子很上心，当然不会做什么影响他生意的事情。这不是挣钱多少的问题，是他的念想，是他的纪念。 第58章 大采购 见徐言在忙碌，白小成自己也百无聊赖，溜达着在店铺里面转了起来。很快，他又发现了二楼，“诶？”了一声，记得之前这二楼是锁起来的，就是放一些没用的废品，这会儿怎么收拾出来了，看着弄得还挺好。 好奇之下，白小成便信步来到了二楼。这会儿在二楼的景非自然是连忙迎接过来，询问贵客有什么需要。白小成便摆摆手，“我跟你们徐掌柜是朋友，随便来转转。” 景非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掌柜的朋友来随便转转，这是什么情况。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毕竟还有其他顾客在，他也只好告罪一声，连忙去招呼其他顾客。 白小成是修者，对于货架上这些东西，他当然觉得看不上，只是些凡人用的东西，就算看着好点，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然而，在查看了一圈之后，白小成还是有些惊喜。本来老朋友这杂货店能有什么好东西？然而，这二楼的东西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二楼的东西明显非常精致。这种精致可不只是包装外表那种浮华的东西，而是真的品质上乘。拿起来一根箭试了试强度，不错，很结实。又试了试箭头，白小成的表情更加认真，这箭头，虽然不至于对修者造成伤害，但对于他这种刚刚步入修者，还在炼气境的初级修者来说，这种箭如果是乱箭齐发的话，也足够造成一些小麻烦。如果再配合正面的同等实力修者，足以让局面翻转过来。 想了想，白小成忽然对景非喊道，“那个谁，那个伙计，给我包一下，有多少，全包起来。” 景非连忙答应一声，就要过来。这时候白玉梅刚好从楼梯出现，来到了二楼。虽然这会儿安排了景非在二楼值班一会儿，但考虑他毕竟是新人，白玉梅有些不放心，便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正好遇见了白小成要东西，担心景非做的不到位，白玉梅便让景非在一边看着点，学着点，自己上前动作麻利地将这些东西包装了起来。 白小成看到白玉梅利索的动作，不由地暗自点头，心道，这姑娘长得也不错，干活也利索，也不知道徐言这家伙哪儿弄来这么好的伙计，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不过，他倒没有对白玉梅有什么别的想法。一个是这姑娘毕竟是好朋友徐言的伙计，另外也是他自诩现在是修者了，凡夫俗子，他看不上，他有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只是美丽的师姐似乎对他没有什么感觉。 白玉梅很快就收拾完毕，只是在想写货物账单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停下了动作，毕竟是掌柜的朋友。 白小成却没有停止动作，发现了这些东西质量不错之后，他又开始看其他的有没有质量不错的东西。然后，等白玉梅收拾完毕的时候，面对的却是白小成又选了一大堆东西。惊讶的白玉梅只能无奈地继续包装着，反正这件事最后的处理还是掌柜来决定，她也就乐的做了鸵鸟，不去想该怎么办。 东西太多，白玉梅只好和白小成一起拖着这堆东西下楼。当白小成拖着一大堆东西来到徐言面前的时候。徐言看着这一堆东西，脱口而出，“我x，姓白的，你到徐爷这儿进货来了。” 白小成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行了，别啰嗦，算算多少钱，咱现在是修者，还能差你这点钱。” 徐言忍不住“啧啧”几声，果然是修者有钱啊。一旦踏入另一个层次，完全就不一样了，普通人的钱对他们来说就跟白纸一样简单。 见到白小成这么豪横地扫货，连店里正在逛的顾客也被震惊了，不过知道是修者之后，却也觉得理所当然，只是还有点奇怪，居然修者也来这种小地方来。如此一来，反倒是让他们觉得与有荣焉，又觉得徐氏这里真不错，连修者都愿意来买东西。即便是这位修者和徐掌柜是朋友，那也说明起码这些东西在修者眼里都算是有点用的。更何况，能和修者做朋友，这小徐掌柜也的确是有点东西的。 众顾客虽然对徐言一下子有了很多信心，也更加想多买点东西。却不过是认识的人之间，互相小声说几句，对于修者，他们还是有着本能的敬畏。 此时的徐言当然不知道这些，若是别人要买这么多，他当然会高兴，但白小成是自己的好朋友，从小就是好朋友。他不希望对方是可怜自己而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送钱。 白小成也不愧是和徐言从小就是好朋友，他那点心思立刻被他给猜到了，直接轻轻敲了几下子柜台，不耐烦地说道，“哎呦，老徐，你可真没劲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可怜你？行了，你前几天干的事儿我都已经知道了。一千两，到你手里得八九百了吧。这钱在我这里也是一大笔，算起来，我才是那个穷鬼。别磨磨唧唧，赶紧的，咱俩好朋友，你给我使劲优惠就行了，别一天天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如此一番话，也让徐言明白自己是想多了，不由得有些脸红，羞恼地挥挥手，“你闭嘴吧，老子正在算，被你一打断，全乱了。”然后，这才认真地清点了起来。 这一认真，徐言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然后，很快便盘点完毕。这下，他也确实明白了，白小成不是在可怜自己，因为这些东西细想一下，确实是入门级的修者勉强用得到的。如果再考虑价格的话，也确实是很实惠的东西。 考虑了一下价格，徐言直接大手一挥，“一共三百七十二两，给你个大优惠，最后算一百八十两算了。” “我去，老徐，你不是喝多了吧。这么便宜，你可别明天破产了，明天要饭去啊。”说着，故意脸色一肃，“你要是真的要饭去，我可不管你。” 徐言说道，“放心，我没有亏的，咱俩这交情，我也不会宰你，就是算个成本费，再要点手工费，这不现在手下还几个人，不能让他们跟我一起喝风去。” 这么一说，也确实有道理，白小成也觉察出来，这些东西的确便宜很多了，但算算这个折扣比例，也不至于亏，应该就是非常少的利润了。这么一想，买点这些东西，也算是双赢的局面。想到此处，白小成忽然又决定，上面的东西可以再挑点出来。一楼的东西也可以挑选一点，毕竟他现在也是在洛山派有几年了，虽然没能入内门，但是这几年洛山派也招收了一些新的苗子，这里面当然也有一些和白小成关系不错，白小成将其当做小弟的。这些小弟当然大部分都是还在凡人武者阶段，所以给他们找点东西也不错。 第59章 云记畅谈 白小成让徐掌柜将东西包装收拾一下，自己又转悠寻找去了。 同在逛店的顾客中有些便悄悄注意着白小成的动作，心中想着，既然是修者都愿意要，那东西差不了，等一会儿他们自己也去看看，如果合适就也买一些。 白玉梅一直在一旁注意着周围的一切，这会儿忽然灵光闪现，仔细思考一番之后，走到徐言面前，小声说道，“掌柜，我忽然有个想法。” 淡淡的清香飘入鼻中，让徐言觉得非常舒服，抬起头来，看着近在眼前的清秀模样，徐言忽然有些慌张，心脏忍不住多跳了一下，脸上有些微红，连话语也有些结巴，“什……什么想法。” 白玉梅或许是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新想法中，居然没有注意到掌柜的变化，只是继续说道，“掌柜，我刚才发现您说了优惠之后，您的朋友又想着再买点。而且，我还看了一下，好多顾客听到优惠，也都有些反应。我觉得，咱们要是能适当优惠一下的话，肯定能多卖出去很多东西。” 徐言不愧是当了几年掌柜的人，一听这话，立刻心神回归，回到了工作状态，心中也是急速盘算。他并非对此完全不知，只是原来这杂货铺是走的亲民路线，何况本来就没有什么优势，全凭价格还算公道，这才能勉强生存起来，因此优惠的余地不大。可能随便稍微优惠一小点，就会造成利润大打折扣，多半会得不偿失。因此，优惠这种事，他是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完全忽视了这种事情。 但现在，有了精品区域之后，普通区域除了粮食等依然如旧。一些新的制作出来的东西，他自己经常使用小炼器炉炼制，限于原料的品质，很多时候炼制出来的东西达不到精品区的标准。但是有了这双“超级眼睛”的帮助，工艺也能不断优化，一楼的很多普通物品也得以优化，比寻常的店铺东西质量要好。而且，就算不是自己炼制的，现在就是普通状态下，徐言的眼力也比一般人要好，自然也更容易进货的时候就能拿到稍微好点的东西——要知道，即便是同一批东西，其实也有细微的好赖差别，这种情况，一般人很难看出来，但徐言却能看到这点差距。 一番思考之后，徐言觉得白玉梅说的有道理，可以试一试。虽然现在一楼很多东西依然是便宜优惠，但如果再便宜点，应该能吸引更多客户，而且又有品质的优势，还有可能顺便提升二楼的东西销量，应该是很可行的。 点点头，徐言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事还得好好考虑一下，给多少优惠合适。” 白玉梅听见自己的意见被认可，也很高兴，笑着点头道，“好，掌柜。” 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徐言忽然也是灵光一闪，便大声说道，“今日庆贺胜利，本店所有东西全部九折优惠。”接着又吩咐白玉梅，“小白，你拿一张纸，写上这件事，在门口，还有里面显眼的地方贴上。” 白玉梅也是玲珑心思，立刻眼睛一亮，用力地点头，“嗯”了一声，立刻开始认真执行。 徐言还笑着说了一句，“用好纸，字写大点，让大家都能看清楚。” …… 白小成的东西终于收拾完毕，他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像其他一般的顾客一样迅速结账走人。区别就是，他这一次大概得顶得上徐言开门一个月的销售量了。当然，入了宗门就是好，在徐言艳羡的目光中，白小成得意地将东西全部收拾进自己的储物袋子中，然后说了一句，“老徐，这次你白捡了一千两，晚上云记安排，别跑啊。今天白爷必须好好宰你一顿。哦，对了，我看你这儿东西也越来越好了，你这儿的的防盗阵法也该升级了，到时候找我们洛山派，给你便宜点。” 因为优惠通知，徐言等人忙的不可开交，自然也顾不得和白小成的玩笑打闹，忙碌地开始接待顾客。不过，白小成的话倒是提醒了徐言，之前这里东西很一般，当然随便配置一个防盗的阵法就行了。但现在有了二楼精品区，这些好的东西自然徐言更好的阵法来保障。 …… 云记，包厢中，徐言和白小成对坐，饭菜还没有上，两人便一人一杯茶水，随便地聊着天。 “好久没见，也不知道王飞腾那小子怎么样了？”徐言先是感慨了一句。 白小成也说道，“是啊，不知道那小子在青禾派过的怎么样了。虽然那小子天赋不如我，但青禾派也不行，他没准能混到内门去。” 这话当然有水分，青禾派确实不如洛山派，但白小成和王飞腾的天分还分个什么高低，都是那样。 徐言一边小口喝着茶，一边说道，“青禾派的情况，他去了，现在能不能踏入炼气境，步入修者，还两说呢。青禾派这几年再不行，也不至于让一个凡人武者进内门吧。” 白小成一听这话，脸上也有些不自在，他们三人从小就要好，虽然嘴里会说什么天赋之类的，但其实他们之间的情感才是最重要的。本来两人天赋在伯仲之间，但王飞腾运气不好，进了个不太好的青禾派，对于后续的发展终究是有影响的。白小成自己才堪堪踏入炼气境，恐怕王飞腾的情况不容乐观。 想到这里，白小成忽然想起来，疑惑地问道，“对啊，老徐，你怎么也忽然成了修者了。我记得，你的灵根全都是……”说着，他也觉得这个话题有点伤人，毕竟说对方是个修炼的废物，没有机会，着实是个不好的话题。只是，这情况也确实奇怪。 徐言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说，终归是少年，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马玉宁按着头，又机缘巧合才这样的。只能含糊地说道，“我这也是情况特殊，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情。” 然而，白小成一看徐言的脸色，以他对徐言的了解，他很快就想到了关键节点，“魔……”一个字刚出口，他立刻本能地一个激灵，左右观看，确认没事，这才小声说道，“马玉宁？” 徐言无语，这他妈都能被猜到，这王八蛋也就这时候脑子最好用。以前一块玩，淘气的时候，也是，这小子就出损人的坏主意的时候脑子最灵。 看到徐言后面的反应，白小成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带着玩味的神色，“你别说啊，她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对你还是没的说。” 徐言一脸无奈，“确实没得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我现在能修炼了，也是好事。” “客官，您的菜来了……”店小二适时来到，开始上菜了。 两人便一边夹着菜，一边继续。 徐言又说起来，“别说她了，总归万一传到她耳朵里也不好。” 白小成也是点头，“确实，背后说别人不好。”其实，真正原因是，他觉得马玉宁大概率不会真的要伤害徐言，但也保不准，毕竟都是小孩子，心思一日三变也正常，说不准呢。而且，女孩子面薄，万一恼羞成怒怎么办。更何况，她虽然不会动真格，但以她大魔王的性子，做点什么事情也太正常了，到时候自己怕是更惨。 第60章 决定卖药方 “对了，你跟那个什么秦海，还是秦江，到底怎么回事。”白小成好奇地问道。 徐言笑道，“嗨，公子哥一个，大概是日子太顺了，觉得谁都是他爹，得惯着他。”然后，就把发生过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不过，他却没有直接说自己眼睛的事情，只是说自己看出来对方实力不行，能打赢才约斗的。 白小成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这小子，活该，还他妈宗门出来的，真是废物。”忽然顿了一下，似乎这句话有点波及到了徐言，隐含的意思就好像打不过徐言就是废物，有些觉得徐言就不应该厉害的意思。然后赶紧又说了一句，“我，我也不是这意思。” 徐言却没有多想，“管他呢，反正白送的钱，不要白不要。” 白小成又问，“那以后呢？他可是天火宗的人，别玩不起打了小的出来大的。” 徐言对此早就想明白了，“这倒不怕，我也不是傻子，要真得罪不起，我早就认怂了。他就一个边缘的外门弟子，再说了，我不是还有邢叔呢。他们要正规约战，我打不过拒绝就是了，每个月那么多税，他也不能真把我怎么样了。只要不来天火宗的高手，邢叔就能让他们滚蛋。” “那倒也是，有邢叔在，不是问题。”白小成也点头认可。 其实，他们两个都不知道，他们想的事情也大概不会发生。天火宗的秦家兄弟的朋友，师兄弟们刚开始不知道，结果被天星宫的人收拾了一顿，还警告了一番。虽然不知道徐言为什么能攀上天星宫的交情，但他们哪儿敢多问。天火宗是偏僻角落的一个宗门，影响力能波及到白沙镇，所以在这里也有点名声。可天星宫是世上至强的宗派之一，在白沙镇的普通人眼里，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修者，都能捏自己跟捏蚂蚁一样。可能捏蚂蚁的存在那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天火宗在天星宫的眼里大概也和蚂蚁差不多吧。普通人不知道，可天火宗的人那是非常清楚。就算徐言其实没有天星宫的关系，对方只是随口一提，可他们哪儿敢冒这种风险，为了一个普通的凡人，让他们承担庞然大物的怒火，他们不可能赌这种几率。 说起来这件争执，徐言忽然想到了药液，便又说道，“其实，我忽然想把那种精品止血草药液卖了。” 白小成一愣，这才疑惑地说道，“怎么了？不是天火宗已经被打发了吗？你还怕什么，估计现在没人敢惦记你那药液了，本来就不值多少钱，为了这个，估计没人愿意承担可能的风险。” 徐言摇头，“不是害怕，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现在需要钱，而且，那种药液终究是太低级了，盈利有限。更关键的是，我觉得，我现在成了修者，可能研究出更好的配方。” 白小成一边把菜送进嘴里，一边说道，“那谁要这种淘汰的东西，还是配方，肯定比药液贵啊。” 徐言得意地一笑，“我不说，谁知道我还能弄出来更好的呢？再说了，这配方在我手里其实就浪费了，只能在白沙镇这一点点地方有用。但咱们这儿可有宗门下属的一些店铺，他们拿了配方肯定要献上去，所以配方在他们手里比我手里价值大多了。我相信，他们愿意多出点钱。” 说了这几句之后，徐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是觉得，这东西只在我手里，有点浪费了。以后我肯定要做更好的东西，但我发现，这种药液还是很有用的，现在出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只有这种药液效果好点。可我时间有限，所以我才想着把配方卖出去。多几家能制作的，以后价格也能降下来，我也腾出手去做别的更好的东西。也算是为乡亲们做点事情吧。” 说道这里，徐言忽然想到，又说了一句，“以后，那些便宜的东西，我也经常搞点优惠吧，也算给乡亲们一点福利。我跟那些宗门下属的门店还不一样，他们得保持高姿态，我不一样，我本来就是一个小店，做什么都没有负担。” 白小成又补充了一句，“还能顺便让自己多赚点，是吧老徐。” 徐言哈哈一笑，“好人有好报，我做点好事，互利共赢。” 白小成也不由地笑了起来，然后才正色道，“也是，互利共赢。你的配方打算怎么卖，看看我们能不能也互利共赢一下。” 徐言也严肃起来，“对，我也想了。这药方在我手里确实作用有限，但卖给大的店铺，他们能影响的范围更大，这也是合作共赢，我们都能得到好处。” 白小成忽然有些疑惑，“你说，你卖出去药方，你也受益，乡亲们也受益，店铺也受益，那谁赔了呢？不可能全都赚吧。” 徐言也愣住了，他现在还无法完全梳理清楚这里面的关系，这个问题确实正中他的知识盲区。按理说，有人赚就应该有人赔，可现在实际情况却是找不到赔的那个人。 白小成本来也就是随口一问，结果这个问题出来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找不到答案，却又好奇得很，一时间把两个人都给定住了。 不过，限于认知，他们暂时是不可能思考清楚这些东西的，当然，他们其实也不需要明白，只要明白自己在这场交易中是赚不是亏就够了。 卖掉配方当然是一个卖掉下蛋鸡的事情，但徐言作为一个小店铺的掌柜，他目前是无力直接处理太多药液生产的，他已经改良了好几个配方，但不可能每个改良配方都完全自己来处理，所以卖掉是合理的选择。 认真起来之后，白小成也决定向自己的宗门——洛山派去进言。这种低级配方当然不需要找宗派的高层，白小成也没那个本事直接联系高层，只需要找个外门中负责这一块的师兄弟就行。而且，也不是徇私枉法，就是正常交易，他牵个线而已，买配方这种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第61章 与刘掌柜交易 出售配方也分独家和非独家的方式，徐言知道自己这种配方虽然优化了很多，但毕竟这种药液只是基础的配方，即便是优化的药液，其作用也有限，估计那些大的药店，店铺没有太大兴趣买独家，就是当个补充买回去而已。所以，他倒是也没有打算一下子卖很贵，赶紧出手，攒点钱，把旁边买下来的房子收拾出来，招更多人手，扩展货源，提高店铺的活跃度和交易额才是重点。 除了白小成帮忙联络，徐言自己也联系了民心草堂等药店，同样表达了出售配方的意思。按说这种事其实都不需要刘掌柜这样的身份出面，派个大伙计，账房先生之类的就可以了。不过刘掌柜酷爱此方面，对这种优化的药液非常感兴趣，当然就亲自出面了。 依然是云记，不过这次却是徐言和民心草堂的刘掌柜了。 刘掌柜是个面容俊秀儒雅的中年男子，肤白微须，一双剑眉斜插入鬓，平添几分威严之感，再加常年做掌柜带来的气质，颇有几分威仪气场。只是，刘掌柜毕竟只是普通武者，也只是洗髓期，身体倒是强健，但普通人的气场和修者所带来的实力上的绝对自信，也注定了在徐言面前，他的上位者气场无法发挥出来。 徐言面色平静，仿佛是在专心品着眼前的茶水。而对面的刘掌柜同样如此，端着茶杯，侧头望着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风景，可实际上，外面也不过是对面的酒楼墙而已。 隔了一会儿，刘掌柜忽然自嘲地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一个小配方而已，这点钱的生意，平时他都懒得出面。只不过是因为他本身就对配方感兴趣，好久没见一个穷小子能发现优化的配方了。与其说是对这配方感兴趣，其实他更感兴趣徐言，看他是纯运气，还是真的有点东西在身上。 刘掌柜破坏了平静的气氛，徐言也举起茶杯，遥遥比划，像是在敬酒一样，笑了一下，却没有说话，然后将茶水送入口中。刘掌柜却哈哈一笑，同样将茶水入口，满饮一杯，率先开口说道，“小徐掌柜，怎么忽然想要卖掉配方，莫不是缺钱了吗？” 徐言平静摇头，“也不是，只是前几天忽然有人来买了很多精品的药液，我就问了一句，原来是最近又出现了状况，得我这种药液才行。” “哦？”刘掌柜奇怪不已，“那，不是更不应该卖配方吗？多卖点药液，岂不是更能大赚特赚。” 徐言一脸认真，“话是如此，但我又不是黑心掌柜，怎么能趁人之危，再去坑害乡亲。” 刘掌柜心下不爽，这话说得好像自己是黑心掌柜一样。刚要开口，徐言又接着说道，“说到底，我有脑子，别人也有，时间长了，大家总会追上来，现在大家手里的配方不就是这样来的吗，就算藏得再好，我能研究，别人也能研究啊。所以，现在乡亲们急需，而且这东西也不过是一时的，我也就是顺水推舟。” 刘掌柜点点头，“那倒是，谁家也都有配方，不过是好赖而已，也都在不断优化。”听到徐言如此说，刘掌柜已经明白了徐言的心思。以他的了解，徐言也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贪财肯定是真的，从小经营这么个小店，再不贪一点，抠一点，怕是要饿死。但是，人也确实不错，没什么花花肠子坏心思。 想到这些，刘掌柜便也直接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本来这种小事儿，是不用我来出面的，只是我也确实就这点小爱好。这一点，小徐掌柜应该也清楚。所以，我的来意，也希望小徐掌柜明白。咱们也不墨迹，三百两，一口价。” 徐言点点头，“您老人家就爱倒腾这些瓶瓶罐罐，晚辈怎么能不知道。这样，我把当时试验的核心数据全部整理出来，后天，连同配方，一块交给您。” 本来这配方卖了几家，每一份也就几十两，最多一百两。这三百两显然是包含了这些实验数据。刘掌柜说是爱瓶瓶罐罐，实际上他本人就是靠这个才能当上掌柜，攀上了宗门的高枝儿，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所以，实验数据这些也算是他最看重的了。或许，刘掌柜能借助这些数据，发现什么新的东西？当然，这就不是徐言需要关心的东西了。 对于实验数据，确实不需要关心，刘掌柜或许有发现，但对于徐言来说，他的核心竞争力是他的眼睛。没有他的这双眼睛配合，别人就算沿着他的实验路径，又能做到几分？ 与刘掌柜顺利交易完毕，两人都非常满意，酒足饭饱，互相随口恭维几句，刘掌柜夸徐言年少有为，未来可期。徐言则恭维刘掌柜宝刀不老，慧眼识珠，民心草堂分堂遍地云云。当然，民心草堂确实有许多分堂，可这些其实跟刘掌柜没关系，他也不过是白沙镇分堂的掌柜而已，只不过，白沙镇的分堂也确实是做的比较好的分堂。 在结束之前，徐言想起这次售卖药液的时候，有些人也询问有没有补气的药。想到民心草堂似乎也做过配方的生意，便直接问道，“对了，刘掌柜，你们那里配方出售吗？” 刘掌柜捋着胡须笑道，“哈哈，只要价钱合适，什么买卖没人做？” 徐言便说道，“那有没有补气之类的药方？” “补气？”刘掌柜点点头，“这种当然有，只不过，这种药方都是从丹方里面简化出来的，你要这种配方也……”说到此处，刘掌柜忽然想起来，徐言如今已经进入修者之列，当然能接触丹方了。 所谓丹方，当然是炼丹的配方，炼丹需要丹方，有了丹方还需要合适的丹炉，还要非常精妙熟稔的手法，因此，炼丹也是个非常考验身家的路子，穷点的宗门根本玩不起。 炼丹和炼器同样是高深莫测的学问，哪怕是顶级修者都需要。只是，炼器一道出了个天纵之才，发明了小炼器炉，将炼器的范畴简化到了普通人的层次。虽然炼制出来的器物也只能是普通器物，但也足够为普通人的器物制作简化了太多工作。 然而，炼丹一道却没有如此人才，因此，炼丹也只有修者才能做，因为炼丹需要的一个基本前提就是修者才有的真元。普通武者只有灵气的基本表现形式，也即是真气。将真气浓缩，转为高级形式，谓之真元，只有真元才能炼丹，炼器。 边陲小镇的节奏当然是很慢的，而徐言又不是加入了宗门，因此对于徐言忽然成为修者，很多熟悉的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刘掌柜也是同样，才不假思索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立刻反应出来徐言今时不同以往。 实际上，徐言成为修者也是这次交易的一个重要原因，对于一个成为修者的人，刘掌柜也愿意与其维护良好的关系。只是后面徐言在提出收购补气方的时候，刘掌柜还是反应慢了一拍，才说了半句话。然后，刘掌柜顿了一下，哈哈一笑，说道，“补气方子我这儿还真有三种，莫非，小徐掌柜真的需要吗？” 徐言笑道，“那当然，不过，我也是先问问价格，现在恐怕我买不起，还得努努力，攒点钱，钱够了买。”说完，又小声一句，“若非缺钱，我也不会现在就急着卖掉药方。” 刘掌柜点点头，“确实如此，小徐掌柜能一步步把店铺撑起来，也着实不易。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实在是强太多了。” 对方说自己的儿子，徐言当然不能搭腔，毕竟对方只是埋怨两句，自己说，可就是真的得罪人了。 果然，刘掌柜其实也不是要和徐言说这个，说完自己的儿子之后，刘掌柜立即又说道，“我这儿有三种补气液，都是丹方简化出来的，当然效果肯定也是远比不了丹方，至于价格嘛，小徐掌柜大概也有个了解，有两种是五百两银子，还有一种效果好点，需要七百两。这一点小徐掌柜应该明白，真正的丹方别说价格比这些得贵上多少倍，我这药店也没那个本事能有丹方。” 徐言点头，这个价格也算是很常规的市价，不过现在急需用钱，先把旁边的房子收拾装修出来吧。至于这三种补气配方，先攒钱吧，实际上应该是两种，两个五百两的配方应该就是手法和一些不关键的材料不太一样，效果应该是一样，另一个贵点的，效果应该会好一些。 第62章 白玉梅突破 隔壁被买下来的地方已经收拾出来了，两边也直接打通了。其实这样强行打通，看上去效果不是很好，但徐言也没办法，现在的情况也只适合这样。要不然就是只能做仓库，暂时是没办法作为独立的另一个店铺了，想开分店也得看自身的实力，更何况，哪儿有分店总店直接挨着做邻居的。 时间紧迫，打通的地方只能是草草地装饰了一番。若是只有徐言自己，恐怕就是随便贴几张纸挡住凿开的墙痕迹，潦草糊弄完事。幸好有白玉梅在一旁提点意见，找了些纹饰素雅的墙纸，又弄了些小巧的挂饰，一番装饰调整之后，居然还不错。依然可以看出原来本是两间房子的痕迹，但过渡之处，也被各种简单又精巧的装饰遮盖起来，本来是缺点的地方，居然变成了一个不错的软分隔。 毕竟是刚刚打通，原来的空间一下子扩展了不到一倍——邻居的房间比徐言的店铺面积稍小一些。像是一个穷惯了的，猛地有钱，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舒服。徐言面对突然多出来的空间，他也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把什么东西弄过去。 两人盘算了半天，忽然才发现，扩展了空间之后，居然忘了多购置一些货架。无语地笑了笑，连白玉梅也忍俊不禁，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冷淡的模样。只有小陈兰，不知道两人在笑什么，只是奇怪地看着两人的样子。 两人正随便聊着天，徐言忽然愣住了，定定地看着白玉梅，只看得白玉梅面红耳赤，满脸不自在，也不敢看徐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羞恼地说道，“掌柜”。然而，这一声却如同撒娇一般，一言既出，自己反而更加不好意思。 徐言却如梦初醒，连忙说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刚才看你的情况，看你的样子~ 是马上就突破了？” “啊？”白玉梅其实也不懂，被徐掌柜这么一说，这才奇怪地说道，“我这是要突破了？” 徐言点点头，拉过白玉梅的手，探入一丝真元，感应了一下，这才惊喜地说道，“没错，果然如此。锻骨期，灵气入体，化为真气，真气锻体。你现在感应一下，是不是全身骨头已经被锤锻完毕，全身骨如精铁，则锻骨期成。” 说完之后，却发现白玉梅俏脸通红，羞怯中带着点羞恼的样子，却又不敢看自己。徐言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别误会，我也只是看看你的情况怎么样。” 白玉梅也不知道是真信还是假信，也是点点头，然后强行压制住自己澎湃的心情，开始感应自己体内的情况。她还没有成为修者，当然没有办法真正内视，只能借助真气来大概感应一下体内的情况。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感应之后，她也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等了一会儿，才高兴地说道，“掌柜的，我，我好像真的要突破了。” 还未等徐言说话，反而是小陈兰先高兴地欢呼起来，“哦，太好了，白姐姐太厉害了。” 白玉梅受到陈兰的情绪感染，也高兴起来，弯腰抱起了陈兰，忍不住在她的可爱小脸上猛地亲了两口，逗得陈兰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徐言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只是这种感觉也不过是随风而来，随风而去。看到自己身边当做亲人的两个人感情好，徐言更多是开心，幸福的心情。不过，徐言马上想起来，陈兰现在的情况如何了。徐言伸手抓住了陈兰的小手，陈兰不明所以，不过她对于徐言的感情和信任自不必多提，看到徐言拉着自己的手，虽然处于懵懂状态，却也是安静地将手伸展着。 真元探入的瞬间，徐言就察觉到陈兰的情况也是距离突破一线之差。因为只是粗略地探索了一下，徐言一时间都没有完全分辨出来，居然隐隐觉得似乎陈兰距离突破更接近一些。只不过徐言实力所限，刚刚突破到炼气境，刚刚开始熟悉真元，又如何能够清晰地视察。 发现这两人快要突破了，徐言内心中隐约地察觉到了什么，可却一闪而过，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能苦恼地挠挠头，放弃了心中闪过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锻骨成，则要开始洗髓。锻骨期下一个境界正是洗髓期，不过都是凡人武者阶段，这一阶段也没什么要注意的，就是营养跟上，另外别把自己搞出暗伤，一切都没问题。 徐言看到两人都到了突破边缘，便将洗髓期的一些基本常识又对她们细细说了一遍。虽然之前已经讲过，但考虑到她们可能没有完全记住，再重复一遍也是必要的。 白玉梅忽然问起来，“掌柜，我需要做什么才能突破？” 徐言摇头，“凡人三境毕竟只是武者境界，而且只能算是模糊的境界，没有明确的界限，甚至你现在就可以突破，只不过有些大家族为了将来走的更远，会刻意压制一下，让基础更牢固。” “哦”，白玉梅应了一声，又好奇问道，“为什么要让基础更牢固？我就随便修炼不行吗？” 徐言点头，“当然可以了，只是基础不牢的话，未来到了某个境界，就会特别难以前进，就像盖房子，地基没有做好，房子就不能盖得很高。当然，房子地基不牢就只能完全推了重来，可人生没有重来。万幸的是，修炼一道也不是基础差了就绝对没有办法弥补。只不过，今日差一点，未来到了境界越高的时候，想要弥补，就越需要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付出来弥补。” 白玉梅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好难啊。” 徐言摇头，“修炼中最难的反而不是修行的过程，随着修炼，人体会去芜存菁，寿命也会大幅度延长。只是每个人天赋所限，终将止步在自己的天赋瓶颈上，过完自己的寿命。然而，大部分修者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修者本就是与天相争，何况力为人胆。一身修为者，怎么可能一味忍让。总会遇到各种争执，总会与各种人争斗，就算本无矛盾，面对天材地宝，面对突破机遇，又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大部分修者，总是会提前陨落。只不过，相比凡人，他们的人生更加绚丽也更加长久。” 说完这些，徐言忍不住心中感慨，若非是马玉宁给自己送的资料，怎么可能了解这么详细，果然是超级大宗，天星宫不仅功法更强，连各种修行资料，甚至一些修行中的疑问都完全能解答妥当。 白玉梅叹息一声，“我才不想跟人争，我只要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陈兰也立刻说道，“我也是，我只要跟哥哥一起做药就好了。” 徐言微笑，心中却知道，大部分修者开始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存着与他人常常争斗你死我活。只是，将来临近自己的上限，只有高级功法，天材地宝能帮到自己，苦苦修炼而不得，有了机会，难道真的能坐视别人取走而不去争斗？ 不过，现在还早，徐言只是说道，“凡人三境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们现在的情况一切良好，每天还是正常干活和修炼，自然而然就会开始洗髓。只是咱们现在可都在修炼，若营养跟不上，会耽误修炼，甚至会伤到身体。所以，小白，以后做饭的时候要丰富一下营养。” 白玉梅开心地点头，“是，掌柜的，我以后一定把饭做的更好吃。” 徐言笑着纠正，“是营养，不是说好吃。” 陈兰也跳起来，挥舞着小胳膊，努力地伸展着比划，“肉，是那个特别好吃的肉。” “哈哈哈哈” 第63章 调查情况 好吃的肉当然就是特殊的兽肉了，尤其是徐言现在手艺愈发精湛，调配的药液也更好，这些特殊兽肉已经成了徐氏杂货铺的招牌之一。 徐氏杂货铺的招牌不止一种，只是特殊兽肉是招牌中的招牌。要说止血药液也是招牌，但毕竟本身太过常见，而且除非是那种奇怪的野兽造成的伤口，否则常规的止血药液就已经足够。止血药液又不是特殊兽肉这样的东西，不仅仅功效更好，还能图个好吃。受了伤，止血药液涂抹，早点恢复，不留疤痕才是关键，这方面，暂时还不好做文章。也因此，徐言才选择卖掉止血药液配方，却从不卖保存液配方，甚至连保存液都不怎么卖，只有那几个真正的“贵客”来了，徐言会象征性地送他们一些，算作维持关系用。目前看来，这样的做法还是不错的。 就在徐言开心于一切顺利发展，蒸蒸日上的时候，却迎面又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 白沙镇上居然又开了一家店铺，这家店铺距离徐言的徐氏杂货铺不远，就在一条街上，距离不过几十丈。本来多一家，少一家店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隔壁什么时候关闭，什么时候主人离开，归了镇上，这种事情徐言都毫无察觉。可是，这家店在刚刚开张的时候，不知道是受了徐言这边的启发还是什么缘故，忽然打出了全场八折优惠的招牌，一下子将这边大部分顾客吸引走了。 就这么点地方，就这么多人，就这么需求，因为这件事，徐言的店铺一下子受了很大影响。店铺中，大半时间冷冷清清，白玉梅和徐言还有景非何意等人全部是大眼瞪小眼。本来忙碌的时候没什么，还盼着能稍微清闲一下，可人少得冷清了，忽然就觉得非常无聊，忙的时候不会打哈欠，反而太闲了，各个一会儿就忍不住打个哈欠。 店里实在无聊，众人便将目光投向了主心骨——徐掌柜。徐言却心中也很烦闷，然而，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别人可以慌张，他不能。而且，只是一时而已，确实也没到慌张的时候。 暗自思忖片刻，徐言开口道，“不必着急，只是开业折扣而已，他又不能一直这样。我们的折扣区还是照常，依然是九折。”说完，看向了白玉梅，“小白，你负责整理下未来十天的折扣名单，我们每天换着折扣商品，保证明天都有，几天内不重复。咱们就当没有这件事，过几天就好了。大家不用担心，最近本掌柜挣了点钱，你们闲一年也养得起。” “哥哥好厉害！”小陈兰无疑是徐言的铁杆支持者，她现在还理解不了太复杂的东西，但大概能明白哥哥能解决所有问题。 虽然只是个孩子，陈兰的发言还是让大家恢复了一些信心。毕竟这也不过是第一天，都是些新手，忽然遇到了意外，难免一时间慌乱。而随着徐言的说话，陈兰的鼓舞，哪怕是一些小小的正面反馈，就足以让他们镇定下来，心里足够安慰自己，没有问题，都是自己在乱想，有掌柜的坐镇，一切安好。 徐言确实现在心情还算不上紧张，刚开始发现人一下子少了很多的时候，当然是很着急，但很快冷静下来。只要自己的精品区域没有受到大冲击，那就没关系，至少目前这些人肯定是养得起。想到这里，徐言赶紧说道，“小白，你去那个新杂货店，看他们有什么对咱们有影响的，买一点回来，我研究研究，尤其是如果有特殊兽肉，每样都买点。” “我……”白玉梅忽然听到自己要去买这么多，有点紧张。 徐言拍拍白玉梅的肩膀，“没关系，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 “对啊，对啊，白姐姐一定可以的。”景非和何意也纷纷说话。 然后，徐言看了一眼他们，又说道，“何意，你今天整理一下货架，有些东西被客人挑乱了，你要收拾好。还有景非，你就跟着白玉梅，在旁边好好看着，好好学。” “好”，“是”，这下，几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都是他们愿意干，擅长做的事情。景非这孩子性子跳脱热情，爱玩爱热闹，让他去买东西，他当然是愿意了，天天摆弄货架才是他不愿意的事情，只是家里条件不好，很缺钱，所以才求着徐掌柜来干活，现在有机会出去，他立刻表示很愿意。至于何意，性子则内向一些，让他去跟着白玉梅去陌生地方，他可能很畏缩害怕，让他去整理货架，他才是松一口气，忙不迭地开心。 “那我呢？”陈兰看到别人都有任务了，她也高高举起小手，急吼吼地询问自己能做什么。 看到陈兰现在越来越活泼，徐言的心情也愈发明媚，笑着说道，“咱们两个一起，做制作东西，这不是你喜欢的吗？” “对！”陈兰努力点头，表达自己的赞同之意。 …… 闭目调养状态，徐言盘坐于地，面前摆放着所有材料，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旁边的陈兰也是一样的一脸严肃，跟着徐言的动作，只是时不时睁开眼睛偷看一下徐言的样子将她的严肃破坏得一干二净。 很快，徐言调整完毕，睁开眼睛，立刻开始摆弄。随着修为的精进，徐言发现自己的手部控制更加精细，想要的比例立刻可以完美地做到。发现这些之后，徐言立刻将真元汇入眼睛之中，眼中微微有灼热之感，却没有刺痛了。残留的月星之力似乎没有以前尖锐了，不知是这些力量被削弱还是突破之后身体更强，这些刺激就不再成问题了。 不论如何，总归是好事，眼睛更加敏锐了，看向药液的反应。随着眼睛的进一步进化，药液的反应似乎变得更慢了，每一点点的细微情况都完全清晰地落入眼中。将这些反应落入眼中，徐言的脑子也在极快地运转着，分析着如何进一步提高药效。 药液制作本来就已经非常熟悉，徐言动作很快，这会儿双手上下翻飞，各种配方物飞快地融入底液之中，若不是原料反应本身需要时间，徐言的手速还能更快。 “哥哥，我跟不上了”，忽然，耳边传来陈兰委屈的声音。徐言的手一顿，液体溅射出来一些，这下后续的东西就无法计算比例了，先加入的东西融合之后，丢失了一些，比例变化。而且，这种损失是意外损失，根本没办法计算到配方中。徐言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不过却没有说什么，以免让陈兰难受。面上却只是很平静地回答了一声，“好，我做慢点，兰兰看着点，跟不上了提前说。” 第64章 各自行动 发现陈兰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之后，徐言便刻意压低了速度。只是，或许是凡人与修者之间的鸿沟确实太大，他反复压低了好几次速度之后，陈兰才勉强跟上。更不好的消息则是，经过几次试验之后，徐言确实发现了更好的配方比例和手法，将药效又提升了两成，还节省了止血草半成的用量，只是配方中最便宜的石灰稍微多用了一点，如此算下来，这又是一个很大的提升。可这个配方中，在中间加入止血草的时候，对精度要求非常高，徐言现在的感应力足以做到这种精度，但陈兰不行，陈兰也不过是个堪堪锻骨到洗髓的普通凡修，这种精度控制让她做，只能是几十次蒙对一次，剩下的药液质量会大大降低，反而得不偿失。 发现这一点之后，徐言只能让陈兰还按原来的方式去做，他自己则使用新的方式又尝试了几遍，终于完全掌握了新配方。 停下动作，徐言忽然想到，“刚刚把配方卖出去，现在立刻就出一个更优化的配方，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过，很快，他就把这想法抛诸脑后了，又不是给的劣质配方，这配方实打实的有用，自己再研究出来更好的，这有什么问题。再说了，自己也没说自己给他们的一定是最好的，也没有说后面有更好的要免费给他们啊。 不过，考虑到对方的情绪，徐言只是将配方研制出来就算了，目前来说，先不暴露新的配方，而且，原配方他也暂时停止一段时间，毕竟刚刚卖出去配方，好几家买了，自己得考虑一下他们的感受。 当然，这一切的原因其实也在于，现在重心转向了特殊兽肉，这一块是自己的最大收益，也是现在客流少，还能维持高收益的核心。新开的店铺虽然离自己这里不远，而且卖的东西有很大的重叠区域，但核心这一块，对方暂时还威胁不到，所以才这么淡定，只是让白玉梅去看看情况。若真是到了威胁到自己盈利亏损线，那肯定不会这么安静地坐着研究一个暂时用不到的配方。 又重复了几次，徐言确定了，以自己目前的修为，目前的目力，也只能到现在这个程度了，如果修为没有突破，想要研究出更好的配方，也只能砸下去海量的时间，金钱去拼命试验，就像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纯运气去蒙。大概率是投入非常多时间，材料，金钱下去，只能比现在稍微效果好一点。这也是很多大店铺才玩得起新配方的原因，而且他们也只是玩得起，大多数时候，对这种比较低级的配方是不会这样得不偿失地去投入的。有这些投入，为什么不研究更值钱的配方？ 拿出马玉宁给自己的记忆玉佩，徐言将配方记录下来，又收藏好。看到这玉佩，徐言又想起了马玉宁，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她。是恨？是感激？还是别的什么？或许也是年龄慢慢到了青春期，徐言看到这玉佩，心里也忍不住有了些别的想法，一些不敢，却又忍不住的想法。 而此时的马玉宁却在遥遥千万里外的天星宫中，在自己的卧室之中，一身浅蓝色宫装，点缀着几点萤心玉，将妙曼的身姿衬托得出尘绝艳。马玉宁斜斜地倚在床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似在悠闲地看书，然而，时不时微微蹙起得眉头，却昭示着她其实状况不是很好，身体很不舒服。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却又暂时无法解决，连修炼都受到了影响，才只能读书排遣。 徐言自然是不知此景，他依然在继续忙碌着。 一旁的陈兰也受到了徐言的影响，一张小脸上已经是不见一丝玩闹的样子，严肃无比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材料和瓶子，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动作，重复着徐言的步骤。 对于陈兰，徐言已经非常放心，当然也是现在的配方比较简单安全。就算陈兰不小心犯了点错，也就是浪费一点材料而已，还谈不上有什么危险的程度，或者最多就是弄脏一件衣服，弄脏地面什么的。 陈兰自然也是不负所望，很认真地制作着一瓶又一瓶的药液。只是因为年纪小，耐性和控制力也稍弱，出现了一些正常的失误情况。 徐言则是同样制作了一批药液，这也是之前的配方的最后一次了，这次制作之后，依然会放在精品区，作为精品药液。但之后徐言打算放弃这种药液，毕竟配方已经卖出去了，无论是性价比还是从商业道德上，徐言都觉得放弃合适。买了配方的人，至少得享受一段时间的销售吧。至于这一次的更好的配方，留着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推出，再卖配方。 之前与秦海秦江兄弟二人因为配方的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的冲突，却不成想有了今天的主动出售配方。徐言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但转念一想，虽然走了个弯路，却好像自己得到的更多了，没有因祸，却是得福。 徐言和陈兰两人各自忙碌着，不知不觉间，徐言的体内的真元开始向着双手汇集着，而身上的玉坠也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这一切的当事人却毫无察觉，他已经沉浸在了动作之中，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本能在指引着他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刻意思考，就像是这一切早已烂熟于心，熟练于手。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本来他已经决定放弃制作药液，优化的配方也已经研究出来了，可现在却还是莫名其妙又开始了动作。从他的每次动作来看，他似乎依然在尝试制造出新的更好的配方，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手里的动作一直不停，每次都非常少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 而陈兰没有这样的状态，但她在制作之时却像是陪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脸上不觉间便是幸福的微笑。 徐言和陈兰在一心一意地忙碌着，却并未发现在整理东西的何意。何意一边在整理东西，一边又时不时地看一眼徐言的动作，非常认真地观察，然后记下来。他的动作非常小心又隐蔽，而两人又沉浸在自己的动作中，自然完全没有察觉。 第65章 盘点货物 下午，白玉梅和景非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地返回来。何意本以为是顾客前来，想要上前招待，却发现是他们两个，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几个包裹。然而，他刚接过来，白玉梅一松手，何意直接被扽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摔地上。徐言眼疾手快，向前一步，接住了包裹，同时搀扶了他一把，何意这才没有摔跟头。被掌柜扶住，何意嘴巴蠕动了几下，终于说了一句，“谢谢掌柜。” 徐言点头，将包裹提到一边放下，一边走，一边说道，“什么东西，这么重，这么多。” 白玉梅跟着徐言也走过去，边走边说，“什么都有，我觉得他们跟咱们一样的东西，都弄过来了。提前调查竞争对手，以免小地方翻车。” 徐言好奇地解开一个包裹，拎起来一个小袋子，看了一下，才有些疑惑不确定地说了一句，“这是，小米？” 白玉梅点点头，徐言一脸无奈，“小米，你们……你们这，小米也用买？”白玉梅似乎有些心虚，“看着挺便宜的” 徐言无语，指着旁边的货架，“那边，有小米，还有两种，你想要的话，那边管够，几百斤呢，够你吃的。” 白玉梅心虚地说道，“不是，他们这个不一样。” 徐言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小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算了，算了，看看别的。”反正也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徐言直接放弃了再讨论这件事。 镜子，化妆品，补气丹，木盒子…… 补气丹！徐言放下去之后，才恍然惊醒，因为这些东西太多太乱，差点就直接忽略过去了。 赶紧拿回来，打开瓶塞，数了一下，十五枚。看着白玉梅，“这个多少钱？” 白玉梅看了看瓶子，想了一下，“五两银子。” “五两！”徐言忍不住重复了一句，“还是修者的东西抢，啊不，挣钱快。”接着，徐言心里又想起来之前的事情，补气药方，还是得要啊。 接着盘点，徐言又翻出来一堆东西，什么围巾，毛巾，水壶，连被子都有。或许是太多，徐言已经麻木了，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最后脑子里只剩那一句——是我自己要她去的。 也难怪白玉梅花的钱少，买回来的东西却是大包小包一大堆，重的差点给何意拽个跟头。这么一堆日常生活的杂物，当然是很便宜，却能买一大片，又多又重。 接着，徐言又翻出来一个弹弓，拿着弹弓，徐言忽然跃跃欲试，但很快便压下了这份躁动，只是装作平静的样子说了一句，“哇，你还挺有童心的。” 白玉梅被说的脸一红，接着便说道，“掌柜，你也没有成年呢。” 徐言愣住了，这么久以来，他好像都在暗示自己无依无靠，只能靠自己，靠自己与生活争斗，混一口饭吃。然而，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依然还是个孩子，还没到成年的年纪。白玉梅一句话，让徐言陷入了沉思不过，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了，自嘲似的一笑，然后开始继续忙碌。 忽然，徐言抬头看看围观的景非和何意，吩咐他们自己去忙，然后又问白玉梅，“弹弓真的有人要吗？” 白玉梅点点头，“很多孩子愿意要的，主要也是便宜。” “哦”，徐言若有所思，又开始忙碌起来，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就算是便宜，那也没什么用啊，咱们现在要做更好的东西啊。咱们要做大做强，东西太多，反而拉低了档次。” 白玉梅鼓起勇气说道，“掌柜的，我觉得，咱们不仅要档次，还要全面，这样谁都可以来我们这里找到需要的。需要什么，咱们这里也尽量都提供。不然，咱们高端还没稳定，再丢了普通的，岂不是……” 徐言点点头，也是，自己今天似乎有点不稳定，怎么忽然这么冲动。想到这里，徐言稍微停下了一下动作，然后运转功力，让自己冷静一下。天星宫不愧是顶级宗门，马玉宁随便弄来的东西都是普通修者苦苦寻求不到的极品，真元运转之下，徐言的情绪立刻冷静下来，心中的杂念也被驱散。 冷静下来之后，徐言立刻将思维投入真正的梳理之中。稍微分析了一下，便说道，“小米这个就算了，这种东西咱们有就可以，不需要考虑别的东西，包括各种米面之类的都一样，这些东西实在没有什么竞争可言。”接着，徐言又看了一眼弹弓，“弹弓这个东西倒是个可以做的选择，这东西本身没有太大价值，但作为儿童喜欢的，是可以作为人气补充的。关于弹弓制作，没什么技术难度，材料方面，他的本身材料我们可以通过小炼器炉炼制出来，最后的组合，我想咱们都能做到。” 接着，徐言迅速把东西分成了三堆，一堆是肯定不需要的，短时间内不打算进货或者制作的东西，一堆是有参考价值，近期就要考虑也弄出来的，剩下的就是还没有考虑情况，待定的一堆。当然，大部分都是不打算要的，确定要的也就十几件。毕竟店铺已经经营许久，很多东西都已经稳定了，没有的东西，以前都会有客户提出来。能作为参考的确实不多。至于待定的，当然是以前觉得没必要，但现在商铺扩展之后，是否需要就可以重新思考了。或者是那些比较新鲜的东西，对方不知道哪里来的门路，但这新开的这家确实有点威胁，比以往开张的都有特点，都会经营。 虽然弹弓的材料都可以炼制，但炼器的配方还是需要购买。想到购买配方，徐言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每次攒点钱，就发现要花出去，这可能就是没钱的命。配方这个，还是得优先考虑补气丹的配方。 不过，以现在的资金，买个普通的配方，大概也不会太伤筋动骨，倒是补气丹恐怕是真的要砸锅卖铁的程度了。 又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不过现在倒是不着急决定，先把东西盘点完再说吧。 第66章 商量对策 徐言差一点就要买补气丹的配方了，结果还是白玉梅好奇地问了一句，“补气丹也可以用小炼器炉来炼吗？”徐言顿时愣住，太尴尬了，光想着配方问题了，连炉子都差点忽视了，或许是前一段时间一直用的是小炼器炉，早就习惯了认为自己已经有了炉子，现在缺的只是配方而已了。 想想补气丹需要的一系列的东西，包括配方，炼丹炉，还有原材料等等，徐言感觉自己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条件还没有成熟，现在就急于做补气丹，只会让自己捉襟见肘，顾此失彼。简而言之，就是自己现在的各方面综合实力还没有到能拿下这些东西的时候。补气丹，甚至是炼丹这一条路，不是这么轻松能走过的，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放弃了这条好高骛远的路之后，徐言转而开始思考究竟新增哪些配方合适。首先，必然是特殊兽肉的保存液，这个有三个方向，第一就是新增特殊兽肉，现在白沙镇附近的特殊兽类几十种，但徐言现在店中也就只有不到十种，这一点就要求扩展货源。第二个是现有品质的增强，也就是已经在卖的特殊兽肉想办法进一步提升品质。这一点尤其关键，这是维护好现在顾客的关键所在。第三个则是通用药液的增强，这一点是未来更重要的。对于特殊兽肉的处理，可以用通用的处理液，也可以专门制作更合适的。现在徐言所经营的特殊兽肉，每种都有特殊针对性的优化。但将来要经营更多种，那当然要优化好最通用的药液，这样随时都能添加新的肉类。何况，通用药液也是特殊优化的基础，这些专门优化的药液也是在此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白玉梅接着又说了一句，“听说那边是纯阳宗的产业，反正都说那边掌柜的有纯阳宗的关系。” 徐言一愣，“纯阳宗？哪个纯阳宗？” 白玉梅说道，“就是那个纯阳宗啊，还有什么地方敢叫纯阳宗的？” 徐言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如梦初醒，“纯阳宗也来了？就咱们白沙镇这么个地方，纯阳宗，天星宫，再算上天宇皇朝。这四大顶级势力，来了三个？这儿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 白玉梅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样子，只是说道，“天宇皇朝当然在，哪儿都是他们的范围。至于天星宫，也不能算吧，只能说咱们这里出了个天才能进入天星宫，他们也确实没有来咱们这里建立什么机构。倒是纯阳宗，如果这个新开的无忧阁真的是纯阳宗的产业的话，那咱们这地方看样子真有什么东西，居然能被这样的顶级宗门看中。” 这么一说，两人都觉得，这里面恐怕有什么隐秘的东西。但是，若是能吸引顶级宗门的东西，要么是天下皆知的好东西，要么就是只有那些大宗门高层才有资格知道的东西。现在，显然不是第一种，那么就很可能是第二种情况。白沙镇确实有什么好东西，吸引了纯阳宗的注意。而马玉宁很可能也是沾了这东西的光，不然的话，以天星宫的体量，怎么会莫名其妙忽然在白沙镇发现天才弟子。正常情况，应该是这种偏僻的边陲小镇，就算真的有超级天才，也只能进入一个小的宗门，蹉跎岁月，最终浪费了一身惊世天赋。 白玉梅忽然想起来，又说道，“掌柜，那边叫无忧阁，意思是包你无忧。咱们的店铺是不是也要改个名字啊，现在这……” 毕竟是面对掌柜，白玉梅不好说得太直白，话说一半，但意思很明显了。 徐言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名字还是得认真，好好考虑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无忧阁，名字起得倒是挺厉害，包你无忧。” 白玉梅应声道，“是啊，如果是纯阳宗的产业，这名字倒没问题，反而还可以说已经够低调了。” 徐言表示同意，纯阳宗的产业，说什么都不过分，不过，倒也不见得真的是纯阳宗直接的产业，最大可能性还是谁有点关系，就扯了个大旗子，纯阳宗天高皇帝远，哪儿有闲心管他们。 不过，就算是扯旗子，终究是比自己这种毫无关系的强硬，恐怕这个镇上，甚至是青山城也没人得罪得起。 正在忙碌之间，却见陈大有一手捂着左边的脸，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白玉梅正要上前，陈大有却冲着她摆摆手，慌张地跑到徐言面前，这才站住，大口地喘着气。 徐言早知他的性格，也没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就是这样大惊小怪的样子，自然也没当回事，只是一边忙自己的，一边问道，“又怎么了，陈老哥。” 陈大有一看徐言一点不在乎的样子，更急得不行，“哎呦，我说，小徐掌柜，别折腾那些了，江湖救急，救命啊。” 徐言失笑摇头，“行，说吧，这次又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说话间，“天大”两个字被徐言重点咬字，意思就是陈大有每次都是天大的事情。 陈大有一脸着急，“这次这是大事。”喘了口气，急匆匆地说道，“江湖救急，我老婆要弄死我。” 徐言转头看着他，“你老婆？平白无故，她干嘛要弄死你？” 陈大有只好说道，“我，因为我，我犯了点事儿。” 徐言扭头继续整理东西，“你还不说实话是吧，这时候还嘴硬，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陈大有只能看了看周围，发现其他人都在忙碌，只是他没注意到那些忙碌的伙计们都在支棱着耳朵，八卦之火早已熊熊燃烧，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吧，跟，就那个，那个小娘子发生了一点事儿。昨天晚上，因为太累了，没回去，我老婆怀疑我，我也不敢说真话。所以，小徐掌柜，能不能帮我圆个谎，就说我昨天晚上是在你这儿给你帮忙，你这儿有事忙不过来。” 徐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摇摇头，“陈老哥，不是不帮你，你也了解我。我这个人，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你让我撒谎，那是为难我了。” 陈大有只想将徐言喷个狗血淋头，说自己忠厚老实，童叟无欺，狗屁！可是现在正求着人，他哪儿敢这么说，一张脸憋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徐掌柜这话说得，咱们十里八村乡亲们谁不知道您古道热肠，乐于助人，这是救命啊，不是撒谎。” 徐言摆摆头，“行了行了，别跟我戴这个帽子，咱们都是老熟人，都了解，说这些没用。” 陈大有着急得鼻子都要喷火了，刚要开口再次说话，徐言又接着说道，“这样吧，我这儿有些止痛药，你拿去，回去挨一顿揍，后边的你自己想办法。” 陈大有诺诺想要再说什么，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回来。 第67章 机会上门 毕竟是大事，也不是简单就能商量好对策的。几人商讨半天，也不过是大概有了点想法，具体的还得看看后面的情况，走一步算一步吧。其实本来也是提前做准备，现在的小店铺其实都不能算是无忧阁的竞争对手，除了店铺性质相似，并没有太多竞争的地方。 无忧阁提供的东西，徐言这里也有一些替代品，但多数是一些更简陋的东西，毕竟面向的层次不同。也就只有少数的精品区算是有点竞争力，普通区的东西，无忧阁提供的东西基本算是更好的东西。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两者定位上的不同，无忧阁虽然说的是什么都提供，但终究免不了是大宗门的一些问题，不可能真的完全面向最底层。这其实才是正常的，哪有一个地方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一人难称百人心，众口难调才是世间颠扑不破的真理。 消化了这些不安情绪之后，徐言也渐渐平静下来。无忧阁毕竟是新开的，短暂冲击一下市场是很正常的行为，现在只要守住自己的节奏，别被对方带的自乱阵脚，这一阵的动乱很快就会过去。当然，大概率以后的销售情况要受影响一些了，怎么能拉回来客户，拉回来盈利还得看自己后续的动作。 受到冲击的当然不只是徐氏的杂货店，像无忧阁这样的庞然大物，经营的是综合性的店铺，整个白沙镇，没有哪个店敢说自己完全不受影响。就连最大的兵器店铺“银色魅影”都被影响，客户来的少了。银色魅影的老板自认为和方平宗关系匪浅，平日里上供很多，一时气不过，请了方平宗几个人去“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店铺。 然后，银色魅影这个经营了上百年的兵器铺一夜间彻底消失。整个白沙镇都知道了，无忧阁是真的猛龙过江，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根本就是因为那压根儿就不是强龙，真的强龙过江来，什么蛇虫羽龟，统统都要老老实实缩起来。 汹涌的潮水似乎宁静下去了，只剩下了最表面的风平浪静。稍微大点的店铺基本上都有背后的靠山，只是这些东西都是外围的人在负责，边缘小镇，又不是什么大城市，值不得宗门太多关注，之前他们还想着靠背后的力量解决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新来人，现在发现情况不对，稍微一调查，立刻后怕地放弃了这些动作，任由无忧阁折腾去吧。 徐言自然也准备先躺平一段时间，慢慢还会有客户回来的。最着急的不是徐言，而是临时短工的景非等人，徐言自觉无所谓，反正前段时间挣得够多，惹不起也躲得起，慢慢等着就行。可景非等人却忍不住担忧，万一徐掌柜觉得现在生意冷清，要裁减人手怎么办。在这种想法下，两人更加卖力干活，又不敢和徐言说话，只知道努力表现，免得有任何事情惹掌柜生气。 本以为这件事会有很大影响，徐言都做好了以后生意下滑的准备了。然而，不过是三四天之后，冷清的店铺中忽然来了一位大腹便便，衣着华美的中年男子。徐言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算盘，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前，景非和何意则是因为正在担忧自己的工作不保，小心谨慎，生怕惹事，又想表现，导致没有第一时间迎上前，再想上前迎客又担心自己的表现奇怪，惹得掌柜和客人不喜。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下，他们的动作反而变得僵硬。幸好白玉梅反应快，连忙上前询问，“欢迎贵客，您想要点什么？”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白玉梅，却又将眼睛移开，看向了柜台前的徐言。径自走了过去，直接问道，“可是徐掌柜？” 徐言连忙停下手里动作，起身还礼，“在下正是，不知贵客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颔首道，“听说徐掌柜手艺不错，有些事情想委托徐掌柜，看能否做。” 徐言连忙说道，“贵客抬举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中年男子笑了笑，拿出一个小巧的东西说道，“徐掌柜应该知道这种东西吧。” 徐言不禁失笑，“当然，传讯器，这种东西虽然用不起，但也不至于不认识。” 中年男子也哈哈笑道，“徐掌柜莫怪，说笑而已，本人来，就是想问徐掌柜，可否改良这种东西。” 徐言闻言，连连摆手，“贵客实在是抬举，通讯器可是修者才能炼制的东西，在下哪有那种本领去改良。”说完，徐言才忽然想到，自己现在也是修者了。不过，他刚才的话却不是自谦，而是实情。他不过是刚刚步入修者之路，可这炼器的本事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是说成为修者就自然而然会炼制了。 炼器和炼丹是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精力，和修炼一般，需要苦苦修炼的。甚至有专门炼器的门派和炼丹的门派，他们并非不修术法武学，只是和一般的宗门相反，他们将绝大部分精力放在炼器和炼丹上，用这些东西换取修炼的资源。这些乃是修者的常识，徐言自然也知道。所以，对于对方的要求，徐言甚至第一时间感觉对方是不是来戏弄自己的。 中年男子连忙说道，“徐掌柜误会了，本人叫张子和，至于说刚才提到的传讯器，其实不是修者用的那种，是咱们这儿富商人家也在用的那种短距离传讯器。” “哦，是传讯板子啊。”徐言恍然大悟。这东西的名字当然不是叫传讯板子这么土，只是形状像个板子一样，也是天才炼器师所创，模仿了传讯器的原理，但是用了更简单更常见的传讯阵纹。修者用的传讯器用的阵纹非常复杂而强大，需要专门阵法师来刻蚀阵纹，所以可以传输超远的距离。由于材料难得，并且因为传输过远，还非常耗费灵石或者使用者的真元，日常的保养也比较麻烦，普通人就算是得到一个，也是用不起，养不起。 至于这传讯板子，则是被多个天才炼器大师逐渐简化，传输距离变短，一般的也就是几十上百丈左右，核心的阵纹也不需要阵法师专门刻蚀，而是可以直接到某些阵法阵纹商铺里就可以买到通用的传输阵纹，然后转印到板子上就行。不过，其传输所用的能量还是离不开灵石，只是因为不需要远距离传讯，一颗灵石就够用很久，富贵之人就算不是修者，也能负担得起了。当然，传讯板子的能量也可以用修者的真元来替代，只是修者一般也就不用传讯板子了，而是直接用真正的传讯器。 “可否看一下这个传讯板子？”既然对方说了需要改良，徐言自然要先看看这个东西的做工。若说是改良阵纹，徐言自然是没有这个本事，但一个传讯板子也不只是阵纹，还有一些普通的辅佐部件，这些东西可以帮助流转能量，聚集声音等。这些部件倒是普通人也有改良的能力。 张子和将传讯板子递给徐言，接过板子，徐言仔细观察。虽然没有做过这种东西，但一些基本的制作常识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只是改良，又不是自己从头开始研究。 第68章 传讯板子 看了看传讯板子，徐言又抬起头，“贵客说的改良，是想要什么效果的改良。” 张子和说道，“这种板子是以前我们定做的，只是现在因为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传讯距离是三十五丈左右，现在需要提升五丈，如果可以降低能量消耗那就更好了。” “这样啊”，徐言明白了对方的要求，心中快速思考着。目前看到这板子的情况，的确是有改良的余地，但具体能改良多少，因为对板子不太了解，所以不好说。确认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徐言斟酌一下，说道，“这板子倒确实可以改进，不过，能不能达到您的要求，还真不好说，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张子和听到可以改进，就已经是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改进就好，不瞒你说，我找了好多地方，都说没法弄了。就你这里，还可以改进，就算达不到理想效果，总归比现在好。” 徐言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当然这也难怪。对于大多数事情，都是说比做容易，知道比做到简单。正如这传讯板子，很多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的，但让他们买一个，可真不舍得。至于这改良之法当然也是如此，都知道好的传讯板子能传讯百余丈，但那是最好的东西，像白沙镇这种边陲小镇，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手艺，也难怪张子和跑了很多地方，都说没办法了。 虽然说可以改进，但具体如何改进，徐言还是需要进一步下功夫去研究。万幸，仗着这双可以极致观察的眼睛，徐言倒是可以看到常人看不清楚的细节，这才有了几分改进余地。 商讨之后，张子和将两个通讯板子留在了徐言这里，而徐言则为他写了一个收据，以做证据。板子的改良不是一下子的事情，当然对方也不是非常着急，急也没有用，所以留这里一个，让徐掌柜想想办法，也是正常的行为。 张子和离开，当然是又去找其他的地方有没有可能改进。而徐言则是拿着传讯板子开始研究如何改进。 在改进之前，自然要先检查一下现在它的传讯距离和能量消耗。当徐言放下东西，去仓库找材料的时候，好奇的陈兰和白玉梅眼看着徐言身影消失，立刻扑上去，一人一个，然后拉开距离，探索起来这个从未玩过的东西。就连景非等人都忍不住，一边心不在焉地干活，一边偷偷看着这个东西，手里的活几次都差点做错。 当徐言返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人还在乐此不疲地玩着。担心东西损坏，徐言连忙说道，“你们小心点，这可不是咱们的，是客户的东西，别弄坏了。”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来，将东西放下。 看到她们如此喜欢这个东西，徐言心中一动，看来这东西确实有前景啊，如果能做到降低成本，就算效果下降，应该也有不错的市场。只是这东西已经是介于修者和普通人之间的档次，属于是富贵之家才能消费的东西，如何降低成本，是一个很麻烦很长远要做的工作。况且，当前的最大难题是还没有能够制作。说是改良，其实是在成品的基础上，二次加工。也就是说，徐言并没有能够独立制作的能力，东西常见和制作方法简单是两回事，现在只是在对方提供的东西上进行改造而已，若想自己独立制作新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到两人喜欢，徐言忽然问道，“你们说，这东西多少钱你们可以接受。” 陈兰立刻举着小手，想大声宣布，但她的小脑袋瓜子当然向不明白，只是说道，“好多好多。”说完，又补充一句，“我，我也不知道啊。” 白玉梅不知怎么想的，忽然脱口而出，“随便啊，反正也是掌柜的掏钱。”说完自己也愣了，赶忙转身掩面，她不过是心里想的一个玩笑话，却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更何况，她也不是真的希望掌柜破费，就是觉得小兰喜欢，什么都值得。然而，这话说出口，意思却显得奇怪了，她一下子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转身掩面遮羞，没一会儿，又觉得是不是应该道歉一下，不然掌柜真的生气了怎么办。 徐言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虽然年纪不大，可经历这么丰富，这点事情他还是能看出来的，当然也就没往心里去。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如果真的能搞定这个东西，那绝对是另一个杀手锏，不好说和特殊兽肉比如何，但对于店铺来说，那肯定是另一个定海神针，有了这两样，就算是无忧阁再强，自己靠这两个也可以立足了。 只不过，这是一个远期计划，本来正在考虑店铺的下一步如何发展，虽然有心想做炼丹，但炼丹是修者专属，丹炉丹方材料这些都是修者才能承受的价格，目前小店根本就没有启动资金。想靠着买现在的东西，积攒够炼丹的本钱，那还是太遥远了。现在，这个传讯板子明显是一个更好的过度，甚至这个板子的主体部分用小炼器炉就可以，差的就是炼制工艺配方了，比炼丹可要节省太多启动资金了。 正在研究传讯板子之时，徐言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便是脚步声。正是路放和带着仆人大踏步进来，路放和一身白衣，左手摇扇，鬓间插花，俊朗面容平添了几分邪魅，至于那旁边的仆人，也是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若非是站在路放和身旁，也是一个翩翩公子。 见是路公子来，徐言连忙轻轻挥手示意伙计们不要上前，自己来亲自接待。要说这路放和也是个有意思的人，不仅是一身白衣，丰神俊朗，行为举止也是随心所欲，有时彬彬有礼，有时又是粗鄙不堪，污言秽语。但有一点，着实是个爱美之人，连自己的随从都必须俊美如翩翩公子。至于其认可徐言的小店的原因也是奇葩——若说是年轻秀美的女招待，其他店铺也有，唯有徐氏这里，连老板也是年轻公子，而不是中年老年的一群半老头子。 徐言得知这种事情之后，也是哂然一笑，却并未表达意见，客人们各有各的想法，只要愿意来，不是故意找事，管他怎么想。将手边的杂事推到一旁，与路公子说道，“原来是路公子大驾光临，我说今日怎么喜鹊都在叫个不停。” 路公子手中扇子一收，微笑说道，“徐掌柜，本公子今日来是想看看有没有新的东西，以前的东西都吃腻了，想换换口味。” 第69章 变故反思 路放和的来意倒是不出所料，虽然这位路公子来的少，可他消费高啊，每次都是直接来一套，看到什么好的，不问价格，看中的就直接安排打包。当然，徐言也不会自己断了自己的生意，给的价格当然是公道的。 路放和一边说着，一边就上二楼，徐言自然也立刻跟上，这种是真正的贵客，还是自己出面有诚意。更主要的是，路公子这人，不仅是自己长相俊美无比，对招待的要求也高，第一次光临时，白玉梅主动迎上前，却被他看了两眼，摇着扇子说道，“叫你们掌柜的来。” 路放和迈着稳重的步子，头也不转地一边说道，“徐掌柜，那传讯板子你能搞定吗？” “嗯？”徐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路放和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放和终于放慢脚步，头稍微回了一下，说了一句，“张子和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因为家里的一些原因，需要更好的传讯板子，可咱们这边哪有。我知道徐掌柜手艺很好，不仅仅是制作的兽肉，连别的东西也都改良过很多，或许这传讯板子，徐兄有办法。” 原来是他，徐言这才明白，难怪张子和会莫名其妙找到这里来。还未来的及回话，路放和又说道，“徐兄的手艺，我是相信的，想必这板子不成问题。” 徐言闻言一笑，“传讯板子还没有开始研究，不过我会尽力。”又说道，“对了，路兄今天来，是有什么想法，就只是为了新东西吗？” 路放和点点头，“当然，你这店里还有什么别的好东西吗？除了特殊兽肉，我看都是垃圾吧。” 徐言一愣，虽然这话貌似是真话，可也太伤人了吧。妈的，真话也不能乱说啊。心中泪流满面，徐言却不能说什么，只能微笑着面对。无所谓，已经伤不到自己了，这么多人说我不行，不差你一个。 反正是肯掏钱的客户，说什么都无所谓，徐言将难受的心情压下，换上了轻松的心态，在无忧阁正红火的时候，有人来这里帮自己渡过难关，这是天大的好事。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路兄早已知道，这些兽肉虽然没有变，但我可没有放弃提升手艺，时不时就会研究出更好的配方来，一样的兽肉，却能品质更好。” 路放和点点头，“不错，徐掌柜的手艺真是一绝，我家厨师水平可没有变，最近用你这儿的肉倒是做的越来越好了。不知道徐掌柜这手艺，卖不卖。” 徐言放声笑道，“我开这店铺，不就是卖的手艺吗。” 两人虽然都说的是卖手艺，但含义却完全不同。两人也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对这件事不再多说什么。而徐言则又补充说道，“其实，我最近还研究了一些菜和果类。” “菜？”路放和已经走到二楼，开始在货架边查看起来，一边看，一边嘴里说道，“徐掌柜，我没听错吧。” 徐言也踩过最后一个台阶，站在二楼，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没错，就是菜和果类。” 路放和终于转过头，认真地端详了一眼徐言，一脸的怒其不争，“你怎么把大好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垃圾上，菜，那他妈不是喂兔子的吗。” 徐言无语，这路放和出手大方归大方，嘴巴也是真的叼，不仅吃东西挑剔，嘴里还放不出什么好话来。终于忍不住，徐言吐槽了一句，“路兄，你就没有因为嘴巴挨过揍吗？” 路放和第一时间没听明白，倒是他身旁的随从，立刻不满地嚷起来，“嘿，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公子的事情，你也敢说。” 徐言转过头嘴角噙着笑，看向路放和，语速很慢地说道，“莫非路兄喜欢说话的时候让一个下人在一旁指手划脚？” 话音刚落，路放和的仆人脸色煞白，也是平时里习惯了，作为狗腿子，要替主人说一些不方便说的话，可这次被徐言直接挑明又是另一回事了。除非徐言的身份和他这个狗腿子差不多，不然，徐言开口就是要将他认定为逾越犯上。这种事情在意不在意，全在一念之间。若是天宇皇朝，那必然是非常严厉，至于下面的富贵人家和修者，那就随便了。 路放和的脾气也是怪的很，有时候看上去很随便，有时候却又说话很直很冲。这样的人，自我观念很强，做他们的下人也是，有时候会幸福很舒服，待遇非常好。可有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得背个大锅，遭个大罪。 徐言双手插兜，静看着路放和主仆二人的反应。本来他对着仆人没什么观感，但他莫名其妙就给自己上嘴脸，那当然不能做个受气包。说起来做生意以和为贵，平时见了客人嘴里都是“贵客”，但真的有这种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上门，徐言也会让他们知道，自己能立足在这里，那可不是忍辱负重来的。 路放和心念电转，瞬间便做了决定，身体稍微一转，一巴掌抽在了仆人的脸上，“混账东西，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和徐掌柜说话，轮得到你放屁吗？” 仆人被一巴掌轮了半个圈，一手捂着脸，一手低头，眼中的神色闪烁不已，显然虽然挨了揍，他并不服气，眼中带着复仇的渴望。 这种人反而心思简单，就是一只狗，主人打了他，他只敢哀嚎，然后内心里拼命给自己找理由，将仇恨想尽办法转向别人。此刻，徐言自然就是他转移仇恨的目标。 对此，徐言自然清清楚楚，根本就不必看向他的眼睛。面对着路放和询问的眼色，徐言假装看不见，只是等路放和发完了脾气，这才缓缓说道，“路公子，何必生气呢，跟一个下人没必要一般见识。” 路放和却瞪了一眼下人，下巴仰了一下说道，“蠢货，看看徐掌柜的气魄，还不赶紧谢谢徐掌柜。” 不等下人说话，徐言却已经先一摆手，“好了，路兄，这种事儿就别扯来扯去了，晦气。” 一场奇怪的冲突，奇怪开始，又奇怪结束，只剩下路放和主仆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长出了一口气，路放心拱手道，“徐掌柜，今日有些乱，先告退了，以后再来。” 徐言点头，心中在思考，以后是不是该把这些愚蠢的家伙拦在二楼之外。 第70章 八方云客 本来路放和来这里，是一个很不错的事情，可却莫名其妙地发生了一些事，导致两边虽然没有翻脸，却也是不欢而散。徐言百无聊赖地在二楼收拾着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梅已经来到了二楼。当他猛然感觉到后面有人的时候，才发现白玉梅已经上来不知道多久了。 白玉梅只是不远不近地在旁边收拾着其实已经很整洁的东西，注意力却一直在徐言身上。 徐言发现白玉梅之时，这才忽然如梦初醒，然后不觉之间心里涌起一阵惊惶，自己居然如此走神，如果是被敌人这样近身，怕是几条命也不够用的。接着又想到，这里分明就是自己的店铺，哪里来的危险，摇了摇头，心里感慨一句自己这是怎么了。 发现徐言已经恢复过来，白玉梅这才靠近了一点，然后轻声问掌柜发生了什么事情。徐言想了一下，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多一个人，也是多一点思路。于是，便把事情的大概经过说了一下。 本来徐言不怎么考虑的事情，白玉梅却非常认真地说，“这种事情确实需要注意，我们得想个办法，这种事可不能再发生了，万一客人因为这个生气了怎么办？” 徐言倒是没想那么多，“生气？这也怪不到咱们吧，生气就生气，不来也没办法。一人难称百人心，人家不来，我能怎么办？” 白玉梅却说道，“我们当然不必卑躬屈膝，只是这样的事情也没必要发生啊。” “哦？那我们该怎么处理？”徐言一时间没想明白。 白玉梅也摇头，“我也想不到，不过，我们可以想办法，不让他们上来。” “那怎么可以？总不能拦着客人不让进啊。”徐言脱口而出，不过，马上便想到了，不能拦着客人，但这些带来的仆人之类的，可以想想办法。 与此同时，白玉梅也陷入了思考，口中同时喃喃自语，“下人，仆人……”，思考着这个问题。 忽然间两人同时眼睛一亮，同时说道，“贵宾区！”是的，贵宾区是非常常见的，只是之前这里的定位是一个普通的杂货铺，但现在既然有了精品区域，希望小店能有更好的发展，那贵宾区这种形式自然要跟上。所谓精品区其实也是参考了贵宾区，但并没有完全抄过来。 从名字也能看出，贵宾区说的是贵宾，指的是人，进入的门槛就是得是贵宾。而精品区，说的是精品，指的是东西，对于顾客则没有要求。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此，所以，精品区和贵宾区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想到了贵宾区的方案，但具体怎么执行，还得考虑。 …… 此时，无忧阁正在红红火火地忙碌着，几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少女正在卖力地为顾客们介绍着，时不时要擦拭一下脸上的细微的汗珠。而本来应该比较空闲的，贵宾区域的老者和中年美妇也同样是忙碌不止。他们的忙碌自然就是造就了其他的店铺都比较空闲，甚至几个店铺都给伙计们放了假，让他们轮流值班便可。 只是，有一处却是特殊情况，在徐言的徐氏杂货铺不远处的对面方向，一个新的店铺也在今天开业。镇上的普通民众对此自然是有些疑惑，而其他的店铺掌柜则是颇有些心情复杂，一方面是觉得又来了个大怨种要赔钱，而有些人则心里莫名奇妙地期盼着最好两家撕起来，最好打的人头狗脑，拼个两败俱伤。不过，内心里，他们其实也很明白，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且不说这新开的“八方云客”主打的是特殊兽肉，跟无忧阁虽然有某种程度上的竞争关系，但大面积上，是不会造成多么巨大的冲击的。而且，以无忧阁的背景来说，八方云客要是能跟他竞争成这样，恐怕这白沙镇，甚至是青山城都要被掀翻了，怕是这边的商店活不下来几个了。 八方云客乃是秦江，秦海，张山，张峰等四人一起凑钱开出来的，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这四人平时关系就比较不错，而秦江秦海两兄弟与徐言结了梁子，一时间又没办法找到好的办法来报复，秦江几人凑在一起几次喝了个酩酊大醉，一边喝，一边指手画脚怒骂着徐言。 本来张山和张峰两兄弟一开始也只是简单地附和两句，他们与徐言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相反，有时候还会去买点东西，可是他们几个毕竟感情更好，几次喝酒之后，听着秦江和秦海两人对徐言的厉声控诉，他们也对徐言产生了厌恶的心理。 张家两兄弟和秦家两兄弟因为名字各自碰巧是山和水，又时常腻在一起，关系很好。他们的下人为了拍马屁，便他们四人为山河四少，四人一听这个外号，也是非常喜欢，觉得这简直是天意，便更加常常一起行动，动辄自称山河四少。 张家兄弟本来挺喜欢徐言店铺里的特殊兽肉，毕竟比别家的品质更好。可是，随着秦家两兄弟的控诉，他们又因为心中更亲近秦家兄弟，便对徐言产生了敌意，连带着对徐氏杂货铺的特殊兽肉也产生了敌对情绪，不再去购买。可眼看着徐言的生意非常好，尤其是特殊兽肉，几人以调查敌情，知己知彼的名义让下人去买了些回来，发现徐氏的手艺居然愈发精进，一边吃着特殊兽肉做的美味饭菜，一边怒骂徐言，简直是把这些徐言手里做出来的东西当做了徐言，咬牙切齿地大快朵颐。 然后，在喝酒与控诉中，秦海忽然说了句，“妈的，凭什么就 他能做，咱们就不能做。咱们开个店，专门做这个，跟他竞争，就比他便宜一点，挤兑死他。” 几人感觉如同被闪电击中灵感，立刻文思如尿崩一般兴奋起来，然后四个脑袋越挤越近，越说越兴奋，在酒和兴奋的刺激下，双颊绯红。毕竟是纨绔少爷，又正是青春年少，虽然品行难以言表，但一副皮囊还是颇为拿得出手的。所以，就在他们几个挤在一起的时候，旁边伺候的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侍女们，居然也是激动得鼻子中喷着热气，两只秀气小巧的拳头也紧紧地握着，嘴里也小声嘟囔着，“好，好，再近点。” 她们当然不敢大声说，连围观也是小心地不招惹到他们四人，毕竟身份有别，他们虽然爱看这种戏码，可还是只能偷偷激动，在心里期盼着一些不可能发生的场景。 第71章 山河四少 山河四少行动力还是很足的，说要办一个店铺，挤兑死徐氏杂货铺，立刻便行动起来。徐氏杂货铺的招牌便是那些特殊兽肉，而且，山河四少最喜欢的也正是这些，所以他们为了挤兑徐氏杂货铺，自然要开一个专门售卖特殊兽肉的店铺。原因当然也很简单，徐氏这里其他的东西都不足为虑，只要把这个生意搅黄了，姓徐的自然就没好日子了。 山河四少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作为纨绔子弟也经常做些离谱的事情。但他们真的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很有行动力的，也不缺出谋划策的腿子。八方云客便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筹备的工作，一切进展也都非常顺利，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就在八方云客即将开张的时候，忽然半路杀出个无忧阁。 无忧阁一出场立刻便对白沙镇的其他店铺形成了降维式的打击，八方云客眼看着对方来势汹汹，顿时感觉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无忧阁则表示，“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反正一个也是碾压，两个也是带走，有多少赶紧冒头，省的跟苍蝇一样嗡嗡嗡嗡个不停。 山河四少坐在云记的二楼，面前的饭菜也变得索然无味。秦江等三人满脸怒容，而秦海则是一脸的木然，似乎已经习惯了，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 秦江忍不住说道，“大哥，你说句话啊，现在怎么办？” 秦海慢悠悠转头看了一眼秦江，又回过头，这才夹了一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直接送进了嘴里，一边无味地咀嚼着，一边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现在再怎么样，也得先保住咱们的八方云客。前几天我爹才夸我，终于开始做人事了，现在直接弄个烂摊子一扔，恐怕我下个月都得在家跪着了。” 张山忽然一拍桌子，“妈的，就是那个姓徐的，坑苦老子了。” “对，对”，几人纷纷响应，眼看无忧阁惹不起，又不可能自己说自己有错，可不就是只能怪徐言了吗。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徐言此时可没有心情考虑他们的问题，他现在是在忙着继续研究优化自己的药液。 张峰恨的牙痒痒，“他妈的，老子攒了大半年的钱，才终于弄点事儿做，刚开张，就被这王八蛋坑了。” 秦江忽然说道，“你们说，姓徐的是不是知道咱们的事儿了，故意坑咱们？” 秦海则说道，“不会吧，他怎么知道会有个无忧阁的？再说了，就算他知道这个，他也不应该知道咱们的计划啊，没道理啊。” 秦江继续补充道，“他，一个开杂货摊要饭的，当然不知道。可是，有人能告诉他啊，别说咱们要开店，就算是纯阳宗，明面上也得尊重天宇皇朝吧，更何况，这无忧阁说是纯阳宗的产业，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外门弟子拉虎皮扯大旗。” 秦江这么一说，其他三人立刻恍然大悟，“对，对，一定是这样。” 张峰一拍桌子，“姓徐的虽然没道理知道，但是，姓……”话差点脱口而出，连忙左右看看，确认没有外人在场，刚才他们甚至将云记的伙计都赶下楼了，只让他们听从吩咐，叫他们的时候才可以上来。张峰这才将脑袋向前，小声说道，“姓邢的应该是知道的，他可跟姓徐的关系不浅，八成就是他偷偷说的。” 秦江立刻又小声说道，“不错，我也这么猜的，肯定是他，姓徐的不见得有这个脑子，可姓邢的，公门中人，一肚子都是这种阴损主意。” 除了秦江之外的三人此刻在他的煽动下，已经快将这件事按成铁证了。只有煽动别人的秦江反而脑子清楚的很，这事儿就是他故意引过来的话题，要说有这种可能性吗，那确实有，但可不是他自己说的八成。 今天这样，其实是事后反推，向着阴谋论去推论，这才有这种结论。但从正常顺序想，上次的事情，不是徐言吃亏，而是秦江吃亏。更何况，以平时的性子而论，徐言连自己店里的东西都忙不完，就算是没客人的时候，他也在忙着研究那些瓶瓶罐罐，别说脑子聪明不聪明，能不能想到这种主意。怕是他根本都不会往这上面去想。 当然，这些东西只会藏在心里，秦江今天的目的就是把这盆脏水泼到徐言那里。至于另外的三少，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其实也无所谓，只要他们四个明面上都站在这个立场上，形成反对徐言，对抗徐氏的团队，他的目的就达到了。不仅仅是为了反对徐言，更是要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让山河四少更加团结。 …… 以前，徐言总希望能有点空闲时间，不那么忙。然而，真的有一天，闲暇下来，一天没两三个客人，徐言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仿佛休息这么一天，比自己工作忙碌一天还累。 虽然很疲劳，但徐言还是在修炼之后，来到仓库，研究传讯板子。旁边依然是跟着徐言，开心地忙碌着的小陈兰，而白玉梅也在一边，偶尔帮忙一下，但多数时候，她是帮不上什么的。 徐言调息之后，花了一点时间将身体状态调整好，体内真元平静如静水流溪。直到这个时候，徐言才能感觉出体内参与的月星之力那稀薄的存在感，便是这一点点，让他状态永远无法达到绝对专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有玉佩的帮助，虽然身体状态无法达到最完美，但这些东西对自己情绪的影响已经被消除，一般情况下不会影响自己做事的成败。 闭上眼睛，修养片刻，徐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真元已经汇聚到了眼睛处。考虑到体内的情况并不完美，徐言也不敢完全激活眼睛。毕竟是眼睛，不同于手脚等常规修炼的位置。如果直接将大量真元激活眼睛，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所以稳妥起见，徐言也没有太过冒进。这就是这种散修的弊端所在，遇到问题，只能自己来处理，没有师门长辈来帮助。有时因为过于稳妥错失机会，也有时会因为激进导致不可弥补得错误。 第72章 意外惊喜 且说这山河四少打算狙击徐氏杂货铺的事情本来做的挺隐秘的，但很不幸，偏偏撞上了无忧阁的枪口上，无忧阁仿佛一个洪水猛兽，在不知觉之间就碾压过去了。 徐言依然在认真地研究着如何优化改良传讯板子，小心地控制着体内的真元流转，缓缓流入眼睛中。本以为自己够谨慎了，然而，在真元进入眼睛之时，却依然出现了意外。一阵刺痛袭来，徐言“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伸手捂住了眼睛，然后，便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液体从手掌间滑落。徐言心中一紧张，恐怕是流血了，就是不知道眼睛伤的情况如何。如果可以正常恢复好，那就没什么的，但若是…… “掌柜……”白玉梅比较闲暇，自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立刻发现了徐言的情况。 被声音惊醒的陈兰也发现了，吓得手里的瓶子一松，“啪”地一声，坠落在地上，她顾不得这些，紧张地扑了过来，“哥哥，你怎么样了？” 徐言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为了避免她们担心，还是强作镇定，摆了摆手，“没事，就是一点小意外，很快就好。” 或许是徐言在两人心中的位置毕竟特殊，虽然心中很担忧，但看到徐言镇定无事的样子，两人也就放下了心。 徐言轻轻在眼睛周围按摩揉搓了几下，这才说道，“帮我拿个湿毛巾来，要凉的。” “哦，好。”徐言只听见一个声音回答了一句，却居然没有分辨清楚到底是谁说的。按说她们两个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可徐言此时正在痛苦之中，突然陷入眼睛流血的黑暗中，哪儿还顾得上分辨出到底是谁说的话。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却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避免影响她们两个。 在似长实短的片刻之后，徐言已经说服了自己，适应了眼睛流血的现实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要适应起来，容易了很多。再者说了，事情已经发生，还能如何。而且，已是修者，有真元在身，就算真的眼睛是一时间适应不了，也总能恢复过来的。 然而，徐言刚刚说服了自己，接受了现实。白玉梅已经飞奔而回，手里拿着一个凉的湿毛巾。徐言伸手接了过来，还没往眼睛上冷敷，却忽然感觉到眼前似乎有亮光入眼，然后，他便感觉到眼睛的疼痛正在减弱，很快，便消失不见了。本能的反应，徐言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两人关切的眼神——以及，他发现自己已经好了。 成为修者之后，不仅实力大增，连带着恢复能力也提高了很多，这短短片刻，居然已经完全康复了。 手里的湿毛巾失去了作用，徐言自己都忍不住失笑一声，反倒是惊得陈兰和白玉梅两人紧张不已，直担心徐言的状态。 徐言摇摇头，将湿毛巾递还回去，一边说道，“谢谢你，小白，我已经没事了。” “啊？”白玉梅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接过了毛巾，只是并没有放回去，而是拿在手里，预备可能的情况。 徐言擦了擦脸上残留的血污，嘴里却说道，“看到了吧，我说了没事的。”其实他只是嘴上这么说，安慰她们两个而已，毕竟，她们两个也确实帮不上忙。 说完之后，徐言这才恍然发现，似乎身上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儿，可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于是便对两人“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自己开始思考。 忽然，徐言双手一拍，“原来是这样！”是的，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刚才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刚才一时间没发现。这会儿细细感悟，这才发现，原来是盘踞在体内的顽固的月星之力，居然被消融了一半左右，而自己的真元，居然也强大了几分，比之前苦修数日的增长都多。 当然，徐言的所谓苦修，比不了真正的宗门弟子们的苦修，他们有各种药物和天材地宝等供养着，可以每日间大部分时间都在苦修。但普通人，却没有这种待遇。第一，材料药物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得做些事情去交易，或者去争抢等。第二，就算真的有时间，不想争抢材料药物，也不能一直修炼。须知，人体终究是人体，正如普通人想锻炼身体，不可能一刻不停地运动一样，需要给身体修养恢复的时间。只是大宗门中，他们有各种药物和天材地宝，帮助身体恢复和治疗，所以，他们可以一天大多数时间在修行。但除此之外，一般的修者，只能修炼一段时间，便停下动作，给身体恢复的时间。 发现了这种情况，徐言心中涌起一个令他激动不已的猜想——莫非这月星之力可以转化为真元？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猜测，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进一步去测试。 压制下激动的心情，徐言却不打算再去尝试一遍。现在的眼睛刚刚受了伤，或许第一次尝试眼睛还可以承受，很快恢复，第二次万一对眼睛造成什么严重的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稍稍休息片刻，抬眼望去，发现目力又提升了不少。这才取出传讯板子，低头观看。 这一次，传讯板子上各个部件的结合，流转的印记一一清晰地印入眼睛。虽然能看得更真切了，但要处理这些信息，还是需要慢慢去梳理。徐言便按照常规的读书的方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一点点地细看整个传讯板子每一处信息。 看到徐言在认真地忙碌，白玉梅虽然脸上依然带着关心的纠结，但还是主动远离了一点，避免打扰到他。而小陈兰也懂事地远离了一点点，不过她人小力弱，搬不动小炼器炉，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白玉梅。白玉梅连忙过来，帮忙收拾东西。 对于传讯板子，徐言之前从未接触过，因此这一遍的观察并没有急着去做什么结论，而是先当做一个普通物品，只看不评论。当看完第一遍之后，徐言放下板子，闭目沉思，思考这一遍看到了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再次拿起传讯板子，继续观察。这一遍可就是再找毛病了，当然是看外观上最明显的问题，比如结合处是不是有不流畅等情况。 这一次倒是速度快了很多，毕竟只关注有可能出问题，可能影响传讯效果的地方。果然，在目力提升之后，徐言很轻松就发现了一些细微的不规则的地方，本来应该是平滑地过度，这些细微的结合部分造成了一些能量损失，这也就是传讯距离变短或者消耗能量变多的原因。徐言要做的，就是多找出这种会浪费能量，削弱传讯距离的小问题，然后处理掉。 第73章 灵感 第一遍的时候，徐言还有些生疏，不仅看得很慢，而且抓不住重点，只能从头到尾，慢慢观察。所以，第一遍非常疲累，发现却很少。到后面才渐渐明白了整体走向，能够抓住重点观察，眼睛的酸涩感觉也减轻了很多。 休息之时，徐言闭目而坐，揉着眼睛，放松着眼睛的干涩。随着他的动作，不由地有些灵气游弋到了眼睛的部分，丝丝清凉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舒服，一时间竟忘记了正在忙碌的事情。而身上悬挂着的玉佩和平安扣也变得更加透亮，散发着微不可见的光芒，一边吸收着徐言体内运转的真元，一边却又从另一侧流出，并未打断全身真元的运转，反而是这些真元流经玉佩之后，虽然量减少了一些，却更加细韧，仿佛是被精粹过一般，只是徐言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眼睛上。 片刻休息之后，徐言睁开眼睛，感觉周围的一切更加明亮，于是再次将传讯板子拿起来。这一次，他的注意力直接被左上角一个细微的痕迹所吸引，显然，这里是整个板子最大的缺陷所在。还没有来的及思考，徐言已经本能地伸出手指，运转着真元点了过去，利用真元的细微的控制力，直接将痕迹磨平，这才微笑着收回了手。然后，徐言呆住了，刚才仿佛是本能的动作，他可丝毫没有考虑到，万一失败了怎么办。然而，非常幸运，这次成功了。 看了看这次的成果，徐言又拿出另一个传讯板子。这次张子和一共留下了两个，就是方便他改造改良之后测试效果。喊来白玉梅，徐言和她一起测试了一下，这次改进有多少效果。 经过三次的测试，大概提升了三尺左右的距离。至于能量的消耗，因为测试手段不足，只能知道节省了一点，但有多少却看不出来，不过这个也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距离提升，这是客户的要求决定的。 不过，这只是一个板子的提升，因为传讯涉及到接收和发送两个板子，所以仅仅只是这一处的修补，便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提升，徐言对于本次的单子信心一下子提升了起来。只是，刚才的提升实在是有些偶然因素在，仿佛是福至心灵，鬼使神差地就完成了修复，再让他把另一个板子改良，他此时还真的没有信心。 犹豫片刻，徐言还是叹息一声，放下了传讯板子，吩咐白玉梅去和陈兰一起，他则继续观察传讯板子的其他位置。 又观察了几遍，徐言终于找到了8处有瑕疵的地方，但他有信心改造的，也不过是3处，其他的地方，虽然是有瑕疵，但以徐言现在的手部控制力，还不足以修复。或者说，能修复也只有不到一半的成功率，没有把握一定能成，除非是愿意折损几个换来一个成功的，否则还是不动为妙。 观察完毕之后，月已半空。小陈兰因为年纪小，早就已经熬不住，先拉着白玉梅睡觉去了，而徐言则是心事重重来到院中。抬头仰望星空，压制住体内的真元运转，避免发生意外。徐言心中感慨万千，自从这双眼睛觉醒了特殊能力之后，仿佛改变了很多，却又感觉一切是那样自然，再加上马玉宁给自己的东西。有时候，也分不清是依靠这双眼睛，还是马玉宁的帮助。若没有马玉宁的帮助，或许这眼睛早就瞎了吧，若是没有这双眼睛，或许修炼上依然能有所成，但徐氏杂货铺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那就是大多散修所经历的命运了，有时候明明有能力，有天分，但修炼之事，没有药物和天材地宝的帮助，只能压缩修炼时间，避免身体承受不住变化。 这双眼睛帮助了很多，但也因为眼睛发生了特殊变化，现在观望星空也不敢大意，只能收敛起全身的真元灵气，避免月星之力直接涌入身体，摧毁体内的一切。 世间三大宗门——天星宫，曦月宗，纯阳宗。这些宗门所习练的功法，也足可证明，最雄伟，却强大的力量也正是来自天地，来自于日月星辰。而天宇皇朝作为俗世皇朝，也是与三大宗门并列的四大势力，虽修习的功法繁杂广博，但为人所知的最强的功法同样与日月星辰息息相关。 正因为如此，徐言颇有些感叹世间之事，福祸相依，因为这双眼睛的能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战胜了强大的对手，也让小店壮大起来。但也同样如此，其他的修者都可以经常观望星空苍穹，唯有徐言，却反而需要收敛起自己的力量，用最普通的肉眼来观察，生怕这些力量太过强大，而直接摧毁自己。 休息片刻，将身体上的疲劳驱逐，徐言回到仓库，最后一遍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然而，当他拿起来传讯板子之后，却忽然有一道灵感划过脑中，只是，这灵感来得快，却也去得快，马上便消失无踪，已经放松下来的徐言，居然没有能够及时抓住灵感，只觉得遗憾无比。然后，困意全无，却再也找不回来。 急切之间，徐言又拿起来板子，记得正是这个传讯板子激发了灵感，所以，他想尝试能不能这样找回来灵感。然而，灵感正如手中的沙，越是用力想要抓住，却越是流失得彻底。 一夜之间，徐言也不知道翻来覆去烙饼了多久才睡着。本来修者是可以压制自己的情绪，调息身体，恢复状态的，虽然下三境的修者还不能完全杜绝睡眠，但已经可以大大减少睡眠时间。只不过，徐言因为觉得这件事太过重要，不愿意放弃，总想着能否找回那点灵感，所以便自己放弃了这条路，只能是像普通人一样，翻来覆去，一边思考，一边脑子混沌，最后不知道多久才睡着。 要说这事情，也真的是福祸相依，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第二天清晨，徐言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一通活动筋骨，再加上真元运转在体内滋养，身体也恢复到了非常好的状态。他都快忘掉昨天的灵感这回事了，也放弃了这个东西。然而，就在他顺手拿起传讯板子，随便扫了一眼的时候，忽然灵感又一次浮现。 第74章 奇怪客人 传讯板子虽然名字起得很“草率”，但实际上，用料和做工都是非常棒的，至少，作为一个非修者制造使用的东西，他称得上一流。 板子的材料本身可以有多种选择，只要能够承载传讯需要的阵纹即可。但作为贵重的物品，没有人会用太过廉价的东西来制作。张子和送来的板子也是如此，整体使用的是一块檀香木，周围则在四角镶嵌了鎏金，不仅将角落地方处理得更加圆润，不会扎伤刺伤手，而且整体的美观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正面中心是传讯的阵纹，上面两个角是制作板子的师傅的一个个人印记。而右下角的两个东西，暂时没能发现是什么作用，或许只是没管，也或许是整个阵法的一部分，有什么特殊的激活或者放大之类的效果。 当然，给徐言灵感的，自然不是传讯阵纹。阵法阵纹和炼丹炼器一样，是一个超级大的分支系统，同样有专精于阵纹的宗门宗派，这种大方向性的东西，往往是一代宗师也需要穷极一生去认真修行，即便是天才也一样贪多嚼不烂。徐言划过脑中的灵感却恰恰是最简单的这个板子本身——板子本身的材质和做工虽然对其最终的效果帮助不大，但却做得非常精美。徐言忽然想到，可以参考这个，做一些东西，用来给自己的那些真正的贵客，而不是自己客套话中的贵客，这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自己对这些贵客重视的象征，也是进入贵宾区的证物。 方向已定，却也没那么着急动手，还是要好好设计，体现徐氏的特点。而且，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徐氏一直以来都是以杂货铺为定位，主打一个价格亲民，物品性价比不错。但若想做大做强，只靠亲民和平价是远远不够的。这一次的贵宾区证物板子，正是一个转型升级的机会，若这次不能将精品的概念打出去，那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向镇民们证明徐氏也有资格做好东西了，或许要等很久才会有下一个好机会。 目前来说，没有设计，也没有材料，只有一个大概的思路。徐言一边思考着，一边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又是索然无味，外加无聊的一天了。客人稀少的时候，大厅显得格外空旷，徐言都开始考虑，该怎么改造一下了。一直到下午，终于来了一位顾客。徐言立刻振作起来，然而，却是那位老者顾客先开口道，“哪位是掌柜？” 徐言连忙说道，“在下正是，不知贵客有何需要。” 老者微微颔首，抚着稀疏的胡须道，“听说这里的特殊兽肉是一绝，特来看看。” 徐言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贵客请上楼，东西在二楼。” 老者缓步上楼，徐言紧随其后。在上楼过程中，徐言发现，这老者步伐极其稳健，每一步之间不仅是步伐距离一致，连动作的频率，摆步姿态都一模一样。徐言脑中不由地闪过一个念头，“这位老者，要么是修为很高的修者，要么就是什么特殊的职业，受过严格的训练。”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只要他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捣乱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很快，徐言就不会这么想了。 这位老者迈着稳定的步伐来到了二楼，随便扫了一眼，便走了过去。拿起来青眼狼肉，只是用指甲刮了两下，便皱着眉头说道，“腌制时间短了败笔。”说完又拿起一块，轻轻刮了两下，又凑近鼻子，稍微闻了一下，“时间长了，败笔。”又顺手拿起一块白纹虎肉，这次更直接，直接就放下来，“什么处理水平，蠢猪不如。” …… 短短片刻，这老者已经将徐言的所有特殊兽肉全部点评完毕，大部分都是用了两三种方式，只有云塔兔勉强评价了一句，“尚可。”其他的不是“败笔”就是“垃圾”，甚至有“蠢猪”这种侮辱性的评价。 旁边的徐言刚开始还忍着，后面觉得自己都快气炸了，这老东西莫不是来找茬的。可是，老者在检查的时候，不经意间散发出的气息，让徐言又生生忍了回去。虽然看不去具体的情况，但这老者实力绝对远远在自己之上，甚至是很可能是中三境的。要知道徐言此刻刚刚进入修者，下三境第一境界。而老者如果是中三境的，至少差距三个大境界，属于没事千万别惹，有事也尽量别惹的差距。 随着老者继续的评价，徐言本来强忍的怨气居然在一点点被吹散，因为他稍稍冷静下思考之后，感觉老者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比如有一个踏云虎肉，老者评价是，腥气扑鼻。这句话自然是夸张的，但这块肉本就是徐言亲自处理得，自然知道这块肉的情况，说是扑鼻，有些过分，但当时的情况却也记得——或许是这只踏云虎情况特殊，它的肉质确实与寻常的踏云虎有些不同。徐言不太懂得，只能发现这种结果，造成的后果当然就是，这只踏云虎产出的肉都处理得不好，徐言能隐隐闻出腥气。这样想来，老者境界如此之高，嗅觉更加敏锐，可能对他来说，确实称得上是“扑鼻”了。 实力不如，徐言也只能低头，在自己安慰自己之后，徐言也居然平静地接受了老者的评价。只是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这位老者来这里是为什么，难道就为了羞辱自己几句话？虽然他评价这些东西是垃圾，徐言也自认自己的实力有限，现在也只能是这种程度，但即便是如此，却已经是白沙镇的顶尖水平了。他说两句就说两句，自己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关门大吉，实在是不明白，他这是为了什么。 莫非，他是纯阳宗的人，来这里是为了打压自己的招牌东西？ 正在思考之间，老者却又说道，“就只有这些？” “啊？”徐言本以为对方评价完，也该走了，怎么还说这个。其实，仓库中，还有一些，并且有些徐言自己也很满意，甚至有几块可以说比老者评价尚可的那几块还稍微好点。但是，徐言不清楚老者的想法，再加上心中对他隐隐有点不满，便直接撒谎，“没有了，就这些。” 老者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索犹豫，双手不自觉地随便动了两下，这才似乎下定了决心，手虚空一抓，刚才他点评的“尚可”的几块肉便落入了手中，这才看了一眼徐言，“算算加钱。” 徐言统计了一下，报价道，“一共二百三十两”。本来像这种客户，徐言一般都是主动打折，希望对方以后还回来，但这位老者给徐言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刚才对方虚空抓取，防盗的阵法居然没有反应，也更说明了，对方的实力真的是在中三境。更何况，对方似乎对自己的东西有所不满，像是很勉强才买的。所以，徐言根本没有打折，也希望对方不要再回来了，虽然出手大方，但是看着脾气不好，容易出问题。招牌不同于普通杂货，原料和制作都费时费力，所以每天的产出也有限，总之是不缺客户，他最好不要再来。当然，他要再来也只能招待，不可能把人往外推啊。 第75章 特殊生意 “二百三十两，嗯，这样看来，这些东西倒也不能说是垃圾了，这个价钱，也就是这个品质了。”老者听到徐言的报价，却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这个价钱却是非常满意，然后，便是爽快地付钱。 徐言听到对方如此说，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人恐怕是中州之类的大地方来的，所以看不上这边的东西品质。”想归想，他也不去随便窥视别人的来历，这也不重要。 然而，老者似乎因为价格，反而对这里满意了，又扫了一眼徐言的货架，忽然说道，“这位掌柜，怎么称呼？” 徐言不明其意，但对方忽然开始问这个，大概是对这里表示认可？想归想，徐言嘴上可不会发愣，本能地拱手施礼，“在下姓徐。” 老者哈哈一笑，“倒是老夫糊涂了，这徐氏杂货铺，掌柜可不就是姓徐吗？” 徐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比自己强大许多，甚至能无视店里的防盗阵法的人，任谁也会有些无措吧。这阵法当初从镇里购买的时候，因为越强的阵法越贵，和其他的店铺一样，一般就是防御到下三境就可以了。若是防御中三境，那价钱可就要比现在贵百倍了。 当然，也不是说阵法就完全无用，这阵法毕竟是天宇皇朝出品，无数阵法大师研究的，谁也不能完全屏蔽阵法，偷拿东西。若是真能那样，那镇里的店铺一大半都得倒闭，来个强点的修者就扒一层皮，谁能开的下去。只是阵法能量有限，阻止下三境还行。若是阻止中三境，那能量消耗也承受不起。但是，阵法只需要发现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给镇里的镇卫们，天宇皇朝为了保证自己的税收，会阻止这些事情的。 正因为防盗阵法的反应，徐言知道了对方的实力应该就是中三境之上，除非是修炼的特殊的功法或者有特殊的手段。之前猜测的时候还好，现在确认了对方的实力，徐言反而更拘束了，他不喜欢和实力太强的修者交易，因为天然不对等。面对对方的言语，徐言选择了管住嘴，尽量少说话。 老者又说道，“虽然小徐掌柜的水平还未到，但也有点样子了，勉强可用。所以，老夫想与小徐掌柜做一笔更大的生意。” 徐言本能想要拒绝，但想到老者的实力，以及不知道什么样子的脾气，努力地克制住了本能的拒绝，恭敬地说道，“不知道贵客想要做什么？” 老者手一动，便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只多喜羊的尸体，放在地上。徐言看了一眼，这羊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看上去死的时间不长，而且一直就保存在戒指中，不过没有看明白老者的意思。 老者一指多喜羊说道，“老夫需要处理一些特殊兽肉，不过，要求处理的品质。就按你那些尚可的肉类做为标准吧，这小镇子太落后了，也就你这里稍微好点。” 徐言一听，本能地感觉到这是个不错的商机，但立刻，他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便赶忙说道，“感谢贵客抬爱，只是……” 老者说道，“只是什么？” 徐言回答，“只是，贵客也看到了，本店的手艺，有些，额，有些入不了贵客的法眼吧。” 老者捋着胡须，笑了一声，“这我自然看到了，不过，我看这青山城也没更好的地方了。更何况，据老夫所知，小掌柜和邢容那老东西关系匪浅吧。” 徐言一愣，邢容？谁啊？然后，猛然才想起来，好像是邢叔叔就叫邢容，莫非这老先生和邢叔叔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里，徐言问道，“您说的邢……先生，莫非是？” 老者哈哈一笑，“皇朝官府之人，青山城中，莫非还有第二个邢容？” 果然是他，徐言确认了，这老者说的就是邢叔叔。应该是很熟悉了，而且看样子是友非敌，不然对方不会这样客气了。 看到徐言的表情，老者也知道，自己确实没有认错人，便说道，“小朋友也不必难受，虽说有老邢的原因，不过，你的手艺也算是过了我的要求了。” 徐言还是有些担心，“在下虽然偶尔能做出写较好的兽肉处理，但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这东西，在下实在是没有信心。” 老者颔首，“这点老夫当然知道，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你做的东西里面，大概有一成能满足我的要求，这个数字有点低，但在这青山城中，也不好再要求什么了。所以，我决定，这些特殊兽便交给你处理 ，我只要那些最好的成品，剩下的算作你的手艺费了。” 徐言默然，他自幼生在白沙镇，对这里比较熟悉。自从自己手艺大进之后，据他所知，在整个白沙镇内，他很有信心，不敢说必然第一，但起码是最佳的有力竞争者。但放在整个青山城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其实没有太大自信，主要是对于整个青山城，他了解太少。现在，按老者的话，他的水平在青山城，至少算是优秀者了。 只是，按刚才的情况来看，一成的合格率，着实是有点低了。一方面，对方的实力如此，他不敢坑对方。另一方面，就算是对方实力不够，他其实也不愿意毁了自己的招牌，虽说徐氏杂货铺在别人眼中，不过是个小破烂的门店，但对于他而言，则不仅仅是店面本身值多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他是纪念，也是奋斗的心血。 “小徐掌柜在想什么，莫非是觉得不满意这报酬吗？”老者疑惑地问道。 徐言便如实说道，“不是不满意报酬，实在是，若按在下的水平，这报酬有些太过了，就算是状态好的时候，在下也最多不过二成的把握，这么多东西，恐怕是有些，有些浪费了。”到嘴边的生意，再退出去，实在是难受，可对方的要求确实是高。平日里，徐言自以为满意的作品，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堆垃圾。若按对方的要求，也只有最好的那一批才算是对方眼里勉强合格的产品。可是最好的产品，那是需要最好的原料和最好的药液才行。 “最好的原料……”徐言忽然恍然大悟，自己刚才是钻了牛角尖了，之所以最好的产品比较少，除了自己的水平波动导致的药液水平波动，还有一点就是原材料也不容易控制质量，毕竟自己没有特别好的收购途径，很多时候是村民们提供来的，而那些大多数特殊兽的情况都是老幼弱病残，毕竟这种猎物最容易捕获。反而是最好的青壮年的猎物，比较少见，这也是最终合格品只有不到一成的原因。但如果是这位老者提供的原料兽，那品质应该是有保障的。 徐言精神振作起来，立刻说道，“既然老先生信得过，在下一定全力以赴。但是，希望老先生能提供好的特殊兽的尸体，这样在下的成功率会更高。” 老者笑着点头，“那是自然，老夫出手，哪儿会留着那些垃圾占地方。” 第76章 惊雷惊事 接下了这一笔特殊的订单，徐言兴奋不已。这笔单子虽然没有直接的金钱收入，但却可以积累不少特殊兽肉，而且是高品质的原料。虽然成品中最好的那一批会被交付出去，但老者挑剩下的那也是好东西，至少对于其他的顾客来说，已经算是优秀的兽肉了。这些报酬不是直接的金钱，却可以很快变为很多的钱，那么炼丹之路，或许就要更近了。如果可以炼丹，可以炼制法器法宝，便会走上真正的修者之路。现在虽是修者，但不过一介散修，需要的各种支撑的材料药物等都没有钱购买，实在是过的拮据，比宗门中的修者们，差的有点远了。 老者第一次来，直接丢下了十多个特殊兽的尸体，而且种类好几种，显然他要的只是特殊兽肉，但不限品类。这是好事，意味着徐言也可以得到各种报酬，更有利于销售情况。 而且，正式确定的交易，老者要求徐言最少保证1成的成功率，若是不够，损失由徐言赔偿。若是有更高的成功率，对方也会支付更多报酬，可能是金银，甚至可能是灵石，或者灵玉。这种约定自然是必要的，不然的话，虽然一般人不敢坑强大的修者，但保不齐贪心之下，稍微降低成功率，拿到更多报酬。老者显然是有考虑过这种情况，才定了这种约定。 徐言自然不在乎，在想到原料的问题之后，对他来说，一成的要求实在是简单。而且，他甚至没打算降低成功率，相比于多贪一点东西，徐言更害怕对方发现自己坑他。而且，退一步讲，如果能超出要求完成订单，也意味着可能未来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即便是对方没有直接给他生意做，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店铺品质的机会。一个徐氏精品的招牌，显然比贪那点小便宜重要的多。 老者对这些当然是无所谓的，已经约定好了成品率，剩下的全凭本事自己拿。这也是互利共赢，能挣多少，看徐掌柜自己的手艺了。 …… 送走老者，徐言开心地开始准备工作。然而，景非却神色慌张地过来，拉了徐言，小声说道，“掌柜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汇报。” 徐言正在忙碌，头也没有回地说了一句，“什么事儿？” 景非又小声说道，“这儿不方便吧，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徐言这才回过神来，看来景非的事情真的很重要。便点点头，“随我来。” “什么事情，很着急吗？”徐言问。 景非立刻点头，“对，掌柜的，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情，看你这么着急。” 景非也不一只手向着斜后方指着，一边说道，“那个八方云客，他们，他们的主打就是特殊兽人，而且，就是比咱们便宜一点，看样子就是要挤兑咱们。” 徐言一听这个，直接放下心来，“这个啊，我早就知道了，他们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东西好，不愁销路，他开他的，咱们卖咱们的。” 景非还是非常着急，“不是啊，掌柜的。我朋友说，他们这两天人挺多的，好像是有些以前在咱们这儿经常买东西也都过去了。” “这样？我知道了，我调查一下。”徐言说道，虽然刚刚接了个大单子，不是特别着急了，但这种事情，总归是会有些影响的。看了一下景非，徐言笑着说道，“好，我回头处理下这个事情，你先去忙吧。” 景非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是很担心的样子。徐言又笑着说道，“好了，没事了，回去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景非这才离开，虽然还是有一点犹豫，但看到徐掌柜一脸的自信，莫名地觉得放心了很多，虽然还是有点担心，但还是离开了，去做自己的事情。 徐言当然不是真的有了对策，只是自己作为团队的领袖，如果自己都一副愁眉苦脸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底下的人怕不是已经心灰意冷了，所以，哪怕自己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也必须得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至少让手下的人得有信心。然后，才是想办法处理。 …… “轰隆隆……”一阵惊雷声炸响，小陈兰吓了一跳，差点坐在地上，然后便是一头扎在徐言的怀里，哭个不停。徐言连忙抱着小陈兰，轻声安慰着。白玉梅担忧地望着外面，雨点从很小非常长快速地变得密集起来。何意和景非等人则看了一眼陈兰和徐掌柜，有些诧异，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干活。 徐言抱着小陈兰，望着门外的雨点，心中颇有些忧虑，作为修者，对天气已经有些冥冥中的预感。虽然不能非常精确，但有没有雨还是能感觉到，就算没有刻意去掐算，隐约的感应还是有的。这时候的这场雨，来的莫名其妙，根本就不应该来。可为何忽然而来，呼风唤雨这种能力要第六境界，也就是中三境的最后一个境界才能做到。就算是特殊的功法，至少也要到中三境，第四境界才能做到。而这种特殊功法，都是能成长到上三境的顶级强者。莫非这小小的白沙镇来了如此的强者？要知道，邢先生不过是第4境，在青山城已经是顶级强者了，现在却可能来了这样一个强者。 若说纯阳宗来这里有了产业，徐言倒是还能理解几分，作为顶级宗门，不仅强者众多，产业也遍布各地，开到哪里都正常，无非就是外围弟子的外围产业而已。可超级强者来这里，来这个穷乡僻壤，却显得非常怪异，对方总不能是吃饱撑得没事做了，来云游四海？来休闲散步？超级强者哪儿有这种闲情逸致。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不舒服啊。徐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抱着小陈兰，回到了卧室，安慰她先休息吧。 只是陈兰已经吓坏了，紧紧抓着徐言的衣角，眼角的泪水似随时便要决堤。徐言只好耐心地安慰着，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忽然这么害怕雷雨，但心疼孩子的徐言只能放下别的事情，好好陪伴安慰着她。 第77章 贵宾卡 “看看这个怎么样？”徐言拿着一个板子，刚刚制作而成，表面整齐，正面被处理得光明透亮，如同镜子，左上角是月，右上角是星，下面左边则是水纹，右边则是一个小小的《徐》字。 白玉梅看着东西不错，接了过来。拿在手里，首先感觉到有些压手，重量非常舒服，不会感觉到轻若无物，也不会坠得费力。四周都已经打磨得非常圆润，还用什么东西处理过了，没有一点点的割手的感觉，两面的图案绘制得非常精美，连角落的《徐》字都是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名家所书。白玉梅看着这个东西，带着喜悦的语气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徐言笑着说道，“这是咱们的贵宾卡，这东西是送给真正的贵客，可不是咱们嘴里客套的那些客人。” 白玉梅立刻便明白了徐掌柜的意思，“这样啊，我明白了。不过，贵宾的条件是什么呢？” 徐言摇头，“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考虑到这东西的成本，我打算卖20两，金子。” “20两，那就是2000两白银了啊。这么贵，有人要吗？”白玉梅感觉有些为难。 徐言微笑，自信地说道，“放心，这东西只要用处大，肯定卖得动。我先不关闭精品区，这东西先作为打折用的信物，给贵宾打九折。咱们那些贵宾，买几次就省出来一个贵宾卡了。” “这样啊”，白玉梅明白了，点了点头，却又担忧地问道，“那咱们不是亏了吗？” “哈哈，不会的！”徐言摇着头，“别说九折，就是半价我也赚，只要他们肯买，打个折怎么了，这帮公子哥又不缺钱，让他们多买点，他们也吃的高兴。再说了，咱们这是好东西，为他们着想，他们不亏。” “可是，这东西好贵啊，一下子拿那么多钱，买个这个，会吗？”白玉梅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徐言却说道，“试试，有钱人的思想很奇怪的，我们都猜不透，谁知道他们什么想法，万一有人买呢。你有钱吗？” “我？”白玉梅指着自己，“我当然没钱啦。” “对”，徐言大声说道，“所以，你不懂有钱人的脑子。” “可是，你也没钱啊。”白玉梅小声说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但还是被徐言听见了。 “我没钱是因为我做好事了，其实我本来可以有钱的。”徐言说道。 白玉梅却又小声道，“你也就隔三差五帮助一下那些乞丐穷人，也没多少啊”，不知道怎么回事，白玉梅今天似乎特别放松，平日虽然知道徐掌柜好说话，不会真生气，却从未这样过，可能是自己觉得身份有差异。可今天，白玉梅不知为何，忍不住这样说话。 就连小陈兰都一边忙碌着，一边说话，“哥哥是好人！” 徐言笑着捏捏她的可爱小脸，只是神色间却难掩几分萧索，什么好人坏人的，这世道，好人便好么？ 最近几日，无忧阁带来的波动渐渐平息，徐氏也慢慢恢复了一些人气，可终究还是和之前有挺大差距，习惯了之前的忙碌，忽然觉得现在的生活有些无聊了。 放下手中的锤子，徐言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咱们出去转转去。” 白玉梅自然不知道徐言的心路历程，感觉这位徐掌柜怎么思维这么跳脱，忽然又要出去转转，这大晚上的，有什么好转的。反倒是陈兰，听到徐言的话，非常高兴地放下了手里的瓶子，蹦蹦跳跳地过来，已经做好了出去玩耍的准备。 徐言牵起陈兰的小手，微笑着缓步走向外面。白玉梅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跟了过来。 “哇，好漂亮啊。”陈兰看着街灯辉煌，路边虽不似白天那样喧闹，却也颇有些行人来来往往。 “这才多久，居然夜晚有了这般景象”。徐言忍不住感慨，自从被马玉宁逼迫修炼之后，好久没有这么悠闲了，就连镇上的夜晚更加繁华，他都不知道，颇有些山中不知岁月的感觉。 其实，并没有多久，徐言虽然比较忙碌，但也不至于真的连晚上上街的时间都没有，不过是平时心不在焉，时间也与今天不一样，只有今天是真的闲下来了，有时间出来逛一逛，心里没有装着事儿，纯粹是放松来了。 “糖葫芦！”陈兰开心地指着旁边卖糖葫芦的人，欢笑地嚷着。 徐言立刻拉着她，来到跟前，“来1串，不，来3串！” “好嘞，您拿着。”卖糖葫芦老者手脚麻利地取下3个，递给徐言，这才恍然发现，“呦，这不是小徐掌柜吗？” “哈哈，正是我啊，于叔，生意不错，呐，3文钱，您的糖葫芦做的真不错。”徐言也开心地说着。 于老爷子说道，“哪儿啊，混个温饱而已，比不了你这小家伙了，这买卖越做越大了。”笑容中也颇有感慨和为徐言高兴的意思，作为看着徐言长大的邻居，能看到小徐这么争气，也确实是挺高兴。 徐言也不受到感染，想到自己确实一点点拼出来了，心里确实颇有自豪和高兴，曾经的苦累也都是值得的。不由地脸上笑容更加灿烂。将糖葫芦递给小陈兰和白玉梅，自己也拿着最后一个，递进嘴里，咬了一口，酸酸甜甜，味道真不错。竖起一个大拇指，“于叔，这手艺又精进了。” 三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散步。只是吃了小半根，徐言便黯然放下了，吃糖葫芦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再次放进嘴里，小时候的欢乐便回忆了起来，然后便是现在已经失去了父母的现实，嘴里的东西变得苦涩起来。时过境迁，买得起曾经最爱的零食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找回曾经的感觉了。 看到陈兰已经吃完，便把剩下的给了陈兰。陈兰不知道原因，但既然是哥哥给的，便接过了，继续开心地吃着。只是吃着正开心，三人却看到了一个不想看到的人——李婶。当初李婶将陈兰卖给了徐言，本来这件事没什么，可后来徐言却发现陈兰胆怯害怕，之后才发现陈兰受了虐待，白玉梅对此不甚了了，当然没有感觉。但徐言看到此人，却怒火中烧，手不由地用力了一下，听到陈兰的痛呼声，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又低头向陈兰道歉，小心地安慰着。 陈兰自然也看到了李婶，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心理阴影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陈兰吓得颤抖了一下，躲在了徐言的身后，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徐言的裤腿，脸上的泪水很快便涌了出来。 李婶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过去，她也看到了徐言，脸上现出尴尬之色，然后，稍微顿了一下，便立刻转身，快步离开。 徐言看着她离开，心中一瞬间浮现了几个想法，然而，终究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拳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对方，杀了她？且不说天宇皇朝如何处置自己，对方总算也是养育了陈兰一段时间，虽然也对陈兰不好，却总归没有让她饿死，这才有了今天。何况，这件事真的是死罪吗，说不清了。一个事情，说是好是坏很简单，这件事当然是坏事。可定义到底多好，还是多坏，却是每个人各有想法，该打她二十大板？五十大板？还是监禁几年，还是杀头？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标准，谁能说自己想的就必须是真理，别人的就不对。 第78章 无妄之灾 看到李婶，徐言一下子没有了兴致，陈兰也被吓得不轻。白玉梅则是不明所以，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言感觉这并非是什么好事，解释给白玉梅也没有什么帮助，便摇摇头，不再说了。只是抱起了陈兰，小声地安慰着。 …… 天边，一道流光划过，强大的气息从远处袭来。徐言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不由地转头看向了感觉到的方向。这一看，惊得他瞪大了眼睛，立刻，他感觉到这股气息好像是正好是指向了白玉梅。来不及细想，徐言一边用力推开白玉梅，一边喊着，“小心！” 仓皇之间，根本无法控制好力道，白玉梅被徐言一掌推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路旁墙壁上，墙壁被震得灰尘四溢，白玉梅也是摔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萎靡不振，神色中还带着慌张和委屈，她不明白为何掌柜忽然如此给了她这么重地一下，莫非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然而，刹那之后，白玉梅便同样惊得瞪大了眼睛。徐言因为推开了白玉梅，脚下一个动作，身体移动了位置。远处而来的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尸体，此人身上衣物已被真元破坏得七零八落，但看得出之前是很好的材质，价格一定不便宜。尸体上后面则是追随而来的强横破坏力的真元，尸体砸在地上，就砸在徐言的身旁，而徐言则是被逸散的真元冲击到——他本来并不会这么微信，正是因为要推开白玉梅，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更加靠近破坏中心，强大的真元立刻爆发开来，将徐言轰飞出去。 徐言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房子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洞，而徐言则生死不知，躺在地上。 这时，又是一个更加强横的气息紧随着尸体而来，在靠近地面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停，从急速到急停不过瞬间，足见此人之强大。落地之后，此人抓起尸体，伸出手指在尸体上几个位置点了几下，口中小声说道，“好，看来这次是真死了。不过没关系，假死也让你真死。”说着，抓起来尸体，提在手中，身体化作一阵流光，转瞬消失不见。 这时候，夜市中的人们才后知后觉地惊恐奔走尖叫，商贩们赶忙收拾东西，顾客们也立刻丢下东西，各自要返回自己家中。 自天宇皇朝统一世俗之后，已经多久没遇见这种修者肆无忌惮地破坏，在普通人的世界里造成这种恐慌了？莫说是现在这些人，便是他们的爷爷，太祖爷爷那里，也只是听说过，很久之前，世间只有宗门，而无朝廷，这些宗门之间肆意斗争，随处战斗，普通人稍有不慎便是被战斗余波斩杀。而如今，人们终于再次体会到了乱世的感觉，果真是人命如草芥。 半刻钟之后，镇卫们才姗姗来迟。其实他们来的并不算慢，奈何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了，加上报案的时间，再安排人赶到现场，时间便耽误了这么久了。镇卫们在附近的村民中询问案情，可能说清楚得人根本没有，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天外飞来一个尸体，然后来了个人，把尸体提走了。尸体好像是砸到小徐掌柜了，被炸飞到旁边一个店铺里面去了，现在好像还没出来，另一个伤到的是小徐掌柜店里的一个女伙计，还有个小孩子，小陈兰被吓得坐在地上哭。村民们被吓坏了，也不敢过去，只是远远招手，想让小陈兰先躲起来，可她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哪儿听得见。 很快，众人将昏迷的徐言抬了出来。镇卫们正在商量怎么处理徐言，邢先生分开众人，来到徐言面前，面色沉重，将手撘在徐言手腕，探了一下情况，这才回头说道，“抬回镇里吧。”然后，又看了一下白玉梅和旁边的陈兰，稍微顿了一下，“你，带着这个孩子，也先来镇里吧。” 白玉梅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但似乎隐约记得这人和掌柜有关系，心中便带了几分信任，何况此时她确实是毫无办法，见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便只能抓住了。 来到镇衙，徐言被安排在一个安静的空闲房间，而白玉梅和陈兰则在隔壁的一个房间。当然，白玉梅并没有待在自己被安排的地方，而是在徐言旁边，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帮忙做的。 徐言依旧陷在昏迷中，唯一的好消息是，看样子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一直醒不来。直到第三天的时候，依然如此。邢先生终于又一次来了，邢先生来的匆忙，行色匆匆，当然，这本就是他的日常状态。 看了看徐言的状态，邢先生又一次将手搭在了他的腕上，只是这一次，片刻之后，邢先生脸上便现出奇怪的表情，皱着眉头，小声自语了一句，“不对啊，怎么会这样？” 白玉梅一听这话，非常着急，连忙急切地问道，“掌柜的他怎么了？” 邢先生却不回答，只是从储物戒中掏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瓷瓶，打开塞子，顿时一阵清香逸散到空中。白玉梅眼睛一亮，知道这必然是好东西。邢先生却不解释，只是倒出一颗药丸，喂徐言服下。将瓶子收回之后，又看了一下徐言的状态，皱着眉头，似乎是不放心，又一次取出，只是这一次，他带着犹豫，好一会儿才将这颗药喂到徐言嘴里，同时自己自语道，“言儿，看你的造化了。” 邢先生再次收起瓷瓶，对着白玉梅说道，“姑娘，若小言有什么情况，立刻去找镇卫，镇卫会找我。” 白玉梅连忙答应一声，又不放心地问道，“他，掌柜的现在怎么样了，危险吗？” 邢先生摇头，然后又点头，这才语气不确定地说道，“他的情况比较麻烦，这药丸按说吃一颗就够，副作用也小。可他现在的情况，让我觉得一颗不够，只能给他两颗了。但他的身体状态，我也不确定，两颗药丸，他能不能承受，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叹息一声，邢先生不放心似的，又一次嘱咐白玉梅一定要看好徐言的情况，若有任何不对劲儿，立刻通知。 邢先生离开了，徐言依然平静地躺着，只是非常偶尔地，眉头会皱一下，似乎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而一旁的陈兰，在沉睡中也蜷缩着身体，看上去就是没有安全感，在害怕着什么。 第79章 苏醒 药丸的力量在体内化开，首先是一道银色的气流生成，融于经脉之中。因为陷入昏迷，徐言所修炼的也不是顶级功法，真元的自主运行速度非常缓慢，天地间的灵气也只能以很慢的速度进入体内。身体的伤势修复起来自然很慢。而这道气流却帮助随着真元一起运转，一起修复身体的伤势。 随着药丸的化开，一些灰色的气流也开始生成，这便是药丸炼制的时候，未能彻底清除的杂质。而这，也就是徐先生犹豫是否喂食第二颗药丸的原因。按理说，一颗药丸就足以修复伤势，可徐言的情况又很奇怪，药丸并没有按照预期发生作用，或者说，作用效果小于这颗药丸的正常情况。可如果喂食第二颗药丸，又会导致更多的杂质。药丸自然是有更好的，但在白沙镇，这种药丸已经是他能弄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果如邢先生所料，两颗药丸加速了伤势的修复，但同时，药丸中的杂质也成倍增加，这些杂质便顽固地残留在体内，不仅阻碍了真元的运转，也会附着在体内的五脏六腑，对身体持续造成伤痛。待徐言清醒之后，虽然可以主动消解，但也是需要一段时间，会导致浪费很多修炼的时间，导致进度进一步减慢。 白玉梅紧张地看着徐言的情况，果然，过了一会儿，徐言的手忽然握了一下拳头，然后立刻松开，却再无其他动静。害怕有什么情况，白玉梅忍不住通知了镇卫。 过了一会儿，邢先生果然急匆匆又一次返回。看到徐言的情况，邢先生又一次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会？”立刻上前，又一次认真查看徐言的情况。检查完毕之后，又取出了瓷瓶，倒出了两颗，喂进了徐言的嘴里。 看着徐言依旧没有醒来，邢先生无奈地摇摇头，对白玉梅说道，“以他的情况，四颗已经是极限了，如果喂5颗，别说治疗伤势了，杂质就能要了他的命了，药力也能撑死他。现在四颗药丸吃下了，剩下的也只能看他的命了。” 白玉梅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没想到情况突然会恶化成这个样子。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几次，邢先生显得非常着急，可看看徐言的情况，他又实在是不敢离开，刚才本以为是没事了，却不成想，还是出了幺蛾子，没人破坏或者做错事，只能说徐言命不好，本身的情况不好。 唤来镇卫，邢先生小声吩咐了几句，镇卫领命而去，而邢先生则继续认真查看着情况。 刚开始还没什么，但邢先生不敢放松，之前已经发现了，徐言的情况比较特殊，无法用常规情况去推测。 事实证明，邢先生的忧虑果然是真的，刚开始检查的时候，徐言身上的药力还是正常的，可几次之后，邢先生又一次发现，药力消散的速度变快了，也就是一颗药丸发生的效果居然不到十分之一，所以正常一颗药丸就足以醒来的情况，现在喂了4颗了，还没有醒过来。 又检查了一次，邢先生也坐不住了。4颗药丸下去了，按说药效还能持续很久，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这么会儿的功夫，药力已经几乎消散尽了。可是杂质的情况无法检查，只能是他自己醒过来内视查看。外人没有特殊功法，基本上没什么办法，除非是上三境的超级强者。不确定杂质情况，就无法贸然服用第五颗药物，被药力撑爆的情况自然是不用担心了，药力已经完全消散。但杂质情况也可能要了他的命。 平日里一直冷静自若的邢先生这时候却在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在屋里不自觉地来来回回走着，呼吸也杂乱不堪。好一会儿才对白玉梅说了一句，“你看好他，我去去就来。”说完，不等白玉梅说话，他已经直接飞快离开。 白玉梅看到就连邢先生都如此着急，自然也明白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无奈地坐在了床边，握住了徐掌柜的手。掌柜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若不是自己…… 白玉梅越想越难过，越想越自责。忍不住坐在了床边，拉着徐言的手，抽噎起来，眼泪滚落在床上和地上。 很快，邢先生便回来了。进了门便看见白玉梅在默默哭泣，还以为是徐言的情况恶化了。非常紧张地走过来，为徐言检查了一番，发现并非如此，才问道，“怎么了，孩子？” 白玉梅心中内疚，听到邢先生问自己，更加难过，一边哭着，一边说，“对不起，都是我，都是我害得掌柜。要不是我……” “好了，孩子，这件事也不能怪你，要算账也得算到那两个人头上。何况，福祸相依，也许小言这孩子，能因祸得福也说不定。”邢先生安慰了一下白玉梅，让她不必如此自责。事已发生，再说这种事情也确实不能怪到白玉梅头上，只能算是飞来横祸，根本不是她的问题。再去指责，也是于事无补。 安慰了白玉梅两句之后，邢先生也顾不得多说，连忙拿着一颗紫色的小药丸，站在徐言身旁，小声地自语道，“只有这一颗了，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将药丸喂徐言服下，邢先生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紧张地看着徐言的情况。很快，徐言的呼吸声粗重起来，邢先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好，有希望了。” 听到这句话，白玉梅也放心了很多，连忙起身，紧张地观察着徐言的状况。心里暗暗地祈祷着，希望掌柜的快快醒来吧，自己什么都愿意。 话音刚落，徐言轻咳嗽了一声。两人同时望向了徐言，眼中闪烁着希冀的神色。紧接着，徐言又咳嗽了一下，这次声音更闷更重了。白玉梅关心则乱，脚下忍不住一动，却被邢先生眼明手快地按住肩膀，摇了摇头，“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 话音刚落，徐言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呻吟一声，口角溢出血来。徐言没有喊痛，或许是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恢复，连喊痛的力量都没有。 第80章 回家 看到徐言已经苏醒，邢先生一个闪身，便来到跟前，为徐言检查了一番，确认了情况之后，便放心地点点头，说道，“好了，你的情况比较麻烦，后面要多休息，不要着急，药物杂质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清理干净，这段时间不要急着修炼，还是以修复身体为主。好好养伤吧，别的事情先放一放。” 说完，不等徐言说话，便直接转身匆忙离开。 白玉梅看到徐言苏醒，心中又喜又乱。坐在旁边，低着头没有看徐言，却低声说道，“谢谢你，掌柜的。” 徐言轻轻笑了一下，却又似牵动伤口，表情变得怪异，只说道，“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白玉梅眼泪滑落，“都怪我，要是我没有站在那里，你就不会受伤了……” 徐言想要伸手安慰她，但又觉得无力，不想牵动伤口，只能说道，“好了，不是你的问题。再说了，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我……”白玉梅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绞着衣角。 徐言又问，“现在咱们店铺怎么样了？” 白玉梅摇了摇头，“不知道，店铺没人，我关门了，这几天我也让景非他们不用来了，等你好了再说。” 徐言有些着急，“这怎么可以！”只是立刻想到，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便只能神色黯然，继续躺着了。 白玉梅也连忙劝谏，“掌柜的，你别着急，反正这几天本来也没有客人。再说了，你现在这样，还怎么开门。已经吃了药了，应该很快就好了吧。”最后这一句，白玉梅自己也没有信心，但为了安慰徐言，她也只好这么说。 徐言“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是想了很多。这几天躺着关门就关门吧，事已至此，先养伤吧。至少能正常活动，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身上的痛苦也告诉他，这次的伤势比他想的还要麻烦，至于邢叔叔提到的药物杂质，恐怕也是个麻烦的事情，不然他不会这样说。都说修者之路是一条与天争力，与天争寿的事情，看来的确如此。就算是自己不想惹麻烦，可总有各种意外降临。也难怪现在的顶级强者这么少，天才的数量不少，可修者的竞争如此激烈，或人为或意外，总是大部分天才其实无法兑现其天赋。 自己躺在床上，大概是仇人敌人最高兴的事情了吧。想到这个，徐言忽然问道，“秦家那两个狗东西，这几天有什么动作吗？没有趁机找什么事情吧。” 白玉梅摇头，“不知道，这几天我们都在这里。你之前的情况很不好，我们很担心。” 徐言看了看旁边还在沉睡的陈兰，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已经醒过来，再休息一会儿，差不多就可以回去了。 …… 本来想着再休息一会儿，哪知道这个一会儿居然是三天。徐言的身体恢复情况远远低于预期，本来感觉半天就能差不多了，结果直到第三天才可以正常行动。至于说再跟人动手，那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当徐言准备走的时候，被镇卫通知，这几天各种费用，一共欠了镇衙163两银子，其中最多的是医药费。本来对镇衙还心存感激的徐言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感激之心，转为暗骂吸血鬼。 这下徐言可知道了，为什么天宇皇朝这么富足，连一个边陲小镇都如此富庶。日常的税收都已经不菲，足以保证镇政府常规运转，然后他们还售卖各种防盗阵法和守卫阵法。再加上决战赌金的抽成，还有现在知道的疗伤等医药费。徐言今天掏的钱还是打折过的，可见天宇这一摊子有多大，也难怪天宇能作为四大顶级势力的首位，直接统治世俗家国。 感慨两句之后，徐言也只能带着白玉梅和陈兰一起回家。 陈兰还小，虽然也时常跟着徐言修炼，但毕竟心智幼小，不能理解徐言的危险，只是前几天在徐言昏迷的时候时常担心哭泣，但今天醒来之后，便又恢复了开心。白玉梅则跟在后面，心事重重。 打开门，进入大厅，徐言忽然有一种好久未回来的感觉，明明这几天都是在昏迷中，根本感觉不到时间才对。 “回来了！”徐言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这会儿仿佛疼痛都减轻了许多。连白玉梅也被他和陈兰的情绪感染，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徐言一边走，一边说道，“明天可以通知景非他们回来了，我想了一下，虽然这几天他们没来，但景非他们平时干活都挺认真的，他们又比较困难，这几天就算上他们的薪资正常发。” “啊？正常发？这……”白玉梅觉得有点心疼，不开门还得发薪资。 话未说话，徐言便补充道，“没多少的，他们几个孩子都不容易，年纪轻轻就得出来干活补贴家用。”然后，徐言又小声地说道，“反正已经被镇衙狠宰了一刀，他们这点钱九牛一毛而已，无所谓了。而且，他们做的也不错，就当是鼓励他们了吧。” “好吧”，既然是掌柜都说话了，白玉梅也不说什么了，也的确是，他们这点钱和这次损失比起来不值一提。遇到这种意外，发点钱，稳定一下军心也是不错的选择。 经历此劫难，暂时不能妄动真元了，勉强算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身体还能正常活动。店铺还能正常运转，不至于继续坐吃山空。 虽然才几天，东西也没有脏乱，但徐言等三人还是认真得将东西收拾擦拭干净。 下午的时候，白玉梅带回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何意说自己有事情，以后不来了。 这倒是有点出乎徐言的意料了，本来他感觉就算有人走，似乎也是景非走的可能性大点。平日何意看上去还是挺在乎这份工作的，却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离开，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了吗？ 景非倒是如期返回，在徐言额外发了这几天薪资之后，景非非常开心，拍着胸脯说以后一定好好干活云云。 徐言拍拍他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是想着是不是该给他转正成长期工了。至于何意的缺，还是得另外找人补。甚至还得多找个人，避免这种临时走人，人手不够的问题。 第81章 冲动 何意的离开对徐言来说本不算什么，一个临时工伙计，来去自由，很正常。 白玉梅返回，徐言问，“怎么样了？” 白玉梅脸色不太好，“他们在出售传讯板子。” “传讯板子？”徐言有些奇怪，但立刻明白，“这也正常，对方的需求咱们不一定能搞定，他们多找几家也正常。” “嗯，是这样，但另一件事情，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了。”白玉梅又说道。 徐言点头，“什么事情？” “听说他们的兽肉改进了，而且他们也出了精品区，和咱们差不多。” “精品区？兽肉改进？怎么觉得他们动作有点快呢？”徐言对于对方和自己竞争不觉得奇怪，但是对方的动作有些快，以他对那四个人的了解来说，他们做事情是没有这种能力的。难不成，是仇恨的力量？不见得，几个纨绔富二代，要是能吃得了这种苦，早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话说回来，要是他们几个真的因为这个变得争气了，他们的爹妈怕不是得敲锣打鼓地来感谢自己。 白玉梅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我觉得他们动作太不正常了，他们卖的东西跟咱们的很像。尤其是青眼狼肉，每个地方处理液不同，出来的效果差很多的。可他们偏偏跟咱们的特别像，他们还说是独家秘方，卖的比咱们价格低一点，分明就是来挤兑咱们的生意的。” “很像……”徐言低头思索，忍不住地说出了心里的猜疑，“你是说……何意？” 白玉梅默然，她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事情太巧合，难以解释，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别的原因，除非对方背后有这种能人高手。但如果真有这种能人高手，他们早干嘛去了？早点这么做，刚开始得时候就不会因为药方发生冲突了，根本就应该看不上才对。只不过，这种猜疑的话，白玉梅觉得不好意思说。更何况是何意已经走了，在掌柜面前说对方可能怎么样，万一一旦是误会，或是别人做的，那的确是太不好了。 徐言看白玉梅的神色，便知道了她的意思。对于何意，他本来也觉得还可以，只是想不到发生了现在的事情，实在是痛心。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再遇到这种可能是背叛的事情，徐言心中的难过有些压抑不住。因为心情的糟糕，情绪的起伏，真元也开始剧烈地波动。发现了这种不好的情况，徐言立刻想要压制，但因为情绪的波动，有些难以抑制。想到邢叔叔的嘱托，徐言心中更加担忧，这样下去，可能会加剧伤势，不知道情况会糟糕到什么程度。 忽然间，徐言感觉到胸前溢出一道清凉的气流，而紊乱的真元在运转到胸前的时候，也被吸收，然后又化作这种清凉的气流回到经脉之中。不知道是平安扣还是吊坠在帮助自己，徐言连忙取下，查看了一下。这一看，却猛然发现，原来父母留下的平安扣和马玉宁给的吊坠，居然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东西。现在还能看到各自的大概形状，但两者却已经黏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新的奇怪的形状。 徐言一惊，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两者不是简单地黏在一起，而是彼此渗透镶嵌，组合成了一个新的，说不出名字的形状。就是两个东西原本的样子，非常简单地，仿佛是大力捏在一起一样。如果是两个湿泥土，捏在一起，彼此镶嵌到一块，那是可以理解的。可这是两块玉，要真是这么大的力量捏合，恐怕早就把玉给捏碎了，而不是嵌到一起。这一切就像是这两块玉在地底下，经过多少万年，某种巧合被嵌到一起了。可实际上，几天之前，他们还是两个彼此完全无关的东西。 看到两个玉融合到一起，徐言有些着急，若这两个玉都是父母留下的，那倒还好，反正还在一起，没有丢，只是卡一块儿了。可现在，有一个可是魔女马玉宁的，如果被她发现，不知道她会怎么样。再说了，就算她没有直接生气，要回去自己的东西也是合理的，可别的东西都还好，徐言都可以不介意，相比于惹马玉宁生气，花点钱什么的，徐言都可以忍了，唯独这平安扣，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是纪念的问题。 看着已经融合到一起的一个怪物，徐言无奈，摔了也不舍得，解决也没办法。 白玉梅也惊讶地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只是手指着这个东西，“这这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言挥挥手，无奈地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带上兰兰，你们今天早点休息，要是愿意修炼，就修炼一会儿，兰兰要是馋了，就给他弄点特殊兽肉。” 白玉梅看出来徐言的情绪不对劲，犹豫地说道，“掌柜的，我……” “好了，回去吧，我想静静。” “好吧”，白玉梅无奈地咬着唇，看出徐掌柜情绪不高，也很愁，这种事情，他们两个也都没办法，还不如放他冷静一下。 白玉梅离开，偌大的地方，空空的一个人，徐言忽然环顾了一周，自嘲地小声说了一句，“四面为墙，中有一人，这他妈不就是个囚吗。看来，这运势不佳，我该倒霉了。” 这话自然只是徐言自嘲而已，他又不是什么算命测字的，只是心情不好，感觉什么都不顺而已。 又看了看已经融合成奇形怪状的两块玉，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徐言心情更加一团乱麻，再想想自己现在身受重伤，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好。忽然间不知哪里来的烦躁，抬头仰望着星空，真元开始运转，嘴里烦闷地说了一句，“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月光星光如流水般自天阶流淌而下，柔和而又清冽。当月星光芒落下之时，徐言忽然有些犹豫后悔，刚才好像太冲动了没，只是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会怎么样呢？是不是会一切结束，再也不用痛苦纠结？又或者，侥幸未死，伤的更重？ 徐言后悔自己太冲动，可终究只是个年轻人，哪里能做到永远心如止水，平时被生活打磨得圆润一些就已经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只是这时候，终究有些没有压制住自己。 第82章 异变 月光星光自眼睛进入身体，徐言感觉到，一股极致锋锐，极致狂躁的力量开始翻滚起来。首先，是体内的真元开始翻滚，接着便是灵气开始沸腾，然后，连带着周围的天地之间的灵气也开始剧烈滚动。 发觉外界的灵气都受到影响之后，徐言有些惊惶，之前可没有这样，这次居然连外界的灵气都被带动着如此剧烈地滚动着。明显，这一次比上次要严重得多。 发觉到异样之后，徐言立刻低头，停止了动作，但体内已经起来的变化，却不会立刻消失。狂暴的力量依然在体内肆虐着。很快，这些力量开始无规则地在体内破坏。而这一次，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月星之力无规则地破坏，这次居然直接一个乱冲突，将徐言体内的水灵根直接搅碎。徐言痛苦地一声闷哼，来不及说什么，直接晕倒过去。 接着，便是木灵根，同样破碎。然后，是火灵根，然后是土，最后金灵根也难逃厄运。短短的瞬间，徐言体内的五系灵根，全部被冲击破碎，化为残影，消失不见。而徐言则晕倒在院落中，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外面，是晴朗的夜，和煦的风。旁边，卧室里，白玉梅和陈兰正在安静祥和地熟睡着。院落里，是静静躺着的，呼吸微弱，仿佛睡着的徐言。 而在身体内部，则是如同狂暴的海浪一般，无处宣泄的力量到处冲击，在徐言的体内肆意地破坏。不过是短短的片刻，这些力量已经在体内破坏了不知几遍。人生九窍，三百六十穴位，三万六千毛孔。肆意破坏的力量毫无方向，有许多便也从这些窍穴之中再次逸散到外界。而奇怪的是，这些力量一旦回归外界，便化为精粹的天地之间的灵气，再也不复狂暴汹涌。 随着时间推移，徐言体内的力量不断逸散着，但他体内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这些力量从身体各个窍穴冲击出来，自然也有一部分自胸前的毛孔窍穴溢出，逸散到融合成的奇怪的玉。月过中天，不知道逸散出多少灵气力量，融合成的奇怪的玉终于也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玉散发出光芒的时候，徐言体内的力量似乎终于找到了最大的宣泄口。这些力量立刻便向着徐言的胸前涌去，自徐言与玉接触的位置进入玉中，然后便消失在玉中。这些肆虐了许久的力量，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里，便全部被这奇怪的玉尽数吸收，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玉的光芒更加明亮，随着徐言的呼吸，一闪一闪，如同天上的星光。大约一刻钟之后，自玉中出现一道气流，又从接触的皮肤处进入徐言的体内。只是，这一次，这些力量便如同外面的月光星光一样，柔和而又清冽。在徐言体内缓缓地流动着，那些受伤的地方，也在这一道气流经过时，稍稍恢复了一些。 在体内运行一周之后，这道力量又回到了玉中，然后玉便又开始微微闪烁着光芒。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道气流，缓缓渗透进入徐言体内。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徐言体内，刚刚被冲击粉碎的五行灵根，这些残滓在气流经过的时候，附着在气流上，让这些气流变得浑浊了一些，却流速不变，继续在体内缓慢运行着。直到运行一周，气流离开身体，回到玉中，这些残滓便留在了胸口处。 天色微亮，徐言依旧昏迷不醒，但这些气流已经在他的体内运行了十几周，而胸口处也郁结了拳头大小的残滓。随着天色渐亮，月光和星光也渐渐隐没在清晨的阳光中。融合成的奇怪玉已经不再发出隐约闪烁的光芒，而是回归到了原来的样子，平静不变，只是气流却依然在徐言体内和玉之间来回运转着。随着每一次的运转，徐言体内的肆虐力量便渐渐平息，越发变得柔和起来。 清晨醒来，白玉梅揉着惺忪的眼睛出门，却看到徐掌柜正躺在地上。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白玉梅以为他睡着了，嘴里咕哝着，“怎么睡这儿了。”走了几步，才有些清醒过来，心里带着担忧地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情况，才发现徐言身上的不对劲，不仅是身上有些血迹，而且，作为修者，都这样了，不应该毫无反应。 白玉梅慌张起来，徐掌柜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养好伤，又晕过去了？难道之前的药物杂质？心里一瞬间想了很多，但白玉梅手上动作却没有慢，直接拽着徐言，将他拖进了卧室中。 这卧室本来是徐言的，但为了照顾白玉梅和陈兰，徐言将地方让给了他们。他自己则一直在仓库，直到将旁边的邻居收购下来，才终于又有了一个正常的卧室。因为白玉梅一直觉得这并非自己的房间，只是自己在居住，所以这里面的装扮风格有些奇怪。一方面是保留了徐言以前的一些东西，一方面却又因为两个女子居住，有些女性化的装饰。但总体来说，这里可以说干净整洁。 努力将徐言放到床上之后，白玉梅才想起来，这里是自己的卧室，应该把他安顿回自己的卧室的。刚才是看到他昏迷，心里着急，当然是直接将他赶紧拽到就近的卧室，心里的潜意识里也是觉得让他在这里比较好照顾。只是将徐言安放好之后，白玉梅才觉得有点尴尬，徐掌柜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的被子，虽说是事急从权，可孤男寡女，又是青春年少，难免心中有些胡思乱想。 幸好，这里没有别人知道，一边的小床上，陈兰也正在睡得香甜，无人知道的情况下，白玉梅羞红的双颊总算才不那么发烫。 深深地呼吸之后，白玉梅开始查看徐言的情况，心中想着，要不要赶紧去找邢先生。 不过，立刻，她便不用纠结了。 徐言轻轻哼了一声，缓缓苏醒过来。和白玉梅刚出来一样，徐言也是懵懂的状态，眯着眼睛，左右看看，还奇怪地问了一句，“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梅没好意思说这里是自己的床，自己的被窝。 徐言打了个哈欠，仿佛是睡醒了一样，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第83章 福祸盈门 “掌柜的，你刚才……”白玉梅犹豫着，斟酌着该怎么说这件事。 哪知道徐言直接问了一句，“我刚才睡着了？”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刚才是睡着了。 看到白玉梅奇怪的表情，徐言也清醒了一些，感觉也恢复了许多。这时候，他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只是，是什么不对劲儿还没有立刻发现。只是奇怪地开始在自己身上来回检查。其实这些变化都是在身体内部，只是这会儿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而且进入修者境界还短，潜意识中还是停留在普通人用手眼检查的习惯。 在白玉梅奇怪的神色中，徐言也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失笑一声，徐言说了一句，“睡迷糊了。” 白玉梅却小声说道，“掌柜的，你昨天受伤了吧。” 徐言默然点头，开始检查体内的情况。这一下，他立刻傻眼了，灵根呢？我的灵根呢？ 徐言狐疑地掐了一下自己，“嘶”还疼，那说明，可能还没死？ 据说失去灵根会死，别说修者了，普通人失去灵根都活不成。可现在，莫非已经死了？徐言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虚幻。 白玉梅被掌柜的行为弄得迷糊了，弱弱地问，“掌柜的，你怎么了？” 徐言深吸一口气，在白玉梅脸上揉了两下。白玉梅被这忽然的动作弄得有些羞恼，忍不住说了句，“怎么了，你干嘛啊。” 徐言愣住，“真的不是梦。”可这下，他更加迷茫了，只能无助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灵根，没有了。” “灵根没有了？”白玉梅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一开始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依然不知道徐掌柜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动作，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今天有点发烧了？ 徐言又指了指自己，“灵根，五行灵根。我的灵根没有了，全没有了。” 白玉梅这才明白，猛然提高了嗓门，“灵根没有了！怎么可能！” 徐言点了点头，“是啊，一觉醒来，灵根没了。” 白玉梅也傻掉了，“那怎么办？不是说，灵根没了就要死吗？” 徐言沉默不语，白玉梅也忽然感觉到一阵茫然。好不容易有了个感觉到温暖的栖身之所，她甚至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把徐掌柜当成了亲人，可忽然，听到这种噩耗，她一下子心完全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仿佛人生一下子就没有了方向和意义。 过了一会儿，徐言才说道，“可是，我还活着。” “对啊，掌柜的，你还活着。”白玉梅也立刻欢悦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都不叫事儿了。 然而，徐言没有这么乐观，灵根当然关乎生死，可除了生死之外，灵根也是修者战斗的基础，没有了灵根，修者该如何对敌作战。甚至，还能不能修炼还是一个问题。 想到修炼这儿，徐言赶紧尝试运转真元，发现随着真元的运转，依然有外界的天地灵气入体，依然可以让真元壮大。当然，这个结果也不算是特别意外。灵根的作用并不在于真元的运转，相反，是真元先运转，才能滋养灵根，并且借助灵根使用各种法术。所以，没有了灵根，理论上确实不影响真元运转，只是无法使用法术了。 想到这里，徐言尝试了一下，果然，失去了灵根之后，真元无法再凝聚出各种水火土等元素的力量，只剩下了最最基础的轰出去，与敌人进行最原始的力量角逐。 挠了挠头，徐言感觉现在的情况很费脑子，按说失去了灵根，人就会死掉，可现在还活着。要是死了，那就简单了，不用发愁了，可一个活人，一个活着的修者，失去了灵根，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现在毫无头绪，也不敢跟更多人说，这么说等于告诉别人，自己现在没有了自保能力，只是身体或许还壮一点，是的，被真元滋养得身体素质还在。如果被别人知道，大概别人会很高兴吧，仿佛是秃鹫们看到将死之人。 白玉梅难受地看着徐言，一会儿工夫，眼泪便忍不住扑簌而下。徐言看到她泪如雨下，赶忙反过来，劝慰她，自己没有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反正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好消息，至于灵根的问题，以后再说。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失去了灵根，徐言自己知道问题多么严重。现在没有事，不等于真的就安全了。目前知道的都是失去了灵根会死，但是是立刻死还是慢慢失去力量慢慢死亡这个不清楚。因为正常情况下，灵根被摧毁的，都是被敌人用强力摧毁，这种情况直接就被彻底杀死了，哪儿还会有慢慢死亡这种事情。而且，就算能保住小命，能继续修炼吗？以后面对恶性竞争，敌人用一力降十会怎么办？没有反抗的力量，和一个普通人闹市抱金有什么区别。 徐言一边安慰白玉梅，一边想着，该如何处理。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向邢叔叔求助，他肯定比自己知道得多，也更有办法。若他都没办法，那就只能期盼着马玉宁在自己死之前能回来。反正，徐言自己没有办法去天星宫找人。 因为思绪完全乱了，徐言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胸前的变化，只是沉浸在这种恐惧之中。然后，他终于想起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是因为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冲动，然后，就是狂躁的月星之力主宰了身体。然而，并未死，也并未超脱，反而是现在这种不知会不会死的状态。 想到这里，徐言忽然想起来，自己的眼睛现在如何了？若是失去灵根就要死，那也无所谓，反正都是死。可若是不死，那这眼睛可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真元运转，控制着，浸润着眼睛。徐言这才发现，好像视力更好了。出门，来到院中，看向远方，果然，视力比以前远了一半的样子。再看向自己制作的药液，也明显清晰了许多。终于找回了一点点可能是好事的事情，徐言心情复杂无比。 第84章 身体变化 徐言发现了自己的眼睛居然不退反进之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同时，他也隐约中有种期待。或许，还有其他的暂时没有发现的好处。既然有一件好事，那保不齐就有第二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眼睛进一步强大，徐言当然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有被发现的新的能力。从院中到屋中，各种各样的药品，物品，小炼器炉等，各种东西，都被他查看了一遍。这么一大圈下来，还真是有些收获。最主要的当然就是发现了一些以前未曾发现的瑕疵，以之前的能力，那些微小的波动，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或者说，只能隐约看到，似乎有点不一样，但无法控制好这些。而现在，则是可以分辨出两个批次之间的细微差异。 而在观察药液的时候，徐言一样是看出了药液内部似乎还有着更加微小的结构。可惜，现在的目力还是不够，还是需要下次眼睛的进化又或者境界的突破。体内的月星之力依然有残留，依然会在真元运转之时，被这种锋锐的力量所伤害，但可能是习惯了，已经不怎么影响徐言的动作了。只不过，考虑到并不清楚后果，徐言还是尽量减少这种伤痛。万一他们会积少成多，导致严重的后果，那可就不妙了。 观察了一大圈之后，徐言感觉到眼睛疲劳酸胀了。知道自己有些用眼过度，应该休息了。便将真元从眼睛处收回，回到正常的运转路径中。 在意念即将离开时，徐言忽然发现，真元的运行轨迹还是有点不对，似乎有些偏转了。担心有事情发生，徐言赶紧注意观察。这时，徐言才惊讶地发现，自己胸前，与那块奇怪的玉接触的位置，居然有一大块奇怪的东西。因为这片正好和玉接触，才导致了徐言一直没有察觉到，只是以为是玉带来的感觉。 体内有个奇怪的东西，让徐言颇有些不知所措，这东西是干嘛的？是好事还是坏事？感受体内的真元运转，徐言发现真元并不会与这个东西有什么反应，只不过是运行路线绕开了而已。 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归得处理，徐言便控制着自己的真元，向着这个东西流去。 接触了之后，徐言心里紧张不已，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然而，并没有，真元与这东西接触之后，便流入了它里面，紧接着，徐言便感觉到胸前一阵燥热。然后，就没有什么了，连这些真元都消失了，仿佛是逸散回到了天地之间。 这，这什么情况？徐言皱着眉头，颇为不解。 白玉梅看到徐言的情况，吓得握紧了拳头，看到他皱着眉头，更加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掌柜的？” 徐言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情况和预计完全不一样。” “什么？”白玉梅又问。 徐言摇头，又测试了一下，依然是控制着真元，引入胸口处。然而，这一次居然不是燥热，还是一阵寒冷，然后，真元消失不见。 这下，徐言更加迷茫了，这算什么事儿，莫非还要给自己一点惊喜吗？ 白玉梅看出来他似乎在忙着什么，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是在旁边安静地待着，随时准备帮忙。 又一次，还是燥热。徐言挠头了，这什么情况，还轮流的？ 再来一次，刺痛。又出新东西了，徐言更加迷茫。似乎已经麻木了，心里都不再想什么了，只是简单地重复测试着。 刺痛，寒冷，燥热…… 好一会儿之后，徐言忽然自语道，“怎么感觉，好像是基础的五行法术啊。”在测试了几十次之后，徐言终于发现了，这他妈不就是最最基础的五行法术运用吗？五行法术是五行灵根的基本使用，真元如果没有灵根，便只能是基本的应用，没有属性，也没有特殊的杀伤和效果。只有借助五行灵根，才能将真元转为特殊的攻击和效果。如果没有灵根帮助，只有真元，在对战之时，太过吃亏了。 因为平时的灵根大多是用于对敌使用，这些基本的应用都是用在敌人身上，所以徐言一开始根本没往这个方向去想。况且平时也很少与人争斗，没有切身的体会，这东西又毫无规律，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又疼的，好几十次之后，徐言才终于灵光一闪，发现了问题。 可是，发现这东西好似灵根之后，徐言更加困惑了。就算这东西是灵根，那也应该是自己的灵根啊，怎么表现出来的就好像这是别人的灵根，真元过去，出来的东西反而是伤害自己。这比别人的灵根还可恨，别人的灵根最起码是吃的别人的真元，来伤害自己。这东西可好，吃着自己的真元，出来的效果是伤了自己。而且，不是自己心意控制，是毫无规律，随机出现的。 这还是灵根吗？这还是自己的灵根吗？徐言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想着这东西占据着自己的身体，用着自己的真元，却反过来伤害自己，徐言感觉好气啊。 想了想，徐言还是觉得不服，这事儿不能这么来，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天色渐亮，徐言也只好让白玉梅先去忙碌店里的事情。至于徐言自己，还是先解决这件事比较重要，毕竟生存与安全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是一个完全新的问题，甚至没有任何可参考的资料，徐言很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自己尝试，因为这东西现在是吃自己的真元，反过来还能伤自己，还不敢直接尝试威力大的招式。 白玉梅叫醒了睡得很舒服，对徐言的事情还不知道的陈兰，一起去店铺中忙碌。反正这几天客流量也不大，有景非在，少了个何意，问题也不是太大。 反倒是徐言这里，何意的问题已经可以放一边了，现在他的问题是先把体内的这个“叛徒”看怎么处理掉。 这种东西是一种类似灵根的东西，可又与灵根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灵根是明确有属性的，这东西确实每次都很乱地随便出一种属性。徐言有些头疼，这种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自己体内的，莫不是哪位大佬临死之前留下的保命手段，难道是要夺舍自己？ 徐言越想越乱，只能强制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继续尝试，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第85章 不眠之夜 面对身体的未知变化，徐言的尝试痛苦又枯燥，就是反复用真元去催动这个奇怪的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一上午的时间，徐言都不知道自己尝试了多少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各种舒服的，不舒服的感觉，让徐言甚至都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到了下午，依然是这种枯燥的尝试，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一天下来，徐言疲惫不堪，躺在地上，也不在乎什么脏不脏的了，只觉得自己又浪费了一天。万幸，白玉梅还是给这个家带来了一点点的收益，不至于感觉到生活里的经济压力。 陈兰虽然不懂，但也看出来徐言的情况不太好，身体似乎不太舒服。在徐言旁边，轻轻喊着哥哥，用小手在徐言脑袋上努力的按摩。虽然按摩得力道不够，徐言的心情却好了很多。 夜再次来临，徐言也没心情吃饭，只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屋顶上，这一次只是简单地望着天空，没有作死到使用真元。 微风徐来，发梢被风吹起，徐言摇了摇头，伸手将吹乱的头发抚平。因为这个打破平静的动作，徐言才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那块融合的奇怪的玉居然与自己身上的这个像灵根的东西似乎有某种关联性。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徐言自然也就想起来，之前似乎很多次都是两块玉帮了自己很多，这两块玉似乎非常特殊，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如今，这两块玉融合之后，会有什么变化，尚未知道，应该马上尝试一下。 催动真元，绕过了那块被外部的类似灵根东西占据的地方，反而走向了玉的位置。心里期盼着，能有什么好消息，徐言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真元控制上，准备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就立刻收回这些真元，避免更大的意外。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真元到了玉的位置之后，徐言感觉到，玉里面似乎有种强大的吸引力，这些真元立刻便被吸收了。发现这种现象，徐言立刻打起来十二分谨慎，时刻准备避免意外。不过，非常幸运的是，没有意外发生，这些真元被吸收之后，仿佛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自玉中流出一阵清凉的气流。这些气流却没能回到徐言经脉之中，而是被那个类似灵根一样的东西给“截胡”了，然后，便消失不见了，没有其他的反应。 徐言愣住，这什么意思，哪怕是之前，这东西算是在伤害自己，至少还算是给了反应了。可现在呢，就像一个瓶子一样，装了水什么的之后，从外面是看不出什么变化的，而它内部是什么，徐言也没法知道，所以，这些真元就像是经过了三方之后，真的消失了。 这算什么？无底洞吗？徐言忽然想到，如果这东西能吸收别人的真元就好了，这样在战斗的时候，不就等于多了个帮自己承受伤害的东西了吗？不过，转念一想，这东西就没有点客人的自觉，连自己都打，还想让他帮自己扛事儿，怕是没那么简单啊。或许有一种可能，就是战斗的时候，挨打的位置正好是这个位置，它算是被迫帮自己吸收伤害。但这样也存在一个问题，先不说帮不帮的问题，就算被迫吸收，他又能吸收多少，会成长吗？ 徐言无奈地看着自己，感觉怎么现在越来越多事儿了。事情都已经忙不过来了，还都是些完全未知的东西，或许只有那些大的宗门里才会有这方面的记载，毕竟他们绵延久远，这么久的历史中，说不定真的有各种各样的特殊情况出现，自己身上的事情真不见得完全是孤例。“要不，下次有机会了，问问马玉宁？”徐言忍不住地想着，虽然对她心底里有些畏惧，但现在都这样了，姑且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徐言只能努力克服心里的对未知的害怕，继续研究这东西。一直忙碌了半夜，真元消耗了大半，人也累的不行，徐言总算是有所收获了。虽然伤害性的法术依然找不到办法，但对自己疗伤类的法术倒是可以作用了。水和木系就有很多是辅助疗伤类的，刚开始还只是感觉到有些舒服，徐言本来已经试验得麻木了，都没多想，就继续试验别的了。到后面不小心把自己弄伤，才发现了，居然疗伤类的法术有效。 发现这一点之后，徐言立刻给自己来了一刀，然后继续测试其他的恢复疗伤类的法术。 在白玉梅惊恐的眼神中，徐言毫不知情地自己试验着。白玉梅看着徐言的动作，心里忍不住地想着，是不是掌柜的现在受刺激太厉害，都开始自残了。 而此时的徐言则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试验各种疗伤类的法术在身上的效果。当然，他所会的本来就不多，也就是马玉宁给他留的资料里一些，还有一些虽然知道，但他境界不够，只能知道，不能使用。 反复试验之后，徐言无奈地发现，虽然疗伤的效果确实有，但这东西好像一个独立个体一样，有自己的想法，颇有一种“宝宝有小情绪，但是不说”的样子。每次使用法术，它的回馈都不一样，有时候效果好，有时候效果差点。但是有一个好处，别人的灵根需要分神去控制，需要主人来完成一切动作，更耗费精力。而徐言这个，不用自己控制了，就能节省出一部分精力，专注于其他的事情上。 发现这种之后，徐言猜想，这东西算是与自己是个共生体了，不需要自己耗费大量精力来主动操控，只要自己提供真元就行，如果未来这东西可以成长，那一定是利大于弊了。如果不能成长，还是现在这样，时灵时不灵，那不定哪天在需要它的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给自己来个大的跟头了。 至于能不能让它帮自己完成伤害性的法术，徐言试验了很久，还是没有成功，不知道是不能还是自己暂时没发现真正的办法。 忙碌了半夜，最好的消息就是可以通过身上那块奇怪的玉来操控胸前的类似灵根一样的东西。徐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似乎外表看不出什么变化。想了想，这东西既然在自己的身上，那就继续叫他灵根吧，虽然属性有点混乱，但好歹不是白吃真元了，也能替代一部分灵根的作用了。而且，既然能替代一部分，或许小命也能保住了，毕竟半个灵根也算是灵根啊。 忙碌这些之后，徐言总算是把吊着的心放下来一些。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命了，后面这东西还得慢慢去研究，但当下，该准备赚钱的事情了。 想明白了，和真的完全坦然接受显然是两件事。徐言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但距离躺平接受这件事显然还有点距离，现在让他躺下睡觉，根本睡不着，也无心修炼，只能继续研究各种药液和配方，这是更长远的目标——更好的配方，更多的钱，可以买更多资源，修炼变得更强。 第86章 八方云客挖墙脚 八方云客，山河四少中的两个——张山和秦江正在忙碌着。 本来作为竞争对手加仇人，徐言应该关心他们在干什么，只是刚刚受伤，显然来不及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他们了。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两边冲突，吃亏的是秦家两兄弟，所以他们更生气，徐言没吃亏，当然没感觉。 八方云客里面，张山和自己的朋友文新正在闲聊着。文新手里拿着一个传讯板子，有点好奇地翻看着，嘴里说道，“这东西还挺不错的。” 张山得意地说道，“那当然，山河四少是什么人，只要你想要，好东西都能给你弄到。我跟你说，文少，以后有需要来这儿，兄弟给你实惠价，比那什么狗屁徐氏不强多了？” 文新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张山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笑起来了，“怎么了？” 文新一边忍着笑，一边说道，“不是，我想起来好笑的事情。” “什么好笑的东西？”张山总觉得这混蛋没憋着好屁，准是要说什么坏话。 文新说了句，“啊，就是，那个……要不算了，不好听。” 他这么一说，张山更着急了，“你赶紧说，到底是什么？” 文新又说道，“行，咱可说好了，不能生气啊。” “我靠，到底是什么。你要急死我啊，赶紧说。”张山急得不行了，文新越不说，他越好奇。 文新似乎又觉得好笑了，笑的都有点直不起腰，一边笑，一边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山河，四屁~” “什么四屁？”，因为文新的话断断续续，又笑又说，张山都没想到。然后，才想到，“我cao，哪个傻逼说的，我gan他妈。” 又看了看文新，还在没心没肺地笑着，张山更生气了，“你踏马别笑了，到底是谁。” 文新忍着笑，憋的脸都红了，“还，还能有谁。” 张山立刻明白了，咬牙切齿，“姓徐的!” 文新立刻，“对对对。” 张山在文新胸口捶了一下，“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 文新咳嗽两下，“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我是真的忍不住。妈的，山河四屁，太有才了。哈哈哈。” 张山脸色黑黑，哪儿好笑了，完全无法理解文新这狗东西的笑点，这东西明明很气，为什么会好笑。 因为两个人莫名地前言不搭后语，完全没法交流，张山无语地结束了和文新的交流，跟文新说了一句，便又去忙碌去了。 好奇的秦江看到张山脸色不太好，便过来又问了一嘴，然后，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了。秦江很生气地说，“以后这个词禁止再说。” 文新忍了好久，终于恢复了平静。其实想想，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个词也没那么好笑吧，他怎么会忽然就笑起来了，莫名其妙。 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状态，文新拿着八方云客的传讯板子，问秦江，“这东西，是你们做的？” 秦江摇头，“我们哪儿有这种本事，都是找人做的。” “哦”，文新点头，很奇怪地问道，“那你们还能挣钱吗？” 秦江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没打算赚钱，听说徐氏那里有可能要做这个，我们要跟他竞争，当然，赚钱是稍微能赚一点。” 说着，秦江又拉着文新，“来来来，这边，看看我们的这东西。”一边的柜台，显然是刚刚弄好，台面干净整洁，没有一点灰尘，里面则是放着许多的冰块。显然，有修者帮忙，只做了很多冰块，用来保存里面的特殊兽肉。 文新对这个可就感兴趣了，实际上，没有几个初级修者会不感兴趣得。下三境的修者，大多都需要这些东西，来滋补身体。至于中三境之后，这种兽肉就不够了，得靠和修者类似的，已经真的觉醒血脉，可以操作灵气的兽，这种兽被称作妖，或者妖兽。 可吸收操控天地灵气，修炼强大者。于人称为修者，于动物称为妖。只是其中以兽类是最多的主流，其次便是禽类。所以很多时候妖类也被称为妖兽。 下三境的修者是比较弱的修者，刚刚迈入修者的世界，所以需要的是没有觉醒的妖兽的血脉，有血脉，但没有觉醒。因为初级修者不够强，无法化解妖兽的影响，偶尔吃一顿还行，当做修炼的主食，那容易反被妖兽所影响。 可以说，这些兽肉的质量，便代表了修炼时助力有多少，别说文新了，哪个修者可以不关心这件事？ 一边走，文新一边问，“这边兽肉什么价格？质量怎么样？”这些是他最关心的问题，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最最重要的作用还是辅助修炼用的。不过是几步的距离，还没等秦江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文新已经来到了特殊兽肉的柜台。 作为八方云客的主打系列，文新对这个东西还是带有比较高的期待的，他也知道，这山河四……是为了跟徐氏那边打擂台，做竞争才开了这么个店。 打开柜台，里面的寒气倒是伤不到文新，他随便取了一块出来。然而，到手之后，就觉得有些失望了。单纯从触感来说，和徐氏那里有点差距的。文新直接便说道，“手感差点啊，你们得想想办法，不能第一印象就输了。” 秦江心虚地“嗯”了一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四个确实已经尽力了，这配方药液当然是外面买的，花了挺多钱呢，还是秦家兄弟出的大头，因为他们两个跟徐言有仇恨。这种配方药液自然是通用的那种大路货，比不了徐氏那种花了挺多时间一直在调优的。 被文新说了之后，秦江也觉得，自己这东西竞争力有点弱。要让他们几个纨绔子弟花点钱，那还好说，在仇恨力量下，他们确实能咬咬牙，掏点钱，而且也是正经有事做，家里长辈也支持。可要让他们跟徐言一样反复研究，反复钻研想办法提升药液品质，那他们可真没这个耐性。 秦江知道自己这边的缺点，脑子里飞速转动着。首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挖墙脚，买得起这种东西的，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山河四少平时也认识不少这样的朋友，很多原来都在徐氏那里买，现在可以挖过来。当然，让他们支持一次简单，长久支持，还得靠本事，所以，他们可以打折，从价格入手。第二点，就是原料，兽肉这些多花点钱，买好点的原料。配方这块，没办法，还是得想办法联系人，看能不能买到更好的。 第87章 何意的问题 景非皱着眉头，在路边匆匆行走。没多久，便来到了陈家小炒饭店。 进了门，左右打量，便看到了坐在一个角落里的何意。景非气鼓鼓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对面，语气不善地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因为之前徐氏和八方云客的事情，都怀疑出了内鬼，偏偏何意就这时候离开了。 何意脸上带着羞愧的表情，嘴里犹犹豫豫地带着谄媚的笑容，“那个，景非哥……” 景非连忙打个手势，阻止了他的动作，“别，先别套近乎。我本来就没打算来，你一而再，再而三跟我说有重要的事，说吧，什么重要的事。” “我……”何意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非又说道，“说实话，何意啊何意，其实我对你真的没什么敌意。本来咱们也就是认识，都在徐掌柜手下干活，徐掌柜对我们也真不错。我是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 何意低头说道，“我，我是真的没办法啊。我那个弟弟，哎。” 一提到何意的弟弟，景非也是无奈地摇头，“你那个弟弟，真的是，早晚要给你闯个大祸。你就宠着他吧，十几岁的人了，就比你小2岁吧。我记得你两年前就出来干活了，现在他呢，他干嘛呢？该出去做点正事了，别一天天吊儿郎当街溜子。” 这话若是徐言，就不会说了，交浅言深这种事儿，徐言还是懂的，年纪不大，但做事还是非常谨慎的。但景非不一样，他年纪也小，与何意的关系也更近一些。 “客官，请慢用。”店小二开始上菜，不过两人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这会儿聊到了不开心的话题，连动筷子的欲望都没有了。 “哎”，何意叹息一声，没动筷子，反而是端起酒壶，也没倒进杯子里，直接仰着头，就往嘴里灌酒。 “你干什么？”景非看他这么奇怪，一把抢过来酒壶，“咚”地一声，把酒壶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再看何意，嘴角是溢出来的酒，眼角是流出来的泪，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灵魂一样，无助无奈失落。酒壶被抢了，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只是眼角滑落的几滴泪证明了这个人是个活人。 “到底怎么回事，说啊，男子汉大丈夫，磨磨唧唧，哭哭啼啼的”，景非看他这样，也是着急，一拳捶在桌子上，引得周围的人也都看过来。不过，也没什么热闹好看，饭店里大声说几句话太常见了，眼见不是什么乐子事儿，其他食客们也就没了兴趣，又各自吃饭聊天起来。 何意又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其实是我弟弟，他，他欠了很多钱，要是拿不出来，人家要打死他的。” “欠钱？他怎么会欠那么多？不会是……”景非听到何意的弟弟欠钱，就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本来他就不争气，他能因为什么正常事儿欠那么多吗？ 何意也非常心虚，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想到麻烦之处，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弟弟被人骗了，他欠了赌债，不还钱，人家要剁了他的手。” “赌债！”景非手一抖，筷子上夹得菜掉在了桌子上。把筷子放下，声音非常小，但非常严厉地说道，“万胜坊那群人都是什么人，何如那小子疯了，敢欠他们钱！” 何如自然就是何意的弟弟，万胜坊的名头，别说在白沙镇了，在青山城都是“有口皆碑”，这些年来，别说是手了，就是人命，在他们那儿都已经记不清了，听到何如居然欠了赌债，景非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会不会是万胜坊。接着，他心里又带着一丝侥幸，万一不是呢？只不过，白沙镇就这一个出名的赌坊。剩下的大概都是些小黑赌坊，也没几个人知道，赌得也不大，似乎也没有放贷的。所以，这也只是一丝侥幸心理了。 何意沉重地点头，“万胜坊，就是那儿！” 景非气的脑子嗡嗡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何意找自己干什么，自己也没钱啊。莫非，是想找掌柜的帮忙？景非感觉，可能这才是原因。不过，何意可是刚刚坑了掌柜的，这也不可能啊。 何意脸上带着难受的表情，“景非哥，我也是真的没办法了。去年，我妈病死了，现在就剩我爸，他现在身体不好，我们也不敢让他知道。” 景非只能说道，“你们不敢让他知道，何如那小王八蛋，倒是敢借钱。再说了，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也没钱啊。” 何意为难地说，“景非哥，能不能，你求一下徐掌柜，我借他点钱，我会很快还的。” 景非差点要跳起来骂人，“我求徐掌柜？我怎么求？求徐掌柜帮一个叛徒？”说了几句，景非越说越激动，赶忙停了一下，又压下声音说道，“何意啊何意，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徐掌柜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要骗他坑他。” 何意惭愧低头，“我弟弟那时候就已经欠钱了。” 景非逼问，“然后呢，你背叛徐掌柜就有钱了？谁给你的？” 何意小声说道，“八方云客。” 景非又问，“你给他们做了什么？”一提到八方云客，景非更生气了，本来他莫名其妙走就已经是伤人了，居然还是资敌，何意又不是不知道两边什么关系。 何意自然也知道这样不好，所以非常羞愧，低着头说话，“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他们给的多啊。” “所以，你就出卖了掌柜是不是？”景非很生气。 何意低头小声说，“我没办法，我家人这样了，我能怎么办？” 景非本来想大声呵斥，可直到这边毕竟是饭店，这么多人，便只能生生忍住，“你跟掌柜的先说啊，不行再去想别的办法。” 何意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要是先跟徐掌柜说了，他不帮我，我还有机会吗？你说，要是你，你能怎么办？”何意没有说什么机会，但显而易见，就是“出卖徐掌柜”的机会。 景非愣住了，似乎这么说也有点道理，若是自己，自己会怎么样？一边只是一个短工的掌柜，虽然对自己也不错，可另一边是自己的家人，就算他不争气，他做错事，可做哥哥的，能怎么办？ 第88章 奇怪的客人 景非无法回答何意的问题，何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两人似乎失去了聊天的欲望，只是闷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筷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何意倒是没有再对着壶吹，倒了几杯酒，仰头便喝下，不知道是呛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角划过几点眼泪。 景非忽然问道，“你不是已经拿到钱了吗？难道，八方那边没给你钱？那徐掌柜也帮不了你啊。” 何意麻木的动作终于停了，叹息一声说道，“给我钱了，但是，我弟弟之前没有跟我说实话，钱不够，还剩些没有还，要是没有八方云客那边的钱，对方就不是说要手了，是要拿他去喂鱼。” 景非愣住，“那小子欠了多少？这么狠。” “还了一千两，还剩一千两。”何意难受地说道。 “一千两！”景非差点抽过去，妈的，这小子是真的敢。 要知道，虽然徐言和秦家兄弟上次的赌约就是一千两，可那是对这种富二代的情况。何意家里可就是普通的人家，富二代都肉疼的一千两，对于一个普通人家，可想而知。普通人家一天的生活成本也就是几文钱，白玉梅现在作为大伙计，除了徐言之外，她就是这里的领队了，一个月才三千工钱，也就是三两银子。而何意和景非是一天五十文钱，一个月做满就是一千五百文，合算一两半。何如一口气欠了两千两银子，这个数字着实让景非想提着刀过去。不用万胜坊动手，他都想给他剁了手。何意不舍得吃穿，就为了家里好一点，他可好，这下算是把一辈子的钱都给出去了。 景非沉默了一下，刚要开口，何意已经说话了，“景非哥，你能不能帮我求一下掌柜，我就这一个弟弟。而且我父亲本来身体也不好了，要是再让他知道，我怕他……” 景非低声说道，“何意啊，不是我不想帮你，这是一千两，不是一百两。掌柜的虽然有钱，但让他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也不见得有，他的钱大部分都是货啊。现钱这么多，还是给出去的，他也难啊。” 何意又倒了一杯酒，按说他也不过是个少年，不能喝那么多酒，可愁事在心里，由不得自己，只能是一仰头，直接一口就干了，这才说道，“景非哥，我知道你也难开口，你能不能帮我把掌柜的约出来，我自己求他。” “你自己求他？怕不是更坏事吧。”景非也有点同情何意了，摊上了这么个弟弟，想来如果是自己弟弟，自己也要被气死了。 何意酒劲上来了，有些坐不住，双手架在桌子上，两只手顶着额头，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嘴里的话也有些含糊，“我自己来，谁让我命不好呢。我该死啊！” 景非虽然生气于他的行为，但这么几番话下来，也有点同情了，无奈地点点头，“行，我去求一下掌柜的，看他愿不愿意来，你自己想想怎么跟掌柜的说吧，我没办法。” “谢谢景非哥！”何意忍不住流泪，抄起酒壶，在景非阻止之前，已经一仰头，将壶中酒倒进了嘴里，然后“砰”地一声，倒在了桌子上，迷糊地睡了过去。 “请我来，还得我结账。”景非抱怨了一句，不过也不是真的怨言，只是心里难受，忍不住吐槽一句而已，结账还是他结账了，这饭店也就是家常的饭店，并不贵，味道尚可，价格比较亲民，普通人偶尔来消费一次是完全可以承受得了的。 …… 此时的徐言依然陷在灵根的问题里，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但接受和完全没关系显然还有点距离。何况，真的接受也不是躺平混吃等死，还是要继续不断研究，这东西怎么更好利用，有没有办法让他不那么随机，能当个正常的灵根使用。 连续两天，徐言都休息不好，每天在忙碌着这件事。当景非扭捏着表达了何意的意思之后，徐言也沉默了许久。之前只是猜测，只是有许多迹象显示何意有问题，但这次是何意直接承认了，等于是把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扑灭了。 其实他承认不承认从实际来说，影响不大的，何意本来就只是一个临时的短工，徐言也不可能天真到让自己的核心机密让一个临时短工都能知道。何意知道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这些无关紧要也只是相对于白玉梅等人，八方云客还是能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毕竟，以他们四个纨绔来说，懂个屁的特兽制作，让他们吃还行。有了何意提供的这点东西，至少能做出点勉强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 在八方云客做出动作之后，短期的影响立刻就出现了，徐言明显也发现了。买兽肉这种事儿，有的人就要求特别高，必须新鲜，所以他们基本上几天就来一次。有的人就没那么高要求，买最新鲜也就是口感上稍微好点，效果是不影响的。贪嘴的那些顾客就得腿跑得勤快点——当然，他们也不需要自己跑腿，狗腿子狗奴才不就是干这个的么？ 在何意承认问题之前，徐言就已经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无非就是何意知道药液的来历和一些最最基本的配置方式，山河四屁他们买通了何意，拿到了这些资料。如果没有何意的投靠，他们也能买到这些最基本的资料，但是拿到资料到研究明白制作成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现在八方云客这么快就已经制作成功，一定是何意的问题。 至于说这几天忽然客人变少，原因也很好猜。虽然徐言自己不待见山河四屁，但是他们四个在纨绔子弟中还算是有点名气的，狐朋狗友也不少，都是些纨绔子弟，他们也更能玩到一起。这些人被他们撬走太正常不过了。 徐言虽然明白这个道理，还是有些不开心，比较这个可是动摇自己根本的事情了。别的东西还可以无所谓，这个可就不是这样了，得想个办法。 还没有到想办法的时候，忽然来了个新客人，徐言便连忙放下心里的事情，接待客人。这位客人也是有些奇怪，也没问什么，直接将徐氏这边搬空了，所有的特殊兽肉全部被买下，不挑东西，只是要了个九折的优惠。 徐言稍作思考，直接便答应了，不管他是哪儿来的，随便他想做什么，但是钱是实实在在地到了兜里，还能稍微休息下，今天结束了，晚上继续制作就是。 第89章 回血丹 虽然肉类被卖完了，徐言还是坚持开着门，有些零碎的东西没什么赚头，却也是维持客户量的手段。尤其是左邻右舍的，平时都来这里，东西多一点他们也都更愿意来。 忙碌完一天，徐言收拾好东西，和景非一起，前往陈家小炒饭店。一路上，徐言不说话，景非也不说话，气氛似乎有些凝固，景非跟在后面，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圆场。 “呦，小徐掌柜，稀客啊”，饭店的掌柜陈师傅看到徐言，颇有些惊喜的样子，“快快，快请进，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准备个雅间？” 徐言也露出笑容，“陈师傅客气了，今天我是赶别人的场，客随主便。” “得嘞，您请进，有事说话。”陈师傅见到徐言是有事赴约，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徐言左右看看，好久没来了，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熟悉的感觉，不能说物美价廉，但至少干净整齐，菜的味道也还可以，价格也是平民所能接受的，只是徐言离这里不算近，附近有几家也能吃得惯，所以慢慢就来的少了。 何意早早就在一旁的小雅间里等着了，听到徐掌柜过来，他连忙起身，到门口迎接。 徐言看到何意，何意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喊了一声“掌柜的”。徐言只是不置可否地微微点头，一起进入了雅间。 何意尴尬地低着头，不知所措。首先是背叛问题，说背叛有点严重，但总归是这么个事儿，那些信息值不值钱且不说，反正何意是拿这些换了钱。然后，这些钱还不够，为了弟弟和父亲，他又只能豁出去来求徐掌柜。他又不过是个少年，也没有脸皮厚到厚颜无耻，这会儿强撑着邀请了徐掌柜，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气氛有些压抑，景非有心想缓和一下这气氛，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左右看了两眼之后，低头摆弄自己手里的筷子。 “小二，上壶茶！”徐言喊了一声，打破了这凝滞的气氛，景非和何意同时出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徐言拿着一根筷子，三根手指一扭，筷子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稳稳地回到原位置，显然，这是在玩筷子。徐言其实也有些纠结，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名为掌柜，其实也不过是少年，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有些茫然，但他只能强行装作镇定，装作胸有成竹的稳重模样。 又转了一圈，徐言看到何意额头上已经有了细微的汗珠，明白了他现在已经非常慌张，心中一软，便主动开口道，“何意。” “掌柜的”，何意连忙回答。 徐言随意开口问了一句，“你之前把什么卖给他们了。” 他们，当然指的就是山河四少开的八方云客。 何意连忙说道，“就是特殊兽肉的药液来源，制作方法，还有就是那个传讯板子。” “传讯板子？”徐言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只是特殊兽肉而已，没想到传讯板子也是何意传出去的。不过，这东西都无所谓了，就算没有何意，这件事本来也瞒不住，只是何意透露这个消息，可能是提醒了他们主动去寻找那位客人去了。 “是”，何意的头更低了，他感觉更愧疚了。 徐言又问起来，“卖了多少？” “一千两”，景非和何意一起说了，景非觉得何意压力太大了，便主动开口，希望他压力小点。 徐言点点头，“嗯”了一声，却不置可否。只是又问了一句，“还没还清吗？今天找我来是为了借钱？” 何意的嘴巴蠕动了几下，没能说出口。正在这时，店小二吆喝着上菜了，将又一次凝聚起来的气氛冲散了许多。 徐言笑了一声，对小二说道，“小二，再来个凉菜，这么热的天，吃点凉的，清清火气。”现在不过是暮春，天气根本不热，何况今天还是个阴天，又是店铺关门之后的傍晚，哪儿来的这么热，其实不过是何意脸上有点汗，觉得何意有点难受而已。 何意终于说出口了，“掌柜的，我，我弟弟欠了钱，要是还不上他就要被人剁了手了。” 徐言点头“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没有再说别的。 何意又鼓足勇气，“掌柜的，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你救救我弟弟。” 徐言忽然说道，“你弟弟都这样了，你还要帮他。不怕他越陷越深吗。” 何意抿着嘴，无奈地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再说了，我娘走的早，那时候，我就答应了娘亲，我要照顾好弟弟。现在我父亲身体不好，我也不敢让他知道。可如果弟弟手被砍了，父亲一定会知道的。我，我怕他承受不住。” 徐言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事情，其实我以前就知道一些，当初留下你，而不是选择另一个孩子，就是因为这个。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娘走得早，怪谁？” 何意愣住，其实他自己也一直都知道，要不是弟弟这样，他娘也不会早早就撒手人寰。说到底，当娘的为了替这个不争气的小儿子还债，受了太多苦。若不是因为这个何如，他娘身体本来挺好的，现在大概率还是很硬朗。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一个问题被徐言说出，一时间仿佛丢失了魂魄，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差多少”，徐言一边吃着，一边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何意也机械地回答，“还差一千两。” “真的只差一千两？”徐言相信何意没有撒谎，但徐言还是不相信何如这种赌狗。如果他能说实话，何意就不会有两次缺钱了。 何意黯然，“我也不知道。” 徐言忽然说道，“回血丹你知道吗？” 何意点头，“知道啊，那可是好东西。”然后，神色黯然，“我们只是普通人，哪儿用得起这个。” 徐言却又说道，“回血丹对于普通人来说，真是好东西啊。我这儿有几颗，若按便宜一点，一颗也就一千五百两。你说，如果让那些人把何如的手砍了，然后用回血丹治好。让他感觉一下没有手的滋味，他能不能改了烂赌的毛病。” “啊？”“什么？”何意和景非同时惊呼出口。他们两个确实万万想不到徐掌柜能说出这种话，可仔细一想，确实又有几分道理。烂赌狗想改好，还就得用这种猛药才有机会。能不能不一定，但这办法肯定比平常的办法机会大很多。 第90章 条件 徐言说了这么一个够狠的办法，让场面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景非是稍微有些吃惊，想不到掌柜居然能说出这种狠辣，却好像又有点道理的办法。 而何意则是脑子更乱，毕竟关心则乱。若是别的人，他也能冷静地分析这办法哪儿好，哪儿不好。可那是他弟弟，可能还牵扯到父亲的情况。砍了手，多久才能好，恢复期间怎么瞒着父亲。甚至于，就算砍了手，对方难道就真的放过他们了？只要没还钱，恐怕以后他们还会来纠缠不清的。这回血丹的一千五百两怎么还？何意脑子里越想越乱，脸上的表情也更纠结。 徐言忽然一挥手说道，“算了，我胡说的。” 何意和景非同时松了一口气，然而何意却心中另有惆怅感觉，似乎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徐言一边吃，一边说道，“那你想好怎么还了吗？” 何意连忙说道，“我以后努力为掌柜的好好工作，就从我工钱里扣吧，什么时候扣完，什么时候算。” 徐言不说话，却摇头，“你既然已经离开，何必再回来。何况，就靠这个，我就算一文钱不给你，全部留下，你算算需要多久才能还完。再说了，我也不能真的一文钱不给你，你总得吃喝吧，总不能让你饿死。” 何意默然，他知道徐掌柜说的是实话，一天五十文，一个月一两半，一年18两。欠的是一千两，这得多久。若再算上自己吃喝生活，这话说出去，自己都不信。 徐言依然是平静地夹着菜，不急不缓地送到自己的嘴里。过了一会儿，才忽然掏出来一颗灵石，又拿出一个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何意，“这是一颗下品灵石，可以换一千两银子了。黑市能换得更多，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去黑市，安全第一。这个够你还债了，实在不行，直接还给他们就行。要是他们收了钱赖账，就来找我，我替你摆平。剩下的钱，留着给你爹看病。” 何意看到这钱，万万想不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徐掌柜居然愿意帮自己了。激动之下，眼泪瞬间决堤，一抽凳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给徐言磕了几个头。 徐言安静接受，然后才说道，“起来吧，我也有话说。” 何意连忙起来，恭敬地听着。 徐言说道，“我也不用你来我这里干活，靠这个，你一辈子还不起。” 何意颇有些意外，“那，那我……” 徐言又说道，“我当然不是白帮你的，我有几个条件。” 何意立刻说道，“掌柜的，您说。” 徐言笑道，“首先，当然，这第一条不是条件，以后不要叫我掌柜的，叫徐先生。” “啊？”何意不明白这什么意思，但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立刻答应下来，“是，掌……徐先生。” 徐言笑了笑，继续说道，“好，我正经开始说了。首先，你去山河四屁……，不是，是八方云客那儿应聘伙计。” “啊？”何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要去八方云客？自己分明就是做的这件错事，怎么会。 徐言点头，“没错，就是八方云客。你在那儿干活，他们问什么，你就正常回答。不用怕，正常回答就行。我想，他们以后可能会想办法让你找景非，帮忙从我这里买点打折的东西，你就找景非。”说着，徐言转头看向景非，“你听见了吗？” 景非也蒙了，“我？我还帮他们？” 徐言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对，你要答应何意，帮他们。” 景非忽然似有所悟，“掌柜的，您的意思是……” 徐言摇头，“你们不用管这些，照着做便是。” 景非点点头，也忽然就没有了吃东西的兴致，反而认真地听起来。 何意也似乎明白了意思，又担心地问了一句，“那，他们要是不要我呢?” 徐言笑着说道，“没关系，他们应该会需要你。当然，如果他们不要你，也无所谓，你就算是完成我的条件了。” 何意思考片刻，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了话，徐言便没什么想说的了，开始专心地吃饭。何意和景非并没有完全明白，但也大概知道意思，也只能跟着沉默吃饭。接下来就是，徐言放开胃口，吃得没心没肺。而他们两个则心事重重，吃得没有滋味。酒足饭饱，各自回家，自不必多言。 对于八方云客和何意的问题，徐言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把握，只不过是且走且看，一切也都是基于他对何意和山河四屁的了解而言，觉得他们大概率会这样做事。 何意既然做了一次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将他还留在店中。只有千日做贼，哪儿千日防贼。如果把何意留在店中，时间长了，总会让他知道更多的东西。以何意兄弟的不争气的样子，若这次没有幡然醒悟，下一次出事就是几乎是必然的。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难免会有重蹈覆辙的可能。所以，徐言不让何意回来，让他去八方云客，或者别的什么的地方都行，如果有机会利用何意，安排一下山河四屁更好，没有机会也没关系。做事情，哪儿有万全的道理，只要机会大，收益预期比风险大就可以考虑执行。 至于八方云客那边，山河四屁就是一群纨绔，就算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他们也不是那种能吃苦，用心经营的人。他们肯定还想走捷径。景非和何意肯定是他们的重点目标，所以徐言才安排了这件事。当然，既然让景非也可以放心提供东西，那肯定是有些东西不能直接给景非，或者告诉景非。甚至可以说，徐言对于白玉梅更加放心，但有些东西也不会告诉他，山河四屁他们想走捷径，就让他们知道挖自己墙角的后果。 回到家中，徐言将自己脑子里的勾心斗角清空，开始继续修炼。毕竟，修炼才是一切的基础。不论是自己的超级之睛，还是解决一些麻烦事情。虽然也有镇里的帮助扶持，但那些终究是外力，自己的实力才是王道，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不怕一切魑魅魍魉和阴谋诡计。 第91章 意外作用 徐言回来的时候，看到白玉梅和陈兰已经在修炼了。心中颇为欣慰，毕竟归根到底，还是实力为尊。徐言现在能安然地开店，公平竞争不受别人的恶意排挤，实际上还不是因为邢叔叔罩着。邢先生嘴上不说，一般的小事上也不会有所偏袒，但遇到重大事件，绝不会任由徐言受欺负。而徐言也是，一般情况下，努力自力更生，只有真的没办法搞不定的时候，才会寻求一下帮助。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还以为邢先生和徐言父母的关系淡了，结果做了几次出头鸟之后，便明白了，公平竞争，一切都安好，若是想用什么不齿手段，那邢先生绝不同意。 看到白玉梅在演练武技，徐言开口道，“小白，武术是实战的东西，除了自己练之外，也要与人切磋，才会真正精通。” 白玉梅听到徐言的话，停下动作，将脸上的汗水抹去。徐言忽然感觉心中一颤，月光之下，白玉梅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居然显得分外妖娆。连忙干咳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会压制真元，只用和你一样的真气，咱们演练一下。” “好！”白玉梅爽快地答应一声，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兰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搬了一个小马扎，就在旁边一坐，小手往口袋里面一掏，居然掏出了一把瓜子，开心地看起来。 徐言看到小陈兰的动作，脸上似有黑线，这孩子，也太能看戏了吧。不过，他立即将这些心思抛开，也做了个起手式的动作。 白玉梅一声娇喝，“掌柜的，小心了。”说着，向前一步，右手一掌挥出，接着立刻斜向下一抓，这一招叫做“捕影”，动作伶利飞快，指间锋利，携带着风之力，急速又凶狠。 这一招很厉害，但却非常常见，属于大众的招式，徐言自然也知道，身体一仰便轻松闪过。不过徐言是为了给白玉梅喂招，并没有反击，而是躲过之后直接站定，等待她的下一次进攻。 白玉梅明白了徐言的意思，也不再客气。她刚开始担心伤到徐言，不敢使用过于勇猛的招式，总是非常柔和。徐言不得不一边轻松躲避，一边让她加大力度。 因为徐言的鼓励，再加上她自己也感觉到徐言躲避非常迅捷，一点没有受伤的迹象，慢慢也就放心下来。没过多久，白玉梅的动作之间，直接催动了真气。 徐言也毫不在意，或推或拦或闪避，让白玉梅尽情地练手。正躲避之间，徐言忽然想起来，自己胸前这东西，能吸收自己的真元，那别人的真气？这么一想，心里就痒痒起来，这个问题一下子充斥在心里，实在是好奇地很。 想了一下，只是白玉梅的真气伤害而已，就算这个怪东西挡不住，无法吸收，这点伤害对自己也不算什么。于是，徐言忽然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挺身向前，用胸口那个怪东西的位置，正正地接了白玉梅的一掌。 白玉梅一看自己一掌实实在在地命中徐掌柜的胸口，吓了一跳，但她本就不够熟练，想收力的时候已经晚了。徐言完全接了这一掌，没有任何防御和躲避，巨大的力量传来，徐言不由自主地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在后退的时候，徐言却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胸部，果然，没有任何被真气伤到的感觉，甚至连被击打的痛觉都没有。也就是这东西居然真的帮自己挡住了这些伤害。只不过，被一掌击中的冲击力还是没有抵消，这也很正常。 白玉梅吓了一跳，连忙助手，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徐言身边，关切地问道，“掌柜的，你怎么样了？你刚才怎么不躲啊。” 徐言却开心地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这儿很好，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啊？”白玉梅惊讶，徐掌柜难道被打傻了？也没有打着脑袋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想到这里，白玉梅忍不住露出了关切和心痛的眼神。 徐言却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收获里，自己在胸口抚摸了几下，然后才说道，“嗯，不错，感觉一切非常好。”然后，又看向了白玉梅，“小白，再来一下试试。” “什么？”白玉梅心想，掌柜的这是真的出问题了吗，她心念急转，该怎么办。 徐言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道，“小白，再试试，再来一掌试试，记得要用真气。”然后，他就看到小白关切和着急的眼神，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便说道，“我在做一个实验，放心，我现在已经是修者了，这点真气怎么可能伤到我。” 白玉梅并不懂这些，她尚未成为修者。她固然知道，修者真气会化为真元，威力更强大几十倍，与真气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可人的身体毕竟还是肉体，他也没有做任何防御动作，也没有抵挡，就这样硬生生吃了一掌真气，真的没事吗？不过，徐掌柜说没事，那想来是真的没事。 然后，白玉梅便发现了，自己的手腕被徐掌柜还抓着呢。想要催动真气，却怎么也无法凝聚真气，少女正是青春年少，被年龄相仿的少年这样抓着手，没注意还好，这一注意，立刻便羞红了脸。可她又不好意思说话，急得脸更红了，用了挣了两下。 徐言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着急，居然一直抓着白玉梅的手。连忙松开了手，非常不好意思。然而，心里却一阵荡漾，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门，发现了新的世界。便是松开了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回味着，脑子里也只剩了几个词，真软，真细腻，真白啊。 白玉梅收回了手，带着9分羞意，一分恼，一掌拍出，这一掌之下，风劲带动，将地上的草都吹得七零八落，刚劲的风从徐言的面颊拂过，发梢凌乱飞舞。电光火石间，一掌印在胸口，徐言收起了自己身上的防御真元，仅凭肉体，继续生吃这一掌。 “砰砰砰”，这一掌用的乃是叠浪三重击的技巧，一掌之下，却是三重劲力，一浪更别说一浪强，第一击一倍，第二击三倍，第三击六倍。三掌叠为一掌，十倍威力，是徐言教给白玉梅的最强的一招了。 徐言这会儿倒是没有想着什么女人果然记仇，就抓了她几下，居然用出这么厉害的一掌，反而觉得，她终于愿意配合自己了。三重劲力叠加，徐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旁边正在吃瓜子看戏的小陈兰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哗啦掉在了地上，猛地站了起来，将自己坐的小板凳都掀翻了。攥着小拳头，着急地跑了过去。 而白玉梅也大惊失色，嘴里忍不住说了一句，“对不起，掌柜……” 然而，她话未说完，便发现徐掌柜已经笑着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直接双脚一用力，便站了起来。嘴里还大声说着，“好，太好了。”脸上尽是红光满面，这喜悦的样子，即便是在夜晚，也被白玉梅看得真真切切。 看到徐言这种表现，白玉梅颇有些不理解，就算是没有受伤，也不用这么高兴吧。徐言此时也沉浸在自己的高兴中，没有看到白玉梅的神色，只是又说了一句，让她再给自己来一掌。 白玉梅更加困惑，这一次，没有敢太用力，打在徐言身上，这次她倒是注意观察了。一掌挥出，真气轰然撞在徐言的胸口， 然后便消失不见了。这下，白玉梅也似乎有点想到了，不过，她自然想不到徐言身上的变化，只是单纯的想到一个可能性——徐掌柜可能修炼了某种可以化解真气的功法，自己的境界太低了，一掌下去，他根本不需要任何防御，自然就能全部将真气化解。 想到这个可能性，白玉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难怪徐掌柜不仅没事，反而很高兴的样子。当下，白玉梅便自己主动开口，“掌柜的，要不我们再试试。” 徐言点头，“再来”。两人便继续开始，小陈兰看到哥哥没事了，有些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脑袋，返回去，将地上的瓜子又捡了起来。 反复测试了已很多次，徐言终于确认自己身上的这个奇怪东西的确能帮自己消解掉真气的进攻，这样算下来，在与人战斗的时候，对方的真气威胁便不足为虑了。需要考虑的就只有刀兵，至于修者的真元，是不是能处理掉，这件事还需要找其他的修者测试。只不过，徐言猜测，应该和自己以及对方的修为境界有关系。若是邢叔叔的境界，一掌下来，不可能完全消解，恐怕还是会被拍死。最可能的，就是同境界或者比自己实力第一个境界的可以消解掉。当然，徐言自己肯定是盼着希望是前者，那就意味着，同阶之内，罕有敌手。如果是后者这种情况，那也基本上意味着不惧低境界的围攻，也不错。 第92章 不便宜，还更贵 关于自己身上的怪东西，徐言倒是没有跟白玉梅解释，白玉梅也没有问，她也知道，她本身有了一种猜测方向，而且，她也知道，不解释的东西，要么是不值得解释，要么就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身上奇怪的东西，居然给了徐言额外的惊喜，让徐言从最开始的恐惧，厌恶，慢慢转向了期待。至于这怪东西，徐言也还是称之为灵根，不过叫他外灵根了。反正这东西似乎不完全受自己的控制，不听自己的话。好歹有点用，叫叛徒灵根有点过分了，叫个外灵根，蛮符合的。 外灵根的作用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不过今天算是没时间继续了，想要找人继续探索，也得明天了。 清晨，天微微亮，徐言刚刚把大门打开，伸了个懒腰，正要发两句“阳光明媚，天气正好，今天生意一定好”之类的感慨，却忽然被一声“小徐掌柜，打扰了”所打断。 徐言定睛一看，这人看上去颇为面善，只是这猛然间还真想不起来，肯定是镇里或者城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是这条街上的。这人身穿赭红衣，头上是羽冠，左手腕上是一串装饰用的玉，但色泽晶莹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价值不菲。 看到徐言顿一下的样子，对方也知道徐掌柜应该是没认出来，这也正常。那人笑着说道，“小徐掌柜想必是不认识了，本人是九香楼的掌柜，姓唐。” “哦，原来是唐掌柜！”经过这么一提醒，徐言立刻便认出了。九香楼是本镇有名的高档酒楼，很久之前，倒是去过，不过没见过这位唐掌柜。那时候，徐言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高档之类的是吃不出来的，不过确实好吃，环境很好就是了。别的，基本没有什么印象了。这会儿，唐掌柜忽然登门，把徐言给弄蒙了，完全想不到对方的来意。只能疑惑地问道，“不知唐掌柜忽然登门，所为何事？” 唐掌柜笑着说道，“徐掌柜就不让我先进去，就在门口说吗？” “哈，不好意思，失礼了，唐掌柜，请”，徐言连忙侧身让开位置，请唐掌柜进门。 唐掌柜迈步进门，左右看了看，然后目光便定向了楼梯。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这二楼莫非就是精品区域，那些好东西都在二楼么？” 徐言跟上前说道，“是的，二楼区域较小，就把一些精巧的东西放在二楼了。” “哈哈，精巧？不过特殊兽肉可算不得精巧吧，说是好吃好用还差不多。”唐掌柜脚步不停，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了二楼。 徐言听到这里，大概猜测到对方的来意了，莫非是为了这些特殊兽肉吗？最近也没听说什么情况啊，九香楼莫非是最近忽然因为什么原因缺少这种肉做厨房原料了。 九香楼既然酒楼，那买这东西当然是做饭用的。一般的饭店当然可用不起特殊兽肉，这东西因为其非常美味，又有帮助普通人和低阶修者修炼的功效，又能强身健体，价值自然不菲。 一边想着，徐言一边跟上了唐掌柜的步伐，随意聊天般地问道，“莫非九香楼想弄点厨房原材料？弄点肉？” 唐掌柜稍微慢了一下步伐，等了一步徐言，边走边说，“是啊，想和徐掌柜谈一笔买卖。” “哦？愿闻其详。”徐言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对方既然有合作意向，总归是好事。 唐掌柜已经迈步上了二楼，扫了一眼，便看到了特殊兽肉所在的位置。天气渐暖，为了更好保存，一般也都会放在透明容器中，里面放上冰，避免变质。当然，这些都是处理过的，没那么快变质，而且徐言这边这种肉卖的特别快，原本是用不到这样保存的。但客户的心理可不管这些，看到别家都冷冻保存，你这边不这样，就觉得这边可能会变质，心里不太舒服。 打开盖子，唐掌柜并没有下手直接拿出来，而是将头低下去一点，观察形态，又闻了闻味道，便已经能判断品质了。心中忍不住感叹，本以为是别人夸大其词，却不成想，这小徐掌柜真的有手段，这些肉类明显品质比外面的强太多了。听说他收的原料都差不多，只能说，他的药液确实有独家的秘方。 又翻看了几个，唐掌柜确认徐言这里的所有特殊兽肉品质都比外面的高一大截，心里便有了主意。 徐言看着他在翻看这些东西，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说什么。 唐掌柜看完了之后，走到旁边的休息区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似乎吐槽一般说了一句，“哎呦，年纪大了，走两步路，就累的不行。”这休息区域也是最近白玉梅建议安排上的，只在二楼精品区域有，为此，还把部分中档次的东西挪到楼下了，二楼彻底成了真正的精品区。 徐言笑着说道，“唐掌柜恐怕不是为了来我这儿休息的吧，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不妨直说。” 唐掌柜这才说道，“不错，这次来，还真的是有一笔大的生意，要和小徐掌柜谈一谈。” “请讲”，徐言直接说道。 “好，那老夫就直说了。”指了一下对面的货架上，特殊兽肉的位置，唐掌柜说道，“老夫想以后长期从这个店里采购这些特殊兽肉，各种兽类的，只要是特殊兽肉，都要。不知道小徐掌柜能给什么优惠，能不能给七折，若能给到，咱们就可以长期合作。” 徐言笑了一声，“唐掌柜，您恐怕要失望了。没有优惠，不仅是没有优惠，如果您想要长期大量的要，还得多掏一成的钱。” 唐掌柜直接愣住了，脸上隐隐有些怒容，“小徐掌柜，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徐言面无表情地摇头，然后解释道，“唐掌柜莫生气，我这儿的东西，都是真正的精品，尤其是特殊兽肉，别说白沙镇，就算是整个青山城，你也买不到这样的了。所以，这边的肉类是从来不缺销路的，相反，常常有客户抱怨来晚一会儿，东西就没了。所以，您的长期大量，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唐掌柜听完徐言的话，也明白了徐言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没有能反应过来，两种矛盾的想法在心里冲突起来。一边觉得徐言言之有理，一边又觉得哪儿有这种生意。 徐言见他不说话，又说了一句，“唐掌柜也明白，所谓奇货可居，这些肉类虽算不得可局的奇货，但也算是只此一家，而且，为了保证客户们的需求，我打算限量供应，不会让一个人全买了。您这种方案，并不符合我的规划。” 唐掌柜本来心里想的各种说辞，完全被徐言这一番给打散了，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毕竟他之前完全不了解徐言这边的想法，还是照着一般的生意谈判思路。 第93章 合作 相比于唐掌柜的惊呆，徐言则淡然很多。本来这次谈话就在意料之外，无论成也好，不成也好，徐言都没有什么损失，卖给谁不是卖，本来这东西档次上来，也应该提一提价格了，不然自己的炼丹之路，还是遥遥无期。 唐掌柜也不愧是做惯了生意，虽有片刻的惊讶，但也很快恢复了头脑冷静，迅速判断了利弊得失，反而说道，“小徐掌柜说的也要道理，既然提到了这件事，我倒是有个新的想法。” “请讲”，徐言也不客气，既然是谈合作，他自然也愿意合作，这样也省心。 唐掌柜指了指柜台里的肉说道，“徐掌柜的这些肉做的很不错，但是产量有限吧，所以价格这么贵。” 徐言点头，“不错，这些东西原料有限，自然不能无限供应，所以，很难满足唐掌柜的要求了。” 唐掌柜点头，接着说，“所以，如果我这边可以提供原料肉呢？徐掌柜只需要动动手就行，充其量只有一些药液的成本，我给徐掌柜价格的三成，如何。” 徐言听了唐掌柜的报价，低头稍微思考了片刻，却抬起头说，“不是三成，我要六成。” “什么？你怎么不去抢，就动动手，你要六成，我看你一点合作的诚意都没有。”听到徐言的报价，唐掌柜差点就要勃然大怒，当场翻脸。 徐言却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唐掌柜请勿恼，且听我细说。” “好，你说”，唐掌柜真的有些生气了，这句话中带着点气冲冲的样子。 徐言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药液我用的是好的东西，价格不菲，这一点唐掌柜不管知不知道，应该能理解。不然，我这里的东西不会这么好。” 唐掌柜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句话。 徐言接着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我的手艺，这一点唐掌柜应该更能理解了。九香楼的菜，若是按那些菜的原料价格，才几个钱，为什么那么贵？除了您这楼装修豪华之外，我想厨师们的手艺也是相当重要的因素。原料不到一两银子，您的菜能卖几十，甚至上百两，这一点，唐掌柜不可能反对吧。” 唐掌柜哑口无言，想不到徐言居然能抓住这一点来堵自己的嘴，不过，作为高档酒楼的掌柜，他是不可能反驳这一点，这是他的立身之本。 徐言却不给他回答的间隙，而是又竖起第三根手指，“第三，物以稀为贵，唐掌柜也清楚。我这东西，青山城外那我确实不敢说，想必是有更好的。但若说在青山城内，就算是档次接近的东西，价格上，我这里也足够算优惠了。所以，我这东西，非常有竞争力。说句唐掌柜不爱听的话，就算唐掌柜不要，想要的人多得是，这东西不愁销路，只要我能做出来，根本就不愁卖。而且，这东西不是法宝之类的东西，买一次很久都不买。这东西，今天吃了，明天还能吃，尤其是有钱人家，要培养武师和修者，一定得经常要。” 唐掌柜被他说得无言以对，这三个理由，他一个也无法驳倒，只是心里又觉得，自己作为本镇最好酒楼的掌柜，居然能吃这种亏吗？心里实在是不甘心，可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愣了片刻，一时间场面安静下来，非常尴尬。 徐言看他不说话，也明白他的心思，这才来到了二楼的柜台处，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唐掌柜也不必着急回答我，可以考虑一下，以后我这里的特殊兽肉还会继续提升品质，至于价格嘛？就按我之前说的，若是买，加一成，我给你们每天五十斤的量，以后我这里特殊兽肉也会限量供应，别人来，也只能十斤。若唐掌柜要十斤以内，也可以不加价。至于唐掌柜如果有生肉材料，我按我这里东西的价格六成来处理，不限量，但话也得先说明白，人手有限，每天能处理的也有限，若是量太多，只能每天处理一些了。这方面，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提供的生肉没问题，我给你处理得成品的品质我来保证，若品质不到，我全赔。” 唐掌柜听到徐言一番话，似乎心中很是挣扎，一直犹豫不定。 徐言便又补充了一句，“唐掌柜可以慢慢考虑，三天之内，我的话都有效。” 唐掌柜却稍微思考了一下，直接说道，“不必了，既然我来，自然是有诚意，希望长期合作。小徐掌柜的要求，我全答应了，以后还希望有更多合作。” 徐言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坚定，本来是张嘴随便说的一个数字，对方居然就直接同意了。这也太狗大户了吧，早知道就应该要价狠一点。不过，也只是就这么一想而已，徐言也明白，要是真的要的太狠，那就是破坏了合作的基础了 。 合作的内容就这样定下来了，对于徐言来说，这算是挺重要的东西。至于唐掌柜，单纯说这次合作涉及的钱，或许不算什么，这样的内容对他来说，实在是小生意，不值得他亲自出马。但若是说到涉及的东西，却又是非常重要，九香楼的生意中，也属特殊兽肉所烹制的饭菜最要紧，最高档。若是不能搞定徐言这边的合作，失去了高档的材料，在接下来的竞争中就会不利。 谈完了生意，唐掌柜便要告辞离开。毕竟他日理万机，就是为了表达对这次合作的重视才亲自赶来，但他也确实很忙，没工夫这么耽误时间。刚刚告辞，正要离开，却忽然不经意间发现了二楼柜台旁边的贵宾卡，因为做的比较精致，唐掌柜自然就注意到了，走过去拿起，翻来看了看，问道，“小徐掌柜，这是什么？” 徐言笑着回答，“这个啊，这个还没正式推出呢，正在考虑，我们这里的贵宾卡。” “哦？”唐掌柜笑着说道，“不知道，老夫算不算贵宾”，这句话明显是带着玩笑的成分，但也说明了，唐掌柜确实对这东西有点兴趣。 徐言哈哈一笑，“唐掌柜当然是贵宾了，不过，咱们这是单独的生意，您老也不用这个。这些东西都是给那些普通客户的，您老的这张脸就是最好的贵宾卡。” 唐掌柜大笑一声，“老夫这张脸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空过来。何况，我看这东西做的挺精致的，拿来留作纪念也不错。” 徐言点头，“哪儿用您老人家亲自过来，派个人来就行。不过，这东西还没设计好，还没最终定型。以后确定了，先送您一个。” “一言为定！”唐掌柜点点头，便满意地离开了。 第94章 奇谋妙计卧龙凤雏 八方云客内，张峰和秦海无聊地坐在柜台后面，秦海忽然把手里的一本小书扔在柜台上，“这他妈也太无聊，没个人呢，人都哪儿去了？还说是好朋友了，也不来支持兄弟。” 张峰也有点烦，“行了，少说两句，这儿就咱们两个，你不是挺喜欢这里面小娘子的吗？各个好看又动作又飘逸。各种姿势都有，简直看得人流口水。” 秦海直接抄起来书扔到秦海身上，“喜欢看那你看去，妈的，一本破书看了一年了，什么新鲜都看烦了。” 张峰也不着急，在书丢过来的瞬间直接接住，不过他却没有打开去看，这本书他也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再好看也得看腻了。只是当做扇子一样，扇了几下。 张峰心里其实这会儿已经开始有了点怨言，本来与那徐氏作对，只不过就是秦家两兄弟，和他们张家半毛钱关系没有，张家还经常去徐氏那边买点东西，说不上是朋友，但总归是点头之交。现在可好，被秦家两人拉下伙，说是什么山河四少，找了个好买卖，一起发财。现在好了，除了最开始朋友富少支持了几次生意，接下来，他们都觉得不好吃，便宜也不来了。那帮家伙，都不是什么缺钱的主，掏点钱可以，可是买到不好的兽肉，可不仅是嘴巴不能享受，更关键的是可能影响修行啊。当然，这只是嘴巴上说影响修行，这帮纨绔什么时候认真修炼过，还不都是在划水混日子，给爹妈那边有个交代就行了。但是，明面上的理由肯定得是这个啊，难道说自己贪吃啊。 看到张峰不慌不忙的样子，秦海更急了，说话间也不由地带上了一点语气，“我说，张峰，你别看那个破书了，想想办法啊。” 张峰摇摇头，“别着急，无忧阁的风波刚刚下去，朋友们也都支持过了。咱们得稍微等等，以后会好的。” “以后，以后什么时候啊，我这都快急死了，昨天一共2个人，还都是咱朋友，今天一个还没有，再下去，咱们得赔死了。” 张峰终于放下来那本阴阳秘籍，抬起头来，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我刚才想了一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秦海眼睛一亮，非常开心地问。 张峰拿着书，手里无意识地卷着书本，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的表现那么平静，这是紧张的表现，但秦海是看不出来的。张峰接着说道，“有一个人，跟我们也熟悉，跟姓徐的也熟悉，办法就在他身上。” “跟我们，跟姓徐的？”秦海一边重复着，一边思考，片刻后，忽然抬头，“何意！” “不错”，张峰一手拿着书卷，用力在另一只手上拍了一下，就像人高兴得时候拍手一样，然后说道，“就是他。” “他能干什么？”秦海奇怪地说道，“据我所知，他已经从那边离开了吧，他知道的可都卖给咱们了。” 张峰摇头，“他知道的，确实都卖给咱们了。可这次，咱们不买情报，买东西。” “买东西？”秦海还是没能理解秦海的意思，想了一会儿，想不到何意买东西和自己这边怎么就关联起来了。 “不错，就是要用何意去买东西。”张峰看他确实想不明白，便直接解释，“我们直接去买，第一，姓徐的不见得卖给咱们。第二，咱们自己开店，还去那边买，不就显得咱们东西不如对方了吗？所以，我们不能自己买，也不能让手下买。但是，何意不一样，就算他离开了，不管姓徐的知道不知道咱们做的事儿。咱们可以让何意再转手一次，让别人帮他买，咱们随便给点赏钱，避免直接买。” “不是，咱们是卖东西的，怎么还买上了，再买不是更亏吗？”秦海一听这个就急了，等不及张峰的话，直接就问。 “别着急，我的计划在后面”，张峰接着说道，“咱们就从他那儿进货，然后，回来跟咱们的东西混在一块儿卖。当然，我也知道你不想砸口碑。那也简单，咱们东西分开，但是自己的东西算是一起卖的，价格不一样，就是让他们买的时候得一块儿买，对外咱们就说有优惠。实际上，就是用他的东西，来帮咱们卖。” 秦海有点明白了，“这样啊，可是，他们同意吗？这样，他们不就是可以直接从姓徐的那边买啊。” 张峰显然已经想得多了，继续解释，“所以，咱们先把朋友这边的交易抓住了。他们不是觉得不够好吗，咱们就从姓徐的那边买点好的，姓徐的东西再好，也不能自己比自己好吧。然后呢，咱们这些大少爷，谁身边没几个跑腿的。咱们自己用好的特殊兽肉，那些跑腿的，给他们也买好的？那不是浪费吗，所以，咱们这种捆绑销售，其实正好能解决这个问题。” 秦海听得陷入了沉思，好像这说的有点道理，可是又觉得怪怪的，只是具体是哪儿奇怪，他又说不上来。其实原因很简单，张峰张山兄弟可跟徐言没什么仇怨，今天这局面，分明全是因为秦海秦江。这解决办法居然是到徐言店里买东西，虽然最终目的是自己店里的生意。可这么做，跟刚才是创建店铺，挤兑徐言的目的完全是南辕北辙，甚至可以说是在帮徐言解决销路问题。可因为张峰这边说的一直都是怎么让八方云客起来，解决客户问题，所以秦海才一直想不到这一层，但却始终感觉心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张峰将秘籍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衫，“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去和何意聊一下这件事儿。” 秦海本能地答应了一声，“嗯”，转瞬又想到，我去，这小子不会是自己偷偷溜出去找小娘子去了吧。这种事情，他们可太熟悉了，张嘴就是说去做什么事情，然后转头就去找乐子，最后随便干点正事，回来交差。 张峰不等他再多数，这时候行动非常迅捷，立刻便大步离开，根本不给他在说话的机会。 “喂，喂……”秦海又白费嗓子喊了两句，结果自然是喊给了空气，张峰只给他留下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第95章 何意家意外突变 下午，半晌的时候，正是犯困之时，徐言看着白玉梅和景非在教导新来的短工一些基本操作，自己则是无聊地打着哈欠。这会儿犯困，又人少，不适合做账，容易犯错。至于这些伙计们，就是做些打扫，摆放之类的杂事，倒不怕犯错。 看着景非熟练的动作，徐言想着再看看，如果景非也愿意，可以考虑给他转正成正式伙计了。不过转正之后，就得注意一些保密和安全方面的事情了。之前何意的事情无所谓，他不过是个短工伙计，就算出了问题，也没关系。可正式的，就不一样了，得非常小心。不同于那些大的店铺，这边真的是店小人少，当然现在不算是本小利薄，可就这点人，还要依靠，还得考虑就算出了泄密也不会影响大局，两相矛盾，确实很困难。 正在想着这件事，却发现何意进来了，脸色怀疑，似乎有什么事。当邻居张大爷买了点生活用品离开，店里没有了客人的时候，何意忽然走到徐言面前。徐言立刻便明白了，他有事找自己。 徐言还未说话，就发现何意的眼睛通红，看样子整个人很不正常，脸上却是一副麻木呆滞的模样。心中一惊，莫非出了什么事？这么一想，自然就想到了，何意之前遇到的问题，恐怕这里出了变故。 “何意，跟我来”，看到何意的状态非常不正常，猜测何意家里出了变故。徐言觉得这里可能不方便说话，这里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免不了有那些村口串闲话的老娘们，实在是惹人厌烦。于是，徐言让何意跟着自己到后院来说这件事。 到了后院，徐言刚想说话，何意就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徐言赶忙要搀扶起来他，“怎么了，何意，有话慢慢说，别着急。” 何意脸上的泪水滚滚滑落，“掌柜的，我，我爹死了，我弟弟也死了。” “什么 ？”徐言也有点吃惊，本来他以为可能是他爹会病情加重或者他哥哥出点问题，被人砍个手什么的。哪知道两件事都超出了预期，直接成了最坏的结果。“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何意痛苦地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我弟弟死在家里了，我爹也，他也只剩一口气了，只听见他说了赌……我想肯定是赌场的人。” 徐言点头，“赌”这个声音可能还有别的字，但结合前后的事情，跟赌场有关系那确实可以认为是九成了。只不过因为没有了解到当时的全部信息，也许他的父亲也是猜测的呢。 何意“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头，“掌柜的，我想报仇，我要修炼，我要做修者。” 徐言能理解他的心情，可修炼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想就能行的，得看天赋，还得看宗门。看到何意这难过的样子，徐言说了一句，“你等一下。”然后，便去将灵根尺拿出来，为何意检查了一下，这么一测，徐言自己都觉得奇怪，五行灵根全部是普通的水平，连一个优秀都没有。灵根六级，普通灵根在这六级中算是合格的程度，可是一来何意都十四岁了，这个年纪如果是修者，那灵根早就滋养得非常好了，大多都是优秀的级别了。二来，全面不如突出，全都普通，那还不如一个优秀甚至是完美，剩下的哪怕全是废灵根都可以，至少有优势的属性，就有培养的价值，这种全面的平庸只会造成想培养都没有方向。 何意看到自己的灵根水平，眼神中不由地露出失落的样子，但转瞬便化为了坚定。何意又一次磕了一个头，“我想学，我想报仇。” 徐言无奈点头，“好，既然你想学，我也只能尽力帮你。不过，我这里是没有学习的条件的，我只能尽量帮你找一个肯收你的宗门，到了那边，一切只能靠你自己。”将何意搀扶起来，徐言又说了一句，“我这边的灵根尺毕竟只是大路货色，不一定准确，说不定你的天赋有好的地方。” 何意没有接着这句话，只是他自己心里明白，虽然大路货色，但质量也尚可，十岁之前，何意也接受过几次的灵根测试，这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有的，从那时候的来看今天，结果没什么大问题，无非是一点点小的波动罢了。 五行灵根虽有级别，但也不是跳跃式的，是一点点滋养成长的。就像人从小孩子到成年，不是说到了十八岁就忽然变化了，只是大家习惯性地把这个节点作为一个关键节点，用来做个级别区分而已。所以，何意的灵根属性有可能波动一下到了上下一个级别，但实际对他的修炼帮助作用不会有太大变化，能发生变化的，说明他原来的水平就已经很接近了。 起身之后，何意又说了一句，“掌柜的，就算以后我成了修者，我也是你的伙计，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 徐言只是微微点头，却没有说话，事在行而不在言。之前何意曾经背叛过自己，虽然事出有因，但终究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样的情况，换了人则不一定选择背叛。所以，徐言能理解何意苦衷，能帮助他去找别的宗门，但却不肯再收他回来。换位思考，一边是家里人，一边只是一个短工的地方，或许自己也不见得就比他表现更好。 因为这种情况，就要杀人，那就如邪恶宗门的行事一样，太过极端。当做无事发生，直接原谅，那以后别人也可以随便背叛，也不合适。放在身边，徐言可不放心，作为一个杂货铺掌柜，他无意与任何人争执，只想和气生财，可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出过事，那就不敢再用了。这种情况，送出去，确是一个好的选择，他要是记得这个恩情，那是最好。就算他以后还重蹈覆辙，那也伤不到自己。 答应了何意之后，徐言便吩咐何意回家稍等，自己则想一想，这件事怎么处理。若说是宗门，徐言自己其实没有宗门的门路，有几个也是拐弯的朋友。来这里买东西的，镇里的人，他们的兄弟姐们朋友之类的，有在宗门之中。再容易推荐一点的，也就是镇里了。托邢先生的福，镇卫们倒是和徐言挺熟络的，他们算是天宇的外围人员了。可天宇的外围，在那些小宗门面前，面子也是十足，这个倒是一个不错的方向。 第96章 恢复的希望 送何意离开，徐言刚简单收拾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返回，门直接被打开了。 徐言听到门开的动静，心里很奇怪，他们几个进来都会敲门的，外人也不会进来没，这什么情况。疑惑地回头望去，当看清楚来人之后，徐言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继而知道不是，手里的刚拿着的一个本子哗啦掉在了地上。居然是马玉宁，她怎么回来了，怎么会来这里，怎么还突然进了屋，外面怎么没人拦着她。徐言一瞬间想了很多，但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很正常地弯腰捡起来本子，假装若无其事，打算回去继续忙碌。 “怎么，老朋友来了，不欢迎？”马玉宁微微一笑，灿若明月，仿佛是在和老朋友闲聊。 然而，徐言可不这么想，朋友得是平等相待，不平等的，那不成狗腿子了吗？貌似马玉宁对他没那么平等，还是要求居多，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笑靥如花之下，是毫不手软的“惩戒”，不遵从她的指令，就要惩戒。 尴尬的迟疑，徐言不知道该说什么。马玉宁也没有着恼，只是微笑着说道，“怎么，老朋友来了，连一杯水都没有吗？” “哦哦”，徐言连忙转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马玉宁笑着接过来，“谢谢！” 徐言忽然感觉到一阵受宠若惊，然后又暗骂自己贱骨头，明明应该讨厌她才对，怎么对方一句谢谢，就这模样，真是被对方操控了吗。 马玉宁指间忽然出现了一阵薄雾，原来是指间的寒气与热腾腾的杯子接触，蒸腾出的水汽。很快，水温降低，马玉宁仰起头，一饮而尽，这才说，“这是你的杯子吧。” 徐言赶忙解释，“是，不过我洗干净了。” 马玉宁笑着说，“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徐言无语，心里想着，我也没说嫌弃不嫌弃你啊。你拳头硬，你说的算。有心想问问她来这儿干什么，有什么要求，能做到的事情赶紧给她办了，赶紧送走。可是，嘴上却不敢说，只能等着她说话。 马玉宁也不着急，只是仿佛自己是主家一样，对徐言说了一声，“坐吧。” 徐言无奈地坐下，看样子今天的事情还不少，还得坐着谈。 马玉宁也抽了个椅子，坐了上去，看着徐言说道，“怎么样了，修炼中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徐言摇头，“没有，一切顺利，就是……”心里有些犹豫，自己遇到的事情需要说吗。 “就是怎么了？”马玉宁很关心这个问题，语气中不由地带上了一些急切。 徐言沉吟片刻，这才说道，“我受了点伤，灵根出了点问题。” “受伤！”马玉宁脸上的沉稳和优雅瞬间消失，整个人也立刻从椅子上弹射而起。一步便来到徐言面前，伸手抓住了徐言的胳膊。这一步动作之外，以徐言的目力居然都没有能看清楚，即便现在的眼睛没有使用真元灌注，也是远超同境界的修者，若是他都无法看清，那马玉宁的实力之强，速度之快，要远超徐言的预计。 一上手，马玉宁立刻就察觉到了徐言体内的情况不对劲。尤其是徐言刚才还说了，灵根出了点问题，马玉宁自然就注意检查灵根的情况，这么一探查，发觉五行的力量全都不对。一时间，她也陷入了困惑中。又检查了一轮，马玉宁才奇怪地问道，“你的灵根怎么了？看上去不像是受伤状态，可是又觉得反应不对。” 徐言指着自己胸口，“灵根碎了，然后醒来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有点像灵根，但是又不是，也不分属性。” “还有这种事？”马玉宁也听的糊涂，忍不住一伸手，将徐言的衣衫分开，将手贴在了徐言所指的位置，真元度入，仔细地检查了一番。 锁定了范围和情况，这次检查马玉宁便很快找到了问题。可是，这种奇怪的现象，对于马玉宁来说也是从未见过。几次尝试检查，她的发现也与徐言所发现的症状一样，这东西似乎跟灵根非常相似，但却无属性。对于外界的真元可以吸收，但却无法发挥出真元的威力。本来她还以为这东西属于徐言，所以她的真元并无反应，但与徐言交流之后，才发现，这东西连徐言也无法控制。 马玉宁陷入了沉思，显然这东西也超出了她的认知水平。本来的微笑已经消失，看上去她的难受比徐言还多。徐言只好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没事，这东西不痛不痒，反正暂时也看不出来问题，有问题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已经这样了。再说了，是在我身上，你也不用这么难受。” 马玉宁摇头，“不是的，你对我很重要。这东西在你身体里，福祸未知，我不放心。” 徐言愣住了，对她这么直白的话一时间难以置信。 马玉宁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可能听得有些误会，但她也没有做解释，只是说，“这东西倒还好，可灵根的缺失却是必须处理得，不然，你的修行一定会受到影响，我不放心。” 徐言又焉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甚至说这本就是他从难受到接受的无奈的心路历程，已经发生的事情，不愿接受又能怎么样，不愿也得接受，他已经发生了，不会因为不愿意就把灵根还回来。所以徐言也只是勉强一笑，却不知道再说什么。 马玉宁看到徐言黯然的神色，也知道他的心情，对她来说，徐言的修行很重要。她送徐言那些修行资料，还有拜托师妹来帮忙暗中照顾，免得徐言夭折，甚至是把最珍贵的星髓至尊玉给他，让他来疗伤，自然不会是单纯的因为小时候的情谊，最重要的根本原因是，徐言的修为关乎她自己的计划，她摆脱命运，成就无上的一个机会。只是现在这些话不能说出去，这些计划全都埋在她的心里，不敢跟任何人说，只是在徐言面前，偶尔会开个什么小时候的玩笑，放松一下一直难以放松的心情。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看到对方也张口，便又同时改口，“你先说……” 发现这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之后，两人同时笑了。徐言忽然微微低头，避开了马玉宁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徐言有些不敢看她，忽然间发现她居然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宛若九天仙子，风姿绝伦。 马玉宁立刻便看到了徐言的状态，不由地玩笑道，“怎么了，看我漂亮，是不是后悔了，觉得该把我娶了。” 徐言非常尴尬，说她不喜欢马玉宁或者看不上马玉宁那是不可能的。可马玉宁的实力也好，修炼天赋也好，在天星宫的地位等等，都远在他之上，若说优秀，那确实足够优秀，按理来说没有不喜欢的理由。可是，总又觉得奇怪，或许是两人的生活习惯，人生观念等等都不一样，总觉得无法接受身份的变化。 看到徐言这一副纠结的表情，马玉宁也不生气，只是忽然转了话题，“你这情况我似乎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了，回到天星宫，我再找找，放心吧，天星宫肯定有办法。” 虽然之前徐言就想过这种情况，但从马玉宁嘴里说出来，仿佛这件事就已经敲定，一定可以解决一样，徐言悬着的心也完全放下了，虽然还没有确切消息，徐言却仿佛问题已经解决一样，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的神色。 第97章 星岛降临消息 因为心情的轻松，徐言的状态也放松了下来。想到马玉宁回来，徐言忽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对了，你怎么忽然回来，还来我这里了？”话刚说完，徐言便有些后悔，马玉宁跟自己开几句玩笑，自己就开始轻飘飘不知天高地厚，万一她忽然翻脸，再收拾自己一顿怎么办。可是话已出口，他也无法收回，只能心里暗暗期盼对方不要多想，赶紧跳过这一段才好。 马玉宁给了他一个白眼，“怎么，不喜欢我来？要不我走？” 徐言很想说，“那太好了，你快走吧。”但是话只能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马玉宁看到他不敢说话的样子，也觉得无趣，便兴味索然，直接说道，“这次回来当然是因为有事，不过，肯定也不能告诉你。”停了一下，看着徐言，没有发现她所期待见到的失落的神色，马玉宁也觉得没意思，就接着说，“但是，这次有个事情可以提前告诉你，你可以考虑一下，提前准备，想必对你很有帮助。” “什么？”徐言对她说的事情还是很期待的，毕竟连马玉宁都觉得很有帮助，那这件事想来很重要。 马玉宁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徐言点头，“当然，这应该是什么丹，瓶子上没写，但是这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马玉宁点头说道，“元气丹，极品的。当然，这不是给你的，我留着自己用。但是这和青山城有关系，过几天，青山城要发生几件大事。” “大事？还几件？”徐言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不简单，青山城这地方，穷乡僻壤，也就意味着生活平静，要说大事，也就几个大家阔少没事带几个狗奴才，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一不小心，事情过火了，闹出点什么事情。但这样的事情在马玉宁眼里肯定算不得大事，能让她说大事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了。 马玉宁点头，“第一件事，天宇朝廷打算增加举办一场炼丹大会，放在了青山城，你们白沙镇也有一些名额，前五名会有非常丰厚的奖赏。” “炼丹？”徐言摇摇头，“我哪儿会炼丹，这事情确实是大事，可是跟我没关系。” 马玉宁接着说道，“还有呢，纯阳宗要举办炼器大会，曦月宗也打算阵法大会，而我们天星宫打算举办狩猎大会。” 本来一个炼丹大会，算是很平常的事情，虽说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轮到青山城这样的城市有一个炼丹大会，总归也不至于见不到，届时丹药会有很多优惠，很多人都会选择这时候囤积一些。但这一次，事情似乎很重要，三大顶级宗门和世俗朝廷，世界最强大的四个顶级力量，居然全部在青山城办事，这肯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 徐言疑惑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忽然这样。” 马玉宁小声地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听到的消息是，星岛降临。” “星岛！”徐言差点就要大声喊出来，连忙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思维已经完全乱了。 宇宙之间当然不会只有一方世界，各方世界也不是毫无关联，只是普通人没有能力去到别的世界，除了极其少数的神仙人物，哪怕是修者，绝大部分也只能困守在自己的世界中。但世界也不是孤立静止的，每一方世界都在宇宙中有着自己的运动轨迹，修者无法动，可世界却偶尔会有交叉相遇的现象。两方世界交叉相遇，这种事情非常少，但也是偶尔会有之，还有更加罕见的，便是这星岛上也有异世界的人甚至是凶兽等。 星岛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对于星岛，最早的时候，没有人在乎，只当是出现了一个新的地方，偶尔会有人进入去探索，发现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可是，后来，大家才发现，每个星岛都不一样，有些甚至能带来灾难，比如凶兽，毒气，甚至异世界的修者。但是更多的情况是，星岛不过是荒无生命的一个或大或小的世界，这些星岛在宇宙中漂泊不知多久，经受各种能量洗礼，最终与这一方世界相遇，这种情况下，往往星岛是亿万年未曾被人所发掘，上面的物产之丰饶，便是四大顶级势力也一定会杀得头破血流。因为这上面的资源甚至足够堆出一个可以轻松碾压这四大势力的超级力量。只不过星岛与世界的相遇时间或长或短，总会离开，所以上面的资源无法完全采集，只有这一段时间窗口，能得到多少，完全是各凭本事。 对于四大势力忽然对青山城重视，徐言完全明白了，甚至觉得他们的重视程度还不够，这或许是他们还不想太过公开这个秘密，让竞争局限在四大之中，各凭手段。反正数万年来，四大互相竞争，谁都有吃亏和辉煌的时候，大家早就互相熟悉，每次竞争总会有个一二三等，但各自的收益却越来越趋于接近，毕竟有了新的办法，也基本只能用个一两次，就会被其他三个势力给偷学去，想完全捂住，除非不使用。 想到了这一点，徐言目光灼灼地看着马玉宁，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被星岛降临的消息所充斥，急切地想知道，自己如何在这其中有所收益。 马玉宁被徐言的目光盯得有些心里发毛，故作凶巴巴地看着徐言，“你干什么，要造反啊你。” 徐言这才冷静一些，“没，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我该做什么。星岛啊，这可是星岛。而且，看他们的反应，这次的星岛还不是灾星，肯定是无生命星岛，大家进去要吃个饱了。” 马玉宁脸上露出不屑，“你别想了，星岛就算降临，轮得到你？别说你，就是周围的那些小宗门，谁敢大声说话，马上让他们直接断了传承。你，还是想想这四大比试的问题吧。” 大热天，气抖冷，徐言悲愤莫名，凭什么不能有我，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为什么我不能去发财！被马玉宁浇灭了热情之后，徐言也变得索然，“这四大比试，我一个不会，知道又怎么样。” 第98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星岛的消息带来的冲击慢慢被消化之后，徐言也渐渐恢复了冷静的思考。放弃了去参加这次比试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思考怎么样能利用这次机会。 然而，不给他思考的时间，马玉宁又给了他一个玉佩，“这里面有炼丹炼器和阵纹的一些基本资料，明天我再给你一些基本的材料和炉子，你有时间看看，虽然不能参加，但是可以观摩，这件事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徐言听得有些糊涂，炼丹炼器和刻蚀阵纹，对自己当然很重要，可对马玉宁是怎么个重要法，难道，扶持自己，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她想做什么？再说了，天星宫应该不缺这个吧。 不过，想不明白就不多想了，事情到自己头上，躲也躲不过，只能顺其自然，随机应变了。再说了，实力是实打实的，实力提升了，很多事情自然迎刃而解。只是，很多事情需要愈发小心了，风暴越来越激烈，稍不注意便会被卷入粉身碎骨。难怪天才常见而上三境罕见，顺风顺水的情况下，天赋足够的太多了，可在各种事情，各种意外之下，还能最终成长起来的，也只有成千上万的天才中才能出来这么几个。 徐言无奈地想着，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只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以后娶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如果一切顺利，徐氏发展壮大一点，自己隔三差五能弄点特殊兽肉填填嘴巴，如果再能有两个温柔可人的小丫鬟就最好了，当然没有也没关系。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为什么这么难以实现。 “在想什么？”马玉宁看到徐言的样子，忍不住地问道。 徐言赶紧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有点乱。” 马玉宁有些狐疑地看着徐言，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门忽然打开，白玉梅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掌柜的，有一……”话未说完，便看到了马玉宁，白玉梅直接愣住，剩下的话全部被咽了回去。 马玉宁看到白玉梅，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向了徐言，目光似乎在说，“不错啊，眼光可以的。”然后微微颔首，只是说了一句，“进来吧。” 白玉梅犹豫了一下，看到徐言没有开口，便知道默认了她的话，心里一边想着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怎么感觉掌柜的是被支配的那一个呢。然后，脚下的动作也便有些纠结，慢慢地挪进了屋中。 徐言看到白玉梅进来，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白玉梅看向了马玉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徐言便又说了一句，“没事儿，说吧，自己人，什么都可以跟她说。” 听到徐言这么说，马玉宁的嘴角不觉牵扯出一个优美的微笑，身体微微后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脸上却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徐言没管她，反正这种事情，在她眼里肯定是无所谓的小事儿，让她听到就听了，听完没多久她就会忘掉。 白玉梅看到徐掌柜都已经同意了，就直接开口，“刚才，有个自称姓许的，说认识你，要买咱们东西。” 徐言有些不明白，“要买就买呗，咱们开门做生意，谁来都卖，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玉梅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马玉宁，但嘴上却没有停，直接说道，“之前，何意跟我说过，这个人是他朋友。然后，还说了，他如果来买很多特殊兽肉，那就是那个什么四少让他来的。” “哦，是这回事啊。”徐言明白了，之前吩咐过何意，如果山河四屁让他买东西，或者干嘛的，放心做就是。现在果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何意也提前偷偷说了，避免自己这边不注意，出点什么岔子。对于何意，徐言这次还算是比较满意的，总算没有浪费自己的一番辛苦。 马玉宁忽然开口，“山河四屁？那四个废物吗？要不要我帮你处理掉他们。” 徐言吓了一跳，因为马玉宁这句话说得非常平静，所谓的处理，应该就是直接肉体消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玉宁对于杀人这件事居然如此淡然如水，完全和徐言曾经的印象天翻地覆。虽然曾经马玉宁也是作为魔女的形象，甚至折磨过自己，但那也不过是用一下手段，可没有随便杀人，更不会这么淡定。一时间，徐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怎么了？”马玉宁对徐言磨磨唧唧不肯说话有些不满，“那四个废物怎么了？不能动？” 被他这么一说，徐言也反应过来，只能硬着头皮说，“算了吧，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杀人，也不太好。” 马玉宁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说，“行，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很快就回去，以后要是想处理这件事，那就得你自己了，我可没工夫天天伺候你。” 白玉梅在一旁也听得害怕不已，这女人看上去美如天仙，做事却如此狠辣，幸亏刚才没有得罪她，不然的话，说不定都不用问，直接一刀就砍了自己了。想到这里，白玉梅更加小心，也不敢看马玉宁，安静地待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 马玉宁似乎对徐言的心态不满，又补充着说，“我知道你现在还不适应修者的身份，可修者就是这样，哪怕有天宇法令，三大宗门的共同声明约束，但那也只是最宽泛的约束，身份差距过大，或者有仇怨，他们也不会过分管束。何况修行一路本来就逆天而行，不争不抢，就不可能有足够的资源来晋升，如果不能一直晋升境界，早晚会寿元耗尽，身死道消。想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就成就无上强者，那是不可能的。与人发生了仇怨，你想和解，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万一对方想杀你，还找到了机会，那你现在这种想法，就是在给自己找死。” 徐言默然，然后又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马玉宁笑了，目光变得温柔，“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可靠。”然后，沉默片刻，笑容收敛，“其实，我也不想乱杀人，只是走上了这条路，便注定荆棘密布，不杀人，就要被人杀。至于你，我是想让你和我并肩作战，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但你对我很重要，我会全力帮助你。至于你，将来会有用到你的时候，但不是让你杀人，你不必太担心。你现在还是先努力学习炼丹炼器和阵法吧，这是我的计划，关乎我们的未来，生死攸关，请你务必全力以赴。” 徐言听到“生死攸关”等内容，心里只觉得自己似乎被动地被马玉宁拉上了一条危险重重的路，可又不能反抗拒绝，只能提出了自己的担忧，“我会尽力，可我现在这么多事情，我的天赋又不够，还得学习炼丹这些……” 话未说话，马玉宁便抬手打断了他，直接说道，“我并没有让你自己去做这些，你的店铺，你的修为是最重要的，至于炼丹炼器和阵法阵纹这些，不需要你全部精通。你的天赋我并不清楚，但你可以想办法寻找这样的人，让他们加入我们。我们需要的是这方面的人，如果是你，那最好，你自己天赋不够，那就想办法找这样的可靠的人。我要忙于修炼，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件事，而你在这方面比我做的好，所以我需要你做这件事。至于你的修炼，也是一样，无论做什么，修为境界是基础，不然你就算有再多资源，也只能全给别人做了嫁衣。” “好！”徐言爽快地答应，这件事马玉宁已经做了如此多的考量，由不得他不答应，这是大方向。至于后面的事情如何解决，需要慢慢梳理，一点点去办。 马玉宁又交代了徐言一些注意事情，便匆匆离开了，没有走正门，只是直接飞了出去。 徐言看着她飞去的身影，知道她至少是中三境了，心中默默感慨，自己与她天赋差距之大，真是天壤之别。她为什么选择自己，这是一个需要弄清楚的问题，但在此之前，还是尽量做好该做的事情。 一下子多了好多材料，变得富有起来，可徐言却并没有高兴起来，这些东西可都是带着代价的，不是自己凭本事挣来的，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情况。 白玉梅看到马玉宁离开，立刻觉得空气都放松了很多，又看了一眼徐言，小心地问道，“掌柜的，刚才的事情我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徐言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忍不住也笑了，“好了，没事的，我也忘了。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第99章 四美变五美 白玉梅想了一下，刚才太紧张，都有点记不清自己来干啥了，说了什么话也记得模糊了。回忆了一下，才想了起来，这才说道，“何意的朋友，姓许的那个人，来咱们这儿买东西了，而且买的很多，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徐言点头，知道了怎么回事，原来的计划还能继续，只不过刚刚马玉宁给了他这么多材料，又强调了很多，显然，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跟山河四屁那几个东西缠斗了。虽然能挣一些钱，但也仅此而已了，远不如制作修者的东西。 正如曾经的止血草药液，现在徐言甚至都把配方卖了出去，不再制作那种东西，虽然保留那种秘方可以得到更多利润，而且明面说利润率非常高，可以达到十倍之多。可惜，本身东西就便宜，又不是食物，而是药材，注定了这种东西的量大不起来。如果能背靠天星宫，挣天下所有的这种生意的钱，那的确是极大的买卖，可如果只是徐氏，只能挣白沙镇，最多是青山城的钱，那就没什么用了。 想到这里，徐言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考虑出售一些配方，来凑够炼丹炼器的启动资金。马玉宁给了自己材料和资料，甚至炼器炉都给了，可还没有动手过，谁知道能有几成的成功率，所以炼丹炼器这条路还是急不得，至少能挣钱而不是赔钱才可以当做主业。 白玉梅见徐言好一会儿不说话，又说了一句，“对了，掌柜的，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徐言刚刚在思考，都忘了回应白玉梅的话，这时候本能地就反问了一句。 白玉梅脸色有些古怪，似乎在憋着笑，然后努力地恢复了严肃，“就是，八方云客。听说他们改名了，改名叫什么四美堂。” “四美堂？”徐言听到这个名字，好奇他们怎么忽然改了名字，然后就想到他们四个人的脾气秉性，不由地说道，“这个四美堂，不会是说的他们四个吧。” 白玉梅本来觉得不合适说话，但又没忍住，艰难地点头，“对，我听说就是这个意思。” 徐言无语地抚着额头，嘴里无奈地说道，“本来还想把他们几个当成竞争对手，就这水平，哎。” 白玉梅却说道，“掌柜的，不管他们怎么想，咱们必须得小心啊，不能在这种地方翻了船。” 说到正事，徐言也认真起来，“不错，他们自大也好，狂妄也好，至少，他们几个确实是有钱又有关系，这一点是他们的优势，咱们不能自欺欺人。跟他们竞争，得找咱们的优势。” “是啊”，白玉梅也赞同，“那咱们怎么办？” 说到这个问题，徐言的自信也在恢复，“我们不用着急，现在我有了新的路，与他们的竞争便不着急了，只要给我时间，他们不过是车轮前的蚂蚁。所以，只要他们不先乱动手，咱们可以等着，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说了这些之后，徐言似乎知道白玉梅还不放心，又补充了一下，“他们这不是来咱们这儿买东西了吗，他们买，咱们就卖，给谁不是换钱?” “然后呢？”白玉梅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 “买卖成了，他们拿东西，咱们得到钱，这不就完了，还要怎么样？”徐言理所当然地说道。 “是啊，买卖成了就完了。”白玉梅想到的也是这个，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对方的目的是买东西，这边就卖给他们，之后呢，他们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心里没有底。 徐言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他们能怎么样。想来想去，最最不好的情况，或许就是，他们可以通过自己的东西，反向推断出来自己的配方？这样的话，就等于自己的优势被抹平。可就算是这种情况，自己即便不肯卖，他们只要愿意掏钱，总会能搞到手，不可能拦得住。最后，也便放弃了这个问题，由他去吧，反正也是不重要的东西了。 “对了，东西给他了吗？”徐言也不想乱猜了，费脑子，只想知道东西卖出去了没有。“要是没有，你就赶紧去，别让人一直等着。你先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听到这句话，白玉梅才着急忙慌，“没呢，我马上去。”说完， 白玉梅便转身急匆匆地离开 看着白玉梅离开，徐言也伸了个懒腰，虽然修者比普通人需要的睡眠少了很多，但睡眠这件事本身也可以用于调整状态，弥补心情。放下一切，好好睡一觉所能带来的好心情是无法替代的。 白玉梅离开，徐言直接将自己丢在了床上，很快就忘掉了一切。 …… 八方云客，现在应该叫五美堂了，五美堂是他们刚刚改的名字。 为什么从四美变成了五美还得从上午说起，当时山河四少的朋友连江波晃悠着来到了当时叫做四美堂的地方，一边剔着牙，一边打量着。秦江看到之后，自然高兴地赶紧起身，表示欢迎。 连江波打量一番之后，脸上带着满意的笑，“不错啊，这地方弄得好，以后兄弟们有口福了。” 秦江也高兴地说道，“那是当然，放心，兄弟们来，一定是最好的东西，都留着呢。” 连江波笑的脸上横肉都抖了起来，一边在里面逛着随便看，一边跟秦江闲聊胡扯，哪儿哪儿又来了一批新货，那小娘子的小腰，啧啧啧。说来说去，又说起来这地方来历。秦江一边大骂徐言不是东西，那肉质量也就一般般，价格还死贵，一边又表示，自己就是看不惯这个，和兄弟们几个一起开了个这个，不受那家伙的鸟气。 连江波也是啐了一口，一口老痰吐地上，将干净的地方弄出一大块腌臜。然后也是对徐言那边破口大骂，接着想起来，便又问道，“对了，秦少，你这地方叫什么来着？我听兄弟们说叫什么八方什么的。” “八方云客，就是八方来客，客似云来。”秦江随口说道，然后又补充，“之前叫这个，后来觉得还是不太满意，就改了，叫四美堂。” “四美堂？”连江波听到这个名字，反问了一句，“什么四美？” 秦江解释，“就是我们开店的四个啊，都是兄弟们，叫什么云客。四美，就是我们山河四少，青山四美。”当然，青山城是不认这个四美的说法的，是他们自封的。青山城下十几个镇，哪儿都有各种什么三美，四美，五美，什么的，还有男有女。这东西又不是官面上的称号，没人管这个。私下的称呼你能叫，我也能叫，你四美，我们也是四美。 “哦，合着这四美就是你们四个啊。”连江波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然后抬头道，“不对啊，你们是四美，那我呢？大家都是兄弟，怎么就你们四美，没我的份呢。” 秦江看着连江波那张横肉满堆，不忍卒睹的脸，实在是无法认同这个美。可是连江波这小子又是这些富少们里面的顶流，不好得罪，心思急转，终于想到一个办法，一手拍了拍自己额头，“哎呀，你看，是小弟考虑不周，之前是觉得连少你才华横溢，又色艺双绝，兄弟哪儿敢跟你并称。不过，要是连少不嫌弃兄弟粗鄙，那这样，五美，咱们叫五美堂，有连少，咱们这地方才叫完整。” 连家不仅是有钱，连江波的父亲连青雄目前已经是全体境的修者，而且在青山城也是结交甚广。秦家和连家有点差距，哪怕秦江本身比连江波优秀很多，但目前也是得罪不起他。而连江波从小就当惯了大少爷，也因此听惯了奉承，甚至秦江说的什么才华横溢，色艺双绝这种话都听不出潜台词。山河四少虽然是纨绔，但是单说外貌，说个四美其实是没问题的，只是加上连江波成了五美之后，反而成了笑话。 当然，秦江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很快便想到了解释——这个五美指的是四美加上客户，来这里的客户也称一美，所以叫做五美堂。 第100章 秦江心态失衡 四美堂的牌匾不过用了一天，立刻变成了五美堂。 或许是玄学，在放弃了八方云客这个名字之后，五美堂反而逆风而起，忽然人多了起来。前几天山河四少们无论多么卖力地宣传，推广，甚至还把自家最貌美可人的丫鬟拉过来招待客人。可是来的也不过是他们直接喊来的朋友，可并不是所有富少们都朋友，也有些反而有旧怨，不来捣乱就不错了，来这里资敌？不可能，做梦去吧。所以，八方云客除了刚开始几个朋友捧场，后面就没什么人了。 换了五美堂的牌子之后，上午的人稍微多了一点，许坤在和徐氏杂货铺达成交易之后，带着山河四少的钱，到徐氏这里直接买了各种特殊兽肉两百多斤，让徐言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当然，价格方面徐言根本没给他们优惠，比唐掌柜那里还狠，直接上涨了两成。 一下子清空了小一半的货架，徐言当场宣布，所有人发了十天的工钱做奖励，当然，小陈兰的奖励只能由徐言先代存着，而且白玉梅的陈兰的奖励更多，直接给了十五天的奖励，毕竟到了晚上关门之后，还是他们几个一起忙碌，要加加班，制作更多的药液。生意太好之后，徐言心里也起了想法，是应该再找几个帮手了，不然有些忙不过来了。 许坤当然对价钱没有什么意见，实际上也轮不到他提意见。徐氏这里有货，不缺销路，冤大头也是山河四少那边。他跑跑腿就能挣一两银子，简直要乐翻天了。 拿到了许坤带来的徐氏的特殊兽肉，张峰第一时间先自己拿出来一块，然后对张山说，“大哥，咱们自己也好久没吃了。再说了，咱这么费劲弄个店自己操心为的什么，不就是自己更方便吗？” 秦江看到两人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叹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而，没多久，后面的厨子便把东西做好了，在食物的香气之下，秦江也没忍住，加入了饕餮的行列。 秦海看到他们三个都这样吃，自己心里是怒其不争，可是想想，自己不吃，他们吃，到时候分摊算账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把自己的那份扣出来，与其自己干生气，还不如也一起吃，不吃就吃亏。打定主意之后，也是直接开始放开了吃。几人一个比一个吃的厉害，生怕自己下手慢了吃的少。 酒足饭饱，张山满足地拍着肚子，“tm的，你说姓徐的怎么就弄出来这么好的东西，凭什么这东西不是咱们的？”张峰和秦海也应和着，“对啊，没错，妈的，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这小子能弄到。cao了，要不是只有这家伙能弄好，老子才不会给他送钱。” 他们三个就是随口一句抱怨，但张峰却忽然被这句话启发了。这么好的东西，凭什么只有他能弄出来？他能弄出来原因是什么，很简单，是配方。所以，想要不受制于人，想要和他竞争，关键还是配方。可是，配方怎么弄过来呢，姓徐的肯定不会放手，得想个办法。 一时间想不到可行的办法，张峰也只能将想法收起来。只不过，心情显然是更糟了，他现在越来越后悔，为什么要弄这么个东西，一群猪队友，就知道吃。想着想着，张峰越发觉得愤愤难平，伸手在口袋里一掏，似乎是个糖，剥皮丢进了嘴里。 伴随着丫鬟清脆的欢迎声，秦江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兄，好久不见，听说你这儿弄了个新店，今儿兄弟来，看看有没有口福。” 抬头一看，原来是秦少名，依然是那件天蓝色长衫，头上还是紫金冠，腰间美玉更不必多言。秦少名与秦江是同时被天火宗选入宗门的，又都姓秦，不过秦少名是细柳镇的人，两人算是同姓却不是同宗的关系，只是巧合同姓而已。因为同姓且同时入宗，脾气秉性还相近，两人的关系很快便熟络起来。 秦江难得露出开心的笑容，拱手道，“原来是少名兄，我说今日怎么听得喜鹊叫个不停，原因居然在此。” 秦少名更加开心，“哈哈，江兄客气了，就算有没有喜鹊，少名都来这里。”左右看了看，微微点头，“这地方倒是不错，位置在街口，人来人往，这里面也是宁静典雅，一看便是高端大气的地方。” 秦江听到此言，虽然知道这是好朋友的客气话，但这话也算不得假，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的同门，一起修炼。若是山河四少其他人，秦江海嫌弃他们是草包，但秦少名的认可，在秦江这里分量还是比较重的。 秦少名一边往旁边货架走，一边说道，“听说你开了个店，叫什么八方云客，我刚才进来晃了一眼，好像不是啊。” 秦江一边缓步跟着，一边解释，“原来叫八方云客，这不是后来商量了觉得换个名字。就叫五美堂了。” “五美堂，什么五美？”秦少名有些不明白。 秦江便继续解释，“四美就是我们四个”，说着指了一下旁边的三个人。这一转过视角，让他的好心情直接凉了，更添了几分难受不满，原来他们三个吃饱喝足，都在旁边休息去了，一人一个躺椅舒舒服服的歇着，半点没有做买卖的认真模样。最可气的是张峰，本来四个人每人从家里带过来一个伶俐可人的丫鬟来帮忙，就为了让这边热闹起来，客人也满意，可张峰这会儿把自己的丫鬟叫了过去，嘴里剔着牙，旁边是他的丫鬟在为他捏肩捶背，简直比在家还享受。 知道秦少名在一旁，秦江不便发作，只能强压着心里的火气，继续说道，“至于这五美嘛，当然就是客官了，也就是少名兄你了。” 秦少名闻言不由地会心一笑，“有趣，有趣，这名字不错，我喜欢。对了，江兄，我记得听说你这里的招牌可就是特殊兽肉了，给兄弟来点好的。” 秦江马上说道，“好，没问题，来这边。”早在秦少名登门的时候，秦江便知道了他的来意，这一边聊天，一边思考着，最后还是觉得把当前最好的，也就是徐氏那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这行为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简直是在资敌。这一番操作下来，让徐氏的东西更加受认可，除非以后能拿出来超过那边的，不然这边的最好的和那边一样，越想越亏，被绑住了，怎么做都不对。 第101章 改造传讯板子 因为秦江也从徐氏这里进货，徐言感觉到，自己的时间越来越紧张了。修炼的时间不能再少了，白天还要营业，晚上的时间有限，药液配置熟练之后，也无法更快了，还有别的杂事也要处理，小炼器炉这边也不能放弃。想想这些，徐言就头疼，考虑之后，徐言只能决定，得多招一些人手，来帮助自己。 毕竟这些东西是自己的机密，徐言也不会直接就随便给出。与白玉梅讨论了很久，两人互相商量，互相启发，终于定下了一个决定，招收几个学徒。当然，毕竟没有宗门，各方面也都不成熟，所以暂时觉得的也不过是还是先招收短工为主，观察其中可靠的，可以先教授一些不算是机密的常见的一些配方制作。 商讨了半天，才发现时间已经很晚，旁边的小陈兰早就熬不住，已经歪倒在椅子上睡着了。徐言抱起来陈兰，与白玉梅并肩，将陈兰送回到她们两个卧室。进了卧室，徐言发现这里又被白玉梅装饰了一番，床头是一幅水墨山水画，两边则是贴上了米白色的墙纸，床头柜上，也收拾干净了，只是留了一个陈兰的水杯，大概是晚上喝水用的。以前随便摆放的柜子等也被整理了一下，虽然东西还是大概那些，但空间却显得敞亮了很多。 又看了一眼，徐言这才发现，似乎这幅画还不是那种随便买的十几文钱的拙作，而是制作很精美，看样子得好几两银子，甚至几十两才行。徐言心中浮现一个想法，白玉梅似乎还挺有文艺气息的，她省吃俭用，也没新的发簪胭脂这些，反而买了一幅画，装点在卧室中，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徐言也没有多说，只是将陈兰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与白玉梅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徐言对这幅画也不过是多打量了一眼，白玉梅却已经发现了这个细节，她也看了一眼画作，低头思量片刻，莫非掌柜的不喜欢这幅画？还是不喜欢别人弄乱他的屋子——在白玉梅思维里，这间屋子其实还是徐掌柜的，她不过是借宿在这里而已。 将白玉梅送回休息，徐言自己则又拿出来传讯板子，开始研究。当时答应了这件事，只能每天抽空研究，现在也有段时间了，可一直没进展。 闭上眼，揉了揉眼睛，休息了片刻，徐言再次睁开眼睛，真元运转。徐言所未发觉的是，他的眼睛周围浮现了一圈非常淡的金色光芒，传讯板子的样子映入眼帘，“咦”，徐言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一次居然比上次看的清晰了许多。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时间有限，徐言来不及多想，便开始忙碌起来。 看完了两遍，将结构记下来，徐言又一次闭上了眼睛，在头脑中回放着传讯板子的结构。整理完毕思路，又找到马玉宁留下的资料，寻找传讯器相关的资料。因为对传讯板子了解有限，除了知道用法之外，并没有太多研究。不过，知道这东西是传讯器的简化版就行。传讯器是修者使用真元可以传讯，而这东西因为给普通人使用，没有了真元，那就只能用灵石来提供能量，原理上其他部分其实挺接近的，无非就是简陋乞丐版。 马玉宁给的资料非常丰富，而且都是整理好的，其中还真的有传讯器的相关信息。也难怪，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非常常用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修者，总是免不了需要远距离通讯，而且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内容，各个宗门都不缺。 将资料通读了几遍之后，徐言总算是梳理清楚了。原理其实并不复杂，接收声音，转为能量。每个传讯器都有自己的特定的波动形式，根据这些在一定范围内寻找要传讯的另一个传讯器，找不到的自然就是超过距离无法传讯。能找到的，就会两者互相连接，进行传讯。这过程中，最耗费能量的便是寻找过程，因为要四面八方地寻找指定的另一个传讯器。找到之后，一旦互相连接，就可以定向传输了，这个过程其实很节省能量。传讯的信息会根据传讯器的自身波动形式来处理，所以除非是同样的传讯器，否则其他人就算是拦截了这些信息，也无法还原成原来的声音信息，都是杂乱的噪音而已。 看明白了这部分，徐言忍不住佩服传讯器的发明者，实在是天才之作。这些东西，如果现在看，对着成品看，会觉得非常简单，没什么，可在这些东西都没有的时候，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一般人能想到的也就是跑快点找到人，或者喊大声点，让对方听到。而这种形式，声音是四面八法传播的，声音的衰减太快了，想增加传讯距离，那吼的声音要急剧上升，而且范围内谁都能听见，离得近的可能还被震死。缺点太多了，远距离交流实在是不方便。 有了传讯器，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声音转为特殊的类似于灵气的天地能量，而且是经过传讯器特殊处理的，不会像声音一样四面八法传播来白白损耗绝大部分能量，极大地节省了能量，因此传讯距离也极大增加。同时还有了加密功能，只能传讯器的主人那里才能听到。 知道了传讯器的功能，很多宗门都能轻松制作出来，本来这东西难就难在想法，是在这东西发明之前，大家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做，知道了之后，都能复制出来，根本没有保密的可行性。所以，这东西并没有被少数的炼器宗门所垄断，而是绝大部分宗门都可以制作。只是有些宗门特别擅长，做出来的东西非常节省真元或者灵石，传讯距离还远。少数特别弱的宗门，没有能力制作，只能买，但也不会太贵。 徐言拿到的是天星宫的资料，自然是上限非常高，只是他现在太弱了，太菜了，做不出好的传讯器而已。但是受此启发，传讯板子的问题倒是可以迎刃而解了。 拿出来张子和留下的传讯板子，徐言直接改动了一下波动，这样的话，避免和原来那种不太好的混用。然后将能量转化阵法优化了一下，让灵石的能量更集中到传讯和绑定的阵纹处，是个细致活，若非徐言的目力提升，能够观察这种细微处，根本无法实现。若是看不真切的时候靠运气乱试，那也只能是十几个里面有一个特别好的就算是成功了。 简单改造之后，徐言测试了一下，由于直接优化了能量转化，徐言发现能量消耗不变的情况下，传讯波动传输距离一下子差不多翻倍了。考虑到极限距离可能传讯信息失真，能保证传讯声音质量的距离至少也可以增加一半。原来是三十五丈，现在至少到五六十丈是没问题的，之不过在寻找对应的另一个传讯板子的位置的时候，能量的消耗是不可避免的增加。这种问题是无解的，距离增加，寻找的时候自然要成倍地去覆盖更远处的每一个方寸。 按照传讯板子和传讯器的原理，每次传讯的时候，能量耗费和传讯器的上限距离无关，和实际距离有关系。原因也简单，寻找对应传讯器和板子的时候，是从近到远，逐次寻找。如果近处就能找到，自然就直接开始传讯了。近处没找到，才会一圈一圈向外扩大范围，所以上限距离越远，只会是在找不到的情况下，寻找到最远距离浪费的多，如果是近处能找到，那其实也很节省。 又测试了几遍，徐言确认这次改造成功了，终于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只是这成功之后，徐言才发现天色已经微亮，看了看时间，也就不到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了。索性也不用休息了，盘膝坐下，运转真元，调养身体了。 第102章 炼丹大会 关于星岛降临的事情还是没有传扬开，看来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倒是他们准备的几场比试快要开始了，现在青山城，甚至是附近的奈落城，吴城，海通城等也有很多人忍不住来到了青山城中。按照规定，他们没有资格参赛，可围观这种盛会也是不容错过的。 首先，爱凑热闹的自不必说，这么大的比试盛会，肯定是顶级热闹了。其次，能参与其中的，自然有机会获得奖励，还能练手，有相应的大师级人物指点自己的优缺点，进步方向，对于自己的水平提示是极有帮助的，所以这种盛会肯定有很多人参与，还会尽力表现。那不能参与的，即便是围观，听大师点评，自己认真观察思考，也会受益匪浅。最后，就算是志不在此，对这一道没有兴趣，或者没有天赋的，也同样会有需要。以炼丹为例，这种比试的时候，会有很多丹药产出，这时候的丹药比平时更便宜，还更容易买到平时花钱都不一定有的优质丹药。炼器也是同样道理，所以这种盛会之时，全城轰动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徐言这边当然也受了影响，来往店铺的人一下子少了大半，生意非常冷清。再说了，这种事情也确实不容错过，徐言干脆直接给他们放假，带着白玉梅和陈兰一起凑热闹去了。 如马玉宁所言，徐言现在的水平是不足以参与这四个盛会的，但有了相关资料，徐言又需要学习，去围观凑热闹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唯一可惜的是，门票有点贵。大宗门虽然愿意举办一些这种盛会，提升一下自己的影响力，但也不会是完全当大慈善家，总会有所回报。因为这种小事情一般也不是总坛去关心，当然是下面的人去办理，去处理人力物力。 四大势力自然不会选择同一天举办自己的比试，完全没必要这样内耗。几家坐下来一番商量，先举办了炼丹大会。天宇朝廷举办的大会，就放在了第一场。毕竟是小事，三大宗门自然就给了面子。要是争抢什么天材地宝那就别想了，只是排个先后顺序去举办比试，反正没有什么实际影响，就给了朝廷这个面子。 …… 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徐言感慨一声，“这花了八十两的门票就是不一样啊。”是的，这场门票花了八十两，最便宜的门票只要一两银子就够，但那种是在最边缘的地方，视线观察和声音都非常受影响，只能算是来凑个热闹。贵点的，当然就可以更近距离观看了。最好的位置，徐言根本就买不起，单独的包厢，精美的座椅，还有负责伺候的丫鬟，那就是享受的地方，那种高档的地方，得按金子甚至是灵石来收费，是那些土豪大佬开心的地方，不是给学东西长见识的人准备的。八十两银子一位，三个人足足花了二百四十两，让徐言肉痛不已。不过这个距离，这个价钱，已经是比较合适的位置了。能看清楚炼丹情况，价格有点小贵，但还是能够承受的——这得感谢山河四少他们买了那么多徐氏特产。 知道了门票价格白玉梅强烈地表达了想回去守店铺的意思，但又被徐言更强硬地拒绝了。陈兰也隐约间知道这门票很贵，但她又不完全明白，只是在中间犹豫，一会儿觉得应该来，一会儿觉得应该回去。陈兰当然不知道，当初她被卖掉，也就五两多银子，而这一个座位八十两，够买她十几个的。当然，对于徐言来说，也不能这么算账，就算陈兰什么都不会，这些日子相处以来，都是当做妹妹来看待的。何况陈兰又聪明能干，天赋突出，还听话乖巧。感情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在徐言心里甚至重于徐氏店铺——即便那是父母留下的为数不多的念想，终究是东西不能和人比。 今天是第一场比试，算是海选环节，毕竟报名的太多了，报名费也只有区区一两银子，然后炼制的炉子和材料都是天宇直接提供，当然，最后的成品也归天宇，而选手们则能得到来自天宇的炼丹大师的指点。就为了这个指点，平时不怎么露面的天才小将们很多都来了。 徐言先是扫视了一下全场，然后一个灰衣服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比较朴素，放在这群炼丹的选手中，简直可以说是破烂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少年手脚麻利，动作敏捷而又准确，看样子非常熟练，而且在比试这种环境中，能这样稳定发挥，可见心理素质应该是非常好的。 徐言毕竟是来学东西的，当然要选择表现好的去“偷师”，选择一个菜B，那不成了自己耽误自己吗。感觉这人会发挥好，所以徐言选择了他。巧的是，这灰衣少年的位置正好也离这边比较近。白玉梅发现了徐言的动作之后，便顺着徐言的方向看去，因为这少年的衣着和举动都太明显了，很容易就找到了。白玉梅轻轻碰了碰陈兰，小声告诉陈兰看这个人。 徐言已经开始认真观察了，沉浸在其中。毕竟不是师父传授，徐言也不会把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人身上，只是以他为主，同时也会观察其他的炼丹选手，尤其遇到感觉疑惑不明白的地方，自然要多观察几次，以免错漏。 一旁的白小成一边心疼自己的花的银子，一边斜眼看了一眼徐言和白玉梅。不知怎么的，白小成忽然嘴里蹦出来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徐言一下子被惊醒，狠狠地剜了一眼白小成，凶狠地说道，“你能闭嘴吗？丫的，一路到现在，你的嘴巴BBBB，叨叨个没完，你说你是来看的，还是来说的。” 白小成也不甘示弱，“要不是你一直唠叨没完，我能花这冤枉钱？我花一两银子就能看了，还花八十两，来这地方。” 徐言直接一挥手，“你别废话，我正看着呢，影响我上进，晚上那顿饭没了啊，不请了。”当然，这是玩笑话而已，毕竟是朋友，两人说话起来完全没有任何负担。 白小成也知道，不过看到徐言这么认真，也就停下了抱怨的嘴巴，只说了一句，“好好，你慢慢看，我先歇一会儿，看不懂的来问我。对了，提醒你一句，那边，那个灰衣服的小孩子，我看着不错，有潜力。” 徐言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居然和自己所关注到的少年是同一个，看来这少年确实表现突出。 第103章 韩少泽 被徐言看中的少年名叫韩少泽，今年已有十五岁，原来家境不错，父亲是金匠。 要说金匠这个行业，本人是比较辛苦的，就是为富贵人家来提炼黄金，不过得益于所做的事情，家里倒是比较富庶，所以一半也就是贫苦人家做这个，真的有钱到可以做买卖维生的，也不愿意做金匠。 当然，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子，一般都是当地的宗门或者修者，只不过一个金匠也没资格见更高级的主子，他们知道的也就是当地的家族。这些家族中也会挑选有天赋的孩童努力进入宗门修炼，谁家孩子天赋好，在宗门混得好，家族就在当地兴盛一些，不过是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轮回罢了。 若事情正常发展，倒也算是不错的平淡的幸福。然而，在韩少泽十一岁的时候，天火宗不知道什么情况，有一堆金子器物需要处理，直接从青山城征集了几百个金匠，到宗门中处理金器去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金匠们都喜欢，虽然比平时累，一般是一个月无休，每天从早忙到睡觉，倒是架不住真舍得给，都是五倍，十倍地给钱。哪怕忙完这一阵儿，回家连躺一个月好好休息都值。可这一次，却发生了意外。不知道是哪个金匠开的头，居然偷偷在现场藏匿了一些金块，塞到后庭中带到了住所，又不知道是趁着家人探望还是别的什么时候将这些金块带走了。 本来这种事情算是金匠中灰色的知识，胆大心细的会偷偷观察主家的情况，觉得有机会就会偷偷藏匿一部分，只要量不是太大，主家很难发现。毕竟本来重新熔冶提炼，最后出多少很难非常精确，偷偷藏匿一些，只要数量不大，没有被当场抓到，后续盘点是没法发现的。可那是针对普通的那些富贵人家，没有修者在当场，只要藏得隐秘，是发现不了的。 这一次却不一样，是天火宗直接从有关联的家族中征集了金匠。刚开始，天火宗也没注意这些，后来天火宗弟子蒋鸾宇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金匠的动作有些奇怪，便顺手探查了一下，却发现这人身上有金的气息，这一检查，才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审问之下，方才知道原来金匠里面还有这种小弯弯绕绕。蒋鸾宇勃然大怒，直接开始提审所有金匠。 要说也是韩少泽的父亲韩良艮本就是个老实人，隐约知道这种事情，却没做过，也因为老实干活，不会偷懒，所以做这行过度劳累，身体本就不太好，这一被审问拷打，心中委屈，身体又不好，竟然一命呜呼，撒手人寰，留下了母子二人。 天火宗发现了错冤枉了人，但只是个普通人，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天火宗毕竟不是大宗门，就在当地开宗立派，也不想弄得乡民不喜，与其他宗门竞争优秀子弟的时候因为这些小事吃亏。因此为了保证民望，也没太过分，只随手赔了五十两银子，说是他生病劳累死了，没提审问拷打的事情，便算是了结了此事。 可这种事情，又不是韩良艮自己遇到的，一起去干活那么多金匠，也不能全给杀了说病死了。天火宗也是觉得自己宗门，跟一群p民说一句，再给点银子已经够仁慈了，哪儿会认真看待这些乡民，甚至都懒得说一句不得泄密之类的话。 可对于韩少泽来说，却是天塌了。 原本的韩少泽性格开朗活泼，虽然有些修炼天赋，却无心修炼，在被选中加入玉圆宗之后，还是因为受不了苦，又被退了回来。他却不以为意，反而更开心。因为他虽然被退货，但毕竟在玉圆宗修炼了一段时间，还勉强修炼到了炼气境，也算是个修者了。甚至，因为玉圆宗最擅长炼丹，他还学会了几个炼丹术。回到家之后，没有了约束强迫，反而还挺喜欢炼丹，只是缺少名师指点，只凭自己摸索，进展缓慢。唯一庆幸的，在宗门的时候攒下了一个炼丹炉，父亲又是金匠，才帮他撑过了最耗材料，最需要钱的时间。后面炼的东西也渐渐有模有样，成功率也上来了，总算是勉强可以收支平衡了。 之后，便是发生了父亲死亡的意外，韩少泽与母亲刚听到之时，不愿相信这噩耗，可看到父亲的尸体，也只能接受。自此之后，韩少泽一改往日脾气，认真修炼，苦练炼丹，也算是撑起了家里的开支。只不过，毕竟水平有限，一般的修者都是从宗门中获得丹药，采购的时候也不会找他，也就只有一些同样苦哈哈的散修，还得是初级散修才需要他的丹药，所以他的日子根本配不上修者二字，只能算是勉强度日。 然后，在十三岁的时候，那些金匠酒醉之间不小心说出了当年真相。当然，事情究竟如何，已经不得而知，这么多金匠，说法很多。只不过具体细节上虽有出入，但大体情况也就是这样，韩良艮被拷打审问，没熬住死了，一起被拷打死的不少。后来天火宗也感觉打死人太多，于自己名声不好。虽然说倒不怕一群普通人能怎么样，可还是那句话，天火宗是小宗门，能影响的就是附近几个城市，若落了个恶名，以后收弟子的时候，就更容易被天才所不喜，让他们选择别的宗门。这才是他们所担心的，所以才为这件事勉强做了点补偿。名声好的金匠，就托称劳累生病死了，给点赔偿。那些平时名声不好的，就说做错事，头脑发热，居然敢在金块上动手脚，被天火宗处死了。如此一来，也算是恩威并施了。 所谓“不敢言而敢怒”，越不能说，心里只会更加怨恨，韩少泽这时候也成熟了许多，虽然心中怀恨，却也知道单单凭自己，报仇两个字是万万不能说的，说了便是祸从口出。只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甚至都不敢跟母亲说，只是更加努力习练炼丹之术，渴望有朝一日能够功成名就，找到报仇的办法。 经过两年的刻苦，韩少泽的水平提升了很多，但却愈发感觉到自己的无力。水平不足的时候，看事情不全面，觉得自己努力，未来总会成功，一定有机会报仇。可随着努力功夫下足，却依然跟不上，便只能真的放弃心中幻想，承认自己天赋确实有不足的地方，若没有意外因素，想对一个宗门复仇，确实是难比登天了。 两年韩少泽与母亲相依为命，慢慢也走出了最伤心的那段时间，炼的初级丹药也让他们日子好了很多。若当时就有这种水平，父亲就有钱调理身体，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可惜，如今有能力了，只是父亲却再也回不来了。 韩母其实也早就知道了丈夫的事情真相，可孩子还活着，她也不敢说出这件事，怕孩子冲动之下去做出什么事情，被天火宗再杀掉，那对她来说就是真的天塌了。这些年来，她一直忍着不说，就是觉得孩子还小，想等孩子长大之后，能屈能伸，有本事报仇了再说。只是最近，韩母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韩少泽表现得太勤劳，太用心了，实在不像一个孩子。就算是失去父亲，穷人孩子早当家，但也不至于这样。所以，她才开始怀疑自己孩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又不敢问，不能问。母子二人互相隐瞒，却又各自为对方考虑，将心事只压在心底。 第104章 口是心非，居心叵测 对于韩少泽的情况，徐言自然一无所知，他只是看到对方手法非常老练。不知道一些擅长炼丹的宗门中普通弟子如何，但看他的现在的表现，至少现在这一场的炼气丹，他的水平是非常足够的。 看着韩少泽熟练地起火，热炉，放入药材…… 徐言立刻调整好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认真观察，他不想浪费时间去用很多次失败来换取成功。那么，可行的办法，就是去看成功的人是如何做的，注意每一个细节，然后学习他们，避免无谓的失败。在炼丹之前，至少要做到心里有数，心中得明白每一步如何做。然后通过反复的练习，做到手也能精确控制，这才是最好的方式——那些宗门待见的天才例外，他们有宗门直接给的材料，直接用无数材料堆起来，这样虽然浪费材料，但能更快地进步。 很快，一炉丹药炼完，徐言也看完了，收回眼中的真元，揉了揉有些疲劳的眼睛，对旁边的白小成说，“稳了，这小子进下一轮没问题。” 白小成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一句嚣张自信的话，“一派胡言，这种土包子也想进复试？做梦！” 徐言和白小成同时顺着声音看去，没想到这人就在他们的右后方向，不过是隔着几个座位。徐言打量了一下，根本不认识他，这人穿得也不是什么宗门的衣服，仔细回忆了一下，徐言感觉这人可能不是白沙镇的人。说起来，徐言也不可能认识白沙镇的每一个人，但大部分还是有个印象的。而且，就这人的衣服，一身锦缎丝绒，腰间配着礼剑，不会是穷人。所以，如果是具体到这种公子哥，一个镇里还真没太多，至少白沙镇，不存在徐言不认识的。 白小成看到对方不是宗门中人，脸上就带了几分轻蔑，冲着对方抬了下下巴，“哪位啊，这么嘴硬，要不来比划比划？” “就凭你？”对方听到白小成的话，脸上也浮现了生气的神色。而且，看到白小成身上洛山派的衣服，也没有丝毫犹豫，想来要么就是来头更大，看不上洛山派。要不就是被这次炼丹大会吸引，远道而来的，并不认识洛山派，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敬畏之说。 白小成被对方这么一说，直接猛地起身，却被徐言一把拉住，“好了，小白，要打架也得出去打，这里面打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办的会，有几个脑袋够用啊？”这话是对白小成说的，也是说给对方的。 果然，两人被这句话说的冷静了下来，各自“哼”了一声，便强行扭头回来，继续观看比赛。 徐言却将头探过去，在白小成耳边小声说道，“小白，那小子好像不服，咱们要不要跟他来个赌约。” 白小成一听这话，眼睛一亮，“好，好主意，看这小子的样子，肯定一点就着。” 徐言笑着说道，“我出三百两，看他接不接。” 白小成自己盘算了一下，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来，却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看。原来，对方也气不过，虽然不敢在朝廷的大会上打架，可让他心平气和地就接受，那显然不可能，这会儿正盯着徐言和白小成他们，想着一会儿怎么办。正好白小成看了过来，他立刻脸上露出一副凶狠的表情，却没有说什么，大概也是知道，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 白小成却不这么认为，下巴扬了扬，一副挑衅的样子，然后语气轻浮地说道，“喂，喂，就你，要不要来个赌约。” 周围的人听到他们两个的言论，有的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嘴里说一句，“小点声，看比赛”。显然，这些人买这么贵的门票，来这里最主要的就是要看比赛，他们喜欢看炼丹，当然也沉浸于比赛的氛围中。 而有些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等着事情的发展。但凡任何比赛，都不缺少爱凑热闹和爱博彩的人，显然，这些人中不少也是个中高手。甚至还有些想着要不要跟着下几注。 白小成只是嘴巴在说话，身体没有动作，更没有亮武器，动真元之类的动作，所以也算不上挑衅天宇的执法。因此，也没有人来处理这件事，执法人员只是看了一眼这边，发现没有闹出大动静，便继续漫无目的地巡视着。 那人听到白小成的话，果然脸色更不好看了，狠狠地看了一眼白小成，压住自己的怒火，然后假装平静地说道，“怎么个赌约法？” 白小成直接说道，“一千两银子，就赌最简单的，猜胜负。你不是说那个人进不了下一场吗？咱们就赌这个，进了我赢，进不了你赢。一千两，敢不敢？” 那人冷笑一声，“好，就赌这个，不过才一千两，有什么意思。五千两，有没有？没有这点钱，就别出来叫唤了。” 白小成当然不肯这时候认怂，直接说道，“好，就五千两，小爷拿出点零花钱而已，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走，咱们去那边登记。”那人直接说道，又对着白小成和徐言勾了勾手。 徐言却没有动，而是说道，“我们两个算一份吧，省的还得来回麻烦。”说着，拿出一块玉，印入自己的精神印记，对白小成说，“这是我的证明，我的店铺别说那地方了，就是里面的东西也不止五千两。身上没带现钱，用这个做抵押。” 白小成自然身上也不会带着这么多现钱，直接接过了玉，笑着说道，“呦，还挺大方，连自己家房子都舍得拿出来。” 徐言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给，咱们又输不了，走个过场而已。” 那人听到这话，脸上更加恼怒，嘴里狠狠说了一句，“别光耍嘴皮子，赢了再说。小心的你的店归我，到时候配方也得交出来。” 徐言听到这话，脸上笑容收敛，深深地看了一眼对方，心中浮现一个想法，这人恐怕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是一个无脑莽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备而来，故意的。徐言便对着那人问了一句，“你认识我？” 那人嘴角轻浮的笑，“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就那点东西，值得我认识吗？”虽然说是不认识，但给徐言的感觉，这人不仅认识，而且是在针对自己。 第105章 美色迷人人自误 白小成和那人前去订立赌约去了，徐言却有些心神不定，虽然感觉那灰衣少年应该没问题，但看到那人的不正常之处，徐言又忍不住心里犯嘀咕。 白玉梅自然也看了出来，凑过来悄声说道，“掌柜的，他们会不会耍赖？”温热的气息吹到徐言的耳朵上，徐言忍不住耳根子都红了。连忙稍微远离了一点，白玉梅也看出了这个动作，心中有些忍不住的欢喜，又感觉羞怯，连忙又坐正，心儿砰砰乱跳，也不知道徐掌柜后面说了什么。 陈兰好奇地转过头，看着白玉梅，“怎么了，白姐姐？” 白玉梅没听到陈兰的话，依然自己低着头，自己在那儿天人交战。 徐言笑着将陈兰的头拨回去，“没事，好好看吧。” “哦”，陈兰应了一声，便又转头看去了，不过她到底看得谁，看得什么，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看到白小成和那人去了主办方那里下赌注去了，徐言收回了目光，继续专心查看灰衣少年的情况。感觉眼睛的情况已经恢复好了，没有酸涩不舒服的感觉了，徐言便又继续运转真元，仔细观察。这次徐言居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徐言又专门随便挑选了其他几个人观察了一下，果然，只有这个少年的炼丹炉有点问题。他的炼丹炉上有非常细微的裂缝，这裂缝看上去应该不至于会导致炼丹炉爆炸损坏，甚至都不会导致炼丹失败，但是因为这点缝隙，也会导致灵气无法完全控制好。 徐言也是才从马玉宁留下的资料中读到这些内容，丹炉有品级品相，但最基本的完整性也是很重要的一环。如果是不完整的，像是这样的有细微缝隙的，就会影响封闭灵气，导致灵气外泄，不能完全浸润丹药，导致成丹时间波动。一般来说，普通修者也难以保证买到的丹炉就一定是完全没有任何瑕疵，有些微的裂缝很正常，只要不是完全无法封闭灵气，导致无法成丹，最多就是延缓一下成丹时间而已。 可在比赛中，这些问题就致命了，不仅是成丹时间变长导致的成绩下降，更要命的是，比赛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高级炼丹师常见的方式，他们自己带炉子，甚至自己准备材料，用自己的炉子来比试。另一种则是初级炼丹师常用的方式，就像现在这样，用的是统一提供的炉子和材料，保证条件一致。因为用的不是自己熟悉的炉子，在不知道裂缝的情况下，按常规情况来计算开炉时间，那就是提前开炉，导致丹药还没有完全成型，那就不是成绩下降，是炼丹失败，完全没有成绩了。 如果只是单纯看到一个人用的炉子有点瑕疵，徐言并不会多想。可现在，自己看好这个人，而且是针对这个人发生了一场赌约，然后发生了这种事情。这就由不得徐言不多想了，或许有巧合的可能，但徐言心里更感觉，这很可能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阴谋。 不知什么时候，白小成已经回来了，他兴高采烈地继续看着比赛的进度，等着收获自己的赌约。而那人也嘴角含着得意的，带着嘲讽笑，看了一眼徐言和白小成，然后继续观看比赛。 与白小成和那人一起去下赌注的也有周围的几人，他们也议论纷纷，有的认同徐言和白小成，有的则认同那人。因为下了赌注，心里有了倾向，更加忍不住开始为底下的人加油起来。 观众席和选手炼丹的场地有声音减弱的装置，但并不会完全隔绝，这取决于不同的主办方。有些认为心理承压能力也是水平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允许观众鼓励和反对，只要不是恶意侮辱，通常不会制止。有些主办方则认为炼丹师在不受打扰的环境下发挥出的最佳成绩才是他们关心的，因为平时炼丹师都会在僻静的环境炼丹，这也是最切合实际的情况。 这次比赛针对的是普通炼丹师，采用的也是前者，所以天宇朝廷只是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降噪阵法，并没做隔绝，也是在考验这群炼丹师能不能承受议论的压力。 知道了徐言赌注之后，白玉梅也忍不住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灰衣少年。终于，在大家都开始喊起来之后，白玉梅也忍不住喊出声，“九十七号，加油，一定要赢。” 一个很有挑逗意味的口哨声传来，“喂，小娘子，别看他了，支持二十八号。” 徐言皱着眉头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不是本地人的公子哥，一身白衣，若非是脸上的表情太过轻浮，还真有几分俊逸之貌。又看了一眼，徐言这才开口，“刚才，是你？” 白衣男子这才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徐言，“怎么的？你家的？少爷看上了，开个价吧。” 徐言指着对方，比了个挑衅的手势，直接说道，“一会儿别走，决斗场擂台见。” “草nM的，敢跟老子……”白衣男子激动得站起来，边骂边要抽出手里的剑，然后话刚说一半，便感觉到脖子边上的凉意，以及一个剑尖。耳朵边还听到了一声冷漠的声音，“再捣乱者，格杀勿论。” 白衣男子一句话被憋回去一半，气的脸色通红，凶狠地盯着徐言，又气恼地看向了刚才对他出剑的人。这名城卫个子不高，满脸胡须，一身玄色城卫衣服虽不新，却洗的干净，熨得整齐。发现了白衣男子的神色之后，本打算转身回去的城卫停住了脚步，又走向白衣男子。然后，在他的惊惶的神色中，扬起巴掌，“啪”地一声抽在脸上，打的白衣男子一个趔趄。 白衣男子气的直想拔剑动手，但却不敢。这城卫的修为不算太高，白衣男子有信心，可在这里跟城卫打起来，那可就是挑衅天宇了。怒气直冲大脑，现在已经不是小娘子的问题了，是必须报仇。 城卫的问题他还不敢直接报复，城卫本身不是问题，但动城卫就等于挑衅天宇朝廷，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宁可忍了，也不能冲动。那怒火便只能指向刚才挑衅他的人了——徐言。 白衣男子指着徐言，“决斗场见，准备好一百两银子赔钱。” 徐言在喊出决斗之前早就查看过对方的修为，与自己同阶，不相上下，剩下的就看各人发挥了，这方面徐言可不怕。所以，徐言直接嗤笑一声，回应道，“银子啊，穷逼。我以为是黄金呢，不如换金子吧。” 白衣男子被噎了个大的，想还嘴却又拿不出这么多钱，一百两银子凑凑月钱还能拿出来。黄金，我他妈又不是大哥，哪儿来这么多。虽然他也自信能赢，可不敢说万无一失的赢，万一输了，赔不起让家人来领自己，那位平时就看不惯自己的大哥不定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忍不下这气，却又叫不起价，气的他一脚踢到前面的座位上。 哪知道前面的女子更不是个善茬，一个中年女性，转过头来之后便发现其保养的很不错，又有修为在身，便说是年轻的新婚少妇也就是如此样子了。只有她的头饰衣着能看出，她已是一家女主，做了奶奶了。 那妇人看了一眼白衣男子，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说道，“姓展？南平展家的？” 白衣男子被对方一口说中家世，心里稍微有些没底了，语气也就弱了几分，“不错，正是，敢问……” 话音未落，一个白皙纤长的手便带着风声来了，“啪”，又是一巴掌，将白衣男子扇得口角都溢出了血。然后，妇人丢下一句话，“回去让你爹带着你，到细柳孙家道歉。” 细柳孙家！白衣男子捂着脸，将血擦掉，却也不敢再发一点火，连忙说了声“是，展平和无礼，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妇人早已经将头转了回去，一边继续看着比赛，一边说，“行了，说废话没用，三天之内，让你爹带着你登门，不然，后果自负。” 第106章 这不公平 展平和气的直欲掀了台子，看到徐言和白小成一副看戏的嘲笑模样，更加气的青筋暴起，“给我等着！” 观众席的热闹并没有影响到灰衣少年的动作，有几个炼丹的少年都受了影响，不由地看向了喧闹的地方，导致手里的动作出了一些变形。但是大多数都及时补救，最多损失一下成品的质量，不会导致直接失败。而像灰衣少年这样完全不受影响的也有很多，毕竟都是修者了，自控能力还是有的，何况距离有远近，有些可能因为太专心投入，没有听见这边的喧哗。 灰衣少年依然在按照自己的节奏不急不躁地控制着火候，适时地加入辅佐材料。而主要在观察他的徐言看他的动作，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发现炉子的细微裂缝。心中盘算了一下，徐言惊讶地发现，这裂缝似乎做得刚刚好，并没有达到普通修者能发现的地步，但同时，这种裂缝在几个步骤的积累之下，到最终出炉的时候，这一炉丹药刚好未到成型。 有了这个发现，徐言更加肯定，这炉子肯定是有人动过手脚，而不是炼制好的时候就是这样。只不过，这件事是冲着手机来的，还是冲着这灰衣少年，暂时不得而知。如果是冲着灰衣少年，那他与这做手脚的人有什么冲突？如果是冲着自己，那对方这可是一套连环计。刚才白小成与那人的冲突便是对方有意为之。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巧合。就算当时自己这边没有与他争执，后面他还会用别的方式来激发冲突，完成赌约。总之，赌约是必然的，只是巧合发生在了那个争执而已。 想明白了之后，徐言开始心念飞转，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件事。如果任由事情就这样自然发展，自己肯定就输了。不过，五千两，虽然很多，但也不至于对自己致命，对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打不死自己，反而让自己受刺激，更加努力。不过，对方的目的现在不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解决现在的问题。 眼看着灰衣少年依然是如同机械一般，非常精密地执行着动作。徐言也明白了，这个少年被选中作为给自己下套的原因——他表现够优秀，所以能让自己认可，觉得一定能进入下一轮，然后，他够精细，所以只要炉子上的裂缝控制好，就能恰好控制在最后失败，让自己输得棋差一招。如果这一步不够，或许对方还有下一步，但暂时还没有露出来。 事已至此，整件事如何而来暂时先放到一边，先解决目前得危机再说。五千两不至于要了命，但也绝对伤筋动骨了。 “哎呀，要小心啊。”白玉梅忽然说了一句，徐言被她的话所吸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一个一个中性打扮，俊美异常的少年，甚至有些分不清男女的修者，在炼制的时候，因为没有控制好，火焰反冲出来，差点将他熏着。也幸好他反应快，及时一挥手，将反冲的火焰熄灭掉了。 徐言看这少年，因为打扮中性，离得又不算特别近，所以一时间分不清男女，只是看到白玉梅为他担心，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做。不过，却忽然灵光一闪，忍不住自己笑了，最简单的办法，自己居然刚才因为沉浸在思考中，反而忽视了。直接提醒就是了，对方听了，那是最好，他晋级，自己赢。如果不听，自己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想到这里，徐言直接开口，“喂，九十七号。你的炉子有点裂缝，一会儿别正常时间开炉，晚一点儿。” 果然，九十七号的少年听到了徐言的话。因为这句话的内容涉及到了他的炉子问题，他没有像之前那么镇静，反而是手一抖，炉子中的火也产生了一丝波动，惊惶之下，他连忙控制火焰。不过，徐言的话还是让他长了个心。 裂缝？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奇怪。最明显的是选手们，附近的选手可都听见了这句话，大部分选手虽然没有空闲精力去观察九十七号的炉子，但心中却难免一喜，毕竟是可能少一个竞争对手。不管是真是假，是真的当然好，就算是假的，九十七号听见这句话，说不准就会被打扰到心境，导致失败。 选手们的虽然心思各异，但却基本没有太多变化，而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多想，城卫已经来到徐言面前，严肃地说道，“不得干扰选手比赛，警告一次。” 徐言连忙表示知道了，不会再犯。而城卫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看守着现场的秩序。徐言也放下心来，似乎隐约记得以前邢叔叔和这个城卫熟识，自己也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但现在却记不太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这个光，对方才只对自己警告。还是说，这件事本身就可大可小，对谁都是警告。毕竟这件事不同于那个白衣男子展平和，他可是表现出闹事的倾向。 还没等徐言多想，展平和已经站了起来，大声说道，“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只有警告，我却要受罚。” 没想到城卫却已经阴沉着脸走了过去，抡圆了巴掌，“啪”地，又是一下，“公平？现在公平吗？还要不要公平？” 展平和被一巴掌打晕了，手上青筋暴起，拳头握的嘎嘎响，但终于还是没敢还手，只是气氛地起身离开，直接到外面等结果去了。 之前与徐言和白小成定赌约的那人却是皱着眉头，看着这边的动静，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其他观众本来看到徐言提醒，已经小声议论着，九十七号的炉子到底有没有问题，却被城卫这一手也镇住了，直接压住了声音，不再说话，专心看着场内。只不过，脑子里的疑问却不是一时间就能消除的，他们也急等着结果，观众中也有懂炼丹着，因各种原因，没有参见比赛，而是坐在了观众席。对于他们来说，看到炼丹结果，再结合这九十七号之前的动作手法，也能反向推测出这炉子有没有问题。 而在主席台上，负责比赛结果评定的主审官，天宇朝廷来的炼丹大师宗杰，则是皱着眉头，也看向了九十七号。现在九十七号还在炼丹过程中，不合适去检查炉子。但比试结束之后，他要下去看看炉子。这次比试，天宇朝廷也很重视，既然选择了统一提供炼丹炉子，那么保证炉子的公平性就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炉子出了问题。虽然是在初试，朝廷不会因此就追究他的问题。但生性谨慎认真的他，却不能接受这种情况，他必须查清楚，是巧合的，还是有人在做手脚。 第107章 静候佳音 此时，随着时间推移，九十七号韩少泽自己计算的开炉时间快到了，可他的心情却完全无法平静下来，越是接近开炉，他的心就越跳的厉害。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凭借着之前的熟练经验，他还没有做错。但是这样的状态，太容易出问题了。 韩少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虽然场内有降温的设施，但他这种因为紧张导致的汗水却无法被吹散。此时的韩少泽心中两个声音在激烈的争吵着。一个说要他坚持自己，毕竟没有亲眼看见裂缝，不能贸然相信别人。一个说相信那个声音，因为周围的人的反应说明了那人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看到韩少泽紧张的样子，展平和得意地笑了，转过头来，看着白小成和徐言，希望看到他脸上惊恐的表情。然而，他失望了，徐言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场内的情况，似乎韩少泽的任何表现都与自己无关。而白小成虽然微微有些皱眉，但又没有什么恐慌的神色，看上去似乎对这点赌金一点都不在乎，仿佛是一个超级富二代，在赌场里输了点钱。除了输钱本身有点不爽之外，根本谈不上惶恐之类的感觉。 发现展平和的动作，白小成转过头，看着他，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做出了一个扇巴掌的动作，同时嘴里也小声地说了一句“啪”。声音很小，观众席中又太热闹，展平和没能听清楚，但看口型，无非就是“啪啪”之类的声音。气的展平和拳头梆硬，直想跳过来砍人。 而与白小成定下赌约的男子则同样是嘴角咧着得意的笑容，忍不住地看向了徐言。徐言也仿佛有所感应，同时转头看向了他。两人之间似乎有种神秘的默契，又同时转过头，不看对方。只不过徐言这一瞬间，更加确定，对方是有备而来，今天这一切，很可能与他和展平和都有关系。 看到韩少泽脸上的汗水，许多同样跟风下了赌注的观众也忍不住了。那些支持韩少泽的，忍不住握着拳头，脸上尽是着急。 “喂，要加油啊，别输啊，我可押了十两银子。” “我靠，我押了二十两。” “草，我押了五十两！”观众们已经忍不住议论纷纷。 甚至有白沙镇的熟悉徐言的，忍不住对徐言抱怨起来，“真倒霉，我就不该相信姓徐的，一个小屁孩，他懂什么？” “他不懂，你为什么还跟他押，还押了二十两。” “我，我这不是刚才被他蒙蔽了吗？早知道，我就该押那小子输的。” 当然，众人之前就各有选择，那些认为韩少泽晋级不了的，则是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 “哈哈，这下发财了。” “诶，小发，小发一笔。” “哈哈，今天喝酒去。” “我去醉香居。” “哈哈，那我就去百香居，听说新来了个花魁，那身段容貌。忍不住了。” “哈哈，同去同去。” “哎呦，你说这小子，还坚持什么，赶紧投降算了，这满脸汗，幸亏我投了他失败。” 韩少泽虽然不能完全听到所有声音，但因为看好他的现在特别少，少数支持的如徐言，可能也默不作声了。偶尔入耳朵的声音也都是让他不开心内容，仿佛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失败，他就没资格晋级。 此时的韩少泽非常痛恨自己为什么修为这么弱，若是再强一些，便可能看出来这炉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忽然“嘭”地一声，吓得韩少泽一个哆嗦，手里的动作自然出现了一个错误。万幸，问题不大，韩少泽手忙脚乱地弥补着，同时忍不住飞快地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位置。原来，是一个可怜的选手，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没有控制好火焰，直接导致了炸炉。万幸，这边都有隔断，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有炸炉的选手脸被炸黑黑的，手上受了点轻伤，流了点血。 等韩少泽再回过神来，发现离自己本来的开炉时间已经错过了。心里“噗通”一下，韩少泽一下子紧张了，这么久以来，他都是以“稳”着称，突出一点就是炼丹时候卡的时间节奏非常平稳，没有大功，也没有大过，出来的成品质量非常均匀，都是普通的丹药。可现在，这是他这么久以来很罕见地错过时间。脸上的汗水更加细密，韩少泽的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决断，要么马上出炉，要么就按照那人的说法，晚一刻钟。然而，虽然心中这么想，他却还是免不了动作迟钝。这一迟钝之下，又错过了一点时间。这下，韩少泽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神色，是的，不选也是一种选择，终究还是选择了延迟。或许是因为来自奇怪的本能感应，他觉得那人说的应该是真的。 轻松下来之后，韩少泽的动作也稳定下来。观众们的声音虽然依然是那样，但却已经无法影响到他了。选择已经做出，就等最后的结果了。 白小成深吸一口气，开始动手断火开炉。 白小成转头小声对徐言说，“喂，老徐，你看，他能成吗？” 徐言点头，“没问题。”其实，刚才徐言早就因为不放心，直接将真元入眼，看得真真切切。超级眼睛当然无法透视，但是能看到一些灵气从裂缝中缓缓溢出。这不是天地间原始的灵气，而是属于丹药的灵气。 白小成不知道这些，兀自有些不放心，“真行吗？他要是不行该怎么办？” 徐言被白了他一眼，“不行就赔钱呗。反正我不差钱。” “我草！”白小成直接忍不住爆了粗口，“要因为你输了，你替我掏钱啊？”惹得一旁的白玉梅身体扭捏着往远离她的位置挪了下，脸上带了一丝红晕。 徐言没好气地说道，“行啊，要是赢了，你那份也给我。” 白小成眼珠一转，知道徐言这小子卑鄙无耻，连兄弟的钱也算，心里立刻放心下来，“不用了，既然是兄弟，我信你。”说着，还装作信任的样子，拍了拍徐言的肩膀。又说了一句，“好兄弟，一起吃肉，一起挨打。” 徐言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推到一边，“一起吃肉可以，挨打你去吧，我没那爱好。” 陈兰听到挨打两句话，有些紧张地缩进了白玉梅的怀里。 第108章 韩少泽晋级 终于，火焰完全熄灭，温度也降下来。韩少泽轻轻打开丹炉，生死在此一举，低头看去。 其实不必看，掀开盖子的时候，那扑鼻的香气便已经告诉了他，这次炼丹成功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成功。以前，他一切以稳为主，没有冒险和波动情况，好处是下限高，不会出现很大失误。坏处自然就是，也不会有太好的上限，不会出现超常发挥。 只是，他毕竟谨慎稳重惯了，虽然感觉到极有可能成功了。稳妥起见，他还是不露声色，将情绪保留到了完全确认那一刻。 看了看炉中的丹药情况，韩少泽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成功了，果然如刚才香气所判断的情况，成功了，品质很好，至少是三品的丹药，甚至有几颗可能达到四品。只是韩少泽对四品的丹药不太了解，才不太敢下定论。平时的韩少泽基本就在二品，有时候原材料不好，或者状态不太好，就只有一品了。只有很少的情况下，能出一颗三品。 这一次，因为出现了意外，韩少泽一下子失去了稳健，反而成就了自己最好的一次炼丹。在惊喜之余，韩少泽也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习惯产生了怀疑。当城卫来收丹药的时候，韩少泽这才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上交了丹药。 城卫看了看丹药，对着他笑了笑说，“不错，这炉丹都在三四品，看样子要提前恭喜你了。” 韩少泽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虽然还没有等天宇的炼丹大师最终宣判，但现在的情况也基本板上钉钉了，城卫都已经认可了，总不能他看错吧。抬起头来，韩少泽猛地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刚才他似乎看到天宇的炼丹大师好像对着他笑了一下。可又觉得没看清，不敢确认。 “作弊！” “靠，臭手！” “我去，这不算吧。” “妈的，凭什么。怎么就出一炉好的，这是作弊吧。” 看到韩少泽居然被城卫认可，刚才下了赌注选择韩少泽输的观众难以接受。一个观众想起来，是徐言的提醒，让这位选手才能炼出来一炉这么好的丹药。顿时感觉，这种情况算不算作弊。俗话说，关心则乱。若没有赌注，他也不过是淡然一笑，多了个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下了他输的赌注，顿时就觉得被人极限翻盘了。气冲脑的情况下，自然就脱口而出，喊出了“作弊”，被这一声提醒，很多的观众也都喊了起来。尤其是心中想着法不责众，万一因为人多，或许就取消了呢。 然而，既然是赌注，那肯定是买大买小都有，另一边当然也有下注的，自然就忍不住反驳。 “放P，你看的哪条规定说观众不能说话。” “刚才不是你叫的最响？” “这要算作弊，你都喊了几次开了？” “活该，气死你，就是能晋级。” …… 参赛选手有的已经炼制完成，正在开炉或已经开炉提交丹药，选择去休息。有的则在处理最后的步骤，快要开炉了。没成想，观众席中忽然热闹起来。这下，有些选手就难免受到了影响，让成品的品质下降了些。甚至还有个倒霉的小孩子，本来好好的一炉丹药，因为分心，导致炉火不稳定，直接炸了炉，出了一锅焦炭。 眼看观众闹得越来越厉害，就差要撸胳膊挽袖子，直接上演全武行了。城卫也不得不出来制止，几个纨绔惯了的富少平时看不起城卫，可这次，在炼丹大会上闹事，直接被城卫狞笑着提了出去，吊起来抽了几十鞭子，惨叫如杀猪。 徐言看向了白衣男子，这时候的白衣男子终于不再淡定，因为离得近，徐言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有些乱，手也忍不住地颤抖着。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没结束呢，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他也不敢看徐言了，只是嘴里不断重复，“没结束，没结束，没结束……” 徐言无趣地收回了目光，别管输赢，这心态就不行，不用放在心里了，废物一个。 另一边的展平和则面无表情，仿佛一会儿的输赢与他无关一样。只不过，手里的被子被捏的有些裂纹了，显示他的心情只是没写在脸上，不代表真的能若无其事。他只是受到了教训，暂时隐忍了而已。 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所有的选手或成功或失败，东西也都交上去了，只等一个结果了。 也没让大家多等，毕竟只是最简单的丹药，很快结果便出来了。灰衣前面韩少泽名列第九，不仅晋级下一轮，还进了前十。 本次炼丹比赛，是双败淘汰制度，而且是绝对的双败，也就是每个人都可以输两次。第一轮之后，分为胜负两组，分别继续比试。败者组再输了就是输了两次了，要被淘汰。胜者组输得则掉进败者组，如此循环交替淘汰，因此赛程很长。 但这种盛事大家才不嫌看得多，选手也能更多地得到大师的指点，而大师虽然看不上这些初级丹药，但对于有天分的苗子很感兴趣，若能找到徒弟苗子更是不虚此行。大概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大家腰包够不够门票。有些赌徒因为场次太多，也纠结有限的精力和经济应该关心谁。 宣布结果之后，大师也简单地对选手们评价指点了一下。毕竟是初始，也只是随口一提，能接受多少，全看个人悟性。也只有最后的前十才能得到大师认真地指点。 结果已出，白小成乐呵呵地拉着两位赌约去拿赢得钱，当然赢得钱依然是被抽水一成，让徐言和白小成心痛之余，也感慨，还是当庄家和担保好，稳赚不赔。当然，这玩意儿得有实力，不然你作保，谁信？那什么保证输得人一定乖乖履约掏钱。 这一次，这两人倒没说什么，只是黑着脸去赌约处掏钱去了。 分了钱，白小成乐的合不拢嘴，连白玉梅和小陈兰也非常开心，只有徐言若有所思，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第109章 师徒夜话 第一场已经结束，明天才会有第二场，所以参与了博彩的根据结果，赢了的便去领奖。由于徐言和白小成先去了，这会儿没什么事情，便直接退场了。 此时，展平和回到旁边的客栈，左右看看无人，便关门上锁，然后取出了一个传讯器，注入真元。很快，便联系成功，展平和声音很低沉地说道，“师叔，情况不妙，咱们有内鬼，姓徐的知道炉子有裂隙了。还有，他好像也懂炼丹，还很厉害，发现了裂隙，居然还能通关延长时间，反而让韩少泽的丹药品级更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熟悉炼丹理论，知道裂隙可以通过时间来弥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再找机会，还是如何？” …… 徐言这边也回到了店铺，请了个车子，花了点时间也就回家了。至于白小成，则更简单，他是修者，两条腿比车还快。徐言若不是考虑到白玉梅和陈兰，也会用两条腿回家的。 拿着赢来的钱，徐言咧着嘴笑了，有马玉宁和炼丹大会这些人的神助攻，自己的炼丹之路也更近了。 …… 大师宗杰坐在城主提供的豪华住宅中，正在闭目养神，旁边则是他带着的小徒弟。刚刚送走了城主，这会儿宗杰正在一边休息，一边思考着今天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宗杰忽然开口问道，“婵儿，你说说看，今天谁表现最好？” 小徒弟名叫刘婵，是一个十岁左右，精灵秀气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蛋非常率真可爱。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说道，“四号？” 宗杰摇头，却说道，“算是一个可能性，但我并不看好他能进前三。” “啊？”刘婵有些奇怪，“他都不能进前三吗？我还以为他能第一呢？” 宗杰却说道，“不是这意思，比试没完，谁知道最后结果。我只是不太看好他，实力不错，心态不够。越往后接近最终比试，他越容易阴沟翻船。” 刘婵嘟着嘴，“可是，可是……” “哈哈”，宗杰抚着胡须，笑着说道，“可是，他真的很俊，是不是。” 刘婵终于被师父说到面红耳赤，“师父！人家只是觉得他表现好而已。” “好了，师父不逗你了。四号，好像叫陈宏吧。如果他心态能好点，将来很有前景，可这种事情，只能靠他自己了。别人帮不了的，越帮反而容易让他更不堪一击。再说吧，以他现在的水平，算了，没必要，再观察吧。” “师父，那，那那个闹出乱子的选手呢？”刘婵仔细回想之后，又勉强想出了一个人，可是她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这个选手看上去动作很稳，但是头脑太木了点吧。 宗杰点点头，“婵儿，你其实没想说他，只是想不到别人了是不是。” 刘婵点头，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葡萄，放进嘴里，用力地吃下去，似乎在埋怨师父为难自己。 宗杰笑着抚了抚刘婵的脑袋，耐心地解释着，“你是不是觉得他脑子太木，灵性不够对不对。”宗杰来这里，除了想找找有没有好苗子，其实带着这个小徒弟，也是让她多长长见识。好苗子这种事情只能是可遇不可求，哪有那么好遇到。培养小徒弟才是他愿意来的最大原因。 刘婵点头，抱着师父的胳膊摇晃起来，“师父，你就告诉人家嘛！师父~~” 宗杰也耐不住小徒弟这样磨，只好说道，“你刚才猜的已经很接近了，再想一下，想不到师父就告诉你。” “这样啊”，刘婵得到师父的允诺，又想了一下，“接近？九十七号接近？九十三号？不对啊，还不如四号呢。八十八号？也不对，他是比九十七号强点，灵性有一点，但是有点浮躁啊。”想了九十七号附近，相对表现突出的几个人，刘婵只能想到这两个，但也觉得不对。 宗杰忽然开口，“婵儿，不要把目光局限在比赛场中。” 刘婵疑惑不解，“不要在比赛场？难道是场下的，不对啊，都不比赛，哪里表现好？”说着说着，刘婵面露微笑，终于想到了，脸上也是一副原来如此，我早该猜到的表情，“对了，我知道了，就是那个提醒九十七号的人。啊，师父，那个人还跟别人下赌注呢，也是个赌狗！” 宗杰笑着摇头，“小赌怡情啊，今天看上去他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还是后面再观察观察吧，看看他是蒙对的还是真有东西。” “啊，师父，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刘婵愤愤不平，为师父对其他人偏心而不开心。当然，师父其实对她偏心最多，但她是小师妹，大家谁都宠着她。而且，毕竟年纪小，如此年纪，撒娇淘气，都是可爱。 宗杰今天也是心情不错，所以才和徒弟一直聊个没完，而且又是面对最喜欢的小徒弟，当然是耐心更足，“赌不赌这种东西，若他真的有才，我收下他，以后好好看管便是，不给他机会，他想赌也赌不了。还是得看他自己行不行，若明天不行，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 说到这里，宗杰也终于又想起来白天的事情，于是吩咐道，“对了婵儿，让这边城主明天查查那个九十七号的炼丹炉是怎么回事。小城市里有点瑕疵也难免，可是正好是他，正好有赌约，正好他表现看上去能晋级，加上炉子瑕疵就过不了。这些事情一旦结合起来，就有点太巧了。去查查，看看是谁敢在老夫头上动心眼。” 说到这个，刘婵也是一脸气氛，居然有人敢在老师主持的比试里想玩这种手段，若真是故意的，定叫他知道八品丹师之怒。当即，脆生生地答应一声，“是，师父，放心吧，徒儿一定查个清楚。” 宗杰也拿了个葡萄放进嘴里，慢慢品尝着，然后又说道，“吩咐下去，先不要去找那个人，为师先看看情况，确认了再找他谈。对了，后天安排一下，为师会选一个炉子给九十七号，然后你们伪装一下，再去和那个人同样赌约，看看他这次能不能看出来。” “是，师父”，刘婵答应一声，又问道，“师父，就算他能看出来，也不必这么看好他吧。只是看出一个炉子的裂隙而已，徒儿若在，也能看出的。” 宗杰摇头认真说道，“并非如此简单，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看出裂隙简单，境界到了即可，可他境界只有炼气境，居然能看出炉子问题。这说明他在炼丹一道上，可能很有前途。若目力只能跟境界一致，将来修为平静，炼丹水平也会瓶颈，实难有大发展。更重要的是，若是自己亲自炼丹，发现炉子问题，自己解决容易。但今天你看到了，他与那九十七号看样子并不熟悉。所以，只是看了一会儿，就能判断出九十七号的水平，并根据他的水平来调整时间，而且是在赌约将输的情况下，足见他不仅能自知，还能知彼，更能临危不乱。这才是我认为他今天表现最佳的原因。” 第110章 连锁反应 阳光明媚，微风和煦，而在赛场，也被加了点冷气，让选手和观众们的感觉非常舒服。让人不由感叹，大师就是大师，若不是大师来，平日的那些小打小闹比赛，大家哪有机会享受这种待遇，这一两银子是真的值。 今日是败者组的首次比赛了，因为是败者组，再输一次，可就要回家了。而败者组的胜者将晋级，再和胜者组的败者混合到一起，大家都是一胜一负，继续对决。然后是同样的，败者因为积累两次淘汰，而胜者则暂时脱困，等待下一次胜者组中的败者再一起比试。一直到到最后，决出名次顺序。 第一轮的败者组，显然是平均质量最差的比试了，若上一轮都是正常发挥，这些人代表着全部选手中的后一半的水平。当然，总有因为各种意外出现倒霉选手，但大师显然不这么认为，为了这么几个倒霉蛋，让大师再来坐那么久，大师才没这兴趣。 这一次是小徒弟刘婵代替了师父，坐在了主审的位置。现在的刘婵对这一切还很陌生，也很好奇。心里也难免有些骄傲又有些紧张。 刘婵看了看时间，“开始吧”。 一声宣布，选手们也立刻开始了动作。这里就更看出了今天的水平不行，大部分人点火之后，就只是呆板地执行着热炉子的动作。 徐言扫了一下，看到大部分这样，心里不由地有些失望。今天的门票可一点没便宜，还是那个价，但今天不仅人少了，而且质量也不行，甚至连大师都没有亲临现场，只派了个小孩子过来，大概是他老人家也不看好今天的情况吧。 因为大师没有来，比赛选手们也都更失落了。本来第一轮被淘汰就已经够难受了，现在连大师都没有，得不到指点，今天来这里干什么。 只有少数几个，或是天生就自信心爆棚，失败一次也没气馁。也有的是昨天不小心失误，昨天回去反思之后，觉得自己又行了，这次信心满满，把这个当做自己复活赛，走向顶峰的机会。 当然，他们的自我感觉，除了他们自己和一起吹牛打屁的朋友，也没人知道，没人关心。徐言坐在观众席，旁边就是白小成。而白玉梅和陈兰，今天根本就没来，他们来一次之后，感觉没什么什么收获，门票还那么贵，直接就不来了。 白小成看了几眼，也是有些失望，毕竟是败者组，还是第一轮就被淘汰的，没人会正经分析，看一眼觉得不对就直接否认了，谁会把精力放在败者组。白小成看了一会儿，就觉得非常无聊，今天进来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 白小成像个猴子一样，无聊得抓耳挠腮，忽然转头，用胳膊肘碰碰徐言，跟徐言说道，“徐言，你家那个妹子呢？” 徐言转过头，“什么妹子？” 白小成挤眉弄眼，笑容颇不好看，“你家那个女管家啊。你别说，你小子还挺有福气的，她也姓白是吧，还挺漂亮的。” 徐言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白玉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管好自己的嘴啊，她是我的人，你嘴巴放尊重点。” 白小成也不恼，只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哎，真无趣。这也太无聊了吧，真是烦，浪费时间。” 徐言忽然指着场中，“看，四十二号。” 白小成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刚才其实也不过是无聊，这会儿徐言提到有东西看，白小成立刻便看了过去。看了一会儿，便皱着眉头，“这有什么好看的，也就那么回事儿。” 徐言点点头，“是啊，没什么好看的，就是觉得他在这里面也算可以了。” 白小成撇了撇嘴，“饥不择食？” 徐言倒没有反对，“算是吧，毕竟交了钱的。” 白小成无奈摇头，“就一两银子而已，看你那出息。现在怎么着也是个大掌柜了，能不能涨点心气。” 徐言笑着摇头，“蚊子腿小也是肉啊，你不懂的。你这种人，背靠着洛山派，反正不用你操心。哪儿想我，每天一睁眼，好几个人等着我去伺候。” 白小成正打算说话，忽然“嘭”地一声。这下本来有些发困的观众们立刻精神了起来，只见隔壁的一个黑胖子忽然咧嘴一笑，指着场中二十三号，“老刘，咱们要不要赌一把，我押他。” 而另一个身形比他还魁梧的，被叫做老刘的中年男人眼睛一转，“你要押二十三号？行，他能晋级就算我输，咱们押多少？” 黑胖子乐了，“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押他晋级，我押他输。直接淘汰回家。” 话音刚落，便听到场中一个愤怒的声音，“死胖子，你欺人太甚！”然后，便是“嘭”地一声，二十三号的炉子也炸炉了。当然，丹炉没这么脆弱，这么容易就炸掉，那天宇怕不是要亏死。炸炉只是火焰没控制好，灵气混乱，导致的丹药直接成炉渣。 刚刚说要赌约的两个人也不说话了，本来想赌二十三号的，结果二十三号已经被淘汰了。看着场中二十三号满脸是黑，又气恼无比的样子，两个人更是乐的左摇右晃。白小成等周围的看客们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儿大，乐不可支地鼓掌。 然而，没想到这不是结束，反而是一个开始。因为这个人失误，导致旁边的人也同样心神不稳，控制丹炉的时候出了问题，越紧张想纠正，就越是犯错，然后便是接二连三地炸炉，没过多久，场中居然连一半都不到了。 坐在主审台上的刘婵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可不是招的入门学徒，这可是正经的比赛，这群人就这样的水平？ 若是台上的是他的师父宗杰，想必是不会这么奇怪惊讶的，宗杰经历了这么多，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算是司空见惯。更何况，他对于各地也足够了解，以青山城的情况，是撑不起这么多炼丹学徒的，这里面肯定有其他城市过来的，只不过宗杰不在意而已，只要不影响他的主要目的，他们做点什么擦边东西，是无所谓的。 而刘婵自小天分突出，又是早早被师父收做弟子，往来见到的也多是天赋突出之人，哪儿见过这种场景。一连串的炸炉让刘婵愣住了，一直到旁边师父为她安排的副手提醒她，才想起来，直接宣布炸炉者淘汰，剩下的进入下一轮。 第111章 小误会 草草结束的比赛让观众们觉得意犹未尽，但是能看到这种连锁炸炉，又让他们觉得不能说不值票价，毕竟这么大的乐子给看了，还能不值票价吗。 刘婵看到赛场居然发生了这种变化，也有些无法适应，好在经过旁人提醒，也算是将比赛结果处理了。这次的淘汰实在是特殊，本来按照师父的意思，哪怕是刘婵指点一下，他们都能受益匪浅。然而，现在一半多直接炸炉了，刘婵看着满场的黑脸炼丹学徒，还有满地的狼藉，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清了清嗓子，刘婵宣布，炸炉的选手因为直接失败，不再做点评指点了。而晋级的选手，则一个个点评了一番。 一番指点下来，居然也花了小半个时辰。重新回到比赛的选手各个兴奋不已，宗杰虽然是师父，且是八品的大师，可毕竟离大家太远，甚至很多他以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对这些学徒来说反而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所以，昨日胜者组的指点，除了少数天赋极高的天才，大部分炼丹学徒收获并没有想象中的大。而刘婵则因为是难得这种指导别人的机会，心情高兴，自然也愿意多说。更何况，她水平与大家更加接近，对大家的指点也更切中要害。 本来徐言都感觉今天浪费了，该走了，没想到刘婵一开口，他便被吸引住了。 白小成本来看着就一个小姑娘在那儿指指点点，觉得无聊无趣，而且还是个小孩子，他都不想看，只是被徐言硬拉住才坚持坐了一会儿。 眼看着刘婵如此认真地讲解，白小成更觉得没意思，他也不愿意承认一个小姑娘的水平能指点自己，只能是充耳不闻。一会儿之后，就觉得太没意思了，跟徐言说了一声，便自己出门溜达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徐言则是很认真地听着这小姑娘的讲解。要说这名师出高徒，果然不假，她虽然年龄小，刚开始看着有点紧张，但很快便入了状态，针对每个人，都能一下子说到重点。 很快，这些选手们便被吸引住了，直接聚拢过来，侧耳倾听。而观众们同样如此，除了少数几个像白小成一样溜号的，留下来的都被她所吸引。 本来比赛内容上，大家都觉得今天亏了，可听到刘婵的指点，大家又觉得今天不虚此行。继而想到，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大师不愧是大师。看来不是大师说的不好，是自己水平不到，听不懂，只能听懂徒弟的。 小半个时辰过去，刘婵终于将选手们评价完毕，可大家意犹未尽，还想让她说几句。哪知道刘婵跟大家说了声有事，便离开了赛场。然后，选手们意犹未尽，而观众们正要去兑换赌约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刘婵出现在了观众席。 大家颇有些不明白，大师高徒怎么会出现在这，莫非…难道她还要指点下观众。 这样的机会当然是难得的好机会，可观众懂个什么，也只能牛嚼牡丹了。 ~~~ 徐言听完了刘婵的讲解，结合自己刚才看过的情况，认真回味着，尽量多吸收一些。 因为思考太过投入，徐言都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喧闹情况，因为本来也是，现场很热闹。身处其中，慢慢就不自觉过滤掉了，变得充耳不闻。 忽然间，徐言的沉思被打断，茫然抬头，看见主审官那个小姑娘正站在自己年前。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徐言却看出来，对方是来找自己的。看起来小姑娘似乎有些生气，带着不满的情绪看着自己。 徐言便疑惑地问道，“找我？有事吗？” 刘婵睁着着可爱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徐言，“你叫什么名字？” 徐言被问蒙了，“你来找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然而，看到刘婵清澈的眼神，略显生气而可爱的样子，徐言仿佛看到了大一点的陈兰，终究又觉得自己似乎是说话有点冲了，赶忙回答道，“我叫徐言，怎么了？有事吗？” 刘婵“哦”了一声，又问，“你是干什么的？” 徐言更加困惑，这人连自己叫什么，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忽然间来找自己。而且，她也不像是脑子迷糊了，能做大师的徒弟，还能指点这么多人，怎么也不应该脑子糊涂啊。 虽然脑子里想了很多，徐言却是嘴巴上没有迟钝，直接回答，“我呀，我就是一个杂货店的掌柜？怎么了，姑娘，莫非我长得像某个你认识的人？” 刘婵摇头，“不是，师父说你很厉害，我想看看你到底多厉害。” 这话一出，不仅是徐言，周围的人一片哗然。 “不会吧，他？” “我知道，小徐掌柜。” “姓徐？” “对啊，白沙镇的，一个人就把家里的店铺撑起来了。” “他是炼丹师？” “没听说小徐掌柜懂炼丹啊？” “对啊，只听说他家的特殊兽肉很不错，可惜，就是有点贵。” “多好？多贵？” “不是，你们别串题，大师说他很厉害。应该说的是炼丹吧，不然还能是什么？” “万一说的就是别的呢？你们想啊，若说是炼丹水平，他再厉害，在大师眼里能够看吗？肯定是别的东西，才能让大师觉得厉害。” …… 刘婵没想到自己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议论纷纷，一下子把他和徐言的声音都盖住了，什么也听不清了。 刘婵脸上稍微有些尴尬，似乎有点麻烦。 徐言也是无语，谁知道大师怎么想的，他这没头没尾一句话，还不知道引起多少人误会嫉妒。 刘婵一着急，慌不择路，拉着徐言的手，就往一边拽，一边走一边说，“走走走，咱们单独谈。” 她倒是没多想，可围观的观众更坚定了看法。好家伙，这肯定有情况，大师的高徒就这样拉着他走，还说什么单独谈。看来这个什么小徐掌柜肯定是有点东西的，不然大师和高徒不会是这个样子。 第112章 你与师父什么关系 徐言被大师的高徒拉走了，留下了现场凌乱的观众和选手们。 众口纷纷，很快徐言和徐氏杂货铺的情况就被扒了个底朝天。于是，那头脑机灵的便立刻在路边拦了车，赶往白沙镇。 这其中自然有真的觉得小徐掌柜必有本事，那他店里的拿手东西一定非常好，至少应该是能入大师的法眼。退一步讲，就算并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或者是别的原因，但是，只要有人信就行，就算自己不要，转手卖给别人，立刻就能小赚一笔。 白玉梅当然不知道这一切，当人群涌入店中的时候，白玉梅都紧张得要报官府了，幸好众人纷纷问价，这才知道了原来是虚惊一场。 放下心来的白玉梅连忙开始招呼客人。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徐掌柜不在，白玉梅总觉得心理没底，做决定报价格的时候心虚，也不敢降价，只说是掌柜的定下了，现在掌柜不在，自己不能做主。哪儿知道，客人们实在是太热情了，除了刚开始几个的讨价还价，白玉梅刚回答一句，剩下的客人直接举着银票，大声说，“我要，原价，快点给我包装。” 这么一争抢，其他的客人们也同样着急了，直接挥舞着银票，争抢着要买。 这么一忙碌，白玉梅也忘掉了紧张，只是连忙尽力地接待着客人们。还好，今天景非等人也来了，他们都是些短工，炼丹大会其实跟他们关系不大，一两银子的门票只是入场券，但是一般不会只是入场吧。一两银子当然是最差的位置，想看清楚，还得买些辅助观看的东西，以及一些讲解的册子等等。综合算下来，真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当然，如果真的只买一两银子的票，而且其他的一毛不拔，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花了一两银子，除了进了现场看了一下，其他的完全称不上体验，穷人没必要，富人也不会这么做。 因为徐言已经定下了限量的政策，几个想包圆的家伙被白玉梅给拒绝了，软磨硬泡半天都没成功。或许，如果徐言在场，他们说不定还真的能磨成功，可惜徐言不在，白玉梅无法做主，只是坚持徐掌柜的决定，坚持限量售卖。不过，其他的东西倒是没有限量。他们虽然知道徐氏这里招牌是特殊兽肉，但是不甘心的情况下，因为没买够，只好转头买了一堆其他东西。 不到半天时间，徐氏的东西除了一些普通村民要的生活用品，米面等东西，居然基本上被清场了。看到还有人想要，白玉梅也只能歉意地表示店里东西已经售罄，只能明日了。 …… 另一边，徐言被刘婵拖拽着，身不由己地跟着刘婵走去。虽然刘婵才十来岁，看起来很小只，而她拖拽的徐言则很高大。可惜这画面是如此地怪异又和谐，仿佛徐言是个受气小媳妇，被人无奈拽着走一样。 徐言踉踉跄跄被拖拽着，不知道来到了哪个房间，青山城也不熟悉，这房间倒是挺雅致的，只是还不明白这位高徒到底要做什么。 将徐言拽到房间中，刘婵这才松手，看着徐言身上狼狈的拖拽迹象，刘婵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徐言，“你认识我师父吗？和他什么关系？” 徐言疑惑不解，“你是说宗大师？” 刘婵大喜，以为自己猜对了，“对对，你认识他？” 徐言却摇头，“我当然知道宗大师，这里谁不知道呢？只是，我所谓的认识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知道大师而已，大师自然是不认识我的。” “啊？”刘婵很奇怪，“不可能啊，师父那么夸你，怎么可能？师父都没有这么夸过我，你到底和师父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徐言说晕了，宗杰大师怎么可能认识自己。徐言低头皱眉，仔细思索，却始终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你在想什么？”刘婵看着徐言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和师父关系特殊，在考虑怎么说的问题，当下更加八卦。 被刘婵打断的徐言只能无奈地说道，“我真的不认识宗大师，至于你说的宗大师怎么说我，我也确实不知。不如，你直接问大师吧。我问心无愧，没做什么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师说什么我也不惧。” 刘婵犹自不怎么相信，欺近徐言身旁，一张俏脸满是狐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徐言，“真的没有？” 清香丝丝缕缕钻入鼻孔，虽然看到眼前的少女不过才十来岁，但娇媚可人的模样却已经出落得颇有几分妖艳惑众的样子，虽然知道她还太小，不应该乱想，可徐言还是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地有些紧张，身体稍稍后撤，嘴里也忍不住地说道，“姑娘，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你，还是别这样。” 刘婵也双颊绯红，刚刚徐言不说则还罢了，这一说，等于是挑明了这件事，让她颇为不自在，仿佛在做什么坏事一样。可嘴里却是不可能认输，“且，酸臭文人，无趣，无趣。迂腐无趣，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江湖儿女，哪会想你这般扭扭捏捏。”虽然是嘴巴这么说，她可还是撤了回来，小心脏也砰砰乱跳，好险，幸亏没让这家伙看出来自己是装的。 徐言无心与她分辨这个，对方是大师的徒弟，自己与她天然身份不对等，多说多错，多做多错，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免得惹祸上身。见她撤离，也恢复了坐正的姿态，平复了一下心情，假装冷静地说道，“姑娘，我可以走了吗？” 刘婵这会儿心情也紧张，刚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在陌生人面前如此，害得自己这会儿还有点心乱，也不敢看徐言的眼睛了，只是挥挥手，“走吧，走吧。不过，你等着，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徐言险些一个趔趄，好家伙，她还没完了。可是，这会儿也不是跟她争辩的时候，赶紧走为上才是关键的。 第113章 发簪赠佳人 当徐言回到店铺，差点以为自己出了幻觉，还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的确如此。 这他妈招了贼了？防偷窃阵法也没反应啊。无可奈何地清点了一下东西，徐言发现，精品区全部被搬空，一层稍微值钱点的东西也没了。就剩下些个米面等又重又不值钱的东西。 靠，不会是白玉梅和别人一起搬空的吧。徐言实在是想不明白，但也觉得不应该，白玉梅不像是这种人，但是因为有了何意的前车之鉴，他才不由地想到了这个不想，不愿的可能性。 想到这种情况，徐言忽然一身冷汗，东西搬走就搬走吧，自己现在有了本事，大不了东山再起，但陈兰呢，如果是真的最坏的可能性，陈兰就危险了。 惊恐万分的徐言拔腿便向着卧室跑去，太过着急，没有注意，直接撞到了一个人。徐言动作急停，已发现了被自己撞倒的正是白玉梅。 看到是白玉梅，徐言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看来不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情况。继而就想到了陈兰应该也不会有事了。 白玉梅被冲过来的徐言撞飞，然后，徐言情急之下直接一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踉跄之下，白玉梅被徐言一把抱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徐言忽然抱住了白玉梅，嘴里也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明所以得白玉梅羞得霞飞双颊，羞红满面，嘴里也嗔怒道，“徐掌柜!” 徐言这才松开了她，连连道歉，然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玉梅都被他给说蒙了，什么怎么回事，掌柜的莫名其妙撞飞自己，又拽了回来，接着就是轻薄无礼，还要问自己怎么回事。白玉梅忽然心想，莫不是炼丹大会上出了什么意外，这下也顾不得生气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掌柜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下提醒了徐言，徐言指着店铺里面空空如也的货架，“这，咱们这是怎么了？” 白玉梅也想起来这个问题，“对了，掌柜的，你在哪儿做了什么，怎么今天这么多人来，都说要买咱们东西。还抢呢，好几个人都想全打包买走，我想起来你说过的限购，就没这么卖，但是人太多了。好多人见什么买什么，就这样了。” “这…”徐言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怎么今天的事情这么奇怪，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在与白玉梅谈论以后，徐言知道了，今天的东西没有亏，只是卖出去了，便也只能把疑惑压下，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东西卖光，正好这几天可以关门休息，好好观赏这几个盛会。因为这几个东西不仅仅是娱乐，对于徐言来说，更是学习偷师的时机，还可以顺便锻炼自己的眼睛。 盘算了一下手里的资金，徐言发现，自己确实可以开始炼丹事业了。最大的困难，炼丹炉已经被马玉宁解决了，剩下的就是买材料之类的。当然，刚开始手法不熟练，大概是要亏本的，因为成功率太低了。 “哥哥”，陈兰欢呼着冲了过来，徐言的脸上也露出幸福的笑容，抱起陈兰，在她的欢呼声中，徐言抱着她，转了几个圈，这才将她放下，掏出了路上买来的小零食，送给了小陈兰。 白玉梅看着陈兰和徐言的亲密互动，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却又黯然下去，暗中自语，“你只是一个来干活的伙计，何必乱想不该有的东西。” 正在这时，白玉梅眼前一花，却看见徐言手里拿着一个发簪，微笑着在白玉梅眼前晃动了两下，然后说道，“送你的，戴上看看，一定很好看。” “啊？”白玉梅不曾想到这件事，一时惊呆，然后又被徐言催促了一句，茫然地接过，插到了头上秀发之中。冲着徐言展颜一笑，“怎么样？”说完，白玉梅才反应过来，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又有些羞涩，只好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徐言被白玉梅此时的样子所惊艳了，从未注意，身边这个女子竟如此秀美动人。难道，这就是灯下黑吗，自己以前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不过，徐言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再进一步动作，只是笑着点头，“真的好看，戴着吧，很适合你。” “嗯”，白玉梅声音微弱，不好意思地答应了一声。虽然这簪子是插在了头发上，可在徐言说完之后，她却总能奇怪地感觉到这个簪子的存在，让她觉得非常别扭，好想把这东西拔出来。可另一方面，又心里隐隐地感觉到有些幸福，不舍得动一下。 “姐姐，你好漂亮啊。”陈兰抬头看着白玉梅，忍不住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让白玉梅更加不好意思了，却嗔怪地冲着徐言说了一声，“徐掌柜！”小脚一跺地，转身步步生莲，小步细碎地飞快逃走了。 陈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挠了挠头，睁着一双明媚无知的大眼睛看着徐言，“哥哥 ，姐姐她怎么了？” 徐言心中也明白了白玉梅是在不好意思，回来得时候给陈兰买东西的时候，忽然看见这簪子，总觉得非常适合白玉梅，便忍不住买了下来。可现在回想起来，掌柜与伙计的关系，其实算不得近，这样的动作似乎有些逾越了，更何况孤男寡女，又是青春年少，白玉梅不羞怯才怪呢。 低头将陈兰有些散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徐言笑着说道，“她啊，你的白姐姐困了吧，她回去睡觉了。” “哦”，陈兰也不知道真假，只能点点头。小孩子的心思本就变得快，很快便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又想起来下午白玉梅对她说的话，便又问道，“哥哥，咱们的东西都卖完了，是不是咱们该继续做东西了？” 徐言点头，又摇头，然后问道，“今天修炼了吗？” 陈兰低下头，“没有呢。” 徐言便说道，“咱们要先修炼，修炼是根本，不能耽误。” “哦，好吧”，陈兰有些不情愿，但既然哥哥说了，她便听从哥哥的话，准备修炼了。 徐言自然也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带着陈兰，开始认真的修炼。很快，徐言便忘掉了周围的一切，心中只剩下了修炼的动作。而陈兰，则同样如此，刚开始是因为徐言的要求，但因为她认真对待哥哥的交代，自然是全力以赴，没有一般的小孩子那样贪玩多动，所以很快也便进入了修炼的状态。 月动星移，时间流逝，当徐言从修炼状态中醒来，却发现白玉梅就在不远处，同样在认真地修炼着。看到这个场景，徐言担心打扰到她的状态，便压低了自己的动作，悄悄地到了仓库中，准备着各种材料。 第114章 双双病倒 陈兰醒来之后，发现哥哥已不见踪影，立刻便熟练地来到了仓库，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太多次了，她早就习惯了，不像是第一次那样惊惶。 看到陈兰来到，徐言笑着一指旁边。材料已经分了大小两堆，两人之间早有默契，动作之间也配合熟练，有些动作需要两人合作，有些则是单独完成。只有一些特殊的地方配合次数少的，需要徐言说一声，平常的动作两人早就合作很多次，一抬手便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再多说。 徐言正在忙活的时候，忽然发现白玉梅来了，手一抖，手里的药液瓶子一晃，直接多倒了一半。“嘶”，徐言仿佛被被咬了一口，连忙用力，却不小心直接捏碎了瓶子，药液泼洒在地上，幸运的是，瓶子里也没剩多少了，总算没亏太多。只是，手里的药液本来就已经配置快要完毕，但现在的比例一下子乱了，让徐言愣住了。 扔了？太可惜了，这么多东西，成本都有几十两银子了，可如果不扔，那这一瓶的药液，质量难以保证。当然，可以按照刚才多加的来计算一下比例，可问题是，刚才是手抖造成的，药液的量并不能完全精确。第二，顺序也变了，哪怕量对了，也可能导致最后的结果错误，或者，至少没有那么完美了。 徐言看着手里的药液半成品，脑中思绪飞快转动。 白玉梅来到之后，便到了小陈兰跟前，笑着说，“兰兰，我来帮你。” 陈兰看了看白玉梅，然后点头，“嗯”了一声，便和白玉梅一起忙活起来，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徐言这边的情况。因为白玉梅是刚刚加入，和陈兰的配合非常不好，两人的动作甚至还不如陈兰一个人。但这又是磨合必不可少的，除非白玉梅永远不加入，否则，只要想加入，就会有这么一个过程。 思考良久，徐言终于还是决定了——特殊兽肉是自己的招牌，虽然重新补救这一瓶药液可能成功，但质量肯定比不了正常配置，作为招牌，如果任由这件药液最终用来处理肉，那买到这件药液处理过的人一定能吃出来区别，这对自己必然有影响，不想做一锤子买卖，就不应该做这种短视的事情。 忍痛将这一瓶倒掉，徐言调整一下心情，重新开始。 忙碌了大半夜，三人总算是又做出了上百斤的兽肉。看着满满的收获，三人都是心中十分满意。 不过，第二日的炼丹大会依然要参加。收拾完毕，徐言又在头脑中重新梳理了一下今天的一切，虽然败者组有些蠢，但也不妨碍自己从中吸取一些有用的教训。 不过第二日出发的时候，徐言却不见了白玉梅和陈兰的身影。左等右等，总不见人来，徐言有些担心，便到了她们的卧室，敲了敲门，却只听见一声虚弱的“请进”。 徐言推开门，却见陈兰和白玉梅双双躺在床上，裹着被子，脸上有些汗水，似乎很吃力地说了一声，“掌柜的，我，咳咳，有点不舒服，今天去不了了。” “我也是”，陈兰也同样虚弱地说道。 徐言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摸了摸她们的额头，还好，有点热，但不是很烫，应该问题不大。看到两人生病，徐言赶忙说，“你们等一下，我去找点退热的药。” “不……”白玉梅还没来得及阻止，徐言已经飞奔而去。 很快，徐言拿着药回来了，顾不得男女之防，徐言抱着白玉梅的腿弯和背，将她扶坐在床上，小心地喂她吃了药，又去喂了陈兰。 两人皱着眉头，勉强喝完了这不好喝的药。陈兰抱怨道，“哥哥，咱们能不能也想办法，把这个药弄好喝一点。” 这会儿陈兰正在生病，徐言自然是哄着她，也没过脑子，直接就答应了一声，“好，等你养好病，咱们一块儿。” 白玉梅又说道，“掌柜，你快去吧，来不及了，我们两个没事的。” 陈兰也点头，“嗯，我们没事的。” 徐言却不放心两人，一边湿了湿毛巾，给他们盖在额头，一边说道，“今天不去了，这东西一天不看也没事，你们在家我不放心。” 白玉梅着急道，“掌柜的，我，我没事的，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来不及了。咳咳……” 徐言无奈地将她脸上的发梢拨到一边，一边心疼地说道，“什么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乖，好好休息啊。今天不去也没关系，你们的病情要紧。” 白玉梅抓住徐言的手，“掌柜的，我真没事的，你快去吧。就一点小发热，我们两个很快就好了。” 徐言却反手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她，“放心，和你们相比，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以后总有机会的。若是你们不舒服，我才真的担心，我去也没意思。” 说完，徐言放开白玉梅的手，抄起地上的脸盆，到门外打了一盆水，准备给她们随时换毛巾。 出了门，微风一吹，徐言忽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仔细一想，不对了，两人经过修炼，若说是严重的伤病，确实没办法，但是头疼脑热这种，别说他们已经修炼了这么久，就算是普通人，经过徐言长期给他们吃最好的特殊兽肉，不应该会有这种小毛病。所以，徐言意识到了，她们两个应该是在装病。 想到这一点之后，徐言心里放松多了。刚才是误以为她们生病，关心则乱，所以才着急忙慌地又是药，又是毛巾。这下，徐言倒是不着急这些东西，当然，既然她们装病，徐言也不打算拆穿，就让她们在家休息也行，反正她们去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徐言是为了长见识，她们去纯粹是娱乐休闲而已。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她们，还浪费钱财。 将水盆带进来，徐言忍不住真元入眼，更加认真地看了一眼，发现两人虽然脸上有汗，但其实是热的，夏初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热，她们两个再这样捂着，不出汗才怪。再看陈兰的情况，虽然假装不舒服，但一双大眼睛里面却并没有真的虚弱的样子，只是稍微眯了下眼睛，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而已。而白玉梅则装的更像一点，但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出来假装的痕迹。尤其是徐言真气入眼之后，连灵气波动也看的更真切了，白玉梅身上和身旁的灵气没有一点紊乱的迹象，说明她并没有真的身体不适，只是假装平静，压制自己的灵气循环，假装出虚弱的样子。 徐言的观察让白玉梅有些心虚，小声地说道，“掌柜的，我身体不太舒服，想睡一会儿。” 徐言假装不知道，小声说道，“好，那你们休息吧。” 白玉梅假装艰难地点头，“掌柜的，我现在好多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 徐言假装权衡了一下，便说道，“行，那你们好好休息吧，家里什么都有，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两人同时答应一声，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话中气太足，白玉梅又咳嗽了一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让自己捂得更严实。 徐言又嘱咐了一句，便离开了。既然知道她们两个没事，徐言也便放心地去观看今天的胜者组比赛。 第115章 纠缠不休 听到徐言的脚步渐渐远去，白玉梅悄悄掀起身上的被子，支棱着耳朵，认真听着。过了一会儿白玉梅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立刻一把掀起来被子，跳到了地上，趿拉着鞋子，鬼鬼祟祟地走到门口，还贴着耳朵听了听，确认没声音了。然后开门，左右观察，果然，徐掌柜已经走远了。回过头来，白玉梅又发现了一个同样鬼鬼祟祟的小身影。 白玉梅竖起纤纤指，放在口边，“嘘”了一下，然后猫着腰，偷偷溜到外面，然后才招了招手，让陈兰跟上。 两人来到仓库，看着昨天忙碌之后，没有完全收拾好的东西，白玉梅开口说话，“怎么办？” 陈兰咬着指头，“咱们是在干活吧，哥哥应该不会责怪吧。” 白玉梅却说道，“可是咱们是生病了，要是掌柜的回来，发现咱们没休息，你可不能出卖我，说是我出的主意。” 陈兰一挺胸脯，“放心吧，姐姐，我嘴巴也严了。” 白玉梅却满脸嫌弃，“算了吧，只要哥哥一回来，你就忘了我了。” “哪有嘛？”陈兰撒娇着抱着白玉梅的胳膊。 …… 本来坐着车过去是最悠闲的，舒舒服服地赶过去，最轻松不过。不过因为白玉梅和陈兰两人耽误了一点时间，徐言晚出门，感觉时间有点紧张，便直接撒开腿跑了过去。毕竟是修者，真的放开了奔跑，是比寻常的车更快的——当然，比不过车一类的法宝。 不想耽误时间，晚入场，错过一些精彩，徐言全力奔跑。等到了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一身汗，偏偏正好还遇见了张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山河三屁倒是没有来。当然，这与徐言无关。 不过，张山显然不这么认为，他看到徐言满头大汗的样子，便直接开口，“呦，这不是小徐掌柜，怎么满头大汗过来了，不会是没钱，坐不起车吧。” 徐言累的不行，心情正不好的时候，遇到了他，开口也是没好语气，“是啊，东西卖的太便宜了，明天东西就涨价，不然车都坐不起。” 说完也不等张山开口，便直接转身离开。 张山差点就要说，你便宜贵跟我屁关系。不过转念一想，我去，他知道了？本来张山对徐言的感观就复杂，不是秦家那种彻底的仇人，只是被朋友带着仇视，又想起来明天可别真涨价啊。越想越觉得恶心，张山暗骂一声晦气，也只能入场了。 徐言却没多想，只是刚才跟张山啰嗦完，还真的想起来，要给他们涨价，反正是敌非友。之前还想着，反正是赚钱，卖谁不是卖。不过现在想想，还是宰他们这一刀再狠点才好。 不过，这件事立刻就被放一边了，跟炼丹这边的事情相比，这些都是添头。自己能强大起来，比什么都强，炼丹炼器这些做好了，实力壮大了，想做什么不行？想报仇也不过是随便拿捏轻松的事情。 白小成因为有事，今天也没有来，今天只有徐言一人。这两天以来，徐言也发现了，自己的目力更好，也不需要买这么贵的门票了。之前是为了照顾白玉梅的情况，让她们能看清楚，她们既然没有来，那徐言自己买个十两银子的门票就足够了。实际上从距离来说，最便宜的门票都可以，前提是前场没有人。是的，限制徐言看清楚的，不是位置太远，而是最便宜的门票座位太多，主办方也不会专门为这种门票去分散座位。这种位置，有人挡住，看得不清那也是活该，谁让你只能买得起这种丐版门票。 徐言刚刚坐下，却发现周围居然有2个空的位置，有些奇怪。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反正跟自己没有关系。 拿出零食，徐言准备好了，就等开始比试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然后坐到了旁边。徐言立刻看到，是大师的徒弟。想到前面她做的事情，她的好奇和误会，徐言不由得有些头大，不会是找自己的吧。 心里默默祈祷不是自己，徐言稍微低了一点头，让自己显得更低调些。 然而，“徐言！”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抬头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是大师的高徒，小魔女。 徐言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是假装没听见。可是，刘婵显然不会放过他，直接拍了拍徐言的肩膀，“喂，你换名字了？” 徐言只能抬头，“什么换名字？” 刘婵得意一笑，“你叫徐言，对不对，没换名字吧。” 徐言无奈地指着赛场，“马上开始了，看比赛。” 刘婵却似乎一个自来熟，用肩膀蹭了蹭徐言，“喂，姓徐的，考虑的怎么样了？” 徐言被她说的迷糊了，“什么东西，什么考虑怎么样？” 刘婵一脸的无奈，“你跟师父的关系啊，考虑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要说的话，有好处哦。”刘婵给了徐言一个诱惑的神色。 徐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眼看着马上就开始，不想耽误自己的目的，徐言只能很认真地说，“姑娘啊，我真的，和大师没有关系，真的。” 刘婵依然是狐疑地看着徐言，“真的没有关系？” 徐言以为她相信了，连连点头，“对啊，我和大师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你为什么这么想，我觉得可能是误会吧。” “哦，那可能还真的是误会。”刘婵也说了一句，让徐言非常开心。然而，刘婵心里想的却是，先放个烟雾弹，迷惑一下他，慢慢试探，肯定能抓住把柄。 徐言松了一口气，指了指场中，“好了，现在马上开始了，该看比赛了。” 时辰到了，随着大师宗杰的一声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刘婵却懒洋洋地看着场内，第一天的时候她就看过了，所以对这边陲小城没了兴趣，知道他们是什么水平。哪怕这些人练习时长或许比刘婵多了一倍甚至更多，但他们的水平却根本入不了刘婵的眼。一方面是天赋差距，更重要的或许是，因为天赋差距，宗杰选择了刘婵，而在八品炼丹大师的认真培养下，刘婵轻松就把这些人的水平甩在身后，不见踪影。 第116章 无奈换位 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刘婵眼珠一转，忽然对徐言说道，“喂，前面的位置还有，想不想去？” “什么？”徐言正专心地看着，根本就没听进去，只是随口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刘婵又说了一遍，“前面，还有位置，不用你买门票，现在可以坐过去，要不要过去？” 这次徐言明白了，但鉴于对她已知的了解，徐言觉得肯定不是好事儿，便果断摇头拒绝，“不了，我既然选择了这里，我就是能看清楚，不需要到前面去。” 刘婵却说道，“这儿是能看清，可是这什么破位置，乞丐一样。坐在这里，太掉价了吧。” 旁边的中年大叔，满脸横肉，之前并没有来现场，因此还不知道刘婵的身份，和徐言买的是同样的票，听到这小姑娘这样说，再加上比赛已经开始，她却一直喋喋不休，影响了观看比赛。非常不满地说道，“小姑娘，说话注意点。还有，比赛开始了，请你小声点。” 或许是考虑到这是一个小姑娘，大叔觉得说得多了反而显得自己以大欺小，只能尽量忍着脾气说话。 然而刘婵哪受过这种，直接就炸毛，“死胖子，闭嘴，一个乡下臭要饭的，不想死就滚一边去。” 大叔听到这话，差点气的要跳起来，然而旁边自有认识刘婵的人，眼见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连忙拉住大叔，伏在耳边小声说了刘婵的背景。大叔听到这话，立刻三伏天一桶冰水浇在头上，来了个透心凉，连忙闭嘴，不敢再说话，假装刚才不是自己。 周围的人虽然不满刘婵的话，但她的身份明摆着，也只能忍气吞声。其中自然有一部分人，将怨气转移到了刚才和刘婵说话聊天的徐言身上——妈的，老子惹不起大师，还惹不起你一个小镇的臭掌柜？这会儿刘婵坐在一边儿，他们还没有对徐言表露出情绪，只等着这场结束了。 见他们不再说话，刘婵便将他们又抛诸脑后了，手一翻，自戒指中掏出2张票，在徐言面前晃了晃，“喂，姓徐的，看，免费的票啊，去前面吧，看的更清楚。” 徐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本人天生一双好眼，神眼无敌，这儿就能看清楚。你还是自己过去吧，免得看不清。”当然，徐言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故意没说出来——“你赶紧走吧，我正好清净清净。” 可惜，刘婵根本不会如他所愿，安静了片刻，又开始各种理由跟徐言扯来扯去，目的就一个——换地方。 徐言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自己换地方，可这人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更何况，也不一定能打得过骂得赢。眼看她没完没了地烦自己，若不答应她，或许今天就别想好好看了。无奈地点点头，徐言只好答应。 若是别人这样，估计开赛后来回走来走去，早被人骂了甚至是给揍了。但是大师的徒弟要走，不仅没人能管，反而城卫怕哪个不长眼的因为刚才没注意这边，张嘴说错话，直接自己帮着开路。有城卫帮忙开路，自然也没人不长眼去拦着或者说什么了。 徐言和刘婵很快就到了新的位置，一人一个座位。徐言看了一下，这位置恐怕不能便宜了。座椅非常舒服，背上有按摩，周围有阵纹做的循环风，周围就算人很多，也不会有奇怪的味道，应该是特殊做的换风阵法。前面居然还有远视阵法，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通过这种阵法来观察赛场中任何一个位置，想看哪位选手就能很清晰地看过去…… 这位置比之前的位置强太多了，不过徐言也并非是贪恋享受的人，也没有多研究这地方究竟有多少更多的享受，便继续开始专心看场中的场景。 他没有多想，反倒是刘婵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就回到了关注比赛本身了，果然有点东西。甚至在台上的宗杰大师都有些满意徐言的表现，这个年纪，能这样的专注于修炼而不是外物的，确实不容易。只是大师毕竟是比赛的主审，因为刘婵在这边，才看了一眼，顺便因为之前的情况看了下，很像是自然而然地扫过全场，因此，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儿居然被宗杰大师关注了。 刘婵终于心满意足地将徐言带过来了，但这显然不会是她的终极目的。这边位置不仅是座位，环境等各方面都好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距离7号，也就是第一场比赛中的九十七号韩少泽，非常之近。显然，这个座位其实是刘婵早就想好的，选择定的。 徐言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安静地看一会儿比赛了，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没一会儿，刘婵便起来了，这儿的间距有点大，之前的位置身体歪一下就能说话了。至于这边，刘婵觉得，就这么说也行，可能能听见，但是姓徐的很可能假装听不见。所以，她只能直接起身，拍拍徐言的肩膀，避免他假装听不见。 “喂，姓徐的，你觉得七号怎么样？” 徐言果然假装没听见。 刘婵又拍了拍他，“喂，姓徐的，别提上裤子不认账啊。我给你说话呢，别装不知道。” 徐言吓得差点跳起来，赶紧说道，“你别乱说话啊，什么提上裤子不认账的，咱们压根就不认识。你这孩子，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说话这么口没遮拦。这话不能乱说，你师父没教给你啊。” “哈，你果然跟师父有关系。”刘婵却抓错了重点，以为自己了解到了隐情。 徐言无语无奈，这也太能磨人了吧，跟马玉宁一个属性的。当然，马玉宁是凭自己本事，这位大师的高徒是因为大师在，大家不敢对她有什么大动作。 第117章 又见丹炉问题 被刘婵这么一说，徐言也注意到了7号，当然徐言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只不过他之前的表现让徐言感觉这人动作之间太稳定了。若说是探索上限，他恐怕不行，但若说是勤恳干活，保证基本的质量，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徐言甚至有想法，或许跟他可以有些合作。不过，恐怕这人不一定便宜，修者的东西哪儿有便宜的。 刘婵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兴奋地对徐言说，“喂，姓徐的，咱们再来比一场吧？” 徐言头也不回，嘴巴却说，“比什么？”其实徐言根本没听进去，他只是本能回答，要是不理她，她肯定没完，哪怕只是随便闲扯两句，能稳住她就好。 刘婵以为徐言感兴趣，当下很高兴地说道，“当然是猜大小了，你不是看好这个七号吗？咱们就赌他好了。你看好，我不看好，咱们就赌这个。”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徐言不想听也得听进去了。如果是其他人，徐言可能还不会想那么多，偏偏是这个七号，而且她还专门指出来这件事，不由得徐言不去想。 徐言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她的身份是非常熟悉的，这里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不认识她——八品大师宗杰的徒弟，而且是那种嫡系弟子，是亲自认真教授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无聊到来陪自己闲扯。 想到这件事，徐言忽然冷静下来，之前被刘婵缠的有些厌烦，头脑发胀。但现在，徐言冷静了很多，知道了对方一定有什么深意，但此时自己不知道而已。 然而，徐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从自己的角度来说，一个炼气境的人，在白沙镇或许还算个人物，但放到青山城，就已经不够看了。这种程度的修者，一抓一大把。至于另一个方面，那可能是仰赖于他人。在青山城，邢叔叔或许还能说得上话，但也仅此而已，可这大师是八品大师，是天宇皇朝之人，邢叔叔的那点能耐，恐怕在大师眼里和自己也就差不多而已。毕竟，两只蚂蚁，或许有大小之分，但在人眼里，又有什么分别？更可能的，或许是马玉宁？ 徐言思索着可能性，想来想去，觉得马玉宁的可能性最大。虽然一个是天宇朝廷，一个是天星宫，表面看，没有关系，甚至是竞争关系。可那种竞争，也只是涉及到核心利益之时。若说是平时，四大势力其实合作居多。主要是因为实力接近，若内部斗争，只会便宜了其他势力，而且可能造成动乱，造成未可知的结果，这是谁都不愿意承受的。如果从这种角度出发，那马玉宁很可能和天宇这边也有什么交集，通过乱七八糟的关系，和这位大师有所联系。 以徐言的角度来思考， 这自然是他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况。他自己虽然眼睛不知出了什么情况，变得如此神奇，但并未对外表露过。而且，他只是知道自己的眼睛有些神奇，却万万不会认为，自己的目前的情况能够被八品大师看中。所以，在思考这件事的时候，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徐言想过自己的眼睛，但却直接被否定了。因为在他心里，第一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只是比一般人强一点，仅此而已，绝不足以打动八品大师。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偷偷隐藏着这件事，没有跟任何人说，所以，既然没有被外界所知，那自然不能成为因素。 刘婵自然不知道徐言此时因为她的几个连番举动而心中开始了一连串的“奇思妙想”，看到徐言呆住不动了，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起来，“喂，姓徐的，怎么样啊？要不要赌一赌，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嗯？”徐言的思路被刘婵打断，连忙摇头，“不要，我没有看好他。” 刘婵急了，“怎么会呢？你之前不是挺看好他的吗，怎么回事你，说话不算啊。” 徐言无奈，“我看好他是在第一轮，这一轮可是上一轮里面好的一半。我怎么可能思路不变啊，难道你觉得他们全部都能晋级啊？你们的规矩允许吗？你要是允许，那我肯定看好。” 刘婵没想到徐言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出来，瞪大了眼睛，指着徐言，“你，你……”了好几句，终究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徐言给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然后转头继续观看比赛。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都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热炉完毕后，自然要开始整理材料，分批次加入材料了。本次比赛的内容是复元丹，规矩依然是常规的炼丹规矩——主办方会提供一份丹方，选手有的自己有更好的丹方，可以用自己的丹方，若没有，就用这一份常规的丹方。要知道，一种丹药不会只有一个配方，实际上会有很多种配方，越是基础的丹药，配方越多，因为能炼丹的人多，探索的情况就多，慢慢就会形成很多种配方。 这些配方之间很难说绝对的优劣，有些会加入一些更珍惜的材料，来换取丹药的品质更好。有些会有更苛刻的条件，结果也是品级更高，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情况。当然，有时候也会在天才或者运气的加持下，出现一种新的配方，完全碾压旧配方，或许是同条件品级更好。或者是用更常见更一般的材料，炼制出同等的丹药。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甚至是很常见，然后就会被此宗门列为机密，成为宗门上升的阶梯。 正是因为这样的情况，在举办炼丹大会的时候，主持者也会尊重有这种好配方的选手，毕竟能得到更好配方，也是一种能力的提现 。而对于那些没有得到好配方，甚至是没有怎么炼制过的选手来说，提供一份基础的配方，也是一个保底的策略。 这一次的比试是为了给底层的修者一个普降甘霖的机会，因此宗大师选择的都是最常见的配方。这一场依然如此，复元丹依然是最常见的丹药，在场的各位都已经熟练掌握。至于徐言和刘婵所提到的七号韩少泽，当然也非常熟悉，因为这就是他经常炼制的丹药。 …… 被刘婵这些动作一提醒，徐言忽然想起来，这刘婵也来纠缠不休，莫非这次丹炉也有问题？这么想着，徐言便运动真元，进入眼睛，看了一下。 果然， 这次的炉子依然是有问题。 徐言心中掀起了巨浪，莫非，是有人针对这个韩少泽？这人到底有什么来头，值得被这样针对。而且，这次的大师的徒弟，居然不加掩饰地针对，就今天这表现，几乎都是把“我弄得这坏炉子”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想到了这件事 ，徐言又想到了自己之前被人挤兑着参与赌约。这下，问题更复杂了，这个七号是他们的目标，还是自己？显然自己的可能性更大，另一方面，这个七号或许也有可能，不然不会两次都是他的炉子有问题。若目标是自己，那其实最好是换一下炉子有问题的目标。而现在这情况，恐怕背后之人是想着两个人一起收拾。 既然想到这种可能性，徐言自然也将其他的选手也都观察了一遍，果然，随机看了几个其他选手，其他选手的炉子都是完好的，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有这个七号的炉子，和上次的问题不完全一样，但都是类似的问题，炉子上有影响最终成丹的问题。只不过，这一次的炉子问题换了一个表现形式，并不是裂缝，而是有问题的聚灵阵纹。当然，这么说，并不是说别的选手炉子上的阵纹都是完美的，这样的炉子太贵了，不可能在这种初级比试中提供。只不过是其他的炉子阵纹所表现出的样子，至少在这个水平的炼制中，不会对结果有明显影响。而这个七号选手，阵纹的聚灵效果已经影响到了成丹效果了。 第118章 不对等的赌约 刘婵冷静了一会儿，想到徐言是不是猜到什么了。但是转念一想，他猜到什么东西又怎么样，反正也不是她关心的，她只是想完成师父的任务，顺便，如果能发现他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就更好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问题这么关心，按说她不需要担心师父会不会因为这个人而影响对自己的宠爱。 就在刘婵乱想的时候，徐言忽然转过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婵，直看得她心里发毛，故作生气地问，“你干什么？” 徐言笑了一下，“没什么，你嘴角……” “啊……”刘婵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擦着自己的嘴角。 其实刘婵嘴角没有什么，徐言只是故意说半句，让她误以为自己嘴角有饭粒。对于这样的人来说，自己的形象一定非常重要，肯定不能容忍。 擦了好几下，徐言才说道，“好了，干净了。” 刘婵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着自己太丢人了，心里想着该怎么安慰自己没关系。虽然她很想骗自己，这边都是什么穷乡僻壤，无所谓的，可又觉得这样更丢脸了，会不会连带着师父也丢脸…… 徐言忽然开口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和我赌一下这个人的表现？” 刘婵一时不察，直接说漏了嘴，“师父觉得你有问题啊，因为你第一次的表现……”立刻，刘婵也察觉到了自己刚才因为心情乱了，一下子口胡了，赶忙找补，“你之前不是看好他，我就想知道，你这次还行不行？” 徐言又开口试探，“上次，是你们故意的？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们这样坑他？” 刘婵立刻摇头，“不是，上次是别人弄得。师父正在查，查出来一定严办。” 徐言听出了语气有些不对劲，感觉她气势有点虚，便立刻问，“那，这次呢？这次是你们动的手？” 刘婵瞪大了眼睛，看着徐言，有些不可思议，“你看出来了？” 徐言也被惊到了，“真的是你们弄得？” 刘婵指着七号韩少泽，“你看出来炉子的问题了？” 徐言点头，“你们什么目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婵却摇头，“他没问题，是你有问题？” “我有问题？”徐言想起来之前自己在思考的问题，便试探着问道，“我？莫非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针对的地方？还是，你们觉得我背后站着什么人？” 刘婵却一脸奇怪地看着徐言，“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别人都看不出来，只有你能看出来。” 徐言这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幸好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她应该看不出来太多。稳妥起见，徐言继续试探，“那，你觉得我这种情况很特殊？你觉得我是怎么做到的？” 刘婵一脸的不爽，“你觉得本姑娘傻？你是蒙的！” 徐言连连点头，“对对对，也就是蒙的。” 刘婵更生气了，“你糊弄傻小子呢？还顺杆爬，我告诉你，姓徐的，你信不信姑奶奶给你一刀？” 徐言一副害怕的样子，“好好，我信。但是我信你，你也得信我吧。你觉得我不是蒙的，还能有什么？难道我真的随便一抬眼，就能看到炉子有问题啊？” 刘婵立刻大怒，喊道，“那你为什么就认为他炉子有问题？” 徐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非要给我赌约，七号，那天是九十七号，当时的情况都能看见，动作那么稳，谁看都知道，正常情况肯定没问题，他们还偏偏给我赌，那你觉得能是什么情况？肯定是炉子有问题啊，他们才这样，想要坑我一次。” 刘婵脑子直接超载，一时间无法判断徐言说的是真是假。 徐言趁机继续补充，“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想必是查过我了吧。既然如此，应该知道，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觉得我还真的能看出来啊。” 刘婵更相信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个乡下野小子，凭什么能看出来。转念又一想，也不一定，还得再试试。于是，刘婵眼珠一转，忽然对徐言说道，“这样吧，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也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就算你不选七号，选个别人也行，咱们得把赌约完成。” “哦？”徐言对于对方这个要求倒也算不是太惊讶，小孩子脾气犟，这太正常了。尤其是这种，大概应该是被师父宠溺着，肯定是有求必应，这一点从刚才的纠缠也能看出来。知道了这点，徐言也就直接答应下来，免得她继续一直缠着自己。 思考了一下，徐言还是决定选择七号，因为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实在是不了解，也不像他这样稳定可控。选择其他选手，那就是纯粹的蒙了。 不过，在答应之前，徐言还是问了一下，“咱们赌注怎么算?” 刘婵担心徐言不答应，便大方地说道，“你要是能赢，我给你一块灵石，中品的。” 徐言赶忙说道，“别，我赌不起。中品灵石，我这种穷鬼，你觉得能有这种东西吗?” 刘婵瞪大了眼睛，“一块都没有？” 徐言衣服无可奈何的样子，“还一块都没有？您是上等人的日子过惯了，不知道穷人的苦吧。别说中品了，我连一块下品都没有！” 刘婵仿佛听错了，忍不住声音有点大，“下品都没有？” 徐言点头。 刘婵皱着眉头，“下品灵石，是多少银子来着？” 徐言回答，“下品灵石，可以兑换一千个灵石碎片，一个碎片可以换一两金子。一两金子可以换一百两银子，一两银子是一千文钱。你这大师的高徒，估计没用过这么碎的领钱吧。” 刘婵听出了徐言口中的略带嘲讽的意味，大概是说她不食人间烟火，不知底层人的辛苦。皱着鼻子，有些小情绪地说道，“谁说我不知道的，我，我知道灵石和金子兑换的时候，都是每天限量的。” 徐言笑了笑，“那当然，谁家也不会无限制地准备这些东西。不管是金子还是灵石，肯定都有数量，多了也消化不了。”这一点倒是正常，哪怕是宗门，也需要一些俗世的东西，当然直接明抢肯定不行，所以天宇朝廷和三大宗门一起讨论之后，定下了一个灵石碎片兑换一两金子的兑换标准。至于不同品级灵石之间的兑换，以及金银之间的兑换。毕竟是修者内部和凡人内部之间的兑换，倒不会出什么乱子，自然而然就有了兑换标准。不过，因为修者最常用的反而是下品灵石，这么一兑换，倒是修者的钱兑换普通人的钱比例太大了，幸好他们用的并不多，兑换太多也没有意义了。所以，虽然有标准，但实际兑换的时候，各个宗门都有自己的兑换限制，既然用不到，就没必要一下子买进来太多金银。如此一来，货币流通倒也算稳定下来了。 刘婵确实是刚知道这些具体的兑换比例，之前她哪儿用得到金银这些俗物，就算有俗世东西需求，也自有人帮她处理。知道了这些之后，刘婵也立刻明白了，徐言作为一个普通人的掌柜，虽然确实比一般人有钱一些，但大概也不会太有钱，灵石这东西对他来说确实有点贵重。 皱着眉头，思索半天，刘婵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个自以为的好主意，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眼前一晃，“有了，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什么？”徐言也好奇，她能想到什么两边能接受的好主意。 刘婵一指七号，“你选他也行，不选他也行。但是如果选他，你赢了，我给你两倍的赌约，给你两块中品灵石。你要不选他，那就是一块中品灵石。至于你输了，你也不用担心，我只要你答应给我做三件事就行。怎么样？” 中品灵石！徐言有心拒绝赌约这种东西，但是想到这个东西，还是张不开嘴。只不过，输了的话，要答应对方三件事情，谁知道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徐言便先问，“哪三件事？” 刘婵摇头，“我还没想好。” 徐言想了一下，一咬牙，直接说道，“既然这样，我可以答应，但是，你也得先答应我，不能违背天宇朝廷的律法，这个后果我承担不起。另外，也不能是太过邪恶之时，我不能因为一个赌约，就堕入邪道。别的，我暂时没想到，总之不能是太过分的事情。” 刘婵立刻点头，“放心，让你做坏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不过将来可能让你帮我一点小忙而已。” 徐言点头，“好，既然咱们说好了，便可以立下书面赌约。” 因为是大师的徒弟，而且是特殊的约定条件，去找这边青山城的赌约处显然是不合适的，他们也大概管不了这位大师的徒弟。不过，既然是大师的徒弟，想来也不会因为区区两块中品灵石就食言，要是极品的估计还差不多。只要写一个书面的赌约，两个人在印上自己的精神烙印，徐言相信对方不会赖账的。 第119章 巧遇纳兰 刘婵看徐言答应了，心情大好，便直接说道，“我姓刘，叫刘婵。” 徐言本来想撒谎，说个假名字的，但是对方已经知道了，再隐藏也没用了，便只能说真话，“我姓徐，叫徐言，白沙镇人。” 刘婵微笑，“你选谁？那个七号？他叫韩少泽，水平就那样，你也看到了。” 徐言点头，“不错，反正也是赌，肯定选择赢更多的那个。” 刘婵也心情大好，“好，不过，你也看到了，他赢更难一些。不然，我也不会给你两倍的报酬。” 徐言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反正都差不多。对了，你们不会出手干涉吧。你们要这样，那就是耍赖了。” 刘婵摆手，“放心，不会的。今天本姑娘高兴，你想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就算你下去替他做都行。” 刘婵这么说当然是有原因，她来的目的是遵了师父之命，目的其实在于徐言，而不是那个七号。七号毕竟是场下选手，刘婵这水平，只需要看一下，便能明白对方有多少斤两。反而是徐言，因为没有实际动手，甚至说话都没几句，实在是情报太少，就算刘婵天分再高，大师宗杰再怎么经验丰富，没有情报去判断一个人也是无米之炊。 徐言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到这边来，这么多人看着。一会儿我再去指点那个七号，他们会不会有意见，说你们有作弊嫌疑。” 刘婵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呢？他们有意见又怎么样？” 这回答有点出乎徐言的意料之外，“那你们不是……” “不是什么？他们会怎么样？”刘婵饶有兴致，带着一点嘲笑的意味看着徐言。又补充一句，“谁要是不公平，大可以退出。要是觉得不需要师父指点，那也可以拒绝，我们肯定尊重他们的选择。” 刘婵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不过意思传达得很明白了。第一，这是师父对他们的恩惠，他们没资格说三道四，不愿意的大可以退出。第二，身份不对等，一边是天宇朝廷供养的炼丹大师，一边是穷乡僻壤的小城民众。即便是排除了恩惠这种事情，这些民众的想法看法，这些人还真是完全不会放在眼里。就像修者不会在乎普通民众的看法一样，上位者对于下位者，是不会产生平等这种想法的。 想到这里，徐言不由地想到了马玉宁曾经提过的，这几次大会，其实算是为了扩大影响力，为了星岛降临。可是，如果过程中发生这种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当然，这一切也用不到他来操心，反正与他无关。 刘婵忽然指着七号韩少泽说，“你不去指点一下他吗？要是还按照这样下去，他恐怕还得失败。” 徐言还未开口，忽然听到了一个惊喜的声音，“猫猫！” 循着声音望去，徐言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这两人相貌非常相似，应该是姐妹，甚至是双胞胎姐妹，都是穿着流光百花裙，手上则是提着一把碎星云囍剑，这种剑是天星宫的常用武器。想来这两人应该是天星宫的人，看着非常眼熟，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两人脚步很快，穿过密集的人群，无视经过人群的反感的眼神，很快便来到了刘婵跟前。 刘婵抬头一看，却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怎么是你们两个，真是的，这儿都躲不开你们……” 话没说完，却已经被其中双马尾的一个狠狠地抱了一下，一边用力抱着一边还说，“猫猫，你居然在这里，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另一位也是开心地捏了捏刘婵的脸，“猫猫不好意思了，恐怕是不想见我们了吧，好伤心哦。” 说着，又转过头来，对着徐言点了一下头，算作打招呼，说了一句，“徐掌柜，好久不见！” 徐言茫然地点头回礼，也说了句，“好久不见。”但是，他还是想不起来这两人，只是觉得确实眼熟。 双马尾忽然转头看向了徐言，微微歪着脑袋，然后坏笑着说道，“徐掌柜怕是贵人多忘事，早忘了我们姐妹了。” 被当面识破还说破的徐言有些尴尬，虽然知道是这样，但你直接说出来，可就毫无回旋余地了，徐言只好尴尬地道歉。 这一次，却是另一个少女笑着说，“看来徐掌柜眼里只有马师姐，咱们两个算是媚眼给瞎子了。” 她这么一说，徐言立刻明白了。马师姐，肯定就是马玉宁了，而且他们的衣服服饰也符合天星宫。所以，她们应该就是马玉宁的师妹，纳兰芷和纳兰清姐妹。 徐言赶忙说，“见过两位师姐。” “呦，怎么就师姐了，不是师妹吗？”纳兰芷坏笑着说道。 刘婵这时候一副狐疑的表情，似乎发现了什么，“喂，你们三个，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有奸情？” 纳兰清立刻尖叫一声，扑了过去，“猫猫，你个小屁丫头，跟谁学的，看我不收拾你！” 她们在笑闹，徐言却忽然注意到了七号韩少泽的动作，将真元入眼，快速观看了一下他的炉子，然后心中盘算片刻，却发现这一次的情况与上次不同，上次是灵气泄漏，而这一次却是不稳，不能简单地用延迟开炉的办法。心中也明白了，这或许是宗杰大师对自己的考验，而这位七号，却是一个倒霉的被选中的牺牲品而已，就是不知道，如果自己没能想到办法，导致七号被冤枉错失机会，会不会有所补偿。 摒弃心中的杂念，徐言甚至双手一捂耳朵，尽量将她们三个的笑闹也尽量屏蔽。 不过，幸好，刘婵看到徐言的动作之后，立刻明白了。她虽然年幼，但此时也知道，大事要紧，便将手指放在口边，“嘘”了一下，示意纳兰清和纳兰芷姐妹，先停止说话。 纳兰姐妹看到动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徐言的动作和刘婵的反应，也大概明白了，便按下好奇心，也同样静默不语，观察着徐言的动作。 第120章 八卦之魂在燃烧 发现了问题，徐言却一时间没有解决办法，这次的问题是聚灵阵纹，表面上看似乎和上次问题很像，但实际上完全不同。裂缝导致的问题，是始终如一的，就像一个瓶子，有了一个裂缝，只要这个裂缝本身没有变化，那它装水的时候，水漏出来的情况就是固定的，也就是可预测的。知道了漏水的情况，那处理起来就容易了。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却是宗杰大师弄出来的，他没有通过裂缝的方式，或者说，他已经知道了徐言在面对裂缝的时候是可以找到解决办法的。所以，他并没有再用那种方式，那已经没有意义了。这一次，他用的是改变阵纹的方式，表现出来依然是灵气问题，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看徐言是不是对灵气有特殊的敏感性。这实际上是比较常见的情况，很多修者对灵气有更高的感应能力，这样的修者不仅修炼上更有天赋，在炼丹上也是如此。若是这种情况，则可将此人列入备选名单，或许有机会再收一个弟子。 宗杰自己都没想到，这一次本来是临时起意，结果没有在参赛选手中发现让他满意的苗子，反而是在观众席中。这真是稀罕事儿，别说他了，就是他的朋友，那些同样精于炼丹的老东西们，也没说过这种情况。这并不是说所有比赛中，观赛的一定都没有更好的炼丹天赋的修者，而是没有合适的机遇，就像上次那样的事情。若不是发生了意外，他也不会注意到徐言这个观众。 当然，这一切只是宗杰大师的一厢情愿，且不说徐言的炼丹天赋如何，就算宗杰大师愿意，徐言也不舍得自己这一摊子，有道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草窝”，徐氏再怎么样，也是生活了这么久，而且是唯一的念想，何况，徐言对于炼丹一道并不是十分愿意，他感兴趣的只是赚钱罢了。要他去熬得掉头发，研究丹方药方，他才没有那种觉悟。 ……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徐言压制住浮躁的心情。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不能着急冲动，认真观察，仔细分析，不能贸然判断。 调息真元，恢复状态，决定之前先要观察明晰，了解得越彻底，才能做出越准确的判断。心中计算了一下时间，徐言知道了自己还剩余的调息时间，便默默调整状态，不再多说话。 纳兰芷和纳兰清都有些疑惑，本来她们两个安静下来，就是觉得徐言这儿有事，可现在，发现他居然开始修炼调息了。这种事情，什么时候不能做，想做回家做去，在这儿，这么吵闹，这么乱。 纳兰清先忍不住了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徐言，慢慢靠近，似乎要看看徐言是不是真的心无杂垢。 刘婵看到纳兰清的样子，嘴里咕哝着，“还说我幼稚，我看你最幼稚了。” 纳兰芷则一脸无所谓地样子，“猫猫，你还小，你不懂。” 刘婵有些炸毛，“不要喊我猫猫，知道吗，那是小名，我现在已经不小了！”说着，语气又小声了一些，似乎在自语，“再说了，还有外人呢。” 纳兰芷一脸的坏笑，“放心，他不是外人，她可是你宁宁姐的人。” 刘婵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化身八怪小迷妹，语气都急促起来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无限的渴望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纳兰芷哈哈一笑，“我现在相信你不小了。” 刘婵瘪着嘴，“快点说嘛，人家要好奇死了。” 纳兰清正在看的专注，忽然徐言睁开了眼睛，吓了她一跳，轻呼一声，连退两步，气鼓鼓地看着徐言，“你干什么？” 徐言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实在是无力解释，只能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了。 不过还好，纳兰清立刻理清了前后事情，尤其看到徐言在忙，也就没再继续纠缠，反而加入了刘婵和纳兰芷的话题当中。 纳兰芷只好对刘婵说，“你别那么八卦了，宁宁师姐也没有跟我细说，只是说有特殊情况而已。” “哦”，刘婵嘴里是这么应了一声，其实压根儿没信，又来了一句，“难怪呢。” 纳兰清好奇问道，“难怪什么？” 刘婵八卦地说道，“难怪宁宁姐对谁都没个好脸色，尤其是可怜的大师兄。” 纳兰清不解地问，“大师兄？哪个大师兄，是你大师兄吗？就那个叫慕容问天的家伙？” 刘婵点头，“是啊，大师兄那么好，宁宁姐居然看不上，怎么会喜欢这个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如大师兄。” 纳兰芷连忙“嘘”了一声，“小点声音，宁宁师姐可不喜欢别人说这个事情，要让她知道了，你的屁股要遭殃了。” 刘婵看来是被收拾过，吓得连忙身体一缩，不敢再提这个话题。 纳兰芷又补充了一句，“你别乱想乱说，反正就知道，师姐有她自己的考虑，可能不好跟我们说吧。” 纳兰清却说道，“什么不好说的，人家两个青梅竹马，感情好着呢。那个姓慕容的，再好有什么用，起得什么破名字，自己撑得住这种名字吗？”看样子纳兰清对于这个刘婵的大师兄没什么好印象，提起他也没什么好的语气。 刘婵却显然对大师兄感觉不错，辩解道，“没有吧，我觉得大师兄挺好的，平时跟我们说话又温柔又博学。师父都说，大师兄足可继承衣钵，将来还能发扬光大。” 纳兰清却大摇其头，“不不，我可不是在说这个，若说优秀，那家伙确实优秀。但是他可是个老色鬼，不仅在追求宁宁师姐，还在追求司徒婉，好像连秦佳他也追求过。”然后，纳兰清又向前挪了一下，左右观看，显得很鬼祟的样子，以一种非常八卦的语态说，“听说他跟叶芳有过一段！” “叶芳!”，连纳兰芷都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慕容那家伙口味这么重的吗？这怎么可能，这么多师妹喜欢他，他无动于衷，偏偏追求对他没感的宁宁师姐，还有司徒婉。这些就算了，他居然，叶芳，这怎么可能!” 纳兰清却以一种更加笃定的语气说道，“你们想想，他十六岁前是什么样子。十六岁啊，不是六岁，那时候应该已经差不多能看到他的上限了吧，如果不是叶芳，他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面蜕变？他家那点底子能撑得起这种生造的天才？我看，也只有叶芳看上他才能解释这件事。” 第121章 被鄙视了～ 纳兰芷奇怪地问，“真是这样？怎么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纳兰清脸色仿佛很认真，“姐姐，当然是真的，至于说没说过，你也没问，咱们以前也没聊到过这件事，当然不会说了，我总不能遇见个人就说这件事吧。我还想多活几天呢，叶芳虽然长得不好看，但是她脾气大啊。虽然她本事不行，但是她爹厉害啊，想咱们俩这种普通人家，哪儿敢得罪人家。”说着又看向了刘婵，“猫猫，你不会出去乱说吧？” 刘婵眼珠一转，“我不知道诶，那得看清清姐对我怎么样了？” 纳兰清知道她在玩笑，笑着抱住刘婵，在她的娇嫩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姐姐对你怎么样，还用说吗？” 刘婵咯咯笑个不停，大呼“女色狼，救命啊。” ……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然如此。当然，徐言在听了一点点之后，发现自己这边的事情已经来不及了，果断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真元调息。至于后面她们三个说了些什么，徐言完全不知。 很快，调息完毕，徐言的状态恢复到了最好，一边将真元运转，滋润着眼睛，一边用手按摩眼睛，放松眼睛。 睁开了眼睛，徐言看向了七号的位置，还好，还来得及。不过。炉子边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奇奇怪怪地，扭来扭去。看到这种奇怪的东西，徐言也不由地被吸引了注意力。 将视野看向其他位置，徐言发现，其他人的位置也有，也和七号这边差不多，一样是扭曲的仿佛是蒸汽一样。将视野又拉回到了七号这边，忽然，一个灵感闯入脑中，徐言连忙又连续看了好几个位置。一个猜测浮现——这是灵气，是天地之间的灵气。 想到这里，徐言忽然对刘婵和纳兰姐妹说，“喂，你们看到那边的蒸汽了吗？” 刘婵最先回答，“我不叫喂，我叫刘婵。” 纳兰姐妹也立刻表示不满，“我不叫喂，我叫纳兰芷。”“我不叫喂，我叫纳兰清。” 徐言一看捅了马蜂窝，连忙道歉，然后还是继续问，“那边，炉子周围，好像是水蒸气还是什么蒸汽。” 三人都是摇头，然后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徐言，眼睛里甚至带上了怜悯的神色，“你不会是怕输，给吓傻了吧。那边是炼丹比赛现场，哪儿来的蒸汽。” 徐言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出现幻觉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自己的眼睛现在有了新的能力。 当然，具体原因，徐言还是不明白。不过想到自己的眼睛随着自己的修为精进，也在不断变得更强，或许这就是老天给自己的最大的机会了。最开始，当灵气灌注眼睛，便能看到更加细微，而现在当真元灌注眼睛之后，不仅可以看得更加细微，甚至居然看到了似乎是灵气的流动。未来会怎样，徐言只能是非常期待了。 不过，发现了这种情况之后，徐言先压下自己的探索欲望，目前还是先解决这个赌约问题更关键。至于后续回家之后，再探索眼睛不迟。至少需要做两件事，再次研究一下，如果现在使用灵气灌注双眼会怎样。至于真元，当然最近一直在使用，已经知道了是什么样子，但还是需要确认，能看见灵气波动是这一会儿的片刻功效还是以后都可以了。最后一件事，则需要考虑清楚之后，才能决定，要不要做。那就是月星之力，之前两次虽然很痛苦，很可怕，但最终的结果却是正面的。所以，如果再次看向月夜，会如何，那也是一个未知的，最好做好准备再去探索的事情。至于看向晴朗的太阳，徐言现在根本不敢去奢望，可以想见的可能就是眼睛直接被刺瞎，甚至小命都不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七号的问题。 这些蒸汽一样的东西目前只能假定是灵气，所以解决办法也是围绕这一点。再次观察灵气的波动情况，然后接着看向其他的选手。 时间紧张，来不及观察全部选手，仅仅是随便观察了十几个，徐言便明白了，这次不愧是胜者组，水平确实明显高了很多，这次的选手看上去都很不错。当然也确实发现了一个倒霉蛋，他的炉子也是不完美，就是不知道用来做了七号的对照组还是不小心造成的。 在看明白了常规炉子周围的灵气情况之后，徐言也知道了七号的问题所在，现在就是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主要不能直接下场，只能简单喊两声提醒一下的情况下，要处理确实不方便，连试错都没有。 就在徐言考虑之时，忽然发现了，赛场中居然有一道从东向西的气流——如果真如徐言猜测那样，那就是灵气气流。 徐言想了一下，没明白为何如此。好在旁边有大师的高徒，便虚心求教，“刘姑娘，赛场里面还会补充灵气吗？有聚灵阵？” 刘婵和纳兰姐妹都是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看得徐言头皮发麻，忍不住心虚地问，“怎，怎么了？我问的不对？” 刘婵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当然要补充灵气了。丹药的药力如果全从材料获取，那材料要求得多高？自然要补充天地灵气，平时还好，可这比赛之时，这么多人同时炼丹，不去补充灵气，那还不全都失败了？” 徐言汗颜受教，确实是自己太菜鸟了，居然没想到这个。 而刘婵也开始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水平，自己和师父怕不是打眼了吧。 其实，她哪儿知道，徐言看到的是炼丹相关资料，也没有扩展到比赛。而且是这一会儿功夫，临时去想，想不到才是正常的，想到了那确实天资卓越，而且是可以融会贯通，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只不过，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被一个小孩子鄙夷有点难堪，但想想，她的身份，徐言也就直接跟自己和解了。不理会她的鄙视，徐言开始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第122章 找到办法 之前没有发现补充灵气这件事，徐言还在苦思如何处理。当发现了这一条灵气的“线路”之后，徐言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解决的灵感，但还没有能转化成实际的解决方案。 时间紧迫，徐言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找到答案，让七号晋级下一轮，但在此之前，无论是赌注，还是习惯，都不可轻言放弃。 为了观察仔细，徐言一直没有撤销眼中的真元，此时的他完全在全力以赴。这会儿，眼睛已经有了酸痛的感觉，可现在还没有找到办法，徐言不敢放弃，只能坚持着运转真元，睁大着眼睛，在场中所有选手之间来回游弋，观察着每一处灵气波动情况。 一会儿之后，徐言感觉眼睛更难受了，但他也不敢停止，只好勉强眨了眨眼睛，继续观察。只是他感觉眨眼之后，似乎眼泪流了出来。 徐言还欲继续，却听到刘婵一声惊呼，“啊，你怎么流血了。” 纳兰姐妹也是惊呼，“天啊，你不用这样吧。眼睛都瞪出血了。” 刘婵也是说，“对啊，就两块石头，你别这样啊，别把眼睛弄瞎了。” 或许是“瞎”这个字眼触动了徐言，经历过多次危险，徐言对自己的眼睛非常看重，她们这么一说，徐言便本能地撤掉了真元，然后再脸上抹了一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果然是血。 没想到，只是超负荷用了一下，居然眼睛就流血了，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稳妥起见，徐言感觉哪怕是输给刘婵，也不能冒险使用眼睛了。好在，刚才所观察到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没有停顿，开始认真分析。 看到徐言闭上了眼睛，刘婵一时没忍住，用肩膀撞了一下徐言，又问，“喂，你没事吧，眼睛怎么样了，不会瞎了吧。” 徐言被她撞了一下，身体忍不住一个倾倒，伴随着身体的动作，也自然就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画面快速移动。然后，徐言便忽然灵感来到，忍不住说了一声，“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三人都好奇。 徐言却没有回答她们的话，而是揉了一下眼睛，这次并没有贸然使用真元，而是仅仅使用灵气来辅助观察七号韩少泽的炉子。确认了他的情况之后，便又继续在头脑中回忆着之前的灵气流动情况。紧接着，徐言便又一次冒险使用真元辅助，果然，灵气的流动情况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只是眼睛中又一次流出了血泪。 虽然如此，徐言却面露微笑——想到办法了。 转过头，徐言对纳兰姐妹说道，“我想到办法了，不过我现在不方便直接跟他说话，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下。” 纳兰清先说话，“好，说什么？我要怎么做？” 纳兰芷也连忙说道， “我也可以，有什么话，尽管说。” 就连刘婵也表示，“我也可以，放心，我不会因为赌约就故意破坏你的行动。相比于两块石头，我更感兴趣你，额，你的办法。”说完，别人没有什么反应，反倒她自己心虚不已，闹了个红脸。 徐言却没心情关心这个，而是对纳兰清说道，“七号的炉子，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很简单，只要往左边旋转八分之一圈就行。” 纳兰清听了徐言的话，疑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把七号的炉子转一下圈。转八分之一圈？” 徐言点头，“嗯，我现在不舒服，不方便做这个，能不能麻烦你帮忙一下。” 纳兰清刚刚点头，纳兰芷却已经直接脚步动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放心，就这点事情，我也能。”说着已经下了场。 这一场是胜者组，选手的素质要强很多。而且接近到了尾声，很多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就算发现了观众席中有人下场，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比赛，也就只是瞥了一眼，立刻开始关心自己的事情。 纳兰芷已经到了七号面前，韩少泽也是如此。发现有人过来，也不关心，只是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哪知道纳兰芷也没说一声，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炉子，按照徐言的说法，转了个八分之一圈。 韩少泽惊呆了，自己的东西还没有忙完，忽然有人下场捣乱，这下怕不是丹药要完蛋了。 然而，他却不敢有任何言行，纳兰清身上的装扮很明显地昭示了她的身份——天星宫的人。 徐言看到了纳兰芷的动作之后，再次忍着痛苦激活了眼睛，看了一眼之后，徐言伸出手，玩着手掌做了一个向右拨动的动作。 纳兰芷明白了徐言的意思，点了点头，又将炼丹炉向右微微转了一下，看到徐言点头之后，纳兰芷终于放下了炼丹炉，然后才对韩少泽微笑了一下，“好了，你可以继续了。” 徐言也说了一句，“延迟半刻钟开炉，一切不变。” 韩少泽有些莫名其妙，但因为有第一次的基础，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发呆太久，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上一次比赛之后，他事后也知道了情况，所以这一次他也大概猜到了原因，可能还是跟那位“很厉害”的观众有关系，也许又是继续在比着什么东西吧。 想到这里，韩少泽不由一阵紧张，难道跟上次一样，自己的炉子又被人动了手脚？幸好他历来动作稳定，虽然脑子里在飞转，但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变形延迟，依然是稳定地控制着火焰——也多亏了他长久练习带来的肌肉记忆。 想到这里，韩少泽心里对徐言也不由地产生了一丝感激之情。想到此处，韩少泽不由转身面向徐言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然而，此时的徐言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在恢复自己的状态，当然也就没有看到这一幕。反倒是纳兰清看的明白，当即一副看戏的口吻，兴奋地说道，“喂，徐掌柜，你跟他什么关系，他给你飞眼儿呢。” 徐言将脸面向了纳兰清，却没有挣开眼睛，只是很无奈地语气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两个男的，飞什么眼儿，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赶紧退钱吧，被人坑了。” “要你管！”纳兰清立刻不满起来。连带着刘婵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大叔你什么老思想了，太落后了。” 徐言不理他们，只是安静地等待着韩少泽最后的动作。虽然有了办法，但能否成功，徐言其实心中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第123章 丹成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徐言便安静等待结果。 歇了一会儿之后，徐言的眼睛也舒服了一些，他便睁开了眼睛。在不使用真元激活的情况下，眼睛依然是正常完好的，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徐言也没有什么担心。 反倒是纳兰姐妹，看着徐言又睁开眼睛，有些担心的纳兰芷便说道，“徐掌柜，你还是小心点吧，万一瞎了，宁宁师姐要难过了。” 说到这个话题，三个女孩子可都不困了，立刻兴致勃勃，开始缠着徐言问东问西，都是些关于马玉宁的话题。 可是徐言哪儿敢乱说，首先他和马玉宁的关系那得追溯到好几年前了，那时候连十岁都没有，就是两个小屁孩，虽然不至于光屁股满街跑，但也肯定是不懂事。一群孩子学人家过家家，徐言和马玉宁关系比较好，便经常学着大人一样，扮演新娘子新郎。而徐言自然也是一副大人的模样，说着以后要娶你之类的话。今天时过境迁，人也长大了，很难追寻当时的心情，但当时，两个小小的身影，却是真的想着长大以后，要成幸福的一家人。 至于之后，马玉宁随便练了点武术，进步飞快，自然就被发现了天赋，然后便是有了宗门庇佑，兼且自己肯努力，这种情况下，很快便在白沙镇“打遍天下无敌手”，迅速得到了小魔女的称号。不仅是那些孩子，连徐言也一样被她收拾。当然，别人要欺负徐言，她是不答应的，只有她可以欺负徐言——她的曾经的小新郎。 这时候的马玉宁究竟作何想法，谁也不知道，徐言自然也不敢乱说话。至于说她留下的东西，给徐言的各种帮助，徐言其实能感觉到，两人之间依然是有感情的，但绝不是情侣到夫妻的感情。至于马玉宁到底什么目的，什么想法，她不说，徐言也不好问，只不过既然对修炼有帮助，他便也接受，并认真修炼便是了。修炼更强，总归是没有错的。 ----------------------------------- 韩少泽估算着时间，手里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一直到正常的开炉时间，因为肌肉记忆，本能地停了一下，还伸出手打算去开炉。当然，立刻就反应过来，收回了动作，继续维持着炼丹动作。 又等了半刻钟，到了徐言吩咐的时间。韩少泽这才长出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到了揭晓的时候了。 其实，这时候已经基本有了判断了，炼丹炉里逸散出来的丹药清香可做不了假。有经验的炼丹师甚至只需要闻一闻气味，就知道这一炉如何，甚至更厉害的都能提前判断有几品的丹药。 韩少泽自然没有这本事，就算是有丹药清香，也只能说明九成九会成功，也有非常小的几率导致丹药成了，但是又被炼化，只剩下丹药香了。以韩少泽的稳妥性格，他必然是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面不改色，而正常开炉查验。 丹炉开盖，清香扑鼻，待雾气散去，韩少泽脸上自然露出了轻松愉悦的笑容——又成功了，感谢贵人相助，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 在韩少泽开炉之时，早有城卫见到，自然来到这边，准备盘点结果。看到韩少泽开炉之后的丹药，城卫也非常欣赏地看了一眼，转而又看了一眼刘婵的方向。刚才刘婵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当然，刘婵与宗大师的关系更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们都什么也没说，一边是赞赏韩少泽功底不错，炼出来的丹药效果很好，一方面也是羡慕韩少泽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攀上这种高枝。 点验了一下出炉的丹药，城卫和韩少泽确认了一下，确认自己的提交丹药作为比赛结果。 这一次不同于第一次了，这次大多数都炼制成功了，所以只是炼制成功并不能保证晋级下一轮胜者组，其中一部分品级不够的，只能进入败者组，进行筛选了。 韩少泽还得耐心地等着，而刘婵则是看见韩少泽提交了，直接便到了师父跟前，索要韩少泽的结果。 宗杰只是看了一眼，便说道，“都在二品或者三品，不如上一次。不过，看样子晋级没问题。徒儿，你要输了。” 刘婵睁大了眼睛，“师父，明明是你输了才对。是你要跟姓徐的对赌的。” 宗杰对这个徒儿的顽皮早有领教，不急也不恼，只是微微摇头，“徒儿，为师可只是让你去看看他的情况，至于怎么赌，赌约多少，这些事情一概可都是你自己做主的。何况，为师说的，你几时听过？” 刘婵小声嘟囔，“好多次听过呢。”不过，她立刻抱住了师父的胳膊，“师父，要不，咱们就直接淘汰他算了。” 宗杰对这个小徒弟的顽皮依然是无可奈何，也只能脸色严肃，认真教育，“徒儿，这种事情，我们随便抬抬手，便能对结果造成很大干扰，所以，切不可乱来。” 刘婵假装一副听到了的样子，猛烈地点头，然后又悄悄地问，“那，师父，能不能就对姓徐的说，我赢了？” 宗杰无奈地看着刘婵，“你以为他是傻子？他不会看结果啊？” 刘婵只说，“万一呢，反正试试也不亏。” 这时，城卫又送来了一个结果。 宗杰赶忙抽身查看结果，然后对城卫点头，“好，继续吧。”这才对刘婵又说道，“好了，徒儿，跟师父还天天这样。你什么样子，师父早就一清二楚了。有这功夫，去骗那小子去吧。” “嘻嘻”，刘婵嬉笑着做了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宗杰笑着摇头，接着便开始了丹药的清点。有了这个徒弟，倒是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 刘婵纠缠一番便又去找纳兰姐妹去了，本来她就没打算对结果胡来，只不过是无聊，跟师父撒娇而已。师父虽然平时宠她，但这种事情上是绝不会允许她乱来的，只允许嘴上说说而已，真正的结果只会出自他自己之手。 看了看韩少泽的丹药，宗杰有些失望，这个选手的水平也确实仅限于此了，这一轮通过应该没问题，但很难再往下继续了。至于那个点拨他的人，看样子也是，有点东西，但不多。可惜了，还以为能有个意外收获。 第124章 储物戒指 宗杰大师怎么想的，徐言并不在意。他现在很想知道，赶紧出结果吧，两颗中品的灵石，可太香了。 徐言正搓着手等着结果的时候，刘婵已经回来了，先是和纳兰姐妹笑闹了一番，才忽然冲着徐言说，“姓徐的，你输了，七号被淘汰了。” 徐言奇怪地看着刘婵，“不是还没有出结果吗？” 刘婵却大声说道，“对，但是师父说了，他被淘汰了。” 徐言却不信，“哦？什么原因？” 刘婵说道，“丹药不好。” 徐言明白了，刘婵在胡扯，因为刚才他也在一直观察，只从丹药来看，七号排不进前十，但是肯定在前一半。便也玩笑地说道，“那，这样吧，赢给你，灵石给我。” 刘婵哈哈大笑，“你知道认输就好。” 纳兰清看着徐言，揶揄笑道，“徐掌柜，两颗中品灵石啊，没见过吧。” 徐言坦然承认，“别说中品，下品我也没有。” 纳兰芷瞪大了眼睛，“不会吧，下品都没有，你也太穷了吧。” 徐言无奈，“只是没有，不是买不起，想买还是能买得起的。” 纳兰芷又揭穿老底，“是能买得起一颗，但是得破产吧。” 徐言撇嘴，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太伤人了。 刘婵也转头与纳兰姐妹叽叽喳喳去了。 看到刘婵离开，徐言也乐得清闲，正好闭目养神，休息一下自己的眼睛。闭目休息之后，徐言便将三人的交谈完全屏蔽了，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结果出来了。 七号韩少泽三十二名，晋级，依然留在胜者组，不过，参考这个成绩，大概下一轮就要进败者组了。而本次失败的，自然归入败者组，与昨天的败者组成员一起参与下一次的去留之战。 这种比较长的赛程，不仅能满足观众更多的观赛需求，对于主办方来说，也能收到更多的门票。相对于短的赛程，这种方式也更考验成长性，谁能在比赛期间快速适应，或许就能后来居上，反而超过那些刚开始亮眼的。 而以七号选手韩少泽的性格来说，在这种赛程下也自然是有利有弊。好处就是成绩比较稳定，哪怕不小心提前掉入败者组，也能凭本事杀回来。坏处当然也是不太容易超常发挥，哪怕运气好多晋级一轮，下一次还是得凭本事失败，因为他的能力太稳定了，波动太小，除非其他人集体发挥失常。 …… 赢下了赌约，徐言心情大好，就等着刘婵给自己东西了，作为大师的高徒，她应该不至于会赖账吧。应该……不会吧…… 他的担心自然是多余的，刘婵懒得来，却是让纳兰芷送来了东西。 纳兰芷直接递给徐言一个戒指，徐言疑惑不已，“这什么东西？” 纳兰芷说道，“你的赌约啊，猫猫有事，她得再师父那边干活帮忙，让我给你送来。” 徐言“哦”了一声，接过了戒指，求助地看向了纳兰芷，“这东西怎么弄得？” 纳兰清已经忍不住了，“哈哈，太土了了吧，储物戒指没见过？你这掌柜当的也太菜了吧。” 徐言汗颜，小时候倒是有这种条件，但那时候是个小孩子。后来，发生了变故，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了。见到储物戒指，徐言心里砰砰跳，这位大师的高徒也太大方了吧，不仅给自己两颗丹药，还额外送了一个戒指。只是，好像灵石也不需要非得戒指才能保存吧，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个戒指呢。 纳兰清看着徐言发呆，忍不住笑道，“怎么了，愣着干什么？不会是，不会用吧？不会吧，怎么还会有人不会用储物戒指的，太土了了吧。” 徐言无语地看着纳兰清，纳兰清和纳兰芷都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在徐言黑黑的脸色中起身，压下笑意，指着戒指说道，“让戒指接触自己身上任何地方就行，然后用精神力探触戒指就行了。所以说，储物戒指得修者才能用。” 徐言赶忙照做，果然打开了储物戒指。然后，他就发现，戒指内部空间是个不太规则的球形，直径差不多一尺多接近两尺的样子。然后，里面自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一颗……灵石。 徐言猛然反应过来，看着纳兰芷，“不对吧，说的是两颗中品灵石，怎么只有一颗。” 纳兰清却一副看白痴的表情，“戒指你觉得不值钱吗？” “什么？”徐言这才明白，感情刘婵根本没跟自己客气，难怪了，刚开始还没想明白，怎么刘婵忽然这么好，还额外送个戒指，原来不是送的，是替换了一块灵石。 徐言看着纳兰芷，“这戒指跟一块中品相比，价格怎么样？” 纳兰芷指着徐言手里的戒指，“差不多，猫猫之前说，她找了一下，没有多余的中品了，一时间也没找到，正好手里有个多余的不用的戒指，这个空间也差不多值一个中品灵石，就这样给你了。” 徐言明白了，点了点头，“算了，反正是白得的，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说不定这东西还更有用。” 纳兰芷点头，“对，你又没有储物戒指，这种情况下，拿一块灵石换戒指，也算更合适。说起来，如果这东西拿去卖，大概是卖不到一块中品，也差不多。但是如果你去买，你也够呛正好能买到这种尺寸，还得拿更多钱，买更好的戒指。” 徐言也同意，这么算，是有点亏，但对自己却反而是更合适了，毕竟自己现在手里没有戒指，有一个这种会方便很多。 徐言抬头，看向纳兰芷，还没说话，却已经被对方猜到了心思。 纳兰芷笑着说，“是不是想问怎么绑定自己，避免被别人盗用？” 徐言连忙点头，心想还是姐姐好啊，妹妹纳兰清说不定怎么想着逗自己呢。真是的，都已经是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纳兰芷自然不知道徐言的想法，只是很平常地告诉他，“先把血液滴上去，然后打开戒指，注意查看里面，有个特殊的星型标记，把精神力印记上去就行了。” 徐言连忙照做，然后，印失败了。 看到徐言尴尬的表情，纳兰芷便知道了情况。旁边的纳兰清自然免不了得意地笑一下，徐言假装看不见，看不见就不是在笑自己。按照纳兰芷的吩咐，继续重新打上印记。 一连试了五次，终于成功。 从第三次开始，纳兰清就已经忍不住笑了，到了第四次甚至纳兰芷都在努力控制着脸上的笑。还好第五次终于成功了，在纳兰清“从来没见过五次才成功”的话语中，徐言收拾东西，一溜烟跑了没影，回家去了。 第125章 贵客意见 徐言回到家里，倒是没有着急去看白玉梅和陈兰两人。 若她们真的生病，肯定是先看她们情况，甚至可能徐言就会放弃去观赛。但是知道她们是在装病，自然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还要尽量避开她们，免得她们再尴尬。 可他不去找她们两个，反而是白玉梅找来了。 看到白玉梅过来，徐言笑着说了一句，“怎么样，身体好了吧。” 白玉梅羞红了脸，低头小声说道，“好了。”然后，又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说，“掌柜的，今天有点事儿。” “哦？”徐言有些奇怪，“什么事儿？今天不是都去看比赛了吗，怎么会有事的？” 白玉梅说道，“有两个以前的顾客来了，要找你。” “找我？谁？”徐言觉得有些奇怪，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或者欠过什么东西，也没许诺过什么，怎么会有事。 白玉梅说道，“就是那个刘哲，还有一个跟他一起来的，不知道叫什么，以前没见过。” 徐言点头，想起来他了，毕竟是常来的顾客，但是没记得该他什么东西啊，“他怎么了？” 白玉梅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犹豫着说，“他，他来这儿抗议来了。” “抗议？”徐言也听得一头雾水，“他抗议个什么？我也没挡着他路，没欠他东西不还的。” 白玉梅也是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但是，他不答应，他说你不开门不行。明天必须开门，必须开放精品区。” 徐言大概有点明白了，“他这是，没东西吃了？” 白玉梅点头，“好像是，他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徐言忍俊不禁，对方说了个脏话，留着给白玉梅传话，也是难为她了。大概能猜到了，徐言关门几天，这位比较馋的客户，以前都是临时来买新鲜的，图个最好吃，结果这几天发生了点事情，就没有存货了，这就忍不了来抗议了。 挠挠头，徐言情绪有些说不明白，“这算个什么事，我就是这两天有点事，就到店里抗议来了。关键是，就算他们抗议，我也看不见啊。” 白玉梅也是无奈，“我也觉得奇怪，可是他们是咱们的贵客，第一批的贵宾卡就是他们的，我也不敢说重话啊。” 徐言也有点挠头，若是客人无理取闹，再贵的贵客也不惯着他们。可是，对方这种，因为太喜欢，想要自己开门的，还真不好说重话，只能尽量想办法满足了。 摆了摆手，徐言果断决定，说道，“好吧，现在时间还来的及，我今天晚上多忙一会儿，你们明天就在家守着吧，记得开门。” 白玉梅毕竟年轻，脸上的笑都有些忍不住，努力地说，“是，那我明天就开店吧。” 徐言挥挥手，“行了行了，想笑就笑，没人管你这个的。” 白玉梅猛烈点头，“嗯嗯嗯，掌柜的太好了。” 这时候，陈兰也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看了看这边情况，这才跑了过来，抱着徐言的胳膊撒娇，“哥哥，我明天也想在家。” 徐言将陈兰抱起来，“好，想在家就在家。不过，一切要小心啊，我不在家，你们跟客人和和气气，就算有问题，也等我回来，别吃了亏。”又转头对白玉梅说道，“兰兰毕竟还小，就要拜托你多用点心，你们两个安全第一，东西有点损失没事，等我回来处理就行，你们两个可要注意，别出问题就行。” 两人都很认真点头，徐言想了想，一般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就正常买卖点东西而已。 只要不搞研发，徐言制作东西的速度还是非常有保证的。白玉梅也慢慢熟悉了起来，和陈兰的配合更加流畅，至少比陈兰自己干活更快了。 没过多久，徐言忙活完毕，来到了院中，打算再来探索一下自己的那个奇怪的灵根。 白玉梅和陈兰见徐言忙完了，她们两个便也跟屁虫一样出来了。徐言也慢慢明白了，陈兰她们其实不是对炼制东西感兴趣，当然或许有一点，但恐怕更多的是，她们想在徐言面前表现存在感，想让徐言看到她们的作用。更多的，其实是想帮徐言做点事，或许是报恩，或许是害怕被离开的思想——虽然徐言也不会赶他们走的，但这么做能让她们更有安全感。 徐言了解了她们的情况，生怕她们跟着自己乱来，所以提前告诉了她们，自己要试验一些问题，不要跟着自己做，只要按照往常的修炼方式就好了。 白玉梅的情况徐言倒是不怎么担心，再怎么样毕竟不是小孩子，这么说了，应该就懂了。他更担心的是陈兰，一个小孩子，有可能说了她也不明白，还是迷迷糊糊地跟着自己的动作。考虑到这些情况，徐言便让白玉梅带着陈兰，别在自己这边被自己带偏了。 看着白玉梅和陈兰离开，徐言才放心地开始了试验动作。 实际上，试验的东西也很简单。首先，是试验了一下使用灵气灌注眼睛之中，会如何。这一点之前有过简单尝试，这一次便是更加多地试验来确认。接着，便是真元灌注眼睛之中，再来看看情况。而后，又试验了这些真元被那个所谓的灵根经过之后，会如何。当然，直接处理是没办法，还得依靠那个融合之后的奇怪的玉。 一番折腾下来，徐言发现了。果然，使用灵气和真元对眼睛的影响的确不同。如果仅仅是灵气的话，便是进入修者之前的状态，无非是看得更加细微而已，而且这种细微也随着修为的精进有所提升。就算是成为修者之后，可以将灵气转为真元，也依然能看得更加细微细致。而如果是使用真元，便能看到灵气的波动了。经过试验，确认了这就是灵气。至于为何之前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刚刚步入修者，也可能是因为新的那个玉或者是灵根。 发现了自己的眼睛又一次变得更强，徐言也开心不已。发现了眼睛新的能力，暂时只是在炼丹赌约的时候用的了，其他的有什么作用还想不到，但将来一定能发现新的能力，或许就在什么时候给自己一个大的惊喜。 “原来眼睛还能进一步进化，而且用灵气和真元还不一样”，徐言喃喃自语，“那看来，以后用灵气激活的眼睛可以叫做灵眼，用真元的，就叫做真眼吧。真眼配合炼丹炼器，一定很有前途。”徐言对未来更加有信心了。 第126章 等一个混混流氓 第二天的特殊兽肉准备完毕，眼睛的问题有了意外收获，连带着发现灵根似乎也有了点作用，徐言的心情大好，连天上的月牙儿似乎都妩媚了三分。 一切忙完，徐言难得有了闲情逸致，将自己的躺椅搬了出来，躺在上面，眯着眼睛，感受着微风的轻抚，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如果没有几只讨厌的蚊子一直飞来飞去的话。 看到徐言这么惬意，连陈兰和白玉梅也忍不住有样学样。她们也弄来一个躺椅，白玉梅躺在上面，学着徐言的样子。而陈兰小小的一只，自然也就不用自己弄一个了，直接和白玉梅合用一个，躺在了白玉梅身上。 还好，小家伙这么小一个孩子，体重很轻，在白玉梅怀里也不会觉得有太大压力。只不过陈兰躺下的时候，头埋在了白玉梅胸脯之间，还舒服地晃动两下，嘴里忍不住呢喃着，“真舒服啊。”白玉梅脸颊微红，却没有说话，只是帮陈兰捋了捋头发。 …… 就在徐言等三人难得地享受着宁静惬意的时候，白沙镇里，纳兰姐妹和刘婵在街上散步着，修者灵气加身，自然比一般人要更好看一些，皮肤身材也更好，而纳兰姐妹更是本来就是美人，刘婵也是个小美人胚子。这三人出现在街上，自然是非常引人注目。平日里一些二流子混子们这下可饱了眼福，恨不得要上前口花花两句，再动动手。 炼丹大会虽然是最近最红火的事情，但毕竟门票这么贵，很多人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并没有见过大师和徒弟。只不过，这么大的事情，大师有个小美人高徒，这还是都知道的，见到这么漂亮的三个人，大概也能猜到。尤其是那些富少贵少们，多数都至少会看一场炼丹大会，凑热闹也好，听家里安排也罢，总之装也得装一次，自然也能认出刘婵。 三人走了半条街，还是没人上来搭茬，也没有什么流氓小混混或者贵族公子哥，更没有什么宗门小太爷。刘婵有些烦恼，“怎么回事，这白沙镇治安这么好的吗？连个流氓都没有，真是的，都哪儿去了。” 纳兰清捂嘴一笑，“小猫猫发春了呢，在等着流氓小混混来呢。” 纳兰芷一巴掌拍在妹妹的脑袋上，“去，小姑娘家家，天天想什么东西，乱说话。” 纳兰清却笑嘻嘻，“姐姐在外人面前还是很矜持的，要是在家的话，恐怕和我已经一起动手了。” 刘婵给了纳兰清一个白眼，“明明是你出的主意，偏偏说人家。哼，人家还是个小孩子，要陪你们玩这种东西，哼，哼！” 纳兰清却笑着说道，“这哪是我们的主意，要不是跟你出来，我们还用这样？这不就是你们朝廷老爱用的办法吗？” 刘婵撇了撇嘴，“那有什么办法，朝廷不让修者乱对普通人动手，我们作为朝廷供养的修者，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做的。不用这种办法让他们先动手，我们怎么名正言顺地还手。” 刘婵和纳兰姐妹用的正是朝廷修者最常用的法子，朝廷要维护安定，要维护修者基础，自然不能让修者对普通人乱出手。当然，普通人要是先对修者出手，那就不能怪修者手段不好看了。其他的宗门不一定严格遵守这些，只要不是涉及太多普通人，一般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天宇供养的修者当然要起个表率，表面工作得要做好。 普通人在夹缝中生存，时间久了，这种保命的关键信息自然都知道。而天宇的修者们自然也在不断找办法，总不能真的被欺负到脸上才还手，那这修者做的也太憋屈了。慢慢地，天宇修者们也都找到了最简单又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这种假装普通人等着小流氓混混上头。 这种方式厉害就厉害在哪怕知道，也防不住。让那群流氓混混别去耍流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人性如此，靠憋是憋不住的。除非彻底改了性子，否则，只要修者想隐藏，他们是分不出修者和普通人的，就不可能防得了，除非永远不动手耍流氓。 三个美女一小两大，出现在大街上，若不是最近的炼丹大会，那些富少混混都知道现在有个朝廷来的美女高徒，她们三个肯定被那些精虫上脑的家伙开始骚扰了。 等了好半天，她们三个没有等来想要的剧情，都有些失望。 “哎，看来你太出名了，咱们今天大概就这样了。”纳兰清失望地说，看着刘婵，眼里满是看热闹的意思。 刘婵却只是“哼”了一声，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瓶子。走了几步，才忽然说道，“你们说，那个姓徐的，现在在干嘛呢？” 纳兰清笑着说道，“那还用说，肯定是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啊。” “什么意思？”刘婵觉得她这句话莫名其妙，反而是纳兰芷已经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又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行了你，猫猫还是小孩子，别带坏她。” 纳兰清撒娇道，“姐姐，你干嘛啊，人家要被你拍傻了。” 纳兰芷伸出食指，在纳兰清脑门上点了一下，“谁能把你拍傻，我看你是把猫猫骗傻了。” 纳兰清嘻嘻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她们三个以为今天不会有收获了，没想到想来的时候不来，已经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忽然钓鱼成功了。三人正在小声地互相说着话，却被一把扇子拦住了去路，一个轻浮的声音传入耳中，“几位美女，是不是新来这边，不认识路了，本公子对这边比较熟悉，要不要本公子帮忙啊？” 若是寻常女子听到这种话，应该是紧张害怕，至少是反感厌恶才对。但她们三个听来却是如沐春风，太好了，等了好久，终于来了，简直要泪目了。当然，表面还是得装出一副害怕和不喜欢的样子，这是她们这些修者使用“钓鱼大法”的必修技能。 第127章 大小魔女 三女对视一下，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声音，一边叫着“救命”，一边就往旁边逃去。 而这拦路之人一身紫金锦衣，腰间佩玉，又有佩剑，显然是个纨绔公子哥，还带着五六个狗腿子奴才，方便做点什么事儿。不过这一身衣服却并非任何宗门衣饰，就不知道是宗门之人，还是真的只是个纨绔少爷。要知道，很多公子哥就算没有那种天分，不喜欢受苦修炼，也会进入宗门，至少是做个什么外门弟子或者记名弟子之类的，算上去也算是有个宗门庇佑。但是，他们平时又觉得宗门衣服不够显摆，不够奢华，又是不重要的外门弟子，所以也经常不穿宗门衣服，而是选择自家更奢华艳丽的衣服。 三女并未在此人身上感受到真元波动，想来还不是修者，至于有没有托庇于宗门，她们三个也都不怕，哪个宗门能大的过天宇朝廷和天星宫呢？就算是另外两家，也最多不过是大家背后宗门一样，那就各凭本事了。 三人轻松戏耍着这位公子哥，总是好像巧合一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们的抓捕动作。然后，不知不觉间，公子哥便被她们给带到了昏暗小巷中。 于是，逃跑的三个小绵羊撕下了伪装，直接站住，不再逃跑，而是狞笑着看向了这位可怜的公子哥。说为狞笑，但毕竟是三个美貌妙龄少女，在一般人看来也不过是故作凶恶的可爱少女而已。 公子哥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奇怪，但毕竟练过几手武术，又带着几个狗腿子，心里自然胆气壮了起来。只是他这胆气刚刚起来，嘴里刚刚喊了一句，“他……”然后便见到纳兰清随手一挥，六个狗奴才全部腾空而起，“砰砰砰”地撞在了巷子边的墙上，然后摔倒在地，有几个还能“哎呦，哎呀”地呻吟几声，还有的更幸福，直接昏了过去，不用再面对不能惹的存在了。 看到这个，公子哥立刻脑子里浮现了一个想法——“遭了，是修者的钓鱼执法”。这种办法太经典了，只要不是最近忽然暴富的穷鬼没出息的泥腿子，大概都知道这种东西，父母和授业师父都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少惹事儿，免得遇到惹不起的人。 当下，他便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决定跪地求饶。可是，仅仅只是一个想法而已，便已经见到一个白皙娇嫩的拳头出现在眼前，迅速放大，“嘭”地一声，片刻之后，他才感觉到剧痛传来，嘴里刚要发出惨叫，却被一只白嫩的手掌捂住了嘴巴，惨叫变成了“呜呜呜”。 显然，当惯了公子哥，连求饶的眼神都做不明白。当然，他就算做的可怜求饶眼神很成功，也没什么用。被钓上来的鱼，难不成还能免费给他放跑了不成。 纳兰清一挽袖子，拉开了正要再来一拳的姐姐，“姐姐，你先让让，我来，这个我熟。” 纳兰芷点点头，说起折腾这些公子哥纨绔，她这个妹妹确实比她拿手。转过头，却看到一脸跃跃欲试的刘婵，纳兰芷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猫猫，怕不是以后比妹妹还难缠。 刘婵两步走到纳兰清面前，跳了起来，如同树袋熊一般挂在了纳兰清脖子上，然后嘴巴贴近了纳兰清耳边，小声地不知嘀咕着什么。 若是往日，看到这副景象，公子哥一定是兴奋不已，非要试试什么新的玩意儿。可这会儿，他可明白了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看到两人一脸的兴奋，他居然吓得身体一软，站都站不住了，若非纳兰清拎着他，便要直接瘫倒在地上了。 一阵尿骚味传来，三女捂着鼻子，厌恶地看了一眼公子哥。 纳兰清气急，口呼一声，“废物”，一脚踢在了纨绔的腿上，将他直接踢出去一丈远。 “啊！”一声惨叫传来，当然，在惨叫之前，便有“咔嚓”声了，显然，腿断了。 纨绔惨叫不已，纳兰清脸上恼怒不已，伸手一挥，一阵清风吹过，将这恼人的气味暂时驱散。 纳兰清两步便走到纨绔面前，手里早已出现了四根银针，在纨绔的惊恐声中，几根银针插入肩膀和胸前的几个穴位中。然后又取出一根针，插入哑门穴，纨绔双眼巨睁，口中却只有“呜呜”，无法发出声音。 好一会儿，纳兰清才将几根银针取出，便见这纨绔早已痛苦虚脱，甚至这会儿连骨折的伤痛他都没有反应了。显然，纳兰清刚才几根银针给他造成的折磨远远甚于骨折之痛。 纳兰清将银针收起，蹲在纨绔面前，神色严肃地说，“我问，你答，答完滚蛋。若是撒谎或者抗拒，继续收拾你。明白了吗？接受就点头，不接受我再想别的办法。” 纨绔哪儿敢让她想别的办法，随手一个动作就让他把这半辈子没有受过的苦加倍吃了一遍，再想别的办法，怕是小命要没了。听完纳兰清的话，立刻点头如捣蒜。 纳兰清满意地笑了，虽然在纨绔眼里如同修罗恶魔。刘婵和纳兰芷也忍着不舒服的味道来到了跟前。 纳兰清先是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哪儿的人？” 纨绔不敢犹豫，连忙回答，“我叫刘启敏，细柳镇的人。” 纳兰芷听到这个，便问道，“细柳镇？细柳刘家？你家是做丹药的？” 刘启敏连忙点头，“是是是，姑娘，说不定咱们还有合作呢，要不，我赔……” 话音未落，被纳兰清一巴掌扇在了脸上，“第一次，警告。” 刘启敏被扇得想哭不敢哭，想骂不敢骂，脸上可怜巴巴，却也只能拼命答应，“是是是，本……小的再也不敢了。” 纳兰清不置可否，又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启敏也就犹豫了一瞬间，在看到纳兰清又有发火迹象的时候，瞬间眼神清澈起来，飞快回答，“朋友说这边有好东西。” “好东西!”三女同时眼睛一亮，她们三人本就是无聊，才溜达出来瞎逛，又不怎么熟悉这地方，无聊之下，才想了个钓鱼的法子。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上道。若真是有让她们满意的东西，放了这小子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也总不能就因为一句话真的就杀人。真这么做，倒不是怕宗门或者朝廷怎么样，那边也只是象征性地约束一下修者，算是面子上有个交代能得说过去，倒也不会真的因为一个普通人就把修者怎么样。只不过，不是邪修的也很少如此残暴嗜杀。乱杀无辜，还是容易道心不稳，最终害了自己。 刘启敏听见三位姑奶奶对这个感兴趣，心中万分欣喜，感觉有了活命的门路，赶紧交代。指着远处说道，“那边，叫五美堂，东西非常好，据说是青山城来的，特殊兽肉，特别好吃，品质上乘，是青山城的大师做的。” “切，特兽肉而已。”刘婵直接失望，那种东西早就吃腻了。而且，也就普通武者有用，修者阶段，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大概就剩下个口感了。可是天下间美食也不只是肉类。更何况，异兽比特兽更美味，再往上还有妖兽。普通宗门可能没办法当饭吃，但天宇朝廷和天星宫的修者，还真是可以当饭吃的。 听到只是这种东西，三女都有些失望，还以为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就这？ 纳兰芷撇了撇嘴，“这东西还用去什么五美堂？我记得姓徐那小子店里也有啊，用得着去那地方？” 刘启敏赶紧解释，“不是的，徐氏那边确实以前是最好的，但是五美堂这边可是从青山城来的，更好。”其实，他根本不知道，五美堂这边就是从徐言那里拿的货，但是同地竞争，东西还贵，他们这样怎么可能竞争得过，所以就撒谎说是从青山城来的。刘启敏等人可不知道，他们又没有那么厉害的嘴，哪里吃得出好坏，本来两边都一样，五美堂那边一说是青山城的大师做的，价格又贵，一番催眠和自我催眠下来，好多人都被唬住了。 第128章 新的实验 三女对刘启敏一番审问，后续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再加上他身上的味儿实在是冲，所以也就没有再多为难他，直接叫他滚蛋了。刘启敏如蒙大赦，居然一瘸一拐也能跑的那么快，倒是让三人很是长了见识——原来普通人也这么有韧性，跟修者一样。 三女本就是无聊出来闲逛，没能找到更好的地方，一番闲扯之后，觉得不行就去五美堂看看去吧，反正也是没地方去。 按照刘启敏的指的方向，又在路上问了两句，她们倒是很轻松就找到了地方，问路的时候，她们还知道了这五美堂的来历，不由地觉得这老板还挺有意思的。 这时候的纳兰芷和纳兰清早就忘了她们收拾过秦家兄弟的事情了。毕竟对于她们来说，什么天火宗，蝼蚁一般的东西，哪儿值得还记住，收拾过就给忘了，谁还浪费脑子记这种路边小野狗一样的角色，什么时候嫌烦了，就去踢一脚，哪管它是这只还是那只。 进了五美堂，碰巧秦家兄弟不在，只有张山在。张山一见来了三个美女，立刻来了精神。不过，他也立刻想到了最近事情，心里暗想，这三人可能身份不一般，可不能得罪。 纳兰清进了门，大大咧咧地找了个椅子，大马金刀往那儿一坐，“掌柜的!” 张山制止了想要上前的侍女，连忙过来，“贵客，不知道来小店，有什么想要的。” 纳兰清懒散地问道，“你这儿，有什么招牌东西啊。” 张山一指旁边，“您请看，这边就是咱们店的招牌，青山城大师做的，绝对好东西。”说完又看看纳兰芷和刘婵，“您二位也是一起的？” 其实这句话太多余了，纳兰清和纳兰芷双胞胎姐妹，要看不出来是姐妹，那可真是瞎了眼了。至于刘婵，进来的时候就挽着纳兰芷的胳膊，一边走，两人一边还小声说着什么，说她们三个没关系，不是一起来的，那可真是谁也不会信的。张山这么一问，也即是当个打招呼，说个话头，也看看她们有没有什么要求。 纳兰芷微微点头，拉着刘婵，在店中缓缓步行，似乎想先看看。 纳兰清顺着张山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特兽肉，看上去确实品质不错。这才起身，靠了过去，细细查看。 到了跟前，看到柜台上写的“白纹虎”“青眼狼”“云兔”“飞羽鸡”，确定这就是特兽肉了。当然，在白沙镇这种小地方，有很多人就叫全名特殊兽肉。都是一个东西，不过是些带着妖兽血脉，但是没法激活的野兽，也就比最最普通的野兽好一点。 看了看这些东西，纳兰清不由地点了点头。毕竟不是什么高档东西，要说在中州那些地方自然也有这种东西，但和这边这一批还真是拉不开档次差距。纳兰清有些惊讶，这边陲小镇居然发展这么好了吗？就算是低档的东西，但是能和中州的货平分秋色，还真是难得。 即便是本来没有兴趣，纳兰清也忍不住掏钱买了点，就当是尝鲜了，看看乡下的野味能不能有点别的惊喜。至不济，也就当回味了，能有个和中州差不多的口味可不容易。 …… 一片云飘过来，挡住了月光，徐言抬起头，看了一眼月亮，忽然间若有所思，连忙闭目思考自己刚才想到的灵感。 过了一会儿，徐言才忽然一跃而起，“靠，差点忘了。” 这一下，把陈兰和白玉梅也惊到了，白玉梅惊得差点把陈兰掀了下去，连忙抱住了陈兰，免得她掉下去。 徐言来回踱步，走了十来遍，才忽然打了个响指，“有了！”然后，整个人飞奔向了仓库。 白玉梅和陈兰一看徐言的动作，也连忙起来，跟着到了仓库，想看看他要干什么。 徐言这会儿已经顾不得解释了，他甚至也没打算解释什么，不需要。 取出自己的小炼器炉，徐言熟练地点火，预热，准备材料。 陈兰和白玉梅因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无法跟随，只能先观察着。 徐言将一件件东西扔进去，不断地调整着温度，隔一会儿，便要稍微停一下观察一下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徐言终于停下了动作，将东西拿了出来，赫然是一个类似玻璃的透明的杆子。掰了掰，杆子弯了，稍微又用了点劲儿，“咔嚓”一下，断了，徐言撇了撇嘴，显然是很不满意。 挠了挠头，这个结果明显是不太符合预期，又看了看断面，徐言大概判断，是“水”缺了，当然，不是说喝的那种水，是水属性的材料缺少，导致的最终结果五行不平衡。 思考片刻，徐言重新起炉，多增加了一些黑玛瑙。这次结果好了点，但是依然没有达到徐言所预想的地步。算是又一次更接近成功的失败。 …… 白玉梅和陈兰看了多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是困了。若能跟着动手还好，有事做就不会无聊了。可是现在明显是在试验，她们两个也帮不上忙，只能干看着，别的东西也不需要她们做。看了许久之后，终于扛不住，哈欠连天地回去睡觉了。 徐言对此自然毫不关心，依然在忙着探索自己的东西。在试验了很多次之后，终于得到了一根晶莹剔透又兼顾韧性的杆子。这杆子若不用力掰，显得笔直坚挺，若用力掰，在一定范围之内只会弯曲不会折断。总算是完美符合徐言的要求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接近清晨了，再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但这会儿徐言却正是兴奋的时候，刚刚试验成功，得到了一部分结果。剩下的，他已经等不及了，何况，修者一两天不睡觉也不是很难受，只是睡觉更舒服，更能恢复状态而已。 看了看已经成功一半的试验，和已经蒙蒙快要天亮的时间，徐言咬了咬牙，下了个决定——今天不去观赛了。反正本来就是败者组，不如胜者组更有价值，而且今天白小成也会去，事后问问有什么好东西就够了。 第129章 新精品 既然做了决定，徐言也不再磨叽，直接继续试验。杆子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是更难的伞面。 还好，有了杆子的基础，材料和配比方面有了个基本的参考，也不是毫无头绪。 继续又炼制了一番，因为是伞面，所以厚度方面一定要压下去，不然又重又难看，自己的计划就完全失败了。 花了一个多时辰，天都亮了，伞面终于做了出来，但是效果嘛，只能说非常不好，比普通的伞面要厚两三倍，拿在手里也比较重。看了半天，徐言忽然一拍脑袋，自己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太蠢了，忘了应该空心这件事，伞杆是实心的，能不重吗？ 这时候白玉梅已经起床，发现了还在忙碌的徐掌柜。先是打着哈欠跟徐掌柜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洗漱去了。等她忙碌回来，这才想起来，徐掌柜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忙碌，该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看到徐言的神态确实不太好，白玉梅便明白了，果然是忙了一夜，这位徐掌柜，怎么能这么乱来，就算有事，若不是急事，也不需要这样啊。老是不睡觉，太伤身体了。 白玉梅毕竟还未步入修者，所以思维也常常留在普通人之中，因为关心则乱，便忘了这件事，只顾着关心徐言这样彻夜不睡对身体不好。 来到徐言身旁，白玉梅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被徐言发现，然后他只是挥了挥手说道，“小白，你先忙吧，店里的事情你先守着，我这边有点事处理。” 白玉梅只好答应一声，便去开门了。 徐言则继续一点点改进，这么一忙碌，便忘记了时间，一直到陈兰来送午饭，徐言才惊觉，居然都到了中午了。 徐言笑着接过陈兰送来的饭菜，就地开始大口地吃。 陈兰拉着徐言的胳膊，撒娇着想让他回去休息一会儿。徐言本想再忙一会儿，但看到陈兰的目光，心里便不忍拒绝，只能点头答应了。 将东西收起来，徐言想了下，就这样吧。伞面只轻薄了不到十分之一，但是算上杆子空心之后，整体的重量轻了三分之一的样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徐言拉着陈兰的小手，便离开了仓库。 经过将近一天的忙碌，徐言总算是将这个造型比较新颖的伞制作完成了。所谓新颖，其实就出在材料上，普通的伞都是油纸伞之类的，杆子也都是木头居多，所以造型上有好有坏，一般穷人用的就是不讲究样式，而有钱人则会挑选一个图案样式比较好看的。 可是，造型图案样式这种东西还是比较主观的，很难说哪个就一定好看，有些人喜欢的，另一个可能就不喜欢。这一点，也是在在观赛的时候徐言发现的。 很多贵族千金和贵夫人都撑着一个遮阳用的伞，而且她们还常常讨论攀比。在空闲的时候，徐言正好听见不知道是谁抱怨了，现在的伞样式也不好看，看着很呆，油纸布根本就不好看。 听到这些抱怨之后，徐言便萌生了想法，既然她们抱怨的是油纸伞，那能不能做一种好看点的伞呢。图案这种东西，各自的审美等可能有所不同，但使用晶莹透明的伞纸和伞杆，这两个组合起来，看起来就足够漂亮了。当然，透明的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可能做遮阳伞不太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查阅了资料之后，还真给他发现了办法。这一点还是班诺大师发现的，有些透明的材料本身表面上与其他材料相似，但在高温之后，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变化，不仅透光性大大增加，而且阳光透过之后居然会失去热性——正常阳光照射物体，会导致物体变热，但这种透过来的光不会。 班诺大师再发现这一点之后，研究了多种材料，有这种表现的材料不多，而且很多他所列举出来对于徐言来说更是闻所未闻，可偏偏其中有一种，叫做墨晶，具有这样的特点。 在加入墨晶之后，徐言便将这种伞制作了出来，伞杆处当然不需要了，加入倒是无所谓，但纯是浪费，毕竟这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斤也得上百两银子了，不能浪费。 只不过，这种墨晶加入之后，虽然解决了透光和变热的问题，但却导致了厚度下不来。如果伞比较厚的话，不仅会变重，样子也步入轻薄好看。徐言折腾了好久，才终于变薄了不到十分之一。没办法， 只好把边缘修理了一下，算是打开之后比平常的伞好看多了，至少拿出来放到精品区，肯定能吸引那些贵夫人，富千金。 拿着这个制作好的样品，和陈兰一起离开仓库，徐言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陈兰看到这个伞，倒是没有太大反应，只是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嘴里轻轻说了句，“这个伞怎么不一样啊，哥哥。” 徐言将伞撑开，果然，阳光还是可以正常穿过伞，但是却没有一点热了，这样下来，不仅可以正常当做遮阳伞，相比普通的还更好看。看到展开后的效果，徐言更有信心了，这下精品区又可以添加新东西了，经营一段时间，也能给自己带来不菲的收入。 笑着回答陈兰，“兰兰，这个是哥哥最新做出来的东西，好看吧。” 陈兰点头，“嗯，好看。”想了一下，陈兰又说道，“哥哥，兰兰也想学这个。” 徐言笑着说，“好，今天晚上就教你。” 陈兰用力点头，“好，拉钩，不许变。” “好，拉钩，不许变！” 抱着陈兰，来到了店中，徐言发现今天人还是不多，这也正常，本来之前就被无忧阁冲击了一下，一直没有完全恢复。紧接着，又来了个更要紧的炼丹大会。当然，炼丹大会因为有门票，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不怎么有吸引力，太贵了。可关键是，有钱的大部分会去看，这样的情况下，就是店里的客人，有钱的基本都没空来，只有穷人有机会来。徐言倒也不是不欢迎穷人，可现在招了几个伙计之后，如果就靠那些普通区的东西，别说赚钱了，每天都是在赔钱。还得是精品区，才能维持每天的开销。 万幸的是，还有几个贵客，居然对徐言的特殊兽肉太有感情了，不开门的时候，他们还不答应，总算是能保证精品区也有点销量了。 第130章 一说就来 来到精品区，徐言看了看，似乎东西还没有出去，看来来抗议的那几个贵客还没来。 当然，这也正常，他们那种懒散的性子，哪儿会那么勤快来这边，肯定是斗鸡走狗，惹是生非忙活完了，该吃喝玩乐了，才会来这边。 精品区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腾出了一个新的地方，徐言将新做好的伞放了上去，又让白玉梅制作好标签，贴在柜台上，写上价格和一些简单的介绍。 当然，介绍肯定是说这东西用了什么好的材料，炼制多么艰难云云。目的自然也是非常简单——让这东西看起来确实物有所值。毕竟有钱人虽然有钱，但也不是大冤种，扔个破烂过去，就让人掏钱，人家也会不爽并拒绝。但是，如果说这东西非常难得，就是值这个价，就是您的身份才能享用，这叫档次，这叫逼格，他们才会愿意，觉得这钱掏的值。 正是夏天的时候，今天难得还是个大晴天，已经比较热了，这种遮阳伞应该会有市场。现在只有这一个，等卖出去，徐言打算再继续制作。 不过，在看到一个进来的客人摇着扇子，抱怨天气太热的时候，徐言忽然又萌生了一个新的想法——变温衣。对于没有到修者境界的狗大户们，他们现在夏天也只能穿一些轻薄的衣服，但是再轻薄也挡不住太阳太狠。若是在家里，他们有的是办法处理，最简单的便是冰块放在屋里可以帮助降温。可是总要出门啊，出了门也没办法随身带着冰块。修者还好，可以有办法降温，不是修者，可就难办了。 所以，徐言便决定研究一下这方面的东西，穿上之后可以由衣服来调节冷热，这样的话，就算在外面也能感觉到凉爽，配合新的伞，就算是夏天最热的时候，顶着大太阳出门也不会难受——只要有钱，就能有最好的享受。有了这些东西，再加上以后继续出的新精品，自己的贵宾卡才能一步步成为白沙镇，乃至于青山城里的富贵身份象征之一。 不过，这事儿可以先放一放，研发什么的，也不能一下子把自己掏干净，然后就没货了。一个东西一旦推出，别人也会模仿，如果一下子全弄出来，也许别人也很快就模仿出来，那可就失去了独占的优势，这种情况下竞争可就没那么多优势了。 这会儿人不多，又有几个伙计在忙碌，徐言也就不需要做什么了，搬了自己的躺椅过来，放在精品区里，惬意地躺着，一边观察着伙计们的情况。看看谁更合适留下来转为长期工，看看谁不合适留下。 或许是因为太舒服，而昨夜又没有休息，徐言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沉睡。一直到傍晚，才被白玉梅唤醒。 徐言迷茫地醒来，白玉梅告诉他，有贵客来了，徐言也没有注意到是谁，只知道确实拿着贵宾卡。也算是做了太久的掌柜，徐言还没完全醒来的情况下，居然也能本能地给客户介绍。 客户似乎也跟徐言熟悉了，和他玩笑几句，也没计较这些，只是转向跟白玉梅讨论购买的事情，然后说了一句，“记得提醒徐掌柜，下次可得把这次的优惠补上。” 白玉梅自是点头答应，不过，她也确实觉得太奇怪了，按说醒来这么会儿了，该清醒了，怎么现在还是迷糊的状态。 转头却发现，徐言又躺了上去，自顾自睡去了。 白玉梅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这不是正常的状态，连忙将手在他的额头探了一下，却发现一切正常，又探了探他的呼吸，也是正常。只好先按下疑惑，等等看吧。 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晚饭时候。徐言这次醒来却是一切正常，让伙计们轮流吃饭值班，自己则开始盘算今天的账目。 等了好一会儿，白玉梅终于忍不住了，跟徐言说了这件事。 徐言放下笔，也开始思考，这么一想，似乎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这下，他也迷茫了，这情况可太不正常了。可是，修者的问题，基本上找一般的医生也没用，他又没有师父，大概还是得等什么时候马玉宁来。这么一想，徐言忽然一拍脑袋，自嘲一句，“差点忘了，还有人呢。” 正这么想呢，门开了，居然正是徐言刚才想的人——纳兰姐妹和刘婵携手来了。 她们三个在折腾了刘启敏之后，在五美堂搞了些特色，觉得确实还不错，之后在闲聊的时候，纳兰姐妹想起来，徐氏这里似乎也有这种特兽肉。本打算在赛场问问他的，没想到今日的比赛徐言居然压根没来。 比赛完毕，三人觉得也是左右无事，再来这里看看吧。 看到她们三个，徐言有些惊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只愣了一下，就连忙说，“欢迎，你们是随便逛来的，还是？” 刘婵先说话，“怎么，我们不能想来？” 徐言赶紧点头，“没有的事，随时来，我都欢迎。”这一点确实是做掌柜的本能了，别管谁对错，别管说什么，先给客户说好听的。 刘婵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反倒是纳兰芷和纳兰清完全看清楚了徐言的话中之意。但是她们两个很默契，都没有说什么，只有纳兰芷笑着点了点头，而纳兰清则给了徐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像在说，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三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便走了进来。三人都是有些好奇地左右查看着，似乎也就是中规中矩，跟中州肯定是没法比，和五美堂比起来嘛…… 刘婵走了几步，左右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对纳兰芷说，“师姐，怎么感觉……” 纳兰芷笑着说，“怎么了，莫非想说，这里就地方大了点，但是东西不行？” 刘婵点头，确实她就是这么想的。 纳兰清也发表自己的意见，“看来那小子没骗我们，这地方好像也就是五美堂东西好点。” 徐言自然也听到了她们的话语，向着旁边精品区一指，“来这边看看。” 既然是徐掌柜指引，她们三个也就带着期待向着精品区走去。 第131章 逛精品区 纳兰清拿起一个箭矢，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重量，脸上带着毫不客气的鄙夷，“这也能叫精品？” 徐言直接从她手里抢了回来，“行了，这不是给你准备的，你当玩具看就行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能跟你家比？” 纳兰清点点头，立刻把自己的预期拉到下水道去了，当然，整个人也觉得没什么兴趣了。 刘婵则是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虽然有很多东西，她也看不上，但也有一些是在中州看不到的。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好奇的，看到之后，就直接开始动手，往自己的戒指中放。 徐言看见了，也没说什么。最开始的时候，精品区在二楼，没有限制，谁都可以去。现在成了贵宾专区了。她们三个其实没有贵宾卡，但这种事情，哪儿能分得那么清楚。如果真的说她们没卡不能进，那徐言自己都能想到，自己怕不是要被她们三个给“清醒清醒”了。 甚至说，在哪儿买东西，也没说东西没结账，直接就进了私人戒指的。这刘婵显然不懂这个，她们两个也没有提醒的意思。徐言看到这个，也没说什么，反正跟她输给自己的东西相比，这些不算什么。再考虑到她的身份，跟她斤斤计较才是脑子有了问题。 走了几步，她们三个又看到了特殊兽肉，刘婵先说，“呦，这里也有特兽肉？”说着，好奇地走了过去。 昨天的特兽肉显然让她们还是比较满意的，在这小镇里面居然有地方能媲美中州的东西，这才让她们对白沙镇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而今天一些常规物品的品质差距，又让她们看清了现实，中州毕竟是中州，除了一些本来就上限不高的东西，大部分东西的质量就是要碾压这青州的边陲小镇。更何况，青山城在青州的位置也比较偏僻了。 看到了徐言这里的东西，刘婵等人又起了好奇心，想试试这边怎么样。 纳兰芷先走过去，拿起一块，仔细看了看。这时候纳兰清也凑过来，一起看着，她毕竟更加心直口快，直接就发出了疑问，“诶，这怎么回事？怎么跟那个什么，什么叫五美堂是吧，跟那边看着怎么这么像？你们也是从青山城拿的？” 徐言微笑不语，纳兰芷反而猜的更接近真相，“莫非你这里从五美堂拿的？你们两个其实算是从同一地方出的货源。” 徐言这才点头，“算是同一个货源吧，不过，你们猜反了。” 纳兰清恍然大悟，“哦，对了，我记得你在青山城有关系，是你从青山城拿的。然后，五美堂从你这儿拿的，但是因为源头在青山城，所以他们说青山城。” 徐言哈哈一笑，“你在青山城见过这种？” 纳兰芷疑惑看向徐言，“怎么，难道，这东西不是从青山城来的？那是从哪儿，不会是你自己弄得吧。” 看到徐言脸上的意味深长，纳兰芷想到了真相，眼睛不由睁大，“不会吧，你还有这手艺？” 徐言点头，不过已经习惯了这方面，在他的认知里，觉得这东西自己就是做得好。所以，哪怕是她们三个本身身份不凡，徐言也没有太多感触了，就和平时的客人来这里说东西好一样。妈的，中州怎么了，中州来的人，三头六臂啊？干嘛就为了中州的人夸一句就得意。 纳兰芷确认了这件事，还是觉得太稀罕了，若说是青山城的，她虽然有所怀疑，但还是带了几分可能的相信，或许青山城那边也是得到了什么机遇，而且青山城的一些厉害人物，在特兽肉这种上限不高的东西上，能达到高水平这也不算是太过稀罕。只要几代经营，都勤勤恳恳，用心做事差不多也能做到。可一个少年掌柜，而且纳兰芷因为马玉宁的缘故，对徐言还算是有基本的了解，至少他家没有这种传承，那这种情况就只能是他自己的本事了。他有什么奇遇？还是这方面百年千年难遇的天才？ 看到纳兰芷有些呆滞的眼神，徐言果断闭嘴了。这件事儿上，只要让她们知道这边有好东西，起个宣传作用就行了。要是想深究，最好还是别惹起来她们的好奇心。毕竟眼睛的事情算是徐言最最核心的机密了，若是被一些宗门的强者知道，谁知道他们有什么新的想法，到时候恐怕就是被人直接控制住，成为一个按他们想法行事的傀儡了。更甚至，说不定直接搜魂或者直接挖走眼睛，去研究这里面的机密去。 纳兰芷看出了徐言不想谈论这件事的意思，她便没有再提。反而是纳兰清，知道了情况之后，好奇地盯着徐言来回各种看。看得徐言直发毛，“你，你干嘛？” 纳兰清忽然贴近徐言，诡异地说道，“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点小聪明的。难怪啊，怪不得宁宁师姐对你不一样。”然后眼睛一转，又用肩膀蹭了蹭徐言，“喂，能不能说说，你跟师姐的故事，还有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厉害的秘密瞒着我们。” 徐言赶紧大摇其头，“没有，我能有什么秘密？” 刘婵给了鄙夷的眼神，“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有秘密！” 徐言看到她们都怀疑了，赶紧说，“得得，这事儿说不清了。我看啊，你们还是看东西吧。反正我这儿就这点破烂儿，你们看得上的，想拿走就拿，看不上也别抱怨了。我们这儿穷乡僻壤，比不了帝都的繁华宏伟，理解下。”说着，自己就赶紧又走了两步，在前面带路，还一边说着，“我呢，就一个普通的小杂货铺老板，你们也不用挤兑我。放在白沙镇，我是有点信心的，我这东西镇里算好的，放在青山城也勉强能入眼。跟你们中州帝都肯定没法比。” 三人被这一番长篇大论带偏了注意力，果然也就暂时把这份狐疑放下，跟着徐言在精品区里转悠。 当然，精品区就这么点地方，除了特殊兽肉，其实也没什么好东西了。剩下的，不过是徐言觉得太寒酸，挑选出来的相对比较好的东西，填充一下。以后新精品出来之后，就会慢慢替换掉。 走了几步，透明伞落入了刘婵眼中。刘婵眼睛一亮，便径自走了过去。 徐言刚想说，这是个开发中的试验品，还没完全成型。纳兰姐妹也直接走了过去，看到她们似乎感兴趣，徐言便咽下了刚才想说的话。觉得可以听一听她们得意见，或许有新的不错的灵感。只要东西能变更好，那就值当。精品，自然要有精品的样子。 第132章 给点意见 刘婵走过去，拿起来伞，左右看了看，又拽了拽，没有打开，只能转头看向徐言，“怎么回事？你这个不是伞吗，怎么打不开？” 徐言赶紧过去，在底部按了一下，又轻轻一抽，伞这才打开。 刘婵惊喜地接过伞，一边旋转看着，一边说着，“不错啊，设计得还挺巧，跟一般的伞不一样，很用心啊。” 纳兰清也忍不住凑过来，眼里放出喜欢的神采，“哇，好漂亮啊！真不错，这是你做的?真想不到，还有这本事。” 说到这个，徐言还是心里有点得意的。虽然这伞还远远没有到完美的形态，但意义非凡，这是他独立发现的需求，独立完成了制作。就算是现在的招牌兽肉，也是在现在主流的配方的基础上，慢慢优化的，和这把伞完全不一样。 徐言面带微笑，“怎么样，给点意见。” 纳兰清拿着伞，看了几眼，立刻便开始了提意见，“首先，这个伞面有点厚。当然，这一点算是小的问题了，因为透明，而且边缘处理过，所以看不太出来，不太影响好看。” 徐言点头，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也是徐言到此为止的原因。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材料本身也比较轻，就算现在的厚度，拿在手里，也不会嫌重。综合来说，现在的伞远不到完美，但作为一个商品，已经足够摆上柜台销售了。 徐言看着纳兰清，接着问，“然后呢？还有什么问题？” 纳兰清看着徐言，又看了看伞，说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看不出来，你要送给我，我觉得这个东西还可以。” 徐言赶紧抢过来，“这还没做好呢，以后再说吧。” 纳兰清一见徐言抢走了伞，立刻开始了，“你这伞，又大又笨重，手感也一般，打开也不够优雅。你还要收回去，实在是没意思。” 几句话说得纳兰芷都笑了，又补充了一句，“对啊，还不送给妹妹，这就是最大的意见。” 刘婵也被逗笑了，也跟着起哄，“对对对，不送给我们，就是最大的问题。” 徐言无奈地跟着笑了一下，“不是不想送，是得做好了，才能拿得出手。” 纳兰清忽然发现了话里的漏洞，“不对啊，你这东西，都已经摆到货架上了，还说没做好。没做好，你会放上去吗？” 徐言脑子飞转，赶紧找补，“摆上去也不是就打算卖了。其实是，是，啊，就是说，刚才咱们不是说到了吗，这东西还没完全做好。所以，我把它放这里，意思就是让大家能看到。然后，提一提意见，等意见收集差不多了，我再补充完善，才能正式摆上来。” 纳兰清不信，“真是这样吗，我怎么觉得是你现编的呢。” 三人都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徐言，都有些不肯相信他的话。 徐言赶紧又说，“真的，你看，这个地方都没有价格标签，是不是。别的东西都有价格标签的。这个没有，意思就是还没有搞定，还在收集意见，等真的做好了，才会有价格，才会出售。那个时候，也才好送给你们。” 这么一说，似乎就有点合理了，三个人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又看看刚才摆放伞的柜台，确实没有价格标签，好像真的是他说的这样。这样想着，她们也就半信半疑，觉得似乎真有可能是这个样子。既然如此，姑且先相信他吧。 刘婵忽然想起来，“对了，姓徐的，今天怎么没来，我还给你留了位置。” 徐言指着伞，“那，今天忙这个了。” 刘婵又看了看伞，然后才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徐言，“你，忙活一天，就做这么个东西？” 徐言也被她说糊涂了，“怎么了？一天做一个还慢？这东西可不是炼丹啊，这是炼器，这是小炼器炉炼出来的，普通物件。不像你们炼丹，一次就能炼好几十颗出来。” 刘婵依然表示鄙夷，“就算是炼器，这东西，就这么点，就这几个部分，还用得着一天？” 纳兰清和纳兰芷也点头表示同意刘婵的观点，纳兰清还说，“不是吧，你可是我们的师姐夫，一天就做这么个东西，还不如放弃算了。以后跟着师姐，专门给师姐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把师姐照顾好了，比你弄这些破烂强一万倍。” 毕竟是个常常被姐姐照顾的妹妹，说起话来就是容易满嘴乱跑。连姐姐纳兰芷都听不下去了，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惹得纳兰芷抱着姐姐胳膊撒娇，“姐姐~，人家的脑袋都要被拍坏了。” 纳兰芷似乎见惯了她这副样子，不耐地推开她，“去去去，一边玩儿去，就你这小脑袋瓜，成天装些个什么东西，一天天的。拍坏了才好，省的你成天惹是生非。” “坏姐姐！我要告诉师姐去，哼！”纳兰芷对姐姐表示强烈不满。 徐言看到她们两个闹开了，正好跳过了刚才的话题。关于马玉宁的话题他确实不太愿意多说，对于马玉宁，他一直觉得很复杂。感觉里面肯定有内情，绝不只是小时候的情分这么简单。马玉宁似乎也真的藏着什么秘密，从之前她与自己接触时的言行来看，肯定有什么内幕，但又不方便现在说。所以，才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看上去，这些东西，连纳兰姐妹都不知道，或许她真的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既然不想提这个话题，徐言自然是赶紧把话题拉回到伞，“这个伞也不是炼制花了一天，是从设计到炼制出来，到调整成现在这个样子，花了一天时间。” “这样？”刘婵这次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又看了看伞，看了看徐言，更加怀疑，“你有这本事？” 连纳兰姐妹也被吸引了，同时表示，“不可能吧，连带设计，到炼制调整，花一天，能做到这种程度？你怕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下无双的天才” 徐言撇撇嘴，“确实如此，再说了，这东西也没什么吧，就是一把透明伞，带了些特殊纹路更加好看而已。” “而已？”纳兰芷听到徐言这番话，感觉他更像是在自夸，“现在确实有普通伞，但是这把伞，完全是新材料。要考虑重量，厚度，纹路，还有调整炼制过程中温度，灵气，啊不对，这是普通物品，不用调整灵气。但是就算这样，不是仅仅材料透明就可以的。要考虑成品的韧性，折叠不能断，也不能费力。这里面东西，多着呢。你一天就弄完，你觉得可能吗？” 徐言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懂这么多，但事实却是如此。因此，他只能继续解释，“你可能觉得奇怪，但这也算是巧合吧。第一，他是小炼器炉出来的，不需要调整灵气方面，这个直接就省了最大的麻烦。第二，材料调整也确实特别费时间，但我也算运气好，也就试了几次，就成功了。只能说，算是巧了，再让我弄个别的，我可能花费一个月都不见得能炼制成功。” 这么一解释，三人也算是勉强接受了。确实，巧合这种事，也的确只能说运气好了。 不过，刚才纳兰芷一番话，也让徐言明白了，她们三个不愧是顶级大宗门出来的。纳兰姐妹她们就算不是专门炼器的，但是这方面的理论知识却非常扎实丰富。看来，下一步完善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向她们求助。 第133章 须弥石 纳兰清又把伞抢了过来，“说的挺好，伞归我了。” 徐言愣住，“这，这算个什么意思？” 纳兰清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想想，你一天就能做出来，给我一把怎么了，对不对。再说了，她们两个也都在，你不给她们也一人一把啊。” “这，”徐言呆住，“合着这一会儿功夫，我还欠出去两把。”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 纳兰芷忍不住偷笑，“行了，这东西应该不值什么钱，我们拿去用一用，回来给你提意见。” 这倒是不错，有她们提意见，对这东西的完善确实有帮助。 刘婵比较年轻单纯，觉得徐言这副样子比较可怜，忍不住又从戒指中拿出一个石头，“行了行了，给你一个这个，够换你三把伞了吧。” “须弥石！”纳兰芷惊呼一声，“猫猫，你太浪费了。” 刘婵当然不是对谁都这么大方的性格，如果是之前那些炼丹选手，刘婵怕是看都不肯看一眼的。或者说，中州来的，不能说坏，只是打心里觉得青山城这种小地方土，落后，又蠢笨，也没有交朋友的必要。也不会把他们当做平等看待的人，但徐言这边情况比较特殊。一方面，从纳兰姐妹这里，她知道了最崇拜的宁宁师姐居然和他关系匪浅，是青梅竹马，甚至现在感情还很好，可能未来成为师姐夫。本身这个人就让她起了好奇心，不会当做凡夫俗子看待了。包括后来他在比试中的表现，以及今天在炼器上的表现。这些能力就算是在中州也算是不错了，更何况鸡窝飞出的凤凰，更显得不凡。 正因为这样，刘婵才不会吝啬于这些物品。虽然这些东西在中州也算是比较贵重了，但在刘婵这儿，还真算不上什么宝贝。作为宗杰大师最宠爱的徒弟，这些好东西在她这儿不至于是烂大街，但也就是普通物品。无非就是别人得靠机缘，她则是限量得到，超过了限度，师父也不会再给，得等好长时间才能再要来。 徐言不认识须弥石，但听说过这东西的名字。须弥石是炼制和扩容空间类法宝的关键材料，几乎所有储物类法宝都必须要须弥石，而且须弥石的数量和品质关乎最终出来存储空间有多大。可以说，须弥石就是储物法宝的代名词了。所以，须弥石和灵石一样，都是修者的硬通货。 无数炼器宗师们耗尽心力，想要找到须弥石的代替品，可研究许久之后，只有极少数法宝可以用另外的石头来代替，但进一步研究就会发现，这些石头也基本和须弥石一样，不仅稀少，而且很可能和须弥石的形成有某种关联，可以看做这种东西是须弥石的前身，或者是后续的产物。 基于这一点，大家也就慢慢发现，所谓替代的宝石，终究还是须弥石的另外表现形态。就像是水在天冷时候会变成冰一样。用冰来代替水做材料，不能说找到了水的替代品，以后终于可以不需要水了，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而已，终究本质还是一个东西。总之，须弥石就是空间法宝的必需品。或者说，储物空间法宝所打开的储物空间，就是须弥石内部的奇特空间。没有须弥石或者其变化形态的其他宝石，不可能炼制出储物空间。 除了炼制之外，须弥石也可以用来扩容。但一般很少有人用它来做这个，比较浪费。因为一块须弥石如果用来炼制空间法宝能产生一尺见方的空间，那么用来给已经炼制好的法宝扩容，就只能增加不到一半，甚至最少十分之一字的空间。道理也简单，后加入的，终究不是原始的。正如一斤肉，自己吃，就能当一斤肉。但如果拿来喂老虎，老虎可不会给你多产出一斤肉。后续加入的，并不是原生的东西，而是作为“被消化”的材料了，所以，其实际增加会非常有限。自然，除非是原来的空间比较大，但还是差一点才能满足要求，这种特殊情况，才会浪费须弥石。 徐言看着须弥石，还是没好意思接过，只是摆手拒绝，“算了，这东西太贵重，无功不受禄。” 刘婵皱了皱眉头，“怎么了你，婆婆妈妈的，这点东西，看你那个样子，真没劲。” 徐言被说得虽然不爽，但还是坚持拒绝，“算了，这么贵重，我不能接受。” 就连纳兰芷也赶紧劝阻，“猫猫，快收起来吧，这东西太贵重了，他不能拿你这个。” 刘婵看着徐言，“为什么不接受，你不是挺贪财的吗？之前咱们的赌约，你还专门要两个灵石。” 徐言摇头，“那不一样，那是我凭本事挣得，这个不一样，这东西算是哄抬物价骗人。作为掌柜，我不能自毁前程。这一点是我的立足根本，不能动。” 刘婵自然不明白徐言坚持的意义，只能嘟囔着，“什么嘛，犟驴一个。”但还是明白了徐言的意思，反正就是不收这个石头而已。 纳兰清眼馋地看着须弥石，忽然说道，“猫猫，要不，你把石头给我，我替你送给徐掌柜。” 刘婵立刻警觉，直接将石头收回了储物戒指，“你？我还不清楚你？到你手里的东西，肯定就被你给私吞了，还想拿出来，别拿我当小孩子。” 纳兰清郁闷无语，只能假装不在乎，“切，胡说八道，污人青白，不知好人心。” 纳兰芷笑着看她们玩闹，只是对徐言点点头，似乎明白他的心意。 徐言确实心里在滴血，但还是坚持不愿意要这种东西。赌约归赌约，胜负各凭本事，赚多少也是带着风险去的，勉强可以算作自己凭本事赚来的。但是这伞，再怎么也不能说跟须弥石价格相比，这是买卖的价格，和赌约不能一样。虽然觉得这么想有些勉强，但也的确是徐言心理的真实写照。作为一个掌柜，买卖方面是他最在意的，这方面不能放开自己心里的自我约束，否则就会导致自己变成贪得无厌的恶魔，最终也是反向害了自己。 第134章 灵根变化 虽然没有接受须弥石，可徐言的伞还是给出去了，还倒欠出去两把，不过纳兰姐妹看到徐言那副委屈的嘴脸，终究是没有好意思白嫖，而是答应帮他准备十份材料，至于成功还是失败，能赚还是赔，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凭本事吃饭，徐言喜欢，当即答应下来。不过，这一下，就得再做三把这样的伞了。两把要送给纳兰姐妹，还有一把留着作为样品展览。 刘婵忽然想起来，便又问徐言，“对了，徐掌柜，你那次为什么让他旋转一点炉子？”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段时间了，但是没有想到，又不愿意问师父，担心师父说不定又说她基础不够牢靠，让她去背什么东西。 徐言想起来当时的情形，便解释道，“当时我记得我问过你里面赛场的情况，你说要补充灵气的。” 刘婵点头，“对，是这样，这跟你转炉子有什么关系吗？” 徐言又说道，“当然有关系，当时灵气的方向和炉子的方向不一致啊，所以才需要转一下。” “灵气方向？”刘婵似乎有所领悟，又追问了一句，“你说的是，转了一下之后，灵气方向受影响？不对啊，补充灵气是固定位置方向的……”说到这里，刘婵忽然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炉子的问题只要转一下，就能弥补？’ 徐言点头，“当然了”，说着又看向纳兰芷说道，“我想，她们两个应该也看出来了吧。” 纳兰清连忙说，“没有，我没看出来。” 纳兰芷也笑着说，“我也没看出来。” 徐言看着两人，判断了一下，指着纳兰清说道，“你有没有看出来，我不好说。”又转向指着纳兰芷，“但我相信，你肯定看出来了。” 纳兰芷笑而不语，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暴露了，徐言至少对她的判断是对的。 刘婵睁大着眼睛，有些愤愤地看着纳兰芷，“为什么不告诉我？” 纳兰芷一脸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刘婵刚要继续争辩，纳兰芷却忽然指着徐言，“猫猫，别被他骗了，他自己做的，自己最清楚，你问他准没错。” 刘婵这才想起来，又看向了徐言。 徐言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虽然画的很抽象，颇有“灵魂画风”，但当时他们都在，倒是能看出来想表达的意思。 画完之后，徐言把纸放在刘婵面前，对着纸跟她解释，“看，这是当时的位置。”又指了一下当时七号韩少泽的炉子，接着说，“这是炼丹炉的阵纹，它的问题不用说了吧。所以，它的缺陷就是灵气补充不足。” 然后，又指着比赛场上聚灵阵的位置，然后用手指虚空画了一条线，“这个是灵气的流动方向，可以看到，灵气入炉的方向有些偏，这种偏向会导致灵气入炉受阻。本来这种影响其实还算在可接受范围内，为了保证灵气可以补充到场中所有选手，一定是比较充裕的。正常情况下，就算偏向也没事，可他的炉子上的阵纹有缺陷，再加上角度偏折的损失就致命了。” 听到这里，刘婵终于明白了，不需要徐言再补充，她自己便接着说道，“所以，其实是两个问题叠加才会导致他最终可能失败。阵纹和炉子方向偏折，阵纹显然不是立刻能解决的，而且，方向偏折也显然更简单。所以，你选择旋转，对准方向。这样就只有一个不利因素，算上灵气补充时为了保证角落也能被覆盖到，聚灵阵效果比要求得更好，算是补足了这个不利因素，最后他也算是成功了。” 徐言笑着点头，“孺子可教也。” 刘婵给了他一个白眼，“要不是宁宁师姐的关系，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让师父打断你的腿。” 徐言哈哈一笑，“小孩子，还挺凶的。” 纳兰清立刻摆出一副凶恶的样子，“你别小看猫猫，她急了可真的要咬人。喵~” 纳兰芷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刘婵更加无语，“我要咬人，也是先咬你。” 几人这么一番玩笑，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三人又在贵宾区逛了一会儿，没有再发现看得上的东西，不过今天倒是挺开心的，刘婵邀请徐言明天去看下一次的胜者组。 徐言想了一下，答应了下来，反正这伞已经被她们拿走，而且也没有宣传出去，晚两天再处理，完全没有影响。但是观赛这种事情，错过了，可就是真的错过了。 三人离开，徐言终于清静下来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徐言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了。虽然还欠出去两把伞，还被她们白拿了一些兽肉，但想到她们几个和马玉宁的关系，以及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这些东西给的肯定是物超所值。虽然他不太想承认自己这些都是依赖了马玉宁，但事实却是如此。 安静之后，徐言想到了自己之前睡过去，而且醒来都没有清醒的事情。发生了这种事，自然要全身检查一遍。回到屋子里，徐言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对着镜子，一点点检查，然而，没有找到外伤等痕迹，从外表看不出任何的不正常的地方。既然外部找不到，便只能将意识沉入体内，检查体内的情况。 一路观察，徐言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一直到转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问题。徐言睁开了眼，颇为奇怪，体外体内都没有发现问题，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还是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解决了，在睡觉的时候？ 稳妥起见，徐言又查了一遍，这一次，到最后的时候，徐言忽然想起来，那个奇怪的灵根忘了检查了，因为潜意识里一直把它当做外面的东西，毕竟这东西自己无法控制，只能当寄居体内的外部东西了。这一次在检查的时候，徐言本能地向着怪玉输入了真元，这一次，徐言居然发现了这灵根一样的怪异东西居然有了感觉，也不是什么痛或者舒服不舒服之类的，就是觉得这东西似乎是身体的一部分，很自然，很简单。 第135章 逆天不是让你来真的 发现灵根的奇怪反应之后，徐言忍不住继续尝试起来。这东西积聚在体内，也不痛不痒，但是却无法被控制，像是个外部的东西。最关键的是，他是五行灵根破碎之后形成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之前徐言一直在担心，因为他是被破坏后形成的，一个很简单的常识，人体的东西好着的时候当然每一部分都值得珍惜，但一旦破坏掉，很可能后续就会坏死，反而容易把人害死。比如，普通人的手指头如果干活时候被砸坏，那就要截断残肢，处理伤口。 正因为如此，徐言一度很担心这东西，可毕竟是在体内的，也处理不了，而且当时也没有其他情况，便只能怀揣着不安，得过且过了。 这一次发现了灵根的变化，徐言心中又升起了一种奇特的情感，希望这东西能恢复成自己的灵根，至少恢复成“自己的”。因为之前所谓的一些效果，也仅仅只是通过胸前的玉才产生的，而且是非常有限的，且不可控的一些效果。 感觉到了属于自己的感觉之后，徐言继续输入真元，尝试着控制这灵根。然而，结果让他失望，所谓的感觉也就到此为止了，感觉有联系，但非常微弱，甚至徐言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幻觉了。 尝试了一会儿之后，徐言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在把真元输入到胸前的怪玉之后，这灵根似乎真的吸收了自己体内的真元和外界的天地灵气，好像产生了治疗滋养身体的感觉。而且是能够稳定地产生，不再是之前那种时灵时不灵。 长出一口气，徐言感觉至少有一点比较好，就是受伤之后，大概治疗方面有了点帮助，就是不知道这种帮助有多大。 …… 五美堂中，一个身穿赭红长袍，身形瘦长的中年男子正大咧咧地坐在掌柜的位置上，五美堂在不该关门的时候居然关了门。 秦江恭敬端来一杯茶，“温师兄，请喝茶。” 这人正是天火宗的弟子，秦江的师兄，叫做温良。因秦江入门之后，便被分配给了温良所在的上炎堂。刚刚入门的时候，自然不会浪费师父的时间去带一些刚刚入门的小菜鸡。温良便是秦江的第一位领路人，而且他很欣赏秦江，因此两人关系匪浅。 温良接过茶水，夸了一句，“秦师弟有心了，看样子秦师弟最近做的不错。” 秦江也心中得意，“师兄谬赞，这不过是师弟应做的。” 温良点头，喝了一口茶之后，把茶放在旁边的几案上，便问道，“说说吧，遇到什么问题了。” 秦江纠结了一下，“师兄，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比较复杂的。” 温良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他继续。 秦江也在纠结措辞，皱着眉头，“最近的事情有点多，我的想法很乱。之前，我和姓徐的，就是那个徐氏杂货铺的掌柜，和他有了点纠葛。没想到，姓邢的护短，羞辱了我。” 温良忽然抬手，示意秦江闭嘴，严肃地说道，“你说的是邢容？他倒是不足为虑，可他毕竟是天宇的人，除非有足够证据，或者他哪天出城，我们完全不留任何痕迹。否则，无论如何，不能乱来。师弟，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如果让师父甚至是掌门知道，你想动天宇的人，我也保不住你。” 秦江满脸尴尬，“师兄哪里话，我哪儿敢想这个。我是说，我一时不查，被姓徐的算计，亏了一千两银子。” 温良神色如常，“一千两银子？也就是一点零花钱而已。不过，对你们来说，不少了。” 秦江点头，“对，一千两，不算太多，也不少了。我本来就在气这个，觉得必须报仇。” 温良点头，“不错，既是修者，一时胜败不可气馁，总要想办法赢回来。” 秦江更加尴尬，“是啊，可是我又被天星宫的人给警告了。” “天星宫？”温良差点坐起来，“你怎么连他们也得罪了。” 天星宫可不比天宇，虽然天宇实力比天星宫还略微强出一点。可这两个都是庞然大物，而天宇毕竟是俗世朝廷，为了表面上给天下做一个表率，至少出手还有所顾忌，道理什么的还是讲一点的。可天星宫就不一样了，四大顶级势力都说维持表面的表率，但实际上天宇最讲道理，而天星宫和另外两个一样，平时可能对小宗门还和和气气，但是哪会儿不高兴了，真不给你讲道理，谁遇见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因此，温良听到了天星宫，比刚才反应大多了。生怕这个师弟惹到了大麻烦，可别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看到师兄的样子，秦江也非常清楚师兄的意思。赶忙解释一下，“师兄别误会，不是大事，对方只是简单警告了一下就走了，应该问题不大。” 温良还是有些不放心，“果真如此？” 秦江又说道，“本来发生了这种事，我很生气，可又不敢。想来想去，就想到一个办法——跟他竞争，我也开店，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弄好，我就弄不好？我还有师兄，还有朋友，怎么也比他强。到时候就跟他在同一个东西上竞争，让他亏损。” 温良本来打算训斥师弟太胆小太怂了。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不敢硬顶天星宫。再说了，万一一说不好，师弟求自己解决，那该怎么办。到了嘴边的话，也被他咽了回去，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嗯，这样倒也是个办法。” 秦江苦恼地说，“师父还有师兄你经常告诉我们，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不能未战先怯。所以，我心中总是不定，觉得自己是不是害怕了。” 温良心想，我们也就那么一说，怎么的，你还想当真啊。说一句逆天，没关系，一个小喽啰，老天哪儿看得到你。可你敢公开说反天星，天宇，那你可真的是活不明白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解释这一切的时候。刚刚开始修炼之时，最是信心满满，拼命冲击，敢反抗一切，敢尝试各种可能。这时候看得更多，尝试更多，对未来的好处不可估量。所以，温良现在也不想直说，打破他的道心。能坚持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可别早早就认定大宗门不可战胜，未战先怯，那未来可真就是一眼看到头了。 想了一下，温良才说，“师弟，勇敢不是蛮干，现在打不赢不等于未来没机会。就算打不赢，也不能放弃，就算只是跟他竞争，让他亏损，让他倒霉，这也是报仇的一种办法。无论如何，你背后是天火宗，别惹天星宫就行，你跟他们正常竞争，谁也说不了什么。” 秦江见师兄也同意自己，当下信心大振，又说，“师兄，那我想从宗门弄点丹药，最好有丹炉，不然现在这样，我根本没法对他造成冲击。” 温良立刻答应，宗门弟子愿意去卖东西，是好事。除了少数的天才弟子最好专心修炼，其他的弟子愿意去帮宗门挣钱，这都是好事，宗门都鼓励。 第136章 桃花乱点 艳阳高照，徐言坐在纳兰姐妹旁边。刘婵这次没有在身边，被师父抓去干活了。 纳兰姐妹已经拿到了徐言新做的两把伞，这会儿正好撑起了伞，挡住了阳光。虽然以她们的修为完全不需要，但耐不住这东西好看啊。更重要的是新奇，如果是大家都有的东西，那确实没必要拿出来，拿出来也没意思。但现在是全场只有她们两个有这东西，两把漂亮的，从未见过的伞一撑起来，周遭几个贵妇人和小姐们顿时觉得手里的遮阳伞失去了颜色，更失去了魅力。 这一次的比赛，至少是徐言周围这一片，比赛选手们的风头都被这儿给抢了。 赛场内的选手自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都在忙碌于自己的事情，这一场的比赛因为是胜者组，难度再一次升级，想必很多人应该要比上一场表现更差，正炎丹炼制难度比之前大多了。 纳兰姐妹仿佛若无其事地看着场内的选手们动作，一边看着，两姐妹还随口说两句。正说话间，徐言的肩膀被别人碰了碰，转头看过去，确实一个少年给了他一个纸条，然后说道，“麻烦兄台把这个给那两位仙子。” 看到他的手指的方向，徐言便知道，他让自己给纳兰姐妹递纸条了。看到是个少年，徐言便知道，大概又是少年慕艾的故事。于是接过纸条，对他和睦地笑了笑，将纸条递给了身边的纳兰芷。 纳兰芷正在说话，被徐言打断，奇怪地看着他。却被他一张纸条送入手中，奇怪地拿过来，她也好奇里面会说些什么。心里一边还想着，今天出来休闲，没有穿天星宫的衣服，而只是素服，若是对方知道自己是天星宫的人，不知道还敢写这个吗。 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了纸条。纳兰清早就发现了旁边姐姐的情况，嬉笑着要来抢着看纸条。纳兰芷手快，直接打开，却发现了上面只有一句话，“漂亮姐姐，我是三十五号座位的妹妹。姐姐的伞好漂亮，哪里买的？” 纳兰清也看清了字，非常失望没有热闹看，无聊地向后一挺，躺在了座位上，懒得再管。 纳兰芷也出乎意料，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转头向着三十五号座位的位置望过去，并送过去一个友善的微笑。 天星宫的功法，自然不同凡响，本就美丽的纳兰芷更加气质轻灵绝尘，这一笑，让本就时不时偷看一眼的周遭男子们更加小鹿乱撞，连赛场的比赛都给忘掉了。只可惜，这份微笑不过是一瞬，纳兰芷立刻便回正了脑袋，继续观看比赛。 三十五号正是一个模样清秀，梳着双丸子头的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圆嘟嘟的脸蛋上此时因为天热而微微见汗。大概是忘了带伞吧，甚至都忘了带帽子，看样子是马虎大意，出门忘了这猛烈的太阳了。 纳兰芷微笑着拿着纸条，思考了一番，将纸条翻过来，伸出纤纤玉指，虚空写字。随着她手指的游动，纸条上也出现了几个清秀的小字。 纳兰清和徐言一时没注意，她已经写完了，然后又叠好，让徐言沿路还回去。 当着纳兰芷的面，徐言没好意思打开看，对旁边一直挤眉弄眼，做着“打开看看”口型的纳兰清视若无睹，又递给了旁边的少年。 少年顺势接过纸条，趁机偷偷瞄了一眼纳兰芷，虽然没有被对方发现，还是不由地脸红了，赶紧转过头，将纸条送了回去。 徐言见此，用胳膊肘碰了碰纳兰芷，带着奇怪的语气说道，“诶，诶，看来你的桃花运来了。” 纳兰清却先一步瞪了一眼徐言，将手里的剑抽出了一小节，“姓徐的，再敢乱说话，我姐桃花运来没来不知道，你先来个桃花劫。” 纳兰芷脸一红，用手按住了纳兰清的剑，推回了剑鞘，又给了徐言一个白眼，“看你的比赛，乱说话我可不客气了。” 徐言自觉失言，“呵呵”干笑了一下，赶紧假装认真看比赛。 徐言安静了，却没想到刚才扭头的动作让旁边的人看清了他的脸。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看到了徐言的脸，捏了捏旁边一个红衣少女的手，指着徐言说道，“看，那边就是小徐掌柜，怎么样，这两年也是出落得越发俊俏了，跟你年纪相仿，愿意吗？” 红衣少女看了一眼徐言的位置，这会儿徐言已经在观看比赛了，她这看去也只能看到个脑袋，只不过她早就认识徐言，自然知道徐言长什么样子，没看见也心里有数。没好意思说自己愿不愿意，只是小声对旁边的母亲撒娇，“娘亲，人家还小呢！”只是面色上的羞喜还是暴露出她的心事。 中年妇女自然看出了女儿的情绪，也笑着说，“不小了，娘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怀了你大姐姐了。”看到女儿攥着衣角脸红的样子，仿佛又回忆起自己新婚燕尔的幸福时刻，又拉住了女儿的手，“晴儿，要是愿意，娘就让媒人去说和。这小徐掌柜虽然年少，本事可不小，人有生的俊俏，等过了年，再大一岁，怕是媒人要踏破门槛了。再说啦，他虽然父母不见了，可现在以他的本事，也没人能欺负了他。父母不再也好，你过去也省的公婆挑眼。小两口过得更快活，多好。” 红衣少女有些意动，“可是，娘，我听说那个马玉宁，好像跟他有些瓜葛，而且听说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我害怕…” 中年妇女连忙说，“我的孩子呦，你可别自己多想，那马玉宁什么人，要是以前，那还不好说，现在人家可是山上神仙，哪儿会还留恋一个凡夫俗子。再说了，她现在可真漂亮得仙女一样，准有那神仙人物爱慕。有那样的人物追求，哪儿还管得了徐掌柜。” 红衣少女被母亲说得心动，又羞怯看了下徐言，心中小鹿乱撞，低头红脸轻声细语，“女儿一切听娘亲的。” 中年妇女高兴地一拍大腿，“女儿这点随我，幸福得靠自己把握。” 话说得声音比较大，旁边人也都能听见，前面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因此被打扰了，心情不爽之下转头不客气地说道，“算了吧你们，人家徐掌柜除了父母不在，还有别的毛病吗？模样俊俏，人又好心，四邻街坊谁不知道。自己开一家店铺，红红火火，谁家女儿嫁过去都是享清福的少奶奶，就这样的香饽饽，轮得到你家？好听点叫小家碧玉，不客气地说，就一个凡夫俗子。别想徐掌柜了，配隔壁徐大友差不多。” 母女二人听到徐大友这名字顿时气的不轻。 这徐大友和徐言还挺像，徐言父母失踪，他也是父母不在，只不过他父亲是逛青楼染了花柳病，心情抑郁，日日只能喝酒麻痹自己，然后有一日酒醉掉下桥淹死了。 母亲则是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吊了房梁。两日之间父母双亡，未婚妻得知此事也选择与他退婚，嫁给了邻村男子，虽然也没反过来说他坏话，可这父母双亡，再加上失去未婚妻的悲痛也足以将一般人击垮。 徐大友因此一蹶不振，不思进取，又被狐朋狗友带着学会了烂赌，仗着之前学过点武术，刚开始有力气，又干活卖力，算是有了闲钱能去赌钱了。 后来慢慢荒废，又更嗜赌博，自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挣不到钱，又想赌，只好去抢。可他没有上山落草为寇，直接就在白沙镇里和附近的镇子里抢，那还能落得好？直接被镇卫们抓了丢进大牢。 所幸镇长同情他的遭遇，给了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了山上还真是狗屎运爆发，没被凶兽发现，采到了名贵药草，减了刑期，没多久居然被释放了。 可他早就一无所有，释放自由又如何，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有了前科，甚至无人愿意用他干活。失去了钱财来源，别说赌博喝酒了，连吃饭都成问题。之前抢劫的教训还在，思考之下，他只好变成偷窃。 可这种事情哪儿有不败露的，修为高深的倒是有能力不暴露，可他们也不至于干这事，做什么都比这个强。修为不够的，肯定要被发现。自然，他又被扔了进去。 这一来二去，他反而觉得监牢里面反而比外面好。大家都是罪犯，也不用谁歧视谁，有人倒是嘴臭过他父母，可他毕竟身手在，教训一个普通人还不成问题。然后，他也就混的更好了。监狱里最不缺偷鸡摸狗的混混，这些人也常常油嘴滑舌，惯会阿谀奉承，对于他这种拳头硬的，那群人自然也半崇拜，半讨好地伺候得他很开心。 徐大友忽然发现监狱里面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太喜欢这里了。除了有点不自由，饭菜差点，其他的一切都太好了。要说干活，外面没钱吃饭，还不是一样得干活，甚至干活更辛苦，还不如监狱里，到点就下工，回去休息。 因此徐大友居然感觉坐牢像是回家一样，在里面憋的慌了，便老实几天，本来他犯的错就不大，好好表现一段时间便能得自由，被释放出去。若是想这群老朋友了，便去偷鸡摸狗，或是当街撒尿等犯点小错进来。 有时候没钱了，就拿个破棍子破碗，蹲坐在街道里，化作一个乞丐。偶尔运气来了，不知道做什么弄点钱，手痒了便送去赌坊。总之，正事儿是不可能干的，只要不杀人放火，抢劫强奸，也没人与他计较了。烂赌鬼一个，偏偏还会点武术，一般人谁愿意招惹。 被这肥胖女人说配这徐大友，母女二人心中的气恼可想而知。 红衣少女也没被人这么说过，越想越气，很快眼圈红了起来，接着眼泪便如断线珍珠，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母亲见女儿受了这委屈，也忍不住了，抄起手边的水杯，也不管里面是热水，直接倒到了肥胖女人的头顶上。 一声杀猪也似的嚎叫想起来，惊起了观众们。 纳兰姐妹修为高深，刚才两人的讨论自然全都听见了，她们刚还想着要调笑徐言，却忽然事情发展至此，也都顾不得说徐言了。赶紧叫来了镇卫，把情况说给了镇卫，让他们好赶紧处理。 她们两人不知道徐大友的情况，只见到那肥胖女人说了徐大友，那红衣女孩便泫然泣下，而那女孩的母亲则直接一杯热水倒了下去，想来这徐大友肯定有大问题，在吩咐镇卫之后，便又小声问徐言，这徐大友怎么回事。 纳兰芷也好奇地问，“这徐大友是你本家兄弟？跟你同姓啊。” 徐言汗颜摇头，“白沙镇姓徐的满大街，我哪儿来这么些本家。至于这徐大友，跟我没关系，只是都姓徐而已。他，一个可怜的烂人罢了。” “可怜？还烂人？烂人有什么好可怜的，那不是活该吗？”纳兰清奇怪地问道。 徐言便把这徐大友的事情说了下，两姐妹听完之后也是心情复杂，又觉得可惜，又觉得活该。 第137章 莫名其妙的争执 因为刚才的倒热水事件，母女二人和肥胖女人都被带走了，观众们没了热闹看，怅然若失，甚至觉得剩下的比赛都没什么意思了。 当然，徐言三人刚才窃窃私语，倒是更沉浸在徐大友的故事里。 很快，纳兰清便从哀伤情绪中挣脱出来，便问徐言，“既然这个徐大友不是东西，那这个姑娘肯定不应该嫁他了。” 徐言当头，“这徐大友肯定不是什么良配，谁家姑娘跟着他都是遭了罪了。” 纳兰清也表示同意，但还是补充说了句，“对，这姑娘肯定不应该嫁给他。但是，你也不能娶她，你得对宁宁师姐忠贞。” 徐言觉得自己简直是遭了无妄之灾，马上说道，“我跟她哪儿跟哪儿啊，你们别乱说了。” 纳兰清立刻柳眉倒竖，非常生气，“怎么，你还想纳个小妾？告诉你，就算要开侧门，也轮不到你，肯定是师姐才行。” 世俗中人，普通人多是一夫一妻，这很自然。但有那富贵人家，自然也想开个侧门，要个小的。多数情况下，男子比女子力量更大，这在普通人中，是决定性的，就算是习武也是如此。同样的天分，因为天生有差距，最终多半还是男强女弱。所以，多数是男的纳妾。 可是，保不齐就有那富贵女子和普通男性成婚，这时候便是强弱颠倒，变成了女性三夫四宠什么的。所以，这种情况少，但不是没有。总有家境一般，或者图个“上进”的，要做那倒插门的事情。别人嘴巴归嘴巴，但一般人多数是不敢直接说的，毕竟能倒插门，女方家境肯定也不一般，背后乱嚼舌头还好，要当面说，便算是打脸了，丈夫被这样欺负，妻子脸上也无光，肯定要算账的。 不过，也只有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三种情况。因为多夫多妻这种家庭不稳定，没有一个主心骨。一夫多妻家庭自然是男强女弱，丈夫做家庭中心。反之一妻多夫家庭自然是妻子做了家庭中心。至于一夫一妻，两人琴瑟和鸣也好，有强有弱也好，所谓有内有外，总归是有人做家庭中心，和谐不和谐不一定，但至少家庭本身是比较稳定的。但是多夫多妻根本就无法稳定，所以这种制度也就直接被天宇朝廷所不承认。私下有没有谁也管不着，反正不是合法的，没人承认。实际上，所谓的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也不准确。一个家庭就是一夫一妻，剩下的都叫做小的，俗称侧门，都算是妾一样的地位，与夫妻之间地位完全不能等同。 纳兰清所谓的开侧门，便是纳小的意思。在她眼里，师姐那是何等人物，绝不容侵犯，要开侧门，也得是师姐才可以，师姐可以纳两个小的。姓徐的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凭什么压在师姐头上。 然而，徐言却哪里容得下这种事情。当即脸色一变，“纳兰清，就算你是天星宫的人，也管不到我的头上。你若看不惯我，大可离开，至于我的婚事，轮不到你来大放厥词。” 纳兰芷不像妹妹那么冲动，知道徐言在师姐眼里的重要性，就算不是看做未婚夫，也肯定是有别的事情，总之绝不是一般关系。看到妹妹被徐言这句话说得就要拔剑，连忙一把按住她。 纳兰清犹自要挣扎，嘴里还说着，“姐姐，你放开我，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 “够了！”纳兰芷大喝一声，纳兰清见姐姐这么生气，只得将剑送回，低头不语，只是抓着剑的手兀自颤动，显然心中火气很大。 徐言当然也是非常不高兴，好端端来看比赛，却惹上这么个事情，本来打算今天听宗杰大师讲解炼丹事宜，但此刻全然没有了心情。便也不管接下来的事情，腾地站了起来，径自便离开了赛场。 纳兰芷看到徐言怒气冲冲离开，只喊了一声，“徐……”只是话只说了一个字，想到他此刻的情绪，便也没有再多说，颓然自己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话挽留徐言。 徐言怒气冲冲离了赛场，到了外面，炽热的阳光落下，又被来的热风一吹，离开了让自己生气的源头，也冷静了许多，自然也想到了，这世界终究是实力说话，自己此时无父无母，一切只能靠自己，就算再冲动生气，也终究得解决问题。生气甩袖子离开，固然是一时高兴，可以后呢，错过这次宗杰大师的机会，自己去苦练钻研，只能是事半功倍。 想明白了这一点，徐言压下来自己的情绪，又返回了赛场，但他不愿再回到原来位置，便又买了张远离原来位置的门票，换了个位置。反正只要没有被遮挡视线，就算离得远，只需要激活“灵眼”便可以看清，根本用不到“真眼”。最重要的是，宗杰大师的位置是特意安排的，就是为了方便大家都能看清楚的位置。毕竟，对于大家来说，只是炼丹这种看热闹是绝对不值这么贵的门票。只有宗杰大师讲解和出手示范，才是门票的真正价值所在。 纳兰芷看到徐言气冲冲地离开，本来还有些担忧。作为马玉宁的忠实拥趸，她当然不愿意和徐言闹得两边不愉快，无论怎样都是马玉宁的损失。现在看到徐言回来，不能说两边没有矛盾了，但是至少说明，这位徐掌柜还是足够理智的，事情还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徐言自然也不愿意考虑这种事情，想也没有用，纳兰姐妹这里，纳兰芷作为姐姐还算理智，做事冷静稳重。至于妹妹纳兰清，那基本上没有太多脑袋，喜欢的东西嘻嘻哈哈，怎么都行，然后就跟孩子一样，忽然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立刻就要翻脸。对这样的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对你好一千次，忽然一次出问题，说不定就小命不保，怎么算下来都不值。 纳兰清依旧是愤愤不平地看着徐言，似乎在责备徐言，居然敢想和世界抢开侧门的地位。 第138章 大师有请 比赛终于结束，但并没有第一时间宣布成绩，而是刘婵开始讲解了。 这一次既是给大家的福利，让大家有一个听到大师讲解炼丹的机会，也是大师给徒弟的一个锻炼机会。刘婵显然是自信满满，本来来之前，她还有所担心，自己会不会说的不好，别人说自己名不符实，给老师丢脸了。然而，几天的比赛观察下来，刘婵现在的信心已经膨胀到天上去了，别说是同岁的，就算是二十多岁的炼丹师，这边也基本只是二品，少数能到三品，成功率也不高。 一种丹药根据其最终效果，有不同的品级，最低的都是一品。比如补气丹适用于下三境，最高也只有三品。但逆流丹就有九品，越好的丹药自然最高品级就越高。所谓炼丹师的品级，指的是一个炼丹师最高能稳定产出的丹药品级。三品的炼丹师不需要每一炉都能完全产出三品，只需要在两种丹药上能稳定产出三品就行，至少保证十颗里能出一颗三品丹药就可以。而且，需要至少掌握两种丹药到三品，这样就算是完成了三品炼丹师的认证了。所以，哪怕同是三品，两者之间也可能差距很大。 刘婵这种四品就是含金量非常高，不仅成功率高，掌握的丹方也多，两次就完成了四品炼丹师的认证。至于青山城这些人，各个都是被品级认证折磨得欲死欲仙的人物。若真要那种天才选手，轻松认证，也早就被周围的宗门给发现并挖走了，哪儿还会留在这里野蛮生长。 这几日的比赛刘婵都在认真观察，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小纸条，把自己记录的事情全写好了，今天就是打开纸条直接念就是。 毕竟是头一次给别人当老师指点，刘婵心情还是挺激动的，记得东西也非常多，从第一天开始自己观察过的，想到的，一点不落地详细讲解。 徐言这种理论派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赶紧掏出记忆灵玉把这些知识填鸭子一般记录下来，至于有没有和马玉宁给的东西重复，先不着急筛选，回去再慢慢整理，甚至现在都没空思考。 刘婵准备得太充分了，本来宗杰给她留的时间也就一刻钟左右。她这一高兴，直接讲了一个多时辰，老师见她讲的兴起，也不忍打断，就任由她继续发挥了。选手们因为关心自己的成绩，除了几个直接炸炉，自知无望的心灰意冷直接退场，剩下的都是压着焦急听她说话。 眼看着她一直在说，宗杰看到很多选手都已经特别着急了，反而不着急宣布结果了，而是暗自观察他们的情况，作为炼丹师，心理素质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这种事情上也得是胸有惊雷而面色如常，才能在炼丹之时遇到问题也不慌，沉稳解决，这一点非常重要，没有极好的心理素质，如何成为顶级炼丹师？ 看到许多选手急得额头冒汗，都要跳起来骂人了。宗杰反而一脸惬意，一点不着急，饶有兴致地双臂抱于胸前，仿佛在开心地看热闹，惹得底下不少选手心里都暗骂“老东西”“老不修”“老不要脸”等等。 终于，刘婵说累了，也说完了，端起来旁边的杯子，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才不慌不忙地对大家说道，“好了，这就是本次点评，希望大家能有所收获。” 众人立刻鼓掌，当然有些人会认为刘婵确实说的不错，他们都是心态不错的选手，又或者已经确认被淘汰，只希望听听一些经验教训，让自己炼丹水平提升些，也不枉一路辛苦走到现在。当然，也有一些大概率能晋级的，表现非常好的，也比较镇定，也是心态比较稳定，虽然也想知道，但至少能维持表面镇静。大部分人鼓掌则是更奇怪的心理——终于说完了，这掌声不是送给你刚才的话，而是开心终于结束了。 刘婵这会儿心情非常之好，大热天如饮冰水一样透心爽。讲解完毕，美滋滋地掏出来从徐言那里弄来的那把“湖光”——就是那把透明的伞，刘婵很喜欢，还给它起了个名字，着是一般的法宝才有待遇，但耐不住她喜欢啊。湖光打开，将天空的灼热阳光尽数遮挡，还没有影响明亮，着实又在现场之中引起了一阵艳羡的目光。 平日里刘婵虽是小师妹，但大家对她是宠爱居多，可这次是完全不一样的，是大家对她的尊敬和认可，哪怕这其中大部分是来自于她有个厉害的师父，那不是还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她今天表现好吗？因为这种对她的尊重而非宠爱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是一种把她当做一个炼丹师而不是一个孩子来对待。 看着刘婵的欢喜，宗杰自然也看了明白，也就没有打断她，看她开心完，这才笑着取出一个法宝，在身后一挥手，一个光幕出现在虚空中，上面显示出了本次的排名，左边是晋级的名单，是人名和排名。右边则是只有一个名字，显然都被淘汰了，也就连排名都省了。 随着排名的宣布，众人的心情终于放下来，只是要多了几个伤心人儿。幸运的是，这次是胜者组，所以这一次只会淘汰到败者组去。不幸的是，这次大家的表现基本都是真实能力体现了，很少是完全发挥失常的。所以，就算这次没有被彻底淘汰，其实也依然是差不多慢性死亡，从败者组再杀回来，重新冲进来，拿到前十获得奖励的机会微乎其微。 徐言本来都打算收拾东西回去了，反正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大师居然清了清嗓子，又一次开始讲解，当然，这一次的点评讲解比较简单，只是说了一些刘婵没提到的细节问题。 徐言赶紧取出记忆灵玉，把大师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落地记下来。有些东西现在还听不懂，所以只能先记下来，回去慢慢消化。 徐言记录下来大师的话，松了一口气，完美，一个字都没有丢，心情非常好。这时候，忽然来了个身着炼丹供奉的男子来到了徐言面前，对徐言客气地说道，“徐公子，徐掌柜是吧，大师有请。” “大师？”徐言觉得有些奇怪，大师怎么会叫自己过去。 男子点头确认，“正是。” 徐言虽然不明白，还是起身跟着他一起走了。 这男子称呼和大家一样，都叫大师，看来这人不是大师的徒弟，只是跟在大师身边干活的，可能是考验过后合格才会成为徒弟吧。这么看来，刘婵的天赋还是真的挺高的。 第139章 师徒无缘 徐言跟随男子慢慢来到大师面前，很奇怪他想干嘛。总不会是要算账自己捣乱的事情吧，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徐言等待着判决，反正这老头真要找自己的事，也没办法，只能认倒霉。要真是惹了事儿，那就想办法，能跑就跑，大不了换个地方从头再来。 这自然是他多想了，只是凡事先做好失败准备而已。 大师上下打量一番徐言，嘴里也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小声地评价着，“年龄有点大了，可塑性不大。修为只有炼气境，嗯快到灵体境了。修为太弱了，可惜了，耽误了……” 宗杰大师在徐言心里的地位成功从“大师”到了“神神叨叨的老头”，只是，徐言还是不明白他叫自己过来是什么意思。 自言自语，啰嗦了好半天后，宗杰大师终于开口了，“徐言，是吧？” 徐言连忙点头，“正是，不知大师叫我来，是什么吩咐？” 宗杰大师笑着捋了捋胡须，开口说道，“你可愿意跟着我，学习炼丹之术？” 徐言看到刘婵对自己挤眉弄眼，大概也能猜到她的意思，是希望自己能答应，同时，这里面也包含自己做她小弟，以后她罩着自己之类的含义。 对这一切自然是华丽丽的的无视，徐言立刻拒绝，“多谢大师美意，在下自幼生在这里，不懂中州规矩，也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只想守好家里的东西。”同时，徐言心里也放下了心，原来大师不知道哪儿看自己有点顺眼这才招揽了一下。 听到徐言拒绝，宗杰大师倒也没有继续再说了。之前徐言的表现确实让他觉得有点惊艳，但那种表现也只是说放在这种地方显得不错了，放在中州，这种天分算不得什么了。当然，能在这种偏远地方表现出这样的能力，其实真实天分应该更高。可惜，年纪不小了，可塑性自然大大下降，肯定不如十岁之前的孩童。另外，他也了解到了徐言的情况，知道他父母失踪，不知生死。这也是他不再坚持招揽的一个重要原因，一般的孩子肯定是更想要前程，再说两句或许就改变主意了。可这种情况，多半是心里还放不下，不肯放弃，肯定要坚持留在这里等父母的消息，是生是死他们都要坚持到结果。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那种不容错过的天才，否则也不必浪费时间了。 刘婵非常失望，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可她刚要开口说话，宗杰大师忽然对她说，“婵儿，你先下去，把这些人的资料整理一下。” 师父发话了，刘婵只能无奈答应一声，又对徐言来了个恨其不争的鄙夷。 徐言根本不管这个，只是等着大师放自己回去。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上下级关系，可这种人，还是不得罪的好。 还好，宗杰大师看到徐言无心来自己这边，而且，他本来也没对徐言有多少想法，只是觉得大概有点前途，让他做个记名弟子，以后表现好了再提升，现在既然不想，便直接挥挥手，让他回去了。 徐言拱手称谢，便转身离开。 将徐言带过来的男子看着徐言潇洒离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自己千辛万苦，才终于当上了记名弟子，每日跟着师父做各种辛苦杂事，才终于能听师父教导一些东西。可这人，也没见做什么事情，也没见天才之举，连比赛都没有参加，居然就被师父看上。更过分的是，这人居然如此不识好歹，还拒绝了师父。刘婵那样的天才就算了，这小子有什么本事？然而，长久以来做记名弟子，地位自不必提，他终究还是沉稳了很多，心里有想法，但面上却不会露出一点。，当然，唯一值得他安慰自己的就是，虽然他是记名弟子，但还有杂役的地位在他之下，总算没在最底层——虽然他也是杂役爬上来的，终究不也是熬出来了吗。 然而，他还算是能忍住的，比赛选手们才是真的炸了锅。 “什么，他？” “凭什么？我们这么辛苦参赛，他做什么了？” “对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家伙，连比赛都没参加，这就要当徒弟？” “不公平,黑幕！” “假的，都是假的，什么狗屁公平竞赛，都是骗人的。” “日你妈，退钱！” “退赛，老子要退赛” …… 众人纷纷喊不平，尤其是场中的参赛选手，本来就干等了好久。本来这一次也没到选徒的时候，就算提前选徒，提前指点，也该是他们中选择，凭什么选择一个不参赛的观众？ 宗杰大师扫了一眼下面，看了一眼自己的记名弟子。 男子明白了意思，直接扫视下面一眼，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本次一切由师父裁定，不服者，现在可以弃权退赛。” 开玩笑！选手们绝大部分立刻闭嘴，假装刚才义愤填膺的不是自己，立刻闭口不语或者顾左右而言他。 宗杰也懒得与这些人争什么，只是嫌烦而已。很快将徐言的事情丢到了一旁，开始处理这一次的事宜。 至于徐言，则已经在众人艳羡和嫉妒的目光中，潇洒远去，反正该听得都已经听了，都记下来了，剩下的，什么晋级，什么淘汰，统统无关，还是买点材料，整理出这些记录，然后开始尝试炼丹，赚大钱，挣灵石，才是真的关键。 刚走一半，徐言忽然想起来，似乎从台上下来，就把纳兰姐妹的事情给忘了，这下台之后，直接潇洒走人，连告别都没有，有些不礼貌。算了，已经忘了，再回去解释，更显得婆婆妈妈，还不然直接走人，也是宣誓自己的态度，马玉宁再厉害，再好，跟自己没关系，什么谁开侧门之类，狗屁，有可能的话，徐言只想躲开她，离她远点，女强男弱，吃软饭什么的，不需要。自己有本事，能自己挣灵石，她用这些材料和资料换自己别的方面合作，当好朋友，那可以。要让自己伏低做小，那不可能的。 第140章 新衣新气象 一边走，一边查阅资料，徐言确定了自己要炼制的第一种丹药——炼气丹。 青山城的东西还是挺多的，徐言随便转了转，便凑够了材料。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一个热闹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徐言忽然想去凑个热闹去了。招牌是《锦绣乱舞》，是一家主打锦绣衣服的店铺。 随便看了一眼，哦，大部分是女装，徐言转身便欲离开，不过刚转一半，忽然想起来，不如顺便给家里她们两个买点衣服，她们好久也没添置新衣服了，身上的也有点旧了。 其实徐言自己的衣服也挺旧的，不过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所以他也就没打算买新的，潜意识里大概还是觉得自己是修者，凭实力说话，衣服什么的无所谓。 徐言刚刚进门，便有两位漂亮的女侍者直接上来接待。其他还有几个女侍者本想过来的，可惜被位置更近的两人捷足先登了，只能暗自可惜一下，徐言虽非俊美无双，但也是个翩翩少年，一身衣服看着不算很新，但料子还是能看出来价值不菲，想来是哪个阔少爷吧。接待这样的人一般比接待中年人强，阔少爷一般吹捧几句，就能挥金如土，哪儿像那些中年男人一样自己的想法稳如老狗，根本不为所动。 可惜，他们错看了徐言。他可不是什么阔少爷。他是当家知道柴米贵，更不肯乱花。不过，徐言自觉白玉梅和陈兰衣服好像挺少的，自己之前也是疏忽了，两个都是爱美的姑娘，哪儿能不爱漂亮的衣服，实在是之前太迟钝了。 这么想着，徐言不知不觉间随着两位女侍者来到了衣架前，看了看两位女侍者，都是那种看上去清秀而又很和善的面容，身上穿的都是统一定制的服装，看上去整齐划一，又觉得很合身，而且还很热情。徐言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自己的精品区也需要这样的侍者，不过，这样的人应该月钱也挺高。 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听着两位侍者介绍衣服的各种优点，适合的人。徐言将白玉梅和陈兰的身材描述了一下，她们也很专业地取来了几件衣服，徐言看了下，大小差不多合适。又问了下，她们说只要不脏不坏，三天之内觉得不合适可以退回来。这么一说，徐言也就放心了。直接给白玉梅和陈兰各自挑选了好几件，直接打包带走了。 见到这位顾客这么豪爽，侍者们也开心，手脚麻利把东西弄好。 徐言一边结账，一边也在观察这些侍者们接待客人的言行举止，默默记下来，准备吸收一些好用的经验。反而是买的这些衣服都是什么款式，居然没有特别用心观察，反正粗略过一下，好像没什么问题。 既然买了衣服，徐言又索性买了首饰，玩具什么的，现在条件好了，她们也该有这些东西了。 一通忙活，徐言发现居然耽误了好长时间，天色渐晚，为了早点回家，徐言不得不鼓足真元，让双腿多辛苦一点。虽然没赶在天黑前到家，但也没晚太久。 夏日的天本来就黑的晚，徐言又在天黑之后回家，却没想到，她们两个还是在等着自己回来开饭。 随着贵宾区的销量回升，尤其是五美堂那几个大冤种买走，徐言生活条件也好了很多，经常会改善一下伙食。一开始还找个理由——新出的药液需要试试效果如何，所以需要白玉梅做点菜，三人都尝尝。后来就懒得说了，甚至徐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白玉梅就心领神会。 今天依然如此，也不知是白玉梅手艺长进还是徐言手艺长进，今天的肉更可口了，至于滋养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刚刚吃了几口，陈兰实在是无法忍受新衣服的诱惑，一直不断地瞄着徐言放在一边的衣服包装。徐言无奈，只好跟她说，想去就去吧。 陈兰欢呼一声，刚走两步，又拉着白玉梅，撒娇要她陪着一起。 白玉梅想矜持假装一番的，可是实在是，新衣服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诱惑太大了。不敢看徐言，掩面拿着衣服就和陈兰一起逃出了屋子，然后便是欢笑声渐行渐远，两人回到自己的屋子换衣服去了。 陈兰随便拿出来一件衣服，是一个浅粉色的连衣百褶裙，手脚并用，麻利地换上，在白玉梅面前转了一圈，笑着问，“姐姐，这个漂亮吗？” 白玉梅眼睛一亮，“好漂亮，衣服很好看，兰兰更好看，这个太好了，掌柜的太有眼光了。” 陈兰高兴地蹦蹦跳跳，自己也在镜子前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还有别的衣服，于是又去换衣服去了。 白玉梅自然也忍不住，打开了自己的包装，非常有缘，和陈兰的裙子一样，也是一个浅粉色的连衣百褶裙，看来是一套亲子衣装，两人都穿上的，看着效果非常好。白玉梅试了一下，衣服很合身，忽然心里想着，“掌柜的是怎么知道我的身材尺寸的？他，……” 这样想着，白玉梅自己就忍不住羞红了脸，幸而陈兰此刻沉浸在新衣服上，根本顾不上她。 白玉梅虽然心中羞，却也是喜不自胜，看来掌柜的对自己很看中，很重视，或许……白玉梅羞于继续想，赶紧去翻看别的衣服。又翻出一个流光撒花襦裙，未及穿在身上，白玉梅便觉得太耀眼了，忍不住换上，站在镜子前，“不行，不行，太花哨了。”虽然嘴里这么说，她却一时间不舍得脱下来，这件衣服特别华丽，穿上之后颇有一番贵族女子姿态，她虽然自己觉得与自己身份不合，可这件衣服好看是真的好看，何况是新衣服，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 白玉梅又翻出一件，刚刚拿起来，她就第一时间感觉这是不是和陈兰的混了，这也太小了吧，这是童装吧。将衣服展开，还是确认了，确实不是童装，这是衣服风格很小而已。既然已经拆开，自然要试一下。 也不知道这衣服谁设计的，上衣很短，只是及腰，又是修身的风格，站在镜子前，白玉梅感觉自己前面居然如此“雄伟”，果然这东西有设计的，只是这种风格让白玉梅非常不适应，太大胆了。哪怕旁边只有陈兰，白玉梅还是感觉自己仿佛正被徐掌柜看着一样。她愤愤地想，掌柜的一定是故意的，挑这件衣服的时候，肯定脑子里在想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 下身的短裙同样如此，不到膝盖，是正儿八经的短裙，整体风格非常清凉，对于白玉梅这样穿惯了保守风格的人来说，这一身太过于“暴露”了。 白玉梅一边心里想着徐言的不怀好意，一边觉得自己这样非常不好意思，可同时又不舍得换下来这一身，异样的风格，是从未见过的美，青春少女的美好身材凸显无疑。 正心乱之时，陈兰忽然说了声，“白姐姐，你好漂亮啊。” 白玉梅惊呼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换下来这一身，捂着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又红又烫。 看了看陈兰，已经换上了一身可爱风的衣服，娇俏可爱，头上戴着的是什么，小猫咪耳朵？确实可爱啊。 第141章 各怀心事 两人试衣服试了好久，终于才恋恋不舍地将衣服收起来。等她们返回去，徐言早就吃饱喝足，手里不知道在把玩着什么。 白玉梅本来刚刚把那些设计大胆的衣服带来的羞涩情绪压下，看到徐言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徐言嘴角似乎挂着若有所指的笑容。然后，她的头脑中便不可抑制地回忆起来那些让她脸红耳赤的衣服，这么一感觉，更加觉得徐言的嘴角不对劲。 陈兰自然没有这些心思，甚至她也没多想，已经是穿着刚才试穿后自己最满意的衣服，此时的她宛如一个可爱的小公主，若是不认识的看见她，怕是要怀疑这是哪位大人物的女儿了。 白玉梅身上虽然穿的还是之前的衣服，这会儿却觉得浑身别扭，总觉得徐掌柜肯定在想自己穿上之后的样子。“怎么以前没发现，徐掌柜怎么这个色啊。他肯定在，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意……意淫？”白玉梅忍不住腹诽着徐掌柜。 徐言却没有注意到白玉梅的异常，因为白玉梅还是恢复了之前的衣着，虽然心里一直翻江倒海，但是表面上没有太多动作，而且徐言更多注意力在陈兰身上。 白玉梅自己心里乱，赶紧拿起筷子开始忙活起来。 这一番动作反而让徐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吃的这么着急，跟别人要抢一样。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今天开饭晚，她比较饿了吧，于是又看向了陈兰。 陈兰这会儿反而在徐言面前快活地转着圈，向徐言展示着自己的新衣服多么好看。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一件新衣服，整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徐言心念一动，忽然想到，看来自己也该准备伙计们的新衣着了。 一顿饭吃得三个人每个人都有完全不一样的想法，陈兰自然是最简单，她就是开心高兴，而白玉梅则是不住地胡思乱想，徐言则根本心思没在这里，只是感慨一下她们打扮之后还是挺不错的，然后就想着店铺的事情。 …… “喵”，一声清脆的猫叫声传来。 “真是的，又来了！”徐言口中的语气如同是在抱怨，但是脸上的笑容却又说明他其实心情并非如此，反而是心情很好，如同来了个老朋友。嘴上是抱怨，实际却是挺欢迎。 “喵”，一只半大狸花猫身形灵敏地跳进入院中，矫健地跑到了徐言的面前。 徐言笑着捏起来一块肉，丢给了这只狸花猫。当然，只是普通的猪肉，不是什么特殊兽肉。 狸花轻轻一跃，准确地接住了肉。转身出去，找了个角落，一顿狼吞虎咽，吃完之后，舔了舔爪子，又一次灵敏地回到徐言身边。 徐言如同之前很多次一样，伸出了手。只是这一次，狸花给出了不同的反馈，居然真的向前两步，在徐言的手上蹭了蹭。 “哇，好厉害”，陈兰忍不住拍手欢呼，白玉梅也忍不住展颜微笑。 徐言没想到，好久以来，这小家伙一直非常警惕，丝毫没有蹭饭的觉悟，每一次都是非常警惕，白吃一份不说，临走还带走一份，刚开始徐言还不明白，后来也想到，大概是它还有什么同伴的吧。 以徐言的身手修为，想要跟着查清楚，自然是易如反掌，只是一只小猫而已，哪儿需要如此。 没想到今天小狸花居然一反常态，居然蹭了过来，让徐言摸摸头了。 有这么个小插曲，徐言的心情也莫名更好了，摸了摸小狸花的脑袋，感觉手感真不错。 陈兰看到可爱的小猫，也忍不住凑了过来，想要也摸一摸。然而，狸花警惕地离开，后退躲开了陈兰的抚摸。 徐言笑了笑，又丢给它一块肉，没有说话。反而和白玉梅她们闲聊起来。然而，过了片刻，徐言却发现狸花没有如往常一样叼着肉离开，反而是接住之后，将肉放在地上，依然是看着徐言，不离开却也没靠近，就这么安静地待着。 感觉有些奇怪，平时它都是吃一个带走一个，按说该走了，怎么今天还不肯走。又想到，刚才它居然破天荒过来让自己摸头，徐言感觉，它不会是有别的想法吧。带着疑惑的目光，徐言又望向了狸花猫。 狸花猫看到徐言望过来，居然人性化地冲着桌子上“喵”了一声。 这下，白玉梅忽然有所猜想，“它不会是想吃这个吧?”白玉梅拿着筷子，指向了桌上的特殊兽肉做的菜。不知怎么想的，白玉梅夹了一筷子，直接抛给它。 狸花敏捷一跳，接住了肉，先是放在地方，又冲着白玉梅“喵”了一声，这才又叼了起来，屈膝一跳，敏捷地跑远了。 徐言等人面面相觑，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越来越聪明了，真是成精了。 白玉梅这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肉这么贵她也不说一声，直接就拿去喂了猫。平时徐掌柜让自己吃就已经不错，这次居然拿去喂猫，好像有点不应该。 这自然只是她自己的多余想法，徐言这会儿哪儿会想这个，他只是觉得奇怪，这猫是被喂得嘴巴叼了，还是什么情况，居然知道跟自己“乞讨”特殊兽肉了。 望着远去的小猫的背影，白玉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小家伙比刚来的时候长大了好多啊，现在居然跑这么快。” 一句话忽然点醒了徐言，徐言回想刚才小猫离开的动作，忽然想起来，这小家伙似乎比一般的小猫动作要灵敏很多，难道是最近它也不知道在哪儿捡到了特殊兽肉，然后变得像现在这样灵敏？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是不难理解了，大概是知道这东西好了吧。 徐言又夹了一筷子，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她们两个说话，“话说，也该准备异兽肉了吧。”兽肉自然也分档次的，特殊兽肉是带有妖兽血脉的后代，只是没能表现出能力的兽类。算是比普通兽肉好的，但也有限，最大的作用其实是美味，滋养那都是顺带的。有些地方自然也会简单点，称呼叫特兽肉。之后便是异兽了，异兽算是特兽的升级版，不仅带有血脉，更是表现出某些方面的能力，对应的就是修者的下三境。然后，便是妖兽本身了，对应的就是修者的中三境和上三境。当然，上三境本来就是传说级了，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很罕见罢了。 第142章 降温夏衣 五美堂，张山等人正围坐在桌前，秦江皱着眉头，语气凝重，“兄弟们，有个很重要的消息！” 张山见他神色居然如此认真，与平时完全不同，疑惑问道，“怎么了？” 秦江深吸一口气，“星岛，星岛可能会降临到咱们这里，大概就在青山城！” “什么？”张山最先反应过来，急切地问道，“星岛？难道……” 话未说完，秦江便点头，“不错，这就是他们来这里举办各种大会的原因。”他们，自然就是天宇和三大宗门。 难怪，最近这么多事情，显得特别奇怪，青山城从未有过如此待遇，忽然间发生这么多事情，其中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因为星岛。 张峰也明白过来，“看来这次的星岛也不一般，肯定是好的星岛。” 这番话几人都认同，看这次的阵仗就知道，一般的星岛也不会有这种待遇，只有那种有价值的星岛才会值得如此重视。 秦海说道，“我看，咱们以后的，或者说至少短时间内，需要调整一下方向了。” “？”什么意思，张山和张峰兄弟有些不解，疑惑地看向了秦海。 秦海深吸一口气，下了很大决心，“我看，我们暂时放下和姓徐的恩怨，先想想怎么在星岛降临的时候能分上一杯羹。” 张氏兄弟愣住，他们都快忘了这回事儿了。反过来一想，他们又觉得，我去，感觉自己两人才是大冤种，什么玩意儿，就为了秦家兄弟的仇怨，自己两兄弟要吃亏，要亏这么多。他们两个恨不得扑上去和徐言合作的好吧。 不过，星岛的事情让他们暂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除非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程度的仇恨，否则，一般人都会优先处理星岛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他们四个暂时把重心转向了星岛，开始讨论如何在星岛降临的时候，该做些什么。 …… “呼……”徐言长出一口气，变温衣服的核心部件终于研究完成。本来打算用一个核心来处理，冬天可以升温，夏天可以降温，然而，研究了很久之后，依然没能成功，徐言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打算。 目前是夏天，所以，先研究降温衣服最重要。其实，能降温的东西有很多，但是能和衣服沾边，用来做变温衣服的，这一下子就把绝大部分给排除在外了。然后，要考虑这东西是给普通人用的，所以，要排除修者的东西，或者说，至少要排除太贵重的修者东西。如果是修者眼里的低级物品，哪怕在常人眼中，也算贵重，但至少，那些富贵家族是可以承担得起的。 这么一番排除，徐言直接发现，手里的东西居然被完全排除了。这当然不行，实际上，上面的要求根本就不全，因为还有一个隐藏的麻烦——衣服不是铠甲，大部分的衣服材料传热效率很低，这就意味着一个很麻烦的问题，除非这种降温材料遍布衣服的全部位置，或者说至少是分散开的大部分位置，否则就会面临着降温部位特别凉，其他的地方因为传热效率问题，还是如同普通衣服的温度。这样一来，根本就不能算是变温的衣服了。 要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思路。其一，就是这种材料可以分散在衣服的全部位置，就像一层薄膜一样，或者像丝线一样，织成网状，遍布全身，这样就可以达到全身都在均匀地降温。或者就是另一个办法，有一个核心的降温区域，但是想办法让衣服的传热效率上升，这样可以让全身各个位置的热量被这一点地方吸收。就像一壶水，不需要加热这一壶水的全部位置，只要加热一个地方，水自己会流动，然后，全部的水一起烧热。制冷降温也是一样道理，只要能让热量流动迅速，一个核心制冷的地方，就能把全身各个位置降温下来。 徐言也不知道到底哪种方式能走得通，只能两种办法并行去试探，各种材料都慢慢尝试。终于，徐言找到了，马玉宁留下的资料确实太丰富了，徐言没敢开启灵眼，就这样翻查，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瞪出血丝了，终于找到了一句话——“逸州有一种蚕丝，不仅能耐水火，而且传热之快，可比金属类。”金属传热自然比普通的衣服材料要快很多，如果这种蚕丝真的能可比肩金属，那这种蚕丝就能满足需求了。 不过，只有这种蚕丝还不够，它只能传热，不能制冷。若单纯用这种蚕丝，也只能做到全身一样热，不能达到变温目的。还得想办法提供一个降温核心，而且，这种降温的动力来源只能用灵石碎片。一个灵石碎片可兑换一两金子，一个下品灵石可以兑换1000个碎片。如此比例，不是修者，只是富庶之家，很难支撑这种消费。 这种要求倒是好办，降温而已，办法太多了，只要愿意用灵石碎片，有了灵气，降温，升温都不在话下。只是如此一来，还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现在就可以探索的，这个降温核心放在衣服什么位置合适，即便蚕丝传热很快，但如果降温核心放在贴身位置，还是容易出现那里太凉的问题。因此，这个降温核心处的处理还是有些问题要解决。另外，现在只是知道了有这种蚕丝，但它的原产地在逸州，青山城可是在青州中。天下五州，这东西与自己所在的青山城分布在两个州中，可想而知，要找这东西真不一定好找。 中州肯定有，天下中心，帝都所在，什么东西都不会缺，但青州就不一定了，只能盼着自己的运气好点，能找到了。 虽然现在手里没有这个叫做烟蚕丝的东西，却可以先做部分实验。办法也简单，徐言先用铁丝代替了蚕丝来进行实验。铁丝做的衣服固然不适合穿在身上，但将来只要替换成烟蚕丝就行了，目的是看这种传热速度下，衣服穿在身上温度分布是不是能够舒服，制冷中心会不会太冷。 来回实验很多次之后，徐言终于发现了解决办法——最里面垫一层软的棉丝，这种棉丝只做成细网格状，而不是完全细密成衣服。然后，在棉丝外面分布一层更大的网格铁丝。幸好徐言现在是修者了，如果还是以前，根本没法将铁丝拉伸这么细，细的像蚕丝一样。用网格是为了节省蚕丝，因为不太清楚这种东西到了白沙镇价格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一般情况下，离原产地越远的地方，东西就越贵。未来可以根据烟蚕丝的价格，来调整网格的大小，当然，越细密，降温效果越平衡，穿着越舒服。然后，外面再保护一层普通的衣料。虽然是三层结构，但有降温材料在，不仅不会热，反而比普通衣服凉爽很多。再配合最近研制出来的透明伞，主打一个清凉的夏天。 降温核心位置，徐言自然再里面多垫了一层棉丝，用来阻挡凉气直接导致这位置太冷。经过调整垫的厚度，徐言终于找到了一般人不会明显感觉到冷的效果。如此一来，变温衣服就完成了，使用灵石碎片做核心降温的能量来源，这价格有钱人还是可以扛得住的。只要能搞到稳定的烟蚕丝渠道，价格可以接受，将铁丝换做烟蚕丝，整件衣服自然就变成了正常的衣服，不会是铁丝这种不合适穿着的情况。 伸了个懒腰，徐言放下了刚刚制作的里面是铁丝的衣服，满意地回去休息去了。 第143章 商会讨论 炼丹大会观赏了几次之后，徐言感觉该看的也都看了，剩下的再看没太大意思。别人去，是看比赛去了，这种人当然是越往后越喜欢看。但他更多的是观摩学习，增长见识，过了初期进步最快的时候，后面的更多还是靠自己实际操作，去实践积累，所以，他打算最后决赛的时候再去。 另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与她们有了些矛盾冲突，让徐言觉得去那里也没什么意思，他也不想继续激化矛盾，而且，过了头几天之后，慢慢地大家也都开始回归普通生活，店铺的生意自然也要慢慢回来了，人流量也慢慢开始增加。 无忧阁是这里最风光的店铺，自开门之后，就算是炼丹大会开始，他们都没有关门歇业过。当然，他们人多，轮流值班也足够，比徐言这种小地方强太多了。 …… 白沙镇商会大厅，七名商会成员围坐在圆桌前。会长周成元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徽标，脸上带着愁苦之色，“各位，今日请大家来，主要是出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必很多人已经知道了。” 周成元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硬朗，平时衣着很朴素，但做事雷厉风行，非常迅速，因为几次表现出色，因此年龄不大，却已经当上了镇里的商会会长。商会是民间组织，非官方机构，主要是一些本地的一些影响力较大的商人组成。有些只是普通的商人，有些则是一些能力遍及青州，甚至是跨州的大商会的一部分。基本上，他们就代表了本地的商业动向。当然，今日来的并非是全部成员，只是重要的成员，有些挂名的就不需要他们来商讨问题，他们听结果就行。 张自成先开口，“莫非是海蛙的事情？” 周成元点头，“不错，就是海蛙的事情。有些人或许已经知道了，但稳妥起见，我还是重复一下吧，就当做互通讯息了，若谁那里有我没说到的事情，也补充一下。” 喝了一口茶，周成元继续说道，“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海里来的海蛙忽然变多了，而且攻击性比以前强了许多。有些人猜测是星岛快要降临造成的，但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当然，这一点不那么重要了，这些海蛙在渔民以及村民靠近的时候会突然从隐蔽处跳出，舔舐皮肤裸露的地方，以前会造成一阵红肿痒痛。可现在，这些海蛙的攻击性比以前强了很多，而且多半情况会导致皮肤破损流血，这些红肿痒痛的地方也持续更久了，有一个老人现在一个月了，还没有痊愈。” 周成元环视一周，继续说道，“各位，我知道，有些人挣钱挣得多了，也不在乎普通人有没有什么难处。觉得自己有的是办法，不怕这种海蛙。可现在我也得跟大伙说明白了，第一海蛙这种东西，它可不管你什么身份，高低贵贱，只要你不小心离他近了，就可能忽然跳起来。管你什么身份，现在被海蛙舔了，运气好的疼几天，运气不好，现在可已经有几个死人了，甚至还有不缺钱的人，该你倒霉了，有钱也没用，现在没有特别有效的药。” 周成元又看了看周围有些依然不太在乎的目光，继续发言，“就算你们相信自己，还有自己家人，如果现在普通受的影响大了，大家都没钱，我们挣谁的去？” 这句话倒是让大家都认真了，以大家的情况来说，确实是非常依赖白沙镇的情况，大家都过的艰难，那商会都是卖东西的，谁又能好过呢？ 当然，其实有人或许在暗暗高兴，比如长孙碧平，因为他有一家百草厅，目前虽然没有专治海蛙的药，但是有些药液也是有些效果的，能稍微减轻症状。如果现在出现了特效药，那没有特效药的药店就可以宣布歇着了。但现在情况是没有，所以，所有的药店现在都能分到汤喝。 然而，周成元仿佛已经看穿了长孙碧平的心思，扫了一眼他，虽然长孙碧平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线索，但还是本能地有些紧张，实在是周成元虽然比其他会长更年轻，但他的历史战绩反而更加证明他的犀利之处。 长孙碧平明明没有做什么，反而是心虚地低下了头。周成元仿佛在针对他，又仿佛没有，只是平淡地说道，“各位，没有水，船就只能搁浅，这个道理不必多说了吧。” 此时，同样在桌前的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面容姣好，身材妖娆，一身黑衣带着几分神秘，又平添了几分诱惑。但在场的诸位没有一位会轻视她，但她自己却仿佛毫无察觉，只是面色平静，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研究自己修长的纤指。可所有人都觉得，她似乎嘴边含着一丝微微的笑容，仿佛是嘲弄一般，又像是智珠在握的自信神情。因为笑容若隐若现，连会长周成元都不好怎么说她。 长孙碧平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忍不住对着这妇人说道，“徐掌柜，您有什么想法打算，不妨跟我们说说，我们也好跟着徐掌柜沾沾光，喝点汤。”说完，长孙碧平就后悔了，干嘛要惹这位玉面寡妇。 果然，徐晓晓停下了观察自己手的动作，将目光投向了长孙碧平。而其他人则是一脸瞧热闹的样子，他们都太清楚了，这位徐掌柜脾气不好，但又出气地冷静，如同毒蜘蛛一般，一口咬得你非常难受，可她偏偏又能控制自己的发泄和报复范围与程度，鲜少会波及他人，也会让被咬的人肉痛不爽，却又不至于真的不顾一切跟她开战。当然，也是她确实实力不凡，背景强硬，一般人真的拿她没办法。 徐晓晓一副无辜无奈的表情，“长孙掌柜，小女子也不过是个小木匠，能给您老熬什么汤。哪儿像您，偌大的百草厅，这会儿怕是收账都收到手抽筋了吧。对了，听说田园恒和周长风可贡献了不少呢。” 一说这话，周会长和田不言果然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压住了。这女人果然擅长挑拨，什么话都说。 第144章 商会决议 田不言“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确实知道这女人是在挑拨，但自己儿子被同为商会成员的长孙家的百草厅坑了也是事实。 名义上，其实虽然同是商会成员，可没有规定必须为其他成员优惠的规定，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然会优惠一点。这次儿子田园恒和周会长的儿子周长风当然也是不小心被海蛙舔了，然后便是非常痛苦的红肿。万幸的是，他们两个倒是没有更严重的反应，所以只是痛苦而已。可他们家又不是那种穷苦老百姓，这样的痛苦能用钱买药解决，自然是不吝于掏钱的，而长孙碧平家的百草厅居然没有给他们优惠。虽然他私下请了次饭，表示因为最近买药人太多，若是给了优惠，在其他顾客面前不好看。可田、周二人也不可能真的就毫无芥蒂了。 这事儿本来只是三个人之间隐藏的暗流，偏偏这恶毒女人直接解开了遮羞布，让大家直面伤口，弄得三家都暗骂她。但除了心中腹诽她之外，被坑的两家又怎么可能对长孙家没有想法呢。 周会长眼看事情走向偏了，连忙轻轻敲了敲桌子，“各位，咱们商会还是以和为贵，刚才的事情先暂且跳过，现在重要的事是怎么应对海蛙这件事。这可关系到咱们商会的生存土壤。” 这句话一说，徐晓晓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雕塑模样，仿佛这一切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周会长暗暗头疼，但也无可奈何，反正是拿她没办法，还是假装看不见吧。不过，今天的事情，既然她也来了，自然是注定不能绕开她，只能希望她别太麻烦了。 周会长清了下嗓子，“各位，今天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想问问大家有什么想法，办法。” 长孙碧平的声音立刻响起，“嗨，还能有什么办法！老规矩呗，大家凑点，咱们这边药店谁能研发出好药就奖励给谁。不行，就到青山城想办法。再说了，现在朝廷来人了，那位炼丹大师叫什么来着，他肯定有办法吧。” 徐晓晓不知道是还记着刚才的仇，还是单纯因为掏钱凑钱的事情不爽，直接问道，“炼丹大师？你说的是宗杰大师吧。我就姑且不说咱们能不能请得动他老人家了，八品大师。就算可以，丹药，这事儿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到时候白沙镇人人都是穷鬼，宗杰大师拍屁股带着钱走人，这就是长孙先生的办法？” 几句话怼得长孙碧平心里有火，说不出来，“哼”了一声，拂袖摆脸，脸色难看，不愿再开口。 徐晓晓却不肯轻易放过他，“长孙掌柜莫非想用哼哼付款？那小女子佩服，替白沙镇百姓谢过了。” 长孙碧平气的差点要摔茶杯，但又拿她没办法，只能说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便只能自己生闷气。 徐晓晓看他已经这样，终于放过他，又恢复了安静的样子。 周会长暗中后悔，怎么这两个人碰一起了。当然，这也没办法，都是会员，让谁来，不让谁来呢？ 田不言大声说道，“我看就用老办法吧，大家凑钱吧。” 周会长说了句，“每次都只能凑钱，找别人解决问题，是不是显得咱们商会太无能了。” 徐晓晓奇怪地看着周会长，“难不成，周会长要躺平摆烂？又或者，周会长有办法处理？” 周会长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就是激励一下大家，让他们能不能出个办法，这可好，这娘们直接怼上了。 没想到其他人也居然一副很认可的样子，“对啊，周会长想必是有办法了吧。” 周会长无奈地摇头，“我哪儿来的办法？我的意思是，大家伙，咱们这里有药方掌柜，总得有办法吧？” 众人不语，只是心里嘀咕几句，“周会长这话里话外分明是想让人家白拿出来药方，不然提什么无能这种词做什么。正常不都是凑钱之后想办法，内部优先，但也不排斥外人吗？现在这么说，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让大家想办法搞药方，最后出风头的时候，那些外人哪儿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不是简单地就算到商会头上。这商会会长是谁？还用说吗？” 周会长只能继续，“各位，海蛙的毒可已经蔓延到咱们在座各位了啊，我觉得，就别再拖延了吧。” 这话大家倒是赞同，可问题是也没有新的办法啊。 徐晓晓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还补充了一句，“小女子只懂木头，别的也不懂，这难题仰赖各位同行了。至于钱吗，既然入了商会，那就想办法挤出来一点喽。” 这话倒也算不得什么，本来就是，徐晓晓经营一家“匠心百造”，主要东西就是金属和木制品，尤其是木制品居多，属于是炼器行业，严格说，只能算是小炼器炉的产物。对于药物类，差的太远，她说无能为力也是非常正常。因此，周会长也没什么表示，便忽略了她。 接下来当然是田不言等人，因为与药物无关，也表示没办法，只能根据需要，在钱上帮点忙。只有长孙碧平和经营“回春居”的冷思宇表示，尽快督促大夫们想想办法。 周会长见众人不再发言，便又开始了自己的想法，“各位，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多宗门来到青山城，甚至是纯阳宗也来了，无忧阁那边也没加入咱们商会。我觉得，咱们谁有认识这些宗门的路子，不妨试一试，对咱们来说大难题，但是对那些仙人来说，那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 众人这才明白了周会长的打算，感情是想白嫖大家的门路。当然，也不算白嫖，就是借这个机会，不仅可以求救一下药方的问题，或许没准还能攀上个高枝儿，以后也好继续往上爬。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算什么，就是看有没有认识的机会。至于认识之后，这位会长能巴结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此时，徐晓晓忽然开口道，“会长，您说，如果咱们这边谁找到了更好的特效药，内部有奖励没有？” 周会长立刻说道，“这样，各位，咱们凑钱就是做个悬赏，谁能找来特效药，不管你怎么来的，反正奖励给你。后面你怎么给原来的主人谈，那是你的事儿。诸位，凭本事吧。” 这主意也算不赖，自己能弄出来特效药，那就拿赏金。没有这本事，能糊弄来药方，也是本事，花多花少自己凭本事。 众人纷纷同意，自然这一次就先按照惯例，从商会除了五千两银子，至于以后若是不够，那自然是再开会再提升额度。至于那些小的商家，他们本来就只有交会费的资格，没有决定投票的权利。投票决议是现在这七家和会长才有资格。 第145章 新员工 徐氏杂货铺中，徐言躺在自己的专属躺椅上，但是脑袋下多垫了个枕头，大厅里，除了景非白玉梅等人，还多了四个衣着靓丽的少女。 这几人自然是徐言刚刚招来的伙计，这几人都是颇有几分姿色，因此工钱也比较高，现在她们还没有转正成为正式工，但工钱已经接近景非了。景非现在已经是大厅的大伙计了，而白玉梅则是贵宾区的大伙计。这些人还没有转正，就已经接近景非的工钱，可见徐言这次真的狠心多掏钱了。 当然，这四个人不会一直是这个价钱，实际上很快就有人要更高，而有些人可能就要离开了。从别人的店铺那里，徐言也吸收了一些经验，尝试这种新的方式。她们几个刚刚来，现在正在跟着白玉梅学习待客之道，之后随着业务熟练，自然有一部分要进入精品区。 这些人和白玉梅一样穿着相似的衣服，都是黑色百褶短裙，上面则是配套的浅蓝色半袖素纱衣。但白玉梅却是带着杏黄色边纹，以区别于其他人。 白玉梅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样子，语气中似乎带着几分埋怨，带着几分羞涩，“掌柜的，这，这衣服真的可以吗？” 徐言一副镇静无比的神态，“放心，你们这一身都是大师设计的。还有他们，也一样。”徐言指着景非等人，他们自然也换了一套统一的新行头。 “可是，他们的，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衣服。”白玉梅犹自觉得自己的衣服，是不是有些，太，太过分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形容这身衣服。这时候的她想起来之前徐掌柜带回来的新衣服，但是这一身又与那些衣服风格不太一样。这一身似乎有些像是工作的衣服，但怎么总觉得太大胆了吧。 徐言一边很认真地解释着，一边看着几位新来的女工，真别说，有了这些青春美少女，整个大厅都显得明亮了起来。本来想着，是不是要把大厅的装修风格处理一下，可反过来又一想，似乎也不应该，本来这儿的定位就是杂货铺，打扮得太靓丽反而有些不对劲。而且，还有贵宾区呢，普通区域要是和贵宾区没区别，那还怎么凸显贵宾区的好。想来想去，还是认真想想贵宾区怎么弄得更好的，普通区没必要，只要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就行了。 所谓的大师设计，自然是徐大师自己了——他哪儿舍得花那么多钱去请个所谓的大师来设计，都不够给人家的。所以，徐言是参考了别的店铺，尤其是无忧阁那边，以及给白玉梅和陈兰买衣服的时候，剽窃来的创意。 白玉梅或许是平时生活习惯，穿着非常保守，所以，这些衣服的风格让她觉得非常别扭，尽管这些衣服将她的身材凸显出来。青春正茂的小姑娘，只要不是有特别大的缺点，稍微收拾一下，打扮一下，就会很好看。 以前没有的时候，徐言还感觉不到，但现在新来这几个年轻靓丽的姑娘，一下子让徐言大饱眼福。他相信，自己看得舒服了，那么别人来了，也一样会觉得赏心悦目。更何况，少年慕艾，有些公子哥本来没打算花很多钱，买很多东西，但在少女的眼神下，往往会大方很多。 这些道理自然没有人专门说给徐言听，如果是没见过听过，就凭自己想到，其实还是很难得。但如果见过，体会过，其实大部分人抄一下，学习一下的能力还是有的。天才与普通人的差距很多时候就在这个原创上，但原创的东西想要持久领先，却也绝非容易，还是需要更多想办法，拿出更多过硬的手段来。 四个少女刚刚来到这里，很多东西还不懂，徐言也不强求她们刚开始就能干活，现在先随便放养着，让她们跟着白玉梅或者别人谁都行，多看，多学，多听。 大概是刚来，她们都还很拘束，也不敢偷懒什么的，毕竟徐言在工钱这块还是挺舍得的，对她们来说，这算是挺不错的工作了。要是刚来就惹得掌柜不开心，那大概就没有然后了。 随着刚开始的热闹劲儿下来，以及无忧阁的影响慢慢散去，徐言这里的人气也慢慢上涨回来一些。不同于以前，现在店里的员工也多了，徐言自然就不用这么忙碌了，他更多的自然关注好贵宾区，毕竟指望普通区，他哪儿舍得雇佣这么写伙计，还得靠这些精品，靠贵宾区的大佬们抬一手。 增加了这些人之后，仿佛店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徐言虽然不爱凑热闹，可这种场景，倒也让他这个掌柜心里觉得挺好，虽然东西不贵，但很多人买了东西，还会夸奖一下，说徐言这里价格公道，东西质量不错。 陈兰在刚刚开始还有些胆怯，可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又有几个会不喜欢呢？尤其是陈兰穿着徐言为她精心挑选的新衣服，精致可爱可爱得宛如小公主一般，别说这几个女工了，就是来的客人，见了陈兰，大多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没多久，陈兰就和新来的几个少女们玩到了一起，也就是徐言还在这里，不然，估计她们几个都不干活了，一起就玩闹起来了。 “徐掌柜！”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徐言循声看去，原来是刘哲。正打算起身，白玉梅已经熟练地上前迎接了。 “呦！”刘哲眼睛一亮，白玉梅换了这身之后，确实显得更干练，又显身材，又显专业，这衣服真不错。不过，马上又一个紫衣服的女子紧随其后进了大厅。刘哲赶忙从白玉梅身旁路过，熟悉地来到徐言面前。 当然，徐言早已经起身了，总不能客人都到跟前了，自己还在舒服地躺着。 都是熟人，徐言也只是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刘哲已经自己去贵宾区选东西去了。而他的同伴，紫衣女子，被他叫做阿香的女子也和徐言点头招呼之后，便一起到了贵宾区。 第146章 请上新精品 漫步在贵宾区，刘哲左右导到处看着，几天不见，这儿又变了，不过，是更好的方向。转头笑着跟紫衣女子说话，“阿香，你看，这地方不错吧，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紫衣女子自然是刘哲的朋友，从小玩到大，俗称青梅竹马，叫做秦竹，小名阿香。 阿香笑着点头，“确实不错，不过，这不是咱们一起发现的吗？” 刘哲哈哈一笑，“对对对，这是咱们一起发现的。” 两人随意闲聊着，反正这里的东西大多数都熟悉，也不需要徐掌柜介绍了，他们两人边走边聊更惬意。只是走着走着，秦竹便看到了旁边竖着的伞。当然，刚开始她还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是个什么透明的东西，好奇之下，便走了过去。 等到了跟前，拿在手里，秦竹才发现，居然是一把伞。这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好像之前听闺蜜说过，有个什么透明伞，特别好看，莫非就是这个？ 这把伞虽然与平常的伞略有不同，但总归是个简单的东西，打开的办法稍微研究了一下，就已经找到了。撑开了伞，秦竹轻轻地斜倚着柜台，梨涡浅笑，一双美目去星辰梦幻，将刘哲看得呆住了。秦竹却笑道，“阿哲，我今天漂亮吗？” 阿哲连连点头，“阿香哪天都漂亮。” 秦竹轻轻转动着伞，越看越喜欢。刘哲自然已经明白了意思，马上决定买下来。 既然已决定，秦竹自然就不会还回去了，只是将伞收起来，当做了今日的最大收获。 两人继续逛着，不过已经没有了更多收获，伞就这一把，已经拿下。传讯板子以前来的时候发现，也已经有了。这东西又不像兽肉，吃完了继续买。这东西不弄坏就可以一直用，何况多数时候也就图个新鲜，或者近距离联系，除非是有特殊用途，比如给下人家丁干活时候随时联系，否则其实用的不算多。当然，大部分人也不会舍得给家丁用这种东西的。 刘哲两人挑选完毕，向着想上来接待的白玉梅摆手示意她不用过来了，来到柜台前，“徐掌柜，不地道啊，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一声。你这贵宾卡刚出来，我可就立刻捧场了。” 徐言笑道，“刘少误会了，不是瞒着你，是这伞还没完全改进好，就没公开宣传。” 刘哲眼睛一转，“这次就算了，以后有好东西，记得说一下。” 徐言哈哈一笑，“你这经常来的，我有什么东西还能逃得过你的法眼？这东西也是刚出来，这不就被你发现了。” 刘哲觉得有点道理，不过还是说了一句，“倒也是，不过为了防止我没注意，以后你就提一句也行。” 徐言点头，“行，以后上新精品，我直接找个地方写上。” 这话本来是顺嘴这么一说，但立刻觉得这主意不错，找个专门的地方，有新东西就写上，这样客户立刻就知道。继续一想，两个区域可以分开，毕竟面向的客户不同，而且普通区域可以每天找一两个东西做打折，也能吸引客流量。有新品也方便及时宣传，至于贵宾区，虽然东西少，但慢慢也会丰富起来，后续如果有更多新品也方便及时找到买主。 想到就做，徐言叫来了白玉梅，将想法说了一番，白玉梅也觉得有道理，立刻便开始着手行动。 徐言则是将刘哲两人的东西盘点计算价格，他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也不见腻歪，就算是徐言在盘点价格的时候他们都在不知道讨论着什么。徐言含泪心想，“妈的，老子一点也不羡慕，真的，不羡慕……” 刘哲看了看单子，爽快地掏钱。秦竹倒是说了句，“这伞还挺便宜，才一两银子。” 徐言点头，“毕竟是你们要的，而且这东西还没完全完善，就当个添头了。” 秦竹点头，“多谢，那就期待下次来了，有更好的东西。” 徐言微笑着答应，“放心，一定的。不过以后伞的价格也会提升的，里面有个挺贵的材料。” 刘哲却摆手，“嗨，这东西我们不懂，反正东西好，值我就要。下次再弄点好东西。给我们点惊喜，现在这些虽然也不错，但像伞这样的，才是惊喜。” 徐言答应一声，送刘哲两人离开。 刘哲的话确实有道理，顾客也不懂你这东西到底多好，里面什么东西，怎么费力气弄出来的。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买了觉得好，不管是好看，还是好用，或者好吃。总归，拿到手里，自己觉得不亏，别人看了也不觉得大冤种，这才是最要紧的。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出去之后怎么宣传的，没多久，居然好几个贵宾老客户来找徐言，张口便是要定伞，有的还不止一把。 对此，徐言态度非常坚决，一天产量只有一把，所以，只能排队了，按先来后到，就不搞价格优先了，那样太唯利是图了。而且，随着伞的改良，后续材料变化，价格也是随时变化。早定的，价格便宜，工艺差点。晚定的，工艺好点，但要等。 所以，现在订购的，价格就是2两了。明天订购就是明天的价格，当然，明天订购的，也会用更好的制作工艺，价格明天决定。总归就是一个简单的原则，以订购时间为准，决定价格和工艺。工艺一直在提升，所以价格也一直在变。 都是老熟人，自然知道徐言这家伙很有主见，而且东西没的说，价钱贵但是肯定不坑人。当然做掌柜的，要没有主见，一个客人一个意见，累死也满足不了。 随便闲扯几句，问问能不能特殊一下，在被徐言以没办法为理由拒绝之后，也就放弃了。毕竟他们自己也有事，就是这儿有好东西，他们常来而已，其实也不能说多熟悉，关系多近。 伞的改造有点到瓶颈期了，一直没有特别大的改进，好消息是每天随着实验进行，总会有一点点进步，或者是最终效果，或者是成本流程等方面。 第147章 新伞流光 进入盛夏，天气愈发炎热，徐言自己倒没什么，可白玉梅和陈兰就有些遭罪了，炎热的天气时不时就让她们满身大汗。虽然店铺中为了客户的舒适度，添加了制冷降温的阵法，可一来，这东西不可能降温太多，价钱摆着呢，冰块加降温阵法也只能稍稍降温，不可能毫无节制地添加灵石，增加降温的效果，不然就是开店倒贴钱了。根本原因还是灵石太贵了，金银和铜板是俗世的金钱。而修者界则是灵石，一个下品灵石可以兑换1000个灵石碎片。而一个灵石碎片是一两金子，一两金子可以换100两银子。一两银子可以换1000个铜板，也就是1000文钱。修者界最低的通货单位和普通凡人界的最高金钱单位一样，这比例，一般普通人哪儿用得起修者的东西。 另外，店铺中还算好的，为了她们的舒服，徐言在她们的卧室也增加了小型的制冷阵法，虽然只在晚上关门之后，她们休息的时候才打开，消耗点灵石碎片，可这阵法本身也值钱啊，再普通，再小型的阵法，那也是修者的东西，单价论的是灵石碎片，可不是铜板。可没办法，总不能看着她们受罪，徐言只能咬牙买下来，至于钱，只能从贵宾区多努努力了。 可即便如此，总会有些时间，哪怕是路过呢，也总得到外面吧，这些时候，也足以热的身上出汗了。还好徐言自己已经是修者，至少热的问题对他自己来说不算什么。这可一下子省了一半的阵法和灵石碎片消耗。 现在好消息是徐言的特殊兽肉已经口碑发酵出去了，除了供应五美堂之外，甚至旁边的，如细柳镇等，也经常会有些土豪跑来采购。当然，五美堂那边也有些口碑了，他们说自己是从青山城弄来的高级货，很多人都被他们糊弄了，以为他们甚至比徐言这里更好。但是因为价格太多，口感上大家也发现实际差距不大（实际上就是同一种东西，不可能有口感差距，但先入为主，心理因素下，总觉得他们的东西更好一点），既然口感没明显差距，很多人也就不愿意多掏很多钱，只为了一个所谓的高级货，毕竟这东西不是说像小米白面那种单价论铜板的便宜货，翻倍都不心疼。这玩意儿单价论银子的，少爷们的钱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人人都享受最贵的，能享受到上品，所谓的一般奢侈品就已经够了。 因为五美堂的采购价比徐言的贵宾价还要高一大截，徐言等于从他们手里也抽了一些手续费，他们卖的越多，徐言也就赚的更多。同时，徐言也不用承担口碑风险，大家也不会指责徐言太黑心，东西卖太贵。就算最后大家发现了，五美堂进货是从徐言这里，但因为两者有私仇，所以他们不是直接从徐言这里进货的，是找了个中间人进货的。他们的目的就是瞒着徐言，而徐言自然也假装不知道。所以，就算最后事情被大家发现，徐言也不用接受奸商的帽子，反而是五美堂来戴上。既然如此，又何乐而不为呢。对于所谓看的山河四屁，徐言从未放在眼里过，他们几个都是一群草包，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现在和他们暂时和平无所谓，更何况他们还得替自己赚钱。 接受了刘哲的建议之后，徐言便吩咐白玉梅来完成这件事。这东西倒是挺简单，而且白玉梅的字迹很秀气，还是挺适合的。 本来徐言打算在普通区也做个新品展示预告之类的，但和白玉梅讨论之后，感觉或许直接设置一个新品区和打折区更方便。普通区的顾客们对新品和打折更敏感，不像是贵宾区，对东西质量更敏感。 这么一个设计，自然也要花点时间来处理。折扣区和新品区放在什么地方合适，这也是个需要慢慢探索的过程，暂时自然就放在了入口附近，这是新的区域，这样很多人来了就能看到——徐氏这边又弄出新花样了，感兴趣的可以看一看。 至于贵宾区，则并不会如此，贵宾区的上新还是比较少的，没有那么多精品天天上的，每一次的推陈出新都需要徐言花很多时间精力去试验，去研究。所以，这边反而在入口处贴了一张精美的画纸，在新的精品已经确定，但还没有摆上货架的时候，就会写上新精品某某即将上架，敬请期待之类的。这样，感兴趣的贵宾看到之后，就知道这东西什么时候会出，到时候就可以过来了。 贵宾区的预告第一版居然是伞的更新，上一批的伞，价格是2两银子，但那一天订出去十二把。按照每天出一把的频率，到十三天才会上新工艺的伞。徐言思考之后，便将下一批的伞定名为“流光”，是的，这种精品伞每一批都有名字，但刚开始的几次，因为处于内部讨论和确认阶段，徐言没来的及命名。但从今天开始，订购的将是十三天后发货，名字为“流光”，价格则是十两银子。一下子价格提升这么多，代表着新的伞工艺会有很大提升，在启用名字的同时，徐言也将会为每一把伞单独编号，从流光一开始，之后便是流光二。至于最终有多少，得看这些土豪客户们。当然，或许不会太多，因为过几天徐言将工艺再次提升之后，将会启用新名字，不再是流光了。 在画纸上写上，“今日开始预订，十三日后开始陆续发货，新品流光伞，价格十两银子。”本来徐言还尝试在画纸上画一下伞的样子，让客户们可以看到，可惜画工不给力，画出来实在是不好看，或许可能影响销量了，徐言只能浪费掉这张画纸，重新取出来一张，将内容写好后，贴在精品区入口附近。 既然画工不行，徐言也只好临时麻烦自己一下，按照新的工艺，制作了一把流光，编号自然是流光-零，这伞是非卖品，只是放在这里，用作展示。让那些来这里的客户，一眼就能看到，他们掏出来十两银子，能买到的是什么东西。 第148章 海蛙特效药方 “你们掌柜的在吗？”，一名黑衣女子走进来，左右看了看，立刻看出来，白玉梅应该是这里面负责的，向着她招了招手，问她徐掌柜何在。 白玉梅赶忙上前，“这位夫人，请问您找我们掌柜的是有事吗？” 黑衣女子看着白玉梅，“你叫白玉梅是吗？我来是找你们掌柜的，他叫徐言是吧？我叫徐晓晓，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了。” 白玉梅讶异于这人居然认识自己，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但既然她明说了来找掌柜的，她便说了声“稍等”，去后院找徐言去了。 此时徐言自然是在忙着实验，伞依然需要改进。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徐言虽然并不会自以为达到了君子的水平，但商业之中也讲究一个细水长流。一时的偷奸耍滑虽然可以挣快钱，但也会毁了自己的声誉。所以，为了下一批伞更贵，需要尽可能提高成品质量，用质量去提高价格，而不是弄虚作假。 白玉梅将事情说了一下，徐言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奇怪地想着，并没有认识一个叫徐晓晓的人。不知道对方什么来意，只能快速收拾好东西，赶紧过去看看。 回到大厅，徐言一眼便看到了白玉梅说的徐晓晓，一身黑衣，当然并不是夜行衣，只是寻常的黑色衣服。这么个时节，居然穿黑色衣服。黑色衣服更显身材，可夏季黑色衣服也更热一些，不知道这人是因为偏爱这个颜色，还是有点本事，不怕炎热。 听到脚步声，徐晓晓转过头来，似乎有些长辈看晚辈的审视目光，上下打量着徐言。 徐言被她看得十分别扭，上前询问，“请问贵客来此，有什么事？” “贵客？”徐晓晓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奇怪，然而很快便又自顾自点头说道，“也对，今天我就是以客人的身份，来找徐掌柜，来商量一个生意。” “生意？”徐言没想明白，“这里面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若看上什么了，我也不可能不卖。莫非，是想大量购买什么东西，要便宜点的？” 徐晓晓摇头，“不是这些，是一个新东西？” “新东西，莫非是您有什么好东西，要卖给我？” 徐晓晓笑着摇头，既然徐言没想到，她继续说了，“我记得止血草药液的方子，是徐掌柜弄出来的吧。” 徐言点头，“不错，怎么了？当时是有个什么情况，好像是一种新的野兽吧。”因为有些时间了，而且，这东西徐言自己嫌麻烦，价格也上不去，何况，特殊东西，需求量少，考虑到自己这里并不是药店，也没有什么独特秘方的需要，便干脆转让出去了。 徐晓晓却转了话头，“徐掌柜，不请我坐坐吗？难道，咱们两个就这样站着？” 徐言一拍脑袋，歉意地说道，“是我疏忽了，请这边来。” 幸好之前装修的时候考虑过，单独留了个会客间。徐言带路，来到了会客间，顺便吩咐了新来的一个叫做玲玲的姑娘。 宾主落座，徐言吩咐玲玲上茶，便继续话题。 这时候徐晓晓又自我介绍了一下，“不知道徐掌柜是否知道，我今日其实算是代表了商会来的。” 若是一般人，可能不太了解商会，但徐言是做这个的，就算不了解那些挂名的会员，但这种能参与议事的会员以及最重要的会长，他自然是知道的。这些或许不能成事，但坏事却比较容易，能不得罪，徐言也不愿意得罪。 点了点头，“您的匠心百造，咱们谁不知道。商会里面，我们这些普通商户了解不了太多，但您在里面，我们都知道的。” 徐晓晓看徐言比较客气，心里也放心了许多，便表明了来意，“这次来找你，确实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海蛙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徐言点头，“当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我现在也不敢让伙计们往东边去了。不过，这事儿我能做什么呢？我家也没抓过海蛙，不知道怎么消灭者东西。”说着，徐言忽然想起来，刚才谈到的止血草药液的问题，便试探着问道，“莫非，您觉得，我……莫非，您觉得我有这种药液？”说完，徐言还摇了摇头，“您也知道，这东西是最近才变这样的，以前可没这么严重，很快就好，现在才又痛又痒，还得好久才能好。” 徐晓晓顾左右而言他，“小言啊，你这孩子很小就开始自立，这一点做得很好。咱们虽不是一家人，却也是同姓，看你有出息，我也很高兴。” 徐晓晓和徐言也只是同姓关系而已，其实没有任何关系，徐晓晓所属的也叫徐家，但在青山城，都算是不小的家族了，各种生意都有所涉猎。徐晓晓所谓的只是个木匠，其实说的是自己，算上所属的家族，那可就难说了，很多行业都有所涉猎。 徐言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本能地觉得，或许是在给自己挖坑，既然是套近乎，大概是想用感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换自己实实在在的金钱？想到这里，徐言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多提了点警惕，谨慎地等着对方出招。 看徐言没有表示，徐晓晓似乎有些失望，只能继续说，“徐家虽然在商会，但和你毕竟不是一家，而现在你的商铺越来越好了，所以我提议了，让你加入商会。”这话自然是假的，在商会讨论时，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件事，甚至，根本就没有讨论到新成员的问题。 徐言对商会了解有限，但立刻想到了对方或许是在玩文字游戏。所谓的加入商会，肯定不是那种大会员，能参与议事，决定内容的。而是所谓的记名会员，就是每年交一些会费，用来换取商会的所谓情报也好，保护也好，总之就是大商家用来盘剥小商家的保护费。交了，不一定能帮到你什么，但不交，却可能暗中做点事儿，或者抱团排挤等等。 徐言之所以之前不加入，因为他有邢先生那边的关系，这些商会再怎么自以为是，总归是民间组织，哪儿敢真的跟官家对着干。今天，这人忽然提起来这件事，让徐言已经有所不喜了，这明显是拿自己当傻子了吗？想到这些，徐言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也有些不耐烦了。 徐晓晓看到徐言脸色不好，连忙又换了说辞，“别误会，小言，我本想让你加入商会，做议事会员的，但反对声音太大。” 徐言知道她在找补，但也没有打算揭穿，这种事情扯来扯去，扯不清楚，也没有其他矛盾，没必要去激化。只是顺势点头，直接问，“不知道今天您来这里，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只是商会的问题，那就免了吧。在下家小业小，也顾不过来。” 徐晓晓这才真正说明了来意，“因为你的止血草药液功效特殊，我想邀请你研究一下，能不能做出来海蛙的特效药。” “海蛙？”徐言有些犹豫，能为村民们做点事儿，他自然也愿意，这也是口碑风评的一部分。可很久没有研究药方，何况对于海蛙，他也一无所知，就连上次的止血草药液，他也是误打误撞，本来只是想弄出来点止血疗伤效果更好的配方，却意外有了额外的功效。 认真想了想，徐言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至少不能让对方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不然万一因为这个耽误了，那可就真的罪过了。 指了指贵宾区的方向，徐言说道，“那边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东西，您也可以看到，我很久没有做药方这块了，而且上一次也是误打误撞，不能算是我的本事。” 听到徐言的拒绝，徐晓晓很失望，只能拿出来最后的底牌，“既然你曾做出来过，我觉得试试总没错，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我可以先赞助100两银子。如果你能做出来特效药，只要比现在效果好，1000两，如果效果特别好，能完全治愈，3000两。你可以考虑下，需要的药材，我可以帮你联系。” 这些条件自然不是商会开出来的，商会给的更多，严格来说，她也算是收了点过路费。但徐言没有她，也不可能接到这个单子。除非朝廷出手，面向所有人求药方。 听到这个价格，徐言真的动心了，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立刻答应了，不过他还提了点要求，需要几个伤者和伤者的血液，用来实验。 这一点徐晓晓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明天就会到。 事情谈妥，徐晓晓自然不可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只会比徐言更忙，本来想着能不能空手套白狼，借着同姓的理由，再谈谈受伤的人，徐言又年龄小，给他戴个高帽子，能不能让他自己就愿意出力。可惜这小子也不上套，商会方面也被他看出来，只能按照来之前想好的最后价格给他了。 至于价格，当然也是她想过的，本来她做的也不是药方生意，只是因为商会有悬赏，她想从中吃一口，又知道徐言曾经做出过精品药液，这才来这里一趟。本质上，她就是在赌徐言能成功，然后她和徐言算是分了商会的悬赏。太便宜了，徐言恐怕不会很卖力，虽然不至于撂挑子不干，但显然优先级就往后了，那可能拖来拖去，别人先做成了，她白忙活。太贵的话，那她又得的太少，也不行，只能从中间选择了一个平衡的数字，承诺分给了徐言。 第149章 决赛现场 细雨绵绵，淅淅沥沥下了两天了，这种天气完全不像是夏天，反倒像是秋天。夏天的雨很容易形成短时间的暴雨或者雷阵雨之类的，而秋天则是淅淅沥沥，雨也不大，反而是绵延时间很长。 这一次的小雨持续了两天，温度倒是下来不少，很多人感觉到了天气难得地凉快了一些，可是却更潮湿了。徐言手里撑着的是流光-一，当然，前一批的伞还没有交付完，因为下雨的缘故，徐言不得不答应客户们每天交付三把。流光还没有到交付的时候，但徐言自己还是又制作了一把，用来应付这糟糕的天气，当然，还有个很重要的作用——宣传。 说起宣传，似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修者眼里，这东西就上不得台面了，没有修者的加持，普通人又消费不起，那就只剩几个富贵少爷，纨绔子弟，没有形成规模，就没有宣传的力量。徐言这么做，也不过是自己也尽一份力，这东西招摇过市，总会有人看见，这不就是宣传作用了。 马上便是炼丹大会的最后决赛了，这次的炼丹大会规模不大，毕竟天宇还是首次把这种大会放在青山城这小地方，自然不能一开始就大办特办，只是先试验性质地简单办了一下，互相了解一下情况。对天宇来说，这不算什么，对宗杰大师来说，也不算什么，但对于徐言，对于青山城的修者们，尤其是炼丹的修者们，那可就是大事了。 首先，比赛的前十名都有奖励，比如炼丹炉，丹方等奖励。前三名更是有机会可以拜入大师的门下，但具体要谁不要谁，那就看谁更对大师的口味了。但前三名没有拜入门下的，会另有补偿。 另外，今天会有许多丹药优惠出售，有些是炼丹大会过程中产生的，也有大师的徒弟们的练手之作。 最后，这样一个盛会，自然能吸引非常多的人过去，那这就是自然而然形成的集会，届时各种交易，各种情报资源，宣传等等，都是事半功倍。 虽然已是修者，这点小雨不可能沾湿衣服，但徐言还是撑起来伞。不仅可以节省一些真元，还能顺便的宣传一下。 赛场上，刘婵乖巧地坐在宗杰旁边，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仿佛在随时等着师父的吩咐。只不过，眼珠偶尔机灵地转一下，表明了这孩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种乖巧。 纳兰姐妹仿佛之前的事情不存在一样，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径自坐在了徐言的旁边。明明买票的时候没有一起，也不知道她们是用了什么办法换来的座位，又或者是真的纯巧合了。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纳兰姐妹坐一块，两人之间窃窃私语，仿佛和旁边的徐言不认识一样。 徐言自然也乐得清静，认真地观看着。比赛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开始，徐言便先看着选手们做着提前的准备。先是环视了一圈，徐言没有发现韩少泽，看来这位已经被淘汰了，这也正常，以他的水平，大概是走不到今天的，别说是决赛了，大概之前就已经告别舞台了。 当然，这不重要，只不过是之前碰巧，有了一种奇怪的合作方式，各取所需而已。看见他没在，徐言也只是感慨一下，果然如此，很快便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小雨似乎在渐渐变大，徐言只能运转真元，将雨水隔绝开来。毕竟这里到处是人，拿着伞遮阳还行，防雨的话，就会顺着伞流到别人身上，怕是要打起来了，所以，流光-一早就被他收起来了。 当然，场中选手自然不必担心，主办方本来就已经做好了防雨工作，就是只做了选手，因为选手炼丹不能受雨水影响，没做观众而已。这群贪婪卑鄙无耻之徒，这点缺德钱也要省。妈的，亏得决赛门票还是翻倍的价格。狗东西不得好死——徐言忍不住心中暗骂。 比赛正式开始，徐言也开始了忙碌，这次不像之前有重点关注对象。还好，已经是决赛了，今天赛场的选手一共十名，他们几个本就是前十名，只是顺序未定，今天的比赛便是决定排名顺序。只有十个人的情况下，想要照顾全场还是容易挺多的了。当然，这十个人都是强手，每一个都值得关注，所以徐言不敢有松懈之处，只能根据他们炼制的节点来选择性放弃一些不重要的步骤，重点关注一些容易出错，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今天的比赛配方是巨力丹，徐言并没有这种丹方，很可惜，观众是不会被授予丹方的，只有选手可以得到一份最普通的巨力丹方，当然，自己有更好丹方的，可以用自己的丹方来炼制。这一点自然是大家族更占便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不可能真的完全公平。一般比赛越往后，丹方就越少见，也就越贵。这些人也是凭本事拿到这种丹方，且不说最后能排到第几，就单纯说得到一份丹方，就足以弥补了报名费和这几日的辛苦了。 没有丹方的情况下，徐言也只能一边猜测，一边将主要步骤写下，最后攒够钱了，再去买来丹方，然后才能比对着步骤，一边吸收别人的经验，一边学习炼制和思考优化办法。 看到徐言在认真记录，纳兰清虽然觉得一个巨力丹而已，有什么好记录的。但她也只是撇撇嘴，没有多说什么。 纳兰芷担心妹妹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握住了妹妹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示意她不要乱动。 …… 或许是因为太过专注，直到宗杰宣布比赛结束，徐言才忽然醒转过来，看着玉佩中自己记录下来的一大堆内容，徐言自己也不由地失笑了，这些东西够自己看好久了，回去还得梳理一下，整理出重点，剔除重复的内容。刚才记录的时候时间紧迫，来不及处理，只能是囫囵吞枣，全记录下来。 接下来便是众人非常关注的环节——丹药出售。天宇每年要举办各种活动，自然不能总是当冤大头，自己只往外掏钱，掏丹方等，还得有挣钱的环节。除了门票，赌注，自然还有这种出售环节。参赛的报名费非常低，只是为了过滤那些完全没能力的人，避免他们觉得反正不要钱，不去白不去。天宇提供了场地，炼丹炉，材料，最后还有点评，最后的丹药除了参与评选外，自然也被收归国库。只不过这些丹药一般都是低品级，带回去也麻烦，还不如就地卖掉。 徐言今天带了一万两银子，算是把自己手里的现在能拿出来的钱都准备了，剩下的，都是房子店铺，货物之类的不能动的东西。如果今天的东西一般，徐言只打算花个五六千两就行，剩下的还用来做流动资金。除非有特别好，价格还诱人的东西，徐言才会动用剩下的钱。带这么多，当然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但也不是真打算全给造了。 第150章 双花惑人心 开始售卖丹药的时候，徐言才发现，今天买门票失策了。这群王八蛋，太会捞钱了。丹药出售不是公平竞争，大家一起去买，是按照座位的顺序，从最前面，价格最高的位置可以先到后台去优先购买。等他们回来了，第二批的，价格次高的观众才能进去选他们挑剩下的。 “妈的，太黑心了。”徐言无奈地坐在座位上，嘴里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好像买票的时候，旁边确实有这种所谓的提醒，但是字很小，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注意到，有些人肯定有内幕消息，决赛的时候，忽然买一张最贵的票。可惜，徐言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能慢慢等着了。 丹药的出售算是一个插曲，十名选手全部炼制完毕后，城卫们将他们的丹药和炼丹炉都收走，而他们则在原地，等待结果。 刘婵带着宗杰的几个记名弟子开始盘点各个选手的丹药情况，这事除了下了赌注的，其他人倒是不怎么关心。徐言同样如此，一边等着轮到自己购买，一边注意着台上的讲解。 由于是最后的决赛场，自然每个人都会认真点评一番。徐言也赶紧将之前的记录翻出来，大师说什么，徐言便找到对应的选手，先一字不落地记下来，准备回去再慢慢理解。 另一边，许多人其实对讲解并没有太大兴趣，反而去兑现赌注去了。还有些人则是在讨论着到底谁能排什么名次，大师倒也是不恼，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不急不缓地讲解着。 徐言忽略到耳边的各种熙熙攘攘，甚至连纳兰芷推了自己一下都没有理会，专心记录着自己的东西。 终于，讲解完毕，记录完毕，徐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记录的满满的信息，忍不住微笑起来。 随后，徐言便放松了心态，偶尔听听其他观众的讨论，又或者看看场中选手们的互动。终于，等到了他的购买资格，不过，这种价位的门票人有点多，幸好很多人放弃了，毕竟丹药这东西价格还是有点小贵的，哪怕现在特殊情况便宜了很多，但也没办法，丹药是修者的东西，花几两银子买个门票还好，花金子，甚至是灵石，一般人哪有这个财力。就连徐言都是东拼西凑才攒了点钱的，普通人可没这本事。 一万两银子，看着挺多，其实也就是一百两金子，或者一百个灵石碎片。不同的丹药当然价格不同，最普通的补气丹，一品的也就是一两金子一颗差不多，二品的就是二两金子。其他的丹药自然价格更贵，像是巨力丹，哪怕是一品的，价格也得五到十两金子了。所以，徐言才一直想着学习炼丹和炼器，用普通人的东西来养修者，实在是太吃力了。现在是炼气境，依靠特殊兽肉，还算勉强能养得起自己，以后需要异兽了，只靠现在的贵宾区，是肯定养不起自己的，更别说还有两个人也得养着了。 左右看了看，徐言发现和自己买同样价格的人大概得几十上百人了，但是进去买丹药的只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中年人还是徐言认识的，也是一个店铺的掌柜。只不过两人之间并没有交集，双方既没有合作，又没有竞争，所以这次一起到后台买丹药，即便路过，甚至连一个招呼都懒得打了。 走了几步，徐言被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拦住。 徐言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什么事？” 那人道，“我家公子想问你，刚才你旁边的伞什么价格，我家公子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看了下，这人不认识，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白沙镇的，也不知道是哪儿的自信膨胀的家伙。徐言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向身后一指纳兰清，“其实那不是我的，是她们的。你自己想想也明白，我要个那东西干什么？”说完，徐言不等对方反应，直接将他推开到一边，赶紧去研究买哪个丹药去了。 这下人还没来得及搬出来自家的名头，就已经被推开一边。只能自己嘴里骂骂咧咧一句，“妈的，小子，给我等着。”然后，他便返回到自家主子面前，“少爷，那人好像是修者，小的拦不住。但是他说，那个伞其实是那边那两个姑娘的。” 这位所谓的少爷满脸横肉，偏偏身上穿的是一身纯白，腰间还悬挂碧玉，实在是暴殄天物。但这位少爷因为自家家世优越，名叫连江波。连家在白沙镇旁边的东芷镇中赫赫有名，其家主也就是连江波的父亲，叫做连青雄，在青山城中也是名声显着，结交甚广。所以，这连家大少连江波平时就横行无忌，又自视甚高，一般人又不敢得罪他，导致他甚至觉得自己满脸横肉是男人的象征，这是美姿仪。 连江波抬眼一看，只看到纳兰清和纳兰芷的侧脸。此时，姐妹两人正在笑着谈论着什么。连江波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击中了，刚才光顾着想着展家姑娘，看到了伞之后，他就觉得这东西不错，想必展颜一定会喜欢。而且，也是被徐言遮挡着了，所以，就一时间没注意到纳兰姐妹。这下，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只看侧颜，连江波就觉得，就算展颜是南平展家的人，也比不了这两位姑娘。更何况，看她们衣着打扮，应该是一对极品姐妹花。 连江波整理了一下衣服，想了一下，又取出一块白玉拿在手里，自己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才走向了纳兰姐妹。 姐妹二人正在开心地贴着脸笑谈着，两个明媚如雪的美少女凑在一起，还是一对姐妹花，这走来的连江波是越看越喜欢。 “额咳……”连江波清了下嗓子，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二位姑娘！” 纳兰姐妹正凑在一起谈的开心，根本没有听见连江波的话。当然，就算听见了，她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连江波只好又向前一步，“二位姑娘。” 这回她们两个不得不看到连江波了，纳兰芷皱着眉头看向了连江波。看到眼前这人满脸横肉，脸上虽然堆着笑，但眼里的淫邪却掩饰不住。 纳兰芷看到他那个样子，立刻就恼怒了，直接不客气地说了一句，“滚！” 连江波脸上的笑迅速化为惊愕，接着便是气急败坏。 第151章 冲突加剧 连江波何曾受过这种气，在这青山城里，有人拒绝他还勉强接受，最近正在追的展颜就对他有些冷落。可再怎么样，居然有人随便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给了个“滚”字。连江波当时就受不了了，气急攻心之下，连这里是什么地方也顾不得，直接伸手便向纳兰芷的脖子抓去。 纳兰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蠢。还没来得及出手，旁边的纳兰清见到有人向妹妹出手，自然不答应，手中一只玉笛已经后发先至。本来这玉笛不过是乐器，但在纳兰清手中，却变成了坚不可摧的武器，真元灌注之下，直奔连江波的手掌而去。 连江波一看纳兰清出手，立刻如同被迎面浇了一头冷水。这一手狠辣又精妙，必是师出名门。他立刻想到，这两个女子恐怕不是本地人，而且背后宗门应该很强，只不过他却没想到两人居然是天星宫的人。毕竟两女并没有身着宗门服饰，也没有大张旗鼓有任何宣扬宗门的动作，只是很简单地来到赛场，一如所有人一样。 连江波连忙想要闪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玉笛携带着强横的力量，直接从他的手掌间穿过，掌骨也仅仅是阻碍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间，然后便是咔嚓一声，手掌洞穿。纳兰清又是轻轻一拽，将玉笛抽回，鲜血喷射飞溅。而纳兰芷却只是简单地在面前挥了挥手，血液仿佛被操控一般，完美闪过两人，落在旁边人或者凳子上或地上。 纳兰清却仿佛没事人一样，只是掏出手绢，在玉笛上轻轻一擦，干干净净，然后将玉笛收了起来。而纳兰芷也是只是给了一个不屑的笑，从始至终，两人连屁股都没有离开过凳子。 连江波忍着剧痛，先是用左手抓住受伤的右手，换了一下子，这才说道，“两位是什么人？本公子……我，我是东芷连家……” 话未说完，纳兰清便说道，“连家是吗？明日正午之前，到……”纳兰清想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应该让他们到哪儿，纠结片刻，又继续说道，“去白沙镇，徐氏杂货铺，让你爹亲自送道歉信。” 连江波捂着自己的手，自知不敌，但也不服，只是咬牙道，“白沙镇，徐氏是吗，我记住了。” 纳兰清自然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服，但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随便摆了摆手，“你可以滚了。” 连江波心中带着愤恨离开，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家丁，“去城府，找我爹。” “是！”下人很少遇到居然敢如此对待连家的人，惊惶之下，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听到了吩咐，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领命而去。 连江波吩咐下人去找人，自己这才翻查自己的储物戒指，然而，居然没有找到金疮药。也难怪，他已经多久没有被人打过了，哪怕对方不喜欢，甚至厌恶他，至少连家的面子还是给的，今天居然被两个小娘们打了，连江波简直要气炸了。只是，他毕竟不是真的没脑子，这会儿冷静了点，也开始心里猛想，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 想了半天，他还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以前也遇见过这样的小娘子，脾气冲得不行，仗着有几分姿色，谁都不放在眼里，伸手就想打耳光。然而，最后都被连大少收拾得服服帖帖，当然，也有些宁死不从的，也就真的宁死了。这两个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两个确实是修者，而且修为不浅，至少比连江波的炼气境要强很多，不然做不到随便哪个乐器都能一击穿掌。 连江波愤恨地望着不远处的纳兰姐妹，想着一会儿父亲来了，该怎么炮制这两个小蹄子。 纳兰清这边自然是毫无畏惧，而纳兰芷甚至有些跃跃欲试，郁闷自己刚才手慢了，没来得及。 这时候，城卫才姗姗来迟，看到纳兰芷，显然已经认出来了，便弯下腰，距离纳兰芷不远不近，小声说道，“纳兰姑娘，刚才那人是东芷镇的连家的大少爷，叫连江波。”纳兰芷似乎不太喜欢被男人靠的太近，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城卫也有些无奈，刚才不敢靠太近，生怕这位姑奶奶生气，也不敢离太远，不想让连家大少爷听到。虽然城卫论修为怎么也无法抗衡一个家族，但毕竟代表天宇朝廷脸面，连家若没有很好的理由，绝不敢轻举妄动。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不是什么背靠大家族的狠人，不愿意得罪这种大少爷。 连江波自然看到了城卫的动作，某头一皱，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又不能完全察觉到到底是哪儿不对，只是感觉和城卫的态度有关系。浮躁的连江波自然懒得去抽丝剥茧，只是心里恨恨地想着，“妈的，一个狗城卫也敢对老子不敬，连你也一起收拾。”“嘶”，手上传来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心中更加烦躁，一双眼睛如同豺狼般盯着纳兰芷。 纳兰芷似有感应，回头看向了连江波，看到了他的眼神，怒哼 一声，“混账东西，找死！”一掌拍出，青色洪流滚滚涌出，如大江之浪，拍向连江波。 “住手！”台上宗杰见她们居然动此杀招，无法再袖手旁观了，右手一伸，五指虚张，轻轻一抓，青色洪流顿时散去。 纳兰清转头看向宗杰，脸上显出肃穆之色，却并未言语，而是深吸一口气，右手缓缓伸向了了剑柄，手腕一翻，握住剑柄，动作不快，但却速度平稳而坚定。 宗杰拦住了纳兰芷的动作之后，也出了一口浊气，显然，这动作看来潇洒飘逸，但对他来说也着实有消耗。在看到纳兰清的动作之后，宗杰只能着急地开口，“纳兰清姑娘，且慢，容老夫言语一二。” 既然宗杰开口解释，纳兰清便停止了动作，但已经出的剑身并未送回剑鞘，只是依然稳稳地握住，看向了宗杰，等待他的解释。 连江波这次更加意识到了不妙，宗杰大师可是八品炼丹师，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向这两个女人解释，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宗杰一边缓缓走下来，走向了纳兰姐妹的位置，一边开口说道，“姑娘莫要着急，刚才也是事急从权，来不及提前解释。”以宗杰的身手，自然是如身如流云，马上就到了二人跟前。宗杰抱拳致意，这才继续说道，“二位姑娘莫要生气，我与此人并无关系”，一边说着，一边指向了连江波，“他做什么，我也并不关心，但这里毕竟是天宇炼丹大会现场，请二位姑娘稍作克制，离开这里，再随心意处置。” 纳兰清刚刚冲动之下，就要动手，这时也冷静下来，明白了宗杰大师的意思，于是同样抱拳致意，“抱歉，也是在下冲动了，这剑不该出。” 刚才纳兰清见宗杰出手，压制妹妹，本能反应就是决不可容忍，否则便是有辱宗门。天宇毕竟是朝廷，资源方面太占优势，在四大势力中自然占据首位。可天星宫也仅仅只是略逊一筹，绝不是任人宰割，真动起手来，又不是全面大战，真不见得谁会吃亏。对手无故对自己动手，输赢尚在其次，但若剑都不敢出，那可就真的是“丧权辱宗”了。而这也是宗杰急忙解释的原因，不然的话， 他确实能轻松打败纳兰姐妹，但后续呢？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可能杀光目击者。若是无人处，别管做什么，没人发现就没关系。可这么多人看着，天星宫就算想忍也不可能忍了。但这又炼丹大会现场，若真的任由纳兰姐妹杀人，天宇的脸又往哪儿搁？ 左右为难之下，宗杰自然也是对这个闯祸的连江波深恶痛绝，只是此时不是处理他的时候，需要先把这个可能的巨大隐患解决了。现在青山城可以说是风暴中心，各大势力都在，稍有不慎，就是一场超级大战。 第152章 囤积丹药 连江波呆呆地看着宗杰和两人闲聊一般的谈话，听两人的对话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近乎于平等对话，肯定有什么内情是他不知道的。 “怎么办？”连江波心念急转，已经有些觉悟了，开始思考这件事怎么处理。不过，他终究经验太浅，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还是赶紧找到父亲，想办法解决。 宗杰大师的下场，让周围的看客们也收敛了起来，不敢再直勾勾地看热闹，都假装正襟危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只不过眼神会时不时地偷瞄一眼。 三人却也不在意，并不理会偷偷观察的众人。不过宗杰大师也不想被人这样围观，于是便说了一句，“此处非谈话之地，今晚本座在天然居雅间摆下薄酒，邀请二位姑娘到时候再谈。” 纳兰芷刚要答应，却被姐姐轻轻拉了一下衣角，便住口不言。而纳兰清则说道，“此事不过是一个小误会，大师不必客气。不过大师相邀，晚辈不敢辞，届时必准时赴宴。” 宗杰大师也满意点头，他虽然先出手，但毕竟也算是八品大师。言语中有解释之意，却也不便直接说自己错了，要道歉之类的话。而纳兰清也顺势下坡，两句话，让晚宴成为一个长者对晚辈的照顾邀请，而非今日之事的延续，算是也给了宗杰大师的面子。 事情处理完毕，宗杰大师随意扫了一眼愣着的连江波，眼中的厌烦之色溢于言表，然后便身如清风，飘然远去。 连江波心乱如麻，此时连手上的伤都有些忽略了，满头大汗，却多半是着急而非是剧痛。就连周围的观众，也都有些琢磨出味道了，在他附近的，纷纷远离一些。 ……………… 徐言来到后台，却发现一些比较好的，值得抢购的丹药都已经没有了，这也正常，前面的人大多都是有钱人，这一次又是难得的机会。这炼丹大会产出的丹药比平时自己去丹药店铺中购买的要便宜一半左右，谁都会趁机囤积一点。 或许是因为宗杰没有带太多人过来，也可能是因为这些丹药品级太低，不入大师之眼，丹药销售的工作居然是交给了城卫来负责。徐言一眼看过去，居然看到了几个认识的城卫，便先笑着跟他们打了几个招呼。 “刘大哥，现在就剩这几种丹药了？”徐言一边观察，一边和城卫刘全说着话。 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候，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与徐言熟悉的情况下，城卫们自然也愿意跟他聊几句。刘全一边收拾着刚才被弄乱的丹药瓶子，一边说道，“是啊，补气丹现在剩的最多，所以价格最便宜了。” 徐言看了看，大部分只剩下一品的了，因为钱有限，只好精打细算，考虑清楚买什么。一品补气丹和巨力丹都买了几瓶，眼看还有二品的补气丹，徐言咬牙买了一瓶，二品可比一品贵多了。一瓶一品补气丹才五个灵石碎片，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炼丹大会价格便宜，巨力丹也才八个灵石碎片。可是二品补气丹，一瓶就四十个灵石碎片，徐言咬着牙也只能搜肠刮肚买一瓶二品的。 买完东西，徐言直接带着东西回家了，外面纳兰姐妹和连江波的事情，徐言是不知道，也不关心。 这些丹药当然不是徐言自己用，或者说自己只会在紧急情况下，比如跟人动手的时候，临时用几颗。多数情况下，徐言打算囤积一段时间，等价格回升了，再拿出来卖。也正因为这样，他买的都是很常见，消耗量比较大的丹药，今天只是因为炼丹大会临时导致的价格下调，过不了多久，价格还得回到以前。 对于其他观众们的奇怪眼神，徐言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买的东西比较多，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呢。这一次没把钱花完，却也只剩了一千多两银子了，希望下午能有哪个贵宾来支持一下生意吧，手头钱紧的日子确实感觉不太好。 自从店里增加人手之后，徐言也发现了，自己越来越舒服了，至少很多简单的琐事都有了帮手。徐言这个掌柜越来越是“甩手掌柜”了，而白玉梅这个大伙计也越来越是老大了。对此，徐言也只能忍痛想着，要不然再给她涨涨工钱吧，因为徐言发现，白玉梅和自己非常像，最大的爱好，大概就是钱了。也是，谁不爱呢，这东西是好东西，就算是修者，也需要钱来辅助啊。 似乎已经困在了炼气境有一段时间了，幸好没有在宗门中，不然徐言这样的表现大概要被发配到外门去干活吧。可是，徐言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实际上，谁也没办法，境界内，可以靠药物，食物等滋补提升，但跨境界突破，就是考验个人天赋的时候了。虽然有些特殊的功法可以强行突破，但一来强行突破不是一定成功的，可能成功，也可能直接死掉。二来，就算成功突破，这种突破就会永远卡死在这个境界。第三，这种突破方式也比正常突破的实力差很多，尤其表现在战斗上。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一线自行突破的可能，没有人愿意强行突破。 何况，这才是炼气境，是修者的入门境界，这时候就面临突破的困境，徐言感觉自己前途灰暗起来了。 万幸，没在宗门里，不用看人脸色，也没有什么事情逼着必须什么时间点之前突破，徐言的心态还是能稳住的。现在还年轻，虽然比各宗门中的天才差了很多，但只要不看他们，自己慢慢来，总会有机会的。这一点，徐言的心态还是非常不错的，天才多得是，但真的完全兑现天赋上限的，太少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世界资源是有限的，境界越高，需要的各种资源就越多，到了后面，一万个天才，但各种天材地宝可能就几百个，都想突破，那怎么办？只能拼命了，因为不拼命的，下一次机会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在寿命耗尽前赶上，不好说。所以，大部分天才其实没能兑现天赋，而是死在了争夺资源中。 这些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徐言徐言先研究一下药液。答应了那个徐晓晓，现在她已经把伤者的血液送来了一些，明天如果有需要的话， 也会有伤者来，参与徐言的药液研究中的实测疗伤效果。 对此，徐言并没有太多头绪，但想来用止血草药液做底子应该是个可行方案，先看看海蛙伤者血液中加入止血草药液会怎么样，后面根据血液的反应，再增补其他药材，调整比例吧。 第153章 研究药液 在拿到海蛙伤者的血液之后，徐言又求购了一些普通人的血液。为了避免是某个人的特殊情况，徐言特意要求海蛙伤者和普通人的血液各五份，避免是某个人的体内血液有特殊情况，误导了结果。 在拿到这两种血液之后，徐言立刻激活灵眼，对比观察。十份血液观察完毕，徐言揉着酸痛的眼睛，一边心疼自己这次为了观察完全，吃掉了两颗补气丹，一边仔细思考着这两种血液的不同。虽然这两颗补气丹对于现在的徐言来说还是挺值钱的，但为了研究药液，徐言也只能忍痛接受了。 对比之后，徐言确实有所发现，有三种微小的颗粒，只存在于海蛙伤者血液中，但同时也有一种颗粒只存在于普通人的血液中。所以，解决办法就于在这四种颗粒。或许是其中一种，也可能是多种，只能后续继续尝试了。 发现了问题之后，徐言便要开始研制药液了。但这是一个不可控的过程，也许随便试几下就能成功，也可能费尽心力，却与正确配方擦肩而过。 调息状态完毕，徐言状态调整到最佳，清洗好配置药液的瓶瓶罐罐，徐言将一切都准备好，开始实验药液。 这种实验自然不是胡乱尝试，世间万物，如果没有一个方向，真的毫无头绪乱来，那想成功简直是痴人说梦。在试验之前，自然是已经打听清楚了，之前问题不严重时候，海蛙的伤口用什么东西处理，以及现在有没有什么人不经意间感觉什么东西有点效果。 所以，现在有个大概的方向，解风草，黑泥藻和金银花。这三种可能有效果，配合止血草的药液的话，或许有可能成功。 徐言一遍试验不同的比例，一遍记录不同比例下，药液加入血液中的反应。不知不觉之间，天色也渐渐晚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徐言打算继续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玉梅已经来到了他身边，递过来一条毛巾，温柔地说道，“掌柜的，擦擦汗吧，先休息一下，您已经忙了很久了。” 徐言有些愣神，只能顺着本能接过来，擦了擦汗——其实并没有多少，毕竟是修者了。不过，白玉梅的关心却让他感觉如沐春风，一下子全身的疲劳和忙碌的无聊都被清洗干净了。真他妈的奇怪了，为什么情绪这种东西有这种奇怪的作用？ “谢谢！”徐言顺口说了一句。 白玉梅脸色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沉默片刻，徐言在休息脑子，不觉得有什么。而白玉梅却不知为何觉得气氛有些僵硬，便想着找话说说，打破尴尬。看着旁边瓶子里的药液，开口说话，“掌柜的，那个，就是你要配的那什么药液吗？” 徐言闭着眼睛正在休息养神，听到这话，没有睁开眼，只是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是最近的海蛙伤人的事情，知道吧？” 白玉梅“嗯”了一声，“那些海蛙怎么回事啊？” 徐言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一直以来都没事，忽然最近就变厉害了。谁知道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星岛降临？” 白玉梅觉得有道理，“我觉得很可能啊，我听说星岛降临的时候，有很多奇怪的事情。” 徐言也认可这话，“我也听说过，但是这种事情有些是老百姓们传话传的太邪乎了，他们也不懂，传来传去就越来越离谱了。所以，这种东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白玉梅上前两步，凑近了瓶子，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感觉很苦涩，“这药味道好冲啊，还有，这颜色，绿了吧唧的，怎么这么难看？这弄到身上不会有害吧？” 徐言迟疑片刻，“应该不会……吧。” 白玉梅听到了他话语中的迟疑，瞪大了眼睛，“掌柜的，不会吧，你都不清楚，这，这万一害人怎么把。” 徐言睁开了眼睛，“别乱说，怎么会害人，我可不是那种人。” “哦”，白玉梅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然后又闻到了逸散出来的味道，“怎么觉得，好像有股子腥臭味道。” 徐言点点头，“嗯，有一味草药，用来止痛的，有腥臭味儿，这也正常。” 白玉梅犹豫地说道，“那，你不觉得恶心吗？这味道好难闻啊。” 徐言摇头，“不会，反正不是抹我身上。” 白玉梅刚要说话，陈兰忽然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两根半的糖葫芦。陈兰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漂亮的小裙子随着奔跑摇曳着，看得徐言和白玉梅也同时会心地微笑起来。 陈兰把手里的两根糖葫芦分别递给了徐言和白玉梅，一边大声地说道，“哥哥，姐姐，你们尝尝，非常好吃呢。”同时，自己手里吃得只剩下一半的糖葫芦又送入口中，用力咬下一颗，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徐言笑着接过，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幸福的味道。 白玉梅一边接过，一边动作微不可察地将里面有药液的瓶瓶罐罐往远处挪了一下。 然而，陈兰还是敏锐地看到了，“哥哥，这是什么呀。” 徐言看向了瓶瓶罐罐，“哦，那些啊，还没研究好，给病人用的。” 陈兰立刻说道，“哥哥，我也要帮忙，让大家都早点好起来。” 徐言开心地轻轻捏了捏陈兰的脸颊，“好，兰兰真好，大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玉梅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说，“我也想帮忙，掌柜的，我能做什么？” 徐言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啊，准备一下手帕，帮我擦擦汗吧。” 白玉梅听到这带有一丝暧昧的话，脸色忍不住变红了，不知所措，心头似有些微恼，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言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应该，只能又找补了一句，“玩笑而已”，话语说得很僵硬，很尴尬，连陈兰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不明白他们说话怎么这么奇怪。 陈兰无聊地看着瓶子里的液体，忽然好奇地问道，“哥哥，这个能喝吗？” 徐言赶紧摇头，“这个是外敷的，不能喝。”看着陈兰吃糖葫芦吃得那么开心，徐言感觉是不是得把东西放好点，别让她好奇尝几口。这东西可是药，乱吃不是闹着玩的。 陈兰听到说不能喝，便将眼睛移开了了，专心对付手里剩下的半根糖葫芦。 “喵”，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徐言还没来得及反应，陈兰已经高兴地跑过去迎接了。 可惜，这小家伙似乎知道这里谁才是掌柜的，灵巧地绕过了陈兰，落在了徐言面前。 陈兰反身又追过来，这次它倒是没有跑了，任由陈兰的小手摸住了它的背上的毛。 第154章 白玉梅请假 看到小猫过来，徐言便知道，这家伙又来讨饭来了。似乎这家伙最近来的越来越勤快了，可能是感觉到徐言对它比较好，慢慢有了信任感，也渐渐愿意靠近了。不过，这家伙还是有些谨慎，也比较聪明，看出来徐言的地位，所以，只在徐言面前表现最好。 小狸花冲着徐言轻轻“喵”了一声，徐言也自然明白了它的意思。吩咐白玉梅去拿点兽肉来，喂给它，当然，最后它还要带走一块，这已经是它的习惯行为了。 然而，徐言没想到，这次小狸花只是吃了两块，吃饱之后，多给它的一块却没有带走，只是对着徐言轻轻喵了一声，甚至很人性化地用前爪向着徐言的方向推了推，表示自己不要了。 徐言不明白今天它怎么忽然变了，疑惑之时，小狸花已经身形敏捷，快速跳跃着离开了，消失在夜幕中。 被小狸花这么一打扰，徐言的心情也恢复了很多，活动了下筋骨，徐言又开始要忙碌了。 陈兰也立刻来了精神，也跟在一旁，精神抖擞地准备着。 徐言本来觉得这种实验一个人做就行了，可看到陈兰兴高采烈准备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白玉梅也看出来徐言的欲言又止，忍不住捂住嘴，轻轻地无声笑了一声。 有了白玉梅的配合，徐言发现自己的速度快了很多，虽然白玉梅也不懂什么，但有她帮忙处理一些没有难度的东西，这些时间就可以省下了，而且这些时间其实反而是大多数，真的必要的东西反而也就十之一二，这些只能徐言来做。 没一会儿，陈兰就感觉跟不上了，本来她是个小孩子，跟上徐言动作就有些吃力，现在白玉梅还在徐言旁边打下手，她更跟不上了，一会儿就急得撇着嘴，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幸好白玉梅及时看到了，连忙腾出来一部分精力，也帮着陈兰处理。这么两边一平衡，陈兰也终于跟上了。 不过，这么一来，徐言每次试验，都要用两份材料。本来徐言还有点心疼，后来也想开了，就当是做个保险，要是两人配出来药液都不行，那就说明，这种配方确实不管用。 ……………… 三人安静而有序地忙碌着，一直到凌晨，两女都有些疲累了，毕竟她们不如徐言，尤其是陈兰，年纪尚幼。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忘了这件事，只不过是动作都有些放缓了，注意力也有些涣散了。 又一次试验，徐言麻木地将配置好的药液，放进了一小份血液中，剩下的海蛙伤者血液已经不太多了，估计再有几次就用完了。徐言麻木地拿着加入药液的血液，正打算倒掉，忽然间一个激灵，停下了动作，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肉眼可见，血液的颜色变化了一点，徐言立刻激活了灵眼，看向了血液，果然，血液中的三种颗粒居然有一种消失了。徐言一拍巴掌，成了，这次有很大的机会，当然还得在人体身上实际试验，因为这药液只能表示消失了一种颗粒，并不代表效果，只能算是徐言的猜测而已。 看到徐言的表情，白玉梅就感觉，是不是有了进展。当即，白玉梅便急切地询问了一下，得到了徐言的肯定答复之后，两人都欢呼起来，精神一振，也不困了。 徐言忽然想起来，陈兰也做了一份药液，当即拿了过来，又试验了一下，果然，一样的效果，这足以证明，这次的配方有效，至少单纯在血液试验中可以通过。 本来两人还想继续，但徐言想到她们刚才困顿的样子，便让她们回去睡觉了。尽管白玉梅和陈兰都声称自己不困，但徐言感觉出来，她们只是因为刚刚成功，算是强撑起来的精神头儿，便直接收拾东西，说今天就这样了，将两人送回了卧室。 将两人赶回去之后，徐言却感觉一点都不困，便来到院中，想开始修炼。现在财务状况好了，有了更多特殊兽肉的滋补，徐言每天可以修炼的时间也更长了。只是最近因为事情很多，其实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这让徐言总觉得有些惭愧。虽然没有人监督他，但自己就觉得自己好像辜负了这么多东西一样。那些被吃的牛怎么看，那些被吃的狼怎么看，那些被吃的兔子怎么想。这么多好的资源养着，却只是享受了美味，没有更多地利用起来，这和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徐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怎么脑子这么活跃，乱七八糟的东西浮现在脑子里，居然还想到了那些动物们怎么想，真的是吃饱了撑的，简直是饱暖思淫欲…… 坏了，饱暖思淫欲，徐言不由地想到，“坏了，我可能真的是吃的太饱了，最近思的有点多，怎么看哪个漂亮的妹子都跟自己有缘呢？看上去哪个都是贤妻良母，这不对劲，这不对。”如此想着，徐言的手不自觉伸进了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兔肉粒，抓了一小把，放进了嘴里。享受了片刻，才忽然想起来，怎么又开始了。 ……………… 哎，徐言压住了心里的浮躁，赶紧盘膝坐下，打算修炼一番。 “掌柜的，夜深了，天气凉，回去休息吧，别着凉了。”白玉梅的声音温柔地传过来。 徐言转头一看，白玉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院中。停下动作，徐言奇怪地问，“你不是睡觉去了吗？现在都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明天要起不来了。” 白玉梅抿着嘴，犹豫纠结了半天，这才开口道，“掌柜的，我……我想请个假。” “请假？”徐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请什么假？” 白玉梅又说道，“我想请十天假。” “十天？”徐言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么久？” 白玉梅似有难言之隐，低着头，手绞着衣角，沉默不语。 徐言看出她情绪不太好，可能真有事，但又不愿意说，只能安慰了两句，又告诉她，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回来一起想办法。然后，徐言便答应了她，只是走之前把手里的事情交代一下给其他人。 白玉梅用力点头答应，松了一口气，便告辞回去收拾东西了。 第155章 概不赊账 白玉梅离开了，徐言忽然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坐在柜台前，本来想盘算一下账目，可惜精神恍惚，老是不小心算错，推翻重算几次之后，徐言也只能放弃了。 徐言不由地叹息一声，起身，去整理被顾客们弄乱的货架去了，也只有这种完全不用过脑子，现在凭本能就能做好的事情合适现在做了。 然而，这事情也很快就完事了。那么多客人在，收拾东西也只能去没人的地方，有顾客的地方得等人走了，才应该去收拾，不能干扰到客人。很快，他又没什么事情了，只能回到柜台发呆。 …… “喵”，一个声音打断了徐言的神游，抬眼一看，原来是小狸花又来了。 徐言无奈地冲着小狸花猫摆了摆手，示意让它先离开，“先回去吧，这会儿可没有东西给你，忙不过来。” 小狸花却并没有离开，也没有讨要食物的意思，只是往柜台上一趴，眯起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看到小狸花这样，徐言也没心情跟它计较什么，想睡就睡吧，一会儿估计就走了。 没想到，这小东西就这么一趴着，好久也没动。不仅如此，有些顾客看到这儿有一只小猫，看着干干净净的，也不怕人，人来了也不见动一下，还以为是徐言新养的。许多人一边掏钱，一边就闲着没事找话，“小徐，这是你养的小猫？挺可爱的啊。” 徐言也懒得解释了，反正是一只小猫而已，误会不误会又有什么？ 下狸花的人气似乎意外的高，不仅是很多普通顾客喜欢，甚至连贵宾客户也喜欢，还有些人忍不住一边和徐言说这话，一边试探着在小猫身上摸一下。 小猫刚开始似乎还有些不乐意地挪了挪地方，但似乎是眼看反抗无果，干脆也就躺平认命了，直接呼呼大睡，谁也不理。 今天依然有土豪主顾，依然是常规的东西，不过，却有几个人看到了小猫之后，忽然起了爱心，忍不住将手里本来买来的肉，扯了一块给小猫。 然而，这小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还稍微抬了抬头，闻了闻，却一口也没有咬，然后稍微挪了挪位置，依旧是继续自己的慵懒。 “这小猫怎么回事，生病了吧？”秦大少看到小猫的表现，奇怪地问道。 徐言只能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它爱睡就让它睡着吧。” 秦大少也没见过这小猫，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既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说什么，只是顺手结了账，然后跟徐言说道，“得，那就这样吧，等它饿了，再让它吃吧。” 这块肉看上去少说也得值三四两银子了，秦大少却是一点不在乎，小猫不吃，他也不会收回，就干脆扔这儿了，只是让徐言等小猫饿了喂它。果然是豪横的贵宾，真让人喜欢。 小猫虽然才刚刚来，但却意外受欢迎，越来越多人结账时候都要忍不住摸一把，这小家伙也没任何离开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待着，甚至让徐言都有些担心，它是不是病了。若不是它一切状况良好，身上也被它自己梳理得干干净净，徐言都忍不住要带它去看医生了。 新来的姑娘们失去了领队，也还没混熟了，所以这会儿都有点拘束，也不敢到徐言面前去询问，只好有些为难地有些距离地看着景非，学着景非。 徐言看到她们为难的样子，觉得心里有些不落忍的，招了招手，将她们叫到了跟前。这两天的观察，徐言发现其中一个叫兰春的姑娘最是机灵，便让她去接待普通客人就行了，只要招呼一声就行了，普通区客人也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礼数到了就行。至于其他三个人，徐言让她们看哪儿客人走了，东西乱了，去整理一下就行。 姑娘们如蒙大赦，立刻有了方向，开开心心地忙碌去了。 徐言伸了个懒腰，正要继续处理自己的事务。来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傲慢地说道，“掌柜的，我是连家的，东芷的连家，知道吧。这些东西，记账。” 徐言笑着说道，“客官玩笑了，小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 连君诚皱着眉头，“你听不懂吗？我是连家的，东芷连家！” 徐言站了起来，又说了一句，“店小利薄，概不赊账！” 连君诚一指徐言，“你他妈猪脑袋吗？老子是连家的人，拿你的东西，是给你脸，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再他妈啰嗦，把你的店砸了。”说完，拿着东西就要走。 徐言一看，这人原来是来找茬的，也不客气，离开了柜台，便追了上去。 这里面的变化自然引起了顾客们的关注，一听是东芷连家的，顾客们也都不敢多说话，只是小声劝着徐言，“徐掌柜，东芷连家可厉害了，赶紧把东西给人家吧。”“小徐掌柜，这人可惹不得啊，连家人，咱们白沙镇都没人惹得起。”…… 有些顾客甚至一听是连家的，生怕邪火烧到自己身上，挑选了一半的东西直接又放回了柜台，更急切的甚至都顾不得放回柜台，也不管自己逛到了哪儿，就顺手在自己身边地上一放，急匆匆离开了徐氏这里，生怕自己不小心遭了池鱼之殃。 景非还算是比较镇定，看到其他几个伙计有些慌，连忙将他们叫到了一起，包括四位新来的姑娘，告诉她们不用慌，一切掌柜的会处理好，算是暂时把店里伙计们跟安抚住了，避免了大乱子。 徐言看到事情居然如此，对方几句话把自己店铺搅闹成这样，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在自己店中了，顺手从旁边柜台抄起一根箭矢，当做飞到一样直接甩出，向着连君诚腿上飞去。 连君诚不过是个来打前站的狗腿子，虽有些武术，也不过是洗髓期。而徐言这一箭是含恨而发，虽然因为空手投出，力量受限，却也不是他区区一个洗髓期的普通武者所能承受。周围的人因为刚才的事情早已散开，倒不虞有误伤之险，这一箭直接命中了他的小腿。 连君诚听到风声的时候已经晚了，先是剧痛从小腿传来，接着才听到了风声，他想躲避早已来不及。惨叫一声，连君诚被巨大的力量带着身体失去平衡，“砰”地一下，摔倒在地。如此意外，再加上摔倒，连君诚居然一时间愣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却居然是周围的顾客们先惊惶地喊出声，大家也顾不得了，除了少数几个不怕事的，其他人一看如此血腥场面，结了账的提着东西匆匆离开，没结账的有些直接把东西一丢，有些则忘了自己，或者趁乱直接逃单的。 徐言此时也管不了他们了，只是上前几步，一把掐住连君诚的脖子提了起来，“你听不懂吗？店小利薄，概不赊账！” 第156章 纳兰来提连家事 有姑娘选择离开，因为连家的闹事 连君诚被徐言抓着，呼吸困难，脸色通红，双手拼命扒拉着徐言的手，想要挣脱。 徐言又稍稍起了点劲儿，连君诚呼吸更加困难，脸色更加难看，手里挣扎的力量却已经渐渐无力，徐言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管什么连家不连家，我不想惹事儿，但我也不怕事儿，别拿你那什么屁规矩来问我，马上给我结账。” 徐言松开了手，连君诚抱着脖子，呼哧呼哧地大声喘气，连家再威风，现在也管不到这里，他也不敢再造次，只能艰难地说道，“我，我没带钱。” “没钱？没钱你来买东西？我看你是来找事儿的吧。”听他这么一说，徐言顿时感觉对方大概率是来找事儿的，当然也有很小的可能就是平时跋扈惯了。想到这里，徐言不由地失笑了，“好，既然你没钱，那倒省事了，东西就放这儿吧，我一会儿自己收拾，至于你，让连家到城卫那里领人吧。” 连君诚一听打算送到城卫那里去，顿时觉得，自己出来奉了家主的命，这要是被对方扭送到城卫那里去，虽说家主那边也交际甚广，应该能轻松把自己提出来，可自己办事儿办成这样，八成回去要受罚了。当下，就想拼命反抗。 见对方居然又开始挣扎，嘴里也不知道喊了什么东西，心情厌烦之下，徐言也懒得跟他废话，掐住下巴一用力，直接把他的下巴卸下来了。连君诚被卸了下巴，只能呜呜呜地哼哼着，也说不出话来了。徐言又吩咐景非拿来一根绳子，将连君诚直接一捆，丢在了地上，省的他乱折腾。 徐言直接跳过了镇卫，直接打算把他送到城卫那里去，反正对方声称是东芷镇的连家的人，隔着镇，把他送到镇卫这边还容易不定怎么扯皮对方就没事儿了，还是一步到位送到城卫那里去，那边徐言也正好更熟悉一些。 事情闹得这么大，今天这店铺也不用开了，徐言索性直接提前打烊。为了安抚伙计们，徐言也只能忍痛直接临时发了一天的工钱，让他们镇定一点，不用害怕。 然而，叫做兰春的姑娘——徐言本来最看好的那位，还是被吓着了，哭得梨花带雨，向徐言提出了辞呈。 徐言努力劝了几次，可对方越哭越厉害，显然是吓着了。无奈之下，徐言只能答应下来，只是说以后如果愿意的话，还欢迎回来。 兰春哭着点点头，也不收徐言多发的工钱了，只是忙不迭地逃也似的走了。 徐言关了大门，打算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大厅里太乱了，至少先基本地收拾一下，再把这家伙送到城卫去。 …… 正收拾着东西呢，“砰砰砰”的声音传来，徐言心情正不好，自然是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关门了，今天有事，打烊了，明天吧。” “开门，是我！”门外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 徐言一听，这声音最近可太熟悉了，纳兰芷，不用问，肯定旁边还有纳兰清。 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下一句，“砰砰砰”，更急切的敲门声又传来了，不用想，这次肯定是纳兰芷敲的，听敲门就知道这人脾气更急。 徐言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来了，来了，别敲了。” 打开了大门，果然是纳兰姐妹，两人换了一身衣服，却依然靓丽不凡，要不是现在心情实在是不好，徐言还真的非常欣赏两人的美貌。 还没等徐言说话，纳兰清就着急地问道，“怎么了，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忽然关门了，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徐言只能无奈地说道，“什么见不得人？就是有不好的事情了。” “什么事儿啊？”纳兰芷奇怪地问，然后又说了一句，“对了，今天或者昨天，有没有人来找我们，他应该姓连。” “姓连？”徐言立刻想到了，难道今天的事情是因为她们两个？妈的，真的是无妄之灾，这两人一来，准没好事。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徐言还是努力掩盖着自己的想法，没有说出来，只是向着那小子捆着的地方指了一下，“呐，在那儿呢，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的，说是东芷镇的连家的人，还挺横。” “还敢横？”纳兰芷当即生气了，顺着徐言的方向便走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被捆着扔在地上的人。 纳兰芷看着对方，“你姓连？是东芷连家的人？” 连君诚一听这话，以为是自己家的人来救自己了。赶紧大声喊道，“对对对，我是连家的，我叫连君诚？你是少爷的新道侣吗？快，快给我解开，难受死我了。” 纳兰芷一听这话，当即脸色都变黑了，凌空一巴掌抽了过去。可怜的连君诚刚刚生气了希望，以为老爷或者少爷派人来救自己了，可没想到一句话说出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巴掌抽得差点昏过去，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你，你，噗……” 纳兰清也走了过来，听到了刚才的话，手已经伸到剑柄去了。 徐言一见这样，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了她们面前，“两位姑奶奶，你们等等，他就算罪大恶极。可我这里，是我家的店铺，你在这里杀人，我一个普通人，我可担待不起。” 纳兰清给了徐言一个白眼，“姑奶奶几个字，我可不敢当，要让师姐听到，咱们三个都得被她扒了皮。以后说话注意点，你好歹也算是代表了师姐的。” 徐言心想，“我哪儿能代表她，她那个大魔王脾气性格，我敢代表她，说不定哪天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就得被她宰了。”当然，心里想归想，徐言却也不会当着她们的面乱说，只是转移了话题，“他是连家人，跟你们有什么过节？” 纳兰芷气愤地说道，“就前两天，炼丹决赛的时候，你去买东西时候，连家那位少爷想让我们两个做连家少奶奶。所以，我们就揍了他一顿，让他们连家家主来道歉。一时半会也没想好什么地方，就让他们来你这里。” 徐言一听，好悬没给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我说怎么今天忽然有个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原来根儿出在她们这儿。可自己也拿她们没办法，只能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们要处置他的话，还是把他带走处置吧，在我这里就宰了，我这儿可麻烦的很。” 纳兰清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也就点点头，“行，本来我还想着，要是连家人来道歉，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不过，既然连家不想完，那就没完好了。”说完，跟徐言抱拳，说了个告辞，便带着妹妹，提着连君诚离开了。 第157章 连家怒火事不休 东芷镇，连家。 连青雄一脸的严肃，高坐太师椅上，下方，其子连江波，连江涛，连江岸俱都是正襟危坐。 连青雄看了一眼连江波，厉声说道，“君诚回来了吗？” 连江波连忙回答，“回禀父亲，还没有。” 连青雄皱着眉头，又看向了连江岸，“那两个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连江岸也摇头，“还没有，应该是别的城来的，最近的炼丹盛会，有太多外城人了。” 连青雄也沉重点头，“不错，正因为这样，我才让你们去查一查。强龙也不压地头蛇，就算对方在别的城算大家族，也不能在青山城欺负到咱们连家。”说着，又转向了连江波，“不过，这件事波儿做的太不像话了。平日里城里的人我都认识，除了说好的那几个人，你们做什么都没有大碍。但是现在特殊时候，居然还能惹出这种事。” 连江波忍不住小声反驳，“不是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就两个小娘们，怎么了？” “混账！”连青雄狠狠地一拍桌子，大声骂道，“混蛋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蠢猪。平时里那些人都知根知底，就算有什么冲突，也没关系。现在这些不认识的人，虽然咱们不至于怕了他们，可也没必要凭空惹敌人。这时候你就算再喜欢，也应该先派人调查一下，没有什么背景的时候，再去做你的蠢事，连这两天都等不及了？你的脑子里装的是脑浆子还是你下边那愚蠢的虫子？” 连江波被父亲这么一顿训斥，也不敢再嘴硬，但是长久的习惯下来，自然是不可能短时间就心服口服，也只能是口服心不服。低着头，连江波不敢再说话，然而，一个纨绔少年，长久养成了嚣张的习惯，又是藏不住心事的年纪，就算低着头，不敢说话，脸上的不服确实藏不住的。 连青雄看到连江波口服心不服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地丢在了连江波的脸上，嘴里大骂着，“蠢货，废物！” 连江波看到父亲生气，甚至不敢运转真气抵抗，急匆匆间马上主动停止了真气运转，任由茶杯摔在额头上，在脸上划出了一个血口子，鲜血涌出，顺着脸流了下来。连江波还得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 连江岸也连忙说道，“父亲请息怒，兄长也是一时没注意，孩儿已经派人去调查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否则也不至于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 连青雄也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岸儿你心思缜密，平时也多提点几句你这个哥哥。我也拜托几个朋友去打听一下，现在青山城鱼龙混杂，保不齐会有什么大人物，稳妥为先。如果中午还查不清楚，为父倒是不介意去见见那两个小孩子。不过，咱们连家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圆，若她们真是别的城大人物的女儿，咱们有错在先，稍表歉意也是应该。但如果她们太过分，连家也会告诉她们，这青山城里，连家是什么地位。来了青山城，就得照咱们的规矩办。但是，若她们是狐假虎威，装出来的样子，你们三个谁看上了，就赏给你们了。让他们知道，在连家面前猖狂的代价。” 连江波一听这话，心中狂喜，立刻大声说了一句，“是！” 连江涛和连江岸也恭敬地说了一句，“是，父亲。” 父子间正在谈论，连青雄正打算说什么，却听外面一声怒骂，“滚开！”“啪”地一个耳光声音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破门而入。这女子看上去容貌五官都很不错，只是却一副凶相和恶毒的气质，破坏了她的美好容貌。这女子自然是连青雄的妻子，鹿依婵。 连青雄立刻便是一副无奈又无语的样子，还不等他说话，鹿依婵直接说道，“姓连的，你还在磨叽什么，那两个贱人抓来了没有。” 还没等连青雄说话，鹿依婵已经看清楚了，屋中不过是父子四人，算上刚进来的这位，也不过是五人。立刻，她便知道了，他们四个应该还是在商议什么。 连青雄刚说了个，“夫人，我们正……” 鹿依婵已经急切地抢白道，“好啊，你个连青雄，你现在是越活越回去了，孩子都被欺负了，你还能在这里好好地坐着。” 连青雄气的手抓着椅子把手，青筋暴起，但对面这位是他的发妻，可不是什么小妾，他倒是想发火，可岳父那边不好交代，曾经温婉的妻子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这个不争气的老大，慈母多败儿，要不是她太宠溺，江波这孩子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耐着性子，连青雄解释道，“夫人放心，她们跑不了，我已经派人去了。” “这还差不多！”鹿依婵听到这个结果，勉强还算满意了，却依旧习惯性地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连江波看到母亲来，心中喜悦自不必说，可父亲在一旁，他也不敢太明显，毕竟母亲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别的事情都还好，过段时间忘了就行。但是跟父亲对着干，那就算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 “什么时候回来？”鹿依婵又问了一下。 连青雄无奈地说道，“中午之前把，这件事一定解决。” 鹿依婵正要说话，忽然家丁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扑跪在地上，“老爷，不好了，外面有人，有两个修者，打进来了。” “什么？”连青雄拍案而起，谁这么大胆子？难道，是那两个女人的后台？ 鹿依婵也大怒，她虽然脾气凶恶，对孩子又溺爱，但能把连青雄拿捏到如此地步，其本身也自然有一定修为的。跟着连青雄，飞快冲向了前院，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连家三子自然也紧随其后，连江波和连江涛兄弟是怒火中烧，惊怒于在青山城，居然敢有人如此对连家不敬，就算是青山城城主，见了父亲也是客客气气的，那两个女人哪儿来的土包子，也不打听一下连家是什么身份，疯了就敢冲进来。 连江岸却心中浮现了一丝不妙，要说对方冲动，或许有点，可再怎么样，就像父亲的处理一样，总会至少先查探一下吧。除非……难不成她们真的大有来头？ 第158章 纳兰寻仇连家灭 连家作为东芷镇有名的大家族，家院占地三千亩，院子可达五进，整条街左右两侧，一边是连家大院，一边则是普通的富户人家。 此时，连家门外，两个女子手持利刃站在门口，旁边则是几具尸体，其中两个自然是门口负责通报传话的家丁，而其他四个则是看家护院的。 纳兰清先是敲门，家丁自然是傲慢地询问什么事。纳兰清本不想太多波及无辜，便只是说了一句，“让你们家主出来，这事儿你管不了。” 家丁一听这话，立刻恼怒，“小娘皮，嘴还挺凶。”回头对里面喊道，“兄弟们，抄家伙，有闹事的来了，手里还有家伙。” 纳兰清脸色变得难看，不顾姐姐拉扯了一下衣角，手中的剑“锵”地一声抽出，一剑挥出，连家大门连同两个门口家丁和刚刚抄着棍子，刀等武器过来的四个护院一起被砍成两段。 本来看到两个绝色仙子在连家门外，很多邻居还以为连家在哪儿又攀上了高枝儿，没想到一下子发生了这种变故。纳兰清出手如此狠辣，东芷镇的人哪儿见过这种狠角色，围观的群众愣了一下，带着孩子的大人立刻抱着孩子，一步不停地跑回了家，关上了大门，跟家里人，千万不能出去，外面一个大魔王在杀人。这种时候，也没有哪个胆子大的想不开了，这个时候凑热闹。唯一有几个特别不怕死的，也离得非常远，将将能看见的位置勉强看着。 纳兰姐妹却根本不管这些路人，她们二人本来没有打算滥杀无辜，但也仅仅是嫌麻烦而已，这些人既然上来找死，自然是一剑全解决了。 纳兰芷看着地上的一排尸体，右手从剑柄离开，仿佛随手一挥，旁边立刻被卷出了一个大坑，然后几具半截尸体都被卷入了坑里，然后纳兰芷又从另一个方向一扇，刚才卷出坑的土又被填了回去，将尸体掩埋起来。 纳兰芷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着妹妹说了一句，“走吧，咱们到里面看看。” 纳兰清也是若无其事冲着姐姐点了点头，两人并肩一起走入了连家。 “谁？敢来连家撒野！”连家的管家正好在院中，刚才护院和门卫被斩杀的事情恰好有家丁看见，禀报了管家。管家立刻飞快赶了过来。 纳兰芷扫了一眼这位跑过来的管家，轻蔑地说了一句，“洗髓期？一个凡人武者，还敢来叫嚣。”说着，右手伸出一根手指，一招惊鸿指。指间真元滚滚，闪烁着青色光芒，天地之间灵气翻滚起来，如旋风般汇聚到她的指间，青色光芒如闪电般指向了管家。连家管家连一个反应都没有，额头出现了一个血洞，身体因为刚才跑的太快，向前依然奔了几步，这才扑倒在地。 十几个护院刚才看到管家冲了过来，也急吼吼地提着各种武器跟着管家过来。在他们看来，这种机会可难得的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傻瓜居然敢闯到连家来。现在管家在前头，估计是马上就解决问题，他们跟着就算没法立功，起码也算是积极表现吧，吃不了肉，总归喝点汤啊。可是，没想到，管家跑着跑着，就见到对方一伸手指头，管家就趴地上不动了。 护院们一时间愣住了，然后里面有反应快，机灵的察觉到不对了，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要跑。他这么一跑，其他的护院也明白了，赶紧同样转身就跑。 纳兰清却轻轻抬起了左脚，口中仿佛是自语一般，“星沉地动”，然后一脚踏下。 大地震颤晃动，院中建筑有些不太结实的便被晃得倒掉。而连家上空，忽然阴沉起来，仿佛一下子变成了黑夜，空中星星点点，在空中上下浮动，而后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落到地上。 仿佛静止了一瞬间，接着便是地上的建筑忽然间全部如流沙一样化为碎末，连家院子的第一进和第二进的一部分化为废墟，仿佛是千年前就已经破败，又经历千年风霜侵蚀，却无人类的活动，最终变成了一副沧桑荒凉的景象。 纳兰清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迈步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还自己感慨，“许久不动手，居然有些生疏了。” 纳兰芷却上前，挽住妹妹的胳膊，两人仿佛在逛街一样，平静自若地向着后面走去。 如此大的动静，正往门口赶来的连青雄自然已经看到了，本来正赶来的身影立刻顿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片荒凉废墟，这一刻他忽然莫名地产生了一丝奇怪的错觉——这里，是连家吗？ 一切恍然如梦，连青雄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难道那个不成器的东西，惹到了什么恐怖的人物。 连青雄站在废墟边缘，看着眼前得的一切，甚至觉得自己的思考都已经凝滞了。以前一直觉得连家是本地大家，强龙不压地头蛇，对方就算有点什么背景，来了青山城，至少也得尊重城主吧，至少也得尊重本地大族吧。然而，这时候他忽然间明白了，所谓的青山城霸主，对于真正的大宗门，恐怕不过是个笑话吧。一个大点的蚂蚁和小点的蚂蚁，对于一个人来说，又有多少值得关心的区别呢？ 很快，鹿依婵也赶来了。鹿依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废墟，僵硬地转头看向了连青雄，却见她的夫君居然已经是冷汗涔涔。一切恍然，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已经多久了？原来，这就是危险，无力的感觉？ 连家三子也相继赶了过来，三人站在父母后面，连江岸最先开口，“父亲，这，这是怎么回事？” 连青雄这才有些恍然醒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惹事的祸主连江波，心中不由地浮起了一丝绝望。 连家的家丁奴仆和其他的成员自然也发现了这些动静，本来大家还在惊讶讨论，什么人居然敢来连家惹事。然而一招星沉地动下来，大概也没有哪个真的蠢到看不出来对方的来头了。少数几个人自诩忠于家族，颤颤巍巍走到了连家三子后面。大多数则是看到敌我似乎力量差距有些大，胆大的还偷偷拐回去收拾些金银细软，更多的就直接随大流拼命逃窜了，生怕对方来的人马上就会开始动手，那时候想跑就来不及了。 终于，纳兰姐妹走到了几人面前。纳兰芷右手放在剑柄上，一眼看去，便认出了此人应该是连家的家主，连青雄。纳兰清失望地说道，“连家家主如此傲慢我姐妹二人，不肯道歉，居然还去惹事。我以为是何等强者，原来是区区全体境。中境未到，也不过是小小的青山城，才能容你们这种东西嚣张。” 连青雄还没来得及说话，年纪尚小的连江波和连江涛倒是先冲动了。连江涛先是忍不住大声怒喝，“妈的，臭婊子，我们……” 话未说话，纳兰清已经飞快出剑，一道惊鸿划过，连江涛变成两半，连一声都没能发出。鲜血飞溅，喷洒得周围人身上都是。 这一剑迅捷无比，也只有连家修为最深的连青雄看清楚了一丝残影，其他人甚至都没有发现纳兰姐妹谁出手过。这下，连青雄更加认知到对面二人的恐怖之处。刚才虽然满地废墟，但毕竟没有在眼前发生，心中残留一丝侥幸。可这一下，真的发现了差距实在是天渊之别。 鹿依婵看到连江涛瞬间变成了尸体，自己的儿子死在眼前，如何能忍。一声凄惨无比地嘶吼，“涛儿！”一口鲜血喷出，鹿依婵不顾一切地转身从下人手里夺过一把剑，抽出剑就要动手。 纳兰芷手握紫电剑柄，这次没有先出手，反而说道，“人皆爱子，这道理原来你也懂？你家那几个孩子欺男霸女，奸淫掳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别人家也会痛彻心扉。” 鹿依婵已经不顾一切冲了过来，嘴里嘶吼着，“他们都是些下等人，凭什么跟涛儿比。” 纳兰清正要说什么，却被姐姐伸手拦了下来。纳兰芷一边出紫电宝剑，一边笑着说道，“好，说的好。”手中剑轻轻向前斜上一挑，鹿依婵如遭重击，虎口崩裂，手里的剑直接断掉，残剑被甩飞。 纳兰芷继续说道，“在你眼里，他们是下等人。在我们眼里，你也一样，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 此时，连青雄和剩下的人见到连家主母都已出手，他们也知道这是自己这边唯一的机会了。虽然九死一生，但终归剩下的人还算是有出剑的胆量的。 纳兰清向前一步，玉手虚空轻轻一挥，冲上来的众人便被一阵狂风卷起，吹退回去十多丈远。纳兰清嘲讽地说道，“别着急，有你们死的时候，现在，好好看，好好听。” 鹿依婵此刻已经在巨变刺激之下丧失了理智，被挑飞的剑上半截落下之后，她竟然一把接住了剑片，就这样空手抓住剑刃，遥遥指着纳兰芷，“小贱人，我跟你拼了。” 纳兰芷平时里哪会这样跟别人泼妇一样对骂，气的满脸通红，大喝一声，“泼妇，受死吧。”紫电平举，剑身之上隐隐有紫色电流涌动，那自然是纳兰芷的真元催动。此时，周围所有人都感觉到，天地之间灵气正如旋风一般狂涌，而风暴的中心，就是紫电。 纳兰芷轻轻开口，“这把剑，叫做紫电，是我的随身本命神剑。这一招，叫千刃斩。看你今日所为，想必之前造孽匪浅，这一招就用来还你的报应吧，千般罪业，只在一招。” 鹿依婵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起来，纳兰芷挥剑，天地灵气化为千万风刃，将鹿依婵包裹其中，风刃急转之间，众人只听见鹿依婵凄厉的惨叫，很快，便归于安静。然而，便看到地上一堆碎骨和碎肉，鲜红满地。 这一招也只有纳兰清勉强看的清楚，连家众人则只是看到纳兰芷手中的剑似乎挥动了几下，便收了回去。然后，就看到地上一堆残骨碎肉和漫天血雨，落在地上，殷红一片。 “哇！”几个连家人忍不住吐了出来，虽然平时作威作福，但这种有冲击力的场景却是从未见过，甚至有人因为害怕，已经瘫软在地，裤裆里湿了一片，骚臭味逸散出来。只不过，其他的连家人已经根本不会关注到这种事情了。 连江波也是，吓得瘫倒在地，根本没有了之前的心思，嘴里只剩下重复的惶恐自语，“魔鬼，你是魔鬼！” 纳兰芷收剑回鞘，朗声说道，“天星宫，纳兰芷，做了鬼也别忘了谁是你们的仇人。” “天星宫！”连青雄如遭雷击，一直以来，这种宗门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存在。纵然有白沙镇的马玉宁作为例子，可这种本来就是几百上千年间才有一个，而且去了之后就很少再露面，又相隔较远，基本没有接触。平时里，谁能接触到大宗门？更何况是天星宫这种顶级宗门，所以，就算有马玉宁这种千年天才，也没人会管一些大家大少爷作威作福的事情。连家也是如此，才会导致连江波横行霸道惯了，见了纳兰姐妹，甚至从未想过她们是什么大宗门的人。因为他们欺男霸女几十年，也没遭遇过这种事情，当然思想里已经本能地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反过来也可以说，因为他们没有遇到纳兰姐妹这样的人，所以才能逍遥几十年。否则，他们早就已经不用悔改了。想必这一次连家除名之后，别说东芷镇了，整个青山城，那些纨绔大少爷也会老实好一段时间。 纳兰清也抽出了自己的宝剑——青霜，“天星宫，纳兰清，从今日起，连家结束。” 一剑出，天地俱寂。 东芷镇，雄踞一千六百年的连家，从此消失。 第159章 白玉梅忽生意外 徐言拿着手里的纸条，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之后，才终于叹息一声，下了决定。 纸条是城卫送来的，徐言看到上面也只是说让自己去青山城一趟，说是有要事，但并没有直说是什么事情。 白玉梅不在，景非目前的情况还不能让他完全放下。思来想去，徐言也只能打算先停业一天吧，去青山城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小白请假不在的第二天，想她…… 许是心情不好了吧，明朗的天气也变成了刺眼烦人的阳光，徐言提起速度，向着青山城而去。 …… “小徐掌柜来了，快请进吧。”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到徐言过来，立刻说道，然后再徐言经过的时候，小声提醒徐言说道，“大统领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儿，一会儿进去注意点。” 徐言点头道，“知道了，多谢张叔。”一边想着这是什么情况，一边迈步走了进去。 邢容正站在一幅画前，负手而立，似乎在欣赏画作。这幅画似乎是一幅新的画，徐言并没有什么印象，画上是一头下山的虎，别的徐言也看不懂。 “来了。”邢容头也不回，就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 虽然邢叔叔并未看向自己，但徐言的礼数不敢有任何折扣，躬身行礼，“是”。然后，便问道，“邢叔叔，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情。” 邢容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有个叫白玉梅的，是你店里的人吧。” “什么？小白？她怎么了？”徐言关心则乱，一听到白玉梅的话，本能地担心起来。 邢容说道，“既然是你的人，那就先去看看吧。一会儿让小张带你过去，在监狱呢，犯了点儿事，可能需要你处理。” 徐言着急地说道，“就现在吧，我去看看。” 邢容“嗯”了一声，“去吧。处理完回来，我还有别的事情找你。” 徐言着急白玉梅的事情，告退一声，便离开了。老张依然在门口，应该是之前就得到了消息，特意在等着徐言。 顾不得客气，两人便向监狱赶去。徐言一边走，一边着急地问道，“那个小白……白玉梅，她怎么了，是什么事情？” 老张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她家情况比较复杂，她娘是外室，可是病死了。留下来她和弟弟。他爹本来就对他不怎么关心，后来家境没落，他爹就整日酗酒，也不正经干活了。喝完了酒，跟人打架，把人打伤了，没钱赔人家，把就小女儿，也就是这个白玉梅，抵给人家了。这个白玉梅回家之后，当然不肯被人抓走当小老婆，也是因为跟这个跟人家争执，连着对方来的人也一起打了，还打死了两个。对方告到了细柳镇那边，就把这个白玉梅抓起来了。邢头儿听说是你的人，就去把白玉梅提到青山城里来了。” 听到是没赔钱的问题，徐言松了口气，普通人打架伤人，赔钱应该也不会太多。可是，后面听到白玉梅打死了两个，又有些紧张。如果是修者打死普通人，只要不是恶性乱杀，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多半是赔钱了事。但是普通人之间斗殴，那可就是麻烦了，不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不死也得坐牢很久了。没办法，修者就是有特权。就算是普通人都不满，也没关系。可如果是得罪了天下修者，那反对的力量可就大了去了。如果不给修者特权，他这皇朝能不能坐稳还真不好说。再强大的皇朝，如果面对天下大半修者的反对，肯定是坐不稳的。 听到杀人的事情，徐言也头疼不已。不过，这方面，显然张叔更懂。他便虚心请教，“张叔，她这情况，该怎么处理？有没有办法赔钱，不坐牢。” 显然，因为徐言的关系，老张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直接说道，“确实有，只要对方家属那边同意，就可以赔钱私了。可是，对方好像不怎么缺钱，他爹跟人打架那事儿好说，不过，只是打伤，本来就好处理。关键后面这里，她被卖给了孙家，细柳孙家，你应该不陌生吧。” “细柳孙家”，徐言已经开始头疼了，这种千年大家族，没一个好相与的，甚至很多这种大家族眼里，脸面大过天。你给钱都不管用，要是同样的大家族，这边嫡系子孙，打了那边家丁什么的，这种情况还好处理。毕竟双方都认可对面的地位，觉得少爷打死了别家奴才，也没有赔命的道理，不然不就是说主子跟奴才平等了吗。可要是普通人打死了大家族的奴才家丁，那些家伙嘴脸可就要上来了。大概他们就是觉得，一个泥腿子，也敢惹我细柳孙家？必须打死，不然以后这些泥腿子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能传承千年的，成为一个镇里的豪横的家族，那肯定也是有修者的，不然也保不住这份家业。所以，徐言就算已经是修者，这种身份也没用。除非到了中三境，至少在这青山城里，没有人会为了一个普通人，去得罪一个中三境的强者，就算是城主见了，也得当做座上宾。 “孙家的人在吗？什么态度？”徐言一边走，一边询问。 老张点头，“已经到了，很麻烦，要求赔命。这事儿，邢头儿也没办法，孙家人找到了城主，要求严惩。” 徐言皱眉，“难道，邢叔叔在城主那里的面子，还没有一个孙家大？他可是城卫大统领，也是城主的心腹了。” 老张摇头，“不是这样的，如果是你惹了这样的事。邢头儿都不用发愁，跟城主说一声就行了，肯定没问题。可是，白玉梅，说到底，其实跟你们都没什么关系，就是你店里一个伙计而已。也是因为这个，孙家人才能这么说话，城主才不好处理。总不能说邢头儿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非亲非故的一个侄子店里的伙计出了点问题，也要驳了孙家人的面子。说到底，城主虽然不至于怕了这些大家族，可毕竟地方的方方面面也免不了要依靠这些家族，不能不给面子。若是你，城主直接把孙家人赶走都行，你家的一个伙计，那城主这么做就是寒了整个青山城各大家族的心了。” 徐言这才明白，原来这事情是这么个麻烦之处。城主和邢叔叔要考虑的东西也太麻烦了。看来这些世家和天宇之间是合作，但又有各种勾心斗角。一个世家不够天宇看的，可天下这么多世家，都在看着，天宇自然也不好做的太过。 第160章 峰回路转机会现 想来想去，徐言也没想到办法。很快，就到了监狱，狱卒虽然没见过徐言，但是邢大统领的面子还是非常好使的。狱卒非常客气，直接放徐言进去见白玉梅了。 应该是有邢大统领提前招呼，白玉梅在里面倒是没有受委屈，单独一个监牢，也没有上什么枷锁，徐言见到这样，也松了一口气。 狱卒打开了牢门，白玉梅才听见了动静，抬起了头。忽然看见了徐言，她慌忙之下，脸色变得通红，着急地不知所措，慌乱了一下，这才连忙转身面向墙壁，做了只鸵鸟。 徐言忍不住失笑，但想起来，这会儿白玉梅的心情应该非常不好，非常窘迫，便赶紧收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与狱卒点头示意之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狱卒本来想提醒一下，探监也有时间限制，别太久了。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咽了回去。邢大统领都说话了，这种事情，自己一个小狱卒，就别上赶着挨收拾了。这位徐公子想必这会儿心情很不好，人家惹不起细柳孙家，还收拾不了自己的一个小狱卒？还是闭上嘴，学着里面这位姑娘，做个鸵鸟，装傻不知道算了。 徐言走过去，拍了拍白玉梅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小白。” 白玉梅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说，“不，不是我！” 徐言差点笑出来，白玉梅这紧张地都不会说话了。但是他也知道白玉梅现在的情况，因此并没有因此笑她，反而更加心疼了，一时间忍不住，徐言便将双手放在了白玉梅的肩膀上。 白玉梅被这么一接触，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哭着说道，“掌柜的，我……” 徐言抓着白玉梅的肩膀，缓慢而坚定地将她转了过来，面向自己。看着白玉梅脸上的泪水，徐言也忍不住心疼。掏出了白玉梅以前送给自己的手绢，为她擦了擦眼泪。 白玉梅有些不好意思，被徐言擦了一半，就忙不迭地抢了过来，自己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珠。低着头，不敢看徐言。 徐言柔声说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并没有完全了解。不过，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会保护你的，你是我的人。” 白玉梅听到这里，忽然泪水又一次决堤，抓着徐言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掌柜的，我，我没事，但是，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怕他有事。” 徐言也不知道他弟弟什么情况，但现在也只能面上坚定地表示，“放心，一切有我。” 白玉梅听到这话，忽然感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里一下子觉得很安定。自然，脸上的神色也镇定了，眼里也有了光。 徐言又和她闲聊了几句，知道她这边情况没有什么大碍，便离开了监狱。当然，因为事情还没有解决，白玉梅还得继续在里面待着。还好，白玉梅也明白这种情况，甚至主动说，“掌柜的，你放心走吧。我这边一切很好，他们也很照顾我们，我在这里没有受什么苦。” 徐言自然也明白这种情况，真的是幸好邢叔叔安排好了一切。想到这里，徐言也想起来，邢叔叔之前好像很发愁的样子，难道只是因为这个吗？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关心这件事儿啊。就算是和自己有关，但毕竟隔了这么远，尽力了也就是了。难道…… 和老张又回到了邢大统领的房间，老张依然是在门外守着，让徐言进去回话。 进了房间，邢容已经坐在椅子上，不再是之前看画那个样子了。 徐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邢容已经先开口了，“看过了？有什么想法？” 徐言“啊？”了一声，也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只能说道，“我要救她。” 邢容点头，“我知道，叫你来也是要说这件事儿。不过，还有其他的事情，这个稍后说。不过，现在这件事，你有什么办法吗？” 徐言摇头，“没有，细柳孙家，很麻烦。” 邢容“嗯”了一说，转了话题，“海蛙的事情，你知道吧？有没有办法？” 徐言愣了，“啊？怎么都找我说这个事情？” 这下邢容倒是好奇了，“谁？还有谁也找你了？” 徐言说道，“徐晓晓，商会的。” “原来是她”，邢容似乎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是怎么认识你的？” 徐言说道，“我对她不怎么熟悉，是她找的我，好像是因为之前止血草药液那件事。” 邢容点头，“原来如此，我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有？” 徐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找出了点办法，但是觉得效果不够好，这两天一忙，就给忘了。” 邢容听了徐言这句话，看着徐言，颇有些无语，叹息似的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先别管怎么样，拿过来试试。对了，这几天海蛙的毒性好像更大了，所以，如果有效果。哪怕只有一点，也赶紧拿出来吧。” 徐言点头，说了一声“好”。 邢容又奇怪地问道，“对了，徐晓晓没有找你？” 徐言摇头，“没有，跟我说完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我都觉得她是不是忘了。所以，这件事儿，我才没有那么上心。” 邢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徐言说道，“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如果你真的能弄出来特效药，白玉梅的事情，我帮你解决。” 徐言眼睛一亮，“真的？” 邢容点头，“当然了，死两个下人而已，就算是杀了他们家嫡传，你要真的解决这个问题，我也能想办法保下来。” “啊？”徐言有些不敢相信，不至于这样吧。 邢容看出了徐言的不敢相信，倒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不要以为这是件小事儿，现在这东西是没有特效药，全屏各人运气，别说一个普通村民，就是城主儿子，也得听天由命。当然，城主儿子肯定有修者想办法，但那也只不过是能多几成活得希望，运气真不好的，都不用回家，路上就死了。要是有特效药，你想想，这种药有多重要。” 徐言惊呆了，“这，现在海蛙的毒性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邢容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当然不是，刚才说的只是极端情况。但有一点，没有特效药，修者能帮的其实也不多，除非是中三境的修者。整个青山城有几个这样的人？现在海蛙毒性其实增强得不多，重点是海蛙好像变多了，被舔伤的人多了。这一点可是城主最忧心的事情，你要能解决了这个问题，区区一个细柳孙家，根本不用管他怎么想。” 第161章 试验药方 邢容这么一说，徐言有些明白了这个事情，不过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想到，这次事情这么严重，城主都重视了。 既然是救白玉梅的机会，徐言自然不会不关注，立刻答应下来，甚至都婉拒了邢叔叔的晚宴邀请，要赶紧回去研究药液去。因为这件事可不是只有他自己在做，只有他第一个制作出药液，才能救白玉梅。否则，城主凭什么因为他去得罪细柳孙家。 一路急行，徐言赶回家中。擦了擦汗水，便着急地冲进了仓库，开始研究药液。 之前已经研究出一种了，但是还没有在人身上实验。现在他想先研究别的可能性，然后明天再去一次城里，不管今天能不能研究出另一种药，先看看情况，万一有用，白玉梅也能早点解脱。 徐言忙碌了好一会儿，在等待结果的时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陈兰，陈兰旁边还蹲坐着那个小狸花，当然，自从这小家伙常常在柜台，客人很喜欢之后，徐言就叫它招财了。 陈兰可怜巴巴地看着徐言，“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啊，好饿啊。” 徐言这才想起来，陈兰在家，好像都忘了给她准备饭菜了。看样子，陈兰饿了好久了。徐言心里感觉到非常愧疚，又心疼又难过。赶紧带着陈兰，到外面吃饭去了。 不过，因为忧心白玉梅的事情，徐言也没怎么吃，就是点了陈兰几个爱吃的饭菜。陈兰也是真的饿了，一顿狼吞虎咽，吃的脸上都是。徐言看的也是好笑又心疼，大概这孩子真的今天饿坏了。 陈兰毕竟小，胃口小，虽然饿狠了，但是猛吃一顿，没多久就吃饱了。徐言又叫了水果，给陈兰带了回去，免得她一会儿再饿了。 招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开始还是偶尔来，后来就变成了偶尔走，再后来，干脆就赖在了徐言家里。不过，它吃的也不多，客人也喜欢，就趴在柜台当个招财猫挺好的——就是这家伙比较贪特殊兽肉，要不是现在贵宾区起来了，还真不好养活。 将小陈兰哄睡之后，徐言自己又忙碌了半天，可惜，没有能够找到下一个药方，现在只有一个药效不确定的配方了。明天只能用这个，去青山城碰碰运气。 …… 或许是有心事，一大早，徐言便起床了，闲来无事，便先修炼了一番，又练了练武术，活动一下筋骨，直到陈兰也起床，便带着她吃了点早饭，又给她留了点钱。如果中午没能回来，就自己简单买点吃。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也只能如此了。白玉梅还在监狱里面呢，就算是不受苦，可那终究不是住人的地方，得赶快把人捞出来。 邢容对这件事也很上心，毕竟于公于私，都有关心的道理。几个被舔伤的人也都准备好了，都是些穷人，也不舍得自己买药，而且，伤势有轻有重，自己不舍得，自然愿意做试验品，让徐言在自己身上做试验，成功了，不仅可以直接免费得到药，而且无论成败，都有一些金钱上的补助，他们肯定愿意。当然，这钱就让青山城出了，徐言虽然有钱，但这事儿更多是公家的事情，又有邢容从中穿针引线，让公家报销还是不难的。 深吸一口气，徐言知道，这一次很关键，但又没有必胜把握，只能试一试了。 将几名患者都叫过来，徐言取出药液，又一次深深呼吸，压住自己内心的浮躁，小心地将药液给每一个患者都敷上了药。 因为伤口本来就痛痒，上药的时候，几名患者都有些龇牙咧嘴地喊痛。徐言心里有些揪心，担心药效。 还好，没过一会儿，轻伤的患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面色轻松了很多，显然，这药液有效，至少这会儿有点用了。 徐言连忙询问了一下，果然如此，这会儿他们都感觉伤口凉凉的，痛和痒暂时被压下去了。 “好！”徐言惊喜地用手握拳，锤在左手掌上。暂时有效果了，看看后续吧。不过，这一切只能等了，交给时间。 徐言因为心里一直在惦记这个事情，就把其他的事情都放一边，真的在全心全意在等——当然，脑子还是在思考的，不是在考虑别的可能配方，就是在思考最近修炼的问题。不过，这么久了，距离灵体境还是有很大的距离。炼气境之后便是灵体境，但他因为天赋资质不算顶级，后台的各种天材地宝，药物药材也没有，最多就是能滋补点特殊兽肉，也就这样了，所以修炼进度一直快不上去。只能自我安慰，这下可以好好打好扎实的基础了，这基础太牢固了。就是，有那么点难受，有那么点泪目。 时间慢慢推移，几人也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出现，痒痛的情况也慢慢又出现了，但是总归比之前好了点。徐言放下心来，看来这药液作用还是有的。 临近中午，徐言也饿了，就直接带着他们几个，算是请他们吃饭了。 苏语酒家，一家很普通的饭店，徐言也没有刻意挑选，就是路边看到了。再说了，他对这边也没那么熟悉，以前穷，哪儿敢在青山城消费。现在倒是不穷，就是忙，没时间来。今天还是特殊情况，也是觉得有些惭愧，毕竟自己的药液自己都不自信，不知道什么效果，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所以才请这几位冒险为自己做试验品的村民。 徐言这边有点不好意思，然而，这几个患者也一样觉得不好意思。他们本来就买不起药物，所以才硬撑着，虽然很痛苦，却也没办法，只能强忍着，等着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地自然痊愈。现在这位小徐掌柜不仅白给他们药，还请他们吃饭。 两边都觉得好像是自己亏欠对面，一顿饭吃得有些别扭。无奈徐言只好和他们聊起了怎么受伤的，这种确定性的话题，又是众人的共同话题，这才慢慢起来了气氛。 酒酣耳热，几人居然还要吵闹着着要给徐掌柜的店铺宣传捧场，不过还是被徐言给拒绝了。 第162章 邢容邀约，孙家怠慢 一直到下午，徐言发现，轻伤的伤口情况，居然看上去有明显的恢复了。不过，重伤那边倒是没看出来，想来也正常，轻伤的也只是能看出来缓解，那重伤的，应该问题严重很多，想一天就能好转，也不太现实。毕竟这次的药液之前也看出来，那天晚上就已经有预感了，它只是帮忙解决了一种颗粒，所以也只能稍微减轻一些症状。 剩下的时间徐言也不想多等了，便又为他们上了一次药，到邢叔叔那里说了一声，动身返回家里。 路上，徐言本来想着去找徐晓晓，回复一下这件事，但想到了白玉梅的事情可能还需要这件事的契机，又放弃了。 回家之后，徐言本来想继续研究药方的，然而因为挂念白玉梅的事情，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也不知道今天的效果到底怎么样，够不够救白玉梅的。 之前一直在思考怎么办，现在忽然有了个办法之后，徐言想再去思考别的办法，也静不下心来去思考。倒腾了半天，一堆瓶瓶罐罐弄得满地药液，什么结果也没有，他自己还没什么感觉呢，旁边的陈兰已经被他给弄晕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无聊的小狸花仿佛一个看客，今天柜台那里没有人了，它便蜷缩在徐言旁边，偶尔抬头看一眼徐言的动作，然后又把脑袋放下，继续睡觉。 毫无状态地忙来忙去，终于到了晚上，徐言哄陈兰睡觉，自己则又修炼去了。作为修者，哪怕是初级的修者，三五天不睡觉还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徐言因为担心白玉梅的情况，不想睡觉，便彻夜修炼了。哪怕今夜效率低一点，总比没有强吧。 第二日清晨，徐言不需要那么着急了，甚至徐言都直接开了门店，毕竟也不能一直关着，不过徐言自己一会儿得去一趟青山城，所以贵宾区便关闭了，门口和店里也都写上了今日只开放普通区。有景非带着其他伙计，维持普通区是不成问题。不过，这也只是徐言为了方便维持普通客户，今天一天下来，估计利润都不够给这些伙计们发工钱的，尤其是几个年轻漂亮的少女，工钱更贵。这当然也是以前没有贵宾区和精品区时候，徐言不请伙计的原因。 门店开了之后，徐言待了一会，对景非和伙计们吩咐了一下注意事项，便动身前往青山城了。 徐言离开，那小狸花居然一刻也不多待，也立刻跳下了柜台，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反而是陈兰，即便哥哥不在，她也是最认真的一个。有她在，几个美少女倒也活跃了起来，没有了徐掌柜的无形压力，她们几个也有说有笑，连带着店里客人们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毕竟，谁不喜欢美好的人和事呢。 来到了青山城，徐言最关心的当然是那几个伤者，询问了一下情况。轻伤的恢复了一些，重伤的只说好像好了一点，但不明显，徐言忍不住真元运转，吸收灵气，激活灵眼，看了一下重伤者的伤口，发现确实有效果，这么看起来，经过一天的恢复，比不用药快了一倍吧。如果没有药，大概得一个半月才能恢复到不影响日常生活，用药的话，不到一个月就行。而且，据他们说，用了药，痒痛好了很多，至少算是能忍住了。 徐言明白了，这大概也是药物帮助恢复更快的一个重要原因。原来的重伤患者虽然知道，但太过于痒，忍不住在伤口周围挠，甚至有的实在是痒得难受，自己用刀割掉那些地方的肉，可这种伤已经渗入血液，这样的手段怎么会管用，只会降低恢复速度，甚至导致伤口越来越严重。有了自己的药，至少伤势算是能稳住了。 和老张又一次来到监狱探查白玉梅的情况。白玉梅这次精神状况好了很多，看到徐言来，高兴得溢于言表，甚至她还主动劝徐言，“掌柜的，我现在很好，放心吧。” 徐言和白玉梅闲聊了一会儿，白玉梅忍不住求徐言帮忙看看弟弟的情况，徐言一口答应下来。正好，让他也来店里帮忙好了，就算是当养个闲人也没事，反而这样徐言觉得白玉梅更稳定。至于她爹，白玉梅没提，徐言也没问，白玉梅的娘本就是外室，在她那个便宜老爹眼里白玉梅姐弟两个不一定有什么地位。何况现在他家没落，如果按照门当户对的情况来推测，他正妻家里应该也不错，现在白老头没落，那没准他老婆要反过来纳几个小的，过一过一妻多夫的日子了。白玉梅和她弟弟更没有家庭位置了，还是早点到徐氏这里帮忙吧。 …… 青炉酒楼，徐言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酒席，等待着两边的到来。今日检查了药效，又带了一点，给他们换药，之后本来打算回去的。没想到，邢叔叔直接吩咐他，今天约见了孙家，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徐言听到这个，自然非常高兴。能这样解决最好，所以徐言便在这青炉酒楼里早早定下了酒席，就等他们来了。 临近傍晚，邢容踩着时间点来了，不过孙家还没有来。邢容一见此景，不由得有些皱眉，这个孙家，虽然这件事上是徐言理亏，孙家对徐言摆谱拿大那也算正常的，不管是这件事，还是两边的身份对比，都没什么问题。可这场酒局可不仅是徐言，也是他邢大统领攒出来的，只不过是因为徐言的事情，徐言掏钱罢了。现在孙家居然比自己还晚来，那可就不只是对徐言摆谱拿大了，那是对自己也算是傲慢了。孙家，凭什么？ 邢容有些不满，却也没有拂袖而去，只是面无表情地入座，坐在了正位上，和徐言一起，等着孙家到来。 徐言心情有些浮躁，怠慢自己就算了，这很正常，可他们居然这样怠慢邢叔叔，这孙家，看来这次要找事儿啊。 第163章 孙家出手，邢容接招 徐言和邢容一直等了小半个时辰，孙家人才来。并且，孙家人来的并不是孙家家主，而是家主的儿子，孙毅。虽然这孙毅也是嫡长子，可以认为是未来的孙家家主。如果这次是徐言牵头，孙毅来算是给徐言面子。但邢容牵头，来的却只是个儿子，显然这举动甚至是有点侮辱人的意思了。 孙毅带着自己的随从连门也没有敲，直接就推开了门，破门而入，双手抱拳，嘴里轻浮地说道，“呀，不好意思，邢先生，家父本来要亲自来了，可是实在是家里出了点急事儿，真没办法，只好派小子代父应邀，邢先生请勿怪啊。” 邢先生心里冷笑一声，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平和地说道，“哪里，哪里。孙先生既然无暇，让你来也是应该。请坐吧。” 实际上，孙毅在邢容开口之前，就已经动手去拉开椅子了，也就是他的随从在一边，没有动手拉椅子，还算是没有傲慢到底。 徐言心里这下是非常复杂，邢叔叔对自己非常之好，自己以前虽然不常来这边，努力自食其力，但真的没有他的庇佑，这所谓的徐氏，怕是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这姓孙的居然如此轻慢邢叔叔，岂能不让他生气。不过，这事儿却也带来了另一件事儿的变数——本来只是因为白玉梅的事情，徐言和孙家有了些矛盾，这才攒了这个局，其实本身邢叔叔也不方便说太多，只能算是个中间人。这下好了，恐怕白玉梅的事情就要放一边了，这根本就是把邢叔叔直接硬推到敌对的位置了。 作为主家，邢容自然先开口了，本来想客套两句，但因为这次孙家的态度，他也不客气了，言语间直奔主题，“徐言是我的侄儿，至于那个姓白的姑娘，与我的侄儿关系匪浅。这次也算是误会了，不小心伤了贵家的人，小徐人微言轻，所以我代他向孙家道歉，也希望孙家高抬贵手。我也替小徐做个主，向孙家的补偿，就由孙家提，我替他答应了。” 孙毅翘着二郎腿，歪斜着身体，右手拿起来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这才说道，“邢先生客气了，按理说，您开口了，晚辈是该答应。只不过，在下总归不是孙家当家的人，那两个人可是孙家核心的嫡系人，在下也做不了主，不如邢先生先说说打算怎么做，在下带回去给家父，看看行不行？” 这话说得可就太狂妄了，这是不仅不尊重邢先生的身份，甚至这话把邢先生当做了地位低下的人。所以这话一出口，徐言脸色立刻就变了，差点就要出手。而邢容虽然心里压着愤怒，但也浮现起一个疑惑，这孙家最近是怎么了？莫非也找到了个厉害的主子，居然如此张狂。 不知道孙家的底细，但对方的条件分明是把邢容也当做了捏扁搓圆的拿捏对象，所以，这次的宴席是注定要不欢而散的。只不过邢容毕竟年长，却没有直接翻脸，只是面无表情地假装沉吟。 然而，不等他说话，孙毅却先开口，“邢先生，在下家中还有事，只好先走了，邢先生莫送了，告辞。”说完，孙毅带着随从起身离开。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如此一个情况，徐言心中愧疚，是自己的事情让邢叔叔丢脸了。低着头，徐言无颜面对邢叔叔。 邢容看出来徐言的情况，没有责备徐言，只是对徐言说道，“小徐，这件事不怪你，是我没查清楚孙家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家最近如何了，这才导致今天之事。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一会儿拿着我的手牌直接去把小白接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徐言张口，“可是，这样的话，叔叔你……” 邢容一摆手，“好了，你不用管了，我倒想看看，孙家这么狂妄，到底是有什么底牌。我看看，是谁给了他们底细，连天宇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说完，徐言也体会到了，邢叔叔是非常愤怒了。然而，徐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考虑问题居然更细致了，若是以前，面对这句话，他就只能无言以对，答应一声就告退了。此时，徐言却说了一句，“邢叔叔，孙家这么做，必然有他们的原因，还是先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吧。白玉梅她反正也没受什么罪，要不先静观其变吧，查清楚孙家的情况也不迟。” 邢容有些惊讶于徐言的发言，此时也冷静了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年轻激怒了，不应该。稍作迟疑，邢容心里却已经想明白了，孙家这次的姿态，恐怕绝不只是因为白玉梅，一定有背后的原因。白玉梅在不在，其实无关紧要，孙家只是借这件事挑衅而已。就算没有白玉梅，他们一定还会找别的事情。所以，邢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依然要放了白玉梅，但之前这么说只是因为当时在气头上，这才冲动之下，决定直接放人，算是甩了孙家的脸出气。但是这一次，却是要打草惊蛇，引蛇出洞，看看孙家后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明白之后，邢容便说道，“好了，小徐，那个叫白玉梅的姑娘你带走就是。孙家今天这样，自然有他的原因，既然不知道，那就打草惊蛇，算是我的出招，正好看看孙家怎么接招。” 徐言一听这话，也明白了，点头道，“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恐怕就是醉温之意不在酒了。难不成，孙家这次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白玉梅，而是邢叔叔你？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恐怕白玉梅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刻意安排！” 邢容也神色严肃，“不错，不过，我忽然想到了，如果是他们刻意安排的话，这事儿倒是简单了，展鸿英。” 徐言问道，“展鸿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但是想不起来了？莫非他是叔叔的敌人？” 邢容“嗯”了一声，“侦缉司的大统领，我们两个自然是竞争关系。” 徐言这下明白了，原来是邢叔叔的老对头，若是如此，那就明白了，孙家如果是和侦缉司联合起来，那今天的行为倒是不难理解了。既然是敌人，当然要如此。不过，他们就没想过，虽然侦缉司和城卫司是竞争关系，两边也算是势均力敌，可他孙家跑出来冲锋陷阵图个什么。邢叔叔这边确实是拿侦缉司的大统领展鸿英没什么办法，可孙家要是这样跳出来不断挑衅，那孙家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莫非展鸿英给了他们什么难以拒绝的筹码？ 想了这些，徐言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邢容点头笑道，“你能想这么多，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吧，一会儿拿着我的牌子，去接白玉梅回去吧，我跟孙家过过招。” 第164章 交易药方 再深入的东西，徐言就已经不懂了，甚至表面分析是好是坏都做不到。既然邢叔叔让他把白玉梅带走，那想来这就是邢叔叔的出招了吧。不过，这件事后续会怎么样，会不会牵连到谁，徐言有些没头绪，但既然吩咐了，也只能照做了。 带着牌子去接白玉梅出来的时候，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言对此也无法解释，两人只好一头雾水地离开了这个控制了白玉梅几天的地方。 离开了监狱，白玉梅第一时间就想把弟弟白玉成接过来。果然，这会儿真的没有人关心白玉成，万幸的是，才几天而已，邻居们帮帮忙，吃点百家饭还是能蹭到的。 将灰头土脸的白玉成接走，白玉成不过是个普通人，曾经也检查过天赋，但是没有一样可以的，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白玉梅的“低配版”，各方面的天赋完全不如白玉梅，所以曾经家庭条件好的时候，他都没有修炼的机会，甚至到了学堂也不爱学习，就这么成了一个一无所长的米虫。 白玉梅心疼弟弟，叫了一辆车，自己却仗着自己是武者，真气在身，一路就靠两条腿走路。徐言则是觉得太慢了，自己先一步回家了。 回到徐氏，徐言洗了个澡就回到了大厅，这会儿太阳也不刺眼，风儿也不吵闹了，一切变得美好了起来。 当然，很快他就要开始头疼了，因为贵宾区门口还等着几位爷，他们都是都是预定了流光伞的人，而徐言这几天因为忙碌，根本没来得及处理。另外，还有一个特殊的人——徐晓晓，听说徐言已经搞出来了海蛙特效药，但是没跟她说，她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徐言一看这场景，赶紧就想转身先躲一躲，先想想用什么话语解释。然而，眼尖的徐晓晓已经看见了徐言。立刻，就是一声“小徐掌柜，你干什么去啊。”然后，几位办了贵宾卡的大少们也看向了徐言的方向。 徐言僵硬在原地，无奈地转过来，尴尬地解释了一句，“你们稍等，我去上个厕所。”徐言心呼好险，妈的我真是天才，居然在急切间能想到这么个好理由。 确实如此，这理由让他们几个都顿住了脚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于是他们几个人也都停了下来，反而气氛放松下来了，刚才他们几个可是聚集在一起，讨论徐言的不是。 这会儿，这几个大少反而互相有些警惕了。对于年轻的纨绔少爷们，追求心爱的姑娘一定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那么礼物这方面就很重要了。既然礼物重要，那么礼物的档次和独特性就是很重要的一环。很不巧，徐言这里的东西，就足够档次，既足够好看，价格也足够，独特性也足够——哪怕是现在已经出现了几把，但可以说，整个青山城都不可能再有别的这种东西了，也就是这几把。而且，小徐掌柜还贴心地给每一把都分别取名字了，也就是说，真正的限量版，每一把都是全世界独一无二了。 然而，这理由也只是让几个大少爷们停住了脚步。徐晓晓看了一眼徐言，若有所思，然后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徐言正在想着，一会儿回去怎么说这件事，怎么解决。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徐掌柜，莫非是这么上厕所的？” 徐言正在想事情，忽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来，看到了徐晓晓。缓了一口气，徐言感觉心里有些尴尬，脸上却掩饰了起来，“呦，是徐掌柜啊。我这不是正要去呢吗，您怎么到这边来了？您这什么爱好，我这可是私人的事情。” 哪知道徐晓晓年纪比他大多了，见徐掌柜一个少年也跟自己说这种玩笑，她更加荤素不忌，反而笑着开玩笑，“小徐掌柜这上厕所的方式有些特别，我倒是有些好奇。” 徐言被她说得反而不好意思了，只能尴尬地说，“这……您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徐晓晓轻盈一笑，“没事，我见多了，你忙你的。” 徐言心道，你就这样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忙我的。你好意思，我也不好意思。无奈，只好停止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之前的药方，我只是做出来了一半，所以没来得及给您答复。” 徐晓晓听到正事，也收起了混不吝开玩笑的样子，转而认真地说道，“小徐掌柜，当初我记得咱们可说好了，你这药方我也没说就要一次性就做到完美，只要有效果，我就认。现在这样，是你的不对吧。” 徐言自知理亏，索性也点头承认，“不错，这件事是我不对。这两天，小白……嗯，白玉梅她出了些意外，比较麻烦，所以我才忙得顾不过来。这也是邢叔叔说药方有用，我才又弄了出来。” 徐晓晓却似乎抓错了重点，“哦？看来你不是做不出来药方，是觉得没用，是吗？邢大统领一说药方有用，你立马就弄出来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徐言干嘛摆手，“没没没，没有的事儿，我哪儿有这么厉害。就是碰巧了，自己也多忙了一会儿，这才成了。” 徐晓晓倒也信了，药方这东西，如果这小家伙随便一弄就有，他就不用窝在这个小镇子里当个小掌柜了，早被朝廷当成宝贝带走了。不过，她却没有放过徐言，“那，听小徐掌柜的意思，这药方这件事，就算是放我鸽子了？我前面赞助的事情，也就揭过去了？小家伙，你觉得姐姐这么好欺负？” 徐言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是我忙忘了，药方马上就给你。放心，下次有了更好的药方，第一个通知你。” “这还差不多！”徐晓晓也知道徐言毕竟少年面皮薄，说太多反而容易坏事。 徐言又说道，“还有，您也别叫我小徐掌柜了，叫我小徐或者小言就行。跟您这个大掌柜一比，我算什么掌柜，就一个小打小闹的摆摊的。上不得台面，您这么叫，我都不好意思。” 徐晓晓笑着说道，“所以，我叫你小徐掌柜啊。我是大徐掌柜，你是小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徐言心想，我才不想跟你什么大小掌柜，我就是徐氏的唯一的掌柜，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徐晓晓似乎看出了徐言的心思，却只是说道，“行了，咱们也别废话了，今晚味极，我做东，你带着药方来，还有那个姓白的小姑娘。她的事情，我也有一些消息，你要想听，就准时来。” 一听是关于白玉梅的事情，徐言立刻正色，连忙答应道，“好，我一定准时到。” 第165章 小白回归气象新 面对几个忠诚的老顾客，还是贵宾客户，徐言自然不能得罪。当然，那群家伙也知道徐言这人的脾气，平时有说有笑，毕竟当了掌柜有一段时间了，学也该学会点东西了。但是真的惹他生气了，这小子是真的敢拔剑跟你决斗——妈的，谁让这里的东西又好又独特，代替的地方都很少。所以，这群少爷也只是正常地抓着徐言东西没有及时交付这一点，让徐掌柜给点什么优惠，或者新的好处之类的，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话。 面对此景，徐言也只能无奈地认错，又是答应打折，又是答应下次的好东西给他们优先，这才勉强糊弄过去了这件事，只不过今晚大概要多忙一会儿，把欠的精品都补一补了。 …… 白玉梅的回来不仅让徐言感觉心情好了许多，就连店里的伙计们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原来的景非还觉得有些不服气，觉得白玉梅就是仗着和掌柜的关系更近，是个关系户，这下是真的服了，原来她干的活真的不容易。当然，更开心的是几个姑娘们，他们就是跟着白玉梅干活的，尤其是干得好的以后有机会进入贵宾区工作，那工钱可就了不得了，就凭这点就足以让她们眼红心热。都盼着白玉梅赶紧回来，她们也好早点满足徐掌柜的要求，进入贵宾区。 白玉梅显然也非常高兴，先是带着自己的弟弟白玉成，向大家介绍，又表示今天晚上，味极饭店摆桌，欢迎大家都来。众人欢呼，情绪更加高涨。 不过，很快就有客人来了，众人只能先各自散开忙活，接待客人。只有白玉梅带着白玉成，先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人员齐整，徐言也放心了许多。前两天还有人来，在贵宾区转了转，还问小白哪儿去了。若不是徐言是这儿的掌柜，他怕不是还得嫉妒白玉梅如此得客户的心思，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 夜晚，徐言发现了一个现象，白玉梅回来之后，今日的销量似乎也多了一半，当然，考虑到白玉梅不是从早上回来的，这么算下来，她好像更重要了——徐言不甘心地思考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新的理由，因为她的事情解决之后，自己的精力解放了出来，所以自己表现的更好。 然后，徐言自己就忍不住笑着摇头，真的是魔怔了，自己跟自己一个手下伙计计较个什么劲儿。 本来徐言打算带着白玉梅和陈兰去赴徐晓晓的宴，然而说的时候才知道，白玉梅今天约了其他的伙计们一起吃饭。徐言也没想到白玉梅怎么忽然间这么有人气了，这帮伙计居然还挺服气她的。 白玉梅本来还纠结这次的宴会要不要邀请徐掌柜，听到徐掌柜今晚另外有约，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似乎他们几个都觉得，如果宴会有掌柜的在，气氛就不容易轻松——虽然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身份所在，哪怕他这是个少年掌柜，也足够让大家觉得放不开了。 出发之前，徐言忽然想到了，叫住了白玉梅，给了她二两银子，直接说，这次算是本掌柜给你们的宴会经费。 白玉梅有心拒绝，但徐言言明这次是为了徐氏杂货铺，为了大家更有士气。然后，又搬出来白玉梅的弟弟白玉成，让她留着钱，弟弟以后用到的双方会很多。白玉成这个理由，让白玉梅失去了拒绝的能力，就算她自己心里觉得怪怪的，掌柜的都没来，却是他掏了钱，还一下子给了这么多——本来白玉梅攒了很久的钱，打算大出血，去附近很不错的味极饭店，点上一两银子的饭菜，好好搓一顿。却想不到掌柜的直接给了二两银子，大大超出了她自己的预期。只是想到了弟弟，白玉梅还是收起了钱，只将感情留在了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更加好好表现，不能辜负掌柜的看重。 临走之前，徐言忽然想了起来什么，叫住了白玉梅，让她弄一个好看的礼盒，准备了一块特兽肉。审美这方面，徐言还是更相信白玉梅的，这么久以来，白玉梅总是时不时弄出一些精美的各种小周边，让客户们时不时得到一些惊喜，尤其是那些少爷们，白玉梅给他们准备的东西，经常让他们在心仪的姑娘面前很有面子。 也因为这个，贵宾卡都卖出去了不少。当然，考虑到白沙镇的消费实际情况，以及现在徐氏的认可度，徐言最终还是没能把贵宾卡卖到20两金子，只卖了5两金子，也就是500两银子。让徐言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一少半的客户，是因为很认可白玉梅的表现，又因为徐氏这里的东西也确实好，这才办了贵宾卡。当然，根本原因还是徐氏这里的东西够硬，白玉梅的表现算是锦上添花了。 这么一想，徐言都觉得得把白玉梅好好抓在手里，工钱什么的都好说。 提着白玉梅的礼盒，徐言准时出现在了味极饭店。将手里的礼物递给了徐晓晓，徐言笑着说道，“来的匆忙，略备薄利，不成敬意，祝姐姐生意兴隆。” 徐晓晓没想到徐言还准备了礼物，惊喜地接过了徐言的礼物，也笑着说道，“没想到啊，小徐掌柜有心了。” 徐言边入座，边笑着说，“姐姐习惯就好。” 徐晓晓也不知道是真满意还是客气，只是说，“真不错，很满意。”然后便将菜单丢给了徐言，让他点菜。 今天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吃饭，徐言也就随便点了个常见的菜。两人边喝茶，边闲聊着。 聊了一会儿，徐晓晓也不说白玉梅的事情，徐言就坐不住了，主动开口询问。 徐晓晓笑着说，“哈哈，我还以为你多能忍，这就忍不住问了啊。” 徐言一边喝水，一边无奈地说，“是啊，没办法，关心则乱嘛，自然要着急着问。” 徐晓晓点头。“是啊，关心则乱，那小徐掌柜，你觉得姐姐是不是关心配方的事情。” 徐言一拍脑袋，歉意地道歉，“哎呀呀，对不起，刚才心里想着别的事情，一时没想起来。带着呢，那，还带了十份药液，回去可以直接用。”说着，徐言自储物戒指中拿出来药液和配方，递给了徐晓晓。有了这东西，确实方便了很多，这么一想，徐言更加羡慕刘婵了，这种东西在她那里居然是无所谓的玩具一样的东西，有个大师做师父是真好。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宗杰大师的情绪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徐言志不在此，毕竟是不可能做他的徒弟了。 徐晓晓拿过了药液，打量了片刻，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当然，这东西本来就这样，药液这种东西，除了少数奇怪的东西，哪儿那么多独特外观表现。 收到了药液，徐晓晓立刻也给了徐言约定好的十两金子。看着徐言依然是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她也忍不住莞尔一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白玉梅的事情我没忘，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徐言疑惑地问，“怎么，很复杂吗？” 徐晓晓摇头，“不是，是担心你害怕，要不咱们先吃，不然我怕你听完了就不想吃了。” 第166章 曙光乍现 听到徐晓晓说得这么严重，徐言非常紧张，顾不得吃饭了，使劲催促着徐晓晓。然而徐晓晓仿佛来了恶作剧心思，徐言越是催促，她反而使劲儿说这边哪道菜特别好吃，特别有特色，别的地方都吃不到那味儿，就是不回答徐言的问题。 徐言没办法，只能压着性子，时不时吃点东西，然后又问几句，然而徐晓晓却假做不知，只是有时候不理徐言，有时候又说哪个菜味道正，哪个味道不太够之类的。 眼看着徐言都有些急躁得快要发火了，徐晓晓这才擦了擦嘴，笑着说道，“好了，别着急，这件事挺复杂的，不过，有些东西倒没什么必要多说，我先挑重点跟你说吧。” 徐言立刻放下了筷子，狂点头，‘好好，你说吧。’ 徐晓晓说道，“你呀，这叫关心则乱，如果心态这么着急的话，说不定反而容易出问题。我把事情详细说给你，你先冷静一下，保持思维冷静，别听错话。” 徐言深吸一口气，“好，你说吧。” 徐晓晓看着徐言似乎真的不再浮躁了，便说道，“白玉梅这次事情的表面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 徐言点头，“是的，这次因为她的牢狱之灾，城卫和监狱那边已经跟我说了她的情况。” 徐晓晓确认了情况之后，便接着说，“嗯，我想你应该也是知道了，我就说点你可能没注意到的情况。当然，也可能你有猜测有想法，但是没有办法确认。” 徐言心想，莫非是自己和邢叔叔所想的那样吗？不过，他还是做出认真听的样子，并没有插嘴。 徐晓晓接着说，“最开始的时候，也就是白老头喝酒打架这件事，很大可能只是意外。甚至他打伤了，没钱只能赔女儿的时候，孙家刚开始是不想要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改了主意，那时候可能就是知道了你这里的情况。觉得能从你这里要到钱，可是没想到白玉梅杀了人。但是这时候，孙家依然是想先找你要钱，后来有人说白玉梅在你这里非常重要，他们也只是进一步想狮子大开口，多要点钱。然后，就是你和邢先生的关系被他们查出来，后面则是展鸿英找到了孙家，不知道给了什么承诺，两边联手，打算给邢先生挖一个坑。因为听说赵武尚去海边调查海蛙的情况，却被不明生物袭击，受伤非常严重，甚至可能会危及生命。” “赵武尚！”徐言惊呼。赵武尚此人正是青山城校尉，正是邢叔叔和展鸿英的顶头上司，现在他受伤甚至可能影响生命的情况下，展鸿英忽然针对邢叔叔，倒是有了合理的解释，两人本来就是对头，互相给对方上眼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特殊情况，又有了机会，展鸿英做出这种操作，也是非常正常。 徐晓晓接着说道，“展鸿英这里，可能你们都已经有猜测了，但是，你应该不知道，展鸿英巴结上了一个纯阳宗的弟子，最近的炼器大会，你应该知道吧。” 徐言点头，“当然，我本来就打算去观摩比赛的，可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没空去了。” 徐晓晓压低了声音，“展鸿英的妹妹被那个弟子看中了，所以展鸿英才忽然变得胆子大了。” 徐言也确实惊住了，确实如此。本来这种特殊情况下，只是有白玉梅这张牌，展鸿英不一定愿意出手，这张牌的威力本身太小，急于出手，反而可能效果只会是打草惊蛇，让邢叔叔提前有预警。但是如果加上了纯阳宗的助力，那展鸿英确实可能觉得这个机会就难得了。 徐晓晓没有再说话，让徐言先消化一下这个消息。 徐言愣了片刻，猛然醒悟回来，“对不起，我现在就要走了，这件事必须要告诉邢叔叔。” 徐晓晓点点头，“我知道，不过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不算什么太机密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他邢大统领没道理还不知道。” 徐言果然站住，徐晓晓说的有道理，以邢叔叔的身份以及这次事情对他的影响，他没道理不会不调查这个事情。不过，徐言转念一想，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说一次也是有备无患，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徐言正要再次行动的时候，徐晓晓却又叫了他一声，“且慢，你觉得我就只会说这点事情吗？” 徐言愣住，看向徐晓晓，疑惑地说道，“莫非？” 徐晓晓笑着说道，“怎么，帮你找到这些线索，连一个姐姐都不叫？亏咱们还是同姓自家人呢。”当然，这话也就是玩笑话，他们两个也只是同姓关系而已，并无其他关系，只能算是碰巧都姓徐，仅此而已。 徐言也没经历过这种阵仗，被她说的脸有些热，但为了邢叔叔，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护身符，只能低头含糊地说了一声，“姐姐。” 徐晓晓没想到这个小徐掌柜看起来平时各方面都挺熟络，偏偏玩笑话这上面居然这么腼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捂嘴笑了一下。 徐言有些羞赧，“这，这好笑吗？” 徐晓晓连忙摆手，“别误会，我只是在嘲笑你太稚嫩。” 徐言想掀桌子了，欺人太甚了。不仅笑，还要说出来。 见到徐言有些不禁逗，徐晓晓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样，回归严肃表情，又开始说正事，“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一点小想法，我就这么一说，听不听在你。” 徐言忍不住说道，“行行行，你快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徐晓晓看到徐言急切的表情，终于说了出来，“现在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展鸿英所设计。而目的也非常简单，就是校尉的职务。他直到你不会舍得放弃白玉梅，而白玉梅留在监狱里，只要孙家不开口，她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甚至，一旦事情到了这一步，你想补救都来不及，你也绝没有对抗青山城的实力。所以，如果不想让白玉梅死，你能做的其实很好猜。而邢先生平日里就与展鸿英不对付，但以他的性子，就算知道展鸿英可能有阴谋，他也不愿意让无辜的人受牵连，更何况这人还是你所看重的人。所以，他很可能直接把白玉梅放掉，而这，正中展鸿英的下怀。” 徐言说道，“这我知道，这一点不难猜到。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想说这个吧。” 徐晓晓摆手，“别着急，听我说完。接下来，我想展鸿英可能会派侦缉司来你这里拿人，而你如果阻止，对方可能会顺势抓你，名正言顺。我想，这是对方的下一步关键计划。一个白玉梅，虽然可以让邢先生出手，但如果涉及到关键事情，一个白玉梅，对于展鸿英来说，分量不够。你，才是能让邢先生妥协退让的关键。” 徐言一听，顿时觉得徐晓晓分析的有道理，这一步步算下来，顺理成章，自己肯定无法坐视白玉梅再被抓走，而且，到了侦缉司，更加危险。那么，如果自己阻止，自己也会搭进去。展鸿英这下等于是借了势，自己这边毫无办法。 徐晓晓接着说道，“只要抓住你，甚至以阻挠侦缉司执法的名义抓到你，恐怕邢先生就要大出血了。” 徐言心念急转，这一下恐怕要危险了。可是，放弃白玉梅，他也做不到，该怎么办？ 徐晓晓看到徐言的脸色，便知道了他的想法。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她一点点推断出来的，包括徐言可能的反应，都在她的计算之中。等徐言稍稍接受了这些信息，她才补充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解决你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徐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啊？要是姐姐有办法，让我做什么都行。” 徐晓晓却微笑道，“不必如此，我只是想要你尽快帮我把海蛙的特效药做出来。当然，约定好的钱，我一文不少。” 徐言刚想要说自己应该分文不收才对，如此的恩情，自己怎么能还收她的钱。然而，徐晓晓一抬手，阻止了徐言想说的话，然后继续说道，“放心，这次的交易咱们早就说好了，所以，我才说，一文不少。我也是掌柜的，一诺千金也是我的原则，这一点不可变。不过，后面我还有别的要求” 徐言点头，“好，请讲，我一定做到。” 徐晓晓笑道，“好，以后如果有其他的情况，你再替我做两个东西，或许是药物配方，也可能是别的。现在你的店铺早就出名了，别说白沙镇，就是周围的几个镇都知道你这里了。当然，这两个东西，我要的是独家配方，你自己也不能做，更不能再给别人。两个配方，一个算是救你，一个算是救白玉梅。” 徐言立刻答应，“好，没问题。” 徐晓晓这才说道，“刘婵你知道吗？” “刘婵？宗杰大师的徒弟？我当然知道了。”徐言立刻回答，刘婵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熟悉，毕竟也拿了人不少东西呢，这小丫头也是个狗大户，徐言可吃的饱饱的。 徐晓晓说道，“不错，正是她，听说她和你关系还可以。关键是，我听她说起过白玉梅，所以，她应该不知道怎么认识白玉梅了，而且，对她的观感还不错。” 徐言“哦”了一声，但还是不知道刘婵能帮上什么忙。 徐晓晓继续分析，“刘婵这小丫头我虽然接触不多，但对她还是有所了解。虽然有时候有些淘气，但总的来说心善单纯，被师父保护得很好，而且对朋友很仗义。从我所知，你和她虽然或许还不够朋友那么好，但关系还不错。” 徐言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件事她能帮上什么忙？她师父也只是负责炼制丹药，不能插手地方的具体事务啊。” 徐晓晓笑道，“你呀，就是这方面太稚嫩了。天宇法理上说，确实是如此。可是，难道城主真的要因为一个普通人的事情，跟中州来的八品大师闹得不愉快吗？白玉梅这件事本来就有些说不清楚，只要刘婵肯帮忙，难道孙家还敢继续咬人？就算他们吃错了药，真的继续嘴硬，只要刘婵护着白玉梅，侦缉司的那些小吏们难道就为了一个孙家，去得罪中州大师的徒弟？退一万步，就算他们敢，他们有那个本事吗？一群小吏，还想拿下大师的徒弟？大师的脸往哪儿搁?” 徐言听得激动不已，确实如此，是自己目光太局限了，忘了这件事了。只要刘婵肯出手至少能保住白玉梅不被带走，只要不被侦缉司带走，再加上宗杰大师的名头，孙家肯松口，自己这边至少道理上就不亏了，展鸿英也就没办法了。 徐晓晓又补充道，“当然，最好让刘婵和白玉梅见一面，然后说说白玉梅的情况。刘婵听了，肯定会同情，自然绝不会放任侦缉司和孙家来伤害到白玉梅。” 徐言点头，“对对对，我明白了。对了姐姐，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吗？” 徐晓晓见这家伙一听能解决白玉梅的问题，立刻嘴巴像是抹了蜜，姐姐不要钱一样乱说，反倒嫌弃一般地“去！”了一声，最后说道，“行了，说了这么多，你自己也回去多想想，难道从头到尾全是我在替你想办法吗？你自己的脑子也得用一用。还有，现在这么晚了，找邢先生可以，可别傻乎乎地找刘婵去，太晚了，不合适。” 徐言心想，我就是想找她，也得能找到才行。不过他倒是嘴上没有说，反而说了一声，“是，我现在就出发，赶紧找邢叔叔商量一下。”说完，徐言告辞一声，便飞奔向着青山城而去。 第167章 自以为是的分析 徐言这一趟自然是白跑腿了，这种事情本来以邢容的性子也不可能不去调查出来。不过，这一趟本来也就是以防万一的，既然邢叔叔已经知道，徐言也就放松了下来，又连夜赶回了家里。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徐言放下了心，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香。以至于第二天徐言并没有准时起来，白玉梅发现了徐言还在睡觉，也就没有叫起来他，自己去忙碌店里的事情了。 事实证明，徐言在店铺里确实越来越不重要了，白玉梅，景非两个人分别处理好了贵宾区和普通区，又有曲正等人帮忙，还有几个小姑娘也慢慢地上手了，徐言在不在，他们都能正常运转。偶尔会有几个客户问一嘴徐言的情况，但也仅此而已。 虽然睡了一个美美的觉，但徐言还是没能待到自然醒——被白玉梅叫醒了，因为纳兰姐妹来找他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白玉梅也没敢问，对方说是来找徐言，有重要的事情，白玉梅只好叫醒了还在睡觉的徐掌柜。 徐言起床，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缓了缓脑子，便去大厅去了。 纳兰姐妹并没有在会客间，而是在大厅里面漫步闲逛着。也不知道是觉得会客间无聊还是想看看这边有什么东西。 徐言本来还想邀请他们去会客间安静谈话，但她们却拒绝了，只是让徐言跟着他们，边走边说话。 徐言看着两个人很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我有个问题，有些好奇。” 纳兰芷一边从货架上拿了一个小孩子玩具，一边说，“什么问题，尽管说。”头也不回，手里把玩着玩具，当着徐言的面，直接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 徐言瞪大了眼睛，“还没结账呢！” 纳兰芷掰了掰手指头，“咔咔”作响，然后左手抓住紫电剑鞘，向上一推，右手握住剑柄，向外抽出一寸，青光乍现，她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剑，然后还自言自语地说道，“呀，我的紫电真的漂亮”，然后，才转过头来，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徐言，“对了，不好意思，刚才旁边人有点吵，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纳兰清忍不住掩口而笑，却没有说什么。 徐言感觉着寒光冷冽，知道她这分明是在威胁自己，只好说道，“没，没有，我说你的剑挺好看的。”然后又觉得太怂了，又说了一句，“我觉得人做事得有原则。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有句话说，清算糊涂了。意思是，关系好归好，但不能弄糊涂账。应该算清楚，但是关系好可以抹掉，这叫糊涂……”话没说完，又看见青光更盛，徐言连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原则这个……” 纳兰芷斜斜地看着徐言，冷冷地表情，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你说，你继续，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徐言立马又改口道，‘什么原则不原则的，让两位姑娘高兴，尽兴，就是我的原则。’ 纳兰芷将剑回到剑鞘，一边说道，“不用勉强，本姑娘不喜欢勉强别人。” 徐言一脸严肃，“谁勉强了，真是的，本掌柜一片真心，没有半分勉强之意。” 纳兰芷一边走，一边说道，“嗯，那就好，本姑娘也生怕别人勉强。”然后又从货架上拿了一个零食，然后故意拿在徐言面前，“我可以拿走吗？” 徐言赶忙表态，“当然，这个就是给你准备的。” “多谢”，纳兰芷也给妹妹拿了一个递给她，两人直接丢进了嘴里。然后纳兰芷想起来徐言刚才的话，“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徐言连忙摇头，“没事，没事了。” 纳兰芷一瞪眼，“肯定有事，快点说。” 徐言无奈，“那你别生气啊。” 纳兰芷冷笑一声，“那得看你说什么了。” 纳兰清在一旁一副围观看热闹的样子，显然。她其实也知道，都是在开玩笑而已。只不过徐掌柜技不如人，只好憋屈了。还别说，看这小子憋屈的样子，还真的挺爽的。 徐言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有件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纳兰芷点头，“说。” 徐言把白玉梅的事情说了一下，包括徐晓晓告诉自己的，还有自己和邢叔叔商量的，猜测的一些内容都说了一下。 纳兰姐妹一边听，一边思考，慢慢地她们停下了脚步，专心地听完了这件事情。最后，纳兰芷笑了笑，“你说的就是说这件事有了纯阳宗的插手，所以，很麻烦，是吗？” 徐言说道，“是的，所以，我想请刘婵帮忙，我觉得这件事她可能帮得上。要是她能帮忙，就简单了。” 纳兰清笑着说道，“这样，在帮你找刘婵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徐言点头，“好好，你说。” 纳兰清问道，“你知道连家吗？东芷镇的连家。” 徐言点头，“那当然，东芷连家，在青山城里也算是了不得的家族了。不过，听说前几天，被人家直接灭族了。整个家族院子都被夷为平地了，跟地震犁了地一样。就连城卫们来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了。底下老百姓都说，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了。” 纳兰清笑着又问，“那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呢？” 徐言失笑，“我哪儿知道这个，那肯定是什么很厉害的人。我估计不是青山城本地的人，青山城没这种本领的人。大概得是外来的人，而且，说到有这个本事的人，肯定得是什么大宗门的人。最近三大宗门和天宇的炼丹大师都来了，首先排除宗杰大师，他性格不是这种人，而且他的身份也是官府的人，一般也不会做这么激烈的事情……”说着说着，徐言顿住了，忽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对，不对。为什么城里的城卫司和侦缉司都不肯插手这件事，都说是毫无线索，大概是得罪什么狠人，然后就不了了之了。对了，一定是天宇的人，还得是地位超过青山城的人，所以，就算不是宗杰大师，也肯定是他的徒弟。刘婵？不对，她没这个本事，她地位高，但是实力低，而且没听说她跟连家有这种恩怨。倒是那个连江波，听说他平时又好色，又无脑，难道他得罪了刘婵，然后被刘婵找人，或者……” 纳兰姐妹丝毫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反而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徐言自以为是的在那儿分析。 徐言却没有注意她们两个的玩味表情，这会儿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分析里面了，依然是自顾自地说着，“可是，刘婵看着不像是这么狠的人啊，我觉得，她大概应该会直接找到青山城，警告他一番，或者了不得把他扔监狱收拾一顿就差不多了吧。” 纳兰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徐言的思路这才被打断了，莫名其妙地看着纳兰清。 第168章 鸡同鸭讲 徐言被纳兰清笑的莫名其妙，“怎么了？我分析的有问题？” 这么一说，连纳兰芷也忍不住笑了，虽然是忍俊不禁，却宛如雪山雪莲盛放，皎洁无瑕，俊美无双。徐言看了一眼，连忙将头转了过来，不敢看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庞。 纳兰清终于忍不住说道，“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实际上，狗屁不是。” 徐言虽然能接受自己分析的错误，可是“狗屁不是”这个词好像攻击性太强了。可是，看看纳兰清姐妹的仿佛柔弱娇嫩鲜花一般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动手。当然，最关键的原因，是打不过，只能忍着了。 纳兰清看到徐言吃瘪的表情，更加得意，摇晃着手里的剑，得意地笑道，“告诉你吧，把连家铲平的那一招叫星沉地动。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徐言第一时间还没想到，主要是他确实没往这个方向去思考，平时里他一直接触到的纳兰姐妹，虽然有时候有点凶，但也是小孩子，可爱女孩那种萌凶萌凶的，毕竟她们两个也没真的怎么着徐言了，再加上这副人畜无害，可爱美丽的外表，所以他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看到两人脸上的奇怪表情，徐言这才冒起了这个念头，只是一时间实在是没办法接受这么个情况，一脸的奇怪表情。徐言还是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口吻，“难道，真的是你们两个？” 纳兰芷“嗯”了一声，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纳兰清也是面带微笑，仿佛是得意，又像是和朋友之间的很简单的客气的微笑。 徐言得到了确认的消息，忍不住偷偷吸了一口冷气，确实，在两人面前，刚刚知道这件事，徐言连冷气都不敢大声吸。脚下也忍不住微微向后挪了两下，稍稍地远离了两人。 纳兰清看到了徐言的小动作，脸上挂着冷笑，“你干什么？” 徐言莫名其妙，“什么？我没干什么啊。” 纳兰清指着徐言，“你跑什么？” 徐言：“我没跑啊。” 纳兰清指着徐言的腿，“刚才，你的腿，往后挪什么？” 徐言低头看看自己的腿，也是一脸疑惑，“好奇怪，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了。”然后抬起头，一脸的真诚，“别误会啊，刚才是腿是自己动的，不是我要躲。” 纳兰清也一脸通情达理的样子，“行行行，也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腿自己动的，我就只打断腿好了。” 徐言吓得汗都要出来了，纳兰芷和纳兰清这才哈哈大笑起来，“行了行了，玩笑而已，看你的样子。我们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徐言擦了擦汗，“这玩笑不好笑！”然后，又奇怪地问道，“什么礼物？”他确实不记得说过给她们什么礼物之类的话，实在是想不起来，但是这会儿也不敢太大声说话。妈的，欺人太甚，我忍，以后，等老子翻身了，咱们算总账的。 纳兰清瞪大了眼睛，“什么？我们俩来看你，你连礼物都不准备吗？你是男人吗？还是不是好朋友了。” 徐言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男人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但好朋友这几个字却启发了他。徐言赶紧说道，“来这边，来贵宾区，我要有什么东西，都会放这里。” 说着，徐言带着她们来到了贵宾区。两人看了看，也没找到看上眼的，纳兰清叹息一声，“哎，你这水平也太次了，没一个能入我的眼。”纳兰芷也附和道，“是啊，这都什么垃圾。还贵宾区，你这儿的贵宾全是些大冤种。” 徐言连忙冲着她们摇手，“别别，两位姑奶奶，你们小点声，这么说，我这还开不开门了。大家以后都说我这贵宾区全是垃圾，来的全是大冤种，我怕是要关门歇业，喝西北风饿死了。我这要是关门了，可不只是我，还一大家子，大家都没得吃了，多可怜。” 纳兰芷嫌弃地推了一下徐言，“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就是闲的无聊，随便转转，来这儿看看而已，也没指望你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徐言赶紧顺杆爬，“对对对，我这里其实挺普通，没什么好东西。” 纳兰清却忽然被他说得起了逆反心理，“那可不行，你得找个东西给我们，不能让我们白来。” 徐言挠头，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能有什么好东西，又想起来刚才纳兰芷说的话，“对了，你刚才说你们是无聊随便转转来的。我就很奇怪，你们平时也不用修炼？也没什么事儿？就每天瞎闲逛。” 纳兰清大怒，“什么话，我们怎么是瞎逛，我们明明是有目的地做事。再说了，我们要是够努力，够辛勤，还会差师姐那么多吗？”合着她觉得自己每天无聊闲玩也是理所当然了。 纳兰芷拉过妹妹，笑着对徐言说道，“好了，其实你想岔了。你虽然经常见我们，其实我们都回宗门几次了。大宗门的底蕴，你是不懂的。而且，我们现在来这儿，肯定是有事的，最近的几个大会，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们这次也是来帮忙的。” 徐言点头，其实他也不是关心她们两个做什么事情，只是刚才有些好奇罢了。 纳兰芷又说道，“我们来这里，也有顺便替师姐监督你的意思。” 徐言警惕心起，“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好监督的？” 纳兰清也说道，“师姐说你这家伙天赋平平就算了，还馋懒奸猾。我们得时不时催你一下，不然你肯定懒得跟驴一样，不愿意动弹。” 徐言僵硬，险些要泪流满面了，“这，这也太过分了吧。这是她给我的评价吗？没想到我居然是这样的评价。” 纳兰清又打击了徐言一下，“你说说你自己，一个炼气境，你用了多久了，还没到灵体境？师姐可只是用了几天啊。” 徐言反问，“那你们两个呢，用了多久？” 纳兰清得意地说道，“我用了不到一个月，才二十五天。姐姐也只用了三十二天。你呢，多久了，还每天这么懒惫。” 徐言无奈地说，“我，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哪儿有你们的条件，各种东西管够。再说了，我不是得养家吗？不然的话，我什么都没有，没有食补，我怎么修炼？” 纳兰清理所当然地说道，“师姐什么东西没有，她给你不就行了。” 徐言立刻警惕摇头，“那不行，我不吃软饭。” 纳兰清恨铁不成钢，“多少人想吃都吃不上，你这家伙，真的没出息。” 徐言坚定摇头，“不行，我不是这种人。” 纳兰芷忽然瞪大了眼睛，“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小子，你还想跟师姐抢开侧门，对不对。” 徐言赶紧摇头，“别误会，我也没说一定要跟她在一起啊。我们两个，其实只是朋友，只是小时候一起玩，现在我们都多久没有正经见面了。” 纳兰清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指着徐言大声说道，“好啊，还没发达，就想抛妻弃子，甩了糟糠之妻是吧。渣男！” 徐言赶紧说道，“你小点声，什么啊，我跟她八字没一撇呢，什么就抛妻弃子了，哪儿来的。” 纳兰芷也赶紧捂住了妹妹的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越说越离谱，赶紧闭嘴吧。” 第169章 业务生疏了 眼看着两人胡说八道，主题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纳兰芷赶紧扯开话题，“对了，你说的那个白玉梅的事情，说说吧。” 徐言一听白玉梅的话题，立刻收回了思路，然后整理了一下语言，把事情跟两人详细地前前后后完全说了个明白。因为担心两人再胡乱飞话题，徐言说的特别详细，并且把自己猜测的一些内容也都说了。 三人一边说，一边闲庭散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走到了徐言的仓库去了，这里，徐言做的很多半成品都在，甚至他的一些实验过程中的笔记都扔在了一边。 听了徐言的话，纳兰芷静默了片刻，忽然说道，“你好像很在意白玉梅啊。” 徐言点头，“是啊。” 纳兰芷忽然问道，“要是用你的那个戒指来换一个机会，你愿意吗？” 徐言觉得这戒指到了自己手上还没捂热呢，但确实是好用啊，而且这东西本身也非常值钱，这当初可是拿来抵中品灵石的。其价值不可估量，现在纳兰芷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让徐言感觉肉痛至极。 不舍地摩挲着手里的戒指，徐言沉默无言，好一会儿，才默然摘下了戒指，沉默着，递给了纳兰芷。 纳兰芷惊讶于徐言的行为，显然他觉得徐言会很在意白玉梅，但是舍得用这么一个宝贝来换，也超出了她的预料。以徐氏现在的情况，恐怕几十年都挣不来这么一个戒指。当然，徐氏不会一直这样，也一直在发展。但即便如此，也足见这东西的贵重，徐言的默然与不舍也在情理之中。 纳兰清抢先一步，一把拿过了戒指，仔细查看了一番，嘴里忍不住感慨，“哇，猫猫真有钱啊，这好东西都随便给你的。” 徐言努力不去看那个曾经拥有过的戒指，嘴里只是说了一声，“这是我凭本事赢来的。” 纳兰清却说道，“什么凭本事，本来就是运气。凭运气得到的，终究还是凭本事输回去。” 徐言无言以对，他确实恨自己没本事。可别人积累了几千年的世家，凭什么被一个普通小伙子随便就赶超，这得是什么样的天才才能办到？ 看到徐言默然无语的样子，纳兰芷居然觉得有些不忍，开口说道，“看来，你很在意白玉梅。” 徐言点头，“是啊，她对我很重要。” 纳兰清忍不住问道，“有多重要？” 纳兰芷也说道，“你这个掌柜还挺不错，她能在你手下做事，真是她的荣幸。” 徐言面色平静，“能遇见她，也是我的幸运。” 纳兰清忽然问，“她和师姐，谁对你更重要？” 徐言立刻警觉，非常认真地说，“都很重要，非常重要。” 纳兰清鄙夷地看着徐言，“切，不敢说实话，胆小鬼。” 徐言丝毫不上当，“我这话发自肺腑，没有半句虚言。” 纳兰清立刻说道，“那你要是言不由衷呢？我看你根本没那么在意师姐。” 徐言也飞快回答，“我要是说谎，叫我白天被雷劈……” 话未说完，徐言的嘴巴就被纳兰芷捂住了，剩下的半句话被憋了回去。纳兰芷一脸紧张，“你给我闭嘴，你是修者，不能乱起誓，你想找死啊。” 徐言被她这么一捂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有些不适应，脸色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纳兰芷也是事急从权，看到徐言的样子，她反倒强作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修者不拘小节，你这什么样子。真是菜，还脸红。” 徐言不好意思回答，只能把话题拉回到刚才，“我没有乱起誓，我刚才说的就是真心话，有什么好怕的。总不能我正常说话也挨雷劈吧。” 纳兰芷给了徐言一个白眼，“那也不能乱说，除非师姐让你说的，不然不许说了知道吗。” 徐言点头，“好，我知道了。” 纳兰清一时间被这变化惊到了，忽然一把抽出青霜，指着徐言，“小子，我姐姐刚才是因为师姐的关系，你不准乱想。” 徐言后撤着身体，避开青霜的锋芒，小心地说道，“我没乱想。” “哼”，剑回鞘。纳兰清一脸的傲娇，显然不想说相信，也不想说不相信。 纳兰芷说道，“行了，你闭嘴吧，信不信也没关系。”这句话当然是对纳兰清说的，作为姐姐，纳兰芷更成熟稳重一些——虽然是双胞胎，两人其实一样大，或者说只是早生了一点点时间。转头对徐言说道，“好了，白玉梅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徐言放下心来，她们两个答应，可比自己去找刘婵强多了。自己去，刘婵真不一定搭理自己。但是她们两个过去，刘婵几乎肯定是会答应的。 纳兰芷又说道，“我想和白玉梅单独谈谈。” 徐言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现在正是求到她们的时候，而且白玉梅也是最重要的当事人，她们两个帮忙之前，和她单独谈谈，道理也非常充足。 两姐妹直接抛弃了徐言，找白玉梅去了。白玉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她们找到的时候，一脸的莫名其妙，在说明了来意之后，白玉梅便交接了一下事情，跟她们一起离开了。 徐言无奈只能先替她处理一下事情，许久不干活了，忽然发现，接待客户怎么现在这么累。正在收拾东西，一个少爷从贵宾区里出来，刚想结算一下东西，一看是徐言，一脸的惊讶，‘“怎么是你？”这表情，好像徐言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徐言觉得这人似乎挺脸熟，应该是见过的人，老客户了，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不过，肯定是老熟人了，贵宾卡肯定都是老熟人，不过这位好像来的不是特别多，所以徐言想不起来他是谁了。这也让徐言心里有些警惕，自己居然连贵宾卡的客户都不记得的，这个掌柜做的有点不够。 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徐言失笑，“我是这里的掌柜，我还不能在这儿啊。” “哦哦，呀，差点忘了，你这掌柜做的也敷衍了。你们家小白呢？她怎么不来？”既然认出了徐言，对方自然也不至于要求必须是白玉梅来接待，要这样的话，显得太刻意了，好像对人家白玉梅图谋不轨一样。 还好，肌肉记忆还在，打包收拾东西还是没问题的。徐言稍微上了一下手，很快就恢复了状态，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将账单写好，接过了对方的贵宾卡，看了一眼，12号。徐言悄悄记下来号码，回头查查这位叫什么名字。 第170章 异兽业务安排中 “呦，毛光锃亮，四腿粗壮，双眼有神，耳朵又大又长，这兔子好啊，身上的纹是白色的，但整体特征是黄纹兔的。应该是黄纹兔，还是只变异的黄纹兔。嘿，异兽有着落了。景非，快快，把这只黄纹兔带后面去。”徐言一脸惊喜地说着。 “喂喂喂喂，这兔子有主的”，一个黑衣少年不满地说道。 徐言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呀呀，感情这兔子还有主啊。真是的，可惜了。” “多他妈新鲜，没主的兔子，还是个变异的黄纹兔。刚打来的异兽，直接自己飞到你的店里是吧。好小子，我说你这小半年突然就发达了，原来都是干的这勾当。”黑衣少年叫王飞腾，是徐言和白小成的朋友。听见徐言这话，他也忍不住张嘴就说徐言。 徐言一抬头，看了一眼王飞腾，“喝，还有找事的。景非，把人轰出去。”徐言一指王飞腾，也开玩笑地说道。 景非自然知道是在玩笑，不仅没过来，反而躲得远远地，顺便把在附近看热闹的两个姑娘给赶到一边，招待客户去了。 徐言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也知道就会是这样，本来也就是玩笑而已。然而，不成想在柜台上正眯着眼睛休息的招财忽然立了起来，“喵”，一声凶萌凶萌的叫声，竖着尾巴炸毛，非常不友善地盯着王飞腾，似乎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撕咬。 徐言赶紧按住这小狸花，“好了好了，你接着睡觉，这是朋友。” 小狸花非常人性化地看了一眼徐言，似乎是一副疑惑的表情，然后尾巴慢慢放下，身上的毛也收起，又往柜台上一趴，眯着眼睛去了。 王飞腾眼睛一亮，“这小家伙有点意思啊。”说着，抓起了地上的黄纹兔，从腿上撕下来一块肉，放到小狸花嘴巴，“喂，你叫什么？吃不吃，这可是异兽肉啊。吃了我的东西，我们就是朋友了。” 小狸花看了一眼兔肉，却又转头，并没有张口开吃。 王飞腾奇怪地看着小狸花，“我去，这么挑食？”转头看着徐言，“你平时都喂它什么？这好东西都看不上了。我去，不会是你就让它吃草吧，肉都不给的。” 徐言一副看白痴的样子，“你家的猫吃草？” 王飞腾却说道，“我看它像异兽，变异这种事情，谁说得清，没准就变得爱吃草了。” 徐言摇头，“滚吧你，本掌柜这里忙着呢。来这儿什么事？没事儿赶紧走，我忙的很。” 王飞腾一指黄纹兔，“看不见啊？ ” 徐言这才又想起来这件事儿，上前拿起来，看了看，喊了一声，“景非！” 景非听到声音，走了过来，“掌柜的，您叫我。” 徐言把东西向着景非一扔，景非连忙接住，徐言说道，“把这东西拿后面去。” 景非犹豫了一瞬，但终于还是想明白了，听掌柜的，准没错，就算有什么事情，不也是掌柜的吩咐的吗？接过了东西，景非直接将东西拿往后院去了。 王飞腾看着徐言熟练的动作，“好小子，你干这种缺德事儿挺熟练啊，这就昧掉我的东西了？” 徐言笑着说道，“是啊，这东西不就是你拿来孝敬我的吗？” 王飞腾差点就要一个大脚飞过去，“放屁，老子拿东西过来是问你会不会处理。” 徐言自信无比，“这东西有什么难的，当然没问题。不过，你怎么会专门拿过来给我处理，你们青禾派肯定会处理啊，而且会比我弄得更好。” 王飞腾忽然从货架上拿了一根葱，把外面的一层带着泥土的皮剥了，把上面的干叶子一掐，送进嘴里就是一口，边吃边说，“哎，他们是会处理，就是处理完，东西不一定归我了。” 徐言有些惊讶，“啊？不是吧，宗门还贪你这种东西？” 王飞腾又咬了一口，问道，“这话说到，宗门那群虎狼，你当他们是大善人啊。不剥削我们，宗门能这么富得流油？对了，酱在哪儿？吃葱不蘸酱……” 徐言没好气地说道，“嗯，吃葱不蘸酱，等于没吃酱。”指着另一排说道，“那边呢，自己去拿吧。” 王飞腾一边摇头，一边语气无奈，“可惜了，还不会御物，不然这种东西一伸手就能抓过来。”不过，他却没有自己动，只是喊了一声，“伙计，帮我拿一下那个黄豆酱。” 离黄豆酱不远的一个伙计伸手就要从货架上拿，却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让我去吧”。张巧儿跑了过来，先一步拿了黄豆酱，便匆匆向着王飞腾走去，将东西递给了王飞腾，脸上红霞暗生，羞怯地看了一眼王飞腾，转身离开。 徐言神色不善地看着王飞腾，“你小子，别对我的人有什么想法啊。” 王飞腾得意地说道，“什么叫我有想法？再说了，人家只是在你这儿干活而已，什么就你的人了？你这是嫉妒我的魅力。我告诉你，说不定明天，我就把她拐走了。” “切”，徐言表示鄙视，不过，自从何意之后，徐言慢慢也习惯了。这家店铺是自己的，自己不会变，白玉梅和景非在这里也算是熬出了头，能看到了希望，挣得也多，所以他们也比较稳定。至于其他的，徐言也只能给个稍微高于常规的价格，不可能太离谱，所以这样的伙计也常常是来来去去，慢慢也就习惯了。这个张巧儿也是如此， 要说挑毛病吧，也没必要，她也没犯什么大错。要说多好，也没有，要真好，徐言也就把她放到贵宾区了。 看了看张巧儿离开的身影，徐言忍不住摇头，又对王飞腾说道，“你小子，就是太好色了。人家可是良家少女，你这不负责任的性子，可别祸害人。” 王飞腾难得认真了，“放心吧，我有数的。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那几个愿意好好跟我的，现在不都在我家了吗。”又远远看了一眼张巧儿，王飞腾又说道，“其实啊，你不懂。她出来到你这儿做一个伙计，你觉得她家里条件能好了吗？你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真正体会过普通人是什么样子。跟了我，她会比现在好很多。” 徐言差点被他的歪理邪说给说服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就看你一眼，你这就差连孩子叫什么都开始想了。” 王飞腾也乐了，“玩笑玩笑，不过你确实该多看看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你总是自己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其实你的条件比普通人好太多了。要是一个普通人，你还能保得住你这徐氏？你出去看看，那个店铺背后没有修者，或者有天宇的人支持？” 徐言点头，倒也是不否认自己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主动依靠后台欺负别人。但我也不会迂腐到别人欺负我，我还自己傻乎乎强撑着吧。” “喵”，徐言刚说完，别听到了一声猫叫，低头一看，小狸花招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那块黄纹兔的肉叼了过来，放在了徐言的脚边，冲着徐言叫着，显然，它是馋了，大概知道了这是好东西。 王飞腾哈哈一笑，“看来这小家伙还是喜欢吃肉的。” 徐言弯腰捡了起来，虽然只有一小块，可这是异兽的肉，比特殊兽肉的档次要高很多了，价钱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王飞腾说道，“行了，你抽空处理一下，这可是异兽，别用你那特兽的药液糊弄我。” 徐言对特殊兽肉很有自信，但是异兽，现在还在研究，信心就没那么足了，脸上自然有些为难。 王飞腾自然看出来徐言的为难，就又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这边肯定比不了我们青禾派，给你半只，你拿去试验。” 徐言反倒没有惊喜，而是疑惑地问，“你们青禾派，这么狠的吗？你宁愿给我半只都不给宗门。” 王飞腾仿佛在看白痴，“你在想什么？宗门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自己人竭泽而渔。哪个宗门都不会，除非是外门那些废物。我这东西拿给你是想让你练练手，以后熟悉了，我这儿异兽多得是，我他妈挣点钱容易吗？宗门那群吸血鬼，一个个算的明明白白，不自己弄，累半天也就挣个辛苦钱。” 徐言这才明白过来，看来这些宗门的弟子也不容易，只要不是真的超级天才，大多数还是得自己辛苦挣修行钱。修行者，法侣财地，诚不我欺也。徐言答应下来，一定好好处理好异兽。以后的贵宾区精品要升级了，异兽要安排上了。 第171章 孙家有请 仓库里，徐言正在反复调整着药液的配方。刚开始，都要激活灵眼来查看药液中的详情，这么做当然费眼了，没多久，徐言的动作就慢了下来。这么一小只的黄纹兔，自然经不起浪费，刚开始的时候，徐言只是简单调整，觉得不对的，就不浪费兔肉了，觉得差不多的，才会用一小块尝试。 半天下来，兔肉少了五分之一，招财吃的两嘴流油。到底是异兽，哪怕药液不算很好，就凭异兽本身，也足以比特殊兽肉强上很多了。平时吃东西不太多的招财这次是来者不拒，全都进了它的嘴了。 不过，徐言考虑到这东西毕竟不是平时吃的普通猪肉羊肉这些，异兽肉本身就已经蕴含灵气，它吃多了，肯定身体受不了。因此，徐言也就放慢了速度，并且后面的东西就不再给它了。招财叫了几次，似乎在抗议，求情，但徐言担心它的情况，肯定不可能给它了，都收了起来。看到它挣扎叫唤的样子，专门弄了个结实的盒子放好。又看了看这小家伙，心里想着，这家伙现在可越来越聪明了，这盒子万一说不定就能被它给弄开，又加了个锁锁好，这才放下心。 “掌柜的”，白玉梅的声音传来，徐言手一抖，东西洒了。“哎”，徐言叹息一声，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只能算倒霉。 徐言收拾下东西，问道，“什么事儿？” 白玉梅说道，“掌柜的，外面有人让我给您几句话。” 徐言问道，“什么人，要说什么?” 白玉梅说道，“他说是纳兰芷的师弟，让你去细柳镇孙家。” 徐言一听，立刻便明白了，肯定是关于白玉梅的事情。不过徐言为了避免她担心，所以一直也没跟她说这里面的复杂情况，反而只是说事情已经搞定了。 白玉梅听说了对方找徐掌柜，还说去细柳镇孙家，立刻就感觉这很可能跟自己这件事有关。可一方面徐掌柜只对自己说，事情已经搞定，就是最后的一点事情没有完全谈妥，所以还得处理下。另一边，问来人，他也不说，就说是师姐让来的，别的什么也不说。 徐言交待了一下店铺里面的事情，便赶往细柳镇去了。似乎天星宫真的很忙，徐言都没有见到来人，对方只是让白玉梅转述几句话，人便匆匆离开了。 …… 细柳镇，孙家门口，孙家嫡长子孙毅赤着上身，双手双脚都被捆着，身上尽是细碎的鞭伤痕，就被吊在孙家外面，脸上挂着沮丧的表情，嘴上不知什么东西封了，也说不出话来。 当徐言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着实颠覆了他的认知，要说孙家嫡长子被人吊起来，算是勉强可以接受的，谁没有得罪过人，指不定就被人敲了闷棍，只要本人的实力没到一定程度，总有家人保护不到位的时候。俗话只有千日做贼，哪儿有千日防贼的，便是这个道理。不过，能把孙毅挂在这里，挂在孙家门口，孙家还不敢把人取下来，再加上今天被叫来，徐言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纳兰两姐妹做的。徐言感觉自己过去对于天星宫的认知还是不够啊。 天星宫这么强势的吗？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挂着孙家大少爷，怎么想也觉得这是不是有点打了天宇的脸面。在看到这个场景之后，徐言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被限制了。看来，要么是孙家这种其实没那么牛，要么就是纳兰姐妹的身份在天星宫里也算不简单了，那这么想，马玉宁好像更厉害啊。当然，还有一种被否决掉的可能性——天星宫敢随便打天宇的脸。这显然不可能。实际上四大势力表面上一定会维持友好关系，因为实力伯仲之间，谁与谁打起来也肯定是两败俱伤，所以高层必然会约束下层不许主动找事，理亏的时候只要不是特别要紧的东西，肯定得道歉——要是特别珍贵的天材地宝，那肯定大家也是各凭本事，这点都有默契。 徐言正在感慨之间，孙家人出来了一个家丁，“是徐言，徐仙人吗？”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这人是个普通人，不是修者。普通人称呼修者当然是仙人，上仙，仙尊，仙师之类的，总之就是普通人眼里，修者就是神仙。至于修者之间，当然就是道友之类的。 徐言收回了看着孙毅的目光回答道，“正是。” 那家丁连忙恭敬施礼，“徐仙人请随我来，家主已恭候多时。” 徐言点头道，“请带路。” 徐言边走边想着，看来这次纳兰姐妹是直接把孙家收拾服了，嫡长子被人挂在门口，孙家不仅不敢有意见，甚至连对自己也恭敬十分。接着徐言边想到了东芷镇的连家。感慨一声，纳兰姐妹比自己想象的强势太多了。平日里那些青山城的所谓大家族大势力其实在天星宫眼里，就和普通的村民没什么区别。就像人看见地上两只蚂蚁，一大一小。无所谓谁大谁小，都是蚂蚁，都是一脚踩死的事儿。孙家也是运气好，要是赶上纳兰姐妹不高兴的时候，没准这时候孙家已经步了连家后尘——或许，孙家就是知道了连家的事情，才会如此噤若寒蝉，嫡长子，下一任家主被人吊起来抽鞭子，然后还挂在家门口，自己家人都不敢去救，简直是把孙家的脸放在地上踩，孙家还得谄媚地说，“您小心，别硌着您脚。” 徐言所想确有道理，但也不是简单的纳兰姐妹心情的缘故，这方面他的确稚嫩，想不到真正原因。这两件事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两人处理手段也完全不同。 连家那件事，是连江波直接挑衅，被收拾之后，纳兰姐妹要求他们家主来道歉，可他们不仅没及时来道歉，甚至还派人来进行所谓试探。这就是正面挑衅了，这种情况下，连家被直接连根拔起，天宇朝廷也说不出什么。别说连家，就是青山城哪个官吏，好歹也算天宇的下属了，敢这么做，被打死也是白死——当然这种情况就各凭本事了，赢了继续逍遥，输了被打死，这叫后台一样，大家就拼自己的本事，后台不能出手扩大事端，不然事件升级，那可就是超级大战了。当然，这是四大势力内部才有的规矩，连家和孙家显然不在此列。其他的宗门也没资格享受这种待遇，挨揍了也只能被对方的宗门进一步欺压。 至于孙家这件事，至少从表面上，孙家可没有挑衅天星宫的举动，他们的一切行为都算是说的过的。这种情况下，纳兰姐妹也不能毫无顾忌乱动手，那可就成了魔门的手段了，反而是她们两个给天星宫抹黑了。可为什么孙毅还是被吊着抽鞭子，还不能放下来，那显然还得有别的原因。 “老爷在里面等着了，徐仙人，您请！”家丁向徐言做了个请进的姿势，便告退了。 第172章 各怀心思 思绪被打乱，原来已经到了。徐言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进入孙家会客厅。 刚进去扫了一眼，徐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纳兰芷坐在主位上，旁边是妹妹纳兰清。而孙家家主则是坐在了下位，脸上看不出委屈的样子，看样子很能忍。 这里分明是孙家，看见徐言进来，却是纳兰芷开口，“来了，坐吧。”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徐言不由地佩服这两人真厉害，孙家也真是，千年世家，居然就这么低头了。也是，如果没有连家做榜样，他们大概也觉得自己千年世家，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他们明白了，千年万年什么的都没用，拳头才是硬道理。最关键的是，这两个女人是真的狠，投降慢点，就没有什么千万年了，直接铲平。 纳兰芷用右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众人安静下来，纳兰芷开口道，“行了，人齐了，咱们开始吧。”然后转头看向孙家，“不知道孙家主打算怎么解决？” 孙家家主孙继业有些尴尬，想表现自己怎么着也是千年世家，怎么着也得有点脾气吧。但是，想了想连家的前车之鉴，终于还是没敢硬气，“这事儿吧，其实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行了。孙家也没什么损失，就死了两个下人，徐掌柜就赔一个一两银子，总共二两银子就行。” 徐言听到这话，刚要张口答应。纳兰清却已经皱着眉头开口，“赔你们二两银子？白玉梅是我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孙家，不仅不自量力，居然敢买我的干姐姐，还给你们家的废物当小老婆，你孙家几个脑袋，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莫非，孙家人以为天星宫是任人欺负的吗？” 纳兰清的怒喝让孙继业冷汗涔涔，但是天星宫几个字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也不是毫无任何还手余地，还有底牌呢，想到这里，孙继业也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纳兰姑娘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我孙家也不是故意为之，一切都是误会。天星宫虽然强大，却也不能不讲道理吧。若两位姑娘执意纠缠不休，在下也总会想想办法，孙家千年世家，也不是靠当缩头乌龟活过来的。” 纳兰芷脸上浮现怒色，轻轻抬起右手，缓缓在桌子上一拍。她没有说话，纳兰清却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千年世家？一千年的蚂蚁就不是蚂蚁了？你有什么后手，亮出来吧。是不是纯阳宗的张海？跟展鸿英攀上了是吧。行，给你个机会，去让你家下人找张海，我就在这儿等着，去吧。” 纳兰清说得这么笃定，让孙继业心里又感觉非常没底。之前他妥协，是觉得毕竟中间隔着个展鸿英，虽然最近也算是合作，可对方毕竟是纯阳宗的，他自然觉得不一定能让对方愿意出手。何况，虽然嫡长子都被吊起来，可说起来也是天星宫，勉强算是能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也不算太丢脸。今天他是觉得白玉梅杀了自己家的人，赔个二两银子，也算是给足了面子了。可对方不仅不想赔钱，反而还想让自己掏钱，这可是孙家从来没有过的耻辱。一时没忍住，便放出了反击的话语。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对方如此轻蔑的看待。 孙继业这下反而犹豫了，这两位看样子连纯阳宗的那位都知道了，他自己都知道展鸿英攀上的那位叫张海，别的都不知道，可听她们的话，她们知道的更详细。知道了还没有一点怕的意思，反而让自己去找人，孙继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纳兰清见他不动，又催了一次，“赶紧着啊，别浪费时间了，快点找人，去请那位纯阳宗的张海张大先生啊。” 孙继业没办法，只能喊来了下人，随手写了一封手书，将意思写明白了，不过却不是直接写给张海的，而是展鸿英，毕竟他与张海根本就搭不上关系，只能通过展鸿英。 孙继业写了信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但转念一想，展鸿英的计划他虽然不完全知道，但肯定和这姓徐的和姓邢的很有关系，只要跟行邢的有关系，那展鸿英肯定会尽力。想到这里，孙继业稍微放心了些。 纳兰芷看着孙继业脸上的表情微妙变化，也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也不难猜，就这么几个人，就这么简单的关系，他想的还能是什么，无非是那个张海能不能，和来了能不能解决问题。 见孙继业写完了信，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整个人也镇定下来，仿佛真的无所畏惧了。纳兰清笑了笑，对此不置可否，但却从储物戒指里面掏出了一把瓜子，递给了姐姐。 徐言看的目瞪口呆，好家伙，自己这边只怕储物戒指空间不够，各种绞尽脑汁，精挑细选，算是装好了东西，让空间得到了利用。她们两个，这空间是有多大？她们两个到处奔波，需要的东西只会比徐言更多，但却能放些零食在里面，肯定是空间比徐言这里大多了。妈的，狗大户真的奢侈浪费，嫉妒中…… 徐言正胡思乱想呢，纳兰清也抓了一把，放在徐言面前说道，“来点吧，等人挺无聊的。”然后，纳兰清还问了一下孙继业，“孙老先生，来点不？” 孙继业大概被这三个人气糊涂了，反正事已至此，干脆也摆烂等张海来，看结果了。都是大佬，纯阳宗也没道理怕这个什么天星宫——总不会她们两个打的主意是两个打一个？ 这么一想，孙继业又有点慌了，实在是这些大宗门的行为逻辑，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但偏偏他就是不敢断定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平时遇到这种事，怎么处理的。总不能大宗门也和普通人大家一样扯头发骂脏话吧。 正在这时候，纳兰清居然也抓了一把瓜子给了孙继业，“尝尝吧，反正也是无聊，等人来也得有点时间。” 孙继业愣住，敌人给他东西什么意思，下毒了？也不对啊，她们自己也吃啊。 纳兰清又说道，“用不着怕，我要杀你也用不到下毒这么蠢的手段。连家，知道吧，我就没下毒。” 不说连家还好，一提连家，孙继业差点掉下椅子，如临大敌，头上的汗都落下了。 纳兰清把瓜子放在他面前，“想吃就自己抓，不想吃也没人逼你。” 孙继业感觉这种被人拿捏的滋味太痛苦了，一时间也只能化悲愤为食量，抓着瓜子，报复一般地开吃，只看得徐言惊叹不已，原来人和人的吃相真的能有如此大的差异。 第173章 针锋相对 纳兰清的戒指是真的“物资丰富”，吃了几把瓜子之后，纳兰清又搞出来一些糖，还有几种水果，只看得徐言感慨不已，真的是狗大户，要是自己有蒙汗药就好了。药翻她们，东西全都抢走。 事实证明，人在绷不住的时候，确实是没法绷住的。按照孙继业的心算，大概得两三刻钟，张海就能到。可是，一直过了半个时辰，张海还没有来，孙继业就有点坐不住了。按照估算，孙家这边到青山城找展鸿英差不多一刻钟就够了，但是以展鸿英和张海的修为，来这里只会更快，算上交接信息和商量的时间，张海来到孙家，两刻钟就差不多了，三刻钟怎么也该到了，可如今，半个时辰马上要过去了，怎么还没来。 孙继业只觉得百爪挠心，根本就坐不住。刚才为了表示自己也镇定，强忍着心里的乱，也表面淡定地跟着徐言他们一起吃零食。虽然他时不时也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家主，这么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人，跟几个小孩子一样的人这样吃零食，好像有些不像话。可随即又觉得，天星宫的人都这样，自己一个普通的修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人家可是真正的人上人，贵族，贵族都这样，自己一个乡下土财主，有什么好矫情的。 然而，在左等右等张海还是没来的时候，还没等纳兰清他们发火，孙继业先坐不住了。手里的东西也停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一会儿不自觉地叹一声气，一会儿不自觉的看看门口，总觉得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纳兰清在半个时辰的时候准时停下了动作，看向了孙继业，“孙先生，这么久了，还不来，要不你再差人去问问？” 纳兰芷也补充了一句，“问问去吧，要是再有半个时辰，他还没来，那可就晚了。等那时候来，他可就只能替你家报仇了。” 孙继业听见这话，没来得及思索，直接问了一句，“什么意思？”然后，不等纳兰姐妹回答，他自己已经明白了，这还不简单吗，什么叫报仇，当然就是和连家一样，孙家直接被铲平，然后不就是报仇的事情了吗。 孙继业作为家主，毕竟还是想的明白的。如果是坐这儿谈，那张海作为纯阳宗的人，就算是一对二，打架不好说，但其实两边代表的是后面宗门的面子，总归是势均力敌，有的谈的。但如果孙家已经没了，那张海绝不可能因为一个孙家就真的和这两位纳兰去死磕，大概率也只是随便说说，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就完事了。因此，孙继业听到纳兰芷的话，慌得根本就淡定不住，直接带着颤颤巍巍的声音又叫来了一个下人，吩咐一下，去看看这件事怎么样了。 事实证明，平时淡薄，稳重，那只是因为面对的是同级别的人，什么办法啊，策略啊，甚至是心机，战术之类的都还有用，可如果面对的是能够轻松碾死自己的人，那人是不可能完全镇定的，一定是心急如焚。就像一个非常聪明，能说会道，左右逢源做的很好的人，不怕面对人，怕的是面对一只猛虎，你再有主意，嘴巴再好，它根本不听，也不管，就是要扑过来咬你，你还打不过，也跑不过，除了祈祷能有什么天降意外救星，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人是不可能淡定得下来的，肯定是急得五内俱焚。 孙继业急得脸上的汗不住流下，低着头，不敢看纳兰姐妹，两只手攥得青筋暴起，短短这一会儿功夫，他想了很多。最多想的就是，自己干什么要惹下来这档子事情。最愚蠢的就是，怎么就听了那个展鸿英的话，非要去摸摸徐家的底。这下好了，摸出来了，后面是天星宫，这跟哪儿说理去。要是当初，去谈判的时候，不是让孙毅去，而是自己亲自前去，说话客气一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这一点，孙继业抬起头，努力想冲着徐言笑一下， 可心里藏着如此巨大的事情，下一刻或许孙家千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直接夷为平地，全家老小也一并被抹除，这可是真正的抄家灭族啊。如此巨大的事情临头，孙继业努力想笑，可这一笑，跟哭也差不多，脸上的汗也没擦掉，还真的跟哭了一样。 徐言一看孙继业的样子，便知道，这孙家家主这会儿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不由地暗自嘲讽，活该，早知道今天，当时非要装个逼傲慢，让个儿子来和邢叔叔谈，这会儿装不了了吧。这么想着，徐言脸上也不由地带出了心里的想法——毕竟是一个少年人，又不是天生的奇才，这点年龄，想跟老狐狸一样城府深沉滴水不漏，那是不可能的。 孙继业这种见惯了世面的自然看出了徐言的心事，心里更加气恼，心中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要张海能镇得住纳兰姐妹，姓徐的，你就等着吧。 就在孙继业胡思乱想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孙继业连忙起身，深深地弯腰，行了一个拱手礼，“张先生。” 张海漫步走了进来，仿佛是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嗯”。声音毫无感情，仿佛不是在打招呼。 孙继业却没有丝毫被怠慢的意思，反而陪着笑脸说道，“张先生，您看，这事儿……” 张海点头，“我知道，好了，你不用管了。”然后，张海转过身来，看了看纳兰姐妹，又看了看徐言，这才开口，“这位就是姓徐的……小，朋友，是叫徐阳是吧。” 徐言不由地想捂脸无语笑，这位不知道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以至于根本没记住名字，还是说虽然记住了名字，但是为了表示看不起自己这个乡下人，才故意说错名字。 张海看到徐言脸上憋笑的样子，轻蔑地说着，“这位小朋友，有什么想说的吗？” 第174章 孙家危矣 徐言看了看纳兰芷，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张海这么一问，徐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右手一划，比向纳兰芷，“你和她们说吧，这事儿她们说了算。” 张海哈哈一笑，朗声道，“原来这两个女娃娃才是主事的，我还以为是你的两个小妾呢。不好意思，看错了。” 这话可就难听了，不过徐言也明白了，看来刚才他的确是故意的。如果说之前还不能确定对方是疏忽还是故意说错，但纳兰芷和纳兰清就坐在这里，再不济，这位张海修为实力肯定比自己强，他有没有纳兰芷她们强不好说，但是无论如何，他肯定能看出来纳兰姐妹比自己修为强啊。 再说了，就算他看不出来纳兰姐妹的修为，也没想着修为的事情，可来之前，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边的情况，难不成来平事儿的时候，都不问问是什么事情，是什么情况？张嘴就是两个小妾，看来这位张海根本就不想好好谈。 纳兰清刚想要起身拍桌子，却被纳兰芷按住了胳膊，示意她不要乱动。反而对着张海说，“张海先生猜的不错，我们两个就是他的小妾。不过，纠正您一个错误，他叫徐言。之前记错了不要紧，这次可别记错了。” 张海哈哈一笑，“那可不好说，本人记性不好，下次保不齐还得麻烦您再说一次。” 纳兰芷皮笑肉不笑，“哦，原来是记性不好，可以，那本姑娘就帮你长长记性。”说着脸色一冷，虚空一抓，一道紫色气流冲向了张海。 张海冷哼一声，伸手一挥，将紫色气流吹散。化解了这次攻击，张海又开口，“小姑娘，我看你们年纪不大，看样子连十八都没有，小小年纪，这么冲动可不好啊。本座虽然不才，但我的年纪比你们三个加起来还要大。今天的事情，我倒也听了一些。因为这么一点事儿，就闹得这么不好，居然牵扯进来两大宗门，实在是不合适。作为长辈，我今天得替你们父亲教训一下你们。”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纳兰芷本来只是觉得反正没事儿，就主动掺和进来这件事儿，而且，因为师姐的缘故，她们对徐言自然是很看重的，所以她们今天才来到了孙家，主动拦下来这件事儿。 听到“替你们父亲教训一下你们”这句话，纳兰芷脸色阴沉缓缓起身，伸出了右手，真元运转，连徐言都感觉到屋子里的天地灵气一下子狂躁起来。 张海脸色一变，纳兰芷的境界他一下子看不清楚了，刚才看上去还只是全体境，所以他才敢大放厥词，说要替她们父亲教训一下他们。可现在境界看不清了，那刚才她们两个故意隐瞒了修为，她们两个不止全体境。 纳兰芷冷着脸说道，“纯阳宗是吧，谁的门下啊？那位的高徒？亲传弟子，还是内门弟子？本姑娘今天就想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张海连忙起身，全力准备防御着。 纳兰芷伸手一推，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了张海，张海双手一挡，光芒闪烁，尽管有了思想准备，这一掌的威力还是超过了张海的预估。“蹬蹬蹬”，张海连退三步，地上留下几个深深的脚印。 孙继业就算修为不够，看不穿纳兰姐妹和张海的修为，可场上的形势却是明明白白的，本来觉得虽然一对二，可张海先生年纪大，那就意味着修为深厚，有时间积累，两边都是大宗门的人，那天赋应该就差不多，年纪大了，他修为应该更强才对。就算人少，但修为强，就意味着局面其实更占优。这下可好，这两个小女娃子就一个就能把张海给打成这样，孙继业心里哀叹一声，完了！心里只剩下一丝绝望中的希冀，他只能希望张海是一时不慎，不小心才落入下风的，还有机会翻盘。 纳兰芷一掌将张海击退，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说，“刚才跟张先生交流了一下，看这样子，不像是元阳功，也不像是正阳功，莫非是紫元功？”这交流二字，当然是拳脚交流了。 这话张海自然能听得清楚，心里更没底，连忙退后两步，警惕地问道，“两位姑娘是什么人？” 纳兰芷倒是没有退后，向前一步，又是一掌拍出，“不是要教训本姑娘吗？拿出你的本事啊，是紫元功，还是元阳功，还是正阳功？要是就凭你手里的洪阳功，那可就难办了。” 纳兰清也抽出了青霜，怒目而视，“张先生既然要教训本姑娘，那正好，就借青山城这块宝地，咱们决斗一场吧，生死决斗！” 张海被纳兰清这么一说，两处敌情，心里登时乱了分寸，一时不察，纳兰芷的掌力直接拍中胸口，“哇”地一声，张海胸骨断裂，横飞出去，倒在地上。 孙继业差点惊声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免得自己不像话。 张海惊恐地看着纳兰芷，“这，这是……” 纳兰清傲然说道，“本姑娘练得是星河允舞，不知道这位要教训我们的纯阳宗上仙是修的是哪一路？刚才看上去，不是元阳功，那应该是紫元功吧。” 张海一听这话，恨不得自己昏过去才好，星河允舞，天星宫的亲传弟子，这下身上胸骨断裂的痛都觉得没那么严重了，怎么留住小命才是真的。不是说这次来的都是外门和记名弟子吗，一个小小的青山城，怎么会来亲传弟子的。 张海在青山城什么大家族面前都敢保持傲然不群，可在这两位面前，却不能这样。同是大宗门，身份就失去了作用，更何况对方是亲传弟子，实力也不如，三两招就被拍断了骨头。这下，他也没了傲骨——何况本来也没多少，一个外门弟子平日里见了哪位师兄不得低头赔笑，好不容易出来执行任务，觉得可以在乡巴佬面前找找尊严了，这下又他妈提到了铁板，这叫什么事儿啊？ 张海不敢起身，低着头，小声说道，“不敢，在下知错，请两位姑娘恕罪。在下练得是，洪阳功。” 纳兰芷嗤笑一声，“洪阳功，我怎么记得，纯阳宗的洪阳功，是给外门弟子练得吧。” 说这话的时候，纳兰芷看向的是妹妹，但这话分明是说给张海听得。 纳兰清当然没有说话，只是将剑收好，双手抱剑，抱在胸前，冷然看着张海。 孙继业再怎么也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心中暗道，完了，原来请来的虽然背后宗门实力一样，可本人的两边实力根本不对等，这两个姑娘虽然年纪小，可身份好像挺高的。这位请来的张海，刚才听到是外门弟子，至于这两个小姑娘，张海没说，她们也没说，但判断想来至少得是内门的。这下惨了，恐怕不仅是今天是她们，就算熬过了这一关，这个张海说不定恼羞成怒，打不过天星宫的弟子，我还收拾不了一个孙家？孙家危矣。 第175章 赔偿条件 孙继业心里已经投降了，但还是只能巴巴地看着张海，不敢先开口，怕张海再迁怒自己。 巧了，张海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外门的，可怎么说也是纯阳宗的人，还没一个普通人能抗吗——虽然孙继业没有挨揍，他自己则是被打断了骨头。 纳兰清刚要动手，却被姐姐伸手拦住，示意她先别着急。纳兰芷看出来两人的尴尬心思，反而不着急了，就这么看着两人的，等着他们自己想出解决办法。 随着短暂交手的停息，天地灵气渐渐平稳下来，但孙继业和张海反而觉得空气都凝固了。身前的衣领子怎么觉得有点紧呢，呼吸都难受。 抻了他们片刻，纳兰芷看他们神色已经很紧张了，便开口道，“怎么样了，两位。” 两人本来的那点心思，在这一张一弛之间，劣势的心理状况下，两人毫无反抗斗志了，一起开口认错求饶。 纳兰芷听见两人两人认错，挥了挥手，示意两人可以放心了。 张海会错了意，忍着胸口的疼痛，抱拳道，“多谢姑娘，在下告退。” 纳兰清一瞪眼，“走？谁准你走了？怎么，想再试试，掰扯掰扯？” 张海“啊？”了一声，没想到事情还没完，站在原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纳兰清马上开口，解决了他的困境，“把戒指留下，可以滚了。” 张海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挣扎着想要讨价还价，“这里面不只是我自己的东西，还有这次炼器大会的一些东西，我，我承担不起啊”。 徐言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好东西，都给我留下！我正在研究炼器。” 张海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可也没办法，只能哀求的眼神看向了纳兰姐妹。 然而，纳兰芷问了一句，“怎么，还想再留下一个手？你自己摘下来，还是我自己剁下来。”说着，紫电宝剑出鞘一半。 张海不敢废话，眼神黯淡，痛苦地摘下了戒指，抛了过去，挣扎起身，深吸一口气，捂住伤口，踉跄着离开。 出了门，张海被风一吹，脑子也冷静了下来，先是赶紧运功尝试疗伤。这么一试，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色。断骨直接接上了，这说明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如果留下星河允舞的真元，断骨根本就好不了，运气好，回去找纯阳宗的亲传弟子帮忙处理，运气不好的话，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想找个能帮忙的亲传弟子，还真不见得能找得到。 断骨接好，张海心情放松之下，想到对方那两个女子的身份，当时就感觉到想找她们复仇是不可能了。至于那个姓徐的，不知道他们三个的关系，他自然短时间内也不敢想复仇的事情。这么想来，他的仇恨目标只好转向了请自己来的孙继业和展鸿英，一边想着该怎么好好“回报”一下他们，一边迈步离开了孙家。 孙家的下人奇怪地看着离开的张海，总觉得有哪些不对的地方，张海作为修者，简单治疗之后，再压制一下伤势，一般人是看不出他受了伤的，也不会有人敢来问他什么情况，孙家人只能目送着张海的离开，想不到是什么情况。没有家主的命令，他们既不敢问张海的情况，也不敢进去询问家主到底怎么样了。 孙继业看到张海离开，虽然知道没办法，还是忍不住心里埋怨了一句，不讲义气，自己先跑。 可是，眼前的三个人如狼似虎，尤其是那两个小姑娘，看着是个长相甜美的小孩子，居然是天星宫的弟子，而且地位还不低，至少比那个张海的外门强。至于刚才纳兰姐妹说的，她们是徐言的小妾，他自然知道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已经非常明朗。孙继业叹息一声，“孙家做错了事，认栽了。”说完，取下戒指，丢在桌上。 孙继业很想问一句，我可以走了吗？可是，这里分明是孙家，要走，也应该是他们三个走才对。 还没等他犹豫好该怎么开口，纳兰芷先开口了，“孙家主，我们三个忙了这么久，这就完了？” 孙继业愣住了，“我都已经交了戒指了。” 纳兰芷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纳兰清也是那种样子，反而是徐言一副看戏的表情，这里面本来应该是他的事儿吧，怎么现在他成了吃瓜群众了。 纳兰芷开口道，“他是一个人，你代表的是孙家，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吧。” 孙继业感觉到了不妙，“是，什么意思？” 纳兰芷继续说道，“既然你代表的孙家，那还能按照个人来计算吗？” 孙继业心里轰然一声，心道，难道，她们不会是想要孙家的资产吧。怎么办？要不跟她们拼了？可是，打不过啊。 纳兰芷不说话，只是指节缓缓地，频率稳定地敲击着桌子，安静的房间内，连呼吸声都微弱不可闻，只能听见“哒，哒，哒”的敲击声，孙继业脸上冷汗滑落，却不敢去擦。 纳兰芷终于开口道，“孙家主既然不愿意先说，我就开价了。” 孙继业如蒙大赦，赶紧说，“姑娘请说，孙家能做到的，必不敢辞。” 纳兰芷没有理会他的话，反而说道，“我们姐妹二人，忙前忙后，白忙活，不合适吧。本来我想让你留下资产混蛋的，可你代表了孙家，只让你留下戒指，对孙家不公平。所以就让孙家来承担吧，不过，孙家和张海不一样，他是纯阳宗的人，没了还能借，还能挣，孙家一家老小，我也不想害他们饿死。所以，给你留三分之一，我和清儿一人三分之一。至于徐言那边，你自己去谈。孙家主，意下如何啊。” 孙继业脑子嗡嗡的，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可是想想连家，他能不答应吗？犹豫之间，孙继业口中，“这，这…如此重要之事，我总得跟家中长老商量一下。” 纳兰芷自然看出了他拖延的想法，这也正常，即便明知死局，可又有几个人能坦然面对，而不去垂死挣扎呢。纳兰清直接说道，“孙家主看来是想多找几个人啊，也好，去把孙家的那些长老们都叫来吧，一起来，我们姐妹一并解决了，正好省事。” 孙继业自知孙家必然不敌这两位姑娘，不过刚才随口说的拖延之辞却也启发了他，确实该把长老们都叫来，投降认输，亏掉三分之二家产的锅可太大了，自己一个人可背不动，得拉上全部长老们才行。这么想着，便打定了主意，向纳兰姐妹告罪了一声，便喊来了下人，吩咐请长老们来议事。 第176章 雪上加霜 纳兰清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次不用我们等五把瓜子了吧？” 孙继业冷汗不止，“不，不会，马上就到。” 纳兰清不置可否地继续阴阳，“那就好，师姐都没这么晾着我们。” 孙继业知道，她们两个可是非常不高兴，等半天来了，结果动手之间片刻分出胜负，都对不起等的那些零食。心中只能暗暗期待长老们赶紧来吧，可别不知好歹地故意拖延了。 事情还真的差点出问题，下人通知到的时候，大长老本来还想着等一下再过去，不能表现得没一点脾气，任人拿捏，总归是青山城都有名的大世家。不过，被人提醒了一句张海先生刚才都没这样，总算是快速地收拾东西，赶到了会客厅。 看到长老们很快就来了，孙继业终于松了一口气，把纳兰姐妹的条件说了一下。 火爆的大长老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孙家千年世家，青山城里，也是有名的主，一个小小的女娃娃就……” 纳兰清右手一翻，一掌拍出，几名长老一看情况，立刻也同时出掌，“轰”地一声，纳兰清岿然不动，几名长老却连退几步，勉强维持住了身形。 纳兰清并未停止，反而抬起了右手，真元涌向指间，青芒闪烁，天地灵气在她周围形成了一个旋涡，被指间的青芒所引动，最后压缩成一点，指向了大长老。 众长老自然知道这一招威力非比寻常，因此联手阻击，连孙继业也加入了阻拦的阵容之中。 然而，惊鸿指的威力全在于聚力为一点，将真元压缩在一处，这一点的威力升至最高，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剑刃之外，再多的阻碍力量都没有用，那里根本没有伤害。 孙家众人齐发力，却全都扑了个空，惊鸿指指向了大长老的胳膊。青芒从孙家人的真元阵中直接穿过，留下一个细如手指的洞口，按说真元无形，如流水一般，就算被破坏，也该很快修复。但这一次，却无法自动修复。大长老惨叫一声，青芒从掌间洞穿，鲜血飞溅，留下的伤口却非常平整圆滑。 纳兰清这才收起了玉指，坐了下去，根本不看孙家人的反应。 惊鸿指并非天星宫的绝学，很久以前被天宇一位天纵之才的皇子所创，这位天才生来俊美无双，偏偏酷爱饮酒，酒后放浪形骸，人称疯玉郎，因为天资高绝，也没人能约束他，四处云游之时，创下了许多高深功法。可偏偏他天性洒脱，下至贩夫走卒甚至是乞丐，上至各宗宗主掌门，又或者王公贵族，不管是什么身份，喝酒之后看不惯便骂；看顺眼了，什么功法，金银之类的随手便赠送。这惊鸿指便是他随手赠送的，也就是在那时候，天下宗门居然迎来了一波发展的小高潮，许多落魄门派居然就有了镇派的功法，甚至不止一套。当然，随着时间推移，许多东西依然还会失传落寞，这也是世间生灭分合之道。人心向私，有些人不愿自己宗门的功法别人也会，自然就会到处寻搜捕决斗，终究很多功法还是会变成私有，然后在漫长的时间中，总有各种意外，宗门被灭或者传承失败等等，功法又会轶散。 当然，惊鸿指却是意外，其内容简单，修炼容易，却又对真元要求高，所以三大宗门和天宇之人都会，且真元质量极高，他们使出，那真的是惊鸿一指。而到了一些大的宗门，其威力便下降许多，到了一些中等的宗门，这一招虽然他们也会，但已经不能称之为绝学了。 因为内容简单，惊鸿指甚至是市面上就能轻松买到，价格还不是很贵。只不过小的宗门，以及像细柳孙家这种，因为传承许久，总会有人买来，但修炼之后发现，因为真元质量不行，没有什么威力，和普通的功法毫无区别，甚至更弱，也就渐渐束之高阁了。 大长老认出了惊鸿指，想到了惊鸿指秘籍中的话，这才明白，原来大宗门真的是大宗门，实力之差，根本无法弥补。看了看掌间的空洞，大长老想要修复，却发现剧痛传来，根本无法修复，反而是自己的真元到了空洞外围的时候，直接被反弹了回来，并且被打散打乱，失去控制，在体内乱窜。 还好是自己的真元回来乱窜，大长老费了点力气便压制住了，但却不敢去尝试疗伤了。 大长老不敢说话了，可这一下子扔出去三分之二，恐怕孙家就不只是元气大伤了，也不是淡出青山城的一流地位，那是直接猛掉下来了。 纳兰芷不想浪费时间了，直接说道，“五个数，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要是不想给，我就不要了。” 听到这话，两个稍微年轻的长老都要露出喜悦的表情了，显然是误解了。 然后，看到徐言嘴角的嘲笑，立刻反应过来了，这确实是不要了，跟连家一样，可不就是不要了吗，东西都毁干净了，还要个什么劲儿。 纳兰芷伸出五指，“五！” 收起一根手指，“四！” 再收起一根，“三！” 大长老生怕出意外，连忙说道，“且慢，我答应了。” 孙继业低着头，也小声说道，“我也同意。” 其他长老也陆续开口，“我同意。” 纳兰芷终于停止了倒数，鼻子里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徐言这时候开口道，“那么，我这边该算一算了吧。” 几位长老这才反应过来，合着刚才不是对面三个人的条件，只是两姐妹的。 徐言接着说，“之前孙家主说的是，让我掏钱，咱们就按规矩走吧，诬告反坐。你要我2两，我也要你2两，不过这单价得改改，得换成金子。” 家产已经被分走了三分之二，二两金子，孙继业已经不在乎了，几个长老们也无心再争执这个了，都没有还价，直接就答应了。 大长老心里带着怨气，直接从戒指中取出了两块灵石碎片，叹了一口气递给了徐言，“那，这是两块灵石碎片，正好价值二两黄金。” 徐言接过，点头“嗯”了一声。 纳兰清斜着眼看着他们交易完成，这才开口说道，“孙家主。” 孙继业奇怪地看向了纳兰清，“姑娘，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说了这句话之后，孙继业看到纳兰清的表情，觉得心里很没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纳兰清缓缓说道，“孙家主，咱们之间的条件是什么？” 刚刚发生的事情，自然不会忘掉，“两位姑娘，一人三分之一，一共是三分之二。” 纳兰清点点头，“很好，看来你没有忘。你们家的那些店铺什么的，还有你们现在的院子，本姑娘高抬贵手，就放过你们了。” 孙继业和众长老居然产生了一种感激涕零的感受，感觉居然是死里逃生，说是亏了三分之二，但实际算下来，最有价值的就是店铺，那是下金蛋的鸡，只要店铺在，就有源源不断的资产进账。其次就是孙家这个院子了，主要是比较大，这并不是自孙家崛起就有的，而是四百多年前，才迁徙到这里的，经过几百年，合并周围的邻居，如今已经占据了整条街的一半，另一侧则是很多家普通人家——当然是跟孙家相比，显得普通。这么一个超大的院子，其价值可想而知。当然，最关键的是，它是孙家的脸面的底线，如果孙家的院子被人抢走，哪怕只是抢走一部分，孙家的脸面就算是直接被扔到别人脚底踩了。 刚才孙家众人还想着，要是孙家院子被她们割走三分之二，该怎么减少后续损失。其他世家不一定知道孙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但看到孙家的惨状，起码就明白孙家得罪的人很了不得，那很可能孙家就要被这群虎狼一起撕咬分尸了。现在纳兰姐妹给他们留下了最重要的两样，孙继业和长老们都松了一口气，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忍不住就有了感激的情愫。当然，也只是片刻，孙家人暂时不敢起报复的心思，但心里的怨恨却只能暂时被压制，等待着机会的到来——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得不到机会了。 纳兰清看着他们表情的变化，还“贴心”地等了一会儿，让他们消化一下情绪，这才指着大长老说道，“刚才，我见到你给了徐言两个碎片是吧。” 大长老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对方问起，只好回答，“是，我们孙家应该赔他二两金子，所以用了两个灵石碎片抵了，价值相同，这没什么吧。” 纳兰清一拍桌子，“没什么？问题大了！我问你，应该先赔谁？” 大长老讷讷道，“这，应该是先赔两位姑娘。”说完，心里想着，这什么意思，他们不是一边的吗，怎么还计较谁先谁后。 纳兰清看着大长老的戒指，又问道，“那好，既然你还没有赔我们，那我问你，你戒指里面那两颗灵石碎片，是你的吗？” 大长老听得莫名其妙，“当然是我的了，这是我自己辛苦贡献，一点点攒来的。” 纳兰清一拍桌子大怒道，“放屁，那里面有三分之二是我们的。你凭什么拿我的灵石，去赔给别人？” 大长老脑子里“嗡”地一声，三分之二都给他了，这东西她们居然在计较。对于孙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就怕她们把这个当做发火的借口。 第177章 返程 纳兰芷及时出来缓解气氛，“算了，这件事儿后面再说。你们现在可以回去盘点东西了，除了店铺和你们这个孙家大宅院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一分为三，记住，要有任何隐瞒，连家就是你们的榜样。” 孙家主和大长老赶紧表态，一定仔仔细细盘算，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纳兰芷沉吟了一下，又说道，“衣服什么的，就算了，你们自己留着吧。还有，刚才欠我们的二两金子，记得还我们。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孙家家主和长老们赶紧答应一声，纷纷如躲避洪水猛兽一般逃窜而去。 纳兰清眼珠一转，忽然对徐言道，“你那两颗碎片，可有三分之二是我们的。” 徐言惊了，“好无耻的蛇蝎美女，居然两头吃。吃完孙家，又来吃我。” 纳兰清大怒，“好小子，不仅忘恩负义，还对我们出言不逊，找打。” 徐言反驳道，“我哪儿忘恩负义，哪儿出言不逊了。” 纳兰清指着徐言，“你那两个碎片，是不是我们帮你拿到的，你不给我们，是不是忘恩负义。你刚才说我们美女，这一点没错，蛇蝎什么意思。” 徐言心思急转，立刻想到了说辞，“蛇的意思就是身材好，就是所谓的水蛇腰。蝎的意思就是说你们手腕硬，你看蝎子的大钳子，多坚硬有力。” 纳兰芷被徐言逗得“噗嗤”一笑，冲着两人摆摆手，“行了行了，你们要打闹，回徐氏打闹去，这地方是孙家，咱们赶紧走吧，我不喜欢这地方。” 纳兰清收好了佩剑青霜，一边走，一边叹息道，“哎，本来这地方有咱们三分之二的，可惜了。” 纳兰芷摸着妹妹的脑袋，“行了，适可而止吧，要是师父和师姐知道咱们就这么欺负弱小，不定怎么唠叨咱们呢，想想就头疼。这东西拿了，咱们也不好处理，姓徐的，他拿了也守不住。” 纳兰清不服气地说道，“谁说的，我给的东西，我看谁敢动？” 纳兰芷一边扯着妹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要是大张旗鼓地宣布，是没人敢动。可师父和师姐是不是就知道了，那咱们两个是不是要被唠叨死。你要不管，就凭他，能守住？算了吧，让他自己慢慢成长吧，拔苗助长不好。” 徐言无奈地撇着嘴跟着她们返回，心里也只能腹诽，丫的，被鄙视了，居然觉得我连守都守不住。虽然是事实，但你们也不能直说啊，太伤自尊了。 眼睁睁看着到嘴里的鸭子又飞走了，徐言也只能自我安慰，就像纳兰芷说道，没必要拔苗助长，突然吃太多，也消化不了。 走了两步，徐言忽然说，“是不是这边没我事儿了？” 纳兰清看着徐言，皱着眉头，“你什么意思？” 徐言理所当然地说，“没事儿我就回家了。” 纳兰清直接拒绝，“那可不行，刚刚你占了那么大便宜，这就回家？太便宜你了吧。” 徐言有些不服，“这叫什么话？刚才我也跟着忙了半天。再说了，我就这么点收入，大头都被你们拿了，我这儿有九牛一毛吗？我还跟着干什么？”说着说着，徐言忽然想起来，“对了，你们一下子拿到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拿不下啊？东西太多了，孙家这么多年，一半都堆积如山，更别说三分之二了。” 纳兰清警惕地看着徐言，“你想干什么？”说着，侧着身体，似乎在防备徐言要过来抢东西。 徐言无奈地说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抢，再说了，我抢的了你吗？你想想，我凭什么能抢你的东西。” “也对，就你这小身板，给你抢，你也抢不了。”纳兰清放下心来。 徐言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过两天，孙家的东西整理出来之后，他肯定要赔给你们很多，对不对。你想想，孙家这种无耻的败类，这群贪婪的寄生虫，这些年该积攒多少东西，你们两个的戒指能放的下吗？而且啊，以你们的水平，那里面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垃圾，所以说……” 纳兰清直接插嘴道，“所以说，我们也不会给你。” 徐言无语，愣了一下，又挣扎了一句，“东西太多了，你们带着也费劲。” 纳兰清直接说，“放心，我们的戒指大的很，比你家仓库都大，比你家店铺还大。” 徐言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吵架嘴硬，如果是真的，那这两个狗大户也太有钱了，这大腿上是真的粗，得抱紧了。 纳兰芷挥了挥手，“好了，咱们快点，别浪费时间了。” 纳兰清皱着眉头，看着徐言，仿佛他正在对自己的腿有什么想法，恶狠狠地说了一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徐言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然后平静地说道，“两位女侠，我要回家了，再见。” 纳兰清正欲说话，“我…”，被姐姐拉了一下，“好了好了，清儿，让他走吧，徐掌柜啊，忙着呢。” 徐言赶紧点头，表示同意，“对啊，我这每天一睁眼，一店铺的伙计等着我给钱，哎，没有收入，不干活，我们要饿死了。” “切，虚伪！”纳兰清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赶紧回去吧。烦人！” 这边的事情徐言已经不关心了，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了，有好处也跟他没关系了。 看了看刚拿到的两个碎片，徐言选择直接到镇里财务大厅里面给兑换成银子了。 这么点钱，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算比较多，对于一个镇来说，其实很少了，天宇保证了兑换比例，灵石碎片和金子是一换一，而金子和银子是一换一百，这是打通修者和普通人财物的关键。 有了天宇保证，修者和普通人的财物算是有了比较稳定的比例，天宇当然在其中也是有利可图，一般的税收都是金银，但积少成多，他们也堆积了海量的普通财物，有了这种兑换托底，也容易换成修者的财物。当然，他们也有所付出，就是得投入人力物力去做管理工作。 对此，徐言自然不怎么关心，现在的他，手里的资金远远没到青山城的兑换上限。 当然，金银这些财物也没有全部带回去，而是直接顺便采购了炼制器物的物品，将仓库补充一下，未来这些都要补充进贵宾区的东西。 第178章 短暂不见，总有事变 幸亏有戒指的存在，徐言买的一堆东西很容易就收了起来，免得提着大包小包，一路上说不定还得引人注意。想起来戒指，徐言就觉得开心。然后，就想起来纳兰清所说的，她们的戒指空间比徐氏店铺还大。不嫉妒，不能嫉妒，只是怎么觉得好酸啊。 徐氏店铺里，白玉梅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对方递上了贵宾卡。白玉梅接过贵宾卡，将账单写好，交给了张子豪说道，“您好，本次消费124两，已为您记录积分，请收好单据和货物。” 张子豪一边交钱，一边顺口问道，“徐掌柜呢，好几天没见他了。” 白玉梅刚要开口回答，却发现店门开了，徐言正好走了回来。忍俊不禁地说道，“那，在那儿呢，正好回来，你说巧不巧。” 张子豪一转头，自然也看到了徐言。徐言正好走进来，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便主动打了个招呼，“张少，好久不见。” 张子豪笑道，“是啊，徐掌柜。我这经常来这里，咱们还许久不见，你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太舒服了。” 徐言笑道，“哈哈，那也是多亏了有小白这个好助手。” 张子豪点头，“确实，白姑娘真是难得的好帮手，徐掌柜可得多加点工钱，可别让她跑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言也忽然升起了危机感，现在店铺情况越来越好，尤其是贵宾区，更挣钱了，看来得给白玉梅把工钱提一提了。 白玉梅听到这话，虽然没好意思直接开口，却忍不住眼睛一亮，连忙把头扭开，却带着期待的目光偷偷看向了徐掌柜。 徐言并没有说出来心里的想法，只是点头道，“也是，该了。” 白玉梅自然不知道徐掌柜心里的想法，没有听到明确的答复，听着这个回答，似乎有些敷衍，顿觉有些失落，但也立刻收拾好心情，继续认真工作。 张子豪和徐言随便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徐言问了问白玉梅，自己不在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 白玉梅迟疑了一下，让徐言警惕心大生，急忙追问，“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梅这才回答，“其实，也不能说重要不重要，就是那个白幼娘，她辞职不干了。” 徐言吃了一惊，这个白幼娘是新招来的女工中，徐言最看重的，贵宾区里，徐言甚至打算她来接替白玉梅大部分的普通招待工作，白玉梅则应该慢慢转向管理，帮助其他人成长，变得更好，更能发挥她的作用。 白幼娘的突然离开，实在是出乎徐言的预料，平时对她也算不错，就算不考虑这个，她家的情况貌似不怎么好，挺需要这份工钱的，这一点其实倒是普遍情况，如果不是很需要钱，谁家闺女愿意出来做个女工伙计，挺招摇的工作，其实很多人家比较介意这种的。 徐言询问道，“怎么回事儿？她家里人不让她做这个了？” 白玉梅摇头，“不是，其实是……” 见白玉梅吞吞吐吐，徐言觉得事有蹊跷，便又催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情况吗？” 白玉梅只好说了实话，“其实，和刚才那个张子豪有关系。” 徐言皱眉，“张子豪？怎么又牵扯到他了？” 白玉梅压低了声音，“张子豪看上那个白幼娘了。” 徐言一听这话，险些要发火，“怎么？他一直纠缠骚扰白幼娘？不用怕，让白幼娘放心回来，张子豪再敢来胡闹，我不要这个客户了，打断他的腿。” 白玉梅连忙挥手阻止徐掌柜的发火，“不是，不是，掌柜的，您别着急。事情不是这样，张子豪其实早就看上白幼娘了，也一直在追求他，还帮了她家挺多的。所以，慢慢地白幼娘就接受他了。然后，前几天张子豪就将白幼娘纳为小妾了。白幼娘既然嫁人了，而且张子豪毕竟是公子哥，也不愿意她再这样抛头露面，好像他亏待小老婆一样。” 徐言捂着脑袋摇头，这算什么事儿，想着想着，自己却忽然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忽然问白玉梅，“是不是还有这样的女工伙计？也想着从咱们这儿找机会，攀上高枝儿。” 白玉梅脸色复杂，顿了一下，这才点头，“应该是，我之前听到她们私底下谈话，有两个好像挺羡慕白幼娘的。” 徐言无奈，“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既然不是强迫的，人家男欢女爱，我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就是一个掌柜而已，又不是人家爹娘老子。” 白玉梅见徐言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了，似乎还有些奇怪，不过他既然没什么意见，自然是好事儿。本来是带这帮小姑娘的，结果带着带着，人走两个了，白玉梅心里是有点愧疚的。 徐言知道了白幼娘的离开，也就感慨了一下，挺看好她的，不过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没法多说什么。何况，她在这里其实也没有很久，要说多深厚的情感也谈不上。就是感觉有些可惜了，本来挺看好的，要是做了正房还好，还是做了个侧室。 刚要离开，徐言忽然想起来了，如果这么当甩手掌柜的话，如果白玉梅走了，自己好像真的会损失很多。想了一下，徐言直接对白玉梅说了一句，“小白，你的弟弟现在来了，是不是花钱的地方多了。” 白玉梅刚听到这句话，不明白什么意思，但马上意识到，难道是好事？便犹豫地说道，“也不算太严重吧，还没到那种程度，他现在还小呢。就是……” 徐言打断她，“他现在年纪还不大，所以，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要多准备点东西。这段时间，你做的也非常好，辛苦了，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工钱给你加五两吧。” 白玉梅脸上立刻浮现出惊喜的表情，但还是矜持了一下，“这样，不太好吧。” 徐言立刻非常听劝地说了一句，“也是，那就先不加了。” 白玉梅愣住了，想抽自己两个嘴巴，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反过来又想了一想，掌柜的刚刚帮了自己，救了命，现在就想贪财，好像非常不妥，便想明白了，点头道，“嗯，掌柜的，我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我以后表现吧。”说完之后，一副自信满满，相信自己以后会更好的模样。 徐言自然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刚才其实本来就是在开玩笑。对于白玉梅的表现也没有认真听，只是笑着说，“好了，刚才开玩笑的，现在你弟弟正是长身体，打基础的时候，这时候可不能马虎，要吃好喝好睡好。放心吧，下个月工钱肯定给你加上。好好工作，把这些伙计们都带好，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涉及到白玉成，白玉梅无法拒绝徐掌柜的好意，只能点头答应。提到了白玉成，作为姐姐，虽然觉得现在掌柜给自己的已经挺多了，却还是忍不住求他，“掌柜的，我有件事，想求你……” 徐言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便问道，“怎么？什么事情？” 白玉梅觉得有些心虚，小声地说道，“我弟弟，他也长这么大了，我觉得，能不能想办法，帮他找个宗门。” 徐言听到这个，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也是，如果可以的话，找个宗门进去，总比这样野路子强。不过，他的天赋怎么样，还不知道。” 白玉梅不好意思地说道，“掌柜的，我，我昨天擅自做主，用了灵根尺，帮他检查了一下，他的火系灵根已经接近优秀了。” 徐言瞪大了眼睛，“他以前在家的时候跟着谁修炼过？” 白玉梅摇头，“没有啊，据我所知，他以前都没想过这种事情。” 说到这个，徐言忽然想起了陈兰，又说了一句，“对了，陈兰天赋也不错，要是可以的话，她能加入哪个宗门也不错。” 白玉梅听到陈兰的情况，也赞同这一点，只是有些担心，“陈兰的天赋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她……” 徐言自然明白她的担忧，实际上，这一点也是他的担心情况，“是啊，她毕竟年纪太小，刚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贸然离开，我怕她会想起来之前的那些不好的回忆。” 白玉梅也是此意，“是啊，其实如果他们两个做个伴儿，我倒是挺开心的，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有个认识的人，会好很多。可是，小兰的情况，我感觉她的遭遇，对她影响挺大的。” 徐言心有余悸地说道，“昨天我看见她一个人在墙角蹲着发呆，是不是昨天遇到什么事情了。” 白玉梅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这两天确实，她心情不太好，所以，掌柜的，还是先别跟她说宗门的事情了。” 徐言感觉到白玉梅说的肯定是有什么情况，陈兰一个小孩子，不会这样无缘无故自己去发呆的。担心陈兰的情况，徐言忍不住立刻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玉梅这才说道，“前两天，陈四可来咱们这儿买东西，找东西的时候，正好陈兰就在旁边。他问了几句，陈兰好像有点怕他，就没理他，反而走一边了。他就骂了陈兰几句，好像是什么小贱种，没用的东西之类的。” 徐言气的一拳把旁边的柜子打出来一个裂缝，这还是因为他发现自己有点冲动，赶紧收手的缘故。 第179章 约谈白幼娘 徐言的冲动自然让正在逛店铺的客人们受惊了，纷纷地看向了徐言的位置，看到徐掌柜和白玉梅站着，徐言脸上带着愤怒，白玉梅则是脸上带着惶恐和担忧。自然，许多人都以为白玉梅惹了徐言的生气，几个和徐言与白玉梅熟悉的人忍不住过来劝了徐言几句，连带着说白玉梅的好话，当然都是些这丫头平时挺好的，做事认真负责，别管有什么误会，也别这么吓着了白姑娘之类的。 徐言只好先压下心里的烦躁，拱手对客人们说道，“各位，不好意思，刚才是有点别的事情，不是和小白争吵，与大家也无关。各位尽管放心，继续挑选东西。刚才之事，实在是对不住，这样，全场九折。” “好！” “小徐掌柜讲究！” “徐掌柜说的好！” “好好，要是八折就更好了！” 诸位客人们自然对此非常受用，不过还是有几个客人提出了一点意见，“不对啊，小徐掌柜，我这刚刚结账，你这就……” 徐言自然不会因为这一点东西就让客人们不爽，直接说道，“放心，刚才付全款的，柜台排队，徐氏肯定不会让大家吃亏不开心，统一按这个优惠，退还多收的钱。” “呦，徐掌柜真不错。” “好，徐掌柜好样的。” 听到徐言肯退款，剩下的几个客人也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徐言又吩咐白玉梅，把刚才的优惠直接写到公告区了，免得没注意到的客户又有意见，既然给了优惠，自然就要让客户真的满意，别遗漏一些，反而好事变成了坏事儿。 处理完了这边，徐言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陈四有是吧，后来怎么样了？” 白玉梅低声说道，“我把兰兰抱走了，然后让其他人帮他找到了。” 徐言对这种处理方式当然是不满意，但事已发生，而且白玉梅做的也不算什么错误，只是太软了。心里想着这个，徐言对陈四有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很差。本来觉得虐待陈兰的是她娘，没想到娘俩儿都不好，或许是他们一家都对陈兰不好吧。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深吸一口气，避免自己再乱发火，这才压低了情绪，缓缓说道，“好，这件事就这样了，过去了，你不用管了。不过，记住一点，告诉其他人，陈汉，李静，他们一家都是，徐氏这里不欢迎他们，以后别让他们进来了。要是他们执意要进，让伙计们拦住，轰出去。告诉所有伙计，如果哪天我看见店里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你们全体都要罚钱。” 这李静就是当初将陈兰卖给徐言的李婶，陈四有就是陈汉和李静的其中一个孩子。本来徐言虽然反感他们虐待过陈兰，但想着毕竟都是邻里街坊，何况陈兰虽然遭受了虐待，总归他们也算是管了她一段时间的饭，没让她饿死，还算是有不多的一点情分勉强还在。 直到现在这件事儿发生，徐言才感觉，李静她们家或许是一脉相承的，孩子受父母的教育，耳濡目染，很容易观念被带歪，但徐言没办法去管别人家怎么教育孩子，只能做好自己这边，以后他们一家就别来了，来了也要轰出去。 白玉梅呆呆地看着徐言，她自然也明白了，徐掌柜对自己的处理方式不满意，不然也不会反应这么激烈，甚至忽然定下了一个全体惩罚的规定。之前的心中不安变成了现实，白玉梅其实之前也对陈四有反感，但总觉得毕竟是客人，没办法说重话。然而，这次徐掌柜的态度忽然这么强硬，让她也忽然开始反思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到底是不是太软弱了。 看着徐言脸上的表情，白玉梅忍不住问了一句，“掌柜的，你是不是还想对陈四有……”说到这里，白玉梅顿住了，因为她也想不清楚，徐言应该对陈四有做些什么。陈四有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说到底，也只是说了点难听的话，肯定不至于要杀人什么的，可还能怎么样呢？打断他的腿，还是骂他一通？又或者，把他送进监狱去？可是，就算和邢先生有关系，他也不可能把青山城的监狱当做自己的私有物，想送谁进去就送谁进去吧。 徐言擦了擦旁边，刚刚被自己打坏的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普通人，几句难听的话，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左右也不过是让他道歉而已，不至于做什么别的事情。” “哦”，白玉梅应了一声，但总觉得不太对劲儿，难道真的是雷声大雨点小吗？ 这时候，门开，进来一个人，正是已经选择离开的白幼娘。 白幼娘离开的事情并没有大张旗鼓，所以很多顾客并不知道，只不过她今天没有穿着徐氏的制服，所以很多顾客也没有叫她来处理什么事情。 白幼娘忐忑地走到了徐言面前，看到白玉梅和徐言似乎正在聊天说着什么事情，便站在了旁边，等着徐言这边处理完事情。 或许是喜庆的日子，白幼娘穿了一身红衣，头上也盘起了头发。徐言有些惊讶，原来看着白幼娘只是一个柔弱文静的小女子，没想到换了这身打扮之后，居然有了另一种风情。妈的，这么一看，张子豪这个狗东西，还挺有眼光的，在原来那身打扮的情况下，居然能敏锐地看出来白幼娘的姿色，果然不愧是吃过见过的纨绔。 徐言好奇于白幼娘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便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白幼娘本来只是安静等待，徐言这么一开口，她反而直接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句。 徐言因为刚才心里有事情，也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这实在是不应该，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一个修者，就算白幼娘声音很细微，说话也很含糊，但徐言的走神也是没挺清楚的一个重要原因。没办法，徐言只能又问了一次，“怎么了？刚才我没有听清楚，抱歉了。” 白幼娘鼓起勇气，声音大了一点，“掌柜的，我想，之前那件衣服，能不能给我，我可以付钱的。” 徐言有些莫名其妙，“什么衣服？” 白幼娘声音又小了，“就是，我之前在这里干活的时候，穿得那件衣服。” 徐言感觉很奇怪，“那件？那是徐氏杂货铺的衣服啊，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要那个？现在已经不用干活了，怎么还穿那个？” 白幼娘脸色变得通红，声音细若蚊蝇，“因为……因为夫君，他，他说喜欢哪个，让我来的。” 徐言一时间没能消化这句话，白幼娘更加不好意思，脸色更加羞红，“掌柜的，我，我可以买下来的。求掌柜的，不然，夫君会不高兴的。” 徐言对纨绔们的恶趣味又有了更深的认识，只不过又想到了，这件衣服虽然设计得很好看，但是，毕竟是伙计的衣服，而且上面带着“徐”字，这，不好处理啊。 白玉梅倒是先反应过来了，“要不，我们做一套新的，不带徐字的给你，好不好。” 白幼娘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白玉梅，却犹豫不定，“可是，这，夫君让我来买的，是我穿过的那件。” 徐言无奈，想了想，总归这白幼娘在这里的时候表现很好，张子豪也是自己的贵宾客户。算了，也别说什么卖不卖的了，就送给她吧，本来也是她穿过的。 想到这里，徐言直接吩咐白玉梅去把那件衣服取过来，然后直接对白幼娘说道，“好了，不用为难了，这件衣服就送你了。本来，这衣服也是你一直穿的，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直接拿走吧。” 白幼娘听到徐掌柜答应，脸上自然流露出高兴的色彩，只是又犹豫地说道，“但是，这衣服，挺贵的吧。” 徐言笑着说道，“好了，什么贵不贵的，为你量身定做的衣服，别人穿也不合适，留着也是浪费，你拿走正好。再说了，张子豪经常来这里，你穿走一件衣服，用不着这么客气。” 白幼娘只知道这件衣服对曾经的自己，在这里干活时候来说，确实挺贵的，但她也明白，对于贵宾来说，这衣服也确实就是个添头，只是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身份，所以犹豫不决。 徐言又说了一句，“好了，以后欢迎回来。”想了想又半开玩笑地说道，“这衣服，就当是你的新婚祝福，徐氏这里也算是你半个娘家人了。以后那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回来这里，徐掌柜为你做主。” 这话自然是玩笑而已，就算徐言有心帮助，但白幼娘毕竟也只是侧室，别说是半个娘家人，就是她的亲父母也不太好帮助她了。只不过徐言这么说，也是另有一些底气在——她的原生家庭毕竟困苦，穷父母在阔少爷女婿，女儿还只是侧室的情况下，其实没多少话语权。但徐言不一样，他的底气不是来自于和白幼娘相关的身份，而是他自己的实力。 白幼娘虽然不完全了解，但也知道徐掌柜似乎实力很强，背景也厉害。听到这话，她心里也暖和了，脸上也绽放着幸福的笑容，“多谢徐掌柜，不过，夫君他对我很好的。” 徐言点头，“好了，一会儿去找白玉梅去拿东西，我这边还得处理点东西，我得先忙去了。” 白幼娘知道这位掌柜的平时就事情很多，便也笑着答应一声。 第180章 白玉成受伤 仓库中，徐言无聊地反复调整着配方。这已经是第三只黄纹兔了，王飞腾那一只自然是早就处理好交给他了。但是徐言对这种勉强合格的东西不够满意，所以暂时还没有将它推上货架，依然在不断调整尝试配方，这几日已经做了好多试验，只累得两眼通红，看什么都像兔子。 放下药液，徐言甚至没有来得及试验效果，直接坐在了一旁，双手捂着眼睛，缓解着眼睛的疲劳。刚才不断使用灵眼，看到药液中的成分越来越均衡，但眼睛的疲劳也是不言而喻的。 正在休息的时候，徐言听到了门响动的声音。只是现在眼睛正不舒服，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徐言便没有睁眼，只是听着这脚步声怎么感觉不对劲儿呢？不是陈兰，也不是白玉梅。那还能是谁？难道是哪个伙计？是前面出什么事情了吗？ 徐言只好睁开眼，却看见白玉成正好来到了跟前，徐言奇怪，他怎么来了，便问道，“怎么了？你姐姐让你来得？找我有什么事儿。” 白玉成搓搓手，陪着笑问徐言道，“那个，姐夫，我有点小问题，想我问你。” “嗯，问吧。”徐言顺嘴就说了一句，马上就反应过来。“小家伙，你别乱说啊，我不是你姐夫。” 白玉成似乎不相信，还有些失望，“这样吗？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是我姐夫呢。” 徐言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确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白玉成眼珠一转，“要不，你当我姐夫吧。” 徐言很难回答这个问题，只能说，“你来就为了这个？” 白玉成立刻换了个表情，“也不是，就是忽然想起来这个了。我来是为了，就是想问，姐夫，我要是在你这儿干活，你给我多少工钱？” 徐言无奈地看着白玉成，心想，这家伙的脸皮真是厚，这不要脸的劲儿，比自己强太多了。不过，此时的徐言当然没忘记白玉梅向自己的请求，而且白玉成的天赋也确实不错，让他在这里，实在是浪费了。 看着白玉成，徐言认真地说道，“你姐姐之前给你测试过天赋，这你不会不知道吧，灵根尺，你应该认识。” 白玉成笑着说道，“这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什么意思？”徐言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白玉成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要是你给我的工钱多，我就不走了，我留在这里陪姐姐。” 徐言笑了，“这样啊，那就不给你工钱了，你还是赶紧去修炼吧。在这儿有什么前途，以后当了修者，那就是仙人，要什么没有，真是糊涂。” 白玉成懒洋洋地说道，“我也想当仙人，可是我这天赋也就是比普通人强点，哪儿有那么简单。我要是能进纯阳宗，那我肯定现在就去了。” 徐言很想给他一脚，纯阳宗，能进纯阳宗的，别说这儿了，整个青山城，整个青州，有几个？这不就是明显摆烂不想动吗？ 还没等徐言回答，白玉成又着急地说道，“真的，姐夫，你考虑考虑，你给我多少工钱，我帮你搞定我姐姐，让你真当上我姐夫。” 徐言不满地说道，“行啊，你小子，就为了这点工钱，就把你姐姐卖了是吧。” 白玉成连忙说道，“不是啊，我是这两天觉得你这人也真不错，当我姐夫挺好的。不然，怎么着我也不能卖了我姐姐啊。要是你不是好人，给再多钱，我也不会出卖我姐姐。” 听到这个回答，徐言稍微满意了点，“这才像话，你姐姐为了你，多不容易，你可不能对不起你姐姐。” 说到这个话题，白玉成也难得认真，“我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了，不论如何，我也不许任何人伤害我姐姐的。” 徐言很满意这个表态，虽然是个孩子，将来怎么样不好说，但此刻，他幼稚的脸上，却是无比的认真与虔诚。 还没等徐言说话，忽然门又开了，白玉梅探进来半个脑袋，看了一眼，看到了白玉成，立刻怒冲冲地进来了。 白玉成一看姐姐进来，吓得一缩耳朵，连忙就要躲到徐言后面。 “白玉成！”白玉梅怒吼一声，把徐言都惊住了，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徐言也愣住了。 白玉梅怒冲冲地过来，一把提起来白玉成的耳朵。 “疼疼疼，姐姐，轻点，耳朵要掉了。”白玉成忍不住求饶。 白玉梅生气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是跑到这里来了。我告诉你，求谁也没用，别一天天没出息，就想当个小伙计。” 徐言大概听明白了，这白玉成应该是之前就跟姐姐说过这件事儿，但肯定是被姐姐给否决了。看到姐弟两人在讨论正事，徐言拍拍屁股起身，“你们两个慢慢商量，我出去透透气。”说着就要离开。 白玉成连忙大喊，“姐夫，你别走，快救我啊，劝劝我姐姐，她听你的。” 白玉梅一听这话，又羞又急，用力在白玉成的背上打了几下。然而，没想到，她因为毕竟是武者了，刚才一着急，力道没控制住，白玉成被她拍得摔倒在地上，差点昏过去，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白玉梅一看自己不小心打伤了弟弟，心疼地慌了神，“小成，你怎么样了？” 看着弟弟受伤，白玉梅想扶起来他，检查伤势，但是又怕再牵动伤口，只能着急地抹着眼泪，哭着说对不起，小成，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白玉成“哎呦”了一声，有气无力，想说些什么，但是又疼得只剩下苦痛的呻吟。 徐言一看这情况，也顾不得离开了。所谓关心则乱，旁观者清，他自然比白玉梅更冷静，连忙说了一句，“先别动他，小心伤口，我去拿药。”说着便着急地转身去拿药。 这么一说，白玉梅也冷静下来，先让弟弟安静下来，别乱动，等着徐掌柜回来，先处理伤口。 很快，徐言便把止血草药液拿了过来。当然是徐言优化过得精品。不过现在也放在了普通区了，这种东西比原来的当然好，但放在贵宾区，又稍微有些勉强。徐言决定打造出贵宾区的档次，这种勉强的东西自然是宁缺毋滥，直接给放到普通区去了。不过，这东西毕竟用处不大，除了当时面对的那种特殊伤口，现在基本上没什么需求了。 因为价格，一般村民宁愿用效果差点，但是价格便宜的普通药液。也只有一些富贵人家的少爷，受不得苦，要是意外受点伤，肯定选择多掏钱，快点治疗好，省的受罪。那些少爷们毕竟受伤很少，又不像普通村民要打猎，干活之类的，经常受伤。大少爷们基本上除了意外，很难会受伤，很多时候他们买这东西也是备用罢了，万一受伤了，临时买还得多疼一会儿，不如买下来一些备用，自己用不到，快过期的时候给家里的下人跟班狗腿子什么的，他们经常要打架，这东西在他们那里不愁用处。 药液给白玉成处理了一下，徐言又忍不住查看了一下伤口的情况，看上去只是红了一片，好像不严重的样子，可想到刚才他的惨状，徐言有些不放心，激活了灵眼，看了一下，果然，伤口处，药液里面的特殊微小颗粒，似乎被阻拦了，白玉成的身体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了药效。 第181章 青山城来客 白玉成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没有人明白，徐言本来想说，但又怕白玉梅担心，便闭上了嘴巴。虽然看上去似乎药液可能效果不好，但起码有了个心理安慰了不是。反正她们姐弟两个都觉得有用就行了，无非是不小心一巴掌打得重了点，白玉梅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武者，还是个跟着自己混的没有宗门的散修。不对，连散修都不能算，她还没到修者的地步呢。 徐言自知问题不严重，姐弟两个都觉得既然上了药，也就没关系了。三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是白玉成显然是个安分不下来的主。 白玉成可怜兮兮地看着姐姐，“姐姐，我怕是不行了，你问问姐夫，能不能让我吃点好的，还有，别让我去修炼了。” 白玉梅气的差点再给他一掌，本来的心疼瞬间被他化解了一大半，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在那儿装了，没那么严重。” 白玉成“哦”了一声，眼珠悄悄一转，又转向徐言，“姐夫，我好饿。” 白玉梅差点气的要跳脚，“什么姐夫，他是掌柜的，你胡说什么。” 徐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对姐弟，赶紧说了一声，“小白，我看弟弟是真的饿了，你带他出去吃点吧，正好补补。” 白玉成却不客气，小声地说道，“听说姐夫这里有异兽……” 白玉梅虽然不敢用力揍他了，但还是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第一，他是掌柜的，你要是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收拾你。第二，你以为异兽肉是你能消化的？你不加入宗门修炼，异兽肉就不能经常吃，一个月吃一次。解解馋就行了，吃多了，你身体受不了。” 白玉成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毕竟原来家境也曾经好点，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只是觉得这么好吃的东西，没机会经常吃，太可惜了。但想了想，还是觉得修炼太受罪了，还是放弃修炼的好。当然，这话他现在不敢说，只能找机会慢慢磨一磨姐姐，希望他能理解。 巧了，白玉梅其实也是知道弟弟现在不怎么想去宗门，他那懒惫的性子，肯定不愿意。但越是这样，白玉梅越觉得他需要磨一磨性子，总不能一直活在姐姐的羽翼之下吧，谁能保护他一辈子呢？她也在想着，多磨一磨，慢慢弟弟就知道了，既然有了这种好天赋，不去修炼才是真的可惜。 …… 白家姐弟离开，徐言才想起来，刚才配置好的药液还没有验证效果，被她们这么一打断，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试一试了。 刚拿起来东西，招财就已经蹲坐在了面前。徐言失笑，这小家伙这方面的反应速度真的无敌了。 扔了一小块给它，招财立刻叼走，急赤白脸地吃了起来。 徐言看了看它吃的那个劲儿，感觉这次应该效果很好，当然最主要的是那种直觉。 接下来就是一点点检查各个方面了。外形，色泽红润，带着整齐漂亮的浅黄色纹理。这正是黄纹兔的最重要的特征，气味方面，药液处理过后，腥气已被除掉，剩下的便是淡淡的药香味，药香味清淡柔和，夹杂着微微的肉香味道。最后，最重要的是，处理之后，肉内的横纵纹理被打开，内部的灵韵逸散出来，又被整块外部的药液封印住，均匀地分散在内部。 探测完毕，徐言面露惊喜，成功了，这一次真正的成功了。外形，内部各方面都到了很好的程度，这个配方成功了，已经达到了可以摆上货架的程度了。 看到配方成功，徐言高兴之下，剩下的一块也就直接扔给了招财。 招财高兴地喵了一声，一口叼住，居然还懂事地在徐言腿上蹭了两下，这才咬着肉块躲起来享受去了。 …… 徐言推开后门，正打算进入店铺大厅，就见眼前一黑，然后就和来人撞了个满怀，发现是白玉梅，赶紧扶住她。还好，两人只是正常走路，只是刚好开门的时候撞了下，问题不大。 “呀，怎么了？”两人同时开口，又觉得太巧了，忍不住又都笑了起来。徐言这才问道，“怎么了，看你有点着急往后面走，有事儿？” 白玉梅感觉到刚才因为相撞，两人站的有些近了，又想起来弟弟喊了几次姐夫，心中羞涩之下，总感觉怪怪的，也不敢看徐言，反而悄然后退了半步，这才开口道，“掌柜的，有人来找你。” 徐言没多想，随口一问，“哪个贵宾？” 白玉梅摇头，“不是，不是咱们这儿的贵宾。不过，说是贵宾也没问题，比咱们那些贵宾还贵。” 徐言一时没明白，“还要贵，青山城来的？不会是那些中州来的大佬吧？” 白玉梅赶紧说道，“当然不是，不过，对咱们来说，比那些人还重要，她说她叫司徒文，青山城来的。” 徐言嘴快地说了一声，“嘿，司徒文，跟城主的长女一个名字。我去，不会真的是她吧。”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敢肯定，要说司徒文，还是从青山城来的，还真有可能是她，别的人单说叫这个名字的都稀罕。 白玉梅不敢肯定，弱弱地说道，“她说让我来找你，说我这事儿定不了。” 徐言心里有了八九分肯定了，这语气说的，大概也就是她，没错了。可是，她来这里什么事情，奇怪了。多想无用，徐言便直接说道，“好，你先忙，我去看看。” 两人一起返回，徐言很快就发现，柜台前，有个身穿黑色束身衣的，打扮偏中性，但看身材能看出是年轻女子的人正四处张望。 徐言还没走近，那人便注意到了，转过头来，看向了徐言。 徐言这么一看，便确认了，正是城主长女司徒文。连忙趋步向前，抱拳拱手，“见过司徒大人，不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司徒文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言，这才还礼，只是语气中带着疑惑，“你是这里的掌柜的？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仿佛在哪儿见过。” 徐言笑道，“家父与城卫大统领邢容是故交，在下徐言，如您所见，这里是徐氏杂货铺，这徐氏，自然是在下的姓氏。” 司徒文点点头，“原来如此，徐掌柜，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有些事情想与你谈一谈。” 第1章 店铺新主 徐言正襟危坐，“请说。”这当然不是说他觉得是什么好机会，只是尊重对方的身份，避免司徒文挑刺而已。司徒文是城主的长女，而且听说天赋过人，各方面都很优秀，据说城主在重点培养她，将来或许也有机会做一城之主。这种人，徐言肯定不敢随便得罪。 司徒文并没有看着徐言，反而是看着自己的手，转着手里的茶杯，一边轻声说道，“请坐！” 宾主落座，白玉梅上茶。 司徒文喝了一口茶，掏出来一把伞，放在茶几上，“这个东西，徐掌柜认识吧。” 不用看，这东西除了自己，没别人弄，随便看了一眼，果然，“流光”两个字还能看见，唯一可惜的是，后面的编号居然被压住了，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随便一收，碰巧盖住了，总之是看不见。 徐言点点头，“正是，这是小店推出的贵宾专属精品。名叫流光，不过，这伞……”徐言很想问问对方，这伞哪里来的，但因为不太熟，对方身份又特殊，终究没有开口。因为本来他的意思是每人一把，独特专属，打造徐氏这里的专属印记，从白沙镇开始，让徐氏的贵宾卡成为一种象征。然而，现在司徒文直接拿出来一把，如果是她喜欢，她的那些追求者，或者是朋友送的，那还好，要是哪个贵宾觉得这东西垃圾，随手给了别人，那可太糟糕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司徒文既然愿意拿着过来，那想来，她不会认为这东西垃圾。 司徒文并没有接徐言的话茬，只是说道，“这伞是我借来的，听说是徐氏这里做的？” 借来的，徐言这下放心了，立刻说道，“正是，这伞有什么问题吗？” 司徒文摇头，“没什么，只是看着还不错，就顺手借来的。我这次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徐言不知道她来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只好静听下文。 司徒文笑着说道，“海蛙特效药，听说是徐氏出品。虽然现在主要是徐家售卖，但我可听过，其实是你这个徐。” 徐言明白了，原来是这件事。徐家当然不是徐言，虽然是同一个徐字，其实没关系。徐言也没有对外大张旗鼓宣传过，很多人都到徐家去买药，所以有误会自然正常。本来徐言还想问一句她怎么知道的，不过马上就想到了，背靠着城主，这点事儿都弄错的话，那这城主也太不行了。因此，徐言果断放弃了这个念头，忘了这件事儿。 点了点头，徐言说道，“确实是这样，徐家，徐晓晓委托我研究的，后来研究出来后，就把药方给她了。当然，是交易的，怎么，现在情况有变？是海蛙又变异了吗？” 司徒文摇头，“怎么会，海蛙变异也没这么快的。就是跟你先确认一下，后面有点事情要跟你合作。” “合作？”徐言很奇怪，据他所知，司徒文主要是修行天赋比较好，平时做的事情也基本都是在整合修者，武者，帮家中整理资源之类的，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忽然，徐言想到了，不会是觉得自己的这点东西和修者什么的可能有关系吧。 司徒文看到徐言的表情，就知道他不仅没理解自己的意思，还加了点误会，很显然，他还在担心自己那点东西。心里觉得好笑，那么点一个小杂货铺，自己犯得着亲自跑一趟吗？不过，她还是认真解释道，“准确地说，不是跟你的店铺合作，是跟你合作。虽然这两个看上去好像一样，但实际不一样。我更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言感觉有点绕，脑子里过了一遍她的说法，大概明白了，她应该是对自己的这个所谓的“徐氏杂货铺”本身没什么兴趣，但是觉得自己某方面有什么能力。想到这儿，徐言疑惑地问道，“我？我有什么是您需要的？” 司徒文指着徐言，“海蛙解药，还有这个伞，还有，听说你这里的特兽肉不错。” 徐言点头，说到这个，那可就不无聊了，徐言立刻自信地神采飞扬，“这三个东西，您算是说着了。海蛙解药，您知道的，我不敢说现在有没有别人也弄出来，但至少，我敢说，青山城头一份，那得是我。至于说这个特殊兽肉嘛，那是我这里的招牌，我的独家秘方，就我所知，青山城里，各个镇都算上，我这也是顶尖的水平，还没见过哪儿的水平能媲美我这里的。或许有，但我可没听过，各个新老顾客都对这东西很满意。至于说这伞，那是我这里的新精品，我这儿的东西就是普通的杂货什么都有，方便乡亲们老百姓。但是贵宾区的好东西，那肯定当得上贵宾，精品这些话的。” 一口气说了很多，徐言脸上的自信不言而喻，但司徒文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她还是忍不住掩口一笑，“真能吹牛！一点都不知道谦虚。” 说起来这个，徐言就不能忍了，立刻反驳，“我可没胡乱吹牛，什么叫吹牛？说了做不到那是吹牛。我这说的可是句句大实话，这哪儿能叫吹牛。要是说实话都能叫不谦虚的话，那我确实没有谦虚。” 司徒文似乎心情很好，也没有跟徐言争辩，当然，她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跟徐言争嘴巴的。这话题也就是点到为止，然后，她便开始表明来意，掏出了十两金子，“我看你几分本事，但是发展太慢了，所以，我想与你共同做这个徐氏。当然你怎么做我不管，我呢可以提供一些官府上的帮助，你的店铺，我占一半。” 徐言一听这话，立刻摇头，“不行，这店铺是我父母留下的，何况，他既然叫徐氏，那就是我徐氏的，从前只是一个小店的时候，哪怕不挣钱，我都没想过要卖掉它。” 司徒文听到徐言的话，有些意外，皱着眉头说，“怎么，你觉得钱不够？十两金子是我给你用作下一步的启动资金的，何况还有我提供了官府帮助，这些东西才是你求都求不来的，你居然还不满意。” 徐言摇头，“并非如此，我知道你的条件很好，可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你的条件的问题，是这店铺是我的心血，不可能转让的。” 司徒文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我没说要你的店铺，只是要一半，算是我们合作的。”司徒文长期与修者武夫们一起共事，向来不怎么爱解释什么东西，都是直接下命令，这一次考虑到徐言这件事的特殊性，才耐着性子解释一二。若以她平时的样子，早就直接拍桌子怒吼了。 徐言依然摇头，“那也不行，这并不是你的条件的问题，再好我也不会让的。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不卖的。而且，你稍等一下。”徐言起身，向司徒文致歉一声，然后来到仓库，将刚刚做好的黄纹兔的肉拿来。 “看，这是我最近弄出来的新的东西，是异兽，是店铺的新东西，这东西的价值，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别说十两黄金，就是一千两，我觉得也不多。至于你说的官府的帮助，我承认，这是好东西，但我目前还不缺这东西，所以，我觉得这个条件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异兽！”司徒文终于没忍住，惊讶地说了一句，这实在是出了她的意料之外，本来觉得徐言这里也就能弄点特兽肉，不能完全说鸡肋，但也就那样吧，要不是他这里的品质属于青山城的顶尖水平，她还真不一定看得上。当然，她来这里，是因为肉，伞和海蛙药方这三个东西共同决定的，因为这些不同的方向，让她意识到，徐言是个难得的可以持续推出好东西的人才，甚至还具有成长性。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得承认，她低估了徐言。因为这三个东西，其实说来基本上在一个档次上，特殊兽肉，伞和配方，应该说都是凡人武者到最底层修者的档次。这个档次已经脱离了普通的老百姓，有一定的消费能力，又因为其本身容易达到，也就是这样的人够多，可以认为是修者眼中的所谓“薄利多销”了。 但异兽不一样，这种东西比特兽肉的强，是强上一个档次，其差距就像是普通武者和修者的区别。凡人三境界，蜕凡境是武者的最高境界，已经开始慢慢脱离凡体肉胎，可看做半步修者。但修者就是修者，哪怕是刚刚突破到炼气境的修者，也与武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这是质的差距。每一个大境界的差距都是如此。 而异兽和特兽的区别也是这样，特兽说到底只是有一个好的祖先血脉，但本身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是武者，再强也终究是凡人，可以说特兽这种东西，除了好吃之外，对人的滋补作用算是潜移默化的，有，但也就那样。而异兽则不同，那是真正的与普通的野兽不同，体内蕴含灵气，吃了这东西，是实实在在对修为有帮助。所以，知道了徐言居然能搞出来异兽的处理药方，司徒文的心思一下子变了。 司徒文看上去风光，可身份高也意味着树大招风。来钱容易，花钱的地方也更多，所以，她其实也经常头疼怎么来钱，少量的可以靠俸禄，靠一些人孝敬，靠自己接受一些人的委托，甚至通过官府身份，中饱私囊一些。但这些事情终究不可能太过分，她爹只是城主，上面还有人管着，下面的人肯定也盯着。太过分的事情，肯定容易捅娄子。大部分利润能被她看得上的店铺，基本上都是那些大家族的，她也不能过分。也就是最近出了风头的徐氏这里，正好作为她的目标。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有这么个店铺，如果不顺利，给她带来什么麻烦的话，她没准真的考虑上些手段了，可她却知道，徐氏明面上依靠的是邢容，但暗处，其实有个更厉害的庞然大物可能有关系——纳兰芷和纳兰清。纳兰芷和纳兰清甚至也不是真正的决定者，她们虽然身份不低，但与徐氏其实没有直接关系，是通过那个青山城已知的千古第一天才，马玉宁才关联起来的。司徒文除了眼红徐言这里的利润，更想要的是，通过徐言，能不能和马玉宁这边说上话，哪怕只是纳兰姐妹这层关系都行。 徐言拿出了异兽，司徒文知道，自己刚才的条件确实开的太低了。开局不利，居然不知道这里新弄出来这么个东西，司徒文暗叹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来早点，他还没有弄出来异兽，现在的条件虽然不算高，但也能正常的讨价还价。来晚点，就能知道这里有异兽产品了，出价也不一样了。事到临头，她也来不及细细思考，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又报了一个价格，“一千两，怎么样，我可是直接给你加了一百倍。” 徐言感觉有点动心了，这个价格算是很溢出了，要真评估，这个店铺给她都不亏。可是，不能卖。徐言只好摇头，“不是价钱的问题，店铺我是不卖的，最多出让一成的份额。” “一成？”司徒文差点要指着徐言鼻子骂奸商，不过立刻压住了火气，反而语气阴阳地说道，“呵，我现在相信了，你确实能挣钱。” 徐言不置可否，却认真解释，“这店铺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让它换主人的。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也喜欢金子，但没办法。” 司徒文明白了徐言的意思，这不是在讨价还价，是真的没兴趣。不过，她对此却又志在必得，不可能放弃，稍微想了一下，司徒文又一次开出价码，“这样吧，我还是这个价格，但也只要你一成。不过，我现在没带够钱，后面的钱分期给你，就从分红里面扣。” 徐言听了这个价格，稍微思考了一下，感觉不对劲儿，带着疑惑的语气说，“我想了一下，你这用分红补钱的方法，似乎有点空手套白狼的感觉。” 司徒文恨得牙痒痒，嘴里像是挤出来一句话，“我现在更相信你了，你确实有挣钱的潜质。” 徐言说了一句，“不敢，承让。” 司徒文深吸一口气，“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夸你？” 徐言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但是对于一个店铺掌柜来说，能挣钱，应该是夸奖的意思。” 司徒文作为城主最看重的女儿，自我控制能力自然非同一般。看到徐言这样有些油盐不进的姿态，为免事情拖久了有变化，也是为了避免浪费时间，立刻做了一个决定，从手上取下来戒指，放在桌上，“这戒指价值肯定够了吧，里面还有点材料，我也不跟你计较了，我要两成。只是两成，不算是换主人了吧。” 徐言有些为难了，对方的出价肯定是远高于正常价位了，但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边也在稳步上升，其实并不怎么需要增加投入，或者说不怎么急缺钱而已，要说分出一只下金蛋的鸡一部分，徐言有些不舍得。不过对方提到的官府支持，或许是更重要的部分。现在店铺还小，没什么，邢叔叔能护得住，但以后发展大了，就难了。城卫统领和城主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一条鸿沟。 看到徐言还在纠结，司徒文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有邢大统领支持，官府这块儿没有什么用了？” 徐言赶紧摇头，虽然他现在觉得用处不大，但当着她的面说官府支持没有用，说不定她回去就能给徐言证明一下，城主大人的话到底管不管用。 司徒文又说了一句，“赵武尚的意外你知道了吧。” 徐言点头，“是，听说过了。”这莫名的话语让徐言有些奇怪，怎么忽然提到了他？赵武尚是城校尉，也是邢容和展鸿英的顶头上司。总不会说是她安排的吧？带着狐疑的目光，徐言看向了司徒文，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害怕了，如果赵武尚是司徒家弄的，那他们收拾邢叔叔岂不是更易如反掌。 司徒文看到徐言的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但她只是带着轻蔑的笑容说道，“我虽与赵武尚不怎么对付，但用这种手段还是不屑为之的。他的情况，我不了解，我只是告诉你，我现在，是新的城校尉。” “啊？”徐言大吃一惊，他万没想到，侦缉司统领和城卫统领两边闹得不可开交，都快撕破脸皮斗争了，却是这么个结果。接着，他便明白了，司徒文的意思也很明白，她现在是邢叔叔的顶头上司，又是城主长女。这两方面加起来，她说代表青山城的官府力量，那还真不是徐言。 此时的司徒文已经带着些不爽了，看向徐言的眼光像是要吃人一样了。她可没受过这种气，一边不断提高价码，一边还像是求着他一样。若不是为了背后的天星宫可能的关系，她早就不废话， 直接把徐言扔监狱里面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去了。 徐言这边自然不知道对方的顾忌，只是她已经把条件开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勉强接受了。二成，还算是能接受，店铺还是姓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机会再收回来这些份额了。 徐言点头，“好，话已至此，我不答应也不行了。这个戒指我收下了，里面的材料我先拿去用，最后分红的时候按价钱还给你。” 司徒文虽然觉得条件有些高，但总算是搞定了，也算是心里石头落地，也轻松了许多，笑着说道，“你确定吗？既然你愿意还我材料钱，那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后面可别后悔。”说着，司徒文又拿起戒指，解除了自己的烙印，放在桌上说道，“行了，戒指归你了，以后去哪儿进货送货也方便一点，先看看吧。” 徐言本来不好意思直接就拿起来查看里面的空间和东西，显得自己太猴急，但对方既然开口，他便顺势拿起来查看了一下。然后，差点要扇自己的耳光，怎么会这么嘴贱，说要还材料的。刚才司徒文随口说里面有点材料就不计较了，徐言还以为没多少，就是随手带了点放进去了，没想到啊，居然这么多，炼丹，炼器，炼制阵纹阵法的，各种都有，还不少。 看着徐言脸上的后悔肉疼表情，司徒文总算找回了点爽快的感觉，忍不住对徐言发出了鄙夷嘲讽的表情。徐言当然能看见，但却无可奈何，更加郁闷了。 耽误的时间也不少了，没想到，这姓徐的这么难办，司徒文仰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放回杯子，“好了，交易完成，过两天我会派人来拟定文书，我还有事，先走了。” 第2章 白玉成终入洛山派 清晨，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前，白玉梅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徐言也练了一套拳法洗漱完毕，准备早餐。 “好吃吗？”徐言一边送了一口菜，一边问白玉成。 白玉成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看到徐言的眼神，才知道，是问自己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当然了，姐姐的手艺非常棒。” 徐言笑着说道，“嗯，好吃就多吃点。” “哦”，白玉成不咸不淡地答了一声，觉得有点奇怪，怎么感觉说话没头没尾呢。 陈兰也忍不住大声宣布，“白姐姐做饭最好吃了。”乐得白玉梅眼睛都眯了起来，摸了摸陈兰的头发，给她夹了一块肉。 饭菜见底，徐言忽然对白玉成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 白玉成一听这话，立刻眼睛一亮，“是不是给我发工钱？” 立刻，白玉成脑袋上就挨了姐姐一巴掌，“胡说什么，掌柜的管你吃，管你住，你一天到晚还不干什么活儿，还好意思要工钱。” 徐言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这才说道，“没事，童言无忌嘛。当然，这个确实是好消息啊。”徐言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托朋友问了一下，现在有结果了。洛山派已经答应了，接收白玉成了。而且，到时候会直接安排跟着我朋友，虽然还是从外门杂役开始做，但是只是名义流程而已，不用做什么辛苦的工作了，不过，一些小事情还是得做一做的，也是磨练一下性子，也正好给他发放修炼用的物资。” 白玉梅大喜过望，“真的吗？太好了，谢谢掌柜的。” 白玉成的脸色直接垮了下来，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之后，他觉得这里太轻松了，比原来在家里简直强到天上去了。姐姐给他零花钱，平时也没人逼着他干活什么的，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只要不是捅娄子，姐姐忙碌，其他人也不会训斥他，然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白玉成仿佛看见前面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而他的姐姐，还有那个万恶的姐夫，不对，那个混蛋，以后不叫他姐夫了，两个人狼狈为奸，把他推向了魔鬼。白玉成怒气冲冲地看着徐言，“坏蛋，我还想着让你做我姐夫呢，别想了，居然这样谋害我。” 徐言有些尴尬，这小孩子还时不时姐夫姐夫的乱叫一通，也就因为他是孩子，何况也没办法真的拿他怎么样，也就由他去了，只是对面就是白玉梅，他这么大声嚷嚷，徐言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当然，心里却也不免有些异样的，仿佛是窃喜。 白玉梅也羞红了脸，虽然说过弟弟几次了，可这小子仿佛是认定了，徐掌柜人也不错，还是个土财主，对姐姐也好，这么个姐夫对他来说简直是太好了。然而，今天的一切终于让他第一次喊出了不认他这个姐夫这句话。白玉梅觉得终于能让这个弟弟不再认这个事情，仿佛心中石头落地，可隐隐约约间仿佛又带着点失落。连忙压下了心里的胡思乱想，不敢看徐言，只能瞪着弟弟，“再给我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洛山派多好的地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去？必须得去，今天就收拾东西，尽快去。” 白玉成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这么好，你怎么不去，是不是舍不得姐夫？” 白玉梅羞怒之下，差点要动手狠狠揍他一顿，可想起来上次不小心下手过重，怎么说也是亲生弟弟，她终究是不忍下重手。又想到自己如此辛苦，可他却一点不争气，越想越难过委屈，放下了碗筷，眼泪扑簌簌地滑落下来。 白玉成敢跟姐姐犟嘴，哪怕上次那样受伤他都不怎么怕，可见了姐姐哭泣，他真的慌了。白玉成手足无措，惊惶地看着哭泣的姐姐，“姐姐，对不起，我听你的话。我，我去，你别哭了。” 听到弟弟的话，白玉梅欣慰了些，只是一时间还没能完全止住哭泣。 徐言看着两人难过的样子，递给了白玉梅一张纸巾，“别难过了，他毕竟还小，小孩子而已，童言无忌，现在就在身边了，慢慢教育就是。” 白玉梅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抽噎声渐渐平息，只是一时间气氛却无法恢复了。白玉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陈兰也夹了一块肉，放在白玉梅碗里，“姐姐，吃肉。” 白玉梅忍不住冲着陈兰笑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白玉成，“你看看你，还不如小妹妹。” 白玉成自知刚才说错话，也没敢反驳，只能无奈地说，“我，我也不是不长进，就是觉得，我想去纯阳宗。” 白玉梅一听这话，好悬一口气没上来，忍着心里的火，“你想进纯阳宗？我还想去曦月宗呢！别说白沙镇了，可着整个青山城，近五百年，不，一千年以来，有几个人能进纯阳宗的？有两个吗？你那是想进纯阳宗？你那是做半日梦。” 徐言也忍不住帮腔了一句，“你还挺能挑食的，就你这天赋资质，进个天火宗都够呛，还纯阳宗？现在有机会直接进去洛山派，还不用累死累活做杂役，你还挑三拣四，我要是你姐姐我也生气。” 白玉成刚想反嘴说话，但一想到自己面对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只能先忍气吞声了。化悲愤为食量，白玉成低头猛干饭。 白玉梅却没有放过他，“小成啊，你想想，咱们为什么被人欺负？是因为咱们实力不行，后边为啥他们低头认错？是因为咱们有理吗？是掌柜的帮咱们找到了人，姐姐天赋有限，年纪也大了，再去哪儿都没什么用了，进了宗门以后也就是个外门弟子，最后累死累活也就勉强能够着内门弟子。可你不一样，你还小，你还有机会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受人欺负吗？别人随便找个理由，甚至不需要理由就能欺负咱们姐弟，你还想以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吗？” 白玉成年纪小，可并不傻，这么一说，他也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也知道姐姐为了救他险些身死。少年人毕竟热血，一听这话，立刻站起来，“姐姐，你放心，我一定去好好修炼，以后谁也不能欺负我们。” 姐弟两个抱头痛哭，陈兰也抱着徐言的胳膊，不知道在感怀个什么，小脸在徐言胳膊上蹭着，似乎也勾起了一些记忆。 徐言想到了陈兰天赋也不错，便开口想劝陈兰也可以加入宗门，将来修为有成，做个仙家女，然而陈兰听了这话，立刻哭喊着不要，双手双脚抱着徐言，不肯撒手。徐言只能放弃了这念头，转而安慰着哄她。 第3章 异兽商会消息 五美堂中，秦海和张山张峰，三人围坐在一起，张峰有些郁闷地说道，“我说，大家伙想想办法啊，这几天生意越来越不好了，现在还只是赚的少，可再这么下去，怕是要赔了。” 张山为难地摇着头，“前两天咱不是试着搞活动促销吗，可这价格是打不下去啊。兽肉这块儿咱们自己做，水平不行，买那小子的，价格又高。搞来搞去，就卖出去一些零碎不值钱的其他东西，兽肉的销量实在是上不去。” 秦海也是脸色不好，“是啊，本来想着，咱们有点事情做，前一段时间还好，挣了点钱，虽说是辛苦点，但我家老爷子还夸我现在懂事了，长本事了，能自己做事了。我就觉得，别被老头子唠叨，咱辛苦就辛苦点，哪怕挣得不多，那也是挣了。最近我去青楼都没管老娘要钱，可算是清净了一段时间，我可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张峰叹息，“是啊，你说咱们一块玩的哥儿几个，现在也就咱们经常没时间了，要再不出点成绩，那群小子怕是要在花魁面前使劲嘲笑咱们了。妈的，一想到这个，兄弟就恨得牙痒痒。” 张山忽然说道，“托咱们兽肉的福，我最近突破了，要不，我找那小子决斗去，好好揍他一顿。” 张峰连忙拦住，“别，咱们托人进货的事情，那小子肯定知道，现在他和咱们平安无事，人家的手艺，挣咱们点钱，咱们也不算亏。你再打一架，人家不卖了，怎么办？” 张山立刻拍桌子，“他敢？咱们山河四少是浪得虚名？” 秦海忍不住说道，“张少，你觉得山河四少这名字镇得住他吗？那小子跟城卫大统领关系可不一般啊。” 说到这个，张山气的就牙疼，“妈的，你说本来他们两个都已经毫无关系了，怎么忽然又牵扯上了呢。真他吗邪门，你说姓邢的也是的，那姓徐的老东西都死多久了，一个没人要的野种，他也罩着。” 张峰也是赞同，“是啊，本来都觉得他不管了，谁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就发起神经来，现在好了，出了这么个家伙，专门跟咱们过不去。他要不是城卫大统领，老子早一把火给他扬了。” 张山撇撇嘴，“说这没用，要真的扬了他，谁卖给咱们东西，没了特殊兽肉，就凭咱们店里那堆不值钱的垃圾，能养活谁？咱们几个估计就不开这五美堂了，每天还在花天酒地呢。天天挨训的日子，你们很想是吧。” 张峰气恼地端起茶水，一把倒进嘴里，“嗷”地一声，一口把热茶吐出去，使劲儿出着气，缓解着嘴里的烫伤。 张山急忙站起来，冲着伙计大喊，“快快，拿烫伤药。” 毕竟张峰有点修炼底子，茶水毕竟也只是水，比不了热油，就一口茶水，除了刚开始烫伤有点疼，上了药之后，也就好多了。只是张峰受了这点苦，自然也就不怎么想说话了，就坐着，听他们两个胡扯。 其实三人都知道现在的困境，但也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这一通交流，与其说是想办法，不如说是互相安慰，互相鼓励。 反正也是生意冷清，三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其实甚至都只是过了过耳朵，根本没进脑子。 “哐啷”，门被猛地推开，三人同一时间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了门的地方。原来是秦江冲了进来，秦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管是谁的茶杯，端起来就猛灌了一口。 秦海先开口，“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什么事儿？” 秦江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灌了一口，“等下，我先缓一口气。” 稍等了一会儿，秦江才开口，“兄弟们，好消息，大好消息。” 三人面面相觑，但出于对秦江的信任，都没有多怀疑什么，就是看向秦江，等着他宣布是什么好消息。 秦江这才说道，“上个月，咱们见的那个药师，谈成了。” 三人一听这话，都是面露喜色，张峰问了一句，“孙先生？” 秦江点头，“对，就是孙先生。而且，不止如此，就在这个月初，孙先生不仅搞定了特殊兽肉，还从他师父那里弄来了异兽的配方。” 秦海瞪大了眼睛，“异兽！” 秦江点头，“对，就是异兽，孙先生正好突破了，正式成了修者，求了师父好久了，终于给了异兽的配方，不过，好像不是最好的配方。” 张山说道，“那也正常，毕竟是异兽配方呢。” 秦江又补充了一下，“我听说，他师父那边就叫特兽肉，我还专门问了一下，就是一个东西。还有啊，孙先生也搞定了配方，但是还是没研究出姓徐那小子的配方，两边不太一样。我试了一下，好像确实不一样，姓徐那小子的更好吃，但孙先生这个滋补作用更好。” 秦海兴奋地一拍桌子，“没关系，这样更好，咱们这回就是真的名副其实，以后再也不用受那小子限制了。” 张峰也兴奋地说，“对，以前老是从他那儿进货，咱们进货那么贵，他妈的，我估计，那小子肯定知道咱们的路子了。不然，他怎么偏偏就卖咱们最贵。” 张山一听这话，也是一拍桌子，“妈的，我就说，咱们卖一件，他比咱们挣得还多。我看，他卖这么贵，就是当收了手续费，知道咱们当了二道贩子，还不说，不就是因为多收了咱们钱吗？” 秦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其实他们几个都有这种感觉，就这么点地方，一个普通村民，能拿出钱来开贵宾卡，还这么频繁买东西，一个人买的比平常一个大家族买的还多，这里面的不正常地方太多了。只要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也肯定能找到线索。只不过，两边其实都算是默契地不说话，假装不知道。而山河四少这边，不承认是从徐氏进的货，反而说是从青山城那里的大师傅拿的精品货，所以比徐氏那里还贵。 很多山河四少的朋友，或许有猜测，或许没有，但是毕竟是朋友，这东西对他们来说，也不算太贵。当然，也有些是单纯地根本没那个水平能识别出来。不管怎么说，山河四少凭借着这份小聪明和辛苦，总算是干了点正事儿，在家里老爹那里也算是刷了一波好感。 但今天，他们四个感觉自己以后要真正地扬眉吐气了。以后，老爹提到自己，就不是说这小子纨绔了那么久，总算做了点正经事儿。而是得说，我家小子，那干的是正经的挣钱的好买卖。 张山兴奋地说，“兄弟们，等一下。”说着，跑到后面，提了一罐子好酒，“今天，咱们得庆祝一下。” 三人齐声说，“对，庆祝。” 秦江又想了起来，“对了，还有个更好的消息，听说城里那边，打算要成立一个异兽商会。” “商会？”张峰奇怪地问，“不是有商会吗？白沙镇有，青山城也有商会，干嘛还要成立个异兽商会。” 秦海倒是想到了，“商会那是大众的商会，但异兽这种东西，比较特殊，价格贵，利润大。那肯定是异兽商人不满意商会呗。” 秦江点头，“正是，之前咱们城里也没有多少异兽肉，都是从别的城过来的，又贵，质量还一般，就几个店铺，还不是专门做异兽肉的，大部分都是售卖特殊兽肉的地方，顺带着带了点，算是提升档次用的，都算不上主力产品。这种情况下，当然没人关心这个。现在咱们青山城也有自己的异兽肉制作师了，人家也是刚从自己师父那里学来了制作，现在要正经开始做了，当然想自己成立一个商会，免得受那些老牌商会人的排挤。” 这下，张山也明白了，“也是，换我，我也不去受那个气，自己有招牌东西，干嘛舔着脸求别人，自己拉个山头当老大，怎么也比求人当小弟强。” 这么一句话，本来说的是异兽商会，但他们四个也都想到了，舔着脸求别人这件事儿。自己这边东西以前都算的上舔着脸求来的，确实不太爽。之前想着能挣钱，也就咬牙认了。现在有了新的路子，他们自然要大搞翻身，宣布不再受制于人。 第4章 准备加入异兽商会 司徒文可真是如传说中一般雷厉风行啊，徐言心中感慨一声，将一位二十多岁的蓝衣女子请进会客厅。 白玉梅上茶，徐言率先开口，“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蓝衣女子抱拳道，“江湖儿女，不需拘泥，在下田心。” 徐言端起茶杯，“请。” 田心浅浅抿了一口，“这茶还可以。”点点头，又轻轻饮入，“徐掌柜，咱们就有话直说吧。” 徐言笑着拍手，“正该如此，我也觉得绕来绕去，太麻烦了。” 田心道，“徐掌柜知道我的身份吧，我的来意应该也清楚。” 徐言直接说道，“司徒文派你来监视我的。” 田心差点直接笑喷，赶紧捂住了嘴，避免茶水吐出来，“徐掌柜说话也太直接了，小姐让我来，当然也是给徐掌柜一些帮助。” 徐言点头，“明白，一会儿我就把最近几天的账目整理出来。” 田心说道，“不着急，咱们又不是一锤子买卖，需要的时候我们一起过一过账本，免得不小心弄错了。” 徐言说了一声，“好，或许以后， 就要多多麻烦姑娘了。”心里想着，这姑娘说话还是让人觉得挺舒服的，希望以后跟她配合能愉快吧。看来司徒文对徐氏这边还是挺重视的，还专门派人来看着。当然，这也是正常，虽然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但对方掏出那么高的代价，只换了两成的份额，派人来看账，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田心等了一下，又说道，“徐掌柜，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徐言停下动作，看向田心，“请说。” 田心说道，“青山城这边正在筹备一个异兽商会，小姐让我来，更重要的其实是这件事。” “异兽商会？干什么的？”徐言想起来之前的商会的事情，当时就拒绝过了那个商会，因为徐言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现在忽然又传出来一个异兽商会的消息，徐言没有多想，也觉得应该没什么用。 田心看着徐言，“这个很重要。” 徐言一副认真的表情，“愿闻其详”，至于是不是真的认可，真的想听，那就不好说了。 田心不管他，很严肃地说道，“这个异兽商会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品级认证，这一点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吧。” “品级认证”，徐言若有所思，感觉似乎应该比较重要的样子。 田心等他回味了一下，又说道，“不仅如此，虽说名为异兽协会，实际上，还会包括特殊兽肉的品级认证，你这店铺招牌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更清楚吧。” 徐言听到这个，这可是自己关心的东西，连忙追问，“什么意思，他们还插手这个？” 田心点头，“是啊，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个协会想插手的东西很多。首先，特殊兽肉这块儿，其实算是异兽的下位，这一点大家都明白，你更应该清楚。正因为这样，这个协会叫做异兽协会，但却实际包含了特殊兽肉，甚至是以它为主。” 徐言点头，明白了，忽然又想到，便问道，“这个协会是司徒文牵头的？” 田心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你是不是觉得你刚说自己弄到了配方，小姐一知道这个消息，今天就出来个异兽 协会的消息，所以才这么认为的。” 徐言奇怪道，“怎么，莫非是有别的隐情？” 田心笑着说道，“还真是这样，算是非常巧合。最近，城里刚好有一位特殊兽肉的制作师因为长久练习，对这个熟练程度达到了他师父的满意程度，所以他师父终于把异兽肉的制作配方传给了他。其实是因为这个，才出现了异兽协会。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商会，但制作师觉得异兽这东西本来就价值很高 ，利润也高，要是掺和进去普通商会，反而不美。所以，他与合作伙伴和同行讨论之后，就想着单独成立一个异兽协会。” 这下，徐言就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所谓的异兽协会，将来就会占据整个青山城的肉类话语权。” 田心赞叹，“不错，看来你在这方面还是能想的比较清楚的。异兽协会毕竟是新生的东西，现在有机会进入，肯定是占据先手优势。而且，目前就我们所知，这个协会已经打算制定品级标准，指导价格，并且会有内部的合作。所以，现在加入这一点非常重要，要是能在协会里占据有利的位置，对将来非常重要。” 徐言忽然想到，“就算他们拿着标准，难道他们还能胡乱评价不成？只要我的东西够好，他们也不能胡说八道吧，不然的话，他们可就没有公信力了。” 田心看着徐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确实，人家不能太过分，但是稍微给你做点手脚总可以吧。要是你的东西，比别人强很多，那你怎么都行。可是天下这么多人，你能保证你就是最天才的？既然是竞争，自然是要想办法拿到一切能拿到的优势。” 徐言沉默，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这也不是什么无所不用其极，但他确实很难做到左右逢源，要让他加入这个什么协会，他总觉得可能自己没有那么多精力。 田心虽然不完全了解徐言，但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有什么顾忌，她也不喜欢徐言这个样子，但毕竟是小姐的吩咐，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去继续劝说徐言，“你也不用有太多顾虑，刚开始协会肯定就几个制作师，甚至现在掌握异兽的，也就是你和张琦。张琦就是那位刚刚掌握异兽配方的制作师。所以，你应该知道，现在青山城懂得异兽肉制作的，只有那位张琦大师和你。你觉得有什么困难吗？” 徐言这么一听，感觉有些动心了。主要确实这个机会挺不错的，而且，打不了后面受不了就退出，如果能进去，互相交流一番，说不定自己就能研制出更好的配方。 想到这里，徐言点了点头，“这个机会确实不错，需要报名？还是说以后会提前邀请什么的？” 田心见徐言答应，也露出了高兴的样子，“这一点你不需要费心，交给我就行。这种协会要想做成比较官方的，肯定要到城里去报备，就算不归官方直接管，至少登记和申请官方认可肯定是需要的，所以，到时候肯定我们会知道的，而且这一点小姐也派人去和他们谈了。” 第5章 交易达成宾主欢 徐氏店铺中，徐言正在休息，这会儿不太忙碌，有白玉梅，景非，曲正等人，各个地方都有新老伙计们三三两两地分布着，倒不至于怠慢了客人，而且这会儿人都不怎么多，都比较放松。 一个中年男子进来，先是在大厅里面转了转，看上去不像是要买东西。经过白玉梅和景非的培训之后，伙计们倒是养成了一个习惯，客人来了，别急着太热情地上前，有些客人不喜欢这样。只要随时候着，等着客人询问或者需要的时候开口便可以了。 这中年男人转了半天，也只是随便拿了两个很普通的小物件，却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更像是参观游览一般。看得景非都有些奇怪了，也不找茬，也不买东西，这徐氏也不是什么风景名胜之所，这人的行为有点奇怪。看了一会儿，景非忽然小声对曲正说，“你说，这人像不像是同行？” 这么一说，曲正也受了启发，“对啊，我说他怎么这么奇怪，应该是同行了，也可能是想学咱们，先来这儿看看咋样。” 景非有些自豪地说，“那是，咱们徐氏，现在可是白沙镇的名店了，现在我听说咱们这儿可就是买东西的首选了。无忧阁那边咱们比不了，可他们东西贵啊。咱们这儿，物美价廉，还有贵宾区，贵客来了，咱们也有东西。” 说起来这个，两个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其实这也正常，徐氏杂货铺开了很久了，但头几年都是一个勉强维持生活的小店，也就非常近的邻居们会来买点东西。后来不知怎么的，徐掌柜忽然脑子觉醒灵光了，东西越做越好，还扩张了，弄了个贵宾区出来。自从有了贵宾区，徐掌柜自然更挣钱，普通区反而更有了降价优势，每天都有不同的促销活动，弄得越来越多客人来这里。然后，因为缺人手，他们得到了短工机会，在经过考察之后，这两人自然都转正了。现在，随着徐掌柜弄得东西越来越好，他们的工钱也上涨了几次。要说现在的景非和曲正，看徐氏这里，真的就像自己家一样，不许别人说不好。现在他们的待遇，比无忧阁那些普通的伙计还好，要说谁想让徐氏更好，他们这些伙计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忠心得很。 他们刚刚小声议论的时候，徐言就已经听到了一点声音，不过，都是些没营养的话，立刻，他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一边去了。有一点他们说的没错，这徐氏发展大了，现在这些伙计培养起来挺不容易的，所以徐言给的工钱都很有竞争力，现在的伙计都很卖力，而且都很机敏，客户满意了，来的客人多了，可比那点工钱重要多了。 很快，徐言又想起来那个所谓的异兽商会，得准备一番了。 中年男人似乎终于逛够了，来到了柜台。 徐言抬头看了一眼，就知道对方其实是有事找自己。 “徐掌柜，听说这里有贵宾区？” 徐言点头，“不错，那边就是。”徐言指了指贵宾区的位置，“青禾，带这位贵客，去贵宾区。” 路青禾听到徐掌柜吩咐，连忙答应一声，来到了跟前，对着中年男子说了一声，“这位贵客，请随我来。” 中年男子看到路青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只是嘴里非常轻微地自语了一句，“有点意思。” 徐言看着中年男子离开，思考着这人是什么来路，看样子不像是买东西的客人，可也不像是找茬的，反正看着不正常。 白玉梅悄悄走了过来，小声对着徐言说，“掌柜的，我怎么看着这个人，不像是客人呢。” 徐言赶紧“嘘”了一声，小声说道，“注意点，别让人听见了。” 白玉梅赶紧点头，小声问，“嗯，那我们怎么办？” 徐言挥挥手，“行了，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也不用管，先看看再说。只要不是找茬的，管他的，爱看就看吧。” 果然，没多久，中年男子就回来了。这人先是抱拳，“徐掌柜这里做的果然不错，贵宾区的东西也确实都是好东西。” 徐言感觉奇怪，怎么这话说得，好像很熟悉似的，明明根本就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甚至都没有共同的朋友引荐。 那人见徐言脸上的错愕，连忙又说道，“啊，是我疏忽了，我是细柳镇的人，孙守业，徐掌柜不认识倒也正常。这次前来，其实是有一笔大买卖要和徐掌柜谈一谈。” 提到做生意，徐言自然是来了精神，“哦？孙先生请讲！” 孙守业说道，“听说徐掌柜这里的各种兽肉品质上乘，价格也公道，只是毕竟这里离细柳镇太远，东西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和徐掌柜做一笔买卖，当然，最好是长期的，以后徐掌柜给我提供这些东西，我在细柳镇做买卖，和徐掌柜没什么竞争，反而我们两边都有得赚。” “细柳镇”，徐言若有所思，如果有机会，全部自己来销售，当然是利润最大化的情况。但这显然也不太可能，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精力，再说了徐氏也没那么大地方，容不下这么多人流量。而且，毕竟细柳镇的人来这里买东西，还是不太方便。而这位孙先生却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么想来的话，合作还是有的谈的，，只是需要拉扯一下价格罢了。 想到这些，徐言说道，“这样吧，这里人多杂乱，不是谈事情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谈谈。” “好”，孙守业立刻点头同意。 … 味极饭店，徐言也不浪费时间，直入正题，“不知道孙先生打算怎么合作，能出什么条件。” 孙守业显然也早就香想过这些，直接开口，“徐掌柜的东西水平现在大家都比较认可，这方面没什么好说的，青山城顶尖水平，甚至我个人认为，青山城第一。就是不知道产量如何，两个镇应该没问题吧。” 提到了这个话题，徐言便直接说道，“所谓的兽肉，其实严格来说，不是一样，是很多种野兽，处理方式大同小异。我这边的药液足够，但原料有所不足，限制了产量。如果孙先生能解决生肉来源，我这里给你九折，算合作价。” 这个价格不贵，还有利润空间，但孙守业大老远跑来，对这个结果自然谈不上很满意，还得继续拉扯。“九折的价格似乎还有点贵吧，这么做，我们这边的利润很受限。八折，这么样？” 徐言直接拒绝了，“八折肯定不行，贵宾才九五折，而且这东西目前是独一家的东西，也就是你能提供原料生肉，我才能给你这个价格，不然的话，这个价格都难。” 这话说到重点了，所谓讨价还价，其实在两边筹码不对等的时候很难做。所以才有了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底气不足的时候，技巧作用太有限了。孙守业也感觉到了这种，本来来买东西，给人生意做，结果还得受制于人，太难受。 听到徐言拒绝，孙守业也无奈，只能在其他方面争取，“既然价格不能让，那其他方面总得给我们一些合作的好处。比如，除了白沙镇之外的地方，都给我们销售，徐氏就别参与了。” 徐言差点笑出声，“孙先生，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要求着你们一样。希望孙先生能有平等合作的姿态，徐氏不大，但是不傻。细柳镇市场给你，可以给你独家，但其他地方就别想了。另外这个先说清楚，白沙镇的人去细柳镇买东西，我管不着。细柳镇的人来我这里买东西，也希望孙先生别闹不愉快。我只能保证，细柳镇不会有别的店铺跟我合作，其他方面孙家自己想办法。” 孙守业觉得这个条件也差不多了，但又问了一句，“如果细柳镇有别的店铺通过别人来你这里进货呢？” 徐言看着孙守业，“别人来拿货，是贵宾的九五折，你是九折，怎么，这种情况，孙先生还能竞争失败？那我真得重新考虑合作的问题了。” 孙守业被一句话噎住了，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假装吃东西喝茶。 徐言本来就是来商量合作的，自然也不会故意再去说损人不利己的话，也配合着对方，貌似专心地干饭，是不是还说一句。这个菜味道不错，那个菜鲜香浓郁，非常有特色之类的话。 好久，孙守业才想起来，“那徐掌柜会不会跟别家合作，开更优惠的价格。” 本来徐言没有多想，但他这句话反而提醒了徐言。徐言开口问道，“孙家主要经营什么的？我们是不是有机会进一步合作？” 这下孙守业也灵感来了，“孙家各种东西都有，有普通人用得各种炼制，习武，医药等各方面的原料和成品。我想，肯定能满足徐掌柜的需要，不敢说全部，但肯定有徐掌柜需要的一部分东西。怎么样，徐掌柜有兴趣？” 徐言这下精神了，想了一下，分析了一下利弊，这才说到，“这样吧，孙先生，我的确有合作兴趣。我有个想法，我也有一些需要的原料，不只是兽肉方面的，还有其他方面。如果是常见的普通材料，咱们可以直接交易，用你的材料换我这边的特殊兽肉。我给你按八折，你的材料给我算七折。要是你没有我要的材料，那还只能按钱买，按刚才说的九折。同时，我从你们那里拿钱买东西，你给我按八折算。总而言之，大家都有需要，那就互相优惠一些。如果单方面用钱买，也有折扣，就是折扣少点。” 孙守业一听，首先就不满地反驳，“怎么听起来，都是我们孙家打折更多，徐掌柜也太贪了吧，咱们互相交易，还让我们多打折，怎么个意思？” 徐言笑了笑，“道理很简单啊，物以稀为贵，我的东西，青山城独一份，价值高，而且是消耗性的东西，细水长流，一直会有人买，客户源源不绝。你的东西，哪儿都能买到，所以我从孙先生那里拿到更大优惠，合情合理。” 孙守业脸色不好，徐言说的确实命中他的弱点了，孙家东西多，店铺多，家大业大，可核心竞争力反而不如徐氏。这也是他主动来寻求合作的原因。可徐言这么直白地说，也让他很不爽，却又无可奈何。想了一下，只能嘴硬道，“虽然徐掌柜东西确实好，可也不是完全没的替代。青山城也有兽肉制作师，也能做出好东西。” 这个徐言自然知道，“不错，这我知道。且不说我的东西比他略胜半分，就算客人们口味差异，觉得我们之间不分伯仲，可对方的水平并不如我的稳定，也就是水平有时好，有时差。可好的东西，您觉得比我这一批能便宜吗？我这儿给你的都是质量稳定的，绝对挑不出毛病，绝对上等货。我就敢这么说，同样价格，你去青山城买不到比我这儿好的，一样的都找不到。” 妈的，他说的是实话，可我还是很不爽，孙守业无奈地想着，果然东西好，说话就是硬气。无奈之下，孙守业只能询问，“不知道徐掌柜需要什么东西？” 徐言见对方有服软答应的意思，也不为已甚，直接回答，“我要的东西挺杂的，而且以后会变化，我这里还会有新的精品，所以还会有新的需要。但不管什么东西，我想原则是一样的。从孙先生这里拿东西，我要是付钱，按八折，要是用兽肉换，当然肯定是精品货，上等货，质量有保证，您的东西给我七折算，我这边肉也给你算八折，大家互相优惠。当然，孙先生要是没我要的东西，就只能按九折给钱了。这么做也是希望咱们两边尽量互通有无。你也省心，我也省心。”徐言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的杂货铺有时候进货挺麻烦的，要跑好多地方，而且有时候有些材料甚至不好买。以后炼丹，炼器什么的，需要的东西更多，有个孙家做来源，其实省心多了，多给半个优惠，其实很划算。 孙守业想了想，感觉这么交易也不错了，也算是达到来时的目的了，端起来酒杯，“好，这一辈敬徐掌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徐言举杯，一饮而尽，又说道，“孙先生放心，以后细柳镇其他商家来，我不会跟他们合作，当然，人家当个普通客人买东西，我也不能拒绝。在我们合作期间，细柳镇只会有孙家能从我这里拿货。至于其他镇，这一点孙先生也放心，他们只能拿到和您一样的条件，不会让孙家做冤大头。” 孙守业听了这话，心中高兴，又提起来一杯，“徐掌柜爽快人，难怪徐氏做的这么好。只要别人不是从徐掌柜这里便宜拿货就行，按照九五折拿货，我要是还竞争不过，那我孙家活该亏损。祝徐掌柜生意红火，蒸蒸日上。” 徐言自然笑着举杯，“也祝孙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新的生意财源广进。以后咱们有的是合作机会，将来说不准一起发大财呢。” “哈哈”孙守业开心大笑，交易谈成，宾主尽欢。 第6章 发放奖励 谈成了合作，徐言非常开心，不仅仅是多出一些货，更重要的是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原料货源。 当然，后续徐言得到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困扰了徐言很久的变温衣材料解决了，果然是底蕴十足的大世家。当然，孙家也很精明，烟蚕丝这东西这么稀有，合作达成时没多想，现在感觉，大家都是稀缺货，偏偏自己这边给对方优惠更大，显得自己好坑。想来想去，孙家觉得折扣已经答应，现在就反悔不合适，但是这东西的价格可以改啊，稀缺东西的价格那可就有得商量了。所以，最后孙家也没亏，把原价提上去一些，打完折还是更赚。 徐言也没计较这个，反正这东西确实是稀缺货，价格本来就有很高的上涨空间。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做好的东西，最终的成品衣服，肯定要根据原料价格计算啦。而且，徐言也没打算吊死在孙家这一棵树上，现在招牌慢慢在青山城扩散开了，以后除了细柳孙家，还会有别的镇来谈合作，各种材料也都能解决了，价格甚至还能更优惠。就这点东西，没必要跟孙家浪费时间，也是一个显示合作态度的时候，格局打开，不能总纠结细枝末节。 …… 徐言走到白玉梅身旁，小声说道，“今天早点关门，晚饭的时候就关门。通知所有人，先别走，到后面院子，有点事情跟大家说。” 白玉梅点头答应，刚要把所有人叫过来，徐言又嘱咐了一句，“别现在叫人，先正常干活，别耽误客人们。你一个个私下通知，现在人太多。” 听到了消息的各个伙计都有些奇怪，有些人忍不住也小声问白玉梅，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前没遇到过呢。白玉梅也无奈摇头，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有这种情况。 当然，虽然心里想不明白，但他们还是认真地完成了工作，认真照顾好了客人们。只是偶尔有时候，三两个遇到了，又没什么事情的时候，忍不住互相说两句，却发现对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连白玉梅都不知道，他们也就慢慢放弃了，反正马上就到晚饭时候了，马上就知道。 很快，时间到了，白玉梅提前已经在公告区加了通知，也在店外写了今日有事，提前结束营业。这时候，自然按照徐掌柜的吩咐，提前关门结束营业。 来到后院，徐言已经在院中提前摆好了桌椅。众人来到，徐言直接喊，“各位坐，我先说几句话。” 众人落座，等着徐言开口。徐言环视一周，“好，都到齐了啊。都别走神啊，听好了，我说几句话，认真思考。” 众人面面相觑，徐掌柜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徐言扫视一圈，众人安静下来。这才开口，“各位，上个月的情况，我看了一下，各位表现都不错，当然也发生了一点小小的不愉快，不过影响不大，大家都很认真努力。所以……” 众人听到这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听这话，应该是好事儿。 徐言笑了笑，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决定，给大家一点小小的奖励。” 这话一出，众人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秦红玉虽然是新来的女伙计，但因为在贵宾区，表现良好，工钱比较高，而且性格也比较外向大胆，她反而是先开口的那个，“徐掌柜，您说这小小的奖励，不会太小吧。您的小小一点，说不定对我们就是大大的奖励。” 众人一听这话，有几个也忍不住起哄，尤其是贵宾区的姑娘们，平时白玉梅就比较照顾她们，而且招人时考虑到贵宾区的定位，都是舍得给工钱，要的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自然都比较自信，她们的起哄声也都比较大。甚至敢大声喊着，“对啊，掌柜的可不能小气，要大大的奖励。” 徐言伸手示意她们安静，“好了，这次的奖励已经定好了，不过大家放心，只要大家好好表现，以后还会有。” “哦哦，掌柜的威武。” “掌柜的万岁！” “掌柜的天下第一帅！” …… 众人听到徐言的奖励，自然是不吝赞美，高兴地欢呼起来。 徐言再次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话，“这次的奖励，就是一个月的工钱，也就是马上就要发工钱了，这次就发两个月的。当然，有些人刚刚来，还不到一个月，那就按实际来的天数，按翻倍给工钱。另外，有些人工钱比较低，照顾一下。所以，这些人如果干满一个月，请假不到三天的，并且一个月工钱不够五百文的，这次奖励直接按五百文算。” “哇，掌柜的大气。” “掌柜的太厉害了。” “掌柜的，我要嫁给你。” “掌柜的，我要给你生孩子。” …… “嗯？”徐言赶紧制止他们，好家伙，这群人来疯，越说越来劲了。徐言又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今天，我还给大家准备了一点食材，当然，做饭我不熟，大家自己动手。里面还有一点咱们店里的特色，大家都知道吧。” “哇！” “太棒了！” 众人更加欢呼，店里的特色，这自然是不言而喻，当然是特殊兽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最常见的，狼，虎，兔，这些，也不知道是哪种，大家甚至忍不住猜测了起来。不过，徐言却没有透露。不过，大家也知道，应该是稍微有一些，不可能太多的，不然的话，这些东西可比这次奖励贵太多了。 果然，徐言补充道，“当然，这些东西不多，就是给大家尝尝鲜，毕竟太贵了，平时大家也舍不得吃，这次尝一尝，以后回家了，跟小伙伴吹牛也有话说。还有啊，这次其实也算是让大家一起动手，也算是增进一下大家彼此之间的感情，以后互相团结，好好做事儿，奖励还会更多，更好。好了，大家可以开始了，会做饭的，去厨房动手。” 这时候又是秦红玉先开口，“掌柜的，人家不会做饭怎么办？” 徐言没好气地说道，“不会做饭，就去端盘子，刷锅洗碗。” 秦红玉伸出纤纤玉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人家这手保养的这么好，去刷锅洗碗，也太糟蹋了吧。” 她还打算说什么，却见徐言一扬起巴掌，吓得花容失色，赶紧一缩脖子，在众人的欢笑中，撒腿往厨房跑去了。 众人都去厨房干活了，徐言却坐在院中，遥望着天空。天色渐暗，马上就要黑了，先把灯火点上。 别说，在院中，灯火下，看着厨房中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忙碌，居然让徐言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感觉安逸又舒服，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 本来，徐言在这次晚餐宴会之前，还想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挑选几个机灵又忠心的人，准备慢慢让他们学着一些制作方面的外围知识，当然，核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样的话，可以减轻自己的制作负担。现在兽肉方面，有了合作伙伴，原料不成问题，出售也多了一个镇的销路，几乎等于销量要翻倍了，当然现在不可能立刻打成，因为这边的客人都是自己很久慢慢培养出来的，细柳镇的销量自然比不了白沙镇。不过，徐氏的名声已经飞入青山城，而且有孙家的推广，肯定增长速度要远远超过当初白沙镇的情况。唯一的限制就是自己时间有限，制作起来很多步骤其实不难，但很耗时间，所以稍稍把一些不重要，但是耗时的工作分配出去，也成了现在的当务之急。 此时，清风徐来，夕阳西下，凉爽的风，热闹的厨房，这一切都让徐言感觉到了难得的温馨静谧，这些事情反而现在一时间不想去思考了，就这么放空大脑，安静地享受片刻，也是一种难得美好体验。 第7章 炼气圆满 曲终人散，徐言和大家一起收拾东西。或许是因为都是年轻人，喝了点酒之后，明显大家话匣子都打开了，很多平时说不出的话，也都说了出来，徐言特意用真元将酒都压制住，保持着意识清醒，听到了很多伙计们的心声，心中盘算着后续该怎么做。全部满足，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掌柜的和伙计天然带有某种对立，伙计们自然是希望工钱越多越好，最好高到天上去，但徐掌柜肯定是希望在合理范围内，降低一下工钱，但又不能失去竞争力，让干得好的流失。 这些事情条条框框，纷乱无比，让徐言忽然有些怀念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日子。当然，怀念是怀念，真的想回到过去，那也是不可能的。过去简单，可是没钱啊，就那么一丁点的东西，勉强混个温饱，那样的日子怎么可能想回去。只能说，各有利弊，想轻松躺平，还想要有修炼资源，除了有个好爹给养着，真的是不可能平衡的东西。 因为天色已晚，不太放心安全问题，徐言又去送他们回家。 忙碌完一切，徐言才终于轻松下来，伸着懒腰，打开了门。 “哥哥！”陈兰欢呼着跑了过来。 “喵”，招财也难得地走过来，在徐言腿上蹭了几下。 白玉梅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了徐言。 …… 天色已晚，陈兰和白玉梅都休息去了。而徐言则感觉，今天因为这个临时的事情，虽然耽误到了现在，可事情并不能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还是应该先把今天的事情解决了，不能一直拖延。 刚要准备去炼制明天的兽肉，徐言忽然停住了脚步，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连忙清理心里的杂念，开始检查自己身体的内外情况。 这么一检查，徐言才惊喜地发现，灵气在体内的积蓄居然已经圆满了。炼气圆满，自然是要准备下一个阶段了，下一步便是灵体境。所谓灵体境，便是灵气改造身体，滋润灵根，让自己的身体不断修补各种旧伤，暗伤，缺陷等等。 下三境之间，没有严格瓶颈，除非特别没有天赋的，真的是连体内的真元和灵气都研究不明白，怎么也做不到用灵气来不断滋养改造身体。这样的蠢才自然是有的，而且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之下，这样的人还少不了。这种人就是身体有天赋，但脑子没天赋，老天给了他好身体，但他自己不会用。当然，大部分修者不是这样，只要正常滋养身体就行。只不过，这一阶段非常重要，因为滋养身体，修复身体，提升身体这些事情有一小部分是自然而然，只要带着灵气在体内循环，自然就能滋养身体，滋养灵根。可还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修者自己来控制的，这些关键的行为需要修者自己做。所以，很多时候，小的宗门根本不知道高深的法门，那么这种打基础的阶段，就会被大宗门弟子拉开差距。 基础这种东西，其实是伴随着修者的一生。就像普通人学习东西，其实终生都一直在持续着，只是年龄越大，很多东西就越难以增长，尤其是人的观念之类的，小时候学习，不过三五天就能学会一门技能。可长大了，甚至到了中年，老年之后，学习起来非常吃力，但又不是完全学不会的情况。 修者也是如此，不过修者的基础弥补难度是随着修炼境界提升而提升的。修行越久，境界越高，架设在基础上的各种法术，功法等越来越多，想修补增强基础，自然要付出百倍，千万倍的辛苦。说做不到，有些绝对，但打基础阶段没有做好，后续的困难和辛苦也是显而易见的。 正因如此，修者们都很愿意在下三境尽量多多锤炼身体，不着急突破，一定是把自己知道的，发现的，想到的各种暗伤，各种缺陷一定要修补完整。 同时，很多女修也会在这个阶段努力改变自己的容貌体型。对于修者来说，身体是修行的一部分，修炼和战斗之时，对身体的熟悉程度，适应程度代表着自己的实力。小孩子骤然身体发育，或者大人突然生病身体变瘦之类的，都能让他们感觉到不适应。更何况是修者，要知道，修者是以身体这一点，去撬动天地间亿万倍的力量，才能翻江倒海，飞天遁地。正因为这样，要想改变容貌，最好在境界还低的时候改变，对身体的影响较小。若是到了上三境，对身体随便一点点改变，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即战力下降是最直观的影响，更多的甚至可能会影响根基，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天材地宝才能恢复实力。 想起了这些关键内容之后，徐言自然要认真对待自己的灵体境。当然，说来复杂，其实很多东西是跟随着实力走的。没有足够硬的背后宗门，没有足够强的实力，在低级境界待久了也作用不大，越接近上限，想要提升就越难。 但徐言自己反而不需要太过担心，他不同于大部分修者。大多数修者都是战斗型的，修为和战斗是互相促进的关系。而他则不在此列，他的修炼更多是要提升自己的观察力，控制力和最重要的寿命，已经在此基础上，可以炼制，制作各种东西，反而不着急提升境界。因为店铺的扩张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店员伙计们也需要时间来培养。也没有跟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用着急着去提升实力报仇，也不是寿元耗尽，逼着自己进阶，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一点，徐言自然打算在灵体境要和现在的炼气境一样，慢慢地去磨自己的修炼境界，争取一直到自己的境界自然而然到达瓶颈，该修补的都修补完。 想到修补这件事儿，徐言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的灵根——好像之前碎掉了，又合成了一个奇怪的新的东西，而且目前甚至找不到什么资料。 徐言愣住，接下来这个奇怪的跟灵根一样的东西会怎么样？是在这个修补身体缺陷的境界里，慢慢地恢复健康，还是说它已经变成了一个新的东西，所以不存在所谓的修补？ 现在一切还没有揭晓，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揭晓。因为徐言现在只是到了炼气境的圆满，还需要能够突破此阶段，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灵体境。 徐言挠着头，没想到啊没想到，本来已经适应的身体，忽然又得面临一次老天给的考验。徐言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要走的这条路，或许是一条没人能给自己指引的路，必须自己独自探索，走不下去就是自己的终点，走下去就是一条全新的大道。 第8章 张子和又来 试着将灵气引向那个灵根组成的奇怪东西，徐言心里情绪复杂，不知道是该盼望它能修复灵根，恢复到五行灵根，还是希望这东西保持现状，毕竟现在已经稍微熟悉这东西了，而且，似乎这东西的作用跟灵根也差不多。既然如此，如果恢复到原来的灵根，说不定还会出现些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反应，当然，这是正常的，如果有反应，就代表着突破成功，进入灵体境了。如果说炼气境的标志是能够将灵气纳入体内，并且一部分能够转为真元。那灵体境的标志就是能够让身体与灵气发生反应，让灵气可以改造身体，让身体不断地精粹变强。修者后期能够远远超过普通人，道理就在于此。灵气可以不断滋养身体每一个部分，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能让身体强度和与天地的亲和力不断提升，这是普通人的身体所无法做到的。 每一个境界都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些修炼的东西就像任何学习一样——音乐，绘画，歌唱等等，道理很多人都懂，可实际能不能做到，全在各人自己。当然，好的老师也能提供很大的帮助，好的工具也能让你事半功倍，只是最终的上限却完全由自己的天分和勤奋来决定。 徐言已经知道了这次突破需要怎么做，剩下的自然就是水磨工夫，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引导着灵气，去不断尝试滋润身体的不同位置。直到某一次，忽然发现，自己就可以做到了。那便是突破成功了，什么时候把这些滋养的事情做得熟练了，得心应手，甚至像自己呼吸一样自然，那就是功夫圆满了。 刚刚炼气圆满的徐言开始了不厌其烦地尝试，要不说修炼不知岁月呢。这还没闭关呢，只是因为刚刚开始尝试控制灵气，滋养身体，徐言沉溺其中，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居然已经是天色微亮了，还是因为阳光忽然出现，光暗变化导致他脱离了沉浸的状态。 徐言茫然地左右四处看，这就天亮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昨天该制作的东西也都没做，该汇总的账目也没汇总。幸好，自己是大股东，而且司徒文也知道自己是修者，晚两天弄账目也没问题。再说了，月度账单给她弄好就行，哪儿有天天追账的道理。徐言只是自己习惯了，账目要日日清算，只是习惯，不代表司徒文就能这么要求。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居然被凌晨的露水打湿了。现在天气也在慢慢变凉，中午还是很热，但早晚已经开始有些凉气了。看来，这变温衣服也是该亮相了。这样的话，贵宾区又可以增加一个新的产品了。 想到贵宾区，徐言忽然又想起来，得让田心回去带话，让司徒文也帮忙自己的贵宾区东西做推广，甚至也可以帮着卖出去。入了股了，小股东也是股东，既然是股东，帮着一起宣传，不也是应该的吗？ …… 白玉梅出门，看到徐言在院子里发愣，打了个招呼，然而徐言一反常态，根本没理她。白玉梅挠着头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也没多想。反正徐掌柜也有过这种表现，经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然后外边的事情他都不怎么理会。可能这就是掌柜的吧，总有太多事情要处理。 尝试了一夜，依然没有结果，徐言也只能收回了心思，也不用睡觉了，直接可以开始补昨天没完成的事情了。然而，当他收回了自己的主动控制之后，刚要离开，却忽然发现了，那个怪异的灵根在自己撤离了控制之后，居然自己开始运转了起来。体内的灵气被他吸引着，到了灵根处，然后开始滋养灵根。 徐言诧异不已，但却没有慌乱，毕竟这总归应该是一件好事。再怎么着，这灵根一样的东西，总是自己的身体一部分吧，而且正好是自己的境界到了该滋养身体的时候，这东西就开始这么做了。仔细思考，好像之前确实没有过这种现象，这也说明了，这东西应该真的依然还属于自己 ，连境界也是跟随着自己，只不过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控制它。 怎么才能控制它？徐言思考着，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体内，观察着这东西的动作。毕竟是自己的灵根变化而来，而且还在体内，还是个活物，却不受控，这不可能不让徐言上心。 看了半天，徐言发现了，这东西确实是在调用体内的灵气滋养自己。 嘿，这家伙，居然比自己还快，自己才炼气境圆满，这家伙已经能滋养自己，分明是灵体境的初级。 徐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爽，自己还没有突破，这东西的样子反而像是突破了一样，已经开始了。不过，这倒是省事了，本来如果到了灵体境，自己还得每天拿出修炼时间，来控制着灵气的滋养身体，这下好了，至少它是不用自己操心了。平时徐言在忙别的事情的时候，它自己就已经在辛苦修炼了，也挺不错的，等于省了好多修补灵根的时间。 灵根！徐言惊醒，这东西可是灵根换来的，可现在无法控制，那就没办法使用各种功法了。 天地灵气本无属性，就是天地自然之力的一种外在表现。而人的功法却有属性，就是依靠灵根来将天地灵气转为各种属性的力量。灵根的强弱就代表了转换为不同属性时的能力强弱，也就是天赋的一种表现。当然，随着修为的精进，若想修行至最强者，自然要将所有的灵根属性都修补到完美。 五行之间的作用，并非完全泾渭分明，而是各有侧重。比如木属性，主生发，主恢复。自然，木属性中有许多疗伤和辅助的功法，但也有杀伐性的功法，只是不像火系那么燥烈而已。同样水属性中，疗伤相对木属性少了些，杀伐的多了些。其他属性也是如此，并不是完全互相隔绝，只是侧重方向不同。可不管是什么样子，总归是得依靠灵根来转换灵气，才能将天地之力，转为自己可以控制的力量。没有了灵根，就等于失去了操控的手，再强的修为也无处发挥。大概，修炼也就只剩下了滋养身体，增加寿命这种作用了。 徐言并没有完全失去灵根，只是曾经被打碎，又奇怪地融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它现在已经不可控了，所以想做什么事情，徐言自己都无能为力，只能将灵气引向它，然后说不定它会发挥什么作用。所以，不能说没有灵根了，只是跟没有也差不太多。 指望着自己，那是没什么希望了，徐言只能盼着说不定某天马玉宁就给自己带来了希望——首先得希望她没有放弃自己。说起来，好久没见她了，还有点想的。 徐言这么想着，赶紧自己打断自己的思路，怎么能想她，虽然她不会威胁自己的生命安全，但跟她一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事，还那么粗暴，谁知道什么时候一不留神就惹她生气了，然后就没好果子吃。 …… 神游了好久，徐言发现灵根依然在自顾自地滋养着自己。徐言想着，这家伙忒也自私，怎么能只顾着滋养自己，也得回报一下我吧，在我身体里寄样着，还一毛不拔。 灵根自然不会回应他，他也知道，只能无奈回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仓库中，徐言正在处理海蛙的特效药，因为最近的海蛙事情还没有结束，甚至给人的感觉，这些家伙成了常规状态了，所以，相应的药液需求也一直下不来。之前药方已经出售，可是这里还剩了一些材料，别的地方也用不到了，徐言便打算都做成药液。陈兰自然也和徐言一起，相比于在大厅里面，陈兰更喜欢这边的事情。徐言刚开始也奇怪，陈兰居然有这么强的模仿能力，现在倒也是时间久了，见怪不怪，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分，陈兰还就是吃这碗饭的。 正忙碌之时，又传来了敲门声。徐言奇怪地过去，见到一个中年男子在外面。徐言只觉得这人似乎很面熟，但却一时间想不起来。 “哈哈，看来徐掌柜真的是大忙人，已经把我给忘了”，那人哈哈一笑。 徐言一听这个，却忽然想起来了，笑着说道，“哪里哪里，怎么会忘记张先生？张先生这次来，莫非是想再买点传讯板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第9章 店铺谈判 张子和听到传讯板子这几个字，便知道徐掌柜确实已经认出了自己，笑着说道，“看来徐掌柜的记性还是挺不错的。没错，这次来，其实还是传讯板子的事情，不过，不是买，是和上次一样。” 跟上次一样，徐言听到这个，其实有些不太想接了，因为这种所谓的探索，真的性价比不高。有这时间，做一堆各种东西出来了。之前，徐言肯答应是因为那时候货物的销售能力和原料有限，剩下的时间闲着也是浪费。但现在不一样了，最缺的材料和销售已经解决了，细柳孙家和司徒文的合作达成，让徐言现在直接解决了这两个问题。 基于这一点，徐言沉吟了一下，“张先生，这板子的事情，我目前有点时间太紧张，不好处理。所以……” 所以后面的话没说，但张子和也能听明白，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时间紧张，没空处理。其实说到底，还是觉得这件事钱少事麻烦。 张子和一听这话，自然就着急了，“徐掌柜，这忙您得帮啊，这东西很重要的，您现在没时间，也不用那么着急，我也不是这几天就要，您看着抽空弄就行。” 徐言摇头，“事情太多了，根本忙不过来，就算我答应下来，也不一定多久才出结果。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也不会答应的，答应就要做到。” 张子和本想说，难道不能把别的事情推一推吗。但他毕竟是个正常的中年人，不会愚蠢到把这种话题揭开，这就等于说你那么多钱，为什么不少赚一点，分给我一点。说出这种话，只会被别人当成傻子神经病。他自然也明白，徐掌柜为什么不愿意接这个，无非是因为这东西本来就是个没准的事情，那肯定懒得弄啊。 张子和一咬牙，说道，“徐掌柜，先别忙着拒绝，我这儿有个您肯定感兴趣的东西。” 徐言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他，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张子和开口，“这条街东头，有个店铺，是我兄弟的，现在有意出售。我可以让他优先卖给你，只要你半个月之内研究成功板子就可以。” 徐言听完了，却没有意动，“我知道那边位置更好，不过，我这个位置虽然不好，但客户都已经认了，而且，这里房子更大，搬到那边反而还不如这边。我这里又是靠东西品质，不是吃的人流量，你的那个店铺对我没什么用。” 张子和无奈只能解释，“我知道哪个位置对你没吸引力，但是徐掌柜恐怕还不知道吧，您旁边的店铺，要搬走了，正在找新的店铺呢。要你您能够拿下街东边的店铺，带着那个店铺，来去找旁边邻居谈，是不是更容易成功呢？到时候，不就可以合并一下，是不是店铺就能进一步扩张了？” 这下徐言才真的意动了，思考了一下，“张先生，这样，既然东边是你兄弟的，我想换个方案，我可以多出一成价格，直接买下来那个店铺，如果这件事你能做主，我可以直接帮你改进方案，并且你第一批买的传讯板子，不管买多少个，我都给你打八折。当然，以后再买的话，就按正常买。至于说研究的费用，我直接给你免了。” 张子和一听，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也可以，连研究费用也不同讨论了，直接给免了，第一批板子还便宜。当即答应下来，两边都觉得这交易满意。不过这会儿也不是举杯庆祝的时候，张子和急着赶紧回去劝兄弟，徐言则是着急去问问旁边的店铺，到底什么情况。 之所以答应张子和，并不是对张子和的方案多么有信心。街东头那个店铺是张子和提出来的条件，那是保底。只要那个店铺到手，徐言就不算亏。至于剩下的，如果能拿下旁边的店铺，那是最好，徐言现在最急切的就是扩张。就算换不来，也能接受，无非是先留着，等着以后的机会。马上就是星岛降临，现在屯下来店铺，怎么也不可能吃亏。 说做就做，徐言立刻换了一套正式的衣服，直奔旁边去了。 旁边的店铺却是一个药店，之前生意只能算是一般般，主要是白沙镇真的不缺药店，他家也没什么特色，所以生意就和徐言曾经的徐氏一样，不能说一般吧，只能说没什么人气。后来徐言觉得应该和邻居搞好关系，在海蛙特效药出来后，对方来到徐言这里求购药方，徐言也就没有为难，直接卖给对方了，价格也就是普通，也没有什么便宜或者贵了之类的。这之后，因为徐言的药方并没有大肆扩张，徐言又把重点放在了特殊兽肉和贵宾区那些伞之类的东西上，所以反而是便宜了旁边的乐恒草堂。 乐恒草堂有了药方之后，这掌柜也是个精明的人物，居然真的就抓住这个机会，发了一小笔财之后，立刻把其他的东西也渐渐弄起来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觉得现在的这个位置不利于长远发展，位置有些偏，所以想换个位置。 徐言到了乐恒草堂，向乐掌柜表明了来意。 乐掌柜听到徐言想买下来店铺的，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开口拒绝了，“非常不好意思，徐掌柜。虽然老夫也确实想出手店铺，可目的确实想要换个位置更好的地方，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所以，抱歉了……” 徐言心道，果然是，想直接买是不太可能了。张家的店铺和旁边乐家的店铺一比较，虽然张家的店铺位置更好，但这边这个确实直接挨着，徐言当然选择这个。 于是，徐言继续说，“乐掌柜，东头张家的店铺知道吗？” 乐掌柜一愣，“当然知道，听说要卖，我之前问了，但没答应卖给我。”说着摇了摇头，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反应了过来，莫非…… 徐言说道，“张家答应那边卖给我，所以，我想拿那家跟你这家换一下。” 乐掌柜一听，心里当然很满意，但却没有直接开口答应，眼睛一转，想到了徐言这么着急，那当然可以想办法，咬上一口。 故意假装思考犹豫，然后，乐掌柜才开口，“徐掌柜，东头那家确实好点，但我这个店铺的地方可比他那里大一点，所以，徐掌柜得补给我五百两银子才行。” 第10章 传讯板子生意成 五百两，徐言气乐了。之前将药方卖给他，这位乐掌柜才能快速积累到了钱，滚起了雪球。现在倒好，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徐言却也没有再跟他争吵这件事情，本来正常情况，这个店铺甚至要比东头那边的店铺更便宜，哪怕是地方更大一些，但位置相对来说就差很多了。这位乐掌柜能说出这种话，还能指望他的良心吗。 徐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行，乐掌柜，您的店铺这么好，好好留着吧，既然东头的店铺比不了你的店铺，就不勉强乐掌柜换了。”说完，徐言转身就走。 乐掌柜一看，顿时知道事情坏了，他这话要是跟一个成熟的掌柜来讨论，那或许对方会跟他来回讨论，讨价还价，刚才的狮子大开口，其实也是为了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可他万万没意料到，徐言毕竟是个年轻人，或者说，他当然知道年轻人会年轻气盛，但心里的贪婪让他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直接开出了让他自己都觉得过分的价格。 看到徐言转身离开，乐掌柜连忙想要挽留，“小徐掌柜，徐掌柜，且慢……” 然而，徐言并没有任何一丝停顿，直接大步离开。 乐掌柜脸色变了几次，忽然发狠道，“妈的，装什么东西，真以为老子怕了你。我偏不卖给你，看你能怎么样。” …… 徐言离开了乐恒草堂，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一只随身携带的笔捏的粉碎，丢在路边。 返回店铺，徐言一路脑子里想着刚才的事情，连许多伙计和客人跟他招呼都没听见，自顾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徐言闭目思考，认真盘算着这件事情，将前前后后，梳理了个通透，这才起身，仿佛若无其事一般离开房间。 徐言回到大厅，尽管白玉梅和景非等人刚才就看出来或许是有事，但徐掌柜不说，他们也不敢问，只好关切地看了下他，又去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多久，张子和再次回来，找到了徐言，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徐掌柜，我兄弟的店铺，已经搞定了，他答应了你的条件，只要你多出一成价格，他可以三天内收拾干净。” 徐言点点头，“好，我明天就会把钱准备好，你明天来这里一下，最好他也来，我们尽快去镇长那里完成交接，签字画押确认。” 张子和面带高兴，“好，没问题。对了，刚才我还顺便去了乐恒草堂，那边也答应了，直接交换就行，明天他也来？一起处理了？” 徐言摇头，“不用了，取消吧。” 张子和大惊失色，“什么？徐掌柜，你不会是说错了吧……” 徐言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不必了，取消吧。” 张子和愣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徐掌柜，别冲动啊，那个店盘下来，你直接就能跟这边……” 徐言看向了张子和，一字一顿地说，“不必，取消！” 张子和心中明白了，这肯定是发生了大不愉快。张了张嘴，张子和本想说的话，却又咽了回去。一则是因为两边其实关系根本没到那个地步，他和徐言的关系离劝说还早的很，就算他刚刚促成了一笔交易，但也仅此而已，交易。第二，则是因为他也知道，徐言毕竟是年轻人，年轻人冲动之下，是最听不得这些的，甚至他再说下去，那徐言大概率连自己一块仇视上了。 当然，还有一点，他其实没想到，他只是觉得一笔交易而已，谈不拢也无非就是狮子大开口之类的，说些你穷逼，买不起之类的话。但他不知道的是，徐言最生气的点不是这个，谈交易谈买卖，你随便开价，这么多顾客来来往往，徐言什么人没遇见过，要因为这个生气，那早就关门了。最生气的是，徐言觉得既然是邻家，还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徐言愿意帮一帮他，药方并没有太多扩散，甚至徐言还给他优惠，在他刚开始制作不熟练的时候，还把一些关键步骤的心得重点都一点点讲述，说是像对待徒弟有些过了，但投注的感情绝非是一个陌生人可说的。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让徐言始料未及，这也是徐言连一句都没有多说的最重要的原因。 张子和试探着说，“那，徐掌柜，咱们的……” 徐言恢复了笑容，“放心，张先生，不过，你还没有说这次想做什么。” 张子和顿时放下心来，不影响这次最重要的交易就行，至于旁边那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包括徐氏，这几天就能扩张，还是说几年后才能有合适的机会，其实他也不关心，他只是怕徐言因为店铺扩张受阻，年轻人一冲动，把自己这事儿也给推了。 既然徐言问了，张子和便把想法说了，“徐掌柜，上次做的传讯板子效果很好，所以，我这次才又来找徐掌柜。只不过，最近又发生了一点变故，所以，又需要改进了。是这样的，这次是两边通讯的时候，中间有个仓库，仓库里面放了些特殊的材料。原来的最远距离就根本听不见，就算是近一些的距离，也有一些杂音。所以，想请徐掌柜想想办法。” “杂音，听不见。”徐言仿佛是自语地重复了一下，这才问道，“张先生，能否告知，里面是什么东西导致的，不然，我也无从下手。” 张子和显得有些犹豫，“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里面有很多磁铁，我听人说，是因为这个。” 徐言点点头，“的确，磁铁很有可能。”这种自然是一种最直观的猜想，道理很简单，磁铁这种东西是肉眼可见的，可以隔空影响别的东西，也就是铁的这么一种相对来说比较特殊的东西。 想了一下，徐言又说道，“磁铁确实有可能，但还有别的吗？或者，张先生是不是方便我去看一下。” “这……”张子和显得很为难。 徐言明白了，也就先不勉强了，“好，那这样，暂时先认为是磁铁，张先生先弄来一些磁铁，我用来试验。这个总可以吧？如果确认是磁铁，那我就解决磁铁的问题，但如果不是磁铁，我们再讨论。不过，事先说明，毕竟是猜测的东西，而且很多不确定因素，我可以答应尽力，但无法保证一定成功。” 张子和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只要徐掌柜愿意尽力就行，我相信徐掌柜一定会成功。” 徐言失笑，“行了，给我戴高帽子没用，行就是行，不行我也没办法，但我一言既出，一定会尽力，不会敷衍你。” 第11章 药物区规划 “诶~~，徐掌柜，等一下。” 徐言正要去找景非，忽然被人拉住。停住脚步，“刘公子，什么事情？” 刘公子拿着手里的东西，“徐掌柜，你看这……” 徐言连忙顿住，着急地问道，“怎么了，难道这肉变质了？还是不行？” 刘公子用力一点头，“对，就是肉不行。” 徐言吓了一跳，赶紧询问情况，“什么，怎么回事儿？我看看。”说着，徐言就想接过来查看情况。 刘公子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昨天我去周少家里了，周少喜欢狼肉，我喜欢兔子肉。我就发现，不对了。” “什么不对？” “狼肉的质量可比我这兔子肉强一些，肯定是狼肉的配方你调过，对不对？” 徐言很惊讶，“这你都能吃出来。” 刘公子一脸得意，“那是，论修炼，论功夫，我是不如你们，但是这东西好坏，我门儿清。”作为一个吃货，刘公子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认真修炼有什么问题，反正家里自己也不是继承人，爱他妈谁用功。只要不影响自己每个月的月钱，谁当家主就行。 徐言对此还是挺佩服的，别人很难感觉出来，但他作为制作人，自然是知道，青眼狼确实情况比云兔好一些。同为特殊兽肉，但每一种其实都有少许差异，若是要求不高，自然可以用同一种东西，但想达到更好的效果，那就得每一种专门进行少许修正优化。 徐言没弄这个，其实主要是因为最近在忙别的，这个东西自然就落下了。当然，嘴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要是直接说忙别的，懒得弄这个，那顾客肯定心里不乐意。于是，他便在话里拐了个弯，“其实，也不是说不行，主要是考虑到，咱们这些东西得稍微有个价格波动，对吧。这样的话，大家这不是有个选择嘛。要好点的，就贵点。要不怎么在乎的，就可以买到便宜点的。” 刘公子立刻就不乐意了，“那不对啊，那可不行，凭什么狼肉做的好，本公子缺钱吗？赶紧兔子肉也得弄好点。” 徐言点头，“好好，不过，要是改配方的话，那这价格……” 刘公子不耐地说道，“钱好说，只要你东西品质到位了，本公子拿得起钱。” “好”，徐言答应一声，不过他打算的却是改一下制作方案，以后这些东西都做一个高品质和中品质的，因为之前有东西太贵，被客人抱怨了。 刘公子满意地离开了，并表示希望徐掌柜快点动手。 徐言揉着脖子，现在人多了，也越来越感觉众口难调了，得想个办法啊。 …… 将刘公子的事情记在脑子里，徐言继续去找景非。见到景非正在忙活，便转而找到了白玉梅，吩咐他，一会儿景非有空的时候，一起来一下，有点事情说。 徐言吩咐完，便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一忙，就到了关门的时候。当白玉梅叫他的时候，徐言这才猛然惊醒，看着满地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对二人说，“跟我来。” 白，景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徐掌柜认真的样子，便赶紧跟了过去。 “坐！”徐言伸手示意。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敢坐上去了半个屁股，紧张地看着徐掌柜。 徐言看到他们的紧张的情况了，赶紧说道，“不必紧张，我今天找你们，算是好事儿。”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放下了心，但也没有坐正，只是等着徐言的下文。 徐言说道，“景非，我打算再新增一个药物区，跟贵宾区一样，单独划分出来，这一块想让你负责，你可以挑选几个伙计，当然，也需要他们愿意才行。实在不够人，我再给你找，怎么样？” “啊？”景非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儿，忽然之间让他要挑大梁负责一个区域，他本能地有些紧张，可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言没等他说话，又补充了一下，“当然，不会让你白辛苦的。徐氏这边，一定会让你们多劳多得。景非，你如果接受这个的话，给你的工钱，每个月加一千五。小白，你依然主要管理贵宾区，但是整个徐氏，一些小事情你都可以决定，你决定不了的再来找我。现在你要多帮帮景非，尽快能挑起来药物区。你辛苦点，你也每个月多加一千。” 景非本来有些忐忑，可是想想工钱，多了这么多，一下子就翻倍了，这让他怎么能拒绝，一咬牙，景非说道，“好，掌柜的，我可以。” 徐言看向白玉梅，白玉梅犹豫纠结，迟疑了一下，白玉梅却说道，“掌柜的，我，也不用了吧，我现在已经挺多了。” 徐言笑着说道，“好了，就这样吧。就算你自己不在乎，你弟弟呢？你难道不想为他考虑一下？不给他准备一些东西吗？” 这番话直接命中了白玉梅的软肋，终于点头答应。 当然，徐言也不是真的钱多了撑得。只不过是考虑到现在店铺的东西越来越贵，又有了几个被挖走的伙计的先例，让徐言很气恼，但徐言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是因为钱被挖走，那就用钱稳住重要的人。至于白玉梅，徐言很相信她，但考虑到她的弟弟，徐言也不希望别人万一来想挖走她的时候，她因为钱而头疼。本来白玉梅的工钱就已经算高的了，再加一些，别人会更难挖。 白玉梅奇怪地问了一句，“掌柜的，怎么会忽然要把药物单独弄出来？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本来就单独在一个范围里面。” 这个问题当然也是景非的心中疑惑，照理来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东西的，以他对徐掌柜的理解，再出也应该是调整贵宾区，细分档次之类的。药物之类的本来就在一块儿，犯不着单独再多余弄一块，跟贵宾区一样，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徐言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我最近想到了一点，药物这种东西毕竟和其他的不同，你们看外面的都是单独的药店，很少像咱们这里，药物和普通东西都卖。药这种东西，可不像那些日用品，也不像那些吃的，吃的东西多买了，多吃点什么的，都没关系。药这种东西，如果当成吃的，吃下去，说不定会有害。所以，我觉得还是单独分区好了，当然，景非，你也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找白玉梅，她会尽力帮你，如果解决不了，再来找我，既然我打算单独成区，并且让你负责，就会给你最大的帮助。还有，这一次也是给你一个成长的机会，你要是能做好，以后还有机会，挣得更多。” 这话说到两人的心坎里去了，钱这东西谁不爱。要是被挖走，做对不起徐掌柜的事情，他们自然是心里有疙瘩，或许会纠结于要不要这些不安心的钱。但徐掌柜主动加钱，那就不一样了，这钱拿的开开心心。 不过，徐言却并没有说实话，实际上，这一次让徐言忽然决定让药物单独成区的最大原因，确实那位贪婪地邻居。如果是没关系的邻居这么贪婪，徐言或许会为了自己的计划快速成功，懒得跟他磨叽，咬牙答应。可偏偏是他，徐言不能忍，宁愿自己的时间拖延，也不答应，来一个两败俱伤。 为此，徐言最近都在考虑这件事。而所谓的药物区，就是这个计划的开始。这一次，徐言要告诉所有人，自己有好心，但不能被人当傻子。姓乐的，给你机会你不要，还要当个白眼狼，那就准备吐血吧。 第12章 竞争激烈 药物区当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只一个这个，对乐恒草堂什么作用都没有。多一个普普通通的竞争对手而已，白沙镇十几个药店，多一个徐氏店铺的药物区而已，有什么用。 徐言的计划自然是要狠狠挤兑乐恒草堂，我能让你发财，也能让你倒闭滚蛋。 只靠药物区，自然是远远不够，徐言的目的在于养着药物区，然后和乐恒草堂直接竞争，质量和价格双重挤兑，让他直接完蛋。 徐言不喜欢这么点事情都要记下来，什么狗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现在就要处理了他。恩将仇报的仇比普通的来的更强烈。 在被乐恒趁火打劫之后，徐言已经彻底决定不再考虑正常处理他的事情了，决心用一种两败俱伤的举动，跟他直接耗下去。首先，是之前优惠给他的海蛙特效药，现在海蛙依旧泛滥，所以这种药物依然很有市场。之前是别人嘱托，但徐言本来没有多么上心，只是有了个差不多效果就停手了。 这一次，徐言直接放弃了睡觉的乐趣，做为修者，偶尔每天睡一个时辰已经足够了。徐言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都推掉，直接先简单隔离开了药材区域，然后便吩咐景非开始照顾好药材区域的一切，白玉梅也负责帮助他完成。 首先，调查一下乐恒草堂的情况，当然，主要是里面有哪些药物，都是什么价格。这种东西很简单，乐恒草堂肯定不会配合，但是找几个他们不认识的，表面跟自己无关的人，去里面转转，问问就知道了。 了解完之后，徐言直接跟进一样的药物药材。然后，同样的价格销售，但是却又在药物区门口大字写清楚，新区优惠，一律九折。 写好了之后，都不用徐言使劲宣传，很快就有人发现了。旁边就是乐恒草堂，自然，来来往往的，需要药物药材的人就会比较两边的东西。这么一比较，立刻就能发现，徐言这里的东西品质和旁边是一样的——这也很正常，都是一个地方进的货，质量品质自然一样。原价也差不多，可是，徐氏这里的东西可是打了九折的，当然更便宜一些。 更有甚者，徐言发了狠之后，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直接弄出来一份效果更好的海蛙特效药，使用之后，不仅治疗效果更好，甚至还能止痛止痒，这一款药物可是最新的产品，完全的独一份，徐言都没有给任何人。这东西一出，立刻，徐氏的药物区名声大噪。 这一点当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么重要，多么急缺。只是因为这东西够明显，一般的疾病，那都是多少年的问题了，各种药方都不缺，有继承师父，父亲，或者家族里面的，有自己新弄出来的，等等，不一而足，而且这些疾病又不会多么泛滥。这种情况下，想比较药师的水平，都很难有一个有说服力的东西出来。 可海蛙药不一样，海蛙是最近才发生的变异情况，对人的危害自然也是刚刚显示出来，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徐氏这里最先攻破了难题，让海蛙的伤害性大大降低。但是，这种药方被徐言出售出去了，各个地方没有大改的本事，小小的优化水平还是有的，再不济，配方里面的药材换品质更好的试一试，总能稍微提升一点。而且，上一次的配方说到底，效果不够好，有效果，但也只是比靠自己生扛着强一些，有时候还是无能为力。 但这一次不同了，至少止痛止痒的本事是真真切切的，还能提升恢复效果。现在青山城很多人已经饱受海蛙的困扰，甚至有些人因此丧命。这一下，徐言的东西一出来，自然有人直接拿去用，这么一用，效果的差异太明显了，这一次的东西提升的简直是天壤之别。可以说，徐氏这药方一出来，能买这个的，一定会买这个。 而且，徐言为了竞争，这一次是真的发了狠，就算两败俱伤，也要挤兑乐恒草堂。这一次的药方自然新增了几味药，还不是便宜货。在药方独一份的情况下，徐言甚至没有趁机抬升价格，和原来的药方一样的价格销售。当然是折扣之后价格相同，折扣之前的价格自然要高一些。当然，原来的遗留的海蛙药自然降价出售，并且不再新制作。 徐言这一手有些重了，不只是乐恒草堂，有药方的那些店铺全都受到了影响，海蛙药的旧配方几乎没有了生存余地，只有一些特别穷的人，实在没办法，才会选择旧的药物，因为这些药也必须狠打折才能卖得动，所以很多人因此倒是舍得买了。 这一番下来，徐氏的名声真正响彻全城。别管你讨厌徐氏还是喜欢徐氏，至少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有徐氏这么个东西。除非，是完全隔绝，根本不跟别人聊天的人，否则，最近的茶余饭后谈资就是免不了提到徐氏。 “听说了吗，白沙镇那边有个叫什么徐氏药店的，弄出来了海蛙药了。听说那掌柜的可年轻了，小伙子听说还没有婚配。” “什么药店，人家那是杂货铺，都不是专门制作药物的。” “啊？是这样吗？那他怎么能弄出来的？这么多药店都没办法，弄出来个不行的药方。” “这您不知道了吧，就这稍差点的药方，也是这位徐掌柜弄出来的。” “呵，这位徐掌柜挺有本事的。” “嗨，有本事有什么用，挣钱的都是那些老爷们，天天飞来飞去，那才是真的人上人。” …… 徐言自然不关心这些东西，但能让徐氏的名声传出去，对他的事业还是很有帮助的。现在兽肉的水平已经是实际上的顶尖水平了，但是名声却远远滞后于水平。主要还是这东西毕竟是高端的产业，普通人基本吃不起，走高端路线，自然就会面临受众很少，影响力自然也不太高。 一通组合拳下来，乐恒草堂是受冲击最严重的。一方面，他就挨着徐氏，东西又都是大家能看见的，价格，品质什么的摆在眼前，同样品质，就是价格比徐氏贵一点。要是隔得远，大家可能还会因为就近买东西，在他那里消费一些。但就在旁边，肯定都是直接进徐氏这里。除非是和徐氏有矛盾，或者一些比较顽固的，也不看品质对比，就是一味觉得专门的草堂，就是比这种杂货铺好。 可是，只剩这么些人，自然是养不起一个专门的草堂。乐掌柜一边后悔拒绝了徐言，一边又气氛不已，嘴里忍不住说，妈的，老子就跟你耗下去，亏死你。 第13章 新合作机会 为了防止景非和白玉梅无意间破坏自己的计划，徐言专门告诉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和旁边的邻居乐恒草堂竞争。白玉梅当然惊呼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她之前与乐家人相处还算愉快，当然，也不至于是好朋友，就是因为是邻居，难免来来回回遇见，见了面客气几句，随手一些小忙也帮一下，仅此而已。 当徐言说要对付乐恒草堂的时候，白玉梅自然很奇怪地问了一下为什么。徐言便简单说了一下，白玉梅听完，欲言又止，她本性善良，觉得毕竟是邻居，能和解还是和解。然而，看着徐言坚决的神色，她终于是没有开口，答应了一声。 徐言自然也看明白了白玉梅的心态，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告诉她，也不要求她去对付乐家，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白玉梅明白了意思，也干脆就假装不知道，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既不去强帮乐家，也不干扰徐掌柜的计划。 倒是景非，一听徐掌柜说了乐掌柜做出的事情，倒好像比徐言还生气，立刻喊着，一定跟随着徐掌柜的脚步，把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彻底打倒，让他不得翻身。 几句义愤填膺的话下来，反倒是徐言赶紧劝住他，免得他太冲动做什么不该的事情。 劝解了几句之后，徐言还是不放心，又悄悄吩咐白玉梅，也注意一下景非的情况，可别冲动上脑，乱做错事情。 …… 伴随着徐氏的忽然名声大噪，徐晓晓等人自然对新的海蛙药有意见了。很快，徐晓晓就来找徐言了。 正在忙碌的时候，秦红玉忽然探头探脑过来。徐言已经过了最忙碌的时候，现在就是等一下，看看乐恒草堂那边的反应。秦红玉一露头，徐言立刻就看到了。 手里的动作一停，徐言直接说道，“进来吧。” 秦红玉小心地走过来，“徐掌柜，有人找你。” 徐言说了一声，“好”，然后起身，简单规整了一下东西，便又问道，“谁啊？认识吗？对了，今天怎么是你，小白呢？” 秦红玉嘿嘿地笑了笑，“小白总管正忙呢，所以我过来了。今天来的人嘛，掌柜的也认识，还是本家呢。” 徐言一听这个就明白了，应该是徐晓晓，当然，徐言和她其实不是本家，只不过是恰好同姓罢了，徐言家里和这个徐家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能查到的任何资料上，都没有他们之间有关联的信息。不过，这些东西没必要跟秦红玉解释而已。 看到秦红玉高兴的样子，徐言又说了一句，“怎么这么高兴，是不是她赏你什么东西了？”这一点徐言当然是猜测的，不过，他却比较有自信，主要是取决于这两个人的脾气秉性。徐晓晓很会来事儿，秦红玉在这边就是普通的女工伙计，但确是贵宾区的，人又机灵活泼，又不像白玉梅那样在徐氏里面有管理职位，自然，给她点好处，也不会太显眼，还能更方便和徐言这里搭上话，所以，徐晓晓做这件事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果然，听到徐言的话，秦红玉脸色垮了下去，看着徐言，不舍地就要从口袋里掏什么东西出来。别人给的东西虽然好，但哪里比得上徐氏这份工作，她可不舍得离开这里。 徐言赶紧挥手说道，“好了，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提醒你，注意一点，她毕竟不是徐氏的人，就算她给你什么好处，你也得注意自己这边的情况，可别什么东西都乱说。” 秦红玉立刻又高兴起来，“是，知道了，掌柜的。” 徐言说道，“好了，回去答复她吧。我这边收拾一下，洗一下手，马上就过去。” 秦红玉或许是因为很高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 见了面，徐晓晓倒是先声夺人，“徐掌柜，你这事儿可做的不太地道吧。” 徐言莫名其妙，“什么个意思？我做什么了，就不太地道了。” 徐晓晓拿出来一个东西，展示在徐言面前，原来是徐言弄出来的新的海蛙药。 徐言皱着眉头，“什么意思，这东西怎么了？” 徐晓晓没好气地说道，“徐掌柜，当初我这边给了赞助，咱们怎么说的，现在配方出来了，你一句话也不说，自己就开始生产起来了，现在我那儿生意都难做了，没人买以前的海蛙药了。你这事儿，还不够不地道吗？” 徐言一听这话，立刻反驳，“你这么说的话，那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徐掌柜，我也叫你一声徐掌柜，咱们都姓徐，可你的这个掌柜的，分量比我这可重的多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咱们之间的事情，也不是我在坑你吧？您再想一下，第一，您觉得就这些赞助，我以后但凡跟海蛙扯上边的药，都得给您？您觉得就那点赞助，就永久买断我以后所有的研究？说句不好听的，我现在的实力，我现在的水平，您那点钱，够买我几个时辰的？给一次药方还不行，合着我以后都算是给你干了是吧。再说了，这次的配方，您赚了多少了？翻了几倍的利润了，还觉得我欠您的？我是缺那点赞助钱？我自己掏不起这点研究的钱，还是说，我这边没资格，只能通过您才能研究药方？” 徐言一番强硬加道理的话，说得徐晓晓有些无语。以前也确实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那些人大部分是普通的药物研究师，说起来水平怎么样先不说，至少不像是徐言这样，经营一个成功的大店铺。徐言这么一说自己的时间，她肯定没法说徐言的时间不值钱。而且，徐言说的也确实命中关键，第一，上次的合作，她卖药物，已经赚了好几倍了，肯定早就回本了，更别说一些连带的其他方面的，比如名声之类的好处。第二，徐言也确实不缺研究的钱，说起来，算是她求着徐言研究的。第三，她还想着继续合作，而且合作也是她求着徐言，而不是徐言求着她。谁让徐言手里有配方，只此一家，但她的店铺也好，赞助的金银也好，能替代她的人可多了。 本来，徐晓晓这次来是有些小瞧了徐言，他觉得这小地方，穷店铺，能和自己这样的大掌柜合作，已经是他的荣幸了，之前的那些东西，其实她也想过，但本能地忽略掉了，因为大店铺往往都是这样，带着居高临下的心态看待小店铺，觉得合作是施舍。但徐晓晓也毕竟是久经商场，立刻平复了心态，直接重新估算一下，将徐言放在了需要争取的位置上。 深吸一口气，徐晓晓整理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小言，这次我来，可是真心来继续合作的。” 徐言点头，却没有直接开口，也没有拒绝，合作当然要，但徐言现在也清楚了，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免得又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第14章 路遇乐掌柜 “轰~”震天巨响传来，地动山摇。徐言心里闪过一个想法，莫非是地震了吗？ 果然，徐晓晓也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了桌子，“地震了吗？” 刚刚起身，想要查看情况，又是一声响，和继续震动了几下。不过，明显感觉到，震动减弱了。 徐言连忙告罪一声，去大厅看看情况。 显然，许久不见的地震情况，让大家都很担心。许多客人也直接将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过道或者什么顺手的地方，便惊惶地逃了出去。 幸好的是，伙计们这边没有害怕逃跑的情况，但也不用他们招呼客人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目光却看向了白玉梅，显然在等着她拿主意。 这时候，徐言的出现，让大家找到了主心骨。众人刚想过来，徐言示意他们别乱动，然后走了过去，询问了一下情况。 显然，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地震这种事情，虽然不算常见，也不至于多么罕见。尤其是小地震，隔个十几年，几十年，总有一些不大的地震。房子倒不了，人却能明显感觉晃动。多数时候，在地震之前，附近的宗门也会通知村民们，这种事情本来宗门就能发现，只是顺口告诉一声而已，不用费力气，却能提升宗门在附近的影响力，大多数宗门都愿意做这种小事情来提升自己的正面影响。 然而，这一次却很奇怪，这种程度的地震，应该昨天就有人通知了才对。可却没有任何宗门通知一下，甚至近期来到这里的一些大宗门，大家族也没有任何声张。要么是他们没有发现，要么是发现了却不愿意说。怎么想，都觉得这次很奇怪。 众人看向徐言，徐言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作为主心骨，自然不能慌张。虚压手掌，徐言镇定地说道，“没事了，小地震而已，我去问问情况。” 徐晓晓也出来了，只是冲着大家点头示意，没有多说什么。徐言出门之后，她才开口说了一句，“没事，地震而已，也没有塌房子，不用怕。” 或许是两人的话起了作用，众人也平静下来。刚刚经过慌乱，店里一片狼藉，白玉梅先反应过来，想要去收拾一下。 徐晓晓却开口说道，“先别着急，说不定一会儿还有余震。” 白玉梅一愣，“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没事。”说着，继续去收拾。 或许是白玉梅的乐观影响到了众人，大家都开始乐呵呵地收拾东西，对于余震什么的，也不再担心。就连徐晓晓也受到感染，心里埋怨了一句徐言，“扔下自己这个客人不管，自己出去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行动上，她却是也笑眯眯地跟上了白玉梅的行动，也加入了整理的行列。 白玉梅看到这个，连忙就想劝阻，却被徐晓晓笑着拒绝，“没事儿，反正也是无聊，就活动活动筋骨。” 徐晓晓有些羡慕地看着白玉梅，这个领班真不错啊，这是把店铺放在心里了。再想想自家的那些人，真是，越看越羡慕。 …… 徐言出来后，随着惊慌情绪镇定下来，立刻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地震本来就是普通的大地晃动，是大地内积蓄的力量的忽然爆发，和火山喷发之类的都是一类的东西。短时间内会有剧烈动作，会引起天地灵气的波动。 可这次却不一样，灵气波动很正常，但这次灵气中却夹杂着一丝陌生的气息，对于徐言来说，这一丝气息极其陌生，这一点让徐言感觉非常明显，也感觉非常别扭，特别难受。 走了两步，徐言心中疑惑更深，这么陌生的气息，难道是这些外来的势力搞出来的动静？ 正思考间，徐言一抬头，发现了一个熟人——乐恒草堂的乐掌柜。 乐掌柜自然也看到了徐言，乐掌柜很纠结，想过去和徐掌柜吵一架，骂他为什么恶意竞争——徐氏就在旁边，乐恒草堂的生意每一天都在暴跌，原因是什么，他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只不过是要价高了一点，又不是不让你还价，你就这么凶残，直接就这样拼命？就这样不管赔钱也要这么恶行竞争。 可是，他毕竟比徐言年纪大很多，作为一个自以为合格的掌柜，乐掌柜觉得自己足够冷静，面子这种东西，比起实实在在的银子，实在是不值一提。可是，这么一口恶气留在心里，乐掌柜实在是心里难平。本来考虑了很久的一个决策，终于在看到徐言那张可恶的脸之后，终于决定了下来。 乐恒草堂最近的困境非常明显，徐氏故意开设药物药材区，与乐恒直接打起了价格战，故意压低了价格来销售。乐恒草堂刚开始自然不愿意接招，甚至，他们还趁机偷偷安排人，去徐氏那里当做了采购，反正这些药材保存期限其实很长，徐氏不可能这么久一直赔钱做买卖吧。 然而，想归想，实际操作的时候，乐掌柜才发现，问题有多么严重。旁边徐氏再竞争，这边生意冷冷清清，却又不能直接把伙计辞退，不然，以后生意恢复之后，可没有这么熟练的伙计让他们直接招回来，伙计们也不可能不吃饭，被辞退肯定去找别的草堂。等乐恒草堂再需要人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再回来了。因此，乐掌柜还不能辞退伙计，生意冷清，每天的工钱却又省不了，每天一睁眼，就是在亏钱。哪怕他不断安慰自己，现在乐家的钱够坚持两年也没关系。可是，想是这么想，真的每天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亏出去，乐掌柜感觉到仿佛是窒息一样难受。 这种情绪让他非常难受，所以他开始思考一件事——接徐氏的招，也开始降价，不用多，只要和徐氏一样就行。这边是专门的草堂，徐氏那里不过是一个药物药材区，一样的价格，大部分也会天然更倾向于乐恒草堂。也只有价格不一样，徐氏才能抢走客人。 本来，他一直自诩冷静，之前儿子气冲冲地喊着，要和徐氏决战，拼他个你死我活，被他狠狠地训斥一番，并告诉儿子，一定要冷静，笑到最后，就是对徐氏最好的反击。然而，连续的亏损，让他也无法冷静了。因为伙计们心态都在动摇，儿子也在动摇，人心动摇的情况下，他也忍不住了，只是一直缺少一个关键的催发点。而今天，路上遇到徐言，看到徐言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他一瞬间便决定了，价格战，开始！ 想明白之后，乐掌柜鼻子里高傲地“哼”了一声，不屑地用鼻孔看了一眼徐言，自以为得意地从徐言身边走过。当然，徐言正在忙着思考刚才的事情，只是看了一眼乐掌柜，根本没想到乐掌柜内心的世界如此丰富多彩。 第15章 星岛终降临 忽然之间，又一声震天巨响传来，徐言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个空中一个黑色的旋涡显示出来，却又极其快速地隐去，然而，又很快在另一个地方显隐了一次，接着就是彻底消失。然后，又是一阵猛烈的晃动，和刚才一样。 徐言停住动作，看着黑色旋涡显隐的地方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徐言才一拍手，明白了，这应该就是白沙镇最近成为众矢之的的原因——星岛降临。难怪，出现了这么陌生的气息，星岛降临，亿万年漂泊的星岛，在宇宙之间经受各种能量洗礼，上面会有大陆上根本没有的各种资源。怎么利用，尚待研究，但是研究的前提是能得到。而且这些东西很可能在大陆上根本没有相对应可以克制的东西，或者就算有，毕竟是完全陌生的东西，在克制东西被发现之前，也足够驰骋许久了。所以，星岛是最受重视的资源，就算自己不用，也得想办法争抢，这或许是顶级势力之间也有用的真正的硬通货。 徐言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星岛降临了，虽然这件事肯定轮不到自己吃肉，甚至喝汤都轮不到，能舔一舔碗边就不错了。这样的至关重要的东西，三大宗门齐至，再加上朝廷的势力，看这阵仗就知道，在降临之前，早早就已经瓜分完毕了。 平复心情之后，徐言还是安静地返回了。反正现在这一切与自己是没有关系的，就算是现场出了什么非常特殊的情况，自己能意外得到一些东西，但真的拿到手之后，恐怕就是没命留住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相比于徐言的慌慌张张，徐晓晓的无可奈何，白玉梅等人的认真工作，田心却仿佛是和招财一个样子了，一人一猫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当然，不一样的是，招财是真的懒，一直在睡懒觉。田心则是假装镇定而已，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她觉得自己是小姐派来的，那可是城里人，怎么能跟他们一样大呼小叫，惊惶不已呢，得淡定。 徐言刚一回来，众人便发现了他，齐齐将目光看向了他。显然，虽然他们各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其实对这件事情都很关心，刚才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谁也不可能无视。就连好像很淡定的田心，也忍不住直勾勾地看着徐言，等着徐言说话。 徐言刚要说话，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过来。原来，是陈兰。陈兰飞快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徐言腿，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仿佛是在抽噎一样。 徐言心底一沉，暗怪自己疏忽了，陈兰毕竟是个小孩子，这种情况，她肯定非常害怕。连忙抱起来陈兰，轻轻地哄着她。 将陈兰哄得不再害怕之后，徐言才对众人说道，“没什么事情，不过，应该不是地震，是别的事情。或许，应该是星岛降临。” “星岛降临！”，最先有反应的反而是表面上似乎最淡定的田心。田心惊呼一声，立刻说道，“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通知小姐去，星岛降临，这件事太重要了。” 其他人当然不是不关心星岛降临，只不过相比于田心，他们对星岛降临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怎么了解，要不都是一群普通人呢，田心也是占了在司徒文身边的光，见识比他们多多了。 徐言无奈地看了一眼田心，“你觉得，这种事情他们先不知道，反而是你知道？” 这话倒是没什么证据，但却非常合情合理，星岛降临这种事情，没道理徐言知道了，司徒家反而不知道。无论如何，他们可是天宇的人，消息肯定是他们先知道的。 不过，田心却坚持要回去，因为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率，万一小姐不知道，她回去说了，就有用。她留在这里，其实没什么用。更何况，她早就在这里待腻了。两边合作，其实司徒文更重视，更何况徐言也是大股东。所以，让她在这里，与其说是让她看看账，不如说是让她跟着徐言学习的，另外就是如果有什么事情，她及时回去通报消息，司徒文也好及时帮忙。 当然，田心肯定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学的。可小姐命令，她又不能不听。她对这些没兴趣，也不觉得一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值得城校尉可学习的。但她没办法，只能抱着帮小姐守好资产的心态，无聊地待着。也因为这样，她才能这么淡定，什么都不怎么关心。 徐言当然没道理阻拦田心的动作，实际上徐言本来也把她当透明人，只是刚才随口一说而已，至于她是去是留，徐言毫不关心。 徐晓晓倒是急忙走了过来，看着徐言，“真的是星岛降临？消息可靠吗？” 徐言摇头，“不知道，我猜的。” “猜的”，一句话差点让徐晓晓和田心两个人左右张望，看看货架上哪儿有刀，先给他一刀再说。 田心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言，“等我回来，咱们好好算账。”说着，便匆匆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消息真假，但该说还是要说。万一是真的呢，可不能错失这种机会。 徐晓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问徐言，“怎么，你不去凑热闹？怎么回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舍得错过。” 徐言反问她，“我一个小掌柜，什么都没有，去了别说吃肉了，喝汤都轮不上，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倒是你，怎么说也掌管着这么大一家子，镇长也得给你三分面子，你应该去才对啊。” 徐晓晓嗤之以鼻，“狗屁，我还掌管一家子，哪儿轮得到我说话。”说着，话锋一转，又开始询问，“你别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这个药方怎么办？” 徐言很奇怪地问她，“我记得，你不是经营木匠相关的吗？叫匠心百造是吧，怎么现在一直纠结这个东西？” 徐晓晓给了徐言一个大白眼，“什么木匠相关，我爱的是钱，钱！懂吗！” “所以呢？”徐言问道。 徐晓晓深吸一口气，“所以，我现在很关心这个药方明白了吗？” 徐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钱这东西，谁不爱呢？我也爱啊，药方是我弄出来的，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徐晓晓当然明白，跟这位小徐掌柜谈判，要是把他当傻子，只会导致错失机会，因此，她直接拿出来该有的东西，“这次来，我是正经来谈生意的。我的想法是，我这边可以提供几个人手，跟着你干活，药方的核心部分还是你来做，他们给你打下手。这样，你也能节省很多时间人工，当然，东西出来之后，除了你自己店铺，剩下的就按正常价格卖给我，除了你自己店铺，剩下的货渠道都给我。半年后，药方还是一千两，卖给我。当然，我的要求是，药方只能卖给我。半年后，我拿了药方，交易完成，药方只在咱们两家，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徐言听了这个方案，感觉已经非常有诚意，不过他还是好奇，“好吧，我听了你的方案，我是觉得可以了。就是我个人有点疑惑，药方分两家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如果将来我弄出来更好的药方呢？” 徐晓晓一愣，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那就加一条，如果有新药方，要在一年后才能用，并且，同样条件，我可以优先购买下一个药方。” 徐言笑了笑，“你就这么相信我？” 徐晓晓说道，“当然，之前赚到钱了。” 徐言对别人怎么赚钱，赚多少钱不怎么感兴趣，只关心自己能挣到钱就行，所以，他果断说道，“好，合作愉快！” 第16章 拆分配方流程 交易方案议定，两人都不是拖拉的人，纸笔都在，两人直接就签订了契约。 徐晓晓毕竟是大忙人，这边契约定下，立刻便告辞离开了。不过在离开前，徐晓晓居然邀请徐言共进晚餐，还特意冲着徐言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句，“可以带上家属哦。” 徐言答应下来，不过现在还早，晚餐也得等店里关了门再说。 田心的离开，让徐言轻松了下来，这丫头挺好的，就是事儿比较多，嘴巴也爱啰嗦。时不时地，她要表达一番自己是城里人，在这里有些委屈。但是，徐氏这里有什么想闹事，她又是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的。突出一个傲娇，突出一个嘴硬，突出一个口嫌体正直。 所以，徐言对她还是挺待见的，当然，她的嘴巴啰嗦也让徐言有些头脑嗡嗡嗡，很想清静一下。然而，她这么忽然一离开，徐言忽然觉得怎么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妈的，感觉自己出问题了，怎么能这样呢。 …… 随便整理了一下东西，徐言正要去忙别的，景非忽然跑了过来，看来是有急事，脸上都是汗，整个人跑得气喘吁吁。 看到景非差点摔跟头，徐言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托住他，免得他摔倒了。这才问道，“小心点，有事儿也得注意安全。怎么了，什么事情？” 景非喘了几口气，呼吸降下来之后，才说道，“掌柜的，不好了，乐恒草堂那边，他们降价了。” “降价？”徐言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惊讶的，乐恒草堂要是没有什么反应，那才是稀罕事。所以，徐言对此完全属于意料之中，“放心吧，他要不降价才是奇怪的。他要是有别的方法，我还能给点尊重，他降价，那就是黔驴技穷了。” “这样吗？”出于对徐掌柜的相信，景非听到这话，立刻也镇定了下来，不过问题还是依然在，他自然也要向徐掌柜求一个答案，“可是，咱们现在药物药材区生意下降好多啊。” 徐言点头，“我知道，放心。今天先等等，明天我看看那边情况，价格方面，到时候肯定比他们还便宜。另外，还会和大厅里一起做一些活动，里面的服务你做好，至于价格之类的你不用担心，我让你负责这个区，不会让你因为乐恒那边的反应做不好的。好好做，有我在，只要好好干，别的都不用担心。” 这么一说，景非也放下心来，“那，掌柜的，我回去继续干活？” 徐言点头，“嗯，还有啊，既然让你负责这一块，我就给你一定的自主权，八折以内，我授权你可以做决定。” “啊？”景非听到这句话，心里也非常受用，立刻立正非常用力地喊了一声，“是，掌柜的，我一定好好干。” “嗯，去吧。” 目送景非离去，徐言却在认真地思考起来，看来乐恒草堂那边有些难受了，坚持不住了，只能选择降价。至于下一步的计划，徐言的目标当然是继续打价格战。 乐恒草堂毕竟是专门做药物药材的，这一块赔钱那就是真的赔钱。但徐氏这边药物药材就是个添头，真赚钱的那是贵宾区，就是大厅里面都是徐言念旧，不舍得一些过去的老熟人，才留下来的。一旦打起来价格战，徐言这边无非是少赚点，但是乐恒就得赔钱干。一步到位地降价，让乐恒彻底卖不出去，他可能就留着那些药材了。但徐言的目的可不是这个，他想要的就是让对方亏损着把药材出了，榨干净了，什么都不剩。 既然乐恒已经忍不住降价了，徐言当然要稍微等一等，让他手里的东西出一出，慢慢来，别一下逼得急眼了，冲动之下说不定干出什么事来。 将乐恒草堂的事情放到一边，慢慢来，徐言则是继续思考贵宾区。这是核心，是现在的立足之本。刚才徐晓晓的话给了徐言很大的启发，是应该把一些不重要的步骤分出去，不然，全部都亲力亲为，以后得产量肯定受限，自己也是累死累活。只要把控住核心，就不会出大问题。 可是，经历过何意的事情之后，徐言还是有些心有余悸，这种事情再来的话，那就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恶心人。人员流失肯定会有影响，但又不可避免，所以怎么降低影响，正是现在徐言在头疼的事情。 想来想去，徐言暂时能想到的就是工钱多一点，其他方面，很难把控，只能遇到了问题再说，所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先小范围试一试吧。 想到这里，徐言立刻取出纸和笔，开始拆分自己的配方流程，把一些常规的流程分解出来，准备交给其他人去做，特殊的，涉及到最后效果的关键节点自己作为机密来留存。 流程的完善是个细水长流的事情，尤其是很多地方，徐言自己做惯了，觉得没什么，但一旦想到要给别人做，徐言就想到前前后后，其实有多心得体会，还有些比如力道控制类的，很多时候难以具体描述，只能说个差不多，然后干活的人自己需要慢慢去体会，去实际操作，慢慢熟悉。这些微末的细节自然是说的越多，到时候他们工作起来就熟练得越快。因此，徐言先是拆分流程，然后流程里面每一步，每一个点，需要注意的，需要考虑的东西都慢慢去完善，一直到关门的时候，徐言看着自己居然已经写了十来页纸了。 用记忆灵玉自然更快，快很多。但是拿东西贵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儿这些伙计们也没法用啊。所以，也只能用纸记下来，然后等人就位了，分发给他们。甚至，考虑到有些人不识字，徐言还画了很多图例。 看着满满的工作成果，徐言心想着，我都这样了，你们可得给我争点气。 天色渐晚，伙计们收拾整理完毕，关门歇业，徐言则到了该赴约的时候，想到了徐晓晓的话，徐言决定带上陈兰和白玉梅，不然她们怎么办呢？自己出去一个人吃大餐，不太合适，带上吧，白玉梅也可以做个参谋。 第17章 不得安宁是非生 刚进了味极饭店，徐言便得到了一个惊喜。在他刚想叫店小二，找徐晓晓的包间的时候，徐晓晓已经冲他招呼了，徐言走过去，问了一句，“怎么在这里坐着。” 徐晓晓惊喜地告诉他，今天包间没有位置了，所以，只能在大厅里对付一下了。 徐言本来也不是什么娇贵的脾气，大厅就大厅吧， 反正也无所谓，事情已经谈完，现在就是刚刚谈完事情，两边一起吃一顿饭，互相增进一下感情。 这事情也是两边都乐意的，徐晓晓觉得徐言连续弄出来药方，说明确实他是有本事的，值得认真考虑长期合作。以徐家的渠道，徐言的东西，合作是两利的。至于徐言，也是觉得，之前徐晓晓提了一嘴增加人手，代替他的配置过程中不重要的部分也是启发了徐言。作为一个从零奋斗的小店掌柜，徐言自己也发现了，自己有太多无法考虑周全的东西。有时候，这些东西只要一点拨，立刻就明白，但是不点拨，那就想不到，或者说，压根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思考过。属于是，不是人不够聪明想不到这些，而是一个人精力思路有限，遇到事情也少，自然想不到这些奇怪的地方去。而徐家绵延许久，自然经历了太多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事情就属于只要她提一嘴，徐言就能少走很多弯路。因此，自从她提醒了自己之后，徐言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就也希望和徐晓晓这边多多合作。 看到白玉梅也来了，徐晓晓笑着说道，“呀，真的带家属来了啊。” 白玉梅一听这话，脸一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徐晓晓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让白玉梅不好意思了，反而冲着徐言眨了眨眼睛，分明是意有所指。 徐言赶紧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让徐晓晓暗骂一声没出息。 看了看被徐言牵着手的小陈兰，徐晓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徐言说道，“坐吧，小徐掌柜。” 徐言是这里的常客，连菜单都不用要，直接喊了一声，“小二，再拿一副筷子，再上一份松仁玉米，一份糖醋无骨鱼。”这两个都是陈兰爱吃的，徐晓晓先来的，但点菜的时候或许没想到陈兰，所以没有这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徐晓晓看着陈兰和白玉梅，对着徐言说道，“不错嘛，她们的衣服，是你给买的？” 徐言笑着点头，“怎么样，好看吧。” 徐晓晓点头，“确实，这一身打扮，真的非常漂亮，尤其是小白，干活的时候那一身就很好看，但是显得干练专业。现在这一身，偏休闲，显得文静优雅。这是你给她们选的打扮？看不出来啊，你个大老粗还有这种细致心思。” 徐言心说，我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就大老粗了。嘴上却说，“也不是，衣服是我买的，看着好看的，都选了好几套，至于今天来时的打扮，是小白自己选的，我负责准备衣服，她负责搭配，她很会的。” 徐晓晓眼睛一亮，“白玉梅？小白，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又看向徐言，“小徐掌柜，你这是捡到宝了啊。”然后，她又忽然看向了白玉梅，“对了，小白，小徐掌柜给你多少工钱，来我这里吧，我给你直接翻倍加。” “喂喂喂，我还在这儿呢，当着面挖墙角啊。”徐言不满地敲着桌子。 徐晓晓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脑袋，“呀，没注意，罪过，罪过。不好意思，以茶代酒，敬小徐一杯。”徐晓晓分明是开玩笑，端起来一杯茶，做出了朋友之间喝酒的样子。 徐言笑着也端起了茶杯，又对白玉梅说了一句，“小白，一起来吧。” 徐言也给陈兰倒了一杯茶，这茶很淡，陈兰喝也没什么。 白玉梅不好意思地端起来茶杯，三人碰了茶杯，茶水入口，清冽生香。陈兰也跟着徐言的动作，微微喝了一口，不过小孩子更嗜甜，这茶在她嘴里喝不出好，皱着某头又放下了杯子。“呼呼”嘴里呼着气，手还在嘴边扇着，就像是辣着了一样。 徐晓晓不知道是感慨还是什么，舒了一口气，“呼，还是喝点茶，随便的喝舒服啊，陪着喝酒，真的是太难受了。” 徐言并没有喝酒的习惯，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没到那个程度，也没有求人求到酒场的时候，他从未喝过酒，也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听到徐晓晓的话，倒是能理解，因为他见过那些被迫喝酒的人，当然也有酒蒙子自己喜欢猛喝的那种。 心情轻松惬意，几人边说边吃，又没有谈生意的压力，气氛也特别舒服。放开了包袱，几人之间感觉关系一下子近了不少。果然，吃喝这种事情很能培养感情。 正开心热闹，忽然听见争吵声，徐言刚要回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接近，连忙运转真元，在白玉梅和徐晓晓的尖叫声中，一个东西撞到徐言背上。 幸亏有防备，徐言没有什么事情，抬眼一看，原来是店小二。 这时候，也正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怎么做事的。” 徐言把小二扶起来，抽过来一个椅子给他，顺着骂声看过去，得，老熟人——秦海秦江兄弟就在。再一看，山河四屁都在。至于其他的，一桌子好几个人，也没认全。至于是不是他踢的，看情形不太像，因为他坐在最里面，不方便踢人。 徐言走过去，“谁弄得？” 旁边一个一脸嚣张的年轻人歪着头，嘴里叼着一根筷子，斜斜地看过来，“爷踢的，怎么了？” 徐言咧嘴一笑，“怎么了？踢到我身上了。” 那年轻人脸上换了冷笑，“哪儿他妈的裤裆没勒紧，把你漏出来了，踢你身上怎么了？踢你身上，是爷看得起你。” 徐言忽然飞快一伸手，一把抓住了他脖子，直接提了起来向上一扔，在那一桌子人的惊呼声中，将这位少爷扔到空中，接着就是一脚，“嘭”地一声，这位少爷被踢飞出去，砸在墙上，“嘭”又是一声，摔在地上。这一下，徐言其实有所注意，选了个空隙的地方，所以没有砸到别人，毕竟徐言也不喜欢伤及无辜。不像是这位蠢货，打人还把人打到自己背上，活该挨揍。 正在吃饭的大厅中的众人多是普通人，一见这样，也不顾吃饭了，连忙拿着东西就走。掌柜的着急地想要过来劝架，又赶紧向一些要结账，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秦江一拍桌子，“姓徐的，你知道他是谁吗？” 徐言冷笑一声，“哦？谁？” 秦江似乎又气又有些担心，“他，他可是李家的人。李家镇的李家，知道了吗？” 徐言“哦”了一声，却反问道，“李家，确实厉害。比东芷镇的连家还厉害吗？” 连家！旁边一个年龄稍大的一个男子惊惶地看向了秦江，“连家，是那个被平族的连家吗？” 秦江听到徐言的话，不可置信地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家，真的是你……做得？” 徐言不置可否，“你可以认为是，也可以认为不是。”又看向那边，“喂，李家少爷，你要觉得没完，咱们可以继续。不是想当爷吗，看你脑袋够不够硬。你要是觉得没完，我，徐言，白沙镇徐言，随时奉陪，奉陪到底。” 一句话说完，看向了远处的李家少爷。李家少爷赶紧头往地上一垂，假装昏了过去。 徐言又扫视一圈这边座上的人，众人赶紧低头。 第18章 冤家路窄 徐言看到他们都低头了，懒得跟这群废物说废话，“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然而，张山忽然大喝一声，“姓徐的，靠别人算什么本事，咱们擂台上打一场。” 徐言顿住脚步，转过身，“擂台？死斗？” 张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我他妈跟你还死斗。张山其实知道连家的一些情况，连家直接被灭，和徐言有那么几分关系，但也仅此而已，真正灭了连家的是和徐言认识的人，但具体是什么，张山不得而知。不过，张山猜测，应该不是和徐言特别直接的关系。姓徐的要是有这关系，还用得着在这小地方辛苦？ 不过，考虑到连家的事情，张山认为，徐言有关系，但没有那么硬。所以，跟他上擂台，揍他一顿，赢点钱，根本没什么问题。但是上死斗，那可就不一样了。死了人，背后的家伙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来算账了。所以，张山不怕跟徐言上擂台，但要说死斗，肯定不敢。哪怕机会再小，万一背后那位因为徐言死了，把张家当连家那样处理了。只要不死人，背后的家伙没道理会出来，道理都是一样的，张山自己都是，挨揍一顿，家里老爷子都懒得管，甚至觉得年轻人受点打击是好事儿。可是，死了人情况完全就不一样了。 听到徐言说死斗，张山立刻没有了脾气，旁边的几个大少们，刚才就被连家的事情吓到了。他们欺负普通人行，可要是知道连家这种都被直接连根拔起，轮到他们头上，他们可是怂的比谁都快。听到张山的话，几个人当时身子就往旁边躲，努力离开张山远一点，离的近的也努力屁股只坐半个，尽量扯着身体。 张山又说，“决斗场就行，一千两银子干不干？” 徐言本来也没打算死斗，就是故意吓唬他们而已。这群纨绔少爷，有个屁的胆子，一旦涉及到生死决斗，他们十分实力也发挥不出八分。既然他提出决斗，徐言自然没有怕他的道理。当即，徐言答应下来，“好啊，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已经晚了，就明天早上吧。” 张山立刻答应，“好，别缩头乌龟反悔了。谁反悔，谁是小狗。” 徐言立刻答应，“好，各位都听到了，明天上午，我与这位。对了，这位公子，请问，尊姓大名。”尊姓大名几个字，是徐言一字一顿地挤出来的，显然徐言是故意忘了问对方的名字。 张山气冲上脑，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张山，弓长张，高山流水的山。”张山提高音调，“听明白了吗？” 徐言点头，“明白了，张山，对了，我觉得，既然你们兄弟两个都在，那这样吧，你们一块上，咱们赌金翻倍，不，五千两，怎么样。你们两个一起来，节省时间，赌约上到五千两。” 张峰一听这话，太TM的看不起人了，立刻拍案而起，“好，明天上午，五千两，别做缩头乌龟。” 徐言笑着点头，回到自己的饭桌前。陈兰惶恐靠着徐言，白玉梅则是有些奇怪，今天见到了掌柜的另外一面。徐晓晓却对此没有什么，毕竟她见识的也多了，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 张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与徐言约定之后便和众人一起离开了味极饭店，他们几个自觉吃了亏脸面无光，直接没付钱便走。直到几人散伙各自回家，张山才想起来，觉得自己被骗了。妈的，那小子先说不认识，约战时候又知道两人是兄弟，这分明是故意装不认识，看不起两兄弟。 只有味极饭店的掌柜面色忧郁，一脸的无奈之色看着两边。对他来说，这也算的上神仙打架了。两边都是修者，他谁也得罪不起，满屋子客人跑了，桌椅板凳也坏了几个，甚至这几天的生意都得受影响，他能跟谁说理去。 徐言招一招手，“掌柜，来一下。” 掌柜面露难色，这位爷又要干什么？可是，人就在这儿，他也不敢得罪，只能上前，“客官，您要点什么？” 徐言指了指大厅，“这边坏的东西，没结账走的，都算我头上。今天不好意思了，坏了您的生意。有多少都算一算，我补给您。对了，那边那桌，我不管，是他们先找事的。你要是觉得亏了，去找官府，也别扯上我，我的钱都给了。”徐言说的当然是刚刚打架那边。 掌柜一听这话，自然是高兴，可脸上的兴奋也只是一闪而过，这位爷可别说的是反话。再说了，官府也只能管明面上太明显的事情。这群王八蛋，正经本事没有，恶心人的办法多的是，能不得罪尽量不要得罪。 徐言看到他神色变化，自然也知道他对方心理变化。不过，他也懒得去认真解释，爱信不信。便又说了一句，“行了，赶紧算算多少钱。对了，再给炒两个孩子爱吃的，小朋友吓到了。”徐言指了指陈兰，吩咐掌柜再给陈兰补两个菜，安慰一下幼小的心灵。 掌柜只能答应一声，姑且心里盼着徐言说的是真的。至于这边这一堆的纨绔少爷，刚才跟闹了一番之后，已经气愤地掀桌子走人了。反正这一桌是真的赔了，他也不敢趁着徐言说赔就算进去。刚才这位小爷直接说了的，不管这一桌。他要敢混进去，还真怕弄巧成拙，再闹一番，连现在的也要赔进去。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他们打断，徐言这边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有徐晓晓仿佛关心地问了一下，“有信心吗？” 徐言点头，“当然，那两个草包，收拾他们轻而易举。”说着徐言又把话题转向了白玉梅，“小白，我觉得你应该增加点自信。” 白玉梅这会儿脑子里正乱着，被徐言这么一说，惊醒过来，“啊？什么？” 徐言说道“没什么，就是说，过几天我打算花钱找人给你练练手，比如上一上擂台，让你增加点实战经验。” 白玉梅脸色一白，“啊？我？我不行的？” 徐晓晓看到徐言把矛头指向了白玉梅，莞尔一笑，“怎么，打手不够了，连自家伙计也不放过。小白，来姐姐这里吧，姐姐不用你做这些粗活。” 徐言立刻反驳，“喂喂喂，你别当面挖墙角啊，小白是我家大伙计。让她练手而已，以做防身。哪有你想的那么过分。” 白玉梅也赶紧说，“掌柜的待我很好的。” 徐晓晓似警告一般，“小白可是好孩子，你不好好待她，我就挖走她。” 陈兰立刻抱住白玉梅的胳膊，“不许你带走姐姐。” 徐晓晓看得高兴，连陈兰一起挖角，“小妹妹，来姐姐这里吧，姐姐这里什么好东西都有。好衣服，好吃的，还有大房子都有哦。” 陈兰赶紧又贴紧了白玉梅，大声说道，“才不要，哥哥才是最好的。” 刚才不愉快的气氛被陈兰的可爱纯真驱散，恢复了愉快的气氛。 第19章 准备决斗 徐言虽然嘴上看不起张山张峰兄弟，但对于此次的决斗还是非常重视的。 第二日上午就要进行决斗了，徐言自然要好好准备，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并且认真查看了张山张峰兄弟的一些资料。当然，没有最新的，都是以前收集的。张家兄弟和秦家兄弟组成了什么山河四屁，还弄了个什么五美堂，专门跟这边竞争。徐言对此自然不会不关心，两人的情况他早就一直在收集，包括他们的修为，他们的功法，性格，习惯等等。只不过，这次冲突和决斗是意外发生，所以最近的一些资料并没有完全收集到，只有之前的一些资料。不过也足够了，最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他们的功法，性格也不会忽然就大变化。 “掌柜的，明天就要决斗了，你，有信心吗？”不知何时，白玉梅来到了身边，关切地询问着。 徐言点头，又摇头，“我既然愿意，自然是有信心。可对方如何，我也无法完全预支。对了，景非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白玉梅笑道，“放心吧，掌柜的，他做的可好了，那边没问题呢。生意很不错，就是人手不够，抽了张娇娇过去了。” “张娇娇？她去哪儿倒是也合适，我记得之前她就说想去来着，这回终于如愿了。”徐言想了起来，这个张娇娇倒是对医药挺感兴趣，人也不错，心地善良，特别有耐心。去那边，还真的挺合适。不过，徐言又问起来，“那，贵宾区那边呢，人手够不够，那边可是咱们的根本，人不够的，你再从大厅里面选，大厅不够，就再招一些新人。对了，注意咱们要那种勤快机灵的，工钱方面好说，确定了，回头跟我说一声就行，不必等着我耽误时间，能确定的就抓紧做。” 白玉梅见掌柜的信任自己，当然是非常高兴，立刻答应一声，保证做好这件事。想到明天要去和两个人决斗，却又忽然说了一句，“加油，我相信，一定能赢。” 徐言展颜一笑，“有小白加油，一定成功。”不知哪儿来的灵感，徐言忽然笑道，“要是有一个鼓励的拥抱，就更加有信心了。” 白玉梅羞恼，怎么掌柜的忽然间这么不正经。然而，想到明天的情况，她又更加担心他的安危。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轻轻抱了一下，然后，便羞涩地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转身跑开了。 徐言本就是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有些后悔，别因为这个惹恼了她，却不想居然梦想成真了。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这才压住心中的躁动，继续准备着明天的事情。 …… 山河四少确实是很不得人心，听闻他们和小徐掌柜要决斗，很多人都前来围观，徐言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大多数都是常来店铺的乡亲。有了贵宾区之后，徐言的大厅区每天都有折扣区，日常的多数东西也都降价了一些，还淘汰了一些特别差的东西，大部分东西品质也更好了，堪称附近最物美价廉的地方了。因为这一点，大家对他的好感非常之高。 当然，另一点则也同样重要。山河四少这几个人平日里就是一群纨绔，虽然已经比很多少爷强一点，但也只是在垃圾堆里不那么让人讨厌，绝对提不上什么好感。平日里不能说是恶贯满盈，但也至少是人嫌狗弃，没几个正经人待见他们。也正因这样，他们所谓的四少才被人叫做四屁。 对于徐言，大家算是一般的喜欢，还有很多人无感，觉得就是做生意的人而已，就算东西物美价廉，也是为了挣钱。这样的人，自然哪里都有。但对于山河四少，那可就真没有正经的人会喜欢，大多数都是非常反感，毕竟是没做过什么好事儿，净做一些缺德冒烟儿，生孩子没屁眼的勾当。这两边打起来，哪边支持率更高自然是不言而喻。 还没开始，早早就有人来赶热闹来了。徐言一到，很多人便热情地打招呼，还大声喊着，“小徐掌柜，狠狠地揍他们，我支持你。” 徐言自然也笑着点头，回复他们，一边还又挤着想要过去。 快要进场的时候，徐言居然遇到了一个不太熟的熟人，也好久没见了——刘婵。当然，旁边还有两个更熟悉一些的两个人——纳兰芷和纳兰清。 徐言打了个招呼，就要去准备。却被纳兰清一把拉住，“等下。” 徐言停住脚步，“怎么了？” 纳兰清温道，“这次赌约多少？” 徐言回答，“五千两，怎么了？” 纳兰清又问，“谁做保？镇长？” 徐言回答，“不是，是青山城城卫大统领，邢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次是刘婵先说话，“人来了吗？确定没有？” 徐言摇头，“没到时候呢，一会儿到。” 纳兰清说了一声，“太好了，既然他没来，我们先来了，不如就让我们三个作保吧。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别人挣了保费，不如给我们三个。” 徐言“啊？”了一声，有些奇怪，“你们？你们这么有钱，不会吧，你们还看得上这点小钱？” 刘婵立刻生气，“胡说八道，谁说这是小钱的，五百两保费啊，你疯了吧，五百两你都看不上。” 徐言摆手，“别误会，我很看得上五百两。五百文我都看得上，我是说，你们三个这么大土豪，就五百两的保费，还得你们三个分，不会吧。” 纳兰清都没有废话，直接青霜半出，“一句话，行不行。” 这么一个动作，周围围观的群众立刻自觉后退，给他们留下充足的空间。 徐言脸皮抽了抽，“当……当然没问题了。”她都已经开始抽剑了，还能说什么。“不过，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得他们两个也同意才行。” 刘婵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傲然说道，“放心，他们肯定答应的。” 徐言只能说，“那我肯定没问题，你们去找他们吧。呀，来了，那儿呢。”徐言赶紧一指远处的位置，张山张峰正好来了，时间挺巧，因为马上邢大统领就会过来。他们估计是算好了时间，不能在大统领后面来，那可是作死行为，但是在徐言后面来，这时间正好。 第20章 以一敌二 张山兄弟的小心思，徐言自然不知道，也不在意，他倒是愿意早点来，早点熟悉一下环境。又不是天天上决斗场的好斗少年，徐言要早点过来，先看看情况，也思考一下，一会儿要注意什么。 正在观察的时候，三女已经回来了。刘婵得意地说道，“好了，他们答应了。” 徐言点头不语，这一点太正常了，她们三个非要作保，张家兄弟哪儿拒绝得了，她们三个在青山城几乎也是横着走了，她们非要说作保，就是城主来了，也得给几分面子。当然这不是说她们比城主还厉害，只是这种小事情，城主会给她们面子而已，也犯不着跟他眼里的一些“小孩子”计较，毕竟城主的年龄说她们是小孩子，也没什么问题。 刘婵忽然又说了一句，“打不过就赶紧认输吧，输了没关系。” 纳兰芷赶紧捂住了刘婵的嘴巴，“臭猫猫，你别乱喊，你这是干扰选手。” 刘婵拼命扒拉开纳兰芷的手，又冲着徐言大喊，“不许赢，不然你赔我。” 徐言一听就知道，她们三个肯定私底下又有赌约了。好笑地看着纳兰芷，“你们自己也下赌注了？下了多少？” 纳兰清笑着说道，“没多少，才区区五百两而已，跟保费一样。” 徐言有些不信，“五百两？你们应该不会这么闲吧，这么点钱，你们也玩？” 纳兰清笑而不语，徐言忽然灵光闪过，“不会是金子吧？” 纳兰清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徐言无语，看来保费是她们顺便闹着玩的，忽然开口说道，“哇，你们都是玩金子的，想必这么点银子你们也看不上，要不保费还给我把。” 纳兰清笑着说道，“可以，你要是赢了，保费还你。” 徐言眼睛一亮，“好，一言为定。” 刘婵忽然开口，“你要是认输，我给你一万两，怎么样，比她们多。” 然后，刘婵便被纳兰芷又一次捂住了嘴巴，同时纳兰芷转头看着徐言警告，“好好打，要是敢故意输，腿给你打断。”这话可不是开玩笑，刘婵忽然说了一句一万两，这可比徐言赢了的赌约还多，以纳兰芷对徐言的贪财的认知，他还真的可能干出来故意放水输掉的事情。 当然，这种想法是多余的，徐言虽然爱钱，但是故意输给山河四屁里面的张家两个人，他是做不到的。 不过，徐言也没有多做解释，擂台上一切见分晓，她们三个实力在此，有没有故意放水，一清二楚。 …… 擂台上，张山和张峰两兄弟并肩而立，手中各自提着一把宝剑。而徐言则是站在他们的对面，手中却没有刀或者剑，而是一个铁棍子。这会儿张家两兄弟已经知道了，昨天是徐言故意撒谎，他一边说不认识自己，一边却又知道是两兄弟，并且他本就和秦家有旧怨，新开的五美堂也和他的徐氏是竞争关系。这种情况下，说不认识，骗鬼呢？这个王八蛋，故意的。 看到徐言手里的铁棍，张峰奇怪地看了一眼徐言，“姓徐的，你这是买不起好的剑？不如这样吧，我这把剑也算进赌注里面，你赢了，这剑归你，你输了，多加五百两。” 这剑当然不值五百两，不过也得小几百两，毕竟这剑锋利还是有的。 马上开始比赛，徐言却听到台下很多人在喊着支持张家兄弟。 “张山加油，要赢，我押了你赢八百文。” “张峰加油，你们赢了，我可是能赢六十文。” “徐掌柜，不行就认输吧，反正也赢不了。” 徐言深吸一口气，心中默默问候了一下台下的观众们。妈的，平时关系好归好，一旦涉及钱，这群人还是很口嫌体正直，他们都知道张山和张峰王八蛋归王八蛋，坏是没得说，但是能坏也得有实力支撑啊。相比之下，徐掌柜每天笑呵呵的，卖东西也实在，甚至都没怎么见他跟别人红过脸，确实是好人，可是打架又不是比人品，不看好徐掌柜。 徐言赶紧压下心里的躁动，将手里的铁棒横在面前，“两位，请。” 决斗场上并没有什么裁判之类的，比武这种东西，又不是过家家表演，输赢很简单。躺下的输，站着的赢，不服的就继续起来，打到服为止。不过，这一次是决斗，不是死斗。两边又都是下三境修者，还会受到天宇律令的束缚。简单地说，就是决斗这边只能决定输赢，认输就算结束，不认输被打死算是活该。但是认输了，还要下手，那就是挑衅律令，下来也会被追究责任，基本上也是个死。 当然，规矩是给一般人准备的。要是皇子皇孙来，别说台上故意下死手，就是台下被打死了，又有谁能管得了。或者，如果是中三境的修者，基本上律令就不会管了，当然这群人也不会上什么决斗场，直接自己到城外郊区打个天昏地暗去了。中三境的修者已经非常恐怖，连城主对这些人也头痛，所以经常是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是特别过火，也只有修者间的战斗才有危险。平时时候，一般的律令法律对他们都没什么威慑力。这也是纳兰姐妹这么凶猛的原因，连家说灭就灭，只要是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连城主都不愿意招惹她们，由着去吧，别掀了天就行。什么是掀了天？比如邪修，拿人命炼制法器，这种就是所有正道都会人人得而诛之。 透过张家两人之间的缝隙，徐言居然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徐晓晓。徐言看过去的时候，徐晓晓自然也看到了他，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比起了大拇指，徐言看到她的口型，分明应该是“加油，我支持你。”徐言自然也回应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张家两兄弟看到徐言的莫名其妙的微笑，却感觉成了对自己的挑衅，张峰“哼”了一声，剑出，真元流转，剑身上闪烁出黄色的光芒。 徐言后退半步，立刻真元运转，不过倒是先只是激活灵眼。现在真眼的支持时间还是太短了，不可能战斗过程全程使用。灵眼激活，视野中只剩下张家两兄弟。 张峰见到徐言后退的动作，嘴角忍不住挂出轻蔑的笑容，剑指徐言，一招望月追风点向徐言。 这一招是很普通的招式，也没有太多花哨。靠的就是一手速度和力度。 徐言见到张峰出手，立刻意念集中，换为真眼，迅速将他的真元流转动作看穿，记在心里，接着便撤销真元，同时手中的铁棍也举起。 望月追风的速度极快，如弧光般冲了过来，徐言却早已看穿了他的动作，剑身三分之一处是真元最薄弱的位置，铁棍微沉，然后计算好时间，向上一抬，正打中三分之一处。 张峰只感觉一阵剧痛传来，手里的剑险些要脱手而出。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徐言。 张山一看兄弟吃亏，立刻向前，但却并没有与张峰并肩战斗，而是绕行着，来到了徐言的身后。原来，他们两个打算前后夹击。 徐言身体一侧，同时看着两人，不过主视角在张山这里，毕竟他的威胁更大。而张峰这边则只是余光观察，同时用其他感官感应着。 这一次张山先出手，却并没有出剑，刚才看到徐言的截断动作，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铁棍虽然看着很土，但确实和剑去硬碰硬，那还是剑吃亏。这剑虽是宝剑，说是削铁如泥，可毕竟只是凡兵，不是仙器，直接切铁棍子当然是轻松切断，可在真元保护之下，这剑根本就没碰到铁棍，再锋利也没用。 并且，普通的随便一根铁棍也不可能有这种效果，无论如何，兵器和铁棍子这种东西对真元和灵气的传导效果并不一样，铁棍子基本没什么用。但张山发现这一次碰撞，铁棍并没有吃亏，也就是徐言手里的这根铁棍子不是随手可得的那种，一定是类似兵器的，有过炼制的东西。 想到这点，张山并未剑出鞘，而是以钝对钝，用剑鞘和这铁棍试一下。春雨剑法出，仿佛一下子出现了六个剑鞘，同时指向徐言，这边是春雨剑法的威力，练至深处，宛如春雨一般又细又密，百假一真，极难防备。张山当然并未精通，只能出现六个，而且并未出剑，因此只是剑鞘的顶端。这六个当然只有一处是真，但其他几处则用于干扰，让对方难以防备。 此剑法自然是因为看见徐言刚才截断望月追风的动作，联想起来秦江说过的，徐言似乎有一种功法，反应速度极快，最擅后发先至半道而击。以春雨剑法应对，以幻影干扰，正为克制其精准拦截的特点。 然而，他却不知，徐言不仅是反应快。看到六个剑鞘，徐言立刻激活一瞬的真眼，看到左下角的是真。铁棍立刻极快无比地指了过去，“铛”的一声，张山身体一震，猛地退后三步。而徐言确实身体晃了晃，立刻就定住了。 凭实力而言，两方不相伯仲，然而他的春雨剑法并不精纯，不仅只有五个假影，而且每个假影也需要真元维持，却没有干扰成功，白白浪费了这些真元。直接来了个硬碰硬，吃了个大亏。 张山心中惊讶，不知道对方是运气好蒙的，还是真的看穿了。 另一方张峰看到张山已经动手，他也急忙同样使出春雨剑法。五个剑芒指向徐言，显然，张峰比张山还不如。 徐言一眼看去，对准真剑一棍子砸了下去，这一下是发了狠的，一声巨响，宝剑的剑尖直接被砸断，当然铁棍也被碰出了一个大口子。徐言赞叹一声，“好宝剑。”这话出自真心，但张峰听来却更觉得是嘲讽。 宝剑损坏，气冲上头，张峰愤怒之下直接将宝剑丢在地上，向前一步，双掌推出，竟是要和徐言直接对拼真元了。 张山一看这情形，立刻也来了灵感，对，直接对拼真元，二打一，这东西不折不扣，没有取巧的地方。也立刻丢下宝剑，双掌推出，从另一侧和徐言要对拼掌力。 第21章 灵根新妙用 “呀，危险了，小徐掌柜危险了”，看到两人从两方出击，观众们不由地为徐言担心。虽然押了张家兄弟赢，但看到徐言要落败，甚至受伤，还是免不了为他担心。 徐言来不及逃脱，已经被对方锁定，两边真元狂涌，天地灵气被如海面被狂风吹动，奔流不止。不得逃脱，只能迎战。 侧身后退一步，先一掌接向了张峰的力量，接着另一掌又接住了张山的力量。以一敌二，自然吃了亏，两种真元直接侵入体内，徐言赶忙运转真元，想要驱逐出去。而张山和张峰自然面露喜色，立刻鼓动真元，继续加大力度。 徐言苦苦支撑，想着办法。但这种一力降十会的东西，最是难以为巧，随着两边来的力量越来越强盛，徐言越来越吃力，脸上汗水涔涔，双手双脚也开始颤抖。这是外在的表现，所有的观众们都能看到。内在的，体内的两种真元正在从两边不断压缩徐言的真元。 台下，很多人自然也有明白人，自然看清楚了徐言的处境。刚开始有一个人惊讶地喊了一声，“哎呀，糟糕，小徐掌柜的处境不妙啊。”这话当然是关心的语气，许多人也同情徐言的遭遇。 然而，下了赌注的人，在短暂地给予了同情之后，便似乎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自觉自己已经过了良心这一关了，没有什么对不起小徐掌柜的了。更何况，这也不是死斗场，输就输了，小徐掌柜这么有钱，输一点银子，根本不叫事。 徐言到底多有钱，他们自然不知道，但道理天下哪里都一样，刀子没砍在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有多疼的。事情没落到自己头上，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同样的，钱不用自己输了掏出来，也不会觉得有多少。君不见，很多人看别人买东西心疼的时候，就会说，才两百文钱都不舍得给你买，他肯定是不重视你。但是如果这钱要他自己来掏出来，他就会觉得，我去，七十九文钱，就买这么个小东西，还有脸说不贵，你坑爹呢？ 自然，徐言要输掉的钱有多少，他们是不关心的，反正是不用他们掏。他们甚至开始给张山和张峰加油，赶紧拿下比赛，要赢赌注了。 张山和张峰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像他们这样的人，除了一样臭味相投的几个纨绔大少，到哪儿都不会有人喜欢他们，也就是他们的狗腿子才能恬不知耻地拍马屁。他们是坏，又不是蠢，当然知道自己不得人心，对于大家的厌恶其实也算是心知肚明。可像现在这样，众人真心地支持他们，还真算是罕见至极。 得到众人鼓励的张山立刻更加兴奋，鼓足十二分真元，猛地一推。 徐言受此冲击，整个身体也不由地一歪，向着张峰的方向跌了半步。 而张峰也高兴得脸颊通红，也手中用力，十分力量使出，向着徐言猛拍一掌。 徐言受此夹击，体内的外部真元猛然向前侵入，居然直接冲入了灵根之中。徐言心中惊惶，差点一口气泄出，连忙集中精力，想要抵挡。可是，灵根已经被入侵了，这会造成何种结果？徐言不知道，因为这东西现在还不归自己管，自己都控制不了它。 真元侵入灵根，徐言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当然也正常，反正不归自己管，会不会坏不好说，但也终究是担心无用。可片刻之后，徐言发现从灵根之中流出了一种清凉的气流，开始在体内游弋起来。 稍稍一检查，徐言便发现了，这种气流是水属性的，带着修复的力量，经过体内刚才被冲击过的地方，便会滋养着这些伤势，让徐言感觉到一时间轻松了许多。 发现这一点之后，徐言并没有立刻放松，脸上依然是一副沉重难当的样子，仿佛随时就会落败。但体内的情况却已经轻松了很多，放开了部分抵抗之后，不仅抵挡起来更轻松，体内这个家伙还终于开始干活了，现在正在忙着帮徐言修复体内的伤势。 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灵根的承受能力有多少，正在决斗中，也不知道万一超过承受能力会怎么样，徐言自然一切稳妥为主。反正现在已经能够扛下来了，就是体内一边被破坏，另一边这东西在修复。不好的是，破坏比修复更容易，破坏得更多。好消息是，因为在全力对拼中，所以两边都不可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强度。 三人表面上静止不动，但都在苦苦支撑。张山和张峰眼见徐言的脸色难看，虽然自己也很难受， 感觉自己要被抽干了，但还是拼命鼓动真元，推向徐言。 徐言的面色难看除了要努力抵抗之外，更有体内翻江倒海，一边被破坏一边被修复。徐言想起来，自己曾经就是水灵根相对来说稍好一点，难道是这个原因？不过，如果是木属性就更好了，论疗伤，木属性是比水属性更好的。 张山此刻感觉自己的真元已经越来越难以供应了，体内的真元不断被强行抽出，这种拼命的程度对他来说从未有过，对掌居然如此痛苦。就算对面的徐言以一敌二，他更痛苦，但张山也不想再这么下去。强行又推了一下，张山趁机说了一句，“姓徐的，还不投降吗？” 张峰也是憋得眼睛都红了，他也想喊一声，让徐言投降，但刚要开口，一口气泄出，力道顿时减弱。还没等他劝徐言投降呢，徐言先感觉到了，立刻用力向外一推，居然将两人的真元生生逼退了一大截。 张山自然看到了张峰的样子，立刻加紧抽取自己的真元，以减轻张峰的压力。 果然，刚刚被逼退的真元又一次侵入，张山也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这一次自然是徐言故意的，要是真的逼退了，那徐言又得自己全力去顶两人。所以，将对方的真元再次放进来，继续进入灵根中，给自己干活。 张峰有那么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徐言得意的笑，但却感觉像是自己眼花一样，因为徐言明明脸上一直很苦逼来着。 第22章 僵持不下 这一瞬间的得意的笑，大部分观众自然看不出来，他们的情绪是非常纠结的。论起来关系，当然是和徐言这边更好，徐言更得人心，当然不希望他输比赛还得亏钱，甚至有危险。但是，谁能跟钱有仇呢？很多人或多或少地押了点钱，除了徐言店里的人，多数都觉得徐言不可能赢，张山那是有名的纨绔少爷，别说人品怎么样，至少人家是有天赋的，而且家里有钱，不缺东西，所以哪怕修炼不刻苦，也比一般人强很多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张峰，这两兄弟奸猾无比，果然这两兄弟直接两边包夹，小徐掌柜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处境。 没等这些观众们纠结好给谁加油，忽然听见了两个声音，“张少，加油，干死他。”“张少，干得漂亮，别让他认输，弄死他。” 普通决斗场上并非完全没有死亡，一般认输就会结束，再出手就会违背规则，天宇会出面制裁。所以，才会有这一句，别让他认输。 众人愤怒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却只能又把头转开，那叫嚷的两人分明就是秦江，秦海——比张山和张峰还不是东西。当然，这四个人某种意义上也差不多，因为他们四个并称，被大家称为山河四屁，只不过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去这么叫，这几个王八蛋一个比一个不是人，普通人哪儿敢惹他们。 看到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秦家两兄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轻蔑地看了一下不敢与他们对视的群众，嘴里从牙缝挤出来一句，“一群刁民，哼！” “有意思。”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嘲讽和幸灾乐祸。 “谁？”秦海怒转身，看向了声音来处，看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然而他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最可怖的魔鬼，身体一抖，手里的剑都掉在了地上，但他却根本没有弯腰捡起来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甚至连身旁的秦江都不顾了。 秦江感觉到有异，好奇地看了一眼，同样是眼睛忽然睁大，赶紧扭过头来，嘴里喃喃地说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秦海刚走了一步，便听到一声“站住。” 声音很轻，但在秦海耳中，却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他的脚仿佛被钉在地上，一步也迈不出。努力地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过头，脸上努力展现出讨好的样子，看向了声音来处。 虽然很久不见，但名字如雷贯耳，相貌有了一些变化，似乎更漂亮了，个子也长高了一些。按说长相变化了，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会有片刻愣神，确定一下。但这个人却不用确认，秦海的笑容依然僵在脸上，讨好地说着，“马……马……马姑娘。” 马玉宁似有些讶然，“居然认识我？” 秦海冷汗都要下来了，“当，当然，怎么可能不认识您老人家？” 马玉宁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我很老？” 旁边的纳兰芷也帮腔，“对啊，师姐，我看这家伙不像是好人，要不抓回去审问一下，万一是海族间谍呢？” 纳兰清立刻反驳，“这叫什么话，怎么就成海族间谍了。” 秦海赶紧说，“对啊，对啊，我怎么能是海族间谍呢？” 哪知道纳兰清又说了一句，“他就不能是单纯看师姐不顺眼，诅咒她啊。” “啊……”一声尖叫，或许是听她说得太离谱了，马玉宁忍不住握着剑，用剑鞘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纳兰清赶紧闭嘴，好久不见师姐，有些兴奋过头了。 马玉宁看秦海一脸的苦相，向着旁边努力躲避存在感，想让别人忘掉他的秦江打了个手势，“秦江是吧，听说你们两个是兄弟？” 秦江无奈点头，“是，他是我大哥。”指着秦海。 马玉宁又问，“听说，你们四个开了个什么店？”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也不敢隐瞒，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知道，隐瞒是隐瞒不了的。秦海只能暗地里一咬牙，“是，我们开了个店，一开始叫八方云客，后来改名叫四美堂，然后又改名叫五美堂。” “哦？”马玉宁忽然又问，“为什么改来改去的，这样会不会影响客人。” 这话问到他们两个了，两个人当时都是脑子一热，做的决定，什么客人不客人的，他们又不是孤注一掷，全部家底扔进来。说到底只是一个斗气而已，改个名字，想改就改了。可是，如果回答“我想改就改了”。会不会被认为是在挑衅？ 这个问题似乎有陷阱，秦海本能地察觉到不妙，是不是对方要在这上面找茬？然而，就在他犹豫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马玉宁却忽然又说道，“算了，想不起来就算了，也无所谓。” 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玉宁忽然又说道，“听说，青山城要弄一个什么异兽商会？”这话说是在问，其实她肯定早就知道答案了。 秦海不知道，秦江倒是知道，“是的，听说是有个大师做好了异兽的处理配方，觉得和普通商品不一样，所以想单独弄个异兽商会。” 马玉宁点头，“嗯，我听说，你们开的那个什么五美堂，主业就是异兽肉吧。” 秦海小心地解释道，“也不是，是特殊兽肉，嗯，他们叫特兽肉。” 纳兰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不会回答是啊，然后回去就换成异兽。笨蛋，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秦海莫名其妙，这什么意思，可他也不敢问。 马玉宁脸上浮现鄙夷的神色，“这群酒囊饭袋，天天没事也就这点本事了。这名字还不是他们先起的，非要强行乱推广，现在大家适应了，又改简称了。吃饱了撑的。”马玉宁这话自然是嘲讽，说的就是特殊兽肉这东西，刚开始这东西各地各有叫法，很多地方甚至没有名字，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和野兽其实严格来说分不开，只是祖上有荣光，有些隐藏血脉，但并未激活，所以名字乱七八糟，甚至没有同意称呼，比如青眼狼就是青眼狼，大家并不觉得它有什么特殊，和什么灰狼，森林狼之类的一样，都是一种狼而已。但也不知道中州哪位所谓的大师，觉得这些“祖上荣光过”的野兽不能和一般的兽类并称，就给了个特殊的称号，然后强行推广开来。现在大家好不容易统一了名字，现在忽然又开始简称。马玉宁对此觉得非常鄙夷，有这功夫做点正经事好不好，天天折腾名字。 嘲讽完之后，马玉宁忽然说，“这个异兽商会应该有点用，你们加入吧。正好，异兽怎么也比你们现在弄得东西强吧。” “啊？”两人不明白马玉宁的意思，忽然让他们加入这个什么商会要干什么，莫非这个是她主导的？要收费？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交保护费吧，秦海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忍也得忍，正要点头答应。 纳兰芷却忽然说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谢谢师姐。给你们这么个机会，不然就凭你们两个，还想加入异兽商会。” 两人赶紧说道，“谢谢师姐。”心中想得确实，倒霉就倒霉吧，也只能认了。再说了，只要对方不说话，说不定别人会以为是靠山呢，这么一想的话，感觉也没那么亏了，甚至可能还是好事。 纳兰清看到两人脸上的便秘表情，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行了，别那副嘴脸。你加了商会，师姐也不要钱，就是想让你们加入商会而已，以后做一下异兽生意。” 两人被这话说的迷糊了，可也不敢追问。却见三女转身离开，纳兰芷素手一招，一把伞出现在手中，轻轻一推，伞开，举过头顶。修者虽不惧风雨寒热，但美人执伞，却凭空多出三分优雅。 第23章 反客为主 三女撑伞渐行渐远，众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主要是马玉宁实在是名声太大了。而纳兰姐妹最近铲平了连家让她们两个算是“魔女”届的后起之秀了，甚至马玉宁都没这么狠过，她们两个甚至比马玉宁的名声还显着。 纳兰芷一边走，一边随口问，“师姐，不继续看了？” 马玉宁摇头，“没意思，太菜了。” 纳兰清问道，“怎么？要换个人？我看这两个更不行。” 马玉宁给了她一个白眼，“你什么眼光，他们两个废物，再加上台上那两个蠢货，加一起也不如徐言。” 纳兰清心里立刻兴奋起来，师姐果然还是对老冤家有感觉，太刺激了，想看戏。当然，面上是不能露出来的，还要一副虔诚认真的样子去问，“那这是什么意思？” 马玉宁一边走，一边说道，“他就是性子太平淡了，小富即安，太过于懒惫。我要是不给他弄两个对手，他怕是每天就剩下躺着睡觉了。” “哦，是这样啊”。纳兰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要不，我再去给他找两个？” 马玉宁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给他点刺激，不是让你把他打趴下。想锻炼他，也得看看他现在的实力，过犹不及。” …… 三人渐行渐远，而台上，也是三个人，以一敌二的徐言越发感觉轻松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难免力量渐渐变弱。徐言全程以一敌二其实也特别辛苦，不过他体内的情况对方不知道，有了这灵根的帮助，徐言的压力被分担去了一大部分。随着拉扯战的持续，徐言感觉到张家兄弟的真元变弱了，毕竟虽然是二打一，但对方是“远道而来”，徐言则是主场作战，还有这个神奇的灵根在，不仅偷偷截取对方的真元，还能用来给自己疗伤。可怜张家两兄弟不知道，自己越用力，对方反而更好地疗伤。 时间继续流转，看不懂的观众们之中，很多没有押下赌注的，现在已经渐渐失去了兴趣。本来如果是动手打斗，应该是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非常精彩才是。可现在，三个人站着不动，除了脸色变了变，根本没有任何有意思的东西出现，实在是无趣。 因此，很多人直接就放弃了。只有那些下了押金的，一直在努力观察三人的脸色，努力想要从中获取到自己支持的人胜利的理由，和对方会失败的理由。 终于，徐言体内的伤势完全痊愈了，徐言非常好奇，现在这个灵根会怎么样呢？于是，张家兄弟的真元依旧被徐言分了一部分给这个灵根。 接着，他便发现了，这个灵根依然在输出这种气流，原来是疗伤，现在没有伤势了，自然没有变化。 有些失望，不过，还好，就算是白白浪费掉，起码也是帮自己抵挡了一部分。 想到对方做的事情，徐言决定好好压榨一会儿对方，让他们受点罪。因此，徐言悄悄地慢慢地增加自己的真元强度，逼迫对方继续压榨自己的真元。 果然，张山的脸色也憋得通红了，但是看到徐言脸色难看，他还是更加努力地坚持着。 张山感觉特别矛盾，按说随着对掌进行，这会儿有些力有不逮，就应该向前几步，距离越近，真元浪费越少才对。可他的脚步根本动不了，刚想动一下，马上就反而被逼得退了一步。脸上的汗哗哗流下。 张峰咬着牙，忽然用力一下，趁着徐言和张山焦灼的时候，前进了两步，然而徐言在处理完张山之后，有一股更加巨大的力量将他直接逼得倒退了三步。 …… 徐言本以为疗伤完毕之后，灵根只能帮自己抵挡一些真元力道了。然而，隔了一会儿之后，徐言才发现，随着灵阵中溢出的气体在体内流转，自己持续了很久的瓶颈居然在松动。准确地说，徐言现在处于炼气巅峰状态，下一阶段是灵体境，要用灵气改造身体，让身体对灵气的契合度慢慢调整到最佳。但徐言努力了很久，怎么也没找到办法，到底该如何改造身体，更加契合。 没想到，居然在今天，在这两个敌人的努力之下，这个一直混吃等死的废物灵根，居然帮自己疗伤，疗伤结束之后，甚至开始滋养自己的身体。徐言脸色一喜，更加努力地压榨张家兄弟。 这一次，张山真的看到了，徐言脸上一闪而过的喜色被张山看到了。 张山心底一沉，立刻猜到了，自己上当了。张山心头在滴血，千防万防，两个人两边夹击，可还是被他给骗了。不是自己眼睛不闪亮，实在是这个姓徐的太狡猾了。可是，徐言的真元紧紧地咬着他，让他根本没办法，甚至想开口提醒兄弟，然而，根本没有机会。一开口便意味着自己的精力要分散，在平时很轻松的动作，一旦在最激烈竞争下有丝毫的分心动作，立刻便会导致最惨烈的后果。 不知道徐言到底是什么底气，但一直到现在，徐言居然还能游刃有余，张山就知道，自己这场要输了。不过，结果尚未出现，自然有一线生机，当然也得是全力去争取。 张峰的心态也是如此，按照正常的估算来说，徐言的这会儿应该早就顶不住了，要么被打晕过去，自然落败，要么就得受最后一次伤，开口认输，避免更大的伤。但两者都没有出现，反而看上去越打越精神。 围观的观众中终于有些修炼基础的人，看出来徐言现在的状态很轻松，反而是张家兄弟的神色不对劲儿了。 道理很简单，徐言现在已经反过来掌握了主动权，所以，他甚至都不用演戏了，毕竟不是专业的戏子，演戏还是有点难为他的，很累的。他一直主动使用自己的真元分作两股，一直缠着对方，不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身体，他们两人要么强行自己中断，就要被反噬受伤。要么就只能继续纠缠下去，如果在徐言体外，徐言是没法做到一个缠两个的，可偏偏是在自己的体内，又有灵根帮忙缓解压力，还是主场作战，对方的两股力量合力更强，但远道而来，相比于体内，本来就有所损耗，又被主场纠缠，根本就不得脱离。 徐言纠缠着对方的真元，同时体内的灵根一直在滋养身体，徐言已经感觉到，马上就要突破到灵体境了。 很好，感谢张家两位少爷给的五千两，还有灵体境的突破契机，非常感谢，最为回报，就让你们体会一下灵体境修者的力量。 第24章 气急败坏 看到张峰脸上已经开始汗水流淌，观众们都忍不住慌了。 “天哪，他这是要输了吗？怎么会这么多汗？” “不，不是吧，应该是太热了吧，太阳这么毒辣。”自然有观众不愿意相信，不希望自己的银子有损失。 “怎么可能，再怎么样，他也是修者。”当然，这种幻想肯定会被其他人戳破。 “哈哈，小徐掌柜，加油，我押了你赢，800文。”这会儿终于轮到押徐言的人扬眉吐气了。 “漂亮，小徐掌柜加油，必胜。” “加油！加油！”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底下人开始加油起来。不管是支持徐言的，还是支持张家兄弟的，反正就喊加油就对了。管他谁，反正心里想着要加油的人，但嘴巴喊加油，最是省事，也不用喊名字了，就重复着这两个字。 刘婵和纳兰姐妹看着台上的情况，自然也是表情各异。刘婵不在乎这点钱，但她又输了眼光，非常不爽，当即把火又撒到了徐言身上，“臭徐言，怎么不输呢。” 要不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刘婵刚刚说完，徐言体内的灵根忽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工作，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徐言猝不及防，张家兄弟的真元立刻在体内肆虐一番。 而徐言发现变故之后自然是连忙全力抵抗。一股狂猛无比的力量反向冲向了张山和张峰。 震天巨响，三人同时被击飞出去。 观众们先蒙了，什么情况刚才还这么平静，这儿会儿动静也太大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两败俱伤？不对，这是三败俱伤了。 徐言知道体内情况，他最先反应过来。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张峰的断剑处，脚尖一勾一挑，将断剑挑起，眼疾手快地一抓，便抓住了剑柄，闭目，头脑中迅速闪过张峰使过的那一招望月追风。当时激活了真眼，张峰这一招又不算太复杂，因此，这一式已经被徐言完全学去，只是并没有使出过，还不算融会贯通。只不过，张峰和张山两人此时的情况足够糟糕，就算这一招用出来不够完美，但也足够了。 张山惊讶地看着这一招，嘴里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张山怎么也想不明白，徐言怎么也会这一招，难道是刚刚学会的？他的武学天赋竟能如此强悍？ 这就是徐言要的效果，若说是招式，他自然也会一些，但和望月追风相比，实在是也强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如果用望月追风的话，足够造成他们的震惊效果，而在转瞬即逝的机会面前，这片刻的震惊也足够使他们落败了。 徐言带着断剑刺破空气，命中了张峰的肩膀。一声惨叫，剧痛之下，张峰这才惊醒过来，一把抓住了断剑，手中鲜血溢出。满脸不可思议，张峰瞪大着眼睛，“你，你怎么会这一招？” 徐言咧嘴一笑，“你猜。” 说完手已松开，猛然转身，急速冲到张山面前，一掌拍出。 张山情急之下举手抵挡，却急切间没能聚齐足够真元，“咔嚓”一声，双腕骨折，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口中鲜血在空中尽情挥洒。 徐言缓缓后退两步，将张山的剑挑了起来，接住，抽出。又慢慢走到了张山面前，张山一看徐言的脸上毫无表情，顿觉一股死亡笼罩过来。 决斗场上，昏过去，或者投降皆可认输，胜者不能继续进攻，否则就算是常规的杀人之过，天宇自会追究。但除此外，如果非要强硬到底，那被杀也算是正常决斗范围内的情况，刀剑无眼，生死有命。 张山自然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投降，那剑送到自己身体里，死了也是活该。在死亡危机执行，哪里还敢摆什么少爷的谱，惶恐地高声大喊，“我认输，我投降，你不能杀我。” 徐言顿住脚步，转头看向了张峰。 张峰此时肩膀伤痛剧烈，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一看到徐言眼中的杀戮之火，再加上大哥已投降，哪儿还有反抗之心，连忙也高声呼喊，“我也投降，我也投降。”由于喊得太急切，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涌出，但他哪儿还顾得上这个，只顾着求生。虽然明知道决斗场上投降即可保命，但他看到徐言的眼睛，分明如择人而噬的凶猛妖兽。慌乱之下，他双腿猛蹬，哪怕已经到了决斗场的边缘，背后便是冰冷的墙壁，这墙壁自然是特殊阵法加持，足可抵抗中级修者的全力数次攻击。可他依然是猛地蹬腿，似乎这样便可以远离一些面前的恐怖魔鬼。同时，转身在墙上猛抓猛挠，对着不远处的镇卫大喊，“救命，救命，他要杀我，我已经投降了。” 镇卫们自然听到两人投降，自知胜负已分，又怕徐言再不小心做错事，也会引起麻烦，便向前趋近几步，同时想对徐言喊话，让他住手。 不过，他们已经看到了，徐言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剑。两人同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甚至都觉得伤口没那么严重了，毕竟在生命危急面前，一点伤痛还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张峰的伤势自然是徐言故意打偏的，如果真的瞄准，断剑已经在他的心脏里面了。不过，这样一来，就等于和张家直接变成血仇，不死不休了。 要知道，仇恨也分等级的，之前也只是矛盾，就算这次胜了他们，也就是钱的问题。要么能直接铲平张家，如果不能，那就尽量不要多一个时时刻刻仇恨滔天的仇人。普通的矛盾，对方会偶尔想办法恶心你一下，时不时作对，有机会才会做出报复之举。但如果是血仇，那可就是不管不顾，甚至什么原则，什么后果都不计了，只有不顾一切的复仇。所以，徐言哪怕与他们有矛盾，但也不想变成血仇，否则自己的店铺，店铺里的任何人恐怕都会有危险。 …… 胜利，徐言收拾东西，离开了决斗场。在刘婵的愤怒的眼神中，徐言拿到了自己的钱，这下舒服了，感谢张家人的慷慨解囊。通过徐言大赚一笔的纳兰芷和纳兰清对徐言的态度难得地非常之好，不过徐言此刻显然顾不得这些，他更想赶紧回家数钱去。对了，听说最近的炼器大会还在持续，炼器大师还慷慨地展示了几个配方，虽然都是大众货色，但起码现在是不花钱就能得到，这可是平时不敢想的事情。可惜，徐言没时间去了，只能抽空去问问，看能不能搞到手。炼器方面也该跟上了。 …… 另一面，张家两兄弟缓了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一下子输了这么多钱，估计要被责罚了。不过，这是回家之后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治疗伤势。 随着徐言的离去，他们的情绪也终于渐渐恢复平静，这时候伤口的剧痛也开始发作起来。没办法，只能到旁边的药店去买了些药物，虽然现在还是缺钱，但消费习惯却并非一时间可以改变，而且也不差这些了。他们买的自然都是最贵的药。最贵的药其实并不是恢复速度最快的，恢复速度最快的药反而会导致伤口很痒，因此，最贵的反而是止痛效果最好的，因为有钱人在乎这个，很愿意为这个掏钱。 拿到药物的两人赶紧在伤口上敷药，感觉冰冰凉凉又有些麻麻地，终于是舒服了。 只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无意间听到了一个让他们气恼万分的话——路人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药瓶，小声地跟同行的人说，“好奇怪啊，这不是徐氏出来的东西吗？他们不是刚刚输给徐掌柜，怎么还买他的药。” 身体受伤，并不等于耳朵受损，他们两个毕竟实力不俗，听力自然敏锐。路人并非是故意给他们听，但他们还是听到了。张山气得差点把手里的药瓶子摔碎，但是想到身上的伤口，却只能跟张峰一起快步离开。已经买下来了，扔了反而是便宜那小子了，应该狠狠地用，用得效果越好，才越不吃亏——气恼的张山如是想着。事情已经发生，还能如何，扔东西只会让自己不高兴，让对方不会有半分损失。 气急败坏，简直是气急败坏。张山气得简直要吐血了，忽然想到了马玉宁对他们的吩咐，眼睛一亮，对啊，这可是马姑娘安排的，以后等异兽产品出了，一定要好好地恶心一下那小子。 第25章 新问题 徐氏杂货铺，徐言并没有在干活，反而是看着大厅中忙忙碌碌的伙计们，若有所思。并非是对他们不满意，实际上，徐言感觉他们现在都非常用功，非常认真，热情。可是，徐言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 “喂，你怎么了？”，田心看到徐言在发愣，脸上露着奇怪的表情，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该不会是，这次赢太多钱，难道高兴疯了？” 徐言没有理她。 田心更感觉不对劲儿，在徐言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 “嘶~你干什么？”徐言终于有反应了，揉着自己被拧了一把的胳膊肉，不高兴地看着田心。 田心似乎放心下来，“哦，还好，没有疯。” 徐言气的不行，“你才疯了吧，平白无故拧我一把。” 田心感觉自己好心被当了驴肝肺，“你可真是不知好歹，我是怕你高兴疯了，一下子挣那么多钱。对了，这钱可是有我们小姐的股份。” 徐言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你才疯了吧，我打架赢的赌约也有她的股份？那你说，她从青山城领的俸禄，有没有我的？” 田心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刚才的想法有些不应该，不过，实在是钱太多了，忍不住啊。田心还想嘴硬，但看到徐言不善的眼神，把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徐言看她终于闭嘴，也懒得与她争辩，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田心看到徐言又回到了刚才的样子，心中有些担心，又为自己找了个为小姐担心合伙人的理由，问徐言，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他们很奇怪。” “谁？”田心问道，顺着徐言指向的方向，看不出什么，大家都在忙碌，很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别扭的。 徐言还是犹豫，“不对，我就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不是我想的样子，有些别扭，但还没发现。” 田心奇怪，“哪儿有别扭，也没有坏人，也没人偷懒什么的，也没有大家吵闹的。”这时候，白玉梅正好经过这里，田心直接喊她过来，“玉梅，你来一下。”然后，便也问她，“徐掌柜刚才说，他看这边那边别扭，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 白玉梅也看了看，“没有啊，都很正常。” 徐言终于似乎有所发现，“哦，我明白了，你看，他们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直来来回回不停，走的也比平常快。” 白玉梅听了这话，也就明白了，“这个啊，这个也是没办法。现在咱们这里地方大了，好像是有点缺人手，有什么事情想交流也不方便，这里人又多，离得远了，说话就听不清，所以要说话只能过去说。事情多了，可不就是来来回回嘛。要不，咱们再补几个人？”白玉梅询问着徐言，毕竟是徐言的东西，要加人手就意味着要多掏钱，白玉梅也怕徐言不愿意。 果然，徐言陷入了沉思。 白玉梅有些失望，这件事自从药物药材区域出现以后，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景非也头痛这个问题，可是没办法，总有许多事情需要伙计们找他们，来来回回处理，地方扩大一倍，可不只是加一倍人手就够了。地方扩大，意味着来回奔波的距离会成倍增长，原来直接说话就能解决，现在就需要走过去。一来一去，现在就特别忙碌，有些伙计已经疲惫了。如果再有人离开，那剩下的就会更累。看到徐掌柜对增加人手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白玉梅也没办法，做主的毕竟不是她。 然而，徐言并非是反对此事。他虽然在思考，但白玉梅想要继续去干活的时候，徐言却叫住了她，“等一下，这件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来解决。” 白玉梅喜上眉梢，“好，那掌柜的，我先去干活了？” 徐言挥手，“去吧，告诉他们，再辛苦一天，明天我来处理。” “是。” 田心奇怪地问，“徐掌柜，你想到办法了？” 徐言摇头，“有了点思路，还没完全明白。” 其实这话是胡说的，他只是知道自己心里觉得别扭的原因了，至于如何解决，还没有思路，只不过是先答应下来而已。一会儿如果有办法，那就解决，没有办法，那就最简单的，加人就得了。 对田心也摆了摆手，“行了，你也忙你的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田心撇撇嘴，心想，我能忙什么。不过，她还是没说什么只是离开了这里，留着徐言一人清静，好思考问题。 当然，清净是不可能清净的，因为招财又蹭了过来。徐言抱起来它，无意识地抚摸着它的毛发，招财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徐言则是反复咀嚼着刚才的对话，“地方大了……交流不方便……” 忽然，灵感涌上，“对了，地方大了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交流不方便。如果交流方便的话，地方再大也没问题，不用跑来跑去找人商量，那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想到这里，徐言自然就想明白了解决的办法——传讯板子。 不过，传讯板子也有问题，成本有点高，还不是一次性的成本，不仅是板子本身就贵——就算是徐言自己制作，成本其实也不菲。而且，后续的使用，可是需要灵石碎片的。这东西的价值可是对标金子的，而不是银子，要不是贵宾区的利润，不可能撑得起来这个。 加人可以短暂解决问题，但是人多了，自然也更容易出各种问题，而且，以后随着发展，问题将会急剧膨胀，空间扩展一倍，需要增加的人手或许得是五倍，十倍，二十倍。想来想去，徐言还是决定直接上传讯板子吧。因为如果将来再准备传讯板子，那多出来的伙计们人手怎么办？总不能直接轰出去了事吧，太没良心了。只有传讯板子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第26章 马玉宁受伤 想明白了关键点之后，徐言自然要回去准备制作传讯板子。 然而，当他走进了库房，准备整理东西之时，却看到自己的躺椅上居然躺着一个身影，看样子身上是一件浅灰色衣服，像是男装，但看人的外形，又似乎是个女子，身材妖娆。 徐言愣了一下，确认这里是自己家，不是别的地方，这才疑惑地过去，查看情况。 到了跟前，那人却已经起身，徐言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马玉宁？不过，她脸上带着红晕，衣服上却又有些血迹。 徐言有些不敢置信，“马，马玉宁？” 那人点点头，声音很虚弱，“怎么，不认识了？” 徐言惊讶无比，“你，怎么这身打扮？你受伤了？” 马玉宁点头，“不错，受了些伤，所以才来这里。” 徐言不明白什么情况，“那，我去给你拿一些疗伤的药。”说完就要转身，去拿疗伤药物。 “回来！”马玉宁急忙说了一句，“你拿什么药？你知道我受的什么伤。” 徐言这才顿住，刚才太着急了，忽略了这个问题，“那，那我去帮你找人？” 马玉宁摇头，“不用，你不需要做什么，别管我就行。” 徐言焦急不已，“可是，你受伤了。” 马玉宁笑道，“怎么，你很关心我？” 徐言愣了一下，没有撒谎，真诚地点头，“我怕你有危险。” 马玉宁笑了笑，不过，因为伤势，脸色变得苍白，“谢谢，不过，我没关系的，我需要的不是药物，是时间，疗伤方面我自己就可以。” “可是，你这样……”徐言还想说什么。 马玉宁打断他，“好了，我没事的。” 徐言想了一下，“要不，我去让纳兰芷她们？她们应该可以帮到你吧。” 马玉宁连忙阻拦，“别，不要跟任何人说，谁也不行。”说着，或许是因为太过着急，一阵咳嗽。 徐言赶忙拿来手帕，递给她。 马玉宁结果，擦了擦口角溢出的血，“现在星岛刚刚降临，情况很复杂，谁也不要告诉。就算她们不会害我，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关注着她们，通过她们找到我？” 徐言愣住，原来如此，不过，他还是关心马玉宁的情况，如果能找来师门长辈，会不会好一点。犹豫之下，徐言又问，“那，你的师父或者天星宫其他长辈呢？” 马玉宁摇头，“师父没有来，至于其他的，你以为天星宫上下真的是铁板一块吗？平时我仗着修为，也没人能轻易动的了我，可现在，我在星岛里面受了伤，恐怕想让我死的那些人要忍不住跳出来了。” 徐言吓了一跳，原来是在星岛中受了伤，难怪。凭她的本事，居然有人能伤到她，看来星岛里面的情况很复杂啊，幸好没有去凑热闹。 马玉宁深出一口气，“好了，你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的消息，就当这里没有人，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帮助。” 徐言刚想离开，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忽然表现异样，会不会反而惹得怀疑，谁知道哪儿有什么人注意到了。便说了自己的想法，马玉宁低头沉思片刻，“嗯，你想的也有道理。那你想怎么办？” 徐言想了一下，指着一个角落，“你先起来，我把椅子弄到那边，你就在里面别说话，我再挪一点东西过去挡住你。这里平时也没人会来，就算来人了，也只是叫我去处理事情。反正这里很多之前东西，我不让别人进来也很合理，没人会怀疑。只要你别出声就不会被人发现。” 马玉宁看了看，那边确实现在就有一堆东西，过去的话，正好在进门后的视线盲区，根本看不见什么，如果再挡住一下，确实是完美的藏身之所，只要没有声音动静，有徐言在，没人能发现她。点了点头，便艰难起身。 徐言赶紧上前扶住她，同时，脚尖一勾，将躺椅挑起来另一只手迅速抓住，“走吧，你现在情况不好，小心以点。” 马玉宁看到他关心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微笑，轻轻地“嗯”了一声。虽然她受伤严重，但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不然何以能独自逃到这里来。不过，徐言搀扶着，她还是非常开心。 将马玉宁安顿好，徐言又弄了些东西，遮挡住视线，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看上去藏了起来，但里面空间足够大，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憋闷的。 当然，这也只是遮挡普通人的视线，至于如何屏蔽气息，避免被其他修者发现，这是马玉宁的问题了，徐言帮不上忙。还好的是，马玉宁藏身在这里，无人知道，所以不会有人特意来这里查找，只是怕无意间发现而已。看马玉宁的样子，隐匿经验还是比较丰富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马玉宁藏好之后，徐言才有空思考。这时候的他也忍不住感慨，修者的世界还真的是很危险，以马玉宁的修为，居然受伤之后，也不知道谁更可信，也找不到师门可信的人，或者可信的人大都在不知多远之外，只能冒险隐藏在自己这里。 长生之路，果然艰难险阻，最大的障碍并非是天分，反而是其他人。单说天分，天才之人不知几何，然而终究能兑现天赋，修为高深者，也不过寥寥可数。 至于徐言自己走的这条路，或许有一般的战斗型修者，但想来到了后面，很多东西就不是金钱灵石可以衡量的了，大概还是得打的头破血流，才能争出个你死我活，终究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不管你选择什么方式去竞争，竞争本身终究在这里，注定只能少数人长生久视，成就无上荣光。 徐言暂时不需要想这么遥远的问题，先解决温饱再说吧。刚刚被马玉宁的问题打断了一下，现在当务之急是继续研究传讯板子。 不过，刚刚打断之后，徐言这会儿也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传讯板子确实是有点费灵石碎片了。这个问题得想办法优化一下，虽然也不至于完全用不起，但能省一下当然更好了，而且是灵石碎片这种，省一点点，时间积累之下，那就是巨大的成本了。 因为这个传讯板子不是普通人带走的那种情况，和那些人的到处跑的情形不同，这里只需要保证在徐氏里面能够使用就行，单从这个角度来看，普通的传讯板子改造成适合徐氏的伙计们专用的板子，是有很大的优化空间的。 第27章 错失机会 虽然想到了需要优化，但如何去做，依然是一个并没有方向的事情。由于问题的解决不知道需要到什么时候，徐言也只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因此，先按照正常的传讯板子，制作了两个，准备分别交给白玉梅和景非，这样的话，至少能解决当务之急，而且灵石碎片还有一些储备，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情，徐言就在仓库里面，制作好的两个传讯板子放在一旁。若是平日，徐言就过去交给他们了，可这会儿，明知道没人会来这里，但因为担心马玉宁，徐言还是不敢出门，只能等着他们有事的时候来找自己。 然而，今天却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徐言一边想着他们赶紧来，好把东西给他们，一切就算是搞定了。可一边又觉得，他们最好不要来，要是来了，万一发现什么端倪怎么办。 就在这种犹豫纠结的心态之下，终究是安静地过了半天，到了饭点，徐言还是忍不住过去查看马玉宁的情况，想要问问她要吃点什么。 在徐言绕进来之后，马玉宁睁开了眼睛，看到是徐言，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徐言没想到她说出口的居然是这种话，语气中不由带了点埋怨，“怎么，就这么拔鸟无情，这可是我家。” “嗯？”马玉宁语气中透露出不善，“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拔鸟无情？” 徐言赶紧闭嘴，说错话了。 马玉宁见他没再说，因为还在疗伤，便只是“哼”了一声，不理他了，闭上眼睛，继续调息身体。 徐言这才想起来，正事还没说呢，便赶紧说道，“等一下，到晚上了，该吃饭了，你要吃什么？” 马玉宁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老徐，跟你普及一个常识——修者可以很久不吃饭，越强的修者，可以坚持越久。” 徐言愣了一下，“我，我……” “怎么了？” “我是说，我，我想吃点东西，是不是更有利于疗伤？” 马玉宁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藏在这里？我出去吃饭，别人看不见？一顿饭就那么着急，命都不要了？”这话虽然有着斥责的语气，但马玉宁对于徐言的关心还是比较受用的。心里也觉得，自己来这里果然没错，关键时刻，她最信任的也只有徐言了。当然，从现在来看，徐言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当然，马玉宁并不是觉得父母不够爱她，相反，如果选择最爱自己的人，她一定认为是父亲或者母亲。但长辈总有一个毛病，以为孩子终究是孩子，对于孩子的决定大概是不够尊重的。所以，如果回家的话，就算是三叮咛，五嘱咐，父母估计还是根本不上心，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想不明白，然后便是自作主张自己做决定，然后就是害了自己。 所以，马玉宁在这个关键时刻，终究是选择了徐言这里。徐言虽然会有一些想法，但起码是来找自己商量，而不是自作主张。 看到徐言还愣着，马玉宁难得温柔地说了一句，“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锁上门，别让别人进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等我好了，请你吃顿好的。喜欢吃，那就给你点没吃过的好东西。” 徐言听到这个，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确实如此，在马玉宁受伤的时候，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徐言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她既然说有危险，那大概是真的。明白了马玉宁的意思，徐言便答应一声，留下马玉宁，离开了这里。 事有不巧，徐言完全没想到，就在他感觉最离不开的时候，田心带给了他一个消息——异兽商会马上就要正式开始筹备了，所以，司徒文通知徐言，该去参加了。 听完田心的话，徐言皱着眉头，让田心看得很不高兴，“怎么了？小姐都说了，得赶紧过去，人家那里可不等你。” 徐言敷衍着，“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他确实不放心马玉宁，他如果离开了，虽然道理上讲，应该没有人会去库房，可是自己不在里面守着，总觉得可能会有意外。 思来想去，徐言还是觉得，不行，一个异兽商会而已，不加就不加，有什么所谓的，马玉宁的安全才是关键。现在拥有的一切，除了邢叔叔那边，剩下的就是马玉宁所间接带来的，包括什么纳兰芷，纳兰清，还有刘婵谁的。没有马玉宁，她们才不会瞥自己一眼。 想到这里，徐言摇头道，“我这边正好有事情，所以，我去不了了。” 田心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眼睛睁大，“什么？你去不了。你疯了？什么事情比这个重要。” 徐言无法解释，只好摇头，“不必多说了，既然去不了，那便是没有这命吧，以前没有加什么商会，我也做的好好的。” 田心非常生气，“你想不去就不去，当时明明说好的。小姐都说过了，你不去了？你必须去。” 或许是被田心的态度激怒，徐言直接说道，“我必须去？呵，我想问问，我和司徒文是什么关系？我们两个只是合作关系，你记住了，她是你的主子，只是你的主子。摆谱不用摆到我这里来，回去告诉司徒文，觉得我不合适，可以现在立刻，马上终止。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可以换个人来。你要是不会说话，找个会说话的来跟我说话。” “你！”田心气的说不出话来，气愤愤地一甩手，“好，我现在就回去，你等着。” 白玉梅看到田心气冲冲地离开，想要拉住她问问情况，然而，却被直接甩开，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离开。刚要开口，徐言却已经先开口，“好了，别管她，吃饭吧。” 白玉梅也只好将心里的疑惑压下，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兰兰今天想吃外面那个饼，我就买了点。” 徐言点头，“嗯，饼就饼吧。”又转过头，看看陈兰，“兰兰，好吃吗？” 陈兰一边美滋滋地用力一大口，一边回答，“嗯，好吃。” 看到陈兰的开心，徐言的情绪也恢复了高兴，“好吃就行，兰兰喜欢，下次还要。” 迅速吃完，徐言想起来马玉宁，顺手拿了一个，假装是自己要带走两个吃，便和白玉梅说一声有些事情没弄完，再去忙一会儿。便带着饼回到了库房。 看到徐言过来，马玉宁睁开了眼睛，“没事儿了，怎么又回来了？” 徐言将两个饼放在马玉宁旁边，“刚才吃完饭，正好还有点事要做，就给你顺便带来了两个饼，味道还不错，吃点吧，看你刚才挺饿的。原味饼，挺好吃的。” 闻着诱人的饼香味，马玉宁也有些感觉到了馋虫被勾起，但她还是努力板着一张俏脸，“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原味饼，我看是猪肉味，贪吃如猪的猪。” 徐言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不爽，直接便回怼，“不是猪肉味，是驴肉味，好心当成驴肝肺的驴。” 说完，徐言便转身离开。 马玉宁“哼”了一声，却还是拿了起来，轻轻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就是人有点烦。” 忽然，徐言已经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又一次回来，脸上带着戏谑之笑，“驴肉饼怎么样？” 马玉宁一看徐言故意回头，羞恼之下，半张饼直接冲着徐言的脸就扔了过去，不过根本没有使用真元，只如普通人丢东西一般。 徐言根本没有伸手，反而是一张嘴，咬在了口中，这才用手拿下，“别浪费粮食啊，吃不完我就替你吃了。”说着又一次消息，边走边吃。 马玉宁啐了一口，“跟狗一样，肉饼打狗。” 两人都觉得自己刚才斗嘴没有输，徐言满意地哼着小曲回去继续忙碌，而马玉宁则是拿起了另一张饼，继续享用美味。至于这半张饼，马玉宁吃了一半，又进了徐言的肚子，两人都下意识地忽略掉了。 第28章 优化传讯版 或许是因为不放心马玉宁，也或许是心中记挂着要赶紧处理传讯板子的事情。徐言一直忙活了一晚上，彻夜在待在库房研究。 夜晚安静，只剩下徐言反复制作东西的重复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玉宁居然离开了她藏身的地方，而是站在了徐言的旁边，只是徐言一直沉迷在制作东西之中，根本未曾发觉。甚至徐言在需要东西的时候，伸手去拿，几次之后，马玉宁就发现了，在徐言想要去拿的时候，她先出手，帮他把稍远一些的材料拿过去，节省他的时间，避免他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许久之后，徐言才忽然惊醒，居然一直有人帮自己递交材料。一转头，才看见马玉宁，脸上自然一片惊讶。 马玉宁笑着，“怎么了？” 徐言摇摇头，“没事。你现在伤势如何，好了吗？” 马玉宁点头，“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不过不耽误了。” 徐言沉默，好一会儿才问，“什么时候走？” 马玉宁微笑，将眼前的一缕发梢轻轻拂到后面，“怎么，不舍得我离开？” 徐言没有说话，只是稍等才微微点头，却依然没有说话。 马玉宁没有情绪流露，只是抬起头，平视着虚无的遥远，“难得有这么清静的时候，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安静地待着。可惜，这样的日子不可久居，明天我的伤势就会好起来。后天我大概，就要走了。” 徐言点头，“嗯”。人与人之间经历不同，很难完全感同身受，但马玉宁既然天赋超绝，被天星宫如此看重，那自然肩上的负担也必然如天赋一般超出常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徐言不知道到底有重，但某些情况下，他也确实有些同情马玉宁，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安静简单的凡人生活注定是不可能了。 马玉宁忽然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徐言，“好了，老徐，别那么严肃嘛，都到家了，还不能轻松点。咱们继续吧，就像小时候，我们一块玩泥巴。” 徐言释然一笑，点点头，“好，帮我拿一下碎晶沙。” …… 马玉宁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只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而已，放松一下精神。这时候，她已经不再担心外来的可能危险了，因此，自然也不必躲藏了。当然，在天亮之前，她还是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又大摇大摆从别的地方飞了过来，假装自己之前是藏到了郊外无人的地方去疗伤。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并不想暴露和徐言的亲近关系，让大家以为徐言这里不过是曾经认识，现在路过顺便看一眼而已。这样的话，一方面是可以让徐言少一些麻烦。有些人对于马玉宁来说只是一个对手，比自己弱小很多，不值得特别关注。但对于徐言来说，却是庞然大物，除非马玉宁时刻关心，不然万一被他们刻意报复一下，徐言恐怕承受不起，马玉宁又不可能一直专门保护。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总有疏忽的时候。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自己，只要这里不暴露，以后或许还会有一些这种情况，这里还是可以偷偷躲藏，有徐言在，她可比郊外要安全得多，至少有人能帮她盯梢了。徐言虽然修为弱一些，但也在慢慢进步。而且，又不是遇到强敌，他帮自己抵挡，只是在他的私人地方，借用一个隐藏之地而已。 像马玉宁这样的人受伤，一般是几个去处。一是师门，那里基本上可以保证非常安全，除非师门也无力保护。二是如果来不及回到师门，那就是郊外的隐秘角落，赌一个敌人搜查不到。三就是强大的朋友处，这一点和师门相似。像马玉宁来徐言这里躲避，反而是小概率事情，因为弱小的朋友是没有保护能力的，来了就是多死一个。只不过敌人未想到马玉宁和徐言的关系比想象中亲密太多了，只以为是一个普通朋友，这种朋友恐怕是遍地都是，甚至很多一见这种情况，反而会反手出卖掉，因为朋友受伤了，若是被敌人抓到，自己要被连累。若是主动出卖，不仅不用被连累，还能得一笔横财。即便没有出卖，也有那种见财起意，趁着受伤下手的，也是危险。 因此，只是普通朋友的情况下，大部分修者受伤之后，根本不会躲到普通朋友那里。马玉宁来这里，反而是走了一个逆向心理，也是因为她和徐言都隐瞒了两人的关系。或者说，在没有生死危机的时候，他们两个自己也没想到，在生命危险，需要一个安全地方的时候，马玉宁想到的却是徐言，这等同于把生存的希望一大半放在了徐言的手上。 只当做是聊天，徐言把自己的困扰和马玉宁聊了聊。马玉宁先是说，“这有什么好头疼的，多做一块，一人一个就行。” 徐言立刻察觉到，普通人与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对于她来说，别说是传讯板子了，就算是大型的储物戒指，又或者是真正的修者使用的传讯器，那也都不是问题。对此，徐言只能无奈地说，“不行啊，我这个店是店小利薄，……”看到马玉宁鄙夷的眼神，徐言醒悟过来，自己看来是说这种话太习惯了，对马玉宁也这么说，可惜，她对自己是知根知底。贵宾区的存在就是对刚才那句话的反驳，店小不好说，利薄这句话，放在整个青山城来说都算是哭穷。如果徐言是利薄，那青山城就没有几个赚钱的门店了。 看到马玉宁的眼神，徐言赶紧改口，“传讯板子吃那可是灵石碎片，现在我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店铺。更何况，就算是能用的起，也没必要非得浪费啊。” 这话说的没有任何问题，马玉宁并非是天生就有钱，实在只是在天星宫才过上了富裕日子，所以对普通人的金钱还是有概念的。徐言考虑成本，这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抛弃掉这个“土豪”的办法之后，马玉宁也开始认真思考。 或许是马玉宁见识更多，很快，她便找到了一个可能的办法——修改，简化传讯板子中的阵法，不需要支持特别远，不需要支持各种无数板子配对交流。只需要固定支持很近的距离，只需要支持你预先规定好的几个板子就行，给板子们都编号，就支持这几个编号的板子就行，别的就不用管了。这样，是不是就很简单了。 马玉宁自然没有研究过传讯板子，也不能具体帮助徐言解决这个问题。她只是利用自己的见识，自己所接触的更多的信息，来提出一种可能性的方向性的建议。 这些，已经足以帮助徐言了。有了这个思路之后，徐言立刻开始动手，简化传讯板子的内部结构。 很快，徐言便制作出了新的几个板子，自然是分别进行编号，一共八个，一号二号留给白玉梅和景非，剩下的就按区域先分一分，让一部分使用起来。 第29章 秦红玉遇难 与马玉宁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亲密无间，马玉宁手脚麻利，甚至特别精细的步骤徐言能想到，但做不到如此精准控制，马玉宁就没作用任何问题。发现这一点之后，徐言直接将贵宾区许多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让马玉宁制作出一份“完美版”出来，不过，徐言暂时没能力制作出来，甚至陈兰的模仿能力也不行，和徐言一样，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手上的精密程度是不够，这恐怕就是修为才能弥补的东西了。徐言只好把这些东西放置到柜台，但是暂时贴上非卖品的标签。和许多店铺的镇店之宝一样，放这么一份表示自己店铺有实力，有好东西，但是这种东西暂时又有限，只好做非卖品。 就在徐言开心的忙碌的时候，白玉梅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徐言赶紧说，“小心点，什么情况，慢慢说，不用着急。” 白玉梅喘了口气，这才说道，“掌柜的，秦红玉，她出问题了。” 徐言吓了一跳，以为又出现了何意这样的事情，脸色不好看，“怎么回事？我对她可不算不好吧。” 白玉梅摆手，一边努力缓解着喘气，“不是，她自己遇到问题，她家里，要逼她家人，把她卖了。” “什么？”徐言未想到居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听说要逼婚，他当即就要去拿剑找人，然而，立刻，他就呆住了，这才问道，“她家人？是她父母？” 白玉梅点头，“对，她家贫穷，很缺钱，所以我当时我就额外给她机会了，本来不需要人了，但是我多招了她。”说到这里，白玉梅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徐言，低下了头。 徐言却不计较这一点了，本来他就给了白玉梅足够的权限，这也不算什么，更何况秦红玉其实表现很好，这也算是反而捡到了一个人才。示意白玉梅继续说，而旁边的马玉宁却没有插嘴，只是也平静地听着。 白玉梅见状，继续说道，“前几天他弟弟生病了，她家为了救他弟弟，就把她给卖掉了。” 徐言听到这个，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卖给谁了，是只是有钱，还是哪个大家族？” 白玉梅说道，“不是大家族，就是东芷镇的一个人，也不是特别有钱，就是那人都说不太聪明，一直娶不上媳妇，这才买了秦红玉。两边也是正好互相需要。” 徐言稍微松了口气，起码不是大家族，还好想办法。不过，立刻想到了马玉宁，就算是大家族，只要有她在，就算是卖给了城主，也不见得没办法。当然，青山城主也不会买她就是，人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就算看中了谁，也不会用这么难看的方式。 马玉宁看到徐言的表情，便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是想让自己帮忙。不过，马玉宁却并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徐言先想一想，不能总有依赖心理。 看到马玉宁不理自己，徐言只好自己想办法。徐言先是问清楚情况，“现在到什么程度了，是口头答应，还是已经落纸上签字画押了？” 白玉梅神情低落，“已经签字了。” 徐言深吸一口气，签了字就麻烦了，要是没签字，自己出点钱，实在不行就反悔，对方也没太好办法。但是已经签了字，那律法就不在自己这一边了，对方咬死了要人就很麻烦了。 马玉宁看到徐言发愁的样子，不由地笑道，“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言无奈，想嘴硬，但确实是没办法了，只能说，“我要是有你的实力，我就不用发愁了，哎，修为才是根本啊。” 马玉宁笑了笑，“实力当然是根本，可大家都能修炼，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实力一定能碾压全部所有人呢？如果说修为到长生自在，别人也可以。实力不同的时候，实力自然是根本。但你的敌人很多时候就是和你同一层次的，实力差距过大，也就不会成为敌人了。就像你不会找我做敌人的，我也不会挑你这样的做敌人，直接就结束了。能做敌人的，实力本来就接近。而且，这件事也不只是实力的问题，如果单纯说修为实力，我想你是不弱于对方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直接撕掉契约？” 徐言呆住，“我是想这么做，可我只是下三境的修者啊，现在这个层次，还是要被天宇管着的，不能乱来。你现在是中三境了吧，他们一般不管你的。” 这也是实情，下三境的修者被称为有点天分，下点功夫就行，没什么可说的，遍地都是，哪个大家族都有。这种修者要是不管，那可就真的乱套了。所以，下三境的修者是没有被优待的。但是中三境就不一样了，能从下三境进阶到中三境，那就是真的有点东西的，而且实力也确实强了太多，除非是胡作非为太严重了，不然，管这些人属于吃力不讨好，难管收益低。所以，一般的小错误，天宇都不管的，也实在是不好管，非得管的话，这些中级修者一起闹事，天宇都要焦头烂额，甚至要动摇统治根基。所以，对于这种修者，天宇也就是对那些特别过分的，象征性地每年处理几个，也算是表达自己还是天下之主。 马玉宁却摇头，“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你想想，你担心的根源在哪里？” 徐言道，“当然是天宇朝廷，不然的话，我直接把人留在店里就行。哦对了，我也觉得她家人有问题，但是原因是缺钱，只要愿意出钱，我想她父母也愿意让她继续自由来这里干活，毕竟就算是爱钱，我这里也有工钱。” 马玉宁点头，“那么你缺钱吗？或者说，你愿意出钱吗？” 徐言连连点头，“当然，我愿意。” 白玉梅也急忙说，“我也愿意，我也攒了点钱。” 徐言拦住白玉梅，“好了，这件事交给我。” 马玉宁继续循循善诱，“所以，在你实力不能立刻增长到中三境的情况下，已经解决了钱的问题，怎么让天宇不管这件事？” 徐言想不出来，“难道，我去找个大腿？”看向了马玉宁。 马玉宁差点就要一拳给过去，对徐言的迟钝已经绝望，“好好想想，别指望我帮忙。我马上就得走了，你难道什么都依赖我，自己不能独立解决问题？”看到徐言依然没有想到，马玉宁只好直接给答案了，“天宇会约束低级修者，可是，他们不管宗门，宗门和那些家族有矛盾，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想到了吗？” 白玉梅听了这话，想岔了，便说道，“对啊，可以让秦红玉加入天星宫。”说完，她便知道自己想多了，天星宫凭什么收这样一个人，就为了解决她的这点小问题？ 徐言却终于想明白了，“我明白了，让她加入天星宫……”话未说完，马玉宁给了徐言一个白眼，徐言却继续说道，“这肯定不可能，再说了，总不能以后遇见这种事情，就去找天星宫，天星宫成了什么了？所以，要想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开创一个宗派。” 这下白玉梅也明白了，“这个办法好啊，这下以后也不怕这种问题了，虽然自己弄一个宗门，不能提升实力，但却可以换一个身份来解决问题，有了这个身份，很多事情就可以绕开原来的死结。” 马玉宁看徐言终于能想到，也算是没有彻底没救了，终于笑着点点头，“不错，你自己创建一个宗门，只要交点钱，以后解决问题就可以自由选择用个人身份，还是宗门身份，做什么都方便很多。” 第30章 玉钱宗 开创宗门要到天宇去登记一下，当然，也是因为徐言的实力不足，所以得自己去跑这件事，还得交钱，如果是上三境的修者，天下无敌的狠人，那不用说，自己成立便是，天宇还得主动去处理别的事情。不同的实力，换来的当然是不同的待遇。 因为徐言只有低级修者的实力，想要创建宗门，这种情况下，他不去登记，别人只会当成过家家。实际上，就算是他自己去登记，别人也多半当成过家家，脑子抽了。但登记之后，至少在明面上，律法中，算是有了宗门这一层身份了。这种情况下，只要把秦红玉收入宗门中，便能以宗主的身份来帮助秦红玉，秦红玉是本宗的人，想要买走她，强娶她，那就得问问徐言的实力了。显然，一个普通人家，只是有点钱，必然只能退钱了事了。 想到了解决办法，徐言立刻开始准备。至于宗门叫什么，徐言也并没有多么慎重考虑，本来他就没到开宗立派的时候，现在临时开一个，就是为了解决以后类似这种问题而已，叫什么都无所谓，倒是马玉宁对此感兴趣，说了一句，“就叫玉钱宗吧，反正你特长是挣钱，玉钱总比金钱更好。” 徐言对此没有意见，不过，三人都对这个流程不清楚，因为以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大多数时候，至少也是中三境的修者才会考虑开宗立派的事情，宗主帮主什么的，起码得是中级修者，才能有点说服力，才能立得住。中级修者开宗立派需要向朝廷报备的东西又不一样，越有实力的人，做这件事朝廷管的就越少，甚至主动过来帮着处理。越没实力，反过来还得朝廷保护的，自然各种手续也多。 幸好，徐言在青山城也算是认识几个人，这种事情，起码不需要走什么冤枉路了，准备好钱和材料手续就行。 想到这个，徐言又想起来司徒文，也不知道对方生气了没有，早知道就不该闹那么僵。可是，为了马玉宁，这件事也没办法。何况，就算那边不愿意，还有邢叔叔呢。不过，终究司徒文本身地位就高，还是城主女儿，她要是愿意帮一下，那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为了这件事，徐言只好亲自走一趟。 当然，在此之前，在徐言的依依不舍中，马玉宁伤势已经基本完全痊愈，还是离开了。 这么一个能帮自己出主意，还能给自己出主意的好朋友，甚至有些特别精细的步骤，徐言自己使用真眼能看出原因，但要动手却不能保证精细程度的事情，马玉宁可以轻松搞定。可惜，马玉宁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马玉宁也很怀念这两天的相处，轻松，愉快。虽然偶尔有和徐言的斗嘴，做事也是忙忙碌碌，但心情却是轻松开心的。 送别马玉宁，徐言又想起来刚才错过的异兽商会，只能暗叹一声，错过了这个机会。不过，影响不大，加入商会自然有很多好处，也会挤占自己的时间。何况，只要有真眼在，何愁异兽的配方不会慢慢完善。 秦红玉的事情比较紧急，自然要先兵分两路，徐言得去一趟青山城，白玉梅则是去找秦红玉，在这期间可别出了别的乱子，不然的话，可就追悔莫及了。 到了青山城，徐言也没作用去找司徒文。打算先找邢叔叔，如果事情麻烦，徐言再去那边攀一攀关系。 出乎意料，居然非常简单就完成了。徐言这才知道，原来这种事情可不是只有自己想过这种，而是由来已久。一方面是有些人天分一般，甚至没有宗门愿意要他们，可他们又想过一过宗门的瘾，所以，这样的事情自然就成了一条取巧的路径。另一方面，则是和徐言这种一样，个人和宗门处理事情时各有利弊，所以很多家族如果有钱，那就弄一个宗门出来，以备不时之需，万一需要用宗门的身份来处理，那不就用到了吗。 当然，这两种途径都算不得特别光彩，因此，这种事情虽然很多，但却并没有显山露水，大肆宣扬。自然，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这种事情。 正因为这种事情其实挺多的，所以天宇朝廷甚至把这东西办成了产业。当然，只是针对低级修者，也就是下三境的规则。很久之前，是只有中三境以上才允许开宗立派。后来，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多收一些有钱人的钱，一位天才的丞相提出了这种东西，虽然几经争辩，终究还是推广开了。现在低级修者也能开宗立派了，当然也只是朝廷承认而已，至于别的宗门认不认，那天宇不管。 天宇的规定，低级修者开宗立派，第一次缴纳一定的费用，算作开宗费用，并且在宗主修为到中三境之前，每年都要缴纳年费。并且，修为越弱，费用越高。当然，作为回报，如果是两个低级宗门发生交易或者类似的事情需要保证的时候，天宇自然提供一定的保证。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无本万利的买卖，因为作保的费用本来就是他们缴纳的。 知道了这一点，徐言无语向天，朝廷挣钱还是容易啊，都不用做什么，就能收到这么多钱，羡慕啊。 对于低级修者，天宇的收费策略是宗主实力越低，收费越高。当然，至少得是修者，不然的话，就不是钱的问题。 炼气境的宗主，开宗费用是一千五百两银子，并且每年收费一百五十两作为年费。但交易保证金额却只有五百两。 宗主如果是灵体境，则开宗费用是一千两，每年收费一百两年费。交易保证金也是一千两。 如果是全体境，则开宗费用只有五百两，每年收费五十两年费。交易保证金反而是一千五百两了。 至于再进一步，就到了中三境了，那时候就不收费了，当然，也不给作保了，不收钱自然不给作保。当然，手续什么的还得自己去跑，去登记处理，只是不用掏钱而已。天宇也很精明，不做赔钱买卖。 至于是上三境，那更简单，这种是真正的大宗师，真正的开宗立派，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昭告天下，广邀天下强者参与开宗盛典。这种情况下，天宇自己就会派人去祝贺，什么都不用你管，天宇完全服务到位。当然，这样也是为了显示尊重，礼数到位，这些宗门自然也不会无故和朝廷作对，只要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两边都会互相给个面子，万事好商量。 交易保费什么的，徐言暂时还没有需要。不过，修炼一事，又一次提上了重点，因为每一次境界提升，都能让年费减少，到了中三境，甚至连年费都没有了。为了银子，也得努力修炼了。所以，目标暂时就是——中三境。当然，在此之前，徐言得赶紧突破，灵体境只有一线之差，若能突破，就能节省五百两银子。 第31章 前往张家 徐言还是没能突破，足足交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登记成立了玉钱宗。 实际上，这名字已经被人给登记用了。可这个名字是马玉宁给定的，徐言也觉得还行，所以在得知冲突之后，徐言便直接扯了马玉宁的大旗，跟司徒文说了一声，让她去跟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可怜虫解释去了。 果然，事情很顺利，知道是马玉宁的意思，也没人愿意因为这点小事情得罪她，玉钱宗这名字也就归了徐言，而且还免了五百两，算是徐言已经突破，到了灵体境。反正也快了，这种免费的顺水人情，司徒文也乐得去做，反正多交钱也轮不到自己的腰包里，慨他人之慷，自然大方了。 迅速办完了事情，徐言没有耽误，星夜赶回白沙镇。 而白玉梅也不负所托，带来了秦红玉，或许是她父母有愧，反正也没有到完婚的日子，也就放她过来了，在完婚之前，只要她不逃婚，就让她潇洒几天吧。 在徐言回来之前，白玉梅自然已经将计策告知了秦红玉。 事关自己，秦红玉当然忐忑，不知道这个主意是不是靠谱，万一对方执意非要自己怎么办，毕竟父母已经与对方签字画押，完成了契约了。这件事到现在这个程度，也算是误打误撞了。若父母知道掌柜的愿意出钱，他们或许也不会卖了女儿。可这种事情谁能想到，谁会觉得一个无关的掌柜会拿出这么多钱来帮助一个普通的伙计？ 徐言当然也不是钱多了吃饱了撑的，也不是对秦红玉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不过，他觉得秦红玉这个人挺不错，而且现在贵宾区蒸蒸日上，钱真的不算问题，只要有忠心的，还有能力的，徐言是肯掏钱的。而且，秦红玉的情况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因素，徐言也是动了恻隐之心。 如果是一个普通伙计觉得自己钱少了，想要跳槽到别的地方，徐言肯定不会花这么大的代价，费这么大的力气去做这种事情。所以，说到底，也是秦红玉的情况让徐言有了同情心，不然的话，以徐氏现在的工钱水平，就算秦红玉走了，招人替代她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既然已经拿到了朝廷的文书证明，徐言自然是先把这个所谓的玉钱宗弄起来。徐言自己自然是宗主，白玉梅则算是大弟子，算是大师姐了。而陈兰自然是二弟子，这一点或许很多人会意外，但在徐言心中，这两人都算是自己的核心团队了，陈兰是孩子，才让她做了二弟子。至于招财，徐言也给它算了个镇宗神兽的名号，当然它是不懂的。 而秦红玉，徐言便收了她做三弟子。至于后面是否有人进来，那就看情况了。 至于宗门的功法，徐言先从马玉宁带给自己的灵玉中找了个男女皆可的普通的功法，暂时就用它了。反正也不重要，出来打工挣钱的，绝大多数都是天赋一般，没资格加入正经的宗门的普通人。就算给了他们绝世功法，他们的天赋也支撑不了他们修炼。只不过，徐言给了他们一个修炼强身健体的基础功法而已，练一练总比以前身体好一点。 或许是所有人都没有把这个当一回事，都只是觉得为了秦红玉的事情而已，其实现在根本算不得宗门，因此，只要秦红玉答应下来，就算是完事了。 当然，收徒这种也不需要再去登记了，毕竟朝廷只是为了钱，收徒也不需要上税，自然懒得管你。而且，收徒也加上似乎也不好控制，容易出乱子，出怨言。 …… 将秦红玉收下做了宗门弟子之后，徐言便准备直接过去谈判了，当然要顶着个“玉钱宗”宗主的名头过去，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有点爽，区区炼气境，居然也当了宗主，还能对别人说“本座如何如何”，想想就刺激。 当然，也不用暗爽了，马上就要直接去解决问题了。 将徐氏的事情安排妥当，徐言带着秦红玉便出发了。东芷镇的距离对于徐言来说并不太远，但秦红玉并非修者，只能雇了车，慢慢走了。 终于到了东芷镇，张海明家倒是一打听就知道了，毕竟特征太明显了，家里中产之家，算是小有资产，关键还有一个傻儿子，最近听说终于买到了一个精明伶俐又模样周正的姑娘，这情况简直就是村口大妈八卦的完美载体。要说村口大妈们的威力，那是吃完饭一坐就是半天，谁过议论谁，就算过条狗，那也得夹着尾巴过去，被说半天。 果然，徐言刚刚过去，大妈们便开始议论了。 “这小姑娘模样长得真不错啊。” “是啊，没见过啊，哪儿的人，不会是张海明家的亲戚吧。” “有可能啊，总不能是那个小媳妇吧。” “是啊，谁家孩子这么倒霉，嫁给了张子墨，真是造孽。” “嗨，说这个干嘛，张家也有钱，这次过去不就是正房大奶奶，也不算遭罪。反正是个傻子，自己不行偷吃点什么。” “哈哈哈” 一群人笑的肆无忌惮，最是这种猥琐龌龊的事情，她们最觉得过瘾。越是好看的女子，偷汉子的事情才让她们越发觉得心里平衡。 …… 徐言和秦红玉走的匆忙，也没想过这种事，自然也不知道她们的事情。不然的话，听到这种难听的话，肯定得下去跟他们好好“议论议论”。 很快，便到了张家。看了看旁边的秦红玉，秦红玉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关乎她的命运的时刻。徐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宗主在，一切无恙。” 看到徐言稚嫩却又坚毅的神色，秦红玉忽然心中安定下来，仿佛天塌下来也没有关系，一切都能搞定。秦红玉攥住了拳头，心中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不能辜负掌柜的信任。 徐言上前敲了敲门，这张家虽不算是豪门大族，只能算是新起之秀，但说起来家资还有有点的，自然有门丁看门。 门丁打开家门，只开了一个小缝隙，探出脑袋，“谁呀，找谁的？” 徐言开口，“找张家，张海明家。” 果然，是这一家没错，门丁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客人来了。可是，看不出两人的情况，也没听说今日老爷有约，便只好说，“两位稍等，我去禀报老爷。不知二位是谁，找老爷何事？” 徐言一指秦红玉，“张家最近要娶亲，姓秦的一位姑娘，我们便是姑娘的娘家人。” 门丁一听这个，立刻重视起来，“好，两位稍后，小的马上就去。” 第32章 解决问题 张家家主张海明并不知道缘由，听说是秦家来人，一边是疑惑，一边是带着些惊喜的感觉，以为是秦家这样的穷人家对自己这边很满意，不过提前上门，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张海明将徐言请进了会客厅。 然而，徐言一开口便能将张海明气的脑子都要冒烟了，“张家主，听说您家买了秦家的秦红玉做媳妇？” 张海明点头，“正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来张家所为何事？” 徐言点头，“好说，本座乃是玉钱宗宗主，至于旁边这位，就是秦红玉。不过，秦红玉是我门中弟子，所以，婚配一事却不能这么草率而定，需要秦红玉自己答应。”说着转头看向秦红玉，“红玉，你答应吗？” 秦红玉忍住心中的不安，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不愿意，这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张海明一听这话，猛地起身，怒张双目，“你们什么意思？秦家分明已经答应，难道是想赖账不成？” 徐言却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并非赖账，这钱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人你别想带走。” 张海明怒道，“我要这些钱做什么？我缺钱吗？” 徐言冷哼一声，“怎么？难道我就缺钱？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秦红玉是我门中徒弟，想带走她，得问问本座是否同意。张家要是有什么想法，本座随时奉陪，奉陪到底。” 张海明不知道徐言口中所谓的玉钱宗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只要是宗门领袖，那至少是修者级别的，不然的话，叫什么宗门。 张海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修者肯定是打不过的，哪怕是最低级的修者。然而，儿子好不容易买来一个媳妇，怎么可能轻言放弃。因而，也只能硬着头皮，色厉内荏地说道，“我，……，就算是什么玉钱宗，也得讲道理吧。” 徐言抬了抬眼皮，“道理？好，我就跟你讲道理，秦家父母做的事情，本座并不知情，他们收了你的银子，本座双倍奉还。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张家不愿意和解，那这件事咱们就各凭本事，各自想办法好了。我数十个数，每多说一句，出价降一成，说完如果你还不答应，本座只好用武力说话了。” 张海明依然在纠结犹豫，还没有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然而，徐言已经缓缓将手伸向了腰间的剑，同时口中也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十”。 然而，徐言的手用力地握住了剑柄，同时口中继续又吐出一个字，“九”。 这下，张海明不淡定了，数的太快了吧，根本来不及思考。 “八” 刚刚数到八，张海明看到徐言的剑已经大半出鞘，剑身上闪烁的冷光让他冷静下来，不敢再继续嘴硬，无奈地开口，“我，我答应了。” 徐言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 张海明心中暗恨，不仅是按头自己答应，还要鞭尸继续追问，可形式比人强，他也只能无奈地说，“是，我同意了，秦家的婚约，我们取消。” 徐言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早这样多好，浪费时间。我之前说过，双倍，但是每个数减一成，既然数到了八，那就是双倍的八成。若你同意，我可以继续数下去。” 张海明连忙喊道，“我同意，我同意。”生怕徐言继续数下去。 徐言从戒指中取出准备好的钱，果然是双倍，但是，又从中拿出来五分之一，剩下的当然就是八成了。 当着张海明的面，徐言很认真地数出来。而张海明自然是心头欲滴血，这些本来应该全部是自己的钱，可居然就因为多说了几句，就丢了两成。张海明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当然，他现在还不必如此，因为徐言数完了，将八成留下，二成收回戒指，同时说了句，“烦请张家主写个文书，说明婚约取消，秦家钱已两清。这下，本座这些钱便是张家的了。” 张海明只能取来纸笔，刷刷刷便将文书写好，这才深吸一口气，签名，画押。 徐言将钱留下，拿走文书，带着秦红玉便离开了。 迈出张家的那一刻，秦红玉忽然抱住徐言的胳膊，放声大哭。 徐言不明所以，惊诧于她的奇怪反应，但看她哭得正厉害，也不好推开她，只好任由泪水将自己衣服湿透。 好一会儿，秦红玉才松开手，后退半步，红着脸，低头小声地说道，“谢谢你，掌柜的。” 徐言笑了笑，忍不住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一副哄孩子的模样，“没事了，你是本宗主的人，岂能任由你欺负。” 秦红玉全无往日的大方模样，低头声音细若蚊蝇，“嗯”了一声，又抬起头，眼圈虽红，却一副神色坚定的样子，“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早日挣够钱还你的。” 徐言知道她这会儿情绪激动，便顺着她的话，只是鼓励道，“好，咱们拉钩，你好好表现，我给你涨工钱。以后你做好了，这点钱，毛毛雨啊。” 秦红玉知道，这些钱不可能是毛毛雨的，几百两银子，在青山城都不是小钱。 不过，这一点倒是秦红玉对徐言不够了解了，若是几百两金子，足够徐言头痛的，但是几百两银子，对徐言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大问题，拿出来这点钱，对于店铺的正常运作，不能说全无影响吧，但也只能说微乎其微，也就是晚上多忙活几天。现在可不只是贵宾区，还有青山城其他的镇几个店铺来徐言这里进货的。平时的时候，徐言都是为了维持价格，一般限制产量，毕竟自己这里是唯一的产地，数量限制了，价格才能保证有说服力。如果是现在这种特殊的时候，偶尔多增加一些，也并不会影响太大。 当然，徐言也不会多做解释，毕竟这些钱并非是真的不值钱，只是安慰秦红玉而已，青山城的物价，大家都清楚。 无论如何，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徐言的心情也非常好，唯一的一点就是身上被秦红玉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乘车的时候，那可恶的车夫看徐言的眼神，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第33章 再起波澜 然而，张家并非如此。 徐言走了之后，张海明心里自然是带着气的，毕竟是被逼的。当儿子张子墨听闻媳妇没有了的时候，顿时倒地撒泼打滚，哭喊着要媳妇。 张海明看到儿子的样子，之前对方盛气凌人的样子又一次浮现心头——凭什么，修者就能欺负人吗？宗门就能欺负人吗？仗着有实力，便可以为所欲为吗？有朝廷在，还能翻天了不成。 这会儿的张海明自然已经忘了自己趁人之危，买来秦红玉的缺德之处，当然，他自己也是觉得，自己凭本事买来的，又不是偷抢拐骗，自己这是合法的。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徐言的行为其实也算是合法的。毕竟，在来之前，徐言等人曾经专门想过这个问题，之所以费劲巴拉还要交钱，做一堆事情，不就是为了绕一圈，钻一个空子吗？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朝廷留下的挣钱的方法，也就是交个开宗立派的费用，然后，你们的事情就扔给你们自己解决，朝廷不干涉了。 气愤不过的情况下，张海明选择了上青山城去讨说法，当然是要把徐言告到了县衙。 玉钱宗，没听过，自然要查一下，县衙是给查的，当然，也要钱。 张海明咬牙切齿地掏了钱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这玉钱宗是刚刚成立的，还就是在自己买下来秦红玉之后，这下更加明白了，分明就是那个所谓的玉钱宗宗主针对自己做的。 张海明立刻想要状告这个所谓的玉钱宗宗主徐言，当然，这个是成立的，只要是低级修者，还是可以处理的。问题在于，张海明的情况对他非常不利，对方并没有直接打伤他，威胁话语之类的，现在又没有证据。并且，解除婚约的文书已经出了，还是他自己签的。 张海明气不过，知道现在这样不好办，便先暂离了县衙，去找了状师，这些人更有经验，更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地方，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然而，找了两个状师，对方一听，便拒绝了。直到第三个状师，对方终于才答应，不过得先交一百两的状钱，赢了的话，要再付五百两，输了就不用再额外掏钱了。 张海明听到这条件，心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输赢都要钱”，然而，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又觉得丢了儿媳太不能忍，何况已经被拒绝了两次了，这次便咬牙答应下来。 答应之后，张海明便将自己的情况与对方全部交代，方便状师整理资料，如何打赢官司。 然而状师对此却并无太大信心，毕竟普通人告宗门，看起来就希望不大。也就是因为这个，前两个状师才会直接拒绝，而他也是要求先付一百两才肯接这个官司。一百两对于这种性质当然是天价了，就算是人命官司，一般也没有这个价格。可这所谓的天价是和普通人之间的官司来算的，要是考虑到对方是修者，还是宗门修者，一般没有哪个状师愿意接。 原因也很简单，天宇朝廷管的可只有低级修者，对于中级修者，只要不是天怒人怨的罪大恶极，基本不会管，也管不过来，越强大的修者，想要管理就越是吃力不讨好。除非是那种特别过分，被大家认定是邪修，魔修。这种情况下，天宇也好，其他的宗门也好，都会出手，这叫替天行道，这种事情才有动力。所以，人家现在是低级修者，可不代表永远是低级修者，也不代表人家就没有后台。一般没多少野修的，都是得有个师父什么的，把对方惹急了，一剑过来，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所以，跟修者打官司，这个价还真的已经挺公道了。当然，这个状师更鸡贼，他也没打算赢，就是想挣这个一百两。其实这种情况就是得罪有钱人了，一样的结果有可能比较麻烦。不过这状师知道了张海明家里的情况之后，才临时下的决定，因为这人有钱，但并非当地的大家族，没有什么千年传承，没有太硬的关系，家中也没有强大的力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中产之家，培养了几个武者，但并没有培养出修者，属于还在成长中的家族。 这种家族自然相对好欺负一些，这状师肯定是不敢得罪修者的，但是钱又不能不挣，那就只好委屈一下张先生了。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明说，表面的功夫该做还得做，流程还是得走的，最后没成功也算是自己尽力了。 …… 对于张海明做的这一切，徐言自然是一无所知。带着秦红玉回到了徐氏杂货铺了，徐言看着破旧的招牌，终于发现了，这东西和现在的情况格格不入，是应该翻新修正一下了。要不要改成“徐氏无忧阁”呢？徐言装逼地想着。 不过还是转瞬把这念头压下来，这名字确实不错，可是这无忧阁三个字道理上讲不是专属于谁的，但是现在要是敢这么叫名字，那可就是自己去撞枪口了。这行为大概就是嘴里喊着“天星是大家的，凭什么只有你能叫这个名字，我也要创立宗门，我也喜欢天星，就叫天星宗或者天星门”。这种行为大概不用一天就会被天星宫给连根拔起。天星二字自然不是天星宫独有，但谁敢也这么叫，那他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终究是谁的力量大，谁就是大爷。 将秦红玉带回来，徐言也没有多声张，并且为了安全起见，最近一段时间就别让她回家了，先在这里和白玉梅挤一挤，等事情彻底落定之后，再回家，以免狗急跳墙，出现一些意外情况。 至于之前买下来的位置较好的那个门店（张子和谈传讯板子的时候达成的交易），徐言已经收拾出来了，不过却并没有打算开分店，暂时还没有更多的人手来开分店，何况位置太近了。那个店铺位置虽好，空间却远不如这里，而徐言这边的生意显然与位置关系没那么大，是凭质量取胜，所以这边空间大才更合适。毕竟这边其实是两个店铺合并来的。 旁边的乐恒草堂似乎过了一段时间的不好的日子，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徐言想着，得看看乐恒的情况了，要不要再想想办法，一直拖着也不好，总得解决了他。当然，徐言也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毕竟现在手里的底牌没那么多，做出太过分的行为，对自己的口碑也不好，所以才会这样温水煮青蛙，希望乐恒那边早点任命滚蛋。 第34章 意外收获 当然，乐恒草堂的命运显然没有这么快，虽然日子没以前好过了，但总有一些还是觉得专门的草堂会更好的人，在继续支持乐恒草堂的生意。 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乐掌柜也忽然醒悟过来了。和徐氏打价格战没有前途，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下去的命运就是被徐氏彻底拖垮。徐氏有别的区域做支持，甚至都不会伤及根本，只是少挣一点而已，依然有很多挣头。但是乐恒草堂可就是实实在在的亏损，金山银山也架不住坐吃山空，只亏不赚啊。 所以，乐掌柜忽然醒悟过来，将药物慢慢恢复原价，声称之前是为了活动优惠，草药生意利薄，自不能长久如此。 留下来的客人自然都是对乐恒草堂非常认可的人了，当然只是稍稍抱怨两句之后，绝大部分还是坚持在乐恒草堂这里购买，只有极少数转到了徐氏或者别的地方。 徐言知道如此，也将药物药材这些东西恢复到了原价的九成，依然是打着价格战，这个价格有些赚，也有少数会亏。当然，只看进货和售卖的价格当然不算亏，但算上人力等成本，肯定是赚的不多，甚至亏损。所以，徐言依然是在养着这个区域。 景非对此自然也心知肚明，心里非常焦虑，可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更加努力来麻痹自己。他是希望自己负责的这边能成为徐氏的摇钱树，而不是寄生虫，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徐言自然也明白景非的心情，但除了劝慰两句，也没有说太多，只告诉他，一个月之后，这个区域将给他更大的权限，价格也允许他一定程度的波动，只要能做好，一切好商量。 …… 在徐言继续完善传讯板子的时候，白玉梅倒是又提到了一个主意——普通区也开始售卖会员卡，只收成本价，或者只在成本价上略微提升一点，也就是不打算用会员卡本身作为盈利手段，而是作为笼络客户的手段。和贵宾卡自然有所区别，会员卡不需要精美，只需要有个徐氏的标记。 两人商量许久，终于定下了会员卡的规则。会员卡只收成本费，使用会员卡购买可以打九八折，也就是一百文钱，便宜两文钱。会员卡可以预存钱，预存的钱消费时候可以打九七折，也就是比不预存的多便宜一文钱。另外，每一文钱记做一个会员点数，最终消费的时候，会员卡点数按照一百点兑换三文钱的比例计算。这样最终下来，使用会员卡一百文钱可以节省五文钱，如果是预存，则是节省六文钱。算是差不多打了个九五折，这个东西看起来不多，但是对普通的客人吸引力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徐言打算对于药物区给双倍会员点数，这种情况应该对药物区很有帮助。 自从解决了秦红玉的问题之后，店里的伙计们干活的积极性明显上升了一个台阶，很多伙计都开始把店当做自己的家一样用心，甚至几个伙计还托白玉梅，向徐言求情，问问能不能加入这个什么玉钱宗。 徐言虽然也解释了，玉钱宗其实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但伙计们不这么想，他们对于这个宗门很有向心力，因此，特别盼着徐言能收下他们，这样他们就觉得仿佛自己有归属感了。 徐言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有这样的额外好处，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依照人类的八卦天性，当时秦红玉的遭遇大家肯定都知道了，至少也是有所耳闻，因为她的状态摆着呢，谁都看得出来。后来跟着徐掌柜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样子都变了，显得喜气洋洋，做事也更用心了，自然而然，大家会去了解。然后，知道了情况之后，这群伙计们自然就明白了，跟着徐掌柜干，有前途，有事情的时候，他真的舍得付出。当然，也有少部分人不可避免地觉得，只是因为秦红玉长得好看，才有这种特殊待遇。 不论如何，这一次的行为堪比千金买马骨，伙计们对徐氏的认真程度完全上了一个台阶。徐言也乐得见到这样的情形，看到大家干活都卖力，临时又给大家发了一次奖金，最近会员卡推出后，应该会迎来一阵忙碌，也算作提前鼓励大家了。 …… 传讯板子的问题已经到了关键点，徐言自然更加用心，最后一点留下的自然是最复杂麻烦的部分。真眼比灵眼强的地方在于对真元的额外观察能力，单纯说细致观察的能力，其实提升并没有很大。但是，真眼毕竟是最近进化出来的高级能力，维持时间特别短，就算是与人在决斗场上，徐言也只是飞快看一下情况，便收回真元，不能放开了使用。 这一次，为了传讯板子的事情，徐言只好频繁使用真眼。淡淡的金色光晕出现在眼睛周围，徐言自己当然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不过眼睛的疲劳感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在是最后一点麻烦了，徐言鼓励自己，多坚持一下。 就在疲劳感堆积到极限的时候，徐言心中暗叹一声，又要放弃，休息一会儿了。这时候，灵根中反而出现一阵清凉的气流，发现此景，徐言立刻察觉到或许是个好事情。于是，便默默地继续坚持了片刻，让气流运转至眼睛。 果然，随着气流运转到眼部，徐言的眼睛一下子舒服多了。来不及细想，徐言知道这种情况反正是好事就是了。于是，继续观察传讯板子的结构。 有了灵根的帮助，徐言真眼的持续时间继续延长，终于可以细细地，慢慢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徐言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还是在五个线条交汇之处，发生了一些折损，导致了灵气的浪费。 当然，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之间还是隔着很远。至少现在的这个问题，徐言没有完美解决方案，只能是制作的时候，多加小心，这样，可以提升成功的几率。原来是十几个板子才能出一个比较完美的板子，现在则是三四个就能出一个完美些的。当然，其他的也不是不能用，只是灵气比较浪费就是了。 徐言则是非常实在，坚持坐了很多，最后凑齐了表现完美的板子，因为这是细水长流的节省，店里每天都有伙计们在使用，时间一长，节省的效果太明显了。 至于其他的失败品，徐言只能忍痛回收材料了。因为这一批是给自己单独定制的，不是外面的那种通用型，留着也没用。 第35章 灵光乍现传讯板 徐言也是万万没想到，张家居然把自己给告上了衙门，虽然觉得画风挺搞笑的，一个普通人把一个宗门给告了。但是这种好笑是别人的，作为当事人，徐言是很烦躁的，不过被提醒了一句之后，徐言便想到了，可以找状师来处理。 于是，徐言到青山城找到城卫们，跟他们吃了顿饭，打听了一下附近可靠的状师。虽然觉得这个钱花的冤枉，恶心，但更不想浪费时间。找到了状师，徐言将情况说明，便直接全权委托了，当然，钱倒是不多，也就几两银子，而且保证能赢。这事儿倒是个美差，几个状师还争了起来，最后还是他们的当中的或许是老大的一个人给接下来。 毕竟，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必胜的官司，对方不知道脑子怎么抽了，居然要打这么一个没有胜算的官司，这么一折腾下来，最开心的反而是城里的状师们。 事情安排完毕，徐言便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这件事本来就是盘算好了，才用宗门的身份去做这件事，本身就是防的对方如此，果然，这次用上了。也不知道这老家伙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徐言没有心情管这种事情，托付完毕之后，便直接返程了。 踏入徐氏，徐言便发现了，白玉梅的神色不怎么正常，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徐言便主动问起来，“小白，你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玉梅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掌柜的，那个……” 徐言又催了一句，“赶紧说，有什么事情。” 白玉梅这才说道，“那个，田心回来了。” “田心？”徐言这才明白，“她回来什么事情？” 白玉梅还没说话，徐言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发现果然是田心，正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徐言皱眉，“什么事情？” 田心低着头，忽然抬手举起一个信封，“小姐让我交给你的。”然后又后退半步，不敢抬头看徐言。 徐言疑惑，打开了信封，却见其中除了刚开始的几句日常礼貌问候，之后便是说了一番歉意的话，对上次的事情表示了道歉，又说田心是她的贴身丫头，是她的心腹，希望徐先生不要生气，继续合作之类的。徐言看完了信，看向了田心。 田心虽然不情愿，但碍于小姐的吩咐，只能不情愿地道歉，“对不起。” 徐言却将信递了回去，“我现在也不为难你，这封信你先收回，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思考。如果愿意留下，认真想明白再决定道不道歉。如果你真的不想道歉，我也不会赶你走，你还可以留在这里，我与她的合作不受影响。但是至于你嘛，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跟你多说了。” 田心呆滞地接回了信，不知道徐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话好像是不打算计较了，又好像打算不拿自己当自己人了。可是，本来田心也没把这边当自己人。她这一次纯粹是被逼回来的，自己并没有思考太多，只是心里觉得委屈，却又无奈而已。 徐言却没有替人教育的想法，田心能不能想清楚，徐言并不在意，他与司徒文的合作本来也就是看中了关键时刻会有用而已，帮自己处理一些来自上层的压力，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合作关系，那种一起掏钱，一起分钱的方式。 田心果然回来道歉，徐言却没有什么得意的想法。虽然田心可能是觉得，自己走得有多潇洒痛快，灰溜溜地回来道歉就有多么狼狈。但徐言对此根本没有什么想法，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不考虑别人。现在被骂了，其实和自己本质上也没有太大关系，说起来，赢了一个小姑娘，实在也谈不上什么。不过，看到一个漂亮的小丫头，曾经骄傲不屑，如今却又低头道歉，好像，是有那么点暗爽。 徐言赶紧收起自己的想法，假装面无表情地背着手，慢悠悠地离开。 看到白玉梅此时正在忙碌，徐言若有所思，总感觉这个场景有点意思，刚才似乎一道灵根划过，但徐言并没有及时抓住，只能继续努力苦思冥想，不知不觉间，脚下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徐言一个人随意地乱走，终于不知为何来到了仓库。信步回到杂乱的材料中间，徐言随手拿起了一个传讯板子。这时候，刚才的灵感又一次闪现进来。 “明白了，可以这样。”徐言自语了一句，立刻就要开始动手。不过，马上，他就停止了动作，虽然有了想法，但如何设计，如何落地实现还是遥远的问题，他拿起的材料只好又笑着摇头，放了下去。接着，便是拿起来纸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这灵感自然是从众人围绕白玉梅来的，看到这个现象，徐言也想到了，是不是可以仿照这种情况，传讯板子之间也做成不是平等的，而是有一个中心，如同伙计们中间会有一个大伙计用来处理一些特殊的情况。 有了灵感之后，徐言自然要思考如何实现这个东西。中心的“大伙计”肯定不和其他的普通传讯板子一样，它要负责居中调节。当然，要是这样的话，那它可能就要的灵石碎片多一些，甚至得用灵石来让它运转起来。 这道理自然就像是大伙计的工钱要高很多一样，这也是没办法的，居中的角色要做的太多了，灵石消耗自然也多，不然运转不动。既然做了，就要舍得花本钱，不然钱也花了，事情还没做好，那不是纯浪费吗。这点道理，徐言还是能想的很明白的，所以，他倒是不会对这些表现出来的人才吝啬。一段时间辛苦了，就发一下奖金安慰一下。如果是人才表现突出，该涨薪，自然也会涨薪，避免人才流失。之前发生了一些伙计被挖走，让徐言着实郁闷。又不能怪罪伙计们，毕竟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自己是伙计，别人给自己更多钱，自己也愿意去更好的地方。 第36章 终见突破曙光 发现了这一点灵感之后，徐言又一次把自己关了起来，就连陈兰都无法打扰他了。陈兰最近想跟着徐言做东西，然而，徐言要研究新东西，也顾不得这些，陈兰只好又跟着白玉梅忙着学习处理事情。 或许是陈兰就是喜欢做事情，在跟着白玉梅之后，陈兰又一次开心了起来，穿着徐言买给她的新衣服，到处跑来跑去，也学着招待客户们。尤其是一些女子，看到打扮精致如同瓷娃娃的小陈兰，都难以抑制地表现出了极大的喜爱，不知道因为陈兰，有多少人选择相信徐氏，在徐氏也办理了会员卡。 当然，会员卡本身就有吸引力，毕竟给了一些折扣，只不过有了陈兰，许多人选择了更多地在徐氏消费，只要能在徐氏买到的，就会在徐氏里买。 看到会员卡受欢迎，白玉梅和景非自然向徐言汇报了这件事。徐言听到之后，也想到了一件事，直接发了一个内部会员卡，由白玉梅保存，在职的伙计们都可以使用这个内部会员卡，获得更大的优惠，甚至精品区也能当贵宾卡使用。只不过徐言并没有觉得他们会舍得去那里，能来这里当伙计的，应该不会很有钱，买贵宾区的东西，好像有点超过他们的能力范围了。 当然，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多想的，徐言只是想到了，便随手做了一个卡，丢给了白玉梅，以后的事情就由她处理了。 收拾东西，将想要跟着进来的招财轰回了柜台，徐言给了自己一个安静的空间，开始认真梳理。花了一天多时间，徐言画了几十张纸，终于确定了第一版的方案。 首先，是一个居中的固定的传讯器，这个传讯器比普通的传讯板子要精细很多，当然传讯质量也好很多，并且是可以调节传讯定位的，也就是可以和不同的传讯板子接通。然而，便是围绕这个传讯器的几个传讯板子。这些传讯板子不需要和其他传讯板子连接，而只需要连接这个固定的传讯器就够了，所以，传讯板子可以进一步精简，非常节省能量了，一块灵石碎片，足以支撑非常长一段时间。而且， 还可以缩小重量和大小，这样的话更便于携带使用。而且，传讯器是固定的，因此，可以想办法部署一个聚灵阵来帮助节省灵石的消耗，这一点根据部署的聚灵阵的效果而定，聚灵阵越好，则越省灵石碎片。 当然，徐言现在手里没有聚灵阵，可以想办法找人看能不能弄到一个，毕竟聚灵阵是永久的，基本上只要不破坏，就一直可以用下去。而且，有了聚灵阵，大厅里也会相对环境好一些，哪怕绝大部分都用来补充传讯器的消耗，但总有多余出来的一点点，再加上大厅是有顶的，总能够聊胜于无。 聚灵阵算是一个后期可以继续补充的东西，但是这个传讯器倒是现在就得弄好。甚至，徐言考虑到，可以进一步精简传讯板子和传讯器的连接距离，而是部署两个或者多个传讯器，实在不行的，可以让传讯器之间多流转一次。简单地说，就是大厅一个传讯器，贵宾区一个，药物区一个。如果药物区的人要和贵宾区的人交流，那是不能直接连接的，得经过两个传讯器。这种情况可能会稍微增加一点消耗，毕竟多了一层中转，但是考虑到大多数时候，同一个区域的人交流其实更多，所以多数情况会节省，少数情况下会更费灵石碎片。综合算下来，多一个传讯器还是利大于弊的，只不过要多付出一份制作传讯器的材料。 传讯器的设计其实不算是太难，难得反而是制作。还是那个困扰徐言的问题，拥有了真眼之后，对于传讯器要求的精度，徐言甚至只需要启动“灵眼”，便足以将一切细节完全纳入眼底，可问题是，就算发现了缺陷之处，手却没有那种精度，现在是眼睛的精度远远超过了手，发现了问题，也不好解决，只能尽力去靠拢。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徐言比别人的优势就是能做出来，但是劣势就是成功率不好说，经常要花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材料付出，才能出现想要的效果。 徐言深吸一口气，开始调理身体，将自己的情况打算调理到最佳，再去制作传讯器。闭目静心，徐言专心于感受体内的情况。或许是因为困在这个境界之中，已经很久了，丝毫不见突破迹象，而徐言本身又不是普通宗门中那种一切以修炼为先的情况，倒也不是特别着急。因此，一直不见突破迹象，就干脆不看了，而且最近事情也确实很多，也顾不上，自然就一直忙碌去了。 这次一看，徐言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之内居然已经被改造了许多，经脉扩展，圆润光滑，真元运转之间非常流畅，体内的各个器官也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这不由地使徐言想到了自己店铺中伙计们，大概也是如此的吧。 赶紧将心思收束回来，继续控制着意念运转，在体内逐步检查一切情况。 终于，到了灵根处。徐言叹息一声，这个外来户吃住自己，偶尔会帮忙，却还是根本看它自己的心情，而不是自己是否需要，太难受了，关键这东西就盘踞在体内，想把它轰出去，眼不见心不烦都做不到。徐言只能尽量安慰自己忽略它，不去想它，只不过这存在感终究还是在的。 控制着意念，徐言开始认真观看着这个东西。显然，这东西的外形已经看不出是自己的灵根了，原本自己的水灵根较好一些，修炼之时，自然是修炼水属性的功法最合适。不过，现在不用考虑了，这东西变成了一堆肉，外形坑坑洼洼，根本不像是正常的器官一样表面平整，就算是有什么凸出凹陷，那也能看出来是有形状的，但这东西，就真的像一个烂石头的表面一样，扔在野外，风吹雨淋，样子的崎岖可想而知。 毕竟是不了解的东西，徐言自然控制着真元，又一次试探着这东西。这一次，居然有反应了。这东西在吸收了真元之后，又一次释放出了一股清凉的气流。徐言赶紧收紧自己的意念，不去尝试控制，而只是观察，看看这个气流会怎么样。 然而，没有什么反应，这气流运转了一会儿之后，径自汇入了经脉之中，和真元混在了一起，而后，就和真元越混越乱，最后不分彼此。不过，徐言却感觉不到真元有任何变化，仿佛这些气流消失不见了。 见到这种情况，徐言自然是继续尝试，看看随着时间进行，它会有什么变化。然而，他失望了，还是这样，没有什么变化。许久之后，徐言忽然想起来，合着这东西吃了真元，放出来气流，然后气流又回到经脉和真元混在一起，等于白转了一圈？ 想明白这个，徐言便要收手不干了。不过，这会儿，他却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经脉似乎更加圆润了，内部也扩充了一些。这下，他忽然想到了，莫非这东西是用来滋养经脉的。顺着这个思路去想，马上就要突破，而突破也就意味着真元更加雄厚，自然也需要经脉更加圆润和坚韧，难道这是突破之前的准备工作？ 见到了突破的曙光，徐言立刻精神抖擞，继续坚持起来。难怪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原来滋养是一个长久的，潜移默化的过程，想去随便一尝试，就能看见结果，那显然是想多了。 第37章 突破，灵体境 终于见到了突破的契机，徐言自然是不肯放弃，继续专心修炼起来。 随着真元源源不断地输入，不停地有清凉气流输出。不过，这种情况终究没有持续太久，徐言发现自己的真元慢慢地被消耗殆尽了。看来，这东西还不是真的简单转来转去，终究是用来强化经脉了。 不过，徐言发现了，不仅是经脉，自己体内的其他部分，各种内脏，似乎都增强了一些，对灵气的亲和力更强了，这意味着以后吸收天地灵气，转化为真元，增长修为以及战斗中恢复状态的速度都会增加。 原来如此，这东西其实是在滋养全身，只不过因为在经脉中运转，所以经脉得到的好处最多。当然，这对徐言也是好事，经脉增强，意味着自己体内能容纳的真元总量，和战斗时爆发出来的力道，都会增强。 不过，徐言自知，自己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灵根并不被自己控制。也就是各种属性功法都只能看这个所谓的灵根的心情，或许能用出来，也可能做不到，只能使用单纯的真元，靠一力降十会的路子，直接跟对方硬拼掌力，至于各种其他带着属性的功法，那还是尽量先试出来到底怎么才能让这东西配合自己，比如打出来水属性的水月神舞之类的。要是不能找到让灵根配合的办法，战斗中想用这一招，却出现了不能转为水的情况，那说不定就是生命危险。 本想一鼓作气，修炼突破。可惜，真元耗尽，也没能滋养完成，徐言只能停下动作，慢慢恢复真元。 趁着身体在缓缓恢复的过程，徐言则是又一次开始了忙碌。当然，需要调动真元的一些操作就暂时推后，先做一些基本的材料处理。 当真元恢复圆满之后，徐言继续开始滋养身体。每一次耗尽真元，都能看到身体在逐渐变化着，然而，却并没有真的转化出一片灵体。所谓灵体，便是身体的某一部分在真元和天地灵气的滋养之下，逐渐修复缺陷，逐渐完善，最终达到可以与灵气完美契合的地步。这一步，其实就是让身体的缺陷修补，能够与天地完美融合，也就是先天不足，后天修补。所以，这一阶段根据各人的天生条件不同，需要的时间也是天差地别。 人体的每一部分的天赋其实也是有所不同的，所以普通武者之中，有人擅长拳法，有人擅长腿功，有人眼明，有人耳聪。各有不同，各擅胜场。而步入修者之列，自然是先炼气，炼气为元之后，便要着力修复自己的先天不足，否则继续修炼下去，便是水桶的短板决定上限。要想进一步，走得更远，自然要努力修复自己的一切短板。而根据每一部分的先天情况不同，要修复的时间也就不同。第一个滋养的往往是灵根，灵根增强，才能更快地滋养身体。不过，徐言不需要这一步了，这东西出来的气流，想必它自己需要的早就自己截留了。剩下的便是滋养全身。从第一个化为灵体，重返先天的部分出现，便意味着成功进入灵体境，而最后一部分灵体化完成，也就意味着灵体境的圆满。 徐言现在想做的，便是踏入灵体境。这一步说来是水到渠成，但第一步往往是最难得，一旦有一部分出现灵体化，它也会潜移默化，日夜不停地帮着它周围的部分，所以灵体境的时候，滋养速度是由慢变快，但有些人先天太差，所以才会导致停滞太久。或者实在是没天分，知道需要滋养灵体，但始终不得法门，终究是蹉跎了时间。 在找到办法之后，徐言的心情已经平和下来，心中原来隐藏在心底的焦虑也缓缓散去，因为这种事情不必担忧了，只剩时间问题。 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下来，也或许是因为本来就在不断进步，徐言感觉到，似乎进步的速度在缓缓地变快着。 于是，徐言立刻收拢起一起杂乱的心绪，将心神放空，将身体的控制权也尝试着交给灵根。随着徐言的逐渐放松控制，他的意识仿佛也渐渐涣散，反而越升越高，飞入天阶云中，俯瞰着大地的一切，当然，虽然隔着房顶，却分明看得最真切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只是身体上却能看到斑驳杂乱的亮光，蓦然，徐言想到了，这些亮光的地方，便是自己身体已经被灵体化更深的位置。 想到了这一点，再看下去，果然是，越看越像，应该确实是如此了。然而， 看了半天，徐言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有什么价值。于是，他自然不知该做什么，很快便退出了这个状态，也算是错过了一次极为难得的机缘。 不过，这一切并非徐言所能知晓，他只是很用心努力地想要进入灵体境。远的不说，就说这每一年要上交给天宇朝廷的宗门费用，每一次突破都能节省每年的宗门年费。就为了这个，徐言也想赶紧突破到中级修者，这样就不用掏年费了。 果然， 随着时间推移，身体上亮光的位置越来越多，也愈加明亮。正沉溺于俯瞰的徐言，忽然感觉身体一坠，又忽然一浮，仿佛是一瞬间失重了一样。解决着，徐言的意识回归，天地灵气疯狂翻涌，片刻之后，形成了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便正是徐言，而徐言体内的真元也更加快速地运转起来，经脉也被撑开得更大。幸赖刚才那清凉气流的作用下，经脉更加柔韧光滑，撑开之后也没有一点破损的痕迹，只是可以容纳更多的真元了。 天地灵气自周身毛孔浸入体内，渗入经脉之中，混合在真元内，流转全身，在入丹田之后，灵气消失，而真元壮大。与此同时，那灵根似乎还在自主运行着，依然在在真元流经的时候，私自截留一部分，然后溢出清凉的气流，混入经脉中，继续滋养着全身。 徐言心中一喜，或许这也可能是好事，不需要自己时刻意识控制，这破碎重生的灵根居然自主运转，这样的话，就等于时时刻刻都在全力滋养全身，至少在灵体境中，自己的修炼之路会非常顺畅。要知道，大部分修者，尤其是低级的时候，心神并不强大，这时候制约修炼速度的，也常常是毅力，也就是无法发挥到天赋的上限。正如小孩子的时候，或许也知道有些事情该做，但往往会贪玩，影响学习。 深吸一口气，徐言面露微笑，感觉到了，居然是右手的小指率先灵体化，这意味着，现在的徐言，终于是——灵体境了。 第38章 玉钱宗收徒 徐言随便活动了一下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不一样啊。这其实倒也不太难理解，如果是外人，可能明显感觉到他有所变化，气息比之前强很多。但是，徐言是自己一路过来，身体逐渐变化，这个过程中已经在慢慢适应了，自然感触不深。 当然，徐言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眼睛，这是自己最核心的地方。立刻运转真元，激活“真眼”，看了一下，似乎没有太大变化，就是看的更清晰了一点而已。看来只要还是在下三境，眼睛的变化都不大，恐怕下一次有什么大进步，也得是到中三境才行。 看了看之前留下的半成品，徐言颓然发现，虽然真眼的清晰度有所提升，但对于这次的研究还是没有太大帮助，当然，现在的瓶颈还是在手上，在进一步看到更多奥秘之前，手的精细程度依然是自己的瓶颈。除非是发现了更好的操作办法，不用提升精度也能制作出更好的传讯器。 既然已经突破成功，而且灵根还在自主继续全力“帮助”自己，徐言当然不需要多操心了，而是继续忙着准备传讯器。因为刚才，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事情——如果把这个东西推广开来，或许大有搞头。自己负责每隔一段距离，放置一个通讯器，然后就可以售卖传讯板子了。当然，不是卖，是租，毕竟通讯器也有成本和消耗，肯定用的多，也得多交钱。只要中转通讯器够了，可以直接从白沙镇和青山城的人说话。而且，这种东西还不是修者用的那种法宝，只是普通的传讯板子。 当然，这其中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能想到的自己可以逐步解决的，就是如果距离太长，中转的通讯器太多，会不会导致声音到后面就听不见了，或者要中转很久，造成很不方便，这里说一句话，那边好久才听到。这些是可以预见的自己要解决的技术问题。还有些属于安全问题，也就是，如何保证通讯器不被别人破坏。这属于实力问题，要是真的能把这个玉钱宗发展起来——前提是自己的修为能到中三境。至少在青山城中，没有人敢招惹自己，这种情况下，才能保住通讯器，让别人不敢破坏。 想得有些远了，不过，徐言还是打算先把店铺内的情况搞定吧，只要店内的几个通讯器之间可以互相中转说话，那么再添加新的中转通讯器，就是继续优化的问题了。 或许是刚刚突破的缘故，徐言这会儿觉得自己精力无限，做事情一点也不觉得累，脑子也清醒的很，迅速想好了几个办法，然后一一尝试。很快，还真的让他试出来一个办法，中转的通讯器居然雏形出来了。 当然，有点浪费灵石，如果真的是这种水平，自然是得不偿失。不过，既然有了雏形，后面的自然就简单了，只要以后慢慢优化灵石的使用效率就行，并且再考虑一下聚灵阵的问题。 聚灵阵的话，如果想自己制作，当然是很少有人愿意出售阵法制作方法。但是买成品的聚灵阵，还是比较简单的。徐言对这东西自然是有想法，不过，现在事情太多了，顾不过来。因此，只是买了个小型的聚灵阵，效果一般，也就对炼气阶段的修者有作用，对于徐言这种到了灵体境的就已经作用很小了，到了下一个境界更是没有用，所以，这种阵法价格还是很便宜的，十个灵石就买来了。 三个聚灵阵，分别配备三个中转传讯器，让徐言颇有些心疼了一番。可是，长远考虑，还是得下这种成本。 搞定了传讯的事情之后，徐言自然要回归到体力活了——特兽肉。因为异兽商会没有进去，对于异兽的探索，徐言之前只是浅尝辄止，没有太好的东西出来，何况现在的原料也没有太充足的供应。虽然从单价来看，异兽利润肯定更高，但是考虑到数量，和徐言本身的手艺，特兽这一块还是不可替代的王牌产品。 刚刚要动手，徐言忽然想起来了，是该优化一下特殊兽肉的制作了。当然，这一次的所谓的优化，并不是进一步提升配方了，到了现在，东西的最终效果其实已经更多的局限于肉的材质本身。也就是徐言的配方能做的提升不大了，特兽肉毕竟本身就是这么个基础的东西，已经到了现在的程度，再进一步投入，也不会有比现在飞跃式的提升了。 最近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时间来制作兽肉，满足徐氏和其他镇里的每日的需求，这些固定繁琐得事情已经无法对徐言又进一步提升了，以前每天花时间制作东西，至少还能算是磨炼自己，也算是辅佐修炼。但现在，随着境界突破，这种事情对自己的锻炼效果已经几乎没有了，自然，要把这种杂事分摊出去了。 当然，也是徐晓晓曾经提过的一个方案，让他有了灵感，这些事情是可以慢慢分担出去，自己只需要控制好最核心的部分就行。而且，玉钱宗的成立，也让徐言找到了一个避免配方失控的办法——以宗门的形式来介入。简单说，就是如果只是伙计，那伙计们不干了，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学会了一些东西之后，选择辞职不干，这是很正常，很正当的理由。但是，宗门并非如此，不是说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因此，徐言也决定了，配方这个，会优先从伙计们中选择，当然是认真考察过，认为忠诚方面没有问题才行。即便如此，也需要加入玉钱宗才会让他们可以接受这些事情，并且也会提高工钱待遇，至少比普通的伙计要强。 想定了此事，徐言立刻开始整理玉钱宗的宗门规矩，这一点非常重要，让加入玉钱宗是一个双向互利的事情，普通伙计愿意来，来的能挣得更多，而且，要忠诚于玉钱宗。 在考察之后，徐言从伙计们之中选择了六个人。然而，出乎意料，居然有四个都是在考虑再三之后，放弃了这次机会。或许，在他们眼中，宗门这种事情，属于修者的世界，动不动就是生死相争，他们只想安分守己，做个小伙计。在徐氏这里挣得本来就比一般的地方多一点，他们已经很满足了。也有些是觉得，这东西是徐掌柜的招牌，自己没信心学得会，做得好。 只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他们两个思考之后，表示愿意加入玉钱宗。 还有两个人，徐言表示还不错，因为玉钱宗说起来算是那种底层中的底层了。因为玉钱宗真的是连个山头都没有，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宗门身份，才弄出来的一个“皮包宗门。” 第39章 纳兰姐妹再登门 作为一个新晋的菜鸟宗主，徐言对于如何管好一个宗门毫无任何经验与心得。当然，因为有过将徐氏杂货铺从个人经营到现在的规模，徐言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有运气好做得对的时候，也有不小心出了“叛徒”的时候。所以，虽然现在是菜鸟新手宗主，徐言还是考虑了一些事情的。 首先，当然是最要紧的当然是安全和保密内容。这次的收徒其实目的就是为了解决配方问题，徐言一个人去制作，就算有再多配方，再多的本事，能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有限的，每天都陷在这里面，徐言越来越觉得精力不够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徐言希望不要再重复。幸好，玉钱宗是宗门，是宗门的话，就有清理门户的资格了。 当然，这件事并不能完全避免，清理门户固然是最大的安全保障，但对方如果受其他人蛊惑，直接藏起来，让徐言找不到，那清理门户也就做不到了。这些是未来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可能在脑子里就能空想明白。 宗门规则现在还很简单，只有一个关于叛徒的惩治条目。也正是因为简单，所以不用多想，知道背叛的代价就是死，所以，两人还是非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 玉钱宗现在初创，入门拜师的仪式也非常简单，徐言高坐在刚刚弄出来的“宗主宝座”上，接受了二人的叩头拜师敬茶之后，扶起二人，算是正式新增了两个徒弟。当然，之前的徒弟错过也就错过了。让白玉梅和陈兰跪着叩头给自己敬茶，徐言觉得太别扭了，索性连带着之前的秦红玉等人也免了。 拜师完成，徐言分别给两人一个护身符。当然，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个有灵气的护符，没有太强的作用，就是可以戴在身上，强身健体而已。 一切仪式完成，徐言将准备好的配方分别给了他们。当然，他们拿到的自然不是徐晓晓派来的人拿到的药方，那些东西已经算是交易给徐晓晓了，徐言并不在乎了，本来也不是这边的重点。徐言最在意的是兽肉的药液配方，这次收徒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两个人就可以帮助徐言解决两个简单的重复性的事情。 考虑到他们两个人从来没做过这些，徐言自然是把一些最简单的步骤给他们。 刚开始的时候，徐言感觉挺不顺利，因为多了两个人， 不再是自己独立做，而是需要互相配合，结果折腾了很久，他们两个动作太慢了，而且时不时要找徐言问问题，导致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做得更慢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徐言倒也是明白，这种东西都是初学者必须要交的学费。看到两人脸上的不安表情，徐言反而安慰他们，“张合，李静，不用担心，这东西是师父的拿手手艺，你们两个要是一会儿就做好了，那不是显得师父没用了吗。” 两人一听这个，好像确实有道理，徐掌柜的本事，他们是由衷地佩服，当然，由此产生的自然是觉得自己实在是比不上这个师父。这么一想，两人顿时放下了心里的压力，开始认真地练习起来，两人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当然，开始认真努力练习，到真的给徐言正面的帮助，让徐言节省时间，这之间还差着无数的坚持用心。徐言倒也不着急，这么久过来了，也不差这点时间。现在只有两个人倒也算不错，要是人多了，怕是根本忙不过来，等这两个培养出来了，再收新的徒弟也不迟。 正忙碌之间，忽然秦红玉敲门，原来却是又来了两个熟人，所以秦红玉来叫徐言。 原来是纳兰姐妹来了。本来徐言都忘了这件事了，这次她们一来，徐言才感觉到，她们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于情于理，徐言都觉得，她们来了，自然是应该好好招待。当然，本来关系也不错，她们来，徐言也开心。 笑着迎上前，徐言说道，“呀，稀客啊，欢迎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纳兰清鄙夷地说道，“虚伪！” 当然被姐姐纳兰芷轻轻拍了一下，“好了你，徐掌柜这么笑脸相迎，你就这个态度啊。” 徐言心里颇有些欣慰，这姐姐还是好啊。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两位姑娘，来这里是什么事情？” 纳兰清又抢先一步说话，“怎么， 没事就不能来啊？” 纳兰芷也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养的猪肥了没有，是不是该杀了。” 徐言奇怪，“什么猪？你没在我这里养猪啊。”说着，看到了纳兰清脸上的窃喜和纳兰清脸上的玩笑的表情，这才明白，感情她刚才在说自己是猪。 无语，徐言对她们两个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本来来了两个老朋友，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她们两个一张嘴就是这样。不过，倒是没怎么生气，就当她们两个是小孩子了，自己现在可是宗主，不跟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这么想着，徐言倒是原谅了她们。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也确实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看到徐言吃瘪的样子，两人倒是没有进一步落井下石。纳兰芷笑言，“也没什么，许久不来，看看这边有什么变化，你这儿有没有新的东西。” 徐言颇有些奇怪，“我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以你们的本事，天星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怎么会看得上我这儿这些玩具一样的东西。” 纳兰清道，“就是玩具，所以才到你这里来啊。平时家里哪有给我们玩的东西，整日都是些修炼修炼修炼，烦死了。” 这么一说，徐言倒是有些明白了，天星宫确实强，她们地位不俗，自然也不缺什么宝贝，但是，正因为在这样的顶级宗门中，反而缺乏了娱乐，因为周围各种天才，稍有不慎就会被别人远远甩开。更别说，她们眼前就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例子，天分远超她们的马玉宁，眼看着对方将她们甩得越来越远，恐怕自己都时不时提示自己不要荒废。 这种情况下，她们日常确实没有什么娱乐好玩的东西，或许也就只有在徐言这里，才能短暂缓解一番。 当然，徐言也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只好手一伸，“呐，这东西都在这里，看中什么就拿吧。” 纳兰芷有些奇怪，“嚯，怎么今天这么大方。” 徐言无奈，“我不大方有用吗，你们看中了，也用不着我同意啊。” 纳兰清得意地伸出纤纤玉指，在徐言脸上轻轻地一捏，“真不错，有觉悟。”不过，立刻，她就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太亲昵，甚至有些轻浮了，连忙转头扭到一边，不看徐言，并且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赶紧拉着姐姐装作去逛了。 第40章 意外灾祸来去匆匆 眼不见，心不烦。徐言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会拿一些什么。所以，干脆不用去看了，省的看了难受。吩咐白玉梅一声，她们两个不管拿了什么，不用管，就登记下来，知道东西没了就行，不用给自己专门汇报了，更不用跟她们收钱。 反正也是出来了，徐言自然也就在徐氏里面随便地走走看看，好久没有认真看一遍了，现在多了这么多伙计们，一般没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就足够处理了，徐言都不怎么需要关心这些太过于琐碎的事情。 这样的休闲让徐言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店内客人来来往往，伙计们也来来回回接待着客人的需要。看到徐言经过，很多认识的，也都纷纷和徐言打招呼，徐言也笑着和他们回应。 就在徐言放松心情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巨大的声音，同时感觉到了大地晃动。不过，这一次众人却没有什么紧张的，毕竟自从星岛降临之后，像这种地震一样的情况，简直是太常见了，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徐言本身也是，丝毫不慌乱，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星岛降临后的地震，制作东西被打断过几次了，但也是几天一次，也影响不了什么，就是会当时造成以下心情不爽，莫名地失败一次。随着地震的晃动，徐言赶紧脚下发力，稳住了身体。又看了一眼货架，幸好之前因为遭遇比较多，已经做了准备，倒是没有东西的损坏。人和物都没有受到影响，大家都是简单地愣了一下，然后仿佛无事一样，继续各自忙碌。 然而，这一次徐言听到了“踏踏踏”的声音，接着便是兵器交接的声音和喝骂声。本来，徐言没有多想，以为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不想多管，少管闲事是苟存之道，在自己的能力能轻易解决这些事情之前，少管闲事就是活得更久的最重要的事情。 可惜，人不找事，也会被事情找上门来。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徐氏的大门被暴力撞开，一个朱红色衣服的男子猛地冲了进来，这人脸上脏兮兮的，衣服虽能看出来料子特别贵重，但是却已经多处破损，甚至有些“衣不蔽体”了，而背上也有几个伤口，鲜血已经印透了后背，他手上提着一把断刀，一看就是正在被追杀。 本来大家都以为是星岛降临后的常规性地震，却没想到忽然进来了这么一个人。不知是谁忽然喊了一声，“他疯了，他是修者。” 这话可就严重了，一个疯了的修者，其破坏性对普通人来说是毫无疑问的。因此，这么一句话一出，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慌乱。 徐言一看，连忙几个大步，直接跑到了后门，打开后门，高声大喊，“大家别慌，先来后院，后院安全。”然后，徐言又赶紧找到了纳兰芷和纳兰清，“两位姐姐，帮帮忙，后面这边肯定有慌乱，帮忙维护一下秩序，别让后面乱了。” 纳兰芷点点头，却只是说了一句，“好，放心，交给我吧。”同时，拉了一下纳兰清，让她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两人立刻到了后面去维持秩序，当然，对于想要捣乱，想要插队的人自然不会有丝毫客气。 本来两人与徐言的年龄不好说，所以徐言忽然叫她们姐姐，求她们帮忙，她们一听这话，立刻就美滋滋地同意了。至于纳兰清，其实更想说，把那个修者收拾了不就行了，不过被姐姐一拉，也就不说了。纳兰芷本来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既然徐言不说，只是让她们帮忙维持秩序，她也就懒得多此一举了。毕竟是姐姐，她想得多，她也想到了，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客人太多，她们几个自然有信心，但如果是客人们因此受惊，那可能会影响到徐氏。 而这，也就是徐言的想法，不知道来的这个人是什么路子，会做出什么情况来，看他疯疯癫癫的，万一在这里伤到人，那后果就麻烦大了。 然而，毕竟是大厅里面人太多了，众人反应过来，奔向后门的时候，已经从外面又来了两个人。看衣着，赫然正是纯阳宗的人。这人大踏步而来，手中提着一根齐眉棍，进得门来，左右一看，便看到了刚闯进来的修者，大喝一声，“孽障，还不伏诛。”说着手中齐眉棍向前一丢，同时脚下用力一踏，又掌前推，口喝一声，“镇！”一道金色光芒闪烁，自他右手推向了那疯癫修者。 齐眉棍砸中了疯癫修者，疯癫修者被砸的身体一个趔趄，口中吐出鲜血，身体一歪差点倒地。他连忙在地上一撑，就要爬起来继续逃命。然而，那金色光芒已至，“轰”地一声，疯癫修者被大力击飞，整个人身体被抛向空中，却又以奇怪的角度迅速坠地，“嘭”地一下，在地上砸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而徐氏店里的货架也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得七零八落，满地都是损坏的东西。 徐言被气的好悬一口气没出来，还没等他说什么，那纯阳宗的修者已上前，一把提起那疯癫修者，左脚踩着丢出的齐眉棍，脚下一搓一挑，将棍子挑起来，另一只手稳稳接住，却看也不看徐言一下，转身便大踏步离开。 后门处，刚刚才有一半的人经过后门，到了后院。不过，一切已经结束了，来的快，去的也快。和地震也很像，当它来的时候，想再去躲避，其实已经晚了。大概，也就剩下听天由命了。 众人见到事情结束，倒也不再拥挤争抢了。当然，之前的几个想要插队的倒霉蛋已经被纳兰姐妹直接用真元凝聚了一条绳子，直接给吊了起来，嘴里还塞着毛巾，这会儿正可怜兮兮地看着纳兰姐妹，眼神分明是求饶的目光。 徐言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奈地看着场中的混乱。 随着事情过去，众人渐渐回过神来，大部分人都是直接放下挑了一半的东西，和徐言拱手说一声，便匆匆离开了。也有些人，感觉没事了，居然又继续挑选起来。 几个伙计也战战兢兢来到了徐言身边，请示他该怎么做。 徐言也没办法，只好吩咐一下，“大家把东西收拾一下，盘点一下，有多少损失。货架能修的修，不能修的记下来，告诉我。” 众人散去，而纳兰姐妹也将刚才吊起来的可怜虫放了下来。 几人下来，走到徐言身旁，有个胆子大的中年男人到了徐言身旁，“徐掌柜，您这就太不应该了吧，什么事情就把我们吊起来。” 徐言无奈苦笑，指了指纳兰姐妹，“她们是天星宫的人，我是真没办法。” 众人一听这个，得，这两个姑奶奶真的得罪不起，认倒霉，只好拍屁股走人。不过，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个，以后再也不来，这就不是徐言所能知道的了。 第41章 烫手山芋纯阳掌法 纳兰清看到徐言指了过来，忽然虚空一捏，徐言立刻痛呼起来，“哎呦呦，” 纳兰清傲娇地“哼”了一声，“帮你还不知好歹。” 徐言真的想赶紧把这两位送走，不过，这话他又不能说，只能盼着她们赶紧有事或者在这里觉得没意思了，赶紧走吧。 纳兰芷拉起纳兰芷的手，向徐言说了一句，“徐掌柜，我们上去逛逛。” 徐言点头，不知道贵宾区情况怎么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现在主要是一楼损失惨重。 见她们上楼，徐言赶紧和伙计们一起收拾东西，盘点损失。 没多久，两人居然下来了。徐言惊喜地发现，她们两手空空，好像是什么都没拿。不过，转瞬，他就想到了，她们两个有戒指，谁知道拿了多少好东西。 纳兰清看见徐言，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做的异兽肉也太差了，简直是猪食，猪都不吃。” 这话当然是夸张，猪要是有机会吃到这个，那不得吃高兴疯了。她们两个说这个，也就是在说徐言手艺不行。 徐言没办法反驳，异兽方面确实手艺一般，相较于特兽，那确实是远远不足。徐言反而哭穷起来，“是啊，我现在的配方确实是太差了，两位姐姐有没有好的配方，让我学习一下？” 纳兰芷给了徐言一个白眼，“行了，别装了，我们比你还穷。不跟你废话了，我们走了。” 徐言赶紧拦住，“等等，刚才那两个人，你们认识吗？” 纳兰清道，“先进来的那个疯子，不认识，看衣服是天火宗的。后来的那个，很明显是纯阳宗的。” 徐言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但是他们的来头，你们知道吗？” 纳兰芷奇怪地看着徐言，“你想干什么？” 徐言说道，“当然是让他们赔了，我这东西，被弄成什么样子了。这些货物，还有墙，地板，我得损失多少东西？” 纳兰芷一副看白痴的眼神，“你让纯阳宗赔你钱？做什么梦，他们肯定不承认，你有证据吗？就算你有证据，谁认？” 徐言愣住，继而才想起来，搓着手，“这不是有你们两个吗？” 纳兰清赶紧摆手，“这个你别想了，不行。为这点事，得罪纯阳宗，你别把我们当傻子。” 徐言生气道，“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拿我的，到最后却偏着别人。你们……” 纳兰芷摇头，“行了，徐掌柜，别想太多了，哪儿有什么公平，还不是拳头说话。” 徐言忽然想起来，刚才那纯阳宗弟子动手的时候，自己趁机用真眼看了一下，这会儿模仿着对方的动作，忽然打出一掌，“对了，这一掌是什么来头。”然而，还不等他继续说话，忽然感觉身体心脏处剧痛无比，体内真元乱窜，然后便是一口鲜血吐出，嘭地摔倒。 纳兰芷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托住徐言，然后缓缓将他放平。一掌贴在徐言肩膀，帮他压住了体内的伤势。 徐言这才感觉好了点，艰难地问，“这，这怎么回事？” 纳兰芷脸色严肃，“你刚才那一掌，是从哪儿学的。” 徐言看她表情非常肃穆，知道这事儿不简单，感觉回答，“就是刚才那个纯阳宗弟子，他用了这一掌，我就学会了。” 纳兰清吓得赶紧按住了徐言的手，嘴里紧张地说，“你疯了，周围还有人呢，你不怕死啊。” 徐言一时间没想明白，“怎么了？” 纳兰芷一把拉住徐言，将他拉到后院。 锁上了后门，纳兰芷又严肃地问徐言，“你这招真的是刚才才看懂的？” 徐言点头，“对啊，怎么了？” 纳兰芷深吸一口气，“还怎么了？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掌是纯阳宗的掌法，你私自偷学纯阳宗的掌法，你不要命了。” 看到徐言还有些蒙，纳兰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这是什么？这不是你们这种小穷乡僻壤的土宗门，那是纯阳宗，你敢学他们的掌法，你觉得他们饶得了你吗？” 徐言这才有些明白，之前从秦江等人身上偷学东西习惯了，总觉得似乎这些东西仿佛只要自己能学会，就不会有别的问题，丝毫未考虑过刚才纳兰芷提到的问题。这一点自然是因为青山城这种地方，并没有特别豪横的大宗门，小的宗门其实很多功法都是些大陆货色，偷学去了对方也不一定能认出来。这一次，因为被纳兰芷提醒，徐言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害怕了。 看到徐言的样子，纳兰芷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不过她又升起了另一个奇怪的疑问，“你就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徐言点点头，“对，我看了一眼，记住了，就试了一下。对了，刚才怎么忽然间特别痛。” 纳兰清没好气地说，“纯阳宗的掌法，当然需要他们的功法来催动，你自己练的什么野路子，能和纯阳宗的真元比吗？刚才的掌法威力太强了，你的真元支撑不了，所以才有了威力反噬。” 徐言一听这话，颓然无比，原来就算偷学了点东西，就算想留着压箱底，关键时刻救命用都不行了，自己的真元质量根本跟不上。 纳兰芷看到徐言的样子，又劝慰了一句，“行了，你也不必难过了，纯阳宗的功法，你肯定学不了，就算学了，你也不能用。不过，你可以考虑，以后有机会了，或许能学到天星宫的。” 徐言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说着，徐言眼神烁烁地看向了她们姐妹二人。 纳兰清连忙说道，“你先别打我们的主意，我们现在可没有资格处理下宗，这事你得问师姐。” 徐言不明白，“这关她什么事？” 纳兰芷对徐言简直无语了，“你可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下宗就是天星宫下属的宗门，你现在的什么玉钱宗你觉得有什么名头？有什么威慑力？遇到事情，有什么用？下宗，就是挂靠在天星宫下，这样的话，一些基础的功法，你就有机会学习了，有了事，天星宫也能替你兜着一些。” 徐言立刻问道，“那我学会了纯阳宗的这一招，能不能……” 话未说完，纳兰清立刻没好气地说道，“不行，借你一点势，你还把纯阳宗惹上了，你觉得会给你兜底吗？就算是我们两个，真的偷了纯阳宗的东西，师父都不会饶了我们。你省省这个心思吧，宗门功法可是核心，谁也兜不住。” 徐言颓然，“那还有什么用？对了，是不是挂靠下宗，一年得上供多少钱啊。” 纳兰芷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是给你白嫖的吗？” 徐言立刻没了兴趣，“算了，算了，我再想办法吧。对了，我这就算是白学了？” 纳兰芷道，“也不是，至少你学会了之后，再习练别的招式的时候，或许对你有启发，尤其你看一眼就能学会，见得多了，总能取长补短，万一你能鼓捣出来属于自己的功法呢。” 徐言一听这个，自然就心向往之，“对啊，不过，是不是越厉害的招式，需要的真元质量就越高。” 纳兰清幸灾乐祸说道，“对，你这话算是说对了，所以，努力修炼吧，随着境界不断精进，你对天地认知也会不断精进，所以，理论上不论是什么功法，当你的境界能修炼到最高，终究是殊途同归，到最后你的真元质量也终究会达到顶峰，什么招式都能使用。” 徐言点点头，却又忽然感觉到不对，反过来一想，有些明白了，“不对吧，这算是因果倒置了吧。应该说，认知精进了，境界才能境界，真元质量上去了，才能不断突破吧。所以，不是突破了之后，真元变强，是找到了真元变强的办法，才能最终修炼到最高境界，这才是殊途同归。” 纳兰清哈哈一笑，“看来，你的觉悟还是有的。慢慢练吧，你现在才刚刚起步，如果你真的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你可以考虑用掌法逆推出一部分功法，用来弥补你的功法上的不足。” 徐言眼睛一亮，还有这种手段。 第42章 一拍两散计定决裂 纳兰清倒是忍不住又给了他一盆冷水，“别想那么多了，看见招式偷学去，这不算太厉害，逆推功法才是真的难于登天。” 这话其实有些故意不让徐言得意，徐言是仗着真眼才能看清那纯阳宗弟子的动作和真元运转，其他人并没有这种能力，最多是仗着修为远高于对方，才能看清楚对方的动作，但也只能看到外表招式，但内在的真元运转并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徐言倒是也冷静，自己能偷学招式，是因为真眼所看，至于逆推功法，这种事情对自己确实难于登天，事实上，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逆推和自己差不多层次的功法都是几乎做不到的事情。能逆推的，都是远远不如自己的功法，这种情况，其实就算逆推成功，也作用不大。顶级功法逆推不来，非顶级功法，其实如果真的想要，比逆推简单的手段多得是，比如花钱。花钱买功法虽然也要海量的灵石，但也远比逆推来的轻松。有这逆推的时间，做点别的，基本上都能挣来很多钱了。 不过，徐言暂时愁不到这些，逆推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有机会就尝试下，并不会当做最后的依赖。反正现在他学的功法还非常普通，都是大陆货色，攒钱买更好的，暂时还是他的主要想法。有机会如果从纯阳宗的掌法中窥得一丝半缕的好东西，用来完善自己，那就是巨大的收获了。 可惜了，招式能学会，但是不能用，别说纯阳宗管不管了，就算是不管自己，凭现在的真元质量，恐怕只敢发挥一成的功力，再敢多发挥几分威力，就是刚才的反噬。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最后纳兰芷却意外地向徐言透露了一些天星宫的功法，当然她可没有透露自己才能学的星河允舞，而只是透露了一些外门弟子修习的紫薇星照和北斗光耀。 外门弟子众多，实际上，想完全限制外门功法的扩散，几乎不可能。千万年来，各宗门之间肯定早就互相渗透了许多，尤其是外门。所以，外门的功法基本上不可能不被其他宗门研究。即便是内门功法，实际上互相之间也早就有所研究，只是越高深的功法，越容易互相冲突，同实力之间的宗门，也不可能放弃自家的正经功法，去研究别家功法，没人指导，也没有人能帮忙辅佐，修炼起来事倍功半，根本不值当。 而且，说到底，功法或许有办法搞到手，但关键还是看人，天分不够，给你好的功法，你也练不了。两人向徐言传授的天星宫外门功法，也是让徐言参考为主。之前因为强行使用纯阳宗的掌法，徐言终究还是留了伤，想要除掉这些伤势，就得需要一些好的功法来帮助消化，否则就要靠漫长的时间慢慢去磨了。 虽然纳兰姐妹评价徐言这里的异兽像猪食，但她们在离开前还是带走了大量的异兽肉，让徐言心疼不已。甚至，徐言想向她们要一点好的配方，这样自己好做出来不是猪食的异兽肉，可惜被纳兰清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送走了她们，徐言和伙计们一起盘点了损失。仔细一算，徐言眼前一黑，妈的，半年多白干。关键是，这损失似乎还没地方找补去，被抓走的那个基本上死定了，找他没用。找纯阳宗，纯阳宗肯定说找那小子去。人家可不会跟自己讲道理，找官府？想得美，收税有他们，让他们掏钱，做梦去吧。想来想去，除非是玉钱宗现在实力超过了天火宗，能去找天火宗麻烦，就把那小子造成的损失推到他所属宗门。然而，这终究也是拳头说话。两边有争议的时候，可不就是比拳头谁硬吗。可惜，徐言想来想去，好像真的只能认命了。 忽然，徐言想到了，这亏损不能自己背啊，司徒文也入股了，总不能亏自己吃，利润她均沾。毕竟是一件大事，徐言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 吩咐白玉梅等人先关门歇业，把店铺收拾好。然后，徐言便风尘仆仆地出发了。 不愧是城校尉，整天日理万机，忙的徐言都找不到人。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了见面的机会。 徐言一坐下，连茶水都没喝，就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真是贵人事多，日理万机啊，找你一次真不容易。” 司徒文却没有跟他客气，“别废话，什么事儿，赶紧说。” 徐言立刻恢复严肃，“昨天纯阳宗抓人，应该是一个天火宗的人，闯到咱们店铺了，你知道吗？” 司徒文没注意到“咱们”这个用词，只是点头，“我知道，又是星岛的问题，现在那里面太乱了。” 徐言可不是为了说这个，“对，那个天火宗的人疯疯癫癫，闯了进来。然后，纯阳宗也来了个人，把他打伤带走了。” 司徒文奇怪地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你还想拿悬赏啊？” 徐言立刻说，“悬赏什么的，我也不关心。关键是，他们两个把咱们店铺弄得一团糟，坏了好多东西。” 司徒文皱眉，“坏了东西，那就修啊，这种事情我也不好管。纯阳宗，不好办啊。” 徐言摇头，“我没说找纯阳宗要，我也没那个本事。但是天火宗出了这种人，给咱们造成损失，是不是得赔咱们？” 司徒文若有所思，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去找纯阳宗显然不太合适，现在对方因为在星岛里面吃了个大亏，这会儿就像是被挑衅的老虎，正等着择人而噬呢。若是平时，或许可以考虑找他们要点补偿，现在这时候，对方肯定没心情扯皮，估计要大打一场。不过，天火宗虽然也同样在里面受了气，可是弱者没资格生气，至少在强者面前，想要活命，就没资格生气。 忽然，司徒文似乎想起来什么，“我是城校尉，又不是你的私人家丁，什么事情都找我。你自己想办法找他们要去，关我什么事？” 徐言瞪大了眼睛，“关你什么事？你可别忘了，徐氏里面有你一部分的股份啊。” 司徒文这才想起来，不过，她却说道，“对啊，我还有点股份呢。不过，我去也不合适吧，我只是小股东，你才是真的掌柜啊，不如，你把大股东的位置让给我。” 徐言不知她是玩笑还是什么，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心情这时候开玩笑，“我现在焦头烂额，真没心情跟你玩笑。” 司徒文却说道，“我也没开玩笑，你是掌柜的，自然是你去比较合适。” 徐言无奈，只能说，“好，既然你不愿意，我也没话说。我是没那个本事，店里的损失咱们就按分成比例来亏好了。” 司徒文瞪着徐言，“你没本事要，那是你的事，你凭什么扣我的钱。我那一份，我自己去天火宗要，你自己的，你想办法。” 徐言也懒得跟她扯皮了，“行，这事儿我认了，我也不跟你拉扯了。一会儿，我会送来钱，你的股份退掉。” 司徒文看着徐言，“你想退就退，你要是想违约退我的股，得赔我的损失吧？” 徐言冷笑一声，“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真以为你那点破银子能买的下我的店里股份？分红有你，出了事你甩手？”指着司徒文的鼻子，徐言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让你入股，是你出力，我出本事，一起做好。你自己说说，你给徐氏带来什么了？你真以为就你一个名字就能换我的股份。我呸，做你的梦去吧。”说完，徐言起身，拂袖而去，根本不理司徒文的反应了。 不知道司徒文心底如何思考，徐言干脆以退为进。如果对方刚才真的那么想，那么甩掉这么一个只想吸血的官二代，哪怕要得罪她也是必须的。不然，以后遇到事情没她，得了好处便来分吃。养多久都是白眼狼，正如养虎为患，越养的久，被她反噬越严重。 当然，如果对方只是耍嘴皮子，或者试探之类的，徐言也是以如此强硬的态度表明了，既然合作就要好好合作，若约定之后依然想着有机会便要多占便宜，那这合作就免了吧。若想继续合作，还是应该拿出应有的举动。既然拿了股份，自然也应该做该做的事情，不然徐氏何必把下金蛋的鸡与别人分享。 第43章 丹药合作韩少泽 徐言不等司徒文的反应，自己先走，免得对方有什么不好接的动作。 司徒文见徐言丢一句话便自顾自离开，气的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一掌将桌子拍得四分五裂，“混账！”司徒文大骂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不过，很快，她便连着深呼吸，将心中的气强行压下，思考了一番徐言的话语。 毕竟是年轻人，被人指着鼻子说话，自然是怒不可遏。可她能在怒气之后迅速回归平静，不做怒火中的决策，而是先强迫自己冷静，才认真思考，也的确不愧是司徒叶最出色的子女。她虽不是聪明绝顶，算无遗策，却凭借处事平稳，在司徒叶的众子女中成为最受器重也实际贡献最多的一位。 徐言虽然表现得非常生气，实际上只是表现给司徒文看而已。这么表现，只是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不是任由别人拿捏的软柿子而已，如果不肯好好合作，那就真的会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徐言并没有直接回去徐氏，而是去找一个曾经的一面之缘的朋友——韩少泽。曾经在炼丹大会上，徐言和韩少泽某种意义上合作过，徐言帮他指出了问题，而韩少泽也不负所望，帮徐言赢了赌约，让徐言大呼爽快。至于这一次去找韩少泽，原因也简单，刚刚和纳兰芷聊天的时候，徐言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最近因为星岛降临，各个势力冲突和动作变得非常活跃，因此，各种东西的消耗量大增，这其中就包括丹药。当然，其他的东西也很多，只不过对于徐言来说没有意义。 因为消耗量大增，本来炼丹大会之后一两年都会非常富裕，价格都会处于低位。没想到这种意外的情况出现，丹药居然出现了供应不足。而这，就是徐言所看到的可能的商机。徐言的想法就是和他进行一些合作，至于为什么是他。因为有炼丹能力的，一般是宗门掌握着更好的丹药途径，但是也更贵，而且优先供应内部。徐言考虑到自己的实际情况，所能合作的，应该就是个人了，而徐言所能想到的，就是他了。其他人更是根本没有任何接触过，谈合作太突兀了，也不太放心。 当然，来此之前，徐言自然也调查过，这个韩少泽的人品还是可以的，跟他合作，至少不用每天头疼跟合作者勾心斗角去内耗。 不知不觉间，徐言来到了韩少泽家门口。 抬头看了一眼，紫色的新大门，装饰豪华，门口居然也配备了家丁。徐言看到这里，大概也了解到了一些东西。毕竟是能炼丹的人，虽然曾经家庭不算特别好，只能算是一般的富裕家庭，因为住的也是普通居民区，而不是富豪居住区。但是从韩少泽开始炼丹之后，家庭条件也足以飞速上升了。或许是因为念旧，他并没有搬家，也可能是因为积累的时间不够，还没有到质变的程度。总之，韩少泽没搬家，只是把家里的装修好好弄了一番。当然，也可能这里并不是他最初的家，他搬过家，但是依然和普通居民一起生活，只是换了个大点的院子，配了一些家丁丫鬟之类的。炼丹师很多并不愿意直接加入宗门，除非他们天赋特别突出。否则，加入宗门的话，反而容易受到限制，而且丹药的好处也经常被分润出去。只有那些天赋极高，就算加入宗门，也能获得很高地位的炼丹师才更愿意加入宗门，享受更好的待遇。 韩少泽自然也是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炼丹师。普通在于，他的天赋确实一般，谈不上惊艳世人。不普通在于，能做炼丹师的，其实也已经就是千里挑一的天才了，毕竟修者本来就少，能够专精于炼丹的自然就更少了。 在来之前，徐言也想过，如何说服韩少泽了，只是把握并非很大。他不怎么了解韩少泽，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只能用一些最最基本的言辞来与他交流，尝试说服他。 敲了敲门，让家丁通传一声，徐言则是无聊地到处观看，不过，周围确实都是普通人家，没什么好看的，一如其他地方。也是街口几个好事的大妈们在八卦着，猜测徐言这次来是求韩先生还是说说亲的。 因为修为精进，徐言耳聪目明，即便隔了很远，还是听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没用信息——似乎韩少泽马上就要成婚了，应该是最近有人在给他说亲。徐言笑了笑，这件事放到脑后，毕竟是他的个人私事，似乎对于一会儿的讨论也帮不上什么，所以这种八卦琐事就扔一边去了。 在家丁的带领下，徐言进了韩家。左右看了看，看来韩少泽是最近才富裕起来的，院子里面还有装了一半的东西。这么看来，确实是有的谈，因为韩家的院子里虽然装了一半了，却不见热火朝天的干活，而是冷冷清清，也没干活的工人，东西装了一半，也就那么放着。 徐言进了客厅，韩少泽站起身，恭敬地拱手，“徐掌柜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徐言奇怪，“你认识我？” 韩少泽笑道，“当然，徐掌柜当日对我的指点，受益匪浅。”毕竟是指点过他，他自然觉得此人非同小可，后面还专门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徐言和徐氏。 徐言恍然，当时为了赌约，曾经帮过他一下，并不算太大的事情。不过，自己当时的指点，或许在他的眼里，算是高深莫测了。 徐言看门见山，“小韩兄弟，这次来，主要是想有个合作。” 韩少泽颇为感兴趣，“不知是什么合作？” 徐言说道，“我看你平日应该是自己炼制丹药，然后去售卖吧。不知道现在是卖给谁了。” 韩少泽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丹药确实是自己炼制，不过水平有限，多数是到处摆摊卖一下，有时候运气好，有些丹药坊愿意收购一些。” 徐言点头，“这次来，我正是为了此事。我开了一间店铺，叫做徐氏，我记得你会炼制丹药，所以想和你合作。这样，你的丹药有一个固定的销路，我的店铺倒也多点货物。” 韩少泽立刻点头，“既然是徐先生想，我这里自无不可。只是，需要多少，什么价格？” 徐言笑着说道，“我当然是想要长期合作，所以价格方面咱们就随行就市，行情好了，我照顾一下你，价格提一点，不好了，你也照顾一下我，咱们也一起承担。” 韩少泽一听，这条件确实没什么问题，就是常规的情况，于是点头道，“既然徐先生愿意，我当然没问题。只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徐言好奇，“请说。” 韩少泽这才羞赧道，“还记得上次炼丹大会时，先生一句指导，在下受益匪浅。所以，这次我想，继续聆听一下先生教诲。” 徐言一听这个，其实心里没底，上次只是机缘巧合，说出了一点他的问题所在，可说到炼丹，他可真的不敢说自己能指点韩少泽。不过，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就算不怎么懂，但至少使用“灵眼”，甚至是激发“真眼”，或许指点出他的问题还是不难做到的。 看到徐言在迟疑，韩少泽却误会了，“对不起，徐先生，是在下唐突了，是不是宗门中有所限制。”这话当然是误会了，他以为徐言如此厉害，必然是背后宗门厉害。他哪儿知道，徐言就一个皮包宗门，根本没有任何实际实力——当然，除了徐言本身是个修者，勉强算是有点实力吧。也就是整个宗门，只有宗主有那么一点点战力。 徐言说道，“别误会，其实并非宗门限制。只是觉得，指点一说，不敢托大。不过，倒是不妨告诉你，若你愿意，可以加入玉钱宗，而我便是玉钱宗的宗主，天星宫的下宗。” 韩少泽听到这一句，立刻抓住了重点，玉钱宗宗主，天星宫下宗。这两句话就足够了，天星宫的下宗说明背景强硬，宗主说明了，这位徐掌柜绝不简单。不过，他也知道，加入玉钱宗也意味着肯定要失去一些，他曾经自然是有机会加入别的宗门，只是因为综合考虑之后，还是更爱自由，离不开母亲。 这一次的玉钱宗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因此还是犹豫。 徐言这才又解释，“关于玉钱宗，小韩兄弟不必多担心。创建玉钱宗只是为了方便解决一些需要宗门的事情，就算加入宗门，也比平常的宗门更自由，你还是日常在家里生活。只要不是做了伤天害理，或者背叛宗门的事情，你自己还是自由的。若你愿意真心加入，我可以正式收下你，作为玉钱宗的一份子，以后有事，玉钱宗也可以保护你。若你不太愿意，那我们可以只做普通交易。” 韩少泽脑子飞速思考，终于还是决定，“抱歉，徐先生，家中老母放心不下，我们还是谈丹药吧。” 徐言点头，“也好，这样，这个交易我也想到了两个方式。第一，我们只做丹药交易，随行就市。第二，我来提供材料，你来我徐氏制作，若我发现有不足之处，我会指出，我们一起想办法提高成品质量。当然，这种情况下，我给你的就是手工费了。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三日之内给我答复就行。若有合作意愿，到徐氏找我便是。” 第44章 司徒文大驾临门 徐言给了他时间考虑，韩少泽却并没有真的拖延到最后一天。父死子当家，独立撑起来家庭，韩少泽的思维已经比较成熟了，知道这种时候真的拖延下去，或许对方也找了其他的合作者。而且，越拖得久，越显得合作不真心。 因此，韩少泽没多想，在徐言想要起身之前，便已经下了决定了，“徐先生，我决定了，到徐氏制作丹药。不过，我手里还有一些材料剩余，能不能折价带过去。” 这件事对他来说算是稳妥的决定。在徐氏制作东西，用不到自己再准备材料，只要带上自己的炉子就行。也就是之后基本上没有支出，只需要出力就行。而且后续的销售工作，也不再需要他摆摊或者到处找丹药坊了，这样也就可以增加炼丹的投入时间，或者需求没那么多的时候，也可以清闲一些。而且不用承担丹药卖不出去的风险，同时，也没有加入玉钱宗，对他来说陌生的东西他不放心，去掉这个也算是少了一个潜在风险。 徐言面露微笑，“好，既然如此，我们一言为定，三日之内，家里的东西安顿一下，去徐氏找我，我们正式拟定合约。”徐言对此决定也比较满意，如果是单纯地买卖丹药，其实徐言只是多了一个供货人。但他肯定，无论要不要加入玉钱宗，在徐氏时间长了，自己也省了购买丹方，同时顺便指点他，也是自己在锻炼。以后不合作了，自己也能弄到丹方，甚至可以继续培养几个玉钱宗的弟子，解放自己的精力投入，更多时间可以用来修炼或者探索新配方。 韩少泽也面露喜色，“好，我会尽快。” …… 搞定了韩少泽这边的合作，徐言自然是很开心地返回。快到徐氏的时候，看到旁边的梅花糕，或许是因为心情好，徐言直接进去，要了20份，送到徐氏去，当然是让伙计们都分享一下好心情。 徐言刚刚要转身，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伙计，要40份，送到乐恒草堂。” 徐言转过头，果然是乐恒草堂的掌柜。两人对视一眼，对方“哼”了一声，将头扭一边去。 徐言颇为奇怪，自己与他进行竞争，确实关系不好，可是对方忽然一下子要40份，难道是打肿脸充胖子吗，最近应该他的日子不好过才对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耳中便悠悠传来一个声音，“别以为只有徐氏才吃得起，乐家也一样，还比你们过得更好。现在乐家有了青山城的单子，你们徐氏快完了。” 徐言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乐掌柜，一言不发，只是回过头，继续自己的脚步，向着徐氏回去。 不过，徐言也只是脸上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乐恒草堂那边没道理是胡说八道，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实际上的伤害，而且，这种事情也太容易戳穿了。所以，很容易想到，乐恒那边的情况是真的。乐恒那边怎么会攀上了青山城的关系，会是谁呢？ 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徐言只好先回去再说，事情慢慢调查。本质上，乐恒那边的事情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如果真的对方攀上了青山城的单子，那两边就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回到徐氏，却没看到众人开心地吃东西，正好曲正路过，徐言一把拉住他，“先等会儿，刚才有没有人送来梅花糕。” 曲正一看徐言，立刻恭敬道，“掌柜的，刚才确实有人送来。就是白老大不让吃，说要等着掌柜的回来才行。” 徐言点点头，“行，没事了，去忙你的吧。”然后便找到了白玉梅，吩咐开饭。当然，现在还没到关门歇业的时候，所以，让一部分人先吃，然后轮流替换着。 白玉梅倒是并没有急着吃东西，反而是告诉徐言一个消息，司徒文来了，正等着他呢。 徐言一听这话，立刻明白，看来司徒文并没有打算真的和自己“分家”了，这样的合作者，她失去了也是很亏。当然，这个年纪能混成这样的人，居然肯认错，也是有些出乎徐言的意料，他还真的做好了把股份收回的准备，大不了不走青山城的路子，只要自己的东西品质够硬，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有些模棱两可的。 刚要过去，陈兰忽然欢快地跑了过来，一身蓝色的百褶公主裙穿在身上，显得可爱无比。陈兰高高地举起手里的梅花糕，“哥哥，你尝尝，很好吃的。” 徐言高兴接过，尝了一口，“嗯，真不错。”然后，把梅花糕递还给陈兰，“兰兰，剩下的你先吃，哥哥有点事。” 陈兰犹豫地接过来，点点头，“嗯！” 会客厅内，司徒文丝毫没有之前与徐言争执冲突过的样子，只是自顾自地低眉品着茶水。 徐言也没有故意上去说一些让她不好受的话语，就算没得合作，也没必要把对方往敌人的方向去推。 司徒文不开口，徐言自然也不开口，同样拿起来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从很小就开始独自经营徐氏，而且直到最近才开始慢慢有所发展，徐言自然没有余力去学所谓的品茶，而且他也不好茶酒之类的，暂时还喝不出好来。所以，徐言只是简单地一口一口慢慢喝茶，全当是喝水了，至于是什么滋味，全然不知。 两人似乎陷入了僵持，都不说话，徐言甚至无聊地启动了灵眼，观看着茶叶在水中的释放过程，可惜，虽然能看得真真切切，却实际上没有任何所获，至少现在他得不到什么有用的启发。 许久之后，司徒文忽然起身，手中的茶杯遥遥冲着徐言致意，仿佛是在饭店中遇见了熟人，远远地碰一杯一样。然后一饮而尽，轻轻放下茶杯，飘然而去。 徐言顺着她的动作，也举杯致意，饮下茶水。不过，司徒文已经起身离开，不知去了哪里。 徐言颇感奇怪，这人干嘛去了。按说她应该回来跟自己说清楚，就算是不想继续合作了，那退股便是，可她两件事都不做。莫非，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忍气吞声？徐言下定决心，此事并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一直跟她扯皮，所以，他决定，写一封信，表明自己的决定，至于她是退股，还是说帮着处理一下事情，那就由她选择了。能不能让天火宗赔偿，这事儿不好说，可她根本连行动都没有，那自己这股份，给的太冤枉了，就算求着纳兰姐妹，甚至是马玉宁，他也决定，若是司徒文想玩空手套白狼，那自己也只好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任人捏扁搓圆的废物。 第45章 指点徒弟 茫然地走出会客厅，徐言实在是想不来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经来到了这里，却与自己一句都不说，喝完了茶就离开，真是奇怪。 刚刚出来，白玉梅便告诉徐言，司徒文大人走的时候，留了点东西。 徐言好奇地过去，看到柜台上放了一个包裹，打开来一看，却是一些金银和一些材料之类的，还有两块灵石碎片。最底下，却是一个信封，写着徐言亲启。 徐言好奇打开，信件内容很简单，就是说了，这是天火宗的赔偿，她自己那一份已经拿走了，这些是徐氏的。另外，就是希望加强合作，她再多要半成分红，也就是她占两成半，而她也会帮忙处理一切官府能处理的东西，并且也帮忙介绍客户，稍后田心会带新的合约来，若同意，就签新合约，若不同意，这些东西也算给徐言的了，原来的合约依旧有效。 徐言将东西收拾好，放下信件，心中却思考着她的用意。 没想到，田心居然来的这么快，她倒是省事，直接把新的合约放在柜台上，看着徐言，“徐掌柜，你看看，要不要”签新的合约，快点啊，我等着给小姐回复呢。” 徐言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不过能有她帮忙介绍客户，而且也把之前的事情处理了，也算是挽回了信誉。徐言也觉得随着收徒，分发配方之后，欠缺的还就是销售渠道，因此，打定了主意，签下了新的合约。 一式两份，司徒文那一份已经签名了，徐言签名按手印之后便确定了下来，两人各自拿一份，田心告辞一声，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好一会儿，徐言才一拍手，原来如此。或许，司徒文从刚开始签订合约的时候，就等着今天了。刚开始的时候，两边不断拉扯比例，最后定了一个二八开。或许，就是那时候，又或者没多久之后，司徒文就想到了利用一个类似的事情来完成今天的合约。只不过，发生的事情恰好是天火宗这件事而已。借着这件事，司徒文先跟自己拉扯一番，降低心理预期，然后再抛出自己的筹码，让自己顺势同意她的新要求。所以，才会出现，司徒文之前一直不管不顾，甚至自己与她发生矛盾都无所谓，但最终却以这种方式来解决。 如果是其他的人，徐言或许不会想这么多，但对于司徒文，能够年纪轻轻就做到现在这样，徐言有理由把她想象得这么精明算计。 想到这里，徐言默默给自己加了几分小心，这个女人一定要提防，不然，以后肯定会被她连皮带骨给吃了。说不定已经有很多跟她合作的人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呢。 不过，暂时这个分成方式还是能接受的。而且，徐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她有她的算计，徐言自己也会去考虑自己的办法。说到底，只要配方在自己手里，甚至进一步研发配方的能力是自己的绝活，那她终究就绕不过自己。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是徐氏被她骗走了大股东的身份，大不了自己一拍两散，重新弄一个新的，配方和制作配方的本领在，一切就不会逃脱掌控。 忽然，徐言想起来刚才乐恒草堂那边的情况，可惜田心已经回去了。于是，徐言直接手写了一封信，信中向司徒文询问，托她调查一下乐恒草堂到底是找到了什么路子。 既然已经和好，而且还多给了半成股份，徐言也不打算跟她客气，反正利益相关，休戚与共，自己这儿不舒服了，她也要承担一定责任，自然，她去查一查，或许对徐氏也能有机会呢。 大厅安排妥当，徐言继续去看徒弟们的练习进度。还好，两人算不得什么好天赋，但是足够努力，看样子用不了多久，也就能帮得上自己的忙了。徐言欣喜，等他们两个熟悉了，就可以再继续挑选合适的苗子，要把手里不是最重要的方子一点点拆解，现在质量上来了，各种销路也不愁，可就愁自己的制作速度了。 徐言心情惬意下来，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偶尔看到两个徒弟哪里做的不太对，便指挥一两句。时不时摸一摸蹭过来的招财，又或者和小陈兰笑着说两句话，简直是太幸福了。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徐言伸了个懒腰，吩咐两个徒弟，今天就先这样吧，回去的话，可以反思一下今天的东西，不仅要练，也要动脑子，想想怎么做的更好。 两人答应一声，“是”，便收拾东西，然后说着话离开远去了。 徐言笑着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想着，或许能成就一段良缘。想到这里，徐言脑子里出现了白玉梅，又出现了马玉宁，居然又出现了刘婵和纳兰芷纳兰清姐妹。赶紧揉了揉脑子，打乱自己的胡思乱想。 刚刚来到前厅，便遇到了白玉梅，白玉梅道，“掌柜的，有两个人刚好要找。” 徐言一看，熟人，邻居，当然不是乐恒草堂的邻居，是另一边。徐言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位，这是？” 这两人自然也是徐氏旁边的店铺的掌柜，他们两家也算是合作的关系，一家经营胭脂水粉，一家则是经营衣服之类的，两家本来关系就好，还是紧挨着，便互相打通建立了合作关系，也是因为又不竞争，还能互相补充促进对方的生意，因此关系一直很好。 胭脂水粉的张掌柜先开口，“小徐掌柜，今日来是有一件事想商量，不过，这里不是议事之地，不如由我做东，咱们聊一聊。” 徐言也没多想，打算先听听他们的话，便答应道，“好。不过，毕竟店中小孩需要照顾，我可否带人？” 张掌柜笑着说道，“那是自然，都知道小徐掌柜心善，收养了个小孩子，叫陈兰是吧。还收留了几个无家可归的穷人，若是徐言，便带上吧，正好也热闹。” 徐言笑着点头，“既如此，多谢张掌柜的款待了。” 张掌柜笑着拱手，“哪里哪里，听说徐掌柜比较喜欢味极，那么就在那里吧。我们二人先去，恭候徐掌柜。” 徐言笑道，“客随主便，一会儿一定准时到。” 二人离开，徐言开始思考他们的目的，不过，就这么两句话，实在是没有线索。不过，刚才张掌柜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徐言。没错，既然现在也缺人，又打算慢慢壮大玉钱宗，那么再收养些无家可归之人，也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星岛降临之后，局势动乱，有些穷苦人家却是失去了顶梁柱，日子自然辛苦，这样的人，若有机会，人品过得去，徐言打算就吸收进来。 正常的宗门自然不会这样，他们最看重天赋。但徐言这里不一样，玉钱宗并不是那种传统的修炼宗门，更是一个徐言组织起来，为了徐氏壮大，也为了解决一些特殊问题的宗门。如果能把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吸收进来，他们中许多人就会把这里当做家，至少在忠诚度方面，可比一般的伙计要强很多。 第46章 意外交易 味极饭店，宾主落座。 张掌柜指着一个粉色的酒罐，“桃花酿，淡雅清香，小徐掌柜要不要尝一尝。” 徐言摆手，“算了，暂不饮酒。” 陈掌柜笑道，“这酒非常淡，女子也可放心饮用。” 徐言似乎有些意动，不过还是摆手，“算了，年龄不到。” 张掌柜笑着夹了一筷子，“也好，徐掌柜少年英气，能有如此成就，也能坚持原则，了不起。” 陈掌柜也附和几句，都是些吹捧之言。 徐言让陈兰和白玉梅两人慢慢吃，自己则是陪着两人漫天闲聊。 大凡酒桌之上想要谈事，先是漫天胡扯一番，吹捧再加上酒的麻痹效果起来之后，才会更好谈下去。只是，徐言不喝酒，而这两位又喝的是非常清淡的桃花酿，所以气氛也就来得慢了些。 还好，本就是邻居，也都是做生意的掌柜，慢慢的也气氛起来了。茶过三巡，菜过五味，陈掌柜才终于说出来想法，“徐掌柜，听说您在街口那边还有个铺子。” 徐言点点头，“不错，之前机缘巧合拿下的。” 张掌柜接着说，“据某所知，这地方，徐掌柜暂时还没启用。” 徐言笑着说，“不错，莫非张掌柜对它有意思？” 张掌柜说道，“正是，不过……” 徐言问，“不过什么？” 张掌柜道，“只是手头有些紧张。” 徐言笑着继续饮茶，“呀，这就不好办了。钱不是万能的，可没钱真的是万万不能的呀。” 张掌柜咬牙道，“正是如此，所以，想有一笔生意，和徐掌柜谈谈。” 徐言有些感兴趣，坐正了身体，“请讲。” 张掌柜道，“前几日，那该死的”，说着他似乎警觉一般左右观望，不过这里是雅间，哪儿来的左右耳目。虽如此，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前几日，那该死的天火宗一个弟子不知发了什么疯，从星岛里疯疯癫癫跑了出来，也不知如何得罪了纯阳宗，这不是被人打死了吗？” 徐言一听这个，就知道了，前几天他们两家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只是最终在徐氏里面战斗，自己才会受了最多的损失。不过，这一炉打过来，沿路上的，肯定会有被波及到的，这两人看来也是受了这个。不过，自己靠着司徒文拿回来赔偿这事儿应该没人知道才对，这两人找自己做什么，总不可能他们觉得自己做生意可以，就能找得到天火宗的麻烦？哦，也可能是因为马玉宁？徐言胡思乱想着。 张掌柜看徐言似陷入了沉思，也知道徐氏遭的损失最大，看他在思考，便停下了话语，等着徐言回过神来再继续。 好一会儿，徐言才恍然，举起手中茶，一饮而尽，“抱歉，刚才想了些事情。” 张掌柜笑道，“无妨，刚才这不是说到纯阳宗弟子打杀天火宗弟子吗，我们二人这店铺也是受了池鱼之灾。可惜，我们二人的店铺本就利润微薄。” 徐言忍着笑意，差点笑出声，但面色平静，没有被二人看出。这做掌柜的，个个都说自己本小利薄，不能怪自己爱说这个。 张掌柜继续说，“这店铺损失惨重，我们二人就觉得不好办，手里的资金出了短缺，跟不上了。无奈之下，才想到了徐掌柜。” 徐言一听这话，心里一个激灵，这是想找自己拆借？要不要借，要是借的话，什么利息合适？ 不等他想完，陈掌柜就接过了话茬，“徐掌柜，我们知道徐氏这些时候店铺红火，就算同是运气不佳，但徐氏的运转毫无影响，这不是就来求助了吗。” 徐言皱着眉头，“不知二位是想要什么帮助，在下也是人微力弱呀。” 陈掌柜看到徐言皱眉，连忙道，“徐掌柜误会了，是这样的，刚才不是说徐掌柜还有一个店铺吗，我二人店铺损失惨重，无力继续经营。所以，既然徐掌柜还有一个废弃的店铺，我们二人想二换一，徐掌柜再补一点钱给我们，我们也好重新起步。我们这两间铺子虽然有了点破损，而且位置不如街口那边。但怎么说也是两间啊。何况徐掌柜既然紧邻着，正好方便合并一切，做什么都方便。而且，店铺换了主人，怎么也得重新修缮，这破损影响应该不大吧。” “原来如此！”徐言点头，这么说来，这二人倒是想了个好办法。店铺损失，没钱处理，那就二人合力，卖掉一间。不过这样一来，等于直接规模损失一半。但是如果换来一个位置好的店铺，不一定真的损失，同时，因为二换一，徐言也能接受给对方一些补偿。徐言得到的是挨着的店铺，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想了一下，徐言觉得这似乎真的是一个两边都还可的生意，便点头道，“这方案不错，我倒是愿意，不过，二位掌柜，你们想要多少补差价？” 显然，这二人已经商量好了，张掌柜立刻说道，“一万两银子。没办法，前后搬迁，还有修缮等工作，确实很缺钱。” 一万两，和徐言第一次拿下左邻的时候差了十倍了。不过，这倒也不是狮子大开口，二换一的情况下，其实算是一间店铺的价格，街口那边店铺位置好，这两个店铺地方大，算是各有所长，也不好说一换一谁赚谁亏。因为地方好，不代表生意一定行，还得看里面东西怎么样。地方大也是一样道理，之前徐言没有觉醒灵眼之时，不也一样空荡荡的屋子吗。所以，这二换一的情况下，补差价一万两，算是要的有点高，但也不是狮子大开口。 徐言知道，自己如果坚持讨价还价，或许还能拉下来一点。他们两个开出这个价格，本来就有留着讨价还价的空间。不过，现在的徐言倒是手头松了点，有了丹药之后，想必这些银子更容易挣了。想了一下，没必要来回拉扯，就当是结个善缘吧，或许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呢。 徐言笑着道，“可以，你们可有准备合约？咱们签了合约，到镇里报备一下，便可以准备收拾了，不过，这一万两我得稍微分个几天给二位，一下子全拿出来，也有些紧张。” 两人本来等着徐言讨价还价，没想到居然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一时间两人还以为出了幻听。徐言又笑着说了一句，“一万，我答应了，不过得分几天。”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陈掌柜一把抄起桃花酿，直接对瓶吹了个干净，喘了一口气，“徐掌柜大气，在下无言以对，大恩不言谢，以后陈某绝不会与徐掌柜作对。” 第47章 施舍老乞丐 店铺二换一算是意外之喜，让徐言一时间没有准备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分配这多出来的地方，而且这两个店铺之前被那两个修者经过时沿途破坏，导致无法直接启用。想到这里，徐言决定先简单修缮一下，作为宿舍吧，玉钱宗也要慢慢收人了，若要增加凝聚力，提供宿舍，让弟子们长久相处，如家人一样，这是必要的东西。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要知道，这条街主要是各种店铺。店铺的价格可比普通的居民区贵多了，作为宿舍使用，实在是太过浪费。现在是因为人少，不值当再去租或者买居民区，以后肯定要把宿舍放在居民区。 万两白银，说起来豪横，可实际支付的时候，徐言还是分了十天才完成，又换了一些灵石碎片。本来计划中聚灵阵也只能再往后拖一拖，传讯板子也耽误了一些，只能先用着之前的，至于新的中转站，那是遥遥无期，只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韩少泽也准时到来，开始准备炼丹事宜。看了看他的炼丹过程，徐言思考了一会儿，便想到了，可以给他配一个炼丹的助手。这也是得益于他身份的转变，以前他也是各种事情亲力亲为，后来招了伙计们之后，才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就是琐碎的事情，配一个助理就能节省很多无谓的时间。就比如有些药材需要用某些药液浸泡三天三夜之类的，药材本身的性质就这样，谁来也得这么处理。这种事情，扔给助手来办就行了。 韩少泽本来听到助手的事情，还有些不悦，感觉徐言是不是想偷学他的配方，只不过刚刚开始合作，他平素也不善言辞，只是闷在心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徐言看出来他的纠结，没多解释，只是拿出了一个记忆灵玉，让他看了一下。 韩少泽能炼丹，自然是能打开灵玉，这么一看，立刻就明白，自己想岔了，徐掌柜这里的配方比自己掌握得多多了，说偷配方自然是无稽之谈。而他毕竟年幼，心思还不复杂，看到了这些并不是起了贪婪之心，而是觉得有些羞愧。低着头，韩少泽羞红了脸，“徐掌柜，我……” 徐言看出他的窘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好了，没什么的，保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必要的小心。这件事我也不是勉强你，觉得需要人帮忙做一些琐事，就跟我说，你要觉得确实不必要，那也没关系。我这么安排，也是希望让你轻松点，有些重复的简单工作，没必要亲力亲为，交给助手做，自己能多炼几炉子丹，比什么不好。” 韩少泽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听徐掌柜的安排。” 徐言笑道，“好，我给你分一个人，至于怎么用，看你安排。” 韩少泽自然是一口答应，“好，徐掌柜请放心。” 话虽然说了出去，徐言却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人。关于这个人选，徐言还是打算从玉钱宗出，但是现在的两个人有他们的事情，而且他们的事情也很重要，自然不能中断。目前的伙计们，似乎也暂时没有想加入玉钱宗的了。缺乏人手，徐言自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白沙镇，乃至于青山城中，还有很多吃不上饭，沿街乞讨的可怜人，这些人中有些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造成的，但也有一些是因为遭遇到不幸才变成这样的。徐言要挑选的，就是这些人里面，天赋尚可的。 想了想，好像现在空闲的人，只有自己了。徐言忍不住失笑，也好，就自己去看看吧，而且这件事看上去小，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是影响未来的最重要的事情。因为，这涉及到了玉钱宗的根基问题，招来什么样的人，决定了未来根基是不是牢固，有了问题，这些人是一哄而散，还是跟着自己一起攻克难关。 徐言换了一下衣服，跟白玉梅吩咐一声，让她先自由处理一下店里面的事情，便出门转悠去了。 阳光明媚，微风吹动，不过时节已经是深秋，倒是并不觉得冷或者热，算是最舒服的气候。徐言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边偶尔会看到一些乞讨的可怜人，不过，以老人居多。这些人大多数都是蹲坐在饭店附近，偶尔有剩饭，便努力找寻一些可吃的东西。徐言看着心酸，如果不是父母还留下徐氏杂货铺，如果不是父母的朋友们照顾自己，或许自己也是这其中一员吧。 看到这些场景，徐言便忍不住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丢在破旧的碗中，也不说什么，只是丢了钱，便要转身离开。 然而，徐言刚刚放下，待要转身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壮汉，忽然把手伸进了老乞儿的碗里，将里面的铜板捡了出来。 徐言顿住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壮汉。 那可怜的老乞儿也连忙想要去夺回来，哭丧着央求，“爷，小的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求求你了，给小老儿留个铜板，买两个馒头吧。” 那壮汉，一把推开老乞儿，“滚开，老东西，钱也是能拿的？去那边，吃剩饭去。” 那老乞儿茫然无措，“爷，小老儿抢不到啊。那东西刚刚出来，就被其他的乞儿抢了，就是剩下的馊饭，也都是野狗们抢吃了，我，我……” 那壮汉一拂袖，“你自己不争气，怪谁，活该你饿死。”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徐言皱着眉头，上前伸手拦住壮汉的去路。 壮汉一看一个瘦弱少年挡路，一把就要推开徐言，嘴里嚷嚷着，“哪儿来的小东西，滚一边去。” 徐言被他一推，不仅没有退后，反而暗中运转真元，一个反震，那壮汉被反击之力顶开，后退了三步，这才稳住了身形，恼怒地一把抽出腰间的钢刀，“他妈的，赶紧滚开，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徐言不退反进，“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那壮汉猛地向前一步，手中钢刀直接就捅。 徐言脸色一变，这壮汉居然如此凶蛮，一言不合便要伤人性命。不过，这壮汉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这种程度根本算不得威胁。不过，徐言生性谨慎，也知道狮子搏兔也需全力以赴。刹那间，灵眼启动，壮汉的动作更加清晰无比，伸出右手，仿佛轻描淡写一般，却精准地稳稳夹住了刀片。 壮汉憋得脸色通红，向前向后都是动弹不得。着急之下，抬起腿就向徐言踢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喊着，“妈的，给老子松开。” 徐言听到他嘴巴不干不净，更不会放开他了，夹着刀片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向下一抄，抓住了踢过来的腿，用力一抓，手指直接没入腿中，鲜血飞溅。 壮汉剧痛攻心，惨叫一声，身体软了下来。手也无力抓着刀了，倒在地上，抓着腿，撕心裂肺地嚎叫。 情况突变，围观群众们一见事态升级，居然是奔着伤人性命去的，根本不敢再围观，各自拉着同伴或孩子散去，只剩下部分胆子大，好奇心重的远远地看着。 徐言却没有进一步追击，只是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壮汉。 壮汉惨叫了一会儿，才带着恐惧看向了徐言，“你，你是什么人？” 徐言却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什么人？我给的钱，你凭什么抢？” 壮汉似乎这才想起来，“老子……我是蓝帮的，你，这一片都归我们蓝帮管。你，你就算打赢我，我们蓝帮也会收拾你的。” 徐言失笑一声，“稀罕事，没听说过这什么蓝帮。干嘛的？就不干正事，天天跟乞丐抢东西？” 那老乞丐终于忍着恐惧，对徐言说了一句，“徐掌柜，小心啊，他可是蓝帮的人。” 徐言有些疑惑，“蓝帮是什么？” 那壮汉似乎被蓝帮两个字重新激发了信心，冲着徐言大喊，“妈的，小东西，还不过来给老子道歉，蓝帮你得罪的起吗？” 徐言好奇看着老乞丐，“你认识我？” 老乞丐激动说道，“当然，徐掌柜的徐氏店铺大家都知道，之前徐掌柜也经常派人出来施善。小老儿有时候也能受些好处。若不是徐掌柜，小老儿说不定就饿死了。” 徐言听得一愣，自己似乎没有这么做过，难道，是白玉梅她们做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白玉梅确实是个超过自己预期的好人才，居然提前做出了这种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她单纯心善而已。 放下这种想法，徐言看向了壮汉，“你认识我吗？” 那壮汉根本不认识徐言，平时只知道打打杀杀。那老乞丐认识徐言也是受了徐氏的好处，这壮汉哪儿懂这个，听到徐言的文化，刚刚又被蓝帮撑了撑胆子，立刻骂道，“我认识你妈！” 徐言父母不知所踪，这句话自然直接是戳中了心窝子，脸色一沉，向前一步，将脚放在了对方的脚上，然后便是真元运转，脚下用力，“咔嚓”一声，壮汉的一只右脚被直接踩得粉碎，脚下土地被踩得一个大坑陷入，鲜血喷射，老乞丐被喷了一脸，害怕地退了两步，两股战战，但是看着徐言，却又没有逃跑。 壮汉惨叫一声，身体不受支配一般，猛然坐起，双手抓住徐言的腿，拼命用力，想要推开。 徐言却冷哼一声，轻轻抬起了脚，在壮汉的惊愕神色中，向前挪了一个脚掌的位置，此时脚下便是刚刚被踩碎的位置的紧邻位置。壮汉心中刚刚升起的不妙预感，却不成想，这一次徐言的动作更加迅速快捷，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壮汉又一次因为剧痛，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此时，就连远远围观的群众们，也吓得不敢再看了，哆嗦着离开了。 徐言就这样一步一步，将壮汉的整个右脚全部踩得粉碎，一地血水和碎肉碎骨铺陈在徐言踩碎他的腿时候踩出的坑中。壮汉早已经因为剧痛昏了过去。 徐言从口袋里掏出十个铜板，看着乞丐，“麻烦老人家，帮我买一桶水来。” 一桶水哪儿用得到十个铜板，甚至大部分情况下，只要说一声，就能搞来。这一番，也是徐言给老乞丐送点钱而已。 老乞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多谢徐掌柜，小老儿……”不知道说什么，老乞丐跪在地上，就要给徐言磕头。 徐言连忙伸手，虚空一抬，老乞丐便怎么也磕不下去了。这下，老乞丐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位少年掌柜，居然已经是如此强大的修者了。 当然，老乞丐毕竟只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强大修者什么样子，他只是觉得能这么远拖起来自己，那肯定是超级厉害的修者了。 老乞丐很快便弄来了一桶水，只不知是求来的还是买来的。徐言可不关心这个，拎着桶，来到了那壮汉的身前，一桶水下去，那壮汉或许是刚才的遭遇太过惨烈，身体抖动了几下，却没有醒过来。 徐言有些皱眉，这样一个人，带回店里显然是不合适的，可是扔在这里，当然也不怎么合适。何况，他还想问问这蓝帮是个什么情况。刚才虽然冲动动了手，但该谨慎之处，也得狮子搏兔用全力是也。 看到这人不动弹了，徐言便问那老乞丐，“老人家，你是否知道这什么蓝帮？” 老乞丐叹息一声，“那蓝帮是本地新成立的一个帮派，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被纠结起来，也不知道这帮主是谁，据说是个被赶下山的宗门弟子。因为是不成器，天分也不行，炼气不得，又招惹是非，终于被遣送回来。” 徐言一听，便放下心来，本来他就没听过这什么蓝帮，因此才在怒气之下，将这人一条腿一分分踩做了肉泥。现在，知道对方并没有什么大来头，徐言倒觉得心头松了，这人打了也就打了。徐言又问，“这蓝帮是做什么的？怎么跟你抢这么点钱。” 老乞丐叹息一声，“这蓝帮也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本事，连帮主都只是个武者，可不就是只能欺负我们这些个可怜人。这群天杀的狗东西”，说到这里，那老乞丐却还是摄于蓝帮的威胁，声音都不自觉地小了，慌张地左右观看，没看到蓝帮人，便才终于继续说话，“蓝帮这些人，也没什么本事，就是纠结起来，收些个保护费，并欺负我们这些乞丐罢了。他们当然不要剩饭，就是抢我们得到的一些个铜板。” 听到这里，徐言有些奇怪，“怎么，那镇卫们，就不管吗？” 第48章 再收新徒 老乞丐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很纠结，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徐掌柜，小老儿愿意说，只是求徐掌柜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说的。” 徐言皱着眉头，感觉这背后似乎有什么隐情，便说道，“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那老乞丐便压低声音，“听说，这背后是，侦缉司。” 侦缉司！徐言眼睛一眯，却很快恢复常态。便说了一句，“好，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刚想离开，忽然想起来，这蓝帮会不会因为不好找自己麻烦，拿这个老乞丐撒气。若真的是这样，那也算是自己的亏心事了。 想到这里，徐言定住脚步，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徐言才问道，“老人家，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若我给你一个机会，是否愿意来徐氏？” 老乞丐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个巨大的惊喜，一时间呆住了，居然没有回答徐言。 徐言很奇怪，“怎么？老人家不愿意？是有什么顾虑吗？” 老乞丐这才赶紧回答，“不，不是，徐掌柜，小老儿愿意。” 徐言点头，这才道，“好，请随我来。对了，敢问老人家姓名。”本来想着给他一个信物，让他自己去的，不过，考虑到刚刚经历了这种事情，不管是担心蓝帮的报复行动，还是担心老人家太惊慌出什么意外。徐言都觉得，还是自己走两步，亲自带他过去吧。 老乞丐道，“回徐掌柜，小老儿叫张和平。” 回去途中，徐言思考着，怎么安排这位老乞儿，本来刚开始想的是找几个有天赋，人品也不错的穷苦孩子，加入到玉钱宗。可没想到，还没找到有点天分的孩子，先因为心里愧疚找了个已经不可能有未来的，只剩下养老的老乞儿。 想了半天，徐言终于想到了一个安排——徐言打算将这位老乞儿安排到仓库去，就做个库房看管好了，这工作要求低，也不累，也不需要去招待客户之类的，只要稍微用点心，是不是走两步看看东西不丢，打扫一下卫生就行了。 想明白之后，徐言便说道，“老张，我刚才想了下，就让你看管库房吧。没太多要求，没事就巡逻看看，别丢东西，脏了就打扫一下卫生。管吃管住，每个月再给你100文钱。” 100文钱，自然谈不上多，比徐氏里面的哪个正式伙计都低了很多，但对于这么一个本来是老乞丐的人来说，不啻是天降洪福。老乞丐激动得泪流满面，当时就跪下，要给徐言磕头。 徐言只能将他搀扶起来，好言安慰一番。 将老人送回徐氏，吩咐他一切听从白玉梅的安排，又告诉白玉梅先带着他熟悉一下，后续可以安排看管，或者根据情况变一变也行。徐言给了白玉梅比较大的自由管理权，让她充分发挥大伙计的权力。 转了老半天，徐言忽然发现，似乎乞丐变少了，莫不是最近镇长最近发了“善心”？方圆百里不得有穷苦百姓，给城主一个好的印象。很久之前，便有这种事情。镇长说镇里要保持良好容貌，不得有乞丐等影响形象的存在。好家伙，直接出动镇卫，将可怜的穷苦人赶了出去，至于他们如何生存，镇长大人哪儿管得了这种小事，伺候好城主才是正事。 最后，徐言一番好找，终于在一个废弃的桥洞底下，找到了一群乞丐。 询问之下，徐言才知道，没人赶走他们，只不过是他们觉得这里躺着舒服。徐言每人给了他们几个铜板，哪知道这些乞丐似乎毫不在意，懒洋洋地接了过去，有些人甚至毫不在意地随手塞进裤兜里，连一句谢谢都欠奉，只让徐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只有两个小乞丐，非常认真接过钱，感激地不住道谢。或许是对比差异，徐言觉得这两个小乞丐可爱了起来。徐言说了一声，“跟我来。” 两个乞丐连忙跟上了徐言的步伐，这时候，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也犹豫了一下，远远地跟着。 徐言自然是发现了，不过却没有说话，愿意跟来就跟来吧，也算是缘分，就给他一个机会，反正自己目前正缺人，多培养一个也无所谓。 走了几步，徐言定住，转身，看着两人，须臾，徐言又看向了远远的那个小身影，冲他招了招手。 其中一个小乞丐转头看了一下，回头看了看那个瘦小的身影，然后才转身过来看着徐言，“大哥哥，你找我们过来什么事情。” 徐言笑道，“放心吧，是好事，不是坏事。” 或许是之前徐言的善意和现在的笑容让他们放下了心，那小乞丐转头冲着远处的身影招了招手，那瘦小孩子终于跑了过来。 徐言看去，原来是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样子，脸上有着污渍，却依然可看出模样不错，应该是个清秀的小丫头。也就是徐言的眼睛才能看清楚这孩子的模样，换了他人，这么远的距离还真的看不清楚。 待小丫头过来，徐言才半蹲着身体，让自己与他们平视，这样可以减少对方的压力。然后，徐言问道，“你们愿意跟我走吗？跟着我干活，我给你们工钱。” 这次反而是另一个乞丐眼睛一亮，先一步回答，“真的吗，大哥哥？” 徐言笑着点头，“我今天就是要找人的，我的店铺现在有些缺人，所以想招一些人。” 这边这个小乞丐犹豫地问道，“大哥哥，为什么要找我们？” 这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们不知道徐言的情况，很容易想到，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普通人家，反而找两个乞丐，似乎有些奇怪。 徐言自然耐心解释，“我除了是店铺主人之外，还是一个宗门的领袖，不过，宗门弱小，自然抢不过那些强大的宗门。这次来，就是为我的玉钱宗挑选后备弟子，如果你们天赋好，可以加入宗门。就算天赋不行，我也可以让你们做店铺里的伙计。这一次只要你们忠心，肯干活，一定比你们做乞丐强十倍百倍。” 刚才着急的那个乞丐似乎再也不想过这种日子，急忙地说道，“大哥哥，我愿意，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当然，做一个伙计，自然是比当一个随时可能饿死的乞丐强太多了。 那小丫头和另一个乞丐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徐言虽然耳聪目明，能听见两人的对话，却并没有声张，只是安静地等待他们商量。 而这个答应的乞丐也着急地劝说着，“虎子哥，一起来吧，再怎么样也比现在强。” 被叫做虎子的小乞丐终于还是看了看小丫头，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了。” 刚才，徐言自然听到了，他们两个偷偷商量的时候，还在担心，徐言是不是坏人，刚才是不是诱饵之类的。可是，实在是当乞丐的日子太苦了，尤其是上一次小丫头生病的时候，没有药物，真的是生死之间来来回回几次，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下一次，谁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他们尽管还不能信任徐言，却已经打算拼一次命，赌一次命，若是死了，也算一了百了。 虽然听到了，徐言也没有多解释，只要到了徐氏，开始干活了，自然一切都会明明白白。 徐言问道，“好，那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先说一下吧。” 第一个答应的孩子叫徐庆年，那个叫做虎子的名叫刘腾虎，而那个黑黑瘦瘦小小的小丫头叫做刘玉凤。这两人还是兄妹的关系。 这次终于有所收获了，徐言带着三个孩子，慢慢地返回徐氏。路上，路过包子铺的时候，小丫头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抓着哥哥的手，忍不住咽着口水，只是不敢说话。 刘腾虎本来打算开口求徐言的，没想到他正在纠结如何开口的时候，徐言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异样，于是说道，“跟我来。”说着，便走向了包子铺，喊了一声，“小二，来三笼包子。多少钱？” 接过包子，分给三个孩子，徐言付款离开。留下众人奇怪地看着。 “这家伙谁啊，还有闲钱给乞丐买包子。” “谁知道，哪个有钱公子哥呗，吃饱了撑的。” “那可不，这年头，人都快吃不上饭了，还管个乞丐。” “他你都不认识，徐氏，知道吧，小徐掌柜。” “他呀，那是有钱。土财主。” “心黑着呢，专巴结有钱人。” “胡说八道，徐掌柜卖东西可公道，只坑有钱人。” …… 显然，徐言也是个毁誉参半的主。大部分人都是这种情况，哪儿那么容易让每个人都满意。 不过，徐言对此毫不关心，一切留给时间吧。 三个小乞丐吃的满嘴流油，徐言也不多数，只是放慢了脚本，让他们好好吃完。 三人一顿狼吞虎咽，吃得直打嗝，可惜徐言手里也没水，只能不停说几句，“慢点，慢点，没人跟你们抢，别噎着。” 然而，饿极了吃东西，实在是本能动作，又是小孩子，哪里管得住自己的动作。三人一顿猛吃，总算是塞下去了。 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徐氏。徐言还是考虑到他们现在的形象可能影响，所以，从旁边直接到了后院，没有从大厅经过。 徐言又喊来了一个伙计，带着他们先完成一些基本的清洗工作，至少得像个正常的孩子样子。 将孩子们安顿好之后，徐言便往大厅去了。现在徐氏店里情况有些分裂，有些人比较认可白玉梅，有些人比较认可徐言。只要一段时间徐言不亲自露头，许多人就会问，小徐掌柜哪儿去了之类的。 忙活了半天，徐言又把他们两个介绍给了自己的两个徒弟，让他们介绍一下玉钱宗的情况，然后再考虑一下，是要做个普通伙计，还是想加入玉钱宗。 徐言也想明白了，现在没人的情况下，没必要太多要求，先收徒弟，然后门规定制好，至少先当做外门弟子培养着，哪个表现出天赋了，再重点培养。而且，就算没有特别好的天赋，总归是能帮助自己做一些事情，就是好的。 三人跟着两个徒弟，忙活了半天，似乎对制作药液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最后两个徒弟一说入了玉钱宗，工钱更多，立刻，他们就来了兴趣。 终于到了傍晚，徐言再次带着所有伙计们来了一次大聚餐。理由自然是最近情况不错，生意也恢复了，又多了三个新人，也算是喜迎新人。 依然是味极，现在的味极饭店的掌柜看见徐言，那便是乐的合不拢嘴。这么一个总是带人来消费，从不赊账的主顾，到了哪儿都会是最优质的客户吧。徐言自己都觉得自己羡慕味极饭店的掌柜了。 然而，徐言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遇到了老熟人——乐恒的乐掌柜。徐言测试已经对他没太多感觉了，反正自己的扩张计划已经从另一边得到了满足，甚至还一次性得到了两件铺子。当然，这两件铺子暂时还用不上，徐言掏了一万两银子，这会儿手头也紧的很，只能先把那边放一放，暂时先把那边当做员工的宿舍好了。另外，空闲的那间位置非常好的铺子也出手了，用来跟别人交换了。所以，徐言也没得筹码了，就算现在乐掌柜那边愿意交换了，徐言这儿也没东西了。 乐掌柜看见徐言之后，脸色变了几次，嘴里忽然说了一句，“卑鄙小人”。然后，便是一拂袖，转身离去。 徐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最近也没怎么跟他斗了，自己这边事情都忙不过来，甚至连药物区，情况也稳定下来了，当然还是常规的折扣，不过，两边现在客户也稳定了，大家算是互相奈何不了对方，这算什么情况。更何况，对方之前还攀上了侦缉司的大腿，算起来，其实是他们最后也占了便宜，这还要出来叫嚷，没天理了。 徐言本来好好的心情被对方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打乱了，脸色也是变了一下，只是当着这么多伙计的面，也不好表现得太沉不住气，只能同样哼了一声，“莫名其妙，神经病。”然后，便带着伙计们进了包厢。 第49章 徐氏特兽肉标准 稍等片刻之后，饭菜开始逐渐上来了。 徐言拿起来筷子，第一个夹了一口菜，宣布开饭。众人立刻开心地开始了吃饭，经过了这么久之后，大家也都知道了，这位年轻的掌柜没有什么大架子，只要不是犯了实在不应该的错误，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尤其是不在工作的时候，比如吃饭时候，更是跟大家谁都能开玩笑说话，不像是其他的掌柜，一个个端着架子，别人随便说一句，便要摆谱，甚至扣钱。 很快，众人的气氛便热闹起来。新来的三个小孩子，一开始还只是凑在一起，小心地吃饭。然而，架不住大家的热情，尤其是秦红玉，经常带着他们，很快，他们也便放开了心扉，与大家聊了起来。 没多久，徐言便找了个由头，说是旁边熟人，去坐一会儿，然后便离开了席位。当然，也确实是遇见了一个熟人，常常到徐言店里来，自然就熟络了。 不过，徐言让出位置，更多的也是觉得有自己在，他们可能会有些束缚，有些话放不开说。所以，他干脆离开一会儿，让他们敞开了说。 这边，徐言和林少坐一起。徐言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人，只有林少一个人，而不是他的朋友一起来，只是去厕所之类的。因此，徐言很好奇，“林少，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林子卿抬头一看，原来是小徐掌柜，举起手里的杯子，“徐掌柜，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也失恋了？来，干一杯，庆祝咱们都失恋。” 徐言失笑，原来是这样，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在杯中倒了点茶水，举起杯子和林子卿碰了一下。 不用徐言发问，林子卿自己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起来，不过说话颠三倒四，一会儿抱怨对方无情，一会儿说自己多么痴心。至于说的和对方的故事，也是前后混乱，一会儿说分手，一会说之前怎么样。徐言也没听明白，甚至都只是过了耳朵，没进脑子，只是时不时和他碰一杯。 喝了好一阵子，林子卿迷迷糊糊，终于醉了过去，徐言好笑一声，也不是很明白林子卿为何会如此。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吧。 忽然，徐言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小子似乎还没有付钱呢。徐言无奈地叹息一声，唤来小二，付了钱。 将林子卿一把提起来，徐言感叹一声，“没想到，我现在力气这么大了。还是修炼好啊。”然后，徐言轻松地将林子卿扛起来，送回了家。 …… 或许是工钱诱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更喜欢跟着做药液的两个徒弟干活，三个小乞丐都选择了加入玉钱宗。 徐言自然也是来者不拒，宣布了门规之后，便将他们三个也收入到了玉钱宗。这几日来，徐言也发现了一些小问题，随着他们慢慢接触更多东西，发现有些步骤他们做起来效率很低，容易失败。这里面自然最大原因是这些步骤复杂，如果投入大量时间练习，自然是熟能生巧。可徐言还是想到了，随着以后事情的增多，总不可能指望着每件事情都去熟能生巧，太耽误时间了，也太耗费材料了。 于是，徐言决定，该传授他们一些武术了。大部分人都会经过一些基本的天赋测试，最基础的便是各灵根的测量。不过，人并非一成不变的，有些人先天灵根便非常好，有些则是先天并没有太好，可后天却因为环境，或者个人的奇遇之类的，总有这种幸运儿，后天灵根的成长较好。就像有人出生便是身体很好，身子骨细长，这样的人自然是容易身材好，长相好。可也有女大十八变这种，后来越来越好的，或者是靠后天毅力，严格约束自己，锻炼自己，反而更加优秀。当然，毅力其实也是一种天赋。 这样的人自然比不过先天天赋好，后天还努力的，但却容易超过那些有天赋却不肯努力的人。 总归是人各有自己的生命轨迹，徐言指望的便是这种。当然，实在不行的，也没关系，就当个制药者就行了。 找到了马玉宁留给自己的玉佩，徐言翻找了半天，终归是找到了一个养生类的武术。发现这个之后，徐言感觉，可以了，就先用这个吧。毕竟这些学徒们天赋有限，想练什么高深的，也没那个能力。还不如学学养生的，同时也是锻炼了手脚，做东西的时候，也更容易做的更好。 正在整理的时候，田心又来了。徐言见到她就感觉事情不妙，好像每次和她说话，总会有些不开心的事情。这一次，徐言自然还没开口就已经开始不爽了。停下动作，徐言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 田心一听徐言的话，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真是和你犯冲。” 徐言一撇嘴，“是犯冲，所以，有什么话快说，别再打扰我的心情了。” 田心哼了一声，却道，“小姐让我来告诉你，你要提前准备东西了，以后城里很多东西都要从你这里订购。” 徐言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意思是，他们需要的东西，要从我这里买？” 田心“嗯”了一声，又说道，一会儿会送来采购单子，你就按照单子准备就行。田心的表情似乎非常不满，仿佛徐言的嘴巴已经开心地咧到后脑勺去了。不管徐言的反应，田心转身便离开了。 这次，徐言可不介意田心的无礼了，若是这种无礼能换来一笔笔订单，那徐言可就太爱这种臭脸了。司徒文是城校尉，侦缉司和城卫是她的管辖范围，这么说来，这次的单子应该不少。这些人训练肯定有很多消耗，而徐言这里的东西质量上乘，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青山城的天花板水平。从自己这里订购倒是合情合理，再说了，她也是股东，等于她也吃了回扣。等等，她难道不怕这种议论吗？反过来一想，自己的东西质量在，价格也公道，就算是公平竞争，只要没有人为故意因素，自己也是十拿九稳能成。 这么一想，徐言倒觉得司徒文做的没错。唯一不太好的就是，来的太晚了。接着，徐言便想明白了，为什么乐掌柜会对自己这个态度了。之前听说他攀上了侦缉司的高枝儿，和自己斗得不亦乐乎。现在，应该是侦缉司已经告诉他了，估计对方是以为自己搞了底下小动作。 顺着这个思路一想，徐言想到，这侦缉司怎么会选中这个乐恒草堂，似乎没有什么道理。想来想去，也只有跟城卫有仇，牵连到了自己。只可惜，这种内斗，终究是扛不住来自上级的压力，现在的侦缉司统领展鸿英应该已经恶心得要吐了吧。 想到这里，徐言更加得意，真是无心插柳啊。现在的司徒文才像是一个该有的合作伙伴的样子。 …… 开始传授武术，徐言才发现，真的是更加清晰地理解了何为天赋。同样一套动作，有的人一天就能练明白，有的人好几天才能练明白了，甚至动作还是无法完全到位。 徐言倒也不着急，既然刘腾虎天赋好一些，动作很快就学习到位，那就让他带其他人好了。当然，另外一些内功心法，反而是秦红玉表现最好。天赋这东西说不明白，也不是一个完全通用的东西，大部分时候，都是这方面有天赋，不等于另一个方面也有天赋。 几个人慢慢熟悉了这边的工作之后，徐言也慢慢还清了那说好的一万两银子，地契交换之后，徐言终于是彻底地安心了。这两个店铺先暂时用作弟子们的宿舍。当然，后面肯定会换，只是现在这里还没有完全整理起来，所以，就先暂时给他们用吧，不然空着也是浪费。 …… 徐言坐在贵宾区的门口，观察着客人们的动向，也是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些灵感。最近异兽肉的品质稍微上来了一些，徐言为了避免自己的肉类专家招牌受影响，并没有按照普通的异兽肉价格来销售，而是提前说明品质一般，因此，他所标定的价格也低了一些。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异兽肉基本不赚钱，还得是靠特兽肉养着。 而且，最近异兽商会成立之后，他们宣布了新的特兽肉标准。按照他们的标准，徐言这里的特兽肉根本算不得极品，他们那里的东西才是极品。这种动作虽然对徐言的忠诚客户影响甚微，大部分的客户听到这个事情，直接嗤之以鼻，“什么垃圾东西，也敢和徐氏出品比。”毕竟，他们的东西推出后，这些需要的客户总会有很多去买一些尝尝味道和效果。他们是消费者，自然是希望有更多物美价廉的东西出来。毕竟，谁也不会跟好东西过不去。 可是，也总会有些人，没有自己的主见。看见异兽商会，就觉得这东西很专业，很自然地，就觉得徐氏确实不值那么多，东西也不够好。尤其是很多的有钱人，其实只是因为是富二代，并不是自己多么厉害，这种情况下，自己的辨别力自然不够，更在意的就是“面子”属性，而不是这东西真的有多好。于是，更加“权威”的认证的特兽肉自然成了他们的选择。当然，异兽肉就更不必提，这东西就是异兽商会那里更好，徐言自己也承认，所以他做的异兽肉价格很便宜，几乎快接近自己这边的特兽肉了。这也是明码标价，以后随着自己配方的优化，品质上去了，再按照质量去提高价格。 异兽商会之时，徐言因为特殊情况，没能成行。现在，徐言自然是有些失落的，可是这件事也是自己的选择，并不需要后悔懊恼，就算重新有一次机会，徐言依然坚持自己当时的选择，这一点不会改变。 不过，被异兽商会冲击之后，徐言发现自己的手艺居然被怀疑，非常不服气。若是说别的，徐言不敢说自己如何如何，但具体到特殊兽肉，徐言真的敢说，自己是青山城的断层第一，而且，即便是在对方颁布标准之后，徐言依然坚信，自己才是真正的第一，而且是那种独一无二，第二三四名差距非常小，但第一和他们差距极其之大，可就是因为对方的一个所谓标准，居然把一群笨蛋给拉走了。 想到这里，徐言正视了这件事，不能任由事情发酵下去，必须有所行动。与白玉梅等人商量之后，徐言也做了决定——整理出来徐氏的特兽肉标准，而且一定要比对方的标准更严格，也更精准，更有说服力，让哪怕是外行也能看出来，自己的标准才是真正的标准。 既然决定作出“金标准”，徐言自然不能含糊，一定要好好整理。 向白玉梅和景非交待了一下事情，让他们自由处理各自的事情。而几个徒弟，先收的两个徒弟依然是继续练习兽肉药液配方。至于剩下的三个徒弟，徐言直接分配给了韩少泽，让他们三个先跟着干活吧，韩少泽不喜欢哪个，就给两个徒弟，让他们跟着学药液。总之，有事情做就行，有事情自己处理，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别打扰徐言现在的工作。 一切安排妥当，徐言钻到了自己的卧室——有了两个新的店铺，徐言终于给自己也分配了一个卧室。而且，在还清了一万两银子之后，徐言又咬牙买了一个聚灵阵，以徐言现在的经济水平，自然买不起好的，这种东西也就是图个心情舒畅，还有就是聚沙成塔，滴水成川地靠时间慢慢地积累出优势。 回到了卧室，自然也是为了在灵气更加充沛的地方，让自己也更加头脑活跃。 徐言掏出纸笔，准备随时记录下来灵感，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把自己所理解的一切关于特兽肉的优秀表现整理汇总出来，不需要有任何偏私的地方，只要自己公平标准，让内行的人也挑不出毛病，公平就足以让自己拿到优势了。 第50章 新标准出炉 徐言当然不是凭空思考标准，这一次，他还准备了五种不同的兽肉，打算一边观察，一边整理标准。 青眼狼，白纹虎，灵狐，塔兔，白麋鹿。五种最常见的特兽，特兽虽然还没有到异兽的程度，但怎么也是异兽的后代，有些甚至是一些妖兽的后裔，只是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无法表现出灵异性，实际上和普通的野兽已经非常接近了。只不过，血脉中残留的一丝灵性让它们终究还是非常容易比普通野兽更强大，更凶悍，就算不能修炼，也容易成为更强的族群。而人类就是徐言它们肉和骨中的残留的这一丝灵性。对于普通的凡人武者有很好的帮助修炼的作用，可以增强真气的修炼。甚至到了刚刚超脱凡人，成为修者，也就是炼气境的修者来说，依然有一点帮助作用。当然，因为这一丝灵性隐藏的比较深，需要药液激活出来。这也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人不断研究，可又因为门户之见，很多东西成了独家秘方，所以发展到现在，依然没能出现完美的药液配方。或者就算出现过，也终究因为独家，因为意外等缘故，还是会失散掉。 而徐言做的，就是综合自己之前的所有研究，参考异兽商会的标准，修复其中偏颇之处，将那些因为私心，过于偏高的指标恢复正常，并且要给出原因，这样才能说服那些懂行的人，将舆论争取回来，让徐氏标准成为真正的标准。 …… 终于，三天后，徐言将自己的标准也整理了出来，从外观，气味，味道，存储——也就是保存方式和保存期限，和营养共5个方面全面地描述了特兽肉的标准，每一项都有非常明确的指标，只要是对这个东西熟悉的，基本上都能对着这个标准给出差不多的结论。 按照标准，外观，气味，味道，存储这4个指标各占15分，而营养价值是最关键的指标，占了40分。 因为普通的野兽也能有美味，也能做的有滋有味等。唯有营养价值，这是特兽完全超过普通野兽的地方，普通的野兽再怎么折腾，终究就是些食物，不可能滋养身体，吸收灵气。除非是佐料中加了什么特殊东西，但那就是佐料的功劳了，又不是食物自己的价值。 最终，将所有的分数总和，给出一个最终的分数，而这个分数就决定这一份的评级。评级也分为五个档次，但并非直接均等划分，而是由低到高越来越难。50分以下的，评级为差；51到70分，评级为中；71到85分，评级为优；86到95分，评级为极，也就是极品；而96以上，才是超，也就是超品。 如果按照均等划分，80分以上就可以是超品了，而20分以下才是差品，但这种几乎就已经算是失败了，实际上50分以下的就足够让大多数人感到有非常明显的无法忍受的缺点，根本不愿意购买。正因为如此，徐言才使用了这种不均等的划分方式，不能让超品泛滥。要保证精品的名头出来那就必然是稀缺的，就是绝大多数达不到，那才有资格做最高等级，才有资格与众不同。 当然，满分可以作为一个隐藏的等级，也就是完美品级。不过，完美这件事，徐言自己都不打算给自己的东西评级出来。如果让他做裁判，不打算出给完美评分。因为完美这个评价，意味着找不到任何缺点。但实际上，徐言自己都能感觉出来，随着自己的实力提升，以前觉得做不到的，发现不了的问题，现在也能看出来了。所以，评价完美，只能说是因为观察不够精确，只要不断提高标准，总能发现更多的缺点。不满于现状，不断追求精益求精才是自己的志向，就让完美这个词留在可望不可即之中吧，这个词承载太重了，徐言自己觉得承受不起。 经过反复斟酌之后，徐言确定了这个就是现在的标准了。当然，以后随着自己理解进一步提升，或许会有新的标准出来，但那也是很久之后了。现在的这个标准，不客气地说，比那个所谓的异兽商会明确和公道太多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徐氏的标准优越之处，甚至两边的标准的差距就相当于两边东西水平的差距一样。这一点上，就看异兽商会那边怎么办了。 在弄出了通用标准之后，徐言还进一步整理了虎，狼两种特兽的细分标准，作为进一步更精确地判定依据，当然，这种标准就太细致了。除非是特别钟爱这一种东西，不关心通用标准，才需要用这种专门的评级标准。 将内容整理出来，徐言感觉自己的字体似乎没有什么特色，也不好看，便唤来白玉梅，让她誊抄几分，贴在精品区中。 …… 徐氏外，三个男子看着徐氏的招牌，其中一个很壮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说道， “大哥，好像就是这里。” 瘦小的男子眼中闪着精明的目光，看了看徐氏的招牌，“没错，就是这里，前几天兄弟被人打伤，就记得是什么徐氏徐掌柜。咱们老大查了一下，就是这里了。徐氏，掌柜的是一个小孩子，听说有两把子武功，一会儿进去问问便是。” 这男子眼睛转了转，对另外两人吩咐，“你们两个先去一边，我去问问情况。”安排之后，这男子便迈步进了徐氏，进去之后左右打量，这里装修的还不错，看来这掌柜的还是有两个糟钱的，没准能压榨出来点。 此时，伙计们自然已经看到了新客登门，自然来了一个伙计询问，“这位客官，您想要点什么？” 男子好奇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 伙计自豪道，“我们这个店，东西多着呢。那边楼梯，看到了吧，还有精品区，上楼就是。更是有好东西。” 男子仿佛认同一般，点了点头，“嗯，那请问，这个徐氏，是不是说你们掌柜姓徐。” 伙计道，“那是，小徐掌柜别看年纪不大，本事可大，对我们也好，真是好掌柜。” 这下，不用他再绕弯子打听掌柜年龄多少了，伙计已经自己说了。当即，他点了点头，说了句，“我随便转转，看看有什么东西想要了再买。” 伙计自然回了一声，“那客官您自己先看，需要的时候，您再叫我们。” 瘦小男子“嗯”了一声， 便如同正常的客人一样，开始逛店看东西。当然，他其实根本没真的想要什么东西，就是转了一会儿，便慢悠悠地离开。 另外两人果然就在外面等着，一见这人出来，两人直接迎了上来，“老大，怎么样了？” 瘦小男子连忙左右看了看，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才说道，“好了，查清楚了，就是他。” 精壮男子立刻一脸凶悍，“好，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 瘦小男子立刻生气地跳了起来，在精壮男子头上猛扇了一巴掌，“混账东西，你想什么？大庭广众，这么多人你去弄死他，你不想活了？” 精壮男子被这么打了一巴掌，不敢生气，却只是有些不服气地嘟囔，“那么多人怎么了，咱们之前打人不都是当着一群人的面。” 瘦小男子气的呼吸急促，“混蛋，那能一样吗，一群乞丐，没人管。这地方是什么地方，还是说你打算把目击者全杀了。” 精壮男子被骂了两次，语气唯唯不敢再开口。另外一个男子，容貌身材衣着皆是寻常模样，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简直是扔到人堆里面，立刻就发现不了了。这人见大哥生气，连忙劝了两句，“大哥，且慢生气了。正哥虽然有时候犯点迷糊，他不是最听话了吗？” 瘦小男子立刻无奈点头，“你说的对，行了，田正，以后说话注意点。我这儿可以当听不见，要是让帮主他老人家听见了，先卸下来你一个胳膊腿。” 说到帮主，精壮男子吓得也是一个缩脖子，更是低着头不敢看两人，只是看着自己的鞋，仿佛鞋上面有什么花似的。 瘦小男子接着说道，“行了，咱们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这儿说不定会有人来。” 说完，他带着两人离开。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精壮男子的家中，锁上了门，这样的话，至少压低声音，就不怕事情泄密出去。 瘦小男子说道，“据我所知，这个什么姓徐的小子好像也会武功。” 精壮男子道，“不会是修者吧。” 瘦小男子神色严肃，“不知道，不过没有宗门，就算是修者，也不过是散修。而且，据我调查，他父母已不在，所以他才是这个什么徐氏的掌柜。这么算来，他就算想修炼做修者，也没多少时间修炼，而且，据说他早就失去父母了，这个什么徐氏也是很早就接手了。所以，他就算有修炼武功，也没那么多时间修炼，肯定实力有限。开店铺这种东西，我都搞不定，麻烦的很，他能把店铺开大了，说明什么？说明他肯定把精力主要放在这上面，所以他肯定没那么多时间修炼。” 这三人并非白沙镇的人，甚至都不是青山城的人。只是最近发生了星岛降临，把一些遥远的大势力都吸引过来了。至于小势力，自然没有本事跨过山河来青山城，所以来的都是旁边的城市。而这个蓝帮也是如此，他们并非本地人，又因为星岛降临事情太过重要，徐言的事情反而并不重要了，他们才得到了一些过时的，错误的消息。而且，他们哪儿知道徐言经过了天星宫的刘婵的一些帮助，实力也不能完全按没时间修炼的散修来估算。他们的实力估算完全 三人一通分析，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然后，他们的计划自然是顺着这个错误的计划开始制定了。 …… 徐氏这边，徐言对此毫无所觉，他正在忙着把特兽肉的标准放置在精品区。徐言刚要把标准贴上去的时候，秦红玉忽然说了一句，“这个标准这么重要，装裱一下吧。” 这话可提醒到徐言了， 装裱一下不仅是可以保护好字，免得被别人给弄脏弄坏。更重要的是，加了装裱之后，大家都会感觉到这个东西的重要。 想到这里，徐言立刻说道，“好，这个建议非常棒，我得找点东西去。” 秦红玉立刻顺杆爬，“是吧，那掌柜的，我提了个这么好的建议，是不是给我点奖金啊。” 白玉梅听到秦红玉的话，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徐言立刻恢复了严肃的神色，“要多想想做事，不要老想着奖金。再说了，我是你师父，要叫师父。” 秦红玉低头噘着嘴，“就会说面子话，人家难道不要吃喝拉撒吗？这些都要钱的。师父不给徒弟一点金钱鼓励吗？” 正在旁边的客户们也忍不住玩笑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徐掌柜的徒弟已经把徐掌柜的拿手本领学去了。” 徐言也干笑两声，“我去仓库拿东西，把这几张纸装裱一下。” 本来这活儿应该是叫一个伙计去干，但徐言确实落荒而逃，拿东西去了。 来这里习惯了，许多人都和白玉梅等人特别熟悉。见到徐言溜走，他们反而起哄，“一会儿徐掌柜回来，必须让他掏一掏腰包，秦姑娘出了主意，不能让姓徐的白嫖。” 客人们当然只是玩笑起哄，不过对于两个大姑娘来说，“白嫖”两个字还是太有杀伤力了，两人都低着头，红着脸躲了开来。 徐言收拾东西回来，却看到两人已经走开了。感觉有些奇怪，“她们两个呢？” 一个锦衣少年道，“两位姑娘刚才走了，嫌弃不加工钱，觉得没意思。徐掌柜，你再这样抠门下去，丢了两个好伙计，没准还得丢几个贵宾客户。”说完，脸上挂着得意的坏笑。这少年自然是贵宾卡客户，和徐言也是非常熟络，才会这样玩笑。 徐言无奈摇头，“看来我这个掌柜，有些不得人心啊，得想想办法改变了。” 众人哄笑，徐言却赶紧恢复了正经样子，开始装裱标准，毕竟客人们哄笑一会儿没关系，自己可是要做事情的。 第51章 讲解标准 将几个标准都装裱好，徐言把这些标准放置在显眼的位置上，给客人们都介绍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不懂的可以来问自己。 因为是特兽肉的标准，自然要贴在精品区，所以这里的人也自然都是贵宾卡客户，这些人可是真正的衣食父母，徐言自然要认真对待。而且，这些人是真正的兽肉消费者，让他们理解自己的标准，这一点对于自己争取真正的标准权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徐言和异兽商会都会自称自己的标准才是真正的标准，但是到底谁的标准有用，谁的标准能推广开来，成为真正标准，最关键的也是顾客们的认可。大家都认可徐氏标准，那商会的标准自然就会失去生命力。 刚开始放上标准的时候，客人们似乎都觉得，“哇，好麻烦啊，这么多字。”很多人看着标准，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很多客人都摇头离开，自己又去挑选东西去了。他们哪儿懂什么标准不标准，反正就是觉得好，所以买。 徐言这才想到，自己似乎高估了大家。于是，徐言转了一圈，挑了一块质量上好的兽肉，站到了标准旁边，徐言开口，“各位，谁对这个标准感兴趣了，可以来这边，我就用手里这个，给大家分析一下。争取让大家能听懂，然后自己也能评级。” 徐言说完之后，刘哲说道，“徐掌柜，咱们对这东西倒是有点兴趣，就是有个问题。我们学这东西干嘛？我们评级有什么用？” 徐言失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各位，既然徐氏出了标准，也希望大家能看懂。那我这里就暂时推出一个活动吧。大家都有贵宾卡，对吧。” 众人哄笑，二楼是精品区，贵宾区，自然是得有贵宾卡才能来。 刚开始贵宾卡还有些人不满，但是当徐言告知，贵宾卡买精品区东西都有优惠，买大厅更是优惠，积分点更是双倍，还有各种新品，时不时还有各种活动之后，大家也都发现了，贵宾卡这东西除了贵点，实在是没有任何毛病。真是应了那句话——贵的东西，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贵。便宜的东西只有一个优点，就是便宜。 所以，现在大家对贵宾卡没什么排斥，反而成了一种身份象征，要说贵宾卡本身的价格对这些富少们来说，真的不叫问题，只不过，徐氏这里的东西确实是好，没有贵宾卡，仿佛就像是没品位，山猪不吃细糠的感觉，就是一个人知道了徐氏，还去别的地方买东西，那不是傻就是品味有问题。 大家安静之后，徐言继续道，“以后，这里的每一块肉都会有一个评分。大家也可以对照着标准，自己去评分试一下，只要大家的评分和我这边的评分大致一样，那就有折扣。当然，这个折扣是贵宾卡折扣之后，额外的折扣，所以大家可以拿到物美价廉的好东西了。” 听到这个，众人立刻来了兴致，又是刘哲先张口，“那这个折扣怎么算？” 徐言道，“很简单，咱们这个不是让你瞎蒙凭运气得，是看你的真本事的。评分要是一样，就是每100两便宜20两，而且和你们的贵宾卡优惠叠加哦，很划算吧。要是评分差一分，一百两便宜18两。以此类推，要是差9分，那一百两就便宜2两，就是百分之一。当然，评分差到10分，那你对标准的理解就是还不太到位，没有优惠了。看看吧，最高可以到八折哦，平时你们见过这种优惠吗？不过，这个活动只开放一个月。” 众人一听，好家伙，徐掌柜这次是真的下血本了。大厅区便宜很常见，一半出售都见过，活动区里常常有七八折的东西，可是贵宾区，还真没见过这种折扣。别说这种折扣了，贵宾区就没有折扣过，只有贵宾卡本身的折扣而已。这下，很多人自然来了兴趣，别的不说，就算自己消费不了，转手给别人都能赚一笔。徐氏这里的贵宾区东西，那是硬通货，几乎可以当钱用了。 刘哲来了兴趣，“这活动不错，就是时间再长点就好了。” 徐言笑道，“要是一直开着，就不是活动了。一个月，足够了。以后还有没有，就看情况了。” 旁边的张谦大笑，“那肯定有，徐掌柜的东西，咱们都清楚，说不定一个月之后，东西又做的更好了，没准就得换标准。到时候，标准换了，再来个新标准的活动，再来一个月。” 徐言也笑了笑，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他肯定不会许下这种承诺。跳过这个话题，徐言举起手里的兽肉，开始介绍，“各位，看这边的标准，我就根据这个标准，跟大家解释一下，这个标准是怎么来判定的。” 这下，大部分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姑且不说有折扣这件事，就是他们经常来消费的东西，有几个会不关心呢？要说让他们背下来，理解下来，估计很多人就不干了。但是，如果是围观，听徐掌柜讲解，他们就是抱着一种听乐子的心态了，这还是挺有趣的。徐言其实挺注重跟他们的关系的，都是年轻人，也算聊得来，所以关系相处还不错。因此，对他们来说，听徐言讲这种东西，就好像听一个熟悉的朋友吹逼，挺有意思的。 徐言当然对此也很明白，因此语气是比较欢快的，甚至带着点玩笑的语气，就好像真的是在和朋友喝酒吹逼一样。 将手里的兽肉高高举起，徐言指着中间，“各位，看到了吗。” 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看到了！” 徐言笑着说，“看到什么了？” “手指头。” 众人哄笑，连徐言也忍不住笑了。从旁边抽了一根很细的棍子，指着兽肉，“再看一下，能看到什么？除了这根棍子啊。” 众人又是一阵小声的笑，当然，玩笑过后，还是有很多人仔细地看了。 徐言向前送了一下，让大家看的更清楚。稍等了一会儿，待大家看清楚之后，才说道，“大家看， 这是白纹虎的肉，不过没关系，咱们的标准是通用的，看这个纹路，均匀稀疏，这就是好的纹路。” 说着，徐言又拿了另一个，“对比一下这个，这个纹路不太均匀，还有中断的地方，这些纹路是可以帮助这些兽类梳理体内的营养。所以，纹路以均匀整齐无中断为最佳。纹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看颜色，当然，更准确地说，是看新鲜程度。颜色越鲜艳均匀一致，则整体越新鲜，如果有暗淡的地方，则说明有些不新鲜了。这两块就是标准中的外观，一共占15分，大家可以根据这两点来给分。” 这么一说，众人觉得还是挺明白的，就是看看外观是不是新鲜，营养是不是充足均匀。 第52章 新品新衣 此时，五美堂中，秦江从外面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秦海的对面，端起来桌子上的一个茶杯，也不管是谁的，一口闷了进嘴里。 张峰立刻问道，“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对了，我哥呢？” 秦江咽了茶水，这才说道，“好消息，成了。” 秦海惊喜地站了起来，“成了？” 张峰也说道，“怎么样，什么条件？” 秦江终于喘匀了气，显然是非常高兴，眉飞色舞地说道，“特兽肉九折，异兽肉九九折。而且，他们答应了，不限量。”九折也就是便宜百分之十，九九折也就是便宜百分之一，一百两才便宜一两。但是那是异兽肉的价格，在这地方，能有多少异兽的消费能力？主流还得是特兽肉，而且这东西价格适中，有钱人可以天天买，不像异兽肉那种昂贵的价格，有钱人也不见得舍得经常买。所以这九九折的异兽，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而九折，足以让他们非常开心了。 秦海一拍桌子，“好，这下咱们终于能摆脱姓徐的货源了。这次听说商会的特兽有了评级标准，姓徐的还没能加入商会，这下好了，该他吐血了。” 秦江又说了一句，“张山去进货去了，咱们这儿可不能只靠一个特兽肉，还得准备点别的东西。” 张山若有所思，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咱们这儿越来越像徐氏了，跟这小子这么像，我觉得恶心。” 这下，秦家两人也沉默了下去，刚才的兴奋劲儿迅速降温下来。一会儿之后，秦江才说道，“我虽然不喜欢那小子，可是，咱们也得承认他确实是有点本事的。像他其实也没什么，他能走成功，说明这条路是对的。再说了，用他的路，把他打赢，这不是更好吗？” 这话一说，另外两人也觉得有点道理。 “秦掌柜，来算算价钱。”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秦海赶紧起身，走到了柜台，一边客气地说道，“刘兄今天兴致不错啊，要这么多东西。呦呵，还有香灵国，怎么今天忽然要这个了。” 刘启红笑着道，“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喜事，新纳了一个小妾，太迷人了，得补补。” 秦海立刻露出一副懂得的表情，拱手道，“原来如此，恭喜了刘兄。”这两人的表情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定会说猥琐下流，但他们两个却不会如此觉得，反而是觉得非常有意思，正是猥琐当做了有趣。 两人找到了兴奋的事情，自然又多扯了几句，秦海才终于说道，“刘兄，总共200两银子，我就给个九折，也算是恭喜刘兄，祝贺刘兄又添新衣。” 刘启红哈哈大笑，“多谢秦兄了。过两日咱们得喝一杯，不过今天，本少还是腾不出时间，先告辞了。” 秦海立刻拱手，“刘兄，请，莫要耽误了良辰美景。” 旁边的秦江和张山也起身拱手，“刘兄，恭喜。” 送走了刘启红，秦海又一次跟另外两人坐在了一起，继续开心地探讨着将来怎么做，怎么打败徐氏。 …… 徐氏这边，标准共五个方面，徐言自然也是从简单到复杂，一个个讲解。或许是因为这东西本来大家都关心，这一次的讲解徐言都没想到，大家居然会这么关心，足足小半个时辰，徐言才讲完。这时候，才发现，居然大家都已经沉浸在徐言的讲解之中，而徐言自己也讲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终于将最后一句讲完，徐言兴奋地一挥手，指向了货架，“各位，标准已经讲解完毕，大家去实践吧，拿到属于你们的折扣奖励。” 众人这才醒悟过来，居然就这么听他吹逼了半天。 当下，几个公子哥就一甩扇子，“这小子，真能吹啊。” 不过，他们抱怨的功夫，已经有人在货架旁边，不亦乐乎地开始了评分动作。 当然，标准虽然很明白，可实际评价的时候，还得看各人的眼力，尤其是涉及到比较深入的，营养价值这一块，需要的积累就更多了，大部分人只能通过回家去研究，去烹饪之后，才能知道里面营养价值有多少。只有像徐言这样的接触得太多，已经烂熟于心的人，才能看一眼就知道这东西值多少。 因此，虽然大家都是对着标准来评分，最后的结果却是天差地别。没一会儿，徐言就发现两个人差点就要吵起来了。 “这块按标准，只能算60分。也就是中品而已，一点都不好。” “放屁，这外形，气味，绝对是好东西，低不了80分。最少得是优品。” “胡说八道，这纹理有点问题，肯定会影响存储和营养价值，肯定到不了优。” “扯，徐掌柜这里还有60分的东西？” 这句话倒是说得对面无言以对了，他虽和对方争论时候各有观点，可对徐言的信任反倒是本能的。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看得不准，但又觉得徐掌柜的手艺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他也不会顶着比别的地方高很多的价格，坚持一直到徐氏这里来。 这么一想，或许真的是不占理。白衣男子一甩衣袖，转身离去，也不争辩了。 徐言一看这样子，赶紧上前，“陈少，莫要生气，这东西就是图一乐，好也罢，坏也罢。再好的东西，陈少难道还会买不起还是配不上？再坏的东西，陈少喜欢，那不就是好东西了？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小游戏而已，这边还有别的好东西，来来来，欢迎到这边来。” 陈少听到徐言这句话，也算有了个台阶，便恢复了神色，嘴里却喃喃着，“我倒要看看什么好东西。”当然，这只是为自己找了个由头下台阶而已，徐氏这里，他可是常客，尤其是贵宾区，他哪儿会不熟悉。 然而，徐言走到边上的货架上，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陈少，看看这东西如何？” 陈少一看，原来只是一个小背心，自然是不感兴趣。可是，徐掌柜亲自推荐，他也不好驳了面子，只是拿起来，嘴里说道，“徐掌柜这么推荐，莫不是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 第53章 乐恒降价 徐言道，“那是自然，本来这东西我还打算自己再体验几天再说，不过这不是今天正好陈少来了，好东西当然得拿出来了，不能藏着掖着不是。” 陈少立刻感兴趣了，张口问道，“哦？这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做什么用的？不会是刀枪不入什么的吧？” 旁边的一个红衣男子听到他们在说话，也被吸引了注意，看向了这边。在听到陈少的话语之后，他也上前几步，指着这衣服，“徐掌柜，这东西真的刀枪不入，是一件防御宝衣吗？” 徐言汗颜，“误会了，两位都误会了，这东西当然不是什么防御宝衣，那东西可是修者界也是好东西，我这小店哪有那种好东西。不瞒两位，这衣服是恒温衣，也就是穿上之后，可以自动调节温度。” 红衣男子一听这话，倒是先开口询问，“什么意思？这东西能维持身体恒温？也不对啊，这算什么好东西，我家衣服多的是，需要穿哪件就穿哪件。” 徐言笑着点头，却说道，“这话倒是不错，不过，我想，第一呢，李少肯定有最喜欢的衣服，但是现在季节不合适。第二，就算是季节合适，衣服也喜欢，可是冬天太臃肿，夏天又有些热，这一点李公子总不会喜欢吧。” 红衣男子，也就是李少，手里的扇子动作慢了一下，“你这话倒是没错，不过，你这衣服能解决这个问题？” 徐言笑着说道，“当然能。这衣服可不是咱们这普通的料子，是我精心设计的。只要穿上这件衣服，便无需别的衣物，冬暖夏凉，四季恒温。当然，你若是不喜欢这衣服的款式，可以在外面套一件薄的衣服，自己选喜欢的。这样的话，又轻薄，又舒服，还能选自己喜欢的款式。夏天不需要汗流浃背，冬天不需要臃肿皮衣，你说，这衣服怎么样？” 一番话说得李少有些心动。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旁边一个女子话语传来，“徐掌柜，这衣服有没有女子款式的。” 徐言转头一看，“原来是柳姑娘，好久不见了。” 柳姑娘却着急地又问了一遍，“徐掌柜，到底有没有。” 徐言笑道，“柳姑娘莫着急，这衣服本来就是穿在里面也可以，不论有没有外套都不影响，所以，女士款式其实也很简单，只要穿在里面，外面衬一件喜欢的即可，其实不介意的话，男女没有太多分别。” 柳姑娘却给了徐言一个妩媚的白眼，“真是个大呆子，是不是没有和心仪的女子接触过呢？谁告诉你穿在里面，就不关心好不好看了，那些好看的内衣，难不成都是假的不是？” 这话说得徐言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接，也确实如她所言，徐言无法否认，只能憨笑一声，假装不知。 柳姑娘揶揄地看着徐言，“徐掌柜，这么好的商机，可就看你是不是抓的住了。” 既然提到了商机，徐言自然得认真起来，立刻点头，“好，三天之内。” 然而，虽然她嘴上这么说着嫌弃款式不好看，实际却直接拿了过来，也不松手，而是直接找徐言结账。 因为这是刚刚才准备上架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一件，徐言还打算先放出来，试试大家的态度和想法，没想到居然就这么被她直接拿走了。 徐言有些奇怪，“这不是样式不满意吗，怎么还要算价钱？” 柳莹却道，“我是不喜欢这个款式，可是，可以给我弟弟穿一下试试啊，看有没有徐掌柜嘴里说的那么好。”说完，便催着徐言打包。 徐言赶紧打包好，交给他。然而，李少却不满了，“徐掌柜，这只有一件？” 徐言无奈道，“是，时间仓促，只有这一件了。” 李少手里的扇子停了，皱着眉头，“那我的呢？” 徐言只好说，“要不，等下一批吧，很快的。” 李少只恨自己动手太慢，只能点头，“行行行，明天早上，我再来一趟，可别再坑我了。” 徐言点头，“一定一定。” …… 此时，贵宾区居然前所未有地热闹，就是因为这个新出的活动。这些折扣算不上特别大，这些人里面对单纯的折扣是不会有这么大热情的。更关键的还是参与感和分享感。标准只是文字，但落实到实际之处，这些人还是得多看多做。 现在一群人正挤在一起，哪怕是平时关系不怎么熟练的，也会指着同一块，开始各自的分析。这会儿，倒是没有太多激烈话题了，只是有些人爱发言，就会评价哪一部分能得分，有些人不爱说话，也就围着凑热闹，一边听别人说，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认可。 平时的时候，大家来这里，都是各自挑选各自的东西，偶尔和徐言闲聊扯两句。然而，这一次，终于有了互相交流的机会，居然有几个人意外觉得还挺投缘，说话间居然成了朋友，越聊越投机，一会儿便勾肩搭背出去一起喝酒去了。 徐言笑看众人言论，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种结果，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事情。 今天是头一日，因此，现有的其实还没有进行评分评级，他们的所谓评级评分也就是图个热闹，到最后还是来问徐言，自己的眼光如何，看的准不准。 忙活了很久，终于把这群第一次如此热情的人给送走，徐言感觉比在仓库干活两天还累。 …… 将客人送走，景非也给徐言带来了一个新消息，隔壁乐恒草堂居然在搞什么“清仓大甩卖”，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药物药材区受到了影响却是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徐言赶紧安排了一下事情，便出门查看情况去了。 刚刚出门，便看见了，邻居乐掌柜正在门口，神色似乎不太好，不过门口倒是很多人在围拢着，看样子生意很兴隆啊。 徐言凑过去，这才发现，也是看热闹的多。这倒也是，药物这东西又不像生活日用品，食品这些，囤积一点没问题。谁盼着自己生病啊，除了常年吃药的药罐子，没人会爱囤药，降价这些方式也只能把原来打算去别的药房的人拉拢到自己这里，没病的，一般也不会因为价格就去买。 第54章 姐弟重逢 乐掌柜还在很卖力地宣传着，“父老乡亲们，这乐恒，我是开不下去了，哎，也算我倒霉，碰上了难缠的事儿。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人家后头有人，我们乐恒也只能认栽。所以，从现在开始，本草堂的药物一律七折，统统七折，大家就当行个好，看上的，有用到的，赶紧帮帮忙吧。” 徐言不知其言真假，看上去挺真诚的，不过乐掌柜毕竟年龄不小，也曾对徐言放话过，“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么丰富的阅历，装个可怜，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如果是装的，他打算怎么收场呢？只要乐恒的招牌还在，他总归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徐言正在瞎想，却被旁边的人认了出来，“呀，这不是徐掌柜吗？徐掌柜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徐言还没开口，却被旁边的乐掌柜先听见了。或许是徐掌柜几个字对他来说印象太深刻了吧，立刻，乐掌柜便顺着声音看了过来，看到了徐言。 然而，乐掌柜心里过了千言万语，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最终化作了一个拱手，“徐掌柜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徐言顿住，怎么也没想到，他开口居然是这种话，见到他拱手说话，也只好拱手回礼，“乐掌柜有礼，只是见这里人多，不知是什么热闹。” 乐掌柜苦笑一声，“还能有什么热闹，草堂开不下去了，关门大吉，清仓甩卖呗。” 徐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走到今天，和自己的斗争恐怕是重要因素，这会儿感觉说什么都是在落井下石，干脆就不说什么了。 乐掌柜收起心情，继续向客人们推荐自己的药物，可是这毕竟是药，需要的自然会买，不需要的也不能买回去，像是诅咒自己会生病一样。说了几句之后，乐掌柜似乎也失去了兴致，声音都弱了。 忽然，乐掌柜看向了徐言，然后对着徐言说道，“徐掌柜，听说徐掌柜的药物区域现在也挺红火。” 徐言摇头，“正常运转而已，不亏便已经足矣。” 乐掌柜说道，“徐掌柜，你看我这乐恒草堂，不知道徐掌柜现在还感兴趣吗？” 徐言便反问，“什么价格？” 乐掌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刚才看到了徐言，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可没想到徐言真的能问价，他还以为徐言会冷嘲热讽一句。既然徐言相问，他急切之间只能回了一个自己以为可以的价格，“这些药材草药之类的，就按照我现在卖的价格吧，七折，徐掌柜也有得赚。至于这店铺，我也留不下了。当初徐掌柜曾经想过收购，便按照那个价格吧。” 徐言摇头，“街口那间店铺已经不是我的了，所以，现在已经没办法跟你交换了。” 乐掌柜说道，“这我也有所耳闻，不过，徐掌柜之前不是曾经想着买下草堂吗，这草堂按照现在的行情，大概得是八千两吧。徐掌柜意下如何？” 徐言听了，摇了摇头，“乐掌柜的价格太高了，价格本来就是随行就市，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以我所见，现在八千两卖不出去，六千两差不多。” 八千两其实算是比较正常的价格，而六千两则是太便宜了，一般得是特别着急出手才会这样。徐言直接开这个价格，自然也有报复当时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心理在，当然更重要的也是本来觉得是邻居，关系相处好一点，但对方反而是得了自己的好处，反过来还想咬自己一口，而且后续还有两边斗争这种举动。应该说那点邻里情分早就没有了，既然如此，在商言商，对方现在着急出手，自己自然也要砍一刀狠得。 乐掌柜错愕，然后便化作了叹息，整个人仿佛也一下失去了精气神，并没有反驳徐言，只是说道，“徐掌柜容我考虑一下。” 徐言倒没什么想法，反正事已至此，六千这种价格也谈不上太好太坏，对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其实徐言暂时不怎么着急了。不过，看到对方颓丧的样子，徐言也觉得索然无味了，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带有一丝恻隐之心，可又觉得他是咎由自取。 带着矛盾的心情，徐言回到了徐氏，想找人吐槽说一下，却又不知道找谁，只好找到了陈兰，也不管她听懂听不懂，就和她东拉西扯地胡说一通。陈兰看样子是没听懂，只是惬意地趴在哥哥的怀里，感觉很舒服很高兴。 徐言等着乐掌柜上门，没想到没等来他，反而等来了另外的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个小男孩，这小孩身着青色衣服，手中却提着一柄与身材完全不相符的大剑。 小孩将手里的剑随手一丢，“徐掌柜，好久不见，气色见好啊。” 徐言奇怪地看着小孩，这小屁孩是谁啊，怎么一副自来熟的样子。还有，那个剑看上去挺重的。徐言赶紧低头要看看这剑有没有把地板给砸坏。 小孩子看着徐言的动作，反而笑了起来，“果然，徐掌柜还是这个样子啊。不过，看样子，是认不出我了。” 徐言一听，便知道对方认识自己，可这人，似乎看着眼熟，但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在他开口之后 ，徐言终于脑中划过一个身影——白玉成。 徐言瞪大了眼睛，“你，你是白玉成？” 白玉成立刻笑了，“是啊，姐夫终于认出我来了。我还……”话未说完，变成了，“哎呦呦呦……” 原来，白玉梅已经过来了，刚好听见这句不着调的话，脸色通红，提着白玉成的耳朵便将他提到了后院，去单独问话去了。 徐言看着远去的姐弟二人的身影，忍不住笑了，“白玉成，才这么点时间，差点就认不出来了。小孩子长得快，到了宗门，变化也大了，看来让他过去，这个决定没错了。” 本来有些话想跟他说说，不过白玉梅正好将他提走，那就暂时没必要了，姐弟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吧。 第55章 意外之祸 徐言现在怀疑白玉成这小子有毒，他一来，又出问题了。 白家姐弟在后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白玉梅带着白玉成出去逛街去了，或许是久别重逢，两人兴奋地出门了。徐言对此自然也不多说什么了。不过白玉梅离开了，她的事情比较多，比较复杂，可比请假几个伙计还麻烦。徐言自己又得去指导徒弟，还得和韩少泽讨论炼丹的优化问题，实在是也抽不出时间来。 想来想去，没办法，徐言只好让田心先做一下这件事了。 田心刚听到徐言话的时候，有些惊讶，睁大着眼睛，“这怎么可以？我又不会这个。”说这话的时候，田心很局促，她自己知道自己情况，天天看着跟白玉梅相处时间很长，见得也挺多，但是其实她心态根本就没想过，所以很不熟悉。 徐言也知道田心的情况，便说道，“有这个传讯板子，你不用太过担心，不清楚的地方，直接找我就行。要是我在忙，没听见，你直接到仓库找我便是。” 说着将白玉梅的传讯板子塞给了田心，田心茫然地接过，脑子还是迷糊的。 徐言转身离开，到仓库指点徒弟们去了。 本来，按照徐言的想法，让田心代班也只是有个人盯着点，别出乱子就行。 然而，似乎今天注定了要多事。徐言正在和韩少泽讨论的不亦乐乎，仓库门被拍的啪啪响。听这动静，就知道事情比较麻烦——至少是田心的认知里面，是出了麻烦的大事情了。 徐言以为田心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处理，有些大惊小怪，因此也没怎么当回事，就慢慢地过去开门。 然而，田心张嘴就是，“徐掌柜，不好了，白玉梅出事了。” 这下，徐言差点吓得手里的东西都要飞出去，一把抓住田心的肩膀，“怎么回事？不是就去逛个街吗？怎么出事了，再说了她们姐弟俩可都有武功的，怎么会？” 田心被徐言抓的肩膀痛，皱着眉头，“你松手，好痛。” 徐言赶紧说了一声，“对不起”，松开了手，不过还是急切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心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和人冲突了，他们两个打死了人。还被侦缉司给抓去了，那边人好像也是什么家族的人。” 来不及多想，徐言立刻找到了景非，让田心和景非一起商量着处理事情，自己则是立刻赶往了青山城侦缉司。 心急如焚，徐言自然不惜体力。很快便赶到了，只是，在侦缉司外，徐言却看到了白玉成在着急地徘徊。 徐言两步冲了过去，“白玉成，你怎么在这里，你姐姐呢？” 白玉成一见徐言来，立刻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抓着徐言，“姐夫，你可来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姐姐吧。” 徐言很奇怪，“怎么你在外面？他们放了你，怎么你姐姐被关起来了。” 白玉成语气中带着焦急的哭腔，“我是洛山派的，他们就放了我。可是他们不放姐姐。” 徐言连忙问，“你姐姐她没说自己是玉钱宗的？” 白玉成说，“说了，可是那些人说不知道，没听过，就没有放人。” 徐言心中安慰自己，既然对方能放过白玉成，那就问题不大。之所以不放人，可能真的是因为玉钱宗毕竟是个刚刚成立，还不是正经的宗门，他们不知道也正常。 徐言到侦缉司门口禀报一声，便被准许进去了。然而，事情却出乎意料的顺利。徐言刚刚表明，是来询问关于白玉梅的事情，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个侦缉队员便说道，“你就是徐言？玉钱宗的宗主。” 徐言点头，“正是，不知白玉梅这事情，需要我做什么？” 那侦缉队员说道，“不必了，队长已经问了一下，确有此事，你可以带着人走了。后面的事情，便是你宗和刘家的事情了。” 徐言没想到，居然已经没事了，跟着侦缉队员将白玉梅领了出来。 白玉梅只是被限制了自由，倒是没有受什么苦，看上去也没有担惊受怕的样子，情绪很稳定。 徐言有些担心，白玉梅这是遇到的问题太大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忽然被人抓进去，会不会因为太害怕，反而成了现在这样子。 先带着白玉梅回到了徐氏，徐言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先安慰白玉梅还是应该先把时间留给他们姐弟，让他们两个先相处一下。 正纠结间，白玉梅先低着头开口，“掌柜的，对不起，我……” 徐言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一会儿说说是什么情况，我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徐言却被白玉梅一把拉住，“不用了，我们直接说吧。” 徐言左右看了看，“跟我来。”带着两人，来到了还没有启用的宿舍，这里没人来。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 然而，事情简单得有些俗套——白玉梅带着弟弟在外面逛街，遇到了刘家的一个少爷，这位刘家少爷看白玉梅长得好看，便起了色心，接着便是俗套的故事，想来套近乎。于是，和她们姐弟两个起了冲突，狗奴才们上前，白玉成吃了点亏，白玉梅见弟弟吃亏，情急之下便也出手了。哪知道，她已经修炼了这么久，只是没有跟人交手过，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接着，便是侦缉司正好在附近，便被带走。白玉成有洛山派的腰牌证明，自然是没事，而白玉梅刚开始都忘了自己这玉钱宗的事情了，后来倒是想了起来，可什么证明也没有，甚至侦缉司的人都没听过这么个宗门，自然不会随便放人。 徐言听完了他们的说法，放下心来，看起来这中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一个巧合事件，不是什么设局陷阱之类的。 徐言放下心来，“行了，你们两个先休息吧，这件事涉及三家，刘家应该不敢同时和两家开战。大概率会找玉钱宗，我去查一查这个刘家什么情况，只要不是修者世家就没问题。” 第56章 救治白玉梅 事情出乎意料地容易，这刘家不是什么修者世家，所以，这件事倒是简单了，对方拿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办法，就算对方家里有什么修者，也不一定愿意为被打死的人出头。就算想，也不一定实力够，大不了让白玉成跟宗门里面求一下援助。 白玉梅回来，田心急着便要过来交接，不过被徐言拦住了。现在白玉梅还是需要先休息一下，事情由徐言接过来一些。 幸好，这边已经步入正轨，一切顺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徐言随时得准备着，没办法去指点徒弟们了。 趁此机会，徐言便算是换了换脑子，在店中从前往后，全部走了一遍，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没有。 正在查看期间，却听见了传讯板子的声音，接通之后才知道，白玉成有事要找他，只是刚才没找到，所以让伙计们找一下。 徐言本能地心中一个紧张，白玉成忽然来找，却不是白玉梅，难不成是白玉梅出什么事情了吗？ 果然，不祥的预感往往准确，白玉成满脸焦急，看到了徐言之后，立刻冲了过去，“姐夫，你快去看看，姐姐她很难受，好像是病了。” 徐言一听这话，立刻冲了出去，去到了刚才的房间。 当徐言赶到的时候，白玉梅却已经昏了过去。 徐言大惊失色，连忙来到白玉梅身边，伸手过去，查看白玉梅体内的情况。 这么一查看，徐言才发现，白玉梅体内居然有一股很强的真元，在肆虐破坏着。来不及多想，徐言立刻将真元输入白玉梅体内，想与她一同解决这问题。 只是，事情比想象中更棘手，这一股真元非常滑头，因为是孤立的外来真元，属于用一份力便少一分，只要与它消耗，总能解决掉它，可它偏偏根本不去对冲消耗，而是与徐言玩起来游击战。 徐言本想着，就算这真元质量比自己强很多，但只要自己不断帮助消耗，总归是能解决的。可这么一个游击战，却让徐言傻了眼，根本追不上，又不是在自己体内，没有那么得心应手，这一股力量总是快遇见时立刻溜走，根本不给徐言机会。 眼看着白玉梅情况危险，徐言思维急转，既然抓不住，那就转换方向，帮助白玉梅治疗，至少先延缓情况。 当然，这个治疗还得看外灵根的脸色。幸好，今日的外灵根还是比较给脸的，直接开始输出治疗的气流，徐言立刻用真元包裹住，运往白玉梅的体内。随着这股治疗气流的进入，白玉梅体内的情况也在被治疗着。 只是，这一边治疗，一边破坏，一时间徐言也看不出，到底是正在变好，还是变坏，还是并没有变化。基于此，徐言也只能继续治疗，看看情况是不是变好了。 随着时间推移，治疗和破坏的效果积累之下，积少成多，徐言终于看出来了，白玉梅体内的伤势正在变好，但是，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些黑色的气流。仔细观察之下，徐言才发现，这些是治疗之后产生的东西。 很奇怪，自己受伤治疗的时候，并没有这种东西出现。然而，徐言不能停止动作，必须继续治疗，白玉梅的情况依然很严重，还没有清醒过来。 这些黑色气流彷如水中浮萍，也不受力，徐言都拿它们没有办法。尝试着用真元去化解，或者用治疗气流化解，根本没用，和那股破坏的真元一样，油得像耗子，稍有风吹草动，立刻远遁消失不见。 尝试了几次之后，徐言也只能颓然放弃，还是帮助白玉梅治疗为主，希望她自身的求生意志可以渐渐唤醒，毕竟是她的体内，终究还得她自救。 继续下去，徐言渐渐感觉到有些疲累了，而那股破坏性的真元却不见减弱，看来，这东西是在消耗白玉梅的身体造成的破坏。这可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再这么下去，就算能治疗身体，恐怕她的生命力也要被耗尽。 焦急之下，徐言只好加大力度，又一次尝试捕捉破坏力量和黑色气流，可依然没有收获，它们太狡猾了，真如空中的蒲公英，只要想去抓，就会有气流，气流就会将它们吹走，根本不着力。 追了两次之后，徐言忽然灵感涌现——既然追不上，它们会随波逐流，那何不用吸呢？这个想法一出现，徐言立刻开始行动。真元倒转，如旋涡一般，变推为吸，原来涌入白玉梅体内的真元瞬间调转方向，从白玉梅体内想着自己体内而来。 居然有效！徐言发现了，随着真元被抽出，这些力量果然被吸了过来。徐言暗呼，太好了。当然，这也正常，那两股力量毕竟脱离了主人，是无本之木，不可能智慧到真的能和徐言去斗智斗勇。恐怕这股力量就是被主人增加了“游动”的特性，只要有真元过来，就像被风吹一样，直接四处逸散。有了这种特性，就不需要主人控制，自己就能如此油滑，难以被捕捉。不过，反过来，一旦被吸力吸引，也会自己就跟过来。 徐言露出了微笑，找到解决办法了。于是，双掌贴在白玉梅的背上，一手推入真元和治疗气流，一手倒转真元，化推为吸，将真元和被留下的破坏真元以及不知名黑色气流吸引过来。如此一推一吸，也避免了白玉梅被抽干，身体受伤。 片刻之后，徐言发现吸回来的真元中再无破坏性真元和黑色气流了。看来，应该是已经剔除祸根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徐言继续坚持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再没有了，这才停下来。这时候应该已经干净了，就算有一点残留，也是破坏性大大减弱，这种情况就无法对白玉梅造成性命威胁，最多也就是受两天苦，慢慢就能化解干净。 收回双掌，徐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旁边的白玉成连忙问道，“姐夫，我姐姐怎么样了？” 徐言脸色轻松，“好了，已经没事了，不过之前可能是伤的比较严重，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白玉成还是有些担心，“她怎么还没有醒来？” 徐言道，“刚才受伤太严重了，那种力量破坏性很强。现在我已经根除了那股力量，先让她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再查一下情况，如果在好转，那就说明没问题了，等恢复个一天半天的，就能醒过来。” 白玉成听到这话，也放下心来。徐言在他心里，分量也很重，有多待见不好说，毕竟把自己送走，有他一份儿。但至少他的判断，白玉成还是比较相信的。 第57章 徐言受伤 看到白玉梅情况稳定，徐言也放心了，刚才为了救治白玉梅，他消耗很严重，有些疲累了，得去休息一下。吩咐白玉成休息一下，徐言便要回去。 然而，刚刚一动，忽然感觉体内一股力量躁动起来。徐言心道不好，连忙盘膝而坐，就要调理身体。 然而，刚刚坐下，却感觉体内各处忽然一起爆发出如山洪一般的力量。还没来得及镇压，却感觉一股剧痛袭来，顿时身体中多处一起失去了知觉。 此刻，徐言的头脑却反而清晰了起来。立刻，他意识到，难怪侦缉司对自己没有丝毫为难，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目的。或许从刚开始的冲突，就已经是对方的计谋了。或许，冲突是意外情况，侦缉司知道是白玉梅，才临时用到了这么一个计谋。但无论是哪一种，其目标都是直指徐言，白玉梅也不过是一个被对方算计的棋子，同为受害者，也无法怪罪她什么。 压下心头的怒火，徐言强迫自己冷静，事已至此，自己已经被对方设计入瓮，当务之急自然是想办法解决。 刚才在白玉梅体内已经领教过这种力量了，徐言感觉这股力量本身并不算特别强横，只不过是特别顽固，又特别油滑，不好处理而已。只是现在是在自己体内，徐言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程度还是非常自信的，与在白玉梅体内完全不同，现在是自己的主场优势。 徐言一边让灵根输出治疗气流，一边自己调动着真元，准备对这股气流围追堵截。 随着真元开始运转，这股破坏气流也开始逃窜。徐言自然不肯放弃，步步紧逼，不断地跟着，想要与之相遇消融。 这股破坏性的真元和黑色气流果然和在白玉梅体内一样，只是到处逃来逃去，特别油滑，根本不会正面作战，只是在徐言的体内到处逃窜作案，而且，与徐言之前所想不同，就算在自己体内，自己控制真元确实也方便，可实际上，自己是有所顾虑的，不可能肆无忌惮，导致多少次都只能放过了它。 白玉成已经看出了徐言的状态不对，可看他盘膝坐在地上一直在调息，却一直不见停止，只能无奈着急地看着，却又帮不上忙。同时，他的姐姐还在一边昏迷着，让这么一个孩子去面临这种问题，属实有些残酷。 好一会儿之后，白玉梅醒了过来，迷茫地左右看了看。 白玉成看到姐姐醒来，心中立刻有了主心骨，“姐姐，你终于醒了。” 白玉梅迷茫地看着白玉成，“玉成，我们怎么在这儿，这儿是哪儿？” 白玉成指了指旁边的徐言，“姐姐，这是你干活的地方啊，你看，姐夫他就在旁边。” 白玉梅这才恢复了一些。又一看徐言，顿时脑子一个激灵，“怎么回事，掌柜的，他怎么？”说着，昏迷前的记忆终于流过了思绪，白玉梅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玉梅想要立刻起身，然而，手一撑，却是身体一软，又一次倒了下去。这时候，身上的后遗症才爆发出来，白玉梅呻吟一声，感觉全身剧痛。 白玉成连忙说道，“姐姐，你别乱动，刚才你受伤特别严重，姐夫也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 白玉梅红了脸，瞪了他一下，“闭嘴，胡说八道。哎呦，给我倒杯水。” 白玉成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白玉梅。 白玉梅喝了点水，尝试着运行真气，这才发现，身体内真气已经被耗得几乎穷竭，经脉上也有许多破损，但却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经脉中运转着，修复着身体的损伤。 白玉成看见姐姐状态好了点，便问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中了招的。” 白玉梅艰难摇头，“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当然被抓紧去，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等一下，他们去核实身份。然后，来了个官一样的人，对了，那些当差的叫他统领大人。那人来了之后，问了我几个问题，便在我身上拍了两下，说没事，等你们掌门来了就可以领你走了。之后，我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肩膀钻进了我身体里面，可是后面怎么也感觉不到了。我还以为是幻觉，恐怕，这就是原因。” 白玉成攥紧了拳头，“混蛋，一定是他。统领大人，哼，肯定是侦缉司的统领。等着，我……” 白玉梅连忙制止他，“玉成，你别冲动，咱们斗不过他的，人家是当官的。” 白玉成看到姐姐担忧的样子，面上点了点头，“姐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不过，他心里却已经想着要怎么报仇了。 白玉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敷衍还是真的听话了，毕竟这个弟弟慢慢地也长大了，有幸去了洛山派，现在或许也有了更多的自己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心中默默叹息一声，白玉梅又问了一句，“回家了吗？” 白玉成道，“回去了，爹现在，他……他还是那个样子，就是好像身体不如以前了。” 白玉梅神色复杂地“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 …… 此时的徐言正在全力同体内的破坏真元斗争着，之前一不小心被这外来力量爆发了一次，身体上很多地方都受到了损伤，伤势很严重。但似乎这股力量这么爆发了一下，也损失了不少力量，后续虽然很顽固，一直和徐言做游击斗争，但也终究没有造成其他乱子，就是一直在干扰着徐言，让他无法好好疗伤，稍不注意，便是偷袭一下，让徐言头痛不已。 然而，算计徐言的展鸿英（徐言猜测大概率是他在捣鬼）有一点万万没有预料到——徐言体内的灵根意外损伤，发生了一些极其奇怪的变化，现在这灵根某种程度上算是有些自主性了。以前的时候，徐言觉得这东西在体内，吃住自己的，却在干活的时候时灵时不灵，经过了很久探索，也只是发现这东西可以疗伤。其他的能力，都是看这家伙的心情，当然也可能是自己没有发现该如何控制使用这东西。但今天，这种自主性反而让徐言从意外中有了挣脱的资本。本来这东西在体内乱窜，即便是全力调动真元，也会被他弄得焦头烂额，以徐言的实力很难处理。但现在灵根有了一定的自主性，疗伤这件事不需要分心去做了，所以徐言只需要全力处理这股真元便可。如此一来，徐言所能做的事情被低估了，所以这股真元并没有完全牵制住徐言，按照现在的情况，就因为这点差距，这股外来力量终究只能给徐言一些麻烦和痛苦，而不是将徐言折腾到精疲力尽最后暴毙而亡。 第58章 剧痛体验 虽然事情超出了对方的计算，徐言的特殊情况为自己找来了生机，只是这种带来的生机并不多，徐言依然需要长时间苦苦挣扎，才能将这两个大麻烦彻底解决。 随着祛除的进行，徐言的真元也在消耗着，疲劳感也快速攀升。徐言只好勉强继续支撑，若现在放弃，那两个麻烦定然会卷土重来，给自己造成更大的麻烦。 旁边关心着的白玉梅分明看到了徐言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只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在心里为他加油打气。 白玉成忽然想起来，“姐姐，这里有没有补气丹。现在的状况，补气丹应该可以帮到他。” 白玉梅一听这个，立刻来了精神，只是再一想，却只能叹气一声，“没有。” 其实白玉梅的情况用补气丹也有所帮助，只是姐弟两人都是穷苦惯了的人，只要不是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情况，都会更倾向于自己硬撑着，受点苦也能接受，尤其是补气丹这种东西也不便宜。 只是，看到徐言身体颤抖，分明能想到他此刻正承受的痛苦，这时候白玉梅真的希望有补气丹，哪怕是穷尽财力，哪怕用自己痛苦来换得他恢复健康。白玉梅咬着下唇，恨自己不够小心，害苦了徐掌柜。 此刻，徐言确实非常痛苦。那股破坏性的真元自进入身体之后，第一次爆发，便将徐言体内各处重重伤害了一下。徐言的经脉都被阻塞许多，靠着外灵根不断努力，一点点地疏通，修复，这种来自体内的伤痛，自然是无与伦比。尤其是之前刚刚被破坏的时候，一切都被阻塞，哪怕是伤势非常严重，徐言却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是随着伤势修复，痛觉自然也恢复了，当全身都疏通的时候，也正是痛苦达到顶峰之时。 徐言别无他法，即便知道痛苦会随着经脉疏通继续加剧下去，他也只能选择继续疏通。这是必经的痛苦，除非不想好了。 忍着痛苦，徐言坚持着继续调理身体。虽然身体因为疼痛在不住地颤抖，但徐言却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只是控制着真元，不断地围追堵截着外来的破坏力量，避免他们进一步造成伤害。 随着疏通工作的完成，徐言因为疼痛脸上汗水不断，他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专注于精细地控制着真元，将一切关键窍穴位置控制好，避免伤害进一步扩散。 …… 忽然，这两股力量如同遭到了天敌一般，先是顿住，然后便是疯狂地返回而来，甚至都不再躲避徐言的真元。“轰”，徐言如遭重击，身体猛然一颤，口角鲜血溢出，连动作都被打断。 不过，徐言却分明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在刚才与自己的真元冲撞过程中，被完全消耗了。虽然自己的真元也几乎快要耗尽，可破坏性的力量消失，意味着徐言剩下的只有慢慢养伤了——当然，外灵根会自主帮助自己的，这一点可比自己调息养生好一些。不仅不需要自己去闭关，甚至在睡觉的时候还能继续疗伤，属于是昼夜不停恢复了。如果是自己闭关，不仅要全神贯注，而且不能受打扰，还得注意补充身体需要的饮食，毕竟低级修者还不能完全辟谷。这一点，对于修养疗伤来说，还是挺麻烦的。既要全身心投入疗伤，不能被打扰，还得补充饮食这些，实在是很容易出乱子。一般的低级修者治疗严重伤势，都是靠其他人帮助，或者是药物辅助。 虽然体内的外来力量已经清理干净，但徐言还是不能立刻起身。刚刚本来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好转了，但那股力量却不知道为何，不再游击，而是直接反过来，以一种几乎是打算同归于尽，不顾一切的态度冲了回来，让徐言都有些猝不及防，这下两相冲撞消融，徐言自己再次遭受重创，这会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玉梅看到徐言的动作，惊呼一声，却连忙捂住了嘴巴，免得自己的声音干扰到他。 徐言自然不知道，也顾不上旁边的事情，他努力地维持着体内情况的均衡，避免再有任何外部因素的干扰。只不过，外灵根的疗伤作用他也掺和不上，感觉有些难受，自己的身体疗伤，自己却不能做主，只能看着眼睁睁地看着它不紧不慢地就按着固定节奏来疗伤。好在，徐言催动真元运转，将真元送到灵根处的时候，偶尔会发现它会吸收一些真元，增加疗伤气流。但这种增强却也找不到规律，大多数时候，它也只会稍微多吸收一些真元，增强一下疗伤，并不会随着徐言继续补充而加快它的节奏。 忍着剧痛，徐言继续运转着真元。当身体的疏通情况继续前进的时候，徐言忽然就发现前面来了一股细微的气流，这股气流看起来人畜无害，就是简单地流动了过来。然而，当它接近的时候，徐言忽然发现自己的真元被居中直接破开，然而这股真元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继续沿着自己的路线，平静却坚决地流动着。 徐言大吃一惊，自己体内什么时候多了一股这种气流，而且居然如此犀利，破开自己的真元仿佛破开一层纸一样。虽然没有将自己的真元打散，消解。自己的真元也只是被冲散开，然后继续运转。就仿佛自己的真元是一条河流，而对方却是一个小巧却非常坚固的船一样，很轻松地乘风破浪，碧波远航。 徐言停下了催动真元，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这股气流上。这气流自己都从未见过，居然从自己身体中出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害吗？ 这气流却并没有因为徐言的注意而有任何变化，只是维持着自己独有的节奏。没有多久，这气流便到了灵根之处，然后，便见它进入了灵根之中。 徐言一阵紧张，这东西不见了，不知道灵根内部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有没有被它伤害它。毕竟，这东西刚才轻松破开真元的场景历历在目，万一它随便一下，就把灵根再给自己弄碎。 第59章 侦缉司前来挑衅 虽然没有用，徐言却还是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带着祈祷和期盼，一直注意着灵根。 其实不过是片刻，但在徐言的感觉之中，却仿佛是经历了亿万斯年，终于那一股气流又从灵根的另一处出现了。徐言精神一震，连忙检查情况。 然而，这气流似乎非常霸道，不论是徐言的真元还是意念，都不能接近它，只能远远地查看一下，看个大概。 徐言查探了一会儿，忽然有了想法，这东西怎么看上去这么像是之前进入自己体内的月星之力，一样的锋锐霸道，外表看上去却如流水一般光泽柔韧。难道真的是这种东西吗？可是，又为什么这东西居然可以和灵根和谐共处呢？而且，似乎这东西经过灵根之后，似乎还有一丝非常微弱的提升。难不成这两个东西，在自己的体内绕过了自己，却互相共生了起来。 徐言疑惑不解，却始终找不到缘由。身上悬挂着的玉佩与吊坠融合成的奇怪玉，体内的破碎重生的灵根，和不知名的一股气流，让徐言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似乎这些东西是把自己当做了宿主，这一股气流不仅会经过灵根，某一时刻还会经过身上的玉，而后又返回去。只不过徐言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这东西经过之时也是一直不露声色，丝毫没有任何存在感，这才导致了徐言直到受伤之后，才发现了这东西。 情况已稳定，剩下的就是慢慢调养身体了。徐言长吁一口气，睁开了眼。 看了一下，白玉梅和白玉成依然在，白玉梅身体不适，白玉成在照顾她。至于自己，也差不多，最近一段时间估计稍微用力的动作都不好做，还是先养伤为主。 苦笑一声，这可真是，一屋子三个人，两个伤员，这叫个什么事。白家姐弟还没开口，徐言已经先说话了，“白玉成，好好照顾你姐姐。你们两个好好养伤，别的事情不用管。” 说完，徐言便离开了这里。 当徐言出现之时，店中的伙计们终于平静了下来。刚才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从未有过的局面，白玉梅不在，徐掌柜也不在，他们直接失去了主心骨。就算是景非，也颇有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平时虽然他也能处理一些事情，可毕竟是当时心里有底。哪像现在这样，一切东西决策权都放在了他身上，他顿时觉得压力巨大，整个人觉得呼吸都困难。 景非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回来了。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他做的一些决定跟徐言汇报了一番。徐言听完之后，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做的没问题。” 景非这才放松了下来，同时却反而有一股子满足感。徐言看到他脸上激动的表情，也笑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样，作为大伙计，是不是觉得很过瘾。” 景非连忙摆手，“掌柜的，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刚才，我都快紧张死了。” 徐言笑着说，“也没什么，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景非带着点不自信，“真的很好了吗？” 徐言很认真地点头，“很好了。这两天估计白玉梅还需要休养，你呢，就学着做一个大伙计，我给你涨五百的工钱。好好干吧，我看好你，有前途。” 景非激动不已，不仅是加了工钱，更重要的是，徐掌柜看好他，愿意给他更多信任，当即，激动地表示，“谢谢掌柜的，我一定好好干。” 徐言说道，“好了，有事直接用传讯板子找我就行。一般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不需要什么时候都来问我，要学会自己考虑。” 回到了柜台，徐言看到了脸色纠结，欲言又止的田心。田心想问问徐言情况如何，可又心里拧巴，自己傲娇说不口，但关心他也是真的关心，毕竟是小姐的合作伙伴，他受伤了，也终归是坏事。 然而，她还没有开口，徐言便先说话了，“呀，这不是小田心吗？怎么这个表情，谁招惹你了？” 田心感觉自己好像跟他犯冲，本来挺关心他的情况的，结果一听他说话，立刻就觉得他活该。不过，她终究只是一个丫鬟，又不是心肠恶毒之辈，看到徐言的样子，还是关切了一句，“你，你怎么样了。” 徐言故作轻松，“放心吧，没事的，对了，你这儿有什么事情没有。” 田心摇头，“没有，一切正常。” 徐言又问，“那，你家小姐就没有给我拉来新的单子？她可也是个股东啊，多拉点单子，她也能有好处。” 田心给了徐言一个白眼，“小姐不是那种假公济私的人。” 徐言笑着摇头，脸上分明是不相信的表情，气的田心牙痒痒，直欲扑上去咬他一口泄愤。 徐言正待说话之时，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呦，这不是徐掌柜，别来无恙啊，徐掌柜看起来身体很好啊。” 徐言听得奇怪，这谁啊，这么说话。一边想着，一边转身过来，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人确实是不认识，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却很熟悉——侦缉司的衣服。 看到这一身衣服，徐言的脸色立刻不好了。以前，侦缉司和徐言虽然有些不对付，但也几乎就是没有好脸色的关系，说到底，也就是侦缉司和城卫系统之间有嫌隙，徐言和城卫走的更近，自然侦缉司那边就互相没有好脸色。可是，白玉梅和自己这次被暗算，让徐言对他们直接起了仇敌之心。看到侦缉司来，徐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是来挑衅的。 对方暗算了自己，甚至对方也知道自己已经猜到了，互相之间都是心知肚明，却还是偏偏派人来挑衅，徐言本来还想缓一缓，再找机会报仇，没想到现在他们就已经过来了。 不过，一来自己没有证据，明面上对方的官面身份也注定了，不能像是对方平常家族一样，直接出手，徐言只能压下怒火，先看看情况，然后再找机会报仇了。 第60章 叫你主子来 面对侦缉司的挑衅，徐言虽然心中恼怒，但现在身体受伤，也不合适动手，只是将这人的面孔牢牢记下，一个小侦缉司而已，不是官，只是一个小吏，居然来送死，那徐言只能成全了。 侦缉司队员看到徐言没有反应，似乎也觉得无聊了，反而眼睛一转，唤来了一个伙计。 伙计们不知道徐言和侦缉司之间的龃龉，很是尽责地为侦缉司队员介绍服务着。 徐言也没有说透，只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就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徐言已经记下来对方的容貌，打算以后有机会好好收拾他。至于现在，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吧。 揉了揉太阳穴，徐言感觉到体内的伤势修复情况太慢了。妈的，这个展鸿英，本来没打算跟他正面对着干，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忽然，徐言听到了一个很大，很惊讶的声音，“诶？这不对吧，你们这不符合安全标准吧？” 徐言一听这话，便知道是那个侦缉司队员。皱着眉头，看了过去，果然是那个侦缉司队员，正指着角落的一个位置，指着伙计在诘难。 徐言赶紧走过去，对有些手足无措的伙计说，“好了，你先去干活，我来处理这件事。” 伙计低着头，不敢看徐言，“对不起，掌柜的，我……” 徐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忙去吧。” 转头，看向了侦缉司队员，“这位客官，请问有什么需要。”客官两个字，徐言说的非常重，显然就是让他能听清楚。 那侦缉司队员却斜斜地看着徐言，“我不是客官，叫官爷，我是你的爷。明跟你说，老子今天来，就是找你的事的，识相的，掏钱，好好孝敬老子。” 徐言本来不想与这种蝼蚁一般见识，不过，既然他非要往枪口撞，他也只能成全了。虽然体内依然有伤势，可再怎么样，瘦死骆驼比马大，徐言豁出去剧痛和伤势延缓养好，右手虚空一抓，手指尖上青色光芒闪烁。 侦缉司队员一看徐言的动作，惊得后退了两步，“你想干什么？想袭击侦缉司官员吗？” 徐言手抬起，一巴掌抡过去，“啪”地一声，侦缉司队员被一巴掌扇出去一丈远。然后，徐言扭过去，对着惊讶的众人说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今天有点事情，全场八折，各位见谅。” 话音落下，许多人直接夸一声，“徐掌柜大气”，然后便急忙去找一些平时就有些犹豫，但没有买下来的东西。当然，也有很多人并不着急买东西，反而难得看起来热闹，徐掌柜打人，不常见。当然，侦缉司队员挨揍更不常见。 侦缉司其实本来就名声不怎么好，当然城卫好点但也有限，有几个普通人会喜欢这些小吏呢？都是平时要跟老百姓打交道的人，总有些脏活累活需要人做，总不可能是官员去做，一定是小吏去做这个坏人。 侦缉司队员被一巴掌给打晕了，迷迷糊糊地看着徐言，甚至都忘了站起来。 徐言走上前一步，将脚踩在侦缉司队员的脸上，“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当谁老子呢，是不是想死？” 侦缉司队员这才醒过来，抓着徐言的腿，想要推开。然而，徐言不放松，他只能无奈地挣扎不动。又挣扎几下，憋红了脸，无奈地说，“你，你放开我。我是朝廷的人，你，你不能这样。” 这话说的已经非常弱势了，相比于刚才嚣张劲儿可差了不少。 徐言稍稍抬起了一下脚，又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刚才，你说你是来找事儿的，想找什么事啊？” 这话可提醒了侦缉司队员，“你，你，我告诉你，我是侦缉司的人，你放开我，我是来检查卫生和安全的。” 徐言笑了笑，终于把脚挪开了。 侦缉司队员立刻起身，刚才的话让徐言移开了脚，他自然胆子也撞了起来，用手指着徐言的鼻子，“姓徐的，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没完。识相的，马上给老子跪下道歉赔偿，不然，等着关门进大牢吧。” 徐言觉得还挺好笑的，一个小小的侦缉司队员也敢这么跟自己叫嚷，真的是不知死活。双手抱胸，徐言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装逼。看这小子现在的表现，平时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有点小权利，还不知道怎么炮制手底下的普通老百姓呢。 侦缉司队员看着徐言不回答，脸色也不耐烦了，习惯性动作，伸腿便要过来踢向徐言。 徐言也不跟他客气，一把抓住，顺手丢了出去。咣当一下，砸在一旁的货架上，东西散落一地，侦缉司队员也倒在地上。身上满是鲜血，不知道撞破了几个口子。只不过，这边因为刚才的冲突，没有什么客人，所以也只是散落一点东西而已。 徐言迈着脚步，缓缓走过去，一步，一步，仿佛每一步都是踩在了侦缉司队员的心口上。 侦缉司队员挣扎着想要后退，眼睛里尽是恐惧和无助，“不，不，你你要过来。我，我……” 徐言走过去，却没有再踩着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侦缉司队员，语气淡漠地说道，“找我的事，你还不配。回去，叫你的主子来吧。” 侦缉司队员努力地说着，“什么主子，我没有……” 徐言冷笑一声，反问道，“什么主子？展鸿英，展大统领，怎么，你不认识了吗？” 那人还想问，你怎么知道。不过，立刻倒是想到了，自己身穿这一身，还能有什么身份。侦缉司统领，姓徐的认识也太正常了。只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姓徐的这么大胆，居然敢袭击官府的人，就算他有个什么宗门的身份罩着，那也只能是普通人争执有用。不然，他也不会自告奋勇来这里，为统领大人“分忧”。只不过，被徐言这么一顿毒打，他也不敢再嘴硬，只是身上的伤口，却不是一下就能好的。因此，他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却手一软，倒了下去。 徐言却根本不管他，拂袖而去。 第61章 搬救兵 徐言虽然拂袖离开，却并不是将这件事完全抛诸脑后，而是直接找到了田心。 这么大的动静，只要不是瞎子聋子肯定已经知道。田心有些惶恐地看着徐言，今天见到了这个男人令人畏惧的另一面。见到徐言过来，她本能地有些瑟缩，嘴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徐言和善地一笑，然而在田心眼里，却仿佛是一个大色魔要扑过来那种狞笑，让田心更加害怕。徐言赶忙说，“别担心，我是想让你回去，请司徒文过来一趟。” 田心立刻警觉，如同护崽的母鸡，“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小姐可不怕你，她会收拾你的。” 徐言无奈解释，“你别想岔了，我没想对她怎么样，就是想让她来看看侦缉司的威风。” 田心奇怪，“你什么意思？” 徐言指了指刚才冲突的地方，“刚才的动静，你听到了吧。” 田心点头，“对，怎么了？” 徐言说道，“刚才是我和侦缉司的一个队员有了点事情，他是代表侦缉司来找事的。就是想让咱们关门大吉。这店铺可还有司徒文的股份，你不会不知道吧。” 田心立刻明白了，柳眉倒竖，“好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在哪儿呢?姑奶奶去会一会他。” 徐言连忙拦住要暴走的田心，“行了行了，你先别冲动，咱们动手，名不正言不顺，还是等你家小姐吧。你现在赶紧回去请她，让她来看看，侦缉司平日里是如何的威风。” 田心自然明白，这威风二字是贬义词，就是说他们平时就是这一副嚣张模样，只是这一次撞到了徐言而已。连忙答应一声，便赶紧回去找人去了。 徐言则是吩咐伙计去看着点侦缉司队员，他要走就让他走，别的情况，不用管他。 安排了一切，徐言坐在了椅子上，抚着胸口，慢慢地调息着身体。虽然侦缉司队员是个普通武者，甚至是很弱的武者，但徐言受伤严重，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出手，也是因为身体不适，要跟一个小人物这样对拼，伤到自己的身体，很是不值得。可这小子的说话，成功激怒了徐言。就算拼着身体上的痛苦，徐言也必须教训他了。 虽然是徐言已经放过了侦缉司队员，让他可以回去搬救兵了。不过，此时的侦缉司队员刚才被徐言打成了重伤，根本无力起身，只能趴在地上像一个被人围观的小丑。 堂堂侦缉司的队员，什么时候被一群刁民这么围观过。侦缉队员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猛地一扫周围正在围观他窃窃私语的群众，怒吼一声，“他妈的，看什么，滚！” 很多人还是潜意识里对这些官面上的人有着本能的畏惧，听到了这句话，立刻转身不敢看他了。但偏偏有些人，反其道而行之，本来没理他，但是听到这句话，反而开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比如，李豹和李虎兄弟就是这样。 侦缉司队员看着李虎过来，虽然不认识，但看其衣着，便知道，这人也不过是土猎人而已，一个穷乡僻壤的猎人也敢如此，令他更加恼恨。抬起手，指着李虎，“你，你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李豹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双手在胸前一抱，以一种看热闹的姿势看着，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而李虎则更加过分，在原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哎呀，打了这么多年猎，身上一点伤也没有。身体棒，吃得香。” 侦缉司队员被如此刺激，怒吼一声，“你！”一口逆血上扬，身体颓然倒下，艰难地呼吸着，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只是眼睛依然怒视着李虎的方向。 李虎却不理他了，拍拍屁股走人，“哎，没意思，逛店去喽。”说完，便去挑选东西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徐言感觉身体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不过，他还是没有去看侦缉司队员，就任由他在那里躺着，虽然背后的根本原因在于侦缉司的大统领展鸿英，但这个人作为出头挑事的，徐言也不会轻饶了他。 看了一会儿，众人就对这位队员失去兴趣了，又不能动，也不发狠威胁人了。而且，之前人多，大家都挤着看热闹，人多了自然胆子就大。然而慢慢地，走得人多了，再看下去，很多人就慢慢冷静下来了，热闹也看过了，再继续看下去，说不定就被这小子记仇了。还是赶紧随大流，走人的好。 没一会儿，就没有人再关心这位侦缉司队员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恢复了一些力气，起身离开了。 徐言对此一无所知，也并不关心，背后的黑手还没出来，他自然也不能着急。 疼痛减轻之后，徐言又去看了看弟子们，一切顺利，看样子这个月之内，他们就能发挥作用了，到时候徐言就可以加大产出了。现在司徒文那边的吃货能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也是她的渠道太丰富了，不仅是可以覆盖青山城，周边的几个城市，她都有朋友之类的，再加上徐言的货确实质量够硬，只要有货，根本不愁销路。 刚刚回到大厅，徐言便被李虎和李豹兄弟两个拽住了。 一看是这两人，徐言立刻脸上就是苦相，“李叔，怎么你们今天就来了。” 李虎一看徐言的样子，不由地也是没好气，“怎么，我们来这里，你不高兴啊，你小子是不是现在当了大掌柜，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实猎户了。” 徐言一脸的不相信，“别这么说吧，李叔，你们两个还老实猎户？再说了，你们来了这么多次，我哪次没有好好招待。” 李豹一脸的不信，“行了吧你，就你小子最滑头。我们今天是有好东西，你要不要。” 徐言虽然不怎么相信他们会有好东西，但还是说了一句，“什么？” 李虎神秘兮兮地说道，“是一只蛇，浑身青色，但是头是红的，赤红。” 徐言一听，立刻意识到，难道这是一只异兽。 看到徐言的表情，李虎立刻知道，徐掌柜有兴趣了。这才小声说道，“这儿人多眼杂，徐掌柜要是感兴趣，一会儿我们带进来，你给看看价。” 徐言点头，“好，你们去拿，然后我们直接去后院。” 第62章 赤首碧波蛇 当徐言看到蛇的时候，心中狂喜，真的是异兽，赤首碧波蛇。 徐言仿佛看到一个倾城绝色的美人，重达二十几斤的蛇被他拿在手里，来来回回反复端详，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兴奋，看来这是好东西。 李虎先开口，“怎么样，小徐，这东西是好东西吧。” 徐言一边看着，一边头也不回，“是好东西，挺重的，不过也不是什么特殊品种。” 李豹立刻急眼了，“小徐，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我们虽然不认识，但肯定也能看出来这不是一般货色，你这么说是不是想骗我们。” 徐言赶紧解释，“大叔，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这意思。这东西确实是异兽，不过品种一般，很常见。” 李虎嚷嚷道，“你别跟我说这个，我听不懂，你就说多少钱？” 提到钱，徐言终于停下了观摩的动作，放下赤兽碧波蛇，指着蛇说道，“这蛇叫做赤兽碧波蛇，是竹叶青的变异品种，觉醒火属性，所以肯定是异兽。对了，这东西可危险，你们怎么搞到的。” 说起来这个李虎可就得意了，“咱们家的陷阱手艺，那是没的说。” 徐言明白了，“不过，这么大的个子，年龄可小不了。可惜了，太大了，反而价格上不去了。” 李虎急了，“这什么意思？” 李豹也是，“小徐，你小子这么可不地道。你这不是明着坑人吗？” 徐言笑着说，“大叔，你也太着急了。请听我说，这动物跟人一样，也分个年龄大小。刚刚成年的是最好的，肉质鲜美，也最是滋补。这条蛇还是太大了，年龄上去了，反而肉质不行了，所以每一斤的价格反而要下来很多。” 李豹一听这个，其实倒是也明白了意思，“哎，这蛇确实有点老了。你就说，它值多少钱吧。” 徐言想了想说道，“蛇类不算是好的异兽品种，主要也是蛇类太容易出变异种了。不过，不太好抓到，价格一般般吧，要是这蛇年轻点，一斤能到100多两，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八九十两吧。这样，我给你们算九十两。” 两人对视一眼，李豹说道，“我就说吧，小徐这边还算是公道的。” 李虎也点头，“确实，那边也差不多这个价格。” 看来，两人已经问过价了。 徐言却也不恼，谁买卖东西去货比三家，多问问也没错。 李虎说道，“那，要不就称一称，留这儿？” 李豹点头，“行，就这样吧，小徐这边东西还不错，我再去看看东西，这下发财了，我可得买点好东西。” “行，我称一称重量。”徐言说了一声，就要抓起来蛇去称重。却忽然看到蛇的嘴巴处有个伤口，不过，他们两个为了防止蛇伤人，自然是把蛇给缠着，徐言也看不到。只能问了一句，“这蛇嘴巴怎么回事，怎么伤到了。” 李虎道，“这个啊，我们怕它咬人，抓回来的时候，就给它拔了牙了。” 徐言一愣，脸色巨变，“什么，你们给拔了牙了？” 李虎顿觉不妙，“对啊，怎么了？” 徐言深吸一口气，“对不起了，两位大叔，这个蛇没法收了。” 李豹急了，“什么意思，小徐掌柜，怎么就不收了，不就是拔了牙吗？” 徐言摇头，“你们有所不知，每种异兽的情况不一样，不过对于蛇类来说，有很多种毒蛇，而毒蛇的最要紧之处便是在蛇牙。这赤首碧波蛇便是如此，异兽之所以贵重，便是变异出有用的东西来了。有些动物就算有所变异，但是没有激发体内的血脉，变得更强，那种东西就算是变异，也不能称之为异兽。这赤首碧波蛇是毒蛇，一身本领大部分在毒牙，变异激发的也是毒牙，你把毒牙给拔了，这东西还能值钱吗？” 李虎脸色一变，忽然说道，“对了，我们把毒牙埋院子里了，那毒牙总还值钱吗？” 徐言摇头，“树无根死，水无源断。这蛇牙离了蛇体，哪儿还能有用，灵气很快就会全部逸散出去，变作普通的蛇牙，没用了。” 李虎身体晃了晃，显然，这大起大落让他有些受不了。 李豹也脸色难看，抓着头发，“都怪我，我干嘛要多这个嘴。” 两人从大喜变作大悲，也不过是短短片刻。 徐言想了想，“要不，你们再拿去之前去过的地方，那儿没准会收呢。” 这话让两人猛然抬起头，眼睛里又充满了希望。不过，李豹很快又颓丧地低头，嘴里的语气也很失落，“算了，人家也不是傻子。小徐能看出来，他们没道理看不出来。都是做这个买卖的。” 李虎一听，也丧气了，也是，别人也收这个的，当然也能看出来。 徐言却笑道，“你们是不是去了那个叫八方云客的地方？” 李虎抬头，奇怪地问，“对啊，你怎么知道？” 徐言说道，“这还不简单，咱们这儿有几个地方会收这种东西的？去试试吧，收不收不好说，但是万一有机会呢？” 李豹一咬牙，“也对，试试而已，不耽误什么。” 李虎却犹豫，“小徐，你说这东西拔了牙，真的影响那么大吗？现在这样子，还能值几个钱？” 徐言有些犹豫，“这牙没了确实影响很大，至于说还剩多少，我也不太确定了，这样的一般没人买。要是你们打算卖的话，我再研究看看，这蛇的情况怎么样。” 李虎点头，“行，那我们先去那边，要是那边不收，你这边还收吗？” 徐言笑点头，“没问题，不过得先说明白，这价格肯定是大打折扣的，没了牙，这东西基本没有什么价值了。” 李虎咬牙说，“行，我们先去看看。” 李豹也无奈地说道，“行，小徐，我们先过去。” 徐言笑着说，“好，那就预祝两位大叔能卖出去。要是卖不出，到我这里，就不值钱了。” 李虎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徐言，“别乱说，我们肯定能卖出去。” 第63章 展鸿英来临 徐言和两人刚要离开，忽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随即脚下传来了震动之声。 徐言脸色一变，好像是前面大厅传来的。连忙和两人说了一声，直接飞奔前面而去。 进了大厅，徐言便看到自己家大门倒在地上，而门口，赫然站着的便是侦缉司大统领——展鸿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然而，徐言这会儿却并不想见他，别说现在受伤，就是完全完好的状态，徐言也完全不会是他对手。展鸿英一见徐言，便从鼻子中喷出一声冷哼，身体一晃，便出现在了徐言身前，接着伸手虚空一掐，徐言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巨大的无形之手掐住。展鸿英向上轻轻一抬胳膊，徐言便被虚空提起。 众人一见这场景，虽然担心徐言，可就算是不认识展鸿英那张脸，衣服也是认识的，侦缉司的人，而且看样子身份还不低，当然有认识的人，直接小声说，“这是大统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惹事。” 展鸿英自然能听见这话，嘴角浮现一股得意的笑，但这些蝼蚁之人，自不会被他看在眼里。然而，听到这话，他却忽然起了戏耍之心，将徐言放下，禁锢稍稍松了点，却依然不能行动，只是可以说话了。然而，展鸿英便道，“徐掌柜是么？我的人是你打伤的？好大的胆子！” 徐言扶着胸口，努力地喘气着，没有回复展鸿英的话，心里盼着司徒文快点过来。 展鸿英看到徐言的样子，便说道，“哦，差点忘了，徐掌柜受了点伤，刚刚又被本官提了起来，呼吸不太顺畅。没关系，本官给你点时间，休息一下，再答复本官。放心，本官今天事情不多，可以陪你耍耍。” 展鸿英希望看到徐言脸上绝望，或者求饶，或者别的让他觉得有兴趣的神色，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徐言居然没有表情出现，哪怕是倔强不服的表情都没有，让展鸿英十分失望。 失望之下，展鸿英怒气上扬，“好小子，你不服是吗？还是说你觉得姓邢的保着你，便可以安全无忧？” 然而，徐言依然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周围的围观之人因为摄于侦缉司的“威名”，已经统统离开，就连几个伙计们也都远远躲开了，虽然很担心掌柜的安危，可他们更担心的自己的小命。即便是觉得徐掌柜平日待自己不薄，也只能有心无力，在心里为徐掌柜加油一下了。 徐言这会儿也想不到这件事，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关心不关心，躲开不躲开，也帮不上什么忙。 展鸿英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徐言的表情。耐心更是不足，脸色一变，手掌开始握紧。 徐言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在挤压自己，力道越来越大，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而，他心中的倔强也被激发出来，整个人越是被挤压，越是痛苦，越是不肯屈服。 似乎体内的灵根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压力，开始自发地吸收徐言体内的真元，另一边则输出清凉的气流，开始治疗徐言体内的伤势。而胸口的父母留下的玉和马玉宁送给自己的那块玉所融合而成的新的玉也在参与进来，一凉一热两股气流，在徐言体内循环起来。 展鸿英狞笑着看着徐言，然而，徐言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反而忍着全身的剧痛，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展鸿英，目光中并没有哀求，惧怕，反而……是蔑视和不屑。 展鸿英气的面色铁青，更加加大了力量，嘴里狂吼着，“给我认输，给我求饶，混账，我命令你求饶，给本官跪下。” 然而，徐言却不为所动，任凭周围的压力继续变大，眼光中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展鸿英愤恨欲狂，睁大着眼睛，怒视着徐言，口中喷射着怒吼，“混蛋，你不怕死吗？好，你不怕死是吗？哦，对了，你连父母都没有了，你活着有什么意思？你想死是不是，做梦，我偏不让你死。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言蓦然感觉到身体一轻，压力瞬间减轻了许多，这点压力根本不致命了。甚至因为突然间的压力减轻，徐言反而感觉到十分轻松，一点也不难受了。当然，也只是片刻，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而展鸿英只是放松了压力，可没有打算放过徐言。而是打算践行自己刚才的“承诺”，要让徐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虽然减少了一些压力，展鸿英却并没有真的放过徐言的意思，反而是换成折磨为主。一手依然抓着徐言，控制着压力时而变大，时而变小，这种来回变化的压力让徐言分外痛苦。并且，展鸿英深恨徐言居然敢藐视自己，一个小小的灵体境的修者，凭什么？凭什么敢与自己作对。该死，该死！ 一边控制这力量不断变化，折磨碾压着徐言的全身。另一边，则是另一只手腾了出来，向着徐言一指，旋风飞舞，指间气流扭转，一半正旋，一半逆旋，指向了徐言的穴位，双色气流进入身体之后，立刻钻进了经脉中，合成了一股力量，若非是提前看到，徐言都感觉不出这事两股力量合成的。 力量逆流而上，冲向了徐言的真元。徐言忽然感觉到，这就是让自己受伤的那股气流，原来是这样来的。不过，他此刻没心情思考这些了，一边是外部的空气如山般挤压着肉体，体内则是破坏性的真元在经脉内逆行而上，在体内肆意破坏着。 这一次，这股力量可不是无根无源，而是由展鸿英控制着，维持着力量，在徐言体内爆发出更加疯狂的破坏性。而徐言本来一部分真元就在用来支撑身体，避免被挤压而死。剩余的真元更加完全不足以抗衡。 展鸿英控制着真元，在徐言体内破坏，自然能感觉到徐言体内的情况，早已经是糟糕不堪。嘴角一扯，“我还以为你的实力能像你的嘴一样硬呢，真是无用嘴硬的废物。” 徐言已经没有精力去与他斗嘴了，他的全部精力已经被自己的糟糕情况牵扯了。 第64章 两败俱伤惊变起 展鸿英简直快要被气疯了，“混账，混账，你该死！”展鸿英并非没有失败过，可拿一个小小的初入灵体境的修者没办法，这是他多久没遇见的事情了，似乎上一次他也才踏入灵体境。 盛怒之下，展鸿英手中的双色真元颤动起来，另一边的徐言，立刻便感觉到，这股真元在体内躁动起来。并且破坏性并没有变化，可徐言感觉到的痛苦却倍增。而现在，甚至昏迷都成了一种奢望，徐言的意识更加清醒了。 这一刻，徐言明白了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展鸿英终于在徐言脸上看到了痛苦，无法承受的神色，如饮甘泉，展鸿英放肆狂笑，将周围震得一片狼藉。 喜悦之余，展鸿英却决定，双色真元加大了折磨力度。虽然周围已经没有人，展鸿英却怒吼着，“小子，今日本官便让你等知道，没有人可以忤逆本官，没有人!” 徐言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扭曲着，仿佛灵魂被抽取出来，被一双巨手抓着两端，如同拧毛巾一样拧动着。偏偏自己的灵魂却不能被撕碎，只是不断扭曲着，痛苦不断积累，无限上升。而意识却仿佛在沉入无边深渊，沉降，坠落，无边无际。 此刻，徐言甚至失去了祈祷的心力，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观察着自己身上遭受的折磨，体会着身上的苦痛，却偏偏无能为力。 结束了吗？还不结束吗？仿佛只剩下这么一个简单的，却遥不可及的希望，徐言甚至希望一切就结束吧。 然而，展鸿英却不会令这一切结束，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简单，大统领之颜面何存？展鸿英狞笑着，让徐言继续承受着痛苦，令其始终在痛苦的最大边缘徘徊，却不至于崩溃，而是思维清晰地能感知着一切。 徐言麻木又清醒地承受着这一切，心中反而积蓄了怒火，虽然无法言说，徐言心中却在狂吼，“展鸿英，今日我若不死，必将十倍百倍奉还。” 仿佛片刻，又如亘古般漫长，徐言忽然感觉到体内那股冲散自己真元的气流又一次出现了。徐言心中一喜，之前展鸿英留下的手段便是被这东西所驱逐，才被自己解决掉的，这一次，这个霸道的东西又出现了。 徐言期盼着这两个之间来一场狠狠地冲突，就算是在自己体内爆发，用自己的身体做战场，也无所谓了，总好过如此泼天的痛苦。 然而，预料中剧烈冲突并没有发生，这股霸道的气流遇到了展鸿英的双色破坏性真元之后，立刻便如一只眼镜王蛇遇到了一只普通蛇，直接便咬了上去。 展鸿英忽然神色一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徐言。因为忽然遇到了这种特殊的事情，展鸿英出现了片刻的神情呆滞。就是这一瞬间，霸道的气流已经逆行而上，冲向了展鸿英。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展鸿英整个人一口鲜血喷射而出，连连倒退，“嘭”地一声，撞在货架上。修者的身体自然不会被一个货架撞伤，可是堂堂大统领居然被徐言给打伤了。 “不可能！”展鸿英怒吼一声，抬手就要一掌拍死徐言，然而，这么一冲动之下，那一股锋锐霸道到了极致的气流居然又一次发动，如同展鸿英的双色真元一般，这一道气流也同样忽然分作两部分，猛然一个震荡。展鸿英如遭重击，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接着，他便是一副震惊万分的表情，“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的！” 展鸿英捂着自己丹田位置，脸上是一片茫然和惊恐，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嘴里也不住地呢喃着，“不会的，怎么可能！”终于，展鸿英抬头，眼中带着极度的痛恨和惊恐，怒视着徐言，“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本官命令你，快告诉我。” 徐言不明所以，这展鸿英遭遇了什么，那一股霸道的气流对他做了什么？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娇叱，“展鸿英，住手。” 徐言听出来了，这正是司徒文的声音，来的有些晚，但也终究是来了。 司徒文踏入店中，却发现现场的场景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本来，以她的估算，应该是展鸿英大发神威，抓着徐言尽情折磨，以这位侦缉司大统领的个性，一定是这样。现场看来，徐言的形象确实如此，身上尽是鲜血，倒在地上，甚至无力站起身来。可是，为什么展鸿英又躺在一堆杂物中，脸上身上也尽是鲜血。如果是他威风凛凛地站着，司徒文还可以认为这些血是徐言的，可现在这样，躺在杂物中，神色居然是惶恐和不解。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让展鸿英甚至都没有及时在疗伤。 看向了徐言，司徒文奇怪地问道，“徐言，这是什么回事？” 然而，此刻徐言虚弱无比，虽然恢复了一点点，体内的灵根也还在继续着，然而，刚才的折磨将徐言也耗得几乎油尽灯枯，能活着，能呼吸都已经是无边幸事了，让他和司徒文说话，实在是太勉强了。 司徒文没有等来回答，刚想催促，却发觉徐言的呼吸微弱，身体也瘫软着，向前一步，身体忽然出现在了徐言身前，半蹲着身体，将手指搭在了徐言的手腕上。立刻，司徒文瞪大了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展鸿英，语气中恼怒不已，“太过分了，身为天宇颜面，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与妖魔何异？” 然而，她的话语却没有继续责备下去，展鸿英的情况也是非常奇怪，看完了徐言的状态，她自然也是需要看看展鸿英的状态，因为徐言的悲惨状态在她的预料之中，反而是展鸿英的情况，更值得她去探索。 转过头，司徒文走到了展鸿英身前。 展鸿英终于迷茫地抬起了头，看向了司徒文。 第65章 官皮难保展鸿英 司徒文皱着眉头，语气疑惑，“展统领，怎么回事？” 展鸿英苦涩摇头，“我不知道，我……” 司徒文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着急之下，立刻蹲下身子，将手搭在展鸿英的手腕上。 展鸿英本能地手一抖，可终于却停下来动作。 司徒文一搭手，也是一愣，奇怪地看了一眼展鸿英，有些不可思议，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马上就想到了，不可能的，连忙又探索了一下，依然如此。司徒文不可置信地看着展鸿英，“你的真元呢？” 展鸿英脸色难看，满脸的苦涩，“真的没有了？” 司徒文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本来，她急匆匆赶过来，甚至都打算以上级长官的身份训斥展鸿英也要保下徐言的性命，可现在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展鸿英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他。”指向了徐言，展鸿英眼睛里满是痛恨，又带着一丝畏惧，他不知道徐言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一股忽然爆发出来的极强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一瞬间，他的一切力量全部被摧毁，简直比他收拾徐言还快还简单。 司徒文看向了徐言，然而徐言此时依然是无力的状态。 展鸿英这会儿也渐渐适应了一些，复杂的神色看向了徐言，“既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为什么一直不说？若是知道你有这种力量，我也不会如此。”然而，这话终究也不过是马后炮而已，就算徐言说自己有底牌，能伤到他，他会信吗？他会放过徐言吗？ 司徒文看到徐言依然是那种颓然无力的状态，忽然想起来什么，立刻从戒指取出了一个药瓶，倒出来一颗药丸，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颗，送入了徐言的嘴巴里。 徐言感觉这药丸入口即化，没入腹中。瞬间，徐言便感觉到了另一股治疗的气流，在体内游弋起来。这药丸药效强劲，可比自己的慢慢疗伤快了许多，徐言立刻感觉到了身体的状态迅速在恢复。 一会儿之后，徐言感觉到身体好了许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挣扎着坐了起来，盘膝而坐，选择了一个更加有助于恢复的姿势。 司徒文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言身体不适，尽量长话短说，“我也不知道，也是刚发现我体内居然藏着这么一种力量。” 司徒文盯着徐言的眼睛，感觉到了，他没有撒谎，这么一来，两个人以一种几乎快要同归于尽的状态，同时倒在这里，可双方当事人都不知道原因，这件事情居然就这么成了无头悬案了？司徒文感觉头痛不已，展鸿英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或者说，从展鸿英来到这里，就已经是给自己出了难题了。 想到了这里，司徒文看着展鸿英，“还能起来吗？” 展鸿英费力地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虽然真元全部被击溃，但身体的素质底子还在，比普通人还是强太多了。这股霸道的气流也只是破了他的真元，他的伤势更多的还是因为这过程中连带出来的伤害，行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司徒文对展鸿英道，“走吧，我们回去。” 展鸿英一指徐言，“他呢？不先处理他？” 司徒文瞥了一眼展鸿英，“你想怎么处理他？” 展鸿英面色愤怒，“杀！他先是抗拒执法，打伤侦缉司队员，现在又坑害本官，罪该万死。” 司徒文却冷笑一声，“好啊，你既然觉得他罪该万死，那就去杀他啊。” 展鸿英躬身，“下官身负重伤，请大人出手。” 司徒文怒喝一声，“混账，你还知道你是下官吗？还让本官替你做，你以为本官是来当你的打手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本官没受伤，你心里不平衡？今日之事，你以为本官是傻子吗？身为朝廷官员，天宇颜面，你自己心存私心，最蠢的还是居然打不过，还敢来。你真以为你披了这一身官皮，谁都得任你为所欲为？” 徐言忽然说了一句，“既然展统领认为我这徐氏有问题，请问，徐氏问题在哪里？朝廷收取税收之时说的是什么？我们年年准时纳税，就是为了让展统领来这里发威风的吗？” 展鸿英脸色通红，此时的他一身实力全无，还受了点伤，往日直接拳头解决的问题现在只剩下嘴巴，根本发挥不出来。 司徒文看了一眼展鸿英，展鸿英这时候是嘴巴如同僵硬住了，心里一堆话，可又说不出来，想和徐言打嘴仗，又觉得太丢分。直把自己气的面红气粗，指着徐言，“你你你”说了几次，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司徒文面色不善，对展鸿英直接发火了，“还嫌丢人不够吗？还是说，本官平日对你太宽松了，现在你要命令本官了？若是觉得大统领的位置不合适，可以去找展鸿杰，让他给你换个差事。” 展鸿英连忙闭嘴，低着头站在了司徒文身后，哪怕他年纪比司徒文大很多，可司徒文一来是长官，二来实力也强于他，并且其身份背景也强于他。司徒文能登上这位置，说是抢了他可能的机会，但就算真的公平竞争，他也未见得就真能争得过，这位天之娇女可不是只靠着父母荫蔽，而是真的综合各方面能力远胜展鸿英和邢容。这一点，两人都清楚，虽然自己没得到这个位置，可对方也没得到，算是斗了个平手，也都能接受。 司徒文冲着徐言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展鸿英纵然心中万般不甘愿，却也只能跟着离开。私自来这里寻衅是一码事，当众悖逆长官那可是另外一个档次的严重问题了。 司徒文离开，却始终没有提及和徐言的关系，展鸿英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只是很奇怪，自己最近是做了什么事情吗，这位长官居然直接跟来了，还对自己态度这么不好，难不成是有什么把柄被她抓住了？ 一路上，展鸿英一边担心自己的伤势不好处理，难以恢复，一方面担心自己是不是把柄被抓，这一身官皮要是被拔了，有些事情可就不是仅凭实力所能镇得住了。 第66章 悔不当初展鸿英 看着对方远去，徐言也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一切。叹了一口气，徐言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平白无故，就遭遇这种事情，估计也没地方找赔偿去。 刚走了两步，徐言便顿住了，他又感觉到了那一股霸道无比的气流，当然，好像他变弱了一些，但这种变弱并不是他的霸道性变弱了，它依然是那一副唯我独尊，霸道锋锐的样子，只不过或许是击溃展鸿英的时候对自身也有了一些消耗而已。等等，它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东西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徐言对此居然一无所知。还是说，其实并没有回来，只不过自己体内的这种东西，并不只是只有一股？ 徐言不得而知，也对它无可奈何，这东西，外灵根，还有胸口的两块玉融合后的新的奇怪形状的玉，这几个东西之间仿佛可以互相兼容，不会斗争，反而好像还是在共享徐言的真元。它们几个都是可以吸收徐言的真元，然而对徐言回馈某些好处，只不过是否回馈，回馈多少，全无规律，仿佛全凭它们的心意如何——如果它们有自主意识的话。若不是有自主意识，那就只能是这些东西其实内在有某种规则，只是徐言并不清楚，所以才显得它们做的东西没有规律而已。 …… 青山城，司徒文负手而立，背对着展鸿英。司徒文仿佛在思考事情，而展鸿英也摸不清这位长官在想什么，今天忽然见识到了她的另外一面，再加上忽然失去真元的打击，他现在有些唯唯诺诺，不敢声张。 司徒文喊了一声，“来人。” “在！”一名下属立刻进来。 “去拿些疗伤的药，还有恢复真元的药，给展统领。” “是！” 展鸿英立刻恭敬道，“多谢大人。” 司徒文轻微点头，却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展统领在侦缉司多久了？履历如何？” 展鸿英道，“回禀大人，下官自十九岁开始加入城卫，二十三岁转入侦缉司，六年后，下官二十九岁被擢升为队长。而后做了二十一年的队长。偏巧是五十岁生日那一天，被城主大人赏识，做了侦缉司大统领，至今已经十三年了。” 司徒文轻微地“嗯”了一声，又问道，“原来已经在侦缉司待了四十年了，竟然比本官的年龄还大了许多，真是劳苦功高啊。对了，展统领还记得赵武尚吗？” 展鸿英道，“当然记得，大人怎么会问起来这个？” 赵武尚受伤，这才引起了邢容和展鸿英陷入了真正的斗争。之前两人虽然说是不对付，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矛盾。只不过，侦缉司和城卫之间很多时候职责界限模糊，这一点实际上算是城主故意为之，就是分化底下的权限，避免做大。只不过，后来随着赵武尚的受伤离职，导致两人为了竞争位置，产生了实际上的斗争，最终矛盾激化，真正有了矛盾。 展鸿英问出这一句也不过是口快于心，说完之后，便立刻想到了。脸色一白，展鸿英愣愣地说道，“大人，这是让我……” 司徒文接话说道，“既然展统领已经受伤，就好好休息吧。” 展鸿英急切说道，“可是，侦缉司这边……” 司徒文道，“侦缉司离了谁都得照常运转，就算是我，不在这个位置了，难不成，青山城就不运转了？还是说，展大人觉得，你比本官更重要。” 这话说出口，展鸿英自然无法拒绝。就算他心里觉得自己待了四十年的侦缉司，各方各面都已经深度被他所把持，各种事情已经习惯了是他在决定，不是他司徒文刚刚上任城校尉可以比拟的。可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四十年心血，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展鸿英刚刚遭遇失去真元的打击，回到城中，居然又有这样的事情，展鸿英不甘心，哀求地看着司徒文，然而司徒文一直是背对着他的样子，根本没有回头，他的哀求只能落在了虚空中。 展鸿英眼中的微渺的希望散落去，失望升起，渐渐坠落为绝望。脸色也渐渐变得铁青，然而，正在这时，司徒文却又说道，“展统领回去好生养生，待你身体恢复之后，侦缉司大统领之职暂空，希望你早日回来。” 这下，展鸿英心中刚刚升起的怨毒愤恨和绝望，却又被暂时压下，喜悦春风吹又生，弯腰躬身，正欲感谢，却又听司徒文说了一句，“事不可无主，本官公务繁忙，侦缉司之事忙不过来，就先让邢容兼职处理吧。” “啊？”展鸿英如遭雷击，这怎么可以。让谁兼职都不能让邢容做这个暂代侦缉司大统领之位置。展鸿英急忙说道，“这怎么可以，邢容是城卫大统领，再让他……” 司徒文却已经不悦地打断了，“城卫是青山城的城卫，是天宇的城卫。侦缉司也是青山城的侦缉司，是天宇的侦缉司，不是他邢容的，也不是你展鸿英的。公私有别，绝不可因私废公。任何人都不能影响大局，包括我，包括你，明白了吗，展统领？他来暂代是因为他是现在最合适的人，至于你，你养好了伤，比现在说什么都强。” 展鸿英只得躬身答应，“是。”木已成舟，此事已经落定，展鸿英也只能自我安慰，回去好好养伤，养好了伤，回来便是，他邢容也不是真的完胜，只不过是赢了这一回合而已，至于最后谁能拿到最后的胜利，那就各凭本事好了。 展鸿英告退离开，心中情绪复杂，时而后悔不该去找那姓徐的，这会儿遭了两记重锤，头脑冷静了一些，想明白了，其实跟徐言根本没多少关系，找他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对于他之前和邢容的斗争也没有什么帮助，邢容才是重点，徐言只是添头，邢容倒了，徐言不过是顺手收拾的事情。然而，又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调查一下徐言的情况。时不时又觉得，那姓徐的小子到底什么情况，他体内的是什么东西。 一路胡思乱想，直到回到家里，展鸿英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到了家了，可这一路上，还是什么都没想明白。 看了看家门，苦涩地叹息一声。 第67章 劫后安排 展鸿英颓丧地回到家中，平日里最宠爱的小妾立刻迎了上来，就要温柔地为他换下外衣。 然而，展鸿英并没有平日的笑颜，只是不耐地挥挥手，也没说话。 小妾奇怪地问，“老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对了，怎么今天没有穿着官服回来。” 说起来这个，展鸿英一下子被戳中了伤心处，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滚！” 小妾捂着脸，惊恐地看着展鸿英，却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委屈地赶忙离开了。 …… 司徒文终于转回了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司徒文才喊了一声，“来人，让城卫大统领邢容来一下。” …… 徐言身体不舒服，店铺已经没有人在了，他撑着身体，将大门锁上，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叹息一声，从戒指中取出了一个微型的聚灵阵。本来这东西是打算用在大厅里面，用来减少传讯板子的消耗的。可现在， 不得不放在卧室中。主要是，这种聚灵阵的效果比较一般，帮助修炼的效果非常不明显，这么点差异对于实力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如果是传讯板子方面就不一样了，省一点就是真的是一点，是实实在在的灵石节省。换算成金银，那就是明晃晃的钱。 徐言刚刚躺下，便传来了敲门声。无奈，徐言只能说了一声，“进来！” 原来，是白玉梅和陈兰来了。紧接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徐言一看，居然是招财。笑了一声，摸了摸招财的脑袋。 招财“喵”了一声，似乎感觉徐言状态没问题，便转身又跑了出去。 陈兰紧张地奔了过来，抓着徐言的胳膊，“哥哥，你怎么样了？” 徐言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累，得休息一会儿。” 白玉梅担心地问道，“掌柜的，你现在……” 徐言笑着摇头，“没事，放心吧，伤势不严重，养伤一段时间就行，这段时间不能跟人动手了。” 陈兰立刻说道，“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来照顾你。”说着，小脸上满是认真的表情。 徐言心中安慰，笑着抚摸陈兰的小脑袋，“好，那就辛苦一下我们家可爱的小陈兰了。” 陈兰乐的眯眼，踮着脚，欢呼雀跃。 徐言忽然问了一句，“小白，现在店里情况如何，有几个想走？” 白玉梅抬头看了一眼徐言，小心地问，“掌柜的，你都知道了？” 徐言笑了笑，“这种事情，想都能想到。遇到了两次了，总有人担惊受怕。” 白玉梅担心地询问，“那我们怎么办？” 徐言无奈摇头，“青山城以前其实算是偏安一隅，但现在星岛降临，只要这件事没有过去，就不可能完全安宁下来。以后这种事情，一定会是常态，不只是我们，以后所有人都一样，不管是在哪个店里当伙计，还是上山打猎，或者海边谋生，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现在天下不少强者来到青山城，鱼龙混杂，这种事情免不了的。” 白玉梅颓然叹息，“就没办法了吗？” 徐言“嗯”了一声，看着天花板，又看了看白玉梅，这才说道，“除非离开青山城，远走他乡。整个青山城注定难得平静，慢慢适应吧，朝廷也好，三大宗门也好，其实也都不愿意看到太混乱的局面，这种事情以后会被压制，但小问题肯定还会更多。” 白玉梅叹息一声，“景非想走了，还有几个人，也是想走了，他们都觉得太危险了。” 徐言心中一惊，有人走，他确实有所预料，但景非要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景非算是顶梁柱之一，平日里性格温和，徐言还是很看好他的。可惜了，他的另一方面确实谨慎胆怯，或许这些不可抗力对他来说，确实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点了点头，徐言又问，“那他现在呢？走了？还是在等我回话。” 白玉梅道，“他们也知道您平时待他们不薄，所以只是跟我说了一声，让我代为转达，想让您同意之后，他们再离开。” 徐言点点头，“好，有心了。既然如此，那就好聚好散吧。告诉他们，我休息一天，后天晚上，味极饭店，我请他们吃个散伙饭，也算是送别了。另外，准备一下钱，走的按这个月月底结算工钱。留下的，奖励里两个月工钱，之后，我还会有其他安排。” 白玉梅有些担忧，“这……这样是不是花销太多了？” 徐言摇头，“别担心，没那么大影响。这也是必要的，现在重要的是先稳住其他的人，换一个伙计，明面上的成本只是工钱，但更重要的是新来的人不熟悉工作，不仅仅是工作效率低，更重要的还是客人们可能不熟悉，要是因为这个让客人们不满意，那就损失大了。” 白玉梅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以前贫穷惯了，对这些小钱也非常在意，这才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徐言又问了一下白玉梅，“之前看你也受了些伤，现在怎么样了？” 白玉梅笑着说道，“已经没事了，我虽然看上去受了点伤，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我修为浅薄，才显得伤势严重。弟弟他帮我弄来了一些丹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徐言笑着点头，“看来，你这个弟弟现在也争气了。” 说到这个话题，白玉梅自然非常高兴，“是啊，玉成他现在有出息了，连他的师父都很喜欢他，所以才肯让他放假来看我。” 徐言微笑，“嗯，难得玉成这么争气，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可以很欣慰了。” 白玉梅露出微笑，笑容灿烂，心中的幸福简直是直接写到了脸上。 徐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说了一句，“对了，你和弟弟回家了吗？毕竟，那也是你爹啊。” 白玉梅陷入了沉默，徐言说完就后悔了，尴尬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 白玉梅轻轻摇头，“没什么，我还没有想清楚，交给时间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68章 宴席终有散 司徒文吩咐下人去叫邢容之后，自己却又恢复了负手而立，仿佛在欣赏墙上画作的习惯。只是，她却皱着眉头，口中非常轻微地自语着，“怎么会呢？像是手揽星空的力量，看来马玉宁与他的关系不像是资料中显示的那么简单。可是中间还夹杂着曦月宗的力量。这又是哪里来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人，邢统领到了。” “进来吧。” 邢容迈步进来，却见司徒文坐在正椅上，连忙躬身，“参见司徒大人。” 司徒文点头，“邢统领，请坐。” 邢容落座，便问，“不知大人传下官，所谓何事？” 司徒文反倒是先问了一句，“你与徐言关系如何，对他有多少了解？” 邢容万没料到她忽然有此一问，只能回答，“他算是我侄儿吧，旧友之子。了解谈不上太深，就是以前他孤苦一人，我对他稍有所照料，至于现在，他倒是出息了。别的，也不太清楚了。大人问这个，是何意思？我这侄儿人也算老实谨慎，不会做什么过分的错事吧。” 听到老实谨慎几个字，司徒文莫名地嘴角牵扯出一丝笑意，看来长辈们眼里，自家晚辈都是这种老实人。 看到司徒文的笑容，邢容倒是安心了一些，不像是嘲笑，反倒像是听到朋友的好笑事情。这让他有些奇怪，司徒大人怎么会问起来徐言的事情，看样子好像还熟悉了，似乎有几分朋友的味道。 不过，司徒文也就是提了一嘴，后面直接就换了话题，“邢统领，你与展统领之间也相处了不少时日了。侦缉司的这些人，你感觉如何？” 邢容当着上司的面，自然不能说侦缉司坏话，只能说，“展统领嘛，为人比较耿直，做事有时候冲动，不过大局无碍。” 司徒文摇摇头，却没有多做解释，这种话也就是随口一问，邢容也不会那么憨，就直接说对方一无是处。于是她直接问道，“目前展统领受伤，侦缉司不可无主，至于展统领什么时候回来，那可就说不准了。所以，本官需要有人来协助本官。” 邢容一听这话，猛然意识到了，这恐怕是司徒文让自己站队。之前，邢容都是中立派，不参与任何党争之类的事情，尽管是司徒文的下属，但也只是正常执行职务上的事情，并没有偏袒参与城中的派系之间事情。 看到邢容在犹豫，司徒文自然也明白，并没有失望的意思。之前他就一直是中立，埋头在城卫政事之中。而这一次，她也不过是随便问一句，还没有开出条件，对方没有回应也是很正常。于是，司徒文也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邢统领愿不愿意替本官多分担一些工作？” 邢容听到这个，立刻明白了，司徒文这是要给自己机会。当然，机会就意味着战队，也就是风险机遇并存。心中思维急转，立刻，邢容便决定了下来，“下官愿为大人分忧。” 司徒文露出微笑，“好，既然邢统领有心，本官也只好多劳烦邢统领了。侦缉司大统领展鸿英受伤严重，想来想去，本官觉得你暂代比较合适。侦缉司与城卫本来就职责多有交互，正好你居中调节。” 邢容立刻起身，恭敬说道，“多谢大人栽培。” 司徒文接着说道， “嗯，且看你以后表现了。本官事务繁忙，你若能协调好两方，日后校尉之职恐怕也要辛苦你了。” 邢容听到，心中一喜，不过也不确定是画饼，还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但是先考验自己。不过，无论如何他现在肯定得先谢恩。当即，邢容再次开口，“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定当用心为大人分忧。” 司徒文点头，将侦缉司大统领的令牌掏出，“好了，你先去与侦缉司那边交接一下，熟悉一下那边事务，尽快让侦缉司回到正轨。” “是”，邢容接过令牌，“下官告退。” …… 休息养伤的情况居然比徐言想象中要快很多，两天时间，徐言本来想着自己能正常起来，如普通人一样活动就不错了，可没想到，居然伤势好了大半，更重要的是，随着灵根的修复作用，居然身体大部分都开始灵体化了。徐言不由地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得感谢展鸿英啊，要不是他，或许这灵根现在还在自己体内干吃不干活呢。当然，也不可能发现体内居然隐藏着这么强横的一股力量。 这件事在徐言心里留下了一个小芥蒂，不过，却暂时没办法，只能压下心里的忧虑，毫无头绪，更没有解决办法，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徐言所能想到的，大概是上次使用灵眼仰望星空的时候，那狂涌的月星之力依旧没有被自己完全消化，或许跟这个外灵根一样，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遗留在了自己体内。因为遗留在体内，所以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敌意，反而是展鸿英将真元传来，折磨自己的时候，被这股力量当做了敌人，一下子就被打成了残废。 一顿散伙饭下来，众人都有些惜别之意。甚至有两个伙计感觉还是徐掌柜做事亮堂，有了反悔的意思，不想走了，想回来继续工作。不过徐言却拒绝了，多结算工钱也好，送别也罢，都不过是好聚好散，谈不上什么谁对谁错，但他们觉得这里不安全，想要更安全的地方也是无可厚非。 曲终人散，徐言与白玉梅，陈兰三人并肩而行。或许是因为星岛降临的缘故，夜晚这里居然也开始忙碌起来了，许多的商贩在外面摆摊，有些门店也开着，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想到今日送别的几人，徐言依然不由得感怀，或许徐氏也到了一个该有所转变的时候了。现在这样，总是时不时会有影响，徐氏是别想好好发展了。只是，该如何改变，如何置身事外，偷偷发展，这是徐言一直在头疼的问题，当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第69章 难得放松且休闲 不常见的夜景让陈兰非常兴奋，拉着徐言和白玉梅，不停地到各个地方游玩。 当白玉梅终于玩累了，回去睡觉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夜深人静，也有些凉了。徐言独自坐在房顶，享受着安静的思绪，脑子里则是放空状态，天马行空，完全神游天外，之前的愁绪事情也暂时被放到了一边，此刻，只想享受安静和谐。虽然走了一些人，但最重要的白玉梅和陈兰还在，还有旁边正在安静地趴着的小招财，这些就够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景非走了，徐言也终于下定了决心。以后要以玉钱宗作为重心，徐氏这边自然是徐言无法割舍的存在。但这种伙计的关系实在是没有什么约束力，对于器重的人，有时候就算是金钱也无法留下他们，正如景非这样的。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继续发生，徐言决定以后不加入玉钱宗的，只能是普通伙计，工钱也是平常，最多比其他周边的店铺稍微好点，有点竞争力。至于管理层，或者想要做贵宾区的，或者是想要参与制作，学习配方，以后都得是玉钱宗的，这样才能保证人员稳定。哪怕是不涉及配方机密之类的，也要要求重点的岗位都是玉钱宗的人，避免培养了许久，却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不知何时，徐言忽然发现白玉梅居然坐在了旁边。 徐言看向白玉梅，微风拂面，额角一缕秀发随风飘扬，白玉梅伸手捥了捥头发。徐言不由地看得有些痴了，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宛如月出流云间，花开芳田中。 白玉梅羞涩一笑，低头不语。 愣了一下，徐言才说道，“怎么，你也睡不着吗？这么高的房顶，要小心些。而且天冷了，小心着凉。” 白玉梅抿嘴一笑，“没什么啦，就是看你一个人，好像有心事？” 徐言此时感觉心胸已经开阔起来，笑着说，“没有了，之前有些想法，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只要有你和兰兰在，还有什么搞不定的。” 白玉梅也微笑起来，“谢谢你，要是当时没有来这里，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发现了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徐言拉住了。然而，她只是红晕飞脸颊，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幸福地笑了。 徐言对此并无察觉，身体一仰，躺在了房顶，月光暗淡，星空璀璨，一闪一闪悦动的星星仿佛是徐言的心情一样，开心喜悦。 白玉梅似乎被他也带动了情绪，也是不管房顶脏不脏，躺在了房顶。这才说道，“掌柜的，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当初收留我，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被卖给人做牛做马了。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在今天，也开始了修炼，以后我会帮得上你的。” 徐言回忆起来当时的情况，也觉得命运缘分的奇妙。也庆幸，自己当时答应了下来。微风拂过，凉爽舒心，徐言说道，“今天本来我还在想着，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就像是忙活了这么久，忽然就一切回到起点了。” 白玉梅忍不住反手也抓住了徐言的手，安慰他，“放心吧，我和兰兰会永远陪着你的。” 徐言露出欣慰的微笑，笑着说，“嗯，他们走也能理解，毕竟都是普通人，遇到了几次这样的事情，害怕也正常。” 白玉梅犹豫了一下，“掌柜的，我……” 徐言洒脱地说，“怎么了，怎么这么犹豫，没什么好纠结的，只要你们在，我什么都无所谓。” 白玉梅只能说，“掌柜的，本来我不想破坏你的心情的，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比较紧急，所以，我也不能瞒着你。” 徐言不知道这件事是否重要，只能放下心里的其他想法，认真听白玉梅讲。 白玉梅似乎纠结了一番，这才说道，“就是，咱们的那个，有一个老员工，曲正，记得吧。他，他也要走了。” 徐言一愣，“曲正？他怎么会走？”这件事倒是影响已经不大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已经走了好几个，再走也没关系了，只要白玉梅还在，再找几个人，不成问题。大不了徐言自己去顶几天。只不过，曲正要走，实在是出乎徐言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孩子老老实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专心做事，为家里挣钱。按说，给他的工钱也不少，怎么会忽然要走呢？ 按说曲正离开对徐氏影响不大，他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也不负责管理什么东西，就是普通的伙计，走了也就是少个人手，别的没有影响。可徐言却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在这个人上面，自己确实看走眼了。这说明自己的眼光不准，看人不准，这个才是徐言更关注的问题。一方面，当然是年轻人很爱面子，承认自己看错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很难受。另一方面，如果说看人看不准，那徐言甚至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这意味着，自己根本不知道该重点培养谁，甚至可以信任谁的问题。 白玉梅说了一句，“他也没有详细说，似乎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只说对不起徐掌柜的栽培，甚至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说，所以才跟我说的。我问了他几句，他也不肯说。只说对不起徐掌柜，让我转达意思就行了，甚至他的这个月工钱都不要了。” 徐言皱眉，这个曲正的举动可太奇怪了。要说是有什么事情，急需要钱，别人那钱来引诱他，他要走，徐言甚至都能理解。只要没有出卖徐氏，要走要留，都很正常。可是，他直接连工钱都不要了，这就让这件事情很难解释了。 “算了，不管他了，难得放松一会儿，看看月亮，看看星星，吹一吹风，这些事情，留着明天吧。”徐言将双手垫在了脑后，姿态放松，轻轻地吹起了口哨。 白玉梅也放下了心里的纠结，享受了起来难得的放松日子。 第70章 贵宾区变革 太阳照常升起，徐氏终究还是照常开门。人手有些短缺，尤其是景非离开，药物药材区也没有了负责人，思考之后，徐言决定，又撤销了这个区域。因为乐恒草堂终究还是失败出局了。在与乐掌柜讨价不成的情况下，乐掌柜还是撑不下去了，本来卖给徐言是最合算的，也是徐言能开的价格最高。不过，因为两边关系闹僵了，最后还是转给别人了。 离得太近，本来就容易成为冤家。新搬来的店铺是售卖衣服的，按说与徐言这徐氏算是几乎没什么竞争的情况了。可是，人心难测，徐言这里贵宾区也有了恒温衣，当做是精品来售卖的，与对方这“锦绣满堂”其实根本没有竞争，可对方觉得有，所以对徐言没有好脸色。徐言自然也不会犯贱去给对方笑脸，连开业大吉的面子工程都没有去捧场，可知两边关系根本好不了。徐言对此自然也没有太多想法，心中倒是哂笑一声，也难怪乐掌柜会把店铺用更优惠的价格让给她。 药物药材区虽然撤销掉了，不过，这些东西还是要卖的，甚至里面还有一批是乐恒草堂当时没办法，降价打折时候，徐言收购过来的，现在也可以摆上货架照常买卖了。不知道乐掌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或许不会吧，之前已经伤过几次，该吐的也吐完了。 …… 既成事实，无需多考虑。徐言让白玉梅继续招人便是，而他自己则也同样无事便去溜达，寻找年幼的，感觉尚可的小乞丐。 星岛降临，既是好事，也是坏事。星岛降临，让这个边陲城市迎来了各地的强者，自然也迎来了无数的财源滚滚，短时间内，青山城中，各个地方都比之前富裕了好几倍，自然也包括徐言所在的白沙镇。这一点徐言自己都能很明显地察觉出来。 然而，同样的问题也很多，这些强者来了之后，青山城本身的约束力严重不足，各种破坏性事件频发，许多平民受到了伤害，很多人因此丧命，不少孩子沦落为孤儿。 对于这种事情，徐言也是后知后觉，是新收留的几个小乞儿说了家庭身世，徐言才明白过来。然而，这种事情，他也只能叹息一声，说不出什么来，也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是无事的时候出门转转，遇到了合适的，懂事的，便收留下来。 几天下来，倒是找到了十来个孩子，有些愿意加入玉钱宗，有些则有些犹豫，最后先选择只做普通伙计。 徐言看着满屋子忙碌的孩子，挠了挠头，好像徐氏里面太多孩子了，显得不够稳重。唯一庆幸的便是徐言在这里盘踞已久，周遭邻居早就熟悉他了，因此对他比较信任，稳重这件事，他们似乎也没那么在意，当然，徐言本身也挺稳重的。 还好，这些原来的伙计们没有全走，走了一部分，剩下的人也不少，旧带新的情况下，比之前辛苦累一点，不过还是没出什么岔子。徐言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最近似乎丹药的销售情况不错，徐言立刻察觉到，最近应该是竞争激烈化了，所以丹药的消耗情况加剧了。 于是，徐言立刻和韩少泽一起，增加了丹药的产出。果然，以前卖不完的丹药，现在根本没有这回事，每天都不可能剩下。 人手不足，徐言当然自己也在贵宾区，和贵宾区的姑娘们一起迎接客人。毕竟，许多客人其实也挺认可徐言的。但是，最近倒是让徐言发现了一个事情——有很多陌生面孔的有钱人，来到了徐氏之后，想要来贵宾区，然而，却没有贵宾卡。当他们听说需要办理一张卡的时候，立刻变了脸色，“什么地方，还得办卡，少爷就来一次，以后就不再来这地方了，半个屁的卡。”说完便拂袖而去。当然，也有些人不情愿地办了卡，在上面买了些东西，之后又回来退卡。 几次之后，徐言想明白了。自从星岛降临之后，青山城已经变得非常热闹，现在这里充斥着其他城市的各色人群，很多都是有事来，很快就走，这样的人要办卡自然不合适。可是，徐言又想做他们的生意，因为这些人其实也非常多。思考之下，徐言自然也终于决定，对贵宾卡进行改革了。 既然来来往往各个城市的人都很多，而且能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参与星岛降临的资源争夺，至少是有实力的，当然金钱方面自然也不会缺乏。修者的灵石可比普通人的金银贵重多了。就算是一般的修者，拿出来的钱财，也比普通人更多。只要是修者，绝大部分不至于消费不起面向普通人的店铺。 对于这样的人，徐言也感觉到，再要求他们办理贵宾卡，肯定也不现实，这样会错失很多本来想来一次性消费的客户。 于是，徐言将贵宾区改了规则，不再需要贵宾卡了。当然，买了贵宾卡的客户也不能吃亏，他们依然有优惠，相比于没有贵宾卡的人，他们的优惠还在。所以，贵宾卡现在的作用就是比普通会员卡或者没有办卡的客户更便宜，更优惠，更多积分。 考虑到这件事可能的影响，徐言又一咬牙，让白玉梅专门写了一个公告，宣布之前持有贵宾卡的客户，每人可以免费领取一斤的特兽肉，当然得是店铺里现有的，一个月之内，随时可以领取。同时，以后贵宾区恢复为精品区，不再限制贵宾卡才能进入。 这么一个结果，当然也会有一些客户不太喜欢，他们不太愿意跟“泥腿子们”在同一个地方，不过徐言也解释了情况，众人总算是勉强接受了。毕竟，能办理贵宾卡的，至少都是有钱人，他们自然也更清楚，现在青山城发生了一些变化，外来的有实力的人，多了许多，而且来徐氏这里的，也是人非常之多。这种情况，让徐掌柜把这些人往外推，也确实不合适。再加上特兽肉的面子，也还算是没有波澜地接受了。 第71章 仓促改变，计划不周 然而，徐言还是失误了，他只是想到了，要方便那些外来的土豪们来精品区采购。却忘了，本来许多普通人就对原来的“贵宾区”其实也好奇，想来看看，只是苦于没有贵宾卡，这才无奈放弃。 而现在，徐掌柜既然放开了，他们自然是一拥而上，一下子整个精品区人满为患，他们又是刚刚上来，自然各种好奇，一直问来问去。姑娘们受了培训，自然是只能笑着迎接他们。可他们又不买东西，只是一直好奇地各种看，还乱上手。 一直到一个老太太将徐言准备的一个恒温衣偷偷塞进了袋子里，想要偷走。可是，她私自拿的东西，又没有伙计们去解除监控标记，想要出门下楼的时候，监控阵法自然响起了报警。 很久没有这种事情了，徐言第一时间还有些奇怪，这什么东西？然后，才想了起来。徐言立刻喊了一句，“偷东西，拦住她。” 两个身材壮硕的伙计立刻上前，抓住了老太太，扭送到徐言面前。 徐言为难地看着老太太，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客人们自然也看到了，也各有想法，有些人说着，“徐掌柜，把他送到侦缉司吧，这老太太可不是头一次了。” 也有些人说，“哎，老太太年龄也不小了，放过她算了。”也有人说，“管她呢，不行让她买了得了。”众说纷纭，吵闹得徐言都头疼。 当然，更多的则是很多富少们脸上挂着看热闹的表情，就等着看徐言怎么处理了。 这种事情，伙计们自然没有见过，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巴巴看着徐言，等着徐掌柜的处理。 徐言也是非常头疼，然而，看了一眼围观的客人们，徐言也有了想法。现在，大部分普通人都觉得无所谓，甚至觉得徐言不应该处理这个老太太，觉得毕竟老人家年龄大了，而且头一次。可是，大部分贵宾区的客户们却冷笑着看着，就等着徐言做决定。 徐言忽然明白了，这一次的事情反而不同于普通的直接来闹事的，这甚至可能是对自己的一次非常重要的考验，如果处理不好，不仅是客户们不满意，甚至大家都会对徐氏看不起。 白玉梅拉扯了一下徐言的胳膊，似乎是希望他放过老太太。然而，徐言已经想明白了，“张大有。” 张大有连忙跑了过来，“掌柜的，您叫我？” 徐言指了指老太太，“去请镇卫来。” 镇卫是城卫的下属部门，与徐言也挺熟悉。本来这件事与侦缉司关系更近一些，但是官府里面，各种关系错综复杂，为了避免一家独大，上级反而会设置两个下级互相牵制。所以，这件事镇卫来了，也能处理。而且，这种不大的事情都是谁先动手，算谁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身体一软，然后便是哭天抢地起来，开始撒泼打滚，嘴里喊着，“欺负人了，冤枉人了。”。 徐言脸色一变，“老人家，这件事过程如何，这里有很多人看见。事实俱在，你可不要乱讲。” 然而，那老太太一听这话，居然更加撒泼，“大家看到了吗，欺负人了，我家孤苦伶仃，就是一时没忍住，就不给我活路了。” 徐言听得心中怒火上扬，看了一眼张大有，“张大有，你耳朵聋了？去请镇卫来，愣着干什么。” 张大有听见掌柜生气，赶紧一溜烟跑去请镇卫去了。 徐言又一指刚才的两个伙计，“你们两个看好了，别让她走，至于她喜欢哭喊，随便她，也别伤着她，等着镇卫来就行。” 接着，徐言又看向客人们，“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大家现在可以继续了，这边事情后面会让朝廷来处理。”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信奉朝廷，不过事情到了朝廷这边也算是到了终点了，不会再有什么后续，最多也就是后面到底怎么处理了。 看到没有热闹看了，大家也便散开了，慢慢地又回到了之前的情况，也只有镇卫来的时候，大家看了一下。但也只是看到镇卫麻溜地将老太太带走了，至于什么撒泼之类的，镇卫可不会跟她这么客气，要是张嘴就说镇卫欺负人之类的，马上就是一个污蔑朝廷的罪名，那可就是大罪了。 不过，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倒是没有人敢下手了。只不过，很快便有几个少年皱着眉头，挤过人群，“徐掌柜，你这做的也太差劲了吧。”说着指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徐言也明白了这个意思，赶紧抱拳，“对不住了，林公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陈则其接过话茬说道，“徐掌柜，咱也不是说非要挑你毛病。可是，你这放开贵宾区之前，也不想一想吗？你这店里这么多人，都不动动脑子吗？这么些人上来，乱的跟猪窝一样，让我们怎么来这里选东西？” 徐言也发现了这问题的严重性，之前觉得放开就放开，无非是多几个人而已，可是，他却忽视了，大厅地方可大多了，而且或许很多人对精品区比较好奇，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们肯定要一窝蜂上来看。这么一下，精品区人满为患。而且，原来的贵宾们本来衣冠楚楚，结果被迫跟这些人摩肩接踵，身上难免弄脏了一些，可是人又太多了，想发火都找不到人，有几个就急得跳脚骂人。 徐言赶紧道歉了一句，“几位公子，今天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明天，味极饭店，我摆一桌，给大家道歉。” 也是徐言平时跟他们关系也到位了，既然都这样了，几人也没有太多说的了，也是抱拳，“得，徐掌柜，今天我看是不用再看什么了，不过，赶紧想办法吧，这么下去，这贵宾区，哦不，现在叫精品区是吧，也不用开了，迟早得变成二楼大厅。”说完，几人便告辞离开。 随着他们的离开，后面也有一些平日的贵宾，感觉这里情况太糟糕，匆匆离开。留下的，反而是一些根本买不起的，只是在参观。 徐言叹息一声，计划不周，得赶紧想办法。 第72章 再次改变 发现了问题，但是客人们都还在，徐言也不能直接赶人走。万幸，只能逛街，买不起的情况下，很多人还是慢慢失去了热情，而且，也是太挤了。在煎熬了一会儿之后，很多人受不了拥挤和嘈乱，渐渐地，精品区也算稳定了下来，虽然很忙碌，但也能正常运转起来了。 徐言一边安排着事情，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处理精品区。恢复贵宾卡肯定是不行的，这样只会把很多其他城市来的大客户拒之门外。但这样开放也不合适，这样的话，这些贵宾卡客户全都不满意了。 一边忙碌，一边思考，最后，徐言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不过，单想是没有用的，明天试一试便知道。 当然，徐言得先做一件事——先去镇卫那里，处理一下老太太的事情。事情倒是也简单，就是一个偷东西未遂。到了那里之后，果然，老太太已经不嘴硬了，老太太儿子也来了，正在哀求镇卫。 徐言到了之后，老太太的儿子立刻过来，“噗通”一下，跪在了徐言的面前，“徐掌柜，对不起，求你饶了我娘吧。我娘她也是一时糊涂，她都这么大年龄了，我怕她……” 徐言本来想着的是让镇卫对老太太训斥一番，吓唬一下就行了。真的把她关个几天，还怕她出什么事情呢。不过，看到了老太太儿子之后，徐言倒是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先把老太太儿子搀扶起来，告诉他稍等一下。然而，徐言便找到了镇卫，小声询问了几句之后，便回来问老太太的儿子，“你娘做的事情总归是得有人负责，你愿意不愿意代她受过。” “什么？”老太太儿子愣住了，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方案。本来，他想的就是向这位徐掌柜求情，这样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算过去了。这一点，和他的娘是一个路子，也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徐言却根本不关心这些了，跟镇卫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又送了点自己店里的“土特产”便离开了，也算是维持一下自己的关系，这也是徐言能和镇卫们关系搞好的原因。不仅仅是依靠邢容的关系，也是自己主动去维持。 至于后续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母子决定吧。反正镇卫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要是儿子愿意代母受过，那就让他在里面住几天，做母亲的看见儿子为了自己受过，想必更容易吸取教训，避免再犯这种错。要是不愿意，那也怪不得徐言了，机会给了，儿子都能看着母亲受罪，再说自己狠心什么让老人受苦的，徐言反正问心无愧，儿子不愿意，那也是自己的选择。 …… 次日，徐言便又一次改变了精品区的规则。这一次为了避免出错，他自己就在门口处亲自处理。这一次，精品区依然关闭了随便进入的规则，而是需要门票进入。贵宾卡依然可以直接进入，但没有贵宾卡，需要买一个门票，当然，出来结账的时候，这一个门票钱还可以抵扣最后的账单。而贵宾卡也不吃亏，因为会有贵宾优惠，还有双倍积分。至于门票的具体价格，徐言思考之后，定了一个一两银子。 普通区里面，一两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了。而精品区里，一两银子其实算很少了，随便买点东西就超过一两银子了。所以，这个门票对于真正要来买东西的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甚至，就算不买，这个门票也可以退掉，或者带走，下次还可以继续使用。真的有心愿意在精品区消费的话，这一两银子完全不是问题。而那些根本买不起的人来说，一两银子已经足够劝退他们了。当然，确实有些人可能也买得起一两银子门票，但是又一直不买东西的人，这样的人会有，但也不足以影响大局了。而且，这样的人也会是潜在的客户，他们偶尔来一次，不会对秩序有什么影响。要是经常来，那更好，妥妥的某一天就会下手。 在精品区这一次变更之后，很自然有些人不满意，不过这些人的意见都被徐言直接华丽丽地无视了。贵宾卡用户肯定不会关心这种规则。只有买不起，还非得要来这里逛的人才会有意见，要是先掏一个能退款的门票钱都不舍得，那徐言肯定也不会关心他们对于精品区的意见。这些人不是穷，就是太抠，不舍得消费，这个规则其实就是针对他们的。 果然，昨天率先表示不满的陈公子和林公子今天也来了，看到了徐言的新规则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示。昨天因为情况太乱了，他们都没有能选到心仪的东西，听说徐氏这里上了新品，结果没买到东西，还弄得心情不好，自然对徐言不满意。 没一会儿，陈公子逛着逛着，又到了距离徐言不远的地方，便走了过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徐掌柜今天这个新规则还不错，现在就清净多了。不过，徐掌柜怎么不继续要求贵宾卡了？原来多好，现在还是会多一些人。” 徐言也笑着回应，“清净就好，陈公子满意了，我就没白想半天。这贵宾卡也是没办法了，现在青山城来了这么多各地来的高手，他们也就来一趟，看到喜欢的就买点。以后，说不定就再也不会回来青山城了，我再非要这个卡，也不合适。” 陈公子点点头，手里的伞无意识地转了几下，“是这样啊，也是，现在咱这青山城乱多了。不过，我爹说最近也确实比以前赚钱多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说着，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手里的伞，又拿着伞，比划了一下，“徐掌柜这伞真不错啊，小娘子很喜欢。”这话说的，应该又是他最近新认识的小娘子。 徐言笑着点头，“陈公子满意就好，以后常来。” 陈公子哈哈一笑，“这话说的，像是赶人一样，本公子还没逛完呢，再去看看，有什么新东西。” 第73章 韩少泽优化炼丹 总算是将之前的离职事情平息了下来，重新招收了几个伙计，还有两个孩子加入玉钱宗。徐言心情也放松下来，便带着一个传讯板子，回到后面，指导徒弟去了。 刚到后面，便遇到了韩少泽。韩少泽一看徐言，便随便打了一个招呼，依然自顾自往外走。 徐言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韩少泽摇摇头，“头疼，怎么也搞不定。” 徐言便来了兴趣，“什么东西啊，看你这么发愁。” 没想到这么一句，反而提醒了韩少泽，“我去，差点忘了。徐掌柜，快来帮我参谋参谋。我都忘了，来时候咱们可说好的，你也得帮我一起研究炼丹这些。” 徐言明白了，“是不是炼丹中间哪儿又出问题了？” 韩少泽着急地拉着徐言，“快快快，徐掌柜，来帮我看看。”拉着徐言便往后面他的“炼丹房”去。 这炼丹房其实也是徐言找了个空闲地方，隔离出来的，又忍痛买了个聚灵阵。当然，徐言每一次买聚灵阵的时候，都想着该学制作阵法，学习制作聚灵阵了。但每一次，都是有其他事情耽误，都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韩少泽将徐言带回炼丹房，便跟他说，最近在炼制丹药的时候，遇到了点问题，丹药的质量到了瓶颈，怎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提高了——也不是没有，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换更好的炼丹炉。 最初谈论合作的时候，韩少泽就想着在徐言这里能得到一些有用的建议，只是徐言总是各种事情缠身，又因为现在丹药需求量大，他的丹药质量也勉强过得去，所以这件事才一直拖延了下去。现在终于抓到徐言的空闲了，他自然满怀希望。 两人都将状态调整到最好，两个来帮忙的孩子也跟着徐言像模像样地调整着。不过，他们还处于武者的阶段，只是跟着徐言在修炼，现在还处于对灵气感应若有若无的状态，看到师父在调整，他们也跟着做动作。徐言看了看他们的动作，只要不会伤害到自己，也就不管他们了。 韩少泽终于调整完毕，指挥着徐言的两个徒弟，开始炼丹行动，而徐言也赶紧眼睛一闭，淡紫色的光晕出现在眼睛周围，徐言立刻启动了灵眼，开始细细地观看韩少泽的炼丹过程。 韩少泽则是忽略了徐言在一边，只是指挥着两个小帮手，认真地按照平时的行为去炼制这一炉丹药。 而徐言则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看着，尽力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避免干扰到韩少泽的动作，让他能保持平时的状态。 一直到炼制完成，徐言都没有出声，只不过是默默记下来几个关键的地方。不过，徐言并没有直接说，而是让他继续再来。 如此，让韩少泽炼制了三炉，徐言才终于将记录下来的要点跟韩少泽说了一遍。 然而，韩少泽果然天赋一般，即便徐言给他指出来不完善的地方，他依然想不明白，觉得不应该差这么多。只是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按照徐言的要求，重新炼制了一炉。 这一次确实有所进步，出了2颗2品的，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1颗，没有或者2颗2品的都比较少。所以，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徐言指导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终归上来就开了个好头，韩少泽立刻精神振奋，继续忙活起来。果然，这一次还是2颗。这下，韩少泽心里有些相信了，明显连续两次出了2颗二品的，或许有好运的成分，但更大的可能，还确实是徐掌柜眼光敏锐，他让自己更改的几处，确实是有用。 然而，这只是猜想，他们还得继续认真去继续下一轮。休息片刻，调整状态，几人继续，这一次居然出了3颗二品的，这下，韩少泽真的服了，这位徐掌柜果然是好本事，轻易就解决了自己头痛了好几天的问题。 这当然不只是精神鼓励，心里的爽。更重要的是，钱包也很爽啊。二品的丹药比一品值钱，这是太理所当然的事情了。有3颗二品，以为今天又可以吃顿好的了。 随着这一次的完成，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微笑，徐言说道，“咱们最近似乎客人需要有点多，今天咱们加把劲儿，再炼三炉。一会儿，我套腰包，奖励大家每人一颗补气丹。” 鼓励的话，刚刚炼成3颗二品的内心成就感，加上实实在在的东西奖励，几人顿时更加来劲了。 徐言看到韩少泽有些累，便直接从库房取出来三颗补气丹，让韩少泽补一补，更快恢复状态。两个徒弟闻到补气丹的清香，立刻更加精神百倍，打了鸡血一样，更加卖力。 徐言又说道，“一会儿，如果需要真元补充，我也可以帮忙。” 韩少泽一拍脑袋，“对啊，有徐掌柜帮忙，说不定效果更好。”这话的确不假，因为徐言的修为比韩少泽强很多。 徐言说了这话，也顺便查看了一下自己体内的情况。这下，他忽然顿住了，自己的身体，居然灵体化这么多了。这几天他都没有注意，因为他本来就知道，自己天赋有限，修炼速度并不快，没有天材地宝的加持，现在这个境界，本来就要耗费许久的时间，之前的修炼速度已经证明了，自己在炼气境卡了那么久，就已经说明问题了。灵体境只会卡他更久，不可能更快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理论情况，现在的事实是，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完成灵体化了。换言之，他马上就要突破灵体境了。这什么意思，怎么会灵体境比炼气境还快，快这么多。 仔细回忆，徐言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最近得到了什么天材地宝级别的东西了？普通的丹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可其他的东西，他也真的没有啊。唯一特殊的事情，只能是展鸿英的事情，可展鸿英不可能对自己好的，他当时只会是想要自己的命。 “师父怎么了？”两个徒弟发现了徐言的异样，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打扰他。 韩少泽同样如此，他虽然与徐言的关系较为平等，但毕竟更不了解，也怕打扰他，影响了什么事情，只好停下了马上要继续的新一轮炼丹，等着徐言。 第74章 开始炼丹 徐言当然也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很快便收敛心神，对着他们说了句，“抱歉，刚才有点事情，咱们继续吧。” 韩少泽熟练地开始热炉，徐言也帮着他一起。这一下，韩少泽立刻感觉压力顿减，太轻松了。甚至他还有多余的精力偏过头，奇怪地看了一眼徐言，好像徐掌柜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 虽然没有自己动手过，但在韩少泽身边看着也许久了，独立完成或许不能，但有韩少泽在一边，跟着他补充一些真元，还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到了关键处，徐言直接开口，你先暂停，我来控制这儿。 韩少泽将信将疑，这徐掌柜指点别人行，可他自己确实没有做过，能行吗？别把这一炉给糟蹋了，材料钱可不少呢。只不过，徐掌柜家大业大，又是他主动提出，真出问题了，他肯定负责。这么想着，韩少泽便停下来，等待徐言完成。 带着怀疑的心态，两人又是完成了一炉。终于到了最后，韩少泽在开炉之前，就已经有了预感，这次的品相会更好，从气味方面就能感觉，这一次的清香，连两个徒弟都能分辨出来，比之前的明显好。 开启丹炉，韩少泽立刻瞪大了眼睛。两个徒弟一看他这个表情，立刻便也着急地上前。不过，他们本来也看不懂，丹药什么品级都不懂，看也只是看了个寂寞。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反正这一炉没有失败，十六颗丹药都好好地沉在丹炉底，圆润洁白。似乎，看着比之前的那些强一点。 徐言也凑上去看了一眼，不出所料，这一次不是因为情况不好，是因为太好了，一炉16颗，没有一颗是一品的，十二颗是二品的，居然还有四颗三品的。 韩少泽恍然抬头， 看向了徐言，没想到，徐掌柜不仅能指导，自己动手 ，那些关键之处，他做的比自己还准确，并且这可是他第一次上手，居然能到这种程度。 徐言却浑然不当一回事，“好了，快收起来吧，别让灵气都泄出去了。” 韩少泽连忙答应一声，快速地分开二品和三品，分别装瓶。 收拾完之后，韩少泽眼睛烁烁，“徐掌柜，你这水平太厉害了。要不，你也来这里炼丹吧。” 徐言摇头，炼丹确实有所收益，但是也就等于是把自己和韩少泽一样定位了，比作徐掌柜还是差太远了。 韩少泽颇有些可惜的样子，不过还是又问了一句，“那，咱们继续下一炉吧。” 又来了几次，众人终于确认，的确是徐掌柜水平更厉害——至少是这些关键地方控制上，徐掌柜一出手，便是二品起步，三炉下来，只出了2颗一品的，倒是出了7颗三品的，剩下的都是二品。韩少泽高兴得合不拢嘴，因为他是与徐掌柜合作的，这些东西可是有分成的，三品多，就意味着白花花的银子，甚至是黄灿灿的金子。 终于，这几炉丹药之后，徐言就停下了动作，暂时够用了，生产更多，也没有那么多的消耗，还不如后面再炼制。 炼制完成，韩少泽便收拾东西回家去了。然而，徐言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却忽然产生了其他的想法。吩咐徒弟们可以休息了，他自己却往青山城去了，这一次他来这里，是为了买两个炼丹炉。 然而，看中了两个之后，一问价格，一个需要5颗灵石，一个需要六颗。徐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价格怎么这么贵。然而，一打听，便明白了，还是那帮外来人造成的，一群狗大户，买东西不眨眼的，而且因为现在青山城乱象繁生，各种丹药需求量都急剧上升，所以丹药价格上升了，所以丹炉都要上升。 徐言无语，感情这里面这么复杂。看来自己那边还是比较厚道的，都没怎么涨价。无奈，徐言只能买了一个，剩下那一个不着急，还是先攒钱吧。 回到徐氏，徐言并没有歇着，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事情。立刻翻出了记忆灵玉，开始仔细查看补气丹的炼制方法，同时结合之前和韩少泽一起炼丹的过程，将这些东西一一记忆到脑海中。然后，调整好状态，开始动手自己炼丹。 然而，只做关键点容易，如果全程都是自己在控制，加上没有熟练，脑子记住了，手上却总是会不小心疏忽一下。连续两次都是废丹，徐言赶紧停下了动作，重新调整状态，加上回忆炼丹的流程。 这东西说来简单，但是中间不能有错，一旦有一点错误，轻则丹药品级下降，重则直接出一炉废丹。 随着时间进行，徐言的错误也越来越靠后了，距离成功也越来越近了。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徐言才惊觉，自己居然把材料霍霍完了。叹息一声，徐言只能中断了动作，又去采购材料。 这么一折腾，又耽误了许久。徐言又只能去店里收拾东西结算，这么一耽误，好像刚刚找到点的感觉，又要消失了。 或许是看出了徐言的烦心样子，白玉梅居然破天荒地主动帮徐言捏肩，轻声安慰着徐言。陈兰看着白玉梅，也凑上来，帮徐言轻轻捶背。 徐言嘴角轻扬，感觉烦心事情全都被抛到一边了。 美美地享受了一会儿，徐言让她们停下动作，有了丹药之后，两人也可以更多时间修炼了。陈兰似乎对此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在徐言和白玉梅的劝说之下，还是像模像样地在盘膝而坐修炼着。 而徐言则是暂停了修炼，继续着炼丹的动作。重新寻找手感，又是浪费了两炉子的材料。出乎徐言自己的意料，第三炉居然就成功了，他还以为今天够呛了呢。 打开之后，徐言不由地面露喜悦，居然还有两颗二品的。 搓搓手，徐言本来想着今天能成功就可以休息了。可是，这么早就成功，要是不继续，那就浪费了自己的手感。徐言自己不由地感慨一声，“果然，灵体化之后，做什么东西也都更有手感了。” 第75章 司徒文有请 在成功炼丹之后，徐言并没有声张，因为现在的效果还不好，几乎都是一品，像是刚开始那种直接出2颗二品的都比较少。 正当徐言摩拳擦掌，准备将炼丹水平一举冲上去，大展拳脚的时候，田心又带来了新消息，司徒文那边需要他过去帮一个忙，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事情。 虽然离开会导致韩少泽炼丹的成果下降，但徐言也没办法，相比较而言，肯定是司徒文这边合作更重要。 徐言只好让韩少泽继续炼制丹药，自己则飞速赶往了青山城。一路之上，徐言又在想着，得赶紧培养徒弟，这什么东西都得靠自己，实在是太麻烦了，有点什么事情就会耽误其他的事情。比如，现在的特兽肉的制作就要耽误一些，幸亏之前加班加点，多备了一点，不至于让客人们来了，发现没东西。 …… “坐吧！”司徒文一身素衣，见徐言进来，只是微微一笑，让徐言落座。而后，便是唤来丫鬟，让她备茶。 徐言风尘仆仆而来，也不喜太多客套，坐下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司徒大人，吩咐草民来此，不知有何吩咐。” 司徒文顺手从手边拿起来一根筷子，丢到了徐言身上，“贫嘴，叫你来是拿你当朋友，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像什么样子。” 旁边的丫鬟都捂嘴窃笑，又惹得司徒文瞪了一眼，“喜欢笑是吧， 一会儿有你笑的。” 丫鬟连忙求饶，然而眼睛里却并没有惧色，显然司徒文平时待她很不错，并没有真的怎么责罚她。 徐言放松了一下身体，笑着说道，“阶有不同，我哪儿敢乱说话。” 司徒文端起茶杯，“行了，咱们是合作伙伴，别在那儿油嘴滑舌，有话好好说。尝尝我的茶，跟你上次让我尝的比一比，怎么样。” 徐言哪儿懂得品茶，端起来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只觉清香扑鼻，咽下之后，唇齿留香。就算是不懂茶的人，说不出有多好，但肯定比徐言那种茶，强太多了。 司徒文眉眼含笑，看着徐言，“如何？这茶怎么样？” 徐言不懂这些，只是笑了笑说，“还行，味道不错。” 丫鬟反而是先笑了，“呀，这下小姐要生气了。” 果然，司徒文横了徐言一眼，说了句，“山猪吃不了细糠。” 徐言感觉这茶后味香醇，回甘畅爽，不由地说道，“要不，你送我两斤，我回去培养一下情操，吃一吃细糠。” 司徒文柳眉倒竖，“好小子，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哪怕不那么懂茶，也得知道这东西便宜不了吧。小月，你告诉他，这茶什么价格。” 丫鬟抿嘴一笑，“徐掌柜，这可是小姐的珍藏呢。一般人来，小姐可舍不得拿出来，一颗下品灵石，只能买3斤这种茶。” 司徒文瞪了一眼丫鬟，“让你说价格，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徐言有些不敢置信，好家伙，这东西这么贵，难怪这么好喝。 看到徐言的表情，司徒文就能猜到这种想法，鄙夷地看了一眼徐言，“说你土，还不承认，这种好茶，你能喝的出来？” 徐言忽然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买这么贵的茶，你哪儿来的钱，不会是贪腐了吧？” “哎呦”，徐言头上挨了一弹指，司徒文怒不可遏，“什么贪腐，你小子乱说话，我可治你一个污蔑上官之罪。这是我凭本事自己挣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言揉着自己的脑袋，这一下还真是有点痛，犹自争嘴，“跟我没关系？你从我这儿挣了多少了？” “哼！”司徒文不肯承认，她入股徐言的徐氏，除了想搞一搞马玉宁的关系，其实看中也是徐言的挣钱能力。毕竟，和马玉宁搞关系其实有些虚，哪儿会这么容易，只能算是搂草打兔子。反而，入股的时候，她付出的是所谓的朝廷官府关系，而徐言则是实实在在的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挣钱能力。别看她平时好像家大业大，可实际上，外面的风光也是需要钱来维持的。 本来也只是当多增加一个收入，刚开始也确实如此，徐氏带来的收益只占她的一小部分。只是最近，她发现她小看徐氏的流水能力了。 徐言撇开话题，又一次问起来，“对了，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咱们都没有这么闲。” 司徒文也变得严肃，“不错，这次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不知道你能不能帮上忙。” 徐言有些奇怪，“是什么事情？难道我还能有什么本事能帮得上你？” 司徒文笑着说，“别那么不自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擅长的。” 徐言赶紧放下杯子，“你可别给我带高帽了，我听着害怕，你赶紧说事情，能帮我肯定尽力，不能我也无能为力。” 司徒文无奈地看着徐言，“你可真是油盐不进，你看你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吗？” 徐言赶紧猛灌了一口茶，“停停停，说事儿，别一直想骗我上钩。” 司徒文吩咐小丫鬟，“小月，去拿过来。” 小丫鬟应了一声，“是”，然后便端来了一个盒子。 司徒文给了徐言一个眼神，徐言便接了过来。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有两条鱼，还有几只虫子。几只虫子还是活的，还在爬着呢。那鱼也是时不时动两下。 徐言赶紧合上盖子，虽然不至于怕这些虫子什么的，但是也看着恶心。奇怪地看着司徒文，“这什么意思？你要养蛊啊？” 司徒文屈指轻轻地虚空一弹，“啪”地一声，盖子重新弹开，这才说道，“你看这些东西，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徐言点头，“确实眼熟，都是咱们这儿常见的东西，不过，好像是在海边那里比较常见吧。” 司徒文神色严肃，“不错，就是海边的东西，你看看，它们还有什么？” 徐言这才认真地看，这时候才惊讶地发觉，这些东西，似乎形态有些不太一样了，个子比常规的大了点，颜色也深了一些，而且，更奇怪地是，这些虫子似乎平时是不会在一起的，有些甚至是天敌，可是在这盒子里，反而和平共处，也不打架。 看向了司徒文，徐言猜测地说着，“你是说，这盒子有问题？可以让这些天敌都能共处。” 司徒文好悬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怒吼出来，“你脑子在想什么？我是说这些虫子有问题，还记得海蛙吗？这些虫子，样子变了，也开始染上毒性了。” 看着司徒文暴怒的样子，小丫鬟赶紧转头过去，小姐这么失态的样子不常见，可不能笑出声来。 第76章 新的变异物 经过司徒文的指点，徐言才注意到了重点，又伸手摸了摸，感觉手上粘粘的，又有些发烫，果然，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以徐言现在灵体境的修为都能感觉到发烫，对于普通人就已经很严重了。 结合司徒文提到的海蛙，徐言也变了脸色，“这东西，难道和海蛙一样？” 司徒文也严肃点头，“不错，最开始或许是海蛙，但现在这种东西越来越多了，不只是这些虫子，包括鱼，其他的动物我们还没来得及调查。” 徐言也脸色严肃，“怎么会这么严重，这怎么办？” 司徒文说道，“所以，我找你来了。” 徐言有些奇怪，“我？我能做什么？你找错人了吧，这你得去找研究虫子的人啊。” 司徒文却说，“这一点不需要你提醒了，实际上，除了你，很多人我都找过了。多找一个你，也是多一份希望而已。” 徐言问，“那我能做什么呢？这些东西我也不懂啊。” 司徒文拿出一瓶药，正是海蛙特效药，这下徐言明白了，“你是说，和海蛙药一样，我来试试制作这种东西的药？” 司徒文点头，“不错，就是这个意思。” 徐言思考了一下， 才说，“我去尝试这个倒是没问题，只不过，这些虫子恐怕不是全部吧。要找一种那还好说，找这么多种东西去做每一种的特效药需要的时间恐怕会很长，要想一种药解决这么多种虫子更是难。而且，还有鱼也出现问题了，现在这问题，恐怕是太大了。” 司徒文沉默不语，实际上，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她也跟父亲上报了，而且，现在这件事恐怕已经上报朝廷了。不过，这种事情就算知道把握不大，也不能就这样放弃等死吧。就算指望朝廷解决，也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干等着。当然，这些事情也没必要跟徐言说，只是要他从解药方面尝试一下而已，别的就不需要多考虑了。 徐言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个问题得解决，“那我解决这个问题，有什么报酬没有？” 司徒文鄙夷地看了一眼徐言，“果然是财迷。”当然，说归说，她其实也知道，有报酬才是正常的。这方面，她早就准备好了，直接吩咐小丫鬟拿来准备好的一张契约。 徐言接过来一看，心花怒放，居然是税务减免和采购订单。好家伙，真是舍得啊。这些虫子甚至朝廷都不知道有多少，包括这些鱼类，甚至其他类型都算，徐言每弄出一种特效药，就减免一个月的税，或者一百斤的订单。如果是能对多种虫子或者鱼类等有作用，算三种。而且，如果选择订单，每个月最多五百斤。 仔细看了一下，显然这东西是仔细检查过的，并没有给徐言留什么空子漏洞。徐言感觉到，这个条约的奖金很丰厚，出乎寻常。稍微一想，便知道了，司徒文在店里有股份的，不管是哪种，其实对她来说都也有利。徐言心里老怀大慰，这个小股东终于给自己带来价值了。 看到徐言两眼放光的样子，司徒文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合约有没有想法。” 徐言连连点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司徒文正色，“你先告诉我，你之前是蒙的，还是真的有东西？你可别坑我，我可是在城主面前立了军令状的。” 徐言一听，也连忙严肃地说，“放心，八成没问题，虽然没见过，但是以前这种药方我也做了不只是一次了。” 司徒文皱眉，“怎么才八成啊？” 徐言无奈地说道，“这不一样的，要是让我现在做海蛙的那种特效药，我肯定敢说十成把握。可是研究新东西，可不是做已经研究好的东西，谁敢说一定成功？” 司徒文嘘了一口气，叹息一声，“行吧，你尽力吧。就算是看在这个合约的面子上，也得尽力。” 徐言却反说，“放心，就算不冲着合约，冲着你的面子，我也必须尽力。” 这话司徒文爱听，脸上露出笑容，却冲着徐言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签了合约，快走吧。回去早点研究，有结果了，第一时间来回复我。” 徐言又确认了一下，“是不是不限于这盒子里的东西，海边的这种变异的都算。” 司徒文无奈点头，“是是是，你快去吧。别磨叽了，看见你就烦。” 徐言告辞，不过刚到门口，小丫鬟便追了出来，递给徐言一个小盒子，“徐掌柜等一下，这是校尉大人送你的。” 徐言接过盒子，先是说了一声，“那就多谢校尉大人了，对了，这是什么？” 丫鬟神秘一笑，“等出去再打开看。” 徐言心里带着疑惑，再次谢过之后，便离开了。心里有些好奇，这到底什么东西？莫非是用来帮助捉虫子之类的东西？正在思考之间，忽然来了个城卫，“徐掌柜，邢统领大人有请。” 徐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还是答应一声，跟着城卫前去城卫司。 有了这么个插曲，徐言也只好压下了好奇心，把盒子收到了戒指里，与城卫一边走，一边闲聊着。 很快便到了，然而，城卫禀报之后，却被告知了，统领大人居然不在，有急事，去了海边。 一听，徐言也立刻明白了，邢叔叔一定是有了非常着急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在让自己来，但却急匆匆地去了海边。 城卫倒是又补充了一句，邢统领让他继续去海边。 徐言只能跟着城卫，继续向海边还去。海边的范围当然就大了，徐言怎么会知道到底哪儿去了。有城卫领路，应该能找到的。 一路辗转，终于找到了邢容。邢容此时正在海边，望着遥远的海面，眉头紧皱。 徐言上前两步，拱手行礼，“邢叔叔，我来了。” 邢容终于转身，点了点头，“嗯！先等一下，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再跟你谈。” 徐言点头说了一声，“是。” 第77章 海之风龙 徐言百无聊赖地看着邢叔叔在忙碌，刚开始还在思考后续徐氏的事情，可是脑子里空想，也不至于想太多东西。很快，徐言便将思绪拉回了现实。无聊之际，徐言便看向了邢叔叔那边。 断断续续，徐言大概也听到了一些话语，海风，台风之类的。 远望海面，似乎一切风平浪静。徐言好奇心起，立刻激活了灵眼，淡紫色的光晕微微浮现，远处海面上终于发现了，有时不时浮起来的一阵旋涡，这些旋涡起来的非常奇怪，毫无任何规律，就像是无风起浪一般。正常情况下，有风的时候，风向至少在短时间内是稳定的，或者是旋风，但风本身不会像是动物奔走一样毫无规律可言。而这些旋涡则是忽然出现，无规则游动，然后便消失。而且，这些旋涡似乎大小不一，可见的差距就有十几倍。由于距离太远，徐言想着，或许还有更小的，只是因为距离缘故，现在看不见罢了。 想到这里，徐言转而激活了真眼，淡金色的光晕浮现在了眼睛周围。看向了之前的位置，这一次，看的更加真切了，果然还有更加微小的旋涡在。这一次，连一些其他的细节也浮现在眼前，这些旋涡居然是悬浮在空中的，也就是旋涡的最细小的尖处全部浮在空中，而不是连接着水面。更加奇怪的是，所有的旋涡，好像悬浮高度都完全一样，这可就实在是奇怪了。自然形成的风卷，怎么可能高度都完全一样。 似乎也就只有这些东西了，其余的也看不到什么异样了。徐言收起真眼，恢复了常态。 然而，邢容还没有抽出时间呢，反而是司徒文追来了。本来，她是来找邢容的，没想到徐言也在这里发呆。奇怪地看了一眼徐言，“你怎么在这里？” 徐言听到声音，这才发现司徒文来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旋即收起表情，说了一声，“邢叔叔在这里，我有事来了。” 司徒文也是要事在身，没有多说什么，看来事情很严重，她直接便走向了邢容。 然而，司徒文刚走一半，便忽然回头对徐言说，“一起过来吧。” 徐言不知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听着他们讨论着海上的情况，大概也明白了，是说海面情况不对，要起台风了，而且看这台风的样式，怕是不只是青山城，周围的城市也得遭个大的，只是青山城首当其冲，承受的损失最大。 因此，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破坏台风的形成，但如何确认风眼，让他们陷入了困难，别看现在马上就要来台风了，但这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反而是更加窒息压抑，根本看不出来即将到来的狂暴。也因此，根本判断不出哪里将会是风暴中心，如何破坏这即将到来的风暴。 徐言想起来刚才的情况，便随口问了一句，“海上那些小旋涡是什么情况？” 邢容转过头，“什么小旋涡？” 徐言便接着说，“就是海面上，我看到有很多小旋涡。而且，是离着海面有一定距离的。” 司徒文也奇怪地转过头，“哪儿有小旋涡了？我可没看见。”说着又问了一下其他人，“你们看到了吗？” 众人纷纷都说，没有看见。 徐言指着刚才看见的方向，“就那边，你们视力不如我，也许确实看不见。那些小旋涡大小不一，甚至大小会差别很大，但是都是悬浮在空中，最下面的尖处并没有接触水面，并且，不管大小，悬浮的高度都一样。就是那个旋涡尖处离水面的高度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差别。对了，好像这些旋涡生成的地方非常平静。” 这时候，一个侦缉司的队员忍不住开口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出幻觉了吧？说的那么邪门，还你看到的，你是觉得自己比大人看的还清楚吗？” 邢容本想训斥这个队员，但此时刚刚兼任侦缉司大统领，也不好把握尺度，这一犹豫，训斥的话语便被憋了回去。 反而是司徒文听到了徐言的话，忽然开口问，“你是不是看过什么书？” 徐言愣住了，“什么书？” 司徒文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这种书籍，他怎么可能接触得到，别说他了，就算是自己，也是托人求关系才看到的一些特殊书籍，按说，他是应该没有资格看到的。就算是马玉宁，也并没有这方面的书籍，因为这东西无关修炼，而是一些古老的传说，只有朝廷会有，其他宗门一般也不会有闲情逸致去收集这些东西。 想到此处，司徒武不禁对徐言刚才的所谓视力有了一丝相信，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徐言脸色凝重，“当然，绝无半句虚言。” 司徒文脸色难看， 忍不住口中吐出了四个字，“海之风龙。” 徐言奇怪地问道，“什么海之风龙？你这意思，是龙？” 司徒文一听这个话，也明白了，按照这句话，徐言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海之风龙的传说。 别说徐言了，连邢容也是一副困惑的样子，其他人也是如此。看来，在场的，也只有司徒文对海之风龙有了解。 司徒文吸了一口气，开始解释，“海之风龙是海龙中的一种。天地开创之后便有了龙，这种龙称为远古的神龙，如同远古神魔一样，是天地所生，后来因为种种远古，龙的血脉散落到天下万物，也因此有了鲤鱼跃龙门和蛟龙走水等化龙。其中，蛟龙走水之后，便是海龙。而海龙中便有一个分支，是海之风龙，司掌风之力。刚才，你的描述里面，就和海之风龙非常相似，如果你根本没有听过这件事，那我只能说，或许你真的视力远超我们，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些场景，就是海之风龙的典型特征。” “海之风龙。”徐言不由地轻轻重复了一句，上前几步，又一次激活了真眼，看向了之前的位置，然而，这一次位置却变了。徐言轻轻地“咦”了一声，“怎么位置变了？” 第78章 水龙卷 “什么情况？”听到徐言的话，司徒文连忙问了一句，虽然知道了极有可能是海之风龙，可如何对付它，却并没有什么办法。龙族许久不见现身，早已成为传说，现在知道天龙，地龙，海龙等龙的三大种族的都很少，更别说海龙中的鲜少有人知道的海之风龙，就连司徒文都是巧合看到的，因为青山城是在海边，而且这东西的记载也显得奇怪，这才有了印象。 徐言指着远处海面，“漩涡好像上升了，而且所有的漩涡都在上升，不过，所有的漩涡尖部还是那样，距离水面的高度一模一样。而且，好像距离咱们更近了。” 司徒文听得一惊，立刻着急地说，“在哪儿？你指一下。” 徐言用手一指，但立刻便感觉到了，这种指法太模糊了。从地上捡起来一个石子，运足真元向前一弹，石子飞速弹出，飞出了百丈之后，终于掉入了海中。徐言无奈地说，“还差很远。” “才几百丈，哪儿远了？”一个侦缉司队员忍不住说了一句，语气中带着质疑和嘲讽。仿佛他一眼就看出了徐言是在说谎。 这么一说，几个侦缉司队员都有些狐疑地看向了徐言。本来关系就不好，这么一说，他们自然是天然就带着不喜欢的立场去看待徐言。 甚至，有两个城卫也有些怀疑了，要说石头子弹出去几百丈，他们确实也自问没这个本事，尤其是现在海风很大的时候。但是海面一望无际，若说几百丈外有漩涡，他们看不见，这话让他们有些不肯相信。 然而，司徒文却问了一句，“还差多少？” 徐言老实回答，“差一半多点。” 司徒文右手虚空一抓，地上一颗石子自己上升飞起，落入手中，向前一弹，“嗖”地一声，破空声传来，飞出了比徐言那个石子远了一多半的距离，这才落入了海中。 徐言看的心中震撼，自己用尽全力才能弹出几百丈，可是看她的样子，毫不费力的样子。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应该不是弹不出更远，只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了一句，差一半多点，她居然就如此精准得将距离延长了一半多。 侦缉司和城卫司的队员们一看司徒文的动作，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都是立刻大声喊着： “大人神勇” “大人神威” “大人神功盖世，竟能如此精准！” 这么一句马屁终于引得司徒文看了过去，一个侦缉司队员看到司徒大人看向了自己，连忙闭上了，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是不是对。忽然看到大长官看过来，连忙低眉顺眼，不敢对视。 徐言听到这话，也看了一眼，这人还是挺不错的，拍马屁能拍到位。 司徒文看向了徐言，带着询问的目光，“怎么样？这次到了吗？” 徐言摇头，“就差一点了，再远点就好了，而且要再往左边偏一丈就够了。”这话也没错，毕竟大几百丈的距离，而且自己描述得不是特别精准，反而是司徒文似乎弹得挺准的。就是可能受了自己的影响，才没有完全命中。 司徒文听了徐言的话，又一次弹出了一颗石子，这一次这颗石子果然是偏了一丈，又远了五丈。准确地命中了一个漩涡，还真的很巧，正好打中了尖部。 徐言看到，这漩涡直接散掉了，化为水珠，落入了海中。 司徒文又看向了徐言，徐言直接说，“打中了，打中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 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吼，海面近处，凭空出现了两个漩涡，初始只有一尺大小，相距十余丈远，然而，这两个漩涡便在众人的目光旋转着，膨胀起来。 司徒文一挥手，喝道，“大家后退，是水龙卷。” 邢容也连忙指挥着大家，向后撤退。徐言自然也在此列，大自然的威力可不是人力所能比拟的，为了安全，还是撤退比较好。 众人立刻向后撤退，当然，该有的对长官大人的关心还是要表示一下的，不过脚下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就在这时候，众人分明看见，这两个小小的漩涡仿佛是见风就涨，居然在片刻之间，已经成长到数十丈。 然而，与此极为不相称的却是，这个漩涡的旋转速度非常缓慢，不仔细都注意不到居然还在旋转。这显然非常违反自然规律，这么缓慢的旋转速度，怎么可能撑起这种速度的膨胀，更何况，还是浮在空中的水漩涡。 这种现象，就连司徒文都没有见过，本能地觉得这东西似乎会有危险，连忙说了一声，大家一起动手，攻打漩涡的尖部。 听到她的吩咐，邢容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掌推出，准确命中空中的漩涡尖部，漩涡似乎震动了一下，却又恢复了常态，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随后，众人的攻击才纷纷冲向了两个漩涡的根部。司徒文眼睛一眯，右手抬起，食指上红色光晕闪动，天地之间灵气如旋风一般在指间舞动，一道细微的光芒闪动之后，如光一般瞬息指到了一个漩涡的中间。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反而是断金切玉如砍瓜切菜。光芒过处，漩涡直接被拦腰切断。 漩涡终于停止了转动，变成了静止，然后，终于哗啦一下，先是下面的部分散落入水，接着才是空中的上半部分也裂解成水珠，落到了海中。 众人欢呼一声，司徒大人一出手，便直接斩断了一个漩涡。 但司徒文毫无高兴的神色，反而是神色有些疑惑。刚才的漩涡确实太奇怪了，不仅是生成的方式奇怪，就连消失的情况也从未见过。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漩涡存在着呢。 然而，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麻烦，就在漩涡变成水珠坠落之后，那残存的漩涡居然开始了加速旋转，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分为二，化作了两个较小的漩涡，然后一边旋转，一边向着两边分开。 第79章 一指惊鸿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个漩涡有些邪门，恐怕不好办了。 众人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看向了邢容。 邢容自然也无办法，他是这些人的大统领，此时虽然没有办法，却也不能说自己不行，于是只好双手托起，真元滚动，又是一掌，推向了司徒文刚刚命中的位置。 “轰”，果然，司徒文之前命中的位置才是效果更好的地方，不过也仅此而已了，漩涡只是摇晃了几下，并没有爆炸碎裂掉。 司徒文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既然还能摧毁，那当然要继续重新尝试。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此也就不说了，直接指间又是一招惊鸿指，指向了漩涡。于是，新生成的漩涡再一次还原成了水珠，落入了海水中。而这一次，司徒文并没有过多等待，而是又一次伸出了食指，又是一招惊鸿指，指向了另一个漩涡。 徐言一看此景，连忙激活了真眼，看向了司徒文，司徒文的动作变慢，变清晰，周围的一切波动都落入了徐言的眼中，惊鸿指的每一个步骤都被记录了下来。然而，惊鸿指毕竟是绝学，就算是散落各地，很多人都可以学，但其上限极高的特点便注定了，这一招绝不会是普通的招式。勉力看完了惊鸿指，徐言便觉得头脑中要炸了一样，太多的信息涌入了头脑中，甚至胸口一痛，似乎受了内伤。于是，他赶紧一捂胸口，盘膝坐下。不过，他的体内的外灵根反而更快速，已经开始疗伤了。 依然如是，两个漩涡被打散，还原成了水珠，落入了海水中。而司徒文则是眼睛紧紧地盯着刚才漩涡的位置。她倒是想看看，这一次两个漩涡都被打散，还怎么分裂出来。 是的，这一次没有分裂，海水如往常一般，潮汐来去，水面之上，一望无垠，在众人眼中来来回回，抚摸着沙滩。 “呼”，司徒文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原因，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消灭了就好。 众人也是欢呼，高呼司徒大人神威盖世。可是，仿佛是要故意嘲弄一般，就在众人欢呼声中，海面浮现起了三朵浪花，在众人的眼中缓缓长大，变成了三个漩涡。 众人的欢呼声仿佛是被人捏住脖子的鸭子，声音直接中断。连司徒文也脸色难看起来，可这一次，她却没有再出手了。惊鸿指威力可大可小，为了消灭漩涡，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司徒文自然是全力以赴，三次惊鸿指，已经让她消耗严重。更何况，这漩涡明显还会重新生成，就算她现在竭力抽取真元，还能勉强再用一次惊鸿指，可这样又有什么价值呢。所以，司徒文只能脸色难看地停止了动作。 这时候，邢容已经看到了司徒文的情况，连忙过去，掏出一瓶丹药，“司徒大人，要不先休息一下，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很麻烦。但好像也不是特别着急，不如徐徐图之。” 司徒文脸色有些苍白，点了点头，保持住了威仪，停下来动作。目前这漩涡还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会有什么后果，既然打不破，也就先不打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司徒文停下了动作，心里却在思考着，回忆之前看过的书籍中，有没有相关的记载。可惜的是，这方面的资料确实太少了，就连海之风龙也不过是提到了海龙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句。 有长官在，这些官吏们自然围在司徒文周围，关心他的情况，而徐言则是被扔在了一边，无人问津。徐言刚刚看完了司徒文的惊鸿指，深受启发，这会儿看见两个漩涡重生，再一次激活了真眼，看向了漩涡。 而这一次，徐言却分明看见了，这两个漩涡虽然在各自旋转，间隔有些距离。但实际上，这两个漩涡处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两个漩涡中间，偏向后边的位置，居然有一个奇怪的灵气漩涡，似天地灵气，又不像是天地灵气，只是这东西在海面上，灵气本身无色无味如同空气一般，人处其中能感觉到舒服，感觉到灵气带来的好处，能感觉到灵气是否充裕。但在灵气外，却并不知晓，正如人看不到空气一样。徐言也只有激活了灵眼或是真眼，才能看到灵气的波动。这一次也是如此，海上到处都有灵气，但具体是否均匀分布，并不能直接看出来，就连徐言自己也只是能看到变化波动而已。这灵气的漩涡与肉眼可见的两个水上漩涡分明旋转方向相反，动作却仿佛是相同的，就像是镜子中的镜像一般。 徐言的注意力被这灵气漩涡吸引了，只是他感觉很奇怪，因为这灵气漩涡的位置不正常，要么应该是在两个漩涡之间，要么，也应该是三个漩涡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才对。可是，现在这个灵气漩涡的位置，分明却好像是更近，更像是……好像是缺失的空白之处，应该还有一个普通的漩涡，和现在看到的两个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而这个灵气漩涡的位置，就正好落在了三个漩涡的中间，也就是三角形的中心。 带着好奇，徐言也伸出了右手，食指间出现了黑灰色的光芒。惊鸿指本身虽然精妙，却能适应各种真元，不同人自然用出来效果不同。指间旋风出现，围绕着徐言的食指，徐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射出去，而是感受了一下这旋风在指间的感觉。啊，原来是用这旋风来带动天地灵气吗，真是玄妙，这旋风的速度真的是正好，再快再慢都会造成威力的浪费。 司徒文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转头看向了徐言的方向。 这时惊鸿指的威力已经聚集完毕，再不发射就要反伤自身了，徐言对准了刚才瞄准的灵气漩涡的方向，一指点出。 司徒文脸色疑惑，他这是干什么，难道是点歪了？那边可什么都没有，两个漩涡那么大的目标，这也能点歪？ 第80章 解决漩涡 司徒文的目光自然是让其他人也跟了过来，先是邢容，看到徐言的动作，也明白了长官的疑惑，徐言指向的位置确实很奇怪。而后，其他的城卫和侦缉队员也都看到了。 “嗤”，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实在是歪的太明显了吧。 “哈哈哈”，一旦出现了一个笑声，其他想笑的就不用掩饰了。 …… 徐言的手指放下，黑灰色的真元已经准确命中了正在旋转的灵气漩涡。徐言将周围的声音全部忽略，而是激活了灵眼，观察着后续的变化。 黑灰色的真元在灵气漩涡处顿了一下，仿佛是被拦住了，接着便是真元被打散，而灵气漩涡也被打的一个震颤，速度降了下来。然而，速度降下来之后，其范围自然也维持不住了，灵气漩涡最上部分解散掉，化为虚无，整体渐渐缩小了三分之一。 徐言看得奇怪，灵气居然凭空消失了。若说是回归天地间，到处游荡，这很正常，就像风一样，从这里到那里，不管是怎么流动，总归是存在的，可是这灵气漩涡中的灵气在离开漩涡之后，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徐言陷入了愁思，这东西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徐言的反应显然出乎大家的意料，他应该懊恼才对吧，打的那么歪。 司徒文看到徐言的神色，若有所思，又一次调动全身的力量，这一次，惊鸿指指向了徐言刚才打的位置。准确命中，司徒文的眼睛睁大了，不对，看上去空无一物的位置，居然有灵气在波动，而且是已经形成了气墙一样的东西，居然没有穿过，而是她的指力在冲撞之中被击碎了。 邢容看到司徒文的动作，也是想到了，那个位置一定有什么东西。不过，他可不会惊鸿指，只是鼓足真元，一掌拍出，乃是惊涛掌，动静很大，掌风呼啸而过，在海面卷起了一阵狂风，海面上一股狂风吹过，激起浪花翻涌，直冲漩涡而去。 “轰”地一掌，邢容也感觉到了，前面分明有东西，只是看不见而已。这一掌不像惊鸿指那样集中，而是一掌拍出，威力巨大，一丈之内，全是漫天水珠，真元被分散在无数水滴之间，轰然撞上隐藏不可见的漩涡。稍稍思考一下，邢容忽然反应了过来，“是一个漩涡！” 司徒文也是脸色凝重，说了一句，“没错，是一个隐藏的漩涡。” 这么一说，众人之中，带修为者，立刻开始各自用各自的手段攻击刚才的位置。果然，许多人都印证了这个观点。虽然看不见，但那里分明是一个漩涡。 司徒文瞄准了隐藏的漩涡那里，先是用普通的掌风来了一记，故意将掌力分散开来，试探了一下，果然，真的是漩涡状的。 探索之后，司徒文确认了漩涡的形状，然后一挥手，“都住手。”虽然大家一起出手可以帮助削弱这个漩涡，但这一次，司徒文其实是想用巧劲破解，这种情况下，让别人继续消耗，反而会破坏现在探索出来的状况，可能反而弄巧成拙了，破坏了司徒文的出手。 司徒文调整好状态，酝酿起最后一记惊鸿指，一指点出，这一次，司徒文感觉到了一股阻塞感，但也仅此而已，惊鸿指穿过了漩涡，漩涡停止转动，然后，轰然碎裂，灵气依然是凭空消失不见。 徐言立刻开启了真眼，就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错漏情况，专心地盯着消失的地方。 然而，并没有任何变化，这灵气漩涡就这么仿佛是自然而然地消失了一样，并没有如同刚才那两个水的漩涡重生。 坚持了一会儿，徐言感觉到真眼消耗量有点大，坚持不住了，要么降为灵眼，要么就干脆收起。 徐言生怕错过什么东西，只能降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忽略了，开启了真眼或者灵眼之后，他固然是可能看见得更加精细，却也让视野收缩了一些，专心盯着灵气漩涡的位置，从而忽略了两个水漩涡。 与徐言相同，司徒文和邢容等人也都在关心着海上的情况，而他们人多眼杂，能注意到更多的情况。首先是一个侦缉司队员，忽然指着水漩涡，惊呼了一声，“那边，漩涡消失了。” 这一声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在众人的目光灼灼之下，两个水漩涡仿佛是离开了水的鱼，活力直接消失了，旋转反而是变快了，只是随着变快，却也在变小，然后，就在很短的时间里越来越小，终于消失不见。 这里面，司徒文是最惊讶的，反而是普通的队员们并没有想太多，反而是觉得，既然是司徒大人都出手了，解决问题，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而邢容修为较高，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不容易。而且，刚才探查的时候，他也知道了，司徒大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办法，之前的几次惊鸿指，甚至让她短暂失去了战斗力，消耗严重，也是在小徐的启发下，他和司徒大人共同解决了这个隐藏的漩涡。想到这里，邢容忽然产生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徐言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隐藏漩涡的，甚至，他怎么知道隐藏的漩涡才是真正的问题根源。神色复杂，看向了徐言，邢容忽然发现，这个曾经的小孩子，居然已经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吗？ 而司徒文则是最诧异的那个人，作为实力最强，地位也是最高的那个人，她刚才对这两个漩涡完全没有办法，出手打碎也是仅仅做了个尽人事尝试，结果自然也是完全的失败。可是，居然被他给解决了，从他前后的动作来看，显然并不是瞎蒙的，或者说，至少不可能是完全瞎蒙的，瞎蒙怎么可能找到隐藏的东西？他身上，一定藏着更深的东西。 于是，司徒文和邢容在思考，而剩下的人，大部分在互相兴高采烈的商量着，只有徐言捂着胸口，看着海面若有所思。 第81章 拦路之虎 忽然之间，徐言发现了，海面上似乎灵气在剧烈地波动着。稍微一盘算，徐言便发现了，不好，这些灵气波动太厉害了，要小心。 立刻，徐言收起了灵眼，大吼一声，“大家小心，灵气很乱。” 这一声提醒了司徒文，司徒文虽然无法洞悉灵气，但本能的感应还是让她有一种心悸的感觉。立刻，司徒文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但等她恢复了思考之后，却反而脚下一个交错，出现在了徐言面前，将自己隔开在徐言和大海之间。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司徒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邢容，毕竟年纪大，成熟稳重，听到徐言刚才的话，立刻看向了海面，因为经验丰富，他立刻判断出情况非常不妙。 来不及多想，现在海边人太多，他立刻高声吼了一下，“大家撤退，可能有海啸。” 海啸这两个字对大家的威慑力还是太大了，众人一听这个，立刻便慌不择路要逃跑。可是看到司徒文还在徐言和大海中间，又连忙喊了一声，“大人，这里危险，还是先撤退吧。” 徐言镇定地后退了两步，却又说道，“不会的，不会有海啸，不过会有海浪倒是真……” 话未说完，一个惊天巨浪冲了过来，将徐言直接一大半人抛到了空中。司徒文想要帮他落地，却被徐言说了一声，“快帮修为低的队员！” 司徒文和邢容也都反应过来了，两人同时出手，邢容接住了三四个人，而司徒文则是挥手在下方一拂，下面居然出现了一个旋转的漩涡。修为较低的立刻就明白了意思，放松了身体，让漩涡拖着自己，安全落地，虽然到了地上的时候被惯性带着摔了个跟头，但总归是没有安全问题。 徐言也稳稳落地，活动了一下手脚，说了一声，“好了，安全了。” 邢容听到这个，抬头看了一下海边，脸上是惊讶的表情，“怎么会？” 司徒文也连忙看了一下，“没了？安全了？” 一些有经验的年龄大的侦缉司和城卫们也都发现了，海面居然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风暴的征兆了。 这下，所有人也都明白了，徐言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居然解决了这个问题。 司徒文依然有些不放心，但又有些好奇徐言刚才的行为。稍微思考了一下，吩咐侦缉司和城卫分别留下两个人，看看后续有没有其他的情况，剩下的先一起返回。 …… 邢容本来吩咐属下叫徐言过来，想聊聊天，说点事。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用说什么了，这小子不知不觉之间，居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邢容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 难得见到徐言，邢容还没能说出什么来，又被长官指使干活去了，最近实在是不太平，本来和展鸿英两个人争着干活也没有觉得疲惫，反而很喜欢，现在却感觉每天要团团转了。邢容无奈地整理了一下仪容，先去办公务去了。 至于司徒文，本打算盘问一下徐言，到底是怎么发现的，为什么知道这么解决。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似乎也没必要再问了，既不是属下，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他也不承认，说多的也没意义了。便又在中途挥挥手，让徐言可以走了。 徐言自然不知道司徒文的心理活动详细情况，但也有个猜测，能够发现那个他们看不见的隐藏漩涡，这件事情怎么着也会引起她的狐疑。只是，徐言还正在心里头编排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 …… 青山城城郊外，马玉宁怀中抱着流风剑，仿佛是在闭目养神。可是，她的身影却恰好挡在星岛的入口。 “姑娘，借过一下。”一个白面男子走到跟前，发现了马玉宁在挡着。 然而，马玉宁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依然仿佛是一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要是平日，他早就发火了，苏家什么时候被这么轻慢过。不过，看到马玉宁的衣服，他实在是没敢说硬话，天星宫的身份还是很好用的，看到天星宫的衣服，苏家人也得挪挪傲气。 眼见马玉宁不搭理他，他犹豫了一下，倒是没有敢发火，只是看到马玉宁身形纤瘦，没有完全阻挡住入口，他便只能努力收敛着自己的身形，从旁边小心翼翼地挤了过去。倒不是说地方空间不够，实在是看见这身衣服，看到对方冷峻的脸庞，他可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若非里面是星岛，他早就跑远了。 看到苏一才从旁边绕过去，刚刚在旁边围着，不敢叫醒马玉宁的众人也是眼睛一亮，立刻就要从旁边也挤过去。 这么一着急，众人便拥挤了起来。然而，马玉宁却没有一分一毫的变化，真的仿佛是雕像一般，就这么抱着剑，一言不发，既不说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也不说完全赌注这么入口，显得颇为奇怪。 拥挤之下，有人不小心便挤到了马玉宁的身上，却是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若是平时看到自己被挤到一个如此倾城绝色身上，他恐怕是高兴万分的，可看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心头便如一盆冷水浇落。 果然，马玉宁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壮硕男子，轻轻抬起了手。随着她的抬手，这男子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到了空中，强烈的失重感充盈在身体中，他只来得及说出了半个“啊”字，便感觉到一阵剧痛过来，然后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色开始快速后退。 众人看到这壮硕男子被丢飞出去，惊惶之下，连连后退，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然而，马玉宁却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一样，只是看了一眼远去的男子，然后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不让大家乱走？还是不允许别人碰她，那她走了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站着，当了个拦路虎，却又不拦着众人进入。 第82章 慕容青禾 虽然马玉宁看起来不好惹，但星岛里面的东西诱惑力更大。何况，刚才已经有人进去了，说明了只要不惹到马玉宁，那就不会有事情。 于是，第一个琢磨清楚地，又一次悄悄地从马玉宁留下的小空间溜了进去。有了第一个打头，剩下的人自然也赶紧排队，按顺序地经过。 新来的人看着奇怪的情况，颇有些疑惑，怎么回事，修者也开始讲究先来后到，排队起来了？ 人与人思想自然不同，有些人看到都在排队，出于谨慎的心思，也不敢自己冒头，便乖乖地排队到最后面，同时小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力量是人的底气，尤其是修者，实力强横，各个都自以为天之骄子，别人排队，那是一群废物。这么想的人，自然是径自向前走去，然后，便看到了马玉宁，衣着腰牌无不展示了她的身份——天星宫，而且是核心的弟子。当然，认识马玉宁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比展示出来的还要关键，她其实是嫡传弟子，对于天星宫都无比重要。 首先是洛山派的陈启宇，陈启宇比马玉宁的辈分大一轮。因此，陈启宇虽然知道天星宫里的弟子一定天赋超高，同辈之中几乎是碾压般的存在，但大了一轮，可就不一样了。平时，他当然不敢和天星宫的人作对，可现在，这位小姑娘其实可以认为是在与在场的所有人为敌。 就在他想要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师姐！”的声音。陈启宇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自远处御剑乘风而来。就这么一个犹豫，这少年已经从身旁路过。 马玉宁看到了这个少年，脸色上终于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身体居然扭转了一下，让开了位置。 这少年立刻说，“谢师姐。”然后便提剑进入了星岛。而马玉宁则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依然是面若冰霜地站着，双手抱剑于胸前。 这下，大家更疑惑了，这什么意思，自己人可以进，别人就拦一下，莫非是受了长辈命令，所以要意思一下？ 猜不到原因，但有前车之鉴，也就不硬闯了，就老老实实排队，正常进去便是，星岛里面才是重点。 于是，场面变得有些奇怪，马玉宁似乎是门卫一般，安静地站在星岛入口，而其他人却是从她身后留出的位置勉强进入。 然而，不知道是哪个色欲熏天的小子，看到马玉宁的倾城容颜，竟在将要进入星岛之时，不自觉地将一只手悄悄伸向了马玉宁的翘臀。 手还未至，马玉宁忽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众人惊惶之下，纷纷后退，许多人并未注意到这件事，只当是马玉宁忽然又有什么新的想法。被抓着脖子的却是深云宗之人，双手努力挣扎，面色通红，嘴里勉强地挤出了一句，“对，对不起！” 马玉宁脸色冷峻，口中只是吐出了一句，“以后，管好你的爪子。”一把将他丢飞出去，流风剑出，剑芒如流星一般划过，众人只觉眼前一闪，地上便多了一堆血肉断骨。 马玉宁收回剑，正要回到刚才的姿势，却见远处来了一个男子，此人身长八尺有余，头戴紫红凤翅冠，身穿淡紫束身衫，腰悬四尺流苏虎纹剑，足履青丝黑靴，前有两名壮汉开路，后面则是三名侍女跟随。举止间只见悠然从容，却速度并不慢，几步便来到了星岛入口前。 看到周围一群人分列两队，正在进入，这人颇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多说，只时前面的威仪壮汉怒吼一声，“王子驾到，无关人等闪开。” 众人纷纷向旁边避开，那些动作稍慢者，便被一掌击飞，摔落在地之后，受伤多少，全看天意，生死自行负责。 然而，马玉宁却脚下纹丝不动，只是一手抓住了剑鞘，另一手却抓住了剑柄，脸上挂着冷笑，“慕容青禾，你终于来了！” 众人一听慕容青禾四个字，脚下纷纷忍不住后退，远离这两个煞星。 慕容青禾皱了皱眉头，“你是天星宫的马玉宁？让开，本座有要事，不与你纠缠。” 说着，便上前来，立在马玉宁身前不足三尺，想让马玉宁让开。 马玉宁却并未动作，只是说了一声，“出剑吧。” “大胆！王子殿下”开路壮汉听到马玉宁的话语，率先生气，上前一步，就要将马玉宁推开。 马玉宁右手松开剑柄，接住了壮汉的手，一推一拉，“咔嚓”一声，壮汉惨叫起来，然后便是随手一丢，壮汉被丢在人群中，砸倒了一片。众人威慑于马玉宁的身份和实力，莫敢声张，只有几个人小声嘟囔了几句，“你，你凭什么伤人？” 马玉宁却根本不理这些人，反而上前一步，“再说一遍，出剑吧，不然，你没有机会。” 慕容青禾俊美的脸上怒容浮现，将剑出鞘，却是左手指着马玉宁，“马玉宁，就凭你？同辈之中，我是第一，你是第二，你也敢与我叫嚣？”说完又环视一周，怒吼一声，“滚开，都给我滚开。” 慕容青禾是青海王的子嗣，青年一辈之中，被评定天赋第一，修习之路毫无阻滞，一路平步青云，就连青海王都父凭子贵，终于得以扬眉吐气。这一刻，慕容青禾的威名再次显现，众人纷纷后退，远离开来。倒也有几个机灵的，趁着马玉宁上前一步，门前通道大开，反而一闪身，直接进入星岛去了。 其他人也要有样学样，想要流进星岛入口中，却被慕容青禾冷哼一声，手下壮汉直接开始进攻想要进入者。 这下，马玉宁没有阻止，反而是慕容青禾的人在阻止。众人心中恼怒，暗恨这天宇家比天星宫还霸道不讲理，可又没办法，只能后退，甚至连怨言都不敢明说。 慕容青禾脸色铁青，口中吐出一句，“一群废物，本座还没进，你们想先？” 第83章 等的就是你 马玉宁冷哼一声，“慕容家果然行事霸道，昨日是你阻拦我天星宫弟子入星岛，可有此事？” 慕容青禾蛮横是真，聪慧也是真，言语之中睥睨众生，不可一世道，“是我又如何？怎么，你今日真的打算阻拦我？” 马玉宁点点头，“出手吧，今日你进不去这星岛。” 慕容青禾“哈哈哈”一阵笑，这笑声显然并非嘲弄，而是某种音波功法，听到声音之人，无不头晕目眩，身体晃动。反倒是慕容青禾带来的几个人，应该是有办法隔绝，并未出现任何异样。 至于马玉宁，也有些气血浮动，身体不舒服，但她身具天星宫顶级功法，对付这种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也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猝不及防，身体晃动一下，随即，立刻便真元运转，将这些不适驱逐出去。 “愚昧！”马玉宁一声喊出，众人只觉头脑清明回来，不过，还是不敢靠的太近，反而立刻向后撤退。 慕容青禾却不在乎这些，手中剑出，一招飞花缭乱，剑气纵横漫天飞舞，根本不管不顾，直接向四周飞散。 周围的不少修者直接被剑气所伤，惨叫声音不断。马玉宁并非冷血之人，看到这种情况，也觉得这些王族之人，果然够冷血残忍。但她也不在意这些，指间轻扫，身边出现一个光晕，周围的剑气纵横根本冲不进来。 马玉宁轻松拦住剑气，仿佛是有些失望，微微皱眉，斜斜地睥睨着慕容青禾，“久闻慕容家公子天资无双，同辈之中，无可匹敌。难道就这么点水平？” 慕容青禾身旁的侍女倒是先生气了，“大胆，这是王子殿下。” 马玉宁蔑笑一声，“慕容家的家教就这样？” 慕容青禾先是试探失败，又被马玉宁如此嘲弄，自觉脸面无光，当下铁青着脸，脑袋微微向后转了一下，“滚回去，清场。” 听到“清场”两个字，众人都知道，慕容青禾要大动干戈了。不少人刚才吃了个暗亏，心里还想着，能不能看到慕容青禾让马玉宁吃点亏，好好教训一下她，看她还敢不敢挡路。 马玉宁口中虽然轻蔑，但对于慕容青禾还是极其重视。立刻将剑回鞘，手中浮现一个晶莹圆盘，上面似乎是无数的星点，还在明灭闪耀。 慕容青禾脸色更加难看，向前一步，一脚踏出，大地震颤，地上枝叶沙土被扬起到天空，漫天飞舞旋转，继而一声清亮龙吟之声响起，而慕容青禾的身体也拔高了两寸，身体更加壮实，肌肉鼓起，从曾经的儒雅书生模样变成了壮汉模样。慕容青禾的声音也变粗了，“马玉宁，本座原来打算上天星宫求亲，可你今日居然胆敢如此忤逆，你没机会了。” 马玉宁听到这痴心妄想，真是连驳斥都懒得驳斥了，纤柔玉手轻轻一压，手中圆盘旋转起来，逐渐变大，渐渐升起到空中。同时，马玉宁柔美的声音也响起，“慕容青禾，听说你在皇族中也是多次评比一花独秀，怎么今日用的却是九阶龙变？本姑娘还想见识一下无极神圣化身，怎么，是觉得不用，还是没能修成？” 说起来这件事，慕容青禾更加气的粗气直喘，“你闭嘴，打你，九阶龙变就够了。” 马玉宁却笑着说，“莫不是，没有资格修炼吧？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因为血脉不够？被一群远不如自己的草包骑在头上，滋味不好受吧。” 这话简直是直接戳在了慕容青禾的肺管子上了，他自幼天赋无双，修习各种功法无不是水到渠成，毫无阻滞。可惜，身在帝王之家，最重要的反而是稳定，天赋超绝者不乏其人，再厉害也只是同辈无敌，年龄大的老东西多的是，再怎么样，皇帝也是更爱自己的儿子，而不是什么远房的侄子。 即便是那几个身份最高的皇子同样天赋超绝，再加上各种天材地宝供应，依然打不过慕容青禾，让慕容青禾又气又自傲。以他的身份可以修炼九阶龙变，但却修炼不了最好的无极神圣变身。最好的功法自然是让皇帝的嫡系子孙才能修炼，慕容青禾自诩天下无双，却在这方面久久得不到满足。今日被马玉宁如此刺激，立刻破了防，“马玉宁，你该死！！” 马玉宁并未逞口舌之能，手中的圆盘依旧在不停地旋转着，依然在不停地扩大着，并且其中的光点也在更快地游动着。 慕容青禾看到了马玉宁的动作，终于也找回来一点场子，“喝，我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星斗缺阵，看来你在天星宫的日子也不怎么样啊！” 马玉宁猛然手一压，圆盘骤然消失，漫天的光点分散开来，仿佛是星空中的星星点点一般，将周遭全部笼罩在内，连同慕容青禾也是如此。 慕容青禾虽然嘴上很倔强，但对于星斗缺阵却也是不敢有丝毫小觑。立刻又是双手一摆，九阶龙变的第二变。 马玉宁玉手一指，星点立刻冲杀向了慕容青禾。慕容青禾抬手，身上龙鳞浮现，挡住了星点的冲杀，然而，身上的龙鳞却也损失惨重，到处都是伤痕。 慕容青禾勉强挡下一段攻击，依旧嘴硬，“哼，也不过如此。” 马玉宁并没有继续，而是维持着星斗缺阵，另一只手却取出了一个更小，更精致的轮盘，在慕容青禾的目光中稍稍展开了一下，“你看这是什么？” 慕容青禾再次勉强升起龙鳞，阻拦锐利无比的星点。听到这句话，本能地看了一眼，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刚刚嘲讽完对面只有星斗缺阵，对方立刻便掏出了星轮，正是星斗大阵的针眼。 然而，马玉宁还没完，又问了一句，“你的至尊君临大阵如何了？什么时候让我开开眼？” 慕容青禾气的气血上冲，一个疏忽，便有十几个星点突破了龙鳞，直接冲入了体内。“哇”地一声，慕容青禾立即遭受重创，连忙勉力运转起九阶龙变的第三变，实力居然又添一分，生生将这些侵入体内的星点全部震碎。 马玉宁看到慕容青禾吐血，心中暗嘲一声“蠢货”，但却并没有在嘴上说出来，这么一个试探，立刻也明白了，这慕容青禾徒有虚名，虽说天赋无双，但心态可不行，不管是因为他的经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现在的慕容青禾心态上台稚嫩了。如果不打心理战，还真不好拿下这个对手。 第84章 战况愈乱 慕容青禾已在心理上输了一筹，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一旦落入恼怒，九阶龙变都给他浪费了许多时间。而他现在还不知道，甚至心里还在恼恨，为何陛下不赐予他无极神圣化身。 九阶龙变，顾名思义，共九次变身，每一次变身后，需要一定时间积蓄力量，最多可以到积蓄变身前的力量，而这积蓄时间则是要看自己的熟练程度和战斗之时各种实际情况，而且越往后变身，需要的时间自然也越长。所以，极限情况下，每一次变身都积蓄圆满，则九阶龙变之后，实力可以达到十倍强度。但多数时候，根本拖不到九变，而且每一次变身也不可能完美变身，对手也不会给这个机会。所以，九阶龙变听起来特别厉害，但他的缺点也非常明显，需要大量时间拖住，并且在修炼时候，需要大量时间磨练自身身体承受能力，能够承受远超自己的实力，若承受不了，变身之后先死的反而是自己。即便如此，九阶龙变也是顶级功法了，皇室宗室子弟才能修炼。 而无极神圣化身则是天宇的真正绝学，其修行难度远远强过九阶龙变，但效果则同样远胜九阶龙变。每一次化身都会实力翻倍，二，四，八，十六……并且还能增强身体素质，承受超越自身阶位的力量，当然，积蓄时间也要远超九阶龙变。但这种时间变长也是因为增长的实力太多了，同等增幅，无极神圣化身自然是强于九阶龙变的。不过，无极神圣化身一样对身体素质要求很高，只不过这功法本身也能增强身体强度，是以在天宇内的评价也是远非比九阶龙变可比。 尽管如此，慕容青禾依然靠着九阶龙变，击败了几个嫡系皇子，在天宇之内的数次比拼也是勇夺冠军。 作为皇族子弟中天赋最强者，慕容青禾自信自己的天赋绝对足以修炼无极神圣化身，可就因为出身不够好，并不是嫡系皇子，只能修习九阶龙变，今日再被马玉宁点破心事，几次被马玉宁压制，甚至前两次变身都没有完全积蓄足够，浪费了变身机会，越往后越难变身。 看到慕容青禾已经是第三变了，但实力甚至连翻倍都还没有，马玉宁就知道，慕容青禾已经输了，他现在的状态绝对撑不到第四变，眼角，耳朵，手，足之间全是崩裂的伤口，溢出的鲜血，再强行变身，怕是要横死当场了。若说是将他赶走打伤，这都没事，要是他死在这里，那事情可就大了。那本来的默契就会被打破，可就成了生死仇敌了。 发现了慕容青禾的状态，马玉宁直接开始放水。 但慕容青禾反而已经被冲昏了头脑，头一昂，仰天怒吼，“该死，这是你逼我的。准备受死吧！”龙鳞显隐，周身气势继续攀升，天地之间灵气形成了风卷，巨鲸吸水一般，慕容青禾压榨着身体的极限，更快地吸收灵气，不顾受伤，提升着龙变积蓄的力量。 马玉宁一看，坏事，这家伙受刺激有点多，有些不管不顾了。连忙双手交错，向下一压，便要阻止慕容青禾的动作。 正在此时，又有两个身影从远处飞驰而来。看衣着外貌，这两人分别是纯阳宗和曦月宗的弟子，直愣愣地向着这边飞驰而来，看样子也是要进入星岛。只不过，这边的打斗将星岛入口得给遮蔽了，他们两人也只能停下来，查看情况。 接着，又是几个人落地，分属于不同的宗门，自然也是分散开来，各自成团。 “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马玉宁一边控制着星斗缺阵，一边居然还有余力开口，“昨日天宇和纯阳宗将我同门师弟师妹阻拦在外，今日你们这两家也好好在外面看着吧。至于曦月宗人，可以进入。” 葛振东一听这话，立刻勃然大怒，“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拦我？” 马玉宁一指星盘，星盘急速旋转，星斗缺阵立刻范围扩大，将纯阳宗门人全部笼罩在内，纯阳宗人猝不及防，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直接被一网打尽。马玉宁知道越拖越麻烦，因此直接在慕容青禾这边放了水，也在葛振东这边放水，只困住他们两个，剩下的纯阳宗弟子一合间全部被重伤倒地。 葛振东没有注意情况，一时间自己这边也成了孤家寡人。这时候，便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是声音，“马师姐，我来助你。” 就在葛振东的视野之中，又是一道蓝光划过，与此同时，马玉宁也身体下坠，星斗缺阵收起来一部分，让出了位置。蓝光莹逸，铺满大地，马玉宁精神一震，对着上官泠笑着点头。 葛振东咬牙切齿，“上官泠！”本来两边根本没有矛盾，甚至是一起过来，结伴而行的，没想到，到了这边居然立刻背后给了自己一刀。 然而，上官泠根本不理会他，反而是身体轻轻一错，便来到了蓝光中央，一轮残月出现在蓝光之中，而后，便是绝色佳人月下曼舞。这绝妙身姿将众人的眼睛吸住了，众人仿佛看见仙女舞动，霎时间身体状态开始恢复。 葛振东看到蓝光，便知道这是曦月宗的绝学。只是，因为困在星斗缺阵中，不断有星点袭来，让他和慕容青禾都疲于应付，而且，他们并没有被上官泠所照顾，而是成了敌人，这一招却显然并非对敌，而是帮助己方的。两人困在阵中，自然也不容易知道到底什么东西。 本来星斗缺阵已经摇摇欲坠，在上官泠出手之后，立刻稳定下来，只气的慕容青禾破口大骂，可人在阵中，马玉宁直接隔绝了他的声音，令他气的左冲右突。 葛振东也是如此，左右观看，看不到丝毫破绽，只能双手狂舞，手中亮银枪数次攻向马玉宁，却被星斗缺阵带偏了方向，只是打的阵法颤抖连连。 几次冲阵失败，葛振东看向了慕容青禾，“咱们联手，先破了这阵法。” 慕容青禾本已准备再次强行变身，但身体上不断崩裂，鲜血喷洒，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脸上因为鲜血已经有些狰狞，俊秀的模样早已不在，听到葛振东的话，却还是一口回绝，“不必了，你管好自己即可。” 第85章 傲视群雄 葛振东听到回绝，险些气的吐血，心头暗骂一声蠢猪。往日里，几人难以见面，也并没有实际动手，这慕容青禾被称为青年一代领头羊，传闻中天赋无双，倾城绝艳，实战中却是经验不足，被别人逼到如此惨景，活该！ 想归想，动作可没有停顿，葛振东双脚交互，腾空而起，直冲云霄而去。然而，刚冲到三丈高，就被流星雨给打了回来，果然，星斗缺阵不是那么好破的。这星斗缺阵再怎么缺也是比不了星斗大阵，普通人想要应对，也是难比登天。 正在此时，忽听得一声“屠龙斩”，慕容青禾惊得手一抖，一剑走偏，几个星点趁虚而入，在他身上划过了几个伤痕，然而，预料中的其他招式却没有过来。慕容青禾转头一看，除了马玉宁和上官泠，没人有任何动作的痕迹，反而是几个曦月宗的弟子正忍俊不禁地看着他。这才明白，原来刚才不过是有人在乱喊，戏弄他而已，他这一招用的是九阶龙变，对方便胡乱喊了一句“屠龙斩”，果然成功打断了他的节奏。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几次三番被打断，慕容青禾已经真元所剩无几，在星斗缺阵中难以补充，已经到了极限，下一次变身已经不可能。 马玉宁看到胜局已定，便稍稍放松，朗声问道，“慕容青禾，葛振东，你们今天认输吗？” 葛振东还未失去斗志，“闭嘴，我绝不认输！” 慕容青禾本已撑到极限，想要认输，却被这么一句打断，也只能涨红了脸，默不作声，然而，身体的颤抖却已经表明了，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马玉宁听到葛振东的回答，哼了一声，一掌拍出，葛振东连忙后退两步，一式开山拳迎上，一个是身处阵中，一个是正在维持大阵，两边都使不上力气，尤其马玉宁，强行维持了这么久，以一敌二，也到了极限状态。但她丝毫不露怯相，只是闷不做声，随手一挥，搅动大地，地上涌出无数尖刺，而葛振东也早有准备，身体轻轻一个翻身，在尖刺上借力腾空，却又被星点逼回来。 刚刚落地，葛振东身体一挺，周身红光闪烁，将尖刺压断，挺身而起，再次冲击。 马玉宁也被打出了火气，左手向前一抓，一只五丈巨手出现，一把捏住了慕容青禾。慕容青禾怒吼一声，头上龙角隐隐浮现，然而，最终还是真元枯竭，自己又无斗志，一声凄厉龙吟之后，身上龙鳞全部消失，颓然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见到慕容青禾昏倒，马玉宁收起轮盘，星斗缺阵消失，马玉宁流风剑出，遥指葛振东，“来吧，咱们公平对决。” 上官泠听到这句话，收起了自己的阵法，将战场交给了他们。 葛振东出得阵来，顿时觉得浑身轻松，连呼吸都自在了起来。亮银枪尖上，一团火苗浮现，遥遥指着马玉宁，“请！” 马玉宁流风剑也是光华流转，“你先吧，我怕你没机会。” 葛振东面色一紧，“狂妄！”手中亮银枪飞舞，银枪一扫，漫天火球旋转飞舞。 马玉宁失望地说道，“你就这点本事？”手指轻轻一点，点中其中一颗火球，然后却发现漫天火球全部湮灭。 葛振东如遭雷击，退后几步，一口逆血差点喷出。完全火球，却偏偏被马玉宁一招找到关键。葛振东收束心情，跃入空中，一招突刺向前冲去，既然这么简单被对方识破，干脆不做隐瞒，直接以最直接的方式进攻，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以力破巧。 马玉宁根本不做避让动作，流风剑上金色光芒流转，一剑也是同样直接地撞了上去。 “铛！”震天的响声，马玉宁后退三步，右脚一撑，身体晃了一下，终于止住身形。 反观葛振东，连退八步，用亮银枪撑住，这才止住了身体，看向了马玉宁，眼中带着惧色，两种办法都不行，该怎么办？ 马玉宁见他不动，便将剑向上一举，“既然你出手，那就该我了。”说着，剑身一颤，“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天间风起云涌，闪电噼里啪啦地闪烁着，马玉宁腾空而起，宛如九天仙子，衣袂飘扬，清丽不可方物，而后一声娇叱，“雷雨霜华！”霎时间天雷滚滚，化作无数利刃，御龙乘风而来，向着葛振东扑去。 葛振东后退一步，迎着刺眼的光芒，看向了“雷雨霜华”，心中盘算着，这是什么雷法，水雷？还是冰雷？还是什么？ 然而，这雷电竟然如此纯净，难道是，雷灵根？她竟是已经觉醒了雷灵根吗？葛振东手持亮银枪，向上一举，枪尖化作红色，一股火焰喷射而出，向上迎上了雷电。 雷电滚滚落下，将火焰直接粉碎，落在了枪尖上。葛振东只感觉身体一震麻痹，强大的电流命中他的亮银枪，最后一个念头便是“我去，忘了这个了。” 看到葛振东也昏迷不醒，马玉宁轻轻抬脚，在地上一踩，纯阳宗和天宇昏迷的其他人都被抛到空中，再落地，终于苏醒过来。马玉宁扫视过全场，几人低头，不敢对视。马玉宁这才说道，“上次，你们欺我宗门弟子，不准他们进入星岛，今日我胜，所以，希望你们三天之内，不要进入星岛。或者找人来，赢了你们进，我退。输了，咱们就算点新的账，懂了吗，各位？” 众人不敢说话，抬起来昏迷的葛振东和慕容青禾，便要低头离开。 然而，马玉宁却伸手一招，一圈风墙竖起，将众人的去路阻断，马玉宁并未解释，但他们却已经知道了原因。 众人左右互相看看，都拉不下脸来认怂。马玉宁却也不着急，反正通牒已经下了，就这么双手抱胸，不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一会儿之后，马玉宁才高声提醒了一句，“各位，葛振东和慕容青禾的情况可容不得一直拖着，你们尽快决定。” 第86章 风平浪不静 也不知是谁，率先出手了，向着马玉宁丢了一个风刃。只要有人起了头，后面的就简单了，众人都觉得反正我不是最先动手的，立刻纷纷各自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戏。 马玉宁倒也是不恼，反而乐呵呵地说，“这才对嘛，有点血性。”说着，抬起脚来，口中轻轻说了一句，“星沉地动”，大地上尘土飞扬，在空中聚集成石，如流星坠地一般，自空中划过，却全部落在众人周围，没有一颗砸到这些人身上，同时，大地颤动起来，地上裂缝如蛛网一般，一圈一圈地裂开。众人被抛起来，飞到空中，砸落在地上，横七竖八，众人全部受伤，却并未致命。 一招，众人也立刻就明白了差距。 马玉宁又问了一句，“各位，我刚才说的很明白了，答应的，可以走了，不答应的，就只能委屈你们先等一等了，或者，打败我，一切好说。” 强横的气势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本想抵抗片刻，表达一下自己也不是软骨头。可是，在这巨大的气势面前，没一会儿，便有人撑不住了，全身骨头如同被寸寸碾碎一般，头上身上全是冷汗涔涔，再也无力坚持，喊了一声，“我答应，我认输。” 一旦有人认输答应了条件，马玉宁自然放开了压制，将认输的人送出了风墙。 压制的人数变少，自然剩下的人压力更大。而且，已经有人先认输了，心理上的压力也小了，很快就投降得剩两个了。 马玉宁皱着眉头，手在背后松了两下，也忍不了了，直接伸手一拍，剩下的两个意志坚定，可不等于实力跟得上，被马玉宁这一巴掌就给拍晕了，直接丢到了外面，反正有他们的人在，也不至于出事情。 将这些人打发了，马玉宁继续双手抱剑于胸前，回到了星岛入口，立在入口，暗自调息身体状态。刚才一番大战，她看似轻松，但实际以一敌二，上官泠虽有帮助，但帮助很小，这一战几乎等同于车轮战，后面又直接对战其他一群人，现在身体状态非常之差，也就是在勉力支撑而已。 上官泠虽知道她以一敌二，尤其是对战同等水平的天宇加上纯阳宗的两位天才子弟，勉强获胜，也很不容易，但却并不知道她伤的如此严重，再加上她又若无其事地回到入口处，继续守着入口，以免他们杀个回马枪。因此，她便放下心来，和马玉宁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地进入了星岛，寻觅曦月宗需要的东西去了。 马玉宁看到无人，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连续几次深深呼吸，努力调理这体内的情况。她生性要强，尤其是此时，受师门所托，来主持本次的天星宫在星岛中的寻觅活动，自然不允许自己行事失败，上一次因为她在星岛上，外面的天星宫弟子被天宇和纯阳宗所阻拦，禁止入内，才有了今日之事。既然矛盾已经发生，她自然要以她的道来解决这件事——那就是硬碰硬，既然对方不让她的人入内，她便以牙还牙，禁止对方三人之内进入星岛。 此次对方来的人中，最难缠的两个已经被她勉强击败，相信剩下的人之中，也没有能威胁她的存在了——当然，是全盛状态的她，若是此时的她，恐怕有几个稍微强横的便能解决她了。因此，她也心中焦急，希望天星宫尽快来人，或者对方不要来人，只要等着有一定的恢复能力，便能解决后续的麻烦。 …… 司徒文看到匆匆回来的人群，惊了一下，拦住了一个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司徒文拉着徐言便要过去，让他帮忙说道说道。徐言自然拒绝，自己哪儿有那么大面子，去掺和这种事情，可也耐不住她纠缠只能跟着过去，但心里却已经想明白，去归去，安全第一，少惹事。 果然，马玉宁如同门神一般，挡在星岛入口。 司徒文走过去，还未开口，马玉宁便盯住了他，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如此重压之下，司徒文说话都困难，脸上都快要冷汗直冒了，无奈只能将徐言推上前。 看到徐言过来，马玉宁本能地皱了皱眉头，嘴里却凶巴巴地问，“你干什么？你来做什么？” 徐言本能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这么一看，更是觉得奇怪，便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你，你受伤了？” 马玉宁退后一步，“要你管？” 徐言觉得今天她很不对劲，但也一时间想不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司徒文就想进入星岛，然而马玉宁立刻将手中的剑向前一摆，做出一副阻拦的样子。司徒文连忙后退，奇怪地看着马玉宁。 马玉宁直接说，“昨日，我天星宫的人，被你们和纯阳宗的人阻拦在外，所以，今天你们也不能进，或者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你们拦我一天，我拦你们三天，不服就尽管放马过来。” 司徒文看到马玉宁这个样子，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了，也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大家都进去，各凭本事就得了，天星宫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看样子是得罪狠了，徐言来也没用了。 不同于慕容青禾，司徒文并不想得罪马玉宁，反而想努力搞好关系，她爹也只是青山城主，比不了青海王，更加不如慕容青禾的天赋。现在看到马玉宁的态度，也不想再多做纠缠，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只好与马玉宁打了个招呼，说了一声告辞。 马玉宁似乎因为慕容青禾，对天宇这边的人更加没有好感，对于司徒文的示好也没有什么热情反应，只是非常平淡地点点头，说了声，“慢走，不送。” 徐言并没有跟着司徒文一起离开，反而留了下来，对于司徒文的眼色视而不见，只是很平静地站着，看着马玉宁，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马玉宁身后的星岛入口。 第87章 雪山蜂王浆 眼看司徒文走远，马玉宁被徐言看得心里直发毛，正想说什么，却被徐言一把拉住手，“宁宁，你受伤了？” 马玉宁憋得脸色通红，想要甩开，但又怕伤到他，只能无奈地把脸扭到了一边嘴里却犹自倔强着，“你，你胡说什么？谁准许你叫我宁宁的。” 徐言也是一时激动，这才如同小时候一样叫她宁宁。不过，刚才他的确是察觉到了马玉宁的情况不对劲，所以才会留下来，关心她的情况。 马玉宁依然是嘴硬，“我没事，我现在好的很，一拳能把你打得站不起来。” 徐言越听她这样说，越是不放心，觉得她的情况很严重，否则，她不会是这么色厉内荏。可是，他也勉强不了马玉宁，无奈，也只好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戒指，看来看去，或许平时的马玉宁根本看不上这些破烂，但现在的情况，她要守在这里，又不肯别人看出她受伤，勉强撑着，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感觉这种受伤的情况，不论什么东西或许都有用，当然，最有用的反而可能是两颗中品灵石，这已经是徐言的几乎全部身家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徐氏那个店铺了。 解开了戒指的印记，徐言掰开了马玉宁的手，将戒指递给她，“我这里还有点东西，你先看看有什么是你需要的，别硬撑着，咱们俩，还这么生分干什么。” 马玉宁被他说的迷糊间就接过了戒指，打开看了一下，大部分东西在她以往看来都是掉地上都懒得捡起来的垃圾，不过现在她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两颗中品灵石，确实对她很有帮助。默默收起来戒指，马玉宁想说一声谢谢，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徐言看着她收起来戒指，还是没忍住，“这个，我，那个…” 马玉宁看着徐言，好笑道，“怎么了，又不舍得了？那还你。”说着就把戒指扔了回来，还又说了一句，“小气鬼，刚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撅着嘴，一脸的不满和鄙视。 徐言忍不住吐槽，“大小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又土又豪啊。东西给你，戒指得还我吧，我就这一个储物戒指，没了它太不方便了。” 马玉宁“切”了一声，却没有还给他，而是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来一个戒指，随手一抹，然后就丢给了徐言。 徐言赶紧接过，郑重其事地收好。忽然又想起来，“对了，你知道海之风龙吗？” 马玉宁一皱眉，“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东西很烦人的，很难缠。” 徐言如实说了，没想到马玉宁只是“嗯”了一声，说了一句，“以后遇见这东西，少惹它，很难缠，会一直缠着你不放。” 徐言愣愣地说，“我已经惹了它了。” 马玉宁终于转过头来，脸色有些不好看，“你怎么惹了它？” 徐言只能把之前的情况说了一下，听得马玉宁直皱眉，最后才说，“你自己自求多福吧，海之风龙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有实际见过。” 徐言想到了，便问了一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一次？咱们一起看看海之风龙，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马玉宁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你以为我很闲？还跟你一起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事做了，跟你去找一个莫名其妙的海之风龙。” 徐言可怜兮兮地说，“那，那你就舍得我这样去死啊？” 马玉宁给了徐言一个白眼，“行了行了，没那么严重，还早呢，要是真的成年海之风龙，还是在青山城，肯定会和我们碰上的，用不着你头疼。” 徐言听她说的好像也是挺有道理，只是涉及自己的安全，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要是，它来找我怎么办？” 马玉宁看着徐言紧张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玩笑地说道，“这不是那个谁，叫什么来着？青山城主的女儿让你帮的忙，你找她去啊。” 徐言听得怪怪的，“怎么感觉，你好像是在吃醋的意思。”话音刚落，徐言就被马玉宁一脚踢出去，“行了，别在那里婆婆妈妈，海之风龙远着呢，一时半会到不了你家，你还是先想想我吧。” 果然如此，徐言赶紧问，“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需要我做什么？” 马玉宁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受的神色，“我受伤很严重，比上次去找你还严重，但我现在不能离开，事关天星宫的威严，我不能临阵脱逃。不过，有个东西对我现在的情况很有用，如果能拿到，我至少可以保命了。” 徐言赶紧说，“什么东西？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玉宁说道，“呀，闭嘴，肉麻死了，恶心不恶心，就是让你弄点雪山蜂王浆。” 徐言皱眉，“雪山蜂王浆？这是什么东西？我都没见过，有什么特征，哪儿有卖的，我去给你买。” 马玉宁摇头，“不是买的，是要你去取。” 徐言有些疑惑，“我去取？我都不认识，怎么去取？” 马玉宁手在面前轻轻一拂，一幅惟妙惟肖的画面便出现在了空中，这显然是某种法术生成的。马玉宁将一个蜂巢的模样展现在徐言面前，又解释说，“看到了吧，这东西应该认识吧，沾染灵气的蜜蜂，一般都叫灵蜂，如果是在雪线以上的地方，就叫雪山蜂，我需要的就是雪山蜂的蜂王浆。” 徐言明白了，原来她需要的就是山上雪线以上的灵蜂所产的蜂王浆。如果只考虑能不能找到，那确实挺简单的，只要是到高山上，大部分都有蜜蜂，这其中就难免会产生灵蜂，那找蜂王浆倒是简单。关键是蜜蜂这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捅蜂窝是一个挑战，更何况是灵蜂呢，对修者或许都会有一定的威胁。 有些为难，徐言苦着脸，“有没有替代品。或者，有没有办法不招惹这些灵蜂，我就能搞到蜂王浆。” 马玉宁面色平静，“或许有，但我不擅医术，所以替代品是什么，怎么替代，我也不知道，等你找到的话，或许我已经不需要了，逢年过节，你祭奠一下我就好了。至于说不招惹灵蜂的办法，我也没有，雪山蜂王浆只是恰好今天对我的伤势有帮助，大多数情况，这东西几乎没有什么用，所以才会这样，不出名也不值钱。” 徐言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马玉宁的伤势看来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了。想到这里，徐言眼神坚定起来，“你放心，不就是灵蜂吗，我也是修者，你等一等，旁边便有山，我去帮你找雪山蜂王浆去。对了，你有没有寻找雪山蜂巢的办法， 我就这么贸然乱找，恐怕会耽误时间。” 马玉宁丢给他一个小球，“如果附近有雪山蜂巢，这个小球上的毛毛就会向那个方向飘过去。”看到徐言接过就要走，马玉宁又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如果有危险，你就回来好了，我再想别的办法。”这句话倒是充满了关心的意味。但徐言也知道她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于是，徐言脚步不停，只留下风中一句，“放心，我一定带回来。” 第88章 发现灵蜂 望着徐言远去的身影，马玉宁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守在星岛入口。 徐言拿着毛球便飞奔向附近的山，太幸运了，附近就有一座高山，附近的村民称为乱棘山，而天宇官方则称其为棘岭山。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山很高，都说它得有一千多丈高，应该是附近最高的山了，而且六百丈高的地方就开始常年积雪，所以雪山不成问题，只要有蜂巢，便能搞到蜂王浆了。不过，怎么搞到手，还是个问题，如果是马玉宁，应该不成问题，直接硬拿就行，可徐言不行，或者说不一定。他确实是没有把握从灵蜂的围攻中逃脱出来，对于灵蜂有多强，也没有实在的概念，常年生长在雪线以上，肯定很凶悍，而且是灵蜂，对于修者就有了破防的能力，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或许会很危险。 然而，想到马玉宁现在的情况，徐言又不得不这么做，不是为了巴结一个绝世强者，而是因为她是曾经的玩伴，曾经最好的朋友之一。不知不觉间，徐言才发现，马玉宁居然在自己的心里有了这么重要的位置，哪怕这一次有生命危险，徐言也决定要为马玉宁拿到雪山蜂王浆。 一路狂奔，乱棘山上树木杂草众多，野兽也多，偶尔能见到几个猎户。徐言心情不在此，就算是看到了熟人也是一阵风一般直接过去，一般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身影，甚至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徐言一路一直奔跑到了看见积雪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一边调整呼吸动作，慢慢恢复自己的状态，一边缓慢上山，同时左右观看着，希望能发现蜜蜂。 然而，到了雪线之上，似乎动物们都少了，连植物也少了，一眼望去，尽是一片荒漠砂石，能看见一些常青的植物，但也仅此而已，徐言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花了，总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又似乎没有看见。 再次向上攀爬了一百多丈，徐言爬上了一棵高大的松树，一手抓着树枝，激活了灵眼，希望能看到线索。这一次，倒是没有让他失望了，虽然没有直接看到蜜蜂，但还是隐约感觉到了，右边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像是普通的野兽。 立刻下了树，徐言一路奔过去，顺着刚才的记忆的位置寻找，果然，发现了，真的是灵蜂。 徐言压低了呼吸，悄悄地往蜂巢挪动着，一边仔细地盯着蜂巢。 刚刚走了一少半的路程，忽然间几个蜜蜂出现在面前，几只蜜蜂在徐言身前“嗡嗡嗡”地飞舞着，仿佛是在警告徐言不许再靠近了。 这些自然知识徐言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在警告，徐言也不知道，只是莫名地感觉，似乎就是这么个意思。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内的真元量也只有六成左右。因此，徐言没有继续逼近，而是听从内心的选择，向后撤退了几步。 果然，几只蜜蜂在徐言后退之后，稍稍跟了两步，便也后退去了。 徐言并没有见过灵蜂，也不知道是不是灵蜂真的这么聪明灵性。但现在看来，起码这几只蜜蜂似乎真的是灵蜂，很聪明那种。 退后了几步，徐言绕着路，观察着蜂巢的情况。没想到，刚走了几步，便又不经意间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徐言直接激活了灵眼，这才发现，居然这些蜜蜂身上有着隐约的光点。好奇之下，徐言进一步激活“真眼”，这么一看，居然这些蜜蜂的身体周围居然有灵气波动，好那就没问题了，这肯定是灵蜂，毫无疑问了。 不过，这些蜜蜂居然又一次跟了过来，难不成这东西真的这么聪明了不成？ 暂时不想冲突，徐言便停止了动作，撤退，调整身体状态。 然而，或许是因为徐言刚才的动作让灵蜂有了警惕，居然一直有几只灵蜂在跟着徐言，不远不近地跟着，也不进攻，也不离开，就是这么跟着。 既然它们也不进攻，徐言自然也不着急起冲突，当务之急，一是要把自己的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二是摸清楚这些灵蜂的实力大概如何，好判断一下是应该智取还是强攻。 调整完毕之后，徐言掏出来一套飞羽针，放在地上，出口对着上方，带着蜜蜂绕圈子，在蜜蜂终于无意间飞到了飞羽针上面之后，立刻弹出一颗小石子，打中了飞羽针的机关，一颗针飞出，当然，没有命中蜜蜂，而剩下的蜜蜂果然直接飞向了飞羽针的盒子。 看到这个场景，徐言也明白了，这些蜜蜂的确是有点聪明，但是不多，它们大概能理解这个盒子发射出的东西对它们发动了进攻，但无法理解进一步的根源所在。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徐言倒是放心了很多，要真的能被它们理解了自己才是背后的根源，那也太聪明了，简直成妖了。 紧接着，徐言又发现，当这几只蜜蜂冲向了飞羽针盒子之后，只不过是过了片刻，一大群蜜蜂飞了过来。 “我去，它们这是呼叫其他蜜蜂了。”徐言忍不住自语一声，赶紧远离刚刚扔在了地上的飞羽针，免得这群蜜蜂连同自己也进攻。 跑远了一段距离，徐言忽然有了主意，又斜着放了一个飞羽针，将针孔对准了正在围攻的蜜蜂，触发了机关，立刻便及时远遁。 不过也只有这一套了，平时戒指里会留一些东西，以免遇到特殊情况，而现在就是特殊情况，若是知道，徐言肯定要多准备几套，可惜了，没有时间回去再多拿一些了。 果然，蜜蜂被这边的飞羽针吸引，立刻又从蜂巢和那边的飞羽针处分了一些蜜蜂过来“围攻”新的敌人。 看到蜜蜂被吸引，徐言便开始在旁边放火。之前着急来这边，没有询问蜂巢中的蜂王浆怕不怕烟熏火燎，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徐言也没有直接用火熏蜂巢。 第89章 获取蜂巢 灵蜂果然比普通的蜜蜂更聪明一些，发现有火和烟之后，居然立刻放弃了两套飞羽针，而是直接回去蜂巢了。 这一点让徐言大失所望，本想着消灭一些蜜蜂，好下手搞到蜂王浆。没想到反而是弄巧成拙了，这些蜜蜂全都直接回老巢了。 对这些蜜蜂的实力还是不够了解，徐言也不敢贸然行动，思考之下，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将飞羽针盒子找了回来，里面还有十几只针，找来一些藤蔓草枝，将飞羽针的针孔对准了蜂巢，徐言自己还趴在地上校对着瞄准，终于确认这个位置能射中了。然后，便用这些藤蔓草枝将飞羽针固定住，避免远程击打机关的时候，飞羽针会乱动射偏。没办法，现在的徐言还不能远远控制着机关来处理，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来处理了。 固定好了飞羽针，徐言远远丢石头子打中机关，释放飞羽针，直到第三次才勉强打中了蜂巢。而且，运气很好，只是擦边打中，蜂巢被破坏的情况非常小，但也足以让这些蜜蜂们狂暴地出击了。 蜜蜂们疯狂地冲向了飞羽针的盒子，而徐言则是赶紧从另一边开始接近蜂巢，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瞄准了蜂巢与树的连接处，屈指一弹，轻松命中，不过徐言低估了灵蜂的蜂巢结实程度，居然没有能打掉下来。 蜂巢中剩余的蜜蜂一下子被惊动，直接向着石子的来源冲了过去，徐言一见此景，立刻知道糟糕，向着蜂群直接拍了一掌，便后退欲走，同时观看着这一掌效果如何。 果然，灵蜂不愧是灵蜂，这一掌倒是拍落了几只，可相对于漫天的蜂群来说，根本无济于事，被激怒的蜂群更加凶悍，连拍打翅膀的声音都变大了。 徐言赶紧转身，撒腿就跑。 或许是因为这次是“活物”或者是因为这次更严重，居然连正在攻击飞羽针盒子的蜂群都放弃了那边的飞羽针盒子，也向着徐言冲来了。 徐言知道这群蜂群不好惹，而且他来也不是跟蜂群斗气的，马玉宁正等着他，早一点回去，就早一分安全。想到这里，徐言不再直线远离蜂巢，而是迂回着，绕着圈带着蜂群。 万幸，有修者的底子在，跑路还是不成问题的，绕了好大一圈，徐言终于看到，又到了蜂巢附近。没想到啊，折腾了半天，还是得硬来。一咬牙狠心，徐言直直地冲着蜂巢所在的大树而去。 或许是意识到了徐言的目的，蜂群也更加暴躁，开始提速，当徐言到了树下的时候，几只蜜蜂已经追了上来，落在徐言的脸上，尾针直接在脸上留下了一个包，而后因为尾针连心，蜜蜂自然也毙命，却已经因为尾针挂在徐言的脸上。 徐言顾不得脸上的尾针带来的剧烈疼痛，双手双脚并用，快速地爬树，不到片刻，徐言已经爬到了蜂巢附近。而他身上脸上也挂了好多蜜蜂，全身都有一种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觉，还好，身体还能控制，体内的真元澎湃，没有让这些蜜蜂给自己带来致命伤害。 反正手背上已经挂了三只蜜蜂了，徐言直接一手扒着树干，一手直接伸向了蜂巢。 蜂巢中自然还有剩余的蜜蜂，立刻将尾针送上。徐言一把抓住蜂巢，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极其强烈的剧痛，让他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这一下反倒是直接把蜂巢给掰了下来。 剩余的蜜蜂倾巢而出，其中有几只巨大的蜜蜂，或许就是刚才剧痛的来源，这会是其中的异种吗？这会儿已经顾不得研究这个了，这些蜜蜂冲着徐言的脸冲了过来，更有甚者，似乎是冲着眼睛来了。 情急之下，徐言只能放开手脚，任由身体自由落体。人在空中，毫无借力的办法，徐言也不知道怎么翻身，只能任由自己坠落。 雪山上，森林中，底下凹凸不平，徐言一脚踏在一个石头上，脚一个变形，甚至徐言听到一声“咔嚓”，脚踝处的剧痛让徐言直接冷汗就下来了，再加上全身各处的疼痛，让徐言恨不得自己先晕过去。 可是，不能，徐言甚至没有一丝的迟疑，手一撑地，连身上挂着的蜜蜂都来不及拍掉，手里拎着蜂巢，将身上的衣服一掀，一口咬在嘴里，向着山下就狂奔过去。 脚下的剧痛让徐言反而更加清醒了，反正身上哪儿都痛，他干脆狠了心肠，就这么狂奔，带着后面一连串的蜂群。 徐言不放弃，蜂群因为蜂巢在徐言手里，也不肯放弃，就这么一路向山下奔去。徐言感觉自己的脚越来越痛了，甚至是奔跑都不是正常状态，而是更像是一种蹦跳的状态，用好的那只脚在弹跳着。 嘴里的衣服似乎已经快要咬穿了，从嘴边流淌的也不知是口水还是鲜血，徐言看到前面有个斜坡，直接身体横着一倒，便从斜坡滚了下去。 蜂群犹自不肯放弃，依然是“嗡嗡嗡嗡”地跟着，这么滚动而下，原来挂在身上的蜂群有些被滚掉了，也有些尾针在身上扎的更深了。 徐言忍不住闷哼着，头脑急转，不能这么下去，这样下去，肯定是会被它们追上，再来一些尾针，恐怕小命都有可能留在这里了。就算死不掉，估计也会耽误给马玉宁送去蜂王浆，要是这样的话，今天的罪不就白受了吗。 很快，滚到了斜坡平缓处，徐言挣扎起身，一边继续向下，一边努力思考如何摆脱。 忽然，徐言看到远处似乎有烟升起，或许是上山的猎户。这些猎户自然也无法奈何这些灵蜂，不过烟火却提醒了徐言，之前不敢是怕烟火熏到蜂王浆，但现在蜂巢在手里，后面的这些蜜蜂尽情熏它们便是。 于是徐言一边一瘸一拐地蹦跳跑着，一边将衣服扯下来一块，又捡起一个枯枝，将衣服条子缠上去，抽取真元，在手上努力升起了一个小火苗，放在了衣服下面。 衣服燃烧起来，而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几只蜜蜂挂在了徐言的腿上，徐言不管这些又捡起了一根枯枝，并在一起，火苗壮大起来，将火焰伸向了蜂群。 蜂群有些转头飞远，有些则是想要冲过来，但却被熏得落地。徐言长出一口气，终于解决了。 第90章 此生不负 一手火把，一手蜂巢，徐言瘸着腿，向着山下而行。 或许是疼痛太久，也可能是蜜蜂的尾针上带有麻痹之类的毒，徐言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觉得剧痛无法忍受了，只不过是觉得行动不便，就算他自我安慰自己，能忍住疼痛，腿上的实际受伤是不可能就这么消失的。 一路倒是没有别的磨难，徐言瘸拐着返回。 转弯，徐言便出现在了马玉宁的眼前，遥遥望见，马玉宁便睁大了眼睛，顾不得守着入口，脚下轻轻一踏，飞驰到徐言面前，脸色上终于有了惊诧与关心。 不待马玉宁开口，徐言反而着急地将蜂巢递给马玉宁，脸上满是欣慰笑色，“我找到了，你看，是不是灵蜂的蜂巢。” 看到马玉宁的脸色不对，徐言有些担忧，“怎么了，难道这个蜂巢不对吗？”徐言非常担心，如果这个蜂巢不是她想要的，那徐言可真的没有能力再去重新找蜂巢。 马玉宁却没有看蜂巢，而是看着徐言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语气之中居然有一缕哭腔，“你，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徐言将蜂巢拿在手里，仿佛是珍贵的宝贝，“我没事，你看看，这个，能用吗？” 马玉宁拉住了徐言的手，眼中带着隐约的泪花。 徐言忍不住说了一句，“怎么了你，一点不像你啊，别这样，我害怕。” 马玉宁随手扭住徐言身上一个伤口，拧了一圈。 徐言“嗷”地一声，差点就要痛得跳起来。这一用力，脚下的伤口进一步恶化，疼的脸色都变了。 马玉宁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慌得赶忙松手，“对不起，对不起。” 徐言倒吸冷气，闭着眼睛，轻轻地哼了一声，努力抬起手，将手里的蜂巢递过去，“你，你的。” 马玉宁接过蜂巢，双手又垂下，低着头，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徐言忍痛摇着头，“算了，你，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吧，这样……不好。” 马玉宁小声说，“我……你……”纠结了一下，她又说了一句，“谢谢，刚才是我不好。” 徐言听得实在别扭，没见过她这种样子，太不适应了。身上又有伤在，体内的灵根和身上的玉佩还在孜孜不倦地忙碌着，努力治疗着徐言的伤势，但这种疗伤太慢了，最好是辅佐药物，丹药以及专门闭关疗伤。今天的马玉宁有些奇怪，让徐言有些受不了，便想赶紧回去疗伤。 刚想说话，马玉宁忽然上前，抱住了徐言，“谢谢，谢谢你。” 徐言被她忽然的动作打乱了思路，甚至连身上的疼痛都被暂时忘却了，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马玉宁看到徐言发呆的样子，又噗嗤一声笑了，不过这会儿她也想到了徐言的伤势，“好了，你快回去疗伤吧。我看你这一身，比我还严重。” 徐言无奈点头，刚要动作，忽然一声惨叫，当那种拼命的劲头过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痛苦，这些痛苦现在算是加倍还了回来。 马玉宁看得又心疼，又好笑，便说了一句，“你等下，我去找几个人，把你抬回去。” 徐言赶紧说，“别了，你们天星宫的人抬我，我可不敢。” 马玉宁轻笑一声，“想什么呢？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这样，我就是去旁边村里，雇佣几个村民，给你抬回去，你记得到家了给钱啊。” 徐言表情僵硬，感动还没有来，就已经变成了疑惑，“这点钱，你还让我自己掏腰包？” 马玉宁一个白眼，“你看我像是有钱的人吗？刚才你给我的灵石已经被我吸收用来疗伤了，不然你以为我现在情况这么好？” 徐言一边欣慰自己来的时候送她的灵石看来是有用了，一边则是感慨自己这一下又返贫了，本来就是来看看，没想到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不仅是直接把辛苦了这么久的家底掏干净，自己还一身的伤，估计没有一个月好不了，刚才也算是真的万幸，差点就要被那些灵蜂围攻致死了，还好当时居然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力量，带着瘸腿就这么拼命冲了回来。 随着马玉宁的离开，徐言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这时候的他终于感觉到了完整版的痛苦是什么滋味，徐言整个人身体都站不住了，但却又不敢坐下，更不敢躺下，这一路逃命，也就只有脚底板子上受伤最轻，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其他地方，又是被这些灵蜂尾针扎，又是连滚带爬，荆棘密布中狂奔，还真是只有站着最不痛了。可是，脚踝又崴过，站着的时候也只能尽量一条腿站着，即便如此，脚踝本身因为受伤之后还在狂奔，恐怕里面已经伤的极其严重了。 徐言感觉自己恨不得晕过去，只想快点结束这煎熬。身体如筛糠一般抖动，全身红肿也越发厉害，或许是刚才在拼命之下，身体的伤势暂时被压制住了，直到现在，徐言才感觉无数的痛感在撕扯着大脑，周围的一切甚至都在视线中扭曲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也分不出东南西北。甚至，他在这种痛苦之下，都不敢去抓着脑袋，因为那只会牵扯更多的伤口，身上的每一寸都似如钝刀子割肉一般，动也痛，不动也痛，想必凌迟的痛苦也不及如此。 …… 当马玉宁回来之后，发现徐言正站在原地，但整个人身体扭曲着，剧烈地筛动着，一看便知道是全身上下都是剧痛在发作，呼喊他的名字也没有反应，看来他的脑子已经完全被痛苦所占据，已经丧失了五感。见到徐言情况危急，她连忙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晶莹剔透，清香扑鼻，口中非常微弱地声音自语着，“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却不成想，你竟愿为我不顾性命。这逆流丹，希望能救你的命。君不负我，我不负君，此生不负。” 将逆流丹放入徐言的口中，徐言处在痛苦之中，却仿佛知道这东西是好东西一样，入口即化，便给咽了下去。 马玉宁吩咐几个村民，将徐言抬回到白沙镇的徐氏店铺中，那里自会有人付钱。 第91章 双喜临门 当徐言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卧室中，旁边则是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白玉梅，另一边则是陈兰也躺在床上，陈兰的头顶还有一只猫——正是招财。 徐言感觉浑身的疼痛已经大大缓解，但特别疲累，一点也不想动，于是便望着天花板发呆。 陈兰和白玉梅或许是太疲累了，一直在睡着，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徐言自己也特别累，不想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惊扰到她们。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徐言发呆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将记忆捡起来。“她怎么样了？”徐言担忧地想着，昏迷之前只知道马玉宁去找人去了，但后续发生了什么，就已经完全不得而知了，然而，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而且就算他现在状况完美，又能做什么呢？好像力有不逮啊。所以，也只能是相信了，自己千辛万苦弄来了什么雪山蜂王浆，相信她拿到手之后，后面应该就没有什么能难住她了吧。 闭上了眼睛，徐言将马玉宁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开始思考后面怎么办。积攒了很久的东西，却也只能在马玉宁的伤势上稍微帮上一点点，可如果不去，马玉宁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才是真的后悔莫及。虽然贵重东西被清空了，但比以前强的就是有了基础，想重新赚回来比以前轻松多了。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好久没有见纳兰姐妹了，下次遇见她们的时候，自己救了她们师姐，她们给点额外的回报，这很正常吧。 特兽肉，变温衣，流光伞，丹药，这些每一样都要亲力亲为，在受伤的情况下，都要受到影响。兽肉的问题最简单，陈兰搞研发新东西不行，但是之前曾经跟着做东西，她做的东西只比自己差一点点。至于其他的，好像暂时没有办法解决，看来培养弟子也得加快速度了。 徐言也不知道自己思考了多久，招财醒了，却不知道安静躺着的徐言已经醒来，它在徐言身上舔了几口，又躺下睡了，而陈兰和白玉梅却还没有醒过来，恐怕她们等了好久，却一直不见自己清醒，终于熬不住，太困了就睡着了，以至于这么久了还没有醒来。 不忍心打扰他们，徐言便安静地思考问题，同时也是在恢复身体的情况，现在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但脚踝处的骨折却需要养伤，更为关键的是，徐言正处于灵体化的过程中，这么一次养伤，恐怕要耽误很久的进阶过程，要在灵体境多待一段时间了。 饥饿感来袭，徐言不得不起床找东西吃了，下三境的修者还不能做到完全辟谷，只能比普通人多坚持一点时间。尤其养伤的时候，身体消耗更大，这么久没吃东西，饥饿感一起来，那就是一会儿都待不住了。 陈兰就躺在徐言的旁边，徐言这一起来，陈兰也就醒来了。陈兰肉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看到徐言正在起身，她依然迷茫地喊了一声“哥哥”，然后就要躺下继续睡。不过，刚刚躺下，陈兰忽然清醒了，惊喜地扑了过来，“哥哥，你终于醒了。” 徐言赶紧接住她，身上的蜜蜂尾针已经被剔除了，但还是有些红肿没有消除，这些灵蜂果然够狠，比普通的蜜蜂尾针狠太多了。因为被触碰伤口，徐言的脸上一阵狰狞扭曲，却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将陈兰松开，“兰兰，你先等一下，哥哥去吃点东西，有点饿了。” “哦”，陈兰答应一声，却也开始起身穿鞋子。 这下白玉梅也被吵醒了，看到徐言，她也是似有些怀疑自己在做梦，又揉了揉眼睛。陈兰已经迫不及待地说道，“姐姐，哥哥他醒来了。” 白玉梅这才露出喜悦之色，“掌柜的，你终于醒来了。” 徐言点头，“我先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说，之前发生了什么。” 白玉梅赶紧起身，因为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些不舒服，这么一起身，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又一屁股跌坐回去。 徐言赶紧扶了她一把，“小心点。” 白玉梅脸色有些苍白，嘴里却说，“我没事，就是刚睡醒。掌柜的，你等下，我去给你拿东西去，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吧。” 徐言看了看她的情况，确认她只是趴着睡太久导致的，便答应一声，自己脚踝的伤也提醒他，能不动还是不动的好。于是，点点头，“嗯，随便弄点东西就行。” 白玉梅答应一声，活动了一下，便赶紧去拿东西了。 几个包子，足够让现在的徐言吃的狼吞虎咽，没几口便全进了肚子，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肚子，“舒服了。” 白玉梅笑了笑，也觉得很开心。然后，才说道，“掌柜的，我要个问题，不知道现在你放便吗？” 徐言点头，“嗯，什么事情？” 白玉梅便问，“就是，从蜕凡境到灵体境，需要做什么事情吗？” 徐言惊喜地问，“你，已经蜕凡境圆满了？” 白玉梅羞涩一笑，“嗯，现在不知道如何突破，进入炼气境。” 徐言高兴地用右手拳头和左手手掌碰了一下，“太好了，你的进度比我想的还快。” 白玉梅点点头，却又说，“对了，兰兰也马上就要圆满了，可能再过几天，她也能圆满。” 陈兰立刻高兴地举起小手，“对啊，哥哥，兰兰也快到突破的时候了。” 徐言大喜过望，没想到自己刚刚醒来，便有了双喜临门，本来想着培养自己的替补，这下好像真的立马就有希望了。想到这里，徐言立刻说，“好，我一会儿就整理一下资料，告诉你们怎么突破。这一步是大境界突破，或许会卡很久。” 白玉梅低头小声地说，“掌柜的，我要是突破了，能不能……” 徐言奇怪地问，“怎么了？什么能不能的？” 白玉梅小声问，“我的工钱，能不能加一点。” 徐言立刻明白了，应该就是白玉成现在需要资源了，所以白玉梅才这样扭捏，如果是为了她自己，她可能都觉得无所谓了。徐言笑着说，“没事的，小白，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本来我是不想让其他人心里有想法，所以才在工钱上没有多说什么。你和玉成，还有兰兰我们几个就像家人一样，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私底下我会尽量满足。而且，等你和兰兰突破到炼气境，就算是修者了，作为修者，你们的明面上的工钱会加很多，这样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了。” 陈兰立刻也跟了一句，“对，我们是一家人。” 白玉梅听得又羞怯又高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92章 讲解修炼 在陈兰和白玉梅都面临突破的时候，徐言又一次翻看起来马玉宁留下的资料，这么一研究，便是温故知新，徐言发现了自己之前有些疏忽的地方，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为了她们两个找资料，反而自己是收益最大的。当然，后面其他的玉钱宗弟子们面临突破的也会有所收益，所有踩过的坑，都会成为后人的经验，也算是种树给他们乘凉了。 重新整理之后，徐言的心态都有了变化。修行之路并非盲目向前，也需要常常回望。那些大宗门的天才本就聪颖无双，又有师父领路，自然是一路狂奔。但自己却不能如他们一般，反而需要稳扎稳打，时时回望，未来之路也会越走越宽。 本来，徐言已经打算开始摆脱韩少泽，将这些重要的生意全部收归到玉钱宗内部，避免出现意外。可现在，计划不得不向后推迟了，至少也得推迟到自己伤势好转，有时间亲自处理。 当然，在此之前，需要先麻烦田心一下，告诉司徒文，海边新毒物的解药这件事只能暂时终止或者至少延迟一段时间。研究新东西，不可能闭门造车，得去海边，不断研究，不断试验，按照现在的身体状态，显然不可能了。 整理完资料，徐言便吩咐白玉梅去店铺照看了，至于陈兰，则是陪着徐言，也能稍微帮一点忙。 …… 收工打烊之后，玉钱宗众弟子依吩咐前来后院。徐言坐着轮椅，让自己脚踝离开支撑悬挂着，这样不用力，便不会那么痛。白玉梅推着徐言，来到众弟子面前。 因为平时就很熟悉，以前都是以掌柜和伙计的身份相处，众人都比较放松，看到徐言的可怜样子，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嘴角上扬。 徐言面无表情，扫视全场，忽然鼓足真元，威严大声说了一句，“怎么，好笑么？” 众人这才知道犯了霉头，连忙低头不语，神色严肃起来。 徐言拿出一块记忆灵玉，交给白玉梅，又说了一句，“这里面是前期的一些资料，由白玉梅抄录一份到纸上，作为副本，你们轮流观看记录。若有不懂的，可互相印证讨论，实在弄不明白，就来问我，明白了吗？” 众人连忙回答，“是，明白了。” 徐言点头，又环视众人一圈，这才说道，“所谓修炼，便是纳天地之力于己身，殊途而同归，所以自一个普通人，成为天地强者，不会拘泥于一种办法，这也是现在有众多宗门的原因。但这其中，却也有区别。并且，具体到每个人，也有细微的不同。所以，如果加入好的宗门，便能得到好的修行法门，便会进步更快。至于何为好？适应自身便是好，每个人自身情况不同，要么便是改变自身，改造自身，适应天地，适应功法，越能适应的，便是天赋越好。要么就是改变功法，让功法更适合自己，但功法无不是无数天才完善而来，除非你真的独具一格，有不同于他们的眼光与实力，否则改造功法可能反而适得其反。修炼前期，不要想着这个，而是应该去寻找适合你的功法。什么是适合你的功法？很简单，你的身体会告诉你。一样的功法，你修炼得更快，修炼得更好，那就说明这个更适合你。当然，前面打基础阶段没有什么分别，不用考虑太多。到了后面，我会多准备一些功法，让你们选择。” 看向了众人，徐言问了一句，“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连连点头，“没有了。” 当然，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好为难的，大部分都大概听过，就算现在没有完全理解，这也只是大纲一样的东西，一时间没听明白也没关系，后面会反复了解。 徐言又说起来，“好，那咱们继续。你们现在都处于凡人三境界，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其实还不是修者。这一阶段是被动接受阶段，也就是打开周身窍穴，让灵气自然引入，而你们无法主动控制，这时候便只需要尽力放开身心，让天地灵气为你们锻骨，洗髓即可。锻骨洗髓完成之后，多余的灵气便会继续流转，在体内渐渐化为真元，这一段便是蜕凡境，蜕去凡尘杂气，真元可在体内循环，但毕竟还是靠被动吸收，因此产生很慢，恢复也很慢。这一阶段便能看出天才与普通人的区别，越是天赋好，修炼起来就越快。但也不可傲慢自得，现在修炼快，不等于未来也快，更不等于未来战力便强。所以，这一阶段的重点是无我，忘记自己，只需要打开窍穴，任由天地灵气冲刷，记好这一点，便可无忧……” 这些内容自然是来自马玉宁留给他的资料，虽然也算是大众所知的基础东西，但也有一些天星宫的人带来的更高级的经验，不过这些经验徐言并没有着急说出来，现在的玉钱宗约束力有些弱，还是应该先想好保密工作。不然，若是泄漏出去，也麻烦。 讲完凡人武者境界，徐言又简单说了一下修者的下三境，“从凡人变作修者，最重要的一个标志便是化被动为主动。也就是从被动吸收灵气，变成主动吸收灵气。真元是灵气入体之后的特殊形式，有了真元，便可以尝试主动吸收灵气了。能够主动吸收成功，控制自己更快从天地间补充灵气，便是步入炼气境。不过，这之后便需要慎重考虑。所谓下三境，便是步入修者之后的前三个境界，分别为炼气，灵体和全体，全体境亦称全灵境。下三境的核心是什么？是见自我，这一步不仅要见自我，还要改自我，是修炼的基础阶段，这里的见自我，改自我的情况便决定了你最终能走多远。” 说完这些，徐言忽然笑了笑，又补充道，“如果各位对自己的外貌不满意，下三境便是一个重新追求的机会，不过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耽误大量时间，重新适应你的身体，甚至可能无法适应，导致无法再吸收灵气。当然，如果你的身体对灵气的亲和不够，这一步也可以改造，让自己更亲和。但这两者却往往难以兼顾，绝大多数修者也只能选择更亲和灵气，毕竟实力才是一切的基础，况且相貌也可以通过功法来短暂改变，只是不如直接永久改变来的彻底。” 秦红玉听到这个，立刻眼睛放光，“师父，真的可以吗？” 徐言看到她雀跃的样子，便有些无奈，“是，不过也不是那么简单的，想要让自己更好看，还想适应新身体，可能会让你无法及时突破，到时候寿元耗尽，反而不好了。” 秦红玉有些失望，“也是哦，我要是天才就好了。” 刘玉凤说道，“那还不然盼着自己本来就是美女。” 秦红玉一撩头发，“我本来就是美女啊，只是我还想着更好看呢。”说着，看向了徐言，“对了，师父，那我能不能先改造灵气，以后再改造身体。” 徐言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只不过下三境改造最简单而已。就像盖房子，你盖了二楼三楼，说一楼绝对无法改，那也不对，不过是代价要大的多而已。” 徐言本打算将后面的也讲一下，不过看大家似乎有些脑子不够用了，估计现在讲了也就这一会儿能记住，后面还得忘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更何况，现在这群弟子，天赋有限，或许大部分也就到下三境了，想突破到中三境乃至于上三境，那难度可真是天壤之别。 第93章 话至尽头伤心处 当徐言正在养伤的时候，却又见白玉梅登门拜访了。这一次，她依然是受了伤，如同一个普通的客人一样，漫步进了徐氏，随便转了转，便忽然间到了后面，徐言的房间中。 徐言正躺着养伤，看到了马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马玉宁却已经捂着胸口，摔倒在床上，把陈兰和徐言都吓了一跳。徐言一看这情况，赶紧说，“兰兰，去给姐姐倒一杯水来。” 陈兰看了看漂亮姐姐，犹豫了片刻，便撒丫子去弄水去了。 马玉宁终于又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还直接喷到了徐言的身上。徐言却顾不得这种脏了，紧张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受伤了？还是之前那次没有好？” 马玉宁摇摇头，“等一下。”说着，连鞋也来不及脱掉，盘膝坐在了床上，开始调息。忽然间，她睁开眼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小聚灵阵，说了一声，“太差了，换个好点的。”说完，从戒指中拿出了一个新的聚灵阵，递给徐言。 徐言接过，看了看，为难地说了实话，“你这个聚灵阵太好了，我没把握布置好。” 马玉宁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行了，差点就差点吧，你先布置下，等我伤势缓解一点。” 连着说了几句话，马玉宁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徐言也只好闭嘴，赶紧将聚灵阵布置一下。果然，实力不足，这阵法大打折扣，不过，也终究比之前的那个聚灵阵强了许多。 陈兰回来之后，只见到马玉宁在床上正在打坐调息，只能求助地看向了徐言。 徐言接过水杯，“好了，兰兰，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事了我再叫你。” 陈兰也知道事情严重，便乖乖地坐好，没有做任何打扰动作。 没多久，徐言便能感觉到，屋子里的灵气密度大大提升，待在里面简直是如沐春风。再一想，马玉宁随手拿出来的东西，恐怕在天星宫也算不得顶级，只能是随身携带的临时用的货色。真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了看马玉宁，她的脸色也好了一些。徐言便问，“怎么样，现在需要水吗？” 马玉宁点头，徐言便端起来水杯递给她。 看到她现在情况好了很多，徐言便好奇问道，“宁宁，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受伤了？” 马玉宁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起身去重新处理聚灵阵，一边说着，“跟人打架。” 徐言差点想给她一个白眼，“我当然知道是打架，但是你们为什么要打架，不是本来好好的吗？” 只顾着说话，徐言甚至忘了开启真眼，看清楚马玉宁的动作，可惜了，因为聊天错过了这些。而马玉宁动作飞快，已经把聚灵阵调整好了，这才拍拍手，“也没什么，星岛是好东西，我们几家本来也不过是因为实力均衡，谁也不想被别人做了黄雀在后，所以才互相平衡，不敢轻易动手。之前他们趁我不在，将天星宫的人赶了出来，等我回去之后，自然要把他们也赶出去。他们把天星宫的人赶出来一天，我就把他们赶出来三天。然后，他们的师叔来了，说让我接三招，我要能接住，他们就在外面三天。” 徐言瞪大了眼睛，“所以，你答应了？” 马玉宁点头，傲然道，“那当然，三招而已。” 徐言：“而已？你被人打成这样了，还而已。” 马玉宁没有看徐言，只是嘴里撇出来一句，“软蛋。” 徐言一时没忍住，上前在马玉宁后脑勺来了一下，“你说谁呢？还嘴硬。” 打完之后，两人都愣住了，马玉宁握紧了拳头，却也没做什么，“哼！” 徐言又忍不住苦口婆心，“你也不需要这样吧，太危险了。” 马玉宁将头靠在床上，“修行之路，哪有一帆风顺，都是这样。” 徐言叹息一声，也不再劝了。大道三千，同样的路有人成功，有人失败，不走到最后结果，谁说得清呢？只能说了一句，“算了，我也说不动你。不过，以后要是没地方去，可以来我这里。” 马玉宁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你保护我啊？” 徐言郑重点头，“当然，要伤害你，需要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哪知道马玉宁立刻急了，一把捂住徐言的嘴，“你胡说什么？什么生啊死啊尸体的。闭嘴！” 徐言被他一把捂住嘴巴，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伸舌头在她手掌心舔了一下。 马玉宁惊叫一声，连忙收回了手，脸色通红，指着徐言，“你，你……” 徐言也自知冒失，只能不好意思地把水杯子递过去，“喝水，喝水。” 马玉宁哼了一声，“空杯子，喝什么？”越说越气，一把抓住了徐言的胳膊，拽到了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徐言“哎呦”一声，在她拖拽胳膊的时候就觉得不妙，紧接着便感觉到了疼，想要挣扎，但又想到她刚刚受伤严重的样子，也不敢用力，生生忍了下来。 马玉宁咬了一口，犹自愤愤不已，看着徐言欠揍的脸，“你怎么不躲。” 徐言小心地问，“你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马玉宁把脸扭到一边，傲娇地说，“不用你管。” 徐言担心她的情况，当即脸色变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马玉宁看了一眼徐言的脚踝，“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徐言不在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脚踝，本来以为不痛的，没想到一阵剧痛袭来，徐言一阵脸上扭曲，忍得拳头都攥紧了，咬牙切齿，却没有发出声来。 马玉宁笑意嫣然，嘴里说出了一声，“活该！”嘴上虽然这么说，却又忍不住说了一句，“既然已经受伤了，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调养，你现在灵体境，受了伤治疗过程中，反而可能让你对自己有更多的认知。不过，还是需要你主动去每天感受，痛也是一种感悟。” 徐言“哦”了一声，不过看样子就没往心里去。 马玉宁皱了皱眉头，“你别听不进去，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永远保护你，要想保证自己安全，自己有实力才是最可靠的。” 这话虽然在劝诫，徐言却忽然想到了，她能这么说，恐怕也是一路走来，极为不易。忍不住拉住了马玉宁的手，“宁宁，这些年你过的不容易吧。” 一句话说的马玉宁湿了眼睛，忽然扑进了徐言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第94章 轮椅也期待 马玉宁给徐言的胳膊留下了两排牙印，还把聚灵阵也带走了，这东西也是她千辛万苦从师父手里纠缠过来的，是用来应对特殊情况的，当然也是因为对于现在的徐言来说，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其实用不到，反而可能是怀璧其罪，可能引起有心人的觊觎。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马玉宁还留下来一个其他的聚灵阵，对她来说或许算是无所谓的东西，但对于徐言来说，足以称得上宝贝了。 有了这个聚灵阵，徐言的伤势恢复情况可以大大加快了。不过，徐言还是有些伤感，马玉宁和小时候相比坚强了太多，这一路走来，真的是生死之间走过太多了。以前不知道的时候，徐言还可以没心没肺地开心，可现在，知道了却帮不上忙，好像也只能看着她越飞越高，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正在思考惆怅之间，房间的门开了一个缝隙，陈兰探进来半个脑袋，“哥哥，那个漂亮的姐姐走了吗？” 徐言点头，“嗯，她走了。” 陈兰溜了进来，“呀，好可惜啊，这个漂亮姐姐很好的。” 徐言笑着问，“有多好？她是不是又给你买东西了。” 陈兰不好意思地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东西，居然还有一个戒指，确实是储物戒指。徐言拿过来看了一下，居然还是无主状态。好家伙，自己这么辛苦，居然还不如陈兰送几顿饭，喊两声姐姐。 这两天时间在马玉宁身边，徐言感觉自己的进步速度飞快，不过，灵根问题依然是无解的问题，马玉宁也没有办法，这种灵根破碎还没有死掉的例子实在是太少了，虽然天星宫也有相应的资料记载，但也终究是作为猎奇之类的，正因为例子太少了，几乎没有办法研究，从有限的四个例子里，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当然，徐言现在可以作为第五个例子了，依然是几乎找不到共同点。不过，徐言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因为其中两个是灵根碎裂之后便失去了全部修为。另外两个则是还能修炼，但也只能修炼了，无法使用法术，等于是只能修炼肉体，修炼依然可以延年益寿，但修炼速度大大降低，而且也没了自保能力。如今，又多了一个徐言这种可以正常修炼，很多功法也不影响使用。 关于这一点，徐言还是让马玉宁帮自己隐瞒一下，万一有哪位大佬感兴趣了，把自己抓走，那可就成试验品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 等了两天，徐言发现自己的脚伤恢复进度变慢了，又想到马玉宁说的话，顿时感觉，该不会是她又做了手脚吧，这个小娘们看不得自己舒服，嚷嚷着痛也是修行感悟的一部分，大概是给自己上了点难度。 想归想，徐言却也无计可施。好几天没露面，有些客人都在念叨他了，也没办法，徐言只好推着自己的轮椅露面了。 当徐言出现在大厅的那一刻，几个正要迈步上楼的公子们定住了，接着便是张何有先嘟囔了一句，“这是徐掌柜？”然后便将脚步收回，向着徐言这边来了。其他人也被影响，也便跟了过来。 来到徐言面前，几人围着徐言转了两圈，倒是朱萍先开口，在徐言的轮椅扶手上摩挲了两下，好奇地问，“徐掌柜，这是新的东西？精品区的？” 徐言感觉非常尴尬，像是一个被人围观的小丑，尴尬地说，“各位好久不见，楼上有新东西，可以去看看。” 众人还没离开呢，又听见有人说，“我就对这个轮椅感兴趣，这上面是不是又加了什么新东西，家里老母亲年龄大了，需要一个轮椅。” 徐言很尴尬，只能说，“研发中，还在试验呢，还没有到推出的时候。” 众人这才散开，但依然有些人好奇地围在徐言周围，仿佛是想要看清楚，徐言的轮椅里面又藏了什么好东西。也没办法，徐言已经给大家形成了惯性思维，总觉得他只要弄出来一个新东西，一定就是好东西，里面肯定有别的地方做不来的好东西。 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后面就忘了这件事，徐言只能盼着他们忘了吧。不然，就只好用研究失败来解释了。总不能说，自己出去采蜂蜜弄的吧，事情绕了一大圈，解释出来怪怪的。 本来想上楼到二楼精品区去的，这下，也不好意思上去了，徐言便在一楼随便晃悠着，遇到了熟人便打个招呼。 徐言所没有想到的，他回来之后，大家居然觉得一切终于正常了，好几天没有见到徐掌柜，还觉得怪怪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现在终于舒服了。 熙熙攘攘，正是人间烟火。久违的感觉让徐言也觉得如鱼得水，分外轻松。不过，很快，他就被一位姑娘给拦住了。 “徐掌柜，先别走，等一下。”白雨荷拽住了徐言的衣肩，让徐言不得不停下来动作，将轮椅停留在原地。 徐言赶紧一只脚撑住地面，避免轮椅乱动，又拧了一下，将身体摆正，询问了一句，“怎么了，白姑娘?” 白雨荷指着楼上，又自己两手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楼上，那个精品区，那件衣服，我想再要几件。” 徐言有些不明白，“楼梯在那边，想要上去就是了，现在已经不需要贵宾卡了，只不过是贵宾卡会有一点优惠，这也不用专门找我吧。” 白雨荷捂嘴窃笑，“原来徐掌柜对自家店铺的东西都已经没有数了吗？” 徐言奇怪，“到底怎么了？什么有数没数的。” 白雨荷这才说道，“看来徐掌柜是真的不知道啊，现在你家的变温衣已经没有了。” 徐言听了一愣，“什么？怎么会没有呢？被偷了？”之前准备了十多件，一个月也只是卖出去了两件，所以徐言才会觉得特别奇怪，这才几天，怎么会全没有了呢。 第95章 变温衣终成爆款 徐言确实是疏忽了，居然是客人告诉他，变温衣已经卖完了。原因嘛，大概就是因为最近忽然天气转冷，之前的轻薄的衣服不够用了，这时候如果是穿上厚厚的冬装，那基本很难有什么美感可言，可如果是轻薄的春秋装，又太冷了，顶不住。然后，便是徐言店铺里的徒弟发现了，变温衣好像真的很给力，穿上之后，非常舒适，居然完全感觉不到冷，而且是最舒适的温度。 既然是已经成立了玉钱宗，并且带着他们做东西，除了常规的工钱之后，徐言还给了他们属于玉钱宗的月钱，当然比不了普通宗门给的灵石之类的，但比作普通的伙计可就多几十倍了，也是以此来表明，这是正经的宗门，不是玩笑的。 并且，这些弟子们也自然是每一个人都免费给他们办理了贵宾卡，有需要的话，自然是也可以在店里消费。 这里面还是刘玉凤最积极，刘玉凤本身就是跟着徐言学习的做变温衣，自然是有尝试。天气没有太冷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当真的急骤变冷的时候，刘玉凤忽然间就来了灵感，试穿了一下，马上便感觉到这衣服的神奇。于是，刘玉凤自己便买下来一件，外面则是套上以前常常穿得挑选好的漂亮衣服。 经过刘玉凤的宣传，在寒冷的催促下，精品区之前剩余的变温衣很快就没有了库存，被这些爱美的大小姐一扫而空。这变温衣本身自然没有什么美感，但徐言也早就考虑过这种，所以做出来的效果就是在一定范围内是可以自由伸缩的，因此，只要不是身材特别离谱，穿上去都能合身，外面再配套一个自己喜欢的衣服，甚至比专门买的御寒的大衣都舒服，穿上去保暖又不会太热，甚至在运动之后，还会自动调整输出供暖情况，对于普通的衣服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之前的时候，徐言一直发愁，这东西怎么也不好卖，这才反复研究这种衣服，不断修补它的缺点，最后都快放弃的时候，一次天气助攻，让徐言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衣服又一次成了徐氏的新的爆款。 被白雨荷纠缠，徐言也只能答应，尽快做出来下一批的衣服，先给她留三件，白雨荷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看到白玉梅在一旁窃笑，徐言只能让她安排一下这件事，然后就把她轰走干活去了。 不过，好像烟蚕丝不多了，又得找司徒文解决原材料问题了。刚要去找田心，没想到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嘿，想谁谁来，居然是司徒文来了。 这司徒文一来，田心连自己的工作也不干了，直接小腿倒腾着就过来了，一边喊着小姐，一边手里的扇子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副小马屁精的模样。 徐言已经适应了，就当做没看到。只是问司徒文，“司徒大人，怎么忽然来小店了？” 司徒文看着徐言的脸，很想给他一拳，掏出令牌来，“来查一查，你这店铺有什么违法的勾当。” 徐言赶紧说，“司徒大人可别开玩笑了。” 司徒文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你先开玩笑的。” 看到徐言吃瘪的样子，田心得意地在司徒文后面给徐言做了个鬼脸。 司徒文接着说，“你的脚怎么样了？” 徐言摇头，“情况不怎么好，恢复得很慢。” 司徒文轻轻用脚踢了一下徐言的脚踝，徐言惨叫一声，“疯了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司徒文也皱眉，“怎么回事，怎么恢复这么慢？不应该啊，以你的修为，现在已经已经差不多了。” 徐言一边吃痛地扶着受伤的腿，一边很愤慨，“肯定是马玉宁搞得鬼。” 司徒文觉得很奇怪，“她，她干嘛要这么弄你？不会吧。” 徐言反而语气更加笃定，“肯定是她，不是她还有谁？” “难道你们两个，吵架了？”听到徐言这么说，司徒文感觉到，莫不是这种情况。 徐言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说了一声，“不是，她是脑子出问题了，异想天开。” “好吧，不过，我觉得你们两个也不会有那么大矛盾吧。她是女孩子，你多哄一哄就好了。” 徐言摆了摆手，“不说她了，对了，烟蚕丝现在用光了，需要再多准备一点。” 司徒文想了一下，才想了起来，“烟蚕丝？好久之前了吧，你要了点，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了。” 徐言“嗯”了一声，“做衣服用的，以前用的不多，最近需要多做点。” 司徒文点点头，“田心，这件事你来安排一下。” 田心赶忙答应一声，就要小跑着去处理。司徒文赶紧喊住了她，“等会儿，着什么急，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呢，一块儿处理。” 吩咐完之后，司徒文才询问，“什么情况，怎么忽然间需要这么多烟蚕丝了，之前那么点用了几个月了吧。” 正要说话，徐言听到了口袋里面传讯板子震动了几下，拿了出来，便听到白玉梅的声音，“掌柜的，有人要办理贵宾卡，我让他找你了。” 徐言赶紧拿出来，回答了一声，“嗯，好，我在柜台。”说完，对司徒文说道，“我们先去柜台，我这边得处理点事情。” 看着徐言远去的身影，司徒文若有所思，并没有直接跟上去，而是看着徐言用手推着轮椅，走向了柜台。 田心看着司徒文呆愣着，手在司徒文面前晃了晃。终于引起了司徒文的反应，“你干什么，屁股痒了是不是？” 田心赶紧说，“小姐，你干什么呢？” 司徒文摆了摆手，“不是，我刚才想到一件事情，可是被你给打断了，是什么来着？” 田心看了看司徒文，又看了看远处的徐言，“是关于徐掌柜的？哪一方面的？” 司徒文摇头，“不完全是，是什么呢？他刚才在干什么来着？” 田心说了一句，“他？他去弄那个贵宾卡去了。” 司徒文依旧摇头，“不对，不是这个。”说完双手抱胸，又开始思考起来，好一会儿才忽然说，“我明白了，他那个传讯板子不对。” 第96章 惊慌失措无妄之灾 徐言刚刚为顾客开完贵宾卡，便看到司徒文着急忙慌地过来了。赶紧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文一伸手，“你那个传讯板子给我看一下。” 徐言掏出传讯板子给她，顺便问了一句，“怎么了？这东西也没什么问题吧。” 司徒文看着手里的传讯板子，果然是不一样。指着板子上的几个按钮，“这个东西，我记得传讯板子上应该没有吧，这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徐言点头，“不错，这种传讯板子，也只有我这里才有。” 司徒文看着徐言，“这是干什么的？按一下，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言说道，“这个是用来切换交流的。” 司徒文皱眉，“切换交流？什么意思？” 徐言指了指大厅里面正在忙碌的伙计们，“修者的传讯器，你应该知道吧。那东西可以和任何人交流，只要对方也有传讯器，当然你得知道对方的真元波动。但是，普通的传讯板子就没办法，普通人没有真元，自然做不到这样灵活，只能是做的是直接做一批，全部都可以互相交流，但是这样太乱了。我这边这个，就是为了处理这种，可以切换传讯目标。你看，这个是联系白玉梅，这个是联系精品区的，这个是联系后面仓库的。” 对此，司徒文倒是有感触，因为她所做的事情，平时与下属沟通倒是简单，她的直接下属也是官员，也都是修者，自然都有传讯器。可是有时候现场处理一些问题，她直接指挥一些普通小吏，这些人多数就只是武者，无法使用传讯器，就只能用传讯板子来处理。可这种情况下，就是十几个，几十个人，甚至上百人都用一种传讯板子，里面特别乱，但又不能隔绝，这一点让她很是苦恼。 看到徐言这边的传讯板子居然也能这么灵活，司徒文登时就来了兴趣，立刻往徐言身边挪了挪，“你是说，你这一个传讯板子，可以切换交流的人？那做出来之后，还能修改吗？” 徐言摇头，“现在不行，现在一旦做好了，就只能是固定的几个按钮了，其实所谓的切换交流的人，应该说是切换交流的板子。现在这一批还不行，做出来是几个按钮，就永远是这几个了，而且每增加一个按钮，也得增加不少成本，这么做只是拿着更方便罢了。” 司徒文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已经很好用了，看来还有不少问题。” 徐言点点头，刚才司徒文问到这个问题，他就大概猜到了司徒文的想法。虽然徐言不是天宇朝廷的人，但也能知道，她也会面临和下面的人员交流的情况，所以才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 司徒文想了想，便询问，“这东西你什么时候能完善？我想着，或许能拉来一批订单，有时候在外面指挥做事会用得到。” 徐言虽然也想这个订单，但他还是更希望稳扎稳打，不想事前不说，弄得事后不高兴。直接便把缺点说明白了，“在外面指挥下属够呛了，这东西是要消耗灵石的，跟传讯板子一样。看那边，中转的传讯通讯器，就是为了解决太耗费灵石的问题，要是没有这东西，灵石消耗我可承担不起。” 司徒文听到这话，立刻好奇地去传讯通讯器研究去了，田心当然立刻就跟了上去。 徐言倒是没管她，这东西估计她是看不懂的，但是拦住她肯定也不行，得让她满足了好奇心。 拿起一个本子，徐言就开始了，当然不是算账，是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要梳理出来事情的轻重缓急，包括什么事情能交给徒弟们练手，哪个徒弟可以优先培养等等。 正思考之间，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司徒文，然后便继续低头。刚刚低头，徐言忽然又猛然转过去，惊恐地看着司徒文。那边，司徒文居然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中转传讯器，不知道是好奇还是太沉迷，居然伸出了手，正打算拆解传讯器。 情急之下，徐言甚至都来不及推动轮椅了。着急之下，居然爆发出莫名的力量，脚下一踩，居然腾空而起，扑向了司徒文。 司徒文刚刚想进一步动作，修者的本能预警了自己，一抬手，便是一掌，不过发现是徐言之后，急忙收力。 然而，徐言已经人在空中，司徒文左右纠结。可这短短的片刻之间，哪儿能想到什么办法，徐言已经扑了过去。从徐言睁大的眼睛，惊恐的表情中，司徒文也知道，这小子也不是恶意，就是太着急了。 在两人的惊惶中，徐言扑到了司徒文的怀里，司徒文知道徐言有伤在身，克制着本能，没有将他打出去，反而接住了徐言。然后，便是沉默的现场。徐言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办。司徒文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厅中的客人，看向了徐言的人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 意思？袭击上官？还是什么？ 司徒文羞红了脸，一把将徐言丢了出去，不过她还是有离职的，方向正是徐言的柜台，他刚刚坐着的轮椅的方向。 徐言心说要遭，这腿是好不了了。不过，司徒文居然又一伸手，在徐言身下轻轻一拖，让他化掉了力量，轻轻地落在了轮椅上。转头扫了一圈围观的众人，“看什么看，是不是想进去监狱体验一下？” 众人连忙转头，装作正在忙着逛店。接着，田心也被司徒文的目光所威胁，低下了头，不敢说话，这会儿的司徒文很危险，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 司徒文铁着脸，大踏步走到了徐言面前。 徐言也是自知刚才太着急，这下算是惹了大麻烦了。 果然，司徒文过去，一把拧起徐言的衣领子，直接将他提了起来，就这么如同拎着小鸡崽子一样，提着走到了后门，将后门打开，走进了后院。 田心愣愣地看着两人离开，又看了看周围惊讶迷茫的众人，心里已经想到了，明天指不定出现什么谣言呢。不过，如果是这么起来谣言的话，那肯定是法不责众，只能收拾徐掌柜了，看来徐掌柜这会儿要倒霉了。 第97章 传讯板子新思路 本来徐言是打算阻拦司徒文拆卸自己的东西，结果一时着急，被客人们看了个大乐子，看司徒文这羞怒的样子，今天怕是不好说了。 徐言脑子里急速地计算着，怎么样转移她的注意力，把话题引到旁边去，免得自己又得倒霉。权势不如，实力不如，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智取，不可力敌。 徐言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到了后院，弟子们一看徐掌柜被人拎着脖子进来，也都有些惊讶，再这么一看，原来是司徒大人。刚有人想说话，便被其他认识的人给拦下来，也赶紧闭嘴。这位司徒大人也是店铺的主人之一，应该是小股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什么原因，但是这显然不是他们所能管的，最好热闹也别凑。 弟子们装作有事，迅速各自散去，也不知道都干什么去了。而司徒文却一言不发，只是拎着徐言走到了墙边，将徐言放下，转头去了仓库。 徐言因为一只脚的脚踝受伤，只能单腿站着，无聊地看着远去的司徒文，想不透她的想法，只是，一条腿站着，是有点不舒服啊。 立了一会儿，也不见司徒文回来，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好生无趣。徐言打算掏出传讯板子找人，这才发现，传讯板子已经被司徒文拿走了。这怎么办？尝试着跳着走，徐言差点叫出声，太疼了。想要瘸着腿走，也是如此，好像坐了两天轮椅，怎么一走路，这么疼？ 这些，徐言有些猜测，难不成，这就是司徒文的惩罚。无奈地挠头，徐言只好忍着痛，去仓库找司徒文去了。 果然如此，到了仓库以后，却见到司徒文正自己一个人在发呆。虽然背对着徐言，但还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进来，司徒文仿佛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身体没有转过来，却说了一句，“自己找地方坐吧。” 徐言忍着痛，一步一拐，找了个台子，坐了下去，脚底收了力，终于不怎么痛了。 司徒文终于转过了身，看着徐言，问了一句，“你这脚，是马玉宁弄得？” 徐言摇头，“跟她有关，但不是她弄得。” 司徒文“哦”了一声，又补了一句，“活该！” 徐言自知理亏，也不说什么，只是伸手，可怜兮兮地问，“我的板子，可以还我吗？” 司徒文却假装糊涂，“什么板子？我拿你什么东西了，我拿一个板子干嘛？” 徐言解释，“就是传讯板子，刚才咱们聊的这个东西。那个东西就一个，是用来跟伙计们联系的。” “哦”司徒文说了一声，“我看着不错，我先拿走吧。” 徐言赶紧说，“不是，这个板子特殊，你需要的话，我给你换个别的。这个不一样，它是我用的，是属于掌柜的。” 司徒文脸色一正，“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就不是这儿的掌柜？” 徐言傻眼，还有这一出的，还真是的，司徒文也算是小股东了，说是徐氏的掌柜也没有太大问题。 看到徐言吃瘪的样子，司徒文得意地一笑，感觉心里的气出了个爽快，脸上都带了得意的笑容。当然，她本人就是这种闲不住的性子，气也出了，便又把话题拉了回去，“这个板子你说不合适，到底有什么问题？” 徐言也立刻回归严肃，“这个板子的问题，如果是你想拿去现场指挥，那还差得远。首先就是灵石问题，我这儿是固定的地方，所以可以有中转的传讯器，并且布置了聚灵阵，这样的话，就可以节省下来灵石开支了，最大头就省下来了。但你这种情况不行，不可能走到哪儿，中转传讯器就根到哪儿，这个问题就没办法了。” 司徒文立刻说道，“这个不算问题，没关系，我不缺钱，不缺灵石，消耗不成问题。” 徐言愣住，后面的话差点就被憋回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原来自己担心的最大的问题，居然在她眼里，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还有一个更无解的问题，就是距离问题了，徐言这里是使用了中转的办法来解决了距离问题，正常的通讯需要各个方向去搜索其他的板子，所以随着距离提升，对灵石的消耗量急剧上升，有了中转的机制，一下子变成了固定方向，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就可以避免灵石消耗问题了。而且，更麻烦的是，当距离到一定程度后，就不是灵石的问题，是材料本身达到上限，无法承受了。所以，改造的余地其实不大了。. 把距离问题和司徒文解释了一番之后，司徒文也明白了这里面的无解问题，不过她倒是有了另外的想法，“徐言，你是说，这东西其实是固定的位置比较合适？” 徐言点头，“是，所以，你想带出去指挥，至少现在没办法了，我就算能改造，也最多比别的地方传讯距离稍微远点，但是灵石消耗情况大增，不值得，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司徒文“嗯”了一声，又问，“那你觉得，我的府邸，应该比较合适吧？” 徐言一愣，“你的府邸？好像，确实可以。不过，你那里应该比我这店铺大很多吧，我得研究一下。” 司徒文笑了笑，“那就好，我相信你能研究出来。再说了，说不定你多布置几个地方，就有新的思路了。” 徐言不置可否，但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最关键的核心问题，目前看来是位置变化，这种情况是无解的，不过，能不能另辟蹊径，谁也说不清了。 将板子还给徐言，司徒文又带着思路，去研究其他的东西去了。近日来的海怪实在是弄得他焦头烂额，更加上徐言这边因为受伤，没办法帮助研究了，已经推掉了这个任务。这一趟她来此也是看看情况，她也曾经想过让其他人来处理，可惜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进度——不管是防治这些海虫海怪，还是治疗它们造成的危害。 第98章 又惹事端 眼看司徒文离开，徐言一边思考传讯板子如果部署在司徒文的府邸，该有哪些改进，一边也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计划和行动。 …… 或许是出于对徐言的相信与愧疚，也可能是想让他早点好起来，好给自己继续研究东西干活，司徒文居然让人送来了疗伤的药物，让徐言感动得差点就要以身相许了。当然，这话可不敢跟她说，不然说不定另一条腿也保不住了。 用着司徒文的送来的府邸的图纸，徐言熬夜忙碌，重新设计，力争让司徒文的府邸中传讯情况得到最好的优化。 一连忙碌了五天，徐言终于设计出满意的分布情况，脚踝的伤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会痛，但已经不影响走路了。接下来自然便是准备材料，准备人手。 对于徐言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以前都是自己在店铺里面做东西，成功了当然好，失败了也是无所谓的状态，大不了就是重新弄。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即便这位是小股东，但她另一个身份可不一般，必须得做好，得一次性弄好，这样后面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机会。但如果弄错了，或许很久很久都不会被信任了。 徐言甚至都改变了习惯，特意准备了纸笔，将各种步骤流程，具体细节，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全部一一记录下来，分发下去。 一大早，徐言还咬咬牙，给大家统一雇佣了车，拉着一起前往司徒文的府邸。 一路之上，众人故作轻松，但其实心中都绷着一根弦，根本放松不下来。一路之上，众人甚至连到了相对繁华很多的青山城，都没有太多激动之情，都在紧张地看着纸上的内容，免得自己这一环节出错。 看到众人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担心适得其反。徐言只能安慰大家，“大家不必紧张啊，这一次咱们的主顾，其实也是咱们的二掌柜，你们不用怕，她人很好的。” 听到徐言的话，有几个人心里其实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什么二掌柜，什么人很好，之前你被人家拎着走的时候，我们可都看见了。”当然，这些话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说出来。也正是因为没有说出来，所以大家表面上都是认同的样子。人的从众心理就是如此神奇，只要不说出来，只要看到别人都有信心，他自己也就有了信心。 简单一句话，众人慢慢就露出了微笑，也开始互相讨论，互相说话了。 这么一来，气氛慢慢也就缓和了，众人的情绪总算是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绷着了。 终于来到了司徒文的府邸，徐言看着鲜亮高大的大门，心中也不由地感慨，果然是城主最出息的孩子，这门看上去，里面的人就不能简单喽。 也没多想，徐言便轻轻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卫开门，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言，或许是徐言身上的衣服不够“上档次”，门卫隐约皱了皱眉，“要饭的？你爹妈没告诉你，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 话未说完，徐言已经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直接提了出来，胳膊一甩，直接丢到了路上。 “有刺客！”地上的门卫，和里面的人同时喊了一句，立刻拿着家伙出来了。 落地的门卫一个鲤鱼打挺便起身，随手抽出了随身的刀，一招“犀牛望月”便冲向了徐言。 徐言虽然脚下不够方便，但这门卫刚才的话已经让他足以让他怒火中烧。毕竟只是一个门卫，也不过是个武者，就算现在一条腿暂时没用，收拾一个看大门的，还是轻松拿捏。 徐言身体不动，激活了灵眼，将门卫的动作映入眼中，一览无余。瞬间，便看透了这一招犀牛望月的力道变化，胳膊向下一沉，右肩稍稍下压，在毫末之间避开了锋芒，然后右手回收向上一点，正好命中了门卫的手。 门卫只感觉手一麻，不由地松了手，手里的刀便要坠落，可徐言却将手变成了抓握姿势，后发先至，接住了坠落的刀。若是平时，他可能会选择用脚挑起来刀，可现在这个动作不方便，也只好用这种稍稍危险和麻烦一点的办法了。 徐言这一手也确实抓得歪了点，因为脚上的伤牵扯了他的状态，下手抄起来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大，牵扯了伤口，这么一下手就是一歪，直接居然抓住了剑身，幸好这一次不是为了夺兵刃，只是为了拿过来，力量有所克制，只是在手掌上留了一个口子，出了点血而已。 徐言忍着痛，面无表情地拿着刀身，任由刀刃还在手掌中。将手抬起之后，这才有另一只手握住刀柄，将刀抽离手掌，鲜血涌出，徐言只是手掌微微一收，体内的真元滚动，便将伤口收紧，血液不再流出。 这时候，大门里面的门卫已经打开门冲了出来，一边出来，领头的一个大汉还大声喊着，“好小子，好狗胆，这地方你也敢来刺杀。” 徐言一看出来四五个人，应该是最近的家丁，也顾不得纠缠，用刀背一下子拍在了刚才的门卫肩头，只听“咔嚓”一声，门卫的肩膀直接塌了下去，接着便是冲天的惨叫声，不过，他也不必再多痛苦了，徐言又是一刀背，他这便“幸福地”晕了过去——相较于清醒着承受骨头断裂的痛苦，晕过去应该是幸福的吧。 一马当先的壮汉看到徐言居然如此残忍果断，而且，用刀背便能轻松解决刚才第一个出来的陈思铭，立刻知道了，这人恐怕也是不好惹的。果然，敢来刺杀司徒府邸，是得有点本事的。 壮汉立刻回头喊了一声，“快去通知管家大人，有刺客。” 徐言来不及阻拦，只能使用了一个不太熟悉的音波功，一声尖啸，对准的便是最远处想要反身叫人的门卫。一声音波下来，远处的门卫直接捂着耳朵，惨叫一声，躺在了地上。其他人虽然不是主要目标，却也受到了波及，纷纷地不由松手，刀掉到了地上，捂着耳朵。 第99章 少年自信 徐言并不想再多惹祸，招惹他的也只是这一个门卫，其他人不过是误会。徐言冲着他们摆手，“各位，不要误会，我不是刺客，实在是刚才这人太过分了，辱人父母，谁能忍。” 壮汉已经知道徐言的实力，看到躺在地上的门卫，心中有了几分相信。不过，他还是一挥手拦住后面想要出刀的其他门卫，“都停手。”说完，又看着徐言，“你的话真假我暂时不做判断，但我职责在身，不得不动手，得罪了。” 徐言却伸手制止，“且慢，我不是来找事的，是司徒大人叫我来的。” 壮汉听到这个，也不得不停下动作，狐疑地看着徐言，“司徒大人？” 徐言点头，“不错，青山城校尉，司徒大人，司徒文。我叫徐言，是司徒大人的朋友，今日来也是受她邀请有事前来。” 壮汉听到这话，惊讶不已，“你是徐氏的徐掌柜？哎呀，真是误会了，徐先生快请进，家主早已吩咐我们，等着徐先生呢。只是，实在没想到，徐先生居然如此年轻有为。” 徐言也不好再发作，说了一声，“正是。” 壮汉连忙又一次道歉，并且说，“刚才真是误会了，徐先生快请进，误了家主的事情，小的可承受不起。” 风波平息，两人进入司徒宅邸。进门之前，壮汉还是吩咐了其他人一声，“把他先抬回去，等候发落。” 进了门，徐言便开始左右观看整个院子，虽然在图纸上已经看过了府邸的情况，但真正映入眼帘，还是让徐言啧啧称叹，真不愧是府邸，比想象中更豪华，图纸上只会显示重要的建筑布局，告诉徐言哪些地方容得下新东西，哪些地方需要避开。但来到院中，别说跟着来的弟子们了，就是徐言自己都忍不住感慨，这个府邸，怕是够买下自己的徐氏几千次了。 这时候，管家也疾驰而来，刚才他听到有人来行刺，点心都没吃完，便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可这边一看，分明是两个门卫正带着一队客人前来，哪儿有刺客身影。 皱了皱眉，管家拦住一行人，“怎么回事？” 门卫连忙回答，“回禀管家，这几个人是大人请来的，刚才因为误会，才会误报。” 管家并没有看徐言，而是看向了回答的门卫，“他们说是大人请的，你就信了？有什么信物没有？” 徐言连忙拿出了司徒文给自己的信，交给了管家，“管家请看，这是司徒大人担心误会，特意给我的。” 管家打眼一看，原来是一个信封，撕开一看，原来是司徒文的亲笔信。立刻便意识到，这人恐怕不简单，又看了一下内容，脸色立刻变了，甚至徐言都觉得，似乎有那么点讨好的意味。不过，他不关心这些，只希望早点把事情完成，好回去处理徐氏的事情。 管家看完了内容，将信纸折叠好，恭敬地还给徐言，这才后退三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弯腰恭敬施礼，“徐先生见谅，方才不知，有所得罪，万望徐先生不要怪罪。” 门卫一听这话，吓了一跳，连管家都这么恭敬，这什么意思。惊惶之下，门卫也赶紧学着管家弯腰恭敬施礼。可是，他一个门卫，也不懂这些，最多是见到好像身份不一般的人会拍马屁一般恭维一些，现在这场景，让他实在是看不懂，管家也没说，他也只好学着管家。 众弟子见到这场景，也有些蒙了，不自觉地互相靠近了一些，看向了领头的徐掌柜。徐言也没料到，司徒文给自己的东西居然这么大威力，愣了一下之后，赶紧接过了信纸，也微微弯腰，“管家不必客气，我来此也是受司徒大人之托，来布置东西的。” 管家也不知道徐言到底要弄什么，司徒文也不必跟他解释，只是在信中要求他一切配合，如有任何问题，等她回来处理，在此之前，一切配合。管家看到这些，便知道，这件事情在家主眼中，一定是非同小可，或者是这个人在家主眼中特别重要。自然，管家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地领着徐言到了仓库，这也是家主的吩咐，一切东西由他挑选，管家只需要记录下来用了什么就是。 本来想着节省一点自己的材料，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最后司徒文因为这个给自己砍价。这么一想，徐言便谨慎地决定，还是优先用自己带过来的东西，实在是没有的情况下，才去用司徒文这里的东西。 管家可不懂这些心理，只是听从徐言的安排，他要什么就准备什么，只是会记录下来，准备向家主禀告。 徐言也没能想到，司徒文的一封信，让管家也成了他的跟班，甚至事情都交代给其他人，不是重要的事情别来打扰。 计划已经准备好，徐言将东西材料全部分发下去，自己当然则处理其中特殊的部分，比如聚灵阵的部分。从角落中开始，先准备了第一个中转的传讯装置，然后，便是将预先准备好的传讯板子调试。 因为准备周密，而且众人第一次出来，特别认真，进度居然超过了预期，当然也和徐言在和司徒文沟通时候稳妥起见，话没有说太满有关系。很快，两个中转传讯器已经部署完毕，时间也到了中午，徐言微笑着说，“徒弟们，咱们加把劲，把这个调好，咱们就可以吃饭了。” 众人齐齐答应一声，声音自信而洪亮，就连管家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笑着说，“好，大家加油，一会儿中午我已经吩咐好了，厨房给大家准备了餐饮。” 徐言左右走动两步，随意站了一个位置，让徒弟去对角的另一个位置，然后，便是按下了按钮，和弟子开始了对话。 “师父，师父，能听见吗？” 徐言听得声音非常真切清楚，便也回答，“可以，你能听到吗？” “可以听到。” 徐言又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却将传讯板子给了管家，“管家，您试试？” 管家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说了一句，“可以听到吗？” 对面明显感觉到声音不对劲，稍愣了一下才回答，“可以，您是管家？” “是，看来你也能听清楚。” 徐言爽朗地笑了，少年得意，自信飞扬。 第100章 部署完成 徐言也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一遍成功，伴随着他收起来传讯板子，对着大家说了一声，“收工，中午吃饭，中午好好休息，下午再继续。” 众弟子立刻欢呼着，开始收拾东西。 管家看到了这个，也仿佛被带动了情绪，高兴地说了一声，“还是年轻好啊”。脸上的笑容却也是忍不住的，然后，又问了一句，“这个东西，难道是家主大人准备？” 徐言点点头，“是的，司徒大人准备给你们用的，当然，她手里也会有一个，用来跟你们交流。至于你，应该也有一个，到时候找你们就比现在容易了。” 司徒文虽然之前说的不怕消耗灵石，但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是在合理范围内，或者紧急事情外出的时候愿意付出额外代价。真让她不计一切，随时都大量消耗，她也花费不起。所以，她的府邸中，并没有配备之前的传讯板子——本来按理说是以前的传讯板子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不太方便而已，兼之太费灵石。 想到了刚才的场景，管家也有些激动了，有了这东西，确实是方便了太多了，足不出户，或许就能指挥一些原来需要跑腿过去的事情。当然，有些事情还是得亲自过去，但也有些事情，使用传讯板子就足够交流了。又看了看徐言，他也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家主很早就看中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地感慨了一句，“果然是家主的眼光独到，比我们强太多了。” 徐言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发出感慨，但此时，他和带着的弟子们正沉浸在高兴中，一切顺利，看来这一趟问题不大了。 …… 然而，下午还是遇到问题了。徐言在布置第四个中转通讯器的时候测试了好久，始终是断断续续，和之前清晰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徐言疑惑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言挠着头，不信邪地换了个方向，这个位置倒是清晰了很多。于是，他又一次回到原来位置，再次测试一下，还是声音有问题。那么，大概率就是这个位置的问题。 徐言停下了动作，在几个中转通讯器之间来回观察，却没有能够找到有用的线索，依然是卡在了这里。 管家看着徐言的动作，奇怪地问了一句，“徐先生，这是怎么了？” 徐言沉浸在思考中，也没有抬头，只是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这个位置本来计算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声音很不清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管家也不懂这个，就是看了看几个中转通讯器，好像看着没问题，距离之间也差不多，不应该出现这种状况。他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徐言，一头雾水，却也不知道该帮助一些什么。 正在思考之间，徐庆年忽然提了一句，“师父，这里感觉灵气很充足啊，是不是不用这么好的聚灵阵了。”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这聚灵阵真的算不得好，算是最低端的聚灵阵了，只要能聚拢灵气，节省通讯器的开支就行。虽然说司徒文不怎么在乎这个，可是省一些总比浪费强。 不过，这一句话，却是提醒了徐言。徐言立刻激活了真眼，看向了中间的建筑。灵气入眼，自然是谓之灵眼，不过灵眼只能观察得更细致。而真元入眼，徐言称之为真眼，在真眼中，方可看到灵气的运转波动清空。因此，为了看到院中的灵气分布，徐言只能激活了真眼。 看到了院中的灵气流动情况，徐言再一看建筑，立刻有了猜测。问了一下管家，管家与有荣焉地说，“这院中的建筑可是请大师专门设计的，你看这些亭台楼阁，其实里面都暗藏阵法，有些是可以扰乱气息，有些则是用来聚集灵气，还有些是有防御作用。” 果然如此，徐言明白了，一定是这些建筑的特殊作用导致的。这样一来，徐言的原来的计划就被打乱了，原先设计的布局是按照正常情况来的，但她的这个府邸，里面有许多灵气阵法之类的东西，原来的设计自然要推倒重来。 向管家说明了情况，徐言便带着弟子们回去重新设计去了。吸取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 徐言将情况前前后后，完全问了清楚明白。 管家也有些腹诽，但这是家主吩咐的事情，他也只能全力配合，还不能有任何不耐烦，不愿意的表情。 徐言自知理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弟子们直接回了徐氏，让弟子们回去思考，而徐言则对着图纸，开始重新设计中转通讯器的分布情况。 重新设计之后，因为要避开很多结构，直接要多建造了七个中转通讯器，不过想必土豪的司徒文应该会不在乎吧——徐言如是想着。 考虑到之前的失误，第二天徐言早早便带着弟子再次出发，临走之前，徐言又想起来管家，便顺手拿了一个特兽的肉，让白玉梅好好包装了一下，带了过去。 徐言的礼物让管家受宠若惊，虽然这礼物算不得太贵重，司徒文府邸的管家不至于买不起这个东西，不过徐氏的东西现在可是真正的精品，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很难买到。而且，这一次更不一样，是徐掌柜亲自送的。徐言自己没什么感觉，但他这个管家对主家还是非常了解的，徐氏店铺，这位是大股东，主家才是小股东，而且对他还是信任有加，非常尊重。 管家郑重其事地接过了礼物，小心地收好。徐言感觉到，今天管家更用心了，都不用徐言多说，他都会及时补充一些徐言不知道的院中事情。 徐言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看来过去是只顾着自己埋头研究东西了，有时候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心意，便能起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客套一番，徐言便开始继续忙碌。有了管家在一旁帮忙，再加上图纸已经考虑周全，这一次倒是没有再出什么意外，徐言很快就调试完毕了。只不过，最后交接的时候，徐言自己测试完，没有问题，让管家试一下，管家却拒绝了，要留着给主家来说第一句，属于这个府邸的第一句远程话语。 第101章 熟不熟，自来熟 管家不愿意接手，徐言当然也不勉强，收拾东西就要回家了。 然而，一切顺利的时候，却往往就要出幺蛾子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徐言听到了一声，“拜见六公子。” 抬头一看，却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表情非常傲然，迈着四六不着的脚步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肩膀乱晃，显然是个没什么教养，平时蛮横惯了的的少爷。 六公子立在了徐言和弟子们面前，看到他在收拾东西，斜斜地看着徐言，嘴里以一种奇怪的居高临下的语气，“做什么的？这东西是你的吗，你就要拿走？” 徐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礼貌地施礼，“在下徐言，是白沙镇的徐氏店铺掌柜，今日来也是受司徒大人所托，来此部署传讯器和传讯板子。” 六公子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然后才伸出一只手，“哪儿呢，拿出来我看看。” 徐言便说，“已经给了管家了。” 六公子皱了皱眉头，“谁让你给管家的？” 徐言一听这话，怎么像是挑衅的，当即也不再客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哪根葱，怎么着，我跟司徒文的交易，还用得着你来说什么？” “你他妈找死！”立刻勃然大怒，一拳砸了过来。 管家立刻上前一步，一伸手，拦住了拳头，“六公子，且慢，这位是主人的朋友，还有主人的亲笔信。” 六公子恼怒地想要推开管家，却根本推不动。作为司徒府邸的管家，这位管家实力非同小可，之前徐言还没有任何察觉，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没有修为，可这一出手，徐言立刻就明白了，这位管家的实力相比于自己，实在是可以称得上一句“深不可测”。 六公子似乎在管家手里遭过，居然也不敢跟管家犟嘴，只是恨恨地看了一眼徐言，指着徐言怒喝一声，“好小子，我记住你了，给我等着。” 徐言也被激起了脾气，“好，我等着，白沙镇，徐氏杂货铺，我叫徐言。随时奉陪，奉陪到底，别做了缩头乌龟，不敢过来。” 六公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虽然很不喜欢这种无端而来的矛盾，但徐言也是一个少年人，怎可能没有脾气，任人揉捏。司徒家了不起，可他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管家叹息一声，对着徐言拱手，“徐公子，非常抱歉，这六公子是家主的弟弟，平日里也是被家主宠着，今日却不知道为何如此。这件事，我会向家主禀告，不过，徐公子也得小心一些。” 徐言也拱手还礼，“多谢管家提醒，我倒是不怕这个什么六公子，只是不想与司徒大人闹矛盾。毕竟，我们二人之间并无嫌隙，甚至还是共事之友。既然遇上了，躲不过，我就来解决。时间不早，告辞了。” 辞别了司徒府邸，徐言带着紧张的弟子们，也没多浪费时间，直接就返回了徐氏。 虽然管家发了红包，但徐言也没有含糊，还是发了一份更大的红包，让弟子们都又一次兴奋不已。一方面，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弟子，已经加入了玉钱宗，算是正经的“自己人”，对他们好，也是理所当然。另一方面，徐言也发现了，弟子也好，伙计也好，发了工钱之后，他们有时候也会对精品区感兴趣，而且这种东西在别的地方根本找不到能媲美的。并且，徐言也特别为他们准备了一份内部卡，和贵宾卡一样，享受同样的待遇。这样一来，其实有些钱还是会流转回来，回来的不多，可徐言自己现在手里的金钱也已经足够了，暂时没有盲目扩张的计划，现在的人手和他自己的管理经验不足已经限制了他的想法，只能暂时慢下来，先稳固住自己的基本盘再说。 除了这些跟随着一起干活的弟子，徐言又找来白玉梅，“小白，今天有两件事。第一，我又遇到了几个年少的流浪孩子，也是父母出了意外，只能流落街头的，一会儿你安排一下，让他们先住下，检查一下，是不是身上有疾病什么的，毕竟流浪街头有一段时间了。第二个，就是告诉大家，今天关门打烊之后，我请大家聚餐也顺便聊聊天。” 徐言请大家吃饭聊天，已经算是不稀罕的事情了。徐言发现，在饭桌上，似乎大家更愿意多说一些，而且，也是白天都在忙，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 依然是味极饭店，徐言也早就订好了位置，只是今天人有点多，包间似乎放不下，得两个包间。想了想，徐言觉得这样不方便，别直接定了大厅的位置，到时候也方便交流。 徐言点了一条鱼，便把菜单给了白玉梅，让他们也点一下喜欢的东西。围坐一堂，开始慢慢闲聊。 至于库房的张和平，也要了两坛酒，拉着想喝酒的伙计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念叨着，“徐掌柜是真的好人啊，要不是徐掌柜，我还在桥洞底下睡觉，天天蹲街口要饭啊。”这话倒是很有共鸣，星岛降临，除了让青山城更加繁华之外，也增加了许多未知的冲突，许多人因此丧命，父母都丧命的孩子自然也就流落街头了。而徐言最近一段时间，也在慢慢地挑选合适的这些孩子，受过苦之后，这些人显然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一圈子人围坐着，气氛热闹又轻松。张松看了看菜单，问店小二，“小二，这个牛排是什么情况，后面这个几分熟是什么意思。” 店小二回答，“客官，这个是咱们这儿新的东西，据说是剑州的美食，东家也是花了大力气才弄来的厨子。这个几分熟也是他们那儿的吃法，您要是没吃过，就熟一点好，免得觉得吃不惯。” 张松想尝尝新口味，便说了一句，“那，要不我来一份全熟的。” 店小二答应一声，“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 没想到，徐言却忽然听到了一个讨厌的声音，“呵，全熟的，吃牛排吃全熟，土鳖！” 张松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衣着华美的男人正满脸鄙夷地看着他。张松不敢惹事，扭回来头，低头不敢说话。 徐言也看了过去，原来是秦江，真是阴魂不散，他们四个怎么还没死呢。刚刚的话，也让他很不爽，当即便回了一句，“全熟的牛排我是没见过，自来熟的狗倒是今天见着了。” 第102章 遇见老熟人了 秦江一拍桌子，怒视着徐言，“你说谁呢？” 徐言却根本没有看他，只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我说空气呢，谁爱接就接。捡钱捡东西常见，捡骂是真的长了见识了。” 秦江拍案而起，习惯性地手往腰间就要去拿，结果拿了个空，今天出来吃饭，居然没有带兵器。对面的秦海也是如此，手一伸，这才“cao”了一声，着急之下，端起来面前的餐盘扔了过来。 徐言一看饭菜洒了过来，直接就想起来之前看到过火墙盾。当然，他的先天属性为水，也只有水灵根勉强算是不错，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他的灵根已经没有了，新生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是在自己体内，听调不听宣，给不给面子全看它自己的心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得按照某种办法去操作，毕竟和原来的五行灵根不一样，用原来的操控方式行不通，可是，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参考，徐言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只是偶尔能蒙对一次，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之前使用真眼观看火墙盾，已经记下来它的运转方式，徐言自然是模仿着情况，使用了一下。当然，真元进入了灵根之后，后面的就只能祈祷着起作用了。 万幸，居然真的起作用了，一面水墙盾出现在面前，秦海丢过来的盘子和饭菜撞到水墙上，晃荡了几下，坠落在地上。 徐言心中惊讶，居然有作用了，而且还是激活了水属性，看来很有可能就算是这个重生的外灵根也还是水属性目前最强。 秦海看到徐言的动作，眼睛猛地一缩，这一招水墙盾不算很强，但这盾面整洁平滑，说明徐言对真元的控制力非常强悍。 徐言出来吃饭，又不是爱装杯或者爱打架的人，他自然也没有带着兵器，一对二，他不怕，但怕自己这边的其他人受到波折，也没有急着出手。 正在这时候，他们却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声音，“谁在闹事？” 仿佛一颗石子落在了湖水中，涟漪泛起，两边的人同时看向了声音来源，居然是侦缉司的人，一个中年的男人。那人看见了徐言，也是明显地愣了一下，脸色变幻了几次，终于来到了徐言的面前，抱拳说道，“原来是徐掌柜，这是……” 秦海和秦江一看侦缉司的人居然对徐言这么客气，也是有些迷茫，这什么情况，不是说两边不对付吗？他们两个当然不知道，现在侦缉司已经归了邢容管，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徐言。更何况，就算是有万一的情况，展鸿英能回来，侦缉司又回到了展鸿英手里，可他们两个的上司司徒文，已经明确对徐言表示了重视。别人不知道还则罢了，侦缉司的人要是连这个眼色也没有，可算是白混了。 徐言则是客气地说道，“原来是陈队长，有礼了。” 陈队长也连忙说，“哪里哪里，徐掌柜这是在这里吃饭？” 徐言趁着秦江和秦海不注意，对着陈队长使了个眼色。 陈队长也是人精，立刻便明白了意思。不过，并没有直接发作，而是反身去了秦江和秦海面前，同样也是抱拳拱手，“两位秦公子，多有打扰，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秦江脸色有些不好，作为低级修者，朝廷是不怎么给面子的。中三境的修者，在青山城当然可以横行，可是一个低级修者，朝廷的官吏自然可以轻松拿捏。要是犯了什么事情，就算是背后的宗门也不能多说什么，也算是一个默认的潜规则了。 所以，他们两个作为修者，有资格在普通人面前狂一点，但在城内，也不能太过分，不然正好被城卫或者侦缉司给撞见了，人家要管，他们也只能老实听话，不然就是个藐视朝廷的罪名下来，吃醉不起。当然，如果是在郊外，两个修者之间，打个你死我活，朝廷也懒得管，最好两个都打死才好。 秦海也知道这种潜规则，抱拳说道，“队长见谅，刚才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就聊了两句。” 陈队长语气不善地说，“聊天就聊天，别在城里动手啊，不然我可不好向大人交代。” 秦海只能说，“是是是，陈队长见谅，我们也是一时激动，这次不会了。” 陈队长“嗯”了一声，“得了，我去吃点东西，你们继续聊。” 秦海心说，“聊个屁”，但是嘴巴上也只能说，“陈队长请。” 秦家兄弟也看出来一点端倪，但是也不愿意跟侦缉司的队长正面起龃龉，脸上挂着假笑，抱拳说话。 徐言却悠悠然走过来，看着两人，“两位秦兄，刚才聊的也不够尽兴，不如明天演武场咱们继续？” 秦江立刻警惕心起，上次可是吃过亏的，他记忆犹新，虽然这些钱，这段时间早就赚回来了，可没有从徐言身上回来，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对徐言的印象就是狡猾，扮猪吃老虎，这小子肯定有什么底牌。 秦海却已经先一步答应了，“好小子，你还敢说话，可别怂，咱们明天演武场见。” 秦江的脸皮抽了抽，本来想阻拦，但又觉得不敢应战有点丢脸，这下大哥已经答应，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但是，他总是觉得这里面不对劲，至少这姓徐的先开口邀请，肯定有猫腻。 徐言又看向秦江，“秦江兄，不如咱们也约一场，一样的赌约？” 秦江终于能理解哥哥的选择了，因为他忽然发现姓徐的脸和声音能轻易激起他的怒火，让他根本忍不住不答应，可能这就是两个人天生八字不合，命里犯冲。他脑子一热，根本忍不住，直接就答应，“好，明天演武场，谁怂谁是乌龟。” 徐言露出一个在两人看来极度欠扁的笑容，“好嘞，咱们这次赌约五千两白银如何？” 两人同时心里一惊，这个数字貌似很精准，因为现在的五美堂还真是，流动资金差不多有两万五千两左右，四人合股，秦家兄弟也差不多一个人六千两的样子，莫不是这小子调查过自己？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最是受不了面子受损，已经答应的事情，现在反悔做乌龟，显然是不肯，讨价还价自然也嫌丢人，好像自己不如对方一样。不过，秦海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自己的同门师兄最近正巧来了白沙镇，不至于替他上场，但现在临时借师兄一点法宝，求师兄传自己一手，明天用来对付姓徐的，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