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蛇兽身穿虫族》 第1章 莫慌,大长虫也算虫 “三年了,零三七。” 河边的男人一头墨发及腰,编成一根粗长的麻花辫,斜插一根黑蛇簪,只看背影,活脱脱一个刚出浴还未着衣的古风美男。 这会儿,美男拍了拍他身旁空荡荡的石头 块:“你看见了吗?” “宿主,啥也没有,我要看见什么?”一团云雾飘在美男眼前。 “好巧,我也什么都没看见。” 美男的眼睛是绿瞳,竖线瞳孔,泡在河水的不是修长遒劲的双腿,是根又粗又长的黑蛇尾,大概有三米,好求粗,得用双手才能环抱。 这里是兽人大陆,这泡尾巴的美男是兽人大陆最深恶痛绝,谁见谁吐口水的流浪兽。 他叫柳舟。 也没有罪孽滔天,之所以混到过街老鼠的地步,纯粹是他身为蛇兽的功劳,这不怪他,蛇蛋里爬出来的还能是长毛的公的? 长毛?。 啧,传承记忆告诉他,雌性只喜欢毛绒绒,可他只有冷冰冰的鳞片。 哦,就连血也是冷冰冰的。 可他的心是滚烫的! 蛇性重欲,他的雌性要喜欢让他深入内部,他的技术,算了,都没用过,谈何技术。 又能生又爱做,还不长毛,作他们的雌性不是在床上就是在生蛋的路上,自然没有雌性喜欢,每一个蛇兽都是天生的寡王,而他因为独特的癖好,荣登寡皇! 经年居高不下! 呀,还挺骄傲。 “我还以为你们系统天赋异禀,能看见皇帝的新娘。”柳舟甩动着蛇尾,没有雌性在,他就喜欢半兽化。 “………”零三七被它宿主这阴阳怪气的毒舌,气得内核都要烧焦了! 跟系统三年的朝夕相伴,柳舟除了脸像从古画走出的公子,风雅无边,那个脸皮贱得无法无天。 “凭宿主在兽人大陆的臭名昭着,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给你拐不来媳妇。”零三七用话嘲讽完柳舟还不够,还用电流音模拟了一声哂笑:“呵呵……” 零三七来自于宇宙银河湾太阳系八大行星之一的水蓝球,那里有一个泱泱大国,信奉一夫一妻,它的存在本来是教渣男宠媳妇,结果好了,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落到这雌性稀缺的寡王大陆,它的使命变成了帮这条淫蛇拐老婆! “那要你何用?”蛇尾卷起眼前飘着的云雾团就砸进河底。 “咳咳咳…” 零三七咳得肺都要爆了,它来自于人工智能高速发展的后现代,程序里的一系列数据都是模拟人的真实反应。 幸好它防水!! “呜呜呜…” 它也不想这么防水,最好能漏点电,电死这条讨不到老婆的大淫蛇! 它就能换个宿主。 阴风四起,黑云蔽日,天降异象,九星连珠,身穿虫族。 柳舟这时躺在一个垃圾场,望着天上来来去去的会发光飞行器,不禁有些捉摸不定:“零三七,我们穿越了?” “嘤嘤嘤…是的,宿主。”零三七喜极而泣,它终于离开了寡王大陆! “雌性多吗?”柳舟接受完穿越之事,最关心的就是他的终身大事。 “这里是星际虫族。”零三七入侵到飞行器里的机器虫脑,奈何星际的高科技比它来自的华夏人工智能时代还要先进,只能得到些细枝末节,内核就被干烧了,窝回了柳舟的脑子。 柳舟皱眉:“虫族,都是虫子?” “宿主,大长虫也是虫,他们跟你一样,也能变成人。”零三七在柳舟脑子里吐槽柳舟的双标。 丫的,都不是人,嫌弃个甚! “哦。” “宿主,他们能生蛋。”零三七卖力推销。 “嗯。” “宿主,他们很能做。”零三七脸都不要了持续推销。 “……” 柳舟干脆闭上了眼。 “宿主,你到底要不要老婆了!”柳舟爱死不死的模样把零三七气得要死。 柳舟按了按虎口,这是他的另一癖好,为的是烦躁和暴怒时,能让他保持理智,他要是不出声,这零三七能在他脑子里从早到晚叨叨叨,把他烦死。 “他们又不能给我生蛇蛋,物种不同,做不了。” “宿主,有没有可能,你也成了虫……子…”零三七的声音越说越小。 ! 柳舟猛地坐起来,看着一双光着的人腿,他的蛇尾呢?他那么粗那么长的蛇尾呢?! 零三七眼看柳舟把虎口都要按红了,立马叫道:“宿主,淡定,淡定!你的兽魂进化成了精神力拟态,等你跟雌虫搞完春宵,他们的精神力喂养了你的精神力,你的身体就能重新兽化。” 也就是说,只要有雌性愿意跟他交尾,他的腿就能再变成蛇尾。 柳舟满意了。 天不时予,烧灯如昼。 既然不存在生殖隔离,他觉得自己又可以好好活着了:“上天让我全黑开局,我就自己烧个灯照亮命里的长夜,零三七,走,找雌侣去。” 零三七瞥了眼这活着就为做/人的淫蛇,它真的想漏电!! “怎么这么冷?”柳舟从一堆垃圾山出来,被风冻得寒毛倒立。 “宿主,你打算一块破布都不穿,就光着出去?”零三七没嘴抽抽,但它的语气极其欠抽。 “你要不想我把你拆了,就给我装死。”柳舟从来不惯零三七,他就不会惯人。 从垃圾堆里翻出一件加绒大黑衣,一条加绒黑长裤,一双加绒黑手套,还有一条火红的长毛红围巾。柳舟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严实。 刚被威胁的零三七不敢大声揶揄,暗搓搓地小声嘀咕:“丫的,狗蛇兽肾虚。” “......我听得到。” 柳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冷,蛇兽都怕冷,就算成了雄虫,他的精神力兽体也是条蛇,还是有蛇的本性。 垃圾场离城区有几十里地,柳舟走了很久,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城里。星际虫族的科技满屏花花绿绿,炫酷的金甲虫,穿梭不休的悬浮车和挂满广告牌的参天楼。 如同个山顶洞人进都城的柳舟愣在街道,踌躇,懵逼,该去哪里找雌侣? 三十多层的参天楼,一楼挂了个三四米长的招牌,许是怕虫看不见,用牛脑袋大的字写着“婚书相约”。 零三七好歹是后人类创造的系统,那是见过大世面的,借柳舟的眼睛一看,兴奋地叫道:“宿主,前面左转,那栋楼能领老婆。” 老婆? 雌侣还能自己领,虫族的雄性待遇这么好的? 柳舟心里狂喜,他这个没出生就注定没雌性的寡皇今天居然要有雌侣了! 生怕晚了一步,老婆被分完的大淫蛇百米冲刺跑到了大楼前,柳舟站住脚,整理他跑乱的长发和衣衫,围好围巾,确保此刻的他衣冠楚楚。 零三七说文明社会的雌性跟他们兽人大陆的雌性不一样,不喜欢看他们的雄性象征,也不喜欢闻他们的雄性激素,所以成了雄虫的他,必须穿好他的衣服,管好自己的信息素。 柳舟看着婚姻登记处两边拉着的横幅:“先登记不匹配,为保命别挣扎。” 柳舟看不懂,难道这里的雌虫很凶,公的不听话就要噶?! 若真如此… 柳舟想那他以后也不是不能乖点:“零三七,它写的是什么意思?” “宿主,我跟你一起穿来的,在这个地盘,你是新人,我是新统。”零三七它也很迷茫,入侵机器虫已经干烧了它的内核,实在是装不了逼了。 柳舟:“你是废统。” 零三七:“.......” 丫的,跟了这宿主,它每日都痛恨从来不漏电的主板! 柳舟进了大厅,里面的虫都是长发,穿白军装的虫个子很高,那些穿裙子啊,花衣服啊的虫要矮好多,跟他们兽人大陆一样,无论是雌性还是雄性都是男人的外貌。 在他们兽人大陆,分雌性还是雄性是靠散发的味道,雌性的味道香,喜欢,想*。 在虫族,应该就是信息素。 可惜,在这文明的社会,每一个虫都把信息素管的很好。 柳舟一点都闻不到,该怎么晓得那虫是作老婆的还是抢老婆的:“零三七,他们谁是雌性谁是雄性?” “都是雌虫。”零三七用残存的能量扫描了大厅里来来往往的所有虫,无论个子高矮,都有能生蛋的生育宫腔。 柳舟打量着那些雌虫,面前都有一摞很高的文件,所以那些都是雄虫的资料:“他们都是来挑雄虫的?” 怎么从兽人大陆穿到星际虫族还是雄多雌少,它这不值钱的宿主怎么才卖的掉?! 零三七咬着手帕留下两行眼泪:“宿主要努力啊!我们的目标就是拐老婆!!!” 走过来一只工作雌虫,他看柳舟在那儿杵着半天还不过来,不耐烦吼道:“喂!那戴红围巾的!快来填你的资料。” 别耽误他们下班。 至于工作雌虫为什么不怀疑柳舟是雄虫? 哪里来的无知废虫! 雄虫阁下怎么会来婚姻登记处。都是雄保会亲自上门把雌虫的资料放到雄虫阁下面前,供雄虫阁下挑选。 再看柳舟那毛绒绒的红围巾都把脖子围没了,绝对是雌虫! 因为雌虫的脖子上有丑陋的虫纹,就连身娇体软的亚雌都有虫纹,而雄虫阁下的脖子光滑白皙。 没有哪个雄虫会遮住他的脖子! 那是雄虫引以为傲的象征! 你说冷? 不可能,雄虫的衣服都是能自热的,只有雌虫的衣服才需要靠自己穿暖。 “好。”柳舟接过工作虫丢过来的一张纸。 “填完了,”工作虫又想嚷。 第2章 无处可去进军营遇伊泽诺尔 眼前这个雌虫比亚雌还体弱,就这才零下百八十度的天气,除了虫崽子没人会戴围巾,就这样的小废物,也敢来找雄主?! 当那些生撕异虫的军雌是吃斋饭的!! 但柳舟接表时跟他对视了一眼,那双绿瞳,清澈透亮,跟他们这些雌虫土黄的瞳色完全不一样,真是怪了,只有雄虫才会有异瞳。 而异瞳是雄虫高等级的象征。 瞳色继承于父族,绝多数雄虫都跟他们雌虫一样是褐色。 工作虫不自觉放低音量:“填完了来领《伺候主人的八千计》。” “嗯。” 柳舟想这里的雌虫还真是不输他们兽人大陆的雌性娇贵,不仅要公的登记供挑选还要公的学习怎么伺候虫。 柳舟找了个空位就开始填自己的信息。 年龄:20岁。 身高:189CM。 柳舟有些心酸,因为他不算矮的身高在这里,竟然还没有那些雌虫高。 精神力,还没测过,先空着。 一旦开始空着,后面全是空着。 房产,工资,存款,柳舟嗤了一声就把那页纸揉成了团扔到了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厅。 零三七感受到柳舟的气压低到了它要完的临界点,它敢继续装死,柳舟绝对会把它从脑子里揪出来拆成一堆零件:“宿主,我们挣了钱就能分配雌侣。” 柳舟不吭声往前走。 “和你交尾。” 柳舟闷着头往前走。 “给你生一窝蛇蛋。” 柳舟冷了眼往前走。 零三七要吓疯了! “跟你一月做三十二天!” “怎么挣?”柳舟问。 “呼~”零三七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苟住了! 主系统太太说得对,拿捏淫蛇不是拿捏七寸,是拿捏狗/根! 丫的! 它刚刚听说军雌抗造,它要把狗玩意儿忽悠去参军! “我问钱怎么挣。”许是零三七给的甜头甜到了他心头,柳舟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这什么星际虫族跟兽人大陆完全不同,没有山洞,也没有野兽,他进食一次能管半年,但他的未来雌侣肯定不行。 他想去找个深山老林。 怎么说,他只会打猎和打架,柳舟在花花绿绿的街道上游魂。 “宿主脾气不好武力高,去参军吧!虫族生性好战,军功多,奖金就多,钱一多,你就能迎娶大老婆!!!”零三七结合它来自华夏后现代的情况连猜带蒙道。 “不对。”柳舟不甚满意零三七的话。 “哪里不对?”零三七很懵,这蛮荒大陆来的兽人还能比它了解科技时代! “我脾气很好。”柳舟收回砸在电线杆上的拳头:“算了,你又不是我雌侣,无需了解。” 零三七:“………” 我真是谢! “他雌的!谁发疯把电线杆打弯了!”工虫骂骂咧咧地进行抢修。 “别他雌的抱怨了,肯定又是那群做梦都想有雄主的军雌!”另一工虫扭着螺丝提醒。 军雌,精神强悍,身体强悍,性格还强悍的雌虫! 最不受雄虫待见。 随便一长就一米九往上,一身肌肉硬邦邦,让他们流泪比让他们以死谢罪还难于上青天,哪有一掐就嘤嘤嘤的亚雌让雄虫能感受到自己的雄风呼啸! 啊,就是呼啸,贼拉呜哇起风的那种! “宿主,这里有一个军团!”零三七望着戒备森严的军营。 警卫从门左边站到门右边,站了十三人,是一个很大的军团,写了些标语“帝国雪刃”。 零三七道:“能被称为帝国雪刃,这个军团肯定少不了去前线打仗,宿主,我们就去这里攒军功。” “雪莲啊,我喜欢看雪莲,冷得要死却开得漂亮。”柳舟望着军旗上那朵染血的雪莲花,笑了。 这淫蛇莫名其妙的一笑,零三七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柳舟盯着军营门口站着的一排白色军装:“他们脖子上画的是什么?” 在婚姻登记处,柳舟就留意到了那些虫的脖子上都有纹路,形状各异,多少不同,有黑有红,比他矮的雌虫要少很多,比他高的雌虫多的能缠满整个脖子。 “可能是某种信仰,我劝宿主最好也去画一个。”零三七也发现了,目前为止,他们看见的每一个虫都有纹身。 柳舟想起来了,这些图案很有可能跟他们兽人大陆一样,是部落里的巫画的勇士图腾! “为什么宿主没有勇士图腾?宿主明明很猛。”零三七阴阳了一句。 流浪兽,哪里来的部落。 “你看不见天上的太阳?”柳舟不阴不阳回了句。 零三七闭了嘴。 “站住!干什么的!”警卫军虫见柳舟迈着腿往军营大门走,连声呵斥。 “我来参军。”柳舟在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停了下来,装作礼貌还欠了腰。 “病秧子还敢来参军!”警卫虫精神力化形,向柳舟抽来。 又是一个为找雄主来军营混军功的雌虫,真以为他们军雌是个虫就能来当一当?! 警卫虫精神触手凝结的一瞬,柳舟汪洋恣肆的精神力就躁动不安的要反扑,蛇兽除了重欲还重誉,敢在他们头上动土,就要做好去死的觉悟。 “宿主,不能使用精神力!快停下!快!”零三七就在柳舟脑子里吱哇乱叫。 “他要揍我,还不让我还手?”柳舟十分不爽,他就算当了雄虫,作为蛇兽的尊严仍旧不可丢。 “宿主,想想给你生娃的老婆,想想一月跟你做三十二天的媳妇!”零三七想到什么就往外倒。 柳舟:也不是不能忍。 藤蔓似的精神触手抽在柳舟身上就烂了个口,血流了出来。 虽然不懂零三七的用意,柳舟还是按着虎口劝着自己不能用精神力:“该我了。” 零三七只让他不用精神力,又没说不能出气,大门口的警卫虫们不拉架也不帮忙,雌虫都好战,没有雄主的他们,戾气更重,当然,他们军雌有军雌的骄傲,绝不以多欺少,不损害军团名誉,随便他们搞。 这时军营门开了,走出来一堆虫,走在前面的那只也看见了柳舟和警卫虫的殴打,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等等。” 柳舟把警卫虫揍晕了后,站起身就看见了他。 “你叫我?” 那只雌虫仿佛不可置信般,又问了柳舟一道。 柳舟点头:“嗯。” “说。”那虫也学着柳舟吐了个字。 柳舟觉得这虫的声音很好听,细碎的短发,褐色的眼瞳,雪白的军装扣得严丝合缝,清冷禁欲得让他血脉沸腾,他好想让这虫给他每年生一窝蛋。 他找到了他的“性”仰! 零三七:这狗玩意儿浑身上下都涉/黄! 柳舟:天地良心,他冰清玉洁!和信仰一样,他照样为之掏完心肝,只是掏完心肝,他还想掏俩腰子。 零三七:狗淫蛇! 柳淫蛇道:“不用精神力跟我打,你赢了我滚,你输了我要待在你身边。” 零三七又叫道:“宿主,你疯了!他一看就是这军团的高官,不能得罪他!” “我要他。”柳舟脱了黑手套,都是那警卫虫的血,不能用它碰眼前这朵雪莲花,他嫌脏。 这个虫叫伊泽诺尔,因为他清冷的气质,清冷的长相,清冷的性格,和风霜雨雪严相逼的作战手段,被盛赞为帝国雪莲! 只不过现在这朵雪莲有了污点,黑色虫纹从脖子爬到了脸,犹如深渊爬出的恶鬼,那些个人比花娇的雄虫一看就软了,还怎么精神抚慰! 又因为没虫抚慰,虫纹爬得更欢腾,都快爬到嘴角,整一个恶性循环。 “你要什…什么?”零三七感觉它烧了的主板又要冒烟。 “他胸大。” 这就是柳舟独特的癖好。 别的雄兽喜欢清瘦或丰腴,他喜欢肉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伊泽诺尔就练得很好,胸肌漂亮,但手臂适中,穿上衣服,能看出是个薄背。 薄背大胸肌。 啧,喜欢。 “宿主,你是蛋生,蛋生啊,蛋生还要吃奶?”零三七疯狂疑惑。 “谁说胸大是拿来喂崽,可怜的小寡统,什么都不懂。”柳舟一想到把脸埋在这人漂亮的胸肌上,就能做到这雌虫半月不下床。 寡统?! “……”零三七疯狂后悔跟这条乌漆麻黑的大淫蛇说了这个军官虫是雌虫。 不说疯狂后悔的零三七,还有一群疯狂沉默的军雌。 伊泽诺尔,双S级雌虫,精神力和体力都是S级,放眼整个虫族,也是数的过来的存在!! 虽然吧,这个数可能不是拿手数,可能得加上脚拇指一起数… 但那也不能是小废物能挑衅!! 这戴红围巾的小残废脑子冻傻了? 也许是今儿零下的有点多,就听伊泽诺尔对柳舟说:“动手。” 围观的军雌们时不时就要叫一声好,打的太精彩,百招啊,能在伊泽诺尔手下过完百招,还让伊泽诺尔受了伤。 英雌啊! 伊泽诺尔又把人揍趴下后,揉了揉手腕,露出的手腕上带了个银镯,一根素银圈上坠了三片细长的叶子。 柳叶? 柳舟眼前一亮,更觉得这雌虫就是他下药爬床也要弄回窝的雌侣! 在伊泽诺尔自以为胜负已定,放松警惕的刹那,柳舟突然出手将人脸朝下摁死在地下,一口咬住伊泽诺尔后颈腺体,突然浑身泄力的伊泽诺尔,像被流氓强/奸的黄花闺女,慌乱踢向柳舟胯下! 啊! 这陡生的异变! 军雌们呼吸都收敛!! 谁他妈知道光明磊落的打斗变成了你咬我腺体,我踢你鸟/蛋的下流?!! 伊泽诺尔脸色变幻无穷,又惊又怒,又羞又恐。 那还是他们死人脸的冰山少将?!! 小废物想死啊! 柳舟用尽了他作为个公的尊严才先于伊泽诺尔站起身,忍着直击灵魂的抽疼,牙齿缝挤出声道:“当少将的也耍无赖?” “…………”咬他腺体跟半个强/奸有何区别?!还有脸说他不要脸?! 人嘛,都是宽己的,我能不要脸,你必须君子风,柳舟不觉得自己有罪:“我先站起来。” 所以我赢了。 “……嗯。”伊泽诺尔不情不愿承认,是他错估了对手有脸皮。 “你叫什么名字?”柳舟问。 第3章 隔着门的共眠 “伊泽诺尔。” “伊泽诺尔,一则承诺于尔,你的承诺有多算数?”在兽人大陆,记住雌性的名字是求偶的开局,柳舟眉眼欢喜。 “我的承诺有多算数,取决于这人对我的态度,对于不要脸的人,我的承诺也不要脸。”伊泽诺尔冷声。 哟! 冰山少将生气了。 柳舟勾了勾小指,这是他动心思的小动作:“好巧,我对你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承诺有多作数。” 伊泽诺尔只是抿了抿嘴,似乎在评估能在他手下讨过百招的人有没有不死的价值,片刻后道:“跟我走。” 零三七又想装死,它宿主看上了位少将,不被少将整死,算他宿主超乖! 伊泽诺尔带柳舟去了军需处领他参军需要的物资。 “少将为什么不留长发?”柳舟抱着新领的白军装,大棉被,要不是看到伊泽诺尔利落的碎发,他还以为虫族必须留长发。 “没有喜欢的雄虫。” 众所周知,雄虫喜欢娇弱的雌虫,军雌留长发就是为了弱化一身的戾气,取悦雄虫。 伊泽诺尔也不厌雄,他只是暂时没有喜欢的,懒得打理,就剪了。 看向身旁留着头过腰长发,辫成个麻花辫的柳舟,忽觉这雌虫比他见过的任何留长发的雌虫都好看,透着让人心安的温润,还有一双好似雄虫的绿瞳。 心道可惜不是雄虫。 想起柳舟打架全是肉搏,伊泽诺尔问:“你的精神力?” “暂时用不了。”柳舟才想起来问脑子里闷不吭声的系统:“零三七,为什么不让我用精神力?” “我探出这些虫的精神力都只能凝形成藤蔓状的触手,不能兽化,怕宿主被祭天,还是先苟住后坦诚。”零三七它好难,一边要给这大淫蛇拐老婆,一边还要防着大淫蛇被弄死。 柳舟也不敢确定精神力拟兽是不是兽魂的原因,听了零三七的建议:“也可能一直都用不了。” 没有精神力的雌虫就像雄/根不举的雄虫,都有心理毛病,怪不得下手那么重,伊泽诺尔也没同情柳舟,他让柳舟进军队不是可怜,是觉得这雌虫肉搏还真挺能入眼。 “围巾?”伊泽诺尔看向柳舟脖子上围了三圈的毛绒绒红围巾。 别虫围,他觉得忸怩作态,可是围的虫是柳舟,或许是柳舟那古风公子的长相,一根长辫,斜插蛇簪,就觉得此人合该娇气。 “我怕冷。”柳舟也很无奈,他是蛇兽,能撑住不冬眠,他已经强过了那些同为蛇兽的寡王! 没有精神力,又怕冷,还跑来参军,这雌虫有多想要雄主? 伊泽诺尔也懒得管:“到了。” “你把我扔这儿?”前脚答应亲自带他,后脚就把他丢给屋里的四个虫,柳舟声音都带了质问的怒气。 “没扔。”伊泽诺尔觉得柳舟想得有点太多,新兵就该跟新兵住一起,难不成跟他睡?“明天见。” 他的作息在不出战时,很规律,伊泽诺尔看了眼光脑时间,该睡觉了。 留下门口的柳舟跟门内的四个虫,柳舟气得抱着棉被就走。 为什么答应带上他,转头就把他扔了? 在兽人大陆,被自己雌性抛弃的雄性都会沦为“无根兽”,心和身都会腐烂恶臭,还不如无牵无挂的流浪兽! “他不是要我了吗?”柳舟爬到树上,盖着棉被,这虫族的天气好冷,冷得他脑子都要转不动:“他为什么又不要我了?” 居然把他扔给四个“雄虫”! 在柳舟的认知,他分不出雌虫雄虫理所应当,但这些土生土长的虫,肯定能分辨出来,所以柳舟相信,伊泽诺尔知道他是只公的。 呵~ 后来知道真相的伊泽诺尔只有一个“呵~”,再多一个凑“呵呵…”都多不出来。 树上的柳舟暗自思忖:难道是要让他跟那四个“雄虫”决斗,赢得虫才能拥有交配权! 柳舟嗖地支棱。 “宿主,冷静!这是文明社会!不是你们粗俗的兽人大陆!” 零三七的主板好想摆烂,蛮荒大淫蛇穿越星际时代,它觉得隔的都不是代沟,整个一天堑! “人家是要你参军,不是要你作夫君!” “你是说他没看上我?”柳舟反思,深刻认知。 “宿主,你看上的雌虫很高冷。”零三七不敢直言,换了个委婉的说法。 他难道瞎? 狗都看得出来的事情需要零三七来告诉他? “他高冷,你就要够骚。”零三七三十六计。 他还不骚? “你要学会撒娇。”零三七运筹帷幄。 “不可能!” 柳舟严厉拒绝,传承记忆告诉他,雄性太软,雌性会嫌,身为实力强悍的蛇皇,他的人生没有服软! “想想给你生蛇蛋的老婆,想想跟你一月做三十二天的雌侣。”零三七精准拿捏。 柳舟:“怎么学?”。 “……” 搞定! 零三七在柳舟脑子里又成了个云雾团,这云雾团为了显得自己权威,不知从哪儿薅出个眼镜儿,还掉着根银链儿:“莫慌,等我看看这本猛攻拐老婆。” 眼镜儿抱着本《猛攻娇梨花带雨,清冷受夜入梦来》,摇头晃脑。 “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柳舟好奇零三七怎么会收藏这种书,“你们雄性象征都不长的系统也想要雌侣?” “嘿嘿嘿…”零三七笑得猥琐,“因为宿主太废,我们一夫一妻制的主系统特意给我开的小灶,誓要宿主破/处!” 谁在乎破/处?! 他? 屁! 他在兽人大陆也不是没抢到过雌性,可当他养了好久,觉得能生蛋时,那雌性盯着他身下就狂哭,还哭晕了!他就软了,不是心软了,是… 算了。 柳舟扯了扯嘴角:“你说谁废?我要的不是做,我要…” “知道,知道,天天做!”零三七推了推眼镜儿。 别统的宿主是好(三声)作,它的宿主是好(四声)做! 别统的宿主娶老婆贤良淑德,它的宿主选老婆抗造耐/操。 丫的,它一个冰清玉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统,生生被它的寡皇宿主搞成了一生一世日一人统。 零三七翻着那本猛攻冷受文,雪白的云团绯了。 “我想他了。” 柳舟伸出手接住天空飘落的雪花,跟他交锋的伊泽诺尔好勇,自信张扬,雌侣很强,这样,伊泽诺尔以后就不会看见他与众不同的身下哭晕:“想他就算哭也敢陪我到事后。” 零三七:“………” 它到底是为什么会期待那张狗嘴能吐出人话?! 柳舟记性不好的时候,就是回自己的窝也迷路,记性好的时候,去一次的地方也记得住。 铺好棉被,柳舟把自己裹了进去,好冷啊,可惜雌侣还不肯要他,小寡统说要想每天都能光明正大爬床,就不能对媳妇用强。 笑死,他现在也打不赢伊泽诺尔。 一身军功靠生死厮杀挣来的伊泽诺尔,就是睡觉也会有戒备,听到门口有呼吸,暗自警惕,从门视镜里看过去,伊泽诺尔的眼睛闪过疑惑:“是你。” 看柳舟把自己裹成了棉被棍,这么怕冷怎么不在房间里过夜,要来他门口守着。 又闪过他把柳舟带到新兵宿舍时,柳舟看他的眼神充满依赖,然后... 伊泽诺尔躺床上睡觉去了。 太阳照到脸上时,柳舟还躺在门口地上:“零三七,我跟他同寝了。” “要是没盖一床被子,没睡一张床也算同寝,宿主,你跟这一层的虫都同寝了。” “你的主板如果也想晒太阳,你可以多说点。”柳舟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蛇兽一碰到大太阳就不想动。 零三七:“……” 说不赢就威胁,零三七每日三问它的主板何时漏电?! “少将,早上好。”柳舟不会叠棉被,将棉被抱在手里,听到门开了,就来了个立正站好。 零三七说撒娇第一步就是要态度好。 “早。” 伊泽诺尔盯着红通通的毛围巾,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这条红围巾打招呼。 他一看柳舟的眼睛,就恍惚这只绿瞳是雄虫,让他无比唾弃自己,真是精神力快暴动,想雄虫想疯了。 伊泽诺尔的虫纹已经泛滥,最多三个月,他就会丧失理智,完全虫化,被帝国当成杀戮机器丢进异形战场,直到被异形吞噬,献出他最后的价值。 他快死了。 “少将,送你。”柳舟取下红围巾,一只手抱棉被,单手就把围巾戴在了伊泽诺尔的脖子。 伊泽诺尔微怔。 看到柳舟脖颈上的虫纹,暗自嘲笑自己真是想得美,柳舟怎么会是雄虫。 “我的棉被能不能放到少将的床上?”柳舟询问,雌性住的洞,雄性不能随便进。 伊泽诺尔直觉这只小废虫是在问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不能。” “可是我给少将带了吃的。”柳舟把手里的袋子提到伊泽诺尔眼前晃。 零三七给他的油炸小螃蟹,它跟他说冰山喜欢吃螃蟹。 “我一大早去外面买的,很香的。” 平时只喝营养液的伊泽诺尔看见小螃蟹,唾弃自己的口腹之欲,转身就让开门,示意柳舟进去把棉被放床上:“等会儿训练完抱回你宿舍。” 柳舟很开心,今天雌性让他进房门了,离他进那门的日子就不远了。 那门是哪门? 零三七推了推银链儿眼镜儿。 柳舟:你猜? 把棉被放到伊泽诺尔床上,柳舟说:“我不跟他们睡。” 他才不跟一群公的睡一起,抱雌侣时,雌侣身上都会沾上那些公的味道。 绝不可能! “新兵没有单人宿舍,你想一个人睡,不行。”伊泽诺尔吃着的油炸小螃蟹,热热乎乎,说出口的话,冷冷冰冰。 “那跟你行吗?”柳舟用他心口那片蛇麟撬螃蟹壳,一撬一个准:“我不想一个人睡,也不想好多人睡,就想我们两个睡。” “...”伊泽诺尔注意力被那枚蛇鳞吸引,黝黑的鳞片,边缘泛冷光,抹脖子的绝佳暗器:“这是蛇麟?” 龙有逆鳞,蛇有心鳞。逆鳞触之即死,心鳞赠之不离。 第4章 含蛇鳞过夜1 心鳞是定情用的,简单点来说,在兽人大陆,雌性愿意要蛇兽的心鳞,就代表这个雌性永远不会抛弃这条蛇兽。 柳舟目光灼灼,宛若星河落眼:“你想要?!” 今日,良辰,吉日。 他将成为第一个能送出心鳞的蛇兽! 好想回兽人大陆,给他手底下那群蛇兽炫耀一番!!! 从来没有雌性愿意要蛇兽的心鳞,原因啊,就...心鳞有催情的作用,还只有心鳞所属的那条蛇能解,一旦雌性进入发情期,就会缠着这条蛇日日交配。 蛇兽的欲望很强,雄性象征还比别兽多一根,非常能生,一击必中,一胎多蛋,精阳滞留在体内,还能反复致孕,雌性大概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 零三七作为一个宠妻系统,看不惯柳舟那淫蛇坑蒙人的摸样:“宿主要点脸,别欺负他不懂。” 柳舟拳头轻抵头:“滚去装死。” 脑子里的零三七:“好嘞!宿主。” 少将自求多福... “挺喜欢。”伊泽诺尔性子冷硬正直,从不撒谎:“我想跟你换。” “噗呲..” 柳舟哈哈哈大笑,跪在地上求人要都送不出去的玩意儿,这雌性居然说喜欢,还要拿宝贝跟他换,他有一点喜欢虫族了,更多点喜欢这个雌虫。 蛇兽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舟更是除了那张脸,边都挨不上,将蛇鳞靠近伊泽诺尔下唇:“少将含着它睡一夜,我就送你。” “原因。” 伊泽诺尔双眼真诚,认真询问的求教样,柳舟觉得他更不想做个人。 “少将讨厌蛇吗?” 柳舟收回蛇鳞,继续撬螃蟹壳。 好像伊泽诺尔吃了喜欢的螃蟹,就能说出他喜欢的话。 “不讨厌。”伊泽诺尔说。 “那少将喜欢蛇?”柳舟得寸进尺。 伊泽诺尔又有些疑惑,他们虫族好战重繁衍,雌虫视雄虫为天命,怀上雄虫的虫蛋更是每一个雌虫引以为傲的事,雌虫对能生的蛇有原始的生殖崇拜,他们爱酣畅淋漓的战斗,也爱淋漓尽致的做受,可惜,雄虫的身体... 啧,懒得提。 伊泽诺尔觉得这小废虫怕冷,该不会也怕蛇:“喜欢,难道你怕蛇?” 他喜欢?! 未来雌侣说喜欢。 不愧是把他揍趴下的雌虫,就是强悍不娇,肯定抗造! 柳舟见伊泽诺尔吃饱了小螃蟹,把蛇鳞放进伊泽诺尔手心:“我也喜欢蛇,我只把这蛇鳞给有同样喜好的人,你含着它睡一夜,我就信你会珍惜它。” 原来如此。 爱屋惠及乌,赠乌赠同好。 伊泽诺尔接受柳舟的说法,攥紧手心:“一言为定。” “当然。” 看见那骨节修长的手郑重地包裹住,出自他身上的蛇鳞,柳舟鼻头一阵发热,连忙抬头望天花板,好险,差点丢脸。 零三七翻了个身:“给大家讲个笑话,柳舟要脸。” 柳舟:“你活得很不耐烦?” 零三七:“…………” “是柳叶?”柳舟又见那手腕上露出的银圈细叶,三片叶子,细长,窄小。 伊泽诺尔有一瞬的落寞,马上就收拾好心情,平静道:“不是,兰花叶。” “哦。”早晚这叶得姓柳,柳舟起身收拾螃蟹壳。 “它对你可重要?”伊泽诺尔走出门,刚刚太想要,现在他才想起,是否夺人所好。 “不重要。”柳舟轻笑,这雌虫还挺纯良,“但我想它对你而言很重要,少将,我说得可对?” 伊泽诺尔抿了抿唇:“嗯。” 等他完全虫化,就用这枚鳞片化针刺入眉心,一定能死得痛快。 毫不知情的柳舟跟在身后,一脸春心荡漾。 零三七:“……” 它要装死,谁都别叫它! 训练场站着一个班的雌虫,他们是伊泽诺尔的利刃,由伊泽诺尔亲自教导。每一个将军都要有自己的亲兵,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所向披靡,伊泽诺尔也不例外。 “少将,我们今天要训练什么项目?”白皮黑马尾军雌对伊泽诺尔敬了军礼。 这位目测一米九五,皮肤雪白,马尾高扎的年轻雌虫是伊泽诺尔的副官,艾斯。 双腿套进白军装向下裹在军靴,脖颈上的虫纹是黑色,还没爬到脸上。 虽然胸很大,但肩膀也很壮,有点太胀,穿衣服也显得虎背,不像伊泽诺尔,胸大是胸大,薄背是薄背,又欲又撩,完美长在柳舟的怪癖。 伊泽诺尔没注意到艾斯看他的眼神充满诡异,直接下令:“今天,我将亲自训练你们近身搏斗。” 一群军雌原本斗志昂扬,一听伊泽诺尔的话哪怕不敢出声嚷嚷,不屑也写在了脸上。 “报告少将,帝国是机甲不够用了吗?”一刺头虫跳出来叫道。 这虫能力够强,也够忠诚,就是脑子有些笨,还有些蠢。 好吧,都是一个意思。 可惜畏于帝国雪莲的凶名,就算有头铁的蹦哒,军雌们也不敢放肆,队伍里静悄悄地,只是眼瞅着他们的少将,希望少将能看见他们的乞求,别练这没用的项目。 柳舟想起他抽疯时,他手下也是这样敢怒不敢言,就算多不爽,照样都给他把活干得漂亮。 这雌虫要是能拐回兽人大陆,一定能胜任他的蛇后。 零三七白眼翻到黄泉岸:就你那破山头?还蛇后! 伊泽诺尔对这群军雌十分爱护,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们精神力很高,操控机甲就像耍玩具,但是精神力会力竭,机甲会破损,到时你们该怎么办?哪怕最后要以身殉帝国,也得死得壮烈,而不是像废物一样被宰割!” 他们军雌流血流汗不流泪,就算死也要跟敌军同归于尽! “是!” 这声“是”答得地动山摇! 见效果达到,伊泽诺尔看向身后:“你来跟我打。” “不打。”柳舟摇头。 让这一群“公的”看自己被雌侣揍,他不要脸的吗?! “柳舟,这是命令。” 不得不说,这小废虫虽然废,但打架的狠命让他欣赏,也是第一个能让他打得血脉沸腾的雌虫。 “我接受处罚。”柳舟不应。 “宿主,答应他!快点!”零三七在柳舟脑子里疯狂尖叫,没看见那雌虫的眼神都冷的要冻死人了吗?!它躲在柳舟脑子里,主板都要冷当机!“不把媳妇当成宝,早晚都要戴绿帽!” 笑死,他一个生在一妻万夫大陆的兽人,实在搞不懂啥叫戴绿帽。 柳舟对视伊泽诺尔情绪外显的双瞳,分毫不让。 伊泽诺尔不懂这小废虫哪里偷来得胆子,可能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惩罚有什么用,只会让这小废虫跳的更高,再说,他快死了,他懒得折腾。 “提条件。”伊泽诺尔抿唇。 零三七:“!” 这宿主绝对是他带过最乖戾的一届! 哦,它就只带过柳舟这一届。 柳舟闭上眼,把头歪向肩:“一起。” “不行。” 两个雌虫睡一起,他膈应。 柳舟睁开眼睛,用他那双绿瞳表达这是他的底线:“一夜。” “好。” 不是他想雄虫,是这双眼睛太像雄虫。 柳舟按了按虎口:“少将,我输了,他们不准笑我。” 伊泽诺尔无声扫了那群立正的军雌们。军雌们本来就严肃的脸,现在绷得像冰坨子。开玩笑,谁敢笑话柳舟,少将绝对会把他们揍得亲爹都不认识。 “少将...”艾斯一副欲言又止,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艾斯,有话就说,别像个亚雌似的。”伊泽诺尔不喜欢猜别虫的话,也不喜欢虫吊他的胃口。 “报告少将,今日气温零下二十度。” 艾斯指了指那圈毛绒绒的红围巾,眼里有担忧,是不是少将精神力即将暴动,所以变得跟这小废虫一样也怕冷? 他竟然忘了。 怎么就忘了。 这毛绒绒的围巾太温暖了,就像柳舟,哪怕跟他对峙,眼神也是温柔的。 伊泽诺尔告诉自己,他是帝国少将,只有他保家卫国,给国民撑起碧海晴空,不该贪恋这温暖,会让他该死的时候舍不得去死,可是虫化后还不肯死的雌虫是罪孽的,也是危险的。 “先帮我拿着。”伊泽诺尔取下红围巾,递给了艾斯。 柳舟只当少将是嫌戴围巾打架不方便,也就愿意让那个“雄虫”暂时拿着他送雌侣的东西。 伊泽诺尔脱掉军装外套,衬衣扣得一丝不苟,因为剪裁合身,能隐约看见胸肌形状,勾得柳舟又要仰头。 “你先。” 伊泽诺尔说。 真好听。 不过比起这两个字,柳舟更想把它换成“你/日。” 看惯了少将大人虐菜的军雌,瞪大了眼睛,柳舟快出残影的动作让他们仿佛去星影院看大片。 难怪这小废物卑鄙!无耻!下流!少将还是留下了他。 柳舟喜欢什么就会下意识保护什么,比如雪莲花很漂亮,他就会小心地避开,不伤到伊泽诺尔的脸。 伊泽诺尔就不一样,招招都往他脸上揍。 乌青的眼眶,溢血的嘴角,终于在柳舟的脸红一块青一块的斑驳中结束了这场教学。 柳舟赢得了军雌们的尊重。 一个超能打的小废物? 伊泽诺尔的单人宿舍,柳舟靠着门,低着头,手里攥着那条红围巾,气压低到零三七都不敢在脑子里呼吸。 第5章 含蛇鳞过夜2 回来的一路,柳舟都没跟他说一句话,饶是伊泽诺尔再想忽略,也装不下去不知道:“你在生气?” “你也嫌我丑?” “什么?” “我走。” 柳舟明白得不能在明白。 伊泽诺尔每一次都往他眼睛揍。 在兽人大陆,因为黑不溜秋的蛇尾和绿不拉几的眼睛,雌性嫌弃他是一条丑蛇,说他绿色的眼睛像地狱的色鬼,恶心的想吐,来到虫族,他还是因为跟这些虫褐色瞳孔不一样的颜色,变成个丑虫。 他输了后,伊泽诺尔当着那群“雄虫”的面还回他送的围巾。 这无形的巴掌扇得真他..妈疼。 “我道歉。”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柳舟就要走,手快脑子一步拉住柳舟,一股脑地往外说他的难堪:“我承认我有私心,你的眼睛让我生了非分之想,我痛恨自己的不堪,可是我不应该迁怒你,对不起。” 柳舟没回头。 “柳舟,不气。”伊泽诺尔也没松手。 柳舟陷入巨大的惊喜,谁说的喜欢,哦,是伊泽诺尔说的,他好想再听一次:“你再说一次。” “嗯?” 说哪句? 他说了好多。 “我喜欢听那句。”柳舟指了指他的眼睛,那双他痛恨过无数次的色鬼绿瞳,“再说一次给我听,少将。” “它很好看,上有青冥长天,你有渌水波澜。”这是他见柳舟第一眼就具象化的诗句。 温润而泽。 清澈透亮。 可惜,伊泽诺尔的目光看向柳舟脖颈上的虫纹,柳舟不是雄虫。 可惜,柳舟不知道伊泽诺尔不知道他是公的,满脑子里都是他雌侣夸他好看!! 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柳舟,把得寸进尺拿捏的十分到位:“少将,我眼睛疼,你帮我吹吹。” 妈呀! 发大水啦! 狗/逼大淫蛇撒娇了! 零三七的银链儿眼镜儿都要掉到阴沟里。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俯着身子,柳舟的脸就要埋进伊泽诺尔的胸肌,隔着不算厚的衬衣,都能看见中央一道沟壑,柳舟的眼瞳瞬间竖线,那手都摸了上去,身体紧绷得如上弦箭,就要蓄势待发。 零三七的电流一路火花带闪电滋啦响:“宿主!冷静!别让他厌恶你!” 这一嗓子嚎得柳舟软了大半,眼瞳复清明,盯着按在沟壑中央的手,柳舟借机捏了捏:“不吹了,我饿了。” 饿了? 伊泽诺尔只当小废物年龄小,刚被他揍狠了,现在娇气点也就惯着了:“跟我走。” 去食堂的路上,外面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雪,密密麻麻的雪花,这虫族的鬼天气好爱下雪,落到身上,柳舟冷得一激灵,才想起他手里一直攥着的围巾,想给伊泽诺尔,又遭拒绝。 “为什么不要了?” 不是说喜欢他的眼睛,怎么又嫌弃他的东西? 伊泽诺尔看出柳舟误会,接过毛绒绒的红围巾绕在了柳舟脖颈:“不想你冷。” 未来雌侣亲手围得! 那是雌侣对他的爱! 柳舟问:“少将怕冷吗?” 伊泽诺尔放慢了步子,确保柳舟能跟得上,他看出来柳舟很怕冷,就连动作都迟缓了几分:“我是军雌。” 军雌就不能怕冷? 当然能。 所以雌侣是在他面前要脸。 骄矜的雌侣好乖。 食堂虫来虫往,柳舟看什么菜都很新鲜,他都没有吃过,兴奋地看完了一排窗口,对着排队的伊泽诺尔问道: “少将喜欢吃什么?” “营养液。” “少将想喝什么?” “营养液。” “没有营养液,少将要什么?” “营养液。” 柳舟一瓶营养液也没拿。那玩意儿,比吃死老鼠还让他恶心,伊泽诺尔要是嘴巴里沾了营养液的味道,他还怎么跟雌侣唇舌相交。 柳舟一手端着一个托盘,放着满满当当的食物,要不是这托盘只有这么大,肯定还要拿。 伊泽诺尔觉得这小废物能好能吃,就他这样吃下去,挣得那点工资,全都要进他的肚子。 那还找什么雄主?! 刚想劝劝柳舟要攒嫁妆,又想起帝国的雄虫凶狠残暴,不把雌虫当虫,觉得谁的翅膀漂亮,就生拔翅囊做成标本,觉得手好看,就砍下来泡防腐剂,要是有了雄主,柳舟那双好看的眼睛恐怕没多久就要被挖出来。 算了。 存不到钱,小废物就找不到雄虫,就这样在军营里待下去,至少还能有尊严。 柳舟寻了个空位,放下托盘,把他跟零三七精挑细选的吃的摆在桌子上,往伊泽诺尔面前堆:“少将揍了我一下午,饿了吧,这些菜都是雌虫爱吃的,少将尝尝。” “嗯。” 还想着他也饿。 也罢,就看在小废物抗揍的份上,他就勉强护小废物三个月。 柳舟晃眼看见伊泽诺尔微微的笑意,传承记忆诚不欺他,投喂雌性是最快让雌性答应给他生蛋的途径! 这边柳舟和伊泽诺尔吃得相敬如宾,那边就有虫跳出来打破这寂静。 军雌1:“少将今天来训练场时,居然戴了红围巾!” 军雌2:“少将是不是要死…” 军雌3:“别瞎说!” 军雌4:“谁瞎说!虫族除了快死的老虫子和没多大的虫崽子,就没有听说哪个年轻的雌虫怕冷!” 军雌5:“你们没看见少将那张脸,少将的精神力暴动快要压不住了。” 军雌3:“怕什么!少将的雌父会帮少将想办法!” 军雌2:“唉,能有什么办法?那又是什么好办法。” 嫁给雄虫,精神力暴动能得到慰藉,但没有哪只雄虫怜惜军雌,得到一点慰藉都要军雌遍体鳞伤,没有军雌能够善终。 仿佛是军雌过于强悍,虫神降下的诅咒。 五六个军雌陷入沉默。 柳舟听着对桌军雌的谈话,他又听不懂:“少将,什么是精神力暴动?” 觉察这小废虫一点常识都没有,伊泽诺尔没先回答:“你在哪儿长大?” “一座大山,没别人,就我一个和一群花啊鱼啊鸟啊。”柳舟也没说谎,在没成为蛇王时,他确实是… 独占山头! 这小废物的身世还挺惨,身为雌虫不得雄父喜爱理所应当,惨到连雌父都抛弃,也是可怜,难怪不合群! “精神力暴动就是脾气不好,想揍虫。”伊泽诺尔答得避重就轻。 柳舟听着雌虫的回答,也在脑子里问零三七话。 它哪里知道? 它又没见过! 零三七翻了页它看得猛攻文:“宿主,我觉得他说的对。” 小寡统,什么都不懂! 柳舟把自己最喜欢吃的大肉排放到伊泽诺尔碗里,十分执着:“精神力暴动会难受吗?” 会死。 小废物没有精神力,就没有精神力暴动的烦恼,他何必让小废物知道。 “跟你无关。” 伊泽诺尔啃了口大肉排,星际虫族肉不贵,蔬菜贵,给人夹肉认为是失礼,但伊泽诺尔知道柳舟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他看见小废物吃完了所有的肉,没碰一筷子菜。 不想说就算了,暴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柳舟是个想得很开的兽人,因为想不开的,他都直接干掉。 “不准脱衣服。”柳舟在伊泽诺尔的宿舍,扣住伊泽诺尔解衣扣的手。 “宿主,这么好的视/奸机会,你给我装君子!”零三七谴责鄙视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滚。” 视/奸? 他怕强/奸。 伊泽诺尔反扣柳舟:“我要洗澡。” 小废物发什么神经? 柳舟把衣服和人塞进浴室:“穿好了再出来!” 伊泽诺尔疑惑:“………” 都是兄弟,他有的他都有,有什么好避嫌! 难道从来没有跟雌虫一起洗过? 伊泽诺尔心中有股异样的舒畅。 难道他也有神经病? 碎发巅滴着水,也许浴室喷头太大,衣服湿了些,柳舟看见从浴室出来的伊泽诺尔胸前两处红。 “我能摸吗?”柳舟已经不是方才的柳舟,而是刚念完大悲咒的柳舟!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怎么可能! 零三七表示它那狗/逼宿主念得是为了三十二天,他能忍过今天! 伊泽诺尔拿起毛巾擦头发,这小废物好生奇怪,要他含蛇鳞过夜,要他陪睡一夜,还要摸他胸肌:“原因。” “想摸。”柳舟什么借口也没编,什么借口都配不上他喜欢的大胸。 伊泽诺尔却是给柳舟找了借口,小废物在跟他搏斗时,就往他胸前凑,估计是想看看他的胸肌练得好不好,也对,他跟雌兄也会经常比比谁的肌肉大! 在伊泽诺尔点头后,柳舟立马上手揉揉戳戳。 是软的。 跟下午打架时硬邦邦的手感完全不一样。 他好想把头埋在中央沟壑。 从此不问世事。 零三七撇眼:“呵呵…狗东西搞得自己好像有皇位。” 他还真有,毕竟他有一个山头。 柳舟说:“少将坐,我给你吹头发。” 不能再摸,他的竖瞳都要成线。柳舟又开始念为了三十二天,他要忍过今天。 伊泽诺尔坐到床边:“谁说过你丑?” 柳舟当时说“你也嫌我丑。” “不重要的人。”柳舟觉得人的头发也有意思,那么清冷的性子,头发出人意料地软顺:“现在的我,很庆幸它的颜色,因为你觉得它好看。” 伊泽诺尔想肯定是嫉妒柳舟的雌虫故意误导这刚从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 柳舟收好吹风机,揉了把软顺的头发:“少将,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黑色的蛇鳞,像一枚墨玉,泛冷光也难掩温润,柳舟拿起它抵到唇边,伊泽诺尔含进嘴里。 明明做着的事晦涩的不正经,那张清冷的脸还能露出拜佛的虔诚! 他好想他,含着他的… 柳舟向下: “少将…你…” 伊泽诺尔飞快抽回他那仿佛觉醒了自我意识的手,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放到了那里,可能是过于扎眼,柳舟没他高啊,这不应该跟身高成正比的吗… 伊泽诺尔日常疑惑…怎么能那么…优异… 就像一根参天大柱。 “唔…” 他的嘴里含着蛇鳞。 娘不兮兮的音调像极了呻吟。 伊泽诺尔脸红的像血莲。 第6章 精神力暴动靠吃药?受教! “少将,我绝不会让你太疼。”柳舟眼睛亮的能反光! 雌性在察看他的雄性能力,这在他们兽人大陆,是有交欢之意。 柳舟抓住那只要逃的手,怎么碰一下就算了,这雌性好害羞,难道是暗示他主动展示? 孔雀开屏,而他遛鸟? 要是雌侣想看,他也不是不可以… “宿主!放开!他不懂你们兽人大陆的规矩!”零三七真的怕这寡疯了的狗玩意儿拉着人的手就去扯裤子。 小寡统杀猪的一嗓子叫得柳舟阳萎。 柳舟放开伊泽诺尔的手:啧...文化差异真叫人生死相许。 伊泽诺尔盯了柳舟几秒钟,把柳舟的棉被一脚踢到床边边。 真高冷,盖一床被子都不肯。伊泽诺尔真的好暖和,不像他,哪怕不至于冰冷得像死人,也是凉得像下一秒就要挂。 蛇兽生来冷血。 柳舟又把自己裹成了棉被棍。 半夜,柳舟被痛哼声惊醒。看着房间里扭曲挣扎的精神藤蔓,神志不清的伊泽诺尔嘴皮都咬破了口。 柳舟指腹碾过伊泽诺尔唇上的伤口沾了血迹,舔了干净,到底不敢趁人之危亲上去,他们兽人大陆,雄性碰雌性必须要雌性愿意,不然睡完就要被抛弃,被抛弃的雄兽很惨,他不想那么惨:“他怎么了?” 零三七急得在脑子里上蹿下跳:“宿主,他精神力暴动了!快跑啊!再不跑要被他弄死!” 看看那些精神藤蔓,像极了阎王爷的钩魂链,零三七只觉它要完。 就屋里扭来扭去的一堆幻形绳能弄死他?真当他蛇王是靠山里无人当上的! “怎么帮他?” 柳舟任由精神力藤蔓缠绕在他脖子,这些精神力暴戾地想勒死他,又不得不克制,伊泽诺尔还没虫化,精神力还留有善良。 “吃..吃药!就是吃药。”零三七检测出柳舟兽化的精神力可以安抚这雌虫,但零三七不敢说。 它怕柳舟被虫解剖。 虽然这黑心蛇很狗/逼,但罪不至死。零三七不承认它其实喜欢这狗玩意儿。 “宿主,他没有生命危险,他雌父会帮他想办法买药。”零三七连编带造。 柳舟追问:“什么药?” “很贵的药。”它哪里知道怎么治异能,它又不是搞玄幻的统,零三七胡说八道,“宿主,我们要努力挣钱!” 对!他们来军团是找妻的,不是来找死的! 脱寡虽重要,也得有命操! 零三七劝自己,别怕骗狗/逼。 缠在他脖颈上的精神力触手一会儿缠得要勒断他脖子,一会儿又软绵绵的磨蹭。 “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要人宠,跟搞精分一样,这就是精神力暴动?”柳舟被精神力触手磨得腺体难受,不经意间泄露出雄虫信息素。 就那一点。 伊泽诺尔使劲往柳舟后颈凑,与此同时,精神触手软绵绵的磨他后颈,不再想勒死他,充满讨好。 “喜欢?”柳舟敏锐地发现,信息素有缓解的作用。 没虫回他,但是柳舟有意多放了一点,伊泽诺尔甚至伸出了舌头。 柳舟笑了声,侧开头,不再让伊泽诺尔碰到他腺体,掰正伊泽诺尔的身子:“那你以后要让我一月三十二天,我们雄性都为自己的雌性守身如玉,你要对我负责。” 伊泽诺尔迷茫的眼神,就知道啥也没听进去。 “唔…” 蛇鳞在口,伊泽诺尔又呻了一声。 “少将答应了,说话要算数。”柳舟不管伊泽诺尔是清醒的还是昏头的,他又不是人,道德审判不了他。 为怕伊泽诺尔醒来翻脸,柳舟不敢放出太多信息素,毕竟信息素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春/药。 “少将,早上好。”柳舟语音温润。 伊泽诺尔脑子噼里啪啦大爆炸,他们盖在一床棉被,柳舟的棉被,还有极淡的清雅香,是雪莲花的味道,像极了雄虫信息素,他的手又放在柳舟那发育极好的“大柱”,而柳舟的手按在他胸肌,还捏了捏。 这是什么姿势! “唔…” 伊泽诺尔听到这声音就羞耻得原地自尽,连忙跑去浴室。 柳舟听到了水龙头放水时打在浣洗池壁的哗啦声。 好乖,真的含了一夜。 伊泽诺尔把洗过的蛇鳞放在桌上,对着镜子整理着装,遇到柳舟之后,他想雄虫都要想神经了,他竟然认为昨夜闻到了雄虫信息素,昨夜精神力暴动,这小废物也没跑,还是只胆大不怕死的小废物。 “吓到你了吗?” “没有,少将没打我,很乖呢。”柳舟拿起剪刀从发根起,剪了一缕头发。 开始编定情结,这是他们传承记忆里的绳结编法,也是为什么他留长发的原因。 每个蛇兽都留长发,哪怕被别的雄兽嘲笑他们的头发跟雄根一样,到死也用不上,他们也会留长发,那是刻在骨血里对雌性的向往。 柳舟嘴角浅笑,他今天不就用上了:“我哄了你。” 哄他? 一边哭唧唧一边贱兮兮地哄得吗?幻想裹成棉被棍的小废物拉他衣角求他别揍他,伊泽诺尔嘴角也带了笑意:“吃饭?” “好。”柳舟把蛇鳞穿在定情结,跟伊泽诺尔一起站在镜子前:“少将,用精神力控制它,能当暗器。” 亲眼见柳舟编的绳结,拿在手里时比远观还要精细,伊泽诺尔将它戴在脖子:“为什么用头发编?” 直到蛇鳞没入伊泽诺尔心口,被军装遮住,柳舟才收回视线:“换成别的绳子,我编不来。” 伊泽诺尔:“......”还有这怪事? 零三七:那是狗玩意儿猥琐的圈地,就像小狗拿尿标记领地!! 去了食堂后,伊泽诺尔喝了碗粥,吃了些包子,就盯着看柳舟啃肉,一根麻花辫,斜插黑蛇簪的柳舟,斐然君子风,吃相极优雅。 前提是如果忽略柳舟狗盘里都凑出一头整猪的骨头!! “宿主,少吃点,按你这个吃法,我们还怎么给那雌虫看病买药。”零三七实在是忍不了,要是拐到了老婆,又因为穷娶老婆飞了,它这个因为修主板欠了一屁股债的小系统怕是要被主系统给报废!! 柳舟啃着兽腿:“我知道怎么挣雪花银,你没看见那贴着的悬赏令?” 帝国悬赏令是主星各大贵族发布的交易。 深渊异种是生活在虫族边疆的一种没有理智,但身怀异宝的种族。 活到百年以上的异种王体内会生出红晶,能让雄虫精神力进级。 那些异种就活在深渊禁地。 进入禁地必须有雄虫的陪同,雌虫还不能使用精神力。没有哪个雄虫敢进去,也没有哪个雌虫敢冒险让雄虫陪他去。 后来帝国发现雄虫信息素能替代雄虫,不过进去的雌虫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红晶也就成了有市无价的宝贝。 悬赏令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做梦都想要雄主的军雌一个梦。 柳舟决定他陪伊泽诺尔训完练,就去那里攒老婆本。 可惜,还没攒到老婆本,用完就不认账的老婆又把他惹毛了。 “滚。”柳舟一拳揍在抱着他行李的“雄虫”脸上。 “把东西给我,你先走。”伊泽诺尔发出精神力警告,制止那军雌放出精神力触手,“柳舟,我没有时间跟你闹,出了大山,你必须学会合群。” 他能护柳舟多久? 短短数月至多。 柳舟必须有自己的朋友,才能活下去,没有精神力终究会被欺负。 “你用完就丢?”他最恨雌性的抛弃,兽人大陆的无根兽死的时候都在怨。 “我…”伊泽诺尔有些懵,他用什么了?他昨晚精神力暴动,把柳舟怎么了? “叮叮叮...” 光脑震动不止,伊泽诺尔切换为语音,光脑里传出来一道命令:“伊泽诺尔,回家,立刻。” “是,雌父。”伊泽诺尔一板一眼地也像在回答上级,挂了光脑:“柳舟,你去找艾斯,这些日子我都不会回来。” 伊泽诺尔把行李放到柳舟手上,关上了宿舍门,走得很急。 柳舟抱着他的行李,又笑了,所以不是抛弃他,是要给他找个人照顾。 眼前的古代建筑似乎来源古苏州,亭台水榭,池中锦鲤。 温斯顿家族,帝国四大贵族之一。 伊泽诺尔·温斯顿是雄虫德桑·温斯顿和雌君兰莱的雌子。兰莱能嫁给德桑除了皇族雌虫的身份,凭借的就是让虫惊鸿一眼的容貌。伊泽诺尔就很好地继承了兰莱的长相,当然,也继承了兰莱心如寒冰肝似铁的性子。 很好,十分不讨雄虫欢喜。 兰莱之所以没被废,跟德桑的宠爱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伊泽诺尔是雪刃军团的少将,兰莱是荡飏军团的元帅,身为元帅,必须是雌君。 雄虫不能剥夺雌君翅翼,不能伤及雌君性命,必须给予精神抚慰。这对于雌虫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以致每一个军雌都渴望成为元帅。 曾经的伊泽诺尔也想,对,是曾经的。 现在的伊泽诺尔只想活一天赚一天:“雌父。” “伊泽诺尔,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位A级雄虫的雌侍位置,你这几天就待在家里,会有雌戒师上门教导你如何在新婚夜拿到精神抚慰,别让我失望。”兰莱长得眉眼与伊泽诺尔神似,不过兰莱是一头长发,虫纹也全待在了脖子以下。 本是关心的话,用这冷冰冰的语调说,听得人就莫名想大逆不道。 然后就听到伊泽诺尔说:“不学。” “砰...”门被一脚踹开。 第7章 累了,少将要睡觉了 “你说不去就不去,哪天变成恶心的虫子,你死了无所谓,还将成为我温斯顿家族永远的耻辱!”一只矮瘦的雄虫,努力伸长他光滑干净的脖子,仰着他那垫脚也凑不高的头,搂着一金发亚雌,那亚雌软软娇娇,走一步晃三晃。 德桑,温斯顿现任家主,伊泽诺尔生父。 “滚出去跪着。” 德桑一脚踢在伊泽诺尔腿弯,早已掏空的身体,用尽全力的一脚,对伊泽诺尔来说就是苍蝇碰瓷———伤害不大,恶心至死。 见人跪好了,对他身后跟着的大块头雌虫骂道:”雌虫就是天生的贱种!打到他懂得什么叫雄主为止!” 温斯顿的家主,兰莱也不好阻止。挨鞭子而已,对于在战场动辄生死的雌虫,实在不足挂齿,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他也在恼怒伊泽诺尔的愚蠢。 命只要在,就能再笑听万籁! 到底在矫情什么? 那雌虫打了八十鞭后,被兰莱打发走了,石子路上只剩下跪得端正的伊泽诺尔。 “弟弟,你都丑成这样了,还妄想当雌君呢。”说话的是个雌虫,就是德桑搂着的金发亚雌的虫崽子,虽然运气好生成了雌虫,但精神力不高,参不了军。 还不如生成亚雌的好。 能讨雄虫本能的偏爱。 伊泽诺尔双S的精神力,贵为元帅的雌父,一直是卡诺亚高攀不起的仰望。 冰清玉洁的天仙落进烂泥,必得再踩一脚,才能让出生就活在烂泥的蝼蚁偷到可怜的快乐。 卡诺亚拿出面镜子:“想当初这张脸勾得多少雄虫许你雌君之位,如今却成了这副鬼样子,虫纹全爬上了脸,雄虫阁下看你一眼就得吓软,还怎么给你抚慰?” 伊泽诺尔的虫纹上脸是他元帅梦破碎的外现,它是精神力极限运转的后遗症。他不后悔,因为换来了帝国苍炀之战的胜利。 就是他的精神力不能再操控机甲。 不能再肆虐战场,他就想肆虐自己。因为他宁肯自己肆虐,也不愿意让雄虫凌辱。 伊泽诺尔觉得可以死一死了。 “我就算丑也还有雄虫要,而你连雄虫的面都见不到。”伊泽诺尔跪得笔直,就算背上被鞭子抽得血肉黏连,也懒得弯脊梁。 大多数时候他很骄傲,偶尔也会自卑,可他的自卑只会缘自比他耀眼的虫,垃圾不配! “你……”卡诺亚长得随了德桑,在雌虫来说,长得像爹就是最大的毁容。 当然,这是不能让雄虫知道的无需宣之于口。 轰隆轰隆轰隆! 三道晴空惊雷响过。 天空铺开巨大天幕。 虫族沸腾了! 又有雌虫闯无尽深渊! 距离上次还是六百年前。 无尽深渊有一个规矩,就是有虫敢闯,就会在天空巨幕全程同步。 那些闯过的雌虫,都死得尊严扫地。 被异种剥光衣服,当着整个虫族的面轮番进出,沦为产卵奴,异种的卵长得快,吃母体,死于生殖腔破裂。 那是所有雌虫的噩梦。 才会六百年无虫敢找死。 此刻虫族星网,弹幕满天飞。 [想雄虫想疯了]:哪里的神经病,比我还想雄虫想疯了。 [雄虫阁下最珍贵]:楼上的,忘加阁下,领罚去。 [想雄虫想疯了]:谢楼下提醒,已跪榴莲。 [军雌战无不胜]:他雌的,待会儿请麻溜的自尽,别丢我们雌虫的脸。 [是雌虫不是军雌]:军雌张口就是杀啊打的,咦…好怕怕…难怪不讨雄虫阁下喜欢。 [军雌从不服输]:楼上的,少摸黑我们军雌,我们在雄虫阁下面前,都看海绵宝宝。 [亚雌才是最香的]:哎呀呀,一群硬邦邦的雌虫有什么好争的,还是我们亚雌身娇好操,最受雄虫阁下喜欢。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想想等会儿要发生的场面,我眼睛脏得要五十瓶眼药水才洗的干净。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要是我们军雌就自尽了,他要没自尽,一定不是我们军雌。 伊泽诺尔本想跟风骂一句“找死请自尽,别丢雌虫脸”,可他骂不出口,他觉得那背影很像一个人。 “宿主,精神力别兽化。”零三七在乔庄打扮了一番的柳舟脑子里婆婆妈妈,“天幕会同步给整个虫族看,我们不能暴露。” “怕暴露的前提是我们能活着出去 。”柳舟看向朝他们扑来的几十只异种:“零三七,你这次看见了吗?” 那么多异种,它能看不见!零三七屾:“宿主,它们又不是皇帝的异种。” 啧,还记着他阴阳它的仇。 “你不能帮我遮了天幕?”柳舟手握利刃,已经准备召出蛇魂。 “我跟宿主再说一次,我是一夫一妻制统,是搞老婆统,搞不了事业!!”零三七在柳舟的脑子里滋啦呜哇。 典型的忙帮不上,满嘴脏。 “别说话,让他们看不出来不就行了。”柳舟估计天幕投放的距离,若将蛇魂操控为一根根蛇蚯蚓,那群虫就只会以为那是他的精神触手变异。 “小寡统,虫族的眼睛很好用?”柳舟的蛇魂开始变化,万千蚯蚓大小的蛇魂钻进异种脑子。 “在他们面前,说话都得小点声,听力视力恢复力,强的一批。”零三七老实道。 “也是,我家少将就很强。”柳舟想起伊泽诺尔,唇角有笑。 零三七无语:“对,宿主最好乖点,对这种很强的媳妇,你用不了一点强。” “别冤枉我,我靠得是撒娇和够骚。”柳舟小指不自觉弯曲:“对雌侣,我脾气从来很好。” 零三七白眼:“我他~” 别逼它骂到禁言。 蚯蚓蛇啃食过的异种脑,异种就像丧失了行动力,柳舟一刀一个,就像砍白菜。 “天哪!这虫是谁!”卡诺亚惊得三角眼都鼓圆了不少。 伊泽诺尔盯着宛如星河的精神力,他有些庆幸。 不是柳舟。 柳舟没有精神力。 贵族高层也在分析这场战斗。 “他的精神力能控制异种。” “他的精神力很特别。” 雌虫的精神力是藤蔓,它们的藤根在雌虫身上,不能离开虫体。 雄虫的精神力都是兽形。 帝国虫族,所有雄虫的精神力都是兽形。 而这个虫的精神力,像是碎掉的雌虫精神力。 雌虫在无尽深渊根本使不出精神力。只有这雌虫能。应该跟这雌虫精神力变异了有关。 与此同时,虫族拍卖行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划,这雌虫很有可能要来拍卖行卖异种晶核,各大贵族一定会不惜代价地抢,到时候他们拍卖行就能得到巨额分佣!!! 财神爷要来了啊!! 那些虫子忙得昏天黑地。 柳舟闲的欢天喜地。 “宿主,白晶不值钱,别挖了。”零三七看柳舟挖那几十只异种的晶核,看得它瞌睡都来了。 “要给媳妇抓药,要买个房,还要有存款,我才能去婚姻登记处填资料,让伊泽诺尔选我。”柳舟对他初入虫族受到的侮辱念念不忘。 “行吧。”零三七翘着腿,继续看它的猛攻强受文,不知道它看完了这本猛攻梨花带雨文,它的宿主能不能跟他老婆翻云覆雨。 当系统好难! 当一个宿主是寡皇的系统更难! 当一个宿主是寡皇的破/处系统最难! 虫们见柳舟就窝在地上挖白晶,星网又闹腾了。 [想雄虫想疯了]:他怎么不往前走了。 [一枚长得像军雌的亚雌]:他该不会杀些喽啰就算了。 [是军雌不是流氓]:我激动地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 [军雌无所畏惧]:刚刚惊天动地,现在了无生趣,卡得我一口气不上不下! [是雌虫不是军雌]:谁说不是,雌虫就该气势如虹!直捣长龙! [军雌战无不胜]:憋的老子发慌,快站起来往前走,爷给你充费! 柳舟是不管他们憋不憋的慌,慢悠悠地动,动了一会儿还他妈直接一动不动,当虫们以为天幕是不是网卡时,他又动几下。 主打的就是个膈应。 终于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柳舟挖完了白晶,装进空间钮,站起身。 距离他上次站着已经是坐下之前。 啊,好有道理。 “他站起来了!!!” 星网弹幕只有这一句话,反复刷屏,来回播放。 生怕柳舟又一屁股坐下来。 “宿主,往前直走就行。”零三七看它的猛攻文不知道看到了十几禁,云雾团都泛了红光。 “明天再来。”柳舟就往无尽深渊的出口走。 无尽深渊的出口和入口从来不在一个地方,入口有上万个,出口有亿万个,没有虫知道柳舟的入口和出口,会在哪儿。 虫们只知道天空巨幕黑了。 就像主播下播了。 星网上一片哀嚎。 猜测不断。 但是巨幕消失,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无尽深渊没有虫了,那只雌虫他出来了。 “宿主,你在害怕吗?”零三七从捧着的书里看见一句话,人有了牵挂就会怕死。 “累了。”柳舟看了眼光脑,“少将要睡觉了,我要回去陪他。” 星时玖点,是伊泽诺尔无事时固定的睡觉时间。 而现在,温斯顿庭院的伊泽诺尔跪在地上:“好困,睡会儿再跪。” 第8章 蛇莓·少将妥协 兽人大陆有旱季和寒季。旱季六个月,寒季六个月,一年十二个月。 旱季时,柳舟在泡水,寒季时,柳舟也在泡水。区别就是一个泡小河水,一个泡温泉水。来了虫族,柳舟就没泡过水。 “宿主,等你能买的起带水榭的宅院,就能天天泡水,虫族的水榭修建得很像我故乡的苏州,以后我们在栽些荷花,养点螃蟹。” 零三七殷切希望柳舟能像头任劳任怨,不死就干的老黄牛,到时候它也能坐在荷叶圆圆,背靠荷花团团,钓螃蟹,还能帮宿主照看一群玩水的小崽子。 蓬头淅淅沥沥地喷水,柳舟在洗澡,趁着浴室没虫时才去,还锁了门,兽人大陆的雄兽看到他的雄根,就要拿雌性见了会害怕来诅咒他注定到死孤寡,他不喜欢那群“公的”也来阴阳他:“行,那就买一个带温泉的,听说初次在水里,能少疼点。” “宿主还真是个好相公!”零三七白眼,这狗玩意儿一天到晚想得就是干那档子事!! “他的精神病严重吗?”柳舟拿香皂抹打湿的头发。 “以上次精神力暴动的情形来看,还有救。”零三七蓄势待发:“只要宿主不摆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指日可待!” 他真的是... 罢了,寡统也可怜,没有老婆艹就多读了点书。 也亏寡统学诗词,当初绑定他,便是寡统看他一头黑发过腰,让它想起公子青丝缕,温润颜如玉。 忘提,现在零三七骂他骂的最多的是狗,狗玩意儿,狗东西,狗/逼。 也不能怪他,三年来零三七除了教他宠老婆,就是教他疼媳妇,就是教不了他怎么有雌性,在寡王大陆,球用没有,叫他怎么对它温润如玉。 长腿套进裤子,拉上细腰,遮住柳大柱的风光,柳舟取下墙上挂的毛巾:“能治病就行,至于治国,那是你的活。” “宿主,我是干媳妇统,干不了谋朝篡位的活。”零三七扭着云雾团使劲甩锅。 “那你废什么话。”柳舟往宿舍走,用毛巾擦着头发,手很白但实在算不得嫩,有层茧子。 这茧子怎么来得? 零三七啐了一口:寡王手上的茧还能为什么,擦枪起火用得太多! 这次可是污蔑柳舟了。他手上的茧是练箭射猫头鹰练出来的。那只白猫头鹰名叫阮宁,是鹰族的羽王。 一只长着猫脑袋的鸟,打败猛禽鹰隼,当了整个鹰族的王。 柳舟表示正常,阮宁那厮阴险的要死。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阮宁是穿着鞋也敢脱光袜子跟你玩命! 他和阮宁是天敌,天生的宿敌。 他的眼睛绿不拉几,像色鬼,阮宁的眼睛红得冒血,像厉鬼,在兽人大陆,都被雌性嫌晦气,这样看来,他跟阮宁也算同病。 但相怜不了一点! “宿主,你的少将没回来。”零三七在柳舟敲了三次门还不肯死心时,幸灾乐祸道。 对,谁让这狗玩意儿刚才阴阳它,丫的,他不开心它就爽! “这被子有他的味道。”柳舟在门口铺好棉被,把自己裹进去。 “宿主,雪莲是你的味道。”零三七继续扎刀。 “那他的信息素是什么?” “红刺玫,阮宁的最爱。”零三七再来一刀。 又是阮宁! 柳舟压不住的精神力要冲出体内,吓得零三七在柳舟脑子里就磕了个响头:“宿主大大,我错了,是蛇莓,宿主你喜欢的蛇莓,我嘴贱,别动怒。” “没骗我?”柳舟重按虎口。 “绝…绝对没有!”零三七拿它的统生发誓! “嗯。”柳舟细嗅棉被,企图从棉被上闻到一点蛇莓的果香,可惜没有。 他想闻。 也想伊泽诺尔。 柳舟在屋外想了那人一夜。 那人在石子路跪着睡了一夜。 艾斯一大早就来伊泽诺尔的宿舍逮人,他早上接到伊泽诺尔的光脑信息,问他柳舟在宿舍住的如何,他跑到宿舍一问才知道那小废物根本就没去! 不知道去哪儿找人的艾斯,听到伊泽诺尔叫他来这儿时,还觉得少将是不是回家相亲被气昏了头。 直到亲眼见到守着门口像条看门狗的柳舟,艾斯又信了他少将果真是他少将,拿捏这种年轻的小废物都不用动脑! 艾斯也没骂柳舟。 少将说柳舟命不好,没人要。 艾斯没动柳舟堆在门口的花棉被,少将说随他,过几天知道他不会再回去,就不会去了。 唉,少将嫁虫之后就不会再回军部了。艾斯也不敢劝,凭少将虫纹蔓延到了脸,再不找个雄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给少将上香。 “跟我走,我带你吃饭。”艾斯对柳舟道。 “不去。”只有雌侣的饭能随便吃 ,别的“公的”的东西,绝不白要。 “不是我请你,是扣少将的星币。”艾斯解释。 “好。” 听听,提少将就愿意去了。 少将就是英明!艾斯又感叹道。 柳舟把毛绒绒的红围巾围在一个烟青色的陶土坛子,艾斯才注意到那陶土坛开了朵独茎大白花,惊叫道:“你从哪儿弄来得雪莲花?!” 星际最稀缺的就是植物,无论是蔬菜还是观赏的花草。 雪莲花尤其不好养,下雪要死,不下雪也要死,浇水要死,不浇水也要死,总之就是想死就死,出身四大贵族的伊泽诺尔也只在星网图片上见过。 柳舟养的这朵雪莲开得很漂亮,花瓣润如白玉。艾斯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摸。 “别碰,我的。” 柳舟把雪莲花护在怀里,躲过艾斯。 雪莲花是小寡统给他的,算作昨夜小寡统用阮宁那厮骗他的赔礼。 “护得这么紧,难不成是打算送给心上人,跟我说说,那人是谁?”艾斯八卦的火苗熊熊燃烧。 柳舟想用雪莲讨好某只雄虫。不得不说,这招实在干得漂亮!雄虫阁下都爱攀比,雪莲花这种玩意儿,可是个稀罕宝贝,一定能让雄虫在外赚足脸面,怎么也能赐予柳舟一夜恩宠! “认识它是雪莲,还问我人是谁,蠢。” 柳舟把戴好红围巾的雪莲花珍重地放在叠好的棉被,示意艾斯该去食堂吃饭了。 雪莲? 他们少将不就是被喻为帝国雪莲! 这小废物居然觊觎起他们少将了! 野啊! 等等,小废物是雌的,他们少将也是雌的,所以小废物要搞同雌恋。艾斯的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 “他什么时候回来?”柳舟又点了一托盘的肉,他们蛇兽都能吃,也只吃肉。 “少将有任务在身,这些日子都不回来。” 艾斯不敢说伊泽诺尔嫁虫去了,柳舟打架狠性子犟,他不想给他的少将惹麻烦。 “嗯。”柳舟低下头认真啃肉,照旧姿势优雅。 吃完饭后,艾斯要回去处理日常文件,少将不在,身为副官的他就要多好多工作,看看他这头发,要不是天生基因好,这几天都能薅秃,柳舟要外出正好跟艾斯顺一段路。 他好奇柳舟舍不得买片菜叶子吃也要买那盆不知道多少位数的花:“少将喜欢机甲,你要讨他欢心,不应该浪费钱买这盆花,退了吧。” “好看,不浪费。”柳舟原也没想送,他是打算自己养的,就像养伊泽诺尔一样。 这年下小废物不会追虫还不听建议。 艾斯表示不理解但管不着:“打算出去做什么挣钱?” 柳舟说他很缺钱,这些日子不能训练要去挣钱,等他挣够了,再重新回来。 艾斯吃饭时啃了好大一口馒头才咽下想骂虫的冲动。 买了那盆“破产花”,能不缺钱?估计买花钱都是向星际银行贷的款。 柳舟想了想:“搬砖。” 也对。 没有精神力但是体力强悍,除了去工地当工虫,还能干...夜店!柳舟长得很好看,比雌虫清秀,又比亚雌英气,像墨竹,温润中尽显风骨。 所以艾斯更不敢说,这样的柳舟去了雄虫出没得地方,一定会被玩得骨头渣都不剩:“搬砖搬饿了就回来,我带你吃饭,花少将的钱。” “多谢。”虽然是伊泽诺尔的意思,柳舟也承艾斯的好意。 “伊泽诺尔,跪了一夜,你的脑子有没有清醒。”兰莱为伊泽诺尔的事操心不已。 伊泽诺尔的荣耀,他认,帝国认,但雄虫不认。 “不学。” 见兰莱过来,伊泽诺尔摁灭手里烟头,昨夜除了玖点睡了会儿觉,其余时间都在数蚂蚁,压根就没想这事。 看看! 谁家好人罚跪还抽烟! 兰莱深知他的这个雌子,一脑子的离经叛道,看那头短发就知道有多不入主流:“你有你的骄傲,不甘,活下去就能重来。” “我活得不后悔,不用重来。”伊泽诺尔回想他这二十四年的人生,一路远离雄虫,高歌猛进,不错,每一年都是光辉岁月!! 兰莱扬起手,就当伊泽诺尔以为这巴掌要落到他脸上时,拐了个弯放在了那离经叛道的头顶。 碎发一点也不扎手,兰莱想不通这样软顺的头发怎么能长在这逆子的头上:“伊泽诺尔,我想你活着,这个理由,够吗?” “雌父...”伊泽诺尔明显哽住。 兰莱打也好,骂也罢,伊泽诺尔都能顶回去,唯独雌父的示弱,他无言以对。 两个冰柱子冻得空中又飘起了雪。 大冰柱子放在小冰柱子头顶的手挡了雪。 长达八千里路云和雪的沉默。 离经叛道的小冰柱子终于给大冰柱子当了回孝子。 轰隆轰隆轰隆! 三道破天惊雷响过。 巨大天幕又亮起。 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第9章 雪莲碎·柳舟情明 还是那黑发挽成麻花辫的背影。 今天来得异种是昨日的双倍,数量虽然多了,质量却差不多,都是白晶异种,红晶根本不出来。 柳舟将精神力兽化成无数蚯蚓大小的蛇,向异种奔袭而去,精神力摩擦虚空带起火光。 绚烂的如流星坠落。 帝国虫族没虫舍得眨眼。 他们居然在无尽深渊的异种战场,看到了星河落九天的壮阔。 敢信?! 星网活跃账号又开始字字句句敲敲打打。 [雄虫阁下最珍贵]:起猛了!!我眼里居然全是星星!!! [雄主何时来看我]:你说这雌虫这么卖命,肯定是为了他雄主吧!!! [军雌战无不胜]:你以为雄主那么好找,不过看他那腰身,那挽麻花辫的勾魂,我也不是不能含泪做攻!! [是雌虫不是军雌]:军雌没有雄虫要,没命挨艹,就来星网净土放屁! [军雌从不服输]:楼上当不了军雌,精神力垃圾,脑子里装得也是垃圾? [亚雌才是最香的]:别吵了,你们快看他又坐下来了。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啊啊啊,是我们刷的钱不够吗?他怎么又不走了。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给我上星舰!!砸!!! 星网满屏特效。 ……………… 然而柳舟还是勤勤恳恳地挖着他的白菜晶核,白晶凑不齐老婆的买药钱,但能凑一个水榭的螃蟹费。 柳舟要为零三七养螃蟹?! 狗东西也长了良心? 呵呵~那是因为有个雌虫爱吃螃蟹!零三七戳破真相,狗玩意儿永远做不了人!! “宿主,他们在给你刷钱,让你继续往前!” 零三七抬头一看天幕,特效叠特效,满屏是钞票!! 柳舟来了兴趣:“有多少?” “啊…因为天幕不算宿主直播,礼物都是星网…官方…平…台的。”零三七的声音断断续续。 “零三七,你要是在里面待得实在无聊,我可以帮你出来晒晒太阳。”柳舟一刀插进异种脑脊,将白晶刨了出来。 零三七仿佛看到柳舟用那把刀刨出它主板。 丫的,又威胁它! “宿主生气时,就当我已死!”零三七胆子没芝麻大,脸皮比城墙厚。 等柳舟把白菜异种的晶核薅完了,看了眼光脑,起身了。 就当虫们喊着:“继续!继续!继续!” 天幕又归于混沌。 虫们一口气憋得浑身不爽,堪比你润滑已做好,雄虫说肾虚来不了。 憋得他们满屏*字禁言! “到点了,我要回去了。”柳舟把一小山堆的白晶收进空间钮。 “走好!宿主。”零三七看了眼光脑时间,它能说什么,劝不了一点。 接下来的四天,虫们每天都能在天幕里准时看见那个雌虫坐在地上挖异种的白晶。有时候异种多,有时候异种少,不管异种有多少,那虫子都会赶在一个时辰走掉。 是玖点。 期间有两天异种都没有挖完,那雌虫就出了无尽深渊,星网显示时间是玖点。 星网活跃虫们又在猜为什们是玖点? 有虫说是要赶回家喂奶! 有虫说是要赶回家挨艹! 零三七撇嘴:“都让让!玖点是某个少将的就寝时间,那狗/逼要回去侍寝!呸,床都没爬上去过,侍个屁的寝,要回去当看门狗!!” 但这一切伊泽诺尔都不知道,他被关在家,没收了星脑,看了一箱子的两虫视频,学了一本书的雌诫。在他毫无感情背出“雄虫是天,雄虫是地,天地崩塌,日月无光。”时,伊泽诺尔被兰莱允许出了门。 他没回军营,看完艾斯在这几天连番轰炸的消息,去了一处野河边待着,思考他该怎么做才对得起柳舟如赤子般待他的真心。 军部食堂。 “明天在荣耀台会举行苍炀之战的授勋仪式,你来吗?”艾斯故意提到。 果然某虫咬钩:“少将来吗?” “当然会来,少将就是苍炀之战最大的功臣。”艾斯言语敬仰。 “我去。”柳舟啃完肉排像往常一样跟艾斯顺了一段路后离开了军部。 去了一条野河。 今天他不去无尽深渊,明天是个好日子,他想送未来雌侣一娄螃蟹,庆祝雌侣很棒! 君到长江头,我到长江尾。 你来解千愁,我来钓螃蟹。 伊泽诺尔在野河的上游,柳舟在这河的下游。一个愁眉苦脑地想心事,一个开开心心地钓螃蟹。 主打的一个“夫唱妇衰”! 也许这野河底下藏着火山,河水是温的,河滩上没有积雪,裸露着的土还长了些草。 也不知伊泽诺尔有没有想柳舟,虫躺在河边草地,军帽盖着脸,一动不动地躺了一天。 柳舟就很简单,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肥螃蟹,连带着零三七也紧盯着钓竿线,出水一个大螃蟹,零三七就在柳舟的脑子海里叫一声,要不了多久,它烧焦的主板就能修养好,到时就能离开柳舟的脑子自己钓螃蟹。 太阳快要下山时,蟹笼子也装了有七八只,柳舟收了钓竿,把装着螃蟹的蟹笼放进河里:“明天再来拿。” 零三七没过完瘾,瞄了眼光脑:“这还没到点,就着急回去看门!” “他会提前回来。”柳舟有种直觉,伊泽诺尔今晚会来,“我要先去等他。” 零三七开始反思它是不是教这条大淫蛇守雄德教过了头,把狗玩意儿教成了媳妇脑! 军部训练场上一群人围着一个人又说又笑,柳舟的听力和视力比不上星际雌虫,但是零三七可以,零三七看到那个虫手里端着烟青色陶土盆。 丫的,这些不是生活在文明社会的虫吗,怎么不讲文明:“宿主,他们偷你的小媳妇!” 因为柳舟每天晚上都把陶土盆放到被窝里,不敢乱碰,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护得像心肝宝贝眼珠子,零三七那向来能阴阳柳舟就绝不放过机会的嘴,说柳舟真媳妇睡不到,就玩替身梗,那花就是柳舟的小媳妇。 “还我。”柳舟冲到虫群。 虫们站到端陶土盆的虫背后造势,那虫看柳舟的眼神就像看条狗腿子。 要说端陶土盆的虫为何讨厌柳舟,这里就要介绍伊泽诺尔要嫁的A级雄虫布朗尼,一个来自小家族的高级雄虫。 虫族雄虫稀少,高等级的雄虫紧缺,C级普遍,B级能捡,A级雄虫一点点,S级雄虫十三只,有零有整精确到虫头,而比S级雄虫更高的SR活在梦里面。 A级是能抚慰伊泽诺尔精神力的下限,治不好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但能保命。 里格,就是那端陶土盆的虫,布朗尼的追求者,在知道伊泽诺尔要嫁为雌侍后,就动了念头。只要能哄好布朗尼,他就能体会到铁鞭抽少将的快乐,还有望让布朗尼剥掉伊泽诺尔的虫翼。 谁让伊泽诺尔丑虫多作怪,非要挡他升军衔的路。 这盆雪莲花就是他讨好布朗尼的投名状,里格扯着嘴斜笑:“伊泽诺尔命令你把它送我,现在这花是我的。” “他不会。”柳舟上前要拿回他的花。 伊泽诺尔清高,骄傲,纯良,绝不会不问自取。 蠢。 柳舟连演都懒得陪这脑子瘸了的虫演下去。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跟他有见不得虫的关系?”里格眼睛微眯,阴险的算计,“啧,伊泽诺尔不要命了,跟了你,精神力暴动时靠你在一边嘤嘤嘤?” “哈哈哈哈哈哈.....” 虫群大笑如山洪爆发!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柳舟没按虎口。 打一个垃圾不需要理智。 柳舟的近身搏斗,强得伊泽诺尔都要负伤,哪怕里格用了精神力触手,也在柳舟手下讨不到便宜。 里格眼见得不到雪莲花,恶从心生,夺过围观虫帮忙捧着的陶土盆,把那朵润如白玉的雪莲花拔了出来。 当着柳舟的面一片一片扯落花瓣:“伊泽诺尔丑的狗都嫌,你还想爬他的床,哦,我忘了,他丑你废,天生一对!” “你的眼睛既然瞎了,就别留着了。”柳舟从腰间拿出把匕首。 零三七烧纸:“阁下叫得欢,待会儿死得惨。” 敢说柳舟的天仙丑。 勇啊! 里格被柳舟按在地上揍,精神触手像藤鞭抽打柳舟,一个脸上血淋淋,一个背上稀巴烂,不知谁更痛。 得到消息的艾斯先给伊泽洛尔去了个星脑语音!然而没虫接。只好在光脑留一句言,就朝着训练场狂奔。 艾斯见柳舟举着匕首要挖里格的眼睛,吓得脸都绿了: “柳舟!住手!” 柳舟听不了。 “会受罚!” 柳舟听不到。 “会赔钱!” 柳舟听不见。 “少将会生气!!!” 柳舟听懂了。 “呼~”艾斯有一种苟住了的错觉! “少将快点回来啊!小废物要翻天啊!”艾斯在心里叫苦连天。 柳舟把匕首插回腰间,捡起地上的雪莲花瓣,抱着他的烟青色陶土盆往他每晚睡觉的地方走。 艾斯也想把里格往死里揍,训练场斗殴就算切磋,艾斯铁了心要护柳舟。就算里格所属的少将要来他们团要虫,也得等他的少将回来。 艾斯在柳舟身后走。 “请别跟着我。”他没护好小媳妇,心情很难过。 “少将,快回来吧。”艾斯看着柳舟抱花盆的背影,暗自动容。 “柳舟!!谁让你乱来!”刚背完雌戒的伊泽诺尔看到艾斯发的消息,不管兰莱的喝止,就冲出了温斯顿庄园。 星脑柒点。 伊泽诺尔真的提前回来了。 第10章 原来是雄虫!1 伊泽诺尔拐过弯就看见裹着棉被坐在他门口的虫,眼睛清亮的望向他,像极了在外凶狠护主,回家摇尾邀功的狗崽子:“他打得疼吗?” “疼的。”柳舟认真说完疼,又眼睛盯着冰山少将叫了一声:“少将。” 伊泽诺尔心都在颤。 两只虫,一站一坐,一高一低,一个皱着眉头,一个甜在心头。 零三七无线电波疯狂呼叫:“主系统太太,我宿主他出师了!!” 这娇撒得,冰山都化水了! 果然长得好就是能随便造! 哪怕它宿主狗得像条狗,也是条人模人样的狗! 伊泽诺尔蹲了下去,还是比柳舟高出一点,低下头跟柳舟平视,拿出张星卡:“去把欠的账还了。” “我没欠账。”柳舟不接。 “那你缺钱?”伊泽诺尔日常疑惑。 柳舟搬砖不是因为买雪莲借了星行贷款?! 艾斯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柳舟无奈:“我缺钱是为了买治精神力的药,那药很贵。” 伊泽诺尔有些急了:“柳舟,没有精神力也不一定是坏事,你就没有精神力暴动的痛苦。” “你有。”柳舟回。 伊泽诺尔怔住。 他有。 所以柳舟说的治精神力的药是给他买的。 真蠢,一点常识都不懂。蠢得他骂都不知从何骂起。啥也不懂,就拿懂得的所有对他好。 伊泽诺尔又气又怜,攥成拳的手都在抖。 柳舟让出棉被:“少将是冷吗?” 被棉被裹住的伊泽诺尔看到了那株雪莲,被生拔的花瓣颓废地堆在烟青色的花盆,一条红围巾围着那盆残花,盘了三圈。 像个小废物守着残破的帝国雪莲。 军雌的心其实挺好骗的。 对他蠢不拉几的好,他就会拿能给的一切去还你。 伊泽诺尔抱起花盆,打开门示意柳舟进去:“你想睡我?” 坐在椅子上的柳丹一下站起来,对上伊泽诺尔纯粹的眼神,狂按虎口:“嗯。” 伊泽诺尔开始解系到最上端的衣扣:“做?” “!” 柳舟狂喜。 少将要跟他做! 雌侣真好,柳舟想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让雌侣淋漓尽致做受! 第一次看见伊泽诺尔未着寸缕的胸肌,柳大柱硬到最大。 “宿主,异种王出来了!!” 零三七在脑子海里狂放异种在雌虫身体产卵的画面,密挨密的虫卵长在雌虫身体表面的肌肉层,鼓胀,蠕动。 柳舟瞬间就软了大半:“零三七!你个太监统!” 他一定要把零三七弄出他脑子里,再来几次,他怕不举! “嘤嘤嘤...宿主大大,再不去,它就要躲回老巢了!!”零三七咬着小手帕。 这红晶异种王他找了六天,杀白晶异种奴就是为了逼出异种王,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要是异种王钻进巢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惹得它再次出来,精神力暴动会痛苦,雌侣的身体最重要。 “少将,这次先欠着,记得还我,不能赖账!”柳舟匆忙出门。 伊泽诺尔先是一懵,然后嘴角含了一抹笑,比平时的笑意深了好多,此时的他是真的快乐。抱着柳舟的棉被,学着柳舟的动作,把围着红围巾的花藏在了被子里,他看见柳“大柱”蹴尔雄壮,一瞬投降。 这几天的两虫视频,他知道了初次都会结束得很快。 只是没想到有点过于的快。 “少将大人,您是懂活学活用的!!!” 零三七在脑子海里笑到打滚! “他干了什么?”柳舟突然出声。 “啊…少少…少将…他…他在学宿主给花媳妇盖被子!!”零三七狂擦汗! 要是让柳舟知道伊泽诺尔因为刚才的事把他当成了“秒出哥”,狗东西能把它生撕了!!! “是你老大跟你说红晶异种王要出窝了。”柳舟随口。 “我一个拐老婆统,没有那些修仙篡位统能力强,但是我很听话,主系统太太看我乖巧,就会在它不忙的时候帮我忙!”零三七对它的主系统太太充满敬仰。 无尽深渊。 天空巨幕又临虫族。 时值夜间,并无三声惊雷响。 星网却沸腾了。 那些个活跃虫们还以为那吊胃口虫今天不去砍白菜了,没想到是改时间了,至于为什么改时间,虫子们懒得猜了,因为这次那吊胃口虫杀了白菜后,看都没看一眼,一直继续往前!!! 然而伊泽诺尔不知道,他盖着柳舟的花棉被睡得很香。 整整一夜,柳舟都没有停下,星网虫们也没睡下,陪着柳舟找异种王,找着找着天亮了,活跃虫们又开始喷了。 [雄虫阁下最珍贵]:这傻叉虫该不会带错信息素了吧?! [雄主何时来看我]:呵~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一晚上都招不来异种王!! [亚雌才是最香的]:楼上两位,说话能不能说清楚,像我这种虫,根本听不懂。 [军雌从不服输]:要有S级雄虫的信息素,才能招来异种王。 [亚雌才是最香的]:S级阁下的信息素!天哪!我做梦都不敢想能闻一口!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所以他跟楼上那穷鬼虫一样买不起?!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不对,他那六天挖的白晶足够买一滴S级冕下的信息素!! 时刻注意星网动向的拍卖行会长虫虎躯一震:“有虫来拍卖行寄卖白晶?” 底下拍卖师虫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天知道,他们每天在门口等着那虫来卖白晶,等得他们都要成了石蹲子。 …………… 柳舟在无尽深渊走得每一步都是发泄,他在等零三七主动坦诚,可惜,天都亮了,零三七还是跟死了一样无声无息:“零三七,你在隐瞒我什么?” 红晶异种王出巢就是个骗局,他不懂零三七为什么在他要追到媳妇时,又不愿意让他跟伊泽诺尔在一起。 被戳破的零三七只好老实交代:“宿主,放弃他吧,他快死了。” 就在伊泽诺尔同意跟柳舟做的时候,主系统终于得空告诉它怎么招来异种王,也告诉它伊泽诺尔命不久矣。 兽人大陆的雄兽一旦跟雌性结侣,是会殉情的!! 它也贱。 骂着柳舟,又看不得柳舟死。 “他还有多久?”柳舟听懂了,他不怪零三七。 “就这几天。”零三七缩着云雾团。 “怎么招来异种王?”柳舟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敢浮水的货,只要有口气,绝不认输,“零三七,告诉我。” 要是柳舟没有这身风骨,零三七也不会无悔帮这狗/逼,但零三七有时也恨柳舟的风骨:“释放你的信息素。” “咚咚咚…” 这时艾斯带着早餐敲伊泽诺尔的宿舍门。 看见伊泽诺尔床上属于柳舟的被子,艾斯又结巴了:“少将…你…你跟他…他…你们…” “没有。” 伊泽诺尔挽起衣袖给艾斯看他的守宫砂,雌虫只要被进入过,手腕上的守宫砂就会消失。 艾斯长舒一口气,吓死他了,要是少将跟柳舟破了身,少将怕是要被那未婚虫给打死。 “他人呢?”艾斯看着他买的好几斤的大肉排。 那只吃肉的猪虫呢? 伊泽诺尔盯着那些大肉排,也笑了:“大概搬砖去了。” 他其实昨夜是想跟了柳舟,他这残破的身体,精神力急剧恶化,就算嫁给布朗尼也只能苟延残喘,要不是为了雌父,他就高兴地用那枚蛇鳞光荣赴死! 那枚蛇鳞还是柳舟送他的。 “少将,我跟你说,会让星河落九天的虫又闯无尽深渊了。”艾斯懒得管小废物又抽什么疯,打开星脑看起了天幕直播。 伊泽诺尔再次看见那虫背影,脑子里起得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像柳舟。然后又喝了口粥,自嘲地笑。 柳舟没有精神力,要不然也不会被里格打得满背伤。过了一夜,应该都痊愈了,雌虫的恢复力一向极强。 然而并没有,柳舟成了雄虫,恢复能力也随了雄虫,一个破皮小口子要长三天。 他那满背伤还是疼。 只不过现在的柳舟,为爱割他肉都觉得不疼。 天幕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叫,无尽深渊的异种奴纷纷匍匐在地,小声低咽。 “少将!异种王来了!”艾斯兴奋地叫道。 要知道他跟那些虫们为等到这一刻,看了这虫六天又守了这虫一夜。 “它…它…它…它们…是它…它们…”当看清露出全貌的异种王,艾斯结巴地更凶了。 伊泽诺尔皱紧眉头,呼吸一滞。 星网一度空屏,数十息后,星际活跃虫们才找回来了魂,然后就是满屏我艹!要完!虫神啊…救命呐… [雄虫阁下最珍贵]:我艹,我是不是一晚没睡,眼睛重影了,居然看见一个异种长了两颗头!! [雄主何时来看我]:要完!这他雌的是传说中的双生异种王!! [是雌虫不是军雌]:我居然想哭,不想看见这虫死。 [军雌战无不胜]:愿虫神保佑他。 [军雌从不服输]:愿虫神保佑他。 [亚雌才是最香的]:愿虫神保佑他。 ……………… 伊泽诺尔也放下筷子,双手合十:“愿虫神保佑他。” 不同于虫子们的恐慌。 柳舟在看见异种王时,心安了很多,对零三七说了声:“多谢。” 零三七少见地沉默不语。 第11章 原来是雄虫2 精神力碎成万千小蛇,摩擦气流燃烧火焰,犹如一天星河坠落,照透无尽深渊的灰蒙。 伊泽诺尔想起他看过的最美星际流星云,远比不上这虫精神力的壮丽,要是柳舟在就好了,柳舟长得一身君子风,跟这美景绝配。 这属实是少将想多了。 虽说相由心生,但柳舟就是那个逆种,看起来色即是空,实际上满脑子焦黄! 要不是零三七在,伊泽诺尔第一次被柳舟骗进房,就不可能完璧下了床!!! 在他们兽人大陆,雌性是雄性的信仰,为了信仰,他们无怨无悔地掏心掏肝。冰山少将是狗玩意儿的“性仰”,比之信仰,区别就是他掏完心肝,还想掏俩腰子!! 呃… 但现在淫蛇在掏脑花!! 异种王大张口器,遍布猩红吸盘,喉道粘液滴地,眼睛长在舌苔。柳舟极限闪避,躲过头皮发麻的眼疮口。 “呕…”零三七在脑子海里狂吐。 “怂就把眼闭上,你吐得我脑子里都是废料。”柳舟听不得那呕吐声,零三七只是电流模拟,也让他觉得他脑子不干净。 零三七也没闭眼睛,嘴巴更闭不上:“你脑子里本来也没装什么好料。” 柳舟不跟零三七逞口舌之快,他的精神力全都在异种王身上,当无数如蚯蚓的小蛇进入异种王脑海,柳舟用刀插进一头异种王颅骨穿透脑髓,另一头发狂,柳舟的腰腹被咬了个对穿,趁它咬的同时,柳舟拔出的刀照刚才送走了这一个异种头。 伊泽诺尔摸了摸他脸上的虫纹,对杀异种王的这虫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异种咬伤一定会留疤,异种喉道粘液有霉腐素,伤口会反复溃烂,长成一道蜈蚣似的增生疤,必定会招雄虫的嫌恶。 虽然不知道这虫是为了什么闯无尽深渊,但大抵是为了雄主。 “他是我们雌虫的脊梁!!”艾斯站起来举着光脑大叫,“少将,你说呢?” “很棒。”伊泽诺尔由衷赞道,他都做不到,他没有勇气进深渊战场。 星网活跃虫们亲眼见柳舟从异种王脑子里剥出鲜红晶核,纷纷在星网里大喊。 “这憋了六天的控,终于身寸出来了!!” “爽!” 天幕直播间满屏都是“爽”!! “两个红晶核!” 贵族们沸腾了!! 一个红晶核能让一个雄虫精神力晋一级。所有的贵族都有自己的雄子,家族的雄子等级越高,就能获得更多联姻,成为贵族之首。 所有贵族,只有温斯顿家没有雄子,还没有被踢出四大贵族,全杖兰莱的出身和在军部的身份。 原本德桑想凭伊泽诺尔的容貌招一个等级不高的雄虫入赘,伊泽诺尔毁容后,这个梦就碎了,等级不高的抚慰不了伊泽诺尔已经暴躁的精神力,等级高的绝不可能入赘。 伊泽诺尔抱起那盆围着围巾的雪莲花:“快到时间了,去荣耀台。” “少将,柳舟说他会去。”您没必要睹物思人… “艾斯,我回不来了。”伊泽诺尔要带走这盆花,断了柳舟的念想。 “少将,我已经联系好了,等今天过了,就把他送去边星投奔我雌父,做一个普通工虫。”艾斯向伊泽诺尔保证。 那是伊泽诺尔在答应兰莱后,想了很久才决定好的一条路,也是柳舟这个没有精神力的雌虫最好的活法。 “多谢。” 这声“多谢”要是被柳舟听到,要气到抱着他在河里的那娄螃蟹看着伊泽诺尔哭着叫“渣雌”。 好巧,从无尽深渊出来的柳舟正在昨天钓螃蟹的野河流,卷起衣服,用河水浸湿后擦伤口。 异种王的那一口将他左腰咬穿,幸好他侧身调整了位置,不然他心肝没挖,腰子先挂,雌侣一定会抛弃他。 “宿主安心,就凭你的柳大柱,少将大人肯定满意。” 零三七表示它在兽人大陆就没有见过象征能比得过它宿主的雄性,来到虫族,那就更没有! “有毒吗?”柳舟挤出伤口里的黏液。 “死不了,会留疤。” 零三七没把疤当回事,柳舟同样也没有,提着昨夜放在河水里的螃蟹去了拍卖行。 虫族拍卖行终于等来了他们日思夜想的招财虫! 天空巨幕一消失,贵族们的光脑就要打爆拍卖行。无一不在询问是否有虫来寄卖红晶,谁都想第一手得到消息,催促拍卖行实时更新信息。 会长虫接到拍卖师的消息就虫不停爪地来了,带着柳舟去了上级贵宾室:“这位先生,您确定就卖一枚红晶?” “嗯。”柳舟乔庄自己用黑布遮住了眼睛。 拍卖行的保密措施是有帝国法律明文规定的,绝不会泄露卖家信息。 会长虫觉得这个虫的警惕意识强的搞笑,雌虫的眼睛有什么好遮,不都是褐色,难不成还能是雄虫阁下?! 眼睛瞟到柳舟脖子上的虫纹就觉得自己脑子有乒乓,还不是只为了雄主敢去找死的雌虫。 柳舟之所以遮眼睛就是因为在虫族他没见到过别的瞳色的虫,要是露出这双绿瞳那不是一下就认出他是谁了! 抢他钱怎么办!! 天空巨幕的投影不会露他的正脸,只会是一个背影。 会长虫猜这雌虫的另一枚红晶要拿去讨好雄主:“我们拍卖现场会全程直播,您能实时察看,您的所有收益将会汇入这张星卡,不知先生有什么要求。” 柳舟接了星卡:“尽快卖掉。” “当然,他们也等不急。”会长虫说。 那群贵族都催疯了,今晚就会在星网发布消息,明天就会卖掉,帝国将会迎来SR级雄虫冕下!!那些有S级雄虫的家族,一定会豪掷千金,拼的倾家荡产。 柳舟出了拍卖行换成白色军装,及腰黑发重新编成长辫子,用一根黑蛇发簪斜插,对一个军装上挂满军功章的雌虫道:“多谢。” 他正提着螃蟹往荣耀台赶,看光脑时间快到了,怕错过他冰山少将的授勋仪式,柳舟一路狂奔,正巧听到一辆悬浮车旁边的两只虫也要去荣耀台,也是一身白军装,柳舟表明来意,礼貌询问是否能跟他们一起走。 敢蹭元帅的车,白军装的司机虫第一反应是先踹一脚,再把柳舟骂一顿。 然后他家元帅说:“上车。” 司机虫懵了。 难道他良心日常寻不见的元帅今天猪油蒙了心? 当然不可能,要是来个人哭滴泪就心软怎么能爬上元帅的位置。 只是元帅看见柳舟手里提着的那娄螃蟹,雪刃军团都知道雪莲花爱吃螃蟹,今天是苍炀之战的授勋仪式,这螃蟹的用途不言而喻。 元帅坐到后座:“不用谢我,是念在小诺尔的情面。” 柳舟见这军虫看着比他有钱,还叫少将小诺尔,他还没捂热乎的老婆就给了他找了个兄弟?! “你也追到他了?”柳舟第一反应很生气,然后妥协了。 在他们一夫万妻制的兽人大陆,一个雌性会有几十个雄性。 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少将有两个公的,已经算是很洁身自好的雌性了,闷声道:“你什么时候跟他交合的?” 司机虫一个急刹,他是听了什么不要命的话! 元帅和少将搞一起?! 这个雌虫是小三?! 该说不说,雪莲花玩得也太花! 元帅虫透过反光镜与司机虫对视,司机虫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他亲口说要跟你交合?”塞纳的震惊不比司机虫小。 伊泽诺尔是怎么敢的? 这件事要是传开了,布朗尼能弄死他。 柳舟听出塞纳十分生气,以为是塞纳看不上他,觉得他配不上少将。认真看了眼前这个虫。也是短发,梳成三七分,打理的一丝不苟,右耳戴了一个黑荆棘耳挂,很扎人,皮肤黝黑,胸肌没伊泽诺尔大,跟伊泽诺尔差不多高,脖子上鲜红的虫纹些许紊乱,隐约能辨别出朵花型。 塞纳,被誉为帝国荆棘,雪刃军团的元帅,兰莱挚友之子,伊泽诺尔的顶头上司。 柳舟想等拍卖行把雪花银给他,他哪点比不上塞纳:“他愿意给我生蛋。” 那夜伊泽诺尔解了衣扣,要不是零三七,他早就脱了裤子! 生蛋?! 司机虫差点一脚油门,送他们去见虫神! 他居然载了一个雄虫! 雌虫与雌虫可生不了蛋。 塞纳也顾不得去骂司机虫:“你说你是雄虫?” “难道你不是?”柳舟有些狐疑,他都说了他追到伊泽诺尔了,还来怀疑他是不是公的。 “释放你的信息素。”塞纳深吸一口气。 雌虫对雄虫信息素有天生的敏锐,刻在基因里的吸引。 柳舟想都是雄虫,不存在贞操问题。在他们兽人大陆,雄性之间除了比雄性象征的大小,也会比雄性激素的浓淡,都是争宠的手段! 柳舟直接将后颈腺体打开,一股浓郁的雄虫信息素瞬间充盈悬浮列车。 “够了!”塞纳厉声喝斥。 只见司机虫体温烫的眼睛血红,握住方向盘的手出现鳞甲,兴奋到身体都开始虫化,塞纳一个手刀砍晕司机虫,再从后座给自己打了一针抑制剂,屏住呼吸用采集器吸收完信息素,他不敢开窗,怕散出到外面,引起公共治安混乱。 真的是雄虫! 还是只等级很高的雄虫! 这信息素再吸一点,都要把他勾发情了! 能让元帅发情的雄虫,信息素等级绝对上了S,精神力等级至少是A。 塞纳盯着柳舟脖子上的虫纹,既然已经确认柳舟是雄虫,那这...... 第12章 原来是雄虫3 塞纳拿起他车上用来擦玻璃的强力除污湿巾擦柳舟脖子,果然擦掉了。 柳舟一下离塞纳老远,眼里警惕,精神力也暗自做好准备攻击。 零三七因为昨夜熬了一宿,现在还在补觉,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要是让它知道柳舟因为争宠跟虫比信息素,一定会笑死。 “你是小诺尔的人,我不会伤害你。”塞纳把悬浮车设置成自动巡航,“为什么画虫纹?” 柳舟看见这虫说小诺尔时,眼神明显的善意,卸下防备:“我看军虫都有虫纹,怕他们不让我参军,我就没钱让少将跟我回窝,就给自己随手画了。” 干得漂亮啊! 看这个小雄虫不谙世事的样子,伊泽诺尔这次捡到宝贝了。 “擦了。”塞纳将手帕递给柳舟。 柳舟用湿巾抹脖子,塞纳确认他是雄虫后,就猜到他的虫纹是画的:“你是雌虫,雄虫没有虫纹。” “嗯。”这小雄虫脑子反应很快。 其实柳舟憋屈的是:“所以少将不知道我是公的?” “对。”塞纳挑眉。 所以伊泽诺尔不知道跟他做要生蛋?! 在他们兽人大陆,雌性因为讨厌生蛋,都讨厌他们蛇兽,伊泽诺尔那晚说跟他做,是以为他是雌的,不会让少将怀崽子?! 柳舟的眉头狠狠地抽抽:“那他说的话还算数吗?” “这个就要你去问他了。”塞纳戏笑。 这小雄虫不知道怎么长大的,对虫族一点不了解,他可不想教坏了,苦了小诺尔。那些雄虫都太脏了,要不是兰莱老师想小诺尔活下去,他宁愿小诺尔魂归战场,别污了那朵雪莲。 “到了,正好你自己去问他。” 塞纳刚下悬浮车,就听到荣耀台传来雄虫不堪入耳的咒骂。 伊泽诺尔跪在荣耀台上,一双翼展三米的纯黑骨翅被铁钩穿透,整个大张,挂在十米高的刑架,穿透处血浆仿佛水泥焊劳铁钩,要是乱动一下,整个翅囊就会被连根拔起。 “贱雌,脸都丑成那样了,还去勾搭人!” “说,跟你乱搞的另一个贱雌去了哪里!” “不知道。”伊泽诺尔面容清冷,只是盯着他跪的烟青色碎陶片。 幸好他把红围巾放在了艾斯那里,至于被虫踩在脚下的雪莲花瓣,从他答应给布朗尼当雌侍时,他就已经是朵拉入烂泥的雪莲。 站在一旁的里格阴恻恻地吐了口水,只要伊泽诺尔死了,下一个就是柳舟!他会让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 “帝国少将又怎样,我今天就要在这荣耀台,让你们军团所有人看着你像条落水狗,被我剥了虫翼,成为摇尾乞怜的狗!” 肥胖雄虫抽累了,扔掉鞭子,接过里格递上来的斩翼剑,绕到伊泽诺尔身后。 深度睡眠的零三七被脑子海里的狂风巨浪掀翻:“宿主!冷静!冷静!” “滚。”柳舟的绿瞳第一次蒙水雾。 一条十丈长百尺粗的巨大黑蛇冲出精神海,震碎铁锁链,绕伊泽诺尔盘了八九圈,像护至宝一样护着伊泽诺尔,蛇尾卷起布朗尼吓脱手的斩翼剑,蛇头高昂,青绿蛇眼死盯布朗尼,如同凶兽盯猎物,只待一击毙命。 雄虫! 只有雄虫的精神力才会兽化! 雪刃军团的军雌盯着柳舟,这得多高的精神力才能兽化成如此强的兽形,还是蛇形! 伊泽诺尔被巨蛇圈在怀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蛇在讨好他,在认错,在说对不起。 直到看见奔着他跑来的柳舟,雪白的脖颈,伊泽诺尔一怔,又气笑了。 “凭什么打他。” 柳舟没说为什么,也不是疑问句,他在说“你没资格打他。” “他跟一个贱人勾搭,我身为他雄主就算打死他,也是他活该,他就是个被玩过的烂货…”布朗尼的精神力是一条鬣狗,夹着尾巴不停地抖。 没有哪个雄虫能容忍雌虫的背叛!!他就不信柳舟还要这丑陋的破烂货! 艾斯刚想出声为他家少将喊冤枉!少将的守宫砂还在,少将很清白! 伊泽诺尔也张口想解释,他跟布朗尼没有过… 可他看见柳舟看他的眼睛黑沉如墨,不似以往的清澈透亮,伊泽诺尔不知怎么开口… 柳舟脱下军装盖在伊泽诺尔被抽烂了的身上:“他是我先看上,我先示好,我先去追,我追了一路,追到我巴心巴肝地疼,追得千辛万苦才追上。” 伊泽诺尔听愣了。 雪刃军团的军雌们震撼了。 赶来的兰莱也听得失了神。 “你算什么东西,冒充他的雄性。”柳舟抱起伊泽诺尔往荣耀台的主席桌走。 里格从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就想趁柳舟不注意逃跑,黑蛇尾甩出斩翼剑一剑穿透里格的头,恰好跪倒在布朗尼面前,贯穿整个头的剑刃又刺伤布朗尼额头,血顺着布朗尼肥胖的脸颊流,吓得那鬣狗精神力夹着尾巴呜咽。 军雌们咽了咽口水,好狠! 柳舟将伊泽诺尔放在主席桌,拿过艾斯手里的红围巾围在伊泽诺尔的脖子:“艾斯,辛苦你先帮我照顾少将。” 艾斯瞪着眼:“雄…雄…雄虫…” 柳舟居然是雄虫! 普通雄虫听见被雌虫戴绿帽,都是把雌虫弄死,柳舟居然一副生怕少将生气的模样,这是什么样的雄虫! 零三七被柳舟脑子海里的狂风巨浪泱到瘫痪,吐槽都有气无力了不少:“什么雄虫?想老婆想疯了的寡王罢了。” 黑蛇尾卷起布朗尼吊上十米刑架。柳舟拔出插在里格虫脑的剑:“你想用它断少将的双翼?” “不…不…都是里格那该死的贱人骗我…他已经死了…快放开我…不然我就把伊泽诺尔送去雌诫所…”布朗尼吓得要晕厥,缠在他身上的蛇尾仿佛下一瞬就要将他拦腰截断。 “什么雌诫所?”柳舟拿着那把斩翼剑不知在比划什么,摆了两三个角度,比划好了。 黑蛇尾松开布朗尼,急速下坠,在快要落地时,两根飞出的铁钩穿过布朗尼琵琶骨将虫固定,第一声惨叫响,柳舟一剑砍断布朗尼右臂,第二声惨叫起。 那两声凄厉的惨叫,让军雌们的耳膜都在发疼,头脑中都有了幻音。 这雄虫好强悍。 黑蛇尾缠住布朗尼脖子,不断收紧,柳舟动了杀心:“我问你什么是雌诫所?” “阁下,我雄主胡说八道的!” “阁下杀人偿命啊!” “求阁下放过我雄主。” 跟着布朗尼来得雌虫跪了一地,求柳舟住手,那蛇尾却越绕越紧,竟要将虫头活生生勒下来,布朗尼的脸乌青,张着的嘴鲜血淋漓。 断臂被跪着的雌虫捧在手里,流到地上的血比伊泽诺尔流的还要多出一滩,任谁都能看出柳舟是在给伊泽诺尔出头。 兰莱想出手制止柳舟,残肢断臂他能摆平,弄死了就是皇族也得给雄虫保护会一个交代,雄虫的过错都会算在雌虫的头上,更何况是为了伊泽诺尔,他们跑不了,可是暴怒的雄虫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兰莱走来走去,焦急不堪。 “他只听少将的话。”艾斯在一旁一针见血。 兰莱听懂了:“伊泽诺尔,让他住手。” 伊泽诺尔本想让柳舟弄死布朗尼,但是他雌父不好做,毕竟是他雌父去求的布朗尼家族让他做雌侍,杀了A级雄虫,就算柳舟是S级,也得付出代价。 伊泽诺尔叫道:“柳舟,回来。” 柳舟闻言,黑蛇尾果然停止收缩,回头看伊泽诺尔,柳舟的眼里茫然若失,自责,难过,还不解:“少将,他不能没了?” “不能。”伊泽诺尔定音。 “那少将还生气吗?”柳舟眼巴巴地盯着伊泽诺尔。 “不气。”他现在更生柳舟的气。 黑蛇松开布朗尼。 那群雌虫连忙把布朗尼像取腊肉一样从挂着的铁钩取下来抬走,至于里格的尸体,艾斯派虫把他扔去喂深渊异种。 十丈长好求粗的黑蛇从脚缠到伊泽诺尔身上,大黑蛇的绿瞳跟柳舟的眼睛一模一样,绕了几圈后,大蛇头偷瞄一眼见伊泽诺尔不讨厌它,蛇瞳冒着绿油油的光开始蹭伊泽诺尔的大胸。 还真他*像色鬼。 众所周知,雄虫的精神力兽型是雄虫个人喜恶的真实反应,所以这雄虫喜欢大胸?! “难道阁下他没断奶?!” “少将用胸骗阁下当攻?!” “你看阁下的麻花辫,一看就好骗!” “练少将的胸,找没断奶的老攻!!” 在场雌虫的眼睛全都落到伊泽诺尔胸口,饶是冰山再冷若冰霜,也架不住所有虫火热的视线。 “回去。”他都没能埋头,这精神力兽先耍流氓了,柳舟走过去抱起伊泽诺尔跨坐在他身上,“少将,别宠它,会惯坏的,但我不会。” 明明是撒娇的话,柳舟说得一本正经,伊泽诺尔一阵脸烫。 众军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刚刚杀意滔天的屠夫对着他们少将秒变娇夫。好想跪求少将,是怎么骗到的,难道是他们胸肌不够大? “是你们眼睛不够瞎!!”零三七晒书晒得狂躁! 它的《猛攻梨花带雨》,被暴怒的柳舟脑海里的风浪泱的它整本书都湿完了,零三七气得主板差点漏电!! 伊泽诺尔以为那狗/逼是雌虫,都愿意跟他做,这是什么感情?!这是眼盲心瞎的“瞎几把情”!! “为什么骗我?”伊泽诺尔嘴角一抹微微笑,是气笑了。 第13章 又欠一夜 如果柳舟直接告诉他雄虫的身份,他会答应作布朗尼的雌妾?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还纠结难过了那么久! 他好想揍柳舟。 “我以为你知道。”媳妇不知道他是公的?!让他也很难料!! “所以你在怪我?”很好,伊泽诺尔一听就想把柳舟拍死。 “不是,我在解释,少将能不能不凶。”那一巴掌拍得他后背的伤好疼。柳舟无意识的蹙眉一闪而逝。 伊泽诺尔没能看见,兰莱注意到了,以为是伊泽诺尔下手重,毕竟雄虫都是些身娇体软的主。 他们都没记起柳舟因为里格,后背的伤还在渗血,也猜不到因为异种王,柳舟的腰腹也在发烂。 “伊泽诺尔!雌诫师是怎么教的你!”兰莱严厉喝道,别再把这个看起来很好掌控的雄虫吓跑了。 伊泽诺尔才恍惚到柳舟是雄虫,是他们虫族的瑰宝,不是他在军雌面前揍得爬不起来还会吵着要在门口守他的小废物,一时有些慌张。 柳舟帮腔道:“别吵他,是我不对。” 这虫跟少将长得好像,但看着挺年轻,柳舟再猜他是少将的兄长还是谁:“少将,这位是?” “老师是小诺尔的雌父。”塞纳这时才提着柳舟落到悬浮车上的螃蟹走了过来:“我叫塞纳,小诺尔的哥哥,不是亲哥,这是阁下送小诺尔的授勋礼。” “我去野河钓的螃蟹,不是用他钱买的,除了少将,我没要别人的东西。”柳舟三言两语,句句都是“少将,我没在外面随便勾搭”。 众军雌伸长的耳朵又一激灵,没听错吧,这小雄虫是在怕少将误会他跟元帅有一腿!! 雄虫也要立贞洁的吗?! 伊泽诺尔看着张牙舞爪的肥螃蟹,所以啥也不懂,穷得连片菜叶子都买不起的虫,为给他买药去挣钱,为庆贺他得胜去钓螃蟹,又爱屋及乌用围巾护那盆雪莲,更为等他回来在门口守了每一夜。 柳舟真行啊,真是拿尽赤诚揉碎了他的冷傲,他居然想用雌诫师教他的不堪入目的姿势去讨柳舟的欢愉。 塞纳对兰莱行了个见礼:“老师,我先去善后,至于苍炀之战的授勋仪式,我想小诺尔值得军部择期。” “嗯。”兰莱现在也是一肚子疑问。 他能看出这小雄虫精神力很高,但是对虫族常识啥也不懂,意外地狠的要命,又对他那不孝逆子千依百顺。 “少将,跟我回…”柳舟突然发现自己没有窝!他作为一个雄性居然没有窝!雌侣一定会质疑他的雄性能力,认为跟他在一起生蛋一定会被饿死!柳舟狠狠地抑郁了。 “好。”伊泽诺尔以为柳舟不好意思说。 好? 雌侣愿意跟你上床,你却开不了房,柳舟的羞愧能把自己淹死,脸色更白,语气冷得更甚:“少将我没有窝。” “什么?”生在文明社会的伊泽诺尔一时没反应过来。 “少将,他说他没有窝。”艾斯在一旁见缝插刀。 这副将当得也是茶言观色! “………”伊泽诺尔。 “哈哈哈…” 军雌们忍不住爆出大笑,柳舟的反差感实在让他们受不了。狠的一批又撒娇,风雅的不行又说没窝。 “少将嫌弃我?”柳舟听到军雌们的笑声,想起他在婚姻登记处填的那张表“房产工资有多少?”,严肃道:“我会给你挣很多钱,让你在铺满鸟毛的窝里生蛋。” “哈哈哈哈哈……”军雌们狂笑!! 零三七白眼翻出星际:“宿主,谁他娘跟你回窝?鸟毛的窝?!” 伊泽诺尔气的手都要虫化了! “伊泽诺尔,回家。”兰莱及时出声。 这小雄虫莫不是虫神派来收拾他这不孝逆子的? 兰莱居然看柳舟分外顺眼,他很少能在这小冰山脸上看见情绪翻涌。兰莱似乎忘记这小冰山是出自一个大冰山。 雌父要他把柳舟带回温斯顿宅院,伊泽诺尔努力平息想跟那群军雌打一架的冲动:“螃蟹快死了,我家有锅。” 兰莱:“……果然是他一头短发的逆子!” 艾斯:“……果然是他嫁不出去的少将!” 这是邀请雄虫吗?邀请雄虫能不用敬语吗?还没有恭维雄虫的赞美四字! 雄风呼啸! “少将?!”柳舟不敢置信。 伊泽诺尔要他一起回窝,在他们兽人大陆,只有第一兽夫才有回雌性窝的资格,别的兽夫都是雌性愿意跟他们交合了,才会来他们窝,平时只有第一兽夫才能抱着雌性困觉! 所以,他一个万人嫌的流浪兽不仅有雌侣了,雌侣还要升他为正室! 是他邀请得不够真诚?伊泽诺尔想起雌诫师教他的邀请雄虫语录,有丝难为情:“雄、风、…” “少将,我跟你回家。”柳舟提着螃蟹抱起伊泽诺尔就走,生怕下一秒伊泽诺尔反悔! 艾斯刚想说“阁下,放下少将!放下螃蟹!有悬浮车!” 人就已经走远。 罢了,麻了,随他吧。 悬浮车上,兰莱坐在副驾,司机虫在驾驶,他们兽人向来长嘴,柳舟更是长了张能噎死人的嘴:“少将,我是你第一个带回去的公的?” 伊泽诺尔脸开始红:“嗯。” “少将,我是你第一个公的?”柳舟得寸进尺。 伊泽诺尔脸开始烫:“嗯。” 柳舟继续不放:“少将,我是你唯一…” 伊泽诺尔连忙转移话题:“怎么遇见的雌兄?” 柳舟啧了一声,也罢,让雌侣只要他一个兽夫确实尚早,等雌侣跟他做过之后,再提不迟,雌侣就知道他一个也能给到雌侣一群的快乐! 零三七看不得狗玩意儿得瑟:“宿主,你是不是忘记你们蛇兽是因为太能做当得寡王。” “你是因为不能做当得寡统。”柳舟听不得零三七拿寡王笑他。 “………”零三七气得双手合十乞求伊泽诺尔虐死柳舟。 跟零三七斗完嘴,柳舟说:“我怕赶不上少将的授勋仪式,请他顺路带我一程。” “为什么告诉他你是雄虫?”伊泽诺尔很好奇塞纳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你答应给我生蛋。他猜到了。”柳舟将“生蛋”咬得很清晰,试图让伊泽诺尔记起昨晚某虫欠他的“一夜”。 伊泽诺尔的脸又开始红:“为什么跟他说这句话?” “他叫你小诺尔,还看起来比我有钱,我不太开心。”柳舟老实道,在兽人大陆,雄性之间争风吃醋实在正常。 很好! 伊泽诺尔听懂了,宣誓主权呢! “少将,你昨夜答应跟我…”柳舟又开始提。 “咳咳咳…”伊泽诺尔不敢让柳舟闭嘴,只好装咳嗽。 雌父在呢!给他留点脸。柳舟把话吞进肚子,雌侣好害羞,等只有他们两个虫时,再问。 兰莱和司机虫在悬浮车上一路装死。司机虫想他家少爷出息了,能叫雄虫索要承诺!兰莱想柳舟出息了,装雌虫时就能骗得他雌子以身相许! 悬浮车在螃蟹吐泡泡的时光里,到了温斯顿家族。 柳舟抱起伊泽诺尔,顾念伊泽诺尔背上有伤,柳舟一直是让伊泽诺尔腿环住他的腰,单手熊抱,亲眼见过温斯顿宅院的水榭楼台,雕梁画栋,柳舟深刻领会到他可能拐了个“公主殿下”! 等到与兰莱们分开,抱伊泽诺尔回房,柳舟又路过一处水池,水面氤氲,还开着几朵荷花,不过是假的。 柳舟想他以后要养真荷花再养点螃蟹,就能够在这池子里泡尾巴溜崽子:“少将,以后我们也围一潭这样的水榭,我泡尾巴带娃娃,你吃螃蟹折荷花。” “………嗯。”伊泽诺尔出了神,只有入过雌虫的雄虫才能身体半兽化,柳舟有过雌虫。 所以他是柳舟的什么?雌君还是雌妾? “少将,我听说雌虫的恢复力很强,你的伤为什么还没好?”柳舟把伊泽诺尔放到躺椅,拿掉他给伊泽诺尔披的白军装,看见还是血肉横飞的后背。 “手腕上戴了抑制环。哦,脚腕上还有。”伊泽诺尔无所谓的说道。 柳舟蹲下身子,卷起衣袖,看见劲瘦的腕骨套着两个圈,注入精神力后,圈自动脱落,又卷起裤脚,弄掉脚腕的抑制环,背后的伤飞速愈合,感觉到伊泽诺尔的颤抖,柳舟的手拖着伊泽诺尔的脚。 “少将,别对我紧张。”柳舟亲在了脚背。 “我…我…我…我洗澡…”伊泽诺尔匆匆跳下躺椅,冲进浴室,把门上锁。 洗完澡的伊泽诺尔,站到镜子前,镜子里的脸,虫纹已经蔓延到眼尾,他不知道柳舟为什么对这张恐怖的脸还能硬的起来,难道是因为这对闲的没事练得过分的胸? 柳舟穿着睡衣睡裤,一头黑长发随意散落,发尾水珠滴落,脖颈白的发光,一双绿瞳看见伊泽诺尔拉开衣领露出的胸肌,沟壑中央躺着出自他身上的蛇鳞,又缩成竖线。 伊泽诺尔透过镜子,看见柳舟的眼,突然就不想去问柳舟有过的从前:“过来,给你吹头发。” 雌侣给他吹头发! 柳舟老实地坐在床沿,头发快干时,脸就要埋进伊泽诺尔的大胸肌里。眼看柳大柱崛起,伊泽诺尔了然于胸,出手推倒了柳舟。 背撞床板的一刹那。 “嘶…”柳舟抽了一声。 太疼。 伊泽诺尔这才记起柳舟因为他跟里格打的那一架,柳舟精神力再强,也是雄虫,一条破皮口子也要养三天。 拉开柳舟的衣领,果然后背被精神触手抽出的伤血肉外翻。 “去医院。”伊泽诺尔从柳舟身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不去。”柳舟不动。 “柳舟,我的话你还要不要听。”伊泽诺尔明显冷脸。 “那今晚…”柳舟想死,跟雌侣生个蛋怎么就这么难。 “我记着,欠你的,一定补。”伊泽诺尔实在是搞不懂,身为能兽化出蛇尾的雄虫,柳舟怎么像寡了几百年的老光棍! “真相大白了!少将大人。”零三七若是能听到伊泽诺尔的心声,一定会叫一句噎死柳舟。 第14章 蛇鳞长在柳大柱 “少将大人,过了今晚,你欠我的两夜就要还。”柳舟坐在副驾,目光笃定,“不管我身上有没有伤。” “嗯。”伊泽诺尔开着悬浮车,柳舟没有常识,不知道虫族的先进,泡在修复液里一夜,背上的伤一定好的影儿都看不到! 跟背上的伤没关系,是异种王咬得那一口,不知道要反复溃烂多久,他可忍不了那么长,柳舟靠在副驾椅上小憩,熬了一天,他有点累。 伊泽诺尔打开了悬浮车的制热循环,柳舟怕冷,他得给柳舟买一身雄虫专属寒衣。雌父在他光脑上留言,趁柳舟对他身体还有兴趣,今晚一定要拿到精神抚慰。 他也想,可柳舟的伤,他做不下去。 “大半夜的,死不了就别打扰我睡觉。”医护虫骂骂咧咧地揉着眼睛,一般晚上来医院都是被雄主打伤的雌虫。 虽然被雄主打很可怜,但是他们这群没有雄主,全靠去黑市买点雄虫信息素疏解精神力的雌虫,更可怜! 医虫一看伊泽诺尔,他就说是雌虫,就是这雌虫看起来过分健康:“还能站着走进来,不像生病,倒像是有病。” 落后几步的柳舟听到医虫吼声,又按虎口,这是文明社会,他不能给少将惹麻烦:“抱歉,是我有病,家里虫担心带我来看大夫,辛苦你了。” “雄…雄虫…阁下…”医虫看见柳舟干净的脖子和一双绿瞳。 他这值夜班,还值出了天降惊喜。 伊泽诺尔等在门外,医虫取柳舟血液进行基因匹配录入信息,光脑跑遍虫族万维网,也没找到柳舟的个虫信息。 怕自己多事又不得不进行医学记录,医虫硬着头皮,斟酌用句,小心询问:“雄虫阁下,原谅我的冒昧,您出生没有上过虫户吗?” 是雄虫家族保护的太好,不愿让虫民知道这位的等级。 一般情况下,雄虫的精神力等级和信息素等级出生就固定,肯定是这雄虫天生残疾,如果是没有精神力最多就是不能威慑雌虫,提供精神力抚慰,到底还能让这雌虫是他的虫,这种虫也还是能有雌虫追逐,而不能分泌信息素,那就惨了,不能标记雌虫,不能体内成结,只能沦为公共假/阳/具。 雄虫家族怕他长大伤心 ,就拒绝上虫户,短短几分钟,医虫脑补了一部年度雄虫东厂剧。 “我是自己在座山里长大,前些日子才来的城区。”柳舟见那虫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怜悯,都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哪个虫贩子偷走了他们帝国瑰宝,不上虫户肯定是想藏起来,据为己有! 见医虫从泪眼朦胧瞬间怒发冲冠,柳舟一喜:“是不能治?” 不能治他能乐得放鞭炮,伊泽诺尔今夜就要跟他过初夜,他就能坐稳第一兽夫的位置。 “能…能治...雄虫阁下原谅我!不要投诉我!”医虫吓得就跪在地上,对着柳舟哀求。 开玩笑,这雄虫不知道等级多高,他要是得罪了,死都落不到个痛快。 “我不打你,能快点治吗?还有人在外面等我。”柳舟失望,今夜是没得做了。 医护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修养还好看的雄虫:“请问阁下是哪里抱恙?” “背上,外伤。” 在医院想见到一只雄虫比还难,雄虫阁下在家里都是怎么能生病,更不用说外伤。 “外伤!谁伤的阁下?到底是谁能让您受伤!”医护虫气愤得像是伤得是他媳妇! 在医院想见到一只雄虫比中星际福利彩还难,雄虫阁下在家里都是万虫之上,百般呵护,打个喷嚏家里虫都会紧张三天,更不用说外伤。到底是哪个垃圾舍得对这么柔弱的阁下动手。 柔弱?! 今日荣耀台的军雌听见估计能默个三天! 这是在阴阳他实力太差,打个架还伤的满背花?柳舟维持着表面的礼貌:“多谢关心,能治了吗?” “好....好的...阁下请跟我来。”医护虫听出柳舟的不耐烦,带着人出了门。 “你去交费。”医虫对等在门外的伊泽诺尔吩咐。 “不行。”柳舟拉着伊泽诺尔:“陪我。” 他们流浪兽人受伤都没有巫医给治,只能自己舔,有了伴侣以后,他们最大的恩赐就是蜷在伴侣脚边自己舔,作为流浪兽,有雌性愿意要就是雄父的坟埋得好,怎么还敢奢望雌性的怜惜。 柳舟就敢!!! 他不仅要伊泽诺尔关心他,还要伊泽诺尔帮他舔伤。 “我很快回来。”伊泽诺尔又疑惑。 这个真的是雄虫?哪里有雄虫对雌虫依赖?雄虫对雌虫不是嫌弃就是厌恶,永远高高在上,信息素都靠鞭挞才肯施舍,做完就赶出房间,仿佛多待一会儿,就能雌化似的。 “所以是不可以?”柳舟不放。 “可以,可以,”医虫都要吓疯了,这雌虫是眼睛有疾,看不出雄虫快生气,打开一间治疗室,“阁下换上衣服躺在治疗仓睡一夜,明天就能好。” 医虫出去关上门就立马联系雄虫保护协会去了。帝国发现一只陌生雄虫,还是一只受伤雄虫,也不知道这雌虫跟他是什么关系,必须立刻向上汇报。 治疗房间里有一颗蛋形的治疗仓,圆溜溜的,白花花的。 像...蛇蛋。 柳舟脸一白,双眼里面像有层灰,手就抱住伊泽诺尔:“少将,能不能换你守我一次?” 他不喜欢破壳时的死寂。 周围只有他一条活物,其余是一堆碎了的蛇蛋壳和一具巨蛇的尸骨,蛇腹处还有一具人形白骨。 迎接他的降世。 母父不喜欢父兽,也讨厌身为父兽后代的他们。那一窝母父生了二十一个蛋,只剩他一个没被母父砸碎,不是他被人所喜,母父要砸他时被回来的父兽一口吃了。得不到就吞掉。他们蛇兽生来冷血。 无法得到雌侣的欢喜,他们蛇兽大多交配后就会被抛弃,吃掉雌侣的蛇兽会绝食,死在雌侣的身体还未消化前。 他努力想得到伊泽诺尔的欢喜,是为给自己挣一个善终。 “像我守在你门口等你回来一样,你能不能等我醒来。”柳舟又说。 即使柳舟从后面抱他,伊泽诺尔也感觉到紧贴他衣服的颤抖:“你在怕什么?” “怕蛋壳碎了,你不知道我醒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又不是真的蛋。只是模拟出生场景。 “那床是我睡的。”伊泽诺尔指了指蛋型治疗仓旁边的陪护床。 “可以看。”柳舟换泡修复液的特制衣服,伊泽诺尔就低下头看脚尖。 都答应跟他做了还害羞啊,也是,他的雌侣没做过,他是他的初。虽然腰间被咬了个疤还在烂,好歹没在脸上,该不至于引起伊泽诺尔的厌恶。 比起少将的身材,他胜在肩宽,可他就好喜欢少将的胸:“别低头了,这么怕看我,以后我们做还要蒙上眼?” 伊泽诺尔耳朵尖尖微颤,他正有此意。 “别想,我要你看着我进去。”柳舟抵住伊泽诺尔的脚尖,捻过伊泽诺尔的耳尖,“少将,我喜欢你看着它被你容纳,少将能疼疼我吗?” “我...”伊泽诺尔发麻的心尖。 手一个用劲就将柳舟推进了蛋壳,关上了仓门。整个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一气呵成! “呵呵呵…”泡在修复液的柳舟,一阵笑,凭他对伊泽诺尔的了解,不拒绝就是答应。 好喜欢。 花冷才纯情。 “宿主,你这骚发得,少将大人的冰山都要化水了!”零三七捂着它的云团,“对付强受要么哭死他,要么宠死他!” “能做死吗?”他擅长这条路。 “你怕死吗?”零三七恢复高冷,推银链儿眼镜儿。 “……”柳舟不想理小寡统,拥有柳大柱的他实在无法跟一个雄根都没有的太监统共鸣。 “宿主,宿主,主系统太太跟我说,只要宿主跟少将洞房,精神力暴动就会治好,少将就不用死了!”零三七突然兴奋。 “………” 修复液有麻醉剂,柳舟陷入沉睡,零三七的话说给了空气。 伊泽诺尔躺在陪护床,一根精神力触手冲出体外,虫纹扭曲,紧接数千根精神力触手在治疗室横冲直撞。 “呼…” 伊泽诺尔不断深吸气,去压抓心挠肝的暴戾,他告诉自己能熬过去,柳舟在这儿。 虫化的手割碎柳舟换下来的睡衣,就要去碰蛋型治疗仓,空气中雄虫信息素若有似无,伊泽诺尔有了些清明,跳窗跑了。 野河的水养了柳舟喜欢的螃蟹,还救了柳舟欢喜的雌虫。 “给我蛇鳞时就开始算计我,也不知道这蛇鳞原来长在哪里?”伊泽诺尔将挂在脖子上的黑蛇鳞含进嘴里,没入野河水。 “该不会是那里?!” 怪不得要他含一夜! 就因为要他含一夜,伊泽诺尔深信这枚蛇鳞长在柳舟的柳大柱那处,连忙将蛇鳞吐了出来。 一个时辰以后,伊泽诺尔回去看见治疗室内全是雄虫保护会的虫,不想进去,坐在门外的长椅。 他们都在等柳舟醒来。 第15章 祸隐1媳妇有锅 觉察到柳舟睡醒,蛋型治疗仓打开仓门,柳舟在治疗室一堆雌虫里没找到他的雪莲,失望堆叠。 “阁下醒了,”雄保会的雌虫们立马对着柳舟鞠躬行礼,“我是雄保会的会长巴萨,特地来给阁下上虫户,绑定光脑。” “好。”柳舟盯着那被子还未叠好的空床。 “等阁下醒来,是想测试阁下的等级,帝国会根据等级给予阁下应有的尊荣。”巴萨盯着柳舟的绿眼睛,好清澈的眼珠子,他们虫族最喜欢异瞳,雄虫有一对异瞳,就是顶级美人。 “好。”柳舟一直盯着空床。 虽然雄虫很配合,不打骂他们,但是一屋子的雌虫都战战兢兢!!这空气它就不太对劲!难道是有哪个虫屎将治疗室抽成了真空!不然他们怎么觉得喘不上气! 直播球全程直播。 最近帝国大瓜真多!先是无尽深渊天幕直播,现在又是雄虫保护协会,星网的活跃虫们又回来了! [雄虫阁下一夜十次]:啊啊啊啊!这脸我能一夜十次!! [雄主何时来看我]:哪个天杀的虫贩子抢了我的雄主!! [军雌战无不胜]:楼上的,先别急着浪叫,抢了又被抛弃,多半是精神力残疾。 [军雌永不言败]:楼上要求有点多,不像我,只要他够硬,能插得进去就行。 [亚雌才是最香的]:呀呀呀!眼睛脏了!军雌就是粗鄙不堪!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呵…懒得骂。 巴萨时刻注意星网动向,别说,他们也在想虫贩子抢了又抛弃,肯定是个破烂,长得好看又没有精神力,漂亮的废物可就不是破烂!! 测试虫抽取柳舟颈后腺体一丝信息素放到检测机,柳舟放出精神体,黑蛇被机器发出的悠蓝光线扫描。 滴滴滴滴! 砰砰砰砰! 机器在治疗室满屏特效! 鲜红大烟花炸得噼里啪啦! 搞得跟大红喜事似得! “恭喜冕下!” “贺喜冕下!” “精神力SR级!” “信息素SR级!” 机器的智能声一片喜气洋洋! 星网和治疗室一度寂静。 柳舟不想管他的等级有多尊荣,光着脚下了治疗仓:“这床上的虫,什么时候走的?” 一屋的雌虫跪了下来。 见阁下行躬礼,见冕下行跪礼。他们虫族有了SR级雄虫! 虫神在上! 那双脚白如山巅雪,脚踝润如骨化玉,渌水异瞳,一头及腰黑发编成长辫用黑蛇簪斜插,容貌顶级,等级顶级的雄虫! “我们来的时候,屋里就没虫。”巴萨跪在地上,心里狂叫。 “嗤~又丢下我。”柳舟抱着被子,语气端得邪魅狂狷,可那两只眼,巴巴地望着门口,活像条狗。 听得门外的伊泽诺尔有点儿愧疚。 “冕下,”巴萨的脑子最先回神,对着柳舟叫出了无比尊荣的冕下,“丢下您的虫是谁,我们一定把他绑到您面前,任您拔掉他的虫翼,让他再也飞不走!!” “永远飞不走?”柳舟眼里星星。 伊泽诺尔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大肉排,看着治疗室仪器的火红烟花爆竹,新婚般的喜庆,听到屋里的对话,对柳舟的愧疚有点儿难受。 拔他的虫翼? “宿主奉劝你一句,那长着翅膀的东西是个直播球,你说的话少将大人会听到!!”零三七从治疗仓的修复液里爬出来,云雾团带着银链儿眼镜儿,一晚上的治疗,它终于能脱离柳舟的脑子海。 “他能听到,怎么还不来接我,我不知道回家的路。”柳舟想假若伊泽诺尔能听到,他得可怜点,他那清冷美人才会心软。 “冕下,请跟我们走,我们会为您准备帝国最美貌的雌虫,那雌虫肯定是以为您等级低,抛弃您了!”就跟他们当时一样,巴萨挑拨离间,能当这雄虫的雌奴,随便散溢点信息素,就够缓解他们的精神力! 伊泽诺尔握紧了食物袋。 美貌的雌虫,如果不是虫纹上脸,他也曾算得上貌美,可现在,他是个精神力暴动到要死的丑雌。 精神体黑蛇拽下空中扑棱蛾子,柳舟的眼望进直播球,就像透过直播球,跟星际虫民们说话:“我想找伊泽诺尔,雪刃军团的少将,他军务忙,劳烦你们跟他说一声,我听他话治好了伤,何时来领我走。” 直播间炸了锅! [雄虫阁下最珍贵]:虫神的!这渌水凌凌的眼睛,看得我直想在他身下叫嗯啊! [雄主何时来看我]:啊啊啊啊!伊泽诺尔,到底谁是伊泽诺尔!出来让我们画圈圈诅咒! [亚雌美貌世无双]:伊泽诺尔?!那不是听说要嫁给布朗尼的丑雌! [是雌虫不是军雌]:跟他做高低蒙住脸,要不得萎!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冕下一定是刚来城区,被那丑雌欺骗! 雄虫保护会的电话打爆了军部。兰莱气得一个光脑就打了过去:“伊泽诺尔!你昨晚为何擅自带他去医院!” 为何? 自然是柳舟受伤。 伊泽诺尔挂断光脑,看那满屏说做他要萎,他有那么丑? “他很好看,往我眼前一站,我就想干,而你们,比金银花露还让我败火。”柳舟看见了星网评论。 “噗呲…”零三七在空中锤地:“宿主,这句少将大人也能听到!” 伊泽诺尔笑了。 他就说柳舟眼“瞎”。 “少将。”柳舟听到拧门声响 切掉星网直播,他可不想那些虫子影响雌侣心情:“我少将媳妇来接我了,我得回去给他做螃蟹,螃蟹快死了,我媳妇家有锅。” 媳妇? 雌君! 星际虫族们都学过古地球的四书五经。 [雄主何时来看我]:杀我焉用宰狗刀!这一口一个少将媳妇! [军雌战无不胜]:虫神的!少将出生即巅峰,成年就封神,找个雄主也是吾辈楷模,这一路八马齐驱的坦途啊! [军雌从不服输]:回望少将这二十四年的虫生,哪一年都是光辉岁月,在这一刻尤其登峰造极! [亚雌才是最香的]:就是可惜,毁容了,等冕下见过我们亚雌,就知道什么叫往眼前一站就想干! [军雌的美趴菜不懂]:楼上的金银花露少他~哔哔哔~ 巴萨也被柳舟惊吓了!! 这雄虫莫不是眼睛生了病! 看见亲在伊泽诺尔虫纹的柳舟,一屋雌虫只觉诡异,跟见了鬼一样的毛骨悚然。 伊泽诺尔怔住。 柳舟亲了他的虫纹。 他在世人眼里的不堪和耻辱,柳舟都不曾拭灰,光明磊落地站在苍生的灼灼目光之下,亲了它。 零三七在一旁磕生磕死!主系统太太,它那狗/逼寡皇今夜该是能探花了! 它得去准备个探花礼!!! 柳舟领了光脑,换上伊泽诺尔给他买的一件白唐装,几朵雪莲花暗绣,穿得极雅,藏了少将大人低调的占有欲。 柳舟牵着伊泽诺尔走了。 “你叫我…”坐在悬浮车的伊泽诺尔,手指叩方向盘。 “少将媳妇。”柳舟刚想靠在椅子,就皱了眉,异种王的毒太烈,伤口仍在腐烂:“我追到你了。” 伊泽诺尔没答应,而是要取下脖子上用柳舟头发编的同心结串起来的黑蛇鳞:“这蛇鳞是你身上的?” “嗯。”柳舟一把按住,“不能取。” 不取也行,但是… “和你交过尾的雌虫在哪儿?”伊泽诺尔叩方向盘的手一瞬握紧。 “你每次都赖着,我哪里有交尾过的雌虫。蛇鳞是我的,这里的雄虫交过尾才能半兽化,但我不一样。”他生下来就是条蛇,他总不能跟伊泽诺尔说,嘿!媳妇,你老公是条流浪蛇穿越的! 没做成是他赖着?伊泽诺尔气笑了。 云雾团的零三七飘在车窗前当挂件:“少将大人,我宿主的等级太高,所以生来就是条蛇!” 是吗? 伊泽诺尔半信不信。 柳舟回想拔蛇鳞的当年的那天,是他十六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见雌性,是个野鸡族的,他怕吓着人,就没变蛇尾,那雌性说愿意带他回窝,他开心地就拔了蛇鳞以求定情,结果那雌性看见是枚蛇鳞,尖叫着扑棱着翅膀就跑了,留给他一头鸡毛。 幸好跑了,不然少将就嫌弃他不干净了:“蛇鳞虽然很多,但你含的那枚长在的地方是我的命,不养个三年五载的好不了,我今年二十岁。” 虫族的雄虫十八岁第二性觉醒,才有交尾功能。 “…别说了!”他就说这蛇鳞一定长在那什么地方,伊泽诺尔的方向盘都要掰断。 这蛇鳞长在心口,拔心鳞养个几年不应该吗?伊泽诺尔在气什么。 嫌他弱? 柳舟下了悬浮车,看伊泽诺尔当他死了样独自走在前面,只觉得他把虫惹的不轻。 “少将气什么?”柳舟盯零三七。 “气你说你二十岁。”零三七晃银链儿。 “我没说他老的意思。”他是在解释他的“清白之身”。 “哦。”零三七表示宿主太烂,它想摆烂。 哦? “怎么哄?”柳舟捏着云雾团就要往大墙上砸。 “做饭啊!做饭!十个高岭花九个爱攻妈!”零三七疯狂示好。狗/逼东西玩意儿!就知道凶它! 攻妈,零三七看话本子新学的词儿,像妈一样会做饭会洗衣会暖床贤良淑德的大猛攻! 嗯… 攻嘛,还是要猛。 “有道理。”柳舟把云雾团拍扁在墙上,这次骂他都不分开了。 扁三七:“少将求您虐死这狗/逼!” 于是,在伊泽诺尔的庭院,柳舟端出两个装了七八只螃蟹的瓷盘:“少将为什么爱吃螃蟹?” 还能为什么? 好吃啊! 伊泽诺尔扯了抹笑:“我喜欢横着走。” 第16章 祸隐2你在为谁凶我 “……………”这还是高岭花? 一定是被那狗玩意儿气崩了人设! 零三七的银链儿眼镜儿都掉了。 “呵呵呵……”柳舟笑个不停,他这朵高岭花好乖,拿起个肥螃蟹剥开了壳:“少将大人,横着走是会被吃掉的,因为一钓就上钩了。” 这是在说他? 柳舟在钓他。 拿什么钓? 零三七:拿年下攻像嫩葱,体力好擅争宠,情话随便讲,吃起来贼香! 伊泽诺尔:“………”香不香不知道,但挺冲。 伊泽诺尔心安理得的吃着柳嫩葱剥得螃蟹腿,冰山学得雌诫课都是突击课程,要兰莱提醒才想得起来用,就像帝国万民说的,伊泽诺尔从出生到现在都高在雪山巅巅,从未坠落。 要触地时,柳舟不仅接住了他,更捧到了全新的高度,大概是前世积德,伊泽诺尔在阎王殿开了个VIP。 此时的柳舟拿着个小锤子砸螃蟹腿,挑出蟹肉放在小碟子,挑了一个时辰的螃蟹肉,被冰山一口就吃光了。 关键是柳舟还笑的言笑晏晏。 面对柳舟的殷勤,伊泽诺尔挑了眉,擦了擦手,走进了沐浴室,花蓬头淅沥的水声冲得柳舟浑身发烫,媳妇吃饱了,媳妇愿意喂他了。 等到浴室里出来的某人,柳舟就压到床上,那练得极其漂亮的胸肌,从见到伊泽诺尔他就惦记到现在,他今天终于把脸埋进去了!! 很香,很软,还很甜… 香是鼻子嗅到的,甜是心里高兴的。 为这,他能对人好一辈子。 “唔…嗯…” 这呻/叫的柳大柱将人抵住。 伊泽诺尔咬口腔软肉,被狗拱起来的欲有了丝清明:“那…蛇鳞长在…嗯…你存了什么心思…把蛇鳞送我?” “你以为蛇鳞长在柳大柱,我是在羞辱你?”柳舟总算弄懂伊泽诺尔在跟他置什么气。 被柳舟这直白一说,他有点难堪,雌诫课上学得讨好,都是雌虫不要尊严地性。 伊泽诺尔垂眸,试图说服自己,性趣罢了,何须要个贵贱。 “那这样呢。”柳舟的手撑在伊泽诺尔身侧。 嗯? 伊泽诺尔直愣愣躺在床上,然后脑子轰地炸了。 柳舟亲了他。 拾起他胸前的墨玉蛇鳞当着他面在嘴里含了一圈,蹴尔俯身喂给了他,蛇鳞,口液,唇舌,在他嘴里有了水声。 “你可能知我意?”柳舟将那蛇鳞含了个遍,留在伊泽诺尔口中。 让你做的,我也做了,该信我对你并无不耻。 知道误会人的少将,垂眸道:“你来。” 对于寡疯了的柳舟,伊泽诺尔的许可是最好的助/情/药:“少将,每个今生许来生,生生世世怜一人。” 什么? 少将没来得及细想这句话,就慌忙用手捂着嘴:“唔…” 呻得真骚。 也抵不过柳大柱发烧。 “钉钉钉钉…” 伊泽诺尔猛地推开柳舟,这是军部的专用通讯铃。 柳舟整个人懵/着滚下床。 好一个拍卖行! 他少将媳妇刚在床上跟他似水柔情,穿上衣服那潭水就冻成了冰柱子!冷得他想拆了眼前这座拍卖行烤火! “这次你也记着,我会还给你。”伊泽诺尔无奈地看向一路上把脸埋在他胸肌的柳舟,要下车了,他不能就这么开车门吧。 “说点情话给我听,我就放过你。”柳舟的脸在沟壑里拱。 情话他不会,比让他挨艹还难,憋了半天憋红了脸,憋出来个:“你乖。” “哈哈哈……”零三七笑得飙泪,要高岭之花说情话,狗/逼是脑子种了麻瓜! “这次的事,一夜没有个十次,它过不去。”柳舟从胸前爬起,打开车门。 伊泽诺尔慌得就要碰头,柳舟眼疾手快把手垫在了车框,温雅一笑:“别碰傻了,欠我的又赖账。” “………” “雌父。”伊泽诺尔打开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 雌父用军部通讯给他打光脑,就是为了拍卖行此次的拍卖品,红晶异种王核,他必须拿到。包厢里的虫除了兰莱还有兰莱的副官。 “嗯。”兰莱没想到柳舟也跟了过来,他交代过让伊泽诺尔一个虫来,责备地看了伊泽诺尔一眼,兰莱起身将一张星卡递给柳舟:“冕下日安,拍卖会无聊,冕下不如去月光城喝点茶。” 月光城,就是你去一次,一月工资就花光的大型高端城。 卖的东西都是雄虫喜欢的,就是雄虫们喜欢的纸醉金迷,也只有贵族养的雄虫才去的起,德桑就是那里的常客,布朗尼答应让伊泽诺尔做雌妾,就是为了到月光城挥霍无度。 伊泽诺尔作为贵族少将,名下资产就是无数个零和千儿八百的星球。 “雌父日安,我没见过拍卖行,就央着少将带我来了。”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来,但他怕这红晶被伊泽诺尔家族拍了,那他是挣了谁的雪花银?! 伊泽诺尔说是帮一个雌虫朋友拍的,那雌虫出任务不方便到场,但他知道少将说得帮就不会要那雌虫还。 伊泽诺尔跟他雌父交换了眼神,示意他实在尽力劝柳舟别跟,奈何柳舟一定要来。 “如此,望冕下愉快。”兰莱也没办法赶走柳舟:“伊泽诺尔,我出去一趟,别误事。” 临走时,兰莱看了眼柳舟,说谁误事不言而喻,柳舟就像不知道般,翻了本虫族豪宅看,他要买一个铺满鸟毛的窝,让少将天天都能睡在铺满雪鹅绒的窝,当兽人大陆最尊贵的雌性!!! 零三七:噗…忍住别笑,狗宿主当不了人! 一只金发雌虫拍卖师穿着一身燕尾服,身后七八个虎背熊腰的雌虫,凶神恶煞,血腥味洗都洗不干净,一看就是混黑的,又一个亚雌穿着身紫色旗袍,叉开到大腿,一步一摇曳。 “欢迎各位贵客光临帝国拍卖行,此次拍卖行的拍品就是这枚———红晶异种王核。” 金发雌虫介绍完,紫旗袍亚雌打开手里捧着的和田白玉盒,全息投影把盒子里的东西投放到拍卖行每个来虫光脑,无论是前台还是后座都能清楚地看见这枚流光溢彩的异种王核。 楼下散坐儿的都是些小贵族,他们来要么是几个抱团有钱一处儿使,来博一把,要么就是来搅屎抬抬价。 只有四大贵族才能坐上包厢。 柳舟透过单像玻璃看着楼下,心里只想快点把那晦气冲天的红晶核换成雪花银。 阮宁的眼瞳就是红色,是柳舟除了绿色外最讨厌的颜色! 作为一只变异雪鸮,阮宁有一头白发和一双红瞳,柳舟是温润颜如玉的君子风,红袍白发的阮宁就是勾魂摄魄的地狱风。 “快开价!别耽误我们家尊敬的雄虫阁下晋级冕下!” 有一只雌虫叫,剩下的雌虫都跟着嚷。 雄虫们不屑于来拍卖行这种雌虫多的地方,给雌虫看一眼他们一个鼻子两只眼的容貌,都是给这群雌虫的恩赐。 他们只用待在月光城,看星网直播就好。每个S级雄虫都做着梦,要是能晋升为SR级,就能被称为冕下,连皇族都得看他们的脸色。 “诸位贵客,竞价开始,起拍价十亿星币!”金发拍卖师敲了下警醒铃。 “一百亿!” “一百五十亿!” “两百亿!” ………… 散座儿的虫们五十个五十个地往上顶价,只想投些石子进去溅起些水花,楼上的还没有按竞拍价,加到五百亿的时候,来了一句: “五千亿!” 二楼包厢出声。 散坐儿的虫们悻悻,真的是只能来搅搅屎,自己得不到,就希望这价格再高点,越高越好! “六万亿!” 二楼包厢又出声。 “嘶……” 散座儿们集体窃窃,这加价都是十倍十倍地来,恐怖恐怖,倾家荡产的节奏啊,就不怕雄虫晋级后抛弃他们,落得个人财两空。 “七十万亿!” 二楼包厢再出声。 现在的竞价俨然是二楼包厢们的博弈。 金发拍卖师笑得喜笑颜开,就这一场拍卖的分佣,够他去找一个B级雄虫许一个雌君之位了!!感谢财神虫! “少将,你住的带水榭的庭院要多少银钱,对了,我要真的荷花。 ”柳舟翻着豪宅册,没看见有温泉的宅子。 “六七亿。”伊泽诺尔一直没出价,他在估计要多少才拿得下异种王核。 还好,比他想得便宜,柳舟合上书册:“少将,我们明天去看有荷花的水榭,以后我泡尾巴带娃娃,你吃螃蟹摘荷花。” 在兽人大陆,有崽崽带是每个雄性的荣耀! “嗯。”伊泽诺尔的心思完全不在柳舟身上。 啧~柳舟对那传言的虫有些不爽,伊泽诺尔到底是为谁要的红晶王核。 “八百万亿!” 二楼包厢的喊价复新高。 “少将有多少星币?”柳舟想都叫到这个数了,他怎么还不开口。 “六千万亿零一星币。” 那个零一是存在星际银行三年的利息。他来时刚查的。 “六千万亿。” 叫到这个数,二楼包厢和散座儿都没了声。 金发拍卖师开始倒数。 “六千万亿,一次。” “六千万亿,二次。” 伊泽诺尔连忙去拿竞拍键。 柳舟直接放出精神力,黑蛇尾卷走伊泽诺尔手上的竞拍键。 “六千万亿,三次。” 金发拍卖师三声后,定锤音响。 “恭喜。” “你在干什么,没有异种王核,那雄虫会死!”伊泽诺尔一拳砸在柳舟前面的水晶台,没碎就是裂了很多纹,“钱没了我在挣给你,我就是死在战场也挣给你!!” 他就说柳舟为何死活要跟着他来,原来是怕他把钱花光,就没钱给他买那什么破荷花的水榭。 那雄虫? 柳舟坐在星兽皮沙发,双腿交叠,一只手死命按住虎口,渌水毫无起伏地抬眸:“少将大人,你在为谁凶我?” 第17章 祸隐3有药 “我…” 这眼神冻住伊泽诺尔的嘴。 他好像是凶了些,但事情失败,王晶已丢,要他怎么去跟柳舟服软,他气到想去明抢。 “星卡到账五千万亿零一星币!” “咔哒…” 星卡到账声和开门声同时响起。 兰莱和另一位陌生的虫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进。 柳舟坐在沙发,精神力蛇尾缠在伊泽诺尔的腰,蛇头就在大胸肌上磨,蛇牙似穿透那身白军装,伊泽诺尔感觉到牙尖刺肉,不痛,很难受,像中毒般浑身麻软,柳舟站起身,如白玉的手拉住伊泽诺尔,附在耳朵说:“我给你三天时间,哄好我。” 柳舟走了。 路过兰莱时,仍然叫了声“雌父”,看了眼陌生雌虫,那雌虫穿了身道袍,在星际虫族,穿了身道袍,也是不伦不类,似乎知道此事跟这虫有关,柳舟那一眼属实不太友善。 伊泽诺尔摊开手,看见柳舟留在他掌心的一张拍卖行星卡和一枚红晶异种王核。 双头异种王,双生异种核。 伊泽诺尔手抖。 零三七的云雾团都要气成一坨乌云,要哭不哭的样子:“少将大人,您真的!我家宿主为了你,被异种王咬的伤翻来覆去的烂,你居然在外面养野虫!还为了那个名儿都不敢说的野公的凶他!你拿着这张星卡去治你的精神力,拿着这枚王晶去哄那只野公的,别再来找我宿主!你配不上他!” 零三七一通输出! “零三七,他不能凶。”黑蛇尾戳着云雾团,柳舟的声音传来,卷走了零三七。 都怪它,识虫不清,害宿主一颗真心喂蛀虫:“呜呜呜…宿主,都是我的错。”飘过伊泽诺尔时,零三七义愤填膺:“渣雌!” 去无尽深渊的是柳舟。 为的是他。 柳舟总以为他的精神力暴动要靠药,也没错,靠春药。 怎么就不能告诉他… 他更想骂自己,凭什么轻贱柳舟。话出口时,他就后悔了,看见柳舟那双清亮的绿瞳时,他悔得心肝痛。 “雌父。”伊泽诺尔把红晶异种王核递给兰莱身旁穿道袍的陌生虫,“叔雌,快去救雌兄,抱歉不能陪您。” 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柳舟就是去无尽深渊七天的虫,所以能在无尽深渊用精神力,因为根本他就不是雌虫。 可他进无尽深渊竟是为了雌虫。 “伊泽诺尔,把他…哄回来。”兰莱在背后说道。 这个哄字,兰莱说得有些烫嘴。 他就没见过这种雄虫,生气了不鞭挞,反而黏黏腻腻地要雌虫去哄回家。凶戾的雄虫遍地都是,乖戾的只柳舟一个,他的雌子还真是命好,把柳舟气成这样,也不准那个智能棉花团说逆子一句不好。 “小诺,抱歉。”陌生虫拍在伊泽诺尔肩上。 “叔雌不该道歉,与您无关。” 是他惹了柳舟,要是他好好说话,柳舟不会跟他置气。 伊泽诺尔跑出拍卖行,就去了野河,柳舟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那几个,要么是野河,要么是他军部宿舍,要么就是温斯顿宅院。 “谁让你刚刚那样凶他?”柳舟这个人很贱,他气伊泽诺尔都舍不得凶,更受不了别人凶,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能凶。 又被拍扁的云雾团挤吧挤吧把自己挤成球,零三七还陷在对柳舟的愧疚,它是一夫一妻制统,就受不了奸夫淫/妇! “宿主为什么要把异种王核给他,你要是喜欢他,那野公的死了不是更好!” 巧了,就是因为喜欢他。 “白月光死后就是朱砂痣,白月光活着早晚成菜渣滓。” 他的喜欢很专制,不仅要身体由他进入,还要心为他喜怒。 怎么能容忍那野公的成为伊泽诺尔心上得不到的骚动。 狗玩意儿还挺通透!! 零三七捧起它的猛攻文看着看着看出了门道:“宿主,相信我!伊泽诺尔这种高岭花,只要你一边哭唧唧,一边贱兮兮,一定能摘下他!” “可我还是气的。” 伊泽诺尔为那破公的凶他。 他也是公的,怎么还为了公的凶他! 但他会是进伊泽诺尔的第一个公的,他看见了伊泽诺尔手腕的守宫砂。 很鲜红。 与他们兽人大陆的处雌一模一样。 “……”零三七选择装死。 没看见那狗东西又在按虎口了吗! 只要这狗东西按虎口,就说明内心很暴躁! 去了野河的伊泽诺尔没有找到柳舟,去了庭院也无果,回了军部,然而宿舍门口也没有虫的身影,这气性还挺大,说走就走了,要他哄也得告诉他在哪儿,他才好去哄啊。 真是弟弟! 年下攻让他手足无措。 不能凶,不能凶,千万别凶年下攻! “少将,在找鸟窝吗?”艾斯刚从军务楼里出来,就碰到了在军营里寻虫的某位,脖子仰着头,望着树。 伊泽诺尔站在大树下,他把军营里每棵树都找完了。 不是说年下攻闹脾气不是翻墙就爬树? 墙头听风,树上听雨。 他脖子都望断了,望断天涯路,也没望到起人,难道是今天太阳太大,没刮风也没下雨? “什么破天气。”伊泽诺尔踢飞个石子,打落一片假柳叶。 “少将不是最爱冬天暖阳吗?怎么今天转性了。”艾斯没看见柳舟,自荣耀台一战,雪刃军团谁不知道柳舟的那句话“追得我巴心巴肝地疼”,“舟哥没跟少将一起?” 在柳舟用白军装裹紧满背鞭伤的伊泽诺尔,艾斯就尊柳舟为舟哥,不为别的,他感激涕零柳舟把他的少将送回雪山巅,他铁血战神的少将从未坠落。 “……弄丢了。”伊泽诺尔抿了抿唇,兴许想到拍卖行的事,“…更准确点,凶跑了。” “少将?!”艾斯吓了一跳,柳舟再怎么宠您,他也是雄虫啊,没闻到伊泽诺尔身上一丝血腥味儿,柳舟还真是宠啊,被凶了自己哭唧唧地跑了,也舍不得动少将一根头发,“您真是福大命大!” 福大命大? 也是,柳舟还给了他三天时间呐,谁知道,他根本活不过三天:“我先回去等他,你去我宿舍等,若他回来,光脑联系我。” “少将,别抽烟,舟哥那看着就风韵的人,知道你抽烟,多半会厌恶。”艾斯收了伊泽诺尔的打火机,拿走伊泽诺尔的烟盒。 他这会儿不是急忘了,平时也装得挺好的:“你别告诉他,我抽烟。”末了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喝酒。” 伊泽诺尔,烟酒不忌的高岭花。 “放心!我绝不让舟哥知道!” 伊泽诺尔回到庭院,床上被子凌乱,就在今天,柳舟曾在这床上含蛇鳞亲他。 曾在这床上手指探他。 就差一点儿,他们就… “零零零…”光脑铃响起,是艾斯,难道是… 伊泽诺尔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 “少将!收到我送您的礼了吗?”艾斯焦急问道。在伊泽诺尔走后,他才想起那天看到星网虫们骂伊泽诺尔是丑雌时,好不容易淘来的宝贝。 “嗯。”伊泽诺尔取下机械虫送的包裹,有些失望,他还以为是柳舟去了军部宿舍,像以前一样守在门口等他去领他。 “它能让少将重获容貌,千万别让舟哥知道!!”艾斯没细说那药,主要是他也不知道。 黑市淘来得,但是听他那亚雌哥哥说,美容效果显着。 “嗯。”伊泽诺尔随手就把它拆开扔在床上,都要死了,还在乎死的丑? 挂断光脑,伊泽诺尔蜷缩在床上。 “我的福大命大,大概就芝麻那么大,过了今夜,我就算以死谢罪,柳舟,你可能不生气?” 虫纹蔓延至眉心,精神力触手都不似以往狂暴,濒死的有气无力,想用尽全力去撕碎一切,却连回光返照都做不到。 他们都不知道伊泽诺尔的精神力已经破烂到这个地步。 若是知道,兰莱不会打那个电话。 世间的事,从来没有早知道。事后若能有机会后悔,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零三七就是他们的机会。 “宿主,你没睡到的老婆要见虫神了。”零三七又窝到柳舟脑子海里看它的猛攻冷受文。 怎么会?! “那些星币还不够买药?”柳舟突然出现在房里。 还是说伊泽诺尔把那张星卡也给了那野公的!! “宿主冷静!!”零三七就怕柳舟疯起来把虫族给搞崩了,那它直接回厂报废:“主系统太太说,上了少将,他的精神病就能治好。” 所以他去无尽深渊是为了个啥?! “你是只会在马屁股后面架大炮。”柳舟被气到蛇尾卷了零三七就往墙上拍。 “我也是才知道!” 丫的!幸好它耐拍! 柳舟放出雄虫信息素,伊泽诺尔半死不活的精神力来了精神,就像那夜一样,直往柳舟脖子上的腺体凑,又亲又舔,还带了咬。 “…好痛…好香…” 伊泽诺尔边蹭边呻,柳舟那“优异”像吸水海绵,瞬间膨胀。 可柳舟就是忍着,还在气那野公的… “你为了谁凶我?” 凶? 不能凶。 “不凶…不气…” 冷花还真不会哄人,要么是你乖,要么是不气,柳舟一手扣住伊泽诺尔乱动的后脑,将其禁锢:“我在问你一遍,你为了谁凶我,不说实话就不给你闻。” 神志不清的伊泽诺尔只想缓解要撕裂的头痛,努力思考柳舟问他的话,为了谁…为了谁呢… “塞纳…不骗…” 所以那雄虫是塞纳的雄主,塞纳没星币来求伊泽诺尔,他怎么忘了,他垂涎了位“公主殿下”,身上还有一半皇家血脉:“但你还是为了个公的凶我。” 狗东西真记仇!! 零三七还在挤它被拍扁的云团。 “…不凶了…要闻…” 伊泽诺尔努力想摆脱柳舟控制他头的手,一用力就把柳舟压在床上。 “嘶…” 这身痛呼是柳舟叫的! 什么东西不偏不倚刚好硌在他被异种王咬的伤。 “这是什么?”柳舟拿起个像药瓶似的东西,药笺写着维生素。 “……不敢说。”零三七扫描出结果。 “快点。”柳舟已经忍到青筋起,伊泽诺尔压在他身上,蹭着他,呼吸热烫,“零三七!” “避蛋药!!” 丫的!上不下去别怪它!零三七说完就溜了。 “避子药。”柳舟“嗤”了一声,将那瓶药摆在床头,眼中欲怒齐烧。 第18章 年下攻是嫩葱 伊泽诺尔脱完衣扣,柳舟眸色浸墨,伊泽诺尔想动作,柳舟翻身把人压倒。 “嗯?” 这不太对,雄虫娇软,相合都是他们雌虫在上奋战,他们在上才好成结。 伊泽诺尔一个巧劲又把柳舟压倒:“别动…乖…” 啧~ 饱含欲的“乖”拖了尾音,如果没有那破瓶子药,此刻大柱就会被裹紧。 柳舟骂了声“要命”! 他要听伊泽诺尔亲口承认这破瓶子里的药是要吃的:“这个你吃不吃?” 伊泽诺尔盯着柳舟手里的药瓶,维生素?他什么时候需要吃维生素? “不吃…” 所以是他错怪了… 又听到… “做完吃…” 艾斯说这瓶药吃了能好看,柳舟想要他好看,也不是不能吃,伊泽诺尔觉得他的回答柳舟一定满意。 神他/马的做完吃! 生怕他不知道那破瓶子里装得是什么! 他到底哪里不够好? 也嫌弃他是条黑不溜秋的蛇? 在兽人大陆,蛇兽生来就是流浪兽,走过路过都要被人嫌弃过,虽说这也跟他们性子冷脾气躁有关,但那是对除了媳妇的每一一人。 他对伊泽诺尔,冰山拱火把他气死,他也只会把人做/死。 伊泽诺尔很珍惜他的蛇鳞。 不该厌恶他身为蛇兽。 柳舟想不通,按虎口按到发痛的他制止伊泽诺尔的动作,他快控制不住了:“叫声相公。” “相公…”他好难受,伊泽诺尔的脑子都要扭成麻花。 柳舟深吸一口气,才忍住身上人主动的诱惑:“我叫什么。” “柳舟…” “带上我名字,再叫一次。” “柳舟相公…” “嗯。” 柳舟轻应一声,精神力黑蛇钻进伊泽诺尔脑海内,平息精神力暴动,柳舟抱着花沉浮。 一夜到天亮。 冬天的早晨如果有阳光,还是很刺眼的,特别是快正午的阳光,照样能把睡懒觉的人晒醒。 伊泽诺尔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他居然看到了今天的太阳,菩萨保佑! 第二反应是他为什么能看到今天的太阳,阎王罢工? 第三反应是谁让他看到今天的太阳,救命恩人?! 等他吐出嘴里的蛇鳞,看清身上的红痕,胸肌上遍布的吻痕,这是嫌亲得不够解恨,还用牙咬。 可很怪… 会疼是他意料之中,可只有前面疼就不太正常,最该疼的地方一如往常,没有一点异常。 伊泽诺尔抬手,看见手腕鲜红的守宫砂,柳舟根本就没有和他相合,是用精神力抚慰的他。 为什么确定是柳舟,胸肌说的,你看镜子里的身体,只有胸上面红的一塌糊涂。 柳舟很爱大胸,整个虫族,只有柳舟爱胸肌爱到了“眼瞎”的地步。 伊泽诺尔不觉得他脸上的虫纹丑,但不可否认,整个虫族能不嫌这张脸丑的,除了他本虫,只有柳舟。 他不嫌,是因为他爱自己,柳舟不嫌,除了胸肌带来的滤镜,伊泽诺尔想不到别的原因。 “气性大到喂到嘴边的肉都不吃。”伊泽诺尔嘴角起笑。 回来救他,什么便宜都占了,偏偏不破防,是想告诉他“我还在生气”。 就为他凶那一句,至于跟他生如此大的气,一口一个“公的,那公的,野公的…”好想骂脏话,柳舟就不是公的?他不是已经解释了,是为塞纳。 还记得柳舟跟他说过。 每个今生许来生,生生世世怜一人。 就是这样怜他的? 确定不是来让他可怜的?! “年龄小,脾气大,情话随便讲,说完不认账。”伊泽诺尔扣紧军装最上端的扣子。 精神力暴动被平复,他要回军营,他还是雪刃军团的少将,至于柳嫩葱,伊泽诺尔揉了揉眉心,脾气真大。 这真是冤枉柳舟了。 他气得可不是“公的,那公的,野公的”,他气得是艾斯好巧不巧送来的那瓶子避/孕/药。 还又这么巧,伊泽诺尔什么都记得,就是记不得昨晚柳舟拿了那个药瓶子质问他。 “柳舟,这星卡我放在这里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生气。”伊泽诺尔对着空气说,放了张星卡在桌上。 不是柳舟给他的那张有五千万亿星币的卡,而是刻了朵雪莲花的定制卡,那是伊泽诺尔的工资卡,上交工资是雌虫婚后对雄主的忠诚,柳舟能懂用精神力抚慰他,想来是对虫族有了了解,那就能看懂他留下这张卡的示好。 少生点他的气吧,他一个嘴巴硬的军雌,说不来软话,比脱光上床还让他难以为情。 一身白军装挂满了金灿灿的军功章,行走时胸肌不显,举手间胸肌若现,套上黑军靴,军裤合体,勾勒双腿修长。 伊泽诺尔被誉为雪莲,全是因为性子清冷,那身材可是相当惹火。 柳舟第一眼看中的就是身子,然后才是脸。 帝国第一医院。 这个医院只接收破了皮的雄虫和快要死的雌虫。收雄虫是为了显示该院的身份尊贵,与雄虫阁下荣光同在,收雌虫是为了炫耀该院的医术高超,死了也能喘一喘。 而这次,这个医院牛大发了,接收了一个快要死的雄虫!! 荣光同在? 医术高超? 不! 把他们的院长吓惨了!!! 这雄虫要是死在了医院,他们这些医虫不殉葬也得去守一辈子坟!! 院长只好胡诌红晶异种王核能让这要死的雄虫回生。 为什么快死了? 不知道。 只知道雪刃军团的元帅塞纳抱着这个雄虫来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躺了一天一夜的治疗仓,身体是没有事了,就是死活不醒,心跳还越来越平! 医疗虫们就怕下一刻成了一条直线。 雄保会的虫们此刻正守在门外,因为昨夜这雄虫吃下红晶异种王核后,爆发出了SR级精神力,召出的精神体兽,那只雪鸮一翅膀就把他们扇了出去,只留下塞纳一个人在豪华ICU。 “唔…嗯…” 塞纳醒了,是惊醒的。 妖鸟! 痛死他了!技术差到他想骂!好不容易熬过痛感始觉快乐,一个莽撞就把他撞晕了。 “你醒了,红刺玫。”那被称作妖鸟的人看见人睁眼,十分有礼地问好道。 神他妈的红刺玫! “活儿太差,你在动一下,我下床就要去挂肛肠!”雌虫是渴望雄虫,可塞纳讨厌那近乎强/奸的做,还没有快乐。 “真伤人。 ”他的所有初次都给了这红刺玫,居然说他活儿不好! 昨夜的衣冠禽兽,他真的… 情有可原! 他从出生到畜牲,一共活了二十四年。 这二十四年,他为未来雌侣守身如玉,别说有一腿,就连亲个嘴都没有过! 俗称寡疯了。 昨夜刚穿来,原就神志不清的他只剩畜/牲的本能,让人有点儿撕裂。 “很疼?我给你吹吹。” 在他们兽人大陆,雌性破一个皮,都要他们负荆请罪。 滚他/妈的吹吹! 那地方是能吹的吗! 塞纳咬碎牙告诉自己这是雄虫,弄死得陪葬! “塞纳,我的名字,别叫我刺玫。” 塞纳转身下床,差点跪地上,但身为元帅的宁死不屈让他稳住了,匆忙套上裤子,这完事无情生怕赖上的模样,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他艹了谁。 咔哒一声扣上皮带扣,塞纳伸手拿短袖,扯不动,再扯,纹丝不动,心里骂了声“艹死妖鸟”,才收敛眼里想同归于尽的烦闷,温和地看向病床上的虫:“烦劳大人松手,塞纳穿好衣服去叫医师给您察看身体。” 一头过腰白发,一双红瞳,他还记得那SR级的精神力兽体是只雪鸮,红瞳雪鸮,整个一妖鸟,只不过这红瞳有点怪,哪里怪呢? 没想起来。 塞纳在心里刚给那鸟玩意儿下完结论。 就听那妖鸟说:“塞纳是他人叫的,我又不是他们,你很喜欢刺玫花?” 他刚有意识时闻到了很好闻的刺玫花味,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才会让他… 衣冠禽兽。 塞纳说:“现在不喜欢。” 不仅不喜欢,他还很后悔在背上纹了一花丛的红刺玫,昨夜那该死的妖鸟就在他背上咬。 妖鸟说:“正好,以后它归我了。” 他爱红刺玫,花香极淡,花色极艳,迁就嗅觉,顶撞视觉,让他没有一点儿抵抗力,他想找个刺玫做他雌性,现在他找到了,这雌虫背上的刺玫花繁荣富贵,开满后背,还会散出与刺玫一样的香味。 喜欢。 妖鸟看他的眼神火热得要煮熟他,好巧,塞纳也想炖了那妖鸟长得鸟玩意儿:“大人昨夜辛苦,要不要再睡会儿?” 他看见妖鸟的眼睛,就有点虚,因为那双眼睛说不出的诡异。 病床上的白发红瞳松开跟塞纳对拽的白短袖:“昨夜是挺累,不像元帅大人正着躺,侧着躺,反着躺,抱着躺,睡得可爽?” 妖鸟在嘲笑他被做晕了! 塞纳穿好军装,不知为何,他觉得这妖鸟跟柳舟有些像,都对雌虫有种寡疯了的“性”仰:“大人说笑了。” “我叫阮宁。告诉你我的名字,不是让你这样叫我,是为了以后元帅大人想恃宠而骄时,能报出你是谁在宠着。” 阮宁,羽族兽王,柳舟宿敌。 第19章 老婆,同居? 要是柳舟知道他给伊泽诺尔的红晶异种王核成就阮宁的穿越,大概又要跟伊泽诺尔说“一夜没有个十次,这事过不去。” 塞纳盯着阮宁瞅,总算看出那红瞳有什么怪异! 白发虫的红色眼睛不像柳舟的绿瞳清亮,仿佛蒙上一层霾,要瞎不瞎,阴恻恻的,看你时,总觉得他隔着霾在咒怨,这阮宁该不会来自阴间。 常年在战场上跟尸体堆过夜的塞纳也有点膈应,该不是死了的虫鬼来找他,阿弥陀佛,虫神保佑:“阮宁·威尔森,因为出生痴傻,等级太低,是威尔森家族最不受宠的雄虫,常年受同族雄虫弟弟们的欺辱,你的名字,能让我恃宠而骄的吓唬谁?” “啊…”阮宁才想起他是魂穿,拥有这身体的所有记忆,调出光脑镜,看见与他不太像但同样红瞳白发的脸还是颇为满意,只是挺神奇,为何魂穿,这具身体跟他患有同样的眼疾,“那你可能要重新认识我,我的等级大概够小刺玫作天作地。” 所以这雄虫是故意装疯卖傻,这白发虫的红瞳浑浊地如同灌了泥水,脑子也进了废水,帝国高等雄虫至高无上,这妖鸟居然装低级? 塞纳捡起地上阮宁脱掉的衣物:“大人的光脑难不成是虫崽模式,没联网不知道帝国的国训?” 一切为高等雄虫的意愿! “以前不是装的,现在都是真的,大概是我太想睡你,突然就不傻了,傻子可不会*你。”以前那废物可不是他,阮宁掀开被子,什么都没穿,下了床往塞纳面前走,“不看看吗?看你昨晚算不算亏。” 妖鸟长得跟他差不多高。 脸长得比他还漂亮。 留长发,哪个雄虫留长发! 还白皮,哪个雄虫白得发光! 塞纳怀疑虫生,他一个身高一米九,黑皮短寸头,一拳打死牛的军雌,居然被这小白脸做晕了! 盯着昨夜让他痛到死的鸟玩意儿,塞纳给了个评价:“过犹不及。” 活儿烂还器大,痛到他骂妈! “小刺玫说出的话都长了刺,初次不熟练,望担待。”阮宁接过塞纳手中的衣服往身上套,想到昨夜刺玫花哭了,终究是软了语气,道了个歉。 初次? 不得不说,这两字比对不起还让塞纳消气,转而注意力落到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你的眼睛?” “天生的,受不了强光,”阮宁用根透明黑纱蒙住眼睛,绕到脑后又像根发带半扎起白发:“还没瞎,不用你扶着也不会进错地方。” “谁担心这个!”塞纳被说得气闷,看见阮宁蒙上黑纱的眼睛没那么阴恻恻了,又不怕死道:“我怕你出门撞死,我刚新婚就守寡。” 妖鸟穿了一身红袍,腰间黑色腰带绣黑色暗纹,如同丧偶的一夜白发,更像只阴间爬出来的妖孽:“守寡?倒让我想起来了件事,我们成婚了?”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虫来了!”艾斯拉着一只西装革履,胸前佩戴了象征帝国的徽章,抱着一摞曾经羞辱过柳舟的资料表“房产工资有多少”,还有柳舟没来得及领的雌虫婚姻训诫。 “童叟无欺,一秒拿证!”艾斯收到塞纳的消息,就去婚姻登记处抓来了工作虫。 “冕下,千万别被这贱雌欺骗了!这贱雌穷得房顶漏风,他怎么能作您的雌君,作雌妾都是给他脸!”雄虫保护会的工作虫也挤了进来。 上一个SR级雄虫名叫柳舟,他被温斯顿家族抢走,他们无话可说,可现在这个雄虫,凭什么被平民出生的塞纳带走! 更何况他们还收到了拍卖行的消息,那另一枚异种王核也是被威尔森家族拍走了。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迟迟没传来晋级的喜讯。 但阮宁是已经确定的顶级雄虫,威尔森家族将会成为四大贵族之首,能攀上当个雌奴都是在阎王殿开了VIP。 想来因为伊泽诺尔胎投得好,大家都想在阎王殿开VIP。 “穷得屋顶漏风?”阮宁看向塞纳,军装上的军衔可不像是个小兵。 “冕下,这个贱雌骚得慌,他赚的星币每一毛都拿去买S级雄虫阁下的信息素,浑身上下的资产就是他下一个月的工资和那烂了个洞没钱补的破屋。”巴萨给阮宁普及塞纳那等于没有的资产状况,力图阮宁一听就能一脚踹了塞纳。 雪刃军团都是群脑子有病的东西,塞纳是,伊泽诺尔也是。 塞纳想解释,他不是骚得慌,但他确实是所有星币都拿去买了信息素,张开的口还没出声就又闭上了。 这一幕落到阮宁眼里,就是默认,一想到塞纳闻着别人的“性激素”,想象着别人的进入,蒙着黑纱也挡不住那双浑水眼的阴恻恻:“那就不当雌君,作雌妾。” 一身红色长袍贵族服的阮宁,敲着耳垂像是在敲定塞纳的名分。 邪魅骚包的模样,却坐在个插满仪器的病床,显得有些好笑:“忘记给大人自我介绍,在下塞纳,雪刃军团的元帅。” 塞纳的言外之意,元帅只能当雌君。 “这难办了,我只娶能为我带来泼天富贵的雌虫作雌君。”阮宁敲着自己的耳垂,这是他的敏感点,生气时敲耳垂能让他迅速愉悦。 要是换成塞纳来敲,他会更高兴,只是现在,他还没气到那么狠,自己敲敲也能压得下去火。 “所以大人想赖账?”塞纳微眯着眼,作为元帅的威压释放,整个屋里虫噤声,怕成塞纳的出气筒。 除了阮宁,塞纳挺着脊梁骨叫他负责任的样子让他悸动:“不,我会要你,只是我吃的多,你要喂饱我。” 多亏这是虫族,要是在兽人大陆,他要雌性养估计得被尿滋死! 哦,他的这个喂饱,可不仅在饭桌上,一想起塞纳买性激素,阮宁就咬牙切齿。他在兽人大陆守身如玉,连自己的手都没碰过自己的腿间老二!只为给雌侣一个干净。 “我能做到,那我现在是雌君?”只会在战场上调兵遣将的塞纳听不懂阮宁的骚话,只当阮宁是在威尔森家族受到虐待,吃的不好,还想着以后一定要把阮宁养胖。 阮宁示意塞纳弯腰,敲自己耳垂的手捏向塞纳戴荆棘耳挂的右耳,塞纳不太明白,到底是同意还是拒绝。 “你好,老婆,同居?”阮宁站起身,捏耳朵的手伸向塞纳。 “合作愉快。”塞纳反应了一圈,回握阮宁。 婚姻登记处的工作虫发了结婚书开始发懵。巴萨带领的雄虫保护会一直不敢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顶级雄虫跟个屋顶破洞的雌虫领了成婚书。 塞纳带着阮宁上了悬浮车,阮宁愿意跟他回家,正中下怀,毕竟能省一大笔买信息素的钱,以后他养妖鸟,妖鸟给他提供信息素。 “小刺玫,你屋子真的破了个洞?” 阮宁靠在副驾的椅子,这悬浮车也够破的,一看就开了快十年,刺玫花好像真的很穷。 巧了,他也很穷,他只是威尔森家族的旁系,一直没什么钱。 在帝国,要有钱,就必须娶雌虫,可原身等级太低,也够不到有钱的雌虫。 相比之下,刺玫花比他好,他真的身无分文:“会不会漏雨,我怕睡到半夜被雨浇醒。” 神他妈的被雨浇醒! 妖鸟一刻不作妖,都对不起他那妖孽的长相。 “鸟窝不是都搭在树上,雷劈都不怕,还怕雨淋?” 阮宁哈哈哈地笑出声,这还是在床上哭着求他出去的人吗,怎么提起裤子就变了个人,老是怼他:“老婆没养过猫头鹰吧?它的鸟巢不在树上。” “大人说笑了。”塞纳一点都不想跟阮宁打情骂俏,对于他来说,雄虫精神力再强,也只能靠雌虫保家卫国,只要他还是雪刃军团的元帅,就不用太看阮宁的脸色。 “啧,比起你叫我大人,我更喜欢在床上我叫你元帅大人,以下犯上的感觉,想想就叫我一夜到天亮。”阮宁喜欢刺玫扎他,也喜欢刺玫在他怀里软化,就是不喜欢刺玫装哑巴。 就连塞纳被弄晕,他也要塞纳神志不清地哼唧给他听。 因为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塞纳的心思都在他这儿。 说到底,阮宁对于塞纳来说,也是个年下嫩葱。 总有点嫩葱的争宠。 塞纳:“…………” 妖鸟不仅活儿烂,还有些话痨。 阮宁开始期待跟刺玫花的破洞房。也不知道那个洞有多大,又是怎么破的。 感觉自己见证了伟大爱情的艾斯回了军营正巧碰见伊泽诺尔:“少将,舟哥给你精神抚慰了?” 看看他们少将满面春光,也不对,还是那张性冷淡的脸,哦,艾斯发现了,他少将哪怕军装扣子系到顶端,也遮不住嘴边的吻痕。 舟哥还挺狠啊,这嘴角嘬得没有个一夜,红不了这么久。 “嗯。”伊泽诺尔下班去了宿舍一趟,柳舟不在,他准备回家。 昨夜柳舟发现他精神力暴动,所以柳舟晚上会回来,躲着看他。 “舟哥体力好吗?少将也叫了一夜?!”雌虫之间向来能开些荤腥话。 “嗯?” 也? 第20章 亏得了什么 艾斯想起在医师那儿听来的隔夜瓜,就想说给他家少将:“元帅昨晚在那大人的病床上,呻了一夜。” 真不是塞纳不要脸皮,他都晕了,从出生到畜牲的妖鸟,用了整整二十四年,才等到做人的昨夜,人呐,忍久了,不把自己整变态就把别人弄发疯,做到塞纳无意识出声。 伊泽诺尔性子淡如凉水,很少对俗尘起涟漪,只是这次为了那病床上的公的气走了柳舟,又事关他雌兄,多少长了嘴:“那雄虫没事了?可有为难元帅?” “怎么会为难,元帅一夜承宠,直接封后!都当上雌君了!”艾斯想起在病房里他带着“婚书相约阁”的工作虫,本来以为元帅被巴萨拆穿穷困潦倒的事实,那雄虫会直接甩脸不认账,结果… “那雄虫一句‘你好,老婆,同居’把我们一屋子的人都搞默了!” 他们也不知道阮宁看上了塞纳哪点,要不是看见阮宁行动自如,他们还以为阮宁真瞎,哪个好人会在眼睛上蒙一层黑纱。 忘了,还有一个“睁眼瞎”! 伊泽诺尔虫纹上脸,不长嘴巴,说不来句好听话。 塞纳一个黑皮军雌,背上纹着花,穷得没钱花。 帝国城民们在想是不是顶级雄虫都有大病,一个眼睛不好使,一个脑子不好用。 “挺好。”伊泽诺尔道。 雌兄过得好,也不枉那颗异种王核,伊泽诺尔的话可能只有在柳舟面前,能多些言语。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跟柳舟说话,实在是是被气的。 “少将,我送你的药要记得按时吃,能让你恢复容貌!千万别让舟哥知道!”艾斯在身后手做成喇叭状喊道。 “嗯。”伊泽诺尔应了一声。 比起重获容貌,他倒觉得更该去练胸,也不能练得太厚,柳舟喜欢薄背,穿衣要清瘦,胸肌要好看,脱衣要有看头,讲究一个清冷的欲,喜好真刁。 在小院健身房推杠铃的伊泽诺尔,听到温伯的传话:“少爷,家主找你过去。” “我的院子可有人来过?” 伊泽诺尔穿好衣服,围上了那根毛绒绒的红围巾,他上午留的雪莲花星卡不见了。 “没有啊,少爷难道丢东西了?家里的仆虫都是手脚干净的,从来没有过偷偷摸摸,少爷丢了什么,我马上去搜查 。”温伯有些焦虑。 “无事。”他只是想确定他的星卡是不是被仆虫收起来了。 现在他确定是柳舟拿的,故意避开他们,柳舟还不肯见他。 伊泽诺尔走到兰莱的庭院,去了二楼书房,房间的书架上除了些行军三十六计的书,摆的全是假石,跟兰莱的性子一样冰凉。 “伊泽诺尔,你的精神力暴动解决了。”兰莱正在看文件,盖了皇族专用国章,这文件来自兰溪。 当初兰溪看上一个雄虫宁愿被皇室除名也要下嫁,兰莱就替兰溪嫁进了温斯顿家族,可惜,兰溪也没能如愿出嫁,而是成了雌皇,但兰溪念兰莱的好,很宠这个侄子。 “是。”伊泽诺尔回兰莱的话,就像回上司。 兰莱是疼这个雌子的,无论德桑有多么艹蛋,这个雌子是他自愿怀孕自愿生下,只是他的身份和地位需要伊泽诺尔足够强大才能继承,也就教养的严厉了些,至于伊泽诺尔愿不愿意继承,兰莱想是愿意的。 因为他的这个逆子不愿意的事,就算答应也做得阳奉阴违。 战场上的伊泽诺尔殚精竭虑,奋勇的英勇,像极了雪山巅的雪莲花,有神的光环。 “让他入赘。”兰莱指了指毛绒绒的红围巾,又说:“这是命令。” 伊泽诺尔不应。 小冰山又成了逆子,兰莱叹了口气:“皇室传来消息,拍卖行的异种王核被威尔森家族拍走了,医院新觉醒的顶级雄虫也出自威尔森家族,两位冕下出自同一大贵族,这是对皇室的威胁。” 所以需要柳舟入赘做抗衡。 “雌父,我不会逼他,也不会拿他想要的去利诱他,我能给他的早就全是他的,只看他何时来拿。”伊泽诺尔好想知道这些话,躲着不肯见他的柳舟能不能听到。 “伊泽诺尔!别那么幼稚!雄虫的喜爱能管多久,等他失了兴致的那天,你就是把心挖出来,他也不会看一眼。”兰莱语重心长,他可不想这逆子命不长。 “在我挖心给他看前,他早已把他的心挖给了我,以后无论如何,我又亏得了什么。”伊泽诺尔觉得再说下去,又要吵架,敬了个军礼,转身走了。 兰莱盯着门口半天说不出话。 这次不是输给伊泽诺尔,而是败给了柳舟!那雄虫对逆子的好,让他觉得伊泽诺尔能轻松拿捏柳舟,可就是因为这份好,他这逆子反被那雄虫拿捏,居然跟他谈起了“真心”。 都是孽障! 冰山孽障好想另一个冷战孽障。冰山去厨房拿了冷战最喜欢吃的肉骨头,坐到卧室的茶桌,柳舟前日在这里给他剥螃蟹,现在换他等柳舟来吃喜欢的肉骨头。 等了一个时辰,肉骨头凉了,也没有人回来,伊泽诺尔又去把肉骨头蒸热,然后去卧室。 他清醒的时候,柳舟不肯来,他睡着了,柳舟该肯了吧。 装了一个时辰,肉骨头又凉了,还没有人回来。 或许夜晚总是惹人矫情,伊泽诺尔去了他庭院的那潭温泉。 柳舟说过两次想在温泉里泡尾巴带娃娃,他还从来没见过柳舟半兽化的样子,柳大柱那么粗,蛇尾应该不细,好想烤了柳舟的蛇尾,真的气得他肝疼。 性子冷的他最不喜冷战,救他,关心他,就是不肯见他,要他怜惜,要他生愧,要他心疼,怎么能如此恶劣? “塞纳待我如胞兄,情义深重,我一时性急才凶了你。”伊泽诺尔光着脚坐在温泉的石墩,伸手掐断一支假荷花,柳舟喜欢真荷花。 他要不明天去花市买些过来铺在温泉里,虽然花在温泉活不了多久,但他想让柳舟看见他的示好:“柳舟,我不该凶你,出来见我行吗?” “宿主,你真不出去见少将。”零三七吐着泡泡。 它是想出去了,这宿主跟少将生气的两天,它天天的消遣就是像鱼一样吐泡泡。 主系统太太都在圈它消极怠工!! 它欠的一本生死簿那么厚的修主板账单,何时才能还清?! “说得不够好听。”柳舟屏住呼吸,免得水呛肺。 四周仍旧空荡荡,伊泽诺尔抿紧了唇,柳舟是在逼他说些情话? 想着想着臊红了脸。 “做我行吗?” 柳舟听得有点欢。 “一夜十次。” 柳舟听得有点喜。 “全程无套。” “宿主,你还不出去!”零三七都听冒烟了。 柳舟红了的脸又黑了,他无套,他吃药,他要的是这个?! 一通不要脸的示好,柳舟还是不肯见他,伊泽诺尔手里的假荷花瓣散落:“柳舟,你只要见我,万般随你高兴。” 冒热气的水面探出只手,抓住伊泽诺尔脚踝,没把他拉下水,借了力,将他压倒在温泉岸边的鹅卵石地,又似乎是那手的主人想起来鹅卵石地硌得疼,抱着伊泽诺尔翻滚了一圈,让伊泽诺尔躺在了上面。 拽脚踝的那只手压着伊泽诺尔的后脑按向下面的人,毫无章法的发泄。 刚放伊泽诺尔喘口气,伊泽诺尔脖子上的蛇鳞吊在身下人的嘴边,那人直接张口咬住,伊泽诺尔又被按着头压了下去,蛇鳞被喂到了嘴里,那人的舌也挤进嘴里,久久不肯出去,逼着少将把津液全咽进去。 “我想做你。”柳舟躺在鹅卵石地,伊泽诺尔趴在柳舟身上。 要不是那压在伊泽诺尔脑后的手,还不知道是谁做谁。 “……嗯。”他什么时候不同意过? 零三七的云雾团插着根芦苇杆,总算是和好了,接下来的事它就无权限观看了,躺在荷花瓣瓣上,零三七又翻着它的话本子。 宿主,探花大喜! 柳舟单手熊抱起伊泽诺尔往卧室走,比起公主抱,他更喜欢熊抱,伊泽诺尔手环着他脖子,头靠在他肩膀,腿绕在他腰上。 原因嘛… “大胸怼得贴贴!”零三七推了推银链儿眼镜儿。 柳舟先一噎,然后就:“……嗯。” 伊泽诺尔的胸肌紧贴他胸口,柳舟血脉都叫嚣着占有。 零三七盯着柳舟的背影:“这狗/逼一个卵生的东西,天天惦记少将的胸肌!” 究其原因,柳舟猜大概是他小时候瞧见过雌性喂奶,那时的雌性脸上是柔和的,从来没有雌性给过他好脸色,他就喜欢上了大胸,那夜他在胸肌上亲,伊泽诺尔的冰山脸都化作滩水,他能感觉到他是被喜欢的。 伊泽诺尔被放到床上,柳舟又看到了那个破瓶子,还开了封。 “你吃过了?”柳舟拿起破瓶子问。 “嗯。” 本来不想吃的,但他想,长得好看总归是有用的,伊泽诺尔也就吃了。 怪不得跟自己说全程无套!原来已经吃过了“避崽药”! 自己到底哪里不够好,伊泽诺尔就是厌恶他的种。 在他们兽人大陆,他们雄兽有崽子带是骄傲!他也不是想骄傲,毕竟他就没把除了媳妇以外的人放进眼里,他只是想伊泽诺尔承认他的好。 柳舟把自己气软了,脸埋在胸肌,闷声闷气地说:“累了,睡觉。” 伊泽诺尔感觉到抵在他腿根的柳大柱偃旗息鼓,又想到上次在他宿舍,柳舟也是如此,再想到昨夜还是这样,来得快,去更快,柳舟该不会是早…泄! “此事…让你觉得丢脸?很难过?”伊泽诺尔小心问道。 “十分丢脸,万分难过。”哪家相公不认为媳妇嫌弃他不愿意生娃丢脸?!伊泽诺尔是故意讽刺他?柳舟气得声音更闷。 很好! 这诡异的和谐。 误以为自己真相的伊泽诺尔怜悯之心膨胀,轻拍柳舟头,以示安慰。 第21章 专业雄科治柳舟 早上醒来的时候,柳舟还趴在胸前嗦了个红印子,轻一下重一下嘬得伊泽诺尔心乱七八糟跳。 在虫族,生了小虫崽是需要喂奶的。不过,只有雄虫崽子才会有雌父亲喂,雌虫都是喝虫奶粉。 也不是雌父重雄轻雌,实在是雌虫的好战与生俱来,出生就长齐的四颗小尖牙,要是咬一口,都不知道喂得是血还是奶。 雄虫崽子要一岁才长牙,只有牙床的嘴软软糯糯,嘬起来能把雌虫冷硬的心都嘬软。 但伊泽诺尔觉得柳舟比雄虫崽子还狠,一会儿用唇舌像羽毛一样轻撩,一会儿牙齿重咬,又痛又痒,弄的他不仅心软连腿都是软的。 “少将,找我什么事?”艾斯一接起光脑语音,大嗓门就吼了过来。 “小声点,我给你发的光脑信息看了没?”伊泽诺尔压低声音说道。 柳舟正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开得大,他才瞄准时机给艾斯打光脑咨询。 “少将肾虚?!要看中医?!”艾斯看了消息,声音吼得更大。 “我叫你小声点!”伊泽诺尔颤着手把光脑音量键关到了最低。 艾斯这才反应过来,柳舟跟伊泽诺尔住在一起了,少将是趁着柳舟出去偷偷给他打的:“不好意思少将,你说的是真的?舟哥这么猛,两夜把你睡到肾虚!” 艾斯压着声音也压不下去内心的震惊。 “嗯...”伊泽诺尔含糊过去。 还睡他?柳舟碰都没碰过他。早泄这种事情,他不想让外人知道,让柳舟自卑。 “少将,这个是帝都最有名的老中医,地址我发给你了。”艾斯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虽说我们想虚都没有机会虚,但肾虚也是病,少将要好好治,以后不能陪舟哥尽兴,舟哥就要去找…” “咳咳咳…”伊泽诺尔咳嗽了几声制止艾斯的喋喋不休,“这件事…” 没有明说,但艾斯该懂。 “放心吧!少将!这件事除了我不会有第三个虫知道!”艾斯立了个军令状! “嗯。” 伊泽诺尔挂了光脑。 也许是某虫体贴,室内制热循环开得温度很高,柳舟的及腰黑发在出来时就已经烘干了,散着头发,围了根浴巾就从浴室里出来。 因了柳舟比他矮点,又长了张文弱书生的脸,他总觉得柳舟跟那些雄虫一样是凭借天注定的性别才做了攻,今天他看清了不穿衣服时,柳舟的肩宽腰腹。 资本十足。 “我今天休沐,你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伊泽诺尔眼神躲闪,想到要带柳舟去的地方,眼睛就不自觉地偷向某处,长得挺“优异”,怎么会早…泄… “是约会吗?我要不要穿得好看点,才不给少将丢脸。”柳舟松掉浴巾,眼里含笑,“想看就大方地看,它又不会被你看小。” 又在发骚。 伊泽诺尔想起柳舟早泄,怕柳舟自卑,硬着头皮冒烟的羞意看了一眼,这一眼还真把他看懵了,脑子不受控制就说了句:“比我强。” “呵呵呵…”柳舟被他逗乐了。 媳妇跟他比大小,好可爱。 这笑声让伊泽诺尔懵了的脑子直接干烧了,抓起一套衣服丢给柳舟,自己就跑进了浴室。 是件白色卫衣,用青白线在卫衣中间绣了一朵盛开的雪莲,花开得很大,一条黑色休闲裤,没有任何装饰,穿的极其素雅,像个男大。 柳舟编着长辫子,用黑蛇簪斜插,看着镜子里的他,卫衣上绣的雪莲花,心情愉悦,他喜欢伊泽诺尔这暗戳戳地占有欲。 他的每一套衣服,一定会有雪莲花刺绣,有些时候是不明显的暗绣,有些时候是醒目的明绣,花朵有时候多,有时候少,但整体都是素净里的风雅。 “看你穿这样,我总有种玷污神明的罪恶。” 伊泽诺尔也换好了衣服,拿起那根毛绒绒的红围巾围在了柳舟脖子。 柳舟怕冷。 “我俗人一个,这辈子戒不掉色。” 这欲,他是禁不了一点。 “随口一说,走吧。”只要柳舟一张嘴,这神明的圣洁就一地稀碎,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 伊泽诺尔不是穿军装就是穿西装,从来都是一身正装,今天他穿了一套墨绿西装,一件白衬衣,打了一条水青色的领带,跟柳舟卫衣上的雪莲花同样的青白配色。 “这西装革履的,少将老婆,我们该不会是要去倒卖军火?”柳舟晃着在悬浮车上装挂件的云雾团。 零三七昨夜通宵看猛攻哭来了老婆,现在睡的要死不活,随便柳舟揉搓,也没有醒。 这人工智能搞得真跟人一样,熬了夜也要补觉! “带上我就对了,万一要黑吃黑,我还能装个逼,保护你。”柳舟轻笑。 想哪儿去了。 他只是习惯穿得正式。 但是柳舟眉眼飞扬的说护他,伊泽诺尔心里也柔了几分:“不是,去中医馆。” 话说着就到了,伊泽诺尔停好悬浮车,刚想拉车门下车,就被柳舟压在了驾驶位,额头抵着额头:“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胃疼还是头疼?才精神力抚慰过,应该不会头疼,那就是胃疼,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我包了,听说你们这些将军就是有胃不好的毛病,一点不乖…” 一点不乖… 伊泽诺尔听得耳尖子红,一贯不会撒谎的他,在柳舟哄小孩儿的关切下,就秃噜了嘴:“给你看。” “哦,给我看,那就好。”柳舟乍一听不是他雌侣要看病,后反应过来,是他雌侣要给他看病 :“少将,为什么给我看?” “……”这叫他怎么答。 伊泽诺尔嗫嚅了半天:“补…补补…” 补补? 难道是少将心疼他去无尽深渊取紫晶被异种王咬了一口。 “都长好了,我没那么弱。”柳舟拉着少将下了悬浮车,被老婆心疼的那点子甜蜜还没得及发骚就停在了脸上,“你确定要我看的是这个?” 百年世家,专业雄科。 那几个金闪闪的字比柳舟脸上冻住的笑还要灿烂。 啧,刚被吵醒的零三七就看见这一幕,给伊泽诺尔鞠了三躬,一拜少将够勇给它出气,二拜少将够虎自求多福,三拜少将吉人自有天相。 伊泽诺尔当然看懂了柳舟的愤怒。 “少将,你真的要我看这个?”柳舟不敢相信地又问。 这种病确实难以启齿,但他又不会嫌弃柳舟,哪怕治不好,大不了他一辈子不破那层处雌膜,为柳舟,也不是不行。 伊泽诺尔打定主意后,心里对不打招呼就带柳舟直面隐疾的愧疚没了:“嗯。” 雌侣要让他看,那他就看,柳舟黑着一张脸就进去了,只是走到中医馆里也没有松开牵起的手。 伊泽诺尔嘴角小弧度地弯起。 “你们两个谁先看?”老中医虫抬起看光脑逗音的头,看见柳舟和伊泽诺尔十指紧扣的手,又见柳舟围着脖子,以为是搞同性恋的两雌虫,不耐烦地摆手:“我这是雄科,不看雌虫。” “他是我雄主。”伊泽诺尔取下柳舟脖子上的红围巾,雪白的脖颈。 这一声雄主叫的柳舟黑成乌云催城的脸色缓和了些,但是叫的老中医虫煞白的脸黑成了锅底。 哪里来得头铁!! 居然敢把雄虫阁下带到他馆子里来看雄科!! 谁不知道看雄科都是雌虫一个虫来,得了药方,再回去悉心照料!! 这他雌的,这头铁的雌虫确定不是来灭了他的!! 老中医虫内心咆哮。 “我雌君带我来看,你就给我看看,劳烦。”柳舟挽起衣袖,伸出左手。 虫神在上!这雄虫也太宠了!好像新晋的柳舟冕下。 等等! 老医虫突然点开逗音,一番操作,看着坐在蛋型治疗仓里问雌虫何时来的虫跟他眼前听雌君话来看雄科的虫合而为一! 他居然看见了柳舟冕下和丑…咳咳…伊泽诺尔少将! “冕下,冒犯了。”老医虫在柳舟手腕铺了块白布,搭起了脉,“唉…” 不怕中医说问题,就怕中医先叹气! 可惜什么? 所谓关心则乱,伊泽诺尔心一揪就问:“我雄主他早…” “冕下的身体很好!”老医虫直接打断伊泽诺尔要冲出口的话。 早什么早! 这头铁的丑雌也不知道冕下是怎么看上的,老中医虫坚信柳舟不该来看雄科该去看眼科。 “我叹气是因为我天生爱叹气。”才不是,他叹气是因为柳舟眼神不好,看上了这不仅长得丑还脑袋铁的雌虫:“冕下闲暇多泡些苍术,明目。” “那你没事少吃点屎,嘴脏。”柳舟站起身亲在了伊泽诺尔脸上的虫纹,“少将,他是庸医,他的话听不得。” 第二次,柳舟光明正大亲虫纹,伊泽诺尔心道,他们说得真没错,柳舟就是个没断奶的宝宝,因为他胸大,柳舟就眼瞎。 “冕下把完脉也辛苦了,接下来的事由我跟少将谈就好。”老中医虫被柳舟的话吓得嘴不敢再乱喷,对伊泽诺尔也狗腿起来。 伊泽诺尔听懂了,老中医虫是要支开柳舟,单独跟他聊:“你去车里等我,雄主…” “少将,我好想用尾巴缠你。”为这声叫的带了尾音的雄主,柳舟好想变出蛇尾把人圈三圈,可他还没有破处,蛇尾出不来,但是…… 柳舟摸了摸衣服篼里的避崽药,今夜他绝不会放过伊泽诺尔。 第22章 灭种汤1 柳舟坐在车里,打开了光脑,被伊泽诺尔气的这几日,他都待在温泉水底,他现在对虫族的了解说多不算多,说少算不算少,懂得了抚慰精神力暴动,但不懂雄虫能三妻四妾,零三七是个一夫一妻制统,给柳舟限了流。 “是你。” #新晋SR级冕下的雌君居然是塞纳#爆 下面是一张身穿红色长袍贵族服的白发虫,腰间栓了根黑色腰带,眼睛蒙着一层透明黑纱,透过黑纱能看见红色的眼瞳,很浑浊,戴黑皮手套的手握着一位皮肤黝黑的短发军雌的手,那军雌的军装上挂满军功章,让人眼睛一亮的是他耳朵上的荆棘耳挂。 塞纳。 柳舟认出短发军雌。 另一位虽与他的旧识相貌有别,但眼睛一样受不得强光,一样看见就想动手送上路:“早知道救的是死鸟妖,我就不装逼把异种王核给少将了。” 装/逼会遭报应! “柳舟,你怕苦吗?”伊泽诺尔提了三四五六包中药。 他没照顾过雄虫,他雄父生病都是那些得宠的亚雌脱光了哄着嘴对嘴喂,说亚雌的嘴比糖甜,但他确信他的嘴绝对不甜,也不认为柳舟会喜欢,他只知道柳舟喜欢他的胸肌喜欢到了瞎眼的地步。 “不叫雄主了?”柳舟瞥了眼那几包“补补”药,也没张口问那药到底是什么。 他在等伊泽诺尔亲自开口? 错! 他在等某个熬夜看猛攻文的小寡统睡醒。 “你没娶我。”伊泽诺尔系好安全带,发动机的声音响起。 “少将贵为公主千金,我能不能用铺满鸟毛的窝娶你?”柳舟垂眸。 在兽人大陆,雄性的窝洞里铺满雪鹅的羽绒,在插些锦鸡鸟的尾羽,就是雌性的梦中情房,但在虫族显然不是,尤其是他看上的雌侣还是个千金之躯。 怎么又是铺满鸟毛的窝? 伊泽诺尔拧了眉就超了个车,问道:“你很喜欢睡鸟毛窝?” “我喜欢睡鸟毛窝里的你。”可能是传承记忆根深蒂固的影响,他总觉得睡了鸟毛窝里的伊泽诺尔,这人才是他的。 这发骚的话把伊泽诺尔弄沉默了,想起柳舟是在荒山长大,认知也随了禽兽,非要在窝里交配:“…你喜欢什么鸟的毛?” “你真的愿意?!”柳舟惊大于喜,凭伊泽诺尔清冷的性子,这么问就是变相的同意,“雪鹅的,因为跟你一样都干净。” “若我想你入赘,会不会不开心?”伊泽诺尔握方向盘的手又不自觉抓紧。 就连布朗尼都不同意入赘,更何况是顶级雄虫的柳舟,他知道雌父提出这个要求是想利用柳舟对他的宠。 他有毛的不开心,兽人大陆连绿帽子都没有人笑,更没有入赘的说法,但他喜欢伊泽诺尔问的是会不会不开心,而不是会不会不愿意,遂反问:“若我不入赘,你会不会不开心?” “这件事你的喜怒就是我的。”伊泽诺尔说。 “那我愿意。”柳舟对着伊泽诺尔嫣然一笑。 看得伊泽诺尔有点罪恶,他好像在诱拐小傻子,怕小傻子不懂什么叫入赘,解释道:“以后你的崽子就都姓温斯顿…”又想起来柳舟有那方面隐疾,可能柳舟也以为自己大概率要绝后才答应得如此干脆,“这个也不重要…我跟你或许不能有崽…” “别说了。”柳舟握紧衣服口里的避崽药,为什么不愿意怀他的崽子,他就要看没有这破避崽药,伊泽诺尔做还是不做。 又头铁了! 老中医虫在里面絮絮叨叨念了他一个半时辰,只有一时是叮嘱柳舟的病,其余全都在念他头铁! 不懂维护雄主威严!! 也罢。 伊泽诺尔想转移话题,头铁的少将转移来转移去又转移回来了:“你怕苦吗?” “要是怕,能不喝那些‘补’药?”柳舟气得眼睛闭上也难以安详。 “……不能。”他还是想做,雌虫重欲,柳舟又不是如来佛,他为什么要当尼姑守着。 “少将,你真是…气死我了。”柳舟气得难以安详的眼又睁开了。 “但我能让你喝完不苦。” 柳舟眼睛盯着伊泽诺尔看着车前方的侧脸示意他继续说,嘴巴不甜的伊泽诺尔想用嘴喂药还是算了,他的嘴巴就是雪地里的死鸭子,不仅硬还冰人,想到柳舟喜欢什么,把车停在路边,转身一吻落在柳舟眉心。 “心情好了,药就不苦。” 他真是… 败了。 花冷才撩人。 “行,我喝。”柳舟祈祷那“补”药真的是是让他身强体壮的药。 不是什么让他后继无人的药。 他想伊泽诺尔要是把他弄成“太监”,伊泽诺尔就得当个“尼姑”。 亏得了什么。 一处孤院,周围很远才有邻居,离城区也不算远,它的邻居都是带泳池带庄园的三层大院,只有它是个一层小平房,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厕所一间,没了。 说它是贫民窟,但它在富人区,说它是小别墅,但它的屋顶破了个洞,就破在卧室顶,不偏不倚就破在床头上,但昨夜它的主人回来了,床被搬了个位置,避开了洞。 阮宁站在小平房的破洞下:“身为元帅,还有人敢在你的头上动土。” 那大破洞一看就是被人砸烂的。 “身为元帅,” 塞纳穿着白军装,但是没穿外套,只是件圆领白长袖,围着个粉围裙,脚上套了双白绒绒的猫头鹰拖鞋,穿一身粉白却是个黑皮肤,抱着拳倚在门板,手上却拿了把锅铲子,反差的可爱。 “我不是无敌的,所以大人别太矫情,得罪的人背景太大,我捞不了你。” 威尔森家族是四大贵族之首,就连兰莱老师嫁的温斯顿都要给几分薄面,他一个小门小户爬出来的元帅,没有压过威尔森的后台,承担不了阮宁乱来的后果。 没错,威尔森家族在今日早上发表喜讯,嫡系雄长子沙杳·威尔森在成年当天成功晋级为SR级,帝国狂欢。 而沙杳就是那群欺负阮宁的雄虫弟弟们中最狠的那个,也是带头的那个。 就是罪魁祸首。 “这用不上元帅操心,我要收拾人,自会善后。”阮宁看见塞纳的脚踝套了双白猫头鹰拖鞋,这人故意的,黑纱下的眼睛如炬:“红刺玫,我饿了,想吃你。” “菜做的多,够你吃饱。”塞纳对阮宁的撩骚,就四个字,已闻乱回。 “怎么能拒绝雄主的疼爱,不怕进雌诫所?”阮宁不是柳舟,清楚地知道虫族雄虫的地位很高。 “身为元帅,还是能为大人挡一挡挡斜风。”塞纳勾唇。 沙杳不会允许阮宁回去,甚至可能想弄死阮宁,毕竟结了仇,死了才能高枕无忧,而他身为元帅,又是温斯顿家族的亲信,温斯顿作为四大贵族里唯一敢跟威尔森对立的贵族,他是阮宁最好的选择。 这还真是小看了他,他选塞纳的原因跟沙杳关系不大,无非两点,一是塞纳像刺玫花,二是他爱刺玫花,阮宁走过去用脚踩塞纳脚上的白猫头鹰:“昨夜,你就是这样用脚踩着白猫头鹰,那鼻子都要气歪的样子,是在泄谁的愤?” 白猫头鹰是阮宁的精神力兽体。 阮宁装睡?! 阮宁玩他! 塞纳气得黑脸发红,但拒绝承认昨夜被气到智商三岁的玩意儿是他:“大人的眼睛夜盲,一定是看错了,我没有踩过它,买这双雪鸮拖鞋,是巧了,它昨夜打折。” 昨夜… “今夜是我们的新婚夜,不脱吗?”阮宁将那纸红婚书贴在床头上。 转头看向塞纳衣服裤子都穿齐了,哦,裤头上还打了个死结,好乖,更想弄了。 “多谢大人对我负责。”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跟他装什么初夜! 他还在疼,实在太疼,比起战场上断腿穿肚的疼,阮宁带给他的痛还有种屈辱。 塞纳很不喜。 “雌虫的恢复能力不是很强?”阮宁见塞纳坐在床上的姿势有些诡异。 “那里不行。” 雌虫有两个地方是弱点,一个是虫翼,一个就是生育。 “要我帮你吗?” 他也没有寡到惨无人道。 “大人,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你看见了,我长得跟你一样高,比你黑,不符合雄虫审美,你也不符合我的理想,你随便纳雌妾跟你成双,我只要雌君的位置,我们每三月履行一次夫妻义务。”塞纳本能抗拒阮宁触碰,解决完需求就没必要再碰。 “你话太绕,我听不懂。”阮宁双膝挤到塞纳腿间。 “我说我要你就是不想买高昂的雄虫信息素,你娶我不就是看上我跟温斯顿家族走得近,交易条件是每三月做一次,其余时候,你要么憋着,要么自己找去,我他妈不伺候!!”塞纳以为阮宁是真的没理解,把话说得十分露骨。 挺好,气没了他对刺玫花的怜惜。阮宁扯了他挡阳光的黑纱绑在塞纳眼睛:“身为元帅,说过的话自当一言九鼎。” 神他妈的蒙眼黑纱! 塞纳伸手去扯:“你说话也太绕,我也听不懂。” 第22章 灭种汤2 阮宁钳止塞纳的手,不准塞纳扯那根黑纱,将人抵在床头:“我跟你说我吃的多,你要喂饱我,这是我们领婚书的条件,元帅大人亲口答应了能做到。” 妖鸟阴他?! 怪不得那妖鸟的眼睛有病到要蒙黑纱,绝对是人性恶劣到神都看不下去,给他的报应! “来,我奉陪到底!”塞纳开始扒裤子上打的死结。 “不用,换一个。”阮宁无光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塞纳,他没忘,那儿有伤。 “行!老子给你换!!”塞纳本就偏黑的小麦色气得更像烧了柴的锅底! 这会儿倒跟阮宁挺配,一个黑无常,一个红袍鬼,都是地狱的人。 元帅大人的屋子里只有破洞投下的月光,是寒冬的月亮,因了白天出了大太阳,夜晚的月光也是明亮,不输给洞房时那一对摇曳的花红烛。 多巧,被塞纳在心口子扎了一刀的阮宁也没有心思点燃那对红喜烛,让这月光刚好替了。 一室昏黄,交错低声,在月西移三颗星后停了。 “说你爱我,我们就不做了。”阮宁白若山尖雪的手捂上塞纳眼睛上的黑纱结。 塞纳吐到纸上,揉成团扔到床尾边:“爱不是拿来说的,是用行动来做的,大人是不行了?” 要他向这妖鸟低头,他宁愿耗到这妖鸟精/尽人亡!! “听你的。”阮宁捂在黑纱结上的手掌用尽全力压低塞纳,借月光,恍见喉咙凸起。 “咳咳…” 一声干呕,流出了眼泪。 但没人叫停。 都死犟。 出几次之后,阮宁气也泄了,被人生生把气哭没了,塞纳从头哭到尾,这泪有多少是为噎的,还有多少是为他欺负的。 阮宁不知道。 但都罢了。 刺玫要长刺,才是刺玫,他喜欢刺的桀骜不驯,又不喜欢刺扎疼他,就养刺也拔刺,在乎着也放肆着。 啧… 骨头都是渣的。 阮宁解开塞纳眼睛上绑的黑纱结,塞纳躲过阮宁想给他擦泪的手,跪在床上,等着阮宁给他下一个屈辱。 阮宁把黑纱绑在了他跟塞纳手腕,道:“睡吧。” 塞纳多想把那根绑在他跟死妖鸟之间的黑纱绞断,但他怕进雌诫所,不止塞纳怕,帝国所有雌虫都怕,嘴上强硬道:“大人精尽了?” 何时人亡?!! “别激我,我最会拔刺,但不想全都拔了,也太无趣。”阮宁没蒙黑纱的眼睛盯着人。 浑水般的无光,塞纳就觉得屋里起了一阵阴风,本着打不过就快跑的元帅利落地盖上被子睡觉。 阮宁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装起了熟睡,他听见塞纳在光脑上点了几下,过了没多久,又听见塞纳解开黑纱,小心翼翼下床开门的声音。 透过门缝,他看见门外有虫递给了塞纳一个包裹,是一双毛绒绒的白猫头鹰拖鞋。 做得很逼真。 像极了小时候刚破壳的他。 然后,他就看见身高一米九浑身腱子肉的元帅大人,用脚使劲踩那拖鞋上的白猫头鹰,边踩边骂“去你妈的死妖鸟”“爷那不是哭了”“爷那是被噎的”! 把他笑得要死。 好乖的元帅大人。 塞纳越好,阮宁越发在意能让这人称作“理想雄主”的会是谁,该不是刺玫常买的性激素就是那“理想雄主”的!! 嗯… 又不想对塞纳心软了。 等到塞纳出够气回到床上睡着,阮宁想起塞纳家那个积了灰的管家智能虫,去了客厅,找到充好电的智能虫:“你有没有帮塞纳买过性激素?” “大人,管家不明白您的意思。”滚圆智能虫的显示屏浮现个迷茫的神情。 “买过雄虫信息素。”忘了,叫法不一样。 “管家没帮过元帅这个忙。”胖胶囊恢复微笑表情。 阮宁敲着耳垂:“该怎么查塞纳的理想雄主?” “管家知道!元帅的理想雄主是管家分析出来的!”胖胶囊的显示屏出现段话。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用就用,说停就停,不吵不闹,不花银币,”阮宁越看越古怪,刺玫花的要求,到底谁能做到,滑到最底端有个按钮点击查看元帅的理想雄主。 阮宁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去,然后默了一瞬,就压着声音笑得无光的眼睛都有了水意:“哈哈哈…” 假阳/具!! 刺玫气人的时候能气死他,气完之后又能逗死他。 在假阳/具之后,有一段话,是塞纳所写: “我大概率要战死沙场,牵挂不多,唯独放心不下一个地方,想找一个肯为我照顾他们的雄虫,可惜,我没钱,还没个能当白月光的容貌,怎么会有如此爱我的雄主,到底痴人说梦。” 所以,塞纳写那些要求不是哗众取宠,是真的想要一个这样的雄虫,因为只有不吵不闹,不花钱币的雄虫才会愿意在塞纳死后,继续无偿提供雄虫信息素,那些雄虫信息素都买给了那个地方的雌虫们。 阮宁不爽塞纳说牵挂少可以死,那他是什么,用完就丢的假阳/具:“穷是真的,蠢也不假,一身黑皮也当不了白月光。” 阮宁回到房里的床上,把那根黑纱重新绑在他们手腕。 “新婚初夜,黑纱相系,寒月作媒,聘卿余生。”阮宁拥住满背红刺玫,直到天亮。 回忆完昨夜,阮宁开始回应塞纳自己给自己找的台阶:“元帅说得对,昨夜有个三岁娃娃哭,为了哄小孩儿,白猫头鹰就被人踩变了形。” 谁哭! 他堂堂七尺高的元帅,那不叫哭,那叫眼睛进水,妖鸟技术太烂! 塞纳深吸一口气,移走被阮宁踩着的白猫头鹰拖鞋,往客厅走:“大人,我今年三十一,比你大七岁,有情绪的眼泪才叫哭,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存在过情。” “一大早,你就要往我耳朵里扎刀子?”阮宁坐到塞纳对面。 白天阳光刺眼,阮宁的眼睛就蒙上了黑纱。 “再不吃饭,菜就凉了。”他不跟妖鸟计较,今天还有事要忙,明日是小诺尔荣耀台授勋大典,他绝不会让上次的事再次发生。 阮宁不说话了,专心吃着菜,偶尔给塞纳夹些他喜欢的。 妖鸟善心大发? 怎么可能,阮宁就没有那玩意儿,那桌上的菜都是阮宁提过的,所以那个“他喜欢的”指的是阮宁喜欢的!!! 温斯顿水榭的小亭子,小亭子里的药炉子正冒出些药雾,柳舟一边打着扇子给炉子扇火,一边看着亭子边上的温泉想念他的蛇尾,变成人腿之后,他都体会不了泡尾巴的乐趣,今夜他一定会成功与少将相合,他的尾巴就能回来。 “我这是什么悲情的命。”一根麻花辫的柳舟被药雾熏得眼睛水雾。 药罐子熬汤药这种谈情说爱必备的你侬我侬片段,要么是亲亲熬给自己喝,要么是自己熬给亲亲喝,他倒好,自己熬给自己喝!! 当伊泽诺尔刚把那劳什子“补补”药倒进药罐子,连水都没掺,就接了个光脑,跟他说有点事要处理,过会儿回来熬。 算了,天色已晚,等伊泽诺尔回来熬药,浪费的是他做/人的时间,柳舟就自己动起了手。 “这些是少爷派我送来的晚食,说是冕下想要晚上吃,少爷马上就回来了。”管家虫温伯带着几个仆虫端着晚食来了。 有柳舟喜欢的肉多骨头少的肉骨头,还有些清粥小菜。 “多谢温伯。” 药都要熬好了,少将怎么还不回来?柳舟放下扇子,起身去拿桌上的棉帕。 “不是说了等我回来熬。”伊泽诺尔接过柳舟手上的帕子,提起药罐子往瓷碗里倒药。 本意是想说我怕你烫着,但因为语调冷硬就带了些责备的意味。若是别的雄虫听了,抓起药碗就砸了过去。 柳舟不会,爱冷花的人都长了双抽丝剥茧的耳朵,能听出不善言辞里藏着的关切:“熬药等得太久,我怕待会儿时间不够用。” “你等会儿有事要忙?”伊泽诺尔端起药碗放到桌上。 忙了这么久,他早就饿了,夹了一筷子辣子鸡块,结果被柳舟连碗带盆端走,换成了一碗清粥,这些清粥小菜是给他准备的? “吃清淡些,我等会儿忙完,你才不会难受。”柳舟把伊泽诺尔面前的辣菜全都端走了。 伊泽诺尔脸上爆红,所以柳舟说得时间不够用是做他的时间?! 看来柳舟对这次看病也抱有很高的期许。 那就试试。 “我吃好了,你记得喝药。”伊泽诺尔顶着张滚烫的脸进了卧室。 “宿主,好香啊!”零三七终于睡醒了,闻着味儿就飘到了桌子。 “你那堆零件要是不怕烧焦,随你吃。”柳舟啃着最后一根肉骨头。 许是人的气质是刻在血脉,就是狗啃骨头的动作在柳舟做来都有君子玉树的清雅。 零三七是感觉不到柳舟的风风韵韵,只道狗东西又在嘲笑它,桌子上有碗闻着就苦不拉几的汤水:“这就是少将带你看病后买的药?” “它治什么?”柳舟没喝就是在等零三七醒。 “你今晚想不想跟他探花?”零三七扫描完碗中药,没直接说结果,而是反问。 “嗯。”柳舟说。 “那就别喝。” 喝了就搞不了。 “治什么?”喝不喝,他也搞不了了。 丫的,狗东西老找不痛快! 那就别怪它。 “跟你衣服兜里的避崽药差不多,只不过这是雄虫吃的,就…就杀/精/汤!” “呵…”柳舟呆在原地,吐出一个字节。 零三七缩着云雾团就溜了,银链儿眼镜儿都差点抖掉! 主系统太太,救命!! 狗宿主说“呵呵呵…”是快乐,说“呵呵…”是有一点儿不快乐,说“呵…”那就是狗/逼已经放弃按虎口,随时会发疯。 “你在干什么?”伊泽诺尔从房里出来见柳舟端着药碗高高举起似想摔烂。 换了身青白色长衫,洗完后细软的碎发遮掩住太阳穴附近的虫纹,干净地如同天山上盛开的雪莲,对着这样的伊泽诺尔,柳舟发不起疯,他真的舍不得:“伊泽诺尔,我再问你一次,确定要我喝?” “……嗯。” 击碎柳舟最后希望。 “好,我就如你所愿。”柳舟把拿起的药碗喂到嘴边,一饮而尽,砰地放下瓷碗,扯烂那身青白长衫。 第24章 柳舟大战妖鸟 伊泽诺尔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柳舟把头埋在他胸口,只是纯粹的发泄,不带有一点情,也没有任何欲,像是对他的宣判,他已经失去柳舟的喜欢。 “别碰我!”伊泽诺尔推开强/奸他胸的柳舟。 “怎么,你不就想我这样,又在装什么贞女?”柳舟反过来把人绊倒,压了上去。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伊泽诺尔打得毫不留情,柳舟挨了一巴掌,在夜晚尤其清亮,扇得人清醒了许多。 看着柳舟那鲜红的巴掌印,记起柳舟是雄虫的少将大人又有点怕,不会送他去雌诫所吧? “柳舟,我…”嘴硬的少将不想道歉,伊泽诺尔拉起柳舟的手:“要不你打回来?” “……………” 敢打雌侣,他是这辈子不想嗯啊?!! “那你想怎样?” 伊泽诺尔局促不安的样子,终于够浇灭柳舟的怨,跟以往一样,掰开伊泽诺尔的腿环在他腰,单手抱起进了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一夜无话。 一夜难熬。 柳舟熬到很晚才睡了下去,等他醒来时,床上已经只有他自己,身旁没有余温。 站在镜子前穿好衣服,是身绣着雪莲花的白色唐装,多数时候,伊泽诺尔都喜欢给他买中式衣裳,可能是他的那根长麻花辫,又或者是因为他的眉眼,围上红围巾,柳舟推开门走了出去。 “冕下,您醒了,少爷吩咐我在这儿守着,说您醒了,吃完早食,您想去哪儿,就由我陪您去,他今儿个有事要忙,傍晚时分回来接您。”温伯派仆虫把一直温着的早食端上来。 柳舟坐到亭子,啃着肉骨头:“去了哪儿?” “少爷说给您光脑留了言,您看完后要想找他,就给他打光脑。”温伯端来两盘大肉排。 他不懂在星际贫民才吃的肉排,现在他们温斯顿家族顿顿做,少爷说冕下喜欢,想来冕下肯定吃过很多苦,才会喜欢吃这狗爱得肉排,看向柳舟的目光越发慈爱。 柳舟是感受不到温伯的怜悯,一颗心都在伊泽诺尔,打开了光脑: 今天是苍炀之战的授勋仪式,我要提前去荣耀台,那药若你不喜,便不喝,我愿意跟你一辈子不做。 伊泽诺尔是在威胁他,他要不乖乖喝那劳什子灭种药,就不跟他洞房。 没了避崽药,就逼他喝杀/精汤,真是好样的,认定了他放不下他,势必会妥协。零三七说虫族的雌虫不允许避孕,伊泽诺尔买的药一定是从不正当途径来的,为了不要他的崽,还真是让少将费心了。 荣耀台。 苍炀之战,雪刃军团是首功。 还有一个军团也同样战功赫赫,不遑多让,它就是兰莱元帅带领的荡飏军团。 当柳舟到的时候,伊泽诺尔正跟一位年龄相似的雌虫在荣耀台打得难分上下,参加授勋仪式的虫坐满了偌大广场,都在摇旗加油! 雪刃军团的喊“诺尔少将无敌!”! 荡飏军团的喊“加尔少将最强!” 这是军团之间的切磋,每年都得来一回,军雌都是在战场上的生与死里活了下来,就爱看热血沸腾的战斗。 反正也不会有雄虫愿意来!他们就怎么爽怎么来! 伊泽诺尔和兰斯加尔一直以来都是军团之前争相比较的对象,从容貌到实力,从头比到脚,从来难分伯仲。 可惜,伊泽诺尔因苍炀之战精神力过度调用,虫纹上脸,毁了容。 不过,两人同台竞技还是头一遭,这就造就了在场雌虫们的兴致空前高涨! 正当战斗打得如火如荼,两方军团喊的热火朝天时,伊泽诺尔突然被摔下荣耀台,手中银剑脱手。 速度之快,在场的虫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同为元帅的兰莱和塞纳。 艾斯连忙跑上前,把他家少将扶了起来,诡异的是,荡飏军团欢呼胜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全场的雌虫静看柳舟一步一步从门口走到伊泽诺尔面前,伸手擦干他嘴角流出来的血,捡起地上那把伊泽诺尔脱手的银剑走上荣耀台,看了已经回到座位的兰斯加尔一眼,朗声道:“下来。” 这一声下来。 星际活跃虫们又开始活跃了!荣耀台的直播球十八方位全程无死角同步。 [雄虫阁下最珍贵]:啊啊啊!冕下他来了!! [雄主何时来看我]:冕下说得下来不会是对兰斯加尔少将说得吧! [军雌战无不胜]:虽说冕下宠妻人尽皆知,但是伊泽诺尔输了,让雄虫来出气属实不要脸! [是雌虫不是军雌]:谁说不是,帝国律法在上,哪个雌虫敢对雄虫动手,还不是乖乖跪下认罚!! [军雌从不服输]:就是,就是,丑雌多作怪!! [亚雌才是最香的]:同上!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同上!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同上! 伊泽诺尔的面子有些绷不住,清冷的脸煞白,他不愿要柳舟去为他出头,但他也不敢叫柳舟下来,拂了柳舟的体面。 兰莱刚想站起身下去,替兰斯加尔平柳舟的不快。 然而,一个直播球抓住从观众席走下来的人影,兰莱不动了,星际活跃虫们不骂了。 一身红袍贵族服的雄虫,双眼蒙着透明黑纱,优雅随性走下台阶,走上荣耀台,也对观众席道:“元帅大人,借你的剑一用。” 塞纳一愣,抽出佩剑扔向台下。 一只翼展十丈的雪鸮,利爪抓住飞下来的佩剑送到阮宁手中。 十层楼高的黑蛇也冲出柳舟身体。 #两位顶级冕下的对决,蛇与鹰的巅峰角逐#爆 #帝国顶级雄虫现身军雌荣耀台#爆 从来没有雄虫去军雌们的荣耀台! 这次不但去了,还一去两个,还每个都是顶级! 军雌官方直播间瞬间挤爆! 程序虫疯狂加班修后端。 “少将大人,看好了。”柳舟对台下的伊泽诺尔说。 伊泽诺尔一愣,柳舟让他看什么? 不会是让他看柳舟手刃奸/夫吧?! “野公的”这事还没气过? 塞纳也在猜妖鸟和柳舟的关系?! 绝对旧识。 两人皆仗银剑,精神力兽化的鹰蛇分站荣耀台两端,两剑相撞,一招一式凌厉至极。 起先以为两位雄虫冕下的切磋是军方求来的节目,为苍炀之战助兴,看着看着,星际虫们看出来了,这他雌的是在虐他们啊!! 那一招一式皆是伊泽诺尔与兰斯加尔的复影。 [雄虫阁下最珍贵]:啊啊啊啊!此处有万千个啊! [雄主何时来看我]:天哪!两位冕下的记忆力逆天! [军雌战无不胜]:宠妻宠到我们脑子都不够用的地步! [军雌从不服输]:你们听到柳舟冕下在赴战时对少将说得那句:“少将大人,看好了。” [亚雌才是最香的]:所以柳舟冕下是打给少将看,他在教少将怎么反败为胜!!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他好宠,我好爱,便宜伊泽诺尔那个丑八怪!! [一个长得像亚雌的军雌]:楼上的,嘴巴干净点,少将出生即巅峰,苍炀之战直接封神,是你们能吐口水的!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那是柳舟冕下没见过我们貌美动人的亚雌!! [雌虫想结婚]:楼上的还敢接话,除了少将,我们都是金银花露水,败火! 星网屏幕开始满屏刷金银花露水… 金银花露,那是柳舟第一次在星网网暴前维护他。 伊泽诺尔笑了。 继昨夜的心酸,他好像拿回来了柳舟的喜欢。 一二十招过后,打到伊泽诺尔快要飞出荣耀台的那幕。柳舟拿着那把伊泽诺尔落败的银剑,重复伊泽诺尔当时欲割兰斯加尔脖子时的一瞬犹疑,阮宁却是毫不犹豫的刺向柳舟喉咙。 伊泽诺尔的心提到嗓子眼,蹭地站了起来。 “少将,舟哥他们只是切磋!”艾斯拉住想要动手的伊泽诺尔。 但是柳舟到底不是伊泽诺尔,他的犹疑是装的,在阮宁封喉时,那枚蛇鳞从伊泽诺尔颈间飞出化作墨针直抵阮宁眉心,各自逼退对方,最终两人平局。 荣耀台爆发一片叫好! 虫神的! 看得他们都差点上台去喊停了! 那滔天杀意不带任何犹豫!! 以弄死对方为己命!! 兰莱和塞纳看懂伊泽诺尔输在了哪里。 阮宁收了剑,迈着只觉无聊的步子走回塞纳身边:“这就是你那雌弟弟,有点儿蠢,今天我给他上了回学,我欠那条蛇的恩情就两清。” “你跟柳舟是什么关系?”塞纳把佩剑插回剑鞘。 “刚刚我表现的还不明显,想弄死对方的关系。”阮宁毫不避讳。 塞纳懒得理妖鸟,也不是不相信阮宁的话,是看过他们打架,这两人没有你死我活,只能同归于尽! 那他操个萝卜的心! 都死了,就不会影响他跟小诺尔的感情! 完美。 阮宁从不欠人情。 这次他配合柳舟给那个有些蠢的雌虫提个醒,还了异种王核的情,他跟他们就互不相欠。 伊泽诺尔当然知道他败在兰斯加尔对他没有犹豫的杀意,而他心软。柳舟以身试险是在告诉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至亲残忍,若柳舟死,他会疯。 当时站在台下看他犹疑的柳舟,也是同样的心情吗? 柳舟欢喜他? 不,肯定是他死了,没断奶的宝宝没有胸肌嘬! 伊泽诺尔看到柳舟朝他走过来,眼睛又开始躲闪。 他总觉得柳舟在生气,于是少将抿了抿嘴,叫道:“雄主…” “现在又是雄主了。”柳舟把银剑丢给艾斯。 “一直是,从你上次在荣耀台救下我时就是。”伊泽诺尔躲闪的眼忽然定定地盯着柳舟。 这是在跟他示好?! 柳舟心里动容,他的冷花很少说情话:“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 生蛋。 两个字还没问出口,就听台上的司仪拿着个金话筒,四方环绕的音响声音贼大:“下面有请伊泽诺尔少将上荣耀台授勋!” “等我回来。”伊泽洛尔又恢复了清冷模样。 柳舟脸色肉眼可见变黑,他就是想心无芥蒂睡他老婆,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跟他过不去! 因为你是狗,不干人事! 远在温泉假荷花上的零三七小声哔哔。 第25章 戏谑·探花1 荣耀台上的伊泽诺尔即使虫纹侵占半边脸,依旧意气风华,站在他身侧的兰斯加尔,一头长发绕了一截绿色丝萝藤,眼若桃花,脸上白净,比起伊泽诺尔的冷硬,桃花更宜室宜家,但柳舟的眼里只有那朵冷花。 花冷才情绝。 伊泽诺尔的爱隐忍却至烈!柳舟想他要是有天死了,凭伊泽诺尔的冷情绝对能为他守完余生的寡。 “少将,我这个人有些恶劣,受不了别人染指我捧进眼珠的宝贝,所以我死了,你得为我守寡,否则我一定死不瞑目。”柳舟弯了弯小指,他不管虫族是一妻几夫,他一定要伊泽诺尔只有他。 哎呀! 这还要感谢零三七,时至今日,柳舟都不知道虫族是个一夫N妻制的总攻王朝,还以为是他们那一妻万夫制的寡王大陆,天天一睁眼就想着要努力争宠! 塞纳将苍炀之战的军功章佩戴在伊泽诺尔胸口,兰莱挂在兰斯加尔的胸前。 奏乐,升帝国万蝶舞旗,全体起立目视帝旗冉冉升起,柳舟看见万蝶舞旗下的伊泽诺尔鲜衣怒马,想到这样的少年会在他怀里梨花带雨,有种屌丝染指千金的猥琐征服欲,这就是娶少将的快乐?! 在帝旗升上旗杆顶端,授勋仪式落下帷幕。 还有一场庆功晚宴。除了军部的军雌们会参宴,到场的还有一众贵族,当然高阶雄虫们也会受邀请出席。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相亲会。 在简单点,沙杳会来。 但现在,去庆功宴的路上好像出了点乱子,塞纳和伊泽诺尔站在一辆一看就贵的悬浮车前,表示不想认刚刚在荣耀台上狂霸酷炫拽的冕下大人,是这两无理取闹的货。 “滚。” 柳舟一脚踹关车门。 “元帅媳妇,待会儿帮我赔钱。” 阮宁一脚踹向车胎。 胡闹个什么! 元帅也很穷得好不好! “大人,你吃的又多,我养得很难,还望大人垂怜。”塞纳嘴上示弱,实际一脚就踢掉阮宁踹在车胎的脚。 晚宴出席的虫众多,没多余的车。以塞纳和伊泽诺尔的关系,理所当然地坐伊泽诺尔的车去铜雀楼。 那一看就很贵的车,自然是“公主殿下”的! “他是我兄长,还是我顶头上司,还请雄主体谅。”伊泽诺尔拉开柳舟踹关车门的脚。 年下攻小嫩葱! 不能凶! 为了那声“还望大人垂怜”阮宁坐上了后座。 因了那声“还请雄主体谅”柳舟坐进了副驾。 车上四人的气氛冻的空气都要吸不动。 “雄主跟阮宁冕下怎么认识的?”伊泽诺尔想他是车主,在这车上还得由他缓和气氛。 “像刚才在荣耀台那样,他想弄死我,我想整死他,结果都没把对方送上路,就认识了。”柳舟屏住呼吸,实在不想跟这瞎鸟呼吸同一片空气。 “弟弟,选弟妹不仅要贤良还要挑长相,这黑蛇丑不拉几,影响你生育。”阮宁闭上眼睛,实在不想透过前车镜看见这丑蛇。 谁他娘的弟妹?! 他少将老婆就喜欢他是条黑蛇! “雌兄,这兄嫂得罪了神仙,生来残废,日后会是你的拖累,不方便离婚,可以考虑丧偶。”柳舟捡最锋利的刀往阮宁心口扎。 谁他妈的兄嫂?! 他瞎吗?连小刺玫的小雏菊都看得到! 他只是眼里无光。 阮宁哂:“弟弟,这弟妹别艹。” 柳舟嗤:“雌兄,这兄嫂日抛。” 别艹,确实还没艹,柳舟早泄怎么搞,伊泽诺尔沉默不语。 日抛,日后就该抛,妖鸟那烂技术,塞纳觉得十分道理。 “你那什么表情?!”柳舟看着伊泽诺尔若有所思的样子,更想弄死阮宁。 “你想换鸟?”阮宁见塞纳一脸说得很对的神情,恨不得宰了柳舟。 论死敌娶了两兄弟该怎么斗下去? 要么分手! 要么丧偶! 零三七推了推银联儿眼镜儿,高深莫测。 瞥了眼面对强受色厉内荏的阮宁和柳舟,零三七冷笑:看这两攻不如狗,它撤回刚刚说得所有。 阮宁:不如? 柳舟:谁狗? 铜雀楼终于到了。 柳舟拉着伊泽诺尔走南门,阮宁拽着塞纳走北门,生怕谁蹭了谁一点热量的模样。 铜雀楼是帝国最高端的酒楼,仿的是古地球宋朝期的黄鹤楼。楼外铸了对铜黄雀。整个楼体形如宝塔,共修五层,壮丽辉煌。整个建筑具有独特的古风美学,与蛇山脚下的万蝶大桥交相辉映,登楼远眺,帝国主城的风光尽收眼底。 对于这种帝国高层与贵族的相亲会,一般都会有直播球同步给帝国虫民。 “冕下日安。”兰斯加尔换下少将军装,穿了一身淡金色贵族袍,带了一对祖母绿项链,用一条绿蕾丝束着长发,看起来高贵典雅,端了一杯红葡萄酒,“诺尔,今天在荣耀台我不是真的想伤你,别放心上。” “皇子表哥多虑了,切磋就该全力以赴,是我不够成熟。”伊泽诺尔拿过巡楼酒侍端的一杯果酒,跟兰斯加尔对碰,抿了半口。 兰斯加尔,帝国唯一的皇子,虫帝兰溪的雌子,兰莱的侄子,伊泽诺尔的表哥,两虫同年出生,只差月份,同取了一个“尔”字。 “没有误会就好,你带冕下尽兴。”兰斯加尔端着酒杯走了。 柳舟盯着兰斯加尔离开的背影:“你跟他关系不好?” “他好看?”伊泽诺尔盯着柳舟。 “嗯?”柳舟看向伊泽诺尔。 “……没什么。”伊泽诺尔目光又躲开了,他刚刚是在为柳舟看兰斯加尔一眼吃醋?! 实在太善妒。 怎么能这点小事都在意。 “不如你。”柳舟凑到伊泽诺尔偏过的目光下,笑得温柔:“可以吃醋,我会哄你。” “…我…”伊泽诺尔的耳尖尖又红巅巅,“你刚刚问了我什么?” 柳舟掏出伊泽诺尔脖子上戴的蛇鳞,用那枚捂不热的冰凉去触碰那发烫的耳朵,结果凉没褪下来,红得更厉害了,柳舟轻笑:“你跟他关系如何?” “挺好,但不如塞纳。”伊泽诺尔被柳舟撩得咬牙,却没躲。 “小心他,在荣耀台上他对你的杀意不是装的。”柳舟很满意伊泽诺尔对他的亲昵。 “没有道理,我雌父是外嫁,我不可能跟他争帝位,我们雪刃军团效忠帝国,我将会是他称帝后的得力干将,从小到大,我也没得罪过他。”伊泽诺尔从各个方面也找不到兰斯加尔想杀他的动机。 “也罢,你且干净着。”柳舟把蛇鳞放回了伊泽诺尔的衣领下。 得罪这种事,从来不是你觉得没有。 伊泽诺尔不太喜柳舟这句话,什么叫他干净着,言外之意是柳舟要替他去趟污水,他一个顶天立地的雌虫,需要雄虫去为他委屈求全? 那是对他的侮辱!! 他能护的下柳舟,就像他保卫了帝国。刚从荣耀台下来的少将大人,无疑是骄傲的。 “少将,快过来,兄弟们都等着敬你一杯!”艾斯一个高兴把手就搭在伊泽诺尔肩膀,“舟哥,借少将一会儿。” “把手拿开。”在伊泽诺尔身上任何不是他的东西,柳舟都觉碍眼。 艾斯连忙收爪,舟哥看着温柔贤良,丫的占有欲这么强!他一个雌虫,能对少将有啥非分之想! 能! 毕竟伊泽诺尔以为他是雌虫,也愿意跟他做,说明他的情敌除了公的,还有雌性!!! “就借半个时辰。”柳舟看了眼光脑。 “好咧,舟哥。”艾斯做了个致敬的动作。 “那边有肉,很多。”伊泽诺尔指了指东南角,跟艾斯走了。 柳舟挑了下眉,朝伊泽诺尔指的方向走去,他本来想在授勋仪式结束后,问伊泽诺尔为什么认他当雄主就是不肯怀他的蛋,但因为阮宁那瞎鸟在车上一直没能问出口。 他怎么可能在阮宁面前提雌侣不愿意怀他种的事,绝对不给瞎鸟嘲笑他的机会! 回去就问。 今晚就问。 先吃饱,要是问得结果好,他今晚或能探花! 他想跟伊泽诺尔毫无芥蒂的上床做。 都怪那瞎鸟! 害他现在还得憋着! 柳舟吃饱肉,瞧见有个角落安静,结果就碰到了妖鸟,也是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翻着光脑,不知在看什么,柳舟转身就想走。门外来了人,铜雀楼里的高阶雌虫们活跃起来,声音嘈杂,柳舟一时找不到去处,坐到阮宁对面。 “见过沙杳冕下!” “沙杳冕下日安!” “沙杳冕下今天也是来相亲的?” 进了位雄虫,不同于别的雄虫普遍身材矮小,这虫个子很高,头上有一对灰兽耳,拖了条蓬松尾巴,眼睛圆溜溜湿漉漉,人畜无害的紧,一看就能勾起雌虫们的母爱。 “这小可爱能当大反派?”零三七不知何时又飘到了柳舟脑子海里,它刷光脑时了解到阮宁与沙杳结怨颇深。 “能,狼装乖,是为了咬死人。”这雄虫的精神力兽体是灰狼,柳舟挺开心,阮宁和沙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报仇,别给我媳妇惹腥。” 言外之意是,自己擦好屁股,别塞纳捞不了你,又来找伊泽诺尔。 “我是魂穿,他欺负的又不是我,只要他之后别招惹我,犯不上报仇。”阮宁手指一直刷光脑,他得找个事儿做,赚钱帮塞纳买性激素,他可不想把他的性激素给别的雌虫闻,“再者,你垂涎的千金公主尚且不是你媳妇,在我面前优越什么?” 阮宁的眼瞥下一楼。 伊泽诺尔被人撩开的手腕上鲜红的守宫砂,像一记耳光响亮地扇在柳舟脸上。 第26章 戏谑·探花2 任谁都没想到,荣耀台众目睽睽之下,黑蛇精神体就迫不及待埋胸肌的柳舟,居然还没碰伊泽诺尔! 那点象征贞洁的朱红砂此刻成了最大的笑话。 星网活跃虫们满屏圈伊泽诺尔光脑,冷嘲热讽为何冕下还没把衣服脱掉!是灯光不遮丑还是他钱没给够? 所有虫都在嘲伊泽诺尔空有万贯身家,那张脸也让柳舟下不了嘴。 全星际的虫都认为是柳舟不愿意。 只有同样来自寡王大陆的阮宁认为,绝对是伊泽诺尔想要“守身如玉”,看向柳舟的眼神越发戏谑。 “哈哈哈…伊泽诺尔,冕下就算在荣耀台救下你,也照样嫌你这个许过人嫁的破鞋脏!”这位拉扯着伊泽诺尔袖口,惹得守宫砂暴露的雌虫是布朗尼的雌君,雪刃军团的一个军官。 上次荣耀台布朗尼被柳舟断臂后,回家吹毛求疵地折磨他的一众雌虫,身为雌君,这雌虫被打得最惨,布朗尼辱骂他废物无能,他被贱踏地有多狠,就有多嫉恨伊泽诺尔。 “你现在跪着求我雄主收你做个雌奴,舔高兴了兴许能给你破个处!”那雌虫的讥诮都要喷到伊泽诺尔脸上。 “……”让他怎么说,他的守宫砂还在,是因为他雄主早/泄!伊泽诺尔眼神冷凛。 一楼的雌虫们,有嫉妒伊泽诺尔的,有被伊泽诺尔得罪过的,有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此刻找准了机会,都附和着星网直播对伊泽诺尔指指点点。 “你们要想找不痛快尽管吐口水,冕下在楼上看着!”艾斯看向站在二楼的柳舟,他相信他送给少将的药一定能让少将重获美貌,到时候舟哥就会要了少将! 一楼所有虫都跟着艾斯看向楼上的柳舟。 柳舟满脑子都是好样的,好极了,全星际都知道他媳妇不肯跟他困觉了,还是当着死瞎鸟的面狂甩他耳光,十丈长百尺粗的黑蛇从二楼栏杆悬空垂到一楼地面,蛇尾触底后,直立起巨大的蛇头,近三层楼高的黑蛇,幽绿的眼睛像极了野坟堆里的鬼冒火,蛇尾朝着伊泽诺尔甩去。 “少将快躲开!”艾斯大喊! 伊泽诺尔就像中了咒,眼睛木然地看抽过来的蛇尾,纹丝不动。 就当艾斯抖着腿骂着自己看走眼时,那粗的两只手抱不住的蛇尾完美避开少将大人,将扯着伊泽诺尔衣袖的雌虫抽飞出铜雀楼外四丈远。 黑蛇头低下来拱伊泽诺尔的手,似在道歉自己不该吓到人,没有等到伊泽诺尔摸它又想去蹭胸,被柳舟瞪了一眼,回了体内。 雌虫们又小声叨叨冕下仍旧是那个嫌弃他们是金银花露的柳舟。 所以为什么不碰少将? “……” 为什么! 他总不能说媳妇不愿意留他的种,他在置气! 零三七在脑子海里幸灾乐祸:“宿主,他们马上就会猜你不举!” 当着死瞎鸟的面,他实在扛不下这口巨锅:“都别猜了,我还在学习。” 可惜所有的虫都不把这件事当作柳舟的责任,已经有虫在给雄虫保护协会打电话,状告伊泽诺尔不会伺候雄主需要进雌诫所! “少将,你忘记放袖子了,我很欣赏少将在苍炀之战的表现,你开机甲血战的样子让我敬仰。”沙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伸手把伊泽诺尔那截扯起来的衣袖放了下去。 “多谢冕下。”伊泽诺尔言语疏离。 但在柳舟看来,就是他又要有兄弟了!! 伊泽诺尔居然不避开! 他的少将媳妇居然让那条狗碰了! 他最讨厌长毛的禽兽!! 在兽人大陆,他们就能轻松得到雌性喜爱,在虫族,还要跟他抢媳妇! 伊泽诺尔看了一眼光脑,极淡地看了一眼柳舟,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柳舟更气!! “又把我扔了!凭什么用完就丢!为什么不带上我?”柳舟的虎口都要按出凹槽,“总是这样…” “宿主!冷静!快去哄少将!老攻今天不长嘴,媳妇早晚被人睡!”零三七哧溜一声从柳舟脑子海里钻出来! 丫的,这狗东西的脑子海里又在刮台风,绝对要抽疯,别把它好不容易晒干的猛攻文又泱了! 他哪里不长嘴! 他问伊泽诺尔多次,是不是要吃那破药! 每次都是“嗯”。 让他怎么做得下去。 阮宁蒙黑纱的眼看到巡楼酒侍,招了手,拿了杯酒对着走过来的塞纳碰了下玻璃杯:“小刺玫,庆祝我们要换弟妹。” “是该庆祝我们又省一顿,大人吃饱了就回家,太晚了打车费要加价。”塞纳刚从三楼元帅厅里出来,听说了一楼发生的事,再听到阮宁的话,看着栏杆前的柳舟,又开始已读乱回。 “吾妻甚贤惠。”阮宁碰了杯后,却喝了塞纳手里的酒,“只是夜晚的饿,回家才能吃饱。” 妖鸟! 早晚有一天,精尽鸟亡!! 塞纳扯了扯嘴角,带阮宁离开了铜雀楼。 柳舟眼瞅着死瞎鸟都有人领回家,伊泽诺尔却没有带走他,心中落寞如刀割,一瓶一瓶举杯消愁,人越想要快乐,越难快乐,这愁怎么都浇不灭,便把自己喝多了。 “冕下,少爷说他有事要忙,派我接您回家。”温伯的光脑通话打了进来。 柳舟把接听键按成了关机键,没接到,醉得已经不能生活自理,温伯进了铜雀楼才在隐秘的卡卡角角找到了人,吩咐仆虫把柳舟带上悬浮车。 柳舟把车子里的虫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他想看的脸:“他生气了,他又不要我,他一生气就不要我。” “冕下别怪罪,少爷今晚给您准备了惊喜。”温伯连忙给伊泽诺尔说好话。 “那他为什么把我扔下!还让那狗爪子碰他!为什么不带我走?怎么能让别的狗碰?我好想…想…”柳舟喝得醉,嘴里来回嘟哝。 想打死少爷?! 温伯吓得心惊肉跳,他知道少爷是有些不同于雌虫的叛逆在身上,但是少爷他绝对不可能绿了冕下! “冕下,别想…”多了,温伯急道。 “我想哄他。”柳舟说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啊…这! 温伯地中海的头发都差点干焦:“冕下,您说什么?” “我要去野河…钓螃蟹哄他…”柳舟摇下车窗,吹着风,清醒了一点儿,也就那么一点儿。 雄虫的话,雌虫们都不敢违背,特别是这雄虫还是个醉鬼。 温伯就算知道柳舟喝多了,也不得不把柳舟带去野河,吩咐一批仆虫下野河捉螃蟹,一批仆虫去拿钓螃蟹的杆儿娄的,捉螃蟹的把螃蟹绑在柳舟的杆儿上,忙了好一会儿,柳舟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一篓子横着走的螃蟹跟他们上了悬浮车,倒头就睡。 “唉,冕下醉成这样,白费少爷准备的惊喜,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少爷为一个人买花。”温伯是懂当豪门管家的。 艾斯在温斯顿家门前等得心急火燎!为什么柳舟的光脑关机!!! “舟哥,接电话啊!” “完了,凭少将的骄傲怕是要出人命!” “他雌的!到底去了哪儿!” 艾斯越发暴躁! 悬浮车一停下来,艾斯就飞奔过去拉车门,温伯被吓了一跳。 艾斯顾不得雄尊雌卑的戒律,用力摇醒柳舟:“舟哥,少将被雄保会的虫带走了!他们要送少将去雌诫所学伺候雄主的规矩,你快去救少将,就少将那一身硬骨头,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柳舟的脑子被酒精糊成一坨:“话好多…少说点…难懂…” 零三七一副恨铁不成钢,它要是不帮忙,狗/逼清醒后一定会把它拆了晒太阳:“你媳妇要被人强/奸了!” 柳舟目光瞬间清明,把怀里抱着的螃蟹丢给温伯,打开车门就把艾斯扔了进去:“说。” 艾斯将悬浮车的速度飙到极限,对副驾的柳舟快速解释道:“舟哥在铜雀楼说你们没…嗯…是因为不会。雄保会的虫就以雌功不过关把少将带去了雌诫所,舟哥是不知道,雌诫所里教雌虫服侍雄虫的法子,都不把雌虫的命当命,少将那清高的性子,一定能拼个鱼死网破,少将不准我跟你说,他说你在铜雀楼说那句话就是想他去雌诫所学乖,既然你想,那他就去,我不信,我猜舟哥肯定不是故意说那句话的。” 冤枉! 他只是怕那群雌虫猜他不举,为了面子随口诌的! 想起伊泽诺尔在走出铜雀楼前看他那极淡的一眼,真是气死他了,跟他说一句有那么难,柳舟就想亲烂那邦硬的嘴:“多谢。” “舟哥别客气!少将就是那性子,有时很聪明,有时又钻牛角,嘴巴就像雪地的死鸭子,又冷又硬,但你对他的好,他一定会拿更多的好去还你。”艾斯一脚刹停在雄保会大门口。 “我没怪他。”柳舟下车就往里面跑。 “冕下夜安。”能作雄保会的工作虫,第一件事就是背到帝国所有A级以上高阶雄虫的信息! “带我去见他。”柳舟忍着气,这只是小喽喽,不值得动手。 “冕下先去茶水间吃吃水果喝喝茶,等调教好了,人就给您送回去,随便您怎么弄都不会叫疼,一定让您玩得尽兴。” 工作虫一边絮叨一边想把柳舟往茶水间引。 “啧~非要动手才肯听懂话。”黑蛇精神力卷起工作虫脖子勒到快断气才松开,柳舟复语:“带我去见他。” 第27章 戏谑·探花3 工作虫连滚带爬把柳舟带到十一号雌诫室,又连滚带爬地溜了,艾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深知心气儿高的少将不会想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黑蛇咬断门锁,柳舟打开门又砰地一声关上。雌诫室里四五只凶神恶煞,肌肉横飞的雌虫压着伊泽诺尔跪在地上,四肢又被锁上抑制器。 “雄主都不愿意碰你,跟我装什么清高!” 伊泽诺尔气都不吭一声,周围骂咧的声音突然寂静,许是跟刚才一样,雌虫们打他打累了,他也跟着挣扎累了,双方进入又一轮休停,而这次,伊泽诺尔低着的头看见他面前多了一双脚,以为又是新来的雌诫/师,烦不胜烦。 “滚。” 语气凉到如冰锥刺骨。 “对不起。”柳舟的外套裹着伊泽诺尔身上破烂的单衣,取下红围巾绕在伊泽诺尔腰上打了个定情结:“我说错了话,让他们伤你,对不起,少将,对不起,我想杀了他们,好想杀了他们…” 伊泽诺尔抬头才看见那四五个雌虫被黑蛇尾抽晕了过去,蛇头对着一个雌虫下颌巨张,这是蟒蛇进食的动作,皱紧了眉:“不行。” “你在气我,杀了他们,你就不会生气…”柳舟小心扯掉伊泽诺尔四肢锁上的抑制环,不停小声嘟囔。 “你乖。”伊泽诺尔双手抱住柳舟脖子,拍了拍柳舟头:“带我回去。” “好。”被哄了的柳舟乖得一批,单手熊抱着人出了十一号雌诫室,十丈长,好求/粗的黑蛇召回体内。 艾斯一路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生怕少将找他谈话,在到达悬浮车时,一脸殷勤为柳舟打开车门,恰巧与伊泽诺尔的眼神打了个照面,艾斯下意识就绷紧皮。 “谢谢。”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该听见的人听清。 “少将?!”艾斯先是一愣,而后就开心调侃道:“舟哥跟我道了谢,你们两口子就不用分开说。” 伊泽诺尔:“……” 柳舟觉得这副官委实不错!一定要加雪花银!等他成婚那日,一定要给艾斯包一个三尺厚的媒人礼! 就是他也不知道他的成婚日是哪一天。 愁人呐。 真是好愁啊。 或许艾斯也知道伊泽诺尔今天一大早就派人悄悄准备的惊喜,悬浮车的速度又飙到极限,没过一会儿就把人送回温斯顿水榭庭院。 沿路走来没有一个电灯泡,只有冰山少将牵着人的影子,要进小亭子时,石子路上隔半米燃一盏荷花灯,温泉水里朵朵粉花。 柳舟嗅到飘来的幽香,心狂跳:“少将…它们是真的荷花…” “……嗯。” 你说过两次想在长荷花的温泉里泡尾巴。 柳舟好高兴,有多高兴,拽着人就下了温泉,只手折了朵荷花瓣,覆在伊泽诺尔嘴上,低下头封住唇。 柳大柱的存在一直让人难以忽视,少将大人轻笑一声,像在笑今夜的柳大柱比往昔久了许多。 “别管,你不愿意…”柳舟的眼忍得通红,也忍着,不愿惹冰山不喜。 “我没不愿意。” 柳舟偏过头,很是不信:“可是刚刚在那里,我看见他们把那假…你很生气…” “你也说是假的,不是你的,我为什么要愿意。”伊泽诺尔吐出口中那瓣荷花,又捞了朵荷花放到柳舟手里。 柳舟一怔,所以是他的就可以… 水面涟漪迭起,只剩柳舟一人,没入温泉的人不知在干什么,借助荷花灯,能见柳舟的脸就像六月的天,红地如艳阳高照却又下着雨,小声地抽泣,人都在抖。 “又哭什么?”伊泽诺尔从温泉水里出来,歪着头疑惑,柳舟在伤心,年下攻都是小崽子,眼泪就像碎珠子。 他闻道了酒味,很重的酒味,在雌诫所时他就闻到了,但那时只有一点,而现在,柳舟身上的酒味浓的就像在酒缸子泱过。 是零三七帮的忙,而此刻被压制过的醉意狂卷而来,柳舟才会像个崽子掉着碎珠子,伊泽诺尔有想笑,也有心疼,冰山的语气难得软:“跟你家少将说说,在哭什么?” 这个喝醉的“公的”,听到少将大人柔三分的语气,破天荒得泪珠子掉得更凶:“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相/合…才如此…你嫌弃我…我是条蛇兽…我的崽也是蛇兽…”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为了你高兴。”清冷的伊泽诺尔对一个醉鬼,才肯说了真话。 “可你…不愿意…”那喝醉的“公的”哭得跟个娃娃,控诉一句吸一下鼻子:“又是避子药…又是杀/精/汤…” 胡说八道!! 这两件事,哪一件他做过!!! “我没有。”伊泽诺尔气得好想烤蛇尾。 “我到底哪里不够好…少将大人…”喝醉的“公的”脑子智商只剩三岁,你别说,“公的”就算智商只剩三岁,他也记得找老婆,头埋在大胸肌里,压着声不停说:“好想…合/你…很想你…” 一边火花噼里啪啦一边眼泪Pia哒Pia哒… 让冰山难以为情,伊泽诺尔松了腰上的红围巾,脱掉外套:“闭嘴,我同意了。” 一身破烂的单衣彻底飘在了水面。 那三岁“公的”在听到“同意”后,手从胸口移到身后,惊得冰山眉紧皱,却是体会到极致温柔,待到月过柳梢头,大柱合,温泉水波漾起。 柳舟:“我会带娃…” 少将:“………” 柳舟:“十分会带…” 少将:“………” 柳舟:“你不信?” 少将:“………” 柳舟:“哦,你不愿意…算了…” 柳大柱出了门,就在门口来回。 少将咬牙切齿:“我信!” 柳舟:“少将…我今天没喝杀/精/汤…真的能有的…” 少将一巴掌拍过去:“闭嘴!” 到底哪里的杀/精/汤! 良久。 泡在温泉水里的已经不是双腿,是在水里纠缠的黑蛇尾。 “好了,我累了。” 能不能停了,饶是他身体好,也经不起头一次就没玩完了。 “你累了…” 半兽化的“公的”反应了会儿,单手抱起叫累得人,回了房,以往两米宽的欧式贵族床换成了个鸟毛窝,铺满了雪鹅的羽绒。 铺满鸟毛的窝。 有人说过两次想在铺满鸟毛的窝里做。 伊泽诺尔现在好后悔惊喜准备的太过,让那“公的”才消停的大柱又想闯祸:“不行。” 他真的遭不住了。 三岁“公的”就不说话,也不上床,在床下圈着黑蛇尾,团吧团吧,团成好几圈,盯着伊泽诺尔掉珠子,越来越凶,那架势又要哭抽抽。 伊泽诺尔脑门心疼,太阳穴突突狂跳:“别哭,你来。” 那三岁“公的”没有立马就动手动脚,而是捧起人的脚背落了一吻,问得极其虔诚:“你愿意在铺满鸟毛的窝里合了我吗?” 当然前提是忽略问话内容。 “…………”他能不能装个死? 没得到回应,“公的”哭得更委屈,边委屈还边又问:“你愿意…” “愿意!”可别再说一遍了,他真的很想要脸! 那铺满鸟毛的窝,雪鹅绒翻天,一对尖利的蛇牙咬/破/冰山后/颈,一室蛇莓涩香。 这泛涩的味道,却像一剂春/药。 在半醒半昏的混沌中,少将大人又在百思迷惘,这狗玩意儿是怎么做到一边哭唧唧,一边不遗余力! 很久。 床上洒了阳光,床上的人动了,早上的阳光总是催人起床,不,这他/妈的是傍晚的夕阳! 已经过了四天三夜! 而现在,此刻,正是第四天的黄昏。 伊泽诺尔终于睡醒了。 “唔…”少将大人先是闭着眼睛呻了一声,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挺爽…睁开眼睛就见那酒醒了的“公的”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把他吓了一跳:“你在看什么?”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垂涎了位天仙。”柳舟笑得能滴出水。 “又在胡说什么?”他的脸上虫纹七七八八,莫不是小嫩葱事后,更瞎了? 柳舟无奈笑出声,调出光脑水镜,伊泽诺尔受惊的眼微瞪,水镜里的人脸上干干净净,是曾经的他,那个没有精神力过度运转的他。 刚想起身去照镜子。 嗯? 动不了! 一根两尺粗的黑蛇尾缠了他三圈,那蛇尾巴长得很漂亮,遍布暗花纹,神秘昳丽,一眼惊艳。 伊泽诺尔刚想夸一句好看,就察觉到柳大柱的存在,咬牙切齿道:“相合不是每时每刻。” “少将,每个今生许来生,生生世世许一人。”酒醒了,柳舟就不再是三岁,大概长到了六七岁,好歹幼儿园毕业! 伊泽诺尔:“嗯。” 这话柳舟第二次跟他说,只是每次都要变一个字。 伊泽诺尔随手拿了根浴巾围好去照了全身镜,受惊的眼瞪得更大,脸上的虫纹不仅没了,还变异了! 成了一条黑蛇,蛇尾搭在他脖子,绕到他背后盘了三圈,蛇头埋在他胸口正中央,下颌骨大张对着他左胸。 真…色! 这难道就是被顶级雄虫合了四天三夜的后果?! 伊泽诺尔抿着嘴在思考到底烤不烤蛇尾。 “少将大人,别再扔下我了。”有了蛇尾的柳舟比伊泽诺尔高了,站在身后也能冒出半个头,但他却像条小狗缩着身子在伊泽诺尔肩窝拱。 “别撒娇了,柳嫩葱。” 许是喝醉的柳舟哭唧唧求宠的样子太让人刻骨铭心,少将大人无意识就喊出了口。 “嫩葱?”柳舟嚼着这两个字,在猜少将叫他这个名字是喜还是气。 伊泽诺尔指了指他胸前盘的蛇头,胸口遍布的红斑已化成青紫:“年龄小,体力好,有点儿凶,爱争宠。” 还有一句吃起来贼香,但少将不敢说,怕某人骚断腰! 他可是蛇兽,雌性跟他相合后有他的兽印实在正常,哦,不止,伊泽诺尔的生殖/腔内还有成结。 独属于他的印结。 “呵呵呵…”柳舟低笑,笑得很好听,像个贵气的公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原是去野河给你钓了螃蟹,但少将睡了太久,螃蟹就给雌父吃了。” 所以雌父也知道他下不来床! 少将单出一个呵~:“烤蛇尾。” “你真的想吃?”柳舟认真问。 “嗯,烤焦点,不要葱,呛得我心脏疼。”伊泽诺尔套着衣服,随口回道。 第28章 永远不会是前夫 “发什么疯!”虫化的手附上一层坚硬甲壳挡住砍向蛇尾的刀。 “不剁了它,怎么给你出气。”柳舟的眸子狡黠,他就是要媳妇承认跟了他是“愿意”。 “我要是不愿意,你能进的去!”气死他好了,胡闹个什么,又想让他进雌诫所?!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柳舟端着早就熬好的清粥小菜,放到温泉边的小亭子。 少将大人又吃起来了瓜粥小青菜,只不过那日是事前,这次是事后,也无所谓都是小嫩葱伺候。 但少将真的很疑惑:“我何时不愿意过?” 回想起来,他每一次都留在了里面,伊泽诺尔没有一次阻止,都受了,柳舟也十分迷惑:“你瞧不起我的种,要弄死我的万子千孙。” 瞧不起? 弄死? 小嫩葱在弄他时一直哭唧唧地求他说“愿意生”,原来是为这? 这锅他不背! “这个是你买来吃的,这个是你要我喝的。”仿佛猜到少将大人会赖账,柳舟拿出“罪证”! 一瓶写了“维生素”的药,几包还没熬的中药包。 这就是小嫩葱嘴里的避崽药和杀/精汤?! 伊泽诺尔淡定地舀了块粥里的南瓜,熬的很烂,吃起来很甜,看在瓜粥煮的不错的份上可以给嫩葱解释:“那瓶药是艾斯给的我,他说能帮我恢复容貌,我想着好看点总是好的,就吃了,”说着说着,突然想起艾斯对他的交代:“他跟我说不能让你知道,我忘记了。” 柳舟一听就想去找虫质问。 “你别急,我去问。”伊泽诺尔拉住柳舟的手,给艾斯拨了个光脑通讯。 “少将!你的脸好了?”艾斯一接到投影视讯,就看见脸上干净的伊泽诺尔,一如曾经那朵高在天山巅的雪莲。 “嗯,这药是哪里来得?” 拿起“维生素”,让艾斯看清楚。 “我托家里的亚雌哥哥买的,少将是吃了我的药,才恢复容貌的?”艾斯一副居功至傲的模样。 不是,是被某人艹好的,但他不想说:“为什么不能让柳舟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亚雌哥哥交代的,说这是雌虫们的私房事,不能让雄虫阁下知道。”艾斯一个未出阁的军雌,哪里懂那些暗地里的“违禁”药,“难道是舟哥知道了,他生气了吗?” “他应该不气了。” 哄了那么久,再哄不好,少将大人就要挂个肛肠。 “少将,我听温伯说你四天三夜没出…” 门。 啪。 伊泽诺尔摁断电话。 他不要脸的吗? 柳舟嘴角噙着温笑,原来“避崽药”是美容药,那杀/精汤又是:“少将为什么带我去看雄科?” 美容是因为脸上的虫纹,让他喝杀/精汤是为何… 这…让他怎么圆过去…伊泽诺尔拿瓷勺的手都要不稳,柳舟握住伊泽诺尔颤抖的手,把勺里的粥喂到伊泽诺尔嘴里,他说:“莫要骗我。” 话说到此,少将大人放弃挣扎,视死如归道:“就你两次想入我……柳大柱头抬的很快……头低的也很快……我以为你…你…” “……早泄?” “……嗯。”少将大人煮熟了耳朵。 柳舟总算是听明白了,为什么伊泽诺尔会说以后不管能不能做都愿意跟他,他还以为是威胁他,原来少将大人是在安慰他,感情是以为他不行! 哪里来得庸医! 早泄就要杀/精,没有就不射了?! 呵呵… 柳舟气笑了。 “你可有吃饱?”柳舟瞧瓜粥见底,小菜清盘。 “………………”这话太色/情,少将不敢回。 “少将大人费尽心思给我治病,想来是过不了为相公守寡的日子。” “……………”这锅好大一口,少将不要背。 柳舟单手捞起抿着嘴半天不肯开口的雌虫,往温泉里走,脸上自嘲一笑:“也罢,左右我还活着,能带你过有夫君的日子。” 雌虫的嘴咬得更紧。 温泉水面的荷花开得很艳,一朵一朵清香袭人,他让温伯每天来换一波,谁让某人用真荷花来哄他,他就再也看不了假荷花,想起那日在温泉水下,蛇尾初化,他折荷花以吻他,厮磨了很久。 柳舟还是想要伊泽诺尔给他守寡!不然他能气到死不瞑目! “柳舟。”某人冰箱里冻的死鸭子的嘴终于肯开口。 “我在。” “我从未想过弃你,也未想过不是你,你活着,是我丈夫,你死了,是我亡夫,永远不会是我前夫。” 花冷都纯情。 温泉水里的体温更加炽烈,直到伊泽诺尔暗笑自己果然不会说情话,柳舟都懒得搭理他,听到了一个隐忍笑意的“嗯。” “小嫩葱,高兴了,就放过我,哥哥一把老骨头禁不起你折腾。”伊泽诺尔的手插进柳舟散开的长发,把埋在他胸肌上“烧杀抢掠”的头提溜起来,他真的要歇歇。 “少将大人行军万里不叫累,一定能陪我一月三十二天。”柳舟就着伊泽诺尔插他发间的手,眼里流光熠熠。 又骚又娇! 不怕骚攻会扭腰,就怕骚攻会撒娇。 “行,哥哥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少将的实力!”这撒的好娇成功激起少将大人的傲骄! 黑蛇尾搅动温泉水浪,庭院骤雨初歇逢天亮。 也不知道是谁哭了一夜。 别自以为是,哭得不是少将。 柳大柱被死鸭子气得,身为座冰山,伊泽诺尔为何如此懂拱火?! 破了个洞的小屋里,塞纳桌子下的脚死踩拖鞋上的白猫头鹰,脸上却是十分谦逊:“大人,我的工资卡也交给您了,您要怎么才肯给我信息素?” 死妖鸟抢了他的工资卡,还不肯给他信息素,没钱买雄虫信息素,那个地方的雌虫该怎么办? “别叫大人,夫君,老公,雄主,相公,你选个喜欢的叫。”阮宁叉着饭后小酥肉,姿势优雅。 猫头鹰是肉食动物,他最喜欢吃什么肉? 当然是蛇肉! 在具体点,黑蛇肉。 “宁鸟,原来大人喜欢我这么叫。”塞纳的乱回已经登峰造极,主打一个不爽就乱讲:“求宁鸟给我些您的信息素。” 那桌子底下往死里踩的脚,怕是想叫他死鸟,阮宁没继续拔刺玫花上的刺,塞纳跟他有些像,都有穿鞋也敢脱袜子的不要命,拿出一个玻璃盒子:“你闻过哪个雄虫的性激素?” 神他妈的性激素! “宁鸟不是知道我的钱都拿去买信息素了,帝国所有雄虫的信息素,我大概都闻过,还都挺好闻。”塞纳只觉无聊,闻个代谢物也要跟他讲贞洁是何物? “我喜欢刺玫,也能容忍他有刺,但不代表他扎向我的每根刺,都能拔得出来。”雪鸮的鸟爪放在装满雄虫信息素的玻璃盒。 妖鸟威胁他! “你的!”妖鸟很不好糊弄,塞纳说出那日在帝国医院他对阮宁的算计:“我只闻过你的,救了你以后我查了你,知道你爱红刺玫的香味,故意在你情热时释放我的信息素,我想你知道我的信息素是刺玫花,又知道我跟温斯顿家族的关系,你一定会娶我作雌君,我只算计过你这一次。” 真巧,这具身体也喜欢刺玫花,阮宁唤回雪鸮,把玻璃盒子推给塞纳:“这些性激素是我用你工资买的,这张卡还剩一星币,我们晚上吃什么?” 塞纳:吃屎! 他就是想要阮宁的信息素才算计的人,SR级雄虫的信息素一滴就抵得上普通级别的一缸,在他为国战死后,那个地方的雌虫们就能靠SR级信息素活下去。 那不然阮宁以为他看上了他什么?要瞎不瞎的眼和阴深深的脸?! 该嘲笑他太自恋还是太蠢蛋! 拖鞋上的白猫头鹰都要被塞纳踩断脖子:“为什么不肯用你的?” 代谢物而已,洁癖个什么。 阮宁指了指自己被咬的后颈腺体:“都给了你,元帅昨晚很耐受。” 想起妖鸟昨晚故意放出一屋信息素磨的他像条叫春的畜生,塞纳连已读乱回都觉得是给了阮宁脸。 “零零…”光脑铃声响,塞纳看了眼通讯,“我出去送信息素,过会儿回来接你。” “去哪儿?”阮宁问,他想跟塞纳多待会儿,明天开始他也有事要忙,他找了个事做,好挣钱买性激素。 猫头鹰是不是都很蠢? 他要是能带妖鸟去送信息素,何必多跑一趟:“外面。” “一路平安。”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塞纳的所有,他只是喜欢塞纳,不是活成塞纳。 “小嫩葱,你喜欢蛇莓,也别把我当成蛇莓。”伊泽诺尔伸长脖子看见腺体两个尖牙洞,要不是帝国破除封建迷信,他还以为是妖精咬的。 “这不能怨我,让少将放点信息素,像要你叫相公一样难,雌父叫我们去主院有什么事?”柳舟对着镜子系唐装上死活系不上的盘扣。 柳舟的每一件白衣服上都绣着盛绽的雪莲花,不管明绣暗绣,都有雪莲,也都是白衣,少将大人把这条黑不溜秋蛇当成了白娘子一样捯饬。 “对你来说是好事。”伊泽诺尔帮柳舟系扣子,这文雅的盘扣属实为难了来自莽荒的大淫蛇。 “对你是坏事?”柳舟的手按在伊泽诺尔颈上牙洞,好想再来一次。 第29章 柳强种 “算不上。”伊泽诺尔系着唐装盘扣,回道。 今日白唐装上的雪莲花与以往的有些不同,青花萼处露了一截黑蛇尾,以往少将大人只是暗戳戳的占有欲,这次倒有了些明晃晃的秀恩爱,伊泽诺尔的手都有些抖。 “这件衣服少将喜欢,以后要经常穿。”柳舟看见那头碎发下的耳朵尖尖红巅巅,有点子得意:“我穿衣服脱衣服都为勾引你,下次把蛇头也绣出来,就对着花芯。” 跟嫩葱攻的这几个日日夜夜,伊泽诺尔对柳舟说的话总能联想到他们俩刚用过的“姿势”。 蛇头对花芯,蛇尾探花苞,蛇牙磨花萼… 打住,莫想,别跟柳舟一样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涉黄,少将问:“你的红围巾在哪儿?” 柳舟指了指窗户上的烟青色陶土盆,一朵硕大的雪莲花围了根毛绒绒的红围巾。 “哪儿来的?”伊泽诺尔记起上次,柳舟就是抱着盆红围巾围着的雪莲花,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让他猪油蒙了心,生了属于柳舟的情。 悔不当初! “小寡统送我的探花礼。”柳舟的蛇尾巴得意的晃。 “………………”但凡换个礼名,他都能礼貌微笑,伊泽诺尔的嘴翘不了一点。 “红围巾都给小媳妇,怕你们冷。”柳舟取过红围巾给伊泽诺尔围上。 “也对,我跟它都只能当小老婆…”伊泽诺尔喃喃自语。 若是柳舟听见,又会说冰山少将喜欢乱扣帽子,明明他说的是小媳妇,怎么成了小老婆?! “少将快走。”蛇尾巴圈起少将的脚踝骨,让人跟上他。 自淫蛇鸟毛窝探花苞后,就不喜欢变作人腿,许是换成三米长,好求粗的黑蛇尾,他比伊泽诺尔高出一个眉梢,更重要的,无论做什么,那根黑蛇尾总能缠在人的脚腕骨,跟人连在一起。 这条“乌骚鞭”无时无刻不想把他的什么弄进少将大人的身体。 “冕下日安。” “见过雌父。” 柳舟只觉得文明社会就是礼数多,他和兰莱见面都是各论各的礼。 伊泽诺尔在一旁全当空气。 柳舟想正常,冰山少将有点子叛逆! 不一会儿塞纳和阮宁走了进来,塞纳见面第一句:“小诺尔,你的脸怎么好的?” “雌兄,我…” “诺尔,你的脸?”兰斯加尔进来后也加入诧异。 “皇子表哥,你怎么也关心这个?”让他怎么含蓄委婉地表示是被艹好的… 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少将大人等一个解释,就连柳舟也目光灼灼地期待。 “它没了,换回了容貌。”嘴像冰柜里的死鸭子,伊泽诺尔含蓄不了,拉起衣袖,给他们看朱红守宫砂。 没了! 塞纳和兰斯加尔看向柳舟的眼神犹见鬼神!这得在里面留下多少雄阳,才能把虫纹都泱蔫了! 黑蛇尾得意地圈在伊泽诺尔脚踝,就像个发情期标记地盘的公的,阮宁蒙着黑纱的眼睛都闻到了骚气:“早知道要看丑蛇圈蛇尾,我宁愿晚上去见鬼。” “少将,以后请雌兄就别带瞎鸟,除了添堵,一无是处。”柳舟嗤笑。 “总比某个追了二十六章才追上人的狗玩意儿强。”阮宁耻笑。 “追了才上,我在他心里,上了再追,你在他脚底,莫不是要从十九章追到大结局,你在我面前叫唤什么?”柳舟好笑。 伊泽诺尔认真脸:“什么叫你追了二十六章才追上我?” 塞纳凝视柳舟:“什么叫他从十九章追到大结局?” 柳舟挑了句零三七数落他的话:“看过话本子没,做个公的不检点,追妻追到阎王殿。” 这神一样的公的! “哈哈哈…”塞纳附和着柳舟道,“是不检点。” 哪里不检点? 他提起裤子就把人娶回去了! 阮宁扯掉蒙眼的透明黑纱像鞭子似甩出,黑纱上坠着的猫头鹰爪弯钩直刺柳舟,被黑蛇尾定到柱子上,入木三分。 对于互相看不惯又弄不死的两货,塞纳懒得理,抬脚就往里走准备蹭饭,伊泽诺尔拉上柳舟往里走,前厅只剩看了场戏的兰斯加尔和想弄死柳舟的阮宁。 兰斯加尔拔出黄梨木上的鹰爪钩:“你回来了。” 你回来了。 像是透过躯壳,跟灵魂对话,兰斯加尔知道这具身体的魂换了,但回来二字他有些不懂,他拥有在兽人大陆二十四年的记忆,虽然这具身体跟他一样红瞳白发,身患眼疾,喜欢刺玫花,但在虫族生活了二十四年的人不是他,这回来二字,从何而来。 阮宁接过黑纱系在眼上:“你希望我回来还是不回来?” 是敌是友? “都好。”兰斯加尔说。 这倒让他不知道怎么接话,阮宁转身就进后厅,塞纳带他来蹭饭,至于这位不想跟他多说的皇子,他也懒得撬。 当两个雄虫闭上嘴时,后厅安静得如同没有人,看那四只雌虫吃饭没有点儿声响,阮宁和柳舟在想,被兰莱这座大冰山带出来的,多少都有些“冻嘴”! 柳舟两三下喂饱自己就拿个小锤子,竹牙签,蛇尾圈在某人脚踝就没有松开过,一会儿给伊泽诺尔砸螃蟹腿,一会儿给伊泽诺尔撬螃蟹盖。 那小媳妇样儿,刺得没追上人的阮宁十分不爽,一条丑蛇也能得到雌性的欢心,他长得俊美无双,塞纳对他冷若冰霜,塞纳是瞎了吗! “看你娘们儿唧唧,我还以为少将娶妻。”阮宁端走就剩两三个的螃蟹盘。 “也没说错,确实是少将娶我。”柳舟拾起帕子擦干净手,也不去抢,“少将,螃蟹不能多吃,宫寒不好有孕。” 真他…的宫寒! 这事是过不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伊泽诺尔都有阴影。 柳舟留里面,第二天少将必发烧,要是不让留,那狗玩意儿就会一边哭唧唧一边贱兮兮地往死里弄人,磨的少将难上难下,丢盔弃甲,比起下床挂肛肠,少将宁愿发烧躺床上。 柳舟伺候被他弄发烧的少将就像伺候被他弄发骚的少将一样。 边哭边贱!! 伊泽诺尔想继螃蟹腿之后,他最爱的就是烤蛇尾! 必得是黑蛇尾。 比起杀人,阮宁更享受诛心:“自己种不行,倒怪天怪地还怪起了别人吃东西。” 别说,柳舟也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哪里有问题,为什么他雌性还没怀上,他们蛇兽的生育能力,一击必中,但他努力了这么久,啥也没有。 零三七窝在柳舟脑子海眼睛一白,主系统太太说,虫族雌虫等级越高,雌卵越挑雄阳,该不是它宿主喝了那碗杀/精汤,种真的不行?! 接下来该不是兰莱岳父丢给宿主一张星卡,要它宿主拿星卡滚? 那它这一夫一妻制统高低得被搞报废?! 零三七抖得眼镜儿上的银链儿都在晃,兰莱开口了:“怀…” “冰山雌父,别不要宿主,不是宿主种不行,是少将给我宿主灌了碗杀/精汤,别赶我宿主走…呜呜呜…”零三七抽出个帕子鬼哭狼嚎。 杀/精汤,怀不上? 常年冷脸的兰莱表情寸寸皴裂,他那逆子怎么敢的?! “我…哈哈哈……笑死我了…”阮宁从来没有见丑蛇的脸皮这么崩裂过,“弟弟,你真棒!” 塞纳和兰斯加尔一时不知该看伊泽诺尔还是看柳舟。 都猛啊! 柳舟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按在地上摩擦起火,烫的他疼,自家老丈人要把他赶走?难道阮宁就是老丈人看上的新雄性?好气啊,真是气人呐:“雌父,您雌子欺负我,还请雌父给我点时间,我柳强种要是一年后我还不能让少将当娘,我走。” 柳强种?! 冰山少将的脸一寸寸开裂,嫩葱是怎么有脸说出这三个字的?! 兰莱也有些绷不住脸,得亏他当了几十年的冰山,才维持住脸上的得体:“伊泽诺尔,怎么回事?” 兰莱深幸柳舟不懂虫族规矩,要不然他这逆子进雌诫所就像进家门一样勤! “雌父,我…” 我以为嫩葱早泄,然后带他去看了个中医,因为没有就不射,那庸医就搞了碗杀精! 让他怎么说? 伊泽诺尔的脸都憋得发青:“我没欺负他,是误会,”抬眼看了看兰斯加尔,抿嘴道:“他是柳强种。” 柳强种听到少将的认同,心情舒服不少:“少将,我一定让你当妈。” 他不想当妈,但他不说,柳嫩葱一听他说不,能把他烦死! 哦,现在是柳强种! “………那你加油。”伊泽诺尔艰难微笑。 少将还让他加油?! 他就说他雌侣很强,一定能陪他一月三十二天!柳舟舀了碗汤夹了个猪腰子放在伊泽诺尔面前。 少将:“……………”滚。 想起伊泽诺尔四天三夜没下床,兰莱终究放心下来:“冕下还小,不必着急,今天我叫你们来,是有事交待,冕下明日要去读书,加尔恰好要去帝国军校任职,塞纳和伊泽诺尔参加完苍炀之战的授勋仪式,也该回边星驻扎。” 所以是个诀别饭? “雌父,你让少将去边星?”兰莱是故意把他跟伊泽诺尔分离两地。 “那是他该做的。”兰莱意有所指。 柳舟看了一眼兰斯加尔,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对他好的事!圈在脚踝骨的蛇尾开始不安分:“少将,我们明天去领婚书可好?” “我今晚就走。”伊泽诺尔忍着蛇尾一轻一重的碾磨。 “啧…”阮宁一看伊泽诺尔的神情,就知道是在推脱,还真的不想跟丑蛇领婚书。 谢菩萨保佑! “大人,我们该回家了。” 塞纳连忙拉起阮宁离开,坐到那辆十几年还没被强制报废的悬浮车,阮宁问:“沙杳也会去帝国军校?” 第30章 苍炀边星·雌虫狂暴 “会,威尔森被皇族兰氏限制进入军部,沙杳晋级冕下,情况就不一样了。”塞纳敲着方向盘,柳舟进军校就是为兰氏将来能与威尔森抗衡。 “那还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宁鸟也想去读书?”塞纳听出了门道。 “我去挣钱,靠元帅微薄的工资,我们可能要天天打秋风,可惜,现在是冬天,没有秋风。”阮宁还作势望向窗外,正飘着雪花。 塞纳淡定接话:“大人可以再娶。” “我去帝国军校拍逗音小短剧,挺挣钱,才能买得起小刺玫每月所需的性激素,可能会有些感情戏,你别吃醋,我的两个鸟只给你稀罕。”可能来自兽人大陆,雄性都长嘴,绝不允许有误会,阮宁解释的很清楚。 谁稀罕妖鸟的鸟玩意儿! “我今晚要上军舰去边星,你若想好去军校拍逗音小短剧,跟沙杳碰上最好绕着走,实在躲不过就去找皇子殿下。”边星条件艰苦,塞纳也不想带上个娇花般的雄虫。 “兰斯加尔未必想跟我有交情。”阮宁想起在前厅兰斯加尔对他说“都好”,明显对他就是个无所谓的态度。 “大人说笑了,怎么是你的交情,用的是我的交情。”塞纳挑眉。 那一脸“耀武扬威”的样子,阮宁觉得颇为有趣:“是在跟我邀功?” “还请大人保重自己。”塞纳郑重。 这临别前的关切话,阮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若有不测风云,恳请大人捐赠腺体。”塞纳两眼放光。 阮宁阴恻恻的眼,看清塞纳就不会心疼他一点。 该死的性激素! “我捐赠腺体,元帅不怕下辈子在雌诫所度过?” 雌诫所,雌诫所,不是用雌诫所威胁他,就是用信息素奴化他,让他像条发情的狗去求阮宁,塞纳攥紧的手差点把方向盘给撅了! “我他妈跟你拼了!” “你再骂,晚上爬都不爬上你的军舰。” “老子…”塞纳一见阮宁那阴森森的眼,暴脾气都被吓歇了气:“老子没骂…” 才怪! 温斯顿庄园,饭局还在继续。 “叔雌,诺尔,你们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柳舟冕下。”兰斯加尔只是平常地客气,好像知道兰莱的用意,但也没有表现出殷勤。 “我明天要去军校读书,”柳舟看伊泽诺尔吃得差不多,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少将回屋帮我收拾收拾行李。” 结合柳舟的表情,少将大人认定小嫩葱想说的是“回屋收拾收拾你”! “皇子表哥,慢用。”伊泽诺尔跟在柳舟身后。 主院回水榭那一路,两人一前一后,静的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路过温泉水潭,浮着的荷花被风雪吹打得晃荡,就像曾经水里两人的沉沦。 零三七只觉得少将要是不给个好听的解释,这件事一夜没有个十次,它过不去! 站在水潭的石子路,柳舟也不指望冰山里的死鸭子能先开口:“伊泽诺尔,你再把我扔下一次,我就真的是那个雌性的了,也不穿你给我买的雪莲花,也没人给你闻雪莲香,也没人给你砸螃蟹腿,也没人给你…” 在兽人大陆,换夫是雄兽的耻辱,是雄兽床上无能的体现,他哪里表现的不够好,一夜能到天亮,他们才在一起多久,就要把他换给别的雌性,这就把他睡腻了?! “雄主…”看小嫩葱越说眼睛越红,又要哭了,伊泽诺尔连忙轻唤了一声,“没扔下你…别气…” 又叫雄主,每次惹到他就温柔贤良地叫雄主,他也贱,就吃高冷少将示弱的一套:“下水说。” 柳舟走下温泉,伊泽诺尔没脱衣服跟了下去,泉水泱到腰往上半寸,却被柳舟拉着沉入水底,再出水时,外套已经浮在水面,湿透的白衬衣紧贴在鼓鼓囊囊的胸肌,柳舟没像以往一样贴上去就嘬,背靠在岸边。 水下黑蛇尾撬开伊泽诺尔皮带扣,往里探:“我做你说。” 小嫩葱越混越有种! 少将大人只是嘴硬不是头铁,不该拱火的时候也不找难堪,纵着蛇尾放肆:“当初帝国初建,威尔森与兰氏争皇权落败,至此被禁入军政,也许虫神对兰氏有不满,兰氏生不出雄虫,虫帝只能联姻,帝国边境不稳,需要军团镇守,边星我必须去,那里大漠孤烟,黄沙蔽天,你没必要跟我去受罪,若你真的想跟我走,等到皇子表哥有后,你来就是,柳强种。” 柳强种?! 所以老丈人想兰斯加尔借他的种?!毕竟只有他不姓威尔森。 蛇尾从裤子钻到衬衣,磨着胸肌,然后停在肚脐。 “我的东西只能塞进你的你肚子,要是他们愿意,过继也不是不行。” 怎么,这小嫩葱的意思是一辈子只跟他这个雌虫做,真是可笑。 去了醋味儿的嫩葱又肯埋头在大胸上盖章子,伊泽诺尔的手拂至柳舟脑后,拔下挽头发的黑蛇簪,笑着抵在柳舟颈动脉:“小嫩葱,本少将今晚真的要登军舰。” “我知道,所以温泉水里只是收个利息,剩下的到边星在找你要账。”柳舟捞过朵荷花,别在耳后,头发太长,影响他发挥。 雌父的话他只管带到,他又管不到柳舟,事情说清楚,留与走都是柳舟的自由。 过腰黑发,粉泠新荷,渌水眼瞳,明艳绝尘,怎么看怎么像“女妖精”。 被个“女妖精”摁在身下嗯啊,少将总觉得他自己弱爆了,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凭借万夫之勇当上的少将? “女妖精”把少将摁到出呻,忽然伊泽诺尔听到不属于他的雌虫呻,眸光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看见柳舟用他光脑放着虫爱片。 “你在做什么!” 当着他面,听别的雌虫叫,是在嫌他没有那雌虫会喘? “怕你睡腻了我,要多学习,让你天天不重样。”柳舟边看边往脑子里记,这可是零三七的什么主系统给的,囊括三千位面的男男之欢。 他可不想哪天少将说他来来回回只会这几样,就把他换给别的雌性当雄奴! “天天?”少将大人只抓住了这重点。 “怕什么,白天你要带兵,也只有夜晚归我,除去你晚上要睡觉,大概一天也就一两个时辰罢了。”柳舟语气遗憾。 什么?!两个时辰都要来弄他!少将大人觉得柳舟要跟他去边星那点子甜蜜全成了恐惧! 光脑“钉钉钉…”响,军团有令的通知铃,伊泽诺尔也管不得柳舟正在他内,按了接听键: “少将,边星暴动,元帅吩咐我们提前两个星时出发,速到军团。”艾斯的话在此刻就像“斩立决”,柳舟一脸被催命的阴沉。 “……嗯。”伊泽诺尔挂断电话,嗓音有些不稳:“下次…” “少将,你没感受到谁在挽留?”柳舟故作无辜。 呵… 要不要这么寒碜他?! “放开。” 这命令的语气,柳舟更不爽。 “这下行了吗?”伊泽诺尔俯身亲在柳舟眼睛。 “把它含着。”柳舟把定情结上的蛇鳞按进伊泽诺尔嘴里。 “……………”柳嫩葱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把自己的什么摁在他身上。 伊泽诺尔只要一想到那枚蛇鳞是从柳大柱身上拔下来的,就气得想把柳舟的蛇尾架起来烧。 就长在身上烤。 不放葱花。 呛人。 看见少将大人半黑半红的脸,柳舟就知道伊泽诺尔想歪了,但他不会解释这蛇鳞其实长在他心口,伊泽诺尔误会他又愿意纵容他,让他猥琐的占有欲达到巅峰。 到达雪刃军团,所有士兵整装待发,都看见了跟在伊泽诺尔身侧的柳舟,没人唏嘘,因为他们都知道少将养了个没断奶的宝宝,离开胸肌活不了,据说睡觉时要捂一个含一个!! 伊泽诺尔:“………” “登舰!” 塞纳的命令一下,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快速上军舰,十星分后,二十架军舰升空进入巡航,等待跃迁。 休息室里,塞纳看了眼立在玻璃窗户看星河的柳舟,老师想让兰斯加尔嫁给柳舟的计划是落空了,柳舟恢复雄虫身份,跟他们去也是去养尊处优,再随便安点功劳给他,混个军部的官当当。 “我去边境挣军功,好过在军校搞些花拳绣腿坐等你们给我安个高官厚禄,至于皇嗣,等少将生出来,他们要是愿意过继,我也可以,凭我家少将的实力,一胎也不可能就怀一个,少将,我说得可对?”柳舟的脑后似乎长了眼睛,看出塞纳的担心。 伊泽诺尔:“……………” 对个屁! 塞纳闻言先是一愣,而后翘起个腿,觉得左腿压右腿不舒服,又换成右腿压左腿,还是不舒服,骂了声妖鸟技术太烂,让他疼得坐立难安:“此次边星暴动,冕下确实能帮上忙。” 柳舟瞧着塞纳的动作,就知道阮宁比他还菜,他家少将开始也是这样事后难受,但他后来就知道疼人了,他家少将又有了新后遗症,那就是留着*必发烧。 他现在可会伺候少将了,熬粥喂汤,端茶倒水,再抱着他冰凉的蛇尾巴睡一夜少将就不烧了,他雌侣很强,只有雌虫的体质才能当他们蛇王的伴侣!! 零三七:呸!明明是寡皇!! 柳舟:主板想见太阳? 零三七:… 脑子海里斗完嘴,柳舟道:“能帮上忙就好,免得少将以为我是去边星玩泥巴。” 雌父不在,就开始给雌兄告状,他就没见过这么粘腻的雄虫!!跟崽子似的。 “元帅,边星出了何事?”伊泽诺尔只要在出任务时,就不会叫塞纳雌兄。 但塞纳还是叫他小诺尔:“小诺尔别紧张,对我们来说棘手,但对冕下而言,正好对症下药。” “雌虫狂暴!”伊泽诺尔疑虑丛生。 雌虫狂暴很危险,但是雌虫不会无缘无故狂暴。 第31章 欠几条命生几胎? 二十艘军舰到达离雨云层,结束巡航,塞纳下达跃迁指令,空间分流出巨大虫洞,庞然巨物消失在云层上空,转瞬之间,就到帝国最西北边。 “狂暴原因还没有查出来。”塞纳调动军舰摄像。 全息投影将地面的情形传到影幕,那里是边星的一个民窟,到处拉着红黄蓝白绿的彩色经幡,没有植被,都是些黄土,有些土上还残留着沙子,有些土被风吹得干净。 房子全是土做得,除了那红黄蓝白绿的风马旗有些别的颜色,满目泥巴黄。 无虫机飞得更低,开始看清民窟惨状,民窟外驻扎一队军雌,防止狂暴后的雌虫闹事。 机甲将完全虫化后的雌虫用铁链锁住鳌钳,穿透虫骨,死死困住,另一些要么露出虫头,要么露出虫爪,有些翅膀被撕烂了一半,有些腿断了一截。 体型小一些的,该是亚雌,他们的虫化没有成虫子,皮肤表面覆盖黑色鞘膜,皆被机甲军雌们用寒铁绳锁住脖子,防止失去智商的村民自相残杀。 而其中,还有些虫崽子,两三岁大,四五岁大,七八岁大。 那些娃子们有的一半脸被鞘膜覆盖,有的腿没了一条,或者胳膊少了一根,断口处肉啊筋啊被血糊啦成了一团,本该扑在雌父怀里撒娇的年纪,就在要死要活。 塞纳继续道:“他们都是些平民雌虫,还有些亚雌,身为保家卫国的军雌,做不到格杀勿论。” 伊泽诺尔沉思:“要么弄死,要么让雄虫救他们,顶级雄虫的信息素救半虫化的雌虫够用,只是完全虫化那些雌虫,理智全无,必须要雄虫精神力进入精神海抚慰,危险性强,还不一定能唤醒,嫩葱,你可愿意?” 冰山性子冷,血性十足,柳舟要想来边境挣军功,就不能畏畏缩缩躲在他们身后,东一下西一下就出点不痛不痒的力。 “冕下不用有负担,完全虫化的雌虫会由军舰送他们去异虫之渊。”塞纳想得更多些,要是柳舟出事,雄保会又要拿他们雪刃军团做文章。 “人有点多,我尽力。”柳舟想了想,他的群体安慰勉强够用,但他对媳妇的好,不能让媳妇白要:“少将,我帮了你,今晚打算怎么谢我?” “给你生一胎?!”伊泽诺尔见那满脑子涉黄的狗玩意儿,随口嘲道:“欠你一次,给你生一胎,欠你两次,给你生二胎,满意吗?” “噗…”塞纳一口营养液喷老远,这还是他那冻死鸭子嘴的弟弟? 柳舟的蛇尾巴都惊得硬了! 冰山也会反撩他了! 可喜可贺! “那还是便宜少将了,应该这么算,你欠我一条命,就给我生一胎,欠我两条命,就给我生二胎,欠多少条生多少胎,公平公正。”柳舟旋转开军舰门,指着俚民窟那上百村民。 伊泽诺尔暗道还是高估了黄狗的脸皮:“那也得你有那个能力!!” “这就不劳少将费心,我自会加油。” 冰山少将:“………” 柳舟第一次近距离看星际机甲,三米多高,钢筋铁骨,高科技感炫瞎他眼,震撼人心:“少将,你的机甲漂亮吗?” “见血的时候最漂亮。”伊泽诺尔面无表情。 “身为个下面的,好歹娇羞点。”柳舟可不是没听出伊泽诺尔是在含沙射他。 伊泽诺尔:“………” “舟哥追少将都追到边星来了!”艾斯看见柳舟就小跑过来。 “我已经追到了。”柳舟对这个副官还是很有好感,多亏这副官长嘴,他跟伊泽诺尔才能有温泉水浪的一夜。 “所以舟哥是怕少将在边星会想你?”艾斯打趣道,其实他想说的是柳舟怕少将去了边星没奶哄他睡觉? “不是,我来帮忙,少将欠我的越多,才越疼我。”柳舟只说到这儿,剩下的话就靠他跟少将的心有灵犀。 “什么?!”艾斯惊悚,还有要雌虫疼的雄虫! “艾斯,你很闲?”伊泽诺尔看柳舟盯着他的那双绿瞳幽暗,就知道这小嫩葱又在涉黄! 可惜,法律管不到意淫!! “报告少将,艾斯先带兄弟们去替换下这批兄弟。”艾斯立正站好,敬了个军礼就跑。 “少将有看过天幕吗?”黑蛇尾比人腿行动更快,没多久就到了民窟,虫化的雌虫们就在他眼前,虫兽的吼叫声震耳欲聋,柳舟从中听出了两个字。 救命。 “别逞强。”伊泽诺尔听懂柳舟意图。 机甲虫们见到半兽化的柳舟,都知道面前这个是只雄虫,黑蛇尾,少将未过门的雄主。 雄虫一般都个子矮小得像你儿,但脸老得像你爹,也不知道这雄虫怎么长得,个子比他们还高,脸倒是嫩的像十八岁的女妖精。 一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控制好狂暴的雌虫,生怕伤到这小白脸的“女妖精”。 柳舟召出十丈高的黑蛇精神体:“天不时予,烧灯如昼。上天不给的光明,就自己燃一盏灯照亮万古长夜犹如烈阳高悬的白昼。以前我烧灯是天太黑了影响我走路,以后我那盏灯只为照亮你的余生。” 天不时予,烧灯如昼。 好大个情话! 对嫩葱攻的大情话,伊泽诺尔很想说一句“小孩儿,长牙了没,就胡乱画大饼”。 但这个人是柳舟啊,是什么都不懂就敢拿懂得的所有对他好的人,伊泽诺尔嘲讽不了,只道:“你乖。” “………” 少将是拿他当狗哄。 刹那,日落生晚霞,黄昏如白昼,百尺粗的黑蛇精神体碎成茫茫星点,在黄昏中熠熠流光,胜似九天星河落入世间,手一伸就能拾到高高在上的星辰。 这精神力碎的星点让伊泽诺尔心情复杂,想起上次星河落,双头异种王差点就咬穿柳舟的腰子! 嗯… 其实也可以咬穿一个! 他快遭不住了… 柳舟:“……” 这一天的星河让在场的雌虫们怔住,就连完全兽化的雌虫都停止吼叫。 “舟哥!你是闯无尽深渊的那个雌虫!”艾斯刚叫出来,又反应过来:“不对,不是雌虫,难怪你在无尽深渊能使用精神力,原来是雄虫!” 在塞纳的授意下,边星将民窟的救援过程同步到星网,直播间人数飙升,活跃虫们的发言刷屏。 [雄虫阁下最珍贵]:那虫居然是柳舟冕下!! [雄主何时来看我]:为什么冕下要去杀异种拿晶核? [军雌战无不胜]:你们有没有听说,冕下要入赘温斯顿家族! [是雌虫不是军雌]:所以冕下是怕入赘后没骨气,跑去给自己攒嫁妆? [亚雌才是最香的]:冕下看看我吧,我不用你入赘,还倒贴!! [一枚长得像雌虫的亚雌]:为何冕下进无尽深渊??!! [得不到的朱砂痣]:温斯顿家族出来解释!! [冕下万福金安]:伊泽诺尔别装死! ………… 塞纳坐在军舰,在光脑上敲了行字。 [雪刃军团—塞纳]:冕下是为给少将一个铺满鸟毛的窝才去了无尽深渊,金银花露们,别蹦跶。 一群金银花露:………… “星星好看吗?”柳舟问。 伊泽诺尔道:“挺美。” “那你就记住它们,以后想气我时,别再拱火。” 他真不拱火!!伊泽诺尔沉思。 星点在柳舟的控制下往狂暴的雌虫耳朵里钻,虫化的雌虫们鳌钳褪化成双手,黑鞘膜消失,显示出人的皮肤。 一个民窟,上百雌虫,柳舟的精神力高度调用。 杀人永远比救人容易,治病永远比有病困难。 柳舟的精神力已是强弩之末,那些雌虫们终于成了人,军雌们收起了机甲。 好累啊… 柳舟放任自己往后倒去,被伊泽诺尔接住,看见柳舟毫无血色的脸和紧闭的双眼,那要死的样子吓得他胆寒:“谁让你拿命拼的!逞什么强!我有要你拿命去救吗?!” “说话啊!!” 好凉,怀里的人凉的少将愤懑,军医虫们又是量血压又是压心脏,都没事,当测到精神力时,手都抖了:“少将,冕下意识快没了,快跟他说话!” 星网虫们泪眼婆娑,拿命去救低贱如蝼蚁的雌虫,他们何德何能? 伊泽诺尔不知道值不值得,按理说他是少将,该为柳舟荣耀,但他怎么也说不出为烈士颁奖时的那句“死得光荣”! 掺和了私情,该如何大义? “柳舟,你要是死了,我绝不给你守寡!” 仪表器上的精神力检测无线接近脑死亡线,警报声如锤凿心,伊泽诺尔近乎无声:“我求你,理我。” 那无数星点,萦绕在伊泽诺尔身前,绕了一圈又飞远。 这是在跟他说告别? “说话啊!” 乍一听似愤怒,其实内疚到肺腑。 “少将快看天空!” 艾斯的大嗓门吼的人发懵,伊泽诺尔木然抬头。 茫茫星辰凝成两三行字: “不准找野公的,我没死。” “少将别怕,送你花花。” 万千星辰聚成了朵荷花,开在空中。 说不出话也要想方设法哄他。 星网虫们被这精神力星辰搞得骚操作搞懵了,压根没想起骂伊泽诺尔。 “输了,输麻了。” “败了,败光了。” “绝了,羡慕了。” …………… “呜呜呜…”零三七取下它的银链儿眼镜儿,掏出个白帕子:“宿主,这波骚操作我跪了!!” 柳舟的意识:“………”他不是骚操作!!他是被伊泽诺尔那句不守寡,给气的死不瞑目! 仪器表上的精神力检测线回升,警报声停止,伊泽诺尔抱起还未醒的柳舟,路过塞纳时,行了个军礼:“元帅,雌虫狂暴的原因,我将追查到底。” 第32章 风马旗·孑蚊无血1 柳舟半人半蛇地躺在伊泽诺尔的床上,蛇尾卷在少将脚腕,人没醒,那蛇尾倒是缠的死紧。 多怕他跑了? 伊泽诺尔脱了衣服,胸膛上的黑蛇兽印鲜活,真是恨不得在他全身上下都留下柳舟的标记:“小嫩葱,这下好了,他们都知道你的丰功伟绩,以后你比我这个少将还受民敬仰。” 他跟柳舟相处何时摆了少将的架子,在雄虫面前,不是元帅,都摆不了架子。他没有优越,只是习惯了掌握。 “今晚生不了一胎,别怪我,是你不行。”伊泽诺尔盯着昏死的柳舟戏谑道。 零三七想幸好那狗/逼晕了,要是听见伊泽诺尔这句话,又得在脑子里刮风下雨。 风不息皱河,雨难停舟挫。 若一场相遇招摇算计,所有的来不及是否还配得上一次重逢? 零三七把那本猛攻文翻到这页,就看睡着了。 “少将,你这次没把我扔下。”柳舟醒来看见伊泽诺尔就坐在他床边。 “醒了。”伊泽诺尔两根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打。 “要再不醒,你就要把我丢了。”居然一眼都不看他,该有多不耐烦啊? “不会。”在柳舟要感动时,伊泽诺尔拉起裤腿:“丢不脱。” 脚腕骨处赫然是盘了三圈的蛇尾。 看看,他的身体跟他的精神体都对伊泽诺尔不放心,一定是少将把他丢下的次数太多!! 柳舟反而觉得他可真憋屈,翻了翻光脑,问:“你的部下可有议论你我?” 柳舟的光脑基本都是零三七给他推的流,只能看到零三七想让他看到的,而多数时候零三七懒得管就全关,他的光脑日常啥也没有,想到昨天晕了,被伊泽诺尔抱了一路,那些雌虫们不会看出来他是条“菜花蛇”吧!! 菜的一笔的花架子蛇? 好想重新来过! “说我宠冠帝国,他们烧香不拜佛都改拜我。”伊泽诺尔早上起来就看见艾斯给他推了一堆雌虫跪拜他的视频。 他的画像挂上墙,桌上插着三炷香,前面跪了一个人,就像在给他送魂,看得他差点要去揍人! “那你可欢喜?”柳舟庆幸他们没叫他“菜花蛇”。 “在你的意识无限接近脑死时,我怕极了你是为我死了。”雄虫为他死了,真好,雄保会一准儿会让他去给柳舟陪葬。 “那少将以后都不用怕了,”柳舟看出伊泽诺尔的意思,有点难过,也不至于窝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对你好,是为了睡到你,满足我的私情,私下里只有我在乎的感情。” “嫩葱年龄小,还挺记仇。”伊泽诺尔听这泡在醋坛子里的话,又酸又扎,“我身上的虫纹都变成了黑蛇,你还想如何?” “还想你肚子里有蛇蛋。”柳舟眉飞色舞。 伊泽诺尔:“………”他就不该可怜这人! “我要去俚民窟。”伊泽诺尔关了光脑,腿伸到柳舟床边,这蛇尾还不松开?! “…………” 柳舟穿着他那件绣有雪莲花的白色唐装,边星的风沙大,伊泽诺尔把那根从帝城带来的红围巾拿给柳舟,独留窗户上那盆烟雪莲花。 柳舟问:“有线索吗?”这么急着来。 伊泽诺尔:“就是没有才着急。” 雌虫狂暴要么是药剂导致精神力污染,要么是精神力虐待,但他们在雌虫身上没有检测到药物残留,也没有被虐待过,一个个活蹦乱跳,高兴的不得了。 伊泽诺尔都要怀疑是这群雌虫没事干就狂暴找麻烦。 不会无故狂暴,也就不会无故诱虫狂暴。 柳舟用黑蛇簪挽了个发髻,所有头发都拢在左侧编成两根麻花辫,再用黑蛇簪挽着一根成发髻,柳舟说:“少将,雌虫狂暴有何利可图?” 还真是穿衣服脱衣服都为了勾引他,现在不仅是服饰,还搞起了妆造!谁敢信,那“女妖精”是搞人的那个! 伊泽诺尔被晃了一眼,才想起回柳舟的话:“毁灭世界。” 让雌虫狂暴的动机为何? 不知道,雌虫狂暴只有杀戮。 “如果是这样,”柳舟把脖子上的红围巾取下来当口罩捂住伊泽诺尔口鼻。 苍炀边星的风沙还真是大,柳舟侧身走在伊泽诺尔前方,为伊泽诺尔挡住风沙:“那少将的军团也太无能了点。” “这边星的俚民窟应该是他们的试炼地,雌虫狂暴不足以让帝国亡国,也足以让帝国动荡。”自成年后在大漠驻守六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察觉到他对风沙的厌恶,果然,能艹他的人,就是脑子聪明。 柳舟好像看出了某人的欣喜,脸上也跟着带笑,继续分析道:“他们不像要毁天灭地,这俚民窟离你们军团不足四里,雌虫狂暴后就会招来军团及时镇压,根本来不及往外扩张,要是想试炼,怎么也要选一个军团不易到达的地方,才好看出他弄出来的狂暴有多强的破坏力,除非他想毁掉的就是这座民窟。” 他们兽人也是需要抢夺地盘,就会有战争,柳舟对人情世故看遍炎凉。 “我们查了,俚民窟素来民风淳朴,乡邻友睦,没有跟俚民窟有仇的,更何况是深怨到要屠村的地步。” 找不到狂暴的原因,查不到狂暴的动机,他们都在传这些雌虫莫不是中了邪! 但星际虫族,哪里来得鬼? 只能是还没揪出来谁在装鬼! 柳舟不赞同:“得罪从来不是你觉得没有,仇怨也许藏在表面的平和。” 伊泽诺尔不禁想起兰斯加尔在荣耀台比试对他毫不犹豫的杀意,柳舟也说过同样的话。 但他不信。 他承认得罪是两个人的事,但这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他风光霁月的皇子表哥,其余都是箪食壶浆的村民,别把人性想得太恶。 “小嫩葱,人的作恶也非都为报仇。” 对啊,要是不是别人为仇屠村,那就是村里自己人不小心! 这俚民窟藏了什么秘密? 伊泽诺尔快步走去。 “少将,他们藏起来的秘密岂是你跑得快就能瞧得见的?” 蛇尾疾驰,柳舟再将伊泽诺尔挡在他身后。 当有房屋遮挡时,风沙就小了。柳舟退到少将身旁,红绿蓝白黄五色风马旗栓在院篱笆拉向屋顶,五色即金、木、水、火、土五行。 五行循环,生命不息。 如此想长命百岁,该怕死才对。怎么会自己把自己弄到亡村的境地。 “多谢冕下相救!” 从虫兽恢复人形的雌虫们在看见柳舟进村时,都一个二个呼啦了一村的过来,聚在五彩风马旗下,向柳舟献上敬仰。要不是柳舟,他们就被喂了异兽,更别提现在平和的精神力状态。 精神力安抚出乎意料的舒爽,难怪主城区的雌虫们都把雄虫圈在自己的地盘,不给他们碰一下。 如此,他们还多谢了这场狂暴,才得到冕下怜恤。 柳舟站在雌虫们围起来的圈中央,大大方方任他们打量。 打扮了那么久,可算是派上了用场,伊泽诺尔看柳舟,一只雄赳赳的花鸡公。 “你们是怎么不小心狂暴的?”花鸡公没有咯咯咯叫,居然说了人话!! 伊泽诺尔的骨头捏的响,能这么问?! 不怕打草惊蛇! 那些雌虫能坦诚?! 气死他吧,小嫩葱! “不小心狂暴?”围观的雌虫们脸色苍白,似乎受到巨大惊吓。 “狂暴的原因我们不知道,冕下,我们都是良民,经常跟雪刃军团的军雌们箪食壶浆,少将,你也是知道的。”说话的是位四十左右的雌虫,脸上皮肉还算紧实,眼角有些许细纹,身材下了功夫,一根布条束细腰,肩颈线棱角分明,当得起风韵犹存。 虫族年岁悠长,兰莱看起来跟伊泽诺尔差不多大。 “罗刹,你们没有外敌也没有内患,狂暴之因,只能是你们藏着什么秘密,不小心狂暴。”伊泽诺尔对那虫道。 罗刹,俚民窟村长,年轻时是边星首屈一指的美人,没有泼天的富贵傍身,脸生得漂亮也只能嫁成雄虫的雌奴,在二十五岁那年又回到了俚民窟,一年后其父病逝,子承父业,做了村长。 “少将,是神灵的惩罚,无尽深渊就是神给雌虫的惩罚,这次我们狂暴也是神灵降怒。”罗刹啐了一声,“为什么就惩罚我们雌虫?” 当逻辑给不了答案,未解之谜就推给神灵,总能有个因果,说服普罗大众。 糊弄不了伊泽诺尔,他不信平白无故的神之降罪:“那你要神惩罚雄虫?” “冕下,我非此意,求您惩戒。”罗刹掏出个倒刺皮鞭跪着呈上。 伊泽诺尔忽地一愣,他真是脑子糊涂,柳舟在怎么宠雌虫,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只雄虫的本质。 而柳舟更慌,以后别当着伊泽诺尔的面让他动手打人,他家少将还以为他们蛇兽冷血粗暴,虽然确实是事实,但他们对自家伴侣绝不承认。 柳舟把他在虫族得到的尊敬都归功于这文明社会的素质高,一点没想过是因为雄虫少,成了宝。 纠结原因,就是他那冰山少将,总爱在他生气时还要拱把火!!压根体会不到当个公的骄傲! 伊泽诺尔:“………” 柳舟越过罗刹,伸手扯了一翩篱笆上牵挂的红色风马旗:“少将信佛吗?” 伊泽诺尔没想透柳舟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话,疑惑地看向柳舟,那双眼的余光穿过柳舟站的方向,看见了什么,嘴角一笑,在光脑上敲打一行字:“艾斯,派一个小队过来,控制村民。” 第33章 风马旗·孑蚊无血2 十八米高的水衫木桩,从最顶端为心,方圆十米为半径,取半臂为间隔,拉上千条红黄蓝白绿的风马旗。 勾魂摄魄。 伊泽诺尔透过柳舟看见的就是那根风马旗经幡塔。 经幡塔四周必有神庙。 这风马旗塔便正正落在寺庙院子的西北方,五彩旗上抄印佛经,刻画雄狮骏马苍鹰,在边星的北风中猎猎作响。 柳舟伸出手:“少将拜佛吗?” “拜过。” “和谁?” “雌兄。”伊泽诺尔搭着柳舟的手掌心,一步一阶梯,柳舟随着伊泽诺尔的步子,蛇尾拾级而上。 寺庙前的三十三石阶。 一黑一白。 背影相将。 “求的什么?” “雄主。” “我在。”柳舟以为是在叫他。 伊泽诺尔抿嘴不言,但红了耳尖。 哦,原来不是叫他,是在回话。 少将没求战无不胜,求的是姻缘! “原来少将求的缘分啊。”他穿来虫族难道就是伊泽诺尔求来的?被这一想法乐得柳舟笑出声:“那我可合你所求?” “……嗯。”伊泽诺尔有些子燥的手搭在淫蛇的体凉。 到了大雄宝殿,柳舟扶人迈过两尺门槛,待伊泽诺尔抽回手后,抬头看向殿内,那寺庙供奉的赫然是蛇尾人身的神像,长发裸身,肌肉蓬勃,遒劲的生命力,只是没有上色,最本真的昆仑石直接雕刻而成,再无别的巧工。 原始的狂野。 “为什么是蛇尾?”柳舟难以置信,在兽人大陆,蛇兽想找个雌侣都要靠逆天的命,虫族倒把他们供上神台! “能做。”伊泽诺尔轻飘飘扔来这两字。 虫神都是雄虫的形象,除了光滑的脖颈,半兽化就是雄虫的第二象征,他们雌虫最崇敬的精神兽体就是蛇。 彼之砒霜,我之良药。 他就说生来多一根不是他们的错,兽人大陆的雌性不喜,但虫族的雌性欢喜,看他雌侣从不怕,就是红了眼也敢叫他别退。 想到那几个夜晚,柳舟弯了弯小指:“那你后来为什么推开我?” “………太能。”伊泽诺尔没好气地嗔了声。 这是在撒娇吧! 柳舟忍不住笑意,又不敢出声,低着头,肩膀微抖,臊得伊泽诺尔拒绝承认他刚刚是在夸柳舟! “少将,我去四周看看。”柳舟打量起大雄宝殿。 伊泽诺尔趁柳舟不注意,拿起虫神庙的签筒虔诚地抽了一根,上次他求雄主,遇到了柳舟,这次他什么也不求,待看清签上的内容,伊泽诺尔脸色刷白。 “你手里拿的什么?”柳舟见人情绪不对。 “经签。”伊泽诺尔把经签扔给柳舟。 “签上说什么?”敢给他,就是欺负他看不懂经文。 “说你过完今年,就要换了我。” “破签。”柳舟把经签折成两断,扔到还在燃金元宝的炉子里烧,“我们之间的事,除了你,谁说都是屁。” 伊泽诺尔:“…………” “少将!我们来了!”艾斯的大喇叭吼没了伊泽诺尔的尴尬,带着十几个军雌鱼贯而入,看见柳舟也在庙里,有些闷气道:“舟哥来这儿是为了拜蛇尾神求桃花运?还当着少将的面求,不怕桃花运没求到,这到嘴的鸭子也飞了。” 柳舟:“……………” 军雌的头多少都有点铁,而艾斯更是凭借邦邦硬的铁头功,成功在柳舟这儿混到连气都懒得生的无语。 伊泽诺尔挺心慰。 柳舟对他身边的人都很宽和,艾斯是,雌兄是,雌父更甚。若是换一个雄虫,那一句调侃的话,艾斯不死也得脱层皮。 伊泽诺尔对艾斯道:“你仔细搜这座庙,不要放过任何地方,我倒要看看俚民窟做了何事,能叫神灵降罪。” “是!少将!” 头铁的人都有个优点,那就是执念深重,执行力超强,艾斯带领军雌们在寺庙里一片瓦一块儿砖的翻,连蚂蚁窝都一锅端了,又拿出雷达回音仪器检测暗室。 雌侣找的好,口水浪费少,他跟伊泽诺尔无需宣之于口,就能懂对方的意图。 俚民窟信奉神灵,当他问出那句话时全村的人都在怕,所以全村人都知道,全村人都死守的秘密,对全村人都有利益,它最有可能藏在神庙,而在他伸手碰风马旗,雌虫们恐惧加剧时,便确定自己没猜错。 “他们的秘密跟雄虫有关。”柳舟猜测。 “蛇尾神是公的,他们的秘密就得跟雄虫有关?”伊泽诺尔语气生硬。 “少将何必撒气,我只是推论,作不得真。”秉承着“媳妇若皱眉,万事皆可跪”的兽人大陆宠妻原则,柳舟先软了语气。 想起柳舟在村民们面前像只发情地花鸡公,他就像看见那些被捧上天的残暴雄虫。 伊泽诺尔觉得他情绪不对:“抱歉,我语气不好。” 呀,冰山在示好!柳舟刚想把蛇尾团吧团吧去埋头蹭胸肌,就被某个大喇叭吼没了机会。 “少将!后庙柴房有暗室。”艾斯目露崇拜,他家少将就是神机妙算:“少将人呢?” 大雄宝殿与后庙有两个门,刚好一人走了一门,没能看见对方。 “艾斯,副官不适合你,改行卖灯泡吧,还不用进货,你一个人就能自产自销,稳赚不赔。”柳舟盯着人的眼睛幽绿,下一刻就能冒出鬼火。 “舟哥,佛门重地!”艾斯吞了口唾沫,怕柳舟憋不住火要揍他,哀嚎道:“重地啊!” 空皆是色的寺庙,他当的哪门子灯泡? 柳舟路过艾斯时,丢下一句“是啊,佛门种地,收成好,还能生个龙凤胎。” 艾斯纯情的车速跟不上柳舟的黄。 柴房里一大半屋子堆着木材,只有一处地方摆了口破缸,暗室入口就藏在破缸下的活动石板,留两个军雌把守,其余的进入了甬道。 “这里有虫长期生活。”暗室的门被伊泽诺尔暴力踹翻。 没有想象中的刑鞭,铁钩,辣椒水,室内出其温馨,床被都是上好的丝绸,但现在一片狼藉,桌椅板凳烂的烂,倒的倒,而其中砸的最惨的就是视讯播放器,雌虫们狂暴的源头很有可能就在这儿。 柳舟接过伊泽诺尔的话,又说:“他们囚禁这个雄虫,但又照顾的很好,就像把他养于高阁,远离俗尘,不要沾染脏污。” 能让雌虫们尽心侍奉的只有雄虫,怕虫变坏后伤害雌虫的也只有雄虫。 “帝国没有失踪雄虫。”伊泽诺尔用军部光脑调出近十年的警局密案,都没有。 哪怕八年前那场轰动虫星的“雄虫厄难”,所有牵涉其中的雄虫,全都死了,无一遗漏,绝不会有活着的雄虫流落在外。 八年前,上百只高级雄虫殡天,那尸体齐齐整整摆了一边! 塞纳也是凭这一战,令幕后凶手伏法,荣升雪刃军团元帅,经此一劫,帝国对雄虫的保护更为严苛,不法虫想要偷渡雄虫无异于找死,更何况还是这些精神力低的边星虫们,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主星的雄虫们弄到这里。 伊泽诺尔觉得柳舟的分析有误,此事跟雄虫无关,或许是宗教信仰?!关在这里的是被养大献祭的圣子!! 邪教啊! 视讯播放器旁还有一面裂纹镜,柳舟站在镜子前:“少将记不记得的他们看我的眼神,好奇,兴奋,还有,渴望。” 不提还好,一提又让伊泽诺尔想起那只享受俚民窟雌虫们追捧的花鸡公:“你是条菜花蛇?” 菜花?! 零三七蹲在艾斯肩膀上,两人一齐笑得嘎嘎嘎:“哈哈哈…少将威武!” 柳舟脸一僵。 他护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被看出来了!要说比生成流浪蛇更惨的,那就是生成条菜花蛇! 听听别的兽人,邪魅狂狷翼蛇,翻云覆雨螣蛇,毁天灭地虺蛇,而他黑不溜秋菜花蛇… 还是条誓要当攻的菜花!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是条变异的菜花蛇,没有黄土的底色,只剩下满身的黑纹,看起来就是条黑蛇,凭借强悍的实力,没人怀疑过他是条娘不拉几的菜花蛇。 “花里胡哨的恨不得所有雌虫都把你当盘菜。 ”伊泽诺尔目光调侃,这不,查个案,小嫩葱还跑去照镜子。 吓死他,幸好不是看出他的原身!! 冰山也会嘲讽了,有占有欲好,才知道在乎他,柳舟审视裂纹镜:“别冤枉我,我照镜子只是想看自己有哪里不对。” 不对? 柳舟在引导他! “你在找它,”伊泽诺尔总算知道柳舟去镜子前干什么,弯下腰从镜子下面的缝隙找出一块儿皮,巴掌大小,“人造皮。” 虫族的人造皮用于遮掩疤痕。 有些疤痕去不掉,就像柳舟腰子边上的增生疤,怎么也去不掉,伊泽诺尔每次看见它,对柳舟的纵容又会多一分,而这份纵容都被小嫩葱用在了探花苞的千姿百态,让少将的纵容换来一身疲惫不堪。 当然。 还是很爽的。 这种人造皮能与皮肤融合,有缺点,植入手术危险性高,只有雌虫的体质能熬过手术,破皮都要养三天的雄虫,多半会死在手术台。 “这里软禁的是雌虫。”伊泽诺尔确定。 “要是俚民窟真有雄虫,看我的眼神不会有新奇,就像看多了赝品,终于看到了真货。”柳舟想通了,“他们的秘密就是造雄虫,才会说神灵降怒。” 蛇尾神也是公的。 当着神灵的眼皮子底下,搞见不得光的勾当,一边供奉神灵,一边亵渎神灵,又要犯罪又乞求恕罪。 伊泽诺尔坐到柳舟搬来的椅子,他刚刚悄悄揉腰,又被小嫩葱看见了,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这条黄狗该不会长了个媳妇脑?! 零三七:真相了少将,你招惹了个媳妇脑! “媳妇脑,你说你怎么这么黏人。”伊泽诺尔随意张着两条腿,瘫在椅子上,等艾斯把人带来。 媳妇脑?! 这冰山少将还挺会给他取外号。 “少将,坐姿。”带有暗花纹的黑蛇尾就把张开的腿给绑成了大家闺秀,双腿夹的死紧。 “啊…”伊泽诺尔有点懵,他一个军雌,搞得跟个黄花闺女似的,冰山脸又气得有了表情:“柳嫩葱,我是少将,不是你养在闺房的小媳妇!!” 他能不知道这冰山少将不肯当媳妇,他每天晚上做人时叫得媳妇,这冰山就没应过一声! 柳舟给人摁着腰:“身为个下面的,就该媳妇点。” 伊泽诺尔:“……” 艾斯押着那位容颜尚存的一百四十岁雌虫,一脚踢跪:“少将,罗刹带到!” 罗刹先是仰天长啸,笑着笑着就阴了脸:“终究逃不过神之降罪。” 第34章 风马旗·孑蚊无血3 神怪不怪罪,柳舟懒得去求证,他插手无非是见不得伊泽诺尔烦心:“大家都很忙,少说点废话。” “我们窟村位处边星,这里黄沙阴风,永远没有希望等到雄虫到访,没办法,我们就在村里造了个‘雄虫’。”罗刹看见伊泽诺尔握在手里的人造皮时就放弃了隐瞒,这是少将特意给他们坦白从宽的机会:“成为了村里人人皆知的秘密。” 既然要造,那被造的身体就要与雄虫无限接近。 柳舟实在忍不了这雌虫前期那冗长的铺垫,半天说不到重点:“你们割掉他脖颈虫纹,给他植入人造皮。” 伊泽诺尔记起他听兰斯加尔给他讲过的异闻,接着柳舟的话道:“从小用雄虫信息素注入他腺体,让他畸形发育,信息素的作用下,他长得就跟雄虫一样。” 在偏远山区,有些村子想雄虫想疯了,就造雄虫,虽然改造后的“雄虫”不能精神力安抚,也不能自发产生雄虫信息素,但与雄虫相似的身体,照样能带给他们强烈快感。他当时只当笑话听,村子都偏远了,还怎么弄得到雄虫信息素? 罗刹:“你们说得没错。” 确实如此。 他们村特意去孤雌院挑选刚破壳后的雌虫领养,把他养在神庙暗室,与世隔绝,通过视讯播放器给他建立一个他们想让他以为的虫族世界,养成他们希望他成为的“雄虫”,培养成能讨他们欢心的禁脔。 星际虫族领养一个雌虫实在是太容易。 而这个雌虫才刚刚成年,马上就能为他们带来极致的欢愉,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快十八年,就突然没了。 “那些信息素哪里来得?”伊泽诺尔问。 雄虫信息素,一般只有军雌和贵族才能买得到,军雌常年征战,精神力容易暴动,贵族身为高层,自是不必多说。他可不知道边星能有买卖雄虫信息素的地方。 “军雌不是做梦都想有雄主,有些军雌为了敛财找雄主就卖信息素给我们,都是稀释过的,我们等级低,一点就够了。”罗刹说得很讽刺。 军雌做梦都想有雄主? 想起某个少将拜神求得也是相公,柳舟低低痴笑。 伊泽诺尔绷着一张脸,维持着体面。 雌虫等级低,需要的信息素浓度就低。 要是双方自愿交易,他的手倒也没必要伸那么长。 “你们造的‘雄虫’出事,导致你们狂暴。”柳舟看这屋子砸的最狠的就是镜子和视讯播放器:“他知道真相后跟你们起了冲突,你们失手打死了他,我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真相?” “神之降罪,”俚民窟的虫信神,罗刹把所有不幸都归结于神:“我们养了他十八年,终于在三天前成年,他当着我们的面撕掉植入皮,问我们脖颈上的疤是不是割掉的虫纹,大概是我们的做法惹怒了神灵,他出来后不慎掉进枯井,常年的雄虫信息素豢养,他的身体就跟雄虫一样娇弱,摔下去就死了,十八年啊,整整十八年,就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整个村陷入狂暴。” 三天前,一切都跟往常一样,唯一的不同是雌虫们都很兴奋,俚民窟上下一片喜色,他们的“小雄虫”成年了,可以履行义务了。 就是因为太过兴奋,轮到当天照顾“雄虫”的雌虫们没管住嘴,以为他睡着了就小声议论,谈话不小心被偷听,让那“小雄虫”知道了真相。 “原来是这么个不小心狂暴。”柳舟唏嘘,此事算是了结。 “艾斯,派人去枯井捞尸,把罗刹带回去。”伊泽诺尔拍掉柳舟按腰的手,虽然按的很爽,但按着按着越来越向下是想干什么! “少将,尸体捞出来当罪证吗?”艾斯问。 伊泽诺尔回:“若他所言非虚,就葬了。” 出生就活在暗室,死后还要留在井底,永远不得自由,未免苦了。 柳舟跟着人下神庙殿前的三十三台梯,看着伊泽诺尔的背影若有所思,高岭之花都喜欢善心大发? 还是花在透过别人可怜同样没有自由的自己? 出生被人嫌,长大被人厌,求偶被人贱,他活着不想一统天下,也不想报复苍生,就想有个人不怕跟他一生,没事儿做,就做做,有事儿做,做完做。 一生一世日一人是他的“性仰”,也是他待媳妇的“性念” 。 好像有点色/情。 若要说得深情… 每个今生许来生,生生世世日一人! 零三七:“呸!更他*色,它可怜的少将,不仅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每个辈子都要被狗玩意儿啃!” 零三七继续在柳舟脑子里啐:“狗/玩意儿一天到晚只知道播种装什么情种!” 柳舟罕见的没回怼,大概是小寡统说得挺对:“少将,温斯顿家族的责任,你要不想背,让我来,我是入赘的,就跟你是一个家族。” 他无所谓把什么当事业,无所谓把什么当志向,只要他做的能让伊泽诺尔高高兴兴跟他做。 果然一天到晚只知道播种。 “我不是通过他可怜我自己,家族责任没什么不好,多少人想继承家业还没这个命,媳妇脑,你愿意上门不是我要你的原因。”嫩葱年龄小,想的还挺多。 所以伊泽诺尔在说选他的原因是他这个人,柳舟用小指勾少将耳垂,小声唤道:“媳妇。” 叫什么媳妇! 嫩葱叫他媳妇时,总有人哭,他说不要,柳舟哭,他说疼,柳舟哭,他说还行,柳舟哭,他不说话,柳舟也哭。 到底谁在下? 鬼知道。 反正哭得不是他。 也许事后发烧的是他,小嫩葱就替他哭了。 真有意思,柳嫩葱很心疼他,但绝不会放过他,很爽也很疼,让他又怕又想。 都贱。 “你乖。”伊泽诺尔伸手拍掉调戏他耳朵的手指头。 十八米水杉木桩,上千条风马旗,任北风狂吹,旗子声音惨烈,就像在喊冤枉。 “少将,别抓我雌父,让我死吧,我能死的。”七八岁的雌虫抱着个三个月的雌虫婴儿,跟罗刹长得五六分像。 “你雌父罪不至死,过几年就出来了。”伊泽诺尔扶起少年雌虫。 雄虫少,新生雌虫还有那么多,就是因为帝国允许自孕,雄虫们捐献精阳,雌虫们花星币去买,万一雌虫们生出个雄虫,作为雄父也能得到帝国奖赏。 胎儿自我保护,虫蛋只要没出生,就探不出性别,雄虫出生率跌破一级保护线,成为帝国瑰宝。 “这么冷的天,还有蚊子?”柳舟见婴儿襁褓里放了瓶驱蚊花露水。 让伊泽诺尔想到某人说的金银花露水,轻笑着解释道:“俚民窟外有处黑水潭,那里常年生蚊虫,还带有神经性毒素,它吃饱了你都没感觉。” “冕下,它送你,这驱蚊花露水可神奇了,喷了它蚊子都变蠢了。”小雌虫把他雌弟弟襁褓里的绿色玻璃瓶放到柳舟手里,雌虫对雄虫的保护欲是刻在血脉。 柳舟觉得新奇:“蚊子怎么蠢的?” “以前蚊子拍死了有好多血。”小雌虫想到这几天那蚊子都不怎么扑人,扑到人身上拍死了也没血,“现在那蚊子没血。” 连血都不会吸了,可不就蠢。 “少将,快上车。”艾斯开了辆军部大吉普,绿黄色迷彩,连车牌号都带了军团的军旗徽章。 “媳妇脑,走了。”伊泽诺尔叫道, 对于小雌虫的话,两人都觉得是小孩子没事儿干,爱拍蚊子玩,碰巧拍死了几只还没吸血的蚊子。 塞纳刚结束远程会议,一看光脑未接来电触目惊心的大红数字,还没来得及回过去,光脑音又开始“零零零”响不停,催命啊催,妖鸟一天不烦他,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烦躁地按下接听键,对面投影来那身红袍白发的“瞎子”。 “吻戏是真拍,但演戏就是演戏,你为什么不理我?” 阮宁一开口说的就是这。 《重生雄主宠妻忙》是逗音重磅推出的低成本十八线演员小短剧,勾得那群缺爱的雌虫们手里一点儿零花钱全拿去充了会员,阮宁的名字席卷星网,短短几天赚的钱就足够阮宁跻身新贵族! 前有穷光蛋柳舟哭唧唧入赘,现在又来个阮宁拍脑残剧吸钱,真是不知廉耻,丢他们雄虫的脸,明明多娶些雌妾就能一世富贵,非要一个上门,一个卖脸,绝对是这两贱虫腰子不好!! 一个雌虫就把他们榨干了! 啧,雄虫们瞬间就平衡,从嫉妒变成吐口水。 阮宁冕下的新剧破万亿#爆 配图就是阮宁在花下亲吻主角雌虫。配文是红袍白发,眼上黑纱,待尔出嫁。 为了宣传,阮宁点头允许巨博热搜。随着浏览人数越来越多,热度水涨船高,塞纳一直不接的光脑反倒让阮宁很快乐,是会为他吃醋了? “好的,大人我要忙了。” 就为这?!就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还以为是沙杳要杀人!! “你半点不难受?”听到塞纳风轻云淡地说正常,阮宁十分不爽。 妖鸟是不是有大病,他过的开心还不行? “你想我难受?” “嗤…”床能上,一下床就当他死了,难怪塞纳的理想雄主是个假阳/具,阮宁劝自己犯不上来气,至少那身体是干净的,塞纳虽然没把他当人,但也没有心上人,不气,犯不上生气。 不气个半死的不气!! 他居然混成了根假阳/具?! 阮宁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在塞纳心中的地位跟那堆硅胶棒一样的事实:“那双白猫头鹰拖鞋你带走了?” 第35章 少将,我很黏人 “没钱再买一双。” 他特意带走那双猫头鹰,为得就是不得不跟妖鸟说话时,能踹几脚,压下他狂躁的不耐烦。 就如同此时,元帅大人下班时间一到,就脱下黑皮军靴,用脚踩拖鞋上的白猫头鹰脑袋,才能心平气和地跟阮宁搭话。 这独属于妖鸟的不耐烦,来自于他在阮宁那里除了性,没有感受到爱,躺跪站趴,长短多少,深浅几分,只要阮宁喜欢,他必须受着,那这一切也就只有阮宁喜欢。 他也不是没开窍,能看出阮宁对他的好,但看到阮宁那张脸,就会想起被雄虫信息素奴化的他,真他妈的可怜! 兽人大陆的雄性,兽形被雌性喜爱是他们的骄傲,阮宁也不例外,塞纳带上白猫头鹰就像带上了他,虽然原因是为出气:“我也穷,下个月你买性激素的星币一花,咋俩又要喝西风。” 所以在矫情什么? 代谢产物而已,非要买别人的,穷能怪谁,塞纳劝过一次,就不会劝第二次:“大人我要忙了。” “拍完这部戏,我就来边星看你。”阮宁知塞纳急着挂光脑,所以才一直絮叨。 他需要一个什么东西来证明他在塞纳心中有份量。 他甚至都不敢想,他在塞纳心中是否还不如个假阳/具有地位! “听到声音,我就觉得晦气。”柳舟在伊泽诺尔敲门得到塞纳的回应后,就走了进来。 “我再晦气都没克死你。”红袍瞎子在光脑上反唇相讥。 又开始了。 塞纳捏眉。 “那是什么?”伊泽诺尔盯着阮宁耳朵飞出来的小黑点儿。 阮宁没说话,他在等塞纳说好话。 “大人,等你来来边星我给你煎太阳蛋。”塞纳又踩的猫头鹰一星秒内参加了十几次变形记。 “留声蚊,拍戏用来读台词的,”阮宁想告诉塞纳他想吃什么,“小刺玫,我…” 啪,塞纳挂断光脑,他怕妖鸟当着小诺尔的面落他的体面,给阮宁发了个讯息:大人勿怪,信号不好。 阮宁收到消息,蒙了层霾的“瞎眼”都有了些光亮,塞纳不爽他,又不得不惯着他,幸好有那点子惯,他还能坚持下去,若塞纳是兽人大陆只会使唤他的雌性,他就不要了,人他可以舔,但不能只有他舔。 欺负,好处,都给,情欲,爱意,都要,欢喜刺玫的羁傲张扬,又不准刺玫扎疼他手。 啧,骨头都是渣的。 “留声蚊,”柳舟的蛇尾在伊泽诺尔脚踝圈了三圈,“所以蚊子不一定是蚊子。” 孑蚊无血,是谓留声。 虫族的小玩意儿们又开始跳了,苍炀之战刚抵御外敌,就来内乱。 伊泽诺尔给艾斯拨了个光脑:“艾斯,枯井里的尸体捞出来了没?” “少将,那造的雄虫脖子上都是蜈蚣增生疤,腺体密密麻麻的针孔,脑袋烂了个大洞,更让人气愤的是…”艾斯在那头忿忿不平。 “他不是失足落井,是被推下去的。”伊泽诺尔肯定。 “少将又知道了!”艾斯又对他的少将佩服的五体投地,“尸体腹部瘀血,是被人一脚踹下去,一定是村民干的,罗刹为了包庇他们,说成是意外。” “我知道了,把他埋好。”伊泽诺尔挂断光脑,“造的雄虫知道真相不是意外,死也不是意外,都是故意,不为屠村也不为给造的雄虫报仇,这背后之人引起俚民窟雌虫暴动的动机会是什么?” 塞纳翻完艾斯发来的报告,了解事情经过后分析道:“用留声蚊告诉赝品真相,又用留声蚊撺掇赝品激怒村民杀了他,孑蚊显然是想要此事作为个意外了结,小诺尔,他们不想要暴露自己,得到某些利益。” 利益? 雌虫暴动有什么利益? 毁灭世界?! 柳舟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伊泽诺尔就是没想明白能得到什么。 “少将,我是不是很黏人?”柳舟听着两人的谈话,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关于这点,弟妹是怎么说出的疑问句?”塞纳盯着团吧在伊泽诺尔脚边的蛇尾,很是不解! 虫族谁不知道,那条黑蛇尾永远会圈脚在脚腕骨!!! 如果不是长得太大只,他们坚信柳舟恨不得把自己挂在少将的裤腰带上。 呵呵,虫族还是不了解寡皇的疯癫,狗玩意儿想把少将大人×死在鸟毛窝,零三七邪魅一笑! “柳嫩葱,我没嫌你黏…”忽然看见柳舟眼神里若有若无的暗示,伊泽诺尔猛然醒悟:“媳妇脑,你说他们的动机是你。” 柳舟点头:“精神力碎裂成一天星河的救人是一场算计,是我们入局的开端。” “村民也是算计的牺牲品,他们该救,帝国军雌就是明知送死,也会为民上前。”但你不是,你不用,少将没说出来,谁都知道柳舟上前是为了什么,他再说这话,典型的得了便宜还清高,又当又立。 “我听懂了,那孑蚊引诱村民狂暴,是为了得到弟妹的精神力安抚,小诺尔责任心重,只要村民暴动,一定会赶回来想方设法救人,那么跟来的弟妹就会用精神力救他们。”塞纳说。 “而且是无差别地救”。伊泽诺尔补充道。 那个孑蚊把他想救的虫化雌虫,与虫化的村民放在一起,等柳舟救完人后,再悄悄带走。 “挺会拿捏人性。”虽是敌人,塞纳还是称赞了句。 柳舟不想称赞别人,只想给自己脸上贴金:“利用少将算计我,我百分百中计,少将合该多疼疼我。” 他还不够疼? 伊泽诺尔嘴皮子都懒得翻:“我还要怎么疼你,要不下次你躺好,我来艹?” “身为座冰山,你为何如此懂拱火?!”柳舟弯了弯小指,他那长了张冻死鸭子嘴的少将,就说不来句好听话! 伊泽诺尔:“………”他哪里拱火?! 至此,困扰多时的雌虫狂暴有何好处,亮出庐山真面目。 孑蚊想要借柳舟救一个狂暴的雌虫,那狂暴的雌虫必定不是良民,不能被发现踪迹,才混在一群狂暴的村民中,来一场无差别救人。 还以为活儿干完了,才知是开始。 “少将,帝国的逃犯多吗?”柳舟的蛇尾贴在监牢地面。 一股子潮湿的发霉味儿,他回去必得用一瓶子的沐浴香泡尾巴,还要少将亲自给他洗尾巴,水里他们做得不少,泡泡里还没试过。 伊泽诺尔:“挺多。” 帝国建立以来,刑侦在进步,罪犯也在进步,什么星盗啊,杀虫犯啊,变态啊,抓到的不少,也有很多在逃,这孑蚊揪出来要花费些功夫。 零三七蹦哒出来:“嘿呀,宿主,你们的反派长了脑子!” 他不喜欢反派有脑子,太麻烦:“你老大没跟你说点线索?” “主系统太太已经三天没有理我了,少将不出轨,宿主没绿帽,就叫我随便搞。”零三七表示它只是个一夫一妻制统,真的干不了拯救天下的活。 “你还真是又废又寡。” “比不过你又菜又花!” “你主板想晒太阳,就继续跳。” 零三七装死… 柳舟在脑子里跟零三七怼完,出声问:“那我们怎么查?” “嗯……”问倒他了,伊泽诺尔想了三步路,认真道:“努力查。” 柳舟笑:“呵呵呵…” 他少将老婆真的好老实,花冷都嘴笨,惹了他的时候就会说“你乖”和“不气”,可就是因为不会说话,在回他话时,句句用心。 他想这实心眼的老婆要是被他卖了,还会关心地问他卖得钱够不够花,纯情点好,两个都骚就不好玩了。 牢房里的审迅椅,罗刹整个人蔫了很多,艾斯告诉他“造”的假雄虫死亡不是神之降罚,他们村的这场劫是被人做局。 当然他也有罪,要不是他捡到本造虫纪,就鬼迷心窍要造雄虫,也不会被人惦记上。 没有种恶因,何来的恶果。 “少将,他什么也不知道。”艾斯抱怨几句。 “你们村这几天来过外人?”伊泽诺尔坐到罗刹对面。 柳舟想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背后的人谨慎怎么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村里惹人怀疑,果不其然听到罗刹说:“没有。” “村子的秘密还有谁知道?”伊泽诺尔目光审视。 柳舟想这问题问了也用处不大,村里的人怎么会蠢到到处嚷嚷,正好听到罗刹答:“都是本村人。” 所以孑蚊从何得知的秘密,若是村民无意中泄露,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买卖雄虫信息素的渠道,伊泽诺尔见柳舟刚刚看不起他问话的样子,故意道:“媳妇脑,你怎么看?” 这叫媳妇脑叫得还愈发顺嘴了! 柳舟知道伊泽诺尔在调侃他,问:“雄虫信息素是谁卖给你们的?” 罗刹没再回话。 怎么,问到点上了? 先前罗刹只含糊道是军雌,不管是真是假,他们肯定有稳定的渠道。 “你的两个孩子在等你回去,你只要说出来,可以量刑。”一个绿玻璃瓶的驱蚊花露水被柳舟放到罗刹的手上:“少将,我们是不是有坦白从宽的规矩?” “嗯。”伊泽诺尔点头,严肃的模样像是要给柳舟撑腰,“会减刑。” 唉~实心眼老婆好乖。柳舟的绿瞳里微波盈盈。 驱蚊花露水,他的孩子,虽然是借种生子,那也是他怀他生他养,罗刹对他们的母爱甚深:“以前我们是在黑市随便的摊位买卖,有次遇到个退伍军雌,他卖的很便宜,这三年我们都是通过光脑交易,他人很好,我不想出卖他。有一次他不小心发错了讯息,那消息是,下午的天命军剑,达不到要求加训。” “天命军剑,帝国军校的课程。”伊泽诺尔得到线索,开门后看见艾斯还在门口等:“艾斯,判他去村里的寺庙敲十年木鱼,不用派人监视。” “少将,就这么便宜他?”艾斯总觉得这不像惩罚,倒像是在脱罪。 不是,是换个地方赎罪,罗刹爱子,他不想让那两个小雌虫的童年只有对雌父的想念。 他也有个舐犊情深的雌父。 兰莱的雌爱,小冰山从来清楚。 柳舟见伊泽诺尔情绪低,小指勾了勾还戴在伊泽诺尔脖子上的红围巾,小声道:“少将,我尾巴脏了。” 第36章 少将,我尾巴脏了 “什么脏了?”伊泽诺尔怕自己听错了,那东西天天在地上拖来拖去,干净才有问题,脏了有什么好强调? 还真有,柳舟就当看不出伊泽诺尔的无语,再次说道:“尾巴脏了。” “你想怎样?” 今晚又想怎样折腾他? “帮我洗它。”柳舟眉眼弯弯。 他在兽人大陆看恩爱的伴侣,雌性会给他的雄性洗毛毛,他没有绒绒,但他有尾巴,他也想要雌侣温柔地给他洗白白。 “你变成腿,水一冲就干净了,这三米长两尺粗的黑蛇尾,我要洗到几时休。”伊泽诺尔的脑门心都不够跳了,胸膛剧烈起伏,每当他想对人温柔点,柳舟都能脚踩他的高压,使劲儿蹦哒。 “我的蛇尾没有毛,很好洗,你不是喜欢它,洗白了都给你摸。”他就要雌侣给他洗尾巴。 “柳嫩葱,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 伊泽诺尔打落勾在红围巾上磨蹭的小指,走得步履生风。 “那少将疼我吗?”柳舟还在原地,看着月色下拉长的背影。 “还不跟上!” 呀,某人又妥协了。 这嘴啊,说不出来软话,纵容倒是一个没落下。 见前方停下的某人,柳舟极轻地叫了声:“媳妇。” 伊泽诺尔不喜欢叫他雄主,也不喜欢他叫媳妇,他都只能在少将惹了他后才能听到一声雄主,至于媳妇,伊泽诺尔从来没答应过一次,少将说他受不了肉麻。 柳舟对他的好,他敢接着,也敢拿同样的好去回念,唯独不敢沉溺。 该怎样的生死与共,才能信一个人永不言弃。 何必煽情,且走且行。 少将大人生来天之骄子,过得张扬恣肆,贼会投胎,自己争气,雌父疼爱,现在雄主也有了,烦恼大概就是嗯…如何洗那又长又粗的蛇尾巴?! 浴室十六平,浴缸占六平,柳舟的蛇尾盘了十八弯,成功把自己装了进去。 “你知道未来雄主是条蛇?”不然怎么买这么大的浴缸。 “便宜。”他上哪儿知道,月老庙又不是他家开的。 常年驻扎在边星,他就买了套房,至于大浴缸,那纯粹是很便宜,如果不是柳舟,他绝不会相信会有雄虫愿意跟他来边星吃土。 蛇尾神庙还是很灵的,他就拜了一次,就给了他一个雄主,就是水有点过多,柳舟太能哭,就像泡胀的海绵,戳一下水就流一手,也很逗,柳舟只在做他时哭,让他日常怀疑是谁上了谁? 伊泽诺尔调好水温,开始往浴缸里灌,想到要给海绵宝宝泡满水,抿嘴忍笑。 “你在笑什么?” “笑你好能哭。” “那是你非要气我。” 每当他问如何,少将就说还行。 谁能忍还行? 反正柳舟忍不了,无论他如何讨欢,伊泽诺尔只说还行,他就把自己气哭了。 柳舟辫的发辫斜插黑蛇簪,打湿了发尾,水汽化在脸上,眼睫湿得滴水。 伊泽诺尔顿时警铃大作,海绵宝宝不会又要哭给他看吧?他到底哪里气人了,虽然他知道柳舟宠他,但雄虫的身份在那儿,他从不敢真的忤逆柳舟。 想不通怎个气人的少将撩了撩水:“你是个什么品种?” “黑蛇。”柳舟死活不会自己承认他是条菜花蛇。 “不像。”伊泽诺尔抱着粗蛇尾,拿着长柄细毛刷洗得仔细:“这些都是暗花纹。” 蛇尾被抱在大腿上搭着,精心挑选过的软毛刷,细致地清理蛇鳞,指腹碰着鳞片时,轻飘一过,伊泽诺尔的温柔让柳舟昏了头,不小心就秃噜:“是花纹。” “黑花纹,菜花蛇也是黑花纹,难道你是条黑菜花?”伊泽诺尔眼见柳舟秒变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那我是不是不该叫你柳嫩葱,该叫你柳菜花?” “别叫我菜花。”柳舟严厉拒绝,“没有雌性想给菜花蛇生蛋。” 眼瞅伊泽诺尔要表示赞成,柳舟又急切:“你别点头,你必须生!” 一天天地,怀胎是过不去了? 伊泽诺尔刷完一遍,换了水,开始给蛇尾抹沐浴香,泡泡占满浴缸:“你很想有娃娃?” “很想,他能像你一样,我一定好好养他,少将,你想吗?”柳舟说这句话时兴致高涨。 他很喜欢他的所有都能是伊泽诺尔的喜欢,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他的什么给到伊泽诺尔。 “没怀上跟我无关,又不是我不愿意。”别人甩锅,少将直接连锅碗瓢盆都甩了! 不是我不愿意,是你不太行,柳舟坚信伊泽诺尔绝对是这意思:“你又气我!” 抹满泡泡的黑蛇尾绕少将胸肌一圈就往下探。 他哪里气嫩葱? 他都说愿意了。 伊泽诺尔自觉他没错,身后突来的异样让他一个激灵:“你干什么?!” “做。” 确定不是作? “还没洗好,泡沫都没冲!” “正好*滑。” 他真的…要气死。 “柳嫩葱,我…” 声音没了,人影也没了,只有水下重叠。蛇尾带出人腿,换水面来回,水声响了,说话声也有了。 “如何?” “还…行…” “这样呢?” “还…” 行。 又没人了,但水声没停,激烈的水花四溅,吹起一室的泡泡。 破了,又吹起。 “醒了?”柳舟的手先试了躺着人的额头温度。 跟以往一样,只要贴着他睡一晚上就不烧了,当条蛇也挺好,能给媳妇退烧,摸着伊泽诺尔胸肌上的蛇兽纹。 伊泽诺尔抬手遮了遮眼:“太阳好大。” 他总算看见了今日的太阳! 伊泽诺尔再次清醒后的第一意识就是又活了一次,柳舟昨晚狠的要命,一浴缸的泡沫,很滑,没有支撑,快没水又被捞起,很劲,他们都带着情绪,他脑子就没清醒过,一直在天上飘着。 “少将,为什么是还行?”柳舟不动声色坐起身挡了阳光。 昨夜照着零三七给他的话册子挑了排名前三的大攻探花姿势,又是还行。 要怎样,才能不是还行。 “怎么了?” 难道小嫩葱看出他其实不行?! “你不爽吗?”柳舟没敢看伊泽诺尔,他真怕少将说个“嗯”。 “……” “不准说还行!”柳舟应激反应就吼了声,看伊泽诺尔抬眼皮瞅他,男德三千条立马上岗,装娇道:“少将,能不能别气我了。” “你总说我气你,我到底哪里气你,还行怎么就气你?”难不成让他说随你艹才好! 也太违心。 “少将,你真的…又说我还行。”柳舟的眼睛里还真可能藏了个海绵,一挤又开始Pia哒往外掉。 真他*的受不了,他觉得还行二字比不行还让他屈辱! 最烦中庸。 “呵呵呵…”伊泽诺尔捂着被子笑得难以自己,他总算弄懂了,“柳嫩葱,我说得是我还行。” “嗯…?” 嫩葱这次还真的没有老姜辣,没反应过来。 “每次我说停,你就问为何,后来你一问我怎样,如何,可好,我就以为你问我还能不能继续,怕海绵宝宝哭,又不想太违心,我就只好说还行。” 伊泽诺尔边笑边道。 “艹”柳舟低骂一声,这些日子,要不是他脸皮厚,绝对被这一次次的憋屈气到阳痿,结果竟是个这,“那少将,我如何?” 伊泽诺尔脸一烫,哪有问这个的,如此直接的,他… 少将偏过头极小声:“在天上,飞来飞去。” “呵呵呵…”这回答挺好,柳舟的手捂着少将胸肌:“怎么改叫海绵宝宝?” “年纪尚小又十分能哭,还收放自如,可不是海绵宝宝。” 柳嫩葱,海绵宝宝,他喜欢,因为伊泽诺尔叫出来,都带了纵容。 而他这人向来得寸进尺:“我这么小就跟了少将,那少将合该多疼我。” 这是什么毛病?! 嫩葱每次弄完他总表现出一副被破了身的可怜劲,占完他的便宜还要卖一波乖的要他感恩戴德,他长得很像给人数钱的没头脑?! “不像。”柳舟一看伊泽诺尔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然不像帮人数钱的傻子,分明是数完钱还怕别人不够花要多添点的大可爱。 零三七点了三根香拜它那实心眼的少将,狗玩意儿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破了个口子的伤都要伊泽诺尔还回来,做些死不了的事拿捏少将真心,脚踩底线,疯狂试探。 “你乖。”如果柳舟要的都是些情情爱爱的撒娇打诨,他也不是不能纵着。 “我对打打杀杀没兴趣,最大的梦想是弄死阮宁,当然那是遇见你之前,现在我的梦想是让你怀胎。”柳舟的蛇尾又落到腿间。 伊泽诺尔:“!” 他现在收回那句话! 就算柳舟要的只是情情爱爱,他也纵不下去! “少将,你踢我?”柳舟滚到床底,拽着伊泽诺尔还没来得及撤回去的脚。 “抱歉,脚抽筋。” 脚不抽,他人就得抽。 “在天上飞久了,是容易抽筋。”柳舟伸出蛇信吻了脚腕骨。 伊泽诺尔:“…………” 柳舟起身穿白衣唐装,辫着麻花辫,剩伊泽诺尔还愣在床上,人模狗样的狗玩意儿捡起昨夜亲自脱下的白军装:“要我伺候少将更衣?” “我不穿昨天穿过的。” “那就没了。”柳舟弱弱地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碎布片。 零三七给他的小册子里太多制服局,就玩过了。 “……小嫩葱,下次不准撕衣服。” 什么破毛病! “以后都买不用撕的。” 他看光脑推的那堆就不错。 “呵…” 多说一个字,都是少将不要脸。 光脑弹出消息,艾斯贴脸放大:“少将,即将跃迁主城。” 第37章 为妇 柳舟说什么都不愿意去上学,就算要找的幕后黑手是帝国军校的任课教官,也不一定非要他去听课,还是什么天命军剑课。 “少将要我住校?”柳舟笑笑。 “方便,家离得远,来回麻烦。”他觉得柳舟太闲,精神力过剩,必得找点儿事做,才不会天天只想做。 军校的雌雄之严,就同进了尼姑庵和尚庙,少将能清淡几天。 “那条灰毛狗也在,你在铜雀楼还让他碰了你。”不让他牵手,就用蛇尾圈了伊泽诺尔脚踝。 “只是衣袖。” 小嫩葱的语气憋屈得像沙杳碰了他身子,都过去多久了,这会儿跑来吃个醋。 “他当时替你解围,还说敬仰你,要不是我够好,现在牵着你的肯定是他的狗爪子。”长毛的烦,长了对毛耳朵的更烦,柳舟直觉伊泽诺尔对毛有好感,“你喜欢长毛的狗?” “…嗯。”确实喜欢。 “你再说一次!”居然就直接承认,都不装一下,不在乎他感受的吗! “柳舟。”伊泽诺尔语气微凉。 “你要凶我?”圈脚踝的蛇尾都配合着人巴巴地绕。 不凶,不凶,绝对不凶嫩葱攻,伊泽诺尔默念完降火咒:“我不会骗你,帝国军人不撒谎。” “啧,好好个情话,非要加后半句。”柳舟升起的感动消了大半。 伊泽诺尔:“……………” “我跟你说,我们做攻的也是有处子身的,你得对我负责,狗耳朵有什么好,难洗还掉毛,不像我的蛇尾巴,又长又漂亮还有两根。”柳舟絮絮叨叨。 伊泽诺尔充耳不闻,话好多,还都是废话。 柳舟念着念着眼睛就瞥到向他们走过来的某人:“说狗,狗就到。” 个子跟柳舟差不多高,头上一对狼耳朵,刚满十八岁的沙杳,眼神如盛夏阳光:“少将,好久不见。” 冬天的太阳挂天上还行,夏天的太阳就惹人烦,沙杳看伊泽诺尔的灼灼目光,烧得柳舟窝火:“刚成年就滥交,谁知道有没有疯狗病,少将,他不乖的。” 他不乖,那你乖?乖个屁!伊泽诺尔深知柳舟的强势,只是披了层眼泪的外壳,剥开看全是对他的势在必得。 “你误会了。”沙杳的狼眼睛有着狗的乖巧:“我出生就有一对狼耳,虫族祭司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以后会娶个与狼为伴的雌君,我记得少将驻守的边星就盛行狼群。” 威尔森家族的嫡长子,破壳时因了头顶一对狼耳,被断言精神力绝佳,未成年时就定为S级,后因异种王核在成年日成功觉醒为SR级,虫族都在传帝国要改姓,这一传言更是在沙杳入读帝国军校时达到巅峰,但沙杳本人一直不予回应,不温不火,不得而知。 现在跑来黏伊泽诺尔,又听闻他点名要上兰斯加尔的课,这真真让人笑岔气,从这两位肚子里爬出来的,不还是兰氏血脉?! 谁不知道,兰氏生不出雄虫。 “我家少将为妇了!”柳舟提醒道。 这该死的为妇了!!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被柳舟给摁死了?! 伊泽诺尔果断打断:“冕下待会儿没课吗?” “皇子殿下要配合阮宁演一场戏,雌虫们都去看了。”沙杳往训练场走,“演的是雄虫修习天命军剑。” 沙杳口中的皇子殿下就是兰斯加尔。 “过了这么久,阮宁还好好地在军校拍戏,我对你挺失望。”阮宁和沙杳不是有旧仇,不该互相掐死?柳舟无聊的想着。 “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早过了。”沙杳一笑带过。 也是,阮宁那瞎鸟没什么仁义心,不会为一个魂穿的身体去报仇雪恨。至于灰毛狗,柳舟暂时看不出来他为何放过阮宁,懂事这种屁话,他是不信,狼装狗,都是为吃人,就是不知道灰毛狗想咬谁? 训练场上,围观的雌虫很多,架起的摄像头追着兰斯加尔和阮宁打斗的身影怕错过一帧,拍戏真打是为效果,阮宁提了,兰斯加尔就答应了。 谁能拒绝冕下的要求,兰斯加尔是能的,但阮宁也没想通为什么不拒绝,兰斯加尔明显是不想跟他有过多交集。 要不是兰斯加尔对他不咸不淡,他都怀疑兰斯加尔看上了他,也许那日兰斯加尔跟他说的那句“你回来了”是帮他的原因。 “阮宁使出的天命一看就是照葫芦画瓢现学现卖,皇子殿下就是经年累月的严加训练。”沙杳点评道,兰斯加尔是历届学生中学天命剑最好的那个。 天命军剑是军雌们的必修课。 “天命军剑到底是什么?”柳舟他们来军校就是找一个教天命军剑的教官。 “一套用剑的招式,死在剑法下的都是他们的命,怨不得人,就将它取名为天命。”伊泽诺尔科普道,“它是虫皇叔雌所创,皇子表哥学得最好。” 阮宁收了剑,摄影机也停了移动,这逗音小短剧之《重生雄主宠妻忙》也拍完了,望了柳舟们一眼没有发现塞纳的身影,没有塞纳在,他懒得跟柳舟吵,翻出光脑看到边星的跃迁机票。 “皇子殿下,我想试试。”沙杳抓起把剑站上训练场。 刚散场的雌虫们又聚拢,以前觉得雄虫们都是虫比花娇,现在觉得冕下们都有自虐倾向,老想跟他们雌虫打架是个什么毛病?! 又打不过他们。 难道真的是冕下们艹人不行,就变态? 不然怎么一个两个都只娶一个雌虫,沙杳更是一个都没有,要知道,在他们虫族,雄虫只要成年,哪个不是一妻十二妾!! 不敢想,怕成真,虫族的悲哀。 “沙杳冕下,别打架了,打我吧!” “就是就是,雄虫想去军部,随便捡点军功就够了。” “冕下晋级为SR级,也能娶军部的虫,插手军政,帝国改姓也不是难事。” “说得对!” ………… 兰斯加尔听得脸色如常,伊泽诺尔的脸却不太好看,柳舟勾了勾小指,有意思,这灰毛狗有意思。 “皇子殿下,开始吗?”沙杳询问道。 当训练场上的两人打起来时,柳舟看得入神,行云流水的招式间透露出的是兰斯加尔学了多久,沙杳就学了多久,兰斯加尔有何感悟练,沙杳就有何感悟,好似艳阳下的练习,你与影子的角逐,最后平手。 “皇子殿下,我剑练的如何?”沙杳双眼皎皎。 “挺好,以后不用再上我的课。”兰斯加尔就像没看见那对邀宠的狼耳朵。 明明是夸奖的话,沙杳的耳朵却是一下耷拉,局促不安,还掖着些暴戾,不敢泄出来,拼命压抑。 “少将不准摸狗!”柳舟刚看出狗露獠牙,就看见伊泽诺尔盯着那对狼耳朵手指蜷缩。 他是有点儿想摸,边星狼群其实不多,狼群多的是荡殇军团驻守的幽涸,雌父曾在他六岁时抱回来个狼崽子,狼吗,一辈子没多长,他给它养老送终了。 伊泽诺尔脸上不太自然,为躲开柳舟向兰斯加尔跑了过去:“皇子表哥,我有事找你。” 跑? 心虚什么,不就是想摸狗,兽人大陆的雄性不想被抛弃都会争宠,他更会,柳舟慢悠悠地找了个地方待着,这灰狗想干什么,又骚少将,又骚皇子,难道是懒得篡位,直接让兰氏雌伏身下,更解旧恨? 教务室里,兰斯加尔调动光脑查两年前的那日教天命军剑的教官信息,天命军剑的任课教官要么是退伍军雌,要么是现役军雌,都是帝国的脊梁,怎么能跟逃犯勾结。 兰斯加尔浏览光脑投屏:“那天全校共有七节军剑课,三位现役军雌,四位退役军雌,军衔都不低。” “查他们购买雄虫信息素的动向。”常年征战的高级军官买雄虫信息素都会买A级以上,安抚作用才有效,若果他们买了低阶的信息素那就有问题,伊泽诺尔道:“罗刹说他卖得很便宜。” 只有D级稀释后再低卖出去,才能有利可图。 “便宜能回本?”兰斯加尔查出这七位的购买记录都是A级以上的雄虫信息素。 高等级雄虫信息素的流通只能正规渠道,而且售价昂贵。 “所以他是故意卖给俚民窟,不为挣钱,只为帮他们造雄虫,后来柳舟的出现,就恰好利用了这件事。”伊泽诺尔道。 “你的意思是他刚开始帮俚民窟造雄虫是因为善良?”兰斯加尔面色诡异。 “是说不过去,如果他的雄虫信息素来源不是买,不用付出代价,他随意卖给俚民窟就能有利。”伊泽诺尔沉思,随便杀戮,这虫可不像是有善心的虫。 兰斯加尔思索:“那雄虫信息素会是哪儿来的?雄虫厄难不会有遗落的虫。” 八年前的雄虫厄难,没死的都还活着,死了的尸体都埋好了,一个没落下,雄虫信息素难道还能雌虫分泌? 见鬼。 “诺尔,好久没回学校来看看了。”一位长得朴实的雌虫一身军装,手里握了把军剑,绑了个道士的丸子头,脸上有一道疤,划断眉骨。 “枫木老师,您下课了。” 少将站起身,迎向来人。 “加尔在训练场与阮宁冕下的对战,我看了,果然是雄虫,不堪一击,也就诺尔能与你争个一二。”在没有雄虫在时,枫木说话随心所欲,雄虫的精神力再强,身体也是菜鸡。 “老师,您还教天命军剑?”伊泽诺尔泡了杯南山雪。 这是枫木家乡的茶叶。 “也就会个这了。”他这得意门生泡的茶,已经有三年没喝过了。 枫木原是雪刃军团的元帅,退位给塞纳后,就专心在帝国军校任职,一直也没雄主,只教天命军剑,教出的学生里兰斯加尔和伊泽诺尔是他的骄傲。 兰斯加尔的光脑音响起,是虫皇的内侍卫长:“皇子殿下,虫皇命您去救帝国冕下,务必完成任务。” “柳嫩葱出事了?”伊泽诺尔不禁脱口而出。 第38章 三千零八声 一个星时前。 训练场上的军虫们轮番上前去与沙杳讨招,也不知那狼耳朵是怎么想的,在兰斯加尔不为所动地转身走后,拿着把剑跟雌虫们打架,一招一式都是天命军剑的招式,像是在泄愤。 柳舟不管狗发疯,蛇尾掉在大树上,闭目养神。 虫族的高官军雌,在精神力暴动能靠信息素压制时,就不会把自己送到雄虫床上,兰斯加尔不理会沙杳,其中还牵扯了皇室与威尔森家族的恩怨。 训练场上打着打着,空中虫洞乍现,那三个雄虫都被卷进虫洞,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虫洞一出手,谁菜带谁走。”零三七从柳舟脑子里飘出来,对着晕了的三个,一个踩一脚,“一群艹蛋玩意儿,还要老婆来救,忘了,还有个没老婆,想跟我宿主抢媳妇的。” 虫洞类似于天灾,来得匆忙,很多时候都有预警,只要雄虫在室内就无事,这次没有任何提醒突然降临,应该是… “天凉了,该出事了。”零三七推了推他的银链儿眼镜儿,三十七度仰望天空,死活没有风来配合,零三七默默地低下头,看了眼狗耳朵腿上的伤:“呀!不会瘸了吧。” 再看一眼红袍白发额头上的伤:“啧,不得傻了吧。” 最后看见蛇尾撞裂的口子:“这,让他死了吧。” 实际上,零三七怕得不行,捂着柳舟蛇尾上的露骨伤,也挡不住冰凉的血汩汩往外涌,柳舟若死,它怕殉葬:“主系统太太,我该怎么办?!!” 这会儿倒是有风了,阴风阵阵,零三七抖得眼镜儿掉了,它也不是灵异统啊?!!! 军校训练场,从边星跃迁回来的塞纳眉头拧得要滴水:“妖鸟出息了,还会闹失踪!” “威尔森家族施压,雌皇命我们封锁消息,全星际秘密搜救。”兰斯加尔的脸色最为平静。 伊泽诺尔在想海绵宝宝不会在哭唧唧吧,柳舟很怕自己被扔下,还很怕他改嫁,泪珠子叭嗒叭嗒就能掉成花:“等搜救太久了,虫洞跃迁概率,只要次数足够多,运气足够好,就能落到他们所在的地方。” “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塞纳双手环胸,一脚踹翻阮宁躺过的拍戏专用上工椅。 “也行,要是他们三个有意外,虫民们的怨气也难平。”兰斯加尔点头。 一次次的虫洞跃迁,双s的顶级体质也难以承受,伊泽诺尔和兰斯加尔已经达到极限,头痛欲裂,塞纳驾驶搜救星舰又遇暴雨,被雷劈中的星舰急速坠地,任凭他努力也挽回不了颓势,嗤笑一声:“谁敢想,爷居然是殉情死了!” 还是为那技术烂的渣妖鸟! 星舰落到地上,砸出个大坑,万幸的是没暴炸。 “雌兄,搜救星舰就算坠落,人也不会死。”伊泽诺尔从星舰舱里走出来,提出医药包。 “元帅甘心殉情,我可没有殉情对象。”兰斯加尔看了眼摔失灵的光脑,命是保住了,他们也要失踪了。 塞纳:“…………” “少…少将!呜呜呜…少将老婆,你终于来救狗宿主了。”零三七的云雾团子早被柳舟涌出的血浸成了血球,又被瓢泼的大雨冲刷,红色斑驳陆离。 “…………” 看清见骨伤,伊泽诺尔紧抿双唇,用白绷带缠绕两尺粗的黑色蛇尾,军刀割裂掌心,流出的血浸在白绷带,透进柳舟伤口,做完这一切后,抱起柳舟往前走,原本一见着他就要贱兮兮地缠脚踝的蛇尾,如今要死不活的垂在地上。 原来小嫩葱没哭啊。 柳舟从来不为他自己哭,他的每次哭都是因了伊泽诺尔。 少将哭得原因就多了,有时是月亮不够圆,有时是星星不够闪,有时是太阳不好看,但哭了就过了,唯有柳舟能让他不得解脱,没有善终就放不过。 雌虫掌心血刺激伤口飞速愈合,血肉丛生的疼撕扯柳舟,从昏迷不醒有了意识:“这是哪儿?” “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这声音,柳舟低唤了声:“媳妇。” 头贴在胸肌上。 “你又抱我了。” 他抱伊泽诺尔是熊抱,为了少将的胸肌能贴在他胸膛,伊泽诺尔抱他是横抱,他的蛇尾拖在地上,他的脸贴在少将胸肌上,可他的手却不知该放在何处,雌虫失掌心血就跟拿刀插心口。 “媳妇,很疼吧?” 疼,好痛,真狼狈,他活了二十四年,还没有眼泪和血流过。伊泽诺尔抱着柳舟,才二三十米的路,走得他摇摇欲坠。 “又不应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偏要叫。”柳舟伤得眼睛都睁不开,吐字倒是无比清晰。 零三七飘在柳舟的白绷带上探了探伤,恢复得很快,它不用殉葬了! “你不说话,嫌我是菜花蛇,菜得还要你来救,我再菜也是你相公,也是我留你腹中!”不让他叫媳妇,还不肯叫他雄主,他有多丢人,让伊泽诺尔拿不出手到如此地步!! 虽然我很菜,但能叫你生三胎? 伊泽诺尔的脸都不知该摆什么表情,于是面无表情。 零三七心肝儿颤抖,好怕少将一个忍不住就把它狗宿主给扔了:“少将!烧糊涂了,看在嫩葱吃起来香的份上,别跟嫩葱见识!” 什么叫嫩葱吃起来香? 伊泽诺尔:“…………” “鸟毛窝都睡过了,还不承认我的名分,你拿我当野鸭子?!”柳舟气得火光滔天。 零三七:“呵呵…鸟毛窝。”神他妈的鸟毛窝。 伊泽诺尔:“…………” “你难道想再进雌诫所?”柳舟实在是气癫了。 雌诫所,伊泽诺尔的脸色明显乍寒! 零三七:狗宿主,快闭嘴吧! 等了三步路,愣是没听到对方说一个字,那熊熊烈火萎成了烟儿,巴巴道:“媳妇,应我,求你。” 憋屈的语气,讨好里都是固执,大有伊泽诺尔不回应他是他媳妇,就能眼泪陪这雨一起下个三天三夜。 伊泽诺尔叹了口气:“你乖。” 又是你乖! 不想应他,就敷衍他,他叫的媳妇,伊泽诺尔就没答应过一次。 相比于菜花的闹腾,妖鸟和狗耳朵就安静得如同死了般。 阮宁一直没醒,抱,塞纳是不可能抱,背,塞纳是不想背,把人像抗野猪样抗在肩头。 兰斯加尔瞥了眼沙杳,默念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背着人跟上。 山洞里的温度很低,塞纳把人往地上一扔就去生了一堆火,柳舟烧得浑身烫,冷血动物也有能上三十七度的一天! 零三七表示医学奇迹? “什么烂命,投胎得罪了阎王爷,这辈子遇见霉运缠身的他。”塞纳将红袍妖鸟甩地上,清理了额头的伤,谁家的雄虫会被虫洞带走,闻所闻未,除了命烂,塞纳想不到别的因果。 伊泽诺尔看洞外乌云压得天空低垂:“雨明天停。” 人明天醒。 他们都得在这儿等。 兰斯加尔把沙杳腿上的一点儿皮肉伤处理好,倒头就睡:“你们管自己的雄主,我就不操心了。” “小诺尔,你怎么样,柳舟是伤的重,掌心血也别乱用。”塞纳扔给伊泽诺尔一瓶子透明药剂,“给,别亏了自己。” 接过后倒在掌心刀口,也没见好了多少,用绷带缠了三圈:“无碍。” 雨声,风声,穿林打叶,山洞里呼吸交织,柳舟烫得烧手还一个劲儿往伊泽诺尔身边挤,附在少将耳朵一直小声嘟囔,念了不知多久,弄醒了人,伊泽诺尔朦胧中以为说得是“好冷”,清醒后才听清。 柳舟叫了一晚上“媳妇”。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树叶还淌着隔夜雨水,山洞里的人都没睁眼,就连云雾团子零三七也睡得香,伊泽诺尔想这件事没人知道,柳舟烧糊涂了,也记不得,转过身,柳舟睁了眼。 “没带营养液?”塞纳翻着医药包,也只有几包医药。 “你饿了?”阮宁坐起来后,摸了摸塞纳咕咕叫的肚子,似乎对肚子道:“别叫了,我去打猎。” “靠!”塞纳吓得不轻,妖鸟黑纱下的眼睛更无光了:“他怎么了?” “撞伤后智力障碍。”零三七扫描了阮宁头部。 “妖鸟傻了!”塞纳这一声,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庆幸。 “我也去。”柳舟也走。 “我也去。”沙杳急忙跟上。 “都傻了?”兰斯加尔没阻止,雌虫最好不要打断雄虫的想法,他犯不上找不痛快。 零三七推了推银链儿眼镜儿,故作姿态:“一个傻了,一个争宠,一个开屏,大家别管。” 伊泽诺尔盯着三个雄虫的背影,隐约觉得柳舟生了气,但他目光落在手掌上的白绷带,柳舟刚给他换了药,应该不会生气,再说,他也没有惹柳舟,为什么要生气给他看,少将说服了自己,昨晚柳舟烧成那样,他不信柳舟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少将的自信一直坚持到嫩葱回来,看着火堆上架起的黑蛇,烤的滋啦响,少将喉头艰难:“你…?” 是在威胁我? 柳舟怕烤焦细致翻着面,脸上端的是温柔贤惠:“少将说想吃烤蛇尾,我的记性向来很好,该记得的都不会忘。” 记性好? 不会忘? 怎么感觉在点他! “…那…你真棒…” 柳舟笑得温和:“少将现在不说还行了?” “……………”冷血动物真记仇。 “元宝,我回来了。” 山洞外传来妖鸟叫。 “我他妈…!”塞纳蹭的一声站起来。 第39章 妖鸟傻了 “哈哈哈…”零三七大锤山洞壁,“敢把元帅叫元宝,你是除了狗玩意儿外,我佩服的又一个!果然寡死胆小的!” 柳舟:“………”别提他! “别这么叫我!”塞纳羞耻得血液全往头上涌,原是一身小麦皮黑红得发亮。 “哦,”阮宁手里拿着两只兔子:“小媳妇,你想吃公兔子还是母兔子?” “他真傻了?”塞纳一把提溜起云雾团子,躲到一边。 要不然能叫出这么恶心人的称呼! “不确定性智力障碍,就是不确定他有多障碍。”零三七严谨道。 瞎鸟这样也挺好,你看它狗宿主都不跟瞎鸟吵了,看瞎鸟的眼神充满了看傻大儿的“慈爱”!! “塞纳,我的名字。”算了,不跟傻子见识。在塞纳心中,智力障碍就是傻子。 “名字是别人叫的,我不是别人。”阮宁没听到塞纳回他吃哪个兔子,暗戳戳地把母兔子挪到塞纳旁边驾着烤,他不想小媳妇吃公兔子,雌父说过要对别的雄性严防死守,不然老婆会丢。 公兔子也是雄的。 塞纳一惊,又是这句话,阮宁跟他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到底傻还是不傻?!肯定是傻,就凭妖鸟那气死他不偿命的性子,怎么会软的叫他小媳妇:“妖鸟还会打猎?” “小媳妇喜欢鸟,我的兽形是白猫头鹰,晚上给你摸。”阮宁无光的眼神都露出难过,他不喜欢妖鸟这个叫法,“叫我宁九。” 他的雌父叫他宁九儿,开始他不知为何要跟个九,后来他知道了,在他九岁,能自己捕食的那年,雌父自尽,宁九,宁九,九岁爹走。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在兽人大陆,每一个雌性都被雄性捧在手心里哄,而他的雌父身边没有一个兽人,每一个雌性都需要雄性保护,而他的雌父温柔强悍。 宁九! 绝对是傻了! 塞纳眼神幽暗,妖鸟有一天也会落到他手上:“宁九,我是你干爹,叫一声元帅爹爹。” “你肚子里有我的味道。”阮宁不但没补刀,还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语气就像在哄宝宝,“我媳妇的肚子里才会有我的味道,别急,会有人叫你爹。” 到底傻还是不傻? 塞纳被怼得瞠目结舌! “雌兄,零三七说了,他不是傻,是智力障碍,有可能恢复。 ”伊泽诺尔不想他雌兄作得太过,阮宁不蠢后找雌兄算账就麻烦了,能跟柳舟斗这么多年,一定都记仇。 “怕什么。”柳舟把烤好的黑蛇尾递给伊泽诺尔,“他不傻了,也就是上回来。” 跟菜花蛇玩得都是色胚,上床可消万般恨? “沙杳去了哪儿?”伊泽诺尔问,威尔森家族的嫡子,帝国的冕下,要是出了事,皇子表哥肯定要被星网虫民骂到自闭。 柳舟看着某人吃蛇尾吃得欢喜,眼底晦暗:“你在为了什么问?” “任务。” 不然为了什么? 帝国的荣耀?! 伊泽诺尔猜想雄虫是不是想听夸奖。 个头!柳舟什么都不想听,伊泽诺尔就不该问!! “去了他去的地方。”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伊泽诺尔觉得他还是闭嘴的好。 兰斯加尔躺在火堆旁装不存在,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他乐得清闲。 就是有点可惜傻的是阮宁,不是威尔森家族的那位。 “皇子殿下,我不会捉兔子,摘了些野果给你。”沙杳抱着七八个只红了尖尖,只红了巅巅,只红了屁屁的果子。 “我不饿,冕下吃就好。”兰斯加尔礼貌又疏离,军雌饿个三四天是常事,一顿不吃算什么,更何况是来自威尔森家族的食物。 威尔森!真是多亏了他们,他的出生,他的人生,才如此阴森森。 “少将,吃果子吗?”沙杳又耷拉下毛耳朵,偶尔抽动,装得乖巧,“解腻。” “多谢,我也饱了。”你看他敢接,嫩葱陈年老醋都要翻出来酸他。 “想吃就吃,初次养雌性,是我没想周全。”柳舟拿过个红得最好的果子。 “不是初次。”伊泽诺尔接过红果子啃得干脆。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柳舟一喜,冷心的少将也会像他们俗人般拈酸。 “……嗯。”少将继续啃着果子,这么红,还是酸。 他确实养过个雌性,养了六个月,为啥没养死,那还不是:“不是亲自养的,寄养的,和你不同。” 他请了个食草兽人帮他养的,也不是请,威胁的,后来那雌性跟那食草兽人跑了。 “你还气呢?”伊泽诺尔闷声。 “还知道我在生气、呢?”柳舟嘴角上扬,他那长了张死鸭子嘴的少将也会看他的喜怒了! “知道。”伊泽诺尔啃完野果子,果核都嚼碎了咽:“蛇尾不黏了。” 出门到回来,蛇尾都没有圈他脚踝。 竟然是因为这?! 柳舟说:“没名分,不敢黏。” “……”他确信了,柳舟记得那一夜他没应的三千零八声“媳妇”。 伊泽诺尔跟柳舟的极限拉扯。 沙杳跟兰斯加尔的相顾无言。 啧,修罗场,零三七便看向了智力障碍的瞎鸟。 “好吃吗?”阮宁扯了根母兔子的兔腿给塞纳,自己啃着公兔子的脑袋:“兔子是雌父教我烤的,他说兔子烤得好,媳妇娶得早,我烤的可好?” 兽人大陆的雄性自懂事起就开始学讨好雌性,他雌父在打完猎没事干时也会教他几句,没有雄性疼的雌父,却教他这个雄性怎么疼人,雌父说“宁九,早点娶雌侣,就不孤独了。” “你雌父不是生下你就战死了?”塞纳有些怀疑,傻了记忆也混乱了?! “不是战死的,”阮宁见塞纳吃完又开心地递了一根前腿,“陪了我很久才死的。” 雌父是自己死的,九岁后的十五年,他都是孤独的,兔子烤的再好,在寡王大陆,也找不到一个甘愿只吃他兔子的雌性。 他烤兔子是为有人陪着,但他脾气怪,沉默漂泊的十五年让他的性子硬得发癫,想要什么就敢拿命去强取,那些娇滴的雌性嫌他瞎,给他们吃了,也不见得能陪他,他的兔子就只有雌父吃过。 这小妻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醒来他就闻到了小妻子肚子里有他的味道,听到小妻子肚子叫,他知道该去打猎,原先他不想捉兔子,可小妻子的肚子里只有他的味道。 那他的兔子,愿意烤给他。 “零三七,你会不会驱鬼,他不是中邪了吧!”塞纳惊恐,不会是这傻子小时候能看见鬼,他雌父的魂一直跟着他? 塞纳想起阮宁之前阴郁孤寂,就觉得毛骨悚然。 “元帅,这是星际虫族!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零三七嘴上说着封建迷信,其实也缩成一团抖,它可是知道别的位面有阎王殿!! 但它也不是修道统啊!跨CPU了,应该不可能在同一个服务区吧!! “阮宁冕下出生起身边就跟着位雌虫,意外离世,他应该是把照顾他的雌虫当成了他雌父。”兰斯加尔了结了话题,似乎不愿再牵扯出阮宁的从前。 沙杳装乖的耳朵动了动,对阮宁的事,还真记得清楚啊:“皇子殿下对他还是很关心?” 何必套他的话,他确实照顾过阮宁,没什么好避讳,兰斯加尔道:“我也曾是威尔森家族的常客,与他只是同病相怜 。” 他曾被雌皇送去威尔森家族住了三年,后来隔三差五就要他去小住,直到他成为荡殇军团的少将,才摆脱了不得不去的无能为力。 同病相怜?阮宁在威尔森家族受尽欺负,所以兰斯加尔也…狼在捕猎时,眼会发光,沙杳的眼烈火烧燎:“你在我家时,谁欺负了你?” “没有,只是我跟他都是寄人篱下,你家对我很好,这份好意,他日有机会报答。”兰斯加尔言辞感激。 沙杳的拳头瞬间攥紧,他会装乖,就最会看穿别人的伪装,兰斯加尔憎恶他,是否跟这有关? 皇子表哥去威尔森家族学习的事,伊泽诺尔知道,雌父跟他说是虫皇雌叔的决定,为得是历练储皇的心性,有兰氏的庇佑,威尔森家族不敢欺负皇子表哥,他也没有听说过皇子表哥在威尔森家里受过伤,同病相怜该是指的寄人篱下。 “傻鸟,你可以认错雌父,别见个雌性就叫媳妇。”塞纳警告道,他受不了死妖鸟叫他小媳妇。 “我不是傻子。”阮宁纠正:“叫我宁九。” “雌兄,他脑子不好用就少跟他闲扯。”柳舟也不想阮宁话太多,可别秃噜出他们来自兽人大陆。 “我们怎么走出去?”伊泽诺尔想他们该干正事。 光脑报废,搜救舰摔烂,带着这三个废物雄虫,举步维艰。 为什么不飞,昨天数十次虫洞跃迁,雌虫的翅囊应激,无法展翅。 “让他召出猫鸟,天上飞的总比我们地上看得远。”柳舟意有所指。 猫鸟? 那不就是妖鸟! 有求于人,塞纳也不叫傻子了:“宁九,把你的白猫头鹰弄出来。” “你让我叫小媳妇,我就听你话。”阮宁解决完兔子肉,有事叫他宁九,没事叫他傻子,他才不傻。 这雌性吃了他的烤兔子都不让叫小媳妇,难道还想跟别的雄性跑,怎么可能! 这鸟真的智力低下? 精得不得了! 塞纳直觉这妖鸟傻没傻都能拿捏他,也罢,艹都艹了,爱咋叫咋叫:“随便你。” 阮宁满意了,无光的眼神都有了暖意,翼展十丈的白猫头鹰飞出山洞,俯瞰山林。 “那儿有人。” 第40章 柳舟逼少将低头 阮宁跟着白猫头鹰往山林外的村子走,雪鸮鸟飞得很慢,让一行人能跟得上。 沙杳毕竟是土生土长的雄虫,精神力高,也抵不过体力废,走了几里路,就开始掉队。 兰斯加尔在山林里捡了根木棍,握住一头递了过去,“牵着,能省点力。” “多谢皇子殿下。”沙杳毫不犹豫握着另一头。 心里却冷得发凉,这么不想跟他接触,还用木棍,兰斯加尔对他的厌恶还真是根深蒂固。 柳舟回头瞧了眼乖乖跟着兰斯加尔走的灰毛狗,有了目标,就别来招惹他看上的。 遥遥一望,已见村庄,阮宁收回白猫头鹰,塞纳留恋地追了一眼,他其实挺喜欢那只又像猫又白白的鸟,兰斯加尔直接松掉了木棍,沙杳把它扔了老远。 “军爷怎么来了我们这儿?”村里的雌虫们看三位白军装,又见三位雄虫,好奇得很:“见过三位阁下。” 兰莱老师带出来的虫,都有点冰山属性在身上,柳舟说:“带媳妇来归隐山林。” 伊泽诺尔:“……”别点他了。 雄虫怎么会想隐居,村里的雌虫们也不敢问,他们村就搞点买卖植物的营生,不该得罪了军部。 家家户户都晒着茶叶,在村子里大大咧咧地摆在屋门口。 “南山雪,”伊泽诺尔捻起竹簸箕里的茶叶,闻了闻,“这里是枫木老师的家乡?” 枫木的家乡盛产南山雪,他才在帝国军校给枫木老师泡了一壶茶。 “军爷认识枫木,”一位雌虫听到后,攀谈起来:“他可厉害了,在军部也是个人物,后来退役了在军校当教官,挣得不多,花得挺多,都劝他别救了,就是不听。” “救谁?”兰斯加尔捕捉到信息。 “他养了个怪虫,养了二十多年,一直都是个植物虫。”那雌虫一见兰斯加尔周身气质非凡,知是军部的高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在三年前,突然醒了。” “三年前,真巧。”卖俚民窟雌虫雄虫信息素也是三年前,柳舟道:“少将,去瞧瞧。” 塞纳借了那雌虫的光脑给艾斯发了个讯息,把光脑还了回去:“你们要去拜访师雌就快点儿,等会儿搜救舰就要来接我们。” “喏,就是前面那家。”雌虫指了指一间小木屋。 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很浓的山茶花香,沁心的清冽。 机器虫扛着个花洒滚来滚去的浇水,看见白军装,显示屏上星星眼:“主虫,有客到,是和雌主虫一样的军虫耶!” 躺椅上有位金发虫,脖子上的虫纹弯弯绕绕,身上都是些骨头,瘦削的肩膀,羸弱不堪,像是久病初愈的人,说话也是病怏怏的有气无力:“你们是枫木的战友?” “他是我老师。”伊泽诺尔盯着那双听到有人来也不睁开的眼。 “我瞎了。”金发虫似乎能感觉到别人的视线,“小木头,去泡些茶招呼客人。” 瞎了。 阮宁望了过去,他眼睛也有毛病,虽然不至于瞎,但也终年蒙黑纱,强光下会疼,还辨不出颜色,唯余黑白。 他听过雌父说的刺玫是红色,也听过雌父说的抱歉,有什么好对不起,天生来的毛病。 伊泽诺尔这会儿是想说对不起,冒犯了师雌:“听说师雌是三年前醒来。” 金发虫乍听师雌,明显呆了会儿,才开口道:“我一个没用的亚雌,他守了我二十来年,该当一声你的师雌。” 柳舟现在是不信有虫纹就是雌性,他也画过虫纹:“零三七,他是雌虫?” “不是,他是公的!!”零三七扫描了躺椅上的虫,在柳舟脑子里尖叫。 枫木卖的无成本信息素就来自于眼前这个雄虫,卖信息素是为财,与帝国犯虫勾结也是为财?都是为了给这个瞎眼雄虫治病?为什么这个瞎眼雄虫要装亚雌? “你真是雌虫?”柳舟拇指压了压虎口。 “我不像?”金发虫反问。 “外在挺像。”柳舟也不拆穿,跟那金发虫雾里来雾里去。 “宿主,怎么不揭发他!”零三七嫉恶如仇! “他爱装就装,我只关心少将要查的孑蚊是谁。”柳舟不想打草惊蛇,看来又得牵扯出一桩前尘往事。 兰斯加尔总觉得面前这亚雌有些眼熟,他该是在哪里见过,却抓不住那模糊的记忆:“原来枫木老师像个拼命三郎,就是为了挣钱给师雌看病。” 养二十年的植物虫,那一套仪器和药液就是笔不小的费用,枫木这些年的节俭和劳模在他们军校出了名。 “帮我跟枫木说,该回来了。”金发虫的话就像枫木有好久没回来了一样,又像赌气离家出走央人喊回来一样。 柳舟:“吵架了?” “没有,他就是木头。”金发虫的语气含宠溺。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带话,自己不能拿光脑联系? “好吧,确实惹了他不悦。”金发虫悻悻。 柳舟想怼人,伊泽诺尔抢在柳舟前应道:“我会把话带到。” “少将,元帅,舟哥,我来了!!”艾斯就差拿个大喇叭。 “师雌保重。”兰斯加尔和伊泽诺尔拜别。 艾斯见柳舟和伊泽诺尔坐在一起总觉得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左看右看,总算瞧出来了,太规矩了,柳舟跟伊泽诺尔在一起时,不是蛇尾巴缠在少将身上,就是狗爪子勾搭在少将身上,哪会像现在,一板一眼,相敬如宾,绝对闹脾气了。 艾斯脑子一转过弯就帮少将说好话:“舟哥,你是不知道,我家少将一听你遇险,命都敢弄来玩,短短半个时辰,数十次虫洞跃迁,要不是我家少将双S级体质,还真得把自己玩儿死。” “艾斯,话多了。”伊泽诺尔喝止,他不喜欢把付出摊开在明面,就像在要报酬。 “你家少将?”柳舟略过伊泽诺尔冰山的脸。 “不不不,舟哥的少将。”艾斯改口贼快,生怕慢了被蛇咬死。 柳舟又道:“雌诫所教不教人当媳妇?” 零三七说,雌诫所就是专门教人当媳妇的地方,虫族帝国,雌性要会当媳妇,不然会被惩罚,公的也要疼老婆,不然会被雌性抛弃。 文明社会,就要一夫一妻! 雌诫所? 少将眼皮子发跳,他不怕死,但他怕屎,雌诫所能把他恶心死,伊泽诺尔冷着一张脸:“我去雌诫所学当媳妇,显得你多没用。” “少,少将…”艾斯结巴,他家少将又头铁了! “又激我,身为座冰山,你为何如此懂拱火?!”柳舟气笑了。 伊泽诺尔:“………”他那是实话实说! 整个搜救舰默了。 铜雀楼。 “雌皇在铜雀楼备下洗尘宴,给三位冕下接风。”兰斯加尔将人带去了铜雀楼。 距离上次去铜雀楼,才过了寥寥十几日,只不过上次的柳舟还是一双人腿,现在的柳舟三米长的黑蛇尾,整个人坐在栏杆上,黑蛇尾垂到地面,不瞎就能看出他在四十五度阴郁,周围的雌虫离他两米远,不敢上前搭讪。 阮宁拉着塞纳躲到个角落:“小媳妇,我想回家。” “吃饱了吗?就要走。”塞纳是个穷元帅,参加宴会的目的就是混口饭。 阮宁挣得钱一个子儿也没给他。 啧,元帅混的真惨!! “难受。”阮宁忸怩不安。 “哪里难受?”妖鸟傻了也事多! 阮宁难为情,抓着塞纳的手就往下放,碰着时呻出声,塞纳猛得抽回手:“你吃什么了?!” “难受,要走。”阮宁智力障碍的脑子,快要不够用。 “闭嘴,我带你走。”塞纳拉着人就往门口冲。 阮宁高兴的嘴角翘了老高。 铜雀楼东南角,趴在雄虫们脚边的一群雌虫脸色潮红,狗链子套在脖子,娇喘不息,供雄虫们作乐,他们喂雌虫吃的驴打滚就藏了药。 阮宁见吃了的虫快乐得不行,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也拿了一块儿,妖鸟不说话时,活像地狱爬出的红衣恶鬼,没人敢惹,于是就有了刚才的委屈巴巴地对元帅喊难受。 “柳舟冕下,要不要加入我们。”为首的金发雄虫站起来,举起酒杯邀请坐在栏杆上晾蛇尾的柳舟。 今夜柳舟的冷落,都在猜伊泽诺尔失宠! 金发雄虫是帝国第三贵族洛禾氏,兰斯加尔盯着起身的雄虫,他总算想起来了那金发亚雌为何眼熟,雌皇藏着一个雄虫的画像,那雄虫叫洛禾煜,跟枫木老师养的金发雌虫有几分相似。 而这位金发雄虫就是洛禾氏的雄子洛禾楚。 洛禾楚一脚拦住艾斯的去路:“都说柳舟冕下好大胸,他的胸肌也大,还请冕下赐教这大胸该怎么做,才爽?” “跟帝国雪莲比,胸是够看,少了味道。” “帝国雪莲被冕下嚼了。” “我倒是不嫌弃冕下嚼过,就是不知道冕下还吃吗?” …………… 艾斯被一群雄虫围着,污言秽语,试探柳舟的态度。 谁都知道这场闹剧是借艾斯打伊泽诺尔的脸。 柳舟只是静静看着,蛇瞳竖立,像是在摄魂,又像是在走神,那群雄虫不敢真的上手。 伊泽诺尔能不管不顾拼个痛快,雪刃军团的少将不能,艾斯不能因他受无妄之灾。 谁都在等柳舟甩脸伊泽诺尔,只有柳舟在逼少将低头。 “柳舟冕下既然不管,”洛禾楚挑了块驴抹茶绿的驴打滚,“那艾斯副官就陪我们玩玩。” 艾斯闭着眼,嘴屈辱地张开。 “帮我。”伊泽诺尔抱着二楼垂下来的蛇尾,暗花纹昳丽,单膝下跪,“求你。” 第41章 花灯明河,神灵听愿。 帮我? 帮谁。 求你? 求谁。 这半低不低的头让柳舟的竖瞳冷得嗜血:“少将的副官要送我们回去,该走了。” 洛禾楚把抹茶绿的驴打滚随意扔到地上,立刻有雌虫捡起来吃掉,脚勾起雌虫下颌,对柳舟道:“如此,那我们就只好自己玩儿了。” 蛇尾松了劲,柳舟从二楼跳下来径直往铜雀楼的门外走。 伊泽诺尔跟在身后,暗道年下攻真是根葱,你拿刀切了它,它就呛得人眼睛疼:“我要怎么报答你?” “艾斯叫我一声舟哥,你就算不求我,我也不会任人欺了他,你明知道我在为何难过,还故意避之不提。”柳舟拉开车门,等着伊泽诺尔上车,真是贱呐,怎么气,也会怜惜。 三千零八声,柳舟数了一夜,等了一夜,伊泽诺尔没有应他一声。 艾斯开着悬浮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头铁的少将,为什么不肯应舟哥叫的媳妇,又不会掉块儿肉。 “………” 为什么他没答应,三千声他没听清,零八声他在发神经! 伊泽诺尔一根筋,手腕上的银圈兰叶是兰莱给他的,要他一生忠君报国,他觉得他的一生先答应了兰莱,他怕… 一声媳妇,囚他一生。 铜雀楼里,沙杳姗姗来迟,刚来就看见兰斯加尔的目光一直落在洛禾楚身上,走过去就挡了目光:“皇子殿下,我来晚了,要是有空,我想请皇子殿下看花灯明河。” 铜雀楼有一传统,每办一场盛宴,就会在铜雀楼外的长河放一河花雀灯,在铜雀楼顶看雀灯明河,夜景一绝。 兰斯加尔生出秘密被人发现的恐慌,随即恢复冷静,扯了张为人师表的庄重道:“冕下,我们没可能。” “当然没可能,我们之间怎么能用可能。皇子殿下看不看铜雀明河?”沙杳没有半点被人拒绝的羞恼,依旧是狗的乖巧。 兰斯加尔倒是摸不准了,沙杳一直要他看花雀灯,是觉得花前月下好追人,还是真知道些什么,应该是他多想了。 “皇子殿下,要不要一起走,我送殿下回宫。”洛禾楚跟那群雄虫玩,对中药的雌虫偶尔逗弄,拿脚磨,不上手,仿佛是婊/子堆里的黄花闺女,堕落又要标榜自身的贞洁。 兰溪对洛禾氏素来宽厚,洛禾氏成为帝国第三大贵族,是兰溪一手提拔,又有兰莱元帅的力保,其余家族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兰莱劝兰溪别让洛禾氏爬得太高,兰溪不听,导致洛禾氏对兰莱不满得很,连带对伊泽诺尔也怨上几分。 但兰斯加尔是兰溪所出。 “有劳。”兰斯加尔放下青酒杯。 沙杳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兰斯加尔头上发绳的绿,就像在笑某人的头顶一片绿。 人走了,沙杳坐在铜雀楼顶,手上捏着一张祈福签,不知是从哪个花雀灯上偷来,写得是:生无人期,一死方喜。 花灯明河,神灵听愿。 写在花雀灯上的愿望会随河水流到神的面前。 当然是假的,那些愿望都沉了水底,要不就被人偷了去。 沙杳把纸签叠好后吃了:“吃了十几年了,这字没变过,这纸也没变过,还是不好吃,想吃…” 他。 元帅大人破了个洞的大别墅,燃了一对红蜡烛,就是上次阮宁没傻时买了还没点的喜烛。 为什么不开灯? 这年头星际是不可能停电! 别猜了,他没钱交电费。 元帅大人很穷,阮宁又很抠,傻了的妖鸟根本记不得他拍逗音小短剧挣的泼天富贵,骨头硬的元帅大人又拉不下脸开口要。 塞纳按住阮宁上来就要翻他身的手:“宁九,我当了你媳妇,你要听我话。” 阮宁怔住,阮宁不听的,宁九要听:“好。” 塞纳提着他的要求,换阮宁委屈自己去配合。 “小媳妇的荆棘耳挂很…骚…” 戴在右耳的黑荆棘,刺很尖,含着扎舌,微痛,却让他欢喜得无与伦比。 “嗯………” 躺着让人伺候的元帅,闷哼。 “宁九,还不行。” 塞纳再次制止要翻他身的手。 不行? 会疼。 小媳妇不喜欢疼。 妖鸟的脑子层层换算,终于得出了小妻子不同意,不是不喜欢他。 “你捏它,”阮宁拉起黑皮元帅的手去揉他耳垂,“我就能忍。” 阮宁的耳垂是他的点,当他压不住心里的暴戾时,就爱捏耳垂,塞纳捏效果更好。 “……继续…”小麦色的手捻白如雪的耳垂。 当阮宁一会儿轻一会儿重时,捻耳垂的劲儿也跟着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没对应错。 十分严谨。 过了会儿,终于能看见元帅大人满背的刺玫花。 “好看。”欠电费的破屋,蜡泪滴过半旬,妖鸟才能看见那纹在背上的刺玫在他眼前。 “傻了喜好也没变。”还喜欢他背上纹的花,塞纳抓紧床单。 艾斯把柳舟二人送回温斯顿家族就溜了,柳舟脱掉上衣,躺上公主殿下为他铺的鸟毛窝,雪鹅绒软软的,柳舟气消了一半:“他是谁?” “洛禾楚,洛禾家族的雄子。”伊泽诺尔换了那套青白配色的丝绸睡衣,领口露出脖子上绕着的蛇尾纹身。 柳舟拉着人坐在他身上,拇指摩挲蛇尾纹:“跟你有过节?” “我雌父劝过雌皇叔雌,别让洛禾氏爬得太高,惹了他们记恨。”伊泽诺尔解了两粒扣。 “兰溪叔雌为何不听?”柳舟从胸口探入的手,停到纹身的蛇头位置。 “具体的只有…雌父知道…枫木老师曾是叔雌的副官…嗯……也能问他…”伊泽诺尔咬着唇,唾弃这身体太欢愉小嫩葱。 有线索了,柳舟抽出手,不再动作。 “不做?”伊泽诺尔诧异,那蛇尾硌人。 “要。”柳舟憋着的气还要靠一日解千愁,“你来。” 又扯下伊泽诺尔脖子上的定情蛇鳞绑在自己喉骨处:“亲我。” 伊泽诺尔脸爆红,菜花蛇都色得脸不要? 这一晚,不知道少将大人是怎么过的,天快亮时,定情蛇鳞才戴回了脖子。 破洞小别墅的客厅,塞纳喂那只精神体白猫头鹰吃兔子肉。 阮宁爱给他烤兔子,他爱给猫头鹰喂兔子,总是跟白猫头鹰一人一半。 他喜欢阮宁的白猫头鹰,阮宁傻了以后,很好说话,他就让阮宁在做完他后,把雪鸮召出来,陪他睡觉,不得不说,雪鸮的绒羽高级,抱着睡一夜,腰都没那么疼了。 见阮宁出来,塞纳把煎好的荷包蛋放到阮宁的猫头鹰盘子:“给你的奖励。” 妖鸟技术有所提高,做得还挺爽! 身心愉悦! “以后我要是不乖,你捏这里,”阮宁指了指耳垂,小妻子发出的愉快呻,他欢喜得不得了:“我就能忍。” 塞纳现在感谢虫洞,妖鸟傻了就是好,才会对他孝!! “宁九,怎么是九,你在家里排行第九?” 雄父公公这么能生?! 阮宁开心地吃着像太阳的煎蛋,这地方真好,雌性还会给雄性做饭,他只要在床上乖,雌侣就会疼他,而且小妻子居然答应他不要别的雄性了,闻着老婆肚子里只有他的味道,更开心了:“我雌父在我九岁那年没了。” 宁九宁九,九岁爹走。 塞纳的脑子里蹦出这句话,突然有些可怜阮宁,难道他被妖鸟上爽了一次,就开始对妖鸟戴了滤镜,塞纳,你这么色胚的吗? 元帅大人深深唾弃完自己,安慰道:“你的九不是九岁后没有爹疼,是九岁后换老子来疼!” “小媳妇,你的肚子里永远只能有我的味道。”阮宁抱着塞纳的腰,他雌父说得真对,兔子烤的好,老婆不会跑,小妻子吃了他的烤兔子,就不能跑。 塞纳揉着窝在他胸口的白毛,傻子就是傻子,连虫族雄尊雌卑都忘了,傻了好,傻了妙,傻了才能骗他“孝”,元帅大人的心情爽的不得了。 温泉水榭的小亭子里,伊泽诺尔吃着青瓜小粥:“要去哪儿?” 昨夜的一夜,柳舟没有再叫他媳妇,但是啃着他欺负,就凭做得程度,他觉得那气应该顺了吧?! “找雌父告状,说你水性杨花,吃着我想着狗。”柳舟把炒好的小菜端上桌,扭头就走。 “柳舟!!!” “骗你的,骗你的。”柳舟闻到血腥味,连忙转身折了回来,伊泽诺尔捏碎了水杯,瓷渣割了个口,那掌心伤还没好利索又添新伤,柳舟到底心疼了:“一向冷静的冰山少将,也有脾气火爆的时候。” “呵~” 小冰山在遇到柳舟后,都快被逼成活火山。情绪起伏的巨大只需柳舟一句话。 狗玩意儿出息了啊!零三七躺在温泉水面的荷花团团。 柳舟挑出卡在肉里的碎瓷,伤口恢复得很快:“我去找雌父问兰溪叔雌和洛禾家族的往事。” 顺便打探枫木在其中又是怎样的存在,装亚雌的公的是个怎么回事。这些不急着跟伊泽诺尔说,去雌父那里还要说。 “你等我,一起。”伊泽诺尔快速喝完瓜粥。 也不知瓜粥喝多了,脑袋里会不会种了麻瓜,零三七捡起他的猛攻文,怎么猛攻都是一群要媳妇救的艹蛋玩意儿!! 柳舟给少将捡菜,笑着问道:“雌父会说叔雌的坏话吗?” “帝国元帅先国后家。”伊泽诺尔很满意每次事后,都能有一碗退烧粥,这留里面必发烧的毛病何时能好。 你要拿国之大义去标榜他,兰莱就会开口。 柳舟笑笑:“少将大孝。” 伊泽诺尔:“……………” 第42章 祠堂·上香·为夫吹吹 兰莱的书房,伊泽诺尔不喜欢进,小时候进来要挨打,长大后进来要听话,总之都是为了收拾他。 柳舟看着整理完仪容,再毕恭毕敬地敲书房门的少将,莞尔:“少将多大了,还怕找家长?” 二十四了,雌父的严厉从他破壳起就没变过,别说二十四,可能四十二了他还怕:“我一定对我孩子慈眉善目。” “那我一定叫你早日揣上。”柳舟每天三问:少将为何还没有? 他还不够用力? “进。”兰莱的声音响起。 “雌父。” “雌父好。” “冕下安。” 三人各自寒暄,柳舟心疼个怕爹的少将,自己把来龙去脉和打探之意交代了个干净彻底。 “你说师雌是雄虫装雌虫?”伊泽诺尔眉头难展,枫木老师养了二十多年,就是因为金发虫的雄虫身份。 “嗯,”柳舟见伊泽诺尔盯他的不善,悠然道:“少将,不准翻旧账。” 他装雌虫? 他就没想装雌虫! 都是误会。 “伊泽诺尔,我怎么教的你雌德十八忌。”兰莱训斥。 忌骄忌傲忌浮躁,忌妒忌毒忌添堵,少将背不得了……… 嫩葱就会在雌父面前装可怜,就那葱的脾气,谁切谁红眼:“雌父,我没有欺负他。” “雌父,少将没有欺负我,他只是不肯给我个名分,不肯承认他是我媳妇。”柳舟的蛇尾来回摆,似乎在说本人委屈。 “伊泽诺尔!”兰莱怒斥。 铜雀楼柳舟垂蛇尾闹得沸沸扬扬,他真怕他逆子把这傻不愣登的雄虫作跑了! “我出去跪。”伊泽诺尔认命,嫩葱非要他受罚,那他也没什么好辨解。 “跪什么跪?!”蛇尾拽住少将要出门的脚。 伊泽诺尔以为柳舟嫌罚跪太轻:“那你去跟雌诫所告状,他们有好多办法把我弄死。” “又在雌父面前诬陷我什么?在我这儿,你只有一种死法。”他被气疯了提过几嘴,哪儿真的把人送去过,就想伊泽诺尔说点软话:“你把我气死,我把你做死。” “…………”雌父面前,能不能要点脸!少将的冷静都要成死静。 “伊泽诺尔,还不坐下。”兰莱原也有意试探雄虫的态度。 现在看来他这逆子还真是有福,把这傻不愣登拿捏的晕头转向:“雌皇曾经有过一段情,那雄虫叫洛禾煜,当时枫木是虫皇的副官,经常给他们牵桥搭线,后来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洛禾煜等级不够高,被太皇强行拆散,洛禾煜殉情,雌皇上位后,就把小门小户的洛禾氏扶持成第三大贵族,我见洛禾氏现任家主不是个省油的灯,就劝雌皇适可而止。” 伊泽诺尔怪异:“雌父,皇子表哥的雄父也是个无权无势的低阶雄虫,还暴虐不堪。” “兰溪命苦,洛禾煜死了后,一场醉酒意外有了兰斯加尔,帝国没有雄主的允许不能堕胎。”兰莱提起这段往事,都不再叫雌皇,可见有多么唏嘘。 兰莱很爱兰溪这个弟弟,要不然也不会替兰溪嫁给德桑,直接在战场回归虫神怀抱多好,只是可惜,他的代嫁也没能换来兰溪的终成眷属。 难怪兰溪不待见兰斯加尔,原来是酒后乱性的产物,这不就是兰溪背叛爱人的铁证! 柳舟不可怜兰斯加尔,他一个雌父杀了亲子,雄父吃了雌父的流浪兽更可怜:“雌父可有洛禾煜的画像?” “没有。”兰莱握着批文件的钢笔捏断,对柳舟说,“洛禾煜的尸体,是我与兰溪亲眼看着下葬。” “雌父您忙,我带少将去上柱香,叔雌一次意外就有了表哥,我们这老也怀不上,该去拜拜祖宗祠堂。”黑蛇尾圈着脚踝就没放。 伊泽诺尔:“…………” 总是不说实话。 “你怀疑师雌是洛禾煜。”伊泽诺尔瞧着圈在他脚踝的蛇尾,暗道柳舟的气该消了:“媳妇脑,你不会带我去刨坟吧?!” 虽说星际虫族不闹鬼,但他也是个良民,干不了缺德事! “呵呵呵…”柳舟站定,给了少将一个脑瓜崩:“少将,过去多少年了,那尸体早烂成了白骨,我怎么知道躺了二十年棺材的是不是洛禾煜。” 不能确定死的人是不是洛禾煜,就去确定活着的人是不是洛禾煜。 “你要去洛禾家的祠堂看遗像。”没想到媳妇脑的脑子转的贼快,他以后不会被嫩葱卖了吧! “昨夜欺了我的人,还没找他们算账,自然要去登门拜访。”柳舟看着少将的脑门心红了一片,“呀,红了,来为夫吹吹,痛痛飞飞。” 这一吹,更红了。 少将大人走路都要顺拐。 洛禾家邸,小嫩葱坐在太师椅,当他不骚包时,颇有种神灵降世的气势,干净又强横。 “柳舟冕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洛禾家主虚与委蛇。 “别客气,我来找事的。”柳舟不稀得伪装,挑了个个儿大的红山果,剥了喂给少将。 伊泽诺尔:“……………” 丫的,洛禾家主都不知道怎么接! 柳舟就像看出来了他的无措,体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给你家祖宗上个香,你给我家副官道个歉。” “什…什么…”洛禾家主惊得嘴巴能塞三斤重的雪鹅蛋,这上了SR级的冕下多少都有些大病! “不行?”柳舟又在果盘里挑挑拣拣,选了个无籽枇杷。 柳舟把挑好的大枇杷丢给少将,让少将剥了喂他,这在外面,要是不顺柳舟的意,少将大人怕雌诫所警告! 就着少将的手吃了无籽枇杷,柳舟接着道:“那就只好动手,你们谁先上。” 十丈长的黑蛇精神体爬上房梁,垂下一口能吞三人的大蛇头,蛇瞳在大厅虫的身上来回扫视,慢悠悠地挑选哪个没长眼的做头菜。 “行行行!当然行!快去把洛禾楚给我叫回来。”洛禾家主被吓得夹紧尿道,他就觉得那蛇瞳就盯着他一个人看。 “早答应多好,小蛇还以为能开荤,白让它高兴一场。”柳舟召回精神兽,拿起湿巾擦手,粘腻的很,不舒服。 小蛇? 洛禾家主: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开荤? 洛禾家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这还是他哭唧唧的小嫩葱?伊泽诺尔都不敢相信对着他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地人跟眼前人是同一个柳舟。 他不会真的有一天被柳舟给玩死吧? 零三七:当然不会,淫蛇的老婆只会被做死!! 洛禾家族祠堂,每一张遗像上都标注了名讳和忌日,洛禾煜的画像就在对门墙的左下三行第五列,伊泽诺尔点了柱香,插进香炉,只见那遗像上的人一头浅短金发,一双明亮的黑瞳。 “像了吗?”柳舟把中指横挡在伊泽诺尔面前,恰好遮住那双没瞎的眼。 “嗯。” 轮廓和整体都对得上。 师雌是洛禾煜。 “枫木老师救了殉情的洛禾煜,养了他二十多年,洛禾煜因为瞎了眼不愿意与叔雌相认,为掩人耳目装成亚雌。”伊泽诺尔条分缕析。 “枫木老师为何要偷偷给他治病?帝国医院的治疗条件不是更好。”柳舟抛出问题。 “枫木老师也喜欢洛禾煜,他想独占雄虫。”同为雌虫,伊泽诺尔相信他的直觉。 不像,洛禾煜提起枫木时的宠溺,不像被强制爱的反应,更像是感动的日久生情。 “倘若洛禾煜永远醒不过来,跟尸体有何区别,如果是你,会为了占有他,而弃他生死于不顾?”柳舟看着他家少将暗搓搓的小表情,没看出来他家少将还会强制爱的一套! 莫名期待。 “当然不会!”他的爱再深沉也不能跟柳舟的命比较。 伊泽诺尔想跟柳舟解释他不会不管柳舟的喜乐,去满足他的占有,对上柳舟温暖的眼神,忽的就懂柳舟再引导他:“你说洛禾煜不是殉情,是被人陷害,枫木老师不敢带他现身也好,装雌虫也罢,是他们在躲仇家。” “不知道。”柳舟来洛禾家的目的已达成,该去下一个目标,“走,回家办事。” “媳妇脑,是不是还有些早?”伊泽诺尔瞧了眼天上挂着的太阳,最晚也不过三点。 柳舟拉开悬浮车门,自从某天自动驾驶,少将收获疼了三天的腰,伊泽诺尔就以不安全为由,拒绝跟他单独坐到车后:“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我。” 少将咔哒扣紧副驾安全扣。 “呵呵呵…”柳舟小指微勾为他系安全带的手,他没想到伊泽诺尔会光明磊落地说出来:“你当然也跑不了,但先做件大事。” 伊泽诺尔:“……” 温斯顿家族祠堂,伊泽诺尔愣愣地看着柳舟取下挽发的黑蛇簪,又点燃六根青香,接过柳舟递来的三根,跟他一起对着高堂上的黑蛇簪拜了三拜,最后双双插在点香炉。 “为什么要我拜你挽头发的簪子?” “那是我雄父的尸骨。” 在他们兽人大陆,雌性娶第一兽夫都会在巫的见证下拜雄兽的双亲,许诺永不抛弃,这是第一兽夫才有的无上尊荣,他当初成年后刨坟,用雄父的一块肋骨做成蛇骨簪,为得就是将来的一天有雌性愿意要他做第一兽夫,才有双亲可拜,双亲嘛,有就行,不一定要齐。 虽然伊泽诺尔不懂,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欺负的就是少将不懂。 “我想带你见他,告诉他,以后要多保佑一个人了,这个人长得跟天仙一样,受不得罪,他在天上一定帮我看好了。”柳舟重新拿起蛇簪挽起黑发。 伊泽诺尔还没从雄父遗骨里回过神来,又听柳舟的一番恳切,更是愧疚拜蛇骨簪的漫不经心。 “眼睛怎么红了?” 这关心的语气,伊泽诺尔的愧疚一刹那再也忍不住。 “哎呀,来为夫吹吹,乖乖睡睡。”柳舟拍着人的背。 “对不起,我们再拜一次。”伊泽诺尔避开柳舟的手,他又不娘,要什么拍背。 见冰山愧疚得不行,柳舟只好骗道:“少将,其实那段话是拜完后才编的,我让他保佑的是我今晚就能让你怀上。” “…………”呵~白哭了! 伊泽诺尔的光脑响,一接通。 “舟哥…”艾斯的大嗓门都小了,明显情绪外化。 第43章 不想吃草 洛禾楚的道歉视频在星网挂上了热搜,逗音已爆,巨博也爆,雄虫给雌虫道歉啊,星际虫族第一次,那洛禾楚道歉也算态度端正,还穿了一身正装,最后一句,双手交叉,说得是“柳舟冕下满意否?” 虫民们刚以为铜雀楼少将失宠,柳舟就给他们演了出爱屋及乌,伊泽诺尔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柳舟护短护到敢动天地!!! 艾斯在光脑那边哭哭哒哒。 柳舟眉头一皱,他受不了有人在他家少将面前哭唧唧,除了他自己:“还是不是军雌了!别娘们儿唧唧的。” “人…人家…本来就是当娘的。”艾斯斯斯艾艾地表达完对柳舟的谢意,听柳舟的话,蓦地猛汉娇羞。 “这…那你好好哭。”双标的柳舟哄少将甜言蜜语,哄别人,他就不会哄别人,啪地摁断电话。 柳舟捞起少将的腿环住他的腰,低头衔起少将脖子上戴的蛇鳞,又压进少将口腔。 “不能…”祖宗祠堂,伊泽诺尔不敢不清醒。 当然不能在这儿,一屋子死了的祖宗还在这儿! “只是亲个嘴。”柳舟放开挣扎的少将,“去查枫木可有欠账。” “枫木老师不会为钱出卖帝国。”伊泽诺尔跟了枫木四年,深知枫木的为人之无欲无求,“你为何总觉得是钱?他卖的雄虫信息素很便宜,根本就不像欠钱要还。” 那不为钱,就为怨。 “我家少将聪明了。”柳舟回了伊泽诺尔的小院,温泉里的荷花是新换的粉荷,不错,今晚又能回味初夜,“连雌皇都要忌惮的仇家,你说想洛禾煜死的是谁?” “你怀疑是太皇,要是太皇何必躲二十多年,十三年前太皇就长生了。”伊泽诺尔接过柳舟给他的荷花。 媳妇脑总喜欢送他些花花草草,说雌性都喜欢毛毛,他没有毛毛,只能送他些花草,诸神在上,他现在好害怕毛毛,一提起毛毛,他就屁股疼。 “少将,雌虫很难怀上?”柳舟问。 生为一击必中的蛇兽,他的雌性死活揣不上,奇耻大辱!! “你怎么又问这个?”伊泽诺尔把粉荷花拿在手里。 关于为何怀不上,柳舟缠着他问了好多次,他就解释了好多次,雌虫等级越高越难生育。 “叔雌的等级比你低吗?”柳舟点道。 身为雌皇,叔雌是单S级,虽不如他,倒也不至于一次就中,伊泽诺尔:“你说叔雌不是意外怀子,是场蓄谋。” “找艾斯问问,有没有能让雌虫怀子的禁药?他给你吃了避子药,也该再找个怀子丹给你赔罪。”柳舟想这弄死怀不上,跟那劳什子堕崽药肯定有关。 零三七:“宿主,有没有可能是那碗杀/精/汤?” 柳舟:“别说话!” 一碗杀/精/汤,顿顿腰花汤。 这回来的这几天,温伯天天都要给他炖一锅腰子,猪的,羊的,牛的,马的,蒸的,煮的,炖的,炒的。 听到温伯的声音,柳舟就条件反射大腰子! “哎呀,冕下今天怎么又不回来吃饭,今天是清炖羊腰子,大补啊!!”温伯在厨房里长吁短叹。 听听,清炖羊腰子?! 那玩意儿能是人吃的吗!! 柳舟猫着身子悄悄拉伊泽诺尔回到卧房,伊泽诺尔在一旁忍笑忍得肩膀都抖了。 “笑什么笑?”柳舟佯怒:“我要是喝了温伯炖的汤,晚上你又要各种躺。” 伊泽诺尔眉目清冷:“你不喝汤,我少躺了?” “我不让你躺着,你又要去摸狗耳朵。”一想起伊泽诺尔喜欢沙杳的狼耳朵,柳舟就不爽。 小嫩葱的醋意能到跟咬他的公蚊子打架的地步,少将忙打岔道:“不让温伯做饭,我们今晚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柳舟抱起桌上的水陶罐,用勺子舀了些米渣喂拇指大的小螃蟹。 那些小螃蟹,柳舟说等到他们成婚时,送他做探花礼!伊泽诺尔一听这礼名,就不想这螃蟹能活着长大!!! “清蒸螃蟹。” “太小。” 他才喂到拇指大。 “水煮鱼片。” “太辣。” 明天不想下床了? “营养液。” “太难吃。” 那比屎还难吃的化学剂,伊泽诺尔吃了,他今晚还怎么亲得下去! “火烤蛇尾!!” “别急,晚点会喂你吃它。” 虽然不是烤的,但包管滚烫。 伊泽诺尔:“………。” 怼不赢还骚不过,少将开始谈正事:“媳妇脑,你说陷害洛禾煜和叔雌的是不是同一个?” “威尔森家族。”柳舟知道伊泽诺尔想说的是什么。 “嗯。” 目前来看,弄死洛禾煜,算计兰溪,得利最大的就是威尔森家族,兰氏与威尔森家族有世仇,兰溪嫁个无权无势的低阶雄虫,威尔森家族舒畅的不行。 “洛禾煜不死,叔雌嫁的也是无权无势,设计叔雌失身为何不直接用威尔森家族自己的人而便宜给外人,洛禾煜死时眼睛没了,我没想通,威尔森为何要多此一举又舍近求远。”这就是柳舟为何没有一开始就认定是威尔森。 “雄主。”伊泽诺尔定定地看着柳舟。 “怎么?”都不答应他叫的媳妇,遇到事情就叫他雄主,他家乖乖也是懂双标的玩法的。 “你别卖我,我很能挣钱的。”他一身正气干不过乌烟瘴气的柳舟!! “呵呵呵…”柳舟笑得跟水陶里的粉荷花一样花枝招展,他家实心眼的少将也发现自己被卖还会担心卖他的人钱不够花:“我没什么理想,生平最大的志向就是此生尽兴做人,做一个人,这人,我绝不换。” 零三七白眼翻的眼抽筋,狗玩意儿的话撕掉包装就是我这辈子就爱艹人,绝不换挨艹的人。 那被做的人,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脸是红的,拳头捏的发白:“媳妇脑还挺深情。” “我深不深,你不知道?”柳舟的蛇尾似乎在比划个什么长短,“真没感觉到?” “………。” 又逗闷了。 他骚得脸皮不要,伊泽诺尔就会一脸“守孝”!! 做过那么多次,柳舟还是能把少将逼到羞愤欲死:“好了,好了,别低头了,再低都要埋土里了,晚上去拜访枫木老师,你这一脸活不下去的表情,他还不得用天命军剑把我劈成两半。” 这天命军剑是套不错的剑法,死在剑下的都是天命该绝,怨不得人,据说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为了让拿剑的人少背罪恶。 伊泽诺尔道:“他是我老师,威胁对他没用。” 柳嫩葱懒得废话就放黑蛇精神体威胁,旁人或许有用,身为退役军雌的枫木,杀了他也不见得能逼出来话。 “谁说我是去问罪?你不是答应了师雌要给枫木老师带句话。”柳舟的蛇尾卷了一束山茶花,绑山茶花的绳结是金线。 “………” 山茶花金丝线! 伊泽诺尔瞳孔瞪大,柳舟是懂得杀人诛心的,怕死的就杀人,不怕死的就诛心! 枫木住在军校的单身狗宿舍,一个字省,两个字省钱,三个字好省钱。 屋里简单得很,除了该有的桌椅板凳,就一把军剑挂在墙边,无欲无求的一个人,唯一有点活儿气的就是桌上摆了个插花的玻璃瓶。 为何活儿气只有一点儿,因为瓶子里没有花。 “小诺尔,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还带了冕下来。”枫木接到伊泽诺尔的光脑讯息,就去军部食堂打了一桌子菜,方便又省钱。 “枫木老师好,初次见面,不知该送什么尊师重道,就在一处小院偷了一束山茶花。”柳舟把白山茶花递到枫木手里。 “偷得?”枫木脸露不虞:“诺尔,我没教好你?” 少将头疼!! 青疼! 伊泽诺尔,我怎么教的你! 兰莱一贯用来谴责他的十字箴言,后来少将总能在别人责备他时读出这句话的味道。 真正尊师重道的伊泽诺尔,不想柳舟的乌烟瘴气给他摸黑:“枫木老师,我们见到师雌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该回来了。” “他要真是师雌,那媳妇的话当听,一个雄虫的话,不过花言巧语,老师别被骗了。”柳舟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全是素,站在天命军剑下,懒得坐了。 雄虫! 他们发现了!! “你把他怎么了!”枫木拿山茶花的手都在抖,金丝线是头发?! 金色的头发! “他说是他想要报仇,才利用你跟逃犯勾结引起边星雌虫暴乱,让我们不要牵连你。”柳舟的谎话比实话还顺溜。 “你胡说!他根本就不想报仇!还不准我追凶!”枫木吼完后,才发现金色的头发是刚漂白后上的色,根本不是天生的金发,他也是关心则乱:“你们诈我,你们以为是我想要报仇。” 柳舟见枫木说追凶时的迷茫困顿,人在情急时最容易说真话:“枫木老师也不知道是谁想杀洛禾煜。” “不知道。”枫木知道洛禾煜没有危险后,冷静下来,“也不想知道。” 所以他们想岔了,柳舟勾着小指,枫木不是孑蚊的从犯,哎呀,事情又多了。 伊泽诺尔反倒是松了口气:“老师知道俚民窟造雄虫吗?” “我知道,他们每个月买雄虫信息素,从不间断,又领养过雌虫,猜出来了。”枫木听说边星雌虫精神力狂暴的事,就猜到村里的秘密藏不住,只是没想到狂暴不是意外,是预谋。 桌子上的绿色蔬菜,花了枫木大半个月的工资,养洛禾煜的二十年早已把他当副官的积蓄花光。 “这件事,老师说给了谁听?”伊泽诺尔拉过柳舟坐下,一盘菜夹一筷子,堆满了柳舟的碗。 “少将,我不想当牛。”柳舟压着声道:“不想吃草。” “柳强种谦虚了,牛都没你能耕地。”伊泽诺尔调侃。 这是夸奖吧!! 柳舟的蛇尾在桌子下晃得欢。 伊泽诺尔一脚踩住乱动的蛇尾:“吃了草,晚上才能艹。” 这真是他爱红脸的雌侣?!! 柳舟眼冒绿光。 零三七捂眼:别人哄人乖乖宝宝,少将哄人要不要操! 啧~狗/逼,还它清冷少将! 第44章 柳舟的戒色经 少将哄狗玩意儿吃“草”,就像爹爹哄娃娃吃青椒,柳舟忍着胃里的翻腾安静啃“草”。 枫木说:“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不爱惹麻烦,卖雄虫信息素也是洛禾阁下所托,他不接受我养他,我只好把他给的信息素卖出去让他满意。” “所以师…”伊泽诺尔把雌吞了,这状态好像两人还没有在一起,“阁下说跟你闹了些不愉快就是为这?” “不全是,我劝他与雌皇见一面,我劝他别陪着我,我劝他不要报恩,我劝了他很多,也劝了很久,但他不听。”枫木沮丧也恼火。 “你劝的,都不是现在的他想要的,或许他醒的第一年是感激,第二年是感动,第三年已成了感情。”柳舟记得洛禾煜说木头时的语气,那样心喜。 “你说什么?!”枫木的呆愣,就像买彩票中了头奖,不可置信又求之不得。 柳舟拨了光脑过去,小院里的洛禾煜还是躺在躺椅,机器虫采了一捧白山茶放到洛禾煜手里:“木头,花开了,该回来了。” “阁下,你是…我…”枫木想问洛禾煜是不是如柳舟所说对他有意。 在洛禾煜说各自冷静时,问他要了一包山茶花籽,说山茶花开了,就给他回光脑,山茶花早该开了,他也没等来回话,就把光脑给关了,免得自己天天惦记。 山茶花为何开得晚了? “若你愿意,我想以后的花都折了送你。”金发瞎眼的洛禾煜说不来爱你。 “阁下,山茶花早开了。你…怎么…才联系…” 我。 “你买的花种是晚季。” “哦哦哦…抱歉阁下…你说让我买最快开花的…我又错了…”枫木的脑袋总是容易偏,抓不住重点。 “还真是木头。”洛禾煜暗叹他对枫木的情意毫无掩饰,木头硬是看不出来。 一个脑子不好使,一个自以为无掩饰,柳舟总算吃完了一堆“草”,今晚该能操?! 伊泽诺尔会拿他在意的“睡一觉”跟他讨价还价,像只又骄又怂的猫,亮出爪子又不会抓痛他。 难道这就是欲擒故纵?! 零三七白眼,星际虫族的雌虫,能像少将这么刚的,骨头都被雄保会敲烂了,幸亏它一直教狗/逼疼老婆,它零三七真是深藏功与名!! “小嫩葱,你会吗?”伊泽诺尔看舔得精光的“草”盆,直觉今夜腰要完。 “会什么?” “跟一个人感动成感情,忘了我。” “你还想把受伤的我丢给别人?就是我失踪了几十年,你也得把我找回来,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给我洁身自好,你要是不守寡,我一定死不瞑目。” 还是熟悉的嫩葱! 那是他不想找吗? 是找不到,空白了的岁岁年年,终不似,当年情:“我没找到你时,你就把我绿了,怎么办。” “没你的日子,我就在心里建个庙,敲着木鱼念着戒色经,等你来带我还俗。”他爱一个人就爱得沧海桑田,覆水能收,他也收不回来,柳舟撑着脑袋,摆着个求知样:“少将知道戒色经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对,是你的名字。” 念着你的名字,就不会再爱他人。 伊泽诺尔的手骤然青筋,心都忘了跳。 零三七又咬着个白手帕,主系统太太,狗/逼出息了,看把这纯情少将哄得,早晚要心甘情愿殉情!! 那三千零八声没有答应的媳妇,伊泽诺尔何时会应。 “童言无忌。”伊泽诺尔好不容易恢复冷静。 柳舟只是因为不在虫星长大,还不太清楚雌虫破烂的地位,有些地方,他跟柳舟也挺像,都挺自私,自己掏心掏肺疼的人,哪怕自己死了什么没了,也要那人为他守身如玉。 “要不你找个人绑了我,看我失踪后,会不会忘了你?”柳舟怀疑是不是他们的感情路不够跌宕起伏,伊泽诺尔才不信他能从一而终。 “胡闹!”伊泽诺尔气得声音都吼了,小嫩葱非要把他作进雌诫所! “怎么了,诺尔?”枫木挂断光脑,就听到伊泽诺尔充满暴躁的斥责。 柳舟好歹是雄虫,小诺尔被宠着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但比起柳舟,枫木更护伊泽诺尔:“冕下莫怪,小诺尔是太关心你,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 “怎么会,一个胡闹而已,算的上什么脏话。”柳舟用脑电波跟云雾团交流:“零三七,为何少将的身边虫都很怕我生气?” “因为你一生气,你的黑蛇精神体就要开荤!”零三七微笑唇。 柳舟:“………”他那只是吓人。 “小寡统,线索断了,你叫你老大给点儿意见。”柳舟想他来虫族是来讨媳妇的,不是来讨麻烦的,能省事就省事点。 “主系统太太说我是个拐老婆统,抓坏蛋是悬疑统的事,跨CPU了,干不了这活儿。”零三七呸道,要它帮忙还叫它小寡统!! 柳舟:……… “老师,我们该告辞了。”伊泽诺尔起身。 挂在墙上的军剑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剑鞘被落地的碰撞震松,剑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柳舟捡起来,拔出一看:“这把军剑锻造的不错,我也想给少将铸一把好剑,免得少将打不赢,怪剑不够快。” 他何时这么无赖过? “我不用。” “不,你用。” “我…” “冕下,这把军剑是索罗蒙家主亲手锻造。”枫木接过话茬,小诺尔是不是比他还木头,柳舟想送,就让他送,身为雌虫,怎么能拒绝雄虫的恩赐,“索罗蒙是帝国最大的军武商,但索罗蒙家主铸剑意外受伤后,就不接活了。” 威尔森家族最有钱,温斯顿家族最有权,洛禾氏遭万人嫌,索罗蒙家族撑起天。最后出场的第四大贵族,索罗蒙家族,他们是帝国的脊梁,星际最大的军武商,又因为他们是军武,索罗蒙历代家主都是雌虫。 “他伤到眼睛了?”好巧,洛禾煜失去了一双眼睛,柳舟兴奋。 枫木摇头:“没有,毁容了。” 啧~白激动了。 “柳舟冕下亲自上门,他一定会赏脸。”枫木提醒道。 帝国对雄虫的纵容达到了无与伦比的高度。 “老师放心,我肯定会去!”柳舟只觉得这是枫木再给他制造机会,让少将更爱他! 上门求人算什么,他能为爱求爹爹告奶奶! 兰莱表示,没少收到柳舟的告状。 伊泽诺尔是怕柳舟再说出些什么五颜六色的话,拉着人拜别枫木后火速离开。不知道艾斯查违禁药怎么样了?到底是谁害了虫皇叔雌,虫犯又是如何知道俚民窟的秘密。 回了水榭府,柳舟洗完澡出来躺在伊泽诺尔腿上:“少将,把皇子表哥和雌兄叫上,明日一起去索罗蒙家族。” 少将用吹风机吹着头发,给嫩葱吹,柳舟的这一头黑发很漂亮,用黑蛇簪挽起后,总有种神的光环,散开后,用手插进去,攥紧时,滑得要从指缝溜走:“为何?” “团购优惠。” 神他…的团购优惠。 伊泽诺尔默了。 不知跟柳舟在一起的每晚,是不是都要牺牲这对胸,狗头就埋在胸口,多少次了,还玩不腻? 伊泽诺尔自己都觉得腻了,柳舟自己的也不小,有什么好稀罕? “少将?”柳舟被伊泽诺尔反手压在床上,脑子还是嗡嗡嗡的。 反攻? 做梦! “我…”伊泽诺尔手忙脚乱,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把柳舟的双手按在头顶,震惊后看着上身没衣服的柳舟,他终于想明白他是为什么:“我想试试。” “试什么?” 艹他?! 柳舟不自觉夹紧蛇尾,那不行,没得商量,他只能接受自己放进去,受不了被进去,蛇尾卷上伊泽诺尔的腰就要把人掀翻在床上。 伊泽诺尔轻声:“就试试,求你。” 够狠! 冷花板正的撒娇,柳舟的蛇尾瞬间卸力,就感觉要了命。 但他不是怕疼,他是… “我不喜…” 欢还没出口。 “你喜欢它。”伊泽诺尔指着被啃的惨不忍睹的胸肌,“我想试试。” “呵呵呵…”柳舟悟了,他喜欢胸肌,伊泽诺尔理解不了,想学他,“来吧。” 伊泽诺尔学着柳舟的动作,复刻得很像,只是轻了数倍,努力半天都没弄出个红印,柳舟弄时,总会让他浑身没劲,叫嚣着用力,他埋柳舟胸时,也想听柳舟的喘息。 可惜,胸并不是柳舟的点,伊泽诺尔才是,因他而出呻的伊泽诺尔,才让柳舟张狂。 柳舟的手捏着被他啃破的红。 “怎么了?”伊泽诺尔感觉到胸上的手,柳舟的抖。 “疼…” “我没用力。” “胃疼。”柳舟真的觉得好疼,忍了这么久,越来越疼,“少将,我是蛇,吃不得草。” 伊泽诺尔翻身下床,套军靴,系皮带扣,动作行云流水,三十二秒完成!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 精神力是蛇,还有这讲究? “你老师的心意,我不想你为难。”星际虫族,绿色最贵。 “柳舟!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我到底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不记得?”伊泽诺尔看柳舟疼到蜷缩在床上弓起的身子,说不出是气更多还是怕更多。 柳舟抓紧床单,以往这个是少将每夜必做的动作:“在我这儿,你的喜乐最重要。” 哄得暴躁的少将缓了脾气:“去医院。” “不去,他们会带你走。” 零三七说,要是他受伤,雄保会的虫会强制带走伊泽诺尔进雌诫所,没当好媳妇的雌虫都要去雌诫所。 “给,吃了就不疼。”伊泽诺尔感激柳舟的维护,拉开床头柜里的常备胃药喂给了柳舟。 这年头,当高干霸总的,多少胃都有些毛病。 “我怕绿,很怕的,不怕土里长出来的,怕你给的。”特效药下去,柳舟的胃好了很多。 “又在胡说什么?”他是嫌命太长,敢绿柳舟!! “继续。”柳舟的蛇尾撬开皮带扣。 “媳妇脑,我真的…”伊泽诺尔被蛇信封了喉。 第45章 妖鸟的人生漏水 当伊泽诺尔累到昏睡时,柳舟的手捂着胸肌那点肉:“我叫的媳妇很难听吗,怎么就不肯应一声。” “宿主,只要你跑去跟兰莱雌父告状,说少将不应你叫的媳妇,包管你一叫,少将就答到!!”零三七的银链儿眼镜儿装的斯文败类,没见过这样当猛攻的,动不动就跟丈母娘告状。 丢它猛攻大大们的脸!! “主板又修好了?”柳舟一蛇尾就把零三七拍上墙。 狗/逼,玩不起!! 第二天亮。 柳舟起不来。 没错,猛攻起不来。 胃疼也要做个人的柳舟,成功的躺在床上生了病。 “嘣…” “!”柳舟被这爆炸声惊醒,没看见伊泽诺尔,慌得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跑。 “我想给你熬碗粥。”伊泽诺尔双手抹脸,实在不想面对这个修罗场。 “噗嗤…哈哈哈…”柳舟笑得欢,炸的四分五裂的砂锅,水池旁的机器虫脑袋还在地上转圈圈,伊泽诺尔蹲在墙角装菇菇:“少将,谁让你把热砂锅放在冷水下冲的?” “你给我的粥都是温的,不是这么弄凉的?”伊泽诺尔伸手抱起还在转圈圈的机器虫脑袋蹲在墙角,大概还能抢救。 “那是我用嘴一口一口吹不烫的。” “你…”原来这么麻烦的吗? “好了,好了,没把自己炸了就行,为夫知道媳妇的一番苦心,权当我喝了。”柳舟的蛇尾抵起伊泽诺尔的下巴,不让少将继续装蘑菇。 伊泽诺尔才抬起头,三米长的黑蛇尾,披散的黑长发,还没来得及扣上的白绣衣,腰腹遒劲,形状分明:“你挺强…” “合着在少将眼里,我以前还是只菜鸡。”是哪里给伊泽诺尔留下的错觉? “也不是,你是菜花。”菜但长得像朵花。 “你就仗着我脾气好,可着劲儿气我。”柳舟把人拉起来,机器虫脑袋丢到一边。 “………”脾气好?他不知道嫩葱哪里来得错觉,但他知道此刻自己该装根草,往柳舟那边倒。 “少爷,没事儿吧?”温伯听到爆炸声就从隔院跑了过来。 “没事,温伯派人把这儿收拾了,再给我端碗粥。”伊泽诺尔领着人回了屋,把人裹进被子,手放柳舟额头:“还烫。” “我每天都把少将折腾到发烧。”柳舟自己生病后,才体会发烧的苦恼,“少将很难受吧,我只要一个蛋,以后我就不留…” 你身体里。 “别说了。”伊泽诺尔捂住柳舟的嘴,他觉得柳舟骚他的话,比发烧还让他滚烫,“不难受,习惯了。” 习惯了。 柳舟的头拱了拱放在他眉心的手,伊泽诺尔轻笑。 “少爷,粥来了。”温伯端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炸肉排,他可是知道,柳舟冕下最爱大荤,看他家少爷手腕上得牙痕,得多大的荤呐! “这么烫?!”伊泽诺尔刚端起瓷碗就要放下,这粥烫得恨不得是从火里刨出来! “少爷,我来给吹。”温伯作势要接过伊泽诺尔手里的粥。 “不用了,你去忙吧。”开玩笑!看柳舟盯着他那大慈大悲的眼神,他要是敢假手于人,这事他就是发百次烧也过不去!! 温伯带上门时,嘎嘎嘎笑得猥琐,为什么那么烫,当然是大火“烧”的,不然,怎么让他硬邦邦的少爷学会疼人! 伊泽诺尔舀起勺粥,吹了六下,喂给柳舟:“你没有人疼,怎么这么会疼人?” 没人疼随风长大的柳舟,却把伊泽诺尔当成了命根去疼。 “想对你好。”零三七给他发了好多猛攻宠妻小秘方,里面就有舔狗八千招。 “那你能不能少跟雌父告我的状?”他真怕听雌父的那句,伊泽诺尔,我怎么教的你!! 听一回,能让他烦躁一天。 零三七不背锅,它推的舔狗八千招,可没有这招! “你觉得我告状是在为难你?”柳舟一口接一口喝着伊泽诺尔吹凉的粥。 柳舟告的状,无非是伊泽诺尔工作不按时吃饭,吃饭不吃他做的爱心餐,下班不早点回家,回家不按时休息,这些在兰莱看来,就是柳舟嫌伊泽诺尔太不知好歹!!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伊泽诺尔辩不过,“我是不是对你不够好?” “你对我很好。”柳舟眼睛亮晶晶。 “哪里好?”他也挺好奇他做了什么能让小嫩葱待他如此。 “你让我艹,还只让我艹。”柳舟神情庄重地像在拜如来佛!! “…………”他是在期待色胚能说出个什么!! 零三七睡在伊泽诺尔的枕头上,少将多听听,也就习惯了,寡王大陆出来的,有媳妇艹,就是最大的骄傲! “陪我睡会儿。”柳舟喝完少将大人一口一口吹凉的粥,一蛇尾甩飞零三七,又双手抱着伊泽诺尔滚进床单,“我会陪你去找到孑蚊。” 又用伊泽诺尔的光脑发了两则讯息,关了静音。 早上,辰时,八九点,阮宁穿着一双白猫头鹰拖鞋,塞纳也给他买了一双,因为第二双半件,两双白猫头鹰拖鞋此刻在饭桌下乖巧:“小媳妇,雌弟叫我们去索罗蒙选军剑。” “没钱。” “雌弟说送。” “几点?” “下午两点。” “行,你跟他说不会迟到。”塞纳丢给阮宁一份文件,不厚,也就堪堪七八十页:“宁九把这个签了,这太阳蛋就给你吃。” “秋后不算账。”阮宁见契约书的名字有些搞笑,翻开后那七八十页全是,“我自愿给塞纳倒洗脚水,我自愿给塞纳削苹果皮,我自愿给塞纳润滑,我自愿给塞纳口……” 阮宁念得大大方方,塞纳听得脸都没红,解释道:“你什么时候要不傻了,这些事随便拎一条出来,就能废了我的雌君之位。” 签字盖章就能防止阮宁秋后算账,毕竟帝国的律法认可签字的契约。 “我不傻。”阮宁都不知道把这三个字说了多少遍,他就是学得慢,反应慢,理解慢,但该记得的都知道。 “你不傻。” 不傻能听他话?! 他挺喜欢现在这个傻鸟。 上床问他能不能,下床问他疼不疼! 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了主人,他就喜欢活儿好事少的鸟,技术烂可以训练,听话才是关键。 就是这一声声的小媳妇叫得实在让他头秃,管他一个一米九,腱子肉,黑皮寸头叫小妻子。 呵~ 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缺失,都不是,是傻鸟的眼瞎! 一百句话,傻鸟听他九十九句,不听的这句就是让傻鸟叫他大帅,不然叫个大哥也行,反正他大七岁。 但傻鸟只会甜甜地叫他小、媳、妇! 他还必须答应,不答应,傻鸟就会说他堂堂元帅说话放屁!!他一个帝国元帅能让虫民有如此狗屁印象,绝对不能! 不就是小媳妇,他抽根烟就没有咽不下去的恶心!! “小媳妇,我签哪儿?”阮宁懒得翻那七八十页的“我自愿给塞纳”。 “这里。”塞纳直接翻到文件末,凡自愿不得算账。 阮宁握着笔:“两个字你主动两次,不然不签…” “嘘…嘘…别说话。”塞纳给阮宁比了个禁言手势:“我接个光脑。” 塞纳元帅天天告诉傻鸟别当着他同事叫他小妻子,被他们听到,他的脸皮估计要挂在狗身上,那些军团没事儿干就弄出来遛个弯!! “为什么怕他们听到,你就是小妻子,雌父说在床上会哭的都是小妻子,罢了,雌父也说,小妻子娇,要对他好。”阮宁不爽归不爽,到底没有大声嚷嚷。 幸好一米九腱子肉黑皮短寸头的元帅没有听到,否则,铁血元帅发誓要去帝都医院割泪腺!!他那不是哭,他那是泪腺发育的太好!! “宁九,我过几天要回边星,你要是不想跟我去,我买个…”元帅划拉他工资卡余额,改了口:“我借个管家虫照顾你。” “跟你走。”阮宁在《秋后不算账》契约书签下名字:“两个字,你主动两次。” “你想什么时候?今晚?”这妖鸟为啥在坑他时,心眼子多得像莲蓬乳,让他头皮发麻。 “按我的时长,一晚上清账,小妻子的腰会疼,疼了又要说不能,你中道崩殂还是得我自己来完成,亏…”阮宁将太阳蛋分成两半,一半给了塞纳。 “闭嘴!”塞纳被气得头皮发麻,“我他妈要是让你动一下,就答应你昨晚的要求!” “好啊!”昨夜的要求,磨了小妻子一夜都没松口。 “宁九,你的人生不会漏水吗?一颗心全是眼子。”塞纳踩着白猫头鹰,平复心情。 “你在骂我。”阮宁黑纱下的双眼阴森蔓延,塞纳直觉妖鸟清醒了,他不是要被算账了吧,又听阮宁愧疚地问:“我让你不开心了吗?” 塞纳:“………”还是傻鸟好。 帝国军校的教学楼拐角,沙杳的狼耳立得耳尖指天,颇有霸总范儿:“月圆那天,我想请皇子殿下去铜雀楼顶看花灯明河。” “冕下,我们之间只能是师生。”兰斯加尔说得严谨,不再给沙杳钻空子的机会。 “陪我看一次,你要再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就不打扰你。”沙杳好想要兰斯加尔头上那截绿丝萝藤绕着他生。 这时,兰斯加尔的光脑来了讯息,沙杳晃了一眼,军剑,他怎么就没想到? 难怪那柳舟轻而易举地就上了伊泽诺尔。 零三七双手叉腰:论爬床的速度,各位都给我宿主让让! 第46章 冰山冷的像座坟山 淫蛇有多黏人,睡着时蛇尾也缠在伊泽诺尔脚腕骨,黢黑的蛇尾,非白的脚骨,缠在一起就… 黄了。 “不热了。”伊泽诺尔的手探了柳舟额头。 又恢复“已死”的冰凉,他被柳舟弄发烧,退热全靠柳舟这具挂了般的身体,抱着睡到天亮,他第二天就能好个大半。 “大柱和你出了一身汗,烧就退了。”柳舟下床。 伊泽诺尔:倒是不必强调怎么出的汗… “我们去挑军剑。”柳舟套上那件白衣唐装。 伊泽诺尔给柳舟系上唐装上的盘扣:“不去。” 线索断了,他不想浪费时间。 “线索断都断了,还不知道怎么找。”柳舟蛇尾团吧团吧,这小寡统天天在他耳朵念叨生娃生娃,念得他都想拜送子菩萨:“天命这名字听着就适合躺平,我们去看看天命,讨个吉利。” “…………”说得好,他不知道怎么接,伊泽诺尔开着车去了军武阁。 塞纳带着一身红袍,白发黑纱的阮宁,黑纱下的浑水眼睛看不清他在看哪儿,往那儿一飘,活像刚从坟里爬出来的厉鬼。 伊泽诺尔顿感四周凉飕飕,小嫩葱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事讨个吉利:“雌兄,兄嫂恢复了?” 塞纳道:“宁九,我是谁?” “小媳妇。” 很好,还是傻鸟。 柳舟不屑于跟傻鸟吵,他们又能清净了,然而还没庆幸完,伊泽诺尔就看见狼耳朵的沙杳,柳舟最不喜欢他喜欢毛,伊泽诺尔觉得那对毛耳朵烫眼睛,移开视线看见了兰斯加尔:“皇子表哥,你们一起来的?” “嗯,顺路。”兰斯加尔不好说是沙杳死皮赖脸地要跟过来。 柳舟暗道灰毛狗不装乖了,这耳朵竖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条咬人的狗,忠犬路走不通,改走狼狗风? 索罗蒙家主带着面具,是只笑着的白猫面具:“三位冕下日安。” “这面具哪里买的?”阮宁问。 戴白猫面具,就是他昨夜磨了塞纳一夜的想要。 “回阮宁冕下,我家雄主胆小,精神力兽体是白猫,就在星网上定做的白猫面具。”他受伤毁容的事,不是秘密,他雄主是不待见他,但他们索罗蒙家主是雌虫继位,雄虫怎么敢抛弃他。 “宁九,你出门前答应我什么了?”塞纳可不想妖鸟给他找麻烦。 “不说话。”阮宁哼哧。 “还说。”塞纳都在怀疑这傻鸟是不是故意。 “你就当我发情叫唤。”鸟叫该不算说话。 又说!! “老子他…”塞纳憋着团火:“你很棒!!” “留到晚上悄悄夸,那丑蛇听了会自卑。”阮宁指了指柳舟:“一碗杀/精/汤,媳妇守空房。” 柳舟盯着傻鸟按虎口:“少将,他诬陷我,能揍吗?” 不能。 “不气。”伊泽诺尔劝狗/逼/蛇的话只有两句,一句不气,一句你乖。 “凭什么不气!我活着让你守寡了吗?你还要几个公的才够?” 在场人被柳舟这一问,属实整不会了。 柳舟感觉到伊泽诺尔的僵硬,拍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被气疯了! 问了什么狗屁! “柳舟,你什么意思?”伊泽诺尔语气好冷。 冷得都不像冰山,像座坟山! 塞纳怎么突然觉得他的弟弟比妖鸟还地狱风!! “我脑子有病,我胡说八道。”柳舟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真是被零三七天天念叨生娃给念叨神经了,一听说他不行就发病!! 阮宁“咦”了一声:“还有脸说我蠢,让媳妇丢脸的才蠢。” 塞纳也尴尬,柳舟这刀是扎在了小诺尔心口:“宁九,你再开口我就不给你煎像太阳的蛋。” 阮宁闭着嘴巴,这黑皮小妻子脾气邦硬,除了在床上会软得手撑不住,哪里都硬!! 兰斯加尔瞥眼看着这场搞笑,他们雌虫不能跟雄虫任性,不能要雄虫赔罪,不能生雄虫的气,但那是他们。 伊泽诺尔不在其中,他这个雌弟,小时有雌父疼,长大有雄主宠,就不知道什么叫折腰,可真好啊,而他,存在就是苟且。 生的苟且,活的苟且,死能轰轰烈烈? 沙杳似从那平静的暗涌下看到兰斯加尔的自嘲,对索罗蒙家主道:“家主好,我想请家主铸一把天命军剑,送与一人,他很重要,必须活着。” 必须活着。 沙杳是故意说给他听,这人是知道了什么?兰斯加尔目光审视。 索罗蒙家主也爱上星网,了解顶级雄虫都有些大病,不爱打得雌虫躺板板,就爱围着雌虫打圈圈。 是病? 当然! 病得还不轻! 这病名叫好笑。 真好笑啊! 这年头,还有雄虫为他们不值钱的雌虫生出了情。 带着白猫面具的索罗蒙家主,看不见他的表情:“三位冕下前来,都是为了天命军剑。” “嗯。”阮宁没开口,但是“嗯”了声。 塞纳的眉头皱成一坨,这傻鸟在坑他时不能再精! 他说不能说话,傻鸟就咿咿呀呀。 他说不能开口,傻鸟就嗯嗯啊啊。 总能钻他的空子:“宁九,别出声!!!” “………”阮宁拉着塞纳的手就去捏自己的耳垂,他好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闭嘴,他不傻,为什么要嫌弃他! 这些天的相处,塞纳十分清楚只要在捏阮宁的耳垂,就是阮宁在努力忍着暴戾不向他发脾气,也松了口风:“你听话,回去老子让你直接进!” 这话一出来,红袍白发,眼上黑纱的妖鸟突然就不地狱风了。 索罗蒙家主将他们往军武阁领:“不如冕下们先去军武阁瞧瞧,若没有瞧中的,我一定为各位冕下铸一把满意的。” SR级冕下的请求,怎么也得接住,不然雄保会还不得把他们索罗蒙家族天天拉出来搞批斗。 虽然他们不怕,但是烦,比苍蝇还叫人膈应。 人都走了,周围只剩柳舟,被冰山冻得难受:“少将,说句话,我受不了,好冷。” “你不信我。” “胡说!上有玉皇,下有阎王,我绝对是所有公的中最痴情的媳妇脑!!” 啧… 菜花蛇就会说些花言巧语来骗他,伊泽诺尔劝自己别信:“你认定我水性杨花,先前是野公的,后来是沙杳,动不动就明里暗里警告我必须给你守寡,柳舟,若是你不信我,睡也睡过了,我们就算…” “别说了!” 又不要他! 他是兽人大陆的流浪兽,出生被雌父厌弃,长大被雌性嫌弃,那些他都能无所谓,毕竟他也没有对他们付出过一星半点的情意,但伊泽诺尔不能。 “你又要抛弃我。” “你明明知道我有多怕你不要我。” “怕得要死。” “才会事事要强,处处要你承认。” “挥霍我所有七情,玩着我全部六欲,叫我媳妇脑,随你心情踹我一脚,只要你一直是我的,我都能笑着为你掏心掏肺,绝无犹豫!” “别抛弃我。” 活久见,这年头有人比他还离经叛道,居然有雄虫怕被雌虫抛弃,哦,忘了,柳舟不是被人养大的。 伊泽诺尔叹了口气,手指插/进柳舟那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媳妇脑,帝国不允许雌虫离弃雄虫,只要你愿意,多得是雌虫想给你当媳妇。” “帝国管得了你的人,管不了你的心,更管不了我死后你为我守一辈子寡。” “我…你还真是管得宽…” 人啊,心呐,就算了,死了都要管! “对你,我从来是贪得无厌。”柳舟对伊泽诺尔的觊觎,初见时就昭然若揭。 “……嗯。” “少将,你这一个嗯,是在许我对你贪得无厌。”柳舟的蛇尾拖在地上来回摆。 “好了媳妇脑,别撒娇了。”伊泽诺尔也不知道他的“嗯”是许了柳舟什么。 零三七知道,少将快被这狗/逼哄成了大冤种,狗/逼的蠢蠢欲动,少将都觉得好宠。 它这一夫一妻制统,先是穿到一妻万夫的兽人,又是穿到一夫N妻制的虫族,操碎了心。 菜花蛇长得花,玩得还花,要不是虫族的雌性恢复力强,谁他丫的一月三十二天,零三七掐指一算,狗/逼还真是每晚都没有落下。 苦了少将。 军武阁的二楼,一把把绝剑悬在墙面,塞纳挑了一把最贵的,对雌弟的孝敬,塞纳从来不客气,他对军剑没什么研究,拿着趁手就行。 阮宁的脑子再不坑塞纳时都是不用的,他觉得小妻子喜欢的就是最好的。 沙杳为了一人学了军剑也最懂军剑:“家主,我听闻索罗蒙家族有一把镇国军剑,它是天命军剑的鼻祖,需要雄虫的血开刃。” “冕下既然知道它的秘密,就知道那把剑是禁忌。”雄虫的血开刃,开玩笑,他们索罗蒙家族又不想脑壳开瓢。 “家主既然听到我提了,就该知道那把剑我要定了。”沙杳威胁完索罗蒙家主后,又挥起更大的棒:“慌什么,我还能把自己给捅了?至于捅了别的雄虫,那些破烂手上都沾了雌虫的血,也该死,不是吗?” 是吗? 兰斯加尔憋出抹笑,你的雄父身上也沾了雌虫的血,他能死吗? 第47章 “媳妇”赠媳妇 沙杳的话说得深得白猫面具心,雄虫这种东西,顺着就好,冕下们的事,关他屁事,索罗蒙家主取出了那把禁剑。 剑身通体银白,剑刃未开,用鎏金刻天命二字,它是所有天命剑的鼻祖,也只有它的剑身能刻上天命,自它之后的任一军剑,禁名。 沙杳把它拿在手上:“老师,月圆日我们去给它开刃。” 他不答应去铜雀楼看花灯,这狼崽子就换了个条件诱惑:“几点?” 兰斯加尔的天命剑练的最好,他也最想要要到那把天命剑,以前没想过。 雄虫的血开刃,哪个雌虫敢想! 事实证明,只有雄虫敢。 “晚上八点十五,那时的月亮最圆,能看得清花灯明河。” “看花灯还要月亮够亮?”难道那花灯不点蜡烛?兰斯加尔诧异。 “亮点不好吗?”不亮点,怎么看清我送你的东西。 “亮点好,黑灯瞎火,容易招狼惦记。”柳舟一进来就看中沙杳抱着的银白军剑,可惜吵了一架,晚了一步:“这把剑不错,家主,我家少将就要个比它好点儿的。” 沙杳心骂他是狼惦记兰斯加尔,也比不过这黑蛇把伊泽诺尔连骨头都嚼碎了咽。 就要? 好点儿? 柳舟就是要个差半截的,他也搞不出来。 白猫面具说:“它不是我铸得,是我雌弟,他比我天才多了。” 白猫面具带着他们去了军武阁铸剑场,乒零邦啷的凿铁声,看起来就三十岁的雌虫鼻梁上架了个琉璃镜片,看着身量纤长,弱不禁风,肩上却抗了个不下去百斤的重锤,走到那一排打铁的工雌,看见谁的剑打得不好,就用重锤来一锤,震得柳舟兴奋。 “这是我雌弟,加西亚。”白猫面具双方引荐:“雌弟,他们就不用我介绍了。” 这三个雌虫,他们贵族圈都认识,这三个雄虫,他们整个虫族都认识。 “大师日安,我想请大师为少将铸军剑,他在战场上砍人时能一剑送走,少受点伤。”柳舟单手放胸口,欠身。 说得好,一剑送走。伊泽诺尔都不知道柳舟送他军剑是为了让他多造杀孽还是让他少沾鲜血。 “啊,你就是铜雀楼倒垂蛇尾的冕下,这才多久,两位又和好了。”加西亚用手推了推琉璃镜片。 二楼椅栏垂蛇尾,是在跟少将大人闹别扭,哪怕现在,柳舟也憋屈,憋屈到不再叫媳妇,但是他说:“都过了一晚上,和好才正常,这军剑也没别的要求,烦请大师在剑身上刻媳妇二字。” 伊泽诺尔:“…………” 柳嫩葱是在闹什么? 哪有人送砍人剑取名叫小媳妇?! “冕下的要求,我做不到,天命军剑除了沙杳冕下的那一把,所有禁名。”加西亚扛着肩上的重锤,笑得爽朗,语气委婉,姿态没有半分迁让。 柳舟懂了,这雌虫也是个穿着鞋也敢脱了袜子跟你玩命的主:“那不铸军剑,铸一把能砍人的剑,刻上媳妇,就不算坏了大师的规矩。” “冕下聪慧,三日后来取剑。”加西亚拖着重锤就像拖个扫把,大摇大摆的往铸剑室走:“家主,叫人给我送炸鸡快乐水,我要加班了!!” 众人:………… 索罗蒙家族的雌虫,不要跟他们拼命,那是一群疯子,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人的死活。 “天命军剑是雌皇所创,加西亚为何不让后来的军剑刻名?”兰斯加尔嚼着这一幕多像情人之间的吃醋,要不是雌皇偷偷看洛禾煜的遗像,他还以为加西亚和雌皇有一腿。 “那名字不是兰溪陛下所取。”白猫面具说。 “是洛禾煜取得?”柳舟猜测。 白猫面具晃脑:“是我雌弟,当年兰溪陛下年轻气盛,杀人如麻,向我雌弟求剑,洛禾煜不喜雌皇杀戮深重,我雌弟为帮兰溪讨洛禾煜欢心,就给军剑取了这名,说死在天命军剑下的鬼都是命该如此,怨不得人,后来剑铸好了,洛禾煜却死了,这把剑封存至今,只有雄虫的血才能开刃,雌弟为此耿耿于怀,我索罗蒙家族铸的军剑自此禁名。” 天命军剑,死在剑下的都是上天定好的命,跟执剑者无关,命该如此。 柳舟想这加西亚是懂起名的。 出了军武阁,一行人准备告辞。 “宁九,你干什么!”塞纳瞪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一脚踹翻军武阁门口的石狮子。 呀,元帅大人好凶。 “………”阮宁没出声。 “我让你说话。”塞纳气得雄尊雌卑都要忘记,好样的,傻鸟真是好棒的,不让他出声,直接动手! 霸王硬上弓。 “他的眼睛让我不舒服。”阮宁骑在白猫面具身上,一只手举着身下人的一双手压过头顶,另一只手则蒙在白猫面具的眼。 沙杳刚看完黑蛇哄妻火葬场,这瞎鸟又开始追妻修罗场,怎么,这卵生的都是卵的? 兰斯加尔瞅两眼幸灾乐祸的沙杳,只觉得这三雄虫都有些神,分明各自都有“相好”,总能整出些雄竞的味道。 沙杳一看他还没有相到的“相好”没影儿了,追着走了。 “我他…”塞纳用尽了他的素养才没把那妈骂出来,“你看了他眼睛多久,能让你觉得不舒服?” “一眼。”阮宁的手从白猫面具眼睛上伸到塞纳面前,“他的眼睛我一眼就不舒服,你看,他多了个眼瞳。” 摊在阮宁掌心的赫然是一对黑镜瞳。是用来掩盖白猫面具像雄虫一样的红瞳。 啧,可惜不是黑眼睛,要不然洛禾煜失去的眼睛就有了罪犯,柳舟的遗憾让伊泽诺尔咋舌,他叔雌与洛禾煜,枫木老师的三角恋不够,还得加一个索罗蒙家主? 嫩葱遗憾个什么! 塞纳在见到镜瞳时,黑的能沉舟的脸色晴了许多:“家主,这是怎么回事?” 白猫面具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也掸了某些多管闲事的心:“我索罗蒙家族的族规,历代雌皇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塞纳元帅的手还伸不到这么长。” “家主莫急,我这个人穷出了名,不是吃人家的就是拿人家的,手和嘴都短的很。”言下之意是,你的事我没有半点要掺和之意,千万别给我使绊子,塞纳跟随仆虫去了给钱庄。 白猫面具看了阮宁几眼,不知在确定什么,与塞纳四人别过。 “小诺尔,刷卡。”塞纳抱着他挑的最贵军剑,使唤少将给钱。 伊泽诺尔掏出那张拍卖行独有黑金卡,里面是五千万亿零一星币,是柳舟给的聘礼…啊,嫁妆!这一刷下去,星卡瞬间少了十分之一。 “余额四千五百万亿零一星币。”住在刷卡器的亚雌兴高采烈的播报。 “这么贵?!!”柳舟惊呆了,无比后悔叫上塞纳。 “这算什么贵,等冕下三日后来取“小媳妇”,这张卡就爆了。”塞纳把收费单递给伊泽诺尔签名。 “少将,他说得是真的吗?”柳舟生无可恋,婚书还没领,他的嫁妆就用来讨好新娘,花了个精光。 他还真是垂涎了位公主殿下! “不会爆。”伊泽诺尔在心里算了一番。 “哦,那就好。”柳舟想剩个千分之一,也还有几个亿,够办个婚礼。 “会剩一星币,军武阁的武器标价,尾数都是七个零。”不上千万位的数字,都不配出现在他们的价码行! “少将!你真的…又气我!”柳舟捂了把脸,又成了个穷光蛋。 “………”少将日常冤枉,军武阁又不是他开的… 柳舟看着红袍瞎鸟,气得想杀人,要不是瞎鸟乱叫唤,那把天命剑就轮不到灰毛狗,他就不用花钱去求加西亚铸剑。 盯着盯着,柳舟给了伊泽诺尔一个眼神,伊泽诺尔心领神会:“雌兄,你问问兄嫂,加西亚的眼睛有没有让他不舒服?” 塞纳想此事跟洛禾煜有关,拿了伊泽诺尔的好,就帮伊泽诺尔的忙:“宁九,你看没看加西亚的眼睛?” 阮宁替塞纳抱着黑剑,那剑柄与剑鞘都雕饰荆棘林,难怪小妻子喜欢,跟小妻子耳朵上的荆棘耳挂一样好看,但是,他又不傻:“不说,小媳妇凶我。” “你只管说,我不凶你。” “都凶过了。” 嘿!这傻鸟是在要他道歉!聪明啊,知道他会为了小诺尔妥协。 不该叫他傻鸟,该叫他坑鸟,坑他的时候精到起飞的鸟!!! 塞纳站住脚,手捏着阮宁的耳垂小力揉捏:“我心情不好,语气就不好,你别跟我计较。” “你看我压在白猫面具身上,心情不好?”阮宁认真思考一圈,找到了关窍。 “啊。”没说错,认了。 “别气了,我回去就压你。” “啊?”傻鸟又坑他? “雌父说,小妻子看你跟别的雌性拉拉扯扯生气,是因为你没把他做够!” “啊!”这婆婆说的歪理! 阮宁拉着塞纳就往元帅大人破了个洞的屋走,瞥见手里的荆棘剑,回头道:“抗重锤的雌虫,眼睛正常。” 好烦,就不能不正常!柳舟找点线索就跟让少将怀蛋一样,十分努力,结果为零。 “阮宁傻了,雌兄的笑多了。”伊泽诺尔望两人牵手的背影。 “少将是不是想雄主时,也爱看霸道总裁文。”柳舟学着伊泽诺尔遥看阮宁和塞纳,“下一句少将该说,从来没见过哪个雄虫能活着从雌兄的床上下来。” 伊泽诺尔:“…………” 别乱说,他们雌虫都宠老攻! 第48章 蛇尾,宽肩,狗腰 柳舟从嘴上不正经变成哪儿哪儿都不正经,穿衣服脱衣服都为勾引少将,回去水榭就脱了绣衣唐装,一头黑发编成长辫子,斜插黑蛇簪。 这脸君子风,这人真真攻。 蛇尾,宽肩,狗腰,这三个词放在一个人身上,伊泽诺尔想通了为什么他每晚累的慌。 “少将,那把剑叫媳妇,你觉得好听吗?” “我让你碰了。” 他又不是没让人艹,用得着拿剑的取名来射影他。 “少将为什么没怀?” “我让你留了。” 他每次又没弄出去,这锅他背不了一个锅盖。 “少将,我每晚够努力吗?” “我让你尽兴了。” 他就算累的发慌,也陪狗玩意儿到了事后。 “少将就不能夸夸我?” “…………” 太违心,他怕遭天谴! 柳舟看出伊泽诺尔所想,低低地笑着,兰莱雌父是怎么养出来了个绝世乖乖,一本正经的可爱,笑着笑着,那狗爪子就扒拉开少将的衣领,探了进去。 “索罗蒙家主的眼睛,是剜得雄虫的眼睛。”伊泽诺尔想起白猫面具的红瞳。 少将无时无刻都在“为了帝国”,狗东西就习惯了在做人的时候办正事,正努力着,也要回少将的话:“准确点,是剜得他雄主的眼睛,你眼里看不见我,就换我来用这双眼,从此,你的眼里只有我,少将,他好爱。” “不该是变态?”伊泽诺尔只觉得后背发凉。 疯子的爱就是病,不脱成皮抽不了身。 “我的精神体是蛇,蛇遭伴侣背叛,会吃了他来成全永不相弃的诺言,我们的爱不是更变态?” 蛇尾从脚踝起绕着腿缠上腰,冰凉的鳞片贴着被撩起情欲的热,少将难受到瑟缩:“你们…厉害。” “呵呵呵…”柳舟听少将改口,又感觉到狗爪子下某人的抖:“少将怕了?” “没。”他心又不花,有什么好怕。 他是被骚的,柳舟太熟悉他的点,寥寥数笔就能让他溃不成军。 “等等…”蛇尾刚要游走到身后,伊泽诺尔一把捏住屁股上的尾巴尖:“我知道洛禾煜的眼睛在谁身上了!” “少将,你精忠报国能不能分分场合?”洞口已整松,你叫他别动。 零三七和伊泽诺尔确定不是来收拾他的?每遇临门一脚,就要他鸣金收兵! “你快点。”他真的很想去确定! “呵~”柳舟只说了一个字,脸上写了一长串‘你在说什么屁话?’ 伊泽诺尔:“…………………” “我…我很急…”少将用尽全力踹开柳舟就往床下跑。 他不是没感受到抵住他的大柱,就是因为感受到,才踹了一脚,凭那玩意儿的硬气,这一开始,没有个把时辰结束不了。 伊泽诺尔手忙脚乱地套好衣服,开门就要往外冲,蛇尾拉住人:“跑什么跑,我跟你一起去。” 他不要一个人独守空房,活像被抛弃的糟糠之妻,柳舟看了眼镜子里蛇尾人身的他,伊泽诺尔怎么能踹得下! 他糟糠了吗? “衣服给我穿好。”伊泽诺尔看着某个怀疑性引力的人,白绣衣搭在肩上,连袖子都不穿,瞎子都能闻出来的发骚! “大晚上的,也没人看。”脱光了都把他踹了,他穿不穿有什么区别,柳舟的怨念堪比陈世美乡下的媳妇。 怎么没人,他在看,狗玩意儿的狗腰露在外面,就能让他想到这腰在他身上艹,还怎么干活:“你乖。” “我乖,少将能帮我穿吗?”柳舟借坡下驴,他心满意足地看见了少将慌不择路的心跳。 伊泽诺尔对他的身体一如当初的脸红耳烫。 少将三两下将柳舟的手穿进袖子,系上绣衣的扣子,还是穿上衣服好,看得他欲望少,柳舟的脸总有种神灵的圣洁,让他清心寡欲。 索罗蒙家族的房顶,柳舟的舌头变成蛇信在空气中搜寻,他们来找是谁偷了洛禾煜的眼睛:“你猜得是谁?” “加西亚的雄主,他的雄主追了他好多年,加西亚一直没有同意,在洛禾煜死后的三天,他们突然完婚,他的雄主再出现的时候都会带一副可爱的眼镜遮住眼睛,一定是他们偷了洛禾煜的眼睛。”伊泽诺尔道。 “他们为什么要偷眼睛?加西亚不爱洛禾煜,玩什么替身梗。”在军武阁答应为他铸剑的加西亚,那是个敢爱敢恨的雌虫。 柳舟能看到加西亚由衷的快乐,可不像是养了个替身爱而不得,柳舟不理解,自己又不是没有,为什么要去偷别人的。 因为,自己还真没有… 伊泽诺尔有些惋惜:“加西亚的雄主没有眼睛,他出生就没有。” 这一件事,虫族的人都知道,但那雄虫等级不低,长得也可爱,反倒是让一众雌虫怜惜得不行,那雄虫也是个奇葩,也不自卑,也不变态,生平唯一的爱好就是追上加西亚。 虫民们都感叹,反正也看不见,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全星际那么多雌虫,非要爱上不把雄虫当回事的索罗蒙家的雌虫。 虽然这条路走得歪七扭八,但那雄虫最后真的抱走了加西亚。 “走,为夫带你去找那雄虫,免得少将惦记,觉都不肯跟我睡。”柳舟的蛇信重新变成舌头,那蛇信子已经找到了加西亚在军武阁的铸剑室。 “柳嫩葱,我不是不肯。”可别跟他闹脾气,他办的是正事。 “我知道你着急找到凶手,不会在家国大义上跟你闹儿女情长。”柳舟的蛇尾拖在空荡的石板,沙沙响:“少将,我很乖的。” 听得伊泽诺尔脸上一烫:“……嗯。” 转过一个弯,前面一只雄虫跟着一个圆滚滚的智能机器虫,柳舟的蛇尾一摆跟了上去。 “是谁?”那雄虫听到身后声响。 “阁下好,我是柳舟,来找加西亚大师谈剑的铸造。”柳舟张口跟人攀谈。 伊泽诺尔:这搭讪能力强! 零三七:能不强?!在兽人大陆想拐个老婆,搭讪了一山头的雌性!能不强! 柳舟:现在是晚上,没有太阳,我也能让你的主板见见月亮。 零三七:呜呜呜…少将,虐死他!! “啊,你就是柳舟,我叫良钰,是我雌君的雄主。”这雄虫个子不高。 也就一米七多,头上有一对看不出品种的毛耳朵,戴着个可爱的反光眼镜,长得瘦瘦的,但脸上肉很多。 俗称看腿八十几,看脸一百一。 什么废话? 我是我雌君的雄主,难不成你还能是你雌君的老母?他雌君不让他叫媳妇,这良钰是在给他秀恩爱?柳舟又开始不爽,不爽就想摆烂。 “柳嫩葱,正事。”伊泽诺尔的心思都在那雄虫身上,看那雄虫步履稳当,一点儿也不像看不见,心里越发想确定他的猜想。 “我能否看看你的眼镜?”柳舟问道。 “当然可以,我雌君说你疼媳妇,是好人,雌君夸的人,我也喜欢。”良钰摘下可爱眼镜递给柳舟。 “!!!”眼镜摘下的一刻,伊泽诺尔的心是崩溃的,那雄虫还是瞎的! 线索又错了! “雌君开门,我给你送加班快乐水来了!”良钰兴冲冲地拍着铸剑室紧闭的门,那激动的模样像极了八百年没见到老婆的痴汉。 “你们怎么来了?”加西亚推开门看见柳舟和伊泽诺尔。 “来看大师画得剑图,心里好奇,不来看一眼,晚上睡不着。”柳舟半真半假的说道。 伊泽诺尔:别点他了,不就是他好奇良钰是不是偷了洛禾煜的眼睛,没让柳舟睡成他,需要一次两次的提醒他? 加西亚不疑有他,把人都领进了铸剑室,指着书桌上的一幅素描笔勾勒完整的剑图:“你们先看,有什么想法随便提。” 方形机器虫,从它的胖肚子里拿出了炸鸡和冰镇可乐,良钰抱着一堆纸盒子就摆在了加西亚面前,打开邀功道:“雌君,这个是蜂蜜芥末味的,这个是五香孜然味的,这个是蒜香柠檬味的,这个是鸡翅,这个是鸡腿,这个是鸡块,还有这个超大杯可乐,都是雌君爱的。” 一边说,那看不出品种的毛耳朵一边小幅度地摆,邀着人去撸。 “你眼镜呢?”加西亚叼起个鸡腿,手刚放在毛耳朵上,就看见良钰的脸上那双紧闭的眼。 “哦,你的贵客说想看,我就摘下来给他看了。”良钰十分享受加西亚摸他的毛耳朵。 那是加西亚真正接受他的证明! 桌上的剑图画的剑,刀身利落,雕饰繁复,肃杀凛冽,柳舟没有什么不满意,拿起笔在剑身上三寸,写下“媳妇”二字。 从柳舟停笔那刻起,一把砍天砍地的绝世凶器,就叫了个娇滴滴的名。 伊泽诺尔捂脸,他突然就不想要这把剑了,可还行? “我听说大师和大师雄主的故事,良钰阁下自从娶了大师,就一直不肯取下眼镜,实在纳闷这眼镜有什么神奇。” 柳舟试着戴上可爱眼镜,伊泽诺尔在反光镜片上看见了他自己,清楚地印在镜片。 他好像懂了。 眼镜的神奇。 第49章 沉沦 但柳舟不知道,在他看来,这眼镜除了可爱,也没什么特别,加西亚喜欢可爱? 柳舟好笑地看向加西亚扛着的大铁锤,把眼镜儿还给了良钰。 良钰接过来重新戴好,兴奋道:“哎呀,我跟你们说,这眼镜是我追上我雌君的定情信物,我追了我雌君三年,他都不肯跟我好,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说我雌君嫌我瞎,才不是,小时候只要有雄虫骂我是瞎子,我雌君都会把他们揍一顿,后来我雌父看我追得千辛万苦还不放弃,跟我说索罗蒙家族有一族规,他们嫁的雄主,眼里必须有他们,但我天生没有眼睛,我就把我雌君放进了心里,可他们不认,我哭了好久,哭得我雌父觉得我会放手了,开始给我张罗相亲。” 伊泽诺尔给柳舟挑了挑眉,柳舟从那个可爱的反光眼镜里,看见了啃鸡腿啃的非香的加西亚,突然觉得煽情的画面有一丝裂痕。 良钰摸了个鸡翅递给加西亚,这动作熟练无比,想来经常投喂:“我怎么可能放弃,哭完之后我就跑去定了个可爱的眼镜,我跟他说,加西亚你看见了吗,我没有眼睛,但我照样能把你捧进眼里。” “然后他答应你了?”零三七听着故事就飘出了柳舟的脑子,咬着个小手帕嘤嘤嘤,丫的,这是什么残攻追受的爱情! “没有,还是没有,我难过得快绝望,导致信息素混乱,我们就…嘿嘿…他没跑,也没把我交给别人,你们不知道,我雌君好可爱,跟抗大锤子的他就像两个人,软软乖乖的,声音也弱弱的。”良钰想起他们定情的那天,他上前,加西亚退后,他再前,加西亚再退,退无可退后,就任由他压着亲亲,也不推开,也不出声,亲狠了就咬他,直到被他磨得*,叫出的那一声,让他血脉沸腾。 这么可爱的雌君,幸好是他抱走了。 “阁下威武!卡哇一也是一!!”零三七把它沾了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小手帕摇得呼呼啦啦! 柳舟一蛇尾就把零三七拍到墙上,摇什么摇,鼻涕都要甩飞了:“他当初为什么不同意?” 良钰指了指他头上,少将看不出品种的毛耳朵。 “你的精神兽体是老鼠?”柳舟是蛇,小时候吃过不少耗子,一看这小扇形的灰白耳朵就知道是鼠耳。 “你也觉得像老鼠?”良钰从来没能看见过,不知道老鼠长什么样,有多可怕,但他记得:“我雌君怕老鼠,但我不是老鼠,我是仓鼠,我雌父说了,仓鼠很可爱,雌君你摸摸,别怕我。” 良钰又摸着加西亚的手去揉他头上的毛耳朵。 加西亚怕老鼠这个秘密也是良钰悟出来的。 怎么悟出来的? 加西亚打兵器忘了他,只要放出精神体,抗大锤子的加西亚差点把自己脚砸了。 合着加西亚在定情夜的乖乖软软是被吓得?零三七觉得自己白哭了! 他当初帮良钰揍人,一是他是索罗蒙家族的雌虫,不怕事。 二是良钰的脸肉嘟嘟的,他帮良钰一次,良钰就让他捏一次。 后来他看见良钰的精神体,吓得脚软,怪不得良钰的脸嘟嘟的,跟那仓鼠吃东西鼓腮帮子,一模一样! 想他堂堂七尺雌虫,居然怕耗子,加西亚一直觉着这是个会被雌虫同类笑得毛病,没跟任何人说过,奈何良钰追得太紧,还是栽了:“钰钰,快乐水。” “这儿呢,雌君。”良钰虽然看不见。 但是智能机器虫能,机器虫帮着良钰把快乐水喂给了他雌君。 那可爱的反光镜上照出加西亚的模样。 这雄虫满心满眼都是他雌君,超额达标索罗蒙家族的族规。 伊泽诺尔有感而发:“原来虫族也有当人的雄虫。” 让柳舟惊得一愣:“我在少将心里是禽兽?” 伊泽诺尔:他没说。 柳舟:还用说,脸上写得明白清楚还加粗!! 伊泽诺尔: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多好多烦恼。 柳舟:……… 加西亚怕老鼠,还是被耗子叼回了洞,什么孽缘? 伊泽诺尔怕欠人,欠了柳强种好多人,什么孽债? 啃炸鸡啃饱了的加西亚站起来:“我去洗个手,你们自便。” 良钰这才抓起鸡腿啃:“我雌君吃饱了,这些是我的了。” 伊泽诺尔看柳舟坐那儿半天不动,忍不住问:“柳嫩葱,你猜是谁?” 偷了洛禾煜的眼睛。 “我?”柳舟心里还真有个怀疑的人,“我猜不是索罗蒙家族的人。” 既然不是,怎么还不走,待在这儿当什么自热灯泡!! 柳舟看出伊泽诺尔的窘迫,笑了一声:“但我猜跟索罗蒙家族脱不了干系。” 伊泽诺尔懂了嫩葱要问加西亚。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加西亚甩了甩手上的水。 管家虫领着良钰给加西亚递上擦手巾,这管家虫就跟个导盲犬一样,领着良钰像一位正常人照顾着加西亚。 零三七:所以…当攻要宠妻,哪怕你残疾! 柳舟:哦,等会儿回去就宠,一月三十二天,绝不告假一日。 零三七:狗玩意儿当不了人! “我有个问题要大师告诉我答案,洛禾煜的眼睛在谁身上?”柳舟不想委婉时,直白的可怕。 加西亚意外柳舟突如其来的探问,没有告诉柳舟实情,也没有否认他的知情:“我不会说。” “那我确定了,多谢大师告知。”柳舟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什么确定?”加西亚见柳舟的笑里一切看透之意,心慌意乱:“你们在诈我?” 声音里夹着的急躁,良钰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炸鸡腿,吼道:“不准伤害我雌君!!” 然而,良钰这一吼,加西亚急躁的声音变成了颤抖:“钰…钰钰…别…别把它放出来…” 空中一只黄白的仓鼠,一米高,估计有两百多斤,胖的憨态可掬,两个腮帮子气鼓鼓地盯着柳舟。 良钰委屈地要哭了:“雌君,耳朵都摸了二十年了,你怎么还怕我…” 加西亚就像被定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这是有多怕耗子?!! 还是一只胖成球的耗子!!! “钰钰…我难受…”他要是不怕,能被良钰压在床上欺负了二十年? 他最怕胖耗子,他五岁时见过一只油光发亮的耗子从怀了孕的雌虫肚子里钻出来,有只雄虫就在那雌虫烂了的肚子旁,夸那肥耗子吃得干净。 他狂吐不止,做了十三年噩梦,甚至跟良钰上床后,还会梦到良钰命令仓鼠精神体吃了怀孕的他,已经成形的虫蛋被钻进他肚子里的仓鼠从蛋壳里拖出来嚼烂,他现在也不敢要虫崽子。 “雌君乖啊,我让它回去。”良钰一秒召回仓鼠精神体,抱着加西亚不停拍后背:“梦都是假的,它不会的,我不会的。” 加西亚靠在良钰身上,大口喘气,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大师无需担心,有少将在,我不会对他怎样,洛禾煜对我也没有恩,我犯不上报仇,我做得都只为帮少将,少将不想动的人,我也不会给他添堵。”柳舟语气温润。 不然在良钰放出精神体挑衅他时,他的黑蛇一口就能把那胖仓鼠吞了,然后伊泽诺尔就会跟他生气,他家少将不圣母,但也有点子善良。 也罢。 偷洛禾煜眼睛的虫,是他会保护的人,跟加西亚关系好,伊泽诺尔也猜到了是谁,柳嫩葱刚刚诈加西亚那一下,就确定了没猜错。 “你们家族有给人换眼的本事,为何不给良钰阁下安一双眼睛?”柳舟打算走了,他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又看见良钰在导盲机器虫的帮助下努力照顾加西亚,这嘴就没忍住:“大师怕良钰看见花花绿绿的世界,会变心?” “别挑拨我跟我雌君的关系,是剜眼和安眼,雄虫很有可能会死。”良钰怼道。 他对他雌君的心山无棱江水为竭,海枯石烂不断绝!! 他雌君怕他死了没人陪,他也怕他死了雌君被人睡,反正他从来也没看见过,也就无所谓。 对啊,雄虫剜眼会死虫。这星际虫族的雄虫体质还真他妈的垃圾。 这嘴多得好。 柳舟把有些没想明白的地方想明白了。 蛇尾圈上伊泽诺尔脚踝跟加西亚告辞,他不想当电灯泡,他要回去亲自泡。 泡香飘飘? 不,泡人睡觉。 伊泽诺尔重新躺回床上,他现在是没心思再踹他身上的柳舟一脚:“洛禾煜的眼睛在兰溪叔雌身上。” 兰溪让加西亚给他换了眼,因为… “他以为洛禾煜死了,就想用洛禾煜的眼睛,跟他看这世界。”柳舟说话时牙齿和唇碰撞,说话也不忘了他要干什么。 干什么? 没断奶的狗崽子能干什么。 伊泽诺尔握紧了拳头,才没把人踹下去:“不是威尔森想杀洛禾煜,是孑蚊想带走洛禾煜,他想利用洛禾煜救那个精神力暴动的雌虫。” 孑蚊设计洛禾煜殉情假死,后来刨坟,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洛禾煜。 “兰溪叔雌先刨了坟取了眼,把人埋了回去,孑蚊后刨了坟,见眼被取,以为洛禾煜已死,就把他扔在路边,被前来祭奠的枫木发现,带回故乡将养。”柳舟能感觉到伊泽诺尔快要混沌了。 “洛禾煜以为兰溪叔雌故意挖他的眼睛,才不肯跟兰溪叔雌相认,在取眼时他有意识…”伊泽诺尔感觉那昳丽的黑蛇尾越来越发烫。 “不仅如此,他恐怕还以为是前任虫皇要他死。” “嗯…太皇…不…不…”伊泽诺尔的意识彻底崩陷。 柳舟用口捡起伊泽诺尔脖子上的定情蛇鳞压进伊泽诺尔嘴里,只手捂住他眼睛:“好了,少将,沉沦吧。” 第50章 黑市生子丸1 天亮了,一夜过去了? 不! 是两天三夜过去了! 他该谢小嫩葱的不杀之恩? 让他看见了第三天的太阳! “你…” “我错了。” “呵~” “少将,我熬了小瓜粥,吹温了,要不要喂?” 听听,都不问要不要喝,是把人“物尽其用”到了何种地步! 冷血动物最是无…呸…“色”情! 远在温泉水榭的荷花瓣瓣上晒太阳的零三七唾弃狗东西。 “不吃。”少将抬起有两处狗牙印的手指了指额头:“烤它。” 因为做得太多,烧的就久了点,柳舟把蛇尾三寸贴在少将额头,降温用。 这多功能蛇尾,能治人,能抽人,能哄人,最能…做人!! “还有些烫,”柳舟摸着伊泽诺尔耳后,“等少将不烧了,我就去给你烤了它。” “不用,就长在你身上烤,才新鲜。” 分明是才够疼,但柳舟自知有错:“好。” “别放葱花,我怕葱。” 不是怕葱,是怕他这个嫩葱,但柳舟自觉过分:“嗯。” “就烤这么长,多了吃不完。” 不是吃不完,因为那一截是他进伊泽诺尔的最大极限,少将清楚他的深度,柳舟温言软语:“依你。” 嫩葱态度良好,他不气了,毕竟嫩葱技术够硬,语气够软,伊泽诺尔还是喝起了柳舟喂来的青瓜粥:“光脑给我,胡闹几天,我的正事都耽搁了。” 他们的事,也是正事,正儿八经的办事,但柳舟绝不在此时噎少将的嘴,伊泽诺尔胸膛上的黑蛇纹,叠加红紫交错的印,柳舟喂粥越发勤恳。 光脑弹了个视讯,伊泽诺尔秒换语音,开玩笑,跟柳舟在一起后,他何时敢接过视频。 “少将,我已经查到黑市交易的禁药,我把地址发给你,”艾斯说完,伊泽诺尔的光脑收到一则消息,是一家店的位置,“我…就是…那个…嗯…少将…” “直说。”怎么,找了个哭唧唧的雄主,他的副官也开始娘兮兮? “舟哥在你床上?”艾斯记起了重点。 “不在。” 在他床下,狗玩意儿啃完他,就爱趴在床边装贤良。 一听柳舟不在,艾斯的话匣子就不上锁了:“少将啊,怀不上不是你的错,舟哥那什么,万子千孙都中不了一个,禁药也没用,除非借个种!” 伊泽诺尔躺的鸟毛窝“咚”地响。 柳舟的脸比他蛇尾还黑! 少将“啪”地挂了光脑。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说。”他好冤,他真的没有嫌。 “借种?为什么?我的不好吗?”柳舟的手横压在伊泽诺尔锁骨,把人抵死在床头。 来真的? 少将看见那双渌水眼发红,十分怀疑要是解释不清楚,这狗玩意儿一口能把他给吞了:“我让艾斯查禁药是为追查兰溪叔雌当年意外有了皇子表哥,是谁在背后做得手脚,听懂了吗?” 还借种,他根本就不想有。 怀不上正好,生个跟狗玩意儿一样的狗崽子,他不会被这俩父子给坑蒙的骨头渣都不剩。 “你气我。”那只手还横压在锁骨,力道不减半点。 “啊?” 少将很懵逼,少将很不解,少将大为震惊,他都解释了,怎么还是他的错?! “我气到了。”狗玩意儿语气软的像买块豆腐撞死人的那块嫩豆腐,滑滑腻腻,手上是不松半点力。 柳舟永远是用伏低做小的语气,做尽大逆不道的“苟且”。 但是冷血少将就吃这套! 你看那窗外射进的阳光下,床头上相对的人,伊泽诺尔的手插/入柳舟头发,低了头。 贴上。 轻封。 合缝。 从头到尾,柳舟都没有越过少将的掌控。 良久。 发红的渌水依旧绯红,温吞得柔,看得少将错开了眼,柳舟对他到底有多深的不可自拔? “大概深到我脑子里装的万物,前面都有“媳妇的”三个字。” 媳妇的雌父,媳妇的任务,媳妇的温伯,媳妇的帝国…不加媳妇的三个字,他都记不住。 此刻的柳舟心情极好,伊泽诺尔甚少主动亲他。 零三七白眼翻到黄泉:狗玩意儿能做就不摸,能摸就不亲,能亲就不放过,少将哪里来的机会?! “什么?”伊泽诺尔没听清。 “没什么。”柳舟眼里的温吞要吞没一个伊泽诺尔,低下头,回吻了他,不似以往的痴缠,亲的极浅:“我陪你去。” 一触即分。 伊泽诺尔找了一套正装,红衬衣,黑西装,花面具:“要你跟我去,我还戴什么面具。” 除非你藏起你的蛇尾,变成人腿。 “不行。”没得商量,柳舟立起蛇尾,高过伊泽诺尔头顶,从后往前抱住他的腰,盯着镜子里褪下军装换上西装的人:“少将,你这样去黑市,他们还不把你生吞活剥了。” 柳舟的手解开红衬衣的一颗扣,露出脖子上的黑蛇鳞,正装的得体荡然无存,那朵雪莲花重新染了风尘,当初是柳舟给他洗净烟尘把他捧上云巅,现在柳舟又解开他的素衣让他落进红尘,那解衣扣的手按在颈后的腺体,蛇莓的涩香满屋,柳舟的四颗尖牙刺破皮肉。 伊泽诺尔痛得冷汗沁满额头:“柳舟,去黑市的都是雌虫。” 乱吃醋的嫩葱让他烦躁… “我当初装雌虫时,你也愿意跟我做。”别以为他没听出伊泽诺尔的不耐烦,就这高岭之花初做“少妇”的模样,公的母的都要跟他抢!! 你赢了! 翻旧账的嫩葱,他说不过。 “那我披个麻袋?”少将开始自己给自己脱。 柳舟握住那只手亲了它:“你想穿得花,就穿,守不住你,是我没用。” 哦,这小嫩葱知不知道虫族是个总攻社会!! 虫族的雌虫只要被上过,都对那雄虫有本能的忠贞。 “你乖,”伊泽诺尔反手拍了柳舟的头:“我绝不弃你。” 兽人大陆的无上蛇王,怕人抛弃? 废话。 他掏完心肝又掏肾脏疼的人,要是负了他,黄泉都得枯了花。 狗/逼输不起!! 确实输不起。 “呵呵呵…”拿这个条件来哄他,少将还真是打蛇捏七寸,柳舟松开伊泽诺尔的腰,打开屋门:“去吧,我一定乖。” 待在家。 伊泽诺尔自动脑补“女妖精”的言外之意。 等出门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屋子里“女妖精”的身影也没了。 黑市是帝国主城的法外之地,叫了黑市,那肯定是过不得明面,来这里淘金的雌虫多会戴面具。 黑西装,红衬衣,花面具的伊泽诺尔干掉一两个想宰肥羊的臭虫,之后一路就干净了,没有尾巴再黏上,真是奇怪,上次他与雌兄入黑市,手都揍酸了也还有不知死活的跳蚤,这次居然杀一两只鸡,猴子们就都不来了? 没想太多的少将,感叹猴子们有眼力劲儿了,寻着艾斯给的地址往一处背街暗巷里走。 而在少将身后,有东西真的开了荤,不仅吃到了,都要吃打嗝了。 “滚回来。”一声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命令,黑色巨蛇召回。 这药是有多见不得虫,开在黑市就算了,还要选在灯都没有的暗巷,幸好他们雌虫眼睛好用,拐了三四个弯后,停在一家看店名就不正经的店铺。 [公的不行请借种] 得亏黑市只有雌虫来,不然这家店的老板还不被雄虫保护会给剥了虫翼发配垃圾星,为什么没有雄虫来,因为黑市不让雄虫来,雄虫也不喜欢来,双方目的一致,合作愉快。 “是你不行能买药,公的不行去借种。”店老板看见有人进门,头也不抬就招呼。 他正在刷阮宁拍的逗音小短剧,这红袍白发,眼上黑纱的雄虫,真他虫神的华茂春松,他都想去借个种!! 怀不上是你的问题找他有救,是你雄主的问题他就无能为力,这是店老板的言外之意,伊泽诺尔掏出一张星卡丢到店老板平板光脑:“买药。” “哟!”正好扔到光脑屏幕里阮宁的脸上,店老板按了个暂停,这雌虫看起来不赖,也想不开去给雄虫当牛做马,多半是军雌,精神力暴动才要靠跟雄虫*去疏解:“这生子丸可不便宜,我也不想砸我招牌,确定家里那位小废物不需要你借个种?” 黑市的雌虫什么荤腥都敢说。 借个种? “当……” 挂了三十年的招牌像被雷劈了一样掉到地上裂成两半,还冒着黑烟,店老板急冲冲地跑,那可是上好的百年黄木雕的黄招牌,在虫神殿开了光的! “吃屎的!哪个臭虫敢劈爷的黄字招牌!!”店老板骂骂咧咧,他一情趣店没有个黄招牌镇宅,一个杯子都不好卖! 捡回来的两截木招牌,借种两个字劈的乌漆麻黑,烟熏火燎,伊泽诺尔莫名喉头发紧,不可能,他还是别自己吓自己:“这药吃了,有什么后果?” “禁药当然是有它的恶果。”店老板含含糊糊,趁少将没看他,唰地捡起星卡往收钱机咔咔一刷,放心了。 收完钱的店老板把人往密室领,墙上机关密码一通输入,石门缓打开:“除了钱,还要一样东西。” “说。” 守宫砂都没了,被玩过的军雌,装什么高冷,店老板要笑不笑:“发情的你。” 第51章 黑市生子丸2 花面具下的冷脸冻成僵脸,手锁店老板喉管:“你想死。” 很平静,连疑问都不听。 “我一个雌虫,能对你怎么样…”店老板憋得眼耳口鼻通红,从喉咙眼里卡出话:“添了你的发情信息素,这生子丸才有用。” 颤颤巍巍的手指着密室里的一个小铜炉,架在一个天然气灶上,下面还燃着火,不伦不类的慌,谁他神的见过天然气灶上的炼丹炉?! 炼制的是仙丹还是狗屁药? 伊泽诺尔将店老板扔飞两米远,朝小铜炉伸出手,炉盖揭开,烟雾钻入口鼻,很香,瞬间跪在地上:“为什么阴我?” “我是听命别人。”店老板爬起来就往外逃。 这场算计,他惹不起。 跑远的脚步声未停,又有新的脚步声来临。 “少将,我们又见面了。”来得那虫站在伊泽诺尔前,弯下腰:“上次的邀请有不该在的人在,这次就我们俩。” 铜雀楼邀约,柳舟在。 “洛禾阁下,我…嫁人了。”伊泽诺尔手脚发软,腹腔发心发慌的叫嚣。 “婚书未领,顶多算姘头。”洛禾楚嗤道:“他在少将心中,就是个解决精神力暴动的工具,不懂虫族的法律,好拿捏,你说他要是知道少将的脏心思,还会不会把你捧进眼珠,护成心肝?” 伊泽诺尔沉默。 他利用了柳舟的不懂,享受了柳舟的不懂,还求神让柳舟别懂。 “差点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给我生一个,就当你还了我的救命之恩,如何?”洛禾楚蹲下身与跪地的伊泽诺尔平视,还真像在怀念过去的时光。 伊泽诺尔更沉默。 那密室的大梁突然的裂痕悄无声息。 洛禾楚捏着小铜炉里的药丸:“给我生吧,念在你头胎是我的,初次没了,我就不计较。” “别…别说…”伊泽诺尔已经听不见这雄虫在他耳边念了什么,只希望这雄虫能别废话,两手推倒洛禾楚:“好…” 头趴下就要亲上!! 那大梁的裂痕闻风丧胆。 “不对…”要亲上时停了,伊泽诺尔皱着眉头死盯洛禾楚的眼睛,“不是…” “就是我,你答应了。”洛禾楚见这虫的理智所剩无几,脸红耳发烫,眼里水波荡,全是发情样,继续诱导。 “嗯…”腹腔内的燥热再掀巨浪,手从本能扯落衬衣扣,那枚颈间黑蛇鳞凉,很凉:“我答应…” 大梁的裂痕哭了。 “少将说话就是算话。”洛禾楚腰用劲,反压在伊泽诺尔身上,手里的生子丸捏在指头:“吃了它,给我怀上,欠我的命就用你生的命还。” 目光再次对上。 “不…”不是他的眼睛,伊泽诺尔用尽理智召蛇鳞成锥:“不是…” 蛇鳞锥把右手掌心钉穿在石地板,毫不犹豫,伊泽诺尔紧接着又生拔蛇鳞锥,掌心血眼,蛇鳞锥还钉在石板:“柳舟…” 那大梁的裂缝戛然而止,黑影破空,洛禾楚晕死,生子丸滚到角落,蛇尾捡回药丸,泪珠子又落了:“你想我死吗?!欠一命生一命?!那是你先答应我的,凭什么轮到他?!” “为什么要许给他?!” “为什么啊…” 好吵,问的好多,听不懂,伊泽诺尔迷茫的看着他,眼睛好能装水,好像他呀,盯着盯着就笑了,笑得很开心,是他的眼睛。 掌心窟窿洞的手,颤颤巍巍,摸着他的头:“你乖,不哭,我没抛弃你。” 自己痛得身体抖成筛子,还想着让他不气,真是艹了,他气都不知该怎么发。 柳舟只手抱起伊泽诺尔,像抱个娃娃,少将大人蹭着柳舟后颈,喋喋不休:“柳舟…柳舟…柳舟…柳舟…” “怎么一直叫我的名字?” “戒色…” 戒色。 那天… “少将知道戒色经吗?”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对,是你的名字。” 念着你的名字,就不会再爱他人。 伊泽诺尔念着他的名字,自残到痛不欲生也不碰他人,柳舟九千丈高的气平三千:“少将,你真是…让我输得命都没了。” 脑子被发春药折磨到只剩本能的伊泽诺尔,还在念着“柳舟柳舟柳舟”。 “滚回来。”召回要活吞洛禾楚的十丈黑蛇,强忍着要弄死洛禾楚的心:“少将欠你的命,这次还了。” 水啊,风啊,花啊,各自忙碌,水榭的亭子挂的一盏灯,永远会亮在黑夜来临之际。 柳舟说“天黑了,怕少将看不见回家的路。” 伊泽诺尔泡在水榭的温泉里,柳舟高举血眼的掌心,另一只手扯崩衣扣洗人,被洗的人一直嗅着柳舟后颈,都要蹭破了,也没闻到雄虫信息素:“要闻…” “不行。” 被洗的人:不同意? “不气…” “就气。” 被洗的人:要哄? “你乖…” “不乖。” 被洗的人:哄不好… “那我乖…” 被洗的人真就乖乖地任人洗,不敢再乱动。 柳舟无视认错态度端正地少将,就像在洗没有感情的娃娃,蛇尾卷起药丸给荷花瓣瓣的云雾团子看:“零三七,这生子丸吃了会怎样?” “会生子。”狗玩意儿被气傻了? “我问得是后果。”他要被气疯了。 “掉级。”死不了。 蛇尾松了。 零三七麻溜钻入温泉水底,捞起药丸就嚷:“宿主,你真不给少将吃,反正你等级高,少将掉成个渣,也有你给他撑腰,有老攻有娃娃,他要那么高等级干什么?” “飞。”柳舟说。 “不懂宿主之意。”零三七学着古人学者给柳舟行了个请问礼,这装/逼的狗玩意儿。 “他靠本事飞上神坛,我要他在我手里,从未坠落。” “我…” 零三七又开始咬帕子。 主系统太太,狗宿主当狗的时候,气死人,当人的时候,哭死狗。 柳舟将人洗干净,捞出来,抱回了鸟毛窝,扔到雪鹅的鸟毛上,给被蛇鳞锥扎了个透心凉的手掌心缠白绷带,认真专注,边缠边吹,吹得白绷带湿了,不知那人是疼得还是委屈得,柳舟也没管,就缠着生拔过蛇鳞锥的手,一圈接一圈,不看鸟毛窝里的那人一眼。 那人说:“你气我…” “嗯。” 那人又说:“你做完再气…” “呵~” “我脑子丢了,做完哄你。”他现在思考不了人生,满脑子只有生人,拽着柳舟白绣唐装的盘扣,头都要低到柳舟下腹:“求你…” 这求“合”的呻/吟,叫得生气的柳舟脑子也丢了。 就把人扣住下颌,亲得死命,为泄那人撩起的欲也为出那人惹他的气,见了红,继续,半晌,唇分离,眼神回交,刹那,若水沉溺:“媳妇…” 应应他吧… 被叫得那人脑子真的丢没了,只会本能的口字拟声去回应蛇尾的为非作歹。 那声媳妇照样没等来一声“我在”。 强行催化的发情,来得不要脸,走得脸不要,鸟毛窝上一人一蛇,人醒了,蛇还未睁眼。 呀,猛攻又没起来。 那人望着房顶发呆,脚踝上的蛇尾圈的松松垮垮,但他一动不敢动。 “…………”他记得,都记得。 “你一直不让我走,就没能起来给你熬小瓜粥。”那蛇闭着眼睛,手精准空投漂亮胸肌,蛇尾探到鹅毛泅了,笑道:“昨夜你出无可出还求我继续,鹅毛我换了三次,不是我偷懒。” “别…别回忆…”伊泽诺尔双手捂脸,他能不能装个死先:“我我…记得…” “少将脑子回来了?” “………嗯。”要是可以,他真想丢了脑子能把那段记忆也丢了。 很好,能办下一个正事,柳舟捞起人去温泉洗水:“你说做完哄我,我做完了,你可以哄了。” 少将捂脸的手想把自己捂死:“你在气我什么?” 柳舟来时他正掌心生拔蛇鳞锥,痛得抖成羊癫疯,什么都没跟洛禾楚做,有哪点对不起小嫩葱? 连他气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哄他,也是,伊泽诺尔压根就不知道他一直就在:“我一路跟着你。” 难怪黑市没有猴子来找死,伊泽诺尔惊道:“所以是你帮我解决了尾巴。” “遛小蛇时它饿了,顺便喂它。” 伊泽诺尔:“…………”好一个顺便遛蛇。 零三七呸道,不撒娇,就他丫的傲娇。 “你怎么能进黑市?” 黑市禁雄虫。 “洛禾楚不也进了?”只要想进,就能想方设法地进:“少将,别打岔。” 伊泽诺尔:“……………” 少将开始认真复盘他被店老板阴后,有没有对不起柳舟,答案是没有,他就没让洛禾楚碰一个手指头:“想不到,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还要他来说?! 柳舟给人洗身后的粘腻,不气,不生气,看在他留下的痕迹:“你答应给他生个人,还他的救命之恩。” “我没有!!!”伊泽诺尔急躁不堪,怎么能如此误会他,拿他的命去还,也绝不可能生条命去还,对上柳舟要他解释清楚的眼睛,伊泽诺尔又抹了把脸:“我烧糊涂了,以为是你在问我,你…你在初次洞房…问了我一晚上…我下意识以为是你…” 那时的他跟伊泽诺尔有很多误会,也是好笑,那次是他丢了脑子,这次是伊泽诺尔脑子丢了。 “哦。” “哦什么?”伊泽诺尔问,是还气他,还是听懂了。 “哦你想给我生娃娃。” 第52章 是雄鹰还是鸭 伊泽诺尔摸上小腹,生殖腔的位置微凸,瞪大了眼睛:“生子丸…”你喂我吃了?!! 在怕什么? 哪儿有那么快! 里面鼓起的又不是蛋:“扔了。” “为什么?”伊泽诺尔放心后,又犯贱地问。 “会掉级,你就不能飞上天,跟太阳肩并肩。” 骄傲如他,怎么忍得了雄鹰变鸭? 零三七的口水都要喷到不要*的狗脸:神他*的雄鹰变鸭!你嫖完后给少将钱了吗?!还鸭… 伊泽诺尔:“……………………”好好一句情话,非要说得不阴不阳。 “小嫩葱,我想…” “想都别想!” “啊?”少将迷茫,这狗玩意儿知道他想说啥? “避孕没得商量。” “啊…”少将呆愣,这狗玩意儿还真知道他想说啥! 柳舟给人洗完身后,把人翻过来,用毛巾包住还在滴水的头发:“你说欠我一条命,就给我怀一胎,欠了我那么多,你还想赖账,他生出来,我来带,我和他都会很乖。” “咳咳咳…”乖个屁! 狗东西带出来的狗崽子能把他气断气,看把少将大人吓得肺都要咳出来。 柳舟笑笑,他带的崽一定会跟他很像,很疼少将。 疼他? 让他疼还差不多! 伊泽诺尔莫名觉得冷风刺背,连忙扣上白军装最顶端纽扣:“洛禾楚呢?” “在水榭的一间刑具室。”昨夜没杀洛禾楚,少将的恩要还,他很记仇,算计的怨要报。 “你知道家中的训诫室?”柳舟怎么会知道?为什么要去知道?想家暴? “打住,别在你脑子里给我判刑,我可没想过对你用那间屋子。”柳舟编着长发辫,编好后用黑蛇簪斜插。 伊泽诺尔:“……………” 狗太聪明了也不好,会吃主子,吃得死死的。 “少爷,醒了吗?”温伯在门外招呼,哎呀,少爷有老攻了,这门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能随便进。 “进来。”伊泽诺尔正在套到膝盖的黑皮军靴,柳舟喜欢他穿皮靴,勾勒小腿瘦长,包得臀肉挺翘。 “冕下姑爷日安。”温伯看见柳舟还在屋内,先行礼问安。 这神一样的称呼! 到底是谁叫出来的! 这不马上来人自曝:“温伯,跟他们说了没,以后都这么叫我。” “冕下姑爷放心,温斯顿家族上下都敲打过了,他们都很喜欢这个称呼,显得您…”温伯嗖得禁声,诸神在上,差点就惹祸了!! “显得我跟了少将的姓。”柳舟接上温伯没敢说出口的话,用小木勺舀了一抔雪浇窗台上的雪莲花:“我本来就是入赘,嫁妆他也收了,人他也验了,少将还不肯把我写到族谱,只好自己挣个名分。” 婚书未领,顶多算姘头。 洛禾楚的话,柳舟在意到耍起了心眼。 “帝国的入赘婚书对雄虫有约束,冕下姑爷年纪小,少爷觉得成婚还早。”温伯到底照顾伊泽诺尔从蛋到人,一边维护少将,一边敲打少将,少爷啊,入赘婚书啊!这么蠢的公的哪里找,还不快拐起跑!!! 柳舟才将将二十岁。 “我会做饭会做人,能养家能带娃,哪里小。”什么破理由,柳舟拒绝接受,给花浇完雪,用小铲子给雪莲松土,“我带娃娃种花花,牵着大人好回家。” 种一池荷花,和少将回家。 活久见,别人恨嫁恨娶,他们的姑爷恨生!是有多爱,才死皮赖脸要一个少爷亲生的崽:“在冕下姑爷的教导下,将来的小少爷一定光宗耀祖!” “温伯夸错了,”柳舟嘴边的笑意似有如无:“他爹都还没混上少将的户口本,他怎么能算继承人。” 好酸。 要完。 “领婚书简单,进去出来就有了,不耽误上班,不耽误挣钱,更不耽误上前线。”温伯附和着柳舟涮着少将,温斯顿家族都想柳舟上族谱,尤其是生不出雄虫的德桑。 伊泽诺尔受不住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拿大棒敲他:“温伯来有什么事?” “冕下姑爷和少爷的猪腰子炖好了,我放在了小亭子的桌上,两位爷趁热喝。”温伯想不明白,姑爷这么好,少爷在矫情什么? 猪腰子!! 柳嫩葱还要他吃猪腰子?! 这菜花蛇除了皮是黑的,芯儿都是焦黄的! 零三七扶着银链儿眼镜儿:少将大人,被艹了这么天,才清楚,脑子属实有点铁了! 伊泽诺尔:“………” 水榭小亭子摆着的一桌子的炖的,煮的,清蒸,红烧,胖猪腰。 从前是他看柳舟笑话,现在那笑话摆在了自己面前,伊泽诺尔眼皮子狂跳:“柳嫩葱,你说有柳大柱在,永远用不上我出力。” 所以他为什么要补? 那不是十滴血一滴精,柳舟想起昨晚,以前的每次是他吵着再来一次,昨夜叫别停的真不是他,柳舟好想让某人记起:“昨夜…” 伊泽诺尔手一插/进长发,就亲没了声音,分开后,眼神凌冽,直盯某人:“不提昨夜。” 柳舟怔住,主动的少将,强势乖觉,无论做过多少回,他一旦对上伊泽诺尔的眼,都难以抑制心跳。 被亲乖之后,媳妇脑谈起了正事:“威尔森家族去黑市买了生子药,他们想让兰溪叔雌失身威尔森家族的人,但被黄雀夺食。” 摆在少将面前的一盅汤罐,那都没切开炖的猪腰子,像个大型胖蚕豆,伊泽诺尔只觉得是对他的挑逗! 为何他跟柳舟谈正事时,不是走肾就是腰子? 死活就过不去这个器官? 然后腰子挑给了柳舟,伊泽诺尔喝着汤:“洛禾楚知道是谁把威尔森家族的雄虫,换成了皇子表哥的雄父。” 他真的… 一碗杀/精/汤,顿顿腰子汤。 为什么柳嫩葱相信自己种很强,还是要喝猪腰汤? 零三七:因为某人死活一条杠! 柳强种:“………” 柳强种生无可恋地吃着“胖蚕豆”:“你叔雌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脚,还放过了他,艾斯查到的线索就是洛禾楚故意放给你,引你去黑市。” 放过了他? 伊泽诺尔懂了柳舟的怀疑:“你猜黄雀是洛禾楚,那时他才十四岁。” 那么小,怎么能捕到威尔森这只螳螂。 柳舟喝了口茶水漱口,他现在就是一清杯茶都能喝出股腰子味儿:“所以洛禾楚有帮手,孑蚊失去洛禾煜,那他想救的那位精神力暴动的雌虫就是他帮洛禾楚的条件,十四岁,该懂的也懂了。” 线索接上了! 伊泽诺尔拉着柳舟的手:“走,去训诫室找他。” “为什么推脱?”柳舟反手把人拽停。 领婚书为什么不肯。 虫族入赘的雄虫,虽也叫雄主,但算不得一家之主,家业姓温斯顿,后代姓温斯顿,这些,伊泽诺尔都可以替柳舟不委屈,却还有个封建规矩,入赘雄虫的后代必得是雌君所生,你能娶雌妾,但你只能有嫡子,他怕他哪天战死后,柳舟来他坟前哭唧唧地怨自己没给他生个蛋。 他在风马旗的虫神庙卜的那一卦,可怜流年,死于战殇。 他是军雌,这一看就是他的死法,睡也让柳舟睡了,他让柳舟在他身上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不领婚书,柳舟就对他温斯顿家族没有义务,不会有约束。 看他爱得多伟大! 其实不是,他只是受不了小嫩葱哭唧唧的刨他坟。 “没攒好娶你的聘礼。” “我不…”要,柳舟想说他什么也不要,但对上伊泽诺尔认真地神情,他想要了:“少将哥哥要给我什么聘礼?” “你喜欢的,我想给的。 ” 带娃娃,种花花,牵着媳妇好回家。柳舟喜欢的,他可能没命给的。 他想吃柳舟给他养的螃蟹了。柳嫩葱养在小亭子的小陶罐里的几只小螃蟹,说养到他们办成婚礼的那天,蒸熟了给他作“探花礼”。 呵~这礼名! 也不知道这螃蟹,他能不能在明媒正娶的那天吃上。 “我等着少将哥哥聘我为夫。”柳舟停在水榭训诫室门口,靠在伊泽诺尔耳朵:“少将,我是不是很乖?” “很…” 那个没得及说出口得“乖”被少将吃掉了。 黑蛇尾砰地一声甩开雌诫室铁门,伊泽诺尔脖子上的蛇鳞化作两根钢锥,将洛禾楚钉上石墙,掌心正中被钢锥堵死,血溢得很慢,洛禾楚痛得睚眦俱裂,额头喉管青筋暴起,也没喊出声,柳舟堵住了他的嘴,会吵,闹得太多人知道就不好。 少将倒不是意外柳舟的狠,毕竟荣耀台银钩对穿琵琶骨,他就了解柳舟的锋芒只是隐藏,他发呆是因为又是柳舟给他出气,他一个堂堂少将,混到要一根嫩葱来给他喊疼。 啊,这脸该如何要才好? 他该不会真的从老鹰变成柳舟养的小黄鸭,一要嘎就嘎嘎,坐等柳舟来救他? 少将震惊,少将不信,少将捂脸叹气……… 零三七看着少将变换不停的脸:大可不必悲伤,哪家老攻好当?不为媳妇死几回,哪能抱得美人归!! 啪地一声,零三七跪在墙角念叨:主系统太太,它只是口嗨,千万别让狗宿主挂,它不是修仙统,干不了死而复生的活,跨CPU了,不在一个服务区!! “刚才是开始,”柳舟抓起洛禾楚胸前的衣襟,“这才是高/潮。” 第53章 少将养的小黄鸭 力道控制地恰好,硬是让洛禾楚的掌心生生从钉在墙上七寸长的蛇鳞锥一寸一寸拔了出来,徒留那一对蛇鳞锥钉在墙上,就像钉在伊泽诺尔眼中,洛禾楚面部血管痛到暴裂,整张脸扭曲,鼻子嘴都移了位,眼睛都要裂到太阳穴。 掌心生拔蛇鳞锥的痛,伊泽诺尔昨夜的苦,柳舟没忘,洛禾楚不亲自尝过,他放不过。 地上的洛禾楚,精疲力尽,晕死过去,掌心的血窟窿,能见红肉血丝裂缝。 “我是雌虫,比他体质强,他比我惨,你不气。”伊泽诺尔抱住柳舟要上前踹人的腰,蛇形的腰,鳞片的冰凉也没能让少将忽视柳舟情绪的暴躁。 军雌的头很铁,嘴巴很硬,他们的情商通常选择性在线,少将没说他不气,说得是柳舟别气,他知道柳舟在为他意难平。 “不是谁比你惨,我就会少点难过,而是你惨,就让我觉得世界有罪,他们能得到原谅,那罪无可恕的是我。”柳舟的手放到抱他腰的手上,这次哭不配落到少将手上,是他不够信任,才有了少将掌心生拔蛇鳞锥。 “我……”伊泽诺尔是没想到柳舟除了爱撒娇,还有点病娇:“媳妇脑,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也别把我想得太废,你少将不是你养的鸭,一要噶就嘎嘎,只会等你来救他。” “你不是鸭!”柳舟转身用力抱住伊泽诺尔,“我也不是姘头!!” “嘿~”就抓住了这个重点。 别人说是姘头就是姘头了,他除了柳舟又没有别的野公的… 零三七碎碎念念:狗玩意儿是从寡王大陆来得,少将大人怎么能理解狗玩意儿有多在乎第一兽夫的正宫之位! 狗玩意儿在总攻虫族,生怕自己被别人抢了老婆,零三七笑得要捶地,谁让狗东西天天想拆它主板!! 柳舟忍住了一脚把洛禾楚踢醒的打算,蛇尾卷起洛禾楚扔进治疗仓,等到治疗仓亮起绿灯,又把人拖了出来。 “你威胁我?”洛禾楚盯着柳舟的动作,语气是说不出的不屑,痛是身体本能,怕就不是他。 “用不着摆那副宁死不屈的嘴脸给我看。”柳舟召回定在墙上的两枚七寸蛇鳞锥,用手帕捧了一抔雪来擦,可能是少将是雪莲,干净得很,那从天上落下来的雪也是圣洁的:“我只是嫌你的血脏。” “哦?我血脏。嗯,我也觉得脏。”洛禾楚大摇大摆坐到上刑桌,还挑了个对穿琵琶骨的银钩拿在手里把玩,似乎在挑衅柳舟不敢动手,笑看伊泽诺尔:“想来诺尔将军已经替我吹好枕边风了,这救命之恩当真好用。” “再好用,你犯了该以死谢的罪,也就两清。”柳舟可不是个拖泥带水“愚仁”的主,擦干净的蛇鳞化为鳞状墨玉穿过伊泽诺尔脖子上的定情绳结,他送的东西,必得干干净净:“我告诉你洛禾煜的下落,你告诉我谁帮你当了黄雀。” “你说什么?煜叔父没死!!”洛禾楚整个人从上刑桌上跳起来,向柳舟横冲,被黑蛇尾拍到石墙。 洛禾楚都没想过要骂,盯着柳舟迫切地想要一个确定:“他真的没死?” 伊泽诺尔懒得听两公的废话,拽起柳舟手腕拨了个光脑电话。 “柳舟冕下,我院里的山茶花又开了,随你摘,不用偷。”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指挥机器虫干这干那的金发雄虫投影到水榭雌诫室。 被柳舟钉到墙上拔蛇鳞锥也只流冷汗的虫,在看见洛禾煜时,泪就哭了:“煜叔父…真的是你…” 洛禾煜也是明显的惊诧,声音也带了颤抖:“楚儿…你还好吗…” “煜叔父,我…”还好。 柳舟啪地摁挂光脑。 “你查了我。”能想到拿洛禾煜来让他松口,去查了他在洛禾家的那点子破事。 “洛禾楚,洛禾家被交换出去的雌奴所生,因为生你的月份对不上被认回洛禾家,亲生雄父嫌你被玩过的雌父脏,连带着嫌你雌父被玩时还在他肚子里的你脏,有了S级雄虫弟弟后,A级的你更被家主不喜,在洛禾煜的庇护下还算有爸地长到十四岁。”柳舟说话时只要这当事人关他屁事,就绝不考虑那人听话的感受。 雌父脏…连带你脏…还算有个爸… 字字直白,句句诛心,洛禾楚非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似在赞扬柳舟说得好:“总结的不错,精辟到位,以后我就拿你这段话做自我介绍。” 伊泽诺尔:病娇遇疯批,贱也无用,作也无用。 怎么有用? 不知道,因为他俩撞了号! 柳舟捏了捏虎口,少将看向他又转向洛禾楚的眼神让他浑身发毛,就像在捉/奸一样:“该你回我的话了,谁帮你算计了威尔森家族。” “煜叔父死后三天,有个雌虫来找我问我想不想报仇,作为交换,我帮他救了个精神力暴动的雌虫。”柳舟都拿出了诚意,洛禾楚也没有矫情:“我以为是太皇嫌煜叔父等级低,嫌我洛禾家门楣低,逼死了煜叔父,就找了个也小门小户,等级更不高的雄虫去同中药的雌皇过夜,弄不死,就恶心死。” 对于皇族,不上S级的雄虫,都算等级低,威尔森家族也曾打压过洛禾氏,洛禾楚恨太皇,恨威尔森,估计也恨没有护下洛禾煜的兰溪,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报复。 伊泽诺尔不评判洛禾楚的对错,兰溪叔雌说不得对洛禾煜是爱还是愧疚,但憎恶全都给了皇子表哥。 他六岁也问雌父,他雄父同皇子表哥的雄父一样人渣,为什么雌父看他的眼神跟皇子表哥的雌父看皇子表哥的不一样,雌父说出生不一样。 那时的他还以为这不一样,是他是兰莱抱在被窝里孵出来的,兰斯加尔是兰溪叔雌丢到鸡窝里孵出来的。 其实是,他是兰莱自愿怀上,自愿生下,兰莱等着他的降生,兰斯加尔的出生无人所期。 他叛逆到十句九句随他意,还有一句看天意,兰莱也没放弃过他,兰斯加尔听话到照做千万句,兰溪也没给过他一个笑,伊泽诺尔好庆幸,兰莱是他的雌父。 唏嘘不已。 伊泽诺尔问洛禾楚道:“那雌虫是谁?” “良氏的一个研究员,叫扉野,我见到他用留声蚊控制雌虫。”洛禾楚回忆道。 “你怎么确定他是良氏的人?”难道那雌虫给洛禾楚自我介绍他是良氏的良民,柳舟嗤讽:“他的脑门心上写着良氏?” “嗯。”伊泽诺尔应道。 “少将,你又帮他!”柳舟只觉得伊泽诺尔是在帮洛禾楚开脱,一根筋的少将重恩义,一定还在顾念洛禾楚当年的救命之恩。 少将他没有! 恩还了就两清,他不会翻来覆去的报一个恩,而是:“所有良氏的研究员都会在精神海铭刻,只要有精神力就能看见。” 真的有人把“我是谁”写在脑门上! 这线索难寻时,断断续续藏头露尾,好找时,直接告诉你姓甚名谁。 柳舟把洛禾煜的光脑号念给洛禾楚,目含警告:“雌父不让洛禾家独大,轮不到你来为洛禾氏跳脚,你想上位报复你雄父,拿雌君的地位弥补你废物的等级,伊泽诺尔是你的妄想,因为我是他的痴心,至于兰斯加尔,我很期待你能抢过灰毛狗。” 狗宿主又在装花鸡公,咯咯咯地叫少将对他的好,标领地,宣主权,秀恩爱,零三七拍手叫好! 只要狗玩意儿跟少将有个娃,它一夫一妻制统就能完成任务,成为统王!! 洛禾楚充满戏谑:“哎呀,我也没断奶,也要晚上睡觉叼一个捂一下,我就是要跟你抢。” 全帝国都在笑话他没断奶! 他凭本事追到的漂亮大胸媳妇,轮得到他们来乱吠?! “你凭什么跟我争?”柳舟说得是你啥都比不过我,伊泽诺尔有病才看得上你。 洛禾楚不接柳舟的大棒,挥了一把刀:“就凭你们婚书未领,你就是个姘头。” “呵~”柳舟紧按的虎口,黑蛇精神体蠢蠢欲动。 它还没开过雄虫的荤。 “洛禾阁下,玩笑过了,可就把自己笑死了。”伊泽诺尔拉着柳舟快速离开,他可不相信,这雄虫能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就是为了气柳舟。 他们兽人大陆,良家雄兽被这样那样了还没得到雌性给的名分,都是这样那样不咋样的兽。 但他真的是处雄!! 他是哪里表现的不好? 没把雌君做爽还是没让雌君怀上… “我是不是少将养的小黄鸭?”柳舟突然就问。 小黄鸭… “啊?是挺黄。哪里小?”伊泽诺尔顺着心里想的就说出口。 哦,所以他是鸭! 这两人还真懂瓜分三个字!! 蛇尾卷上腰就把人放在路旁的假石山上坐好,柳舟双手撑在伊泽诺尔腿间,眼神晦暗,盯着某处追问:“那我是少将养的大黄鸭。” “我…”他怎么秃噜嘴了,伊泽诺尔揪着柳舟脖子上的红围巾,让人仰头对视:“我不是说了等攒好聘礼就娶你。” 柳舟还想要少将再发个誓,然后就… “少爷,索罗蒙家族的人来了,他说…说…”温伯在水榭小径一眼看到伊泽诺尔就通报,又见柳舟,忙把话咽了回去。 “说什么?”你看大黄鸭这黏腻腻,他赶得走? 温伯心一横眼一闭,视死如归:“说来给柳舟冕下送小媳妇!” 第54章 花光了媳妇本 伊泽诺尔偏过头,他现在的姿势十分不雅,坐在假山上,柳舟的手一个在他腿间,一个在他腿边,他揪着柳舟戴得红尾巾。 “少爷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温伯又怕又焦躁。 “温伯不用惊慌,小媳妇是给少将的。”柳舟把人抱了下来,他怕少将在脸红下去,能把自己烫熟了。 “柳舟冕下,我虽然年龄大了,人还不糊涂。”人一旦心哀,就不怕死,温伯语气生硬。 骗谁呢! 他家少爷一个雌虫,娶得哪门子媳妇? 他再蠢会当着少将的面造少将的谣?!柳舟理了理脖子上被伊泽诺尔揪乱的红围巾:“谁说是人了,它是把剑,名字叫媳妇。” 温伯立马开笑:“冕下姑爷取得?” 柳舟冕下…冕下姑爷… 这无缝转换得! 伊泽诺尔:“……………”跟嫩葱在一起久了,他温斯顿家族都变幼稚了。 “嗯,花光了媳妇本得到的冠名权,就叫了媳妇。”柳舟蛇尾圈着伊泽诺尔脚踝,还未走出水榭门,就听到了加西亚的说话声。 “钰钰,别喂了,我在走路。”加西亚扛着把剑,也不知道是不是抗锤子习惯了,一把好好地君子剑还是用了肩扛。 “可是雌君,我听他们说阮宁演的雄主宠妻,就是要投喂雌君。”带着可爱反光眼镜的良钰抱着炸鸡套装,一个劲儿地喂加西亚吃鸡腿,脚边跟着个方形的导盲机器虫 。 柳舟怀疑那机器虫之所以是方的,是里面装了个零食柜,一半保温装炸鸡,一半冷藏装可乐。 “钰钰,他喂得是糖葫芦。”哪有喂人吃鸡腿,不都是自己啃。 “可我雌君不爱吃甜的,就爱吃肉,顿顿大荤,一天素都不肯,我说歇一天再吃,你都要哭着叫我做。” 什么虎狼之词? 不就是叫他每顿炒个鸡鸭鱼肉!说得这么黄迷黄眼!!! 加西亚见到柳舟一脸看戏的兴味,面子挂不住:“钰钰,你要再说,我晚上睡觉就不摸你耳朵。” 雌君又用这个欺负他! 不碰他的仓鼠耳朵,他就觉得雌君在把他当老鼠讨厌。 良钰不知道加西亚害怕的老鼠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加西亚长什么样子,但他知道自己活成了想要的样子。 “雌君我错了,我自己吃。”良钰把喂到加西亚嘴边的鸡腿拿到嘴里嚼着,可可爱爱,可怜兮兮。 “柳舟冕下,你们家的泡澡池子里有荷花,还是真花!”加西亚扛着剑就去捞了朵荷花,“这荷花怎么还长了个云雾团子。” 零三七被加西亚提溜在手上,这瘦不拉几的雌虫比狗宿主还劲儿大,捏的零三七直想骂妈,但在狗宿主的眼神威胁下,只好装朵花花。 “大师,去小亭子里坐会儿。”良钰,不就正好是良氏的人,柳舟把人领到小亭子:“索罗蒙家族做军武,良氏有研究院,大师与与良钰阁下是世交?” “一个造兵器的,一个研究兵器的,他们家比我索罗蒙有钱多了,真正的世家都隐于尘烟。”加西亚捏着零三七,良氏从不参与帝国政权,也不尽帝国义务,就是个巨会赚钱又巨会花钱的存在。 原以为是吃软饭的,结果是个“大地主家”的傻大儿!! 他才是真的被媳妇包养的“大黄鸭”!! 柳舟回顾他跟伊泽诺尔在一起时,有没有做好“包养鸭”的三大责任:陪做爽否?陪人乖否?陪玩尽兴否? 伊泽诺尔见柳舟又想到那些子乌烟瘴气,含沙射影道:“良钰阁下拿钱逼得前辈出嫁?” “谁在乱说!”良钰气得鸡腿都不啃了:“我雌君是我三岁就追着跑,十二岁知悸动,十五岁说心悦,十八岁那年用尽心思才娶到!” 伊泽诺尔若有所指地看了柳舟一眼,柳舟悻悻,他也没说伊泽诺尔是拿钱逼他下嫁,他是上赶着给他媳妇当上门老攻的!! 媳妇脑闲的无聊,他可是有正事,伊泽诺尔问道:“我想向良钰阁下打听一个研究员,扉野。” “可我不管良氏挣钱,我只会花钱。”良钰理直气壮,谁让他雌父会生,生了一个废物的他,又生了个天才的他弟。 良氏现在是他的雄子弟弟良越在当家主。 “钰钰,兰溪是我朋友,兰莱是兰溪的哥哥,诺尔是兰莱的雌子,你这会儿不帮,过会儿兰溪也得来找我。”加西亚可是知道兰溪有多疼这个侄子,比亲生的还在乎,他都怀疑兰溪跟兰莱是不是抱错了崽。 “哦,知道了雌君。”良钰带着他的导盲方形机器虫打光脑去了。 “温伯,去把钱给了。”伊泽诺尔把柳舟给他的拍卖行星卡交给温伯,想到什么嘱咐道:“拿远点刷,我怕听到余额,舍不得。” 怎么是少将舍不得? 伊泽诺尔是怕他听到余额,可他更舍得,柳舟拔出花银剑,剑柄上浮雕几朵盛开的雪莲,剑身上镌刻的媳妇二字与他手写的字迹吻合。 柳舟笑了笑,将它递给伊泽诺尔:“媳妇赠媳妇,夫君是姘头。” 姘头这梗是过不去了?!! 这心眼儿小得空气都钻不过去,媳妇脑不会哪天把自己给闷死?! 少将道:“若我他日所娶之人不叫柳舟,我就守一辈子活寡。” “少将,我记性好,该记得的都不会忘,我怕你忘了。”雌性都是会骗人的。 在他们兽人大陆,那些个雌性骗了他们雄性的处雄身,就说他们喝多了,都忘了,把他们一脚踹了! “我要是忘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折腾到我重新记起。”他要是失忆,他敢信柳舟有千万种方法让他刻骨铭心。 狗玩意儿在涉及到情情爱爱时绝不会对他“心慈手软”!! “怎么是折腾,难道我不疼你?”柳舟目光好奇。 伊泽诺尔:“………” 见少将又被怼到装死,满意了,开心了,他乖了,柳舟抱着他的水陶罐喂螃蟹去了。 “柳舟冕下怎么养起了螃蟹?”加西亚看见水陶里的几只小螃蟹。 “少将喜欢,螃蟹横着走,少将也想在九百万国土横着走。” 还真是该记得都不会忘! “哈哈哈…”打完电话的良钰刚好听到柳舟的调笑:“我疼雌君,你疼少将,以后你叫我钰哥,我叫你舟弟。” 柳舟向来见好就收,从善如流:“钰哥查到扉野的下落了?” “扉野在黑市开了家店卖店里的东西,这是店址。”良钰碰了下柳舟光脑,加上好友,把店址发了过去。 “钰钰,我们也没事,我也想去黑市,刚刷爆柳舟弟弟一张卡,想去花光它。”加西亚不顾柳舟的怨念,句句扎柳舟的心田,谁让这俩小孩儿在他这个前辈面前秀恩爱!! “雌君不能去!!!”良钰一把扛起加西亚就往屋外走。 加西亚劲儿大,能弄服加西亚的良钰,劲儿更大。 看着肩上抗媳妇的良钰,更像地主家人傻钱多的好大儿!! 伊泽诺尔凑到柳舟光脑界面。 “少将,你也别去好不好?”柳舟看见这家店的招牌,恨不得捂住伊泽诺尔的眼。 “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为什么要怕!”柳舟他只是不想让他单纯老实的少将,看到这些子乌烟瘴气:“他里面摆的哪个能比得过柳大柱!!” “你别说,我觉得这个…”伊泽诺尔的手指就要落到屏幕上某个正常人造不出来的变态版。 “少将…”柳舟拖着尾音,生怕伊泽诺尔来个点评!! “哈哈哈…”伊泽诺尔捂着脸大笑,他属实没想到,常常以“大器”自夸的柳舟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你再笑,”柳舟被笑得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我这就去给你买,正巧买它还送药。” “别别别…”昨晚那个春/药,差点要了他的老腰。 奈何柳舟气上头,根本不听少将的挽留。 伊泽诺尔拽着人的胳膊,憋了半天,拿手盖脸:“没你大。” “就没了?” “你最大。” “就完了?” 还要怎样!! 少将的脸气血翻涌:“我这辈子只会被柳大柱做死!!!” 这句话好听,柳舟眉眼含笑:“走,带你去为了你的帝国。” 伊泽诺尔:“…” 蛇尾圈上黑皮靴往外走。 少将却将人带去了帝国最大的商场,没带人去最顶层的雄虫奢侈品牌,而是去了中层的亚雌牌,哦,最底层的就是他们最不受雄虫待见,又最讨厌逛街的雌虫专区。 白背心,老头衫,便宜又好穿。 柳舟看着那些领口开到胃,连袖子都没有的两块破布,幸好他少将不穿。 伊泽诺尔见柳舟一直在看那些雌虫的衣服:“怎么了?” 柳舟认真得打量西装革履,衬衣扣到喉咙眼的少将,郑重道:“我在想幸好你捂得严。” “………” 想什么呢? 雌虫露肉都没雄虫看,因为大概可能全星际只有柳舟爱一拳能捶死他的胸肌! 盛唐为糖,亚雌最大的水蓝星古装风品牌,深得雌虫和雄虫喜爱,毕竟雄虫太少,雌虫只好含泪做攻。 盛唐为糖的亚雌们先看到伊泽诺尔,刚想前去问家里亚雌的尺码,又见柳舟的蛇尾,这不是铜雀楼倒垂蛇尾,全星际最黏雌虫的没断奶宝宝,瞬间离二人三米远!! 伊泽诺尔:“…………”大可不必。 第55章 看那花蝴蝶 但见那些亚雌战战兢兢,伊泽诺尔也就自己去挑,柳舟忽见镜子里的人身着绣雪莲黑蛇的白衣唐装,一根黑辫子斜插蛇簪,古风古韵,幻想少将来这儿是想跟他穿个情侣装,据说穿裙子做会很好*,他可以!! 然后换衣间里: “这个,你让我穿?!”脱掉上衣的柳舟满眼震惊! 伊泽诺尔每次见柳舟腰腹雪白的肌肉群,总会下意识身后一紧,轻咳一声:“不穿也行,把你的蛇尾收起来。” 又是蛇尾,他真用不惯人腿,做人时都缠不到胃。 伊泽诺尔:“…………” 柳舟看伊泽诺尔手里的花裙子像看情敌:“换个颜色。” 他堂堂猛攻绝不穿粉不拉几还绣满花蝴蝶的裙子! 伊泽诺尔只道:“我喜欢。” 他说喜欢! “怎么穿?”柳舟接过花蝴蝶的唐襦裙就往身上扒拉。 零三七捂眼:算了算了,狗玩意儿也被少将拿捏得要死不活。 伊泽诺尔站在柳舟面前,用他那抗大炮的双手给柳舟绕唐襦裙的粉系带。 翩翩花蝴蝶,亭亭双耳结。 猛攻粉荷裙,竹马变青梅。 横批:穿裙子也是为勾引你 “别逼我揍你。”伊泽诺尔被一个粉花裙压在换衣间墙角。 “只亲亲。” “???”只亲亲为什么要把他翻过去压墙上?! 粉花裙制住要成拳的双手:“不骗你。” 然后单手解了衬衣扣。 “我真的…”艹了 “别骂,”柳舟捂住少将要破口的嘴,“为夫不艹。” 低下头一口咬在少将后颈,疼得伊泽诺尔腿软,蛇信子卷过少将腺体流出的血珠,对着两个蛇牙洞轻吹。 冷血动物,给人吹疼都是凉风,你看把少将冻得身体都在发抖。 他去回黑市,柳舟都要给他来一口,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真的好痛。 “黑市蹦哒的鸡和猴子多,我怕失踪梗。”柳舟给人系好衬衣扣,拉开了换衣间的门。 蛇信嗅味,奔赴千里。 所以上次他独自一人去黑市,柳舟就是靠咬他一口的标记找到了他,算了,跟小嫩葱计较什么。 亚雌们离着门三米远,看一身粉花裙的柳舟,蒙着个绣着花蝴蝶的粉色丝帕,站在黑西装花面具人高马大的伊泽诺尔旁,弱柳扶风。 这是什么雄虫小娇夫!!! 店雌们偷偷摸摸拍照,柳舟听到咔嚓,直接弯了腰,把头埋到伊泽诺尔胸肌,向店雌们勾了勾小指,在他的默许下,店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咔嚓咔嚓,伊泽诺尔的花面具遮住眸色,紧抿的唇线下凸起的喉骨,胸前趴了个薄纱蒙面的花粉裙。 零三七:丢他们猛攻的脸! 在太阳还没落坡时,两人二入黑市。 今天不知是不是太阳还在天上,黑市的鸡啊,猴啊,都不敢乱咋哇,看着两人窃窃私语:“戴花面具的又来了呢!!” “怎么还跟了个花蝴蝶的亚雌?” “就他那个心狠手辣,哪个雄虫敢要他?” “昨日起了心思的,没有一个活到今天!” “戴花面具都成了黑市阎王的催命符。” ………… “小嫩葱,我这算是狐假虎威。”伊泽诺尔戏言,多亏柳舟昨天遛蛇开荤,今天给他们省了不少事。 “我今天可不是老虎,是你的媳妇,你可要保护好我,少将哥哥。”穿粉襦裙的花蝴蝶藏好了蛇尾巴,装得像极了军雌含泪做攻养的亚雌! “那媳妇今晚能让哥哥探花吗?”伊泽诺尔跟柳舟久了,脸皮,嗯?也不是每次都要,冷心,嗯?对柳舟就没彻底绝过情。 花蝴蝶笑得狡黠,那露在外的渌水瞳倒装得娇羞:“哥哥怎么还来问,我哪晚没让哥哥的花,探到合不上嘴。”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装得哪门子的未出阁? 少将就是把脸皮扯下来煮了吃掉,也斗不过寡王大陆从出生寡到今生的柳舟。 声声/喘。 店招牌大写加粗,颠鸾倒凤,就怕你看不出它的不正经。 “……………”伊泽诺尔面具下的冷脸皴裂,什么乌烟瘴气的招牌名。 黑市卖七上八下的东西,取三儿四儿的名。 属实正常。 少将太少见多怪了不是? 看我们柳舟冕下就多么…嗯?脸色怎么比冷脸少将还要冰冻三尺?!! 零三七表示它该装死。 “客人随便看,仔细看,瞧好了离手钱物两清,我们这儿都是私人用的物件儿,有理由无理由都不退货。”店里面的侍虫招呼道,雌虫带亚雌来得他也见过不少,多看这两眼,只是觉得这亚雌生的有点高了。 那一屋子不可细说,不可详说,不可展开说说的私人专用,棍棍棒棒,短短长长,大大方方,真真切切,各种各样。 “少看它们,我的你就够勉强,它们你也用不上。”柳舟恨不得把少将的眼给捂上。 哪个雌虫造出来的? 做得比他的还要非人类! 真的有这样的? 要是少将看上了,不喜欢他的了怎么办? 想放火烧店。 “……………”说得什么乌烟瘴气,黄嫩葱的脑子里只装得下一堆废气,少将深吸一口气,稳住脾气:“你们店卖留声蚊?” 伊泽诺尔在柳舟的遮挡下没有一眼看到屋内摆架上的物件儿,却是一眼瞧见小侍虫站的收钱台摆的一堆留声蚊。 “我们店的招牌客人也看见了,叫了声声/喘,这孑蚊留声便是我们店的特色,生意好,全靠它撑腰,客人一试便知我所言极是。”店小二选了最爆的一款,注入精神力。 留声蚊飞入伊泽诺尔耳中,那声音百转千回,嗯…啊…不要…让少将瞬间生殖腔发胀,一个“骂”的骚,一个叫的骚。 “不好听。”伊泽诺尔用精神力唤出留声蚊,拇指食指一交直接捏爆,他怕柳舟一听,晚上回去要他学。 “买了。”柳舟瞧见少将扶在桌台的手,挥手买了一堆。 好东西!!! 不做脚都软了。 “…………………”也罢,他就不信柳舟能逼得他夹,伊泽诺尔问:“你们店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这看我们老板心情。”店小二把柳舟买下的留声蚊包好放进柳舟的精神海,注入精神力就能听。 花蝴蝶装着小媳妇,连话都少了,伊泽诺尔又问:“他去了哪儿?” “去骑沙漠骆驼了。”店小二神色再正常不过。 可少将一听,脸又烧了。 沙漠骆驼去哪里,流沙欲海等着你。 沙漠骆驼是句暗话。 流沙欲海开在帝国最大的荒漠,风沙太大整个荒漠都是禁飞区,交通工具就是骑着骆驼去,去的可不止有雌虫,还有亚雌,为得是娇滴滴地雄虫,那里是帝国三不管的情色域,雌虫们能在那儿体会到醉生梦死的极乐,那儿的工具和情药,就连黑市都要逊色。 为什么会有雄虫? 因为三不管,不管你死,不管我死,不管他死。 那雄虫还敢去????!!! 哦,忘说明白,他们说得是“爽死”。 未婚的雌虫怕去了破身找不到雄主,已婚的雌虫怕去了被雄主剥了虫翼,敢去那里的雌虫都是不婚虫,至于雄虫,想去就去,毕竟流沙欲海是让你享受极乐,不是送你往生极乐。 伊泽诺尔突然就明白了柳舟不让他来这店的心情,他也不想柳舟跟他去流沙欲海,他怕柳舟去开了眼界,嫌他床上不够浪。 “我们要去他房间里取样东西。”伊泽诺尔把良氏令牌给店小二看。 只要曾经是良氏研究院的虫,精神海会被铭刻,这辈子也会给良氏薄面。 “二位请跟我来。”店小二把他们往扉野的屋子领,见柳舟上楼梯时像鬼一样飘的奇怪姿势,瞬间明白裙子下的不是人腿:“您也是雄虫?” “还有谁来?”柳舟反问回去。 “红袍白发,眼上黑纱。”店小二把两人领到三楼的卧房外:“雄虫要来黑市,也不是不能进,只要敢签生死令,二位阁下还真是勇敢。” “瞎鸟来买假鸟?”柳舟眉上一挑,怎么,塞纳嫌瞎鸟的鸟,气得瞎鸟来买棍棍棒棒?!!若真是如此… 苍天有眼呐! “客人隐私,我们不知。”店小二还是很有职业素养,把人领到后,就离开了。卧房门上挂的带电流加密锁。 伊泽诺尔试探道:“你会开锁?” “我会砸门。”蛇尾甩飞,门板嗙地一声躺地上。 伊泽诺尔扯了扯嘴角:“……很棒。 ” 柳舟笑得很乖,欠身拂袖,做出个手势:“少将请。” 一进屋内,目之所及皆是一地鸡毛,这是遭了贼了,翻的乱七八糟,又因了地上啥都有,让人觉得这屋啥也没少,墙上挂了一幅画了人身蛇尾的虫神图,供奉的香炉被摔在地上。 “少将!”柳舟的手刚碰上画,就被吸入墙。 传送虫洞。 帝国钱多得发慌的人也不会买的坑爹玩意儿,耗费巨大不说,定位还不准,有时分毫不差,有时相去千里!! 伊泽诺尔去拉柳舟襦裙的亭亭双耳结,忽拽面纱的翩翩花蝴蝶。 眼前一黑。 记起盛唐为糖,换衣间… 蛇牙咬破后颈。 “少将,我怕失踪梗。” 拉住的手,用力攥紧。 第56章 疯了?丢了? 等眼睛能看见时,入目无他人,唯有一瞎鸟,柳舟的花蝴蝶面纱不见了,那红袍瞎子坐在小河边的石头上,打量粉襦裙的柳舟,黑纱下的浑水眼突现精光:“疯了?” 柳舟理着粉襦裙,别把少将给他绕的双耳结弄散了,了了眼瞎鸟手里的东西,嗤道:“痿了?” “疯子什么都不懂。”阮宁一看手里的不可言说,不可细说,不可展开说说的无需多说。 店小二说这个能让小妻子做得快乐,凭这些日子的经验,只要他在床上表现好,塞纳就能对他好一天。 “傻子才让人忽悠,你不怕日/后塞纳嫌弃你,就去试。”柳舟一看它们就十分不爽。 大概可能估计是尺寸比不过? 身为蛇王的柳舟绝不承认!! 阮宁智商障碍的脑子突然记起一个片段“元帅大人的理想雄主”,立马就把那些不好说说扔的老远,不自然道:“你少将呢?” 瞎吗?没跟他在一起,当然是… “丢了。你小媳妇呢?” 蠢吗?他一个人蹲在石头上,当然是…“失踪了,不知道去哪儿找。” 传送虫洞莫不是讨厌公的,把他和瞎鸟送到这鸟不拉屎的荒漠,结合店小二说得话,又在此处冤家路窄,所以翻乱扉野屋子的是阮宁,跟他一样碰了墙上的虫神图被虫洞带到了这儿。 柳舟的蛇信在空中四探:“那你坐这儿等。” 蛇信嗅味,奔袭千里。 他探出伊泽诺尔离他没有千里,也有九百九十九里路,黑蛇驮着柳舟在荒漠奔走,雪鸮悄悄地跟着黑蛇,柳舟闭着眼睛假装不知道。 要是瞎鸟去了阎王殿,塞纳会不会追到黄泉岸? 他不关心! 但伊泽诺尔会查到他的“落井下石”,凭他家少将的仁义道德,一定会因他背上良心债。 呵~ 论死对头娶了两兄弟还怎么弄死对方? “要么分手,要么丧偶!”零三七拍手大吼! 柳舟极淡地抿嘴,粉襦裙下的蛇尾黑影一闪把零三七抽飞。 云雾团子好死不死掉到了雪鸮鸟背,这高级鸟毛背,坐着就是比邦邦硬的鳞片巴适,不怪兽人大陆的雌性喜欢毛绒绒,它也喜欢。 看了眼傻着的阮宁,零三七拿出万人之上的架势扶正它的银链儿眼镜儿:“你的鸟不错,本尊征用了。” 抽疯了? “那是我小妻子的,普天之下,唯有他能用。”我的鸟。阮宁越想还有些难以为情,白皮肤上泛起红。 “打住,别学狗宿主!”它要的是雪鸮鸟啊,“谁要那废物,没半点技术!” “哈哈哈…”黑蛇上的柳舟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零三七说话从来没如此“基于事实”过。 在柳舟笑得云里雾里,云雾团也陷进云里雾里,冒起了黑烟,它的主板被阮宁一个手给捏爆了! 零三七在休眠前用它仅剩的电量三拜虫神:“求求蛇鹰大战,让这俩狗攻一起完蛋!!” 白光一闪,消失在这个时空,柳舟知道小寡统找它主系统太太去了。主板受损,零三七都会消失很久,他为什么知道?可能是在寡王大陆,零三七天天教他一个没媳妇怎么宠老婆,让他有一点点暴躁。 不提寡王大陆的悲苦,蛇鹰暂时也打不起架,远在咫尺天涯的荒漠,风沙漫天,驼铃声清脆,传送虫洞还真是不待见公的,少将大人就精准地去了目的地,半点不偏移。 此时伊泽诺尔很头疼。 要进流沙欲海,都要换上欲衣。这些衣服的用处就是看一眼就能揭竿而起。 伊泽诺尔走进卖衣服的蒙古包,里面的雌虫和亚雌形形色色,粉的,红的,白的,猫仆拖着毛尾巴走来走去,少将死活劝不了自己也有根猫尾巴,薄的,纱的,透的,舞雌们走得一步三摇,少将弄死劝不了自己穿吊着珠珠的苗疆裙。 少将头都要秃了终于发现还有一个积灰的衣服堆,那里没有一个人,走近一看:“雌兄?” 塞纳正在卖不脱要报废的衣服堆里翻衣服,他可没有钱买那堆猫儿兔子,巾巾吊吊:“小诺尔,你怎么在这儿?” “找人。” “扉野?他也欠你钱了?!”塞纳一看伊泽诺尔手上还拿了声声/喘的宣传单,得,也是从扉野的传送虫洞来了。 雌兄又把钱造完了! 救人救急不救穷,塞纳从不会问他伸手要,他也懂雌兄的顾虑:“不是,我们查到,让边星俚民窟雌虫精神力暴动的孑蚊是他。他欠雌兄多少钱?” 居然还勾结罪犯!但就是牢底坐穿也得还他钱… “挺多的,够我整整一个月的饭钱。” 凭雌兄的蹭饭能力,生活水平,一个月的饭钱,还不够柳舟买一朵飘在温泉水面的荷花。 “雌兄,我…” “别说出来,我不用你的,他欠了就得还。”塞纳手里翻着衣服,他孑然一身,钱都给了一群雌虫买雄虫信息素,那是他欠的债,傻鸟现在挺好说话,只要他跟傻鸟处得好,也许傻鸟哪天不傻了,也会看在往日情谊,替他照顾他们:“你雌兄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要自己养家糊口。” “阮宁和柳舟也进了传送虫洞,找到扉野后,让他用传送主令把人召回虫洞入口。”伊泽诺尔也加入一起翻衣服。 传送虫洞坑爹,未免误入虫洞有去无回,传送主令就是免死金牌,只要有传送主令就能把人召回传送口。 “小诺尔,就凭柳舟的精神力,他不作就不会死。”同样,塞纳半点不担心瞎鸟,大不了他给瞎鸟守寡还不行! 两人东翻西找,翻出了件衬衣,伊泽诺尔和塞纳同时上手。 “行了,行了,知道你脸皮薄,当哥的不跟你抢。”塞纳想这黑猫耳朵黑兔尾巴也不错,雄虫不喜欢黑色,正好他喜欢。 当穿上那件白衬衣时,少将又又又想抓头发,没扣子,这衬衣居然没扣子!! 行走间,风光无限,若隐若现,啊…这闲的没事干练的过分的胸肌,少将大人不停默念:“柳舟不在,柳舟不知道,柳舟看不见。” 另一边的元帅看着头上的猫耳朵,毛球兔尾巴,黑皮短寸头疯狂洗脑:“傻鸟爱猫,我这是兔子,我这是兔子,是兔子。” 的吧? 换上衣服,就等于拿到流沙欲海的入门券,出门后,一行二十几只沙漠骆驼驮着雌虫们消失在一片黄沙。 雄虫们来就不是骑骆驼,是流沙欲海的仆虫来抬轿子。 风把沙吹得呛人眼睛,伊泽诺尔戴上粉色花蝴蝶面纱,闭上了眼。 那次是柳舟取下红围巾给他挡风沙,这次是柳舟的粉面纱。 耳朵里呼啸的风隔绝了一切,等到清脆的驼铃声能再次听清时,伊泽诺尔看见眼前的三层古楼,飞檐挂驼铃,门前吊红灯笼,楼体每一根脊梁上都雕一排蛇尾人身的虫神像,招牌似用口脂写的流沙欲海四个大字,倾颓乱世。 门前的仆虫穿着统一的红色雌仆装,带着笑脸面具,迎了上去,来流沙欲海,都不想被认出来,进楼都会挑面具。 塞纳挑了个黑猫面具,伊泽诺尔指了指脸上的面纱,仆虫会意退下。不是少将稀罕柳舟到了睹物思人的地步,舍不得取下粉不拉几的面纱,实在是那些面具跟衣服一样,一个比一个骚! 一切为了公的!! 能怎么办,雄虫的兽化精神力能安抚他们的藤蔓精神力暴动,天命如此,天生就是,雄虫来流沙欲海怎么会怕雌虫发现,敢来的雄虫都会洋洋于他们雄性/能力很有能力。 不像那顶级“三废物”,两个只有一个雌虫,剩的那个一个都没有! 莫不是万千雄/精都化成了神经!要不然精神力那么高,居然怕雌君! 雄虫们的猜测越积越多,只等一个火星燎原。 流沙欲海的一楼,熙熙攘攘,人挤人的都是粉的,白的,梨花的,猫仆,雄虫们都是在包间儿里说下一批。 正合他意。 少将大人怕麻烦。 “小诺尔,一人找一层,扉野是良氏的人,用精神力就能看见他的精神海铭刻。”塞纳去了三楼。 “嗯。” 伊泽诺尔去了二楼。 雌虫的视力极好的,听力好极了,伊泽诺尔透过门缝,看见在雄虫身上一边上下一边叫啊的雌虫,绷得在紧也抵不住活色春宫,就无声念着柳舟的名字,自从柳舟说过那句话,老攻的名字就成了少将大人的戒色经,小嫩葱的醋缸大的能装下汪洋,他怕被淹死。 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直到二楼最后那屋。 “皇子表哥!!”伊泽诺尔看见面具雌虫被抓的手腕上银圈兰花。 那是成年那天雌父送他和兰斯加尔的成人礼,皇子表哥是花,他是叶,叶的存在就是为了花的璀璨,让他发誓永远效忠兰氏。 银圈兰花手臂上那点鲜红守贞砂暴露在雄虫的拉扯下,伊泽诺尔脑子没脚快就踹了门,舞雌妓眼神无光,被控了精神海。 伊泽诺尔再念了一声柳舟的名字,勾眼含笑:“雄子阁下,我会的比他多,让我先来。” 第57章 怎么,有人欺负你的鸟 那只雄虫闻声抬头,进来的雌虫,粉色面纱绣花蝴蝶,白衬衣无扣,走过来的时候,该露不露,凸起点红。 一点风雅,更多低劣。 看见漂亮的胸肌,他想起某个雄虫耻辱:“听说帝城的那个顶级雄虫废物,柳舟就好这口,这胸肌鼓起来能把人给憋死,他活腻了?” 伊泽诺尔没懂顶级雄虫废物的由来,接着雄虫的话引道:“阁下试试不就知道他为什么喜欢。” “打开精神海,让我进去。”他就要试试柳舟的“快乐”。 雄虫进入雌虫精神海也就彻底控制这雌虫,兰斯加尔无力反抗就是精神海被入,但像这种等级的雄虫,同时控制不了两个高级雌虫的精神海。 “阁下请。” 伊泽诺尔打开精神海,在雄虫撤出兰斯加尔的一瞬,蛇鳞成锥,还未射出,那雄虫就被勒断颈骨,房梁垂下一截黑蛇尾。 伊泽诺尔小声念:“来得真不是时候。” “诺尔多谢,我先走了,回去再说。”绿舞妓恢复清明,打开门跑远。 房门又被蛇尾甩关上。 “我来的不是时候?” 伊泽诺尔坐到高台,仰头看房梁上不肯下来的某人,重音道:“嗯。” 还说嗯? 还承认! 好大声! 柳舟嗖地就从房梁上下来:“我怎么就来得不是时候?” 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那渌水眼冷得能冻死人。 “你来的这时候会生气。”他天天啥错没犯,歉道了一堆,伊泽诺尔揉了揉眉心:“他是皇子表哥,若被欺辱,他未来雄主忍不了。” “那我就能忍!”蛇尾又拍在脖子骨折的雄虫尸体,全身骨折,“伊泽诺尔,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没让你忍。”少将揉完眉心揉两鬓,就凭柳舟说得这废话,他早晚得英年华发,醋缸子大得能装汪洋的媳妇脑。 他敢让柳舟忍? 阴冷的空气一愣:“什么?” “我准备杀了他。”伊泽诺尔指了指脖子上的蛇鳞。 流沙欲海三不管,不管你死,不管我死,不管他死,不管怎么死,一律算爽死。 柳舟没了强硬,温了巴唧地追问:“那你穿成这样?” 就像要上/床。 他能说来流沙欲海的这一路,他就穿的这衣服,不是跟那雄虫才扯光了衣扣? 肯定不能,柳舟一定会问他有多少人看见!! “过来。”少将向柳舟招手,银圈上三片细叶摇晃。 银圈细叶的叶子是兰花叶,兰花的叶子,今天,他看见了兰花戴在兰斯加尔的手腕。 一花一叶。 有花在,叶就该自己“遵命”。 那又如何? 那银圈细叶早晚姓柳。 柳舟走到少将坐得高台,伊泽诺尔拉过他右手捂在胸口。 蛇尾忽尔晃了两下,又犟地不动。 这是… “还气?”少将问。 “他看见了。”柳舟的右手也不甩开,就着少将的力道按在胸前那点。 看是看见了,但是那雄虫死了啊!少将的逻辑都要烧了。 “他死前看见了。”有些无理取闹但说得字正腔圆。 果然,嫩葱的醋酸得要把他淹死。伊泽诺尔的手绕起柳舟的长麻花辫子一转腕,把狗头按向他胸口,人向前倾,狗的那唇正好贴在少将胸前那点,少将说:“但只有你碰得到,永远。” 轰… 蛇尾晃倒了桌椅。 唇上传来红点的触感,白衬衫下胸前的凸起顶在唇间,被吞入,隔着衣服,濡湿胸前,形状显,隐约见,高台上的人出了声音。 柳舟的手伸到后颈,一下两下。 两个深入的蛇牙洞。 “…嗯…你…是…轻点…通过它找到我的…” “追了千里。”当他闻到味道越来越近时,他有多激动。 激动归激动,别动他裤衩,伊泽诺尔又拉着柳舟的辫子让人抬头:“不行…扉野还没找到…” 柳舟能不知道这浑身起火也要跟他讲精忠报国的少将?!! “他借给瞎鸟邀功去了。”不管伊泽诺尔扯他头发的疼,又低下头去叼回白衬衣被撑起的凸:“少将,蝴蝶该飞了。” 柳舟拽下高台上的人,还戴在少将脸上的粉色面纱,花蝴蝶上下翩跹。 精神体黑蛇坤吞屋里的雄虫尸,这咕噜的吞咽声,可真难吞。 流沙欲海的三楼,塞纳一进门转身就想跑,可惜门被比他还高的雪鸮鸟一翅膀给扇关了。 “小媳妇,这是你给我的奖励?”阮宁盯着那对黑猫耳。 雪鸮鸟把五花大绑的扉野直往塞纳面前推。 又不是他傻了!怎么可能干便宜瞎鸟的事!塞纳指着他毛球的兔尾巴:“我这是兔子,还是黑兔子。” 不是你喜欢的猫,白毛猫。 阮宁看了很久的猫耳朵,看了一眼球尾巴,黑纱下的眼疑惑半天:“猫猫兔?” 一把捏着两个猫耳朵:“猫猫兔也是猫,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是小媳妇play的,我都喜欢。” “我他妈!”塞纳觉得他一辈子想骂的脏话都没有跟阮宁在一起的一刻钟多。 “猫是不该骂人的。”阮宁捂住塞纳的嘴,皱眉看向两米多高的大鸟。 雪鸮鸟翅膀一抖,连忙抓起扉野跳了窗户,消失的干净利落。 “叫一声。” “我…”嘴巴又被捂上。 “不对。”阮宁把拔出来的兔尾巴放了进去。 “他…”又说不出话。 “再来。”放进去的兔尾巴重新拔出。 “喵…” “我就知道猫猫兔也是猫!”阮宁笑得很傻气,手捏着猫耳朵,拱了塞纳。 不管这猫猫兔是兔还是猫,元帅大人想了妖鸟的万千死法。 “跟我一起走?”兰斯加尔拿着枚传送主令,问一直盯着他不放的人。 沙杳才放过绿色抹胸,目光丈量露出的腰腹,似乎单手足够:“皇子殿下,那垃圾怎么能进你精神海?” 兰斯加尔轻笑:“你猜?” “自损八百,还未伤敌分毫,皇子殿下,你失算了。”沙杳笑不出来。 他只要想到那垃圾进过他皇子殿下的精神海,就想把他的精神力全部放到兰斯加尔的脑域,去占满,去标记。 兰斯加尔的笑明显凝在嘴角,沙杳居然看出他是什么样的,还来纠缠他。 在难过什么? 知道他是这样的,不跑,还难过什么? 兰斯加尔循着一直盯着他腰腹的目光,忽然明白:“不是今夜要请我看花灯,要是够好看,” 指着手腕上那鲜红的守贞砂,嘴角的笑扩大:“它就为你消失。” 狼耳朵一刹那挺直,沙杳身后的狼尾无意识绷紧,握上兰斯加尔捏主令的手:“我现在就带你去。” 消失在楼外。 穿裙子办事就是方便,一通折腾完,柳舟只需放下裙摆又是衣冠楚楚,伊泽诺尔还在一颗一颗扣他的衬衣扣到嗓子眼,那没扣子的衬衣躺在地上,胸前两处被嚼得皱皱巴巴,湿湿嗒嗒。 啊! 少将一把手捂脸。 “什么鸟的叫声?”伊泽诺尔冲向门外,这鸟叫得阴沉凄厉,是在警告。 “除了那只猫头鹰,还有什么鸟能叫得像在哭丧。”柳舟捡起挂在屋内烛台的花蝴蝶面纱,遮住脸,穿裙子怎么了,穿裙子他也是粉裙猛攻。 粉的,猛的,里面的。 嗯…挺不要脸。 又是一声凄厉地鸟叫。 鬼枭报丧。 是阮宁的那只白猫头鹰精神体在叫唤。 三楼,阮宁解开塞纳脖子上的黑纱蝴蝶结,重新蒙上自己双眼:“出事了。” 那一声鸟叫,都听到了,刚被拱完的猫猫兔现在全是猫傲娇的脾气:“怎么,有人欺负你的鸟?” “小妻子,那也是你的鸟。”阮宁从床头找到塞纳藏起来的兔尾巴。 怎么这么怪,明明说得是雪鸮鸟,总觉得再说什么不得了,塞纳果断闭嘴,阮宁趁他弯腰穿裤子,把兔尾巴放了进去。 “老子艹你…” 娘。 “你以后再骂人,骂一声,我就给你换次尾巴。”阮宁的手还未松开兔子球。 “老子…”塞纳硬气的要刚回去,有本事弄死他,然后就感觉到屁股里的尾巴要拔不拔的蠢蠢欲动,也不是非要现在刚回去。 等阮宁一松手,塞纳立马将他按在床上:“你以为你是谁,老子就要…” 阮宁毫不反抗,就用那双要瞎不瞎的浑水眼盯着塞纳,大有你不信邪,就作,盯得塞纳从床上跳下来往门口走,脚步凌乱,语气很端:“要出去揍你的鸟!!” “好乖,又想艹。”阮宁看着走得摇摇晃晃的兔尾巴,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流沙欲海热闹了。 扉野站在几百个猫猫兔雌虫身后,在他的操控下,一楼的虫向飞在空中的雪鸮掷长剑,密密麻麻的剑雨铺天盖地,鸮鸟躲闪退避,没有阮宁的令,未杀人,被长刺中羽翼时凄叫。 塞纳看见雪鸮白翎羽殷红斑驳,长剑擦过,几根鸟毛被削落,飘在空中,银剑一挥冲入雌虫群:“老子的鸟,怎么能叫你们欺负。” 阮宁站在三楼看塞纳揍虫,又捏耳垂,小妻子就是喜欢他的鸟,看,雪鸮就是掉了几根毛,小妻子就心疼地受不了,什么时候也能心疼心疼他啊,别说掉根毛,他就是缺个胳膊少根腿,塞纳都不见得会流滴泪,这一天天的不是跟假阳/具争老婆宠,就是跟他的鸟争媳妇疼。 混的最惨的雄虫! 第58章 下一条路,是阮宁 与塞纳打架的雌虫不是精神力暴动,是精神海操控,扉野用留声蚊控制了这群雌虫。 一把雕雪莲花的剑插在扉野面前,扉野蹲下来瞧花剑上刻的名,朝二楼的伊泽诺尔露了个笑:“这还是我们帝国的冰山少将,给把剑取名叫小媳妇,难道是家里的雄主是个顶级雄虫废物,憋得少将想另娶他人?” 顶级雄虫废物? 第二次了。 伊泽诺尔十分疑惑,跳下二楼,扉野看了眼从房间出来的粉花裙,状似无意地跳了个舞步,脚下突现暗道,伊泽诺尔落入,粉花裙追了下去。 暗道闭合,四周流火燃烧,流沙欲海居然有暗室。 看这暗室里的布置,十几根碗口粗的铁锁链焊在铁墙上,想来在边星俚民窟完全虫化的雌虫就关押在了此处。 扉野是流沙欲海的幕后掌权人。 暗室里响起声:“我不过借雄虫精神力救了一个雌虫,你们非要追着我赶尽杀绝,我只好先送你们一程。” “你要救不敢正大光明的救,偏要偷偷摸摸地救,只能是你救的人就该死。”柳舟不爽,非要利用他去救罪犯,让伊泽诺尔涉事其中,害他少将在跟他上床时也要操心苍生。 暗室里安静数息,那声音才又起:“这该不该死,看由谁来说,就像现在对我而言,你们好像也该死啊。” 该死。 “柳嫩葱,谁让你跟下来,你若出事,是想我提头来见吗!!”伊泽诺尔担忧的话说出来就冷了。 谁让冰山长了张死鸭子嘴。 雌虫保护不了雄主,是他作为雌虫的耻辱,少将保护不了城民,是他身为军雌的无用,柳舟也不是他养的鸭,非得跟他一块儿“噶”? “又凶。”冷花哪儿都好,就是性子傲,柳舟扯着白衬衣袖一个角角左左右右摇摇:“我怕蚊子咬你,没为夫给你吹吹。” 不能凶,不能凶,他的雄主是海绵宝宝,凶一句能哭到泱死他,伊泽诺尔唇抿成线:“哪儿有蚊…” 还真有。 上百只孑蚊闪着荧光,暗室里哭丧声哭得人肝肠寸断。 “救我啊…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救命啊…救救我…” 孑蚊留声,雌虫留命。 都是雄虫的低频音,雌虫能敏锐地区分出雄虫的求救声。 怎么救。 救不了。 本就是一群已死虫的弥留音。 雄虫濒死前的绝望和恐惧,雌虫血脉里的不安与毁灭。 伊泽诺尔捂着耳朵也摆脱不了如蛆附骨的孑蚊留声:“别哭了,别再哭了!” “小媳妇”在少将手里对着空气,砍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不知道在砍谁,就像闹了鬼! 还是没救下,还在叫救命,“小媳妇”绝望地往脖子上抹,他没用,他救不了城民,他该死。 “伊泽诺尔,不要信,是假的,都是假的。”柳舟召蛇鳞锥刺痛少将手腕,媳妇剑掉在地上。 黑蛇精神体与藤蔓精神体打得你死我活,不是精神力暴动,安抚根本没有用,雌虫对雄虫有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上百只无辜雄虫濒死,雌虫无能为力,是来自种族的崩塌,更何况伊泽诺尔身为少将,救不了该多自责无措。 但是假的啊! 他该怎么帮伊泽诺尔救人,救下他的苍生:“少将,救不了他们不是你的错,他们已经死了。” 伊泽诺尔手握“小媳妇”砍向柳舟,为什么不让他死,作为帝国少将,他救不下无辜的子民,怎么还配自己苟活。 伊泽诺尔手腕上那三片兰花叶的银圈细叶碰撞,撞得柳舟起火,又是作为军人的使命,又是效忠兰氏:“我早晚让那三片破叶子姓柳!” 雌虫的精神力生来残暴肃杀,柳舟打不过跟他拼命的少将,防得千难万险,黑蛇躲避和进攻的速度越来越慢,逐渐被藤蔓缠绕身躯:“媳妇…别怪自己…” 在不停下来,他可能真的要歇菜。 “好吵。”阮宁一入密室,百只孑蚊荧光熄灭。 没有哭救,伊泽诺尔从幻觉中清醒,藤蔓放开黑蛇,召回柳舟精神海。 “少将,你是打算抛弃亲夫,给那群雄虫殉情?”柳舟脱力。 “我…”清醒后的修罗场,他该怎么面对? “少将,这事没完…” 伊泽诺尔扶着晕了的柳舟靠在怀里。 “小诺尔,别担心,柳舟就是精神力消耗过多,睡了。”塞纳安慰道。 阮宁是真希望柳舟能死,但奈何塞纳给的太香:“小媳妇,我帮你救了人,别忘了许诺我的话,我要白猫。” 瞎叫什么,生怕小诺尔听不见是怎么!! “老子他…” 阮宁又用那“你不信邪,就作”的眼神看塞纳,元帅大人把要骂的娘吞进了嗓子眼:“晓得了!” “好乖,回去就艹。”阮宁自己捏着耳垂,忍下他的迫不及待。 黑皮短寸头,身高一米九,腰腹腱子肉,荆棘做耳挂,满背刺玫花。 塞纳每一处桀骜不驯,都精准踩中阮宁的癖好。 得到,占有,臣服。 真香! “嘀…嗷…” 啊…这鸟叫声… 一声鸟啼,雪鸮飞下暗室,翼展十米,盘旋一圈,落到地面。 “老子的鸟,就是威武霸气。”塞纳盯着他刚刚保护的白猫头鹰,那叫一个自豪。 小妻子夸他了! “我的两个鸟都是你的。”阮宁高兴。 哪儿有两只? “你有两……”塞纳反应过来后,谁他…要傻鸟两条腿间的那只。 阮宁说:“刚刚你才要了。” 塞纳摸着雪鸮的猫猫头,扯下几根猫鸟毛,照这样下去,他不是战死,是被傻鸟气死。 流沙欲海禁飞,是雌虫禁飞,雄虫不禁,精神体能够飞越风沙,雌虫的虫翼不能长时间飞行,飞得也不够高,更多时候,虫翼用来杀人,甚是好用。 扉野出现在暗室,望雪鸮鸟远去的鸟影,念一个名字:“阮宁。” 温斯顿水榭,伊泽诺尔把柳舟放到卧室的鸟毛窝里,去了温泉旁的小池子,阮宁正拿着他的光脑在选些什么十八禁的衣服,塞纳一脸生无可恋,为什么别人的老攻帮忙任劳任怨,而他的,绝不会让他捡到便宜!! “温伯还记得我喜欢吃煎蛋。”塞纳在看到温伯带仆虫端上来的菜后,死了的脸总算活了过来。 也是好笑,虫族是卵生,一般虫子都不爱吃蛋,但他特别喜欢,还必得是煎的蛋,那傻鸟也跟他一样,最喜欢吃煎得像太阳的蛋。 温伯端来的煎蛋就像盛夏午时的日头,灿烂金黄,塞纳小时候就在温斯顿家里长大,住了多少年,就吃了多少天。 温伯怎么会忘:“元帅自从当上元帅,都很少来温斯顿,温伯还记得元帅,元帅已经忘记了我们。” 这一口一个元帅的,多像在说他有了点本事儿就忘恩负义。 “温伯,别叫我元帅,还像以前叫我。”他是囊中羞涩,不好意思来。 阮宁了解他小妻子嘴巴笨,划了十几页选了个粉红爪子的白猫:“他没钱给你们买见礼,拉不下脸来就用眼睛看望你们。” 什么叫就用眼睛看?! 傻鸟说得还真… 对。 “……”塞纳少见的没顶嘴。 “大少爷,诺尔少爷回家从来不带见礼,你跟少爷我们都当一样,雌家主的吩咐,从你进温斯顿水榭至今,我们从未忘过一日。”温伯将煎得灿烂的太阳蛋放到塞纳面前。 兰莱对塞纳极好,塞纳的雌父是兰莱参军时的好友,后来好友嫁虫,雄主宠幸亚雌,被赶出家门,流浪在外,好友心死去了神庙敲木鱼。 是兰莱将塞纳接了回来,跟自己的雌子养在一起,那年伊泽诺尔才六个月大,就会对着塞纳笑,这一笑就笑了十六年,笑到伊泽诺尔十六岁参军,塞纳成为他的元帅,双双离开温斯顿水榭。 小时候的塞纳受欺负是伊泽诺尔拿兰莱元帅之子的名头去给塞纳出头,现在的塞纳能拿元帅之名去护下伊泽诺尔,兰莱不是塞纳雌父,但伊泽诺尔,塞纳当成了亲弟弟去疼。 这世上若有人能让塞纳做任何事还会说句“老子愿意”,那他的名字一定叫伊泽诺尔。 蠢吗? 不的。 因为塞纳在伊泽诺尔那儿同样如此。 幸好柳舟不知道,要不高低得暗搓戳戳地吃回醋,这一个兄控,一个弟控,逼得他跟阮宁硬生生上演了几场兄友弟恭的大戏。 “雌兄不回来是边星要塞要守,国防不牢,何来帝国盛世。”伊泽诺尔给塞纳解围道。 塞纳离开温斯顿是雌父的意思,德桑想拿爬上元帅位子的塞纳笼络雄虫,兰莱怕自己拦不住,塞纳懂,他也懂,至于不回来,若不是柳舟,他也不愿回来。 因为柳舟,德桑,也就是他那雄父,都不敢轻易踏足这水榭,有了柳舟,才有了温泉的荷花,有了水陶的螃蟹,有了窗台的雪莲,还有了卧室的鸟毛窝。 说起这鸟毛窝,伊泽诺尔想起了什么:“温伯,去炖点肉骨头,肉多骨头少的肉骨头。” 这肉骨头一听就是给鸟毛窝的狗玩意儿吃得。 “少爷,冕下姑爷是受伤了还是生了病?”温伯可是看着柳舟被伊泽诺尔抱了回来。 “他没事!”可别把他雌父给招来,就凭兰莱对柳舟的态度,要是知道柳舟在他手下出事,能让他跪在石子路抄一晚上雌诫十八禁给柳舟谢罪:“就是累了。” 塞纳挑了个太阳蛋要放进碗里,被阮宁一筷子给夹走了,丫的,他不跟傻鸟计较!! “小诺尔,流沙欲海的主人是扉野。” 是阮宁记下扉野跳的舞步,打开了暗室,能知道流沙欲海的秘密,扉野一定是流沙欲海的掌权人。 “流沙欲海在三日前易主,卖给了卖生子丸的掌柜,他已经放弃了那里,这条道追查不下去。”伊泽诺尔的光脑收到艾斯发来的情报,想起暗室里孑蚊一见阮宁,全部自毁,看向吃太阳蛋的红袍白发,“该走的路是,阮宁。” 第59章 别让野公狗咬了 能让孑蚊自毁,是阮宁的精神力,雄虫的精神力继承于父族,但威尔森家族是灰狼。 不奇怪,阮宁·威尔森,不是缀父姓,是随娘姓,阮宁的雌父原是威尔森家族旁系一脉的雌子,一年立了大功,军团给他一月的休假,跑去外面带回了个哑巴雄虫,没多久生了个傻子虫蛋,三日后,战死在幽涸一役。 哑巴雄虫抱着傻子虫蛋也不哭不闹,天天晚上望着天发呆,在阮宁·威尔森九岁时,消失不见,尸骨无存。 兽人大陆的阮宁,雌父死在他九岁那年,星际虫族的阮宁,雄父死在阮宁九岁那年。 宁九宁九,九岁爹走。 孑蚊跟阮宁的雄父有关系。 “宁九,你雄父的家乡在哪儿?”塞纳问。 “天机村,不是家乡,是他们有我的地方。”阮宁把他抢来的太阳蛋分给塞纳一半。 那个地方,雌父给他念了九年,他在兽人大陆找了十五年。 当然没找见。 伊泽诺尔把天机村输到光脑,腾腾地图一秒锁定:“雌兄,我先走了,温伯给你们准备了一筐蛋,记得拿。” 阮宁扯了扯塞纳,道:“我也要去。” “小诺尔,不等窝里的海绵宝宝醒了一起?”塞纳可是知道,那黑蛇又骚又娇,能哭能艹,小诺尔脖子上的红痕就没断过,新的盖旧的,“海绵宝宝要是知道我们丢下他走了,能把西湖水给哭淹了。” 别说了! 他头疼。 柳舟在流沙欲海晕之前,跟他说“这事没完”,那时他就想跑,听听小嫩葱说得什么话,“你抛弃我这个亲夫,给那群雄虫殉情?”,等嫩葱醒来,他都不知道怎么过完今夜。 “叮…尊敬的乘客,您订购的星舰航班kP6666,还有半星时就要起飞了,请速到航站楼准备…” 语音播报还没完,伊泽诺尔已经跑没了影。 “哈哈哈…我头次见小诺尔这么怕一个人!”塞纳一口咬完阮宁分给他的半个太阳蛋,老师看的就是准,这柳舟能激活小冰山的七情六欲! “黑蛇长得丑,雌性都怕他。”阮宁可是听过柳舟追媳妇,吓哭一山头,兽人大陆不喜黑兽形,太晦气,不喜绿眼睛,太淫荡,“不像我。” “说得好像雌性都爱你这傻鸟。” “你不是也爱我的鸟?” “老子他…喜欢的只有雪鸮,别一天到晚的瞎骚。”元帅大人的妈,又没骂出过口。 “明明喜欢我的两个鸟,还不承认,雌父说得对,心里欢喜嘴上不认的都是小妻子,我的这小妻子,要吃我多少烤兔子才能养大。”阮宁提上温伯准备的竹筐蛋,不急不缓地跟了出去。 kp6666星舰飞往天机村。 柳舟没睁眼就伸手捞人,伊泽诺尔跟他睡觉,总不老实,当然他更不老实,不是把头塞到胸肌中间的沟,就是用手捂住胸前两点红,有时也会嘴里含一个,手里捂一个,然而今夜… 柳舟睁眼,床上除了他自己,什么也没有:“天都黑了,人去哪儿了?” 窗台的雪莲花开得显眼,因为有一纸信笺: 你在家好生修养,我有事要忙,你乖。 “怕我算账,就说很忙,人都跑了,还要我乖?”柳舟捏着信笺,望向窗台外挂月亮的夜:“灰毛狗应该知道瞎鸟的身世。” 今日十五,天上挂着的月亮如盘。 明月已圆,天命开剑。 铜雀楼顶,沙杳坐在红瓦片,兰斯加尔还穿着流沙欲海的那身绿舞衣:“冕下就带我看这个?” 不得不说,他挺失望。 铜雀河里的花灯很多,烛光泛滥成灾,他已经看过数百次,花灯每次明了铜雀河,他只要在帝城,一定会来看。 可这样的花灯,并无“心意”。 “你觉得没意思的灯不是我点的,它们才是我点的花灯。”沙杳指着从河底突然冒出的双生兰花灯。 “你?!”兰斯加尔的话都哽在了喉咙,真是…意外到他了。 那些兰花灯点在人头,浮在水面,一盏,两盏…几十…成簇。 死了的脸,皆是熟人。 来自威尔森家族的雌虫。 “他们让你生不如死,我就让他们死。”沙杳的狼耳朵一歪,驶来一艘点着灯的船,“皇子殿下,船上有我送你的礼,跟我去看看。” 沙杳跳下河,兰斯加尔笑着跟入水中,墨色长发淋漓,水顺着眼流。 “来。”沙杳坐到船头,向河里的人说。 兰斯加尔搭上伸来的手,上了河心花船。 是他! 威尔森家族的那只雄虫。 他有多少次显些被…这守贞砂他守得有多难。 肠穿肚烂,七窍流血,剜肉割筋,于他人,是笑话,于他,是曾经。 那雄虫被绑着跪在船上,嘴里还在咒骂兰斯加尔被一群低阶雄虫*死,据说有一句是他割了兰斯加尔的腿间肉,煮了喂他养的狗。 骂一句,沙杳就用天命剑在他身上划一道,当见兰斯加尔身体颤抖:“这把天命是你的,就由你给它开刃。” 手一挥,把天命军剑丢给兰斯加尔,当剑入喉,不染血,拔出时锋芒毕露,干干净净。 尸体被沙杳踢进河水,捧出盏双生兰花灯,与河里的灯一样,一朵双生兰花,已经燃了花心的红烛:“皇子殿下,许个愿吧。” “不许。”他那愿望,要死不活,矫情做作,怎么能让沙杳看见! “花灯明河,神灵听愿。”沙杳强硬地抓起兰斯加尔的手蘸了朱砂,握着去往祈愿纸上写祈福语:“老师以前许的愿没灵验,那是因为神灵没听见,但这次的愿,神灵必能圆。” 又握着兰斯加尔的手把祈福纸挂在红烛,牵着不挣扎的兰斯加尔,将双生兰花放入铜雀河。 生嫁人妻,余生欢喜。 那是沙杳抓着他的手写在纸上的祈福语。兰斯加尔确定沙杳知道他以往放花灯,许的那矫情做作的愿望:“为什么我以前许的愿,神灵没听见?” “都被我吃了。”许得什么东西,要是神灵真的给圆了,那他该怎么办?! 吃纸?兰斯加尔笑出了声,坐在花船里看着一河花灯,对沙杳道:“我觉得它们,够好看。” 流沙欲海门外… “不是今夜要请我看花灯,要是够好看,”兰斯加尔指着手腕上那鲜红的守贞砂,嘴角的笑扩大:“它就为你消失。” 要是够好看… 我觉得它们,够好看。 狼耳朵抖了三下,忽地拽着人坐到他腿上,绿吊带下的腰腹,如他目光所丈量,只手环抱,腰压到底,黑发触地,低头嘴贴腹脐,舌伸进肚脐窝。 腿上人叫呻。 狼耳绷到极限。 “皇子殿下,兰溪雌皇召你立刻回宫。”有人在岸上传令。 兰斯加尔拍开贴在他腰腹的头,腰用力,从后仰状态起身,双手按在沙杳肩膀从腿上下来,开始脱衣服,先是绿吊带,再是绿沙裙,先穿白军裤,再扣军衣扣,毫不避讳沙杳放肆打量的目光。 没做到,但让沙杳看到,那被挑得双目发红的人一口咬在兰斯加尔手腕,四根犬牙洞中间是那颗守贞砂,猝不及防得疼让兰斯加尔生理性眼泪。 不是说雌虫初夜都会疼的哭?也罢,就算他为狼崽子哭过了。 “把它给我守好。”沙杳把守贞砂舔了舔,又嗅了嗅,像是条护食的狗留标记:“它是我的,别让野公狗碰了。” 兰斯加尔忍着笑,自己就是狗,还不让狗碰,与沙杳擦肩时,又停步回首,附在头上那对狼耳朵:“放心,给你这条看门狗留着。” 咬字粘腻,气息低哑。 狼耳朵红得发烧。 皇子殿下是喜欢他的吗? “哎呀,媳妇都跑了,还在这儿发骚,肉喂到嘴边,也没能吃到肚子里,就不怕肉成别人的盘中餐。”花船上黑蛇尾垂到河面。 “你来干什么?”沙杳自问他跟柳舟可没什么交情,不守着伊泽诺尔,来跟他弄什么落井下石。 “我来问你个事,阮宁的雄父在哪儿。”谁想来,那不是他媳妇也跑了… “不知道。”他跟阮宁更没什么交情,要不是兰斯加尔护着,他有多想弄死阮宁。 “兰溪雌皇爱过的人叫洛禾煜,洛禾楚是洛禾煜带大的侄子,你说,要是洛禾楚向兰溪雌皇要皇子表哥,凭皇子表哥的一片孝心,你有多少戏唱?”柳舟在河里可是看见岸上叫走兰斯加尔的是洛禾楚,“兰溪雌皇对我雌父向来敬重,你确定跟我说不知道?” “我会查。”沙杳眺望双生兰花灯游向远方,好似带着他的愿望直到神灵的耳旁:“你可以滚了。” “狗乖,才有肉吃。”柳舟似左右而言他。 你乖,才睡得到兰斯加尔。 “我是狗,阁下又是伊泽诺尔的什么东西,流沙欲海,少将为护皇子殿下,半点没考虑你的感受。”沙杳怼回去。 银圈手镯,兰斯加尔是花,伊泽诺尔是叶,叶为花活,那三片破叶子,就像他少将的紧箍咒:“我啊,当然也是我少将的狗,不过,我这条狗叼走了主人,还是主人心甘情愿的投喂。” “你是眼睛糊了屎,我刚刚像强/奸? ”沙杳嗤讽,说得好像谁没得到允许,兰斯加尔也是心甘情愿让他做。 “……………” 柳舟懒得再争。 谁比谁忠犬。 谁比谁丧家之犬。 他跟沙杳同为念着主人又被主人撇下的狗,柳舟跳下河,游回了温斯顿水榭,在温泉旁的小亭子啃着肉多骨头小的肉骨头,伊泽诺尔特意让温伯给他炖的肉骨头,牵挂他又不带上他:“伊泽诺尔,你在哪儿?” 第60章 少将的神清气爽 “啊嚏…” 怎么回事? 做得太多? 军雌着凉,闻所未闻,他不是被柳舟弄虚了吧? 天机村的酒店,伊泽诺尔裹紧被子,这还是他跟柳舟做过后,第一次没有同床。 没有嫩葱折腾他,黏着要让他怀,他又能玖点睡觉。 死鸭子嘴硬?没有柳舟陪,不习惯?相思苦?睡不着? 不,少将睡得又香又爽! 只是苦了鸟毛窝里的狗玩意儿,没有少将的胸肌,就像突然戒奶的崽子,翻来拱去了一夜。 啧… 少将的胸肌不是用来哄狗儿的,是练来一拳捶死敌人的!! 奈何… 少将自己养了狗。 元帅自己当了猫。 “猫猫兔比猫乖。”阮宁看着从浴室里出来的人,白猫耳朵,手和脚套着粉爪子,身后长了个白兔尾巴。 自流沙欲海,塞纳瞎搞,阮宁就有了个怪癖,他的猫一定要长根兔子尾巴。 塞纳一猫爪子拍死阮宁盯着他的猥琐:“别看,快做。” 早干早完,明天去天机村还有事要办,孑蚊留声,那群雄虫临死前求救的弥留音是八年前的“雄虫厄难”,扉野居然是漏网鱼,一场边星暴乱牵扯出陈年旧案。 阮宁拿开盖在他脸上粉嫩嫩地白猫爪子,猫被掰开爪子压在冰凉的地板,白猫粉爪挂在妖鸟腰上。 死命地挠。 粉嫩嫩地猫爪也没有在妖鸟身上留下个红印子,倒是把妖鸟挠得心燥。 阮宁一把抓过猫爪压过头顶:“你能叫一声吗?” “忘跟你说,我今天play的猫是个哑巴,就是疼得想死,也叫不出一声。”随便你折腾,他塞纳再学一声娘不拉几的猫叫,就是瞎鸟的鳖孙!! 屋里的欲,色,情,顷刻冻结,黑纱下的眼陷入沉寂:“你在嘲讽我雄父。” 阮宁的雄父是个哑巴,就是疼得想死,在他雌父灵前也哭不出一声。 “老子没有!”塞纳咆哮。 他是那种人? 他塞纳再混账,也绝不会拿瞎鸟的亡父来当出气的刀。 “他们谁都能拿此事来啐几句,但你嘴里说出来得才让我疼。”阮宁松开压过头顶的猫爪。 红袍半开,白发凌乱,呆坐在地上,浑水的眼空洞到就像一潭死水,无光无亮,无波无澜。 “它看不见颜色,我雌父为此跟我说了九年的对不起,我回了九年的不重要,可我还是好想看看你满背刺玫花的嫣红。”阮宁指着黑纱下的眼,背对着塞纳,他的这破眼睛让他不甘心得不是强光下的痛,是他的眼里只有黑白。 瞎鸟看不见颜色? 天下还有这样的怪毛病! 烦! 瞎鸟跟他硬,他能刚到底,瞎鸟一示弱,他就… “喵…”一双白猫爪子抱住阮宁的脖子:“喵…” 这下好了,娘不拉几的叫了不止一声。 “叫得不错。”阮宁握住脖子上的猫爪子,将人翻了过去。 先前是套在手上的白猫爪子压过头顶,现在换套在脚上的白猫爪子压过头顶,如此费腰的姿势,让塞纳刚对阮宁升起的同情又稀巴烂地碎了一地!! 他…的! 他上辈子一定是背着阮宁偷了人,今生才要还这还不完的孽债! 满背刺玫花的红,某人还是看不见,满屋红刺玫的香,倒是闻了个夙夜不断。 阮宁不想要意外,换了好几把伞。 天被折腾亮了。 “没有嫩葱,终于睡了个好觉。”伊泽诺尔终于体会到猛攻早晨打开房门时的满面红光!! 不太准确。 是少将终于体会到不用奶娃的神清气爽! 远在帝城的柳断奶:“……………” 伊泽诺尔是睡好了,但他看见走会儿歇会儿的塞纳,懂,明白,感同身受,于是说道:“雌兄再休息会儿,我去打听些消息。” “扉野跟八年前的雄虫厄难有关,宁九的雄父尸骨不明,天机村,我一定要去。”塞纳身为军团元帅的责任,扶着腰也要干完活,“那什么,刚…刚结束,过会儿就能恢复。” 刚结束,伊泽诺尔望了望八九点钟的太阳,阮宁傻了也挺狠啊!也不再劝塞纳,他们雌虫恢复力一绝,若非如此,他早就被柳舟给*死。 “我抱你。”阮宁跟在身后,想抱不敢抱,想来是在屋里就有这心思,被塞纳给堵了。 “起开,就你这傻鸟,就是从晚到早,再来个从早到晚,老子也能自己走。”果然,塞纳很不爽傻鸟! “元帅真棒,还会自己走路呢!”阮宁认真夸道,还说自己不小,这幼稚的傲骄。 “老子他…”艹了,自从不领幼儿园的小红花,再没人拿棒夸他。 伊泽诺尔想要是他,就要柳舟抱,他抱了柳舟三次,也该换他享受。 忆往昔少将抱柳舟,皆因淫蛇伤重。 伊泽诺尔又想柳断奶还真对得起菜花蛇,又菜又花的蛇,在他面前逞强三次,晕了三次,可惜柳舟不同意,不然他真挺想叫他柳菜花。 还在帝城的柳菜花:“……………” 天机村是有山头的村落,里面有座好大的山,山里有花啊,草啊,树啊,鸟啊,兔啊,大概这山没有蛇,被鸟吃绝种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二十四年前,这儿来过只雄虫?”塞纳去了村头。 雌虫们正在地里种土豆,他们这里穷。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又靠山又靠水,吃的是土! 他们不敢进山,山里有鬼! “什么雄虫?”那雌虫放下锄头,用脖子上挂的汗巾抹了把脸:“就我们这儿闹鬼的穷地方哪里来得雄虫阁下。” “你们来有鬼的地方找雄虫,不是想雄虫想疯了吧!” “军雌还真是丧心病狂,明知有鬼,也要找雄主!” “雄虫没有,鬼倒是不少!” 雌虫们三三两两,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有鬼。 “我们是星际帝国。”伊泽诺尔又想按眉心,不能揍,都是平民。 星际帝国禁止闹鬼! 蹿服务区了!! “你们不信,就去村里问。” “山中鬼鸟一叫,村里就要死人。” 雌虫对雌虫,素来没啥耐心,雌虫们又散开去刨土豆,今晚的饭还没着落,跟他们浪费什么口水。 “阮宁呢?”塞纳原以为雌虫们围过来是因为阮宁,现在散开的干脆,才发现阮宁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可能就没跟我们进村。”伊泽诺尔也注意到,这群雌虫都没提过,要给阮宁当小老婆! “嘀…嗷…” 好熟悉的鸟凄鸣。 “鬼鸟又叫了!!” “又要死虫了!” “又是哪个不要命地跑到了山里去?” 雌虫们望着山头传来鸟叫的方向,这鸟是那山鬼养的宠物,守着这座山,不让一个进去的雌虫活着出来。 叫一声,死一人。 “是猫头鹰的叫声。”什么鬼鸟叫,分明是他巨乖的白猫头鹰叫,塞纳往山里跑去。 “哎呀,鬼鸟刚叫,又有送死的去了!” “军雌又不怕死,没有雄虫的精神抚慰,他们早晚也得死。” “唉,幸好我们不做军雌,能活的久点。” 雌虫们摇头叹气,还是刨土豆吧。这土豆烤出来耐饿管饱,吃饱了,想什么雄虫。 “雌兄别急,鬼鸟是猫头鹰,很有可能是阮宁的雄父。”伊泽诺尔追了过去。 一进大山,就开启了荒野求生之路,高大的树木,比人高的野草,能吃人的巨花,伊泽诺尔握着手里的“小媳妇”砍花草,晃眼一见这“媳妇”二字,伊泽诺尔恨不得把剑上的两字给磨平。 柳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自己已经“为妇了”! 虫族被雄主宠幸过的雌虫,对别的雄虫信息素就不再敏感,雄虫等级越高,排他性越强,被SR级雄虫标记,又凭阮宁和柳舟对媳妇的疼爱次数,这两雌虫都要被他们雄主的性激素腌入味儿了,根本闻不到空气里浅淡的陌生雄虫的信息素。 他们闻不到,进入山林的村虫闻得清楚,没有标记过的雌虫,对雄虫信息素敏感到微微一点也够他们趋之若鹜。 “刚才的猫头鹰叫是阮宁的精神体。”他家雪鸮的叫声,就是有一百只猫头鹰同时叫,他也能听出来。 塞纳有多喜欢阮宁那只白猫头鹰,阮宁变傻后,塞纳总会变着花样儿的让阮宁把鸟召出来给他玩,后来阮宁每次做完他,都会叫雪鸮出来陪他睡觉,他能跟那两米高的猫头鹰一起躺很久,摸着白猫头鹰的大翅膀,抱着它的一身鸟毛。 “白猫头出来,我给你抓兔子。”塞纳冲着山林里喊,他取不来名字,白猫头鹰长了个巨大的白猫头,很好rua,他就叫了雪鸮白猫头。 “白猫头…” “白猫头…” 塞纳叫了三声,雪鸮落到地上,白猫头的鸟喙叼了个棕色的肥野兔, 两米高的鸟笨拙地迈着三厘米小碎步,小心翼翼地向塞纳走来,像是怕吓着塞纳,十分乖巧地低下猫头把肥野兔放到塞纳脚下,然后飞走了。 “宁九,你不是说今后都给我烤兔子,让白猫头抓回来就不管了,你是想让谁烤?”塞纳蹲在地上跟肥兔子大眼瞪小眼。 他们军雌出外勤,全靠饿肚皮,好点就是营养液,这野外生火…他们宁愿饿着!! “雌兄,你们吵架了?”伊泽诺尔也没看懂,雪鸮跑出来送兔子,阮宁躲起来耍性子? 第61章 低劣1 昨晚超高难度的腿过头顶式被进入,腰到现在还隐隐发酸,想傻鸟早上对他的殷勤,不该会生他气:“不知道,傻子的脑子,我们正常人怎么能懂。” 难不成阮宁更傻了,在跟他玩躲猫猫?他塞纳是缺艹,才会去找傻鸟! “村虫们把阮宁的精神体鸟叫听成鬼鸟叫,这山林里一定还有只猫头鹰,大概就是阮宁雄父的精神体,我们接着往前走。”伊泽诺尔不会劝塞纳跟阮宁说好话,也烤不来没剥毛的肥兔子:“雌兄,兔子怎么办?” “谁稀罕他的兔子。”塞纳说归说,还是捡起肥野兔挂到他的银剑上。 山林深处草少了些,树木越来越高,山体也越来越高,爬了这么久,都有些饿了,阮宁没有出现,白猫头鹰也没有再来,越往深处走,陌生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比山林口浓了好多,但是被家里雄虫性激素腌入味儿的少将和元帅还是闻不到。 他们的鼻腔里都是柳舟和阮宁腺体分泌味,这也是虫族雄虫死得差不多后基因进化的选择,让雌虫对雄虫严守忠贞。 多不公平。 雄虫们就算标记三宫六院大三千的雌虫,也能清楚地闻出雌虫信息素的不同。 塞纳肚子咕咕叫,昨夜消耗太大,又没吃早食,手捂着肚子道:“别叫了,叫我也烤不来这死兔子。” 伊泽诺尔表示,生在科技飞速发展的星际虫族,他实在不会荒野求生,但雌兄肚子饿,兄控瞬间上线:“等着,我去找些野果。” 塞纳点头,走了这么久,歇歇不过分吧,坐在根巨树的大树根,突然耳朵里听到窸窸窣窣地声音,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藏在草丛里没藏好的白鸟毛。 “白猫头过来,别跟傻鸟瞎闹,这肥兔子给你吃。”塞纳把银剑上挂着的肥野兔一个劲儿晃,引诱着雪鸮。 白猫头鹰听到塞纳叫它,又迈着笨鸟腿往塞纳面前挪,鸟喙叼了一只烤好的肥兔子,又低下猫鸟头,把烤好的肥兔子放到塞纳手里,叼走了那只还没脱貂毛的肥野兔,飞走了。 看着手里烤得酥香的兔子,塞纳心里很怪异,有双无形手捏着他心脏,憋得他想骂人,又要对他好,又要跟他闹,真他妈的受不了:“宁九,我哪里惹你了!闹这出给谁看呢!” 山林里寂静无声。 元帅大人的话说给了空气听。 “脑子还蠢着,就学着不听话了。”塞纳恨恨地一爪揪下兔脑袋,那架势就像揪得不是兔头是阮宁的鸟头。 伊泽诺尔用树叶子包了几个野红果回来,盯着塞纳手上的烤兔子,眼里光一闪,自顾自啃起了果子。 “小诺尔,这半只兔子给你留的。”塞纳把兔子递过去。 “这是谁烤的兔子?傻了也会烤兔子?雌兄吃了傻子的烤兔子,有没有懂傻子的脑子?” 塞纳对上伊泽诺尔看戏的眼神,跟柳断奶待久了,他不苟言笑的小雌弟也会玩笑他了 起身啃着那一半兔子接着往山林深处继续走。 天快黑了,山林里那股陌生雄虫信息素的味道又浓了一点,但凭这两雌虫被标记的彻底程度,估计雄虫站他们面前也不一定能闻到。 林子的深夜,很难看见星星,除非月亮够大,塞纳和伊泽诺尔的瞳孔变作竖线,虫眼能让他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也如白昼。 “雌兄,这山太大了,我们分头走,有消息用响箭为信。”都是雌虫,又不像雄虫需要人照看,待在一起反倒浪费时间。 “好,你饿了记得自己找果子吃,别做起任务来就不管不顾。”对小他七岁的伊泽诺尔,塞纳总有当兄长的操心。 “知道,没人给我烤兔子,还真就只能吃些野果子。”对于白猫头鹰送兔子,他是高兴的,雌兄的雄主幸好是阮宁,是疼雌兄的阮宁。 身为军雌,还能招雄主怜惜,也是怪事。 “那小诺尔知不知道,有个柳断奶不仅烤自己的尾巴还会钓螃蟹。”若论雄主的怜惜,柳舟何时让伊泽诺尔羡慕过旁人。 是没羡慕过,一般人承担不起柳舟怜惜的后果!! 伊泽诺尔一听“柳断奶”,就想到一边哭唧唧,一边贱兮兮地做他的狗淫蛇,顷刻间跑得不见人影。 没有月亮的晚上,最适合下雨,这座山头能长到参天的树,降雨量绝对泼天的富足,大暴雨倾盆而下,一定是天上的河涨了洪水,决了堤,一股脑儿地冲向地面,把人都要淋麻。 “宁九,老子哪里得罪你了!”塞纳气得压不住脾气 。 谁不知道星际虫族雄虫垃圾的体质,蚊子咬一口,都能肿三天,他怕阮宁淋了雨。 难道是这几日傻鸟用棒的技术好,元帅大人会心疼傻鸟了?又听塞纳吼道:“快滚出来,老子没钱给你看病!” 额…可能心疼的是雪花银… 妖鸟还是没来,白猫头又来了,两米高的雪鸮张开羽翼将塞纳护在一对大翅膀下,高级的鸟,鸟毛够厚,鸟翅膀下没有漏一滴雨,十分干爽,塞纳坐在地上躲雨。 众所周知,雌虫的翅膀淋了雨,飞不了。 又是这样。 又要对他好,又要跟他闹,塞纳的那口气到达巅峰,就要破罐子破口骂:“老子艹你…” 想起阮宁那“你要不信邪,就作”的眼神,元帅大人终究把妈啊娘的咽到了肚里,就“艹你”吧,凭他跟阮宁的关系,这句该算不得骂人。 雨下了一夜,白猫头鹰站了一夜,塞纳十分熟练地抱着大鸟高级的鸟毛睡了一夜,睡得还很香,香到在梦中就闻到了烤兔子味儿。 “白猫头,你吃了没?”塞纳醒来看见白猫头鹰鸟喙叼的烤兔子,说着就把一分为二的兔子喂给雪鸮:“当我的鸟,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让你看着。” 说完又站起来掂起脚摸了好几把白猫头鹰的猫猫鸟头:“老子的鸟,鸟毛就是高级,这手感顶级。” 塞纳很喜欢白猫头鹰,白猫头鹰也很喜欢塞纳,一人一鹰就在山林里走,雪鸮走得摇摇晃晃,迈着三厘米小碎步笨拙地跟着塞纳,总会在塞纳的肚子咕咕叫后,飞走又叼来烤兔子,塞纳就吃一半喂白猫头鹰一半,每天都有烤兔子吃,说明阮宁是安全的,他犯不上担心。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塞纳已入山林腹地,那陌生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浓到让别的雌虫闻了要发情的地步,奈何元帅大人还是充鼻不闻,一门心思看大猫鸟走路,两米多的雪鸮,一米长的鸟腿,迈着三厘米的小碎步,逗死他了。 雪鸮的鸟腿摇摇晃晃踩中了个陷阱就跌了进去,塞纳展开翅翼就扑了过去:“白猫头,你倒是飞呀,长了对翅膀是来烤的吗!” 嘴上嫌弃的要死,当塞纳看见陷阱里一堆削尖的长木棍时,脑子毫不思索地转身护着大猫鸟,自己背对木棍尖,努力将大猫鸟扔出陷阱。 后背翅囊划了筷子长的口,深可见骨,撞到陷阱壁时疼晕了过去。 在恍惚中好像有人抱他,他终于闻到了雄虫信息素的味道,是妖鸟的味道,终于肯见他了。 等塞纳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大猫鸟的肚皮上睡觉,裸着上身趴着,翅囊有伤,雌虫都会趴着睡,便于恢复,雌虫的恢复力很强,但有三个弱点,一是生殖腔,二是翅囊,三是掌心,这三处受伤,恢复起来比人比花娇的雄虫受伤快不了多少。 “拿白猫头作陷阱,还专伤我翅翼,”塞纳趴在猫鸟肚子,时不时还扯掉几根鸟毛。 他背上好疼,疼得受不了就会拽掉鸟毛,一旁总算现身的阮宁,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绿草草 塞纳:“宁九,我哪里惹了你,要这么报复我?!” 白猫头鹰踩中陷阱半点不挣扎,那鸟翅膀就跟被烤熟了一样一动不动。 那陷阱就是给他塞纳备的! 陷阱里削尖的长木棍是专门针对他的翅囊。 他自问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让阮宁恨他至此,难道傻鸟不傻了,要报复他在阮宁傻的时候让阮宁对他的大“孝”? 塞纳又揪紧了猫鸟毛,暗中观察阮宁的神情, 傻里傻气的用石头砸杂草,一举一动,此时的阮宁肯定还是他“孝顺”的宁九! 元帅大人又有了底气:“为什么不说话?” “…咚咚咚…” 妖鸟不说话,山洞里的捣草声显得好大声。 “你算计我,重伤我,还给我摆脸色!到底什么意思?!”他真的压不住火了。 阮宁起身把鼓捣的烂草汁覆到塞纳筷子长的见骨伤,所以那绿了吧唧的杂草是草药。 还来,又是又要对他好,又要跟他闹! 塞纳压不住的火蹿得要破口:“你他…” 妈。 阮宁黑纱下无光的眼神看了塞纳一眼,就那一眼,塞纳窜天的火瞬间泼了瓢冰川融化的水,灭了,不仅熄了,还再冒烟烟。 他那不是怕,他是虫翼受伤疼死他了! “为什么…要…要这样…对…我?”真的好疼,塞纳止不住的抖。 第62章 低劣2 跟他装什么哑巴! 哑巴? 塞纳忽地心里一漏:“我要怎么说你才信,我没有笑话过你雄父,我那晚只是…只是想要张脸…” 你雄父。阮宁神情微动。 那晚白猫粉爪pl,他说他装了个哑巴,就是疼得想死,也叫不出一声,他那真的只是不想羞耻地学猫叫,不是要含沙射影阮宁的雄父是个真哑巴,在阮宁雌父战死的消息传回时,疼得想死,也哭不出一声。 怎么就不信他的那句话是说得他自己,从来无关雄父,他在阮宁心中是个多恶劣的混账。 阮宁才会用装哑巴来惩罚他压根没有过的“冒犯先人”。 塞纳越想越烦躁甚至到屈身:“宁九,你要再不说话,我就走!省得互相看不顺眼。” “你让白猫头也跟我走行不行?老子背上的伤就是为救它才被你算计!”他还是舍不得每次吃兔子都喂它一半的大猫鸟,跟着他一路摇摇晃晃迈着三厘米小碎步的雪鸮鸟。 “…………” 白猫头鹰不敢动。 也对,那是人家的精神体兽,又怎么可能真的听他话。 塞纳双手用劲想起身往山洞外走,扯着翅囊的伤疼得他寒毛倒立。 元帅怕站起来后,傻鸟看见他这位铁血铜骨的一军之主手脚打抖的寒碜样,又泄了力趴回猫鸟肚:“那什么,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走。” 阮宁笑了一下,很快,也没出声,趴着的塞纳不知道。 山洞里的两人一鸟呼吸平稳,阮宁就挨着塞纳,背靠在雪鸮身上睡着,乍一看就像给元帅大人守夜,怕某人不老实,从鸟肚子上滚下来摔疼了。 到后三更,山洞里的安静被呓语嚼碎,那人睡得并不安稳。 “我背上好疼啊…” “疼…” “真的好疼…” 又困又疼,声音含糊呢喃,低声细语,叫得更像是委屈的控诉,想要问一人要一句抱歉。 “老子驰骋疆场十数载,缺过骨头瘸过腿,还没有伤到过翅翼。” “宁九,你真是好样儿的!” “疼…我他…”半睡半醒之间,又没骂了,改了口:“我疼…好疼…” 嘴巴念叨了几句,几句都有疼。 背上的见骨伤念叨来温热的风吹,也许那风吹得太过怜惜,疼轻了些许,却把塞纳的憋屈吹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笑话雄父。” 塞纳说雄父,塞纳没再说你雄父。不知此时的阮宁可能听懂塞纳的赤诚,知道的是温热的风停了。 “疼…” “宁九,我疼…”再吹会儿。 风又吹了,吹过翅囊的伤,减缓钻心的疼。 突然,塞纳感觉到有什么落到伤口,半梦半懵的脑子瞬间惊醒,他是不是吓到傻鸟了! 现在的阮宁傻了,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自己快活不管他死活的妖鸟了! 星际虫族哪个雄虫受到过雌虫的责备,看,这把傻鸟吓得都掉豆豆了:“别哭,老子不疼,没怪你,刚刚睡懵了,乱叫唤。” 塞纳咬紧牙关,也不喊了,困到脑子关机,再疼也睡了过去。 这夜温风吹到清晨。 “傻鸟还会认草药?”大猫鸟的肚子上趴着的元帅,感觉到背上黏糊糊的一坨。 阮宁又不知道在他睡觉的什么时候,鼓捣的新杂草给他换上,其实不算杂草,毕竟还是有效,至少背上的伤不再疼得让堂堂元帅惊叫唤! 元帅想说躺平挺爽,躺在白猫鸟的肚子上等人回来,等到肚子又咕咕叫,阮宁还没回来。 塞纳:“傻鸟不肯回来,该不是在等我走吧?!” 昨夜他说过今天就走,不碍阮宁的眼,塞纳撑起身从鸟肚子上下来,疼得龇牙咧嘴,缓过劲后往洞口走去。 元帅大人站在洞门外,嘴角抽抽。 “还真把自己当只鸟了!把窝搭在悬崖上!以为我翅翼受伤,就跑不了?”以为的还真没错,一时半会儿,他确实跑不了! 塞纳盯着脚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悬崖,再往上望,高不可见的天堑,脑门心抽抽:“真的是傻鸟?在算计我的时候精的要命!” 一路让白猫头鹰给他送吃,陪他走山林,等到差不多时候,拿白猫头鹰当诱饵,让他翅翼受伤,再把他带到悬崖的窝,哪里蠢,尖得很! 塞纳还在气头上,但他那不争气的肚子又叫出声,白猫头鹰冲下悬崖,带回提溜了只肥兔子的阮宁,两两相望,双双装哑,塞纳很气,他在等阮宁能跟他道个歉。 或许也不用道歉,他只想要个明白,只要阮宁说句话,他就原谅傻鸟对他做的事,雄父对阮宁很重要,若为雄父误伤他,他认,但现在也该信他了。 他真的没有“冒犯先人”! 阮宁回到山洞,剥了穿貂的兔子皮,穿过根木棍,把肥兔子架在火堆上烤,火堆噼里啪啦的炸着火花,兔子滋滋冒油。 在塞纳肚子咕咕叫三声,把烤好的兔子递了过去,看塞纳又吃一半,另一半喂给大猫鸟,吃光他烤得兔子时,阮宁笑了一下,这个笑,塞纳看见了。 妖鸟不跟他生气了?! 不气还跟他装什么装哑巴,塞纳就问:“宁九,你告诉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阮宁指了指烤兔子的火堆,又指了指吃兔子的塞纳,再指了指烤兔子的自己,然后两手大拇指相对弯了三次,如同两个人三拜天地。 这意思… “你说我吃了你的烤兔子,就得给你当媳妇?” 阮宁点头。 “……………”塞纳沉默很久,表情一言难尽,像是发现自家傻大儿更傻了的老父亲:“宁九,你是不是忘了,你早就把我/日了?” 艹! 阮宁浑水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两步上前把塞纳摁趴在地下,雪鸮鸟拿它的大翅膀捂住眼睛,迈着鸟腿,走着三厘米小碎步,抡出残影地往洞外挪。 “现在不行,老子不开心,不想让你艹。”塞纳被摁得背上伤口隐隐生疼,想着是因为傻鸟更傻才让他受这无妄之灾,心情艹了坨屎。 阮宁居然出其听话,塞纳说不让,松了手就往门外走。 塞纳追了出去,阮宁坐在悬崖边,背后站着大猫鸟。 悬崖的风口,夜风很凉,怎么能比得上昨晚给他吹疼的风那般温热,落到眼里的背影白发苍苍,病病怏怏,脆弱,可怜,委屈,浑身上下散发着媳妇不给碰的丧。 但塞纳的舌头撸直又打结,翻来覆去也说不出“来,给你/日”,跟猫鸟一起站在阮宁身后,当起了木桩。 “你他…想弄死我就直说!”塞纳是真的急了,攥紧阮宁胸前衣襟,势要干一架! 阮宁毫无预兆地出手,拉飞塞纳坐到他胯,身后万丈悬崖,控住后脑就亲了上去,亲得水渍,亲得声响,亲得舌痛。 “唔…”塞纳的心疯狂跳动。 悬崖绝壁上调情,阮宁一个手滑,他就能掉下去过奈何桥。 “呼…”被放开后,塞纳再看瞎鸟。 春风得意,哪儿有独坐崖口的可怜劲儿,刚才的一切恍惚是元帅大人的自作多情。 “宁九,你不是变傻了,是变黑了。 就是心太黑,眼睛才看不见颜色!”元帅大人被妖鸟亲得冒火。 阮宁黑纱下的眼睛还是一潭浑水,瞎子的眼盛不进星河,两人鼻尖相碰的距离,塞纳甚至都看不见那双眼里有他的倒影。 但阮宁的左手从始至终紧箍他腰,元帅怎么掉的下悬崖,浑浊不堪的眼睛,怕强光,看不见颜色。 偏偏就是这死瞎子,说想看他满背的刺玫花,塞纳自觉刚刚拿眼疾挤兑妖鸟到的话过分,偏过头:“老子说错了,你就当我抽疯。” 偏过的头,那右耳朵上的黑荆棘耳挂恰好暴露在阮宁视线,阮宁倾身上前含住了它,也痛,也动,也勇,阮宁是真的疯。 大猫鸟连忙用大翅膀捂住了大眼睛。 等月西移,塞纳趴在猫鸟肚睡得沉稳,背上敷着草药,没再叫疼,阮宁背靠在雪鸮旁,反手捏住梦里人红通通的右耳朵,笑了。 这夜还算清水,止于亲嘴。 没有老攻的少将,睡得早,起得早,不费腰,胃口好。 伊泽诺尔一边啃着果子,一边打着蚊子,低头看蚂蚁,抬头看苍蝇,他提出分头走本就是个借口。 这座山藏着阮宁的雄父,阮宁让雪鸮跟着雌兄又不肯露面,一看就是他们的家务事,他就不跟着掺和。 “过了这么久,柳断奶该断奶成功了吧。”伊泽诺尔想着这些天没有他,海绵宝宝该能戒掉这癖好!! 坐在树下等塞纳响箭的伊泽诺尔听到草丛有东西,脖子上的蛇鳞成锥飞出。 跳下去走过去一看,一条才生没多久的黑蛇正在钻蛇莓果:“菜花蛇?喜欢蛇莓的菜花蛇,小嫩葱的私生子?” 柳舟也是条黑菜花,也爱蛇莓果,少将腺体分泌的蛇莓味信息素,被柳舟当成了催/情/药使,闻到就要做到,不做就要死!! 涕泪横流。 少将两手指提溜起小黑菜花,蛇鳞锥飞回脖子上的定情绳结:“带回去给柳强种当崽子养,省得天天折腾我。” 第63章 成神珠 死活怀不上,暗爽的少将。 柳断奶啃着肉多骨头小的肉骨头,四五天了,他已经有四五天都是一个人躺鸟毛窝,还一个信息都没有。 伊泽诺尔肯定过得很潇洒吧,没有良心的少将,他不想他,就以为他也不会想他。 柳断奶戳了戳没有新消息的光脑:“这么久都没查到,沙杳还真是没用,难怪兰斯加尔看不上他。” 帝国军校的沙杳莫名后背发凉,一定是那条黑蛇在背后寒碜他! 阮宁的雄父是入赘,一个哑巴不会说话,雌君死后更是自己把自己封禁,不与人来往,不接受雌虫示好,在阮宁九岁那年凭空消失。 威尔森家族根本就没人关心过他的来历,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沙杳拦住刚从训练场下来的兰斯加尔:“皇子殿下,阮宁雄父是哪儿得人?” “打听这个,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你费尽心思要上我存了怎样的目的,”天命剑刃似无意略过沙杳心口,说道:“别动阮宁。” 沙杳毫不在意那军剑:“你也说了我费尽心思是为上你,这就是目的。” 天命是他帮兰斯加尔开的刃,兰斯加尔为别的野公的,打算用这剑伤他。 沙杳撩起兰斯加尔的袖子,见守贞砂上的咬痕已经全好,舌头顶了顶犬牙。 狼怎么装狗,也改变不了天生是头野兽,狗是忠犬,主人虐他千百遍,一根骨头就能哄回来,狼是禽兽,没有主人,只有猎物,或许玩物。 “皇子殿下,你别再对他好,我才能保证不再动他。”这话说得就像以前沙杳欺负阮宁,是起于兰斯加尔对阮宁的照顾。 怎么,狼崽子从小就惦记上了他:“狼崽子多大就懂发情了?” “十岁。”沙杳毫不犹豫。 在兰斯加尔未成为少将时,总会被送来威尔森家族学习,当然,以前的他也以为是学习,但现在他知道名义上的学习,实际上的“管教”。 他对兰斯加尔的上心,起于他十岁,兰斯加尔十六岁的那年。 那年帝国举办了一场空前绝后的成神台,只要雌虫能过五关斩六将,雄虫就能得到颗成神珠成为神。 是噱头,但他就是想要。 为他上台的兰斯加尔聪明,强大,张扬恣肆。 可惜那颗珠子丢了,他怎么也没能找到,但成神台上的兰斯加尔他再也没能忘掉。 那年的他想的是自己成神,待他十六岁的一场梦,梦里他求着绑着绿丝萝发带的身影要他,恍然惊觉,当年的成神台上已经成神的是兰斯加尔。 他知道兰斯加尔烦他,看见他就躲着他,于是就偷偷跟着兰斯加尔,知道兰斯加尔只要有空,就会去看花灯明河,也会放一盏花灯入河。 兰斯加尔许的愿,十岁的他不是很懂,但见死就本能厌恶,祈福纸团吧团吧就吃进了肚子。 他怕神灵真的听愿,把兰斯加尔给整死了。 以后只要听到铜雀河要放花灯,他都会早早爬到铜雀楼顶,等着兰斯加尔来,等着兰斯加尔走,找到那盏灯上载着的祈福纸吃掉。 自那时起,兰斯加尔放了多少次的花灯,他就吃了多少次的纸团子。 不好吃,没味道,次次纸上字,都是那八字“生无人期,一死方喜”。 所以他才会在带兰斯加尔看花灯时,强攥兰斯加尔的手一同写“生嫁人妻,余生欢喜”,再一同把载着祈福纸的并蒂兰花灯放进铜雀河。 花灯明河,神灵听愿。 这个愿望他不关心天上的神灵能不能听见,他沙杳的神是看见了! 兰斯加尔的小红点还在,但他的标记没了,沙杳不太爽:“在我十岁时,就懂把你圈在我的所有,嫉妒你对他人的好。” 这直白的近乎告白,搞得兰斯加尔心神不安。 沙杳接近他若是为兰氏和威尔森的宿怨,他们能是互相利用的“狗男女”,但要为得是别的,他脏也不能让沙杳待他的真心脏。 这世上肯好好待他的人,实在不多:“我跟阮宁之间,比观音菩萨的净瓶水还要清白。” 别让阮宁成为本不该的嫌隙,连累阮宁,也苦了沙杳。 “在他有塞纳后,就不在我眼里,问他雄父的来历,只是卖柳舟一个人情。”沙杳高兴兰斯加尔的解释,坦白道。 柳舟? 伊泽诺尔把人留在主城享乐,这人还不买账,非要追着去受罪,还真是个宝宝,离了“奶”就活不了,根据巨博超话,柳舟每晚都要用伊泽诺尔的胸肌睡觉,叼一个,捂一个。 这次伊泽诺尔跑路,巨博又在说少将要给柳舟断奶!! 温斯顿水榭的柳断奶:“………” 兰斯加尔笑道:“天机村。” 沙杳记下地名,道:“皇子殿下,你还欠我一件事。” 上次兰斯加尔答应跟他做,但近日兰溪雌皇一直让洛禾楚跟着兰斯加尔,他能感觉到兰斯加尔对他态度变了。 真是焦人。 兰斯加尔是有些子大孝子在身上。 沙杳又一口咬在兰斯加尔手腕上的守贞砂:“为我守好它,以后标记没一次,我咬一次,直到它因我消失。” 狼狗是狼是狗? 可狼可狗? 非狼非狗? 兰斯加尔觉得沙杳这头灰狼,野性未泯,他偏想训成条狗。 “啧…威胁得好,照你这样咬,我怕哪天得狗瘟,一定尽快让你…”兰斯加尔捂着狼耳朵:“做到我。” 沙杳身后的狼尾晃成了摆锤。 又要捂耳朵,又故意大声说。 兰斯加尔惯会挑他。 犬牙还粘着兰斯加尔手腕的血腥,让他眼底猩红,点开光脑:天机村,欠我的人情,尽快还。 柳断奶这些日子也听说洛禾楚一直跟着兰斯加尔,想着饿急眼的狼等不及要吃肉,手指在光脑上敲:荡殇军团守的北域幽涸,狼群也饿了。 还是零三七教他的,怎么让异狼爆发兽潮,他不喜欢欠人情,更何况欠个长毛的禽兽。 柳舟最讨厌长毛毛,因为他自己没有。 “铛铛…” 沙杳看柳舟的回讯,舌头卷过犬牙尖,少将的小娇夫也是个黑心肝,教他自导自演出苦情大戏,造个英雄救美的情景,将受伤的兰斯加尔弄到没人的山洞,嘘寒问暖,人在受伤时总是脆弱,兰斯加尔就会再次愿意伏身他下。 “天机村。”柳舟围好红围巾。 对着镜子系雪莲唐装的盘扣,系不了一点,直接放弃:“怎么又往大山跑,少将喜欢山里,不如跟我回兽人大陆当我那一座山头的压寨媳妇。” 打蚊子打麻了的伊泽诺尔,他不想住柳舟的山头,那样柳舟更是无法无天,他更没有反抗的权利! 坐上星舰航班的柳断奶:“……………”他那又怂又想横着走的冰山少将啊! 柳舟能感觉到伊泽诺尔听他话,就算不想听,也会再跟他呛几句后让他如意,大概是怕他跟雌父告状。 不,少将怕得是虫族,这雄虫为天的种族,倘若虫族有神,这神也必是公的,八年前的成神台,台上死的每一具尸体都是雌虫,用雌虫的血去洗雄虫的成神路。 他们雌虫的精神力杀戮深重,所以会暴动。 他们残忍的精神力护佑身后家国。 雄虫精神力温和,但杀戮了他们雌虫,死得毫无尊严,活得毫无希望,只有雌君能在这雌虫不是人的社会寿终正寝,引得无数高级雌虫去参军。 以前的伊泽诺尔上战场也为今后能当元帅讨个雌君之位,有个能必须给他安抚精神力的雄主,现在,他没成元帅,倒是有了个都要把他腌入味的雄主。 大概是蛇尾神庙拜得好,买得那三根香够高!! 要不是腌得太好,伊泽诺尔就该闻到山林里的雄虫信息素。 又过半月。 悬崖上的窝,塞纳的伤好了大半,跟白猫头鹰一起坐在悬崖边边等投喂的回家,这些日子,每晚吃完兔子,阮宁都会把他拉到悬崖口亲个嘴,亲完后就含他耳垂,他能感觉到荆棘耳挂刺破阮宁的唇流的一星半点的血,也能感觉到顶着他硬得不得了的腿间鸟,但阮宁弄死不会碰他。 还不会跟他说一句话。 “白猫头,我怎么对不起他了,那傻鸟就是不肯跟我说话,我给他/日还不行?他倒是再提啊!” 阮宁也没提过。 让他怎么说做!! 元帅大人很头铁,以往都是阮宁缠着他再来,让他怎好主动求缠绵,也不是他脸皮薄,他只是隐约感觉到阮宁在等他情悦。 不是情愿,是情悦。 毕竟他跟阮宁上床没有强/奸,也没有为爱,通常是各取所需,他想艹,他需要被艹,也算纯粹,但他没有出轨,他也没有出墙,还算干净。 建立在此之上,要雌虫情悦还是容易,虫族总攻社会,有多少雌虫受会真的爱一个雄虫? 数以万计!!! 有多少雄虫会爱一个雌虫? 顶级雄虫的那三菜攻… “嘀…嗷…” “这鸟叫,我真的…”塞纳听一次,就想聋一次,阮宁不要脸,他的精神体白猫头鹰叫得也销魂。 雪鸮接回阮宁,这次除了兔子,阮宁手里还抱了个雪白的蛋,看着有鸵鸟蛋那么大。 “你该不会是要我孵蛋?!这不是你造的孽,孵不出你的娃!”傻鸟偷了哪个鸟的蛋,要他孵个猫头鹰出来! “…………”阮宁用“我没中邪”的脸色看了塞纳一眼,没把白蛋给塞纳,自己抱在怀里,木棍架在火堆上烤着兔子。 傻鸟用瞎眼盯人总有种阴森森的毛骨悚然,从前塞纳看两眼就移开目光,总觉得晦气。 现在塞纳气定神闲的坐在阮宁身旁,阮宁还是白发黑纱,依旧眼如浑水,仍然一身红袍。 但塞纳就是觉得哪里不同,火光下的阮宁肤白胜雪,唇若朱砂,小声说:“妖鸟长得挺好看。” 阮宁笑了。 塞纳怕阮宁不承认他对他笑了:“我看见了!” 第64章 算账 似乎阮宁也感觉到塞纳的紧张,嘴边一直留着一抹笑。 塞纳心说这是阮宁对他的鼓励! 他们之间该在今夜了结。 塞纳摸上阮宁的耳垂,他怕万一又惹到阮宁,阮宁能忍下脾气:“宁九,你能不能跟我说你跟我闹是为了什么,哥比你大七岁,无论你是为出气,还是使性子,哥都不和你计较。” 阮宁嘴边的笑淡了。 “宁九,我想和好。” 阮宁嘴边的笑好像没了。 “宁九,跟我说话。” 阮宁唇线崩紧。 塞纳觉得他还真是出息,又踩在傻鸟的坟头蹦哒,但他实在恼怒阮宁对他的一言不语: “宁九,别装哑巴了!” 阮宁眉头紧锁,把烤好的兔子往塞纳手里一塞,抱着白蛋就出了山洞。 塞纳垂头丧气,啃着兔子,吃着吃着,他好像悟了,跑到悬崖口:“我还没想到你为什么不肯说话,但你不是在跟我闹。” 阮宁背对塞纳坐在悬崖边边,脚下云海翻滚,一根雪鸮的鸟毛吹到空中落到塞纳肩膀,大猫鸟把塞纳往阮宁身旁推。 塞纳站在阮宁三厘米远的距离:“宁九,你不愿说话,我就学着看你脸色,你看不见颜色,我就说给你听见,你衣服跟我背上的刺玫是一样红,你说吃了你的烤兔子就得当你小媳妇,之前不提,刚才那只兔子我是想着这句话吃了。” 军装的白衬衣还染着血,早已氧化成暗黑,阮宁的算计也早就变成了灰飞。 塞纳的羞耻,紧张,让他脑子兵荒马乱,阮宁是不是想听他说这些话,他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让阮宁欢喜,又或者他说的太含蓄,傻鸟根本听不懂?!! 好久的沉默。 其实也才一瞬。 “宁九…我给你……” 做。 阮宁一把拉起塞纳在他大腿坐稳,笑得放肆。 “星辰不能落到你的眼睛,就让日月落到你的眉宇。”傻鸟笑起来就像天上日月,好看得紧。 塞纳想他以前是不是眼瞎,才没觉得阮宁长得好看。 元帅现在信了脸是用来打得!口号是用来真香的! 他承认他喜欢阮宁的白猫鸟,也喜欢阮宁那个用来做他的鸟。 塞纳勾着阮宁的脖子,呼吸出来的气都快走火,但他的眼睛抖得不行:“宁九,我…我喜欢你的两个鸟…我们做吧。” 做吧。 阮宁笑着把白蛋放到塞纳的白衬衣下,元帅懵了的脑子,舌头都打结:“你你…你要我给你?” 生。 阮宁点头。 塞纳:“………………” 想跑。 很想!! 阮宁每次都打伞,但这…居然要这… 他堂堂帝国元帅,抱着大肚子孕吐,什么辣眼睛的惨绝人寰! 阮宁扯了扯塞纳的衣袖。 阮宁装乖啊! 这妖鸟也有向他卖脸的一天! 开始坐在崖口,塞纳会怕,现在他如履平地,有阮宁在,他就死不了。 塞纳一手撑在悬崖边边上的岩石,从阮宁腿上跳下来,拉着阮宁就往洞里走:“你能让我一次就中,老子就认。” 中不了,就没下次! 阮宁听懂了,在塞纳没看见的时候点了头。 白猫头想今晚的元帅是不会趴在它肚子上睡觉了,一屁股坐在洞外,阮宁不让它进去!! 又跟它抢媳妇!! 塞纳天天趴在鸟肚子上睡觉,又给它喂兔子,白猫头把塞纳当成了它媳妇。 “出去…” “好胀…” “够了…” 屁股坐地上的白猫头鹰,大翅膀捂住头上的猫耳朵。它不想听,它好难过,媳妇不要它了,一直在骂阮宁把鸟弄出去,以后都不要见它。 它明天还有兔子吃吗? 白猫头好苦恼。 塞纳咬破阮宁耳垂:“瞎苦恼!” 伊泽诺尔爬了根果子多的树,腿吊在空中点了一根烟。 蛇鳞锥串着一串蛇莓果,像极了崽子吃的糖葫芦,喂给了圈在他手腕的小黑蛇:“这么久,兄嫂还在跟雌兄闹,兄嫂比嫩葱还小气?” “叫他葱,你可有把他当根葱。” 幻听了?! 他怎么听见了柳舟的声音,伊泽诺尔往旁边大树一看,戴着红围巾的某人跟他一样靠在树上,垂着三米长,好求粗的暗花纹黑蛇尾。 好大一根黑心葱!! 他挺怕柳舟垂蛇尾,垂一次蛇尾,就得演一幕修罗场,好似现在,他又觉得阵阵阴凉:“好久不见。” “你觉得久?不带上我。” “想你好好休息。” “是吗?听说你躲在山林里是为了给我断/奶?” “…………”他确实这样想的,但他不能拱火。 “什么时候学得?” “………”一直就会,但他不能拱火,伊泽诺尔忙把还燃着的烟头扔到阴沟头。 “扔了我就看不见?” “…………”这是柳舟说得,真不是他拱火。 “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抽一次,我就弄抽你一次。” “…………”这是个意外,以后绝不可能让柳嫩葱看见,但他还是别拱火。 小黑蛇吃完蛇鳞锥串的蛇莓果,绕着蛇鳞锥盘圈,蛇头对着柳舟,吐着蛇信。 柳舟嗤:“你新捡的?” 不带他,跑去捡了个野公蛇!!! “啊…”伊泽诺尔听柳舟质问,气就不顺:“我生的。” 柳舟眼神一暗:“我是被绿了?” “………” 伊泽诺尔瞥了眼柳舟垂在空中的黑蛇尾,又见蛇鳞锥上的小黑蛇,都是黑的,镇定道:“你的。” “我是菜花蛇,不是乌烧鞭。”他觉得少将有点蠢,只要是黑蛇就是他的种?! 伊泽诺尔:“…………”这黄的跟乌烧鞭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柳舟攀到那棵果子树,蛇尾圈住伊泽诺尔吊在空中的脚踝,柳舟把自己的头挤进伊泽诺尔的胸:“少将,我好想你。” “嗯。”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不骗人,回不了“我也想你”,没有雄主的这些日子,每天醒来的少将都是神清气爽! 腰不疼,腿能合,腮帮子不酸,嗓子眼不干,但他不敢说,柳舟一定会哭着说他嫌弃他活儿烂,然后让他这样那样,十八禁花样! 见伊泽诺尔只说了个“嗯”,柳舟不满意又意料之中,意料之中的这人不会让他满意:“就知道你没有想我,没有良心。” 少将拒绝背锅:“我有。” “有什么?”有想我?! 少将绝不撒谎:“有良心。” “你真的…”柳舟捂上伊泽诺尔一本正经的眼睛,他可不是什么正经人,别这样盯着他:“你的良心就不能想一个我。” “…不能。”他的良心装不了乌烟瘴气!“你也没用良心想我,你用的色心。” “呵呵呵…”柳舟刚单手解衬衣扣解到第三扣,冰山少将用板正的模样说情话,总让他征服欲拉满:“这都看出来了,少将好棒呢!” “…………” 察觉到后颈肉被两颗尖牙抵住,伊泽诺尔下意识蹙眉:“别咬,很疼。” 真的很疼。 “再有下次偷偷跑,我就每天咬。”铁血冰山叫疼,柳舟到底没咬下去。 “嗯。”不偷偷跑,光明正大跑!! “为什么跑了不带我。”拇指按住伊泽诺尔喉骨,感觉到它要动,柳舟手上加紧力度。 让不让他说话! 伊泽诺尔知道柳舟这动作是在说他在跟自己生气,他还必须要在柳舟按住他喉骨时努力吞咽,带起柳舟拇指下的喉骨滚动:“心虚。” 少将的这一配合,柳舟情欲大增,被冷落大半月的气果然消了不少。 “怕我什么?” “………”还能有什么? “我让你不喜欢?”就算伊泽诺尔把他气死,他也只会把人做死。 怎么还是到了这个话题。 那双在他胸口的手,撩到他发烧,少将捂着脸任自己的身体自暴自弃:“我没有想丢下你为那群雄虫殉情,但我身为少将,有高于你的责任,不能事事在乎你的疼,抱歉。” 他不能回馈媳妇脑同等的情意,是他想躲着柳舟的原因,大概少将是愧疚的。 “只要少将不让野公的碰我亲过的这里那里,就永远不用对我致歉。”有什么好对不起,他们兽人大陆的雄性就是为雌性而活,当鸭子还是当条狗,只求雌性怜惜。 他的少将是鹰,遨于九天,从未坠落,他只会在鹰归巢时,这样那样,又不会把鹰拔了毛,只能这样那样。 原来狗淫蛇爱得深沉? 怎么可能! 是艹鹰一样的媳妇,更让他血脉沸腾! 刚换好主板回来的零三七:呸!永远不要指望狗东西能当回人! 柳嫩葱又在说什么气人话,还野公的,真把自己当禽兽了? 伊泽诺尔不生气,他早些时候就摸着门道,柳舟就像是条看门狗,对别的都不感兴趣,只对守着他情有独钟,但这条看门狗不是趴在墙角,是趴在主子的床上,也不是主人一招手他就摇尾巴,倒是他一不爽就折腾主人。 看门狗里最大逆不道的那条! 那也是看门狗。 看门狗最怕的就是沦为丧家犬,柳舟最怕被抛弃。 但这里是星际虫族,雌虫离婚就是脑壳发昏! 抛弃柳舟这个“随你怎么闹,我艹到气消。”的雄虫,去找别的他稍微顶句嘴,就能把他送去见虫神的雄虫?! 伊泽诺尔的头还没铁到要去撞南墙。 “柳舟,你救过我命,按理说,我也该拿命还你,但我的命,要还的太多,雌父,帝国,还有…” 还有个屁! 他头铁的少将能把他气死,柳舟刚摸胸肌的手又按住少将喉骨:“少将说得对,你确实该拿命还我。” “什么?”伊泽诺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他难道把柳嫩葱给惹毛了?! “我救你一命,你就给我生一胎,救你两条命,你就给我生二胎,用命还命,公平公正,上次你还欠我一村上百人命,欠了这么多,今天就该开始还了。 ”按喉骨的手又落进衣领。 第65章 越来越像个人妇 “…………………”他那是随口胡诌的! 救命之恩如何能这么还? 救几次命如何能这么算? 伊泽诺尔气笑了,这哪是要他报恩!! “柳嫩葱,我以后都不用认错,反正随我怎么闹,你艹到气消。” 他跟柳舟每次闹心,都是靠亲,亲嘴,亲胸肌,还有亲大柱……… 把他艹到没力气,柳舟也就不气。 “呵呵呵…”这话笑得柳舟都要岔气。 抱住伊泽诺尔就把头抵在胸口,肩膀不停地抖,他家少将好乖,可爱死了,怎么有人说话一板一眼,还能让他觉得是在撒娇:“我家少将越来越像个人妇。” “…………”什么乌烟瘴气的形容!! 当柳断奶跟以往一样,头在胸肌上拱,少将觉得这断奶好像断了个寂寞…… 少将被压在树干,后背硌的眉头一皱,双腿被蛇尾撑得开,裤子还穿着,但扣子松完了,手还被人压着,压在自己的*,什么奇怪的地方,什么过分的姿势,如此费… 脸。 他的脸都要被丢得渣渣都不剩。 “叱咤…” 一声响箭在空中呼啸。 “雌兄有消息了!我…我…我要忙了…对…要忙…”伊泽诺尔推开柳舟,着急忙慌跳下树,边跑边扣那些衣服裤子上松松垮垮的扣。 人跑了,柳舟的蛇尾悠悠垂下,看着某人贼快消失的背影,非但没挂脸,还笑了:“当人还是要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才好有日、后。” “宿主,你什么时候当过人?”零三七窝在柳舟脑子。 它可真是太好奇了! 这狗玩意儿会认为自己什么时候算个人!! “媳妇是有了,但媳妇没时间跟我好,零三七,你就不能有点用?告诉我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给我些线索。”自从他跟少将在一起后,忙得不得了,连个人约黄昏后的机会都没有! 还日后! 后日都不知道去哪里?! “不是穿书统,干不了透剧情的活。”零三七翻着它的猛攻文。 它也想当个啥都能懂,指挥天下的统!! 但它不是! 嘤嘤嘤…… 它只会拐老婆。 “小寡统又寡又废。”柳舟蛇尾绕着树干。 从树上下来,蛇信在空中嗅,他一进山林就闻到了那股陌生雄虫信息素,跟着到了一处悬崖边,废了番功夫才下去,耽误了时间,所以过了半月才找到伊泽诺尔。 把窝搭在崖洞,跟那瞎鸟一脉相承,洞里面那管不住信息素的雄虫就是瞎鸟这具身体的雄父。 看伊泽诺尔走的方向,瞎鸟把塞纳带去见他雄父了,也是,在他们兽人大陆,雌性一定会拜见第一兽夫的父兽,这是雌性对兽夫地位的承认。 响箭未鸣时。 塞纳招手让捂了一晚上耳朵的白猫头进山洞,趴在鸟肚子上就呼噜了一把,还是抱着鸟手感好,他塞纳的鸟,一身顶级鸟毛!! “宁九,我伤也好的差不多,小诺尔还在山林等我,你的目的达到了没?” 伤他羽翼,把他带到崖洞,阮宁想要的目的达到了吗?达成了他就想问问阮宁雄父在山林的哪儿? 阮宁摸着肿起的耳垂,昨晚太过火,压得塞纳手指头都动不得,直接上嘴咬,笑着点头。 妖鸟笑了!! 对得起他的老腰!! 妖鸟该愿意带他见公公了! “那你带我去见见雄父?这山林太大,我找不到雄父的家。”雄父也是猫头鹰,他该不会也是把家搭在哪个悬崖洞,他跟小诺尔才找好久都没找到。 雄父在山林,阮宁来山林,雄父是哑巴,阮宁装哑巴,雄父有白猫头,阮宁也有白猫头,雄父在这儿遇见雌父,阮宁在这儿遇见他,塞纳这时才听懂阮宁说过的话“天机村不是我雄父的家乡,是他们有我的地方。” “宁九,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塞纳咣地一下从猫鸟肚子上站起来,啪地一声拍在脑门上:“你在走雄父走过的路,雄父就是这样追到的雌父,你想学着他们让我心甘情愿被你艹。”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阮宁。 难怪阮宁说他的目的达到了。 该说不说,雄父的心肝也不白,在这儿有的阮宁也是个黑心肝,这儿有的阮宁… “这地方是他们有你的地方,老子不会也…” 有了吧!!! 元帅眼前浮现他捧着大肚子孕吐的场景。 灵魂出窍。 看眼前一脸寻死觅活的某人,有人又泼了盆热油:“有人叫你娘了。” “你跟我说话了!!”时隔半月,再次听到阮宁的声音,塞纳狂喜。 阮宁跟他说话了,他不用费尽心思去看阮宁的脸色,所以阮宁跟他说了什么?! 忽地,元帅又不高兴阮宁肯说话了:“叫我…什么…” “娘。”阮宁不太安逸,塞纳明摆着不乐意。 “真的…完了…”塞纳一副想灌崽子嗝屁汤的神情再次问道。 还真的不想! 但凭什么? 明明是昨天他亲口跟他要的,他才努力了一夜,努力的让他要到了。 “你说要的。” 他说要的? 他什么时候说要个小猫头?他只是说可以有… 罢了,差求不多,解释不了,元帅已放弃。 柳舟天天努力想要个蛋,小诺尔都没怀上,他这…阿这…就这…怎么这… “宁九,你之前也从来不提子嗣,我们能不能…” 把它做掉!! 已婚雌虫没有雄主的签字,不能打胎。 虫族注重繁衍,爱惜幼崽,但他不想。 八年前雄虫厄难,他收拾了一众逆贼当上元帅,他当元帅不是为找个好雄主,是想护好小诺尔,兰莱老师把小诺尔调给他,他就想护好那六个月就会对他笑,一笑就笑十六年的雌弟弟,扉野的出现告诉他这事可能还没完。 他这个元帅,不是在帝城周边和平军区的元帅,是驻扎在食虫族边境的军区元帅,他们那个边星,最废元帅! 战损率居高不下,经年蝉联第一! 若非伊泽诺尔拿精神力崩溃为代价赢得苍炀之战大捷,他说不定已经挂在了墙上。 他死了,崽儿就没人护着,要是个雄崽儿还好,有他没他,一生也会过得大富大贵。 要是雌崽儿,那就惨了,没有他,雌崽儿一定会受欺负。 他小时候没有雄父疼,还没有雌父爱,多亏了小诺尔把兰莱的爱分了他一半,他才不至于孤苦伶仃长大,总不能他小时候分小诺尔的爱,他崽儿小时候又分小诺尔崽儿的爱。 阮宁一直不愿意跟他有个虫蛋,他以为阮宁也是在等他战死后,空出雌君之位迎娶给他带来泼天富贵的虫,怎么能让他生的崽儿去碍眼! 双方都有的默契。 为什么现在又要打破它? 鬼的默契! 阮宁黑纱下的眼睛,精光暗芒:“以前是真的不想要,现在时候到了,我想养一个,因为你不会再把我当个假/阳/具。” 假/阳/具!!! “我我…我那样…还不是怪你…”塞纳结巴得不行,舌头跟脑子打着转儿。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阮宁没傻前跟他做,没有情意,也没有心,那他就只能把他里面的鸟玩意儿当个假/阳/具。 但傻鸟是怎么知道? 那是妖鸟跟他的过去。 塞纳回归的脑子,盯着阮宁的脸,就连语气也冷了几分:“你不傻了?” 变成了那个不顾他死活,只顾自己快活的妖鸟… 他是不是该称呼阮宁为“大人”了… 白猫头也不再跟他亲… 还真舍不得白猫头的肚子作得顶级鸟床,塞纳立马恢复跟妖鸟相处的距离和恭敬,将可惜不舍藏在暗处,他堂堂帝国元帅,怎么会留恋一个小傻鸟?! 这人啊,一点都不会装,喜欢他疼他,想要他的好,就开口跟他要啊!他沉默漂泊地活了十五年,不太会顾念除了他自己以外任何人的情绪,塞纳不喜欢的妖鸟,塞纳喜欢的傻鸟,都是他,塞纳都得接受。 不过现在,他要装傻。 阮宁拉起塞纳的手去捏他的耳垂:“小媳妇,我不傻,它也不傻。” 不承认傻,叫他小妻子,确认过眼角,还是那傻鸟! 塞纳胡乱揉了一通阮宁的白毛,阮宁的白发也跟猫鸟的鸟毛一样,手感顶级:“宁九,老子就喜欢你傻,你傻是后来撞傻了,不是天生的,不会传给下一代,崽儿傻不了,肯定跟老子一样聪明!” 啧~要是崽儿跟塞纳一样“聪明”,雌虫也就罢了,若是雄虫,他怕混成根公共假/阳/具。 虫族那群雄虫,仗着能安抚雌虫精神力,娶一堆只想跟他上床不想跟他成双的雌虫,全都是公共假/阳/具! “白猫头,走,老子带你去找你爹爹!”塞纳往外走。 白猫头鹰又迈着它三厘米小碎步挪出残影。 看得塞纳“哈哈哈”大笑,想着傻鸟对他好,这是他跟傻鸟的蛋,不是他跟妖鸟的蛋,心里暗道你也是雄虫吧。 才能继承傻鸟的精神兽体。 他就有一个小猫头玩了。 一大一小的猫头跟在他身后迈着三厘米小碎步,抡出残影,塞纳能从早笑到晚。 阮宁的表情很心情,不知该哭该笑,脸上就边哭边笑,有一天,他阮宁追妻,不是靠脸,不是靠钱,也不是靠宠,更不是靠哄。 是靠鸟!! 感动天地。 雪鸮接上赶来的伊泽诺尔,停在山林最深处的悬崖洞外,两个被腌入味的雌虫总算是闻到了一进林子里就掩盖不住的雄虫信息素。 悬崖洞外,堆了几十具雌虫尸体,都烂成了白骨,伊泽诺尔弄明白了天机村传言的闹鬼:“雌兄,天机村的雌虫是被雄虫信息素引诱,摔死在了这儿,他们掉崖时,惊着了洞里的雪鸮。” 第66章 元帅见公公 崖口的雄虫信息素已经浓烈到能让雌虫发情的地步,没有交过尾的雌虫被情热折磨到神志不清,连展翼都不知为何,凭本能向雄虫求欢,一脚踩空,摔落悬崖,就死在了悬崖洞外。 柳舟寻着根柳条藤下到悬崖上的鸟窝外,他们兽人对血脉的感应刻进魂,就算穿成雄虫也抹灭不了,一见塞纳,就感觉到塞纳身上有阮宁的血脉! 为什么他不行? 柳舟每天都要怀疑无数次他是不是喝了碗杀/精/汤,就不能再让媳妇两条杠,虫族的药这么断子绝孙? 伊泽诺尔:“…………”别提那药!! “衣服穿好。”伊泽诺尔看见柳舟的白唐装一个盘扣都没系,露出的腰腹是想勾引谁? 他能勾引谁,他来得路上生怕有人看见,都捂的严实:“不会系。” 冰山之所以太冰山,是过得太舒坦,总在云巅,就对世间俗事端着一张脸面,等冰山落到尘烟,七情六欲就一一彰显。 此刻少将那张脸明显是不耐烦:“扣子都系不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没断奶!” 冰山又寒碜他。 “身为个下面的,就不能温柔点。”那盘扣那么难系,要不是一些诺尔喜欢看,他死活不穿。 让伊泽诺尔系好五颗盘扣的柳舟,见阮宁在一旁看戏,想到了什么:“猫头鹰叫丧,鬼鸟一叫,就要死人,死了这么多人,真晦气。” 在兽人大陆,猫头鹰跟蛇兽都是寡王,一个晦气,一个色气,雌性嫌蛇太淫荡,怕猫头鹰太霉批,他好不容易让塞纳不嫌弃他的种,愿意怀着,别拿兽体给他找不痛快。 阮宁挡住洞门口的一堆白骨:“别听他瞎说,白猫头鹰不是叫丧,是想让村民恐惧,就不敢闯入山林,少死些人。” 若不是山中有鬼的谣言,凭这浓烈的雄虫信息素,天机村能亡村。 再说一次,星际虫族,拒绝闹鬼!! 塞纳不信鬼神,自然不信猫头鹰是鬼鸟:“雄父心肠好。” 雄父! “雌兄,你们和了?”伊泽诺尔意外道。 这消失的大半月,雌兄都认公公了!! “他傻一天,老子就疼他一天。”塞纳坦诚地承认,他喜欢变傻后的阮宁,喜欢就是喜欢。 至于不傻了,那就再让阮宁摔一次脑子。 察觉到塞纳的企图,阮宁嘴角微抽,装作懵懂:“小媳妇,你别这样看我,害怕。” “装完哑巴装傻瓜,有意思。”柳舟看了眼“害怕”只在嘴巴的阮宁,蛇尾圈上伊泽诺尔脚踝。 丑蛇又在拆他台,他跟柳舟有多年想弄死对方的经验,比枕边人还要了解对方的低劣。 塞纳不以为意,他不在意阮宁是真傻还是装傻,他要的是阮宁傻后待他的态度。能当上元帅,塞纳又岂是池中物。 “嘀…嗷…” 白猫头对着洞口叫唤,洞里飞出一只跟白猫头很像的猫头鹰,身上的白羽更多,几近纯白,看塞纳的眼神就像打量陌生人,没有一点依恋。 或许就是白猫头对塞纳装在眼里都要流出来的黏腻,所以塞纳在一山林的鸟叫里,就是能一耳朵听出白猫头的叫声。 雪鸮对他人来说,是敲丧的鬼鸟,对塞纳而言,就是长了个猫头的鸟:“白猫头的爹在这儿,宁九,雄父现在也在山洞里。” 当然就在山洞里,那雄虫整个已陷入沉寂,腺体的雄虫信息素都管不住,任由发散,离死就差一口气,为什么不肯死,为等一个人,了却一桩愿,等了十五年,那人终于来了。 那人说:“小媳妇,你知道哑巴通常都和谁连在一起?” 聋子。 又聋又哑。 塞纳惊:“雄父还听不见!” “生来听不见,才不会说话,注入雄虫精神力的孑蚊才能控制雌虫,扉野给雄父研发了一款神经耳蜗让雄父听见,雄父为扉野的孑蚊注入精神力,在流沙欲海,精神力认主,不愿伤我,孑蚊自毁。” 阮宁说出这段话,平淡,冷静,似乎是在说着陌生人的故事,塞纳却听得见阮宁隐而未发的难过,究其原因,大概是阮宁蠢蠢欲动的手,被塞纳代过轻捏耳垂。 阮宁扬了唇角,接着说下一段话: “雄父还没来得及说出雌父的名字,就传来了雌父战死的消息,自此雄父不再开口,也不再听音。” 当年幽涸之战,雌父在濒死时穿到兽人大陆,而他一分为二,一个留在虫族,一个跟着去了兽人大陆,只是精神海没分成两半,都跟去了兽人大陆,他的眼睛因此失去颜色,受不得强光,所以他的雌父从来不接受兽人大陆雄兽的求欢,自己打猎养活他,所以他的雌父才会在他破壳后对他说对不起。 他那独留在虫族的雄父守着蛋里孵化出来的他,没有精神海的他,守了九年,在他九岁那年,雌父在兽人大陆自尽,雄父回到与雌父许余生的地方随雌父沉寂。 雄父能感知到雌父在活,能感知到雌父已死,但生与死,永不能再见,生是长相思,死方相思终。 在这个有他的地方,雄父已尘封十五载。 “雄父在等你。”雄父留着这具皮囊不烂成白骨,是血肉有用,别人不懂,塞纳知道为的什么:“他在等你来换他双眼。” “他知道雌父对我的满腔愧疚,怕去了阎王殿,见到我雌父后,我雌父还在惦记我这个半瞎子。”雌父说,他的雄父是个坏好人,肝儿是黑的,心是红的,他好像也差求不多,爱着也欺负着。 红袍白发,眼上黑纱。 阮宁的眼睛有病,不瞎都能看出来,伊泽诺尔提醒道:“雌兄,加西亚会帮我们给你雄主换眼,只是,换眼凶险万分,你们要能承担一切后果。” “少将,你当他是谁,他是阮宁,穿着鞋都敢脱了袜子跟你玩命,怎么会怕死?”柳舟戏谑。 瞎鸟还是比他命好,他的父兽母兽同归于尽,老婆不让他叫媳妇,想要养个娃死活怀不上,这瞎鸟有雌父疼,有雄父爱,还能叫媳妇,还有了崽,不爽,非常不爽! “柳舟,别拿雌兄的事跟我开玩笑。”伊泽诺尔神色严肃,他不管柳舟跟阮宁有什么深仇大恨,反正不能让他雌兄受伤。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说不管他跟瞎鸟的恩怨,又不准他碰瞎鸟一根毛,那是管还是不管! 柳舟见冰山板起的脸,这都有夫了,兄控是不是该换成夫控! 也是他活该,一见到伊泽诺尔,眼睛里翻来滚去就剩三个字,媳妇脸,媳妇脸,媳妇脸! “那是他亲雄父的眼睛,血脉至亲,他换上能出什么事。”柳舟圈在伊泽诺尔脚踝的蛇尾,缠上胸口:“少将,你能不能别为人家的公的凶我。” 见人马上要说话,这人通常是说不出来他爱听的话,蛇尾迅速捂住伊泽诺尔要开的口:“为女的也不能,总结来说,就是为谁都不能凶我。” “……………” 他凶了吗? 他不是一贯就是那没表情的脸色。 “少将在我这儿,不说话都是答应。”蛇尾松开伊泽诺尔的嘴,但就在唇上厮磨。 “……………” 他说什么,说什么柳舟都有千万句不要脸的话等着他。 柳嫩葱,柳断奶,柳强种,雌父说得对,上天就是看不惯他端着的脸,派柳舟来收拾他! 看看这把少将又气得捏拳头,这蛇尾从前面的上面,后面的下面,入过他身体,而此刻,柳舟用那蛇尾给他擦嘴!! 伊泽诺尔捏的拳头咔嚓响总算压下心里的暴躁,说:“雌兄,你把阁下带回帝城,我去找加西亚前辈帮忙。” 塞纳一听柳舟说没危险,就决定给阮宁换眼:“小诺尔,多跟大师讲讲价,你也知道雌兄我全身的资产,就是还没发的工资。” “……………”讲价?谁去跟大夫讲价?但伊泽诺尔会去,他雌兄这个人,因为挣得不够多,花钱都花成了铁公鸡,省一毛也觉得甚好:“我尽力。” 阮宁却道:“小媳妇,我不换。” “放你…的屁!”塞纳吞了个音,他还记得阮宁在悬崖的山洞里,可怜巴巴地跟他说想看他满背刺玫花的红,那时绝望无力的阮宁,让他心揪成一坨:“别在这时候犯傻,错过了就永远没有机会。” “他们生了我,又抛弃我,受不了相思苦,就让我受尽孤苦,我不要他们还了对我的愧疚,就忘了我,开开心心在阎王殿重逢。”他不想雄父又聋又哑还瞎,那要怎么才能在奈何桥认出他雌父。 去了兽人大陆也只愿意有雄父一人的雌父,一定会在黄泉河的桥头等到雄父,才肯喝了孟婆汤投胎。 塞纳满背刺玫花的红,妖鸟说:“这辈子没看见,我们才有下辈子去补遗憾。” 星际虫族,拒绝有鬼!! 要说多少遍。 还下辈子? “行行行,那就不换。”也许有呢,毕竟他们虫族修了三千零八座神庙,塞纳问:“扉野跟雄父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扉野原来是想雄父帮忙救一个精神力暴动的雌虫,无奈雄父的精神力等级不够,救不了,才换成了给孑蚊注入精神力。”阮宁想了想,雄父的雄虫等级,只有B级。 能想到用兽体追媳妇,阮宁的雄父也是兽人大陆穿越来的兽人。 果然啊,他们兽人大陆就该跟星际虫族联名,一个缺雌的缺疯了,一个缺公的缺癫了,柳舟问:“那只精神力暴动的雌虫在哪儿?” “幽涸,他们生我的地方。”阮宁对着塞纳说。 元帅一米九腱子肉的身躯一抖,天机村是有阮宁的地方,他有了小猫头,幽涸是阮宁出生的地方,他的小猫头也生要在那儿?! 忘了,阮宁的雌父战死在幽涸,难不成他也快死在那儿?? 啊!幽涸!! 柳舟抱着伊泽诺尔的腰:“少将,我们能不能晚几天再去?”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嫩葱撒娇,非奸即盗! 柳舟小指勾了勾伊泽诺尔的腰带:“那里闹狼。” 第67章 狼祸1 他猜错了?柳舟只是怕狼。 少将自以为他又可以心平气和:“等几天去还是现在去,狼群都在那儿。” 北域幽涸,兰莱驻扎的领地,变异狼群盛行,比起苍炀边星的食虫族,还是要好上几分。 那他在风马旗的蛇尾神庙卜的那一卦,是说他会死在哪个战场? 伊泽诺尔懒得想,思绪回到此刻,雄虫身娇体弱,柳舟怕异狼理所应当,于是正儿八经地安慰道:“狼不会咬你,它们不吃嫩葱,不吃公狗,不吃菜花蛇,更不吃泡水海绵,你不在它们的捕食清单。” “哈哈哈……”跟塞纳抢阮宁的鸟,被阮宁捏爆主脑的零三七,修好CPU后又开始嘴贱:“少将,你把他的狗德性都说了个遍!” 然后又被一蛇尾甩扁在墙上。 怕狼咬? 啧… 他还真不是这意思。 那什么为拿到阮宁雄父的消息,他给灰毛狗出了个计策睡到兰斯加尔,看这变凉的天气,估计幽涸狼群快乱了。 他怕少将知道后要怪他,毕竟暴动总得死些无辜:“晚几天去,不抢皇子表哥的风光,他本来就看你不顺眼,少将就别上赶着碍他眼。” 抢战功? 他断联的这大半月,帝国又起了战乱? 伊泽诺尔问:“幽涸狼群在闹兽潮?” 雌父有没有危险? 二十四年前的幽涸兽潮,北域差点覆亡,阮宁的雌父就战死在兽潮,伊泽诺尔语气含了焦急。 “狼饿了,跟我可没关系。”柳舟连忙往外甩锅,可别粘上他,他就是递了把刀,用刀的绝对不是他。 “啁啾…” 塞纳听见白猫头凄厉的叫声,雄父断气了,那白猫头的爹爹…… 塞纳一门心思想出去看他的鸟,阮宁拉住塞纳的衣袖:“你就这么走了?” “那把雄父埋了?”塞纳猜阮宁应该是这意思。 双手虫化出利爪,更利于刨坑,阮宁眉心突突,手就去牵塞纳,吓得元帅慌张地把虫爪变成手! 不知道虫爪是利器吗?还拿手瞎抓!要是伤了傻鸟的手,不会要他给傻鸟洗澡喂饭,就连上厕所都得他帮着扶鸟!! 阮宁:“………………” 阮宁拉着他跪在尸体前,磕了三个头,就像兽人雌性娶正夫拜的高堂,当然,跟伊泽诺尔一样,塞纳也不懂拜父兽的习俗,只当拜祖宗。 阮宁和柳舟,这俩不要脸的禽兽! “雄父,他是我用你教雌父的烤兔子哄来的妻子,带给你看是我没办法带给雌父看,你就跟雌父说一声,那十五年的孤苦,一生不能看见的颜色,就用他教会我烤兔子哄来的小妻子还了,一路好走。”阮宁泥水般浑浊的眼,坚定,认真,就像对在天之灵说家常话。 傻鸟就不能说些世间万物,吾爱有三,日月为心爱,金银为身爱,妻为心身至爱,双父莫忧,一路好走的话! 塞纳也说不来,对着雄父又磕了个头,也拉家常道:“雄父,雌父,你们安息吧,虫族不闹鬼,我不怕猫头鹰,喜欢白猫头,一定对他们好。” 星际虫族真不闹鬼! 猫头鹰不是丧鸟,元帅不怕死的早。 一边念叨没有鬼,一边拜着先人灵,到底有没有鬼,塞纳的话以为说给的谁?! 阮宁听乐了,笑道:“喜欢我的鸟,就得两个鸟都要。” 说得好像他们很清白一样,塞纳怼回去:“老子什么时候抱着白猫头睡觉没让你身下的鸟把我睡到,难道你不是买一送一,强制打包?!” “你这话…哈哈哈……”阮宁被塞纳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淡漠先人已故的沉甸。 果然不用担心傻鸟的伤心,自我调情能力一流,一分钟就能生龙活虎。 塞纳想脑子傻了还是好,至亲死了都不“孝”。 阮宁:“……………” 他还不孝?! 若他不孝,就不会每年忌日到坟前给雌父烤兔子,要不是他把雌父的坟埋得好,怎么能在雌父今年的忌日穿到虫族,讨到个喜欢他鸟的媳妇,幽涸之战,雌父之死,雄父之悲,他该去走一趟。 “啁??…” 洞外又起一声鸟叫。 阮宁扶着塞纳起身,白猫头一见塞纳出洞,迈着三厘米小碎步就往塞纳身边拱,猫头蹭着塞纳的头,它爹爹没了,要媳妇哄。 坑蒙拐骗,用尽诡计,刚让塞纳跟他情悦的阮宁,此刻体会到他雄父的郁闷,媳妇太爱他的鸟也不好,这头疼的总要跟主人争老婆的精神力鸟!! “要媳妇自己找去。”阮宁一根手指抵在白猫头鹰的脑门儿心把蹭在一起的头戳分开,对塞纳道:“别惯它。” “没它,我还不想要你。”塞纳拍了拍白猫头的猫头:“白猫头乖,你爹爹没了,我在,走,老子带你吃烤狼狗。” 白猫头鹰一听吃肉,双翼升空,塞纳挑眉,往下一跳,白猫头鹰在空中转了个圈,接住下坠的塞纳,直冲云霄,玩得不亦乐乎。 这悬崖跳猫鸟,在塞纳养伤的半月,背着阮宁,一人一鸟已经玩了用手数不清次。 还真以为他不知道? 阮宁看着稳稳落在鸟背的元帅,他这刚争赢假/阳/具,又要跟他的鸟争宠! 咦,矫情什么,瞎鸟追妻又没有追到大结局,塞纳就没虐过阮宁,零三七唏嘘完阮宁,推着它的银链儿眼镜儿看向柳舟,这没用的狗玩意儿去完老婆的苍炀边星,又要去老丈人的北域幽涸,它不知道恐龙要不要抗狼,这大淫蛇是要去抗狼!! 呀,两个攻,两冤种。 阮宁拿他卖脸的白猫鸟,卖力的身下鸟,睡醒的恋爱脑,终于要到了元帅的“与子偕老”。 “少将别羡慕他们,我带你走水路,必不让你累着。”有毛的都讨厌,有毛还有翎膀的最讨厌!柳舟见伊泽诺尔盯着白猫头鹰一眨不眨的眼睛,就想揍死阮宁。 “我没有。”他何时羡慕,他只是在想有没有白色的菜花蛇。 准确的说,少将是在想为何白毛也好,黑的也罢,心肝儿都是乌漆麻黑的。 “少将要了长鳞的,就不能惦记长毛的。”柳舟的蛇尾伸进伊泽诺尔扣到嗓子眼的衬衣领,挑出那根他头发编的定情绳结,低头含起绳结上的墨玉鳞,“我做过的人,谁都不准再碰。” “…………………” 抬起少将颌骨,将蛇鳞封入伊泽诺尔口中。 十丈长,百尺粗的墨黑菜花蛇卷起伊泽诺尔沉入崖下的通幽河底。 蛇兽的心鳞能当避水珠用,能有这奇效,大概是蛇兽喜水又喜欢媳妇,在他们喜欢的水里必须有喜欢的媳妇,也就衍生出心鳞避水的套路。 零三七把银链儿眼镜儿换成护目镜跟着跳入通幽河:它家两个攻,一个靠鸟,一个靠骚!! 伊泽诺尔泡在水底,黑蛇绕着他腰,柳舟的蛇尾缠在他脚,人在他上,渌水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伊泽诺尔忽地就笑,不就是看了一眼白猫鸟,嫩葱的醋性真大,伸手勾上那身雪莲唐装的第二个盘扣,亲了上去,蛇鳞在口腔内来回推动,直到通幽河之尽。 通幽河通的就是北域幽涸,天机村就在通幽河的上游。 阮宁的雌父攒了军功得了假,不知道该去哪儿玩,就寻着河水来了天机村,听到鸮鸟叫,进了山林,被从寡王大陆穿越来的阮宁雄父,用一只会卖脸的白猫头鹰,拐回窝揣上蛋生了阮宁。 北域幽涸。 兰莱刚收拾完一波变异狼群,这次异狼兽潮一会儿来一群,闹得不凶,来得太勤,让他疲于应对。 “元帅,这群异狼就像在拿我们当耗子遛,我请求带一千机甲兵,让它们夹着尾巴滚回幽涸之禁。”兰斯加尔在主帐内对兰莱请令。 异狼的狼爪能撕开机甲钢筋铁骨的保护鞘,狼牙能咬断军雌藤蔓精神力,正面硬战,就算能逼异狼退走,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兰莱摆手:“加尔,还不到殉国的时候。” 洛禾楚坐在雄虫专用的软垫,对桌子上的瓜果葡萄挑挑拣拣:“皇子殿下都要嫁人了,还上什么前线,回到帝城,坐镇皇宫,指挥天下才是。” 所以嫁谁? 沙杳没坐,站在兰斯加尔身侧,目光灼灼。 “我们的婚期还有一月,在没成婚接任雌皇的一天,我就还是荡殇军团的少将。”兰斯加尔仿佛没看见沙杳眼里的期待,故意说明白。 所以嫁谁! 沙杳眼里的质问就像要把人烫穿,兰斯加尔转身出了主帐。 这些日子,他对他越来越冷漠,他能猜到是兰溪授意,兰氏向来不爽威尔森家族,兰溪更甚,但他相信兰斯加尔说话算话,没把洛禾楚放进眼里,今天他当着他的面说要嫁给洛禾楚,居然想嫁给洛禾楚。 那夜月圆,他们一起放的花灯明河,祈福纸写的愿,是说给了鬼听吗?!!! “皇子殿下答应我的不作数了吗?”沙杳低着头,双手解开白军装袖扣,将衣袖挽上手肘,很是温柔。 那鲜红的守贞砂,会因交配消失的红痣,周围有四个狼牙印。 “拿着,”兰斯加尔递给沙杳一把刀,自己把手臂红痣怼到刀刃划,一触见血:“你剜走它。” “我要的是它这样消失?”沙杳眉一拧,刀扔了,指腹磨着兰斯加尔手腕上的四个狼牙洞:“你明知道我要的是它如何消失。” 第68章 狼祸2 他知道,所以心虚了。 “你要还想它因你消失,就只能用刀让它消失。”兰斯加尔不看沙杳。 他们军人不背弃自己的承诺,他没说过这颗红痣要怎样消失,不算弃诺。 是没言明,但那时的情,谁敢说不懂。 “一言九鼎的皇子殿下,说过的话还能任意曲解,不怕良心过不去吗?”沙杳举起兰斯加尔的手腕到他嘴边,舌头把不小心划伤的红痣舔干净,舔的很轻:“无妨,你是我妻,可以耍赖,我会让你再愿意。” “随便你。”兰斯加尔看见位军雌急匆匆跑过来,撂下这句话就往主帐走。 “随便我,这话是未来媳妇说的,要听。”沙杳的舌尖顶过狼牙尖。 “元帅,幽涸的人聚集在军营门外,要拿百婴祭狼。”那行色慌张地军雌报告道。 紧接一声随脚步在主帐外响起:“雌父,什么是百婴祭狼?” 从通幽河水底出来的柳舟,大半月来找人的颠沛流离,被少将大人亲的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但凡伊泽诺尔主动跟他相贴,哪怕就是个抱,他也能蹦到八丈高,但要是他主动去要,那就一夜没有个十次,这事过不去,刚刚通幽河水,伊泽诺尔亲了他。 “冕下,你怎么来了?”兰莱站起身向柳舟问好,光脑也没停地敲打。 零三七想说狗玩意儿也不想来抗狼,但拦不住,根本拦不住,少将大人一个亲亲,狗东西就找不到方向,别说来抗狼,就是要狗东西去撞墙,都不带打个商量,直接duang!! 包管惊天动地地响! 柳舟:“………” “雌父有难,我身为少将的相公怎么能不来。”柳舟一进主帐一眼就看见了不痛快,蛇尾卷起桌上瓜果篮,挑了个水灵的,开始剥果皮,他家少将喜欢吃红果:“少将,相公说得可对?” 伊泽诺尔刚进门就听到柳舟这明里暗里点他的名分,军营里都是雌虫,又没有情敌,是炫给谁听?张口吃掉柳舟喂的红果,却瞧见坐着个人。 哦,洛禾楚在。 洛禾楚说他不愿意跟柳嫩葱领婚书,把嫩葱气得让他就差指天赌咒,保证会让柳舟上他族谱。 这左一个雄主,右一个相公,可不是都说给了某个人听,少将大人注意雌父看来的眼神,立刻立正站好,敬军礼道:“元帅,雪刃军团伊泽诺尔请求支援。” 百婴祭狼,幽涸的民众恐慌了。 兰莱回完兰溪的消息,没时间解释,跟着报信军雌就往军营外走,不应少将的请求,却道:“伊泽诺尔,守好你雄主。” 这话是说给主帐内的洛禾楚和柳舟听,虽不知道这两人掐什么,但兰莱能明显感觉到柳舟的不快。 “还是雌父疼我,没白叫雌父,也没白吃我钓的螃蟹,认了我是谁。”柳舟又挑了个枇杷剥,无籽枇杷,兽人大陆的枇杷核比枇杷肉还多,星际虫族的枇杷是没籽儿的。 伊泽诺尔:“…………”听听,这是在含沙射他呢!! 同样,洛禾楚看见柳舟也不痛快,想起这狗杂种让他双掌生拔蛇鳞锥的痛,他最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柳舟冕下,今天可领婚书了?” “洛禾阁下,今天可点花烛了?”跟他得意什么,一个连媳妇都没睡到的公的,也配?! 阮宁变傻后,柳舟又开始跟洛禾楚杠上,伊泽诺尔道:“小嫩葱,你少将哥哥要出去帮你雌父,好好待着。” 你雌父? 兰莱明明是伊泽诺尔嫡亲亲的雌父。 “呵呵呵…”柳舟在笑他少将又在说他告状。 每次他见到兰莱都会念叨几句少将,不管是他无理取闹还是得理不饶,兰莱都会偏帮他,久而久之,少将有时没时就来句“柳嫩葱,今天又给你雌父审判我了吗?” 兰斯加尔与伊泽诺尔双双对视一眼,兰斯加尔对洛禾楚说:“阁下,外面不安全,还请待在主帐。” 看两雄虫争风吃醋,他们不如去战场杀狼。 柳舟在伊泽诺尔转身后,就收了脸上笑:“有我的主帐,才是你最大的危险。” 洛禾楚歪在软椅,半点没有想动的打算,今天兰斯加尔亲口承认要跟他成婚,沙杳那条狼已经不足为惧:“有道理,但海绵宝宝离了奶就活不了,怎么会跟我留在主帐,还不快去追你的哄睡奶嘴。”做出副请人滚的手势:“慢走不送。” 嘴太贱,都太惨,黑蛇尾劈裂洛禾楚的软椅,勒住脖子就往死里用劲,看颈上青紫到渗血的蛇尾痕,洛禾楚起码得有好些日子,开不了口犯贱。 他是黏少将,是喜欢趴胸肌,但那是他凭对少将掏心掏肺的好,光明正大地争求来得好报,轮不到任何人来玩笑,除了伊泽诺尔。 柳舟把那瓜果盘砸到墙上,水果渣溅了洛禾楚一头,这海绵宝宝四个字,还是从少将嘴里叫出来让他眉眼欢喜。 百婴祭狼。 北域幽涸流传百年的风俗。 每遇灾年向异狼盘踞的幽涸之禁投喂一百名刚满一百天的雌虫婴儿,异狼就能不暴发灭域兽潮。 也许有用,也许没用,北域确实没有灭亡,但驻疆军雌死了不少。 更在二十四年前,北域幽涸差点干涸,也就是阮宁雌父战死的那次兽潮,军雌和异狼都伤亡惨重。 二十四年后,异狼又卷土重来。 军营之外,军雌召出机甲围成机甲墙,阻挡抱着婴孩的众人跑去幽涸之禁弃婴喂狼。 兰莱朗声:“有本帅在,就不准有此等草菅人命之事发生,把婴孩都给本帅抱回军营。” 军令一下,百名雌虫婴儿被军雌机甲小心抢过来抱在怀里,平民们如同活命希望被灭,情绪崩溃,对着机甲又打又骂。 “还给我们…快还给我们…” “不想死…我们不要死…” “救救我们…” “我们真的不想死…” “恶魔…都是恶魔…” 军雌不能伤平民,一时之间,局势斗转,从军雌围众民变成平民围着军雌不让动弹。 哭哭啼啼,闹闹哄哄,整个一大型哭孝场。 兰莱站到高台,军号震耳欲聋地鸣过三声,四周寂静。 兰莱的声音字字心酸:“异狼暴动造成诸位的恐慌,本帅深感歉意,但是,哪怕帝国的军雌死绝了,也轮不到百日之婴赴死,还请诸位回去。” 帝国的军雌死光了,还有退役的军雌,退役军雌死完了,还有壮年的雌虫,壮年雌虫死全了,还有少年的雌虫,何时要婴孩的命去换成人的苟且! 别不要脸。 就见有不要脸的成年雌虫,带领众民跪在台下。 “二十四年前,那日的兰溪元帅不准我们祭狼,结果幽涸一战,幽涸之兵战损数万,幽涸之民伤亡八千,兰莱元帅今日又要让炼狱重临吗?!” “用百名婴孩换幽涸数万军民安全,这么划算的买卖,元帅还在犹豫什么!!” “灾年已到,灾年已到,百婴祭狼,幽涸不亡,雌虫的命生来低贱,兰莱元帅收起你的慈悲心吧!!” 领头的雌虫跪得端正,姿态恭敬,句句强逼!! 谁说雌虫的命低贱,他雌侣的命比蜿蜒了整个喜马拉雅山的金矿都贵! 柳舟站在台下的角落,问:“这领头的是谁?” “回冕下,是幽涸一域的域长,三个月前说是有事耽搁,刚回来。”那报信军雌介绍道。 不是有事要忙,是精神力要暴动,这域长就是扉野算计他救下的雌虫,也是扉野当初要阮宁雄父救的虫,后来被洛禾楚安抚,但洛禾楚A级的精神力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暴动,反弹的暴动更厉害,让他直接虫化,就要上了S级的雄虫去安抚。 按理说,如果没有外物刺激,只有军雌的精神海暴动才会有虫化的情况,这域长怎么会精神力暴动的如此严重,跟当年的幽涸一战也有关? “灾年已到,百婴祭狼,幽涸不亡…” “灾年已到…” “灾年已到…” 跪在众民之首位的域长一直念叨灾年,柳舟疑惑:“怎么才算灾年?” 就像听到柳舟在问,域长手里一直没停的转经筒,转出一个写满“灾”字的竹签,域长对天地磕头道:“神之指引,灾年已到。” 他身后的众民也跟着磕头。 兰莱站在前面,毫不退让。 每年三月初八是神之诞辰,那天现任域长都会跪在神像前,手持转经筒摇竹签,签筒内三百零八根签,只有一根是灾签,若摇出了灾签,就必定是灾年。 合着这灾不灾年的,就靠摇签人的运气说了算! 柳舟一声嗤笑,异狼暴动是他教沙杳搞出来的,没闹大,多半是沙杳在纠结,但他没想到洛禾楚也跟到了北域幽涸,不知那灰毛狗能忍到何时。 就在柳舟猜测时,事端又起。 “嗷呜…” 狼啸铺天盖地,异狼倾巢而出。 “狼来了!” “狼来了!” “狼又来了!” 还跪在地上的众民被万狼的啸声吓得瘫坐在地,嘴里不住地道:“地狱门…地狱门…” 第69章 狼祸3 这次的异狼数量,恍若二十四年前的幽涸之战重演。 “加尔派人护送幽涸民众回去,其余人随我迎战!!”兰莱召出一具全黑机甲与兰斯加尔反方向跑。 一个往城外无惧死,一个往城里带人活。 “柳舟,你跟他们一起回军营。”伊泽诺尔召出一具银白机甲,上刻雪莲花印,怕他养的大蛇不听话,冲入狼群前,又软着语气说了句:“你乖。” 他乖,他最乖,他乖的前提是别让他难过:“少将记得把我少将给我平安带回来。” 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就乖不了。 冲向幽涸之域的异狼如捣蚁穴,密密麻麻,庞大的数量吓到了柳舟,沙杳是他妈疯了吗! 是疯了,被轻易弃诺的兰斯加尔气疯了,被许嫁他人的兰斯加尔逼疯了。 他的节制,他的隐忍,他不想兰斯加尔守护的北域亡城,奈何洛禾楚像只苍蝇一样盯地紧,根本不让兰斯加尔出军营,也就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带走兰斯加尔。 而兰斯加尔越来越冷漠,让他越来越崩塌,直到今天,兰斯加尔亲口说要嫁人,嫁那个黄金蟒。 “皇子殿下,是你说随便我的。”沙杳的狼牙尖咬破口腔内壁的肉,有了腥甜,让他能少尝点苦:“以后别怨我。” 柳舟回了军营里,没去主帐,他帮不了伊泽诺尔,不拖累,不添乱,就是现在的他对少将最大的助力。 雄虫的兽化精神力不能驾驶机甲,深渊异种怕雄虫精神力,异狼不怕雄虫,不仅不怕,雄虫温和的精神力更是异狼进阶的大补药。 而同为狼族的精神体兽,更是异狼趋之若鹜,嗜之如命的灵药,沙杳能让异狼暴动,靠的是同为狼族的精神兽体,威尔森家族的灰狼能让异狼兽潮,不死不休。 这是零三七告诉柳舟的秘密,威尔森家族严防死守的绝密,雄虫都是群娇花,养在帝城,破个皮都要叫三天,怕死得不得了,又怎么会以身诱狼。 沙杳愿意,动情的禽兽都是疯批。 进入北域领空的阮宁也帮不了塞纳,白猫头鹰在云霄盘旋不肯降落,见异狼与机甲打得下一秒不知谁先过奈何桥。 阮宁道:“小妻子,要不等他们打完架了,我们再下去,别碰着你。” 雌性现在还怀着蛋,在兽人大陆,有崽崽的雌性,娇贵的不得了,更何况昨夜才怀上的,稍不注意,他那还没成形的蛋就得去阎王殿。 神他…的打完了再下去! “宁九,老子不是靠捡漏当上的元帅!!”塞纳斥道。 别说这肚子里十有八九是雌虫,就算真的是个小猫头,也绝不是退缩的理由,守不住军营外围,幽涸之民就要伤亡。 他先是元帅,才是阮宁娃娃的娘:“白猫头,带我下去,我给你烤狼狗!” 怀孕的雌性不能生气,要是一气之下就不给他生了怎么办,若不幸,大不了再怀,没什么比塞纳重要,阮宁松口。 白猫头鹰啼叫一声,俯冲而下,在离地十九米时,如刺玫花鲜红的机甲落到狼群,一个闪避躲开异狼利如钢铁的狼爪,灵活机警,无所畏惧,勇猛果决。 阮宁黑纱下的浑水眼,看不见机甲霸道的红,看得见塞纳砍狼的飒爽。 这是他阮宁看上的刺玫花,带刺,也带劲! 被躲开的异狼,挥起的利爪撕裂一名军雌机甲,将人从机甲里如兔子剥皮般整个剥了出来,咬断军雌如藤蔓的精神力,又被一具红色机甲一剑劈断狼头滚到银白机甲脚下。 “小诺尔,这段警戒线交给我,你去帮皇子殿下。”塞纳对银白机甲道。 “好,雌兄保重。” 机甲内的伊泽诺尔转了转手腕,银圈细叶晃动,柳舟问过那三片细长的叶子是不是柳叶,不是,是兰花叶,他是兰花的叶,就该守护花,就像他生来是兰莱的雌子,就要效忠兰氏,兰斯加尔的命比他的重要。 雪莲机甲握紧手里的“媳妇”,一剑砍断伸向兰斯加尔的狼前爪,护着那具绿萝藤机甲。 伊泽诺尔不恨,兰氏仁政,值得他效忠,兰莱爱他,他愿意被兰莱生下。 阮宁躺在雪鸮鸟背,等着塞纳结束战斗,他帮不上忙,就在天上看热闹,柳舟也偷摸的借了个千里镜看着军营外的情况。 说是看热闹,实则谁也放不下。 零三七抱着他的猛攻冷受文就咬手指,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完这话本,实在是书里的夫妻俩忙着一路打怪,两百多章还没嗯啊,但无论哪次斩妖除魔,只要攻在,一定挡在最前面,为媳妇披荆斩棘!! 再看看它家的两攻,一个在天上放风,一个在地下不动,啧,要不是穿到虫族,没一个压得过媳妇! 一群废物玩意儿! 零三七怼脸就是个嘲讽:“哎呦呦,媳妇在外拼命杀,只因攻是小菜花。” 又菜又废的黄花! 柳舟那一肚子火被零三七燃爆:“零三七,这次你踢到我了。” 黑蛇尾对穿零三七天灵盖,零三七刚换的主板直接报废! 洛禾楚和零三七的惨,都怪嘴太贱。 他有多窝火! 谁有他难过… 在兽人大陆,捕猎也好,危险也好,有敌也好,都是雄性保护雌性,为雌性而战,是他们出生就刻进骨血的无上信仰!! 而穿到虫族,他只能躲在媳妇身后,看媳妇在外拼命,真的是要了他的命! 他这时放精神力出去,无疑是火上浇油,异狼会更暴动。 但这火要不要烧得滔天,由不得柳舟。 “嗷呜…” 毫无征兆,所有异狼再次齐齐狼啸,反扑地更加嗜杀,连狼眼都成了血瞳,终于有一群狼冲破军雌的机甲墙,闯入幽涸之域,平民的聚集地。 刻有绿萝藤的机甲用天命插入异狼头从喉咙管穿透,血流了一地:“诺尔,守好这处缺口,我去解决那群杂狗。” “皇子表哥当心。”伊泽诺尔嘱咐。 “第五小队跟我走。”兰斯加尔率领一队机甲去追二十几只异狼。 幽涸之域的平民们被冲进来的狼群吓得关门闭户,街道上看不到人,异狼就跳上屋顶,一头狼叫一声,一群狼啸应和,砖瓦房摇摇欲坠,屋里的雌虫吓得打开房门要逃,被屋顶跳下来的异狼逼到墙角,那雌虫抖得脚软,意料之中摔到,不断逼近的异狼,瘆人的血瞳,腥臭的口水牵起线流,犬牙上还卡着一条条红肉,该是它刚撕裂的军雌。 摔在地上的雌虫,大脑来不及上线道德,抱起怀里的婴儿朝狼嘴扔了过去。 “哇哇哇…” 被抛在空中的雌虫婴,本能地哭,都不知道为何要哭。 兰斯加尔在距狼嘴一寸前接住婴虫,异狼被随即看中时机的一名军雌毙命。 兰斯加尔抱着婴虫,瞟了一眼还瘫在地上发呆的雌虫,没什么好愤怒,心中竟还有些诡异的欣喜,看,不爱子的雌父,又不是只有他的雌父一个,他不是最可怜的那个。 他不可怜。 不用任何人来告诉他,雌父有苦衷才生而厌恶他。 出了门,一头异狼像发了疯朝域南方跑,兰斯加尔把虫婴交给身旁军雌,追了过去。 这一追就追了好远,七拐八弯的路差点跟丢。 一处藏在偏僻地界的篱笆院,木头做的房子,异狼跳过篱笆栏,扑向屋门的半空,被甩飞的天命剑定死在院子的青石板,没发出一声叫唤。 兰斯加尔走到院子里拔剑,闻到兰花香,这个院子摆满了黄绿,白绿,红绿,纯绿的兰花,每一盆兰花都开了两朵,像极了沙杳在月圆夜强迫他与他携手,放入铜雀河的并蒂兰花灯,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屋门。 点一对花烛。 燃一双兰花。 而堂中一幅新娘画。 画的他。 “皇子殿下…你怎么…找到的这儿…”沙杳满脸惊慌失措,像是淫秽他人被当事人抓了个现行。 兰斯加尔就像没看见,对画未置一词,却道:“今夜回军营去,这里不安全。” 天命军剑上还滴着狼血,沙杳拿了个帕子走过来,兰斯加尔以为他要给天命擦干净,免得滴脏地板,结果等沙杳绑完,兰斯加尔都还没回神,那白巾帕绑在了他手臂。 他都没察觉痛的伤,沙杳又替他看见了。 沙杳道:“回军营看你和洛禾楚寸步不离,不用狼咬,我就能被气死,皇子殿下既然全看见了,你还要走吗?” 还走得掉吗? 帝城的兰溪收到洛禾楚的光脑讯息说,兰斯加尔与沙杳都不在军营,怕生意外,手指敲着皇位上的兰花图腾。 那日洛禾楚给他看了一个视频。 画着虫纹的洛禾煜在智能机器虫的帮助下,给院里的山茶花浇水。 洛禾楚问:“煜叔父,若兰溪雌皇没有嫁人生子,你会不会在醒来后,跟他重逢?” “会。” 洛禾煜答得毫不犹豫。 就这一个字,让兰溪彻底癫狂,洛禾煜没死的喜,洛禾煜放弃他的悲,全都转为刻骨剜心的恨,威尔森家族,都是威尔森家族,他有多恶心那一夜,当年看着日渐隆起的肚子,能把他恶心到死! “叮…” 就当兰斯加尔不知怎么回沙杳时,光脑声响得如同天籁,兰斯加尔褪去机甲,秒按接听。 第70章 并蒂兰花烛 光脑接通后,发现不是天籁,是噩耗。 “兰斯加尔,我们兰氏跟威尔森家族不共戴天,你必须跟洛禾楚成婚,助洛禾氏成为四大贵族之首,别忘了,你在威尔森家族那些年过得畜牲日子,皆是沙杳雄父的授意,你要多贱才能伏身沙杳的胯下。”兰溪的语气冰凉透骨,但再凉也藏不住烙铁般的嘲讽。 烫得人心焦。 然而多年来得轻贱,厌恶,兰斯加尔就连嘲讽也充耳不闻,他听见的只有长达整个童年的凄苦。 威尔森家族欺压,凌辱,虐待… “雌皇…您…何时知道…”虫化的指甲抠进手心肉,鲜血淋漓,才有勇气问出这句话。 “从开始。”兰溪毫无波澜地甩了三个字,似乎不想再与这人多说半句,光脑传来忙音。 又是一方迫不及待地挂断。 兰溪的回答让手心更血肉模糊。 一直知道,他的雌父一直知道,而他居然还抱着雌父总有一天会接受他的希望,直至刚才。 对,就到刚才,此后再不会。 他以为威尔森家族对他的辱虐,雌父不知道才没有去救他,他记事起就懂雌父厌恶他,从来不会去哭疼,怕雌父嫌他没用。 原来雌父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在威尔森家族过得像畜牲,还把他送去威尔森家族过完整个幼年。 所以在雌父心里也觉得他是个畜牲,畜牲就该过畜牲的日子。 雌父恨威尔森,若没有威尔森就没有恶心的他,雌父又有多恨他? “皇子殿下,”沙杳将他的手塞进兰斯加尔虫化后的鞘膜。 虫爪本能地恢复成手,这一温柔让沙杳头上的狼耳朵抖了抖,另一只手按着兰斯加尔后颈腺体,跟着释放雄虫信息素,是安抚,也想勾引:“我让你在上面,我伏在你身下,不让你再受委屈。” 他知道兰斯加尔的悲有他雄父的过,但他做不到拿雄父去给兰斯加尔赔罪,雄父待他极好,他想用自己让兰斯加尔意平。 兰斯加尔是个空前绝后的大孝子,若是错过今夜,那手臂上的鲜红守贞砂永远不会再为他消失:“不听话一次吧,也疼我一次,若是那夜铜雀河的花灯不够你意平,就拿我点灯。” 拿沙杳点灯?狼崽子真是想入他想得命都不要了?! 屋子里的雄虫信息素是兰花香,很淡,沙杳控制着,不敢太放肆。 “我不会再赖账,你不用放雄虫信息素诱我发情。”雌父从来就不了解他,或者不屑了解他。 比起童年凄苦,他更恨自己的出生,自从沙杳用欺辱过他的人渣头给他点了一河的花灯,他就没那么恨威尔森,他还真就愿意伏身在沙杳的胯下,这世上不嫌他出生,待他好的人,太少。 兰斯加尔轻笑着捏上沙杳头顶的狼耳朵:“你等我打完这仗,我就陪你重新点一对兰花烛。” 在他们虫族,新婚夜都爱燃一对花烛,寓意雄虫一柱齐天!! 虫族的雄虫体质虽然不提也罢,但他们最爱听雄风呼啸! 哎呀呀,虫族公的再废,也是总攻社会! 沙杳舒服地一对狼耳就在兰斯加尔手里抖:“有伊泽诺尔在,皇子殿下不必操心。”操/我! “你也觉得我不如他?”凭什么他一路努力,比伊泽诺尔还快一步升到少将,还是觉得他比不上伊泽诺尔。 “诺尔比你天赋高,比你聪明,还比你善良。” “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跟他简直没法比。” “若非雌兄不准,诺尔也不愿意,我真想传位给诺尔。” 兰溪数落他话的又仿佛传到耳朵。 他不稀罕皇位,从来就没放进眼里,他咬牙切齿的是伊泽诺尔不仅有自己雌父的爱,还抢了他雌父的爱,不对,怎么算抢,毕竟伊泽诺尔什么都不用做,也确实什么也没做,伊泽诺尔只要存在,就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他跪着去求也求不来的偏爱。 “不是,有他在外看门,我们心安理得的睡觉。”在他这儿,兰斯加尔早已在八年前的成神台成了神,无人能出其右。 看门? 兰斯加尔突然想起来问道:“你是狼还是狗?” 是头白眼狼还是个黑心狗? “对你,我是咬人的狗,你是牵狗的人。”沙杳扯下兰斯加尔束发的绿萝藤巾带,绕在自己脖子绑了一圈。 把绳套子的绳索递到兰斯加尔的手里,真把自己当成了他养的条狗:“伊泽诺尔是少将,你也是,伊泽诺尔的雌父是皇室,你也是,那伊泽诺尔的雄主是顶级雄虫,你的雄主又怎么能是个破烂,我们SR级雄虫的精神力抚慰,不是随便个公的就能比得上,皇子殿下,洛禾楚不配,我才配!你雌皇轻贱,你偏要配得上世上最好,征服我,没人比我更能让你受尽尊崇!” 沙杳很懂兰斯加尔的阴暗,嫉妒,自卑,四大贵族之首的威尔森家族嫡亲雄虫,三位顶级雄虫之一的唯一未婚雄虫,就像条狗对兰斯加尔言听计从,星际虫族还有谁会说兰斯加尔可怜! “…………”狼崽子真狠啊! 专挑他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让他松口,兰斯加尔解开沙杳绑在他手臂伤口的巾帕,接着在沙杳期待,忐忑,偏执的目光中,去解军衣上十颗扣子:“来,让我承情顶级雄虫的恩宠。” “!!!!” 那双耷拉着装乖的狼耳蹭地绷得坚硬,就将兰斯加尔压在屋子地板,不得章法,不得真假,随心乱抓,渐得其乐,随情动,随欲做。 在快破防时,忽地撑起身:“皇子殿下…我来躺…” 躺什么躺,他才是雌虫,雌伏胯下算什么羞辱,不过做的姿势,不用出力多爽,兰斯加尔抓着狼耳朵一揪:“想得美,少偷懒,我揍狼揍累了,你动。” “呵呵呵…”狼崽子笑得像个二傻子。 在入肠道的一刹那,沙杳抓起有小红点的手腕举到兰斯加尔眼前,脸上尽是无尽偏执被满足的狂喜。 说:“你看,它在为我消失。” “………………” 兰斯加尔想闭眼:妈的,没法回。 一点一点进入,小红点越来越淡,直至整个探进,红痣彻底不见。 沙杳才放下兰斯加尔的手腕,伸出手捂住红了的眼,将人翻了个身,覆上后,贴在耳朵旁:“皇子哥哥,别哭,我会让你余生欢喜。” 无日月星辰为鉴,无苍天大地为证,张口就来,多像渣攻骗小受,但… 因它太深,兰斯加尔叫出了声。 那颗成神珠反握在手里,八年前在成神台杀了百名雌虫赢的珠子,没丢,从来都在兰斯加尔身上,今夜让他知道,雌皇此生都不会看他顺眼了。 成神珠被握得死紧。 并蒂兰花烛燃尽。 二日清晨,一夜清净,没有狼群再来过,兰斯加尔起身捡起地板上的白军装,看着手腕上原来是小红点的位置,取而代之的一个牙痕,咬得还挺狠,狼崽子说得没错,SR级雄虫的精神力安抚让人神魂颠倒,做得出乎意料地爽,酣畅淋漓。 精神海是平稳了,就是异物感强烈,仿佛它还在里。 念叨谁,谁来。 “皇子哥哥,”仿佛还在的它召来了它主人,狼崽子把头搁在肩膀,狼耳朵就在未穿衣裳的肩肉蹭,像得了主人恩宠的狗,浑身上下都在叫嚣,喜欢,好喜欢:“早上好。” 早上好?这是生怕自己不承认昨晚上是跟他过的夜! “取了吧。”绿萝藤发带还绑在沙杳脖子,绕一圈,一端拖到膝盖,牵狗绳本绳。 “不用,挺好看。”是好看,沙杳穿着绿白色衣袍,脖子绑一根青绿发带,如点睛之笔,青而不妖。 “随便你,以后可别说我戏弄你,把我送去雌诫所。”兰斯加尔对着光脑幻出的水镜整理军装。 一头过腰的长发散着,没有发带绑头发,兰斯加尔打算一劳永逸,被沙杳抢过剪刀,别剪啊,铺在床上时多好看呐。 沙杳站在兰斯加尔身后,拿出个发圈给人绑了一个高马尾:“皇子殿下少冤枉我,但凡让你不开心的事,一定不是我做的。” 这马尾绑的好,比起以往头发低束的温顺,这马尾流星飒踏,一如昨夜的兰斯加尔放荡潇洒,不听爹爹话,睡了沙杳·威尔森。 说反了。 是让沙杳·威尔森睡了。 “别贫了。”从小到大,头一遭叛逆兰溪的兰斯加尔打开木屋的门,又见昨夜满院兰花,都是一盘里一株,一枝两花,异狼流到石板的红干涸,伤再重,有再痛,哪怕致命,也终会成空,笑说:“走了。” 回军营的路上,活下来的军雌在打扫战场,挖坑埋狼身,垒坟葬死人。 都很忙。 一夜苦战,狼群退回幽涸之禁,幽涸之域的土地新起了很多坟,是群葬,一座座,一冢冢,躺里面的有幽涸之民,也有幽涸之兵。 伊泽诺尔看见回营的兰斯加尔,身后跟着沙杳,只当皇子表哥昨夜不见是为守帝国国法,高等雄虫的性命优先于帝国:“皇子表哥,昨夜还好吗?” 沙杳该没欺负你? 这才是伊泽诺尔想问。 第71章 两口子吵架,强掰蛇尾 “我没事,辛苦了。”兰斯加尔想他未来是雌皇,理所应当退在安全区等军雌给他打胜仗。 都说伊泽诺尔决胜千里,看看满地死得这些兵,没命的一堆平民,也不过如此。 沙杳多懂自卑善妒的人性,清楚地听见兰斯加尔藏在关心里的不屑,瞧见军营外没跟着伊泽诺尔的黑蛇尾,他要送皇子哥哥一个红痣消失礼:“皇子哥哥先忙,我去跟柳舟阁下说几句话。” 兰斯加尔以为沙杳是去向柳舟要欠的人情债,也就由得他。 伊泽诺尔却觉得沙杳是故意说给他听,怕柳嫩葱脾气冲,把沙杳给噶了,不好跟威尔森家族交代,啊,不止,听沙杳叫皇子哥哥,可能也不好跟皇子表哥交代,伊泽诺尔尾随。 沙杳的兽耳抖了下,然后眉开眼笑地走到柳舟晒尾巴的太阳底下,北域极寒,柳舟身为蛇兽,自然地犯懒畏寒,天气太冷就不想动,没有跟着伊泽诺尔去清理战场,找了个好晒太阳的太阳底下等身体回暖。 沙杳道:“阁下教我的法子还真好用,我按你说的,用灰狼精神体引诱异狼暴发兽潮,兰斯加尔立马从帝城回北域,离开兰溪的掌控,他就跟我和了。” 和了,也合了。 他柳舟是教了,但没教得灰毛狗就跟疯了一样,弄一出堪称浩劫的兽潮,死了这么多人,千万别让伊泽诺尔知道此事跟他有关,那就要完! 蛇瞳成线,声音压低: “那是你做的事,别来跟我说。” 不想树敌,就管好嘴。 “这不是阁下教的好,想谢谢你。”沙杳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说得够清楚了,该去找皇子哥哥邀功了。 又强调是他教?!柳舟皱眉,回头见在他身后听完全程的伊泽诺尔,少将的脸血色全无。 幽涸之域,目之所及,满目疮痍。 所以为得什么? 异狼兽潮根本不是天意,他们一夜的生死难料,今早的生离死别。 所以算个什么? “柳舟,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是军雌,守护家国是我生死不惜的使命,你让我护住了什么!” “笑话吗?” “柳舟…” “是笑话吗…” 从先前大声的质问,到最后三声呢喃难语,滔天愤怒都成悲戚。 不是别人,是柳舟,是他伊泽诺尔同床共枕的人。 “少将,狼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知道会这样,伊泽诺尔知道后就会这样!! 柳舟仍然不认是他的错,他只是知道伊泽诺尔仁义心重,不想让伊泽诺尔知道此事跟他有关,但本质上不觉得这次异狼兽潮死得军雌和平民是他的过。 沙杳那色狼饿了要吃人,幽涸的异狼饿了要咬人,怨他吗? 他造了把刀,有人拿它砍了人,就是造刀人的错? 伊泽诺尔为这事如此吼他,柳舟的脸色也白了三分:“公正严明的少将也会迁怒?” 迁怒? 他怎么说出口的迁怒。 造刀是没原罪,但明知道是把魔刀,还偏要造出来让不法之徒危害世人,这就是造刀人首罪!! “别说了!也别再跟着我!你拿军雌的信仰愚弄我们,还为得是那微不足道的男女私情!!”伊泽诺尔怒斥。 或许他带柳舟入军营就是个错,雄虫怎么会在意家国大义,怎么会把他们雌虫的命放进眼里,柳舟再疼他,也是雄虫,劣根难除,也只看得到那点子情情爱爱。 “微不足道?” 真的要他死了,他那一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明目张胆,掏心掏肺的好,就换来伊泽诺尔嘴里的微不足道。 男女私情怎么能跟家国大义放在同一赛道,他从来没逼过伊泽诺尔在他和军装之间选一个,他当成宝贝捧给伊泽诺尔的情被伊泽诺尔不爽就踩一脚,也无所谓。 柳舟直勾勾盯着伊泽诺尔,气到心绞也不会凶伊泽诺尔一句的媳妇脑,此刻犹如困兽:“我算什么?” 和你谈这不齿私情的人,算个什么? “那你又拿我当什么?!”伊泽诺尔同样愤恨:“蝼蚁还是刍狗?” “你叫我媳妇脑,还问我拿你当什么?” 兽人大陆的雄性把“媳妇一皱眉,万事皆可跪”当做信仰,本能地想讨好雌性。 柳舟的蛇尾圈上伊泽诺尔脚踝:“那么在乎他们干什么,当军雌本来就短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那些个幽涸之民妄图用百婴祭狼,死了也活该,我有什么错?” 真的是气疯了,脑子都没了,每一句都精准踩在少将的坟头,零三七躲得远远的,怕待会儿气得能诈尸的少将要揍狗/逼,波及它刚换好的主机!!!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他跟柳舟三观难容! 伊泽诺尔咬破了嘴唇:“那你知道他们在我心里算什么!军雌短命,他们死也得死得有价值,幽涸之民该死也得死得正当,而不是为你的那点子情啊爱啊白白送命!” 柳舟为找他欠下沙杳人情,才有了这出人祸,归根结底是柳舟小里小气的冷心。 就是小里小气,但凡柳舟心里除了床上那点事装得下一点大义,断做不出这种事:“回帝城吧,等我从苍炀边星回来探亲,你仍然可以做我,也随你和别人上床,你我非同路人,别再跟着我。” 伊泽诺尔不想再吵,理念不同,吵不出完美的结果,蹲下身强行去掰绕在他脚踝三圈的蛇尾。 一个强行要掰,一个强行不让,伊泽诺尔不会伤柳舟,没有幻出虫爪,就拿那双血肉去掰,被蛇鳞割得口子,鲜血直流,触目惊心,蛇尾刹那松开。 松开的那一刹那,柳舟快癫了。 “在你心里,你的帝国,你的万民,都当千秋万代,而我可以死。”随他跟别的雌性上床,是不要他了,遇到不痛快就不要他了,柳舟对着那走得绝然的背影,哂笑:“你等着,我去给你负荆请罪,让我无私无畏的少将对天下黎民有个交代!” 还在耍脾气,但他不想理了,随便柳舟闹,闹完了就回帝城当他养尊处优的雄虫冕下。 伊泽诺尔的光脑响起:“少将,那域长什么话都不肯交代,手上一直转那转经筒,嘴巴里念叨百婴不死,幽涸要亡。” 艾斯本来在苍炀边星数星星,听到幽涸闹狼,怕他家少将被狼咬,连夜就来了北域幽涸,这会儿正坐在审讯室审判幽涸之域的域长,也就是扉野在二十四年前设计洛禾煜和前不久算计柳舟,两次要救的雌虫。 唉…又没有搞定,他艾斯果然不适合审判的文职,还是适合去打打杀杀,简单粗暴! “我马上过来。”挂断光脑,伊泽诺尔急匆匆地赶去。 落在柳舟眼里,就是伊泽诺尔真的不要他了,蛇尾卷起个东西就甩扁在地面。 零三七破大防! 发什么疯,关它什么事!!! 怎么不关它的事,若不是这废寡统告诉他威尔森家族的秘密,就不会有今天,少将气得不要他。 零三七:“……………”狗/逼找不到怪的不怪自己来怪它,求少将虐死他!! 审讯室里,艾斯听到敲门声,立正敬礼:“少将你来了!” 又见伊泽诺尔旁边站了个人,刚想叫“舟…”却发现认错了人:“皇子殿下日安。” 雌皇不让这雌虫用百婴祭狼,之后爆发幽涸之战,这雌虫精神力暴动需要雄虫安抚,扉野设计洛禾煜假死,雌皇心死,威尔森动了歪心思被洛禾楚截胡,一切的一切,最终的最终让雌皇有了他,怎么看这事都跟他有些关系,他得来听听,兰斯加尔走到审讯桌坐下。 少将来了,他可以睡瞌睡了,艾斯出去关上审讯室的门,找他床去了。 那雌虫摇着转经筒,眼睛不知道看哪里,索性就闭上,只念:“百婴不死,幽涸要亡。” 伊泽诺尔跟罪囚打交道惯了,管他们乖不乖乖交代,他是要问:“你跟扉野是什么关系?” 雌虫当然不会理他,只念:“百婴不死,幽涸要亡。” 无妨,少将大人不蠢:“你的精神力暴动严重,洛禾楚的安抚只能让你维持二十四年的人形,直到三月前完全虫化,只有S级以上的雄虫能安抚变成虫子的你,扉野为你算计了柳舟。” 话都说明白到此,雌虫也只念:“百婴不死,幽涸要亡。” 转经筒倒是转得越来越快。 慌了吗?现在我就来跟你谈百婴祭狼,伊泽诺尔随意往后一仰,紧接着身体骤然前倾,大声道:“而你精神力狂暴之因就是百婴祭狼,兰溪雌皇!” 紧闭的眼睛嗖地睁开,转经筒蹭地停止转动,狂吠道:“我没罪!!兰溪的罪!!二十四年前,兰溪假慈悲,阻止百婴祭狼,结果幽涸之战爆发,死了好多人,好多好多人,比百婴多多了的人,哈哈哈…都是兰溪的罪孽!!下地狱吧!” 这不是开口了嘛。 伊泽诺尔又往后随意倚在靠垫,双腿大大岔开,一只手垫在脑后,还给自己点了根烟。 没有柳舟在时,伊泽诺尔的坐姿大大咧咧到痞里痞气,烟酒荤腥不忌,也不怪他,常年混迹在军营,还有个痞子雌兄,多少沾染了些糙气。 但跟柳舟处时,他总觉得柳舟把他看成云巅之上的高岭花,言行举止不得已就端着了点:“兰溪雌皇不让你祭百婴,你不听,跟他激烈争吵,兰溪雌皇派人撅了你的祖坟,你不堪欺辱精神力暴动,扉野因此对兰溪雌皇怀恨在心,设计洛禾煜身亡,扉野是良氏最优秀的精神力研究员,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第72章 银圈长命锁 能暴动到虫化,这幽涸域长被兰溪气成了什么样? 气得要跟雌皇同归于尽,这事兰斯加尔知道。 当年的雌皇将将十八岁,心高气傲,又正直善良,认定百婴祭狼是陋习,不让北域幽涸再延续这草菅人命的传统,怒骂幽涸域长残暴无德,罪孽滔天。 幽涸域长就转着他的转经筒说天上有神灵在看,灾年已到是神的指引,百婴祭狼是神的旨意,违反神令,雌皇必将永失所爱,不得好死。 那时的雌皇。 十八岁的雌皇,跟洛禾煜正是情深似海的时候,幽涸狱长咒雌皇永失所爱,狠狠打中雌皇痛处,盛怒的雌皇派人刨了幽涸域长的祖坟,刨了祖宗十八代,凡是幽涸域长之亲的坟,没放过一冢,并放言要是这世上有鬼,就晚上来找他,看能让他怎么死,幽涸域长当时就气晕了过去。 现在来看,不是气晕了,是精神力暴动,精神海潮汐,扉野为报复雌皇,算计了洛禾煜,后来又利用洛禾楚截了威尔森家族的算盘,生了他这个乱性产物。 所以威尔森讨厌他,觉得他是被人戏弄的耻辱,雌皇厌恶他,认为他是背叛海誓山盟的罪证。 不论种种,雌皇最终失去了洛禾煜。 兰斯加尔恍惚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 “他说我是幽涸罪人,还说我的先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废物,刨了我祖坟,放言世上要有鬼神,就让他们来找他,你们看,报应来了,那兰溪已经失去了所爱,活得生不如死,活该啊…哈哈哈哈…活该!”幽涸域长把转经筒都笑掉了,终于笑够后,被伊泽诺尔捡起来还给了他。 有没有神? 伊泽诺尔不敢妄言,但他觉得柳舟是他在蛇尾神庙求来的,总归对神有敬意:“扉野也是幽涸之域的人?” “我在他祭狼时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是我一手养大。”转经筒被幽涸域长重新转动。 杀人犯转佛经筒,用百婴换万民,死少数活多数,就是大慈大悲? 在伊泽诺尔,他做不到,大不了就一起死 ,总之不能让那群才百日的婴童死在亲族手上。 少将的那些子善良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 他没想通的是:“扉野也曾是祭狼的百婴之一,他不该恨你全家?你们不拿他祭狼,他就不用死,又何来报你的救命恩?” 该不是搞研究的天才,都有神经病?这逻辑都绕不撑透!! 幽涸域长开始回忆:“他欠我的,不止他的命,还有我雌父的命,他雌父的命,我阿弟的命,他阿兄的命,当年他阿兄求我救他,那时我十二岁,幼稚也愚善,背着雌父把他换成了只剥皮狸猫送去幽涸之禁,大概神灵看在我们献祭了九十九个婴童,那次灾年异狼暴动不大,但是我们家和他们家除了我和他全部丧命,我没怪他,瞒着所有人养大了他,二十四年前他亲历兽潮,看见幽涸之域一地残肢断臂,肠肝肚穿的烂肉,宛若世间炼狱,就更理解我家族的良苦用心。” 没有虐待,没有打骂,甚至没有一句怨话,他一衣一饭养大了扉野。 扉野不恨。 但扉野怨雄虫,怨得敢犯罪,参与了八年前雄虫厄难,伊泽诺尔抽回垫在脑后的手,又换一只垫上:“你精神力暴动,扉野为救你受到雄虫刁难。” “只有A级以上的雄虫才能救我,但那些等级的雄虫都高高在上,又怎么肯救我,扉野撞得头破血流,求得脊梁骨被人用鞋踩断,也没有一个雄虫肯救我,后来他说神灵保佑遇到了个好心雄虫。”幽涸域长又闭上眼睛,转着转经筒不知在为谁祈福:“我跟扉野之间,恩情已清,各自天涯。” 帝国雄虫那德性,什么神灵保佑,都是人为算计,扉野的步步为营才两次救下这个只知道求神的雌虫,一次是利用洛禾楚对兰溪的恨,一次是利用柳舟对他的情,停,别想柳舟。 他不信什么恩情已清,扉野会看着幽涸狱长死刑,伊泽诺尔抽回垫在脑后的另一只手,做了个拜神的动作:“把他带到高台,就说幽涸域长妄图用百婴祭狼犯了军神之怒,用他的命以慰军灵!” 鬼神之事,是福是祸,是谁的错,从来看人怎么说。 “百婴祭狼是神的旨意!我没罪!兽潮重临,北域被灭,幽涸要亡!!”幽涸域长的转经筒拍在额头,发了疯地叫:“我没罪!我家族无罪!!” 伊泽诺尔并拢随意张开的腿,起身严肃道:“你知不知道,灭域兽潮根本不是神的指引,二十四年前的兽潮是狼饿了的意外,这次的兽潮是人饿了的故意,百婴祭狼就是罪孽。” 不对。 “二十四年前的幽涸之战也不是意外,雌父的死不是命该如此。”跟伊泽诺尔一样听完沙杳和柳舟对话的阮宁,认定当年的幽涸之战也是威尔森家族的人做得手脚。 他雌父死得时候,雄父哭不出一声,有一个雄虫可是哭得声嘶力竭,是雌父的弟弟,为什么要哭? “宁九,你在想什么?”塞纳把煎好的太阳蛋一盘放在阮宁面前,一盘放在自己面前:“把白猫头叫回来,我喂它吃蛋。” 两米多的白猫头鹰扑棱着翎膀冲向塞纳,奈何三厘米小碎步快不了一点,它本来是要去给媳妇抓兔子,可是这破地方,兔粑粑都没看到一坨。 “小妻子,我要回帝城。”精神体不能离宿主太远,他不能把鸮鸟留下:“睡觉少乱动,被子没长翅膀,不能自己回到你身上。” 塞纳睡觉很不老实,但是不管塞纳在床上怎么滚,雪鸮鸟的大翅膀总会护着塞纳,不让塞纳冻着。 元帅又是烦躁白猫头不是他鸟的一天。 塞纳想阮宁来了趟北域幽涸,肯定受不了边疆苦,不愿意跟他去苍炀边星,在光脑上打开贫多多,啊,一款专为穷人而生的购物平台,精挑细选了半天,便宜还有运费险。 元帅为省一毛钱,选了半天:“我买了个智能机器虫照顾你,有事就给我发光脑,别操心老子。” 元帅他好不容易从扉野那儿要回的钱,又归零。 好穷的元帅。 阮宁记起他拍逗音短剧挣得那一长串零,他好像从来没给塞纳花过一位数。 元帅好惨一小受。 可怜个屁,老子是强受。元帅忿忿! 阮宁吃完塞纳给他煎的太阳蛋,抱住塞纳的腰,手下移到小腹,生殖腔之上:“答应我的就要做到,我不傻,会养家糊口。” “老子是那种人吗?!”塞纳一巴掌拍掉阮宁的手,摸什么摸,真他…的膈应,想到捧着大肚子走一步歇一路,好瘆得慌:“老子突然想当那种人…” “…………” 这话不能接。阮宁转偏塞纳的头,盯着塞纳生无可恋的眼神,只觉得好戳:“想亲一下。” 全面封控。 严丝合缝。 这叫亲一下。 阮宁又亲了塞纳右耳上的荆棘耳挂,舌头的刺痛缓解身体的躁动,雪鸮鸟带阮宁从窗户消失。 “老师。” 兰莱进来时,塞纳的手摸着肚子,兰莱了然:“照顾好自己,有事就让伊泽诺尔上。” “小诺尔成长得很快了,相信不出三年就能接过老师之责,成为荡殇军团的元帅。”塞纳给兰莱倒茶。 兰莱希望伊泽诺尔尽快成长,伊泽诺尔才十六岁,兰莱就把他送到战损率常年高局榜首的边星。 也不怕折了。 兰氏的帝国,伊泽诺尔责无旁贷。 “他有些孤勇,有些固执,不够圆滑,不够通透,遇上柳舟是他之幸,打得仗越多,灵海暴动越重,离不开雄虫的疏导,管着他点,别把柳舟给弄丢了。”兰莱听到军雌跟他说,柳舟跑去跟他们一起挖坟葬人,谁劝也不听,不知是不是又想了什么幺蛾子向伊泽诺尔邀宠。 说起他这爱告状的女婿,兰莱其实挺喜欢,有时气他逆子,有时戏他逆子,有时喜他逆子,总之能让小冰山的脸不板着,跟他告一百个状,能有九十九个状是说伊泽诺尔欺负他,他一说罚逆子,又上赶着拦着他,连责备一句都要护,搞得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柳舟邀宠的一环。 “好,要是他跟柳舟吵架,我一定让他低头。”塞纳其实在心里想,他也不会求雄虫恩宠,他跟阮宁有了个种,全靠傻鸟强送。 “今天既然知道了,这个就提前给你。”兰莱把吊着个长命锁的银圈递给塞纳。 兰莱很喜欢送银圈,银圈廉价,银圈上的玉坠很值钱,兰斯加尔银圈上的兰花坠,伊泽诺尔银圈上的兰叶坠,价值连城。 “等到时候,老师看见了他,再给。”塞纳不想提前这么早就接。 “拿着。”兰莱不听塞纳拒绝,就把银圈长命锁放在了桌子。 “老师慢走。”银圈长命锁,唉,老师也更喜欢雄虫,希望他生的是雄虫,雌虫参军,都短命。 不是。 兰莱都喜欢,他也喜欢雌虫,但他亲自把塞纳和伊泽诺尔送进军营,又把他们派到战损率第一的边星,他不敢再送他们长命锁,只好让人打了一对银圈长命锁,留给塞纳和伊泽诺尔的孩子。 希望像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孩子身上的福也能回馈到他们身上。 一个简单的关心非要绕十八个弯。 没办法,兰莱是大冰山。 大冰山没有小冰山幸运,小冰山遇到了能照化他的烈阳。 处刑高台上,伊泽诺尔擦了擦那把叫“小媳妇”的银剑,这把剑是柳舟所送,停,别想柳舟! 长剑直指幽涸域长脖颈。 鼓过三声,人头点地。 第三声鼓落,扉野如期而至。 第73章 宿主,你想换媳妇 伊泽诺尔静等逐渐逼近的人,觉得距离合适了人还未停,那把“小媳妇”在幽涸狱长的脖子上划了道血线。 扉野看见了,站在原地,不再走上前,说话前先叹了口气:“唉呀,少将有了个好雄主,就为雄虫当牛马,多少年的事了,也要把我挖出来赶尽杀绝。” 没有放蚊子咬他,看来上次流沙欲海为弄死他,真是用尽了底牌。 伊泽诺尔取出耳朵里隔断声音的耳塞:“抱歉,麻烦再说一遍。” “…………”扉野想把阮宁给一剑劈成两半。 若不是阮宁插手,伊泽诺尔怎么能站在这儿跟他逼逼叨叨。 想他堂堂一大佬,输给恋爱脑,啧,这烂泥扶不上墙的虫族也该凉了:“听说在荣耀台,少将跪在烂瓷渣,翅翼挂在行刑架,当着三军的面,被打得皮开肉绽,骂得狗血淋头,雄虫贱踏,雌虫旁观,现在,少将是为柳舟一人原谅了所有苍生?” 这就为柳舟给的几颗糖,不要脸也要贱地高高兴兴为那群辱他的人卖起了命? “坏人之所以是坏人,是他们伤害了无辜,而不是没顺你的意,你为他们没对你施舍善意,参与八年前的雄虫厄难,就该血债血偿。”他不是因为柳舟觉得这帝国还有光,愿意继续为他们卖命,他是因为自己,效忠是他参军时对着军旗的宣誓。 少将的心中一直就是家国大义,又怎么会因为他的大义背刺了他一刀,就把大义一竿子跺翻,不仅不会,还觉得柳舟的格局小家子气,只知道围着那档子事转,影响了他普渡众生! 兰莱说得对,伊泽诺尔有些固执,不够通透,这幽涸兽潮沙杳才是罪魁祸首,柳舟最多算条狗?! 不是,兰莱是觉得你要一个满眼媳妇脸的媳妇脑,当心怀天下的神灵,这事本身就神经! 努力葬人的柳舟:“……………”好了,不会说话,雌父可以不说。 处刑高台上,幽涸域长在听到扉野声音时就睁开了眼睛,眼里的情绪很复杂,是想扉野来,又怕扉野来,不来恨扉野的无情,来了又担心扉野的命,手里的转经筒,一刻不停。 “少将可知为何每任幽涸域长都会摇转经筒?从早到晚,从生到死。”扉野笑看转经筒,别的地方都在转经筒上刻佛陀六字箴言,唯有他们北域幽涸刻得是往生咒:“他们是在给幽涸之禁的婴童祈福。” 伊泽诺尔听懂了,扉野在向他求情,让他不要因为百婴祭狼把幽涸域长祭天。 扉野道:“放了他,一切都是我的罪,少将不要牵连无辜。” “好说,只要你认罪,他就不用受你连累。” 幽涸域长两次祭狼,一次被兰溪雌皇拦住,一次被兰莱雌父截住,百婴祭狼犯军武神之怒,只是他把幽涸域长架上处刑台的胡编乱造。 这场人为的灭域兽潮,终究要推给鬼神,沙杳不能死,顶级雄虫本身就是虫族的瑰宝,更何况这事跟兰斯加尔还有关,君皇犯了错,臣子就要帮他掩饰,让他继续受万民敬仰,伊泽诺尔相信他的皇子表哥会是个好君皇,这事不能成为他的污点。 至于柳舟,用魔刀的人都无罪释放,造魔刀的人又何来的同罪并罚。 但伊泽诺尔是失望的。 幽涸域长听到伊泽诺尔的话,所以二十四年前根本不是有好心雄虫救他,是扉野利用了雄虫,还参与了举国震惊的雄虫厄难!! 眼里再多的情绪也抵不过一个担忧:“扉野,我说过,你不欠我了,过你自己的日子去,我从未给你上过幽涸之域的户籍,你就不是幽涸之民,别管幽涸之事。” “兄长,你是幽涸之域的人,我就是幽涸之域的人。以后,你摇转经筒祈福的亡灵再添一个我,辛苦兄长。”扉野一剑封喉。 他怪这臭虫样的种族,要是当初兰溪不以权压人,要是雄虫肯给他一点善意,他不会走到这步,他是良氏最优秀的精神力研究员,他也有干净的抱负,他想造福整个雌虫。 “小野!” 转经筒上的葫芦坠松了,落到地上,摔成两半,幽涸域长拼命捂着扉野被划破的颈脉,任凭他用尽全力,血水也从指缝间汩汩冒出。 “兄长不当幽涸域长了。” “兄长还记得你说将来要挣好多的钱,买一个带院的屋子作我们的家。” “小野,兄长带你回家。” “小野啊!” 自从兄长当上幽涸域长再未唤过他小野,但他没力气了,连答应一声都做不到,扉野用他最后一点儿命对兄长扬了抹笑,他听到了。 幽涸域长抱着闭眼的扉野,往幽涸之域走,路过转经筒,蹲下身只捡了摔碎的葫芦坠,站起来后一脚踢开了转经筒,那转经筒就在台上滚,没滚多远,掉下处刑高台,碰到地面,“咚”地清响。 “兄长,这葫芦坠是我用身上所有银钱买的,你栓在转经筒上,神灵一定会保佑兄长福禄永康。” “以后别叫我兄长,你不是我弟,也不是幽涸之民。” “兄长终究还是怪我了吗?” “滚!” 等到幽涸域长走远了。 从边星俚民窟起的祸乱总算告结。 伊泽诺尔收剑走下处刑高台,回营帐的路上听到军雌们跟他说柳舟冕下有多仁心,不仅没嫌弃死了的军雌被狼咬的肠子肝儿的流一地,还帮他们挖坟坑,立墓碑。 呵,知道忏悔了? 当然不可能,凭他对柳舟的了解,柳舟这样做的目的是给他看,让他心疼,让他低头,他好累,昨夜到现在,精神力高度紧绷,未得一刻闲,已经没有心思去跟柳舟周旋,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一睡就是一夜。 北域幽涸极寒,白天就会飘雪,夜晚的雪还会夹冰凌子,最怕冷的柳舟,恨不得裹成棉被棍的柳舟,一晚上没回来,是在哪里睡了? 哪个雌虫的被窝?! 跟他说可以去找别人,就这么听话,他还没走,他们还在同一片云下,就这么迫不及待? 也是,嫩葱年纪小,心里只有那点子事,他有什么好生气,看着一旁毛绒绒的红围巾,刺得眼睛痛,然后耳膜也痛,他的门被人砸得要倒了!! 伊泽诺尔掀开被子,拼上军装外套:“艾斯,你最好有正事。” “少将不好了,舟哥在坟葬坑跪了一夜!”艾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要命了!” 这么冷的天,在坟墓地过夜,不知道自己那菜花的身体几斤几两吗?逞什么威风!! 伊泽诺尔抓起柳舟在进北域幽涸时围给他的红围巾,跑得步步生风。 到底心疼。 柳舟跪在坟前,之所以说蛇尾人身的柳舟是跪,是因为那蛇尾团吧团吧团得人比墓碑还低,白色雪莲唐装上积雪三尺,一跟麻花黑辫子已经白雪苍苍,发尾还有冰凌子,跪得很正,不动不晃。 少将真怕柳舟冻成了冰柱子,伊泽诺尔刚想带柳舟回去,光脑属于军部的特音铃狂响。 “小诺尔,苍炀疆界食虫族反扑,带上柳舟,即刻来军营门外登舰。”塞纳说完就挂了光脑。 军令下,万事让。 伊泽诺尔把红围巾丢给艾斯,就像把某人托付给艾斯:“帮我照顾好他,劝他回帝城。” “少将,你不带舟哥走吗?”艾斯一嗅这味道就不对,他头铁的少将是又跟舟哥闹脾气了? “不带。” 幽涸兽潮,伊泽诺尔还是怨柳舟。 虫族的守灵,生身父母也不过三日,柳舟在那儿跪了七日,前三天还能听到伊泽诺尔给他发的光脑,说得是什么让他别胡闹,他就是在坟外跪死了,埋在坟里的也活不过来,怕冷就回帝城泡温泉,别跪出毛病,又跑去跟雌父告状,每一句他都觉得伊泽诺尔还没气消,之后四日再无一句话。 就这么怨他。 “舟哥,别跪了,我带你去找少将说清楚,少将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地里的死鸭子,嘴巴又冷又硬。”艾斯一直陪着柳舟。 期间兰莱来过几次,没劝住,柳舟的光脑亮了几次,看完后,跪得更端,肯定是他头铁的少将不会说好听的哄人,越说越拱火。 “算了,看你们这么闹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艾斯受不了了。 他怕柳舟被拐跑了,通宵地在这儿陪着,别以为他不知道来送花的军雌揣了什么心思,就算被少将训也要让少将说软话让舟哥跟他去苍炀边星。 艾斯给伊泽诺尔打过去后,光脑一直没被接通,一股脑跑去找兰莱。 这一去,一直没回来。 倒是把窝在兰莱被子里猫冬的零三七给找回来了。 “宿主,你想换媳妇吗?”零三七飘在柳舟眼前,云雾团子裹了层貂毛披风。 想来是兰莱弄得,别说,冰山雌父是有多爱屋及乌。 零三七表示,除了主系统太太和狗宿主,它最爱冰山雌父!! 冰山雌父不仅让它窝被窝,还给它整了个貂毛,不像狗宿主,它都不敢爬被窝,怕被拍扁! 它已经欠了主系统太太一本生死簿那么厚的修主板钱。 “宿主,你想换媳妇吗?!”零三七再次问道。 柳舟这才说了七日来的第一句话:“你想换主板?” “那你还跪在这儿装什么悔过,你媳妇都要过奈何桥了。”零三七骂道! “!”柳舟如遭雷劈。 所以少将这四日不再给他发一个消息,是… 第74章 苍炀疆界大捷 柳舟猛地站起来,蓦地跪了回去,起身才察觉冻了七日的蛇尾有多痛。 “宿主,你是攻啊,是相公!!别给我怂!”零三七恨铁不成钢,它家两个攻,都是根水葱! 又水又爱装葱! “闭嘴!” 他何时让伊泽诺尔死在他前面过!哪怕伊泽诺尔伤一根头发,他何时让那一根头发白白受气过! 十丈长的精神体黑蛇,蛇头将实在爬不起来的柳舟,拔地拖起。 “柳舟阁下,这珠子是诺尔让我转交给你。”兰斯加尔抛了颗白珠子给黑蛇头上的柳舟。 “他怎么不亲自给我?”自从见过兰斯加尔在比试时对少将毫不犹豫的杀意,柳舟对兰斯加尔就看不顺眼,总怀疑兰斯加尔不怀好意:“又怎么这时候给我?” 那珠子晶莹剔透,浑身上下闪着菩萨的金光,一看就是颗劝人放下屠刀的珠子,柳舟问完就后悔了,贱得多嘴问! “这珠子叫成神珠,不亲自给你,是他不想见你,至于这时候给你,阁下确定心里没点子数?诺尔有句话让我带给你,多学学神的清心寡欲。”兰斯加尔眼看柳舟的脸色要跟那黑蛇一较高下,生怕气得还不够狠,更是催化道:“哦,还有一句,学学神的心有大义。” 蛇头上的人差点捏碎这颗成神珠。 “宿主,苍炀疆界的王虫是镜像王虫,别废话了,快走!” 苍炀边星出事,按理说,阮宁也该知道点风声,但是帝城的阮宁无暇深究,塞纳每次都会在光脑上报平安,也就没有想过边星起了战乱,有人在帮那雄虫打掩护,他一直找不到那个二十四年前闹出幽涸兽潮的雄虫在哪儿,越是找不到,越是执念难平,一门心思都扑在为雌父复仇。 苍炀疆界。 每一族都该有天敌,要么是瘟疫(霉得),要么是自己(作得),总归得有乱世,才好荡气回肠的赴义。 食虫族就是虫族的瘟疫,沾染上就要伤亡惨烈才收得住阵仗。 苍炀之战食虫族偃旗息鼓了三月,现在又大张旗鼓地进犯。 今年还真是流年不利。 恶心的异虫漫天飞,钢筋的骨头如枯树枝丫,撑了一张很薄的翼膜,翼膜上密密麻麻白色肉虫蠕动,虫脸上有一张嘴,剩下全是眼,有眼睑的虫眼,左边十几只眼刚合上虫睑,右边十几只眼又立刻睁开,口器里长了四五根舌头。 跟军雌打急红眼后,脸上虫眼滴溜转,四五根舌头就把翼膜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含进嘴里,虫子还在蠕动,又在嘴里爆浆,乳白色的浆水牵着线流。 “呕…”塞纳没大肚子,就弯着腰狂吐。 实在太膈应。 真不是他矫情,真的好膈应,直接把他搞到孕吐! “雌兄,上次我未能杀死现任王虫,才让它们三月回血,这次我一定让那王虫归天,要食虫族沉寂经年!”雪莲机甲的手里折断一根竹签,风马旗蛇尾神庙求得预言签,柳舟烧掉的是他掉包过的竹签。 预言签更像是遗言签:可怜流年,死于战殇。 或许时候到了。 “放屁…呕…你…呕…也记得老子是…呕…你哥!!”血色机甲又气又怒,艹你*的傻鸟,害他此刻威信全无!! 上次苍炀之战伊泽诺尔精神力极限运转,至使毁容,精神海崩裂,差点就死了。 塞纳把手放在生殖腔,轻念道小猫头我不骂人,别让他吐了,也许里面真的是个小猫头,跟阮宁的白猫头一样,哄了就乖。 塞纳不再说一句呕三下:“你哥还没死,轮不到你捐躯!!!” 血色机甲握着剑就往前冲,被飞出的黑鳞幻成的蛇鳞锥打弯膝盖,慢了一步。 “兵还没死绝,轮不到将亡!”伊泽诺尔引走食王虫。 雌兄有子,绝不能死,他可以,这本是他命。 柳舟花光老婆本给少将大人铸的“小媳妇”银剑,在少将手中成了“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淌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王虫的体型巨大,黑硬壳的甲鞘上长了两个口器,黏着黄lialia腐液的舌头扭动,伊泽诺尔打得筋疲力竭,在“小媳妇”刺瞎最后一个虫眼时,小媳妇被伊泽诺尔掷出,直指王虫之心,王虫一根燎舌,横冲少将眉心。 人之将死,回顾一生。 伊泽诺尔的一生,也有二十余年,按理说该有幼年的嚼糖摘花,少年的鲜衣怒马,青年的银靴飒踏,然而,少将的脑子里想得只有三月的他。 认识了三月的柳舟。 那天应该天上有很多星星… “少将,你知道戒色经吗?” “是你的名字,念着你的名字,就不会再欢喜他人。” 这天应该天上挂了个太阳… “少将,我有一个宏愿,你想不想知道,你不想,我也想说给你知道。” “带娃娃,种花花,牵着媳妇走回家。”柳舟的蛇尾圈在少将脚踝:“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一点点。” 今天应该天上飘了朵乌云。 “少将,我不小了。” “少将,为什么还不肯同我领婚书?” “柳嫩葱,这就是我不肯同你领婚书的原因。”伊泽诺尔,一则诺尔,一则承诺于尔。他终究给不了柳舟那养娃种花携手回家的承诺。 伊泽诺尔的意识就停在此刻。 “宿主,你不想换媳妇,是要你媳妇换丈夫吗!!”赶来的零三七看着柳舟的举动怒骂。 “闭嘴。” “咳咳咳…” 温斯顿水榭的卧房有了声响,媳妇没死还是丈夫苟活? “少爷,你终于醒了。”温伯立马倒来了杯温水。 哦,是媳妇没死。 “小诺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医师。”塞纳也在一旁关切。 终于醒了,睡了三天。 “我没事,雌兄,苍炀疆界…”伊泽诺尔刚喝下一口水,喉咙都还是久未进食的沙哑。 “守住了!我们赢了!”塞纳连忙接过话回道。 “那就好。”至于为什么他没跟王虫同归于尽,或许是王虫眼瞎后,舌头偏了一寸,没刺中他眉心。 雌虫的恢复力向来一绝。 “少爷…雌家主他…”温伯再见到伊泽诺尔睁眼后,先是由衷的高兴,后又是无尽的哀愁,绝对出事了。 伊泽诺尔靠在软垫上,眼见温伯吞吞吐吐的样子,皱眉问:“雌父怎么了?你直接说。” 直接说?让他怎么直接说! 温伯嗫嚅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个所以:“雌家主…他…他…” “雌兄,你跟我说。”这次大难不死,他是不是就会有后福了,他能给柳舟个名分了。 婚书,他愿意跟柳舟领,娃娃,他愿意跟柳舟有。他气柳舟不够家国天下,但也知雄虫的格局该就那么大。 “扉野死后,幽涸域长发疯要毁了幽涸,老师为救幽涸之民殉难,棺材在今天回来。”塞纳自知瞒不过,人死是最无能为力的事实,任凭用尽最甜的糖衣去包装死这个字眼,也敢变不了死的本意。 “砰…” 伊泽诺尔手里的水杯掉到地上。 与此同时,门外三声礼炮齐鸣。 “元帅尸骨回府!” “雌父…”伊泽诺尔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一口八人抬的黑棺材被停在温斯顿祖宗堂,兰莱躺在里面,身上盖着荡殇军团的军旗,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握得很紧,却在伊泽诺尔碰上时,立即松开,他看见雌父握得是一个银圈,上面坠着个长命玉锁。 塞纳拿出一个一样的银圈长命锁,兰莱在幽涸送他娃娃的见面礼:“老师应该是想送给你跟柳舟未来的孩子。” “雌兄,我想自己待会儿。”伊泽诺尔没哭也没叫,握着银圈上的长命锁。 同为冰山,小冰山知道大冰山送长命锁,是在说对不起和要小心。 把他和雌兄先送进军营,后派到短命的苍炀边星,给他银圈兰叶,命令他效忠兰氏直到他死,桩桩件件,都是强迫。 但是,少将说:“雌父,我从未怪过您。” 祖宗堂只剩下灵柩和一墙的祖宗,少将披麻戴孝,往铜盆里烧着引路纸,他以为就凭苍炀边星的平均战死年龄二十五,他一定会比兰莱先死,也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兰莱会不会哭。 到底兰莱不给他这个机会:“我在这儿陪您三天,算您的逆子孝您一回。” 兰莱总说他是个逆子,开口闭口就是“伊泽诺尔,我怎么教的你!” 但兰莱叫他名字时,还说过一句话,只说过一次,暖了少将一生:“伊泽诺尔,无论你雄父如何,我没有后悔过生下你。” “雌父,我也没有怨恨过被您生下。”伊泽诺尔把这话头一遭说给了棺材听。 或许在天真的有灵,兰莱就能听见,想起在这个祠堂,柳舟带着他拜了柳舟雄父的遗骨。 伊泽诺尔给柳舟发了个光脑消息:“柳舟,雌父死了,三日后出殡。” 整整三天守灵。 没有一个回信。 柳舟有这么怨他吗? 跟雌父告了多少回的状,雌父为柳舟就说教了他多少回,柳舟生他气,就不肯回来见亡者一面,送雌父一程。 三天后出殡日。 兰溪雌皇没来,兰斯加尔来了拜过后就走了,荡殇军团和雪刃军团,兰莱与伊泽诺尔的亲兵都来了,两人一组,排成长队,脱下军帽,向兰莱尸骨鞠躬,见兰莱最后相容。 还差半刻钟。 “快封棺了。”伊泽诺尔跪在棺材旁回礼,眼睛看向门口。 柳舟真的不来了吗? 第75章 改嫁? “吉时已到,封棺。”引灵者一声长哀。 “等等!!” 伊泽诺尔猛地看向声音来向。 是柳舟?! “呜呜呜…”穿着貂的云雾团子从棺材缝遛进去,扑在兰莱身上就嚎:“冰山雌父,你怎么也没了!” 也? 可惜沉寂在悲痛和失望中的人,没人注意这一字。 他们只注意到柳舟没来,零三七自己来了。 连机器虫都比有血肉的东西更有人情,伊泽诺尔对柳舟的心彻底凉透。 八根封棺钉从棺材头钉到棺材尾,封棺锤一下一下敲死在棺材盖,棺材封禁,从此世上再无兰莱。 引灵者朗声:“焚灵。” 焚灵,虫族实行火化,封棺后把尸体带棺材浇上焚尸油烧成飞灰,取一抔装骨灰坛,剩下被风吹散大地,灵牌挂上祖宗堂。 焚尸油燃起好大的火,再大的火也烤不热伊泽诺尔浑身的冰凉。 这一面是见不到了。 火熄了,那该来得人也没来,该捧一抔灰了。 跪了三天的伊泽诺尔站起来,膝盖麻木,脑子混沌,被突然的一脚踹倒进焚灵灰,有兰莱骨灰的灵灰,刚熄的焚火,灰很烫,伊泽诺尔的手很快泛红起泡。 却还是舍不得拍掉手上还有火星的灰,抬脚就把那人踹飞到焚灵台下,他不配碰他雌父的灵灰,别脏了他雌父去阎王殿的黄泉路。 “你个贱雌居然敢打我,我雌父现在是温斯顿家族最得宠的雌妾,我就是温斯顿家族最尊贵的少爷。”卡诺亚满脸小人得志。 让这贱人飞在云巅的人终于都不在了,这贱人要掉进臭水沟里任人骑,由人欺:“雄父说了,让你收拾完兰莱的渣灰就爬去布朗尼家里当雌奴!他可是出了两块钱来买你。” 两块钱,雌奴? “你想死。”脖子上的蛇鳞化成蛇鳞锥刺向卡诺亚喉骨,保准穿过后是个血窟窿。 “放肆!还不跪下!”德桑搂着个金发亚。 那亚雌走得一步路先扭腰再扭屁股,别说,德桑还挺受用,这一扭一扭都贴着德桑大腿蹭。 德桑踢了一脚:“贱人,跟你那雌父一样该死,床下杀死人,床上装死人,无趣又恶心,你那雄主都厌恶了你,让你滚去当雌奴都是给你脸,别留在温斯顿家族脏了我门楣!” “不去。”伊泽诺尔跪在地上。 对这一幕谈不上对德桑和卡诺亚有多恨,他心里在怨自己没生成个雄虫,不能给雌父一个体面的告别,柳舟疼了他很多次,却唯独不在他最希望柳舟在的这一次。 是不是不该跟柳舟吵架,不该对雄虫抱有期许,可他已经服软了,低头了,让步了,为何柳舟不肯回来? 那七日他没有在幽涸陪柳舟给军雌谢罪,是苍炀有难,他不得不走,这一战他差点死了,柳舟不知道吗? “由不得你不去!”德桑又指挥着身后跟着的健壮保镖虫,挥舞带铁钩的油皮鞭:“给我打,打到他求饶为止,打晕了就给我抬过去!” “雄主,人家怕血血。”亚雌趁机把头埋在德桑不算宽广但绝对多肉的肩膀。 卡诺亚看出德桑对伊泽诺尔的厌恶,一脚把伊泽诺尔踢进火还未灭的焚灵灰:“当元帅的雌父死了,顶级雄主跑了,伊泽诺尔,你以为还有谁能护着你!” “还有我!!”塞纳刚处理完兰莱死后荡殇军团的政务,赶过来就撞见了温斯顿家族的丑陋嘴脸:“他没了当元帅的雌父,他还有当元帅的兄长,没了顶级雄主,他还有顶级兄嫂!” 兄嫂? 算了,看在他急忙报仇,未能在苍炀之战出手帮塞纳,他当嫂子也不是不可以。 白猫头鹰张开羽翼,一翎膀扇飞保镖虫,阮宁手捏着耳垂,免得他控制不住把德桑揍死:“小妻子说得对,弟弟有我护着,照样能在帝国九百万国土横着走。” 虫粪的! 卡诺亚在心里骂道,伊泽诺尔那个贱雌哪里来得好命?! 每当这贱人要从雪山巅落到粪坑里,沾些屎啊尿啊,就有人接住他,莫不是真的在阎王殿开了个VIP?! “有阮宁冕下和大少爷撑腰,别说横着走,少爷就是想斜着走,都有人给他开一条新路!!”温伯用尽全力大声地吼。 试图让温斯顿家族上下全都听见阮宁和塞纳的维护,雌家主不在,冕下姑爷不回,少爷也绝不会被人欺负! 卡诺亚连忙缩到角落里,别拿他当敬猴的鸡,德桑气冲冲地瞪了阮宁一眼,搂着怕血血的金发亚雌走了。 “温斯顿那老不死的德桑给我听好了,不管柳舟还回不回来,弟弟都有我阮宁爱屋及乌!!”阮宁对着德桑的背影,牛逼哄哄地装完13,挪到塞纳身旁就开始动手动脚:“小妻子不气,小猫头会怕。” “……………”塞纳拍掉阮宁摸他肚子的手,别他*的乱摸,生怕没人知道他塞纳被傻鸟弄大了肚子。 “小诺尔,你还有哥哥我,别把自己搞得像无人在意的小白菜。”这世上还有人心疼你,所以更要心疼自己。 塞纳抓起伊泽诺尔烫伤的手抹了层药液,伤好了大半。 但他心里好痛,一抔焚灵灰入骨灰坛,伊泽诺尔将骨坛抱在怀里,没送到祠堂的骨灰架供着:“雌兄,我装好了雌父的骨灰,就由你来把雌父的灵牌挂上祖宗墙。” “好。” 塞纳知道伊泽诺尔是为满足他的心愿,以雌子的身份为兰莱尽一回孝,兰莱把他当成亲雌子养育到大,伊泽诺尔拿他当亲兄长去敬爱,温斯顿上下从来叫他大少爷。 这一声大少爷,就连身为嫡长子的伊泽诺尔都没有越过一次。 那灵牌被塞纳挂在了祖宗堂的正墙。 温斯顿第十七任家主之妻,兰莱元帅之仙牌。 就算有他撑腰,雌父已死,雄主离家是事实,塞纳不知说些什么安慰:“小诺尔,要不哥哥给你放个假,出去走走,散心也好,找人也罢,都随你,食虫族和异狼族受重创,看样子近三十年都翻不出花浪,苍炀疆界和幽涸北域的安宁不用你操心。”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就回军营。”伊泽诺尔抱着骨灰坛,又跪在了灵牌前,身上挂着哭抽过去的零三七。 “我那出家多年,见面已经叫我施主的雌父,答应我每天给老师念三遍大悲咒,一定让老师在地下不受阎王爷气。”塞纳将他能想得到的,能让伊泽诺尔开心点的话都往外倒腾:“天上的星星就是先人的灵,我们早晚也会挂在天上,就能跟老师重逢,小诺尔就又有雌父疼了。” “嗯。”伊泽诺尔回应。 天上的星星…就又有雌父疼了… 阮宁憋着想笑,在同塞纳走出祖宗堂好远才放声大笑:“哈哈哈…小妻子越来越有母性。” “…………”塞纳被这闹心玩意儿气得冷笑:“宁九啊,我这么有母性,得谢谢你是个傻子,你傻了我只能把你当儿子养,母性得慈祥。” “我不傻,会赚钱养你和娃。”他不傻了,但他愿意跟塞纳这样处着,又该买雄虫性激素:“这张卡给你。” 傻子好傻子妙,傻子才会对你孝。 塞纳接过阮宁的星卡,他的雄虫信息素有着落了,傻子总算孝顺了他:“白猫头,干得漂亮,回家老子给你煎太阳蛋。” 这太阳蛋其实是想给阮宁。 每当阮宁对元帅大人好,塞纳就给阮宁煎一个像盛夏正午太阳一样灿烂的金黄蛋。 两米多的白猫头鹰迈着它三厘米小碎步跟着塞纳挪出残影,阮宁在后笑得忍俊不禁,他也挺期待一大一小两只猫头迈着三厘米小碎步,一左一右跟着一米九腱子肉的黑皮军雌,一定很好rua,冲淡塞纳一身的羁傲不训。 祖宗堂的伊泽诺尔,掰断兰莱留给他的银圈长命锁,那银圈是空心镯,为何是空心,兰莱说实心太重了,累人。 是啊,心里装满东西,确实累人。 伊泽诺尔把兰莱那一抔骨灰装进了银圈空心镯,又将它焊成一个圈,戴回已经有了银圈细叶的手腕上:“雌父,我怨他。” 好怨他。 他好怨。 怨柳舟的小家子气,怨柳舟的无情义,更怨放不下柳舟的自己。 整整三月,雪刃军团默契的没人提柳舟的名字。 很怪,零三七也不提,整日就跟着伊泽诺尔,小冰山跟大冰山一样,对零三七也很好。 “今天我该去北域幽涸上任。”伊泽诺尔在雪刃军团的训练场对塞纳道。 走出祖宗堂的那一天,伊泽诺尔就没有回过家,那也不是他家。 德桑迎娶布朗尼家族的元帅,巩固他的四大贵族之位,荡殇军团由伊泽诺尔接手,兰溪忧伤成疾,兰斯加尔回了帝城准备一月后的新皇大典。 自幽涸兽潮后发生了太多事,物是人非事事休。 温斯顿水榭瓦罐里的螃蟹,窗台上的雪莲,水面飘的荷花,温伯答应伊泽诺尔伺弄着。 整整三月,柳舟没回过伊泽诺尔一个字,所有人都觉得柳舟抛弃了伊泽诺尔,其中也包括本人,但本人还想挣扎:“雌兄,我还想等他。” 他的生殖腔内还有柳舟留下的成结,不动手术剜掉,他跟别人做不了,也接受不了别人的安抚,要忍受情潮。 他是军雌,还得忍受精神力狂暴,而腹内那成结越早摘越好,但他曾说:“我说过娶的人不是他,我就守一辈子寡。” 军雌强留雄虫成结,死得贼快,不出一年必去阎王殿!! “小诺尔!你不让他成为你前夫,你就会是他亡妇!别让老师…呕…银圈…呕…”塞纳现在捧着他的肚子,气得孕吐:“银圈长命锁…没人戴!!” “哎呀,别气别气,你一气,小猫头就要躁。”阮宁摸着他造出来的圆球,安抚胎动:“弟弟,改嫁吧!” 艾斯领着亲兵团走过来,他们要跟伊泽诺尔一起去幽涸,恰好听到阮宁的话,所有人跟阮宁一起吼道:“改嫁吧,少将!” 唉!零三七想这天终于来了,它一夫一妻制统还是成了个小妾统:“少将,宿主也叫你改嫁,但他只要你嫁阮宁。” 嫁谁?塞纳:“你再说一遍?” 嫁他?阮宁:“狗玩意儿不要命了?” 第76章 少将怨相公·镜像王虫 伊泽诺尔嘴角擒笑,虫化的指甲割断脖子上的黑绳,摔了蛇鳞。 那日… “少将,这蛇鳞是从我身上最重要的地方拔下来的,你戴着它一天,我就会回来。” “活着,人回来,死了,魂回来。” 而现在,柳舟叫他改嫁,还是嫁给自己哥哥的相公!! 说好的入赘,又把他推给他人做妾? 辱了谁?少将想不通。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安的什么心!”塞纳气得喘不过气。 他的肚子本就压的他难受,虫族半年生崽,塞纳的肚子已经圆球,黑皮短寸头,身高一米九,还有腱子肉的强受,怀了个种?! 嗯… 要说就是瞎鸟有种! “我他妈跟他拼了!!”弟控的塞纳已经顾不得雄尊雌卑,也记不得阮宁不准他骂娘,谁知有人记得,刚一骂,立马就弯着腰抱着肚子狂吐:“呕…” 小猫头大概是替阮宁来教导元帅大人要雅正,文明,只要塞纳一暴躁,肚子里的小猫头就会闹。 “呕…”想他堂堂一元帅,被一傻鸟弄到抱着个肚子,瞬间气势全无,威信何在?塞纳好不容易吐完一波,扶着直不起来的腰,直接破骂道:“跟柳舟拼命前,阮宁,老子要先弄死你!!” “别气别气…”就像柳舟深有体会少将的兄控属性,阮宁也深知塞纳的弟控怪癖,忙召出白猫头鹰让塞纳靠着顺气:“小妻子,弟弟,我去帮你们剁了蛇头赔罪,就别弄死我了。” 舟哥是把少将当做了什么,欢喜的时候如珍似宝,不高兴了就当破鞋乱撂!! 艾斯满腹不平:“舟哥这样做太过分了!!” 亲兵团里有个军雌神色一变,机会来了,跟着燃了把火:“凭我们少将皇亲国戚之尊,帝国元帅之位,就算没了清白之身,也当的上雌君!更何况那清白还是柳舟冕下亲自要走了!” 这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亲兵团的冲天义气,伊泽诺尔出生入死过的所有亲兵叫嚷道: “雄虫都是一个德性,把我们军雌当做玩物,玩弄了就丢弃!” “吵一架就面都不露,薄情寡义!” “兰莱元帅对他何其的好,送灵都不来露个脸,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还要把少将丢给阮宁冕下做小妾,他不知道少将跟元帅胜似亲兄弟,阮宁冕下的心里只有元帅一人,是将少将置于何地!!” “猪狗不如的畜牲!!” 一人一句禽兽不如,听得零三七受不了了,它宿主没有少将的大义,也有一身风骨。 “不准你们骂我宿主!!”零三七气得白云雾团都成了要下雨的乌云坨子,飘到伊泽诺尔肩膀就开始嚎:“呜呜呜…少将他们骂宿主!!你快点揍他们!!” “我为什么要揍他们?”伊泽诺尔捡起那枚被他摔了的黑蛇鳞,他好痛。 “他们骂你相公啊!!”零三七急慌了!为什么,少将居然问为什么!! 相公? 伊泽诺尔把黑蛇鳞扔给零三七,既然不要他了,那柳舟的东西,他也不留:“他都要我改嫁,还是我哪门子的夫君。” “少将…你…你跟他们一样…”零三七被伊泽诺尔丢来的蛇鳞彻底搞破防,少将是厌了宿主连带着要赶它走:“哇…我宿主那么好…你们还讨厌他…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讨厌他…” 零三七扯着嗓子就嚎啕,哭得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地不顾人死活,就像死了亲爹在哭丧。 “别哭!”阮宁黑纱下的浑水眼阴森森地盯着零三七,没看到他小妻子被吵得皱眉头吗,还在那儿废话太多:“你在哭,我就让你的主板出来赏月亮。” “………”狗宿主走了,这瞎子鸟又开始用主板露天威胁它! “说重点。”同为兽人大陆生活二十载的雄性,对雌性有骨子里的追逐,阮宁了解柳舟,定不会无缘无故让伊泽诺尔改嫁给他:“我们不知道的重点。” 披着貂毛的零三七摸着貂毛,这貂毛是冰山雌父给它做的。 它爱冰山雌父,它宿主比它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都以为我宿主不给冰山雌父守灵,是我宿主薄情寡义,他从小无父无母,全天下没人比我宿主更珍惜冰山雌父给的疼爱!” 知道德桑宠幸亚雌找兰莱麻烦,就去找德桑连威胁带利诱让德桑不敢再动兰莱分毫。 知道兰莱也爱吃野生螃蟹,就在伊泽诺尔没睡醒的早晨,去野河钓了送到兰莱庭院。 知道兰莱关心伊泽诺尔又爱绷着个脸,就有意无意在告状时给兰莱絮叨伊泽诺尔的近况。 柳舟一个自私自利的流浪兽,硬生生地把兰莱和伊泽诺尔放在了他之前。 “那他为何不来?”伊泽诺尔说这句问语全是怨怼。 守灵的三天,他给柳舟发了多少消息,求和,求情,求归,只求柳舟能来送雌父一程,哪怕是在封棺焚灵前的一秒,他都在盼着柳舟出现! 最后全是求而不得。 难不成是光脑欠费?!! “他来不了!!”零三七急切辩驳:“呜呜呜…少将…我宿主他来不了…” 要怎么来,它宿主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在哪儿。 艾斯惊呼:“舟哥出事了?!!帝国谁敢伤他?” 有谁能伤害SR级的顶级雄虫,只要这雄虫释放一点信息素,就能刺激得他们跪在地上求一场性!!! 零三七把黑蛇鳞又挂在伊泽诺尔的脖子,狗宿主在走时跟它说过,心鳞赠之不离,让它好好跟着少将,他不死就早晚会回来:“少将以为在苍炀疆界,食王虫狂化,食虫族暴怒,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凭你们无畏的英勇?” 所以是… 伊泽诺尔好怕,怕听到柳舟为救他们死了,又好慌,慌他居然又冤枉了柳舟,什么都不问就怨怼。 紧张地站惯军姿的背也挺不直,周身颤巍巍,用尽了他身为少将的冷静才稳住了声音不抖:“说清楚。” “是我宿主碎了精神珠救了你们,他说少将是个死心眼,一根筋,知道了肯定会为他守寡,军雌守寡就会短命,死活不让我告诉你。”零三七说完,调出主板留影。 三月前,苍炀疆界。 在食王虫口器里的燎舌要刺中伊泽诺尔眉心时,黑蛇精神体挡在伊泽诺尔身前,被燎舌捅出个血窟窿眼。 与此同时“媳妇”刺中王虫左胸,谁知本该死透的王虫不仅没死,反倒被激得狂化。 王虫盛怒的嘶吼令食虫族戾气冲天。 黑蛇精神体扭动着庞大身躯,躲避王虫口器里腐液泛滥的燎舌,又缠又绕,用一身血窟窿眼的代价将王虫禁锢。 柳舟快速拔下斜插在发辫上的黑蛇簪,飞刺王虫右胸。 如触手样带吸盘狂舞的燎舌就像突然失去生机,颓然的止了动作,一动不动。 这是只镜像王虫,它的心脏不在左边。 暴怒的食虫族逼得雪刃军团上万军雌绝望虫化,去跟食虫族鱼死网破,食虫族是死绝了,军雌们也沦为了没有人性的虫兽。 还有快死的塞纳和失去意识的少将。 零三七庆幸它狗宿主虽然是条菜花蛇,但实力还是能用眼看,好歹保住了攻的脸面,救下了媳妇。 就想叫柳舟带着少将快跑,没有食虫族当炮灰,沦为虫兽的军雌要无差别残杀了,就见十丈长的黑蛇精神体,弯了百尺粗的蛇身,低下蛇头,吐出了枚金珠。 “宿主!救了少将就行了,你死了少将就要换相公!跟别人生娃娃养花花回家家!”零三七看见金珠,吓得屁滚尿流。 狗/逼要变疯批!!! 金珠是雄虫精神力凝珠,普通雄虫的金珠能叫二十年的植物虫苏醒,而SR级雄虫的金珠传说能让万物复苏!! 只要没凉透都能救回来!! 柳舟接住黑蛇吐出的金珠,看了眼进气少出气多的塞纳和上万没人性的虫兽。 幽涸之民是伊泽诺尔的信仰,那这些该是伊泽诺尔的命门。 嗤笑道:“他本就嫌我的情小家子气,不配他的大义,要是我只救他,死了全军独活得将军要怎么活下去,他又该怨我为何要剥夺他战死的荣耀,留他一个人苟且偷生。” “宿主,你真的甘心少将改嫁?!”零三七主板都要干焦了,狂劝狗/逼别疯批:“你死了,少将该有多难过,你让他怎么活!!!” 柳舟听后,嗤笑得更自讽:“他毫不犹豫赴死时,可曾想过我会有多难过?” 今日训练场的伊泽诺尔被柳舟这反问问愣了神,眼睁睁看着那日的柳舟捏碎了金珠。 “宿主!!”零三七扑到柳舟怀里哭得咿咿呀呀,它爱它的狗宿主,宿主再狗,也有一身风骨。 珠碎的一刹那,傲世天下的十丈黑蛇轰然化为飞灰,柳舟跌倒在地,渌水眼瞳通红,眼白遍布鲜红裂痕,整眼充血。 亲兵团看着训练场上方的留影,碎了的金珠又成万千星点,浩瀚无垠,虫兽挥舞着螯钳去抓金珠星点。 刚刚骂柳舟骂得狗血淋头的亲兵团,认出留影里一个个啃柳舟血肉啃得欢快的虫子就是他们自己。 其中那只通体雪白的大虫子就是伊泽诺尔的副官艾斯:“舟哥!!” 亲兵团齐喊:“冕下!!” 上万只虫兽化人,快死的元帅复生,顶级雄虫的顶级实力。 羡慕吗? 拿命装得! 零三七骂骂咧咧。 第77章 拜庙三千座,等君十余年1 伊泽诺尔死死盯着留影,对训练场上亲兵团的反应充耳不闻。 留影里的零三七银链儿眼镜儿上都是雾:“呜呜呜…狗宿主,你死了,我要怎么办?我是一夫一妻制统,你答应我会娶个媳妇生个娃,让我光荣地完成任务,成为统王,现在怎么办,你死了,少将要改嫁了!!!” “看样子…我媳妇确实要改嫁了…”柳舟的渌水眼瞳已经血流似海。 “你跟我说,虫族是雄虫为尊,我媳妇是个死鸭子嘴,又冷又硬,改嫁后,那公的欺负他怎么办?” “我走后,你让阮宁娶了他,我救了瞎鸟妻儿,让他替我照顾我媳妇,天经地义!” 那眼瞳里似海的血不小心流到了伊泽诺尔脸上,柳舟急着取下陪他跪了七日的红围巾给伊泽诺尔擦干净:“我媳妇还在生我气,弄脏了他的脸,又会不要我了,他总是一不高兴就不要我。” 不要我? 柳舟是懂扎心的,是懂让他疼的,简单几个字就把伊泽诺尔的心放到刀尖上煎。 沾满了血啊,黏液啊,烂肉的红围巾被柳舟握在手里,那是他来到这个世间,伊泽诺尔给他的第一个温暖,绝不能扔:“零三七,我好舍不得他…” 眼瞳里的血越冒越多,他没有多余的东西给伊泽诺尔擦干净了,他该走了。 血多得染红眼白,双眼血泪的柳舟,披头散发,雪白唐装上的五颗盘扣掉了一个,只剩四扣,俨然成了死人穿的寿衣,活像地狱爬出的怨魂,瘆人又心酸,好惨一公的! “哇…”零三七哭得就像个三岁娃娃:“宿主,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军营捞媳妇,你就不会遇到这个嫌弃你的少将,嫌弃到让你送了命!” 伊泽诺尔嫌弃他,嫌弃二字,他怕嫌,也怕弃,伊泽诺尔深知这点,还把这两字一字不落给了他,让他尝尽趋炎后的极凉。 “你该不会再嫌我的情小家子气,不配少将拿出手。”柳舟的眼已经血泊,仍旧牵起伊泽诺尔的手,露出腕骨上戴的银圈细叶,低下头吻了它:“这三片细叶真的不会姓柳了。” 站起来后踉踉跄跄往前走,不能让伊泽诺尔知道他救个人就要丢了命,太菜了,少将又会笑他是条菜花蛇,他就是死也要死远点。 艾斯对着柳舟步履蹒跚的背影,声泪俱下:“舟哥,我错了!!” 亲兵团的军雌们跟着道:“冕下!对不起!!” 走到留影画面的尽头,柳舟消失了,只留下那根脏了的红围巾。 留影毕,误会解。 “少将,他为你三次灵海碎星河,你还嫌弃他,他们骂你相公,你就不认他,无论你多看不起他,你承了我宿主的好,他就是你永远赖不掉的相公!!” 零三七对伊泽诺尔有气,它是一夫一妻制统,不准公的娶小的,也不准当媳妇的绿了公的,伊泽诺尔无一遗漏地接受了柳舟对他的好,就必须认柳舟是他的谁。 放任他亲兵骂柳舟的伊泽诺尔,把零三七气得主板都要烧了:“他让你嫁阮宁,是怕你被那些坏公的欺负,他就是到死都在给你铺一条长满了花的后路!!少将大人,您凭什么不认他是您丈夫!!” 零三七的控诉让弟控的塞纳此刻呆若木鸡,亲兵团集体沉默,他们怎么就忘了虫族的雄虫是什么烂德性,就算伊泽诺尔是皇亲国戚,能当雌君,也少不了被雄虫践踏去求那点精神安抚。 伊泽诺尔不是想不到柳舟的用意,他是想不到柳舟会不见,会消失,会因他云淡命尽,摸着那三片柳舟亲过的银圈细叶,近乎无声地地问零三七:“他去了哪儿?” “不知道。”零三七也好想知道,宿主没有了精神海,它进不去,不能跟宿主一起走,那抹强光一过,宿主就消失了,它在想宿主是不是穿回了兽人大陆:“少将大人您嫌他只知道情啊爱啊,小家子气,不懂大义,大概就被神灵召了回去。” 召回去了? 死了? 伊泽诺尔跑了,像疯子一样跑回了苍炀疆界。 位于寒圈的苍炀边星,被天葬了三个月的战场,到处都是食虫族的烂肉,尸臭味冲天,呛得人头晕目眩。 但伊泽诺尔就像闻不到,对着烂臭的王虫尸,徒手就伸进去掏,直到整个衣服上都浸满了尸液。 终于掏出了个心脏,真是个镜像王虫,心脏在右边胸腔。 剥开腐烂的心脏,伊泽诺尔找到了那枚黑蛇簪,柳舟雄父的遗骸雕的骨簪。 “对不起,柳舟,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真的,零三七说得一切都是真的,伊泽诺尔将黑蛇簪捧在手心,不停地对它道歉。 又接着去刨烂了的食虫尸,整个苍炀疆界被翻得苍蝇满天飞。 “在哪里?” “到底在哪儿?” “怎么找不到?” 素来爱干净,一天三回澡的少将,就像看不到双手上蛆虫的蠕动,爬到了发梢,污了那头细软的头发,那头柳舟亲自让它汗湿又把它洗香吹干的头发。 赶来的亲兵团看着伊泽诺尔失魂落魄的乞丐模样,心酸的发苦,忙不迭询问:“少将,您找什么,我们帮您找!” “红围巾!!”艾斯拍了下脑门吼道:“少将在找舟哥留下的那根红围巾!!” 伊泽诺尔拼了命的去找那根脏了的红围巾,他给柳舟遮雨雪的红围巾,柳舟给他挡风沙的红围巾,此刻已经成伊泽诺尔所有愧疚,悔恨,和相思的发泄口。 塞纳站在苍炀疆界,小猫头出奇地没闹他,元帅没抱着肚子孕吐,但也被阮宁圈着不让动,一点当娘的自觉都没有,那样频繁弯腰的动作,流产了怎么办!! 阮宁对盲目搜寻的艾斯指道:“你去那边第三堆的食虫尸里找。” 那是狗玩意儿消失的位置。 能在流沙欲海记下扉野开暗室的动作,阮宁的记忆力一绝!! 应该,大概,基本上,瞎鸟没有失忆梗!! “少将,找到了!!”艾斯从第三堆的食虫尸,挖出了那根脏得看不出红的红围巾。 伊泽诺尔匆匆忙忙跑过去,不管围巾上还吊着食虫尸的烂肉块儿就抱在了怀里:“小嫩葱,我找到了,我都找到了…” 黑蛇簪,红围巾,柳舟丢掉的,他都找到了。 就是把人丢了。 金珠碎了,没有一个雄虫还能活着。 塞纳承柳舟的恩,但他也忘不了伊泽诺尔是他弟弟,不能死:“小诺尔,我跟你同嫁阮宁,一定没有雌君雌妾之分,你也是雌君,听柳舟的话,那是他的遗言,你就得听!!” “他留下的成结,我绝不会剜掉。”伊泽诺尔带着黑蛇簪和脏围巾,走了。 多讽刺啊,柳舟给的一切都没丢,独独把柳舟给丢了。 零三七趴在白猫头鹰上,想它宿主没有白死,这媳妇要是不改嫁,也比它宿主多活不了几个月,死得贼快,那就算他们殉情,想想这对殉情的夫妻,还不得算它一夫一妻制统超额完成任务,它零三七成为统王,指日可待!! 监控大千位面的主系统太太都要被零三七给气成了主系统尖尖! 点都长头上去起了火!!! 婚都没成,宿主就死,还统王,亡统还差不多!! 也罢,谁让主系统太尖护短。 零三七没地方去,跟着伊泽诺尔去了北域幽涸。 伊泽诺尔带去的亲兵团和兰莱留下的亲兵团,永废百婴祭狼,镇守幽涸之域,固若金汤。 伊泽诺尔认真带兵,认真吃饭,认真睡觉,仿佛不记得柳舟存在过,但零三七知道,这人压根就没有忘记过一秒。 在幽涸的三月,塞纳元帅不知打了多少光脑,写了多少煽情小作文,也没能除掉伊泽诺尔腹腔内的成结。 帝城。 塞纳在产床上疼得想破口骂:“宁九,我要去绝育!”说完后,又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我去,你他…的去结扎!” “好好好,绝,扎,别又叫着要剁鸟就行。”反正他也只要一个。 “我他…”塞纳恨不得给阮宁一脚!“老子没说过!” 白猫头还在产房呢! 自从他的肚子越来越大,脾气就越来越大,有日太难受了,就嚷了一句要剁阮宁的鸟,这话一出口,元帅就目睹了白猫头鹰的大眼睛飙泪,兔子也不吃了,煎蛋也不吃了,塞纳就再也不说这话。 虽然元帅想剁的鸟不是阮宁这个鸟,是阮宁的那个鸟… 但…也罢!谁让元帅非宠猫鸟! 五个小时后,医虫抱出了个白白的蛋。 元帅破了个洞的屋顶被补好了,伊泽诺尔送元帅大人喜得贵子的礼。 “那是我媳妇给我生的小猫头,不是你的!!”红袍白发的瞎子又在跟两米多的猫鸟吵架。 白猫头鹰又把阮宁放被窝里的蛋崽儿偷到了它窝里。 塞纳躺在床上啃兔年:“宁九,你还真傻啊,白猫头想孵,你就让它孵,种是你的,你怕个锤子?” 他怕猫鸟争宠! 猫鸟总往床上拱,每天用那对扑棱翎膀抱着塞纳睡,非觉得塞纳是它媳妇!! 阮宁故意双手抱着塞纳的腰,对白猫头鹰吼道:“媳妇也是我的!” 忒傻,居然跟个鸟争风,塞纳白了眼:“你觉得它能艹我?” “……………” 伊泽诺尔听着屋里的闹腾,笑了笑,在窗台留了一封信。 北域幽涸。 “元帅,幽涸之禁的了塔已建成!”军雌在元帅大帐禀报。 “嗯,派人守着。”回话的人是艾斯。 “是!” 伊泽诺尔站在帐外,听了听,用绳子往窗户上挂了封书信。 “少将,我们要偷溜吗?”零三七推着银链儿眼镜儿,高深莫测地问着很蠢的问题。 “别再叫我少将。”如今海晏河清,四海升平,他可以退役,银圈上的三片细叶自今已后永远姓柳。 “那我叫您宿主媳妇?柳舟老婆?嫩葱娘子?”零三七贱嘴。 第78章 拜庙三千座,等君十余年2 伊泽诺尔驾驶飞行器离开了北域幽涸:“你的主板想看星星?” 零三七闭嘴。 它的两个攻,一个要它主板晒太阳,一个要它主板赏月亮,现在又来了个攻的受,要它主板看星星!! 呜呜呜…主系统太太,这任务它非做不可吗? 主系统:别叫它!已切断星际电磁波! 多年… 又落雪了。 积了好厚。 帝国又迎来了严冬,就像柳舟穿来虫族的那个寒季一样冷。 按理说,这么冷的天,没有任务,都不会去外面晃,然而… 离苍炀疆界三百里的城外,有一座好高的山,山上修了个庙,庙里供着虫族的神,山脚到庙门,共有两千九百零八层台阶,铺满三寸积雪。 “小蛇官,你又要自己爬上去?”一个披着貂的云雾团子窝在戴红围巾的颈脖。 “显得心诚。”说话的红围巾,手腕上缠了根黑蛇,大概拇指粗,啃着红色的蛇莓果。 伊泽诺尔离开军部后,零三七就叫了他小蛇官,瞧,那手腕上绕了条蛇。 十年前,它跟伊泽诺尔拜第一座寺庙,在雪天中捡了条小黑蛇,说来也怪,这黑蛇不吃肉,只吃蛇莓果,就像爱惨了伊泽诺尔蛇莓腺体的柳舟。 爬完这座庙,他就拜完了虫族所有的寺庙:“神见我一腔赤诚,觉得我可怜,一慈悲就把他还给我。” “小蛇官,我宿主他…”零三七不知道怎么劝,它宿主很有可能穿回了兽人大陆。 “他没死。”伊泽诺尔一直相信柳舟是他拜虫神求来的雄主,苍炀疆界,柳舟凭空消失,肯定是虫神嫌他不珍惜,把柳舟召回去了。 零三七道:“没死也回不来了,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别等他了。” 伊泽诺尔不再用精神力驾驶机甲,不再上战场就不用运转精神力,也就没有精神力狂暴的痛。 但情潮的苦是尝了个肝肠寸断,生殖腔留着柳舟的成结,十年,百余次情潮,次次熬得掌心对穿,零三七也看得揪心难受。 伊泽诺尔爬着山脚到庙门的两千零八层台阶,脚一踩,积雪嘎吱响:“我要不等他,柳嫩葱回来,就要哭唧唧地说我说话不算话。” 小冰山还在做梦,梦狗宿主会回来。 它是不是做错了,多嘴了,那日就不该告诉伊泽诺尔实情,说不定伊泽诺尔都跟阮宁那瞎鸟生了个蛋了。 想想塞纳跟瞎鸟生的小猫头都十岁了,就天机山一晚,阮宁就和元帅有了阮萧,狗宿主一月三十二天,也没让伊泽诺尔有崽,肯定是它狗宿主的种不行!! 想起它宿主还给自己封了个号叫柳强种,结果到死也没给自己留个种,也不知零三七叨叨叨腹诽的话惹了谁,雪下得更大了,还刮起了风,冻得零三七裹紧它的一身貂。 又想起了给它这身貂的兰莱,云雾团子飘到伊泽诺尔手腕上的银圈长命锁蹭来蹭去。 自兰莱死后,伊泽诺尔的左手腕套了一对银圈,一个银圈细叶,一个银圈长命锁。 而零三七蹭得空心银圈里装着兰莱的骨灰:“我好想冰山雌父。” 他也好想,但他不能这么说,只会让悲伤更伤心:“你在怪我没照顾好你?” “你胡说!我没有!!”零三七矢口否认。 这些年就它跟伊泽诺尔为伴,为伴拜神,日常就是他们两个斗嘴,小冰山的死鸭子嘴照样不会说好听话,但这嘴会进化!! 不仅比原来的硬甚至还有点毒! 零三七把自己吊在红围巾上,睡起了大觉,每次都这样,只要庙高,伊泽诺尔爬庙,它就睡觉。 积雪堆满的台阶不太好走,爬了一个时辰半才爬到庙门。 点燃三柱高香,伊泽诺尔对着蛇尾人身的虫神像拜了三拜,将香插倒神桌上的灰炉鼎,跪在蒲团上开始念经。 念的什么经? 神经! 睡醒的零三七伸了个懒腰,别人拜神念的大悲咒,这人拜神翻来覆去念的是柳舟,对,就是念的“柳舟,柳舟,柳舟…” 念了一个时辰,跪了一个时辰,零三七熟练地看了眼三根快燃完的高香,时间要到了。 这十年拜的每一座庙都是如此,伊泽诺尔会徒步爬完神庙的阶梯,会插三根高香敬神,会跪在蒲团念柳舟之名,念到高香燃尽,再起身望向庙门。 果然,在高香最后一截香灰掉落进铜鼎,蒲团上的人站了起来,满怀期待地望向神庙大殿的门。 这个望门的动作,伊泽诺尔做了十余年,三千次,仍旧如初次,怀着所有希望,无尽期待。 拜庙三千座,等君十余年。 柳舟走的十年,伊泽诺尔拜了三千零八座庙,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三千零八座庙,三千零八,还记得柳舟在发烧的那夜叫了伊泽诺尔三千零八声媳妇。 三千零八座神庙,三千零八声媳妇,伊泽诺尔拿十年拜的每一座神庙,去偿还那夜没有应柳舟的每一声媳妇。 而这庙恰好是第三千零八座。 它也照样跟之前的每一座庙一样,没能求回那个媳妇脑的柳舟。 伊泽诺尔没失望,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回拜神像三拜,跨出了庙门。 零三七又坐到戴着红围巾的颈窝:“到今天,这天下的庙都被我们拜完了,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苍炀边星。”还有三天就是帝国新历,就到他等柳舟的第十一个年头。 “我们是去找瞎鸟过新年,小猫头也长大了,他召的小猫头该会飞了吧?”零三七还记得三岁团子召出的毛绒雪球,扑棱着翎膀,死活飞不起来,被它抓着rua了好久。 不怪元帅爱猫头! 确实鸟毛顶级! 要不然能说瞎鸟靠鸟哄来得老婆!! 陪雌兄过年,是他去苍炀边星的缘由之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带你蹭完除夕团圆饭,我们去民窟。” 民窟的风马旗蛇神庙,那是他跟柳舟唯一一座一起拜过的庙。 就在那个庙,他求了根死签“可怜流年,死于战殇”,原以为战殇是指的他要死,本来也是他死,但柳舟替了他。 伊泽诺尔花了一个时辰走下两千零八层台阶,开着飞行器前往苍炀边星。 “小诺尔,七年了,你终于记起来了你还有个老哥哥!!”塞纳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一左一右两只白猫头鹰,齐齐迈着三厘米小碎步,摇摇晃晃的跟着塞纳走。 “叔父好。”同阮宁一样白发,一样红瞳的小少年向伊泽诺尔问好。 只不过他的眼上没蒙黑纱,也不是浑水眼,眼睛很清亮。 阮萧,塞纳与阮宁之子,萧同“鸮”,纪念阮宁用鸮鸟算计塞纳,让堂堂元帅有的这个娃。 “萧儿,这是叔父给你带的小鸟蛋。”伊泽诺尔拿出一篓子麻雀蛋递给阮萧。 阮萧跟别的雄虫崽子不一样,不喜欢毛绒绒,也不喜欢亮晶晶。 嗯…阮萧就喜欢养蛇! 他养的蛇,不吃耗子,只吃鸟蛋! 难道从这一代开始,阮宁和柳舟的恩怨就要和了?要成亲家! 有点难,阮萧最讨厌黑蛇!! 是不是跟阮宁和柳舟的恩怨有关? 阮萧摇头,只说“黑蛇丑。” “多谢叔父。”阮萧提过麻雀蛋。 “哎呀,小猫头还没学会飞?”裹着貂的云雾团子飘到小的那只白猫头鹰头上,rua小猫头的耳朵。 看着一左一右摇摇晃晃的三厘米小碎步,阮萧的脸色就跟今晚的天色一样,乌漆麻黑。 自从他一岁开始学走路,他雌父就要他召出他的精神体猫头鹰,让小猫头鹰跟着大猫头鹰学走路,刚站起来,就被他雌父一竿竿戳倒,自己在旁边笑弯了腰。 六岁,好不容易他的猫头鹰学会了飞,他雌父非要两只鸟一左一右跟着他走,不准飞,对,死活不准飞,就要两只鸟迈着三厘米小碎步走,然后自己在前面笑弯了腰。 没办法,谁让他是他雌父呢,但凡要是他雄父,他理他才怪了!! 为避免他的好大儿在虫族沦为公共假阳/具,阮宁把阮萧当兽人大陆的雄性养,那就是雌性要关照,媳妇是珍宝,媳妇一皱眉,万事皆可跪!! 所以阮萧很疼身为雌性的塞纳,确切地说,他们一家公的都很疼雌性的塞纳,从鸟到人,从小到大,都把塞纳放在了无与伦比的地位。 阮宁靠拍逗音小短剧,在苍炀边星修了一座庭院,跟温斯顿水榭一样的宅院,不同的是,温泉换成了山洞,假山洞,阮宁和阮萧怕水,又喜欢钻山洞,就… 停!阮萧微笑,他可没钻过山洞,都是雄父带着雌父钻,把他赶到一边!! 塞纳:“…………” “小诺尔,哥哥给你准备了花蛤下酒,我们今天不醉不休!!”自从柳舟走后,伊泽诺尔再不碰螃蟹。 阮宁一个劲儿给塞纳灌酒,清醒的元帅总爱装堂堂元帅的威严,喝醉后的元帅,说啥听啥,阮宁才能“猥琐欲猥”:“弟弟七年才回来看我们一次,元帅大人要多喝点。” 一杯一杯倒满,一杯一杯喝光,塞纳心里有愧疚,对兰莱,对柳舟,更对他当亲兄弟的弟弟:“小诺尔,十年了,该忘了他了,嫁给宁九吧,你跟他再有个雌虫,我一定好好对你们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