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从2008开始制霸内娱》 第1章 我要火了！ “呕～” 楚嚣感觉自己腹部一阵翻涌，没忍住一口吐了出来，小小的包厢里立刻散发出一阵酒气和恶臭。 “先生，诚惠5998元，您是现金，还是……我靠！” 推门进来的服务生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呕吐物，他一边捂着嘴，一边补充道，“先生，还得加200块钱清洁费，您看……” “你们算错了吧？” 楚嚣目瞪口呆，他真没想到来唱个KTV会这么贵，也没喝多少酒啊？ 六千块钱，快赶上他两个月工资了！ 服务生一脸嫌弃，可依然强挤出一丝笑容，把手里的账单塞进楚嚣手里，“先生，绝对没错，这是账单，要不您看看？” 楚嚣一眼就发现了华点，“这个五千块……” 服务生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您的两个朋友带了五个人走，你要不要也带一个？” 楚嚣抿了抿嘴唇，半晌，还是摆了摆手，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再给我来一打啤酒……不，半打。” 服务生接过卡，却纹丝未动，楚嚣有些不耐烦了，提高了声音，“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先生，需要您输入密码。” 听到这句话，楚嚣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整个人气势就弱了三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跟着服务生出门。 在服务台，楚嚣老老实实地刷卡结账，又退掉了刚才要的半打啤酒，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 跑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楚嚣坐在马路牙子上，脑海中还回响着刚才两位服务生的吐槽。 “这个月第三次了吧？都是他请客？他这么有钱？” “有个屁钱，刷了三张卡才凑够，我看啊，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他图什么呢？” “可能是想演戏吧？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我见过两次，是一个小导演。” “娱乐圈的人啊，那就不奇怪了……” 确实不奇怪，这个年头，想要混娱乐圈，又没有什么人脉，就只能低三下四，点头哈腰，求别人给个机会。 一点都不夸张，什么写一个剧本，有一个创意，就得到大佬的赏识，然后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种戏码只存在于小说中，还是那种YY得比较彻底的小说，现实中根本不可能。 因为大佬根本看不到…… 易地而处，你要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板，你会看一个无名小卒的剧本吗？你会见一个没有任何成绩的导演吗？大概率连老板的秘书都见不到。 现在娱乐圈的影视剧都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制作人或者投资人有了一个想法，或者说最近流行什么类型，有人要做定制剧，才有可能立项。 然后就是找符合类型的导演，导演再找相熟的编剧和工作人员攒剧组，找演员，看的就是人脉。 所以，想要混娱乐圈，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要加入圈子。 除非你是天纵奇才，靠自己的能量闯出一片天地，然后被主流圈子接纳…… 楚嚣就想加入圈子，不过他并不是想演戏，而是想把自己的剧本卖出去。 没错，楚嚣是个编剧！ 当然，这是他自封的，在别人眼里，楚嚣就是一个枪手，还是最底层的那种。 目前大部分影视剧剧本都是找一个有名气的总编剧挂名，然后雇一群圈里的成手分工合作，这帮人再把分给自己的部分外包给北影或者中戏文学系的学生。 一般到这步就差不多到头了，不过有的学生手里项目太多，或者没有时间的时候，也会以极低的价格再外包给其他枪手。 楚嚣就是这个其他枪手…… 即便如此，楚嚣也是有梦想的，他梦想有一天成为知名编剧，让三大导演都用自己写的剧本！ 他也可以转型当导演，楚嚣相信以自己对剧本的理解，肯定能拍出观众喜欢的电影！ “努力，奋斗！” 楚嚣突然起身，像《喜剧之王》里的尹天仇一样，对着路灯疯狂呐喊。 “有病吧？” “傻逼。” 楚嚣的呐喊并没有得到认同，反而换来了几声路人的咒骂，但是他不在乎。将手里的啤酒通通倒进口中，楚嚣像疯了一样手舞足蹈，然后突然跌倒在地。 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嚣悠然转醒。 “我是谁？我在哪？我还活着？” 楚嚣喃喃自语，问出了三个哲学家都很难解决的问题。 不过楚嚣能解决，再检查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少零件之后，他可以确认自己还活着，他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家伙身上，楚嚣也继承了这个倒霉蛋的全部记忆，只不过楚嚣非常不屑，这家伙也太窝囊了。 楚嚣前世也是混娱乐圈，是个小有名气的导演，执导过两部电影，票房都还不错，算是踏进了主流圈子。 不进圈子，就不知道圈子有多糜烂。 就算是楚嚣这种级别的导演，每天也有无数美女送货上门，甚至还有帅哥，他的邮箱全是美女照片，还是非常香艳的那种…… 很多人都想着走捷径，一飞冲天。 要不是楚嚣腰子受不了，他真可以像叶问似的——我要打十个！ 楚嚣算是眼界大开！ 当然，他也照单全收。 在一次庆功宴后，楚嚣约了三个小模特续摊。 不知道当时抽了什么疯，楚嚣非要去天台上喝，喝酒就算了，已经快断片的楚嚣还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舞蹈功底。 然后他就从天台掉了下去，从眼界大开到脑洞大开，还不到两年…… 不过老天爷算是待楚嚣不薄，给了他第二次机会，这次楚嚣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醉了！ 打十个还是可以的…… 搞清楚了状况之后，楚嚣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扶着树站了起来，顺手掏出了一个直板老年手机。 楚嚣忍不住吐槽，“我靠，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连个智能手机都没有？混得也太差了吧？” 但是在打开锁屏键之后，楚嚣的愣了，“2008年？” 环顾四周，都是各种奥运元素，路边好几家理发店的音响里传来了不同的歌声—— “你这该死的温柔……”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 半晌，楚嚣才从环境和自己前任的记忆中确定，现在真的是2008年，而这个世界，还是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楚嚣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2008年，郭凡没火，文牧叶没火，韩二没火，他要火了！ 第2章 拍电影？拍个屁！ “卧槽！什么玩意？” 楚嚣刚刚打开房门，就从里面蹿出来一只漆黑的不明物体，借着其他房间门口昏暗的灯光，他才看清，是一只肥得要命的老鼠。 犹豫了一下，楚嚣还是一咬牙进了房间。 这是楚嚣的前任租的房子，位置还行，在五道口，问题就是房间太差了，是地下室，还是地下二层，就算外面阳光再刺眼，不开灯，房间里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胜在便宜，房租550一个月，可以月付，算是代表北京接纳了当时一无所有的楚嚣。 打开了灯，楚嚣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更加惨烈的画面，不过他失望了，房间里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和家具，但是出乎预料干净，看来自己的前任还挺勤快。 那老鼠是哪来的？ 环顾四周，楚嚣一眼就看到了墙角一个破洞，破洞里还透出了一丝亮光，看来老鼠是从隔壁跑过来的。 楚嚣还没来得及把洞堵上，隔壁就传来了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我靠！都一点多了，这么有兴致？” 楚嚣再也忍不住了，按照记忆，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到身份证和充电器，随便拿了两件衣服，就夺门而出。 他要去住酒店！ 在路边的自动取款机查询了一下银行卡余额以后，楚嚣非常明智地更改了行程，放弃了五星级酒店，随便找了一家快捷…… 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楚嚣找了一家网吧，他要确定一下现在娱乐圈的情况，做到知己知彼。 尽管楚嚣是个重生人士，算是天选之子了，但是让他去炒股、做企业、玩金融肯定是没戏的，他没有这个能耐。 囤房子倒是可以考虑，2008年的北京，五道口附近的华清嘉园均价才2万，两百万就能买一套100平的房子。如果再加一百万，甚至可以在望京或者三元桥买一套二手的三居室。 但是楚嚣没有钱，他的前任一边给人家当枪手，一边兼职打零工，毕业三年，才攒了不到两万多块钱，这个月请导演和制片人吃饭、唱K就花了一万多，手里也就一万多了。 买房子？连厕所都买不起…… 所以楚嚣只能继续混娱乐圈，毕竟他有经验，而且娱乐圈来钱那是真快。 在网吧一直待到凌晨四点多，楚嚣揉了揉眼睛，把面前的泡面汤喝了个干净，又点上一根烟，这个世界还真没怎么变。 国产电影除了三大导演以外，都是港台导演的天下。 2007年除了小钢炮的《集结号》拿下国产电影票房冠军以外，其他都是港台电影。 当然，如果老谋子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也算上的话，大陆导演的电影还能在票房前十名里多一个席位。 不仅是港台电影强势，港台明星也非常强势。 可以说，这个年代是大陆小生最黑暗的年代。 陈昆给余温乐作配；陆艺给徐志安、梁佳辉、冠希哥、黎名、甄子弹轮番抬轿子；刘火华就更不用说了，在各种香港电影里面演配角。 至于邓朝和黄教主，大部分时间连抬轿子的资格都没有…… 这就是港台导演的策略，由于合拍片必须用大陆演员演男女主角其中一个，他们非常默契地选择捧大陆女演员，打压大陆一线小生。 四旦双冰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产生的…… 当然，这些和楚嚣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根本就碰不着电影的边。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没有进圈子，自然就接触不到主流资源。 拍电影？拍个屁！ 而且现在也没有拍电影的环境，以小博大在这个年代纯属扯淡。 2006年的票房冠军是老谋子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票房只有2.91亿，2007年的票房冠军是《变形金刚》，2.69亿。 2007年的电影总票房才33亿，银幕数量不足3600块，5800万票房就能排进年度前十…… 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楚嚣也没钱。 就算有钱也没用，拍电影不是那么简单的。 楚嚣的前任觉得靠一个剧本就能打开局面，只能说是天真，楚嚣可是当过导演的，他知道里面的弯弯绕太多了。 最简单的一点，没有名气，工作人员都不会拿你当回事。 到时候人家给你来个消极怠工，吃空饷，顺便吃回扣，在衣食住行上面吃点回扣就算了，要是在机器上面也吃回扣……预算内不能把电影拿下来，前期投资就都打水漂了。 人家吃得满嘴流油，吃亏的就只有楚嚣。 演员也不好找，大牌演员可不愿意和新人导演合作，楚嚣也出不起人家的片酬，找新人演员，谁来扛票房？ 票房不好，下一部电影怎么办？ 还有宣传、档期、排片……在楚嚣看来，前任所谓的一腔热血，全都是瞎扯淡，幼稚！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剧本不行。 楚嚣前任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剧本只能说是一般，是一个北漂青年的心声，有点儿类似《奋斗》，但主角又没有一个富豪爸爸…… 这种电影，没有冲突，没有爽点，全是自怨自怜，谁爱看？ 作为文艺片都不合格，因为楚嚣并没有刻意展示北京的脏乱差，这种文艺片，就算拿到国外电影节上，大老外都不喜欢。 不过楚嚣还是打算从剧本着手，他有穿越福利，加上前任做枪手养成的写剧本能力，绝对可以完美复刻。 但是楚嚣瞄准的不是电影，而是电视剧。 现在电视剧市场非常火爆，首轮上星的单集价格已经突破百万，一部三十集的电视剧，首轮就有可能拿到三千万，这还不算地面播放、二轮、三轮和DVD的收入。 只要电视剧品质有保障，符合老百姓的口味，绝对是个赚钱的营生。 当然，这些钱和楚嚣没什么关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入圈的机会，搭上了主流圈子，楚嚣才有希望迈出下一步。 想到这里，楚嚣浑身充满了干劲儿，回酒店睡到中午，他没有再回地下室，而是直奔火车站，买了去天津的火车票。 两个小时之后，楚嚣就站在了天津作协门口。 又花了半个小时，楚嚣敲开了一间办公室的房门，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有点秃，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看着楚嚣一脸疑惑，“你是？” “李老师，你好，我叫楚嚣，是个编剧。” 第3章 潜伏 “你想买《潜伏》的改编权？改编成电视剧？” 李老师，也就是龙一，听完楚嚣的来意以后非常惊讶。 《潜伏》是龙一2006年写的短篇小说，只有一万多个字，主要人物就四个，所有人物也不超过七个。 要知道电视剧一集剧本大概是八千到一万字，三十集就是三十万，这怎么改编？ 楚嚣自然有办法，《潜伏》这么有名的电视剧，他前世也没少看，而且他知道《潜伏》在剧本上的独特之处。 《潜伏》为什么如此受欢迎？ 除了题材合适，演员好以外，它的剧本也是绝佳，好到可以给所有悬疑和谍战电视剧……不，应该是可以给所有电视剧做教科书的地步。 主要就是节奏设置得非常好。 几乎每集前十分钟都会设计一个小悬念，接近中间的时候解决，然后再引出一个比较大悬念，结尾再留一个钩子。 拿比较经典的翠平暴露，余则成和李涯关于录音斗智斗勇的那集举例。 一开始，余则成就和翠平摊牌，告诉她暴露了，然后两人商量对策，翠平被抓，被审讯，两人陷入危机。 然后余则成用自己提前安排好的录音反击，接近中段，解决了危机，余则成和翠平暂时安全。 新的悬念也立刻出现，我们需要天津城防部署，需要余则成和廖三民通力合作。 两人进行一系列准备，这集也接近尾声，突然画面一转，站长和李涯提出了一个新的潜伏计划，这就是钩子…… 前世楚嚣虽然知道这些格式和小窍门，但是他没系统地学过编剧，根本写不出来。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楚嚣前任从大二开始就给别人当枪手，写了六年剧本，文采和创意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复刻一个《潜伏》的剧本出来，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峨眉峰，还特么独照？” “有一种胜利，叫做撤退，有一种失败，叫做占领。” “同样两根金条，你告诉我哪根高尚哪根龌龊？” “嘴上全是主义，心头全是生意。” 最重要的是，这些经典台词，楚嚣可是背得滚瓜烂熟…… 楚嚣给龙一的条件也非常优渥，甚至在龙一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他一度怀疑楚嚣是骗子。 按照现在的行情，一般三十集的电视剧剧本也就不到十万，如果是楚嚣这种枪手，一万都拿不到。 楚嚣给龙一开的是一集一万块，整部电视剧就是三十万，都快赶上知名编剧的价格了。 但是楚嚣也有条件，他先付了一万块订金，剩下的要上映之后再支付，而且楚嚣只买五年的电视剧改编权。 楚嚣也想直接把《潜伏》的改编权买断，电影电视剧都要，可惜他现在只能凑出来一万多块钱，给了龙一一万块，他可能连吃饭都成问题…… 龙一自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别看他是天津作协专业作家，又加入了中国作协，但是他的名气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财富。 三十万他可能拿不到手，但是眼前这一万块可是实打实的，而且改编权只有五年，他写了十年小说，都没人要改编成电视剧呢，一篇短篇小说能卖一万块钱，他已经很满意了。 两人迅速签订了代理合同，楚嚣给龙一留了一张名片，就带着《潜伏》的改编权回了北京，他要抓紧时间把剧本写出来，如果没记错的话，姜威很快就要找龙一买版权了。 …… 回到北京，楚嚣也没钱住酒店了，只能回到五道口的地下室。 想想也真够憋屈的，他好歹是穿越过来的，差点连饭都吃不起了…… 想了想，楚嚣还是打消了给前任父母打电话要钱的冲动。 虽说楚嚣对前任的父母没什么感情，但是好歹穿越一回，不帮衬一下也就算了，还管人家要钱，那有点太不是人了。 而且楚嚣前任的父母也没什么钱，两人在东北小县城生活，五十多岁了，每个月拿着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还是别麻烦二老了。 前任的兼职是送快递，楚嚣没打算继续干，这工作一干就是一天，根本没有时间写剧本。 继续给别人当枪手倒是可以，不过通过前任的记忆，楚嚣发现这条路也不太好走。 他的前任有两个固定的上家，都欠了他两笔稿费没结了，还上赶子给人家送菜？ 就在楚嚣准备出门找个日结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风声，然后就是一个苍老的女声，“嚣儿，前天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 “呃……” 楚嚣一时有些语塞，听声音他就知道这是前任的母亲。 楚嚣前世父母在他不懂事的时候就离婚了，母亲远走高飞，父亲外出打工，他只能跟爷爷一起生活。 爷爷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得病离开了人世，父亲一个人把楚嚣拉扯大，供他读大学，非常辛苦。 就在楚嚣毕业以后，准备好好孝顺父亲的时候，父亲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这对楚嚣触动很大，他前世放荡不羁的性格也和这些有关。 楚嚣已经很久没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了，尤其是来自母亲的关心…… “嚣儿……” “妈……妈！” “诶！”对面的声音带了一丝欢快，“你过得咋样，要是不好，就回来吧。再过两年我就退休了，给你说个媳妇，我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要是再晚……我怕是不行了。” “妈！” 楚嚣叫了一声，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可能是前任残留的意识，也可能是楚嚣没被母亲关心过，一时间他感觉到一股气压在胸口，久久不能平静。 “嚣儿，你怎么了？” 母亲关心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嚣定了定神，一字一句地说道，“妈，你放心，我肯定能混出个样来，不出两年，我就能把你和我爸接到北京来。” “诶！好，好！我就知道我们嚣儿有本事。天还冷着呢，记得穿棉衣。别太逞能，别老熬夜，按时吃饭……” “好了，你别啰嗦了。” 母亲的叮嘱被一个有力的男声打断了，楚嚣的母亲立刻说道，“好了，我不说了，让恁爹跟你说话。” “嚣儿，我刚才给你打了五百块钱，省着点花。” 楚嚣不知道说什么好，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一句，“好了，电话费挺贵的，不跟你说了。记住，混不下去了就回来，有老子在，肯定饿不死你。”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楚嚣的眼眶红了，来自家人久违的关心，让他有些不能自已。 楚嚣同时暗暗发誓，他既然继承了前任的身体和记忆，也要继承他的责任和义务。 一把擦掉眼泪，楚嚣对着天花板上的灯泡轻声说道，“你安心地去吧，你的父母，我来养！” 第4章 你不要钱？ 想养别人父母之前，先要养活自己。 这五百块钱算是帮了楚嚣一个大忙，他一边写剧本，一边和前任两个上家联络感情。 楚嚣必须做两手准备。 《潜伏》是必定会出现的，但不是说楚嚣买了改编权就一定能入局。 很简单的道理，姜威看上《潜伏》是因为人设和创意，但人设和创意并没有版权…… 其他剧情，包括剧本上的巧思，都是姜威的功劳。 比如一年后的《地上地下》，也是差不多的人设，并不构成侵权和抄袭。 万一姜威不和他沟通，直接绕过楚嚣和《潜伏》，自己重新写一个剧本，楚嚣那一万块钱就白花了。 所以楚嚣要留一条后路，他的后路就是前任的两个上家。 两个上家一个是北影文学系，一个是中戏戏文系，人都在北京，他们两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俩的人脉。 同学、校友和任课老师。 比较冷门的就不说了，曹宝平、薛晓路、刁一男……这些知名导演编剧都是北影和中戏文学系出身，虽说两个上家不认识他们，但多少是一段善缘。 有时候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关系，就能让人家在选择的时候，稍稍挪动一下天平。 楚嚣可比前任会聊天多了，他前世好歹在娱乐圈里混了小十年，对付两个还没毕业的文学系学生自然是手拿把掐。 没过多久，两人不但把欠前任的两千多块钱稿酬结了，还和楚嚣喝了几次酒，几人称兄道弟，相见恨晚，差点就要斩鸡头、烧黄纸了…… 半个多月时间，楚嚣钱花得差不多了，《潜伏》前五集的剧情也写出来了，正好写到翠平顶替自己的妹妹来天津卧底，刚到的时候错漏百出，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监视两人。 两人一时间危机四伏…… 写到这就差不多了，主要人物除了李涯以外全部登场，差不多够了。 剧本一般都是先写三集，有人投资，或者有人想买再继续写，要是一口气全写出来……搞不好人家就把本子拿走，转身不认账了。 楚嚣一口气写五集，主要是想把人物弧光写出来。 假夫妻是创意，但是夫妻的性格就是冲突了，余则成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而翠平是一个蠢得掉渣，野蛮粗鲁的乡下女人，冲突不就来了吗？ 用一句编剧行话，这叫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 这样两个人物，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扮演好各自的角色，外面危机四伏，随时可能暴露，还要执行各种难于登天的任务…… 有太多故事可讲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姜威找上门了。 …… 而在另一边，姜威正在天津拜访龙一呢。 姜威最近挺郁闷的，他是北影文学系的老师，后来跟着师兄张建东去拍电视剧了，两人一起拍摄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青鸟的天空》《靠近你，温暖我》等五部电视剧。 然后姜威有了独立执导的资格，自编自导了犯罪心理类型的刑侦剧《沉默的证人》。 就在姜威准备在刑侦剧上大展拳脚的时候，刑侦剧不让拍了…… 倒也不是说一点都不让拍，只是黄金档不让上了，但这就是大问题。 谁都知道黄金档是最赚钱的档期，黄金档不让上刑侦剧，投资方和制片方就把目光放在了其他类型的电视剧上，姜威这种不算一线的导演就没什么好机会了。 去年姜威自编自导了一部悬疑类型的《迷雾》，叫好不叫座，连星都没上。 姜威在圈里人脉还不错，跟他合作过四部电视剧的张婧依然愿意投资他，但是姜威知道，如果这部电视剧再失败了，他恐怕就要蛰伏几年，搞不好还要去给别人当副导演…… 去年《暗算》大火，算是给了姜威一个思路，既然刑侦剧、涉案剧不让拍，那就擦边，拍谍战！ 姜威想起了自己去年看过的一篇短篇小说——《潜伏》。 这小说创意和冲突都有，好好改改，就是一部不错的作品，然后姜威就带着张婧去了天津。 “楚嚣是谁？” 从龙一家里出来，姜威和张婧面面相觑，他们两人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部一万多字的小说版权，居然也被人买走了。 张婧也是一脸懵逼，她在娱乐圈也混了十多年，认识不少人，楚嚣这么嚣张的名字，她是真没听说过。 “我们先回北京，我去查查。” 没过两天，楚嚣的资料就摆在了张婧和姜威的桌子上。 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尤其是姜威，“枪手？枪手买小说改编权干什么？还花了三十万？” “是一万。”张婧纠正道，“我不认为他有能力支付尾款，根据资料显示，他写一集剧本的费用还不到五百块，是那种最底层的枪手。他肯定没有能力把电视剧拍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 姜威反问了一句，张婧噤声了。 楚嚣和龙一签的合同他们都看过了，只买了五年的改编权，虽然他们都觉得楚嚣拍不出来《潜伏》，但是他们不可能等五年。 “要不我们直接按照计划来？你写剧本，我们直接拍？” “侵权？” 张婧满不在乎，“到时候打官司就行了。” 姜威麻了，这种事在圈里根本不算个事，这么干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姜威不想这么干，他是老师，为人师表，好说不好听的…… “还是接触一下这个楚嚣吧，如果不行……” 姜威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清楚，如果楚嚣不知好歹，狮子大开口，姜威就要按照张婧的意思来了。 张婧其实不太愿意，她的剧本预算其实就是一万一集，整个改编权永久买断，三十万。 现在姜威要和楚嚣谈，楚嚣不可能原价转让，而且改编权只有五年，如果想要上续集的话，时间都不一定来得及…… 可是姜威的能力，张婧是清楚的，张建东的《柳叶刀》明年才能上映，《潜伏》最好今年年底启动，先在地面播放，这样资金才能周转开。 希望楚嚣的条件不要太离谱吧…… 楚嚣的条件很离谱，不过不是高得离谱，而是低得离谱。 姜威和张婧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要钱？” 第5章 谁演余则成？ 楚嚣当然不想要钱。 他是穿越过来的，知道《潜伏》肯定会大火特火，姜威和张婧可不知道。 楚嚣想通过这个信息差搏一个机会，先进圈子再说，然后才有机会走下一步。 “这是我写的《潜伏》前五集剧本，请两位老师斧正。” 姜威和张婧本不想看，在他们看来，一个枪手，也就会按照框架填内容，写写水词儿。 要是楚嚣能写完整剧本，还能一直干最底层枪手？ 不过两人碍于《潜伏》的改编权在楚嚣手里，只能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这一看不要紧，两人的眉头越皱越深，不是楚嚣写得不好，而是写得太特么好了…… 尤其是姜威，别的不说，角色的人设，和他想得一模一样。 举个例子，如果把余则成一开始就定位为我方的人，那他的身份就有待商榷，最好是找个机会让他弃暗投明…… 还有翠平，领导又不是傻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让一个愣头青来做潜伏工作，需要安排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于是翠平的妹妹牺牲，翠平顶缸，就合理了。 还有马奎、李涯和陆桥山三个反派的安排也堪称神来之笔，原着里的反派只有一个老马，楚嚣把老马拆成了三个人。 这样故事更丰富，矛盾更多也更刺激，还能水剧情…… 姜威看楚嚣的表情都不一样了，人才啊！ 张婧则是在看楚嚣写的大纲，十五个大事件，一一对应余则成的成长轨迹，这真是一个枪手写出来的剧本？比很多专业编剧都要专业。 她哪知道，楚嚣的前任一心想要完成心中的梦想，每天除了当枪手，就在研究如何写好剧本，现在正好都便宜楚嚣了。 张婧在那猜测楚嚣的来历，姜威和楚嚣就停不下来了，两人简直相见恨晚。 楚嚣熟悉剧情，又刻意迎合，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姜威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直到现在才遇见一个知己…… 一直聊到晚上，后面的剧情都快聊出来了，张婧才出言打断，“先吃饭吧？” 几人这才意识到肚子饿了，一抬头，发现聊了整整五个小时，姜威已经把楚嚣当成忘年交了，开口问道，“小楚，你不要钱，那你要什么？直接说，不用绕弯子，能办的，我肯定给你办。” 张婧一拍脑门儿，哪有这么谈判的？这不是给人家送钱吗？ 楚嚣哈哈一笑，“姜哥，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机会！” 姜威秒懂，“没问题，你是第一编剧！” 楚嚣自然不会满足，“我还想当副导演。” “副导演？”姜威眉头皱起，他觉得楚嚣有点贪了。 楚嚣却微微一笑，“姜哥，我可以不要署名。我从小就喜欢导演，平时也去北影和中戏听过不少大课，自学了很多导演知识，你到时候就看我表现，如果不行，你就把我撤了。” 姜威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楚嚣既然不要名分，那多一个副导演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不起多开一份工资呗，副导演又不值钱。 张婧则是觉得奇怪，“没了？” “没了。”楚嚣两手一摊，“哦对了，你们得替我把李老师的剧本费给了，我现在兜里就剩几十块钱了。进组以后，你们得包我吃住。” “这都是小事。”姜威拍了拍楚嚣的肩膀，“你明天就搬到我家来，我们争取一个月把剧本拿下，两个月准时开机。” 楚嚣不禁咂舌，还是十多年前的导演路子野啊，《潜伏》这种精品电视剧，两个月就能开机？ 放到后世，起码要筹备半年以上…… 不过还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潜伏》的剧情和服化道确实还可以，但也是漏洞百出，有不少穿帮镜头。 举个例子，廖三民出场的时候挺帅的，但是军装的胸章是上校，领章是中尉，完全搞错了。 还有余则成和晚秋最后站在结婚相前，上面居然写的是简体字…… 只是大家觉得《潜伏》的剧情太出色了，就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些穿帮镜头。 这次有了楚嚣参与，肯定就没有这么多穿帮镜头了。 …… 第二天，楚嚣就把房子退了，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搬进了姜威家。 姜威家其实也不大，两室一厅，还是租的房子，好在两人根本不在乎条件，就在那闷头创作，就连吃饭，都是姜威的老婆做好了，三番五次地叫，两人才简单扒拉一口，然后继续投入创作。 不着急不行啊，姜威是急着开机，《潜伏》是他的翻身之作。 而楚嚣则是急着进圈，只有进了圈，他的穿越福利才能派上用场。 楚嚣和姜威动作很快，毕竟《潜伏》就是姜威自己写的，现在楚嚣把大纲搞好，两人真用了一个月时间，把剧本给搞出来了。 期间两人合作无间，唯一的争执的地方就是男主角余则成的外形和性格。 楚嚣觉得原着中的白面书生不合适，他将余则成改成了外表普通，隐忍，足智多谋，坚持信仰…… 完全是按照孙宏雷的外形写的。 对此姜威有不同意见，他比较中意辛博青和朱元元这对夫妻档，觉得两人有默契，而且有一定名气，最重要的是便宜。 至于孙宏雷……先不说他合不合适，姜威是想都不敢想。 现在孙宏雷算是红得发紫，2005年演了徐老怪的《七剑》，去年一年上了四部电影，又在拍陈凯哥的《梅兰芳》。 按照现在孙宏雷的身价，一集电视剧起码十五万起，《潜伏》一共三十集，主角余则成的戏份起码有二十五集，这就将近400万了，太贵了。 张婧给《潜伏》做的预算是1800万左右，要做一部精品，最多不能超过2000万，孙宏雷一个人就拿总预算的五分之一，他们还没这么奢侈。 楚嚣不知道前世姜威是不是也如此中意辛博青和朱元元，他只知道孙宏雷对于《潜伏》的加成不可估量，要是换了主角，电视剧不火了怎么办？ 两人争执不下，几乎每天都要吵上几句。 最后还是张婧站出来解决了矛盾，辛博青和朱元元演不了…… 因为两人前年结婚，去年怀孕，马上就要生孩子，根本不能来演戏。 这下人选就只剩下孙宏雷了，张婧和姜威一筹莫展，孙宏雷好是好，可是片酬给不起啊…… 第6章 你真是饿了 张婧要做两手准备。 一边把《潜伏》前五集的剧本发给了孙宏雷，一边联系李广洁、王雪兵和富达龙，孙宏雷不接的话，也不至于抓瞎。 楚嚣则是非常笃定孙宏雷会接《潜伏》，姜威真不知道楚嚣哪来的自信，一直追问…… 最后给楚嚣问麻了，只好推说剧本好，姜威根本不信，剧本再好也得遇到有眼光的演员。 万一孙宏雷不爱剧本，爱片酬呢？ 无奈之下，楚嚣只好提出了另外一个人选，“要是孙宏雷不接，我们就把余则成的人设改回去。” “改回去？”姜威眉头皱起，“你想用富达龙？” 楚嚣摇摇头，富达龙演技肯定没问题，但是他没有名气，也没有观众缘，与其用富达龙，不如找一个长得帅的白面小生。 不过也不容易，现在长得帅，片酬又低，还有一定知名度的男演员属实不好找。 楚嚣的备用人选是吴秀博。 谈恋爱吗？坐牢的那种。 吴秀博人设崩塌是十几年之后的事，现在用用还是没有问题的。 楚嚣能想到吴秀博，主要是他想起了《黎明之前》，这也是一部谍战剧，而且是非常“美剧”的谍战剧。 故事节奏很快，反派智商在线，吴秀博的演技也无可挑剔，能撑得起来。除了女主角海青让人出戏以外，没有什么毛病。 《黎明之前》被誉为《潜伏》之后最好的几部谍战剧之一，前世楚嚣也是学习过的，复制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黎明之前》的剧本也可以准备起来了，楚嚣忘了这部电视剧具体上映时间，但是不会早于2010年。 楚嚣准备把《黎明之前》作为自己独立执导的第一部作品，这个起点肯定不算低了。 就在楚嚣忙着写《黎明之前》大纲的时候，孙宏雷那边回信了。 他刚刚拍完《梅兰芳》，准备带家人去欧洲旅游，结果看到了《潜伏》的剧本之后，立刻选择取消旅行计划，直接给张婧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接下这部电视剧。 还可以降薪！ 孙宏雷的加盟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剂强心针，有了他，卖给电视台的时候，腰杆都能硬气几分。 同样的回扣和公关之下，你是购片主任，你选孙宏雷？还是选辛博青、富达龙和吴秀博？ 答案不言而喻。 不过孙宏雷也不是平白无故降薪，他要参与选角，而且是女主角。 他指名道姓要姚大嘴！ 楚嚣都傻了，他很想对孙宏雷说一句，“你真是饿了！” 是真的，楚嚣一直对什么大嘴美女无感，安吉丽娜·朱莉他都看不上，就更看不上姚大嘴了。 而且姚大嘴这人不太检点…… 孙宏雷至于这么饿吗？ 张婧和姜威自然是没意见的，姚大嘴演技够用，《武林外传》和《炊事班的故事》收视率很高，她的观众缘和粉丝基础不错，最重要的是姚大嘴片酬不高，剧组吃得消。 然后就是连锁反应，姚大嘴进组之后，又推荐了自己的老公凌好骚来演谢若琳。 这个操作搞得楚嚣一头雾水，如果说孙宏雷和姚大嘴有一腿的话，姚大嘴为什么要把自己老公也介绍进剧组？ 她不知道吃了红利，就要付出的规矩吗？ 这就像是一男一女出去约会，饭也吃了，电影也看了，礼物也收了，晚上女的要回家一样…… 难道他们三个有特殊癖好？ 楚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暂时他也没有机会去求证了，因为凌好骚没来。 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而是凌好骚接到了《北方有佳人》的男二号洪喜，而谢若琳只是一个大配，勉强算是男七号，和廖三民的戏份差不多。 整个剧本加起来，谢若琳也只有三十多场戏，其中一半是只有一两个镜头的那种，不算太重要。 在没开天眼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插一句，网传凌好骚当初嫌弃八十万片酬太少，才不接谢若林这个角色的言论纯属扯淡。 谢若林出场的戏份加在一起不到四集，就按照四集计算，凌好骚片酬一集20万？比孙宏雷还高？根本不可能嘛。 2008年大陆明星的片酬根本就没有那么夸张，谢若林这种角色，一般片酬就是两三万一集，这还是考虑到凌好骚有点名气，不然也就一集五千。 爱演不演！ 主演就不太一样了，凌好骚这种有家世，有一点知名度的演员能拿到五万一集。 正当红的实力派，比如陆艺、刘火华、陈昆这种一线小生，电视剧片酬一集在十万到十二万一集。 孙宏雷、陈保国、道明叔和李友斌能达到十五万一集，女演员普遍比男演员要低一些，最红的那几个也就十万一集。 所以说娘娘演《甄嬛传》一集三十万，一共七十六集，拿了两千多万片酬纯属造谣。 《甄嬛传》成本才8000万，娘娘一个人拿了四分之一是吧？陈健斌不要钱？ 电视剧的片酬也不是直接用片酬去乘以集数这么计算，某个角色没出现的时候也要给钱？真当资本家做慈善啊？ 片酬计算方法大概有两种，第一种是计算演员的出场时间。 比如《潜伏》，孙宏雷戏份大概二十五集，十五万一集，就是不到四百万。 当然，他降薪了，这就是第二种计算方式了，直接买断。 比如一部戏有三十集，制片人给演员开两百万。那么不管这个演员戏份多少，都是两百万。 只不过这样有弊端，如果制片方注水，演员没法拒绝，有时候演员都发现不了，等电视剧播放的时候才知道人家注水了。 一点都不夸张，拍摄的时候就按部就班地拍，等主演的戏份拍完之后，导演找几个配角进来，再重新拍一条支线，这样就能多出来十几集，甚至几十集，到时候上星，就能多卖点钱。 只不过这么注水，剧情肯定比较拖沓，也比较割裂，到时候受伤的就是那些大牌主演了。 扯远了，凌好骚开了天窗，姜威只好临时找人，他的邻居刘畅推荐了自己的学生曹秉坤。 刘畅也是北影的老师，她推荐的人，姜威是很放心的。 结果曹秉坤一自我介绍，大家就都绷不住了，这家伙是一个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新人。 还特么是个厨子…… 第7章 谢若林 曹秉坤的梦想不是当演员，也不是什么科学家或者宇航员，而是当一名厨子。 真不开玩笑，小时候曹秉坤看完《金玉满堂》之后，觉得哥哥太特么帅了，然后就立志当一名厨子。 老曹的执行力很强，说干就干，直接退学，找了一家职高学厨子。毕业以后，学校还包分配，老曹被分到了全聚德。 现实和梦想区别巨大，老曹进了全聚德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能掌勺，只能打杂，每天除了收拾垃圾，就是打扫卫生，钱还不多。 无奈之下，曹秉坤只能经常去北影门口趴活，想要当群演赚点钱补贴一下。 然后他就让人骗了，一口气被骗了五千块。 2000年初的五千块真不是一笔小数目，曹秉坤差点哭了…… 厨子当不成，当群演被骗，老曹的倔劲儿又上来了，再加上他对演戏有点兴趣，就决定要在娱乐圈闯出点名堂来。 曹秉坤知道，表演和厨子一样，自己研究怕是不太行，一定要找老师教。但是表演系本科他是考不上的，于是就报名了北影成教班…… 还真别说，曹秉坤有点演戏天赋，在学校表现出色，刘畅觉得他是个人才，就推荐给了姜威。 姜威、张婧和孙宏雷面面相觑，曹秉坤的简历确实够奇葩，还没有演戏经验，他们真不太看好。 除了楚嚣。 楚嚣一开始还不记得曹秉坤是谁，但是看到本人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原版《潜伏》里，就是曹秉坤演的谢若林。 原本一个不太出色的配角，让曹秉坤演得入木三分，有血有肉，算是所有配角中比较出色的一个，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曹秉坤见大家沉默，心里有点打鼓，他从小就自卑，现在这种情况，心情更是跌落谷底，觉得这次试镜怕是又要吹了。 就在这个时候，楚嚣轻咳一声，“要不，试试戏？” 曹秉坤向楚嚣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但人家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无疑是雪中送炭，来日若能发达，必将结草衔环…… 夸张了，必将有所表示才对。 大家都没有因为楚嚣的年轻而轻视他，姜威就不必说了，他和楚嚣已经成了忘年交，不然也不会在试镜演员的时候给楚嚣叫过来。 孙宏雷和张婧自然知道编剧的作用，就算编剧在圈里的地位低，他们也不会看不起楚嚣。 能写出《潜伏》这样剧本的编剧？能是一般人？结一段善缘，万一以后用得上呢？ 孙宏雷立刻起身，“我来搭戏吧。” 楚嚣递给曹秉坤两页剧本，“给你二十分钟，别紧张。” 曹秉坤一脸感激，但还是快速阅读起剧本来，这是他这几年最好的机会了，机不可失！ 二十分钟之后，曹秉坤郑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孙宏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向曹秉坤。 曹秉坤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拍了拍西装外套，这才在孙宏雷的对面坐下。 姜威连连点头，虽说这小子没什么表演经验，但是就这几下，倒是挺符合谢若林的人设。 坐下以后，曹秉坤抬头和孙宏雷对视了一眼，感觉没来由地一阵心悸，台词倒是还记得，可不由自主地结巴了起来，“我、我们，在保、保密局有内线，你、你想知道吗？” 试镜间里的几人均是一怔，姜威眼前一亮，他不知道曹秉坤是紧张还是有意为之，不过谢若林如果是个结巴，好像更好……能和他死要面子、狡诈和爱财如命的性格形成鲜明对比，是个不错的方向。 楚嚣一眼就看出曹秉坤是紧张，原来前世谢若林结巴是这么来的…… 孙宏雷不愧是老演员，表情没有任何波动，继续搭戏，不过他也学着曹秉坤变成了结巴，“我、我相信保密局，是、是铁板一块。” “中国和美国的班机马、马上正式通航，这、这是某些人的走、私渠道，感兴趣吗？” “不感兴趣。” 曹秉坤好像进入状态了，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跷起二郎腿，“放、放松点，余副站长，就、就是做生意嘛，我跟那边也做过。” 孙宏雷突然暴起，手指成枪，抵在曹秉坤的额头上，也顾不上结巴了，“我们的利益就是毁在你们这些掮客手里，无耻的蛀虫，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交给你的上司。” 曹秉坤异常平静，用手拨开孙宏雷的手指，轻笑一声，“别、别冲动，老余，都一样，你老婆倒卖细软也换了不少金条吧？” 孙宏雷恨恨地坐回椅子，“那是我应得的。” 曹秉坤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放在桌上，“两根金条放在这里，你能告诉我、我哪根是高尚的，哪根是龌龊的？少，少跟我来这套。” 说罢，曹秉坤起身欲走，姜威拍了几下巴掌，亲自喊了停。 “小曹啊，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曹秉坤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说是紧张，“不是，我特意设计的，我觉得这个角色说话结巴，反差更大。” 几人又是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曹秉坤的表演有点生涩，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若林只是一个配角，只要抓住几个特征无限放大即可，而且表演生涩的另一面就是可塑性强，这个角色给曹秉坤完全没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是曹秉坤便宜。 张婧和姜威耳语了几句，当场拍板，“小曹，谢若林这个角色归你了，明天叫你的经纪人过来签合同吧。” 曹秉坤挥了挥拳头，直接跳了起来，显然非常兴奋，几人也是面露笑容，不过曹秉坤的表情很快就黯淡下来，“我，我没有经纪人。” 张婧乐了，没有经纪人就更好办了，合同现在就能签。 “那你跟我来吧，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曹秉坤跟着张婧走了，楚嚣伸了个懒腰，靠在椅子上，随口问道，“一会儿还试什么角色？” “今天没了……”姜威翻了翻面前的简历，“明天试左蓝和穆晚秋，记得早点来。” 楚嚣眼睛亮了，试镜女性角色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第8章 喝酒 东阳青雨很重视《潜伏》这个本子，《迷雾》没能上星，《潜伏》算是公司奋力一搏了，如果失败，公司的资金链肯定要出问题。 所以在和楚嚣达成协议之后，张婧一边筹备拍摄事宜，一边放消息——姜威手上有个非常不错的本子。 姜威在业内的人脉和声望都还不错，虽然大家不知道他的电视剧能不能出名，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电视剧口碑一定不错。 这就够了！ 张婧在谈配角的时候根本没费什么功夫。 天津站站长吴敬中找了冯恩和。 马奎找了范雨林。 陆桥山找了人艺台柱子之一，吴钢。 李涯根本不用找，组峰毛遂自荐，他跟姜威是同事，提前看到了剧本。组峰和孙宏雷的反应差不多，一看到剧本就放不下来了，说什么都要演一个角色。 点名要李涯！不要钱也行。 姜威和张婧哪有拒绝的道理？ 女主角有了，剩下几个女配张婧也没有马虎，她通过人脉联系了北影和中戏，还有几家经纪公司，只要是适龄的女演员，都可以来试镜。 还真别说，报名的人不在少数。 张婧也不嫌多，通通发了试镜邀请。 …… 楚嚣这边则是商量着要去吃火锅。 六月的北京，乍暖还寒，今天晚上尤其冷，也就不到五度，是个吃火锅的好天气。 孙宏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除了奠定自己的地位，剩下的都用来研究吃喝了。 他带着楚嚣和姜威去了东四环，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区里绕了将近半个钟头，才推开了一扇门，闪身走了进去。 孙宏雷和老板很熟，两人熟稔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进了提前安排好的包间，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火锅和一桌子菜就端了上来。 孙宏雷一边调酱，一边说道，“我跟你们说，想吃正宗的涮肉，必须找这种不起眼的馆子，其他地方，不地道！” 楚嚣暗中撇了撇嘴，涮肉有什么可地道的，这玩意好不好吃，主要看酱料和肉新不新鲜…… 不过孙宏雷如此热情，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跟着吃就完了。 当然，楚嚣还要跟孙宏雷搞好关系。 孙宏雷在圈里是出了名的提携后辈，《极限挑战》里的小绵羊，跟着可是跟着孙宏雷吃了不少福利。 现在轮到楚嚣了。 楚嚣比小绵羊有优势，他和孙宏雷是老乡，而且也非常能喝酒，这还是他前世在娱乐圈里混的时候学会的技能。 当初为了拉投资，楚嚣没少陪各种金主和制作人干杯，有一次他直接干了一瓶牛二，差点就提前穿越了…… 如果慢慢喝，两三斤酒下去，楚嚣还是能把持得住的，前世坠楼，一是喝得太急，二是喝得太多，三是有美女刺激。 不能怪他…… 孙宏雷也是娱乐圈里公认的能喝，两三斤白酒都不上脸的那种。 两人一开始还没有进入状态，喝得比较保守，一瓶牛二下肚以后，那话就没法听了。 两人对当前世界格局，进行了细致的指导；对原油市场涨幅，做出了精准的判断；对东北环境保护问题，给予了大力的肯定；对奥运会的筹备工作，提出了宝贵的意见。 总之，三瓶牛二下肚，两人算是喝到位了，差点就要斩鸡头，烧黄纸了，给姜威都看傻了…… 就在孙宏雷和楚嚣牛吹逼的时候，在北京的另一边，思思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出租屋。 刚刚拒绝了经纪人安排的饭局，思思有些怀疑自己前段时间的选择，是不是有问题？ 思思并不是科班出身，严格意义上说，她都没学过演戏。 她是学跳舞的，北舞毕业！ 从六岁开始，思思跳了十五年芭蕾舞，原本她就想在北京当个舞蹈老师，没想到大三那年，有剧组到北舞来选演员，本来思思是去看热闹的，却意外被导演选中，演了《月影风荷》中的一个配角。 后来思思又出演了《月影风荷》的姊妹篇《飞花如蝶》，角色都是同一个。 再然后，她就被唐人相中，签入旗下。 本来思思觉得自己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地混下去，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进了唐人之后，思思并没有得到太多机会，电视剧和电影各拍了好几部，可都是小角色，投资也不高。 这样就算了，思思本来野心就不大，可她的专属经纪人老想着让她参加饭局，希望她能拉下脸来，给自己争取机会。 思思明白经纪人的意思，娱乐圈漂亮的女孩子机会多，但那说的是愿意叉开腿的漂亮女孩。 这些所谓的机会，无非也就是一些配角而已，大制作和戏份吃重的角色，只靠陪睡是没戏的。 人家导演和投资方又不是搞慈善的，不可能放着收视率和票房不要，冒险用一个愿意叉开腿的新人。 而且思思比较传统，一直没答应…… 她真没想到娱乐圈是这个样子！ 早知如此，还不如继续跳舞，当个舞蹈老师呢。不过她也不甘心，进了娱乐圈，然后灰溜溜的走了，太丢人了。 要不再努力一把？靠自己的本事上位？ 就在思思想着转行还是努力的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她的经纪人李红。 思思好看的眉毛皱起，难道红姐还不死心？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思思接起了电话，“红姐，我想自己努力……” 结果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李红打断了，“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呃……” 思思有点尴尬，刚才鼓起来的勇气荡然无存，愣了半晌，才弱弱地问道，“红姐，有事吗？” “哦，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试镜，定下来了，明天早上九点，你八点半到公司，我陪你过去。” 思思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是正规的试镜吗？” “当然是正规……”李红下意识回答了一句，才反应过来，呵斥道，“你怀疑我？” “没有，没有……”思思连忙道歉，“对不起，红姐，是我想多了。” 李红也懒得计较，这次试镜机会是她好不容易才替思思争取过来的，蔡怡侬虽说很看好思思，但是暂时没工夫管她，她正忙着筹备《仙剑三》，顺便挖杨小狐呢。 至于思思，蔡怡侬觉得可以先磨一下性子，到时候给她一个龙葵就足够了，反正《仙剑三》是大IP，肯定能火。 但李红可不一样，《仙剑三》是蔡怡侬的项目，李红也很看好思思的未来，所以才给她安排饭局，想让她牺牲一点色相，快速上位，也方便自己绑定思思。 所以，在听说《潜伏》试镜女演员的时候，她就千方百计地给思思争取到了一个机会。 李红瞄准的是左蓝…… 第9章 试镜上 思思六点钟就被闹钟叫醒了，她揉了揉稀松的睡眼，一边打瞌睡，一边洗漱刷牙。 她还记得经纪人李红的提醒，尽量打扮得清爽一些，不要化浓妆。 思思对这个要求非常满意，她本来就不喜欢化妆，就更不喜欢化浓妆了。简单补了点粉，随手扎了个马尾，又套了一件白T，思思就出门了。 等到了公司门口，李红人都傻了，她是提醒过思思不要化浓妆，可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你怎么穿这么简单？” 思思懵了，“不是你说要清爽一点吗？” 李红一拍脑门儿，吊带也是清爽，抹胸也是清爽，你穿个长袖T恤算个蛋的清爽？ 不过时间来不及了，李红也懒得多说什么，拉着思思就上了车。 “我都打听好了，这次是东阳青雨的重点电视剧，你嘴甜一点，注意展示身段，这是你的优势。” 思思点点头，这些她都知道，“红姐，还要注意什么？” “嗯……”李红沉吟片刻，“我听说《潜伏》的编剧是个年轻人，和导演姜威关系不错，你多跟他套套近乎。” “套近乎……”思思念叨了一句，“红姐，我想自己……” “我知道你想自己努力。”李红有些不耐烦，“我又没让你倒贴，和人套套近乎怎么了？” 思思沉默了，李红也觉得自己语气太严厉了，怕影响思思一会儿试镜状态，只好放缓语气，安抚道，“你就大大方方的，你的履历比其他人丰富多了，这也是你的优势。” 思思深吸了一口气，“红姐，左蓝这个人物性格你知道吗？” 李红叹了口气，她也想知道，可惜张婧这次嘴严得很，没放什么消息出来，“具体人设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是一个我方人员，后来牺牲了。” “我方……牺牲。” 思思再次陷入沉思，这次她想的就不是套近乎的事儿了，而是角色本身。 …… 试镜的人员在揣摩角色，试镜间里，姜威和楚嚣也在讨论几个女性角色的性格，首当其冲就是穆晚秋。 孙宏雷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余则成还是喜欢穆晚秋的。” 姜威和楚嚣对视了一眼，饶有兴趣地看向孙宏雷，打趣道，“是余则成喜欢？还是你喜欢？” 孙宏雷笑骂道，“扯淡，肯定是余则成喜欢。” “宏雷哥，说说看。” 孙宏雷邪魅一笑，“你们没把穆晚秋写死，不就是因为余则成喜欢她？” 楚嚣无语了，孙宏雷这是耍赖。 不过还真是这么回事，穆晚秋这个角色算是完美情人模板。 她同时拥有贵族千金的优雅和青春少女的天真，设定上还非常有文化，是特殊年代中的进步女性。 然后还多愁善感，温柔、浪漫，会弹钢琴，会写诗，标准的文艺女青年。 最重要的是，穆晚秋没有女文青最令人讨厌的矫情和自以为是，她是典型的没有自我，完美契合大男子主义的理想型。 当然，这是姜威意淫出来的角色，现在变成楚嚣和姜威一起意淫的了…… 这样的女人，过不了日子，只适合当情人。所以谢若林在苦追女神成功之后，很快就抛弃了穆晚秋。 为什么？ 幻想破灭了呗。 不过楚嚣不太喜欢原版《潜伏》里穆晚秋的扮演者朱姐。 当然，还有翠平…… 楚嚣一直觉得姚大嘴不好看，要是换成小宋嘉、梅亭、殷涛甚至陶虹，都更合适。 朱姐的话就是太出戏了，每次一到她那，楚嚣就感觉不是一个频道，好像换了一个风格，不能说朱姐演得不好，只能说是没有惊喜。 楚嚣觉得朱姐应该是没把心思放在演戏上，漂亮是够漂亮了，演技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也不能怪朱姐，谁叫人家男朋友是亿万富翁呢，换成别人，也不想努力了…… 至于左蓝，就是穆晚秋的对立面，左蓝不适合做情人，她是完美的恋人模板，漂亮、有文化、有追求、有信仰、宽容、大度、机敏、理智，还有勇有谋。 她能和余则成平等相处，分析局势，也能为了掩护翠平，从容牺牲自己，这样的女人，太适合做革命情侣了。 当然，和穆晚秋相比，左蓝就必须死了，她的死可以激发余则成，她是余则成弃暗投明的契机，同时也是救赎者和激励者，没有左蓝，余则成这个人物就不够完整，最后他和翠平也无法走到一起。 这是编剧技巧…… 在楚嚣几人扯淡的时候，思思和李红的车也到了东阳青雨公司门口。 就算东阳青雨这几年剧卖得一般，办公室还是租得起的，而且是整整一层…… 今天来试镜的人真不少，会议室临时被改成了休息室，满满一屋子青春美少女。 李红被安排到了其他房间休息，思思一个人进了休息室，一进去她就不由地感叹了一句，这是到了盘丝洞了…… 确实有这么点意思，娱乐圈真不缺美女，张婧和姜威又做了年龄限制，来试镜的个个盘靓条顺，大部分都是纯天然的。 思思看了一圈，没发现熟人。 这也正常，她是北舞毕业，休息室里大部分都是中戏和北影的，她算是个异类。 “思思？” 一个惊喜的女声响起，思思一回头，也惊喜道，“小洁？你也来了？” “对呀，碰碰运气！” 来人是刘小洁，两人是在《少年杨家将》剧组认识的，思思演杨家四媳妇，刘小洁演七媳妇和辽方间谍。 两人年龄相近，戏份也差不多，经常一起出场，所以关系不错，能看到刘小洁，思思也是挺高兴的。 不过压力跟着也就来了，刚才李红还说思思表演经验丰富呢，刘小洁更丰富，电影电视剧都拍了四五部，戏份也挺吃重，演技上思思也没什么把握。 看来角色不太好争取啊…… 此时张婧推门进了试镜间，楚嚣等人停下了话头，姜威看了看表，马上酒店，朝着门口的工作人员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工作人员立刻出门，点名叫号。 不多时，一个妹子推门进来，大大方方地站在中间，鞠了一躬。 “各位老师好，我叫刘小洁。” 第10章 试镜中 楚嚣一眼就认出了刘小洁，这不是《我是特种兵》里的林小影吗？ 后来嫁给了陈国涛…… 不对，应该是徐红浩，两人一起演了不少“特种兵”系列电视剧，说一句专业户一点都不过分。 刘小洁的长相比较甜美、清纯，也算是不少人的童年女神了，但是她演了不少军事电视剧，身上其实还有一股英气。 “我今年二十五岁，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演过《第一次亲密接触》《风雨西关》《求求你，表扬我》……” 姜威有些惊讶，“《求求你，表扬我》？黄健新的戏？” 黄健新可不是一般人，1979年就进了西影厂，算是西北圈的中坚人物，人家1985年就当导演了，拍出了《黑炮事件》。 这部电影绝对算是国产电影中的佳作，镜头语言规整，意义非凡，颇具讽刺意味，比那些只会拍脏乱差的第六代先锋多了。 《站直喽别趴下》《背对背脸对脸》《埋伏》，包括《求求你，表扬我》…… 黄健新早期作品都非常经典，值得一看。 楚嚣对黄健新的认识更深一层，黄健新和现在中影的掌门人三爷关系非常好，三爷退休以后，黄健新却没有淡出电影圈，破国产票房纪录的《长津湖》，就是黄健新策划的，他是主要制作人之一。 这都不能算是大佬了，应该说是巨佬，难道刘小洁和黄健新有关系？ 姜威和楚嚣看刘小洁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刘小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也有点心虚。 她是参演了《求求你，表扬我》，可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配角，人家黄导可能都不记得她的名字…… 楚嚣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刘小洁肯定和黄健新没什么关系，不然还用得着来试镜？ 黄健新随便打个招呼，姚大嘴都得让位…… 楚嚣笑着递过去一页剧本，姜威说道，“给你五分钟。” 剧本上只有一段台词，是余则成和穆晚秋的一段对话，算是穆晚秋第一次对余则成表露心意，她写了一首诗。 按理说刘小洁是不应该紧张的，毕竟她经验丰富。 可看到了楚嚣意义不明的笑容时，她心底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为了求稳，她问道，“有没有特定场景？” 姜威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你自己想象吧。” 刘小洁更紧张了，“有人跟我对戏吗？” 孙宏雷抿了抿嘴，“我来吧。” 刘小洁心下稍安，开始念台词，“听到有人在哭泣，然而我并不悲伤，抬起伤痛的头来，我看到深夜的天光……” 短短几句台词，不到两分钟便演完了，姜威和楚嚣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失望。 刘小洁的台词、语气和表情都没什么问题，在及格线以上，但恰恰这就是问题，作为三个主要女角色之一，没有问题，就意味着没有惊喜，姜威不太满意。 “演得不错，你先回去等消息，有了决定……” 刘小洁脸上流露出一阵失望，她又不是菜鸟，知道这句话就意味着穆晚秋这个角色和她无缘了。 刚要转身离开，楚嚣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要不，让她试试左蓝？” 几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楚嚣，左蓝？刘小洁的外形比较接近穆晚秋，演左蓝，她英气不够！ 楚嚣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难道他对刘小洁有意思？ 张婧有点生气，《潜伏》可是东阳青雨的重点项目，不是给楚嚣泡妞用的！ 刚想拒绝，姜威抬手递过去一页剧本，“那就试试。” 张婧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她瞪了楚嚣一眼，意思是让楚嚣收敛点，注意点分寸和身份！ 楚嚣装作没看见。 他还真不是馋刘小洁的身子，而是觉得刘小洁有点像左蓝。 刘小洁身上有一股隐藏的英气，而且外形够甜美，这样反差感更强，死的时候，观众的感受也会更深一些…… 刘小洁没想到还有转机，她立刻接过剧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还是一段对话，孙宏雷就坐在那里，这次刘小洁有经验了，通过台词，她知道自己演的应该是余则成的女朋友，也是我方人员。 深吸了一口气，刘小洁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老吕牺牲前让我来南京，一是跟你见一面，还有就是我在重庆有危险……我要去延安！” “老吕一直没有告诉我，你还有军统的身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延安吗？” “我要去，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昨天柏林投降了，我想明天就是东京，如果一切像你想的那样，将来是一个太平盛世的话，我会回来找你，我们结婚。” 不管是搭戏的孙宏雷，还是姜威和张婧都震惊了，他们真没想到一个外表如此甜美的女演员居然还有另外一面。 刚才刘小洁表演的时候，该温柔温柔，该强硬强硬，该坚定的时候，一丝动摇都看不出来…… 这不就是左蓝吗？ 三人又齐刷刷地看向楚嚣，这家伙是怎么发现的？难道两个人以前就认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姜威和张婧对视一眼，都微微点头，姜威说道，“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两句差不多的话，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刘小洁感激地看了楚嚣一眼，又给大家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等门重新关上，楚嚣连连摆手，示意他和刘小洁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她身高够高，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如果演左蓝，反差感肯定杠杠的。” “眉宇间有一股英气？” 几人面面相觑，有吗？他们怎么没看到？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小洁的发挥不错，很适合左蓝这个角色。至于楚嚣和她有没有关系，关他们屁事？ “下一个。” 不多时，思思走了进来，众人眼睛都是一亮，这个妹子五官立体，眉眼清秀，长相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里都算不错，而且应该没动过刀，非常难得。 这次大家都从思思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英气，不由得陷入沉思，这个妹子好像也挺适合演左蓝啊…… 楚嚣的眼睛更亮，射出闪电般的光芒，他一眼就认出了尚未成名的思思。 思思可是未来大名鼎鼎的四小花旦，85花顶流！ 这回楚嚣是真馋人家身子了…… 第11章 试镜下 “老吕一直没有告诉我，你还有军统的身份，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延安吗？” “我要去，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屋里的几个人都有些失望，思思眉宇间的英气是有了，但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张婧眼睛突然一亮，她觉得是服装的问题，思思今天穿得太素了。 “那个谁……带思思去换件衣服，左蓝的衣服。” 思思暗中挥了挥拳头，她也有一些经验，知道让换衣服，就是很好的开始，刘小洁都没换衣服呢。 不多时，思思穿了一身军装回来，这下四个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更别扭了…… 楚嚣也觉得奇怪，前世他看思思的电视剧，挺有英气的啊，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别扭，然后还有点软呢？ 想了半天，楚嚣突然一拍脑门儿，他觉得应该是古装的原因。 思思得穿古装才会有英气，比如《绣春刀》里的周妙彤…… 几人一阵皱眉，楚嚣又说话了，“让她试试穆晚秋吧？” “嗯？” 楚嚣刚才建议刘小洁试左蓝效果不错，这回大家都没有迟疑，还是那页剧本，这次到了思思手里。 思思一阵手足无措，她和她的经纪人瞄准的都是左蓝，怎么又变成穆晚秋了？还是那个李姐让她套套近乎的那个家伙建议的。 思思抬头看了一眼楚嚣，正想着要怎么套近乎呢，楚嚣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亲自讲戏！ 别忘了楚嚣前世可是当过导演的，虽然拍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电影，但讲戏还是会的。 无非是分解台词，讲讲人物性格之类的。 其实就是作弊…… 别人都不知道穆晚秋的性格，只能通过台词分析，现在楚嚣直接把人设掰开了揉碎了讲给思思听，她就是再蠢，也知道怎么演了。 “听到有人在哭泣，然而我并不悲伤，抬起伤痛的头来，我看到深夜的天光……” “你来这，是为了陪我，还是为了执行任务？” “你就是火坑，我也跳。” 说实话，思思的表现挺一般的，她毕竟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演技只能说是尚可。 但不知道是楚嚣讲戏起了作用，还是思思本身就比较软，反正整体给人的感觉不错，弱弱的，带着一丝惶恐，又有点坚定，挺符合穆晚秋的人设。 “我觉得不错。” 姜威给了楚嚣一个面子，人家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当大哥的肯定要送出一记助攻了。 张婧眼珠子转了转，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定了吧。” “思思，叫你的经纪人过来，穆晚秋这个角色归你了。” 思思大惊失色，她是来试镜左蓝的，没想到把穆晚秋给弄到手了，那刘小洁怎么办？ 大家见思思一脸慌乱，还以为她是高兴的，楚嚣亲自把思思送出了门外，“去找你的经纪人吧，对了，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是《潜伏》的编剧，剧本还没有最终确定，如果穆晚秋的人设有修改，我会联系你的。” 思思懵了，“有修改？会换人吗？” 楚嚣拍了拍思思的肩膀，“放心吧，我看好你，你完全能胜任这个角色。” 思思有些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地把电话号码告诉了楚嚣，等试镜间的大门关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找人家套近乎，人家倒是主动找她来套近乎了…… 在一众美女异样的目光中，思思目不斜视地走到了楼道里，没给李红打电话，反而先打给了刘小洁，“小洁，我好像过了……” 刘小洁也非常高兴，“那是好事啊，我们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吧。” “可是……小洁。”思思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和盘托出，“我试镜通过的是穆晚秋。” “嗨。”刘小洁笑得更开心了，她刚才还以为自己没戏了呢，“刚才我俩挨在一起，我没告诉你结果，我试镜的是左蓝，希望很大！” “啊？”思思这才惊喜道，“那我们俩又能一起演戏了？” “对呀，吃饭吗？” “我要先去找李姐。” “我等你电话。” …… 等了半天，也没人进来，张婧索性自己出去找思思的经纪人了。 孙宏雷和姜威一脸坏笑地看着楚嚣，楚嚣一点都不害臊，“看着我干什么？我就是馋人家的身子，怎么了？” “我靠。你小子还真不要脸。” 楚嚣拍了拍自己帅气的脸庞，“脸有什么用？能卖多少钱？” 孙宏雷和姜威齐齐无语，调侃需要对方配合，就像你给一个美女讲有颜色的笑话，美女要捂着脸，娇羞地打你两下才有意思。 要是美女秒懂，然后讲一个更劲爆的，反而就无聊了。 现在楚嚣就有点这个意思…… 姜威提醒道，“泡妞归泡妞，但是不能影响工作。” 楚嚣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姜哥，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能拎得清。” 姜威点点头，“只是拎得清可不行，你还要保证她的演技跟得上。” 这句话正中楚嚣下怀，“这还用你提醒？” 几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闲扯了几句，张婧回来了，她开口道，“外面还一大堆小姑娘呢，怎么办？继续试？” 姜威挠挠头，他也没想到今天试镜这么痛快，而且还非常曲折，试镜左蓝的跑去演了穆晚秋，试镜穆晚秋的又去演了左蓝…… 想了想，姜威开口道，“来都来了，让她们进来吧，走个过场也是好的。” 楚嚣给大家发烟，随口说道，“顺便试试其他角色吧，许宝风、马奎和陆桥山的老婆，都没人演呢。” “没必要吧？” 张婧不太愿意，她原本的想法是找几个群演算了，花那冤枉钱干什么？ 楚嚣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小手一摊，“尽量压价呗，她们不愿意就算了。” 张婧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看见了吧？底层演员没人权的…… 不过外面那些小姑娘也不是傻子，她们来试镜，是因为左蓝和穆晚秋的戏份都不少，是大配，重要角色！ 许宝风和两位官太太是什么角色？反派和龙套，演这种角色不会出彩，还会耽误时间，根本没人愿意。 张婧也不在乎，电视剧嘛，主要演员演技过得去就行了，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谁比谁高尚？ 第12章 搞钱 楚嚣目前需要解决的事情，不是泡妞，也不是拍《潜伏》。 泡妞根本上不了台面，而《潜伏》发展到现在，其实和楚嚣的关系已经不大了。 他当初买下《潜伏》的改编权，出名只是其中一个因素，这个年头，就算再出名的编剧，地位也就那样。 就算是《霸王别姬》的编剧卢伟和《英雄》的编剧李峰地位也不高，剧本说给否了，就给否了…… 所以即便是《潜伏》红极一时，大家的目光也会聚焦在孙宏雷和姚大嘴身上。 中国现在还是导演中心制，或者说大牌明星中心制，一个剧组最重要的是导演和明星，至于编剧？ 谁在乎呢？ 所以楚嚣才要当导演，只有成为导演，才能掌握话语权，才能大把大把地捞钱…… 他买《潜伏》，就是为了打进圈子，积攒人脉，为自己日后当导演铺路。 现在楚嚣就做得不错，他和姜威还有孙宏雷的关系都很好，张婧也放下成见，对他的观感提升了不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以楚嚣现在的资历，《潜伏》拍起来，他也只能打下手，能提意见的地方不多。 但时不我待，《黎明之前》的剧本，楚嚣已经开始写了，只要《潜伏》成功，再让张婧看到他的导演能力，《黎明之前》有很大机会立项。 有了一部独立执导的作品，楚嚣就可以往电影导演发展了。 还有一件事，也要楚嚣抓紧落实。 那就是搞钱。 就算《潜伏》火了，《黎明之前》也火了，楚嚣的人脉积累了一些，他也没有能力说服影视公司让他独立执导一部电影。 这个年代，电影真不好拍，尤其是新人导演。 现在还不是票房井喷的年代，电影市场票房有限，没人会把宝押在一个新人导演身上。 一部成本一千万的电影，不算宣发，至少要三千万票房才能回本，去年一整年，票房超过三千万的电影还不到二十部，所以各大影视公司都很谨慎。 简而言之，楚嚣想要拉投资拍院线电影，完全没戏。 那就只能自己投资自己。 电影楚嚣已经在选了，个人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他肯定要选一部剧情片，先把逼格，或者说是人设立起来。 只要他的处子作口碑过得去，赔钱也无所谓。 有了口碑，才能拉来投资，才能吸引大牌演员加盟，别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华宜当初为什么放弃《失恋三十三天》？就是因为他们看不上腾华涛，一个电视剧导演也想拍电影？ 别闹了。 这才让新丽和完美世界捡了个大漏。 扯远了，电影拍什么，楚嚣还没有决定，但是钱必须搞起来了。 对于楚嚣来说，买彩票是肯定来不及的，今年虽然有欧洲杯和奥运会，但是他又不是铁杆球迷，真想不起来谁是冠军…… 不过无所谓，楚嚣还有他的优势，他特别了解娱乐圈，这个年头，有种东西还是比较赚钱的。 那就是彩铃！ 彩铃不是电话铃声，而是电话没有接通时，对方听到的声音。这是韩国发明的一项业务，2003年的时候进入中国。 大概从2004年开始，几大运营商就开始试运营了，2005年已经非常成熟了。 杨晨刚凭借一首《老鼠爱大米》赚了1.7亿，其中有一小半都是靠彩铃赚的。 大家真别小看彩铃的赚钱能力，2010年，彩铃用户超过一亿，运营商仅靠彩铃就收入300亿…… 300亿肯定跟楚嚣没关系了，但是他只需要啃掉这块蛋糕上的千分之一，就足够他拍两三部不错的电影了。 可能有人觉得夸张，彩铃真能赚这么多钱？ 还真能，大家可能不知道，2009年，曾哥一个月的彩铃下载量，都有十五万左右，就算一条只能分五毛钱，一个月就是七八万。 要知道，那个时候曾哥都没出道，只是参加了《快乐女声》而已。歌也没有多红，最有名的就是《狮子座》了。 当然，楚嚣没有任何粉丝基础，直接去和人家谈彩铃业务，估计人家业务员都会把他当成傻逼。 不过没关系，楚嚣可以先当一个网络歌手嘛，等歌红了，自然就会有业务员主动上门谈彩铃业务了。 楚嚣前世会弹一点儿吉他，他准备趁着拍《潜伏》的功夫，把吉他捡起来，一边泡妞，一边赚钱，两不耽误。 前世，2009年的时候楚嚣正好十五岁，处于叛逆期，只看造型的话，他还算是葬爱家族的一员，对于网络歌曲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张婧筹备剧组，把大家都拉到横店的时候，楚嚣已经搞出了《爱情买卖》《犯错》和《伤不起》三首当年大红的网络歌曲。 当然，最红的肯定是凤凰传奇的《最炫民族风》，不过这首歌要凤凰传奇唱才能红，楚嚣选的这几首就不一样了，谁唱都行…… 楚嚣先去注册了几首歌的版权，然后花了几百块钱，找人随便做了一下编曲，又随便找了几个网络歌手录制成了demo，才化名廖东，直接把三首歌上传到了网上。 几首歌发酵需要时间，张婧和姜威忙着联系拍摄场地和完善总制片表，楚嚣就被派去跟着孙宏雷宴请剧组演员。 孙宏雷这人特没有正事，远远看见思思走了过来，他推了推楚嚣的肩膀，“呦呵，你小女朋友来了。” 楚嚣撇了撇嘴，“谁跟你说她是我小女朋友了？” 孙宏雷一脸惊讶，“试镜完事大半个月了，你还没上手？” 楚嚣一拍脑门儿，“我这几天忙着写剧本和写歌呢，真没有工夫泡妞。” “你特么还会写歌？”孙宏雷的小眼睛都瞪圆了，“不对，等会儿，你又写了一个剧本？” “昂。” 孙宏雷嘿嘿直笑，“什么类型的？还是谍战？” “谍战，《黎明之前》。” “《黎明之前》……孙宏雷嘀咕了一句，我演主角？” 楚嚣翻了个白眼，“主角是个帅哥，你不合适。” “靠！”孙宏雷一瞪眼，“老子怎么不合适了？老子不帅？” “帅，特别帅……”楚嚣随口敷衍，“你也不能一口气连演两部谍战电视剧吧？那不定型了吗？” “呃……” 孙宏雷一时语塞，楚嚣说得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那你以后有好本子一定先给我看看。” “放心吧，我准备写个电影剧本，我觉得男主角挺适合你的。” “那敢情好，写完了记得给我发一份。什么人设？” 楚嚣还没来得及说，思思已经走到两人面前了，她刚才跑着过来的，笑脸红扑扑的，又带着一丝羞涩，“孙老师，楚……楚老师，你们好。” 楚嚣嘿嘿一笑，骨头都要酥了…… 第13章 潜伏开机 饭局进行得很绿色，没有出现强行灌酒，乱点鸳鸯谱的戏码。 主要是孙宏雷很克制。 楚嚣吃饭之前和他通过气，让丫别那么浪…… 楚嚣虽然馋思思的身子，但是他不喜欢搞强买强卖那一套，大家眉来眼去，情投意合，水到渠成才好。 他跟那些玩说唱和电音的不一样…… 孙宏雷定了调子，其他人自然不会越界，而且大家都是娱乐圈的人，都很会搞气氛。 娱乐圈就是这样，无仇无怨的情况下，大家恨不得跟一家人一样，漂亮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扔，气氛非常好。 都是演员，演还不会吗？ 楚嚣作为过来人，实在是太熟悉这套业务了，他见过很多演技不行的小鲜肉和小花，在饭局上演得那叫一个好。 说白了，还是压力问题。 饭局上不好好演，资源可能就没了。 演戏就不一样了，反正钱已经收了…… 不过思思却显得有些拘谨，没办法，谁叫她不是科班出身呢。 但是在楚嚣的带动之下，思思也没觉得受冷落，少了些许尴尬。 在姜威和张婧来了之后，饭局就更正常了，没人想在导演和制片人面前出错。 唯一让楚嚣有些意外的就是姚大嘴了，她似乎对孙宏雷过于热情了一些，这让楚嚣不禁想起了一个都市传说——难道姚大嘴趁着演戏间隙去敲孙宏雷的门是真的？ 这件事其实在圈里传得挺广，只是楚嚣不知道真假，前世这两个人他不都不认识，也没有接触过。 不过现在看来，起码客观条件有了，孙宏雷和姚大嘴都没有耍大牌，他们和其他演员还有工作人员都住在一个宾馆。 区别就是两人住在三楼，和导演、制片人住在一起，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般不会上来…… 吃完了饭，楚嚣准备找思思培养一下感情，然后就被孙宏雷叫走了，搞得楚嚣很不高兴。 刚进孙宏雷的房间，他就笑道，“怎么？耽误你好事了？” 楚嚣摆摆手，“不在乎一天两天的，《潜伏》要拍两个月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 楚嚣甩了一下刘海，“小爷这么帅，两个月还拿不下她？” 孙宏雷无语了，娱乐圈帅哥还少？少的是他这种型男！ 咳咳…… 不过孙宏雷必须承认，楚嚣确实挺帅，不当演员可惜了，“你有没有想过当演员？” 楚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演员哪有当导演舒服？ 且不说中国是导演中心制，大导演的权力很大，就是在媒体和观众眼中，导演的“道德底线”也比演员低得多。 就拿男女关系来说，老谋子是超生游击队，陈凯哥的老婆大着肚子给倪大姐撵走了，小钢炮的老婆公开说有女演员贴上来是自己老公占便宜…… 演员哪有这种好事？ 谈恋爱都要被骂呢…… 钱也真不少赚，老谋子签约乐视一个亿，小钢炮皮包公司卖了华宜十个亿，陈凯哥签约新丽，两千多万只需要拍七部戏，监制也行，就相当于白给钱，每部戏监制或者导演还会给钱。 而且还可以优先投资自己的电影，可比演员赚得多多了。 别觉得后世那些演员能拿到天价片酬有多好，里面全是坑，楚嚣深有体会…… 楚嚣重活一世，又有穿越福利，肯定要可着自己的老本行先来。 “你想当导演？” 孙宏雷有些惊讶，编剧转行当导演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姜威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只是楚嚣太年轻了，他不太看好而已，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楚嚣有抱负是好事，打击人家干什么？ 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牛二，孙宏雷打开，给两人都倒了一杯，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两盘花生米和卤菜，招呼楚嚣上桌。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喝痛快，咱哥俩再喝点儿。不过明天有开机仪式，就这一瓶，多了没有。” 喝了两口酒，孙宏雷才问道，“你之前说的电影剧本，跟我好好唠唠，不会是文艺片吧？” “文艺片没搞头，肯定是商业片啊。” 孙宏雷乐了，他特别有兴趣，自从老谋子拍了《英雄》，陈凯哥拍了《无极》，小钢炮拍了《天下无贼》之后，中国拍商业片的导演越来越多了。 首当其冲就是宁昊，这家伙是拍文艺片起家，后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搞出来一部《疯狂的石头》，效果很好，票房也不错。 虽然有点《两杆大烟枪》和《偷拐抢骗》的影子，但是节奏很好，故事很好，笑点也很好。 目前业内对商业电影非常感兴趣，孙宏雷也特别想听听年轻一代编剧的想法。 结果还没等两人聊到实质内容呢，孙宏雷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楚嚣浑身一激灵，该不会是姚大嘴吧？ “你养鱼呢？你干了。” 孙宏雷一边让楚嚣喝酒，一边打开了门，然后他也愣住了，“大嘴？你……有事吗？” “我想找你对对剧本……”姚大嘴媚眼含春，一下就挤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楚嚣。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咳咳……你们聊，我有点困了。” 楚嚣起身就要离开，被孙宏雷一把拉住了。 孙宏雷哪能不懂姚大嘴的意思？只是他选姚大嘴当女主角真是为了戏好，绝对没有其他想法！ 他可以对灯发誓…… 所以就更不能让楚嚣走了，“正好编剧也在，我们就这么对对词儿吧。” 姚大嘴知道事不可为，只好真的和孙宏雷对了两个多小时剧本，给楚嚣都听困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姚大嘴看楚嚣的眼神也不太友善，这家伙坏了她的大事！ 楚嚣却和没事人一样帮着姜威准备开机仪式。 开机拜神是香港那些导演带过来的，以前大陆根本不兴这玩意。 要是拜个神就能万事顺利，收视长虹，票房大卖，也不用导演、演员和编剧了…… 现在大家都这么搞，一方面是图个心安，另一方面是为了宣传，张婧就邀请了十多家媒体过来采访。 实际上来的媒体要比她邀请得多，孙宏雷的咖位摆在那，这就是话题。 姜威拿了一块红布蒙在摄影机上，自己站在最前面，拿着三炷香，孙宏雷一干主创站在他身后，大家顺时针拜了四拜。 然后一揭红布，就算完事。 楚嚣则是没有参与拜神，他在布置第一场戏的拍摄现场，刚刚忙活完，就听到姜威喊了一嗓子，“我宣布，《潜伏》，开机！” 第14章 第一场戏 “我非常喜欢这个剧本，收到以后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演。” “宏雷很仗义，当时他刚拍完陈导的《梅兰芳》，本来是准备带着家人去欧洲旅游的，看过剧本之后就决定加盟，还主动降薪……” “这部戏投资两千万，我们肯定会按照一流标准打造。” “我们都很有信心……” 就在孙宏雷、姚大嘴和姜威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楚嚣还在那指挥剧组呢，给思思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洁，你说他怎么什么都会？会写剧本，还会指挥剧组。” 刘小洁用肩膀撞了一下思思，笑着打趣道，“小妮子思春了？” “我才没有！”思思脸红红的，争辩了一句，然后才继续说道，“主要那些工作人员还听他的话，真厉害……” 刘小洁也收起戏谑的心思，她也搞不懂，楚嚣一个纯纯的新人，怎么能指挥得了这些老油子？ 其实就是楚嚣会做人。 他是编剧和副导演，这个身份是改不了的，所以楚嚣可以算是这帮工作人员的领导。 然而这个领导并没有年轻人的锋芒，相反还很平易近人，不但和谁都能称兄道弟，说出来的话，指出来的问题往往都在点子上，非常专业。 大家都是打一份工而已，谁不想在一个不颐指气使，又懂行的领导手下干活？ 当然，这也和楚嚣没有要B组副导演，而是主动担任第一副导演有关。 第一副导演，也就是执行导演，一般来说，有三项工作，执行导演创作意图，负责片场正常运作，确保拍摄顺利执行。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需要干的，其实不然。 大到布景、机位和发演员通告，小到安排群演走位，联系司机大巴，甚至订盒饭都要过问。 别看这个称号挺唬人的，其实在剧组里是最忙的角色，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工资也不比其他副导演多，还不能掌镜。 真不如B组副导演舒服，起码人家能亲自上手拍摄。 当然，第一副导演也有点好处，如果导演不是太苛刻，他们可以喊开始……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这么累，为什么还有人愿意干？ 很简单，能上手，能实践。 很多导演都是执行导演出身，没什么特别原因，见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而且也是一个积攒人脉的好机会，执行导演当多了，只要不是太社恐的人，几乎都能多一些演员或者工作人员朋友。 日后自己组局的时候，也能拉到人手。 和规培生差不多，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愿意当牛马…… “小楚，来一下。” “好嘞。” 远处传来了姜威的声音，楚嚣应了一声，却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冲着思思笑了笑，引得刘小洁又是一阵调笑，思思也羞红了脸。 楚嚣见目的达成，才跑到了姜威身边，“姜……导演，有什么吩咐？” 姜威满意地点点头，楚嚣这人别看年轻，但是拎得清，知道工作的时候不攀交情。 楚嚣也是看人下菜碟，姜威是那种比较严肃和老派的导演，他自然要表现得懂规矩一些，换成活泼，思维跳脱的，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姜威不知道楚嚣在想什么，开口问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您来看看？” 姜威暗自点头，楚嚣不毛躁，这是好事。 坐在监视器前，姜威看了看几个镜头的布置，又看了看道具，布景和演员，越看越心惊。 他就是执行导演出身，知道这个角色的工作既繁琐，又复杂，很多老油子都难免出错，楚嚣却安排得井井有条，姜威想要挑毛病都挑不出来，他真是第一次当执行导演？ 姜威哪知道楚嚣前世干了好几年执行导演，各种规矩门清，又刻意仔细，真的很难犯错。 姜威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楚嚣却给他递了一个台阶，“导儿，你看看光线，要不要补补光？” “哦对，多打一盏光，白平衡调低一点。” “得嘞，我这就去。” 这是楚嚣给姜威特意留的破绽，什么事都做到位了，反而不好，剧组也是要讲人情世故的…… 楚嚣一面通知灯光组，一面去找了孙宏雷和石文重，一会儿要拍的就是余则成刺杀李海丰的镜头。 楚嚣要安排两人走位。 李海丰这个人物，在历史上是有原型的，45年叛变当了汉奸，不亚于11年净身入宫和49年加入果军…… 这场戏算是余则成第一次展现自己的性格和才华，在失去上级的情况下，余则成凭借一腔热血，决定继续刺杀汉奸李海丰。 为他以后弃暗投明做铺垫。 而在刺杀的过程中，余则成安排缜密，丝丝入扣，这展示了他的业务能力，没有这种实力，卧底就相当于送人头。 当然，还有一个钩子。 余则成毕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杀人之后难免出现恐慌情绪，于是他犯了一个错误——直接把电讯处的车开走了。 然后被行动处的人发现，双方火拼，余则成身中两枪，然后被我方人员救走，有了弃暗投明的机会…… 楚嚣安排好了以后，走到姜威身后，姜威属于比较好说话的导演，示意楚嚣可以开始了。 楚嚣最后通过对讲机确认情况。 “摄影组，OK。” “灯光组，没问题。” “收音，OK。” “演员就位，开始！” 楚嚣意气风发，这可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拿导筒，心里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此时孙宏雷已经动了，楚嚣连忙凑到姜威身边，看监视器里孙宏雷的表现。 毕竟是第一场戏，最好不要NG，谁都想讨个好彩头。 先是一个大远景，孙宏雷穿着工装背带裤，脸上擦满了污垢，在马路中间奋力搬着电线杆。 然后就是孙宏雷的主观镜头，警卫从车上下来，上前帮孙宏雷一起搬电线杆。 “你特么往哪推？往边上推！” 警卫刚骂了一句，枪声就响了，警卫应声倒地。 司机反应极快，立刻选择倒车，孙宏雷快步上前，隔着车窗又是一枪，打死了司机。 孙宏雷绕到石文重旁边，拉开车门，用枪顶在他的额头上，抹了把脸，“让你死个明白。” 此时石文重反倒不慌张了，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你就是‘蟹’？” 孙宏雷点点头，石文重又问道，“就你一个人？” 孙宏雷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瞬间收敛，“对付你，一个人足够了。” “重庆的还是延安的？” “抗日的。” 说罢，孙宏雷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咔。” 第15章 演技鄙视链 这声“咔”是姜威亲自喊的，这就是导演的特权了，楚嚣只能看着。 姜威回放的时候，孙宏雷也凑了过来，大牌演员也是有特权的，比如可以和导演一起看回放，提出自己的意见。 道明叔、姜闻、丹丹都是这种非常强势的演员，孙宏雷现在也有这个资格了。 不过这个度很难把握，要看演员强不强势，还有导演的身份和地位。 把握不好，就成了戏霸…… 比如姜闻拍《寻枪》的时候，就以演员的身份，接手了大部分拍摄工作，甚至有时候讲戏都是姜闻上阵。 差点给路川欺负哭了…… 还有丹丹，经常改剧本，有时候确实是编剧地位太低，有时候也是因为编剧水平太烂。 这是正相关的，编剧地位低，待遇差，自然就越来越烂了…… 不过孙宏雷还好，而且姜威的地位足够高，别看他没导演过什么太有名的影视剧，但人家是北影教授，圈里人脉杠杠的。 两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然后一致认为孙宏雷的表演很好。 当然，这也和第一场戏选择的镜头比较简单有关，《潜伏》前期的戏份对于表演来说都不算太难，后期有了各种感情和情绪交织之后，才会考验演员演技。 不过在楚嚣看来，孙宏雷还没有入戏。 这也正常，他是方法派演员。 大家都知道，目前为止，演技有三个比较大的流派，分别是体验派，方法派和表现派。 其中还有鄙视链，大概是体验派看不上方法派，方法派看不上表现派，表现派没什么人看不起，只好看不起小鲜肉…… 其实没这么夸张，就是个人演戏技巧不同而已。 就拿余则成这个角色举例。 体验派就是把自己活成余则成，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卧底，行为、动作、情绪、表情，甚至台词都是下意识做出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入戏。 而方法派也差不多，也是相信自己就是卧底，但区别是入戏程度没有那么深，可以用其他情绪来替代角色的情绪。 比如左蓝牺牲的时候，体验派就要完全带入，要让自己相信爱人和同志确实去世了，而自己周围危机四伏，不能报仇…… 演出来确实足够震撼，也足够真实。 但是太难，一方面演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入戏，剧组根本没有这个时间等，30集电视剧，拍摄时间只有两个月，平均两天一集，哪有这个时间？ 另一方面是演完之后，演员也不容易出戏，梁超伟不就经常飞到伦敦喂鸽子吗？ 体验派还有很多局限性，很多角色无法去深入体会。 演个爱情戏，可以谈恋爱，演个厨师、服务员、出租车司机，也可以去体验，要是演个杀人犯呢？总不能自己去杀个人吧？ 方法派就容易多了，可以用类似的情绪代替，还是左蓝牺牲，就可以用失去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来代替这种情绪，演出来观众也不会出戏。 至于表现派，就更容易了，这个流派大多是模仿，提取关键的信息和情绪，再加以放大。 左蓝牺牲了，余则成自然是悲痛欲绝，表现派的演员就会在记忆中寻找其他人演过悲痛欲绝的名场面，然后模仿出来，也能过得去。 最重要的是，节省时间。 比如香港那些演员，大多是表现派，双周一成……大哥成就算了，人家是动作演员，不注重文戏。 双周，其实都是表现派，还有后来经常去各种演技综艺里当导师的吴振宇，也是标准的表现派。 这没什么可指责的，人家巅峰期一周就要拍一部电影，有时候还要同时拍好几部，哪有时间入戏？ 所谓的鄙视链，大概因为表现派大多是野路子出身，靠模仿和实践练就了一身本领，被科班出身的人鄙视而已。 孙宏雷就是标准的方法派，尽管不用像体验派一样花费大量时间体验生活，但也不是上来就能演。 他需要时间准备，演员必须做大量案头工作，写人物小传，揣摩人物性格，设计人物专属动作，表情之类的。 比孙宏雷还需要时间的是思思，她倒不是没做案头工作，她是做得太多了。 穆晚秋的人物小传，思思足足写了八万字！ 再多写点，可以出版了…… 思思对穆晚秋这么上心，一方面是经纪人督促，毕竟是她给思思接的第一部戏，自然要认真一点。 另一方面是思思很喜欢这个剧本，也很喜欢穆晚秋这个人物。 楚嚣和姜威觉得穆晚秋是个完美情人模板，那是男性视角，从思思的视角看，穆晚秋是一个奇女子！ 她的叔叔是大商人和大汉奸，小时候穆晚秋就寄人篱下，但叔叔对她极好，没受过什么委屈，过的都是富家小姐的日子。 小日子战败，叔叔的位置尴尬了，晚秋认识了让自己一见钟情的余则成，但是心上人并不爱她，一直想榨干叔叔的家产。 后来晚秋跟着叔叔跑去小日子，迫于无奈嫁给了谢若林，机缘巧合之下，和初恋成了邻居。 这还不算完，原来的舔狗丈夫很快就发现了两人的关系，晚秋被虐待，一度想要轻生。 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余则成和翠平的秘密…… 再后来就是心上人救了她，又被送到了解放区，胜利之后，晚秋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余则成，两人一起潜伏在4V。 短短几年之间，晚秋就从一个伤春悲秋的新女性，变成了一个地下工作者，这种经历，真的够传奇了！ 然后思思就开始发散思维了。 是什么让穆晚秋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穆晚秋真的只是看上去那么浅吗？她会不会也有什么隐情？ 凭什么穆晚秋一封信就能让一个中统的人住进军统的家属楼？ 穆晚秋在解放区发生了什么？她凭什么能和余则成一起潜伏？ 有没有一种可能？穆晚秋其实是站长的一步暗棋？就像楚嚣新剧本《黎明之前》里面的何秀凝一样？ 楚嚣晚上和思思对剧本的时候人都傻了。 他要是知道思思会发散思维到这种程度，就不会把《黎明之前》的剧本拿给她看了…… 第16章 对剧本 别误会，楚嚣和思思确实是在对剧本，剧本也是写在白纸上的，不会发光。 而且思思的小助理也在呢，楚嚣房间的大门还开着，这都是楚嚣主动要求的。 他不是缺心眼，而是没必要。 思思带着助理来，摆明了现在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楚嚣索性大气一些，还能让思思刮目相看。 果然，思思觉得楚嚣和其他那些馋她身子的人不一样，安全感顿生！ 然后就把自己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说了出来，给楚嚣说傻了。 思思还以为自己看透了楚嚣的小心思，给他吓着了呢。 楚嚣确实被吓着了，“大姐，不是，你怎么想的？穆晚秋哪有这么多背后的故事？” “啊？” 思思也傻了，“不是你告诉我要脑补人物背后的故事吗？” “你脑补得太多了……” 这就是典型的过度解读，就像是上学时语文的阅读理解似的，有很多其实都是强行解释。 “我家门口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这能分析出来个啥？ 思思一脸懵逼，弱弱地问道，“那我要怎么分析？” 楚嚣叹了口气，自己选的演员，跪着也要打……不对，是跪着也要调教好。 “先从人物的特征分析，穆晚秋这个角色底色是什么？” 思思皱着好看的眉头，沉默半晌，才说道，“有才，长得漂亮，性格也很温柔，还带着一丝执拗，渴望爱情……” “还有肤白大长腿……” 思思的脸红了，“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楚嚣摆了摆手，指着剧本说道，“你分析得很对，通过这些，你能看出什么？” “看出什么？看不出来……” 楚嚣笑道，“要结合环境来看，穆晚秋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小日子刚刚投降，乱世。” “对咯。”楚嚣打了个响指，“生逢乱世，像穆晚秋这样的女人，下场其实很凄惨的。没有叔叔的保护，她要么委身军阀，要么堕入风尘，最极端的情况就是自杀。” 思思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才嫁给谢若林，算是委身军阀？” “谢若林不算军阀，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掮客而已，但是他能护住穆晚秋，算是穆晚秋的一种妥协。” “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分析人物性格了。穆晚秋能够想到这条折中的办法，说明她很聪明。再从她的生长环境分析，她从小寄人篱下，会显得小心翼翼，但是又很向往美好的事物，她就会有一点矫情。” “矫情？” “对，按照文艺少女的路子来，比如纠结，多愁善感，向往爱情。”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 “什么？” “她很爱国。” “她是汉奸的侄女……” “这并不耽误她爱国。你别忘了，穆晚秋是一个新女性，是进步青年，她很认同学校里的一些东西，但是因为她的性格，她不能像其他学生一样去游行，去革命。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叔叔不是好人，也因为这一点，她爱上了余则成……” 思思频频点头，见楚嚣停了下来，急声道，“还有呢？” 楚嚣两手一摊，“没有了。” “不对！”思思急了，“穆晚秋是怎么住进军统家属楼的？还有她是怎么成为情报人员的？” “这不重要。” “不重要？”思思傻了，“怎么可能不重要？” “因为你只是个配角。” “呃……” 思思的小助理已经在那打瞌睡了，楚嚣从单人沙发上移动到了思思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配角，有时候就是这样，不需要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观众会去脑补的。” “所以，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记住刚才我说的那些特征就足够了。” 思思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楚嚣突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让思思心中有些忐忑，她能感觉到楚嚣身上浓烈的雄性气息。 思思有点，小鹿乱撞…… 楚嚣是不是要占她便宜？ 不对，不对。要是楚嚣真图谋不轨，就不会让自己带助理过来，也不会主动打开房门。 那楚嚣是什么意思？ 安慰自己？ 楚嚣自然发现了思思的变化，他微微一笑，迅速起身，拍了拍巴掌，“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然就要有人说闲话了。” “啊！” 思思像兔子一样跳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多了，这要让人看见…… 幸亏门还开着！ 临走的时候，楚嚣补充道，“还有时间，你慢慢体会，记住，别想太多。” 楚嚣还真不是扯淡，思思作为一个配角，确实有的是时间。 配角没人权的…… 总制片表上肯定要以孙宏雷为主，所有演员都要配合孙宏雷的时间和状态，包括女主角姚大嘴。 更别说思思了。 思思的第一场戏在下个星期，就是余则成去穆连成家敲诈，然后听到穆晚秋弹钢琴那场戏。 两人第一次见面！ 其实这里的剧本也改过。 原来姜威想让辛博青来演余则成，辛博青长得挺帅，属于小生类型的，穆晚秋和他一见钟情很正常。 但孙宏雷就差点意思了，他的长相，很难让人一见钟情…… 于是穆晚秋的人设稍微改了改，加了“聪明”这个特性。 她的靠山是穆连成，穆连成的靠山是小日子，现在小日子跑了，穆连成天天被各个系统的人敲诈，他撑不住了。 想让穆晚秋嫁给一个军官，搭上点关系，好保全自身。 穆晚秋也正有此意，于是选了军统少校余则成，那个时候，军统就代表着安全。 于是穆晚秋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攀上余则成，一见钟情就是这么来的。 至于忧伤什么的，只是为了补全人设而已…… 思思这边的戏份不太重要，楚嚣这几天都在帮助孙宏雷进入状态。 没错，孙宏雷根本入不了戏，别说入戏了，他这两年演的戏太多了，表演有点套路化。 而余则成这个角色，和孙宏雷之前遇到的所有角色都不一样，他演起来有点用力过猛，更像是《征服》里的刘华强。 “咔！” 姜威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大家休息一会儿，然后把孙宏雷叫了过来，一开口楚嚣就绷不住了。 “宏雷，你得收着点演，余则成是卧底，不是流氓。” 第17章 真不愧是楚老师 孙宏雷回到了自己的专属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他的助理很快就送来冰镇的矿泉水和小风扇，孙宏雷接过水，喝了一口，然后用力地摔在地上，水花飞溅。 孙宏雷这么一摔，就像是按下了时间静止开关一样，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还在搬道具的场工也不例外，大气都不敢喘。 思思悄悄捅了捅坐在一边的楚嚣，她也不敢说话，只敢努了努嘴。 楚嚣无奈，这就是大牌演员的气场，尤其孙宏雷还长得如此特别，绝对吓人…… 姜威也有点懵，他知道孙宏雷不是冲他，而是在自己生闷气，可他没什么好办法。 姜威的剧本写得好，导演功力也算不错，但他不会演戏，也不会调教演员，给不了孙宏雷什么有效的建议。 见姜威看向自己，楚嚣叹了口气，还得小爷出马…… 思思见楚嚣朝着孙宏雷走去，暗中替楚嚣捏了一把汗，她真怕孙宏雷急眼了，打楚嚣一顿…… 别看楚嚣前世只是一个小导演，但他真是挺用功的，成功的影视剧，他都专门研究过。 比如《潜伏》孙宏雷一开始入不了戏，楚嚣也是知道的。 递给孙宏雷一根烟，楚嚣往他身边一坐，“宏雷哥，你的气场太强了。” 孙宏雷接过烟，刚要点着，一听这话就来气了，“我是男主角，气场强一点不好吗？” “好，可是出戏。你作为演员可以强势，气场两米也没人管，但是余则成不行，他气场这么强，还潜伏个屁？生怕自己死得不够早？” 楚嚣可没走什么迂回路线，他和孙宏雷的关系还可以，而且是讨论专业的事情，拐弯抹角反而不好。 果然，孙宏雷没有发飙，而是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才没好气地怼了楚嚣一句，“我不知道吗？我就是一时之间转变不过来，我需要时间。” 楚嚣乐了，“我们可就两个月的拍摄时间，你是男主角，一天人吃马嚼的，哪有时间给你找状态？你需要时间，需要多久？” 孙宏雷不乐意了，“没钱？没钱老子补上，你一边待着去，别烦我。” 楚嚣肯定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要不，你换个造型？” “造型？” 孙宏雷愣了，他刚演完陈凯哥的《梅兰芳》，戏里他演的是一个戏曲狂热爱好者，为了捧梅兰芳，他可谓是拼尽全力，辞去公职，还遭到了家人的反对…… 在电影里面，孙宏雷留了头发和胡子，现在也没剪，确实和他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你的意思，我剪个平头？” “那不更像流氓了吗？”楚嚣傻了，“现在的发型可以，剪短打薄，然后把胡子刮了。余则成是卧底，他不能引人注意。” 孙宏雷思忖片刻，觉得楚嚣说的有道理，“还有呢？” 楚嚣乐了，“还有就是服装和仪态，最好再戴个眼镜。” “着啊。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孙宏雷大喜，立刻起身，用力拍了拍楚嚣的肩膀，差点给楚嚣拍翻在地…… “靠，你丫注意点……” 孙宏雷哈哈大笑，找造型师换造型去了。 剧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等孙宏雷走后才恢复正常。 思思双手托腮，两眼放光，喃喃自语，“真不愧是楚老师……” 刘小洁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思思旁边，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坏笑道，“又在想你的楚老师了？” 思思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嘴上却说道，“别瞎嚼舌根子，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呦呵，长脾气了，是不是你的楚老师给的勇气啊？” “我让你瞎说……” 两女在那快乐地打闹，姜威却心事重重，楚嚣说的没错，剧组确实等不起。他从楚嚣手里拿过烟盒，抽了一支，“你觉得有用吗？” 楚嚣伸了个懒腰，“应该没问题，宏雷哥是老演员了，又下了很多功夫，只是一时间情绪转变不过来，换个造型应该能好不少。” “换造型这么有用？” 楚嚣撇了撇嘴，“当然有用了，这叫心理暗示。从心理机制上讲，这是一种被主观意愿肯定的假设，不一定有根据，但由于主观上已肯定了它的存在，心理上便竭力趋向于这项内容。” 姜威一脸懵逼，“说人话。” “哦，就是用这种方法帮助宏雷哥入戏，形象越像余则成，入戏越快，他会自己骗自己的。” “就这么简单？” “前提是宏雷哥已经做了大量案头工作，再加上这一招，才好用。” 姜威点点头，他几年前拍过一部《沉默的证人》，算是国内第一部讲犯罪心理学的电视剧，他也了解一点心理学。 “类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差不多吧……” 楚嚣如此笃定，是因为前世孙宏雷就是这么调整过来的，而且只用了三天。 这次孙宏雷更快，不到两天，他已经演得有板有眼了，虽然还没到完美状态，不过已经够用了。 电视剧嘛，不会像电影那样死抠演技，过得去，观众不出戏就够了。 孙宏雷进入状态之后，受益的不仅是剧组，还有楚嚣。 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能和男主角称兄道弟，还能帮导演解决最棘手的问题，楚嚣这个第一副导演算是卡住了位置。 而且楚嚣为人和气，见人必称老师，专业能力又强，还对某些人吃拿卡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帮人里子面子都有了，肯定不会触楚嚣的霉头。 只有原来的第一副导演不太满意，楚嚣卡住了位置，就意味着他失业了，被姜威安排到了B组，给副导演当副导演，心里非常不爽，想要找个机会联合几个人给楚嚣下点绊子，至少别让他太顺利。 然后就被人举报了…… 姜威没什么好说的，直接把原来的第一副导演踢出了剧组，这下楚嚣在剧组的地位更高了。 有导演力挺，谁还敢找他的麻烦？ 没人找，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 楚嚣跟了一天拍摄，腰酸背疼，刚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下，门就被敲响了。 楚嚣开门一看，发现思思和刘小洁两个人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门口，脸色却非常难看。 “怎么了？” 楚嚣一边捶背，一边让开了门口，让二女进来。 刚刚落座，刘小洁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楚嚣，有人欺负我……和你的小女朋友。” “什么？” 这下轮到楚嚣的脸色不好看了…… 第18章 妙不可言 总有人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到处都是潜规则。 这话对也不对。 潜规则可不是娱乐圈才有，哪个圈都有，甚至什么金融圈，学术圈玩得更花。 只不过娱乐圈里都是俊男靓女，话题度也高，大家喜欢关注，无形中放大了潜规则的问题。 当然，不是说只要有男女关系就是潜规则，还有剧组夫妻呢。 俊男靓女在一个相对封闭的地方，拍好几个月戏，朝夕相处，还有感情戏，难免擦枪走火。 比如当年《芙蓉镇》里的姜叔叔和刘阿姨，还有《天龙八部》的胡俊和刘人妻，都属于这个范畴。 不过大家都很理智，很少有人纠缠不清，单身的也会拍一部戏谈一次恋爱，这都是常有的事。 工作人员也不会瞎说，这可是“秘闻”范畴，谁要敢向媒体和狗仔队爆料，等待他的几乎就是全行业封杀。 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屁股就是干净的…… 其实真正靠潜规则上位的例子不算太多，很简单的道理，一部影视剧投资动辄几千万，上亿，人家导演和制片方怎么可能因为某些演员愿意脱衣服，就把宝押在他们身上？ 资本是要赚钱的！ 顶多是在用谁都行的情况下才有点用，可是也得排在人脉后面，作用很有限。 当然，有金主的愿意出钱力捧的那些除外。 其实只要混过娱乐圈就知道，潜规则高发区还是在群演，很多演员副导演那才是夜夜当新郎，还要换新娘。 至于其他人，也会勾搭漂亮小姑娘，甚至是剧组里的跟组演员，胆子再大一点，就会把目标放在一些配角身上。 尤其是思思和刘小洁这样长得好看，又没什么社会经验和阅历，名气还不算大的小演员。 导演组、摄影组、道具组、灯光、录音……甚至场工头子和负责订盒饭的都有可能打电话，发短信聊聊骚，胆子更大的，可能会去直接敲门。 楚嚣没有替潜规则洗地的意思，先不说只要有圈子，就干净不了的问题，万一娱乐圈真干净了，他怎么办？他还怎么打十个？ 但是潜规则到自己目标的身上，楚嚣还是忍不了的。 勾搭刘小洁就算了，谁都知道思思是楚嚣看上的人，他们居然还敢挖墙脚？ 楚嚣把门一关，脸色很阴沉，“说说吧，是谁？” 思思从没见过楚嚣发怒的样子，一时之间有点害怕，咿咿呀呀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我说。”刘小洁忍不住了，“是小马。” “谁？”楚嚣有些恍惚，“小马是谁？” “就是摄影助理，跟老朱一组的那个。” “我靠，是他？” 一个戴着眼镜，胖胖的，长得人畜无害的形象出现在楚嚣的脑海中，小马年纪不大，好像才刚毕业，每次见到楚嚣都很客气，楚嚣是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会来挖自己的墙脚…… “他干什么了？” 思思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他刚才好像喝酒了，一直敲我和小洁的房门，还说……” “说什么了？” 思思脸红红的，刘小洁没好气地说道，“还能说什么，什么下道说什么呗。” “他现在人呢？” “被小张拉回去了。” 楚嚣点点头，小张是老朱的另外一个摄影助理，楚嚣挥了挥手，“行了，这事你们不用管了，包在我身上了。” 刘小洁知道楚嚣是在送客了，主动拉着思思离开，临走的时候，她提醒道，“你得保证他以后不能再骚扰我们了。” 楚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刘小洁这才放心…… 楚嚣的办事效率比刘小洁想象中高了很多，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透过窗户看到小马一个人推着行李箱离开了剧组。 而楚嚣做的不止这些，当两女出现在片场的时候，摄影指导老朱居然主动过来表达了歉意，并且表示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看着正在和姜威讨论布景和机位的楚嚣，两女第一次感受到了他在剧组的影响力…… 几分钟之后，楚嚣突然出现在两女身后，吓了她俩一跳。 楚嚣笑道，“怎么样？小马没有再骚扰你们吧？” 两女傻愣愣地摇头，楚嚣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看了一眼思思，“一会儿是你第一场戏，准备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 思思手忙脚乱地掏出剧本，一脸忐忑。 楚嚣乐了，“有点紧张？” 思思点点头，“我怕宏雷哥……” “没事，不用怕，我跟他说过了，他不会凶你的。” “可是他长得就很凶。” “那我先和你对对戏？” “你？你记得住台词吗？” 楚嚣笑道，“剧本都是我写的，你说我能不能记住台词？” 思思脸又红了，楚嚣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紧张，你又不是第一天演戏了，来，我们对对剧本。” 刘小洁很有眼色地走开了，然后掏出小镜子照了照，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楚嚣一点都不馋她的身子？ 其实楚嚣还是馋的，但是他也知道锁定目标不放松的道理，哪有一次泡两个妞的？尤其这两个妞还是室友…… 过犹不及！ “小姐的琴声很忧伤，不合眼下时宜。” “余先生听得到忧伤，真令晚秋欣慰。” “欣慰？那是小姐高看我了，我不懂。” “没高看，您虽不懂琴瑟技巧，但是懂心境、知思想……” 这就是思思的第一场戏，一共两句台词。 但是楚嚣很不满意，“你的语气还要再慢一点，糯一些，拿腔拿调，你懂吗？” “余先生听得到忧伤，真令晚秋欣慰。” “这样吗？” 思思调整了一下语气，楚嚣皱着眉头，“语气够了，还差点东西……” 思忖片刻，楚嚣一拍大腿，“眼神！对，就是眼神！在你叔叔介绍你和余则成认识的时候，你的眼神要迷离一些。” “迷离？” “对！对于你来说，余则成是一个很好的靠山，所以你要主动‘勾引’他。但你又没有经验，害羞之余，还需要一点勇气，所以你决定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还有吗？” “还有……”楚嚣想了想，“还有缘分。” 思思一惊，“缘分？” “没错。”楚嚣打了个响指，“这段时间来你叔叔家打秋风的高官不少，但是只有余则成一个人听出了你琴声中的忧伤，这就是缘分。你知道缘分对于一个如此处境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妙不可言……” 第19章 给孙宏雷讲戏 孙宏雷对思思有些刮目相看。 他一开始根本没把思思当成演员看待，只觉得是楚嚣想要泡人家，才给了一个小配角。 这种事其实也很常见，主创嘛，想要塞个配角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只不过这个机会，通常不会留给编剧。 楚嚣算是个例外，人家剧本写得好，和导演制片人关系都不错。 孙宏雷本来可以反对，但是楚嚣当初就是按照他写的余则成，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楚嚣会做人，孙宏雷才懒得当那个恶人呢。 孙宏雷是真没想到思思对穆晚秋这个角色理解这么深，在思思眼神迷离地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还恍惚了一下。 差点没接住戏！ 不过孙宏雷是老油子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平稳地把这段戏演了过去。 姜威喊了咔以后，孙宏雷笑着鼓励道，“演得不错，继续努力。” 他不笑还好，一笑，差点给人家小姑娘吓着，“谢、谢谢……都是楚嚣教我的。” 孙宏雷一怔，“他还会演戏？” “演戏应该不会，不过他会讲戏，给我剖析了一下人物性格特征……” 孙宏雷陷入沉思，然后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也没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片场。 中午放饭的时候，楚嚣刚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吃口饭，就被孙宏雷抓住了，非要让楚嚣跟他去吃小灶。 楚嚣无奈，“吃饭行，不能喝酒，我下午还有戏呢。” “喝个屁酒，你下午拍的不就是我的戏？” 楚嚣一拍脑门儿，忙忘了…… 两人坐下以后，其他人都自觉远离，孙宏雷的威力不是盖的，楚嚣笑道，“宏雷哥，你这杀伤力绝对顶级。” 孙宏雷也很无奈，“都是早期几部电视剧惹的祸，现在我上街还有人问我瓜保不保熟呢。” 楚嚣差点喷饭，他真想告诉孙宏雷，现在还算好的，等再过十年，还有人问他是不是萨日朗呢…… 闲聊了两句，孙宏雷说起了正事，“听说你给思思讲戏了？” 楚嚣一怔，“不行吗？我不也是副导演？” “我也没说不行啊。” “那你什么意思？” “我看她表现不错，要不你也给我讲讲戏？” “我？”楚嚣差点把手里的饭碗扔了，“给你讲戏？” “对啊，集思广益嘛，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你随便说，能用得上的我就听，用不上的我就当你在放屁。” “靠！” 楚嚣麻了，不过这还真是孙宏雷的性格。 张了半天嘴，楚嚣一拍脑门儿，“我这从哪给你讲起啊？” “你就说说余则成的性格。” “谨慎、缜密、信仰坚定……” 孙宏雷摆了摆手，打断了楚嚣，“别说这些大家都知道的，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楚嚣突然想起前世网友的一个分析，觉得有点意思，“宏雷哥，你可以把天津站想象成职场，而余则成就是在职场中如鱼得水的打工人。” “职场……”孙宏雷眼睛一亮，“你具体说说。” “在领导眼里，余则成是个能力可能稍显不足，但是忠心耿耿的马屁精；在同事眼里，余则成是个八面玲珑，但毫无威胁的小透明；在下属眼里，余则成是个纯纯的傻逼领导。” “为什么这么说？” “看剧本啊。”楚嚣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长和余则成的关系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捞油水中越来越紧密的。” “一开始的穆连成就不提了。后来站长其实也动过培养其他人的心思，他让李涯去查94军的事情，结果李涯做了什么？让94军的人给打了。这才派余则成出马，余则成不但解决了问题，还给站长弄了一辆斯蒂旁克回来。” 孙宏雷陷入沉思，楚嚣继续说道，“站长满意，就把季伟民案交给了余则成，这算是跨部门执法了。余则成办得又特别漂亮，不但仅用两天就抓住了季伟民，还特意抽出了一座玉座金佛，送给了站长，而且还将首尾都处理好了。马屁拍到这种地步，站长怎么可能不重用他？不提拔他？” 楚嚣说的是《潜伏》里着名的“斯蒂旁克原理”和“玉座金佛理论”，他不得不佩服姜威，写剧本的时候，楚嚣只是把建议提了出来，姜威很快就能理顺，还特别精通人性…… 余则成帮站长敛财，站长帮余则成晋升，活脱一出《官场现形记》。 插一句，余则成办成的季伟民案，也是《潜伏》中唯一一次成功的行动…… 孙宏雷想得更多，他已经在考虑拍摄的时候如何好好拍马屁了，沉默了半晌，他才问道，“同事眼中的小透明又是什么说法？” “很简单啊。余则成和同事的关系都不错，包括李涯。这是故意藏拙，扮猪吃老虎。” 孙宏雷点点头，这倒是没错。剧本中的余则成，在天津站谨小慎微，不贪功，不冒进，不管是马奎、李涯还是陆桥山，一开始都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 马奎是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余则成摆了一道，陆桥山甚至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余则成算计了。 而李涯，一开始也没把余则成放在眼里，经历了一系列挫折之后，才锁定了目标…… 所以，余则成才能见缝插针，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为副站长。 孙宏雷很聪明，一点就透，“那他为什么要做傻逼领导？” “还是那句话，做戏要做全套，有一个成语叫欺下媚上，这么一听是不是合理多了？” 孙宏雷皱眉回想，剧本里确实有余则成训斥下属的场景，还不止一次，言辞严厉，完全不留情面…… 想到这里，孙宏雷脱口而出，“我靠，这不就是某些执行制片吗？” 楚嚣一拍脑门儿，孙宏雷这个比喻还挺贴切，“剧组也是职场嘛，没毛病。怎么，你也遇到过不开眼的执行制片？” “废话。”孙宏雷翻了个白眼，“老子也是从小演员过来的。” 楚嚣耸了耸肩，不再说话，而是埋头干饭。 孙宏雷则是没有心思吃饭了，他的心思都在下午和冯恩和的戏份上，经楚嚣这么一分析，余则成就不是双面人了，而是三面人，或者四面人，这对孙宏雷来说也是一个艰巨的挑战。 他很有兴趣…… 第20章 一个酣畅淋漓的马屁 《潜伏》的演员阵容堪称豪华。 孙宏雷和姚大嘴是男女主角，这没什么可说的。 主要是配角，有三位国家一级演员。 吴钢和冯恩和就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其实穆连成的扮演者张国清也是国家一级演员。 他不但演技出色，还是滑稽戏的扛鼎之人，1982年就加入上海青年滑稽剧团，多次代表中国出国演出。 这样的演员做配角，电视剧能不好看吗？ 孙宏雷对冯恩和还是很尊敬的，在娱乐圈，会做人往往比业务能力还要重要，当然，孙宏雷尊敬冯恩和，就不是讨好了，而是真的认为人家的业务能力强。 冯恩和往那一坐，板起脸，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笑里藏刀的特务头子，人物拿捏非常准确。 两人之前也对过几场戏，冯恩和对孙宏雷的评价颇高，可是今天孙宏雷的表现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孙宏雷身体前倾，只有半个屁股搭在沙发上，开口道，“94军的庞副官刚才来找我，说许团长的事。” 只是这一个动作，冯恩和就觉得孙宏雷和之前不一样了，将一个谄媚领导的下属，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也打起精神，不过脸上还是古井不波，甚至闭上了双眼，“这事南京见吧，他的罪过不轻。” 孙宏雷屁股直接抬了起来，嘴都快凑到冯恩和耳朵边上了，就这，他还刻意压低了声音，“站长，我是这样想的。报告不是还没递上去吗？不如天津站先扣他一段时间……沈参谋长愿意赎人。” 冯恩和的双眼睁开，眼神瞬间亮了，“赎？怎么赎？” 孙宏雷干脆站了起来，上前两步，弯下了腰，“庞副官说许家在上海有一辆轿车，斯蒂旁克牌的……” 冯恩和立刻转头看向孙宏雷，加了一句词儿，“斯蒂旁克？什么样？” 孙宏雷一怔，不过他的反应极快，立刻接上，“就是陈纳德用的那种啊。” “新的，刚从菲律宾运过来，您要是能抬一抬手，许家愿意以车相许。” “哼！我对车没兴趣。”冯恩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姓许的没事，我该进大牢了。” 孙宏雷秒懂，站长是没兴趣吗？没兴趣就不会作补充说明，没兴趣就不会担心。站长这么说无外乎两种原因，一是觉得价码不合适，二是觉得不够稳妥。 价码方面应该很合适了，孙宏雷觉得是第二种原因，但是他不能表现得太聪明，就像楚嚣说的，余则成在站长眼里是一个能力稍显不足，但是忠心耿耿的人，如果一下就看穿了站长的意图，站长就更担心了。 所以孙宏雷准备试探一下站长，把主动权交给站长。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斯蒂旁克这车太招摇了，我就跟庞副官说您不喜欢车。” “啧！”冯恩和猛回头，苦笑一声，暗怪孙宏雷不够聪明，但也放心了不少，“车，谁不喜欢啊。可是，他倒卖过军用物品，攻击过保密局执法人员，南京不会轻判他的。” 孙宏雷心中大喜，站长果然是担心安全问题，于是决定加码，“他们对自己的罪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要下血本保那个姓许的。我说您对车不感兴趣以后，庞副官说，用美元也可以，跟车价相等的美元。” 站长的眼睛更亮了，“能人不少啊，他们还有那么多美元？” 孙宏雷知道站长动心了，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他要替站长想个放人的借口，“站长，我听说，许团长抗战的时候立过功。” 果然，站长很感兴趣，“什么功？” “随枣会战的时候他受过嘉奖，腿受了重伤，这才转到94军，跟沈参谋长干。” 孙宏雷在沈参谋长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冯恩和沉默了，他知道，这个沈参谋长是沈醉的表弟，沈醉他可得罪不起…… 孙宏雷还在表现自己不太聪明的地方，给站长科普美元的好处，“站长，现在钱还叫钱吗？就是纸啊，只有金条和美元才站得住，敲得响，一辆斯蒂旁克的美元……” 冯恩和突然打断了孙宏雷，“你和那个庞副官是什么关系？” 孙宏雷知道站长是在试探自己，不过他依然平静，“戴局长来的时候，处理杨文泉纳妾的事，我经常去94军，就认识了。” 冯恩和没有找到任何破绽，微微点头，一个战术后仰，清了清嗓子说道，“姓许的立过功，可以考虑放他一马……” 突然，冯恩和身体前倾，眼睛死死地盯着孙宏雷，“庞副官这人怎么样？靠得住吗？” “绝对可靠。”孙宏雷竖起三根手指，“站长，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找个道上的人去收钱，钱到手了，这边再放人。就算出事了，也是道上的人冒充我们去收钱，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考虑到许团长是有功之臣才放的，跟别的没关系。” 冯恩和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余则成，是个人才啊，值得栽培，不过他还是给余则成挖了个坑，“既然你都考虑清楚了，就这么办吧，有功之臣嘛，也不好赶尽杀绝。” 孙宏雷哪能听不出站长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并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照单全收，下属嘛，就是要帮领导背黑锅。 “我去了，站长。” “咔！好，太好了！这段过了。” 姜威和楚嚣在监视器后面看得大呼过瘾，这才叫演戏嘛，冯恩和跟孙宏雷两个人你来我往，谁都不落下风。 整场戏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马屁戏，正是姜威想要的效果！ 孙宏雷也竖起大拇哥，“冯老师，您演得真好。” 冯恩和也笑着拍了拍孙宏雷的肩膀，“宏雷啊，又有进步，好，真好！” 孙宏雷也没忘了自己的好弟弟，他招呼楚嚣过来，“都是小楚的功劳，他让我按照职场上下属的关系处理这场戏，我才能发挥得这么好。” “职场上下属？”冯恩和眯着眼咂摸了一下紫薇，然后哈哈大笑，“好，有意思。小楚是编剧吧？前途无量！” 楚嚣顺杆就爬，“还是两位老师演得好，以后有什么戏，两位老师一定要给面子。” 冯恩和笑得更爽朗了，“好说，好说，我这人就喜欢演戏，不要钱都行。” 第21章 臭骂一顿 如果说和冯恩和的对手戏，孙宏雷还尽量按着词儿演，到了和吴钢的对手戏，两人就把剧本抛弃了，直接按照自己的理解玩上了。 这场戏的背景是保密局用邱掌柜换回了佛龛李涯，这时恰好传来天津站要提拔一个副站长，人选只能是李涯、陆桥山和余则成三个人中的一个。 对于陆桥山来说，他有关系，有背景，也有资历，他对这个副站长势在必得。 陆桥山的两个对手，李涯肯定是最强劲的，他和陆桥山都是中校，又去对面卧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且陆桥山有背景，李涯在重庆也不是没有人脉，所以陆桥山准备用拉一个打一个的办法，先拉拢少校余则成，再打击李涯。 当然，陆桥山也存了试探余则成的心思，所以他趁着机要室除虫的档口，主动来到余则成的办公室，想要探探他的口风。 这段戏倒是没什么毛病，孙宏雷和吴钢改的是台词，原来的台词是姜威写的，作为老派编剧，又考虑到电视剧的题材，用词难免比较谨慎，两人现在是闲聊，肯定要更口语化一些。 吴钢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用比较平静的语气说道，“则成啊，你发现没有？李涯现在俨然是这里的二号人物了，这才多长时间呀？” 孙宏雷咧嘴一笑，“正常，刚回来，心气高，老陆，我们还是喝茶吧。” 吴钢沉默，敲了敲手里的绝密文件，没有说话。 孙宏雷心思一动，“老陆啊，绝密文件，还随身带着？你不怕犯错误？” 吴钢一怔，心里一突，却露出一个笑脸，解释道，“机要室打药呢，一会儿我就送过去。” 说罢吴钢把身子探了过来，又把话题引到了李涯身上，“老余，李涯可是咱们用邱掌柜换回来的，要不是我们，他现在应该是光着膀子，戴着脚镣，在黄土坡上挖窑洞呢吧？” 孙宏雷当然知道吴钢的心思，他现在还对这个副站长没什么想法，吴钢想得没错，三个人之中孙宏雷当副站长的概率最低，除非另外两个人出问题…… 他准备向吴钢靠拢，也许以后就能套到一些情报，所以孙宏雷嘿嘿一笑，敲了敲桌子，“佛龛，这个代号好啊，是让人供着，哄着的……” 孙宏雷瞟了一眼吴钢手里的绝密文件，“现在这绝密文件也是一样，都特么哄小孩的，什么玩意都是绝密。” “谁说不是呢？就像这个，都是警察局和宪兵司令部的事，也得到咱们这来留个底，有个屁用？” “协同保障天津港储物资货运安全之协议。” 孙宏雷很自然地拿过绝密文件，然后扔在桌子上，“没有这份文件，货运安全就不保障了？都是特么的脱了裤子放屁！” 吴钢决定透露点内幕，“则成啊，这次不一样，是战略物资，肯定要小心一些。我收到消息，恐怕要摊开打了。” 孙宏雷心头巨震，“要打大仗了？” 吴钢认真地点了点头，准备点到即止，“嗨，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离天津远着呢，天津港也就是个中转……则成啊，你在保密局一直当老好人，是要吃亏的。你心里也有小九九，就是不说。” 孙宏雷一脸诚恳，“我是有小九九，可我不能说啊，说了也没什么用。你们都是中校，我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少校。要是戴老板还在，我还有点希望，现在戴老板走了，我的小九九就只能藏在心里了。” 陆桥山心里高兴，但是脸上却是佯装生气，“你这个人呐，就是鬼心眼子太多。站长本来很信任你，现在你看？都是李涯的戏了。” “咔！” 在楚嚣的提醒下，姜威才喊了咔。 楚嚣真怕姜威不喊咔，孙宏雷和吴钢能一直演下去，两人这么一改台词，机锋没变，但是更生活化，也更真实了，电视剧嘛，讲究的就是一个真实。 姜威陷入沉思，他在反省自己写的台词是不是有点跟不上潮流了，楚嚣则是跑到吴钢身边，和人家套近乎，这种便宜又好用的演员，肯定要早点结交…… 别看几个演员状态好，但是《潜伏》的拍摄进度并不快。 问题不是出现在思思身上，而是姚大嘴，她达不到孙宏雷的要求。 不讨论姚大嘴的人品，她在表演方面，其实是有天赋的。 可惜，她的天赋目前还无法支撑和孙宏雷游刃有余地对戏，而且姚大嘴特别轴，她坚持自己的演法没错。 即便孙宏雷给她讲戏，她也只是表面上点头答应，回过头来，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演，彻底给孙宏雷整没电了。 《潜伏》在抢档期，孙宏雷还有一部电影《窈窕绅士》和一部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等着拍呢。 姚大嘴的档期更满，她手里现在有《非常完美》《家有喜事2009》《天堂凹》三部电影，还有《卫生队的故事》和《防火墙5788》两部电视剧要拍。 张婧更是着急，《潜伏》必须尽快杀青，然后做后期，才能赶在年底地面播放，明年才好上星。 这中间还要留出一些时间给张婧去和电视台沟通，总不能没有样片给人家看吧？ 现在电视台的购片主任可精明多了，不是塞钱多就能上黄金档的，人家要看片子质量，有时候还要看全片。 东阳青雨日后的发展，都看这部电视剧了，张婧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所以她比谁都要着急。 再又一次一天都没拍到什么素材之后，张婧终于忍不住了，她要开会！ 这次开的是内部会，只有姜威、孙宏雷和张婧参加，楚嚣因为和姜威关系好，又是编剧，也得以列席。 结果张婧发泄了一通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楚嚣身上，准确地说是孙宏雷和姜威，他俩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嚣。 楚嚣麻了，“你们看我干什么？” 姜威嘿嘿一笑，“小楚，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部戏也有你的心血，你说说吧，这件事怎么解决？” 楚嚣刚要说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孙宏雷就接口道，“你小子鬼点子多，别藏着掖着了，时间有限，你说说吧，怎么办？我们全力配合。” 楚嚣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看着孙宏雷，给他看得直发毛。 “我靠，你看我干什么？告诉你，我肯定不会出卖色相！” “呸。”楚嚣啐了一口，“你丫有什么色相？我有个办法，不过需要宏雷哥配合。” 孙宏雷大义凛然，“只要不出卖色相，干什么我都愿意。” “那好，我的办法很简单，明天拍戏的时候，姚大嘴再不配合，你就臭骂他一顿，把你演刘华强时的状态拿出来。” “啊？” 第22章 胃病犯了 众人面面相觑…… 孙宏雷忍不住问道，“这有什么用？” 楚嚣嘿嘿直笑，“你小时候有没有叛逆期？”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说有没有吧？” “肯定有啊，谁青春期的时候不叛逆？我记得小时候，我爹妈越不让我跳舞，我越去。” 楚嚣跷起二郎腿，“那你爹妈是怎么做的？” 孙宏雷撇了撇嘴，“还能怎么做？胖揍一顿呗。”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那不就得了？姚大嘴现在虽说不是青春期，但是她演戏的叛逆期到了，她就觉得自己的演法对，你说得不对，非要和你反着来。你说应该怎么办？” 孙宏雷试探性地问道，“也胖揍一顿？” “靠！”楚嚣翻了个白眼，“动动脑子啊，大哥，大家都是演员，你打人家算怎么回事啊？骂她一顿，语气严厉点，越吓人越好。” 众人咂摸了一下，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张婧其实都做好换人的准备了，她的人选是车小，车小和姜威合作过《沉默的证人》，演技也不错，长得也比姚大嘴漂亮…… 不过姚大嘴是孙宏雷钦点的女主角，不好一棒子打死，让孙宏雷试试也好，死马当活马医呗。 实在不行，那就换人！ 孙宏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我去？凭什么？” 楚嚣立刻说道，“姚大嘴是你钦点的，你不去谁去？还有，我们这几个人里，也就你长得最吓人。” “靠！” 孙宏雷爆了一句粗口，但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当然，孙宏雷还保留了一丝希望，万一姚大嘴顿悟了呢？ 然而并没有，之前说过了，姚大嘴是有表演天赋的，但是现在还不够。 以楚嚣来看，其实孙宏雷的要求没什么错，姚大嘴明显还没有从情景喜剧中走出来，表演用力过猛，比孙宏雷还要模式化。 不过在楚嚣的记忆中，姚大嘴在《潜伏》后半段的表现算是越来越好，尤其是翠平和余则成的最后一面。 这段其实是很难演的，演员知道两个人以后就要天各一方，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是翠平不知道。 所以姚大嘴要演出那种大家都还活着，一会儿就可能在家里见面了的感觉，翠平应该是高兴的，满怀憧憬的。 姚大嘴演出来了。 可惜，现在她还没悟到。 孙宏雷真爆发了，“你特么演的什么玩意？你这样演根本不行！这是谍战剧，不是《武林外传》！你要演一个女战士，而不是什么侠女！你们北影老师就是这么教你演戏的？” 当然，孙宏雷喷得比这脏多了，跟活土匪没什么区别，给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姜威。 以楚嚣对姜威的了解，要不是懵了，在孙宏雷提到北影的时候，早就上去和他对喷了，妈蛋的，欺负老子母校？ 插一句，孙宏雷是中戏的，只不过是音乐剧专业，还是大专班…… 不过并不耽误孙宏雷可以怒喷姚大嘴，而且还喷到点子上了，姚大嘴演得确实出戏。 所以姚大嘴无法反驳，她是想按照自己的路子来演，但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泪水在姚大嘴的眼眶中打转，孙宏雷是喷爽了，只不过一看姚大嘴要哭，又有点不知所措。 刚想安慰几句，说点小话，姚大嘴就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尤其是姜威，看姚大嘴捂着的位置……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姚大嘴和凌好骚结婚五年了还没孩子，这要是流产了，可就不是换人的问题了，姜威良心上过不去…… 跟组的医生告诉了姜威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姚大嘴没怀孕，但是胃病复发了，必须去医院。 无奈之下，姜威只能暂停拍摄，让人送姚大嘴去医院，还要偷偷地送，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对孙宏雷来说，要是传出去，他戏霸的称号怕是要坐实了。 孙宏雷还没反应过来呢，楚嚣凑了过去，“我说，你是不是狠了点？” “我靠！”孙宏雷看见楚嚣，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楚嚣耸了耸肩，“我也没想到你这么狠啊，你俩没仇吧？” “没仇……”孙宏雷下意识来了一句，然后觉得不对劲，“你丫是不是在这幸灾乐祸呢？” 楚嚣小熊摊手，“我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 孙宏雷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说现在怎么办？” “道歉去呗……”楚嚣完全没当回事，给孙宏雷发了一根烟，“胡萝卜加大棒，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有用吗？” “试试呗。”见孙宏雷面色不善，楚嚣收起玩笑的心思，“你这么大的腕儿，主动给她道歉，只要脑子没坏，她肯定领情，到时候出院，就没什么事了。” 孙宏雷一脸狐疑，“当真？” “大差不差吧。” 楚嚣伸了个懒腰，他是旁观者，看得清楚，骂两句给胃病骂复发了？还不如直接晕倒呢。 楚嚣猜测，姚大嘴可能是一时之间面子上过不去，才来了这么一招。只要孙宏雷能给她一个台阶，姚大嘴肯定屁颠儿屁颠儿地就下来了。 还能有什么台阶比当事人亲自去道歉舒服？ 孙宏雷立刻让助理去买果篮，然后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一个电话，他也是人精，冷静下来以后也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孙宏雷想得更远，要是姚大嘴真的不接招，他就要做好准备提前宣传了，现在孙宏雷红得发紫，不适合出现太严重的负面新闻…… 两个主角都不在剧组，戏也没法拍了，姜威索性给大家放了半天假。这段时间每天工作至少十个小时，有时候还要拍大夜，连轴转，也该放松一下了。 楚嚣却是没法放松，思思又来找他了。 这次是单独来的，依然是对剧本，别误会，还是开着门对的。 只不过这次思思活跃了不少，还和楚嚣分享日常呢，“你知道吗？这几天出了好几首好听的歌，在网上可火了，我给你听听。” 说着，思思就把自己的MP3耳机递了过来，楚嚣微微一笑，戴上了一个耳机，然后就传来了“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的歌声…… 思思摇头晃脑显然很喜欢这首歌，“这首歌叫《爱情买卖》，还有一首叫《伤不起》也挺好听，《犯错》也不错，是男女对唱……作者都是廖东，这个人真有才，诶，你认识廖东吗？” 楚嚣觉得好笑，他现在颇有一些《唐伯虎点秋香》里，秋香对着9527说自己喜欢唐伯虎的诗那种既视感。 没等楚嚣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听对面说了两句，他微微一笑，“对，我就是廖东。” 第23章 你就是廖东？ 楚嚣挂断了电话，思思瞪大了双眼，一脸疑惑，样子可爱至极。 这绝对是最真实的反应，真听真看真感受，要是能用在演戏里面，绝对是影后级别的表演。 楚嚣看思思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思思没有任何反抗，她还在震惊当中。 “你……你就是廖东？” 楚嚣哈哈一笑，一个战术后仰，这个时候装逼就行了。 “啊！”思思尖叫了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嘴，“你还会写歌？” “都是口水歌，不值一提。” “那也很厉害！” 思思两眼放光，楚嚣会写剧本，会当导演，会指挥剧组，还会写歌，简直是全能才子！ 不过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思思见楚嚣正在梳头，便问道，“你要出去？” “嗯。”楚嚣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晃了晃手机，“有人要找我谈彩铃业务。” “彩铃？”思思一怔，随即喜道，“太好了，以后就能用你的歌当彩铃了。” 楚嚣嘿嘿直笑，“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思思完全没考虑避嫌的事情，眼睛一亮，“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只要你不跟别人说我是廖东就行了。” 思思不解，“为什么？能写歌，还能火，你不想接商演吗？” 楚嚣摆了摆手，“我志不在此，钱够花就行，出名以后，采访多了，八卦多了，商演多了，沉淀自己的时间就少了，我就没时间研究剧本和导演技术了。” 思思一脸崇拜，不愧是楚老师啊！ 其实楚嚣是在扯淡，他不想接商演的原因就是钱少事多。 现在是2008年，别看奥运会马上就要开了，但是全球金融危机也来了，商演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拿。 还要找经纪公司，也就是中介。 以楚嚣现在的知名度，别看有三首大火的网络歌曲，但是能拿到的分成极低，而且但凡签了经纪公司，人家就会拼命压榨楚嚣，只要人能动弹，就得上台。 杨晨刚是靠《老鼠爱大米》赚了将近两个亿，但是人家一个月要跑六十场商演，平均一天跑两个城市，这边打着点滴呢，那边就得上场。 妥妥的牛马…… 还是靠彩铃躺赚好一点，反正这两年是彩铃的高峰期，楚嚣还是能赚两年好钱的。 当然，楚嚣也觉得丢人，所以才用化名，也不想声张。 人家都是摄影师、副导演、编剧或者导演科班出身，一提起楚嚣，枪手就算了，好歹也是相关从业人员，网络歌手出身…… 好说不好听。 不过这事瞒不了多久，等楚嚣功成名就以后，肯定会被人扒出来，但是那时就完全不一样了。 成功了，就是为梦想用尽了全力。 没成功，那就是玩物丧志…… 楚嚣和思思一起走出剧组大门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倒是有人给思思拍了两张照片，毕竟思思现在算是小有名气，没有什么可登的时候，可以拿来充版面。 至于楚嚣，没人认识他。 “廖老师你好，我是阳光龙腾公司的业务经理，我叫李涛。我们是业内最大的彩铃SP公司，和三大运营商都有深入合作……” 约楚嚣见面的是一个很精神的年轻人，楚嚣抬手阻止了他的自我介绍，“你们公司好像不太重视我？” 李涛一怔，有些慌乱，他没想到楚嚣会问得这么直接。 阳光龙腾确实是业内最大的彩铃公司，但李涛并不是什么业务经理，他只是一个刚入职的业务员。 公司和三大营运商的合作比一般人想得还要深入，他们几乎垄断了六成以上的彩铃业务。 没办法，老板上面有人。 所以对于楚嚣这种没有签经纪公司的个体户，很多业务员并不上心，还需要他们自己打电话联系，主动做合同？ 太麻烦了！ 那么多明星、歌手和业务单位等着他们联系呢，所以李涛才能抢到楚嚣的业务。 但是这些不能说！ 李涛挠了挠头，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楚嚣摆了摆手，“你能给出的最大权限是什么？” 李涛明显跟不上楚嚣的节奏，又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星星眼看着楚嚣的思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你尽管说，她不是外人。” 思思没心思听楚嚣和李涛的谈判，她只知道楚嚣说她不是外人！ 他喜欢我！ 楚嚣不知道思思正在那人生三大错觉呢，他还在拿捏李涛，想要多榨一点油水出来。 结果楚嚣失望了，李涛的权限真不太高。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有一个人下了我的彩铃，我就能分到六毛钱？” 李涛喝了口已经变温的冰水，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廖先生，也不是这么说。还要考虑促销和打包下载的情况，我可以给您推荐上首页。”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现在单独下一首彩铃大概是两到三块，但是很少有人这么下载，都是打包，或者订购业务。 除非是狂热粉丝，或者真的特别喜欢某首歌，才会单独付费。 至于李涛说的首页……楚嚣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李涛这种雏儿，没几句话楚嚣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丫就是个边缘人，首页估计也不是推荐位，意义不大。 不过合同还是要签的，三首歌已经上传了快半个月，在排行榜上的表现不错，都排进了前十，但是真没什么人联系过楚嚣。 相比之下，李涛的条件已经是最好的了。 楚嚣打消了继续发歌的想法，还是先把“廖东”这个笔名炒作起来再说吧，毕竟歌手和词曲作者还是有差别的。 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迷离的思思，楚嚣一拍脑门儿，可以让她唱啊！ 楚嚣前世听过一次思思唱歌，感觉还行，不如专业歌手，也算是KTV麦霸水平了。 至于有没有修音，楚嚣就不清楚了，但是人家杨小狐都能唱《爱的供养》，思思唱首歌怎么了？ 以思思的外形，肯定不会存在歌火人不火的情况，只是思思有经纪公司，这倒是件麻烦事…… “廖先生……” 楚嚣当众走神，搞得李涛很是狼狈。 楚嚣从包里掏出三份合同，“哦，没问题，签合同吧，歌可以重新录制，可以直接用原来的音频，音频我已经买断了，这是合同。” 李涛懵逼了，合着这人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上门呢？ 没等李涛多想，楚嚣嘿嘿一笑，“我的真名不叫廖东，千万不要外传呦……” 第24章 赤壁 李涛完全搞不懂为什么楚嚣要用化名，换成其他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歌是自己写的呢。 楚嚣也懒得解释，签好了合同，就带着思思吃饭逛街，顺便看了场电影。 嗯，看的是《赤壁上》。 “萌萌，站起来！” 站你麻痹…… 和后世的一片骂声不同，《赤壁》在这个年代的口碑是毁誉参半。 当然，宣传上肯定是发力了，毕竟这是一部肩负着重要使命的大片。 中影掌门人三爷在电影还没开机的时候就放出豪言壮语，“《赤壁》的目标就是干翻《泰坦尼克号》。” 不是吹牛逼，而是真有这样的需求。 目前中国电影票房排行榜还是97年的《泰坦尼克号》，票房3.6亿，不管是奥运导演老谋子，还是金棕榈导演陈凯哥，或者是贺岁之王小钢炮，都没能打破这个纪录。 让这个耻辱的纪录挂了十年之久。 三爷忍不住了。 于是请来了差点把米高梅干破产的吴白鸽，投资六亿，要拍一部三国题材的史诗大片。 当然，这六个亿也不是中影一家出，还拉上了成立不久的橙天。 可以说，橙天才是《赤壁》的主要投资方。 很多人不知道，现在国内最牛逼的民营电影公司，不是华宜，而是橙天。 橙天的老板叫吴克波，早年间混迹小日子，后来搭上了小室哲哉，就是一手捧红安室奈美惠那个。 不过吴克波的目的不是培养歌手，而是借着小室哲哉的名头，在小日子疯狂开迪斯科，大赚了一笔。 2000左右，吴克波回国，投资了《粉红女郎》，一手捧红了陈郝，再后来就是2005年那次娱乐圈大地震——华宜的花姐高调跳槽橙天。 花姐算是娱乐圈最有分量的经纪人了。 真不是开玩笑，当初花姐加盟华宜，带去了道明叔、夏宇、梁佳辉、刘佳玲、梁超伟这些人，后续又签了瘦冰，力挺胖冰…… 可以说，在华宜内部，很多人只认识花姐，不认识大小王总。 最让大小王总受不了的是，这些明星并没有签在华宜旗下，而是签在花姐的公司里。 华宜的知名度越来越大，还在琢磨着上市，大小王总肯定想要收回权力，花姐自然不愿意放手，他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 然后就是吴克波出手，花姐高调跳槽，带走了一众明星，只有胖冰和瘦冰留在了华宜。 从结果看，两冰的选择很正确，花姐到了橙天，蜜月期大家自然没什么矛盾，可时间长了，吴克波一样受不了。 因为这些明星依然在花姐旗下，对于橙天这种大公司来说，不可能犯华宜的错误，所以双方未来肯定还有一场大战。 只不过现在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橙天业务蒸蒸日上，不但投资了《赤壁》，还高调宣布收购香港嘉禾，只要成功，他们就是国内第一家成功上市的民营电影公司。 在香港上市也算上市…… 这些和楚嚣没什么关系，他正在电影院里吐槽《赤壁》呢。 这电影楚嚣前世没看过，只是听说场面挺大，格局挺小，他真没想到能烂到这个地步。 好好拍赤壁不行吗？非要拍个鬼的铜雀春深锁二乔，人家杜牧说的是要抢大小乔的故事吗？ 胡搞瞎搞！ 不过场面拍得还行，毕竟钱到位了，吴白鸽又在好莱坞混过，只看画面的话，有好莱坞爆米花电影的平均水平。 可这是赤壁诶，三国！这么好的题材，这么大的舞台，格局小的还没有针鼻儿大。 战争场面几乎没有，大部分是武将一打一，这是战争电影，不是功夫电影！ 更别提强行搞笑的部分了，整部电影，放映厅里响起了十几次笑声，给楚嚣恶心坏了。 有人的评价很到位，“没有人物、没有性格、没有气节、没有灵魂、没有精神。《三国》的足智多谋、侠骨柔情和金戈铁马都没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青色和暴力……” 楚嚣很同意，他觉得吴白鸽把《赤壁》拍成了《古惑仔》，两边讲数，一言不合就让双花红棍出来单挑…… 当然，三爷的目的达到了。 《赤壁上》的票房很好，首日票房2700万，打破了《变形金刚》之前保持的首日票房纪录。 上映四天，票房过亿，又打破了最快破亿的纪录，上映十二天票房破两亿，楚嚣看这部电影的时候，票房已经快到三亿了，肯定能破掉《泰坦尼克号》的纪录。 就算破不了，也可以刷，这个纪录必须破。 从电影院出来，楚嚣气还没顺，思思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生这么大气？电影太烂了？” 楚嚣摇摇头，烂片有的是，他还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你没看出来吗？吴白鸽在刻意打压大陆演员。” “啊？” 思思一脸懵逼，“怎么打压了？” “周瑜和诸葛亮双男主，一个香港人，一个小日子人。孙权和大乔都是4V人，只有曹操是我们大陆演员。” “女主角志玲姐姐，就是一个模特，她凭什么一过来就演女主角？小燕子和小宋嘉都得给她做配，这还不是打压？” “啊？” 思思听明白了，但是她没看出来，听楚嚣这么一说，心头巨震，这帮人也太坏了吧？ “就没人管管吗？” 楚嚣叹了口气，管？怎么管？ 现在国内几家大的电影公司，华宜、橙天和伯纳都有经纪业务，可是人家不管什么电影，都要以港台演员为主，找港台导演，觉得人家才有票房号召力。 至于中影和华影这种带官方性质的电影公司，就更不能管了，人家可是一整就投诉，到时候一顶破坏团结的大帽子扣下来，三爷也吃不消。 起码十年之内，这种情况都没办法改观。 除非大陆能出现一个强有力的人物…… 楚嚣摇了摇头，这些事情暂时还轮不到他来管，他还不算完全进圈子了呢。 两人一起吃了个饭，就回到了剧组。楚嚣刚洗完澡，思思又过来找他了，还带着剧本。 楚嚣乐了，“你还真够好学的。” 思思摇了摇头，脸红红的，一言不发。 楚嚣一怔，好奇道，“你怎么了？刚才吃坏肚子了？” 半晌，思思才憋出来一句话，“内个，我和孙老师的吻戏，必须拍吗？” 楚嚣乐了…… 第25章 吻戏 剧本里余则成一共有三场吻戏。 分别对应三个女性角色，翠平、左蓝和穆晚秋。 和穆晚秋的吻戏是最早的，就是余则成教穆晚秋骑自行车，然后穆晚秋主动，两人顺势吻在一起。 说老实话，这种吻戏可有可无，完全是为了收视率考虑的，跟情绪、推进剧情没有一毛钱关系。 自从定下思思演穆晚秋以后，楚嚣已经琢磨着把这段吻戏删掉了，毕竟是楚嚣想泡的女人，和孙宏雷拍完吻戏，再和自己亲。 那不是相当于楚嚣和孙宏雷间接接吻了？ 楚嚣真下不了口…… 以楚嚣和姜威还有孙宏雷的关系，想要删掉一段吻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大不了就借位呗，多大点事？ 真不是所有吻戏都是真刀真枪的亲，那还得了？ 除了借位，还有直接在嘴唇上贴胶带的，也有一个大转身，然后用手指挡住嘴唇的，办法多了去了。 就看导演和演员的心思和话语权了。 当然，演员之间如果关系好，或者说“敬业”，想要真亲也没人反对，也有强吻，趁机占便宜的。 比如皇阿玛…… 这事也要看颜值，要是把皇阿玛换成任何一个小鲜肉，估计大家也没那么大意见。 霸道总裁嘛。 不过楚嚣没告诉思思，他现在可是思思的“表演老师”，他怎么能错过指导演员的好机会呢？ 思思有些紧张。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犯错！ 电视剧的吻戏通常是不会NG的，有时候导演都不给大特写，这玩意用得着指导吗？ 就算不会，跟着孙宏雷的节奏不就行了？ 可是思思还是来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恐怕是因为楚老师太专业了吧…… “你就把我当成余则成，把自己当成穆晚秋，别紧张，按照剧本上的演就行。” 思思点了点头，她闭上了眼睛做自我催眠，大概就是让自己进入角色…… 大概五分钟，思思睁开双眼，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可是当她看到楚嚣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思思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然而，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心跳得更快了，那种局促不安的感觉，快要溢了出来。 楚嚣就镇定多了，他只是觉得思思刚才抬头，然后瞬间羞红了脸，又把头低了下去的动作，非常可爱。 他忍不住挑起思思的下巴，微微一笑，“放轻松。” 楚嚣的话好像有一种魔力，思思感觉自己瞬间镇定了下来，按照剧本的要求，主动亲了一下楚嚣的脸颊，然后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想象中后续的疾风骤雨都没有来，思思有些疑惑地抬起了头，迎面就看到了楚嚣俊俏的脸庞和一双仿佛有魔力的眸子。 思思的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询问，整个人就被楚嚣抱在了怀里。 “呀！” 一声惊叫，很快就被楚嚣的嘴唇堵了回去。 “唔……” 楚嚣的动作很野蛮，但是思思感觉这个吻却很温柔，而且缠绵。 思思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很快，她就开始生涩地回应着，两个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就在楚嚣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呀！” 思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就从楚嚣的怀里挣脱出来了，然后像一只兔子一样跳到了一边，脸红红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嚣则是暗骂敲门的家伙，带着怒气一把拉开了房门，刚要骂人，就发现孙宏雷站在门口，楚嚣只好把脏话憋了回去。 孙宏雷不知道自己搅和了楚嚣的好事，推开楚嚣就往里面走，边走边说，“剧本得改一改……” 走了两步，孙宏雷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手足无措的思思，他一拍脑门儿，满怀歉意地看向楚嚣，“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楚嚣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不还是来了吗？” 孙宏雷乐了，“那我先回避一下？十分钟够不够？” “靠！”楚嚣急眼了，“瞧不起谁呢？至少两个小时！” “别吹牛逼了……” 孙宏雷刚想继续调侃，发现不太对劲，思思还在这呢，作为一个前辈，就算是私下开黄腔，也不太好。 思思压根没时间想这些，她的脸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低声叫了一句孙老师，声音比蚊子还小…… 楚嚣摆了摆手，“思思，你先回去吧，晚点我给你打电话。” 思思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仿佛孙宏雷就是洪水猛兽一般…… 孙宏雷把门一关，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可怕吗？” 楚嚣往沙发上一瘫，“你上午不是才把姚大嘴骂进医院吗？你说可不可怕？” “靠！”孙宏雷也往沙发上一坐，给楚嚣发了一根烟。 接过烟，楚嚣问道，“道过歉了？效果怎么样？” 孙宏雷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台阶，她算是下了。” 楚嚣来了兴趣，“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孙宏雷翻了个白眼，“说不怪我，胃疼是老毛病，还说自己会继续努力，好好演戏。” “靠！这不等于没说？” 孙宏雷摆了摆手，“她还说不会拖剧组的后腿，肯定会好好演。” 楚嚣这才放心，不过还是吐槽道，“剧组又不是狗，哪来的前腿后腿？” 孙宏雷白了楚嚣一眼，“你这么会抬杠，还当什么编剧和导演啊？怎么不去高速收费站工作？” 楚嚣也乐了，“我这不是怕她又犯毛病吗？” “不会了。我去医院的时候，在门口听到她和经纪人聊天了，其他戏催得很急，她要是不能按时杀青，要赔不少钱。” 楚嚣这才彻底放心，很少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估计接下来的拍摄，会顺利一些了。 “对了，你刚才进来说什么？要改剧本？改哪里？” 孙宏雷难得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就是内个吻戏……” “靠，你还想加吻戏？门都没有啊！” “不是加吻戏。”孙宏雷脸也有点红，“我想把吻戏都删了……” “啊？” 楚嚣一惊，然后突然想起一个新闻，孙宏雷好像确实很排斥拍吻戏…… 第26章 哪来的自信？ 孙宏雷确实对吻戏有阴影。 这还要追溯到八年前的电视剧《像雾像雨又像风》。 之前孙宏雷在《永不瞑目》里面的表现不错，给赵宝钢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在拍《像雾像雨又像风》的时候，赵宝钢又找到了孙宏雷，让他演阿莱。 阿莱是一个痴情舔狗的角色，和他演对手戏的是天赋非常出色的李晓冉，两人之间就有一场吻戏。 当时两人都算是新人，孙宏雷在拍吻戏之前怕李晓冉嫌弃他，特意刷了三遍牙，差点给牙龈刷出血。 李晓冉则是怕孙宏雷有什么非分之想，拍吻戏之前故意吃了一顿韭菜馅饺子…… 结果可想而知了，拍摄过程中李晓冉没什么反应，孙宏雷却是一阵反胃，肚子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就吐了。 可是想到要是吐了，还要补拍，孙宏雷人就麻了，强忍着拍完这场戏，孙宏雷直接冲到厕所，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 不仅如此，孙宏雷恶心得三天没吃下饭，总感觉嘴里有韭菜味儿，还是消化了一半的那种。 打那以后，孙宏雷就给自己立下了一条规矩，能不拍吻戏，尽量不拍…… 当然，孙宏雷没提《像雾像雨又像风》，也没提李晓冉，都是楚嚣根据他的经历猜出来的。 “噗……” 楚嚣没忍住，又笑了出来，孙宏雷瞪眼，“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这一会儿你都笑几次了？给个痛快话，能不能改？” “改啊，肯定要改，你没看见我都上手了吗？怎么可能让思思和你拍吻戏？到时候借位就行了。” 孙宏雷很高兴，“这可是你说的，姜导那边你去沟通。” 楚嚣摆了摆手，“没问题，你和思思还有姚大嘴的吻戏都可以借位，对剧情没什么影响……” 孙宏雷越听越不对劲，“那刘小洁呢？” “她不行，余则成和左蓝的吻戏是重点戏份，不可能删！” 孙宏雷急了，“怎么就不能删了？” “废话。你自己不知道啊？”楚嚣翻了个白眼，“那是余则成和左蓝生前最后一次见面，两人的感情要升华，还有余则成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靠向我们，这也是个契机，你说能不能删？” 孙宏雷沉默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 楚嚣安慰道，“你放心吧，我会提前和刘小洁沟通的，让她别吃韭菜馅的东西，也刷刷牙……噗！” “靠！”孙宏雷急了，“你一直在笑，你都没停过！” …… 通过孙宏雷的努力，姚大嘴终于正常了，不再迷信自己的“天赋”，开始按照导演和孙宏雷的意愿表演。 拍摄速度一下快了起来，姜威也在刻意抢进度，具体表现在男女主角的戏份越来越集中，其他配角就只能往后稍稍了。 尤其是思思和刘小洁，两个人的戏份完全放空，姜威甚至允许她们离开剧组，等半个月以后再回来也无所谓。 刘小洁走了，她还要去拍刘蒙担任编剧的新电视剧《冰是睡着的水》，她和自己的未来老公就是在刘蒙的电视剧《狙击生死线》里面认识的。 只不过这部电视剧拍完两年了，还没卖出去…… 不过不要紧，特种兵圈子已经初具规模了，刘小洁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圈子嘛，肯定是要维护的。 思思就不一样了，就算没她的戏，她也没离开剧组，甚至连经纪人让她去拍杂志都不愿意去。 因为剧组里有楚老师！ 虽然在剧组加速之后，楚嚣这个编剧兼副导演忙得跟狗似的，但他还是趁机把思思拿下了。 吃干抹净的那种！ 这次就不是对剧本了。 自从那天的吻戏过后，窗户纸算是捅破了，当然，是楚嚣单方面捅破的，他不装了，摊牌了。 主动和思思接近，没事找她唠嗑，不是给她讲戏，就是给她写歌，本来就对楚老师有好感的思思迅速沦陷，两人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一开始，张婧还颇有微词，觉得楚嚣在剧组谈恋爱会影响本职工作，结果她发现楚嚣的本职工作干得更好了。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 可能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思思的经纪人李红了，她在得知思思和楚嚣搞在一起之后，第一时间杀到了横店，想来一出棒打鸳鸯。 当初让思思套套近乎，结果把自己套进去了？ 有这么套近乎的吗？ 而且思思前途一片光明，和一个编剧谈什么恋爱？ 编剧有个屁用？ 不过一向听话的思思，这次表现得非常强硬，差点都要和李红鱼死网破，直接解约了。 要不是知道解约金要几百万，而且接下来就是《仙剑三》，楚嚣还真有让思思解约的想法。 事情还是楚嚣解决的，他直接拿出了《黎明之前》的剧本，承诺把女主角顾晔佳给思思。 李红看到剧本之后人都傻了，反复确认了好几次，“这真是你写的？” 楚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还是思思抱着他的胳膊，一脸甜蜜地给李红解释，李红才愿意相信…… 她觉得有点荒诞，一开始李红以为《潜伏》肯定是姜威挑大梁，楚嚣也就负责一些基础工作，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不过李红觉得有两把刷子不够用，编剧的地位太低了，他真有办法把女主角拿下来？ 楚嚣开始放大招了，“咳咳……顾晔佳的戏份不算太吃重，完全没有问题。而且这部电视剧，我是要做导演的。” “什么？导演？你？” “红姐！” 思思觉得经纪人有点不尊重自己的男人，哪有这么说话的？ 李红连忙调整心态，既然东阳青雨能拍《潜伏》，就能拍《黎明之前》，她只是不能接受楚嚣如此年轻就能当导演这个事实，他还不到二十五岁吧？ “已经定了下来吗？” 楚嚣嘿嘿一笑，“还没有。” “靠！” 李红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 楚嚣笑道，“红姐，不是婧姐不想定下来，事实上，她看过剧本以后，就同意了我单独执导的要求，但是我不想现在就定下来。” 李红当然知道婧姐就是张婧，她完全不理解楚嚣的想法，“为什么？” “因为《潜伏》注定会爆火！到时候我再和张姐谈判，筹码会更多。” 李红一时间有些恍惚，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哪里来的自信…… 第27章 弄个和厨子有关的本子 楚嚣的自信当然来自前世的记忆了。 《潜伏》有多火现在这些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从全年来看，《潜伏》的收视率仅次于央妈的大戏《走西口》，排名全国第二。 要知道央妈一向是收视率霸主，常年领先第二名一倍以上，可《潜伏》和《走西口》的收视率差距仅为0.03！ 而且《潜伏》还是北京、重庆、东方和黑龙江四星联播，难免会分摊收视率。 即便如此，《潜伏》在北京上星第一天的收视率也高达8%，还是东方卫视年度剧王。 豆瓣一开分便遥遥领先于其他同时期和同类型电视剧，不少门户网站专门开通了《潜伏》专版，供人讨论。 当时大家茶余饭后都在讨论《潜伏》，讨论余则成，讨论天津站，讨论峨眉峰，这种国民度可是很久都没出现过了。 上一次引起如此广泛讨论的电视剧，恐怕还要追溯到《亮剑》《乡村爱情》和《武林外传》这些早已封神的作品。 楚嚣等的就是这个。 只要《潜伏》的口碑和收视率一出来，他的《黎明之前》自然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他的话语权也会更重！ 当然，楚嚣还抱着分一杯羹的想法。 剧本是真的不太值钱，张婧给楚嚣开的是一万五一集，这在业内已经算是非常高了，三十集就是四十五万！ 可依然不够用，就算加上导演的导酬，一部电视剧也才六七十万酬劳，楚嚣还要交税，拿到手的就更少了。 《潜伏》火了之后，《黎明之前》的成本肯定不会低于两千万，就算楚嚣把全部身家都砸下去，也就能拿到2-3%的投资份额。 那还投资个屁…… 所以他要等等，等自己的彩铃多赚点钱，他多投资一点，20%拿不到，15%总可以吧？实在不行10%也能接受。 只要《黎明之前》顺利上星，赚的钱就够楚嚣拍一部小成本电影了。 不过这些心思，楚嚣是肯定不会告诉李红的。 他能看出李红的野心，他也非常欣赏这种野心。 在娱乐圈，没有野心的人，是肯定混不下去的。 就像后世的思思，她的起点非常之高，出道没几年，就演了现象级电视剧《仙剑三》的女二号，没过两年就是《步步惊心》和《怪侠一枝梅》两连击，直接奠定了85后四小花旦的地位。 然后她就开始“躺平”了，到后来连一年一部电视剧都拍不上，地位也逐渐被杨小狐碾压，这就是没有野心的表现。 思思的反面就是杨小狐，人家同时拍好几部戏，四十了还演少女呢…… 李红和杨小狐属于同一个类型的人，楚嚣想要在娱乐圈混，肯定需要自己的班底，他已经把李红纳入了考量范围。 不过也只是考量而已，要是李红悟性不够，楚嚣也不会多看她一眼，娱乐圈嘛，就得现实一点。 当然，机会楚嚣还是给了。 “红姐，我这有两首歌，可以拿给思思来唱。” 就在李红思考要不要吃楚嚣大饼的时候，楚嚣又抛出来两颗糖果。 李红一怔，“歌？什么歌？” “红姐，你听过《爱情买卖》和《伤不起》吗？都是楚嚣写的……” “啊？” 李红傻了，这两首歌她当然听过，不想听都不行，只要出门，满大街都在放这几首歌。 饭店、超市、发廊…… 你可以说你不爱听，但你绝对不能说听不到。 几乎可以和《老鼠爱大米》分庭抗礼！ 毕竟楚嚣这几首歌节奏更快，也更新，《老鼠爱大米》都爱了四年多了…… 思思还在那滔滔不绝地介绍楚嚣，自己的男人优秀，思思与有荣焉。 不仅要夸，思思还把楚嚣给她的歌唱了两遍，李红惊为天人。 给思思的歌，楚嚣着实头疼了很久，考虑到思思的音域和嗓音条件，他苦思冥想，选了两首歌。 一首是王苏泷的《不分手的恋爱》，另一首是许松的《有何不可》。 嵩鼠集合！ QQ音乐三巨头，楚嚣一下弄出来两个，想不火都难…… 李红不知道什么QQ音乐三巨头，她只是觉得歌很好听，她考虑得也更多了，以楚嚣和思思目前的关系，这么好的歌，只要能红起来一首，思思就可以横蹚商演届！ 思思的形象可比杨晨刚好太多了！ 如果思思也能赚一个亿，李红就能赚一千万！ 李红的目光开始炙热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楚嚣，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什么，她有些看不透楚嚣…… 反正楚嚣让找思思唱歌，和找其他网络歌手来唱的效果差不多，这份钱不如让自己的女人赚了。 同时还能考验一下李红，如果李红真像杨晨刚的经纪人一样，让思思365天跑商演，这个人就不值得培养，格局太小。 李红一时之间弄不明白楚嚣的想法，不过她也知道要赶快把歌录制出来，早一天上线，就早一天赚钱。 思思依依不舍地跟李红走了，楚嚣则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他也是强撑下来的，腰子都开始疼了…… 思思走了，谢若林，哦不，是曹秉坤进组了，楚嚣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孙宏雷做饭呢。 楚嚣人都傻了，哪有让其他演员给自己做饭的？孙宏雷耍大牌是吧？ 结果还没来得及仗义执言呢，楚嚣就被饭菜的香味儿吸引过去了，走近一看，发现曹秉坤做的都是东北家常菜。 好长时间没吃过正经家乡菜了，楚嚣顾不上仗义执言了，直接拿起筷子就开吃…… 孙宏雷人也傻了，曹秉坤今天进组，第一时间就过来拜访孙宏雷，孙宏雷挺高兴的，这个新人很有眼力见嘛。 然后曹秉坤就非要给他做顿饭…… 孙宏雷本来是不愿意的，搞关系无所谓，自己做饭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可是曹秉坤连食材都带过来了…… 然后孙宏雷就震惊了，这家伙做菜很熟练，不管是刀工还是烹饪技巧，都不错，比宾馆食堂的大师傅强多了。 孙宏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结果他还没动筷子呢，楚嚣先吃上了！ “我靠！你丫饿死鬼投胎啊？” 楚嚣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地道，真特么的地道，好长时间没吃这么正宗的东北菜了，老曹，你不是北京人吗？” 曹秉坤见楚嚣吃得高兴，自己也很高兴，他很感激楚嚣，当初要不是楚嚣出面，这个角色恐怕落不到自己身上。 “学厨师的时候，我那个老师是东北人。” “哦……” 两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孙宏雷顾不上寒暄，也拿起筷子开吃，再不动手，就都让楚嚣一个人吃完了！ 楚嚣吃了不少，缓了口气，“要不，我们弄一个和厨子有关的本子？” 第28章 要不，你吐一下？ 楚嚣是临时起意，他突然想起孙宏雷还真拍过一部和厨子有关的电视剧。 好像叫什么《好先生》。 孙宏雷在里面的表演楚嚣没什么太大印象，他就忙着看江树影了，那烈焰红唇。 啧啧…… 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先生》是16年的电视剧，还算及格，编剧不出彩，但是能自圆其说。 很多人说什么三观不正，所有美女都围着一个屌丝男转，其实这也正常，偶像剧就是一群帅哥围着一个灰姑娘，大家看得不也津津有味吗？ 这玩意不是大问题，视角不同而已。 最让人诟病的其实是广告植入太多，不过无所谓，现在才2008年，就算沉寂两年，2010年上，也没那么多广告可以植入。 凭借孙宏雷的名气，电视剧的价格便宜不了。 曹秉坤很激动，“是《金玉满堂》那样的电影吗？” 楚嚣翻了个白眼，“我还《饮食男女》咧，是电视剧。” 孙宏雷倒是有点兴趣，“男主角是个厨子？什么剧情？” 楚嚣端起酒杯，拍戏期间，孙宏雷不敢多喝，换成红酒了，品质还不错。 “男主角是一个在美国工作的米其林三星厨子，因为好朋友车祸回国，他回国只做三件事，第一是让老朋友落叶归根，第二是把老朋友的女儿送到她亲妈手里，第三是找个地方上吊……” 听到这里，曹秉坤突然插了一句，“上吊？主角死了剧情怎么发展？” 见楚嚣和孙宏雷像看傻子似的看向自己，曹秉坤懵了，弱弱地问道，“怎么了？” 楚嚣叹了口气，“老曹啊，你见哪个主角一上来就死了？肯定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他又不想上吊了呗。” “啊！”曹秉坤不是傻子，他只是没绕过来弯，“遇见什么事了？” “遇见他前女友了。” “啊？”这次惊讶的就是孙宏雷了，“太俗了吧？” 楚嚣翻了个白眼，“电视剧诶，想不想要收视率了？不俗谁看啊？” 孙宏雷反驳道，“《潜伏》就不俗。” “那也不能所有电视剧都是《潜伏》吧？也要有职业剧，拓宽类型嘛。” 孙宏雷撇了撇嘴，“屁的职业剧，不就是谈恋爱吗？” 楚嚣乐了，现在的电视剧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谈恋爱。 《潜伏》够精彩了吧？男女主角最后也得谈恋爱，没有感情戏，观众不爱看。 至于一些什么披着外皮的职场剧，那就更是打着各种幌子谈恋爱了，专业知识很多都不准确，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毛病。 还真不能全怪编剧，就给那么几个子，他们连去相关部门体验生活的时间和金钱都没有。 拍摄时间也不够，现在一部电视剧从立项到杀青，很少有超过半年的，等编剧先体验个一年半载再写剧本？黄花菜都凉了。 孙宏雷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兴趣缺缺，这样的电视剧就是为了赚钱，没什么意思。 不过几分钟之后，孙宏雷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楚嚣告诉他《好先生》的男主角的人设是一个浪子，一个混世魔王。 男人至死是少年，谁不想演一回浪子？ 尤其是孙宏雷这种外形条件的，很难演浪子，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不演是傻子…… 楚嚣拍了拍一脸懵逼的曹秉坤，“男主角有个徒弟，正好就让老曹演，他不就是学厨子的吗？” 孙宏雷打量了一番曹秉坤，点了点头，看在人家吭哧瘪肚给自己做了一顿饭的面子上，他演就他演呗，反正就是个配角。 曹秉坤开始兴奋了，也开始结巴了，“什、什么时候开机？” 楚嚣一拍脑门儿，“等着吧，也就这两年。” “这两年……” 孙宏雷哈哈大笑，“要看档期，还要找投资人，小楚，这部戏你准备亲自操刀？” “我哪有时间？我就负责出个大纲，剧本找别人写就是了，到时候可能稍微投一点，宏雷哥有没有兴趣？” 孙宏雷闻弦知雅意，“那是相当有兴趣了。” 两人嘿嘿直笑，笑得曹秉坤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个粉嫩嫩的新人，演戏的经验仅限于话剧，对编剧什么的一无所知，“你，你不自己写剧本吗？” “这种剧本不需要我自己写，都是套路，找几个枪手就行了。” 楚嚣说的枪手还真不少，比如前任的那两个上家，他们就很乐意接这种私活…… 接下来的日子，楚嚣有点无聊。 第一副导演虽然事儿多，但对于楚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电视剧还是太简单了。 真不是楚嚣装逼，这个年代的电视剧真是能凑合就凑合。 大部分电视剧都是中景和近景，特写比较少。 机位也很少，通常就是两台摄影机反切，反正大部分都是对话。 电影靠人物和冲突推进剧情，电视剧一般是靠对话。 只要剧本好，演员不跳戏，电视剧就会很好看。 什么视听语言、镜头语言、导演技法……电视剧里统统没有，因为载体很小，电视屏幕再大也不如电影院的银幕大，导演也没地方发挥。 副导演就更没什么发挥的余地了，尤其是《潜伏》剧组的工作人员都是姜威的老熟人，也就一开始的时候稍微生疏一些，等楚嚣和他们打成一片之后，就如臂指使了。 当然，现在这些人也是楚嚣的老熟人了，他私下和几个部门的领导都有默契，等《黎明之前》开机的时候，这些人可以无缝衔接过去。 所以楚嚣就更轻松了，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管，部门领导就自己搞定了。 孙宏雷见楚嚣轻松，心里就不爽，非要给他找点事干。 “小楚啊，过来给我讲讲戏。” 楚嚣翻了个白眼，还讲戏？有什么可讲的？ 不过他还是得过去，谁叫他有求于人呢，《黎明之前》楚嚣想用前世的原班人马，有些演员需要孙宏雷帮忙联系。 “宏雷哥，你可是连续三天没NG过了，你还需要我给你讲戏？” 孙宏雷嘿嘿一笑，这个马屁他很受用，不过他确实有些问题没搞清楚，“别扯淡了，真有事。你说余则成听到翠平牺牲的消息时，会是个什么反应？” “嗯？”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前世孙宏雷演这场戏的时候，堪称整部电视剧的巅峰之作，在楚嚣看来，只有这场戏算得上孙宏雷完全带入余则成这个角色了，其他戏份都还差点意思。 “你是怎么考虑的？” 孙宏雷认真起来，“我想了一下，觉得痛哭流涕、沉默不语、默默流泪都差点意思，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楚嚣嘿嘿一笑，“要不，你吐一下？” 第29章 杀青 孙宏雷差点给楚嚣两拳，他觉得楚嚣是在扯淡。 楚嚣一边躲一边喊道，“别激动，我是说真的。” 孙宏雷一脸狐疑，“真的？” 楚嚣乐了，“当然是真的，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并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嚎啕大哭，而是沉默。” “沉默？” “没错，有可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因为他还接受不了挚爱离开自己的事实，所以会下意识麻痹自己……” “这种肯定不行。”孙宏雷打断了楚嚣，“没法表演，观众还以为角色是冷血呢。” “你别急啊。”楚嚣也明白这个道理，“还有一种现象……” 孙宏雷都学会抢答了，“就是你说的吐一下？” “准确地说是干呕。”楚嚣打了个响指，“也是有研究支撑的，人在极度悲伤或者绝望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要流眼泪，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肺部痉挛，喘不上气，然后是胃部痉挛，想要吐，但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最后是浑身无力……” 孙宏雷眉头皱起，“就像是剧烈运动之后？” “呃……”楚嚣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孙宏雷的身体这么虚？剧烈运动都受不了了？ “靠，你想什么呢？” 孙宏雷一看就知道楚嚣想歪了，“我说的是爬山。” “啊……”楚嚣挠了挠头，“我没想什么啊，我还以为是跑步呢。” 孙宏雷没时间和楚嚣扯淡，他陷入沉思，楚嚣给的方法好像可以，只是孙宏雷不知道怎么表现出来，“你说应该怎么演才真实一点？” 楚嚣瘫在椅子上不想说话，“你自己体会呗，我又不是演员。” “你……” 孙宏雷刚想骂两句，然后才觉得楚嚣说的真特么有道理，人家只是编剧和副导演，能说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你总得给我个建议吧？” “要不，演之前你先出去围着旅馆跑几圈？” “靠！” 孙宏雷麻了，他好歹是个大明星，大白天在横店跑步？估计第二天就得上头条…… 不过孙宏雷还是跑了，他是在宾馆的健身房里跑的。 说是健身房，其实就有一台跑步机，加两对哑铃。但是对于孙宏雷来说已经够了，他现在还没沉迷健身呢，跑个十公里就开始感觉虚脱了…… 楚嚣见状，立刻把孙宏雷弄到了片场，直接开机。 之前接收电文的部分已经拍过了，孙宏雷只要演悲伤就行了。 可即便这样，孙宏雷也没进入状态，连续NG了两次，他又开始挥手找楚嚣了。 “小楚，想想办法，我找不到喘不上来气的那种状态。” 楚嚣挠了挠头，“办法倒是有，不过你得吃点苦。” 孙宏雷摆摆手，“你就尽管招呼吧，老子忍得住。” 楚嚣就等这句话呢，他直接把老曹叫了过来，还找道具要了一条毯子，然后嘱咐道，“一会儿你俩按住了，他怎么挣扎都别松手。” 曹秉坤一脸惊恐，“楚哥，你要干什么？” “别废话，听我的就完了。” 孙宏雷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开口，楚嚣就说道，“宏雷哥，你还想不想演好？一次到位，省得再遭罪了。” 孙宏雷咬了咬牙，“小曹，听小楚的，别客气，就算哥哥求你了。” 曹秉坤和道具两人对视了一眼，才坚定地点点头，死死地按住了孙宏雷的双手，孙宏雷一闭眼，“来吧。” 楚嚣不再犹豫，直接把毯子按在了孙宏雷的脸上，这一按就是三十多秒，直到孙宏雷的双手开始不停地挣扎，楚嚣才松开手，示意曹秉坤和道具赶紧退出来，不然这气就白憋了。 孙宏雷挣扎着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感觉胸口一阵窒息，他刚才好像看见自己太奶了…… 不过状态倒是找到了，孙宏雷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双手无意识地胡乱挥动，脸和脖子都涨得通红，口水都流下来了。 突然，孙宏雷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伴随着阵阵干呕，大脑一瞬间好像缺氧了，四肢也不听使唤，直接摔倒在地。 孙宏雷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他的使唤，尝试了好几次，根本就站不起来。 最后，孙宏雷索性躺在地上，成大字形，一动不动，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好！” 姜威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纷纷跟上，狭小的房间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人叫好吹口哨，楚嚣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震碎了。 不过他眼睛很尖，恰好看到孙宏雷举着手疯狂挥舞，楚嚣连忙上前，把孙宏雷给扶了起来。 “水……水！” 孙宏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他感觉一阵恍惚，一个慈祥的老人形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回是真看见自己太奶了！ 孙宏雷的助理也冲了过来，一手凳子，一手水壶，折腾了半天，孙宏雷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指着楚嚣，无声地怒骂。 这孙子想的这招实在是太孙子了！ 不过确实好用，孙宏雷都不用看回放，就知道自己演得不错，他刚才完全忘了自己的本来身份，完全代入进了余则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翠平牺牲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 楚嚣早就跑到姜威身后看监视器去了，现场确实足够震撼，但能不能用，还要看镜头上的表现如何。 曹秉坤一脸懵逼，他心中有无数个疑问，轻轻拉了楚嚣一把，“楚哥，你是怎么把握时间的？” 楚嚣也懵了，“把握时间？什么时间？” “就是用毯子……”曹秉坤比划了一个手势，“你就不怕出事？” 楚嚣乐了，“出不了事，我心里有数。” 曹秉坤更惊讶了，“你是怎么有数的？” “你还是太年轻了。”楚嚣摆了摆手，“等你交女朋友就懂了，这是……开心的。” 曹秉坤人都傻了，这和交女朋友有什么关系？怎么开心？ 楚嚣没再解释，再解释就过不了审了。 和姜威一起看了两遍回放，楚嚣不得不承认，孙宏雷刚才那场戏，放在大银幕上都是一段绝佳的表演，可惜了。 姜威可没觉得可惜，他觉得这场戏牛逼坏了，拿起扩音器，姜威意气风发，“恭喜孙宏雷，杀青了！” 第30章 我想解约 姚大嘴捧着一束鲜花过来，庆祝孙宏雷杀青。 然后就是剧组工作人员轮番过来合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不仅是鲜花跟合影，姜威直接宣布下午休息，晚上专门给孙宏雷办了一个杀青宴。 这就是男主角和大牌明星的待遇，之前刘小洁、曹秉坤和思思杀青的时候，虽然也有鲜花，但是过来合影的人就没那么多了，几分钟就完事了…… 孙宏雷已经恢复过来了，带着笑脸跟大家寒暄、合影、插科打诨，很是熟练。 轮到楚嚣的时候，孙宏雷主动揽住了楚嚣的肩膀，差点没给楚嚣勒死，“你丫真狠啊，差点给老子憋死。” 楚嚣连忙赔笑，“艺术，都是为了艺术。” “靠！要不你也来艺术一下？” “别介，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见孙宏雷要发飙，楚嚣乐了，“晚上我自罚三杯。” “这还差不多……” 杀青宴的时候，思思也赶了回来，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刘小洁，小姑娘就比较感性了，几杯啤酒下肚，就哭得稀里哗啦，要做一辈子的好闺蜜。 但愿如此吧…… 孙宏雷应付了半天，主动把楚嚣叫了过去，不是要报复，而是要聊聊正事。 “你让我找的那个叫吴……” “吴秀博。” “对，吴秀博，没问题，已经同意了。”孙宏雷跟楚嚣碰了一杯，“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么费劲，他现在满世界找戏拍，只要剧本过得去，肯定会接。” 楚嚣乐了，他之所以让孙宏雷找吴秀博，可不仅是因为二人都是中戏出身，而是想让吴秀博上心。 这两年吴秀博疯狂接戏，去年一年拍了四部电视剧，听说今年也接了四部，都是男主角。 要是楚嚣自己找上门，万一吴秀博应付事，那就浪费时间了。 楚嚣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几年是商业片井喷的年代，市场又不成熟，所以楚嚣急着把自己的名头打出去，好拍电影捞钱。 要是错过就得等下一个全民小鲜肉的风口了…… “谢了，我敬你一杯。” 楚嚣主动干了一杯，孙宏雷也陪了一杯，“别扯淡了，咱俩是哥们，你的电影剧本写好了，记得拿给我看。” 楚嚣点点头，不管孙宏雷是真把他当哥们，还是觉得他有才华，可以拉拢，楚嚣都挺领情的。 在娱乐圈，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大多都是利益，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姜威则是有些好奇，“小楚，你又写了个电影剧本？什么类型的？” 楚嚣连连摆手，“只是有个想法，应该是犯罪题材的。” “商业片？” “肯定是商业片……不过有点偏剧情，但是商业元素肯定不会少。” 张婧也很有兴趣，只要是做影视行业的，没有不想拍电影的。 为了赚钱也好，逼格也好，理想也罢，反正娱乐圈的明星、导演和制作人都是一样，能拍电影，肯定不愿意拍电视剧。 东阳青雨也是一样，他们已经参投了一部电影，知名制作人高君领衔，鬼才编剧郑重初涉大银幕，葛大爷和林夕蕾的男女主角，光鲜负责投资加发行，怎么看都是一部躺着赚钱的大片。 嗯，这部大片叫《气喘吁吁》…… 差点给葛大爷心脏病拍出来的那部电影。 《气喘吁吁》是一部烂片无疑，当年在豆瓣上是破了纪录的。 这电影上映期间，一星和二星的评论一度达到了77%，评分3.6，超越了《北京等待》和《精武门》，在《逐梦演艺圈》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一度占据了豆瓣烂片头把交椅…… 《气喘吁吁》是真的烂。 不用找什么借口，这就不是一部完整的电影，导演一上来就把所有人物和线索都弄出来了。 然后就是各种炫技，切画面啊，淡入淡出啊，多线叙事啊…… 前后矛盾，观众根本看不懂。 最可怕的是，郑重一开始挖的坑，最后根本没填。 奶酪生意到底怎么样了？ 葛大爷的中年危机解决了没有？头还疼不疼？儿子和他说话了吗？老婆还疑神疑鬼吗？ 至于煤矿的安全问题有没有解决，林夕蕾的梦想能不能实现，刘总的钱还没还，更是提都没提…… 当然，郑重自己能看懂，而且看得很懂，他觉得看不懂的观众都是垃圾，不配看他的电影。 这种思维广泛存在于各种导演心中，说好听的就是创作者思维，作者电影，个人表达。 说不好听的，就是根本没把观众当回事…… 但是现在这些人不知道电影会这么烂，他们还在做着票房大卖的美梦呢。 真不夸张，高君可是一位传奇制作人，大陆的贺岁档就是他搞出来的，他也是小钢炮的贵人。 当初高君看香港有贺岁档，就准备移植过来，联合紫禁城影业的老板一起选剧本，最后小钢炮的《好梦一日游》成功入选，这才有了后来的《甲方乙方》。 再后来就是《不见不散》和《没完没了》，小钢炮彻底坐实了贺岁档之王的称号…… 《气喘吁吁》一开始就是按照《不见不散》打造的，名字都叫《不见不散2》，可见高君的野心。 郑重别看拍电影不行，当编剧可是很厉害的，《橘子红了》《大明宫词》《恋爱中的宝贝》，都是他的作品，有了这些基础，人家才能得到高君的赏识，拿到执导筒。 演员就更不用说了，葛大爷，现在是大陆一哥，票房的保证！林夕蕾是港台力推的女星，资源也拉满了。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电影会因为一个导演胡搞瞎搞就彻底崩了…… 所以张婧对楚嚣的电影剧本很感兴趣，她倒是没想让楚嚣当导演，她是看上剧本了。 楚嚣就不一样了，前世他可是圈里人，自然知道《气喘吁吁》崩了以后，东阳青雨就不敢投资电影了，他肯定不会把宝押在张婧身上。 打了个哈哈，楚嚣以时间不够，只有个大概想法的借口给敷衍过去了，张婧并没有起疑，在她看来，楚嚣刚写完《黎明之前》的剧本，根本没有时间捣鼓其他剧本。 喝了个五分醉，楚嚣就拉着思思回房间了，刚搂着拉了个丝，思思就一把推开楚嚣，“你先洗澡去，一身酒味。” 等楚嚣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察觉到思思的情绪有点不对，“你怎么了？有心事？” 思思咬了咬牙，“我想和唐人解约。” 楚嚣一怔，“为什么？” “他们不让我去演《黎明之前》！” “啊？” 第31章 女主角没了 说了半天，楚嚣才搞懂，不是唐人不想让思思去拍《黎明之前》，而是想让她拍《仙剑三》。 一个是《仙剑》IP的第二部，一个是不知名编剧转型导演，还没有定下来的谍战剧女主角，还是没几集戏份的那种。 换成你是唐人老板，你选哪个？ 答案显而易见…… 楚嚣仔细考虑了半天，觉得还是让思思去拍《仙剑三》比较好，这是她的成名作，有了《仙剑三》，才有后续的《步步惊心》。 当然，还要看思思的想法，就算思思不想继续演戏了，楚嚣也养得起她。 “你是怎么想的？还想继续演戏吗？” 思思一怔，“我和唐人解约了，就不能演戏了吗？” “那倒不是……《仙剑三》这种大IP确实能火，你属于女三号，戏份不少，对你的事业很有帮助。” “可我不是《黎明之前》的女主角吗？” “那不一样，你的戏份不多……如果你想继续当演员，并且想出名，那就去拍《仙剑三》。” 真不是楚嚣扯淡，《黎明之前》播出以后收视率不错，也拿了不少奖，豆瓣评分和《潜伏》相差无几。 但是真正火了的只有一个吴秀博，就算思思演顾晔佳，也不可能火过吴秀博，戏份太少了。 见思思还在犹豫，楚嚣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见证一下男朋友独立执导的第一部戏。 自己又是女主角，仪式感拉满了。 当然，还有一些为了前途，放男朋友鸽子的负罪感…… 楚嚣这种老油条哪会不明白这种心理？不过挺纯情，挺有意思的。 他一把抱起思思，把她扔在床上，这个时候就不要讲什么大道理了，爱，可不是讲出来的…… 空虚，往往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就在楚嚣思考宇宙大爆炸的时候，思思突然说道，“你放心，我已经跟红姐说了，不拍吻戏。” “嗯……” 思思觉得楚嚣的反应太平淡了，有些不高兴，“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类的起源……啊，不是。”楚嚣掐掉烟头，笑道，“你好好拍就是了，唐人应该是准备力捧你。” “力捧我？那他们还让杨小狐演唐雪见？” 楚嚣乐了，“蔡怡侬是想把杨小狐签到唐人。” “啊？”思思惊了，她和杨小狐路线重合，要是唐人把杨小狐签进来，就没她什么空间了，资源也会骤降。 楚嚣拍了拍思思的小脑袋，“放心吧，杨小狐是不会加入唐人的。” “为什么？” “因为唐人拍不了电影。” 思思沉默了，其实楚嚣说的也不太准确，事实上唐人前两年还是尝试投资了两部电影。 第一部是鬼片，叫《疑神疑鬼》，大爱思配刘火华，导演邱立涛，就是专门拍鬼片的那个。 《人肉叉烧包》《惊变》《阴阳路》系列，都是邱立涛执导，《疑神疑鬼》是邱立涛进军大陆的第一部作品，他的信心很足。 成本倒是不高，也就几百万，对于鬼片来说，也很常见。 但是效果很烂，整部电影根本记不住什么剧情，只能想起来大爱思在那一直尖叫…… 豆瓣评分不及格，票房也就四百五十万，回本是不可能了，拷贝钱都不一定赚得回来。 另一部电影也是小成本，叫《美丽曼特宁》，应该是讲爱情和家庭的，电影怎么样楚嚣没法评价，因为根本没在大陆上映…… 然后唐人就不敢拍电影了，连拍两部，两部都扑街，换成其他人也得合计合计。 楚嚣最搞不懂的就是唐人拍电影为什么不捧自己人？ 《疑神疑鬼》男女主角都和唐人八竿子打不着，胡戈只是客串，《美丽曼特宁》胡戈压根就没演。 拍电影要么是为了赚钱，要么是为了捧人，唐人这种操作，楚嚣实在是理解不了…… 不过也不用楚嚣理解，他只知道，唐人不拍电影，杨小狐就不可能签约。 只拍电视剧的话，杨小狐继续在荣欣达待着不就行了？ 人家不和荣欣达签约，不就是因为荣欣达只能拍电视剧，电影资源一直拓展不开么？ 换个地方，换汤不换药是吧？ 给思思分析了一通，她眨了眨眼睛，“那糖糖呢？蔡姐也想签她？” 楚嚣一拍脑门儿，“那就更不可能了，人家在橙天，去唐人干嘛？” 思思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橙天刚刚宣布收购嘉禾，糖糖根本不缺戏拍。 楚嚣则是想得更多，花姐加盟橙天以后，她旗下的演员还是签在她自己的公司，吴克波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两人的矛盾早晚会爆发。 而糖糖就不一样了，她是签在橙天旗下，当之无愧的橙天一姐。 至于陈郝，人家是老板娘…… 所以楚嚣就更理解不了蔡怡侬了，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让糖糖演紫萱？虽说戏份和思思的龙葵差不多，但是番位可是在思思之上。 和自己人有仇是吧？ 考虑到后世唐人种种智障操作，比如逼走林二狗和娜扎，一直让胡戈带新人…… 楚嚣也就理解了，可能这就是美女老板的思维吧…… 安抚好了思思，答应她以后肯定去探班，楚嚣又开始犯愁了，他要找一个年轻、漂亮、有点演技，片酬还要非常便宜的女主角。 这好像不太容易…… 楚嚣第一反应就是找刘小洁，然后就被自己否定了。 他想要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主角，顾晔佳虽说也是我们的人，但是在最后才暴露的，刘小洁英气太重，不太合适。 糖糖倒是挺合适的，傻白甜专业户，比较适合暴露前的顾晔佳，最后反差结局肯定也更震撼一些。 可惜，人家也要拍《仙剑三》，不可能来演《黎明之前》。 冥思苦想了半天，楚嚣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突然，楚嚣眼睛一亮，之前跟孙宏雷讨论《好先生》的时候，他就想起了江树影，2008年，江树影好像刚出道，只演过一部电视剧。 《黎明之前》的女主角，应该对她有很强的吸引力！ 最重要的一点，江树影肯定便宜！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演员，那就选一个漂亮的，起码能吸引一些LSP…… 第32章 那就再找一个 楚嚣不认识江树影，前世也没接触过。 不过楚嚣知道江树影是上戏毕业的，这就够了。正好他要去上海找张西林，就是《人民的名义》里面大风集团的老板，侯亮平的发小，蔡成功。 之前说过了，《黎明之前》除了女主角海青以外，楚嚣准备全用原班人马，张西林的齐佩林就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当然，楚嚣选择原班人马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比较便宜…… 以张西林现在的行价，配角的话，一集片酬也就两三万，他的戏份不到二十集，几十万就能拿下。 比凌好骚还便宜，性价比颇高…… 张西林今年四十二岁，属于金牌配角，也算是半只脚踏入老戏骨的行列之中了。用观众的话说，就叫剧抛脸，演什么像什么。 可惜，这样的演员太多了，片酬一直上不去。 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悲哀，对于楚嚣来说，就是利好了，他可没有那么圣母，觉得演员表演好，就要多给钱。 以后多找张西林演戏就是了…… 找张西林这种演员很容易，只要钱给够，剧本过得去就行。 要是剧本过不去，多给钱就是了。 不过楚嚣还是选择亲自去请张西林，一方面他是为了拓展人脉，另一方面，楚嚣想让张西林帮忙引荐一下江树影。 张西林和江树影都是上戏毕业，就算不认识，也可以通过老师介绍，总能找到人。 找张西林的过程很顺利，他和吴钢是好朋友，楚嚣给吴钢打了个电话，到上海的时候，张西林已经等了好久了。 楚嚣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握住张西林的双手不住道歉，“张老师，怎么能麻烦您来机场接我呢？我理应登门拜访。” 张西林是场面人，哈哈一笑，“你是老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说了，《黎明之前》的本子非常好，我怕我不过来，角色就让别人抢走了。” 楚嚣暗赞张西林会说话，不管是真是假，这两句话听着就贼舒服…… 演戏的事情，吃饭的时候就谈妥了，张西林没报高价，他确实很喜欢《黎明之前》的本子，按他的话说，好久没有看到节奏这么快，还不怎么出戏的本子了，不演他觉得都对不起自己。 至于江树影的事情，张西林也一口答应下来，让楚嚣在上海多待两天，他去活动。 楚嚣自然不会拒绝，他还要去见林永建呢。 楚嚣很有信心能说服林永建。 因为《黎明之前》这个本子，前世其实是“赠送”的。 这部电视剧的总监制黄三石，当时和华纳百录合作了《双面胶》，后来又准备合作《王贵与安娜》。 《黎明之前》的编剧是黄三石表弟，只有一个意向，并没有具体的剧本，但是无所谓，黄三石依然把《黎明之前》的大纲一起送了过去，来了个买一送一。 当时华纳百录把大纲收了，但是并没有把《黎明之前》放在心上，所以一拖就是四年，剧本都没写。 然后《媳妇的美好时代》的导演柳江闲得没事，去公司翻剧本，就翻到了《黎明之前》的大纲，有他牵头，这部电视剧才正式启动。 恰好海青是《媳妇的美好时代》女主，她就顺理成章来演了女主，然后推荐了吴秀博。 柳江又把剧本拿给正在拍《王贵与安娜》的林永建，林永建也被打动了，接了谭忠恕一角。 所以楚嚣现在属于绕过了柳江和海青，直接找林永建，他想不到林永建有什么理由拒绝。 而且楚嚣也找人了，他找的是姚大嘴。 虽说楚嚣和孙宏雷“暗算”了姚大嘴一把，但是姚大嘴并不知情，她也觉得楚嚣是个人才，打算结一段善缘，欣然答应帮忙。 林永建是空政的人，姚大嘴虽然不是空政的人，但是她和林永建合作过《武林外传》《炊事班的故事》和《卫生队的故事》，合作的演员也有不少空政的人，关系其实还不错。 有姚大嘴牵线，楚嚣的把握更足了。 所以说，娱乐圈，真是一个圈，兜兜转转，总能找到关系…… 林永建比张西林“矜持”一些，前三集剧本他整整看了三天，然后才同意加盟，不过档期很紧，只给了楚嚣两个月。 其他演员也陆续到位，还是通过人脉介绍的，演段海平的陆建民是北影毕业的，姜威带着楚嚣亲自登门拜访，很快就拿下了。 演李伯涵的田晓洁是中戏毕业的，孙宏雷牵头，吃了顿饭就定下来了。 至于演孙大浦的任正彬老师，他是军艺的，倒是有些七扭八拐的关系，不过楚嚣没用，直接上门，人家和张西林一样，看剧本好，欣然接受。 就在楚嚣北京上海来回奔波敲定演员的时候，张西林那边也有了消息，江树影找到了。 楚嚣运气还不错，如果再晚几个月，江树影就要去国外留学了…… 大概是接受不了娱乐圈的潜规则吧。 说实话，江树影虽然是科班出身，但是她在娱乐圈的地位还不如思思呢，唐人就算拍不了电影，在电视剧行业也是有一号的，资源相对好一些。 所以江树影面临的骚扰更多，而且很有可能就算被潜了，也拿不到太好的资源。 这姑娘索性准备去国外留学，都想着转行了。 然后张西林就通过江树影的老师找到了她，说是有一个女主角的试镜机会。 江树影心里很是防备，毕竟试镜的地点不是试镜间，也不是写字间，而是酒店的包间。 这个地方是潜规则的高发地，她有些犹豫。 好在张西林也在，江树影才略微放心，张西林在上戏的名声非常大，也非常好，以仗义和讲究闻名。 不过江树影还是偷偷带了一把水果刀，以备不时之需…… 等到了地方，江树影见导演只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之后，有些绝望，她以为楚嚣是那些勇闯娱乐圈的富二代，目的就是泡女明星…… 楚嚣第一次见到江树影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不是因为江树影太漂亮了，而是和楚嚣的印象大相径庭。 印象中江树影属于性感的蛇蝎女配类型，大概就是烈焰红唇，肤白大长腿，言语刻薄之类的刻板印象。 但二十二岁的江树影脸上的稚嫩未退，化的是淡妆，肤白大长腿还在，但是刻薄就看不到了，楚嚣只看到了傻大姐形象，倒是合适…… 第33章 少女感 江树影见楚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心中的厌恶更盛，手伸进包里，摸到了水果刀…… 她准备一会儿楚嚣提出非分要求的时候离开，要是楚嚣不让她走，就拿刀自卫。 楚嚣倒是没想到江树影会把他当成色狼，他就算再好色，也不会在谈正事的时候瞎扯淡，这一点楚嚣还是拎得清的。 掏出《黎明之前》十六到十八集的剧本，楚嚣才和张西林寒暄起来。 为什么不是前三集？因为前三集没有顾晔佳…… 江树影一惊，她参加过一些所谓的饭局和酒局试镜，那帮人大部分是为了揩油，或者想把她灌醉了以后，行不轨之事。 真拿具体剧本出来的，楚嚣还是第一个。 江树影狐疑地拿起剧本，该不会是胡乱拼凑出来立人设骗小女孩的吧？ 结果一看上，江树影的眼睛就拔不出来了，剧本里对顾晔佳和刘新杰的描写很传神，也很细腻，绝对是个好剧本。 比如刘新杰和顾晔佳在咖啡馆见面，两人分开的时候，顾晔佳送给刘新杰一副手套当做生日礼物的戏份。 两人互道晚安，顾晔佳连续两次，停下不愿意离开，直到刘新杰试了新手套，并说出非常喜欢之后，才欣然离开。 江树影觉得两个人很甜，很浪漫，很纯爱，她都快磕上两个人的CP了…… 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张西林拼酒的楚嚣，刚才张西林介绍过了，楚嚣既是导演，又是编剧，这么一个年轻人，真的能写出如此甜蜜的剧情？ 也不符合他的形象啊…… 楚嚣自然不知道江树影在想什么，见江树影看着剧本发呆，楚嚣以为她已经看完了，于是问道，“江小姐，感觉怎么样？” “啊？” 楚嚣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江树影问懵了，这就开始试戏了吗？ 不过她毕竟是科班出身，调整能力还是很强的，“楚导，剧本我很喜欢。” 楚嚣点点头，这段时间，同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了，免疫了。《黎明之前》的剧本好不好，他还能不清楚么？ “你的角色是顾晔佳，是一群男人戏中的唯一红色，虽然戏份不多，但番位肯定是女主，我们也会这么宣传……” 江树影都听傻了，她还从来没演过女主呢，她就演过一部《飞花如蝶》，是配角中的配角。 哦对了，就是思思演的那部…… 江树影真不在乎是不是女主，番位有多高，现在大陆也不流行番位，真正开始撕番还要等到12年的《画皮2》。 所以江树影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她也不想拒绝。 “我愿意演。” 楚嚣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 江树影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刚才还以为楚嚣是个好人呢，没想到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见江树影的表情变化，楚嚣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人家在想什么，他嘿嘿一笑，“江小姐，你虽然长得挺漂亮，但我对潜你没什么兴趣。《黎明之前》是我第一部独立执导的作品，我更关心角色和演员的契合度。我说没那么简单，是想试试戏，如果你的表现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算想让我潜，也不行。” 江树影的脸憋得通红，心情也很复杂，又高兴，又生气。 高兴的是，楚嚣是第一个一点不在乎她的长相，只想考验她和角色是否契合的导演。 生气的是，楚嚣居然不馋她的身子？这让她有些挫败。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复杂…… 江树影心态调整得极快，“楚导，你想怎么试？” 楚嚣一拍脑门儿，想怎么试？这话有歧义不知道吗？ 江树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又红了。 楚嚣眼睛一亮，前世海青版顾晔佳被诟病最多的就是没有少女感，三十多岁演二十多的青春少女，很违和。 但是江树影这一会儿的表情变化倒是挺少女的，男人对少女的感觉就是羞涩、喜欢脸红，说话轻柔，能抓住这几点，就够了。 毕竟顾晔佳只是一个点缀，《黎明之前》主要还是男人戏。 张西林已经看过完整剧本了，他和楚嚣对视一眼，觉得江树影还真挺合适。 江树影见两人不说话，不知道什么情况，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所措。 楚嚣和张西林觉得更合适了，还是楚嚣先开口，“不用试了，就是你了。两个月以后，让你的经纪人到北京来签合同。” 江树影觉得莫名其妙，这就选上了？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她没时间多想，她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两个月以后签合同？” “嗯……”楚嚣点点头，“现在刚刚立项，还没开始筹备呢，应该是年底开机，你档期没有问题吧？” 江树影连忙说道，“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她能有什么问题呢？她连戏都没得拍，只能拍一些杂志、短片和MV，还得经纪人求爷爷告奶奶才能得到一个机会。 这就是小演员的现状…… 至于片酬，江树影问都没问，开玩笑，有机会就不错了。 她家庭条件还可以，毕竟是上海本地人，还能出国留学，就算楚嚣一分钱都不给，江树影也愿意拍…… 楚嚣当然没有这么黑，不过也会拼命压价就是了。 定下了女主角，楚嚣心情大好，这顿饭吃得也是很尽兴，不过结束得比较早，还不到晚上十点，楚嚣就主动提出结束了饭局。 江树影又开始紧张了，按照她的经验，一般到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提议去下一摊，然后她就得格外小心。 结果等了半天，楚嚣也没说续摊，搞得江树影都懵了，弱弱地问了一句，“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 楚嚣乐了，忍不住说道，“你这是想主动提供机会让我潜你？我也不是不能配合……” “噗……咳咳！” 张西林一口酒差点没给自己呛死，楚嚣说话太特么气人了。 江树影也是无语了，脸更红了…… 楚嚣哈哈大笑，挥了挥手就回了酒店，倒不是他不馋江树影的身子，他刚才说的是真的，《黎明之前》对于楚嚣来说意义重大，他可不想因为一时高兴，就胡搞瞎搞。 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楚嚣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研究自己第一部电影的剧本。 等《黎明之前》拍完，他想同步启动，剧本就要抓紧了…… 第34章 边境风云 对于自己的电影处子作，楚嚣有过很多设想，也考虑过很多作品。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先把自己的逼格打出去，把人设立住比较好。 所以《失恋三十三天》《致青春》《同桌的你》这些以小博大的商业片首先就被排除了。 很简单，容易给自己口碑弄坏！ 那么多拍小鲜肉电影的导演，只有郭凡一个人凭借《流浪地球》翻身了，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楚嚣有的选，他才不愿意走这些前辈的老路呢。 其次需要考虑的就是题材和投资回报率。 文艺片逼格很高，但往往收不回投资，楚嚣还要考虑自己未来的发展问题，他也不愿意被打上坑投资人的标签。 再加上资金有限，成本最好能控制在一千万左右，楚嚣的选择其实很有限。 他比较中意犯罪题材，严格来说，很多犯罪题材的电影并不是商业片，而是剧情片。 虽然有逼格，有故事性，但是也有票房天花板——老人、女人和小孩不太适合看，也不愿意看。 不过无所谓，只要口碑好，能回本就行。 一瞬间，很多楚嚣看过的犯罪题材剧情电影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心迷宫》《追凶者也》《烈日灼心》《全民目击》《无名之辈》…… 想了想，楚嚣全部放弃了。 这些电影除了《心迷宫》以外，其他电影演员的表演比剧情更能让人记住，违背了楚嚣的初衷。 他想拍一部只让观众关注导演的电影，提起来就是楚嚣作品，而不是XX演员演得真好！ 虽然有些不厚道，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这样的话，楚嚣的选择面就很窄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孙宏雷身上找突破口。 孙宏雷是楚嚣目前能接触到的最大牌演员，而且两人之间有默契，只要本子好，孙宏雷可以无条件出演。 纵观孙宏雷的演艺生涯，电视剧非常出彩，电影非常烂…… 尤其是这几年，《窈窕绅士》《三枪拍案惊奇》《决战刹马镇》《战国》……一部比一部烂。 但也不是没得选，楚嚣突然想起孙宏雷演过的一部小众犯罪电影——《边境风云》。 这部电影完美符合楚嚣的所有要求，提起《边境风云》，大家想起的肯定不是孙宏雷，而是程尔。 当然，这也是《罗曼蒂克消亡史》上映之后，大家一看，卧槽，还有这种电影？葛大爷还能不搞笑？ 而且逼格够高，先不说能不能看得懂，看过电影的人，大概率都要说一句够风格化，够私人化。 到了专业影评人嘴里，这电影就变成了重构时间轴，打乱叙事结构，是一次伟大的尝试…… 其实没那么夸张，就是把线性的时间轴打乱，然后重组，类似的电影有很多。 比如墨镜王，玩的就是这一套。 只不过人家玩得到位，程尔就不太到位了，所以《罗曼蒂克消亡史》有点华而不实，因为打乱时间轴之后没有提供叙事功能，就显得形式化。 相比之下，这种叙事结构的正确打开方式就是诺兰的《记忆碎片》。 同样是将时间线打乱重组，但是错乱之中，夹杂着男主角寻找身份，和观众建立认同感，程尔就没做到。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家对他的评价，因为电影的完成度还可以，而程尔也足够年轻，才四十岁，大家很期待他的下一部电影。 然后有人去翻程尔之前的作品，《边境风云》就跟着火了一把，同样是将时间轴打乱重组，《边境风云》就比《罗曼蒂克消亡史》克制很多。 可能是彼时的程尔觉得自己功力还不够，没有完全放开，效果反而更好，起码故事能看懂了。 楚嚣则是觉得《边境风云》足以拿出来装逼，因为这部电影的形式体现在结构上。 观众看得懂！ 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装了个逼，却没人能看懂，不但看得人难受，你也难受…… 《边境风云》就很合适，程尔把电影分成了四个章节，分别是“狗”“往事”“女儿”和“往事”。 我没写错，人家就是两个章节同名…… 这种结构在欧美独立电影中很常见，但是国内就很少见了，能让人眼前一亮。 四个章节，就是四个相对独立的小故事，组合在一起能够组成一个有序的整体，有点类似《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 情节很跌宕，对白很少，镜头比较迟滞，很多镜头都是黑白定格…… 没错，就是《教父》。 看过《教父》的观众可太多了，到时候绝对能找到共鸣。 还有各种血腥和暴力，商业元素也有了，票房其实很容易回本。 事实也是如此，《边境风云》当年在没什么宣发的情况下，硬是拿了2900多万票房，不但回本，还小赚了一笔。 足够了。 楚嚣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中缅边境，云南小镇，一个叛逆的女学生因为家中的狗狗异常躁动，而关注起了新搬来的陌生男子。没想到陌生男子是一名职业杀手，女学生险些丧命，好在身为缉毒警察的哥哥及时出现制止了杀手。” “杀手被捕，却因为一个眼神，让警察无意中查到了一个大毒枭，还引出了十几年前的一宗悬案。” “一名牙医无端卷入了毒贩的争斗，混乱中他的幼女被年轻的毒贩绑架。现如今，因为内部斗争失败的毒贩带着已经成年的牙医女儿回到了小镇进行最后一次交易。” “警察、毒贩、杀手、牙医父女被命运交织在一起，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这是写给投资人看的，其实《边境风云》的故事用一句话就能概括。 一个毒贩因为交易失败，不得不绑架了牙医的女儿脱身，但毒贩不忍杀掉小女孩，将其抚养长大，然后两个人勾搭上了，准备干完最后一票就金盆洗手。 长得帅的朋友都知道，影视剧里，一般提到了最后一票，那就代表着要出事了…… 《边境风云》也是如此，反正就是一系列阴差阳错，最后大家死了个干净，就剩下怀着毒贩孩子的牙医女儿一个人活了下来。 整部电影只有六个主要人物，毒贩、牙医的女儿、牙医、杀手、警察和警察的妹妹。 楚嚣此时双手离开键盘，又点了一根烟，他不是写不下去了，而是在回忆当时这些角色都是谁演的。 想了半天，楚嚣也就想起一个孙宏雷，这也是个麻烦事，大家能记住电影导演，就记不太清演员了…… 不过这对楚嚣来说不算难事，他还记得这些角色的人设，到时候按照人设找演员就行了。 《边境风云》是一部注重故事和形式的电影，演技反而没那么重要…… 第35章 地面播放 确定了项目以后，楚嚣就开始闭关创作剧本。 话说张婧还是比较大方的，两个月给了楚嚣两万块钱工资。 其实已经不少了，这个年头，国家一级导演的退休金还不到3000呢…… 所以说，楚嚣闭关的条件很成熟。 当然，他彩铃第一个月的分账也到了，楚嚣查了一下，居然有将近六十万。 饶是楚嚣有了心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下载一次他只能分到六毛钱，也就是说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三首歌至少被下载了一百万次。 这特么也太狠了…… 其实这还是楚嚣没算明白，这六十万可不是下一次就给一次钱，还有合约、套餐、税和彩铃公司的克扣呢。 所以实际上的下载次数只会更高，可能是一倍，甚至是几倍…… 楚嚣倒是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不过他没打算追究，浪费时间互相扯皮，最后钱也不一定能要的回来，还是假装不知道，让对方给自己提高单价，或者追加宣传资源比较靠谱。 没等楚嚣联系李涛要福利，李涛就主动上门了。 再见李涛，楚嚣明显感觉小伙子比之前更精神了，显然有好事发生。 又看了一眼跟在李涛身边另一个小伙，楚嚣了然，握了握手，他笑道，“恭喜李经理了，这是又高升了吧？” “托您的福。” 李涛可不是客气话，他能升职，确实是托了楚嚣的福。 楚嚣的三首歌现在都是爆火的状态，虽然干不过彩铃吸金大户《老鼠爱大米》和《等一分钟》，至少也能排进月下载榜前十，而且都是上升势头。 李涛一个人就签下三首大火歌曲，不升职也说不过去。 李涛这次来，就是回报楚嚣来了，“楚老师，这次是给您调价来了。价格从0.6元调整到0.8元，而且所有优惠套餐全是主推，首页滚屏。” 楚嚣暗道李涛上道，但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立刻投桃报李，“我又写了两首歌，版权在我这里，不过歌手的经纪约……” 说到这里，楚嚣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年代，演员签的不一定是全约。 一般来说，经纪公司签艺人，经纪约和商务约肯定是同时签的。经纪约包括演员出演电影、电视剧，出席商演，参加综艺等等。 商务约就是各种代言。 而唱片约就不一定都签了。 楚嚣还是前世的思维，觉得经纪公司不会忽略唱片约，却忘了现在很多经纪公司其实就是草台班子，有可能有漏洞可钻…… 楚嚣说到一半停了，搞得李涛非常难受，“楚老师，歌手的经纪约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之前找的歌手有唱片约在身，我正在物色其他歌手，等录制好了，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要不要我帮您联系歌手？我们公司和很多网络歌手都有非常不错的合作。” “不必了，你放心，很快。” 李涛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决定听楚嚣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好像总是能看穿他的想法。 他有点怵楚嚣…… 楚嚣准备联系一下思思，要是她没和唐人签唱片约，楚嚣想自己成立一家公司，反正他投资《黎明之前》，也要成立影视公司，把经纪业务加上就行。 给思思打了一个电话，确认她还没有和唐人签唱片约，楚嚣就和思思约好这两天去探班。 刚挂断电话，楚嚣的手机又响了，他还以为是思思有什么事忘了，结果一看号码，居然是张婧。 张婧要楚嚣收拾收拾去吃饭，顺便庆功。 没错，就是庆功，《潜伏》的首轮地面播放权卖出去了。 现在还不是卖一部电视剧只看演员、塞红包和拼命买收视率的年代。 购片主任还是要看电视剧质量的。 除了他们自己看，还要看观众的反馈，所以大部分非电视台定制剧想要上星，选个好档期，几乎都要走地面播放的路子。 所谓地面播放，就是找一个收视率不算低，但是又没上星的地方台先播出，有了数据以后，才好谈判，卫星电视台也好定价。 就像两年前的《士兵突击》，先是在陕西二台播了一遍，效果不错，才被北京卫视高价拿下首播权。 所以坊间传的什么《士兵突击》没人要，大家都是傻子，被北京卫视捡漏纯属扯淡。 电视台买电视剧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猫腻，但真别以为人家是傻子…… 现在卖电视剧的流程很复杂，一般来说分为首轮、次首轮、二轮、三轮等等，所谓的首轮，就包括地面试播和首播。 试播效果好了，就会有卫星电视台接手，买首播权。也有看不好，或者太抢手的，就会联系其他电视台，搞两星联播或者四星联播。 首播开始之后，其他有兴趣的二线卫星电视台就跟进了，再买次首轮的播放权。 比如《士兵突击》，北京卫视八月一日开播，十月份，山西、重庆、广东、江西这些卫星电视台就开始播了。 这个时候，首轮发行才算完整结束。 电视剧制片方赚的就是首轮发行的钱，现在的价格，首播权最高的大概是一百万一集。 不过也要看人，比如2004年张大胡子的《天龙八部》就卖了八十万一集，四十集就是三千两百万。 《士兵突击》价格肯定没有这么高，因为没什么明星，就一个王宝宝还算有点知名度，但是首轮播放权价格也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低，四十万左右一集，三十集也有一千两百万，可以覆盖成本了。 至于之后的二轮、三轮和四轮播放权，价格会比较低，几万一集是常态，很多不是卫视的电视台也能买得起。 当然，电视台结不结款就不一定了，有很多小电视台一拖就是好几年，还有直接用盗版光碟放的，放到一半还会卡碟…… 还是上次孙宏雷推荐的那家涮肉，不过孙宏雷没来，参加饭局的只有张婧和姜威。 楚嚣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是奔着《黎明之前》来的，张婧如此有信心，显然是《潜伏》的首轮播放权谈得不错，已经有电视台给出承诺了。 张婧应该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想要趁热打铁敲定《黎明之前》的投资事宜，她好去筹备剧组。 楚嚣嘿嘿直笑，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藏着掖着了，除了《黎明之前》的投资份额，楚嚣还想要《潜伏》的网络版权！ 第36章 网络版权 中国人吃饭，除了朋友小聚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谈事。 只不过这次张婧没有一上来就挑明，而是先聊起了《潜伏》的事情。 楚嚣对《潜伏》也很上心，毕竟他是编剧，又是副导演，也算是核心主创了。 当然，楚嚣最担心的是《潜伏》不像前世那么火。 虽说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时代的脚步永不停歇，一个人很难改变历史的惯性。 但也有一只蝴蝶在巴西振动翅膀，就会在得克萨斯州引起龙卷风的说法，楚嚣还是很担心蝴蝶效应的。 不过看样子楚嚣的担心有点多余，《潜伏》的地面播放权有好几家电视台在抢，价格一度开到了十万一集。 没错，地面试播也是要给钱的。 通常是一集五六万，上海的地面频道给得最多，最高能给到一集十万。 可这次给到十万的是天津三台，这就有说法了。 地方台经费有限，三百万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天价了，显然业内人士都很看好《潜伏》，天津三台想要搏一把。 楚嚣稍稍安心，张婧还带来了一个更好的消息，“北京、重庆、江苏、东方和黑龙江这几家卫视对《潜伏》都很感兴趣，都想要首播权。” 楚嚣有些奇怪，“芒果台没兴趣吗？” “芒果台？”张婧狐疑地看了楚嚣一眼，“他们一般不播谍战吧？怎么？你在芒果台有关系？” “没有，没有……” 楚嚣连连摆手，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芒果台现在播的都是《公主小妹》《丑女无敌》《恋爱兵法》《一起来看流星雨》这样的偶像剧，他们的观众大多是年轻人。 《潜伏》确实不合适…… 楚嚣转移了话题，“婧姐，首播是独播、两星还是四星？” “我比较倾向于四星联播。” 楚嚣懂了，四星联播虽然四家卫视不可能都出一百万一集，但是加起来还是有可能多一些的，比如四家都出三十万，那就是一百二十万，能多卖点钱。 见楚嚣沉默，张婧误会了，笑道，“小楚，你放心，首播权卖出去之后，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的。” 楚嚣乐了，“婧姐，比起大红包，我还是更想要《潜伏》的网络版权。” 张婧和姜威都愣了，姜威忍不住说道，“网络版权？那玩意也就聊胜于无，你要它干嘛？” 楚嚣瞎话张嘴就来，“《潜伏》毕竟是我参与的第一部电视剧，电视台的播放权我肯定是买不起了，买下来也没用。不过网络播放权我还能买得起，我想留作纪念。” 张婧和姜威面面相觑，楚嚣这个理由太奇葩了，留作纪念？他们要是相信，就是傻子！ 姜威绷不住了，“小楚，你实话实说，你要网络版权干什么？” “我就想投资一下，万一以后网络版权涨价了呢？就当买张彩票了。” 这个理由倒是合理了不少，就跟买股票一样，很多人都想要抄底。 不过姜威还是劝道，“现在的网络版权太便宜了，一集才几千块，而且很多视频平台根本不买版权，拿来就播出，你还是想太多了，要我说，你还是拿红包比较好。” 楚嚣乐了，姜威说的也是实情。 现在的视频网站真不少，除了大家耳熟能详的优爱腾以外，还有什么土豆、56、六间房、爱拍……大大小小能有几十个，说一句鱼龙混杂一点都不过分。 哦，不对，爱奇艺现在还没成立呢，要过两年。 但是并不影响视频网站野蛮生长，不仅是观众还没形成付费习惯，很多网站也没有买版权的想法。 盗版电影电视剧比比皆是，就算没有版权，也会有网友上传的，网站可以自己控制什么时候下架视频…… 再加上网民数量太少，电影电视剧的网络版权确实不值钱。 就拿前几年大火的《武林外传》来举例，八十集的电视剧，网络版权才卖了十万块，不是一集十万块，是一共十万块，平均一集1250…… 去年北京卫视收视冠军《士兵突击》，网络版权3000块一集，一共就九万块，还没有《武林外传》赚得多呢。 就算过了一年，张婧也没觉得《潜伏》的网络版权能卖多少钱，5000一集已经算是不错了，三十集才十五万，和她想给楚嚣包的红包金额差不多。 所以没多想，张婧就同意了，“既然小楚喜欢，我做主了，《潜伏》的网络版权就交给你了。” 楚嚣嘴都要笑歪了，别看这两年电视剧的网络版权确实不贵，不过从明年开始就不一样了，搜狐会率先打响网络版权大战，等到2011年的时候，剧王《甄嬛传》的网络版权就能卖到三十万一集了。 到时候《潜伏》的热度还没过，不要三十万，二十万楚嚣就卖，那也是六百万的收入，再加点都能拍一部小成本电影了。 不仅是《潜伏》，《黎明之前》的网络版权楚嚣也准备拿到手，至于其他电视剧的网络版权，楚嚣就没什么想法了。 他的精力有限，不可能成天在外面跑和各种公司还有视频平台谈版权问题。 真想要赚大钱，等到2016年以后就行，那时候电视剧的网络独播权，一集能卖到大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张婧又聊到了《黎明之前》的投资问题，楚嚣一开口就要30%，给张婧吓了一跳，粗口都爆出来了。 “我靠！先不说能不能给你这么多，你丫上哪弄那么多钱去？《黎明之前》我们也准备投2000万，你有600万吗？” 楚嚣两手一摊，“没有。” 张婧恨不得给他两拳…… “不过很快就有了。” “啊？” 张婧和姜威都是一惊，姜威忍不住说道，“你丫不是抢银行了吧？” 楚嚣一拍脑门儿，把自己写歌卖彩铃的事说了一遍，给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半晌，张婧才说道，“我靠，那几首歌是你写的？你还有这个能耐？”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李大嘴上身，“低调，都低调啊，别往外传。” 姜威则是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彩铃这么赚钱？” 楚嚣解释了半天，姜威还是听得云里雾里，“这么说你不到一年就能赚六百万？” “可能会更快，之前宣传不到位，也许用不了半年，我就能赚到这些钱。” 张婧对彩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她也明白了楚嚣为什么一直拖着不签约，原来是真有钱投资。 她沉吟片刻，才开口道，“30%的份额肯定不行，我可以给你争取到15%，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成交！”楚嚣伸出手和张婧握了一下，他的底线是10%，现在已经超出预期了，“还要加上网络版权！” 第37章 我带你去看吻戏 张婧是真的不在乎什么网络版权。 她也知道网络版权日后一定会越来越高，几万块，甚至十几万块一集都是有可能的。 可那是日后！ 拍电视剧讲究的就是快速回笼资金，要不是《潜伏》还没爆火，张婧都恨不得把《黎明之前》的投资份额抵押给银行，直接两部电视剧一起拍，姜威可还闲着呢…… 所以楚嚣愿意出点钱，张婧也无所谓，娱乐圈嘛，讲究的就是有钱大家赚，谁要是关起门来吃独食，大家都会下意识地抵制。 就像小黑胖子一样，按理说，以他的粉丝量，拍电影几乎就是捡钱。这说的是他们师徒口碑还行的时候。 但实际情况根本不是这样，不管是《三笑之才子佳人》《相声大电影之我要幸福》，还是《祖宗十九代》，票房都不行，没赚到钱不说，还赔了不少。 和电影质量没什么关系，这几部电影确实都是烂片中的烂片，可中国电影市场并不成熟，烂片也能拿到不少票房，不说别的，《富春山居图》的票房就秒杀小黑胖子的所有电影。 就是他吃独食的原因，电影上映的档期看着都不错，其实根本没排片…… 张婧就不一样了，《潜伏》只有东阳青雨一家投资，那是因为别人不看好这部电视剧。 现在《潜伏》得到了七八家一二线卫视的青睐，不少金主就找了过来，想要分一杯羹。 张婧欣然接受，接纳了五六家公司的资金。 张婧上道，人家也上道，都是溢价投资的，40%的份额，张婧就卖了一千两百万。 所以她之前说什么公司要投资两千万纯属胡扯，一千万都用不上…… 当然，现在就更少了，楚嚣还要投两百多万呢，他的剧本费是四十万，导酬二十万，这些就直接折算到投资里了。 所以东阳青雨投资《黎明之前》，其实只花了不到六百万，却能享受50%的收益，不但分担了风险，还维护了人脉，以后其他公司拍爆款电视剧的时候，也会带上张婧，这才叫多赢。 吃独食？ 等着被排挤吧。 ……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张婧还要去和各大卫视的购片主任联络感情，所以先走，只剩下姜威和楚嚣两人继续喝酒。 酒喝得差不多了，楚嚣问道，“姜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得休息几个月。”姜威靠在椅子上，疲态尽显，“有时候我就想，咱们累死累活的图什么？还不如好好教书呢。” 楚嚣默然，要说压力，他的压力还真没有姜威大。 别看姜威之前的作品口碑都不错，但口碑好是真没用，得市场买账才行。 所以姜威一直憋了一口气，从写《潜伏》的剧本开始，一直到杀青、做后期，再到推销…… 姜威应该是一天都没休息过。 现在算是熬出头了，按照目前的架势，《潜伏》赚钱是肯定的了，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想要休息一下也很正常。 不过楚嚣才不相信姜威对下一部作品一点想法都没有呢，真想好好教书，就没必要累死累活地拍《潜伏》了，姜威肯定还是有想法。 果然，又喝了两杯酒，姜威就主动说道，“其实我还看好了一个故事……” 楚嚣听了半天，一拍脑门儿，这特么不就是龙一的另外一部谍战小说《借枪》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这部电视剧好像还真是姜威拍的，评价不太好，还不到8分，但是钱赚得绝对比《潜伏》多。 楚嚣很感兴趣，《借枪》也是东阳青雨主导的，他倒是没有抢来自己导演的想法，只是想投资…… 姜威很高兴，楚嚣想投资，就证明这个剧本他选对了，“要不，你来帮我写剧本？” 楚嚣连连摆手，《借枪》他没看完，剧本怎么写？ “我正在写一部电影剧本，恐怕没有时间。” 姜威也不坚持，而是很好奇楚嚣的电影剧本，“你跟我说说……” 楚嚣没有藏私，姜威的编剧经验丰富，让他帮忙把把关也是好的，于是就把《边境风云》的剧本大纲和人设详细地说了一遍。 姜威的眉头皱了起来，半晌才敲了敲桌子，“《完美的世界》？” 楚嚣不禁竖起大拇指，肚子里有东西的导演和编剧确实厉害，一眼就能看穿。 《完美的世界》是1993年伊斯特伍德导演的电影，豆瓣评分9.1，TOP250之一。 《边境风云》在结构上确实借鉴了《完美的世界》，只不过把歹徒换成了毒贩，小男孩变成了小女孩，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对！灵感就是来自《完美的世界》。” “大纲和大部分人设都没问题，就是这个主角……是个毒贩吧？” “没错。” “是不是有点过于美化毒贩了？” 楚嚣一怔，“美化？怎么美化了？” “太像好人了，太有人情味儿了，观众会同情他。” “这样不好吗？” “对观众来说好，对创作来说不好。人物性格不够矛盾，太扁平化……” 楚嚣懂了，姜威的意思是毒贩性格太单一，不够暴虐。 老一辈的编剧都喜欢这个路子，人物越纠结，越反人类，越好，他们才不管观众看不看得懂呢。 楚嚣想得就比较多了，如果改一下毒贩的性格，逼格倒是能再高一些，可是票房…… 楚嚣还在犹豫，姜威又补充道，“毒贩的人设太好，容易过不了审。” “我靠！”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打在了楚嚣心上。 前世《边境风云》能过审和小马奔腾的关系很大，人家就是走上层路线的，和很多领导关系匪浅。 所以在某些领导被查以后，小马奔腾就迅速衰败了…… “姜哥，你说我让毒贩再杀几个人怎么样？” 楚嚣突然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毒贩杀调戏小安的人，一方面够暴虐，随意杀人，不是好人，容易过审。 另一方面有些观众还真好这一口，票房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杀人？怎么杀？因为什么杀？” “比如有人调戏小安，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给人干掉了？” 姜威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可行，不过不能太早暴露，逻辑上要能闭环。” 这点楚嚣很有把握，“放心吧，时间线我设定在十年前，地点是边境小镇，没有摄像头。” …… 楚嚣没有急着改剧本，他还要先去横店探班思思。 《仙剑三》好歹是唐人的戏，思思又是唐人的签约演员，楚嚣去探班倒没遇上什么狗血不让进的戏码。 不过刚到剧组，楚嚣只来得及和思思拉了个丝，就被思思拽走了，说是要去看拍摄。 楚嚣一脸不情愿，“偶像剧有什么可看的？我们还是抓紧运动一下吧。” “晚上再说。”思思脸红红的，给了楚嚣两拳，“我带你去看吻戏！” 第38章 出血了 楚嚣吓了一跳。 《仙剑三》的吻戏？ 肯定不是思思，她这个角色根本就没有吻戏。 《仙剑三》的主要女性角色就三个，思思、糖糖，还有杨小狐。 那就是另外两个咯？ 不管是糖糖还是杨小狐，都是85花，楚嚣很有兴趣…… 可是随即他就觉得不对劲，楚嚣可是经历过网络大爆炸时代的人，你的女朋友让你去看闺蜜的吻戏，你应该怎么回答？ 这种送分题，他能答错吗？ “不看，我看她们干什么？我看你就够了。” 思思一脸甜蜜，不过她真没考验楚嚣的意思，一把推开了楚嚣不老实的手，娇嗔道，“我是真的带你去看吻戏，老胡和小狐的。” 也就是楚嚣脑子反应快，不然他还以为爸爸亲儿子呢…… “有什么好看的？” 这次楚嚣就不是客气了，而是真好奇。 “我闺蜜不太想拍吻戏？” “蛤？” 楚嚣一脸懵逼，杨小狐不愿意和胡戈拍吻戏？何出此言啊？他记得杨小狐的银幕初吻就是给了胡戈。 不是《仙剑三》，而是唐人制作的另外一部电视剧《新聊斋志异》的《小倩》单元，杨小狐演聂小倩，胡戈演宁采臣。 造型相当之雷人…… 不过这部电视剧可谓是众星云集，黄教主、林芝颖、袁洪、瘦冰、杨成林都是单元剧主角。 当然，让楚嚣印象最深的是曾莉的梅三娘，太漂亮了…… 扯远了，让他惊讶的就是杨小狐和胡戈拍吻戏很正常，两人还炒了很长时间的绯闻，至于有没有在一起，楚嚣就不清楚了，毕竟那时候他还不是圈里人。 “杨小狐不愿意演吻戏？不应该吧？” “哎呀，不是她。”思思又拍了楚嚣一下，“是糖糖。” “啊？” 提起糖糖，楚嚣大概就懂了。 大家只记得皇阿玛的霸道之吻，却不知道在不为人知的角落，糖糖也被小太阳如此对待过，而且当时糖糖表情非常狰狞，一看就不乐意。 可惜，反而没什么人替糖糖叫屈。 哦不对，是替皇阿玛叫屈…… 楚嚣很奇怪，倒不是因为和糖糖有吻戏的霍建化比较帅，这玩意只要对方不愿意，再帅也没有用。 他奇怪的是，糖糖不想和霍建化拍吻戏，找自己干嘛？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思思，楚嚣一拍脑门，“你该不会和糖糖说当初你的吻戏就是我给弄没的吧？” 思思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是，可太是了……” 楚嚣只能承认，难不成他说自己馋思思的身子，故意忽悠她的？ “可是拍《潜伏》的时候我是编剧，现在我可什么都不是。” 思思抓住楚嚣的胳膊，开始撒娇，“但是你总有办法嘛……” “我能有什么办法。” 楚嚣也无奈了，只好先随口敷衍，答应看看情况再说。 很快，楚嚣就知道为什么糖糖不愿意和霍建化拍吻戏了，这家伙拍戏的时候不知道是太激动了，还是控制不了，疯狂喷口水，跟小喷壶似的。 楚嚣人都傻了，这要是拍吻戏，先被喷一脸，然后再亲……想想他都受不了。 本来楚嚣以为霍建化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杨小狐和胡戈的吻戏更夸张，杨小狐都流鼻血了…… 别误会，不是太激动，而是直接撞到鼻子了。 楚嚣人都傻了，这也太业余了吧？ 这场戏讲的是景天和唐雪见因为群鬼出没需要闭气才能脱身，慌乱之中，景天一个转身吻到了唐雪见，非常俗套的桥段。 一般拍这种镜头，都会提前走位，拍的时候也会刻意放慢速度，避免受伤，后期再调成正常速度。 结果《仙剑三》剧组直接就来了，胡戈一个大动作，脸直接撞在杨小狐的鼻子上，两人表情都特别狰狞。 然后导演就让过了，让过了，过了…… 这特么是古偶啊，男女主角这表情也过？ 现场一度非常尴尬…… 好在杨小狐情商比较高，来了一句，这是她第一次拍吻戏流血，值得纪念，才缓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就在楚嚣疯狂吐槽的时候，思思的好闺蜜，糖糖和刘小洁一起出现了，楚嚣一怔，主动打招呼，“小洁也在？” 刘小洁也在心里疯狂吐槽，配角没人权是吧？表面上则是笑嘻嘻的，“我来串一下戏，演个狐妖。” 糖糖倒是挺自来熟的，“你就是楚嚣啊，你写的歌挺好听的，什么时候给我也写一首？” 楚嚣随口敷衍，但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糖糖身上，实话实说，糖糖有一双好腿，又长又直，就是随身带了一块平板，有点可惜…… 思思推了一把楚嚣，老娘还在这呢，就这么看自己闺蜜，当老娘不存在啊？ 楚嚣尴尬地笑了笑，一抬手，“红姐，你也在呢？” 李红见楚嚣用自己解围，只能无奈地走了过来，思思第一次拍这么大的戏，她肯定要在场陪同，只是李红不太愿意和楚嚣多接触，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怕楚嚣…… 楚嚣则是直接拉着李红就走，“失陪一下，我找红姐有点事。” 思思不解，“你找红姐有事？有什么事？” “工作上的事，你不懂，你们先聊着……” 思思这人就有一点好，楚嚣让她别问，她就不问，不像某些人喜欢无理取闹…… 李红一头雾水，心里更忐忑了，“小楚，你是想问歌的事儿吧？这几天拍摄任务太重，还没来得及录呢，我保证尽快，这个月底肯定录完。” 楚嚣比较满意，李红没有着急利用思思圈钱，这是好事。 不过他还是摆了摆手，“红姐，录歌的事情先不急，我听说思思的唱片约还在她的手上，是真的吧？” “对，公司签的是经纪约和商务约……”说着说着，李红的眼睛就亮了，“难道你想……” 楚嚣乐了，“没错，我想重新成立一家公司，把思思的唱片约签下来，这样发歌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李红考虑得更多，“可是商演也算经纪约，怕是少不了扯皮，而且要是得罪唐人，思思的资源……” 楚嚣挥手打断了李红，“红姐，明人不说暗话，除了《黎明之前》以外，我又写了个电影剧本，宏雷哥已经答应出演男主角了，东阳青雨也有意投资，这种资源，唐人恐怕短时间内都提供不了吧？” 李红沉默了，自家人知自家事，李红知道唐人不是没有能力拍电影，而是老板根本就没有拍电影的想法，主要是之前两部电影赔得太惨了，蔡怡侬怕了…… 第39章 背黑锅你来，送死也是你去 楚嚣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挖李红。 李红自然也是听懂了，她不是没想过自立门户，哪有人想一辈子当个小经纪人的？连点话语权都没有。 李红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而且这个机会来得有点突兀，和楚嚣合作，李红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思思和楚嚣谈恋爱，一开始李红是非常反对的。 后来和思思长谈了一次，李红又去查了查资料，才发现楚嚣这个人不简单！ 《潜伏》只是一部一万多字的短篇小说而已，楚嚣居然砸了全副身家进去赌，还让他赌对了！ 李红把自己带入楚嚣的视角，她发现自己做不到楚嚣这种程度，只要有一个环节犹豫或者做错，《潜伏》可能就跟楚嚣没关系了。 而且听思思说，楚嚣的导演功力很强，很会做人，还会写歌，最可怕的是楚嚣蛰伏了好几年，就为了等《潜伏》这么一个机会。 这样的人非常可怕！ 也非常容易成功！想要成功，做老好人，或者专注自己的专业是没用的，在专业不落下风的同时，还要够狠。 楚嚣显然就够狠，一般人可不会在地下室住上好几年。 楚嚣要是知道李红的想法，肯定要纠正她，不是楚嚣想蛰伏，是他的前任真不太行…… 李红显然是误会了，她在进行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楚嚣乐了，准备给李红再添一把火，“李姐，你是在担心思思的解约费吧？” 李红突然抬头，盯着楚嚣，半晌没说话，楚嚣这小子还真够狠的，只不过这次楚嚣是对她狠。 这家伙想让思思解约，还要和自己合作。 公司一旦成立，李红肯定会背上一个挖老东家墙角的名声，要是成功了还好，一旦失败，楚嚣还可以继续当他的编剧和导演，以思思的外形，继续混娱乐圈也有公司愿意接收。 而李红可就尴尬了，谁也不愿意和一个二五仔合作…… 见李红表情剧变，楚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该收汁了，“李姐，其实思思的解约费完全不用担心，我有一个来钱的路子……” “什么路子？” 楚嚣的路子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他之前一直没想起来，今天看到杨小狐，楚嚣突然想起，几年以后，杨小狐会拍一部恐怖电影，叫《孤岛惊魂》。 这电影没什么可说的，纯纯的大烂片。 但是电影背后，能说的东西可太多了。 《孤岛惊魂》是美亚签下杨小狐的见面礼，也是第一部靠杨小狐来挑大梁的电影。 成本也就五百万上下，票房却是接近九千万，六倍多的回报率，美亚赚翻了。 可能有人觉得夸张，杨小狐和山鸡哥主演，成本这么低？ 还真就是这么低，这电影是2010年拍的，那时候让杨小狐大火的《宫锁心玉》还没播出呢，她的电影片酬也就一两百万。 至于山鸡哥，这几年一度陷入无戏可拍的窘境，各种烂片是给钱就演，明年他就要去演另一部恐怖电影《午夜出租车》了，能贵到哪去？ 五百万成本都说多了…… 主要是拍摄时间非常短，前后也就一两个星期，赚一份快钱而已，养家糊口啊，大佬！ 这就是楚嚣的路子，不只是《孤岛惊魂》，还有什么《B区32号》《京城81号》《绣花鞋》《笔仙》《碟仙》……楚嚣都准备一起拿下。 演员也不用担心，随便找几个给钱就能演的三四线脸熟明星就行。 当然，这不是楚嚣首创的，他是跟恒业学的。 恒业就是投资《战狼》《你好，疯子》《宅女侦探桂香》《梦想合伙人》《江湖儿女》《误杀》的公司。 别看后续他们投资了很多票房和口碑都还不错的电影，但这个公司是投资恐怖电影起家，赚的第一桶金。 大家真别小看恐怖电影，这个年头上面还没明令禁止呢，而且是真赚钱！ 几十万，一百万的成本，再加上同等价位的宣发，只要不选太热门的档期，几乎都能赚钱。 很多人都喜欢感官刺激，恐怖电影一直都有数量不菲的观众和拥趸，再加上各种清凉的美女…… 想赔钱都难！ 当然，拍恐怖电影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和院线合作，让院线参与投资，等以后楚嚣的电影上映了，还可以多争取一些排片。 一举多得！ 只是名声不太好听，所以楚嚣才打算让李红出面来搞…… 李红还在犹豫，“恐怖电影？有搞头？” 楚嚣微笑不语，说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用事实，“李姐，行不行的，可以先试试嘛。第一笔投资我来负责，你只需要做好制片人就行了，你难道不想做制片人吗？” 李红这回是真心动了，经纪人除非做到花姐那个级别，不然真不如制片人，权力和话语权差太多了…… 楚嚣又给了李红一个理由，“如果我们的合作失败了，思思的违约金也泡汤了，你其实不用担心。” 这句话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红不再犹豫，和楚嚣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楚嚣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成立公司的事情，还要麻烦李姐多上点心。” 李红立刻进入了角色，连称呼都变了，“楚总，你放心，我有这方面的朋友，不出一个月，我肯定能把所有手续都办妥。” 楚嚣摆了摆手，“不用叫我楚总，叫小楚就行。我绝对相信李姐的能力，不然也不会选择跟你合作了。” 李红很激动，想要说点什么豪言壮语，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憋了半天，只来了一句，“楚……小楚，我们的公司叫什么好？” 楚嚣嘿嘿一笑，名字他早就想好了，“一次成立两家公司，一家叫西瓜影业，另一家……就叫奇异果吧，以后所有恐怖电影都从这个公司走账。” 李红点头答应，楚嚣嘱咐道，“第一部电影的剧本大纲我下个星期就能给你，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找机会和杨小狐签一份电影合约，片酬嘛，越低越好。” 李红一怔，“思思和杨小狐的关系还不错……” 楚嚣抬手打断了她，“李姐，恐怖电影的事情，我和思思都不参与，等以后西瓜影业做大了，你也要撤出来。” 李红秒懂，楚嚣的意思就是背黑锅她来，送死也是她去，楚嚣只负责出钱。 李红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谁让楚嚣是老板呢…… 第40章 恐怖电影 楚嚣不怕李红知道了怎么拍恐怖电影，就甩开自己单干。 恐怖电影很好拍，甚至有的恐怖电影几万块钱就能拍出来，真正难的是选角和宣传。 说到选角，还是不得不提《孤岛惊魂》。 这是第一部把流量和恐怖组合在一起的电影。 可能有人觉得不对，《古镜怪谈》不也是吗？林心茹加谢廷风，都是明星。 其实不一样，《古镜怪谈》宣传的时候主打的还是恐怖和诡异，而《孤岛惊魂》就不一样了，主打的就是杨小狐。 整个宣传过程中，几乎没山鸡哥什么事，全是杨小狐一个人挑大梁。 今天是泳衣太小，明天就变成了杨小狐湿身亮相，到了后天又换成了杨小狐戴口罩，疑似脸部过敏。 效果也非常不错，《孤岛惊魂》一经上映，杨小狐的粉丝非常买账，尤其是三四线城市，几乎场场爆满，生生把国产恐怖电影的票房纪录提高了三倍。 这可是在《建党伟业》《武侠》和《变形金刚3》的前后夹击之中拿下的成绩，所以杨小狐才能接到《画皮2》，看中的就是她的票房号召力。 《孤岛惊魂》成功以后，其他电影也纷纷效仿，林心茹的《京城81号》，梅亭的《笔仙》，辛紫蕾、江建筑师、张玉琪、余温乐、塘主、马田宇等人都拍过恐怖电影。 几乎都是大烂片，只是拍的时间比较早，大家没记住而已。 还有就是宣传了，也非常重要，有明星加盟的，可以直接宣传明星，收割他们的粉丝。 没有明星，那就炒作话题。 比如《午夜出租车》，山鸡哥虽然出演了，但是他根本不来宣传，其他明星又没有粉丝，怎么办？ 恒业给出的答案就是吓唬记者。 他们把《午夜出租车》的发布会安排在后海一个酒吧里，提前把酒吧所有的窗户都用黑布挡上了。 等记者到了以后，他们把灯关了，用投影仪放了一段视频，一个恐怖的女鬼突然钻了出来，把女记者都吓哭了…… 但第二天的各种网站上面，都是《午夜出租车》的消息。 《笔仙》《碟仙》上映之前，各种都市传说就出来了，吸引大家去看电影。还有XX电影吓死了多少多少人，根本没有这回事，都是宣传套路。 这些套路对于经历过网络大爆炸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但是在2008年，还是非常管用的。 李红哪能想到这些？ 见李红离开以后，思思才带着糖糖和刘小洁走了过来，小声说道，“老胡和小狐去卸妆了，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饭。” 楚嚣点头答应，“吃什么？要不要我去订房间？” “不用了，糖糖已经订好了。”思思看了一眼自己的好闺蜜，推了楚嚣一把，“之前跟你说的事呢？想出办法了吗？” 楚嚣看了一眼糖糖，“你真不想拍吻戏？” 糖糖犹豫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楚嚣说道，“其实很简单，你经纪人来了吗？” “余姐吗？来了，不过后天就要走。” 楚嚣乐了，“你之前没跟她说过吧？” “没有，怎么了？” 糖糖一脸疑惑，思思急了，“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你直接跟她说就行了。” 糖糖一脸不可置信，“这样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见糖糖还是不相信，楚嚣一拍脑门儿，“你是橙天一姐，霍建化是什么咖啊？” “可他是4V人……” “你管他干什么？”楚嚣一挥手，“他在4V再红，不还是要到大陆来拍戏？而且他刚和自己的经纪公司解约，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你就大胆说，只要你的经纪人支持你，他绝对不会反对。” 糖糖还是半信半疑，楚嚣只好两手一摊，“你要是信我，就去找你那个什么余姐，不信，我也没其他办法了。” 楚嚣叹了口气，这就是大陆演员现状，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的咖位，不清楚自己说话好不好使，结果就是让一群港台演员和导演骑在脖子上拉屎。 没办法，被PUA惯了…… 见楚嚣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糖糖也信了，说了一句一会儿饭店见，就跑回去找自己的经纪人了。 思思则是一脸担忧，“能行吗？” “不知道。”楚嚣耸了耸肩，“要看糖糖的经纪人硬不硬了，如果也是一个软骨头，那就没用。” 思思的担心有点多余，没到半个小时，糖糖就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了包厢里。 “怎么样？” “余姐说她会搞定。” 思思追问道，“怎么搞定？” “没说，只说会搞定。” 思思无语了，杨小狐插嘴道，“什么事？” 糖糖用手做了一个接吻的姿势，杨小狐乐了，“就这事啊？你就当被鬼压床了呗。”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大姐是什么话都敢说，说好的情商高呢？ 楚嚣这次见杨小狐，算是滤镜碎了一地。 现在的杨小狐，刚刚拔了四颗牙，还戴着牙套呢，虽然是内置牙套，可离得近了还是能看出痕迹，非常影响颜值！ 然后就是口无遮拦，说话一点顾忌都没有，可能还是咖位太小了，等红了以后才会注意…… 不过性格倒是挺讨喜的，而且很会照顾人，点菜、问有没有忌口、活跃气氛，大姐一个人全搞定了。 至于老胡……其实挺幽默的，会自黑，很有分寸。 就连楚嚣都不得不承认，老胡很有魅力。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杨小狐和老胡没什么暧昧关系，这倒是挺出乎楚嚣的预料…… 大家都是年轻人，尤其是四个姑娘，关系都不错，气氛很是活跃，没过多久，话题就扯到了楚嚣身上。 谁让他是编剧呢，还马上就要当导演了。 这个年头，导演可比演员地位高多了。 尤其是杨小狐，大大咧咧中透着一丝精明，“楚大导演，有合适的角色，可得想着我们这些小演员啊？” 这种场面楚嚣见多了，自然是满口答应，空头支票谁不会开？ 在场的这老几位，演电视剧，那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收视率的保证，拍电影……除了杨小狐，都是票房毒药。 就算是杨小狐，也就能风光几年，然后很快就会变成票房毒药。 楚嚣可还想赚钱呢…… 第41章 给老胡一个角色 老胡还是有天赋的。 长得帅，演技也不错，还有一批死忠粉。 可惜，遇上了唐人，注定和商业大片无缘了。 其实就是老胡不够狠。 最好的年纪执意留在唐人，导致他只能在各种电视剧里蹉跎人生，要么就是去拍文艺片。 娱乐圈就是如此现实，电视剧演员地位真不太行，文艺片演员的地位还不如电视剧呢。 奥斯卡影帝够牛逼了吧？也得给各种小鲜肉抬轿子。 粉丝们可以发扬阿Q精神，说什么老胡挑戏，事实上真没什么商业大片找他，顶多演个配角，谁愿意给唐人培养演员？ 楚嚣都不乐意。 不过楚嚣还是打算拉老胡一把，原因很简单，他太喜欢李逍遥了…… 酒过三巡，饭局准备结束的时候，楚嚣找了个机会，跟老胡碰了一杯，“明年我准备拍一部电影，剧本已经差不多了，有一个配角很适合你……” 老胡很激动，他出道四五年了，《仙剑》那么火，他也只演过一次电影男主角，然后票房扑街了。 那部电影叫《第601个电话》。 纯纯的大烂片。 电影内容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大明星电话被泄露，身患重病的男主角给偶像打电话，想要让偶像给自己写首歌。结果拨错了号码，打给了女主角，最后女主角帮男主角完成心愿的故事。 创意还行，但是故事讲得不知所谓，想要揭露娱乐圈的黑暗面，却又浅尝辄止。人物脸谱化，感情戏扯淡。 当然，最扯淡的就是女主角选了周笔长，她哪会演戏啊？ 不过这电影阵容看起来还行，周笔长和老胡粉丝都不少，大明星张柏之也有不少拥趸。 编剧是《千里走单骑》《归来》《一代宗师》的编剧邹静支，制片人是小钢炮，导演是张国利。 各种排面都拉满了，然后就给观众拉了一坨大的…… 是张国利不会拍电影吗？ 还真不是，他是什么都想要，既想要深度，又不敢说得太透，还要维持商业性，找了刘毅伟和小黑胖子来搞笑，最后弄了个四不像。 这电影投资加宣发2000多万，票房只有1000万出头，作为主要投资人的张国利，亏得连底裤都没有了。 当时《第601个电话》的对手是《疯狂的石头》，人家成本300万，票房2500万，张国利听说以后就破防了——“如果中国电影都是《疯狂的石头》，只有死路一条！” 后来又出来道歉…… 经此一役，张国利再也不敢瞎投资电影，也不敢再当电影导演了，转而跑去鼓捣电视剧了，他也算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 张柏之就是拿钱办事，完事也拍拍屁股走了。 苦的就是周笔长和老胡。 周笔长从超女出来，一年拍了三部电影，《第601个电话》以后，过了十年，才有客串的机会。 老胡也差不多，最红的时候，整整两年没人找他拍电影。 所以他对楚嚣的提议很在意，“是什么角色？” 楚嚣想让老胡演《边境风云》里面那个警察，原时空这个角色是张国利的儿子六子演的，楚嚣肯定不会用他，让一个嗑药的家伙演缉毒警察？楚嚣虽然不是好人，也干不出来这种事。 老胡年龄合适，演技够用，楚嚣前世又很喜欢他，一举两得了。 把《边境风云》的大概剧情说了一遍，在座的各位都听傻了，半晌，杨小狐才问道，“这个剧本是你写的？”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开了句玩笑，“我已经备案了，你们就别想其他的了。” “谁说这个了。”杨小狐白了楚嚣一眼，还真别说，有点风情万种的意思，“小安这个角色你找人了吗？” 这种送分题楚嚣自然不会答错，他一把揽过思思，啵了一口，“当然是让我宝贝演了！” “噫～” 几女都面露嫌弃，但心里却是羡慕得很。 思思佯装推了楚嚣一把，脸红了，心里也是非常甜蜜…… 楚嚣还真没开玩笑，前世小安是葛妹妹演的，这个角色没什么难度，楚嚣又要刻意装逼，用不着演技太好，思思也可以胜任。 老胡也非常激动，他一把握住了楚嚣的手，“楚嚣，不，楚哥，楚导，我演，不给钱我都演。” 楚嚣的嘴角扬起，这就是当导演的好处，还挺爽的…… 互留了电话，楚嚣就带着思思溜号了。有杨小狐、糖糖、刘小洁帮忙打掩护，剧组里的人都不知道思思一晚上没回剧组…… 在横店待了几天，楚嚣就直接回北京了，他要去找张婧。 张婧和北影厂有点关系，楚嚣如果想拍恐怖电影，肯定是要上院线圈钱的，他要买几个龙标。 哦，不对，应该说是和北影厂合作，通过他们申请龙标。 在国内，没有龙标的电影，是不能在院线上映，也不能出国评奖的。 所谓的地下电影，就是没申请龙标，他们也知道上映不了，但是很多人就直接拿到国外评奖了。 比如娄叶、王晓帅等第六代，都因为这个被封杀过。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为什么非要和电影厂合作？自己申请龙标不行吗？ 真行，不过比较麻烦，尤其对于新成立的公司来说，就更麻烦了。 首先要注册一家电影公司，然后申请广播电视节目制作许可证，再申请国家电影局电子政务网站账号，再然后是备案，再再然后是提交一堆材料，最后还要经过初审和终审，才能拿到龙标。 备案、初审和终审是肯定绕不过去的，但是其他步骤可以和电影厂合作，会快一点，不然起码要三五个月时间，楚嚣可不想等。 当然，最重要的是，和电影厂合作，过审会顺利一些，而且楚嚣也需要通过电影厂联系院线。 还是那句话，想要圈钱，吃独食肯定是要拉肚子的，楚嚣要让利…… 张婧听了楚嚣的要求很奇怪，“你现在就要拍电影？你别忘了，《黎明之前》很快就要开机了。” 张婧也是楚嚣想要拉拢让利的一员，他很痛快地将恐怖电影计划说了一遍。 “恐怖电影？有搞头吗？” 张婧问了一个和李红差不多的问题，不过两人的心境肯定不同。 楚嚣嘿嘿一笑，“肯定有搞头，婧姐要不要投一点？” 第42章 叫爸爸 作为资深制作人，张婧的眼界比李红大多了，楚嚣稍微一介绍，她的眼睛就亮了，瞬间明白了恐怖电影的优势。 不过张婧也比李红谨慎多了，她竖起两根手指，“两个问题，第一，你怎么保证有人去看？” 楚嚣知道张婧不好忽悠，准备透露一点自己的炒作方法。 张婧眉头皱起，“电影吓死人？你确定管用吗？” 楚嚣笑着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成本很低，婧姐不打算试一下吗？正好《潜伏》赚钱了，《黎明之前》也会赚钱。” 张婧反而放心了，要是楚嚣一口咬定这么宣传肯定能赚钱，她就要担心这小子是不是在忽悠自己了。 不过张婧没有立刻点头，而是反问道，“你就能确定《黎明之前》肯定赚钱？” “确定啊，《潜伏》编剧最新力作，而且你也看过《黎明之前》的剧本，只要我能把握住节奏，肯定有人愿意买单。”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张婧还是觉得楚嚣说得有道理。 只要是看过《黎明之前》剧本的人，没有说不好的，这种电视剧拍出来，还是现在最火的谍战题材，傻子才不买呢。 “第二个问题，你怎么能请动那些大牌明星？我说的不是杨小狐和山鸡哥，我说的是大明星。” 这个问题楚嚣也早有准备，“找几个香港导演，然后钱给到位就行了，他们会自己去忽悠的。” 张婧陷入沉思，半晌，一拍大腿，还真是这么回事。 现在大陆特别迷信香港导演和工作团队，他们确实比较高效，但只能拍行活。 所谓行活，就是人家把拍影视剧就当成打一份工，和保安、送外卖没什么区别，每天就是打卡上班，到点就走，但是绝对让你挑不出毛病。 好处就是行活绝对不会太差，该哭的地方哭，该笑的地方笑，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人家门清。 缺点就是如果你指望他们超常发挥，拍一部质量特别好的影视剧，那也是痴心妄想，人家早就忘了。 所以我们看TVB电视剧和香港电影，这么多年了，还是差不多，拍什么都一样。 没什么格局，掌握不了大场面，拍什么都像古惑仔，这就是行活干多了…… 也不是不能改，林超闲不就改得不错吗？ 只是人家不愿意改罢了，人家还沉浸在东方好莱坞里不能自拔呢。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拍个恐怖电影而已，人家还是很擅长的，香港电影巅峰期除了古惑仔，最多的恐怕就是恐怖片了…… “你觉得谁合适？” 楚嚣小熊摊手，“太多了，邱立涛、叶伟明、钟吉昌都行。” 张婧眉头紧皱，“他们应该挺贵吧？” 楚嚣嘿嘿一笑，“真不太贵，他们都没戏可拍，给个几十万上百万，绝对屁颠儿屁颠儿地过来，而且还自带团队。” “你刚才不还说总成本一两百万吗？一个导演就给一百多万？” 楚嚣一拍脑门儿，“婧姐，要分开看，一两百万成本的，找几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就行了，他们甚至可以不要钱。找香港导演，成本最好控制在七八百万，再找一两个二三线的明星，胆子不妨大一些，比如林心茹。” 张婧点点头，楚嚣说得很有道理，“看来你都想好了，那我们就合作几部电影试试水。” 楚嚣暗赞，张婧就是有魄力，一开口就是几部电影，楚嚣觉得她是想两种类型都试一遍，就算一人一半，也得六七百万资金。 张婧比楚嚣预料得还要大气，“投资我出一半，龙标我来搞定，其他就交给你，我只要四成。” 楚嚣哪有理由拒绝？立刻伸出手和张婧握了一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张婧笑得很灿烂，“两部电影一起启动吧，你想拍什么？” 楚嚣也笑了起来，“《午夜出租车》和《笔仙》。” 见楚嚣准备充分，张婧也只是了解了一下大概故事梗概，就匆匆离开了，她也害怕…… 楚嚣选这两部电影，也是有原因的。 《午夜出租车》就是之前女鬼吓唬记者的那部电影，典型的小成本，整个剧组贵一点的只有山鸡哥一个人，拍摄时间绝对不超过十天，成本加宣发，两百万就绰绰有余了。 《笔仙》就不太一样了，楚嚣准备找叶伟明，前世恒业就是找的他和林心茹，拍了一堆恐怖电影。 好不好看先不说，绝对够行活，不算太烂。 这种有点质量的恐怖电影，完全可以打造成系列片，一直圈钱，直到观众不买账了为止。 至于杨小狐和《孤岛惊魂》，楚嚣肯定要等到《宫》火了以后再上，现在杨小狐可没什么名气。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嚣又在闷头创作，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把《边境风云》的剧本改完了。 然后又把《午夜出租车》《笔仙》《孤岛惊魂》和《好先生》的剧本框架、人设和一小部分内容写了出来。 剩下的部分，他就没打算自己写了，而是联系了自己前任的两个上家，扔给了他们。 除了《午夜出租车》以外，剩下三个剧本，楚嚣都开出了五万块钱的高价，当然要求也很高，首先一条就是不能糊弄，必须达到行业中等水平。 两个上家很重视，十五万的活，都快顶他们一年的工作量了，两人差点管楚嚣叫爸爸…… 楚嚣这也是千金买马骨，就算他能写剧本，也不可能所有剧本都一个人写，精力有限，能把自己想拍的剧本复刻出来就不容易了。 至于其他圈钱的剧本，交给枪手就行了，其实大差不差…… 《午夜出租车》楚嚣根本没打算花钱，他去找了一个和自己一起并肩奋斗过的枪手——张江。 这家伙是北大的，不是什么文学系，而是电子系的，然后特别喜欢电影，大一就加入了北大电影协会，大二就当上了会长，一当就是三年。 资深电影爱好者了属于是…… 不过没什么卵用，要是北影电影协会会长还行，北大……专业不对口啊！ 毕业以后，这家伙准备转行当导演，结果屡屡碰壁，只好和楚嚣的前任一样，给别人当枪手。 不过张江的脑子很灵活，比楚嚣的前任会来事，没两年时间，还真混成了一个小编剧。 小黑胖子、潘黄河、许慧欣、王宝宝主演的《大胃王》，就是这家伙写的，还署名了！ 吴振宇和叶玄主演的恐怖电影《异冢》的编剧也是他！ 楚嚣找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张江执导《午夜出租车》，顺便把剧本写了。 楚嚣觉得自己在压榨劳动力，张江可不这么看，他听说以后差点哭了，直接抱着楚嚣叫爸爸，在这行摸爬滚打了近十年，终于能当上导演了。 恐怖电影怎么了？ 也是电影！ 第43章 最穷明星排行榜 楚嚣把两个上家和张江的联系方式扔给了李红，让她负责对接，同时负责联系山鸡哥和叶伟明。 然后楚嚣就不管了，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也是对李红的一种考验，要不是时间不够用，恐怖电影就这么两年圈钱的机会，楚嚣不可能这么快和李红摊牌。 不过现在也好，实践出真知，要是李红真扛不起来，就还让她去当经纪人，反正国内最不缺的就是保姆式的经纪人。 其实楚嚣更想挖张婧，张婧的经验、人脉和能力都得到过市场验证，加上楚嚣来掌舵，绝对事半功倍。 可惜楚嚣现在只是一个编剧，没有任何实绩，他要是像拉拢李红一样拉拢张婧，估计张婧会把他当成傻逼…… 李红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个小经纪人，她有豪赌的资本，就像当年花姐赌道明叔，曾佳赌杨小狐，黄彬赌黄教主，何茹赌赵小刀一样。 当然，现在的楚嚣肯定是不如当年的道明叔、杨小狐、黄教主和赵小刀，可李红也不如她的前辈们，他俩现在的地位还真是旗鼓相当…… 李红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定位，她也想豪赌一把，所以做事情非常上心，不到半个月，她已经联系上了山鸡哥，并且说服了山鸡哥出演两部电影。 看到合约以后，楚嚣人都傻了，不是片酬太高，而是太低了，而且非常不公平。 李红给出的合约是两部电影总片酬两百万，订金只需要五十万，尾款等第二部电影杀青再结。 最重要的是，李红只说了第一部电影一个月后开机，档期十五天，第二部电影根本没说时间…… 要是楚嚣使点坏，可以只花五十万就让山鸡哥来拍一部电影。 他是真没想到，山鸡哥缺钱缺到了这种地步…… “你是怎么说服他签约的？” “他现在根本无戏可拍。”李红很亢奋，“我到了香港之后打听了一下，山鸡哥目前的片酬是三百万港币一部戏，配角估计只有五分之一，也就是六十万港币。” “我把违约金降到了五十万，他就同意了，他现在是真的非常缺钱。” “有多缺？” “他之前开了一家Livehouse，经常叫朋友来消费捧场，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会收朋友钱的，然后他的朋友就又带自己的朋友过来，几年下来，非但没赚钱，还赔了一大笔。” 楚嚣人都傻了，山鸡哥不是把《古惑仔》的人物性格带入现实了吧？烂好人不是这么当的…… “然后呢？” “然后他妈妈又患了重病，治疗费和丧葬费直接掏空了他的家底，还背上了一大笔债务，再加上他平时花钱就大手大脚，根本没有计划，前两年只好卖掉了康乐园的豪宅，搬回新界的祖屋住了……” 楚嚣人都麻了，“真的假的？”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后来我看到香港媒体的一篇文章，他们把山鸡哥排到了最穷明星排行榜第一位……” 李红有些感慨，“我建议以后我们多用点山鸡哥，他真的很便宜。” 楚嚣点了点头，不过他已经想歪了，山鸡哥和他老婆好像去年才公布恋情吧？这种情况下，应采耳都没跑，看来是真爱了…… “其他人呢？有没有进展？” 李红喝了口水，递给楚嚣一个笔记本，“张江的剧本已经写完了，正在筹备剧组，预计投资一百万，这是我做的总制片表。” 楚嚣打开笔记本，越看越心惊，这个李红是个人才啊！ 作为一个导演，楚嚣前世自己就做过不少总制片表，这玩意其实很复杂，也很繁琐。 就拿拍摄举例，总制片表要从第一场戏开始，把所有的拍摄流程都按部就班地写出来。 比如制片人需要提前确定每一场戏的参演演员，内景还是外景，用不用打光，会用到什么道具，整场戏会拍多少个镜头，每个镜头需要多长时间，用什么摄影器材，需不需要提前租赁…… 这只是笼统的部分，细一点会具体到道具几点来，从哪来，租还是买？拍摄地点离剧组有多远？开车需要多长时间？需要多少辆车？订多少盒饭？导演要不要开小灶？ 别以为这些东西没用，没有这些，预算就做不了。 拍电影可不是一拍脑门儿——我给你两千万，你给我拍一部电影出来！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等着被坑吧。 上到执行制片，下到订盒饭的，都有的是办法坑钱，还能让总制片人抓不到把柄…… 还需要考虑一些不可抗拒因素，比如演员病了，导演今天不想拍了，频繁NG等等，非常考验一个人的统筹能力。 一般这种总制片表都是各部门通力完成，而且需要大量时间，楚嚣真没想到，这才多久？李红就自己给弄出来了…… 当然，李红的这个总制片表需要改的地方也挺多，但她很认真，而且明显找人问过了，起码格式和需要考虑的问题都写到了，楚嚣相对满意。 “红姐，表做得不错，但是有几个地方还需要改改。我就提两点，第一，不要把所有流程都直接定死，要给导演、摄影、灯光、道具、化妆等部门的负责人一些话语权，不然他们会闹的。” 李红心里咯噔一下，她把这点忽略了。 要是她的总制片表就这么分给各部门的负责人，人家肯定会有意见，到时候来个出工不出力，所有的黑锅都要李红来背…… 李红确实找人请教了一下，但她没想到人家还留了一手。 这其实也挺正常的，除非是那种有过命交情的朋友，不然谁也不会把自己吃饭的本事全教给你…… 楚嚣这一手直接给李红震慑住了，当然，这也是楚嚣故意的，他需要让李红知道，自己是行家，别想着忽悠他。 李红的表情严肃起来，刚才因为签下山鸡哥的喜悦全没了，语气也谦卑了很多，“楚总，第二点呢？” 楚嚣很满意李红的状态，“第二点就是预算，不要卡得太死，比如订车和订盒饭，你只需要给出一个大概的数字。” 李红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要给别人一点贪污的机会，不然没人给你好好干活……” “啊？” 第44章 坏消息 水至清则无鱼。 这句话放在哪个圈子里都适用。 尤其是娱乐圈，各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要是管得太严，人家就出工不出力，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这两年娱乐圈有抬头的趋势，各种电影电视剧疯狂开机，新人又没跟上，人家真的不缺去处。 所以一般只要不太过分，吃空饷、谎报点钱，甚至潜规则，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影响拍摄就行。 像李红这样把金额规定到个位数了，根本就不现实，拍到关键的地方，人家来个集体大罢工，或者集体食物中毒之类的，损失的钱比他们贪的还多…… 李红并不是傻子，很快就领会了楚嚣的意思，回去改总制片表了。 当然，这次她要和张江一起改，多给导演一些话语权嘛。 李红的表现，楚嚣大体是满意的，积极性绝对拉满，就是经验不足，这个可以慢慢学。 至于李红会不会翅膀硬了就另寻高枝，楚嚣一点都不担心，他相信凭借自己的穿越福利，李红只要不缺心眼，就不会背叛他。 鼓励了一下李红，顺便给奇异果影业的账户上打了一百万，作为《午夜出租车》的拍摄资金，让李红先去推进项目。 一百万是肯定不够的，楚嚣和张婧预计成本是两百万，山鸡哥的片酬不低，比其他演员加起来还高，没办法，谁叫人家曾经红过呢。 只不过张婧那边的资金还没打过来，楚嚣用的都是自己的钱，他的彩铃收入这两个月猛涨，给李红打了一百万以后，他账户里还剩下两百多万，足够应付《黎明之前》的投资了。 不过楚嚣这个月的彩铃数据有所下降，别人也出了几首上榜的网红歌曲，李涛有点着急，专门找楚嚣谈了一次。 楚嚣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网红歌曲想要靠彩铃赚钱，只发在网上，等网友去听是不行的，还需要维持热度。 最好的办法就是商演，商演越多，歌的传唱度就越高，粉丝就越多，花钱下载彩铃的人才会越多。 这是李涛最头疼的事情，楚嚣不愿意跑商演！ 李涛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把歌卖了。 李涛认识不少想要红的网络歌手，他们做梦都想唱楚嚣的那些歌。既然如此，楚嚣完全可以把歌卖给他们，让他们去跑商演，而楚嚣只要一点点抽成和彩铃的收益，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除了卖歌以外，李涛还提出花钱雇人打榜，去电视台、广播电台点歌，最好和盗版商合作，出几张盗版的网络歌曲合集，这样方便炒热度。 楚嚣眼睛一亮，这些套路对于楚嚣来说不算新，他的记忆中有不少人这么干过，可是现在才是2008年，李涛就能想到这些，绝对是个人才！ 楚嚣都想给他挖过来，专门负责宣传了…… 不过时机还不成熟，楚嚣准备在《午夜出租车》上映以后，有了实际的例子以后再挖，这样也好说话。 送走了李涛，楚嚣又接到了张婧的电话，东阳青雨已经同意了和楚嚣的合作，第一批一百万资金已经打到了奇异果的账上。 不过第二批资金没有打过来，楚嚣心里跟明镜似的，人家是想看看《午夜出租车》的效果，效果好就继续合作，效果不好，那就拜拜。 张婧当初拍胸脯其实也是为了安抚楚嚣，人家也没说直接就几部电影一起启动，就算说了，也可以反悔嘛，反正东阳青雨的真正老板是张宏真，张婧只是合伙人而已…… 楚嚣倒是没觉得被忽悠了，这样做才是正常情况，东阳青雨又不是煤老板，钱不是那么好扎的。 除了这个消息，张婧说还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当面和楚嚣谈，楚嚣怎么问她都不愿意在电话里说，搞得楚嚣一头雾水。 到了张婧订好的饭店包间，楚嚣一眼就看到了姜威，心里咯噔一下，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张婧不会把姜威请过来当说客。 楚嚣一进来，张婧就起身招呼，“小楚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潜伏》地面播放非常成功，最高收视率7%！” “确实是个好消息，卫视那边也有动作了吧？” “至少百万一集！”张婧显得很高兴，又招呼服务员给大家倒酒，主动提了一杯。 楚嚣觉得更不对劲了，张婧太热情了，还一上来就说好消息，估计坏消息是真挺坏的…… 果然，酒过三巡，张婧话锋一转，“小楚啊，《黎明之前》的剧组恐怕要调整一下。” 楚嚣一怔，“调整哪个部门？摄影、灯光、服装还是道具？” 张婧有点不好意思，“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都要调整……” “什么？” 楚嚣直接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原本的计划，《黎明之前》直接用《潜伏》的原班人马，除了演员更换以外，工作人员直接全拉到横店。 他们拍过《潜伏》，已经习惯了谍战剧的拍摄流程，也习惯了楚嚣指挥剧组，拍摄起来绝对事半功倍。 现在都要换掉，先不说楚嚣用着顺不顺手，一时之间他都没有地方去找合适的工作人员…… “小楚，你先别激动。” 姜威见状，立刻起身把楚嚣按了下来，两人又喝了一杯酒，“小婧也是没办法，公司接了《神探狄仁杰4》，上面催得急，明年年初就得在地面试播，人现在已经都拉到敦煌去了……” 《神探狄仁杰4》？ 楚嚣一脸懵逼，这电视剧不是2017年才播的吗？怎么现在就要拍了？ 而且楚嚣记得《神探狄仁杰》系列的版权在张雯玲的手里，她也是业内资深制片人了，前三部都是她投资，钱燕秋自编自导拍出来的，什么时候轮到东阳青雨接手了？ 楚嚣摇摇头，妈蛋的，跑题了，他问道，“如果着急的话，最多两个月就能拍完吧？我可以等，《黎明之前》我想保证质量，工作人员是重中之重……” 张婧摸了摸鼻子，“小楚，是这样，拍完《神探狄仁杰4》，老钱还要跟我们合作《猎鹰1949》，宏真的意思是，直接拉过去拍，所以……” 直到这个时候楚嚣才明白，合着是张宏真和张婧把钱燕秋挖了过来，顺便还把《神探狄仁杰》系列也给挖了。 这可是大火的IP，相比前景还不明朗的《黎明之前》，傻子都知道应该扶持谁…… 第45章 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楚嚣知道在自己和钱燕秋之间，傻子都会选择后者。 不仅因为《神探狄仁杰》，还因为钱燕秋这个人。 钱燕秋和钱钟书能攀上点亲戚，不知道是不是有某种传承，他的文学功底很强。 钱燕秋是北影毕业，一开始是想做演员的，后来可能知道自己的外形不行，红不了，也可能是喜欢编剧，就转行了。 1999年，算是钱燕秋爆发的一年，先是他担任编剧的《封锯之后》拿了飞天奖，然后又写出了《西游记后传》。 插一句，《西游记后传》故事其实挺好看的，把乱七八糟的三角恋去掉，将孙悟空当成侦探，就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刑侦剧，有《狄仁杰探案》的影子。 结果让导演和剪辑把这部神剧给毁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钱燕秋准备自编自导，他直接写了四部《狄仁杰》的剧本，找到了张雯玲，双方一拍即合，四年间拍了三部《狄仁杰》，收视率和收益都非常好，还奠定了钱燕秋、梁光华和张子建的铁三角。 等到拍《狄仁杰4》的时候，钱燕秋和张雯玲谈崩了。 具体谈崩的原因张婧没说，但是很好猜，要么因为钱，要么因为权。 反正就是钱燕秋转投东阳青雨，张婧没有不接纳的道理，她和张宏真的嘴都要笑歪了。 这可是《神探狄仁杰4》诶，有前三部打底，就算是拍成一坨屎，也有电视台愿意买单。 至于版权在张雯玲手里，张婧根本不慌，打官司就是了。 事实上，等《神探狄仁杰4》都卖出去了以后，张雯玲确实给东阳青雨告了，最后结果就是赔了80万，然后改名《神断狄仁杰》，照样上星播出。 所以知道了吧？ 如果当初楚嚣狮子大开口，张婧完全可以这么操作，到时候就算楚嚣拿到几十万的赔偿，也没什么用，时间全浪费了。 当然，除了《神探狄仁杰》以外，钱燕秋还带来了一个新项目，就是中国队长系列。 这个项目是他和张子建合作的，两人是北影同学，早在2000年的时候，两人便合作了第一部《英雄》。 现在重启这个项目，代表钱燕秋野心颇大，不过当年《英雄》反响一般，他准备把第二部改名为《猎鹰1949》。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插一句，钱燕秋他爹也很有名。 复旦毕业，毕业后进了现在的广电总局工作，后来又做驻外记者，当过驻联合国首席记者和中广国际新闻部主任…… 换成你是张婧和张宏真，你选谁？ 听到钱燕秋的名字以后，楚嚣连争取都不想争取了，只能认命。 资历、成绩、人脉都比不上人家，拿什么争？靠一腔热血？别闹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热血…… 不过张婧和张宏真也不可能完全不管楚嚣，张婧又倒了杯酒，“小楚，你放心，我已经帮你联系了北影厂，《黎明之前》肯定会正常开机，首批资金已经到账了，你还有什么要求？” 楚嚣想了想，“把大刘给我留下就行。” “没问题。” 大刘不是写《三体》那个，而是《潜伏》的一个副导演，人家钱燕秋自带导演团队，看不上大刘。 楚嚣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手底下无人可用，大刘的经验丰富，可以帮他分担很多。 经过这次换工作人员的事件，楚嚣认为自己的脚步还是太慢了，人脉也不够广，鸡蛋还是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楚嚣脑子里的剧本还有很多，可惜他现在还没什么其他人脉，只能指着张婧，姜威和孙宏雷倒是人脉颇广，可是楚嚣不能一直用人家。 人情这个东西，就像是一张空白的银行卡，你要经常往里面存钱，才能取得出来，甚至还能得到一些利息。 要是一味地索取，人家早晚给你冻结，就算是信用卡，取出来的人情到时候也得还。 孙宏雷答应出演《边境风云》，姜威把楚嚣的名字写在《潜伏》的编剧栏上，还是第一编剧，这都是人情。 楚嚣暂时不能继续索取了，索取多了人脉就断了…… 不过剧本还是要先准备起来的，等《潜伏》红了，楚嚣再把剧本拿出来，邀请孙宏雷和姜威投资也好，引荐制作人也罢，那就不是索取，而是利益交换了。 楚嚣准备启动国民神剧《回家的诱惑》。 这部电视剧一举捧红了秋瓷炫和凌好骚，哦，还有雷大头，收视率也是奇高。 芒果台选择用《回家的诱惑》接档另一部国民神剧《宫锁心玉》，但是收视率根本不落下风。 从第一集开始就是全国收视冠军，霸占了冠军位置四十余天，最高收视率5.19，全面碾压《宫锁心玉》，是2011年芒果台，甚至全国的收视冠军。 这样的电视剧，楚嚣是不愿意放弃的。 而且还有一个利好消息，《回家的诱惑》改编自韩剧《妻子的诱惑》，楚嚣专门去韩网查了一下，这部电视剧现在还没在韩国播出，如果楚嚣现在启动备案，那他就是原创。 楚嚣准备先把剧本大纲写出来，让李红派人跑一趟韩国，注册版权，如果韩国佬也启动《妻子的诱惑》，就得买楚嚣的版权，他还能赚一笔，顺便搞一个文化输出的帽子戴上。 坑韩国佬，楚嚣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就算韩国佬已经立项了也无所谓，大部分韩剧都是边拍边播，写个三五集剧本就开机了，还要随时改剧本和大纲，只要相似度高，他们就得找楚嚣。 至于剧本怎么写，楚嚣也想好了，他不是还有两个上家吗？上家还有同学，楚嚣准备成立一家枪手……啊不对，编剧工作室。 花了一个星期时间，楚嚣把《回家的诱惑》大纲和人设捣鼓了出来，有很多角色的性格特征他其实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无所谓，韩剧嘛，其实都大差不差，贤惠女主，恶毒女二，花花公子男主，痴情男二，配角也是非常脸谱化，照着来就行了。 李红恰好有同学在韩国定居，她亲自飞了一趟首尔，在同学的帮助下，将剧本大纲注册成功。 李红还按照楚嚣的要求，把剧本投给了KBS、SBS和MBC，做戏就要做全套嘛…… 投完了剧本，李红还专门给楚嚣打了个电话，她实在不能理解楚嚣为什么要这么做。 韩剧正处于巅峰期，人家怎么可能用一个中国不知名编剧的剧本？ 楚嚣只推说想要试试一本两拍，就敷衍了过去。 国内这边，楚嚣也没闲着，他把自己的两个上家约了出来，正式讨论成立编剧工作室的事情。 两人欣然答应，反正不用他们出钱，还能接到私活，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在看到《回家的诱惑》剧本大纲时，两个人都傻了，他们觉得写这种东西，丢人…… 第46章 开机前夕 这就是编剧圈现状，连枪手都看不上狗血电视剧。 尤其是科班出身的枪手。 大家都非常有理想，都想给老谋子、陈凯哥写剧本，小钢炮？一个拍喜剧的而已…… 眼高手低，或者说是清澈的愚蠢，还没被社会毒打过。 《回家的诱惑》，也别说这个了，几乎所有和爱情有关的韩剧，都是一个套路，撒狗血。 为什么人家一直撒狗血？有观众买单呗。 但是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回家的诱惑》也好，《蓝色生死恋》《人鱼小姐》也罢，剧情是非常俗，但是把狗血的部分拿掉，起码人物设定是完整的，剧情是大概符合逻辑的。 说白了，就是能自圆其说，让观众挑不出什么大毛病，算是及格的电视剧。 说回《回家的诱惑》，叙事合理，几乎每集都有冲突，还有复仇桥段，前期虐主，后期爽，标准的爽文套路。 这种电视剧就是商品，拿来赚钱的，观众爱看，电视台广告费收到手软，业内编剧看不起……你算老几？ 被楚嚣按着头一顿输出，他的两个上家已经被喷傻了，就算心里还是瞧不起这种电视剧，可至少表面上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当然，也有可能是说不出来，毕竟他们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楚嚣点上一根烟，看着犹如胖瘦头陀组合的二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说句题外话，又高又瘦的是中戏的，叫杜文；又矮又胖的是北影的，叫周超，两人坐在一起，还真有点像《鹿鼎记》里的胖头陀和瘦头陀…… 一根烟抽完，楚嚣准备把胡萝卜扔出来了，只靠洗脑是没用的，还得有实际利益。 “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回家的诱惑》你俩写不写我不管，但是你俩必须把人手给我找好了，一个月我就要！哦对了，还要挂你俩的名字。” 杜文和周超面面相觑，半晌，杜文才弱弱地问了一句，“不挂名字行不行？” “不行！”楚嚣一拍桌子，“一集五千块，我要一百集，你俩写不写吧？” “写！必须写！” 杜文还没说话呢，就被周超推到一边去了，一集五千，一百集那就是五十万，之前楚嚣给他们的《好先生》三十集才五万，这么多钱，傻子才不干呢！ 挂个名有什么问题？改名都行…… 当时间进入2008年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楚嚣轻车简行抵达了横店。 《黎明之前》还有几天就要开机，他要提前过来和各部门的头头分解剧本。 所谓分解剧本，其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写总制片表。 之前说过了，总制片表涉及的东西非常多，几乎一部戏的方方面面都要呈现在一张表上。 只靠导演一个人弄，楚嚣估计要累吐血，而且也不够全面。 楚嚣可不是李红这种粉嫩嫩的新人，他知道放权，也知道偷懒，各部门负责自己的部分，大家畅所欲言，这样总制片表就攒出来了。 也更节省时间。 楚嚣刚到横店，曹秉坤就找上门了，他和楚嚣的关系不错，这次拍《黎明之前》，楚嚣邀请了曹秉坤，把刘新杰的弟弟，阿九给了他。 曹秉坤义无反顾，在他的心中，楚嚣就是他的贵人兼领路人…… 楚嚣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下个月才有你的戏。” “我……我不是怕、怕你一个人事太多，过、过来帮帮忙。” 楚嚣眉头皱起，“你结巴还没好呢？” 曹秉坤也有些无奈，“快、快了，拍、拍到我、的时候、一定能好……” 楚嚣无奈了，这就是入戏综合症，尤其是新人，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 没说两句话呢，张婧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也到了。 可能是因为楚嚣做了比较大的牺牲，也可能是因为出尔反尔不好意思，张婧虽然挂名了《神探狄仁杰4》和《猎鹰1949》两部电视剧的制片人，但还是来了横店，她要给楚嚣压压场子，毕竟楚嚣太年轻了。 还不到三十岁的导演，能不能压住北影厂那些老油子？ 张婧持怀疑态度。 想多了，楚嚣根本没想压制那些老油子。 《黎明之前》剧组原本规划是九十人左右，但是楚嚣在听说换成北影厂的人以后，把名额改成了一百二十人。 多出来的三十人，就是给他们吃空饷，带学徒的名额。 真别觉得夸张，一个剧组能有一多半人正经干活，已经非常不错了。 有的摄影师，助理就能带七八个，真正干活的，可能就两三个人，其他人要么是在剧组混日子吃白食，要么就是压根不过来，工资还要照开，钱就是摄影组的几个管事的分。 现在楚嚣直接把名额空出来，就是想要花钱买个清静。 反正《黎明之前》的大头都是东阳青雨拿的，北影厂的人也是他们请的，楚嚣一点都不心疼。 先把胡萝卜扔给他们吃，拍摄的过程中再想办法搞关系，看看谁能为他所用，楚嚣还是想建立属于自己的班底，以后拍戏也能少点麻烦，少点掣肘。 看起来效果还不错，起码在分解剧本的时候，各个部门都非常配合，漂亮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扔。 当然，这也跟楚嚣的分镜头脚本画得漂亮有关。 前世楚嚣就是导演，为了显得专业一些，他专门学了两年素描，分镜头脚本画得跟漫画似的，这帮人哪见过这个？都被震住了…… 张婧也被震住了，她可是老资格了，和不少导演都有过深入合作，但是分镜头脚本画得这么好，这么细，这么准的导演，她还从来都没见过。 一个多星期下来，楚嚣和各部门的头头处得还不错，起码表面上还不错，大家都和和气气，一点冲突都没有。 张婧松了口气，也开始安心履行制作人的职责，具体就是订好了宾馆，并且把林永建、吴秀博、张西林、田晓洁、江树影这些主要演员都给安排好了。 就在一切都准备好，即将开机的时候，张婧接到了一个电话，《神探狄仁杰》剧组出问题了，张雯玲直接杀到了敦煌，想要讨个说法。 张婧不得不过去调停，她把自己的助手翟小天留了下来，又让公司另外一个制作人刘坊赶过来给楚嚣压场子。 然后张婧连晚饭都没吃，就动身前往敦煌。 至于刘坊，楚嚣和这个人接触不多，只是去东阳青雨公司的时候见过两次，好像是张宏真新招来的一个制作人，还在好莱坞干过一段时间。 楚嚣也没在意，剧组看起来一切正常，暂时也不需要张婧坐镇，就算有什么事情，翟小天通过电话联系也能解决。 万万没想到，开机当天，还真出了岔子…… 第47章 下马威 《黎明之前》的开机仪式很简单，张婧已经提前找了不少媒体过来。 就是拜神开机，然后接受采访，连要拍的镜头都没有，真正开机要从下午开始，从刘新杰第一次亮相开始拍。 开机之前，已经有不少记者给楚嚣团团围住了，毕竟他太年轻了，大家对他都非常好奇。 而且消息灵通的记者已经知道《潜伏》有大卖的潜质，《潜伏》的编剧转行做导演，这是一个很有噱头的宣传点。 但是记者们对楚嚣了解不够，想要问一些尖锐的问题也无从下手，所以问题大多集中在电视剧本身和楚嚣的年龄上面。 楚嚣自然早有准备，应付也很得体。 这就让记者们有些难受了，问来问去，都没什么新东西，就一个导演年轻能炒作，没有爆点啊！ 然后爆点就来了…… 翟小天今年二十八岁，胖胖的，很可爱，她从毕业以后就一直跟着张婧，知道张婧很看好楚嚣，所以今天她格外上心，从一大早一直忙活到现在。 见楚嚣很受媒体青睐，她心情也不错，不过马上就要开机拜神，翟小天还是要提醒一下，以免错过吉时。 “对不起，请让一让。”翟小天费力地挤进了人群，附在楚嚣耳边轻声说道，“楚老师，时间快到了，该拜神了。” 楚嚣点点头，朝着周围记者拱了拱手，“不好意思，要拜神了，我们一会儿再聊。” 大家也很给面子，楚嚣这样满脸笑容，又应对自如的年轻人其实很讨人喜欢，他们愿意配合一下。 可是人实在太多，闹哄哄地散开以后，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翟小天已经把香和打火机拿了过来，楚嚣暗自点头，翟小天还是很有眼色的，值得培养。 他现在都快落下毛病了，只要看到合适的人都想往公司划拉。 没办法，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就是人才…… 等楚嚣点燃了香，准备领着剧组拜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位置没了。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瘦高男子举着三炷香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楚嚣恍惚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顶替张婧过来压场子的制作人刘坊。 现在的情况比较尴尬，由于场地不算太大，一大堆记者离刘坊非常近，楚嚣要是过去站在刘坊前面，那就直接怼在记者脸上了，拍照的时候可能都拍不到他的脸。 楚嚣的脸立刻就黑了，这个刘坊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啊…… 他还真没猜错。 刘坊是南加大导演系毕业的，他的理想也是当一名导演。毕业以后他确实进了好莱坞，不过只能在独立电影行业里面打转，导演也没当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杂。 心高气傲的刘坊哪能受得了这个，待了两年就回国谋求发展，然后就让张宏真看中了，招进了公司。 只不过刘坊到公司的时间太短，还没有正式接手项目，这次要不是张婧临时有事，《黎明之前》也轮不到他过来。 刘坊倒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好方便他切入工作。 在刘坊的想法中，中国影视行业还处于萌芽阶段，发展是比较混乱的。最典型的问题就是职责不分。 导演中心制可是从苏联电影传过来的，都二十一世纪了，苏联早尼玛解体了，这种形式也太落后了。 刘坊认为好莱坞的制作人中心制才是大势所趋，导演当好工具人就行了，不需要出风头，也不需要太大权力。 不过改变整个中国影视行业需要时间，刘坊准备从《黎明之前》开始。 于是就有了这次抢楚嚣位置的行为，刘坊要树立自己在剧组里的地位和威信！ 在刘坊看来，楚嚣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从来没有当导演的经历，这种人能肩负起指挥剧组的重担吗？ 还是得靠他！ 就算楚嚣有点意见，找张婧告状，刘坊也不怕，到时候他把剧组掌握在手中，张宏真也不可能让他放权，张婧最近掌握的资源太多了，老板也需要分权。 而且刘坊觉得楚嚣一定会妥协，这么多演员、工作人员和记者看着呢，他还敢龇牙？ 楚嚣可不会妥协。 他才是《黎明之前》的导演，明面上剧组的话事人，开机拜神的时候不站在第一个？ 那他以后怎么指挥剧组？怎么给其他演员讲戏？权威何在？ 楚嚣都气乐了，从老美回来的制片人，上来就搞霸权是吧？老子不伺候了。 楚嚣直接从翟小天手里把大声公抢了过来，“我宣布《黎明之前》开机，好了，解散！” 说罢，楚嚣随手把香一扔，直接转身走人，给所有人都震住了！ 楚嚣冷笑连连，想给老子下马威？老子让你马都下不来！ 离楚嚣最近的翟小天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楚嚣的胳膊，“楚老师，你不能……” 楚嚣扭过脸来瞪了翟小天一眼，“我不能什么？不能走吗？人家都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我还不能反击？” 翟小天一怔，她也知道这事儿是刘坊做的不地道，可是她觉得楚嚣应该顾全大局，“楚老师，这么多记者在呢，而且下午还要拍戏，场地都安排好了，一天不拍要损失好几万块……” “我赔不起吗？” “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别说你了，天王老子来道歉也不好使！” 楚嚣一把甩开翟小天，扬长而去…… 翟小天都要急哭了，看了一眼懵逼的刘坊，又看了一眼楚嚣的背影，她一跺脚，掏出手机，跑到一边给张婧打电话去了。 翟小天这么一动，那些等着拍照片的记者们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报道了这么多年娱乐线新闻，还从来没见过开机第一天导演连开机仪式都不主持，直接撂挑子走人的情况呢。 这不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爆点吗？ 记者们都要笑疯了，连忙朝着楚嚣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都想拿到第一手采访。 楚嚣年轻，走得也快，等记者们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上车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股汽车尾气和一地鸡毛…… 第48章 我叫楚嚣，嚣张的嚣 刘坊整个人都红温了，他感觉心中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尽管他在好莱坞一直都是打杂，但是也没有人公开这么打他的脸，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可刘坊又能做什么呢？当众发飙？ 现在发飙的话，只会被人说成是无能狂怒…… 告状？ 对，告状！向张宏真告状！他要把楚嚣的所作所为都告诉张宏真，不就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导演吗？换了就完事了。 刘坊产生了一种复仇成功的快感，也快步离开了，他走了之后，像是给静止的画面按下了播放键一样，现场响起了一阵嗡嗡声。 说老实话，很多人在楚嚣喊“解散”的时候，比刘坊还要懵，导演和制片人有矛盾很常见，矛盾公开化也很常见，但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开机仪式上导演就和制片人正面杠上的情况。 不过这些人也不得不承认，楚嚣的应对方法很好。 尤其是那些老油子，其实一开始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他们想看看楚嚣会如何选择，是忍下来？还是和刘坊商量一下，让他让开，或者干脆直接站在刘坊面前拜神。 结果楚嚣直接爆炸了。 难办？那就别办了！ 乌鸦掀桌.Gif…… 林永建拍了拍张西林的肩膀，“西林呐，这个楚导，尿性！” 张西林连连苦笑摇头，他今天也算是开了眼了。本来他觉得楚嚣脾气挺好的，没想到如此暴躁，该不会是一朝大权在握，膨胀了吧？ 江疏影则是还没回过神来呢，她有点慌，要是楚嚣真被换了，她的女主角是不是就泡汤了？ 车上，思思也很担心。 她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自己的男人第一次当导演，她演不了女主角就算了，开机仪式是肯定不能错过的。 只不过现场记者太多，李红没敢让思思下车，现在思思处于事业上升期，还是低调点比较好，等记者离开以后再去祝贺。 结果思思没等到开机仪式，却等来了楚嚣发飙…… 楚嚣脸上的怒意早就没了，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就算刚才有气，也早就调整过来了，反而还在安慰思思，“放心吧，没事。” 楚嚣不说还好，一说思思就忍不住了，“怎么能没事呢？刘坊可是制片人啊，你怎么跟婧姐交代？” “交代？”楚嚣乐了，“她还得谢谢我呢。” 思思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一脸的不可思议，可爱得紧。楚嚣忍不住亲了她一口，要是这种表情能用在演戏里，高低也是个影后级别的表演…… “你干嘛？红姐还在呢。” 思思被楚嚣亲得慌了神，对着楚嚣一顿还我漂漂拳…… 李红其实也觉得楚嚣当众发飙有些不智，明天的报纸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可是这段时间楚嚣给她的冲击太多，李红也怕打脸，所以她选择一言不发，默默开车，就当自己不存在。 这个时候，楚嚣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张婧的号码，嘴角扬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婧姐的电话。” 车里立刻安静下来，思思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当然，她也想听听张婧会怎么说，难道还真的把楚嚣开了不成？ 楚嚣直接按下了免提，张婧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思思吃惊不已，嘴都合不上了。 “小楚，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手段是不是太激烈了一点？” 楚嚣哈哈一笑，张婧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楚嚣和刘坊不对付，对她更有利。张婧可是在娱乐圈混迹十余年的老人了，刘坊那点小心思她还看不出来？ 正好用楚嚣给他上上强度，看他还敢不敢继续跳了。 况且事情已经出了，互相埋怨有什么用？解决事情才是关键。 “婧姐，不算激烈，我又没打他。” 张婧这回是真惊了，“你还想打他？” “开个玩笑。”楚嚣又笑了，“《黎明之前》没什么大牌演员，正好缺热度，有了今天的事，我想短时间内的热度肯定不缺了，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 张婧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楚嚣这么一说，她觉得还真挺有道理，“不过你的名声……” “婧姐，我是导演，名声反而不那么重要，而且我是年轻人。” 张婧不解，“年轻人怎么了？” 楚嚣借用了一句孙宏雷的台词，“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哈哈哈哈……” 张婧突然释怀地笑了，楚嚣说的没错，导演最重要的还是作品，只要《黎明之前》好看，楚嚣的行为就是年轻气盛，是对不尊重他的人一记有力的反抗。 如果《黎明之前》不好看，到时候秋后算账也不算晚…… 想通这些，张婧心情大好，连面对张雯玲时的怨气都没了，“明天我就赶回来，我们见面再说。” 楚嚣挂断了电话，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张婧最好能配合他演一出戏，把楚嚣在剧组的权威树起来。 不过楚嚣觉得不需要说了，以张婧的悟性，她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 思思人都傻了，在她的预想中，张婧肯定会劈头盖脸地骂楚嚣一顿，然后让楚嚣去给刘坊道歉，毕竟人家是从好莱坞回来的，她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楚嚣撇了撇嘴，刘坊？丫就是一傻逼！ 搞制作人中心制？ 这里可是中国，除非是江之强那个级别的制作人，面对没什么名气的导演，才有可能掌控一切。 《黎明之前》的剧本是楚嚣写的，演员是他一个一个亲自请的，又参与了投资，还是张婧和张宏真都看好的潜力新人。 刘坊是什么东西？ 一个连副导演和执行制片人都没当过的好莱坞海龟？ 呵呵，有些人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张婧比预想中出现得还要早，当天晚上，新闻还没发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楚嚣站在宾馆的会议室里了。 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在，一起列席的还有林永建、吴秀博、张西林、江树影等一众主创。 张婧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刘坊已经回北京了，从今天开始我会一直待在剧组。我想跟大家说明一下，楚嚣导演是《黎明之前》的绝对核心。拍摄、创作、一切事物，都以他的意见为准。谁有不同意见，可以私下找楚导提，如果谁再像刘坊一样背后捅刀子，那就给我滚蛋！” 所有人都是一惊，张婧这番话就是在力挺楚嚣，而且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看来她和东阳青雨是非常看好楚嚣的未来了…… 没等这帮人想太多，张婧就后退一步，“楚导，你说两句吧。” 楚嚣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嚣，嚣张的嚣……” 第49章 立威 可能是最近接触了山鸡哥，楚嚣突然想起了山鸡哥在《古惑仔》中的一句经典台词，然后就用了出来。 别说，还真有点用，反正大家看楚嚣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 在他们看来，楚嚣今天算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东阳青雨留，结果他不但一点事没有，还得到了张婧的力挺。 难道他和张婧有一腿？这就要多加防范了，张婧在业内还是有点实力的，能不得罪，最好别得罪…… 楚嚣不知道大家已经想歪了，他想要趁机把规矩立起来。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觉得我太年轻了，能力可能不行，我觉得有道理。” 嗯？ 大家又有点懵，这是个什么路子？上来就自曝其短？ “但是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楚嚣继续说道，“你们入行这么多年，应该见过狗屁不懂的导演吧？也见过煤老板在剧组指手画脚吧？不是都过来了吗？所以我有没有能力不重要，你们来干活，我给你们钱，这才重要。” “我还知道刘坊昨天拜访过你们，你们之间聊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知道，你们吃的空饷和回扣是我出的钱……所以别特么干吃完饭骂厨子的事！” 楚嚣突然提高了音量，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所有人一跳，“你们带几个助理我不管，订多少钱的盒饭我也不管，但是如果你们要是在拍摄的时候给我整幺蛾子，下场就和刘坊一样——给我卷铺盖卷滚蛋！” “咳咳……” 张婧本来以为自己是来唱白脸的，没想到楚嚣比她还狠，她就只能往回找补唱红脸了，一味地打压对剧组不利。 “楚导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相信大家的专业性，不会被刘坊这样的外行影响，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营造一个井然有序的剧组。” 张婧又看了一眼楚嚣，示意他再说几句，楚嚣嘿嘿一笑，露出一嘴大白牙，“散会！” …… “新手执行制片VS新手导演，外行指导内行？” “着名导演姜威：把专业留给导演，影视剧需要更纯粹！” “《潜伏》编剧最新力作，《黎明之前》正式开机。” “警惕新型好莱坞骗局……” 第二天的新闻一出来，昨天晚上还有些不服气的工作人员齐齐服气了，人家楚嚣当着记者的面和刘坊闹掰了，结果报纸都在说楚嚣的好话，隐隐将矛头指向刘坊。 现在就不是张婧力挺楚嚣了，而是整个东阳青雨力挺楚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谁会因为刘坊几句漂亮话就和一个大公司对着干？脑子不好使？ 当然，也不是所有媒体都在说楚嚣的好话，也有记者将当时的真相报道出来了。 可真相是什么？ 不还是刘坊站错了位置，引得楚嚣发飙吗？ 能说楚嚣错吗？顶多说一句年轻人太气盛了呗…… 直到这个时候，刘坊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孤军奋战。 张婧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媒体资源，在网络还不太发达的现在，纸媒的威力就很大了，刘坊还没有地方发声，他只能去找张宏真。 可是这次张宏真的反应让刘坊很绝望，“小刘啊，这是中国，很多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问题。你说小楚不给你面子，你不是也没给他面子吗？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正好小婧要待在横店，《神探狄仁杰》那边缺个制片人，你去敦煌吧。” “我……” 刘坊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一个好莱坞回来的身份以外，寸功未立，好像没有任何筹码可以讲条件…… 他咬了咬牙，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张宏真的办公室。 《神探狄仁杰》可比《黎明之前》有名多了，投资也更大，他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到时候好好打张婧和楚嚣的脸。 刘坊不知道，在敦煌，还有一个油盐不进的张雯玲等着他呢…… 楚嚣这边，除了剧组外面围了一群记者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早上八点，所有人都准时到了拍摄现场，没有人迟到，也没有人抱怨。 看来昨天楚嚣和张婧一唱一和，多少起了一些作用，起码楚嚣在剧组的权威是竖起来了。 接下来，就要看楚嚣的专业性了。 “导儿，各部门准备差不多了，开机吗？” 大刘拿着大声公恭敬地站在楚嚣身边，他完全接替了楚嚣在《潜伏》里的工作，将剧组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看看。” 楚嚣坐在监视器后面，连续切了三个镜头。 《黎明之前》的演员片酬比《潜伏》低了不少，最大牌的林永建咖位还不如孙宏雷呢，片酬一集七万，不到二十集的戏份，才一百万出头。 吴秀博的戏份比较多，但他也便宜很多，张婧给他开了五万一集，他都没还价…… 所以楚嚣可以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拍摄上，起码摄影机就多了两台，四机位拍摄。 这个年头，电视剧有这种配置，已经算是豪华了。 “三号机调一下角度，收音穿帮了。” “二号机的光再暗一点，镜子里反光不知道吗？” “大刘，点打好了吗？” 大刘点点头，“打好了。” 楚嚣也点点头，“再修补一下，准备开机。” “好嘞。”大刘拿起大声公，“各部门，修修补补。” 所谓修修补补，就是剧组各部门最后再调整一下，测试一下，看看有没有疏漏，每次开机之前都会来上这么一嗓子。 这个不关键，关键的是大刘可没有楚嚣当初故意露个破绽的心思，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了，没想到还是让楚嚣挑出了毛病…… 大刘有点惶恐，把大声公递了过来，“导儿，这次真准备好了。” 楚嚣摆了摆手，“你来吧。” 大刘一脸喜色，他为什么愿意给楚嚣当副导演？为的就是这个。 大刘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拿起大声公，“演员就位，开始！” 一个小伙拿着板儿跑到镜头前面，“《黎明之前》，三场，一镜，一次。” 啪的一声，一号机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洗手台，上面有染血的纱布、镊子、碘伏和棉花，镜头一闪，就直接摇了上去。 “咔！” 吴秀博刚刚动了一下，楚嚣就喊了咔，给所有人都喊愣了…… 第50章 开门黑 开门黑？ 这可是《黎明之前》第一个镜头，结果没到两秒钟，导演就喊咔了。 难道是昨天立威还不够，今天楚嚣要拿摄影组开刀了？ 摄影指导陈坤辉脸都黑了，他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他不是北影厂的人，属于外人。 陈坤辉是4V人，不过很早就来大陆工作了，《还珠格格》就是他掌的镜，后来又陆续拍了《康熙微服私访记》《铁齿铜牙纪晓岚》和《媳妇的美好时代》等大热电视剧。 他是张婧特意找来的，想要保证《黎明之前》的摄影质量，没想到楚嚣盯上了他。 陈坤辉有些不满，毕竟是这行的老人了，也有点名气，根本不缺戏拍，要是楚嚣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轮到他发飙了。 所以他的语气有些冷淡，“楚导，怎么了？” 楚嚣脸上挂着微笑，“陈老师，摇得太快了。” “太快了？”陈坤辉一怔，随即有些生气，他觉得楚嚣是在故意找事，这玩意快点慢点有什么区别？ 楚嚣抬手阻止了陈坤辉，“陈老师，你放慢一倍速度，我们再来一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楚嚣态度这么好，搞得陈坤辉也不好发飙，不然找事的人就变成他了。 张了张嘴，陈坤辉决定按照楚嚣的方式拍一遍，要是还有问题，那就别怪他发飙了。 推了一把还在愣神的大刘，楚嚣说道，“想什么呢？开始啊。” “啊……哦。”大刘根本不知道楚嚣在想什么，只好按照他的要求，重新喊了开始。 “《黎明之前》，三场，一镜，二次。” 又是啪的一声，这次陈坤辉摇镜头的速度慢了一倍，楚嚣也没再喊咔，镜头从染血的纱布，摇到架子上的消炎药，再摇到一条裸露在外的胳膊，和一只正在包扎的手…… 就在陈坤辉想要继续往上摇，把男主角吴秀博从镜子里面摇出来的时候，楚嚣又喊了咔。 陈坤辉已经出离愤怒了，楚嚣要干什么？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宁王，马上就要发飙了…… 楚嚣却是拿过大刘手里的大声公，“好，这条过了，准备下一条。” “你……嗯？诶？过了？” 陈坤辉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发飙的话直接被楚嚣这句“过了”给摁了回去。他真想问楚嚣一句，“什么情况，你搞得我好乱啊……” “陈老师，你过来一下。” 陈坤辉过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说辞，或者说是疑问，“导演，分解剧本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按照美剧的风格来，主打凌厉，可是你又要求我放慢速度……” “陈老师，是这样……凌厉的是剪辑风格，我会加快切换镜头的速度，所以每个镜头更要留足时长。” “这个镜头是穿插在谭忠恕和齐佩林的对话之中，刘新杰受枪伤也是整部剧的一条重要线索，一开始就要让观众知道。而且我要营造氛围，第一次你两秒钟就摇上去，时间不够，观众接收不到足够的信息，这条线就断了……” 陈坤辉愣了，“一个镜头？” 楚嚣乐了，他真不是针对陈坤辉，他一开始也觉得陈坤辉的反应有些奇怪，现在他可以肯定了，丫绝对没好好看分镜头脚本。 楚嚣把分镜头脚本拿了出来，“陈老师，你看看，分镜头脚本已经写过了。今天的通告单是要拍刘新杰给自己包扎的全部镜头，你应该是弄混了。” 陈坤辉瞠目结舌，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分镜头脚本陈坤辉肯定是看了，不过没仔细看，在他看来，不就是电视剧吗？能有多难？等通告出来以后，照着拍就是了。 可惜通告表出来的时候他也没在意，让自己的助理，也就是他的小舅子，简单总结了一下，就开工了。 陈坤辉的小舅子又不是科班出身，只是来赚一份……哦不对，是三份工资的，他直接把场别搞错了，结果陈坤辉就以为今天拍的是一场完整戏份，那前面摇快点自然没有问题了。 就算有问题又能怎么样？电视剧而已，凑合凑合也就过了。 这还真不是陈坤辉扯淡，现在国内很多电视剧都是能凑合就尽量凑合，比如之前楚嚣去探班思思，杨小狐和胡戈的吻戏，不是也凑合了吗？ 可惜，楚嚣不是一个凑合的人，这是他第一部电视剧，他一定要拍一部精品！ “陈老师，明白了吧？” 陈坤辉理亏，态度自然就非常好了，“明白了，导演，是我的问题。” 楚嚣脸上的笑容收敛，“陈老师，下不为例。”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坤辉突然觉得有些心虚，连忙点头，楚嚣挥了挥手，陈坤辉立刻退开，心里却生出一股异样，楚嚣是一个新人，怎么气场这么强？ 他好歹是个老前辈，应该表现得硬气一点！ “陈老师，你是不是没有趁手的助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这句话一出，陈坤辉心里那点硬气瞬间烟消云散，立刻认怂，“不用，楚导，我回去一定好好准备……” 回到一号机前，陈坤辉把自己的小舅子叫了过来，没好气地呵斥了好几句，这才重新投入拍摄。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陈坤辉的表现就有些奇怪了。 刚才陈坤辉还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结果和楚嚣聊了几句，就变成这样了？只能拿手底下人出气？楚嚣有什么魔力？ 楚嚣有个蛋的魔力，他只是要求高，又懂行罢了。 听起来很简单，但在电视剧行业里面其实楚嚣这样的真不多。 很多懂行的电视剧导演碍于资金和档期，镜头都是得过且过，所以我们才会看到很多穿帮和不太合理的镜头。 另外一部分呢，则是狗屁不懂，全凭副导演忙活，这样工作人员肯定会出工不出力，反正导演也不懂，糊弄糊弄得了。 所以楚嚣这样的，还成异类了，挺悲哀的…… 楚嚣则是没想这么多，他把大刘叫了过来，“准备下一个镜头，问问吴秀博，要不要真喝点……” 第51章 看你的表演，没觉得疼 说句老实话，吴秀博长得很帅。 尤其是没留胡子的情况下，楚嚣觉得只比自己差一点。 楚嚣其实搞不懂吴秀博为什么要留胡子，大概是想走雅痞叔叔路线吧…… 至于演技，就差点意思了。 当然，这也是和一众老戏骨相比，和普通小鲜肉比，还是强上不少的。 吴秀博是标准的表现派，经典名场面司马懿鹰视狼顾，回头眼神很犀利，被人称为神演技。 其实没那么难，就是转身加一个库布里克凝视而已。 具体操作就是先低头，然后眼睛要聚焦，盯着镜头，有教程的…… 当然，眼睛越大越好。 所以《唐人街探案》里面张紫枫最后那个眼神，也不是什么神演技，都是模仿出来的。 再加上人设和灯光，效果一下就出来了。 吴秀博现在的问题就是演不出那种给自己治伤的感觉，他没这方面的经验，不好模仿…… 插一句，给自己治伤的桥段其实可以看《烈日灼心》里面郭韬的表演，在国内应该算是巅峰了。 可问题在于，现在《烈日灼心》还没拍出来呢，这是楚嚣的预备电影之一，吴秀博没处学去…… 连续NG了五次，楚嚣有点挠头了，吴秀博也开始挠头了，他不知道楚嚣想要什么样的效果。 不过吴秀博没选择耍大牌，罢演之类的，他现在还不是大牌，就见识了楚嚣的强势，他准备找楚嚣聊聊。 给楚嚣递了根烟，吴秀博姿态放得很低，“导演，你觉得我差在什么地方？” 楚嚣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不真。” “不真？” 楚嚣则是按下了播放键，“你自己看看。” 监视器里开始回放吴秀博刚才的表演，其实就是他给自己换药的过程。 一个我方的联络人员被抓叛变，这个人恰好认识刘新杰，知道他是卧底。 所以潜伏在第八局的另外一个卧底钱宇选择主动暴露，牺牲自己，给刘新杰争取时间，刘新杰则是要去干掉这个叛徒和四个守卫。 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是刘新杰的左臂被子弹擦伤，他不能去治疗，只能自己包扎换药。 但刘新杰不是大夫，也不会缝合，他在换药的过程中是高烧状态，这一点后面和马蔚然的剧情中也有对照，是马蔚然帮刘新杰缝合伤口，得出这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刘新杰才躲过了其他人的怀疑。 所以吴秀博要演出高烧的状态，还有疼痛的状态。 回放完毕，楚嚣问道，“感觉怎么样？” 吴秀博一脸懵逼，他其实没看出来什么问题，如果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也不会一直NG了…… 楚嚣只好说道，“我看你的表演，没觉得疼。” “啊？”吴秀博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想表现我们的人有钢铁般的意志……” 楚嚣摆了摆手，“钢铁般的意志是体现在信仰和坚持上的，但是人，不可能不疼，这属于生理反应。好的表演，要做到让观众透过你的表演，让他们隔着屏幕，感受到你同等的快乐、痛苦和悲伤。刚才我只能感受到你的迷茫，感受不到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秀博点点头，他已经同意了楚嚣的观点，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演，他是真没这方面的体验，想要模仿都无从下手…… 楚嚣叹了口气，他只能尽量解释，好在前世他和一些表演学校的老师有过交流，学过一些小技巧，“不然你就抓住几个特点，然后放大，比如咬牙切齿，紧闭双眼……” 吴秀博的眼睛亮了，这倒是个好办法。 楚嚣又补充道，“烟留到最后再抽，酒可以喝，现场不是有酒精吗？你往伤口上洒一点，记住，要让观众觉得，那是真的伤口！” 吴秀博点点头，起身走到指定位置，楚嚣一挥手，大刘拿着大声公喊了开始。 这次吴秀博和之前几次的表现都不一样，他提前往额头上洒了一点水，看起来就像是冒出来的冷汗，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 楚嚣很满意，他拿起对讲机，“陈老师，推个特写，定格，我要青筋。” 陈坤辉立刻照办，楚嚣又看向二号机，屏幕里的吴秀博已经开始脱衣服了，这个镜头也不错，在楚嚣的干预下，吴秀博这段时间去健身房练了练，胳膊上的肌肉很好看。 “陈老师，镜头拉回来，给个中景，该处理伤口了，我要看到镜子里的人。” 一号机是正对着镜子拍的，镜子里的吴秀博拿起旁边一瓶威士忌，先是灌了一口，然后才摘掉左臂上的纱布。 他的动作很迟缓，每摘掉一层，都要倒抽几口凉气，同时喝一口酒，有时候还会捶一捶洗手台，另外两台机器，忠实地记录下了吴秀博的小动作。 楚嚣觉得有点多了，表演痕迹过重，不过无所谓，后期可以剪掉。 吴秀博的表演还在继续，他用棉花沾了点酒精，轻轻地擦拭伤口，整个人一激灵，然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楚嚣也不禁站了起来，他刚才跟着吴秀博的动作一起喘气来着，他挥了挥拳头，这正是他想要的表演！ 吴秀博突然又灌了一口酒，而且这口极大，几乎喝了小半瓶，楚嚣吓了一跳，这特么可是真酒！ 就算兑了冰红茶也不能这么喝，后面的戏还怎么拍？ 可是吴秀博已经进入状态了，楚嚣又不想打破这份平衡，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吴秀博抓起酒精，直接倒在了伤口上，然后整个人突然蜷缩在了一起，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现场众人立刻慌了，还以为出现了什么状况，跟组医生立刻就要往上冲，楚嚣反应极快，一把将他拦腰抱住，顺便堵住了他的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跟组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吴秀博是在演戏…… 听起来很夸张，像是吴秀博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其实就是前后对比太过于强烈了。 刚才吴秀博演得太松，现在又太激烈，难免让人误会…… 不过楚嚣很是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当吴秀博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楚嚣亲自鼓起掌来，不一会儿，整个片场就响起一阵掌声。 大家都被吴秀博刚才的表演震撼到了。 而吴秀博本人呢？ 他好像有点喝多了…… 第52章 不太一样的《午夜出租车》 楚嚣觉得吴秀博喝多了这事完全怪自己。 他就多余问那么一句…… 吴秀博平时就有喝点小酒的习惯，而且又是《黎明之前》第一次开工，他想要真实一点，就决定用真酒，但是让工作人员兑了大半瓶冰红茶进去。 结果连续NG了五次…… 吴秀博每次都得喝，最后一次更是差点干瓶了，酒量再好，短时间内这么喝也不行。 然后吴秀博就醉倒了，意识还算清醒，可戏是没法拍了。 楚嚣无奈，其他戏份也没法拍，根本就没发其他演员的通告，现在临时发也来不及了。 挥了挥手，楚嚣吩咐大刘，“收工吧，明天其他演员的戏份押后，加个小班。” 大刘点点头，立刻就去安排了。 这就是导演中心制的好处，什么时候拍戏，加不加班，都是楚嚣一个人说了算，真让刘坊这样的制作人掌权，都不够来回扯皮的呢。 就像老谋子拍《长城》，片场天天跟了好几个制片人，还有保险公司的人，每天催着他拍，时间都卡得很死。 没办法，不能按时杀青，保险公司是要赔钱的…… 别说随意更改拍摄计划了，老谋子连剧本都没权利改，想要改两句台词，都得发到美国等对面确认。 忒麻烦了…… 楚嚣就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他准备找个澡堂子好好泡泡澡，后面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了。 结果还没出门呢，楚嚣就被李红堵在了房间里。 “什么？已经拍完了？” 李红带来的消息着实给楚嚣吓了一跳。 她居然告诉楚嚣《午夜出租车》已经杀青了，后期都做得差不多了…… 楚嚣人都傻了，距离东阳青雨打款还不到半个月，张江和李红就把电影拍完了？ 这可不是单纯的拍摄时间，还有筹备时间呢！ 李红弱弱地说道，“张导的剧本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还有后改的总制片表……” “不是……”楚嚣麻了，“那是上个星期的事吧？还不到一个星期，就拍完了？” “张导很兴奋，加了好几宿的班，现在人还在剪辑室里盯着呢，我怎么劝都不听……” 楚嚣一拍脑门儿，张江大概是第一次当导演，太兴奋了，反正也睡不着，那就加班呗。 这种情况，前世楚嚣第一次当导演的时候也有，他倒是能理解。 不过张江这个拍摄速度有点太快了，他预计是十天，张江也就用了五六天时间，电影得烂到什么程度？ 《午夜出租车》作为一部典型的圈钱恐怖电影，其实前世很多人都研究，楚嚣也不例外。 电影他也看过，确实是烂得没边，故事老套就不说了，剧情根本连不起来，可是李红带来的这版完全不一样，起码故事能讲得明白，至于导演技巧什么的，就不谈了…… 这让楚嚣非常疑惑，不对吧？前世这电影非常烂啊，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所谓的传闻，就是主要投资方吕健民拖欠工资，潜女主角，电影赚钱以后骂导演甩锅等一系列事件…… 巧合的是，前世《午夜出租车》的导演也是张江，因为《大胃王》也是吕健民投资的，就让张江当了导演。 拖欠的也正是张江的工资…… 至于女主角，楚嚣就更看不懂了，前世的女主角是山鸡哥的女朋友，这次怎么换成北漂女歌手了？ 一拍脑门儿，楚嚣暗骂自己缺心眼，肯定是前世吕健民发挥了作用，强捧邓子衣了呗。 看看邓子衣参演的电影，《天台》《锦绣前程》《大四喜》《午夜出租车》《大胃王》《B区32号》……都是吕健民公司投资的，甚至《战狼2》邓子衣都演了一个角色，看来两人的关系非常不一般呐！ 不过这一世有楚嚣干预，邓子衣就和这部电影无缘了，张江找了一个新人，楚嚣完全不认识，不过现在的女主角许菲楚嚣倒是认识，这人就是个北漂歌手，算是本色出演了。 许菲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她的歌肯定听过，《那年夏天》《父亲写的散文诗》都是她写的…… 插一句，《午夜出租车》的配角团其实也挺强大的，里面演出租车司机的就是周星星的御用配角如花，还有很多港片里演女鬼的罗兰姐。 至于演女警的蒋露霞也不一般，就是《红海行动》里面唯一的女战士，那个机枪手。 众星云集了属于是…… 楚嚣对张江很满意，一个星期能拍出这么一部电影，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还是烂片，可是最起码能够自圆其说，估计差评会少一些。 朝着豆瓣5分努力吧…… 不过现在这版肯定不行，时间太长了，足足有130分钟，楚嚣嘱咐道，“红姐，记得提醒张江，最终版必须控制在九十分钟以内。” 李红点点头，刚要答应，随即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控制在九十分钟以内？” “其实九十到一百二十分钟之内是最好的，这是人类生理周期能够高度集中的最佳观影时间，时间再长，观众就会走神，对口碑有影响。” 真不是楚嚣信口胡说，这是有调查研究的，好莱坞还专门做过调研，绝大部分观众都只能接受九十到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时长。 即便到了2024年，大部分电影也会刻意压缩时间。 李红的脑子一时之间没转过弯来，“我们又不注重口碑……” “没错，所以时间就应该更短一些，方便院线排片，多排一场，就能多收一份票钱。” 李红这下彻底明白了…… “对了。”楚嚣叫住了准备给张江反馈的李红，“还有那几个出租车司机，别让他们死，让他们得病就行，受到惊吓大病一场。还有最后那只鬼，给他一个好人的人设。” 这下李红彻底不明白了，“为什么？” “为了过审呐！”楚嚣乐了，“有鬼已经很难过审了，你再弄个恶鬼，你想挑衅那些官老爷？” 李红一怔，“那要不要把鬼也删了？” 楚嚣倒是无所谓，“你和张江研究吧，改成精神病或者做梦都行，老套路了，或者等没过审之后再改也来得及，反正我们不急着上映。” 第53章 让利 楚嚣真不着急上映。 前世《午夜出租车》是2009年贺岁档上映的，在楚嚣看来实属不智。 对手太多了！ 楚嚣指的不是《风云2》《三枪拍案惊奇》《刺陵》《十月围城》和《扑克王》这些对手。 而是《跳出去》《美味情歌》《宝贵的秘密》《纸碟》这些小成本电影。 楚嚣很能理解吕健民的心思，无非是想偷鸡呗。 就跟小黑胖子非要在春节档上《祖宗十九代》一样，赌档期够大，观众够多，随便漏一点就够他们吃了。 同时也赌一个奇迹，万一其他电影都是大烂片呢？那《祖宗十九代》和《午夜出租车》这样的小成本，又有噱头的电影不就捡着了吗？ 不只是小黑胖子和吕建民，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每年贺岁档和春节档都有大量不知名的电影上映，妄图分一杯羹。 想多了，院线几乎不会给排片的，就算有也是大早上和午夜场。明年贺岁档足足有二十多部电影上映，这还是没算上提前和押后上映的电影，就凭《午夜出租车》一百来万的宣发，偷个屁的鸡…… 楚嚣选择的是2009年暑期档，还不是大热档期，他要七月上，整个七月，上映的电影也才十三部，比贺岁档足足少了一半！ 而且学生都放假了，但是他们的家长没放假，那不就可以偷偷来看一场恐怖电影了？这可都是票房！ 李红其实不太懂档期的事情，但是她现在对楚嚣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至少目前为止，楚嚣下的命令和判断都很准，容不得李红反对。 “楚总，要不要接触一下院线？” “先不用。” 李红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最好把院线也拉到我们的阵营里吗？” “那也要有了成绩以后才行。”楚嚣叹了口气，“院线那帮人可是无利不起早，我们现在凭什么和人家谈合作？等《午夜出租车》赚钱了，我们再去，他们才能心甘情愿地加入。” 李红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应下就要去找张江，楚嚣又叫住了她，“不过你可以先联系一下大地、金逸这些老牌院线，我们可以给他们让利！” “让利？怎么让？” “就是给回扣！”楚嚣一拍脑门儿，“其他电影分账43%，我们只要40%。” 李红秒懂，她只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是让利而已…… 可能有人觉得才3%的票房而已，还是恐怖电影，能分多少钱？ 其实不然，这3%可不是给院线的，而是给院线经理的…… 说两句票房，其实43%的分账，并不是指电影票房一亿，制片方就能拿到4300万，事实上要少得多。 电影票房分账的时候，要先扣除电影专项基金（5%）和特种营业税（3.3%），剩下的91.7才能进入分账。 然后电影院分走50%，院线公司分走7%，这时候一亿票房就剩下3943万了。 还没完呢，中影数字还要收缴1%-3%的代理发行费，真正负责宣发的公司还要收取5%-15%的发行费用。 最后制片方能拿到手的也就是总票房的31%-33%，一亿票房就只剩下3000万左右了。 还别嫌少，现在那些好莱坞大片的分账比例更低，大概只有13%，要等到2012年中美签署电影备忘录以后才能提升到25%。 这其实就是对国产电影的一种保护，要是全面开放引进好莱坞电影，以现在国产商业电影的发展程度，完全没法跟人家竞争。 另外一种保护就是国产电影保护月。 现在还没有春节档的概念，国产电影保护月一般是七月到八月，几乎不会有好莱坞分账大片上映，就算有国外电影也都是批片。 所以楚嚣才选择七月上映，大家都是烂片，看谁不是看？ …… 第二天一早，楚嚣到片场的时候，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迟到，也没有人出工不出力，片场已经布置完了，如果楚嚣没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开拍。 楚嚣很满意，看来他和张婧的敲打很奏效，起码前几天，大家的干劲还是很足的。 这就足够了，等楚嚣把剧组磨合好，后面即便有个别人开小差，剧组的运转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更让楚嚣惊喜的是吴秀博，昨天的经历似乎真的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脉，演戏的时候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观众觉得像。 虽然几个小设计显得有些刻意，但是放在电视剧里足够用了，又不是电影，用不着那么苛刻。 当然，最让楚嚣惊艳的还是林永建的表现。 林永建作为空政的演员，之前没少演军旅电视剧，可是之前他让人记住的角色大多是偏喜剧和小市民，尤其是春晚上那个天津盘头大姨，给人的感觉是他演小市民一流。 楚嚣也有这个刻板印象。 可是这次一开机，楚嚣就感觉到了林永建气质的变化，不苟言笑，腰板挺得笔直，台词缓慢、有力，又充满威严，下命令的时候又异常准确、凌厉，不容反驳。 真给观众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和吴秀博的对手戏，林永建多了一丝色彩、温和，甚至是宠溺。 确实给楚嚣看傻了，想当初，他找林永建的时候，只是因为《黎明之前》里的谭忠恕就是他演的，仅此而已。 可透过电视屏幕和现场看，完全是两个感觉。 楚嚣不得不感慨，确实是好演员呐，可惜，没赶上好时候，很少能演到主角…… 张西林的表现也不错，可是在林永建面前，几乎被压制住了。 但是齐佩林对谭忠恕原本就非常敬畏，也很佩服，后来李伯涵掌管第八局的时候，齐佩林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着谭忠恕翻盘…… 所以张西林的表现还不算太出戏。 至于田晓洁、任正斌、吴小东和陆建民，演起来也很卖力。 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好多年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剧本了，演起来过瘾！要是糊弄，都对不起自己…… 楚嚣自然是很满意了，主要演员努力，工作人员尽责，进度赶得飞快，不到半个月时间，都拍了四分之一的戏份了，眼看有希望超额完成任务。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比如女主角江树影，她就有些忐忑…… 第54章 女主角没那么重要 江树影觉得《黎明之前》这个剧组有点不一样。 她没有受到任何骚扰！ 别说敲门和暗示了，甚至连发短信打电话要勾搭她谈恋爱的都没有！ 江树影虽然是个新人，但是也拍过一部戏，上次在剧组，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还有各种副导演暗示给她加戏，可到了《黎明之前》剧组，这些骚扰全没了。 要不是江树影每天去片场看别人拍戏的时候，还有人给她订小灶，她甚至以为剧组把她给遗忘了…… 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剧组里的人都知道江树影是楚嚣亲自谈下来的演员，新人就能演女主角，谁都觉得她和导演有一腿。 楚嚣先是发飙，以势压人，然后又用他的专业素养，让工作人员服气，可以说，只有半个月时间，楚嚣就把剧组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这种情况之下，谁敢去骚扰江树影？ 真想潜规则，那不是还有群演吗？《黎明之前》的群演可不算少…… 另外一个让江树影忐忑的就是她的演技了。 为了把握这个机会，江树影特意跟楚嚣申请，要全程跟组，目的就是跟其他演员多学学。 楚嚣也没有拒绝，无非是多个房间，多双筷子而已，花不了几个钱，愿意学就学呗，当初思思不也是一直跟组学来着么？ 可是江树影越看越心惊。 她觉得自己跟不上林永建这些演员的节奏。 那怎么办？ 江树影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意思问楚嚣，只能给自己的老师打电话。 她的老师不太了解具体情况，给了江树影一个建议——设计一下小动作。 江树影瞬间恍然，对啊！ 小动作是“抢戏”的好方法，很多演员都会设计一些角色专属的小动作，邓朝在《烈日灼心》里面，就设计了一个用手指头按灭烟头的动作，这也是段毅宏觉得邓朝有嫌疑的导火索…… 还有张松文在《狂飙》里面走路的姿势，其实也是他自己设计的，这样可以让角色更加“丰满”，也更能让观众信服。 吴秀博也设计了好几个小动作，比如摸鼻子，比如假笑，比如那句沙扬娜拉…… 江树影准备依法炮制，她设计的小动作是撩头发，一方面顾晔佳是我方卧底，撩头发可以掩盖内心的紧张，另一方面是为了展现少女的魅力…… 当然，这是江树影认为的魅力。 楚嚣可不这么认为。 “咔！小江，你干什么呢？一分钟的戏，你撩了三次头发了。” 江树影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导演，我改一下。” 重新开始之后，江树影只撩了一次头发，但楚嚣依然喊了咔，“小江，你过来。” 江树影心里惴惴不安，楚嚣除了开机仪式那天骂了一次人，接下来的拍摄，别说骂人了，都没发过火。 但江树影还是很怕楚嚣，就像是有些工作人员怕林永建一样，不是因为他们干过什么，而是因为气场。 楚嚣现在的气场就非常强…… “小江，是造型师没给你弄好发型吗？你为什么老是撩头发？” “呃……” 江树影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才把自己设计动作的事说了一遍。 楚嚣一拍脑门儿，原来如此…… “设计动作是好事，不过你要根据角色的实际情况来设计。这场戏拍的是顾晔佳和刘新杰的一次约会，在此之前，两人已经见过面了。但由于年代所限，顾晔佳应该表现得拘谨一些，不能太过熟稔，你撩头发干嘛？是想要勾引刘新杰吗？” 江树影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只是想……” “想更出彩一些？” 江树影默然地点点头，楚嚣乐了，“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你的人设已经很出彩了。” “人设？” “没错。这是一部男人戏，作为女主角，还不够出彩吗？” 江树影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导演，我不撩头发，改成抿嘴或者皱眉怎么样？” 楚嚣觉得有趣，“说说你的想法。” 江树影毕竟是科班出身，人物小传还是写了的，而且比思思专业很多。 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导演，是这样。顾晔佳是我方人员，但是她现在并不知道刘新杰也是我方人员，她的任务是监视刘新杰，本人心里是不想和刘新杰谈恋爱的，所以表情上应该会带有一些不经意间的厌恶……” “就像是女同被要求和男人相亲？” “呃……”江树影被楚嚣这个比喻雷到了，不过仔细想了想，她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差不多吧。” 楚嚣笑道，“可是你提前看了剧本，知道顾晔佳这个时候是来监视刘新杰的，观众可没看过剧本。” “啊？” 江树影一惊，她发现自己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观众这个时候确实不知道顾晔佳的身份，要是这么演出来了，有点剧透的意思…… 刚想谢谢楚嚣，结果江树影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吧，导演，这个时候顾晔佳已经接到任务了……” 楚嚣摆摆手阻止了江树影，“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能按照你的想法拍。” 江树影直接站了起来，“为什么？” “你先坐下。”楚嚣双手下压，“因为顾晔佳只是一条支线，她不需要这么多小动作和小表情。我在试戏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你是女主角，但这是一部男人戏。我不可能浪费篇幅营造顾晔佳的内心戏，顶多加几句旁白，女主角没那么重要。” “呃……” 江树影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从何入手，楚嚣说的好像没什么毛病…… 楚嚣补充道，“所以你只需要按照剧本演就行了，不知道刘新杰的身份之前，尽量表现得和真谈恋爱差不多。直到刘新杰身份之后，你再表现出坚强的一面，让观众能感受到前后的反差就足够了，你明白了吗？” 江树影默然地点点头，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自己之前准备了好多东西，好像全白费了…… 楚嚣对江树影现在的状态很满意，懵一点，傻一点，前期演个傻白甜就足了。 “好了，你回去想想，休息半个小时。” 不是楚嚣不想赶紧拍完，而是张婧突然过来了，显然是找自己有事，他只能暂停拍摄。 张婧满脸喜色，见到楚嚣第一句话就是，“火了，真火了！” 第55章 激动啊，我贼激动 不是楚嚣火了，而是《潜伏》火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嚣带来的蝴蝶效应，这一世《潜伏》在2009年开年的时候就播出了，足足提前了三个月！ 北京、重庆、东方和黑龙江卫视四星联播，收视率最好的是北京卫视，播出第一天，收视率破8，业内一片哗然。 哗然的不只是《潜伏》逆天的收视率，还有北京台的播出方式，大家都是同一天播出，结果北京台来了个零点首播…… 重庆卫视一看坐不住了，这特么人家零点首播，他们买的首轮剧不就变成次首轮了吗？ 结果人家更绝，来了个24小时轮播，播的还是头两集，但是循环播出……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东方联合黑龙江给他们告到了总局，总局派人协调，大家这才同一时间播出。 然后东方鸡贼，自己剪辑了一下，剧情比其他三家都快一点…… 这回就换成另外三家出来抗议了，一时间各大卫视都乱成一锅粥了。 中国观众最喜欢凑热闹，什么电视剧能让四家卫星台大打出手？他们可太好奇了，纷纷锁定《潜伏》。 这一看不要紧，很快观众们就发现不对劲了，这也太特么好看了吧？ 和《暗算》那种前期温吞水的剧情不同，《潜伏》的节奏很快，每集都有冲突，每集都有悬念，看得观众是欲罢不能。 2009年的网络还不像十年以后那么发达，在网上根本找不到任何《潜伏》相关资源，观众们只能守着电视，每天看两集，都要急疯了…… 同样急疯了的还有各大视频平台，他们也找不到资源。 这次四家卫视都跟防贼似的，想要拿到盗版根本就不可能，于是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正版身上，可是找到东阳青雨一问，《潜伏》的网络版权已经被楚嚣拿下了。 直到这个时候，张婧才意识到楚嚣为什么非要拿网络版权，原来在这等着呢。 有好几家视频平台把价格开到了五万一集的天价，张婧都差点没忍住直接绕过楚嚣卖给人家了。 可是张婧不能这么干，一方面楚嚣和东阳青雨还有合作，《黎明之前》还没拍完，《午夜出租车》已经做完了后期，为了这一百五十万不太值得。 另一方面，张婧也不敢赌这些视频平台的操守。 《潜伏》现在还没播完，张婧要是把网络版权卖了，万一人家视频平台直接全放出来，很多人就不会去看电视了，到时候一口气得罪四家一、二线的卫视，张婧的心还没有那么大…… 况且东阳青雨已经通过《潜伏》赚翻了，四家卫视给出的联合收购价是一集一百二十万，三十集就是三千六百万。 《潜伏》的投资只有两千万，已经快赚到一倍了，这还只是首轮！ 以《潜伏》现在的收视率，次首轮和二轮的价格估计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再赚个大几百万肯定不在话下，这还不包括DVD的收入呢。 张婧和张宏真肯定不会因小失大…… 他们两个人也是懵的，倒不是说没赚过这么多钱，主要是他们没想到《潜伏》会这么火。 他们知道《潜伏》的故事不错，剧本设置也很合理，但其实并没有跳出其他谍战剧的桎梏。 《暗算》也好，《保密局的枪声》也罢，故事的套路都差不多——主角打入敌人内部，智斗特务，获取情报，然后胜利。 《潜伏》也是这个路子。 不同的是，《潜伏》在原有的路子上，稍有创新，比如假夫妻一起潜伏，主角是弃暗投明过来的。 而且就算是老套路，《潜伏》也都尽量做到极致了。 比如智斗的部分，比如办公室政治，比如不太完美的结局…… 就像是看一部爽文，你知道主角最后肯定无敌，但只要中间写得足够吸引，爽点够爽，很多人还是会选择看下去。 《潜伏》就是这样。 插一句，其实谍战类的影视剧很容易陷入套路化，要说稍微有一点反套路，其实还是《黎明之前》。 谍战剧的人设和结局是改不了的，能改的只有方式和过程。 《黎明之前》改的就是过程，其他谍战剧，编剧都是小心地让主角游离于怀疑之外，一旦主角被怀疑上，那也就接近大结局了。 就算是《潜伏》，也不能避免这个俗套。 《黎明之前》就不一样了，一上来就把主角扔进了怀疑的旋涡。 就算中间有马蔚然这个意外，但不管是局长，还是齐佩林和孙大浦，他们的怀疑对象始终在刘新杰和李伯涵之间。 而整部剧的主线，其实就是刘新杰被怀疑，然后所有证据都指向刘新杰，当观众的紧张情绪被调动到最高点的时候，水手给出了致命一击。 接着就是局长、齐佩林和孙大浦出于不同的目的帮助刘新杰摆脱嫌疑，整个故事才算完整。 所以刘新杰的枪伤是必须的，电话打到他家也是必须的，两个证据被人发现还是必须的，这是一种编剧技巧，好莱坞大片也经常这么搞。 这些楚嚣都没和张婧讲，讲了能有什么用？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他还得看看江树影的状态保持得怎么样，今天能不能完成拍摄任务呢。 见楚嚣在那一丝不苟地指挥剧组，张婧有点发懵，“你一点都不激动？” “哦……激动啊，我贼激动。”楚嚣随口敷衍一句，又冲着陈坤辉喊，“陈老师，镜头近一点，对，拍小江的手，她的手好看。” 张婧一拍脑门儿，这叫激动？ “好，修修补补。” 大刘接过了楚嚣的工作，做最后的准备，楚嚣已经坐在监视器前面了，张婧也凑了过来，“你真激动了？” “激动，婧姐，我真激动了，但是我现在没时间激动，我还在给你们赚钱呢。” “靠！什么叫给我们赚钱，《黎明之前》你不是也投资了吗？” “对不起，我用词不严谨，应该是帮你们赚钱的基础上，顺便也帮自己赚点小钱……” 张婧不乐意了，他们这是合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刚想再说点什么，楚嚣就指了指不远处的收音杆，小声道，“婧姐，要开机了，现场收音。” 张婧只能闭嘴，但是脸也黑了，楚嚣这小子看起来一点都不激动，难道他早就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第56章 爆火之后 张婧很快就被吴秀博吸引了，饶是经验丰富的她，也震撼了一下。 穿着果党军装的吴秀博真有点帅，穿着旗袍的江树影也很有气质，张婧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楚嚣这眼光也是无敌了，这都从哪找的人？ 拿着一卷报纸，吴秀博准确地找到了江树影，江树影这次表现很好，把书放在桌子上以后，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一脸微笑地看着吴秀博，没再去撩她的头发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吴秀博已经进入状态了，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坐在江树影的对面。 江树影不知道是不是被吴秀博帅到了，愣了一下，才略微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身体同时前倾，有些紧张，“没关系，你想喝点什么？” 此时吴秀博的嘴角又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是他特意设计的动作，“我能喝酒吗？” 江树影又愣住了，半晌，才点点头，“可以。” 吴秀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瓶…… 张婧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是新人？演得不错啊。” 楚嚣不高兴地瞥了张婧一眼，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 张婧只好闭嘴…… 就像之前楚嚣跟江树影说的一样，她的作用，就是从侧面丰满刘新杰的人物性格。 两人的约会体现出了刘新杰的谨慎，当然，也点出了他单身的弊端。 为什么很多谍战剧都是假夫妻一起潜伏？因为单身，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不好控制。 在楚嚣给江树影讲过戏之后，她可能是想通了，反正接下来的表演一点都不喧宾夺主，把傻白甜的气质都演了出来，楚嚣很是满意。 等楚嚣宣布今天的拍摄告一段落之后，张婧又问道，“这个女孩你是从哪找来的？” 楚嚣愣了一下，“谁？江树影？” “对，就是她！” “哦，她是上戏的，和我女朋友一起拍过一部电视剧。这个角色本来是留给思思的，她来不了，就找了江树影。” “你对她就没点意思？” 楚嚣麻了，“婧姐，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八卦了？” “你就说有没有意思吧。” “还真没有，我现在的重心都在拍戏上面，没有名气，有意思也没用，有了名气，没有意思，有些人也会创造机会的。” 张婧点了点头，楚嚣还能拎得清，这就是好事，她最怕楚嚣飘了，然后就堕落了，娱乐圈里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楚嚣是个好苗子，她还想多压榨几年呢…… 张婧来得快，去得也快，刘坊在敦煌和张雯玲吵得不可开交，直接掀了桌子，两人差点打起来。 虽然张宏真和张婧已经准备和张雯玲打官司了，可人家毕竟是老前辈，关系不好闹得太僵，张婧还要过去给刘坊擦屁股。 临走的时候，张婧嘱咐了楚嚣两句，顺便问了问他，要不要招个助理。 楚嚣一脸懵逼，“助理？我现在还用不上吧？” 张婧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嚣一眼，“估计很快你就用得上了。” 搞得楚嚣一头雾水。 确实很快，不到半天，楚嚣就明白了张婧为什么说这句话，他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 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把楚嚣的手机号泄露了出去，三四个小时的工夫，楚嚣就接到二三十个制片人和导演打过来的电话，都是找他写剧本的。 一开始楚嚣还搞不清楚状况，和几个人聊了一下，发现都特么是来骗剧本的，话还没说两句呢，就找他要大纲和故事梗概…… 好不容易应付了几个所谓的导演和制片人，又有不少人问楚嚣愿不愿意当老师，去他们那教编剧。 都给楚嚣整傻了，现在就有知识付费了吗？有点超前了吧？ 结果仔细一问，全特么是想借着他的名头忽悠学生的…… 楚嚣干脆把手机关了，不过在关机之前，他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李红给自己物色一个助理，他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人机灵就行。 李红现在对楚嚣的信心又多了一分，《潜伏》爆红，观众的重点都在孙宏雷、姚大嘴这些演员身上，而业内都在关注姜威，顺便也关注了一下楚嚣。 现在这个年头，有个好导演，电视剧就成功了一半，而且《潜伏》的剧本不错，楚嚣也被很多有心人惦记上了。 只是他们都没有出手，娱乐圈没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楚嚣正在拍摄《黎明之前》，还是自编自导，就算现在出手，楚嚣也没有时间。 而且他们也都想看看楚嚣离开了姜维，还有没有魔力了，毕竟楚嚣只是一个新人，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楚嚣感受到《潜伏》爆火带来的第二个改变就是工作人员和演员的态度。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中除了敬畏，更多的是羡慕…… 本来大家以为楚嚣的起点已经很高了，不到三十岁，就拿上了执导筒，还被东阳青雨这样的公司看中，张婧力挺！ 结果他们发现还是太保守了，人家楚嚣第一部编剧的作品直接爆火！ 《潜伏》前面几集的收视率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随着剧情的推进，收视率越来越高，一直上涨到10%才停了下来——吊打一众开年大戏！ 除了央妈的《走西口》以外，芒果台的《豪杰青春》《丑女无敌2》，江苏台的《一个女人的史诗》，安徽台的《溏心风暴》全被《潜伏》吊打。 就算是《走西口》，也只能和《潜伏》轮流坐庄，要知道，《潜伏》可是四星联播，要是把四个电视台的收视率加在一起，央妈也不是对手…… 很多之前还有点看不上楚嚣的工作人员也改变了看法，《黎明之前》拍了一个来月，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部好作品。 既然是好作品，就能在自己的履历上留下光荣的一页，以后开价的时候都能高一点，大家的主观能动性更强了…… 这对楚嚣来说是个好消息，起码剧组运转的更顺畅了。 拍戏和工厂流水线差不多，并不是演员表演的好，镜头就能过的，还要靠其他部门协同工作，这样废品率才低。 翻译过来就是被动NG的次数变少了。 一天下午，剧组提前完成了当天的拍摄，楚嚣刚准备加拍两场戏，江树影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找他，还一脸暧昧，“导演，有人探班！” 第57章 对不起，导演 楚嚣知道思思今天会来探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早，也没想到会如此高调。 李红想让思思维持单身人设，楚嚣没什么意见，演员，尤其是处于上升期的年轻女演员，被爆出谈恋爱，肯定会影响人气。 楚嚣也不是小男孩了，没有什么不公开就是不爱我的小心思…… 所以他没想到思思会直接大张旗鼓地过来探班，外面还有一群记者呢。 《潜伏》火了之后，每天都有一些记者围在《黎明之前》租的宾馆外面，搞得楚嚣不厌其烦，早知道就多花点钱租旁边刚建起来的公寓了，起码里面住了其他剧组，可以分散一下注意力…… 走到大厅，楚嚣才发现自己想多了，思思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跟着杨小狐、糖糖和胡戈，身后还有一个看起来很面嫩的年轻人。 这是组团来探班了，怪不得不避人呢…… 几人进来以后和楚嚣打招呼，他们的助理跟在后面，给工作人员发热奶茶，楚嚣乐了，还挺会做人的，估计是杨小狐的意思。 楚嚣和思思都表现得很克制，没有拥抱拉丝的场景，杨小狐负责活跃气氛，“楚大导演，我们没耽误你拍戏吧？” 楚嚣摆摆手，“耽误什么？正好休息呢，你们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 “不休息了，我们刚从隔壁过来。” 楚嚣一怔，“《仙剑三》不是上个月就杀青了吗？” 思思不乐意了，“我前几天跟你说了，要补拍一些戏份，合着你根本没往心里去啊？” 楚嚣委屈啊，“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补拍呢，谁知道你们都补拍啊？” 糖糖来了一句，“原来你想着过二人世界，不欢迎我们啊？” 楚嚣麻了，这都哪跟哪啊？ “欢迎，欢迎，那你们不休息干什么去？看我拍戏？” 杨小狐一掐腰，“就看你拍戏啊，正好看看楚大导演的功力。” 楚嚣耸了耸肩，把大刘叫了过来，让他给几个人安排个地方，别穿帮了…… 胡戈过来和楚嚣握了握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搞得楚嚣很奇怪，不过人家不说，他也不好问。 然后思思又过来了，把她身边那个面嫩的小伙子带了过来，“这是我给你找的助理，叫大伟。大伟，叫人。” “姐夫……不对，楚哥，你好，我叫大伟。” 楚嚣一拍脑门儿，本来他还疑惑呢，自己让李红找助理，怎么让思思带过来了？ 这声“姐夫”一出口，楚嚣就明白了，合着这人是思思的弟弟，不对啊，楚嚣记得思思是独生子女啊？ “表弟？” “嗯……” 让自己的表弟给楚嚣当助理，目的就是监视一下楚嚣，让他不要胡搞瞎搞，现在被楚嚣当面戳破，思思有些不好意思…… 楚嚣秒懂，监视就监视吧，反正他现在真没有胡搞瞎搞的心思，一门心思地扑在事业上。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行，大伟是吧？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具体工作你慢慢熟悉，没什么难的，就是接接电话，帮忙拎下箱子，别拘束。” 大伟还真听话，楚嚣坐在监视器前面的时候，他也在身后站着，跟背后灵似的，搞得楚嚣一阵腻歪…… “大伟，这个时候就不用在这站着了，先去你姐那边，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大伟闹了个大红脸，快步去找思思了，思思他们正在震惊呢。 老实说，他们也不算是新人了，都拍过不少影视剧，尤其是杨小狐和胡戈，说一句经验丰富都不过分。 可是他们从来没见过楚嚣这样的导演，连灯光的参数和摄影机的角度都要安排得一丝不苟，关键是摄影指导和灯光指导都没有任何异议，完全按照楚嚣的要求来，还在那连连道歉。 他们有点看不懂了…… 接下来他们就更看不懂了，一场在他们看来非常完美的戏，结果被楚嚣叫停了，还挑了不少毛病出来。 这场戏是田晓洁饰演的李伯涵第一次出场，他一回来就展现出了非常专业的一面，通过子弹的入射角和子弹在墙中的深度，推断出亚新饭店的杀手可能中了一枪，身上有枪伤。 并且还提出了卧底可能在几个处长之中的猜测，建议局长不要盲目汇总信息，以免卧底能够随时了解他们的调查进度。 之后就是一场群戏，吴秀博、张西林、任正斌、吴小东和田晓洁全部出场，通过几个人的对话、动作和微表情，来展示几人在局里的人际关系。 这是很常用的方式，但是想要用好也有难度，必须放大某些动作和表情，才能让观众以最快的速度知道几人之间的大概性格和关系。 楚嚣不满意的就是这些小动作和小表情。 “田老师，你的上衣扣子要扣紧，笑的时候嘴歪太大了，生气的时候不够果断，还有张老师和任老师抽烟的时候，你要不经意地用手扇一扇……” “对不起，导演。” 田晓洁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剧本，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标准重点。 楚嚣又看向张西林，“张老师，喝茶的动作设计得很好，但是我有两个要求。田老师没进会议室之前，你和任老师聊天的时候，要再轻松一点，比如吹一下茶叶沫子。和田老师剑拔弩张的时候，也可以喝茶，但是要大口，最后可以啐几口……” “我知道了，导演。” “还有任老师，你前面的表演都很好，出门的时候记得摔一下门。” “马老师，这场戏你的正面镜头比较少，但是全景里面，大部分镜头都有你，记得找点事干，别干坐着，喝喝茶，整理一下头发和公文包，都行……” “吴老师，这场戏，你的镜头最少，只有一个正面镜头，但一定要卡在点上，三号机的灯一亮，你就要咳嗽出来，刚才晚了两秒。” “对不起，导演，我知道了。” “好！”楚嚣这次亲自拿起了大声公，“各部门复位，再来一遍！” 来探班的几个人都看傻了…… 第58章 要不，你签给我？ 让思思他们震惊的不只是楚嚣的专业，更多是这些老戏骨对楚嚣的态度。 他们能看出来，这些人对楚嚣是发自内心的认同和尊重，这特么也太玄幻了吧？ 多加了一些细节，楚嚣就让过了。镜头素材差不多够剪辑了，没有必要要求太多。 然后楚嚣就宣布收工，大家可以休息小半天。 反正已经提前完成了拍摄计划，又有人来探班，该松的时候，还是要松一下的。 “想什么呢？” 见众人惊讶得合不拢嘴，楚嚣乐了，故意过来打趣了一下。 杨小狐问道，“你这个电视剧要求这么高的？能按时完成吗？”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这要求还算高？也就是电视剧，要是换成电影，还要继续磨呢。” 胡戈插嘴道，“还要磨？磨什么？” “磨镜头啊，刚才田老师和任老师的表情还是有些假，这种就需要慢慢磨了，不过电视剧嘛，大家也看不出来，够用了。” 胡戈陷入沉思，又沉默了。 楚嚣也没管他，招呼了一声，“走吧，刚才我让大刘订了包间，我们先去吃饭。” 路上，楚嚣拍了拍大伟的肩膀，“大伟，以后这些事，就得你操心了，先去点菜吧。” 让楚嚣意外的是，大伟还知道去问问其他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看来也是个仔细的人。 包厢里的气氛不是非常热烈，主要是胡戈的问题，他今天总是走神，应该是有些烦恼，也有些扫兴。 可能大家会觉得这些明星矫情，年纪轻轻，有颜有钱，还有什么烦恼？ 其实挺多的，有颜是肯定的了，有钱真不一定。 《仙剑三》片酬最高的不是胡戈，也不是杨小狐，而是霍建化，大概是八万一集，胡戈片酬涨了三倍，可还是没有霍建化多。 杨小狐是个新人，差不多三万，去掉经纪公司抽成，到手一集一万出头，加在一起都不到三十万。 只能说是有点小钱。 所以他们才有烦恼，想要赚大钱，就得往上爬，到时候能涨片酬，能接代言，才算真正在娱乐圈站住了。 胡戈稍微单纯一些，他想拍电影，好不容易楚嚣答应给他一个配角，结果两个月前上映的《剑蝶》又扑了。 《剑蝶》，原名《武侠梁祝》…… 导演是拍《东京攻略》《九龙冰室》《夏日么么茶》的马楚成，按理说实力应该不错，电影拍出来却是一塌糊涂，老胡在里面演了个舔狗男二号，给从来没有拍过电影的吴遵抬轿子，女主角是阿萨。 结果大陆票房2900万，香港票房500万，4V票房20万…… 插一句，制片方找吴遵是因为飞轮海正火，他们想打开4V市场，结果人家用脚投票了，市场根本没打开，大陆市场还差点关上了…… 2900万票房，放在两年前，其实还可以，能够挤进年度票房前十。但是这两年中国电影市场发展迅速，今年的票房冠军是小钢炮的《非诚勿扰》3.25亿。 排名第十的是杰特李和吴经参演的《木乃伊3》，票房1.08亿，《剑蝶》只有2900万，勉强挤进票房排行榜前三十，排名第二十九位。 根本无法收回成本，裤衩子都要赔掉了……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老胡拒绝了英皇。 《剑蝶》虽然是美亚主控的，但胡戈是英皇推荐的，他们想把胡戈挖过去，霍文希去年来了大陆十几次，可不是来旅游的，她是专门来接触胡戈的。 英皇觉得胡戈有望成为下一个谢廷风，他们想在大陆也培养一个偶像出来。 然后老胡拒绝了，他觉得蔡怡侬对他情深义重，他不能忘恩负义。 拒绝英皇老胡一点都不后悔，他就是怕楚嚣因为《剑蝶》票房扑街，而放弃自己…… 楚嚣压根就不知道《剑蝶》扑街的事，听老胡说了一下情况，他都气笑了。 “这种电影，不扑街才怪了呢。吴遵和阿萨有什么票房号召力？美亚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此话一出，杨小狐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就准备签给美亚…… 思思推了楚嚣一把，楚嚣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没打算改口，前世杨小狐最巅峰的时候，跑到香港去打酱油，实在是大材小用了，这一世她和思思目前还是好闺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所以楚嚣认真地说道，“小狐，你要是信我，就别签给美亚。” “为什么？” 杨小狐想签美亚，一方面是美亚给了见面礼，承诺杨小狐可以打进港圈。对于杨小狐这种没有穿越福利的人来说，现在的港圈就意味着最顶级的资源。 别看香港电影越来越差，但是香港明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哦，不对，应该是港台明星。 没看霍建化这种咖位的人，拿的钱都比胡戈多吗？大陆有些电影人就是认他们，这个没办法，只能靠时间。 再加上经纪人曾佳力荐，杨小狐觉得签给美亚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楚嚣却不这么认为，“你要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港台电影已经不行了，今年票房排行榜前三《非诚勿扰》《赤壁上》《画皮》都是大陆主控的，你现在去香港混，和49年加入果军有什么区别？” 杨小狐反驳道，“可是《非诚勿扰》的女主角是舒旗，《赤壁上》的主角是梁超伟、金成武和志玲姐姐，《画皮》主打的是甄子弹，导演陈佳上也是香港人，证明他们还是有票房号召力的。” 楚嚣点点头，承认了杨小狐的说法，“你说的没错，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很快就会证明他们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杨小狐抿了抿嘴，显然不愿意相信楚嚣的判断，楚嚣也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不相信，也不怪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就算你签给了美亚，他们能捧你演女主角吗？” “这……” 杨小狐沉默了，她也知道楚嚣说的对，虽然美亚承诺了会给杨小狐量身打造一部电影，但傻子都知道，肯定是小成本电影，不会有什么大牌加盟。 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倒不是因为杨小狐，只是大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大陆演员，特别是年轻演员，现在就是没人权，大制作商业电影，很少有主角可演。 尤其是糖糖，她深有体会，别看她这两年演了几部港台电影，却只能打酱油，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思思推了一把楚嚣，“你别光泼冷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楚嚣嘿嘿一笑，看向杨小狐，“要不，你签给我？” 第59章 导演，我能坚持 楚嚣话音刚落，就感到腰间的软肉一疼，思思的手劲儿还挺大的…… 楚嚣很能理解思思的心情，自己的男人要把自己的闺蜜签下来，换成谁都会多想一下。 其实楚嚣真没什么别的想法，他就是想让杨小狐帮着自己赚钱而已…… 思思和杨小狐同为85花，两人红的时间也差不多，都是《仙剑三》崭露头角，然后2011年杨小狐凭借《宫锁心玉》大红，思思则是因为《步步惊心》迎头赶上，两人可谓一时瑜亮，也就是粉丝口中的对家。 可接下来的发展就大相径庭了。 思思十年拍了十三部电视剧，八部电影，看起来很多。 但是杨小狐呢？ 足足二十三部电视剧，二十八部电影…… 十年五十多部作品，平均一年五部，不是在拍戏，就是在拍戏的路上。 就这，人家杨小狐还经常拍杂志，出席活动，代言广告，录综艺节目，中间还抽空结了个婚，生了个孩子，顺便又离了个婚…… 这不就是一个人形自走印钞机么？ 不过楚嚣就是随口一说，杨小狐估计也看不上他，他现在说什么资源都是扯淡，画大饼最差也得有个饼铛吧？楚嚣现在连灶都没有呢…… 杨小狐也懵了，“你要成立公司？” “事实上已经有了，西瓜影业。” “噗——” 糖糖差点喷了出来，她正吃西瓜呢，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只好连连摆手，“不好意思，西瓜太好吃了，我呛着了……” 杨小狐和胡戈也被这个名字雷了一下，思思倒是知道西瓜影业的存在，只是她没想到还能签演员。 楚嚣两手一摊，“公司成立的时候，就有经纪业务啊。” 思思眼睛亮了，“那我过来吧。” “你还是先等等吧，公司账上现在没钱，等我攒够违约金的。” 思思脱口而出，“我有钱……” 楚嚣拍了拍她的小脑袋，一脸宠溺地说道，“你的钱自己留着，这是公司行为，肯定是公司出钱了。放心吧，我赚钱很快的。” 思思不知道楚嚣赚钱有多快，她只是觉得心里很甜蜜…… 其他几人就恶心坏了，不经意间就被塞了一嘴狗粮。 杨小狐清了清嗓子，“楚导，你认真的？” “肯定认真的啊，现在娱乐圈发展这么快，成立一家公司，也方便投资嘛。顺便签几个演员，以后拍戏的时候直接用自己人就好了。” 杨小狐陷入沉思，没有搭话，楚嚣则是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聊别的去了。 他也没打算现在直接就把杨小狐签下来，留个印象就行，等过两年杨小狐在香港碰了壁，自己这边又做出了成绩，有可能人家就主动过来了，那几年就是杨小狐的巅峰期，只要操作好了，绝对能赚一大笔钱…… 饭局散得很早，大家都知道楚嚣和思思要过二人世界，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等回到剧组驻地，思思还惦记刚才的事呢，“你真想签杨小狐？” 楚嚣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思思有些不高兴了，“真的只是想赚钱？我也能赚钱啊！” 楚嚣一把揽过思思，拉了个丝，“我怎么舍得让你天天泡剧组呢？赚钱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他们去做吧，我们现在还是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 “讨厌！” 思思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则是甜甜的，手上也有了动作…… 第二天，思思红光满面地离开了横店，楚嚣给她的两首歌已经上榜了，表现还不错，都闯进了各大排行榜前十名。 昨天楚嚣说了西瓜影业要签人的事情，思思就上了心，让李红帮她接了好几场商演。 自己的男人在攒钱给自己赎身……啊不对，是解约，思思也想出一份力！ 楚嚣没想这么多，还是紧锣密鼓地投入到了拍摄之中，但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楚嚣心情好不只是因为得到了滋润，更多是因为拍摄顺利，很有希望提前杀青。 然后剧组就遇到困难了…… 吴秀博的手指骨折了！ 他在拍摄顾晔佳牺牲的戏份时，过于投入，拼命地用右手去砸汽车方向盘，给铁质的方向盘都砸出了一个坑，右手的小手指也自然骨折了…… 所有人都傻了。 要知道影视剧可不是按照剧本的顺序拍摄的，很多时候都需要跳拍，尤其是需要转战不同场景的时候，很多导演都会选择先把某些场景或者某些演员的戏份一股脑拍完，这样比较节省时间。 楚嚣也是如此。 刘新杰带着顾晔佳逃跑的戏份他就给提前拍了，正好把外景也给杀了，剩下的大部分内景戏好集中拍摄，没想到出了这个问题。 楚嚣也非常无奈，叫过跟组医生，问道，“情况怎么样？” 医生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半天没说明白。 楚嚣有些烦躁，语气也变得严厉了不少，“停！我没心情听那些专业名词，我就想知道，用不用打石膏？要打多久？” 医生愣了一下，才弱弱地说道，“需要打石膏，至少一个月。” 楚嚣傻了，一个月？那还拍个屁啊…… 要知道吴秀博可是绝对男主角，剩下的戏份从开头一直到结尾都有，这要是戴着石膏，观众肯定出戏。 “大刘，把化妆师叫过来。” 不多时，化妆师带着助理过来了，楚嚣劈头盖脸地问道，“有没有办法给石膏化妆？” 化妆师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导儿，可以是可以，只不过肯定能看出来。” “我要是拉中远景呢？” “不用了！” 化妆师还没说话呢，吴秀博已经走到楚嚣面前了，他可不是什么新人，而且刚才已经问过跟组医生了，知道打石膏最少需要一个月。 到时候最实际的办法就是换人，反正现在也才拍了一个月出头，临时找个男主角，把他的戏份加急拍出来，半个月足够了，这样总比等自己一个月要划算。 剧本好不好，其实演员都知道，《黎明之前》绝对是个好剧本，再加上楚嚣的严标准，高要求，和《潜伏》编剧最新力作的噱头，吴秀博觉得这部戏肯定会爆！ 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吴秀博决定，轻伤不下火线，男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导演，我能坚持！” 第60章 BUG 楚嚣确实已经在考虑吴秀博的替身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胡戈，要论长相，两人应该是不相上下。 然后楚嚣立刻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不是胡戈不行，是胡戈没有时间，而且太贵。 昨天吃饭的时候，胡戈说了，他已经接了剧版《神话》，根本不可能抽出一个半月来拍《黎明之前》。 而且别看胡戈接《仙剑三》的价码很低，但那是唐人自己的戏，如果接外戏，怕是要开出三四百万的价格。 不是楚嚣夸张，现在的时间节点非常不好，今年算是内娱第一次大规模涨薪…… 前两天楚嚣给孙宏雷打电话的时候，还聊到了这件事，《潜伏》爆火之后，已经有人开出六十万一集的价格找孙宏雷拍电视剧了。 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孙宏雷听到这个价码以后都吓了一跳，六十万是什么概念？去年电视剧片酬最高的李友斌也才十五万，孙宏雷差不多也是这个价码。 不到一年，翻了四倍！ 太夸张了…… 不过找孙宏雷的剧本比较拉，他还是比较顾及名声的，没有接下来，但是涨价是肯定的了。 胡戈六十万肯定是不行，三十万行不行？十五万行不行？ 楚嚣真请不起…… 至于其他演员，又要帅，又要有演技，楚嚣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个靳西，他现在也就三线，第一男主角，五六万一集，应该可以拿下。 再有就是汪凯了，他应该比靳西还便宜一点，比较出名的角色只有《丑女无敌》里面的娘娘腔。 其他人的话，楚嚣觉得只能找徐亚军了，就是祁同伟…… 没想到峰回路转，吴秀博愿意坚持！ 楚嚣当然更愿意了！ 不过楚嚣还是给吴秀博放了两天假，并让跟组医生全程陪同，姿态还是要做出来的…… 听闻剧组出事，张婧立刻从敦煌杀了回来，然后她就看到吴秀博手肿得跟馒头似的在那拍戏。 张婧松了口气。 她是不太接受换人的，一方面就是片酬暴涨，另一方面她觉得吴秀博很有天赋，也很适合这个角色，换成其他人恐怕达不到这个效果。 不过张婧没敢打扰楚嚣，楚嚣正在拍一场重头戏——抓捕边日南。 这场戏其实有不少BUG。 第一个BUG是，刘新杰在侧面扭断了手下的脖子，而边日南倒下的地方和方向都不对，地上全是土，根本没有边日南的脚印，只要事后勘查现场，刘新杰直接自爆。 第二个BUG也挺离谱，就是指纹。 事实上，1916年上海警方就开始使用指纹破案了，第八局都能请到测谎专家给边日南上科技，没道理不利用指纹破案。 刘新杰徒手扭断了手下的脖子，上面全是指纹，他怎么解释？自己没事掐别人脖子玩？ 楚嚣已经将BUG都改过来了，既然刘新杰有时间和边日南说这么多话，他就有时间布置好现场。 吴秀博和手下进入仓库，恰好看到了从另一方向走过来的边日南，吴秀博很冷静，轻声问道，“你叫边日南？” 看着两人手中的枪，边日南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他正在思考如何拼命的时候，吴秀博轻轻点头，用枪口推了一下旁边的手下，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双手套，慢慢戴了起来。 手下举着枪，慢慢朝着边日南走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吴秀博从侧后方迅速扭断了手下的脖子。 “你，过来。”吴秀博摘下手套，扔给了边日南，“外边全是八局的人，你根本跑不了。你想要躲过刑讯，活命的话，就得配合我。” 边日南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第八局的刘新杰，他反常的举动已经证明了是自己人。 边日南看了一眼地上的手套，明白了吴秀博的意思，他转过身，慢慢地退到吴秀博身前，戴上了手套。 吴秀博满意地点点头，“你受过枪伤吗？” “你是谁？” 吴秀博没有理会这个问题，“我会开枪打穿你的肺，你会大出血，然后昏迷，这样他们就无法对你进行刑讯，等你到了医院我再想办法。” “你是031？” 吴秀博依然没有理会边日南，“准备好了吗？” 边日南郑重地点了点头，吴秀博还是用枪口推了推他的肩膀，“往前跑，记得慢一点，跑直线。” 边日南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腿向前跑去，吴秀博举枪瞄准，啪的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响，偌大的厂区瞬间骚动起来，所有行动人员从四面八方朝着仓库跑来。 吴秀博将倒在地上的边日南翻过来，用手死死地看住冒血的伤口，还不忘小声嘱咐道，“醒了以后一定要保持松弛，呼吸急促或者肌肉紧张都会导致大出血，命就保不住了，听见了吗？” 这回轮到边日南沉默了，只不过他是疼的…… 此时，速度最快的行动队员已经举着枪冲了进来，吴秀博朝着他们大声喝道，“快！送他去医院！” “咔！”楚嚣很满意吴秀博的表演，没有出错，一次就过。 “快，给吴老师把石膏戴上！” 跟组医生，立刻就带着助手上前，将吴秀博的手指重新固定起来，这就是他们想到的办法，拍摄的时候把石膏拿掉，拍完再戴上。 楚嚣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起码吴秀博心里能好受一点…… 后面的戏份，包括吴秀博向谭忠恕敬礼，上车擦手上的鲜血，这些镜头，其实通过借位，可以把石膏掩盖过去，楚嚣就没选择继续折腾。 张婧见楚嚣在那看回放，凑过来说道，“吴秀博状态怎么样？” “手还是会疼，不过在正常的忍受范围呢，好在骨折的是小拇指，注意一点，不会出问题。” 张婧的心到这个时候才算完全放下，楚嚣见张婧状态不好，还以为是张雯玲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呢。 “版权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版权？” “狄仁杰。” “还能怎么样？打官司呗。” 提起这件事，张婧就闹心，张雯玲可谓是油盐不进，只能是打官司了。 “会不会影响播出？” “不会。”张婧摇摇头，“剧本是老钱写的，张雯玲只有《神探狄仁杰》的版权，我们准备把名字改成《神断狄仁杰》，照常上。” 楚嚣耸耸肩，张婧是把人当傻子，法院是不会支持这么离谱的诉求的，肯定还是要赔钱，不过无所谓了，只要能把剧卖出去，赔点钱不算什么…… 正想着呢，张婧突然问道，“我有个朋友问你，有没有兴趣签个公司？” 第61章 谁要签我？ 楚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婧说的不是东阳青雨。 东阳青雨还真没有经纪业务，他们只是和导演、演员们合作，并不会签下来，本质上还是一个纯粹的制作公司，和唐人、荣欣达这些公司不一样，更比不上华宜、橙天和伯纳了。 不过这指的都是签演员，现在还不太流行签约导演。 硬说的话，也就是老谋子和新画冕，小钢炮和华宜，连宁昊现在都还没签给小马奔腾，《疯狂的石头》是华哥投资，新电影《疯狂的赛车》背后是中影，三爷钦点的。 不过估计宁昊也快签约了，《无人区》下个月就要开机，应该已经在接触中了。 其他导演大部分都是合作模式，导演或者制片人提出一个项目，然后再去拉投资，有兴趣就上车。 比如陈凯哥和吴白鸽，都是这个路子。 所以楚嚣很好奇，“婧姐，谁想签我？签我干什么？” “小马奔腾，大狗哥给我打了个电话……” 楚嚣更疑惑了，小马奔腾要签他？比宁昊还早？这不科学啊！ 大狗哥就是小马奔腾老板李鸣的外号，是个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的人。 小马奔腾是他一手创立的，和华宜的大小王总差不多，小马一开始也是做广告起家，央妈很多黄金时段的广告业务都是他们承包的。 后来大狗哥觉得电视剧更赚钱，2000年左右吧，开始涉足电视剧行业，准备好几年，推出了《历史的天空》。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甜蜜蜜》《光荣岁月》《我的兄弟叫顺溜》《新三国》《我是特种兵》……都是小马出品的。 再然后就是涉足大银幕，先是投资了张建东的《缉毒警》和王晓帅的《左右》试水，然后去年一口气上马了《机器侠》《越光宝盒》《花木兰》《无人区》和《倾城》五部电影，预计都是今年上映。 只要成功一半，小马就能在电影市场站稳脚跟…… 而且小马还在收购美国特效公司数字王国，就是做《泰坦尼克号》的公司，他们准备和吴白鸽合作，启动《太平轮》，这公司是买回来做大船特效的。 这个策略是完全没问题的，也证明了大狗哥的能力和眼光。 可惜大狗哥英年早逝，家族企业的弊端就出现了，其他人没有一个能撑得起来，只知道内斗，小马很快分崩离析…… 这些都是后话，只是楚嚣想不明白，大狗哥目前合作的大部分是香港导演，宁昊也是因为票房成绩好才签下来的，自己寸功未立，凭什么能入了人家的法眼？ 瞥了一眼张婧，楚嚣一拍脑门儿，妈蛋的，原来是她！ 要不是张婧给他带消息，楚嚣还真忘了，张婧和姜威都和小马奔腾合作过。 之前就说过了，娱乐圈是不能吃独食的！ 张建东和姜威联合执导的《靠近你，温暖我》就是东阳青雨和小马奔腾联合投资，张建东最近的电视剧《柳叶刀》也是如此，张婧还是制作人呢。 张婧和姜威很看好楚嚣，如果他们力荐的话，大狗哥应该不会驳他们的面子…… 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楚嚣看张婧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婧姐，你该不会想跳槽吧？” 张婧连忙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那你推荐我干什么？再说了，小马奔腾不是还要和吴白鸽合作《剑雨》《太平轮》吗？他们还有精力再启动其他电影吗？” 张婧一脸疑惑，“谁说他们要启动其他电影了？他们现在的重心就是吴白鸽……” “我靠！”张婧一拍脑门儿，“是我没说清楚，他们是想让你过去做编剧。” “编剧？” 楚嚣也一拍脑门儿，这就合理了…… 小马奔腾和一般的草台班子不一样，他们会在启动一个项目之前，做好准备，也是目前娱乐圈里比较重视编剧的公司。 芦苇、刘衡、兰晓龙、束欢……等宁昊加入之后，他的编剧团队，邢艾娜、岳小军这些人，肯定也会补充进来。 现在他们看上了楚嚣…… 倒是合理，毕竟《潜伏》的效果这么好，《黎明之前》的本子，估计大狗哥也看过，楚嚣绝对是个人才，值得拉拢。 楚嚣就有点牙疼了，他是还有不少本子，可他不想直接卖本子，这是利益最小化…… 就算不能参与投资，至少也得当个导演，刷刷逼格或者票房吧？ 一个剧本才值几个钱？ “婧姐，我还是想当导演，编剧还是太难出头了。” 张婧微微点头，“《边境风云》？那个剧本确实不错，投资到位了吗？” 张婧知道《边境风云》的具体内容，楚嚣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他都跟姜威说过了，只是楚嚣没想到，原来张婧推荐自己签约小马奔腾是假，她看上了《边境风云》才是真…… 想想还真有可能，《潜伏》卖得好，《神探狄仁杰》那边也算是顺利，大坑货《气喘吁吁》还没上映，东阳青雨想要学小马奔腾在电影圈发展也很正常。 楚嚣沉默了，他之前将东阳青雨排除在外，是因为《气喘吁吁》巨亏，他怕拍到一半人家撤资。 现在好像情况有些不对了，《黎明之前》肯定会赚钱，楚嚣有这个信心，这样就算《气喘吁吁》亏了，东阳青雨也有钱。 而且《气喘吁吁》扑街，东阳青雨肯定会把宝都押在自己身上，会更加上心，倒是可行…… 当然，楚嚣在意的并不只是资金，还有支持力度。 资金的话，他通过《黎明之前》的投资和彩铃收入就能凑齐，可电影不是拍出来就有人欣赏的，还需要排片。 东阳青雨的实力和人脉是楚嚣所缺少的，好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起码是楚嚣目前能够接触到比较合适和靠谱的对象。 拍电影和做生意差不多，做熟不做生嘛…… 抬头看了一眼目光灼灼的张婧，楚嚣微微一笑，“婧姐，合作《边境风云》没问题，不过我有两个要求。” 张婧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尽管说。” “第一，我要《潜伏》的原班人马，我用起来舒心。” “没问题。” 张婧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狄仁杰4》已经快杀青了，《猎鹰1949》最多四月底就能拍完，档期没有冲突。 “第二呢？” “第二，我要绝对的话语权，还有选角权……” 第62章 视角不同 张婧只是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楚嚣的要求。 楚嚣要求的待遇看起来挺过分的，其实《黎明之前》人家不就是这么玩的吗？ 剧本是楚嚣写的，演员是楚嚣找的，剧组也在楚嚣的掌控之中，张婧还是幕后推手呢。 只不过张婧推了楚嚣一把是为了打击刘坊，但楚嚣在《黎明之前》剧组干得还不错，倒是值得信赖。 反正《边境风云》只是一部小成本电影，那就给楚嚣一些权力，就像《气喘吁吁》一样，高君不是也很器重第一次当导演的郑重吗？ 既然如此，楚嚣就把完整剧本交给了张婧，同时交给她的还有部分角色的人选。 其实大部分演员楚嚣已经选好了，孙宏雷演毒贩，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一起定下来的还有胡戈和思思，他俩分别演警察和小安。 哦对了，还有曹秉坤，老曹这段时间劳心劳力，楚嚣决定把杀手这个角色交给他。 一开始楚嚣准备找冯恩和演牙医，但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冯恩和年龄太大了，而且角色形象不符，这个角色就空了下来，楚嚣准备让张婧推荐。 同样需要推荐的还有警察的妹妹，楚嚣深谙不能吃独食的生存法则，就算是自己说得算，也得给张婧几个不太重要的角色，让人家拿去做利益交换或者收买人心。 张婧对楚嚣是越来越满意了，有才华，有想法，强势但会做人，这样的人没有道理不成功…… 当然，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不是演员，而是摄影师，楚嚣需要一个靠谱的摄影指导。 《潜伏》的摄影指导徐洪兵技术还可以，但是没拍过电影，楚嚣怕他撑不起来。 张婧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第二天就离开了剧组，准备去找几个靠谱的人选让楚嚣挑，然后好赶紧去勘景，《边境风云》从现在就要筹备起来了，等楚嚣拍完《黎明之前》，休息一段时间，可以无缝衔接。 张婧很忙，楚嚣也很忙，他正在拍摄码头的枪战戏份，这还是楚嚣第一次挑战动作戏…… 其实也不能算是标准的动作戏，没有太多打斗场面，剧组也没有专门的武术指导，烟火师傅负责客串。 但是楚嚣很认真，对安全方面要求得很严格，他可不想出事，步《我的团长我的团》的后尘。 这场戏不太复杂，就是水手和他老婆送庄云清坐船离开上海，然后被谭忠恕破解追击，刘新杰和周汉庭相继出发，最后四方势力在码头进行了一番枪战。 结果自然是很惨烈的，周汉庭、水手老婆和刘新杰的弟弟阿九牺牲，水手和刘新杰中枪，剧情进入最后高潮阶段。 很多观众觉得这段剧情有些扯淡，也是BUG，水手这么高级的卧底，为什么要以身涉险，亲自送庄云清离开上海？随便派个手下过去不就行了吗？ 就算非要自己去，为什么不从031的撤退路线走？ 其实这是视角问题。 站在水手视角，首先，他不知道周汉庭已经暴露，也不知道何秀凝是敌人卧底，所以他不知道自己要送庄云清离开的事情已经暴露。 其次，水手组织的联络方式决定了水手其实比军师周汉庭更安全，而水手如果让所谓的手下去送人，那么知道这件事的人就会更多，也会增加暴露风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庄云清只相信水手。 很多人可能都忘了一件事，庄云清是大商人，但并不是我们的人，他没有随时牺牲的准备，他是怕死的。 只有水手亲自送他走，庄云清才能放心。 而庄云清对我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的船队，他的药品，都是我们急需的。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我们需要树立一个榜样。 庄云清在帮了我们之后，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上海，这样和庄云清差不多的人是不是会更偏向我们？ 所以很多人看剧，容易站在上帝视角，站在角色的视角，很多不能理解的剧情瞬间就通了。 就像很多人觉得周汉庭不应该把何秀凝带在身边，太儿戏了。 事实上，周汉庭没有太多选择。 最好的办法是给何秀凝送到解放区，可问题在于周汉庭没有这个能力，那个时候上海戒严，何秀凝无路可走。 周汉庭也不可能把何秀凝赶走，一个无知少女，还是积极分子，周汉庭怎么能忍心呢？而且何秀凝走了，就意味着周汉庭可能暴露，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周汉庭只能尝试将何秀凝发展成自己人，还能多个帮手。 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像孙大浦说的那样，直接把何秀凝干掉，扔进苏州河。 谭忠恕对此也有一个解释，我们的人是不会滥杀无辜的，尤其是老人、孩子和女人，这正是我们得人心的地方。 而谭忠恕发展何秀凝，针对的也是这一点。 至于枪伤，刘新杰和孙大浦正在演呢。 就在码头激战之前，孙大浦查到了钱宇的电话是通过交换机打到了刘新杰家里，而刘新杰亲口承认了枪伤在自己身上。 本来孙大浦准备伙同齐佩林先把刘新杰的口供拿下来，再考虑如何应对，然后他俩就被刘新杰一个人给制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何秀凝跑出来告密了。 谭忠恕召唤了刘新杰前去酒吧盯着周汉庭，刘新杰顺势放掉了孙大浦和齐佩林，两人也因此没有第一时间将电话和枪伤的事情上报给局长。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编剧技巧，典型的多线叙事，在相同的时间，几伙人通过不同的方式，最后汇聚到了一个地点。 《疯狂的石头》《两杆大烟枪》《无名之辈》《撞车》……都是这个路子。 《黎明之前》在这一集就选择了这一技巧，而现在拍的是孙大浦发现刘新杰没有逃跑，心里已经相信了刘新杰可能不是卧底，他想听听刘新杰的解释。 原时空，这场戏给的线索不多，给观众的感觉有点云里雾里，很多观众没意识到编剧想要表达的暗线，所以认为刘新杰的解释很牵强。 楚嚣把戏份改了，他要求刘新杰祸水东引，把李伯涵引出来，为后续的大翻盘做铺垫。 “第七十八场，七镜，三次。” 板儿声一响，任正斌就打开了吴秀博的车门，上车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怎么没跑啊？” 吴秀博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跑？” “咔！”楚嚣觉得差点意思，他咂摸了一会儿，才说道，“吴老师，要不你骂两句呢？” 第63章 含妈量极高 楚嚣的灵感是从孙宏雷身上来的。 当初拍《潜伏》的时候，孙宏雷和吴钢的那场戏份加了几句粗口，效果确实不错。 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拉近距离，而是为了宣泄情绪。 刘新杰必须宣泄情绪！ 他只有把自己装成一个被兄弟怀疑，满心委屈的受害者，孙大浦才能相信他，才愿意相信他，才能给他争取一些时间。 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 吴秀博点点头，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不一样了，楚嚣这才想起来，在此之前，吴秀博演过好几次反派，不是小流氓就是黑老大，算是业务对口了…… 台词从任正斌上车的时候就改了，吴秀博先发制人。 “摔我车门干嘛？” 这一下给任正斌问愣了，吴秀博反应极快，连忙又补了一句，“干嘛来了？” 任正斌也是老演员了，瞬间恢复了正常，“你怎么不跑啊？” 吴秀博接得极快，“我尼玛干嘛跑啊？” 两人对视一眼，吴秀博掏出酒壶喝了一口，摆了摆手，“你特么有事说事，我在执行任务。” “局长让我来告诉你他的计划……” 任正斌暗自松了口气，将一大段台词顺了下来，倒不是他接不住吴秀博的戏，而是双方对戏一个多月了，吴秀博从来没有如此尖锐过，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就是演员的惯性。 正事说完，任正斌的心中还有很多疑惑，他在等着吴秀博给他解答，吴秀博也正有此意，他要祸水东引。 见任正斌欲言又止，吴秀博主动开口，“等呢？等着我跟你说枪伤的事？” 任正斌眉头皱起，他早就等着这句话了，“那你倒是说啊！” 吴秀博眨了眨眼睛，语气颇为无奈，“我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任正斌嗤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这个借口，他觉得吴秀博是在敷衍他，“自己怎么弄啊？” 吴秀博语气又变得严厉，整个人的气势又起来了，“有尼玛这么好笑吗？” 任正斌的笑容瞬间收敛，吴秀博转过身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擦枪，拆的时候忘了清膛了，每次我都往里面多装一发子弹，我特么那天喝多了，忘了。” 任正斌开始相信了，他知道吴秀博这个习惯，“什么时候？” “9月13号。马蔚然帮我处理的伤口。” 任正斌暗自计算了一下时间，亚新饭店的枪击案发生在9月16号凌晨，那吴秀博的枪伤就是3天前受的。 没等任正斌多想，吴秀博补充道，“我觉得这事挺丢人的，后来就没说。” “那后来局长借着体检查枪伤，你怎么不说啊？” “局长只说是体检，什么特么时候说过查枪伤？” “不是，后来大家谁都猜得到，亚新饭店的枪手受了枪伤，体检就是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吴秀博打断了任正斌，“那特么是不是后来？我后来还能说吗？你觉得我说得清楚吗？” “不是，那体检你是怎么混过去的？” “干嘛说我混过去呢？”吴秀博不乐意了，掰着手指头跟任正斌分析，“马蔚然知道我特么怎么受的伤。” “不是，那马蔚然为什么不把屎盆子扣到你的头上呢？他为什么不和局长汇报呢？” 这里就是楚嚣改动的地方了，吴秀博眼珠子一转，语重心长地说道，“大浦啊，如果你认为我是卧底，那你一定认为局里除了马蔚然以外还特么有一个卧底，这个逻辑没错吧？” 任正斌点点头，不只是他，齐佩林和局长也都是这个想法，而且这个卧底肯定是刘新杰和李伯涵其中之一。 “那他一定要为另外一个卧底争取时间对吧？” “对，诶不对。”任正斌摇了摇头，“他为什么要争取时间？” “因为他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吴秀博又砸了一下方向盘，疼得他直咧嘴，“如果我被抓了，这个时候再发生泄密事件，他们还怎么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呃……” 任正斌陷入沉思，别的不说，吴秀博这套说辞在逻辑上是没问题的…… “不对。”任正斌找到了华点，“钱宇在9月16号凌晨打出的那个电话是临时起意，直接打到了你家里，这你怎么解释？” 吴秀博一点不慌，他早已想好了说辞，“如果不止一个号码呢？” 任正斌一惊，“你什么意思？” “钱宇打出的那个电话，是通过交换机接入电话总局的，这样的电话线还有无数条，没错吧？” “没错。” “那你怎么能肯定马蔚然家没有，你家没有，老齐家也没有呢？” “不可能！”任正斌坐直了身体，“如果他们用过这个电话，我肯定能查到。” “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电话只需要打一次，只特么有一个钱宇！” 任正斌再次陷入沉思，半晌，他一拍大腿，“不对，就算钱宇先打给马蔚然，马蔚然不在家，那他为什么知道马蔚然在你家？” 吴秀博依然不慌，“大浦，9月15号白天你见过钱宇没有？” “见过，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你问这个干吗？” “那天我也见过钱宇，你能见，我能见，马蔚然不能见吗？他和钱宇见面，告诉他晚上来我家，这很难吗？” 见任正斌又沉默了，吴秀博加了一把火，“大浦啊，这个电话不是偶然的，这是马蔚然布的局。他是卧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除了要跑，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帮助另一个人消除嫌疑。还有什么方式能比嫁祸更管用？” “那枪伤呢？局长说过，李伯涵身上没有枪伤。” 吴秀博叹了口气，“大浦啊，都说你聪明，你怎么就转不过来这个弯呢？杀手身上有枪伤是谁先提出来的？” 任正斌脱口而出，“李伯涵。” “那又是谁抢在局长和我们之前去过一次亚新饭店？” “李伯涵……啊！你是说李伯涵提前挪动了尸体？” 任正斌突然惊呼出声，吴秀博补充道，“他不用提前挪动，他杀完人之后就可以挪了，他回去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吴秀博见时机差不多了，摆了摆手，“我没时间请你吃宵夜。” 任正斌的CPU已经烧了，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打开了车门…… “咔！”楚嚣对两人的表现很满意，只是他没想到，吴秀博放开了以后，这么奔放，这场戏的含妈量极高…… 第64章 你也想当导演？ 含妈量极高的问题很好解决，把字幕上的脏话去掉了就行…… 电视剧也是艺术嘛，骂两句粗口算得了什么？ 就像《让子弹飞》里一句话三个“特么的”和黄胶鞋、七分裤的刘海柱一样，不也是字正腔圆地喊出来了？ 提起字幕，楚嚣想起来一件事，前世《黎明之前》还真在字幕上出过问题。 当时不知道后期是怎么做的，导演又是怎么监管的，反正丁三出场的时候，上面打了一行字幕，说他是地下工作者…… 当时给很多人的CPU都干烧了，丁三是我们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搞顾晔佳？ 结果真相出来发现是个乌龙…… 楚嚣可不能犯这种低级失误，他把大刘叫了过来，“大刘，后期是不是开始做了？” 大刘点点头，“前十五集的素材已经开始剪了，您有什么吩咐，是要补拍什么镜头吗？” 楚嚣摆摆手，“注意一下字幕，尤其是每个角色出场的时候，一定不要打错了。” 大刘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特意叮嘱这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他的任务就是协助楚嚣完成拍摄，这个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导儿，那个……” 见大刘没走，又在那吞吞吐吐的，楚嚣笑道，“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话直接说。” “你不觉得刚才吴老师说得太多了吗？” 楚嚣乐了，“你觉得应该神秘一点，点到即止，让观众自己去猜？这样确实更好，谍战剧嘛，就应该神秘一点。” 大刘一怔，他没想到楚嚣都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楚嚣叹了口气，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不注重观众体验。 “大刘啊，电视剧拍出来是给谁看的？” “观众啊。” “没错，所以我们要从观众的角度出发。大部分观众其实看不懂所谓的暗示，所以我们要暗示得多一些。” 大刘陷入沉思，显然一时半会他肯定转不过来这个弯，楚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别愣着了，一会儿天就要亮了，抓紧时间把码头的戏份拍完。” …… 码头的戏份应该是演员最轻松的一场戏了，因为不需要什么演技，只要按照走位开枪就行了。 麻烦的是烟火师傅和摄影师，楚嚣把四台机器都撒出去了，陈坤辉也没敢藏私，所有摄影师和助理齐上阵，每台机器至少配了三个人，争取一次拿下来。 灯光方面的任务也很重，楚嚣要求的是不能像粗制滥造的国产电视剧一样，把黑天拍成白天，还要能看得清人脸，这对灯光来说是一项挑战。 好在北影厂的灯光师经验丰富，算是勉强达到了楚嚣的要求。 最紧张的就是烟火师傅了，他们再三和演员确认炸点和血包，这玩意要是失误一次，损失可就大了。 其实楚嚣还是有点不满意，但也只能这样了，两千万的成本，不能要求更多了…… 过程还是比较坎坷的，NG了两次，不过还在楚嚣能够接受的范围内，抢在天亮之前将码头的戏份拍完了。 然后楚嚣又趁着天亮，将阿九和水手老婆在车上用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戏份拍了。 这场戏就比较轻松了，曹秉坤受伤，然后拉响手榴弹，悲壮，但是一点都不费事。 “咔！恭喜曹老师和梁老师杀青！” 楚嚣亲自上前给两人送花，曹秉坤的表现很好，看不到一点谢若林的影子，而且人家忙前忙后，都快把自己忙成半个副导演了，楚嚣这是感谢他呢。 至于梁老师……人家叫梁静可，后来改名景可，《媳妇的美好时代》里面毛峰的前妻，她是北影表演系毕业，姜威介绍过来客串的，没收多少钱，楚嚣自然也要好好感谢一下了。 杀青之后，曹秉坤没有走，而是选择继续留下来帮忙。 楚嚣打趣道，“你老在我这待着算怎么回事啊？” 曹秉坤跟楚嚣混熟了，说话也放开了许多，“这不是没戏拍，等着楚导赏我口饭吃吗？” “别扯淡了。”楚嚣推了老曹一把，给他扔了根烟。 老曹点上烟，长吸了一口，才说道，“看你天天在椅子上挥斥方遒，看得我都想当导演了。” “哦？” 楚嚣眉毛一挑，还真别说，前世曹秉坤还真当过导演，2021年，他自编自导自演了电影《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前后上映了两次，第一次是21年贺岁档，票房五百万；第二次是22年五一档，票房不到八十万…… 给投资方都亏哭了，不过一点都不用心疼，这电影的投资方是靠投资《小时代》起家的，就算报应了。 票房扑了，口碑……也挺一般的。 一般到打分人数太少，豆瓣上连评分都没有。 剧情老套，全是狗血，车祸、植物人、出轨、癌症、失足少女……文艺味儿太足了，这种电影通常没有什么好票房。 但是泪点营造得还可以，算是中规中矩吧，作为处子作不算太差。 所以老曹想到导演，楚嚣一点都不意外。 “你真想当导演？不演戏了？” 曹秉坤点点头，又摇摇头，“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 “你倒是想得美。”楚嚣把烟掐灭，郑重其事地说道，“老曹，你要是真想当导演，等《边境风云》开机的时候，你就过来给我当个副导演，我给你开双份工资。” 曹秉坤连连点头，他为什么要提这事？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别看曹秉坤现在也干了不少活，但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很多工作人员都不听他的，要是真成了楚嚣的副导演，起码能多学点东西，他觉得楚嚣比很多导演都要专业！ 楚嚣要是知道曹秉坤怎么想的，肯定会一口老血喷出来，曹秉坤还算是个新人，都没和别的导演合作过…… 就在楚嚣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楚嚣扯了扯嘴角，居然是他以前的上家之一，杜文。 “老杜啊，《笔仙》的剧本改好了？” 楚嚣一开口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之前杜文和周超已经把《笔仙》写出来了，但是楚嚣不太满意，不够刺激！ 杜文说道，“已经改好了，发你邮箱了……” 见杜文还有话要说，楚嚣乐了，今天是怎么了？已经是第二个人跟他来欲言又止这套戏码了。 “别磨叽，有屁就放。” 楚嚣这么一说，杜文就放心了，嘿嘿笑道，“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写了个本子，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楚嚣哪里不清楚“帮忙看看”的意思？不就是想要拉投资么？ 不过楚嚣倒是不反感，如果剧本好，投资一下也无妨，“行，你一起发过来吧。” “已经发过去了，你先看看。” 楚嚣笑骂了一声，挂断电话，回房打开笔记本电脑，一看标题他就愣住了，上面赫然是两个大字——《毛骗》！ 第65章 毛骗 《毛骗》，号称网剧鼻祖，草根神剧，最穷的剧组…… 这部网剧身上的标签和称号很多，但没人能否认，这是一部好剧。 至于什么纪录片风格拍摄手法，纯素颜演员加素人演员，不是走亲民路线，就是因为一个字——穷。 剧组拉不到投资，然后几个主创凑了两万块钱就开机了，后来也是拍拍停停，一边拍一边拉投资，所以有些广告植入看起来才那么生硬…… 这也和导演是个二把刀有关，镜头语言什么的就别想了，演员的演技和服化道更是业余水平。 但是剧本很好，《毛骗》应该算是楚嚣印象中为数不多完全靠剧本取胜的影视剧了，这很难得。 尤其是后两季，剧本越来越好，这才有了《毛骗终结篇》豆瓣评分9.7的神迹！ 这个评分是什么概念呢？ 比《走向共和》高，和《红楼梦》《肖申克的救赎》一样，只比《大明王朝1566》略低…… 其实这里面水分挺大的。 《毛骗》系列好不好？ 肯定好，但是没有这么好。 评分高一方面是因为质量确实过硬，另一方面就是评分人数太少，大部分都是粉丝，再加上情怀加成，才有了这一神迹。 只有《毛骗终结篇》的评分人数过了十万，三部加在一起都没有《大明王朝1566》多，只有《肖申克的救赎》十二分之一…… 真不夸张，《毛骗》剧组都穷成那样了，根本没什么资金宣传，拍完也是直接往网上一传，播放量没大家想得那么多…… 即便是后世导演李宏绸将《毛骗》前两季免费上传到B站，第一季播放量也只有不到两千万，第二季更是不足一千万。 其实很多人都没看过这部网剧，如果《毛骗》的影响力再大一些，不用多，宣发只要能达到现在网剧的五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评分肯定都要大降。 这还没算上水军发力呢…… 但是楚嚣依然对《毛骗》很感兴趣，李宏绸自己运营没有什么水花，不代表楚嚣也没有水花。 只可惜楚嚣前世看《毛骗》的时间比较早，剧情什么的只有个大概印象，而李宏绸又很谨慎，只发来了剧本大纲，搞的楚嚣想要重温一下都不可能。 楚嚣只好给杜文回了个电话，让他约李宏绸来横店面谈，费用楚嚣报销。 然后楚嚣又把大伟叫了过来，对自己这个新助理，楚嚣还是基本满意的，虽然谈不上机灵，但是有点眼色，而且绝对站在自己这边。 “大伟啊，给你个任务。”楚嚣将李宏绸的名字给了大伟，“三天时间，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大伟转身就要走，楚嚣连忙给他拉住了，这也太实诚了吧？自己就是装个逼，线索还没说呢，一个人名能查到个屁…… “这人应该是在河北什么影视学校上学，好好查，资料越细越好。” 大伟点点头，浑身充满了干劲，这可是楚嚣第一次给他布置任务，他一定要做好！ 楚嚣把事情交给大伟之后，他转身就投入到了拍摄之中，《黎明之前》已经到了最后高潮阶段，他一刻都不能放松。 影视剧高潮部分看起来很爽，但是拍起来很累。 水手以身入局，用自己的性命让刘新杰上了牌桌，对手戏的时候，必须一点一点抠，差一点观众都会觉得出戏。 尤其是水手和谭忠恕的对手戏，涉及很多微表情，更是难拍。 其实这一点挺扯淡的，因为微表情演不出来…… 再牛逼的演员，也不可能控制肌肉到如此细微的程度，就算是那些专业打德州的都不行。 要不然人家为啥还整容？给自己整成扑克脸？报个演技训练班就行了…… 所以楚嚣删掉了有关微表情的部分，选择用动作来代替，比如摸鼻子代表心神不安，双手抱胸代表防备等等。 这些动作是可以演出来的，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比如狂喝水代表紧张，然后水手就通过狂喝水来自杀，同时说出刘新杰的名字，让谭忠恕陷入怀疑和自我怀疑之中…… 这里还有一个伏笔，很多人也没看到，或者说看到之后选择性遗忘了。 就是之前李德元去解放区卧底，还揭发了一个齐佩林布置的谍报小组，妄图通过这一点得到我方的信任。 事实上，刘新杰从李德元的家里发现了漏洞，水手已经把这件事上报了。 很多人纠结的就是这一点，既然水手上报了，为什么解放区的领导如此轻易就告诉李德元031就是刘新杰？ 其实是故意为之。 水手希望通过这一点来一场豪赌，所有证据都指向刘新杰，那谭忠恕就会犹豫，不只是谭忠恕，齐佩林和孙大浦也会犹豫。 《黎明之前》算是少数把所有敌人都设置得比较聪明，业务能力也很强，这样有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怀疑。 再加上刘新杰提前和孙大浦说过马蔚然祸水东引的事情，他们就更有理由怀疑了。 当然，这条计谋其实是失败的。 谭忠恕已经知道了真正的卧底是谁，但是他不在乎。 当时的情况，敌人的失败已经不可挽回，摩西行动失败，木马行动失败，代表着谭忠恕所有的安排全部失效。 水手的死，也让谭忠恕失去了对手，失去了牵挂，他现在唯一牵挂的除了远在4V，已经被当成人质的家人，就只剩下刘新杰一个人了。 所以当孙大浦破解了水手自杀之谜，同时想要洗清刘新杰“冤屈”的时候，谭忠恕默许了。 李伯涵背叛了他，他要复仇！ 至于齐佩林，也有自己的考虑。 他不见得就相信刘新杰是无辜的，但是他也帮忙了，一方面因为他和刘新杰的关系不错，另一方面就是他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他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 除掉了李伯涵，那么他新组建的军情第九局很有可能就会归齐佩林所有…… 只有孙大浦被“蒙在鼓里”。 从某种意义上说，孙大浦确实是整部剧中最聪明的人，但是他的聪明体现在专业上。 他的专业能力极强，同时还有推理能力，一手破解水手的自杀之谜就是明证。 但同时，孙大浦的情商不太行，他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 看不上李伯涵就当众发飙，发现刘新杰有嫌疑，就单刀赴会…… 所以说，孙大浦才是整部剧的阵眼，也正是他，给了李伯涵致命一击！ 第66章 杀青宴 “我宣布，《黎明之前》杀青了！” 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声，楚嚣则是呆呆地坐在导演椅上，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老实说，两世为人，这还是楚嚣第一次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拍摄一部影视剧呢。 就算是前世他的电影票房还凑合，也难免被制片方指手画脚，顺便塞几个演员进来，每天还要和各个方面的人马勾心斗角…… 虽说现在不需要勾心斗角了，但楚嚣还是觉得有点累。 《黎明之前》倾注了楚嚣太多的心血，就这么杀青了，一时之间他有点不想说话。 张婧拿起了大声公，楚嚣的情况她大概也明白点，很多新手导演在完成第一部戏的拍摄时都有这种情况，这叫杀青综合症。 说好听点，就是心中的担子卸下来了，一时间有些恍惚；说难听点就是矫情…… 不过张婧决定让楚嚣矫情一会儿，后面的事情她来负责。 “今天晚上，宾馆食堂，我准备了杀青宴，大家不醉不归！” “哗——” 现场再次响起一阵欢呼声，楚嚣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起身跟所有人握手，互道辛苦。 礼数不能丢！ 事实上，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演员，对楚嚣的观感都不错，他是剧组里最勤勉的一个。 来得早，走得晚，每天收工还要回去准备第二天要拍摄的镜头，拉着各部门开会…… 可以说，全剧组最累的就是楚嚣了。 当然，这没什么值得夸奖的，毕竟大部分有追求的导演都这样，影视剧成功了，获利最大的除了制片人，就是导演。 真正让他们服气的是，即便压力如此大，楚嚣的心态一直都很好，除了开机那天发了一次飙以外，接下来将近两个月时间，楚嚣的情绪一直很稳定，几乎不怎么骂人。 要知道，很多导演舒缓压力的方式就是骂人。 不管是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只要犯错，都会被抓着一顿猛批，片场暴君就是这么来的。 楚嚣就不是这样了，他逢人就称老师，就算NG十几次也不发火，大家觉得这次剧组之旅还是很愉快的…… 当然，痛哭流涕的情况就没有了。 很多人都觉得杀青宴上大家会哭成一团，跟毕业散伙饭似的。 这种情况确实有，不过大多出现在新人身上，拍过两部戏，就不会这样了，还会觉得以前自己的表现很傻逼…… 只是杀青了，又不是死了…… 《黎明之前》剧组里一群老屁股，纯新人也就江树影一个，可剧组里就没有几个女演员，其他几人杀青就走了，不太会专门回来吃顿饭，她想哭都没处哭去，只能想着找机会给楚嚣敬杯酒。 然后发现也没什么机会…… 楚嚣在杀青宴上是绝对的主角，敬酒的队伍排了一长串。 共事过一次，谁都知道楚嚣是真有货的，这样的导演，还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很多人都想结一段善缘。 应付这种酒局，楚嚣经验丰富，他连消带打，酒没喝多少，但是大家都很尽兴…… 江树影也趁机敬了楚嚣一杯酒，没等她多说两句，大伟就出现了，打断了江树影后面的话。 楚嚣一切都看在眼里，谁说大伟不够机灵？起码在防守方面，表现得就不错嘛。 什么时候不能过来？ 大伟现在过来就是替自己的表姐办事呢…… 楚嚣倒是也没不高兴，打十个只是一句戏言，重活一次，老是执着男女那点事，还有什么意思？ 内娱现在处于高速发展期，楚嚣满脑子想的都是做出一番事业，至于享受的事，等功成名就以后慢慢来就是了。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楚嚣看了一眼大伟，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可是回来晚了，情况怎么样？” 大伟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不过还是强自稳定了心神，“哥，你要的资料都在这了。” 楚嚣摆摆手，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先坐下吃饭，等一会再说。” 大伟坐是坐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说道，“哥，人已经来了。” “嗯？”楚嚣一怔，“来了？谁来了？” “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李宏绸，就在大厅。”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让大伟去查资料，结果人家直接给人带回来了…… “什么情况？” 大伟有些不好意思，“我去了一趟石家庄，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了他，就坐在我对面……” 楚嚣一阵恍惚，这也太特么巧了吧？ 张婧见状，疑惑道，“小楚，你有事？有事就先去忙，反正这也差不多了，一会儿我负责收尾。” 楚嚣起身，端起酒杯，“感谢大家两个月的付出，我敬大家一杯。” 楚嚣一仰脖，一杯白酒直接下肚，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一亮杯底，楚嚣脸不红气不喘，“和大家合作很愉快，希望以后还能继续合作，我准备了一点小心意，大家吃完饭可以到婧姐这来领红包，谢谢大家。” 这次的掌声和叫好声真诚了不少，大家都是成年人，只有钱才是真的。 《黎明之前》两千万的成本没用完，剩了十几万，再退回去，几个投资人也分不了几个钱，比较麻烦。 楚嚣和张婧一合计，干脆给剧组发红包算了，还能赚个人情，落个好名声…… 说完这句话，楚嚣让大伟去把李宏绸带到他的房间，他要先去洗个澡。 楚嚣也就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出来的时候李宏绸已经到了，看见楚嚣，他连忙起身，一脸紧张。 李宏绸今年才二十三岁，但看起来有些老成，可能是没刮胡子的原因，脸上也有些憔悴，有着一股和年龄不符的成熟感。 他递给楚嚣一沓A4纸，是《毛骗》的剧本。 楚嚣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这家伙有点过于谨慎了，只带了第一集的剧本过来。 不过楚嚣也能理解，现在圈里骗剧本的人太多了…… 楚嚣看剧本的时间比洗澡还快，毕竟一集的戏份确实没多少字，再加上他前世看过《毛骗》，很容易就把剧情捋顺了。 楚嚣暗自点头，剧本写得还不错，和前世的剧情没什么区别，想必李宏绸对自己的剧本很满意。 将剧本还给李宏绸，楚嚣嘿嘿一笑，“《飞天大盗》？” 李宏绸脸色剧变…… 第67章 优优影视 《毛骗》确实借鉴了2004年的英国电视剧《飞天大盗》，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甚至连《毛骗》的主创都没有否认这一点。 事实上，两部剧的第一集内容非常像。 比如散伙后大家重新聚集在一起，首个目标是个贪财好色的家伙，骗术是股票投资方面，还有新成员加入和集结老队友的理由等等。 当然，最像的是人设。 一个擅长做计划的领导者，一个聪明善于随机应变的挑战者，一个技术型人才，一个擅长卧底同时兼顾色诱的美女，再加上一个能点醒众人的“智囊”。 基本和《飞天大盗》一样。 这也是很多观众看不下去的原因之一，粗制滥造就算了，剧情和人设还跟其他电视剧很像，第一季的评分自然相对低一些。 不过要是说抄袭就有点过分了，借鉴架构和人设算不上抄袭，要是这个也算的话，那所有电影和电视剧都是抄袭希区柯克…… 楚嚣不在乎这些，他觉得《毛骗》的价值在于真实，有很多街头骗术是客观存在的，这部网剧拍出来起码有警示作用。 当然，这是楚嚣上学时的想法，等他进了娱乐圈之后，想法就变了，所谓的警示，屁用没有。 人的贪念是无止境的…… 几乎所有的骗术都是利用人的贪念，金钱也好，美色也罢，只要你不贪心，那就永远不会上当。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人都有弱点，当你觉得一个人无懈可击的时候，那就是你没发现他的弱点。 就像现在的李宏绸一样，他的弱点就是想把《毛骗》拍出来，楚嚣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多榨取一些他的价值。 《毛骗》只是楚嚣的目标之一，李宏绸后来还搞了《异物志》《麻辣隔壁》《杀不死》《城市的边缘》等网剧，口碑都不错，也赚了不少钱。 就算不能赚钱，楚嚣也准备把李宏绸拉进西瓜影业，一家影视公司，必须有能赚钱的团队，也要有刷口碑的团队，两条腿走路，才能走得稳。 李宏绸的编剧和导演能力都不错，可以拿来做工具人，楚嚣脑子里的剧本还有很多，他一个人肯定拍不过来。 而且李宏绸自带团队，楚嚣刚才看了大伟拿回来的资料，李宏绸现在成立了一家叫优优影视的公司，拍了一部叫《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的情景喜剧，演员就是《毛骗》的那老几位。 他们和李宏绸都是河北传媒学院的同学，同时也是优优影视的合伙人……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点击率不低，十五集加一集前传的总点击率超过了一千万。 要知道这个年头还没有刷点击率的说法，这可都是真实数据，还是挺不错的，上了不少新闻。 所以楚嚣才想把李宏绸挖过来，但不只是李宏绸，楚嚣准备把所有人一起挖过来，他太懂这些在一起创业人的心态了，只挖一个人反而不好。 反正他们都非常便宜，楚嚣也不想给《毛骗》换演员，不然就没内味儿了。 李宏绸可不知道楚嚣在想什么，他有点慌，他是真没想到楚嚣看过《飞天大盗》，还一眼就看出问题来了…… “楚导，我可以保证，我只是借鉴，没有抄袭……” “我知道，你别激动。”楚嚣打断了有些激动的李宏绸，“借鉴嘛，大家都有过这种情况，《潜伏》的套路和其他谍战剧不是也没什么区别吗？只是有关骗子的影视剧太少了，容易让大家产生联想。” 李宏绸松了口气，“楚导，如果你有要求，我可以立刻改剧本。” “不需要改。”楚嚣如来神掌，“我对你的剧本比较满意，说说你的计划，需要多少资金，想要在哪里拍，有没有拍摄续集的想法，演员要找谁，有没有总制片表？” 楚嚣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给李宏绸问懵了，他拍《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包括写《毛骗》的剧本，都是凭借一腔热血，真没考虑过这么多专业问题…… 楚嚣乐了，李宏绸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新人嘛，都是这样。 李宏绸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楚导，我只需要五十万，不，四十万就行……”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楚嚣根本没提收购优优影视的事情，“你先把完整的剧本整理出来，影视剧投资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见李宏绸有些犹豫，楚嚣笑道，“你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先签一份代理合同，你的剧本不是备过案了吗？如果我要是强行越过你拍摄，你可以起诉我。” 被楚嚣说破了心中所想，李宏绸有些尴尬，“不……不用，楚导，我一定尽快把剧本整理出来，还有你说的那些，一起整理出来。” “不着急，慢慢来。”楚嚣看了一眼大伟，“大伟，你带宏绸去找红姐。” 又看了一眼李宏绸，楚嚣说道，“宏绸啊，我新成立了一家影视公司，有拍摄和发行的资质，红姐是公司负责人，她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放心，只要剧本能过审，我保证帮你把《毛骗》拍出来。” 李宏绸又开始激动了，他直接给楚嚣鞠了一躬，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拉投资，没少碰壁。 尤其是李宏绸把剧本看得很死，很多人聊两句就让他走人了，像楚嚣这样耐心，又大包大揽的还是头一个！ 一时之间，李宏绸都有点哽咽了…… 楚嚣看在眼里，也有点感同身受，前世，他经历得比李宏绸只多不少。 拍了拍李宏绸的肩膀，楚嚣语重心长地说道，“宏绸啊，你很有才华，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大伟带着李宏绸离开了，楚嚣则是也跟着一起出了门，他要去找一下陈坤辉，《毛骗》第一季最被人诟病的不是抄袭和借鉴，而是服化道。 当然，还有拍摄出来的镜头，忒业余了…… 陈坤辉的经验丰富，尤其是干行活，绝对是一把好手，干得又快又好。 既然这一世自己介入了，楚嚣就想把《毛骗》做好一点，也算是圆了自己的一个梦吧…… 第68章 都勾八哥们 陈坤辉只是考虑了片刻，就答应了楚嚣的要求。 通过这次拍摄，陈坤辉觉得楚嚣能力很强，未来前途看好，他想跟楚嚣多交流一下感情。 况且按照楚嚣的说法，《毛骗》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拍摄时间，陈坤辉就当是赚外快了。 他当时接《黎明之前》想的也是赚外快，有什么区别？ 至于其他工作人员，陈坤辉也答应帮忙联系，一起打包，用不了一百万就能搞定。 楚嚣很满意，刚想和陈坤辉再聊两句，就接到了孙宏雷的电话，楚嚣只好和陈坤辉打了个招呼，出门接电话去了。 孙宏雷是想邀请楚嚣吃饭，顺便聊聊《边境风云》的事情，他得提前留好档期。 孙宏雷现在火得一批，《潜伏》次首轮已经播到一半了，收视率依然居高不下，甚至比某些首轮上星的电视剧还高。 这可给那些三、四线的卫视嘴都笑歪了，要知道次首轮的价格还不到首轮的五分之一呢…… 连带着孙宏雷接到了不少影视剧的邀约。 孙宏雷几乎把所有电视剧都推掉了，他想冲一冲电影。 现在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孙宏雷大概是继葛大爷之后，第二个能演绝对男主角的大陆男演员。 陈昆也算一个，不过是今年刚开始，但《画皮》还是被甄子弹压番…… 这里指的是商业电影，《窈窕绅士》孙宏雷和林夕蕾的男女主；《三枪拍案惊奇》孙宏雷才是当之无愧的一番，他现在又接到了《决战刹马镇》，和志玲姐姐演对手戏…… 可以说，现在就是孙宏雷的巅峰，他能给楚嚣留一两个月的档期，已经很够意思了。 所以楚嚣一点都没敢怠慢，第二天就直接回了北京，连拍摄素材都没来得及带走，而是让张婧负责带回去剪辑，等自己有时间了再说。 …… 还是那家不起眼的涮肉馆，楚嚣进门的时候，孙宏雷已经吃上了，只有他一个人，看来确实是来谈正事的。 现在北京还是冬天，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楚嚣随口和孙宏雷打了个招呼，坐下先开始炫肉，足足炫了一盘羊肉片，楚嚣才停了下来，准备和孙宏雷喝口酒。 孙宏雷人都傻了，半晌，才弱弱地问道，“你丫饿死鬼投胎啊？” “你不是说着急吗？”楚嚣强行和孙宏雷碰了一杯，自己灌了一口酒，“我刚杀青就赶回来了，连饭都没吃。” 孙宏雷麻了，“你是不是太实诚了，也没有那么着急……” “你不急？我急……”楚嚣又炫了两筷子青菜，“我还准备拍完一部，搞下一部呢。” “啊？”孙宏雷愣了，“你又有新点子了？” 楚嚣点了点头，孙宏雷则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楚嚣这小子点子也太多了吧？人家编剧吭哧瘪肚，一年可能都写不出来一个剧本，楚嚣这灵感就没断过…… “什么内容，什么类型的？” “喜剧，讲春运的。” “什么玩意？” 喜剧和春运孙宏雷都懂，但他不明白这两个词跟楚嚣有什么关系。 《潜伏》《黎明之前》《边境风云》，楚嚣前三部戏要么是谍战，要么是罪案，第四部戏突然搞了一个喜剧出来？ 这也太违和了吧？ 楚嚣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没打算自己拍，我只负责提供剧本。” 孙宏雷稍微能接受了一点，但还是觉得奇怪，“喜剧你也会？” 楚嚣乐了，“宏雷哥，你忘了我在《潜伏》之前当了好几年枪手了？别说喜剧了，什么剧我都能写。” 孙宏雷彻底服了，“剧本有了吗？叫什么名字？” “剧本还没写完呢，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人在囧途》！” 《人在囧途》是前两天楚嚣他妈打电话问他过年回不回家的时候，楚嚣才想起来的。 然后去订票的时候发现直达的火车票已经没有了，楚嚣只好买了一张北京飞沈阳的机票，到时候再坐车回老家。 这电影要明年才会开机，楚嚣现在介入正好，评分不低，票房也不低，成本才七百万，票房接近四千万，大几百万的赚头呢。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囧途》可以拍续集！ 《泰囧》12.67亿，《港囧》16.13亿，成本才几千万，这不就是躺赚吗？楚嚣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当然，这电影也有点问题，主要是IP的问题。 《人在囧途》的IP属于武汉华旗，就是《画皮》的投资方之一，《泰囧》和《港囧》就不是了，这两部电影是徐山争绕过华旗自己拍的，最后打官司就赔了五百万…… 现在就没有这个问题了，楚嚣接手，徐山争翻不了天。 不是楚嚣自负，而是他懂得因势利导，徐山争为什么绕过华旗？一方面是华旗的发行能力不行，《人在囧途》这种春运电影，居然在六月份这种冷清的档期上映，显然没有做到票房最大化，最合适的应该是贺岁档。 另一方面是徐山争想要当导演，想要投资，华旗却不乐意。 楚嚣非常乐意，他早就明白娱乐圈要利益共享的道理，他给徐山争最大的自由度，最大的权利，人家怎么可能不跟他合作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一切要等楚嚣从东北过完年回来再说。 有一件事，就要在过年之前定下来了，就是孙宏雷的档期和片酬。 档期没什么问题，楚嚣只要一个月，拍完《边境风云》，不耽误孙宏雷去张掖拍《三枪拍案惊奇》。 片酬就有点问题了。 之前说过，今年年初的时候，娱乐圈大涨薪，孙宏雷的电影片酬也涨了。 去年两百万，今年应该翻了一倍，大概是四百万，和古仔差不多。 楚嚣肯定给不了这个价，《边境风云》的总成本才一千万，绝对不超过一千两百万…… 沉吟片刻，楚嚣和孙宏雷干了一杯，“宏雷哥，你现在的片酬太高，我肯定给不起，要不你少收点，给你换成分红？” “分红？”孙宏雷撇了撇嘴，“你觉得这电影能赚钱吗？” “起码不会赔钱……”楚嚣也没太大信心，他也觉得分红不太靠谱，“要不，转化成投资？” 孙宏雷哈哈大笑，“我知道你周转不开，我也不多要，给我一百万意思一下就行了。” 楚嚣松了一口气，孙宏雷也不是孤家寡人，人家也有团队要养，楚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宏雷哥，什么都不说了，我给你两百万，再加10%的投资份额，你别嫌少。” 孙宏雷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拍了拍楚嚣的肩膀，“别说这种话，都勾八哥们儿……” 第69章 你是不是犯法了？ 李红也和楚嚣吃了顿饭，她搞不懂楚嚣为什么想要投资网剧。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点击率是不低，但是根本不赚钱，不然李宏绸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地拉投资了。 插一句，大家可能不知道，这个年头发布网剧其实是没钱赚的，纯属为爱发电。 当然，这么说也不准确，会得到一定人气，人气高了，你就成了网络红人，到时候就有平台或者电视台找你合作了。 比如叫兽，人家就是网络红人，然后被优酷签下，才有了后来的《万万没想到》。 李宏绸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果他再耐心一点，等到下半年，重庆电视台就会来找他合作《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后两季，他也就有资金拍《毛骗》了…… 至于卖版权什么的，想都别想。 现在上星电视剧的网络版权都卖不出去呢，别说自己拍的网剧了，还要再等几年。 当然，全中国的视频平台都想买《潜伏》的网络版权，但是楚嚣一直压着没卖，他们的价码还不够高…… 一起吃饭的还有思思，她听了楚嚣的解释，也顾不上吃饭了，“既然不赚钱，你为什么还要投资？你看好李宏绸和那个什么《毛骗》？” “聪明！”楚嚣打了个响指，“红姐，赚钱的事，暂时靠恐怖电影就行了，李宏绸是个人才，我想把他签下来，最好把他的公司直接合并过来。” 李红还是不理解，“你不是说恐怖电影只有几年红利吗？要是没了怎么办？我们要未雨绸缪。” “我就是在未雨绸缪……”楚嚣乐了，“等恐怖电影收益下去了，网剧就应该起来了，到时候李宏绸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可是现在网络版权的价格极低，你想给李宏绸两百万拍《毛骗》，他第一季预计做二十集，平均一集要十万块钱才能收回成本……” 李红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没有哪家视频平台会花十万一集的价格买《毛骗》的版权，之前《潜伏》那么火，视频平台也就开了五万一集…… 楚嚣不太在意，“红姐，网络版权价格低是因为平台没有版权意识，用户没有付费意识，这个是难免的，需要时间。等过几年，版权意识和付费意识都养起来了，到时候网络版权就会水涨船高了。” 这次别说是李红了，连思思都不相信，她们觉得楚嚣的话有点匪夷所思，版权意识和付费意识？ 版权意识就算了，你想让网民付费看电视剧和视频？那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楚嚣也没解释，用户的付费意识是需要培养的。短时间内也看不出效果，但是几大视频平台已经开始做了。 不做不行，他们也意识到了问题，就是盈利。 现在视频平台盈利主要来自广告，太单一了。 所以必须培养用户的付费意识，不然视频平台通通都要倒闭。 怎么提升？买优质影视剧的版权呗，先是独播剧，然后就是自制剧和自制综艺，再然后和院线合作参与线上线下的电影投资发行，甚至做公司，签演员…… YouTube和奈飞已经把路都走过了，国内的视频平台照着来就行。 事实上，人家也确实是这么走的，十年以后，网剧的版权的价格会提升8000倍，这一点楚嚣觉得就算他这只蝴蝶翅膀扇动得再快，也改变不了，这属于历史的滚滚车轮…… 不过楚嚣没和李红还有思思说，说出来她们也不信，还会觉得楚嚣是神棍。 至于投资视频平台的事，楚嚣想都没想过，他根本投不起。 真不夸张，楚嚣穿越的时候，优爱腾还亏损呢，十年砸了一千个亿，就算楚嚣是穿越过来的，他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主要是投入和收益不成正比，楚嚣还是跟着喝点汤就行了…… 李红虽然不太相信楚嚣的判断，但是她还是点点头，反正才两百万，李红已经看到楚嚣的潜力了，人家分分钟能赚回来。 至于楚嚣让李红三个月内把李宏绸和优优影视都拉过来，李红觉得用不了那么久，“一个月足够了。” 楚嚣笑笑没说话，他没觉得李红吹牛逼，李宏绸现在的选择并不多。 做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如果说西瓜影视是皮包公司的话，优优影视就是个塑料袋公司，除了李宏绸几个同学以外，只有《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版权，屁用没有…… 又花了几天时间，楚嚣将《人在囧途》的大纲和几场经典戏份写了出来，其他的他也记不住，不过无所谓，剩下的就交给杜文和周超两人了，他俩现在算是楚嚣的专属枪手。 他俩写完之后，楚嚣再过一遍，补充一些细节就行了，大差不差。 楚嚣则是拍拍屁股带着这个月的彩铃收入回老家了。 他算了一下，这个月的彩铃收入有一百多万，在东北小城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楚嚣老家的房价还不到3000一平，最贵的也不到4000…… 楚嚣准备给两位老人买一套新房，累了一辈子，也该享受享受了。 不过这件事他不能提前说，说了就买不成了，楚嚣直接动手，从沈阳转车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市中心，在那花四十多万，买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的三室一厅，不但是精装修，人家还送一个小院子…… 直接拎包入住！ 楚嚣有点恍惚，北京房子均价都两万五了，四十万估计就能买个客厅加厕所…… 和楚嚣预料得差不多，他把两位老人接到新房的时候，他俩还在埋怨楚嚣乱花钱。 尤其是楚嚣的妈妈，“嚣儿，你赚点钱不容易，怎么能乱花呢？应该攒下来留着娶媳妇。” 楚嚣有点尴尬，虽说之前楚嚣暗自下了决心，要让前任的父母过好的生活，可是这冷不丁一见面，他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在楚嚣的前任是个木讷的人，二老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一边满脸欣喜地在新房子里转来转去，一边埋怨楚嚣乱花钱。 楚嚣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温暖，这种感觉，他可是很久都没有体验过了。 楚嚣的妈妈已经去厨房张罗晚饭了，楚嚣准备坐在沙发上看看电视打发时间，结果他的父亲轻咳了一声，显然是有话要说。 “嚣儿啊，你妈不在，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犯法了？” 第70章 京圈大佬 楚嚣解释了半天，才让自家老爷子相信他没抢银行，也没搞传销…… 不过老爷子还是觉得楚嚣的解释不靠谱，“你又没上电视，写几首歌就能赚这么多钱？”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正说着，老爷子的电话响了，楚嚣两手一摊，“爸，这首歌就是我写的，你都用它来当铃声，你就说有多火吧？” 老爷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示意楚嚣别说话，然后拿起手机美滋滋地跑到厨房去接电话了，他的声音很大—— “老四啊，吃饭？不行啊，今年嚣儿回来了，非要在城里买房子，我这不是给他来燎锅底了吗？” “不大，不大，比农村小多了，才三间房，我住得不得劲……” “你们要过来？别带东西啊！嚣儿从北京带了不少东西，正好你们过来帮我吃点，我都吃不完……” 楚嚣撇了撇嘴，老爷子炫耀的方式太直白，太露骨了，不过他没打算阻止，老爷子高兴就行了。 高兴确实是挺高兴的，二老在吃饭的时候，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当然也没忘了提醒楚嚣早点找个儿媳妇回来。 楚嚣自然是把思思的照片拿了出来，思思现在还没什么名气，二老没在电视上看过她，但思思长得俊啊，二老怎么看怎么满意。 然后就催着楚嚣结婚…… 楚嚣人都傻了，娱乐圈早婚的还真不算多，他也不想这么早就成家。 还没立业呢！ 楚嚣的母亲觉得楚嚣在扯淡，成家立业那一套在她这做不得数。不过老爷子还是很有格局的，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楚嚣正是冲事业的时候，不应该太早老婆孩子热炕头…… 两位老人在楚嚣娶妻生子方面意见不统一，但是在另一件事上意见非常统一，就是不去北京。 楚嚣本来准备把他俩接到北京住一段时间，一方面是见见世面，旅旅游，另一方面，楚嚣也不想让二老继续打工了。 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应该颐享天年了。 可是两位老人根本闲不住，尤其是楚嚣的父亲，他还想给儿子攒点老婆本…… 就算是楚嚣把剩下的五十万拿出来也不好使，老两口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北京。 楚嚣只好作罢，等以后再说吧。 本来想在家里多待几天，可是大年初四，楚嚣就接到了孙宏雷的电话，说是要请他吃饭，顺便给他介绍一个朋友。 楚嚣问是什么朋友，孙宏雷还在那卖关子，搞得楚嚣一头雾水。 不过饭还是要吃的，孙宏雷帮了楚嚣不少忙，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大年初五早上，楚嚣在家里吃了顿饭，就坐火车返回北京。 还没下火车呢，孙宏雷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这次不是吃涮肉，而是换成了一家私人会所。 到了地方，楚嚣发现包间里只有孙宏雷一个人，非常奇怪，“大哥，你不是说有朋友要介绍给我认识吗？怎么就你自己？” 孙宏雷嘿嘿直笑，“我不得先和你托付托付吗？我这个朋友想要找你帮个忙，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就提前告诉我，我帮你推了。” 孙宏雷话说得漂亮，楚嚣确实一肚子疑问，到底是什么朋友？能让孙宏雷如此谨慎？ 喝了一壶茶，楚嚣才弄明白，原来要见他的人是赵宝钢，怪不得孙宏雷这么重视。 赵宝钢可是孙宏雷的伯乐，《像雾像雨又像风》和《永不瞑目》算是赵宝钢力排众议用了孙宏雷，才有了孙宏雷的今天，以孙宏雷的性格，赵宝钢开口了，他肯定要帮忙。 而且赵宝钢的地位也颇高，京圈大佬之一。 不，应该说是核心之一。 目前京圈把持了大量娱乐圈的资源，影视公司以华宜和赵宝钢的新宝源为主，电影方面的领头人物是小钢炮，电视剧就是赵宝钢了。 所谓的精神领袖王硕、大陆演员第一人葛大爷、华宜的老板大小王总，隐藏在幕后的叶晶、叶大硬、张力、郑小龙等等，都得给赵宝钢点面子。 不只是因为赵宝钢资格老，主要是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海盐，人家才是真正的隐藏大佬。 所以孙宏雷才这么上心，他怕楚嚣年轻气盛，得罪了京圈，那后面的路，可能就不太好走了。 楚嚣觉得孙宏雷想太多，“就这事？不就是要个创意吗？我要不是没有时间，直接写个剧本都行啊。” 孙宏雷异常惊喜，他没想到楚嚣如此好说话，要知道剧本可是编剧吃饭的家伙，尤其是楚嚣这种一门心思往上爬的编剧，一个创意，可能就是一次爆红和赚钱的机会。 孙宏雷可知道楚嚣的创意有多厉害…… 正当孙宏雷准备再嘱咐几句的时候，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孙宏雷和楚嚣立刻起身，看孙宏雷的反应，楚嚣就知道这人就是赵宝钢无疑了。 果然，赵宝钢自报家门，然后和楚嚣握手寒暄，让楚嚣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京圈大佬都和王硕似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呢，没想到赵宝钢这人还挺和气的。 事实上，赵宝钢除了拍戏的时候喜欢骂人，平时脾气还真算不错的了，尤其现在还是求别人办事，更没有必要眼高于顶了，大佬是脾气大，又不是脑子不好使…… 赵宝钢来了，孙宏雷就吩咐人开始上菜，两杯酒下肚，楚嚣就主动把话题引到了所谓的创意上面。 他其实也有疑问，按理说，以新宝源的地位和实力，每天给他们投剧本的编剧应该很多，赵宝钢没有必要找自己要点子。 赵宝钢也没藏着掖着，主动说道，“《奋斗》和《我的青春谁做主》之后，投来的本子大多是青春戏，我有点腻了，想要换个路子。《黎明之前》的本子我看了，非常好，我也想要拍一部类似的男人戏。” “男人戏……您比较喜欢什么题材？” 楚嚣咂摸了一下，赵宝钢算是全能选手，《编辑部的故事》是喜剧，《过把瘾》算是最早的偶像剧，《永不瞑目》是警匪，《奋斗》又是青春剧的代表，楚嚣一时之间还真想不起来赵宝钢有什么题材没拍过…… 赵宝钢大手一挥，“什么题材无所谓，我就是想拍一部男人戏，宏雷来演男主角。” 楚嚣一下就想起了之前让杜文他们写的《好先生》，要不拿这个本子？ 结果赵宝钢早就看过了，“《好先生》是不错，但是我想要至少三个男人来当主角，还差点意思。” 楚嚣眨了眨眼睛，突然想起前世赵宝钢拍过的一部电视剧，他嘿嘿一笑，“赵导，不知道您看没看过《欲望都市》？” 第71章 男人帮 赵宝钢当然看过《欲望都市》，应该说他那一代的人都看过。 《欲望都市》是HBO自制美剧，豆瓣评分几乎都在9分以上，收视率也不低，堪称很多中国人的美剧启蒙。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启蒙。 这是一部18禁的电视剧，里面有很多不能播的内容，比有些小日子老师还像老师…… 赵宝钢一头雾水，“可《欲望都市》的主角都是女的……” 见楚嚣一脸笑意，丝毫不慌，赵宝钢一怔，“你是说，换成男的？” “没错。” 楚嚣打了个响指，他刚才想到的就是赵宝钢两年之后拍的《男人帮》。 《男人帮》其实就是性转版《欲望都市》。 看人设就能看得出来。 孙宏雷演的顾小白是一个作家，还开了一个情感专栏，人设和职业跟《欲望都市》里的凯莉一模一样。 黄三石演的罗书全，心地善良，纯爱战士，这就是夏洛特和米兰达的混合体。 王俊的左永邦，有钱有事业，钻石王老五，不婚主义者，BUFF拉满了，这不就是萨曼莎？ 区别就是把四姐妹换成了三兄弟…… 然后把一众男配角换成了一众女配角，《欲望都市》拍了六季，《男人帮》拍三十集就行，可以取其精华。 赵宝钢都听傻了，这也行？ 当然行了！楚嚣把《潜伏》的事情说了一下，马奎、陆桥山和李涯就是从一个人物分成了三个，这种操作并不算罕见。 赵宝钢考虑得更多，他主要怕被骂抄袭…… 事实上，前世《男人帮》播出之后，确实有不少人也发现了人设借鉴这一点，可还是那句话，人设差不多，真不算抄袭，顶多算是投机取巧。 当然，还要看改编得好不好，改编得好，就叫致敬，改编得不好，才叫抄袭。 《男人帮》肯定不能像《欲望都市》似的，弄那么多18禁的台词和桥段，不然过审都费劲。 而且真没有那么多美剧迷，不然《爱情公寓》是怎么火的？那都不是抄袭了，那是复制粘贴…… 楚嚣能理解赵宝钢的想法，其实也很好解决，前世《男人帮》改编自同名小说，只不过现在小说还没写出来呢，但是可以这么操作。 “赵导，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找人先写一本小说，然后您把改编权买下来，再找人写剧本，就没问题了。” 赵宝钢还有些疑惑，“小说谁来写？你亲自来？” “不用这么麻烦。”楚嚣摆了摆手，“我找个枪手，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写出来，到时候买个版号，自费发行，或者干脆上传到网上。我们只是要一个名头，小说有没有人看，并不重要……” 赵宝钢眼睛亮了，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道路，之前他拍的很多影视剧也是小说改编的，可都是先有小说，再来改编，楚嚣这招反其道而行之，好像有点说法……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楚嚣当着赵宝钢的面给杜文打了个电话，杜文干这种事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枪手不只是帮人写剧本，写书，攒书也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项目，很多人都需要作家的名头，自己又写不出来，只好找各种中文系的学生帮忙，杜文没少干这种活，相当轻松…… 赵宝钢很欣赏楚嚣这种雷厉风行的风格，当即表示以后大家要多亲近。 以赵宝钢的地位，肯定不会白嫖，也不会给楚嚣什么承诺，多亲近就够了，只要《男人帮》能成功立项，就少不了楚嚣的好处。 然后就是正经喝酒吃饭，三人很默契地没有续摊，毕竟赵宝钢和楚嚣都不太熟，不敢过于暴露本性…… 接下来几天，楚嚣一头扎进了剪辑室，盯着《黎明之前》的剪辑工作。 《黎明之前》的剪辑师和《潜伏》一样，用的都是周鑫霞，她可不是一般人，北影表演系毕业，后来加入北影厂，陈凯哥的《大阅兵》，李绍红的《银蛇谋杀案》都是她来负责。 后来长期和东阳青雨合作，尤其是姜威，好几部电视剧都是周鑫霞负责剪辑，楚嚣自然也找了她。 不过楚嚣还是要看着，他名气太小，和周鑫霞又没什么交情，当甩手掌柜的话，人家搞不好会把工作交给学徒来干，那就得不偿失了…… 坚持了一个星期，楚嚣都快给周鑫霞磨傻了，人家岁数大了，可跟不上楚嚣这种高强度加班。 周鑫霞主动找到楚嚣，要求休息两天…… 楚嚣无奈，只好答应，不过他也有事，李红带来了好几个好消息。 第一个就是《午夜出租车》居然过审了，这是楚嚣都没想到的，现在的审查还真是挺宽松，有鬼都行？ 张江还是有坚持的，故事讲得还算完整，起码楚嚣很满意。张婧看完以后人都傻了，这也太烂了吧？真能赚钱？ 楚嚣倒是理解张婧的心态，她属于老一辈的电影人，观念还没有市场化，所以再解释也没有用，张婧不会相信的，只能用事实来说话。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李红联系上了大地和横店两家院线，他们都接受了李红的“公关”，承诺会在暑期档多给《午夜出租车》一些排片。 当然，前提是其他电影的票房不爆发…… 第三个好消息也和恐怖电影有关，叶伟明松口了。 《投名状》巨亏之后，没人敢找叶伟明拍电影了，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是真的没人找，2009年，叶伟明都跑去给陈可欣当助理导演去了…… 所以当李红把价格开到一百万的时候，叶伟明也顾不上恐怖电影跌份了，很痛快地就接了下来，并且承诺帮忙说服林心茹。 这倒是让楚嚣很惊喜，要知道叶伟明和林心茹也算是一对黄金搭档，后世两人合作拍了不少恐怖电影，大多都赚钱了…… 张婧被这两个名字砸晕了，本来她都想放弃《笔仙》了，可听说有叶伟明和林心茹加入，她又动了心思，准备继续投资。 楚嚣撇了撇嘴，这就是现在港台演员和导演的号召力，没办法…… 最后一个好消息是张婧带来的，她给楚嚣挖了一个非常靠谱的摄影师——杜杰。 第72章 徐山争 大家对杜杰可能不太熟悉，他算是宁昊的御用摄影师。 《绿草地》《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奇迹世界》，包括已经开机的《无人区》，都是由杜杰来掌镜。 除此之外，管狐的《厨子戏子痞子》，程尔的《罗曼蒂克消亡》，邓朝的《分手大师》，陈大公子的《唐人街探案》，也都是杜杰来担任摄影指导。 可以说不管是文艺片、剧情片还是商业片，杜杰都能胜任，轻松拿捏。 楚嚣对这个人选非常满意，杜杰的风格比较偏写实派，还有一种化繁为简的朴实感，特别适合《边境风云》这种形式大于内容的装逼电影。 事实上，前世《边境风云》也是杜杰掌镜，画面拍得非常好。 张婧请杜杰，是通过姜威的关系。 没错，杜杰也是北影毕业。 所以说圈里的人脉重要呢，不管认不认识，合作没合作过，只要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总能攀上点关系。 只不过杜杰要跟着宁昊拍到五月份，勘景是个问题。 找个靠谱的摄影师不容易，楚嚣决定等杜杰，勘景的事，他准备自己出马。 楚嚣已经跟《潜伏》的摄影师徐洪兵谈好了，名义上他还是《边境风云》的摄影指导，待遇也不变，但实际上要听杜杰的。 徐洪兵没什么意见，毕竟他没有拍电影的经验，也想好好学习一下。 楚嚣不知道前世《边境风云》是在哪拍的，但是他知道是在云南，还是边境城市，大概就是腾冲、瑞丽、芒市、景洪这几个，挨个去看一下就行了，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 《边境风云》要等杜杰，楚嚣突然有了一个多月的空闲时间，不过他还不能休息，这段时间，他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就是想方设法和芒果台搭上关系。 《回家的诱惑》剧本已经写出来了，楚嚣的尾款都付了，但是却不能立刻投拍，主要是他没找到合适的制作方和有强烈意愿购买的平台。 这种电视剧，现在只有芒果台愿意播，也只有芒果台愿意花大价钱买首轮播放权。 芒果台的受众也恰好爱看这种狗血电视剧，平台影响力又大，所以楚嚣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芒果台。 最重要的是，楚嚣现在没钱…… 彩铃一个月能给楚嚣带来一百多万的收入，看起来挺多，其实远远不够。 给杜文和周超的剧本费就不少，《黎明之前》后期还没做完呢，等回款最快也要半年，《午夜出租车》和《笔仙》又需要钱，还有《边境风云》…… 别说楚嚣的资金捉襟见肘，东阳青雨的现金流都没多少了。 他们同时启动了《黎明之前》《神断狄仁杰》《猎鹰1949》三部电视剧，还有《边境风云》和《笔仙》，成本都是千万级别，他们就算只出一半，加起来也不少。 吃不下《回家的诱惑》。 《回家的诱惑》不比《潜伏》和《黎明之前》这种谍战剧，这是时装剧，不但有大量外景，内景也不是普通的办公室，而是豪宅，这都要花钱。 而且《回家的诱惑》被楚嚣改成了一百集，成本就更高了，没有个五千万根本下不来。 虽说时装剧可以接广告植入，但问题是如果楚嚣用西瓜影业来制作，根本拉不到什么广告，就算有，价格也低得要死。 所以楚嚣的第一选择是和芒果台合作，共同制作，然后再卖给芒果台播出，这样资金就能周转得开了…… 可能有人觉得不现实，芒果台自己制作，自己买，那不是缺心眼吗？ 其实真不是，芒果台的制作部门和采购部门不是同一拨人，花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钱，而且价格越高，让利也就越高…… 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楚嚣暂时接触不到芒果台的人。 第二件事，就是要想办法见见徐山争和王宝宝，《人在囧途》的剧本已经搞得差不多了，楚嚣要想办法把这两个人拿下。 想和他们两个搭上关系就容易多了，尤其是徐山争，他现在还不是以后天天玩资本游戏的着名导演和监制，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员而已。 徐山争是上戏毕业，张西林是他师兄，两人关系尚可，见面是肯定没问题的。 问题是徐山争正在吐鲁番拍宁昊的《无人区》，想见一面不太容易。 这对楚嚣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他拉着张西林专门跑了一趟吐鲁番，趁着拍摄间隙，把徐山争约了出来。 和徐山争见面的过程，顺利得让楚嚣都有点恍惚，徐山争怎么这么饥渴？ 确实可以用饥渴二字来形容，张西林提前给徐山争透了点风，说是楚嚣有个本子不错，有意找他来当导演。 结果见面的时候，徐山争完全没有因为楚嚣年轻就怠慢，相反，他把姿态放得很低，搞得楚嚣一头雾水，都有点不适应了。 其实是楚嚣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他印象中的徐山争是后世的电影圈大佬，疯狂割韭菜的资本家。 可现在的徐山争，处境其实挺尴尬的。 2000年的时候，徐山争演了一部《春光灿烂猪八戒》，让他迅速火遍大江南北，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自己的老婆，算是爱情事业双丰收了。 然后十年过去了，徐山争尝试了各种风格的电视剧和各种不同的角色，然后大家还是觉得他是猪八戒…… 徐山争这人很有危机意识，他今年都快四十了，必须考虑转型的事情了，所以他才接了《无人区》。 不过徐山争还做了两手准备，幕后也要转。 去年的时候，杨青给徐山争看了一个名叫《夜·店》的本子，徐山争觉得不错，牵头从橙天拉来了投资，然后亲自演男主角，还充当监制和策划，就是为了试水大银幕。 现在楚嚣主动送上门来，算是趁他瞌睡，送了一个枕头，徐山争很痛快地就同意了自导自演。 当然，他也很鸡贼，要求30%的投资份额，但是不出钱，用他的导酬和片酬抵扣…… 楚嚣其实也没什么意见，《人在囧途》这种电影的成本不会太高，也就六七百万，徐山争不要导酬和片酬，可以直接压到五百万，就算给他30%，其实也无所谓。 但楚嚣还是压价到25%，他要给自己留出50%的份额，剩下的拿出去做利益交换。 至于徐山争的搭档，两人都一致认为简直是给王宝宝量身定做的，就是第二个傻根…… 第73章 在韩国出名了 联系王宝宝的过程，比徐山争还要顺利。 黄博也在《无人区》剧组，他跟徐山争的关系不错，徐山争通过黄博，帮楚嚣联系到了王宝宝。 黄博和王宝宝前年一起拍过一部叫《大电影2.0之两个傻瓜的荒唐事》的电影。 这种电影看名字就知道是圈钱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疯狂的石头》火了，郭韬和黄博接了不少类似的电影，只不过《大电影2.0》更过分一点，除了他俩，还有张大明、李灿申和林佳栋，姚大嘴和谢娜娜也没放过，反正要多杂，就有多杂，很多喜剧电影都是这个套路。 票房只有三百五十万，赔得他们不敢再拍3.0了…… 插一句，这电影的编剧就是后来在圈里以喷小鲜肉和垃圾电影出名的王海林。 所以大家明白了吧？哪有那么多良心电影人，都是生意罢了…… 王宝宝在里面演了个路人，虽然没什么戏份，但黄博和他还算聊得来，联系一下介绍个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别看王宝宝现在挺火，但是找他演戏的人真不多，只能演“傻根”类型的角色，要不然就是各种喜剧客串。 所以当黄博跟他说是男主角之一，对手戏搭档是徐山争的时候，王宝宝就一口答应了下来，片酬只要两百万…… 楚嚣从吐鲁番满载而归，他是真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剩下的时间，他准备全部投入到找关系上面，希望尽早和芒果台搭上关系。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关系自己就找上门了。 芒果台的相关工作人员，拐了好几个弯，通过李红在韩国的同学，联系到了李红，询问《回家的诱惑》版权归属。 李红已经对楚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她当时搞不懂为什么楚嚣非要在韩国注册《回家的诱惑》版权。 现在她知道了，注册了没多久，李红的同学就问李红要不要告SBS电视台。 一开始李红还是一头雾水，后来她的同学告诉她，SBS新上了一部日日剧，叫《妻子的诱惑》，不管是人设还是剧情都和《回家的诱惑》差不多。 所谓日日剧，是长篇韩剧的一种很常见的播出方式，大概意思就是周一到周五每晚都要播出，每集30-40分钟。 像《看了又看》和《人鱼小姐》这种引进过的韩剧，都是日日剧。 楚嚣当时正在吐鲁番和徐山争谈判，李红也就没打扰他，和自己的同学商量了一下，在韩国找了个律师，给SBS发了律师函。 SBS电视台一开始以为又是一个碰瓷的，理都没理。 因为之前就有一个姓郑的小说家召开新闻发布会，说SBS的《妻子的诱惑》剽窃了他的作品。 SBS也是冷处理，结果姓郑的家伙拿不出证据，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李红就不一样了，《回家的诱惑》可是在韩国注册了的，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当李红的同学拿着代理书和注册证明上门的时候，SBS这才慌了，先不说是不是丑闻，《妻子的诱惑》现在的收视率非常好，最高达到了40%，秒杀一众同行，他们是不可能放弃的。 所以SBS很快做出决断，用两亿韩元买断了《回家的诱惑》在韩国的版权。 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多，两亿韩元换算成人民币也才一百万出头…… 而且为了不再节外生枝，SBS直接高调公布了他们买下一个中国编剧剧本的事情，并盛赞楚嚣的剧本写得很有针对性。 就像给他们量身打造的一般…… 这其实要怪楚嚣，他当初是准备让杜文和周超署名编剧的，没想到李红把这茬忘了，直接在剧本上写了楚嚣的名字。 楚嚣在知道这件事以后，肠子都悔青了，他也是要脸的人…… 不过现在倒是一件好事了，李红直接把芒果台的工作人员带到了楚嚣家里，人家指定要和楚嚣面谈！ 一开始楚嚣还是一头雾水，聊了两句才搞清楚，原来《妻子的诱惑》在韩国越来越火，楚嚣的名气也就越来越大。 国内哈韩的人不在少数，楚嚣在哈韩圈也出名了。 然后芒果台闻着味儿就来了…… 楚嚣不由得感叹，要说哈韩还是得芒果台，综艺节目把韩国明星当爹，韩剧火了也是第一时间跟进。 楚嚣有点看不起他们，但是生意还是要谈的，钱又不会咬手。 结果却让楚嚣失望了，芒果台确实很看好《回家的诱惑》，但他们只想买剧本。 楚嚣肯定不会同意，卖剧本才几个钱？《回家的诱惑》在韩国卖了一百万，芒果台就算出两百万，楚嚣也是亏的。 就算最后闹到鱼死网破，芒果台从韩国直接买《妻子的诱惑》版权回来瞎鸡儿改，强行播出，楚嚣也可以告他们嘛，至少还能弄个三四百万回来呢…… 对于楚嚣想要投资的建议，芒果台的工作人员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不过楚嚣态度很硬，他们只好推说回去开会商量一下，晚一些再给楚嚣答复。 楚嚣知道人家是在用拖字诀，不过楚嚣一点都不在意，他有的是时间，反正《回家的诱惑》剧本当初只花了五十万，已经回本了，慢慢等吧…… 楚嚣是真没想到所有事情解决得如此轻松，他直接带着思思去云南度假……哦，不对，是勘景去了。 思思最近也很郁闷，蔡怡侬的大饼一个劲儿地画，但是却没有任何实际上的资源倾斜。 最近刚刚杀青的邓朝版《倚天屠龙记》，思思也在里面串了个角色，但戏份非常少，不是赵敏和周芷若就算了，连杨不悔、殷素素、殷离、纪晓芙都没捞上，只混了一个黄衫女子…… 思思可不是穿越过来的，她现在迷茫得很，恨不得立刻解约加入西瓜影业。 不过楚嚣还是给她劝住了，只要再等一年，思思就是《怪侠一枝梅》《步步惊心》和《轩辕剑》三连击，这样的资源怎么可能随便便宜别人呢？ 说实话，楚嚣真搞不懂蔡怡侬，就是不捧自己人，这不缺心眼么？ 其实是楚嚣错怪蔡怡侬了，《倚天屠龙记》不是唐人出品的，是人家张大胡子的戏…… 不过现在思思没什么戏拍也是好事，她可以陪在楚嚣身边，顺便准备一下《边境风云》…… 第74章 拜码头 云南不愧为旅游大省，不管是风景还是空气，都比北京强太多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闯进房间，洒在楚嚣的脸上，恰好将楚嚣准时唤醒。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忍不住亲了一口还在呼呼大睡的思思，思思“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拉了一下被子，露出一片雪白…… 楚嚣和思思在洱海旁边住了一个星期，明天思思就要回北京，李红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干，给思思接了《白蛇后传》的女二号。 所以昨天晚上两人来了一场特别激烈的对抗，打了好几个加时…… 楚嚣出门晨跑，他这段时间发现自己身体有点虚，尤其是昨天晚上，居然差点没扛住思思的进攻。 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楚嚣分析了一下，前任的身体其实还行，主要是他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黎明之前》上面，身体亮红灯了。 所以楚嚣慌了，要是重活一世，还当个快男，那他就要很低调了…… 回酒店的时候，思思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一边吃楚嚣顺路买回来的早餐，一边跟楚嚣撒娇，想要把《白蛇后传》给推掉。 楚嚣其实一开始就不赞成思思演《白蛇后传》，跟剧本什么的都没关系，主要是演员不靠谱。 这部电视剧还是属于古偶范畴，大家都是去看俊男靓女的，问题是男主角选了4V演员邱心智，就是《新还珠》里面的乾隆，都四十多了，岁数也太大点了吧？ 而且还没什么名气，这不是瞎扯淡么？ 可等楚嚣知道的时候，思思合约也签了，钱也收了，现在毁约，名声不太好…… 思思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现实，她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一个月内就赶回来，能赶上《边境风云》开机吧？” 楚嚣点点头，时间绰绰有余了，《无人区》那边至少还要半个多月才能杀青，他要等杜杰过来再具体定拍摄地点。 吃完了饭，楚嚣把思思送到机场，自己也顺便去了火车站，他要趁杜杰没来之前，自己先去印象中几个城市看看，好做到心中有数。 结果一到瑞丽，楚嚣就发现其他城市不用看了，这里绝对就是《边境风云》的拍摄地。 偏远，不太发达的边境小城，还有一种肃杀，被人遗忘的感觉，实在是太合适作为电影取景地了。 甚至都不需要杜杰过来，楚嚣就可以直接拍板了。 但是这样不好，专门找的摄影指导，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当然，楚嚣还要找个更荒凉，更偏僻，更肃杀的小镇，最好镇上都没几个人的那种。 这就需要时间了，也需要技巧…… 拍戏，尤其是在边境拍戏，还是要把招子放亮一点，可不是说拍就拍的。 楚嚣直接去了昆明，他要去云南影视协会拜拜码头，顺便让他们派几个人加入剧组，拍摄的时候，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没有几个本地人，还是不好开展工作。 李会长接待了楚嚣，双方相谈甚欢，云南影视基地不比横店，每年过来拍戏的剧组不算多。 尤其是《边境风云》这种剧组，原本是不需要过来知会一声的，但是楚嚣来了，就代表着诚意。 李会长很痛快地接受了楚嚣要求他们派人的建议，拍着胸脯保证道，“楚导，你把心放肚子里，有我在，没人敢不让你们好好拍戏。” 楚嚣在心里撇了撇嘴，脸上则是露出笑容，他特意过来一趟，姿态又放得这么低，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又聊了几句，楚嚣请李会长吃了一顿饭，席间，李会长叫来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笑着介绍道，“楚导，这是妻弟，叫吴晓，到时候你给他随便安排个职位，有问题了就找他，绝对好使。” 这种话楚嚣后世听得多了，也没完全当真，但是心里知道，有了这个吴晓，估计接下来的拍摄，会顺利许多。 李会长提前离开，就剩下楚嚣和吴晓两人，楚嚣知道戏肉来了，吴晓要谈条件了。 果然，没过几分钟，吴晓就大大咧咧地直接开口道，“楚导是吧？我也不玩虚的，十万块，我保证你顺顺利利。” 楚嚣心中一阵厌恶，不过这个价格倒是出乎他预料的低，原本他以为怎么都要二十万呢，看来这边的行情确实不比发达地区…… 楚嚣很痛快地答应下来，拿出一个信封，推到吴晓面前，“我就带了两万现金，剩下的，等开机以后再说。” 吴晓把信封收好，撇了撇嘴，“楚导，地方你选好了吗？” “应该是瑞丽，滇缅公路一带，找一个小镇。” “没问题。”吴晓满口答应，递给楚嚣一张名片，起身走到门口，回头说道，“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只要不闹事，不出国，我都能摆平。” …… 接下来的半个月，楚嚣基本把瑞丽走了个遍，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小镇。 没等楚嚣休息两天，他又接到了张婧的电话，张婧告诉他牙医和警察妹妹的演员找到了，让楚嚣回去试一下镜。 恰好《无人区》也杀青了，杜杰赶了过来，楚嚣人都傻了，他没想到杜杰这么敬业…… 杜杰还真不是敬业，人家也是想借着勘景的机会好好休息几天…… 没聊两句，楚嚣就看明白杜杰的意思了，他也不在意，反正肯定是在这拍，让杜杰过来，也只是表达尊重而已。 杜杰很高兴，他原本还以为就算是休假，也得稍微工作一下，没想到楚嚣选的地方还不错，直接可以用了…… 安顿好了杜杰，楚嚣又回到了北京，参加张婧安排好的试镜，这么来回一折腾，对楚嚣来说反而是件好事，他感觉自己又进入状态了，可以随时应对拍摄任务。 试镜的地点还是在东阳青雨的办公室，毕竟《边境风云》他们也有投资，连张宏真都抽空过来了。 楚嚣估计张宏真对他，就跟他对杜杰差不多，露一下面，表示尊重…… 不过楚嚣没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都在试戏演员身上，这才是重中之重。 有了好作品，别人才会尊重你，不然什么都是虚的。 结果等两个演员走进试镜间的时候，楚嚣就知道不用试了，牙医张婧找到的是老戏骨倪大宏，他的演技非常够用，而且是非常注重细节的演员，经常是扑克脸，眼神却很有戏，完全符合楚嚣装逼的要求。 至于演警察妹妹的演员……楚嚣一看就乐了，这不是《狂飙》里的大嫂吗？ 第75章 大嫂 大嫂高烨现在看起来还很稚嫩，素面朝天，甚至有点像假小子，远没有《狂飙》里的性感和杀伐果决。 倒是正常，大嫂比思思还要小半岁，2006年考上了北影表本，还没毕业呢，这是她第一次试镜正经有台词的角色…… 高烨是姜威邻居刘畅介绍的，楚嚣是想让张婧做利益交换，可张婧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交换的，就让姜威帮忙推荐一个年轻的女演员。 于是高烨就和曹秉坤一样，拿到了这个机会。 高烨很忐忑，虽然在学校里她的表现不错，甚至可以说一句可圈可点，但在实战方面，她的经验几乎为零。 看着年轻得有些过分的楚嚣，高烨心里就更慌了，谁知道年轻导演到底喜欢什么？ 楚嚣也在观察高烨，一时间，现场一阵沉默，尬住了…… 张宏真和张婧都是一脸疑惑，楚嚣这小子不说话，盯着高烨猛看是什么路子？难道他喜欢这一款的？ 丫女朋友不是唐人的一个演员吗？两人也不是一个风格的啊？ 而且楚嚣在《黎明之前》剧组守着江树影这样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都没下手，怎么看着一个小配角出神？ 不对啊，思思不是女主角吗？楚嚣到底要干嘛？ 其实楚嚣已经确定了要用高烨，刚才高烨进来，他就认出了对方，不是大嫂，而是前世《边境风云》里警察妹妹这个角色就是高烨演的。 只不过楚嚣之前没想起来，现在正主都来了，他没有理由换人。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段小故事，当年程尔拍摄的时候，有一场警察妹妹被杀手缠保鲜膜的戏份，高烨没用替身，要求真拍。 NG了几次，一共拍了两分多钟，拍完的时候，直接休克了，最后宣传的时候，海报上甚至都没有高烨的名字…… 然后孙宏雷就发飙了，在这一点上，孙宏雷还是挺仗义的。 楚嚣前世听说过这个小故事，但不知道故事的女主角就是高烨，现在算是对上了。 “楚导……” 张婧忍不住了，楚嚣都给人家小丫头看脸红了，她要提醒一下…… “咳咳……” 楚嚣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递给高烨一张A4纸，“试试戏吧。”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楚嚣的表情看起来挺正常的，那就好…… 试戏的过程乏善可陈，高烨缺乏表演经验，演技还凑合，有些稚嫩，也有些匠气。 不过楚嚣倒是觉得还行，《边境风云》是一部装逼的电影，匠气一点反而更好。 等高烨离开以后，楚嚣点了点头，“就是她吧，挺合适的。” 张宏真和张婧不知道高烨哪里合适了，但是他们并不准备干预，之前他们就承诺了《边境风云》剧组楚嚣说得算，就算他想搞潜规则，也不关他们的事，只要不影响拍摄就行。 楚嚣不知道张宏真和张婧在想些什么，他的心思已经飞到了瑞丽，和电影的筹备上面。 《猎鹰1949》那边已经杀青了，张婧把工作人员都拉了过来，大家算是楚嚣的老熟人，嘻嘻哈哈吃了一顿饭，楚嚣就让张婧给他们订票，先去瑞丽找杜杰，顺便熟悉一下环境，等过两天楚嚣过去，就开始分解剧本。 楚嚣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最重要的就是把所有演员都聚集到一起，读剧本。 所谓读剧本，其实就是把演员都集中到一间会议室里，让他们在不带妆的情况下，把电影先演一遍，甚至演几遍。 主要是为了方便演员适应角色，大家也可以畅所欲言，有什么意见就当场提出来，然后能改就一起改，改不了也要说明原因，这样正式开拍的时候才能顺利一些。 一般来说，所有影视剧，都要读剧本，但是现在拍电视剧几乎都省略了这个环节，就算有，也就是做做样子。 原因很多，总结起来无非就是两点。 第一，电视剧的档期都很紧，剧本又比较长，想要完整地把剧本读下来，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到的。 而且有时候根本凑不齐人，电视剧演员都不是同一天进组，总不能拍到一半，还让配角去和主角读剧本吧？所以时间长了，大家也懒得读了，反正大差不差。 第二，就是现在演员普遍素质还是比较高的。 不像十来年之后，唱跳rap歌手都能拍戏，现在的演员大部分都是科班出身，演技可能差点意思，但是敬业程度都还不错，起码愿意背台词。 就算不读剧本，顺也就顺下来了，再加上电视剧要求本来就低，读不读剧本没有太大影响。 包括《潜伏》和《黎明之前》，也没有读剧本环节，大家都在家里读完了，上手就能拍，省了不少事。 可是《边境风云》就不一样了，楚嚣可不会按照电视剧的要求拍摄，必须高标准，严要求，不说每个人都要入戏，起码不能出戏，所以读剧本至关重要。 孙宏雷作为楚嚣的好兄弟，第一个响应，他都来了，其他演员也不可能矫情，不到两天，所有主要演员全部聚集到了北京。 楚嚣大手一挥，大家直奔瑞丽。 在昆明下飞机的时候，思思还在和楚嚣吐槽《白蛇后传》，楚嚣麻了，这破电视剧，他前世都没听说过，搞不好连星都没上过，就是赚钱的项目，有什么可吐槽的？ 还真不是楚嚣扯淡，就算现在电视剧发展迅速，但是上星电视台是有数的，播出时段也是有数的，电视剧越来越多，放在仓库吃灰的也就越来越多。 事实上，《白蛇后传》这部电视剧，只在地面播出了两轮，然后没有电视台要买…… 等到好几年之后，才低价卖给了东方卫视，还不是黄金时段，赔到姥姥家了。 类似的电视剧还有不少，盲目投身娱乐圈，搞不好就要撞得头破血流…… 所以楚嚣才一直等芒果台联系他，《回家的诱惑》要是楚嚣自己投资，估计也只能放到仓库吃灰。 其实思思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就是想撒撒娇，听大伟说，楚嚣在试镜的时候盯着一个小姑娘猛看，思思有危机意识了…… 楚嚣不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的行为，就差点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他还在给大家安排房间呢。 张婧作为制作人，还在跟着杜杰勘景，这些活只能楚嚣自己干了，不过读剧本他没准备参加，他还要去和其他人一起分解剧本呢。 好在曹秉坤现在的身份是演员兼副导演，楚嚣就让曹秉坤领着大家读剧本，曹秉坤人都傻了…… 第76章 外面都是记者 曹秉坤只演过两部电视剧，恰好是《潜伏》和《黎明之前》，他根本没读过剧本，楚嚣让他负责，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趁着楚嚣还没走远，曹秉坤一个箭步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拦住了楚嚣的去路，“哥，你是我亲哥，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吗？” 楚嚣乐了，“我说老曹，你不是要当导演吗？以后肯定要组织演员读剧本啊，先练练呗。” “练练没问题啊。”曹秉坤一脸无奈，“你总得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吧？”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把曹秉坤是个雏儿的事给忘了，“你上学的时候，没对过戏？” “对过啊，我们经常要演小品，都得对戏。” “那不就得了。”楚嚣两手一摊，“和对戏的时候差不多，分镜头脚本不是给你了吗？你就按着顺序来，你负责说场景，让他们先演一遍。兵哥在里面放了一台摄影机，记得都拍下来。” 见楚嚣还要走，曹秉坤连忙又拦了一下，“大哥，那能一样吗？你那分镜头脚本都是画，我怎么读？” 楚嚣人都傻了，“大哥，还有个文字版的……” 曹秉坤闭嘴了，讪讪地笑了两声，转身走了回去。 看着曹秉坤的背影，楚嚣大概明白他的感受，读剧本没什么复杂的地方，曹秉坤就是有点不自信。 这也很正常，谁都有第一次嘛…… 本来读剧本，应该是导演亲自主持，但楚嚣没办法，谁叫孙宏雷档期紧呢，就给了他一个月时间，读剧本这几天也算在其中，楚嚣要抓紧时间。 好在孙宏雷很配合，其实现在的演员都还不错，就连以后一年拍五六部戏的杨小狐都不会太跋扈，偶像还处于见人都鞠躬的初级阶段，没飘起来呢。 分解剧本的时候，比《黎明之前》顺利多了。 原因很简单，现在这些工作人员，除了杜杰以外，都是拍摄《潜伏》的老班底，他们愿意相信楚嚣。 不相信也不行，《潜伏》还在热播呢，张宏真这段时间都窝在公司，天天接待那些想要过来买《潜伏》播放权的电视台，又累又高兴…… 连带着姜威和楚嚣的身价都水涨船高，姜威已经开始筹备《借枪》剧组了，楚嚣就是香饽饽，谁不想和这样有前途的导演搞好关系？ 至于杜杰，他就更没什么当刺头的理由了。 这人本来就没什么脾气，而且就他一个摄影指导，没有固定班底，用的都是楚嚣的人，也翻不了天。 事实上，杜杰对楚嚣非常推崇，楚嚣找的这个地方，跟杜杰脑海中的画面几乎完全一致，再加上楚嚣分镜头脚本画得既专业，又漂亮，杜杰真挑不出毛病。 楚嚣在闷头分解剧本，曹秉坤带着演员读剧本，剩下所有乱七八糟的杂事，都压在了张婧身上。 这次张婧准备全程待在剧组里，电视剧就不说了，电影她必须掌握节奏，起码不能由着楚嚣的性子胡来，尤其是预算这块，一定不能超支。 其实楚嚣已经很省钱了，《边境风云》剧组也就八十多个人，大部分人都能干活，远超其他剧组…… 不过琐事还是不少。 晚上十点多，思思小心翼翼地溜进了楚嚣的房间。 楚嚣抬头看了一眼，就低头继续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明天开机，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思思也没有缠着楚嚣打球，她还是很有逼数的，默默给楚嚣换了一杯热茶，然后就托着腮帮子在那看楚嚣工作。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思思现在有具体感觉了…… 等楚嚣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思思早就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楚嚣把被掀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窝，亲了思思一口，然后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楚嚣起床的时候，思思还在睡，他摇了摇头，也没叫醒思思，而是一个人下楼吃早餐去了。 在门口，楚嚣看见了大伟和李红。 李红作为思思的经纪人，思思第一次当电影女主角，她肯定要来全程陪着，顺便跟楚嚣汇报工作。 楚嚣看了两人一眼，挥了挥手，“红姐，思思还睡呢，你去叫她吧。大伟，我们下楼，吃早餐。” 早餐还是很丰盛的，馒头、稀饭、油条、包子、鸡蛋糕……应有尽有。 什么都能省，吃喝不能省。 皇上还不差饿兵呢，连饭都不让人吃好，吃饱，谁还愿意给你卖命？ 楚嚣吃早餐的时候，孙宏雷也下来了，看见楚嚣就打趣道，“这么早？睡不着？” “别扯淡了。”楚嚣挥了挥手，“剧本读得怎么样？” 孙宏雷面色一正，“挺好的，大家都很上心，水平也凑合。” 楚嚣乐了，他知道孙宏雷说的凑合，应该指的是思思、高烨和曹秉坤这几个新人，胡戈的演技……这个阶段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楚嚣还是准备和孙宏雷提前说明白，“宏雷哥，《边境风云》的重点不在演员身上……” 谁知孙宏雷连连摆手，“我知道，装逼嘛，我懂。” 楚嚣两手一摊，孙宏雷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吃到一半，其他演员也基本上都下楼了，不过大家还是挺有眼色，除了思思以导演夫人的身份凑了过来以外，其他人都离得远远的，给孙宏雷和楚嚣留出了空间。 这种事楚嚣也懒得管，剧组里等级森严是好事，能少很多麻烦。 快吃饭的时候，张婧也进来了，径直朝着楚嚣这桌走了过来，脸上古井不波，但楚嚣知道，肯定是有事。 没等张婧开口，楚嚣就问道，“婧姐，出什么事了？” 张婧连忙说道，“外面都是记者，不知道从哪来的，我根本没邀请这么多媒体。” 楚嚣一怔，“都是记者？有多少人？” “看起来至少一百多人，五六十家媒体……” “什么情况？”楚嚣也傻了，“这些人是哪来的？难道有人要针对我们？” “针对个屁啊！”孙宏雷将手里的包子都塞进嘴里，“你之前开机仪式上和制作人闹掰了，这些记者估计都是来看热闹的。要不，你们再闹掰一回？正好当做宣传了……” 第77章 炒作也不能乱炒 楚嚣翻了个白眼，他都不爱搭理孙宏雷。 丫根本不懂宣传！ 就算楚嚣真想演戏，和张婧来一场假闹掰，那也要等到电影上映之前再说，哪有一上来就自爆的？ 电影拍摄至少一个月，后期还得一两个月，等上映的时候，观众早就把这事忘了，屁用没有…… 真想炒作，也要等到电影上映之前，把热度炒起来，搞不好院线还能多给点排片呢。 而且还炒作和制作人的矛盾属实不智。 楚嚣和刘坊的事情，明眼人都知道是刘坊的问题，可如果楚嚣合作一个制作人，就和人家发生矛盾，那就不是制作人的问题，而是楚嚣的问题了。 就像那些票房毒药似的，怎么老是你？ 久而久之，别说观众了，业内的都不愿意和楚嚣合作了，事儿太多。 其实很多记者和孙宏雷的想法差不多，他们也想看看楚嚣还会不会在开机仪式上发飙。 楚嚣自然是让他们失望了，《边境风云》的开机仪式进行得有条不紊，楚嚣在前面领头，孙宏雷和其他主创纷纷在其身后，在楚嚣的带领下冲着四方拜了拜，然后插在早已准备好的香炉内，楚嚣大喊一声，“《边境风云》，开机！” 就算礼成。 记者们很失望，可还是要上来采访，不过他们的目标就不是楚嚣了，而是孙宏雷，谁让孙宏雷现在火呢。 孙宏雷当然是只挑好听的说，“主要是剧本好！楚导是《潜伏》的编剧兼导演，我们也是好朋友，拍摄的间隙，他就跟我提了《边境风云》这部戏，我当时就表示要参演，我对楚导的剧本很有信心……” “倪老师的演技有目共睹，老曹也不错，他在《潜伏》里的表演你们肯定都看过了，非常出彩。” “其他演员？说实话我不太熟悉，也没跟他们合作过，不过我相信楚导的眼光……” 孙宏雷这番话算是给足了楚嚣面子，记者们自然也不会放过楚嚣，楚嚣笑道，“宏雷哥很支持我，我很感激。其他演员？肯定是有考虑的，《边境风云》是一部小成本电影，我首选的是实力派演员。” “胡戈？他当然是实力派！你们不要被李逍遥骗了，他的演技其实很好。思思跟我合作过，我对她有信心……” “不是谍战，属于犯罪题材，宏雷哥要饰演一个金盆洗手的毒枭……” …… 好不容易把记者们都打发走，楚嚣宣布休息一小时，他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记者，原定的拍摄计划要推后了。 休息了一个小时，记者都领完车马费离开了，楚嚣才招呼剧组出发，前往瑞丽江。 楚嚣准备的第一个镜头，就是整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牙医的女儿，也就是思思，背对镜头站在瑞丽江前一动不动。 这个镜头没有任何难度，拿来做开机第一个镜头再合适不过了。 思思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短裙，戴着一顶黑白相间的草帽站在楚嚣面前，一脸迷茫，“我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嚣笃定地点点头，思思咬了咬嘴唇，“那我什么时候转过来？” “你可以往下看，大刘就在河堤上，他挥手，你就转身。” 思思搞不懂楚嚣为什么要这么拍，可还是点点头，谁让他是导演呢…… 其实搞不懂楚嚣的不止思思一个，连徐洪兵也有些奇怪，“导儿，真要十五秒？” 楚嚣乐了，很多工作人员其实都没有拍文艺电影的经验，只是一个十五秒的静止长镜头而已，就大惊小怪的，没看杜杰就一点意见没有吗？ 其实杜杰还是有意见的，他听说《边境风云》是一部商业电影，或者说是剧情电影，一上来就来一个十五秒一动不动的长镜头……他有点怀疑这部电影能不能回本，节奏太慢了。 楚嚣自然也知道节奏慢的问题，可是没办法，想要装逼就必须慢，但不是一直慢，前面慢，高潮部分肯定要提速，这样才有反差感。 这次楚嚣自己拿起了导筒，“好，演员就位。” “杰哥，画面虚一点，焦点放在思思帽子的黑色绒带上面。” “老李，太亮了，把灯光拿掉，用自然光。” “兵哥，你的位置太偏了，回调十五度。” “好，各部门注意，最后检查一遍……开始！” 楚嚣一声令下，在河堤上的大伟同一时间按下了秒表，当上面的数字变成“15”的时候，他挥了挥手，思思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目光聚集在身后汽车的驾驶位上。 这一看又是七秒多…… “好，咔！” 楚嚣对这个镜头很满意，尤其是杜杰的表现，在思思转身的一瞬间，他的焦点也瞬间变了，刚才还模糊的瑞丽江，一下就闯进了楚嚣的眼睛里。 这才是正经摄影指导的能力，都不用楚嚣废话，人家自己就知道怎么拍好看！ “好了，转场！”楚嚣挥了挥手，剧组立刻就动了起来，迅速朝不远处的废弃教堂冲了过去，趁着自然光好，能多抢几个镜头就多抢几个。 下一场戏的主角是思思和倪大宏，父女俩十几年没见，这次是倪大宏用母亲的遗物召唤了思思，想要带思思离开孙宏雷。 但被思思拒绝了…… 这场戏的台词也不多，楚嚣关注的重点还是在镜头上面，对演技唯一的要求，可能就是思思要在几秒钟内落下一滴眼泪。 这对已经参加过演技培训班的思思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事实上，一秒落泪算是演员最基本的技能了，根本没有综艺节目上传得那么神乎其神。 要是一个演员，连一秒落泪都做不到，那么就代表他根本没有资格做演员…… 当然，楚嚣说的是现在，大家都还比较敬业的阶段。 后世很多小鲜肉和小花确实哭不出来，需要眼药水伺候。 他们的演技大概还停留在高兴了就哈哈哈，难过了就哇哇哇的阶段，说句不好听的，随便换个粉丝上去，可能都比他们演得好…… 扯远了，杜杰已经把摄影机架在了教堂里面，正对着座位上的倪大宏，而徐洪兵则是在外面，拍着车里的思思和孙宏雷。 楚嚣怎么看，都觉得画面不和谐，看了半天，楚嚣一拍脑门儿，“服装师呢？给宏雷哥换件衣服……” 第78章 细节决定成败 为了配合电影整体肃穆的风格，孙宏雷的服装以黑白两色为主，可不知道服装师是怎么搞的，给孙宏雷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衬衫。 刚才楚嚣觉得画面不对劲，就是因为这个。 《边境风云》的服装师和《潜伏》是同一个人，原本今天她给孙宏雷准备的也是黑色衬衫。 可是她今天上车的时候，忘记带了。 无奈之下，服装师就让助理把身上墨绿色衬衫脱了下来，先顶一顶。在她看来，就是颜色有一点偏差，不影响电影整体风格，凑合凑合得了。 可服装师忽略了一点，电视剧可以凑合，电影绝对不行。 楚嚣看着一脸无辜的服装师，有些无语，他也想找个靠谱的服装师或者美术指导，可问题在于根本找不到。 国内靠谱的美指就那么几个，档期满得很，而且很贵…… 楚嚣挥了挥手，“我不听理由，我就问一句，多久能把衣服拿过来？” 服装师有些尴尬，“一个半小时。” 楚嚣无奈了，小镇上没有太大的宾馆，剧组住在瑞丽，一来一回确实要耗费不少时间。 想了一下，楚嚣只好再次拿起导筒，“兵哥，这个镜头不拍了，直接切进教堂。” 孙宏雷从车上下来，问道，“导儿，怎么了？” 楚嚣指了指他的上衣，“衣服不对。” 孙宏雷一脸懵逼，楚嚣把他叫了过来，回放了一下刚才拍摄的画面，“画面不和谐。” 孙宏雷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楚嚣对镜头要求高是好事，证明电影的质量不会太差，他虽然觉得有点吹毛求疵，但作为男主角和楚嚣的大哥，肯定不会拖后腿。 最大牌的孙宏雷都没有意见，其他人就更没有意见了，况且楚嚣是导演，肯定要听他的嘛。 楚嚣可不管那么多，看了一眼杜杰的镜头，“杰哥，还是刚才的要求，远景虚，等思思走近再切焦点。” “OK！” 杜杰话不多，但是技术真的不错。 思思站在车前，倪大宏站在教堂门口，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个十来米，楚嚣一声令下，思思犹豫了两秒，才迈腿向前走去。 “咔！”楚嚣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思思喊懵了。 “走太快了。”楚嚣面无表情，“停顿，然后慢慢走，走到一小半距离的时候，再加快速度。” 思思暗中撇了撇嘴，还是按照楚嚣的要求重新走了一遍，走到倪大宏面前，思思站定，犹豫了片刻，喊了一声爸。 倪大宏的表演就细节很多，楚嚣明显看到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这声爸，他等了十几年。 然后倪大宏默默地转动身体，整个人侧过身来，站得笔直，给思思让开了路。 等到思思走进教堂门口的时候，倪大宏低沉的声音传来，“最近怎么样？” 思思低下了头，眨了眨眼睛，才低声说道，“很好。” 又是一阵沉默，思思的语气略高了一些，“我现在，在教村子里的小孩读书。” “读书？”倪大宏的语气略带疑问，但是任何表情都没有，顿了顿，他再次问道，“他们说中国话吗？” 此时，一滴眼泪从思思的右眼缓慢流了下来，她微微点头，楚嚣又喊了咔，“好！保一条！” 倪大宏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刻走回门口准备，思思则是有些不情愿，她觉得自己演得够好了！ 说流泪就流泪，台词也没问题，结果楚嚣非要保一条，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楚嚣招招手，示意思思过去，他看出了思思的小心思，先是鼓励，“演得不错，尤其是台词！” 思思一脸得意，她专门找人问了逻辑重音，简直完美！ 可她已经很了解楚嚣了，笑容瞬间收敛，“你就说但是吧。” 楚嚣哪能随便让人看穿？ “没有但是！不过一会儿你说台词的时候再慢一些。” “慢一些？为什么？” “因为牙医的女儿十多年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她想让父亲知道自己过得很好，但实际上，她过得并不算好，所以要尽可能慢一些。说太快了，会给人一种提前背好的感觉，这就叫通过台词速度来表达人物感情。” 思思听得云里雾里，不过还是点点头，起身走到了初始位置。 《边境风云》与其说是一部犯罪电影，不如说是一部披着犯罪题材的感情电影。 电影的线索大多和感情相关。 牙医女儿在自己爱人和父亲之间的徘徊；牙医对毒贩的恨意和对女儿的爱意纠葛；警察兄妹的感情；毒贩对牙医女儿的亏欠和爱，对老丈人的愧疚…… 这些都是情感线。 当然，毒贩的关键词是宿命。 就是最老套的套路——想要金盆洗手，必然洗不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宿命感呢？ 但楚嚣不想把这些情感粗浅地展示给观众，他想让观众自己去找，所以，就需要演员通过一些小动作和小细节来表达出来。 至于观众能不能找到，就不是楚嚣关心的事情了，他已经讲好了一个故事，其他暗线，只是彩蛋。 …… 镜头中，思思和倪大红并肩坐在教堂的长椅上。 刚才思思的台词说得很好，现在她正回头看向门外，那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坐着她的爱人。 倪大宏也回头瞟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你妈妈留下点儿东西，应该是给你的。” 听到母亲，思思回过了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倪大宏也转了过来，这是父女二人第二次对视，“想带走吗？” “跟我来吧。” 没等思思回答，倪大宏已经帮她做出了选择，起身朝着教堂后门走去。 拉着思思的手，倪大宏走到后门门口，轻声道，“咱们从这出去，外面备好了车，离开这儿。走得远远的，我都准备好了。” 思思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倪大宏的手，楚嚣此时嘱咐道，“兵哥，推个手的特写。” 镜头推过去之后，思思也开口了，“对不起，爸爸。” 说罢，思思没有任何犹豫，松开了倪大宏的手，转身就走。 倪大宏的情绪第一次出现波动，他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思思，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思思同样倔强，勇敢地直视倪大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想绑架我？” 这句话仿佛击穿了倪大宏的心理防线，他的手慢慢松开，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第79章 磨镜头 《边境风云》的拍摄进度很慢，一个星期只拍了不到五分之一，而且还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镜头。 和演员没什么关系，之前就说过了，《边境风云》不需要太多演技，有肯定好，但是没有也能拍。 演技方面，楚嚣没有限制太多，可以自由发挥，但是前提，大家一定都要绷着脸。 比如思思，就算和倪大红有激烈的肢体动作，但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 这是楚嚣要求的，也算是对了思思的路子，她本来就不擅长做太多表情，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 更如鱼得水的是孙宏雷和倪大宏，他们两个本来就适合板着脸演戏，可以突出很多细节，在这种情况之下，发挥的空间更多。 这就是楚嚣说的彩蛋了。 思思觉得自己演得不错，每天都很有信心，楚嚣也懒得说破，反正小安在电影里面就是一个工具人，主要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 能做到楚嚣的要求，观众就不会出戏。 再说了，让自己的女人高兴一下怎么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情绪价值拉满？ 至于拍摄进度慢，是楚嚣要求高，死抠细节，而且他要磨镜头。 一方面是让除了杜杰以外的摄影师适应《边境风云》肃杀的风格，另一方面，也是在等演员进入状态。 孙宏雷和倪大宏很适应这种演戏方式，但是胡戈、曹秉坤和高烨就没有那么适应了，他们需要时间。 好在几人都是科班出身，又够努力，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进入状态了。 任务最重的是高烨，她要用尽量短的时间，和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建立友谊…… 《边境风云》的第一章的标题是“狗”，就是这只拉布拉多。 胡戈饰演的杀手搬到了边境小镇，一边藏毒，一边交易。 他的隔壁，住着警察的妹妹高烨。 两个人本来应该没什么交集，可惜，胡戈刚开始藏毒，高烨的狗就开始叫了…… 或许是警察妹妹的警惕性，又或许是少女的好奇心，反正高烨选择蹑手蹑脚地跑到胡戈门口，想要听听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怕打草惊蛇，高烨还脱掉了脚上的人字拖。 殊不知胡戈早已在走廊上安装了监控，将一切尽收眼底。 楚嚣正在拍摄的就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高烨穿着白色的长体恤和牛仔短裤，光着脚，趴在胡戈家的大门上，没等她听见什么呢，那只名叫疯疯的黑色拉布拉多也跑了出来。 高烨慌了，她连忙俯下身，安抚疯疯的情绪，最后实在忍不住，轻声喝道，“坐！” 让楚嚣惊讶的是，疯疯居然真的很听话地坐了下来，高烨明显松了口气…… 众所周知，影视剧最难拍的演员是小动物和小孩，因为不管演技再差的大人，都可以沟通，实在不行，就让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时候也可以完成拍摄。 但是小动物和小孩不行，他们很多时候都没办法沟通，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短短一个星期，高烨就能让这只拉布拉多听自己的指挥，肯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看到疯疯坐下，高烨心下稍安，很快好奇心又冲了上来，她小心翼翼地附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然后门就被猛然拉开了，胡戈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门口，两人离得极近，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徐洪兵扛着摄影机就躲在胡戈身后，他的镜头从高烨的脸开始下摇，一直摇到高烨光着的双脚上。 此时高烨异常尴尬，双脚不安地扭动——尴尬地抠出三室一厅.jpg！ 除了尴尬，还有紧张和害怕。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脸色阴沉，还有一条刀疤的胡戈，高烨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她这可不是演的，而是真的被胡戈吓了一跳。 胡戈这段时间一直在揣摩角色，同时也练了练肌肉，还真别说，逆光的情况下，确实有那么一点恐怖。 此时胡戈终于开口了，“你鞋呢？” “我……” 高烨不知道怎么回答，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家门口的拖鞋，然后迅速将头转了过来，看一眼坐在地上的疯疯，“是它，它一直叫，你们家，是不是有死耗子？” 胡戈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狗，开口道，“我找找看。” 然后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咔！保一条，复位！” 高烨迅速跑了回去，这一个星期下来，大家都习惯了楚嚣经常要保一条的习惯，他们也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拍电视剧和普通的电影，而是在拍一部精品。 抗拒心理少了很多…… 楚嚣其实对这场戏很满意，两个人的发挥都不错，保一条也只是为了后期剪辑方便，毕竟电影里不可能把所有镜头都完整地放出来，那样时间肯定超了。 楚嚣拍《边境风云》可不是为了拿奖，这种电影也拿不到什么有分量的奖项，保证逼格的同时，还是要考虑票房的。 没等演员和工作人员复位呢，李红突然走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嚣乐了，“红姐，有事儿？” 李红点了点头，楚嚣也不矫情，招了招手，“老曹，大刘，交给你们了，我和红姐聊聊。” 曹秉坤和大刘很是兴奋，这可是拍电影，他们没想到自己还有上手的机会…… 带着李红走到休息区，思思也凑了过来，李红刚想让思思回避一下，楚嚣就抬手阻止了她，“红姐，思思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吧。” 思思很是高兴，她当然不是什么外人了…… 李红说道，“李宏绸已经答应将优优影视并入西瓜影业了。” “这是好事啊。” 楚嚣挺高兴的，李红之前说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李宏绸搞定，其实还是用了将近两个月，不过楚嚣不太在乎，人过来了就行，时间长点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楚嚣见李红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红姐，他们是不是有要求？” 李红点点头，楚嚣也不意外，好歹是人家自己创立的公司，肯定不会轻易出手。 “要股份还是要钱？” “都不是。”李红摇摇头，“他们想要版权，《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的版权，而且时间要往后拖，明年才同意过来……” 楚嚣秒懂，大概是重庆卫视提前联系李宏绸他们了。 楚嚣乐了…… 第80章 水军 李宏绸的想法，楚嚣能够理解，谁也不想把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贱卖。 楚嚣也考虑过，如果李宏绸狮子大开口，想要股份和钱什么的，也无所谓。 钱楚嚣现在有一点，李宏绸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两三百万就到头了。 至于股份…… 那就更好办了，如果李宏绸要的太多，楚嚣完全可以再成立几家公司嘛，水果种类那么多，楚嚣直接搞个水果家族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没想到李宏绸野心颇大，还想自己闯一闯…… 李宏绸大概以为重庆卫视愿意让他拍《大学生同居的事儿》，还是直接要签两季，他们就能红，可以自己单干。 楚嚣知道这小子怕是想多了…… 在原始空，李宏绸确实先去和重庆电视台合作，拍了两季，一共七十集的《大学生同居的事儿》。 但是根本没上星，在重庆都市频道播出，收视率说是屡创新高，但这个新高没什么卵用…… 事实上，拍完之后，《毛骗》依然拉不到投资，李宏绸辗转又去河北电视台做节目，拍喜剧。 然后也没混出来…… 想要靠一个重庆电视台翻身，一点希望都没有。 楚嚣想了想，其实把《毛骗》往后推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现在网络版权不值钱，等两年也好。 到时候楚嚣可以搭配着《潜伏》和《黎明之前》的网络版权一起卖，起码能卖个好价钱。 “红姐，不用管他。他们想去试试也好，不碰壁，他们也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嘛。” 李红有点担心，她和李宏绸接触了一段时间，知道这小子确实有才，她怕李宏绸也像楚嚣似的突然红了，那西瓜影业就错失了一个好苗子。 楚嚣一点都不担心，李宏绸确实有能力，也有才华，但是他不懂得让利。 从给楚嚣发剧本大纲，到见面都不愿意拿出完整剧本一样，李宏绸肯定也不会和重庆电视台开诚布公地进行合作。 人家自然没有必要捧他。 重庆电视台本身实力就不是一线，还和人家藏着掖着，不付出点实际的东西，傻子才给李宏绸砸资源呢。 可惜李宏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李红虽然觉得楚嚣有点太随意了，可还是没多说什么，楚嚣问道，“红姐，还有别的事？” “哦，对。”李红整理了一下思路，“还有两个月，学生就要放假了，《午夜出租车》是不是应该开始宣传了？” 楚嚣考虑了一下，应该差不多了，不过在酒吧吓唬女记者这招暂时他还不打算用，太早了。 “红姐，这样，公司里不是有一群编剧吗？你让他们每天至少抽出半个小时，跑到各大论坛上讲鬼故事。” “什么玩意？” 不只是李红，思思都懵了，“讲鬼故事？讲什么鬼故事？” “和出租车有关的，都行。”楚嚣乐了，“别忘了把《午夜出租车》的剧情混进去……” 思思人都傻了，“这样也有用？” 楚嚣乐了，“当然有用了，这叫炒作，先把大家的兴趣搞起来，到时候一宣传，搞不好就会有人愿意买票进电影院。” 楚嚣当然不是在瞎扯淡，而且这还是恐怖电影常用的宣传方式。 大家都知道《女巫布莱尔》的成本只有六万美金，却拿了将近2.5亿美金的全球票房。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女巫布莱尔》的宣发费用就花了一千多万美金。 制片方专门弄了一个网站，在上面发布了电影中几名失踪者的资料、照片，甚至还包括他们家人的资料。 这还不算完，他们还在报纸、杂志、录像店刊登了寻人启事，然后找人炒作几人诡异失踪的故事，让很多人都相信真的有人失踪了，还有灵异事件。 电影上映的时候，主打的也是纪录片，并以几位失踪者的遗物作为噱头，疯狂宣传，票房这才爆了。 还有经典的《瑞士军刀男》，宣传的时候，制片方就让主演扛着一具假尸体在街上溜达，通过社交网络炒作，也吸引了不少关注。 不过这种方式在国内不太可行，首先炮制假新闻就是违法的，别电影还没赚钱呢，人先给抓进去了…… 但是讲故事不违法，楚嚣嘱咐道，“红姐，记得找一些年轻人爱去的论坛，天涯、猫扑、虎扑之类的，还有各大门户网站，让他们多注册几个账号。” 李红愣了一下，才反问道，“你说的是找水军？” “蛤？” 楚嚣是真没想到，这才2009年，微博还没上线呢，已经开始有水军了？ 李红还以为楚嚣不知道什么是水军，“去年开始有的，就是几个小作坊，只要花钱，他们就帮忙发帖说好话或者骂人，规模不大，收费也不太贵。” 其实还真是楚嚣孤陋寡闻了，几年前就有水军了。 只不过那时候不叫水军，而是叫枪手，一般都是一两个人干，注册几十个账号，负责顶帖和骂人，收费那是相当便宜，一盒烟钱，人家就能忙活一天…… 楚嚣很激动，水军有多厉害他后世可是见识过的。 影响电影票房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可能有人觉得是质量。 诚然，电影质量确实重要，但是酒香也怕巷子深，质量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比拼的就是宣传。 而水军就是宣传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李红给楚嚣提了个醒，他也可以成立一家水军公司啊！ 倒不是为了黑谁，主要是现在水军公司还没发展起来，楚嚣要是插手，肯定能做到头部。 楚嚣倒不是想利用水军公司去黑谁，起码他能知道谁在黑他，而且可以随时做出反击…… 李红已经习惯了楚嚣这种天马行空的性格，没有反对。 再说了，李红也知道宣传的重要性，水军公司没什么成本，甚至连场地都不需要租，招几个兼职的就行。 或者就像楚嚣说的，让那些编剧先客串一下…… 李红只是觉得不够，“楚总，力度是不是太轻了？” 楚嚣摆摆手，“红姐，《午夜出租车》这种电影拿不了太多票房，过度宣传意义不大，先这样吧，等上映前一周，再搞点大新闻出来。” 李红领命离开了…… 第81章 不断NG 楚嚣没把李宏绸和《午夜出租车》放在心上，他的当务之急是把《边境风云》好好拍出来。 好在剧组走上了正轨，大家的热情都很高涨。 尤其是高烨，明显感觉有点嗨了，具体体现在一场动作戏上。 就是警察妹妹在合唱团唱歌唱得好好的，突然和前排一个女生打了起来，还是完全不留余地的那种。 看起来很突兀，其实是一个伏笔，第三幕会揭晓答案，大概意思就是高烨攒了好久的钱买了一副名牌墨镜，然后发现墨镜被她的渣男男朋友送给了另外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还在高烨面前挑衅，然后被暴打…… 侧面描绘人物性格，说明高烨的泼辣。 《边境风云》剧组也是只有烟火师傅，没有动作指导，楚嚣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于是动作戏都是他亲自指导。 楚嚣把高烨和一个从昆明找来的群演叫了过来，“你俩以前打过架吗？” 群演弱弱地说道，“导……导演，我俩今天第一次见面。” 楚嚣一拍脑门儿，“我是说你俩以前和别人打过架吗？” 群演脸红了，“没……没打过。” 楚嚣对群演不抱什么希望，反正她不需要会打架，会挨打就行，他转身看向高烨。 高烨也摇摇头，“我也没打过，但是我会打！” 楚嚣眉毛一挑，“会打？” 高烨坚定地点点头，楚嚣乐了，“那行，我们来一遍。” “对了。”楚嚣叫住了群演，“一会儿可能要挨两下打，我给你双份工资，有问题吗？” 群演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问道，“能不打脸吗？” 楚嚣看了一眼高烨，高烨很实诚，“我尽量。” 群演无语了，楚嚣只好说道，“给你一个两秒的特写镜头，你看……” 群演立刻抢答，“我演！随便打！” 楚嚣耸了耸肩，同时也有些无奈，这就是群演的宿命，为了上镜挨打都无所谓。 可是他们的结局通常都不会太好，要么是被磨平了棱角，随波逐流；要么是天赋不够，最多混到跟组。 再想更进一步，比登天还难。 像王宝宝和赵小刀这样从草根一路摸爬滚打到一线的明星，这个年代已经很难再出现了…… 楚嚣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给了群演两秒钟的特写，群演的表现也还可以，她挑衅地向高烨挤了挤眼睛，炫耀着自己的新墨镜。 然后就被高烨一把推倒，拖入地面，抓着头发一通王八拳…… 有点夸张，不过也算凑合。 按照楚嚣的经验，女人和女人打架，一般就是三招——撕头发、挠脸、扇耳光。 很少用王八拳…… 不过高烨是为了不打到群演的脸，主动放弃了最有效的两招，也算合理吧。 但是群演的头发可就遭老罪了，十几秒的互殴拍下来，基本就是群演单方面的挨揍，原本的马尾，都被打成梅超风了…… 这种戏份，就没必要追求镜头质感了，楚嚣一看没出戏，就让过了，还破天荒地没有保一条。 楚嚣对上进的群演很有好感，能保护，还是保护一下比较好。 为了赶进度，楚嚣这边拍礼堂的戏份，另外一边大刘带着徐洪兵拍胡戈杀狗的戏份。 高烨和疯疯的举动都对胡戈产生了威胁，他决定趁着高烨不在家，去她家里看看。 然后疯疯就跑了出来，冲进胡戈的家里，朝着他藏毒的地方疯狂嚎叫，画面一转，胡戈举起了枪…… 楚嚣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镜头就像某个傻逼导演似的，真的杀一只狗。 他只是让道具在浴缸里洒满血浆，然后放一张黑色的毛绒毯子进去。 所以很多镜头其实是不用真实的，只是有些导演为了真实而真实，屁用没有…… 这场戏还有一个重要的镜头，就是胡戈裸露着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旁边就是沾满血的狗尸体。 一方面是为了表现杀手的冷静和残忍，另一方面是给胡戈的粉丝谋福利。 楚嚣既然选了胡戈，肯定有票房方面的考量，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然后楚嚣就带着高烨和剧组转场，还要在高烨家门口拍一场胡戈挟持高烨的戏份。 这场戏很简单，胡戈进了高烨的家，知道了她和曹秉坤的关系匪浅，而曹秉坤就是他见过一面的警察。 胡戈非常警惕，以为是曹秉坤追了过来，而高烨可能就是卧底在自己身边的女警，这样高烨偷偷在自己家门口听动静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胡戈准备杀人灭口…… 高烨因为和同学打架，被关进了局子里，身为警察的大哥去把她领了出来，两人在车上发生了争吵。 高烨将自己隔壁有个怪人的事情告诉了曹秉坤，但曹秉坤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当成一回事。 然后高烨回家的时候，发现钥匙落在了曹秉坤的车上，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刚刚挂断电话，胡戈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高烨的身后，高烨表现得非常恐惧。 可就是这个恐惧的表情，高烨生生NG了二十八次。 不是高烨演不了恐惧，她眼神飘忽，嘴唇微张，如果是拍电视剧，这个镜头楚嚣也就让过了。 可现在是拍电影，楚嚣就不能接受这么假的演技了。 一开始楚嚣也没当回事，毕竟高烨也是科班出身，他觉得高烨能调整过来。 可是NG了五次之后，楚嚣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只好把高烨叫过来言传身教，用的就是他给吴秀博讲戏时，让观众相信的那一套。 楚嚣能确定高烨听懂了，但是演不出来。 尤其是在NG十几次之后，高烨的状态越来越差，二十八次的时候，高烨都快崩溃了。 楚嚣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要是再拍，怕是高烨很长一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容易耽误拍摄。 “停，今天先到这里，收工。” 楚嚣的语气还是很正常，但剧组里的气压就有点低了。 这种情况其实也算常见，但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怕一不小心惹到楚嚣，然后迎接导演的怒火…… 楚嚣倒是真没想这么多，他甚至还过去安慰了高烨两句，“这种事很正常，你回去好好休息，也许明天状态就来了呢？” 高烨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但谁都能看出来，楚嚣的安慰，和没有一样…… 第82章 把两场戏的顺序换一下 楚嚣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求太高了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孙宏雷。 “今天去哪吃？” “吃……哦，去河边那家吧，我想吃他家的饵丝，再弄个腊肉火锅，喝两口。” “行，我让人先过去占位子。”孙宏雷冲着另外一边招呼道，“小曹，小胡，吃饭了。” 曹秉坤和胡戈应了一声，却没有过来，而是转身去找别人了。 眼前的场景几乎是这段时间每天收工之后的缩影，只要收工早，剧组里的几个主创都会一起吃饭，喝两杯。 没办法，楚嚣找的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小了，几乎没什么娱乐活动。 一开始大家还只是单纯地吃饭喝酒，几次之后，就放开了，开始胡吃海塞，同时交换一下八卦…… 只不过楚嚣今天没什么心情，但是孙宏雷有心情，那就去呗，人总是要吃饭的嘛。 楚嚣准备去喊思思，结果思思主动过来告诉楚嚣自己今天不去了，要去陪高烨。 楚嚣想了想，倒是个好办法。 剧组里女演员就思思和高烨两个，剩下都是群演，来来回回的，不会在剧组待太长时间。 高烨还在上学，没签公司，也没有助理，今天遭遇这么大的挫折，有个人开解一下，估计能恢复得快点…… 楚嚣说的河边，就是开机当天拍思思转身的那条河，有一家还算过得去的馆子，吃了两次，楚嚣觉得还不错，就把这里当成聚餐专用了。 孙宏雷是场面人，又是大明星，和老板混得很熟，包间已经留好了，几人的助理，还有大刘他们坐在外面，楚嚣、孙宏雷、曹秉坤、胡戈四个人进了包间，楚嚣问道，“倪老师没来？” 曹秉坤边脱外衣，边说道，“倪老师今天有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严重吗？” “没什么事，他说是老毛病了。” “哦……那就好。” 楚嚣今天兴致属实不太高，高烨的状态要是调整不过来，容易耽误拍摄。 孙宏雷则是和以前一样，频频招呼大家吃菜，喝酒，还在那问呢，“导儿，今天心情不好？菜吃的不多啊……” 楚嚣翻了个白眼，“故意的是吧？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孙宏雷哈哈大笑，“不就是小高状态不好吗？我也听说了。” 楚嚣一怔，孙宏雷知道高烨不断NG的事，还这个态度…… “你有办法？” “当然有了？”孙宏雷乐了，指了指楚嚣面前的口杯，“不过要看你的诚意了。” 楚嚣二话没说，拿起口杯，二两白酒一饮而尽，孙宏雷叫了一声好，然后嘿嘿笑道，“其实很简单，你把小高两场戏的顺序换一下就行了。” “换一下……” 《边境风云》的分镜头脚本已经印在了楚嚣脑子里，高烨的下一场戏就是胡戈审问她，并且想要灭口的戏份。 突然，楚嚣的眼睛亮了，“你是说让她真的害怕？” 孙宏雷打了个响指，楚嚣豁然开朗…… 高烨很努力，态度很好，有一定表演功底，不过和其他几个演员比起来，明显欠缺一些经验。 说白了，就是高烨没有恐惧的经验，无法用自己的情绪替代这段表演。 所以只能看到比较浅的害怕，这远远不够。 孙宏雷的意见就是高烨没有体验过恐惧，就让她体验一下。 如果楚嚣是个片场暴君的话，骂她两句，或者直接给她两个耳光，估计高烨还真能演出来。 可惜，楚嚣的压力还没有那么大…… 楚嚣目光灼灼地看向胡戈，给胡戈都看毛了，“楚导，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明天就拜托给你了。” 胡戈麻了，他也听明白了孙宏雷什么意思，可是让她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胡戈还是有点犹豫。 可见几个人都看向自己，胡戈还能说什么呢？ “我尽力……” “好！”楚嚣主动提了一杯，“我们走一个。” 又是一杯酒下肚，大家的情绪明显高了不少，具体体现在孙宏雷开始说八卦了。 “你们听说了吗？神仙姐姐被华宜封杀了。” 曹秉坤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楚嚣撇撇嘴，“不是早就封杀了吗？去年的事吧？” 孙宏雷也撇撇嘴，“去年还在最后交涉，今年算是彻底谈崩了，小王总放出风来，谁跟神仙姐姐合作，就是和华宜作对！” 楚嚣也愣了一下，去年华宜只是说不再和神仙姐姐合作，楚嚣觉得最多也就是京圈内部不合作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 孙宏雷一解释，大家才明白怎么回事。 之前花姐带着一票大牌艺人离开华宜，跳槽橙天，前年胖冰也高调离开华宜，成立个人工作室，华宜只剩下瘦冰一个还过得去的女明星，搞得大小王总很是被动。 他们急需签一个一线女明星，来挽回声誉。 目前市面上能挖动的，也就是神仙姐姐一个，她那个经纪公司里就一个人，有没有都无所谓。 然后华宜就砸大钱邀请大哥成和杰特李一起拍了《功夫之王》，女主角就是神仙姐姐，作为加入华宜的见面礼。 不是大小王总太过自信，而是他们和神仙姐姐的母亲有过口头约定，电影上映，神仙姐姐就高调加入华宜，正好华宜准备上市，也算是炒作了。 然后神仙姐姐她妈反悔了…… “反悔了？” 曹秉坤人都傻了，“为什么要反悔？华宜不是国内最大的电影公司吗？她还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了。”孙宏雷撇撇嘴，“人家接到了好莱坞的邀请。” 孙宏雷又解释了一通。 别看《功夫之王》在国内的票房一般，还不到两亿，但是北美票房不错，上映十天，拿了三千八百多万美金的票房，全球票房1.28亿美金。 神仙姐姐《功夫之王》，在IMDB电影新人排行榜中的全球人气指数排名第一。 再然后就是威廉莫里斯看上了她…… 威廉莫里斯诶，这可是好莱坞三大经纪公司之一，华宜是什么臭鱼烂虾？神仙姐姐她妈立刻就同意了，放了华宜鸽子。 楚嚣还是有点搞不懂，“那为什么之前不封杀？” “我知道。”胡戈突然插了一句，“华宜一直没放弃，还在谈，上个月吧，彻底谈崩了……” 第83章 你肺活量怎么样？ 其实站在神仙姐姐母亲的角度，真的很难拒绝威廉莫里斯。 人家画大饼有一手的。 直接让神仙姐姐和国际章共用一个经纪人。 还承诺把神仙姐姐当成国际章的接班人培养，对接好莱坞一线大导演和资源，然后弄了六个剧本出来。 这种情况下，换成你，你是签华宜还是威廉莫里斯？ 想必很多人都会选择后者。 然后就掉坑里了…… 事实上所谓的六个剧本，可能真有，但是真不一定立项。 好莱坞就是这样，每年的剧本不计其数，真正能立项的寥寥无几，只有剧本和意向，屁用没有。 签约威廉莫里斯之后，神仙姐姐一个资源都没拿到，就算后面的《花木兰》，也是人家自己去试镜的…… 可能有人要问了，不是说神仙姐姐拿了什么人气第一吗？为什么没戏演？ 人气第一，纯属粉丝投出来的，IMDB……甚至不用翻墙。 电鳗还拿过公告牌第一呢，这玩意看看就得了。 事实上，连国际章都没什么好莱坞资源，只能回国拍《非常完美》，神仙姐姐凭什么有资源？ 就像我们分不清黑人兄弟的长相一样，大老外也分不清亚洲人长相，他们能认识大哥成、杰特李和国际章，根本不认识什么神仙姐姐。 但是神仙姐姐现在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还做着称霸好莱坞的美梦呢，不过别着急，下半年就要去4V拍电影了…… 楚嚣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神仙姐姐现在正是低谷期，要不要拉过来为他所用？ 别误会，楚嚣没有潜规则神仙姐姐的意思，他是想找人家拍电影。 神仙姐姐演技不行，却是顶级花瓶，粉丝纯度很高，多多少少能带动一些票房，不用白不用。 而且她还有个有钱的干爹，港台资源就是干爹给介绍的，搞不好还能拉点投资呢…… 至于被华宜封杀，楚嚣真是一点都不担心。 他跟华宜完全是两条路上的人，华宜沉迷港台导演和演员，沉迷大投资，大制作，而楚嚣则是准备走口碑路线。 现在确实是只要砸明星就能拿票房，但这是因为电影市场不完善，观众也没见过多少好东西。 就像网红时代初期，随便喊两嗓子，说两句奇葩言论就能成为大网红一样。 这是市场不成熟，行业野蛮发展的必然现象。 等市场成熟了，或者说观众见得多了，就不好使了。 网红不但要能豁得出去，还得有活，不然只能是昙花一现。 换算到电影上面，就是必须注重质量，讲好故事，才能拿到高票房。 站在穿越者的角度，楚嚣是不可能选择华宜这样自废武功的路线，他肯定要未雨绸缪。 而且华宜也没什么能力完全封杀一个人，只要楚嚣能一直输出优质内容，其他公司会闻着味儿过来的。 没有华宜，还有光鲜、旺达、阿狸、企鹅…… 就算不和其他公司合作，楚嚣完全可以和院线合作，华宜的势力没那么大。 当然，这是站在公司层面，对于演员来说，华宜的势力还是挺大的。 一直到2012年，神仙姐姐才从港台圈里钻出来，搭上光鲜拍了三部《四大名捕》。 然后还不愿意和光鲜深度绑定，就又没什么资源了，只能拍一堆乱七八糟的文艺电影。 这不是开玩笑吗？ 神仙姐姐这种顶级花瓶想证明自己有演技？她有个蛋的演技…… 混到后来只能去拍电视剧，真是一把好牌打得稀烂的典型。 至于把神仙姐姐签下来，楚嚣还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想法，她妈太事儿逼了。 只能起反作用…… 楚嚣在这胡思乱想呢，孙宏雷和曹秉坤已经八卦上胡戈了，纷纷问他是怎么知道内幕的？难道和神仙姐姐有一腿？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胡戈刚和女朋友分手，暂时还没有找对象的打算，当然，他也怕神仙姐姐她妈，人家是拍戏都要全程跟着，而且非常强势，一般人真受不了。 “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没事上网聊聊，她跟我吐槽了一下。” 楚嚣的兴趣来了，“吐槽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美国的经纪公司没拿来什么太有分量的资源，而且非常傲慢……” 楚嚣乐了，傲慢就对了，好莱坞是谁都看不起。 没办法，谁让人家体量大呢。 …… 第二天高烨顶着黑眼圈出现在了片场，楚嚣看了一眼思思，思思摇头，意思是她的安慰也没什么用。 楚嚣点点头，他早就预料到了，还是试试孙宏雷的办法怎么样，实在不行，那就切中景，剧组的进度不能耽搁。 楚嚣没告诉高烨换戏份的事情，没有准备，反而会更放松一些，万一高烨开窍了，还更省事了呢。 想多了，高烨的表演确实比昨天强一点，但是有限。 不过楚嚣没喊咔，就当排练了，他一挥手，转场，高烨被工作人员绑在了胡戈的卫生间里，双手吊了起来，整个人被扔在地上，一脸惨相。 思思走过来悄声问道，“怎么样？” 楚嚣直接按了回放，“还是不到位。” 思思人都傻了，她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到位了，“这不是还行吗？” 楚嚣没说话，这种事没法解释，“我想要更好，看看吧，希望小高能入戏。” 思思闭嘴了，楚嚣则是走到高烨面前，接下来的戏份必须说清楚，不然容易闹出人命。 楚嚣俯下身子，轻声说道，“小高，一会儿老胡会在你脸上缠保鲜膜，你记住要深吸一口气……你肺活量怎么样？” 高烨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很好，我身体很好……” “那就好……”楚嚣四下看了看，“普通人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可以憋气一分钟左右，就算剧烈挣扎，也能维持三十秒。这个镜头我只拍二十秒，如果你坚持不住，就用脚在地上拍两下，我马上喊咔。” 高烨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楚嚣看出了她的紧张，“要不，换替身？” “别……”高烨的性子挺倔，而且机会难得，她不可能同意换替身，“导演，我能行！” 第84章 差点休克 楚嚣非常满意高烨的态度。 不过他还是把跟组医生叫了过来，非常认真地嘱咐道，“一会儿你要注意观察小高，如果出现问题，立刻叫停，听懂了吗？” 跟组医生也是一脸严肃，郑重地点点头，要是真在剧组搞出人命，他也脱不了干系…… 更慌的是胡戈，他偷偷找到楚嚣，“导演，一会儿我真缠？” “肯定是真缠啊，不然你想怎么弄，这又不是吻戏，没办法借位。” “呃……”胡戈无语了，“导演，我的意思是，要不做个动作，把头部的戏份切掉？” “这个真没法切，观众容易误会。”楚嚣摇了摇头，思忖片刻，“要不，我给你找个替身？” 胡戈麻了，高烨已经同意了，他怎么可能怂呢？ “导演，我明白了，我先和小高商量一下细节……” 楚嚣拉住了胡戈，“有什么可商量的？记住，你一会儿不能出错，而且要演得尽量变态一点，让她怕你。不NG，就是你对小高最大的帮助了，懂吗？” 胡戈自然知道楚嚣为什么要这么说，郑重地点点头，跑到一边准备去了。 楚嚣则是再次走到高烨面前，“小高，准备好了吗？” 高烨咬了咬嘴唇，“好了！” “好！各部门注意，争取一条过，谁特么拖后腿，老子扣他工资！” 这是楚嚣第一次在剧组公开爆粗口，所有工作人员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杜杰算是反应最快的，他直接扛起了摄影机，走到了高烨面前。而徐洪兵，也把助理推开，亲自负责一台固定机位。 胡戈一边擦手，一边面无表情地看向高烨，“那个警察……和你是什么关系？” 高烨刚才挣扎了半天，体力明显下降，有气无力地说道，“他是……我哥哥。” 胡戈把毛巾扔进了装着疯疯尸体的浴缸，然后蹲了下来一把抓起高烨的头发，“他在找我？” “啊——” 突然的疼痛，让高烨的精神一振，然后她就看到了浴缸中疯疯的尸体，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没有，他，他送我回家。” 胡戈一言不发地出了卫生间，开始收拾东西。 杜杰却是蹲了下来，几乎将镜头怼在了高烨脸上。 可是高烨就像没看到镜头一般，她的眼睛看向浴缸，然后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再次挣扎了起来。 可惜，这次她很快就放弃了，胡戈绑得极紧，高烨知道，自己这次怕是无法逃脱了。 她不由得啜泣起来，她还年轻…… 就在这个时候，高烨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她瞬间振奋了起来，是她哥哥！ 她哥哥送钥匙来了！ 胡戈此时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离开，但这个时候，高烨的手机响了，曹秉坤找不到高烨，索性打来了电话。 胡戈将高烨的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挂断了电话，他准备提速了。 而就在一墙之隔的隔壁，曹秉坤也听到了手机铃声…… 曹秉坤想起了妹妹在车里和自己说过的话，隔壁来了一个怪人，疯疯一看到他就不停地叫。 而现在，手机铃声就从隔壁的卫生间传了过来，难道说高烨就在隔壁？ 曹秉坤慢慢地走到了胡戈家门口。 此时，胡戈已经拿着一卷保鲜膜走了回来，一把抓起了高烨的头，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往上缠。 高烨也意识到了危险，她想要尖叫，可是几乎在一瞬间，她的嘴就被保鲜膜堵住了，尖叫也变成了抽泣，高烨只能不停地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胡戈的力气很大，将高烨死死地按在身下，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一圈，一圈，又一圈…… 胡戈足足缠了五圈，才站了起来。 高烨发不出任何声音……哦，不，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呜呜声。 她的双腿，开始不自觉地蹬了起来，越蹬越慢…… 而胡戈，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挣扎的高烨，他甚至歪了歪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咔！快！给小高解开！” 楚嚣一把将手里的秒表扔到一边，第一个冲了上去了，刚刚好二十秒，不能再耽搁了。 第二个冲上去的是胡戈，他和楚嚣几乎同时抓住了保鲜膜，疯狂地向下撕扯。 结果两人一起，还是不同位置，反而没能第一时间扯下来。 “靠！老胡，起开！” 楚嚣发了狠，一把推开胡戈，从地上抓起一只玻璃杯，砰的一声，直接在地上敲碎，然后用小半块玻璃碴，将高烨脸上的保鲜膜割开了一条缝，这才顺利把高烨解救了出来…… 高烨就像是落水被救的人一样，一开始好像还不会呼吸，楚嚣刚要喊医生，高烨突然发出“呃”的一声，然后才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所有人揪着的心，这才放下。 “快，别愣着了，给小高的手解开！” 楚嚣暴喝一声，其他人才反应过来，迅速跑了过来，给高烨松绑。 “都过来干什么？滚蛋，就留老胡一个人就行，其他人起开，别挡着空气！医生，医生呢？” 跟组医生张着大嘴，这本来都是他的词儿，现在都让楚嚣说了…… 不过他还是快步冲了上来，先听了听高烨的心跳，然后掏出一个氧气枕，直接怼了上去。 “都别动，先让她吸一会氧。” 医生还是比较专业的，制止了想要把高烨抱起来的胡戈，等高烨吸了几分钟氧气，呼吸平稳了以后，医生又听了听她的心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没事了，刚才是憋气太久，差点休克！” 高烨此时也恢复了一些体力，挣扎着坐了起来，冲楚嚣挤出一丝微笑，“导演，我没事，镜头怎么样？” “你特么缺心眼是不是？” 楚嚣突然发飙了，几乎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他这是冲谁？ 当然是冲着高烨的，“我跟你说了，忍不住就用脚拍两下地面，你特么干什么呢？” 高烨的嘴角扬起，“导演，我能行，我能撑住！” “你撑……” 后面的脏话，楚嚣还是没骂出来，“你演得很好，比其他人都好。” 高烨这次笑得更灿烂了，突然，她的眉头一紧，感到一阵晕眩…… 楚嚣抓住医生的手，“什么情况？”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是正常情况，她刚才缺氧了，还没完全恢复，需要休息。” 果然，只是一瞬间，高烨就恢复了过来，“导演，我没事，继续拍吧？” “收工！”楚嚣立刻起身，看着高烨，认真地说道“你回去好好休息，这是死命令！” 高烨还要开口，又被楚嚣打断了，“别担心，不会耽误进度。以后还有的是戏拍呢。” 高烨笑了，她知道楚嚣是在向她承诺，以后还会有角色给自己。 楚嚣心中一阵感慨，这一刻，他没有任何功利心，他只是觉得像高烨这样的演员，才特么叫演员，才值得尊重…… 第85章 导演正在热身 “你流血了？大夫！” 思思本来想送高烨回去，结果路过的时候发现楚嚣的手正在流血，低头一看，发现地下的玻璃碴子上也有血，应该是楚嚣刚才为了撕保鲜膜，把手割破了。 楚嚣听思思这么一喊，也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感觉到疼，不过脸上还是波澜不惊，“没事，皮外伤，别大惊小怪的，你先陪小高回去吧，我还要拍戏。” “拍个屁啊……”思思是又心疼，又心急，恨不得自己去把跟组医生拽过来…… 医生一听导演受伤了，立刻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过来，人到的时候，纱布和碘酒都拿出来了。 “嘶～” 跟组医生毕竟没在正规医院干过，这手法就是不行，楚嚣感觉自己右手都不听使唤了。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硬汉，自己的女人在旁边，还有一群人围观，这个时候，楚嚣肯定不能怂，脸上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看什么看？赶紧去布置现场，一会儿拍老曹的戏份。” 思思急了，刚想再劝，孙宏雷先说话了，“导儿，受伤了还是休息一下吧，反正老曹的戏份不太重要，让大刘拍吧。” 孙宏雷都开口了，楚嚣肯定不会驳了他的面子，当然，最重要的是，老曹剩下的戏份确实不太重要，楚嚣都没想好要不要放在正片里呢…… 第二天傍晚，楚嚣还是准时出现在了片场，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大刘和曹秉坤立刻迎了上来，“导演，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楚嚣翻了个白眼，“你俩当导演上瘾了是吧？今天是宏雷哥的大戏，我不来能行吗？” 大刘和曹秉坤只能尬笑，他俩确实当导演上瘾，拍电影和拍电视剧太不一样了…… 这时孙宏雷正好走了过来，看见楚嚣也是一愣，“怎么？不放心？” 楚嚣扔给孙宏雷一根烟，“毕竟是我第一部电影，怎么可能放心？” 孙宏雷往楚嚣旁边一坐，“没什么难度，放心吧，就看昨天那场戏，我就觉得这电影肯定能成。” 楚嚣摇了摇头，孙宏雷的意思他当然清楚，意思是像《边境风云》这样演员敬业，工作人员不拖后腿，质量又过得去的电影不多了。 可是现在电影市场还不成熟，只靠质量是没用的，努力不一定会成功…… 而且就算楚嚣修改了一些剧情，加了一些商业元素，但《边境风云》还是不够商业。 最简单的一点，哪有一部商业电影男主角半个小时才露面的？ 孙宏雷除了开头有两个镜头，一直等到第二章“往事”的时候，才出场…… 这样的话，商业性肯定要弱一点，大家可能会以为曹秉坤是男主角，胡戈是反一号。 类似的电影也有，比如杨青的《火锅英雄》，白百合这个女主角，也是半个小时以后才出场，大家还以为她是打酱油的呢…… 不过孙宏雷出场晚这一点，还真是改不了。 《边境风云》形式大于内容，最形式的部分就是四个章节和顺序，随便换了，那就没有逼格了。 “往事”就是孙宏雷绑架思思的全过程。 其实算是一场意外。 警察装作买家，卧底和毒贩交易，然后老大做了两手准备，他让自己的两个手下带着面粉去和对方交易，然后老大自己带着孙宏雷跑到对面的一家牙医诊所观察情况。 这个牙医诊所就是倪大宏的，而他的女儿思思，才刚上小学。 老大的计划很完美，既可以试探对方的成色，又能保证安全。如果是真买家，老大再把货给人家，如果是假的，他们可以随时撤退。 然后意外就出现了，老大的两个手下被抓，其中有一个被押走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牙医诊所一眼。 警察敏锐地意识到，这些毒贩可能还有同伙！ 老大的反应很迅速，他让孙宏雷去把货倒掉，然而孙宏雷并没有这么做。 他倒掉了一小部分，还特意在马桶圈上残留了一些货，想要误导警方，剩下的货他藏在了牙医诊所里。 这些货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然后孙宏雷就跑了，跑之前，还带走了牙医的女儿。 一方面可以做人质，另一方面也可以威胁牙医，让他把剩下的货给自己送过来。 然后牙医就被抓了，判了十年。 女儿也没找回来…… 一系列的阴差阳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牙医的女儿爱上了毒贩，牙医想要把女儿弄回来，女儿还不愿意。 电影的矛盾和主线也出来了，所以对于楚嚣来说，这还真是一场大戏，也是一场动作戏。 但是《边境风云》剧组很穷，自然不可能做什么特效，甚至连负责枪战的警察和老大，都是烟火师傅客串的…… 楚嚣把大刘叫了过来，“大刘，演毒贩那个群演不行，太紧张了，你上。” 大刘人都傻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上？我可不行。” 楚嚣一拍脑门儿，“一共两句台词，你有什么不行的？” 大刘都快哭了，“导演，我真不行……”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楚嚣推了一把大刘，“别婆婆妈妈的，我要抢天光，我说你行，你就行。” 所谓抢天光，就是趁着天黑之前那段时间的自然光漂亮，尽量把镜头拍下来，确实要抢，时间根本不确定，有可能可以拍一个小时，也有可能就十几分钟。 大刘自然知道抢天光的重要性，只好苦着脸自己上了，然后楚嚣就受不了了…… “咔！大刘，你哆嗦什么？” “靠！你说词儿啊！” “你眨什么眼？拍特写呢，知道吗？” 大刘哭丧着脸又走到了楚嚣面前，“导演，我真不行，我一看镜头，心就扑腾扑腾地乱跳，我……” “行了，行了，我换个人。”楚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完蛋玩意！” 可是楚嚣又犯了难，要是真有合适的人选，他也不能让大刘上，昆明这边的群演质量是真不如横店和怀柔，刚才那两个群演，还不如大刘呢。 就在楚嚣一筹莫展的时候，思思突然靠了过来，“要不，你上吧？” 楚嚣愣了，“啥？” 谁知没等楚嚣反对呢，孙宏雷、曹秉坤，甚至包括刚才还在紧张的大刘都凑了过来，“导演，你来吧，我们都觉得你合适。” “靠！” 楚嚣见大家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这帮孙子没安好心。 不过楚嚣的好胜心来了，“不就是两句台词吗？我上就我上！” 第86章 画面不太和谐 楚嚣也不是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 前世他也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过，至于演技嘛，肯定不如科班出身的那些演员，但是耳濡目染，其实还凑合，起码比一些小鲜肉要强。 而且就两句台词，根本不需要什么演技，能顺下来，不出戏就够了，所以楚嚣才让大刘上，谁知道大刘根本不顶用。 那就自己上好了。 反正导演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是很常见的事情。 最有名的应该就是希区柯克了，他一辈子拍了五十多部影视剧，客串了其中的三十五部，按照他的说法，这么做是为了让观众意识到这只是一部电影，而不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楚嚣觉得老爷子就是演戏有瘾…… 昆汀也非常喜欢客串，《落水狗》里的变态杀手，《无耻混蛋》里的割喉士兵，《被解救的姜戈》里那个被炸碎的胖子…… 国内就更多了，王京、刘振伟、小钢炮、墨镜王，都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过，新一代的当属宁昊了。 《疯狂的石头》里给郭韬看病的医生，《疯狂的赛车》里的出租车司机，还有《无人区》里的修理工…… 大家都喜欢露脸，楚嚣露个脸根本不算什么。 楚嚣从大刘手里接过一件有点旧的皮夹克，往身上一披，就招呼大伟跟他过去，大伟演楚嚣的小弟，身上背着一个装货的书包。 两人走进了牙医诊所对面一家面馆，楚嚣就随口改戏了，“老板，来碗饵丝，多放辣子。” “好嘞。” 大刘和曹秉坤对视一眼，楚嚣该不会是饿了，借机先吃饭吧？不过两人也只能随楚嚣去了，人家是导演和编剧，谁能管他？ 楚嚣在那旁若无人地吃饭，大伟也不紧张，在那跷着二郎腿嗑瓜子，还把瓜子皮随口吐在地上，楚嚣点了点头，大伟是有点戏在身上的，比大刘强多了。 不一会儿，两个演警察的烟火师傅就从楼梯走了上来，坐在了楚嚣对面。 楚嚣踢了踢大伟的脚，两人都坐直了身子。 楚嚣则是一个战术后仰，目光警惕地盯着两人。 一个戴着墨镜的家伙，看起来是领头的，他把墨镜摘了下来，随口问道，“干嘛突然换地方啊？信不着老子？” “怎么会呢？”楚嚣掏出一根烟点上，“就是突然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你要不要来一碗？他家的饵丝不错。” 警察一怔，楚嚣又加词儿了，不过他反应比较快，一抬手，阻止了楚嚣，“不必了，东西呢？” 楚嚣嘴角扬起，吐了一个烟圈，“钱呢？” 警察一努嘴，他的同伴就递过来一个书包，楚嚣拉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登登一包的人民币。 楚嚣满意地点点头，也给大伟使了一个眼色，大伟把手里的瓜子扔在桌子上，将包扔给了对方。 对方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一袋面粉。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然后突然暴起，把桌子掀了。 楚嚣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转身就要跑，然后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警察堵住，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咔！咔！” 楚嚣只好自己喊了咔，他再不喊，估计自己都要破相了，这帮孙子，下手也没个轻重…… 楚嚣朝着监视器走去，思思早已递上了毛巾让楚嚣擦脸，刚才被按倒的时候，楚嚣蹭了一脸灰。 思思还趁机调侃了一句，“你的演技不太行啊，表演痕迹太重……” “差不多得了，我就是个群演。”楚嚣麻了，推了推大刘，“效果怎么样？” “啊……哦！” 大刘这才反应过来，按下回放，又把位置让给了楚嚣。 一开始楚嚣在监视器里看见自己，还有点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儿，楚嚣就开始点评上了，“我这个神来之笔怎么样？是不是更生活化了？” 众人撇了撇嘴，一句话都不敢说，人家是导演，总得给点面子吧？ 其实楚嚣的演技还凑合，放在群演里，大概也是个特约水平，过得去，但是也不出彩，属于用不用都行的那种。 可是看着看着，楚嚣就不说话了，而且眉头越皱越深。 大刘和曹秉坤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们觉得还行啊，怎么楚嚣好像非常不满意似的？ 来回看了两遍，楚嚣才说道，“我说，你们有没有觉得，画面不太和谐？” “嗯？” 见楚嚣收起玩笑的心思，众人也围了上来，玩上了大家来找茬。 又回放了两遍，众人面面相觑，孙宏雷忍不住问道，“不和谐？除了你有点用力过猛以外，没什么不和谐啊……” 楚嚣摸了摸下巴，一脸真诚，“我有点太帅了，不像反面人物，太不和谐了……” “……” 现场一阵沉默，大家都憋得很难受，如果楚嚣不是导演，这些人估计会一拥而上，给楚嚣一顿爆捶…… 孙宏雷忍不住了，“靠！你别恶心我，我这么帅，不也是当反派吗？” “靠！” 这次大家是真忍不住了，可孙宏雷是男主角，他们也打不了，只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孙宏雷摸了摸脑袋，还在那自言自语呢，“难道我不帅吗？” “太帅了哥，哥你太帅……” 楚嚣可不是随口敷衍，孙宏雷在这场戏里面，绝对算是帅的，因为他没有和楚嚣面对面…… 至于整个剧组，就轮不到孙宏雷了，有胡戈在呢！ 休息了一会儿，楚嚣又上场了，这次他是被群演押着下楼，然后瞟了一眼对面的牙医诊所，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接着就是枪战了。 剧组穷归穷，枪战的钱还是不能省的，两边噼里啪啦地对射，炸点和血包都非常多，而且专业。 烟火师傅亲自上阵，自然有把握多了，跑了两遍，楚嚣就让过了，给思思看得一脸懵逼，“这就是你说的商业元素？” “这只是其中之一。” “可是这一点都不商业啊，根本没有血脉喷张的感觉。” 楚嚣乐了，“可以做后期嘛，我准备做延时，到时候就跟慢动作似的，再加一层滤镜和音效，感觉就有了。” 思思表示自己理解无能，没等她再问呢，李红就走了过来，楚嚣看李红脸色很好，也笑道，“红姐，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 李红迫不及待地说道，“楚总，爆了，网上现在都是讨论出租车的！” 第87章 楚总，我想辞职 李红现在已经对楚嚣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又让楚嚣猜对了！ 楚嚣也乐了，让李红坐下，“具体什么情况？” 李红很激动，然后还有点语无伦次，不过楚嚣听明白了，大概意思就是现在各大论坛都在讨论有关出租车的鬼故事，热度很高。 楚嚣早就预料到了，全世界网友都喜欢跟风，尤其是在互联网还不太发达的年代，只要有人带头炒作，就会成为热点。 比如着名的“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事件，其实就是一次有计划的炒作，大概是某个公司想要一个成功案例…… 不过确实挺成功的，短短六个小时之内，迅速走红，浏览量好几十万，回帖也有好几万，三天之后就彻底红了，点击数接近千万，回帖数三十多万。 还入选了《新周刊》评选的“新世纪十年十事”。 而“贾君鹏”事件，就是发生在2009年，准确地说，应该是几个月之后。 所以现在有关出租车的鬼故事风靡网络，楚嚣是一点都不意外。 李红还在请示呢，“楚总，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楚嚣摸了摸下巴，既然现在效果这么好，要不要找几个记者编几条新闻？ 比如出租车连环杀手之类的…… 想了想楚嚣就放弃了，有点太缺德了…… “按照原计划来吧，让他们继续发帖，讲点别的故事，比如谁谁谁看恐怖电影被吓死了之类的，不要说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下个月就在酒吧召开发布会，吓唬女记者。对了，女记者找好了吗？” 李红点点头，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女记者，用男记者也是一样，反正发出来的新闻是女记者就行了。 不过楚嚣还是觉得做戏就应该做全套，弄两个女记者过去尖叫两声又花不了多少钱…… 又确定了一下细节之后，李红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楚总，我想辞职。” 楚嚣一怔，他是没想到李红会选择这个时候撂挑子，他给了李红西瓜影业和奇异果影业一成干股，虽然没有工资，但李红应该知道两家公司的潜力，没有理由这个时候辞职啊，难道是遇到什么难处，急着用钱？ 说实话，楚嚣还是愿意挽留一下李红的，这人是个人才，大局观差了一点，但是执行力很强，前世没混出来，估计是没遇到合适的机会，也有可能是运气不好。 所以楚嚣说道，“辞职？我给你的待遇不够好吗？还是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李红大惊，连连摆手，“楚总，你误会了，我是想从唐人辞职。”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倒是合理了，思思就算再省事，有一些事情也需要李红出面解决，而且还有总公司的事情，她还要随时接受蔡怡侬的任务。 再加上这段时间楚嚣动作不断，李红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了。 “是我考虑不周，红姐你早就应该从唐人退出来了。” 李红松了口气，“我就是怕蔡总给思思安排一个不靠谱的经纪人。” 楚嚣摆了摆手，这一点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可能李红和思思都觉得蔡怡侬之前是在给她们画饼，但楚嚣知道，蔡怡侬肯定会捧思思，不会轻易安排个傻子过来。 “红姐，你等《边境风云》杀青以后再离职吧，这段时间你就先休息一下，思思在剧组没事，我看着呢。” 思思也劝道，“是啊，红姐，我没事，能自己照顾自己。” 李红却摇了摇头，“楚总，我不想休息，《笔仙》那边叶伟明已经开始筹备了，我想参与进去，多学学。” 这一点楚嚣倒是没什么意见，国内靠谱的制作人太少了，想学也没处学去，让李红自己上手是个好办法，实践出真知嘛。 …… 高烨只在房间里休息了一天，就再次出现在了片场里，实在是有够敬业的，并强烈要求楚嚣拍她的戏份，她怕再过几天，自己就不怕胡戈了。 楚嚣觉得有道理，就临时改了拍摄计划，把胡戈从剧组里拉了出来，提前把这场戏拍了。 场景什么的很好解决，那一层的房子楚嚣都租了两个月，离几个主要取景地比较近，胡戈和高烨的房间平时就是休息室，其他房间被改成了化妆间和杂物间，平时用来放一些服装之类的道具，随时都能拍。 器材什么的楚嚣是不敢放的，都是租来的，每天都要点数拉回剧组，一台好几十万呢，丢一台《边境风云》就多了一百多万的票房压力，还会耽误拍摄…… 化好了妆，高烨和胡戈很快进入了状态，这次高烨的表现就好得多了，楚嚣非常满意。 高烨是真的有点怕胡戈，看到胡戈的一瞬间，她的双眼瞳孔迅速放大，整个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发现退无可退的时候，高烨缩了起来。 是真的缩，低头，驼背，想要逃避，整个人还在微微颤抖，这是典型的恐惧表现。 而且是身体的真实反映！ 这种状态是演不出来的，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高烨的恐惧。 “咔！小高演得非常好！” 听到楚嚣喊咔，胡戈立刻上前，想要扶一下高烨，结果高烨尖叫了一声，一把打开了胡戈的胳膊。 胡戈也有些无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待遇，都怪楚嚣，让自己演变态杀手！ 思思立刻迎了上去，让胡戈赶紧离开，她一把搂住高烨，小声安慰了半天，高烨的情绪才逐渐平稳下来。 楚嚣有些无奈，看来高烨剩下的戏份要往后推了，短时间内，她可能恢复不过来了。 孙宏雷出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是对没什么经验的演员伤害挺大的，算是破产版的体验派了，需要一段时间出戏。 让楚嚣最难受的是高烨被救下来的戏份不好拍，现在要是再给高烨脸上缠几圈保鲜膜，她肯定要崩溃了…… 楚嚣只好转而拍孙宏雷和思思在缅甸的戏份，这也算是思思第一次正式出场。 所以说《边境风云》这部电影奇葩呢，除了开头那场戏之外，男主角孙宏雷第二章才出现，女主角思思第三章才冒头。 电影一共才四章…… 楚嚣把孙宏雷和思思都叫了过来，“你俩缅甸语练得怎么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开口，“￥%……&*” 楚嚣麻了，不过他也知道，看来是差不多了…… 第88章 挖个坑，埋点土 电影是很少配音的。 倒不是电影演员更敬业，而是几乎所有靠谱一点的电影节，配音的角色都不能参加表演奖项的评选。 所以一般演员台词过得去的话，在拍电影的时候都会选择同期声，除非是某些镜头和戏份环境干扰音太强，原始素材没办法用，又没有补拍条件，才会让演员来重新配音。 后来的那些小花小鲜肉选择配音，要么是商业片，要么是知道自己拿不了奖，破罐破摔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台词太差，念对白跟背课文似的，不用配音根本没法看。 至于念数字的情况，大部分出现在电视剧里，有时候和敬业与否没多大关系，就是他们自己背了台词，也用不了…… 《边境风云》虽然也没什么机会挑战演员奖项，但楚嚣的要求还是挺高的，整部电影都是同期声，每天晚上他还会检查一遍当天拍摄的镜头，如果收音不到位，第二天就会选择补拍。 所以孙宏雷和思思要学几句缅甸语，毕竟孙宏雷当年绑架了思思以后，就把她带到了缅甸。 老大死了之后，孙宏雷算是接手了他的生意，继续做大买卖，而思思则是负责教书，两人的生活也还算“规律”。 这些戏份自然是不能去缅甸拍的，太不安全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电诈了…… 在小镇找了一个村子，选了一块荒地，楚嚣已经让人提前在这里搭了一间活动板房，一会儿他准备把板房推掉。 让孙宏雷金盆洗手的原因，就是思思教书的教室因为质量问题塌了，死了八个孩子，剩下的也大多带伤。 孙宏雷内心深处的善良冒头了，他准备不做生意了。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手下背刺了。 应该说是被所有手下集体背刺了。 他们不在乎谁来当老大，他们只在乎生意，有生意，他们才有钱拿。 插一句，演孙宏雷手下的人叫孟昊强，是新宝源的签约艺人，也是孙宏雷的中戏师弟。 新宝源给他的资源还凑合，《边境风云》算是他的出道戏，就让孙宏雷带他，比较重视了。 孟昊强走的是硬汉路线，比较出名的角色，大概就是《一代枭雄》里面孙宏雷的发小了，然后没演出来，只能继续打酱油。 他的演技还凑合，硬汉嘛，不需要太多演技…… 板房内外的戏份是分开拍的，内景是在村子里的一所小学教室里拍的。 群演就直接用了里面的学生，楚嚣带头捐了一批学习用品，每家又送了点肉和蔬菜，村子里的日子，还是有点苦。 当然，片酬肯定也不会少。 楚嚣在这方面从来不抠搜，群演才能赚几个钱？从几个大牌演员身上抠一点下来，够请很多群演了。 …… 孙宏雷满脸是血，正在坑里挖土呢。 这个坑是孟昊强逼着他挖的，也是孙宏雷给自己和思思挖的坟墓。 自从孙宏雷动了金盆洗手的心思之后，孟昊强就在计划除掉自己的老大，取而代之了。 现在时机正好，孟昊强趁孙宏雷不注意，把他和思思一起抓了，在几个荷枪实弹的小弟押送下，两人被带到了这里，然后孙宏雷就开始挖坑了。 坑挖得差不多了，孙宏雷突然扔掉了手里的铁锹，跪了下来，用近乎祈求的语气，说道，“生意和她没有关系，放了她吧，算我求你。” “你上来！” 孙宏雷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起身，就要往坑外面爬，然后被孟昊强一脚踹了回去。 “呃……” 孙宏雷发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楚嚣都替他疼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孟昊强，丫也太实在了吧？孙宏雷告诉他不用留手，正常打，也不能照着脸踢啊…… 大刘和曹秉坤都凑了过来，“导演，要不要停一下？” “停个屁，等着！” 楚嚣不可能停，他要是现在喊咔，孙宏雷这脚不就白挨了吗？ 孙宏雷没起来，楚嚣也没催，反正可以剪辑，等孙宏雷的反应吧。 思思愣了一下，见楚嚣没喊咔，她也只好继续演，她的双手被反绑了，只能靠双腿移动，她一个前扑，直接跪在了土坑前面，一脸关心地看向坑里，她想看看孙宏雷怎么样了。 “杰哥，切镜头，给宏雷哥特写。” 思思演得很努力，但是楚嚣有点看不下去了，表演痕迹过重…… 孙宏雷此时已经缓过来了，他没发飙，演员嘛，挨两下算什么？戏比天大！ 孙宏雷挣扎着站了起来，喘着粗气，再次走到孟昊强面前，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孟昊强又是一脚，这次正中孙宏雷面门。 “啊！” 这次就不是闷哼了，孙宏雷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咬紧牙关，再次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这可不是血包，他的额头刚才磕在了石头上，真的流血了。 孟昊强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楚嚣没喊咔，他就只能等，然后孙宏雷又挣扎着走了过来，这次他的步伐有些蹒跚，有点像被人KO，却想要站起来继续比赛的拳击手，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悲壮。 不过孙宏雷的身体不太支持他继续悲壮下去，他有点站不稳了，不过他的反应很快，一把抱住了孟昊强的大腿，“放了她吧，求求你。” 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孟昊强实在忍不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楚嚣，楚嚣朝他点点头，起身做了一个拿脚踹的动作。 孟昊强咬了咬牙，铆足了劲，又踹了孙宏雷一脚，只不过这次他没敢踹脑袋，踹的是肩膀。 已经够了，孙宏雷倒在了坑里，刚才挖了半天土，又被踹了好几脚，孙宏雷的体力有点跟不上了，正好借着机会缓缓…… 镜头此时给到了思思，她想起了楚嚣的叮嘱，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两行清泪夺眶而出，她也挣扎着站了起来，坚定地跳进了坑里，躺了下去，躺在了孙宏雷的身边。 躺下去之前，思思一脸鄙夷地看了一眼孟昊强，“你们快点埋吧。” 孟昊强挥了挥手，亲自拿了一把铁锹，土一捧一捧地落在孙宏雷和思思身上，两人则是一动不动，思思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微笑…… “咔！” 直到这时，楚嚣才喊了咔，然后跑到土坑面前，推了一把孟昊强，“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宏雷哥抬上来啊！我说你也是的，下手没个轻重，给宏雷哥踢坏了怎么办？” 孟昊强人都傻了…… 第89章 思思想做制片人 孟昊强还是太年轻了，他不知道楚嚣是在帮自己说话。 楚嚣先骂了他，孙宏雷就算是生气，看在楚嚣的面子上，也不会继续发飙了…… 不过孟昊强还是知道听话的，他很快跳了下去，和大刘、曹秉坤一起，把孙宏雷拉了起来，楚嚣则是去抱思思。 “呸呸呸！” 思思一上来就趴在楚嚣身上，不停地吐着嘴里的土，楚嚣把她手上的绳子解开，才递给她一瓶矿泉水，“你先漱漱口，我去看看宏雷哥。” 孙宏雷此时正坐在地上喘粗气呢，挨了好几脚，而且还不轻，他且得缓一会儿。 楚嚣一过来就故意大声喊道，“大夫呢？赶紧的啊，给宏雷哥止血！” 孙宏雷都气笑了，指着楚嚣就骂，“你丫装什么犊子？刚才你让小孟使劲儿踹我，你以为我没看到？” “我这不是力求逼真嘛。”楚嚣也乐了，“效果很好，你要不要看看？” “我看个蛋……嘶～” 孙宏雷还想骂两句楚嚣呢，谁知道跟组医生已经开始清创了，疼得他青筋都出来了…… 孙宏雷还不能叫疼，谁叫他也是硬汉呢？ 楚嚣还有点担心，他把化妆师叫了过来，“会不会影响拍摄？宏雷哥还有一些日常戏份没拍呢。” 孙宏雷听到这话，恨不得立刻起来跟楚嚣拼了，丫实在是太孙子了…… 化妆师也无语了，不过人家是专业的，还是说道，“没什么问题，多上点妆就能盖住。” “那就好……”楚嚣挥了挥手，“大刘，帮忙把宏雷哥抬到一边去，老曹，你和杰哥把活埋的戏份拍完。” 趁着孙宏雷发飙之前，楚嚣已经跑了，那边还有一个思思等着安慰呢，硬汉哪有美女好玩？ 思思却不太领情，她已经漱完了口，然后跑去找张婧了。 思思要学习一下怎么当制片人！ 楚嚣和李红合伙开公司的事情，思思也知道，在她看来，演员再牛逼，也不如导演牛逼，导演再牛逼，不如电影公司老板牛逼。 楚嚣已经算是电影公司老板了，思思也不想落后，开公司她不擅长，导演就更不会了，但是她可以当制片人啊！ 制片人的地位有时候不比导演差，而且当了制作人就可以像陈虹一样，楚嚣拍戏，她当制作人，省得那帮小姑娘往楚嚣身上贴。 思思的危机意识很强！ 张婧倒是没什么意见，思思是楚嚣的人，她教思思，就算是示好楚嚣了，反正东阳青雨也不签导演，和楚嚣保持良好关系就行了。 在中国剧组当制片人，其实要简单一些，最重要的就是管钱。 《边境风云》这方面做得不错，一方面是楚嚣目标明确，思想也没出问题，不会一天一个想法，废掉的镜头很少。 他就像是流水线的老工人一样，废品率极低！ 说老实话，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楚嚣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当电影导演的新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成熟得不像话。 自然就很省钱了。 别觉得做到这种程度很简单，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导演都做不到楚嚣这种程度，比如陈凯哥，人家拍电影，就是一个字——浪！ 另一方面就是张婧的功劳了，她非常“省”。 这里的省，不是抠，而是很有计划，比如每天剧组的日常消耗，她就严格控制在了五万之内，一个多月档期，也就不到两百万的日常支出，这是非常难的。 思思就在学这个。 不过思思有点看不懂了，“婧姐，电影投资不是一千两百万吗？去掉片酬、服化道、租机器的钱，应该还剩下五百多万吧？用得着这么省吗？”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验。”张婧乐了，“你记住一点，计划赶不上变化，所以剧组的账面上一定要预留至少五分之一的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比如前几天那场枪战戏。NG一次，炸药、血包、演员的衣服，包括牙医诊所的玻璃和清洁费，这都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算在额外开支里面。” “那要是最后花不了呢？” “这些钱还包括后期的制作费，像《边境风云》这样的电影，后期是需要做个画面渲染的，大概要个一两百万，如果还剩了，那就折合成宣发费用，等电影上映之前用。” 这倒不是张婧危言耸听，楚嚣确实想要做后期渲染，他对《边境风云》的灯光师不太满意。 瑞丽的阳光太足，晴天太多，和《边境风云》的整体风格不太相符。 既然这样，楚嚣为什么还要经常追求自然光？ 不是他有什么坚持和追求，就是灯光师太菜。 《边境风云》的灯光师也是《潜伏》的灯光师，电视剧一点问题没有，电影里的话，就有点不够用了。 要说大陆的灯光师，最有名的应该是毛健新和侯化，这俩人目前都在唐人。 所以知道为什么《仙剑》《仙剑三》和《新聊斋志异》服化道明明那么奇葩，但是人拍出来却很漂亮了吧？ 其实大部分都是灯光师的功劳，这个年代，还不流行给演员上滤镜呢。 至于为什么《步步惊心》夜戏拉胯，演员满脸油……不是他们得罪了化妆师，而是毛新建和侯化跳槽了。 蔡怡侬没意识到灯光师的作用，和人家闹掰了，结果两人一个跑去跟余正拍假琼瑶了，一个加入了欢瑞。 唐人的电视剧也开始走下坡路了，剧本不行，画面也不行，谁还看你？ 没有好的灯光师，也可以用后期来弥补，做个渲染就行了，花不了几个钱。 只不过很多人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或者说不愿意花这个钱。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思思则是一脸茫然，她是真没想到做制片人还有这么多弯弯绕，这么麻烦…… 张婧看出了思思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还麻烦？也就是楚嚣专业，演员不找事，工作人员也服他，不然剧组里面狗屁倒灶的事多着呢。” 思思一怔，“还能有什么事？” 张婧哼了一声，“比如副导演潜规则群演搞出事了，我们是不是要帮着擦屁股？采购回扣吃多了，道具不合格，饭菜不合胃口，导演和演员发飙，我们是不是要及时处理？还有演员之间的矛盾，工作人员出工不出力……这里面的水深着呢。” 思思人都傻了…… 第90章 提速和反转 思思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能上手了，这也不怪她，要是制片人那么好做，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内娱也没有多少靠谱的制片人了。 慢慢学吧。 楚嚣这边则是在赶孙宏雷的戏份，进组快一个月了，孙宏雷的戏份还有一小半呢，正好集中在这几天杀青，老谋子那边已经开始催了，《三枪拍案惊奇》还等着孙宏雷过去拍呢。 《三枪》这部电影，怎么说呢？纯纯的大烂片。 就算是对老谋子非常推崇的楚嚣，都不得不承认，在这部电影上，老谋子失手了。 主要是演员没选对，又太赶工了。 这不能全怪老谋子，为了奥运会，老谋子整整两年没拍电影，他能忍得住，张伟品忍不住了。 为了给自己的老友赚点钱，老谋子只好强行上马《三枪》，然后扑街了。 这里的扑街指的不是票房，《三枪》票房2.61亿，张伟品和新画冕至少赚了一个亿！ 别听张伟品哭穷，说什么《三枪》成本一亿，纯属扯淡。 这电影虽然买了《血迷宫》的版权，但根本没花钱，直接冲抵了海外版权。 至于片酬，这个年代，拍老谋子戏的演员，都不会开高片酬，小盛京虽然爆火，但《三枪》是他的第一部电影，片酬不会高到哪去。 又没什么特效，成本最多五千万到头了。 哦对了，这个五千万，也有水分，因为张伟品答应老谋子的一千五百万导酬加分成根本没给。 直到2014年，老谋子起诉张伟品，法院才判张伟品给钱，然后张伟品上诉，最后赔了两百多万…… 不过楚嚣没跟孙宏雷说这些事，说了人家也不可能信，再说了，老谋子算是孙宏雷的伯乐，他的第一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也是老谋子选的他，孙宏雷肯定要报恩。 …… 作为男女主角，孙宏雷和思思肯定不能死，孟昊强将两人埋了之后，他们被思思的学生家长救了出来。 思思在废墟中救出了几个孩子，他们的父母又救了他们一命，这何尝不算是一种轮回呢？ 不过缅甸他们是待不下去了，孙宏雷准备带着思思回国，接上倪大宏，三个人一起远走高飞。 但孙宏雷回国还有一件事要做，他当年藏货的时候，不止藏了一份，远走高飞也是要钱的，更何况思思还有了身孕。 于是孙宏雷联系了胡戈。 但孙宏雷不知道的是，胡戈已经被曹秉坤抓住了，他现在成了警方的线人。 剧情开始加速了。 孙宏雷、胡戈和曹秉坤的对手戏是整部电影最商业的地方了，也是最后高潮部分，楚嚣全指着这段戏卖票呢，所以拍得异常用心。 剧情其实也有反转。 孙宏雷打电话和胡戈交易，曹秉坤全程监听，两人约定好了交易时间和地点，曹秉坤还抽空去了一趟牙医诊所，接触了一下倪大宏，想要双管齐下。 交易前一天，孙宏雷通过胡戈的语气听出了些许不对劲，于是他更改了两次交易地点。 仓促之下，警力没办法铺开，曹秉坤只好押着胡戈单刀赴会，和孙宏雷交易。 孙宏雷看见曹秉坤的第一眼，就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拦住了胡戈想要拿箱子的手，“这次我要先看钱。” 胡戈看了曹秉坤一眼，孙宏雷心里咯噔一下，他的猜测恐怕都是真的，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过钱以后，将面前的手提箱推到了胡戈面前。 就在胡戈想要开箱验货的时候，孙宏雷又按住了他的手，不过孙宏雷没有看胡戈，而是盯着曹秉坤，“我以后不做了，能不能给条活路？” 回答孙宏雷的是曹秉坤的手枪。 孙宏雷闭上了双眼，他感到了一丝绝望，同时他的手也从箱子上移开，曹秉坤见状吩咐胡戈，“把箱子打开。” 满满一箱子的货……还有一把手枪。 胡戈心里非常纠结，他看了看孙宏雷，又看了看曹秉坤，一咬牙，趁曹秉坤的注意力都在孙宏雷身上，迅速掏出手枪，一枪打在了曹秉坤的胸口上。 曹秉坤应声倒地，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走了。” 孙宏雷此时拎起桌子上的钱，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胡戈又把枪口举了起来，“人可以走，钱留下。” 孙宏雷放下了箱子，又是一阵无奈，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胡戈，胡戈则是一脸凶狠，扣动了扳机，他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心机如此重的仇人，斩草，必须除根！ 然后枪没有响，孙宏雷只在里面装了一发子弹。 没有解释，也没有迟疑，孙宏雷从腰后掏出手枪，砰砰两枪，直接打死了胡戈。 临走之前，孙宏雷还异常从容地将所有货都烧了个干净，才潇洒地离开了现场。 他要去找思思……和倪大宏。 机场里，孙宏雷看见了拿着护照和机票的思思和倪大宏，他的嘴角扬起，和思思相视一笑。 思思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她刚想上前和自己的爱人拥抱一下，没想到却被父亲拉住了。 孙宏雷和思思都停下了脚步，在这一刻，两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思思难以置信地看向倪大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出卖了自己的爱人，她很想从父亲的眼中看出些其他东西，也许是父亲不喜欢孙宏雷？也许是父亲不想太引人注意？ 可是孙宏雷已经掏出了枪，他在求死…… 果然，连续三声枪响，孙宏雷的胸口多了三个血洞，但是他并没有倒下，而是摇摇晃晃地……从思思身边走了过去，抓住了倪大宏的手，然后才慢慢地在他身边倒下，没了气息…… 思思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落泪了，这次是她哭得最漂亮的一次。 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面目狰狞，眼泪顺着她的下巴缓缓滴在地上，她的双眼无神，微微摇头，她对自己的父亲彻底失望了。 武警此时打开了孙宏雷手边的箱子，里面没有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箱子白纸。 所有人都在奇怪钱去哪里的时候，倪大宏手里死死握着一把钥匙，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曾经开的那家牙科诊所的钥匙…… 第91章 杀青和饭局 孙宏雷倒地，也预示着他的戏份杀青。 楚嚣主动献花，全场掌声一片。 孙宏雷很客气，转着圈和大家握手、合影、互道辛苦，他是真挺喜欢《边境风云》这个小剧组，导演和演员都和他对脾气，还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待着舒心。 包括《潜伏》都没让孙宏雷这么舒心过，姚大嘴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演，着实让孙宏雷难受了一段时间…… 楚嚣没搞什么杀青宴，就是给剧组放了半天假，食堂加餐，然后几个主创和孙宏雷好好吃了一顿，就算完事，人家孙宏雷还要赶着去拍《三枪》，没时间在这个小地方浪费。 所以当天晚上大家也没喝太多，第二天一早，孙宏雷就直接上车离开，没惊动什么人，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 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剧组还是那个剧组。 孙宏雷杀青了，不代表其他人也杀青了，楚嚣还要拍摄高烨、曹秉坤和胡戈的一些戏份。 思思其实也杀青了，但是她没离开剧组，连公司给她新安排的电视剧都推了，又是一个小配角，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剧组陪自己的男人呢。 楚嚣用了三天的时间，先把胡戈的戏份都拍了，然后胡戈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坐车跑了。 没办法，蔡怡侬发飙了，胡戈只能跑去横店拍电视剧版《神话》。 插一句，这电视剧也是英皇投资的，对手戏演员是英皇现在力捧的女星，白兵，就是《让子弹飞》里面那个黛玉晴雯子。 白兵长得不错，身材也行，资源也到位，三部《呼叫转移》白兵都有演，这次《神话》，直接演了女主角。 接下来还要和胡戈二搭，拍一部都市偶像剧《苦咖啡》。 可惜就是红不了，挺玄学的…… 胡戈其实不太想演，他都拒绝英皇了，结果还用人家的资源，说出去不太好听。 可是人家英皇都没意见，蔡怡侬更没意见，胡戈还能有什么意见？ 思思拒绝的也是《神话》，角色太差了，甚至连主创都算不上，纯纯地打酱油，演来有什么意思？ 楚嚣这次很支持思思，这种打酱油的电视剧完全没必要拍，反而影响形象和地位，以后说出去，都是思思给XXX抬轿子，好说不好听的。 要是缺钱，接商演就是了，比拍电视剧捞钱快多了。 …… 《边境风云》最后一场戏，是倪大宏独自一个人打开了十年前那间牙医诊所的大门。 灰尘四起，灯光昏暗。 然后结束。 钱真的在诊所里吗？思思去了哪里？曹秉坤死没死？思思和倪大宏闹掰了还是和好了？ 统统没有介绍。 这也是电影常见的手法，开放式结局嘛，留给观众去瞎想…… 其实按照楚嚣的意思，他是不喜欢这个结局的。 他更喜欢孙宏雷到机场，和思思相视一笑，然后拉着倪大宏上飞机。 然后镜头一转，警察出现在另外一个机场，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孙宏雷…… 不过楚嚣也就只能想想而已，在国内的话，反派不能有太好的结局，还想不想过审了？ 从感情上，楚嚣也接受不了毒贩善终，要是换成侠盗，倒是可以这么安排。 而且就算是从票房的层面考量，这么拍也不行。 前面楚嚣加了两场孙宏雷滥杀无辜，暴虐血腥的戏份，结果结尾变成好人，没有伏法？ 观众情绪没有宣泄出口，就这么几场有商业元素的戏份，算是全白拍了…… 剧组的杀青宴也很简单，说实在话，瑞丽确实没有什么过得去的馆子，张婧索性把剩下的钱分出一部分，给大家发了个红包，这样还实惠一点。 第二天一早，楚嚣就和思思收拾好行李，回了北京。 当天晚上，楚嚣就被张婧拉着去参加了一场饭局。 饭局是张宏真安排的，算是楚嚣的接风宴吧，顺便介绍个人给他认识。 楚嚣知道所谓的介绍人认识，肯定是有正事要谈，中国人嘛，最喜欢在饭局上谈生意了。 事实也是如此，楚嚣和思思一到地方，张宏真就站了起来，给他介绍，“小楚，这位是张主任，芒果台的购片主任。” 张主任是个女的，脸上能看到一丝沧桑，应该超过三十岁了，但是身材保养得极好，她很热情，伸出手和楚嚣握了握，恭维道，“真想不到，楚老师居然这么年轻。” “哪里哪里，还是张主任年轻……” 楚嚣其实挺烦这种无效社交，尤其是和不太熟的人，但是身在娱乐圈，这种社交会源源不断地向他涌来。 想要杜绝，那就要做到顶尖，比如老谋子，他要是说不去饭局，不想喝酒，绝对没人会逼他。 但是楚嚣现在还不行。 他能看出来张主任很客气，也很热情，可这是很虚假的，是人家的保护色，或者说是情商，该应酬还是要应酬…… 直到饭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聊到正事，原来芒果台想要买《黎明之前》，或者说张宏真和张婧，想要开发一个新的合作伙伴。 这倒是挺正常的，东阳青雨以前和二三线卫视合作比较多，一线也就北京和东方合作过两次，和芒果台还从未合作过。 现在人家有意《黎明之前》，张宏真肯定不会放过。 作为一家专门做电视剧的公司，谁不想和芒果台搭上关系？人家出手真的特别大方…… 楚嚣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几年芒果台可是没怎么播过谍战电视剧，倒是湖南电视剧频道播了不少，难道眼前这个女人是电视剧频道的购片主任？ 楚嚣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宏真和张婧不可能这么热情。 而且芒果台有钱是有钱，可是人家也不可能替电视剧频道出钱，说句不好听的，两个台都是子公司，还有竞争关系呢。 楚嚣是一头雾水，不过他现在也不好问，今天吃饭，只是一个意向，不可能谈到太实质性的东西。 就在楚嚣胡思乱想的时候，张主任突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听说楚老师在韩国也很有名，还写了一个什么剧本？” 楚嚣恍然大悟，原来张主任是冲着《回家的诱惑》来的…… 第92章 我想主攻电影 楚嚣觉得这样才对劲儿。 《黎明之前》明显和芒果台现在的路线不符，只为了这么一部电视剧，人家肯定不会这么上心。 看来之前楚嚣的冷处理起作用了，当然，楚嚣更愿意相信是芒果台问过SBS，人家不敢瞎卖版权…… 既然这样，那就有得谈了。 不过张主任肯定不会太快松口，楚嚣也不太着急，他想要投资《回家的诱惑》，可是现在还没钱呢，他得攒攒…… 只是有一点楚嚣还没搞明白，为什么芒果台的购片主任，会有兴趣帮同事谈投资电视剧的事，难道要内部调动？还是有利益纠葛？ 想来想去，楚嚣觉得自己想多了，人家有什么利益纠葛关他屁事？只要电视剧能顺利立项、拍摄、上映就行，钱拿到手比其他事情重要多了…… 饭局结束，张宏真提出续摊，张主任婉拒，他也没坚持，毕竟人家是女的，有很多活动都不太好开展。 回去的路上，张宏真问楚嚣，“小楚，你觉得怎么样？” 楚嚣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让芒果台一家首播不太靠谱，他们的受众群体偏年轻，收视率可能不会太好……” 张宏真点点头，楚嚣这个人倒是挺实在的。 按理说，电视剧这种东西，首轮卖出去以后，基本上就和制作公司关系不大了。 次首轮和二轮、三轮的收益微乎其微…… 但事实上，却不是这么回事。 电视台买电视剧也不是一次性支付，如果收视率不好，人家大概率会把尾款赖掉。 而且收视率不好，还会影响公司声誉和主创的职业生涯。 尤其是楚嚣，《黎明之前》是他第一部独立执导的电视剧，很多公司都看着他呢，如果扑了，那楚嚣的下一部戏可能就要等一段时间了。 就像姜威一样，要是没有《潜伏》，他估计也要和叶伟明似的，给别人当副导演去了…… 张宏真笑道，“这一点你放心，我和小婧的想法是最少两星联播，而且人家也不是只想买《黎明之前》，他们还很看重你啊。” 楚嚣知道戏肉来了，他懒得绕圈子，索性直接给张宏真摊牌了，“《回家的诱惑》是我的本子，不过编剧不是我，我只是挂个名而已。如果公司想投资，我没有意见。” 张宏真很高兴，楚嚣上道，那就一切好办，他也不会亏了楚嚣，就怕那些恃才傲物的家伙，什么成绩都没有，就想要提条件…… “小楚啊，你想做导演吗？要知道这部戏拍出来，投资不会低于五千万，这是一个很好的履历。” 楚嚣连连摆手，“这种电视剧不是我的菜，而且我不太想拍电视剧了，我想主攻电影。” 张宏真一怔，主攻电影？楚嚣哪来的自信？《边境风云》能不能赚钱还不知道呢，他可不敢轻易许诺。 张婧见气氛有些尬住了，主动转移了话题，“小楚，你有新本子了？” 楚嚣也不点破，嘿嘿一笑，“只是有个计划，剧本还没有呢。” 张宏真问道，“什么题材？” “应该还是犯罪类型的……” 两人点点头，犯罪类型，倒是适合楚嚣，估计也是小成本，楚嚣挺好，没有飘…… 楚嚣确实有计划，他决定继续主攻犯罪题材，先把名气打出去，再考虑转型商业片和现实主义题材。 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 适合的电影还有不少，楚嚣比较看好《白日焰火》和《烈日灼心》。 纠结了一番，楚嚣还是决定先启动《白日焰火》。 首先，《白日焰火》和《边境风云》的风格有些接近，都是肃杀，冷峻的风格，楚嚣拍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其次，《烈日灼心》是根据一本叫《太阳黑子》的小说改编的，现在小说还没出版呢，楚嚣不太着急。 《白日焰火》就不一样了，电影虽说是2014年上映的，可鬼知道刁一男是什么时候写的剧本？楚嚣要先下手为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白日焰火》可以撸奖，还是欧洲三大，楚嚣不想放过。 楚嚣拍这种小成本犯罪题材电影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逼格和影响力？有什么能比欧洲三大最高奖更有逼格和影响力的？ 非要说，也就是奥斯卡了吧？ 可楚嚣作为一个愤青，不可能亲老美，那他一辈子都拿不着奥斯卡，还是转向欧洲三大吧，只要作品质量过硬，有钱公关，拿奖还是相对容易一些的。 当然，演员什么的楚嚣还是准备换一下。 廖烦他没打算换，人家能拿柏林影帝，实力肯定是没得说，女主角就不一样了，楚嚣不喜欢桂纶美。 倒不是因为桂纶美是4V人，而是楚嚣觉得不太合适，有点出戏。 桂纶美算是天选文艺女主，胸小话少表情屌…… 和她类型差不多的就是小黄鸭，不过楚嚣完全没想法，小黄鸭今年才十七岁，还没拍《山楂树之恋》呢，一点名气都没有。 但《白日焰火》的女主，只有这些还远远不够，楚嚣想要更多，比如阴狠，他想给《白日焰火》加点戏！ 当然，还有桂纶美的4V腔。 《白日焰火》的背景是在东北，不说东北话也就算了，4V腔一出，忒出戏了。 而且桂纶美很贵，楚嚣不想花冤枉钱，也请不起。 别说请不请得起了，《白日焰火》的剧本都不一定能递到桂纶美手里…… 新的人选，楚嚣早就想好了，就是万倩，她和桂纶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长得还有点像，可以平替！ 万倩可就便宜多了，她现在还在各种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里打滚呢，片酬低得很，而且楚嚣有渠道可以接触到万倩。 她演过一部电影，就是胡戈演舔狗的《剑蝶》，万倩在里面演一个小到连名字都没有的配角…… 回到了楚嚣的出租屋，思思一边挂衣服，一边问道，“你又要拍新电影了？” 楚嚣愣了一下，随即才意识到，《白日焰火》里面好像没有适合思思的角色，她该不会发飙吧？ 想了想，楚嚣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遍，没想到思思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没有适合我的角色。” 楚嚣松了一口气，然后思思问道，“我来当制作人怎么样？” 楚嚣人都傻了…… 第93章 自己组局 思思想要学着做制作人，楚嚣没有任何意见，但是要真的用她，楚嚣意见就大了…… 很简单的道理，楚嚣现在追求的是效率，就像老谋子似的，同时筹备两三部作品，说拍就拍。 真不是开玩笑，老谋子算是国内导演里面有名的快枪手了，精力无穷。不但同时筹备好几部作品，拍摄也很快，如果没有什么外力影响，两三个月就能拍一部电影。 比如《三枪》，已经瞄准了贺岁档，结果孙宏雷现在才进组，拍两个月，后期加宣传还不到半年时间。 《山楂树之恋》已经在筹备了，明年四月开机，六月杀青，九月上映，就是这么快…… 楚嚣倒没想单纯地追求快，男人不能太快！ 但楚嚣也不想用《白日焰火》这种电影给思思练级，这不是扯淡么？ 楚嚣眼珠子一转，他得给思思找点事儿干，“你想当制作人的话，我有个建议。” 思思很有兴趣，两腿一盘，坐在楚嚣面前，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什么建议？” “我们可以自己组局攒剧本啊！” “自己组局？” “没错。”楚嚣打了个响指，“你不是想当制作人吗？电影拍摄节奏太快，不太合适，我们可以从电视剧入手。” 思思眼睛顿时亮了，可是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蔡姐不能同意吧？她让我去演《天涯歌女》。” 提起《天涯歌女》，楚嚣气就不打一处来，“演个屁！推了！” 思思推了《神话》以后，蔡怡侬又扔过来一个叫《天涯歌女》的项目，思思是女二。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问题大了！ 《天涯歌女》是唐人自己的项目，结果女主角找了4V的张钧宁？ 张钧宁演技是还行，长得也漂亮，名气不小，但那是以后！现在的张钧宁只在4V演过两部偶像剧而已，在大陆几乎没几个人认识她，直接就空降女主角？ 思思其实也觉得蔡怡侬有点不重视自己，她现在是名义上的唐人一姐，然后什么资源都没有…… 这不是扯淡吗？ “要不，我和蔡姐谈一下解约？” 楚嚣摆了摆手，他还是很看重《步步惊心》《怪侠一枝梅》和《轩辕剑》这三个资源的，不过思思确实要硬一点了，不然蔡怡侬还觉得她好欺负呢。 “我给你弄个本子，得给他们一点压力。” 思思有些犹豫，“不好吧？蔡姐应该不会同意……” 楚嚣乐了，如果思思真的完全绕开唐人自己组局，蔡怡侬不是应该不会同意，是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还会想方设法破坏。 但是这完全不是问题，楚嚣笑道，“可以一起合作嘛。” “合作？” “就是我出剧本，捧你当女主角，我们和唐人共同投资，你还可以客串一下执行制作人。” 思思完全没想到自己组局是这么个组法，这不就是借用唐人的资源，捧自己吗？她不认为蔡怡侬会同意。 楚嚣则是信心满满，“你放心吧，她绝对会同意的。” 思思不知道楚嚣哪来的信心…… 楚嚣的信心就来自《步步惊心》，也就是他不熟悉《步步惊心》的剧情，不然早就绕过唐人，直接把剧本弄出来了。 刚才楚嚣想着怎么和蔡怡侬掰掰手腕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前世看过的一则新闻。 《宫锁心玉》刚出来的时候，被爆抄袭《步步惊心》和《流星花园》。 其实就是融梗。 《宫锁心玉》的核心设定是穿越加九子夺嫡，这不就是《步步惊心》的设定么？ 至于人设，和《流星花园》一模一样。 洛晴川是杉菜，八阿哥是道明寺，四阿哥是花泽类，老九和老十分别是西门和美作…… 剧情也有很多相似之处，《宫锁心玉》中素言撞到了八阿哥，洛晴川为了帮素言得罪了八阿哥，然后八阿哥开始针对她。 是不是看起来很眼熟？ 《流星花园》中李真撞到了道明寺而被F4欺负，然后杉菜帮李真出头，道明寺就转过来欺负她了。 这还不是最离谱的，四阿哥的经典台词是“每次想哭的时候，就看着天空，这样眼泪就能流回眼睛里了。” 欺负大家没看过花泽类是吧？ 还有八阿哥警告洛晴川的桥段，直接就把道明寺警告杉菜的拿过来用了，就把“对付你”改成了“修理你”。 合着洛晴川是从《流星花园》里穿越过去的？ 楚嚣一向认为抄人设不算抄，但是连台词都抄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当然，楚嚣没心思去搞余正，搞了余正，还会有余歪，搞不完的，但是楚嚣可以提前把《步步惊心》的剧本搞出来。 不用凭空搞，楚嚣既然想起了这则新闻，自然也想起了《步步惊心》是小说改编的，直接把版权买下来就行了。 打开电脑，楚嚣很容易就找到了《步步惊心》的小说，毕竟是同名，他也找到了作者——桐花。 然后楚嚣就愣了一下，桐花现在写了三部小说，分别是《步步惊心》《大漠谣》和《云中歌》。 这三部小说好像都改编成了电视剧，这个作者，有点东西啊…… 见楚嚣愣住了，思思问道，“怎么了？” 楚嚣摆了摆手，“就这个作者，你可以联系一下她，把她的三本小说版权都买下来，到时候用这个去和蔡怡侬谈就行了。” 思思一脸古怪，“你还看这种小说？” “呃……” 楚嚣傻了，女频他确实不看，不过电视剧他都听说过…… 楚嚣的瞎话是张口就来，“作为一个编剧，当然要了解所有类型了，小说挺好，尤其是创意好，你放心，蔡怡侬肯定喜欢。” 思思不知道楚嚣为什么如此笃定，不过她没怀疑，楚嚣都觉得好的小说，肯定不会太差！ 当天晚上，思思没睡觉，熬了一夜把《步步惊心》看完了，第二天楚嚣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思思正红着眼睛在那抹眼泪呢。 “你……你怎么了？” “呃……没什么。” 思思抹了一把脸，“小说写得太好了，我今天就去找作者，一定把版权谈下来！” 第94章 他们想让你再写个剧本 思思连回笼觉都没睡，带着大伟就去找李红了。 联系作者这种事，思思是两眼一抹黑，还是找李红靠谱一点。 楚嚣则是直接杀到了剪辑室，周鑫霞看到楚嚣人都麻了，这家伙太能磨人了…… 可是周鑫霞也不能拒绝，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剪辑师，有好作品，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历练。 至于《白日焰火》的剧本，楚嚣不太着急，就算要开机，也得是冬天了，没有雪，电影也拍不了。 而且楚嚣也需要时间，《白日焰火》他虽然看过几遍，能记住大概剧情，但是具体细节，他是真记不住，只能一边写，一边自己编，好在前任的编故事能力还行，应该可以编得出来…… 然后楚嚣就在剪辑室住下了。 是真的住下了，第二天，大伟就把楚嚣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还有被褥都给拿了过来，整整两个大行李箱。 大伟甚至还买了一个折叠床，给周鑫霞都看傻了…… “不是，小楚，你这也太拼命了吧？晚上你回家不行吗？” 楚嚣连连摆手，“正好我也有新剧本要写，这里安静，适合创作。” 周鑫霞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安静个鬼，楚嚣还不是怕自己不好好干活？ 可是人家来都来了，还特别客气，周鑫霞能说什么呢？ 随他去吧…… 楚嚣这一住就是半个月，然后就不得不出山了，李红和思思找他都有事！ 思思和桐花的谈判很顺利，不，应该说是和平台的谈判很顺利，现在网络小说的版权也就几十万，通常不会超过五十万。 真不开玩笑，《鬼吹灯》的版权也才十万，还有拿了雨果奖的《三体》，也是一部十万，一共三十万，后续则是让张凡凡赚了一个亿…… 即便是《步步惊心》这种点击率超过一亿的大热小说也是一样，思思只花了三十万就拿下了影视改编权，再加上《大漠谣》和《云中歌》，也不过六十万而已，跑几场商演就回来了…… 不过《鬼吹灯》和《三体》，楚嚣只能过过眼瘾，人家版权早就卖了，他就别想了。 但是其他大热青春伤痛小说倒是可以提前下手，像《致青春》《左耳》这些小说，都可以趁便宜先拿下，到时候随便找几个年轻演员拍一下，就能上映圈钱。 这倒是恐怖电影不让拍了以后，另一只非常合适的现金奶牛。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为什么不买《斗破苍穹》《诛仙》这种男频大热小说？ 也可以买，但是短时间拍不出来，成本太高了，总不能所有场面都斗气化马吧？ 还是女频小说好圈钱…… 但是这两年还是差点意思，得等票房再涨涨，才有圈钱的空间。 至于《步步惊心》，现在就可以筹备起来了，楚嚣直接让李红带着思思去和蔡怡侬谈条件，他相信李红的能力。 李红没有任何问题，她的离职手续已经在办了，正好以制作人的身份回唐人“耀武扬威”一番，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嘛。 思思则是有点犹豫，“会不会太过了？” 楚嚣乐了，“没事，蔡怡侬是聪明人，说话可能会不太好听，但是她不会真的撕破脸。如果撕破脸了也没事，她如果雪藏你，我们就起诉解约，如果拖着不干事，我们就去联系荣欣达或者东阳青雨，甚至干脆去找芒果台合作。” 李红对最后一个提议有些疑问，“找芒果台？他们会喜欢这样的电视剧吗？” “你放心吧。”楚嚣成竹在胸，“《步步惊心》看起来是权谋剧，其实就是古偶，符合芒果台的调性和受众，他们不会拒绝的。”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楚嚣不想走到这一步。 《宫锁心玉》是杨小狐的成名作，如果芒果台真的上了《步步惊心》，恐怕就会放弃《宫锁心玉》了，毕竟《步步惊心》的剧情和制作都更靠谱一些。 楚嚣倒不是心疼杨小狐，而是奇异果影业已经和杨小狐签了两部电影约，要是《宫锁心玉》没了，杨小狐不火，《孤岛惊魂》恐怕就圈不到钱了…… 其实还是楚嚣想多了，原时空人家芒果台播了《宫锁心玉》以后，又高价买了《步步惊心》。 有钱就是任性…… 思思很快就决定了，要和蔡怡侬摊牌。 其实很正常，能混到一线的，哪有小白兔？ 在杀伐果决这方面，思思并不比其他几个85花逊色…… 李红带来的消息让楚嚣吃了一惊，“红姐，等会儿……你说SBS想找我继续合作？合作什么？” “《妻子的诱惑》在韩国收视率很好，SBS方面想让你再写个剧本，价格好商量。” 楚嚣陷入沉思，《妻子的诱惑》原来的剧本是100集，40分钟一集，到了韩国，日日剧每集33分钟，他们就剪成了120集。 然后收视率实在是太好了，SBS在征求了楚嚣同意之后，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加了9集。 结果就是这9集出了问题，不少观众反映最后9集不如不加，跟前面剧情根本连不上，烂得一批…… SBS这才认识到楚嚣的厉害，所以直接派人过来了。 楚嚣人都傻了，“他们已经来了？人在哪？” “还在酒店，他们希望晚上可以和你见一面。” 楚嚣思忖片刻，还是答应了和SBS方面见面的要求，他倒是不在乎这点卖剧本的钱，他主要是想引进综艺节目。 比如大火的《Running Man》，就是SBS的拳头综艺，等国内综艺节目赚钱的年代，楚嚣就可以引进过来，吃蛋糕最美味的部分。 在韩国打响知名度，也有其他好处，比如以后一本两拍，版权什么的，也肯定比其他人要好买……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SBS对他还挺重视，电视剧部门的部长和次长一起过来了，部长姓金，微胖，有点秃，面相还算随和，说话很客气。 诚意是真的很足，居然开出了四百万人民币的价格，让楚嚣量身定制一款日日剧，最好是一百集以上的那种。 韩国对编剧是真的很重视…… 不过楚嚣还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上哪记得住一百集的电视剧？《妻子的诱惑》还是根据《回家的诱惑》改的，剧情他也只是记个大概…… 不过楚嚣还是有办法的，“金部长，朴次长，日日剧我确实没有时间搞，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关于水木剧的创意，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 金部长和朴次长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第95章 来自星星的你 韩国和小日子，习惯用日、月、火、水、木、金、土来代替星期日到星期一。 水和木正好是周三和周四，水木剧，就是这两天黄金档播出的电视剧，也叫水木档。 这个档期是韩国最重要，也是收视率最高的档期，其次是月火档，所以楚嚣说有一部适合水木档播出的电视剧，金部长和朴次长都有些意外，能行吗？ 楚嚣微微一笑，“男主角表面上是一个大学讲师，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四百年前意外坠落到朝鲜的外星人，隐姓埋名独自生活在首尔。他有年轻英俊的外貌，拥有可以让时间停止、读心术、瞬间移动、穿梭时空……的超能力。” “女主角是一个目中无人冒冒失失的大明星，两人意外相遇，其实是有前世的羁绊，然后在还有三个月就可以回到自己星球的时候，男主角和女主角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 楚嚣简单把人设和大概剧情给金部长和朴次长讲了一遍，给两人都听傻了。 这外星人是不是太牛逼了？比超级英雄还要超级英雄，有这能力为什么还要当大学老师？ 两人不可自拔地陷入了某些小日子电影的剧情之中…… 很快，两人都是一惊，连他们两个久经沙场，又特别熟悉娱乐圈的老屁股都忍不住开始幻想，一般男观众还能顶得住吗？ 至于女观众，那就更不用说了，之前偶像剧的男主角只有长得帅、关心人、制造浪漫这些基本条件，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会上天入地，还能穿越时空的外星人？ 他们可太了解女观众了，绝对疯了…… 金部长看楚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按理说韩国人才是拍滥情偶像剧的高手，没想到楚嚣随便抛出来一个创意，就吊打那群韩国编剧。 他们哪知道楚嚣就是从韩国编剧那抄的…… “楚先生，这个创意非常好，我个人很喜欢，请问剧本已经有了吗？叫什么名字？” “剧本还没有……”楚嚣乐了，“不过名字我可以先告诉你，你觉得《来自星星的你》怎么样？” “《来自星星的你》……”金部长琢磨了一会儿，然后一拍大腿，“简直太贴切了，楚作家不愧是鬼才编剧。” 楚嚣人都傻了，他知道韩国喜欢管编剧叫某某作家，以示尊重，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什么鬼才编剧…… 在楚嚣愣神的时候，金部长又开口了，“楚作家，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把完整的剧本写出来，价钱好商量。” 楚嚣连连摆手，“我已经说过了，我真的没时间，我刚结束一部电影的拍摄，正在制作后期，又在写另外一部电影的剧本。” 金部长明显有些失望，楚嚣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失望，我可以给你写一个剧本大纲，你回国之后找一些韩国编剧补充内容就行，毕竟他们比我更了解韩国国情。” 金部长大喜过望，差点当场给楚嚣磕一个。 要知道韩国编剧地位颇高，脾气还不好，很少有编剧愿意提供创意让别人写，这样的话出名就轮不到他们了。 金部长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这么大方，但他还是保证道，“楚作家，你放心，剧本上你的名字一定排在最前面，而且报酬一分都不会少……” 楚嚣很痛快地拒绝了金部长续摊的请求，就算金部长说有几个专门从韩国带来的练习生，楚嚣也没犹豫。 这帮韩国佬喜欢派妞，然后偷拍，赚钱就行了，楚嚣没兴趣和这帮人打交道。 再说了，人造人有什么意思？ 至于《来自星星的你》剧本大纲，楚嚣不到一天就弄好了，反正就写个框架就行，具体内容不用填，他也记不住。 不过楚嚣留了个心眼，他先让李红飞了一趟首尔，把剧本注册了，然后再回来给金部长。 韩国人可不能轻易相信，他们什么都偷…… 接下来的几天，楚嚣又回到了剪辑室，周鑫霞一拍脑门儿，刚清闲几天，这家伙又来了。 只能硬着头皮给楚嚣干活，先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答对明白再说…… 虽然周鑫霞很烦躁，但是手艺没丢，楚嚣对她的剪辑非常满意，基本达到了前世《边境风云》的效果。 这说的是剧情和镜头切换方面，色彩方面，楚嚣还没做后期呢，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不过楚嚣有信心，《边境风云》的画面肯定会比前世要好，程尔当时可没去做渲染…… 《边境风云》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宣传已经可以开始启动了，李红按照楚嚣的要求，租了一间办公室，买了几台二手电脑，招了十来个年轻人，水军公司已经成立了。 当然，对外的称呼叫网络咨询公司，干的都是灌水的活儿。 《边境风云》宣传的第一步，就是这些水军来负责，具体就是去各大论坛和贴吧放料。 孙宏雷现在很火，粉丝不少，再加上人都有猎奇心理，对娱乐圈的事情非常好奇，各种剧组的小爆料很有市场。 另一方面，《午夜出租车》已经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了，女记者已经开始尖叫了，网友的兴趣被拉到了最顶点，然后李红顺势放出了定档的消息。 《午夜出租车》定档7月9日，前有《冰川时代3》，后有《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看起来非常凶险，李红也挺担心。 楚嚣则是一点都不担心，“红姐，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的对手是《天下第一串》和《燃烧的生命》这些电影，只要我们的票房比他们高，排片就不会降下去……首日排片多少？” “大地和横店可以给到15%，其他院线只有10%，有的甚至不到10%。” 这已经出乎楚嚣的预料了，他本来以为收了回扣的大地和横店给10%就不错了呢，没想到还多了5%。 其实这也是七月初没什么大片上映带来的连锁效应，电影院总不能一天全排《冰川时代》和《哈利波特》吧？总得提供一点其他选择。 “额外的宣传就不需要了，等电影上映第一天，让水军再去各大论坛和贴吧带带节奏，把首周末顶过去就行。” 李红一一记下，然后问道，“豆瓣呢？要不要去刷分？” “没必要。”楚嚣摆了摆手，“首周末一共才四天，不一定开分，等分出来，该骂的已经开始骂了。” 见李红没动，楚嚣奇道，“红姐，还有事？” 李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楚总，思思和蔡怡侬谈崩了……” 第96章 雪藏 说实话，楚嚣完全没想过思思会和蔡怡侬谈崩。 按照他的思维，蔡怡侬虽然会觉得被思思摆了一道，但面对巨大的利益，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反正也是要捧思思的，现在思思直接带着项目找上门了，还愿意帮忙分摊投资风险，蔡怡侬没有拒绝的道理嘛。 就算真的生气，觉得思思有自立门户的想法，那就交给副总谈呗，自己不露面就行了，谁会和钱过不去？ 然后蔡怡侬就和钱过不去了…… 也不能说是人家和钱过不去，人家是觉得思思离开了唐人，也找不到其他公司合作。 大概是有恃无恐吧…… 楚嚣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他实在是搞不清楚蔡怡侬的脑回路。 倒是正常，很多人都搞不清楚…… 某些女老板适合创业，真不适合守业，格局太小。 看看未来几年逐渐崩掉的制作公司，荣欣达、唐人、周易，包括杨小狐和曾佳的嘉航，共同点就是女老板。 不愿意让利，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发展，最后泯然众人。 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女老板，比如一心娱乐的杨田真，人家就干得不错嘛，不过后来干跑偏了，从经纪公司变成大码女装了…… 当然，不是说男老板有多好，大小王总不就沉迷旅游地产么？ 原本楚嚣以为思思今年下半年开始拍《步步惊心》，明年播出，节奏正好，现在思思还被唐人内部雪藏了，有点麻烦。 楚嚣倒是不怕蔡怡侬和什么雪藏，唐人没那么大势力，就是要打官司，浪费时间而已。 “红姐，这样，你先代表思思和蔡怡侬谈解约，要是她不同意，就找个好点的律师，直接起诉唐人，要求解约。然后我们联系一下芒果台，他们一定对《步步惊心》感兴趣。” 李红有些担忧，“楚总，闹这么大，会不会对思思有影响？” “有个蛋的影响……” 楚嚣撇了撇嘴，现在娱乐圈的公司，有一个算一个，合同都有漏洞，里面对艺人的压榨都没眼看，这种合同几乎是一起诉一个准。 就像之前闰土和老东家解约一样，解约金才一百万，还是粉丝众筹的，唐人也要不了太多钱。 再说了，2013年，林二狗和唐人对簿公堂，解约也才花了不到两百万，就是浪费的时间有点多，前后十个月。 但是无所谓，《来自星星的你》剧本大纲估计能换个两三百万回来，楚嚣完全没考虑过SBS不接受的情况，前世这部偶像剧就是人家出品的，还拿了冬季水木档的收视率冠军。 只要SBS的高层脑子没坏，就不可能拒绝。 至于《步步惊心》的进度，就更不用担心了。思思可以先去拍戏，等做完后期，估计官司也打完了，到时候正好播出。 楚嚣还嘱咐道，“红姐，别忘了把唐人的两个灯光师毛健新和侯化挖过来，他俩可是业内大拿，让他们负责《步步惊心》的灯光。就算没活，也要把他俩养起来，搞好关系。” 李红不知道楚嚣为什么会对两个工作人员如此上心，她也没打算问，很多时候楚嚣给出的指令，在她看来都有些无厘头，可最后都证明楚嚣是对的，李红已经习惯了…… 晚上，楚嚣一回家，就看到了满脸疲惫的思思，他爱怜地把思思揽入怀中，拉了个丝，“别担心，我已经让红姐找律师了，蔡怡侬拴不住你。” 思思的小脑袋在楚嚣的怀里蹭了蹭，才挥了挥拳头，“没想到蔡姐一点道理都不讲，我不管了，明天我就继续去跑商演。” “你今天跑商演去了？” “昂……” “跑了几场？” “四场……” 楚嚣傻了，人家杨晨刚一天平均也就两场，思思这是赚钱不要命了？ “你不用这么辛苦，我刚卖给韩国佬一个剧本，老公有钱。” “呸，你是谁老公……”思思的脸红了，不过很快她就盘腿坐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给楚嚣算账，“蔡姐说了，没有五百万，我别想离开唐人，我还有将近五年合同呢。” 2007年的时候，思思和唐人签了六年合约，2014年到期，这还算少的呢，杨小狐和荣欣达签了八年。 现在娱乐圈就这个熊样…… 楚嚣挥了挥手，“别听她瞎扯淡，她说五百万就五百万啊？一百多万足够了，我替你出了。” 思思心里甜滋滋的，但是嘴上却说道，“我不用你出，我有钱。” “你有钱？那还靠商演赚钱？” 思思一掐腰，“不行啊？” “你那些钱还是留着投资《步步惊心》吧。”楚嚣揉了揉思思的头发，挨了她好几拳，这才笑着说道，“再说了，你现在跑商演还要分给唐人钱，你这是在帮他们赚钱，亏不亏？” “啊！” 这句话还是说服了思思，她一下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懊恼，“怪不得易哥让我多跑商演多赚钱呢……” 楚嚣一怔，“易哥？” “我的新经纪人。” 思思一边回答，一边掏出手机打给自己的新经纪人，告诉他把所有商演都推掉。 易哥立刻就炸了，“怎么能推掉？我已经和他们谈好了，不行，你必须去！” 这家伙声音挺大，楚嚣都听见了，他一把抢过电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还命令起思思来了？唐人不是喜欢玩雪藏吗？你回去告诉蔡怡侬，既然雪藏了，就别想通过思思再捞钱，有什么话，跟我们的律师去谈。” 楚嚣甚至没给思思经纪人说话的机会，喷完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一气呵成。 将思思的手机扔在沙发上，楚嚣一把把思思抱了起来，“明天换张电话卡，别和他们联系了，一群吸血鬼。” 今天的楚嚣和思思都特别有干劲，一直折腾到天开始放光才停了下来，楚嚣一边抽烟，一边思考人生的意义，然后突然又想到了唐人。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麻痹的，都雪藏了，还不忘压榨思思，真特么不是东西，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老子不义！ 楚嚣把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了，啐了一口，妈蛋的，唐人不是想压榨思思吗？老子就把林二狗和娜扎都挖过来！ 说干就干，楚嚣立刻掏出手机，给大伟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去查一查林二狗和娜扎的资料…… 第97章 你吃醋了？ 娜扎算是唐人第五代一姐，思思是第四代。 出道的时候资源还不错，演了《轩辕剑》的女三，只在思思和糖糖之后，戏份不少。 娜扎出道的时候也很惊艳，和热巴算是给了当时娱乐圈一点小小的颜值震撼。 真不夸张，她俩出道时间差不多，开始走红的时间也差不多，本来大家都以为两人应该有点一时瑜亮，一生之敌的意思，然后娜扎就没戏拍了。 是真的没戏拍，唐人出品的《刷新3+7》《步步惊情》《风中奇缘》《重返二十岁》《秦时明月》……通通没有娜扎的份儿，直到2016年，才有一部《青丘狐传说》，用了娜扎当女主角。 值得一提的是，《风中奇缘》骊姬这个角色，唐人甚至用了热巴，都没考虑一下自己公司的演员…… 那段时间，娜扎只能凭借自己的人脉去几部电影里面打酱油，最容易出成绩的时候被“雪藏”了。 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眼熟？思思大概也是这个路子…… 所以说楚嚣把娜扎挖走，也算是救了人家。 楚嚣一直觉得唐人在胡搞瞎搞，娜扎也属于顶级花瓶，前提是别让她演情绪波动比较大的角色。 娜扎属于静态特别漂亮，但是一做表情直接各种丑图随便截的选手，让她按照神仙姐姐和志玲姐姐的路线走，啥也不干，就往那一站，效果最好…… 当然，签娜扎只是附带，思思解约之后肯定也要签给西瓜影业，她才是一姐。 人家还要负责老板的日常生活呢…… 楚嚣的主要目标是林二狗。 林二狗算是国内最早一批吃了小鲜肉红利的演员，长相还行，性格讨喜，演技凑合，粉丝粘性也高，最重要的是路人缘不错。 好到什么程度呢？ 就算林二狗快四十了，拍偶像剧，路人照样买单，还觉得他比大部分小鲜肉帅…… 而且林二狗比较百搭，能演商业电影，也能拍偶像剧。 楚嚣就需要这样的演员，顶级牛马了属于是…… 林二狗是《步步惊心》出道，然后小红，接着演了《轩辕剑》，效果还不错，粉丝不少。 然后蔡怡侬也想拿捏他，或者说蔡怡侬更看好蒋万豪，林二狗的资源也断了，片酬还不给人家。 林二狗可不像思思和娜扎一样，直接就翻脸了，起诉解约…… 大伟的好消息很快就来了，娜扎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模特，很好拿捏。而林二狗也不算困难，他是上戏的学生，现在一部影视剧都没拍过呢。 楚嚣直接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她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干回自己的老本行，把这两个人先签到西瓜影业。 李红就算再信任楚嚣，也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思维搞懵了，“楚总，公司现在就要开展经纪业务？是不是太急了？公司草创，人也不多……” 楚嚣自然知道李红的顾虑，“红姐，思思的《步步惊心》要立项，我之前给了新宝源一个创意，剧本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还有《回家的诱惑》，听婧姐的意思，芒果台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松口了。” “这么多资源，我们要是不塞几个自己人进去，是不是太浪费了？” 李红一怔，她之前是在唐人干时间太长了，已经习惯重用港台演员，而不捧自己人的流程了，楚嚣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确实可以捧自己人啊…… “我明白了，楚总，我这就去。”李红走了一半，又转身回来，“楚总要不要多签几个人？” “这两人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底子不错，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可以签下来，不过别签太多，贪多嚼不烂。” 李红点点头，刚要离开，这次是楚嚣给她叫住了，“对了红姐，再问问老曹，他好像也没有经纪公司，给他也签过来得了，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 思思最近没跑商演，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步步惊心》上面，小姑娘也是发了狠，想要弄出一部精品来打蔡怡侬和唐人的脸。 甚至连主要演员都筛选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是历史的惯性，还是巧合，楚嚣看着四阿哥后面吴起隆的名字有些出神…… 该不会重蹈覆辙吧？ “你知道吗？吴起隆是我的偶像，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小虎队，这次要是能把他请过来演男主角……” 思思还在那眉飞色舞地勾勒美好明天的时候，她突然发现楚嚣没动静了，仔细看了看，发现楚嚣盯着吴起隆三个字出神，思思乐了，手搭在楚嚣的肩膀上，调侃道，“你吃醋了？” 楚嚣立刻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思思娇笑道，“你就是吃醋了！没想到楚大导演对自己的魅力这么没有信心……” 楚嚣还在嘴硬，“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思思立刻瞪眼，“那你是对我没信心了！？” “不是……”楚嚣立刻改口，“我是觉得你有点异想天开。” “嗯？怎么就异想天开了？” “芒果台还没松口呢，你就选上演员了？这还不是异想天开？就算能合作，人家才是主要投资方，然后你把所有演员都定了？不给人家做人情和潜规则的机会？” “呃……” 思思傻了，说实话，她是真没想这么多，她也是为了戏好…… “那我应该怎么办？” “凉拌！”楚嚣重新占据主动，“剧本你不是已经找人改完了吗？这样就行了。我们的底线是把你、娜扎和林二狗都塞进去，另外争取到不低于30%的投资份额，这样就算成功了。” 思思忽略了娜扎的问题，一下就跳了起来，“才30%？剧本是我们找的，我还是主演，是不是太少了？” 楚嚣叹了口气，“没办法，平台才是强势方。你所谓的剧本和主演，在人家看来都不算什么绝对优势。人家完全可以绕过我们，重新弄一个差不多的剧本，换另外一套班子来拍。九子夺嫡又没有版权，谁都可以写……” 思思傻了，“这不是抄袭吗？” “就算抄了又能怎么样？” “我们可以打官司啊？” “等你官司打完了，人家电视剧都播完了，赔那点钱又有什么用？” 思思还是不愿意相信，“不会吧？” “不会？”楚嚣乐了，“你忘了买剧本的时候，有个叫余正的家伙也想买的事情了？” 第98章 自己的女人自己捧 很多人以为余正是从《宫心锁玉》和《宫锁连城》开始融梗的，其实不然。 他从出道就这么干了，只不过一开始瞄准的都是TVB。 比如《楚留香传奇》和《火舞黄沙》，《还君明珠》和《金枝欲孽》，《胭脂雪》和《凤凰四重奏》，《锁清秋》和《恨锁金瓶》，《贤妻良母》和《花好月圆》…… 你就看吧，一看一个不吱声…… 思思现在就不吱声了，她是真没想到，编剧还能这么干。 楚嚣又添了一把火，“我听说他已经开始写新剧本了，内容也是九子夺嫡，芒果台挺感兴趣的。” 思思立刻就麻了，“那我们怎么办？” “放平心态，好好合作就是了，正版和盗版，芒果台还是会选的，毕竟舆论还是挺重要的……晚上张主任约吃饭，谈《回家的诱惑》合作的事情，你也过去吧？” …… 《回家的诱惑》张婧已经和芒果台谈得差不多了，这次见面一方面是敲定一下具体的投资份额，另一方面就是《黎明之前》首轮买断的事情，北京卫视也很有兴趣，芒果台有意两星联播。 楚嚣则是想和芒果台长期合作，他脑海中的点子还多着呢。 而且楚嚣也不想放弃《宫锁心玉》，别看是融梗出来的作品，但确实很火，也破了一堆纪录。 抄袭？那还是事吗？都是芒果台投资的，那就不叫抄袭了，那叫姊妹篇…… 谈判进行得很顺利，由于《潜伏》的成功，《黎明之前》的价码也稍微高了一些，再加上芒果台财大气粗，预计一百四十万一集，三十集就是四千两百万。 楚嚣有15%的投资份额，净赚六百万。 至于《回家的诱惑》，投资份额其实早就谈妥了，芒果台独占40%，东阳青雨25%，楚嚣的西瓜影业占15%，剩下20%，大家一致决定拿出去忽悠煤老板。 最后大家按照投资比例分红。 《回家的诱惑》对内的投资是五千万，对外就变成了八千万，20%，就是一千六百万，冲抵了不少投资。 植入广告由芒果台负责，他们有相熟的广告商，也可以抵掉一部分成本，最后预计真正的成本不超过两千万。 也就是说，楚嚣15%的投资份额，只需要出三百万就够了，刨除剧本费和挂名文学策划的费用，他真正拿出来的现金还不到两百万，一个月的彩铃收入就够了。 拍摄结束之后，芒果台会买下首播权，张主任口头承诺，一集不少于一百二十万，一百集，那就是1.2亿。 按照楚嚣的投资份额，他能分到一千八百万，净赚一千五百多万，不过就没什么次首轮、二轮和网络版权了，人家芒果台全部买断，不然也不可能给楚嚣这么高的待遇。 严格意义上说，这才是楚嚣真正的第一桶金，彩铃那点钱，和这些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所以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拍电视剧了吧？ 这玩意是真赚钱！ 不过这一千五百万也不会完全到楚嚣手里，还要给张主任意思一下，人家忙前忙后的，总不能白忙活吧？ 谈完《回家的诱惑》，张婧就提前离开了，楚嚣找机会和张主任聊了聊《步步惊心》的事情，张主任脸色有些古怪，“小楚啊，正好前两天，我刚接到一个大纲，和你们的故事有些类似……” 思思心里咯噔一下，已经有大纲了？她真没想到余正出手这么快。 楚嚣却是毫不在意，“张主任，买版权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们的速度也不慢，剧本已经弄出来了。” “哦？” 张主任笑而不语，等着楚嚣开价。 “我们要求不高，只要女主角和两个配角，投资份额只要30%。” 张主任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太在意的，不过到了后半句，她的脸上笑容就出来了，楚嚣这人年轻，懂事，是个好苗子。 不过她没有松口，只是推说回去研究一下，过一段时间再给答案，然后就离开了。 楚嚣拉了一把思思，“走吧，八九不离十了。” 思思一脸懵逼，“怎么就八九不离十了？人家张主任什么都没答应啊？” “她没拒绝，就是答应了。之前红姐把毛健新和侯化拉来了，你可以把他们两个带进组，至于导演用谁，不要插手……” 就在《黎明之前》定档明年开年大戏的时候，芒果台和思思的合作也谈妥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芒果台和西瓜影业的合作。 和楚嚣之前预料的一样，张主任对《步步惊心》很感兴趣，毕竟穿越的小说很多，但真正搬上银幕的不算太多，芒果台愿意吃这口螃蟹。 楚嚣甚至连投资份额都猜对了。 张主任对思思演女主角和30%的投资份额没什么意见，她也承诺，会拿出20%来“招商”，和《回家的诱惑》差不多，只不过广告植入就别想了，古装没法植入，除非是《龙门镖局》这种喜剧。 思思有了准备，心中没掀起什么波澜，只不过钱不太凑手。 《步步惊心》整体投资六千万，30%就是一千八百万，就算找煤老板溢价，一千万也还是要的，她可没这么多钱…… 楚嚣也没有。 别看《黎明之前》和《回家的诱惑》楚嚣能赚不少，但是钱一时半会儿拿不到，不过张主任很好说话，愿意接受分期付款，反正剧组还要筹备一段时间，不急于一时。 而且思思的片酬也可以冲抵一部分投资，有了《仙剑三》，思思的片酬目前也就七八万一集，楚嚣给她开了八万，大概三十集的戏份，能抵两百多万。 思思这几年拍戏加上演，也攒了小一百万，能凑到三百来万现金。 但合同还不能签，思思现在的合约还在唐人，蔡怡侬那边一口咬定了五百万解约金不松口，楚嚣已经正式找律师起诉解约了，思思恢复自由身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她暂时只能通过西瓜影业参与投资。 楚嚣直接白送了思思20%的西瓜影业股份，剩下的钱他也准备出了，自己的女人自己捧嘛，花点钱算什么？ 《步步惊心》芒果台的收购价不会低于一百四十万，这次还有次首轮、二轮、三轮和网络版权，肯定是赚钱的。 再加上还能拍续集，楚嚣没理由拒绝。 这段时间，楚嚣忙得焦头烂额，把这些事情搞定之后，时间已经进入了七月，他刚准备喘两口气，他就接到了李红的电话。 “楚总，《午夜出租车》下周上映，要不要搞个首映式？” 楚嚣麻了…… 第99章 真正的快枪手 电影搞首映式，其实很正常，几乎每部电影都要搞，甚至有的电影首映式比电影本身还要精彩。 但《午夜出租车》不行，这是拍出来圈钱的电影…… 电影内容就更不能被大家看到了，看完就没多少人愿意花钱了。 楚嚣对《午夜出租车》的投入已经不小了，他不愿意再花钱租场地，办首映式了。 而且电影首映式的花销很大，除了场地费用以外，大头其实是请影评人说好话，还有给记者车马费…… 当然，最重要的是盗版。 不少人都直接带着DV，堂而皇之地在首映现场录屏…… 《恐怖电影》的受众本来就小，盗版要是直接出了，票房肯定崩了。 李红听完楚嚣一通分析，也知道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楚总，不放电影，只办首映呢？” 楚嚣一拍脑门儿，“红姐，你是不是太高看我的人脉了？宏雷哥还没杀青呢，我也请不来什么大牌。再说了，办首映不就是为了宣传吗？我们的宣传费用已经没多少了，我和东阳青雨都不会追加。第一部恐怖片我没想着赚钱，但也不能赔钱吧？赔钱以后谁还和我们一起玩？” “红姐，这样，你让水军公司都动起来，把宣传片发到网上，那么多视频网站呢，一个都别落下。” 李红有些为难，“楚总，不追加投资的话，视频网站怕是不愿意给我们发宣传片。” “嗨。”楚嚣都无语了，“不用走官方渠道，我们自己发，用私人账号。” 李红恍然大悟…… 李红的速度很快，当天晚上，楚嚣就在视频网站上看到了《午夜出租车》的预告片。 思思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脸惊恐，“这……这么吓人？” 楚嚣把思思搂在怀里，笑道，“也就预告片吓人，电影一点都不吓人。” 思思瞪圆了眼睛，“那不是骗人吗？” 楚嚣两手一摊，“不能算是骗人吧，这些镜头也是从电影里剪出来的，整部电影肯定不能都是吓人的镜头。” 思思不解，“那还有什么？” “多了去了。”楚嚣乐了，“有的演员负责演技，有的负责吓人，有的负责露……” “山鸡哥的女朋友就负责露？” 楚嚣点点头，“嗯，另外两个女演员也没什么看头啊。” 思思双眼滴溜乱转，“这个女演员是从哪找来的？” “我也不知道，张江负责找的，除了山鸡哥，其他演员我都没干涉，他愿意用谁就用谁。” 思思见楚嚣表情不似作伪，才放下心来，“山鸡哥怎么没过来？不需要宣传吗？” 楚嚣麻了，“一部电影才给人家那么点钱，谁来宣传啊……” 思思觉得无聊，“电影后天上是吧？我们去看看？” “我都看了两遍了……”楚嚣刚想拒绝，见思思脸色转冷，连忙改口，“但还是要陪老婆看一遍。” “算你过关……” …… 楚嚣选的是午夜场，恐怖电影，肯定要在午夜场看才更合适。 张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楚嚣在门口直接遇到了他…… “你丫不是去拍《B区32号》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张江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楚嚣，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楚总……你怎么在这？”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家电影院离我家最近，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张江抬头看了半天，才确定楚嚣不是忽悠他，这才尴尬地笑了笑，“《B区32号》已经拍完了，正在做后期呢。” “什么玩意？”楚嚣人都傻了，“拍完了？这才多长时间？” “十天已经不算短了，我原计划是一个星期拍完，女主角临时有事，这才耽搁了……” 《B区32号》楚嚣根本没提供剧本，他前世就没看过，只是听说过，然后出了个建议，让张江用《鬼影实录》的噱头，也就是伪纪录片形式。 然后楚嚣就等着张江写完剧本给自己看呢，没想到人家都拍完了…… 楚嚣不得不收回自己之前说的话，老谋子算什么电影界快枪手？张江才是最快的好吗？ 两部电影，拍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天，巅峰港片也就这个速度了吧？ 楚嚣还是很好奇，张江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是，你怎么拍的？钱从哪来的啊？” 张江一脸震惊，“你不知道？” 楚嚣麻了，掏出手机给李红打了个电话，几分钟之后，他感觉自己CPU好像烧了。 按照李红的说法，张江从公司申请了三十万，李红以为人家是要勘景用，就给批了，然后电影都拍完了？ “不是，三十万你就把电影拍出来了？” 张江点点头，“还剩了两万……哦对了，我的导酬没算，你得补给我。” “补补补……”楚嚣还是觉得无法接受，“红姐说故事发生在一间别墅里，你租别墅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啊，我找了个烂尾楼，在里面搭的景。” “租机器总要花钱吧？” “你不是说伪纪录片吗？我用DV拍的。” “那化妆呢？鬼怎么来的？” “演员披床单。” “哦对，演员，片酬呢？” “女主角两万，其他五千，一共花了四万。” “多少？”楚嚣人已经傻了，四万块，一共五个角色？ “哦不对。”张江连忙补充道，“还有工作人员，摄影师，灯光师、化妆师和道具……一共七万块，加上布景，十万够了。剩下的钱我准备做后期……” 楚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希望观众永远不知道自己和这部电影有关系…… 楚嚣拍了拍张江的肩膀，“张啊，你辛苦了……” 张江完全没有辛苦的感觉，“不辛苦，楚总你还有点子吗？我还想拍……” 张江这么有干劲，楚嚣也不能打消人家的积极性不是？ “张啊，你听说过封门村吗？” 张江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个鬼村？” “嗯。”楚嚣点点头，“我记得有个排行榜，叫‘建国以来十大灵异事件’，排名第一的就是‘1963年封门村鬼脸事件’。我们……你可以把这个故事改编一下，搬上大银幕嘛。” 张江激动了，“好主意啊！我这就去查资料！” “别……”楚嚣一把拉住了张江，“还是先把《午夜出租车》看完吧……” 第100章 这特么也叫电影？ 张江还是走进了放映厅，然后很有眼色地走到了前排，把后排留给了思思和楚嚣。 楚嚣很满意。 他不是满意张江，而是上座率。 这是一个四十多个座位的小厅，上座率接近五成，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数据了，要知道这可是午夜场，还是周四，这么多人确实出乎了楚嚣的预料。 至于观影过程……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总之不太愉快。 故事还算完整，但太平庸了，也就张江找的女演员还挺漂亮，也很敢穿，一部分观众算是值回票价了…… 不过也没出现观众大骂导演，往银幕上扔东西的情况。 楚嚣觉得可以了。 张江倒是有些不满意，“楚总，我觉得还有很多不足。” 楚嚣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哪是有些不足，不足的地方太多了。不过无所谓，就当给张江练级了，反正圈钱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句老实话，在一众圈钱电影中，楚嚣觉得《午夜出租车》算是挺良心了，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同时期的其他恐怖电影，更烂…… 张江还在那吐槽呢，“麻痹的，前排就有两个架着DV录屏的家伙，我们要不要举报一下？” 楚嚣乐了，张江还是太嫩，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举报？跟谁举报？ 举报了一个人，其他人能举报得过来吗？ 楚嚣拍了拍张江的肩膀，“张啊，别放在心上，枪版最快也要明天晚上出来，到三四线城市还要一天，等高清版出来，首周末已经过去了，后续的票房也不会太高，主要看这两天了。” 楚嚣还真不是故意安慰张江，他研究过这几年的盗版市场。 一般来说，大片或者关注度高的电影，头天上映，第二天中午，大城市的枪版光盘就出现了，高清版也就两三天的事。 三四线城市会晚上个一两天，毕竟他们都是从大城市的代理商手里拿货，而不是源头工厂，物流至少要等一天。 像《午夜出租车》这种没什么关注度的电影，盗版光盘会更晚一些，而且基本不会出现在单张盘上，一般都是拼盘。 老实说，比后世强多了。 后世的话，电影如果是晚上八点上映，不要脸一点的，十二点之前，网上就有高清版了…… 现在还不太用担心网络盗版，网络还不够发达。 …… 第二天一早，张江跟楚嚣打了个招呼，预支了几万块钱，就出发去封门村采风了。 楚嚣不得不感慨，真是顶级牛马，还是没什么要求的那种…… 楚嚣则是和思思一起出去看了看房子，他准备趁着现在房价还没疯涨的时候，先买两套，自住和投资都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北京现在的房价已经开始疯涨了，比较有名的七号院和昆仑公寓都破六万了，稍微差一点的盘古大观、万科蓝山也都是三万多一平，不能再等了…… 楚嚣甚至看到了一套四合院，还是什刹海附近鸦儿胡同的，一千三百多平，还不到五千万。 这绝对划算，再过几年，涨个十倍都有可能，他当时就动心了。 楚嚣大概计算了一下自己能拿出来的现金，如果不算未来几个月的投资，再加上《来自星星的你》的剧本费，楚嚣现在能掏出来六百多万现金，思思再出一点，应该够交首付了。 如果实在不行，楚嚣就准备把《潜伏》的网络版权卖了，已经有视频网站开出了十二万一集的价格，三十集也是小四百万呢。 结果楚嚣信心满满地找到中介一问，人家告诉他已经订出去了…… 楚嚣一拍脑门儿，有些失望，不过中介倒是给他介绍了其他几个四合院，大多在南城。 南城的四合院现在就没有那么贵了，均价也就是三万左右，只不过要交一些土地出让费，有的四合院还不是一个人的，房本可能归五六家人，这里面还涉及限购，户口等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最少要半年才能完全办妥。 楚嚣也没犹豫，直接带着思思和中介直奔南城，他准备先定下来一套，现在房价一天一个样，先下手为强嘛。 思思不知道楚嚣为什么对四合院这么执着，她更喜欢高楼大厦，不过楚嚣有要求，她还是尽心尽力帮着挑选，一直选了大半天，楚嚣才相中了一套三百多平的小院子。 均价不到三万五，整套一千万。 一千万楚嚣现在肯定拿不出来，不过无所谓，他交了十万块钱订金，准备分期付款，中介且得忙活一阵呢。 看完四合院之后，楚嚣又拉着思思去了一趟东三环，思思比较中意万科蓝山。 这次就比较痛快了，人家有样板间，还有售楼员负责介绍，效果一看便知。 楚嚣和思思选了半天，挑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室，单价三万出头，全款不到四百万。 思思觉得有点贵了，楚嚣则是觉得太便宜了，他要不是现金不够，都想再买一套了，用不了几年，这地方就得涨到十万一平…… 又交了一次订金，楚嚣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花钱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累了一天，两人躺在出租屋里都不愿意动弹，一直磨蹭到晚上八点，才出门觅食，吃完了饭，思思又有活力了，撺掇楚嚣去剪辑室看《B区32号》…… 楚嚣磨不过思思，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和李红打了个招呼，杀进了剪辑室。 一个多小时之后，楚嚣就后悔了。 思思则是一脸茫然，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这也是电影？” 楚嚣其实也有同样的感觉，这特么也是电影？太粗制滥造了吧？ 布景简陋得一批，根本没有别墅的样子，这一点还可以用成本低来当借口，可是镜头晃来晃去是什么意思？模仿娄叶？ 就算是手持镜头，伪纪录片，也不能这么晃吧？在小屏幕上看，楚嚣都差点吐了，这要是换到大银幕，楚嚣都不敢想，估计这次应该就会有观众扔东西了…… 故事讲得也是一塌糊涂，楚嚣都怀疑张江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唯一的优点就是别看角色不多，但女主角穿得确实够清凉…… 就在楚嚣感觉无力吐槽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是李红打过来的。 听了几句，楚嚣瞬间就震惊了，“多少？五百万？” 第101章 两天回本，三天血赚 真不怪楚嚣激动。 《午夜出租车》上映第一天排片最高的院线才给了15%，上座率勉强达到一半，然后票房五百万？ 《冰川时代3》上映首日票房还不到五百万呢…… 人家是好莱坞大片，还支持3D。虽然3D影厅不算多，全国也就几十家，但是票价高啊，动辄一百多的票价，真是一票顶三票，还经常爆满，其他人是羡慕不来的。 就算是动画片，上座率也比《午夜出租车》高多了，楚嚣能相信才有鬼了呢。 仔细一问，楚嚣才搞明白，原来李红用了春秋笔法，也就是传说中的四舍五入…… 《午夜出租车》的真实票房是三百八十万。 不过这种宣传方式倒是挺常见的，也是时代所限，2009年还不像后世那样，打开猫眼就能看到实时票房，想作假，只能偷票房，或者自己花钱买，而且风险极大。 后世那可是人人都是自媒体时代，你敢偷票房，马上就有人举报，到时候就会被抵制，犯不上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负责统计票房的是电影专项资金办公室，也算专业对口，人家要收总票房的5%，总得知道收多少钱吧？ 具体方式就是在全国各大电影院里上了一套系统，可以收到每家电影院卖票的数据，一般是每周二统计，然后周四在《中国电影报》上公布。 不过影响力……也就那样，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谁看过这份报纸？反正楚嚣是没看过，他都不知道在哪买。 他以前看票房都是去电影票房吧…… 所以才有了“四舍五入”的情况，反正观众的消息都是滞后的，制片方可以和各大院线联系，获取实时票房信息，那就注水吹呗，反正吹牛也不犯法。 全世界的观众都喜欢跟风，有人听说某某电影票房高，可能就买票看了，忽悠一个算一个。 不过这事也干不了多久了，今年十一月，就被光鲜掀了桌子。 主要是吹太狠了。 人家《倔强的萝卜》，就是黄博演的那部电影，首周三天拿了580万，只敢说自己拿了870万，和《午夜出租车》差不多。 结果《阿童木》脸都不要了，首周末票房才1700万，光鲜非说自己卖了4000万，注水太严重，让人给举报了…… 插一句，负责吹《阿童木》的是张召，就是后来从光鲜跳槽去乐视搞《小时代》，放《港囧》高清盗版，然后推给临时工，让徐山争在朋友圈破口大骂的那个人。 不过现在吹吹还是可以的，五百万也不算过分，估计没人举报。 实际上，楚嚣对《午夜出租车》的票房很满意，周四就能有三百八十万的票房入账，已经很不错了。 只比《冰川时代3》少几十万，算是当日票房亚军，主要竞争对手《天下第一串》和《燃烧的生命》票房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万。 遥遥领先！ 照这个趋势下去，《午夜出租车》肯定会比前世的表现更出色。 这就是档期和让利的威力！ 很多制片方搞不准自己的定位，明明是小成本，非要往大档期挤，妄图捡漏，这就属于想瞎了心。 电影圈的逻辑是赢家通吃，每个档期，只有几个头部作品能赚大钱，剩下的都是炮灰。 至于暑期档的头部作品，是《哈利波特》《飞屋环游记》《白银帝国》《机器侠》这些电影，还都没上映呢。 楚嚣这才叫捡漏！ 果然，第二天，几乎所有院线都调高了《午夜出租车》的排片，最高的横店，直接给了25%，仅次于《冰川时代3》。 主要是《午夜出租车》这种电影不挑时间，对其他电影来说是鬼场的午夜场，对于《午夜出租车》来说正合适…… 李红也发力了，媒体和水军齐上阵。 “《午夜出租车》山鸡哥变身的哥，直击80后生存状态” “《午夜出租车》国产恐怖喜剧的新思路” “《午夜出租车》从阴森写意到惊悚写实” 这新闻楚嚣看了都觉得脸红，太特么能吹了，恐怖喜剧？还新思路？都是香港玩剩下的好吗？ 《开心鬼》《回魂夜》不都是恐怖喜剧？ 水军也没闲着，他们主要是负责举报差评，顺便刷刷好评，在各大论坛和贴吧说电影怎么怎么好。 从某种意义上说，水军也没撒谎，他们主要说的是女主穿得少，山鸡哥开出租车，这些元素电影里面确实都有…… 效果也很显着，7月10日，星期五，《午夜出租车》票房突破五百万，拿了五百三十万，累计票房九百一十万，楚嚣和东阳青雨已经回本了。 院线见状，再次调整了排片，最高的横店给到了40%排片，超过了《冰川时代3》。 别觉得夸张，这种档期，电影院就是以赚钱为主，哪部电影能给他们赚钱，他们就给哪部电影排片，不行再砍掉就是了。 周六，《午夜出租车》的表现再创新高，拿到了六百二十万票房，累计票房突破一千五百万。 张婧人都傻了，她完全没想到这么一部烂片，能拿到这么高票房，三天时间，不但回本，还赚了两百多万？ 照这个架势下去，不得突破五千万啊？ 那还是张婧想多了，周日的时候，《午夜出租车》票房腰斩，只剩下了三百万，甚至还不如上映首日呢。 张婧懵了，连夜赶到楚嚣家里，吓了楚嚣一跳，他正准备和思思大战三百回合呢…… 楚嚣把张婧让进屋里，脸上表情特别不好，“婧姐，有事？” 张婧根本没看到楚嚣的表情，她的心思都在票房上面，“小楚，《午夜出租车》的票房怎么回事？我刚才打电话问了，今天才三百万，降太多了！” 楚嚣撇了撇嘴，“婧姐，首周四天，票房一千八百多万，我们赚了三百多万，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啊。” “是完成了……可是这降幅超过50%，是不是有人黑我们？还是院线在偷票房？” 楚嚣一拍脑门儿，“婧姐，你想多了，就是真正的口碑出来了……” “啊？” 第102章 夜·店 在楚嚣那个年代，烂片可能挺不过两天，因为网络太发达了，各种咨询扑面而来，水军想要控评都控不住。 现在就不一样了，还有不少人去百度知道问电影好不好看呢，这就给了水军机会。 不过随着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多，水军也不好使了。 2009年还不太流行票补，电影平均票价是三十六块多，一千八百多万票房，相当于有五十来万人看过《午夜出租车》。 这口碑哪控得住？ 张婧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只是一时之间钻了牛角尖。 …… 接下来几天，和楚嚣预测得差不多，《午夜出租车》票房开始断崖式下跌，五个工作日，票房加起来不到五百万，还不如之前一天的票房呢。 排片也被猛砍，网络上骂声一片。 不过楚嚣没花钱继续维护口碑，反正票房已经超过了两千万，虽然票房骤降，但冲击一下两千五百万估计问题不大。 赚了五百多万，楚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其实花钱也没什么用了，拍了烂片，被骂两句不是正常的吗？总不能又当又立吧？ 反正骂的是张江…… 楚嚣本想安安心心写几天剧本，《白日焰火》的剧本比《边境风云》难写多了。 《边境风云》台词量很少，故事也相对简单，《白日焰火》就不一样了，台词和故事都相对复杂，楚嚣还打算自己改一部分，特别耗费脑细胞。 进度很慢。 结果没写两天，楚嚣就接到了徐山争的电话。 楚嚣还以为是《人在囧途》有进展了呢，之前徐山争说是去勘景，一去就是好几个月，音信全无。 要不是楚嚣联系了王宝宝，没听说开机的消息，他还以为徐山争甩开他单干去了呢…… “山争哥，看好地方了？” “什么地方……哦！”徐山争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定了，就在武汉拍，下下个月开机。” “要等一个多月？档期有问题？” “和档期关系不大，我要宣传一下《夜·店》。” 楚嚣一拍脑门儿，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夜·店》是杨青导演，徐山争监制加主演的喜剧电影。 虽然成本也就三百来万，但是营销费用不算低，价格和成本差不多，毕竟是橙天负责发行，场面不能太寒酸。 人家就有首映式了，徐山争给楚嚣打电话，就是邀请他去参加首映的。 《夜·店》算是徐山争转型幕后的第一部电影，他非常上心，能用的资源几乎全用上了，连楚嚣这种小卡拉米都没放过。 楚嚣自然是满口答应，先不说他和徐山争有合作，娱乐圈嘛，不就是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 楚嚣去参加了《夜·店》的首映式，等到《边境风云》的时候，徐山争好意思不来吗？ 像周星星那种忽悠小钢炮客串和站台，然后自己不去给对方捧场的情况，还是挺少见的…… 杨青挺年轻的，只比楚嚣大几岁，但看起来很成熟，主要是经历得比较多，很难不成熟起来。 杨青属于一门心思想当导演的那种人，不是为了潜规则，而是梦想。 他辞掉了成都电视台的工作，上了中戏导演系成教班，一般人怕是没有这个勇气。 但是勇气没有带来运气，杨青毕业以后，只能从最底层的编剧干起，不过他比楚嚣的前任多了一些人脉，没多久就混上了副导演。 然后就开始蹉跎了，给各种人当副手，打酱油，连署名都没有的那种。 后来搭上了徐山争，才有了《夜·店》这部电影，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但楚嚣知道杨青接下来的路也挺不顺的，《夜·店》之后，直到2015年，才有了第二部个人长片——《火锅英雄》。 再然后就是飘了，想要吃独食，自己组局拍了一部《小强大战外星人》，楚嚣穿越的时候，这电影还在仓库里吃灰呢…… 楚嚣和杨青还有徐山争握了握手，恭喜了几句，然后就没人管他了，他和思思找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准备看电影。 观影体验不算太舒适。 为了扩大影响力，徐山争开放了一部分粉丝应援票，大部分都是乔任亮的粉丝，他是《加油！好男儿》的全国亚军，粉丝不少。 每次他一出场，粉丝都是一阵尖叫，搞得他自己都有点尴尬…… 至于电影内容，楚嚣只能说本土化做得还行，故事算是接地气了。 《夜·店》借鉴了其他电影的创意，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同认知，没什么不能说的。 还是那句话，借鉴创意，不能算是抄袭，但会被别人拿来比较。 很多人都以为《夜·店》借鉴的是2006年上映的英国喜剧电影《超市夜未眠》，毕竟故事和人设都太像了。 《超市夜未眠》是男主角被甩，开始失眠，然后找了一个超市夜班的工作，然后他看上了美女同事，期间遇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夜·店》的男主角也是一名超市夜班营业员，偷偷喜欢自己的美女同事，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 是不是非常像？ 当然，肯定有人说不算特别像，内核完全不同嘛。 肯定不同啊，《夜·店》的内核是1999年韩国上映的电影《加油站袭击事件》…… 也是多线叙事，场景固定，几伙人马意外聚集在了一起……所以《夜·店》宣传的时候，也碰瓷过《疯狂的石头》。 这倒是无所谓，观众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没什么大毛病，反正也没多少人看过《加油站袭击事件》。 其实楚嚣也没看过，但他听说过，也看到了其他电影的影子，比如《偷拐抢骗》《两杆大烟枪》《11:14》和《夹心蛋糕》…… 他也只能两手一摊，杨青特别喜欢将自己喜欢电影的经典镜头放在自己拍摄的电影里面，《夜·店》如此，《火锅英雄》也是如此。 没什么可指责的，宁昊也是这么干的…… 总体上来看，《夜·店》笑料还可以，成本比较低，演员咖位也凑合，徐山争、小麋鹿加一个小鲜肉的配置，不算低了，至少比《午夜出租车》什么的强多了。 除了故事比较散以外，没什么太大的毛病。按理说不应该赔钱，反而应该大赚一笔。 但错就错在档期没选好，《夜·店》上映的时候，正面撞上了《哈利波特》《窃听风云》和《大内密探零零狗》。 一个都打不过…… 第103章 你好像很不服气？ 《夜·店》首映结束之后，徐山争请吃饭。 是分开请的。 他先去招呼了一下来给他捧场的各种朋友和橙天高层，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走进了楚嚣的包间。 包间里只有楚嚣和思思两个人，徐山争则是带着自己的老婆陶红和杨青一起过来。 楚嚣一怔，他是真没想到徐山争这么重视杨青，他们今天晚上可不只是吃饭，还要聊一些《人在囧途》的具体事情。 徐山争能带杨青过来，证明他把杨青当成了自己人…… “对不住，对不住，我自罚三杯。” 徐山争还是会说话的，楚嚣也不会真的让他罚酒。 楚嚣和徐山争还是不够熟悉，两人假模假式地寒暄了半天，楚嚣才搞明白杨青的来意。 徐山争想和杨青联合执导《人在囧途》。 楚嚣有些恍惚，要不是徐山争和陶红不像是假夫妻，他都要怀疑徐山争和杨青的关系了…… 真就这么看好？ 仔细想了想，好像也说得过去，前世杨青就是《泰囧》的策划、编剧兼副导演，不是挂名的那种，是有一定权力，可以影响电影的。 然后杨青就单干了…… 前世《人在囧途》徐山争只是主演，没什么权力，现在有了，提前拉兄弟一把也属于正常。 楚嚣自然没什么意见，“山争哥，《人在囧途》是你的电影，你只要能在不超支的情况下，完整地将电影拍出来，工作人员和演员你随便安排。” 徐山争自然是很高兴，和楚嚣连碰了好几杯。 谁都喜欢不随便指手画脚的投资人。 两人越聊越是投机，都要斩鸡头烧黄纸了，杨青突然来了一句，“小楚啊，你的剧本我觉得有点问题，得改一改。” 嗯？ 杨青此话一出，包间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就连在一边一直聊八卦的陶红和思思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怎么个事。 徐峥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他叫小楚没什么问题，毕竟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是老前辈，这么叫显得很亲近。 杨青就比楚嚣大几岁，而且楚嚣还是投资人，他也跟着叫小楚？还一上来就要改人家剧本，喝多了？ 楚嚣撇了撇嘴，他知道杨青不是真喝多了，多半是借着酒劲儿发疯。 他大概以为自己现在是电影导演了，飘了。 楚嚣导演的电影和电视剧都没上映，《潜伏》虽然火，但杨青觉得是姜威的功劳。 再加上刚才楚嚣非常好说话，杨青自然就没把楚嚣放在眼里，叫一声小楚，也表示亲近嘛。 楚嚣倒是没觉得怎么样，娱乐圈嘛，飘的人太多了，只要能帮自己赚钱，叫小楚又能如何？ 而且楚嚣还要给徐山争面子，“杨导，只要不改主线，细节你和山争哥看着来，我只看效果。” 徐山争松了口气，楚嚣好说话，那就一切好办。 杨青可能也觉得楚嚣好说话，又来了一句，“我就是觉得主线有点问题，得改。” 楚嚣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说话不客气，叫两句小楚，他真不在乎，但是改剧本主线，这是要耽误他赚钱啊，他就忍不了了。 楚嚣立刻起身，看了徐山争一眼，“山争哥，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联合执导的事情，我还得和其他投资人商量一下，我没问题，别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徐山争脸色大变，他是知道内情的，有个蛋的其他投资人，他和楚嚣就是最大的投资人。 现在楚嚣这么说，显然是生气了，他觉得楚嚣很有前途，不想和楚嚣闹翻，而且徐山争还要为自己的兄弟安排工作呢。 徐山争一把按住了楚嚣的胳膊，“小楚，这才几点？还没喝够呢，再喝两杯，你别和青子一般见识，他喝多了。” “谁喝多了？” 杨青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楚嚣没给他面子，反而生气了，“他那剧本就是不行。” “青子！” 徐山争脸上升起一丝愠色，回头瞪了杨青一眼，这家伙今天怎么了？分不出个眉眼高低？ 思思也很不忿，她的男人才华横溢，让一个拍喜剧的导演瞧不起，她觉得很没有面子。 思思刚想喷两句，就被楚嚣拦住了，楚嚣现在反而不想走了，他坐了下来，跷起二郎腿，脸上满是笑意，“杨导，你说说看，想怎么改？” 杨青还以为自己的“强硬”把楚嚣给唬住了呢，唾沫横飞地介绍起了自己的想法，给楚嚣都听懵了。 倒不是杨青的想法有多么惊世骇俗，还是多线叙事那一套。 主要是如果按照杨青的想法改，《人在囧途》的剧本除了主角的人设和名字，其他全都要改，那还是《人在囧途》了吗？ 更像是公路版的《偷拐抢骗》…… 楚嚣摇了摇头，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杨青的电影口碑还凑合，但是一直成功不了了，他没有自己的东西，都是在“致敬”。 致敬真不是什么贬义词，很多人都是从致敬开始的，远的不说，就说宁昊。 《疯狂的石头》也有很多人说宁昊在致敬盖·里奇，可是到了《无人区》和《心花路放》，大家能明显看到宁昊的进步，他有自己的理解。 杨青是真的没有。 之前就说过了，《夜·店》借鉴了一大堆电影。 《火锅英雄》其实也是盖·里奇和昆汀那一套。 然后还能看到不少《老男孩》《城中大盗》《PTU》，甚至是《特警新人类》的影子…… 这下楚嚣连装都懒得装了，“山争哥，联合执导的事情就算了，这人不行，没东西。” “你说什么？你再说什么一遍！” 杨青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别人说他没东西，当下就怒了。 “青子！” 徐山争这下是真麻了，他是真挺喜欢《人在囧途》这个本子，成本低，内容和形式都不错，还能做成系列片，他不想因为杨青的一时冲动，得罪楚嚣，把项目搞黄了。 杨青自然是不服的，不过看徐山争的表情，也知道不能再闹下去，于是重重地摔了一下凳子，把面前的分酒器端起来一下干了，然后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楚嚣乐了，“看起来，你好像很不服气？” 第104章 要不要打赌？ 杨青听了楚嚣的话，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梗着脖子吼道，“我不服气又怎么样？” 楚嚣摇了摇头，“我说你没东西可是有原因的，你以为我没看过《加油站袭击事件》和《超市夜未眠》？” “呃……” 杨青和徐山争的脸同时涨得通红，看来他俩也知道这事不太光彩…… “还有……” 楚嚣把杨青在《夜·店》中致敬的电影统统说了一遍，这下杨青的脸更红了，徐山争也懵了，有些电影他都不知道，楚嚣还点醒了他好几部…… “这叫致敬！不是抄袭！导演的事情，怎么能叫抄袭呢？” “你别激动。”楚嚣摆了摆手，“我没说你抄袭。” 杨青和徐山争都愣了，没说抄袭，那楚嚣刚才跟报菜名似的，想要干什么？ “我是说你不懂喜剧，也不会讲故事。” “笑话！我不懂喜剧？哈！” 楚嚣这话一出，杨青甚至都忘了对喷了，他不懂喜剧？不会讲故事？他当副导演帮别人拍喜剧讲故事的时候，楚嚣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 徐山争则是一脸严肃，他是《夜·店》的男主角和监制，他可没有杨青那么盲目乐观，觉得成本低就一定能赚钱，这部电影对他来说很重要！ “小楚，你能不能说具体点？” 楚嚣其实没有挑《夜·店》毛病的想法，老实说，电影确实一般，但也算及格，全靠同行衬托…… 可是杨青想破坏楚嚣的赚钱大计，楚嚣就得说道说道了。 “很简单啊，把其他乱七八糟的支线都砍掉，电影的主线是什么？一个普通的24小时超市，男主角暗恋女主角，然后突然变成了有人上门讨债，接着迅速变成了绑架……故事的主线根本没有逻辑，非常散乱。” “说好听点，这叫跳跃性思维。说不好听的，那就是大杂烩，把几部电影的经典剧情拼凑在一起，这叫会讲故事吗？” “至于喜剧。”楚嚣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我们都知道，喜剧元素是要服务剧情的。可是这部电影是在服务剧情吗？我承认，笑料还不错，可是和剧情一点关系没有，更像是推主线的时候，演员们累了，抽空给观众讲两个笑话。” 徐山争沉默了，杨青也被楚嚣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原本他觉得自己的电影是完美的，只对结局不满意。 要是能让男主角死了，那才完美呢，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嘛。 可是楚嚣这一番话，把杨青的自信给击碎了，他很想反驳一下楚嚣，可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什么，找不到任何理由…… 还是能找到的，“可是观众笑了！” 楚嚣嗤笑一声，“观众笑，不是因为电影好看，而是因为包袱响了。一部喜剧电影让你拍成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挺牛逼？还觉得自己懂喜剧呢？” 杨青现在说不出来自己懂喜剧的话了，不过还是可以嘴硬一下，“商业电影，观众笑了，就是硬道理，我们票房上见真章！” 楚嚣差点笑出声，“票房上见真章？你该不会以为《夜·店》能赚钱吧？” 说到赚钱，杨青还是有信心的，他撇了撇嘴，“为什么不能？” “你觉得成本低就一定能赚钱？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楚嚣乐了，看了一眼徐山争，“山争哥，《夜·店》的成本加宣发，一共多少钱？” 徐山争对这个可太上心了，脱口而出，“不到六百万。” “那就算五百万好了。一千五百万……不，我就算一千四百万回本，没错吧？” 徐山争下意识地点点头，楚嚣算少了，按照实际成本，《夜·店》至少要一千七百万才能回本，两千万以上，他才有得赚，才能说服橙天投资下一部电影。 楚嚣挑了挑眉毛，“杨导，要不要打个赌？” 杨青立刻说道，“赌什么？” “就赌《夜·店》能不能回本。” “好！” 杨青很有信心，他是真觉得《夜·店》不比《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差，大家都是多线叙事，也都是学盖·里奇，谁比谁高贵？ 《石头》票房两千多万，《赛车》票房直接破亿，《夜·店》还到不了一千五百万？ “赌什么？” 楚嚣微微一笑，“如果我输了，《人在囧途》你随便改，我绝不插手。如果我赢了……” 说到这里，楚嚣突然愣住了，杨青好像没有什么能输给他的。 本来楚嚣觉得杨青也能当工具人用，想要拉拢一下，可这家伙飘得太快了，还没成名呢，就开始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了，而且这家伙有黑历史，还是不用为好。 至于赌钱……杨青有个蛋钱，他要是有钱，早就自己投资拍电影去了。 杨青还以为楚嚣怂了，“你赢了怎么样？快点说，我忙着呢。” 楚嚣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赌了。” 杨青反而抖起来了，“怎么？你怂了？” 楚嚣两手一摊，“这不是怂不怂的问题，主要是你有什么能输给我的？” 杨青立刻表态，“我输了，我就不插手《人在囧途》！” “这算个屁的赌注？”楚嚣都气乐了，“本来我就不打算让你参与，你拿我的权力来和我赌？” “呃……” 饶是杨青也没话可说了，他确实有点自私、自大、目中无人，但他还是要脸的。 咬了咬牙，杨青准备把自己的导酬拿出来一部分和楚嚣对赌，“要是我输了，我输给你十……不，是五万块钱！” 楚嚣摇了摇头，“我一天都不止五万……” 楚嚣还真没吹牛逼，他的三首歌虽然没有几个月之前那么火了，但是彩铃市场却是越来越大，楚嚣赚得反而更多了，每个月的收入都快奔着两百万去了，五万块钱，他是真有点看不上…… 徐山争突然插了一句，“楚老弟，我替青子赌，如果我们输了，《人在囧途》的导酬我一分不收……” 楚嚣心中暗笑，徐山争还是挺有意思的，他的导酬才值几个钱？他怎么不说分红不要了呢？ 楚嚣也知道这不现实，如果徐山争真的不要分红，他还能好好给楚嚣拍戏吗？ 不过这倒是给楚嚣提了个醒，徐山争虽然日后是混迹资本圈的资本家，但未来几年，他可是顶级工具人，《泰囧》《港囧》《我不是药神》…… 这些电影他不是导演就是制片人，赚得那是盆满钵满。 想到这里，楚嚣哈哈一笑，“山争哥，玩笑了。谈钱伤感情！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和我签三部导演片约，如何？” 徐山争愣住了…… 第105章 赢得太轻松 徐山争是又惊又怒又喜。 惊的是他原本以为稳赚不赔的《夜·店》，在楚嚣的分析下，被贬得一文不值，而且他还无法反驳，这是最让徐山争无力的地方。 楚嚣要是知道徐山争的心思，肯定会把自己对档期的分析也说一遍，让徐山争彻底死心…… 怒的是楚嚣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杨青虽然有错，但是徐山争的兄弟，看自己的兄弟被人怼得跟孙子似的，徐山争心里肯定不爽，所以才会跳出来替兄弟撑场子，和楚嚣打赌。 至于喜的方面……徐山争没想到楚嚣的赌注这么简单，都不能说是简单了，应该说不是赌注，反而是福利了。 三部导演片约，徐山争想都没想过，刚才他还觉得《夜·店》可能没戏了，只能赌《人在囧途》的票房了呢。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楚嚣直接抛出了如此诱人的诱饵，就算《夜·店》票房失败，徐山争还有戏拍。 要是《夜·店》成功……那不就是皆大欢喜，自己和杨青又可以在《人在囧途》上大展拳脚了吗？ 怎么着都不亏，徐山争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甚至觉得楚嚣是在给他们台阶下，所以对楚嚣的称呼也从小楚变成了楚老弟。 “楚老弟，既然要打赌，《人在囧途》恐怕要推迟一个月才能开机了。” 楚嚣有些为难，他原本准备把《人在囧途》放在贺岁档开头上，也就是十一月初。 七月末开机，拍摄加后期三个月，宣传小半个月，正好来得及，反正没什么特效。 可是要推迟一个月，开机就要九月了，拍摄、后期加宣传，总共两个月时间，那就得粗制滥造了，楚嚣可不愿意因为打个赌，就把《人在囧途》这个赚钱的IP毁了…… 楚嚣突然看了一眼思思，“明年春节是几号？” “啊？” 思思还在那美呢，自己的男人薄纱杨青，她也很高兴，被楚嚣这么一问，给问懵了。 陶红还是比较靠谱的，“明年过年比较晚，二月中旬。” “二月中旬……” 楚嚣嘀咕了一句，然后觉得二月初上映好像也不错，正好踩着贺岁档的尾巴，还能吃到春运的流量，完美。 至于春节档就别想了，现在还没有这个档期呢，大家也没有过年去看电影的习惯。 徐山争反应极快，“楚老弟，你想放在春节之前上映？” 楚嚣点了点头，徐山争有些担心，“可是有不少香港喜剧也会在春节之前上映，我们应该打不过他们吧？” “和他们错开。”楚嚣摆了摆手，“我们一月底或者二月初上，一个星期时间，足够口碑发酵了。而且现在的香港喜剧……哼！不足为虑！” 倒不是楚嚣盲目自信，这几年的香港喜剧，尤其是贺岁档前后的，都是圈钱的大烂片。 别的不说，从去年开始，黄白鸣就一年一部《家有喜事》，今年是第二部。谁红就请谁，根本不考虑电影质量。 这种电影，骗一次还行，想要年年骗，估计很困难。到时候大家觉得恶心，可能会选择报复性观影，《人在囧途》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楚嚣起身和徐山争握了握手，算是定下了赌约。 然后楚嚣又和陶红寒暄了两句，带着思思就离开了包间，至于杨青，楚嚣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一个导演，可以没有才华，可以没有人品，但是不能没有职业道德。 电影，尤其是商业电影，必须上对得起观众，下对得起投资人，拿投资人的钱拍作者电影，观众不喜欢就骂观众没品位，这样的导演，再有才华，楚嚣也不会用。 坐车回家的时候，思思还在那吐槽杨青呢，然后也表达了担心，她怕楚嚣打赌输了，然后面子上过不去。 楚嚣乐了，“面子算什么？他要是能帮我赚钱，我可以容忍他胡搞瞎搞，但是这次杨青恐怕要失望了。” “嗯？”思思一怔，“你有把握赢？” “必赢！” 楚嚣把《夜·店》的档期简单分析了一下，思思都听愣了，“有这么夸张吗？” “夸张？等两天看看就知道了。” 首周末过后，思思就知道楚嚣不是在扯淡了。 《夜·店》的通稿非常漂亮——首周末票房800万，暑期档最强“黑马”。 《夜·店》：国产小成本电影的奇迹。 …… 看看就得了，首周末过后，徐山争就给楚嚣打了个电话，人家直接认输了。 表面上看，《夜·店》三天拿了八百万票房，上映一个月，一千四百万还拿不到吗？ 真拿不到，大部分电影的票房曲线都是“L”形，前几天票房最高，然后越来越低，后半个月倒是会趋于平稳，可几乎也就没什么票房了。 极少数会有反弹，比如《战狼2》，票房最高点是次周末，后面又出现了好几次逆跌的情况，看起来是“W”形。 只不过这种情况非常少，通常是靠口碑逆袭。 《夜·店》有什么口碑？ 很多观众觉得段子好笑，很像小品，然后就是成本不到三百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主创值得同情，但是没必要去电影院看，高清盗版不香吗？ 况且这800万票房还是注了水的，徐山争自己知道，《夜·店》首周末三天，票房堪堪600万，还不如《午夜出租车》呢。 想要回本？ 别做梦了，现在就看能不能少赔点了。 徐山争和杨青为了赢下和楚嚣的赌局，本来想要等首周末票房出来以后，和橙天高层谈一谈，多安排几场路演，冲一冲次周末票房。 现在好了，别说追加宣发费用了，橙天把剩余不多的宣传费用都收了回去，所以现在《夜·店》只能看到一些网络通稿，电台和路演根本没有，广告路牌和贴片广告更是想都别想…… 院线也不会惯着所谓的“黑马”，次周首个工作日，《夜·店》的排片就被砍到了个位数，票房还不到三十万。 大家都去看《哈利波特》《窃听风云》和《大内密探零零狗》去了。 哦对了，还有《午夜出租车》，《夜·店》甚至都没干过这部恐怖片，《午夜出租车》因为午夜场打折，还拿了六十万票房呢，累计票房两千六百万…… 楚嚣自己都没想到赢得这么轻松，他以为起码要等到半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呢…… 第106章 张总 徐山争亲自拜访了楚嚣。 楚嚣正在和思思商量新房装修的事情呢。 然后楚嚣给徐山争分析了一下档期，徐山争感叹道，“香港电影现在还是很强势啊……” 楚嚣乐了，“强势不了多久了，他们成天就会拍那几个题材，演员也就那么几个，固步自封，早晚完蛋。” 徐山争也愿意相信楚嚣的说法，他是专业电影人，自然能看出港片衰弱。 事实上，徐山争敢把《夜·店》放在这个档期上映，就是觉得港片不行了，想要偷个鸡，结果失败…… 这就是徐山争的时代局限性了，只考虑到港片式微，没考虑到小成本电影在大档期大多是活不下去的。 想要活下去也不是不行，首先要质量过硬，其次要砸钱宣发，这两点《夜·店》都不具备，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安慰了一下徐山争，楚嚣就让他赶紧去武汉拍《人在囧途》。 《夜·店》票房失败，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接地气。 谁特么会相信一个普通的24小时超市会发生这么多奇葩的事情？这特么是在中国！ 还是春运更纯粹一些，这年头网络订票还不发达，很多人都买不到火车票，《人在囧途》才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共鸣。 《夜·店》就是个小品，还是个擦边的小品，起这个名字，杨青和徐山争是什么心思还用问吗？ 至于杨青，楚嚣和徐山争都很有默契地没提，《夜·店》失败，杨青要低调一段时间了。 不过楚嚣知道，人家正在准备《火锅英雄》的剧本，想要卷土重来。 嗯，七年磨一剑，慢慢磨吧…… 徐山争走后，楚嚣给李红打了个电话，通知曹秉坤和侯化，让他们俩直接去武汉。 侯化刚过来，楚嚣没指望他能出多少力，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曹秉坤就不一样了，他算是楚嚣的铁杆，也是楚嚣给徐山争安排的副导演，防止他胡搞瞎搞。 至于另一个灯光师毛健新，则是在横店筹备《步步惊心》呢。 前几天，楚嚣又和张主任见了一面。 哦，不对，现在不应该叫张主任，得叫张总了。 张总从芒果台调到了湖南经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亏了，但实际上却是掌握了一方权柄。 湖南经视有投资、制作影视剧的权力，比给电视台买片子强多了。 楚嚣这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人家张主任这才叫深谋远虑，刚到湖南经视，就是《步步惊心》和《回家的诱惑》两部大戏，《宫锁心玉》也在路上，起码一年内的业绩不用愁了…… 《步步惊心》的导演，张主任找了港台着名导演李慧珠。 说名字大家可能不认识，但此人的履历非常好看。 甄子弹的《精武门》，林政英的《僵尸道长》系列，《少年英雄方世玉》《放谬神探》《我和春天有个约会》《小鱼儿与花无缺》…… 都是人家拍出来的，经验丰富，古装和偶像剧都很擅长，拍《步步惊心》完全够用了。 事实上，《宫锁心玉》就是李慧珠执导的，人家对画面的掌控度绝对不差，是个很合适的工具人导演。 至于男主角，肯定是没找吴起隆了。 其实唐人在拍《步步惊心》的时候，也没想找吴起隆，人家一开始相中的是黄教主。 可惜，黄教主觉得唐人太拉，思思咖位也不行，断然拒绝了。 但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湖南经视可比唐人有吸引力多了，而且当初拍《还珠3》的时候，张主任和黄教主就认识，关系还不错。 黄教主虽然油腻，爱装逼，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张主任新官上任，需要支持，他想都没想就同意加盟，出演四阿哥。 至于娜扎和林二狗，已经被李红签到了西瓜影业，一过来就受到了重用。林二狗还是老角色十四阿哥，娜扎则是演了玉檀，就是被九阿哥救下，进宫当奉茶宫女的那个角色。 《回家的诱惑》两人戏份也不低，林二狗拿到了高文彦，就是舔狗痴情男二，娜扎则是演凌好骚的妹妹，品如的小姑子——洪世馨。 两人都高兴坏了，他们进西瓜影业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一个皮包公司呢，签合同的时候都犹豫了半天。 也不怪他们犹豫，李红为了省钱，西瓜影业的办公室只有不到五十平，员工也不超过五个，传说中的老板更是一次都没出现过，要不是合约极其优渥，林二狗和娜扎是真不敢签…… 不过现在两人一点疑虑都没有了，作为新人，一上来就是芒果台投资的两部大制作，戏份还不低，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楚嚣跟蔡怡侬可不一样，捧起自己人来一点都不避讳…… 把思思送到横店，楚嚣顺便去了一趟上海，《白日焰火》的剧本已经写得差不多了，他要开始找演员了。 首当其冲就是廖烦。 可以说，《白日焰火》就是廖烦的独角戏。 真的，看了廖烦的表演，楚嚣甚至想不出来谁可以替代他，那种由内而外的荷尔蒙气息，一般演员可没有。 想来想去，楚嚣也只想到了一个王谦源，可楚嚣不打算换人，也没必要换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廖烦现在便宜得很…… 别觉得廖烦演技好，片酬就高，二者之间没什么关系。 演员能拿多少钱，主要看的是名气有多大，能给制片方带来多大收益，演技什么的，都属于锦上添花的东西，有最好，没有也能凑合。 作为观众，当然是嗤之以鼻，觉得资本喂屎。但作为导演，楚嚣还是很喜欢这种衡量标准的。 《白日焰火》可不是商业电影，是楚嚣拿来撸奖的，成本自然是越低越好。 廖烦的片酬……大概也就一百多万，不会超过两百万，相当于四分之一个孙宏雷吧。 楚嚣来上海的目的是找张西林，廖烦也是上戏毕业，张西林肯定认识。 结果楚嚣把来意一说，张西林一拍脑门儿，“你不是和赵宝钢关系不错吗？找我干什么？找他啊！” 楚嚣也一拍脑门儿，他把这茬给忘了…… 第107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别看廖烦是上戏毕业的，但人家其实是混京圈的。 算是京圈边缘选手，大概和马艺利、葛妹妹、小麋鹿这些演员差不多。 廖烦出道第一部电视剧就是京圈滕文季的《北京深秋故事》，这人就是腾化涛的父亲…… 然后又被另一个京圈导演张一百看上，演了《好奇害死猫》和《将爱情进行到底》，再后来就是和赵宝钢连续合作了《像雾像雨又像风》《别了，温哥华》《录像带》和《好想好想谈恋爱》四部戏。 所以说，廖烦和赵宝钢的关系极好！和孙宏雷的关系也不错。 正好孙宏雷从《三枪》剧组杀青了，人在北京，楚嚣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人又坐在小馆子里吃涮肉了。 孙宏雷的情绪不高，楚嚣乐了，“拍摄不顺利？” “倒是挺顺利的……”孙宏雷喝了口酒，忍不住说道，“我就是觉得这部戏怕是要完。” 楚嚣当然知道《三枪》要完，不过很多细节他还是不清楚的，“怎么说？” “风格太诡异了。”孙宏雷摇摇头，“完全不像是老谋子的风格，而且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和《血迷宫》有关的东西。” 这倒是实话，很多人得知《三枪》改编自《血迷宫》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是咋改编的？ 他们怎么没看出来呢？ 现在楚嚣知道了，别说观众看不出来，演员自己都看不出来…… 而且听孙宏雷这么一说，楚嚣也明白《三枪》让人看着别扭的原因了，就是导演和演员的个人风格都太强了。 老谋子就是一个颇具个人特色的导演，他导演的电影，你能看到很多一脉相承的东西，首当其冲就是乡土。 而小盛京和本山大叔……他们的个人特色也非常强，就是喜剧特色。 类似的情况还有葛大爷和小钢炮，他们两人的个人特色也非常鲜明，尤其是葛大爷，和本山大叔一样，观众看到他们就想笑。 不过葛大爷和小钢炮的配合相得益彰，两人搞的就是喜剧。 但是老谋子不一样，《三枪》也不是一部喜剧片。 然后电影就崩了…… 楚嚣随口安慰道，“你放心吧，《三枪》的票房肯定不会低，这可是老谋子奥运之后的第一部作品。” 事实上也是如此，很多人都在期待《三枪》，这是一部举国关注的作品，也是一部没有理由失败的作品。 之前京圈带头骂老谋子，老谋子的风评一降再降，但人家有能耐，一次奥运开幕式，直接逆风翻盘！ 以前国师都是贬义词，现在观众叫老谋子国师，绝对是褒义的，很多人认为老谋子导演的开幕式，秒杀此前一众开幕式。 楚嚣知道不仅如此，连之后几届奥运会的开幕式也比不上老谋子执导的这次。 老谋子的声望现在可以说是到达了巅峰。 除了老谋子声望高，演员的声望也不低，《潜伏》爆了，孙宏雷已经成了一线，再加上春晚爆红的小盛京和名声一直都不错的本山大叔……《三枪》简直没有失败的道理。 就算是烂片，票房肯定也会不错，绝对不会赔钱。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孙宏雷叹了口气，“我怕电影被捧得太高，然后就会摔得太狠，不知道张导能不能挺得过去。” 楚嚣也沉默了，他知道《三枪》上映之后，老谋子被骂成了什么样，几乎是被刨祖坟的架势，那是全国观众齐上阵，往死里喷…… 之后不管老谋子拍什么电影，有什么新闻，必有人提《三枪》，这部电影就像是一根钉子似的，把老谋子钉在了耻辱柱上。 最惨的是，骂，老谋子挨了，但是钱，他还没拿到…… 楚嚣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只能说道，“放心吧，老谋子的抗压能力，那是一等一的强。” 孙宏雷点点头，这话倒是没说错，这两年老谋子被骂得真不算少，抗压能力绝对顶级。 楚嚣又问道，“《三枪》定档了吗？” “好像是十二月初，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呢。” 楚嚣陷入沉思，十二月初，那就是十号左右，这个档期算是贺岁档最黄金的部分，张伟品肯定不会错过。 同一天上映的电影，楚嚣想了半天，是《风云2》和《刺陵》，好像都特么是大烂片啊！ 再后面就是《十月围城》和《扑克王》，后者就不用说了，纯纯的圈钱大烂片，但结果是好的，根本没圈到钱，反而赔了不少。 至于《十月围城》……这电影其实还行，但楚嚣不知道为啥要在贺岁档上，对手也太多了吧？ 虽然除了《三枪》，其他对手集体拉胯，但是票房也没偷到多少，楚嚣记得没到三亿，然后没回本。 仔细想了想，楚嚣发现今年贺岁档还真奇葩的，五六部大片逐鹿，然后就《三枪》赚钱了…… 孙宏雷突然问道，“说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楚嚣有点尴尬，“就是挺长时间没见面了，挺想的……” “我靠！”孙宏雷麻了，“你特么别恶心我，有事说事。” “真没什么大事。” 孙宏雷起身佯装要走，“不说我走了，休息几天我还要去拍《男人帮》呢。” 楚嚣连忙挽留，“别介啊，有点小事。” 孙宏雷重新坐了下来，一脸坏笑，“我就知道你有事，说吧，都勾八哥们儿。” 楚嚣把《白日焰火》的剧本拿了出来，“我新写了一个本子，想让你帮我约一下赵宝钢，我想找廖烦演男主角……” “又是犯罪题材？” 楚嚣点点头，孙宏雷就低头研究起剧本来。 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当回事，《白日焰火》属于纯粹的文艺电影，节奏偏慢，可是看着看着，孙宏雷就不淡定了，最后他把剧本往桌子上一拍，“找什么廖烦啊，我来不行吗？” 楚嚣撇了撇嘴，“你来？你有时间吗？” “呃……” 孙宏雷无语了，他手里还有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要拍，还有两部电影在谈，都是不太能推得了的项目，确实没时间。 “这事儿不用宝爷出面，我和廖烦关系还行，我帮你联系。” 孙宏雷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难呐。” 楚嚣刚想吐槽两句，孙宏雷又问道，“《边境风云》的后期做完了吧？档期定了吗？” “后期昨晚了，档期还没有……”楚嚣随口说了一句，突然灵光一闪，嘿嘿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08章 廖烦 “什么玩意？你想在贺岁档上？” 孙宏雷不可置信地看向楚嚣，觉得这小子是疯了。 见楚嚣笃定地点头，孙宏雷麻了，“你知不知道今年贺岁档有多少部大片？” “知道啊。”楚嚣掰着指头数道，“《三枪》《风云2》《刺陵》《十月围城》《扑克王》……” “那你还要在贺岁档上？” 楚嚣乐了，“我只是突然有一个想法，万一他们都是大烂片呢？我们是不是可以捡个漏？” “捡漏？捡个屁的漏。”孙宏雷是拎得清的，“你有钱宣发吗？大档期可不是别人不好，你就能好的，宣发必须跟得上。” 楚嚣见孙宏雷急了，连忙摆手，“我就是突发奇想，想问问你有没有档期宣传，别激动。” “宣传我肯定要来，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这个你不用担心。”孙宏雷还是很仗义的，“但是贺岁档真不行，我觉得国庆不错，这两年也有起色。” “国庆档？”楚嚣一怔，“你刚才不说是《窈窕绅士》要在国庆上吗？自己打自己？” “那是部大烂片……”孙宏雷自家人知自家事，“《边境风云》要是国庆上，我肯定把重心放在你这边。” “靠谱！我敬你一个！” 楚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孙宏雷也喝光了杯中酒，“我还是要提醒你，没钱宣发，真别进贺岁档。” “我知道，我就是突发奇想，回头我和婧姐好好研究一下。” “你好好想想吧，我给廖烦打个电话。” 孙宏雷出去了，楚嚣则是在考虑档期的问题。 孙宏雷说的国庆档楚嚣是不愿意碰的，别看后世国庆档是四大档期之一，但是2009年，只能算是刚开始。 去年《画皮》上映十九天，拿了两个多亿票房，大家这才开始注意这个档期，今年定档国庆档的电影，最大牌的应该就是《风声》了。 楚嚣不愿意，也不能和人家硬碰硬。 倒不是说《风声》的票房有多高，主要是观众的重合度太高了，喜欢看犯罪题材电影的观众，大多也喜欢谍战。 楚嚣要是让《边境风云》和《风声》对打，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相比之下，楚嚣更愿意去闯荡一下贺岁档。 今年贺岁档大片多，但除了《十月围城》以外都是烂片。 前世，《十月围城》能因为这个吃到红利，拿了将近三亿票房，楚嚣觉得《边境风云》也有希望。 他不贪心，不用三亿，五千万就够了…… 不过孙宏雷说的也有道理，贺岁档需要宣发跟得上，《边境风云》没有多少宣发费用，能出到五百万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楚嚣也怕赔本。 既然没钱，那就需要另辟蹊径，炒作一些话题…… 正想着怎么炒作呢，孙宏雷已经推门回来了，楚嚣只好先把《边境风云》扔到一边，问道，“宏雷哥，怎么样？” “他就在附近呢，一会儿就过来，我们再吃点。” 楚嚣立刻站了起来，“我再去点几个菜。” “坐下吧。”孙宏雷把楚嚣按在凳子上，“显着你了？我都点完了。” 楚嚣嘿嘿直笑，孙宏雷这人，别看嘴损，但办事确实讲究，怪不得人缘好呢。 老板刚换了一桌子新菜，廖烦就推门进来了。 “烦哥，我是楚嚣……” “这家锅子味道不错，你先尝尝。小楚找你是有个本子，你看看有没有兴趣，我跟你说，这本子不错……” 楚嚣麻了，他本来还想多和廖烦寒暄几句呢，孙宏雷直接就让人看剧本。 廖烦也不矫情，一边脱外衣，一边从孙宏雷手里接过剧本。 他不认识楚嚣，还以为楚嚣是孙宏雷的亲戚呢，也就没当回事，涮了两块肉，就翻开了剧本。 这一翻，就是两个多小时。 连最开始放进锅里的肉都没来得及吃…… 灌了好几杯茶水，廖烦才开口问道，“我演谁？杀手？” 楚嚣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顺了顺气，才说道，“你演张自力，那个警察。” 廖烦看了一眼孙宏雷，他看了两眼就被《白日焰火》这个剧本吸引住了，老实说，他这些年影视剧没少演，商业片，文艺片都有，但这么完整，又这么好的剧本，他还真没看见过几个。 所以他才觉得奇怪，“宏雷，这么好的本子，你不演？” 孙宏雷翻了个白眼，“我也想演，没有档期。” 廖烦哈哈大笑，“那太好了，楚导，这个本子我接了，片酬你看着给就行了，我不在乎。” 孙宏雷更生气了，“看着给？不给行不行？” 廖烦脸上的笑意更盛，“不给也行，管饭就行。” 孙宏雷无语了，“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楚嚣见廖烦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心情也是大好，不过该哭穷还是要哭穷的，“烦哥，这是一部文艺片，成本很低……” 还没说完呢，楚嚣就被廖烦打断了，“我懂，一百万，行不行？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楚嚣麻了，一百万当然行了，问题是他根本就没带合同…… “没问题！明天我们就去公司签合同，不过烦哥，这部戏暂时还不能开机，我的想法是今年年底开机，去哈尔滨拍，你得提前体验生活。” “这是必须的。”说到戏，廖烦认真了不少，“最好能直接去哈尔滨的派出所体验生活，如果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过去。” 楚嚣没想到廖烦这么上心，他一脸无奈，“我还没勘景呢，派出所也没联系……” 孙宏雷一拍脑门儿，他就是哈尔滨人，“就这事？你别管了，我来安排。” 廖烦立刻接口道，“那行，这事楚导你就不用管了，我和宏雷对接。” 楚嚣人都傻了，他是真没想到廖烦这么猴急，投资的公司还没敲定，剧组还没筹备呢，其他演员是一个都没找…… 廖烦又看向楚嚣，“楚导，女演员是谁？选好了吗？要不我推荐一个？” 楚嚣知道廖烦是在要角色，不过在选人方面，他是不会随意妥协的，“我现在有一个人选，烦哥，你也可以提一下，我综合考虑。” 廖烦也不矫情，“我觉得小宋嘉不错。” 楚嚣一怔，小宋嘉确实可以，她既清冷，又性感，算是一个比较矛盾的演员，不过楚嚣压根就没考虑过小宋嘉，因为她太贵了…… 廖烦乐了，“没事，这么好的本子，她肯定愿意降薪。” 就在这个时候，楚嚣的手机响了，李红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楚嚣看好的万倩来不了了，她也被内部雪藏了…… 第109章 意外的邀请 仔细看万倩的履历，其中有几年的时间是空白的。 没有电影，没有电视剧，只有话剧。 其实就是被雪藏了。 只不过万倩被雪藏的理由和思思不太一样，她是不愿意和自己经纪公司的老板谈恋爱…… 万倩是上戏毕业，一毕业就签了一家小经纪公司，演了几个配角。 她的表现不错，很快就崭露头角，拿到了《密令1949》中一个大配，合作的都是郝雷、李广洁、朱园园这样的实力派。 万倩的表演不落下风，算是在业内站稳了脚跟。 按照正常发展，万倩的事业应该是逐步上升，演女二、女三，然后女主，再然后挑战大银幕。 至于能不能红，那就要看剧本和运气，强求不来。 结果这个时候，经纪公司的老板非要和万倩谈恋爱…… 估计老板在签万倩的时候目的就不纯，现在见万倩事业有起色，就更想把她攥在手里了。 大概就是小富二代对娱乐圈的美好向往…… 万倩是肯定不会同意了。 一般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同意，洁身自好的明星就不说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万倩真想被潜，也得挑一挑吧？ 小经纪公司的老板，没什么资源，和他谈恋爱有个鬼用？ 结果就是万倩被雪藏，只能跑去演话剧，然后还在国家话剧院演了好几次女主角。 算了算，万倩的合约应该快到期了，如果楚嚣非要用她，可以等一等，也可以趁着思思打官司的时候，一起帮万倩打了。 问题是没有这个必要，楚嚣选万倩，一方面是她比较适合角色，更重要的是她便宜…… 要是小宋嘉的片酬能压到一百万以下，用小宋嘉更好，起码人家经验更丰富。 不过当楚嚣真要开始筹备《白日焰火》剧组的时候，他发现好像不太行。 他用得比较顺手的工作人员都在上海呢，不是度假，而是在拍《飞虎神鹰》……嗯，中国队长系列。 楚嚣人都傻了，钱燕秋还真是受重视啊，《神断狄仁杰》和《猎鹰1949》刚杀青，这又拍上新电视剧了？ 杜杰也没时间，他被高群输找去拍《西风烈》了，最重要的是，楚嚣发现投资不太好拉…… 《白日焰火》没什么特效，演员也不贵，但为了保证质量，楚嚣觉得成本也不会少于一千万。 毕竟要转场的地方和演员还是挺多的，不可能像《夜·店》似的，几个演员，在一家超市里就全给拍了…… 东阳青雨倒是挺有兴趣，可是他们现在摊子铺得太开，相比《白日焰火》这种文艺片，他们更看重《笔仙》这种能赚钱的电影。 显然张婧从《午夜出租车》里吃到了甜头…… 至于其他公司，楚嚣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合适的。 楚嚣自己投资倒是也没问题，问题是时间不等人，他现在摊子铺得也比较开，虽然影视剧都在盈利，但回款没有这么快。 楚嚣又很急……他想趁着今年拍完，报名明年的柏林电影节。 倒不是楚嚣着急拿奖，主要是今年柏林没什么强劲的对手，反正他一个穿越过来的相关从业人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相反，2011年柏林电影节，楚嚣就非常有印象了，拿到金熊的是《一次别离》…… 这电影除了金熊以外，还拿了金球和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白日焰火》绝对干不过人家，公关都不行。 这个年代，欧洲三大还是相对公平的，电影质量相差太多，靠公关没卵用。 要是再拖，就要等到2012年了，楚嚣怕节外生枝…… 楚嚣还在为资金发愁的时候，突然迎来了转机。 李红给楚嚣打了个电话，《边境风云》的发行出了点问题，光鲜方面想要和楚嚣面谈，搞得楚嚣一头雾水。 《边境风云》和《午夜出租车》不一样，后者楚嚣是直接联系的院线，根本没找权威发行公司。 《边境风云》就不一样了，想要全面铺开，要点好档期，发行的钱不能省。 现在国内几家大公司里面，除了中影，发行能力最强的就是光鲜。中影楚嚣是暂时搭不上了，光鲜还行，给钱就办事，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 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和李红汇合以后，楚嚣问道，“红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李红也是一脸古怪，“我也不清楚，他们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想要面谈。” 楚嚣的眉头皱了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他猜不到有什么妖…… 等到了约定的包厢之后，楚嚣看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都不认识，李红小声介绍道，“那个男的是发行部门的一个小领导，姓马。” 说了一句话，李红没继续往下说，楚嚣就明白了，女的李红也不认识。 楚嚣快速瞥了一眼已经起身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英气十足，很是干练。 楚嚣脸上露出笑容，主动上前和两人握手，李红刚想介绍一下，女人开口了，“楚导，你好，我是李晓平。” “李总，马总，你们好。” 楚嚣瞬间就想到了女人是谁，这可是正经的光鲜高层，什么马总根本就比不了。 李晓平的声名不显，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但楚嚣作为业内人士，自然是知道她的大名。 光鲜的老大是王常田，这是毫无疑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但如果说光线的二号人物……楚嚣觉得不是那些股东，而是光鲜副总裁，李晓平。 这个女人原来在央妈工作，1999年的时候跳槽出来加盟光鲜，算是大管家式的人物，精力旺盛，能力强，关键眼光还非常好。 当初徐山争和华旗扯皮，就是李晓平出手，将徐山争拉到光鲜，然后有了《泰囧》和《港囧》。 后来又说服邓朝当导演，然后有了《分手大师》《恶棍天使》和《银河补习班》，别看口碑不怎么样，但钱是没少赚。 彩条屋和猫眼的背后，也有这个女人的身影，先不说能力，就这个眼光和魄力，一般人肯定比不了。 楚嚣有些奇怪，李晓平主动请自己吃饭？难道是想拉拢他？ 第110章 李晓平 没聊几句，楚嚣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李晓平还真就是过来拉拢他的。 至于原因，李晓平也说了，她看到了《边境风云》之后，觉得楚嚣很有前途，想要通过光鲜和楚嚣合作。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情况。 现在国内几家比较大的电影公司，华宜、光鲜、小马奔腾、橙天、伯纳，只有光鲜的出品能力最弱。 最强的应该就是华宜了，人家有小钢炮，小马奔腾最近搭上了吴白鸽，还有宁昊，实力也不算弱。 橙天和伯纳则是背靠香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港电影走下坡路，他们的导演和演员现在还是香饽饽，也有戏拍。 至于光鲜……坐拥全国除中影以外最大的发行渠道，在制作影视剧方面，却是拉胯得很。 李晓平和王常田早就发现了这个弊端，影视公司想要做大做强，必须两条腿，甚至好几条腿一起走路，只靠发行，永远只能喝汤，吃不着肉。 事实上，这两年他们也一直在努力，比如2007年上映的《铁三角》《导火线》和《蝴蝶飞》，光鲜都参与了投资，算是小试牛刀。 去年，他们投资了《气喘吁吁》，这个大家都知道了，其实光鲜还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叫《福祸相依》。 董永、牛丽主演，也上星了，但收视率非常一般，一般到很多人听都没听过这部戏。 至于《气喘吁吁》，李晓平和王常田已经看过了，以他们的经验，可以确定这是一部大烂片。虽然高君保证可以忽悠一些票房回来，但两人完全没抱什么希望。 眼看着今年主控的两部作品都要失败，李晓平就开始慌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边境风云》。 李晓平直接惊了，这是一个新人拍出来的电影？故事完整，画面漂亮，还很有逼格。 同样是新人导演，郑重拍的是个什么逼玩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特么大了…… 李晓平其实和楚嚣某些理念差不多，如果一个导演，看不起商业电影，就特么别骗投资人的钱！ 打着商业电影的幌子，拍作者电影，这和诈骗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也是中国电影落后的地方，制片方往剧组里塞几个制片人啊，跑偏了，就停止拍摄，爱咋咋地…… 李晓平暂时还没想到这么多，她更想了解一下楚嚣的履历。 然后她就又惊了，《潜伏》的编剧兼副导演？《黎明之前》编剧兼导演，这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潜伏》李晓平可是看过的，有多火自然不必多说了。 《黎明之前》芒果台和北京卫视两星联播，已经开始宣传了，而且力度很大！如果质量不好，人家不可能这么卖力。 再加上《边境风云》……李晓平立刻就动了拉拢楚嚣的心思，于是就有了这次饭局。 李晓平不喜欢拐弯抹角，楚嚣也觉得豁然开朗。 光鲜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首先，人家的发行渠道绝对牛逼，和光鲜合作，就不用怕排片低，首周末绝对安排得明明白白。 其次，楚嚣现在和光鲜合作，属于雪中送炭，他们现在电影电视剧都不太行，楚嚣出手，只要成绩过得去，后续的合作肯定没问题。 最后，光鲜财大气粗，可以解决楚嚣资金不足的问题，楚嚣就可以攒钱去柏林公关了…… 为表诚意，楚嚣直接把《白日焰火》的剧本拿了出来，还有之前他给孙宏雷安排的《好先生》，他也给李晓平讲了一下大概剧情和人设。 《好先生》的剧本杜文和周超早就写出来了，只是楚嚣现在没钱，孙宏雷也没档期，还放在楚嚣家里吃灰呢。 李晓平眼睛亮了，电视剧的剧情先放在一边，孙宏雷这个名字就足够吸引人了。 “楚导，你确定可以邀请到孙宏雷？” 楚嚣点点头，“没问题，宏雷哥很喜欢这个本子，他想演个浪子。” 李晓平秒懂，心里也很振奋，然后又拿起了《白日焰火》的剧本。 一个多小时之后，李晓平的表情有些古怪。 《白日焰火》是不是好剧本？肯定是，但是节奏有点太慢了。 尤其是楚嚣的剧本里，还有不少插画，相当于半个分镜头脚本，李晓平在里面看到了大量的空镜头和长镜头。 她有点担心票房。 楚嚣自然明白李晓平的顾虑，他解释道，“这部电影我打算冲击欧洲三大，成本不超过一千万，廖烦和小宋嘉已经答应出演男女主角，他们两个人的片酬加在一起还不到两百万。” 不是楚嚣吹牛逼，他在来见李晓平之前，接到了廖烦的电话，小宋嘉看了剧本之后答应出演，片酬打了个狠折，只要八十万，同时承诺至少会去哈尔滨体验一个月的生活。 楚嚣没有理由拒绝…… 楚嚣说的什么冲击欧洲三大，李晓平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过冲击一下金马奖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很有潜力！ 对于一家电影公司来说，票房和奖项都要有，才能有话语权，提升公司形象。 不过李晓平还想要更多，“楚导，你有没有涉足商业电影的打算？” 楚嚣嘿嘿一笑，把《人在囧途》系列抛了出来…… 前世，李晓平就对这个系列非常看好，这一世，她也没有理由放弃。 果然，李晓平只听了一下剧情梗概，就对《人在囧途》非常感兴趣，现在什么样的国产电影最赚钱？ 武侠大片、堆明星的大片和喜剧。 其中喜剧是成本最低，也最容易出效果的电影。 “楚导，《人在囧途》这个项目已经启动了？” 楚嚣点点头，“徐山争自导自演，已经开机了。不过李姐也不用失望，还有续集嘛。这种公路电影，换个地方，就会有不同的笑料，比如泰国……” 李晓平的眼睛亮了，楚嚣的说法给她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楚嚣一点都不怕李晓平偷他的创意，类似跟风的公路喜剧也不少，《一路顺疯》《绝地逃亡》《超萌英雄》……票房和口碑都不怎么样。 《人在囧途》系列成功的主要原因是徐山争和王宝宝，缺一不可，没看《港囧》的口碑那么差吗？就是把王宝宝换成了包秃头…… 楚嚣为了给李晓平一些信心，又扔出了一根胡萝卜，“李姐，其实我还有个想法……” 李晓平惊了，还有高手？ 第111章 小妞电影 楚嚣扔出来的胡萝卜是《失恋33天》。 其实这部电影并不难拍，质量也就那么回事，画面和镜头语言都是电视剧级别的，故事也一般，很俗套，只能算是及格而已。 腾化涛正常发挥。 腾化涛拍电视剧是一把好手，《非你不可》《蜗居》《双面胶》《王贵与安娜》《裸婚时代》…… 算是一线电视剧导演了。 但是他执导的电影非常抽象。 除了《失恋33天》以外，几乎都赔钱了。 《上海堡垒》还拉了一坨大的，直接给刘海鹿干出电影圈了…… 究其原因，就是他拍电影，都是一股电视剧味儿，没有电影质感。 说白了就是景深、景别、构图、灯光、色彩什么的都不行，导演缺乏基本的审美…… 或者说，人家就是电视剧拍习惯了，太能凑合。 可为什么《失恋33天》成功了呢？ 主要还是共情和营销。 谁没失恋过？ 尤其是女性观众，只要她们能共情，就会觉得是好电影，至于什么电影质感，那都不重要，能赚眼泪就行。 前任系列，其实也是这么回事。 然后就是演员选得好。 该说不说的，纹章人品确实不行，红了就飘，耍大牌、骂人、出轨样样都来，但人家演技就能撑得住，王小贱这个角色让他演得入木三分，确实够贱的。 走纹章这个路线的中国男演员，楚嚣是一个都没发现，都说张一三和纹章长得像，演技也差不多，可以走同一个路线。 但实际上，只有《家有儿女》时期的张一三还行，成年之后，张一三的贱会让人讨厌，但纹章不会，这就是差距…… 至于白百合，就更不用说了，《失恋33天》就是一部小妞电影，她才是整部戏的主角。 所谓小妞电影，就是以女性视角作为切入点，以女性为核心的一种电影模式，在好莱坞，有不少类似的电影。 比如瑞茜·威瑟斯庞的《律政俏佳人》，梅格·瑞恩的《穿越时空爱上你》，桑德拉·布洛克的《选美俏卧底》，斯嘉丽·约翰逊的《保姆日记》，珍妮弗·洛佩兹的《曼哈顿灰姑娘》，安妮·海瑟薇的《公主日记》…… 全是这个类型。 其实在编剧界，小妞电影还有一套公式。 女性视角就不说了，通常是爱情主题，有一个默默守护女主角的“骑士”类型角色，然后最好和职场联系起来，女主必须有自己的事业，最后就是要掺杂喜剧元素，大团圆结局。 《失恋33天》完美符合，所以很多白领和学生愿意看，最重要的是，她们不会自己去看，就算单身，也会约上三五好友，票房是成倍增加的。 国内其实也有人在拍小妞电影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国际章，她是在好莱坞混过的，所以回国自己出资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小妞电影——《非常完美》。 别听营销号说什么《非常完美》成本五千万，票房一亿，国际章亏哭了，那都是对外的成本。 真正的成本还不到两千万，人家赚了个盆满钵满。 不然国际章疯了，赔了一部，转身又去拍《非常幸运》？ 所以证明这个系列是有搞头的。 只不过搞头没有想象中的大，国际章亲自领衔，男主是韩国欧巴苏志燮，胖冰给她作配，还有姚大嘴和何润西，排面拉满了。 结果才赚了一千多万，不如拍电视剧了…… 直到《失恋33天》大爆以后，大家才又把目光放在了小妞电影上面。 《北京遇上西雅图》《小时代》《101次求婚》《分手合约》《非常幸运》《等风来》…… 全是跟风之作，但收益却没有想象中的大。 究其原因，还是营销问题。 《失恋33天》的宣发费用只有四百万，后来追加了两百万，一共还不到一千万呢。 但人家宣传没有走传统纸媒炒作，电台、户外和贴片广告的路线。而是另辟蹊径，专注网络和线下活动。 比如炒作“光棍节形象代言人”“和明星一起走红毯”“失恋无语”等活动，非常贴合年轻人的审美，加上快闪正红，热度一下就起来了。 最重要的是，《失恋33天》算是第一个吃了微博宣传红利的电影，不说别的，只要有人在微博上输入“失恋”相关字眼或者话题，他就会收到一封关于《失恋33天》的私信。 等其他电影学会了这招，微博上早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宣传满天飞了…… 明白了吧？ 想要靠《失恋33天》赚钱，只弄出一个剧本屁用没有，还要保证选对演员，搞好宣传。 所以楚嚣才一直没启动这个项目，一方面是微博今年才出，还是测试版，用的人不多，弄太早根本没意义。 另一方面是他联系不到纹章和白百合这些演员，《失恋33天》的剧本没什么优势，很难打动他们。 但是光鲜就不一样了，人家是比肩华宜的大公司，纹章和白百合这些人不会驳了他们的面子。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楚嚣写不出来《失恋33天》的台词。 台词也是这部电影成功的一大因素，这都要归功于编剧包晶晶，人家有生活…… 所以楚嚣要等包晶晶先在豆瓣上把《小说，或是指南》连载完了，再买改编权，顺便让包晶晶担任编剧，一举两得。 现在时机就成熟了，《小说，或是指南》连载完毕，还没有正式出版，便宜得很…… “《小说，或是指南》？” 李晓平的眉头皱成一团，她听楚嚣讲完《失恋33天》的大概剧情和人设之后懵了，这电影也太普通了吧？ 和《边境风云》《白日焰火》这些电影完全没法比啊…… 而且风格也不一样，从犯罪题材，直接变成爱情喜剧了？ 这还是刚才那个楚嚣吗？李晓平有点恍惚。 李红就更震惊了，这事之前楚嚣可是一个字都没跟她提过，题材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都要怀疑楚嚣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楚嚣前世见过很多投资人和制作人，自然知道怎么忽悠他们，哦不对，是说服他们，按照写PPT的标准来就行了。 所以楚嚣直接抛出了小妞电影这个噱头，给李晓平都听傻了…… 第112章 薛小路 李晓平还是有时代局限性的。 毕竟《非常完美》还在上映，而且好莱坞的那些小妞电影，很多都没有引进，她真不知道小妞电影的具体定义。 楚嚣这么一说，李晓平立刻就来了兴趣。 光鲜找楚嚣，可不是为了让他一直冲奖的，现在楚嚣主动提出了一部商业电影的计划，投资还在一千万以下，李晓平自然觉得楚嚣很上道了。 “楚导，你打算亲自导演？” 楚嚣连连摆手，“李姐，我没有时间，也不能分心。” 李晓平倒是觉得无所谓，就算等到明年《白日焰火》参加完柏林电影节都行，不就是半年时间吗？ 光鲜等得起！ 楚嚣觉得没必要，《失恋33天》这种电影拍起来没什么意思，虽然赚了不少钱，可赚钱的电影大把，楚嚣懒得用它给自己抬身价。 而且纹章的脾气……楚嚣怕和他在片场打起来。 “李姐，其实这种电影还是找一个擅长拍感情戏的导演比较好。” 李晓平陷入沉思，她觉得楚嚣说的有点道理，楚嚣一直在拍谍战和犯罪题材，确实不擅长爱情喜剧。 “那你有什么推荐吗？” 楚嚣也陷入沉思，一开始他准备是直接用腾化涛，腾化涛算是京圈边缘人物，找纹章和白百合也算方便。 可是想了想他就放弃了，主要是前世《失恋33天》实在是太电视剧了，从技术方面，楚嚣都没眼看。 还是找个靠谱一点的学院派吧，起码技术上有保障。 然后楚嚣就想起了薛小路。 她是北影教授，研究生导师，和姜威关系不错。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就是姜威和薛小路一起搞的剧本，如果姜威出面，薛小路应该不会拒绝。 如果楚嚣没记错的话，薛小路正在拍《海洋天堂》，资历也有，技术也有，人脉也有！ 《海洋天堂》的男主角就是纹章，杰特李都要给他作配…… 李晓平当然认识薛小路，这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不过我们和薛导没什么交集。” 楚嚣微微一笑，“我和姜威老师的关系很好，我来负责。” 李晓平放心了…… 这次见面，大家只是初步接触，具体的怎么合作，投资份额如何分配，还要慢慢商量。 不过楚嚣很有信心，光鲜现在的策略就是尝试自己做影视剧，楚嚣提供的两部电影，《白日焰火》适合冲奖，《失恋33天》能拿票房。 再加上《好先生》，楚嚣觉得光鲜没有理由拒绝。 …… 回去的路上，李红才问道，“楚总，《失恋33天》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楚嚣的瞎话张口就来，“我前段时间无意间在豆瓣上看到了这个《小说，或是指南》，我查了一下，作者是北影文学系的包晶晶，挺有才的，我们可以接触一下。” “她还有别的作品吗？” “暂时就这一部，不过可以改成电影和电视剧，你去联系一下，先把版权都买下来，最好快一点。” 楚嚣倒不是怕腾化涛买下版权，他看过新闻，腾化涛要等明年《失恋33天》小说出版之后才会注意到这部作品。 开发的过程也挺坎坷的，一开始腾化涛是想让华宜投资，结果华宜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小成本电影，也看不上腾化涛这样的电视剧导演。 然后才让新丽和完美捡了漏…… 完美可是太看重小妞电影了，国际章的《非常完美》就是跟他们合作的。 楚嚣怕的是李晓平。 万一人家直接绕过他，把版权买下来自己开发，那楚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虽然这种事情发生概率不大，但还是要防一手的…… 楚嚣也是无奈之举，他的目的是想让《边境风云》在贺岁档上，在宣发费用有限的情况下，光鲜的支持就非常重要了。 所有人都知道光鲜的发行能力强，但是具体强在什么地方，只有业内人知道。 他们没有自己的院线……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青春光线电影院嘛，但是相当于没有就是了。 光鲜的发行能力主要还是地推厉害，人家绕过院线公司，直接和电影院对接。 这里面可以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比如多一些排片，或者在排片相同的情况下多一些黄金场次。 再比如把某部电影的宣传广告、易拉宝、海报，放在C位…… 别小看这些操作，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一部电影的票房。 当然，影响不了太多，不过楚嚣也不需要多少，只要《边境风云》比《三枪》《风云2》《刺陵》和《扑克王》强就行了。 所以楚嚣让李红暂缓《边境风云》的宣传节奏，等和光鲜谈好了《白日焰火》和《失恋33天》的投资之后，再让人家帮忙，李晓平也不好意思拒绝。 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李红的工作效率很快，不到一个星期，就把《失恋33天》的版权拿下了，还是全版权。 楚嚣很满意，他就等着电影赚钱之后，再拍一部同名电视剧圈钱了，这也算是后世的常规操作。 薛小路那边也有了进展，姜威出手，她自然要给面子，和楚嚣吃了一顿饭，两人算是一见如故，聊得很投机。 没过两天，薛小路就答应等《海洋天堂》后期制作完成之后，就可以投入《失恋33天》的拍摄。 光鲜那边还没有消息，楚嚣也不着急，毕竟是一次性合作三个项目，人家多考虑一下也是正常现象。 楚嚣难得清闲，思思又不在身边，他准备去横店去探个班，结果还没订票呢，楚嚣就接到了张婧的电话。 楚嚣欣然前往，可是一推开包间大门，楚嚣就是一怔，除了张婧以外，张宏真居然也在，而且两人的表情都非常难看…… 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日历，楚嚣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气喘吁吁》上映了一周了，他都没怎么关注。 票房一般就不说了，肯定回不了本，最让张婧和张宏真难受的是，《气喘吁吁》的口碑也非常差。 报纸和网络上都是骂声一片…… 第113章 悬崖？还是红色？ 《气喘吁吁》票房失败楚嚣已经预见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垃圾电影，首周末还有两千五百万票房，太特么玄幻了。 只能说葛大爷现在就是无敌的存在，他才是票房保证…… 当然，光鲜的宣发也功不可没，还有高君剪的预告片，不然真骗不了这么多观众进电影院。 但是想回本是不可能了，首个工作日，《气喘吁吁》票房暴跌80%，最终票房预测不会超过四千万…… 三千万成本，四千万票房，不算宣发，净赔一千六百万，按照东阳青雨的投资份额，差不多赔进去半部《潜伏》。 给张宏真都亏傻了…… 所以他们找楚嚣过来，是想要一个剧本。 不是电影剧本，和前世一样，张宏真不敢随便碰电影了。 电影和电视剧其实可以看成两个赛道，张宏真太熟悉电视剧了，只要拍出来，他就有信心卖掉，就算赔，也不会伤筋动骨。 哪像电影，一部《气喘吁吁》直接赔了一多半…… 楚嚣不得不感慨，历史的滚滚车轮还真是无敌，东阳青雨还真和前世一样，退出了电影行业，然后慢慢被市场淘汰，只能沦为三线小公司。 这年头就是这样，不拍电影，公司永远做不大。 可能有些人觉得离谱，电视剧不是很赚钱吗？拍电视剧怎么就不行了？ 现在确实很赚钱，可是再过几年就不一样了，当电视台和视频平台逼着制作方买收视率，买点击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难受了…… 楚嚣已经在考虑多发展几个合作伙伴了，他肯定不会放弃电视剧，但主要目标绝对是放在电影上面。 不过东阳青雨毕竟算是楚嚣的领路人，他还不至于太绝情，给他们几个剧本还是可以的。 在《红色》和《悬崖》之间权衡了好久，楚嚣还是选了《悬崖》。 其实相比之下，楚嚣更喜欢《红色》，因为这部剧更细腻，对小人物的刻画也更真实。 每个人物都很出彩。 但正因如此，楚嚣才弄不出来《红色》这个剧本，出彩的配角太多，他根本记不住那么多细节。 而《悬崖》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物都很脸谱化。 周乙和余则成一样，什么都会，这也是大部分卧底特工的通病，太无敌了。 只要遇到难题，主角就会解锁一个技能，比如周乙懂历史、懂军事，还懂医疗知识，会在药品中添加病毒…… 当顾秋妍发现有人要玩刺杀的时候，周乙立刻就分析出了国际局势，然后把情报递了上去。 然后这么牛逼的一个人物，偏偏不会发报…… 为什么很多人觉得《黎明之前》还有《红色》和其他谍战剧不一样？ 因为《黎明之前》把这个脸谱化的人物放在了水手身上，观众就比较能接受了，类似于好莱坞电影中长者的角色。 而刘新杰，就是一个有信仰的莽夫。 他的技能点都点在了卧底、军事和信仰上面，有优点，自然也有缺点，观众看起来，角色有血有肉，真实一些。 更真实的就是《红色》里的男主角，徐天。 徐天有超过常人的判断力和推理能力，也有普通人的恐惧。 所以这样的人物更难写。 《悬崖》的配角也是很脸谱化，如果不把这部剧当成谍战来看，那么顾秋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更像一个喜欢“作”的家庭剧女主？ 这其实是编剧一种偷懒的技巧，通过女主的“作”，来推动剧情，另一个负责“作”的就是周乙的上线老魏，强行给主角制造麻烦。 放在一般的电视剧里没什么问题，可在谍战里面，就有些突兀了，观众会觉得不够真实，如此冲动的人，怎么能派来做卧底？ 《悬崖》的反派团，也不够出彩。 高彬是吴站长和谭忠恕一样的角色，大概就是心思缜密，能洞察一切，遇事处变不惊，大局观极强。 比如吴站长是个政治高手，可以在中统、军统等势力中左右逢源，最后全身而退。 谭忠恕老谋深算，不怒自威，而且非常狠毒。 而高彬……他的恐怖往往只体现在周乙的口中，几乎没有任何出彩的行动，反而还有保护主角的情况出现。 比如周乙带顾秋妍去野外发报的时候，顾秋妍就躲在悬崖下面，然后高彬却因为暴雪要来了，就让大家回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是卧底呢…… 还有鲁明，他的角色类似李涯和李伯涵，就是处处针对主角，给主角找麻烦的选手。 但《悬崖》播出之后，能记住鲁明的观众少之又少，这就是编剧的失败。 还有就是剧情注水严重。 只要周乙一出差，必定有火车站送行的镜头，一回家，要么是刘妈迎接，要么是顾秋妍迎接。 日常的镜头太多，且重复。 最奇葩的就是顾秋妍在咖啡厅唱歌的戏份，足足拍了十多分钟，每一个群演都给了一个镜头。 这就相当于玄幻小说里面，看门老大爷给主角介绍，“药师分为九品，分别是一品药师、二品药师……九品药师。” 很多人搞不懂导演为什么要这么干，明明三十集就能拍完，为什么非要弄成四十集？ 很简单，赚钱啊，大佬！ 一百多万一集呢，多十集，那就是一千多万啊！ 《悬崖》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服化道和镜头感。 说老实话，《悬崖》的成本真比《潜伏》和《黎明之前》高不少，人家取景地就有八个，可不是在横店换八个场景，而是真的去了八个城市。 尤其是为了拍摄不同季节，剧组在大连和哈尔滨之间往返了好几次，这可都是钱，不多拍几集，怕是收不回成本。 当然，最重要的是结局太扯，周乙的牺牲毫无价值。 很多观众就是看到最后顾秋妍强行在火车站降智把孩子丢了，然后周乙回去送死的时候弃剧的。 楚嚣就搞不懂了，《悬崖》已经脸谱化到这种程度了，编剧为什么非要在最后玩这么一下，和杨青的想法一样？ 后来编剧全勇仙自己跳出来澄清，楚嚣才知道，原来是导演自己搞的，大概还真是和杨青的想法差不多…… 结局是必须改的，周乙和顾秋妍都不能死，尤其是周乙，不然观众的情绪没有出口，会觉得非常憋屈。 而且周乙不死，还可以搞续集。 这也是全勇仙说的，他当时特意挖了很多坑没埋，就是为了续集，结果全被导演强行填上了…… 第114章 你想怎么炒作？ 张婧和张宏真对《悬崖》都非常感兴趣，毕竟是楚嚣的谍战剧，靠谱！ 楚嚣准备邀请全勇仙共同创作剧本，剧本楚嚣倒是能弄出来，不过他真的没什么时间。 不如他负责写大纲，让全勇仙负责补充细节，毕竟本来就是人家的剧本，楚嚣已经把人家的名气偷了，就多给人家一点钱补偿呗。 至于导演，张婧和张宏真本来倾向于让楚嚣来，他们知道楚嚣要拍《白日焰火》，但也知道目前楚嚣拉不到投资，正好趁现在没事，再拍一部电视剧嘛。 然后就被楚嚣拒绝了，电视剧楚嚣可以投资，但是他不想继续执导了。 这是咖位问题！ 全世界的娱乐圈都是一样，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能拍电影，就绝对不会去拍电视剧。 比如四大花旦，国际章在《上阳赋》之前就没拍过电视剧，周公子和徐才女2005年之后也好几年都没有拍，小燕子比较晚一点，毕竟她是靠《还珠》升咖，一直拍到了2009年，然后也是六年没拍电视剧。 主要原因就是掉咖位。 这个年代，除了大哥成和杰特李这些混好莱坞的演员，其他演员的主要收入来源不是片酬，而是代言和活动。 国际章一个代言就一两千万，那就要求她不能频繁露面，不能降低逼格，而拍电视剧，就是降低逼格。 会影响他们接代言的等级和出席活动的出场费。 所谓的演员神秘感，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至于后来，为什么大家又开始拍了？ 一方面是四大花旦确实开始过气了，另一方面就是他们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上阳赋》一部戏，就要给国际章一个亿片酬，谁能受得了？ 相应的，能拍出好电影的导演，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拍电视剧，收视率再好，人家也觉得你是个臭拍电视剧的，比如腾化涛…… 楚嚣的选择更多一些，拍好电影，可以提升他在业内的地位，想要赚钱，靠投资就行了。 东阳青雨拍《悬崖》，能不让楚嚣投资吗？ 他们要是吃独食，谁还和他们玩？ 不过楚嚣肯定不会很快把剧本给张婧，他现在没钱，兜比脸都干净…… 就在李红联系全勇仙的时候，李晓平再次联系了楚嚣，邀请他吃饭，然后楚嚣看见了王常田。 王常田和楚嚣算是半个老乡，都是辽宁人，此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些年光鲜走得非常稳健。 他算是中国最早实践制播分离概念的人了，一开始是做新闻类节目和综艺，然后和电视台合作，一起靠广告赚钱。 后来他觉得娱乐综艺节目暂时发展到瓶颈了，然后转型做发行，凭借他强大的人脉和地推，光鲜很快又做到了民营发行公司的老大地位。 现在他又觉得是时候转型影视剧制作了。 后来又是布局票补、网络购票、动漫等行业。 每一步都很踏实。 当然，这说的是王常田的战略眼光，他选影视剧的眼光也就那么回事，五五开吧，经常能选到烂片…… 这其实也是圈子的问题。 华宜能做到民营影视公司老大的位置，主要原因就是人家手里有一个庞大的京圈，从编剧到演员，从制片人到导演，从电视剧到电影，人家都有人。 王常田就没有了，光鲜虽然也有经纪业务，但人很少，实力也不行，光鲜现在的一哥是主持人大佐…… 还没有一姐柳燕有名呢，不查资料，很多人真不认识他。 后来的一哥包秃头，那口碑是差到离谱，还不如大佐呢。 不过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楚嚣才想和光鲜合作，光鲜没有演员，他有啊！ 《白日焰火》和《失恋33天》楚嚣没打算用林二狗和娜扎，其他就可以用了嘛，以后大家可以多多合作，机会有的是。 王常田都来了，合作的事肯定没问题。 果然，简单寒暄了几句，王常田直接就表明了来意，表示可以和西瓜影业合作，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可以同时立项。 只不过光鲜要占大头。 楚嚣倒是没什么意见，人家出大部分投资和发行资源，要求大头也是正常情况，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王常田上道，楚嚣自己也很上道，三个项目，他都只要30%的投资份额。 不过楚嚣也有两个要求，一是投资要暂缓一些，他现在没钱。 二是《白日焰火》冲击柏林的时候，光鲜要全力支持他，不是钱的事，而是要帮忙找靠谱的公关公司，楚嚣在国外没有任何资源。 第一个要求没什么问题，反正影视剧拍摄不需要一开始就把钱都投进去，可以慢慢来。 至于第二个要求……王常田也同意了。 他虽然觉得《白日焰火》冲击柏林有点扯淡，但依然没有拒绝，并表示愿意提供一部分公关资金。 千金买马骨嘛…… 哦，对，楚嚣还提出了把《边境风云》退档到贺岁档的事情，给王常田都听傻了。 他承认《边境风云》的质量很好，但商业元素不够浓，放在贺岁档？那不是找死吗？ 楚嚣只是分析了一下档期和对手，听得王常田眉头直皱。 楚嚣说的有道理，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刺陵》《风云2》和《三枪》都是烂片的前提下。 最后一个划掉，《三枪》就算是烂片，票房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老谋子声望正高，很多人就算是被骗，也愿意去看看真实情况。 王常田陷入沉思，楚嚣补充道，“王总，反正《边境风云》的质量摆在那，贺岁档又没有纯粹的犯罪电影，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就算效果不好，也赔不了多少钱。” 王常田同意了。 倒不是被楚嚣说服了，而是他想起来，《边境风云》光鲜又没有投资，他们算是楚嚣的乙方，现在甲方要改档期，他们有什么理由拒绝？反正后果是楚嚣承担，他们正常收钱…… 让楚嚣试试也好，要是碰壁了，等《白日焰火》和《失恋33天》上映的时候，光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过主导权了。 “那就按照楚导的想法来，晓平啊，通知下去，让营销部门全力配合。” 李晓平点点头，楚嚣则是很兴奋，光鲜在营销和发行方面的资源非常雄厚，“王总，炒作方面……” 王常田哈哈一笑，“你想怎么炒作？绯闻、黑料还是爆料？” 第115章 专访 说到炒作，光鲜可是行家。 不是指创意方面，而是指专业度。 王常田提到的那些炒作方式，人家都有现成的模板，根本不需要酝酿和准备，马上就能来…… 而且不只是绯闻和黑料这些常见炒作方式，娱乐圈最有效，也是最容易挑起话题的就是捆绑和拉踩。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国庆档《风声》的票房不错，那《边境风云》就可以捆绑《风声》炒作。 反正楚嚣的《潜伏》收视率爆表，《黎明之前》也有成为爆剧的潜力，再加上《边境风云》也算是犯罪和悬疑题材，完全可以借助《风声》，把热度炒起来。 就像《夜·店》碰瓷《疯狂的石头》一样。 至于拉踩，就更简单了，找一个软柿子，比如刚刚失败的郑重，就是个很好的选择嘛。 同样是新人导演，楚嚣完爆郑重，观众一看，卧槽，这么牛逼，有可能就会选择支持一波…… 当然，绯闻和黑料还是可以炒的。 孙宏雷这种大咖肯定不能炒人家的绯闻，那就炒楚嚣这个导演呗，导演潜规则女主角，谁不爱看？ 这叫绯闻加黑料，双管齐下！ 楚嚣没什么意见，反正炒作最终会辟谣…… 不过暂时还不能启动，王常田既然同意楚嚣勇闯贺岁档，自然要按照他的节奏来，他准备等《风声》票房出来之后，再大规模宣传。 双管齐下怎么够用？要的是多管齐下！ …… 有了王常田的保证，楚嚣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白日焰火》的筹备中了。 其实分镜头脚本楚嚣已经准备好了，毕竟电影他前世看过不止一遍，关键镜头还是能记住的，不关键的镜头，楚嚣就随手改了。 资金问题解决之后，工作人员的问题王常田也帮忙解决了。 准确地说，是李晓平解决的，她直接跑来当了《白日焰火》的制片人，负责搞总制片表的那种，省了楚嚣不少事。 不知道是历史的滚滚车轮，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李晓平给楚嚣找来的摄影指导就是前世《白日焰火》的摄影师董金松。 董金松算是刁一男的御用摄影师，从《制服》《夜车》到《白日焰火》，再到《南方车站的聚会》，只要有刁一男，就有董金松。 还没完呢，他还是《人山人海》《我11》《地球最后的夜晚》的摄影指导，在文艺圈很有名。 在杜杰来不了的情况下，楚嚣对李晓平的安排非常满意。 让楚嚣更满意的是李晓平还把工作人员都找好了，人家直接去了长影厂，找了一整个班子的熟练工种，有她和楚嚣坐镇，这些人也不会刻意找茬。 楚嚣很快就到了哈尔滨，和董金松汇合，两人准备一起去堪景。 楚嚣其实心中早就有了计较，前世他看过刁一男的专访，知道《白日焰火》除了电铁镜头是在抚顺取景，其他都是在哈尔滨，现在他和董金松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场景一一找出来。 其实并不算难。 楚嚣对镜头的要求是冷峻、凛冽、克制，这一点和董金松不谋而合，这样选择余地就很少了。 排除掉哈尔滨的高楼大厦和异域风情建筑，楚嚣第一站就来到了哈尔滨第三发电厂，他一进厂门，就知道来对了。 这里正是电影里发现碎尸的地方。 顺着发电厂，楚嚣又找到了电力医院、三幅仓买、安发桥、司徒街、松花江滑雪场、红星大舞台和滨江大桥等地。 楚嚣相当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将张自力在电影中的动线都走了一遍，这种感觉，还是挺奇妙的。 还剩下一些不太重要的场景，楚嚣就交给了董金松，总要给人家一点权力嘛。 楚嚣还抽空去看了一眼正在体验生活的廖烦和小宋嘉，两人都很投入。 廖烦的气质完全变了，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和欲求不满的样子，同时又兼具失败中年男人的颓废气息，真是个好演员啊…… 小宋嘉也不遑多让，她换上普通的衣服之后，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土骚土骚的感觉，倒是给了楚嚣一个惊喜。 当然，更惊喜的是，小宋嘉洗衣店的工作已经上手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生疏。 楚嚣对两人非常满意，然后让李晓平盯着点，再体验一个月生活，反正现在哈尔滨还没有下雪，人造雪的成本太高了…… 楚嚣虽然离开了哈尔滨，但他也没闲着，《黎明之前》马上就要开播，他要上两个节目，做做宣传。 现在的综艺节目，一般分成两类，一类是以芒果台《大本营》为主的游戏节目，就是一群明星做一些非常幼稚的游戏，然后顺便宣传。 另一个就是访谈节目，几个人坐在那干聊…… 有张总的关系，《黎明之前》又在芒果台播出，楚嚣当然可以上《大本营》。但是他拒绝了，让吴秀博带着江树影他们去了，楚嚣则是选择接受专访，他一个导演，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芒果台的能量很大，楚嚣想接受专访，他们就给楚嚣约了《三联生活周刊》。 《三联》的影响力可能不如《人物》和《南方周刊》这些杂志，但胜在选题深刻，编辑的笔力也很强，逼格很高，挺适合这个阶段的楚嚣。 当然，人家现在也意识到只靠逼格和把选题做透没个卵用，大部分读者还是喜欢劲爆一些的话题。 所以《三联》也在默默转型，同意采访楚嚣这种新锐导演，就是其中一步。 老实说，采访楚嚣，其实没有太多内容可以讲。 楚嚣前任的遭遇，很多人不知道，想要查，也很难查得仔细，顶多知道他干过枪手，也就差不多了。 事业方面呢，目前也没太多可聊的，别看楚嚣这一年多时间，干了不少事，一直没闲着，但上映的作品就一部《潜伏》，《黎明之前》和《边境风云》还没和观众见面呢，能聊的东西也比较浅。 最多就聊聊楚嚣从枪手逆袭的故事，《三联》的编辑觉得不够，要是只有这些，他们还采访楚嚣干嘛？ 没关系，没有爆点，楚嚣自己会制造。 楚嚣接受专访的第一句话就让对面的记者双眼放光——“我买下《潜伏》的改编权，就是因为没人愿意用我，我要自己捧自己……” 第116章 爆点小料 娱乐圈对于纪凡这样的记者来说，就像歌神的一首歌一样——这么近那么远。 表面上，娱乐圈对他而言没有秘密，谁和谁谈恋爱，谁演什么剧，什么电影要上映，纪凡都能第一时间得知。 可背地里很多事，纪凡都不太清楚，比如纪凡知道编剧地位低下，可真到了需要孤注一掷的地步？他持怀疑态度。 纪凡觉得楚嚣是在夸大其词，无病呻吟，编剧好歹是娱乐圈的重要一环，至于吗？ 楚嚣提起这个话题，自然是准备爆点小料的。 “纪先生，你恐怕高估了编剧的地位，我这么说吧，业内大部分编剧其实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有时候演员和导演，甚至制片人改了剧本，他们都不知道。” 纪凡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楚嚣微微一笑，“具体的人或者剧我不能说出来，不过你可以想想，很多影视剧前后风格完全不一样，很多支线看起来一点都不合理，你觉得都是编剧的问题吗？” 纪凡一怔，他当然明白楚嚣的意思，可他觉得楚嚣的话有个逻辑上的问题，“导演和演员也是专业人士，他们难道不知道乱改剧本会出问题？或者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改剧本才符合逻辑？这太不符合逻辑了吧？” 纪凡的话听起来有点绕，但是楚嚣秒懂，这恐怕是大部分外行人的心声，人家导演和演员拍了这么多年戏了，还能不知道剧本怎么改更好？ “他们真不知道。” 纪凡一脸不可置信，他觉得楚嚣是在扯淡，故意贬低同行…… “为什么？” “因为立场不同。”楚嚣两手一摊，“编剧写剧本的时候，考虑的是全局，比如我在某个地方设置一个伏笔，是要在另外一个地方起作用的。结果导演觉得这段戏不够出彩，冲突不够，改了一点，伏笔就没了……” “还有演员，有一部分演员，考虑的不是影视剧的质量问题，而是自己的戏份多不多，够不够出彩。如果演员咖位比较大，连导演都不愿意得罪，那就会任由他改，最后背锅的往往都是编剧。” 这还真不是楚嚣扯淡。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随便举两个例子，冯少峰和林一晨主演的《兰陵王》，翟博士演了个男三，戏份本来不算太多。 然后他就给自己疯狂加戏，戏份直接超过了男二陈小东，都快赶上男主角了。 翟博士是演爽了，也出彩了，可整部剧就直接崩了，这事编剧是一点都不知道。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翟博士这种咖位的选手，也能随便改戏？ 还真能，彼时，翟博士刚刚演完《心术》，人气很高，然后就加入了吴白鸽的《太平轮》剧组，前途看好。 而男二陈小东呢？ 已经过气了，只能在各种烂片里面打滚，导演都没意见，他还能有什么意见？ 另一个例子就是果静林，在《生逢灿烂的日子》里疯狂给自己加戏，加到张家译这个男主角戏份都没他多，姜五差点罢演。 也是生生把一部经典年代戏，演绎成了偶像剧，差点让观众骂死…… 纪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一时间找不出楚嚣言语上的漏洞，气氛有点尬住了。 想了想，纪凡才问道，“那有名气的编剧呢？也这样？” “会稍微好一点。”楚嚣耸了耸肩，“起码改剧本的时候，导演或者制片人会象征性咨询一下编剧的意见，然后该怎么改还是怎么改。” 这种情况其实也挺常见的，比如之前楚嚣搞的《悬崖》，导演几乎把所有主角都给弄死了，疯狂注水，其实全勇仙并不知情。 《悬崖》最后结局还是全勇仙在电视上看到的，当时他就懵了，他留了那么多伏笔，就是想拍续集，结果导演把主角给弄死了…… 所以全勇仙才急眼了，跑去找老谋子，弄了个《悬崖之上》。 最经典的就是陈凯哥大导演，当年拍《霸王别姬》的时候，他就看不上这个本子，想要自己改，然后被老陈给按住了，这才有了中国第一个金棕榈…… 反过来老陈自己参与编剧的剧本，能看懂剧情算他输…… 楚嚣自然不会直接点陈凯哥的名字，他微微一笑，又扔出来一条“猛料”。 “纪先生可能还不太了解业内编剧的生态，我简单说一下，电影先不说，很多电视剧对外公布的编剧，剧本可能都不是他写的。” “啊？” 关于这一点，纪凡还真不清楚，“楚导，能不能具体说说？” 楚嚣没说话，而是笑眯眯地问道，“纪先生，你应该调查过我，知道我在拍《潜伏》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帮别人写剧本？” 楚嚣哈哈一笑，“就是枪手，不用说得这么隐晦，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赚钱嘛，不寒碜。” 纪凡是真没想到楚嚣会如此坦诚，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楚导，你的意思是很多电视剧的剧本，都是类似你这样的枪手写出来的？” “是也不是。” “？？？” 见纪凡一头雾水，楚嚣笑着解释道，“具体落实到文字上，是我们这些枪手写的，但实际情况是，可能一两个知名编剧拉了一个项目，然后定了主题，写了一个大概的大纲。然后就交给下面的编剧团队了。” “编剧团队？” “你可以理解为工作室。很多知名编剧的工作是很多的，他们不可能都自己来，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但又想赚钱，制片方也需要他们的名气，那怎么办？就养几个人，帮他们写剧本。” “你也是其中之一？” “那我就不是枪手了。”楚嚣乐了，“这些团队里的编剧也很忙，或者说有时候不想自己写，就会外包出去，给电影学院文学系的学生，或者干脆就找知名大学中文系的学生来写。反正框架已经有了，就是往里面填充内容而已。” 纪凡傻了，“找不同的人来写？那风格不就不统一了吗？” 楚嚣两手一摊，“反正剧本写完之后，导演、演员和制片人都能改，风格不统一也没什么所谓。” “呃……”纪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无语了，“可是楚导，我记得你好像不是文学系的……” “我属于再低一层，那些学生没有时间的时候，就会把项目交给我这样的枪手。”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所以，纪先生，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孤注一掷买下《潜伏》的版权了吧？” 第117章 舍不得换台 纪凡还真理解了楚嚣，他带入了一下自己。 纪凡也是从新人过来的，也有过上面压着好几个前辈，自己永无出头之日的无力感。 只不过他的运气比楚嚣好，他有好几个前辈跳槽了，上位还算快的…… “楚导，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潜伏》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了？那就回老家，找个班上。”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嚣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其实我就是不甘心。我当了好几年枪手，觉得自己有才华，然后想要最后拼一把，就算输了，也不留遗憾嘛。” 纪凡肃然起敬，他觉得楚嚣真是太正能量，太有代表性了，大家就爱看草根逆袭的故事，尤其是这种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戏码。 他哪知道楚嚣是穿越过来的，知道《潜伏》肯定能火…… 不过话虽如此，但楚嚣当时还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毕竟要是姜威不讲武德，楚嚣也没招，肯定不能发展得这么顺利，要多走一些弯路。 纪凡对《潜伏》也很感兴趣，“楚导，我一直很好奇，《潜伏》的小说只有一万多字，你是怎么改编成一部三十集的电视剧呢？” “主要还是姜威老师的功劳……” 有关《潜伏》的话题，楚嚣都有点说腻了。 无外乎是假夫妻有创意啦，一个反派搞成好几个啦，每一集都故意设置一个钩子啦等等。 聊了半天，给纪凡聊爽了，他终于提到了《黎明之前》。 楚嚣松了口气，“两部电视剧只有题材类似，在编剧方面其实是两种不同的类型。《潜伏》偏传统，主要是在掩饰身份，而《黎明之前》则完全不一样，刘新杰从第一集就暴露了，他不是在掩饰身份，而是在延长自己的潜伏时间。” 纪凡懵了，“这不是一个意思吗？观众都知道啊。” “但是拍摄方法完全不一样，《黎明之前》的节奏更快，因为暴露就像雪崩一样，速度飞快。《潜伏》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谨小慎微，但回旋的余地更大……” “而且《黎明之前》着重增加了对反派的描绘，让大家知道他们也不是一无是处……” 纪凡反应很快，“你的意思是《潜伏》的反派智商太低了？一直被主角耍得团团转？” 楚嚣很想说一句纪凡是新闻学学多了，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营造出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这样冲突性更强，节奏感也更强。” …… 纪凡一直问了三个多小时，给楚嚣都问饿了，点了一份外卖，然后纪凡更高兴了，整个专访做了五个多小时…… 内容大概是《潜伏》和《黎明之前》五五开，没办法，纪凡太喜欢《潜伏》了。 楚嚣也有点无奈，不过无所谓，成稿之后会拿给楚嚣审核，都不用楚嚣说话，芒果台不会允许专访里出现太多和《潜伏》有关的内容。 那不是主次不分吗？ 最后，纪凡还关心了一下楚嚣未来的作品。 楚嚣顺势提了一下《边境风云》，不过也是浅尝辄止，光鲜有自己的宣传策略，楚嚣不愿意随便更改。 楚嚣的专访下周估计出不来，要半个月以后了，到时候《黎明之前》已经开播了，有多大助力……楚嚣觉得应该没啥用。 不过楚嚣对《黎明之前》的质量还是有信心的，前世这部剧也是横扫收视榜，这一世楚嚣换掉了最被人诟病的海青，效果肯定高于前作。 巧合的是，《黎明之前》播出第一集的时候，收视率也是8%，不是芒果台，而是北京卫视。 倒是挺正常的，芒果台虽然观众更多，但也更年轻化，而北京卫视有《潜伏》打底，显然更受谍战迷的青睐。 但一个小时过去了，事情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张婧给楚嚣打来电话，语气非常激动，“小楚，爆了！破10了！” 楚嚣一脸懵逼，破10了？这也太快了吧？第二集都没播完呢，《潜伏》都没有这么夸张…… 北京卫视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结果张婧的话直接让楚嚣更懵逼了，“不是北京卫视，而是芒果台，芒果台收视率破10了！” 楚嚣和张婧的话有些歧义，他们说的其实是收视份额。 《黎明之前》第一集的收视率是1.58%，虽然看起来不高，但只看数据，已经是芒果台年度第三了，仅次于《一起来看流星雨》和韩剧《传闻中的七公主》。 芒果台上下都很惊喜，他们一开始真没把《黎明之前》太当回事…… 然后让他们更惊讶的事情来了，播到第二集的时候，收视率迎来了一个非常大的涨幅，直接破2，收视份额破10。 虽然还是排名第三，但距离前两名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小了，要知道这才是第二集，《黎明之前》的剧情还没展开，这就爆了？ 这种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工作人员都有经验了，大概就是有些观众觉得太好看了，拼命给自己的朋友安利，然后收视率迎来了一个短时间的爆发。 只是他们没想到爆发得如此澎湃！ 等《黎明之前》第二集播完以后，负责统计收视率的工作人员都磕巴了，“主……主任！《黎明之前》第二集，收视率3.05！收视份额11.14！” 这是什么概念呢？ 妥妥的芒果台年度剧王！ 要知道之前大热的《一起来看流星雨》的收视率也只有2.46，收视份额10.97！ 当然，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黎明之前》后面的剧情不能崩，毕竟剧王统计的都是平均收视率…… 不过《黎明之前》的表现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甚至连楚嚣都没想到。 北京卫视那边的表现其实也不错，收视率破2，收视份额接近10，比《潜伏》前两集的效果还要好，大家都很满意。 这就要归功于楚嚣的镜头语言了，镜头切换速度比前世还要快，节奏快，就意味着紧张，让观众没有时间换台，就算是广告时间，他们也在回味之前的剧情…… 再加上吴秀博的颜值和一开始就面临暴露的情节设置，观众是真的舍不得换台。 第118章 又一部剧王 《黎明之前》获得了空前的讨论。 起码比同时期的《潜伏》要多。 节奏快只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黎明之前》有点像美剧，因此获得了不少拥趸。 从2009年开始，几大视频网站已经开始引进美剧了，而且网络上资源比较发达，各种各样的美剧都能看得到。 这股风潮会一直持续到2014年，那个时候搜狐几乎是不计成本地收购美剧版权，动辄三四百万美金一集。 《史前新纪元》这种披着科幻外衣的家庭剧，居然卖出了一千万美金一集的价格，恐怕福克斯自己都没想到…… 然后净网行动就来了，搜狐损失惨重，同样砸钱的土豆直接倒闭了，视频平台正式进入优爱腾时代。 当然，这都是后话，《黎明之前》借着大家都看美剧的东风，吃了第一口红利，毕竟国内还没有这样的电视剧，大家的剪辑都很慢，还在那玩镜头铺垫那一套呢。 第二天又是两集连播，木马计划和摩西计划相继出炉，水手和整个组织也陆续登场，剧情进入快车道，看得大家目不暇接。 中间还穿插了李伯翰和马蔚然私聊，孙大浦偷听的戏码，人际关系也都点出来了，大家看得是非常过瘾。 然后有些观众就开始抱怨了，一天两集太少了，根本不够看，视频网站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全集还没有流出来？ 视频网站也急啊，《潜伏》的网络版权他们还没买到手呢，倒是有些网站会偷偷发上去，然后就被楚嚣举报，发律师函，他们只能下架视频，不下架，楚嚣肯定会告。 李红专门雇了一个法务，平时除了帮思思打解约官司，就是盯着这些视频网站发律师函…… 现在的律师函还算有点威慑作用，不像后世，跟厕纸没什么两样。 甚至还有人发律师函给自己发进去踩缝纫机了…… 《潜伏》的网络版权难买也就算了，这帮视频网站的采购部一看《黎明之前》的出品公司，人都麻了。 又特么是楚嚣…… 虽然不好谈，但他们还是要谈，谁让《黎明之前》现在正火呢。 然后他们就发现别说谈网络版权了，他们连楚嚣的人都找不到了，只能反过来去找东阳青雨。 张婧和张宏真也不知道楚嚣去哪了，楚嚣又没和他们签约，只好把李红抬了出来。 可当这帮人又找到西瓜影业的时候，发现李红也不见了，公司只有小猫两三只，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是李经理出差了，至于楚嚣，根本不认识…… 视频网站采购部的人都麻了，这是个什么说法啊？ 其实就是楚嚣提前给李红打了个招呼，让她拒绝所有报价。 倒不是楚嚣为了多赚钱，其实现在也差不多了，有人已经开到五十万一集了，三十集的价格就是一千五百万。 《潜伏》和《黎明之前》的网络版权都卖出去，那就是三千万的收入。 虽然再过几年，恐怕能卖到五千万，但是楚嚣不愿意再等了，他现在急等着用钱。 《白日焰火》和《失恋33天》都是一千万左右的成本，加在一起，楚嚣要出一千万左右。 《悬崖》的剧本，楚嚣和全勇仙也搞得差不多了，这又是一千来万的投资，还有《好先生》…… 三千万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当然，这笔钱算是楚嚣借给西瓜影业的，到时候公司盈利了，是要还给楚嚣的。 不然李红和思思都没办法等比例投资，她们的股份就要被稀释没了，思思还好说，李红怎么办呢？ 总不能让人家白打工吧？ 楚嚣现在让李红拒绝一切报价，是怕视频网站不讲武德，直接把三十集都放出来，那他就要违约了…… 李红也知道这帮人难缠，索性就躲了出去，顺便休息几天。 而楚嚣，则是跑到了横店，探班思思去了。 《步步惊心》的拍摄进度不算太快，几个月过去了，戏份还有将近五分之一，楚嚣倒是不太着急，思思的解约官司还没打完，蔡怡侬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说什么也不和解。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走程序等法院判了，按照律师的说法，至少还要两个月时间…… 思思很着急，气得都要爆炸了，脸上的痘都憋出来了。 好在楚嚣来得及时，帮忙疏通了一下，思思这才稳住…… 楚嚣也见到黄教主……还有大宝贝。 楚嚣一时之间有点恍惚，这个时间，黄教主的女朋友不是李飞儿吗？两人拍《鹿鼎记》的时候定情，然后才有大宝贝抢别人男朋友的戏码。 这么早他俩就认识了？ 思思撇了撇嘴，“之前黄教主请假去4V宣传《风声》，两人是唱歌的时候认识的。然后大宝贝就追了过来，已经赖在剧组一个礼拜了。” 楚嚣看着远处不停给黄教主喂水果的大宝贝，点了点头，大宝贝现在算是“脱胎换骨”了，又上心，又温柔，又主动，黄教主怎么可能不迷糊呢？ 真的，现在的大宝贝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黄教主说什么人家听什么，和楚嚣见面认识的时候，又很矜持。 这演技要是用在拍戏上，也不至于拍一部烂一部了。 思思挺看不上大宝贝的，觉得这人太卑微，也太现实了。 确实够现实的，黄教主现在算是如日中天，一线小生的地位就不提了，主要还很有钱。 华宜刚刚上市，股票暴涨，一股六十三块多。 黄教主当初花了五百四十万买了一百八十万股，现在价值一个多亿，妥妥的亿万富翁！ 当然，这些股份暂时抛售不了，但谁都知道，华宜是不会倒的，黄教主赚翻了！ 楚嚣倒是觉得很正常，娱乐圈就是这样，有的女明星愿意自己打拼，有的就想要走捷径。 而且黄教主这人其实挺好的，情商高，开得起玩笑，还很平易近人。 人家可是刚刚成为亿万富翁，见到楚嚣之后还能很热情，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本来楚嚣还打算在横店多待几天，多陪陪思思，结果他接到了李晓平的电话。 《风声》票房破两亿，《黎明之前》的收视份额突破15%，是时候启动宣传《边境风云》了。 李晓平得知楚嚣就在横店，嘿嘿一笑，“那正好，等晚上我派人过去，给你拍几张照片。” 第119章 抹黑 嗯，就是后世网红常见的摆拍，其实都是娱乐圈玩剩下的东西。 包括吃黑流量，两个人对线，也是娱乐圈玩剩下的。 对此楚嚣和思思都没什么意见，他俩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公开。 楚嚣算是比较排斥炒绯闻的人，所以机会难得…… 楚嚣搂着思思从剧组租的公寓楼门口来回进出了几遍，然后就接到了李红的电话，告诉他OK了，剩下的事暂时不用楚嚣操心。 楚嚣当然不可能不操心，思思也是一样，她担心狗仔拍照技术不行，给她拍丑了…… 结果当天晚上，楚嚣就在微博上看到了两人的照片，正面还是特写，标题也很惊悚——“编剧拐走了穆晚秋，余则成你在干什么？” 楚嚣觉得不太满意，不是标题，而是照片。 标题其实不错，《潜伏》的热度还在，尤其是《黎明之前》热播，两部剧的编剧又是同一个人，很难不被观众拿出来比较。 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势均力敌，觉得两部戏算是中国谍战电视剧的里程碑之作，只是在细节方面还有些争议。 喜欢《潜伏》的就说编剧想法很巧妙，每集都有伏笔，让人看得欲罢不能。 喜欢《黎明之前》的就说制作精良，节奏快，反派智商在线，更真实…… 连带着楚嚣也跟着火了一把，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剧本很好，他们还想看楚嚣的下一部作品呢。 至于照片……就太假了。 正面，还是特写，结果楚嚣和思思就像无事发生一样，表情淡定得很。要是经历过短视频大爆炸时代的网友，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摆拍。 可惜，现在的网友还比较单纯，只是在关注两人的恋情。 说实话，思思现在已经不算是小透明了，《仙剑三》已经开始地面播放了，效果还不错，在哪个台播，就破了哪个台的收视纪录。 但是蔡怡侬没有抓紧上星，而是又到4V的东森电视台来了个首播，估计是觉得上星的价格不太满意，想要再抻一抻。 效果也还行，在4V收视率破2，表现很抢眼。 这下彻底打动了江苏卫视，他们买下了《仙剑三》的首轮播放权，次首轮的谈判也非常顺利，有三家卫视出手。 受益最大的自然是胡戈和杨小狐，思思也还可以，不过被蔡怡侬压了下去，宣传什么的都不带思思，思思也落得清闲，正好在横店继续拍戏。 当然，这都不太重要，大家现在关注的是楚嚣和思思的恋情，楚嚣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公众视野，不少吃瓜群众发现，楚嚣长得还挺帅的，不比一般的小鲜肉差！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连带着不少反对两人交往的思思男粉都被怼了——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得到你们这群妖怪来反对？ 楚嚣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微博一个晚上涨了二十万粉，变成了二十一万…… 不过今天晚上只是一个开胃菜，第二天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都是楚嚣和思思被偷拍的照片，各大小报的娱乐版也放了比较大的篇幅。 这下广大吃瓜群众都懵了，思思他们认识，是穆晚秋，楚嚣到底是谁啊？编剧？《潜伏》的编剧？ 长这么帅？ 就在大家搜索楚嚣来历的时候，光鲜派人放了一堆楚嚣的“黑料”，什么靠爹上位啊，潜规则女演员啊，在剧组夜夜换新娘啊，全都来了。 这下舆论彻底反转，大家都在疯狂喷楚嚣。 思思靠在楚嚣怀里，一脸惊恐，“是不是太过了？你看他们说的话，简直都没眼看！” “那就不看了。” 楚嚣笑眯眯地关上电脑，一把揽过坐在自己腿上的思思，拉了个丝，就在楚嚣准备继续进攻的时候，思思喊了个暂停。 “别闹，和你说正经事呢。” 楚嚣只好停下，解释道，“放心吧，这都是小儿科，想要混娱乐圈，就不能在意别人怎么说。你就是个圣人，都有人喷你伟光正。” 思思不解，“可这明显就是造谣啊！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楚嚣乐了，“神仙姐姐可能是变性人吗？这种离谱的谣言不也没有证据吗？还是有一大群人相信。很多网友只是为了发泄情绪，根本不在意事实是什么样子。” “可是喷你的人也太多了吧？光鲜安排了这么多人吗？” “当然不可能安排这么多。”楚嚣的嘴角扬起，“这是有人在趁机落井下石。” “谁？”思思一翻身坐了起来，一脸杀气，“谁在落井下石？” “现在最恨我们的人是谁？你还想不到？” 思思一脸震惊，“蔡姐？” 楚嚣点点头，思思则是觉得有些荒谬，“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呢？你还记得神仙姐姐被大规模抹黑是什么时候吗？” “不就是今年吗？”思思突然惊醒，“不是华宜干的？是蔡姐干的？” 楚嚣摆摆手，“主力肯定是华宜，毕竟神仙姐姐放了他们的鸽子，但是你的蔡姐肯定也推波助澜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蔡怡侬也追求过神仙姐姐，想要把她签到唐人，只不过几年前就被神仙姐姐给拒绝了。” 思思人都傻了，“所以她记了好几年仇？” 楚嚣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李红给他的反馈就是如此，楚嚣叹了口气，“所以说有些人就是小心眼，你看着吧，等杨小狐和美亚签约，她也会被黑的。” 思思整个人都不好了，掏出手机就要给杨小狐打电话，然后被楚嚣给拦了下来。 “你打电话有什么用？你想让杨小狐签给唐人？” “怎么可能？我是想提醒一下她，别着了道……” 楚嚣把手机抢过来扔到一边，一把将思思抱了起来，“别操心杨小狐了，人家抗压能力强着呢，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哈尔滨了……” 听楚嚣这么说，思思也放弃了抵抗，把头埋进楚嚣的胸膛里，她真有点舍不得让楚嚣走，可是她也明白，两个人都有工作，注定是聚少离多。 除非有一个人能主动让步…… 第120章 任其发酵 就在思思纠结自己和楚嚣之间关系的时候，楚嚣已经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横店。 主要是为了躲记者。 《黎明之前》已经播完了，平均收视率破3.5，最高4.2，平均收视份额14%，已经不是芒果台的年度剧王了，全国范围内，《黎明之前》都没有对手。 《潜伏》和《黎明之前》的爆火，加上楚嚣这两天被大量抹黑，观众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关于楚嚣的信息，所以这些记者闻着味儿就来了。 楚嚣自然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发声，《边境风云》还有半个多月上映，楚嚣准备上映之前再解释，这也是光鲜的宣传策略…… 其实已经有媒体把楚嚣的身世扒出来了，他的父母就是普通人，甚至还不如一般的打工人，楚嚣的母亲连保险都没有，一直在打零工。 还有楚嚣给别人当枪手的经历也被扒了出来，让楚嚣惊讶的是，记者们居然还找到了两部有楚嚣参与的电视剧，结果都在仓库里吃灰。 不过现在楚嚣正当红，两部电视剧还真有可能出现新的销路…… 楚嚣则是在去哈尔滨之前，在北京停留了一下，目的就是去西瓜影业和搜狐还有企鹅签合同。 之前《潜伏》和《黎明之前》的网络版权已经谈好了，楚嚣稍微涨了点价只有搜狐和企鹅愿意接手，一集六十万，两部电视剧卖了3600万。 钱是直接打在公司账户上的，又算是楚嚣一笔投入，然后几乎没停留多久，就又打给了东阳青雨、光鲜和鑫宝源。 《悬崖》《白日焰火》《失恋33天》和《男人帮》四部影视剧同时立项，西瓜影业都要参与投资。 看着账户里仅有的三百多万，楚嚣也有点牙疼，流动资金还是太少了…… 李红倒是挺高兴的，“楚总，好消息，《午夜出租车》的第一笔分账一百五十万已经到账了，第二笔年底也能到。” 楚嚣有些奇怪，“这么快？” 李红点点头，“横店对这次合作很满意，还想和我们继续合作。” 楚嚣懂了，这是院线尝到投资电影的甜头了，他点了点头，“把《B区32号》的成本做到三百万，让他们参与投资。张江那边什么情况？” 李红还是一脸喜色，“他采风回来了，正在组建剧组，准备拍《枕边有张脸》，只不过这次张江的要求比较高，想要三百万投资。” 楚嚣正在喝水，差点没让李红的话给呛死，三百万成本，要求比较高？高个鬼…… “把成本做到五百万，然后继续和院线联系。” “楚总，会不会太高了？” 楚嚣摆摆手，《枕边有张脸》是他听说过的恐怖电影，既然他都听说过，那估计就没赔钱，成本稍高一些，也无可厚非。 而且院线尝到了甜头，就算有怨言，在楚嚣他们失败之前，也不会轻易翻脸，还是有很大概率谈下来的。 “别担心，就这么谈，如果没有院线愿意投资，我们就还走让利这条路。” 李红一一记下，“楚总，还要联系东阳青雨吗？” 楚嚣摆摆手，“先不用，以后张江的电影，我们只和院线合作。叶伟明的电影，再找东阳青雨，不过他们被《气喘吁吁》坑怕了，应该不太敢马上投……还是等《笔仙》的票房出来以后再说吧。对了，《笔仙》怎么样了？还没拍完？” “拍完了，正在做后期……”李红显然也被《笔仙》折磨得不轻，表情有些幽怨，“叶导太固执了，林心茹也不太好相处。” 楚嚣乐了，他都能猜到这帮人有多不好相处，没办法，他们还沉浸在自己高人一等的美梦之中没醒过来呢。 不过没关系，等电影赚钱了，他们的态度就会好一些。 就算不好也无所谓，不就是恐怖电影吗？没有叶伟明，还有邱立涛呢，没有林心茹还有萧墙，4V过气的女演员有的是，他们装逼，那就不带他们玩就是了。 安抚了一下李红，楚嚣也没闲着，直奔哈尔滨，李晓平告诉他，哈尔滨下雪了，而且还不小。 十一月就下雪，对于哈尔滨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正是因为如此，楚嚣才有信心赶上明年的柏林电影节。 不过电影现在还不能开机，如果楚嚣现在公开露面，那光鲜之前布置的营销策略就都浪费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白日焰火》身上。 所以楚嚣这次来哈尔滨不是来开机的，而是组织演员读剧本的。 除了女主角，其他演员楚嚣是一概没换，和前世一样，都是实力派。 杀手梁志军找了王雪兵，他出道很早，《爱情麻辣烫》的男主，剧版《将爱情进行到底》的是男二，演技和地位都够了。 而且过气了，非常便宜，片酬八十万，人家就来了。 找王雪兵的过程也很容易，他是中戏出身，和孙宏雷一起演过《七剑》，还演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孙宏雷和姜威的电话一打，楚嚣这边剧本一发，王雪兵就主动过来了，还去室内滑冰场练了一个星期的冰刀，忒敬业了。 荣荣找了王京春，这位也是文艺片常客，就是后世凭借《地久天长》拿了柏林影帝，然后怒喷《复联4》抢了《地久天长》排片的那个大哥。 当然，他后来也让网友给喷惨了，说他长得丑，玩得花，文艺片凭什么和漫威抢排片？ 楚嚣可不管这个，王京春的演技好就行了，私下爱喷谁就喷谁，楚嚣恨不得《白日焰火》上映的时候王京春也开喷呢，这都是热度。 再加上廖烦和小宋嘉，读剧本就这几个人参加，哦对了，还有摄影指导董金松，和各部门的负责人。 《白日焰火》可是要冲击柏林电影节的，楚嚣异常认真，一点马虎都不能有。 楚嚣到的时候是下午，廖烦还在出任务，楚嚣就先和小宋嘉见了一面，又是半个来月没见面，小宋嘉的状态更好了，让楚嚣惊喜的是，人家的哈尔滨普通话也异常标准，真是好演员啊…… 楚嚣顿时对《白日焰火》更有信心了。 结果楚嚣的信心很快就被廖烦击碎了，倒不是因为普通话，廖烦的哈尔滨话也说得极好，人家可是有专业素养的。 让楚嚣不满意的是廖烦的身材，一见廖烦，楚嚣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说廖哥，你怎么这么瘦？咱俩不是说好了吗？你要增肥二十斤！” 第121章 舆论反转 “我已经胖了二十斤了，应该说是二十二斤。” 廖烦有些无奈，他真没偷懒…… “呃……” 楚嚣愣了，不过很快就拿出了导演的“权威”，“不够，还得继续胖。” 廖烦只能点头答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胖得还不够，至少还得再胖五斤，才够颓废。 那怎么办？吃呗。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楚嚣一边组织主创读剧本，一边让李晓平找个营养师过来给廖烦准备高热量食物。 恰好哈尔滨离俄罗斯不远，各种高热量的食物就往上招呼，看得小宋嘉等人直流口水。 没办法，廖烦要增肥，而小宋嘉则是要减肥。 按理说小宋嘉已经不算胖了，1米7的身高，体重才一百斤出头，但是楚嚣在镜头后面一看，就觉得不行，还是胖！ 这是正常情况，很多女明星看起来非常瘦，但是一上镜，脸立刻就圆润了不少，整个人也会显得臃肿。 所以我们才看到那么多皮包骨的女明星，不是她们审美畸形压力大，而是为了让自己在镜头里更好看，无奈之举。 都是镜头的锅，原因是焦距，大概是小孔成像原理。 这玩意无解，楚嚣想要画面好看，就必须牺牲演员了…… 小宋嘉倒是没什么意见，她还是挺愿意为戏牺牲的，是个好演员。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八卦，“楚导，你那绯闻是怎么回事？炒作？” 楚嚣翻了个白眼，小宋嘉这是明知故问，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看不出来楚嚣正在演《聊斋》啊？ 小宋嘉见状，嘿嘿笑道，“什么时候辟谣？” “已经开始了。” 楚嚣打开笔记本电脑，上了微博，发了几张和自己父母的合照，背景自然都是小县城，他的父亲还穿着工装，母亲也是一脸沧桑。 这两天光鲜已经开始大规模辟谣了，其实就是把真实情况说出来，之前已经有人在说了，但是不统一，也不集中，很多人还是会被流言误导。 现在就不一样了，各大门户网站一起出动，楚嚣的身世算是赤果果的展现在了大家面前。 甚至还有楚嚣的小初高的同学现身说法，说他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家境并不好。 家境这事做不了假，一查就清楚。潜规则其实也很好澄清，这次是姜威站出来帮忙澄清的。 “拍《潜伏》的时候，楚嚣只是编剧兼副导演，并没有选角权，他怎么潜规则女演员？你是女演员，你会求着编剧潜你吗？” “楚嚣和思思是在拍戏的过程中互生情愫，然后走到了一起，我非常祝福他们……” 这话还是挺有杀伤力的，编剧的地位……确实挺低的，潜规则真轮不到编剧身上。 不过还是有一些人不愿意相信，这些人就不用管他们了，他们就是相信神仙姐姐是变性人，胖冰连灯光师都睡的选手。 这种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的…… 光鲜还专门给几个造谣厉害的小报发了律师函，现在律师函还是有点用的，舆论瞬间就反转了。 楚嚣也不能闲着，他的任务就是每天发发照片，维护一下微博粉丝。 微博今年刚上线，非常注意影响力，楚嚣主动玩微博，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主动给了楚嚣一个非常好的宣传位，好到什么程度呢？ 只要有人上微博，推荐关注第一个就是姚大嘴，第二个就是楚嚣。 稍微不注意，就一起关注了…… 这段时间，楚嚣的粉丝涨得飞快，已经突破一百万了，挤进了微博粉丝排行榜前十。 现在的微博算是野蛮生长阶段，明星还是很愿意和大家互动的，这一百多万粉丝可都是活粉，有可能影响票房的那一种，楚嚣还是挺上心的，平时有事没事就上去和网友互动，氛围挺好的。 只是每次上微博都要开电脑这事搞得有点闹心，穿过来快两年了，楚嚣最怀念的就是后世的网络和智能手机。 连个微信都没有，忒不方便了…… 又在哈尔滨待了几天，楚嚣终于公开露面了，他让大刘带着其他人继续读剧本，自己则是飞到北京，和孙宏雷还有思思汇合，录制《大头有约》去了。 这算是楚嚣和思思在风波后第一次公开露面，话题度拉满了，甚至连陈大头见到几人时的第一个问题都是问楚嚣的，而没有问最大牌的孙宏雷。 “你们是在《潜伏》剧组认识的吗？” 楚嚣正在观察陈大头，不得不说，头真的很大…… 而且陈大头真的很瘦，现场看有没有八十斤都不好说，楚嚣第一次对火柴人有了清晰的认知。 最主要的是陈大头提问的时候还喜欢摇头晃脑，楚嚣真怕她一用力，把头给晃掉——《古镜怪谈》现实版…… 见楚嚣在那愣神，思思还以为他紧张了，连忙回答道，“是的，当时我去《潜伏》试镜，试的是左蓝这个角色……” “真的吗？我不信。” 楚嚣人都麻了，这有什么可不信的？《潜伏》上映的时候，这个话题也是炒作重点。 不过楚嚣很快就想通了，陈大头的特点就是录节目的时候根本不做准备，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别说话题了，陈大头可能连《潜伏》都没看过。 楚嚣还真猜对了…… 但楚嚣还是要耐着性子解释，“确实是这样，当时思思试镜的是左蓝，刘小洁试镜的是穆晚秋。结果试镜的时候，姜导觉得如果两个人角色互换，效果可能会更好……” 孙宏雷也插话道，“我记得第一个提出角色互换的人是你吧？楚导的眼光确实没得说。” 楚嚣还没来得及客气两句呢，陈大头好像刚发现孙宏雷也来了似的，一脸惊讶，“你好像也演了《潜伏》欸？” 楚嚣、孙宏雷和思思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可摄影机没停，孙宏雷只好尬笑道，“我就是余则成嘛，当时合作非常愉快，所以我和楚导才有了第二次合作……” 孙宏雷的意思是很明确了，今天他们是来宣传《边境风云》的，能不能赶快进入主题啊？ 结果陈大头完全没有走流程的意思，“哦对，你今天没戴眼镜。你主演的《三枪拍案惊奇》是下个月上映吗？有没有什么秘辛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 孙宏雷人都傻了，差点发飙…… 第122章 大头有约 孙宏雷还是没有发成飙，导演过来干预了。 导演可太懂陈大头了，知道她不是故意找茬。 人家陈大头连张超阳都随便怼，还真没有针对孙宏雷的意思，就是水平不够…… 楚嚣也无奈了，可是没办法，谁叫这年头综艺节目太少了呢，尤其是访谈类的，最有影响力的一个是《大头有约》，另一个就是《澜澜访谈录》。 不上？那就去《大本营》做游戏吧！ 相比之下，楚嚣觉得还是《大头有约》靠谱一点，不过游戏也要做，孙宏雷会带着思思和胡戈一起上《大本营》。 本来《大头有约》楚嚣也想让胡戈过来，毕竟人家现在人气不低，可惜让蔡怡侬给拦住了。 幸亏楚嚣当初和胡戈签合同的时候有参加综艺和路演的条款，要不然蔡怡侬连《大本营》都不让胡戈上。 这个女人也真够记仇的…… 有了导演的干预，接下来的录制顺利多了。 然后楚嚣就发现，陈大头的主持能力其实还行，尤其是临场反应很快，她明明没怎么看过《潜伏》，通过孙宏雷和楚嚣几人的言论，就能问出很多问题，也算是个能耐。 就是喜欢跑题，比如刚放完《边境风云》的宣传片，现场观众都很期待，想要知道幕后的故事时，陈大头又把话题绕回到了《潜伏》上面，搞得大家很是难受…… 扯了半天淡，话题终于又回到了《边境风云》上面，陈大头撩了撩头发，“我刚才看了预告片，好像是一部犯罪题材电影？” 楚嚣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边境风云》这几天又是碰瓷《风声》，又是碰瓷《这个杀手不太冷》，结果陈大头作为主持人，连什么题材都要问？ 楚嚣还不能发飙，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没错，我比较擅长悬疑、谍战和犯罪题材，第一部电影还是尽量在自己的舒适区比较好。” “舒适区？” “就是在我比较擅长的领域，我可以随意调整电影结构，也能让观众看得懂，不会出现看着看着剧情就崩了的情况。” 陈大头眼睛亮了，“你是在暗示某些电影的剧情观众看不懂？”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楚嚣知道陈大头说的是《气喘吁吁》，别看这电影已经下档了，但是这段时间的讨论度可不低。 大家都在骂……葛大爷。 观众可不知道电影拍这么烂是郑重的问题，也不知道用预告片骗人的是高君，他们就知道葛大爷是男主角，所有火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应该算是葛大爷最大的滑铁卢了，他拍《桃花运》《决战食神》和《断片》的时候都没挨这么多骂…… 这种浑水，楚嚣可不愿意趟，他甚至还帮葛大爷说了两句好话，“有时候演员的话语权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大，就像在《边境风云》里面，宏雷哥就差点被人打休克了，就是刚才预告片里活埋的那场戏。” 陈大头这种爱跑题的人也好控制，她一听这话，果然就看向孙宏雷，“真的吗？我不信！” 孙宏雷哈哈一笑，“真的，真的。当初拍这场戏的时候，楚导说要真踢，我也没意见，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狠，当时我确实都恍惚了，躺在坑里半天没爬起来。” 陈大头的兴趣来了，“真有人敢踢你吗？” 孙宏雷大手一挥，“为什么没有呢？大家都是为了戏好，而且情绪到了，挨两下也无所谓，主要还是楚导够狠，踢我的演员当时都愣住了，他还要求人家用力呢。” 陈大头又看向楚嚣，楚嚣只是笑并不解释，现场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他们是真没想到楚嚣会这么狠，连孙宏雷都要真挨打…… 孙宏雷又把话题引到了高烨身上，“我挨打根本不算什么，演警察妹妹的高烨才是真的危险，胡戈在她脸上缠保鲜膜都是实拍，她是真的休克了……” 陈大头又跑题了，“对了，胡戈怎么没来？” “……” 一直录了三个多小时才结束，楚嚣长出了一口气，他感觉比连续拍两个大夜还要难熬。 陈大头的思路太诡异了，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句会问什么。 楚嚣突然有点同情《大头有约》的导演和剪辑了，这节目要怎么剪？ 还是楚嚣想多了，人家早就习惯了陈大头的风格…… 孙宏雷也感觉很累，拍了拍楚嚣的肩膀，“你明天不去湖南？” 楚嚣点点头，“我还要去剪一版四十五秒的预告片，李姐刚才给我打电话，已经谈下来四家院线的贴片广告，明天就要上，我得加个班。” 孙宏雷耸了耸肩，“光鲜这次也太上心了吧？” 楚嚣嘿嘿直笑，他从孙宏雷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酸味儿。 孙宏雷主演的《窈窕绅士》也是光鲜负责发行，然而人家根本就没怎么上心，国庆档这样的档期，《窈窕绅士》才拿了两千万票房，连《风声》的零头都不到，孙宏雷酸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楚嚣没有在孙宏雷的伤口上撒盐，“上《大本营》的时候照顾一下思思，拜托了。” “都勾巴哥们，你老婆就是我……弟妹，这还用你提醒？”孙宏雷的反应还是挺快的，连忙转移了话题，“后天去中戏？” “嗯……” “行了，那我先走，明天晚上我赶回来。” 看着孙宏雷的背影，楚嚣暗自点头，这家伙还是很讲义气的，不但帮楚嚣联系了中戏校园行，还身体力行，综艺全参加，校园行也不错过。 按照孙宏雷的咖位，他完全可以不参加校园行这种宣传，上综艺都是给楚嚣面子了，现在人家这么上心，楚嚣就要记在心里，这都是人情，以后要还的。 说起这个校园行，楚嚣也有点无奈，他原本的想法是去北大和清华，然后再去复旦、上交和华师大，跑一跑几个比较大的票仓。 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统统婉拒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怪只怪楚嚣的咖位太小，就算有孙宏雷也不行。 还好孙宏雷和姜威站了出来，主动联系了中戏和北影，这才让《边境风云》有地方去…… 第123章 校园行 楚嚣刚到剪辑室，就接到了李晓平的电话，原本四十五秒的预告片，变成了三十秒。 时间少了，但是上预告片的院线多了，算是一件好事吧。 反正钱就那么多，多在几部电影前面上贴片广告，看到的观众也就更多一些。 不过这就考验楚嚣的剪辑方式了，直接按照电影顺序剪，那是肯定不行的，乱七八糟的观众看不明白。 必须把有冲突的地方剪辑出来，还要让观众看得懂。 所以楚嚣选择了以孙宏雷为主，毕竟人家才是最大牌的。 第一个镜头，就是孙宏雷在工厂里挥斥方遒，然后就是枪战，孙宏雷狼狈逃窜，同时掳走了牙医的女儿。 然后楚嚣用了一个对比蒙太奇，小女孩一转眼长大了，思思从孙宏雷身边走进了教室。 教室塌了，孙宏雷和思思躺在土坑里。 再然后就是胡戈和曹炳坤的对手戏，一个跑，一个追，高烨被绑在水管上，思思和倪大宏的对话…… 三十秒实在是太不够用了，楚嚣最后还得留两秒上片名，加上“楚嚣导演作品”六个大字。 哦对了，还有东阳青雨和西瓜影业的LOGO。 暂时还放不上去，楚嚣想要做一个3D的LOGO，大概就是一个完整的西瓜，在屏幕中间跳几下，然后四分五裂，最终分裂成“西瓜影业”四个大字。 只是还没做好，需要一段时间，预告片就别想了，正式上映的时候应该可以出现在片头…… 等楚嚣从剪辑室里出来的时候，孙宏雷都从湖南回来了。 “效果怎么样？” 问完这句话，楚嚣就意识到自己傻了，《大本营》这种综艺又不是直播，能看到蛋的效果，自己这是关心则乱。 毕竟是穿越过来之后的第一部电影，选择的又是比较凶险的贺岁档……虽然十一月算不上贺岁档，但楚嚣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了。 孙宏雷很理解楚嚣的心态，安慰道，“放心吧，至少现场的观众反馈不错，下周播出，正好是首周末最后一天。” 楚嚣点点头，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思思看楚嚣的黑眼圈很重，有些怜惜地摸了摸楚嚣的脸，“你没睡吧？赶紧回家休息吧。” 楚嚣摇了摇头，“我还得去剪辑室再看看，最终版一会儿才能出来……” 孙宏雷见状，安慰道，“你还是先回去吧，剪辑室有周老师看着，有你没你都一样。” “可是……” “别可是了。”孙宏雷打断了楚嚣，“已经这样了，就算你把预告片剪出花来，也不会好到哪去。明天一早就要去中戏，你要顶着黑眼圈去宣传吗？” 楚嚣妥协了…… 第二天下午，中戏礼堂里座无虚席。 说实话，大家不是来看楚嚣的，而是来看孙宏雷的，毕竟是知名校友嘛。 另一个方面，就是大家对《边境风云》很好奇，毕竟这个年头，还没有兴起校园行呢。 电影开始去高校宣传，应该是从2012年开始的。 当时宁昊的《黄金大劫案》去了复旦做宣传，还邀请了老罗和韩二进行对谈，结果爆出了方舟子“USB”的名梗…… 后来《黄金大劫案》票房不错，大家就把校园行当成了固定节目。 现在才是2009年，楚嚣就走进了校园，绝对算是开了先河。 校园行一般不太放电影，毕竟还想让这些学生贡献票房呢，大家面对面交流一下就得了。 主要是交流后的提问时间，大家都觉得很新奇，也很踊跃。 孙宏雷是主要目标，大家都在问他娱乐圈的八卦…… 甚至还有人问胡戈有没有女朋友的。 胡戈都没来，孙宏雷怎么回答？ 终于轮到楚嚣了，也是八卦，一个戴着眼镜，胖胖的男生站了起来，“楚导，我之前看报道，说你潜规则了女主角……我知道是假的，但是，如果真的愿意脱衣服，是不是真能拿到角色？” 楚嚣还没回答呢，孙宏雷先开口调侃了一句，“就算有这种情况，你恐怕也要失望了。” 胖胖的男生心态不错，一点都不恼，“这可不一定，有钱人的品位，很难讲的。” “噗……”楚嚣差点没绷住，“这位同学，你很有幽默细胞啊，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是可以的。” 全场一片哗然，负责主持的老师脸都黑了，今天来礼堂的大部分是导演系和文学系的，但表演系也有不少，楚嚣这是在宣扬潜规则？太不正能量了！ 主持人刚想打断，楚嚣就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 “不过只是个别现象，如果你想靠脱衣服，就拿到男女主角，一般情况下是不太可能的。” 胖胖的男生一怔，“为什么？” “因为拍电影不是过家家，最终是要盈利的。” “可导演是领导酬的，电影盈利与否，和导演无关吧？” “还是有关系的。”楚嚣乐了，“如果一个导演，他的电影总在赔钱，而且是因为潜规则，选错了演员而赔钱，那你觉得还会有人找他拍戏吗？” “呃……”胖胖的男生一时语塞，“那如果几个演员都差不多，用谁都可以，是不是脱衣服的人更容易拿到机会。” 楚嚣愣了，他还真没想到这个男生想问题很全面，其实这种情况在娱乐圈里还是蛮多的。 尤其是大陆，同类型的演员太多了，楚嚣现在选择演员主要是看片酬和名气来选，通常是找性价比比较高的演员。 比如小宋嘉和万倩。 但有些导演和制片人就真像这个男生所说的一样，一个角色谁演都行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暗示女演员……或者男演员。 有些人就会为了一个机会脱衣服…… 楚嚣清了清嗓子，“这种情况还是有的，不过还是要看个人选择，至少我不会因为谁和我睡觉，就硬要把角色给她。” 全场又响起了一阵讨论声，显然楚嚣如此轻易就承认了潜规则，让大家有些意外。 楚嚣又补充道，“每个圈子都有潜规则，娱乐圈也不可能免俗，所以大家还是要提升自己的个人能力，只要你是某个角色的唯一人选，那潜规则就影响不到你。” 主持人频频点头，这才是正能量嘛，天天说什么潜规则，有个蛋的意思。 胖胖的男生显然对楚嚣的回答不太满意，“楚导，你说你不靠潜规则选演员，那你靠什么？” 楚嚣乐了，“其实也有潜规则，比如宏雷哥，拍《潜伏》的时候就预定了《边境风云》的男主角，说什么都要演，这不也是潜规则吗？潜规则不一定要脱衣服……” 孙宏雷脸都黑了…… 第124章 鉴别烂片小窍门 礼堂里发出一阵哄笑声，大家都以为楚嚣是在开玩笑。 其实并不是这样。 娱乐圈，娱乐圈的，讲究的就是圈子。 很多角色和投资的归属，看的真不是谁愿意脱衣服，而是人脉。 要不也不会有这个帮，那个圈子了，大家都是在抱团取暖，今天我帮你，明天你帮他，后天他又来帮我。 互利互惠嘛。 孙宏雷也明白这个道理，很快就把话题接了过去，“准确地说，是我潜了他，我降了一多半片酬，楚导这属于软饭硬吃。” 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不过这没什么用，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符合传播学原理，想要出圈，就要制造点爆点出来。 恰好有个学生提问现在烂片横行的事情，让楚嚣抓住了机会。 最近的电影确实都不咋地，整个国庆档，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部《风声》，像什么《狼灾记》《大胃王》《齐天大圣前传》《倔强萝卜》《欠债还钱》……统统不及格。 尤其是《齐天大圣前传》，给所有人都恶心坏了。 这部动画片打着全国第一部3D动漫的幌子，着实骗了不少人去电影院支持，大家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觉——这尼玛也是电影？ 剧情……剧情就不说了，根本没有剧情，建模烂得一批，还3D呢，三鹿还差不多。 不但票房扑街，口碑也是稀烂。豆瓣评分2.3，只比《逐梦演艺圈》高0.1，这还是打分人数太少造成的，不然绝对跌破底线。 最扯的是导演梁瀚森，在《齐天大圣前传》首日票房只有十万的情况下，丫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很满意，如果给他一个亿，他绝对能超过好莱坞…… 梁瀚森为什么票房不佳还这么满意？ 因为《齐天大圣前传》这种电影根本就不是拿来赚票房的，人家是在骗补贴…… 事实上，在《齐天大圣前传》之前，梁瀚森还搞了一部2.5分的《孙悟空大战二郎神》和连评分都没有的《猴王出世》。 可着《西游记》薅，都快给薅秃了…… 楚嚣正好借机开喷，“烂片扎堆，是一种正常的市场现象。我们的电影市场才刚刚开始发展，肯定会有人想要钻空子。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堆明星，或者以小搏大，这是无法避免的，好莱坞也是这样……” 提问的学生打断了楚嚣，“可是我平时看的好莱坞电影都不错，就算是公认的烂片，也在及格线以上。” “因为不烂的你看不到啊。”楚嚣乐了，“我们现在每年只能引进二十部好莱坞电影，人家肯定不会拿烂片过来啊。剩下的也是一些批片，就更不会选烂片了。就算你在网上看盗版，也得有字幕吧？字幕组会找烂片来做字幕吗？” “事实上好莱坞每年的烂片是我们的好几倍，甚至十几倍，有很大一部分连上映都上不了，直接刻成DVD卖去了。” “不过《边境风云》你们可别看盗版，还是去电影院看，我们在灯光和选景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在电脑上完全看不出来效果……” 楚嚣的包袱没响，全场都陷入沉思，他们还真没想到过好莱坞也有那么多烂片，还以为人家电影工业成熟，电影就一定好呢。 这就是信息差…… “大家可以放心，烂片终归是走不远的，今年国庆档烂片票房普遍偏低，这就是个好现象嘛。” 此时又有人提问，“楚导，你是业内人士，你有没有减少烂片的办法？” “我还真没有。” “啊……” 不只是提问的人，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叹息，楚嚣笑着解释道，“但是你们有办法。” “嗯？” 楚嚣这话又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楚嚣继续说道，“你们都是未来的影视行业从业者，只要你们能恪守本心，拍摄的时候从观众角度出发，那么未来烂片一定会越来越少。” “那现在呢？” “现在你们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只要不去看烂片就行了。” “可是不去看，怎么能知道是不是烂片呢？” “我教你们几个小窍门，不要外传啊。”楚嚣乐了，“你们可以仔细看看，但凡宣传的时候只抓着场面、卡司、特效宣传的，通常都是烂片。还有卖惨的，宣传和电影无关话题的，也是一样。” “哦对了，还要看预告片，如果剧情电影，从预告片里看不出来逻辑和故事情节的，也可以视为烂片。” 众人都陷入沉思，和自己之前遭遇过的经历一对比，发现楚嚣说的还真特么有道理！ 孙宏雷有点尴尬，他已经拿到了《三枪》的宣传脚本，他甚至都怀疑楚嚣偷偷看过了，《三枪》宣传的重点就是老谋子…… 什么两年没拍电影，老谋子复出巨作，还有老谋子主动献唱，中国电影市场需要一百个老谋子。 这种话题层出不穷，再然后就是预告片看不出逻辑，宣传的都是和电影无关的话题，比如孙宏雷和小盛京掰腕子；佟掌柜哭戏拍了十七次；小盛京和春晚搭档在客栈跑堂…… 这不就是妥妥的烂片攻略吗？ 就在孙宏雷胡思乱想的时候，有学生问楚嚣，“你觉得《边境风云》是一部好电影吗？” 楚嚣选择实话实说，“我觉得是一部及格线以上的作品，里面有我一些个人的思考，比如分成几个章节，完全是我个人喜好。但是不影响大家看剧情，只是叙事顺序不同而已。” “你们刚才都看了预告片，你们觉得能看懂吗？” “能！” “那就是了，我起码好好讲了一个故事，电影不怕多线叙事，也不怕打乱叙事顺序，最怕的是导演讲不好故事。在这方面，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 中戏的校园行可以说是空前成功，反正讨论非常热烈，而且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 至于能不能带动票房，能带动多少票房，楚嚣心里也没谱，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强求不来。 不过楚嚣觉得问题不大，这一世，《边境风云》的宣发更好，更有策略，覆盖面也更广，再加上楚嚣又是上综艺，又是校园行的，肯定比前世宣传给力多了。 档期又合适，没有道理比前世还要低。 起码根据光鲜的统计，现在《边境风云》的讨论度是排在前五的，前面是《三枪》《2012》《刺陵》和《风云2》，都是大片！ 就在钱花得差不多，剩下的钱只够办一个首映式的时候，突然有记者来采访楚嚣，给楚嚣整不会了。 “你是说张伟品公开骂我来着？” 见记者点头，楚嚣高兴坏了…… 第125章 开喷 张伟品在宣传《三枪》的时候，有记者挑事，把楚嚣说的烂片鉴定小技巧提了出来，然后张伟品就对号入座了。 自己就找去了…… “楚嚣？谁是楚嚣？我不认识。新人导演？你们也是有意思，一个新人导演说的话你们也信？他算个屁？先去拿个国产票房冠军，或者拿个欧洲三大，才有资格和我对话。” 当然，张伟品喷楚嚣只是顺带的，人家主要喷的是三爷，也就是中影现任掌门人。 “总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去参加华表奖，这次我就公开回复一下，不是我看不上华表奖，而是我看不上某些人的做派。” “你们可以自己去看看，每年华表奖还是颁奖典礼吗？活脱脱一个帮派堂会，台下坐着大陆、香港、4V的堂口扛把子，三爷振臂一呼，大家纷纷谢谢三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特么八大金刚拜见座山雕呢。”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重，连堂会和扛把子都整出来了，不过也算是贴合一部分事实，华表奖确实没什么公信力，但和三爷没什么关系，他还没那么大影响力。 张伟品作为一个业内人士，他能不知道吗？ 可他为什么要喷三爷？为了炒作呗。 其实仔细回顾一下，张伟品这些年没少喷人，喷的还都是名人，目的就是炒作。 最先倒霉的是贾科长，人家好不容易凭借《三峡好人》拿了金狮，然后张伟品就喷人家是走了后门。 第二个受害者是发哥，《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映的时候，张伟品喷发哥耍大牌，然后记者问怎么耍的大牌，张伟品支支吾吾半天就说出个房车…… 第三个受害者是小钢炮，张伟品喷人家人品低劣，心理阴暗。明年《山楂树之恋》上映的时候，张伟品还会喷小钢炮是“鸡”，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事都说出来了…… 过两年张伟品还会继续喷宋丹、姜闻和于东，还要封杀伯纳…… 张伟品为什么谁都敢喷？就是因为他手里有老谋子，有恃无恐。 等老谋子离开新画冕，你看还有人搭理张伟品吗？ 其实现在也没人搭理他，这人就属疯狗的，他喷人就是为了别人回应他，然后好炒作，大家心里都门清，不愿意上这个当。 不过楚嚣愿意上这个当，心！甘！情！愿！ 说句老实话，楚嚣对《边境风云》的宣传不太满意。 没办法，宣发费用太低了，就算又追加了一次，也才七百万出头。 别说和后世动辄一两亿的宣发费用比了，《边境风云》连《风云2》和《刺陵》宣发的零头都赶不上。 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宣发砸得多，知道的人就多。 楚嚣也想和微博合作，像《失恋33天》似的，给用户发私信。 可一方面现在用微博的人还不够多，另一方面，触发关键词这种事，需要开发程序，新浪那边还有些犹豫。 毕竟人家还在测试阶段，上来就整各种广告，不太合适…… 现在好了，张伟品主动送上门来，楚嚣哪能放过？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在记者拿着张伟品的话来问楚嚣意见的时候，楚嚣眉头皱得很深，“张伟品是谁？” 楚嚣这话一出，记者们都懵了，张伟品是谁你不认识？ 就在有人想要提醒一下楚嚣的时候，楚嚣突然一拍巴掌，“老谋子的合作伙伴，是他吧？” 楚嚣的演技拍电影恐怕是不太够，但对付这些记者们是足够了，至少前排这几个记者还真的点了点头，“是他。” “哦，原来是他啊！”楚嚣恍然大悟，“国产电影票房第一，欧洲三大，是他拿的吗？我记得好像是老谋子拿的吧？” 记者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楚嚣想要说什么，楚嚣嘿嘿一笑，“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牛逼什么？” “噗～” 直到这个时候，记者们才反应过来楚嚣是在阴阳怪气，纷纷绷不住了。 纪凡今天也过来了，他对楚嚣的观感不错，毕竟做过一次专访，他有些担心，“楚导，我们就这么写？” “昂，你们就把我的原话写上去就行。张伟品有什么资格和我对话？要不是他胡搞瞎搞，非要把周杰棍塞进《满城尽带黄金甲》里面，这部电影的口碑也不会这么差，剧情也不会这么割裂。” “听说《三枪》里的小盛京也是张伟品强塞进去的，我觉得完全不合适，风格根本不统一。一个不专业的制片人，会对电影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希望《三枪》口碑崩了的时候，张伟品不要随便甩锅，勇敢地把责任揽过来。” 记者们都震惊了，“楚导，你看过《三枪》？” 楚嚣摇了摇头，记者们更懵逼了，“那你怎么敢确定《三枪》的口碑会崩？” 楚嚣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一个电影人的直觉。” 有记者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孙宏雷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不是，别瞎说啊。”楚嚣连忙否认三连，他可不能把孙宏雷装进去，“真是电影人的直觉，我这么跟你们说吧，制片人干预过度，肯定会影响导演的判断。《三枪》改编自《血迷宫》，本质上应该是一部严肃喜剧，类似《有话好好说》那种的，非要用小盛京……我不是说小盛京不好啊，我的意思是不合适，这个行业，不合适就是最大的问题。” 记者们再次沉默了，楚嚣这话说的有点神棍的意思，真不是因为张伟品喷了他，他就诅咒《三枪》崩溃？ 楚嚣还真想当一把神棍，这是他的穿越福利，不用白不用。 而且既然选择了当神棍，那就神棍到底，“不只是《三枪》，我认为《刺陵》和《风云2》的口碑也不会太好，这两部电影，圈钱的意图太明显了……” 记者们麻了，楚嚣这是一口气向贺岁档三部大片开战了，分别代表了大陆、香港和4V…… “楚导，那你认为，哪部电影的口碑不会崩？” 楚嚣微微一笑，“我觉得《十月围城》就很不错嘛，当然，还有我的《边境风云》！” 第126章 边境风云首映 张伟品气坏了，对楚嚣展开了长达五分钟的咒骂。 大概意思就是楚嚣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屁都不懂，没有资格说他之类的车轱辘话。 记者们觉得很无趣，娱乐圈的人对喷，直接骂娘算怎么回事？好歹都是有文化的人，骂两句“断脊之犬，狺狺狂吠”也好啊。 不过对于楚嚣预测《三枪》口碑会崩的问题，张伟品倒是正式驳斥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记者们的心声，这次说的倒是有点文化，只有八个字，“黄口小儿，口出狂言！” 然后记者们又跑去采访楚嚣，结果这次被楚嚣婉拒了，他都没出来接受采访。 倒不是楚嚣怂了，成年人的世界，不是看怂不怂，而是看有没有利益。 现在《边境风云》和《三枪》的热度都很高，已经足够了，楚嚣准备等《边境风云》的热度下去一些，再来回应，起码还能炒作一下。 记者们无奈，只好又跑去采访《风云2》和《刺陵》的导演，彭氏兄弟和朱颜平。 他们听完之后，微微一笑，根本没做回应。 要说炒作，港台的段位就高多了，他们才不想给楚嚣画面呢。 可惜了…… 11月18日，《边境风云》在北京星美国际影城举行了首映式。 在研究了其他电影的档期之后，楚嚣决定把《边境风云》撤档到了11月20日。 所以楚嚣才会借着张伟品炒作，毕竟《三枪》《风云2》和《刺陵》准备12月9日和10日上映，中间只间隔了半个月，算是直接对手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2012》退档到了11月13日，楚嚣必须和人家间隔一个星期以上，毕竟《2012》才是这个暑期档的唯一真神，人家是2009年票房冠军…… 不过这种好莱坞大片通常只有首周末会爆，次周末票房就会有大幅度下降，就算不下降，楚嚣也不怕，贺岁档大盘还是够的，有《边境风云》的生存空间。 《边境风云》的首映场还行，孙宏雷、倪大宏、思思、胡戈、高烨、老曹这些主创肯定是要过来的。 孙宏雷还拉了几个朋友过来，张家译、黄志中，甚至连国际章和刘叶都过来了，为了《边境风云》，孙宏雷算是刷脸了。 楚嚣这边也是把能请的都请过来了，姜威、江树影、林永建、徐山争、王宝宝、廖烦、小宋嘉……但凡和楚嚣有点关系的人都过来了。 思思也刷了一次脸，刘小洁、糖糖和杨小狐也悉数到场。 整个首映式也称得上一句星光璀璨。 到场媒体也不算少，光鲜和东阳青雨的媒体资源很好，筛选了四十多家主流媒体，台下一水的长枪短炮，镁光灯闪成一片，给楚嚣的眼睛都闪花了。 主持人是光鲜的谢南，这姐们儿算是光鲜主持一姐了，当然，她的前辈柳燕也过来了，光鲜还是挺靠谱的，毕竟双方还在蜜月期呢。 谢南的控场水平很好，妙语连珠，不一会儿就把气氛调动起来了，然后把话筒交给了楚嚣，毕竟楚嚣才是导演，要由他先发言。 楚嚣清了清嗓子，“其实做《边境风云》的想法很早就有了，拍《潜伏》的时候，我就和宏雷哥提过，他非常喜欢，也非常义气，二话不说，就同意帮忙，我很感谢他。” “当然，要感谢的人还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不然搞得跟获奖感言似的。” 现场爆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楚嚣双手微压，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部电影，毕竟《边境风云》不是特效大片，也不是喜剧，只是一部普通的，形式感很强的犯罪题材电影而已。” “这部电影里面，我有很多私心，做了一次大胆的尝试，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接受，但还是厚着脸皮，希望大家可以帮忙多多宣传，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拜托了！” 说罢，楚嚣学习鞠躬仙人，一个九十度大鞠躬，记者们也算是给面子，镁光灯闪成一片，大家也拍了拍巴掌。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在谢南的刻意引导下，楚嚣等人开始互动，聊一聊剧组的趣事，比如楚嚣因为衣服不满意，第一天孙宏雷根本没拍上戏。 比如高烨一个害怕的镜头，楚嚣反复拍了四十多次。 再比如高烨差点死在片场，看见胡戈就害怕…… 说老实话，这些东西其实没几个人爱听，但是不说也不行，记者凑不齐一篇文章…… 好不容易互动结束，楚嚣没有开放自由采访，这个环节被放在了电影放映之后。 这也是无奈之举，采访结束之后就是领车马费，楚嚣怕这帮记者领完钱就跑了，后面不好好宣传…… 小剧组嘛，就得搞点歪的。 放映电影的时候，楚嚣亲自站在了放映厅门口，倒不是为了迎接观众，而是为了抓盗摄的人。 这个年头，有不少人会堂而皇之地在首映式上录屏，真是脸都不要了。 楚嚣必须延缓盗版出现的时间，这可都是票房…… 还真别说，楚嚣和张婧连续抓到了四五个带着三脚架的家伙，照相机和录像机他们倒是没发现，可一个观众，带着三脚架进来看电影？ 看个屁！ 只是这么做还不够，没有三脚架人家还可以手持录制，楚嚣总不能翻人家的背包吧？ 楚嚣也有办法，他雇了七八个保安，在五十多人的放映厅里来回巡逻，只要发现有人盗摄，立刻就拉出去。 不过即便这样，也只能保证前两天不会出现枪版，再往后就防不住了，电影院人家直接就把拷贝卖给盗版的人了，首周末之后，高清盗版就要出了。 折腾了半天，放映厅里的灯终于暗了下来，电影开始放映。 画面一闪，思思出现在了大银幕上，她背对着镜头，站着一动不动…… 观众都看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卡碟了？ 然后思思转了过来，很多人都惊艳了一下，这个女演员……长得很漂亮啊！ 再然后就是画面不断切换，第一个悬念出现了，倪大宏抓住了思思的手，而思思则是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也想绑架我？” 观众不可抑制地开始思考，“也想”？思思被绑架过？她是怎么出来的？她的爸爸为什么也要绑架她？ 画面一黑，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大字——“第一章：狗”。 不管是观众、记者还是影评人，都愣了一下——这电影好像有点意思…… 第127章 我说一个数 率先出场的不是人，也不是狗，而是车。 还是一场追逐戏。 为了省钱，楚嚣拍摄的时候，用的是跳切的方式，一共就四五个镜头，拍出租车，拍警车，再拍夜景，然后画面一转，两辆警车把一辆出租车截停了。 曹秉坤一脸严肃地拿着手枪下车，然后在出租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装满药的栏杆和一把卡车钥匙。 之后就是曹秉坤追捕胡戈的戏码，两人有一次正面对话，曹秉坤先输一阵，让胡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还溜之大吉。 然而电影总是充满了意外，胡戈准备换一个地方制毒，没想到恰好成了曹秉坤妹妹高烨的邻居。 高烨养了一只狗，狗的鼻子很灵，不但发现了胡戈的身份，也将高烨陷于危难之中。 直到这个时候，观众们才明白为什么第一章叫做狗，这只狗算是把所有配角都联系到了一起。 如果没有狗，高烨就不会好奇胡戈在房间里做什么，也不会和哥哥曹秉坤提起隔壁的怪人，自然就不会被胡戈抓住，想要灭口。 而胡戈也不会暴露，不会被曹秉坤抓到，自然也就没有后续和孙宏雷的交易，还有博弈。 可以说，狗的存在，间接导致了孙宏雷、胡戈和曹秉坤的死…… 不过现在，观众们还看不出来，他们只是觉得楚嚣的设置比较巧妙，第一章的小故事也比较完整，就是节奏有些偏慢。 看过预告片的观众都知道《边境风云》的男女主角是孙宏雷和思思，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都还没有出场。 不少影评人挺兴奋的，因为第一个章节很符合他们的口味，节奏慢，台词够少，镜头够好，人物也立得住，逼格十足。 尤其是镜头感，楚嚣把握得非常出色。 局促的空间，简单直接的对立，放大了戏剧冲突带来的冲击感，有点《巴顿芬克》的意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故事足够精彩。 单独把这个章节拿出来，其实也是一个调子比较黑的惊悚短片，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结局戛然而止，给观众留下了很多遐想空间。 胡戈是跑掉了，还是被抓了？ 曹秉坤有没有及时发现并把高烨救下来？他抓住胡戈了吗？ 高烨有没有死？ 这些统统没有答案，如果导演能够晚一点揭晓谜底就好了。 楚嚣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就在高烨脸上缠满保鲜膜，不停挣扎的时候，画面又是一黑，屏幕上出现了五个大字——“第二章：往事”。 第二章是整部电影中商业元素最浓的部分，因为有枪战了。 如果把故事独立出来，这段就像是一个香港警匪电影短片，卖家、警察和无辜牙医父女之间的博弈。 看起来很是俗套，但足够惊喜。 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发生在面馆和牙医诊所的火拼镜头，类似的情节安排和场面调度很新颖，不管是人物之间的博弈，还是表演张力，都很强。 当然，还有彩蛋，楚嚣扮演的倒霉蛋让很多关心过他和思思恋情的观众非常惊喜…… “第三章：女儿”就有点违背商业电影的基本逻辑了。 观众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他们都想看孙宏雷逃出去之后会怎么做，是逃亡？还是和警方周旋。 牙医的女儿怎么样了？ 牙医又怎么样了？ 还有楚嚣扮演的倒霉蛋，是判了，还是死了？ 结果都没有，时间直接就向后拨动了十年，还没有任何介绍，观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但是影评人们非常兴奋，他们觉得这样才对，谁愿意看又臭又长的感情戏？留白才是高级的手法嘛。 楚嚣倒是想加一点感情戏，可是时间不允许，整部电影九十六分钟，再加感情戏，排片上吃亏，而且略显拖沓。 结果就是第三章除了交代清楚了牙医女儿这十年的生活曲线，和孙宏雷被手下背刺，孤注一掷以外，就没什么其他作用了。 爆点还是有一些的，背叛的戏码，其实也很吸引人，楚嚣在观察观众，发现很多人在孙宏雷被打的时候，产生了同情。 楚嚣无奈了，观众还是把孙宏雷当成了正面人物，看来自己安排的那几场孙宏雷暴虐杀人的戏份没什么卵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多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男主角当成好人…… 以至于大家在看孙宏雷义无反顾去交易的时候，甚至还会为他担心。 当孙宏雷技高一筹，设计弄死胡戈和曹秉坤的时候，现场还响起了零星的叫好声。 然后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孙宏雷被乱枪打死在现场，自然也注意到了孙宏雷塞给倪大宏的钥匙。 镜头切换，思思不知道去哪了，只有倪大宏一个人回到了十年前的牙医诊所，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尘归尘，土归土。 屏幕再次一黑，开始跑字幕，放映厅里的灯也亮了起来，不少观众还在懵逼呢——这就完了？ 这就完了。 不知道是谁率先拍了拍巴掌，然后掌声瞬间响起，经久不息…… 楚嚣松了口气，他本来担心打乱了叙事节奏，观众会看不懂，结果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观众有点懵逼，但故事整体内容不太难理解，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 影评人们的掌声尤为热烈，他们的阅片量比一般观众多了不少，他们能看到楚嚣在刻意致敬《教父》。 不过人家是真的在致敬，不是照着镜头模仿，楚嚣拍出了自己的东西，虽然分四个章节什么的有刻意装逼的嫌疑，但可以理解，年轻人嘛，又是处子作，装装逼怎么了？ 这些影评人觉得楚嚣如果能保持这个水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宁昊！ 当然，他们这么想，也有可能是收了车马费，毕竟这方面楚嚣肯定非常大方…… 谢南也没想到《边境风云》会是这样一部电影，看名字，她还以为是香港电影的路子，卧底、反卧底，然后biabiabia的枪战呢。 没想到质感这么好…… 不过她没什么时间感慨，连忙将楚嚣、孙宏雷、胡戈这些主创请到台上来，首映式还没结束呢，楚嚣他们要接受采访，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就直指问题核心，“楚导，电影非常精彩，请问你对票房有什么期待？” 楚嚣准备吹吹牛逼，但是不能瞎吹，他举起一根手指，“我说一个数，一亿吧！” 第128章 首日票房 虽然楚嚣已经尽量“谦虚”了，但是在记者们眼中，他这牛逼还是吹大了。 这些记者都是长跑娱乐线的老油子，《边境风云》确实不错，但商业属性真的很差，除了枪战和孙宏雷反杀又被杀的桥段，其他都比较平淡。 演员卡司也比较弱，除了孙宏雷以外，其他人在电影圈都是小透明，包括胡戈。 别看胡戈粉丝不少，但是他在电影圈真不行，不然《剑蝶》也不会扑街了。 至于思思……谁会对一个只在电影里出现三十分钟的女主角抱有希望？ 一亿票房？有三千万就不错了…… 不过没人拆台，毕竟收了钱嘛。 然后开始了提问环节，其实也没什么尖锐的问题，毕竟能拿到首映式票的观众，几乎都是孙宏雷和胡戈的粉丝。 提问也几乎围绕着他俩和思思，楚嚣、倪大宏、高烨和曹秉坤几乎就是人形背景板，负责假笑…… 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多，首映式才算正式结束，记者和影评人们领了红包就撤了，很多人连冷餐会都没参加。 楚嚣也没参加，首映式效果不错，他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可以回家好好睡个觉了。 至于另一半，还要等首周末的票房出炉以后再说…… 正式上映还要等两天，不过评价已经开始有了，大多来自参加过首映式的观众和影评人。 总体还不错。 “很好，够劲。黑吃黑，连环局，血腥、情义、复仇，都有了。孙宏雷的演技很好，胡戈让我刮目相看，哦对了，导演叫楚嚣，值得关注。” “剧本扎实，叙事结构不一般，剪辑迷人，略有瑕疵，但瑕不掩瑜，算是比较有水准的犯罪电影。” “导演个人风格很强烈，四个章节很跳跃，但不难理解，个人最喜欢第一章‘狗’。多说一句，不像是中国导演拍出来的电影。” “《潜伏》和《黎明之前》导演楚嚣的电影处子作，不出意外，剧本非常好，结构完整，有反转，有惊喜，就是和电视剧一样，感情戏稍弱，可能导演更适合男人戏。” “楚嚣应该是今年娱乐圈的最大发现，短短一年时间，《潜伏》《黎明之前》《边境风云》三部水准之上的作品，能编能导，强烈推荐。” 差评当然也有，不过很少，大多集中在“导演装逼”“矫情”“太文艺”“不够刺激”这几种说法上面。 这是无法避免的，楚嚣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接下来的两天，大家都在养精蓄锐，等上映首日，就要出发跑路演。 楚嚣带着思思和胡戈，孙宏雷带着曹秉坤和高烨，兵分两路，准备在首周末之前，跑遍十大票仓。 孙宏雷负责西线，北京、西安、武汉、重庆和四川。 楚嚣负责东线，上海、杭州、苏州、广州、深圳。 跑路演可不是到一个城市，去一家电影院就行了的，起码要去三家，楚嚣准备去五家，不用陪着看电影，错开电影时间，然后上台互动几句就行了。 没办法，谁让宣发钱少呢，只能靠这种方式多带动一些票房了，起码保证首周末的排片不被其他电影打下去。 有光鲜的支持，再加上横店和金逸目前和奇异果影业关系还不错，李红出面帮忙斡旋了一下，《边境风云》首日排片高达30%。 这绝对不低了，要知道《2012》现在正以压倒性的优势席卷票房，大部分院线都给出了50%，甚至60%的排片。 是真的挺恐怖的，上映三天，《2012》就拿下了8700万票房，当之无愧的票房冠军。 排名第二的是《神秘代码》，票房660万，还没有《2012》零头多呢。 光鲜的另外一部电影《阿童木》拿到了350万票房，排名第四，不过这部电影已经被点名了，上映也接近一个月，准备下档了。 《2012》票房火爆除了特效做得不错，又是无脑大片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疯狂地炒作世界末日…… 不过口碑不错，就算是次周，估计也是《边境风云》的强劲对手。 至于另外几个对手，楚嚣是真没放在眼里。 不只是楚嚣，很多院线也没放在眼里，《我的唐朝兄弟》《熊猫大侠》《火星没事》加在一起的排片还不到20%…… 事实上也不用担心，这三部电影票房真不行，除了《熊猫大侠》靠着山寨拿了1900多万票房以外，另外两部电影加在一起也才1000万出头。 有必要说一下《熊猫大侠》这部电影，这就是纯纯的综艺电影前身，王月轮算是不要脸到一定程度了。 比他还不要脸的就是刘毅伟，《火星没事》更特么烂…… 不过对楚嚣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前世这两部垃圾电影能圈到两千多万票房，完全是同档期只有一部《2012》还能看，其他电影都不行。 但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有了《边境风云》，楚嚣有信心给这些烂片一点颜色看看。 信心归信心，路演还是要跑的。 11月19日晚上，楚嚣就带着胡戈和思思到了上海，明天他们要跑五家电影院，任务艰巨。 思思本来还觉得没什么压力，不就是五家电影院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比拍大夜累？ 等到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思思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她坐在车里，整个人都是木的，感觉自己脑袋乱得很，CPU都要烧了。 楚嚣递给思思一盒盒饭，结果她接过盒饭，就用筷子在上面签名，名字都快写完了，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楚嚣看着一脸疲倦的思思，有些爱怜地将她揽入怀中，“吃点东西，一会儿我们还得坐车去苏州。” “哦……” 思思机械地接过盒饭，打开吃了一口，才发现没夹菜，她今天确实累坏了，不仅是累，主要是太重复了。 每到一家电影院，流程都差不多，上去聊差不多的趣事，回答差不多的问题，一两家还能接受，数量多了以后，真的很痛苦…… 但是没办法，作为女主角，思思必须得扛起宣传的重任，相比之下，胡戈更累，找他签名的影迷可比找自己的多了不少。 思思这才想起来胡戈没在车上，“老胡呢？” “在下面给粉丝签名呢。” 思思无奈了，只好先往嘴里扒饭。 一盒饭还没吃完，思思居然靠在楚嚣身上睡着了，楚嚣只好把盒饭拿到一边，把衣服脱下来盖在思思身上，结果刚盖好，胡戈就上车了，开车门的声音把思思惊醒了。 思思揉着眼睛，“出发了？” “没有，你继续睡吧……” 楚嚣话还没说完呢，他的手机就响了，楚嚣的眉头皱起，刚想挂断，发现来电显示是李晓平，只好接了起来。 还没说话，电话里就传过来一个惊喜的女声，“楚导，好消息！《边境风云》首日票房982万！” “多少？” 楚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129章 三天三千万 982万票房，听起来好像平平无奇，和后世动辄单日破亿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但是在这个年代就不一样了。 目前首日票房最高的电影是《赤壁上》，2700万。 就连现在大火的《2012》都不行，这电影首日票房只有1500万，还是3D票价高的原因。 同样由光鲜负责宣发的《阿童木》，首日票房也才500多万，黄博领衔的《倔强萝卜》首日还不到200万…… 《边境风云》首日982万票房，给王常田都看傻了，难道贺岁档真的这么神奇？ 不仅是王常田傻了，能查到票房的业内人士都傻了，982万是什么概念，仅次于《2012》的1800万票房排名第二，碾压了其他一众国产电影，连《风声》都被压了一头。 很快，《边境风云》的通稿就出来了，首日票房1000万，国产电影票房冠军，碾压《风声》…… 按照王常田的意思，可以直接对外吹1200万，小注水，不算注。 但是被楚嚣拒绝了，他的警惕性很强，票房注水正在风口浪尖上，还要浪，容易让人家抓典型…… 不过碰瓷《风声》还是可以的，虽然知情人士都知道《风声》已经上映五十天了，票房低也很正常，但是很多吃瓜群众就不一定知道了，一听《边境风云》碾压了《风声》？ 那得多好看？必须看看…… 院线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第二天，《边境风云》的排片提高到了35%，《2012》是48%，其他七八部电影只能分享剩下的17%排片。 赢家通吃！ 不满意？ 那就撤档！不能给院线赚钱的电影，没什么可留恋的。 孙宏雷自然也听说了《边境风云》首日票房差点破千万的消息，路演跑起来更带劲了。 可能有人觉得不合理，不就是1000来万票房吗？至于吗？ 还真至于，这个年头，别说首日票房千万了，整部电影票房破千万都算不错了。 去年，票房破千万的电影只有54部。 刘叶的《硬汉》，吴经的《狼牙》，还有被吹成神的《神探》，票房可都没到一千万。 就算是孙宏雷自己演的电影，首日过千万的也很少，也就是《梅兰芳》凭借陈凯哥的号召力，首日拿了1500万票房，可孙宏雷不是一番。 《边境风云》就不一样了，孙宏雷是妥妥的一番，首日票房破千万，最后落点很有可能到五千万以上，破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嚣知道破亿是完全不可能的，留给《边境风云》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就是三部大片，就算都是烂片，也会摊薄票房。 毕竟看电影的人只有那么多，看其他电影的人多了，看《边境风云》的就少了…… 胡戈也很兴奋！ 他的上一部电影是《剑蝶》，累计票房才2900万，现在《边境风云》首周末三天就有可能达到这个数字，他肯定要好好宣传了。 胡戈甚至第一次主动挂了蔡怡侬的电话，蔡怡侬也听说了《边境风云》国产票房冠军的消息，她想让胡戈回去…… 胡戈也是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留在唐人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了，蔡怡侬对他好是好，可他真的要搭上自己的演艺生涯来报答吗？ 他有些拿不准了…… 楚嚣不知道一部电影的票房会让胡戈对蔡怡侬产生了想法，他要是知道，肯定第一时间拉拢胡戈了。 他脑子里剧本还多着呢…… 不过胡戈跑起路演来更卖力了，原本苏州也只是安排了五家电影院，跑完之后正好十点多，休息一下，几人就可以直奔杭州。 结果胡戈非要临时加一场，算是意外惊喜了，很多看零点场的观众有福了，直接签名合影全来，一个都没放过…… 不知道是不是胡戈的努力有了回报，《边境风云》第二天的票房再创新高，单日报收1304万，单日增幅32%。 而《2012》的票房有所回落，单日1600万，虽然双方的排名没变，但是差距已经越来越小了。 最重要的是，《边境风云》在上座率上完成了反超，高达52%，同期所有电影里排名第一。 毕竟《2012》已经上映一周了，开始疲软也是正常现象，院线再次灵活调整了排片，两部电影的排片都达到了45%。 至于其他电影……自求多福吧。 当楚嚣一行人到达深圳的时候，《边境风云》最后一天的票房也出炉了。 因为第二天是工作日的关系，所有电影周日票房都有所回落，《边境风云》单日1214万，首周末三天整整拿了3500万票房。 业内跌破了一地眼镜，楚嚣和张婧等人则是松了一口气。 三天时间，《边境风云》就收回了成本，后面都是纯赚的了…… 张婧甚至想再追加一些资金宣传，看看能不能放个大卫星出来，把《气喘吁吁》赔的钱赚回来。 楚嚣人都傻了，“婧姐，盗版已经出来了，而且次周票房肯定要掉，再追加宣发性价比太低了。” “可是《2012》次周票房就不错，拿了一个多亿呢。” 楚嚣一拍脑门儿，“婧姐，人家是3D电影，盗版没法看，咱们这可是2D的，高清盗版都有了……” “呃……”张婧发现自己还真忽略了这一点，《2012》票房高可不仅是排片高这么简单，最重要的就是3D。 这电影2D厅的上座率甚至不如《边境风云》，但是3D厅，那是场场爆满…… “次周末的排片怎么样？” 楚嚣摇了摇头，“应该可以维持在25%左右。” 张婧惊了，“怎么少了这么多？我们的票房不是还不错吗？” 楚嚣无奈了，张婧这是电视剧拍多了，对电影真不了解，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婧姐，真不少了，下周要上《花木兰》《第九区》和《豚鼠特工队》，陈昆和小燕子再度联手，排片肯定会高一些，另外两部都是美国大片，肯定也要给排片，我们能拿到25%已经不算少了。” 张婧这才恍然大悟，“那前四天的排片应该还行吧？” “那倒是还行，基本可以维持现状，毕竟同期上映的三部电影已经基本宣告退出贺岁档了……” 挂断了电话，楚嚣又看了看一脸期待的胡戈和思思，笑道，“先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跑六家影院呢。” 胡戈很有眼色地离开了，思思离开挂在了楚嚣身上，两人拉了个丝，思思才问道，“明天的票房……有把握吗？” 楚嚣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没把握，“尽人事听天命吧，看明天的跌幅比例了……” 第130章 深夜专访 楚嚣和思思没有心情和体力再打加时赛了，两人准备洗澡睡觉。 楚嚣刚洗完澡，他的手机就响了，是纪凡。 “专访？现在？” 楚嚣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挂钟，快凌晨一点了…… “行吧，你在什么位置？我过去找你……那你直接上来吧，我在1208。” 挂断了电话，思思围着浴巾走了出来，“什么情况？有人要过来？” 楚嚣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之前采访过我的一个记者，《三联生活周刊》的。” 思思当然也看过那篇专访，“说你是鬼才编剧的那个？” 楚嚣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 “他们周刊的销量不行吧？好像没什么用。” 楚嚣两手一摊，这话他也不好说，反正《黎明之前》的收视率是爆了，至于和《三联》有没有关系，楚嚣也不敢确定。 不过现在《边境风云》的宣传正在关键的时候，多一个媒体帮忙，有可能就多点票房，来就来吧…… 没聊两句，楚嚣就听到了门铃声，他看了一眼思思，“你在房间里看电视吧，我去客厅接受采访，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思思点点头，暗道幸亏订的是套房，这要是大床房，那就尴尬了…… 楚嚣随手把门带上，打开了房门，然后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纪凡，他有些奇怪，“你这是……刚到？” 纪凡一脸疲惫，点了点头，“半个小时前到的，在楼下餐厅吃了碗面。” 楚嚣把纪凡让了进来，给他倒了一杯咖啡，“不是，怎么这么急？” 纪凡也有些无奈，“周三要发稿子，主编把头版留出来了，你今天要是不接受采访，估计就要开天窗了。” 楚嚣人都傻了，至于吗？ 还真至于，楚嚣觉得《三联》对《黎明之前》的宣传没什么助力，但是他的专访对《三联》助力挺大的，那一期的销售量比上一期多了15%，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所以这次《边境风云》放了个大卫星之后，主编就立刻安排纪凡奔赴深圳，务必要拿到第一手采访，为此，主编还把下一期的头版都留了出来。 这就是票房给楚嚣带来的助力了，要知道上一次《三联》过来采访，头版还是芒果台争取的，这次就是人家主动了…… 楚嚣看了眼挂钟，“老纪，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就别瞎客套了，直接开始吧。” 纪凡点点头，楚嚣能这么说，他还是挺高兴的，打开录音笔和笔记本，按照惯例问了一句，“今天没有采访提纲，有什么不愿意说的，你提前告诉我。” 楚嚣摆了摆手，“没那么多讲究，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纪凡不是专业娱乐八卦记者，就是让他问八卦，他也问不出来什么劲爆的东西，他索性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问上了，“《边境风云》的首周末票房超过3500万，你现在有什么感受？” 楚嚣喝了一口咖啡，“高兴，然后就是累，真的，跑路演比拍戏累多了。” 纪凡有些奇怪，“只看工作时间和强度的话，应该没有拍戏累吧？我记得你们拍戏经常要拍大夜的。” 楚嚣摆了摆手，“那不一样，我跑了三天路演，十几家电影院，每个地方说的话都一样，时间长了，自然就疲惫了。拍戏就不同了，那是我喜欢的事情，时间再长，也不觉得累。” 纪凡倒是有些感同身受，他喜欢新闻，所以采访的时候跑再远也不觉得累，可是杂志社组织学习的时候，两三个小时，他都有点受不了…… “能说说《边境风云》到底是怎么立项的吗？我翻看了你这几天的采访，好像没提到这一点。” “剧本其实很早就有了，男主角定了宏雷哥，然后就是拉投资。一开始我觉得有了孙宏雷，投资应该很好拉。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很多投资人知道我没有经验以后，就想换导演。” “换导演？” “没错，他们觉得剧本可以，孙宏雷也可以，但是我还没有证明过自己，所以不可靠。” “可是谁都有第一次……” “当然，但是谁都不想自己合作的导演是个新手，毕竟是真金白银砸下来，谁都想听个响。” “就没有人不在意你的新手身份？” “也有……只不过他们都有其他要求，比如塞几个演员，改改剧本，或者让我帮他们写个其他剧本之类的。” “啊这……”纪凡还真没想到楚嚣拉投资的时候这么坎坷，“那后来呢？” “后来还是东阳青雨，就是《潜伏》和《黎明之前》的出品方，他们认可了我的实力，也愿意给我大展拳脚的机会，这才有了《边境风云》……” 这次专访的内容就很集中了，两人一直在聊《边境风云》，算是掰开了，揉碎了，讲得很透彻。 纪凡也受益匪浅，他在此之前，其实对影视剧的立项拍摄部分一知半解，觉得只要有钱，就能拍，结果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 见内容差不多了，纪凡主动岔开了话题，“楚导，现在《边境风云》成功了，你的下一部作品应该很好拉投资了吧？” 楚嚣连连摆手，“《边境风云》还远远谈不上成功，不过想要投资我的人确实很多，这几天我接到了不少电话。” 这倒是真的，《边境风云》首日票房出来之后，楚嚣和张婧就接到了不少想要投资的电话，甚至还有不少人去找李红。 娱乐圈就是这样，只要你成功了一次，你就会发现娱乐圈处处都是好人，投资就像不要钱似的往你脸上扔。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贾灵，《你好，李焕英》之前，她只能在各种影视剧里打酱油，《李焕英》成功之后，马上就有人砸钱给她拍新电影。 楚嚣也是这样，有了《边境风云》打底，只要他不作死，以后想要拉投资，比拉屎还要简单…… “事实上，我的下一部作品已经到位了，下周就会在哈尔滨开机。” 纪凡一怔，“还是犯罪题材？” 楚嚣点点头，“我可以提前给你透个底，犯罪题材，廖烦和小宋嘉主演，估计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 纪凡有点懵，“从《潜伏》到你的新电影，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是第四部作品了，你不觉得累吗？”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你一进门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了，干我自己喜欢的事情，再忙也不会觉得累。” 纪凡默然，半晌，他才问道，“楚导，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边境风云》的票房能破亿吗？” “挺难的。”楚嚣叹了口气，“高清盗版已经出了，如果明天的票房跌幅超过50%，别说破亿了，五千万恐怕都有点困难。” 第131章 中国电影需要多几个楚嚣 如何判断一部电影有没有票房潜力？ 除了看片会上，各大院线经理根据内容和经验来预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看电影的票房曲线。 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节点，就是首周末之后第一个工作日。 一般来说，商业电影次周第一个工作日跌幅在30%-50%之间，就算是合格，如果超过50%，院线一般就要砍排片了，制片方也要开始慌了。 比如杨小狐的最新力作，《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第一个工作日跌幅超过80%，直接就跌撤档了。 还有更极端的，比如宁昊春节档上的《红毯先生》，第二天跌幅超过70%，院线直接把排片砍没了。 所以如果《边境风云》第一个工作日表现不佳，排片也肯定要被砍，和院线关系再好也不行。 结束了一天的路演，回到酒店，楚嚣连澡都顾不上洗，直接拨通了李晓平的电话。 李晓平自然知道楚嚣想要问什么，开口说道，“好消息，874万！稳住了！” 楚嚣长出了一口气，874万，跌幅不到30%，累计票房4374万，超额外城任务…… 这要归功于《边境风云》的宣传和口碑。 前世《边境风云》上映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宣传，仅有的资源，也都砸在了孙宏雷身上。 程尔根本就没人提，甚至高烨的名字都没出现在宣传海报上。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又是各种预告片，又是校园行，又是跑路演，楚嚣还和张伟品隔空对骂，这都是噱头。 再加上《边境风云》现在口碑确实不错，豆瓣开分8.2，比《2012》还要高一点，大家都很好奇，想要去电影院看看也是正常情况。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贺岁档的惯性作用。 可能很多人忽略了这一点，就像后世春节档火爆的时候一样，大家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就会想着去看电影。 恰好《边境风云》的海报和易拉宝都在电影院比较显眼的位置，排片的场次也不错，再加上票价比《2012》便宜，很多路人下意识地选择了《边境风云》。 这都要归功于光鲜强大的地推能力…… 不过再强大的地推能力也比不过盗版。 《边境风云》的盗版今天上市，楚嚣去宣传的时候，就有小贩堂而皇之地在电影院门口卖盗版DVD。 小贩看见楚嚣，还竖中指挑衅…… 楚嚣怒了，直接实名举报，不到半个小时，小贩就连人带车被抬走了，估计已经坐上后悔椅了。 不过没什么卵用，根本防不住。 真的防不住，当年《英雄》上映的时候，都惊动文化部了，特意下达通知，要求各大院线坚决打击盗版。 张伟品出资四百万，扫黄办配合，雇用了不少大学生，在各个电影院驻场。 结果唻？ 第二天盗版就出来了…… 还是从电影院出来的，拷贝直接丢了，盗版片头出现“中国电影盗版制片公司”字样，直接打脸。 然后就是彻查，还闹出了人命…… 所以老谋子都防不住盗版，楚嚣能防个屁。 好在盗版对《边境风云》的票房影响不算特别大。 周二，742万。 周三，750万。 周四，733万。 异常稳定，《边境风云》的总票房6600万，业内都惊了。 谁都没想到这么一部小成本的犯罪题材电影能拿到这么高票房，已经有人开始分析原因了。 无外乎是口碑很好，剧组很有诚意，导演非常有才，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全靠同行衬托。 《边境风云》上映一周，除了被《2012》压制以外，其他国产电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很多人开始捶胸顿足，早知道他们也在11月末上映了，也许现在票房爆炸的就是他们。 想多了，电影质量不行，票房次周末就要开始雪崩…… 不过《边境风云》的奇迹之旅也要告一段落了，11月27日，星期五，《边境风云》的排片被砍到了20%。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今天一共四部电影上映，《花木兰》就不说了，小燕子和陈昆的经典组合，还是经典IP，肯定要给排片。 另外就是《第九区》《豚鼠特工队》和《暮光之城》，都是好莱坞大片，给点排片不过分吧？ 再加上还有余力的《2012》，《边境风云》还能拿到20%排片，真的是靠之前的口碑打下来的。 排片分散的结果就是票房也非常分散。 次周末三天，《边境风云》拿下了1200万票房，表现算是稳定，不过排名下降了一名，只能排在第三位。 排名第一的是《花木兰》，三天报收3050万；第二名还是《2012》三天1800万。 三部好莱坞电影表现平平，《豚鼠特工队》1100万；《第九区》540万；被寄予厚望的美版《小时代》——《暮光之城》只拿到了500万票房。 中国人真不爱看吸血鬼谈恋爱…… 华夏电影都懵了，《暮光之城》是他们引进的批片，本来还想着大赚一笔呢，谁知道全球票房2亿美金的电影，到中国来，首周末还不到500万。 裤衩子都要亏掉了…… 楚嚣则是结束了路演，说老实话，他真想继续跑几天，深入一下三四线城市，估计还能多个几百万票房。 不过楚嚣必须去哈尔滨了，《白日焰火》该开机了，再拖下去，就赶不上明年的柏林电影节了。 楚嚣到哈尔滨的第一天，李晓平还专门举办了一个小型欢迎仪式，第一部电影，上映十天，就拿到了7700万票房，照这个趋势下去，很有可能破亿，这可比宁昊还牛逼，说一句横空出世一点都不过分。 可楚嚣还是比较清醒的，他觉得票房破亿是肯定没戏了，除非刷一点。 但是风险很大，娱乐圈最怕被贴标签，尤其是新人，要是楚嚣被贴上了刷票房的标签，以后的电影肯定会受到很大影响。 就在楚嚣其乐融融地参加欢迎仪式，准备大展拳脚，好好拍电影的时候，又有记者找上门了，还是纪凡。 楚嚣人都傻了，“我说老纪，不带这样的啊，几天之前我才做过专访，实在是没时间再做了。” 纪凡却是一脸严肃，“楚导，你还不知道？” 楚嚣一怔，“知道什么？” “今天早上有人发新闻，说老谋子过气了，中国电影需要多几个楚嚣……” “靠！这不是毁我吗？” 楚嚣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这是让人当枪使了！ 第132章 捧杀 看完纪凡带过来的报道，楚嚣可以肯定，他是被人当枪使了。 针对的就是老谋子。 这倒是不奇怪，这几年京圈一直在针对老谋子，没办法，老谋子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京圈目前把持了娱乐圈大部分资源，结果第一导演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换成谁也受不了…… 所以这次楚嚣表现出色，之前又和张伟品隔空对骂，这让京圈找到机会了，他们在贬低老谋子的同时，也想拉拢一下楚嚣。 确实是拉拢，不过在拉拢之前，可以先让楚嚣吃点苦头，到时候才会听话嘛。 所谓的吃点苦头，其实就是捧杀。 要知道现在老谋子的粉丝真不少，奥运会的影响力太大了…… 就算《三枪》拍这么烂，老谋子还是有很多拥趸，楚嚣挨骂是肯定的了。 经过后世娱乐圈的洗礼，楚嚣自然知道有人在捧杀自己，而且他看得更深，估计不只是京圈一家，《刺陵》和《风云2》应该也下场了。 这两部电影的竞争对手就是《三枪》，现在有个好机会打击老谋子，他们怎么可能不帮帮场子呢？ 楚嚣真没什么好办法扭转舆论，他只好和纪凡说，“帮我再出一条新闻吧。” 纪凡倒是没拒绝，楚嚣现在的热度很高，就和当年宁昊横空出世的时候差不多，甚至更高一点，毕竟楚嚣的处子作票房比宁昊高多了。 《三联生活周刊》肯定愿意刊登和楚嚣有关的新闻，而且还是独家。 “楚导，你说，我记着呢。” “嗯……”楚嚣沉吟片刻，才开口道，“你就说老谋子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就非常崇拜他，正是因为他的指引，我才走上了导演之路。中国电影需要老谋子，需要一百个老谋子……这段张伟品不是说过吗？直接引用就行。” 纪凡一一记下，“还有呢？” “没有了。” “没了？” “没了。”楚嚣两手一摊，“我现在说什么都会挨骂，索性辟谣一下，然后闭嘴，等《三枪》下档，这些风言风语也就烟消云散了。” 纪凡不知道楚嚣哪来的信心，可是看楚嚣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扯淡，他也只能到此为止。 纪凡合上笔记本，“楚导，新闻明天就能发……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拍戏的？” 楚嚣愣了，他还真没想到纪凡会有这个要求。 纪凡还以为楚嚣有顾虑，连忙解释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就是好奇，一部好电影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楚嚣的嘴角扬起，“电影还没拍呢，你就知道是好电影了？” 纪凡一脸认真，“我看了《边境风云》，我觉得能拍出这样电影的导演，是不会拍烂片的，你会对观众负责。” 楚嚣有点惭愧，先不说《午夜出租车》《B区32号》，张江的《枕边有张脸》已经杀青了，楚嚣又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去拍《床下有人》。 实在算不上对得起观众…… 不过楚嚣见纪凡这么上心，还是点点头，“那你就跟着看看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最好不要对外发新闻，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宣传。” 纪凡自然不会拒绝。 《白日焰火》是楚嚣拿来冲奖的电影，他连开机仪式都没搞，直接带着剧组去了抚顺，整部电影的第一场戏，就安排在抚顺电铁。 抚顺电铁是中国第一条城郊铁路，也是亚洲第一条准轨电气化通勤铁路，有一百多年历史了，整体的形式有点像小日子的电车。 只不过这趟线路已经在今年七月份停运了，只剩下矿务局内部职工的通勤电车还在运行。 李晓平和相关部门沟通了一下，人家同意给楚嚣两天时间进行拍摄，时间虽然短，但绝对够了，楚嚣没准备在这拍太多镜头。 最主要的戏份就是廖烦和他前妻在这里拉扯的戏份。 演廖烦前妻苏丽娟的演员，楚嚣也没换，还是倪晶阳。 说名字大家可能不认识，她就是《十八岁的天空》里面那个女老师，是很多80后90后的童年女神。 不过现在童年女神被冻得直哆嗦，现在是冬天，但是楚嚣要拍夏天的戏份，倪晶阳要穿裙子。 廖烦还好一些，上身是短袖衬衫，但是下身是长裤，可以穿保暖内衣…… 两个人冻得跟傻逼似的，楚嚣也没有耽搁时间，“各部门准备，演员就位，开始！” 楚嚣一声令下，廖烦和倪晶阳就都不抖了，两人站直了身子，一前一后站在站台上，一言不发。 倪晶阳突然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本离婚证递给廖烦，“给你。” 廖烦无动于衷，反而是一把抓住了倪晶阳的手腕。 倪晶阳挣扎起来，“放手！” 廖烦还是一言不发，但手却攥得更紧了。 倪晶阳急了，“你放手啊！” 换来的还是沉默，不过廖烦终于有动作了，一把将倪晶阳搂进怀里。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表情变得有些享受，但手上的力道却是丝毫不减，像是要把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不是说好了最后一次吗？” 倪晶阳手脚并用，拼命挣扎，趁着廖烦不注意，她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廖烦的脚面上。 廖烦吃痛，倪晶阳才得以脱身，她喘着粗气，指着廖烦，怒斥道，“你特么混蛋！” 廖烦还是一言不发，上前一把推倒了倪晶阳，后者不备，直接摔倒在月台的沙堆上，廖烦立刻快步上前，整个人都压了上去…… “你有病啊？你放开我！” 倪晶阳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此时恰好一辆电车进站，发出了一声轰鸣。 廖烦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倪晶阳趁机抓了一把沙子扬到廖烦的脸上，然后逃也似的跳上了电车…… 等电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倪晶阳还不忘探出头来，骂了廖烦一句，“有病！你特么就是有病！” 廖烦呆呆地坐在沙堆上，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子，一边掏出了离婚证。 楚嚣做了个手势，董金松立刻上前，从后面给了廖烦手里的离婚证一个特写——“张自力，1970年12月28日。” “咔，过了。” 楚嚣喊了咔，立刻有助理上前给廖烦披上棉大衣，至于倪晶阳，车上也有工作人员，她现在已经喝上热茶，在下一个场地等着剧组了。 “给倪老师打电话，告诉她不用回来，这条过了。” 大伟立刻跑出去打电话，纪凡刚想上前问问楚嚣这个镜头的问题，结果就看到大刘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导演，我真找不到七星瓢虫，多几星行不行？” 第133章 有些激情戏没必要拍 刚才大刘一直不在，楚嚣就是让他去找七星瓢虫去了。 其实不一定是七星瓢虫，什么虫子都行，楚嚣只是想拍一个象征性的镜头而已。 类似的镜头有很多，比如《狼图腾》中的狼，《卡拉是条狗》里的狗，《无人区》里的猴子…… 这些动物除了象征意义以外，还有推动剧情的作用。 楚嚣不需要那么多，他就想用这只七星瓢虫预示张自力和苏丽娟的婚姻已死，原来的张自力也死了。 他不在乎是什么虫子…… 楚嚣要求董金松主要拍虫子，徐洪兵去拍廖烦和倪晶阳打扑克。 按照时间线来说，这场戏在电车站之前，大概剧情就是两人要离婚，张自力想要再来一次…… 当然，两人也有个赌注，就是打扑克，如果张自力赢了，就再来一次，如果输了，那就放倪晶阳离开。 倪晶阳没想着赢，她知道张自力是个什么人，如果不随了他的意，这小子估计会一直缠着自己，于是就同意了。 倪晶阳出牌非常随意，张自力则是异常认真，重点不是再来一次，而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挽救自己的婚姻。 所以他才会在月台上拉着倪晶阳，他不是真的欲求不满，而是他觉得自己有男人的魅力，倪晶阳应该回心转意。 虽然听起来挺离谱的，但某些中年男人还真是这么想的，人和人的脑回路永远不一样…… 瓢虫在床单上缓慢爬行，不缓慢也不行，大刘是从一个老大爷家里的花盆上弄来的瓢虫，已经开始猫冬了。 现在嘛，就只能被迫营业，还要送上年轻的生命…… 就在瓢虫爬行的时候，另一边廖烦也赢了牌局，倪晶阳非常认命地仰头躺下，廖烦立刻欺身压了上去。 楚嚣一挥手，镜头上移，只拍到了廖烦和倪晶阳紧扣的双手和凌乱的头发，当然，还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 然廖烦就在楚嚣的指挥下，连续翻了两下身，第一下，压死了还在爬的瓢虫，另一下，露出了瓢虫的尸体。 “好，咔！恭喜倪老师杀青。” 倪晶阳的档期比抚顺电铁还要短，只有一天，拍完就走。 虽然表现差点意思，但是楚嚣也没深究，倪晶阳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差不多就行了，楚嚣的目光都在廖烦身上。 他很满意！ 廖烦脸上的颓废和欲求不满非常贴合人物心境，张自力，是一个受了伤，被人踢到工厂保卫科工作的弃子，老婆又和他离婚了，人到中年，爱情事业双失败，还没有存款，妥妥的中年危机模板。 廖烦演得非常不错，甚至连中年男人短平快的属性都演了出来，尽管楚嚣没要求，这段镜头也不会出现在大银幕上，廖烦依然这么做了，这就是好演员。 纪凡有些奇怪，他虽然没见过别人拍电影，但是看过很多电影，尤其是文艺电影，他不太理解楚嚣为什么不拍两人亲热的镜头。 这要是换成娄叶，肯定会来个大全景，搞不好就要擦枪走火。换成其他商业片导演，这也是一个噱头，倪晶阳风韵犹存，盘靓条顺，这可都是卖点！ 结果楚嚣一带而过了…… 楚嚣乐了，“老纪，你觉得亲热戏份对电影有加成吗？” “那肯定有啊，揭露了人性，还有票房加成。” “票房的事儿先不说。”楚嚣摆了摆手，“你就说说揭露了什么人性？” “呃……” 纪凡卡壳了，他其实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文艺片不露点什么好像就缺了点味道…… 楚嚣乐了，“如果是能推动剧情的激情戏，我是肯定要拍的，如果可有可无，拍不拍也就那么回事。除了能吸引眼球，没有任何作用。就像《苹果》里面男女主角那一段激情戏，对剧情有什么推进作用？不就是想多卖点票房么？后来被封了，也不能怪别人。” 纪凡傻了，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苹果》当年上映的时候，宣传的不是剧情，而是胖冰的激情戏。 后来被强制下档，也是因为这段激情戏，自食其果了属于是…… 楚嚣拍了拍纪凡的肩膀，“其实国外也有不少导演，想靠着激情戏博眼球，有机会你去威尼斯电影节看看，尤其是展映的电影，和大黄没什么区别。他们是为了艺术吗？应该有几个导演是为了艺术，不过大部分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拿个奖。” 纪凡都听傻了，在他的印象中，欧洲三大，那可是特别神圣的地方…… 也不怪纪凡，这个年头，《X者》《X林》成天给大家洗脑，发那种“大停电救麻雀”“超市停电大家自觉结账”“英国地铁大家都在看书”的小文章。 很多人，尤其是文化人，很愿意相信国外人都有素质。 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楚嚣也懒得解释，等纪凡有机会出国看看，他就不会这么天真了。 廖烦此时凑了过来，跟着看了两遍回放。 老实说，廖烦对楚嚣的剧本很满意，但是他不知道楚嚣的导演技巧行不行，毕竟楚嚣不是科班出身。 不过看了一下刚才拍摄的镜头，廖烦就放心了。 楚嚣的镜头语言和调度完全看不出生疏感，比某些学院派还要学院派，廖烦都不知道楚嚣是这么学的。 还能怎么学的？楚嚣前世上课学的呗。 楚嚣自然看出了廖烦的担忧，他也懒得点破，孙宏雷一开始也有同样的担忧，一部《潜伏》，孙宏雷就服了。 楚嚣觉得廖烦也快了。 不过楚嚣还有点其他事情要和廖烦商量，按照总制片表的规划，接下来就要回哈尔滨拍摄张自力没被踢到保卫处之前的戏份。 那时张自力是刑警队长，意气风发，前途看好。 然后因为追捕逃犯，发生枪战，死了两个手下，张自力也受伤住院。 从医院出来以后，张自力的人生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作为行动的最高指挥，这个锅他必须背，整个人开始颓废。 这么安排的好处是戏可以顺下来，其他演员不会出戏，但对廖烦的要求就高了，他要在意气风发和颓废两种情绪中来回切换，跟精分似的。 廖烦倒是不太在意，“楚导，放心吧，我是方法派。” 第134章 老于，你收敛点 廖烦这么说，楚嚣就放心了。 方法派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随时调换情绪，又不会入戏太深。 在抚顺又待了一天，楚嚣将廖烦跟踪小宋嘉的戏份拍完，抚顺的戏份全部杀青，剧组直接转场回了哈尔滨，剩下的戏份，楚嚣打算全部顺拍。 所谓顺拍，就是按照剧本的时间线拍摄，不打乱拍摄顺序。 好处就是演员不容易出戏，反而会随着剧情的深入，逐渐入戏。 坏处就是浪费时间。 不过《白日焰火》的剧情其实不算多，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楚嚣有信心一个月内拿下。 …… 回到哈尔滨，楚嚣根本没休息，拉着剧组赶往第三电厂，直接开干。 按照楚嚣的要求，厂里的传输带启动，廖烦就站在中间，其他群演穿着工服在一边议论。 同时还有负责拍照、取证的警察，算是个大场面了。 但是楚嚣只是拉了个全景，就把镜头对准了廖烦，《白日焰火》不需要大场面。 廖烦穿的还是离婚时的那一套，此时他才刚离婚，还当着刑警队队长呢，中年危机只来了一半。 所以廖烦的表情并不是非常颓废，他站在两条传输带的中间，脚下踩着一只空的啤酒瓶子，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已经有谱了，这种抛尸案虽然难破，但廖烦还没放在眼里。 此时，第三电厂的保卫科长走了过来，一见面就开始抱怨，“老张，你说哪有这么抛尸的？全省哪儿哪儿都是，玩天女散花呢？” 见廖烦没什么反应，保卫科长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很多厂的煤堆下面都有死人，现在都不开工了，要是……” 保卫科长的抱怨还没说完呢，廖烦的手下小王就叫了起来，“找到了！死者叫梁志军，这有身份证和血衣！” 听到这句话，廖烦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直起了身子，目光锐利，脚下一松，酒瓶子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咔，转场！” 楚嚣对廖烦很满意，对群演不是太满意，不过也没办法，这年头群演的水平就这样。 接下来几天，楚嚣一直在拍摄廖烦查案的戏份。 廖烦和小宋嘉也有了第一次对手戏，只不过这场戏，小宋嘉连脸都没露，一直捂着脸在哭。 然后就出事了。 廖烦带着三个手下去理发店里抓捕嫌疑人，抓捕的过程很是顺利，廖烦一个英勇地大跳，然后把嫌疑人扑倒在地，差点给自己的腰扭了。 演小王的于艾磊更是重量级，说一句话，就给两个群演一个大逼斗，问高兴了，还上脚踹，最后居然还自己加了一句词，“你们给老子等着，回去有你们好受的，大刑伺候！” 于艾磊也是老配角了，他是《八佰》里的洛阳铲，《没有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里的发财，《一秒钟》里的崔干事，《满江红》里的马夫刘喜，《悬崖之上》的特务头子金志德…… 楚嚣人都傻了，于艾磊经验丰富，按理说不会这么奔放，这是怎么了？ 楚嚣连忙叫停，“老于，你收敛点，这么演是想我死啊，这电影我还打算在国内上映呢……” 于艾磊也懵了，“这样吗？我还以为只去柏林呢。”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又不是娄叶，只靠海外版权还真不一定能回本…… 重新来了一遍，这次于艾磊收敛多了，没有说什么“大刑伺候”，只在那甩大逼斗来着。 楚嚣也懒得管了，随他去吧，不行就剪掉。 廖烦则是一直坐在椅子上抽烟，见于艾磊还想上脚，他及时出言阻止，“行了，把车弄过来，拉回去再审。” 于艾磊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廖烦看了一眼理发店里的其他无关人等，挥了挥手，“别看了，分局办案，赶紧走吧。” 见有一个小伙子一步三回头，廖烦还加了一句词，“怎么？你和他们是同伙？也想跟我们回去？” 小伙子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都不用楚嚣安排，廖烦的气场很强。 点上一根烟，廖烦喘了两口粗气，看了一眼有些胖，一直揉腰的群演，“学义，你没事吧？” 群演的台词很僵，“没，没事。” “草，让你们跑！”廖烦往地上啐了一口，扬了扬下巴，“地上是不是那小子的衣服？” 学义立刻起身，将地上的外套捡了起来，没想到一把手枪从衣服里面掉了出来，正好掉在了其中一个犯人身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 犯人最先反应了过来，掏出枪直接冲着学义砰砰就是两枪，学义直接倒了下去，压在了犯人身上。 另一个站在旁边的警察飞身扑了上去，又是两枪，鲜血从两人的后心渗了出来…… 廖烦整个人都傻了，但他依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掏枪，上膛。 好在他的两个同伴压住了犯人，让犯人没有那么快把枪口对准廖烦，这才给了廖烦开枪的时间。 砰砰砰！ 连续三声枪响，凶手眼看没了气息…… 他的同伙看了廖烦一眼，廖烦浑身颤抖，双手紧绷，枪口恰好对着他，同伙绷不住了，他觉得廖烦是要杀人泄愤。 他一把握住学义的手枪，正好给了廖烦一个理由，又是三枪，廖烦清空了弹夹，两个犯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此时廖烦整个人还在哆嗦，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汩汩而下，于艾磊举着枪跑了进来，“队长，怎么回事？” 廖烦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说话，中了三枪的犯人，吊着最后一口气，举起了手枪，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之后，廖烦和犯人一起倒下，只有于艾磊还站在理发店里，枪口还冒着一缕青烟…… “好，咔……” 楚嚣喊了咔，然后就开始多角度回放，这是《白日焰火》里面为数不多的动作戏，他要确保不能穿帮。 同时，这场戏也是张自力人生的转折点。 死掉的两个同事表面上看和他没有关系，但其实关系大了。 要不是廖烦把手铐落在了车里，就能把两个犯人分别铐起来，这样就算手枪掉在地上，犯人也没有开枪杀人的机会。 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廖烦的一次失误，葬送了两个同事的生命。 这个锅，他必须背…… 第135章 选片人 拍完这场戏，楚嚣的心放下了大半。 后面的戏份就好拍多了，廖烦的情绪可以从现在开始一路向下，直到最后爆发…… 廖烦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楚嚣让大家休息的时候，他头也没回，直接就进了房车。 楚嚣对演员们还是不错的，他让剧组出钱，租了几辆房车，毕竟十二月的哈尔滨，已经有零下二十多度的情况了，演员不能长时间在外面待着，容易冻伤。 廖烦、小宋嘉和楚嚣一人一辆房车是标配，另外剧组还准备了两辆机动房车，配角也能有个暖和的地方待着。 楚嚣正在房车里吃午饭呢，车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楚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刚想开骂，他的眼睛就亮了——思思来了！ 楚嚣连忙帮思思脱羽绒服，又把车门关紧，给她倒了杯热水，才问道，“你怎么来了？路演跑完了？” 思思一边搓手，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等身体稍微暖和过来一点，才说道，“跑完了，再跑也没什么意义了，每天票房还不到一百万。” 楚嚣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早就说了别让你们跑，你非不听”的直男言论，这个时候就不要扫兴了…… 就是思思觉得《边境风云》票房都要破九千万了，努努力肯定能破亿，然后就在楚嚣和孙宏雷离开之后，独自拉着高烨去三四线城市跑路演去了。 其实这个路子还真没什么毛病，毕竟现在路演很少会跑到三四线城市，那边的观众也很难见到明星。 但问题是，思思和高烨算什么明星？ 《仙剑三》和《步步惊心》还没上映呢，思思根本没红，至于高烨，《边境风云》是她第一部戏…… 而且最主要的问题是，有一些三四线城市的电影院，真不当人。 偷票房和挪票房都算是好的，有的电影院直接就用盗版放电影，连拷贝的那点任务都不愿意完成…… 所以思思和高烨的路演属于白跑了。 当然，思思不知道这些，她还以为是《花木兰》发威了呢。 《花木兰》确实发威了，只不过威力没有那么大，首周3050万票房，次周整整一周，只拿了4200万票房。 还没打过上映快三周的《2012》。 这倒是也不怪《花木兰》，谁都没想到《2012》第三周还能拿到1.7亿票房，累计票房3.5亿，放了个大卫星。 《2012》还没下档，票房就超越了今年大部分电影，排在《变形金刚2》和《建国大业》之后，位列第三名。 《边境风云》第三周的表现就不怎么样了，七天时间只有800万票房入账，累计票房8500万，看起来很有希望破亿，但实际上几乎不可能了。 单日票房跌破百万，后续只会越来越低，因为《三枪》它们来了…… 《边境风云》能拿到这个成绩，楚嚣已经很满意了，张婧和张宏真，包括光鲜方面，也非常满意。 可思思还不太满意，觉得有点可惜，楚嚣只好安慰道，“这才是我们第一部电影，已经非常不错了……你等会儿，红姐电话。” 一句安慰的话还没说完，李红的电话就过来了，楚嚣还以为又出什么事儿了呢，没想到是好消息。 挂断电话，楚嚣抱着思思拉了个丝，“好消息，蔡怡侬败诉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自由人了。” 思思也非常高兴，脸红红的，“什么自由人？我不是还要签给你吗？” “你不用签给我，直接给我当老板娘不好吗？到时候雇个经纪人，就帮你处理琐事，也不用担心公司压榨你了。” 思思心里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给了楚嚣一拳，“谁要给你当老板娘？” 楚嚣一脸坏笑，“你不当？想当的人可有的是，你没看首映式那天，杨小狐的眼睛长在我身上都拔不出来了……” “好啊！”思思坐了起来，双手掐腰，“我就知道你对她有想法！” “啊？” 楚嚣完全没想到自己随便口嗨两句，思思居然这么大反应，连忙展现了自己的个人魅力，两个人在床上闹成一团…… “哎，我没看见啊，你俩继续。” 就在两人战况逐渐火热，楚嚣想要光膀子和思思干一架的时候，房车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是李晓平。 思思俏脸通红，邦邦给了楚嚣两拳，推了他一把，“晓平姐找你有事，你先去吧。” 楚嚣只好兵器入鞘，起身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两度，披上大衣，推开了车门，“你先睡会儿吧。” 思思点点头，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楚嚣一点都不害羞，出门发现李晓平没走，吐槽道，“晓平姐，你怎么不敲门呢？” “谁知道你居然敢白日宣淫……”李晓平也有点不好意思，“算了，我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还有好消息？” 楚嚣一怔，没想到今天好消息是一个接着一个。 “柏林的选片人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白日焰火》已经报上名了，你在一月中旬之前把精简版发过去就行，只要质量过得去，肯定可以进主竞赛单元。” 楚嚣是真没想到李晓平的人脉这么广，连柏林的选片人都认识。 不仅柏林电影节有选片人，欧洲三大其实都有。 每年报名欧洲三大电影节的电影不计其数，要是让评审们每部片子都看，他们得累死。 所以欧洲三大就在各个大区安排了选片人，而且不止一个。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内，挑选出有潜力，或者说他们看好的电影，这样的电影可以优先进入电影的主竞赛单元，或者是各个平行单元。 被选片人推荐的电影，评审们也会优先观看，算是走后门的一种吧。 当然，就算选片人极力推荐，也不可能直接拿奖，电影质量不行的话，该选不上，还是选不上。 不过起码可以跳过繁复的报名阶段，也不用考虑报名截止日期，只要在电影节开幕之前，把电影弄出来就行。 李晓平找的选片人是香港电影人Jacob王，这人不但是柏林电影节选片人，还是香港国际影展的策划人，和蔡明良、布里兰特·曼多萨、朴赞郁、是枝裕和的关系都不错，只要这几个导演的电影想要报名柏林，Jacob王就会负责推荐。 恰好这几个导演明年都没有作品想要去柏林，楚嚣这才有了机会…… 第136章 你想挖老谋子？ 除了选片人，各大电影节还有嫡系导演。 就是亲儿子。 比如老谋子就算是柏林的嫡系，只要他想去，可以直接进入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而且接待规格很高。 戛纳和威尼斯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只不过老谋子《一个都不能少》参加戛纳的时候，戛纳方面让他改剧情，他们认为这电影是在宣传中国。 然后老谋子和戛纳决裂，还写了一封公开信，非常刚！ 类似的嫡系还有很多，比如加拿大导演泽维尔·多兰，这家伙算是纯种的戛纳嫡系，处子作就入围戛纳，然后几乎每一部作品都能入围主竞赛单元。 尤其是2016年，多兰的《只是世界尽头》在质量明显不如《托尼·厄德曼》和《推销员》的情况下，依然拿到了评审团大奖。 这就是亲儿子的羁绊…… 当然，亲儿子也不能直接拿金棕榈，戛纳还是要脸的。 楚嚣其实不认识那个Jacob王，前世他真不混文艺圈子，自然也没机会认识这些选片人。 “晓平姐，需要公关Jacob王吗？” 李晓平摆摆手，“不需要，王总有个朋友，和Jacob王关系不错，只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楚嚣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怪不得电影还没拍完呢，就已经确认能报名主竞赛单元了，看来文艺圈子里猫腻也不少…… 不过这些轮不到楚嚣来管，每个圈子都有灰色地带，别说楚嚣管不着了，就算他能管得着，他也懒得管。 水至清则无鱼嘛…… “楚总，我还要和你汇报一下《失恋33天》和《好先生》的选角情况……” “晓平姐，你太客气了。” 楚嚣一脸无奈，李晓平这人工作能力强，眼光好，而且能吃苦，唯一的问题就是太严肃，一谈到工作，马上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没看她连称呼都变了吗？这就是进入工作状态了。 “张师傅今天炖了牛肉汤，我们边喝边说。” 楚嚣感觉自己已经冻透了，强行拉着李晓平进了剧组临时搭建起来的食堂，其实就是一辆东北街头很常见的夜宵车。 后面挂着一个倒骑驴，前面是一节车厢，里面能坐几个人。 只不过这辆车改装过，做大了一些，平时用皮卡拉着，能坐十几个人，临时吃几顿饭足够了。 进了食堂，厨师张师傅连忙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牛肉汤，还有两个饼子，楚嚣接过就开炫，李晓平则是还在那一本正经地汇报工作。 说是汇报工作，其实就是通知一下楚嚣，《失恋33天》和《好先生》的主导权都交给了光鲜，楚嚣就没打算管，他只负责投资。 光鲜的能力和资源都还不错，除了被塞进去的娜扎和林二狗，其他演员几乎用的都是前世那些，楚嚣随口推荐了一下，人家就给签下来了，而且价格不高，有一手的。 楚嚣实在理解不了，执行力这么强的公司，偏偏选电影的眼光差得一批，可能上帝给王常田开了一扇门，又把窗户给关上了…… 不到十分钟，楚嚣就把眼前的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一抹嘴，说道，“晓平姐，我没什么意见，按照现在的进度拍就是了。《好先生》我不管，《失恋33天》宣传的时候，我要介入。” 李晓平点点头，要说宣传，楚嚣的点子很多，比如校园行和路演城市的选择，都是楚嚣负责的，还有张伟品的骂战，楚嚣一点没吃亏，还炒了一波热度，让他参与到宣传之中，李晓平放心。 “楚总，《边境风云》还要上一个多星期，你要不要再骂张伟品几句？” 楚嚣麻了，李晓平倒是不客气，“晓平姐，还是等等吧，《三枪》什么时候上映？” “明天。” “那就等首周末过后，口碑出来了再骂，才能做到言之有物。” 李晓平知道楚嚣话里有话，“你就这么确定《三枪》是一部烂片？” 楚嚣点了点头，李晓平不理解了，“为什么？” “因为宏雷哥是男主角，他都看不明白剧情，你觉得一部连演员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的电影，能是好电影吗？” 李晓平心中大骇，“老谋子这次要滑铁卢了？那……” 李晓平话说到一半陡然闭嘴，楚嚣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心中咯噔一下，“晓平姐，难道你想挖老谋子？”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饶是一向冷静的李晓平，也难免露出一丝慌乱，楚嚣的眉头皱起，还真别说，光鲜挖老谋子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也是大公司嘛，就看王常田愿不愿意出高额签字费了。 毕竟当初乐视签老谋子可是对外宣称三年两亿的，楚嚣知道肯定没有这么多钱，或者说把投资老谋子电影的钱也算在里面了。 但是几千万签字费是肯定有的。 至于老谋子会不会离开新画冕……这几乎没什么悬念。 谁叫张伟品欠钱不给，还举报老谋子超生呢？ 楚嚣真搞不懂这些老板，本来就是花点钱就能摆平的事，结果直接把摇钱树给刨了…… 楚嚣暗中叹了口气，也就是他现在没钱，不然他都想挖老谋子了，老谋子的电影很少赔钱，而且声望在那，就算是烂片也能拿不少票房。 《满江红》怎么说？ 楚嚣挠了挠头，老谋子和张伟品好像是2011年闹掰的，老谋子是2013年签约的乐视，自己攒攒钱，是不是也能掺和一手？ 就算签不下来，也得抬抬价，不然太便宜贾悦亭了…… 楚嚣在那跑题呢，李晓平则是松了口气，她确实想要签老谋子，只不过八字还没一撇，而且王常田不一定能同意。 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宜走漏风声…… 吃完了饭，楚嚣就招呼剧组继续工作，把廖烦丢摩托车的戏份拍了，这场戏必须晚上拍，还要封路，挺麻烦的。 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楚嚣才算把整场戏全部拍完，打包了两碗牛肉汤，楚嚣给思思打了一个电话，这小妮子睡了六七个小时了。 不能让她再睡了，不然体力过于充沛，晚上指不定要怎么折腾自己呢…… 结果电话还没拨出去呢，李晓平又急匆匆地走了过来，“《三枪》首日2100万票房，加上点映票房，破纪录了！” 第137章 烂片扎堆的贺岁档 准确地说，《三枪》首日刷新了两项纪录。 第一个就是昨晚1080万的点映票房，吊打了《变形金刚2》创下的400万点映票房纪录。 第二个就是点映加上首日，一共拿了3180万票房，刷新了《赤壁上》单日2500万的票房纪录。 老谋子、小盛京、本山大叔和孙宏雷的号召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张伟品耍了一些小手段。 人家搞了个全球点映，大规模排片，其实就相当于是正式上映了，和《孤注一掷》的套路差不多。 只不过《孤注一掷》更狠，点映了三天，每天排片20%左右，票房甚至比上映首周末还高…… 正常的点映——在个别电影院开放媒体场、影评人或者部分观众专场，主要为了收集口碑，或者让记者和影评人吹牛逼，忽悠观众。 虚假的点映——提前偷跑，不需要抢票。如果票房不好，那就撤档…… 总结起来就是《三枪》提前上映了半天，收割了不少票房。 当然，《风云2》和《刺陵》也不是傻子，他们听说张伟品提前搞点映，人家干脆提前一天上映了…… 然后还是没干过《三枪》，《刺陵》的首日票房不足800万，《风云2》更惨，才500万。 网上直接炸了。 各种网友跟玩规则怪谈似的，总结起来就是两句话，“不要看《刺陵》”“不要看《风云2》”…… 真的，前期宣传钱砸得越多，涉及范围越广，反噬来得也就越凶猛。 张伟品还在那乐呢，等《三枪》上映之后，就变成了“不要看《刺陵》”“不要看《风云2》”“不要看《三枪》”…… 可能大家不知道《刺陵》有多烂，在《富春山居图》出现之前，《刺陵》就是烂片代表，再往前，是《大灌篮》。 巧合的是《刺陵》和《大灌篮》都是朱艳平导演，男主角周杰棍，曾志威作配，《刺陵》和《富春山居图》的女主角都是志玲姐姐。 有时候不是说我们有偏见，4V电影人真坑人…… 朱艳平算是凭一己之力，把周杰棍的观众缘给打没了，真的，去年《大灌篮》靠周杰棍的人气，还能圈走一亿多票房呢。 今年《刺陵》一出，谁与争锋？ 要故事没故事，要特效没特效，朱艳平会拍个蛋的动作片，他就能拍屎尿屁喜剧。 观众都看傻了…… 《风云2》也好不到哪去，看完之后，你都不知道电影演了什么。 绝了…… 橙天人也傻了，他们今天投资的几部电影《赤壁下》《夜·店》《寻找成龙》都没赚到钱，要是《风云2》也扑了…… 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和楚嚣没什么关系，他的想法就是看戏，现在就和三部大片对着干，没什么好处，起码要等到人家首周末过去，口碑开始发酵之后才有点用。 “晓平姐，反正《2012》和《花木兰》已经下档了，也就剩《边境风云》还有点竞争力，我们不急……” 《2012》是赚够了，人家上映一个月，拿到4.66亿票房，领先《变形金刚2》和《建国大业》4000多万，几乎已经锁定2009年度票房冠军了。 至于《三枪》，也就张伟品觉得这电影能拿五个亿票房…… 《花木兰》则是后继乏力，这电影比《边境风云》上得晚，但是票房却只有7000多万，而且单日也已经跌破百万，甚至比《边境风云》还惨。 这电影怎么说呢，经典IP，观众缘比较好的男女主角，家国天下，还有动作、爱情题材，怎么看都不会拍得太烂，但是马初成就是拍得稀烂，跟流水账似的，一点惊喜都没有。 这也不能怪他，他要是真有能耐，也不至于拍出《剑蝶》这种垃圾…… 电影烂就算了，还爆出了马初成歧视大陆演员和工作人员的视频。 大概内容就是马初成在片场动不动就以“我们香港人”自居，然后大骂大陆演员。 不过人家也是有眼色的，小燕子和陈昆他不敢骂，配角和群演就可以随便骂了，而且还是用英文骂，很是难听。 小演员嘛，没有人权的，有一个配角被骂了之后不能生气，还托人从小日子买了一些维生素和护嗓药回来送给马初成。 结果马初成直接把东西扔在地上，质问人家为什么不拿小日子排名NO.1的送他…… 别觉得夸张，这个年头，很多港台电影人都是这个德行。 小白龙被谢廷风和张伟建暴打还没过去几年呢，也就是那时候网络还不够发达，放到后世，都够封杀的了…… 不过马初成的视频一曝光，还是影响了《花木兰》的票房，电影本来就难看，导演还歧视大陆人，那谁还去看？ 结果小马奔腾一看，直接下档了…… 按理说就算《花木兰》票房没什么潜力了，也不应该这么快就下档，上映还不到一个月呢，还可以上一个星期，搞不好能多赚五百万。 但人家就是下了，不是要脸，而是小马奔腾的内部斗争…… 小马奔腾属于家族企业，除了掌门人大狗哥以外，公司里有不少高管都是他的亲戚。 比如大狗哥的姐姐和妹妹都是小马的高管，姐夫和妹夫也有参与，电视剧业务就掌握在大狗哥的姐妹手里。 不过最有前途的电影业务则是由钟丽方负责，钟丽方的能力很强，但问题在于，她不姓李，甚至连外戚都不是。 那问题就来了，在大狗哥姐妹的眼里，小马是他们的，钟丽方凭什么掌握最核心的部门？ 现在钟丽方一手主导的《花木兰》票房不佳，甚至不如小成本电影《边境风云》，再加上之前《机器侠》和《倾城》票房惨败，《无人区》拍完之后卡在审核上映不了，大狗哥姐妹的机会来了！ 在她们的主导下，《花木兰》收回了剩余宣发费用，直接下档，钟丽方只能被边缘化，大狗哥就算想保也无济于事，只好把钟丽方派到美国，让她主导收购数字王国的谈判…… 也就是楚嚣现在不知道小马内部的情况，不然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接触钟丽方。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楚嚣最佩服的两个女电影人，就是钟丽方和李晓平，这两个人是真有能耐的…… 第138章 谁跟她好，谁就倒霉 贺岁档三部烂片在贴身肉搏，楚嚣这边也不太顺利。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他突然发现群演少了好几个，把李晓平找过来一问，才发现人家直接提桶跑路了…… 楚嚣人都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 一开始楚嚣还以为是天太冷，群演坚持不住了，所以提桶跑路了。这倒是说得过去，毕竟在哈尔滨拍摄确实挺苦，冰天雪地，也没比横店怀柔什么的多给几个钱。 可是仔细一问，楚嚣就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是有人想闹事，觉得哈尔滨没有专业群演，他们可以借机涨点钱…… 《白日焰火》的群演都是李晓平从怀柔招的跟组，一个群头带着十几个群演，按周结账，上周刚刚结了账，这周就有几个人跑了，然后群头趁机提出涨价。 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人家有恃无恐呗。 剧组一直在赶进度，还是顺拍，大家都看得明白，这个时候如果缺了群演，很多镜头就没法拍了，用本地群演……本地哪有群演？ 群演也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干的，他们演技是不行，但是最基础的走位和指令能听得明白，如果换成纯新人，起码要教个几天。 最重要的是，还剩下好几个怀柔的群演呢，人家会排挤新人…… 所以群头很有信心能拿捏剧组，不涨价？那就耗着呗，浪费一天，剧组就损失几万甚至十几万，他觉得楚嚣和李晓平能算明白这笔账。 账楚嚣肯定能算得明白，但是他可不愿意受这个气。 工作人员不作妖了，一个群头作上妖了？楚嚣这要是妥协了，以后还怎么在剧组里大声说话？ “晓平姐，上周的工资不是结清了吗？把他们全开了。” “全开了？那群演怎么办？” 李晓平一怔，她是制作人，要考虑成本，《白日焰火》拍摄虽然顺利，但是也不能乱花钱，谁知道后面的拍摄会不会出问题？ 楚嚣嘴角扬起，“他们不是喜欢闹吗？那我们就换人，你直接去横店，招一批跟组过来，签半个月合同，我有信心半个月时间把电影拿下。” “可你不是要顺拍吗？我去横店一来一回最少两天时间，剧组可不能停……” 楚嚣摆摆手，“晓平姐，我想顺拍是照顾演员的情绪，在允许的范围内简单调整一下拍摄顺序还是没问题的，你不用担心，大胆去。” 李晓平点点头，楚嚣又嘱咐道，“至于那个群头，姓薛是吧？《失恋33天》不是也要去怀柔招群演吗？把旗号亮出来，只要是他的人，一概不用。” 这一点李晓平倒是没反对，她也恨死了这个群头。 本来《白日焰火》的拍摄很顺利，大家都很努力，就他跳出来搞幺蛾子，不收拾他收拾谁？ 李晓平当天就去横店了，楚嚣也没闲着，没有群演用，那就折腾主演呗，廖烦和小宋嘉的对手戏提前了。 这场戏的背景是廖烦偶遇曾经的手下小王，无意中得知又出现了两起碎尸案，而且和五年前的手法一模一样。 直到这个时候，廖烦才意识到，五年前打死自己两名手下的悍匪并不是电厂碎尸案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廖烦立刻就动了心思，他现在和行尸走肉差不多，心里的执念除了前妻，大概就是这桩案子了，他想查明真相，一方面祭奠两个兄弟的在天之灵，另一方面也是为自己的未来找一条出路。 廖烦觉得要是他能把案子破了，就算不能官复原职，也有机会重回警察队伍，他实在不想在工厂保卫科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了。 于是廖烦从小王嘴里套出了两条线索—— 一是两名死者死的时候都穿着冰刀，可能是在滑野冰时遇害的。 滑野冰算是东北冬天为数不多的户外娱乐项目了，楚嚣小时候也玩过，但是他只能滑冰车，然后满脸羡慕地看着其他人穿着冰刀在冰面上追逐竞速…… 说起来挺专业的，其实设施很简陋，大概就是冬天湖面或者河面冻结实了以后，就会有人用沙袋圈出一块场地，这就是溜冰场了。 主打一个纯天然…… 商家会弄几盏碘钨灯，搭两间铁皮房子，再买一些二手的冰刀和冰车，这就是全部成本了。 票价也很便宜，楚嚣记得才几块钱一个人，而且不登记，就算是租冰车和冰刀也是，交押金就行了。 不还也无所谓，反正押金就可以买新的了…… 对于老百姓来说，挺方便的，对于查案来说，那就难了。 冬天滑野冰的人很多，白天晚上几乎都爆满，而且天冷，大家捂得也严实，谁都不会在意一两个人的动向…… 所以廖烦比较看重小王说的第二条线索——最新发现的两名死者都是小宋嘉的爱慕者！ 而小宋嘉正是五年前廖烦在电厂发现的那个死者梁志军的老婆！ 这个侦查方向一点毛病没有，因为廖烦发现小王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小宋嘉，显然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既然廖烦想要独立破案，那就肯定要绕过小王，他回家随手拿了一条皮裤，准备近距离接触一下小宋嘉，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当廖烦走进荣荣干洗店的时候，小宋嘉正在整理已经洗好的衣物，手上特别麻利，一眼就能看出干的时间不短了。 确实不短了，廖烦突然想起来，五年前，他们来查梁志军案子的时候，小宋嘉好像就在这家洗衣店工作，只不过当时小宋嘉一直在哭，廖烦没看见她的长相。 现在一看，廖烦的心跳突然慢了几拍。 小宋嘉和廖烦的前妻属于同一类型，又高又瘦又白，长相看着寡淡，但实际上很有味道，尤其是身材，小宋嘉的身材，可比倪晶阳还要好。 廖烦感觉自己的小腹一阵火热，他知道这是最原始的欲望在作祟，廖烦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正在查案，不能节外生枝。 点了一根烟，廖烦随手将皮裤扔在柜台上，“洗条皮裤。” 趁着小宋嘉检查的时候，廖烦趁机打量起干洗店的布局。 很普通的格局，没有什么线索，廖烦又借着踱步的功夫，偷偷在小宋嘉的视觉盲点，朝里屋看了几眼，他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廖烦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五年前那个洗衣店的老板。 好像叫什么荣荣，洗衣店就是用了他的名字…… 廖凡摇了摇头，他没发现任何问题，又把目光放在了小宋嘉的脸上，此时，小宋嘉已经开完了票。 “多钱？” “三十。” 廖烦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待下去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小宋嘉，廖烦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廖烦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了一脸警惕的小宋嘉，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暴露了？ 小宋嘉连忙低下了头，表情上看不出任何波动…… 廖烦还是走出洗衣店的大门，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碾灭。 耳边却响起了昨天小王对他说过的话，“这个女人，谁跟她好，谁就倒霉。” 第139章 滑冰 廖烦敏锐地意识到这个案子和小宋嘉有关。 这其实是常规操作，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如果夫妻二人有一人遇害，第一嫌疑人就是配偶。 于是廖烦就开始了跟踪。 恰好李晓平从横店回来了，还带了二十多个群演，楚嚣就可以放开拍了，这些群演可不会轻易跑掉。 女性的直觉是很强的，尽管廖烦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被小宋嘉发现了行踪，然后廖烦索性装成小宋嘉的爱慕者，要和人家搞对象。 虽然廖烦的样子很饥渴，但是小宋嘉可不相信他的鬼话，要知道小宋嘉可是三起碎尸案的帮凶，能这么天真？ 而且廖烦让小宋嘉感到了危险，她认出了廖烦正是五年前来调查案子时的那个刑警队长，不知道现在廖烦为什么被踢出了警队，但小宋嘉还是觉得危险。 所以她准备正式拒绝廖烦，而又不让梁志军发现。 小宋嘉先是写了一张纸条，不过没有任何作用，所以她决定趁着等车的时候和廖烦摊牌。 “别再跟着我了。” 小宋嘉挤出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 廖烦敏锐地捕捉到了小宋嘉的笑容，他也笑了起来，绕到小宋嘉的身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在小宋嘉的耳边说道，“我们去滑野冰吧？” “嗯？什么？” 小宋嘉的身体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她并没有被廖烦的男人魅力吸引，她是感觉到了一丝警觉……和恐惧。 后面两个受害者……都是梁志军在晚上滑野冰的时候解决掉的，天黑，人少，太适合动手了。 廖烦突然提到了滑野冰，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小宋嘉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知道梁志军还活着，包括小宋嘉自己，有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活死人丈夫。 直到小宋嘉想要接受某个男人，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她的丈夫总会及时出现，带走这个男人…… 廖烦还以为小宋嘉被他吸引了呢，于是更进一步，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他将鼻子埋进小宋嘉的秀发之中，贪婪地呼吸着女性独有的清香，“我说，滑冰。” “你不用担心，其实我也不太会滑冰。” 见小宋嘉一直在沉默，廖烦又强调了一次自己的邀请。 小宋嘉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廖烦，突然莞尔一笑，“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这时车正好停在两人面前，小宋嘉毅然决然地上了车，没有任何留恋，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管廖烦有没有发现她和梁志军的秘密，廖烦都必须死。 她不想冒险。 车开走了，于艾磊叼着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我就不该让你上我的车。” “谁让咱们俩是哥们呢。” 看着于艾磊，廖烦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次抓捕，他的兄弟从三个变成了一个，他突然就坚定了起来，“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再错了。” 于艾磊明显会错了意，他以为廖烦想要追小宋嘉，“这也不是戒酒的办法……” 廖烦从于艾磊的口袋里掏出烟点上，然后顺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谁特么说我要戒酒了？我就是想找点儿事干，要不然也活得太失败了。” 于艾磊嘲讽道，“咋地，你还想赢得人生啊？” 廖烦也笑了，不过他是苦笑，“我只是不想输得太快。” …… 当天晚上，楚嚣罕见地发飙了，主要是针对灯光师。 大陆最好的两个灯光师毛健新和侯化都被楚嚣挖了过来，但是《白日焰火》他没用上！ 毛健新之前在拍《步步惊心》，侯化则是去了武汉，拍摄《人在囧途》，虽说电影也杀青了，正在做后期，但是楚嚣也不好把人叫过来顶替。 现在的灯光师是李晓平从长影厂找的，楚嚣要给李晓平面子…… 但是今天的光打得确实不好，廖烦和小宋嘉摔倒的时候，光居然打歪了，楚嚣发飙也在情理之中。 灯光师也很委屈，他哭丧着脸，“楚导，这也不能怪我，廖老师摔得太随机了……” 楚嚣也麻了，廖烦和小宋嘉这段时间一直在练滑冰，小宋嘉还可以，上手很快，已经滑得有模有样了。 但是廖烦不行，他好像有点四肢不协调…… 不过也符合人设，本来电影里的设定就是张自力滑冰技巧不行。 可是拍摄起来问题就大了，晚上本来就不好打光，再加上廖烦摔倒的时候没有预警，光就更不好打了。 楚嚣有点关心则乱…… 楚嚣也无奈了，把廖烦和小宋嘉叫了过来，必须改戏了。 廖烦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差了，有点不好意思，“导儿，要不我单独摔？把镜头切开？” “那就太假了。”楚嚣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样，我们改一下戏，一会儿你直接抱着宋老师摔，宋老师，你要忍着点，我让人给你换一件厚点的衣服。” 小宋嘉完全不在意，“不用了导演，不就是摔一下吗？不用大惊小怪的，加衣服施展不开。” 楚嚣又看向廖烦，廖烦两手一摊，人家小宋嘉都同意了，他也没理由矫情。 楚嚣点点头，看了一眼灯光师，“一会儿我让人打个点，廖老师和宋老师会主动摔在冰面上，灯光没问题吧？” 灯光师满口答应，要是这样他还打不好光，也不用继续干这行了。 楚嚣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扩音器，“好！各部门注意，再来一遍！” 坐在监视器后面，楚嚣看见廖烦和小宋嘉一前一后朝着自己的方向滑了过来，当然，在观众视角里，他们面前是没有人的，只有漆黑一片。 不知不觉中，小宋嘉已经带着廖烦偷偷地向黑暗中滑了过去。 廖烦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他的眼里只有小宋嘉，两人逐渐离开了人群，离开了碘钨灯，光线越来越暗，暗到只剩下了一丝月光。 廖烦的心里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痴迷，他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暗的灯光，又摸了一下从保卫科保险柜里弄来的手枪，知道不能再等了。 于是廖烦一个加速，抓住了小宋嘉的手，然后重心一偏，两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楚嚣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廖烦这个狗吃屎摔得太漂亮了，也太准了，正好卡在点上，灯光这次没出问题，两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董金松推了一个特写，廖烦死死地盯着小宋嘉的眼睛，小宋嘉没有像之前一样闪躲，也没有羞涩，她也直直地看向廖烦，像是爱慕，也像是邀请，不过楚嚣看到的更多，他甚至从小宋嘉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怜悯。 气氛变得焦灼起来，廖烦突然俯下身子，亲在了小宋嘉的嘴唇上。 小宋嘉本能地想要推开廖烦，但是她忍住了，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她甚至还偷偷瞄了一眼周围的黑暗，她不知道梁志军会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给廖烦致命一击。 不过现在，小宋嘉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个浓烈而又绵长的吻，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突然，廖烦和小宋嘉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意，两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亲吻，不过小宋嘉的反应更快，她一把搂住了廖烦的脖子，主动亲了上去。 “你俩要往哪滑啊？冰鞋还没还呢。” 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了两人，而在另外一边的芦苇荡里，王雪兵正拿着冰刀，缓缓后退…… 第140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刚才那声提醒，算是救了廖烦一命。 他听出来是小王的声音，自己也是后怕，他没想到小宋嘉的魅力这么大，也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如此不坚定…… 楚嚣喊了咔，他很满意这个镜头。 尤其是廖烦和小宋嘉的第二个吻，这个剧本上原来可没有。 两人加了这么一段戏，人物更丰满了，尤其是小宋嘉，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用和其他男人接吻的方式给自己的活死人丈夫创造杀人条件，没有比这个再蛇蝎的了。 “好了，今天收工，食堂准备了烤全羊，还有羊汤，大家吃完再睡。” “哗——” 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声，没有什么比大冷天吃一顿热乎乎的饭更让人高兴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第二天能睡个懒觉。 楚嚣自然知道大家的心思，“明天上午休息，下午再开机。” “哗——” 欢呼声更大了…… 思思从房车里走了出来，坐在楚嚣身边，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男人更厉害了，一两句话就把剧组完全掌握在手里。 要知道《白日焰火》剧组可比《边境风云》的人数多了一半，结果楚嚣掌控起来，更加游刃有余了。 楚嚣看到思思出来，连忙将一边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揽了过来，“不冷吗？” 思思摇了摇头，“我想滑冰。” 楚嚣乐了，正好现在有条件，那就滑一会儿呗。 结果还没起来呢，廖烦就凑了过来，他本想看看回放，可看到了思思，廖烦还是很有眼色地决定明天再看。 “导儿，你不回去？” “我们滑会儿冰。” “早点回来，我还等你喝两口呢。” 说罢，廖烦挥了挥手，转身离开，楚嚣刚要叫大伟送两双冰鞋过来，结果李晓平先过来了。 楚嚣见李晓平的脸色不太好看，也是一怔，“晓平姐，有事？” 李晓平点点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回车上说？” 楚嚣愣了，思思推了他一把，笑着对李晓平说道，“晓平姐，我去给你们泡茶。” 等楚嚣和李晓平来到房车上的时候，思思的茶水已经泡好了，两人捧着热水，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晓平姐，到底什么事？” “我先说好消息。”李晓平没问楚嚣想先听哪个，直接替他选择了，“《三枪》的口碑崩了，豆瓣评分5.2，差评超过55%。” 这完全在楚嚣的预料之中，“口碑崩了，票房没崩吧？” “暂时没崩。”李晓平拿出一个笔记本，说道，“周六3890万，周日3131万，累计票房1.01亿。《刺陵》首周五天3400万，《风云2》3000万，加起来还不如《三枪》。” 思思还没搞清楚状况，“这怎么是好消息？” 楚嚣笑道，“《边境风云》还没下档呢，《三枪》的口碑差了，肯定会影响票房，张伟品不是说《三枪》是拍给老百姓看的，不是拍给文化精英的博物馆电影。老百姓没有话语权，但有买票权，现在老百姓用脚投票了吧？” 思思还是没懂，楚嚣只好问道，“晓平姐，今天《三枪》的票房是多少？” “不到1200万，跌幅超过60%。” 楚嚣乐了，“这回观众用脚投票了，张伟品应该能满意了。《刺陵》和《风云2》呢？” 李晓平摇了摇头，“更低，没有一部超过1000万的。” “《边境风云》的排片提高了吧？” 李晓平脸上终于见笑模样了，“超过两位数了，这是个好消息，如果其他三部大片的票房持续走低，《边境风云》的最终票房很有可能破亿。所以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加把火了？” 楚嚣点点头，确实应该加把火了，不过这把火不应该由他亲自来加，他前两天刚说完老谋子是他的偶像，然后现在就跳出来骂《三枪》，有点太不要脸了…… 虽然楚嚣不在乎脸面，但是人设还是要在乎的，他现在还没有太多成绩，谦虚、低调、逼格高的人设要立住了。 等以后地位高一些的时候，再开炮狂喷比较合适…… “我自己不太适合发声，不过我有几个媒体朋友，可以从侧面让他们帮忙说说话。” 李晓平点点头，楚嚣对局势的分析很准确，有时候落水狗不是那么好打的，有人在刻意捧杀楚嚣，顺着他们的路子把捧楚嚣变成捧《边境风云》是最好的办法。 楚嚣也是这么想的，他有个屁的媒体朋友，他就有水军，一会儿给李红打个电话，让水军出动，跟风骂《三枪》，顺便暗戳戳地抬高《边境风云》就行了。 严格上说，《边境风云》和《三枪》的题材类似，拉踩一下没什么毛病。 思思激动了，“《三枪》《刺陵》和《风云2》都崩了，《边境风云》有希望拿到贺岁档冠军吗？是不是要申请一下延迟密钥？” 楚嚣摆了摆手，“你想多了，其实我们的机会就是这周，周末的时候《十月围城》就要上了，这可是一部好电影。” 思思一脸疑惑，“你怎么知道？” 楚嚣指了指李晓平，“不信你问晓平姐，光鲜也有院线，肯定看过《十月围城》了。” 李晓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十月围城》的质量确实不错，而且卡司和宣发都是按照顶格来的，《边境风云》肯定竞争不过。不过《十月围城》的口碑短时间内发酵不出来，我们还有一周的时间收割票房。等《十月围城》的口碑出来以后，《边境风云》正好下档。” 楚嚣心中暗赞，李晓平的嗅觉绝对敏锐，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李晓平眼光这么好，后世光鲜怎么一直选不到好电影？ 难道她和王常田面和心不和？ 那自己是不是能挖一下李晓平？ 就在楚嚣胡思乱想的时候，思思突然问道，“晓平姐，不是还有一个坏消息吗？什么坏消息？” 李晓平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嚣，“有人爆料，说你在剧组潜规则小宋嘉。” “什么玩意？”楚嚣差点跳了起来，“这不是纯造谣吗？这几天我可一直都跟思思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潜规则小宋嘉？是谁在造谣？” 李晓平的表情有些古怪，“应该是剧组里面的人，还有照片呢。” 楚嚣麻了…… 第141章 造谣 一听说有照片，思思看楚嚣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自己大老远跑过来探班，结果还没看住？楚嚣白天拍戏，晚上交粮，然后还能抽空潜规则小宋嘉？ 这特么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楚嚣冤枉啊，他就算再饥渴也不可能潜小宋嘉啊，倒不是说小宋嘉没有魅力，主要是不靠谱。 小宋嘉和张力的关系匪浅，张力又是京圈核心人物，还是楚嚣的前辈，就算楚嚣看不上京圈，也犯不上勾二嫂。 没看陈浩南勾二嫂，连扛把子都不能竞选吗？ 那是江湖大忌…… 再说了，思思比小宋嘉盘靓条顺，还更年轻，楚嚣每天交粮都累得不行呢，哪有工夫找小宋嘉？ 楚嚣不干了，“晓平姐，你可不能凭空污人清白啊，你把照片拿出来。” 没想到李晓平还真把照片拿出来了，楚嚣和思思立刻就把照片拿起来，反复观看。 两人都吓了一跳。 照片很明显是从报纸上翻拍下来的，被分成了两部分。 左边是楚嚣和小宋嘉坐在椅子上聊天，有说有笑，表情暧昧；右边则是小宋嘉穿着一件非常薄的衬衫，后面有一个男人抱着她，双手都伸进了衬衫里。 虽然右边照片里的男人没有露脸，但是只看照片，大家都会下意识地认为抱着小宋嘉的男人就是楚嚣。 不过思思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也不是你啊！” 楚嚣很欣慰，看到这种照片，思思还能相信他，绝对的贤内助！ 结果思思撇了撇嘴，“你的手指比这长多了！再说你也没戴过这种玉手镯啊，太老气了。” 楚嚣一拍脑门儿，李晓平还在这呢，说什么长不长的？ 不过楚嚣也挺生气的，“这特么是谁在造谣？左边的照片是我在给小宋嘉讲戏，右边这张照片是特么一场戏里的镜头！小宋嘉什么身价？私底下怎么可能穿这么廉价的睡衣？” “戏？” 思思一怔，拿起照片看了半天，她是看过剧本的，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儿，“洗衣店老板猥亵吴志贞的戏份？” “对啊！”楚嚣一拍大腿，“就是这场戏……” 《白日焰火》里还真有这么一场戏，真不是楚嚣为了博眼球弄的，而是有隐喻的。 为什么两个试图靠近吴志贞的男人都被梁志军杀了，而真正猥亵过吴志贞的荣荣却一点事都没有，活得好好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荣荣没有那个能力，他也是个活死人。 楚嚣拍这场戏，就是想暗示，梁志军和荣荣同病相怜，他也不能成事，于是就有了梁志军和吴志贞见面的时候，让其买药的桥段，而且买药也不好使…… 同样的暗示不止一处，小王查案的时候有一个镜头，有人发现小区里有一匹被人遗弃的马，并且将马带到了街道办，小王和吕姐就在马的身边讨论荣荣和吴志贞的故事。 大家看电影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这场戏有点无厘头，或者是导演和编剧想要表达街道办太过混乱，给出的答案自然也距离真相很远。 其实是有隐喻的。 马的形象，在西方世界中，一直象征着男人的某种能力。 不是楚嚣瞎扯淡，有根据的。 先不说希腊神话中半人马就代表了未开化，最为原始的欲望。 《奥德赛》里记载的阿玛宗人，为了繁衍后代，会定期骑着马去找隔壁的加加尔族的男人结合，马就是她们获取欲望的方式。 很多西方艺术家也会用马来做象征符号，比如《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 不少电影中也有类似的隐喻，比如《东邪西毒》里桃花在池边摸马；《远山的呼唤》里高仓健洗马，都是这个路子，算是文艺电影界中一种约定俗成的暗示…… 然后楚嚣就拍了这个镜头，没想到被人偷拍了，反而拿出来抹黑他…… “等会儿……” 楚嚣突然从思思手里把照片抢了过来，“这个角度，好像是一号机后面，董哥的助理？” 李晓平一怔，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不过她的动作很快，立刻就掏出手机，当着楚嚣的面给董金松打了个电话。 毕竟董金松是李晓平找来的，如果真是董金松手底下的人玩偷拍这一套，李晓平肯定要负责到底。 半晌，李晓平挂断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不是老董的人，是那个群头偷拍的。” “啊？是他？” 楚嚣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虽然没什么实质性的接触，也没露，但毕竟是小宋嘉嘛，群头估计是想拍下来照片回去和别人吹牛逼。 没想到他被楚嚣给开了，于是怀恨在心，一方面想要出口恶气，恶心一下楚嚣，另一方面也是想赚点外快，补贴一下。 思思很气愤，“这不是颠倒黑白吗？告他！” 楚嚣拦住了思思，“不急，这事不用我们出手。” 思思一怔，“不用我们出手？那让谁出手？” 楚嚣还没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楚嚣的嘴角扬起，是小宋嘉。 挂断电话以后，思思问道，“怎么样？” 楚嚣乐了，“宋老师那边会搞定的，这个群头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是混怀柔的，造小宋嘉的黄谣？他是不知道京圈的手段，以后别说怀柔了，他估计要告别这一行了。” 楚嚣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娱乐圈的人，可以没有工作能力，可以勾心斗角，甚至可以搞潜规则，但就是不能掀桌子。 别说楚嚣和小宋嘉没有事，就算他俩是剧组夫妻，狗仔可以拍，群演或者工作人员不可以拍，更不可以给媒体爆料。 要是所有人都这么干，那很多明星就不用混了，早晚会出事。 就算明星洁身自好，但是不能摆拍吗？不能借位吗？到时候有多少张嘴也说不清…… 所以等待这个群头的下场只有封杀，而且还是全行业自发抵制，这方面娱乐圈还是挺团结的。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屁股就是干净的…… 李晓平觉得只靠京圈不太够，她站了起来，“我这就去发公告，顺便把那段戏的镜头发出去，先辟谣！” 楚嚣乐了，摆了摆手，“晓平姐，先不急，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第142章 让子弹飞 “让子弹先飞一会儿？什么子弹？” 楚嚣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现在还没有《让子弹飞》呢，这电影是明年贺岁档上的，怪不得思思和李晓平都听不懂这个梗。 “我的意思是先等等，等舆论发酵一下再说，说不定还能顺便宣传一下《边境风云》呢。” 李晓平和思思不知道楚嚣哪来的信心，不过她们也没拒绝，无非是晚发声几天，着急的是小宋嘉，而不是楚嚣…… 晚上交完粮，楚嚣一个人躲到阳台抽烟，他的眉头皱得很深。 楚嚣倒不是为了被造黄谣发愁，他在想《让子弹飞》的事情。 这部电影可是明年的票房亚军，仅次于《阿凡达》，楚嚣在想能不能从中捞点好处。 不过有点难度，姜闻的电影，太特殊了，带有浓烈的个人主义色彩，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别人要拍三四部电影才能讲明白的故事，他一部电影就全讲完了，就算是夹带私货，也给你夹满咯。 对于粉丝和阅片量足够的观众，姜闻简直是大善人，他们看起来很过瘾。 对于普通观众，或者说只想去电影院找点乐子的人，就非常不友好了。很多梗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而且台词量和内容也非常多，前面一段剧情还没看明白呢，下一段剧情又来了。 大家就觉得看不懂，想要上网抱怨两句，然后被姜闻的粉丝怼了…… 怼就怼吧，人家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怼，怼看不懂的人是脑子不好使。 这就忍不了了，于是姜闻多了一大堆黑粉，票房自然也算不上漂亮。 当然，这说的是姜闻其他电影，《让子弹飞》绝对是一个异类，这部电影是姜闻所有电影里面，最被观众喜爱的一部。 除了姜闻的粉丝以外，纯路人也非常爱看，他们更爱看关于《让子弹飞》的各种隐喻解读。 这些解读楚嚣前世也看过不少，有一些挺扯淡的，而且非常牵强附会，姜闻肯定不会这么想。 但是观众就爱看，还发明了“申遗”梗，确实火出圈了，就算楚嚣穿越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对这部电影津津乐道，各种二创、解读做得飞起。 不是姜闻向观众妥协了，而是姜闻这次想要夹带的私货，恰好符合观众的审美，赶巧了…… 不过楚嚣根本没考虑过自己拍《让子弹飞》，这电影除了姜闻以外，谁拍都不好使，还会挨骂。 楚嚣考虑的是投资。 别看姜闻是京圈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是《让子弹飞》除了用的演员以外，投资和发行都跟华宜还有京圈没有太大关系。 这电影是姜闻自己的不亦乐乎影业和英皇联合投资的。 而且投资并不是很顺利。 电影，姜闻是肯定要拍的，但是他一开始并不想接受英皇的投资，倒不是看不起英皇，姜闻是不想继续坑英皇了。 毕竟《太阳照常升起》七八千万的投资，票房只有一千七百多万，英皇就是主要投资商，差点给英皇赔吐血…… 所以楚嚣是有角度介入的，但需要好好找这个角度。 一根烟抽完，楚嚣又续了一根，他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则新闻，是关于《让子弹飞》剧本的。 《让子弹飞》改编自《夜谭十记》中的《盗官记》，改动挺大的，姜闻组建了一个二十多人的编剧团队集体改编，由朱苏近操刀。 朱苏近是知名编剧，《康熙王朝》《朱元璋》《我的兄弟叫顺溜》《新三国》都是他的作品，老谋子《影》的原着也是他写的，创作能力绝对没的说。 可即便是这样，《让子弹飞》的剧本还是历时两年才完成，中间改了无数个版本。 直到英皇确定投资之后，还在改，而且还改了个大的。 英皇想让发哥和姜闻演对手戏，于是朱苏近加了一个反派黄四郎，觉得太干，想要把葛大爷也塞进来，于是朱苏近又把汤师爷从配角改成了主角之一，这才弄出了三男主的《让子弹飞》。 现在这个时候，剧本应该还是以张牧之一个人为主角，楚嚣觉得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说干就干，楚嚣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就开始写《让子弹飞》的大纲和人设。 这部电影他看过无数遍，熟得很，甚至连台词都能完整地背下来。 不过楚嚣没写多少经典台词，这玩意写多了也没用，姜闻最擅长的就是现场改戏，改台词。 楚嚣也不可能让姜闻一个字都不改，那就索性不写太多，反正楚嚣不是要复刻出《让子弹飞》的剧本，他只想要一个契机，参与到这部电影之中，挂个编剧的名字。 这对楚嚣来说是一份非常漂亮的简历，有利于他的人设。 当然，投资也是必须的，《让子弹飞》大陆票房就赚了将近一个亿，就算楚嚣只能投20%，那也能赚两千万，这还不算海外版权呢。 至于渠道，楚嚣也早就想好了，廖烦不就在剧组里吗？他是京圈的人，也演了《让子弹飞》，还是大配，完全可以通过他把剧本递上去嘛。 熬了一个通宵，楚嚣就把《让子弹飞》的大纲和人设写了出来，但是他没有立刻交给廖烦，而是先让大伟去买了一本《夜谭十记》，做戏要做全套嘛。 等白天完成了拍摄以后，楚嚣拎了一瓶酒和几样熟食，单独找到了廖烦。 廖烦看到楚嚣就打趣道，“今天没和你的小女朋友腻乎？怎么跑我这来了？” 楚嚣哈哈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腰子，“年龄大了，身体扛不住了。” “扯淡！” 廖烦笑骂一声，接过了楚嚣手里的酒瓶，两人开始推杯换盏。 在楚嚣的刻意引导下，两人很快就聊到了电影上面，吐槽了半天，楚嚣突然拿出一沓A4纸，“烦哥，你帮我看看，这个本子怎么样？” 廖烦一脸狐疑，还是翻开了A4纸，结果一看只有大纲和简单剧情，台词都没有两句，“你这本子没写完？” “昂。”楚嚣喝了口酒，“只是有个想法，我觉得这个本子我拍不好，阅历不够，我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谁能拍好？” 仔细看了半天，廖烦一拍大腿，一脸古怪，“你这本子是改编的？” “差点忘了。”楚嚣又把《夜谭十记》掏了出来，“我最近看了马识途老前辈的书，比较喜欢《盗官记》这一章，就先给改了，版权还没买呢。” “那你不用买了，你和老姜撞题材了。” 楚嚣的演技有进步，一脸惊讶，“老姜？哪个老姜？” “姜闻。” “啊？”楚嚣又“震惊”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内容差不多？” “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很大。” 楚嚣嘿嘿一笑，“烦哥，我和姜导神交久矣，要不你帮忙联系一下，我们合作？” 廖烦眯着眼睛看向楚嚣，半晌，才幽幽地说道，“这我可做不了主，回头我帮你问问，来，喝酒。” 第143章 记者堵门 廖烦可是老油子了，一眼就看出了楚嚣目的不纯。 楚嚣自然也明白自己太心急了一点，不心急不行啊，再拖一段时间，姜闻拉不到投资，就该接受英皇的投资了。 到时候楚嚣最有用的剧本就没有用了…… 好在廖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楚嚣能坑姜闻的地方。 《让子弹飞》现在的剧本，廖烦看过，跟楚嚣的不太一样，人家是一个主角，楚嚣这是三个男主。 而且楚嚣也没买《夜谭十记》的版权…… 廖烦还是很看好楚嚣的，他决定直接摊牌，“导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知道老姜正在准备新电影的消息？” 楚嚣倒是不矫情，直接摊牌了，“我是听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才写了这个本子。” 廖烦有些搞不懂了，“你图什么呢？” “我想投资姜导的新电影。” “你疯了？” 廖烦吓了一跳，《太阳照常升起》，赔了六千多万，《鬼子来了》直接给禁了，楚嚣还敢投资姜闻的新电影？钱多烧的？还是想打入京圈？ 主要打入京圈完全没必要投资姜闻啊，楚嚣不是和赵宝钢关系不错吗？ 楚嚣摆了摆手，“烦哥，我就是单纯看好这部电影。实话实说，我之前就想买下《夜谭十记》的版权来着，不过被姜导抢了先。不过一切都是在姜导认可我这个本子的前提下，他自己的本子，我不放心。” 楚嚣口出狂言，廖烦倒是觉得挺正常的。 他看过楚嚣出道以来编剧的所有影视剧，再加上正在拍的《白日焰火》，廖烦不得不承认，在讲故事方面，楚嚣是比姜闻强的。 当然，也仅限于讲故事，姜闻的个人特色，国内还没人能比得上。 “所以，你想搏一下？” 楚嚣点点头，“《黎明之前》的尾款结了，我手里正好有一两千万的闲钱，我可不想放在银行吃利息……” 廖烦倒抽了一口冷气，“电视剧这么赚钱？” “我投资了。” “呃……行吧。”廖烦收起楚嚣的剧本，“回头我帮你问问，成不成的，我不敢打包票。” “谢谢烦哥，不过你得抓紧，我听说姜导现在资金有点问题……” “呦呵，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就是朋友多……” 楚嚣朋友多个屁，他是看过新闻，中国最浪导演排行榜，姜闻一定榜上有名。他在广东选了一个外景，直接就花了300多万改造了一个门楼，用来拍摄。 当然，最浪的是陈凯哥，拍《风月》的时候还原上海老街；拍《荆轲刺秦王》花一亿建了一座秦王宫；拍《赵氏孤儿》的时候又花了1.2亿建了一座赵氏孤儿城；拍《妖猫传》又花了六年时间，耗费好几亿，建了一座唐城…… 当然，这些城都是别人求着陈凯哥建的，目的是以后收门票和场地租赁费。 但要是陈凯哥不够浪，人家能找他吗？ 哦对了，还有《搜索》，这电影是宁波广电出资一亿，专门找陈凯哥拍的城市宣传片…… 和陈凯哥比起来，姜闻就是个弟弟。 不然楚嚣也不敢投资他…… 廖烦当天晚上就把楚嚣的剧本大纲给姜闻发过去了，然后一直都没消息，楚嚣也不着急，要是实在不行，他还有其他投资选择。 尽人事，听天命…… 第二天一早，楚嚣刚到现场，就发现气氛和之前不一样了，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大伟看到楚嚣以后，连忙拉着他躲进了房车，搞得楚嚣一头雾水。 “大伟，怎么了？” “楚哥，外面都是记者。” “记者？”思思奇道，“干什么来的？” 大伟没来得及解释，房车的门就被敲响了，是纪凡。 纪凡一脸焦急，“楚导，你今天最好别出去。” 楚嚣更懵逼了，“老纪，到底怎么了？” “你不知道？”纪凡一脸震惊，“就是你和小宋嘉照片的事情。” 楚嚣一怔，“外面的记者都是来问这事的？” 见纪凡点头，楚嚣吐槽了一句，“来得够快的。” 楚嚣实在不能理解，他有那么大咖位吗？小宋嘉也没有啊，而且昨天小宋嘉已经说过了，会找人帮忙搞定，华宜可有不少媒体资源，怎么记者还是堵门了？ 纪凡一解释，楚嚣才搞清楚，原来又是张伟品作妖了。 楚嚣和小宋嘉的照片是昨天下午爆出来的，一爆出来华宜那边就动手弹压了，效果还不错，虽然有一些风波，但是不大。 结果晚上，张伟品又开炮了。 “你们之前问我楚嚣是谁，我是真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不就是一个管不住自己裤裆的年轻导演吗？” “《边境风云》票房不错？不是还没破亿吗？《三枪》的票房可是奔着两亿去了，我们的目标是五亿！” “电影好不好看不是你们说的，而是观众，票房高，电影自然就好。” 楚嚣差点笑出声，他知道张伟品为什么会这么说，着急了呗。 一开始张伟品是真觉得《三枪》票房能破五亿，他的信心来源就是《建国大业》。 这种堆明星的主旋律电影都能拿四个多亿票房，《三枪》拿个五亿怎么了？ 老谋子可是最炙手可热的导演，是国师！ 小盛京是今年最红的喜剧演员，更别说还有孙宏雷和本山大叔了，绝对无敌！ 所以张伟品才会在《三枪》上映之前喷三爷，《建国大业》的出品人和导演就是三爷…… 这就是不懂票房电影人的通病，总是喜欢想当然。 当然，现在让张伟品懂票房也是难为他了，这几年中国电影市场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票房冠军也是一年多一个亿左右，变化太快了。 别说张伟品这种老派制作人了，就算是后世那种信息透明的年代，也没人敢说能押中电影票房。 再加上《三枪》次周七天，才拿了七千六百万票房，张伟品慌了，所以才无所不用其极地炒作…… 楚嚣的心情……和之前一样，他高兴坏了。 张伟品可能是飘了，觉得没人愿意跟他正面交锋，也可能是时代的局限性，觉得就算有人和他硬刚，最多装死就行了。 楚嚣就不一样了，他是光脚的，才不怕张伟品这个穿鞋的呢。 他要和张伟品来个二番战…… 第144章 二番战 楚嚣直接推开门，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片场外面一大群记者面前，记者们瞬间骚动起来。 各种问题像不要钱似的直接砸在了楚嚣脸上，吵得他的脑仁子生疼。 “楚导，你和小宋嘉是什么关系？” “你和小宋嘉要公开吗？” “小宋嘉的女主角是潜规则来的吗？” “你对张伟品的话有什么回应？” “张伟品说你管不住自己的裤裆，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到底有几个女朋友？” 好像混进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楚嚣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结果问题更多了。楚嚣索性就站在原地，记者们不安静，他就不说话。 反正李晓平早就安排了不少保安维持秩序，不然这些记者已经冲进片场了，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影响拍摄呢。 记者们见楚嚣真就站在那一言不发，脸色还没有任何变化，也就顾不上聒噪了，纷纷安静了下来。 楚嚣满意地点点头，从大伟手里接过扩音器，随手拍了拍，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震得记者们纷纷堵住了耳朵…… 楚嚣这才说道，“这才对嘛，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大家都是文明人，要注意素质，千万不能像张伟品似的。” 本来记者们听楚嚣教训他们，还很是不屑，刚想反驳，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楚嚣这是要公开硬刚张伟品？ 那他们可太期待了，被讽刺两句还算个屁事？ 果然，楚嚣继续说道，“关于张伟品先生恶意中伤，损害我名誉权的事情，我已经委托律师全权处理，我会用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 见有记者要提问，楚嚣又抬手压了压，“你们放心，不是口头维权，是真的维权，我的律师已经写好了诉状，正在走流程，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能看到相关新闻了。” 记者们又开始骚动了，这次楚嚣就没惯着他们，直接对着扩音器大喝一声，“安静！” 刺耳的尖啸再次响起，记者们又捂耳朵了…… “第二件事，就是要对之前的不实报道做一个澄清。”楚嚣从大伟手里接过一张印着他和小宋嘉照片的报纸，“这张照片最早是由一家叫《娱乐早知道》的八卦小报刊登出来的，照片是合成的，我也委托律师起诉了，大家也可以关注后续……” “现在是自由提问时间。我点到谁，谁提问，如果扰乱秩序，大家都没得问，明白了吗？” 记者们又沉默了，他们倒不是没被别人这么拿捏过，可以前拿捏他们的都是大牌，一线巨星！ 楚嚣算什么东西？ 可是又没人敢跳出来硬刚楚嚣，现在楚嚣和小宋嘉的绯闻，楚嚣和张伟品的骂战，都是最火的话题。 要是楚嚣真因为某个人的扰乱秩序，不接受采访，这个人估计要被同行打死…… 楚嚣很满意这些记者的反应，这玩意就跟一颗子弹抓五名绑匪的故事差不多，谁都不想当被枪打的出头鸟。 楚嚣点了一个前排戴眼镜的女生，女生很兴奋，立刻问道，“楚导，你说照片是合成的，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 楚嚣回答的时候，李晓平带着小宋嘉和王京春走了过来，这是楚嚣之前让思思通知的，现在他们来得正好。 “正好当事人都来了，我就来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楚嚣将小宋嘉和王京春让到身前，继续说道，“左边那张照片，是我和宋老师讲戏的时候，被人偷拍了。至于右边那张照片，是我新电影中的一个镜头，当事人也不是我，而是王京春老师。” 小宋嘉和王京春都很气愤，“我不知道谁在造黄谣，这是一种非常无耻的手段，不管是谁，我都会追查到底！” 楚嚣则是开口道，“偷拍照片的人已经找到了，是之前想临时涨价，而被我开除的群头，他怀恨在心，就把之前偷拍的照片拿出来抹黑我和宋老师，我们也会走法律程序……” 李晓平则是直接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正是王京春猥亵小宋嘉的那场戏，有了视频，大家都可以清楚地看到王京春的脸，这下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肯定是造谣。 辟谣之后，楚嚣就让李晓平带着小宋嘉和王京春先走，他自己则是又点了一个记者。 这次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记者，“楚导，对于张伟品说《边境风云》不如《三枪》，你有什么想说的？” “呵呵。”楚嚣嗤笑一声，“如果按照张伟品的逻辑，那去年最好的电影一定是《赤壁上》，前年最好的电影一定是《变形金刚》，《千里走单骑》还不如《大灌篮》，老谋子不如朱艳平？那《三枪》的票房为什么比《刺陵》高？共轭父子？” “噗……” 提问的记者没绷住，直接笑出了声。 楚嚣也乐了，“张制片大概是因为《三枪》的票房太烂了，所以连基本的逻辑都搞不清楚了。事实上就是《边境风云》的口碑更好，而且上座率也更高，《边境风云》的排片比《三枪》低多了，但是上座率却是遥遥领先……” “如果张伟品非要赢我一次，我建议他和我比年龄，这方面他肯定能赢。” 在记者们的笑声中，楚嚣又点了一个后排的记者。 “楚导，你觉得《三枪》口碑失败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楚嚣嘿嘿一笑，“其实就是张伟品的问题，中国足球都知道不能让外行领导内行，可惜我们电影行业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提问的记者懵了，同时也很兴奋，“楚导，你的意思是张伟品是外行？” “他还不算外行吗？”楚嚣一脸疑惑，“你们可能不知道，老谋子当初是想把《三枪》拍成一部严肃喜剧，可是张制片非要用小盛京。我之前就说过了，不是小盛京不好，而是他不适合这种电影，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还有前几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最被人诟病的就是周杰棍的戏份，你们猜是谁把周杰棍塞进剧组的？” “是张伟品？” “聪明！”楚嚣打了个响指，“所以你们也别怪老谋子，他也是身不由己。哦对了，你们可以去问问老谋子，如果他想换个环境，不想被外行瞎指挥，我也可以给他投资嘛。” 记者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楚嚣这是釜底抽薪啊，不但骂了张伟品，还要挖老谋子…… 倒是没有人觉得楚嚣真能挖到老谋子，但是也够恶心张伟品的了。 事实也是如此，张伟品听到楚嚣的回应之后，暴跳如雷…… 第145章 急了 张伟品是真急了，他当着记者们的面咒骂了楚嚣足足五分钟。 是真的咒骂，也就是现在还不流行举着相机和手机采访，不然张伟品的丑态会立刻出现在观众面前。 他为什么这么急？ 老谋子确实和张伟品抱怨过周杰棍和小盛京的选角问题，《满城尽带黄金甲》先不提，《三枪》因为小盛京导致票房口碑双输，楚嚣这是在戳张伟品的肺管子。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最让张伟品不能接受的是，楚嚣居然想挖老谋子，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当然，张伟品确信老谋子不会离开新画冕，很简单，老谋子不算是一个特别强硬的人。 不然也不会让张伟品随便塞人，换成陈凯哥试试？他能喷得张伟品妈都不认识他，老子国内三大导演，还能被一个投资人随便拿捏？ 也有记者跑去问老谋子的意见，老谋子当然不会随便发声，他的想法就是好好拍电影，外界的纷争不去参与。 其实老谋子心里也非常不爽，小盛京确实不是他中意的演员，但看在自己折腾奥运会，好几年没拍电影的份上，他还是同意了张伟品的要求。 按照老谋子的想法，这次帮张伟品赚了一次快钱，张伟品应该暂时满意了，不会继续干预他创作，那就没必要闹得太僵。 事实上，老谋子已经准备拍《山楂树之恋》了，都开始全国征集女主角了，精力真够旺盛的。 记者们见老谋子不配合，只好又回来找楚嚣。 楚嚣这次就没搭理他们了，继续骂没什么好处，点到即止就行了。 而且楚嚣是一句不提老谋子，只说他是被张伟品绑架了。主要原因是老谋子有很多粉丝，楚嚣现在是揪着张伟品骂，算是和老谋子的粉丝不谋而合，如果他再提老谋子，估计会被反噬，过犹不及。 不过楚嚣还真的给张伟品发了律师函，也真的准备起诉。 张伟品是公开污蔑楚嚣，一告一个准，不过也别想狮子大开口，打开汽车之家什么的，楚嚣就要一个道歉，这对张伟品来说才是暴击…… 至于姓薛的群头，楚嚣也顺便告了，这种造谣诽谤属于自诉案件，只能慢慢走流程。 李晓平花钱临时雇佣了一批保安，把记者们都围在了片场外面，楚嚣则是淡定地继续拍电影。 今天拍的是于艾磊的杀青戏。 小宋嘉本想在野冰场以身入局，用自己做诱饵给王雪兵杀廖烦的机会，可惜被一直跟踪廖烦和小宋嘉的于艾磊破坏了，小宋嘉只能放弃这次猎杀。 于是她和廖烦坐上了出租车，准备回家。 廖烦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小宋嘉的把戏并不难猜，所以廖烦想要引蛇出洞。 “师傅，前面左转。” 小宋嘉觉得廖烦已经察觉了自己的意图，她决定放弃，“不，直走，我要回家了。” 廖烦没有废话，一把揽过小宋嘉，直接吻了上去，他想用这种方法来堵住小宋嘉的嘴。 确实堵住了，小宋嘉一开始还挣扎了两下，眼神有些闪躲，然后就开始配合，接着就是享受…… 一阵窒息感弥漫了小宋嘉的脑海，她一把推开了廖烦，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心悸的感觉，这让她有些无法自拔…… 小宋嘉觉得自己有点迷恋这个男人了，那就更不能继续了，“师傅，直走。” 小宋嘉转头看了一眼廖烦，“在前面放下我，我自己回去，然后你就坐车回家。” “听话。”廖烦伸出手指按在小宋嘉的嘴唇上，然后对司机说道，“师傅，前面左转。” 小宋嘉低下了头，“你还想干什么？” 廖烦看着后视镜出神，后视镜里，有两辆车，一辆是小王开的捷达，捷达后面，则是一辆厢货。 廖烦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里的手枪，然后才对桂纶美说道，“不干什么，看个电影。” “好！咔！转场，转场！” 廖烦和小宋嘉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他俩今天的戏都拍完了，不过两人都没走，在监视器后面围观于艾磊的杀青戏。 楚嚣也没什么意见，看就看呗，他也不怕看。 拿起对讲机，楚嚣吩咐道，“灯光太亮了，暗一点儿。好！于老师和王老师走一下位。” 趁着两人走位的时候，小宋嘉找楚嚣要了根烟，熟练地点上，抽了一口，她最近都在练习抽烟，文艺片女主嘛，不抽根烟还叫文艺片女主？ 楚嚣要求小宋嘉在镜头面前要抽得漂亮，还得寡淡。 现在小宋嘉就有点这个味儿了…… 抽了两口，小宋嘉说道，“楚导，那个群头已经公开道歉了……” 楚嚣一怔，没想到小宋嘉还有点圣母，想要以德报怨，“宋老师，你想让我放他一马？” 小宋嘉眼睛瞪圆了，“放他一马？放个屁！我的意思是你继续告他，千万别撤诉！” 楚嚣麻了，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狠多了。 不过正好，符合吴志贞的人设…… 小宋嘉和廖烦接吻享受归享受，但她也没想放过廖烦，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必须除之而后快！ 于是在电影院门口，小宋嘉特意多站了一会儿，目的就是给王雪兵提供情报，告诉他两人进去看电影了，让王雪兵找机会出手。 王雪兵现在可没心思管廖烦，他的目标是于艾磊。 于艾磊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了，所以他一直跟在廖烦和小宋嘉的出租车后面。 他不敢跟得太近，没想到刚出来没多久，一辆厢货就插队，挤进了他和出租车之间。 本来于艾磊也没当回事，可当出租车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这辆厢货既不超车，也不改道，这可不符合货车司机的作风，那就有问题了。 果然，当廖烦和小宋嘉走进电影院的时候，厢货也停在了电影院门口，一个穿着皮大衣，戴着帽子和围巾的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最让于艾磊兴奋的是，这个男人肩膀上还挂着一双冰鞋，刀刃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 于艾磊非常激动，几起碎尸案的凶器都是冰刀，这个男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趁着王雪兵走进暗巷的时候，于艾磊也掏出枪追了上去，然后迅速将王雪兵制服，并给他戴上了手铐。 于艾磊犯了和廖烦一样的错误，他没有将王雪兵双手反铐在一起，然后在于艾磊打电话寻求支援的时候，王雪兵抓住机会，挥舞起肩膀上的冰刀，无情地砍进了于艾磊的脖子…… 楚嚣没有拍具体的镜头，而是选择用飞溅的鲜血预示了于艾磊的牺牲。 现在，王雪兵的手上，又多了一条人命…… “咔！恭喜于老师杀青！” 第146章 漂亮的女人更会骗人 于艾磊杀青之后，《白日焰火》的拍摄进入了快车道。 各种冲突矛盾，都聚集在了一起，想慢，也慢不下来了。 王雪兵浮出了水面。 廖烦在于艾磊的车里发现了一个车牌号，他找到了这辆车，并且开始跟踪王雪兵。 然后廖烦就发现了王雪兵的真实身份和抛尸方法，同时，他也知道，于艾磊已经死了。 满腔愤怒的廖烦跟着王雪兵到了野冰场，可王雪兵的滑冰技术远强于廖烦，他没抓到人。 无奈之下，廖烦只能选择上报，代理队长很重视，立刻找到小宋嘉，可任凭他们怎么问，小宋嘉就是一言不发，只要求见廖烦。 “你这样就不对了啊，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廖烦吊儿郎当地上车，点了一根烟塞进小宋嘉嘴里，小宋嘉看了廖烦一眼，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是警察……为什么要骗我呢？” “谁说我是警察了？” 廖烦也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我以前是警察，现在不是，这个我真没骗你。” 小宋嘉死死地盯着廖烦，一言不发。 廖烦咂了咂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还是要以引导为主。 于是廖烦把王雪兵杀人抛尸的过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问道，“你知道吗？什么人能在一天之内，像天女散花一样抛尸？想知道吗？” 没等小宋嘉回答，廖烦就自己公布了答案，“只有过磅员能做到。” 小宋嘉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廖烦微微一笑，知道自己成功了，他继续说道，“卡车要经过地磅，只要在上夜班的时候，把尸块偷偷扔在车里。第二天，这些运煤车就会把尸块带到全省各地，或者更远的地方。然后烧成灰，什么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廖烦把小宋嘉的头扳了过来，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爱人，梁志军，就是过磅员吧？” 小宋嘉的心理防线崩溃了，她的双眼通红，喃喃自语，“报应，都是报应。” “99年，他抢劫的时候失手杀了人，为了逃避责任，就想出了一个替身的办法。虽然把你们都骗了，但是他也永远见不得光了。” 廖烦忍不住哼了一声，“那是他运气好，99年，我们这还做不了DNA。” “运气？也许吧。”小宋嘉嗤笑一声，“可我的运气开始变得不好了。” “我本以为他会离开我亡命天涯，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待在我身边，监视我的生活。我想逃，但是我逃不掉！” “第一个追求我的人消失了，我以为是意外。可是当第二个追求我的人也消失了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意外，都是报应！是报应！” 小宋嘉突然嘶吼出声，吓了廖烦一跳，廖烦把她搂进怀里，安慰道，“你可以报警。” “报警？”小宋嘉突然笑了，“我要是报警，我早就死了。有一天晚上，他偷偷出现在我的床头，告诉我不要报警，也不要找男人。我能跟谁说啊？他会杀了我的。” 廖烦又用了用力，似乎想将小宋嘉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现在，没有人会伤害你了。” 小宋嘉将下巴抵在廖烦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而在楚嚣的监视器里，小宋嘉的头微微抬起，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镜头，然后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果然应了那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当然，这正是楚嚣想要的效果，原版里面，吴志贞的工具人属性太重了，现在就不一样了，廖烦和小宋嘉有点势均力敌的意思。 两个人的表现都很好，楚嚣也非常满意，“咔！很好！收工！” 楚嚣这边鼓掌，坐在他旁边的思思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也太吓人了，佳姐的演技真好。” 楚嚣乐了，“就是库布里克凝视而已，其实你也可以，很简单的……” 给思思简单介绍了一下库布里克凝视的要领，思思也瞪大了双眼，嘴角扬起，看得楚嚣的心直痒痒，忍不住亲了思思一口，太可爱了…… 被思思打了两拳之后，楚嚣才解释道，“这一招要配合灯光和人设，没看我刚才调了半天灯光吗？你现在这样就叫卖萌……” 思思听了前半句还在思考，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拳头又举了起来，好在李晓平突然过来，帮楚嚣解了围。 李晓平的脸色非常好，显然是有好消息。 “《边境风云》今天又逆跌了，单日票房560万，压了《三枪》一头！” 楚嚣和张伟品的二番战有了效果。 最直接的就是吵完架的第二天，《边境风云》的上座率出现了一个高峰，突破了60%，这可是上映以来最高的一天。 这个数据给院线经理们都整不会了，他们还没见过一部电影在即将下档的时候，拿了个上座率新高。 这就意味着《边境风云》还有票房潜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加排片就是了。 反正《三枪》这几天因为口碑太差，票房一直在疯狂下跌，单日票房都快跌破五百万了。 至于《刺陵》和《风云2》…… 这两部电影其实已经退出贺岁档了，虽然还没下档，但是票房早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单日票房双双跌破了一百万。 《刺陵》累计票房勉强突破五千万，至少赔了八千万；《风云2》更惨，票房才四千万出头，特效就花了八千万，赔得更多…… 既然如此，不如给其他电影一些机会，电影院还是要赚钱的嘛。 于是《边境风云》的排片重新回到了20%左右，然后连续三天逆跌，票房从三百万一路飙升到五百多万，在《三枪》票房破两亿的时候，《边境风云》的累计票房也破亿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李晓平的意思是，要不要申请一下延时密钥，加大宣传，看看能不能再拿个一两千万票房。 楚嚣还是拒绝了，见好就收得了，《十月围城》可不是好相与的对手，人家明天就要点映了，还是让张伟品继续和人家干吧…… 第147章 摩天轮 楚嚣看好《十月围城》，其实还有一个理由。 这电影是中影投资，监制是陈可欣和黄健新两位大佬。 当然，黄健新更大一点…… 黄健新的地位先不提，人家和三爷好得快要穿一条裤子，排片肯定不会少，而且更好过审一些。 比如陈可欣拍《投名状》的时候，就有三十多条修改意见，都给他改傻了。到了《十月围城》，修改意见还是有，但是就不需要怎么改了，都是黄健新的功劳。 这样一部电影，张伟品和人家对着干，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要是《三枪》的质量过硬也就算了，口碑那么差，无异于以卵击石…… 《十月围城》上映首日有点不温不火，票房才1000万出头。 就在大家以为人家雷声大雨点小的时候，周五《十月围城》以超过50%的排片，拿了3000多万票房，首周末将近8000万…… 第三周就更比不了了，《十月围城》单周报收1.1亿，《三枪》不到4000万，几乎没什么竞争力了。 而《边境风云》早就下档了，累计票房1.12亿，去掉成本和宣发，楚嚣净赚一千多万。 看起来没有电视剧赚钱，但楚嚣的咖位稳住了，处子作票房就破亿，口碑还不差，豆瓣现在还能卡在8分，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业内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少人开始找楚嚣，然后他们发现楚嚣根本不出来，就躲在哈尔滨拍戏，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楚嚣真没法接电话，这几天他的电话响个不停，大多是想来打打秋风，或者从他身上捞点好处的。 还是那句话，永远都不缺锦上添花的人，缺的是雪中送炭。 楚嚣自然不会搭理这些人，他现在自己有钱，想要拍新电影，光鲜和东阳青雨也会投资。 现在楚嚣想要引入外部投资，那就要看利益了。 比如溢价，比如院线可以给一些排片上的支持，单纯想要来赚钱分一杯羹的，根本没戏…… 当然，楚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白日焰火》拍完，电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廖烦和小宋嘉上摩天轮了。 激情戏其实是最难拍的，别说导演不爱拍了，演员也不爱拍，尤其是男演员。 又不是小日子电影，肯定要做很多措施，不但麻烦，还很尴尬，要是遇上一个不太好相处的女演员，搞不好还会成为业内的谈资…… 具体到《白日焰火》里面，就更难受了。 摩天轮的轿厢才多大？观众看的时候镜头里面就廖烦和小宋嘉两个人，实际上里面至少需要一个摄影师，还要扛一台摄影机。 而且按照楚嚣的分镜头脚本，这场戏好几个视角，起码要折腾一两个小时。 最重要的是，今天晚上零下二十八度…… 为了缩短拍摄时间，楚嚣还让其他摄影师上了旁边的轿厢，协助拍摄，能少拍几个镜头最好，不然就得等摩天轮多绕两圈。 可惜现在无人机拍摄还不太成熟，不然楚嚣就上无人机了，能更快一点。 打开对讲机，楚嚣喊道，“烦哥你自己打板，觉得情绪到了就开始。” 得到了廖烦肯定的答复之后，楚嚣随手把对讲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就听到了小宋嘉的声音。 “今天怎么想来这里挨冻？也没有演出啊？” 廖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路过，就看见这个了，想要坐坐……和你一起。” 小宋嘉露出羞涩的微笑，“我还从来没坐过呢。” 廖烦没有主动回应，这让小宋嘉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她和廖烦的接触很多，这个人应该不是大直男啊…… 小宋嘉一抬头，发现廖烦正在望着窗外，她顺着廖烦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了“白日焰火”四个大字，她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时廖烦一把将小宋嘉搂在怀里，盯着她漂亮的眸子，“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小宋嘉咬了咬嘴唇，还是问道，“说什么？” 廖烦叹了口气，“你主动告诉我，比将来告诉别人要好得多。” 小宋嘉心里很慌，但嘴上还是说道，“你在说什么啊？” 廖烦闭上了眼睛，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主动些。” “好啊。”小宋嘉显然会错了意，她扑进了廖烦怀里，主动奉上香唇，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吻廖烦，第一次是为了给梁志军提供杀廖烦的机会。 而这一次，小宋嘉是想要廖烦包庇她…… 廖烦又被小宋嘉吻迷乱了，他喘着粗气，把小宋嘉压到了座椅上。 几秒钟之后，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小宋嘉的嘴角含笑，廖烦则是一脸绝望…… 楚嚣又打开了对讲机，“好，过了！” 廖烦和小宋嘉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摩天轮转的第五圈了。虽然楚嚣在摩天轮里准备了移动电源和小太阳，但这摩天轮漏风！他俩都快冻傻了…… 其实很多人都理解不了这一段，他们都觉得张自力威胁吴志贞献身，然后回头就给吴志贞举报了，太特么损了。 张自力为了自己的前途，出卖自己的爱人，不是个男人。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张自力举报吴志贞，和他的前途没有一毛钱关系。 在张自力抓到梁志军以后，案子就已经“破了”，就算他把吴志贞供了出来，他的功劳也不会更大。 所以张自力举报吴志贞，一方面是维护自己内心的正义——他是一个警察，一定要追查真相。 另一方面，也是对吴志贞的一种救赎。 张自力不想让吴志贞一直背负着几条人命生活下去，他要让吴志贞生活在阳光下。 当然，这也是张自力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所以他才会替吴志贞做决定，所以他才会迷信自己的“男性魅力”…… 这一点其实很多观众应该能看出来，但是为什么前世大家都没看出来呢？ 因为剧本有问题。 原版中，吴志贞最后承认了自己杀死了李国庆，然后张自力就再也见不到吴志贞了。 站在刁亦男的视角，楚嚣是能理解这个结局的，毕竟刁亦男只想拍张自力，其他人都是工具人。 吴志贞承认自己是凶手，对张自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可以让他更颓废。 但是逻辑有问题，因为没有证据。 吴志贞前面又是出卖自己的丈夫，又是委身于张自力，结果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主动交代了问题？这不是扯淡吗？ 太生硬了！ 刁亦男给出的答案是因为爱情，反正他不在乎吴志贞，楚嚣就不能这样了，所以他改剧本了…… 第148章 蛇蝎女人 楚嚣版本的《白日焰火》，吴志贞不再是一个工具人。 所以楚嚣给她安排了一条完整的逻辑线和背景。 楚嚣让吴志贞爱上了李国庆，就是白日焰火酒吧的老板，威胁吴志贞给他当情人的那个家伙，也是第一个死者。 听起来挺荒谬的，其实一点也不。 电影里暗示了好几次梁志军是活死人，吴志贞长期守活寡，李国庆虽然长得丑了一点，也老了一点，但是有钱有地位，最重要的是，他是个男人。 所以吴志贞一点一点地爱上了李国庆，然后就被梁志军发现了。 于是吴志贞蛇蝎的一面展现了出来，她一面继续约李国庆幽会，一面刺激梁志军，然后才有了梁志军错手杀人的画面。 原本吴志贞想得很好，牺牲了李国庆，把梁志军送进去，这样她就可以迎接新的生活。 没想到梁志军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抛尸点子，不但没被抓进去，还一直生活在吴志贞的身边。 这让吴志贞始料未及，同时也惊慌莫名。 她不是没想过去揭发梁志军，但是这样一来，她也会被冠上帮凶的罪名，于是吴志贞又开始引诱梁志军犯罪了。 可惜，连杀了两个人之后，警方还是没找到梁志军…… 就在吴志贞准备继续寻觅对象的时候，廖烦出现了。 吴志贞认识廖烦，于是她就一步一步引诱廖烦入套，终于，在吴志贞的帮助下，警方抓到了梁志军，而梁志军也没有把她供出来，痛快地死了。 当然，廖烦能猜到真相，让吴志贞有些没想到，可是无所谓，廖烦没有证据，吴志贞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参与杀人就行。 最后一个让吴志贞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警方不在乎她的口供，还是把她定成了帮凶…… 这一段楚嚣没打算直接拍出来，不然过不了审。 不过可以暗示，楚嚣就加了两场戏，一场是吴志贞拒绝和廖烦见面，她怕廖烦还能看出其他问题，这个男人太聪明，也太危险了。 另一场就是吴志贞和狱友讨论刑期的戏份，她只判了五年…… 至于观众能不能看出来，就不是楚嚣关心的事情了。 所以吴志贞的人物逻辑线就是——出轨被发现，然后引诱丈夫杀人，接着让丈夫替自己背黑锅，意外入狱也无所谓，记得远离张自力。 可以说吴志贞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梁志军和张自力，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至于李国庆，也没有多爱，被梁志军发现奸情之后，吴志贞很痛快地就把李国庆给出卖了。 这样，吴志贞就不是一个工具人，而是一个和张自力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者说是反派，电影的内容也更丰富一些。 至于张自力……直到吴志贞拒绝见他，他才有点爱上了这个女人，然后才有了白日焰火和舞厅独舞。 再加上最后张自力复职无望，一切又回到爱情事业双失败的局面，才让这个人物更加完整。 听楚嚣说完这些，思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也看过剧本，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沉默了半晌，思思才问道，“不是，观众也看不出来啊。” 楚嚣耸了耸肩，“观众看不出来不要紧，评委和影评人能看出来就行，反正我也没指望这部电影拿多少票房，只要能拿到奖，海外版权就能回本。” “不是……”思思一时之间想不到反驳的理由，可她总是觉得不太对劲，想了半天，她才一拍大腿，“照你这么说，那吴志贞才是主角啊？” 楚嚣再次耸了耸肩，“不重要，我主要想展现张自力这个人物，吴志贞只是暗线。” “能过审吗？” “当然。”楚嚣乐了，“那些老家伙看不出来这么多。” 思思傻了，“可是，不会影响烦哥和佳姐的情绪吗？” 楚嚣笑道，“我是分开告诉他们的？” “分开？” “嗯。廖烦完全不知道小宋嘉的时间线，而且有些小宋嘉的镜头，我就没给烦哥发通告，他应该猜不出来这些隐情。” 就在这个时候，廖烦和小宋嘉从摩天轮上下来了，两人哆哆嗦嗦地冲进了楚嚣的房车，楚嚣拍了拍思思的头，“去给他们倒杯热茶吧，别冻坏了。” 思思都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廖烦了，要是廖烦知道楚嚣把他忽悠得团团转，会不会和楚嚣翻脸？ 楚嚣倒是不想骗廖烦，可没办法，他要保证廖烦的情绪。 看起来效果不错，廖烦现在挺颓的，有一种背刺了爱人的心酸和爱人不理解自己的无奈。 情绪正好，楚嚣准备拍最后廖烦的那段独舞。 其实原版里，这场戏并不是张自力的独舞，还有他的两个同事，一个看热闹的姑娘和老板娘。 楚嚣觉得没必要，就把其他人都删掉了，就让廖烦自己一个人跳，这样更凄凉，也更孤独。 就像《军中禁恋》一样。 至于BGM……原版就更扯了。 原版里，这段放的是《YMCA》，这是一首男同歌…… 难道导演是在暗示张自力和小王才是一对？一开始是为了帮小王破案，后来是为了帮小王报仇？ 这也太扯了……楚嚣估计就是刁亦男不知道《YMCA》的演变历史，才搞了这么一个乌龙。 这种错误，楚嚣就不会犯了，而且他已经找好合适的BGM了。 就是前世楚嚣在视频网站上看过的一段二创，有人把廖烦在《白日焰火》中的跳舞片段截取了下来，然后配上了《漠河舞厅》。 意外地和谐…… 楚嚣准备直接拿过来用，而且《漠河舞厅》的旋律不算难，歌词他也记得住，最重要的是他能唱得上去，不用找其他歌手了。 和《白日焰火》不搭噶的“漠河”楚嚣也没打算改，原版的故事非常感人，楚嚣准备找时间宣传一下。 至于真不真实……还真没什么所谓，如果电影里的所有情节都和现实一模一样，那还拍个蛋的电影？ 直接拍纪录片得了。 所以当廖烦独自一个人走进舞厅的时候，楚嚣也出现在了镜头里，他不准备跳舞，而是在角落里给廖烦伴奏。 见廖烦点了一根烟，楚嚣连忙扫了一下吉他，然后用低沉而又厚重的嗓音唱道，“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廖烦身子一僵，然后一个滑步，跳了出去…… 第149章 漠河舞厅 廖烦的舞步很难看。 楚嚣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廖烦之前练习过好久的，有拉丁、有恰恰、有爵士，甚至还来了两下太空漫步。 但廖烦的舞蹈水平，还不如他的滑冰水平呢，也就是舞厅的地板不滑，不然廖烦肯定要摔个狗吃屎。 围观的工作人员想法和楚嚣差不多，很多人都在捂着嘴偷笑。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不是因为廖烦，而是因为楚嚣的歌声。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野风惊扰我。” 极具画面感的歌词和楚嚣嘶哑的声音将大家的情绪紧紧攥住，几乎每个人都想起了小宋嘉那双明亮的眸子和诡异的笑容；也都想起了王雪兵举起的冰刀和喷溅在墙上的鲜血；当然也少不了廖烦在天台上一边冲着太阳放烟火，一边绝望地嘶吼…… 工作人员开始沉浸了，然后他们又被廖烦的舞步吸引了。 笨拙的舞步，有些臃肿的身体，完全看不到一丝美感，但是大家就是被廖烦吸引了，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无奈、不解、心酸和不甘。 廖烦的动作像是有一种魔力，将压抑和渴望具象化了，有点像《漫长的季节》里秦浩在KTV包厢中扭动身体时的样子。 不，楚嚣可以肯定，廖烦所展现出来的情绪，比秦浩澎湃多了。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 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我怕我的眼泪，我的白发， 像羞耻的笑话……” 随着楚嚣歌声的递进，廖烦的情绪也越来越饱满，他干脆放弃了舞步，张开双手，抬头看着天花板，就那么转起圈来。 现场一片寂静，只剩下皮鞋和地板的摩擦声，还有楚嚣那低沉且嘶哑的歌声…… 这就是电影的魅力，不需要台词，不需要剧情，也不需要多么激烈的表演，就能让看的人共情。 演技，可不仅是体现在表情和台词上，肢体动作也是演技的一种，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种。 “如果有一天，我的信念忽然倒塌。 城市的花园没有花， 广播里的声音嘶哑。 如果真有这天的话， 你会不会奔向我啊？ 尘封入海吧……” 当楚嚣唱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廖烦的舞蹈也戛然而止，扑通一声，他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四仰八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立刻就有人要扑过去查看情况，楚嚣连忙起身拦住大家，“都别动！董哥，你去，拍个俯视的特写。” 楚嚣一开口，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除了董金松。 他扛着摄影机，快步走到廖烦面前，镜头向下，廖烦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呆滞，就像是个活死人一样…… 董金松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快，他拍了这么多年电影，其中有不少是文艺电影，还是第一次被演员的演技震慑到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镜头里的男人到底是廖烦还是张自力。 “咔！” 好在楚嚣的喊咔声，将董金松拉回了现实，他迅速将摄影机放在地上，就要拉廖烦起来。 然后就被楚嚣拦住了，“董哥，别急，让他躺一会儿。” “其他人也别待着了，都出去吧。” 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是楚嚣开口了，大家还是听话地慢慢离开，楚嚣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以后，又抽了一口，然后塞进廖烦嘴里。 廖烦明星僵硬了一下，还是没动地方，但嘴唇默默用力，抽了一口烟…… 楚嚣乐了，索性坐在廖烦身边，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两人都没说话，就在那默默抽着烟。 楚嚣知道，廖烦这是有点入戏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管用，只能让他自己慢慢出戏。 对廖烦，楚嚣还是有信心的，廖烦不是说过了吗？人家是方法派，那就比体验派演员出戏快一些，不用像梁超伟似的，专门飞到伦敦去喂鸽子。 果然，一根烟抽完，廖烦慢慢坐了起来，啐了一口，“你是不是吃蒜了？” “我吃你大爷！” 楚嚣不干了，廖烦这不是凭空污人清白吗？整得像两人亲嘴了似的…… 廖烦伸手又找楚嚣要了根烟，点燃以后，甩了甩头，“劲儿够大的。” 楚嚣知道廖烦说的不是烟，而是戏，他笑而不语，廖烦又问道，“超时了吧？是不是要剪掉？” 廖烦这段舞确实超时了，原来的计划是四十五秒到一分钟，结果楚嚣唱了一首歌，他就跳了一首歌，绝对超过三分钟了。 “不用剪。”楚嚣挥了挥手，“一分钟的部分保留，剩下的当成彩蛋，放到最后。” 廖烦一怔，“那会不会超时？” “超时也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指望赚多少票房，我是奔着柏林去的，对了烦哥，你有护照吧？” “有……”廖烦点点头，然后一惊，“你要去柏林？什么时候去？” “明年啊！应该是二月末，怎么？你要在家过春节？” “过什么春节……”廖烦急了，“你不是参加金马吗？怎么又去柏林了？” 楚嚣乐了，他一开始确实没告诉演员们《白日焰火》要参加柏林电影节，主要是怕影响他们的状态，所以说的就是参加金马，现在电影只剩下几个无关紧要的镜头，完全可以说了。 “金马没什么含金量，我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柏林，我有信心进主竞赛单元。” “你说进就进？” “晓平姐联系了柏林的选片人，没什么问题，而且我对电影质量有信心……烦哥，你要不要公关一下影帝？” 廖烦麻了，柏林影帝？那可是欧洲三大！他怎么可能没想法呢？ “你让我缓缓……” 楚嚣哈哈一笑，“没事，你慢慢想，反正我是要公关金熊的，到时候搂草打兔子，一起来了。如果你有想法，就必须跟我去柏林，最好再减减肥，买两套上得了台面的衣服。” 说罢，楚嚣也不给廖烦反应时间，起身就离开了，思思还在房间等他呢，陪廖烦这种糙老爷们聊天有什么意思？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廖烦当天晚上就来找他了，不过并不是聊去柏林的事，《让子弹飞》有消息了…… 第150章 我要联合执导 廖烦倒是没透露什么具体消息，只说回北京的时候一起吃顿饭。 楚嚣还是挺高兴的，现在姜闻绝对还没同意英皇投资，他的机会很大。 廖烦走后，思思有些吃惊，“姜闻？你要给姜闻写剧本？” “谁能给姜闻写剧本？” 楚嚣撇撇嘴，有名的导演中，姜闻应该算是最强势那一档的，他当演员都能把《寻枪》拍成自己的电影，给路川欺负得呜呜直哭…… 当然，还是不如陈凯哥，人家陈凯哥连杨小狐这种流量都是说封杀就封杀。 姜闻还差点意思，为了多弄点票房，不但用了彭玉宴，还去创造营宣传。 赚钱嘛，不寒碜…… 不过就算姜闻上了创造营，用了彭玉宴，还专门把彭玉宴裸上身的镜头剪出来讨好粉丝，他也不会随便用别人的剧本。 姜闻的电影，剧本必须掌握在他的手里，楚嚣只是想要个机会罢了。 思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真想投资姜闻的电影？你钱多了烧的？” 楚嚣两手一摊，这就是刻板印象，投资姜闻的电影就是赔钱，连姜闻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楚嚣没解释，这玩意也没办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让子弹飞》肯定能赚钱吧？那别人会把他当成傻逼…… 《白日焰火》的杀青宴很简陋，甚至还有点冷清。 大家都没怎么喝酒，没办法，廖烦和小宋嘉明天一早都要离开，小宋嘉还有两部电视剧要拍，廖烦则是要带楚嚣去见姜闻。 在见姜闻之前，楚嚣先去找了一趟周鑫霞，剪辑的事，还要拜托给人家。 不过这次周鑫霞的任务比较轻，楚嚣的要求很详细，他把自己能记住的剧情都写了出来，按照分镜头脚本剪就行，周鑫霞需要自己发挥的地方不多。 就算周鑫霞愿意用临时工来剪辑都没问题，只要会用软件就行。 但是周鑫霞这次决定全自己来，楚嚣不在她也要自己来，因为《白日焰火》要报名明年的金马，金马里面有一个奖项叫最佳剪辑奖，周鑫霞还是挺想拿的…… 楚嚣和姜闻是在西城一家会所见的面，别误会，是正经会所，吃饭喝茶的那种。 当然，想要不正经也没问题，不过得自己找，会所是负责提供安全的环境。 确实挺安全的，没有会员卡进不去，楚嚣大致检查了一下，包间里没有摄像头…… 一共就五个人，楚嚣带着思思，姜闻带着周云，再加上廖烦，很明显的谈事阵容。 吃过了饭，周云就拉着思思到一边聊美容护肤去了，把主战场留给了三个男人。 准确地说是两个，廖烦就负责吃水果喝茶，主要是姜闻和楚嚣聊天，姜闻的想法其实和思思差不多，“小楚，你的剧本我看了，很有想法，和我算是不谋而合。但是，你图什么？” 楚嚣没想到姜闻这么直接，一点铺垫没有，上来就问核心问题。 不过想了想，倒是符合姜闻的性格，仗义、直接，江湖气很重。对朋友很好，对陌生人则是充满了防备，还谁都瞧不上。 这种性格，往好听了说，叫真性情，特立独行。往难听了说，就是装逼犯，目空一切。 楚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以姜闻的地位和能力，在娱乐圈确实可以狂一点。 想了想，楚嚣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和姜闻这种人接触，绕弯子反而不好。 “没什么，我就想赌一把。” 这个答案出乎了姜闻的预料，他嘴角扬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嚣，“赌什么？” 楚嚣也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姜闻，“就赌你能用我的剧本。” 姜闻乐了，“用了又怎么样？” 楚嚣也乐了，“用了就能赚钱，到时候我名利双收。” 廖烦都听傻了，他不知道楚嚣哪来的信心，姜闻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觉得楚嚣挺坦诚的，对他的脾气，“你就这么有信心？” “有。”楚嚣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今天能来，就证明你认同我的剧本，那就有机会赚钱。” “这不是理由。” “我知道。”楚嚣笑道，“《边境风云》能赚三千万，《让子弹飞》就能赚一个亿，我有这个信心。” 姜闻的眉头皱起，他来见楚嚣之前，连夜看了《边境风云》，他不得不承认，剧本确实还可以，楚嚣的导演技巧也不错，是一部好电影。 《潜伏》和《黎明之前》他是没看过，但是他老婆周云很喜欢看，没少夸导演和编剧的技巧很不错…… 但是姜闻还有顾虑，“还有呢？” 楚嚣又说道，“还有演员。葛大爷的汤师爷，发哥的黄四郎，绝对没问题！” 姜闻倒是没想到楚嚣连演员都想好了，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楚嚣写的剧本大纲，葛大爷和发哥倒是挺合适…… 不过姜闻依然没有松口，“还不够！” 楚嚣的嘴角扬起，“我来投资。” “啊？” 这下廖烦和姜闻都愣住了，楚嚣之前说过他想投资《让子弹飞》，姜闻和廖烦都觉得是策略，其实还是想推销剧本，顺便打进京圈。 没想到楚嚣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想投资…… 姜闻饶有兴趣地看着楚嚣，“你能投多少？” 楚嚣也看向姜闻，毫不退让，“成本多少？” “成本一个亿……” “没问题。”楚嚣打断了姜闻，“我的剧本，再加两千万现金，我要25%的投资份额。” 姜闻乐了，一个战术后仰，“你一个剧本大纲就想要我五百万？” 楚嚣也一个战术后仰，“不值吗？” 姜闻一怔，沉默片刻，一拍大腿，“特么的，我就喜欢你这个脾气，成交！” 楚嚣哈哈大笑，起身和姜闻握了握手，姜闻握住楚嚣的手没松开，“我提前跟你说好，要是电影赔了，你的钱我可不退。” 楚嚣把手从姜闻手里抽了出来，甩了甩，心中暗骂，姜闻手劲儿还挺大…… 不过嘴上没有退让，“你只要按照我的剧本拍，大方向不改，就不可能赔钱。” 姜闻还真有点看不懂楚嚣了，说老实话，恃才傲物，或者狂妄的年轻人，姜闻见得多了，但是像楚嚣这样狂妄，却不讨厌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姜闻收起玩笑的心思，严肃道，“小楚，这样，你来给我当副导演，怎么样？” 楚嚣摆摆手，“我要联合执导。” 这下姜闻彻底让楚嚣整不会了…… 第151章 要不要打个赌？ 沉默了好长时间，姜闻才吐出几个字，“联合执导？凭什么？就凭你是投资人？” “和这个没什么关系。” 楚嚣当然知道靠投资威胁姜闻没什么屁用，就算姜闻是个大坑，依然有人愿意给他投资，英皇的杨老板就是。 “就是名头不同而已。” 姜闻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他想让楚嚣当副导演，就是认可了楚嚣的导演技法，但不代表他认可楚嚣可以分走他的荣誉，就算是楚嚣投资了也不行。 “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名头？” 楚嚣乐了，“要不要打赌？” 姜闻来了兴趣，“哦？怎么赌？” 楚嚣摆了摆手，“我给你当副导演，等电影杀青，你要是同意，就换成联合执导。” 姜闻一怔，他没想到楚嚣会这么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赌局就太没意思了，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楚嚣笑道，“不够自信的人，当不了导演。” 姜闻哈哈大笑，他知道楚嚣是在扯淡，但是他喜欢这个答案，因为他就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 “你就不怕我反悔？” 楚嚣两手一摊，“你应该是一个输得起的人，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呦呵。”姜闻乐了，“将我？” “不行吗？” “行。”姜闻起身，和楚嚣握了握手，“我赌了！下个月，你进组，年也别在家过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 楚嚣嘴角扬起，他的目的达到了，甚至还捞到了一个联合执导的名头，这是刚才姜闻邀请他当副导演的时候，楚嚣临时想出来的主意。 其实挺简单的，姜闻这个人，最怕激将法。 前世陈昆就是找到了姜闻，来了一招激将法，问他敢不敢让自己这种小生演个角色，于是就有了胡万…… 楚嚣也就用了这招，至于姜闻会不会承认楚嚣的导演功力，他还真不担心。 楚嚣前世就非常喜欢《让子弹飞》，他肯定可以和姜闻有很多“不谋而合”，到时候姜闻肯定不会赖账…… 不过丑话楚嚣还是要说在前面的，“姜导，明年二月末的时候我要去柏林，烦哥也要一起去。” “别叫导演，叫哥。”姜闻显然觉得楚嚣很对他的脾气，不过他也是有些奇怪，“去柏林？你和小廖那个电影入围了？” 楚嚣点点头，“应该可以入围主竞赛单元，我有信心。” “呃……”姜闻这回不知道楚嚣是哪来的信心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楚嚣只是副导演，廖烦也只是配角，缺席半个月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你们能入围，尽管去。” …… 谈完了正事，楚嚣带着思思先走，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让子弹飞》的资金还有点缺口，他要让李红催一催院线，《午夜出租车》和《B区32号》的回款该给了。 现在李红和几家院线的关系还可以，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还有就是《白日焰火》的剪辑，周鑫霞肯定不会出幺蛾子，但是楚嚣还得自己盯着点，以防万一。 最后就是《人在囧途》的宣传工作，《人在囧途》定档1月29日，和发哥的《孔子》错开一周时间，主要竞争对手是《喜羊羊和灰太狼》和《虹猫蓝兔火凤凰》，楚嚣还是很有信心的…… 宣传不用楚嚣亲自去跑，但是他要负责出几个点子，《人在囧途》的宣发费用不高，钱要用在刀刃上。 开会的时候，只有楚嚣、徐山争和李晓平，还有一群光鲜的工作人员，《人在囧途》楚嚣也交给了光鲜，不过他的西瓜影业挂了一个联合发行的名头。 楚嚣要未雨绸缪，发行这一行，其实利润挺大的，不然光鲜哪有钱来投资布局那么多产业链？ 楚嚣自然也想要分一杯羹。 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楚嚣一没有人去跑地推，二没有院线，他就是想挂个名，混个脸熟，剩下的以后再说。 《人在囧途》的宣传策略，还是线上和线下相结合为主，但是不走传统媒体，报纸广告、户外大牌、公交站牌就别想了。 再有就是上映之前参加综艺，上映之后跑路演。 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光鲜的媒体资源非常好，楚嚣和芒果台的关系也还凑合，几个收视率比较不错的综艺都能上。 路演楚嚣准备让徐山争和王宝宝直接跑半个月，从一线城市直接跑到四线城市，徐山争一点问题没有，他在《人在囧途》上面下了大注，肯定要多付出一些。 至于线上宣传，楚嚣给了两个点子。 第一个就是宣传王宝宝在机场安检喝牛奶的镜头，但是一开始不能直接说明是电影，也不能把王宝宝的脸露出来。 标题大概就是，“农民工第一次坐飞机，一口气灌一大桶牛奶”，搞成社会新闻，等发酵到了一定程度，再把《人在囧途》抛出来。 另一个点子，就是徐山争一开始训斥自己员工的视频，操作方式差不多，应该可以让打工人共情…… 楚嚣的灵感来自《疯狂的外星人》，当时王宝宝高价保底发行这部电影，一开始就是炒作的中国接收到了外星人信号。 前世是不太成功的，因为大家都见得多了。 不过现在还行，还没到全民自媒体的时代呢，很多观众比较容易“忽悠”…… 李晓平觉得有点太简单了，“楚导，线下真的不再多投入一些了？可以在机场和火车站买点广告……” “不必了，没那么多钱。” 楚嚣也知道户外广告的效果好，但是太贵。 不说别的，二三线城市一块市中心的户外大牌，最少几万块，甚至十几万，几十万，机场和火车站的就更贵了。 《人在囧途》的宣发费用一共才五百万，还是算了。 主打就是各个城市的广播电台，这个便宜…… “我们可以找几个城市送马扎或者矿泉水，顺便附赠一张传单，还可以加一张……” 说到这里，楚嚣突然停了下来，搞得李晓平和徐山争不上不下的，徐山争问道，“楚老弟，加一张什么？你倒是说啊。” 楚嚣瞥了一眼正在认真做笔记的工作人员，李晓平秒懂，咳嗽一声，让大家散会。 然后才问道，“楚导，现在可以说了吧？” 楚嚣微微一笑，“就是加一点票补。” “票补？” 第152章 票补 所谓票补，其实就是给观众补贴一部分电影票钱，吸引观众低价观影。 前世那些6块6，9块9，19块9看电影都属于票补。 票补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增加票房的，而是在线购票平台为了引流开发出来的低价策略，大概和外卖还有打车软件的路子差不多。 2014年算是票补元年，暑期档的《变形金刚4》算是各大在线购票网站的一次试水操作，结果还不错。 到了国庆档，猫眼就发力了，他们和《心花路放》合作，电影没上线就砸了千万级别的票补。 结果自然是非常好了，《心花路放》预售票房1.1亿，还是当年的国产电影票房冠军。 然后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2015年的时候，已经有电影砸出五千万票补了，接着就更疯狂了，有的电影甚至砸出了一亿票补。 2015年全年的电影总票房是440亿，其中有10%来自票补，大家知道有多疯狂了吧？ 到了2018年，市场已经被砸烂了，或者说线上票务平台的市场份额已经瓜分完毕，再加上总局出手，票补这才退出了历史舞台。 不过线上不让砸票补，线下还是可以的，大家就开始找院线合作，绕过线上票务平台，直接和电影院对接，所以还是有少量的优惠电影票出现，只不过越来越少了而已。 当然，大家也别觉得砸一亿票补，就都是由制片方出钱，这里面也有讲究。 一般大热的电影，比如三大导演，还有热度比较高的大片，都是平台拿大头，大概是3比1或者2比1的样子。 中等体量，一般是1比1，而小成本电影，那就没戏了，几乎都是制片方自己出钱…… 不过现在，对于大家来说，票补还是一个非常陌生的词汇。 国内现在连团购还没兴起呢。 但是雏形已经有了，有一些音像店会推出一些低价电影票，有一些电影院也会有什么会员日或者工作日半价促销。 只不过这些钱都是电影院出的，目的是多赚一些票房。 “我们可以和电影院还有票务网站合作，推出一些特价电影票，差价由我们来补，这样可以刺激观众去看电影。如果操作得好，可以引发观影热潮，带动票房。” 票补的概念其实很简单，大家都能理解，徐山争很激动，“这个办法好！不过现在有票务网站吗？” “有的。”楚嚣嘿嘿一笑，“你是上海人，没听说过格瓦拉吗？” 徐山争“啊”了一声，“你是说那个卖美术展门票的网站？他们开始做电影票了？” 楚嚣点了点头，“是我提议的，并且我还投资了一千万。” “什么？” 徐山争傻了，那可是一千万啊，《人在囧途》的成本还没有一千万呢，楚嚣说投就投了？也太不把钱当钱了吧？ 楚嚣微微一笑，这就是有穿越福利的好处了，票补这么大的市场，现在还是一片空白，这个时候投资，就能吃到蛋糕最美味的部分。 当然，这也是因为格瓦拉没有后台，还只是个小作坊，猫眼、淘票票、微影时代这些公司，楚嚣就是想投资，也没有机会。 格瓦拉是2008年成立的，一开始确实和徐山争说的一样，专注做艺术品展览门票，顺带着还有一些电影院、KTV、酒吧、运动和健身得咨询服务，其实就是发发相关文章。 但是没什么卵用，只有在线票务还有点流量，因为他们只有门票能拿到协议价…… 不过做得还不错，起码在艺术品展览这一项，格瓦拉做得很成功，已经在上海站稳了脚跟，创始人刘永准备进军北京、广州和深圳。 可是苦于资金问题，刘永一时之间没办法铺开摊子，然后楚嚣就主动找上门了。 他让李红去谈判，拿了一千万收购了格瓦拉30%的股份，并且提出了专门做在线票务的要求。 这个想法和刘永一拍即合，他非常干脆地同意了楚嚣的建议，立刻和上海所有电影院谈判。 正好这个时候，上海所有电影院都更换了一套影院管理系统，格瓦拉趁机提出进入电影院的数据库，实现在线选座服务。 电影院没有理由拒绝，这属于平白无故多了一条线上销售渠道…… 就在刘永准备去北京、广州和深圳如法炮制的时候，楚嚣又提了一个建议，让他先从二三四线城市入手，采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方式。 刘永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照做了。 没办法，投资人的建议肯定要考量的，而且楚嚣又不是不让他们做电影票，已经很不错了。 事实上，原时空刘永会在明年拿到盛大一千万的风险投资，然后盛大让他们专门做体育和演出票务。 刘永也同意了…… 楚嚣这个建议可不是无的放矢，他作为业内人士，自然知道格瓦拉是怎么死的。 没有大资本注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刘永只想着主攻一线城市，而没做下沉市场，然后让猫眼和淘票票一起干死了…… 现在楚嚣入局了，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楚嚣大概介绍了一下格瓦拉目前的成绩，给徐山争和李晓平都听傻了，他们是真没想到，楚嚣在不知不觉中，就掌握了一条线上渠道。 虽然现在渠道还不成熟，也仅限于几个城市，但是他们能看到这个渠道的前景，李晓平心动了…… 楚嚣乐了，“晓平姐，光鲜也有兴趣？” 李晓平一怔，楚嚣已经看出来了？ 楚嚣当然看出来了，光鲜前世就布局过线上票务，人家是猫眼的大股东…… 楚嚣自然不愿意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晓平姐，现在格瓦拉还不成熟，等明年我们把大部分城市都做通了，会立刻开始A轮融资。” 李晓平一惊，她没想到楚嚣已经想得这么远了，不过对于光鲜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有人把前期工作都做好了，他们再来投资，成功率也大一些。 A轮也花不了多少钱，总比B轮和C轮便宜多了…… 徐山争很眼红，他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蓝海，可是他没有那么多资金，也没有那么大的魄力。 就只能干眼红…… 不过徐山争还有另外一个顾虑，“楚老弟，票补的意思就是我们投入一千万，然后就能带动一千万的票房？” 楚嚣连连摆手，“山争哥，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第153章 砸个票房冠军？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楚嚣微微一笑，“现在的平均票价是40-50块钱，我们就算45。” “还有3D的呢。” “3D先不算，我们暂时也不会拍3D电影。” 楚嚣差点没绷住，徐山争想得还挺远，3D电影，以国内目前的电影工业发展水平，暂时还拍不出来。 也不是说拍不出来，主要是不好拍，做特效的时候还非常贵。 “每一张票，我们补贴20块钱，到普通观众手里就是25块钱一张电影票，你们觉得观众会不会想买票看看？” 两人都是一怔，补贴20块钱，那确实会吸引一部分观众来看电影，主要是很多观众去电影院不是为了看电影，可能是为了消磨时间，也可能是为了搞对象约会，那为什么不选便宜一点的票呢？ 李晓平想得更多，“如果我们投入一千万票补，就能带动五十万人去看电影？按照45块钱一张票计算，就是两千多万票房，比买票房划算啊。” “不止呢。”楚嚣嘿嘿笑道，“这部分票房，我们是能参与分账的，两千多万票房，我们能分到将近八百万。” “卧槽！” 徐山争愣住了，“也就是说，真正的支出才两百多万？” 楚嚣乐了，“我们还可以和平台达成合作，让他们也出一部分，支出只会更低。也就是需要等回款时间……” “这算什么事？” 李晓平已经开始畅想了，“只要电影质量过得去，低价票还可以带动原价票，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徐山争立刻说道，“那我们要是投入五千万票补，不是可以带动一个多亿票房？实际上的支出只有不到一千万？” 徐山争和李晓平面面相觑，要是能这么玩，票房冠军不是随便拿了？今年票的票房冠军《2012》票房还不到五亿，砸三个亿票补，随随便便就拿下了…… 楚嚣都傻了，“不是……不是说我们砸了钱，就一定有人买单。看电影的人就那么多，贺岁档这么大的档期，六周时间也才不到三千万人次看电影，一月末就别想那么多了。” “而且格瓦拉目前也没有太多会员，一千万的票补大概就是极限了，再多，我们就只能找院线了。” 还真不是楚嚣瞎说，2009年中国电影全年的总票房才62亿出头，贺岁档作为最大的档期，一个半月时间只贡献了12亿票房。 现在还没有春节档的概念，票房容量就更小了，怎么可能只靠砸票补就弄出个票房冠军出来？ 太天真了…… 楚嚣这么一说，李晓平和徐山争都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李晓平问道，“找院线？怎么操作？” “这就需要地推能力了，可以和院线谈合作，比如大家都出一点，弄个情侣套餐，家庭套餐之类的套票，买两张电影票打折，再送一桶爆米花之类的……” 李晓平秒懂，其实很多电影院都在私下搞这种活动，如果有制片方愿意出钱帮他们分担一些，他们肯定愿意。 只不过监管是个问题，人家完全可以把《人在囧途》出的钱，给《喜羊羊和灰太狼》，光鲜也没招…… 徐山争从狂喜中冷静了下来，“我们这么干，会不会被人抓住小辫子，说我们扰乱市场？” 楚嚣翻了个白眼，“现在扰乱市场的人少吗？说句不好听的，天天瞎报票房算不算扰乱市场？” 李晓平觉得有点脸红，楚嚣说的不就是他们公司的张召吗？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谎报票房，前一段时间还被总局给通报批评了…… 楚嚣其实真没想这么多，他说的就是现在的乱象，中国电影还处于野蛮生长的阶段。 “电影法还没出来呢，不用怕，等上面有精神了，我们再改也来得及。” 李晓平还是有些疑虑，“我们这么搞，别人是不是也能这么搞？” “当然可以了，但是现在还没有人这么搞嘛，我们可以先吃第一口螃蟹，而且我是格瓦拉的股东，肯定要优先照顾朋友们了。” 大家都笑了，但是李晓平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楚嚣确实是格瓦拉的股东，但他说的什么照顾朋友纯属扯淡，如果其他电影砸钱给格瓦拉，楚嚣绝对第一时间跑路。 易地而处，李晓平觉得自己也会这么干，这才是成年人的思维…… 不过李晓平也没有点破，现在是她和楚嚣合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有了楚嚣的建议，李晓平和徐山争的干劲儿都很足，他们对《人在囧途》的信心大增，觉得可以大干一场…… 楚嚣则是回到了剪辑室，盯着周鑫霞，剪辑就相当于二次创作，楚嚣得盯着点，别创作歪了。 结果楚嚣也消停不下来，李红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要约他吃饭。 楚嚣还不能拒绝，李红约吃饭，肯定是有事。 果然，楚嚣一到地方，就看见了格瓦拉的老总——刘永。 楚嚣和他握了握手，随口道，“刘总，我给你拉了一单大生意，一月末的《人在囧途》，人家准备砸一千万票补。” 刘永很高兴，这是格瓦拉第一个大单，一千万票补，至少可以给他们带来三十万新用户。 “楚总，我也有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阿凡达》的票务，我谈下来了！拿到了六百张IMAX厅的票！” 楚嚣眼睛一亮，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别觉得六百张IMAX票少，要知道现在全国也就14家电影院有IMAX厅，上海只有三家。 这六百张票，算是一个大噱头，绝对能把格瓦拉的名气炒出来！ 事实上，前世刘永也是拿到了《阿凡达》的IMXA票，成为全国第一家可以线上抢《阿凡达》票的网站，一举打响了名头，然后才拿到了一千万的风险投资…… 楚嚣还是提醒道，“刘总，《阿凡达》确实是一个宣传格瓦拉的好机会，但是《人在囧途》你也得上心，如果我们能把《人在囧途》的票房做好，我们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客户……” “我懂，我懂。”刘永嘴都要笑歪了，“我现在就回公司，让下面人继续拓展二三线城市的电影院，争取在电影上映之前，多拿一些合作协议。” 说罢，刘永连饭都没吃，就兴致勃勃地走了，他现在干劲儿十足，这是他毕生追求的事业。 楚嚣也挺高兴，刘永干劲儿越足，他的利益就越大…… “红姐，先点菜吧。” 李红却是没动，“楚总，李宏绸想要见见你。” “李宏绸？” 楚嚣眉头皱起，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毛骗》的导演，他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第154章 迷茫的李宏绸 李宏绸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好。 他就像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周星星一样，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可是李宏绸完全感觉不到刺激，他只觉得迷茫。 去年的时候，楚嚣和李宏绸算是双向奔赴，都想启动《毛骗》这个项目，为此楚嚣还收购了李宏绸和他同学的公司，但是两人都有所保留。 然后李宏绸就得到了一个机会，重庆电视台找到了他，要拍摄《大学生同居的事儿》续集，而且一签就是两季。 李宏绸动心了，毕竟重庆电视台的实力可比西瓜影业强多了。 楚嚣也没拦着他，甚至当李宏绸用其他公司和重庆电视台合作的时候，楚嚣都没有过问。 就在李宏绸满怀憧憬把电视剧拍出来以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根本没有机会上星，而是在重庆都市频道播出。 收视率虽然不错，屡创新高，但是依然没有上星的消息。 李宏绸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想太多了，人家压根就没想让《大学生同居的事儿》上星。 这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一开始就不是重庆卫视找的李宏绸，有点类似芒果台和湖南经视的关系，根本就不是一个部门。 而且李宏绸还不愿意共享版权，人家凭什么帮他赚钱？ 李宏绸也尝试过自己联系其他卫视，想要上星，自然是没戏了。他没有人脉，连卫视购片主任的办公室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卖剧了。 当然，最核心的问题还是剧的质量不行…… 《大学生同居的事儿》在重庆都市频道收视率不错，那是因为之前其他电视剧的收视率太差了。 矬子里拔大个了属于是…… 所以，实际上李宏绸浪费了大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让自己的履历看上去好看了一点，钱是一点都没赚到。 然后他又想起了楚嚣。 只不过这次，主动权就要掌握在楚嚣手里了…… “红姐，你和他谈就可以，我们只要网络版权就行，不过要一次性签三部片约，李宏绸必须保质保量地把剧拍出来。” 李红有些不忿，“他这属于背叛！还和他签三部片约？” 楚嚣摆了摆手，安慰道，“红姐，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本来我们联系李宏绸也只是为了《毛骗》，他那个什么《大学生同居的事儿》，我们一开始也没想要。” 李红还是不太高兴，楚嚣乐了，要不怎么说娱乐圈是个草台班子呢，很多人还是喜欢意气用事。 按照楚嚣的想法，只要有利益，什么事都可以坐下来谈嘛。就像之前思思和唐人解约一样，楚嚣真没想到蔡怡侬会意气用事，非要打官司。 搞得最后唐人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浪费了思思不少时间，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李宏绸其实也是一样，只要他能塌下心来帮楚嚣拍《毛骗》，楚嚣才不在乎李宏绸是不是二五仔呢，反正楚嚣有反制手段。 “行了，红姐，消消气。我们给他多一点限制就行了，怎么说他都是个人才，还自带团队，能省不少事。” 既然楚嚣都不生气，李红也就没必要生气了，可是她有些奇怪，“楚总，我们只要网络版权？不上星吗？” “上不了星……”楚嚣人都傻了，“《毛骗》的主角是骗子，能在网上播已经不错了，别想着上星了。” “那……” “其他版权我们都不要，就要网络版权，这样李宏绸应该会更愿意谈。” 李红懂了…… “成本还是两百万？” “做到三百万吧。”楚嚣想了想，“先拍一季，后两季往后拖一拖，现在网络版权还是太便宜了。” 李红点点头，一一记下。 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两人连忙转移了话题，开始闲聊。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李红又开始汇报工作了，“楚总，《枕边有张脸》已经拍完了，张江想问问你还有没有什么点子。” 楚嚣一拍脑门儿，张江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他这半年多时间，好像拍了四部电影了，这速度，香港那些电影人估计也要甘拜下风。 不过楚嚣真没什么好点子了，恐怖电影他看的真不多，国外的倒是看过一些，可是不太符合国情。 不说别的，《电锯惊魂》系列放在国内，根本就过不了审，太血腥了。 《潜伏》系列倒是可以，问题在于以张江的水平，根本拍不出来…… “让他自己看着来吧，我真没什么点子了，要不联系一下张震，他不是有一个《张震讲故事》系列吗？挨个拍呗。” 李红一拍大腿，这倒是个好办法！ 不过她压根就没想买《张震讲故事》的版权，反正都是都市传说，没什么版权…… 楚嚣傻了，李红还是有点小家子气，“红姐，还是谈一谈吧，要是版权费不贵，就买下来，有了张震讲故事的名头，也能多卖点票房。” “《笔仙》怎么样了？” “哦，后期做完了，正在安排档期上映，叶伟明的意思是二月初上。” “不行。”楚嚣立刻就拒绝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吗？三月初上，那时候档期正好空一点，没什么大片。” 李红没反对，“楚总，《碟仙》要不要立刻启动？” “叶伟明和林心茹同意了？” “还没有，他们想等《笔仙》的票房出来以后再说。” 楚嚣怒了，“那就别管他们了，找邱立涛和萧墙吧，惯的毛病……” 楚嚣是真看不上某些港台演员和导演，都特么过气了，还以为自己正当红呢。 吃完了饭，楚嚣一个人回家，思思又去横店了，《步步惊心》有一些镜头需要补拍，接下来几天，楚嚣准备回趟老家，今年春节他要在《让子弹飞》剧组待着，准备提前回家过个年。 结果还没等楚嚣出发呢，他就接到了姜闻的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楚嚣还以为姜闻是要钱呢，毕竟《让子弹飞》的资金有点紧张，姜闻还是太浪了。 结果去了姜闻的公司，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原来是姜闻要试镜演员，然后楚嚣就看见陈昆当众用激将法了…… 第155章 要不你来？ 和楚嚣后世看的新闻一样，陈昆指着姜闻的鼻子玩激将法。 原本胡万这个角色，姜闻想找一个有悍匪气质的演员，就算没有也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帅。 陈昆不知道从哪听到了姜闻邀请葛大爷和发哥的风声，这样的电影他可不想错过，直接就找上门了。 姜闻其实也想用陈昆，毕竟陈昆也算是个半个京圈的人，又是演赵宝钢的《像雾像雨又像风》红的，还是周公子的好朋友，周公子现在还是华宜的人，用一下陈昆也算是照顾自己人了。 可想来想去，姜闻也没找到适合陈昆的角色。 《让子弹飞》属于一部男人戏，荷尔蒙爆表的那种，发哥和葛大爷算是异类，其他人就不行了。 想了想，姜闻还是决定婉拒陈昆，“昆儿啊，不是哥哥不用你，实在是没有合适的角色。” 陈昆一听急了，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我听说您说自己什么样的演员都能调教好，怎么到我这种偶像派就不敢用了？” 姜闻一听，脾气来了，直接拍了桌子，“谁特么说我不敢用？” 陈昆心中大喜，但是脸上还是一副激动的表情，梗着脖子，“那你倒是用啊！” “用就用，你特么明天就给老子进组，演胡万！” 陈昆一脸欣喜地走了，楚嚣则是看得直拍脑门儿。姜闻扔给楚嚣一根烟，跷起二郎腿，哪还有刚才的暴躁？ 楚嚣一怔，“闻哥，你是装的？” “什么叫装的？”姜闻不乐意了，“这叫顺水推舟！” 楚嚣搞不懂了，“你是为了票房？” “票房算个屁？”姜闻啐了一口，“你没看刚才昆儿的表情吗？有点胡万的意思。” “靠！”楚嚣还真没想到姜闻是粗中有细，不过他的脸黑了，“我还是投资人呢，你能不能尊重一下票房？” 姜闻哈哈大笑，“你不是说用你的本子，票房一定大卖吗？我现在可是用了你的本子了。” “你这也算用？要不我把具体的剧情写出来？” 姜闻摆摆手，“剧情这玩意你写出来也没用，反正还是要改，我劝你别那么累，编剧组二十多人呢，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儿干。你就安心当副导演得了……” 楚嚣人都麻了，合着姜闻是为了给编剧组找活干？他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不过楚嚣还是没有点破，“闻哥，你今天叫我来，就是试镜胡万？” “还真不是。”姜闻直起身子，“还有一个角色要试。” “谁？” “六子。” 楚嚣恍然，六子这个角色别看戏份不多，但是象征意义很大。 他不仅是张麻子的干儿子，也是张麻子一定要跟黄四郎斗到底的导火索，六子还代表了那个年代的觉醒者，是那些义无反顾投身革命青年的缩影。 很多人觉得六子很傻，明知道胡万在刁难他，为什么执意要证明自己只吃了一碗粉？ 直接走了，或者一枪打死胡万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但是张麻子刚刚因为打了武举人而得到民心就没了。 就是因为胡万那句话，“既然县长的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的话就是个屁。” 此时此刻六子明白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证明只吃了一碗粉。 但是他又必须证明。 张麻子到了鹅城，和百姓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打武举人，就是公平的开始，张麻子要给鹅城的百姓们打个样，要让他们相信，自己和之前的县长不一样，自己是来革命的。 如果今天六子多吃一碗粉的消息传了出去，那张麻子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威信就会荡然无存。 他想革命的理想，也就失败了。 老百姓不在乎真相，他们只知道张麻子的儿子欺压百姓，吃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粉的钱。 六子要怎么办？ 那就只有剖腹了。 这是最直接的证据，也是最无法反驳的证据，于是六子就这么干了，他在死之前终于明白了师爷说的那句话——杀人诛心。 六子杀的是自己，诛的是黄四郎的心。 而六子的死，也只是给了张麻子一个机会而已，是不是很像我们的先辈？为了一个遥远的理想，就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这才是六子这个角色的意义。 当然，这个角色对演技的要求没有太多，过得去就行，属于戏保人。 楚嚣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前世张国利的儿子张墨就演得还凑合，继续用就得了呗，反正他现在还没暴雷呢。 说句老实话，同样是坑爹的星二代，张国利的儿子比大哥成和龙五的儿子演技强多了，毕竟是科班出身…… 姜闻咳嗽了两声，“我不太想用张墨，这家伙事儿多，不上劲，听说还有点小毛病，我怕影响电影上映。” 楚嚣秒懂，他是穿越回来的，自然知道张墨2012年才会暴雷，但是姜闻不知道啊，他不敢赌。 不过楚嚣还是有点不明白，“那你就直接拒了呗。” 姜闻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老张关系还不错，所以……” 楚嚣麻了，一指自己的鼻子，“所以就想让我当这个坏人？” 姜闻嘿嘿一笑，“你不是投资人吗？又是导演，你也不希望电影不能正常上映吧？” “靠！” 楚嚣真有点忍不住了，说好的讲义气，直肠子呢？姜闻怎么也搞这些弯弯绕了？ 不过楚嚣还是出手了，他还真不怕得罪张国利，主要是没什么利益纠葛，张国利主攻的是电视剧，他已经不敢碰电影了。 在张墨来试镜的时候，楚嚣就开始疯狂挑毛病，以张墨太帅了为借口拒绝了他…… 姜闻都看傻了，就差给楚嚣鼓掌了，“不是，你这个借口是怎么想到的？我怎么看他离开的时候还美滋滋的？” 楚嚣两手一摊，“你一开始不就想这么拒绝陈昆吗？” “可是张墨并不算帅……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靠！”楚嚣不乐意了，“老子背黑锅，还得被你嘲讽是吧？” “消消气，消消气。”姜闻难得认怂，扔给楚嚣一根烟，“你觉得谁演六子比较合适？” “我哪知道？”楚嚣翻了个白眼，“我有个朋友，叫曹秉坤，要不叫他来试试？” 姜闻眼珠子滴溜乱转，“我觉得你不错，要不你来？” 第156章 我演还不行吗？ 听了姜闻的要求，楚嚣立刻就傻了。 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我可不想拍戏，我是导演。” 姜闻则是早就准备好了，“有什么不行的？《边境风云》里面你不是也出镜了吗？” “那才几分钟。” “六子的戏份也不多啊。” 楚嚣一怔，还真是这么回事。 别看六子这个角色的象征意义很强，但是他的戏份确实不多，连男八号都算不上，按照戏份排的话，大概是个男十二或者男十三号…… 连半个小时都没撑到…… 姜闻见楚嚣犹豫，立刻补充道，“你也别有太大压力，你看老魏不是也演了个角色吗？他是老七，你是老六。” 楚嚣很想回姜闻一句，你特么才是老六呢，可他知道姜闻不懂这个梗，还是算了…… 不过姜闻让工作人员串戏的习惯是早就有了，比如《鬼子来了》里的二脖子，就是美术指导蔡伟东客串的；四表姐夫是编剧史健全；行刑队长是编剧述评。 《让子弹飞》也不例外，刚才姜闻说的老魏，就是《太阳照常升起》和《让子弹飞》的编剧之一，魏笑。 还有制片助理赵明，会出演那个大胸美女，还因此走上了演员道路…… 所以姜闻让楚嚣演六子也不算突兀，就是不知道姜闻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楚嚣觉得应该是后者…… 姜闻见楚嚣沉默，也玩起了激将法，“你丫是不是对自己的演技不自信？敢不敢挑战一下？” 楚嚣可不是喜欢上头的人，立刻认怂，“不敢。” “敢就行……什么玩意？” 姜闻懵了，楚嚣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认怂这么快？ 姜闻眼睛一转，换了一招，开始磨人。 这一磨，就是三个多小时。 当周云过来找两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闻还在像唐僧似的让楚嚣演六子。 周云一看这架势扑哧一乐，“小楚，你就答应吧，你越是拒绝，老姜越想让你演。” 楚嚣都惊了，姜闻这么糙的汉子，还有受虐倾向？这不是变态吗？ 想了想，楚嚣也就同意了，反正戏份不多，还是正面形象，也算是个有名场面的角色…… “闻哥，你比唐僧还能磨人，我演还不行吗？” 姜闻非常像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渣男，楚嚣同意了以后，他就带老婆吃饭去了，压根没邀请楚嚣！ 还让楚嚣准备好，下周就动身去广东…… 这一周，楚嚣也闲不下来，他有两件事情要做。 第一件就是去剪辑室里看《白日焰火》的成品。 周鑫霞在楚嚣的要求下，剪辑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一百二十分钟，这是要拿去柏林参展的；而另一个版本是国内上映版，只有一百分钟出头。 差别就是廖烦拿枪的镜头。 《白日焰火》的背景是2004年，那个年代保卫科已经不让配枪了，楚嚣必须剪掉，不然国内上映不了。 当然，他也考虑了观众观影的节奏，超过一百二十分钟，容易尿急…… 楚嚣对周鑫霞的工作很满意，完全按照楚嚣的想法来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参加柏林的版本配上德语字幕，然后发过去就行。 不过这只是精剪版，先发过去让评委们看个大概，楚嚣还要找人做后期渲染调色，他要把《白日焰火》的色调做得更冷峻一些，这样才能符合柏林电影节的基调。 反正进主竞赛单元先看的是剧情，调色这些反而不那么重要，等电影节举办期间，再把完整版放出来，还能让评委们眼前一亮。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公关。 楚嚣麻烦李晓平帮忙找一个可以在欧洲公关的公司，费用尽量不要超过一百万欧元。 将近九百万人民币算是楚嚣的极限了，再贵，就不值得了，他也拿不出来。 好在现在还是2010年，而且今年参加柏林的电影大多是穷逼剧组，楚嚣觉得可能都用不了一百万欧元。 李晓平则是被楚嚣的大手笔吓到了，一百万欧元？都能再拍一部《人在囧途》了…… 楚嚣的第二件事就是参加《人在囧途》的首映式。 和《夜·店》的首映式差不多，徐山争也是把自己的人脉发挥到了极致，来了不少明星。 楚嚣也和上次差不多，作为嘉宾出场，并没有上台，还是把舞台交给徐山争和王宝宝比较好。 楚嚣一个导演，没必要曝光太多。 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看电影的时候，楚嚣有些牙疼，徐山争的导演技法差点意思，很模式化。 这也不能怪徐山争，他不是导演科班出身，当导演全靠在剧组多年摸爬滚打学来的技能和经验，只能说是及格而已。 但是效果还不错，全场笑声不断。 原因很简单，笑点太密集了。 九十分钟的电影，前八十多分钟，几乎一分钟一个笑点。 尤其是王宝宝在机场灌奶和徐山争被捉奸的桥段，那叫一个哄堂大笑，放映厅的天花板差点都被掀开了。 虽说笑点不像《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这么高级，但是也没有搞屎尿屁那一套，几乎都是通过人物错位来制造笑点，还算不错。 美中不足就是最后徐山争回归家庭那一段，有点强行大团圆的意思，不过也不能怪徐山争，这是大势所趋，商业电影就得这么拍。 楚嚣不得不承认，徐山争在拍喜剧方面是有天赋的，《人在囧途》在他的手里，几乎可以算是小品式喜剧电影的模板了…… 这种电影就属于那种看过，笑过以后就忘了的选手，在后世被反复提及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其他喜剧电影太烂了。 有现成的模板，都不会抄…… 但是楚嚣不在乎，能赚钱就行，这种电影特别适合不带脑子看，哈哈一笑放松一个半小时多好？ 真没必要非要在电影里学点什么…… 参加完《人在囧途》的首映式，楚嚣准备打个招呼就离开，但是被徐山争给拦住了。 让楚嚣比较意外的是，徐山争身边还站着糖糖。 更意外的是思思，糖糖算是她的好闺蜜，“你怎么来了？” 糖糖眼睛笑得跟月牙似的，“伊姐想见见你家那口子，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让我一起过来了。” 思思懵了，“伊姐？橙天的一姐不是你吗？” “哎呀。”糖糖一跺脚，“不是那个一姐，是伊姐，我们的经理，伊建梅。” 第157章 一剪梅 伊建梅…… 现在是橙天的总经理，未来还会成为橙天的CEO，再过几年会跳槽到游族，接替孔三狗的位置，担任游族CEO。 电视剧版《三体》，就是伊建梅担任总制片人。 影视圈高级打工人了属于是。 但是楚嚣觉得这个女人不太靠谱，有点克人。 她在橙天，橙天倒了，去了游族，董事长被人投毒，噶了。 楚嚣有点慌…… 真不怪楚嚣迷信，伊建梅，这不是一剪梅吗？ 楚嚣大概能猜到伊建梅为什么要来找他，和光鲜差不多，想要合作呗。 橙天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两年前收购嘉禾时的风光无限早就没了，这几年他们是投资什么电影都血亏。 亏到吴克波身后的小日子资本都不敢投资的地步，橙天必须转型了。 《夜·店》其实就是一次试水，他们想走小成本电影路线，结果又亏了。 还尝试过投资电视剧，第一个选择的就是孔生和兰小龙的《生死线》，其实收视率还是不错的，也赚到了钱，但是被楚嚣的《黎明之前》和《潜伏》双双压制。 然后伊建梅就看中了楚嚣，这小子电影电视剧两把抓，可以考虑接触一下嘛。 楚嚣慌归慌，饭还是要吃的，接触一下，估计不会被伊建梅给一剪梅了…… 很快，楚嚣就知道橙天为什么支撑不下去了，吴克波和伊建梅选电影的眼光真不怎么样，而且还有大公司的傲慢。 不说别的，2007年，他们居然还去4V投资了两部电影，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伊建梅还是知道利益共享的，直接抛出了两部电影，想和楚嚣交换一部电影加一部电视剧的投资权。 问题在于，这两部电影分别是《绑架冰激凌》和《活该你单身》。 听这名字楚嚣就麻了，这要是能赚钱，他把头拿下来给伊建梅当球踢！ 不过楚嚣还是保持了基本礼貌，没有当面拒绝，推说回去考虑一下。伊建梅作为大公司的总经理，选电影眼光不行，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知道楚嚣没合作的想法，就提前离席了。 估计她的想法就是，楚嚣这种小人物，不愿意合作，也犯不着上赶子…… 伊建梅离开以后，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徐山争问道，“小楚，这两部电影没搞头吗？我听着还行啊。” 楚嚣乐了，“还行？要不你投资？” 徐山争哈哈大笑，他就是没话找话…… 糖糖一脸懵懂，“不行吗？伊姐还说让我演个角色呢。” 思思好奇了，“让你演什么？女主角？” 糖糖摇摇头，“配角。”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还以为糖糖是橙天一姐呢，结果这样的破电影都演不上女主角？那这破公司还待着干什么？ 没想到思思也是这么想的，“糖糖，要不你解约吧？” “解约？”糖糖懵了，“解约了我去哪？” “来我这啊！我跟你说，我们这段时间启动了不少项目，正缺人呢……” 楚嚣有点牙疼，思思和糖糖年纪相仿，都是85花，思思这是给自己找了个竞争对手？ 不过转念一想，思思和糖糖还真算不上竞争对手，糖糖擅长傻白甜，不是一个路线的，倒是可行…… 就在楚嚣胡思乱想的时候，思思已经拉着糖糖去一边商讨未来大业去了，楚嚣也没拦着。 爱咋地咋地吧，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随她们去吧…… 徐山争接了个电话以后，非常兴奋，“小楚，预售票房出来了，一千五百万！” 楚嚣也挺高兴的，《人在囧途》最后决定投资一千万票补，格瓦拉方面打了个八折，他们也出资两百万。 但是不能一下都投出去，现在市场还没那么大。 于是在电影上映之前，先砸了五百万，买了二十万张特价票，做的是19.9元看电影。 效果很好，一个星期的时间，二十万张特价票都卖出去了，带动了总计九百万票房。 楚嚣之前说的特价票会带动正价票的情况也出现了，剩下的六百万票房就是……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人在囧途》肯定不会像《夜·店》似的赔钱了，徐山争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楚嚣叹了口气，他还是觉得预售票房少了，不过市场还不成熟，慢慢来吧。 格瓦拉那边挺高兴的，这二十万张特价票给他们带来了十多万新注册用户…… 就在徐山争和王宝宝去跑路演的时候，楚嚣带着大伟去了广东台山市，《让子弹飞》就在这里开机。 楚嚣在现场看到了杨老板，姜闻还是用了人家一部分投资。 楚嚣看见杨老板的时候愣了一下，姜闻哈哈大笑，介绍两人认识，两人尬聊了几句，姜闻就把楚嚣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没办法，老杨太磨人了，我就答应了。” “比你还磨人？” 姜闻乐了，“你放心，你还是25%的份额，他的投资，从我这里出。” 这是楚嚣没想到的，他还以为姜闻会压缩他的投资份额呢。不过楚嚣很快就意识到，姜闻不是照顾自己，而是不想坑杨老板。 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让子弹飞》能赚钱…… 不过杨老板参与投资的话，也有好处，刘佳玲直接进组，演了县长夫人，还有白兵，也被塞进来，演那个黛玉晴雯子。 楚嚣看到了小钢炮，他过来客串。还有胡君和苗普，一个演假张麻子，一个演马邦德前妻，都是只有几个镜头， 这就是姜闻的人脉了，换成楚嚣，这些人肯定不会搭理他…… 楚嚣看这些人好奇，这些人也很好奇楚嚣有什么魔力，能够投资姜闻的电影，还被拉过来当副导演，这可不是姜闻的风格。 姜闻也懒得解释，他也从来不和人解释，投资人的要求丫都不听…… 然后这帮人又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就在姜闻拿起一根鸡腿要啃的时候，手里的鸡腿被楚嚣给抢走了，楚嚣还对着姜闻一顿喷。 “你丫自己说的减肥，就当放屁是吧？” 更让大家震惊的是，姜闻居然没发飙，老老实实地把鸡腿给楚嚣了，还赔着小心，“要不，把鸡皮弄下去，我就吃鸡肉？” 楚嚣直接把鸡腿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吃个屁，等晚上吃水煮鸡胸得了……” 第158章 让子弹飞开机 这个肥是姜闻自己要减的。 他自己也是导演，拍定妆照的时候，姜闻就懵逼了，镜头拍出来太难看了，于是他就要减肥。 不仅是他，他还拉着演他几个兄弟的演员一起减肥，除了楚嚣。 不是楚嚣有特权，而是他体型一直保持得不错，年轻嘛，新陈代谢快。 再加上干的是导演这种压力大的职业，还要经常交粮，很难胖起来。 姜闻就不一样了，丫上一部电影是两年多以前，这两年生活很放纵，胖得都没边儿了。 当然，最惨的是廖烦，他刚被楚嚣逼着增肥，换个剧组又要减肥…… 不仅要减肥，还要练块，姜闻有几个裸上身的镜头，没有块不好看。 吃完了午饭，下午《让子弹飞》开机，葛大爷和发哥也来了，这回排场就大多了，尤其是发哥，带了好几个助理，大家一起出去迎接。 这次楚嚣就没往前凑合了，不过发哥确实帅，当然，也有可能是全靠衬托，毕竟站在发哥身边的是姜闻、葛大爷和小钢炮，这老几位和帅字一点都不沾边。 开机仪式的时候，姜闻一马当先，发哥和葛大爷站在他左右，身后是一众制作人，然后才是其他演员。 楚嚣主动退到了第三排，一边拜神，一边羡慕。 姜闻的影响力真不是盖的，就算《太阳照常升起》票房奖项双输，但是来的记者还是很多，甚至比现场的工作人员和演员还多。 这就是地位，楚嚣羡慕不来…… 姜闻没组织大家读剧本，主要是还没有完整的剧本，不管是楚嚣，还是二十多人的编剧团队，都只是把大概剧情和台词写了出来，具体台词，都是每天到了现场之后再确定。 今天是开机第一天，姜闻准备拍点简单的镜头，然后就让楚嚣把头给剃了…… 嗯，楚嚣饰演的六子，是整部电影第一个出现的人物。 《让子弹飞》的摄影指导叫赵飞，在业内是响当当的人物。 老谋子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陈凯哥的《荆轲刺秦王》，还有姜闻的《太阳照常升起》都是他来掌镜，这次姜闻还是用了老熟人。 楚嚣剃好了头，就看见赵飞已经开始拍摄了，拍的不是人，而是景。 镜头从半山腰向上摇，一直摇到了天空之中，在空中无意识地晃动了片刻，然后骤然一闪，又聚焦在了一条铁轨之上。 一般人可能看不懂赵飞为什么要瞎摇镜头，其实拍完之后还要做后期，会跟随着赵飞的镜头，做一只苍鹰，在山间飞舞，然后发出一声尖啸。 以物喻人，很多导演都会用这一招，楚嚣也在《白日焰火》里面压死了一只瓢虫，而姜闻，是想用这只苍鹰，来预示有事情将要发生。 然后就轮到楚嚣出场了。 他直接俯下身，背对镜头，将耳朵贴在了铁轨上。 幸亏这铁轨是姜闻后来搭出来的样子货，换成真铁轨楚嚣可不敢把耳朵贴上去，上面不一定有什么东西呢…… 镜头里，楚嚣怕听不清楚，把头抬了起来，掏了掏耳朵。 轰鸣声响起，楚嚣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镜头，吓了很多人一跳，除了姜闻和赵飞，两人都是老炮儿了，面对楚嚣的突然袭击，丝毫不慌。 姜闻眼睛一亮，“咔！不错！过了。” 姜闻拍了拍巴掌，他没想到楚嚣还挺有生活，剧本里可没有这一段。 楚嚣刚想问问姜闻是不是继续拍火车上的戏份，结果姜闻挥了挥手，“收工，明天再拍！” 楚嚣人都傻了，这才两点多，就不拍了？ 姜闻哈哈笑道，“不拍了，光线不好。” 楚嚣麻了，怪不得都说姜闻浪呢，一下午就拍一个镜头，小钢炮不是就来客串一天吗？明天人家走了怎么办？ 小钢炮终归是没走，楚嚣也明白了姜闻为什么暂停拍摄，主要是他对小钢炮的造型不满意，他觉得现在的造型，太像好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闻就把楚嚣叫了起来，显摆他的马拉火车。 “你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楚嚣撇了撇嘴，“不就是唐胥铁路吗？” 姜闻一脸震惊，“你知道？” 楚嚣翻了个白眼，“废话，老子是中文系的，学过历史好吗？” 很多人在看过《让子弹飞》以后，分析开头那个马拉火车的镜头，比较受欢迎和认可的意见是，进入民国，辫子绞了，县长换了，火车是新的，但是内核还是旧的。 依然在用马来拉火车。 然后推出马邦德和黄四郎是一类人，不管名头如何，干的还是剥削老百姓的勾当。 不过这种旧思想就像是纸老虎，只要几发子弹，让马脱了缰绳，接下来就是车毁人亡…… 其实根本没有这么复杂，姜闻是在仿古。 灵感就来自楚嚣刚才说的唐胥铁路，这条铁路是中国自建的第一条标准轨运货铁路，为单轨轻便铁路，约7.5公里，从唐山到胥各庄，1880年开始通车。 唐胥铁路一开始就是用驴马拖着火车头前进，过了一年以后才改用机车拽引，姜闻模仿的就是前面一段。 然后为了照顾拍摄，也只用了两节车厢，根本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多深意。 还有人觉得奇怪，为什么前面是白马拉的火车，火车的烟筒里还在冒烟？是不是代表着守旧不能救中国，只有两条腿走路才行？ 也不是，因为车厢里大家在吃火锅，还是炭火铜火锅，烟筒排的是这个烟，不然里面的人容易一氧化碳中毒…… 这就跟很多作者做自己文章的阅读理解都做不好差不多，单纯是其他人想多了。 姜闻确实喜欢夹带私货，但不是每一个镜头都夹带…… 不过画面拍起来挺漂亮的，姜闻找美术指导是《卧虎藏龙》《无极》《夜宴》《赤壁》的美指黄佳能，设计的车厢挺好看的，白马也不错。 镜头一转，刘佳玲、葛大爷和小钢炮在车厢里围着一个硕大的火锅在唱《送别》，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么大烟了吧？ 唱完了歌，小钢炮把筷子咬在嘴中，啪啪拍着巴掌，“好！好！” 葛大爷哈哈一笑，“我马某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能文能武，与众不同，不光吃喝玩乐，更要雪月风花。” 姜闻看得是兴高采烈，葛大爷这几句台词，铿锵有力，很有点意思，然后楚嚣就替他喊了咔，搞得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听还是不听…… 第159章 不够谄媚 姜闻直接叫停了剧组，跑到楚嚣面前一坐，“说说吧，什么情况？” 楚嚣微微一笑，“我觉得冯老师不够谄媚。” “不够谄媚？” 姜闻的眉头皱得很深，葛大爷突然问道，“你是觉得不够夸张？” 楚嚣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葛大爷、小钢炮和刘佳玲也围了过来，估计是怕姜闻发飙吧。 姜闻倒不是听不得其他人的意见的导演，主要是意见得靠谱，路川各种扯淡的意见就被姜闻直接怼了回去，给一个大老爷们怼得直哭。 楚嚣自然是心里有底的，“对，火锅、表情和动作都这么夸张了，台词不再夸张一点？” 姜闻眉头紧锁，楚嚣已经拿纸开始写了，不到五分钟，他就给了葛大爷三人一人一张飞页，三个人看完之后都愣了。 葛大爷问道，“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马邦德好歹也是个县长。” 楚嚣撇了撇嘴，“哪个县长是带着鸡上任的？刘老师，您别在意……哪个县长吃这么大的火锅？” 姜闻把飞页抢过去一看，也差点没绷住，他看了楚嚣一眼，“这诗是不是太文了？” “师爷嘛，总得文一点儿，语气改一改就行了。” 楚嚣看了一眼小钢炮，“大风～起兮～云飞扬啊……” “噗……” 这次轮到小钢炮绷不住了…… 不过大家还是决定试试，主要是姜闻被楚嚣说服了，他觉得小钢炮确实应该更谄媚，更夸张一点儿。 这样之后葛大爷装起师爷来，就更像了。 姜闻突然看了楚嚣一眼，“你是不是早有这个想法？” 楚嚣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剿匪的时候，葛大爷念的就是这两句诗，那段台词我记得是你写的，你是在暗示马邦德不学无术，连一首诗都背不下来？” 楚嚣两手一摊，看吧，有想法的导演就是好忽悠，人家自己就找去了……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姜闻就一点都不纠结了，完全按照楚嚣的想法来了。 让楚嚣惊讶的是，小钢炮的表演很专业，怪不得是拿金马影帝的男人，太有生活了！ 就他那狗腿子的样子，就跟亲身经历过似的…… 小钢炮呲着一口坏牙，“马县长此番风度，正好比，大风～起兮～云飞扬啊，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葛大爷哈哈大笑，刘佳玲却是啐了一口，“屁！” 葛大爷脸上的笑容，立刻改口，“刘邦是个小人，换一个……” “力拔山兮～气盖世啊……” “屁！” 小钢炮立刻接口，“屁！屁！屁！” 葛大爷嘿嘿一笑，“汤师爷，你要是拍我马屁，就先要过夫人这一关。自己写一首，要有风，要有肉，要有火锅，要有雾，要有美女儿，要有驴！” 三人哈哈大笑，葛大爷一拉汽笛，姜闻也喊了咔。 他把楚嚣叫过来，两人来回看了三遍回放，都被小钢炮的演技给折服了…… 姜闻拍了拍楚嚣的肩膀，“行了，剩下的是动作戏，交给春哥来拍。” 姜闻口中的春哥，是剧组的武指薛春伟，他是早期成家班的一员，和唐记礼的关系很好。 当年唐记礼去好莱坞闯荡，就把薛春伟带了过去，后来薛春伟意外病逝，还是唐记礼给他料理后事。 薛春伟在娱乐圈声名不显，但是业内的口碑不错，活儿也不错，不然姜闻也不可能让他来干武指。 姜闻很信任薛春伟，《让子弹飞》的所有动作戏都由薛春伟一个人设计，也由他来掌镜，这是老一辈香港电影人的规矩。 楚嚣其实挺看不上这种所谓的规矩，文戏武戏确实可以分开拍，但是风格必须按照导演的走，一个武指，非要自己掌镜，这不是扯淡吗？ 所以，他有点不放心，拉着姜闻，问道，“你放心？” 姜闻嘿嘿一笑，“没事，不过就多拍两次，早晚能过。” “那不浪费时间吗？还有钱！” 姜闻笑得更开心了，“要不，你追加点投资？” “我追你大爷……我骑马去了。” “别急啊，我也得练！” 姜闻其实会骑马，他拍过很多古装戏，骑马几乎是必备技能。 楚嚣就差点意思了，他前世也没演过戏，更别提骑马了，大洋马他倒是熟悉…… 姜闻请了好几个专业的牧马人和骑手，这种钱不能省。 一到临时马场，姜闻就嘱咐工作人员，“小楚没什么基础，你们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楚嚣有点感动，他没想到姜闻这么糙的人，心思居然还很细腻。 “他要是摔坏了，谁给我当副导演？” 楚嚣的感动荡然无存，恨不得给丫两拳…… 其实姜闻就是开个玩笑，《让子弹飞》剧组里有两个很得力的副导演，而且名气很大。 一个是有大陆第一副导演之称的吴曦果，真不是吹的，他和老谋子、姜闻、吴白鸽、张扬、宁昊都合作过。 《太阳照常升起》也是吴曦果给姜闻当副导演，也客串了，吴主任就是他，《让子弹飞》他也演了个军官。 另一个副导演是香港资深导演麦永林，他也挺有名的，《赌侠1999》《投名状》《十月围城》《一代宗师》都是他来担任副导演，他甚至还是《蝙蝠侠：黑暗骑士》的香港导演。 当然，他和吴曦果不一样，后来转型当了导演，拍了一堆烂片，包括刘海鹿的《择天记》…… 有他们两个在，其实楚嚣没有多少活。 所以姜闻才会答应只要《白日焰火》入围了柏林，就让楚嚣和廖烦请假，反正有他没他都一样。 区别就是楚嚣可以喊咔，而另外两个副导演不行…… 一开始他俩还挺不满意呢，凭什么一个小辈儿的顺位比他们两个还靠前？ 得知楚嚣编剧和投资人的身份以后，两人瞬间就没脾气了。 娱乐圈的等级还是很分明的…… 楚嚣正在欢乐地骑马，大伟拿着他的手机跑了过来，显然是有事。 楚嚣一拉缰绳，从马上跳了下来，抹了把汗，“大伟，谁的电话？” 大伟一脸欣喜，“是徐山争，报喜的。” “哦？”楚嚣也挺高兴，“《人在囧途》的首周票房出来了？” “出来了，五千四百万！” 第160章 领先中国电影一百年？ 楚嚣想过《人在囧途》的票房会很好，可没想到会这么好。 他接过电话，刚打了个招呼，徐山争那边就非常兴奋地来了一段贯口，“小楚，好消息！周五1800万，周六2000万，昨天1600万，三天拿了5400万票房！爆了！” 徐山争当然有理由高兴了，《夜·店》赔钱让他的压力很大，现在算是彻底释放出来了。 而且《人在囧途》徐山争也投资了25%，现在三天就回本了，他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楚嚣则还是觉得奇怪，“山争哥，剩下五百万票补也砸进去了？” “还没有，纯粹是因为观众喜欢。” “就这么简单？” “那倒也不是。”徐山争嘿嘿笑道，“《孔子》和《邻家特工》的票房和口碑都崩了。” 这倒是在楚嚣的预料之中，他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孔子》这个项目…… 这是一个怎么看都不会赚钱的电影，导演胡梅虽然很有名，也擅长拍这类电视剧，《雍正王朝》《汉武大帝》和《乔家大院》都是胡梅的作品。 但问题是，《孔子》这个题材，真有观众愿意看吗？ 投资1.5亿，胡梅真能拍出商业属性吗？ 结果就是不能，就算有发哥、周公子和陈健斌也不行…… 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前，导演和编剧都不止一次说过，想要看懂《孔子》，需要门槛，最差也要先读懂《论语》。 一般这么宣传的电影，肯定就不行了，尤其还是商业电影。 事实也是如此，电影中的一些台词、地名，甚至人名，很多观众都看不懂，真没有几个观众知道三桓和公山狃指的是什么。 真就不解释啊？ 人家好莱坞恨不得天天拍弱智故事，就为了让大家都看明白呢。 结果到了国内，导演和编剧主动给商业电影设置门槛？ 可能有人就要说了，谁说《孔子》是商业大片了？这是文艺电影。 你家文艺电影投资1.5亿？ 最扯的是故事讲得也不怎么样，孔子和南子怎么可能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历史上俩人都没什么交集好吧？ 还有颜回，电影里颜回为了捞掉进水里的书籍，被活活冻死…… 这不是篡改历史吗？孔子最喜欢的学生就是颜回，颜回是死得挺早，但人家是研究学问，连病带累，呕心沥血而死。 倒不是说电影不能魔改历史，问题是魔改也就算了，还让观众好好读《论语》…… 《论语》里可没有孔子和南子搞对象的戏码。 后果显而易见，《孔子》首周末票房2800万，次周七天5600万，看起来还不错，但是单日票房已经跌破500万，快退出市场了…… 至于大哥成的《邻家特工》……借用网友的一句话，“大哥成什么时候才能不演奶爸啊？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这话显然说早了，大哥成后面还在一直演奶爸…… 《邻家特工》的票房也不咋地，上映半个月，累计票房6500万，几乎也退出档期了。 倒不是《人在囧途》太能打，而是《阿凡达》太能打了。 一开始，其实没有多少人把《阿凡达》放在眼里，真的，一月初这种档期，真不算大热档期，对于3D电影，大家也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阿凡达》的午夜场票房才400万，首日票房也不过2700万，很多电影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如此嘛。 《变形金刚2》我们都扛过来了，《阿凡达》也算不上什么。 然后，大家就看不懂了…… 《阿凡达》三天破亿，五天破两亿，一周时间差点干到三亿票房，给所有电影人都干无语了。 人家周一上映，一周时间拿了大盘90%的票房，剩下所有电影只能分享剩下的10%，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伟品也顾不上骂人了，《三枪》直接下档，最惨的是《十月围城》，本来他们还有一点收割票房的空间，现在也准备下档吧…… 整个电影界都处于悲观之中，是真的悲观，路川第一个跳出来投降，“这是一次集体服气的完败。” 然后各种媒体也跟着唱衰…… 真的，大家可能没经历过那个年代，当时中国电影人的地位大概就和中国足球差不多。 大概意思就像是路川说的那样，中国电影输了，永远抬不起头了，还有人说什么《阿凡达》领先中国电影一百年。 放他娘的屁，中国电影一共才一百多年，全被人领先完了？ 《阿凡达》是牛逼，但人家是全方位的牛逼，不仅中国电影比不上，好莱坞电影也比不上，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当然，这只是楚嚣的想法，他是穿越回来的，自然知道3D电影的发展速度很快，用不了一百年，甚至不到十年，我们就可以拍《流浪地球》这样的电影。 不过现在，《阿凡达》还是给大家伙都吓坏了，上映三周，人家累计票房6.94亿，真是毫无悬念地碾压。 甚至还出现了黄牛票…… 你没看错，电影也有黄牛票了。 这玩意其实以前也有，比如《英雄》，当时就短暂出现过黄牛，后来被“中国电影盗版制片公司”制裁了…… 不过《阿凡达》这种电影看不了盗版，人家故事其实特别老套，看这电影看的就是一个视听体验，盗版完全没体验。 《阿凡达》在疯狂肆虐，其实对楚嚣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为格瓦拉受益了。 还记得之前那六百张IMAX电影票吧？刘永每天放出几张，搞网络秒杀，甚至比原价还低。 六百张票让他玩了一个月，格瓦拉的新注册用户多了二十多万，比《人在囧途》砸票补的效果还好…… 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总局出手了，《阿凡达》全面放弃了2D影厅，只安排3D和IMAX。 这倒是大势所趋，2D看《阿凡达》看什么？真像路川似的看到心灵的纯净？ 楚嚣陪徐山争感慨了几句《阿凡达》，然后叮嘱道，“山争哥，路演还是要跑，票补也要继续砸，把剩下的五百万都砸进去吧。现在《阿凡达》不在普通厅放映，就是我们的机会，成败就看次周了。” 徐山争非常同意楚嚣的观点，直接挂断了电话，跑去下一个城市了。 楚嚣把手机扔给大伟，刚想继续练习骑马，姜闻又过来了，“发哥提前过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 第161章 入围柏林 发哥这段时间一直在香港跑《孔子》的宣传，也就开机当天过来了一下，晚上就又回香港了。 结果没几天时间，中影就决定暂停《孔子》的宣传，因为他们发现香港观众好像也不太买账。 《孔子》1月28日在香港上映，上映四天，票房只有两百多万…… 本来选发哥演孔子，其实是想收割一下港台和海外票房，毕竟发哥在亚洲的知名度也不算低，甚至在好莱坞也有点知名度。 然后第一站香港，发哥的大本营都没顶住，那还宣传个屁啊，省点钱得了。 当然，也有《阿凡达》的原因，这电影在香港拿了两千四百多万票房，还是美金…… 《阿凡达》不仅在大陆和香港票房高，4V这种市场都有将近三千万美金的票房。 北美七个多亿，法国1.8亿，小日子、德国、英国都是1.5亿以上，单位都是美金。 全球票房已经突破20亿美金了，正在朝着25亿进发。 楚嚣知道，最后《阿凡达》全球票房是28.5亿美金，这个纪录十多年后都没有电影能够打破，《阿凡达2》都不行…… 发哥的情绪不算太高，晚上接风宴的时候，大家也在聊《阿凡达》，普遍都比较悲观，除了姜闻和楚嚣。 姜闻现在还是不在乎票房的选手，楚嚣就是有穿越福利了。 小钢炮对楚嚣挺好奇的，“小楚，你就这么有信心？” 楚嚣和小钢炮碰了一杯，才笑着说道，“冯导，《阿凡达》确实牛逼，全球票房我估计谁都不好使，但是国内的票房还是有希望碰一下的。” “碰一下？”小钢炮懵了，“人家现在七个亿了！” 楚嚣摆摆手，“七个亿不是《阿凡达》的极限，我估计票房能翻个倍。” “啊？翻倍？十四亿？怎么可能？” 不仅是小钢炮，在座的几个人都不相信，楚嚣也不解释，事实上《阿凡达》还要上映两个月，把中国电影票房提高到了十亿门槛，而且是十三亿。 中国每个人都出一块钱的愿望实现了…… 其实不难理解，这种现象电影已经形成了观影热潮，几乎对电影有兴趣的人都在讨论《阿凡达》。 还有很多跟风的人，无形中就拓宽了观影界限。 没办法，现在大家都在聊《阿凡达》，你不看，连话都插不进去。 再加上《阿凡达》只能看3D，票价更贵，这才是拿到十三亿票房的关键。 打破这个纪录的还是好莱坞电影《变形金刚4》，直到2015年才被《捉妖记》打破。 不过还不错了，比《泰坦尼克号》统治的时间短…… 姜闻则是有些好奇，“你觉得国产电影也能拍到《阿凡达》这种程度？” “短时间内没戏。”楚嚣摆摆手，“长期还是看好的，不过我说的是特效，票房的话，可能过个五六年就行了。” 大家都沉默了，小钢炮突然问道，“你觉得票房容量会大幅增加？” 楚嚣点点头，“前年，我们银幕数是四千块，票房四十亿；去年银幕数是四千七百块，票房是六十二亿；今年才一个月时间，银幕数已经快五千块了，票房也是十多个亿，按照这个趋势发展，全年票房有可能突破一百亿……” 大家还是不太相信，人家也有理由说的，一个月总票房十多个亿，那是因为有《阿凡达》！ 楚嚣乐了，“就算没有《阿凡达》，其他电影一月份票房也有三个多亿了吧？往前推两年，可没有这个光景。而且银幕数增加是实打实的，有银幕数，院线就要排片，总票房提高是可以预见的……” 众人又沉默了。 楚嚣也沉默了，这就是中国电影人现状，别看在座的都是高手，但是也看不了那么远。 这很正常，当局者迷嘛。 要不是经历过中国电影发展井喷时期的人，谁也不会相信，几年后中国电影市场就会成为世界第二大票仓，而且还在向着第一迈进。 所以大家现在都觉得楚嚣是书生意气，看不惯好莱坞大片在国内肆虐，他们不理解，但是欣赏。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发哥进组以后，姜闻没有先拍他的戏份，一方面给发哥一些时间适应，顺便多看看剧本；另一方面姜闻要集中拍摄楚嚣和廖烦的戏份，刚刚收到消息，《白日焰火》入围柏林主竞赛单元了。 同样入围的还有老谋子的《三枪拍案惊奇》。 这就是嫡系的力量…… 不过入围是入围了，没有人看好《三枪》，这种烂片要是能拿金熊，大家也不用拍电影了。 今年柏林电影节的中国元素还挺多的，开幕影片是王权安的《团圆》。 王权安也算是柏林电影节的嫡系之一，2007年，他执导的《图雅的婚事》就在柏林拿了金熊奖，所以这次才邀请他的《团圆》来做开幕电影。 评委里也有中国人，就是《图雅的婚事》女主角余楠，这对楚嚣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在《三枪》不太有竞争力的情况下，余楠应该会对《白日焰火》情有独钟。 作为《白日焰火》的投资方和出品人，王常田非常高兴，在大肆宣传的同时，还直接把李晓平和一个十多人的小组一起派到了柏林去打前站。 一方面要掌握第一手宣传资料，另一方面就是帮楚嚣公关，公关费用楚嚣出了大头，王常田也不能小气，这些人的机酒他全包了…… 李晓平已经找好了一家德国本地的公关公司还有对亚洲电影情有独钟的K2，这两家公司虽然不算是主流公关公司，但是放在柏林应该足够了。 毕竟现在还没有后世那种砸钱一站式公关电影节大奖的情况，大多还在给评委送礼的初级阶段…… 一点都不夸张，《寄生虫》冲击奥斯卡的时候，从戛纳电影节开始，整整公关了大半年，花费超过一千五百万美金。 那才是不遗余力的公关。 可能有人觉得不值得，其实很值，《寄生虫》在北美就拿了5300万美金票房，直接就把公关费收了回来。 还卖了205个版权，不管钱多钱少，背后的公司都赚翻了…… 不过楚嚣没有宣扬公关的事，毕竟国内很多人不喜欢这种方式，他们觉得是在作弊。 楚嚣也懒得解释，他正在准备和陈昆的对手戏，他要吃粉了…… 第162章 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这场戏算是《让子弹飞》前半部分的高潮，也是张麻子和黄四郎不死不休的导火索。 如果把张麻子看成革命者，而黄四郎是旧规则的话，那么六子就必须死。 革命哪有不流血的？ 同时，六子的死，也让张麻子意识到，革命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一味地强硬，只能换来不必要的牺牲。 六子就是这个不必要的牺牲。 这场戏的背景很清晰，张麻子一到鹅城，就拿武举人开刀，他的想法很好，想要立威。 这个威，确实立了，张麻子让六子打了武举人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张麻子对着老百姓意气风发地喊着“不许跪！”，喊着，“我来鹅城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特么的公平！” 立威的时候爽了，就要接受对方的反击。 然后反击就来了。 张麻子不是用卖凉粉的孙守义被打来做文章吗？那黄四郎也要用孙守义来做文章。 张麻子此时犯了一个错误，他认为就算黄四郎要找事，也会来找他，没想到黄四郎的目标是他的干儿子六子，这就是杀人诛心。 不过黄四郎没想杀人，杀人反而落了下乘，是最后一招。 当然，张麻子还犯了一个错误，他不知道判案不在县衙，而在讲茶大堂，所以他和师爷骑马赶赴讲茶大堂的时候，楚嚣已经和陈昆他们杠上了。 鹅城的乡绅几乎都来了，他们把讲茶大堂填得满满登登，看热闹的百姓也不在少数，他们将陈昆、楚嚣和孙守义围在了中间。 现在是双方陈述时间。 陈昆一脸严肃地看着楚嚣，“六爷，你吃了两碗粉，只给了一碗的钱。” 楚嚣现在还没意识到陈昆的本来目的，他只是觉得对方在找事，所以很多人觉得六子这个时候应该认怂，直接掏出两碗，甚至十碗粉的钱息事宁人是绝无可能的。 六子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年轻人，本来就气盛，又是麻匪，怎么可能别人诬陷他，他就认怂了？ 非但没有认怂，相反还要强势反驳。 楚嚣也是这么做的，他一把推开了坐在旁边的一位乡绅，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把脚踩在椅子上，“放屁，小爷只吃了一碗粉，当然只给他一碗的钱。” 姜闻一拍脑门儿，楚嚣改戏了，原来剧本里，楚嚣就是老老实实站在那，这家伙来了这么一手，算是把风头都抢过去了…… 不过姜闻也没阻止，抢风头就抢吧，反正这场戏的戏眼确实在楚嚣身上。前世陈昆更出彩的原因是张墨接不住，那是张墨的问题。 陈昆也是一怔，不过他反应极快，楚嚣用动作抢戏，他也可以做动作嘛。 陈昆抬起手，指了指孙守义，“吃了几碗？” “两碗。” 孙守义浑身都在微微颤抖，低着头，眯着眼，明显是在撒谎。 楚嚣刚要出声，姜五先动了，他一脚踹在孙守义的屁股上，怒斥道，“不可能！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能欠你的粉儿钱呢？” 孙守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这次他坚定了不少，“就是吃了两碗，只给了一碗的钱。” 楚嚣踩在椅子上的脚放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他们提到了县长，提到了自己的干爹，这帮人好像并不只是想要找茬这么简单。 陈昆接下来的动作坐实了楚嚣的想法，陈昆起身拱了拱手，“县长要给我们鹅城一个公平，好！我今天讨的就是一个公平！” 楚嚣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发现不管是乡绅还是老百姓，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厌恶，这种厌恶他见过，小时候，他也是这么看欺负自己的坏人的…… 楚嚣还没来得及说话，百姓就开始应和陈昆了，“对！公平！” 陈昆的嘴角微微扬起，但是很快又恢复了严肃，“问谁讨？问县长儿子，为什么？他吃了两碗粉，只给一碗的钱，这就叫做不公平。” “对！” 得到了百姓的认可，陈昆越说越激动，越说语速越快，“既然县长儿子带头不公平，那县长说话就是个屁！” “我艹！” 楚嚣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陈昆身上，给陈昆都踹懵逼了，剧本里没有这一段啊？ 剧本里确实没有这一段，剧本里写的是“六子扑向胡万，被武举人拦住。” 姜五反应极快，他起身将楚嚣拦腰抱住，“六爷，六爷，冷静。” 把楚嚣控制住以后，武举人反而夹在两人中间，向陈昆发难，“胡万，六爷是县长的儿子，怎么会欠他的粉儿钱呢？你亲眼看见了？” 陈昆和姜五开始演戏了，“嘿，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怎么着，屁股不疼了？” 姜五也给了陈昆一杵子，“今儿，不聊屁股的事儿，就聊凉粉，一碗就是一碗，两碗就是两碗！不能含糊！” 说罢，姜五又朝着楚嚣拱了拱手，“六爷，汉子，佩服！” 楚嚣没像原版里张墨那样一脸懵逼，他现在若有所思，明白了这两个人的诡计，这是在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楚嚣不知道如何破解这个局面，但他知道必须据理力争，他快步走向陈昆，吓得陈昆一个战术后仰，但楚嚣却在陈昆面前停下了脚步，举起一根手指，“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特么今天就吃了一碗凉粉。” 陈昆指着楚嚣的鼻子，轻声道，“你给了一碗的钱，吃了两碗粉，你没钱是吧？我帮你给！” 楚嚣掏出钱袋，扔在了陈昆脸上，“看见了吗？多少钱小爷都给得起，但是吃一碗粉，就给一碗的钱，这特么就是公平。” 陈昆把钱袋里的钱倒了出来，啧啧出声，“看看，这么多钱，那得吃多少碗粉啊？你早承认不就得了，他就是要个公平……” 陈昆指着楚嚣的脸，跳着脚喊道，“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楚嚣的城府还是不够，被陈昆一激，不知道如何辩解，只能把枪掏了出来，这可吓了所有人一跳，他们真怕这个愣头青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枪…… 就在楚嚣拉过孙守义准备继续往下演的时候，姜闻喊了咔，给大伙都喊愣了，这演得不错啊，都进状态了，为什么要停？ 姜闻皱着眉头，把楚嚣喊了过来，“小楚啊，我总觉得台词不太行，有点水……” 第163章 六子下线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包括楚嚣。 这几天楚嚣已经熟悉了姜闻的拍摄习惯，这家伙没事就喊咔，然后一顿改台词。 水？那就缩减一点呗。 楚嚣扔给姜闻一根烟，往姜闻的躺椅上一靠，“你来？还是我来？” 姜闻点燃了烟，抽了大半根，“一起来，集思广益。” “算了，二十多口子人呢，有的人都没来片场，还是我和昆儿哥研究吧。” 姜闻把楚嚣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自己躺了上去，“也行，你俩就在我这对词，我听听。” 这一对，就是一个多小时…… 楚嚣的腿都蹲麻了，但是他的内心极其愉悦。说老实话，就算是他没穿越的时候，都没享受过这种现场创作的快感。 还挺有意思的…… 不仅有意思，确实能碰撞出很多点子，楚嚣和姜闻都快把黄四郎请吃饭的台词顺出来了。 姜闻抬头看了看天，制止了还想继续说话的楚嚣，“差不多了，今天赶紧把这场戏拍了，下周你不就要去柏林了吗？没太多时间耽搁了。” 楚嚣耸了耸肩，问道，“从哪开始？”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得嘞。” 楚嚣和陈昆都不需要入戏，两人都是表现派的，主打一个模仿。 等群演再次落位，楚嚣情绪立刻就来了，他冲着陈昆嘶吼道，“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今天就特么吃了一碗凉粉。” 陈昆也咬着后槽牙，指着楚嚣，“没钱是吧？我替你给！” 楚嚣再次把钱袋摔在陈昆脸上，“小爷有的是钱。” “早承认不就得了，他就是要个公平！” “你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台词缩减以后，确实能卡在点上，陈昆连跳脚喊的时候，都能对上自己的台词节奏，很是带感。 楚嚣把枪怼在了孙守义的头上，想了想，又把枪放了下来，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告诉我，你是老实人吗？” 孙守义浑身发抖，“我是……” “那你特么的说实话，老子到底吃了几碗粉！” 见孙守义不说话，楚嚣急了，又把枪怼在了孙守义的头上。 这回陈昆也掏出了一把盒子炮，他不怕了，他知道楚嚣不敢开枪，“用枪吓唬一个可怜的，卖凉粉的，有枪是吧？” 陈昆突然站了起来，也用枪指着楚嚣，“谁特么没有枪啊！” 陈昆看着孙守义，“孙守义，大声说，他吃了几碗。” 见孙守义还不说话，陈昆开始威胁上了，“守义，在座所有的乡亲，都会为你和你的家人做主的。大声说，几碗！” 孙守义的目光突然坚定了起来，他虽然不聪明，但是也能听懂陈昆的暗示，他一咬牙，“两碗！” 直到这个时候，楚嚣才明白了陈昆和姜五的诡计，他们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干爹，张麻子。 楚嚣知道自己不能退缩，这一退，他干爹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局面就会毁于一旦。 楚嚣悍匪的脾气上来了，他死死地盯着陈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你就是个恶人。” 陈昆不明所以，还没等他反击，楚嚣就掏出一把匕首，“比恶是吧？小爷比你还恶。” 噗呲一声，匕首插进了楚嚣的肚子里，没有一丝犹豫，血花四溅…… 陈昆和姜五又开始演戏了，两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意图让楚嚣剖腹。 现在的楚嚣，自然能看出两人的想法，但是他不在乎，他必须把凉粉从肚子里拿出来，让围观的老百姓看明白，这就是张麻子带来的“公平”！ 楚嚣失败了，当他从肚子里掏出一碗凉粉的时候，围观的老百姓都吓坏了，他们跑得很快。 而那些知道一些内幕的乡绅，跑得也很快，他们怕惹祸上身…… 陈昆也想跑，但是姜闻赶到了。 原版里面陈昆对张墨说“你上当了”那场戏被楚嚣删掉了，他不想让自己演一个白痴…… 姜闻一枪打在了陈昆的耳朵上，葛大爷在拼命阻拦，“不能杀，不能杀！” 姜闻一边将楚嚣搂在怀里，一边拿枪指着葛大爷，“为什么不能杀？说不出个说法来，我把你一起杀了。” 葛大爷看着杀红眼的姜闻，知道此刻不能插科打诨，直接吼道，“杀了他，六子白死！” 陈昆此时已经被廖烦堵住了，用枪押了回来，陈昆已经怂了，“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捅自己……我们在打赌！” 陈昆不说这句话还好，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把枪指向了他，廖烦已经很激动了，“大哥，你让我一枪崩了他！” 陈昆傻了，也真的怕了，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你不敢杀我，你不能杀我！” 葛大爷还在劝，“黄四郎就是想看你这样，一脸的败相！杀了他就是输，不杀还能赢！放人，还记得吗？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真正让姜闻做决定的还是楚嚣，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姜闻的手腕，“师……师爷说得对，放人。你特么放人！咳咳……” 姜闻叹了口气，疯狂扣动扳机，但是枪口，却没有对准陈昆。 …… 看回放的时候，姜闻还有点意犹未尽，“小楚啊，演得不错，不过你要是能在最后的时候喊我声爸就更好了。” 楚嚣撇了撇嘴，他也知道这样更好，可他喊不出口。 要是他和姜闻不熟悉也就算了，这段时间两人混得比较熟，楚嚣是真不愿意喊这声爸，不然得让姜闻念叨一辈子。 至于达不到最佳效果，楚嚣已经不在意了，反正他也不是专业演员…… 这场戏拍完，楚嚣就杀青了，但是他没有离开剧组，他想看看姜闻下一个镜头要怎么拍，就是大家对着一个六字的雕塑祭拜的那个。 这个镜头楚嚣前世反复看过好几次，他能看出姜闻设计这个镜头的深意，他是在和观众对话，但并不需要观众回答。 楚嚣非常喜欢这个镜头，这算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他很想站在现场亲自经历一下。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大部分电影中，演员是不允许看镜头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刻意安排的。 就像是《杀人回忆》里面宋康昊在电影结束的时候突然看向镜头，似乎是在看向那个杀人犯，这是导演在暗示当年犯案的真凶可能就在看这部电影。 也就是所谓的第四堵墙…… 第164章 第四堵墙 相信很多人是在脱口秀演员嘴里听说的“第四堵墙”这个名词。 大概意思就是“这个梗打破了第四堵墙，很高级”云云。 其实这个词和脱口秀关系不大，来源是戏剧，或者说是舞台剧。 在舞台上，一般写实的内景只有三面墙，而沿台口一面面对观众的位置，就是所谓的“第四堵墙”。 而打破“第四堵墙”，意思就是演员和观众互动，让观众也参与到表演之中。 所以明白了吧？脱口秀所谓的打破“第四堵墙”大多都是伪命题，因为他们会经常和观众互动，并不高级。 引申到电影和电视剧中，这个“第四堵墙”就是镜头，所以不能轻易看镜头。 这个要从戏剧理论说起，主流的理论分为三派，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拥趸最多，就是写《演员的自我修养》那个人。 他讲究的是表演和剧作越真实越好，最好可以让观众忘记自己在看电影，那么演员就一定不能直视镜头。 很简单的道理，电影就是在造梦，如果演员直接和观众对视，那么观众的梦就会醒，体验感大打折扣。 所以才说演员直视镜头的时候，肯定是导演刻意安排，是有深意的。 当然，流量演员和玩票导演除外，这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单纯地专业性差…… 在大家都对着镜头说要给六子报仇的戏份中，姜闻不是要把这些话讲给六子听，而是要讲给观众听，让他们知道，革命者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们一定会替这些牺牲者报仇。 不过也有些区别，老四、老五和老七就是在说报仇，他们代表了姜闻的支持者；老三，也就是廖烦，他和老二已经开始对大哥姜闻有了不满，他们认为姜闻太优柔寡断，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拼命的麻匪，还能叫麻匪吗？ 还有就是汤师爷不是好东西，不应该把这样的人团结在身边。 这代表了一些反对声音…… 葛大爷的话也很有意思，他强调了智取和赚钱，意思是他可以和姜闻走一条路，但是需要一些好处。 姜闻最后的话最有意思，他不在乎让葛大爷捞一些好处，他也没有完全听从葛大爷的话，这叫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最后姜闻也点明了主题，他一定会给六子报仇，但需要一点时间，他要把黄四郎连根拔起。 这场戏就全是私货了，但是楚嚣看得很过瘾…… 拍完了这场戏，姜闻给剧组放了五天假。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姜闻还是讲点人情的，没有像当初和楚嚣说的那样，过年也不让回家。 楚嚣觉得姜闻不是良心发现，应该是见拍摄进度超前，这才放了假…… 不过无所谓，楚嚣可以回家过年了，过完年，正好去柏林。 大年初二，楚嚣专门带着二老去看了一场《人在囧途》，再不看，就要下档了…… 《人在囧途》的票补已经全部砸完了，楚嚣买的是正价票，但他很高兴，因为《人在囧途》的票房破亿了。 上映17天，《人在囧途》累计票房1.52亿。 首周票房5400万，次周首个工作日跌幅40%，报收960万，然后就稳住了，七天拿了6600万票房。 第三周虽然再次暴跌，但依然有3200万票房入账。 大年初二还有400多万票房，看来最后一周应该也能拿个一千多万票房，最少1.6亿，赚翻了！ 《人在囧途》的成本加宣发，再加票房，一共才1700万，最少能赚4000万。 徐山争有25%的分成比例，那就是1000万，比他的电影片酬还高…… 楚嚣就赚得更多了，2000万打底。 但是楚嚣更看重《人在囧途》的IP实力，这一世没有那些狗屁倒灶的版权问题，《人在囧途》系列IP的价值只会更高！ 徐山争恨不得马上就拍续集，地点都找好了，就去泰国。 不过被楚嚣拦住了，他现在手里钱不凑手，而且票房市场还不够大，他不准备提前开拍《泰囧》，至少也要等到明年贺岁档，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徐山争想了想也接受了楚嚣的建议，他现在手里也没多少钱，《人在囧途》的分账最少要等半年时间，他这次想多捞点投资份额…… 楚嚣在老家待了五天，然后回北京接上思思，准备动身去柏林，明天柏林电影节就要开幕，楚嚣需要一个走红毯的女伴。 他的意思是让思思去欧洲三大刷刷脸，搞不好还能接几个代言玩玩…… 当然，李红也跟着一起去了，一方面是想要见见世面，另一方面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李红跟着楚嚣一年多时间，天天当牛马，楚嚣都看不过去了…… 至于廖烦，已经在广东苦逼地开工了，他要等《白日焰火》首映的时候再过去，和小宋嘉一起，两人都有戏要拍，不像楚嚣这么逍遥。 楚嚣其实也没有多逍遥，他和思思一见面，就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思思的热情差点把楚嚣给烧没了…… 楚嚣这根干柴也几乎燃尽了，他靠在床头点了一根烟，似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怪不得总有人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古人诚不欺我！ 就在楚嚣神游天外的时候，思思又腻了过来，楚嚣人都傻了，连连摆手，“歇歇吧，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你瞎说什么呢？” 思思给了楚嚣一巴掌，“我找你有别的事。” “别的事？还有什么事？” “我手里有几个剧本，你帮我看看。” “啊？” 楚嚣一时间有些恍惚，“你手里有剧本？还是几个？哪来的？” 思思不乐意了，又给了楚嚣一巴掌，“我怎么就不能有剧本了？都是别人看我红了，主动送上门来的！” 楚嚣更懵逼了，红了？主动送来的？《步步惊心》还没播出呢，思思怎么就红了？ 提起这事，楚嚣就恨蔡怡侬，要不是她非要拉着思思打官司，还死活不和解，《步步惊心》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播出。 原本定好的开年大戏，就因为合约问题卡住了，搞得芒果台差点开了天窗，只能往后顺延半个月。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对楚嚣也是好事，反正芒果台恨的是蔡怡侬…… 思思掐了楚嚣一把，他才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连忙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红了？” 思思哼了一声，“《仙剑三》上星播出了！” 楚嚣恍然大悟…… 第165章 仙剑三 楚嚣不得不承认，蔡怡侬选电视剧的眼光很准。 远的不说，就这几年，唐人陆续开拍了《仙剑》《新聊斋志异》《少年杨家将》《射雕英雄传》《仙剑三》…… 质量都不错，而且还有几部爆款，绝对的一线电视剧制作公司了。 蔡怡侬选演员的眼光也不错，《仙剑》胡戈和神仙姐姐，还捧红了安逸轩，《仙剑三》直接出了仙剑四美的后三美。 签的演员也不错，胡戈、思思、林二狗、娜扎、金辰、蒋万豪…… 就是格局不太行，蔡怡侬想靠《仙剑三》赚大钱，去年先在地方台播了一遍，然后又去4V，就是想打开知名度。 知名度确实打开了，很多电视台都对《仙剑三》感兴趣，蔡怡侬的想法是卖给芒果台。 一方面芒果台财大气粗，出手一向很大方，另一方面芒果台的受众以年轻人为主，适合偶像剧。 然后蔡怡侬发现芒果台不太上心…… 原因很简单，蔡怡侬开价太高，然后还拖着思思，搞得芒果台开年大戏《步步惊心》上不了。 尬住了…… 无奈之下，蔡怡侬只好选择了江苏卫视，大年初一播出，给芒果台临时找的炮灰压制住了。 《仙剑三》真是爆了，从开播第一天就霸占了收视率榜首，播出五天就拿了五个日冠。 江苏卫视嘴都要笑歪了，然后就是芒果台和蔡怡侬的梁子越结越大…… 楚嚣知道不仅如此，《仙剑三》会火一整年，二轮也都是黄金档播出，深圳、东南、浙江来回接力，还经常搞重播，搞得几乎所有演员都红了一遍。 偶像剧是真捧人…… 受益最大的不是胡戈，不是思思，更不是糖糖，而是杨小狐。 按戏份来说，杨小狐的唐雪见是女主角，而且人设讨喜，颇受观众追捧。 真不夸张，杨小狐的名气直线上升，隐隐有晋升一线的意思，每次出席线下活动，都遭到了粉丝围堵，甚至还有不少追车的。 这种景象，以前只能在一些港台演员身上看到，现在杨小狐也有了。 爆红带来的就是工作机会，一直和杨小狐接触的美亚画了大饼，杨小狐高调签约，直接接了三部电视剧，拿到了七八个香港电影剧本。 虽说都不是主角，但看剧本上的名字，杨小狐就拒绝不了，都是香港一线大咖！ 这就是时代局限性了，杨小狐也有点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的意思，想都没想就接受了…… 女主角红，糖糖和思思也挺红，两人都接到了不少剧本。 尤其是糖糖，其中就有让她走上傻白甜之路的《夏家三千金》…… 不过糖糖暂时没接，因为她在研究跳槽的事。 楚嚣人都傻了，他原本以为糖糖跳槽只是随口那么一说，结果没想到人家真要这么干。 仔细问了一下，楚嚣才搞明白，原来是糖糖的经纪人余丽要走。 这倒是不奇怪，余丽的资源其实挺一般的，不然糖糖也不可能一直演唐人的电视剧了。 王京花入主橙天以后，余丽一系的资源就更差了，作为名义上的橙天一姐，糖糖连个电影女主角都捞不上。 现在橙天每况愈下，吴克波都要跑路了，伊建梅也不待见余丽一系，所以思思的一句笑言还真给余丽打开了思路…… 思思见楚嚣沉默，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说句话啊，行不行？” “啊！行！为什么不行？这是好事啊！” 还真是好事，且不论思思和糖糖路线不同，思思现在有走幕后的想法，那公司就需要一个挑大梁的。 同为85花的糖糖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而且糖糖自带资源，《夏家三千金》与其说是人家看中了糖糖，不如说是余丽的人脉起了作用。 别管《夏家三千金》是不是傻白甜，这部剧可是赚了钱的，还是同时段的收视冠军，又能捧人，楚嚣没道理不拿下。 事实上，也挺好拿下的。 现在谁也不知道《夏家三千金》以后能爆，所以楚嚣完全可以介入投资，顺便把娜扎和林二狗也塞进去，秋泽什么咖啊？一个4V渣男而已，凭什么帮他翻红？ 思思有些奇怪，“你很看好这部电视剧？” 楚嚣一脸淡定，“你刚才不是说导演找了沈毅吗？他拍了不少琼瑶剧，还是刘丽丽的徒弟，肯定赔不了。” 思思一听琼瑶剧，心里就有底了，现在琼瑶剧还很流行呢，《新还珠》都要启动了…… 当然，最打动思思的是楚嚣让她去当《夏家三千金》的制作人，《步步惊心》思思也是挂名制作人，但是实际负责的工作不算太多，正好可以用《夏家三千金》练手。 至于思思自己接到的剧本，说老实话，都是垃圾。 别看都打着下一部《仙剑三》的名头，但是一看剧本和拟邀人员，楚嚣就给判了死刑，纯是借着思思的名头忽悠投资人的，电视剧能不能开机都不好说呢，这种电视剧接了就是自毁长城。 别觉得离谱，这就是内娱现状，或者说这就是娱乐圈现状，全世界都喜欢跟风。 想要赚快钱，这种戏可以接，毕竟有人想要骗投资人的钱，就要和演员签合同，起码三分之一的片酬是要收的。 但是完全没必要嘛，真想赚钱，跑商演就行了。 这两年商演实在是太多了，小到养猪场开业剪彩，楼盘开盘放号，大到拼盘演唱会，品牌发布会，都要请明星炒气氛。 思思还有楚嚣给她写的两首歌，一场商演二三十万还是能拿到的，勤快点一个月弄几百万很正常。 只是楚嚣不愿意让思思赚这份钱，真没必要，还不如投资呢。而且很多请明星表演的老板动机不纯，胆子又大，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楚嚣不想置思思于险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 第二天一早，楚嚣就带着思思和大伟赶赴首都国际机场，在那和李红会合，他们也该出发去柏林了，不然就要赶不上开幕红毯了。 一见面，楚嚣就跟李红商量启动《孤岛惊魂》的事情，杨小狐和山鸡哥的片约签了快一年了，现在杨小狐正当红，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等电影暑期档上映的时候，《宫锁心玉》正好播完，杨小狐的人气会达到巅峰…… 第166章 变数 柏林是一座低调的城市。 有多低调呢？ 很多人以为慕尼黑才是德国首都…… 不过对于独立电影爱好者们来说，柏林就是他们的圣地，每年二月，都会有大批背包客抵达柏林朝圣。 当然，只限于独立电影，柏林是一直坚持去好莱坞化的，大概意思就是独立电影是神圣的，容不得好莱坞商业电影来玷污。 然后就快办不下去了。 没办法，没有商业元素，就没有赞助，那电影节的钱从哪里来？靠一堆穷逼剧组买广告？他们也得买得起啊…… 再然后，柏林就妥协了，好莱坞电影可以来，但是只能展映，不能进主竞赛单元，这是柏林最后的底线！ 颇有一副你可以绿我，但不能当着面绿我的既视感…… 好莱坞真不太在乎。 柏林电影节在欧洲、亚洲和独立电影爱好者们心中是圣地，在好莱坞眼中就是一个宣传阵地而已。 柏林不让参加主竞赛单元，戛纳让啊！ 很多想在奥斯卡有所作为的电影，都把目光放在了戛纳和逐渐开放的威尼斯身上。 好莱坞疯狂嘲讽柏林电影节，大概意思就是吃屎都吃不上热乎的，还给起了个外号，叫二手好莱坞。 二手就二手吧，能维持下去就行…… 今年就是一届很典型的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有三部美国电影，不过都是独立电影，和好莱坞没有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任何宣传。 展映单元就不一样了，今年《禁闭岛》来了。 马丁·斯科塞斯、詹姆斯·弗朗哥、小李子、米歇尔·威廉姆斯、皮尔斯·布鲁斯南、迈克尔·塞拉……这些大明星都会现身柏林，吸引了不少观众过来。 楚嚣他们一出机场，就看到了《禁闭岛》的超大海报，这就是有钱和穷逼的区别…… 《禁闭岛》旁边，就是《白日焰火》的海报，楚嚣也砸了不少钱。 效果很好，李晓平雇的德语翻译一直在和楚嚣介绍，路人都在问，《白日焰火》是什么？楚嚣是谁…… 楚嚣的心态很平和，他在国际上一点知名度都没有，别人不认识他才是正常的。 一行人直奔凯悦酒店，李晓平已经提前订好了房间，很多好莱坞大明星也住在这里，到时候楚嚣可以蹭点流量。 楚嚣完全没有这个心思，这种流量蹭不蹭没个蛋用，想要和好莱坞合作，攀交情是没用的，主要看有没有利益。 相比之下，楚嚣更在意《白日焰火》的放映时间和场次。 李晓平笑道，“主办方对我们很重视，给了五场，二十六号开始上映。” “第六天？那还可以啊……” 楚嚣有些意外，一般来说越靠后首映的电影，代表组委会越重视，放映场次也是如此，越多越好。 开幕影片除外。 不过一般来说，开幕影片也不会进入主竞赛单元评奖，但是今年不一样，王权安的《团圆》不但是柏林电影节的开幕影片，还是“向老艺术影院致敬”和“美食与电影”两个平行单元的开幕电影，连续开幕三次…… 结果人家还入围了主竞赛单元，放映场次也破了纪录，一共七场。 真不愧是亲儿子…… 跑题了，《白日焰火》首映时间和场次也还不错，难道精剪版已经得到评委的青睐了？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主要是楚嚣花了不少钱，大金主当然要照顾一下了…… 楚嚣人都傻了，“宣传费用还不到二十万欧元吧？已经是大金主了？” 李晓平耸了耸肩，“我没具体计算过，不过应该比其他主竞赛单元电影加起来还多……” 楚嚣正在那感叹呢，房间的门被敲响了，开门一看，居然是莫小七。 嗯，就是《龙门镖局》里面那个太后…… 她是《团圆》的主要演员之一，在里面演老两口的外孙女。 楚嚣他们坐飞机过来的时候，遇上了《团圆》剧组，思思和莫小七比较聊得来，有点话题，结果一到酒店人家就找过来了，约思思出去逛逛。 结果聊了两句，楚嚣才明白，逛街是假，送票是真。 明天《团圆》首映，王权安邀请《白日焰火》剧组去捧场。 至于人家为什么不亲自来……楚嚣现在是什么咖啊？王权安有不少人要应酬，真不顾上楚嚣。 楚嚣倒是没生气，挺正常的。他和王权安根本不认识，也就飞机上聊了两句，人家派个女配角过来送票已经不错了。 街是肯定要逛的，就算莫小七不过来，楚嚣也得带着思思去逛街。 都来柏林了，肯定要借机炒作一下，不然那不就白来了吗？反正工作人员是现成了，拍几张照片就是了。 拍完照，几人找了一家咖啡厅休息，思思和莫小七在一边吃蛋糕瞎聊天，楚嚣则是在和李晓平研究容易攻略的评委。 今年柏林一共七个评委，评审团主席维尔纳·赫尔佐格是德国传奇电影人，拍了五十年电影，影响了整整一代人。 战绩也非常彪炳，欧洲三大都有斩获，还拿过戛纳最佳导演，声望和能力都有，而且比较喜欢冷峻、凛冽的风格，对于楚嚣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 其他六个评委，分别是余楠、蕾妮·齐薇格、弗朗西斯卡·科曼茨尼、努鲁丁·法拉赫、科奈莉亚·弗洛波伊斯和何塞·玛利亚·莫拉雷斯。 蕾妮·齐薇格在好莱坞的名气不算太大，但她是柏林常客，《芝加哥》和《冷山》都入围过柏林，她对犯罪题材的电影情有独钟。 最好争取的应该是德国女演员弗朗西斯卡·科曼茨尼和意大利女导演弗兰切斯卡·科门奇尼，李晓平找的公关公司有这俩人的资源…… 情况不算特别乐观，七个评委，现在能搭上话的就两个人，剩下的要看别人脸色。 尤其是余楠，如果《白日焰火》和《团圆》质量差不多，估计她会支持《团圆》。 而作为一名中国评委，她对中国电影的评价很重要，有可能影响其他评委的判断。 这是楚嚣没想到的，他本以为评委有中国人应该是一件好事，结果谁能知道柏林破例让开幕影片进入主竞赛单元了？ 变数来了…… 第167章 放心了 看过《团圆》以后，楚嚣觉得变数应该差不多没有了。 因为电影质量不行。 当然，这个质量不行是针对王权安上一部作品《图雅的婚事》，《团圆》还算是一部水准之上的作品。 但是这样就够了，欧洲三大对嫡系确实很照顾，但那是在嫡系没拿过大奖之前。 拿过大奖之后的照顾力度就相对小很多了，入围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电影质量没有之前的好，反而会影响嫡系拿大奖。 除非其他电影太拉胯了…… 《团圆》就是这样，水准之上，但这说的是镜头，整个剧情都有问题，细节方面处理很差，犯了很多低级错误。 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毕竟有些事情按照真实的拍达不到导演夹带私货的要求。 比如4V老兵回上海这段戏，街道主任居然找了鼓号队欢迎……《团圆》的背景设定是2000年前后，这太扯淡了。 那个时候已经很多4V老兵回来探亲了，还是上海，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这部电影，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4V老兵，因为自己老婆死了，想起了几十年前在大陆还娶过一个老婆，于是就回来找老婆。 结果他老婆还真的想跟他走…… 这部电影号称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但实际上，王权安只是在一个纪录片里看到一个老兵怀念过去，于是就有了灵感。 后面的故事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楚嚣相信现实中会发生比这个故事还要离谱的事情，但问题是，王权安在剧中不止一次强调过老兵的老婆和大陆的老公感情很好。 结果就这么个好法？初恋一回来，几十年的夫妻感情都是狗屁？ 这是什么狗屁三观？ 楚嚣理解王权安想要人为制造冲突和反差，但是电影不应该传递这种价值观…… 为了让女主角有一个离开自己老公的理由，王权安甚至给她安排了一个没有结婚，只是生活在一起的背景。 拜托，几十年前，不结婚孩子怎么上户口？那不是黑户吗？ 最离谱的其实是莫小七，她那条线演着演着，就没了…… 不过王权安的导演技法不错，就是长镜头太特么多了，一百来分钟的电影，只有四十多场戏。 你就说镜头有多长吧…… 不过楚嚣倒是理解王权安，文艺片导演嘛，不拍长镜头还叫什么文艺片导演？ 最让楚嚣惊艳的是演员的表演，尤其是女主角陆燕，演技非常扎实，很有感染力。 说两句陆燕，她是美籍华人，是第一代好莱坞华人女星，1951年就出道了，比较有名的角色是《喜福会》里的许安美，《色·戒》《2012》《末代皇帝》也有出演。 当然，陆燕最有名的身份应该是梅兰芳的干女儿，她的母亲也是着名京剧演员，和孟小冬齐名。 电影结束，众人起立鼓掌，思思一边鼓掌，一边轻声问道，“这就完了？” 楚嚣乐了，“文艺片嘛，不用在乎故事最后怎么样，你就说难不难受就完事了。” 思思傻了，“你别扯淡，《白日焰火》我可是看了，故事挺完整的。” “我也想拍得意识流一点，不过心里过意不去……” 楚嚣倒是没撒谎，电影终归还是要给观众看的，完全拍作者电影，有点不仗义了。 可惜很多导演都不懂这一点…… 掌声持续了两分多钟，说老实话，算是少的了，能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评审团主席和评委们都会出席，看见他们的面子上，观众也会送上掌声。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韦斯·安德森的《犬之岛》，也是柏林电影节的开幕电影，观众就没惯着他，超过六成的观众选择中途离场。 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电影太难看了。 不过观众不喜欢，评委喜欢，韦斯·安德森凭借《犬之岛》拿了柏林最佳导演…… 这就是嫡系的力量了，当电影不太行的时候，也能拿到奖。 柏林有韦斯·安德森，戛纳有泽维尔·多兰，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楚嚣当然不会贴脸开大，离场的时候，他专门去恭喜了王权安，顺便邀请他参加《白日焰火》的首映式。 王权安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也是中国电影人之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算在国内打得再厉害，在国外也是能帮就帮一把，出席首映式这种事，几乎都会同意。 晚上吃饭的时候，思思还在和李红讨论《团圆》，主要是李红在吐槽，“你说真的会有乔玉娥这样的人？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思思瞥了一眼正在另一桌和李晓平讨论公关的楚嚣，“应该吧，我觉得有……” 李红见思思的眼神都要拉丝了，瞬间一激灵，她恶心坏了…… 楚嚣其实是在和李晓平讨论K2。 K2在中国电影界，尤其是文艺电影界很有名，侯孝闲、杨的昌、墨镜王、贾科长，这些文艺圈里的大导演，都是K2一手推上国际舞台的。 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克日什托夫·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白》《红》，还有大卫·林奇的《穆赫兰道》，都是人家操作的，这就是成功案例。 也就是楚嚣有了一部《边境风云》，让K2看到了楚嚣的潜力，不然他们才不会同意帮楚嚣公关柏林电影节呢。 听着挺离谱的，有钱还不赚？ 其实一点都不离谱，K2这种在文艺圈有名的公关公司，也怕砸了自己的招牌…… 接触了K2以后，楚嚣才知道李晓平找的那个选片人能力其实很有限，《白日焰火》能进主竞赛单元，靠的是电影质量。 原本楚嚣以为欧洲三大只会预定大导演的电影，其实不然，还有一些政府、当地的大厂商的作品，优先级更高。 这个倒是很容易理解，柏林肯定要照顾一下德国电影人，就像戛纳和威尼斯照顾法国和意大利电影人一样，地方保护嘛，哪都有…… 然后就是有名望的大咖推荐了，比如老谋子要是给柏林推荐一部电影，评审团肯定会优先看一看。 最后才轮到选片人，楚嚣就算是这个范畴，要是《白日焰火》质量不行，连主竞赛单元都进不了…… 这一点楚嚣还是有信心的，要是这个都怕，干脆别参加了…… 第168章 老谋子的排面 第二天，报纸上对《团圆》大唱赞歌。 “结构精致，演员和导演表现从容，尤其是精妙的厨房情节，探索了普通人的人性困局……” 这是《好莱坞报道》的评价，真不算低了，楚嚣一直很纳闷儿，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后来一想才搞明白，追求真爱，主角还是个4V老兵，人家就爱看这个…… 楚嚣还是很高兴的，影评人一致好评，那就稳了！《团圆》应该拿不到什么大奖。 大热必死嘛，很多电影节都是这样的。 楚嚣猜测评委的心路历程大概是，“老子要是被你们这帮影评人看穿了，那也不用混了……” 可能会有这个因素，占多少就不好说了…… 不过影评人喜欢的电影，拿不到大奖倒是大概率事件，《团圆》剧组也挺穷的，王权安应该没多少钱公关。 吐槽完了《团圆》，楚嚣就带着思思直奔机场，今天孙宏雷要过来，于情于理，楚嚣都要去迎接。 嗯，《三枪》要在柏林首映了…… 老谋子的排面拉满了，《三枪》直接被安排在了柏林电影宫首映，1600多个座位，而《白日焰火》被安排到了一个小放映厅，也就300多个座位而已。 不仅如此，为了迎接老谋子重返柏林，主办方还在老片纪念单元里，专门放映了老谋子拿金熊的《红高粱》。 甚至还特别允许一部分留学生和影迷在红毯边上迎接剧组。 换成其他人，根本没这个待遇。 没办法，谁叫老谋子粉丝多呢，尤其是国外粉丝。 一点都不夸张，还有柏林的粉丝来接机呢，都给楚嚣看傻了。 “傻了？没见过吧？” 楚嚣还在那愣神呢，孙宏雷就走过来推了他一把，楚嚣连忙和佟掌柜、小盛京他们打招呼，至于孙宏雷，太熟了，打不打招呼都一样…… 其他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楚嚣则是拉着孙宏雷等老谋子采访结束，才迎了上去。 楚嚣不是扯淡的，他还真是老谋子的粉丝，他过来就是想和自己的偶像合张影…… 没想到老谋子看到楚嚣第一句话就说道，“你是小楚吧？听说你想挖我？” 楚嚣一怔，老谋子则是哈哈大笑，“你的《边境风云》我看过，拍得很好，剧本也不错，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楚嚣知道老谋子是在说客气话，不过他还是顺杆就爬，“张导，其实我还真有个点子。” “哦？”老谋子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没想到楚嚣还真有准备，“我一会儿还有个专访，这样，今天晚上，我去找你，我们单独聊聊。” 楚嚣自然是乐意至极，站在旁边的孙宏雷则是咂了咂嘴，幸亏张伟品的行李最多，落在最后面，不然看到楚嚣和老谋子谈笑风生，还不得炸了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楚嚣刚和老谋子合完影，张伟品就一脸警惕地挤了过来，把两人给隔开了。 楚嚣觉得好笑，挡住有什么用？小孩过家家吗？ 楚嚣立刻和老谋子告别，准备离开，别让老谋子难做嘛。 孙宏雷坐的是楚嚣的车，他才不屌张伟品呢，一上车，他就笑道，“你没看张伟品的脸，跟长白山似的。” 楚嚣嗤笑一声，“这人格局太小，早晚闹掰。” 孙宏雷一怔，“你有什么内部消息？” “没有。”楚嚣连连摇头，“就凭他干预创作，老谋子就忍不了。就那么点情谊，早晚消耗没了。” 孙宏雷陷入沉思，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易地而处，他要是老谋子，早就指着张伟品的鼻子骂了，特么的靠老子赚钱，还跟老子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 “张导还是太念旧情了……”孙宏雷感慨一句，立刻转移了话题，“我听说德国大香肠不错，说什么好吃到拍大腿。我正好饿了，赶紧找个馆子，吃一顿。” 楚嚣耸了耸肩，吩咐司机开车。 不到二十分钟，孙宏雷就开始拍大腿了，德国香肠确实味道不错，就是吃多了容易腻，正好有啤酒解腻，无敌了。 孙宏雷吃得那叫一个欢快，给翻译都吓傻了，“孙先生，不能吃这么多，容易胀肚，德国看病非常麻烦……” 孙宏雷摆摆手，他经常出国，能不知道国外看病麻烦？不过他不在意，可以去私人医院嘛。 想是这么想，但是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不吃了，那就聊天呗，孙宏雷问道，“听说你去给姜闻当副导演了？” “联合执导。” 楚嚣摆摆手，一脸高深。 “屁的联合执导，你不是和姜闻打了个赌吗？” 楚嚣人都傻了，“这你都知道？” 孙宏雷笑得很开心，“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靠！是烦哥？” 楚嚣瞬间就想到了是谁说出去的，廖烦嘴怎么这么碎？ 孙宏雷摆摆手，“他也就跟我说了，不过你真有信心，能赢姜闻？” 楚嚣乐了，“导演栏上没有我，编剧栏上也肯定有，怎么都不亏。” 孙宏雷一拍脑门儿，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我听说你还投资了？” “嗯，投了两千万。” “你不怕赔钱？” “我写的剧本，真不怕。” 孙宏雷撇撇嘴，“姜闻能听你的？” 楚嚣耸了耸肩，“至少现在还不错。” 孙宏雷傻了，这个消息比德国大香肠还让他意外…… 猛干了一杯黑啤酒，孙宏雷又问道，“你刚才说有个点子，是真的？” 楚嚣点点头，“其实早就有了。” 孙宏雷的兴趣来了，“什么内容？” “有关国际劳工的。” 孙宏雷的眉头皱起，“你是说出国打工热？” “那太浅了，不用老谋子出手，我想以一个家庭为视角，加入人贩子、地痞流氓收保护费、强拆、出国务工和追星等问题，然后再像《阿甘正传》似的，串联一些历史和社会事件，到奥运会结束。” 孙宏雷没想到楚嚣选的题材这么沉重，人都傻了，“这能过审？” “现在的我肯定不行……”楚嚣两手一摊，“但是老谋子可以。” 这倒不是楚嚣瞎说，有些题材能不能拍，主要是看导演和投资方的实力，《战狼2》不就拍了强拆？因为人家身后有军方的支持…… “剧本已经有了吗？叫什么名字？” “《国际市场》。” 第169章 国际市场 《国际市场》是几年后的一部韩国电影。 大概内容就是一个男人为了完成自己对父亲的承诺，一个人将家庭重担扛在身上的故事。 小时候给别人擦皮鞋，年纪大一点就去干体力活，后来弟弟要上大学，需要的钱太多了，大哥就出国务工。 好不容易在国外认识了一个女朋友回国结婚，生子，过两天安生日子，妹妹又要出嫁了，他得准备嫁妆，还要买下姑姑的杂货铺…… 总结起来就是大哥燃尽了自己，只为了一个承诺，这个故事内核放在国内也很合适，很多父母早亡的传统家庭都是这个路子。 只不过原版故事是从45年开始，楚嚣准备把时间线改到80年代，没办法，他没经历过那个时代，写不出来…… 直接照着韩国的剧本写也不行，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历史和国情，时间跨度又太大，生搬硬套肯定出戏。 不过大概剧情可以借鉴，比如大哥可以先在本地做临时工，年纪大一点去南方打工，弟弟上大学，正好赶上出国热，随即去小日子打工，中间辗转美国、德国和西班牙。 在美国和妻子相识，回国之后妹妹长大，又去了非洲…… 当然，故事结局是好的，晚年一家人都回来了，大哥子孙满堂，一家人其乐融融。 结局楚嚣没打算改，他不像其他文艺片导演一味地赞美苦难，他更喜欢希望。 电影就是给观众造梦，不一定非得是噩梦，苦尽甘来也非常不错…… 就像原版国际市场里的那句话一样，“我们这一代这么苦，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不会再这么苦！” …… 晚上和老谋子见面的时候，孙宏雷也在场，他下午听了楚嚣的介绍，就上了心，想要多听一些细节。 老谋子也没管孙宏雷，虽然按照楚嚣的说法，大哥这个角色要从七八岁一直演到四十多岁，横跨三十多年，但主要场景都是中年以后，孙宏雷的年龄也可以演。 老谋子更在乎的是细节问题，“你的意思是想从老年开始，用倒叙？倒到什么时候？” 楚嚣嘿嘿一笑，“民国时期怎么样？” “啊？” “我准备给大哥加个背景，比如他的爷爷就是民国时期去法国修铁路的劳工。” 老谋子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楚嚣会想到这段历史…… 一战的时候欧洲都打成一锅粥了，当时法国面临巨大的压力，不得不将青壮劳力都拉到战场上，这就导致国内劳工极度短缺，很多工厂和矿场甚至无法开工。 为了让工厂复工，为战争服务，法国人准备来中国招工。 当时中国管事的是北洋军阀，他们为了讨好法国人，同时甩掉一些包袱，便开始忽悠自己的同胞，说法国人给的待遇非常好，忽悠大家都去打工。 就跟黑中介似的。 不对，比黑中介还要狠，黑中介只是要钱，他们是要命。 可惜当时我们的同胞不知道这些，十几万劳工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等他们辗转到了法国以后，才发现接收他们的根本不是正规公司。 运气好的还能去工厂打打工，运气不好的就去采矿，更不好的就直接被拉到战场上挖战壕、修铁路，待遇极差。 别说待遇了，还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安全都保障不了。 这个时候他们就算知道上当了也没办法，语言不通，加上没有武器，反抗也没戏，只能得过且过。 当时过去的劳工，绝大部分都客死他乡，少部分幸存下来，有一些就留在了法国，只有极少部分能落叶归根。 楚嚣给大哥爷爷的设定就是出国然后回来的劳工，没赚到什么钱，只带回了一身病。 还有观念。 所以大哥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出国务工。 老谋子的眉头皱起，他在思考。 楚嚣安排的这个背景倒是不错，可以展示一下当时的历史，很多国人都不清楚这一段，倒是合适…… 孙宏雷突然插嘴道，“你刚才提到什么大哥拉着小女孩的手，就是人贩子剧情？” 老谋子倒是没注意这一段，他有些吃惊，“还有人贩子？” 楚嚣点点头，“我准备让大哥的妹妹流落他乡，就是被人贩子拐卖的，或者说是因为大哥的疏忽，导致妹妹被人贩子拐卖。比如大哥年纪太小，没拉住妹妹的手，然后妹妹就再也找不到了……” 孙宏雷问道，“会不会太惨了点？” “可以不那么惨。”楚嚣耸了耸肩，“妹妹被拐卖到了一个条件还不错的家庭，后来还出国了。” “去了美国？” “去西班牙也行，这不重要。”楚嚣挥了挥手，“反正大哥在国外打工的时候遇到了妹妹，当时妹妹的养父母遭遇变故已经死了，妹妹一个人艰难度日，大哥又把妹妹带回了国。” 孙宏雷有些牙疼，“是不是太巧合了？” 楚嚣两手一摊，“电影嘛，巧合一些不是很正常吗？要和真的一样，那一辈子也拍不到这些剧情……” 孙宏雷闭嘴了，楚嚣继续说道，“大哥不想卖杂货铺也是因为妹妹，当时妹妹丢了，她只知道姑姑开了一家杂货铺，如果杂货铺没了，妹妹也就找不到家了。当然，还有大哥对姑姑的承诺。” “然后你就让人给杂货铺强拆了？” “我还让大哥在异国他乡遇到妹妹了呢……” 老谋子其实也有顾虑，楚嚣说他来拍可以拍强拆之类的戏份，但老谋子心里可没底，“这……真能过审？” 楚嚣微微一笑，暗道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是新画冕送审，我还真没有把握。” 孙宏雷和老谋子都是一怔，楚嚣这是话里有话啊，楚嚣可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说道，“张制片指着三爷的鼻子骂，就算能过审的剧情，人家都可能下绊子，所以这电影肯定不能以新画冕为主。” 老谋子还在沉默，孙宏雷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让中影牵头啊。”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三爷做制片人，黄健新当监制，过审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十月围城》就是这个路子，我们完全可以走伯纳的路嘛。” 为了让老谋子安心，楚嚣又说道，“新画冕也可以参与进来嘛，我们一起合作，有钱大家赚……” 老谋子的态度有些松动了…… 第170章 你不行，你不够窝囊 楚嚣没想过一次就拿下老谋子，所以他想着和张伟品一起合作，逐步瓦解。 “张导，你的合同里没写不能给其他公司拍电影吧？” 老谋子一怔，然后才说道，“没有。” “那就是了。”楚嚣拍了下巴掌，“所以你还是新画冕的签约导演，只是接了个私活而已。再说了，我也欢迎新画冕投资，不是一样吗？” 老谋子虽然态度松动了，但还有些犹豫，“我还有两部电影要拍……” 楚嚣倒是不在意这个，这电影尹济均，就是拍《色即是空》和《海云台》那个导演，要2013年才开始拍，老谋子有的是时间。 “三年内能开机就行，三年时间，张导应该能忙完手里的事吧？” 老谋子点点头，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回去考虑考虑，但楚嚣和孙宏雷都能看得出来，老谋子动心了！ 主要是《三枪》太烂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本子，老谋子肯定要动心。 孙宏雷也动心了，“我来演这个大哥怎么样？” “不行！” 谁知他话音刚落，楚嚣和老谋子就异口同声地拒绝了，给孙宏雷都拒绝傻了，他有些不服，“为什么？我演技不好吗？” 楚嚣摆了摆手，“和演技不挨着，你不够窝囊。” 老谋子也点点头，“宏雷啊，小楚说得对，你形象确实不合适。” 孙宏雷无语了，不够窝囊？这特么是什么评价？阳刚一点还不行了？ 确实不行，中年窝囊废赛道还真不是谁都能涉足的，其实就是好莱坞的中年危机男主模板。 这个赛道表现最好的就是雷大头、郭静飞和徐山争，沈藤和黄博算是半个，其他人都差点意思。 考虑到沈藤总是演喜剧，现在的雷大头和郭静飞还没进入这个赛道，徐山争有点太贪，楚嚣还是比较中意黄博，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老谋子同意执导，这些演员会自己送上门的。 …… 《三枪》的首映和《团圆》差不多，评审团全部出动，观众也是爆满，老谋子在国外真挺受欢迎的。 楚嚣就没打算往前凑合了，张伟品看他不爽，尤其是得知老谋子昨天和楚嚣深谈了几个小时，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楚嚣。 也就是光鲜自备了团队，楚嚣身边一直有人拍照，不然张伟品早就开炮了…… 让楚嚣比较惊讶的是，柏林版本的《三枪》和原版差别很大，二人转的部分几乎都被剪掉了，台词也被大幅度精简过，时长甚至还不到九十分钟。 还重新剪辑过，显然是为了照顾欧洲观众。翻译也下了很大功夫，楚嚣雇的翻译看的时候很是惊讶，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是了解两国国情的人翻译的，很文艺但是又很德国。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管是二人转还是某些语言梗，大老外根本就听不明白。 不过想要完全看懂也不容易，《三枪》还是保留了一部分中国的桥段，没办法，再剪就不是长篇电影了…… 在电影放映过程中，有三处出现了全场鼓掌的情况，是老实话，比《团圆》还多。 楚嚣也听到有大老外吐槽，翻译过来就是他们觉得《三枪》的段子有点庸俗，影响了电影整体效果。 这不算是差评，反而还是好评。 这代表观众没把《三枪》当作一部喜剧电影来看，这才是老谋子的初衷，不然也犯不着吐槽庸俗，再庸俗还能有好莱坞那些屎尿屁电影庸俗？ 老谋子团队有高人啊！这么干倒不是为了拿奖，就算再改，《三枪》也达不到拿奖的程度，只是版权应该比较好卖了。 一部还不错的电影，加上老谋子在欧洲的声望，看来张伟品真能大赚一笔…… 一想到这个，楚嚣就不太爽，拉着思思去看其他电影了。 今天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会大规模上映，楚嚣还是要看看对手的成色，做到知己知彼。 出门没走多远，楚嚣就看到了一个正在排队的影厅，排队在柏林很常见，毕竟大家都是电影爱好者，来都来了，肯定要尽可能地多看一些电影。 但是眼前的队伍真的挺长，至少有四五十米，这就比较少见了。 走过去一看，楚嚣才明白，原来是波兰导演罗曼·波兰斯基的作品，《影子写手》。 罗曼·波兰斯基的名气很大，尤其在欧洲文艺界，算是比较牛逼的几个人之一。 他比较喜欢非平衡性、开放性和阶梯式的叙事结构，说白了就是逼格高。但镜头语言确实不错，罗曼·波兰斯基善于运用镜头、音效、剪辑来营造独特的视觉效果，氛围感很强。 他的电影黑色而阴郁，但又不失细腻，很有冲击力。 但是人品就没法说了，管不住裤腰带，还炼铜，楚嚣根本没有看他电影的想法，直接在门口啐了口痰，转身走了。 说老实话，《影子写手》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作为一部悬疑电影，核心诡计是藏头诗…… 这就不说了，剧情推动全靠演员降智，从故事方面来说完全不合格。 但是从政治方面来说，其实合格了，人家是在讽刺带英首相…… 属于所有一切都为导演服务的电影，罗曼·波兰斯基在那炫技呢，这种电影对楚嚣没什么威胁，根本拿不到金熊奖。 柏林和戛纳还有威尼斯喜欢分猪肉不一样，柏林最喜欢的就是扎堆发奖，只要电影足够好，是可以一次性拿好几个重磅奖项的。 前世《白日焰火》就拿了金熊和影帝，《地久天长》包揽了金熊、影帝和影后。 不过楚嚣还是有点担心，《影子写手》毕竟是炫技电影，万一有评委喜欢，硬给人家一个最佳导演呢？ 罗曼·波兰斯基的声望也在那摆着呢，他炼铜的事情现在还被爆出来呢。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楚嚣隐约记得这件事就是今年爆出来的，让K2找人查一查，提前爆出来，也算为社会做贡献了。 在欧洲，这种事仅次于种族歧视，还想拿奖？拿个屁…… 给李晓平打了个电话，楚嚣又带着思思换了个排队人少一点的影厅，这次他选择的是土耳其导演赛米·卡普拉诺格鲁的《蜂蜜》。 这哥们在欧洲小有名气，而且特别喜欢食物，2007年拍了《鸡蛋》，2008年拍了《牛奶》，去年又拍了《蜂蜜》…… 楚嚣一开始还没怎么当回事，等看完之后，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蜂蜜》，应该是《白日焰火》的最大对手…… 第171章 蜂蜜 倒不是说《蜂蜜》有多惊艳，而是太适合电影节，太符合评委的口味了。 大量的固定镜头、长镜头，长焦微距……再加上台词少，风景漂亮，故事平淡，文艺元素拉满了。 还有形式，赛米·卡普拉诺格鲁才是玩形式的高手，人家直接把一部超长的电影分成三部曲，然后用倒叙的方式来拍。 大家看完《鸡蛋》只是觉得电影没拍完，有很多不能解释的地方；看完《牛奶》才发现两部电影有点关系，应该是续集，有些关联。 直到看完《蜂蜜》，众人才恍然大悟，所谓的“营养品三部曲”其实是一部电影，故事是倒叙，从《蜂蜜》到《牛奶》，最后才是《鸡蛋》…… 这让不少文艺电影爱好者高潮了，他们就喜欢这样的电影。 至于剧情，讲述的就是主人公约瑟夫儿童时期的经历，算是给前两部电影解惑了。 在《蜂蜜》中，约瑟夫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同时有比较严重的结巴，他生活在土耳其的山区，一家人靠养蜜蜂，割蜂蜜为生。 约瑟夫只愿意跟父亲说话，然而他的父亲死了，死于采蜜，也死于生活。 到了《牛奶》，就是青年约瑟夫，他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平时帮母亲卖牛奶。 约瑟夫终于有了爱好，他喜欢写诗，孜孜不倦地投稿，他的自闭症好了一些，但没有完全好，还遗传了父亲的癫痫病。 而到了《鸡蛋》，约瑟夫人到中年，去了首都伊斯坦布尔，开了一家二手书店，算是把爱好变成了兴趣，还出了几本诗集。 但他的生活没什么改变，癫痫也没好。在得知母亲去世以后，约瑟夫回到了家乡，安葬了母亲，然后和照顾母亲的年轻女人相爱，留在了那里，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这就是三部电影的剧情，不连在一起确实看不明白。可当导演揭晓谜底之后，顺着看还是挺有感觉的，像是一个快要死掉的人，回顾了自己平淡的一生。 但是楚嚣不爱看这种电影，说老实话，他还是喜欢故事性比较强的电影，至少要把故事讲明白。 而《蜂蜜》没有。 电影中出现了大量的背影，毫无意义的长镜头和空镜头，还有永远不停的雨声，真的很催眠…… 楚嚣就眼睁睁地看到好几个记者和观众呼呼大睡，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观影体验…… 优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摄影太出色了，尤其是拍风景的时候，每一帧都是大自然原始的韵味。 真正的诗和远方…… 看了《蜂蜜》，楚嚣甚至都想去土耳其看一看了，可见这部电影的镜头有多漂亮。 当然，楚嚣也挺担心，他真怕这帮评委喜欢这个口味，主题先行在什么地方都讨巧。 就像《边境风云》一样…… 《蜂蜜》的威胁比《影子写手》强太多了，楚嚣立刻找来李晓平，让她去联系K2的人，商量一下如何公关。 楚嚣则是带着思思继续看电影去了，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不过第二天场刊出来，楚嚣的心情就好了一些，因为《蜜蜂》的评分不低！ 高达2.8分！ 听起来可能挺奇葩的，满分4分，2.8分还算不低？ 真不算低了，这个分数可以排在第三位…… 柏林的官方场刊《银幕》发表了第一期，排名第一的是俄罗斯电影《我是怎样度过这个夏天的》，3.1分。 嗯，拍的是北极圈的故事…… 主要人物就两个男人，长镜头也比较多，还有很多琐碎的镜头，但是故事讲得比较完整，楚嚣还算喜欢。 第二名是瑞典和罗马尼亚的合拍片，《想吹口哨我就吹》，3.0分。 这是一部冷漠、灰暗到有些不近人情的电影，但是它来错地方了，如果去戛纳，再花点钱公关，兴许有点机会。 但这是在柏林，就差点意思了…… 并列第三的就是《蜂蜜》和《影子写手》，都是2.8分。 这没什么好说的，影评人肯定都喜欢这种电影，但是评委不一定喜欢，楚嚣高兴的原因就是这个。 至于《白日焰火》，还没首映，场刊也没法评分。 《三枪》倒是出分了，1.8…… 排名倒数第二，仅比德国本土电影《信仰之路》稍高。 《信仰之路》评分只有1.5分，怎么说呢，这电影目的性太强了，88分钟的电影，最后半个多小时都是宗教内容…… 就差把给我评奖写在片头上了，这电影不看也罢。 就算柏林再喜欢意识形态的东西，这种垃圾也没资格…… 只是《三枪》让楚嚣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大家这么给面子，1.8分也有点高了。 不过还有希望，毕竟柏林打分一向很两极分化，娄叶的《推拿》也才1.5分，宁昊的《无人区》1.9分，王权安的《白鹿原》1.9分。 2018年，1.5分的《不要碰我》还拿了金熊奖呢。 主打的就是一个爆冷…… 楚嚣特意上网看了一下评价，大部分网友都表示了惊叹，《三枪》这种电影还能有1.8分？不是应该0.8分吗？ 其实还真有0.8分的电影，不过是2013年的《查理必须死》，这电影真是大牌云集，男主角是斯皮尔伯格的干儿子，《变形金刚》系列男主角希亚·拉博夫。 女主角是玛丽莲·曼森的前女友埃文·蕾切尔·伍德，男配角是演《狩猎》和《汉尼拔》的麦斯·米科尔森。 嗯，变形金刚大战汉尼拔…… 要是这么拍，电影估计还不错，可惜，烂得一批。 不过也不至于0.8分，估计影评人都觉得自己被预告片给骗了。毕竟预告片剪得太好了，迷幻、性感、颓废、沉沦…… 然后正片就这？ 后来一看，原来导演弗雷德里克·邦德是拍广告出身的啊？ 那没事了…… 熬了几天，K2那边都没有具体消息，一问，就是我们正在努力，效果不错，搞得楚嚣还真有点心神不宁。 不过好在《白日焰火》即将首映，楚嚣看见门口排队买票的人不少，心情才好了许多。 看来广告的钱没有白花！ 大家还是很认可的嘛。 结果一进后台，楚嚣才搞明白，原来观众排队，并不是因为《白日焰火》做得好，是因为老谋子在离开柏林之前，和媒体说了，“楚嚣是这几年我比较看好的年轻导演和编剧，《白日焰火》值得一看……” 第172章 大牌云集的首映式 楚嚣在放映厅门口看到了廖烦和小宋嘉，两人都是盛装出席。 还真别说，在《让子弹飞》剧组的时候，楚嚣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正装一穿，楚嚣才发现，廖烦又瘦回来了。 演员也挺不容易的…… 两人都是一脸疲惫，今天凌晨，楚嚣去机场接到了他俩，然后就带回酒店倒时差了，咋还是这个熊样？ 仔细一问，才知道廖烦有点失眠，据说是在飞机上睡太长时间了。 小宋嘉就没怎么睡了，化妆就化了四个小时…… 楚嚣知道廖烦不是睡多了，应该是有点紧张。 楚嚣倒是能理解，毕竟是第一次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难免激动…… “剧组怎么样？” “什么剧组？” 楚嚣一拍脑门儿，“还能有什么剧组？” “哦哦……” 廖烦也有点汗颜，他根本没仔细听…… “挺好的，进度挺快，我来之前把去剿匪的戏份拍了。” “拍这么快？”楚嚣吓了一跳，“黄四郎的鸿门宴也拍完了？” “那倒没有……老姜说要等你回去再拍，那场戏台词太多，他试了一下，不太满意。” 楚嚣这才放心，这场戏也是名场面之一，楚嚣可不想错过。 小宋嘉就听得越来越心惊了，作为京圈人，她自然也知道楚嚣和姜闻合作的事情，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姜闻这么看重楚嚣？ 小宋嘉陷入沉思，看来以后要多亲近亲近了…… 没等小宋嘉想出什么亲近的理由呢，孙宏雷就带队过来了，老谋子已经提前回国了，他还要拍《山楂树之恋》，走之前和楚嚣打了个招呼，已经很不错了。 孙宏雷和佟掌柜留在了柏林，倒不是准备领奖，而是张伟品要卖《三枪》的海外版权，一个人都不留也不像话，顺便就当旅游了…… 和几人聊了几句，佟掌柜先进去了，孙宏雷则是站在门口一起迎宾，以他和楚嚣还有廖烦的关系，也不意外。 然后就是王权安带着《团圆》剧组过来了，他的表情很放松，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团圆》场刊得分2.4，看起来一副黑马的样子…… 再然后就是评审团主席维尔纳·赫尔佐格带着所有评委一起到场，这也是固定流程，每一部入围主竞赛单元的电影首映，评审团都要全部到齐。 让楚嚣比较惊讶的是马丁·斯科塞斯居然带着小李子和米歇尔·威廉姆斯一起过来捧场。 上前迎接顺便打了个招呼，楚嚣才搞明白，老谋子的影响力还真大，他随便夸一句，给小李子都夸过来了。 当然，人家也邀请了楚嚣去看《禁闭岛》，这电影是过来展映，顺便卖卖版权的。 所以人家来参加《白日焰火》首映，一方面是老谋子夸了楚嚣，他们有点好奇，另一方面就是这电影热度不低，过来露个脸，蹭蹭热度也是好的。 这对楚嚣来说是一件好事，通稿已经发回国内了，大概就是“《白日焰火》柏林首映，现场大牌云集”“小李子献身，和楚嚣谈笑风生”…… 反正吹牛逼不要钱！ …… 和原版不一样，楚嚣在《白日焰火》开场之前拍了一段雪中的哈尔滨，都说柏林冷，其实只是相对而言，就像今天最低气温才零下5度，这算冷吗？ 哈尔滨今天最高气温零下7度…… 纷纷扬扬的大雪，让这些德国观众大开眼界，然后一片雪花落了下来，穿过云层，经过高楼大厦，甚至穿越了时光，然后落在了一只瓢虫的身上。 接着，就传来了廖烦和倪晶阳的喘息声…… 观众和影评人都觉得很稀奇，毕竟在主竞赛单元做特效的电影真不太多。 楚嚣这个特效并不值钱，但是很有新意，以物喻人嘛，大家都能get到。 再然后，就是廖烦去查案，和小宋嘉在洗衣房里痛哭流涕。 大家都会心一笑，标准的侦探爱上蛇蝎女人的剧情，但是拍好并不容易。 这种套路其实很常见，早期的黑色电影大多是这个路子，说到黑色电影，就不得不提中国影评人有多业余了，业内一位非常有名和威望的专家，堂而皇之地说《洛奇》是黑色电影…… 这就纯属扯淡了，甚至都没研究过电影，那不应该啊，人家挂着什么电影研究中心主任的名字，还在收博士生，怎么可能不懂电影呢？ 但事实上，就是不懂。 什么叫黑色电影？ 主要指的是风格，晦暗、悲观且愤世嫉俗，背景通常是底层社会，主角大多是夹杂在黑白两道之中，就算最后赢了，但也无法改变现状，有一种黑色幽默的感觉…… 比较典型的黑色电影就是约翰·休斯顿执导的《马耳他之鹰》，国内比较靠谱的黑色电影应该是《疯劫》，大家比较熟悉的是《小丑》。 《洛奇》和黑色电影有个蛋的关系？人家是正经的励志电影模板…… 连这一点都搞不明白，写出来的影评怎么能靠谱呢？这些人把持着大量与电影相关的学术资源，中国电影发展缓慢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观众的阅片量普遍太低，前世《白日焰火》上映之后，居然很多人觉得这部电影是在致敬或者抄袭《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 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大部分观众就看过《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非要说致敬，那《白日焰火》致敬的也是1949年的英国导演卡罗尔·里德执导的《第三人》。 就是拍《雾都孤儿》的那个导演…… 《第三人》的主要剧情是什么？ 一位美国的二流侦探小说家霍利·马丁斯因为破产，去维也纳投奔老友哈瑞·莱姆，却发现他已经出车祸死了。 霍利凭借侦探小说作家的直觉明查暗访，跟踪哈瑞的女友，然后也爱上了人家，最后霍利发现哈瑞居然没有死…… 熟悉吧？ 所以《白日焰火》真和《白夜行》没什么关系，别看到画面冷峻一点的推理电影就往《白夜行》身上靠…… 楚嚣正在那胡思乱想呢，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掌声，定睛一看，楚嚣才发现，原来廖烦已经开始跳舞了…… 观众和影评人们显然很喜欢这一段，他们破天荒地在电影还没结束的时候就集体起立鼓掌。 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比《团圆》和《三枪》的首映式热烈多了…… 第173章 挑事 楚嚣自认为自己这版《白日焰火》比前世要好，起码画面要好得多。 主要楚嚣有钱…… 前世《白日焰火》号称5000万成本，那是算上宣发成本，真正的制作成本也就千万左右。 其实宣发也没花那么多，就请了不少明星发微博，疯狂宣传悬疑爱情电影，观众一进电影院才发现自己被骗了，电影既不悬疑，也没有爱情，商业元素几乎没有…… 所以《白日焰火》的评价才这么低，不少报复性打分。 楚嚣就不一样了，制作成本虽然也不高，但他做后期就花了好几百万，画面绝壁强多了。 电影结束后互动的时候也有人提到了这一点，“楚导，你认为用后期渲染画面会不会对观众不够尊重？毕竟不够真实。” 楚嚣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人从这个角度来提问，抬头一看，小日子记者啊，那没事了。 小日子四大青色大师之一的岩松孝二今年也入围了柏林，他的作品是《芋虫》，改编自江户川乱步的同名短篇小说。 芋虫是一种害虫，有点像大青虫，电影起这个名字大概是因为男主角上战场以后受了重伤，回国之后成了人棍。 这部电影从电影的角度来说完全不值得一看，因为价值观相当扭曲。 很多影评人抓住《芋虫》中一点小细节就大书特书，说什么是反战电影，纯属放屁。 男主的战神称号只是宣传工具，他所谓的挫败感不是为了自己的恶行、战争和侵略愧疚，而是因为男本位权力丧失愧疚、失望和痛苦。 说白了，《芋虫》就是一部卖惨电影，大概意思就是战争对小日子也造成了残酷的代价，你们看啊，我们死人了，我们的战神四肢都没了…… 国外的影评人都看出了这一点，《芋虫》的场刊得分只有1.9，大部分人都给了差评，要不是画面堪比大黄，再加上小日子公司和柏林关系不错，这电影都入围不了主竞赛单元。 但是国内的影评人可能没看出来，或者说看出来了不愿意说实话，人家就抓着反战这点拼命宣传。 Hetui！ 现在小日子记者挑《白日焰火》的刺，大概是把楚嚣当成竞争对手了。 楚嚣觉得有点好笑，《芋虫》这破电影他都没放在眼里，公关的时候都没当成对手，小日子记者倒是主动贴上来了，脸都不要了。 他嘿嘿一笑，“请问你看过《芋虫》吗？” 小日子记者很兴奋，中国人嘛，一般都很谦逊，他还以为楚嚣要说《芋虫》的好话呢。 “我当然看过，这是我们着名导演……” “好了。”楚嚣粗暴地打断了小日子记者，“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听你吹嘘什么着名导演，我只是想问问你，《芋虫》里面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吗？” 小日子记者被问懵了，但还是开口道，“是虚构的……” “那不就得了？”楚嚣两手一摊，“你连故事都是虚构的，还和我谈什么真实？” 小日子记者不服了，“可《白日焰火》的故事也是虚构的！” “我也没说是真实的啊，电影本来就是造梦的艺术，所以虚构是正常的，我可不会指责其他电影不够真实！” “呃……” 小日子记者没想到楚嚣会这么说，当即就宕机了。 楚嚣摇摇头，他没想到这家伙战斗力这么弱，“我再问问你，《芋虫》有没有打光？尤其是室内的戏份，男女主角在男欢女爱的时候，要不要打光？” 小日子记者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说道，“肯定要打光，电影是光影的艺术。” “那就是了。”楚嚣耸了耸肩，“既然你都知道电影是光影的艺术，所以我用后期调色，让光影更好看有什么不对呢？” “呃……” 小日子记者彻底无语了，现场则是爆发了一阵哄笑声，笑得他迅速红温，然后离开了放映厅…… 楚嚣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我们继续。” “楚导，我非常喜欢这个故事，只是我觉得女主角的戏份是不是有些薄弱？没有完全发挥出她的演技？” 楚嚣点点头，这是会看电影的，“确实有些薄弱，但没有办法，这是一部男性视角的电影，我当然要以张自力为主。” “那你为什么不拍一部女性视角的电影呢？” 楚嚣乐了，“因为我不是女性，我拍不出来……” 全场又爆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 楚嚣心中暗笑，也就是现在还没魔怔呢，要是往后推个十年，楚嚣就可以直接反问，你凭什么假定演员的性别？ 无敌了…… 廖烦和小宋嘉也接受了不少采访，两人显然都很兴奋，尤其是廖烦，“我第一次看到《白日焰火》的剧本时，有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当时我就下定决心，这个戏我一定要演！” 小宋嘉则是在暗捧楚嚣，“楚导很会调教演员，他在开机之前特意单独找我，和我说了一些电影的暗线，在拍摄中，廖烦都不知道……” 晚上，楚嚣接受了六公主的采访，今年柏林主竞赛单元入围了三部中国电影，他们也派了一个采访组过来。 只不过之前都在围着《三枪》和《团圆》剧组转，毕竟老谋子和王权安比楚嚣有名多了。 《白日焰火》上映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们明显能感到电影之间的差距，不是说《团圆》不好，只是在采访组眼中，《白日焰火》要更好。 能来柏林的工作人员，或多或少都对电影，尤其是文艺电影有一些了解，也对电影节有一定了解，在他们看来，《白日焰火》拿奖的概率比《团圆》要高。 至于《三枪》……入围就是胜利！ 负责采访楚嚣的是今年刚进六公主的女主持人郭薇，刚工作就能来柏林，看来台里对她寄予厚望。 郭薇也很欣赏楚嚣，主要她很爱看《潜伏》和《黎明之前》，采访之前，她像追星族似的，缠着楚嚣问了半天电视剧背后的秘闻…… 就在楚嚣看完采访提纲准备开始的时候，李晓平突然闯了进来，附在楚嚣耳边小声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评审团主席维尔纳·赫尔佐格很喜欢《白日焰火》…… 第174章 有野心的黑色电影 楚嚣人都傻了，《白日焰火》下午首映，晚上就知道评审团主席喜欢不喜欢了？ 这也太快了吧？ 李晓平乐了，“K2有人和维尔纳·赫尔佐格关系很好……” 楚嚣麻了，“这不算私下接触评委？” “当然不算。”李晓平不乐意了，“他们根本没聊获奖的事情，K2的人也没提过你，他甚至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倾听。” 李晓平突然来了一句倾听，给楚嚣整不会了，“倾听什么了？” “维尔纳·赫尔佐格说他很欣赏你，觉得你的电影风格很符合他的口味。而且他很喜欢侦探风格的故事，对你赞誉有加。” 楚嚣懂了，这就算是投其所好了。 他选择今年来柏林，就是看中了维尔纳·赫尔佐格是评审团主席，他不但喜欢冷峻的风格，而且年龄够大，肯定喜欢那种老式侦探风的故事。 相比前世，楚嚣版的《白日焰火》，吴志贞的戏份更重，落魄侦探配漂亮蛇蝎女，很能打动一些老电影人…… 楚嚣很是振奋，欧洲三大电影节的评委都不算多，如果评审团主席喜欢某一部电影，那机会就非常大了！ 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楚嚣的嘴角比AK47都难压，给负责采访的郭薇整不会了，“楚导，你很高兴？” “高兴……啊对。”楚嚣反应还是很快的，“能接受六公主的采访，我当然高兴了。” 郭薇微微一笑，她毕竟还年轻，真信了…… 不过郭薇的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楚导，我注意到《白日焰火》是好莱坞黑色电影的路子，用的是侦探和蛇蝎女，你会不会觉得有点老套？” 楚嚣还真没想到郭薇能看出这些，他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将吴志贞改得不知情更好？这样能体现出女人的无力感？” 郭薇没想这么多，但是听楚嚣一说，觉得很合适，就点了点头。 楚嚣挥了挥手，“这其实是常用文艺电影的套路，我不太喜欢这样。” “你刚才说套路？” “就是套路，你仔细想想，大部分文艺电影，不管是男女主角，到最后是不是没有一个人结局是好的？” 郭薇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多数文艺电影的男女主角都没什么好下场，这里指的不是死了，而是都没什么希望，活着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郭薇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可是吴志贞和张自力好像下场也不怎么样啊？” 楚嚣乐了，“不一样啊。张自力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是他爱上了吴志贞，他觉得自己拯救了吴志贞，他的生活还有希望。” “可是吴志贞不是骗了张自力吗？” 楚嚣两手一摊，“张自力又不知道。” “啊？” 郭薇懵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张自力不知道吴志贞骗了自己，他还会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起码他的生活还有希望，不会一辈子活在自己举报了爱人的内疚之中。 至于吴志贞，郭薇根本没问，按照楚嚣拍摄的剧情，吴志贞几年后出狱，很有可能一走了之，她也会过上相对平静的生活。 郭薇陷入沉思，她对《白日焰火》又有了新的体验，不过她来不及多想，工作还要继续，“楚导，你当初为什么想要拍这么一部电影？你想要表达什么？” 楚嚣跷起二郎腿，“其实没什么想要表达的，我就是想拍一部我自己心目中的犯罪电影。” “《边境风云》不是吗？” “不是。”楚嚣摇了摇头，“《边境风云》更像是一部炫技之作，我把太多精力放在了形式上面，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还是不太成熟。” 这一点郭薇很同意，她觉得《白日焰火》要比《边境风云》更能触动人心。 “然后就有了这部电影？” “差不多吧。”楚嚣喝了口茶，“我觉得《白日焰火》离生活更近一些，虽然有些荒诞，有些残忍，但又极度真实……我想拍，然后就拍了。” “即便没有商业元素？” “所以我就来柏林了。”楚嚣哈哈大笑，“只要电影能拿个奖，卖点版权，就能回本。” “你还有其他拍摄计划吗？” “等电影节结束我还要去广东，和姜闻导演一起拍《让子弹飞》，最近我看上了一本叫《太阳黑子》的小说，已经把版权买下来了，准备改编成电影。” 郭薇一怔，《让子弹飞》的消息她也听说了，大家都以为楚嚣是给姜闻当副手，这没什么好说的。 主要是这个《太阳黑子》，“楚导想要涉足科幻领域？” “没有的事。”楚嚣连连摆手，“这是一部犯罪题材的小说，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我准备再改一改，还早得很……” 第二天一早，思思就把柏林能买到的报纸都买了下来，还贴心地找翻译把涉及《白日焰火》的评论翻译了一下，在楚嚣起床之后，就塞进了他的手里。 搞得楚嚣有点意外，“场刊出来了？” “最上面的就是。” 思思双手托腮，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报纸内容她已经提前看过了，几乎都是好评。 楚嚣翻开《银幕》，第一时间就去找《白日焰火》的评分，然后他心里咯噔一下，2.8分，和《蜂蜜》还有《影子写手》一样，这点心理优势也没了…… 不过对于评论楚嚣还是很满意的，前世《白日焰火》的在外媒的口中评价也很一般，他们都认为是那年柏林没什么太好的电影，这才让《白日焰火》擒熊。 对电影的批评主要集中在张自力和吴志贞情绪转变太快上面，没有给观众反应时间。 这主要是节奏问题，刁一男的版本，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的节奏不一样，而且对很多细节铺陈不够明显。 观众稍微走个神，就会搞不清楚张自力为什么要举报吴志贞，吴志贞又为什么突然对张自力示好…… 这一点楚嚣全考虑到了，他将电影前半段的节奏拉慢，又在后半段提速，让观众没有机会分神，所以很多细节大家都看到了。 比如小宋嘉在王雪兵死后才开始涂口红，穿鲜艳的衣服，代表她要迎接新的生活。 又比如廖烦在王雪兵死后并没有觉得开心，而是更加痛苦，楚嚣加了一场廖烦查阅五年前卷宗的镜头，代表着廖烦要救赎小宋嘉。 就像《银幕》说的那样，楚嚣版的《白日焰火》，“是一部有野心的黑色电影……” 第175章 三幕剧和四幕剧 其他媒体对《白日焰火》也不吝溢美之词。 德国本地媒体的评价是，“终于看到一部不那么隐晦的中国电影了。” 其实和隐晦不隐晦没什么关系，记者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楚嚣没有用东方传统叙事来讲故事。 什么叫东方叙事？ 就是四幕剧模式，起承转合，或者说是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一般来说，导演会在第一幕的时候介绍电影的人物和背景。然后第二幕介绍问题。第三幕就遇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了，变故可大可小，可能很激烈，也可能平淡如水。第四幕，主角解决问题，或者不解决问题来个开放性结局。 类似的电影和戏剧很多，以《雷雨》为例，第一幕就是介绍人物和背景，周朴园和女佣的女儿鲁侍萍私通，生了两个儿子。鲁侍萍带着小儿子鲁大海离开周家，但大儿子周萍却留了下来。 第二幕问题来了，两家人的关系错综复杂，周萍和名义上的后妈繁漪私通，又爱上自己的妹妹四凤。周朴园发现自己的小妻子和大儿子私通，也移情别恋到了四凤身上。周朴园和繁漪的儿子周冲也爱上了四凤…… 反正那叫一个乱。 第三幕变故也来了，就是周萍发现自己爱上了四凤，想要和繁漪结束这段不伦恋，繁漪不同意，便让鲁侍萍把自己的女儿四凤带走，结果大家就都聚集到一起了。 第四幕开始解决问题了，周朴园宣布真相，大家都懵逼了，四凤发现喜欢自己的几个男人都和自己沾亲带故，羞愧难当，触电而死，周冲去寻找四凤也触电而死，周萍开枪自杀，大海出走，侍萍和繁漪经受不住打击疯了，周朴园则是后悔了一辈子。 是不是越听越熟悉？ 《满城尽带黄金甲》就是这个剧情…… 《雷雨》已经算是冲突比较激烈的剧作了，很多文艺片也是这种四幕剧，但是矛盾冲突非常弱，所以看起来才平淡如水。 西方叙事就不太一样了，尤其是好莱坞，他们喜欢三幕剧，也就是起因、经过、结果。 第一幕的作用差不多，也是介绍故事背景，只不过有些电影为了爆点，可能会特意隐瞒一些细节，不过在第一幕结束前，完整的世界观必须展露出来。 第二幕内容就比较多了，主角要面对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是单纯地虐主，冲突需要连贯，主角解决了一个矛盾，就离真相更进一步。 第三幕就是最后结局，需要一个和大反派对峙的戏份，反正就是打倒大反派取得最终胜利。 听起来可能平平无奇，但第二幕的冲突必须有张力，而第三幕的大决战，又必须震撼人心。 大家可以看看好莱坞的那些电影，几乎都是这个套路。 《白日焰火》也是如此。 第一幕就是张自力的背景介绍，遇到第一起碎尸案。 第二幕是张自力查案的过程，遇到了各种挫折，最后发现真凶。 第三幕就是最后大决战了，张自力举报吴志贞，妄图救赎人家…… 只是模式不同，西方也有四幕剧甚至五幕剧，东方也有三幕剧，更核心的东西是价值观。 最大的差别，东方叙事一般更内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一件事，而西方叙事，或者说好莱坞叙事，更喜欢个人英雄主义。 就像《流浪地球》，就算没有大国博弈的因素，大老外也不爱看。 原因很简单，这部电影的核心是地球遇到危险，在中国的领导下，大家团结起来，一起拯救地球。 大老外爱看的是什么？ 地球遇到危险，突然出现一个超人，牺牲自己，把木星炸了，拯救地球…… 还有老谋子的《金陵十三钗》，在国内的评价其实还不错，但是放到国外，却遭到了一致的口诛笔伐。 老谋子让十三名青楼女子舍身去救学生，我们看起来觉得没什么问题，大老外就一脸黑人问号，为什么青楼女子就要牺牲自己？ 他们更愿意看青楼女子牺牲去救一只猫…… 这就是价值观不同。 而《白日焰火》就不一样了，张自力在电影里就是一个孤胆英雄，别人破不了的案子，他来破，别人泡不了妞，他来泡。 最后张自力举报吴志贞，也是为了救赎，大老外就能看得懂了。 同样的，影评人其实看不太懂《团圆》，所以只讨论结构、表演和个别情节，到了《白日焰火》，就是中国也有这样的电影。 在大老外们的眼中，楚嚣是不一样的中国导演，他做了一次了不起的尝试…… 当然，这也是刻板印象，其实国内写三幕剧剧本的编剧和导演真不算少，只是大部分还没出头罢了。 影评人对《白日焰火》的评价还不错，再加上广告效应，接下来几天《白日焰火》的上座率急剧攀升，甚至出现了不少游客举着牌子想要收购一张黄牛票的情况…… 主办方临时调整了排片，给《白日焰火》加了两场放映，还都放在了电影宫，1600多个座位，一场顶五场…… 楚嚣这边也没闲着，K2的工作效率很高，他们很快就联系上了当年被罗曼·波兰斯基侵犯的萨曼塔·盖默。 这个时候楚嚣才知道，罗曼·波兰斯基其实已经在瑞士被抓了，只不过大家都默认不讨论这件事…… 楚嚣人都傻了，欧洲文艺圈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还在拼命维护罗曼·波兰斯基？ 然后K2就开始大肆炒作这件事，柏林的所有报纸都报道了这桩陈年旧案，声势压过了所有电影。 不少人还在放映《影子写手》的电影院外静坐抗议，大家举着横幅，默默示威，柏林电影节组委会的汗都下来了…… 为了减少影响，他们不得不宣布，暂时停止《影子写手》的放映，并取消这部电影的参赛资格。 而在另一方面，K2不停地夸奖《蜂蜜》。 “营养品三部曲是一部关于成长的史诗” “有了《蜂蜜》，《牛奶》和《鸡蛋》才不乏味” “梦想中的土耳其，每一帧都是风景” …… 这用的是捧杀策略，人家很笃定，只要把《蜂蜜》夸上天，它就得不到什么大奖…… 楚嚣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他觉得自己那一百万欧元应该没有白花。 果然，在柏林电影节闭幕前一天，楚嚣接到了组委会的电话，邀请《白日焰火》剧组参加明天的闭幕典礼…… 第176章 闭幕 柏林电影节闭幕式的星光要黯淡了很多。 小李子这些好莱坞明星早就跑了，他们卖完了版权，柏林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柏林的电影交易市场还是有点冷清，楚嚣也去看了看，但仅限于看看。 不管什么电影，他买过来都没有任何用处。 电影节上的版权，买回去只能当成批片上映，分账比例只有25%不说，主要楚嚣没有批片名额。 批片只能挂靠在中影或者华影名下上映，楚嚣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楚嚣，没有关系，能不能上都不一定呢，楚嚣就懒得费这个劲了。 就算是白给……白给还是可以的，楚嚣可以扔到西瓜影业的版权库里充数。 但是没有人会做这种事，楚嚣就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 思思又换了一套礼服，今天的气温稍高了一些，最高气温已经接近零上10℃了，穿件长裙还是没问题的。 很意外的，楚嚣在红毯上看到了《团圆》剧组，他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余楠还是拼命支持《团圆》？不然这电影哪有得奖的潜力？ 楚嚣开始紧张了…… 思思敏锐地发现了楚嚣的异常，等进电影宫落座之后，她掐了掐楚嚣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有点紧张。” 楚嚣很老实，面对自己最亲的人之一，他还是能卸下一部分心理防备的。 思思甜甜地笑了一下，在楚嚣脸颊上轻轻一吻，“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在我心中都是最棒的。” 楚嚣微微一笑，心里突然安稳了许多，他捏了捏思思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柏林电影节组委会主席迪特·科斯里克走上了舞台，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简单说了两句开场白，就将评审团维尔纳·赫尔佐格请了上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另外六名评委。 余楠在人群中很是严肃，不过在看到王权安的时候，她偷偷摆了摆手，算是打了个招呼，又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余楠这是在暗示王权安拿奖了…… 楚嚣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甚至连迪特·科斯里克说了什么都没心思听。 他不知道王权安拿了什么奖，难道是金熊？如果是金熊，那可能就不止一个大奖，陆燕也出席了闭幕典礼…… 欧洲三大比奥斯卡、金球这样的娱乐性质比较浓的颁奖典礼利落多了，甚至迪特·科斯里克直接就把第一个奖给颁了。 他颁发的是终身成就奖，一共两个，分别授予戛纳和柏林双料影后，德国女演员汉娜·许古拉，还有东德新现实主义代表人物，导演沃夫冈·柯尔海斯。 这两位楚嚣是一个都不认识，别说他了，就算是K2的随行人员都不认识，除非是经常看德国电影的发烧友，不然肯定认不出来，实在是有点冷门…… 然后迪特·科斯里克就把舞台交给了评审团主席维尔纳·赫尔佐格，他颁发的是阿尔弗雷德·鲍尔银熊奖。 这个奖是以柏林电影节第一任主席阿尔弗雷德·鲍尔的名字命名的，从他去世的第二年开始颁发，每一年都会有，相当于一个鼓励性质的小奖。 获奖的是《想吹口哨我就吹》，就是场刊评分第二的那部灰色电影，楚嚣不喜欢这种没什么希望的电影，但还是送上了掌声。 然后，楚嚣就开始跑题了，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可到了这个时候，楚嚣又难免开始多想了。 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单词——Apart Together！ 嗯？ 楚嚣心中一振，这不是《团圆》的译名吗？怎么这么快？是什么奖？ 一抬头，楚嚣就发现王权安的脸色有些发黑，但还是站了起来，和一个卷发女人拥抱了一下，然后走上了领奖台。 楚嚣心中大喜，他认识这个卷发女人，正是《团圆》的编剧金那！他俩拥抱，是不是意味着王权安拿的是编剧奖？ 果然，王权安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着重感谢了金那，楚嚣激动了起来，这对《白日焰火》来说是绝对的好消息！ 虽说柏林可以一部电影拿多个大奖，但还是要分一下猪肉的，编剧奖就是分猪肉的重灾区，拿了这个奖，可以说90%和大奖无缘了。 不过王权安也应该知足了，三年前才拿了金熊，这又拿了最佳编剧的银熊，柏林对他这个嫡系已经够意思了…… 让楚嚣更激动的是下一个奖项，“拿到评审团大奖的是，赛米·卡普拉诺格鲁，《蜂蜜》！” “哗——” 现场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显然大家都对这部电影印象深刻，人家拿到评审团大奖也不意外，在此之前，《蜂蜜》还拿了一个天主教人道主义精神奖。 赛米·卡普拉诺格鲁则是略微有些遗憾，评审团大奖就相当于是银牌，有了银牌，就没可能拿金牌了。 “感谢电影节和评委们给了我一个如此重要的奖项，也感谢波拉、埃尔达尔和图林伟大的表演。《鸡蛋》《牛奶》和《蜂蜜》是我最重要的作品，也是我最喜欢的作品，它们代表了我的前半生……” 掌声再次响起，赛米·卡普拉诺格鲁的营养品三部曲有点半自传的意思，他本身也经常和父亲一起外出工作，也有阅读障碍，也喜欢诗歌。 大家对这样的导演总是充满了敬意！ 在大家的掌声中，赛米·卡普拉诺格鲁微微鞠了一躬，然后施施然地走下了领奖台。 接着便是奥地利女演员波奇特·密尼梅雅上台，她是上届柏林电影节的影后，她负责颁发本届影后奖杯。 楚嚣只是觉得波奇特·密尼梅雅有点眼熟，但是完全想不起来看过她什么作品。 就在楚嚣努力回忆的时候，寺岛忍已经在不太热烈的掌声中登台鞠躬了…… 寺岛忍的演技确实很不错，在《芋虫》中牺牲也很大，但是楚嚣就是看不惯这部电影，很难做到真心恭喜。 另外一个比较难受的就是小宋嘉了，她在听到寺岛忍名字的时候显然很失落…… 倒不是小宋嘉的演技不行，主要是电影的区别。 《芋虫》的绝对主角是寺岛忍，整部电影都是为她服务的，而小宋嘉就没有这个待遇了，《白日焰火》终究是一部男性视角的电影。 不过小宋嘉失望，廖烦则是激动起来，《白日焰火》到现在为止一奖未得，连那种边角料奖都没有，他的机会很大…… 第177章 擒熊 楚嚣准备帮廖烦缓解一下紧张情绪。 他捅了捅廖烦，“怎么样？准备好获奖感言了吗？” 廖烦翻了个白眼，“别闹了，我还差得远呢。” 楚嚣乐了，他没想到廖烦嘴还挺硬，“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也是，《我是怎样度过这个夏天》那两个俄罗斯演员都演得不错，值得一个影帝。” 其实楚嚣觉得还是廖烦演得更好一些，不过既然廖烦还在嘴硬，他就顺势调侃一下。 廖烦不乐意了，但是他不说，嘴硬的人，当然要一直硬下去了。 楚嚣先绷不住了，“别特么扯淡了，我刚才看见你在厕所里背获奖感言了。” 廖烦大惊失色，“你偷看我？” 这回轮到楚嚣大惊失色了，“谁偷看你？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 小宋嘉不乐意了，“别叭叭了，下一个奖要开了！” 楚嚣和廖烦都把目光放在舞台上，上面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老人，哦不对，应该是坐在轮椅上，老人的气色不算太好，楚嚣搞不懂他为什么还要来颁奖，应该是纯粹的热爱吧……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叫索提古·库亚特，是上届柏林影帝，他今年七十四岁，但坐轮椅完全是因为得了重病。 本来组委会想要换个人来颁奖，但索提古·库亚特依然坚持自己过来。 他颤巍巍地拿起放在双腿上的信封，声音也有些模糊，“《Thin Ice》，廖……” 廖烦还在那懵逼呢，楚嚣已经把他拉起来拥抱了，还用力地拍着廖烦的后背，“是你，你得奖了，柏林影帝！” 廖烦觉得一阵恍惚，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拿影帝的场景，可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小宋嘉主动上前和廖烦拥抱，同时捏了捏他的手，廖烦这才反应过来，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舞台。 现场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掌声，谁演得好，大家都能看得出来，戏保人还是人保戏，大家也看得出来，所以寺岛忍上台的时候，掌声就没有这么热烈。 廖烦心中的激动之情还没有褪去，他也有理由激动，他可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拿到柏林影帝的中国演员，曼神和萧方方拿的都是影后。 廖烦创造了历史！ “谢谢！我现在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我从当演员的第一天起，就梦想着可以拿到柏林电影节的最佳男演员，今天我做到了！” “谢谢评审团，谢谢小宋嘉，当然，最需要感谢的是楚嚣导演，没有他，就没有张自力，也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功。在此之前，我只能演小角色和烂角色，只有楚嚣导演义无反顾地找我演《白日焰火》……” “我现在有些惶恐，不是因为这个奖，而是怕我以后遇不到这样的好角色该怎么办？” 廖烦泪洒领奖台，一个中年男人的眼泪让现场的电影人都有些动容，尤其是一些演员，他们能够感同身受。 比如思思，一个演员，可能一辈子都碰不到一个好角色，她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角色。 哪怕是小宋嘉的角色也行啊。 思思突然掐了楚嚣一把，疼得楚嚣直咧嘴，“不行，你也要给我写一个这样的角色，我也要拿奖！” “啊？” 楚嚣傻了，这个要求好像比让他拿满欧洲三大都要困难。 思思的演技…… 不过在思思充满威胁的眼神中，楚嚣只能满口答应，先忽悠过去再说…… 廖烦此时已经抹着眼泪下台了，他要去后台接受媒体的采访。 媒体自然是很兴奋的，尤其是中国媒体，廖烦实现了中国男演员在柏林零的突破，这绝对值得大书特书。 结果廖烦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他就又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掌声，“怎么了？” 记者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都跑到了后台入口，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不多时，郭薇就跑到了廖烦面前，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楚导拿到最佳导演了！” “真的假的？” 廖烦先是一喜，然后就是一惊，楚嚣拿了最佳导演？那金熊是不是就没戏了？ 楚嚣完全没有这个顾虑，相反，他知道，金熊稳了！ 按照柏林的规矩，拿了最佳导演和影帝的电影，怎么可能不拿金熊？ 果然，在楚嚣敷衍的获奖感言之后，他被余楠拦住了。 余楠拿起信封在楚嚣面前晃了晃，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了。 拦住楚嚣，又是中国评审颁奖，金熊还能是谁的？ “获得第六十届柏林国际电影节金熊奖的是——楚嚣！《白日焰火》！” 轰的一声，掌声更加热烈，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所有人都主动起身鼓掌，反正今天的赢家是楚嚣和《白日焰火》。 记者们更是顾不上廖烦了，他们几乎都冲进了放映厅，想要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在廖烦创造了历史之后，楚嚣也创造了历史。 中国拿过金熊奖的导演不止一个，老谋子的《红高粱》，李桉的《喜宴》和《理智与情感》，谢非的《香魂女》，还有王权安的《图雅的婚事》。 但既拿金熊，又拿最佳导演，再拿影帝还是第一次，再加上王权安的最佳剧本，可以说今年中国电影横扫了柏林电影节！ 记者们都激动了，这可是个大新闻，脑子活泛的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先发一条快讯，现场图片一会儿再补。 比记者们更激动的是《白日焰火》剧组，尤其是思思，自己的男人创造了历史，她与有荣焉…… 楚嚣则是已经从余楠手中接过了金熊奖杯，掂量了一下，应该是镀金的…… 这次楚嚣的获奖感言就丰富多了，“感谢评审团还有组委会，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电影节，也是我拿到的第一个奖！” “这个奖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是莫大的鼓励，《白日焰火》的拍摄过程很艰难，我们经常要顶着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温拍摄，演员们都很努力……我要感谢廖烦、小宋嘉、王雪兵……感谢我的团队。当然还要感谢我的父母和女朋友，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我和这座奖杯。” 现场再次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和口哨声，现场表白这种事，大老外最喜欢了…… 当消息传到国内，国内的网友们也懵逼了，除了关注楚嚣的粉丝以外，很多人其实都不认识楚嚣。 虽然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但是不少网友还是在网上搜索楚嚣的消息…… 第178章 赚大钱！ 现在的微博，还没有热搜功能。 不过《白日焰火》拿到柏林金熊，楚嚣和廖烦拿到最佳导演和影帝的消息，还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了微博首页。 连带着楚嚣的微博账号也被放在了首页，稍微不留神，就会自动关注的那种…… 其他门户网站也第一时间发了消息和楚嚣高举金熊、银熊奖杯的照片。 不少路人这才知道，楚嚣就是《潜伏》和《黎明之前》的编剧和导演，电影处子作《边境风云》拿了一个多亿票房，挤进了去年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十五位，还是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十。 不了解楚嚣的人立刻就惊了，这特么是文体两开花啊！ 啊不对，是票房和奖项两开花，上一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导演还是老谋子和陈凯哥，连小钢炮都不行。 别看小钢炮的电影票房不错，但是奖项那叫一个拉胯。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华表、金鸡和百花。连某马小钢炮都没什么大奖，只凭借《天下无贼》拿过一个最佳改编剧本。 国际上更是乏善可陈，只有一个平壤国际电影的最佳导演，连亚洲都没冲出去。 人家楚嚣已经在欧洲驰骋了…… 当然，这一切楚嚣都还不知道，他正在后台接受记者们的采访呢。 “高兴，激动，然后有些自豪。” 中国记者自然知道楚嚣为什么自豪，他们也挺自豪的。 有记者问道，“楚导，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拍《白日焰火》这样一部电影？” 楚嚣嘿嘿一笑，“这个还要从我邻居家那个二大爷说起。” 所有人都懵了，“二大爷？” “对。”楚嚣乐了，“我邻居家那个二大爷是个推理小说迷，他不但看推理小说，还喜欢看各种推理电影，小时候他没少给我讲故事。” 这还真不是楚嚣编的，他的前任确实有这么一个二大爷，也正是因为这个二大爷，前任才一门心思地想当编剧。 “电影剧情是你二大爷想出来的？” “那倒不是。”楚嚣连连摆手，“他只是给我讲过一个案子，具体内容我有点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是一桩抛尸案。当时二大爷就提出了假死的设想，他觉得要是凶手把自己的身份证扔在现场，再分尸，最好把脸弄得血肉模糊，是不是大家都会觉得他死了？” 记者们面面相觑，他们都在怀疑，楚嚣口中的二大爷该不会是个犯罪分子吧？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绝对不是！” 楚嚣替二大爷反驳了一句，继续说道，“长大了以后，我也非常喜欢看电影，在无意中看到了卡罗尔·里德导演的《第三人》，然后就有了《白日焰火》这个剧本。” 看过《第三人》的记者不算多，有一个戴眼镜的记者问道，“你这是在致敬吗？” “可以这么理解。”楚嚣耸了耸肩，“不过内核是完全不同的，《白日焰火》讲的是救赎的故事，推理不是重点。” “救赎？如果是救赎，张自力为什么还要举报吴志贞？” “这何尝不是一种救赎呢？你看电影不认真，罚你再去看两遍。” 有记者顺杆就爬，“《白日焰火》会在国内上映吗？” “当然会。”楚嚣掷地有声，“我可是拿了龙标以后才开的机，已经过了审查……” “你对票房有什么期待？你觉得《白日焰火》能超过《边境风云》吗？” “应该不可能。”楚嚣还是很保守的，“《白日焰火》一点商业元素都没有，可以说是一部彻头彻尾的作者电影，节奏不算快，冲突也不算强烈，有四千万票房我就满意了。” “为什么？” “因为就能回本了。”楚嚣两手一摊，“开个玩笑，实际上《白日焰火》就是零票房也能回本，不少片商都很看好这部电影。” 这倒不是楚嚣瞎扯淡，《白日焰火》在柏林首映之后，就有片商找上了楚嚣和李晓平，想要买断版权，甚至还有想买断除中国以外全世界版权的。 楚嚣当然不是傻子，他花了一百万欧元公关，赌的就是《白日焰火》能拿奖，然后靠卖版权赚大钱。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最后一哆嗦了，他怎么可能提前贱卖呢？肯定要等闭幕式以后再说。 现在就到了收获的时候，刚才楚嚣登台领奖，李晓平的手机已经开始响了，都是片商打过来的电话。 所以楚嚣还要在柏林再待两天，把《白日焰火》的海外版权都敲定以后再回国。 事实上，廖烦和小宋嘉也不能立刻回国。 《白日焰火》拿了金熊，楚嚣准备先把欧洲几个大国的版权卖了，反正他们都过来了，顺便去宣传一下，就当旅旅游，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 在楚嚣的授意下，英国、法国、德国和西班牙的版权先卖出去了，四个国家，带来了两百万欧元的收益。 出钱最多的是德国，整整八十万欧元，别以为德国人古板不爱看电影，他们可是欧洲前五票仓，不但爱看电影，还愿意投资，个顶个的冤大头。 真不开玩笑，这几年，德国投资电影返税的比例巨高，他们已经超过中国人，成为好莱坞最受欢迎的“合作伙伴”…… 甚至还有德国人想要投资楚嚣的下一部电影，给楚嚣都整不会了。 下一部电影楚嚣打算拍《烈日灼心》，这电影成本也不高，根本没有让德国人投资的必要。 接下来的几天，楚嚣一直都在柏林卖版权，这个五万欧元，那个十万欧元，短短三天时间，卖了三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收入四百多万欧元，足足四千万人民币。 楚嚣觉得还是有些可惜，要是换成戛纳，怎么不得卖七八十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啊？ 柏林的电影交易市场还是差点意思…… 剩下的版权，楚嚣都卖给了K2，又收入三百万欧元，也就是说，还没上映，《白日焰火》已经赚了六千多万。 这可不需要分账，交点税就行了，纯赚！ 李晓平已经按捺不住，准备回国研究《白日焰火》上映的事儿了，反正电影是现成的，回去宣传宣传就能上映。 楚嚣倒是无所谓，暑期档之前档期都很冷清，上就上呗。 和李晓平分开，楚嚣直接带着思思飞广东了，姜闻已经等不及了…… 第179章 试探 当楚嚣回到广东的时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主要是身份问题。 人家楚嚣现在是柏林金熊和最佳导演，姜闻呢？ 最大的荣誉是戛纳评审团大奖，威尼斯也去过，不过是去打酱油的。 导演奖姜闻可是一个都没有…… 哦不对，《阳光灿烂的日子》拿了金马最佳导演和最佳原创剧本，可那管什么用？ 谁都知道柏林大于金马…… 现在让楚嚣给姜闻当副导演，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楚嚣一到剧组，姜闻亲自迎接，后面还跟着葛大爷和发哥，楚嚣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客气，“你们是准备捧杀我？” 此话一出，三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楚嚣没飘！ 他们在娱乐圈纵横这么多年，见过太多流星了，他们觉得楚嚣这人靠谱，可交，不希望他也变成另外一颗流星。 现在看来，楚嚣很能拎得清，这就好。 楚嚣当然拎得清了，他太知道自己的最佳导演是怎么来的了……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拿了金熊也不意味着无敌了，要是真无敌，王权安和刁一男早无敌了。 金熊和柏林最佳导演只能锦上添花，想要稳住地位，还得稳扎稳打，票房和奖项两开花，不然只会变成流星。 大家会对着流星许愿，但不会觉得流星有多牛逼…… 接风宴上大家没喝什么酒，毕竟第二天还有拍摄任务。 不过在吃完饭之后，姜闻拉着楚嚣一起喝茶，葛大爷也过来凑了凑热闹，发哥则是先回酒店了，香港演员拍摄和生活分得比较开。 喝了两口茶，姜闻觉得太淡了，又让人去买了一箱啤酒和下酒菜，边喝边问道，“你那个小女朋友呢？要不过来客串个角色？” “免了。” 楚嚣连忙拒绝，《让子弹飞》里哪有好的女性角色？还是别让思思过来蹚浑水了。 “她的新电视剧开始播出了，去宣传了。” “哦？什么剧？” “《步步惊心》，讲九子夺嫡的。” 姜闻惊了，“历史剧？” 楚嚣摆摆手，“古偶，穿越剧。” “什么玩意？” “《穿越时空的爱恋》？” “差不多吧。” 楚嚣挠挠头，《穿越时空的爱恋》算是大陆穿越剧鼻祖，反正就是两个女的穿越到明朝，和明朝皇帝谈恋爱…… “不算喜剧，有点权谋，但主要还是谈恋爱。” 姜闻和葛大爷面面相觑，他们有点看不透现在的电视剧市场了…… 不过他们对明星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姜闻问道，“你打算让她往小花旦方向发展？” 楚嚣点点头，“思思演技不行，走不了青衣路线，只能当小花旦了。” 青衣和花旦都是戏曲中的角色，区别就是青衣以唱为主，一般演正面人物；花旦则是以念白、做功为主，角色相对古灵精怪。 唱功就相当于演技，对应到娱乐圈里，青衣大多指实力派，花旦就是偶像派。 就像葛妹妹，一开始常季红给她设定的就是先红起来，接下来挑戏，走大青衣路线。 结果被白百合弯道超车…… 事实证明，演技没好到一定程度，盲目走大青衣路线，就是个死。 所以楚嚣根本没考虑过让思思钻研演技，没那个天赋知道吧？ 姜闻提思思只是为了打开话题，他更想问楚嚣下一部作品，“听说你下一部电影都找好了目标了？《太阳黑子》？” 楚嚣一怔，随即意识到应该是六公主的采访播出了，这才笑着说道，“确实有想法，不过现在我肯定专注在《让子弹飞》上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姜闻连连摆手，“我是想提醒你一下，别在作者电影的路上走偏了。” 楚嚣一脸懵逼，姜闻怎么会提醒自己这个？他不就是一直拍作者电影吗？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吧？ 姜闻自然知道楚嚣在想什么，“你和我不一样，就算这部电影赔了，下一部电影还有人投资我，你就要多考虑一下了。再说了，你不是说要超越《阿凡达》吗？” 楚嚣傻了，他什么时候说要超越《阿凡达》了？他只是说过两年有电影票房能超越《阿凡达》。 葛大爷突然笑道，“你别听老姜的，你想拍什么电影都无所谓。当然，最重要的是人脉，有人支持你，你就倒不了。” 楚嚣狐疑地看了一下两人，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简单，这俩人该不会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给自己挖坑呢吧？ 越想楚嚣越觉得不对劲，他索性直接挑明了，“闻哥，葛大爷，是有人让你们给我带话了吧？” “哈哈哈哈。” 两人笑得很开怀，也有一丝尴尬。 还真有人让他们带话了，不是别人，正是华宜。 华宜现在不缺能拿票房的导演，小钢炮目前正处于巅峰期，去年他们出品的《风声》《游龙戏凤》票房都不错。 今年也不遑多让，华宜有小钢炮的《非诚勿扰2》和《唐山大地震》；徐老怪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林超闲的《线人》和高群输的《西风烈》。 票房这一块，华宜一点都不担心，但是他们也想要奖项，尤其是有分量的奖项。 靠商业电影，拿奖其实挺难的，全世界都一个样，恰好楚嚣刚刚在柏林折桂，又和姜闻合作，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嘛。 而且楚嚣还公开表示自己的下一部作品还是犯罪题材，那就可以冲一冲电影节，起码可以冲一冲金马奖…… 于是就有了这次姜闻和葛大爷的试探。 楚嚣陷入沉思，华宜后世骚操作是一波接着一波，先是去电影化，然后是投资旅游地产和各种皮包公司，再然后是各种套现，缩减院线…… 从结果上来看，都是非常傻逼的操作，不过那是以后。 现在的话，华宜绝对是国内电影行业的巨无霸，不但把持了很多资源，财大气粗，发行能力也不错，仅次于光鲜。 而且楚嚣想用谁，华宜几乎都能邀请过来，这就省得他去找演员了。 倒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合作对象……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楚嚣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和光鲜的合作非常愉快，但也要给光鲜一点压力，华宜就是一条不错的鲶鱼…… 第180章 华宜一哥之争 就算楚嚣和华宜合作，也不会现在开始。 不过丑话要说在前面，《烈日灼心》楚嚣不准备换太多演员，邓朝和段毅宏他是肯定不会换的。 这就有问题了。 因为邓朝现在正和黄教主争夺华宜一哥的位置，而且全面落入下风，最重要的是，小钢炮非常支持黄教主，而葛大爷又是小钢炮的铁杆…… 其实邓朝和黄教主的一哥之争从三年前就开始了，那时候邓朝和黄教主都还没加盟华宜呢。 起因就是华宜上市。 当时华宜需要一些明星股东，结果邓朝和周公子都不看好，就算五毛钱一股，他们也分逼没出…… 黄教主就不一样了，人家直接认购了180万股，成为持股第三多的明星股东。 事实证明，黄教主的眼光非常准，上市之后，他赚了一百多倍，直接成了亿万富翁。 虽然这些财富都是纸面上的，暂时无法套现，但起码黄教主赢得了华宜的友谊。 资源也是一路看好，《鹿鼎记》《唐伯虎点秋香2》都被黄教主抢了先，要知道，原来这些角色都是给邓朝准备的。 而且黄教主和大王总的关系非常好，大王总走到哪都带着他和瘦冰。 不过为了掌握一些话语权，邓朝和周公子也得到了小王总的青睐，拍《集结号》的时候，小王总就把黄教主的角色给了邓朝。 然后邓朝又得罪了小钢炮…… 还真不是邓朝主动得罪的，应该怪记者。 《集结号》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记者根本不搭理小钢炮，都在问邓朝和孙娘娘的绯闻，搞得小钢炮非常不满，拂袖而去。 再后来就是小钢炮干预了《风声》的选角，把原本属于邓朝的武田给了黄教主，让黄教主焕发了第二春…… 现在邓朝在华宜内部的话语权根本比不上黄教主，一哥之争似乎也有了结果，直到过几年邓朝自立门户，搭上了光鲜，这才翻身。 楚嚣不在乎谁能成为华宜一哥，但他肯定不愿意用黄教主，黄教主可演不了辛小丰。 姜闻倒是不在乎这些，华宜只是想和楚嚣合作，下个注罢了，至于楚嚣用谁，他们还真没意见。 邓朝和黄教主就算争得再厉害，他们也不会故意封杀，这么多年，华宜也就封杀了神仙姐姐一个人而已。 葛大爷也拍着胸脯保证，小钢炮不会有任何不满…… 那楚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不过有一点他没撒谎，《烈日灼心》的事情先放一放，他目前最在意的就是《让子弹飞》。 准确地说，是鸿门宴那场戏。 姜闻也是这么想的，这场戏算是整部电影中最重要的一场了，既是第一幕的结束，也是第二幕的开端，电影到了这里，算是正式进入快车道，后面就是张麻子和黄四郎不断斗法，见招拆招。 这场戏也是三个男主角正面交锋，台词多，节奏快，全是私货…… 镜头设置也非常复杂。 姜闻准备在小房间里放四台摄影机，其中三台分别对应一个主角循环拍摄，另外一台对准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这三个人也很有用，每死一个，都代表三人的谈判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孙守义的死代表着黄四郎要给张麻子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要将谈话的话语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当然，也有试探的意味。 黄四郎已经开始怀疑张麻子不是真正的马邦德，而是那个土匪，于是便想要试探一下。 孙守义的死试探出了汤师爷才是正常人，而张麻子过于冷静，才有了后来的“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后面死的两个人，我们都知道不是武状元和胡万，而是两个替身，不过他们的死也有意义。 第二个人是死在张麻子威胁黄四郎之后，他用口哨让兄弟们撤，一方面是给黄四郎展示实力，别看你的碉楼固若金汤，但是我想进来就能进来，你还发现不了。 另一方面就是张麻子见识到了黄四郎的残忍，六子的死就在眼前，他不想让兄弟们再流血。 但是站在黄四郎的视角，这是一次赤果果的挑衅，他不能示弱，于是他的狗腿子们又干掉了一个人。 第三个人死在张麻子救下了黛玉晴雯子之后。 当时双方的谈判已经破裂，大家算是撕破脸了，黄四郎非常不爽。 在整个谈判中，他不断让步，结果张麻子步步紧逼，丝毫不妥协，还妄图威胁自己。 黄四郎火气很大！ 恰好黛玉晴雯子出了纰漏，于是黄四郎准备杀人泄愤。 可又被张麻子化解了，还是正面化解。 黄四郎杀人泄愤不成，又忌惮张麻子带进来的人，只好让他的狗腿子杀了第三个人。 在汤师爷“全死了”的嘶吼声中，黄四郎的意思非常清楚，就是他要出手了，结果很难预料。 张麻子则是准备正面接招，双方的冲突进一步升级。 而张麻子也通过这场鸿门宴改变了自己当初的想法，他不满足于仅仅杀了黄四郎给六子报仇。 因为就算杀了黄四郎，还会有黄五郎或者黄六郎，张麻子要将黄四郎这样的恶霸连根拔起，还鹅城一个朗朗乾坤。 所以在参加完鸿门宴以后，张麻子才会在房间里暗暗发誓，他必须玩得起，还要玩得赢。 三个人的台词，姜闻和楚嚣早就写好了，不会再改，剩下的就是机位和镜头的问题。 姜闻要自己参与拍摄，他就将大权交给了楚嚣，可以说，这场戏，楚嚣就是《让子弹飞》的导演，他有全剧组最大的权力。 所有人都要听楚嚣的，包括姜闻。 事实上，楚嚣已经开始使用自己的权力了，第一个镜头，他就给姜闻抓出来了。 “闻哥，往前站几步，你的身位在葛大爷身前，要有主次关系……对，推个近景。” “飞哥，给发哥一个中景，我要看见跪下的三个人。昆儿哥，抬头。” “换回近景，不要特写，来，重新走一遍。” 看楚嚣拿着对讲机来回调度，头脑又很清晰，姜闻是彻底放心了，按照楚嚣的要求，他和葛大爷从门口走了进来。 发哥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县长英雄气概，师爷文采斐然，二位珠联璧合，里边请……” 第181章 跳轴 整个片场，最忙的不是姜闻、发哥和葛大爷，也不是摄影师、灯光师和录音师。 而是楚嚣。 楚嚣是真的忙，他也是第一次在短时间内做大量的镜头调动。 没办法，这场戏是重中之重，每一个镜头都不能马虎，又不能随时打断演员的表演，那就只能靠楚嚣的个人能力了。 “切闻哥和发哥的近景。” “切刀。” “镜头拉回来，近景。” “切葛大爷，近景。” “三人入画，中近景。” …… 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楚嚣一共指挥摄影师切了二十四个镜头，没有一次NG，楚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导播，监视器上的按钮都快让他按冒烟了…… 姜闻、发哥和葛大爷在楚嚣喊了咔之后围了过来，楚嚣又当着他们的面切了一次，除了两个固定机位以外，有十几个镜头，都是需要楚嚣实时指挥，难度很大。 楚嚣完成得不错，起码最初这1分14秒的镜头，楚嚣完成得不错。 姜闻放心了…… 他拍了拍楚嚣的肩膀，“小楚，有两下子啊。” 发哥和葛大爷也是暗自心惊，他们只知道楚嚣拍过一部电视剧和两部电影，虽然拿了柏林最佳导演，但他们觉得楚嚣应该是很风格化的那种导演，没想到基本功也很扎实。 能不扎实吗？前世楚嚣为了出头，着实苦练了一番基本功…… 很久没玩这么大了，楚嚣的精神上有点疲惫。 不过效果是真的不错，姜闻心中想拍的东西都拍出来了。 这场戏看似简单，就是两伙人的开场白，互相寒暄而已，但实际上，想要表达的含义很多。 黄四郎上来就说自己被人冤枉，这是在表明态度，我就是当着你张麻子的面撒谎，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是绝对的自信。 同时也是一次试探，他要试探出张麻子的态度。 当然，试探的不只是态度，还有张麻子的身份。 黄四郎见张麻子过于冷静，已经心生怀疑，所以故意拿错长刀，实则是在试探张麻子是否知道日本的刀文化。 在张麻子主动揭穿黄四郎的错误之后，黄四郎对张麻子的身份有了新的猜测，于是两人换刀，黄四郎把话语权主动交给张麻子。 这招叫以退为进。 休息了一会儿，三人入座，楚嚣换了机位，把三台摄影机固定在三人中间，两两隔开。 然后就转了1分30秒。 这算是黄四郎和张麻子第一次正面交锋，三个人在不停地对话，为了让观众看清楚，楚嚣选择的是谁说话就切谁的镜头，这样可以让观众感受到三人之间的交锋和试探。 但是干巴巴地切镜头太死板了，那就转起来。 这么做是为了让观众从第三人称旁观者的视角看问题，更有代入感。 楚嚣见众人做好了准备，清了清嗓子，“记住，保持位置，不要跳轴，开始。”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姜闻，毕竟黄四郎主动把话语权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要掌握主动。 姜闻拍了拍胸脯，“马某人这个县长，买来的。买官就是为了挣钱，但是，马某人不喜欢挣穷人的钱。” 发哥抬手问道，“那你想挣谁的钱呢？” “谁有钱就挣谁的。” “那谁有钱？” “你有钱。” “哈哈哈哈。”发哥爽朗地笑出了声，他是在试探张麻子的目的，他要搞清楚张麻子是要钱，还是报仇，所以他表面上开始示弱了。 “爽快，县长看上什么了，随便拿。” 姜闻也哈哈大笑，拒绝了黄四郎的示好，“我不是土匪，我是县长，县长挣钱得讲究个名正言顺才是。” “说得好！”发哥竖起大拇指，“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 “咔一下。” 楚嚣突然叫停，几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楚嚣两手一摊，“发哥跳轴了，没到时候。” 众人恍然，发哥立刻双手合十，态度非常诚恳，“不好意思，我忘了。” 两个副导演吴曦果和麦永林一阵牙疼，楚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出一点细微的差错就给咔了。 尤其是麦永林，他和发哥接触比较多，可没有一个香港导演敢像楚嚣似的，直接咔发哥的戏，还是当面一点余地都不留的那种。 最让麦永林不能接受的是，发哥居然接受了，还第一时间道歉…… 这就是干惯了行活的工作人员的思维，得过且过。 楚嚣才不管这么多呢，前世这场戏不是姜闻掌镜，就出了几个镜头切得不干净的情况，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谁都知道《让子弹飞》的本子好，发哥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发飙。 而且发哥就是错了，跳轴的事情，楚嚣早就提醒过了。 这场戏镜头一直在转动，但是人不能乱动，所以每两个人中间，就会形成一条固定的连线，这根线，就叫做轴。 楚嚣让三人不要跳轴，就是让三人一直保持在画面的一侧，不要轻易移动位置，这样不但可以让观众明白三人说话时的主次关系，还不容易混乱。 当然，有轴线，就会有跳轴，这是为了刻意打破局面，需要听楚嚣的指挥。现在发哥提前跳轴，后面再跳也不会对观众产生视觉冲击，那轴就白弄了。 “再来一条，从‘说得好’开始接。” 三人调整好情绪，板儿声响起，发哥这次一直保持在屏幕左侧，竖起大拇哥，“说得好！我们鹅城有两大家族……” 这是黄四郎的第二次“示弱”，目的还是想要套出张麻子的实际目的，所以黄四郎非常果断地将两大家族贩卖人口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方面是告诉黄四郎，我们有合作的基础，两大家族已经足够他们消化了。另一方面黄四郎也在提醒张麻子，别扯什么狗屁的“名正言顺”，你的县长都是花钱买来的，还讲究什么“名正言顺”？ 接下来就是葛大爷的表演了，他故意将“dollar”说成刀，然后又说成“黄老爷一来，钱就到了”，这是将代表武力的“刀”排除在外，想要缓和黄四郎和张麻子之间的仇恨。 顺势喝酒，是打算结束两人这次交锋，妄图达成协议。 然而张麻子还是拒绝了黄四郎的“好意”，他依然将话题引到了黄四郎身上。 黄四郎的耐心被消耗殆尽，楚嚣这边一挥手，发哥就开始跳轴了，他化被动为主动，从画面左侧移动到了右侧，然后提出了“张麻子”这个名字，试图打乱张麻子的思路。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一挥手，孙守义死了。 话语权强行转移到了黄四郎手中…… 第182章 杀心 孙守义被陈昆和姜五设计弄死的戏份，楚嚣交给了吴曦果和麦永林，这种戏份无关紧要，按部就班拍下来就行了，不需要楚嚣或者姜闻出马。 两人则是很高兴，他俩站着看半天了，先是被楚嚣的专业折服，又被楚嚣的胆子折服，现在干起活来一点怨言都没有。 姜闻也没非要自己上手，今天他的任务也很重，和发哥还有葛大爷这样的顶级高手过招，容不得分心…… 吴曦果和麦永林折腾孙守义的时候，几个人就聚在一起抽烟休息，姜闻一边看回放，一边满意地点头。 他也被楚嚣惊到了。 原本准备三天拿下的戏份，没想到一个多小时就拍了三分之一，这也太特么快了…… 当然，孙守义被害死也就是十几秒的事情，但拍起来就浪费时间了，拍一次起码要半个多小时。 不过也够快的了，大大出乎姜闻的预料。 而且楚嚣拍摄的素材都很到位，姜闻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模拟如何剪辑了，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挑出来。 姜闻当然挑不出毛病了，鸿门宴这场戏，楚嚣前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都能背下来了…… 发哥和葛大爷则是一边默默抽烟，一边揣摩人物。 两人都是表现派，属于用替代情绪模仿演戏的那种，虽说都是顶级，但情绪之间也有细微的差别，两人要仔细揣摩，别一会儿出了岔子。 那就丢手艺了…… 折腾了两个小时，孙守义被杀的镜头才拍完。吴曦果和麦永林都有些汗颜，之前那么难的戏份，楚嚣也才用了一个多小时，他俩十几秒，一点难度没有的镜头，NG了三次。 他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守义的死，让黄四郎和张麻子的交锋再次出现了变数，黄四郎开始主动进攻了。 此时就是固定机位了，只不过楚嚣要求摄影师给三人都推近景，这样可以最快速度捕捉到几人的细微表情。 同时镜头停滞，象征着互相试探失败，到了随时都有可能崩溃的边缘，也代表着危险。 之前就说过，孙守义是肯定要死的，一方面是为了杀人灭口，另一方面则是黄四郎为了重新掌握主动。 这就是鸿门宴中的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见张麻子对孙守义的死无动于衷，黄四郎心头巨震，他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测——眼前这个县长，有可能就是土匪张麻子。 之前还面带笑容的发哥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面对姜闻的反问，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对，就是张麻子。” 姜闻又问道，“那么这个张麻子，是跟我们有关系呢？还是跟钱有关系？” “都有关系。” “莫非他在鹅城？” “在……”发哥笃定地点了点头，楚嚣这个时候瞬间看向另外两块监视屏，发现姜闻和葛大爷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姜闻的眉头上扬，葛大爷则是动作稍大，他的嘴微张，瞪大了双眼。 两人都在表演惊讶，区别就是姜闻更克制一些。 楚嚣咂了咂嘴，有点假。 不过没办法，微表情是演不出来的，不演又不行，观众会觉得没反应，扑克脸，姜闻和葛大爷的处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此时发哥一个战术后仰，“也不在……” 镜头再次对准了姜闻和葛大爷，姜闻微笑，葛大爷大笑，他们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窃喜。 原来黄四郎是在试探，他根本不知道真相。 为了缓解尴尬，葛大爷给两人倒酒，“黄老爷这话，还挺有玄机……” 姜闻则是问道，“那么这小子到底在哪呢？听黄爷给咱们聊聊？” “咔！” 楚嚣又喊了停，“葛大爷，镜头不晃，你自己晃，我要看到焦虑。” 葛大爷二话没说，立刻坐了下来，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板儿声再响，葛大爷谄媚的笑声也再次响起，同样的起身，这次就不太一样了，谁都能看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摇晃，内心极度惶恐和焦虑。 楚嚣拿起对讲机，镜头又开始旋转了，这代表着刚才一闪而过的危险暂时被控制住了，三人又开始周旋上了。 发哥直接开口，“此人盘踞鹅城周边交通咽喉……” “镜头拉远，给中景。” 赵飞刚将镜头拉远，发哥的一条腿就出现在了桌子上，楚嚣点点头，时机卡得非常准。 黄四郎将自己的背景和盘托出，一方面是想震慑二人，看看二人有没有后台，另一方面，黄四郎是在给张麻子和自己合作的机会。 这是姜闻在电影里隐藏的一个细节。 黄四郎为什么要说自己的烟土十次有八次被张麻子抢了？ 一是要挑拨张麻子和汤师爷的关系，二是黄四郎一直让张麻子背黑锅。 因为黄四郎和刘都统也是这么说的。 麻匪不是傻子，张麻子的队伍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几条枪。黄四郎呢？人家有好几百人，武器也非常精良。 所以张麻子疯了吗？老去劫黄四郎的货？ 黄四郎是什么人？他控制了整个鹅城，买卖人口、倒卖烟土、开窑子、杀人越货…… 这样的人会容忍一小伙儿麻匪三番五次抢自己的货？ 真是笑话！ 就算黄四郎不行，还有刘都统呢，人家可是正规军。 唯一的解释就是黄四郎才是幕后黑手，人家玩了一招黑吃黑。 所以黄四郎表面上说是剿匪，其实是给张麻子抛出了橄榄枝，只要你张麻子配合我私吞刘都统的货物，我就可以给你一些好处。 黄四郎需要一支麻匪队伍。 他想将麻匪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样更安全，也更方便操作。 黄四郎还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或者说是预付款，他要出一百八十万，两大家族也出同样的价钱。 这样张麻子就可以出去装装样子，然后黄四郎的钱如数奉还，两大家族的钱三七分账。 汤师爷领会到了黄四郎的心思，他眉开眼笑，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至于六子的死，就是他们上牌桌的资格。 张麻子自然不会同意这个要求，他拍了一下桌子，“一百八十万，不用还！不就是剿匪吗？剿！” 黄四郎终于动怒了，他也动了杀心…… 第183章 三个死人，三个景别 黄四郎动了杀心，张麻子的杀心却淡了。 来黄四郎家里之前，张麻子确实想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黄四郎干了再说，只杀一个胡万屁用没有。 可是和黄四郎交锋了两轮，张麻子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杀了黄四郎。 黄四郎这个人无恶不作，心狠手辣，只要他的命还不够，张麻子要让黄四郎失去一切，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当然，最重要的是杀了黄四郎并不能救鹅城的百姓。 黄四郎的利益集团已经上了轨道，掌舵的人换成胡千也无所谓，不解决根本问题。 另一方面，六子的死对张麻子打击很大，他觉得革命不应该无谓的流血，黄四郎的武器装备精良，张麻子想要从长计议。 发哥眯起双眼，笑吟吟地看向姜闻，他在看姜闻表演，他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姜闻不知道发哥以前看穿了一切，他演得起劲，“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张麻子吗？办他！” 发哥心血来潮，你想演，那我就陪你一起演，“硬！” “硬吗？” “够硬！” 姜闻挥了挥手，“硬不硬以后再说，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件事儿，替黄老爷把这条腿接上。一个张麻子他也太嚣张了，欺负到黄哥头上来，不答应。” 葛大爷又出手了，他敏锐地察觉到谈判又冲着谈崩的方向发展了，所以他要暗示张麻子，不要鲁莽，要循序渐进。 “我以为呢，酒要一口一口喝，路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咔，容易扯着蛋。” “应该先把dollar分清楚，再说接腿的事。” 这就是汤师爷局限的地方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感受到张麻子的决心，还要妄图用金钱一点一点腐蚀拉拢张麻子。 此时张麻子的气势已经弱了几分，风头第一次来到了汤师爷这里，张麻子顺势而为，让汤师爷站队。 “你还聊dollar是吧？不聊接腿？那你们俩聊吧。” 张麻子的意思很清楚，他要冷眼旁观。 黄四郎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他抬了抬手，“师爷，你定。” 汤师爷没有任何犹豫，就站在了黄四郎一方，不过他没有把话说死。 葛大爷眉飞色舞地看向发哥，“先聊dollar吧，按照惯例，三七分。” 姜闻见葛大爷没选自己，强势打断了葛大爷，他把酒瓶往桌子上一顿，“你也太不仗义了吧？黄老爷为这事忙前忙后，你就分人家三成？怎么也得对半分呐。” 两人的神色各异，葛大爷是震惊，而发哥则是阴狠。 葛大爷迅速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他又站在了姜闻这边，“那我……那我错了。” 姜闻一语双关，“你太错了。” 发哥准备摊牌了，他先安抚了一下葛大爷，“师爷，我们还是听县长的，对半分。” 葛大爷笑得很开心，发哥乘胜追击，“如果真有胆子剿匪，两大家族的dollar，就值一根毛。” 葛大爷听明白了发哥的意思。这是发哥的一个承诺，如果姜闻死于剿匪途中，那么这个县长你来当，我们还是对半分。 就在葛大爷准备先将事情糊弄过去的时候，发哥摊牌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姜闻，“胆子，你是有的。本事呢？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剿了张麻子？” 姜闻也知道是时候展现一点自己的力量了，不然局面就控制不住了，发哥可以随时发飙，把他和葛大爷留在这里。 所以姜闻拱了拱手，“黄老爷，容兄弟问你个问题。” “请。” “张麻子能劫你的货，为什么不能进你的家呢？” 发哥一脸骄傲，“我这碉楼，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他进不来。” 姜闻嘴角扬起，“那你怎么就真的相信只有我跟师爷进了你的碉楼呢？” 发哥一脸狐疑，姜闻却是突然吹响了口中的哨子，这是麻匪间的秘密联系方式。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回应声。 姜闻一脸淡定，“听见了吗？” 发哥怒极反笑，“听见了。” 姜闻看都不看发哥一眼，就像是在闲聊天，“张麻子进不来的地方，我能进来。张麻子不想死的时候，我能让他死。” 姜闻这么做一方面是要展示自己的实力，保护他和葛大爷的安全，另一方面是让自己的兄弟撤离，他们不能再流血了。 发哥则是脸色大变，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碉楼都非常自信，觉得没有任何安全问题。 可是刚才从外面传来的鸟叫声，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真的可以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自己的家里？ 他的杀心更盛了。 不过此时，气势到了姜闻这一边，姜闻暗中做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动作，帘子后面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喷在了帘子上。 气势回来了。 “好，咔！镜头别转了！” 此时镜头确实不需要继续转了，此时双方已经剑拔弩张了，大战一触即发，谈判又到了崩溃的边缘。 楚嚣还调整了一下镜头，他让三个摄影师将镜头都调成特写，这是谈判桌上，第一次出现特写镜头。 这场戏不仅用三个人的死来划分阶段，同时镜头也是一样。 第一次旋转的时候，楚嚣用的是中近景，代表双方初步接触，火药味还没有那么浓。 第二次旋转的时候，就变成了近景，双方冲突进一步升级，火药味已经溢出来了。 第三次不转了，但是景别变成了特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要最后摊牌了。 三次景别调整，死了三个人，就像是三幕剧一样。 一开始双方互相试探，是介绍背景；中间剑拔弩张，互相威胁是经过；而最后就是双方的决战了。 经过前两幕剧，已经把观众的情绪都拉到顶点了，黄四郎又抛出了一个重磅话题，他说自己见过张麻子。 张麻子和汤师爷都感到一股凉意，如果当众被戳穿，他们小命不保。 观众也是同样的感觉，不管能不能看懂姜闻夹带的私货，这个时候大家的心思都只有一个，黄四郎会不会戳穿张麻子的本来面目？ 楚嚣本想一鼓作气把这段拍完，结果姜闻却站了起来，“好了，今天收工！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继续。” 楚嚣不干了，他看了一眼手表，才下午三点多，现在大家情绪正好，为什么不继续拍了？ 刚想拦住姜闻，姜闻就给了楚嚣一个眼神，楚嚣只好作罢…… 第184章 鸿门宴 等回剧组以后，楚嚣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姜闻。 姜闻一脸疲惫，示意楚嚣随便做，然后才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没发现吗？大家都累了。” “累了？谁累了？” “靠！”姜闻惊坐起，“我啊！还有发哥和葛大爷。” “啊？”楚嚣看姜闻的表情不似作伪，更搞不清楚状况了，“累了？你们才拍了几个小时，有什么可累的？” “和你们这些业余演员沟通就是费劲。” 姜闻扔给楚嚣一根烟，“我们不是身体累，是脑子累，精神紧绷了好几个小时，你没看发哥的脸色越来越白吗？葛大爷心脏不太好，别闹出人命来。” 楚嚣眉头皱起，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前世他只听说过这场戏拍了三天，主要是改台词浪费时间，这次不用改台词了，应该一天拿下。 他完全没考虑过精神紧张的问题…… 姜闻见楚嚣沉默了，也转移了话题，“你那个《白日焰火》没用这么多镜头语言吧？” 楚嚣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姜闻兴趣来了，“那你说我这么牛逼的分镜头脚本和镜头语言，拿个欧洲三大是不是也不成问题？” 楚嚣差点笑出声，欧洲三大？《让子弹飞》连个金马奖都没拿着！ 指望大老外明白姜闻夹带的私货？ 做梦去吧…… 姜闻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靠谱，他自己就给自己反驳了，“欧洲三大应该不行，金马应该可以，我今年就报名金马，给你点颜色看看。” 楚嚣一怔，“给我点颜色看看？” 姜闻也是一怔，“《白日焰火》不报名金马？” “呃……” 楚嚣挠了挠头，他隐约记得姜闻好像是明年参加的金马，然后最佳导演输给了许安华，最佳影片输给了《赛德克·巴莱》。 今年发飙的好像是小钢炮…… 不过无所谓了，姜闻愿意去就去吧，反正是给自己当炮灰。老子可是柏林最佳导演和金熊的获得者，金马还能不懂事？ …… 第二天一早，楚嚣就早早起来，跑到片场调机位去了，拍《让子弹飞》可比《白日焰火》过瘾多了。 尤其是三个影帝在狭小的空间内针锋相对，这和看着廖烦跳舞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可是今天的拍摄就不太顺利了，发哥和葛大爷一开始都没找到状态，就连姜闻都有点失常。 “咔，休息半小时。” 楚嚣有点无奈，看着更加无奈的三人，他还说不出来什么。 沉吟了片刻，姜闻才开口道，“先把后面扔刀和杀人的戏份拍了吧，换换脑子。” 吴曦果和麦永林立刻就准备去了，楚嚣悄悄问姜闻，“什么情况？” 姜闻叹了口气，“昨天精神太紧绷了，歇大发了。” “呃……” 楚嚣无语了，那怎么办？只能慢慢磨了。 薛春伟终于有活干了，他闲了好几天，准备大展拳脚，然后就发现，一共就俩镜头，没什么可施展的…… 不过就两个镜头，还是活活拍了一个多小时。 没办法，安全第一，姜闻要磕刀磕得漂亮，还不能伤人，这就要武行慢慢拉线，然后后期加速，这挺考验导演对镜头的掌控力的。 可惜薛春伟习惯了大开大合，玩细的有点吃力。 楚嚣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主动要求帮忙，人家姜闻都信任薛春伟，他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不过慢也有慢的好处，等姜闻说出“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的时候，楚嚣明显感觉几个人的情绪好了不少。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开干！ 在被张麻子威胁以后，黄四郎也改变了策略，人还是要杀，不过不能现在杀，他可是穿鞋的，还真怕张麻子这种光脚的泥腿子。 所以黄四郎现在的策略是稳住张麻子，等他离开黄家以后，再动手。 不过黄四郎还是有脾气的，他可以让张麻子暂时全身而退，但气势不能输。 所以黄四郎主动提出了自己见过张麻子一面。 发哥一个战术后仰，“张麻子非同凡人，二十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姜闻一怔，不过他索性也不装了，“竟有如此缘分？那么，缘从何起呢？” 发哥突然看向另外一个机位，一脸回忆之色，“灯火阑珊，他蓦然回首。而我，却隐藏在灯影里。” 葛大爷适时地插口道，“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 “嘘。”发哥现在没时间应酬葛大爷，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姜闻，姜闻也不能闲着，“那么，彼时彼刻。” 发哥立刻接口道，“恰如此时此刻。” “竟能如此相像？” “像，很像。”发哥摸了摸胡子，目光迷离，“不过你比他缺了一样东西。” 姜闻微微一笑，“不会是脸上的麻子吧？”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呢？” “你不会装糊涂。” 姜闻听到这句话以后，就知道发哥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但是没有证据，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扯淡了。 黄四郎想要稳住张麻子，张麻子何尝不想尽早脱身，徐徐图之呢？ 所以两人非常配合，一个说要把钱马上送过来，另一个却是说现在收钱太早。 发哥也不装了，大手一挥，“黛玉，晴雯！” 白兵光着脚，捧着一个锦盒，从楼上拾级而下。 楚嚣在暗中吐槽，一个挺好看的美女，非要化这种妆，这就是他不愿意让思思来客串的原因之一…… 一直到白兵摔倒以后，楚嚣才拿起对讲机，把特写镜头全部换回中近景，这场谈判，到此几乎就算结束了。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镜头，也是鸿门宴最剑拔弩张的一个镜头，发哥和姜闻两人都死死地抓住那把短刀，互不相让，眼看就要爆发冲突。 黄四郎是内心有火，无处发泄，想要借着杀黛玉晴雯子来立威。而张麻子就不能让他成功，一来他不喜欢滥杀无辜，二来这也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越强硬，就越安全。 发哥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只有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才能配得上做姜闻的对手。 在三个人放荡的笑声中，第三个人也死了，象征着这场鸿门宴终于落下了帷幕。 楚嚣松了口气，“还有最后一个镜头，顺便一起拍了吧。” 三人在慌乱中顺势而起，还是发哥先开口，他举着半瓶酒，大声道，“师爷，高！县长，硬！” 姜闻和葛优同样拿起半瓶酒，异口同声道，“黄老爷，又高又硬！” 第185章 编剧团队 鸿门宴的戏份拍完之后，楚嚣像是被榨干了一样，姜闻看到他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姜闻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才问了一句，“弟妹过来了？” 楚嚣一脸懵逼，“没有啊，她还在跑宣传呢。” “那你怎么……” “我怎么了？” “脸色啊，差得一批……” “别扯淡了……” 楚嚣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找了一面镜子，然后也吓了一跳，他确实有点萎靡不振，而且黑眼圈很重。 其实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楚嚣觉得鸿门宴拍完，对剩下的戏份不太感兴趣了，觉得没什么拍摄难度。 事实也是如此，其余的戏份也有精彩的部分，但是拍摄上确实难度不大，而且还有不少动作戏，楚嚣也插不上手。 人就有点颓了，所以看起来有点丧…… 姜闻大概也能猜到楚嚣的想法，他拍了拍楚嚣的肩膀，“后面拍摄也用不上你，有老吴和老麦，足够了，你好好休息两天。” 楚嚣还要客气一下，“不好吧？我和你还有赌约呢。” “赌你大爷。”姜闻笑骂道，“字幕上肯定有你的名字，在我后面怎么样？” 楚嚣喜笑颜开，“别忘了编剧，我可是第一编剧。” “行了，快滚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嗑药了呢。” 楚嚣耸了耸肩，回到了酒店房间，不过他还不打算睡，拿出笔记本电脑，准备继续写剧本。 楚嚣之所以看起来很憔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昨天熬夜来着，他现在有《国际市场》和《烈日灼心》两个剧本要写，自然得努力一点。 最重要的是，这两部电影楚嚣只是看过，知道大概剧情和一些名场面，要把剧本复刻出来，并不容易。 楚嚣需要补齐细节，做到逻辑自洽，尤其是《国际市场》，还要写出一种厚重感，楚嚣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要不要组建一个编剧团队？ 楚嚣觉得很有必要。 有很多电影和电视剧，楚嚣都只是看过，能记住大概剧情而已，要是都自己写，那可就麻烦了，牵扯太多精力，其他事也别干了。 杜文和周超写点狗血电视剧还行，真要是写一些严肃题材或者电影，就差点意思了。 楚嚣盯上了《让子弹飞》的编剧团队，他用不了二十多个人，朱苏进和李不空这种老前辈也不好拉拢，但是述评、魏笑和郭俊利这种中生代还是可以拉拢一下的。 他们有能力，也有点成绩，但是没什么卵用。 内娱根本不重视编剧，但是楚嚣重视啊！他可太知道一个好编剧的重要性了，只要不让他们自己当导演胡逼来，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楚嚣觉得说服他们几个问题不大。 不过只有他们几个还不够，楚嚣还需要一批枪手和几个真正能扛起来的编剧。 楚嚣当即就给杜文和周超打了个电话，让两人去找找靠谱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也行，组建一个三十人的团队，楚嚣打算量产电视剧了。 两人自然是很高兴了，他们准备和西瓜影业深度绑定，毕竟楚嚣给的太多了…… 而且还能管人，给别人当枪手可没这个待遇。 另外，楚嚣也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她约一下梅锋。 梅锋算是娄叶的御用编剧，《紫蝴蝶》《春风沉睡的夜晚》《浮城谜事》《不成问题的问题》《风中有朵雨做的云》都是他的作品。 去年梅锋刚刚凭借《春风沉醉的夜晚》拿了戛纳最佳编剧，特别擅长有深度的剧本，楚嚣准备把《国际市场》交给他，就看人家接不接招了。 如果梅锋不行，楚嚣还打算找芦苇、周敬之、严歌灵或者张家路，反正得找个德高望重的编剧压场子，不然编剧团队绝对是一盘散沙。 有了计较，楚嚣就不准备现在写剧本了，他把《国际市场》和《烈日灼心》的大纲还有人设整理出来以后，就蒙头大睡，先把黑眼圈弄没再说…… 楚嚣感觉自己还没睡多久呢，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思思打过来的，刚接听，楚嚣就听到了对面的尖叫声，“爆了！爆了！” 楚嚣还处于懵逼状态，“什么爆了？你受伤没有？” “我受什么伤？”思思反问了一句，就觉得不对劲，“这在睡觉？又熬夜了？” 楚嚣从床上坐了起来，喝了半杯水，才说道，“写了一个剧本大纲，你说什么爆了？” “收视率！《步步惊心》的收视率！” 楚嚣精神了一点，这电视剧他也有投资，如果收视率好，二轮还能多卖点钱。 结果一听之下，楚嚣觉得有些失望，播出六集，平均收视率破2，最高收视率2.3，这也算爆啊？ 还是《潜伏》和《黎明之前》算爆…… 思思似乎知道楚嚣在想什么，吐槽了一句，“谁能和你比啊，这已经非常不错了，同时段第一！而且这才刚开始，剧情还没展开呢，后面肯定越来越高。” 这一点楚嚣倒是愿意相信，前世《步步惊心》的收视率不如《宫锁心玉》，主要原因是被人抢先播出了，占了个题材的便宜。 现在《步步惊心》率先播出，这部分红利肯定是他们来吃了。 而且杨小狐红归红，但她加冯少峰也比不上思思加黄教主，一部《风声》，一部《鹿鼎记》，又是华宜全面推广，黄教主现在粉丝非常多，俨然一副一线小生的架势，只要有一部男主电影爆了，就能升咖。 但是楚嚣知道黄教主暂时爆不了，人家应该准备奖励自己一部偶像剧了，《泡沫之夏》正在拍摄中…… 不过思思和黄教主的组合，在现阶段绝对可以和杨小狐的人气掰掰腕子！ 楚嚣可以肯定《步步惊心》后面的收视率能破3！ 搞不好还能破4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见思思半天不挂电话，楚嚣就知道有事，“有事就说呗，跟我还客气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思思吐槽了一句，脸都红了，不过还是说道，“黄教主想要见你一面。” “见我？” 楚嚣瞬间明白了黄教主的意思，大概是听说楚嚣要和华宜合作新电影，他想争取一下。 毕竟楚嚣刚捧了一个柏林影帝出来…… 第186章 小别胜新婚 楚嚣是肯定不会用黄教主来演《烈日灼心》的。 不过合适的电影还有的是，比如《中国合伙人》，前世就是黄教主演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但是，剧本也不是随便给的，楚嚣要知道有没有等价交换，或者说，思思是不是欠了黄教主人情？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黄教主对我挺照顾的……” “挺照顾的？”楚嚣傻了，“他该不会是……” “哎呀，你想什么呢？大宝贝一直都有来探班。我就是觉得这部剧要是没有黄教主，收视率肯定不会这么好。” 楚嚣放心了，帽子没变颜色就好。 不过思思说的倒是没什么问题，黄教主加盟《步步惊心》，绝对比吴起隆要强多了，人气、年龄、资源，甚至演技，都是黄教主更胜一筹。 而且人家确实是来帮忙的，当时《泡沫之夏》都没拍完，黄教主就接了《步步惊心》。 不管他是为了和芒果台拉近关系，还是觉得剧本好，反正人家是帮忙了，还个人情也没什么问题。 当然，也不只是还人情这么简单，《中国合伙人》也是赚钱的项目，楚嚣可以投一点嘛。 “那行，正好这边剧组不忙，明天我回一趟北京，大家一起吃顿饭。” 思思那边刚挂断电话，李红的电话也过来了，她通过薛小路联系上了梅锋，两人都是北影文学系的副教授，同事之间见个面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梅锋对楚嚣也很感兴趣，楚嚣的几部电影和电视剧他都看过，觉得楚嚣很有想法，想要交流一下…… 让楚嚣比较意外的是，李红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SBS的金部长想要见他一面。 楚嚣人都傻了，黄教主要见他，他能理解，SBS的人见他干什么？ 李红提醒道，“《来自星星的你》上个月大结局了，收视率非常好……”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当时楚嚣很缺钱，就把《来自星星的你》版权和改编权都卖给SBS了，然后就一直没管，甚至都没关注。 不过这部剧确实在韩国火了，首播就创造了15.6%的收视率，最高收视率28.1%，平均收视率24%，刷新了一系列纪录。 “古代敏俊为宜花之死痛哭”和“十五秒的世纪之吻”的瞬间收视率都破了30%，可谓全民追剧。 相比之下，MBC的水木剧《韩国小姐》的收视率仅有8.9%，而KBS的《漂亮男人》收视率则仅为3.9%。 加起来还没有《来自星星的你》高，SBS方面嘴都笑歪了，金部长受到了嘉奖，不管是地位还是收入，都有大幅度提升。 他自然想要见楚嚣了。 只不过楚嚣觉得很奇怪，前世《来自星星的你》可是在国内也爆红了，这一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其实不能怪电视剧，主要是现在网络还不算发达，微博连热搜都没有呢，《来自星星的你》在哈韩圈是火了，但是普通老百姓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也好，省得一帮男孩半夜给姑娘去买炸鸡和啤酒了…… 跟姜闻请了两天假，楚嚣当天晚上就飞回北京了，一进家门，发现思思正在床上等着他呢，还穿了一件战衣。 楚嚣瞬间热血上涌，连热身都没做，就投入到比赛之中。 小别胜新婚嘛。 半个小时以后，思思满意地趴在楚嚣身上，通过楚嚣的竞技状态，思思能感受到，他这段时间就在剧组，挺老实的…… “哎，我约了明天晚饭，你……” 刚说了一句，思思就听到了楚嚣的呼噜声，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楚嚣的脑袋，给他盖好被子，这才依偎在楚嚣身边沉沉睡去。 第二天思思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十一点了，她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扑了个空。 思思瞬间清醒，坐了起来，然后就看见了桌边的水杯和一张纸条。 楚嚣龙飞凤舞的大字出现在上面，“我去一趟北影，等我电话，早餐在餐桌上。” 思思跳下了床，就看见了餐桌上的保温饭盒，心里涌出一丝暖意，脸上也扬起幸福的微笑。 此时北影教师办公室里，楚嚣也在笑，同时还在和梅锋握手。 梅锋对《国际市场》的剧本很感兴趣，他对楚嚣更感兴趣，“小楚，剧本我可以帮你写，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大纲都有了，填内容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楚嚣在心里吐槽，怎么不难？可难了…… 但是脸上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梅老师，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张导那边催得又急，而且我是真不擅长写年代剧，所以……” 梅锋微微点头，这个解释他还是很愿意相信的，毕竟导演比编剧的地位高多了，没有时间也很正常。 “你放心，一个月时间，我绝对能把初稿拿出来。” 楚嚣也点点头，再次和梅锋握手，然后又去了薛小路的办公室。 楚嚣给梅锋的编剧费很高，足足五十万，在这个年代，绝对算是高薪了，尤其还是在有框架和人设的情况下，算是命题作文。 但是梅锋值这个钱，而且楚嚣准备千金买马骨，一个编剧他都能砸五十万，其他编剧还不上杆子送上门来？ 薛小路的办公室就在梅锋隔壁，楚嚣来见她一方面是感谢她帮忙引荐梅锋，另一方面就是想了解一下《失恋33天》的拍摄进度。 没想到薛小路一脸懵逼，“你不知道吗？上个星期就杀青了，正在剪辑呢，下午我还要过去盯着。” “上个星期？” 楚嚣傻了，怎么李晓平没和自己通气呢？ 真不怪李晓平，她正忙着和院线对接呢，《白日焰火》准备三月末上映，她要多争取一些排片。 别说《失恋33天》了，李晓平现在什么都顾不上。 《白日焰火》在柏林大放异彩，但都是楚嚣和廖烦他们的功劳，国内票房才是李晓平的业绩，她是职业经理人，也有KPI要完成…… 又聊了两句，楚嚣就和薛小路一起出门，人家要去剪辑室，楚嚣则是直奔姜威家。 刚才和梅锋聊天的时候，楚嚣想了想，《烈日灼心》的剧本他也不想写了，这一年多他忙坏了，想要好好休息几天。 正好姜威擅长悬疑剧，专业对口了属于是…… 第187章 甄嬛传 姜威和楚嚣是老关系了，自然不会拒绝。 而且他也挺感兴趣，说老实话，姜威还是最喜欢拍悬疑，谍战只是无奈之举…… 《借枪》已经杀青了，姜威也有时间。 楚嚣和姜威边喝边聊，楚嚣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还拍谍战？” 姜威喝了一大口酒，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我有点腻了。” “腻了？” “嗯。”姜威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太想拍谍战了，我准备先休息休息，好好教两年书，然后再说。” 楚嚣一怔，他是真没想到姜威这么快就疲了，不过仔细一想，前世姜威好像也是在《借枪》之后休息了好几年，2015年才拍了《猎场》。 然后又开始休息…… 说起《猎场》，还有一个小插曲。 《猎场》是还没拍完就卖了，那个时候《琅琊榜》和《伪装者》都还没播出，胡戈的号召力也跌入谷底，所以价格相对比较便宜。 芒果台是300万一集买断，52集价格1.56亿，然后乐视买的网络版权，是170万一集，8840万，加起来快2.5亿了。 然后《琅琊榜》和《伪装者》火了，胡戈重回电视剧一线，《猎场》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有电视台联系张宏真，报价700万一集，涨了一倍还拐弯。 张宏真就毁约了…… 芒果台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电视剧压了下来，给东阳青雨告了，毁约可以，赔偿五千万。 两审东阳青雨都败诉，无奈只能和解，《猎场》2017年上映的时候，彻底崩了，收视率都没破1。 最大受害者算是胡戈，他最巅峰的时候，电视剧没续上…… 第二大受害者就是姜威，从《猎场》之后，他就没当过导演，转行幕后了。 楚嚣自然不会浪费姜威这种人才，“姜哥，要不，你签给我？” “嗯？”姜威眉毛一挑，“你想压榨我？” “这叫什么话？”楚嚣不乐意了，“你愿意上课就上课，愿意拍戏就拍戏，你有什么想法，要人出人，要钱出钱，我绝不干扰，我就是想借你的名头镇镇场子。” 楚嚣还真没瞎说，西瓜影业确实需要一个大佬镇场，姜威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楚嚣给的条件很优渥，姜威也有点动心，说老实话，东阳青雨现在并不是以姜威为主，他们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钱燕秋身上…… 不过这种涉及事业规划的事情，姜威不可能立刻松口，楚嚣也没强求，在姜威家吃了顿午饭，楚嚣就回家了，还给思思带了一碗砂锅粥。 谁知思思正在敷面膜，哦不对，应该是全身膜，根本没工夫吃饭。 楚嚣只好把粥倒进保温桶，自己则是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剧本。 虽说《国际市场》和《烈日灼心》分别交给了梅锋和姜闻，但楚嚣还是闲不下来，他既然想要靠电视剧赚钱，他就必须搞一些剧本大纲出来，好给杜文和周超忙活。 楚嚣就在回忆这两年收视率比较高的电视剧。 首当其冲肯定是明年的剧王《甄嬛传》。 这部电视剧楚嚣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打过主意，但是没什么切入点。 主要是版权早在2007年的时候就被郑小龙的老婆王晓平拿下了，一共买了六年。 整个2008年，王晓平都在改剧本，后来楚嚣让李红接触了一下，结果对方的反应很冷淡。 大概意思就是剧本还没有改完，当然，真实原因应该是人家看不上西瓜影业。 彼时，西瓜影业确实没什么作为，只参与投资了《黎明之前》，楚嚣也没成名，王晓平的反应也属正常。 《甄嬛传》的剧本一改就是一年多，直到去年年底才正式完成，然后郑小龙和王晓平也没考虑西瓜影业，他们先把剧本推荐给了曹萍。 曹萍是北京电视艺术中心的制片人，《金婚》《幸福像花儿一样》都是她的作品。 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成立于1982年，是大陆第一家电视剧专业单位，也是国有单位。 作品也是非常牛逼。 中国第一部室内电视剧《渴望》；中国第一部喜剧电视剧《编辑部的故事》；中国第一部全部境外拍摄的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 全是人家的政绩。 哦对了，我们经常听到的《常青藤剧场》，也是北京电视艺术中心策划的，属于国家队选手。 合作过的演员和导演也都很牛逼，几乎都是国内一线。像是姜闻、葛大爷、张国利这些选手，都属于想要合作，他们就得去…… 这样一个单位，肯定要比西瓜影业强多了，而且郑小龙就在北京电视艺术中心上班，很有可能升任领导，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给了楚嚣介入《甄嬛传》的机会。 因为姜闻和赵宝钢都能说得上话，赵宝钢还在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挂名导演，也算是自己人。 当然，更重要的是，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没有那么多钱…… 《甄嬛传》预计投资七千万，在2010年，那可是天价，就算北京电视艺术中心有钱，人家也不可能都投了，或者说不太可能轻易把这笔钱拿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楚嚣在打听到有机会介入的时候，就已经给赵宝钢打过电话，姜闻也帮他联系了郑小龙。 一开始，郑小龙、王晓平和曹萍都没有松口，人家是国家队，就算没钱，也不愿意轻易接受楚嚣这种小人物的投资。 可是在楚嚣拿到柏林金熊以后，他们的态度开始松动了…… 楚嚣可没有什么之前你对我爱搭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的想法，立刻主动推进，应该短时间内就会有反馈。 钱楚嚣也准备好了，《白日焰火》在柏林卖了六千多万版权，楚嚣准备拿出来一半投资《甄嬛传》。 剩下的钱，至少要准备三部电视剧，平均一部一千万左右的投资，加上东阳青雨和光鲜的投资份额，楚嚣准备把每部电视剧的成本做到两千万左右。 这就有得选了。 既不能太差，又不能太深，太深的话，杜文和周超他们写不出来…… 思来想去，楚嚣在电脑上打出了三个名字——《咱们结婚吧》《飞哥大英雄》和《北京爱情故事》。 第188章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这三部电视剧算是代表了三种不同的风格，家庭伦理，都市爱情还有抗战…… 当然，核心都是谈恋爱，这是中国电视剧无法逾越的鸿沟。 楚嚣当然没有整顿电视剧市场的想法，在什么年代，就要顺应什么年代的潮流，这段时间就流行这些，楚嚣自然要入乡随俗了。 他选择的也都是这两年收视率比较高，哦不对，是价格比较高，同时收视率也不错的电视剧。 最重要的是成本低，收益高，适合圈钱。 至于剧本，还真不太难，楚嚣把大纲弄出来，就可以让杜文和周超组织人攒剧本了，绝对不会和前世差太多。 全是套路…… 当然，演员楚嚣也没打算换太多，尤其是《咱们结婚吧》和《飞哥大英雄》，要是把高元元、黄海博和雷大头换了，楚嚣不知道这两部电视剧还能不能火。 有时候观众缘这种事，真的很难说…… 不过《北京爱情故事》的男主必须换，陈大公子太油了！ 当时这部剧出来以后，大家都在吐槽他…… 而且这部电视剧的剧本还有点小问题，楚嚣隐约记得后来编剧李雅玲和陈大公子闹得很不愉快，还一度对簿公堂。 大概就是说好陈大公子买断剧本，让他做第一编剧。 结果陈大公子直接把这部剧弄成了自编自导自演，没给人家署名，钱还没给够。 然后就让李雅玲给告了…… 这种事陈大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唐人街探案》他也是这么操作的。 后来两人算是和解了，陈大公子加了李雅玲的名字，也给了钱，这才算完。 其实李雅玲的剧本也是抄来的，她原本找了一个网络小说作者合作，要改编人家的《十月成都九月天》，改着改着李雅玲发现不对劲了，要是这么改，电视剧十来集就拍完了，于是她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人家另外一部小说《我的播音系女友》的内容加了进去。 不但没给版权费，也没署名…… 不过楚嚣不知道这个情况，他准备直接绕过陈大公子，联系李雅玲，至于陈大公子的角色，让林二狗演就是了，林二狗不比陈大公子更像富二代？ 娜扎和曹秉坤也可以混个角色…… 晚上和黄教主吃饭的地方是一处私房菜，小胡同，四合院，极致奢华的装修，当然还有私密感。 来这种地方吃饭，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谈事，毕竟没有其他人会打扰。 结果一进房间，楚嚣就知道还是有人来打扰，黄教主居然带着大王总一起过来了。 当然，还有瘦冰和大宝贝。 楚嚣一怔，然后就露出一抹微笑，上前和几人寒暄，心里却是不断在吐槽，这特么是现实版的鸿门宴啊。 虽然姜闻和葛大爷再三表示楚嚣想用谁就用谁，可临了，人家还是要给楚嚣施压，在华宜看来，黄教主现在是一哥，自然要力捧了。 如果能拿奖，肯定是可着黄教主先来。 要是一开始楚嚣没答应让华宜介入《烈日灼心》其实还好说，但是现在口头答应人家了，如果闹掰了，大王总完全可以不让邓朝参演…… 这就有点尴尬了，楚嚣是不太想换演员的，他想不到除了邓朝，谁还能演好辛小丰。 倒不是说演技，而是气质和固有印象，楚嚣的心里，辛小丰就是邓朝的样子，换成别人都没内味儿。 不过楚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不起就先不拍《烈日灼心》了，反正版权在他手里，等邓朝离开华宜以后，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当然，如果能商量，楚嚣还是愿意和华宜合作的，好处多多。 本来楚嚣还想像《让子弹飞》里一样，和大王总拉扯一下呢，结果人家喝了两杯酒就开门见山了，“小楚，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你的新电影我肯定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你就是想要梁超伟，我也想办法给你弄来。” 楚嚣笑了笑，知道大王总根本没把自己当成一个级别的人物，不然也不能上来就画饼…… 不过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话也不是乱说的，要是大王总使使劲，梁超伟确实有可能出演，多砸点钱就是了。 现在梁超伟的片酬大概是2000-2500万…… 楚嚣可没这个想法，找梁超伟干什么？钱多烧的？ 梁超伟的演技是不错，但是并不适合《烈日灼心》，他能演什么角色？辛小丰？估计大部分观众看见梁超伟第一个念头就是“对不起，我是警察……” 真的很容易串戏，而且梁超伟真没什么票房号召力，性价比极低。 用他还不如用华仔呢，起码粉丝更多一些。 不过华仔也没法演，人家是偶像…… 当然，楚嚣自然明白大王总为什么提梁超伟，人家还是投资人的思路。 这年头，不管是什么电影，投资人第一看演员咖位，第二看场面大不大，至于剧本，人家根本不在意。 如果有梁超伟和华仔，《烈日灼心》就是开价一个亿，也有一大堆人想要投资。 如果换成吴振宇、刘庆云、梁佳辉，成本可能就变成六千万了。 到了邓朝和黄教主这里，三四千万就差不多了…… 这就是投资逻辑，虽然看起来挺无厘头的，但是人家就信这个，而且还要持续好几年。 黄教主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求大王总过来，肯定是想演男主角的，结果大王总直接把梁超伟抬了出来。 他怎么办？ 黄教主可不想再来一遍《夜宴》和《风声》了，光环都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黄教主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楚嚣，意思是想让楚嚣帮他说两句话，结果楚嚣一开口，黄教主就绷不住了。 “王总，我还是更中意邓朝和段毅宏……” 气氛尬住了，大王总和黄教主都没想到，楚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区区一个柏林金熊，楚嚣就飘了？ 在大王总发飙之前，楚嚣嘿嘿一笑，“《烈日灼心》只是一次尝试而已，而且比较偏作者电影，我觉得成本在三千万以下比较好操作。” “我还准备了另外一部电影，黄教主和邓朝都可以演主角。” “哦？” 大王总的兴趣来了，听楚嚣的意思，另外一部电影应该是偏商业属性的，他很感兴趣。 “什么题材的？” “和创业有关，叫《中国合伙人》。” 第189章 中国合伙人 《中国合伙人》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以新东方为蓝本的创业电影。 这部电影的剧本其实很有意思，当初三爷想拍一部有关中国当代创业的电影，于是张副总就给他推荐了新东方。 三爷也不含糊，直接找了新东方的创始人之一徐晓平来操刀写剧本。 老徐闭关创作了半个月，然后三爷把剧本给了陈可欣，陈可欣一看根本没法用，因为太不商业了。 老徐的版本，写的东西太多了，花费了很多笔墨写新东方的矛盾，重点提及了老俞将亲戚弄进公司，其他人有样学样，弄了个四大家族出来。 这玩意真没什么人爱看…… 于是陈可欣直接找了《疯狂的石头》的编剧周志勇，还有《一出好戏》《三大队》《少年班》《我和我的祖国》的编剧张记重新写剧本。 然后人家就把剧本全部推翻了，只保留了三个主角的名字，加上新梦想学校这几个字…… 哦对了，还有《中国合伙人》的名字。 新剧本就很商业化了，直接按照《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的路子，再套用好莱坞经典励志电影的模板，完成度很高。 剧本楚嚣可以继续找周志勇和张记来写，但是导演，他就不能用陈可欣了。 不是楚嚣对香港导演有意见，陈可欣其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商业电影工具人导演，但是现在还不是，主要是陈可欣现在欠了不少钱，楚嚣可不敢用。 《投名状》亏成傻逼了，陈可欣也是投资人之一，还是主要投资人，他亏了至少一千万。 这个钱对于演员来说可能不算什么，接几部戏就回来了，但是对于导演来说，那就伤筋动骨了…… 现在的导演，导酬普遍不高，去掉老谋子、陈凯哥、小钢炮这些特殊的导演，目前来说一线导演顶天能拿到一线演员片酬的五分之一。 还不包括大哥成、杰特李和甄子弹这些去过好莱坞的演员。 比如香港一线演员片酬大概是两千万，梁超伟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换算过来，陈可欣最多能拿四百万。 再加上陈可欣投资了不少地产，他现在急需搞钱。 事实也是如此，陈可欣刚刚接了一部《武侠》，成本据说1.7亿，什么电影能用这么多钱？ 楚嚣知道钱都花到哪去了，《武侠》就是那部一顶道具草帽都要花六千美金的电影。 陈可欣估计是穷疯了，差点儿给投资人坑吐血…… 最后投资人也确实吐血了，1.7亿成本的电影，最后票房1.7亿，亏了一个多亿，这还没算上宣发呢。 不过投资人亏了，陈可欣没亏，他那点投资估计从道具上收回来了，还和人家签了《血滴子》。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可欣跟人家双向奔赴，毕竟钱通过电影这么一倒腾，就干净了，只是这次赔得太多，有点不划算了…… 陈可欣是经过《武侠》和《血滴子》之后才不敢胡搞瞎搞，老老实实地拍电影，现在楚嚣是肯定不敢用他的。 将《中国合伙人》的大概剧情介绍了一下，大王总显然很感兴趣，不是说这个电影有多好，主要是楚嚣能忽悠。 什么中国版的《社交网络》，《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做蓝本，再加上《当幸福来敲门》做模板，差点给大王总侃晕了。 这些套路在后世不太好用，不过现在还挺新颖的，别说大王总了，黄教主也激动了，他很想演成东青。 当然，大王总也不是傻子，他决定投资《中国合伙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可以安抚黄教主和邓朝。 两人的一哥之争已经尘埃落定了，大王总就没必要继续打压邓朝了，不但不能打压，还要扶持，省得黄教主太飘了。 黄教主不是想演成东青吗？让他演！孟晓骏就交给邓朝。 这就是驭人之术…… 楚嚣不在意大王总的小九九，他就是想投资，分一杯羹。 大王总倒是也没拒绝，华宜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不是吃独食吃出来的，而且大王总也需要楚嚣多上点心，利益捆绑，是最好用的招数。 在导演和演员的选择上，大王总依然很豪爽，“我只要两个男主角，哦对了，还有冰冰，就让她演成东青的初恋。剩下的你来安排，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倒是用不了多少钱，五千万成本就够了……等会儿。”楚嚣突然意识到不对，“你想让我执导？” 大王总显得很意外，“这不是你的创意吗？你不想执导？” “呃……” 楚嚣发现自己好像还真不太好拒绝，今天他已经拒绝大王总两次了，再拒绝就不懂事了。 而且《中国合伙人》也算是不错的商业片，票房也还可以，不算跌份。 只不过时间要往后推一推，现在电影票房容量还是不够大，强行上马赚得太少，最好能等到后年票房井喷的时候再上…… “王总，我来执导没问题，可是档期方面怕是不好协调，最快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开机。” “这不是问题，那就明年再说！” 大王总露出笑容，他是真不在意今年上还是明年上，反正今年华宜的大片已经足够多了，不差这一部。 黄教主其实也比较倾向于明年拍摄，毕竟他现在手里还有《匹夫》《赵氏孤儿》和《血滴子》三部片约，《唐伯虎点秋香2》也还没拍完呢。 哦对了，还有黄教主奖励自己的《泡沫之夏》…… 有了合作基础，接下来饭局的气氛都很热烈了，大家都是圈里人，瘦冰和大宝贝又是搞气氛的高手，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 楚嚣都有些醉态了…… 鉴于思思在场，楚嚣又有点多了，大王总很快就提出结束，还没有安排第二场。 挺难得了…… 回到家，楚嚣脸上的醉意就没了，思思都看傻了，“你……你是装的？” 楚嚣嘿嘿直笑，“大王总这人太能喝了，不装不行，和他们又没什么好聊的，喝醉了难受的是自己。” 思思还是一脸懵逼，楚嚣则是搂住她拉了个丝，“明天我要去见SBS的金部长，你要不要一起去？” “棒子？”思思的眉头皱起，她不太想去。 “你还是去一趟吧，以后我们要和韩国方面多合作，他们有不少电影的版权很便宜，我准备买几部试试水。” “搞不好还能一本两拍呢……” 第190章 一本两拍 大家可能都忽略了一个事实，就是韩国电影其实很少在国内院线上映。 原因有很多。 比如国情不一样，很多梗我们都get不到。 还有题材敏感，尺度太大的上映不了，尺度小的引进过来也没意思。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进口电影的分账片名额太少了。 现在才2010年，还没签《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每年大陆引进的进口分账片只有二十部，大部分都是好莱坞大片，名额不可能留给韩国电影。 就算偶尔运气好，能搞到一两个名额，其实也没多大意思，因为现在的进口片分账只有13%…… 所以别看去年《2012》拿了4.66亿票房，还是票房冠军，哥伦比亚的分账只有6000万，还不到900万美元。 对于一部成本两亿美金的特效大片来说，这点票房只是杯水车薪。 不过多一点票房总还是好的，而且中国电影市场潜力巨大，好莱坞还是挺重视的。 所以韩国电影就更没机会了。 他们如果想要进入中国电影市场，通常走的是批片路线。 批片的分账其实比进口分账片要高，在25%左右。但是这钱不是给韩国制作公司的，而是给买断的公司。 所以就算有一些公司和中影还有华影的关系不错，弄到了批片名额，也不会花太多钱买断韩国的电影版权。 好莱坞B级片那么多，买韩国电影干啥？ 当然，还是有公司试了试水的，《汉江怪物》《海云台》《非常主播》《假如爱有天意》《雏菊》…… 这些电影其实也在国内上映了，但是票房一塌糊涂，最高的《非常主播》也没超过1500万。 买批片的公司到手还不到400万，算上版权费和推广费用，根本不赚钱。 原因除了之前说的国情和尺度以外，时效性也是个问题。 批片最少要等待半年才能引进，盗版都看了好几轮了…… 久而久之，就没有公司引进韩国电影了，除非版权非常便宜。 今年就只有一部《我的特工女友》，还是《白日焰火》的竞争对手，但是一点宣传都没有，人家不愿意花那个冤枉钱…… 所以别看网上都吵吵着韩国电影领先中国电影多少多少年的，真弄进来上映了，也没几个人去看。 可是中国电影市场这么大，韩国的制作公司也想分一杯羹，那怎么办？ 投资呗。 《墨攻》《三国之见龙卸甲》《非常完美》都有韩国电影公司的身影，只是除了《非常完美》以外，都赔了…… 再然后就是一本两拍了。 顾名思义，一本两拍就是一个剧本，两个国家各自拍摄，互不干扰。 主要还是国情和尺度问题，必须通过各自国家的审查。 然后就是同步拍摄，几乎同时上映，也可以交叉投资之类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15年的《重返20岁》，韩国版本叫《奇怪的她》，成本不高，但是在中韩两国的票房都还不错，赚到了钱。 然后就出现了日本版，越南版，泰国版，印度尼西亚版……甚至还传出了美国版和西班牙版，算是比较成功的一本两拍电影。 这个路子玩得最溜的就是光鲜的包秃子了，《“大”人物》《阳光姐妹淘》《动物园里有什么？》，其实都算是一本两拍，因为剧本他都没怎么改，连翻拍都算不上…… 还有姚大嘴的《找到你》，也是一本两拍，韩国版的叫《Missing：消失的女人》，2016年的电影，《找到你》晚了两年。 王谦源的《龙虾刑警》也算是这种“滞后”的一本两拍，韩国版叫《极限职业》，当时刷新了韩国票房纪录。 楚嚣可不愿意拍这种“一本两拍”，他要真正地同步启动，就算不能，也要中国版先启动，省得到时候被人说是抄袭…… 不过这属于赚钱的项目，楚嚣不会亲自执导。 这玩意有先天劣势，韩国的尺度比较大，只要不涉及财团，想拍什么都行，中国就不一样了，楚嚣要考虑审查因素。 这就要找个合适的工具人了…… 不过暂时不急，八字还没一撇呢，楚嚣的野心很大，他想去韩国市场赚钱。 韩国电影市场已经很稳定了，每年十来亿美金票房，考虑到韩国的观众数量，这可是一块大蛋糕。 楚嚣很想啃一口。 但要从长计议，电影市场成熟，就代表着排他性也很高，楚嚣想要吃人家的蛋糕，就不可能绕过韩国公司。 SBS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合作对象，因为他们不算强。 电视剧方面，SBS确实是龙头级别的，但是电影真不行，韩国最牛逼的电影公司肯定是希杰。 但是希杰可不会听楚嚣画大饼，楚嚣的想法就是先和SBS合作，做出点成绩，希杰自然就会找上门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楚嚣先要满足金部长的需求，不就是电视剧吗？楚嚣前世看过的韩剧也不算少。 而且很适合SBS，因为楚嚣都看过，证明收视率肯定不算低。 楚嚣直接抛出了《幽灵》《绅士的品格》和《太阳的后裔》三个创意，这三部电视剧都算是收视率前五的水平，只要避开强敌，拿个同档期收视冠军不是难事。 尤其是《太阳的后裔》，楚嚣隐约记得比《来自星星的你》都高。 金部长都听傻了…… 三部电视剧，三种类型，他实在是理解不了楚嚣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金部长又不是雏儿，知道楚嚣肯定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三个剧本。 金部长其实一开始想说，我带来好几个练习生，要不要给楚作家看看，可是他看到楚嚣和思思动作亲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送妞不行，那就得送真金白银了。 金部长很诚恳地问道，“楚作家，您有什么要求？如果我们能满足的，一定满足。” 楚嚣笑吟吟地看着金部长，把一本两拍的想法简单介绍了一下。 金部长一脸懵逼，这也算要求？这不是好事吗？ SBS正愁没有合适的电影投资呢，以楚嚣的水平，剧本肯定没问题，高层肯定会同意。 就在金部长不知道楚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时候，楚嚣突然微微一笑，“金部长，我想要投资韩国的版本。不是以投资公司的身份参与，而是制作公司。” 金部长脸色大变…… 第191章 真不愧是楚作家 金部长惊讶的原因很简单，他没想到楚嚣对韩国电影的制作流程，或者说是分账模式这么了解，一上来就指出了核心问题。 韩国电影分账模式大体上和中国差不多，总票房出来以后，先会扣除10%的附加税和3%的电影发展资金，剩下的才是可分账票房。 假设一部韩国电影的票房是一亿人民币，可分账的部分就是8700万。 院线方面会拿走45%-55%，发行费是10%-17%，我们都按照最低的计算，8700万还剩下3915万。 这部分钱还不能归制作方所有，要和投资公司分账。 在韩国投资电影，投资公司要和制作公司分开，大概是四六分账，投资公司占六成。 也就是说刚才剩下的3915万票房，投资公司只能拿到2349万，所以韩国电影一般都有一个损益点，超过这个点，才代表着投资公司会赚钱。 反过来计算一下，如果楚嚣以投资公司的身份介入投资，他能拿到手的分账票房也就24%左右，这还是对方不坑人的情况下，但凡多弄一点宣传成本，院线和发行公司多收一点发行费，几乎就是个血亏的下场。 而制作公司就不一样了，不管电影赚钱还是亏钱，他们大概率都是盈利的，当然，他们要付员工的工资，亏太多也不行。 不过韩国电影公司一般也不靠这玩意赚钱，他们靠的是产业链。 用希杰举例，他们既是投资公司，也是制作公司，还是发行公司，最扯的是希杰旗下还有院线，在韩国的市场占有率超过40%。 这就意味着人家一部电影从头吃到尾，如果楚嚣盲目投资，就只能参与一点点的分账，让人当冤大头宰。 这回知道金部长为什么惊讶了吧？ SBS也有投资、制作、发行部门，甚至还有院线，他们确实想要投资电影，但如果答应楚嚣的要求，就意味着要损失不少钱。 金部长没有权限答应…… “楚作家，这个我做不了主。” 楚嚣自然清楚这一点，他要加码，刺激一下SBS，“金部长，除了三部电视剧以外，电影的剧本我也准备好了。” 楚嚣从包里掏出一沓A4纸递了过去，金部长下意识接了过来，看了一眼，随口嘀咕道，“《老手》？” 《老手》就是《大人物》——今晚所有消费都由赵公子买单…… 当然，这部电影并不算火，口碑也就那样，大家比较喜欢的原因，可能是里面包秃子被打得比较惨。 但是《大人物》赚钱了。 成本5000万，票房3.8亿，赚了8000多万。 在韩国也是大赚特赚，《老手》的成本更低，60亿韩元，也就3000多万人民币，损益点是250万观影人次，最终票房是1340万观影人次。 赚翻了。 哦对了，韩国一般不说票房数字，而是以观影人次来统计票房，也是闲的。 《老手》的观影人次换算过来就是9300万美金票房，折合人民币6.3亿，这个成绩，在楚嚣穿越过来之前，还是韩国影史票房前五。 3000万成本，票房6.3亿，放在中国也是以小搏大的典型了，楚嚣肯定不会放过。 最重要的是，这种电影非常好拍，就是简单粗暴的流水线商业电影。 内容就是大哥成的《警察故事》，一个不太招人待见的警察排除万难破案的故事，结局就是正义战胜邪恶。 按照电视剧的流程，把电影拆分成单场戏的模式，加点小包袱就行，打戏走干净利落的风格，正好是韩国人擅长的。 反派一定要够坏，最好也要被打得够惨，让观众觉得爽就行了。 最重要的是，这种电影可以拍成系列片，还不需要找什么大牌，搞不一样的案子就行。 “真不愧是楚作家啊……” 金部长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出了《老手》的潜力，这种剧本其实不复杂，而且成本低，如果绕过楚嚣，SBS也完全可以复制，还不用让楚嚣参与投资…… 楚嚣嘿嘿一笑，“金部长，剧本我已经在韩国注册过了，还有《幽灵》《绅士的品格》和《太阳的后裔》也是一样。” “呃……” 金部长有些尴尬，不过他调整得很快，“楚作家多虑了，我是在考虑导演和演员人选。” 楚嚣也不点破，“哦？金部长想得可真够远呢。” “那是自然，我觉得柳承莞不错……” 楚嚣一怔，他是真没想到，历史的惯性这么厉害，前世《老手》就是柳承莞自编自导的电影。 柳承莞比较擅长动作电影，打戏紧凑，情节推进节奏也很快，更重要的是柳承莞非常喜欢港片，《阿罗汉》《同伙》《哭泣的拳头》都能明显看到港片的风格。 倒是挺合适的…… 楚嚣其实还准备了一个剧本，叫《捉迷藏》。 这是一部恐怖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大概就是一个单身男子发现自己家的食物总是莫名其妙地减少，然后发现有个女子经常通过通风口进出他的家…… 有点像《寄生虫》。 不过《捉迷藏》恐怖的地方在于，经常进出别人家的女人，还会在门口标记，每一家有几个人，是什么人…… 这电影中国也翻拍了，导演是王晓帅的御用摄影师刘洁，人家当导演的成绩其实也不错，《透析》《德兰》《青春派》的口碑都还行。 就是《捉迷藏》和杨小狐的《宝贝儿》差点意思…… 中国版的《捉迷藏》票房和口碑都不太行，就算有霍建化、秦海路和万倩加持，票房也才7000多万。 韩版的就不一样了，韩国票房3500多万美金，两个多亿…… 主要是韩国就喜欢看这种惊悚恐怖电影，票房都不算低。 楚嚣打算把张江弄过去，跟人家学学，粗制滥造的恐怖电影干不了几年了…… 不过《捉迷藏》的剧本，楚嚣暂时没拿出来，他要看看和SBS的合作效果如何，要是不行，赶紧跑路。 嗯，楚嚣就没想过SBS拒绝的选项。 要是SBS真的拒绝了自己，楚嚣转头就去找KBS和MBC，这两家应该很愿意和楚嚣合作。 就算冲着三部电视剧的创意，他们就不会拒绝。 一部《妻子的诱惑》，一部《来自星星的你》，让楚嚣在韩国娱乐圈声名大噪，粉丝和观众可能不认识他，但是几家电视台和电影公司，都知道楚作家的存在…… 第192章 业界良心 楚嚣也没有逼得太急，他给了金部长充足的考虑时间，毕竟他还要回去拍《让子弹飞》呢。 不过在回广东之前，李晓平专门找了楚嚣一趟，让他宣传一下《白日焰火》。 这次就不用楚嚣上什么综艺了，也不用他跑路演，楚嚣甚至拒绝了举办首映式的想法，根本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李晓平想了想，只能同意，要是她强行弄个首映式，楚嚣不来，她也没办法。 李晓平的意思是，让楚嚣在微博上宣传一下。 楚嚣懵了，他的微博也没多少粉丝，宣传个啥？ 李晓平也懵了，“你还不知道？你现在是微博粉丝排行榜第二。” “啊？” 楚嚣点开微博一看，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他的微博粉丝都突破一百万了。 仅比微博女王姚大嘴少十多万…… “怎么回事？” 李晓平叹了口气，“金熊啊！”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才反应过来。 因为光线要和微博合作宣传《失恋33天》，双方准备先合作一些其他项目试试水，然后楚嚣参加柏林就成了第一个试水项目。 光鲜以《白日焰火》剧组的名义，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每天实时更新《白日焰火》在柏林的进程。 短短半个月时间，就收获了二十多万粉丝。 当楚嚣拿金熊那天，几乎所有微博相关的官号都发了消息，而且新注册用户直接推荐的就是楚嚣和姚大嘴两人。 楚嚣的粉丝长得飞快，一两个月间就突破了一百万。 结果楚嚣觉得现在微博连个热搜都没有，吃个瓜都吃不到，也懒得维护。 没想到自己现在这么火了。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微博，还不流行僵尸粉，这一百万可都是活粉，宣传的效果很好…… 楚嚣当即给大伟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微博账号给了他，让他每天都找点相关信息发一发，没有就发楚嚣的照片，先把粉丝做起来再说。 不过在维护之前，楚嚣还是发了一条《白日焰火》的宣传微博。 “《白日焰火》不是一部纯粹的商业电影，我拍《边境风云》的时候，必须考虑增加一点商业元素，让自己在电影圈活下去，其实我自己并不是很满意。后来我在电影圈站稳脚跟了，于是就有了《白日焰火》。所以别抱太大希望，这就是一部文艺片，节奏不快，故事也不算特别精彩，但是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如果……” 楚嚣写不下去了，因为现在的微博只能写140字。 他只好先把这条发出去，然后又补了一条。 “接上条，如果你们想和我交流一下，看看我是怎么拍犯罪电影的，那么可以来电影院看看。如果你们只想看个热闹，看侦探爱上蛇蝎女郎，我建议你们放弃，或者上网看盗版……” 李晓平人都傻了，她忙前忙后，求爷爷告奶奶让院线多给点排片，结果楚嚣来这手？ 楚嚣乐了，“晓平姐，你别生气，这是策略。” “什么狗屁策略？哪有电影导演让观众看盗版的？” 思思也忍不住吐槽，“你这微博是不是能删？” 李晓平这才反应过来，“对，赶紧删了。” 楚嚣连忙按住两人，开玩笑，删微博是最小丑的行为，他可不想留这种黑历史。 楚嚣这么干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前世《白日焰火》就是过度宣传，导致口碑反噬，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最重要的是，西瓜影业和光鲜都还没上市，不需要靠《白日焰火》的票房来拉动股市，那就没必要硬赚这份钱。 想要赚钱，楚嚣有的是办法，但是口碑坏了，那就不好维护了。 如果《白日焰火》过度宣传，观众会觉得谁有问题？肯定是楚嚣，谁叫他既是导演，又是投资方呢。 完全没必要嘛。 楚嚣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思思第一个就倒戈了，她肯定是站在自己男人这边，“晓平姐，我觉得有道理，口碑可比赚钱重要多了，有口碑才能更好地赚钱。” 见李晓平还在犹豫，楚嚣只好随口忽悠，“晓平姐，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年轻人的逆反心理很强的。” “逆反心理？” “对。我越说不让他们花钱，他们还就喜欢花钱，不信你就等着看好了。” 李晓平不知道楚嚣哪来的信心，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微博都发出去了，就算楚嚣现在把微博删了，也没用了，人家早就截图保存了。 楚嚣把手机一翻，点开自己的微博评论，第一条就是，“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我特么非要看！” 楚嚣两手一摊，李晓平都无奈了，她不知道现在的网友都怎么了…… 其实就是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开始追求精神生活。 说白了就是吃太饱了…… 不是贬低，就是强调一个客观事实，要是大家都还在为了温饱而奋斗，真没什么人去电影院看电影。 电影票真挺贵的。 不只是中国贵，美国也一样。 为什么美国人喜欢租DVD看？ 不是为了什么家庭日之类的理由，单纯就是便宜。 现在美国的电影票价格最便宜的都要十美金，拿这个钱，可以去租三张DVD，还能随时暂停，反复观看。 事实上，直到2022年，奈飞的DVD业务依然可以给他们带来1.45亿美金的利润，比拍电影赚钱多了…… 扯远了，楚嚣发这种微博，不仅是为了维护口碑，其实也想少挨点骂。 前世《白日焰火》上映之后可是被骂惨了，不仅是瞎比宣传，主要是大家觉得电影不好看。 没办法，如果这电影没拿奖，大家就会说，中国电影有希望了；但《白日焰火》拿奖了，大家对它的标准肯定会更高，大概就是这破电影也能拿奖？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 楚嚣的微博算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他还是第一个说自己电影不好的导演呢，哦不对，也不能这么说，王志闻人家当初还说自己拍的是垃圾…… 不过让大家看盗版，别花冤枉钱，楚嚣倒是第一个。 很多网友说楚嚣是业界良心…… 说得楚嚣一阵心虚，要是观众知道他策划了《午夜出租车》和《B区32号》，可怎么办？ 第193章 你怎么不做慈善呢？ 《白日焰火》上映首日，干了两千多万票房，把楚嚣都整懵了。 一天就快收回成本了？ 楚嚣还是低估了金熊的威力，也低估了他的威力。 这一世《白日焰火》在柏林创造了两个纪录，然后被央妈报道了，黄金档新闻一共报道了三十秒，算是官方认定了楚嚣为国争光。 有些人就去查了一下楚嚣，发现自己看过的《潜伏》和《黎明之前》就是楚嚣一手弄出来的，妥妥的宝藏男孩啊！ 再然后楚嚣就多了不少路人粉，就算不是粉丝，也在短时间内记住了楚嚣和《白日焰火》的名字。 这其实对票房的助力很大。 三月末本来就没什么好电影，《白日焰火》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华仔、胖冰和大爱斯主演的《未来警察》。 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王京导演的商业片，这电影出来之后，大家的评价就是华仔应该欠了王京人情…… 反正被《白日焰火》疯狂碾压，同天上映，《未来警察》的首日票房还不足800万。 全是华仔和胖冰的粉丝贡献的票房，至于大爱斯，她在大陆真没什么粉丝…… 姜闻、葛大爷和发哥其实也挺震惊的。 华仔加胖冰，居然没打过楚嚣？ 商业片的票房没干过文艺片？ 倒反天罡了吧？ 楚嚣哈哈大笑，“所以电影的口碑和质量还是很重要的，《未来警察》是什么垃圾？观众被喂了这么多年屎，人家会慢慢觉醒的，以后烂片还是少拍为妙。” 姜闻倒是没什么反应，葛大爷和发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桃花运》《气喘吁吁》《孔子》和《七龙珠》的评价都不怎么样…… 楚嚣连忙往回找补，“我可没说你们俩啊，有时候也要考虑一下人情嘛。” 思思在一边撇了撇嘴，楚嚣还真他娘的虚伪…… 楚嚣可不在乎虚伪不虚伪，人情世故还是要考虑的，没看葛大爷和发哥都高兴了不少吗？ 两人还在那开玩笑，以后让楚嚣给他们也弄两个角色，冲击一下欧洲三大。 楚嚣表面上答应得很痛快，实际上根本没上心。 发哥和葛大爷已经算是定型的演员了，而且两人上进心都不算强，艺术家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迸发出创作力，而发哥和葛大爷已经吃得太饱，活得太舒服了。 就算让他们去演张自力，楚嚣也知道他们肯定达不到廖烦的水平，不是说他们的演技不好，而是他们太顺了，不像廖烦那么渴望……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沈藤，红了以后，连身材管理都放弃了，拍电影也是随便糊弄糊弄完事。 电影哪有综艺赚钱？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嚣和思思都窝在《让子弹飞》的剧组里没出去，但两人的名气却越来越大。 随着剧情的推进，《步步惊心》的收视率也变得越来越高，最高收视率达到3.45%，平均收视率也快要破3。 想必大结局的时候，有希望破4，达到了前世《宫锁心玉》的水平。 楚嚣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思思的人气不如彼时的杨小狐，能有这个收视率，就代表着她肯定要红了。 事实也是如此，思思这段时间接到了不少商演邀约和剧本。 商演的价格已经开到了五十万一场，真是暴利，思思都动心了…… 但是楚嚣给她按了下来，频繁接商演，就是flop的前兆，反正思思现在不缺钱，真没必要。 至于剧本，也没必要。 还有《怪侠一枝梅》呢。 既然都和蔡怡侬闹掰了，这部电视剧也没必要给唐人留着了。 再怎么说，《怪侠一枝梅》都是思思的成名作之一，肯定赚钱。 而且《怪侠一枝梅》的剧本也好弄，这部剧不是纯原创，而是改编的，早在1929年长城画片公司就拍了一部黑白电影，叫《侠盗一枝梅》。 再加上明代话本小说《欢喜冤家》，楚嚣只需要给个大纲和人设就可以，杜文和周超就能把剧本弄出来。 实在不行，就去找原本的编剧邓力其，就是《轩辕剑》《导火线》和《逃出生天》的编剧。 只不过邓力其和唐人的关系比较好，楚嚣轻易不想动用，万一人家偷创意怎么办？ 偷人者人恒偷之，楚嚣可不想自己刚偷完，就让人家给偷回去…… 演员方面，楚嚣肯定也不会用霍建化了，林二狗不是还闲着吗？ 反正楚嚣的要求是把戏眼放在思思身上，弄成大女主戏，林二狗演好工具人男主角就行了。 娜扎也可以演林二狗的原配夫人嘛…… 《白日焰火》的表现也不错，首周票房八千多万，上映一周破亿，已经超过了前世票房，走势很不错，但楚嚣还是挨骂了。 骂声倒是和前世差不多，说他抄袭《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楚嚣当时就不乐意了，连发两条微博。 “你们说我抄袭《第三人》我都忍了，别看到教唆杀人就说抄袭《白夜行》，看见替身使者就是《嫌疑人X的献身》，这种套路早就让别人玩烂了，是你们阅片量太低。” “还有说什么我展示脏乱差的，《白日焰火》还算脏乱差？你们到底看没看过其他文艺电影？” 楚嚣喷爽了，然后就不管了，把微博又扔给了大伟，让他维护，楚嚣还特意叮嘱大伟，不要和网友对线。 没意义。 大伟有些气不过，和表姐思思商量了一下，准备让李红启动水军，帮楚嚣挽回声誉。 结果一看评论区，他就绷不住了，有不少网友自发帮着楚嚣说话。 大伟一看，大部分都是楚嚣的粉丝。 也不意外，其实有一部分楚嚣的粉丝也觉得《白日焰火》和《白夜行》《嫌疑人X的献身》有点像，想要反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现在楚嚣主动把《第三人》抛了出来，他们才知道类似的电影有很多，而且是几十年前就有。 这下就可以有理有据地反驳了，评论区直接被楚嚣的粉丝攻陷了。 搞得那些黑粉只能问楚嚣，赚了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做慈善呢？捐了多少款？ 楚嚣乐了，他还真要去捐款了，只不过不是捐给红十字会，而是要参加时尚芭莎明星慈善夜…… 第194章 芭莎慈善夜 时尚芭莎明星慈善夜，是《时尚芭莎》主办的一个慈善性质的拍卖会和晚宴，从2003年开始，今年已经是第八届了。 其实就是苏盲搞起来的。 这个女人有些手段，和娱乐圈的大佬们关系不错，再加上人家在时尚圈有资源，混得风生水起，算是一个长袖善舞的交际花。 只不过人家不负责发妞，专门负责集邮，很多小鲜肉都是人家的目标。 咳咳……扯远了，今年的芭莎明星慈善夜提前了，往年都是九月中旬举办，今年改成了四月。 这和主题有关，每一年芭莎明星慈善夜都有一个主题，去年是“让慈善成为力量”，所筹善款都会捐给北京大哥成慈善基金会，用于贫困大病儿童的救治工作。 今年的主题叫“世博情中国心”，所筹善款会用于西南旱灾，青海地震和贫困地区的环保公益项目。 听名字也知道为什么今年的慈善夜提前了，主要是宣传五月一日在上海开幕的世博会，所以今年苏盲选择了和东方卫视合作，还搞了个现场直播。 哦不对，是录播，如果有什么不能播的，还能及时剪掉。 毕竟来参加晚宴的不只是明星，还有很多民营企业家，有一部分企业家可不是来做慈善的，而是来选妃的。 这么说可能有点不靠谱，应该说是找志同道合的演员共同探讨艺术，反正这个年头有些明星还是会找金主。 但是一线明星已经很少这么干了，主要是他们不缺钱，娱乐圈刚刚涨了一次薪，单纯的钱已经很难打动他们了，除非有无法拒绝的资源…… 今年的芭莎慈善夜星光璀璨，四旦双冰除了国际章以外都到了，国际章没来的原因是她年初刚被爆出诈捐，再来参加慈善性质的晚宴不太合适。 其实不只是诈捐，短短几个月时间，国际章经历了泼墨、小三和诈捐三重门，《雪花秘扇》的女主角还被换了，人生和事业都跌入谷底。 主要是国际章耍小聪明得罪了人。 嗯，得罪的还是一个她得罪不起的人——赵姨娘。 赵姨娘算是苏盲plus版本，人家是混高端圈子的名媛，虽然不敢集邮，但是人脉颇广。 不过国际章的事，一开始和赵姨娘没什么关系，这事还要从邓雯迪说起。 邓雯迪和默多克的关系就不多说了，反正她前几年准备拍电影圈钱，然后拉上了米高梅CEO的老婆和CBS的华人老板娘，准备搞一部中美合拍的电影。 当时国际章在国内风头一时无两，邓雯迪就看上了她。 而且国际章当时有个投资人未婚夫，邓雯迪还想着从国际章未婚夫身上搞点钱出来。 然后国际章就因为一套房子和未婚夫冷战了…… 邓雯迪人都傻了，她是真没想到国际章会在这个时候掉链子，不就是一套几千万人民币的房子吗？ 电影拍出来是要赚美金的，你还是女主角，片酬加分红还不够一套房子的？ 格局太小！ 然后邓雯迪就想给国际章换了，结果国际章又找上门来，你邓雯迪不就是要钱吗？没有老娘的未婚夫，老娘也能弄来钱。 国际章找的就是赵姨娘，她以做能源生意为由，让赵姨娘帮她介绍几个大客户，赚钱之后，大家分账。 赵姨娘不疑有他，给国际章介绍了一个宁波的富豪，结果国际章给这个富豪迷得五迷三道的，从人身上捞了不少，一条项链就八位数。 但是国际章没想到，人家富豪是有家室的，而且家室势力很大，富豪有今天，都是靠老婆。 这下赵姨娘就炸了，老娘给你介绍合作伙伴，结果你丫给合作到床上去了？ 那老娘和人家老婆几个亿的大生意怎么办？ 然后就是三重门事件，国际章彻底flop，赵姨娘也没讨得上好，被家里勒令远离娱乐圈。 邓雯迪没忽悠到投资，《雪花秘扇》的女主角换成了瘦冰，然后票房失败，是一场三输的交易。 扯远了，今年的慈善夜奥斯卡影后哈利·贝瑞也过来了，楚嚣真搞不懂，她来干什么？ 其他明星也不少，总共来了大概四百多个明星。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楚嚣都没想到娱乐圈居然有这么多明星？而且大部分他还能叫得出名字，这就有点恐怖了…… 苏盲准备了六十多桌，八人一桌跟办喜事似的。 楚嚣和思思被安排在第三排，主桌他现在是坐不上的，都是大哥成、哈利·贝瑞、小钢炮这些人。 同桌的是糖糖、杨小狐、胡戈，徐山争和王宝宝找个机会换了过来，一过来就问楚嚣准备捐多少钱。 楚嚣挠了挠头，“不是捐救护车吗？我捐三组，一会再拍点东西就差不多了。” 也不是真买救护车，就是捐钱，一组救护车十辆，七十万，楚嚣捐三组就是两百一十万，思思准备捐两组，钱自然是楚嚣出…… 当然，也不是强制捐，咖位低或者手头不宽裕的可以捐五辆，或者跟别人拼团，可以几个人一起捐一组。 杨小狐和胡戈他们就没有楚嚣这么财大气粗了，他们准备组团捐一组，徐山争和王宝宝因为《人在囧途》赚了钱，要一人捐一组。 其实就算不捐也无所谓，反正现在也没人公布具体款项，发通稿就行了。 事实上，很多明星都不捐，比如最喜欢炒作的林心茹和霍建华夫妇，从来不捐，但是通稿发得飞起。 然后苏盲忍不住了，2017年的时候公布了捐款名单…… 林心茹当即被全网嘲，大家都说当年容嬷嬷没扎错人…… 楚嚣真理解不了林心茹夫妇，按理说这些年钱也没少赚，不想捐就算了，还要蹭热度。 活鸡儿该…… “I want nobody nobody but You……” 就在几个人瞎扯淡的时候，楚嚣就听到了一阵歌声，他有些恍惚，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呢，一抬头，就看见一排白花花的大腿…… 原来是慈善夜开场了，开场嘉宾是现在非常火爆的Wonder Girls组合。 大家可能觉得少女时代才是韩国第一女团，但在这个时候，她们被Wonder Girls打得抬不起头来，纯纯地压制…… 思思翻了个白眼，捅了楚嚣腰眼一下，楚嚣立刻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山争哥，王宝宝，别看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注意素质！” 第195章 还是艺术家赚钱狠呐 徐山争和王宝宝一脸悲愤，楚嚣这是在凭空污人清白！ 徐山争虽然浪，但还没有胆子在摄影机面前浪…… 还是思思替两人解了围，“别扯淡了，摄影机转过来了。” 众人立刻正襟危坐，开始有节奏地鼓掌…… Wonder Girls又来了一首《Tell me》，然后才鞠躬下台，那叫一个卖力气。 这个年头，韩国人来中国捞钱，还算讲究基本法，大多不会敷衍了事。 Wonder Girls下台之后，刘乾上台了，开始表演魔术。 这就没什么意思了，楚嚣对这种障眼法一向不太感兴趣，思思和杨小狐等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还问楚嚣是怎么变的。 楚嚣哪知道…… 好在很快就到了拍卖环节，第一件拍品是葆蝶家赞助的鳄鱼皮包，思思举起了手里的牌子，“二十万。” 没人竞价…… 倒不是大家给面子，也不是思思特别喜欢这个皮包，而是思思刚刚成为葆蝶家的形象大使，皮包都是人家提供的。 大家对此都是心照不宣，没人点破。 第二件是宝格丽的橡胶镶钻计时码表，出价的是神仙姐姐，她是宝格丽的代言人…… 接下来是珠宝、首饰、各种奢侈品齐上阵，拍了十几件。 都是各大代言人出手，要么就是两人关系比较好，交叉出手。 甲方的任务罢了…… 其实很多慈善义拍都是这个路子，明星露脸，赞助商出钱，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别以为是国内特供，国外也一个吊样，甚至更过分。 很多大老外捐款都不会真拿钱出来，多半是打个嘴炮。比如国际章的诈捐门就是如此，她去戛纳的时候，声泪俱下地募款，然后很多大老外都帮忙站台，答应捐款，还一人举了一个牌子，最后募集到五十万美金的善款。 可这只是纸面上的善款，没人买单…… 然后国际章才懵了，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扯远了，楚嚣很是失望，他原本还想应该会有富二代或者大老板拍下什么奢侈品，转手送给女明星呢，结果大家都很矜持…… 尤其是王小菲，这家伙不是很高调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了一眼王小菲身边，楚嚣才搞明白，原来这家伙现在有女朋友，就是后来拿刀砍王权安的张玉琪…… 不过王小菲还是出手了，他花了五十万，拍了一件周大福的限量珠宝，送给了张玉琪。 黄怡更像是来扫货的，她拍下了一件宝缇嘉的手包和一件迪奥礼服，一共花了四十万。 这就属于意外了，原本要出价的明星也挺高兴，有人替他们省钱了。 楚嚣都有点犯困了，实在是太无聊了，四百多个明星，真正出手的也就十几个人，拍卖价格也不算太高，这有什么意思？ 一直到第十六件拍品，楚嚣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刺激，终于上来一件不是赞助商提供的拍品了。 是一幅油画，上面是一头大象，被一堆树枝挡住了，画得倒是挺传神的，可是楚嚣欣赏不来。 思思问道，“这是谁的画？曾梵至？那是谁？” 楚嚣倒是知道曾梵至，不就是后来和小钢炮一起画《一念》那个画家吗？据说也是在芭莎慈善夜，那幅画拍了一千七百万。 徐山争倒是更了解一些，“曾梵至是很有名的艺术家，1996年，他的《面具系列》拍了七千五百多万港币，创造了中国当代艺术品的拍卖纪录。” “多少？” 楚嚣都绷不住了，一幅画七千五百万？够他拍五部《白日焰火》了…… 徐山争撇了撇嘴，“看你那没见识的样子，人家前年一年，一共拍卖了四十二幅画，成交金额超过一亿，比《人在囧途》的票房都高。” 楚嚣傻了，“那这幅画不是很值钱？我们也拍一下？” 徐山争乐了，“你别瞎合计了，轮不到我们。” 没等徐山争说完呢，大家已经开始踊跃举牌了，不一会就喊到了五百多万，妥妥的标王啊。 楚嚣摇了摇头，按照徐山争的说法，曾梵至不是每幅画都值钱，五百万，他可不愿意赌，就是一只大象，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他不愿意赌，有的是人愿意赌，才五百万而已，已经有人喊价一千万了。 楚嚣咂了咂嘴，怪不得大家都爱玩艺术品呢，还是人家赚钱狠呐…… 不过一千万也就到头了，最终这幅画被证大投资的董事长戴总拿下，哈利·贝瑞亲自登台颁奖。 楚嚣这才知道哈利·贝瑞干什么来了…… 接下来，摄影机关上了，真正的酒会正式开始。 倒不是说要开始选妃了，而是给大家一个社交的场合，真正想打友谊赛的，也不急于一时。 杨小狐立刻拉着思思和糖糖去拜访其他演员和明星了。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港圈厮混，认识了不少大牌，关系怎么样先不说，起码能混个脸熟。 三个小女生刚出道没几年，小时候也是有偶像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偶像聊聊天，拍几张照片，也算追星成功了。 楚嚣和徐山争就没什么社交的心思了，尤其是徐山争，他趁着王宝宝起身去和小钢炮寒暄的机会，坐到了楚嚣身边。 楚嚣一看就知道徐山争有事，无奈地放下手里的龙虾，“山争哥，怎么了？” 徐山争嘿嘿直笑，直到笑得楚嚣有点受不了的时候，他才开口道，“小楚，你说《泰囧》明年再拍，我没意见，但是我现在不能闲着吧？你还有没有合适的剧本？” 楚嚣翻了个白眼，他太知道徐山争想要干什么了，“《人在囧途》的钱还没到账吧？” 徐山争又开始笑了，楚嚣一抬手，“哥，我错了，你别笑了，你一笑像哭似的。” 徐山争立刻一脸严肃，“咳咳……我手里还有点钱，搞一部两千万左右的电影肯定没问题。” 楚嚣有点挠头了，电影剧本他倒是有不少，可现在拿出来不太合适。 适合冲奖的吧，楚嚣还打算自己留着；适合赚票房的，现在拿出来又有点太亏了…… 思来想去，楚嚣突然一拍大腿，目光灼灼地盯着徐山争，“山争哥，犯罪题材的电影，你有兴趣吗？” 第196章 大人物 “这不就是《警察故事》？” 徐山争听楚嚣说完所谓犯罪题材电影的故事，整个人都傻了，结构和《警察故事》一模一样，区别就是一个发生在香港，一个发生在大陆…… 楚嚣摆了摆手，“还是有一些区别的，《大人物》更纯粹一点，打斗风格也是偏写实，拳拳到肉的那种，和大哥成的风格不一样。” 没错，楚嚣给徐山争准备的电影就是《大人物》，虽然SBS那边还没传来合作的消息，但楚嚣一点都不担心。 在利益面前，韩国佬肯定会同意的。 而且金部长已经想要找柳承莞了，那就意味着一旦立项，很快就会开机，楚嚣这边也要提前准备了。 徐山争感觉自己CPU要烧了，“不是，你先等会儿，这好像不是什么犯罪题材，这不是动作电影吗？我也不会啊……” 楚嚣乐了，“这无所谓，我给你找几个武术指导不就行了？等韩国那边同意，我们就一起启动，到时候用一套武术指导，韩国那边的动作风格正好偏写实。” 《大人物》要一本两拍的事，楚嚣刚才已经和徐山争说了，徐山争此时还是觉得不对劲，“你刚才不是说柳承莞有香港电影的风格吗？怎么又偏写实了？” 楚嚣傻了，徐山争还真不太懂动作电影，“一个是整体风格，一个是动作风格，不一样的……” 徐山争啊了一声，发现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了，动作电影很多时候都是分开拍的，导演负责文戏，武术指导负责武戏，确实是两种风格都可以兼顾。 “那……”徐山争挠了挠头，“版权问题怎么解决？如果我们直接拍《大人物》，网友肯定会出来说抄袭《警察故事》吧？” 这个倒是真的，韩国拍《老手》，肯定没人说他们抄袭，就算有人说，有些网友也会自动帮忙辩解的。 就像朴勋政拍《新世界》的时候，就有不少网友替《新世界》站台，说他们没抄袭《无间道》，两部电影结局都不一样。 李子成明明没死，而陈子仁死了。 然后被导演朴勋政打脸，人家公开承认，就是抄袭…… 再然后网友就不说抄袭了，该说中国一辈子都拍不出来这样的电影。 那《无间道》是怎么回事？ 双标算是让他们玩明白了。 版权问题楚嚣刚才就想好了，不然他也不会提出让徐山争当导演，“《警察故事》的版权在橙天手里，你不是和橙天的伊建梅关系不错吗？” “啊！”徐山争一拍脑门儿，然后反应过来不太对劲，“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算计我呢？” “靠！”楚嚣不乐意了，“什么叫算计，这不是赶巧了吗？” 徐山争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皱着眉头说道，“版权应该没太大问题，不过想让橙天投资就难了，他们现在已经有退意了，伊总也在找下家。” 楚嚣还真没想到橙天这么快就坚持不下去了，“不用非让他们投资，把版权买下了，我们自己玩就是了。” 徐山争担心的就是这个，“版权估计不太便宜，又是动作戏，两千万可能有点困难。” 楚嚣已经想好了，“再找一家公司就是了，你觉得光鲜怎么样？” 徐山争抬头看了楚嚣一眼，“你还认识光鲜的人？” 楚嚣两手一摊，“《白日焰火》光鲜也有投资，去柏林的时候，他们还帮忙联系了公关公司。” 徐山争一惊，“你还公关了？” 然后两人就跑题了，楚嚣把柏林公关的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给徐山争听得直懵，还能这么操作？ 这就是中国导演的局限性了，不懂西方的规则，很容易吃亏…… 不过两人能跑题，也代表着徐山争接受了楚嚣的意见，准备接手《大人物》了，这是好事。 徐山争不排斥商业电影，还有点水平，这样的工具人不好找。 其实演员也不太好找，徐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谁来演孙大圣？” 楚嚣其实也没太想好，孙大圣这个角色确实不好找，首先必须能打，其次还要有一定的知名度，不然电影太“素”，观众也提不起兴趣看。 徐山争提议道，“赵文桌怎么样？” 楚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太贵了。” 赵文桌肯定不行，人家现在是混港圈的，虽然前两年已经沦落到拍电视剧去了，但是去年开始又支棱起来了。 《苏乞儿》周公子和周杰棍给他作配，《赵氏孤儿》的戏份也不少，片酬太高。 《大人物》再怎么说都是小成本电影，不可能花太多钱请演员。 而且赵文桌过两年还会和甄子弹硬刚，然后很快flop，楚嚣还要考虑续集的事呢。 这个时候最好是找一个正在低谷期，以后还能起来的演员。 徐山争就没想这么多了，他只是单纯觉得赵文桌贵，然后又说道，“不然用张金？” 楚嚣眼睛一亮，张金倒是可以，他是蔡少分的老公，等《甄嬛传》上映以后，名气会有所提升。 当然，张金现在的知名度也还凑合，人家演过《无极》和《水月洞天》，虽然不是一番，但好歹也是熟脸。 最重要的是，张金很便宜，三五百万就能搞定…… 楚嚣点点头，“先备选吧，我再想想。” 然后徐山争又提出了一个人选，“要不，试试吴经？” “嗯？” 楚嚣心头巨震，他怎么把刘培茄，啊不是，刘培强给忘了呢？ 吴经确实非常适合孙大圣，能打，有一定知名度，未来还会大火，只要一次多签两部片约，后面几部续集可以白嫖吴经的人气…… 楚嚣一拍大腿，“就吴经吧，你去联系。” 徐山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废话。”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你是导演，又是投资人，而且吴经现在混港圈，你有橙天的关系，你不联系谁联系？” 徐山争傻了，楚嚣说的一点毛病没有，他根本无从反驳。 楚嚣叮嘱道，“记得多签几部片约，《大人物》最少要做三部曲。” “我心里有数。”徐山争又问道，“富二代谁演？”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光鲜有一个秃子，长得挺讨厌的，他肯定合适。” “呃……”徐山争耸了耸肩，楚嚣有准备他也懒得提不同意见了，果断转移了话题，“我听说你在柏林赚了一大笔钱，有没有兴趣买断《无人区》的版权？” 楚嚣一怔，“《无人区》？小马奔腾不是投了三千万吗？怎么要卖？” 徐山争有点不好意思，“《无人区》没过审……” 第197章 无人区被禁了 《无人区》这个本子，其实比《疯狂》系列还要早。 宁昊的老婆邢艾娜是新疆人，两人在北京认识，后来宁昊跟着老婆去新疆住了半年。 就是这半年，宁昊有了拍《无人区》的想法。 可能大家都忘了，宁昊一开始就是拍文艺片起家的，《香火》和《绿草地》都是纯粹的作者电影。 但是没啥人看，宁昊当初带着《绿草地》去柏林首映，结果就十几个观众，其中还有不少是记者。 他想跟观众交流一下电影，根本没人搭理他…… 从那以后，宁昊才立志要拍商业电影，然后就有了《疯狂的石头》。 两部《疯狂》之后，宁昊本来想翻拍《汉江怪物》，但是发现不太行。 一方面是成本太高，国内的特效公司现在还很拉胯，想要拍大片，必须找美国特效公司，浪费时间不说，价格也是天价，宁昊有点慌，怕收不回成本。 另一方面就是受众了，《汉江怪物》也在国内上映过，票房不到1500万，还不如《疯狂的石头》呢，宁昊怕中国观众不爱看，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电影肯定要拍，宁昊已经不是当初的宁昊了，他在北京买了房子，有房贷要还，还有一帮跟着他吃饭的兄弟。 就算他想休息，也有一群人推着他往前走。 再加上小马奔腾实在是太有诚意了，宁昊就把《无人区》捡了起来。 也算是圆自己的梦了。 不过宁昊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商业电影导演了，他要对投资人负责，于是便加入了追杀的戏份，让电影更紧凑，同时也多点商业元素。 大家对这个本子都很满意，有人性，有思考，还有钱景，徐山争为了拍这部戏，还特意减肥，戴假发，研究剧本，着实费了一番心思。 然后电影被卡住了…… 楚嚣隐约记得《无人区》好像确实被压了几年，但是被压的原因他是真不清楚，“山争哥，什么情况？为什么没过审？” 提起这个徐山争就一脸悲愤，毕竟《无人区》他费了太多心思，要是被毙了，他的付出就全浪费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就是听说有专家说了，电影里面好人太少，结局太灰暗，警察太无能，暴力镜头太多。” 楚嚣一怔，“专家？哪个专家？” “赵宝华。” “长影厂的那个？” 徐山争点点头，“就是他。” 楚嚣还真听说过赵宝华，长影厂出身，一手创办了《中国电影报》，《我的法兰西岁月》的编剧，这电影票房不怎么样，但评价不错。 纯纯的业内老前辈。 他的两个儿子也是编剧和导演，两部《枕边有张脸》和《猫脸老太太》就是他俩自编自导的，现在被楚嚣抢了先，是张江的作品了。 不过他的两个儿子还有其他代表作，比如《重生之名流巨星》《鬼吹灯之牧野诡事》《我不是王毛》《理想照耀中国》等。 跨度挺大的…… 楚嚣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小马奔腾不是一直走上层路线吗？怎么会被赵宝华卡住？ 徐山争叹了口气，“上面发话了，要调查……” 楚嚣秒懂，看来小马要失势了，赵宝华不是在反对《无人区》，人家是在反对其他派系，这是政治问题…… 那就无解了，这种情况之下，只能等。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无人区》随便删减一点戏份，换个正能量结局就能过审，意思意思而已。 但是小马奔腾不愿意等，《无人区》的制片人很多，但是真正干活的是钟丽方，这就有问题了。 之前就说过，小马公司里面也有亲属问题，人家大狗哥的亲戚肯定要借机打压钟丽方，于是才有了贱卖《无人区》的说法。 这倒也是个办法，《无人区》要是换一个主创公司，稍微改一改，还真有可能通过审查…… 徐山争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是《无人区》的第一男主角，当然希望尽快上映了。 楚嚣陷入沉思，《无人区》还真可以买下来。 钟丽方可是个人才，人家能单枪匹马收购数字王国，还能独立运作电影项目，肯定不是一般人，西瓜影业现在就缺这种人才。 而且还能拉拢宁昊，宁昊的能力，那就不用多说了，成熟的商业电影导演，除了《红毯先生》，就没赔过钱。 《红毯先生》的质量其实还行，完成度也比较高，就是谈论的问题不太深，这无可厚非，毕竟是商业电影，还是要考虑观众的接受程度。 这电影赔钱，最重要的原因是选错了档期，表面上看，宁昊加华仔，配角还有梁佳辉和林夕蕾，卡司足够强了。 实际上，除了宁昊以外，其他人早就没什么票房号召力，时代变了…… 面对贾灵加雷大头；韩二加沈藤；老谋子加雷大头、赵小刀、玛丽和大嫂，他们能打过谁？ 同样选错档期的还有《我们一起摇太阳》，这种小成本爱情电影勇闯春节档？那不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扯远了，宁昊的实力毋庸置疑，虽然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小马奔腾，毕竟他很认可大狗哥，但这不是问题，大狗哥的病是不可逆的，宁昊早晚要自己单干。 到时候楚嚣就有机会了。 而且《无人区》其实也赚钱了。 这电影因为被禁了三年，激发了网友的逆反心理，大家都想看看宁昊到底为什么被禁，票房比《黄金大劫案》还要高。 三千万买下来，楚嚣至少能赚五千万。 但是肯定不能像徐山争想的那样，现在买下来，随便改一改就上映，观众逆反心理还没到巅峰呢，起码要压个一两年。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楚嚣现在没钱，他在柏林赚的钱已经都安排好去向了，想要买《无人区》，只能等《白日焰火》的分账和《步步惊心》的尾款。 于是楚嚣面露难色，“山争哥，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人家刚给《无人区》封了，我们就顶风上，人家会认为我们在藐视他们。而且你能保证小马愿意三千万把《无人区》卖给我？” “呃……” 徐山争沉默了，他哪敢保证？ 第198章 再和英皇合作一把 “阿嚣，聊什么呢？” 就在楚嚣准备让徐山争找机会引荐一下钟丽方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一抬头，楚嚣发现来人居然是英皇的大杨总，身边还跟着杜琦峰。 楚嚣连忙起身，大杨总和他算是合作伙伴，杜琦峰算是楚嚣的半个偶像，楚嚣小时候非常爱看杜琦峰的电影，《阿郎的故事》《枪火》《暗战》《全职杀手》《PTU》…… 可以说杜琦峰算是完整经历了香港电影黄金年代，还是其中的佼佼者。 楚嚣连忙和大杨总还有杜琦峰握手，同时介绍了一下徐山争，大杨总和杜琦峰都很客气，挺给面子的。 这倒是不意外，这两年大杨总频频出手投资大陆电影，就是存了转型的心思。毕竟香港电影的衰落谁都看得到，必须尽早布局大陆市场。 杜琦峰跟着一起过来，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也不是孤家寡人，银河映像有不少人等着他开工呢。 不过和楚嚣打招呼，只是顺手，人家的主要目标还是华宜、光鲜、伯纳这些大公司。 杜琦峰见楚嚣很热情，似乎是自己的粉丝，心里高兴，嘴上也就随口说道，“楚导年少有为，可比我们这些老骨头强多了。” 这话倒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毕竟拿了再多金马和金像，也不如金熊…… 楚嚣连连客气，他可没飘。 杜琦峰见楚嚣这么懂事，更高兴了，“楚导，有机会一起合作。” 楚嚣顺杆就爬，“杜导，杨总，我还真有个点子。” “嗯？” 大杨总、杜琦峰和徐山争都愣住了，谁都能听出杜琦峰是在说客气话，类似“有时间一起吃饭”，成年人几乎不会当真，可楚嚣就当真了…… 杜琦峰有点尴尬，他只知道楚嚣拿了柏林金熊，其他一概不太了解。 大杨总就不一样了，他可知道楚嚣的能耐，连姜闻都赞不绝口的编剧，肯定差不了。 他招呼杜琦峰坐下，想问问楚嚣到底是什么点子。 其实楚嚣也是临时想到的，他看到杜琦峰就想起了银河映像，然后就想起了游奶海和三年前那部《跟踪》。 游奶海是韦嘉辉的学生，他先是加入了大都会，后来跟着韦嘉辉和杜琦峰一起加入银河映像，同时也是香港知名编剧。 《暗花》《暗战》《枪火》《再见阿郎》《向左走，向右走》《PTU》《以和为贵》《夺命金》《盲探》…… 只看这一大串名字，就知道游奶海的实力不俗，而在韦嘉辉出走银河映像以后，杜琦峰准备推出一批新导演，于是游奶海就得到了机会。 《跟踪》就是游奶海的导演处子作。 卡司很强，梁佳辉和任大华的双雄戏，女主角是游奶海的女朋友徐子衫，口碑也还不错，但是票房惨败。 香港票房只有400万港币，大陆票房800万，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打那以后游奶海就再也没有拿过导筒。 《跟踪》和很多港片差不多，警匪对决，正义战胜邪恶，只不过这次聚焦的是警队中一个比较冷门的部门——刑事情报科跟踪队。 也叫警队中的狗仔队。 现实中还真有这个部门，主要负责跟踪收集证据，毕竟没有证据，就没办法抓人。 剧情算是老套，上司带着新人跟踪大贼，最后成功抓捕，大团圆结局。 但拍出来效果就不一样了，很银河映像，或者说很杜琦峰，高饱和度色彩，明暗分明的灯光，迅疾的镜头语言，凌厉的推拉摇移，还带着一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宿命感…… 所以说《跟踪》与其是在讲警察抓贼，不如说是在讲“人在做，天在看”，内核有了，但是商业性就没了，票房不高也是正常的。 正常电影的商业逻辑是，警匪对决，警察最终抓住了大贼，正义战胜邪恶。 然后游奶海给任大华搞死了…… 梁佳辉也死了，不过他不是被抓了，而是死于意外。 要是文艺电影，这个结局很好，有一种天注定的感觉，宿命感嘛。但作为商业电影，这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事实也是如此，几年后，韩国买下了《跟踪》的版权，拍了一部《监视者们》出来，用的就是正常的商业电影叙事，剪掉一些不必要的暗示镜头，拉快节奏，最后正义战胜邪恶。 不管是票房，还是影响力，《监视者们》都完爆《跟踪》，甚至连豆瓣评分都高了0.3，证明大部分观众还是更爱看大团圆结局…… 楚嚣挺喜欢《跟踪》剧本，他打算拿过来改编一下，就不用韩国佬费心了。 大杨总和杜琦峰都挺惊讶的，他们没想到楚嚣会看上这么一部平平无奇的电影。 杜琦峰自然没什么理由拒绝，别看银河映像的名头很大，但是这几年他们并没赚到多少钱，都快揭不开锅了，卖版权的钱就算再少，那也是肉，完全是横财。 至于参与投资，杜琦峰就没兴趣了，当年《跟踪》完全是按照他的想法拍的，赔了一大笔。 他不认为楚嚣有什么魔力能绝地翻盘。 找了个借口，杜琦峰就准备先走，他还要去和寰亚、美亚商量一下《单身男女》的发行问题。 “楚导，买版权没有任何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公司的负责人……不好意思，我先失陪。” 大杨总倒是对楚嚣的提议很感兴趣，“阿嚣，你打算怎么改？” 楚嚣把想法大概说了一下，大杨总的眉头皱了起来，“能过审吗？” 楚嚣乐了，“没问题，只要最后警察不死，抓住罪犯，过审没有任何问题。” “成本多少？” “不超过两千万，这样五千万票房就能回本。” “两千万？那好像请不到什么大牌……” 楚嚣解释道，“杨总，这次只是试水，我不求赚钱，只想看看市场反应。当然，还可以一本两拍，韩国佬很喜欢这样的剧本。” 大杨总惊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道路…… 楚嚣笑而不语，《监视者们》在韩国的票房不错。 当然，赚钱只是一方面，楚嚣更想借这个机会磨炼团队，找几个合适的工具人导演，最重要的是，可以塞演员。 思思和李红准备扩大西瓜影业的经纪部门，正好糖糖和余丽也过来了，楚嚣得给人家找点事儿干…… 第199章 屯点演员 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资源和人脉。 资源，主要由制作公司提供，而人脉就体现在经纪人身上。 一个好的经纪人，对演员的助力很大。 比如赵小刀，她在华宜的时候是小透明中的小透明，签给赫如之后，才有了一些起色。 《陆贞传奇》《杉杉来了》《花千骨》……让赵小刀挤进了一线小花的行列。 然后就止步不前，赫如的人脉，海润的资源，已经匹配不上赵小刀了，想要更进一步，必须换经纪人。 于是赵小刀签给了黄教主以前的经纪人黄文武，不但一年内接了18个代言，还拿下了《楚乔传》《知否》这样的大IP。 电影方面更是有了巨大突破，《密战》《西游记女儿国》投资都不算低，还有“巩皇颖后”这种强行造神的营销。 电影票房不好，原因是多方面的，能接下这个角色，就证明了黄文武的能力。 为什么杨小狐、思思、糖糖一直都接不到大投资商业电影的女主角？就是人脉和资源到头了。 只能去拍电视剧…… 所以很多粉丝呼吁演员和工作室挑好剧本，别演烂片，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他们的选择面就那么大。 顶级资源，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反过来说，总有人骂资本给观众喂屎，其实也和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有关。 就像西瓜影业投资商业电影，除了特定的角色，肯定要可着自己人先来吧？ 所以胡戈一直窝在唐人，错过了好几次大红的机会…… 楚嚣既不想捧外人，也不能落下给观众喂屎的话柄，所以他才想发展公司的经纪部门。 当然，也是为了赚钱。 抽成只是一方面，那点钱还不够给员工开工资的呢，主要是等以后做大了，可以拆分上市，那才是大头…… 而且公司旗下的人还是太少了，思思和糖糖只能演花瓶，林二狗戏路也不算宽，曹秉坤就更窄了。 楚嚣没打算拓宽他们的戏路，没有必要，直接签几个不同类型的演员就行了。 楚嚣打算先从中年窝囊赛道开始，雷大头和郭静飞就是不二人选，正好他俩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就算有经纪公司，给点钱就能挖过来了。 尤其是雷大头，《飞哥大英雄》算是他的一部转型之作，正好剧本要写完了，直接签过来就能上手。 小鲜肉也要屯两个，过两年就是各种青春电影刷票房的时代了，楚嚣可不想错过。 还能给林二狗一点动力，省得他老把自己当西瓜一哥看，时间长了容易飘…… 首选就是小猎豹，他现在应该刚从上戏毕业，刚出道没多久，非常好拿下，正好和林二狗路线不同，可以分开培养。 女演员这块，小花旦就不用签了，大青衣还是可以签一两个的，楚嚣比较中意万倩和丫丫，两人现在都处于低谷期，正好也能让丫丫离人间油物远点…… 写了一大堆名字，楚嚣终于心满意足地给李红发了过去，让她交给余丽，把经纪部门给撑起来。 “你写什么呢？新戏的演员？” 楚嚣一抬头，发现思思已经回来了，“不是，红姐和丽姐准备扩大经纪部门，我给他们推荐几个好苗子。” “你？” 思思一脸怀疑，“你能推荐什么人？高烨？” “哦对了，还有她。” 楚嚣一拍脑门儿，把高烨忘了，高烨也算是实力派了，而且很努力，最重要的是，现在也很便宜。 加上了高烨的名字，楚嚣才问道，“这么快就聊完了？” 思思很快跟着跑题，“什么呀，那帮人根本不爱理人。” 楚嚣嘴角扬起，不爱理人就对了，香港演员嘛，天生就有优越感，他把思思搂在怀里，安慰道，“别生气，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年了。” 确实如此，再过两年，大家就会发现，这帮香港演员所谓的票房号召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带动的那点票房，都不一定能抵掉他们的片酬，花大价钱请他们过来，还像祖宗一样供着完全没必要，毛用没有。 思思一把推开了楚嚣，“别闹，又开机了。” 楚嚣立刻正襟危坐，果然，苏盲已经上台开始做总结陈词了，楚嚣大概听了一下，都是套话，最有用的信息就是今年一共筹集了一千八百多万善款。 楚嚣麻了，就这么点？ 那幅《太平有象》不就拍了一千万吗？还有十多件珠宝、首饰、皮包、衣服，也拍了三百多万，楚嚣和思思两个人也捐了三百五十万，合着其他人加在一起才捐了不到三百万？ 这也太特么夸张了吧？ 苏盲的脸色其实也不太好，去年还募捐了三千两百多万呢，今年直接少了快一半，换成谁都不高兴…… 晚宴结束之后，还有酒会，楚嚣就没去参加了。 这种酒会，要么是给小演员攀附金主的机会，要么是一堆人过去吹牛逼，没什么意思。 很多人都没参加，包括现在那些叫得出名字的大牌。 门口有不少记者，人家等了好几个小时了，就是为了拿到第一手消息，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没什么人来采访楚嚣，毕竟楚嚣属于幕后人员，有一些记者还不太能把他和照片对应得上。 身边记者最多的是胖冰和黄教主这些人，咖位够，话题度也够，楚嚣和思思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不过楚嚣接到的名片很多，毕竟他是柏林金熊导演，在业内的能力还是很被认可的。 而且楚嚣的电影票房都还不错，《边境风云》和《白日焰火》票房都过亿了，这对一个年轻导演来说非常不容易。 值得拉拢！ 楚嚣也是来者不拒，现在能来拉拢他的，大部分都是小公司和小演员，如果有条件不错的，楚嚣打算直接挖过来…… “大伟，开车，回家。” 上了车以后，楚嚣就和思思坐在后面一起看名片，一看之下，楚嚣就开始失望了，都是一些以后没什么发展的小演员，真没什么值得培养的。 思思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她不是穿越者，自然不知道这些以后会怎么样，起码现在看起来知名度都还可以。 看着，看着，思思突然惊呼，“这是……神仙姐姐她妈的名片？” 第200章 他还得谢谢咱呢 “你怎么骂人呢？” 楚嚣麻了，思思和神仙姐姐应该没什么仇吧？直接骂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哦不对，好像有仇，思思刚出道的时候，蔡怡侬给她制定的宣传策略就是小神仙姐姐，谁也不愿意做其他人的替身使者…… “哎呀不是……”思思也麻了，“我说这张名片是神仙姐姐她妈的。” “……” “哎呀，是神仙姐姐母亲的名片。” 楚嚣恍然，不过也觉得很奇怪，“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来过吗？” 思思挠了挠头，她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楚嚣倒是能理解神仙姐姐她妈的想法，着急了呗。 被华宜封杀之后，神仙姐姐她妈根本没当回事，觉得有威廉莫里斯的承诺，咱们进军好莱坞了，谁还在乎华宜？ 然后她们就发现，好莱坞不是那么好进的，当初威廉莫里斯承诺的角色一个都没兑现…… 神仙姐姐的待遇大概就和当年刚刚进入华宜的赵小刀差不多。 威廉莫里斯牛逼吗？当然牛逼，可人家服务的主要客户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丹泽尔·华盛顿、娜塔莉·波特曼、康多莉扎·赖斯…… 你神仙姐姐在国内名气很大，在美国，你是什么咖啊？ 当然，威廉莫里斯也不是完全不管神仙姐姐，一些小角色还是有的，可是神仙姐姐她妈看不上。 咱们茜茜，要演就演女主角，配角也行，戏份不能少，还得是大制作…… 然后就尬住了呗。 神仙姐姐只能回归国内市场，结果发现华宜还真挺好使，没有什么公司愿意找她拍戏。 其实也不是华宜有多牛逼，还是那个问题，其他公司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华宜的风险，去捧一个外人？ 花瓶可有的是。 可能有人觉得神仙姐姐粉丝很多，票房号召力一定不错。 真不行…… 《功夫之王》票房看起来不错，可大部分观众是冲着大哥成和杰特李去的，这玩意有调查报告的，做不了假。 然后神仙姐姐发现只有4V一个公司找她拍电影，爱情片，《恋爱通告》，男主角黄绿红…… 想了想，神仙姐姐也只能接了，她们的想法是通过这部电影的票房翻身，只要能证明神仙姐姐的票房号召力，后面的戏就好接了。 当然，神仙姐姐她妈也没把希望寄托在《恋爱通告》上面，她一边想着打入港圈，一边还想在奖项上有所突破。 然后就盯上了楚嚣，这张名片就是试探。 楚嚣直接把名片扔了，神仙姐姐有个蛋的演技…… 思思有些不理解，“神仙姐姐虽然没演技，但是粉丝多啊，我们是不是可以……” 楚嚣傻了，“你想签她？” “不行吗？她现在不是什么资源都没有了吗？” 楚嚣摆摆手，“别想了，她那个妈纯属拖后腿的，签下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她们一点诚意都没有，我们没有必要上赶子。” “没有诚意？” “她要真有诚意，就带着女儿上门了，要饭还要摆谱，老子才不伺候呢。” 思思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抛开各种滤镜不谈，神仙姐姐现在确实是事业最低谷，而楚嚣绝对是上升期，就这样，她们还是只送了一张名片，估计还是扔下就走了，都没说跟楚嚣打个招呼。 确实没什么诚意。 韩国佬就有诚意多了。 就在《让子弹飞》杀青的第二天，金部长就飞到广东，带着诚意扑面而来了…… 买断三部电视剧剧本大纲已经不算什么诚意了，楚嚣最在意的就是《老手》联合投资的事情。 金部长也全盘答应，而且还承诺帮楚嚣找一个靠谱听话的武术指导。 楚嚣直接点名郑斗洪，他是《生死谍变》《太极旗飘扬》《特种部队2》《悬崖之上》的武术指导。 同时也是《老手》的武术指导，再合适不过了。 最重要的是便宜，几十万就能请来，这要换成成家班，少说也要翻个三倍，跟韩国演员似的…… 韩国演员的片酬现在非常便宜，去年李敏镐拍《花样男子》的时候，一集片酬才13500人民币。 当然，电影演员要稍微贵一点，不过也就一两百万到头了，忠武路三驾马车可能会稍微高一些，但不会超过三百万。 所以知道这帮韩国演员为什么扎堆来中国圈钱了吧？ 真活不起了…… 《老手》金部长准备找黄政民、刘亚仁来演双男主，原班人马了属于是。 楚嚣没有任何意见，他就对投资份额比较感兴趣，“金部长，成本大概多少？” “50亿韩元……哦2700万人民币，您出五百万就可以，加上剧本，算您30%的投资份额。” 楚嚣笑道，“是制作公司的份额？” 金部长点头，“我们SBS有自己的投资公司，都算在一起，总收益的30%。” 楚嚣非常满意，这次SBS的合作诚意太足了，楚嚣只出五百万，相当于剧本卖了三百万。 《老手》这种剧本，根本不值这个价…… 当然，这是指票房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老手》的票房能进入韩国影史前五。 其实楚嚣连这五百万都不需要出，SBS以每部两百万的价格，买断了《幽灵》《绅士的品格》和《太阳的后裔》三个剧本大纲，他们还得倒找给楚嚣一百万…… 不过楚嚣没要这个钱，“金部长，剩下的钱就留着做预备资金吧，拍电影，总是有风险的。” 金部长秒懂，这大概就是楚嚣给他的回扣…… 两人哈哈大笑，楚嚣趁机提出派几个工作人员过去，跟着一起学习一下。 金部长当即答应，还表示食宿都由他来负责。 至于中国版的《大人物》，楚嚣根本没提投资的事，这种赚钱的生意，还是留给楚嚣自己来吧。 金部长也没提，毕竟这是双方第一次合作拍摄电影，SBS方面也要看看《老手》的票房表现如何，才好决定要不要和楚嚣继续合作。 谈妥了正事，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开心，临走的时候，金部长都有点喝大了…… 看着走路都开始晃悠的金部长，思思有些不忍，“咱们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楚嚣乐了，“太狠了？他还得谢谢咱呢。” 就在这个时候，金部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一转身，来了一个九十度大鞠躬，“楚作家，谢谢啊！” 第201章 你不想继续当导演了吗？ “我上早八！” “我！上早八！” 楚嚣正在密云水库钓鱼，然后对面两个大哥就开始rap了…… 楚嚣掏出烟盒，给旁边坐着的大哥递了一根，“大哥，这二位怎么了？” 大哥笑吟吟地接过烟，又凑在楚嚣的打火机上点燃，美滋滋地抽了一口，才笑道，“华子！好烟呐……其实也没什么事，他俩都是球迷，一个喜欢AC米兰，一个喜欢国际米兰，一见面就吵吵。” 楚嚣麻了，他还以为球迷只会在网上打嘴炮呢，“今天也是因为踢球的事？” “今天不是。”大哥的嘴角扬起，比AK还难压，“昨天那个AC米兰的球迷回家带了两条大鱼，说是在这钓的。然后今天国际米兰球迷也过来钓鱼了。” 楚嚣傻了，“这也能吵起来？这不是好事吗？” 大哥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国际米兰球迷钓了两个小时，一口没有，越想越不对劲，翻出昨天拍的照片仔细一看，发现是海鲈鱼……” “噗……” 楚嚣也绷不住了，这大哥太有才了……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吃瓜，没过多一会，楚嚣就开始觉得无聊了。 无他，这俩大哥的语言系统太匮乏了，骂了五分钟，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他俩都想要和对方的母亲、祖母，甚至祖宗发生肉体恋爱…… 楚嚣和大哥继续钓鱼，两人也逐渐熟络起来，大哥开始上劲儿，“老弟，看你这穿着打扮，富二代吧？” 楚嚣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看着不像。”大哥打量了半天，突然小声问道，“老弟，你是混娱乐圈的吧？” “我靠！”楚嚣傻了，他还真没想到大哥眼睛这么毒，“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哥一脸得色，“我这人就一个好处，看人准，老弟，你演过什么？我可是电视剧发烧友，你只要上过电视，我肯定能认出来。” “我是幕后的。” “幕后的啊……”大哥有些失望，然后又兴奋起来，“老弟，你跟大哥交个底，现在宣传的那个《新三国》，高嘻嘻是不是一集三十万？” “什么玩意？” 楚嚣人都傻了，高嘻嘻？三十万？ 做梦呢？ 《新三国》95集，高嘻嘻可是导演，一集都不能落下，那不就是2850万？ 《新三国》成本还不到1.5亿，合着导演一个人就拿走20%？ 根本不可能嘛。 老谋子、陈凯哥和小钢炮都拿不到这个价。 别说三十万了，高嘻嘻能有三万一集就不错了，他不算太抢手的导演。 不过《新三国》算是一部比较抢手的电视剧，筹备阶段安徽和天津卫视就介入了，还是投资方之一，也就是说这部剧还没拍，就已经卖出去了。 原因很简单，这两年就流行这种大IP。 不仅是《新三国》，《新红楼梦》《新水浒传》《新西游记》都开机了，这种有群众基础的IP，只要稍微改改就行，根本不用太担心能不能卖得出去，电视台会上杆子花钱的。 还有金庸剧，都属于这个路子。 可是《新三国》却不太顺利，主要是找不到大牌演员。 大家都不是傻子，老版《三国》是十年前拍的，那个时候就投资1.7亿，结果你新《三国》投资才1.5亿？ 大牌演员都比较爱惜羽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戏，人家才不愿意接呢。 然后高嘻嘻只能退而求其次，用了陈健斌、于贺伟和路易…… 事实证明，那些大牌不愿意来演《新三国》是正确的，路易先不提，陈健斌和于贺伟算是养活了大半个鬼畜区。 天天不是“接着奏乐，接着舞”，就是曹操“撤回了一碗大米饭”。 全是笑料…… 但是人家赚钱了，你就说服不服吧。 解释了半天，楚嚣才让大哥相信了高嘻嘻不可能拿到三十万一集的导酬，他觉得心有点累，钓了四个多小时鱼，可以回家了，思思还在家等着喝鱼汤呢。 从市场买了三条鱼，楚嚣晃晃悠悠地推开房门，发现思思已经喝上鱼汤了，楚嚣连忙把手里的鱼竿放在地上，上前招呼，“伯母好，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来……” 思思的母亲从楚嚣的手里接过小桶，一脸诧异，“小楚，你钓鱼的技术可比你叔叔强多了，四个小时就能钓到这么多？你叔叔经常空军，有时候还去市场买鱼……” 楚嚣一脸尴尬，坐在桌子边上的思思父亲也是一脸尴尬…… 思思差点笑出声，楚嚣连忙给未来岳父上烟，然后两人就娱乐圈的当前形势，做了细致而又深入的指导…… 思思的父母对楚嚣这个未来女婿大体上是满意的，长得一表人才，还有才华，最重要的是楚嚣很懂事，这不就是天选女婿的模板？ 晚上吃完饭，楚嚣把二老送到另外一套房子，这才带着思思回家，结果还没到家呢，楚嚣就接到了徐山争的电话，吴经要见他。 楚嚣有些奇怪，《大人物》他不是让徐山争全权负责了吗？吴经要见自己干嘛？ 等楚嚣带着思思到了地方，他才搞明白，原来之前他想错了，吴经现在不太缺戏拍。 人家手里有《全城戒备》《西风烈》《新少林寺》三部电影，虽然都不是一番，但说起来好听啊。 成成、华仔、大哥成、谢廷风、段毅宏、吴振宇……哪个听起来都比包秃子牛逼多了。 《大人物》唯一的优势，就是吴经可以演男主角。 楚嚣看着快40了，还一脸稚嫩的吴经，只能感叹，这样的长相演硬汉，确实吃亏…… 可能很多女明星都羡慕吴经，但吴经估计不会羡慕自己，他的长相让他吃了不少亏。 有时候观众看起来真有点出戏…… 不过吴经的思维却一点都不稚嫩，反而很成熟，他开门见山，“楚导，你能给我一个接《大人物》的理由吗？” 楚嚣看着有些尴尬的徐山争，挥了挥手，“经哥，明人不说暗话，你就不想继续当导演了吗？” 吴经和徐山争都是一脸震惊。 吴经是被楚嚣说中了心思，徐山争是人都傻了，怎么？还没开机，就要把他换了？ 楚嚣示意两人稍安勿躁，一个战术后仰，“《大人物》我准备做三部曲，第一部让山争哥来执导，剩下两部，你来自编自导自演。” 见吴经还要开口，楚嚣连忙补充道，“三部曲拍完，我可以无条件投资你的下一部电影，这一点可以写在合同中。” 吴经眼睛都瞪圆了…… 第202章 忽悠 吴经当然想继续当导演了，可惜没人敢投资他。 因为《狼牙》扑了。 两年前，吴经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动作电影《狼牙》，老实说，电影拍得还行，算是一部合格的动作电影。 但问题在于，吴经的名气不算大，然后又选了贺岁档…… 楚嚣也不知道吴经是怎么想的，前有《梅兰芳》，后有《叶问》和《非诚勿扰》，《狼牙》根本没有什么宣发费用，怎么敢的啊？ 事实就是，《狼牙》票房只有四百多万，惨淡下档，香港票房也不怎么样，两百来万，成本都没收回来。 处子作就哑火了，谁还敢相信吴经？ 但吴经的导演梦还在，《战狼》的想法，他现在就有了，无奈他问了好几个投资人，就没人愿意出手。 吴经还是很有刚的，人家准备自筹资金。 所以这两年吴经才疯狂接戏，连《越光宝盒》《机器侠》和《爱情36计》这些垃圾电影也接了…… 不但如此，吴经还和南京军区艺术中心达成合作，他帮忙拍一部电视剧，然后南京军区负责他新电影的部分装备。 然后才有了《我是特种兵2利刃出鞘》。 吴经为了《战狼》，还打算去特种部队特训一段时间，真是有点鞠躬尽瘁的意思了。 可钱还是不够，然后徐山争出现了，吴经当然要接《大人物》了，只不过片酬他不满意。 徐山争给吴经开了四百万一部，后两部电影，每部递增20%。 听起来不错，但实际上三部曲加在一起片酬还不到一千五百万，老吴觉得太少了，不够拍《战狼》…… 所以他才要求见一下主要投资人楚嚣，想抬抬价。 结果被楚嚣一眼看穿…… 徐山争现在也不纠结了，他本来就和楚嚣商量过，《大人物》他只执导第一部，后两部交给其他人，他可以参与投资，现在正好。 吴经还在震惊呢，楚嚣微微一笑，“经哥，你是不是有新电影的点子了？” “哦……对。” 吴经如梦初醒，他也反应过来了，直接让楚嚣投资自己的新电影多好？省得费劲再赚钱了，他的时间很有限…… “这次我要拍的是特种兵和雇佣兵之间的对抗。搞一些大场面，只是这个资金……” 楚嚣笑道，“经哥，你打算要多少钱？” 吴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八千万，七千万也行……” 楚嚣点点头，这个数字差不多了，网传《战狼》成本1.2亿，吴经没钱用房子抵押了八千万。 抵押房子这段纯属扯淡。 吴经在北京的房子也就一百多平，拿什么抵押八千万？ 总不能房子值一千万，银行硬给吴经八千万吧？ 房子是抵押了，只不过没那么多钱罢了。 但成本1.2亿，还是有点说法的。 看过《战狼》的朋友，应该有印象，这电影是后期转的3D，特效做得跟闹着玩似的，成本真没那么高。 1.2亿应该是加上了宣发。 《战狼》楚嚣是肯定不想错过的，他要是不投《战狼》，吴经凭什么让他投《战狼2》？ “还差多少资金？” “至少还差一半……” “这个钱我可以出。” 吴经激动了，他恨不得给楚嚣磕一个。 楚嚣笑着拦住吴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钱真不是问题，问题是现在不能拍。” “为什么？” 吴经一怔，他不理解！ 楚嚣解释道，“经哥，八千万只是制作成本，如果加上宣发，至少一个亿吧？票房得三亿才能回本，去年票房超过三亿的电影只有三部，国产只有一部《建国大业》，这电影票房怎么上去的，经哥应该很清楚吧？” 吴经闭嘴了，这些他自然都知道，可是让他放弃《战狼》，他是肯定不愿意的。 “楚导，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吧。” 楚嚣乐了，“我没什么想法，投资我是肯定要投资的。《狼牙》我看过，是一部不错的电影，错不在你，错在宣发不行，档期也没选对。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吴经让楚嚣给整不会了，既然看好他，为什么不现在就投资《战狼》？ “现在票房市场还不够大，再过两年，等市场做大，才有《战狼》的生存空间。” 这一点吴经也考虑过，他失败过一次，自然不想失败第二次，“我没打算现在就开机，我还要去部队锻炼一段时间，最早明年下半年开机，拍摄加上做后期，13年上映正好。” 楚嚣摇摇头，“还不够，你现在的名气太小，需要巩固一下。” 吴经傻了，“楚导，你不会觉得《大人物》可以提高我的知名度吧？” “为什么不能？”楚嚣两手一摊，“经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出道这么多年，有代表作吗？” 吴经沉默了，还真让楚嚣说着了，《杀破狼》可不是吴经的代表作，那是人家甄子弹的。 现在粉丝看到吴经，嘴里说的还是《太极宗师》和《小李飞刀》，电视剧可不算代表作…… 楚嚣趁热打铁，“经哥，《大人物》虽然成本不高，但你是核心，这就是你的电影。剧本我亲自操刀，就是为了量身打造的。我们可不是为了圈钱，我们要做一部真正符合国情的动作电影。这样的电影，你觉得能不能成为你的代表作？你不想参与一下吗？” 吴经让楚嚣忽悠得热血沸腾，他当初为什么要去香港闯荡？不就是因为大陆没有人做纯粹的动作电影吗？ 不过吴经三张多了，他可不会被楚嚣随便忽悠，“楚导，《大人物》我接了，不过这个片酬……” 楚嚣一拍桌子，“三部曲，一共两千万，你看怎么样？” “好，我干了！” 吴经已经很满意了，三部电影两千万，再把房子卖了，《战狼》的资金有着落了…… 等吴经离开以后，徐山争和思思看楚嚣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孙子也太能忽悠了吧？ 《大人物》是给吴经量身定做的？之前他们还想找张金来着…… 不过男主角算是谈下来了，《大人物》也可以走流程准备开机了，徐山争也准备告辞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还提醒了楚嚣一句，“小楚，下个月的白玉兰奖你也入围了吧？你去不去？” 第203章 钟丽方 在徐山争的提醒下，楚嚣才想起来，今年的白玉兰奖，《黎明之前》入围了最佳电视剧、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演员四个奖项。 类似的奖项还有网络投票版，只不过名字改成了票选最受欢迎XXX…… 事实上，楚嚣去年就拿了一次白玉兰奖，《潜伏》拿下了最佳电视剧金奖、最佳男演员和最佳编剧奖。 哦对了，还有最吸引人剧情奖和最具潜力男演员奖。 这两项就是网络票选的，每年奖项名称还不一样。 跟闹着玩似的…… 当时楚嚣正在忙活《黎明之前》，再加上又不是第一编剧，他就没去。 今年不去不行了，东方卫视买下了《悬崖》的首轮播放权，人家特意让张婧给楚嚣带个话，让他去参加颁奖典礼。 为了钱，楚嚣也得给金主站台…… 没错，白玉兰奖，实际上就是东方卫视搞的堂会，类似的情况还有金鹰奖，这个属于芒果台。 安徽卫视的国剧盛典也是这个套路，只不过这个颁奖典礼才办了两届，没什么影响力。 目前比较有影响力和含金量的电视剧奖项只有三个，飞天、金鹰和白玉兰。 飞天奖是总局举办的，但含金量也就那么回事，2005年以后还改成了两年一届，连时效性都没了…… 至于金鹰和白玉兰……其实也不咋地。 不过比飞天稍微好一点，人家有交易市场，起码能卖卖剧。 于是楚嚣就带着《潜伏》《黎明之前》和《步步惊心》去了上海，其实这三部剧的首轮、次首轮和二轮版权都卖完了，他过来卖卖四轮和五轮……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聊胜于无吧。 当然，楚嚣参加白玉兰，一方面是站台，另一方面他也想要见一见钟丽方。 钟丽方虽然被迫背锅，又被边缘化，但卖剧这种事，还是要靠她，谁叫人家能力强，人脉也广呢。 小马奔腾去年投资拍摄了一部《青铜匕首》，在地面首轮播出以后没有一线卫视要买，只有几家二三线卫视感兴趣，但价格压得极低，都收不回成本。 于是钟丽方只能带着电视剧来上海碰碰运气，当然，如果还是卖不出去，也不排除让她背锅。 然后楚嚣就让徐山争帮忙约了一下钟丽方，毕竟她是《无人区》的制作人。 …… “楚导，你如果想要买《无人区》的版权，不应该找我，应该去找李丽。” 让楚嚣有些惊讶的是，钟丽方似乎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这种心态，是怎么收购的数字王国？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楚嚣看了一眼徐山争，徐山争立刻介绍道，“李丽就是大狗哥的姐姐，她现在负责电影部门。” 楚嚣恍然，然后就摆了摆手，“钟姐，《无人区》买不买都无所谓……” 楚嚣此话一出，徐山争人都麻了，买不买都无所谓？那他干什么来了？ 钟丽方的好奇心终于被勾起来了，“那你见我要干什么？” “我相中你这个人了！” 楚嚣的话虽然有歧义，但是大家都没往下三路想，钟丽方比楚嚣大了七八岁，长相也没法和思思比，人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钟丽方奇怪的是，楚嚣为什么看上自己，“楚导，恕我直言，你到底看中我什么了？我可是失败到都快被踢出公司了。” 钟丽方这话倒是没说错，近三年时间，她一共主导了七部电影，其中六部赔钱，一部被禁，这资历，真算不上好。 但是楚嚣知道，这不能怪钟丽方。 大部分电影，钟丽方只负责制作，拍什么电影，还真不是她能决定的。 比如被《边境风云》正面干掉的《花木兰》，还有一看就是烂片的《机器侠》和《越光宝盒》。 这些电影，换成谁来主导，都要赔钱，和钟丽方关系不大。 楚嚣看中的是钟丽方的整合、统筹能力，连这样的烂片都能按时拍出来，还不超预算，这种水平放眼国内也是一流…… 如果钟丽方加盟西瓜影业，就不会出现选错项目的情况，楚嚣可是开了天眼的。 楚嚣装作不清楚内情的样子，一个战术后仰，“钟姐，你选电影的能力确实不太行。” 钟丽方苦笑着摇摇头，她也懒得解释，反正这些电影她是主要制作人，出了问题，她当然要承担责任。 楚嚣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你是一个专业的制作人。” 钟丽方觉得奇怪，“楚导，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嚣哈哈一笑，“这么垃圾的电影，你都能让他们拍完，这还不够专业吗？” 徐山争又傻了，他很想跟楚嚣说一句，不会夸人就别硬夸…… 谁知道钟丽方却是笑了，“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这些。”楚嚣坐直了身体，“我听说你曾经竭力反对小马投资《机器侠》和《越光宝盒》，没错吧？” 钟丽方一怔，这件事连小马奔腾内部知道的人都很少，楚嚣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小马奔腾内部有眼线？ 钟丽方看楚嚣的表情都不一样了，小马奔腾现在可不算是国内一线制作公司，楚嚣连这样的公司都布了眼线，他的野心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楚嚣微笑不语，落在钟丽方眼里，就更神秘了。 楚嚣有个蛋的眼线，这些是钟丽方离开小马奔腾以后接受采访时说的…… 不过正好借着这个美丽的误会，让钟丽方了解一下楚嚣的野心。 “钟姐，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环境？” 钟丽方沉默了，她肯定考虑过离开小马奔腾。 她现在没有任何实权，只能被发配到美国谈判，这公司待着还有什么意思？要不是大狗哥对她有知遇之恩，再加上没有其他合适的机会，钟丽方早就提桶跑路了。 楚嚣以为钟丽方还在犹豫，抛出了一个诱饵，“钟姐，你不用急着做决定。我们公司这正好要制作一部电影，山争哥做导演，还少一个制片人，你要不要打一份短工？” 钟丽方心动了…… 楚嚣趁热打铁，“你放心，就是正常的雇佣关系，不用签合同，也不用你给什么承诺，只需要一个多月时间……” “我答应。” 第204章 白玉兰 其实楚嚣觉得钟丽方愿意去美国谈判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彼时钟丽方是没有其他太好的选择，只能去美国。 连伊建梅这种操盘过《赤壁》的职业经理人都不好找下家呢，更别提表面上寸功未立的钟丽方了。 所以楚嚣现在接触钟丽方算是时机正好，等钟丽方在美国成功收购数字王国以后，她的野心就起来了，也不好挖了…… 楚嚣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然后再加上利益捆绑。 打工人的追求其实很简单，要么给钱，要么给成就感。 楚嚣是两种都给。 他直接给钟丽方开了五十万酬劳，比这两年钟丽方在小马赚的都多。然后楚嚣还给了钟丽方权力，表演的事情她不管，但是剧组其他的事情，都以钟丽方马首是瞻。 钟丽方当时就激动了，要不是西瓜影业现在声名不显，钟丽方很有可能纳头便拜…… 当然，要是西瓜影业有华宜、光鲜或者伯纳的规模，楚嚣也用不着花费这么大代价。 千金买马骨嘛。 等钟丽方离开以后，徐山争有点看不懂了，“小楚，你就这么看好她？” 楚嚣伸了个懒腰，“不然怎么办？没人用啊……” 还真不是楚嚣扯淡，整个西瓜影业一个靠谱的制作人都没有，拍《边境风云》的时候，是张婧负责；拍《白日焰火》的时候换成了李晓平。 如果楚嚣现在启动《烈日灼心》，总不能还让李晓平来当牛做马吧？人家是光鲜的人，又不是楚嚣的人…… 徐山争还是没觉得钟丽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觉得你这次要栽。” 楚嚣乐了，“你跟钟姐合作一下就知道了，如果实在不行，那就当亏了五十万呗，反正我也亏得起。” 徐山争无语了，楚嚣确实亏得起，一部《人在囧途》人家就赚了好几千万…… 晚上，楚嚣给孙宏雷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结果让楚嚣惊讶的是，孙宏雷根本没打算来。 “不是，《人间正道是沧桑》不是入围了吗？你不来拿视帝？” 孙宏雷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没看提名名单？我根本没提名。” “什么玩意？明明有啊……” “提名的是黄执中。” 楚嚣傻了，仔细问了一下，才搞明白，不是黄执中后台太强，而是孙宏雷没时间来，那就干脆不给他提名。 孙宏雷确实脱不开身，他刚拍完《好先生》，然后就去河南焦作拍《战国》了。 嗯，就是大甜甜第一部古装大女主戏…… 事实上，大甜甜之前已经当过一次惊悚电影《狂蟒惊魂》的女主，这只是牛刀小试，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就是何润西帮忙抬轿子的《我的美女老板》，这电影还没上映，但成本太低，人家不满意。 于是就有了《战国》。 孙宏雷、金喜善、吴振宇、中井贵一，轮番抬轿子。 太残暴了…… 导演金宸，就是《麻雀》的导演，为了让大甜甜突出一点，连剧本都改乱了，搞得孙宏雷疯狂吐槽。 楚嚣乐了，“你管人家是不是靠背景上位呢，给你钱了，你拍就是了。” 孙宏雷不乐意了，“你怎么不拍？” “人家没找我啊。”楚嚣哈哈大笑，“差不多得了，就像你没经历过金主塞人似的。” 孙宏雷闭嘴了，他太知道《战国》这部电影是怎么来的了，可他就是不爽，凭什么他要给一个没什么演技的女主抬轿子？ 楚嚣叹了口气，其实大甜甜人还不错，演技有一点，但是有限，她其实是被金主给坑了。 大甜甜根本不适合演这种大女主戏，最适合她的定位应该是顶级花瓶，和神仙姐姐差不多，负责漂亮，然后不出戏就行了。 可惜了，这两人都想在演技上有所突破…… 没那个天赋知道吧？ 孙宏雷没来，《人间正道是沧桑》依然是最大赢家，人家包揽了最佳电视剧，最佳男演员和最佳导演三项大奖。 楚嚣也没白来，拿到了最佳编剧，博翰凭借《媳妇的美好时代》里面婆婆的角色拿到了最佳女演员。 海青也没来…… 网络投票就是分猪肉了，范厨师、葛妹妹、张毅、林宇申、阳雪都有奖拿。 奖项，其实还是圈子游戏。 连欧洲三大都有自己的嫡系，白玉兰有点倾向性怎么了？ 楚嚣作为一个电视剧行业的新人，给一个最佳编剧已经算是照顾了，没看高满唐这种级别的编剧，在白玉兰都一奖难得吗？ 真不夸张，高满唐的《闯关东》和《北风那个吹》，收视率这么高，都拿不到白玉兰奖最佳编剧，就是圈子问题。 不过今年的评审团主席是高满唐，过几年应该会给他一个奖…… 楚嚣在后台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被问到了这个问题，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我来了才有奖？谁跟你说的？去年我没来，不是也拿奖了吗？你们这都属于瞎猜，根本没有黑幕。” 这话楚嚣说起来大义凛然，连他自己都信了…… 晚上和文广传媒的陈副总吃饭的时候，人家还夸楚嚣会说话呢。 嗯，没错，楚嚣这次来上海，要干的事还挺多，除了参加白玉兰，见钟丽方以外，他还要和文广传媒搭上关系。 文广和电广都是国家队，人家手下一个有番茄台，一个有芒果台，至少在电视剧方面，人家的话语权是业内顶级。 这两个一线卫视，是哪个制作公司都不想，也不敢得罪的…… 楚嚣这次来，主要是文广想要涉足电影圈，正好大家一起聊聊。 事实上，这两年文广也试过水，《婚礼2008》《风云决》《男生贾里新传》《倔强萝卜》都是人家主控的电影，但票房都不怎么样，口碑也不行。 去年文广大手笔投资了《十月围城》，然后遭到了《三枪》和《阿凡达》的联合夹击，口碑虽然还凑合，但是票房不行，还赔了点钱。 今年三月末，文广投资的王京新电影《美丽密令》被楚嚣的文艺片《白日焰火》打得抬不起头来，才拿了两千多万票房，又赔了一笔，文广这才慌了。 赔钱倒是无所谓，主要票房一直亏损，容易影响仕途啊…… 于是他们就来找楚嚣了，打不过就加入嘛…… 第205章 上影节 楚嚣自然是求之不得。 西瓜影业算是和电广搭上了线，《步步惊心》《怪侠一枝梅》《回家的诱惑》，电广都有参与投资。 现在文广也来了，只不过他们想要合作的是电影而已。 和国家队合作的好处多多，起码排片不会被歧视，而且以后西瓜影业的电视剧也不愁销路了。 楚嚣当即抛出了《大人物》《监视者们》和《烈日灼心》，要商业片有商业片，要文艺片有文艺片，还是和韩国一本两拍，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文化输出了…… 陈副总没想到楚嚣这么痛快，还以为里面有坑呢，可是一听说《大人物》有徐山争和光鲜的投资，《监视者们》有英皇的投资，他就没有任何疑惑了。 哦不对，疑惑还是有的。 “楚导，三部电影加起来成本还不到一个亿，你不想搞点大制作？” 楚嚣麻了，现在的电影市场真不够大，搞什么大制作？ 《十月围城》倒是大制作了，赚钱了吗？ 这就是外行领导内行…… 不过楚嚣肯定不能直说，“陈总，大制作是肯定要搞的，不过我建议等两年。” “等两年？” “嗯……”楚嚣没和陈副总说什么市场问题，说了他也弄不明白，“陈总，我现在能力有限，而且也没有适合大制作的本子。不过我有点想法，等拍完《烈日灼心》，我们再商量。” 陈副总微微点头，他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当然，他也想看看楚嚣的能力到底如何，如果这三部电影票房和口碑不错，那就继续合作，如果不行，那就再找其他人…… 楚嚣也知道陈副总在想什么，不过他需要官方背书，陈副总需要成绩。 这波啊，叫各取所需。 …… 白玉兰结束之后，楚嚣和思思没走，他们还要去参加上影节。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上影节其实是14个国际A类电影节之一，也是中国唯一一个。 从某种意义上说，上影节和柏林、戛纳、威尼斯是一样的。 听起来很牛逼，但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没什么有名气的导演愿意带着自己的电影来上影节。 大家参加电影节，要么为了扬名立万，要么为了赚大钱。 可上影节成立时间比较短，含金量不足，扬名立万是别想了，结果钱也赚不到。 原因很简单，就算拿奖的电影，也卖不了版权。 之前就说过了，国内每年就二十部进口片的名额，其他都得走批片。 那就麻烦了，不但要等半年，由于分账只有25%，所以想要赚钱，就必须压价。 就算压价成功，也不一定能拿到批片名额，还得和中影或者华影搞好关系。有关系的，早就去欧洲三大买版权了，那边电影多，还经常有打包出售的…… 没人买版权，好电影就不愿意来，然后就恶性循环了。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欧洲那帮拍文艺片的导演，一整就上大尺度，别说在中国上映了，展映都不一定让你放…… 所以只有那些入围不了欧洲三大的电影，才会考虑来上影节。 前提是组委会要包食宿…… 久而久之，上影节就变成一个国内电影宣传的阵地，好歹也是国际A类电影节，排面还是有一点的。 比如薛小路，她就带着纹章和《海洋天堂》过来了，这电影上周上映，首周票房才五百万，眼看就要赔本，薛小路急得很…… 楚嚣没什么电影要宣传，他是来参加论坛的。 今年上影节搞了一个“中国需要什么样的电影”的论坛，张国利主持，王晓帅、宁昊、路川都会出席，主办方也邀请了楚嚣。 楚嚣本来是想打个酱油，和宁昊稍微接触一下，联络联络感情，没想到却在现场看了一出大戏。 这个论坛其实就是让大家讨论一下，中国电影应该何去何从，是拍文艺片，还是拍商业片。 宁昊和路川率先发言，两人都算是第六代过来的，也都走过电影节路线，现在都转型商业电影，很有发言权。 宁昊是比较赞成走商业路线的，路川则是认为应该文艺和商业并存，走一条有中国特色的道路…… 楚嚣第三个发言，他比较赞同宁昊的说法。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把电影市场做大，只有市场大了，才有各种类型电影的生存空间。这个是有迹可循的，好莱坞就是在做流水线商业电影之后，才称霸全球的，然后反哺了独立电影。” “现在好莱坞独立电影发展也很迅猛，很多A级演员都会选择自降片酬，甚至不要片酬去拍文艺片冲奖，偶像也会去拍独立电影磨炼演技，这才是良性循环。” 宁昊拍了拍巴掌，显然很赞同楚嚣的言论，“文艺电影一般都有观影门槛，很多观众都迈不过这个门槛。那怎么办？我觉得应该大力发展商业电影，让更多的观众喜欢上电影。” “观众基数大了，他们可能就会有自己的偏好，到时候各种类型的文艺电影就有用武之地了。” “没错。”楚嚣接口道，“其实很多观众不是有观影门槛，是连观影习惯都没有。2008年全国观影人次只有1.41亿，而美国则是14亿，是我们的十倍！去年商业电影大放异彩，观影人次上浮45%，达到了2.04亿，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我们要继续保持……” 楚嚣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他们真没注意过这个数据，大家只知道我们的电影市场和好莱坞有差距，但没想到差距这么大，美国人这么爱看电影？ 楚嚣补充道，“美国人是真的爱看电影，这个观影人次还没统计DVD呢。可能会有人说这是因为口红效应，但一支口红可能不起眼，14亿支口红加起来，那就是天文数字。我们想要赶超好莱坞，就要从培养观众的观影习惯开始……” 楚嚣的发言让大家都陷入沉思，然后王晓帅就开喷了。 “我说两句。嗝儿……他们三个人的电影票房都过亿了，但作为一个导演，我觉得他们太失败了。” “电影不仅是商品，更是艺术，还要承载电影人的使命……别看他们坐在这侃侃而谈，像年轻人的导师似的，但是我可以断定，他们一定特别羡慕我。” “他们的压力一定很大，如果下一部电影票房不过亿，他们就失败了。不像我，想拍什么，就拍什么。” 第206章 你为什么不找海外投资，是不想吗？ 楚嚣其实能理解王晓帅，他为什么突然开喷了？ 嫉妒了呗…… 王晓帅和宁昊还有路川都算是第六代，然后人家转型成功，票房破亿，买车买房，走上人生巅峰。 王晓帅呢？ 《左右》票房120万，连拷贝钱都没收回来…… 这也怪王晓帅，大家都用数字摄像机了，他还在用胶片，拷贝挺贵呢。 更让王晓帅难受的是，《左右》在他的精神家乡法国，票房不足九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五十多万，还不如国内呢。 六公主算是给了王晓帅致命一击，他们收购《左右》电视版权的时候，还给王晓帅打了个八折，只愿意出八十万，理由是票房不佳…… 再加上来之前王晓帅喝了点酒，看宁昊、路川和楚嚣在台上装逼，他有点忍不住了。 王晓帅突然来了这么一下，给大家伙都整不会了，一般来说，大家参加论坛，就是扯扯淡，然后各回各家，怎么还有人骂街呢？ 王晓帅似乎是没骂过瘾，完全无视了张国利给他使的眼色，继续开喷，“我认为国内对文艺片的扶持力度太低了，我们应该学习法国，学习欧洲，建立艺术院线，给文艺电影一个可以生存的土壤！” 这家伙是越说越激动，那叫一个口沫横飞，还要站起来拼命挥舞手臂，给人感觉要是大家不当场答应扶持文艺电影，就犯了天条一样。 楚嚣差点笑出声，法国和欧洲确实有文艺院线，也确实有扶持艺术电影的资金，所以他们的电影市场让好莱坞全面占领了。 就像4V一样，天天就是文艺，文艺，然后电影市场一塌糊涂…… 其实楚嚣对十来年前的王晓帅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十七岁的单车》和《青红》都算是好电影。 然后王晓帅就开始走歪了，他似乎觉得拍脏乱差能拿奖，就开始朝着这个方向玩了，一玩就玩了十多年。 结果就是拍摄手法和镜头语言没有任何突破，节奏慢得可以逼着人开倍速看，隔几秒就是一个静态长镜头，偶尔再来几个手持摄影，必须是自然光，拍电影还整出公式来了…… 可能有人觉得楚嚣太苛刻，其实你们自己去看几部第六代的片子，大部分都这个德行。 都2010年了，这些所谓的第六代还是在拍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东西，不是边缘题材，就是边缘人物，是不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 很简单，因为他们就是那个时候成名的，他们辉煌过，然后就一直活在过去，不愿意醒过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能拿奖。 不过也没有几年红利期了，再过两年，亚非拉那些第三世界的电影人也学会了这个套路，人家拍得更真实，更尖锐，更能满足西方人的猎奇心理。 到时候就没有第六代什么事了…… 不过楚嚣没打算怼王晓帅，他是完全看乐子的心态，王晓帅喷的人里面虽然有他一个，但他是在最后面，前面有宁昊和路川顶着呢。 路川和宁昊都是王晓帅的校友，两人见王晓帅喝多了发发牢骚，也懒得对喷，两人对视了一眼，路川准备开口打打圆场。 “晓帅的说法有一定道理，我们确实对文艺电影有些忽视了。” 宁昊也附和道，“我认为建立文艺院线的时机还不太成熟，但院线可以酌情开放一两个影厅，给文艺电影多一些排片。” 张国利哈哈一笑，准备把话题岔过去算了。 结果王晓帅不领情，“我也知道短时间内建立文艺院线不太现实，但我希望那些靠商业电影赚大钱的人，能拿出来一部分投资文艺电影，这样也算是做慈善了。我恳请你们，救救中国电影吧，谢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楚嚣、宁昊和路川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宁昊，《疯狂的石头》和《疯狂的赛车》确实都赚钱了，但赚大头的是投资人，他根本没拿到多少钱，房子还有贷款呢。 现在王晓帅让他们投资文艺电影，他怎么投资？把房子卖了？ 楚嚣则是恶心坏了，对王晓帅仅存的那点好感也荡然无存，这特么是玩道德绑架啊。 老子辛辛苦苦赚点钱，然后就要投资给你拍文艺片？拿别人的钱，实现自己的理想？ 成功了你名利双收，失败了拍拍屁股找下一个冤大头，哪有这么好的事？ 再说了，你王晓帅凭什么代表中国电影？ 楚嚣拿起麦克风，直接开怼，“我听王导的意思，就是我们这些赚了钱的导演，应该把钱都拿出来，无偿给你们来拍文艺电影，是这个意思吗？” 王晓帅没想到楚嚣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然后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 楚嚣乐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自己拍文艺电影呢？好像媒体和影评人都把《白日焰火》当成文艺电影了。” “这……” 王晓帅怼宁昊和路川还是有底气的，毕竟《十七岁的单车》拿了柏林评审团大奖，而宁昊和路川没什么奖项傍身。 可王晓帅喝多了，忘了楚嚣！ 楚嚣可是新晋柏林最佳导演，不但捧出了一个柏林影帝，还拿了金熊，奖项上对他完成了碾压…… 王晓帅一时语塞…… 楚嚣可没打算放过他，“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商业电影就是主流，中国现在连电影市场都没有建设好，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讨论文艺院线，扯淡！” “王导，你别急着反驳，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们可没有打断你。” 楚嚣这么一说，直接把王晓帅噎了回去，楚嚣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电影人一定要分清什么是主流，什么是边缘，别想着喧宾夺主。” “当然，我没说不能拍文艺电影，有能耐自己赚钱拍去啊！我不就是拍了《边境风云》赚到了钱，才拍了一部自己喜欢的《白日焰火》吗？” “如果王导不屑于拍商业电影，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娄叶、贾科长这些第六代导演的佼佼者也不拍商业电影，但他们能拿到海外投资，他们拍出来的电影可以靠海外版权回本，他们能源源不断地拍自己想拍的电影。” “王导，同为第六代，你为什么不找海外投资，是不想吗？” 第207章 王晓帅是谁？ 王晓帅的酒醒了大半，但他也出离愤怒了。 楚嚣这是不尊重老前辈！ 就在王晓帅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张国利直接示意工作人员把王晓帅的麦克风给关了。 张国利也挺生气的，他来当主持人可不是为了好玩的，而是想要拉拉投资。 不是电影，是电视剧。 自从《第601个电话》扑街之后，张国利已经不敢碰电影了，于是转向了电视剧。 然后就发现，电视剧真特么赚钱！ 这次论坛除了楚嚣、宁昊几个导演以外，还有不少投资人参加，张国利的想法就是和大家混个脸熟，然后想办法拉点投资。 结果王晓帅上来就开喷，搞得张国利准备好的发言也没法说了。 他很生气！ “我觉得我们的文艺片导演，不能因为自己电影的票房不好，或者说不如台上三位导演赚钱，就用这样的态度攻击人家，王导的发言，完全就是挑事！” 王晓帅原本还想用楚嚣不尊重老前辈来攻击呢，结果他发现张国利也是他的老前辈，这回旋镖来得太快了。 哦不对，都不能叫回旋镖，应该说是王晓帅还没出招呢，就被张国利给怼回去了。 现场突然响起一阵掌声，王晓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不招人待见。 其实很好理解，如果王晓帅只说让大家支持一下文艺电影，打打嘴炮，没人会和他一般见识，这样的人其实不在少数。 但王晓帅居然想让赚了钱的人都去投资文艺电影，那不是扯淡吗？谁能待见他？ 事实上，连网友都不太待见王晓帅，不少人在微博上嘲讽，“既然王导这么喜欢法国，为什么不干脆加入法国国籍算了？省得你老抱怨国内电影环境不好。怎么还不加入？是不喜欢吗？” 这种话其实对王晓帅没什么杀伤力，这些年他听多了，可是不少网友接下来的话就让王晓帅破防了。 很多人都在微博上发问，“王晓帅是谁？” 王晓帅努力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名利吗？现在利益没弄到，名也没了，他都快崩溃了…… 可是崩溃又能怎么样？他还得继续在上海待着，他是这届上影节的评委之一。 评委会主席是吴白鸽，评委还有小燕子和泷田洋二郎，就是拍《入殓师》的那个导演。 楚嚣对上影节真没什么兴趣，为了彰显公平和专业性，上影节有意无意地老把金爵奖颁给一些国外电影。 尤其是这两年，去年给了丹麦和瑞典合拍的电影《原创人生》，前年给了俄罗斯电影《陌生的亲情》，再前一年给了德国电影《完美计划》。 今年也没能免俗，金爵奖颁给了意大利电影《再吻我一次》，导演加布里尔·穆奇诺挺有名的，威尔·史密斯的《当幸福来敲门》就是他执导的。 可不能因为这样就给金爵奖吧？ 《再吻我一次》还行，标准的中年危机模板，只不过这次危机的是意大利人。 反正就是老一套，家庭、爱情、婚姻、背叛、救赎、回归…… 但真不至于拿金爵奖。 主要是价值观不符合亚洲人审美，真没几个男人能接受自己老婆出轨，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又被人抛弃，然后再接纳…… 顶级龟男了属于是。 在一多半评委都是亚洲人的情况下，《再吻我一次》能拿金爵奖，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说老实话，刘洁的《碧罗雪山》强多了，结果拿了评委会特别奖和最佳导演，这不就是分猪肉吗？ 楚嚣对此非常不齿，他觉得上影节不如就像金马和金像一样，摆明了就是玩小圈子游戏，又当又立有什么意思？ …… 楚嚣本来想带着思思去泰国度假，然后回来考虑《烈日灼心》的事，结果被思思拦住了。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杨小狐要请吃饭。 楚嚣非常奇怪，杨小狐不是上个月才去广东拍《孤岛惊魂》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已经杀青了？ 等见了杨小狐以后，楚嚣才知道，《孤岛惊魂》何止是杀青了，后期都做完了，随时可以上映…… 楚嚣人都傻了，这电影虽然是烂片，糊弄一下就行，可也不能这么糊弄吧？ 杨小狐倒是满不在意，“我觉得挺好，我的演技又有突破。” “啊？” 杨小狐的演技有突破？怎么突破？ 杨小狐的演技，不能说没有，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倒退的状态。 她演技最好的时候，就是刚出道的时候，郭襄还是挺灵动的，王昭君演得也不错。 在杨小狐开始轧戏以后，哪还有时间磨炼演技？还整个有突破？ 在思思的暗示下，楚嚣压下了想要吐槽的心思，问道，“拍摄怎么样？顺利吗？” “挺顺利的，红姐说下个月开始宣传，定暑期档会不会有点冒险？” “不冒险，一点都不冒险，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粉丝？” 说起粉丝，杨小狐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她现在确实红得发紫，就算去广东一个小岛上拍摄，都有粉丝自己租船上岛追星，放在以前，杨小狐想都不敢想。 楚嚣趁热打铁，“小狐，《孤岛惊魂》虽然质量不算太好，但再怎么说都是你的第一部电影，只要你能扛住票房，以后的资源肯定会越来越好。所以宣传上……” “哎呀，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杨小狐还是拎得清的，知道现在是她的转型期，必须往电影方面靠了，不然就只能一辈子在电视剧圈混，那就接不到什么太好的代言…… 涉及前途和钱途，杨小狐肯定不会掉以轻心。 楚嚣也不会掉以轻心，《孤岛惊魂》虽然是奇异果影业出品，却是西瓜影业独立发行的第一部电影，要想把公司做大做强，除了制作电影以外，发行一定不能马虎。 这是基本盘。 不管是光鲜、华宜还是伯纳，他们手里都有靠谱的发行渠道。电影票房算是赌博，票房有高有低，但发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楚嚣现在就在建立西瓜影业自己的发行渠道，第一步就是和院线搞好关系，把他们也拉到桌子上一起玩…… 就在楚嚣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小狐突然炫耀式地说道，“我最近接了一个好莱坞电影。” 啊？ 第208章 人鱼帝国 不用楚嚣和思思询问，杨小狐自己就说了。 大概意思就是，这是美亚给她的一个见面礼。 思思惊了，“美亚？他们还有好莱坞资源？” 楚嚣也傻了，美亚哪来的好莱坞资源？这个公司投资电影几乎都是跟投，眼光还很一般，投的都是《机器侠》《爱得起》这种电影。 唯一一部赚钱的《孤岛惊魂》，还让楚嚣给截和了。 相信美亚有好莱坞资源，不如相信楚嚣是秦始皇…… 可杨小狐就是相信了，大概是美亚说的太真了。 美亚给杨小狐推荐的项目叫《人鱼帝国》，中美合拍，投资1.3亿美金，用立体摄影机拍摄的真3D电影，不是后期转3D。 号称要对抗《阿凡达》…… 看起来很美，制作方联系了《猫女》的法国首席特效大师皮托夫，女主角是邦女郎欧嘉·科瑞兰蔻，美亚给杨小狐的角色是一个配角，演一个岛主。 思思听完都惊了，这不是妥妥的好莱坞大片吗？ 楚嚣差点就绷不住了，他强行忍住，清了清嗓子，“其实这电影2007年的时候就立项了，一开始投资五千万美金，监制是《星球大战2》的导演欧文·科什纳。” “女主角联系的是莫妮卡·贝鲁奇，后来档期不顺，才找了欧嘉。哦对了，编剧是《泰坦尼克号》的弗兰克·兰迪，特效是《阿凡达》的特效团队，制作方扬言，他们要拍海底版的《星球大战》。” “你也知道？”杨小狐一脸震惊，“我的经纪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楚嚣这回是真没绷住，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把两女都笑懵了。 杨小狐有些不高兴，“你笑什么？” “咳咳……我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导演，不管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忍不住……” 在杨小狐和思思要杀人的眼神中，楚嚣终于止住了笑，“咳咳……别想着《人鱼帝国》了，这是个坑。” “坑？” 两女一脸震惊，这听起来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是坑了？ “你们也知道是听起来很好，真实情况和你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一样？那是什么情况？” 楚嚣耸了耸肩，才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 《人鱼帝国》根本就不是什么中美合拍，这个项目是一个北京的房地产商人发起的。 这人算是个电影发烧友，就自己弄了个本子，想要拍一部电影玩票。 可商人毕竟还是逐利的，这家伙敏锐地发现了这里面的商机，于是他就跑到美国，注册了一家电影公司。 然后回国，打着欧文·科什纳的名号，摇身一变，就成了中美合拍。 其实里外里就他一个人在那折腾…… 号称五千万美金，但只是号称，他就出了点钱，雇了几个编剧给他改剧本，然后另外一边，在社会上募集资金。 其实就是忽悠其他人入局。 别说，还真让他找到几个冤大头…… 有了钱，这家伙文艺病又犯了，剧本改了三年，演员也是换了又换。 今年年初的时候，《阿凡达》爆火，这家伙一看，还是3D电影赚钱狠啊，《人鱼帝国》转3D。 这就是外行领导内行的通病了，他觉得2D转3D很简单，其实复杂太多了。 最基本的，摄影机都不一样。 普通的数字摄影机，根本拍不出来3D效果，而且分镜头脚本都要重新设计，还要做特效…… 这些都需要专业人才，摄影机还要去国外租。 这都难不倒咱们这位老板，机器先不租了，反正演员还没定下来，先研究特效吧。 老板大手一挥，特效组到位。 别说，还真让他淘到宝了，这些技术人员很有能力，研究出了好几项专利。 然后就欠薪了…… 冤大头的那点钱早就花完了，老板又不可能自己投多少钱进去，只能拼命画饼。 一开始，技术人员还愿意吃饼，可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了，只好把公司的电脑抱走了…… 杨小狐听完以后，人都傻了，“可是我定妆照都拍了，还拍了几个简单的镜头……” “哦？”楚嚣一怔，“这家伙又忽悠到钱了？” “什么叫忽悠，就不能是人家自己投资的吗？” 楚嚣撇了撇嘴，“他要是想投资，早就投了，还至于欠员工钱吗？” 杨小狐还是不愿意相信，“你说他欠员工钱，有证据吗？” 楚嚣打开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操作，然后把屏幕一转，“看吧，外网早就爆了，欠薪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杨小狐一看，顿时愣了，“不是，都是英文，你让我看什么？” 楚嚣一拍脑门儿，“你不是说搭上好莱坞了吗？连英文都不会？” 杨小狐有点不好意思，“和我拍对手戏的都是中国人，我们说中文就行了……” 楚嚣傻了，只好翻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好翻译的，就是《人鱼帝国》剧组欠薪，大家把办公室搬空了。 至于楚嚣说的那些，上面还真没有报道。 主要是没什么新闻价值，人家大老外才不在意什么海底版《星球大战》呢，每年这样噱头的电影多了去了，没有大公司背书，观众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听了楚嚣的介绍，杨小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国际巨星梦，醒得这么快…… 楚嚣安慰道，“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当赚钱了呗。” 提起这个，杨小狐就更生气了，“我是零片酬加盟，经纪人说上映了之后，给我票房分成。” 楚嚣傻了，你杨小狐什么咖啊？凭什么拿中美合拍大片的票房分成？ 不过倒是合理，人家连工作人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肯定也不能给演员片酬嘛。 事实上，《人鱼帝国》一直坚持到了2016年，当时周星星的《美人鱼》大爆，拿了三十多个亿票房。 《人鱼帝国》的制片方就跳出来说，我们比《美人鱼》更好看，现在需要众筹。 不过大家都聪明了很多，《人鱼帝国》只众筹到了两万块…… “啊！我的中美合拍！” 杨小狐突然抓着自己的头发一顿揉搓，显然是抓狂了。 楚嚣刚想安慰两句，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中美合拍？到底有没有搞头？ 第209章 中美合拍 最早的中美合拍电影，可以追溯到1987年斯皮尔伯格执导的《太阳帝国》。 这部电影在上海取景，只不过当时中方只是提供劳务、场地、器材设备等服务，根本没有参与投资。 后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中美合拍的电影。 主要是中国电影市场还没发展起来，大家没注意到这块可口的蛋糕。 到了2004年，华纳才意识到中国电影市场的潜力，于是率先进军中国，和中影联合，开了一家叫中影华纳的公司，一边制作电影，一边收购院线。 好莱坞和中国不一样，他们的电影公司是不允许经营院线的，打擦边球也不行，就是怕大家搞垄断。 但是中国不一样，华纳觉得自己发现了商机。 为了表达诚意，华纳直接搞了两部合拍片，一部叫《面纱》，一部叫《玉战士》。 票房虽然不怎么样，但算是开了中美合拍的先河，大家都很高兴。 于是华纳再接再厉，搞了很多小成本电影。 买断了《疯狂的石头》版权，还投资了《疯狂的赛车》。 哦对了，张国利的《第601个电话》，华纳也有投资，跟着张国利一起赔了钱。 但是华纳不在乎，在他们看来，这都是公关费用，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收购院线上面。 很快，华纳就在重庆、长沙、南昌和郑州收购了四家院线，然后就被收拾了。 主要是不听上面招呼，人家要求华纳的院线给一些电影特殊照顾，多点排片，老美觉得这样会赔钱，就拒绝了。 于是上面下了一条通知——不允许外资控股院线…… 华纳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中国。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 华纳退出中国之后，狮门终于开始走正常的路子搞中美合拍了，他们和华宜合作，弄了个《功夫之王》出来。 国内票房还不错，1.7亿，年度第五，在北美表现也还可以，五千多万美金。 但还是太少了，就算《功夫之王》可以和国产电影一样，按照43%的比例分账，到手也不过六千万人民币，没什么利润空间。 然后中美合拍片就尬住了…… 美国佬搞中美合拍，就是为了多分账。 可中国电影市场还不够大，根本分不了多少钱。 还不能按照中国观众的喜好拍，那样的话美国观众就不看了，人家的大本营还是在北美。 一直等到2012年以后，中国电影市场变大了，中美合拍片才变得多了起来。 2015年巅峰的时候，一年就立项了12部中美合拍电影。 但真正赚钱的，没有几部。 《长城》和《绝地逃亡》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也没多大意思，后来人家干脆就懒得装了，直接搞中国特供版算了。 反正有中国元素，搞个只在中国露脸的演员，就符合要求了。 楚嚣考虑的不是这些中美合拍电影，他想反其道而行之，以中国人的身份，投资美国电影。 赚点外汇…… 虽然想把钱从美国拿回来不太容易，要交不少税，但可以通过迂回的方式投资嘛。 比如和《人鱼帝国》一样，楚嚣在美国成立投资公司，反过来投资中国电影，这何尝不算是一种中美合拍呢？ 楚嚣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恐怖电影，毕竟不管是在中国还是美国，恐怖电影都是小成本的代名词，而且很容易创造高票房。 尤其是在美国。 《电锯惊魂》《驱魔人》《女巫布莱尔》《惊声尖笑》了解一下？ 然后楚嚣就想到了温子仁。 现在《潜伏》和《招魂》系列可还没拍出来呢。 最重要的是，温子仁现在正处于事业低谷期。 在拍完《电锯惊魂》之后，温子仁拒绝了狮门的片约，他想要去更大的平台发展。 然后他就和环球合作了《死寂》，成本两千万美金，北美票房不足一千七百万。 失败了一次，依然还有公司找温子仁合作，毕竟《电锯惊魂》太惊艳了，大家都愿意相信温子仁。 而且由温子仁监制的《电锯惊魂234》票房也都破亿了，大家认为他的魔力还在。 这次邀请温子仁的是二十世纪福克斯。 还是两千万美金成本，还是恐怖电影，这部电影的名字叫《死刑》，也叫《非法制裁》。 然后北美票房不足千万…… 这下大家都懵逼了，还想和温子仁合作的电影公司也打起了退堂鼓。 难道《电锯惊魂》只是巧合？温子仁已经江郎才尽了？ 其实也有公司找温子仁，不过这次都是小公司和小制作了，而且圈钱的目的非常明显…… 温子仁哪能受得了这个，他坚信自己是有才华的，只是时运不济而已。 然后，温子仁三年都没有戏拍…… 这下温子仁坐不住了，他也不纠结成本了，准备再来一部小成本电影，这样更容易拉投资。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温子仁发现之前还抢着投资他的投资人纷纷不见了…… 其实很容易理解，温子仁成名，靠的是《电锯惊魂》这种血浆电影，但他这次要拍的电影没什么血浆，主题是“鬼屋”，主打灵异和恐怖。 大家怕又是下一部《死寂》或者《非法制裁》。 别人不知道温子仁拍的是什么，但楚嚣却是门清。 这部电影，就是让温子仁再次走进大家视野的转型之作——《潜伏》。 当然，现在还不叫《潜伏》，而是叫作《异灵》…… 《潜伏》在北美拿了多少票房，楚嚣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知道，全球票房肯定是过亿了，单位是美金。 而《潜伏》的成本，只有区区一百五十万美金而已，这种漏，楚嚣肯定是要捡的。 楚嚣当即就把度假地点改成了洛杉矶，并且准备了一百万美金。 楚嚣没有全部吃下《潜伏》的想法，如果他这么想，那《潜伏》的票房估计也要扑了。 在国内，楚嚣还有一些发行渠道，但是在好莱坞，楚嚣是两眼一抹黑，他肯定要找一个有发行渠道的合作伙伴。 所以时间比较紧迫，现在赶过去，抓紧拍完，还能赶上九月份的多伦多电影节…… 楚嚣也没打算单枪匹马过去，他先是让李红帮忙找一个在美国工作的私家侦探，调查一下温子仁现在的资料。 然后楚嚣又给钟丽方打了个电话，让她停下手头一切工作，先陪自己去一趟美国…… 第210章 我叫楚嚣，是个导演 楚嚣让钟丽方一起去美国，就是看中了她的谈判能力。 人家连数字王国都能单枪匹马谈下来，谈个电影投资，那不是轻松加愉快？ 钟丽方其实并不想去美国，但是楚嚣跟她说要去好莱坞投资，作为一个电影人，钟丽方实在是无法拒绝这个诱惑。 同时，她也很好奇，楚嚣什么时候有好莱坞资源了？ 楚嚣有个蛋的资源，他正在飞机上翻阅私家侦探调查的温子仁的个人资料呢。 温子仁此时正在洛杉矶。 这是废话，好莱坞就在洛杉矶，电影人也在洛杉矶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过后面的资料就不是废话了，调查显示，温子仁在洛杉矶联系了好几家制作公司，包括去年刚刚凭借《鬼影实录》大放异彩的布伦屋。 布伦屋对温子仁的新电影很有兴趣，毕竟他们就是以小成本恐怖电影起家的，但他们让温子仁等一等。 因为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拍摄《鬼影实录》的续集…… 温子仁现在很郁闷，他不想再等了。 虽然他现在只有一个创意，剧本还没搞出来呢，但是再拉不到投资，就赶不上九月的多伦多电影节了。 除了布伦屋以外，还有一家叫影域的电影公司联系了温子仁。 不过温子仁还有些犹豫，因为这是一家新公司，可是现在，怕是容不得他继续犹豫了…… 就在这个时候，温子仁在洛杉矶的海滩上遇见了一个年轻的中国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富二代。 因为他身边跟着两个美女…… 温子仁对中国人的印象还可以，他虽然是马来西亚出生，在澳大利亚长大，但他的父母都是中国人，而且温子仁非常重视家庭。 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人还认出了温子仁，并且表示是自己的粉丝。 年轻人举了举手里的酒杯，“詹姆斯，我很喜欢你的电影。” “谢谢。你也是《电锯惊魂》的影迷？” 温子仁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这几年，类似年轻人这样的粉丝他见过很多，几乎都对《电锯惊魂》赞不绝口。 但是温子仁却不太高兴。 原因很简单，《电锯惊魂》已经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温子仁和雷·沃纳尔一开始搞出来的不是我们看过的那部《电锯惊魂》，而是《电锯惊魂0.5》。 这是一部只有九分钟的短片，正是因为这部短片，狮门才投资了一百多万美金，拍了《电锯惊魂》。 然后就火了，狂刷一亿多票房。 再然后就是狮门要和温子仁绑定，温子仁不愿意，只同意监制了三部《电锯惊魂》。 所以温子仁对《电锯惊魂》是又爱又恨，一方面是自己弄出来的电影却不能给自己赚钱；另一方面温子仁还是不太喜欢这种血浆片，他喜欢心理恐怖，喜欢吓人，喜欢探讨家庭…… 《死寂》就是这样一部电影，可惜票房惨败。 不过温子仁没打算妥协，他就是要拍和家庭有关的恐怖电影，他就是要放弃血浆。 成为顶级导演，有一条特性非常重要，那就不能随便妥协。 要是别人随便说两句，温子仁就继续拍血浆片去了，他也不可能达到后世的高度。 温子仁刚想起身离开，对面的年轻人又开口说话了，“詹姆斯，我可不喜欢《电锯惊魂》，那部电影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太暴虐了。” 温子仁觉得奇怪，年轻人不喜欢《电锯惊魂》？那喜欢自己什么电影？难道是失败的《死寂》和《非法制裁》？ 果然，年轻人笑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死寂》。” 温子仁这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中国人还是更喜欢鬼魂和因果论，可惜美国观众并不买账……” 年轻人跷起二郎腿，笑着说道，“我还真不是喜欢鬼，我喜欢的是你对家庭关系的探讨。” “哦？”温子仁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你能具体说说吗？” “比如《死寂》里面，任何人见到玛丽·肖都不能尖叫，否则就会被割掉舌头。我觉得这个设定非常好……” 温子仁有些失望，这个设定是还不错，可也就那么回事。 年轻人微微一笑，继续补充道，“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设定，男主角的人设才变得饱满起来。” “哦？怎么说？” “男主角知道了这个设定，所以他不管再怎么恐惧也能忍住不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为了活命，是理智的选择。可到了最后，当男主看到被做成木偶的父亲时，他崩溃了，这是感性的选择。” 温子仁心头巨震，这正是他想表达的东西，因为他也是幼年丧父，他在通过电影，抒发自己的情感…… “但还有一些缺陷……” 温子仁现在已经完全被年轻人牵着鼻子走了，他立刻问道，“什么缺陷？” “叙事风格。”年轻人打了个响指，“我觉得应该采用多视角，这样观众可以从不同的角度体验剧情，故事会更有张力，完成度和冲击感也会更强。还可以用倒叙和插叙，让故事更立体，又能推进剧情，悬疑成分也会高一些。” “对！这正是我遗憾的地方！” 温子仁激动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正儿八经地和他讨论电影的叙事手法，这让他非常惊喜。 “还有镜头语言……” “镜头语言怎么了？” “我觉得有一些狭小空间里的镜头，可以用广角镜头来拍，这样所有东西都会有一种不太协调的扭曲感，效果会不会更好？” “啊！” 温子仁直接站了起来，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怎么没想到！ 温子仁恨不得直接和眼前的年轻人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这个人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年轻人又问道，“詹姆斯，《死寂》的续集什么时候拍？” 现场突然尬住了，氛围也陷入了死寂，半晌，温子仁才叹了口气，“恐怕没有续集了，《死寂》的版权在环球手里，票房失败，他们应该不会启动续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年轻人耸了耸肩，“那你的新电影呢？什么时候拍？” “呃……”温子仁沉默片刻，还是说道，“我倒是想拍，可还没有拉到投资。” 年轻人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你需要的投资不多，我可以帮忙。” “你？”温子仁一脸狐疑，然后觉得有些不尊重，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是太惊讶了。” “没关系。”年轻人也站了起来，并且向温子仁伸出了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楚嚣，是一个投资人，同时也是一个导演。” 第211章 拿下 没错，和温子仁聊天的人，正是楚嚣。 他身边那个美女就是思思，另一个美女则是钟丽方。 此时，温子仁人都傻了，他正盯着柏林官方网站上面，楚嚣举着金熊奖杯的照片发呆。 温子仁是万万没想到，他随便到海边喝杯酒，都能遇到柏林最佳导演和金熊获得者？结果这个家伙还想投资自己的新电影？ 自己今天是什么运气？ 哪是温子仁运气好？这次会面是楚嚣刻意安排的。 楚嚣雇佣的私家侦探一直在跟着温子仁，对温子仁的行踪了如指掌…… 然后就有了这次见面和搭讪。楚嚣对自己的表现和温子仁的反应很满意，看温子仁的样子，投资的事应该手拿把掐了。 不过在此之前，楚嚣还要确定一下，温子仁的新电影是不是《潜伏》。 聊到新电影，温子仁就开始兴奋了，“这是一个恶灵上身的故事……” 稳了！ 一听剧情，楚嚣就知道确实是《潜伏》无疑。 可就在楚嚣把投资的想法说出来以后，却被温子仁给拒绝了，“楚，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能接受你的投资。” 楚嚣傻了，“为什么？你不想拍新电影吗？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多伦多电影节了，这可是个宣传的好机会。” “我知道。”温子仁很淡定，“但我的新电影还是有关心理恐怖和家庭关系的。你不了解美国观众，他们不太喜欢这个类型的电影，而且我已经失败两次了，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赔钱……” 楚嚣万万没想到温子仁会因为这个理由拒绝他，温子仁人还怪好的咧…… 知道是这个原因，楚嚣就放心多了，“詹姆斯，你别担心，我有钱。” “你有钱……” 楚嚣见温子仁对自己的财力一无所知，只好笑着说道，“单单是《白日焰火》的版权收入，就有七八百万欧元，投资一部小成本恐怖电影，足够了。” 温子仁傻了，他没想到文艺电影这么赚钱，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奇怪，“可是楚，我的电影，就算不是血浆片，也是R级，恐怕也无法引入中国吧？” 楚嚣大手一挥，“我根本没打算引入中国。” “那你……”温子仁一怔，突然问道，“你是看好北美票房？” 楚嚣点了点头，温子仁更懵逼了，他都不看好自己新电影的北美票房，楚嚣哪来的自信？ 楚嚣的自信来自穿越福利…… 但是他不可能直接说出来，“《死寂》不是还有一千多万票房吗？你的新电影成本总不会还是两千万吧？” “那不至于，两百万，不，一百五十万，我就能拍出来。” “那不就得了，只要票房有个六七百万，我就不赔钱，超过一千万就赚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这些事其实温子仁也懂，只不过他刚才有些懵了，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好。”温子仁一拍巴掌，“那就你来投资，我来拍，我再把雷叫过来写剧本，这次我们一定要翻身！” 看着踌躇满志的温子仁，楚嚣微笑着拒绝了他，“詹姆斯，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不能全部由我来投资。” 温子仁傻了，楚嚣这反反复复，搞得他好乱啊…… 楚嚣哈哈一笑，“我在好莱坞一点发行渠道都没有，肯定要引入其他公司帮忙发行的。” 温子仁也想过这个问题，“这你不用担心，等电影到了多伦多，肯定会有公司愿意发行。” “我知道。” 楚嚣暗自叹了口气，温子仁现在还不成熟，不了解发行的厉害之处。 好莱坞就是靠全球发行渠道，才能称霸世界这么久，温子仁还想着靠电影质量取胜…… 电影质量在渠道面前，一文不值。 “那样他们不会上心的，我们需要和他们利益捆绑。” 温子仁一怔，“怎么捆绑？” “这样，我投一百万美金，只要50%的份额，剩下五十万我们留给其他公司，他们同时要负责发行，给他们30%的份额。” “那剩下20%呢？” “给你啊。” 楚嚣一拍脑门儿，温子仁要不要这么纯？ “呃……” 温子仁发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主要是今天解决了投资问题，又遇见一个知己，他有点乱了…… 很快，温子仁就清醒了过来，开始谈条件了，“楚，我可以接受你的投资，但是电影版权要归我。” 楚嚣耸了耸肩，他知道温子仁是被狮门坑怕了。 这个倒是无所谓，《潜伏》这种电影没有翻拍的可能，楚嚣要版权也没有用。 “版权给你没有问题，但如果有续集，我要求优先投资权。” “成交！” 温子仁伸出右手，再次和楚嚣握手。 优先投资权对于温子仁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反正他的电影总是需要投资，谁来投资都一样。 抢到了《潜伏》的投资权以后，楚嚣心中大定，开始和温子仁聊细节了，其实就是想问问温子仁有没有找过布伦屋。 布伦屋和环球、派拉蒙还有梦工厂的关系都不错，这些都是优质发行渠道，只要能联系到两千块银幕上映，《潜伏》绝对能够赚钱。 还是大赚特赚！ “找过了，他们有兴趣，但是要等一等。” 楚嚣不解，他隐约记得前世布伦屋也参与了《潜伏》的制作和发行，“为什么？” “《鬼影实录2》啊……” “啊！”楚嚣一怔，还把这茬给忘了，“那你还联系过其他公司吗？” “联系过……有一家叫影域的新公司很有兴趣，据他们的人说，可以做到同时三千块银幕放映，但我不是很相信。” “影域……” 楚嚣嘀咕了一句，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可他一时之间没想起来，只好说道，“这样吧，我们先签一份投资协议，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去谈，你安心拍好电影就行。” 温子仁自然不会拒绝。 洛杉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可以代拟合同的律师。 很快，楚嚣和温子仁就找了一个华人律师，签署了一份投资合同，楚嚣这才放下心来。 和温子仁共进了晚餐之后，楚嚣才带着思思和钟丽方回了酒店。 一回酒店，他就遭到了两人的盘问…… 第212章 影域 “这就是你说的好莱坞资源？” 钟丽方忍了一天了，温子仁算什么好莱坞资源？ 《电锯惊魂》确实不错，可现在是狮门的作品，温子仁只是一个连续失败两次的小导演而已。 投资温子仁也就算了，结果就投资一部才一百五十万美金的小成本电影？ 折合成人民币也就一千万出头，相当于三分之一部《无人区》…… 这也值得让自己跑一趟美国？ 楚嚣笑着看向钟丽方，“钟姐，你就这么不看好温子仁？” “我不是不看好温子仁，我是不看好鬼片，美国观众喜欢感官刺激，他们不喜欢鬼。” “谁说美国观众不喜欢鬼了？”楚嚣乐了，“美版《咒怨》的北美票房可是破了一亿美金。” “呃……那能一样吗？” 钟丽方无语了，她觉得楚嚣是在扯淡，《咒怨》是翻拍，本身就有一定知名度。 不过钟丽方懒得说这些，她准备从事实出发，“那温子仁之前两部电影怎么票房都失利了？” “很简单啊，观众对温子仁的印象还停留在血浆片上面，很多观众发现他的新电影不是血浆片，自然就不爱看了，然后口碑影响了票房。” “他现在的新电影也不是血浆片啊？” 楚嚣摆摆手，“通过两部电影，温子仁已经积累了一些喜欢他这种风格的观众，再拍新电影，肯定不会像之前一样失败，起码不会赔钱。” 钟丽方发现自己跟着楚嚣的节奏走了，连忙打住，“我承认你这笔生意做得不亏，可我们费这么大劲，千里迢迢跑到美国来，就为了一个一百五十万美金的电影？” 思思也插嘴道，“是啊，就算你想投资温子仁，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吧？直接找他不就行了？” 楚嚣微笑不语，他偶遇温子仁其实也算是恶趣味。 但最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够调动温子仁的主观能动性，毕竟送上门的，人家通常不会珍惜…… 钟丽方见楚嚣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她有些生气，原本以为楚嚣是个好老板，没想到也这么不靠谱。 钟丽方脸色一沉，连称呼都变了，“楚总，如果没其他事，明天我就回国了。” “先别急啊。”楚嚣收起玩笑的心思，“我来美国，肯定不只是为了温子仁。” 这下连思思都好奇了，楚嚣可没提前跟她说过。 楚嚣当然没说过，他是在温子仁提起影域之后才想到的。 刚才吃饭的时候，楚嚣就想起了影域这个公司到底是干嘛的，虽然才刚成立，但是这个公司的背后一点都不简单。 这家公司的发起人是彼得·施莱塞尔。 这家伙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职业经理人，早期是靠山寨起家，最有名的作品是做了山寨版的《美国黑帮》。 后来加入索尼哥伦比亚，担任全球事务总裁，今年年初，彼得·施莱塞尔创立了影域公司。 现在的工作是做电影发行，同时把索尼哥伦比亚的非院线发行业务全拿下了，还和奈飞签订了一份长期付费电视的框架服务。 也就是说影域一点都不缺钱。 同时彼得·施莱塞尔还找了两个合伙人，这两个人也不简单。 大金主是美国富豪蒂莫西·黑丁顿，他是一家石油公司的老板，身家十几亿美金。 另外一位合伙人叫格拉汉姆·金，是一位业内着名的制作人。 他的作品包括《纽约黑帮》《飞行者》《无间行者》《致命伴旅》……二十世纪福克斯出身，和马丁·斯科塞斯、约翰尼·德普、小李子，还有本·阿弗莱克的关系都不错。 可以说，影域这家公司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还有发行渠道，除了公司比较新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和他们合作，《潜伏》绝对能拿到两千块以上的银幕。 事实也是如此，《潜伏》最终就是选择了影域来发行，效果大家也知道了，全球票房超过一亿美金。 而影域也被几人经营得非常成功，短短三年时间，便做到了北美市场份额前十。 要知道，这可是在无数好莱坞大公司的环绕中拿下的成绩，含金量十足！ 楚嚣倒是没想着入股影域，人家根本不缺钱，凭什么接受一个中国导演的投资？ 楚嚣只是想和影域保持良好的关系，影域现在还没开始在院线电影制作和发行上发力，正好趁虚而入。 不对，这叫抓住机会…… 钟丽方和思思都听傻了，她们完全没想到一家平平无奇的新公司，背后居然有三位隐形大佬。 这倒是不怪她们，连温子仁都没想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思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楚嚣晃了晃手里的资料，“私家侦探啊，这些资料其实不算太难获取，只是温子仁没心思收集罢了。” 钟丽方则是问道，“你认识他们？” 楚嚣傻了，他哪认识啊…… 钟丽方也傻了，你都不认识人家，这也叫有资源？ 楚嚣倒是没有任何压力，“钟姐，要是简单的话，我就不让你过来了。正好我们拿到了《潜伏》的投资权，你可以用这份合同去和影域谈判，他们也很看好温子仁。” 钟丽方沉吟片刻，这倒是有得谈，不过她觉得筹码不够。 楚嚣微微一笑，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噼里啪啦地打起字来，半个小时以后，他把屏幕一转，“钟姐，你可以拿着这个去谈，相信他们不会拒绝。” 钟丽方和思思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钟丽方弱弱地问道，“楚导，这是什么？”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剧本大纲，我刚刚想到的，影域应该能看到这个剧本的价值。” 钟丽方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就听说过几分钟写歌的，还没听说过现场写剧本大纲的…… 不过楚嚣声名在外，钟丽方倒是没觉得楚嚣会糊弄她。 “近年来，美国失业率仅为1%，犯罪率屡创新低，暴力消失不见，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就是天堂……” 看到这里，钟丽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是美国？这特么是科幻片吧？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而促成这一切的是一个大扫荡计划，国家为了释放公民的压抑和不满，规定每年有一天可以进行12小时的杀戮，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又是一年大扫荡之夜，桑丁一家端坐固若金汤的家里，在屏幕前欣赏杀戮之夜的表演。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儿子查理·桑丁救了一名被追杀的流浪汉，桑丁一家因此卷入了麻烦之中……” 钟丽方都看傻了，这个创意……好像还不错啊？这是楚嚣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想到的？这还是人吗？ 思思此时也看完了剧本大纲，她忍不住问道，“这个本子叫什么名字？” 楚嚣的嘴角扬起，“叫《人类清除计划》怎么样？” 第213章 人类清除计划 《人类清除计划》是典型的好莱坞B级片。 这里的B级片不是指电影分级，而是指投资级别。 指代的是小成本电影。 B级片的概念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三十年代，那个时候美国经济大萧条，很多人都活不起了，肯定也没钱看电影了。 观众跌幅数量接近50%…… 电影院坐不住了，然后他们研究了一个“双片制”出来。 大概就是放映夜场电影的时候，观众花以前一张票的钱，可以看两部电影。 但如果还是看以前那样大制作的电影，成本就太高了，于是这两部电影就变成一部大制作，也就是所谓的“A级片”。 然后再搭配一部小制作，这就是“B级片”的由来。 后来就一直沿用了下来，现如今好莱坞的大片还叫A级制作呢，只不过在A级制作上又出现了一种超A级…… 但B级片还是小成本，走以小搏大的路子，常见的恐怖电影、黑帮电影，甚至带点青涩和粗口的R级电影，都算这个范畴。 《电锯惊魂》就是标准的B级片，《人类清除计划》也是。 这种电影，想要成功，都需要一个比较新颖的设定或者噱头，楚嚣选择《人类清除计划》，看中的就是里面无规则杀戮的噱头。 楚嚣更看重的是《人类清除计划》的盈利能力。 这部电影的成本和《潜伏》差不多，但票房却比《潜伏》要高，因为这是一部血浆片，北美观众是真爱血浆…… 当然，《人类清除计划》的创意确实很有噱头，连思思和钟丽方都忍不住让楚嚣给她们讲讲。 楚嚣麻了，这种电影就和爽文差不多，是没有逻辑的。 最简单的，每年有一天可以随便犯罪，结果大家上街杀人？为什么不去抢银行？为什么不去抢劫富人区？ 只要成功一次，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结果大家只想杀人…… 这就和孙悟空把七仙女定住以后，去偷桃子吃差不多…… 其实想要解释也能解释得通，大概就是权贵还是权贵，这都是他们愚民的手段。 通过这种方式，还能衍生出好几个版本，讲述好几个人性相关的故事，文艺片导演最喜欢这个类型。 但是《人类清除计划》不需要，这就是一部小成本无脑爽片，爽就行了，扯那么多人性就是扯淡…… 思思都听傻了，“无脑爽片？不讲逻辑？” 楚嚣两手一摊，“讲什么逻辑？这种电影找几个新人，再找个工具人导演，两百万美金就能拿下来。加上影域的发行能力，两三千万美金票房随便卖……” 楚嚣还是留了一手，没直接说比《潜伏》票房还高，不然到时候他就成神棍了…… 钟丽方倒是很欣赏楚嚣的务实，这种电影确实只适合这么拍，不过她还有些疑问，“工具人导演？你有推荐吗？” 楚嚣还真有人选，而且是两个。 一个就是《人类清除计划》原本的导演詹姆斯·德莫纳克，这家伙去年刚刚出道，拍了自己第一部个人长篇电影《史坦顿岛》。 表面上看，这是一部黑帮电影，但詹姆斯·德莫纳克在电影里面探讨了人性，比如他让黑老大很孝顺，也很想名留史册。 比如他让清洁工很善良，一心只想福泽子孙；再比如他让哑巴老头只想活着…… 电影有深度了，但是观众不喜欢看。 《史坦顿岛》全球票房不足一百万美金，最惨的是还没拿到奖，连去东京电影节都没拿到奖。 詹姆斯·德莫纳克刚出道就失败了…… 而詹姆斯·德莫纳克和温子仁不一样，他很轻易就妥协了，在蛰伏了四年之后，詹姆斯·德莫纳克一手搞出了《人类清除计划》。 一拍就是六部，还拍了一部电视剧，把能捞的钱，全捞完了…… 另一个人选就是温子仁的好基友——雷·沃纳尔。 雷·沃纳尔算是个全才，他不但能编剧，还能当演员，《电锯惊魂》里的亚当就是他演的，后来还有过返场。 《潜伏1234》和《海王》，雷·沃纳尔也都有出演，这家伙还是很爱演戏的。 不过每一个编剧都有一个导演梦，雷·沃纳尔虽然直到2015年才独立执导《潜伏3》，但楚嚣觉得那是因为题材不合适。 温子仁喜欢心理恐怖是人尽皆知的事，那《电锯惊魂》是怎么来的？ 别忘了《电锯惊魂》前三部都是雷·沃纳尔写出来的，他肯定比温子仁更爱血浆片，恰好《人类清除计划》就是一部血浆片，楚嚣不信他不上钩。 在詹姆斯·德莫纳克和雷·沃纳尔之间，楚嚣更倾向后者，毕竟如果雷·沃纳尔当了导演，温子仁肯定要帮忙做监制。 两人可是黄金搭档，他们出手，也许《人类清除计划》的票房比前世还要高呢？ 楚嚣不是赚翻了？ 当然，这一切都要钟丽方去和影域方面谈。 楚嚣对钟丽方很有信心，人家可是单枪匹马收购数字王国的女人，谈个电影合作还不是手到擒来？ 钟丽方也对自己很有信心，在她看来，谈成不算太难，毕竟按照楚嚣的说法，影域已经看上了温子仁，这就有合作基础。 但难的是能争取到多少利益。 投资份额是不会变了，但这只针对票房和海外版权，不算DVD。 在好莱坞，DVD通常是和票房分开谈的，就像楚嚣之前说的一样，美国人太爱看DVD了。 而且DVD是一个长线收益，前世温子仁的《死寂》和《非法制裁》虽然票房失利，但没赔钱，人家通过DVD回本了…… 当然，还有周边。 周边更是重量级，迪士尼每年靠各种周边可以收入接近一两百亿，还是美金…… 《人类清除计划》和《潜伏》肯定没有太高的周边收益，但这是一个态度和话语权问题，只要能拿到DVD和周边收益，楚嚣在和影域的合作中，就不会处于下风。 钟丽方深感责任重大，如果她能谈成，电影又能赚钱，西瓜影业就算是在国内站稳脚跟了。 毕竟能从美国佬手中抠出钱来的电影公司，绝对不一般…… 就在钟丽方准备和影域谈判的时候，楚嚣则是带着思思去了康涅狄格州的首府哈特福德。 他不是去旅游的，而是准备去拜访一个人。 第214章 饥饿游戏 苏珊·柯林斯最近的心情不算太好，所以她决定回老家哈特福德散散心。 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饥饿游戏》电影改编权的谈判非常不顺利。 有《暮光之城》珠玉在前，《饥饿游戏》成为畅销书之后，苏珊·柯林斯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很多制作人和电影公司想要买《饥饿游戏》的版权。 但是苏珊·柯林斯一直捂着没卖。 这还要归功于她的前辈——斯蒂芬妮·梅尔。 《暮光之城》在全球范围内大获成功，但快乐都是顶峰娱乐的，斯蒂芬妮·梅尔什么都没有…… 《暮光之城》的影视改编权卖了还不到一百万美金，斯蒂芬妮·梅尔是想价格低一些，然后参与到电影的拍摄中去。 事实上，她成功了，三部《暮光之城》，斯蒂芬妮·梅尔都是编剧之一，但是她非常不爽。 因为除了挂名一个编剧以外，她没有任何权利。 甚至连选角的权利都没有，就算她是原作者也不行…… 这倒是挺正常的，好莱坞的原作者地位虽然比中国高，但也没高到可以参与选角的地步。 其实中国某些电视剧还是挺照顾原作者的，比如《甄嬛传》的原作者就非要让蔡少分演娘娘，郑小龙还真同意了…… 楚嚣作为投资人之一，其实想过把蔡少分换了，毕竟那一口港普实在是太出戏了。 可想了想，楚嚣还是忍住没换，万一换了一个演员，没有“臣妾做不到啊”的出圈表情包了怎么办？ 扯远了，说回《饥饿游戏》。 苏珊·柯林斯其实不太在乎版权能卖多少钱，一年多的时间，《饥饿游戏》就卖了三百多万本，给她带来了一千多万美金的收入，而且后续还会继续增加。 她想要票房分成，苏珊·柯林斯对标的还是《暮光之城》，目前已经上映的两部《暮光之城》全球票房加起来六亿美金，苏珊·柯林斯觉得，只要能拿到10%，那就是六千万美金，不比卖版权赚钱多了？ 这就是外行的错觉。 很多人都以为票房多少钱，制作公司就能赚多少钱，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先不谈分账的事情，成本都不管不顾了是吧？ 而且现在能拿到票房分成的人很少，甚至有些投资方都拿不到全额票房分成，说来说去，整个好莱坞也有阿汤哥一个人能拿到全球票房分成。 然后就出现了派拉蒙赔钱，阿汤哥赚钱的奇葩场面…… 其他人就算零星有一点票房分成，也是纯利润分成，不可能给全球票房分成的。 苏珊·柯林斯也是想瞎了心…… 在被无数制作人和电影公司的人科普了之后，苏珊·柯林斯终于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改为要求纯利润票房分成，外加制作人身份。 然后就尬住了…… 其实这种条件，还是有公司愿意答应的，给个5%的纯利润分成，再挂个制作人身份，到时候可以做账的。 很多中国和德国投资人，包括华尔街的投资人，都被好莱坞用做账的方法坑过。 表面上看全球票房好几亿美金，结果账面亏损…… 主要是大家不太看好《饥饿游戏》改编成电影，有点不太好改。 《饥饿游戏》的剧情其实非常简单，就是美国遇到大灾变，然后分裂成了十二个地区，结果十二个地区想要叛乱，被镇压后，就要接受惩罚，每年派一对少男少女参加饥饿游戏的故事。 只看简介，有点像《西游记》里每年进贡一对童男童女，然后妖怪保大家一年风调雨顺…… 不过这里就不是靠孙悟空救大家了，而是靠主角自己。 听起来《饥饿游戏》有点像《大逃杀》，但其实完全不一样，前者更像是真人秀。 如果非要说相似，就是内核相似，两部电影都是反乌托邦式的电影。 如果说乌托邦是世外桃源，那反乌托邦就是堕落之地，人们信奉实力大于一切，谁的拳头大，谁就说的算。 像《饥饿游戏》《移动迷宫》《大逃杀》都是这个路子。 国内也有类似的电影，比如黄博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就有点反乌托邦的意思。 但是他没按照商业电影的逻辑来，正常的反乌托邦电影，大概套路是主角被迫害，然后想要逃离，之后发现真相，最后通过努力反攻倒算。 这是商业逻辑，但《一出好戏》更多的是在思考和探讨人心，严格意义上说不算是商业电影。 扯远了，业内想要买下《饥饿游戏》版权的，肯定都要大改剧情，首先就要把里面的暴力和血腥镜头都删掉。 其次要删减一部分爱情戏，原着爱情戏份写得太多了，又甜又腻又无聊，充满了无知少女的幻想，观众不爱看这个。 最后，就是要加强里面的科幻元素，即便苏珊·柯林斯没有相关的知识，遇到类似的剧情都是一笔带过，但是电影不能带过，这都是商业元素。 《饥饿游戏》这种电影，一定要做成PG-13，这样才能多卖票房。 就像《暮光之城》一样。 没错，业内对《饥饿游戏》的定位，就是披着软科幻外衣的动作版《暮光之城》…… 苏珊·柯林斯当然不愿意了，她可瞧不上《暮光之城》，她是女权主义者！ 然后问题就来了，现在好莱坞还不流行女权主义呢，大家不太敢赌《饥饿游戏》…… 不过有两家实力还不错的公司愿意赌。 一家是狮门影业，一家是顶峰娱乐。 其中顶峰娱乐的兴趣最浓厚，他们尝到了《暮光之城》的甜头，所以也非常喜欢《饥饿游戏》。 同样是畅销书作家，同样是少男少女的故事，同样是女编剧，完全可以按照《暮光之城》的路子运作《饥饿游戏》嘛。 事实上，做《暮光之城》版本的《饥饿游戏》，就是顶峰先提出来的。 不过双方对于票房分成和制作人的事情还有一些分歧，顶峰娱乐不愿意捞偏门，于是还在和苏珊·柯林斯拉扯。 而狮门影业则是看起来兴趣很足，但其实谈判推进得非常慢。 他们不是准备放弃《饥饿游戏》，他们的胃口更大，想要直接收购顶峰娱乐…… 就在双方拉扯的时候，楚嚣找到了一家专业的版权运作公司，直接向苏珊·柯林斯提出了会面邀请。 楚嚣要买《饥饿游戏》的版权…… 第215章 独立女性 苏珊·柯林斯其实没把楚嚣放在心上。 这也正常，一个中国人，突然提出要买《饥饿游戏》的版权，换成谁都会觉得不靠谱。 中国人？他们会拍电影吗？ 该不会是骗子吧？ 然后版权公司的唐纳德就拿出了楚嚣在柏林捧着奖杯的照片…… “柯林斯女士，我的客户在欧洲和中国的名气很大。” “好吧。”苏珊·柯林斯耸了耸肩，“可这和《饥饿游戏》有什么关系？他在美国可没什么名气。而且他是一个拍摄独立电影的导演，我非常怀疑他有没有能力拍好商业电影。” “你误会了，柯林斯女士。”唐纳德微微一笑，“我的客户没有执导《饥饿游戏》的想法，他信奉的是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哦？”苏珊·柯林斯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有一点而已，她还是摇了摇头，“那就更没有必要接触了，有很多人想买《饥饿游戏》的版权。” “可他们绝对没有楚先生开出的条件优渥。” “哦？”苏珊·柯林斯的兴趣来了，“有多优渥？” 唐纳德又笑了，“柯林斯女士，我觉得你有必要见一见楚先生，你们当面聊一聊不是更好吗？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苏珊·柯林斯沉吟片刻，随即点点头，“我今天下午有半个小时空闲……” “没问题，我会提前订好办公室，发到你的手机上。” 得到了苏珊·柯林斯的肯定答复之后，唐纳德非常高兴，他的任务完成了，佣金自然也就到手了。 楚嚣给唐纳德的任务非常简单，就是约苏珊·柯林斯见一面。 楚嚣准备一次性把底牌全放出来，如果成功，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要是不行，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是在美国，楚嚣没有任何影响力，很多时候，想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也不太方便。 不过楚嚣对于说服苏珊·柯林斯还是有一些自信的，他可以肯定，其他人不会给苏珊·柯林斯相同的条件。 …… 下午，楚嚣和思思准时出现在唐纳德预订的办公室中，当然，唐纳德也在，如果今天楚嚣和苏珊·柯林斯可以达成协议，唐纳德要负责拟合同。 就算是意向协议，唐纳德也要负责跟进后续事宜。 苏珊·柯林斯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楚嚣立刻站了起来，上前和她寒暄。 让楚嚣意外的是，苏珊·柯林斯带了一个年轻的金发女郎过来，难道是女秘书？ 结果苏珊·柯林斯一介绍，楚嚣差点没绷住…… “这是我的闺蜜，玛丽。” 楚嚣人都傻了，他见过有人谈判带律师的，见过有人带助理的，甚至还会有人带谈判专家，可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谈判带闺蜜的…… 苏珊·柯林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一会儿约了和玛丽去做SPA，所以……” “不妨事。”楚嚣摆摆手，“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看两人的言谈举止，楚嚣果断选择转移话题，这哪是闺蜜啊，这特么不是情人么？ 苏珊·柯林斯似乎很欣赏楚嚣的直接，她坐了下来，开口道，“楚，我想听听你的条件。” “柯林斯女士……” “叫我苏珊就好。” “好吧，苏珊。”楚嚣从善如流，“我可以给你10%的全球票房利润分成。” 苏珊·柯林斯眉毛一挑，“利润分成？” “当然。”楚嚣双手抱胸，“苏珊，我想，没有人会给出同样的条件。” 苏珊·柯林斯默认了，10%的票房利润分成，还是全球票房，这确实是所有人中条件最好的。 不过苏珊也不是傻子，顶峰娱乐为了拿到《饥饿游戏》的改编权，很痛快地就当了二五仔，把好莱坞公司坑投资人的套路都告诉了苏珊。 “楚，这个条件不错，但我要派一名会计师全程跟组。” “没问题，这是你的权利。” 楚嚣既然开出这样的条件，就没想过坑人，双赢甚至多赢的局面，在全世界都非常受欢迎。 不过楚嚣也不是白莲花，不仅苏珊要派会计师，他也要派，还要派执行制作人。 不只是《饥饿游戏》，还有《潜伏》…… 苏珊·柯林斯此时又开口了，“楚，还不够。” 楚嚣微微一笑，苏珊·柯林斯的胃口确实很大，楚嚣也早有准备，“还有你的制作人和编剧身份，不过你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苏珊·柯林斯还没说话，她的小情人玛丽不干了，“那这个制作人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Shut Up！” 楚嚣还没说话呢，苏珊·柯林斯先不乐意了，这是涉及几千万美金的大生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瞎掺和什么？ “苏珊，我想你也知道，直接上来就掌权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如果真的想涉足制作人，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我想其他公司连制作人都不愿意让你当吧？” 苏珊·柯林斯又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楚嚣又说中了，其他公司倒是同意苏珊挂名，但连象征性的建议权都没有…… 楚嚣趁热打铁，“苏珊，还有一条，我只要五年的版权。我承诺五年内至少拍摄三部电影，并且成本不低于五千万美金。如果有问题，版权还归你所有。” 苏珊·柯林斯的眼睛顿时亮了，楚嚣这个条件可比其他两个都要吸引人，五年三部电影，总投资额超过1.5亿美金，这可比《暮光之城》要高…… 苏珊·柯林斯问道，“楚，我承认你的条件让我动心了，你有什么要求？” 楚嚣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剧本要大改。” “怎么改？” “电影的分级肯定是PG-13，那些血腥暴力的部分要删掉，或者用镜头语言掩饰过去。” “这没问题。” 苏珊·柯林斯早就有准备，不管把版权卖给谁，这一点都是必须做的。 “还有呢？” “感情线要删掉……” “不行，绝对不行！” 苏珊·柯林斯不干了，她写《饥饿游戏》的时候，可是完全带入了，她最喜欢的不是战斗部分，而是爱情部分，现在楚嚣要全部砍掉，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楚嚣乐了，他看着苏珊·柯林斯，一字一句地说道，“苏珊，我觉得一个独立女性，不能被爱情影响了判断……” 第216章 谈判策略 事实上，好莱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男性视角叙事，或者说几乎全世界的电影都是这个视角。 比如《卡萨布兰卡》，电影花费了大量篇幅描绘伊尔莎，然而她还是要从属于自己的丈夫。 还有《魂断蓝桥》里的玛拉，费雯丽可是第一女主角，按照现在的番位来说是一番，但她还是因为无法面对情人而自杀。 再比如《龙凤配》里奥黛丽·赫本饰演的萨布丽娜，她要拼尽全力提升自己，然后才配得上庄园里的花花公子…… 就算是之前提到的小妞电影，其实也只是商业电影的模式之一，为了讨好女性观众的，和女权运动扯不上太大关系。 小妞电影里的女性角色，看起来独立，但实际上还是按照男性视角设计的角色。 她们善良、果断、热爱生活，长相漂亮，收入不错，还有稳定的社交关系，这不就是完美的情人模板么？ 好莱坞甚至还对小妞电影设置了各种细分垂直领域，比如节日类，仪式类，校园类，职场类，还有某些特定的场景类别。 说白了，都是生意…… 但很多人往往意识不到这一点，或者说意识到了，但不愿意相信。 苏珊·柯林斯就是其中之一，她已经找好了理由。 毕竟之前的所谓女权电影或者说小妞电影都是小成本的B级片，可楚嚣愿意投资五千万美金，这就是大手笔，影响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想多了，楚嚣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启动《饥饿游戏》，他一个人也启动不了。 投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发行和制作问题。 影域有发行渠道，但是他们制作电影的实力不行，或者说，人家现在就没打算制作电影，他们目前的战略还是以投资和发行为主。 楚嚣还是想和顶峰或者狮门合作，或者说，只和狮门合作，反正再过两年，狮门就会成功收购顶峰娱乐，到时候他们需要一起启动一部作品。 而同样是书改的《饥饿游戏》，就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最重要的是大表姐詹妮弗·劳伦斯还没火呢。 现在的大表姐，还是一个只演过几部独立电影和美剧的新人，虽然两年前凭借《燃烧的平原》拿下了威尼斯电影节最佳新人，但还远远不够，在商业上更是一点名气都没有…… 等明年《冬天的骨头》角逐颁奖季之后，大表姐的名气才稍微起来一点，那个时候《饥饿游戏》就可以启动了。 到时候楚嚣准备走《小时代》的路子，先和大表姐签两部片约，两部电影套拍。 不然等到2013年大表姐凭借《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加冕奥斯卡影后之后，片酬肯定飞涨…… 事实上，等《饥饿游戏12》火了以后，大表姐的片酬也会涨，但已经无所谓了，那个时候《饥饿游戏》已经是大项目了，再来一次两部套拍，这个系列就可以寿终正寝了。 然后等到实在没有电影拍的时候，再拿出来搞什么前传或者重启。 所以五年的时间，对于楚嚣来说完全足够了。 苏珊·柯林斯并不知道这些，她其实已经很满意楚嚣开出的条件了，但是她还不能立刻答应，毕竟楚嚣在好莱坞声名不显，而且楚嚣也没说和哪个公司合作，有什么发行渠道，这都是变数。 苏珊·柯林斯还是更倾向于顶峰娱乐或者是狮门影业。 不过正好，苏珊·柯林斯可以拿着楚嚣给她的条件去给另外两家施压。 就在苏珊·柯林斯还在犹豫的时候，楚嚣把底牌打出来了，“苏珊，我们还没谈版权费呢。” 苏珊·柯林斯抬头看了一眼楚嚣，她其实最不看重的就是版权费，顶天了也就两三百万美金，和其他利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楚嚣却微微一笑，“苏珊，我觉得完全可以把改编权和编剧费用折算成投资，算你10%好了。” 苏珊·柯林斯心头一震，她知道这个10%也是票房纯利润分成，但已经很有诱惑力了。 她对标的还是《暮光之城》，要知道一部《暮光之城》就通过票房狂赚了一亿美金以上，10%那就是一千万，还有第二部和第三部呢。 “楚，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很好的谈判专家，不过我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楚嚣哪能不明白苏珊·柯林斯的意思？他起身和苏珊握手，“应该的，我明天要去洛杉矶，唐纳德先生会全权代我处理此事，你有他的电话号码？” “当然。” 苏珊·柯林斯笑着和楚嚣握手，然后带着玛丽离开了会议室。 唐纳德也提出告辞，他和楚嚣的合作算是告一段落，佣金已经拿到手，如果苏珊·柯林斯联系他，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唐纳德不太看好楚嚣能够拿下《饥饿游戏》的改编权，他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经常帮娱乐圈的人处理合同、版权和代理问题，自然知道《饥饿游戏》的改编权有多抢手。 狮门和顶峰都拿不下来的东西，就凭楚嚣一个中国人也想染指？这可不是钱多就能办成的事，好莱坞可没有这个中国人想得那么简单。 而且在唐纳德看来，楚嚣完全是胡乱开价，一个编剧而已，凭什么能拿到票房纯利润的20%？ 楚嚣这不是帮自己，而是在帮苏珊·柯林斯抬价，有了楚嚣的报价，苏珊·柯林斯就可以去和狮门还有顶峰娱乐谈条件了。 唐纳德走出门口的时候，摇了摇头，他对下一笔佣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等人都走后，思思才忍不住问道，“你真要给苏珊20%的利润？” 楚嚣耸了耸肩，“在娱乐圈，最重要的就是资源和人脉，你知道这两样东西从哪来的吗？” “人情世故？” “噗……”楚嚣差点笑出声，“人情世故有点用，但没有你想得那么有用，只有利益，才能将大家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那如果有一天，别人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呢？” 楚嚣两手一摊，“这个时候，就要靠人情世故了，在利益差不多的情况下，人情才有作用。就像我们选演员一样，两个演员片酬差不多，演技也差不多，我们肯定选更熟悉的那一个。可这个演员要是开了个高价，你还会选他吗？” 见思思陷入沉思，楚嚣一把搂住了她，“好了，别多想了。我给苏珊·柯林斯开高价，不仅是为了利益捆绑，也是一种谈判策略。” “策略？” 第217章 抬价失败 自己开了高价，苏珊·柯林斯就不会再找别人了？ 楚嚣还没天真到这个地步。 苏珊·柯林斯没有当场答应，就代表她会拿着自己开出的条件，去和别人谈判。 思思搞不懂了，“你就不怕被其他公司截和？” 楚嚣耸了耸肩，“这是我能开出最好的条件了，如果还是被别人截和，我也没办法了。” 思思傻了，她还没见过这么消极的楚嚣呢。 楚嚣乐了，“骗你的，我觉得其他公司不可能开出同样的条件。” “这个我知道。”思思还是愁眉不展，“可你刚才说了，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人情就比较重了。只要别人开出差不多的条件，苏珊大概率会选择别人吧？” 楚嚣笑着摆摆手，“我觉得没有人能开出差不多的条件……” 思思不知道楚嚣哪来的自信，不过楚嚣不说，她便不问，这也是楚嚣喜欢思思的重要原因之一，她不会像某些女人一样非要刨根问底…… 楚嚣和思思是来度假的，索性就在康州玩了两天，等他们坐上回洛杉矶的飞机时，苏珊·柯林斯正在和顶峰娱乐的人接触。 事实上，在会见顶峰娱乐的人之前，她已经和狮门谈崩了。 别说给出和楚嚣差不多的条件了，狮门连一半都不打算给，他们的谈判意愿并不算强，现在是收购顶峰娱乐的关键时刻，他们也不打算现在就启动《饥饿游戏》。 既然苏珊·柯林斯狮子大开口，那就晾她一段时间，狮门非常有信心，苏珊开出的条件太离谱了…… 顶峰娱乐的人也是这么想的，而且他非常不耐烦，“柯林斯女士，你的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我们的底线是三百万买断，或者全球票房利润的5%……” 苏珊·柯林斯还想争取一下，“大卫，可是那个中国人……” “哈！中国人？”大卫嗤笑一声，“你真的相信那个中国人能把《饥饿游戏》拍出来？” “可他是柏林最佳导演。” “那又怎么样？”大卫一个战术后仰，“每年都会有一个柏林最佳导演，算上戛纳和威尼斯就是每年三个，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几个欧洲三大的最佳导演能够拍好商业电影？” 大卫张开了双手，表情夸张，“这里是好莱坞！” 苏珊·柯林斯无言以对，大卫显然会错了意，但是她也懒得解释，不管电影是不是楚嚣执导，大卫说的都有道理，楚嚣在好莱坞只是一个新丁，确实举步维艰。 可是要让苏珊直接放弃20%的利润分成和制作人身份…… “大卫，三部曲的第一部你们打算投资多少钱？” “不会超过《暮光之城》，我觉得三千万左右比较合适，我们可以找一些新人，少男少女们对那些漂亮脸蛋没有任何抵抗力。男女主角很有可能是下一个罗伯特和克里斯汀……” 大卫后面说了什么，苏珊·柯林斯已经记不住了，她已经给顶峰娱乐判了死刑。 开的条件不如楚嚣就算了，他们居然还妄图弄一部《暮光之城》出来，苏珊·柯林斯最恨的就是《暮光之城》，她可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至于楚嚣有没有能力把《饥饿游戏》拍出来？ 苏珊·柯林斯准备赌一下，就算赌输了，也只是浪费五年时间而已，五年过后，版权还是她的。 不过苏珊·柯林斯准备再让楚嚣出点血，版权费多少要付一些，万一楚嚣真拍不出来，自己不是白等五年？ …… 在接到苏珊·柯林斯的电话以后，唐纳德非常意外，不过他还是展现了自己专业的一面，在五分钟之内就将事情转告给了楚嚣。 楚嚣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纽约“Watermelon Film”公司视察呢，其实就是“西瓜影业”的英文版，这就是楚嚣注册的电影公司。 应该再加一个前缀，独立电影公司。 如果说洛杉矶是小演员们追梦的地方，那么纽约就是小导演和制片人们追梦的地方了。 纽约的独立电影行业非常发达，矮大紧曾经调侃过，说一间办公室里就有四家独立电影公司，却只有一部电话。 有人打电话过来大家都不能接，因为怕得罪了对方的客户，无奈之下只能选择用免提，是谁的客户，谁在拿起话筒…… 当然，现在没有这么夸张了，大家都有手机，不用租办公室了，只需要有个地址注册就行了，还能省下一大笔开销。 不过楚嚣还是租了一间五平方米大小的办公室，只能放得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台电脑。 哦对了，还有一部电话。 楚嚣专门雇了一个人，她的工作非常简单，就在办公室里坐着接电话，每天下班之前，将所有打过来的电话记录下来，转给唐纳德。 这种小办公室在纽约不计其数，其中有一部分就属于独立电影圈。 看起来挺寒酸的，但其实已经非常不错了，还有不少居家办公的独立电影人呢…… 楚嚣让思思随便跟新员工聊聊，锻炼一下口语，就出门吩咐唐纳德接受苏珊·柯林斯的要求。 但楚嚣还是给了苏珊·柯林斯两个选择，一是三百万美金买断，条件还是五年之后作废。 二是签一份对赌协议，楚嚣一分钱不掏，如果《饥饿游戏》五年之内没有拍摄出来，楚嚣将赔偿给苏珊·柯林斯六百万美金。 苏珊·柯林斯果断选择了第二种…… 接下来两天，在唐纳德的安排之下，楚嚣和苏珊·柯林斯签署了《饥饿游戏》的版权转让协议。 当双方都签下自己大名的时候，楚嚣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块大蛋糕算是到他手里了。 不过能不能吃得到，或者说能不能吃到最美味的部分，还要过两年再看。 楚嚣其实也知道自己在好莱坞一点影响力都没有，所以他准备捣鼓点动静出来。 在和苏珊·柯林斯签署完协议之后，楚嚣又给唐纳德布置了两个任务。 第一，就是把《饥饿游戏》在楚嚣手里的消息散出去，从现在开始听取任何公司的合作报价。 第二，楚嚣让唐纳德联系一下编剧协会，楚嚣想要收购几个无主的剧本…… 第218章 找剧本 在好莱坞，最不缺的就是剧本。 因为实在是太简单了，而且谁都能写，一台打字机，一沓白纸，就有可能变成一个电影剧本。 当然，如果没有打字机，用铅笔也行。 没有什么门槛，也没有什么成本。 每年好莱坞会产生五万个剧本，能立项的不超过两千个，而真正进入拍摄阶段的往往还不到一半，到了上映这一步，只剩下了五百到六百部。 也就是说，每年真正被拍摄出来的剧本，也就1%左右。 插一句，国内更少。 2009年，一共拍摄了456部国产电影，真正能上院线的，只有130部。 立项的其实很多，但真正能开机的寥寥无几，主要是我们的电影公司没有绿灯系统，看剧本好坏，大多是拍脑门…… 所以，每年就会有大量的无主剧本被扔到了垃圾桶里，或者在编剧工会，或者制片人工会的档案库里。 并不是说无主剧本就一定不好，这里面变数挺大的。 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看不过来。 虽然好莱坞每一家电影公司都有前期开发经理，还有无数的独立制片人，但他们依然看不完剧本。 就算是最小的公司，最没有名气的制作人，他们每天也要看好几个剧本，妄图大浪淘沙…… 然而还是看不完。 因为很多没有代理人的编剧会选择一稿多投，或者说被拒了之后再投给别人，这就造成了大量重复、繁琐且低效的工作。 所以，就会出现大量遗珠。 《朱诺》《国王的演讲》《贫民窟的百万富翁》《社交网络》《斗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这些剧本都被“淘汰”过，然后被人从垃圾堆里翻了出来。 楚嚣的目标就是这些无主剧本。 对别人来说，是大浪淘沙，对楚嚣来说，那就是精准挑选了，谁叫他有穿越福利呢？ 楚嚣虽然拿下了《饥饿游戏》的影视改编权，但想要拉一家大公司入局也并非易事。 人家凭什么和楚嚣分享利润呢？ 所以楚嚣要在好莱坞弄点动静出来，或者说打出一点名气。 那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投资一部小成本电影，来个以小搏大，让大家看看他的眼光。 或者干脆自己拍一部！ 其实就是先成为圈里人再说，大家都混一个圈子，很多事情就好谈了嘛。 不然就像华尔街那帮冤大头一样，被好莱坞给坑惨了…… 唐纳德是英国人，他给楚嚣介绍了自己的老乡，英国制作人彼特·萨夫兰。 彼特·萨夫兰1997年就从英国来到了纽约，然后开始了自己的独立制片人生涯。 楚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家伙，这不就是温子仁的好基友吗？2013年以后，两个人一起制作了《招魂123》和《海王12》。 彼特·萨夫兰还制作了《自杀小队》……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不过现在彼特·萨夫兰的制片人生涯不算太顺遂，这些年一直在小成本电影中打转，比较出名的应该就是2000年的《惊声尖笑》了，但他不是主制作人，只能算是打酱油的选手。 可即便是这样，彼特·萨夫兰的办公桌上依然堆着两摞剧本，目测能有个三四十公分，跟高考之前的学生书桌差不多…… 彼特·萨夫兰热情地跟几人握手寒暄，然后就开始整理公文包，给楚嚣都看傻了，他们刚来，这就要送客了？ 唐纳德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彼特，你这是？” “唐纳德，我有一个重要的客人要见，你们自便……” 说罢，彼特·萨夫兰抬腿就走，然后被唐纳德拦住了。 楚嚣可是他的大金主，他要说两句，“彼特，楚也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我知道，非常抱歉，但我已经和别人先约好了，等我回来，很快！” 楚嚣却是问道，“萨夫兰先生，你有事就先忙……这里的剧本，我都可以看吗？” “楚先生，你尽管看，拿走也没问题，这里都是上周送过来的剧本，大多都没有什么价值。” 丢下一句话，彼特·萨夫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唐纳德两手一摊，“楚，不用管他，他们干制作人的，一直都是这样，我们先看剧本吧？” 楚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能看出来唐纳德在演戏，演技太差了…… 不过楚嚣也有些震惊，一个星期，彼特·萨夫兰就收到了这么多剧本？ 这特么得看到猴年马月去…… 叹了口气，楚嚣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最上面一个剧本就看了起来。 刚看了两行，楚嚣就把剧本扔到一边，思思觉得奇怪，“你这就看完了？” 楚嚣头都没抬，拿起另外一个剧本，随口说道，“抄袭《暮光之城》的，这种剧本没有看的价值。” “抄袭？” 思思拿出字典，一边看，一边查生僻字…… 思思的英语口语还凑合，可以进行比较简单的对话，但是看就不太行了，不然她早就忍不住看看好莱坞剧本了。 查了半天字典，思思才知道楚嚣说的没什么毛病，这个剧本的剧情和《暮光之城》大差不差，只是把男女主性别互换了，吸血鬼也变成了狼人。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 《披着羊皮的狼》？ 这就是为什么电影公司通常不会看新人编剧的剧本，因为就算是开发经理，也不可能看过所有电影和书籍，万一有抄袭、剽窃的情况出现，到时候打官司，他们是要背锅的。 当然，直接抄刚刚赚大钱的《暮光之城》……这种编剧纯属脑子不好使。 思思此时抬起头，想要和楚嚣聊两句，然后她就瞪大了双眼。 楚嚣看剧本的速度也太特么快了吧？ 一个剧本都用不到十秒钟，通常是看一下名字，打开第一页看看大纲，然后就扔到一边，看下一个…… 思思只是查个字典的功夫，楚嚣左边那一摞剧本都被扔了一小半了…… 就在思思忍不住想要问问怎么回事的时候，楚嚣先说话了，“把你的字典给我用用。” “你英语水平不是很好吗？” 吐槽了一句，思思还是把字典递了过去，楚嚣飞快地翻了几页，然后点了点字典上的单词，长出了一口气。 思思一怔，“怎么了？找到好本子了？” 楚嚣微微点头，思思把剧本拿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标题，“Buried……埋葬？” “准确地说，应该是《活埋》……” 第219章 活埋 楚嚣翻开了剧本，仔细看了起来，剧本的字数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字，对于电影剧本来说，已经算是很少了。 不过在看了几千字之后，楚嚣就可以确定，正是他前世看过的那部《活埋》。 小贱贱瑞安·雷诺兹的独角戏。 是真正的独角戏，整部电影，就只有小贱贱一个人出镜，场景也非常简单，或者说整部电影只有一个场景——一口棺材。 完全没有其他画面，镜头一亮，就是棺材，电影结束，还是在棺材里面。 电影的故事更是简单，用一句话总结就是一个美国包工头在伊拉克工作的时候被人绑架，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在一口棺材里，然后展开自救的故事。 其他演员只会通过电话的形式出现，也就是说只有声音，如果想要省点钱，完全可以考虑全部后期配音。 《活埋》算是一次比较大胆的尝试，毕竟场景和出镜的演员都只有一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和人物关系完全需要通过台词来传递给观众。 剧情推进也全靠演员自己，他必须表演出情绪起伏变化，通过表演来调动观众情绪，让他们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不然只有一个场景，看九十多分钟，谁都会觉得无聊。 当然，也很考验导演。 演员毕竟不是神，尤其电影还是分开拍摄的，演员的情绪不可能保持连贯和一致性，这个时候就需要导演通过切换镜头和改变灯光的强弱，人为地吸引观众注意力，同时营造出一种悬疑、紧张的气氛。 还有剧本，《活埋》的人物和故事都非常简单，这个时候就对编剧要求很高了。 如何把信息填满？ 如何通过对话来展现男主角的人物关系和社会关系？ 如何通过只言片语让观众意识到棺材内外同步发生的事情？ 如何让观众代入男主角的紧张情绪？ 事实上，独角戏的电影不在少数。 但像《活埋》这样，只有一个角色，只在一个场景内拍摄的还一部都没有。 当然，那些纯粹实验性的作品不算…… 可以说《活埋》这部电影，对于幕后和幕前的所有人要求都极为严格，是一个非常有难度的挑战。 楚嚣的嘴角扬起，挑战好啊，要是一点难度都没有，也无法显示出他有多牛逼嘛。 楚嚣把《活埋》的剧本挑了出来，放在一边，思思问道，“这个剧本很好？” “不能说很好，但是很有操作性。” “操作性？” “嗯，场景简单，演员只有一个。只要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演员，成本完全可以控制在两三百万美金，还是可以搞的。” 思思又开始查字典了，楚嚣耸了耸肩，继续翻阅剩下的剧本。 《活埋》都找到了，会不会让他找到《被解救的姜戈》《爆裂鼓手》和《华尔街之狼》？ 这些剧本一开始可都没有电影公司要拍，搞不好就能在无主剧本中找到呢！ 楚嚣的好运气就到此为止了，一直到彼特·萨夫兰回来，他也没再找到什么合适的剧本。 这倒是也正常，好莱坞每年写出来那么多剧本，好电影也就那么几部，怎么可能让楚嚣一次性找到好几个？ 能找到《活埋》已经算是运气爆棚了…… 彼特·萨夫兰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是生意没有谈成。 这就是小制作人的日常，有时候努力了好几个月，也有可能一无所获。 楚嚣倒是对彼特·萨夫兰很感兴趣，这家伙以后能成为温子仁的好基友，靠的肯定不是人情，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萨夫兰先生，这个剧本你能做主吗？” “叫我彼特就好。”彼特·萨夫兰挤出一个笑脸，从楚嚣手里接过了剧本，翻看了一下，“这个剧本……克里斯·斯帕林？” 楚嚣一怔，“彼特，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彼特·萨夫兰连连摆手，“克里斯·斯帕林只是一个新人编剧，楚先生，你确定要这个剧本？” “当然，我很喜欢。” 彼特·萨夫兰耸了耸肩，“那就送给楚先生了，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如果你想投资的话，一定要联系克里斯·斯帕林，版权是他的。” 楚嚣乐了，听彼特·萨夫兰的话，就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没看过《活埋》的剧本，不然以彼特·萨夫兰的专业性，应该不会把这样的剧本随便送人。 楚嚣还真猜对了，在原本的轨迹上，彼特·萨夫兰要过两天才会发现《活埋》剧本，并第一时间联系了西班牙制片人阿德里安·格拉共同开发。 阿德里安·格拉就是西班牙电影《看不见的客人》的制片人，他在西班牙电影圈的人脉很广。 阿德里安也意识到《活埋》的潜力，然后联系了自己相熟的西班牙导演罗德里格·科特兹，然后才有了《活埋》。 不过，现在这部电影，归楚嚣了。 楚嚣想和彼特·萨夫兰保持良好的关系，于是说道，“彼特，你就说个价格吧，” 彼特·萨夫兰哈哈大笑，“楚，你是唐纳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一个无主剧本而已，拿去就是了。” 在楚嚣的坚持下，彼特·萨夫兰摇了摇头，还是和楚嚣签订了一份转让协议，同时象征性地收了两百美金作为转让费。 实际上，这个钱楚嚣完全可以不给，估计当初克里斯·斯帕林也是海投的剧本。 不过无所谓，楚嚣不差这两百美金，他还要给彼特·萨夫兰一份工作呢。 “彼特，我打算筹拍这部电影，我来做导演。” “什么？” 思思一脸震惊，楚嚣怎么还跑到好莱坞来当导演了？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彼特和唐纳德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能拎得清，独立电影根本就不属于好莱坞。 根本就是两个体系…… 至于楚嚣想要当导演，也不是什么大事。 很多电影学院毕业的公子哥，或者说有钱人想要玩票，都会像楚嚣这么操作，买一个剧本，然后雇一个团队拍出来。 这在纽约独立电影界属于常规操作。 只是楚嚣接下来的话，让彼特·萨夫兰有些激动，“彼特，你来当制作人，成本两百万美金，有没有问题？” 彼特·萨夫兰嘴都要笑歪了，两百万美金？当然没问题了，这种电影，他二十万美金就能拿下来…… 第220章 小贱贱 彼特·萨夫兰还以为自己昨天扶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被上帝看见了，所以上帝今天才赐给他一笔天降横财。 结果十多分钟之后，彼特·萨夫兰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楚嚣并不是什么想玩票的公子哥，相反，楚嚣特别专业。 虽然楚嚣不是好莱坞出身，不太了解一些规则，但是楚嚣了解电影，他提出的要求在独立电影界都算是苛刻了。 按照楚嚣的要求来筹备剧组，两百万美金还真不一定够…… 不，是一定不够！主要是楚嚣想让瑞安·雷诺兹来演《活埋》的男主角。 彼特·萨夫兰傻了，“楚先生，这不可能！瑞安现在事业有了起色，他去年参演的《金刚狼》和《假结婚》票房、口碑都不错，他的片酬已经超过五百万美金，我们请不起他！” 楚嚣面不改色，“彼特，我听说好莱坞的大明星们，会经常来独立电影中磨炼演技，你看看剧本，这种剧本太适合磨炼演技了。” “剧本……” 彼特·萨夫兰现在才想起来，他好像还没仔细看过《活埋》的剧本…… 半个小时后，彼特·萨夫兰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他居然错过了这样一个剧本？ 这也不能怪彼特·萨夫兰，他也没想到这种纯粹的新人无主剧本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精品…… 彼特·萨夫兰感觉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这么好的剧本，他两百美金就卖给楚嚣了？ 当然，彼特·萨夫兰完全可以撕毁合约，转身去联系克里斯·斯帕林，把剧本买下来。 但是问题在于，刚才楚嚣的表现非常专业，他能去找人买剧本，楚嚣就不能吗？ 最主要的问题是彼特·萨夫兰根本就没有资金启动《活埋》，他倒是可以把剧本买下来反过来找楚嚣合作。 可彼特·萨夫兰太知道这帮有钱人的操行了，人家为了面子可以不要钱，到时候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彼特·萨夫兰在圈里的名声就臭了，谁也不愿意和一个背信弃义的制作人合作。 尤其是在这个制作人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前提下…… “唐纳德，这里有克里斯·斯帕林的联系方式，你去把剧本买下来，价格你看着办。” 就在彼特·萨夫兰胡思乱想的功夫，楚嚣已经把《活埋》的剧本再次拿了起来，交给了唐纳德。 得！这回连背信弃义，当二五仔的机会都没有了…… 既然当不了二五仔，彼特·萨夫兰就开始认真考虑和楚嚣合作的事情，毕竟他非常需要一份工作，房租快到期了。 “楚先生，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个演员吗？埃迪·雷德梅恩和杰瑞德·莱托的演技都不错，最重要的是，他们非常便宜……” 彼特·萨夫兰这两个提议还真挺靠谱的，埃迪·雷德梅恩楚嚣当然认识了，小雀斑嘛，他是文艺片专业户。 2015年，埃迪·雷德梅恩凭借《万物理论》拿下了奥斯卡影帝，演技是绝对没问题的，还是彼特·萨夫兰的老乡，属于他的人脉圈中的一员。 至于杰瑞德·莱托，楚嚣也不陌生，《达拉斯买家俱乐部》里的同性恋，《自杀小队》里的小丑，非常适合那种边缘和疯癫的角色。 但楚嚣都不太满意，埃迪·雷德梅恩太年轻了，还不到三十岁，而且面嫩，不符合《活埋》里面保罗的人设。 杰瑞德·莱托……那就更不用说了，他适合外放的演技，几乎不会内敛，而且他是野路子，需要入戏才能演好角色，楚嚣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入戏。 《活埋》可是要跟《潜伏》一起，参加多伦多电影节的。 而且楚嚣不愿意随便换人，前世小贱贱的表演可圈可点，一个人撑起了整部电影，现在要是随便换一个人，效果不好赔钱了怎么办？ “彼特，不用劝了，我还是比较中意瑞安·雷诺兹。” 彼特·萨夫兰的眉头皱起，他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这么看好瑞安·雷诺兹…… 楚嚣似乎看出了彼特·萨夫兰的疑问，笑着解释道，“我想你一定没有看过瑞安在《九度空间》里的表现，他一人分饰三角，演技自然，还有深度，绝对是保罗的不二人选！” 彼特·萨夫兰无话可说了，楚嚣既然想当导演，肯定有自己中意的演员，而且人家已经说了理由，现在就是彼特·萨夫兰负责解决问题了。 可他真觉得自己解决不了，“楚，不是我不想联系瑞安，主要是我联系不到他，我没有他或者他经纪人的私人电话。而且我听说瑞安准备和斯嘉丽要个孩子，他们现在应该埋头造人，恐怕没有时间……” 楚嚣一怔，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貌似瑞安·雷诺兹前年和寡姐斯嘉丽·约翰逊结婚之后，就一直没闲着，《冒险乐园》《金刚狼》《假结婚》《纸人》四部电影连拍，确实没什么世界过二人世界。 说句题外话，楚嚣有时候都佩服小贱贱的女人缘，他和寡姐结婚的时候，名气可不如寡姐。 两人离婚之后，小贱贱又迅速搭上了“南非美钻”查理兹·塞隆，再然后又和好莱坞四小花旦之一的布莱克·莱弗利结婚…… 哦对了，布莱克·莱弗利就是《绯闻女孩》里面的第一女主角塞丽娜，确实漂亮。 楚嚣倒是不担心小贱贱不接《活埋》，记忆中《活埋》就是今年拍摄的，小贱贱肯定有时间。 可问题是，怎么联系…… 楚嚣突然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条新闻，当时《活埋》的导演和他现在的处境一样，也是中意小贱贱，然而没有联系方式。 后来罗德里格·科特斯给小贱贱发了一份邮件，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并附上了《活埋》的剧本，然后成功打动了小贱贱。 楚嚣问道，“彼特，没有电话无所谓，你有瑞安或者他经纪人的邮箱吗？” “这倒是有，他们的邮箱都是对外公布的……”彼特·萨夫兰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然后就觉得不对劲，“楚，你打算直接给瑞安发邮件？” 楚嚣点了点头，彼特·萨夫兰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每天给他们发邮件的人不计其数，他怎么会点开你的邮件？” 楚嚣乐了，“你可以写一个惊悚的标题嘛。” “标题？” “没错，比如‘震惊！一个美国包工头在伊拉克被绑架，据传和斯嘉丽·约翰逊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第221章 你管这叫治安不错？ 楚嚣把联系瑞安·雷诺兹的事情交给了彼特·萨夫兰，他正式成为《活埋》的制作人。 当然，很便宜，楚嚣给他的薪酬是五万美金，不过在独立电影圈里已经算是高薪了。 毕竟彼特·萨夫兰还没证明过自己…… 除了联系瑞安·雷诺兹以外，彼特·萨夫兰还要联系相关工作人员，这倒是不太难，纽约的独立电影圈就那么大，谁的活儿好，大家心里都有数。 另外，就是要定做几口“棺材”了。 楚嚣没有那些文艺片导演所谓的“坚持”，这要是换成别人，可能就直接在棺材里挂小型摄影机，给点光源就按照纪录片的模式拍了。 但楚嚣不喜欢，那样画面不清楚，还没有镜头调度，观众跟看直播似的，人家为什么要去电影院？ 这又不是纪录片。 楚嚣一次性就定做了七口“棺材”，分别对应特写、近景和少量中景，拍摄角度也有要求，所以“棺材”的样式其实很怪。 有的棺材有盖，但是侧面是空的；有的棺材是两边都有木板，但上面没有盖…… 大小也不一样，要应对不同的镜头，还要给摄影师预留位置。 七口棺材只是预计，楚嚣还要抽空把分镜头脚本做出来，这样才能确定最后需要多少这样的“棺材”。 这对楚嚣来说也是一次挑战，他只能记住《活埋》的几个经典镜头，其他镜头都需要脑补，而且他还要改剧本。 不过楚嚣倒是乐在其中，改编这种经典电影的成就感很大…… 楚嚣用了接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慢慢把《活埋》的分镜头脚本整理了出来，这要得益于《活埋》的场景比较单一，机位不宜设置过多，不然这么短的时间，楚嚣还真不一定能弄出来。 这几天思思的怨言很大，她跟楚嚣来美国是度假来的，结果没玩几天呢，楚嚣就天天躲在酒店里面写写画画，这还度什么假？ 最可气的是楚嚣真是太爱工作了，连球都不打了！ 思思哪能忍得了这个，刚想霸王硬上弓，亲戚就来串门了…… 楚嚣长出了一口气，女人，只会影响他画图的速度…… 不过很快，楚嚣的图也画不下去了，这次影响他的是男人，还是两个！ 温子仁给楚嚣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潜伏》的拍摄地点已经找好了，和他在一起的还有编剧雷·沃纳尔，他们两个想和楚嚣见一面，聊一聊拍摄的事。 楚嚣立刻就从纽约赶回了洛杉矶，一出机场，就看见了钟丽方。 看到钟丽方扬起的嘴角，楚嚣心中一动，看来有好消息啊！ 果然，钟丽方迎了上来，一抱拳，说话颇有一丝江湖气，“楚总，幸不辱命！” 楚嚣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钟姐，辛苦了，讲讲细节？” 在商务车上，钟丽方把这十来天的谈判情况介绍了一下，其实楚嚣大多都听过，毕竟钟丽方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汇报谈判进度，然后听取楚嚣的意见。 只是昨天晚上，影域方面还在犹豫，楚嚣是中国人，就算《潜伏》的成本只有一百五十万美金，他们依然不愿意冒险。 谁知道一个白天的时间，钟丽方就拿下了。 转折点是一个电话。 布伦屋打来的电话。 谈判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埋头和一家谈，那就是等着被别人拿捏。 所以在楚嚣拿下《潜伏》的投资权之后，就让唐纳德把消息散了出去，同时也联系了布伦屋。 布伦屋一开始还没当回事，他们也觉得中国人投资不一定靠谱，但谁知钟丽方直接找上了影域，双方的谈判看起来很深入。 布伦屋这下坐不住了，在他们的计划中，温子仁是很重要的一环，所以他们在犹豫了几天之后，果断入局。 这下影域也坐不住了，决定吃下《潜伏》剩下的30%投资份额，并且负责发行。 只要有发行权，影域怎么都不会亏。 至于DVD和周边的收益，就要反过来了，楚嚣只占30%，剩下的70%都归影域所有。 温子仁是分逼儿没有。 这倒是不奇怪，很少有导演和演员能拿到DVD和周边收益的。 楚嚣和钟丽方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这是一次很好的尝试，等《潜伏》成功以后，后续的合作就更好谈了。 钟丽方非常兴奋，“楚总，我已经和格拉汉姆·金约好了，明天我们就过去签合同。” “不急。”楚嚣摆了摆手，“布伦屋那边是真的想介入，还是试探一下？” 钟丽方一怔，不太明白楚嚣的意思，“楚总，影域的实力明显更强，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发行渠道。布伦屋还要依托环球和梦工厂，优先级不高……” “钟姐，你误会了。”楚嚣笑道，“我是想要把布伦屋也拉进来，我可以再拿10%的投资份额出来。” 钟丽方不解，“为什么？” 楚嚣微微一笑，“钟姐，你可能忘了，影域目前还没有什么制作能力，而布伦屋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全套拍摄设备，而且还有一个专业团队。专业拍摄恐怖电影的团队……” “啊！” 钟丽方一惊，她把这茬给忘了…… “楚总，联系我的人叫杰森·布朗姆，听口气，应该是真的想介入这个项目。” “那就和他们再好好谈谈，想必影域也不会拒绝，不但可以分摊风险，还可以搞好关系，以后大家可以继续合作嘛。” 钟丽方点点头，她又开始兴奋了，这可比在国内整合那些垃圾电影的资源有趣多了…… 钟丽方去联系杰森·布朗姆了，楚嚣则是给温子仁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酒店见面。 结果温子仁直接给了楚嚣一个地址。 当车开到温子仁给的地址时，楚嚣都有些恍惚，这个社区……看起来有点破旧啊，旁边还有一些黑人兄弟，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楚嚣一行。 甚至有一个穿着肥大牛仔裤，脚上系着一条大铁链子的精瘦黑人小伙冲思思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脸挑衅地看向楚嚣。 还竖了一根中指！ 楚嚣乐了，挥了挥手，旁边四个高大威猛的白人保镖立刻把手放在腰间，然后楚嚣就看见几个黑人兄弟像兔子一样瞬间消失不见，跑没影了…… 给楚嚣都看傻了，穿这种裤子也能跑这么快？ 这个时候，温子仁和一个个子不高，有点发腮的男人一起走了出来，楚嚣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温子仁的好基友雷·沃纳尔了。 打了个招呼，楚嚣就忍不住指着黑人兄弟刚刚逃跑的方向问道，“詹姆斯，你确定能在这种地方拍电影？” 温子仁笑道，“这个社区的治安还不错。” 楚嚣傻了，“你管这叫治安不错？” 第222章 把布伦屋拉进来 温子仁和雷·沃纳尔都笑了笑，他们两个似乎已经习惯了。 雷·沃纳尔说道，“楚，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交过保护费了，他们不会随便来捣乱的。” “保护费？” 楚嚣一脸懵逼，《古惑仔》他可没少看，美国也有古惑仔？他还以为美国黑帮都在搞黄赌毒那些“大生意”呢。 温子仁解释道，“美国的小混混和香港的差不多，没你想的那么高大上。” 楚嚣麻了，“那万一交了保护费，另外一伙人又过来收怎么办？” 这倒不是楚嚣瞎说，早期香港在拍电影的时候就出现过这种情况。 雷·沃纳尔乐了，“楚，你放心，这个社区的小混混还是很在乎‘信誉’的，如果真有人过来砸场子，他们会出手的。” 楚嚣两手一摊，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这么担心治安问题，主要是他想把钟丽方扔过来给温子仁当制片人，人家一个女的，又在异国他乡，安全问题很重要。 尽管温子仁和雷·沃纳尔再三保证没问题，楚嚣还是准备多雇几个保镖，主要美国保镖可以持枪，起码稍微安全一点。 温子仁和雷·沃纳尔不认识钟丽方，但对她来做制作人也没什么抵触情绪，这太正常了。 在好莱坞，一部电影多的时候会有十几个制作人，有些是挂名的，有些是来学习的，真正干活的还是那么几个，他们觉得钟丽方就是来挂名混资历的选手。 金主塞个制作人来算什么事？ 他们关心的是另外一个投资商，温子仁问道，“楚，我听说你已经和影域达成协议了？” 楚嚣眉毛一挑，“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温子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格拉汉姆先生联系我了……” 楚嚣乐了，温子仁应该已经知道了影域的实力，估计心里正在后悔呢。 其实楚嚣还是想差了，温子仁一点都不后悔，要是他直接跟影域合作，肯定拿不到20%的分成…… “詹姆斯、雷，我们和影域已经达成协议了，只是还有一点小细节要确认，我想把布伦屋也拉进来。”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温子仁和雷·沃纳尔很高兴，尤其是雷·沃纳尔，他甚至挥了挥拳头，“太好了！布伦屋很专业，可以给我们提供帮助。” 温子仁也很高兴，不过他没说什么，而是邀请楚嚣进房间看看。 楚嚣一进去就感觉对味儿了，这就是前世《潜伏》那个经典小房间，看来历史的滚滚车轮还是牛逼，没有跑偏。 楚嚣满意地点点头，“詹姆斯，演员选好了吗？需要找一个选角导演吗？” “不用，我已经联系了帕特里克·威尔森和萝丝·拜恩，他们也同意出演男女主角。” 萝丝·拜恩楚嚣不太熟悉，只知道是《X战警》里面那个大长腿CIA女特工，但帕特里克·威尔森楚嚣就太熟了。 或者说，只要看过温子仁的电影，肯定就知道这个大哥。 帕特里克·威尔森算是温子仁的御用男主角了，他演过《潜伏》前两部，《招魂123》都有出演，还演了两部《海王》。 哦对了，他还是《潜伏5》的导演，算是温子仁的铁杆之一。 见楚嚣沉默，温子仁还以为他对男女主角不满意，连忙解释道，“帕特里克和萝丝的演技都很不错，而且便宜，两个人的片酬加起来还不到五十万……” 楚嚣摆摆手，他没有干预选角的打算，“小男孩的演员找好了吗？” “我比较中意泰·辛普金斯。” 楚嚣完全不认识这个人，温子仁解释道，“他四岁就开始演戏了，和帕特里克合作过，这是照片。” 楚嚣低头一看，瞬间恍然，这个泰·辛普金斯就是前世《潜伏》里那个小男孩，还演过《钢铁侠》和《复仇者联盟》，在里面帮过钢铁侠。 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些你决定就好。”楚嚣耸了耸肩，“我说过，我不干涉拍摄。” 温子仁很兴奋，不过他也有一丝担忧，“影域和布伦屋介入，会不会要求剪辑权？” 楚嚣乐了，温子仁的担心不无道理。 和国内不一样，在好莱坞，很多导演其实是没有剪辑权的，他们的工作就是按照分镜头脚本把电影拍出来，然后电影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这就是两国电影制作流程的差别了。 之前就说过，国内导演的权力很大，从选角、拍摄到剪辑，几乎是一把抓。表面上看这是好事，但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有时候很难兼顾，就会出现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问题是投资人掏了那么多钱出来拍电影电视剧，结果没什么话语权？ 他们肯定不愿意。 然后有些导演就开始妥协，有话语权的人多了，剧组能不乱吗？ 好莱坞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权利大多集中在制作人手里，制作人负责拉投资，负责筹备剧组，电影如果失败了，他们还要负责背黑锅，当然要把最重要的剪辑权握在手里了。 所以《长城》上映以后，大家一股脑的骂老谋子真没什么道理，他根本没有剪辑权，只能拍电影。 老谋子甚至连改剧本的权利都没有，想要改一两句台词，都得和美国方面的制片人联系，挺憋屈的。 当然，如果说《长城》和老谋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现实，谁让他吃力不讨好，非要接这个项目呢？ 楚嚣可不想凌晨接到温子仁的电话，就为了改两句台词，他摆了摆手，“詹姆斯，你放心，他们两家不会干涉你的剪辑权，给别人剪辑，我也不放心。” 温子仁明显松了口气，他和狮门的矛盾也和剪辑权有关，狮门的人，不想让温子仁参与剪辑…… 楚嚣给温子仁的权力很大，说白了，《潜伏》这种小成本恐怖电影，真不能干预太多。 要是楚嚣一直提意见，搞不好温子仁都不会拍了…… 在洛杉矶待了两天，钟丽方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影域和布伦屋达成一致，楚嚣可以去签合同了。 事实上，就在钟丽方打电话过来的第二天，布伦屋的拍摄团队就进场了，带队的正是杰森·布朗姆。 《鬼影实录》系列就是杰森·布朗姆一手促成的，他现在算是布伦屋里面很有话语权的制作人。 杰森·布朗姆一到地方，就直接来找楚嚣了，他不是来签约的，而是想要开发《人类清除计划》这个项目。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前世《人类清除计划》好像就是杰森·布朗姆挖掘出来的…… 第223章 芝加哥口音 相比《潜伏》，杰森·布朗姆其实对《人类清除计划》更感兴趣。 因为《潜伏》目前看不出来如何拍续集，但《人类清除计划》完全可以一直拍下去。 而且后者是血浆片，更符合北美观众的口味。 不仅是杰森·布朗姆，格拉汉姆·金也很喜欢《人类清除计划》，可以说楚嚣的这个大纲，是影域和布伦屋让步的重要因素。 “楚，我和格拉汉姆都很看好《人类清除计划》，你有什么计划？” 楚嚣乐了，“不如你们一人出一百五十万美金，我们各占三分之一？” “那你呢？你准备出多少钱？”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跷起了二郎腿，“我觉得一个剧本就够了。” 杰森·布朗姆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想到楚嚣的胃口这么大，同时杰森·布朗姆也有点生气，他也一个战术后仰，双手抱臂，“凭什么呢？” “就凭这个剧本。”楚嚣丝毫不慌，“谁都能看出来《人类清除计划》的潜力，现在不是你们找我合作，而是我在选择合作对象。” 杰森·布朗姆一怔，他没想到楚嚣这么强硬…… 不过很快杰森·布朗姆就嗤笑一声，他觉得楚嚣太天真了，“楚，我承认你的想法很好，但你要知道，这里是好莱坞，没有人会和一个新人合作的。” 楚嚣乐了，“我们现在不就在合作吗？你忘了《潜伏》？” “呃……” 杰森·布朗姆发现自己好像陷入楚嚣的节奏中了，他晃了晃脑袋，“这不一样，谁也不能保证《潜伏》大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楚嚣一点都不着急，“不过到时候可能就不是这个价码了。” 杰森·布朗姆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今天来见楚嚣貌似是个错误，他对楚嚣的了解太少了，让楚嚣抢占了先机…… 匆匆结束了和楚嚣的第一次接触，杰森·布朗姆去找温子仁商量《潜伏》拍摄的事儿去了。 他不会因为和楚嚣谈判不顺利，就消极怠工，《潜伏》也是杰森·布朗姆看好的项目。 楚嚣没有因为杰森·布朗姆要走就降低自己的要求，他知道《潜伏》的潜力，等《潜伏》票房大卖以后，《人类清除计划》肯定会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影域和布伦屋都会抢着跟他合作的。 …… 把钟丽方介绍给了温子仁认识以后，楚嚣就带着思思再次飞往纽约，彼特·萨夫兰打来电话，小贱贱回复邮件了！ 不知道是楚嚣惊悚的标题起了作用，还是瑞安·雷诺兹闲得无聊正好打开了邮箱，反正他主动联系了彼特·萨夫兰，想要见见《活埋》的导演。 然后楚嚣就出现在了纽约。 “Relax，彼特，不就是一个好莱坞二线明星吗？你不用紧张。” “谁紧张了？”彼特·萨夫兰嘴硬了一句，然后才不无担心地问道，“瑞安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毕竟我们的标题不太友好。” 楚嚣翻了个白眼，好莱坞明星哪有这么无聊？为了一个邮件标题专门来兴师问罪？ 楚嚣又不是发了一个通稿…… 见到瑞安·雷诺兹的时候，楚嚣有些失望。 别误会，不是瑞安不帅，而是他一个人来的，并没有带自己的老婆寡姐…… 楚嚣倒是没有和寡姐来一场友谊赛的意思，他就是想见见这个无数人心目中的女神，真人到底长什么样。 是不是真的美若天仙，搞得杜兰特都要喝人家的洗澡水…… 见面的时候，瑞安·雷诺兹一眼就认出了楚嚣，他的嘴角扬起，“就是你说我老婆和一个美国包工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楚嚣也乐了，“瑞安，我要向你道歉，你是好莱坞大明星，我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引起你的注意。” 瑞安摆了摆手，“别套近乎，你先告诉我那个包工头在哪呢？” 楚嚣知道瑞安在开玩笑，他索性一个战术后仰，“如果你能拿到保罗这个角色，你就是那个包工头。” 瑞安挑了挑眉，“这么说，我还不是《活埋》的第一选择？” “你当然是第一选择。”楚嚣笑道，“只不过我不能凭借你的名气就选择你来出演，我要试镜。” 楚嚣此话一出，彼特·萨夫兰的脸都绿了，现在是他们求着瑞安·雷诺兹来演《活埋》，结果楚嚣还这么嚣张，万一人家不演了怎么办？ 瑞安并没有像彼特·萨夫兰预料的那样拂袖而去，而是饶有兴趣地看了楚嚣半天，然后哈哈一笑，“有意思，我开始喜欢你了。” 楚嚣连忙如来神掌，还把思思搂进怀里，“别，我可是直男。” 瑞安·雷若兹的脸终于黑了，“老子也是直男！” 楚嚣乐了，“Relax，瑞安，我们还是聊聊试镜的事儿吧。” 瑞安·雷诺兹对楚嚣那点好感已经没了，他正色道，“那就开始吧，正如你所说，保罗是一个美国建筑商……” “等一下。”楚嚣抬手打断了瑞安的话，“你会芝加哥口音吗？” 瑞安的眉头皱得很深，“芝加哥口音？剧本里好像没写保罗是哪里人，甚至连他是男是女都没写……” 楚嚣翻了个白眼，绑匪才不会把女人埋在棺材里呢…… 楚嚣摇了摇头，“我认为你应该能看出来，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瑞安·雷诺兹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楚，那么请你告诉我，保罗为什么有芝加哥口音，总不会是因为他的名字吧？” “当然不是。”楚嚣再次摇了摇头，“剧本里写了，保罗是一名包工头……哦不对，应该叫做建筑工程师。他是妥妥的中产阶级，然后到伊拉克出差，他最有可能来自中部地区，中部地区哪个城市的建筑公司最多？” 瑞安不假思索地说道，“芝加哥！” “Bingo！”楚嚣打了一个响指，“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学习芝加哥口音了吧？” 瑞安沉默了，他当然可以说其他城市也有建筑公司，保罗还有可能是其他州的人，在芝加哥讨生活。 但这属于抬杠，说出来只会让自己丢脸，没想到，就是没想到，犯不上强行挽尊…… 就在瑞安对楚嚣有所改观的时候，楚嚣又开口了，“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保罗为什么要去伊拉克？” “嗯？” 瑞安·雷诺兹懵了，再次陷入沉思…… 第224章 要不，你找个棺材躺一天？ “你是说中年危机？” 能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收割无数女神的男人不可能是傻子，楚嚣一提醒，瑞安·雷诺兹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按理说保罗有妻子、两个孩子和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在美国属于妥妥的中产阶级，他不应该跑到伊拉克这种战乱国家。 那他为什么还是去了呢？ 是因为缺钱？还是为了单纯地想要远离自己的家庭？ 或者二者皆有？ 瑞安越想越觉得有趣，《活埋》的正文里面一句没提保罗的个人情况，什么三十五岁，有两个孩子，都是人物背景上面写的，只是作为一个参考。 观众可看不到这些，那保罗的个人情况，就要通过电影演出来，这样可以让整部电影更加丰富，更加有层次感。 瑞安·雷诺兹兴奋地问道，“就像《闪灵》一样？” 楚嚣一怔，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瑞安·雷诺兹是什么意思…… 瑞安·雷诺兹一拍大腿，“我的意思是，保罗就像《闪灵》里的杰克一样，把他的背景模糊化，通过一些细节展现出来，让观众自己去脑补故事。” 楚嚣恍然，还真有点这个意思。 《闪灵》是库布里克的经典之作，可能很多人都津津乐道“REDRUM”这个单词经过两次镜面反射变成“MURDER”，也就是“谋杀”这个设计。 但楚嚣觉得，《闪灵》最让人惊艳的部分是库布里克对男主角杰克背景的“隐藏”。 如果观众没看过斯蒂芬·金的原着小说，恐怕就不清楚杰克有父亲家暴的童年阴影，也不清楚他有酗酒的毛病。 这样就无法得知杰克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会变得癫狂。 其实库布里克在电影里有一些暗示，比如杰克的老婆亲口讲述了杰克在三年前喝多了，将儿子的肩膀弄脱臼了。 而在和其他人解释这件事的时候，杰克眼神飘忽，说是意外，但明显是在撒谎，他老婆的解释也苍白无力，眼神闪烁。 还有就是喝酒，杰克喝酒次数越多，周围的人也就越多，这是明显地暗示杰克有酗酒的习惯…… 这种细节不易发现，但只要发现了，就会觉得乐趣无穷。 楚嚣觉得瑞安·雷诺兹能想到《闪灵》，估计是对《活埋》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他点点头，“就像是《闪灵》，你能胜任吗？” 瑞安·雷诺兹也兴奋地点点头，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接下保罗这个角色了。 可是楚嚣这个时候又开口了，“瑞安，有一件事我还要提前说清楚，整部电影的成本只有两百万美金，所以你的片酬……” 瑞安·雷若兹立刻高举双手，“嘿，这不是问题，你能开出多少片酬？” 楚嚣和彼特·萨夫兰对视一眼，后者小心翼翼地问道，“瑞安，五十万美金如何？” 瑞安·雷诺兹的眉头皱起，“会不会太高了？我怕影响拍摄。” 楚嚣哈哈大笑，起身和瑞安·雷诺兹握手，“放心吧，剩下一百五十万，已经足够筹备剧组了，毕竟我们只有一个场景，也不需要什么群演。” 彼特·萨夫兰则是一脸懵逼，他在半个小时之前，绝对不敢想只用五十万就能请到瑞安·雷诺兹…… 楚嚣则是叮嘱道，“瑞安，我知道你的档期不太多，所以我只能给你一周的时间准备角色，下周我们就开机。” 瑞安·雷诺兹的眉头皱起，说老实话，他接《活埋》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演技。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瑞安·雷诺兹出道的时候，定位是性感偶像，他是拍《刀锋战士3》裸上半身火起来的，很多人觉得他是下一个汤姆·克鲁斯…… 后来瑞安·雷诺兹开始有意地拍摄一些独立电影，比如楚嚣之前提到过的《九度空间》。 他演得很努力，但效果其实挺一般的，大家似乎不太认同他的演技。 所以瑞安·雷诺兹才会想着降薪接《活埋》，他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只会卖肉的男花瓶！ 可楚嚣只给他一周的时间准备角色，有点不够用啊…… 演员准备角色，其实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之前楚嚣说的口音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项。 尤其是《活埋》这种独立电影，只说造型，就是个麻烦，瑞安·雷诺兹根本就别想指望服装师和化妆师，以独立电影的成本，根本请不到什么靠谱的工作人员。 瑞安·雷诺兹需要自己设计造型，穿什么衣服合适？要留什么发型？有没有纹身？ 甚至连保罗的口头语和习惯动作，都要瑞安·雷诺兹自己设计，这些都需要时间…… 而且瑞安·雷诺兹不是科班出身，表演的基本功不算扎实，他算是方法派，需要时间去体验生活，把自己代入保罗这个角色之中。 就在刚刚，瑞安·雷诺兹甚至都想去芝加哥生活一段时间了，最好是真的找个建筑公司去上班。 可楚嚣只给他一周时间…… “我的档期应该不是问题……”瑞安·雷诺兹想要说服楚嚣，“我觉得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我才有把握拿下这个角色。” “瑞安，恐怕不行。”楚嚣摇了摇头，“我的时间不太够，我是一个中国导演，国内还有一部电影等着我拍呢。” 瑞安·雷诺兹无奈了，他总不能让楚嚣放弃国内的电影，专心拍《活埋》吧？尽管他非常想这么做…… 楚嚣也犯了难，他也不希望瑞安·雷诺兹状态不好，影响拍摄。毕竟《活埋》是要拿出来赚钱和立棍的，不能糊弄。 可是楚嚣昨天才接到消息，邓朝和段毅宏下个月就有档期了，他要赶回去拍《烈日灼心》，本子姜威已经弄出来了，楚嚣还要回去试镜其他演员，他确实没有太多时间在美国浪费…… 彼特·萨夫兰提议道，“要不，我们改一下剧本？” 瑞安·雷诺兹连忙问道，“怎么改？” “把保罗改成纽约人，他去芝加哥讨生活，这样瑞安就不用改口音了。” 楚嚣和瑞安·雷诺兹都叹了口气，相比之下，改口音算是比较简单的事情，这不重要！ 楚嚣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笑吟吟地看向瑞安·雷诺兹，“瑞安，其实我也有一个提议。” 瑞安·雷诺兹的眼睛亮了，他现在已经把楚嚣当成一个正经的导演看待了，“你说。” 楚嚣嘴角扬起，“要不，你找个棺材躺一天？” 第225章 棺材 美国也分土葬和火葬两种，纽约唐人街甚至还有一条“殡葬一条街”，就在茂比利街，哥伦布公园附近。 只要你想，甚至可以在亚马逊和沃尔玛里买到棺材，只需要几百到一千美金不等…… 大概有40%的美国人会选择死了以后买一副棺材，入土为安。 楚嚣本来想直接买一口棺材，结果瑞安·雷诺兹觉得不够真实，“买来的棺材太新了，容易出戏。” 楚嚣傻了，“那你想怎么做？” 瑞安·雷诺兹眨了眨眼睛，“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做这行的，他在佛罗里达州有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有不少棺材……” “等会儿……” 楚嚣感觉自己CPU要烧了，做这行的，这行还能私人做？那不是能随便毁尸灭迹了？ 瑞安·雷诺兹哈哈一笑，“他是专门卖棺材的，不负责火化，也没资格开死亡证明。但是卖棺材是个赚钱的行当，已经被两家大公司垄断了80%以上的份额，他入不敷出，只好倒闭了。” 楚嚣懵了，他是真没想到这玩意还能垄断…… “他那里有多少棺材？”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都是废弃的，有的可能还使用过。” “呃……” 楚嚣真有点无语了，瑞安·雷诺兹狠起来连自己都坑啊，这算不算是和死人同床共枕了？ 楚嚣懒得想为什么会有使用过的棺材，既然瑞安·雷诺兹舍得死，他就舍得埋。 反正楚嚣还没去过佛罗里达呢，听说那里不养闲人，他也想去看看……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体验生活的好办法，活人很少有被关进棺材的体验，这和躲在柜子里还不太一样，柜子瑞安·雷诺兹随时可以自己打开，但是棺材不行，他需要借助外力。 可借助外力，就有不确定性。 …… 瑞安·雷诺兹的朋友叫迪克，楚嚣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他忍不住老往迪克的裤子上看…… 迪克戴着牛仔帽，手里夹着烟，满嘴脏话，说到兴奋处脸红脖子粗的……标准的美国南方红脖子特征。 不过迪克的脖子原本就很红，是太阳晒的，和充血没什么关系。 嗯，迪克还对楚嚣有一点歧视，不过看在瑞安·雷诺兹的面子上，双方都很克制。 楚嚣也有点无奈，南方红脖子，就是最极端的种族歧视者…… 可能是不愿意和楚嚣多接触，迪克带着几人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门口，就开车离开了。 瑞安·雷诺兹一脸歉意，“楚，刘，很抱歉，迪克就是这样的人。” 楚嚣摆摆手，人家只是在心里歧视，又没有直接说出来，他还能针对人家的想法发飙？ “算了，我们是来拍戏的。” “没错，我们先看看地方……” 说着，瑞安·雷诺兹就推开了仓库大门，然后众人纷纷退后几步，灰尘太大了…… 好不容易等里面的灰尘散尽，瑞安·雷诺兹找到了电灯，打开一看，连楚嚣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的棺材也太多了吧？ 足足三四十口，不过大部分已经破败了，盖子都盖不上，就别提体验生活了。 彼特·萨夫兰连忙上前查看，挑挑拣拣半天，他突然挥手示意，“楚、瑞安，这里有一口完好的棺材！” 几人连忙上前查看，发现还真是一口不错的棺材，一点损坏都没有。 但看起来却是有些诡异，棺材周围雕刻着好几个骷髅头，棺材板上则是一个血红的十字架…… 思思倒退了两步，抓住了楚嚣的胳膊，“这是……” 楚嚣也有些挠头，“好像是哥特风？” 彼特·萨夫兰点点头，“我倒是听说过一点，欧洲有些哥特爱好者非常喜欢，甚至崇拜吸血鬼，他们会买一口棺材当成床，晚上就睡在里面。这口棺材可能就是弄出来卖给他们的。” 楚嚣人都傻了，崇拜吸血鬼？然后在棺材板上弄个十字架？那到底是崇拜，还是镇压啊？ 瑞安·雷诺兹倒是很淡定，“管他什么风格呢，能躺人就行了，时间有限，我先进去试试。” 说罢，瑞安·雷诺兹就躺了进去，然后把钱包、钥匙都交给楚嚣，只留下一部手机，一个打火机和一把小刀，这也是电影里面保罗随身携带的几样东西。 瑞安·雷诺兹看了眼时间，“楚，现在是上午十点，晚上六点我们再见，现在麻烦你把棺材板钉起来吧。” 楚嚣连忙摆手，“瑞安，我知道时间有限，但是基本的安全还是要注意的，我先在棺材板上钻几个孔。” 楚嚣一挥手，就有几个保镖拿着工具走了进来，开始在棺材上面钻孔。 开玩笑，别说八个小时了，棺材里的空气能不能支撑三个小时都难说，剧本里写的时间可做不得准，克里斯·斯帕林写剧本的时候，不可能真的躺进棺材里几个小时，来测试氧气浓度…… 等钻了几个孔之后，瑞安·雷诺兹又躺了进去，他有点不满意，“楚，太亮了。” 瑞安·雷诺兹的声音有些小，这很正常，他和棺材板的距离太近，声音还没传出来，就被反射回去了。 楚嚣扯着嗓子喊道，“你放心，一会儿我们会关灯，就没有任何光源了。” 楚嚣觉得这样太费劲，让保镖又把棺材板移开，他还有一些注意事项要交代。 “瑞安，这不是开玩笑，所以当你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我们会第一时间把你放出来。” “放心吧，我可是硬汉……靠！” 瑞安·雷诺兹满脸笑意，想要举起手臂做一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然后他的手肘就磕在了棺材上，疼得他直咧嘴。 楚嚣乐了，“瑞安，这可不是你家柔软的大床，你还是注意一下比较好。” “我知道了，开始吧，时间有限！” 楚嚣耸了耸肩，一挥手，保镖立刻将棺材板盖上，然后拿出锤子和钉子，砰砰砰地钉了起来。 “钉死一点……” 瑞安·雷诺兹的声音从棺材里面传来，但比刚才还要小，思思掏了掏耳朵，“他说什么？” 楚嚣摆了摆手，毫不在意，“不用管他，我们去门口喝杯茶，晒晒太阳。” 楚嚣带着其他人走到仓库门口，然后随手关了灯，整个仓库瞬间暗了下来，漆黑一片。 瑞安·雷诺兹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急速跳动起来…… 第226章 他恐怕打不了电话 瑞安·雷诺兹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然后就剧烈咳嗽起来。 “该死！早知道就买一副新棺材了！” 瑞安·雷诺兹随口咒骂了一句，就捂住了嘴，等到灰尘不再飞舞的时候，才松开手，然后他就感到一阵不安。 当人的生存空间被压迫到了这种程度的时候，就不只是不安了，应该说是恐慌。 尽管瑞安·雷诺兹知道自己随时都能出去，但他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恐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然后就是烦躁，汗珠从瑞安·雷诺兹的额头上滴了下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擦了一下额头，然后捶了一下棺材，他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才刚进来，就不可抑制地想要出去…… “Relax！瑞安，你可以的。” 瑞安·雷诺兹忍不住开始给自己打气，然后闭上了双眼，慢慢地深呼吸，这是之前一个瑜伽老师教他的放松方式，可以让心跳慢下来，恢复平静。 “现在不正是我要的结果吗？我在棺材里面和保罗·康罗伊一样，这样才能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 瑞安·雷诺兹嘀咕了一句，在说服自己，慢慢地，他的精神开始集中，脑海中开始构建起了保罗·康罗伊的形象。 这是一个三十五岁的美国白人，身高五尺七寸，身体强壮……哦不对，保罗应该有点跛脚，这是五年前一次意外造成的。 保罗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儿子已经上小学了，女儿才刚刚三岁，他和妻子的关系不太好，有点同床异梦的感觉…… 不，保罗爱他的妻子，他们只是有了一点小误会…… …… “你真的打算把瑞安·雷诺兹放在里面八个小时？” 思思看了一眼正在慢慢喝咖啡的楚嚣，忍不住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楚嚣摇了摇头，“他肯定受不了。” “嗯？”彼特·萨夫兰一怔，“瑞安，好像没有幽闭恐惧症。” “和幽闭恐惧症没什么关系。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没有，所以才要体验。” 彼特·萨夫兰还是不懂，“没有幽闭恐惧症，怎么可能会害怕呢？你坐电梯的时候，会感到恐惧吗？” “那不一样。”楚嚣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电梯的空间太大了，就算一个人坐，也不会感到害怕，但是棺材就不一样了，空间太小，即便没有幽闭恐惧症，也会感到恐慌。” “你怎么知道？” 楚嚣耸了耸肩，“因为我八岁的时候，被堂姐锁在了柜子里，整整五个小时！彼特，你知道吗？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慌，就像是有人把你的心脏拽了出来，在你的耳边不停地跳动。每一下都撞击在你的耳膜上……” “呃……” 彼特·萨夫兰闭嘴了，思思一把抱住了楚嚣的胳膊，轻轻摩挲着他的背。 楚嚣拍了拍思思的胳膊，“没事了，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很好嘛？” 楚嚣是活得不错，因为受伤的是前任，他的前任也因为这次事件，一直到死的那天，都有些自卑，也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刚刚穿越过来接收前任记忆的时候，楚嚣还有些疑惑，为什么有幽闭恐惧症的前任，还能住在那么昏暗的地下室里？梦想的力量这么强大？ 彼特·萨夫兰果断转移了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把瑞安放出来？五个小时？” “三个小时就够了。”楚嚣看了一眼手表，“保罗也只坚持了三个小时，绑匪计算对了氧气的时间，但他们没算到沙子的重量。三个小时，足够让沙子压破棺材板，将保罗活埋了。” 彼特·萨夫兰回头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仓库，时间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 …… 就在楚嚣和彼特·萨夫兰讨论幽闭恐惧症的时候，瑞安·雷诺兹感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他沉浸在了保罗·康罗伊的世界。 他要活下去，要回到妻子和孩子身边，他要反抗！ 瑞安·雷诺兹动了，他抬起手来，想把裤兜里的手机拿出来，想要求生，先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但刚一抬手，手背就撞在了棺材板上，疼得瑞安·雷诺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然后整个身体不自觉地上挺，头又撞了一下…… “Shit！Shit！” 瑞安·雷诺兹口中不停地咒骂着，不知道骂了多久，他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他不知道棺材里的氧气还能支撑多久，他必须尽快看清周围的环境。 瑞安·雷诺兹慢慢摸到了头顶上的棺材板，然后缓缓挺了起来，当头顶到木头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然后尽量将双腿蜷缩起来，手指也尽量伸长，妄图够到自己的裤兜。 “呼～” 努力了半天，瑞安·雷诺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裤兜里滑了出来，然后他听到了三声清脆的响声。 瑞安·雷诺兹心中大喜，他慢慢躺了下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面蹭，终于，他摸到了！ 是打火机、手机还有一把小刀！ 瑞安·雷诺兹满头大汗，但也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平时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现在居然做起来这么困难。 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瑞安·雷诺兹才看清自己目前的处境，他猜得没错，自己正处于一口棺材中，侧耳聆听，好像还能听到外面沙子的流动声。 是了！ 瑞安·雷诺兹想起了自己是在伊拉克被袭击的，他应该被人埋在了沙漠中！ 打电话求救！ 瑞安·雷诺兹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可当他按下911的时候，里面却传来了一种陌生的语言…… 愤怒瞬间就填满了瑞安·雷诺兹的心，他狠狠地敲打着棺材，大声咒骂着，“#@￥%……&*” 而咒骂的那个对象，竟然是楚嚣…… 门口的几人似乎也听到了瑞安·雷诺兹的咒骂，思思忍不住问道，“好像有动静了，瑞安是不是想出来？” 彼特·萨夫兰说道，“应该是有点入戏了吧？他要是想出来，打电话就行了。” “他恐怕是打不了电话了。” 彼特·萨夫兰和思思惊恐地看向楚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楚嚣哈哈一笑，“我刚才趁他不注意，把手机给调包了，现在他用的是我的手机。” “哦，没有sim卡的那种，也打不了911……” 第227章 没那么坚强 瑞安·雷诺兹吐了。 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肾上腺素和血压会飙高，颅内压强也随之变高，进而引起头晕、恶心，甚至呕吐。 瑞安·雷诺兹现在就是这样，幸亏他为了保持身材，早上只喝了一杯牛奶，吐出来的东西不算特别恶心，比较清淡，只有牛奶和胃酸。 先是愕然，然后是羞愧，最后化为了愤怒。 瑞安·雷诺兹无法接受现在的自己，他拼命地咒骂，这次对象就不是楚嚣了，甚至没有对象，他只是在单纯地咒骂。 一边骂，瑞安·雷诺兹还一边捶击着身下的棺材板，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这次楚嚣他们就听得很清楚了，彼特·萨夫兰有点担心，“楚，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楚嚣摆摆手，“看什么？这才多一会儿？要是瑞安一发出声音我们就去看，那他还怎么进入角色？” “可他万一要是缺氧了怎么办？” “你听这捶棺材的声音，多么有力！怎么可能缺氧？且得折腾一会儿呢。” 彼特·萨夫兰无语了…… 就在这个时候，瑞安·雷诺兹不再骂人了，也不再捶棺材了，彼特·萨夫兰站了起来，“这次应该是缺氧了吧？” “可能是喊缺氧了……”楚嚣摸了摸下巴，“再等等，应该没问题。” “应该？” 彼特·萨夫兰可不相信什么应该，要是瑞安·雷诺兹真的死在了棺材里，他们都得进去捡肥皂！ 就在彼特·萨夫兰快步跑过去的时候，瑞安·雷诺兹听到了脚步声，他又开始喊了，“外面有人吗？救救我……” 楚嚣拉住了彼特·萨夫兰，两手一摊，“看吧，我就说他没那么容易缺氧。” 彼特·萨夫兰停下了脚步…… 而在棺材里面，瑞恩·雷诺兹已经安静了下来，就像是贤者时间一样，当人觉得无能为力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躺平。 瑞恩·雷诺兹就是这个状态，他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仿佛刚才骂人和捶棺材板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棺材里安静到了极点，瑞恩·雷诺兹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他突然想要坐起来，然后额头又砰的一声，撞在了棺材板上。 “FXXK！” 瑞恩·雷诺兹忍不住又咒骂了一句，不过这下撞击倒是给他撞清醒过来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求生意志。 他的老婆和孩子还在等着他呢，一起等着他的还有房贷。 如果他死了，他的公司就会倒闭，没有收入，银行就会收走他的房子，老婆和孩子就要流落街头…… 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瑞恩·雷诺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如此清醒过，他开始思考自己要如何逃脱困境。 钉子！没错，就是钉子！ 刚才他听见了外面有人钉棺材板的声音，就算钉得再死，也会有缝隙！ 于是，瑞恩·雷诺兹开始在棺材里面摸索，试图找到缝隙处，用小刀把钉子撬开！ 摸索了半天，瑞恩·雷诺兹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儿，然后打开了手电筒。 就是这里！ 瑞恩·雷诺兹在自己的身体右侧发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缝隙，应该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把钉子钉歪了。 机会！ 瑞恩·雷诺兹慢慢地在棺材里调整自己的身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把身体侧了过来，左手握紧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刀尖从缝隙中插了进去。 成功了！ 瑞恩·雷诺兹难掩脸上的喜色，他兴奋地挥了挥拳头，然后慢慢地转动刀柄，试图将缝隙扩大一些。 金属和木头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瑞恩·雷诺兹停了下来，他不敢再继续转动了。 突然之间，瑞恩·雷诺兹又是灵光一闪，握着刀的手迅速抽离，放在了腰间，然后他用一种特别奇怪的姿势将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借着小刀撬开的缝隙，一点一点地将皮带扣塞了进去。 “Yes！” 瑞恩·雷诺兹再次挥舞了一下拳头，一股凉风顺着缝隙吹进了棺材，这招有用！ 连续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瑞恩·雷诺兹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他找到了那根钉歪的钉子，试图用小刀把钉子撬下来。 然后瑞恩·雷诺兹就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皮带扣太大了，根本无法立起来，这样的话，缝隙就不够大，他就无法将钉子撬出来。 犹豫了片刻，瑞恩·雷诺兹准备赌一把。 只要用刀刃把缝隙再弄大一点，皮带扣就能立起来，到时候他就可以多撬几颗钉子，就有可能逃出生天！ 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瑞恩·雷诺兹的小刀断了。 瑞恩·雷诺兹愣住了，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他不知道自己愣了多长时间，接着又是愤怒…… 瑞恩·雷诺兹自暴自弃似的将皮带向后用力一拉，然后手肘就撞到了棺材板上，一股剧痛传来，瑞恩·雷诺兹忍不住又咒骂了几声。 愤怒就像是烧开的水一样无可抑制地喷薄而出，瑞恩·雷诺兹像是野兽一般嘶吼起来，双手漫无目的地乱挥，即便是撞在棺材板上，他也没有停止。 在这一刻，瑞恩·雷诺兹已经忘记了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瑞恩·雷诺兹还张大着嘴巴，但已经没有发出声音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愤怒和恐慌，只剩下了无尽的绝望……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骨头的娃娃一样，瘫软在棺材里。 如果这个时候有摄影机的话，那一定可以看到，瑞恩·雷诺兹的双眼无神，瞳孔放大，就像是一个死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但瑞恩·雷诺兹还是一动不动，直到锤子起钉子的声音响起，瑞恩·雷诺兹的双眼才逐渐恢复了神采，开始聚焦了。 几分钟之后，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棺材盖被人缓缓移开，灯光直接闯了进来，瑞恩·雷诺兹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 这时，他听到了楚嚣的声音，“瑞安，你好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啊……” 第228章 你要换演员？ 瑞安·雷诺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 手和胳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双眼无神，脸上有泪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眼泪，最让他难堪的就是身上沾染的呕吐物，一个1米89的大汉，在棺材里吐了…… 瑞恩·雷诺兹有点接受不了。 “先洗个澡吧？” 瑞恩·雷诺兹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保镖将其扶上车，带往酒店。 在瑞恩·雷诺兹洗澡的时候，思思和彼特·萨夫兰则是一脸担忧，“瑞安现在这个状态，还能拍戏吗？” 楚嚣耸了耸肩，他其实也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前世瑞安·雷诺兹肯定没有躺在棺材里体验过生活，不然以他的咖位，早就有新闻和通稿出来了。 “看他的调整能力了，如果他能很快恢复正常，就还可以用。” 思思好奇道，“那要是不能呢？” 楚嚣两手一摊，“那就换人呗，反正我们还没签合约呢。” “呃……” 思思和彼特·萨夫兰都有些愕然，他们没想到楚嚣把瑞安·雷诺兹折腾成这样，然后说不用就不用了？ 思思是觉得楚嚣有点不近人情，彼特·萨夫兰是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其实他也明白，要是瑞安·雷诺兹暂时无法恢复正常，不能应付拍摄，那是肯定要换人的。 套用一句NBA经理常说的话——business is business！ 这里是好莱坞，不是慈善机构。 不过彼特·萨夫兰还有疑虑，“如果换人，那么换谁？”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你觉得克里斯蒂安·贝尔、约翰尼·德普和小李子怎么样？” 彼特·萨夫兰和思思都傻了，这一个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从楚嚣的嘴里说出来跟开玩笑似的。 彼特·萨夫兰忍不住吐槽，“不是，他们为什么要接一部成本两百万美金的电影？他们都是两千万俱乐部成员！” 楚嚣一脸平静，“他们以前可能不会接，但是如果瑞安拍不了，他们可能就会接了。” 两人又懵了，“为什么？” “很简单啊。”楚嚣两手一摊，“连瑞安都不行的角色，是不是很有挑战性？我记得这几个人都没有拿过奥斯卡影帝吧？” “啊！” 思思还不太清楚状况，彼特·萨夫兰则是恍然大悟！ 这些两千万俱乐部的成员，在商业上已经做到顶了，再进一步就只能像阿汤哥似的，要全球票房分成。 但自从发生了阿汤哥赚钱，派拉蒙赔钱的事以后，其他几家电影公司已经学聪明了，这条路几乎走不通了。 那就只剩下奖项认可了。 演员嘛，谁不想票房和奖项双丰收？ 那么独立电影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如果瑞安·雷诺兹入戏出不来的消息传出去，《活埋》肯定会备受关注。 到时候某个当红明星高调加盟，炒作一番，再找一家靠谱的公关公司，未必没有机会。 彼特·萨夫兰看楚嚣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个中国人该不会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吧？ 楚嚣还真没有这么深谋远虑，主要是《活埋》确实不错，但真没好到可以让演员拿奥斯卡影帝的地步。 还是场景太单一了，虽然放大了表演，但十分有限。 而且楚嚣改完的剧本有讽刺美国的情节，到时候一些老白男评委肯定要投反对票…… 不过倒是可以借助这个消息来吸引几个大牌演员加盟，到时候《活埋》的票房肯定会比前世高不少。 不说别的，要是小李子真能来演，就算演技差点，他的粉丝也会买单…… 彼特·萨夫兰也不顾上考虑楚嚣是不是故意的了，不过这个提议倒是很诱人。 他其实还有一个人选，“为什么不试试小罗伯特·唐尼？他应该更适合这种角色。” 楚嚣点点头，彼特·萨夫兰的提议没什么毛病，小罗伯特·唐尼演技要稍微好一点，气质也更接近保罗。 但楚嚣却没同意，“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 这下连思思都搞不懂了，楚嚣好像没见过小罗伯特·唐尼吧？难道是因为他演的角色而讨厌他？ 楚嚣乐了，“这家伙歧视亚裔，彼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呃……” 彼特·萨夫兰沉默了，这算是业内一个小秘密，知道的人不算多。彼特·萨夫兰也是偶然得知这一点的，他真没想到楚嚣还知道这件事…… 难道楚嚣在好莱坞还有其他人脉？ 楚嚣有个蛋的人脉，他是后世看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时候，小罗伯特·唐尼在台上公然无视亚裔演员的时候才知道的，没想到让他给诈出来了…… “楚，你想换演员？” 就在楚嚣畅想小李子粉丝疯狂买票，院线不得不增加排片的繁荣景象时，瑞安·雷诺兹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委屈地看向楚嚣，那样子，就像是楚嚣始乱终弃了似的…… 楚嚣一脸悔恨，谁特么没关门？ 楚嚣的演技还算可以，脸上的悔恨很快就变成了惊喜，“瑞安，你恢复正常了？” “先不说这个。” 瑞安·雷诺兹一屁股坐到了楚嚣面前，身体前倾，离楚嚣极近，近到楚嚣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瑞安·雷诺兹的眼神也极具侵略性，“你刚才说要换演员？” 楚嚣连忙后仰，“瑞安，别激动，这只是B计划。” “什么计划都不行！”瑞安·雷诺兹突然吼了一声，“保罗这个角色必须给我，不要钱都行！” “不要钱？” “不要钱！” “那敢情好啊……” 楚嚣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瑞安·雷诺兹恢复正常了，他本来就不打算换人了，反正前世《活埋》也是瑞安演的。 “彼特，合约带了吗？我们现在就签约！” “好！” 瑞安·雷诺兹比彼特·萨夫兰还要着急，恨不得直接帮他翻公文包了…… 确定了演员，工作人员也不是问题，接下来需要考虑的就是拍摄地点了。 这个楚嚣倒是没什么要求，有场地，能摆得下那么多棺材就行，实在没地方，直接租个摄影棚也是没问题的。 彼特·萨夫兰倒是有一些不同意见，“考虑到成本问题……要不我们去加拿大拍？那边的摄影棚比较便宜。” 瑞安·雷诺兹想了想，“要不，我们就在这里拍？迪克的仓库反正也空着呢……” 第229章 楚还是很好相处的 六月底的佛罗里达还不算太热，但已经有些姑娘开始迫不及待地露大腿了。 楚嚣拍了拍还在看大腿的彼特·萨夫兰，“别看了，你说的专业团队什么时候到？” “应该快了……” 彼特·萨夫兰拿出手机，刚准备拨号，手机反而先响了，他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两句，然后一脸兴奋，“到了，就在路口，我去迎迎。” 楚嚣也跟了过去。 他其实也很期待，因为彼特·萨夫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把罗德里戈·普瑞托找来。 大家可能对罗德里戈·普瑞托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其实他在电影圈里特别有名，是墨西哥着名摄影师。 《8英里》《断背山》《色·戒》《21克》《美错》《华尔街之狼》《爱尔兰人》都是他的作品。 最惊艳的应该是布拉德·皮特和凯特·布兰切特主演的《通天塔》了，普瑞托使用各种摄影机和镜头，为三个发生在不同场景下的故事构建了三种独特的镜头语言。 当然，最重要的是普瑞托尤其擅长手持摄影，《活埋》这部电影有大量无法固定机位的镜头，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手稳，而且有经验的摄影师了。 普瑞托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后楚嚣就见到了罗德里戈·普瑞托，是瑞安·雷诺兹亲自开车去接的人，彼特敢拍胸脯，有一多半的原因是瑞安出马了…… 彼特只是和罗德里戈·普瑞托有过几面之缘，靠这个可请不来人家。 当然，瑞安·雷诺兹对此的贡献不仅这么点儿，虽然他自己说零片酬出演，楚嚣还是象征性地给了他二十万美金。 这二十万，瑞安偷偷给了彼特，让他加到了罗德里戈·普瑞托的酬劳里面。 又有钱，又有人情，罗德里戈·普瑞托还很喜欢《活埋》这个剧本，这才请得动人家。 罗德里格·普列托的长相很普通，有点大众脸的意思。 说老实话，楚嚣看大老外有点脸盲，他看谁都是大众脸…… 罗德里格·普列托的态度还行，主动和楚嚣握手，“我和李合作过两次，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导演，你认识他吗？” 普列托说的是李桉，楚嚣撇了撇嘴，他认识李桉，李桉不认识他…… 见楚嚣不认识李桉，普列托对他的兴趣和热情就减弱了不少，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人家的腕儿更大。 瑞安带着普列托先去看摄影机了，彼特的能力很强，以很便宜的价格租了一套拍摄工具，包括各种大灯。 楚嚣耸了耸肩，让瑞安先去招待普列托，他则是问彼特·萨夫兰，“剩下的人呢？” “就在后面。” 彼特·萨夫兰一抬手，楚嚣就看到了另外一辆中巴，从上面下来了七八个人，他吓了一跳，“才这么几个人？” “呃……”彼特·萨夫兰没想到楚嚣会这么问，只好解释道，“一个灯光师，一个录音师，一个副导演，一个化妆师，一个服装师，两个剧务……楚，这已经是标准的剧组配置了，不算少了。” 楚嚣人都傻了，他是真没想到好莱坞的剧组这么寒酸…… 彼特·萨夫兰还以为楚嚣觉得人不够用，劝慰道，“楚，这已经算是很豪华的配置了，有两个剧务，而且服装师还不是化妆师兼任的……我们的成本有限。” “好了，我知道了。” 楚嚣制止了彼特·萨夫兰，他已经认命了，人少点无所谓，专业就行。 这个想法在几秒钟之后就动摇了，等这群人走近之后，楚嚣才发现，这帮人也太歪瓜裂枣了吧？ 当然，这指的不是长相，而是状态。 这些人里面有一多半都没洗脸梳头，几乎每个人都打着哈欠，甚至还有两个人身上沾了一些呕吐物，一看就是宿醉刚被拉过来的。 他们真是来拍电影的吗？ 彼特·萨夫兰解释道，“楚，他们的外形虽然不怎么样，但手里的活儿绝对好用，在纽约独立电影圈，绝对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人了。” “绝对找不到？” 楚嚣一脸狐疑，彼特·萨夫兰尴尬地笑了两声，“这个成本之下，绝对找不到。” 楚嚣无奈了，不过他打算试一试，如果不行，就赶紧让他们走人，就算追加预算，也得换一批靠谱的工作人员。 这时，楚嚣看到了最后一个人，这个人看起来最正常，起码身上非常干净，精神也不错。 “这个人还行，他是负责什么的？” “他……”彼特·萨夫兰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然后弱弱地说道，“哦，他是司机……” “……” 正无语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了楚嚣面前，彼特·萨夫兰连忙上前介绍，“这就是你们的老板，也是《活埋》的导演，楚嚣先生，鼓掌欢迎。” 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楚嚣一拍脑门儿，彼特·萨夫兰不知道从哪学的这套，大老外哪懂这些？ 楚嚣双手下压，他懒得搞这种形式主义，“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要一起共事，我不管你们什么状态，什么穿着……我只看能力！如果表现好，杀青之后我会额外包一个红包……” 提到红包，这几个人立刻精神了起来，掌声也热烈了不少…… 楚嚣再次双手下压，表情也变得严肃，他提高了音量，“如果表现不好……那就对不起了，我会立刻辞退你们，薪酬按照合同来。” “还有一点。”楚嚣竖起一根手指，“我不在乎你们喜不喜欢我，但要保证表面和气，谁要是敢在剧组搞种族歧视那一套，就给老子滚蛋！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拿到，老子有的是钱，可以专门请几个律师和你们打官司，看谁耗得过谁！” “呃……” 几人面面相觑，这还是他们印象中谦虚的中国人吗？怎么比美国佬还要狠？ “好了，大家先去熟悉一下器材，一会儿要先试拍几个镜头。楚还是很好相处的，大家不用担心……” 彼特·萨夫兰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可他的语气，怎么听楚嚣也不像好相处的人…… 第230章 很有天赋的灯光师 没有人跳出来和楚嚣唱对台戏，他们都需要钱。 为了钱，装几天孙子怎么了？ 而且楚嚣出手很大方…… 休息了大概一个小时，楚嚣就准备试拍了，主要是普列托要求的，他只签了十五天，人家还要去拍奥利弗·斯通的《华尔街：金钱永不眠》。 就是拍《天生杀人狂》和《世贸中心》的那个导演，人家可比楚嚣名气大多了。 瑞安也凑了过来，“楚，刚才我和普列托聊了一下，想让他多给几天时间，可他拒绝了……十五天能拍完吗？” 楚嚣两手一摊，“那就要看你的发挥了，你要是入戏快，别说十五天了，十天就能杀青。可你要是一时半会儿都入不了戏……” 瑞安听完楚嚣这话，立刻就变成了苦瓜脸，入戏这种事，他怎么能保证呢？ 这一个星期，瑞安一直泡在芝加哥，口音虽然没有完全拿下来，但也差不多了，可以让楚嚣先拍几个没有台词的镜头，让他适应一下。 他甚至还找了一个建筑工人同吃同住，了解了很多建筑行业的秘密…… 可他还是不能保证自己能快速入戏，他有时候都不愿意去回想之前那次惨痛的经历。 就在瑞安纠结的时候，楚嚣已经组织大家开机了。 美国独立电影不太流行什么开机仪式，但不代表他们不迷信，所以楚嚣带着所有人一起冲着仓库门口骂脏话…… “Break a leg！” 所有人都喊得很大声…… 别误会，楚嚣他们不是在咒人断腿，而是在祝福开机顺利。 这是从舞台剧传过来的规矩，大概和“赖名好养活”的主导思想差不多…… 不只是英国人和美国人迷信，其他国家也一样，比如德国人会在上台之前来一句“Toi toi toi”，大概意思就是“呸呸呸”。 西班牙人说“祝你走狗屎运”，法国人则是直接骂一句粗口…… 各种忌讳也颇多，比如拍内景的时候不允许打伞，演《麦克白》的时候不能直接说剧名，要说“那出苏格兰剧”，麦克白的名字也不能说，要改成“M先生”或者“苏格兰国王”。 挺离谱的…… 楚嚣没有这些讲究，他就带着大家骂了两句粗口就算了，至于其他人，他们会自觉遵守规矩的。 楚嚣也懒得管，只要不影响拍摄就行。 骂完了人，大家主动散开，开始调整器材，楚嚣要拍的是整部电影的第一场戏，也是一个经典镜头。 就是保罗在棺材里刚刚清醒，点燃打火机的那个镜头。 类似的镜头，《误杀》也曾经用过，几乎一模一样，但《误杀》的光打得不算好，太亮了，观众看起来无法身临其境。 为什么我们很多影视剧一到夜戏，要么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要么是亮得跟白天似的，连演员脸上的青春痘都能看见？ 其实就是灯光的问题。 国内很不重视灯光师，都把钱用在了其他地方，有点本末倒置…… 楚嚣算是比较重视灯光的导演，尤其是请到了罗德里戈·普列托这种级别的摄影师，要是灯光不过关，那画面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就像楚嚣现在想拍的这个镜头一样，打火机的照明范围非常有限，如果是黑暗之中，其实没多大，根本看不清演员的脸。 《活埋》要展现瑞安·雷诺兹的演技，所以看清脸是最基本的要求，那么就需要灯光辅助了。 楚嚣坐在取景器前面看着一个瘦弱的卷发男孩在那忙活，感觉到一股不真实感。 这真是个男孩，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在一群老油子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的衣服稍微干净一点…… 与其说他是灯光师，楚嚣觉得他更像是不修边幅的程序员。 就是头发过于茂密了一些…… 彼特凑了过来，他还以为楚嚣皱着眉头是对灯光师不满意，“楚，你放心，雷恩绝对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别看他刚刚二十一岁，但他已经干了五年灯光师了，经验非常丰富。” 楚嚣惊了，“二十一岁？五年？十六岁就开始干？他不上学吗？” “雷恩的爷爷是灯光师，他爸爸也是灯光师，所以他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做灯光师学徒了，而且他很有天赋。” 很快楚嚣就知道彼特口中的很有天赋是什么意思了，雷恩居然把两块反光板都藏在了摄影机的视角盲区。 这还不算完，雷恩很快就自己躺到了棺材里面，模仿保罗的姿势，反复打着打火机，火苗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完全没有规律。 一开始楚嚣没有看明白雷恩在干什么，等到他从监视器里看过去以后才发现，雷恩在通过调整打火机的火焰大小来测试效果。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过来看监视器，完全是在盲调…… 很快，雷恩手中的打火机火苗变幻幅度变小了，楚嚣立刻通过监视器切换了几个角度，发现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楚嚣傻了，他刚想提醒雷恩已经可以了，结果雷恩自己站了起来，走到楚嚣身边，“导演，应该没问题了，不过拍特写的时候，需要把打火机调小一点，或者把外围的暖光去掉……” 楚嚣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了，这样的人才为什么没有去大制片厂上班？还是好莱坞的灯光师都是这个水平？ 彼特挥了挥手，让雷恩去和普列托再进行一下微调，然后才向楚嚣炫耀道，“楚，雷恩的水平不错吧？” “这是好莱坞的平均水平？” “那肯定不是。”彼特哈哈大笑，“我早就说过了，雷恩很有天赋。” “那他为什么不去好莱坞扬名立万？非要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灯光师？” 彼特两手一摊，“也有大制片人找过雷恩，可他不喜欢被束缚，他向往自由……” 楚嚣一拍脑门儿，向往自由？这是个什么狗屁理由？没有钱，哪来的自由？ 楚嚣都想立刻用钱给雷恩砸死…… 彼特似乎看出了楚嚣的想法，他摇了摇头，“没用的，楚，雷恩真的不喜欢钱，你看他的衣服，上面还有补丁呢，他做灯光师，完全是兴趣。” 楚嚣还想说话，可是瑞安·雷诺兹已经走了过来，他化好了妆，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表演了…… 第231章 绝望的瑞安 瑞安·雷诺兹躺进了一个侧面开口，有顶的棺材里，然后他的头发随风飘动起来…… 楚嚣一怔，然后才大吼道，“那个谁，把风扇关了。” 楚嚣刚觉得彼特找的工作人员挺靠谱呢，结果就出岔子了，就算仓库再闷，也不用给瑞安吹风扇，在棺材里，还是沙子下面，怎么可能有风？ 起码这两个剧务不太行。 不过楚嚣也不能要求太多，哪国的剧务都不行…… “《活埋》，第一场，一镜，一次。” 啪的一声，楚嚣兴奋起来，他在美国的第一场戏终于开始了。 仓库里的大灯早已关上，整个仓库漆黑一片，只有棺材前的一盏小灯照在瑞安·雷诺兹的身上。 雷恩用的是暖色光，有些偏黄，但恰到好处。 从楚嚣这里看过去有些模糊，不过在监视器中，却是清晰莫名，楚嚣完全可以看清瑞安的脸，和他脸上的表情。 罗德里戈·普列托也展现了自己的能力，不用楚嚣提醒，他就自己扛着摄影机蹲坐在棺材面前，给了一个介乎于近景和特写之间的镜头。 楚嚣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普列托这个镜头找得极准，既能看清瑞安脸上的表情，又不会拍到旁边的棺材缝隙。 要知道，前世的《活埋》，摄影师就差点意思，只要仔细看，还是能看到棺材是半敞着的，直接穿帮。 结果人家普列托一下就找到了最佳拍摄位置，这就是只有摄影大师才会有的镜头感，这钱花得真值。 不过瑞安却是一动不动，他的呼吸绵软而悠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在黑暗中，透着一丝诡异。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活埋》是现场收音，谁也不想因为自己呼吸声太大，被导演喷…… 一开始，大家还能集中精神，可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瑞安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变化。 很多人心中都升起一个念头，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棺材里睡着了吧？ 彼特也有点忍不住了，幸亏这次用的是数字摄影机，而不是胶片，不然就这么一会儿，就要浪费几百美金。 他走到楚嚣面前，刚想开口询问，楚嚣就抬手打断了他，指了指棺材的方向。 彼特一怔，回头一看，人都傻了，瑞安不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吗？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不对！ 瑞安动了！ 准确地说，是他的眉毛在动。 瑞安紧闭着双眼，但眉头却皱得很深，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狰狞，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噩梦一般。 “呼——呼！” 瑞安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瑞安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有点像《九品芝麻官》里戚秦氏的肺痨老公一样，咳得疯狂，整个仓库里都弥漫着令人脑仁炸开的咳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瑞安突然坐了起来，然后毫无悬念地撞在了棺材板上。 “FXXK！” 瑞安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爆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咒骂声。 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一阵牙疼，他们没想到瑞安就那么毫无顾忌地撞了上去，他不疼吗？ 只有两个人还保持冷静，楚嚣是其中一个，他暗自点头，瑞安刚才的表现和一个星期之前，他不小心撞在棺材板上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看来把瑞安关在棺材里，还是有用…… 另一个冷静的人就是普列托了，他的手稳得可怕，镜头开始缓慢往上推，最终定格在了瑞安的脸上。 楚嚣刚要开口，普列托已经推了一个特写，瑞安的双手此时被绑在一起，嘴上也套着一截布条，他左右环视，漆黑一片，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惊恐。 这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心中那份猜测的恐惧。 瑞安突然激动了起来，开始挣扎，然后不可避免地再次撞在棺材板上，楚嚣听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其中还夹杂着瑞安的闷哼和咒骂。 终于，瑞安的动作停了下来，四周又归于平静，不多时，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火石摩擦的声音。 打火机！ 瑞安从上衣口袋里吃力地将打火机拿了出来，几乎在一瞬间，火光就亮了起来，然后瞬间熄灭。 就好似一颗流星一样，转瞬即逝。 但是大家都看到了，瑞安正被困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面，周围除了他以外，只有几块木板。 几块木板组成的容器，还是长方形的……棺材！ 一股心悸的感觉瞬间涌上瑞安的心头，无边的绝望就像是海浪一样喷薄而来，瑞安手里的打火机一下就从手里滑了下去，吧嗒一声摔在了木头上，也摔在了其他人的心里…… 瑞安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整个人也瘫倒在棺材里。 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他的那份绝望…… 可这次瑞安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强烈的求生意志让他再次动了起来，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再次将打火机握在了手里。 这次瑞安的手异常的稳定，一次就点燃了打火机，火光再次燃起，楚嚣一挥手，普列托立刻会意，马上又推了一个瑞安的脸部特写。 雷恩那边也瞬间将灯光捂住，打火机的光亮四散而出，打到反光板上又折射了回去，瑞安的脸清晰地出现了在镜头之中。 楚嚣忍不住朝着雷恩竖起一根大拇指，这个时机抓得太好了！ 雷恩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楚嚣来不及回应，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瑞安脸上。 瑞安此时已经确认了自己就是被埋在了棺材里，他似乎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用手推了推头顶的棺材板。 纹丝不动！ 接下来瑞安用力向上推了推，棺材板依然是一动不动，瑞安捶了两下身下的木头，然后立刻停了下来。 他要保持体力！ “啊！” 就在这个时候，打火机因为长时间点燃，导致发热，烫了一下瑞安，瑞安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打火机扔了出去，然后整个人再次瘫软了下去。 在火光熄灭的前一刻，所有人都能看到瑞安眼中的绝望…… “Cut！” 楚嚣站了起来，拼命拍着巴掌，刚才瑞安的表演堪称精彩，看来把他关在棺材里真的有用！ 第232章 推……推起来了？ 早有剧务打开了仓库里的灯。 瑞安·雷诺兹直接从棺材里面滚了出来，满头大汗，不住地喘着粗气。 所有工作人员自发地鼓起掌来，就连眼高于顶的普列托都没能免俗，他还吹起了口哨，“精彩的表演，瑞安，你征服了我！” 为了不耽误拍戏，瑞安没有带助理来，彼特客串了这一角色，他立刻冲了过去，递给瑞安一瓶冰水。 瑞安接过水，吨吨吨了大半瓶，然后把剩下的半瓶浇在脸上，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瑞安朝着楚嚣挥了挥手，意思是他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楚嚣竖起一根大拇指，“瑞安，无可挑剔！” 瑞安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说老实话，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要突破了…… 楚嚣知道，瑞安其实就是突破了。 前世《活埋》里的瑞安，虽然表演得也不错，但始终给人一种什么都做到了，但有点流于表面的意思。 可刚才那一小段表演就不一样了，瑞安真正走进了角色之中，可以说，刚才他就是保罗·康罗伊，一个被绑匪埋在棺材里的美国包工头。 可能大家无法理解刚才那段表演的难度，不就是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把打火机打开，然后观察一下环境吗？ 有那么牛逼吗？ 还真挺牛逼的，剧本比刚才那段话还要简单，只有一句，“保罗清醒，点亮了打火机，观察棺材。” 不到十五个字，瑞安足足演了三分多钟，而且没有一个动作和表情是多余的，他让仓库里的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仿佛刚才他们就是保罗，被人活埋在了棺材里一样，这就是演技的魅力。 …… 思思的眼睛一直瞪得很大，直到楚嚣再次坐回监视器前回放刚才瑞安的表演时，她才弱弱地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楚嚣看了一眼思思，大概知道她是迷茫了，这属于正常现象，当一个稍微还有点上进心的演员，看到一段精彩，而自己又做不到的表演时，都会迷茫。 当然，那些作为商品出售给粉丝的小鲜肉和小花们不算，他们负责漂亮就行了…… 楚嚣收起玩笑的心思，严肃地说道，“瑞安能演到这种程度，是因为他有一定底子，而且是方法派，还被关到过棺材里面，他刚才用的就是情绪替换法。” 思思一脸狐疑，“就这么简单？” “嗯……还需要一点点天赋。” “没有天赋不行吗？” 思思有些泄气了，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表演天赋。 这次她的判断倒是挺准的…… “倒是也行。”楚嚣挠挠头，“表现派其实也很有实力，比如发哥，他就是表现派，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想要什么情绪就能信手拈来，这种演员是完全靠技术吃饭的，可以看成手艺人。好莱坞有很多这样的演员。” 思思有点懵，她一直以为发哥是方法派来着。 这就是没系统学习过演技的弊端…… “那什么是表现派？方法派和体验派又是什么？” 楚嚣觉得头都大了，他又不是演技老师。 不过表演方面的书，楚嚣还是看过的，“表现派就是从自我出发，构建出一个角色的形象，然后模仿出来。和体验派、方法派不同，表现派不提倡演员进入角色的生活情境里面，他们强调跳出来设计角色。” 思思更迷糊了，楚嚣只好继续解释，“我随便举个例子，假如你要演一个拉拉。体验派就是让自己成为拉拉；方法派就是把对方当成男人，然后爱上他；表现派就是模仿拉拉。这么说肯定不太对，但大差不差。” “呃……” 这倒是简单易懂，但思思又有新的疑惑，“那瑞安刚才算什么？他体验生活是方法派吧？可他也设计了保罗的角色，比如经常骂‘FXXK’，还有胳膊上的纹身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楚嚣两手一摊，“很多演员其实都是几种方式混用的，表现派演员也会去体验生活，方法派也会设计角色。就像发哥演《让子弹飞》的时候，不也是经常在黄四郎的碉堡里生活几天吗？这就是在体验生活。” “某个演员说自己是某个派系，只是代表他认同这个表演流派……” 见思思陷入沉思，楚嚣怕她想歪了，赶忙解释道，“你还是负责漂亮就好了，别想那么多演技的事，容易衰老……” “靠！” 思思难得爆了一句粗口，给楚嚣邦邦两拳，自己的演技就那么差吗？ “我属于什么派？” 楚嚣傻了，“你这还要问我？你演戏的时候是设计角色？还是替换情绪？” “呃……好像都有？” 楚嚣一拍脑门儿，是了，思思的演技其实根本用不上派别，她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学徒而已，靠经验和直觉演戏…… “我觉得当制片人更有前途，你看彼特，他多开心……” 思思的拳头又硬了，刚想再给楚嚣两拳，瑞安·雷诺兹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楚，我已经休息好了，继续拍吗？” 楚嚣感激地看了瑞安一眼，频频点头，“各部门注意，拍下一个镜头……” 换了一口两面开口的棺材，楚嚣准备拍摄保罗重燃希望的镜头。 这个镜头不算太难，普列托在瑞安的脚的方向固定了一台摄影机，他自己则是再次扛起摄影机，蹲坐在了老位置，拍瑞安的侧脸。 瑞安让剧务将他的双手绑上，嘴里的布条也塞了回去，整个人躺回棺材，楚嚣一挥手，“Action！” 瑞安立刻就动了，他很快从绝望的情绪里调整过来，再次点燃了打火机，并将它放在一边照明，双手则是慢慢在四周摸索起来。 很快，瑞安感觉到手指尖一疼，他的心里却是一喜——他摸到了一根钉得太深，以至于都砸穿了木板的钉子！ 瑞安大喜过望，立刻将双手移动了过去，很快就磨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他马上就将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疯狂吐了半天口水…… 接着瑞安把衬衫脱了下来，他要试试，能不能将棺材盖顶开。 他想活着！ 向手心吐了两口口水，瑞安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贴在棺材板上，用力一推！ 整个板子直接被瑞安推了起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233章 入戏 “什么情况？” 楚嚣人都傻了，棺材一推就开，合着直接全剧终了是吧？ 彼特上前查看了一下，回来汇报，“楚，这口棺材开了两个口，瑞安用的力量又太大了，所以……” 楚嚣麻了，他是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瑞安此时也站了起来，走到楚嚣身边，“楚，现在怎么办？” 楚嚣看向彼特，彼特两手一摊，“这样的棺材只定做了一口……我去想办法。” 见楚嚣眼神不善，彼特立刻认怂，这是他的工作失误，他当然要负责。 二十分钟以后，彼特不知道从哪找了一个红脖子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锈迹斑斑的工具箱。 红脖子瞥了楚嚣和思思一眼，然后把烟头扔在地上，这才去噼里啪啦地把棺材重新钉好。 “只钉一边当然容易开了，现在好了，我重新钉了一下，他绝对推不开。” 楚嚣虽然不知道这个红脖子哪来的自信，但他的手艺还不错，起码这次瑞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还真没推开…… 让楚嚣欣喜的是，瑞安的状态特别好，整整一天，他拍了十场戏。 要知道整部《活埋》也才八十多场戏，这还是楚嚣刻意拉长，加了几场才有的，不然更少。 平均到十五天里，每天就是五场戏多一点，今天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活埋》这种独角戏，在工作人员都比较靠谱的情况下，拍摄进度完全取决于瑞安的状态。 他的状态好，有可能一周就杀青，他的状态要是不好，那有可能一天一个镜头都拍不下来。 不过好在瑞安状态火热，五天时间，已经拍了一多半了，给彼特都看傻了，这速度简直快得离谱。 要知道《活埋》的质量，彼特可是都看在眼里，楚嚣对镜头的要求堪称苛刻，别说穿帮和收音不到位了，就算是有一个镜头歪了一点，他都要重拍。 而且楚嚣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他连普列托都敢直接骂，偏偏楚嚣骂完人，普列托还不能还嘴，谁叫楚嚣骂得对呢？ 其实不是楚嚣飘了，而是他发现，好莱坞这些工作人员和国内不一样，他们不懂什么叫委婉。 楚嚣一开始还怕太狠了这帮人受不了，到时候再撂挑子，影响拍摄。 结果发现这帮人不知道是不是贱皮子，越是给他们好脸，他们越是不把楚嚣当回事，那就骂呗。 然后他们反而更听话了，工作效率也更高了…… 私下他们还在议论，觉得《活埋》是一个非常好的项目，导演专业，演员专业，他们也专业。 每天就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钱给得还不少…… 楚嚣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钱给得不少，现在美国金融危机，他们也不好找工作…… 就在楚嚣觉得能提前杀青的时候，思思却在晚上打完球后主动来了一句，“诶，我觉得这两天瑞安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楚嚣一怔，“你觉得他情绪不对？你俩很熟吗？” “哎呀，你瞎吃什么醋？” 思思白了楚嚣一眼，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楚嚣能吃飞醋，就证明他心里有自己…… 楚嚣也觉得自己过于敏感了，瑞安虽然长得很帅，但也没有自己帅嘛，楚嚣可是正宗的亚裔帅哥，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仪表堂堂！ 是那种放在武侠小说里面都会被万人追捧的那种！ 大概就是不缺胳膊的杨过，思思怎么可能看上瑞安？ “他到底怎么了？” 思思挠了挠头，“你还记得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楚嚣的眉头皱起，半晌，才一拍大腿，“给了你一块巧克力？” “没错。”思思挥了挥小拳头，“我观察过，他只要看见女性，即便是工作人员，他也会给人家一块巧克力，这是他的习惯。” 楚嚣一怔，瑞安好像还真有这个习惯，有时候不仅是巧克力，这家伙还会变出来一朵玫瑰花，这可能就是他女人缘好的原因之一吧…… “这又怎么了？” “这两天，他都没再给别人巧克力了。” “就这？” 楚嚣傻了，没给巧克力能说明什么？瑞安进组之后可是一次都没出去过，每天就是仓库和宾馆两点一线，有可能他之前买的巧克力用完了呗。 “不止。” 谁知思思摇摇头，“他以前每天晚上都会在宾馆的小酒吧喝一杯，顺便看看书，可是这两天都没在那里看到他了。” “嗯？你确定？”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每天晚上喝一杯是瑞安维持了好多年的习惯，开机前两天，素材不多的时候，楚嚣也会去和瑞安一起喝一杯，顺便聊聊电影和角色的事情。 这两天素材多了，楚嚣晚上就不过去了，而是选择在房间里进行粗剪，反正为了照顾瑞安的情绪，电影算是顺拍的，楚嚣要抓紧时间工作。 没想到瑞安也不去喝酒了，一个人突然改了多年的习惯，这一定很不寻常。 “确定。”思思点点头，“我今天上午问过彼特，他说瑞安一回到宾馆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晚饭都没吃。” 楚嚣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拍摄进度完全取决于瑞安一个人的状态，他可千万不能出问题。 很快，楚嚣和思思就找到了彼特，证实了瑞安确实有点不对劲。 “楚，我也发现了，昨天拍摄结束之后，瑞安就在房间里一直没出来，直到今天早上我才重新看到他，他……” “他怎么了？” “他好像有点没睡好，眼睛通红，还有很深的黑眼圈。” 这一点楚嚣也注意到了，一开始他还觉得是化妆师化的妆呢…… “走，我们去看看。” 其实楚嚣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不过他还要去证实一下。 足足敲了五分钟，瑞安才打开房门，一看到人，楚嚣着实吓了一跳。 瑞安此时还穿着戏服，双眼通红，却没有任何神采，佝偻着身子，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见到楚嚣几人，瑞安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这可不像他！ 彼特不无担心地问道，“瑞安，你怎么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瑞安坐在沙发上，木然地摆了摆手，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楚嚣问道，“瑞安……哦不，保罗，你入戏了？” 瑞安猛然抬头看了楚嚣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之色，整个人都缩在了沙发里。 就在大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时候，瑞安突然小声恳求道，“不要杀我，不要……” 思思和彼特面面相觑，楚嚣却是一脸惊喜，他推了一把彼特，“快！去集合剧组，我们加班！” 第234章 接线员 瑞安再次被放进了棺材里。 只不过这次的棺材是没有盖的，所有人都可以居高临下地看到他的窘态。 普列托这次就没办法扛着摄影机了，万一一个没拿住，瑞安怕是真的要用上这口棺材了…… 瑞安在棺材里一阵躁动，扭来扭去，完全停不下来。 直到彼特把一部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瑞安这才停止了扭动，眼睛中精光爆闪，仿佛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 他迫不及待地按下了911字样，然后仓库门口的手机响了，楚嚣把手机放到了思思手里，示意她接电话。 一起交给思思的，还有一张A4纸，上面是台词。 楚嚣当然不能让瑞安真的打911报警，不然一会儿真的要“Open The Door”了，接线员就让思思客串好了。 思思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楚嚣，楚嚣一抬手，思思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才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开口道，“Yes？911。” 电话对面传来了瑞安焦急的声音，“你好，我被埋了，你得救救我，你得救救我，我不能呼吸了……” 瑞安的语速很快，以思思的英语水平还听不太懂，不过无所谓，她有台词，“Sir？” 瑞安那边立刻解释道，“我被埋在棺材里了，请救救我，请派人来救我。” 思思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Sir？请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 “保罗·康罗伊。” “Okay，康罗伊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位置吗？” “我不知道，我在一口棺材里。我不知道这是哪里，请救救我，我很害怕……” 思思开始好奇了，“你在一口棺材里？” “是的。就是那种老式的木制棺材。” “你是在殡仪馆吗？” “NO！NO！NO！”瑞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手机电量有限，可对面的接线员却问起来没完，始终不进入正题。 “我不知道！” 接线员却是以为瑞安在开玩笑，“那你是怎么给我打电话的？” “What？” “如果你被埋在棺材里，那你是从哪里打电话过来的？” “用手机，棺材里有一部旧手机。” “你是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吗？” “Yes！Yes！Yes！”瑞安突然意识到不对，这可不是他的手机，“NO！NO！这不是我的手机……但是，Yes！我是用手机给你打电话。” 接线员有丰富的经验，“你爬进棺材的时候，里面有一部手机？” “Yes！What？”瑞安刚一答应，就发现接线员的语气和用词有问题，他恶狠狠地说道，“我不是自己爬进来的。”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Sir？” “我是被人放进来的。” “放进棺材里？” “Yes！请救救我。” “你是说你被关在棺材里了？” “Yes！”瑞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是建筑商，不在这里我是一名卡车司机，我是美国公民，这里面太热了，我不能呼吸了……Please……” “你知道自己的位置吗？Sir？” “我刚才说了，我在伊拉克某个地方，请救救我……” “伊拉克？” “Yes！我在这里是卡车司机，我是美国人，我为CRT工作。” “你是军人吗？” “不是……求求你了。”瑞安突然哭了出来，“你必须听我说，我是卡车司机，我是美国人，我是在伊拉克工作的平民承包商，我们在巴古拜遭遇了袭击，他们……他们开枪杀了他们……” “他们杀了谁？” “其他司机。” “你是说这些都发生在伊拉克？” “Yes！请听我说好吗？请认真听我说，他们给了我一个安全号码，就放在我的钱包里，但我现在找不到了。” “康罗伊先生，这里是俄亥俄州扬斯敦紧急呼叫中心。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从另一个国家打到这里来的，但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转接县郡治安部门。” 瑞安颓然地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再次躺在了棺材里面。 他知道，911是帮不了自己了…… “Cut！推一个手机的特写。” 楚嚣拿起对讲机，对面普列托已经这么做了，有一个大拿在剧组就是方便，很多事不用吩咐，人家自己就找去了。 化妆师上前给瑞安补妆，道具也在准备沙子拍下一个镜头，思思则是问道，“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 “很好！完美！吐字清晰，情感充沛，一看就偷偷练过！” “也没有那么好啦。” 思思有点不好意思了…… 楚嚣则是暗中抹了把汗，硬夸真难。 不过刚才思思的表现确实不错，虽然她的台词生硬，完全不像接线员那样莫得感情，而是充满了好奇心…… 倒是符合人设，楚嚣特意设计了一个好奇瑞安怎么进棺材的接线员。 好在这个时候道具准备好了，楚嚣大手一挥，继续开机。 这次用上了小型轨道车，棺材被放在上面，楚嚣一声令下，两个剧务和雷恩一起用力，棺材疯狂摇晃了起来，普列托准确地捕捉到了瑞安脸上的慌乱。 “那是什么？” 瑞安刚一张嘴，一小撮沙子就从棺材板的缝隙中落了下来，直接掉在了瑞安的嘴里。 “呸呸呸……” 瑞安立刻歪头，将嘴里的沙子吐了出去。 不过他也大概知道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应该是被埋在了沙漠了，刚才的晃动……难道是导弹？ 瑞安不敢想下去了，他再次点燃了打火机，放在一边充当光源，自己又打开了手机，犹豫了片刻，他选择给自己的老婆打一个电话。 陌生人都靠不住，他准备找最亲的人帮助自己。 “Come On！Come On！” 瑞安的手指在棺材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快接，快接！” 大概等了十几秒钟，瑞安老婆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感谢致电康罗伊家，我们现在不在家，请在哔声后留言，谢谢。” “琳达，琳达，亲爱的，是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马上联系国民警卫队或者五角大楼，告诉他们，我们在迪亚拉省巴古拜遭遇袭击，他们需要找到我，明白吗？求求你，亲爱的，你必须让他们找到我。” 可惜，瑞安的老婆不在家，瑞安留言之后，又拨打了老婆的手机，里面立刻传来了琳达的声音，琳达的手机也被转到了语音信箱，“嗨，我是琳达，请留言，谢谢。” “NO！NO！FXXK！” 瑞安有点绝望了…… 第235章 没人关心保罗 楚嚣示意雷恩把灯关了，整个监视器再次陷入黑暗。 不多时，瑞安的喘息声和咳嗽声再次响起，和第一天拍摄的时候一模一样。 瑞安给自己老婆琳达的手机留言之后，为了节省手机电量和打火机的煤油，自己在黑暗中独自待了许久。 但他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响起，这让瑞安有些烦躁。 终于，他忍受不住了，再次打开了手机。 雷恩换了冷色光，一抹亮白色出现在了瑞安的脸上，谁都能看出他的焦急。 这次他打给了联邦调查局。 “请问你要联系哪个州？” 这次负责接线的就不是思思了，而是化妆师，她的语气就没什么感情了，毕竟她真的报过警…… 瑞安已经平静了许多，“我不知道，只要是FBI都可以，不管他们是哪个州。” 化妆师继续问道，“您是否要联系某个特定的城市？” “任何城市，任何地方，只要帮我联系FBI就可以。” “我可以帮你转接的地方有波士顿、纽约、费城、芝加哥……” 瑞安平时觉得这样工作效率很高，毕竟每个城市都有FBI，他只要联系相应城市的就行了，可现在，他觉得异常麻烦，人也变得烦躁，“随便哪个，我说随便哪个都可以。” “对不起，先生，我不能那样做……” 在和化妆师拉扯了几次之后，瑞安放弃了，大声吼道，“芝加哥！芝加哥！好了吗？” 化妆师随口吐槽了一句，“你没必要这么粗鲁，先生。请稍等，我这就给你提供电话号码3-1-2-4-2-1-6-7-0-0……另外对您收取25美分的费用，如果你对我的服务满意，请按1……” 瑞安已经将电话挂断了，拨通了芝加哥FBI的电话。 “你好，芝加哥办事处，我是特别探员哈里斯。” 这次换成了一个冷漠的男声，瑞安心中升起一丝希望，FBI的特别探员，他应该有救了。 “我从伊拉克打电话过来，我被埋在沙漠某个地方，我需要你的帮助。” 之后就是漫长的介绍情况环节，瑞安再次强调自己是美国人，原来是一个芝加哥的建筑商，这次到伊拉克来做卡车司机…… 这次瑞安透露了更多细节，比如卡车上装的是什么东西，他们在什么地方被袭击的等等。 这也是楚嚣修改的部分，他要通过不同的电话，勾勒出保罗·康罗伊的个人轨迹，这样观众有期待，就不会无聊。 瑞安虽然状态不好，但他的记忆力却异常清晰，台词一点错误都没有。 “我和其他司机给一个社区中心运送一些厨房用品，有一些孩子突然朝着我们的卡车扔石头，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路边就有一颗炸弹爆炸了。我们有一辆车被炸毁了，然后有很多人，从房子后面跑出来，他们开始向街上每个人开枪……” 哈里斯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你中弹了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车队的后面，我想，我应该是被人用石头击中了头，然后我就晕过去了。这是我最后记得的事，然后我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口棺材里。” “是谁把你关在棺材里的？” “我猜是那些伏击我们的人干的。” “那群孩子？” “不不不，孩子们只是向我们扔石头，那些男人，伊拉克人，可能是叛乱分子，我特么也不知道。他们就是突然出现了，然后就开始向我们开枪……” 可能是哈里斯的态度惹恼了瑞安，他开始激动起来。 哈里斯还是很冷静，“你不是说你没有中弹吗？” “我是没有，但是其他人，其他人死了……” “我知道，你不要大喊大叫。” 瑞安忍不住又提高了音量，“我大喊大叫，是因为你特么的没有听我说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里斯直接沉默了，瑞安只能投降，“OK！OK！OK！是我的问题，你能追踪一下这个电话吗？GPS之类的？” 哈里斯终于开口了，可他并不在意什么电话，他还是那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没有向你开枪？” 瑞安吞了口口水，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就是没向我开枪，我就知道这么多。” 哈里斯终于换了问题，“保罗你的社保号码是多少？” “呃……”瑞安的CPU被哈里斯整烧了，他不知道哈里斯为什么问这个问题，“Why？Who cares？我特么的被埋在沙漠里，谁特么在意我的社保号码？我是美国公民，请派人来救我！”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吗？” 这个问题瑞安没有听清楚，楚嚣已经让人播放电子干扰的噪音了，保罗可是在伊拉克沙漠的地下，信号怎么可能一直那么好？ “Hold On！Hold On！我听不清！” “Shit！” 电话自动挂断了，瑞安看了一眼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瑞安也顾不上节省电量和煤油了，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打火机，开始在棺材里面疯狂寻找有信号的地方。 想在狭小的棺材里挪动属实不易，所以楚嚣又换了一口棺材，还是那口两面开口的棺材，这样瑞安可以稍微轻松一点。 但拍摄出来的画面并不轻松，瑞安每挪动一下身体，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等他终于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他再次拨打了FBI芝加哥办事处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瑞安就按掉了，他从哈里斯的语气中听出了不重视和不耐烦，他不能指望FBI了，还是联系CRT比较好，毕竟是他们派自己来伊拉克的。 这次瑞安没等接线员提问题，就将自己的遭遇全部说了一遍，他已经学会抢答了。 同样的说辞，瑞安说了三次，一次比一次精简，他感觉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都强了不少。 接线员耐心地听瑞安说完之后，才开口道，“我可以把你的电话转接给艾伦·达文波特。” 瑞安人都傻了，他为CRT在伊拉克工作了九个月，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是谁？” “人事主管。” “人事主管？不不不不……” 瑞安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拒绝了，可电话还是被转接了，他听到了熟悉的广告彩铃，“在CRT，我们与客户合作，为他们提供有效和可持续的解决方案……” “你好，我是艾伦·达文波特，我是CRT的人事主管，请在哔声后留言，我会尽快给你回电……” 瑞安再次绝望，根本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不过他还是第四次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然后把手机甩在一边，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在棺材里面疯狂打滚…… 第236章 坚持不住了 瑞安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但是拍摄状态却越来越好了。 这么说可能有点拗口，其实就是瑞安有点魔怔了，但是恰好符合电影里保罗的状态。 很好理解，任谁被关在棺材里，都会是这个状态，尤其还是求救无门的情况下…… 黑暗中，瑞安的胸口剧烈起伏，但是除了呼吸声以外，没有任何其他声音，他的老婆琳达没有打电话来，FBI没有打电话来，CRT的人事主管也没有打电话来。 瑞安猛然睁开了双眼，他好像听到电话的震动声了！ 瑞安再次磕到了头，不过他没有顾得上疼，而是立刻拿起手机想要接电话。 没有，什么都没有，电话根本没响，一切都是瑞安的幻想…… 瑞安有些失望，他再次翻开通话记录，想要再给老婆琳达打个电话，可是猛然间，他发现了多了一个号码！ 瑞安立刻向下翻找，果然，在最下面他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未接电话！ 确实有人给他打过电话，不过是在他醒来之前！ 而且瑞安发现，这个号码居然没有国际区号，这就意味着，这是一个伊拉克本地的电话！ 瑞安立刻兴奋了起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转机，有可能帮助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电话很快接通了，“Hello？有人在听吗？” 瑞安连续问了两次，对面都没有声音，他一度怀疑手机又没有信号了，确认了好几次，瑞安才肯定对面有人，只是没有说话。 就在瑞安准备提高声音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瑞安一下就听出来了，这就是伊拉克本地人！ “还能呼吸吗？美国人？嗯？” “别挂，别挂……”瑞安连忙稳住对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 对面似乎没有听到瑞安的问题，还是在执着地问他，“美国人，你还能呼吸吗？” 瑞安决定顺从对方，“不能！我喘不过气来，请你把我弄出去。” “弄出去？” “对对对！请让我出去。” “军人？” “不不不，我不是军人，我只是一个卡车司机，一个包工头而已。” “包工头？” “是的，真的，我不是军人，只是一个包工头。” “布莱克沃特公司？” “不，我不是安全承包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就这些。” “你是美国人吗？” “是的。” “那么你就是军人。” “不……”瑞安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只能一再强调自己不是军人，“真的，我就在这里，手无寸铁。我就是一个卡车司机……”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问道，“五百万美金。” “What？” 对方还以为瑞安没听清楚，又强调了一遍，“五百万美金，今天晚上九点，否则你就会像死狗一样被埋在那里。” 瑞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绝望了，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冷静得吓人，“五百万美金，我去哪弄？” “你的家人。” “我根本没有五百万美金，如果有，我也不会跑来伊拉克打工了。” 对面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改口道，“那就去找美国大使馆。” 瑞安知道自己根本不值五百万美金，只好先忽悠对方，“当然，没问题，只要你把我放出来，我绝对会给你钱。” “晚上九点，五百万美金。” 对方不是傻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瑞安又躺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他没有直接闭眼，而是拿出小刀，在棺材板上面刻下了“HELP”，然后先是在后面刻了一个问号，最后又将整个单词全部划掉…… 瑞安这回是彻底没办法了。 “Cut！” 楚嚣对瑞安的表演很满意，今天晚上进度推得飞快，五个小时时间，拍了平时一天半的戏份。 瑞安这状态无敌了。 “快，换一口棺材……” 楚嚣刚准备指挥剧组拍下一个镜头，彼特给他拦住了，小声道，“楚，不能再拍了。” 楚嚣一怔，“瑞安现在状态这么好，不拍可惜了。” “他们顶不住了……” “他们？” 彼特没有说话，而是抬手让楚嚣自己看，楚嚣一抬头，发现工作人员确实都没什么心气了，干起活来都死气沉沉的。 尤其是普列托，一开始的镜头不需要他扛摄影机，可后面的镜头就不一样了，几个小时摄影机扛下来，他已经有点坚持不住了，站都站不稳了…… 人家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又加班，怎么说都是快五张的人了，体力跟不上了…… 就连旁边的思思都忍不住睡着了，看来大家确实都累了。 “呃……” 楚嚣只好大手一挥，“算了，收工，明天休息一天，大家好好恢复一下，让彼特搞个自助餐，剧组买单。” 现场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不过楚嚣觉得不是因为自助餐，而是可以休息一天。 来了美国拍戏，楚嚣才知道以前都被网上的毒鸡汤给骗了，美国工作人员不加班？ 扯淡！ 没有一个人对加班有怨言的，就是要付点加班费而已。 经济危机，人家也要吃饭…… 几个工作人员正在热火朝天地收工，楚嚣则是叫醒了思思，然后吩咐彼特好好照顾瑞安，实在不行给他老婆寡姐叫过来陪一天。 看完刚才瑞安的表演，楚嚣还真怕他噶了…… 不是经常有人说哪个演员拍电影拍出抑郁症了吗？瑞安这种阳光的形象，要真得了抑郁症，影响人家接下来的事业规划。 这也是彼特的工作，他知道肯定跑不了，随即点头应下。 楚嚣带着思思回了酒店，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是跑到外面接电话，钟丽方照例汇报《潜伏》的进度。 一个星期过去了，《潜伏》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温子仁的手可比楚嚣快多了…… 而且非常顺利，按照温子仁的话说，那就是如有神助。 当然，其实是人助，布伦屋的团队非常专业，钟丽方每天都没什么太多事干，搞得她都想回国了。 《大人物》那边徐山争和吴经已经等不及了…… 挂断了钟丽方的电话，楚嚣又接到了李红的电话，还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孤岛惊魂》首周三天，票房2400万。 上座率碾压所有对手…… 第237章 这个钱还是楚嚣赚吧 《孤岛惊魂》首周2400万票房，听起来不咋地，还没有《边境风云》和《白日焰火》高呢。 但不能这么看，因为《孤岛惊魂》是烂片，豆瓣开分3.9，连4分都没上，什么概念呢？ 就是烂片中的烂片…… 这种烂片首周末能拿2400万票房，次周再接再厉，拿了3500万，上映十天票房接近6000万。 惊爆了一地眼镜…… 要知道胖冰挑大梁的《东风雨》才两千多万票房；周公子的《苏乞儿》票房不足五千万；小燕子的《花木兰》票房接近七千万，但很快就要被超过去。 四旦双冰里面也就国际章、徐大才女和瘦冰今年的电影票房比杨小狐高，这不是扯淡吗？ 杨小狐是谁？ 在《孤岛惊魂》之前，她就演过一部鬼片，叫《门》…… 这是什么情况？然后很多公司都展开了调查。 是真的调查，做问卷的那种，反正现在《孤岛惊魂》还在上映，很多公司都派人去电影院门口问观众，为什么来看这部电影。 答案倒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超过60%是杨小狐的粉丝，还有10%的观众是被杨小狐穿泳衣的海报吸引过来的。 这个数字肯定是不准的，尤其是泳衣那段，就像车企去做问卷调查，大部分人都支持环保汽车，等真的环保汽车出来，该买油车的人还是买油车。 原因很简单，最新型的环保汽车价格高…… 大家在接受调查的时候，要维持自己的人设，肯定要支持环保汽车了，但真实情况是人家会用脚投票。 具体到《孤岛惊魂》上面，就是LSP绝对不止10%…… 这下各方面的反应就很精彩了，杨小狐一个人的粉丝，就能抵过那些港台明星？ 那为什么还要找港台明星？找杨小狐不就得了？她还便宜…… 很快，美亚就给杨小狐接了四部电影，虽然都是配角，但是在一个月之前，杨小狐连这些配角都接不到。 美亚还准备给杨小狐单独开一部戏，让她演女主，请来了赵文桌，名字就叫《大武当之天地密码》…… 李红打电话过来，一方面是向楚嚣汇报喜讯，另一方面也想问问楚嚣，要不要跟投。 有杨小狐的关系，如果楚嚣想投资，应该还是能拿到一点份额的。 楚嚣当即就拒绝了，这帮人是没想明白，杨小狐的粉丝能上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当吗？ 即便能上当，上当的人数肯定也会少很多，楚嚣懒得趟这种浑水，还是让美亚自己折腾去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楚嚣记得《大武当》的票房好像还不到四千万，连成本都没收回来，他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其他公司也有办法，不是粉丝买单吗？ 那就弄！ 先动手的是文广集团，他们旗下的尚世影业联系了矮大紧，和刚刚回国发展的韩更，也要效仿《孤岛惊魂》，弄一部粉丝电影出来。 比粉丝，杨小狐和韩更可没法比，而且人家混韩圈的，粉丝特别喜欢给偶像送钱，那是传统！ 嗯，挑头的就是那个陈副总，他不是觉得楚嚣的电影成本低嘛，于是大手一挥，投资五千万，把《大武生》拍出来。 一个韩更怎么够？再把吴遵和大艾斯弄来，他俩不是也很红吗？ 还有那个刘乾，他上春晚变魔术，算是家喻户晓了，搞不好也有粉丝，弄过来客串。 陈副总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英明，不能把鸡蛋都放在楚嚣这个篮子里嘛，他要多弄几个篮子。 矮大紧一直想往电影圈里面挤，这算是一拍即合，马上就开始筹备了，这个消息一出，其他准备出手的公司也都停下了，他们想看看效果如何。 按理说，《大武生》的票房应该比《孤岛惊魂》高，韩庚+吴遵+大艾斯+刘乾，粉丝量肯定比杨小狐高。 投资也高多了，《孤岛惊魂》投资还不到一千万，制作更精良，演员粉丝更多，没理由失败。 楚嚣对此嗤之以鼻，电影票房要是只看纸面实力，那就太简单了，排列组合有个蛋用……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楚嚣也算是揭开了中国粉丝电影的神秘面纱。 从《孤岛惊魂》以后，各种粉丝电影，书改电影纷纷上映圈钱，中国电影进入了黑暗时代。 造孽啊…… 作为始作俑者，楚嚣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他不赚这个钱，也有别人赚这个钱，与其别人赚钱之后买房买车，还不如让楚嚣把钱赚了，然后多拍几部好电影呢。 而且这是每个电影市场发展中必须经历的阵痛期，好莱坞也有，中国电影市场不可能绕过这一步，观众的审美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楚嚣提前把这个脓包戳破，也算是加速了电影市场的成熟进程吧…… 嗯，就是这么回事！ 事实上，楚嚣已经让李红把《致青春》《何以笙箫默》《匆匆那年》的影视改编权都买下来了，他不仅要做粉丝电影，还要做青春电影…… 哦对了，还有《小时代》。 可能大家不知道，《小时代》的实体书销售数量比《饥饿游戏》和《暮光之城》加起来还多。 所以人家票房高是有道理的，虽然《小时代》还没连载完，但是可以先买写完的部分嘛，到时候就让郭小四自己执导，他肯定拒绝不了这个诱惑。 要不是《鬼吹灯》的版权已经被贱卖了，《盗墓笔记》的版权被三叔握在手里，楚嚣都想把这些版权全拿下了。 不过这些电影肯定不会在西瓜影业立项，这都是奇异果影业的活，李红作为第一负责人，肯定要把锅背好。 楚嚣还是要脸的…… 挂电话之前，楚嚣吩咐李红砸五百万票补，看看能不能把《孤岛惊魂》的票房弄过亿，这样奇异果影业后续的电影也好立项。 小成本鬼片算是退出电影市场了，这两年大家都不上当了，那就搞成本高一点的鬼片嘛，正好张江也闲着呢，就让他去当导演，《京城81号》系列可以拿出来做了…… 楚嚣这边刚解决完国内的事，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彼特，楚嚣问道，“怎么了？有事？” 彼特一脸担忧，“楚，瑞安的状态不是太好……” 第238章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仅有的机会 瑞安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楚嚣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但是非常不安稳。 瑞安的脸上阴晴不定，眉头深皱，嘴唇抿着，看起来就是在做噩梦。 彼特小声问道，“要不要叫醒他？” 楚嚣连忙阻止，“做噩梦的时候，不能随便叫起来，容易应激，我们还是先出去吧，明天看看寡姐来了，能不能有改善。” 彼特一脸懵逼，“寡姐？” “斯嘉丽·约翰逊啊，她不是刚演了《钢铁侠2》里面的黑寡妇吗？” “哦哦……” 彼特有点懵，“寡姐”这个词对他来说还是太新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 楚嚣两手一摊，“你有什么好办法？你懂心理学吗？” “呃……” 彼特耸了耸肩，拉着楚嚣就准备出门。 “救我，救我……” 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瑞安的喊声，两人急忙回头，结果发现瑞安还是闭着眼，他在说梦话。 做梦梦的都是电影，瑞安这次是真入戏了…… 走出瑞安房间大门的时候，楚嚣突然有了一丝愧疚，他不知道自己这么逼瑞安是好还是坏，对瑞安今后的事业有没有帮助…… 不过在斯嘉丽的眼里，楚嚣绝对是坏人，是大反派。 第二天一大早，斯嘉丽就把楚嚣逼到了墙角。 当时楚嚣正在宾馆的小食堂里倒咖啡，一转身就迎面撞上了一脸怒气的寡姐，他来不及欣赏寡姐的颜值和身材，就被寡姐推了一把，咖啡差点泼到寡姐脸上…… 寡姐也吓了一跳，她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差点给自己整毁容了？ 虽然心里后怕，但是气势不能输，寡姐指着楚嚣的鼻子质问道，“你到底把我老公怎么了？” 楚嚣一脸无奈，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是拍戏……” “Shit！狗屎！哪有拍戏把人拍成这样的？我告诉你，这个戏我们不拍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 寡姐就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对着楚嚣疯狂开喷，喷得楚嚣一脸口水。 楚嚣朝思思做了一个求救的表情，思思张了张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像《西游记》里的鲶鱼精一样，意思是，我来解决寡姐？ 楚嚣只能看向彼特，彼特作为制作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一把拉住寡姐，安慰道，“斯嘉丽，不能怪楚，我们拍摄都是经过瑞安的同意……” “……” 楚嚣都无语了，彼特到底会不会劝人？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果然，寡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脏话打击，“同意你妹！#￥%……&” 彼特脸都绿了，楚嚣虽然会英语，但是很多骂人的俚语也听不懂，彼特就不一样了，完全是真实伤害…… “好了，baby，是我同意要演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瑞安也出现在了食堂，寡姐顾不上骂楚嚣和彼特，立刻过去扶着瑞安坐下。 “老公，听我的，这个戏不拍了！” 瑞安缓缓地摇了摇头，“baby，我一定要拍。” “为什么？”寡姐一脸不可置信，“只是一部两百万美金的小成本电影而已，你已经在演技上证明了自己，不需要再这么做了！” “你不懂……” “我不懂？” “对。”瑞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部电影可能是我这辈子仅有的机会……” 寡姐立刻反驳道，“你是说拿奖吗？不，你不可能凭借这样一个角色拿到奥斯卡。” 寡姐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奥斯卡也是个论资排辈的地方，想要拿影帝，大部分都要先从陪跑开始。 就像小李子，《飞行者》《血钻》《华尔街之狼》三连败之后，才靠《荒野猎人》翻盘。 克里斯蒂安·贝尔也是一样，《斗士》拿了奥斯卡最佳男配以后，《美国骗局》《大空头》《副总统》三连陪跑，想要拿奥斯卡影帝，切得等呢。 瑞安就更没戏了，他连奥斯卡男配的提名都没有，直接横空出世，一杆进洞，几乎没有可能。 谁知瑞安此时慢慢地说道，“我不是为了拿奖，我的意思是，保罗这个角色，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感觉自己是演员的角色，我不能放弃。” 寡姐沉默了，她其实也是文艺女主出身，在《钢铁侠2》之前，她演了一大堆文艺电影，算是伍迪·艾伦的御用女主，还演过诺兰的《致命魔术》。 她能体会自己老公的心情…… 沉默了半晌，寡姐才轻声说道，“你要演也行，我必须在旁边看着。” 瑞安挤出一个微笑，亲了寡姐一口，“能请你给我倒一杯咖啡吗？” 寡姐甜甜地笑了一下，也亲了瑞安一口，然后才起身向楚嚣走来，脸上早已是冷若冰霜…… 楚嚣耸了耸肩，让开了位置，招呼了一声，就带着思思和彼特先去仓库了。 既然瑞安非要拍，那就取消休假，多给点钱就是了…… 今天要拍一场重头戏，楚嚣必须提前准备好，瑞安的状态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崩溃，他要提前把这场戏拍了。 这场戏其实也是保罗的崩溃戏。 一开始，所有人都不搭理保罗，但很快，保罗就变成香饽饽了。 因为保罗在绑匪的威胁下，拍了一段视频，视频一出，美国当局遭到了极大的信任危机，所有民众都呼吁拯救保罗。 但拯救是不现实的。 花费巨大，而且很难成功。 保罗是在伊拉克某处，先不说能不能精准定位到棺材上面将保罗挖出来，就算能精准定位，谁去挖？ 从美国派人？ 还是让在伊拉克烧杀抢掠的那帮人过来帮忙？ 都不现实。 大家都在给保罗打电话，想要知道他都跟谁说过些什么，都在想着如何善后。 比如美方还想要用正在营救来稳住保罗，事实上，他们根本营救不了…… 保罗已经有了死的准备，但他要在死之前，给自己的老婆孩子留点保险金。 而压死保罗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来自CRT人事主管，艾伦·达文波特主动打来的电话。 扮演艾伦·达文波特的人，正是楚嚣…… 第239章 你被解雇了 “你好，请问是保罗·康罗伊吗？” 楚嚣的声音非常平静，不紧不慢，咬字也异常清晰，给人一种非常有亲和力的感觉。 如果是平时听到这个声音，瑞安肯定会觉得安心，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 “对对对。我就是保罗，你是谁？” “我是艾伦·达文波特，CRT的人事主管，你给我打过电话。” “对没错，是我给你留的言。”瑞安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眼，上面的电量已只剩下了最后一格，“达文波特先生，你能不能说快点？手机要没电了，我现在的情况也很不好。” 楚嚣的声音依然稳定、清晰且缓慢，“我知道，我知道，我从瑞贝卡那里听说了，你能不能再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瑞安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痛恨一个严谨的人，不过刚才打电话的经验让他知道，现在反驳或者骂人都是无谓的，只会浪费时间而已。 瑞安能做到的，就是尽量配合。 于是瑞安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这段话他已经会背了。 不过这次他加了一句，“情况好像更糟糕了，刚才不知道是发生了爆炸，还是什么情况，我感觉到棺材晃动了几下，开始有沙子顺着木板的缝隙漏了下来，我怕一会儿木板就支撑不住了，这是一口旧棺材！” “好，请冷静，慢一点说。” “我……” 瑞安强忍住了要骂人的冲动，他都要死了，还怎么冷静？ 这时，一小撮沙子从天而降，正好命中了瑞安的眼睛，他啊了一声，拼命眨眼，妄图把沙子弄出去。 可对面的楚嚣，却像没有发生任何事的样子，“你说完了？那么我来问你，你都和谁通过电话？” “￥%……&*” 瑞安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而楚嚣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还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Well！OK！OK！OK！” 瑞安彻底被楚嚣打败了，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911的接线员，FBI芝加哥办事处的哈里斯，人质小组的丹，还有劫匪……” 楚嚣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劫匪？你认识劫匪？” “我特么怎么可能认识？” 瑞安再次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我不认识劫匪，我是猜的，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我打过去，是他让我要的赎金。” “那么……”楚嚣顿了顿，“你通知媒体了吗？” “我特么哪认识什么媒体？我连报纸都不看！” 瑞安怒骂了一句，然后就愣住了，他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 瑞安一怔，可还是按照楚嚣的要求说道，“没有。” 楚嚣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太好了，保罗，你的选择是对的，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好尼玛的好！” 瑞安显然绷不住了，愤怒一瞬间就占领了他的大脑。 当然，不只是愤怒，还有恐惧、憋屈和绝望。 突然，爆炸声响起，保罗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举起来了一样，然后又重重地摔了下来，手机也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 但是他顾不上找手机，因为刚才的爆炸，将棺材板震裂了！沙子顺着缝隙汩汩而下，只是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已经在棺材板上留下了一个小沙堆。 瑞安整个人都愣住了，然后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用手去堵这些缝隙，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半个小时，他就会被沙子活埋。 是真正的活埋！ 瑞安变得异常冷静，怒火瞬间熄灭，他将上衣脱下来用小刀划开，试图用衣服将这些缝隙堵上。 此时，在棺材的角落里，手机又开始震动了。 瑞安顾不上这些，他变得异常专注，仿佛面对的不是缝隙，而是一个需要精细操作的机器一样…… 他成功了！ 沙子落下来的速度变慢了，瑞安明显松了口气，然后才接起了电话，还是楚嚣。 “保罗，你还在吗？” “你能救我吗？” 沉默了片刻，瑞安才幽幽地问了这么一句，楚嚣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楚嚣甚至有挂断电话的冲动，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保罗，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我和瑞贝卡还有丹通过电话，他们说会很快来营救你……” “真的？” 瑞安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他们亲口跟你说的？” 楚嚣难得结巴了一下，“当……然。他们正在征调直升机，也在寻找绑匪的位置。” “Thank God！” 瑞安突然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他似乎都有了错觉，好像透过棺材板的缝隙，看到了阳光…… “咳咳……”楚嚣咳嗽了一声，“确实应该感谢上帝，按照流程，我现在要打开录音机，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将会被记录在案……” “What？”瑞安被楚嚣的话从幻想中拉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录音？” “只是流程而已……我要开录音机了。” 瑞安听到了录音机转动的声音，人在黑暗之中，听力仿佛也得到了加强…… 没等瑞安再次提问，楚嚣自顾自地说道，“我是艾伦·达文波特，克里斯汀·罗兰德·托马斯股份有限公司的人事主管。今天是2006年10月23日，我正在和保罗·康罗伊先生通话。” “康罗伊先生，你知道我正在录音吗？” “What？” “请回答我的问题。” “Shit！” “康罗伊先生……” 瑞安已经不耐烦了，“是的，是的，是的，我知道。” “康罗伊先生，你允许我进行录音吗？” “你为什么要得到我的允许？” “我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瑞安知道自己不同意，对方就不会继续下去，他只好同意。 “那么……谢谢。” 楚嚣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CRT聘用的吗？” “我不记得了……”瑞安突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不过他还是要回答问题，“九个月前，一月份左右，怎么了？” “我这里有官方记录，你的正式聘用日期是1月4日。” “Who Cares？” 瑞安感到十分荒谬，都这个时候了，还纠结自己是哪天入职的？有什么意义？ 楚嚣的声音还是那么莫得感情，“1月4日，对吗？” “Yes！行了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非常遗憾地通知您，在早些时候，也就是今天上午，你因为违反公司规定，被CRT解雇了！” “What？” 瑞安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第240章 像垃圾一样丢掉 瑞安是真不知道CRT这个时候解雇他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一个蓝领出身的普通美国人，文化水平不高，除了盖房子和开卡车，他没有任何本事。 楚嚣则是还要继续走流程，“在最开始培训的时候，我是指在你被派遣到伊拉克之前，你是否已经意识到了你应聘的职位所要承担的风险？” 瑞安面露讥讽，“你是说我在去达拉斯之前？可是你们承诺的所有卡车都配备武装和防弹玻璃，我想问问武装和防弹玻璃呢？” “还是你告诉我伊拉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安全？我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前往伊拉克的风险？” 楚嚣的声音依然波澜不惊，“我只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瑞安大概意识到了达文波特的意思，或者说是CRT的意思，他们是在甩锅！他们要把这次自己被挟持的事情甩锅给自己！ 瑞安的拳头硬了，可是他不敢继续砸棺材板了，就在刚刚，还是有沙子落了下来，瑞安怕自己继续砸棺材板，会直接将自己埋在这里。 他想要得救，就要配合CRT的工作，甩锅就甩锅吧，能把自己救出去就行……即便救不出去，他们也要负担自己的保险金。 所以瑞安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Yes！” 楚嚣继续问道，“在那个时候，你是否也收到了，并且与CRT签订了雇佣合同？上面详细解释了公司政策，以及有关你的具体雇佣条款。” “是的，是的，是的。”瑞安还是不可避免地生起气来，“我签了很多文件，可是谁会仔细看那么多文件？” “我只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瑞安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放弃抵抗了。 “很好，康罗伊先生。”楚嚣的声音略微高亢了一些，“据我们了解，大概……两个小时以前，你在伊拉克，被挟持为人质，对吗？” “Yes！”瑞安彻底不耐烦了，他开始模仿楚嚣的口吻，“我觉得你做了对目前情况非常合理的评估。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你这个混蛋！” 楚嚣没有因为瑞安骂他，就有任何情绪波动，“我们的法律部门有一份员工的宣誓证词，你在上面签了名，这就代表着你理解公司必须强制解除合同的原因。” 顿了顿，楚嚣才说道，“我要再次提醒你，从今天早上起，你和CRT的合同就已经被正式取消了……” “Wait！Wait！Wait！”瑞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影响？” “从法律层面上讲，你在被绑架的时候，你已经不再是CRT的员工，所以我们不能负责在你的雇佣合同终止以后可能会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伤害。” “那是什么意思？” 瑞安彻底懵了，他尝试理解达文波特的意思，但是他没搞明白。 “呃……就你的情况而言，包括这次事故，以及由此产生的任何后果，CRT都不会负责。” 瑞安如遭雷击！ “你们抛弃我了？” “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特么的不能这么做！我的保险金怎么办？我的家人需要这笔钱！” “混蛋！#￥%%……&*” 面对瑞安的咒骂，楚嚣依然没有任何波动，“鉴于你的合同在被终止之前，你依旧完好无损地活着……” “NO！NO！NO！”瑞安慌了，“你们不能那样做，我为刚才辱骂你的行为道歉，你们不能那样做！” 楚嚣不为所动，“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不要这样做……” “你听明白了吗？保罗·康罗伊先生？” 瑞安的嘴唇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嚣问道，“Hello？康罗伊先生，你还在吗？” 瑞安深吸了一口气，“原因！我要知道原因！”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现在不是CRT的员工……” “不是这个……”瑞安激动起来，“你们特么的凭什么解雇我？我在伊拉克任劳任怨，出生入死，帮你们赚钱，现在出了事，你们就特么要一脚把我踢开？” “你误会了，康罗伊先生，我们解雇你和你在伊拉克的表现无关。” “那特么是因为什么？难道因为我今天穿了格子衬衫？” “康罗伊先生，请你冷静。我们注意到你和另一位CRT的受雇员工帕梅拉·鲁蒂有特殊关系。在你签署的合同上，有一个交友条款，里面明确规定任何关系，不管是恋爱关系还是肉体关系，均可被CRT高级官员认定为不恰当的关系，我们有权立即终止合同……” “不，不对！等一下！等一下！” 瑞安开始疯狂解释，试图打断达文波特，但是他没有成功，达文波特还是将情况都说了出来。 “停下，快停下，我说你快特么的停下！” 终于楚嚣停了下来，但不是因为瑞安的打断，而是他说完了。 瑞安浑身紧绷，一脸紧张，“我们只是朋友，只是普通朋友！” 他在不断声明着，但依旧没有能够阻止对方。 楚嚣终于再次开口了，“这可和我们的记录不一样。” 瑞安大声吼道，“你们的记录是特么错的！错的！” 楚嚣的语气依然冰冷，“帕梅拉·鲁蒂承认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才有了这份记录。” “她承认了？” 瑞安的语气变得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撒谎！她在撒谎！我们根本没有朋友和同事以外的关系！” 沉默。 双方都沉默了。 半晌，还是楚嚣先开口道，“和保罗·康罗伊的谈话到此结束，我现在关掉收音机。” 啪嗒一声，楚嚣关掉了录音机，也关掉了瑞安的生机。 瑞安的双眼通红，眼泪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这次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委屈，他被抛弃了，他被CRT像垃圾一样扔进了垃圾桶。 他最好的朋友鲁蒂也背叛了他，瑞安突然有些茫然，有些无所适从，他全身都在颤抖，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楚嚣没有挂断电话，瑞安此时低声说道，“你们就这样把我扔在这里了？” 这次楚嚣没有压抑自己的感情，他的心情也非常低落，“对不起，保罗……” 第241章 要么你流血，要么他们流血 瑞安就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 摄影机还没有关，普列托也一动不动地拍着瑞安的脸。 寡姐见状，立刻就要冲进去，然后被彼特和楚嚣联手拦住了。 寡姐非常激动，“你们特么的要干什么？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楚嚣无语了，看来美国佬也喜欢上纲上线。 “别激动，斯嘉丽……” “叫我雷诺兹夫人。” “好吧，雷诺兹夫人。”楚嚣两手一摊，“瑞安的表演还没结束呢，你现在过去打扰，他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还没结束？” 寡姐一怔，立刻看向监视器，一看之下，她就不说话了。 监视器中，瑞安的双眼瞪得极大，却是一片默然，生机全无。 两行热泪从瑞安的眼眶中汩汩而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任由眼泪流了下来。 瑞安突然不恨达文波特了，他从达文波特的那句“对不起”中听到了无奈和愧疚。 达文波特也是身不由己。 瑞安主动挂断了电话，双手默然地垂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头顶那块裂开的棺材板，已经燃烧了两个小时的打火机突然闪了两下，瑞安知道，里面的煤油应该用光了…… 不过瑞安没有关闭打火机，而是将其放在了胸口，任由打火机慢慢燃尽。 瑞安就躺在那里，呼吸慢慢变得沉稳，此刻，他已经不再恐惧，不再抱怨，不再委屈，也不再愤怒。 他似乎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突然，瑞安闭上了眼睛，他胸口的打火机也随之熄灭，整个棺材再次陷入黑暗。 “Cut！” 楚嚣忍不住挥舞了一下拳头，这个时机抓得太好了，不管是瑞安有意的，还是运气好，这个镜头绝对会成为整部电影最惊艳的一个…… 和楚嚣不一样，寡姐在楚嚣喊了“Cut”的一瞬间就冲到了棺材边上，一把就抓住了瑞安的胳膊，“老公，你怎么样？” 回答她的是无尽的沉默……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寡姐跪在地上，大声呼喊，声音凄厉，给楚嚣也喊懵了，怎么就救护车了？难道说？ 就在楚嚣刚刚冲到棺材前面的时候，瑞安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是丢了魂的人重新魂魄入体一般。 “瑞安。” “老公！” 几乎所有人都在叫瑞安，瑞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颇有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既视感。 四下看了看，瑞安还是第一时间握住了斯嘉丽的手，然后看向楚嚣，“楚……怎么样？” 楚嚣竖起一根大拇指，“完美！我的意思是无可挑剔！” 瑞安扯动了一下嘴角，想要起来，但没能成功，刚刚挺起的身子立刻又倒了下去。 “老公！”斯嘉丽一惊，连忙扶住瑞安，“我扶你回去休息。” 瑞安借助斯嘉丽的手臂，坐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我记得还有两场戏，现在拍了吧？” “不行！” 楚嚣还没说话，斯嘉丽就拒绝了，“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拍摄。” 瑞安笑了笑，做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我好得很，不能再好了，我必须把剩下的戏份拍完……手指准备好了吗？” 后面这句话是冲着楚嚣说的，楚嚣看了一眼彼特，彼特连忙说道，“准备好了，几天前就准备好了。” “那好。”瑞安笑了，“拿过来吧，抓紧拍了。” “瑞安……”楚嚣也有些于心不忍，“你真的可以？” 瑞安突然板起了脸，“这可是你的电影，我要是不能拍了，你的投资就全打水漂了，你在矫情什么？” “呃……” 楚嚣无语了，那就拍吧…… 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来，棺材再次晃动了起来，刚才被瑞安堵住的裂缝瞬间扩大，沙子又开始落了下来。 只不过这次瑞安没有再去堵这些缝隙，而是掏出手机打给了人质解救小组的负责人丹。 瑞安以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诈出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们都死了是吗？”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刚才有三架F16起飞，轰炸了这个区域。” “我感受到了。”瑞安笑出了声，“所以他们都死了是吗？” “我不能确定……” “他们都死了，就没有人告诉你们我的位置了。” “我们可以再次尝试追踪你的信号。” “所以你们已经尝试过了？” 对面明显一怔，他没想到瑞安突然变聪明了，于是安慰道，“保罗，你放心，我们会再次尝试的。” 瑞安默默挂断了电话，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绑匪打来了电话，他没收到钱。 瑞安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绑匪没死，就意味着他还有获救的机会，可问题在于军方到底出动了吗？ 无论如何，这对瑞安来说都是最后一个机会了，他恳求绑匪将他先放了，他会想办法给绑匪弄钱的。 绑匪可不相信这种鬼话，“我觉得没拿到钱，是因为你没有流血。” “流血？”瑞安一怔，“我流血了，我的胳膊和手指都破了。” “还不够。”绑匪的声音很低沉，“你把小手指切下来，然后把视频发给我。” “这……这不可能！” “如果你不流血，你的家人就要流血了。” “你什么意思？” 瑞安差点跳起来，他的脑袋再次磕在了棺材板上，他之前堵在缝隙里的衣服，因为撞击掉了下来，沙子落下的幅度变大了，就像是从小雨直接变成了中雨一般。 可瑞安已经顾不上这个了。 绑匪慢条斯理地说道，“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密歇根大街243号。” “你为什么说这个？” 瑞安已经慌了，因为绑匪说出来的正是他家的地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钱包被绑匪掏空了，里面有驾照，驾照上面有他的全部信息。 “你在骗我，你根本不可能接近他们！你就是个绑匪，你连密歇根大街在哪都不知道。” “要么你流血，要么你家人流血，你也可以赌一下……五分钟内发视频。” 说罢，绑匪就挂断了电话。 瑞安茫然四顾，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又拨通了妻子琳达的电话，依然是语音信箱…… 瑞安手里握着小刀，微微发抖，他最后看了一眼上面还在下落的沙子，咬了咬牙，将小刀放在了手指上面。 “啊……” 惨叫声划过天际…… 第242章 为什么选中我？ 在电影最后，楚嚣安排瑞安和绑匪最后通了一次电话。 那个时候沙子已经将瑞安埋了大半，瑞安也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他在等待死神的降临。 瑞安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什么意思？” “你们为什么选中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不是军人，也不是情报人员，伊拉克战争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反而因为打仗，我丢了工作，差点破产，这才来到伊拉克打工。” 绑匪沉默片刻，才反问瑞安，“那么911呢？和我也没有关系，可是你们美国人来了，我也失业了，我也破产了，我还差点丧命。” 瑞安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可是我们美国人来这里，是为了重建伊拉克。” 绑匪嗤笑一声，“重建？重建什么？重建被你们美国人摧毁的伊拉克？” 瑞安无言以对…… 不只是瑞安，其他工作人员也无言以对。 美国虽然从小就对他们进行爱国主义教育，但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考，他们被这句台词噎住了，久久不能平静…… 但是电影还是要继续拍，瑞安的状态不允许继续拖下去了。 《活埋》的结局，算是一个半开放式的。 当然，保罗是肯定死了的，沙子将他埋在了伊拉克的沙漠中，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电影的最后，就是沙子埋到保罗胸口的时候，他接到了救援队负责人的电话，电话里有直升机声，有审讯声，还有铁锹挖沙子的声音。 按照对面的说法，他们抓到了一个绑匪，据绑匪供述，有一个美国人被活埋在了棺材里，他们觉得那个人就是保罗！ 保罗在生命最后的时刻，又迸发出了希望，当沙子埋到他头顶的时候，棺材板掉了下来，保罗看到了一片金黄。 电话里，丹率队挖到了一口棺材，里面确实有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保罗。 “Sorry！保罗，我很抱歉，我们找到了马克·怀特……” 所以，保罗看到的金黄不是阳光，而是沙子，棺材板确实掉了下来，不过是被沙子压碎的。 就这样，保罗永远躺在了伊拉克的沙漠之中，这才是真正的活埋。 至于结局，楚嚣搞了一个小心思，他在丹给保罗打电话的时候，加入了录音机的声音。 也就是达文波特和保罗对话时的同款声音。 这样结局就半开放了，往好的方面想，总有一个人被美国人救了下来；往坏的方面想，那就是军方根本没打算救人，他们拿了一段之前救人的录音来安抚保罗…… 瑞安拍完最后一场戏，就被寡姐带走了，连杀青宴都没参加。 其实美国的杀青宴和中国差不多，也是大家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只不过吃饭的模式换成了冷餐而已。 钟丽方带着温子仁和雷·沃纳尔一起过来凑热闹，《潜伏》已经拍完了，温子仁都剪辑得差不多了，他们也想拿给楚嚣这个制作人看看。 因为要看《潜伏》，楚嚣没喝多少酒，给大家发完红包，就带着几人去了他的临时工作室。 其实就是宾馆里的套房，楚嚣临时弄了两台电脑，平时就在这里剪辑《活埋》。 看到楚嚣也把电影拍完了，钟丽方、温子仁和雷·沃纳尔非常好奇，纷纷要求看看粗剪版。 楚嚣倒是无所谓，让他们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卧室看，楚嚣则是和思思在书房里面看《潜伏》。 给思思吓完了…… 楚嚣连连点头，温子仁功力不减当年，《潜伏》的前半部分氛围营造得非常出色，就是后面美式恐怖一出来，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不过这倒是正常，要是完全按照亚洲人的逻辑拍，也不用找温子仁了，直接去泰国找几个便宜导演，随便拍拍，就够吓人的了。 《潜伏》毕竟还是要面对北美观众。 当然，还是有点问题的，比如恶灵附身之后就开始杀人了，一点都等不了……这不是逻辑问题，而是矛盾问题，恶灵要是不杀人，《潜伏》的剧情就推进不下去。 不过算是瑕不掩瑜吧，一百五十万美金的电影，还想怎么样？ 《笔仙》楚嚣花了一千万人民币呢，拍出来不还是和屎一样？ 楚嚣这边觉得《潜伏》没有让人失望，温子仁和钟丽方那边则是人都傻了，《活埋》这是楚嚣拍出来的？ 男主角是瑞安·雷诺兹？ 这也太牛逼了吧？ 现在他们才知道柏林金熊和最佳导演的实力…… 当然，瑞安的表演也让他们震惊，不过鉴于瑞安之前的演技也就那么回事，这次演技爆发，是不是楚嚣调教得好？ 反正温子仁自认为自己拍不出来这样的电影，对楚嚣的敬畏也多了几分…… “楚，《潜伏》你觉得如何？” “很好，氛围塑造得不错，后面也符合美国观众的喜好，镜头语言有进步，我很满意。” 温子仁和雷·沃纳尔都很高兴，尤其是在他们看过《活埋》之后，楚嚣的夸奖很有分量！ 楚嚣则是不知道两人已经对他的观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还在考虑《潜伏》上映的事情。 “钟姐，影域和布伦屋怎么说？能不能做成R级？” “没问题。”钟丽方点点头，她是制作人，这些事她早就打听明白了，“影域方面和楚总的想法差不多，他们打算先去多伦多，不为评奖，只为卖片。然后炒作一番，如果合适的话，明年春季档中期上映。” 楚嚣点点头，好莱坞一般分为五个大档期，春夏秋冬再加上岁末假日档期。 所谓春季档期，就是从春假开始，一直到阵亡将士纪念日周末为止。就是从三月开始，一直到五月最后一个周末。 不过其中会有一些档期重叠部分，夏季档从五月下旬就算开始了，一直到九月四日为止。 影域能拿到春季档的中期，应该就是愚人节附近，这个档期其实不错，大学生放假，他们是恐怖电影的消费主力。 温子仁问道，“楚，《活埋》准备什么时候上映？岁末？” 楚嚣人都傻了，《活埋》这种电影岁末档上映？那不是找死吗？ “应该是秋季档就上了，先上映也有好处，如果瑞安想要冲击颁奖季，也有时间给他准备。” 温子仁点点头，这倒是挺合理的。 瑞安都演成这样了，肯定是要冲击一下颁奖季的，就算拿不到奖，也要混个脸熟，先陪跑，以后才好拿奖…… 第243章 回国 一般来说，好莱坞的颁奖季，从秋季档就开始了。 各种想要冲奖的电影大多会选择这个时候上映，或者参加各种电影节。 早一点的还有从戛纳就开始的，威尼斯也行，正好九月份。 所以欧洲三大里面最不招人待见的就是柏林，主要是很多电影参加完了柏林，要等一年才能冲击奥斯卡，到时候大家都把这电影忘了…… 韩国佬一般都是从戛纳开始公关，《寄生虫》和《分手的决心》都是如此，尤其是《寄生虫》，一路公关到了奥斯卡，花费超过一千五百万美金，比拍摄成本还高。 选择威尼斯也不错，参加完发酵一两个月，正好就赶上十一月的哥谭独立电影节，然后就是颁奖季流程了，一直公关到奥斯卡结束。 所以想要角逐颁奖季，或者说是陪跑，一方面要找一个靠谱的公关公司，另一方面就是要花钱了。 动辄几百万，上千万美金的公关费用……楚嚣是真没打算拿。 不过楚嚣要给瑞安·雷诺兹把公关时间留出来，万一人家想要公关呢？ 温子仁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楚嚣说完之后，他就闭嘴了，人家瑞安演得这么好，还真有可能冲击一下奥斯卡。 拿个威尼斯也可以嘛…… 演员在江湖上行走，要是没有一两个影帝影后傍身，和别人聊天的时候也没底气。 所以知道为什么杨小狐非要弄一个休斯敦影后了吧？ 面子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续资源和代言，这才是大头。 电影其实也一样，多参加几个电影节，多拿几个奖，就有可能多卖点海外版权。 《潜伏》也准备参加完多伦多，再去参加哥谭奖，有可能的话，明年还会再去一趟圣丹斯。 《活埋》就没必要了，这种电影，加上这种题材，也就美国观众爱看…… 楚嚣将《活埋》的粗剪版交给了彼特，并把分镜头脚本留给了他，让他负责后续剪辑。 彼特算是个比较靠谱的制作人，楚嚣也有想法锻炼一下他，等以后磨炼好了，直接扔给温子仁，弄他的恐怖电影宇宙，到时候就是一头可以源源不断产奶的现金奶牛。 …… 本来想着再在美国玩几天，可徐山争的电话像催命似的，一天能打十来个。 诉求只有一个，就是问楚嚣什么时候回来。 《大人物》的剧本徐山争已经搞好了，剧组也组建完毕，现在就等着楚嚣回去定剧本，另外再和钟丽方商量制作的问题。 不急不行啊，韩国佬那边已经开机了，进度还不错，要是比人家慢，到时候又要被网友说抄袭了，网友才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呢，他们就看哪边电影出来得早…… 楚嚣不得不提前结束假期，带着钟丽方和思思回国。 当然，他回国其实也有别的事，《国际市场》的剧本梅锋也搞定了，老谋子那边也开始催了。 老谋子真是工作狂，《山楂树之恋》刚刚做完后期，他就迫不及待想拍《国际市场》，要知道老谋子的日程表里面，明年过完年还要拍《金陵十三钗》…… 楚嚣是真佩服老谋子，精力太特么旺盛了！ 《国际市场》这个项目楚嚣没自己出面，而是让李红帮忙谈判，主要是张伟品不太待见楚嚣…… 为了赚钱和勾搭老谋子，楚嚣自然不会太强硬。 谈判的结果还是好的，老谋子非要拍《国际市场》，张伟品也不可能太拦着，双方决定共同出资两千万，一起开发。 这还是楚嚣反复强调才定下来的成本，要是按照老谋子的想法，大哥去西班牙，那就到西班牙去拍；去法国，就到法国去拍。 一部电影拍下来，剧组相当于环游世界了…… 其实可以直接在摄影棚里面取景，然后用特效做几个标志性的建筑物，比如埃菲尔铁塔，马德里斗兽场什么的。 就算假一点，大家也明白怎么回事，不会较真。 主要是《国际市场》这种电影，票房注定不会太高，楚嚣根本没想着通过这部电影赚钱，他只是要和老谋子搭上关系而已。 最后西瓜影业出了五百万加剧本，拿到了40%的投资份额，其他的就交给张伟品去运作。 至于他是找煤老板，还是房地产商，就和楚嚣没什么关系了。 男主角，楚嚣推荐了黄博，他觉得黄博身上有那股劲儿，比较适合演大哥这个角色。 而且黄博现在正处于转型期，他这两年烂片拍得太多，该沉淀一下自己了。 至于老谋子用不用，楚嚣就不管了，反正他和老谋子聊得很开心，还约好了以后继续合作…… 晚上徐山争请吃饭。 和他一起的还有钟丽方和吴经，不是《大人物》主创聚会，而是楚嚣找他们有其他事。 主要是吴经。 想要拍《烈日灼心》，只靠西瓜影业和华宜没什么卵用，这电影尺度太大。结尾的地方，楚嚣要拍注射死刑现场，没有官方背书，根本过不了审查。 楚嚣的目标是金盾影视，这是公安部直属的电影公司，全名就叫公安部金盾影视文化中心。 妥妥的根正苗红。 金盾后世也投资了不少影视剧，像是《法医秦明》系列，《迷毒》系列，都是人家的代表作。 但现在，金盾还没开始投资电影。 楚嚣想通过吴经，联系一下南京军区，然后让金盾参与投资《烈日灼心》，这样他就可以放开浪了。 吴经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不过人家也说了，只做中间人，金盾同不同意不归他们管。 楚嚣很有信心，画饼就行了。 目前来说，楚嚣执导的两部电影票房都过亿了，《白日焰火》还在柏林拿了三个奖，到时候楚嚣就忽悠金盾《烈日灼心》要去威尼斯，搞不好还能拿个奖回来，金盾应该不会拒绝。 至于钟丽方和徐山争，楚嚣找他们来是为了研究买断《无人区》的事情。 张江那边几部鬼片的分账下来了，除了投资《烈日灼心》以外，楚嚣还能剩下两千万左右，他打算用这两千万买断《无人区》。 当然，楚嚣还想顺便把钟丽方挖过来…… 第244章 注定要沉没的太平轮 楚嚣原本以为买《无人区》的版权很容易，毕竟上面卡着不过，什么时候能上真不好说。 可是没想到徐山争主动去接触了一下，李丽直接拒绝了。 楚嚣懵了，难道李丽知道《无人区》早晚都能过审？不想贱卖？ 谁知钟丽方嗤笑一声，“他们是不想现在就卖。” 楚嚣好奇，钟丽方这是知道什么内幕啊，连忙问道，“钟姐，怎么说？” “不想现在卖？” 徐山争则是急了，小马不卖，《无人区》什么时候才能上映？他那几个月可就浪费了…… “老徐，你别急。”钟丽方连连摆手，“李丽的目标是把我搞走，只要我在小马一天，他们就不会把《无人区》卖掉，因为这是我失败的证据……” 徐山争一脸震惊，楚嚣则是嘴都要笑歪了，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吗？李丽想让钟丽方走，楚嚣想挖钟丽方，李丽还得谢谢他呢。 “钟姐，要不你来西瓜影业？我们这绝对比小马强多了，起码不会出现互相掣肘的情况，而且我们……” “好啊。” “你说什么？” 楚嚣还没说完西瓜影业的优势呢，钟丽方就微笑着同意了，倒是给楚嚣整不会了，这么轻松？ “我说好啊，反正我在小马干得也不痛快。大狗哥是个成事的人，但他就是割舍不掉亲情。开公司，如果太在意这些，注定不能长久……” 钟丽方其实在好莱坞当了一次制作人以后，就已经打算跳槽到西瓜影业了。 待遇什么的倒是其次，主要她比较看好楚嚣的眼光。 《潜伏》是楚嚣主动找来的项目，一开始钟丽方还不怎么在意，觉得这种小成本恐怖电影，拍出来也不一定能卖座。 但看过成片以后，钟丽方就改变了看法。 因为小马奔腾要收购数字王国的关系，钟丽方还真研究了一下北美票房市场，她能看出《潜伏》的票房潜力，怎么都不会亏钱。 可是小马就不一样了，先不说公司里拉帮结派那一堆烂事，只说大狗哥看电影的眼光，就不太行。 吴白鸽通过《风语者》和《赤壁》证明了他在美国和中国都不行了，已经落伍了，可是大狗哥还是执意投资吴白鸽。 投资就投资吧，小马奔腾要上市，确实需要一个有名气的导演坐镇，但是收购数字王国，钟丽方觉得是一步臭棋。 大狗哥想要收购数字王国，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有《泰坦尼克号》的建模和技术，可以直接无缝对接到《太平轮》上面。 另一方面还是为了造势，为小马上市做准备。 钟丽方觉得完全没必要，直接收购技术就可以了，收购一家公司……人家的工作人员也不会来中国上班。 还不如直接收购中国的特效公司呢，或者直接收购院线，不是一样可以造势？ 大狗哥把宝都押在了《太平轮》上面，一旦《太平轮》有什么闪失…… 钟丽方叹了口气，只能寄希望于《太平轮》票房和口碑双丰收了，起码票房不能太差，不然小马上市估计要等一等了。 楚嚣乐了，“《太平轮》票房口碑双丰收？我觉得很难。” 钟丽方大惊失色，她虽然瞧不上李丽，也打算离开小马奔腾，但她对大狗哥还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大狗哥对她有知遇之恩。 “为什么？” 楚嚣微微一笑，“香港导演拍不了宏大题材，他们格局太小，有的心眼也不大。” 还真不是楚嚣埋汰这帮香港导演，他们拍打打杀杀，情情爱爱的电影真有一手，但是拍灾难、战争、家国情怀这些题材，他们是真不行。 《鸿门宴传奇》里面刘邦和项羽哪像是两个争夺天下的英雄？纯纯的古惑仔谈判讲数，一言不合就拍桌子，“我刘邦出来混，最讲义气……” 《铜雀台》那就更离谱了，电影的主线是曹操爱谁，这不扯淡吗？ 当然，最扯淡的是《太极》，你真不知道冯得伦想要拍什么剧情。 至于《太平轮》，楚嚣前世看过。老实说，只看制作层面，拍得还可以，不管是技术、特效还是拍摄手法，都算是好莱坞商业片的平均水平。 尤其是特效，算是一线的尾巴，毕竟数字王国的实力还不错。 但是内容稀烂。 《太平轮》的剧本，是想从小人物入手，以个体的命运来映射时代，走的是《拯救大兵瑞恩》的路子。 拍好了就是西方技巧加东方内核的悲剧史诗，拍不好就是屎…… 吴白鸽拉了坨大的。 剧情毫无新意，全是爱情戏。 霸道军官爱上富家小姐，泥腿子士兵爱上技师，4V的军医和小日子少女不得不说的故事…… 换成古惑仔扛把子爱上女老师，小混混爱上牧师的女儿，黑老大的情人主动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 拜托诶，这可是太平轮，着名的灾难事件，还有战争、政治和历史加成，结果吴白鸽让大家看几个演员谈恋爱？ 《太平轮》可是三亿投资的大制作，搞得跟电视剧似的…… 钟丽方一怔，楚嚣说的还真没什么毛病，《赤壁》不也是谈各种谈恋爱吗？ 甚至还搞出了诸葛亮和周瑜的CP…… 所以大家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磕男男CP了，谁也别说谁…… 而且钟丽方是知道内情的，《太平轮》的剧本垃圾，和编剧王慧玲没太大关系，人家是《色戒》《饮食男女》和《卧虎藏龙》的编剧，不能说只会写爱情故事。 可是为什么《赤壁》和《太平轮》都不太行呢？ 要是说吴白鸽没干预，恐怕没人相信…… 听楚嚣这么一说，钟丽方准备去劝一劝大狗哥，不是说不能拍《太平轮》，而是要做两手准备，万一《太平轮》不行了，还有其他出路。 楚嚣摇了摇头，大狗哥这种创业型人才，主意都特别正，恐怕不会听钟丽方的建议…… 不过无所谓，《太平轮》沉不沉关楚嚣屁事？他就是想把钟丽方忽悠过来，现在目的达到了，管别人死活干嘛？ 小马奔腾倒了，对楚嚣还有好处呢，他可以把人家的编剧团队挖过来…… 第245章 烈日灼心 钟丽方准备回去劝劝大狗哥，然后借着这个机会提离职，顺便把《无人区》买下来。 想必大狗哥不会拒绝，钟丽方继续在小马奔腾待着，整个公司都不会安宁，大狗哥不可能因为钟丽方一个人，就把自己的亲戚都开了，那样公司就动荡了。 至于《无人区》，其实也很好谈。 钟丽方都走了，李丽也没有理由压着了，而且《无人区》在小马奔腾一时半会都过不了审。 虽然两千万的价格低了点，但对于公司来说，现金流才是最重要的，赔点就赔点吧，反正赔的是投资人的钱，李丽也不心疼…… 钟丽方现在干劲儿十足，除了《大人物》以外，楚嚣也把《烈日灼心》的制作人给了她。 相比在小马奔腾拍烂片，钟丽方一入职西瓜影业，就是两部好电影，她怎么可能不兴奋呢？ 尤其是《烈日灼心》，钟丽方看过剧本，觉得这部电影也有冲奖的潜力，她一定要参与进去…… 楚嚣对《烈日灼心》的剧本也很满意，姜威的实力就不用多说了，和前世曹宝平版本的区别不大。 当然，和原着区别就大多了。 原着大概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讲述整个故事，冰冷、平静，探讨的是案子背后的人性险恶。 这种叙事方式放在文学作品里面，是非常合适的，可以让读者尽量客观和全面地了解整个故事。 但是放在电影里就不行了，要是按照这个路子拍，那还不如去拍纪录片呢。 所以在楚嚣和姜威商量过后，将《烈日灼心》改成了一个救赎的故事。 而且为了让观众有发泄情绪的出口，结局也得改，辛小丰三兄弟不能是真正的凶手，这样观众代入不进去。 就像《边境风云》里的孙宏雷，他是个毒贩，所以他最后一定要死。 辛小丰不是凶手，不过楚嚣还是让他死了。 这么做可以让故事有反转，也能让观众更加同情辛小丰三兄弟，也可以感慨世事无常。 当然，最后真凶一定是要落网的，也没什么可说的，不然就算是有金盾投资，电影也过不了审…… 剧本有了，楚嚣就开始考虑演员问题了，邓朝和段毅宏已经定下来了，两人都去派出所体验生活了。 楚嚣给他们一个月时间，体验完了以后，正好《大人物》也拍完了，钟丽方可以无缝衔接进组。 楚嚣也不得不感叹，还是人才少啊，人真不够用。 钟丽方加盟西瓜影业之后，楚嚣直接让她担任CEO，同时给了她2%的干股。李红就专门负责奇异果影业，搞一些青春片和恐怖片，李红的能力，还是差了点…… 楚嚣倒是知道几个后世的人才，比如壹心娱乐那几个，可惜现在楚嚣挖不过来。 比如路遥，人家现在是陈可欣的宣传总监，是伯纳和陈可欣合伙成立公司的001号员工，人家刚入职，肯定不会到西瓜影业这种小公司来。 陈婕也是一样，人家现在是CAA的员工，更看不上西瓜影业了。 还有陈佳颖，人家现在是王景华的副总经理…… 最好挖的应该就是壹心娱乐的老板杨田真了，可惜，她现在是胖冰的宣传总监和工作室副经理。 楚嚣挖人家？挖个屁…… 只能再等两年了，别的楚嚣不知道，杨田真当年可是和钟丽方一样，想要当制作人的，为此，她还加入过宁昊的工作室，担任《黄金大劫案》的制作人。 到时候楚嚣就可以试试了。 现在还是省省吧…… 至于其他演员，杨自道楚嚣还准备找郭韬，郭韬在里面有一段自己给自己缝合胸口的戏份，演得非常传神。 陈比觉楚嚣就没打算找高狐了，他在里面存在感不强，换成郭静飞直接可以平替，还少了以后暴雷的风险。 女主角伊谷夏楚嚣也不打算继续用葛妹妹了，高烨现在加入了西瓜影业，哪有不用自己人的道理？ 还有那个4V同性恋设计师，和邓朝激吻的吕松贤，楚嚣也没打算换人，他小时候就特别爱看《笑傲江湖》，挺想看张无忌和令狐冲接吻的…… 楚嚣也不怕请不到人，有华宜出面，这些演员应该都会给面子的。 除了华宜以外，楚嚣还带上了东阳青雨。 东阳青雨也在筹备上市，不过楚嚣觉得可能性不算太大，东阳青雨实力不够。 事实也是如此，就算后来东阳青雨真的上市了，也只是在新三板上的，可以说上不上市区别不大。 新三板的市场活跃度低到令人发指，就算张宏真想要抛售股票套现，都没有冤大头接手…… 哦对了，插一句，嘉航上市也是在新三板，还是借壳上市，所以杨小狐后世什么二十亿身家，都是虚的。 真正的纸面上的财富，想要套现都没机会…… 姜威休息之后，东阳青雨像是断了一条胳膊，公司里能打的导演就剩下了钱燕秋一个，今年他们只有一部《飞虎神鹰》，太缺项目了。 楚嚣拉上了他们，无疑是雪中送炭，于是张宏真直接把张婧派了过来，同时附送全套工作人员…… 楚嚣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还是拍《潜伏》时的那些工作人员用起来顺手。 张婧来了，就不用楚嚣自己去谈判了，他把和金盾、华宜沟通的机会留给了张婧。 另外就是联系演员。 结果张婧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星期，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搞定，给楚嚣都看傻了。 “金盾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张婧翻了个白眼，“想都没想是夸张的说法，人家还是上报走了个流程，三天就同意投资40%，而且收益只要20%。”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楚嚣懵了，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伸出右手，搓了搓手指，“要这个？” “要个蛋啊！”张婧麻了，“人家要的是《烈日灼心》的版权。” 楚嚣恍然大悟，金盾属于国家队，尺度可以大，但是不能瞎卖版权…… 这倒是无所谓，《烈日灼心》这种电影，也就国内观众看看，估计其他国家也不会来买版权。 除非楚嚣再去公关一下威尼斯。 不过还是算了，一方面是花费巨大，《烈日灼心》比较值得公关的是表演奖项，楚嚣犯不上花钱给邓朝公关。 另一方面就是《烈日灼心》不太符合威尼斯的口味，刺激的镜头也就两个男人接吻，还什么都没露…… 第246章 盛大要投资 威尼斯的尺度是真的大。 比如去年拿到金狮奖的《黎巴嫩》，特别血腥，各种近距离观看残肢断臂，一头驴直接被腰斩，还要通过瞄准镜去看。 还有被炸弹炸掉双手和双腿的男人…… 拿了最佳导演的《没有男人的女人》也是严肃题材，但非得拍澡堂子里的戏份？ 导演施林·奈沙还亲自上阵…… 所以《烈日灼心》这种带有商业属性的电影，去威尼斯竞争金狮？ 竞争个蛋！ 楚嚣要想竞争金狮，结局就按照小说的来，三兄弟就是真凶。 然后让辛小丰和杨自道逍遥法外，陈比觉也不用装疯卖傻，把伊谷春弄死，让杨自道带着警察的妹妹伊谷夏远走高飞…… 当然，香艳的戏份不能少。 辛小丰不是为了打消伊谷春的怀疑假装同性恋吗？那就直接赤膊上阵！然后伊谷夏投怀送抱的镜头也别借位了，直接开整，这样就可以争夺金狮了。 可楚嚣不愿意，他是拍正经电影的，又不是拍大黄的…… 不过威尼斯楚嚣还是要去的，这是金盾投资的条件之一。 而且邓朝有钱啊，万一人家想公关个影帝呢？ 楚嚣已经捧出来一个柏林影帝了，再捧一个威尼斯影帝也未尝不可。 …… 《烈日灼心》的成本做到了三千万，主要是实力派有点多，片酬不算太便宜。 邓朝作为大陆一线小生，拿个四百万不算多吧？段毅宏和郭韬也得两百万，这八百万就出去了。 邓朝和段毅宏可不是楚嚣的铁杆，人家多要点钱也正常。 再加上其他配角和工作人员的薪资，《烈日灼心》只是人工就达到了一千三百万。 要不是场景太简单，也没什么特效，三千万还真不一定够。 参投的公司一共有四家，金盾40%，华宜和东阳青雨都是25%，楚嚣的西瓜影业只需要投资10%。 实际上楚嚣一分钱都没出，直接用剧本和导酬顶了投资份额，最终的票房分成和版权收益他还要独占10%。 别觉得夸张，《烈日灼心》是楚嚣一个人攒的局，再加上他还是新晋柏林最佳导演和金熊获得者，他就值这个价。 当然，其他收益还是华宜占大头。 除了金盾只要20%收益和版权以外，华宜独占40%，东阳青雨和西瓜影业只占15%。 华宜还要走了发行权，西瓜影业只有联合发行的名头。 没办法，华宜现在还是太强势了。 …… 就在张婧四处串联，联系投资的时候，刘永却是直接找上了楚嚣——格瓦拉没钱了！ 《阿凡达》之后，格瓦拉一战成名，不少网友当起了自来水，主动宣传格瓦拉购票网站，而且还当成了吹嘘的资本。 要知道，现在才是2010年，不少人家里都没有电脑，在网上提前订票，还是《阿凡达》这种一票难求的电影，绝对值得吹嘘。 再加上《人在囧途》《白日焰火》和《孤岛惊魂》的票补活动，既能上网订票，还能买到便宜电影票，这就更值得吹嘘了。 很快，格瓦拉的名气和口碑都做起来了，还开发了在线选座业务，北上广深超过800家电影院支持了格瓦拉的选座系统，各种大客户也主动上门，寻求合作。 不少银行和移动、联通、电信运营商准备和格瓦拉联动，只要是他们的会员，每个月就有免费电影票领取，吸引了不少客户。 短短半年时间，格瓦拉便在全国十大票仓都铺开了，不仅是十大票仓，按照楚嚣的要求，刘永特意进驻了三四线城市，目前能在格瓦拉网站买到特价电影票的城市已经超过了一百个。 市场占有率也是绝对的老大，据统计，格瓦拉目前的全国市场占有率超过40%，北广深三个的市场占有率超过50%，大本营上海的占有率更是恐怖的80%…… 可以说，在上海，还没有一家票务网站可以和格瓦拉一战。 不过其他公司也看到了在线票务的商机，网票网就是其中一个。 网票网的背后是盛大，他们走的其实还是线下路线，网票网有北京院线的资源，然后抢占了不少市场，这个时候盛大介入了，花钱收购，然后就变成了他们的资源。 现在盛大也看上了格瓦拉，格瓦拉的市场占有率可比网票网高多了，盛大愿意出资两亿，收购格瓦拉49%的股份。 刘永有些意动，按照盛大开出的价格，格瓦拉现在市值四亿。 要知道半年前，楚嚣投资一千万就拿到了30%的股份，这么短的时间，公司市值翻了十多倍，要是现在套现离场…… 刘永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格瓦拉都没上市，套个屁的现。就算他想用这些钱买房买车都没机会，盛大肯定会塞人进来监管。 别说盛大了，楚嚣那边其实也塞了个会计过来…… 当然，刘永还是有梦想的，他就是想做票务网站，不然当初也不会接受楚嚣的投资。 只不过49%的股份刘永肯定不会同意，他现在就剩下了70%，给盛大49%，他就成了占股最少的股东，到时候肯定要被踢出公司…… 但是融资，是势在必行的，没办法，格瓦拉这半年疯狂扩张，楚嚣那一千万根本就不够花。 就算不要盛大的投资，也得考虑B轮融资了。 楚嚣也很震惊，这才半年时间，自己的投资就升值了这么多？但他还是拒绝了盛大的融资，主要是盛大的条件太奇葩了。 他们要求格瓦拉放弃在线票务，哦不对，应该是放弃电影在线票务，专门做体育赛事和演唱会…… 楚嚣瞬间就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篇新闻，是有关刘永的介绍，其中也提到了盛大入股的事，他们好像也是同样的要求。 彼时格瓦拉也很有名，但是市场占有率远远不如现在，然后也遇到了资金瓶颈期，盛大就入场捡了个漏。 再然后就是盛大拆分了格瓦拉的电影票务，资源全部转移给他们控股的网票网，格瓦拉从此没落…… 前世刘永是没得选，这一世就不一样了，楚嚣直接摆了摆手，“老刘，我们把眼光放得远一些，格瓦拉是肯定要上市的，我们不能把核心业务丢掉。”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我们现在缺钱，我想和盛大谈谈。” “不用谈了，他们根本没有诚意。”楚嚣又拒绝了，“我来想办法，我们找其他公司。” 刘永一脸懵逼，“其他公司？什么公司？” 楚嚣嘿嘿一笑，“互联网公司。” 第247章 企鹅和腾迅 刘永可能不知道，楚嚣可是门清，再过两年，几大互联网公司就会全面布局娱乐圈。 BAT先不提，美团和字节跳动，哪个不比盛大实力强？ 各种天使投资人也来了，想要融资不算难事，尤其是格瓦拉这种优质资产。 到时候盛大直接就会被踢出局，他们这几年的投资大多不太赚钱，还在靠《传奇》供血，肯定比不过那些玩互联网资本的公司。 只不过美团和字节还要多等几年，现在格瓦拉的扩张肯定不能停下，不然到时候就卖不上价了。 还真不是楚嚣危言耸听，实际上，从上个月开始，已经有团购网站兴起了，只不过还不成气候。 再等两个月，就是着名的互联网第一次战役——千团大战爆发！ 到那个时候，大概有五千多家团购网站一起烧钱，美团、拉手、窝窝这些比较知名的网站全部下场，各种资本各种烧钱，大概烧了一年半。 直到2012年，才由美团胜出，算是暂时统一了团购江湖。 然后又开始电商大战了…… 千团大战中，在线票务也是其中一项，格瓦拉必须尽快完成B轮融资，不然肯定掉队。 楚嚣没什么心思改变历史，也改变不了，互联网资本进入娱乐圈是势在必行的，楚嚣只能顺应潮流。 不过倒是可以找一条大粗腿抱一下。 第一个被排除的就是阿狸。 倒不是因为阿狸影业就砸了两年钱，然后就以参投为主的策略。 他们这个策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主要是那个大数据做电影的点子害了他们。找贴吧吧主当编剧，然后按照粉丝的喜好拍电影？ 听起来很美，但实际上没有操作性。 咱们先不说电影是艺术这件事，就算按照商品来看，电影也属于专业性比较强的商品。 本来专业的从业者就少，还要引入一帮外行来提意见，这不就是外行领导内行？ 编剧的地位已经够低了，还要让贴吧吧主来当编剧…… 这不是扯淡吗？ 结果就是《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加《摆渡人》两连亏，直接给阿狸亏麻了，然后迫不得已开始走跟投路线。 还真别说，不瞎指挥了以后，阿狸还真赚到了钱。 但这都不是重点，楚嚣排除阿狸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杰克马这个人太狠了，只要是他入股的公司，大部分都会把创始人赶走…… 楚嚣是在走长线的，格瓦拉只要操作好了，完全可以达到猫眼的水平，没必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接着被排除的就是度娘，度娘的实力虽然不如另外两家，但也是巨鳄，可是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视频网站上面，短时间内也不会涉足电影圈。 那么就剩下企鹅了。 大家别觉得企鹅一直在抄，就不会花钱好好和其他公司合作。 其实不然，在投资圈里，企鹅的名声还不错。主要是人家顿悟了，电影圈根本不用抄，想拍什么，直接买版权就行了。 换到其他行业就是收购入股，所以过几年大家就能看到，企鹅不是在买买买，就是在买买买的路上。 他们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合作对象，更重要的是企鹅视频日后的市场占有率也不低，算是和爱奇艺平分秋色。 企鹅比较容易出爆款，爱奇艺是质量更高一些。 优酷……掉队了。 正好可以把《毛骗》卖给企鹅视频。 刘永一听这话，立刻表示要去联系企鹅，然后就被楚嚣给按住了，“老刘，别激动，我们主动去找他们，就抬不了价了，等他们来找我们就行。” 刘永傻了，“不是，他们为什么会来找我们？企鹅好像只是弄了个视频网站，没有想要进入在线票务行业吧？” 楚嚣一脸神秘莫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把消息放出去就行，如果实在无人问津，我再找人去打探消息。” 楚嚣的信心来自企鹅内部，他们和其他大公司一样，也有各种派系。 但企鹅的派系更奇葩一些，针对娱乐圈，就弄了两个子公司。 一个叫企鹅影业，背靠网络媒体事业群，以我们熟悉的企鹅视频为载体，先发展网剧，然后弄网大、电影和艺人经纪。 另一个叫腾迅影业，背后是互动娱乐事业群，以企鹅自有内容为主，就是《QQ炫舞》《天涯明月刀》这些东西，一共立项了十几个作品。 这两家在一起，不但抢资源，还在互相竞争，有点养蛊的意思。 表面上看还不错，其实造成了大量资源浪费，企鹅影业用不了内部的版权，腾迅影业也不会把拍出来的东西放到企鹅视频上面…… 楚嚣可不管那么多，他瞄准的是企鹅影业，因为人家有企鹅视频，他们的老大孙总也是个能人，有魄力，敢投资，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不过融资需要时间，暂时楚嚣还是准备自己投入一些现金，让刘永继续去扩展市场，正好《无人区》的版权还没拿下来，先把这两千万拿过去用。 只是现在的两千万，只能拿到5%的股份了，谁叫盛大开了两亿的价格呢…… 至于《无人区》的版权，再等等好了，反正《回家的诱惑》和《好先生》都已经卖出去了，前者是芒果台自己收了，后者则是卖给了北京卫视，赵宝钢的大本营。 价格自然不低，单集都超过百万，两部电视剧，楚嚣能分到五千万左右的收益，只不过第一批估计只有两千万，买《无人区》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好先生》的网络版权还在楚嚣手里，加上《毛骗》，他可以拿去和企鹅视频谈判。 于是楚嚣就让李红去联系孙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李红这边暂时没有消息，但是另一个好消息先传来了，《孤岛惊魂》的票房终于破亿了！ 应该说是堪堪破亿，上映一个月，今天上午，票房才达到了一亿零一十万，看起来就跟刷的一样。 事实上也差不太多，最后杨小狐个人出钱，追加了五十万票补，这才把《孤岛惊魂》的累计票房弄到一亿。 杨小狐也算是有代表作了！ 第248章 给我们弄个剧本 晚上思思让楚嚣早点回家。 楚嚣还以为回家要有一场大战呢，中午特意点了生蚝炒韭菜，再加牛腰子锅。 当然，楚嚣知道这就是心理安慰而已，没有明确的研究表明这些食材可以提升球技，该丢球还是要丢球…… “宝贝，我回来了，你准备了什么……” 推开门，楚嚣就把“衣服”两个字咽了回去，因为他看见沙发上躺了三个女人，个个都是极品。 仔细一看，楚嚣认出来了，还都是熟人，仙剑三美嘛。 糖糖正和杨小狐干杯呢，两人脸上都泛着潮红，思思则是一边摆手，一边靠在沙发上，她的脸更红。 三女一看到楚嚣，立刻就精神起来，尤其是杨小狐，坐得笔直，一看就没喝多，只是上脸而已。 思思招了招手，“你回来就好了，快点过来。” 楚嚣麻了，这是要逼他犯错误？ 别说，楚嚣还真有点小期待呢，单女主文要变成多女主了？ 想多了，楚嚣刚坐过去，思思一把搂住他，一副大姐大做派，“给我们弄个剧本，我们三个演女主角。” 杨小狐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票房和口碑都不错的那种。” 糖糖也来劲儿了，“对，不能像《孤岛惊魂》似的，我和思思可没有小狐那么好的身材。” “你说谁身材不好？” 思思不干了，转身和糖糖真人PK，两人很快就滚作一团，也笑作一团…… “啊？” 楚嚣人都傻了，剧本说写就写啊？还得是票房和口碑双丰收的？当他是小叮当啊？ 其实还真能写…… 三女主的电影有不少，比如早期香港就有《刀马旦》《东方三侠》《打工狂想曲》《群英乱舞》等等。 只不过纯女性向的电影，票房一般不算太高。 哦对了，还有《小时代》也是，而且人家是四女主。 不过现在可不能开发这个项目，时机还不成熟，最少还要等两年，现在票房容量还是太小了，圈钱的项目不宜太早上…… 而且人家也看不上，《小时代》虽然赚钱了，但是口碑稀烂。 要口碑…… 有了！ 楚嚣打了个响指，中国没有太合适的电影，国外有啊！ 《牛仔裤的夏天》不就是多女主电影吗？ 讲的就是四个少女在一个夏天内发生的故事，思思她们年龄差不多，正合适。 故事也很接地气，没什么太大的冲突和矛盾，就是四个女孩成长的故事。 友谊是永远不过时的话题，不然《小时代》票房也不会那么高。 《牛仔裤的夏天》也是如此，她们和男孩之间那种两肋插刀的情谊还不一样，更细腻，更能互相体谅，互相共情。 人物性格还算明显，人物孤光也不错，最主要的是不需要什么演技，几个演员做自己就行了。 适合她们…… 这种电影要是素人拍，估计一点水花都没有，但是换成几个流量明星就不同了，粉丝就爱看这些玩意…… 果然，楚嚣把大纲和人物特征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三女就顾不上喝酒了，纷纷围着楚嚣问东问西。 都给楚嚣问傻了…… 《牛仔裤的夏天》是2005年的电影，网上有的是资源，自己看不就行了？问个鬼啊…… 思思则是觉得很有面子，自己的男人谈笑间就弄了一个听起来还不错的剧本出来，这种成就感，杨小狐和糖糖是不会懂的…… 糖糖负责去找资源，杨小狐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牛仔裤的夏天》是一部美国电影，中国人能买账吗？到时候赔钱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赔钱？”楚嚣两手一摊，“你们现在这么火，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七八个代言，到时候和品牌商聊聊，让他们出点钱做广告植入就行了，肯定不会赔钱。” “而且以改一改剧情嘛，那条牛仔裤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有没有都行，为了迎合观众，我们可以改成一只……小猫？” 楚嚣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好，美女加萌宠，在哪个国家都是通杀！ 别说萌宠了，龙妈的宠物是一条龙，大家不是都很爱看吗？ 结果杨小狐根本没考虑养猫的事，“对！我们还可以趁机抬一下片酬！” 楚嚣麻了，还是人家杨小狐会炒作啊…… 三女嚷嚷着要聊通宵，楚嚣只好一个人去了客房，中午那顿饭白吃了！ …… 企鹅影业的老大孙总想要见见楚嚣。 孙总对《好先生》和《毛骗》都很感兴趣，毕竟现在视频网站还处于大家随便发视频的阶段，如果企鹅视频能抢先做独家，倒是一个留住客户的好机会。 就算有人盗版也无所谓，直接发律师函，让对方下架，还能炒作…… 不过孙总想得更长远，他觉得以后的视频网站肯定是内容为王，搞全免费，只靠广告走不远。 那就要做会员，做会员就需要优质内容。 电影什么的孙总不懂，但是电视剧他非常懂，楚嚣出道就是《潜伏》，然后是《黎明之前》，接下来又是《回家的诱惑》和《好先生》的编剧，听说还写了好几个韩剧的剧本大纲。 这个创作质量，正是企鹅视频需要的。 看来孙总现在就有爆款意识了…… 可是楚嚣依然不太愿意，理由还是和《小时代》一样，现在视频网站开的价码还是太低。 这时候就轮到孙总展示诚意了，“你们负责拍摄，我们负责收购，我可以承诺，只要质量过硬，价格不低于一线卫视首轮的……三分之一。” 楚嚣一怔，这个可以有啊。 别看只有三分之一，可现在一线卫视的首轮收购价在一集一百五十万左右，《好先生》就是这个价。 要知道单纯的网剧和能上星的电视剧差别很大，成本也非常低，如果企鹅视频用五十万一集的价格收购……楚嚣拍一部八十集的网剧，那就是4000万。 成本可能都用不了一半，毕竟不用找大牌明星…… 孙总似乎看出了楚嚣想要钻空子的想法，补充了一句，“我希望楚导可以亲自执导……” 楚嚣傻了，“孙总，我恐怕是没有时间……” 第249章 还没能力制定规则 没有时间当然是托词，时间嘛，就像海绵，挤一挤还是有的。 可是楚嚣现在是电影导演，还是柏林最佳导演，拍网剧？ 太掉价了…… 现在这个阶段，别说大导演了，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会去拍纯粹的网剧，这一点倒是和韩国的等级制度有点像。 电影演员看不起电视剧演员，电视剧演员看不起偶像，现在还要加一个网剧演员，地位大概和偶像差不多…… 孙总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楚导，我可以加钱，三百万导酬怎么样？” 楚嚣一怔，孙总这手笔确实很大，三百万？杨小狐的电影片酬都没有三百万…… 可楚嚣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你嫌钱少？” “不是钱的事儿……” 孙总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的助理倒是挺熟悉娱乐圈的，在孙总耳边说了几句，孙总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你们还挺清高的。” 楚嚣也摇了摇头，“孙总，这不是清高，这是规则。我现在还没有自己制定规则的能力，所以只能随大流了，不然那些所谓的主流，会对我口诛笔伐的。” 还真不是楚嚣危言耸听，他要现在去拍网剧，估计马上就会有专家跳出来指责他自甘堕落，媒体也会说他为了钱什么都干。 楚嚣拍网剧是事实，大家不待见网剧也是事实，到时候众口铄金，就算是楚嚣的粉丝，恐怕都接受不了。 更别说路人了。 楚嚣这话倒是让孙总感同身受，孙总现在也无法制定规则，虽然他拿到了企鹅视频的管理权，可托尼马还是给他弄了个对手出来。 孙总理解这是老板的驭人之道，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现在能理解楚嚣的顾虑了，“既然如此，剧本还要麻烦楚导亲自过问了。” “没问题，这个我早就有想法了。” “哦？”孙总倒是好奇了，楚嚣的剧本在圈里是有名的，“什么类型的？还是谍战？” “谍战不适合拍网剧。”楚嚣连连摆手，“现在上面对网剧限制不大，我准备拍一点尺度比较大的涉案剧，再加点灵异元素。” 孙总对尺度大很感兴趣，尤其是电视台不让播的那种。 现在网剧行业确实还是野蛮生长的时代，一直到2016年，网剧行业才有完整的规则，当时下架了一大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楚嚣给孙总准备的就是过几年他们的拳头产品——《暗黑者》。 两部《暗黑者》一共拍了快一百集，就算是一集五十万，那也有五千万的收入。 前世《暗黑者》的成本也就两千多万，质感已经非常不错了，那还是三年多以后，现在的话，两部加在一起，都不会超过两千万。 剩下的全是利润…… 而且周浩晖现在也不火，《死亡通知单》的版权也贵不到哪去。 如果《暗黑者》还不够，还有一部《灵魂摆渡》呢，这个就更简单了，直接找编剧小吉祥天来就行，提前三年写出来，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孙总很喜欢《暗黑者》，这种涉案剧现在电视台不让播，很多网友没地方看，只能上网找，这就有观众群体了。 尺度大一点，绝对能火！ …… 和孙总吃了一顿饭，又让大伟给孙总安排好，楚嚣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毕竟人家从深圳过来的，不能太怠慢了。 今天的饭局上，楚嚣喝了不少酒，在车上，他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考虑《暗黑者》的问题。 版权好说，他已经让大伟去跟进了，主要是导演和演员。 要不直接用原班人马？ 《暗黑者》的导演叫周林皓，就是《龙门镖局》里面邱璎珞的老公，《龙门镖局》的广告片也是他拍的。 倒是很适合拍网剧，网感很好，培养起来，以后也是个可以一用的工具人。 可问题在于，周林皓现在还是个演员，楚嚣直接上门让人家过来当导演，人家估计会以为楚嚣是骗子…… 还是得换个人，想来想去，楚嚣一拍脑门儿，李宏绸还闲着呢！ 《毛骗》的网络版权被楚嚣五百万卖给了孙总，算是小赚了一笔，楚嚣准备拿出两百万奖励剧组，顺便让李宏绸去拍《暗黑者》，他那些铁杆可以在里面串个角色。 至于男主角，楚嚣还是准备留给郭静飞，正好老郭现在签给了西瓜影业，他的代表作还是留给他自己吧。 不过《暗黑者》两部连拍，至少要三个月，郭静飞就没时间拍《烈日灼心》了。 只能让雷大头顶上，反正中年窝囊赛道，他俩都是佼佼者。 回到家里，楚嚣一推门，就发现思思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热毛巾和醒酒汤，搞得楚嚣有点不适应。 “不是，你今天是怎么了？” 思思一脸懵逼，“什么怎么了？” “就是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你什么意思？”思思一瞪眼，“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好好好……” 楚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只好闭嘴，半晌，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有事？” “能有什么事？就是大伟打电话说你喝了不少酒，我怕你难受……” 楚嚣一脸愧疚，他怎么能不相信思思呢？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真该死啊…… 结果楚嚣还没愧疚多一会儿呢，思思就不着痕迹地撩了撩头发，“诶，你说那个《牛仔裤的夏天》版权好买吗？” “呃……” 楚嚣傻了，他白愧疚了！ 不过《牛仔裤的夏天》版权还真不算难买，电影评分不算低，但是票房也就那样。 华纳拍了两部，票房都没超过五千万美金，成本却是越来越高，人家直接扔到仓库里吃灰了，等什么时候没得拍了，再拿出来重启。 这个时候楚嚣想要买翻拍权，应该不算难。 楚嚣直接掏出手机给钟丽方打了个电话，拍《潜伏》的时候，钟丽方和影域的彼得·施莱塞尔关系处得不错，后者是索尼的全球事务总裁，帮忙联系买一部小成本电影的翻拍权，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思思见楚嚣三言两语就搞定了，非常高兴，主动跟楚嚣拉了个丝，然后问道，“我、糖糖和小狐，一共才三个人，你觉得再加一个谁比较好？” 楚嚣一怔，然后弱弱地问道，“要不找神仙姐姐？正好仙剑四美？” 思思的脸黑了…… 第250章 我怕时间长了出事 楚嚣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怎么把思思和神仙姐姐有点仇的事儿给忘了？ 其实思思和神仙姐姐之间没有什么正面接触，她俩所谓的仇恨和蔡怡侬有关。 当年唐人想签神仙姐姐，被人家直接拒绝，而且看都没多看一眼，蔡怡侬很是不爽，直接买水军黑人家，搞得挺不愉快的。 这还不算完，蔡怡侬还把思思推了出来，宣传的就是小神仙姐姐…… 现在楚嚣让思思把神仙姐姐拉过来一起拍电影，这不是贴脸开大吗？ 楚嚣连忙往回找补，“我就是开个玩笑，要不，就用娜扎？” “娜扎？”思思眼睛转了转，“娜扎现在和生产队的驴差不多，你确定她有时间？” 楚嚣已经学精了，“那你得去问余姐，娜扎的行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思思满意地点了点头，楚嚣不了解娜扎，就证明对她没什么兴趣。 楚嚣暗中抹了把汗，陷阱无处不在…… 思思已经在考虑《牛仔裤的夏天》成本了，她想的挺好，她、糖糖和杨小狐都不要片酬，这样成本可以压缩到极致，加上广告植入，可能都不用花钱。 到时候对外发个通稿，抬一下身价，一举多得。 就算票房不佳，也不会有太多影响，大不了回去拍电视剧呗…… 不得不说，思思现在已经可以站在制片人的位置上思考问题了，但要能站在投资人的角度上就更好了。 什么叫票房不佳也没影响？ 商业电影拍出来就是要赚钱的。 如果版权真拿下来，还得钟丽方过去把关，思思还是从执行制作人干起比较合适。 时间肯定也来得及，思思要去拍《怪侠一枝梅》，糖糖要拍《夏家三千金》，杨小狐的活就更多了，人家还要拍《大武当》呢…… 让楚嚣比较意外的是，李宏绸对拍《暗黑者》不太上心，仔细一问，原来人家想趁热打铁，拍《毛骗2》。 楚嚣傻了，《毛骗》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项目，现在就全拍出来太亏了，根本收不回应有的收益。 李宏绸还是不太懂，“楚总，《暗黑者》不是五十万一集吗？” 楚嚣一听李宏绸这么问，就知道他其实不太了解网剧的行情，觉得《毛骗》能卖五百万，《毛骗2》绝对能卖更多。 想多了…… 孙总出五百万买《毛骗》，五十万一集收购《暗黑者》，看中的是楚嚣的名气和创意。 李宏绸是谁？ 重庆地方台都不培养的小导演？ 要是李宏绸拿着《毛骗》去兜售，别说五百万了，一百万都不一定能卖出去。 真不夸张，明年的剧王《甄嬛传》，网络版权也才三十万一集，当时的报道标题都是“天价”“震惊”“令人发指”…… 二十集的《毛骗》一百万已经很不错了。 主要还是盗版泛滥，有电脑的家庭也不算多，大家去网吧更多是为了玩游戏，而不是看电影电视剧。 不过楚嚣懒得和李宏绸解释这么多，直接就用钱砸了，“我给你开五十万导酬，演员的片酬你看着开，别太离谱我都签字，反正九十集，分两季，成本一共两千万。” 李宏绸人都傻了，《毛骗》的成本才两百万，两千万都够他拍十部《毛骗》了，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可是楚总，剧本怎么办？” “剧本你不用担心，大纲和人设我已经搞好了，剩下的交给公司的编剧团队，反正是书改网剧，你可以先把剧组筹备起来了。” 李宏绸点点头，“那工作人员？” 楚嚣一拍脑门儿，就这还想着拍《毛骗2》呢，啥啥都没有，合着就有创意是吧？ “你不用管了，等一个月，我让人都给你弄妥当。” 看来钟丽方不能去《烈日灼心》当制作人了，《暗黑者》需要她盯着，好在张婧的能力也不错，可以凑合用了…… 一个星期以后，楚嚣带着大伟飞往厦门，《烈日灼心》就是在这里取景。 张婧包了一家比较大的民宿，整个剧组就驻扎在这里。 楚嚣一下车，就看见不少人在大门口忙前忙后搬设备，大家看到楚嚣，立刻把东西放下打招呼，有几个年纪比较轻的学徒，还在师父的提醒下给楚嚣鞠了一躬。 楚嚣连连摆手，“大家随意一点，还和以前一样就行。” 大伙答应得挺痛快，但没有人会当真。 娱乐圈就是这样，等级森严，楚嚣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给姜威打下手的副导演了，他现在是圈里小有名气的导演，声名在外。 要是谁真拎不清，还和楚嚣像以前一样称兄道弟，就算楚嚣不给他小鞋穿，其他人也会针对他。 凭什么只有你小子和楚导关系好？ 楚嚣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只是打了个招呼，就进去找张婧了。 看到张婧的时候，她正在对执行制作人训话，“你们动作快点，机器都要检查好，要是我发现谁敢在背后搞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楚导这个人眼里不揉沙子……” 楚嚣人都傻了，张婧前面说得挺正常的，怎么最后非要拿他说事呢？ 楚嚣咳嗽了一声，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尴尬。 张婧似乎早就知道楚嚣来了，连忙回头一副惊讶的表情，“楚导，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可没说你啊。” 看得楚嚣一阵腻歪，这演技就别演了好吧？ 张婧还以为自己演得不错呢，“行了，那个谁，你先忙去吧，我和楚导聊聊。” 等执行制片出去以后，楚嚣都无奈了，“婧姐，我不就是晚了两天过来吗？你就给我上眼药？至于吗？” 张婧这次是真惊讶，“啊？你看出来了？” “就你这演技……” 张婧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我也是着急，你要再不过来，我就得回北京找你了。” 楚嚣一怔，“出什么事儿了？” 张婧收起玩笑的心思，“是段毅宏。” “他怎么了？状态不好？” “状态确实不太好……不对，应该说是状态太好了。” 楚嚣傻了，“婧姐，你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 张婧叹了口气，“段毅宏这段时间体验生活有点魔怔了，天天不是严格执法，就是违法必究，说梦话都是国泰民安那一套，我怕时间长了，要出事……” “啊？” 第251章 我都迫不及待了 楚嚣是真有点惊讶，不会刚遇到一个瑞安·雷诺兹，又遇见一个段毅宏吧？ 段毅宏是圈里有名的戏疯子，楚嚣以前一直以为他是方法派，原来是体验派？ 不过听了张婧的解释，楚嚣就不担心了。 段毅宏可不会像瑞安似的，天天做噩梦以为自己要被活埋了，人家就是看谁都带着怀疑和审视的目光。 说白了就是看谁都像嫌疑人…… 这个就算短时间内出不了戏也无所谓，顶多会让人以为是贼眉鼠眼…… “邓朝呢？他怎么样？” 张婧想了想，“两人不在一个派出所体验生活，邓朝主要是体验协警的日常工作，挺累的，不过状态挺好。” 楚嚣点点头，这话反过来听就行，段毅宏是演戏状态好，邓朝是心态好…… “哦对了。”张婧补充道，“我听说邓朝写了五万字的人物小传，挺认真的。” 楚嚣乐了，邓朝好歹是中戏优秀毕业生，案头工作肯定是不会落下的，这都快成为他们表演之前的必修课了。 “婧姐，把他们都叫回来吧，三天后开机。” 张婧离开以后，楚嚣去了曹秉坤的房间，雷大头因为在拍《飞哥大英雄》没有档期，楚嚣就想起了老曹，让他来演陈比觉。 老曹这段时间混得是风生水起，不但参演了《好先生》和《回家的诱惑》还当了一把副导演，现在狂得很，一见面就让楚嚣给他弄个本子，他要自己当导演。 楚嚣乐了，之前他把《北京爱情故事》的本子弄出来了，正愁没人接手呢，老曹自告奋勇，那就给他呗。 楚嚣不仅把本子给了曹秉坤，连演员都想好了，正好思思她们要去拍《牛仔裤的夏天》，先拍《北京爱情故事》练练手呗。 至于男主角，就让林二狗上，老曹、小猎豹也可以演个角色，三个男主齐了！ 播出平台其实也有了，《北京爱情故事》，肯定留给北京卫视啊。 投资再拉上东阳青雨和赵宝钢的新宝源，里子面子都有了，肯定没什么问题。 曹秉坤也很满意，都市爱情故事，最适合新手导演了，楚嚣想得还真挺周到，他都恨不得现在就去筹备剧组了。 楚嚣人都傻了，“大哥，你现在走，我这不就开天窗了吗？你别着急，就算思思她们同意，也得等两个月，她们现在手里都有工作。” 曹秉坤撇了撇嘴，“有工作怕什么？可以轧戏嘛。” 楚嚣都无语了，他还没听说过导演允许演员主动轧戏的呢…… 曹秉坤也是说说而已，能不轧戏还是不轧为好，倒不是因为演技问题，主要是浪费时间。 这种电视剧压根不需要演技…… 《烈日灼心》就需要了，曹秉坤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老楚，这几天我和韬哥聊了好几次，我们都很喜欢这部戏，有没有希望？” 楚嚣一时之间没搞明白，“什么希望？” “威尼斯金狮啊！” 楚嚣傻了，这事已经传开了？ 曹秉坤喝了口酒，“早就传开了，金盾放的风，不过时间有点紧吧？这都八月了，威尼斯今年是八月末？” “怎么可能？”楚嚣麻了，“就算参加也是明年去。” 曹秉坤一怔，“听你这口气，你没打算拿金狮？” “这玩意是说拿就拿的吗？” 楚嚣撇了撇嘴，把欧洲三大的潜规则跟曹秉坤说了一下，给曹秉坤都说傻了，“这么黑？” “怎么能叫黑呢？这叫桌子下面的交易，潜规则！” “不就是花钱买奖吗？怎么让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楚嚣不乐意了，“什么叫花钱买奖？也得电影质量过得去才行懂吗？你看《白日焰火》，不算是最好的，也比其他电影好不少吧？” 曹秉坤无语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楚嚣嘿嘿直笑，“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个剧本，想必下了不少功夫吧？” “那肯定的啊。”说起这个，曹秉坤又来劲儿了，“我天天去幼儿园，韬哥则是开了一个多礼拜出租车了。” 楚嚣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些配角也挺努力的，尤其是老曹，陈比觉算是一个大智若愚的角色，他只有在和尾巴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正常。 最后他也是通过装疯卖傻，逃过一劫。 不过老曹的镜头比较少，他都这么努力，想必其他人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一阵刹车声传来，曹秉坤直接站了起来，“韬哥回来了，只有他这么刹车，走，我们出去迎迎。” 楚嚣也起身穿上了鞋，随口问道，“小高呢？” “也在车上，他俩一起出车，不是要演情侣吗？培养感情呢。” 楚嚣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没想到高烨还是这么敬业…… 不过看大家这么努力，楚嚣也很欣慰，读剧本这道流程应该可以省了。 一看到郭韬，楚嚣就想起《父母爱情》里面的江德福，他演得实在是太好了，太轻松，太写意了，活脱一个封建大家长形象。 现在也是如此，熊猫眼、肿眼泡、高颧骨，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还是完全不把别人，尤其是老婆孩子当回事的那种，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家暴的事写进书里…… 现实里郭韬还是挺好相处的，一笑起来，给人一种很憨厚的感觉。 楚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怪不得人家演技好呢，就这个脸的可塑性，一般人就比不上。 不过楚嚣不知道，郭韬这人有点带衰。 1994年，郭韬有两部电影上映，一部是拿了戛纳影帝和评审团大奖的《活着》，郭韬演春生，就是葛大爷的好朋友。 另一部是小钢炮的电影处子作《永失我爱》，郭韬是男一号，然后两部电影全被禁了…… 要不是后来靠《疯狂的石头》翻身，郭韬估计现在还在文艺片圈里打转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疯狂的石头》火了黄博和宁昊，郭韬这个正经的男一号倒是没太大水花……还是有点衰。 好在楚嚣不知道郭韬这段历史，不然他应该会考虑换个演员…… 现在也来不及了，郭韬一见面就直接问道，“楚导，什么时候开机？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 楚嚣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邓朝也进来了，楚嚣的嘴角扬起，你也是？那第一场戏就安排邓朝和段毅宏演对手戏，试试邓朝的成色。 第252章 被压戏了 两天之后，楚嚣见到了段毅宏。 段毅宏不愧是戏疯子，一直到张婧忍不住要让人把他抬到片场的时候，他才主动上车回来。 见到楚嚣以后，段毅宏也没像其他人一样露出笑脸，主动寒暄，而是点了点头，然后上下打量了楚嚣一番。 楚嚣乐了，看来体验生活确实有用，段毅宏现在一脸严肃，看起来不怒自威，有内味儿。 而且他整个人显得很沧桑，尽管警服干净整洁，不过衬衣和鞋子却有些旧了，尤其是鞋子，上面沾了不少泥，应该是刚刚执行完任务。 有点像那种原则性很强，但是一直升不上去的老警察…… 楚嚣对段毅宏很满意，对邓朝的观感就差了一些了，这家伙在那疯狂讲冷笑话…… 这一点楚嚣倒是听说过，邓朝拍戏的时候，一直是剧组里的开心果，大概就是怕气氛尴尬的那种人。 可是邓朝应该不知道，他的冷笑话……其实就挺尴尬的。 这下楚嚣可以确定了，邓朝就是表现派，他还没见过方法派和体验派这么没溜的呢。 不信看看段毅宏，开机仪式上，他都绷着个脸，要不是楚嚣告诉他警察也能穿便衣，这家伙估计会穿着警服参加开机仪式。 《烈日灼心》的开机仪式就隆重多了，有华宜在，怎么可能不炒作呢？大王总还亲自过来了，以示重视。 大大小小的媒体来了一百多家，给楚嚣围了个水泄不通，话筒差点都塞进他嘴里…… “慢点，一个一个来……” 楚嚣都无语了，不过抬头看了一眼邓朝和大王总那边，围着的记者更多，楚嚣稍微安心了一点，反正不是他一个人难受…… “《烈日灼心》还是犯罪题材……为什么我老拍犯罪题材？因为我擅长啊……” “我为什么要跳出舒适圈？我才拍了两部电影，怎么就舒适圈了？” “我会尝试其他类型的电影，不过那是在以后，现在还是以最擅长的题材为主，我还没在电影圈站稳脚跟呢。” “拿金熊的多了，没戏拍的也多了，我不是说王权安导演，你们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啊？” “肯定会参加电影节，《烈日灼心》是商业叙事，拿奖的概率不大，不过人物的刻画很深刻，表演奖项可以争取……”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文艺电影，《白日焰火》就是文艺电影，我也没有看不起文艺电影导演……” “票房？我还没考虑那么多，电影的成本是三千万，我希望票房可以破亿，起码要收回成本嘛。” 一直采访了两个多小时，记者们才散去，楚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招呼张婧给记者们准备小礼物。 张婧一脸古怪，“大王总来的时候带了，都是最新款的录音笔，还有红包……” 楚嚣麻了，还是人家会玩啊。 领完了车马费和小礼物，记者们又回到了开机现场，楚嚣还要拜神呢。 原本楚嚣是不愿意这么折腾的，可是大王总来了，他肯定要听人家的，谁叫人家掏钱了呢。 大王总和楚嚣站在第一排，其他主创站在身后，楚嚣朝着四方拜了拜，又凹了个造型等记者们拍照，这才算礼成。 楚嚣长出了一口气，这特么比拍电影还累！ 开机仪式过后，楚嚣婉拒了大王总请大家吃饭的邀请，表示要先拍一个镜头，这是规矩。 大王总是第一次和楚嚣合作，自然从善如流，他没走，直接就坐在了监视器旁边。 楚嚣也不搭理他，而是拿起对讲机，“杰哥，镜头太近了，切一个比中景稍微远一点的景别。” 《烈日灼心》的摄影师还是杜杰，不过楚嚣已经感觉出来杜杰和普列托之间的差距了，同样的镜头，普列托绝对用不着楚嚣提醒，这就是天赋。 不过杜杰也不错了，在国内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摄影师，主要是沟通起来方便，普列托情商忒低…… “演员就位，缝缝补补。” 还是熟悉的工作人员好用，没用五分钟，副导演已经把剧组调整好了，郭韬也走了过来，拿起了手机。 大王总变身好奇宝宝，“楚导，这场不是老段和邓朝的戏吗？郭韬怎么也来了？” 楚嚣只好解释道，“王总，这场戏是有背景的。之前杨自道开出租车的时候遇上了抢劫，还遇到了伊谷春。” 大王总都学会抢答了，“劫匪抢出租车那场戏？” “对。” “剧本里老段不是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楚嚣点点头，“但他是个老警察，自带威压，杨自道慌了，然后给辛小丰打了个电话。” “打电话？” “对。这是他们约定好的，如果觉得不对劲，要第一时间通知对方，靠着这一点，他们才能逍遥法外七年之久。” “可这个剧本里面没写……” “这不用写……” 就在这个时候，副导演示意已经准备好了，楚嚣微微颔首，“开机！” 洒水车开始工作，雨点打在窗户上，邓朝就站在窗口前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烟。 楚嚣挥了挥手，杜杰的镜头开始往下摇，邓朝手里的烟已经要燃尽了。 话筒中传来了郭韬的声音，“我觉得那警察眼睛挺毒的。” 邓朝的声音相对冷静，“他看到你的车牌了吗？” 郭韬沉默片刻，“没准……” 邓朝的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才刚在派出所里站稳了脚跟，虽然只是一个协警，但也能接触到很多情报，他不想现在就走。 恰好这个时候香烟燃烧到了镜头，邓朝被烫了一下，手指一缩，然后用手指把烟头搓碎了。 楚嚣暗自点头，邓朝这个动作设计得很好，搓烟头一方面可以缓解情绪，很多人都是用疼痛来缓解情绪；另一方面还可以把指纹销毁，一举两得。 当然，邓朝肯定不会真的搓，他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上面贴了两块肉色的胶布，不疼…… 大王总也点了点头，他虽然更看好黄教主，但也不得不承认，只看演技的话，邓朝还是强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段毅宏走进了协警宿舍。 还在打闹的几个群演瞬间噤声，就像学生见了老师，老鼠见了猫一样，看起来不像是演的。 确实不是演的，段毅宏体验了这么久生活，身上自带光环，现在又穿上了警察的制服，他们是被段毅宏给唬住了。 邓朝则是背对门口，还没发现，脑海中还在想着会不会有什么破绽…… “没准儿？这个可不能猜。” 郭韬接口道，“真不好说，雨有点大。” 七年的逃亡生涯，让邓朝随时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下，他突然意识到了室内安静了下来，他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段毅宏。 邓朝心头巨震，肌肉也变得紧绷，他不知道刚才和郭韬的电话有没有被段毅宏听到，他只好挂断了电话，“你……你找谁？” 段毅宏环视了一圈，才直直地看向邓朝，“今天谁值班？” “呃……”邓朝卡壳了，半晌，才弱弱地说道，“张……张所。” “咔。” 楚嚣的眉头紧锁，邓朝这是被压戏了…… 第253章 你放心，我肯定给他带出来 大王总一脸懵逼，邓朝这不是演得挺好吗？这个时候就得弱啊，楚嚣怎么喊咔了？ 其实大王总的想法没什么错，邓朝此时确实应该弱一些，但是不能太弱。 表演可不是简单的加减法，好的表演，只做到本分是不够的，必须能和对手戏演员对得上，大家才能互相激发。 很多时候我们看电影电视剧的时候，会觉得有些老戏骨的表演也不过尔尔，没有网上吹得那么神。 其实多半就是没有人激发他们。 说白了，就是没有对手。 一个老戏骨如果全情投入，结果对手戏演员懵了，傻了，根本接不住戏，那镜头就不能用。 作为追求效率的导演，他们能怎么办？等着对面的小鲜肉和小花开窍？ 怎么可能？ 肯定是让演技好的演员迁就演技差的，这样镜头才能和谐。 所以为什么《人民的名义》里面大家都在诟病陆易的演技？是他演技不好吗？ 当然不是太差，主要是因为其他演员都被对手激发出状态了，大家都没收着，陆易的演技还没有大成，自然就出戏了。 大家也可以反过来想想，要是整部戏里都是陆易这种水平的演员，只有一两个老戏骨，那出戏的就是老戏骨了…… 至于其他人和陆易演对手戏的时候为什么没收着演，估计是演嗨了…… 刚才邓朝和段毅宏之间的对手戏就是如此，只是一个照面，邓朝就被段毅宏拉到了他的节奏之中，这样画面看起来就不和谐。 尽管这场戏是段毅宏占据主动，可别忘了，邓朝是《烈日灼心》的男主角，他的气势不能弱！ 邓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没像大王总似的，过来问楚嚣为什么喊咔。 不过邓朝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一般遇见这种情况，处理办法大概有三种。 第一种也是最常用的，就是让对手戏演员收着点演。 邓朝接《烈日灼心》就是看中了辛小丰这个角色，如果演好了，那就是他演艺生涯中的一个里程碑式的角色。 邓朝肯定是不愿意让段毅宏主动收着演照顾他的，那就违背了他接戏的初衷。 别说邓朝不愿意了，楚嚣也不能同意，他怎么可能主动降低电影质量？要是邓朝顶不上去，楚嚣还不如换人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靠邓朝自己，他要是顿悟了，或者再钻研一下角色，能跟得上段毅宏的节奏，两人针锋相对，那就没问题了。 可惜，这是不太可能的。 原本邓朝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体验了半个多月协警生活，差点给自己腰脱累出来，还写了有史以来字数最多的人物小传，更是设计了不少符合辛小丰人物特征的小动作…… 结果一上来被段毅宏一个眼神秒了…… 想要进入状态，变得更接近角色，邓朝需要时间。 楚嚣自然不可能等邓朝进入状态，邓朝自己也不行，他手里还有《巴黎宝贝》和《画壁》两部电影，和《延安爱情》一部电视剧要拍，能挤出来大半个月体验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延安爱情》，导演是曹宝平，人家对邓朝算是有恩，当年《李米的猜想》，谁都觉得邓朝不合适，是曹宝平力排众议，用了邓朝演男主角，邓朝要还这个人情。 那就只有第三种办法了，就是让段毅宏带一带邓朝。 其实就是递梯子，让段毅宏把邓朝的情绪带起来，这样双方能达到势均力敌的效果，时间长了，邓朝也能越来越入戏。 可问题在于，别看段毅宏是邓朝的中戏师兄，但两人没差几岁，邓朝的地位又摆在那，让他主动放下身段去求段毅宏帮忙，邓朝有点抹不开面子…… 邓朝不好意思，楚嚣就没这个困扰了，他主动走到段毅宏身边，“段哥，走，我们出去抽根烟。” 段毅宏是戏疯子，自然也看出了邓朝的问题，他本想直接点出来，可导演要求出去说，他也就没拒绝。 点上了烟，抽了两口，楚嚣单刀直入，“段哥，带一带朝哥怎么样？” 段毅宏无语了，楚嚣还真够不客气的，他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我是戏霸？” 段毅宏说的不是那种要求改剧本，指定演员，非要最好的条件那种戏霸，而是指演戏方面的戏霸。 这种戏霸就是不顾表演效果，每次都全力以赴，遇到新人或者小鲜肉，会直接被压制到渣都不剩…… 楚嚣乐了，“你？你当不了戏霸。” 段毅宏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演技不好？” “谁说当戏霸只要演技好就行了？你能拉得下脸吗？你在圈里有地位吗？大王总还在外面坐着呢，你给朝哥脸色看？” 楚嚣这一连串的问题给段毅宏整无语了，他还真当不了戏霸，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不过让人当面这么说，段毅宏也挺不高兴的，一句话不说，就坐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楚嚣嘿嘿一笑，也坐了过去，搭上了段毅宏的肩膀，“段哥，老段！你帮我这个忙，回头我还找你演男主角。” 段毅宏的眼睛亮了，楚嚣的剧本在圈里已经有名气了，《边境风云》和《白日焰火》，包括这次的《烈日灼心》段毅宏都想演，但他的名气不够，和楚嚣又没什么交情，以前是想演都演不了，这次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楚导，当真？” “当真。” “果然？” “别来这套，我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要不要签个合同？” “那敢情好。” “签个屁。”楚嚣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放心，如果有合适的角色，我绝对第一个找你。” 段毅宏也笑了起来，楚嚣一开始的猜测没错，他就是方法派，还没有入戏太深，“楚导，你放心，我绝对能把邓朝带到你满意的水平。” 楚嚣傻了，段毅宏哪来的自信？ 不过他还是嘱咐道，“段哥，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狠。” “你放心吧，邓朝也是有追求的演员，悟性也不错，不会出问题的。” 楚嚣暗中撇了撇嘴，邓朝有悟性不假，有追求就不好说了，再过几年，他就要开始各种屎尿屁喜剧了…… 第254章 关个禁闭 回到派出所，楚嚣隐蔽地向邓朝比了个“OK”的手势，邓朝松了口气，主动朝着段毅宏走了过去。 两人交流了一番，看起来挺和谐的，楚嚣也就等着继续开机。 不过在重新开机之前，楚嚣写了两张飞页，改了两句台词，既然演技跟不上，那就靠剧情来凑，起码能让辛小丰这个角色，看起来更“硬”一点儿。 直到这个时候，大王总才有机会问一下刚才怎么了。 楚嚣给大王总解完惑，邓朝和段毅宏那边也有了结果，段毅宏还是和刚才一样，邓朝整个人的气质立刻不一样了，一脸严肃，还露出了坚毅的眼神。 楚嚣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毅……他坚毅个什么劲儿？ 不过楚嚣也懒得管，不影响拍摄就行，大手一挥，楚嚣又喊了开始。 从刚才段毅宏进协警宿舍的戏份开始，板儿声一响，段毅宏的皮鞋声再次响起，宿舍里的喧嚣声再次消失了。 只不过这次段毅宏就没有再沉默了，而是冲着还在打电话的邓朝努了努嘴，“诶，那个谁，你也是协警？” 邓朝猛地一转身，把手机捏在了手里，偷偷按了挂断键，段毅宏的眼睛一扫，邓朝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不着痕迹地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才一个立正，敬了个礼，“报告领导，我也是协警。” 段毅宏也回了个礼，然后压压手，“别这么正式，我就是过来看看，今天晚上谁值班？” 邓朝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 “哦……”段毅宏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忘了介绍，伊谷春，新来的警长，日后各位就是跟着我一起工作，辛苦了。” 邓朝主动上前一步，和段毅宏握手，“领导好，今晚值班的是张所。” “没见人啊……”段毅宏嘀咕了一句，然后才说道，“行了，不打扰各位了，早点休息。” 邓朝看着段毅宏离去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左手这时候才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杜杰推了一个特写，大家都能看到，邓朝的左手在微微颤抖。 此时，镜头里的邓朝已经转身拿起手机，准备继续给郭韬打电话，把事情问清楚。 结果他又听到了段毅宏的声音。 “对了……” 段毅宏去而复返，邓朝连忙转身，手机再次被藏在了身后，段毅宏的眼神中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你叫什么？” “辛小丰。” “哪儿的人？” “呃……西陇。” “西陇啊……”段毅宏定定地看了邓朝数秒，突然咧嘴一笑，“我就是从那边调过来的，回头再聊。” 说罢，段毅宏转身离开，邓朝又松了口气，结果段毅宏又停下了。 邓朝暗自腹诽，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杜杰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段毅宏笑着说道，“对了，谈恋爱了吧？没事，放心大胆谈，我们不管谈恋爱的事。” 这次段毅宏是真的走了，邓朝却是没继续打电话，他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郭韬嘴里那个眼睛很毒的警察非常有可能就是刚刚离开的段毅宏。 因为抢劫案，就发生在西陇…… “咔！” 楚嚣暗自点头，改了台词以后，邓朝的气势强多了，起码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懵逼，连段毅宏的身份都没问，就将值班人员的名单和盘托出…… 而且段毅宏真的很会带戏！ 原本剧本中伊谷春只有一次去而复返，也只和辛小丰握了握手，段毅宏多了一些肢体动作，多了一次去而复返，又加了一个谈恋爱的调侃，属于连续打断了邓朝的表演节奏，让邓朝按照他的节奏快速给反应，这样邓朝的反应就是下意识做出来的，更加逼真，也更加自然。 楚嚣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翻看剧本的段毅宏，心中感慨，以前他只知道段毅宏演技不错，没想到表演节奏也这么好，这是个当导演的材料啊！ 可惜段毅宏志不在此，他更喜欢演戏，甚至连综艺节目都很少参加。 这是个纯粹的人…… 拍完这场戏，楚嚣准备收工了，大王总一脸懵逼，这还不到一个小时，就不拍了？ 那还拒绝自己刚才的邀请？ 楚嚣笑着解释道，“朝哥的状态不对，再拍估计也用不了。” 大王总更懵逼了，“状态不对？刚才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但主要功劳是段哥的。” “这个我知道，你刚才说了，老段不是带得挺好的吗？” “不能一直带啊……”楚嚣看到邓朝还站在那没走，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邓朝刚才演得不错，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演出来的。 要是一直让段毅宏带，段毅宏倒是也能带出来，可是邓朝就有点提线木偶的意思了，这可不是楚嚣想要看到的。 直到这个时候，楚嚣才意识到，自己拍《烈日灼心》有点早了，早了五年，邓朝的演技还没进化到可以完成辛小丰的程度。 有点麻烦了…… 大王总傻了，他还真没想到邓朝都演成这样了，楚嚣还是不满意。 怪不得当初他想让黄教主演《烈日灼心》，楚嚣拒绝得那么干脆呢…… “那怎么办？” 就当大王总问楚嚣的时候，邓朝也走了过来，他也想问问楚嚣怎么办。 楚嚣眉头皱起，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一边看剧本的段毅宏，突然一拍大腿，“对！孤独！” 大王总和邓朝面面相觑，“孤独？” “辛小丰是一个孤独的人。” 其实辛小丰这个人物不算复杂，首先他很聪明，不然也不会靠着伪装成同性恋逃过伊谷春的怀疑。 其次就是孤独，这个和他本身的性格有关，当然，也和环境有关。 辛小丰三兄弟作案是一时冲动，后来就开始了长达七年的逃亡之路，逃亡的路上肯定是恐惧的，但更多的是孤独。 除了杨自道和陈比觉以外，辛小丰其实没有能说上话的朋友，他都不能说是孤独了，应该说是孤僻。 到了最后，他甚至都不愿意和自己的两个兄弟多说上几句话…… 人一直不说话，就需要一个情绪的出口，所以辛小丰才会那么拼命，就算歹徒拿着刀，他也义无反顾地往上冲。 一方面是为了赎罪，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发泄。 当然，可能还有一种心理，就是想死。 要是因公殉职，也算死得其所了…… 不过这些都是人物深层次的特征，暂时还不需要，眼下，让邓朝快速入戏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个禁闭，先让他体验一下孤独…… 第255章 不像演的 邓朝同意了楚嚣的要求，主动关了禁闭，为期一周。 为了逼真，楚嚣还专门让张婧在离民宿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小房子，里面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空调，甚至连冰箱都没有。 只有一台老掉牙的吊扇，楚嚣还把邓朝的手机给没收了，既然是关禁闭，那就什么都不能留。 同时楚嚣禁止剧组里所有人和邓朝接触，包括他的助理，只有每天吃饭的时候会有人给他送饭，但也不能多说话，就跟坐牢似的。 这正是楚嚣的真正目的。 辛小丰东躲西藏这么多年，恐惧的就是坐牢，但他其实不知道坐牢是什么样，这回就让邓朝体验一下。 只有真实体验过，才会真的害怕，才能更接近辛小丰…… 除了恐惧和内疚，辛小丰应该还具备其他一些特征，比如他一定非常警惕，他一定经常神经紧绷，他一定睡眠不足。 还有就是不修边幅，永远让自己看起来邋遢一些。 辛小丰长相不错，本来是优点，但在逃亡路上，这就是缺点了，长得帅就意味着太显眼，不适合躲藏。 楚嚣的想法类似熬鹰，不是说把一个不懂英文的犯人关进去几年，他就能看懂英文报纸吗？ 楚嚣不需要邓朝能看懂英文报纸，他能看懂辛小丰的剧本就行…… 一个星期以后，邓朝或多或少都会体会更深，到时候再让段毅宏搭把手，应该可以把辛小丰拿下来。 邓朝在关禁闭的时候，楚嚣也没闲着，他在拍其他人的戏份。 主要是郭韬。 拍戏的时候，有两种反应是演不出来的。 一种是微表情，另一种是生理反应。 很多朋友都看过海上钢琴师1900演的《别对我撒谎》，里面的专家就是靠观察微表情破案。 事实上，这种方法在现实中也有应用，还专门出了本书叫《FBI心理学》，一度挺火爆的。 观察微表情都能出书，就意味着根本演不出来。 电视剧里，能打败微表情专家的只有整容脸，现实里，整容脸也把观众都打败了…… 扯远了，微表情就是人下意识做出来的表情，除非脸上的肌肉有问题，不然是控制不了的。 反过来说，为什么很多演员演一些表情我们觉得假，比如可云感觉身上有火在烧那段，就是用力过猛，或者说连情绪替换都弄不明白，靠着想象在演。 稍微好一点的就会替换自己以前的情绪，比如惊讶的时候会张嘴瞪眼，撒谎的时候会摸鼻子，或者眼神飘忽。 但是只要了解微表情的人，还是能看出端倪，不过可以骗过大部分观众，这就够了。 再深层一些，就是体验派和表现派了，他们会去体验生活，走近人物，到时候遇到什么表情，下意识就做出来了。 这种演员，我们看起来，就和人物一模一样，这就是大家口中的演技真实、自然，不像演的。 相比之下表演生理反应会略微简单一些。 因为很多生理反应正常观众是没有的，不像恐惧、惊讶、撒谎大家都经历过，熟得很。 郭韬今天的表演就是这种，他胸口中了一刀，不敢去医院，只能自己包扎，这种体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 前世楚嚣看过郭韬的表演，当时惊为天人，他完全被郭韬代入进去了，跟着他一起疼来着。 所以这一次，楚嚣很好奇…… 郭韬的表现让楚嚣很惊喜，一眼就能看出来郭韬真的研究过这场戏，不落俗套。 很多人演这种戏，可能会咬牙切齿，紧闭双眼，不停地嚎叫，然后青筋暴露。 实则不然，郭韬的表演很有细节。 他嘴里咬着毛巾，手里拿着一瓶高度白酒，看了半晌胸口的伤口，才闭着眼将白酒倒在了伤口上面消毒。 这个时候，郭韬是上述的反应，但到了给自己缝针的时候，郭韬的表演就变了。 不再是咬牙切齿和声嘶力竭，郭韬的呼吸短暂而急促，双眼随着呼吸节奏一张一合，脸色煞白，牙虽然还是咬着，但唾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郭韬全然未觉。 楚嚣忍不住拍了拍巴掌，郭韬研究得极细。 要知道人在咬紧牙关的时候，唾液腺会不受控制地分泌唾液，郭韬能把这个细节演出来，绝对秒杀99%的演员。 这还不算完，郭韬对手的控制也很讲究。 换成其他演员，握着酒瓶子的手肯定会不住地发抖，然后疼到最厉害的时候，大概是把酒瓶子砸了，或者让酒瓶子顺着手滑落。 但郭韬不同，他反而将酒瓶子握得更紧，疼到最厉害的时候，恨不得拿着酒瓶子砸自己两下。 这才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郭韬的表演也引发了围观工作人员的生理反应，不少人咬着牙，闭着眼，根本不敢看。 他们觉得郭韬是真的在给自己缝合伤口，而不是演戏。 有些胆子小的女性工作人员都差点吐了，看来郭韬的表演确实很到位，把观众都代入进去了，绝对是好演技。 不过和真实情况肯定还有差距，但是演戏嘛，能演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和真的一模一样。 楚嚣喊了咔以后，几乎所有围观的人都自发地鼓起掌来，郭韬有些受宠若惊，给他整不会了…… 楚嚣太理解郭韬了，郭韬就属于那种纯粹的直男，不太懂得如何面对夸奖。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下午休息，婧姐给大家准备了冷餐，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要拍夜戏。” 楚嚣出面驱散了围观的工作人员，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演技再好也比不上放假，那是真爽…… 晚上楚嚣请郭韬和段毅宏吃饭，段毅宏婉拒了，郭韬没有拒绝，他是表现派，不用像段毅宏似的随时入戏。 郭韬刚才的表演，就是自己设计出来的动作和情绪，真有一套！ 楚嚣正在和郭韬推杯换盏呢，他突然接到了钟丽方的电话，电话里钟丽方的语气有些急促，也有些兴奋，“楚总，《无人区》的版权拿下了！另外还有一个消息，孔生他们有离开山影的想法，楚总你有没有想法？” 孔生？离开山影？楚嚣立刻就不淡定了…… 第256章 辛小丰出来了 如果不是圈里人，或者不是电视剧迷的话，可能不太认识孔生。 孔生，代表作，《闯关东》《生死线》。 这只是这两年他的代表作，如果放眼孔生的整个导演生涯，后面还会有《温州一家人》《父母爱情》《战长沙》《北平无战事》《琅琊榜》《欢乐颂》《大江大河》《县委大院》…… 可以说在2011年之后，孔生进入了巅峰期，几乎每年都有他执导的电视剧播出，最厉害的是，几乎没有扑街的，都是收视率比较好的作品。 这就很难得了…… 而且钟丽方说的不只是孔生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分别叫李学和孙魔龙，他们三个可是号称山影三剑客。 李学是孔生的摄影师，他独立执导的作品不多，但分量不轻，随便说两个就是《伪装者》和《外科风云》这种水平的。 孙魔龙独立执导的电视剧更少了，只有一部，叫《我是余欢水》。 这种人才楚嚣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只是在楚嚣的记忆中，孔生他们三个人一直都是在山影，也就是山东广电旗下的公司当导演，怎么突然要自立门户了？ 晚上和钟丽方打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楚嚣才搞明白，就算是有穿越福利，他也钻进信息茧房了。 一直以来，楚嚣都以为东阳正午就是山影的子公司呢，其实根本不是，孔生他们几个有点国企领导离职，和母公司还有业务往来的意思。 他们自立门户创立了东阳正午，但还是接受山影的投资，毕竟一直给孔生当制作人的侯洪亮还在山影。 钟丽方的意思是，楚嚣就别想把孔生他们都收入麾下了，根本没戏，不过投资还是可以的，孔生他们正在筹备《温州一家人》，对外寻求投资，楚嚣如果有兴趣，可以参与一下，钟丽方有关系…… 楚嚣懂了，应该不是东阳正午寻求投资，而是钟丽方的投名状。 钟丽方到西瓜影业之后，楚嚣可是把她奉为上宾，又给了她极大的自主权和干股，钟丽方当然要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了。 这次孔生出走山影，就是一个好机会。 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楚嚣乐了，钟丽方这么做，证明她对西瓜影业有归属感，这是好事，然后楚嚣就把联系孔生的任务交给了钟丽方，两千万以下，可以无脑投资。 《温州一家人》不管是主创还是投资方，实力都很雄厚。 导演是孔生和李学，编剧高满唐，制片人侯洪亮，这算是山影的顶配了，投资方是山影、浙江广电和央妈，就算不赚钱，楚嚣也得参与，和这些人搞好关系，以后益处多多。 尤其是孔生团队，只要能拉拢过来，就算不能为楚嚣所用，也可以参与投资赚钱，在楚嚣的印象中，东阳正午好像还没做过赔钱的买卖。 …… 楚嚣说关邓朝一周禁闭，还真就一周没让他出来，任凭邓朝的助理怎么说，楚嚣都没让他进去看一眼。 当然，楚嚣在邓朝的房间安了监控，24小时有人盯着，万一出事，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事实上，也出不了什么事，一周而已，又不是一年。 不过邓朝的状态不算太好，当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不出他了。 头发凌乱，满脸胡渣，眼睛熬得通红，这个倒不是理解人物搞的，而是邓朝昨天一夜没睡，辛小丰也经常失眠嘛。 一把推开了上前询问的助理，邓朝显得有些烦躁，“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楚导呢？我要找他……” 楚嚣早就知道昨天邓朝一夜没睡了，他每天都会观察邓朝的情况，没睡也挺好的，符合人物。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开机呗，趁邓朝状态好。 楚嚣选的还是邓朝和段毅宏的对手戏， 厦门五缘大桥上，楚嚣让服装师给邓朝换了一套相对旧一些的协警制服，段毅宏则是新制服，毕竟他刚来上任，不能穿得太寒酸。 段毅宏把警笛拿了出来，放在车顶，邓朝刚要打开，就被段毅宏阻止了，“到地方再开吧，容易打草惊蛇。” 邓朝应了一声，然后偷偷瞥了段毅宏一眼，这才转过去安心开车。 楚嚣乐了，看来邓朝这段时间真是没少揣摩人物，刚才这种生动的小表情，一周之前可是完全没有。 段毅宏见车里气氛太沉默了，主动拉起了家常，“你干了几年协警了，有没有考虑过考正式编制？” 邓朝的眼珠子转了转，车里的摄影机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表情，楚嚣暗自点头，这就是演出来的“微表情”了，虽然有点假，但观众能接受。 邓朝是在考虑段毅宏的话是不是另有所指，他不敢肯定，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快六年了吧。” 段毅宏立刻接口道，“是吗？你怎么想的？” 邓朝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他这次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段毅宏，突然发现段毅宏也在看他。 邓朝心中大骇，连忙把头转了过去，装作不在意地说道，“嗨，就那么回事呗，也没想什么。” 段毅宏本想再问问邓朝，可这个时候，一辆出租车从后面超车，段毅宏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乘客非常紧张，见他看过来，还要关窗户…… 段毅宏的双眼精光爆闪，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不一样了。 邓朝敏锐地察觉到了段毅宏的变化，他立刻做出回应，一打方向盘，就将出租车别停了。 段毅宏立刻掏出手枪，熟练地打开保险上膛，然后就跳了下去，单手持枪，走到出租车面前，厉声喝道，“手抱头，全部下车。” 邓朝更勇，他直接赤手空拳冲了过去，把后面的车门打开就往下拽人，边拽还边喊“抱头，趴下，听见没有？” 段毅宏的目标是副驾驶上的男人，他的右手伸进了胸前的手包里，段毅宏立刻改为双手持枪，战斗姿态，“别动，把手从包里拿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拿出来，抱头。” 男人显然经过了一阵剧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被段毅宏的气势压制住了，缓缓抱头。 段毅宏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喊道，“小丰，小丰，过来。” 邓朝也顾不上后座上的人了，立刻从另一边拉开车门，把男人控制住，然后一把抢过手包，扔到了车顶上。 段毅宏努了努嘴，邓朝把手包拉开，然后两人都是大惊失色，里面赫然装着一把手枪！ 第257章 不戴面具的人 楚嚣喊了咔以后，段毅宏对邓朝刮目相看。 短短一周时间，邓朝就能从三十分做到六七十分，天赋还真的不错。 楚嚣知道，其实就是邓朝之前的表演太差了，提高得比较快而已，如果想要做到九十分，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不过刚才邓朝的表演已经足够了，刚才的戏份，戏眼在段毅宏身上，在他的带动下，邓朝配合得很好，镜头漂亮，节奏合适，一气呵成，楚嚣可以给个九十分。 甚至连保一条都不需要。 邓朝还要继续拍摄，被楚嚣拦住了。邓朝刚从小房间里出来，还一宿没睡觉，就别硬撑着拍戏了，万一猝死了，楚嚣要背大锅。 “朝哥，别闹，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练憋气呢。” 邓朝一听这话，不坚持了，也不敢坚持了…… 楚嚣让邓朝练憋气，是为了拍伊谷春水下救辛小丰的戏份。正是因为伊谷春救了辛小丰的命，导致辛小丰没有辞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造成了最后的结局，所以这场戏算是非常重要，不能马虎。 楚嚣打算实拍。 而且不能用替身，分镜头脚本里写得清清楚楚——特写：辛小丰在水下要溺亡，伊谷春用枪打断了钢筋，救下了他。 楚嚣在之前就征求过邓朝和段毅宏的意见，他俩都同意实拍。 既然如此，邓朝就要练习憋气了。 普通人经过专业的练习，可以憋气三分钟到五分钟，楚嚣只要求邓朝在水下憋气两分钟，不算太难。 当然，楚嚣不会让邓朝直接去废弃大楼那种积水潭里面拍，副导演找的地方水忒脏了，散发着阵阵恶臭，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楚嚣租了个游泳池，在里面打了几根钢筋，起码水是干净的，想必观众也不会挑这种刺。 剧情很简单，就是辛小丰追逃犯，追到了废弃大楼里面，逃犯下水了，他也跟着下水，然后一不小心把脚卡在了钢筋里。 但是拍起来就很难了，这场戏楚嚣足足拍了两天。 没办法，就算邓朝练了憋气，但还是不能在水下待时间太长。而且水下拍摄非常麻烦，尤其是灯光，非常难打。 再加上还要经常调整机位，两天能把这场戏拿下来，楚嚣都觉得有点快了。 还是熟悉的剧组好用…… 当然，邓朝也喝了不少水…… 楚嚣给邓朝放了一天假，开始拍高烨的戏份，人不能总绷着，容易崩溃。 高烨还是一如既往地敬业，加入西瓜影业之后，余丽给她推了几个电视剧配角，高烨都很努力，效果也还不错，逐渐开始有小成本电视剧找她演女二，女三了。 但是被余丽拦住了。 余丽给高烨的定位类似葛妹妹，就是走大青衣路线。 但是大青衣路线……真不好走，这么多年，大青衣里面也就巩阿姨和国际章算是比较有名。 剩下的那些，就连被称为四大青衣的张婧初、曾莉、姜琴琴、苗普，发展都很一般。 让高烨走这个路线，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她演不了傻白甜。 不是说演技不行，而是长相，高烨长了一张黑老大情妇和蛇蝎女的脸，有点吃亏。 所以楚嚣对高烨还算照顾，《烈日灼心》一立项，楚嚣就想起她了。 当然，高烨也很争气，态度很好，从剧组成立的第一天起，她就在剧组待着，就算没有她的戏，她也一天假都没请。 平时没事，就在片场看别人演戏，然后拿个本在那记录，有时候还偷偷跑到楚嚣背后看监视器，想要偷师。 楚嚣也懒得管她，要是高烨真有导演天赋，楚嚣不介意给她一个机会，没办法，公司还是太缺导演了…… 扯远了，很多人觉得《烈日灼心》不应该有伊谷夏这个角色，太突兀了。 然后就有人猜测当时的葛妹妹是带资进组，或者制片人为了票房，强行加了一个女性角色云云。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伊谷夏的存在很有必要。 伊谷夏确实有些格格不入，但要的就是格格不入。 整部电影里面，其他角色都是双面人或者多面人，比如辛小丰和杨自道，他们一方面是杀人凶手，一方面是协警和出租车司机，每天戴着面具生活。 他们一边竭尽所能帮人救人，一边不停地接受内心的煎熬。 杨自道还好一点，他把辛小丰当成主心骨，什么事都愿意和辛小丰商量一下。 而辛小丰呢？ 就要承受很多了，大事他要拿主意，一旦失误，那就是万劫不复…… 而陈比觉，他的面具更厚，甚至在两个兄弟面前，他也戴着面具，为了逃脱死刑，他装疯卖傻，骗过了所有人。 就连伊谷春，其实也是矛盾的。 一方面，他要秉公执法，对所有案子都追查到底，正是有了他的坚持，辛小丰他们才会暴露。 而另一方面，伊谷春又对辛小丰青睐有加，为了辛小丰，他甚至破了例，帮他垫上了钱。 甚至连偷听房客说话的房东，还有出钱勾引辛小丰的同性恋老板都戴着面具，他们表面上可都是情绪稳定的正常人。 唯一没有戴面具的就是伊谷夏。 伊谷夏称得上一句坦坦荡荡，她爱上杨自道的理由看起来非常无厘头，非常没有“性价比”，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她单纯，才让整部电影有了一抹亮色。 电影，尤其是商业叙事的电影，必须有这样一个人物，也必须有这样的反差，不然看起来就会特别压抑，特别绝望。 楚嚣不喜欢这样，他喜欢希望，所以他保留了伊谷夏，并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傻白甜一样。 但其实伊谷夏这个角色也可以演出层次感，她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所以她并不是“傻”，而是执着。 只要能把这份执着演出来，伊谷夏这个角色就会丰满很多。 不过楚嚣没打算告诉高烨，让她自己悟吧，反正伊谷夏这个角色不算特别重要，演成傻白甜也能达到楚嚣给观众希望的目的。 反正普通观众也看不出来…… 高烨显然是研究过伊谷夏这个角色，她表现得比较勇敢。 比如第一场戏，上来直接就把上衣给脱了…… 第258章 令狐冲来了 别误会，高烨还穿着内衣。 楚嚣拍的就是伊谷夏主动示爱的戏份。 当然，伊谷夏也存了试探的成分。 之前杨自道拒绝伊谷夏的时候，给出的理由是自己不喜欢女的，是个Gay，应该是从辛小丰那得到的灵感。 于是伊谷夏准备试试杨自道，这才有了刚才高烨脱衣服的那一幕。 这场戏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比较难拍。 主要是不能露点。 《烈日灼心》真的是商业叙事，是要上大银幕的，到时候如果要剪掉，那就麻烦了。 而且楚嚣不愿意搞国内国外两个版本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现在不比当年，有的是中国人去欧洲三大看电影，网络又很发达，搞两个版本分分钟让人看出来，到时候真解释不清。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场戏没有露点的必要，露不露都不影响剧情，楚嚣可没有那种文艺导演所谓的坚持。 那就分开拍呗，先把正面的镜头拍完，这就苦了杜杰了，他要在保证楚嚣镜头要求的前提下，还不能拍到高烨的内衣。 属实折腾了好长时间。 高烨背面的镜头就好拍多了，只要她不转过来，一切OK，就是后面还有隐形内衣的痕迹，这也不要紧，后期修一下，就是美背…… 板儿声一响，高烨像是一只咄咄逼人的小母狮子一样，“赤果”着上身，一步一步向着郭韬走去。 郭韬则完全是本能反应，他被整不会了，想要把高烨推开，可高烨反而挺起了胸脯，郭韬不敢动了。 郭韬只能转过身去，但高烨却是贴了上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然后双手伸到了前面。 郭韬是个正常男人，自然起了反应，这也让高烨知道了，原来一直以来郭韬都是在骗她。 “你不是！你根本不是Gay！” 高烨亲了一下郭韬的耳垂，给郭韬整得一激灵，大脑瞬间清醒，终于甩开了高烨。 “那你为什么不敢爱？这里一定有问题！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高烨此时已经从咄咄逼人的母狮子变成了暴怒的母狮子，她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为什么！” 郭韬哪能告诉她？告诉她自己是一个杀了人的逃犯？自己一辈子见不得光？ 郭韬不忍心伤害如此单纯的伊谷夏。 他只能拿自己撒气。 郭韬烦躁地来回踱步，对着旁边的集装箱拳打脚踢，浑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 高烨见郭韬宁愿自残都不愿意说实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你就告诉我为什么？你让我死心行不行？” 看着泣不成声的高烨，郭韬也开始心疼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高烨这段时间对他，对他的兄弟和尾巴有多好，郭韬都看在眼里，他确实有责任给高烨一个答案，让她死心。 想到这里，郭韬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来，“好！你听好了，你要逼我说，就是要我把这条命给你，你要吗？” 高烨停止了哭泣，她以为郭韬依然在骗她，她上前两步，瞬间突破了安全社交距离，一把搂住郭韬的脖子。 “命是吗？拿来啊！” 郭韬点了点头，后退半步，开始解衬衫上的扣子。 一开始高烨还以为郭韬开窍了，直到她看见了郭韬胸口的老虎纹身。 高烨突然笑了，她不知道郭韬是在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展示自己的纹身？ “干嘛？” “回去问你哥。” 郭韬的语气冰冷得可怕，“我的命给你了。” 说罢，郭韬转身离开。 楚嚣也喊了咔。 杜杰直接坐在了地上，这几个小时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他现在真恨不得楚嚣是个纯粹的文艺片导演，他就不用这么累了…… 就在楚嚣准备拍几场高烨和郭韬的日常戏份时，大伟凑了过来，“哥，令狐冲来了。” 楚嚣一怔，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大伟说的是吕松贤，他恨不得给大伟两巴掌，不认识吕松贤的名字？ 不过现在不是教育大伟的时候，楚嚣连忙将曹秉坤叫了过来，让他掌镜，反正是日常戏份，大差不差。 他本人则是带着大伟去门口迎接吕松贤，楚嚣小时候特别爱看《笑傲江湖》，也特别喜欢吕松贤演的令狐冲。 当然，楚嚣更喜欢里面的仪琳小师妹。 后来，他才知道，仪琳小师妹叫何美田，后来还演过《天龙八部》的钟灵和《机灵小不懂》的应籽福，还是体操运动员出身。 更喜欢了…… 扯远了，楚嚣在门口接到了吕松贤，他有些感慨，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吕松贤今年四十五岁，虽然尽力保养，但还是能在他的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 不过帅是真的帅，不得不说，八九十年代的香港演员，真是百花齐放，帅的帅，美的美，什么类型的都有，称得上一句各领风骚。 不像现在新出来那些偶像明星，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不是他们的粉丝，真的很难认得出来…… 吕松贤很低调，就带了一个助理过来，见到楚嚣也是主动弯腰握手，很是谦卑。 楚嚣自然是很热情，又是签名，又是合影，反而搞得吕松贤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也不能怪他，这几年吕松贤在大陆，着实受了一番冷遇。 九十年代的时候，吕松贤的名气很大，在亚视和TVB之间反复横跳，还都是头牌。 尤其是令狐冲这个角色，让吕松贤瞬间成为两岸三地的大明星，特别火。 但是好景不长，大陆娱乐圈开始发展的时候，香港娱乐圈也同步衰落了，不少香港明星北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淘金热。 吕松贤作为香港一线电视剧演员，刚来的时候也很受欢迎，短短两三年时间，拍了七八部电视剧。 不知道是时运不济，还是水土不服，吕松贤参演的电视剧制作都不算太小，搭配的演员名气也不错，可就是没火起来。 搞得都2010年了，吕松贤的代表作还是十多年前的《笑傲江湖》，大家看到他还是只能叫出来一个令狐冲。 这就很难顶了…… 所以这次华宜的人一邀请，吕松贤就义无反顾地过来了，楚嚣的名气不算特别大，但是拍的两部电影票房都不错。 吕松贤想要试试，能不能转转运…… 第259章 临时抱佛脚 吕松贤还挺敬业，想要直接开工。 楚嚣人都傻了，怎么直接开工？吕松贤要拍跳楼戏，需要布置场地的，直接吊着威亚跳真楼？楚嚣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吕松贤一开始还真是这么想的，香港电影电视剧都是这么拍的，就一个配角几场戏，还值得搭个景？ 那得浪费多少钱？ 没想到楚嚣人还怪好的咧。 楚嚣亲自给吕松贤送到房间门口，约好晚上一起吃饭，这才招呼副导演去布景，地方已经选好了，就是之前废弃大楼附近，那边有一大块空地。 楚嚣准备直接搭一个五米高的阳台，下面弄上气垫和绿幕，到时候做个特效，立刻就变成三十层楼的高空作业。 现在技术发展很快，尤其是电脑特效方面，这种简单的特效国内的公司已经可以做了，效果不会差太多，最重要的是便宜…… 张婧已经吩咐人开始搭景了，吕松贤的机票就是她安排的，人家就签了三天，肯定要可着人家先拍。 不过一天时间还是可以浪费的，楚嚣主要是给邓朝留了点时间做心理建设。 毕竟要和一个大男人接吻，就算是老帅哥也不行…… 晚上给吕松贤的接风宴，邓朝也参加了，相比吕松贤的从容不迫，邓朝就像是情窦未开的雏儿，那叫一个扭捏。 楚嚣知道邓朝不是看上了吕松贤，而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毕竟他是一个纯粹的直男。 果然，整个饭局，邓朝的话都非常少，连冷笑话都不讲了，一直在尬笑…… 吃完了饭，邓朝磨磨蹭蹭地跟着楚嚣走进了他的房间，吓了楚嚣一跳，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拿自己练练手吧？ 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你要干嘛？” 楚嚣后退半步，双手抱胸，然后抄起床头的棒球棍，一副防御姿态。 邓朝也傻了，他和楚嚣算是有点熟了，嘴贱的属性又爆发了，“老楚，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靠！” 楚嚣一听邓朝这个语气，就知道丫应该不是想拿自己练习，“有事说事，别整这个死出。” 邓朝嘿嘿一笑，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楚嚣床头的烟盒，抽了一根，这才说道，“能不能借位？” “噗……” 楚嚣没绷住，直接笑出声了。 邓朝不乐意了，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你笑什么？” “突然想起开心的事……”楚嚣轻咳两声，才反问道，“你觉得呢？” 邓朝眉头微蹙，“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吧？很多电视剧里男女主角都是借位的，这不算事。” 楚嚣瞥了邓朝一眼，“别想好事了，必须得亲，签合同的时候，我们可是都说好了。” “呃……” 邓朝无语了，他也知道辛小丰和4V设计师的吻戏是不可或缺的镜头，辛小丰可是故意在伊谷春面前和男人接吻，想要摆脱自己的嫌疑。 毕竟七年前那桩案子死的是女人，如果辛小丰是Gay，确实可以摆脱自己的嫌疑。 这里剧本其实也改过了，原着里，辛小丰是因为侵犯受害者的时候对方死了，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从此对女人就没了兴趣，然后在4V设计师的勾引下，成了Gay。 而在姜威的剧本里，就变成了辛小丰的障眼法。 所以肯定不能借位嘛，而且还会大特写，怎么借位？ 可是邓朝还想挣扎一下，“导演，我没亲过男人，把握不好……” “别扯淡了。”楚嚣当即揭穿，“你不是表现派吗？自己设计就完事了。” “谁说我是表现派了？我是方法派。” “行行行。” 楚嚣乐了，中戏大部分都是体验派和方法派，很多导师都瞧不上表现派，包括学生也是一样…… 楚嚣懒得和邓朝纠结这些，“你只要能演好戏，就算是巧克力派都可以。” 见邓朝无语了，楚嚣又补充道，“你要是方法派那不更简单了吗？你和孙娘娘没有激吻过？” “那倒是亲过……”邓朝蔫儿了，然后又觉得不对，“孙娘娘？” 楚嚣一怔，他忘了《甄嬛传》还没上映了…… 不过无所谓，楚嚣反应极快，“《甄嬛传》啊，我也有投资。” …… 楚嚣放任邓朝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正在给吕松贤讲戏，“吕老师，一会儿就直接往窗口冲，然后往外跳，威亚师傅会拉住你的，掉不下去。” “就算掉下去，也有气垫，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吕松贤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一共五米高，还垫了一米多高的气垫，其实距离非常短，就算直接掉下去，恐怕最多就是骨折。 至于吊威亚，他演了那么多古装戏，早就驾轻就熟了，有什么可怕的？ “导演，我没问题。” “嗯……”楚嚣嘱咐道，“吕老师，一会儿你就尽量挣扎，邓老师拉住你身上的暗扣时，你稍微收点力。” 吕松贤点点头，还原地跳了两下，示意自己状态不错。 楚嚣乐了，拍了拍吕松贤的肩膀，转身安排机位去了。 吕松贤真没觉得多难，他认为会很快结束，不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要自杀嘛，然后被邓朝拉住，自然就爱上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得知救命恩人需要钱以后，吕松贤主动出击，邓朝也有所求，两人一拍即合…… 结果实际操作的时候，吕松贤就傻了，楚嚣拍摄的时候，几乎把镜头全给拆开了。 这么做虽然安全，但是吕松贤就难受了，他足足在上面吊了四个小时，腰差点被勒断了…… 可吕松贤还不能说什么，拍摄期间楚嚣问了他好几次，要不要休息一下，吕松贤都咬牙坚持了。 他还是十年前的思维，觉得拍戏要拼，不能喊累。 这种说法倒是没错，可也要分场合，杜杰在那拍邓朝的表情呢，这个时候休息一会儿确实无伤大雅…… 楚嚣这个时候又开始问了，“吕老师，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吕松贤人都傻了，他都下来了，还休息什么？ “不用，不用，导演，是不是要保一条？” “不用保了，素材已经够了。”楚嚣摆摆手，“既然吕老师不需要休息，那我们转场，去拍酒店的戏份。” 酒店的戏份就是邓朝和吕松贤接吻的镜头，楚嚣此话一出，不远处的邓朝整个人都一激灵，显然还没调整好。 楚嚣走过去一看，差点没绷住，邓朝正在那看《蓝宇》呢，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第260章 张无忌激吻令狐冲 事实证明，临时抱佛脚屁用没有，邓朝和吕松贤还没亲上呢，就NG了…… 不过这次还真不能怪邓朝，出问题的是吕松贤，他笑场了。 “对不起，导演，再来一遍。” 吕松贤鞠躬道歉，然后趁机又笑了一会儿，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看到邓朝那张苦瓜脸，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邓朝是真的有点难绷，同性相斥的不只是磁铁，也包括人。 刚才邓朝感觉自己生理不适…… 楚嚣是一副看乐子的心态，说老实话，张无忌激吻令狐冲，确实很精彩。 可是三个小时之后，楚嚣就不觉得精彩了。 “清场，清场，都出去，就杰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三个小时，NG了十二次，楚嚣就是再有耐心也受不了了，那怎么办？只能清场了呗。 “说你呢？就是嗑瓜子那个，动作快点。” 大家的动作都非常慢，拖拖拉拉的，曹秉坤更是仗着自己是兼职副导演，根本不动地方，看来大家都想看令狐冲和张无忌亲嘴，够恶俗的…… 邓朝一脸悲愤，他还是有点下不去嘴，可是这场戏又得他来主导，辛小丰看见了伊谷春，所以才主动和4V设计师接吻，他得让伊谷春也看到自己。 当演员进入不了状态的时候，就需要导演出马讲戏了。 楚嚣叹了口气，给邓朝发了根烟，语重心长地说道，“朝哥，你上学的时候，学没学过解放天性？” “当然学过……” “那你演猫演狗都不觉得丢人，亲个男人又怎么了？” 还真不是楚嚣瞎说，国内的表演系上课，第一课就是解放天性，大概就是模仿动物，模仿植物，还有的老师要求学生互相钻胯下。 不是为了羞辱大家，是让大家抛弃羞耻感，建立信念感，当演员，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 比如《明星大侦探》里面，王欧那段着名的“蝶飞飞，蝶追追”，换成普通人，绝对不敢在众人面前念一遍，就算念出来，也不可能面不改色。 比“蝶飞飞，蝶追追”还离谱的台词可太多了，比如“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和“你们不要再打了”…… 这种情节，换成一般人来演，真演不出来。 邓朝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不行……” “我靠！你不行？” 楚嚣眼睛都瞪圆了，难道无意间还搞出来一个惊天八卦，邓朝原来不行？不对啊，他和娘娘不是有孩子吗？ “我靠！” 邓朝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是我不行，我行着呢，我是对男人不行。” 楚嚣有些失望，还以为有惊天大瓜呢…… “你别把吕老师当成男人，就把他当成你老婆……” 楚嚣话还没说完呢，张婧就走了进来，楚嚣人傻了，难道张婧也想看热闹？ 事实证明，张婧还没有那么无聊，她走到楚嚣面前，低声道，“刚才酒店的经理找我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能拍完，晚上人家还要做生意呢。” 楚嚣一拍脑门儿，酒店他们一分钱没花，作为置换，到时候在电影里会给酒店的名字一个两秒钟的镜头，也算是变相广告植入了。 原本楚嚣觉得就亲个嘴，最多一个小时就拍完了，谁知道拍了快三个小时，还是一个镜头都没拿下来…… 楚嚣看了一眼邓朝，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邓朝一脸愧疚，突然，他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 一脸坚毅，语气也变得坚定了不少，“楚导，你放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能拿下来。” 楚嚣不知道邓朝哪来的信心，不过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继续拍呗。 楚嚣做了个手势，曹秉坤临时客串了场记，举着板子走到镜头面前，啪的一声，清脆地说道，“《烈日灼心》，第七十八场，第十四次。” 一听到摄影机的声音，邓朝就动了，他一把揽过还在找位置的吕松贤，心中默念，“这不是吕松贤，这不是令狐冲，这是孙莉，我是辛小丰……” 然后一狠心，邓朝就亲了下去…… 楚嚣傻了，张婧傻了，曹秉坤傻了，杜杰傻了，甚至连吕松贤自己都傻了。 邓朝这家伙突然变得十分狂野，不但亲了上去，他还伸舌头！ 双手也没闲着，在吕松贤身上上下其手，衬衫都给撕破了！ 不知道是不是吕松贤偶像剧演多了，他现在的表情就和被男主强吻的女主一样，双目圆睁，不知所措，然后慢慢地开始享受…… 这倒是符合剧情设定，4V设计师知道辛小丰不是同性恋，所以根本没觉得辛小丰会过来。 同性恋之间都有雷达，准得很…… 结果辛小丰不但来了，还这么热情，那还客气什么？直接回应啊。 主导权到了吕松贤手里…… 楚嚣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一抬手，张婧立刻会意，马上出去让段毅宏进来。 段毅宏进来的时候，他也惊了，在他外面等了三个小时，都要无聊死了，没想到一进来就这么劲爆！ 牺牲这么大，真是好演员啊…… “咔……” 看了一眼邓朝和吕松贤都肿起来的嘴唇，楚嚣吞了口口水，这两人该不会因为这场戏，触碰到了什么未知领域吧？ 那楚嚣罪过就大了，娘娘还不得赐他一丈红啊？ 好在邓朝和吕松贤一听到楚嚣喊咔，就疯了似的向外面冲去，听声音，应该是去了厕所，疯狂刷牙去了。 还好，还好，楚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没弯就好。 邓朝确实在疯狂刷牙，他一连刷了三遍，漱口水都用了一瓶。 好不容易心里舒服了一点，邓朝一抬头，就看到了同样在旁边刷牙的吕松贤，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干呕了一声，又低头继续刷牙去了…… 等邓朝不知道刷了几次牙，回到片场的时候，片场已经是一阵欢声笑语了，曹秉坤的身边围了一群人，他在中间吐沫横飞，“你们是没看到，真特么精彩，张无忌锁住了令狐冲，令狐冲娇喘一声倒在张无忌的怀里，只见这个时候，令狐冲眼如微丝，湿润双唇，微微张开……” “后来呢？” “后来张无忌特别入戏，拉过令狐冲就亲，还伸舌头……” 邓朝脸都黑了…… 第261章 整部电影最聪明的人 邓朝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让他更崩溃的是，自己和吕松贤激吻的照片，第二天出现在了网络上。 标题都是—— “张无忌激吻令狐冲” “邓朝婚变？酒店激吻陌生男子” 照片还是高清的，隐隐约约真能看到邓朝伸舌头了。 邓朝都要抓狂了…… 楚嚣一看就乐了，昨天剧组都清场了，拍照的位置……大概就是张婧拍的，她拍的照片，还发出去了，这说明什么？ 肯定不是张婧缺钱了，想要赚点外快。 华宜网络部发力了呗…… 华宜网络部，在业内挺有名的，其实就是被收编的水军，人家为什么主动发邓朝和吕松贤激吻的照片？当然不是因为邓朝得罪了谁，而是为了炒作。 反正电影上映都要炒作恋情，《烈日灼心》只有一个主要女性角色，感情线还是和郭韬的，没有什么炒作价值。 那就炒作男人呗…… 事实上，开机仪式第二天，华宜网络部就炒作过一次了，对象就是楚嚣。 标题也很夸张—— “楚嚣：柏林金熊导演没戏拍！” “《烈日灼心》和其他文艺电影不一样！” “楚嚣：邓朝有望加冕威尼斯影帝！” 别觉得夸张，小报记者和水军就是这样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断章取义，不是有那么一句名言嘛——“要断章取义！节选自《不要断章取义》……” 楚嚣根本没当回事，他觉得《烈日灼心》确实需要炒作。 别看前世《烈日灼心》票房三个多亿，但那是在2015年，连全年票房前四十都排不进去，还没有邓朝的另一部圈钱的综艺电影《奔跑吧，兄弟》票房高呢。 所以说《烈日灼心》这种电影，即便是商业叙事，结局也改了，还是没有太多观众买账，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王晓帅说的什么扶持文艺电影，建立文艺院线有多不靠谱了。 扯远了，楚嚣把《烈日灼心》提前拿出来，主要是因为便宜。 放在五年以后，邓朝已经通过《跑男》证明了自己的观众缘，到时候他的片酬起码千万起跳，没有五千万，这部电影根本拿不下来。 楚嚣现在还处于树立逼格阶段，他不太在乎票房高低，只要能回本就行，那就只能对不起曹宝平了…… 邓朝应该还没想到这一点，他正在打电话给孙娘娘解释呢。 孙娘娘懒得听他解释，人家正拍《甄嬛传》，大夏天要穿古装，本来就热得烦躁，哪有工夫听邓朝和其他男人接吻的心路历程？ 而且大家都是娱乐圈的，一想就知道是在炒作，邓朝这时候才有点回过味儿来。 然后还是悲愤，人家男主角炒作都是和美女，只有他，是和一个男人…… 楚嚣懒得管邓朝，给他放了半天假，然后楚嚣集中把吕松贤的其他戏份拍完了，人家就签了三天。 吕松贤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来参演《烈日灼心》是想拓宽一下戏路，然后和最近风头很劲的楚嚣搞搞关系。 现在看来戏路是拓宽了，可是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 楚嚣倒是没时间关心吕松贤，邓朝的情绪不算太高，他开始拍一些不太需要邓朝发挥的戏份，比如曹秉坤的戏份。 老实说，陈比觉这个角色楚嚣觉得很有些说法，原着里，陈比觉没有装疯卖傻，后来曹宝平版本的《烈日灼心》将他改成了装傻，最后陈比觉为了尾巴跳崖的片段非常有冲击力！ 楚嚣就把这个设定保留了，他准备拍得再明显一点，不然很多观众看不出来…… 比如说现在，楚嚣拍的就是尾巴突然发病，陈比觉没有办法，只能打电话向辛小丰求救。 这场戏的背景是邓朝发现郭韬给自己包扎伤口，但还是失血过多昏迷了，他刚把郭韬送到了医院，就接到了曹秉坤的电话。 曹秉坤似乎总是能接到这种口齿不清的角色，《潜伏》里的谢若琳是结巴，陈比觉又是个大舌头。 当然，这个大舌头是装出来的，陈比觉要装傻逃避罪责，做戏就要做全套，最好连最亲的兄弟都发现不了。 曹秉坤对角色的研究也很透彻，他不但刻意练了大舌头的发音，还将音调调高了，一听就给人一种不太协调的感觉。 曹秉坤的声音又尖又急，“尾巴摔倒了，她不说话，还小便，抽筋。” 邓朝的表情瞬间变了，“是不是又晕倒了？” “不晕！”曹秉坤的语气更焦急了，“抽筋！不说话，喊她也不醒，医生不跟我说，你们得过来，你们现在就得过来。” “你你你……你别喊，你别！”邓朝也急了，“我马上过来！” 看见了吧？要是陈比觉真的傻了，他怎么可能把尾巴的症状描绘得如此清晰？ 还知道反驳邓朝，告诉他尾巴不是以前的症状，而是抽筋了，很有可能是羊痫风。 通过电话，曹秉坤还告诉邓朝，他已经把尾巴送到医院去了，只是医生需要一个正常人过来签字，才能告诉他们尾巴到底得了什么病。 这样一个条理清晰，逻辑自洽的人，能是傻子？ 陈比觉不但不傻，还是整个剧本最聪明的人，这一点从他暗示伊谷夏帮尾巴交医药费也能看出一二。 由于辛小丰要上班，杨自道要开出租车，陈比觉就负责在医院看护尾巴，恰好伊谷夏过来看尾巴，也恰好尾巴的医药费不够，陈比觉就借机念叨数字，反复强调医药费差了多少，暗示伊谷夏去交钱。 “3220加748等于3968……4858加35等于4893。” 正在和郭韬讨论年夜饭吃什么的高烨听懂了曹秉坤的暗示，他还找郭韬要了二十块钱，说是为了打车，实际上是她计算了一下曹秉坤口中的数字，发现自己还差了二十块钱……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护士拿了一张收据进来，告诉众人，尾巴的医药费已经被结清了，就是刚才那个女孩结清的，一共4893。 举着盒饭的曹秉坤笑得很是开心，口中还不断念叨着，“4858加35等于4893……” 第262章 指纹 其实陈比觉这个人物，如果从他的角度拍摄，也能拍出来一部不错的电影。 可惜，《烈日灼心》的男主角是辛小丰和杨自道，他们一个人是和伊谷春的双雄戏，一个是和伊谷夏的感情戏，陈比觉的戏份少得可怜。 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是再给陈比觉加一条线，那电影的容量就爆炸了，观众也会抓不到重点。 那就只能牺牲曹秉坤了，配角没人权…… 曹秉坤一点配角的觉悟都没有，他正在逗弄演尾巴的小女孩呢。 按照楚嚣的要求，尾巴的演员选了他的老乡，沈阳人赵金麦。 赵金麦今年八岁，已经学了两年表演了，还参加过《花儿朵朵》演出季和音乐剧《安徒生》。 电视剧也演了一部，叫《不能没有娘》，表演经验还算丰富。 事实上，赵金麦的表现还算不错，起码不哭不闹…… 别觉得不哭不闹很简单，难得一批好吗？ 才八岁的小女孩，在剧组里作息颠倒，要叫三个陌生男人爸爸，还要表现出天真烂漫的一面，着实不简单。 要不怎么说小孩和动物的戏份最难拍呢？ 赵金麦天生就是当演员的材料，帮楚嚣省了不少事，但她的资源不好，不是京圈人，也和东北圈搭不上线，一直到2018年才拍了第一部电影《快把我哥带走》，结果还是给张紫枫作配…… 《巴拉巴拉小魔仙》不算。 也就是没什么人看好的《流浪地球》突然起飞，才让赵金麦红了一把，然后后续资源也就那样，以拍电视剧为主。 和赵金麦同期的张紫枫呢？ 人家搭上了京圈，出道电影就是刚刚创下国产电影影史票房纪录的《唐山大地震》，戏份还不算少。 后续《一九四二》《宫锁沉香》《同桌的你》《唐人街探案》…… 几乎都算是大制作，尤其是《唐人街探案》，她演大反派，最后那个库布里克凝视，圈了不少演技粉。 没办法，少女这个赛道人太多，资源太少了，根本不够分。 有些三十多的女明星还去演少女呢，这些十几岁的女演员更没资源了…… 所以自从上面下文不让拍初中生和高中生谈恋爱了以后，这个赛道就更卷了，只能演女儿和妹妹，分给赵金麦的，几乎没有…… 说两句《唐山大地震》，这电影从立项的那一刻就是为了破纪录去的，然后找了国内最会拍商业电影的小钢炮，用了这么一个催泪的题材，拍了一部电影出来，有点类似《建国大业》。 上映的时候不仅是排片拉满，还把对手都消灭了，国产电影保护月已经不够了，其他稍微有点票房大爆迹象的电影都被挪走了，可以说《唐山大地震》独享档期，还是暑期档最精华的部分。 一开始人家对标的是《阿凡达》，宣传也是这么做的，什么首日票房超过《阿凡达》，首周末票房超过《阿凡达》，有望打破《阿凡达》的票房纪录云云。 然后连《阿凡达》的一半票房都没拿到…… 官方疯狂包场，也就干了不到七个亿票房。 没办法，题材限制了票房。不是说《阿凡达》就比《唐山大地震》好，从人文关怀和电影思想深刻的角度来说，《唐山大地震》秒杀《阿凡达》。 但问题在于《阿凡达》是纯粹的商业电影，就是为了让观众爽的，《唐山大地震》肯定不可能走这个路线。 不过小钢炮已经很满意了，国产电影影史票房第一，还能拿奖，他真没什么理由不高兴。 《阿凡达》都拿不到什么奖呢，奥斯卡都不待见这种商业电影。 说回赵金麦，小姑娘确实可爱，又会来事，很快就和几个演员关系处得不错，还认了三人做干爹，想必以后资源能稍微好一点。 尤其是刚刚结婚的邓朝，他特别喜欢孩子…… 不知道邓朝是想开了，还是被赵金麦的天真烂漫给治愈了，反正他这几天的状态越来越好，楚嚣也准备拍一场重头戏，就是两人关于理念和三观的正面对话，里面有很多暗示。 邓朝和段毅宏坐在办公桌的两端，两人都在沉默。 对邓朝私下偷钱的行为，段毅宏理解但不支持，不过他很看好邓朝，准备私人替邓朝出了这笔钱，反正他是富二代，根本不差钱。 但话还是要说，“我这个人很崇尚法律。我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 段毅宏的语气和语速平稳，吐字清晰，这段台词听起来很舒服，基本功很强。 他问了一个哲学问题，邓朝哪有心思回答这样的问题？ 段毅宏也不需要邓朝回答，他背对邓朝，坐在了桌子上，仿佛他包庇邓朝的行为，背叛了法律。 段毅宏又开口了，“在我看来，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 “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 段毅宏说了一大段，邓朝还是一言不发，他提高了声音，转过身来看着邓朝，“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 邓朝依然沉默，但他的心里却是一阵惊涛骇浪。 邓朝不知道段毅宏是在说他贪污的事，还是在说七年前的事，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你怎么看？” 邓朝终于开口了，“我？我没什么可说的。” 邓朝的心乱得很，好几种情绪反复拉扯，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直接自首了。 可是他不能。 邓朝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两个兄弟，还有尾巴，他不能如此“自私”。 想到这里，邓朝突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钱是我拿的，多了四千五，我知道以你能耐肯定能找到我。” 段毅宏没有接茬，而是看了看邓朝撑在玻璃板上的手，然后才说道，“简报出来了，数字是正确的，我会把钱还回去，还给法律，钱我来出。” 见邓朝要说话，段毅宏抬手打断了他，“我们干一样的活，一样出生入死，但我的工资是你的五倍。我不愿意说什么下不为例，我这么做是我的事，是我的坚持，我不要求你也做同样的事。” 邓朝愣了，他想过段毅宏会网开一面，也想过段毅宏会上报给领导，但他没想过段毅宏会这么做。 “你去吧。” 段毅宏挥了挥手，仿佛有些疲倦。 直到第二天邓朝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把指纹留给了段毅宏…… 第263章 第四个人 七年前那桩案子，不是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来，其实留下了半枚指纹。 但那个时候，还没有普及指纹库这种东西，对比过现有的指纹库之后，没有找到类似的样本。 这也说明现场留下那半枚指纹的人，没有前科！ 当然，还有邻居的口供，证实当年逃跑的是三个人，被侵犯的少女还有一个孩子，当时才刚刚满月。 然后辛小丰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在玻璃板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 辛小丰为什么要销毁自己的指纹？就是当年犯案之后，他曾经擦拭过现场。 可再擦拭，也无法面面俱到，就算是真的把所有指纹都擦掉了，也会觉得少擦了什么地方，然后惶惶不可终日…… 辛小丰就是如此。 区别是，辛小丰真的没擦干净，他留下了半枚指纹…… 辛小丰犯的错误远远不止这一个。 比如因为伊谷春救了他的命，他就没下决心辞职；再比如没有拼命阻止杨自道和伊谷夏接触。 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伊谷春认出杨自道之后，还没有跑。 当然，也有可能是辛小丰有了死意，想要解脱…… 很多人在看《烈日灼心》的时候可能都有一个疑问，既然辛小丰三兄弟不是灭门惨案的凶手，他们为什么要承认自己杀人？ 尤其是杨自道，辛小丰侵犯少女导致人家心脏病发，再怎么说也是过失杀人，可杨自道什么都没干，他和陈比觉属于看热闹的，凭什么杨自道也要被一起执行死刑？ 这就是镜头的障眼法了。 不管是前世的曹宝平，还是这一世的楚嚣，在拍摄开头三兄弟逃跑戏份的时候，都刻意没拍第四个人。 镜头一直锁定在三兄弟身上，就算是有人掉下水库，也没有出现第四个人的身影，很多观众就会下意识地以为没有第四个人，然后觉得非常奇怪。 事实上，带辛小丰三兄弟去别墅的那个人，就是第四个人，而在辛小丰侵犯少女的时候，第四个人正在和少女的家人谈判要钱。 辛小丰侵犯少女的事情败露，第四个人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家全家都给杀了，唯独辛小丰把尾巴藏在了床底下，这才躲过一劫。 然后四人发生了冲突，三兄弟指责第四个人为什么要杀人？这下他们也成了同伙，无法洗脱嫌疑。 第四个人满不在乎，他觉得杀就杀了，又能怎么样？ 争吵中，三兄弟失手将第四个人推下大坝，掉进水库，他们以为这个人死了，自己是杀人凶手，这才跑了，然后一跑就是七年。 所以说，杨自道和陈比觉一直在躲的是杀害第四个人的罪责，他们和别墅灭门惨案毫无关系…… 当然，跑了七年，几人也累了，他们几乎每天都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在被抓之后，辛小丰和杨自道根本没有辩解，在他们看来，别墅灭门惨案和他们也有一定关系，他们毕竟是参与者。 而且站在他们的视角，第四个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就算他们说自己不是凶手，又有谁会相信呢？ 最简单的道理，如果你们三个不是凶手，你们跑什么？ 无解！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尾巴一天比一天大，要是有一天尾巴知道了她的三个爸爸就是杀死她亲生母亲的凶手，她会怎么想？会不会崩溃？ 三个人都不敢想那一天到来时的场景，与其这样，不如一死了之…… 然而，电影总是充满了反转。 第四个人没死…… 非但没死，他还活得很快活，有辛小丰他们替自己背黑锅，第四个人那叫一个潇洒。 现在楚嚣要拍的就是第四个人被审讯的戏份。 坏人肯定要被抓，这才是主流电影。 第四个人的扮演者，楚嚣没打算换人，还是要找王艳辉。 王艳辉在圈里很有名，属于那种便宜，活儿又好的金牌配角，很多导演都喜欢用他。 尤其是曹宝平。 王艳辉第一次拍电影，就是曹宝平找的他，在《光荣的愤怒》里面演那个村霸村长，《李米的猜想》里那个毒贩也是他。 《烈日灼心》继续找王艳辉一点都不意外。 楚嚣找王艳辉就完全是为了电影质量了，后世王艳辉最后那段两分钟的表演被做成各种切片在各种短视频平台上面疯传，大家都觉得不像演的，还呼吁上面好好查查，搞不好王艳辉身上真有命案…… 这是对一个演员最大的褒奖。 楚嚣自然没有换人的道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楚嚣还是被王艳辉的表演吓到了，他往那一坐，就是一个冷血、嚣张的杀人犯。 是真的不错，来之前王艳辉还是宿醉状态，楚嚣以为人家要休息休息，结果王艳辉大手一挥，告诉楚嚣直接开机，然后就开始了。 那淡定的语气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给群演小警察都唬住了…… 王艳辉一见群演不说话，根本不用楚嚣喊咔，他自己开始发挥了。 王艳辉直接将杀人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仿佛不是在交代问题，而是在夸耀自己的功绩一般。 说到精彩的地方，王艳辉还笑着问那个群演，“嘿，小伙儿，你觉得我干得怎么样？” 小伙自然没有回答，王艳辉也不需要他回答，继续阐述自己的作案过程去了…… 楚嚣是真看傻了，他能看出来王艳辉根本没准备过，真就是信手拈来，纯纯的表现派。 但是王艳辉和普通的表现派不一样，杀人犯这个人设他早就设计好了，该有什么动作，要用什么表情，甚至用什么语气他都准备好了，现在正好楚嚣需要，他就拿了出来。 不但没有表演痕迹，非常自然，还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同身受，有人甚至被王艳辉的眼神吓到了。 搞得楚嚣非常好奇。 拍摄结束之后，没等楚嚣问呢，曹秉坤先问上了。 “不像演的？”王艳辉哈哈大笑，拍了拍曹秉坤的肩膀，“平时多观察，每个人都有观察的价值，把他们的特征记下来，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拿出来用。” 曹秉坤若有所思，楚嚣则是奇怪道，“你不会见过真的杀人犯吧？” 王艳辉笑而不语，楚嚣一拍脑门儿，搞不好这家伙还真的见过…… 第264章 大清亡了 王艳辉来得快，去得也快，根本没在剧组过夜，就是过来兼个职，赚个外快。 王艳辉刚走，思思就过来了，搞得楚嚣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怎么来了？” 思思一脸傲娇，“我来查岗，看看你有没有干坏事。” “我上哪干坏事去？” 楚嚣指了指一边正在和郭韬对戏的高烨说道，“我找她干坏事？” “呃……” 思思也无语了，她看了一眼跟柴火妞似的高烨，这也太不注重仪态仪表了吧？ 其实这是正常情况，演员在剧组，尤其是没有自己戏的时候，一般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很少有全妆看热闹的情况出现…… 楚嚣一眼就看出来思思有事，“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想你了。” 楚嚣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先走流程，他当即把剧组交给曹秉坤，带着思思回民宿白日宣淫去了。 也没有人敢嚼舌根子，拍到这个时候，《烈日灼心》的大部分戏份都拍完了，只剩下邓朝和郭韬被注射死刑的戏份了，不过这场戏要等官方首肯，金盾还在研究场地。 这几天大家的工作都不多，就是缝缝补补一些小镜头，根本用不上楚嚣。 连续打了三个加时，思思才心满意足地依偎在楚嚣怀里。 楚嚣一边抽烟，一边问道，“这回能说说是什么事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之前想要立项几部和《步步惊心》差不多的穿越剧，但是都被打回来了。” “什么？” 楚嚣一激灵，这事他还真知道，2012年年初，广电禁止穿越剧和宫斗剧在黄金档播出，只是没有正式下文，但从那开始，很多穿越剧的立项都没过。 后来更是出台了六不准，其中就有穿越剧。 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历史是严肃的，如果全都胡逼来，皇上和太子天天抢女人，容易教坏小朋友。 不过现在才2010年，难道政策提前了？ 那《甄嬛传》怎么办？ 楚嚣坐不住了，要是《甄嬛传》不能在黄金档播出，那是绝对要赔钱的，赔钱还不算什么，主要是楚嚣在业内投资从未失败的形象就要崩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别看这个形象说起来很无厘头，投资哪有不失败的道理？就算失败了，也不能证明楚嚣的眼光不行。 其实不然，因为楚嚣还没失败过。 娱乐圈可是很迷信的，如果楚嚣能一直不失败，那么他拉投资就会无往不利，那些院线凭什么和楚嚣合作？还不是因为这个？ 打了一圈电话以后，楚嚣终于放下心来，表情却是有些古怪。 思思不解，“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 楚嚣确实是有点哭笑不得，这件事还和他有点关系。 按照原本的历史进程，上面确实是在两年后才会全面禁止穿越剧在黄金档上映，但楚嚣提前把《步步惊心》弄了出来，再加上《宫锁心玉》的大火，不少人开始跟风了。 什么《步步惊情》《步步动魄》《宫锁心翡》《宫锁珠帘》纷纷立项，上面慌了，黄金档要全是这些玩意，那还得了？ 然后就是有消息传出来，和当初涉案剧不让上黄金档一样，穿越和宫斗也不允许上了。 不过也不是一刀切，已经立项的还是可以上的，要给大家一个缓冲期嘛，楚嚣大概算了算，应该是《甄嬛传》播完以后…… 肯定不会这么巧，看来郑小龙的人脉很广啊。 思思觉得有点可惜，本来她和李红还准备和芒果台继续绑定，多拍几部古装穿越宫斗剧呢，这种电视剧实在是太赚钱了。 现在黄金档不让上了，这个生意就没法做了。 毕竟只有黄金档的电视剧才能卖高价，其他时间价格有时候都赶不上次首轮…… 楚嚣倒是觉得是一件好事，他本来就不太喜欢什么辫子戏，天天宣扬大清有什么意思？ 大清早尼玛亡了…… “那我们拍什么？总不能不拍了吧？” “不拍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电视台还没有要求制片方疯狂买收视率，看电视的观众基数也很可观，楚嚣没有理由放弃这个市场。 想了想，楚嚣才开口道，“要不，还是拍青春片吧？” “青春片？你是说偶像剧？” 思思一下就坐了起来，说起偶像剧她就不困了，《仙剑三》不就是古装偶像剧吗？ 楚嚣连连摆手，“不要古装的，太贵了，我们拍校园。” 思思傻了，“校园？不是不让高中生谈恋爱吗？” 楚嚣乐了，这个规定其实也就是骗骗自己，高中生不能谈恋爱，但是古装就可以，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别说谈恋爱了，结婚生孩子都行…… “可以拍大学嘛，而且电视台不让谈恋爱，我们可以拍网剧，网剧现在还能谈恋爱。” “那才能赚几个钱？” 思思已经不是以前的小白花了，自从她想涉足制片人这行，就做过很多调查，现在网剧真不算太赚钱。 很多叫得出名字的明星不会来拍网剧，就得用新人，那就更不赚钱了。 《暗黑者》这种属于特例，不在讨论范围内。 楚嚣摆摆手，“我只是说个想法，你可以和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合作，这样稳赚不赔……” 思思的兴趣来了，“就像你和孙总合作《暗黑者》一样？” “应该达不到这种程度，不过现在很多视频网站已经意识到版权的重要性了，搜狐最近买了不少美剧版权，其他平台也是有样学样，烧了不少钱……这个时候，你去找他们谈合作自制剧，应该会有市场。” “我也去找企鹅视频？” “最好不要，你可以去找优酷土豆，或者奇艺，这两个平台背后实力都很雄厚，应该不差钱。” 楚嚣补充道，“电视台也可以，比如《何以笙箫默》，这种电视剧可以上黄金档，你可以联系一下芒果台。芒果台要是不愿意，就去找番茄台、浙江台或者安徽台。” 思思陷入沉思，她正在考虑楚嚣说的可行性。 楚嚣的手机响了，上面已经通过了他们的拍摄请求，明天楚嚣就可以带队进去拍邓朝和郭韬被执行注射死刑的戏份了。 但时间只有一天…… 第265章 像死了一样 “一般分为两针或者三针，第一针是强效麻醉剂，第二针可以诱发心脏麻痹，三针是多了一针肌肉松弛剂，为了防止犯人应激……” 楚嚣都听傻了，“强效麻醉针？什么意思？” 负责介绍的医生也傻了，“就是字面意思，让犯人麻醉的。” 楚嚣哪能不知道这个，主要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犯人麻醉？直接像美国电椅一样，电死不就完了？ 医生耐心解释道，“犯人也有人权，而且美国注射死刑也是要麻醉的，都一样。” 思思忍不住问道，“那个肌肉松弛的是什么意思？让犯人不能越狱？” “越不了狱。”医生对待美女态度好了很多，“就是怕出现意外，所以让犯人的肌肉松弛，这样就算他们想挣扎都没办法……” 楚嚣懵了，要是这样的话，电影拍不了啊…… 上来就麻醉了，那观众还看个蛋，看邓朝和郭韬在床上睡觉？ “不行，改成一针，直接打让心脏麻痹的那针，我们得把邓朝和郭韬的反应拍下来。” 思思说道，“那就不真实了啊……” “有几个人知道注射死刑流程的？”楚嚣耸了耸肩，“我们拍这个有警示作用，至少让某些人有点儿敬畏之心，而且更震撼，艺术源于生活，但是要高于生活嘛。” 医生也耸了耸肩，他其实就是接到任务过来帮楚嚣答疑解惑，至于楚嚣想要怎么拍，只要不违反规定，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医生又带着楚嚣去了操作间，他指着一台楚嚣不认识的机器说道，“这个就是注射泵，到时候药会通过这台机器注射进犯人的身体之中。” 楚嚣又愣住了，“不是打针？” “不是。”医生摇摇头，“打针太落后了，我们现在都用注射泵。” “那不行，得打针……” 楚嚣当即就拒绝了，还是同样的原因，不够震撼，他不但要打针，还要拍针管中的液体注射进邓朝身体中的特写…… 看了看躺在床上，双手被约束带绑着的邓朝，楚嚣轻声问道，“怎么样？还行吗？” “男人不能说不行……”邓朝强挤出一个微笑，抬手挣扎了一下，“赶紧拍吧，争取一条过。”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你怎么不说老郭？” “我看好老郭。” “靠……” 楚嚣和邓朝斗了两句嘴，是为了让他放松一点，这场戏的焦点都在邓朝身上，郭韬虽然有几个镜头，但是不关键，还没有段毅宏重要呢。 此时杜杰走了过来，“导演，机器都安排好了，你要不要先看看？” 楚嚣点点头，走到监视器附近，扫了一眼，扬声道，“再加一个机位，拍段哥他们的反应。” 杜杰小声道，“导演，要不分开拍？” “不行。”楚嚣断然拒绝，“我要一镜到底。” 不是楚嚣变身十几年后的老谋子，非要玩一镜到底，而是这场戏最好是一镜到底，要是切开拍，楚嚣怕邓朝的情绪保持不好，到时候就是功亏一篑。 杜杰也没办法了，“那怎么办？” “找个手稳的，去拍郭老师。” 事到如今，只能牺牲郭韬了，谁叫他是配角呢？ 杜杰去安排机位了，楚嚣最后看了一眼监视器，这才拿起扩音器，“各部门准备，我们争取一次拿下！” 板儿声一响，整个行刑室瞬间安静下来，邓朝感觉自己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开始不自觉地调整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双手也开始频繁地攥紧松开，再攥紧再松开，似乎准备以这样的方式来平静下来。 可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尤其当他看见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的时候，邓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饰演行刑医生的正是刚才给楚嚣讲解的专业人士，他见过的犯人多了，早已看淡了生死。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平静且冰冷，当他戴着胶皮手套的双手触碰到邓朝胳膊的时候，邓朝突然张大了嘴，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声大到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很显然，他紧张了。 医生却是一点都不紧张，他的动作有条不紊，用皮筋管勒住了邓朝的手臂，紫色的血管立刻就出来了。 邓朝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扭头看了一眼隔壁床的郭韬，郭韬倒是异常平静，他冲着邓朝微微点头。 邓朝瞬间明白了郭韬的意思——郭韬不怪自己害了他，还认自己这个兄弟。 又笑了笑，邓朝觉得好像不那么害怕了，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然后他的胳膊就传来了一阵刺痛，邓朝下意识咬住了嘴唇，他不能叫出来，他是男人！ 微微偏了下头，邓朝清楚地看到针管中的液体缓缓注入了他的血管之中。 “呼——呼——” 邓朝连喘了两口粗气，然后便是吞了几口口水，邓朝似乎能感觉到冰冷的液体在他的身体中流动…… “啊——” 邓朝暴喝一声，突然激动了起来！ 求生的本能让他的身体飞速拱起，双手拼命挣扎，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一样，想要困兽犹斗。 可惜，束缚带扎得很紧，邓朝的上身堪堪抬起，然后又砰的一声弹了回去…… 邓朝突然不动了！ 似乎是药起了作用，又似乎是邓朝放弃了挣扎，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杜杰回头看了楚嚣一眼，他是在问要不要停机。 楚嚣抬手阻止了杜杰，邓朝现在就像是之前的瑞安一样，没有停止，他还在表演！ 邓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表演，他甚至有了一丝恍惚，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邓朝还是辛小丰。 他的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开始闪回他这一生经历过的事情，考上中戏，加盟华宜，认识孙莉，领证结婚…… “要不就这么睡过去吧？” “不对，这是在演戏，你是邓朝，注射的是葡萄糖……” 两种声音在邓朝的脑海中反复拉扯，突然，他睁开了眼睛，开始拼命地挣扎…… 这次挣扎不如之前那么猛烈，但是足够持久。 邓朝的脑袋开始快速晃动，似乎想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一般，双手则是再次攥紧在了一起，妄图从束缚带中抽出来，同时张大了嘴，一边呼吸，一边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坐在楚嚣旁边的思思抓住了楚嚣的胳膊，手指甲深深插进了肉里，但楚嚣顾不上疼，他也被邓朝的表演吸引了。 邓朝现在，似乎真的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在做最后的挣扎…… 不知道过了多久，邓朝停止了挣扎，像是困了一样眼皮不停地打架，又努力睁开，仿佛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 可是他失败了！ 口水从邓朝的嘴角流下，然后监护仪上不断跳动的线条趋于平静，只剩了一条直线…… 楚嚣刚要喊咔，他就发现邓朝的手指又动了几下，他迅速捂住了嘴，邓朝的表演还没有结束！ 人在死了之后，手指是有可能会痉挛的，楚嚣没想到邓朝连这个都演出来了。 邓朝奉献了一次影帝级别的精彩表演，他就像真的死了一样，技惊四座！ 第266章 还差得远呢 不只是楚嚣一个人觉得邓朝好像死了，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邓朝的助理，一个快三十的男人，直接扑到了邓朝身上，泣不成声…… 楚嚣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刚准备夸邓朝两句，气氛就让这家伙给破坏了。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邓朝还有些恍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自己死了，他甚至都看见自己太奶了…… 可是很快，邓朝就被拉回了现实。 这就是表现派的好处，尽管刚才邓朝有点入戏了，算是方法派的演法，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戏特别快。 难道是天赋？ 楚嚣倒是有点发言权，他前世参加过几个电影论坛，听一些演技派分享过，如果他们演的那个角色死了，确实会很快出戏。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感觉这个人没了，从此这个角色就和我毫无关联……” 挺神奇的…… 不过邓朝没问楚嚣，自然就不知道这个感受了。 邓朝强挤出一个笑容，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小豪，别哭了，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什么样子？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邓朝的助理比较感性，还是趴在邓朝身上不起来。 邓朝麻了，“你特么赶紧起来，你压我手了！” …… “恭喜邓老师杀青！” 听到邓朝说这句话，大家才知道他是真的出戏了，楚嚣喊了一声，大家的掌声响成一片。 张婧亲自拿着一束鲜花递给邓朝，握着他的手一阵摇晃，“邓老师，演得太好了！” “哪里，哪里，运气好，恰好入戏了……” 邓朝这个时候还谦虚上了，段毅宏不乐意了，谦虚个屁？演戏这玩意，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哪来的运气一说？ 段毅宏这也是爱才，他有这个资格。 虽然两人没差几岁，算是一代的。但是在演技上，段毅宏可比邓朝强了不少。 一开始，段毅宏还真没把邓朝放在眼里，毕竟邓朝的表现太差了，还需要他带。 可是随着拍摄的深入，邓朝的表现越来越好，段毅宏的态度也有所改观，直到刚才最后一场戏，邓朝奉献了影帝级别的表演，段毅宏是打心眼里高兴。 他又过去和邓朝聊上了，大概意思就是让邓朝好好演戏，别走偏了…… 邓朝人都傻了，他的性格是杀青了，这戏就算完了，可以好好放松了。 结果段毅宏过来给他上课，他最不喜欢上课了…… 四下看了看，邓朝发现楚嚣正在监视器后面坐着呢，好像是在看回放，立刻就找了个借口，奔着楚嚣就过来了。 “导演，欣赏我刚才的英姿呢？” 等邓朝走到楚嚣身后的时候，他就闭嘴了，因为监视器里并不是邓朝，楚嚣正在看段毅宏的表演。 段毅宏这场戏也不轻松，他虽然只是一个旁观者，是陪衬，但有一台摄影机一直对着他，他也要表演。 他的角色有两重身份，一方面，他是警察，他要维护法律，维护正义；另一方面，他又是辛小丰的朋友，眼看着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这对段毅宏来说，是一种煎熬。 当另一个警察下达执行死刑的命令时，段毅宏飞快地转向声音的方向，还是两次，这个细节处理得非常到位。 段毅宏的意思就是，他不忍心看这一幕，但迫于警察的身份，他又不得不看这一幕。 相比之下，高烨的处理就差了一些，她是在段毅宏转头的时候，也跟着转头，这是好奇，不是表演…… 第二个镜头就是行刑结束之后，摄影师给了段毅宏一个侧面镜头，他的嘴巴微微张开，这是高度紧张的微表情。 就像是我们受到惊吓的时候，通常会下意识地张开嘴，深呼吸，段毅宏演的就是这个。 他还不是单纯演这么一段，整部电影里面，段毅宏很少张嘴，这代表着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内，他不紧张。 偏偏在邓朝死了之后，他张嘴了，这个表情非常传神。 类似的小表情和小设计在电影里面非常多，比如他和邓朝在拍食堂戏份的时候，一分多钟的时间，段毅宏只看了邓朝两眼。 第一眼的时候，他说道，“别跟我撒谎”，这是段毅宏为了确定邓朝是不是在撒谎。 第二眼的时候，段毅宏说道，“你去吧，把卡拿着”，这是为了确认邓朝拿走了他的卡。 其他时间，段毅宏都在闷头吃饭，这才是一个演员的细节处理…… 还有一场戏，就是吕松贤跳楼的戏份。 邓朝自然也有设计，他拉着吕松贤的时候，青筋暴露，表情狰狞，这是他研究过的，人在拼尽全力的情况下，是无法注意到表情管理的。 可邓朝是主角，大部分镜头在他身上，他有这个设计是很正常的。 段毅宏就不一样了，这场戏，他只是陪衬，但是他依然有设计。 当时的情况是伊谷春跑了二十多层楼，但实际情况没有二十多层楼给段毅宏跑，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在胸口浇了小半瓶，然后跑了三四层楼上去，就这样演出了刚跑二十层楼的感觉。 最精彩的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段毅宏还擦了一下鼻涕，这个设计可不是楚嚣要求，他甚至没告诉段毅宏自己要拍他的镜头。 真是好演员…… 邓朝此时也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演得足够好了，可是段毅宏居然会有这种处理？ 邓朝仔细想了想，易地而处，他做不到这一点…… 楚嚣回头看了一眼邓朝，“朝哥，知道自己的差距了？” 这一瞬间，邓朝有些泄气，他还差得远呢…… 《烈日灼心》杀青，楚嚣直接把素材交给了张婧，让她回去找周鑫霞剪辑，楚嚣和周鑫霞合作好几次了，有分镜头脚本在，楚嚣也不担心她会瞎剪。 楚嚣则是准备带着思思在福建好好玩几天，权当度假了，他还没去过鼓浪屿呢，还有慈济宫和动物园，也是比较有名的景点。 就在楚嚣和思思乐不思蜀的时候，钟丽方和李红联袂杀到了厦门，两人一见面就要找楚嚣谈谈，搞得跟逼宫似的…… 第267章 发展策略有问题 楚嚣还真不怕两人逼宫。 杰克马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员工如果要逼宫或者离职，通常是两种情况，要么是钱没给够，要么是受委屈了。 这两种在钟丽方和李红身上都不存在。 楚嚣给两人开的薪资都不低，还给了干股，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们，受委屈那就更不可能了，两人各管一摊，楚嚣放权很彻底，平时只管大方向，剩下的事完全不管。 所以楚嚣很坦然，“钟姐，李姐，有事？” 两人对视一眼，钟丽方示意李红先说，李红轻咳两声，“张江最近很努力，《碟仙》刚刚杀青，《京城81号》我们找了大地、金逸和横店三家院线一起投资。刚刚进入选角阶段，林心茹主动找了过来，我们要不要用她？” 楚嚣乐了，“她又缺钱了？” 李红摇摇头，“应该不是，今年她有三部电视剧播出，收视率都还不错，但是没人找她拍电影……” 楚嚣恍然，林心茹这两年电视剧没少拍，但大部分都是拾人牙慧，人家拍《封神榜》，她就拍《封神榜之武王伐纣》；人家拍《宫心计》，她就拍《美人心计》。 甚至为了蹭热度，还去小黑胖子的电视剧里面客串，和人家打情骂俏…… 钱是赚到了，但是代言没接多少，还是过气了。 那怎么办？ 拍电影呗，不管是什么电影，只要票房过得去，就有机会，于是林心茹又盯上了《京城81号》。 还好她不知道这电影是楚嚣捣鼓出来的，不然凭借楚嚣现在的名字，林心茹估计愿意降薪加盟。 至于之前涨价的事，楚嚣不是太在意，娱乐圈嘛，哪有因为这点破事就翻脸的？ “她要是愿意降价，也可以用，涨价就算了，成本已经两千万了，再多我怕收不回来。” 李红点头应下，楚嚣有些奇怪，就这点事，还至于让钟丽方和李红一起来厦门找他？ “红姐，还有别的事吧？” “嗯……最近韩国人好像有点不安分。” “嗯？” 楚嚣愣了，“不安分？” 李红点点头，“我朋友，就是之前帮我们注册版权的那个人，在《大人物》的剧组里当监制，他发现韩国佬好像在偷偷做账。” “好像？” “嗯……我朋友出国之前是学会计的，但是成绩不太好。” 楚嚣一拍脑门儿，“派个律师团队过去。” “已经派过去了，还有……” “还有什么？” “SBS最近搞了几部自制剧，内容和你之前给他们的剧本差不多。” 这个楚嚣倒是早有预料，韩国人嘛，肯定养不熟，估计是SBS觉得楚嚣赚他们的钱太容易了，不太爽…… 只是楚嚣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怪不得最近那个金部长不来找他要剧本创意了，原来是准备自己来了。 不过对于楚嚣来说真无所谓，他搞一本两拍一方面是为了多赚点钱，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所谓的文化输出，可以给上面留个好印象。 SBS胡搞瞎搞，那就联系其他电视台，或者直接找希杰，只要等《大人物》的票房出来以后，韩国佬会主动找上门来的。 “先不管他们，把账看好就行，等《大人物》上映以后再做计较。我们的版本拍得怎么样了？” 这次就是钟丽方开口了，“已经在做后期了，吴经去部队体验生活了，应该不能参加宣传。” 这一点楚嚣也早就知道了，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了。 不过无所谓，吴经现在没什么名气，宣传的时候主打徐山争就行。《大人物》作为西瓜影业第二部正经商业电影，资源还是要倾斜一下的。 “联系一下大地、金逸和横店，让他们照顾一下《大人物》，我们国庆档上，来得及吗？” 钟丽方点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来得及，要不要砸一点票补？” “问问其他几家的意思，我觉得可以砸一千万，毕竟现在市场上很缺这种类型的电影，也许票房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说完之后，楚嚣喝了一口茶，然后就看到钟丽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道，“钟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这不搞一言堂。” 钟丽方踌躇片刻，还是开口道，“楚总，我觉得公司的发展策略有些不明确。” “哦？怎么说？”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饶有兴趣地看向钟丽方，他其实对西瓜影业有比较明确的发展战略。 而且楚嚣有穿越福利，知道怎么做能少走弯路，不过他还是想听听钟丽方的意见，博采众长嘛。 钟丽方显然早有准备，没有思考太多，就开口道，“楚总，我觉得你定下的‘内容为王’的策略非常好，现在有些公司一味地搞明星拼盘，消费粉丝，短时间内确实能赚到一些钱，不过时间长了，肯定会遭到反噬。做好内容的话，不但能够吸引粉丝，还能打响公司品牌……” 楚嚣抬手打断了钟丽方，“钟姐，我不想听夸奖，你就说但是吧。” “但是……我认为我们现在做的内容还不够商业。” “不够商业？”楚嚣放下茶杯，敲了敲桌子，“《边境风云》《白日焰火》和《烈日灼心》确实不算是纯粹的商业电影，可是《人在囧途》《大人物》包括还没上映的《失恋33天》，这可都是纯粹的商业电影，而且除了《失恋33天》以外，都能做续集。” “还不够。”钟丽方越说越自信，“如果我们想要在电影上有所突破，最起码我们要覆盖三大档期，可是今年暑期档我们就错过了，国庆档有《大人物》，《失恋33天》您定了要11月11日上映，又错失了贺岁档……” 李红突然插嘴道，“《孤岛惊魂》可是暑期档上映的。” “那是奇异果影业的电影。” 李红闭嘴了。 楚嚣乐了，看来钟丽方的野心颇大啊。 不过这话倒是说进了楚嚣心里，一家正经的电影公司，每年出品的电影肯定不能太少，至少要覆盖三大，哦不对，是四大档期。 从明年开始，春节档的概念也要开始兴起了，再过两年，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钟姐，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准备从明年开始逐步增加制作电影的数量，后年开始覆盖所有大档期。而且我们现在的现金流有限，我不能一直注资……” 钟丽方立刻接口道，“楚总，你有没有考虑过融资？” “融资？” 楚嚣恍然大悟，原来钟丽方是让小马奔腾给刺激到了…… 第268章 西瓜影业第一个五年计划 就在上个月，小马奔腾对外宣布，完成了7.7亿的B轮融资，他们现在估值36亿。 然后就是吴白鸽和张一百以个人工作室的名义高调加盟，顺便签了兰小龙和孔三狗等一众编剧。 这算是华宜的路子，给明星和导演开个人工作室，只不过小马没有经纪业务，没签明星。 再然后大狗哥又宣布买了一张院线牌照，小马奔腾要创建自己的院线。 小马这是要走从制作到发行，再到放映的全产业链路线，说白了就是既当球员，又当裁判。 不过现在几家大公司都是这么干的，比如华宜、伯纳、橙天和旺达，都是全产业链布局。 也就光鲜差点意思，他们主打发行，制作也只是和楚嚣合作了几次，至于院线，那是一家都没有。 这下大家明白了，小马奔腾这是想做第二家华宜，他们要上市！ 然后就刺激到钟丽方了。 她刚离开小马，小马就要上市，什么意思？ 自己带衰？ 她现在憋了一股劲儿，想把西瓜影业做起来，好好打一打小马的脸，于是就有了融资的提议。 楚嚣很想安慰一下钟丽方，告诉她小马奔腾融资这么多是因为他们签了对赌协议，等过几年对赌协议失败，他们没能上市，到时候公司都差点直接没了。 可是这话楚嚣不能说，说了钟丽方也不可能信，还会把楚嚣当成神棍。 不过西瓜影业上市是大势所趋，楚嚣要是死守着公司和股份不放，到时候不说那些资本大鳄会不会一起针对他，就是公司里的员工，肯定都得走。 就像钟丽方，她在西瓜影业打工，一方面是想证明自己，另一方面也想效仿一些高级打工皇帝，等公司上市以后，变身亿万富翁。 不然人家凭啥给楚嚣当牛做马？就凭楚嚣长得帅？ 长得帅是能当饭吃，可楚嚣又没吃钟丽方的软饭，况且再帅也比不过几千万上亿的现金…… 不过现在就融资有点亏，西瓜影业没什么实际成绩，就算有资本看好，估值也不会太高，肯定比不上小马奔腾。 楚嚣摸了摸下巴，“钟姐，有公司联系你了？” 钟丽方点点头，“乐视的人联系我了，他们准备出资两亿，收购我们80%的股份……” “多少？” 思思和李红都吓了一跳，两亿收购80%的股份，意思是乐视对西瓜影业的估价是2.5亿？ 西瓜影业现在有什么？几部电影和电视剧的版权而已，值这么多钱？ 楚嚣直接把公司卖了，然后跑路不就可以白赚两亿吗？ 剩下那20%股份就不要了呗。 钟丽方似乎看出了思思和李红的想法，解释道，“他们的要求是公司所有员工一起入职，而且对公司未来五年的盈利都有要求，如果不能完成，就要以现在价格的120%回购这些股份……” 思思和李红都听傻了，她们还没听过这种协议呢。 楚嚣却是门清，这不就是对赌协议嘛，小马也签了。 只不过他们签的是IPO对赌，如果小马不能在2014年之前上市，大狗哥就要回购股权。 然后证监会在2012年11月开始了为期一年多的IPO自查与核查工作，IPO暂停了…… 小马这才分崩离析。 对赌协议看起来很美，解决了资金问题，可是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只要出了一丁点差错，就会万劫不复。 资方则是永远不亏，对赌协议完成了，他们作为股东跟着一起赚钱，失败了，他们还能收回资金，横竖都是赚。 当然，华宜花十亿收购小钢炮皮包公司那种对赌协议不算，那是单纯地给小钢炮送钱…… 对赌协议楚嚣肯定是不会签了，他比较好奇的是乐视这么早就开始布局娱乐圈了？ 他的记忆好像有点错乱了…… 仔细想了半天，楚嚣才搞清楚，乐视好像是明年从光鲜挖了张昭，然后成立了乐视影业。 再然后搞了《小时代》，被业内唾骂，但是赚到钱了。 再再然后，人家挖了老谋子，业内大地震。 最后就是张召跳槽复星，成立了复星影业，这是一家药企…… 楚嚣在那走神呢，钟丽方还觉得他在权衡利弊，“楚总……” “哦，钟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乐视的事还是回绝了吧。” 钟丽方明显有些失落，楚嚣连忙补充道，“西瓜影业是肯定要融资上市的，但不是现在。” 钟丽方一怔，“为什么？” “因为太便宜了。” 楚嚣此话一出，三女都惊了，2.5亿的估值还便宜吗？ 小马奔腾虽然是36亿估值，但是人家已经准备上市了，而且公司不管是规模、作品还是人数都比西瓜影业大得多，楚嚣是不是太狂妄了？ 楚嚣笑着看向三女，“你们对我没信心吗？” 三女都沉默了，要说信心吧，其实她们还真有，楚嚣出道至今，时间虽然不长，但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跟着楚嚣时间最长的思思和李红还在犹豫，钟丽方却是对楚嚣很有信心，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这份自信。 “楚总，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融资合适？” 楚嚣仔细想了想，融资上市这事，必须在五年内搞定，不然等过几年政策收紧，电影公司再想上市就只能借壳了，那就太麻烦了，还赚不到多少钱。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 楚嚣必须在2015年之前搞定一张院线牌照，2015年之后，院线牌照也停发了…… 别看大家都说院线是夕阳产业，但电影公司，尤其是一家有野心的电影公司，手里必须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院线，不然到时候就没有话语权。 所以，就算赔钱，也一定要搞院线。 可不管是自己建电影院，还是花钱收购其他院线，都需要不少钱，这个钱只能通过融资和上市来搞，靠拍电影赚，黄花菜都凉了。 “2015年之前，这五年我们要做到几件事。第一，再多拿几个奖；第二，公司出品的电影要覆盖所有大档期；第三，打破国产电影票房纪录！” 三女都被楚嚣的豪言壮语整激动了，她们虽然不知道楚嚣哪来的自信，但就是激动，就算是画饼，她们也吃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呢？ 多年之后，她们才知道楚嚣不是画饼，而是“高瞻远瞩”，这次小小的会议，也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谈资。 史称西瓜影业第一个五年计划！ 第269章 玩把大的 楚嚣一回北京，刘永再次找了过来，还是为了融资的事儿。 上次刘永把格瓦拉要融资的消息放出去以后，吸引了不少资本过来询问，包括楚嚣比较想要引入的企鹅，但效果都不太理想。 还是盛大出价最高，他们加了五千万，条件不变。 企鹅对格瓦拉的估价是三亿，他们愿意出九千万收购格瓦拉30%的股份。 刘永很是犹豫，于是就来找楚嚣了…… 楚嚣前世只是一个导演，不太了解资本市场，他不知道以格瓦拉现在的体量，三亿估值是不是就到顶了。 但是他知道盛大的要求肯定不能答应，不然格瓦拉用不了两年就得易主。 别人不知道，楚嚣可知道一家在线票务网站对电影的影响有多大了。 不说别的，前世《心花路放》就是因为有了猫眼帮忙发行，才干了十多个亿票房。 所以格瓦拉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别说盛大了，就是BAT想要染指，楚嚣都不答应。 可是目前的困境也很明确，就是没钱了。 楚嚣之前砸进去的两千万又花完了，开拓市场，这点钱砸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水花…… 可是盛大的要求万万不能答应，别说楚嚣了，刘永都不能同意。 “楚总，这次我最多只能出让25%的股份，不能再多了。” 楚嚣点点头，刘永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想等格瓦拉上市以后自己被踢出公司，他要留下足够多的股份自保。 这无可厚非。 楚嚣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老刘，现在只有企鹅的报价比较有诚意，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搏一把。” “搏一把？” 刘永的眼睛亮了，他最喜欢搏一把了，当初选中楚嚣就是搏一把，选中《阿凡达》也是搏一把。 “怎么搏？” “我们就以国庆档为基准，再砸一笔钱做《大人物》的票补，把《大人物》的票房做起来，只要再有一个代表作，我不信他们不加钱。” 楚嚣越说越觉得这个路子对劲，“而且还可以开源，之前虽然也有电影找你们做票补，但都是小打小闹，他们还不太认可这种方式……” “没错，他们觉得《人在囧途》有运气成分。” “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不是运气！”楚嚣掷地有声，“这次我们玩把大的！” “好！” 刘永也很振奋，可是很快，他就振奋不起来了，“楚总，渠道和资源我都有信心拿下来，可是钱呢？” “公司账上也就剩下一百多万流动资金，维持到国庆档结束没什么问题，可如果要继续投入……”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这次我们走正规流程，《大人物》和格瓦拉签合同，最少砸三千万票补。” “三千万？” 刘永一惊，如果总数三千万，按照规则，格瓦拉要出至少一千五百万，要是考虑到楚嚣是公司股东，再打个折，搞不好格瓦拉要出将近两千万…… 结果刘永还没震惊完呢，楚嚣又开始了，“我说的不是总数三千万，而是《大人物》出三千万。” “多少？” 刘永彻底傻了，就算不打折，六千万的票补，一部分做九块九，一部分做十九块九，只算票补，那就是一亿多票房，《大人物》配吗？ 楚嚣嘿嘿一笑，“做什么十九块九？既然是玩大的，那我们就全做九块九，你们也出三千万，这次我要放个大卫星！” 刘永已经无力吐槽了，现在2D影厅的平均票价是三十六块多，全做九块九特价票，六千万的总数，那就是两百三十多万张电影票，这部分就能收到八千多万票房。 到时候《大人物》靠这部分票房就能收回将近三千万，那不是格瓦拉纯亏？ 刘永看楚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楚嚣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要掏空格瓦拉吧？ 楚嚣给刘永吃了一颗定心丸，“老刘，你放心，如果这次带来的融资不超过三千万，我私人掏钱，把你们的亏空补上。” “啊？” 刘永彻底傻了，他不知道楚嚣哪来的自信。 楚嚣也不是自信，他是必须把格瓦拉做起来，就算是虚假的繁荣，也要繁荣，等上市以后，他这些投入，都会成倍，甚至十倍百倍赚回来。 刘永虽然不担心楚嚣把格瓦拉当炮灰了，但还是很难受，格瓦拉哪来的三千万？他去抢银行？ “你可以去和院线谈，延迟付款，我们这边可以从发行费里先垫付，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可是……” 刘永欲言又止，延迟付款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么大的量，院线也不会太苛责，可他还是很不放心…… 楚嚣摆了摆手，突然转移了话题，“老刘，你听说过千团大战吗？” “千团大战？” 刘永的眉头皱起，然后一拍大腿，“你是说团购的事儿？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可不都是洗车，吃饭，理发这些吗？” “我靠！” 话说到一半，刘永就明白楚嚣的意思了，“楚总，你是说，让他们团购电影票？” “没错！” 楚嚣打了个响指，要不是刚才在机场听几个人讨论这事，他差点把千团大战给忘了。 团购网站虽然有钱烧，但是人家也不是傻子，如果格瓦拉主动配合他们一起烧钱，还能提供电影票这种比较容易带新客户的单品，何乐而不为呢？ 刘永这次是真的振奋了，跟楚嚣打了个招呼就转身离开了，距离十一档也就剩下一个月了，他还要去和团购网站聊合作呢。 要知道千团大战虽然没有一千个网站，但是几百个团购网站还是有的，刘永要多跑几家，尽量谈一个协议价出来…… 楚嚣则是去《暗黑者》的拍摄现场看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现场，钟丽方直接租了一间大仓库，就是几个人的基地。 出外景就在北京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下就行，反正观众对网剧比较包容，故事吸引人就行…… 李宏绸还算踏实，并没有因为自己看不上这种题材，就敷衍了事。 相反，他很是上心，显然把《暗黑者》当成了一次锻炼机会。 楚嚣暗自点头，李宏绸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可以当好一个工具人的…… “楚总，你来了？正好。” 钟丽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楚嚣点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钟姐，有事？” “嗯。有几个剧本，递到了我手里，你要不要看看？” 楚嚣一怔，剧本？ 西瓜影业已经这么有名了？都开始有人给他递剧本了？ 第270章 不是电影，而是金融 楚嚣还是想多了，剧本是有一些，不过一看就是想来扎钱的。 上来就是投资五千万，男主角要找华仔，女主角不是国际章就是胖冰，导演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仔细一看，某某演艺学校导演系毕业…… 楚嚣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骗子，而且还是很低端的骗子。 人家现在都直接去北影或者中戏导演系找毕业生了，然后还会真的去谈几个二线明星，能不能谈成不要紧，主要是拍两张照片。 然后再弄个PPT，做戏要做全套嘛，这些骗子一点都不专业！ 其实专业的也有，但是人家不会给楚嚣发剧本，西瓜影业在业内还是一个小透明，人家专业的骗子都去骗煤老板和房地产商人去了…… 楚嚣把大部分剧本都扔到一边，钟丽方也不在意，又拿了一沓剧本出来。 “这些本子是我通过私人关系收来的……” 楚嚣恍然，原来又是钟丽方的资源，自己挖她这步棋还真是走对了…… 这回剧本的质量都高多了，起码有完整的大纲和剧情。 但楚嚣还是差点把头都摇晕了。 钟丽方的脸色终于变了，这些剧本难道一个都不行？ 她拿出来一个剧本，“楚总，《河东狮吼2》也不行吗？几乎是原班人马，就是把古仔换成了小盛京，本山大叔也会客串……” 楚嚣摇摇头，“钟姐，张柏之现在的口碑很不好。” “呃……照片的事都两年多了，还没过去吗？” 楚嚣乐了，“娱乐圈还是有记忆的，尤其是这么清晰的记忆……” 钟丽方还是有点不同意见，“可是《河东狮吼》这个IP当年也挺受欢迎，而且我们现在入局，还能打折……” 楚嚣暗自摇头，《河东狮吼》算个屁的IP？第一部票房才2000多万，虽然是2002年，但也就那么回事。 楚嚣倒是挺好奇打折的事，“打折？” “嗯，有一个投资商要退出，可以转让15%投资份额，只要六百万。” “他花了多少钱？” “八百万吧。” 楚嚣傻了，“这电影成本五千万？” “呃……” 听楚嚣这么一说，钟丽方也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楚嚣乐了，“钟姐，这明显是圈钱的电影……我的意思不是圈观众的钱，而是投资商的。” “圈投资商的钱？我靠！” 钟丽方一拍大腿，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那个投资商赔钱也要退出了，《河东狮吼2》不是一个电影项目，而是一个金融项目。 大概就和很多好莱坞拼盘电影差不多，人家赚的不是观众的钱，而是投资商的。 这破电影根本不需要什么特效和布景，男主角是因为《三枪》被喷傻了的小盛京，女主角是事业受到重创的张柏之，能花多少钱？ 五千万成本？有两千万就不错了…… 剩下这些都是制作方的利润。 到时候如果票房大爆，他们还能赚一笔，要是票房不佳，人家还能赚点发行费，怎么都不亏…… 钟丽方主动把《河东狮吼2》的剧本扔了，然后叹了口气，“其他电影大部分都是文艺片，我觉得可以挑两部投资一下，填补一下档期也不错。” “你看着办吧。” 楚嚣点点头，钟丽方兴致勃勃地拿来这么多剧本，楚嚣要是一个都不同意，太伤士气了，有时候明知道不赚钱，还是要肯定下属，这才是领导的艺术…… 不过楚嚣还是嘱咐道，“钟姐，投资文艺片没问题，不过要重新成立一家公司，西瓜影业的票房神话不能被打破。” 钟丽方点点头，她有些泄气，她的眼光难道真的不太好？ 就在钟丽方迷茫的时候，楚嚣挑出了一个比较薄的剧本，“钟姐，这个短片可以投资一下，走电影节路线。” “短片？” 钟丽方一怔，接过剧本一看，剧本叫《石头》，是一只小狗的名字。 小狗石头因为棚户区拆迁搬进了城里，它因为换环境而得了尿道炎，尿不出来…… 后来主人为了给石头治病，花了不少钱，还被公司开除。主人想要抛弃石头，把它带回了棚户区，结果石头尿出来了…… 钟丽方人都傻了，这不就是一只狗水土不服的故事吗？楚嚣为什么对这个剧本情有独钟？ 楚嚣看好这部短片的理由只有一个，导演的名字叫文牧叶…… 文牧叶楚嚣可是太熟悉了，和前世的他差不多大，但人家是《我不是药神》的导演，这部电影可以说是文牧叶一个人弄出来的，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现在楚嚣有了把文牧叶收入麾下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楚嚣没有解释，而是直接吩咐道，“钟姐，我看这个本子挺有感觉，你去联系一下这个叫文……文牧叶的导演，如果合适，就签进来，正好公司现在缺导演，总不能什么项目都靠我一个人来吧？” 钟丽方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拒绝，点点头就准备去联系文牧叶。 不过在离开之前，钟丽方还是提醒道，“楚总，《烈日灼心》正在做后期，按照您的意思，明年去参加上海电影节和威尼斯电影节，那么这大半年时间，你是不是还要拍一部电影过渡一下？” 楚嚣两手一摊，“我想休息一下……” “你还是别休息了。”钟丽方毫不客气，“楚总，人家老谋子刚拍完《山楂树之恋》，就去拍《国际市场》了，手里还有一部《金陵十三钗》，你不是把老谋子当成偶像吗？这方面你可得多跟人家学学……”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楚嚣摆手打断了钟丽方，她说的没错，就在楚嚣拍《烈日灼心》的时候，《国际市场》也开机了。 老谋子接受了楚嚣的建议，找了黄博，黄博自然不会拒绝老谋子的召唤，虽然《三枪》骂声一片，但老谋子还是中国最有名的几个导演之一，业内对他还是非常认可的。 不然杨小狐也不能当众说出要是老谋子潜规则，她非常愿意这种话…… 楚嚣知道钟丽方让他别休息，也是为了西瓜影业的发展。 只是楚嚣一时半会儿之间，还真拿不定主意，拍什么电影好呢？ 先把《中国合伙人》拍了？ 不行，现在拍太亏了，五亿的电影，到时候不一定能拿到两亿票房，还是再等等。 那拍什么呢？ 楚嚣突然一拍大腿，有了！ 第271章 盗钥匙的方法 楚嚣的首选还是犯罪题材。 没办法，这种电影下限高，基本盘也比较稳。 虽然有票房天花板，可现在电影市场本来就不算繁荣，大家还没机会碰到天花板呢…… 不过这次楚嚣就没打算可着曹宝平霍霍了，不然《追凶者也》其实也还行。 《心迷宫》也不错，不过人家忻玉坤的产量极低，楚嚣也不想夺人所爱。 想来想去，楚嚣还是准备从国外着手，不过这次他就没打算用韩国佬的电影了，他把目光放在了小日子身上。 前世，有一部电影楚嚣非常喜欢，叫《盗钥匙的方法》。 故事不错，三个主要演员香川照之、堺雅人和广末凉子的演技也非常过硬，整体来说是一部好电影。 故事非常简单，就是交换人生。 只不过不涉及什么玄学，就是一个落魄的群演和一个杀手在澡堂里相遇，然后因为一次意外，杀手滑倒失忆，群演和杀手交换了储物柜的钥匙，同时也交换了两个人的人生。 人设也很有意思，男主樱井武史是标准的中年危机模板，干什么都失败。事业失败，爱情失败，连自杀都特么失败了，没钱没老婆没地位，妥妥的社会底层。 虽然樱井武史拿走了杀手的钥匙和人生，但是他也有小人物独有的善良，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角色。 杀手山崎信一郎则是樱井武史的另一面，他做什么都能成功。 当杀手，他能在不杀人的前提下，让雇主和“死者”都满意，还能拿到钱。 当群演，他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导演和同行的认可，地位越来越稳固，戏份越来越重，有可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 这是标准的社会精英模板。 两个人就像是一块磁铁的两极，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相交，但是却因为一个小巧合，不但相交了，还互换了人生。 这就是电影的矛盾和冲突。 《盗钥匙的方法》是一部商业电影，有很多喜剧元素，当然，还需要一个女主。 女主水岛香苗是一个感情白痴，但人极其聪明，而且非常冷静，不会情绪化，做任何事都有详细的安排，甚至恋爱和结婚时间都有步骤和计划。 然后她遇到了山崎信一郎，两人在性格上非常相似，都是工作方面喜欢做计划，但感情非常白痴的类型。 所以水岛香苗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就算山崎信一郎是社会底层，还失忆了，水岛香苗也愿意陪他东山再起。 这样喜剧、悬疑、爱情和各种冲突、反差全都有了，算是一部不错的商业电影。 后来韩国和中国也翻拍过，韩国版叫《幸运钥匙》，改编得中规中矩，口碑和票房都还凑合。 中国版的叫《人潮汹涌》，口碑和票房全崩了，主要是剧情和人设被编剧给改崩了。 尤其是女主，《人潮汹涌》里面，女主被改成了一个在上海有车有房，漂亮、主动又泼辣的单亲妈妈。 这就有问题了，这样一个女主，怎么可能爱上一个毫无人生规划的社会底层？ 就因为人家长得帅？ 原版人家两个人是有心灵上的共鸣，所以才走到了一起，《人潮汹涌》中的周全和李想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所以观众才会觉得出戏。 至于香川照之和堺雅人之间的性格，也被改得面目全非，这才是《人潮汹涌》票房和口碑双输的主要原因。 楚嚣既然选择了这部电影，自然不会瞎改人设。楚嚣倒是理解饶小志为什么非要改人设，怕观众说抄袭呗…… 楚嚣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盗钥匙的方法》是小日子2012年才拍的电影，他现在改编起来毫无压力。 钟丽方很高兴，倒不是《盗钥匙的方法》创意有多牛逼，类似的创意早就有了，像吴白鸽的《变脸》就是。 甚至还有《变形记》这种综艺节目，也算是一种交换人生。 “我今天就算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你们一口东西！” “真香……” 主要是楚嚣终于愿意拍商业电影了，钟丽方真怕楚嚣在文艺片的路上一去不复返，就算是老谋子和陈凯哥这样的大导演，人家也是愿意拍商业电影的。 楚嚣可是西瓜影业的招牌，他要是看不上商业电影，那西瓜影业真发展不起来。 不过夸还是要夸的，“楚总，您这个创意非常好，剧本已经有了？” 楚嚣哪能看不出来钟丽方是在客气，连连摆手，“这两天我把人设和大纲搞出来，然后你去找述评和魏笑，让他们按照好莱坞三幕剧的模式，把这个剧本弄出来。” 《盗钥匙的方法》这种纯粹的商业电影，就不能让杜文和周超来弄了，他俩没什么幽默细胞，弄不了喜剧剧本。 钟丽方又问道，“楚总，这部电影没什么特效，成本不会太高，我们是不是找几个大牌演员？” 这次楚嚣倒是没有拒绝，西瓜影业现在有钱，没有必要抠抠搜搜的了，就算用两个大牌，《盗钥匙的方法》成本也不会超过三千万，票房有一个亿就能回本。 对于楚嚣来说，一个亿票房实在是太简单了，多砸点票补就有了…… 没想到钟丽方直接就推荐了华仔来演周全，难道这就是历史的惯性？ 楚嚣人都傻了，华仔太贵了，而且性价比不算太高，《三国之见龙卸甲》票房6300万，今年三月份上映的《未来警察》，票房还不到6000万。 分账下来，都不一定够给华仔片酬的…… “还是让孙宏雷来演吧，他现在的票房号召力也不弱。” 这倒是真的，孙宏雷这两年红得发紫，《潜伏》的红利还在，票房号召力真不一定比华仔差。 不然《战国》为什么不找华仔去给大甜甜抬轿子呢？ 钟丽方没反对，“那群演这个角色呢？找谁比较合适？吴振宇？” 吴振宇倒是挺合适的，不过楚嚣还有其他人选，“还是黄博吧，他演小人物有一手的，正好你和他也熟悉。” 钟丽方点点头，《无人区》就是钟丽方负责的，她确实和黄博比较熟，只要价格开到位，黄博应该不会拒绝。 “摄影师还找杜杰，其他的事情钟姐你就看着办吧……” 楚嚣话还没说完呢，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境外电话？诈骗的？楚嚣想都没想就给挂了…… 第272章 不去威尼斯，改去多伦多 楚嚣打算去探班思思。 思思正在和杨小狐、糖糖、娜扎她们拍《北京爱情故事》，算是为了《牛仔裤的夏天》热身。 怎么都是赚钱，拍什么不是拍？ 大概就是这个思维…… 《北京爱情故事》嘛，拍摄地点就选在了北京，正好怀柔有一个影视基地，里面有不少群演，都怀揣着梦想，妄图变成下一个王宝宝或者赵小刀。 哦不对，赵小刀现在还在华宜跑龙套呢，根本拿不到什么有分量的角色，如果机会合适的话，倒是可以签下来。 赵小刀可是拼命三娘，一年365天，能有300天在剧组，这得赚多少钱啊？ 不过赵小刀这几年的戏路和糖糖撞了，签下来可能会有麻烦…… 楚嚣正在那跑题呢，他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境外电话，只不过这次有名字，是温子仁。 “詹姆斯，什么事？是《潜伏》在多伦多大放异彩了吗？” “等一下……” 温子仁那边很嘈杂，楚嚣等了几十秒，才感觉耳朵安静了下来，然后就传来温子仁的声音，“楚，难道中国和加拿大的时差有五天这么久？” 楚嚣愣了，没搞明白温子仁的冷幽默，温子仁只好解释道，“多伦多电影节五天后才开幕……” “呃……” 尬住了，楚嚣连忙转移话题，“詹姆斯，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雷诺兹先生刚才通过经纪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打你的电话被挂断了，所以……” 楚嚣恍惚了一下才搞清楚温子仁说的是瑞安·雷诺兹，他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正想问问呢，楚嚣的手机开始震动，这是有其他电话打进来了，楚嚣低头一看，发现是彼特·萨夫兰。 “詹姆斯，我知道了，彼特的电话也过来了。” “我找你就这个事，你先接电话吧，我们多伦多见。” “喂喂喂……” 楚嚣刚想说自己不一定去多伦多，温子仁就挂断了电话，楚嚣叹了口气，只好接通了彼特的电话，然后就听到了一阵咒骂声。 “￥%……&！你什么时候来加拿大？” 楚嚣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他已经听出来了，骂他的不是彼特，而是瑞安…… 五分钟之后，楚嚣再次拿起手机，哈哈大笑，“瑞安，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然后又是长达五分钟的怒骂…… 楚嚣故技重施，这次他就没哈哈大笑了，而是解释道，“你不能怪我，谁让你不用自己的手机号给我打电话了？你不知道，现在电话诈骗非常猖獗……” 解释了半天，瑞安的火气终于消了。 “芝加哥的治安太特么差了！” 楚嚣差点笑出声，这事真不怪他，是瑞安自己的锅。 拍完《活埋》之后，瑞安是真入戏了，为了让他尽快出戏，寡姐便带着瑞安去芝加哥度假，毕竟保罗就是芝加哥人嘛。 结果瑞安是出戏了，然后他们租的度假屋也被盗了，手机、电脑、现金被洗劫一空。 瑞安只能换了一个号码，然后被楚嚣当成了诈骗犯…… “你什么时候来多伦多？” 两人最后自然是和解了，然后瑞安就问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要去多伦多？有布伦屋和影域在，他们会搞定《潜伏》的发行工作的，不需要我去。” “我……” 瑞安都特么无语了，“我说的是《活埋》！《活埋》！” 楚嚣掏了掏耳朵，才问道，“《活埋》？你不是说要去威尼斯吗？” 这倒是真的，彼特将《活埋》剪辑完了之后，楚嚣看了一下，和前世区别不大。 不对，应该说有些镜头和细节，比前世还要好不少，主要是瑞安的表演好了很多，绝对要比前世的精彩。 然后瑞安也很高兴，想要自费去威尼斯，还联系了一下公关公司，如果条件成熟，直接公关影帝。 既然如此，楚嚣就没打算过去了，反正《活埋》也拿不到金狮奖，他懒得去蹭这个热度。 谁知道瑞安又要去多伦多了……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行行行……” 楚嚣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就是瑞安通过自己的人脉找到了愿意发行的公司，他和福克斯探照灯的关系不错，对方觉得《活埋》有冲击颁奖季的潜力，想要拿下发行权。 结果楚嚣这个投资人和导演一直不露面，甚至连电影节都不打算参加，瑞安这才急了…… 楚嚣一听，也挺高兴的。 福克斯探照灯的实力不算弱，毕竟背靠好莱坞七大…… 啊不对，米高梅已经让吴白鸽给整破产了，现在是六大…… 探照灯的发行能力绝对没的说，《活埋》这种独立电影他们应该能弄到一千块以上的银幕开画。 别觉得少，《活埋》和《潜伏》可不一样，后者有着固定收视群体，基数比爱看文艺电影的观众多太多了…… 《活埋》到时候应该是走长期点映，然后参加各种电影节的路线，参加完颁奖季之后，再考虑大规模上映。 这样一来，最终票房可能会比楚嚣预想中的要高，但时间跨度也会更长，起码要一年以后才能见到回头钱…… 不过拒绝威尼斯，转而去多伦多，应该是瑞安的主意。 他就是加拿大人，这两年多伦多电影节他是一次都没落下，每年都会去捧场，可以说，那里是他的主场。 虽然多伦多电影节没有专业的奖项，只有一个观众选出来的人民选择奖，但是他们背靠北美电影市场，电影交易市场异常活跃，这两年已经超过柏林了…… 倒是值得一去，如果遇到什么合适的电影，也可以低价买下来。 以前楚嚣和中影、华影搭不上边，买来批片也很难上映，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和华宜合作了《烈日灼心》，明后年还要合作《中国合伙人》，以上面现在对华宜的扶持力度，弄两个批片名额还是没问题的…… “楚，我知道多伦多对你没有太大吸引力，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出席《活埋》的首映式……” “没问题，我明天就动身。” “我是说我给你报销差旅费……你说什么？” 瑞安还想说服楚嚣呢，没想到楚嚣主动要去多伦多，给他整不会了…… 不过瑞安的反应还是很快，“我这就给你订票！” “诶，不用……” 楚嚣还没来得及拒绝，瑞安就挂断了电话…… 第273章 偷来的影后 “对不起，借过一下，谢谢。” “对不起……” “谢谢，谢谢！” 楚嚣一脸懵逼，他刚刚从多伦多皮尔逊机场出来，不过是走得慢了一点，就听到了上述这些话，大伙儿也太客气了吧？ 彼特捂着嘴直乐，寡姐的脸上也都是笑意，只有瑞安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楚嚣特意落后两步，一把拉住了彼特，悄声道，“什么情况？” 彼特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瑞安和寡姐，才小声解释道，“这是一个梗。” “梗？” “没错，加拿大人太客气了，天天把‘对不起’和‘谢谢’挂在嘴边上，搞得我们美国人像野蛮人似的，其实他们心里真不一定这么想。” 楚嚣瞬间就get到了彼特的点，这不就是小日子习惯的私密马赛吗？ 不过楚嚣觉得应该没那么夸张，加拿大人再客气，再虚伪，还能有小日子虚伪？ “夸张？一点都不夸张！”彼特又贱兮兮地凑了过来，“楚，你知道黑五吗？” 楚嚣当然知道，不就是北美版的双十一吗？ “黑五的时候，我们美国人都会冲进超市里抢各种打折商品，就跟打仗似的……” 楚嚣又get到了，这不就和新超市开业，大爷大妈抢鸡蛋一个样子吗？ “加拿大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彼特一脸鄙夷，“他们会让店员排成两列欢迎顾客，顾客们会自己排队，然后一边鼓掌，一边打招呼敬礼，然后才是抢购……” 楚嚣人都傻了，这也太讲规矩了吧？ “他们甚至连打架的时候都要互相说‘对不起’。” 楚嚣彻底无语了…… 加拿大人足够客气是楚嚣到多伦多的第一反应，第二反应就是华人太多了，到处都能听到中国话，看到中国人，还有各种各样的中国餐馆和店铺，就好像没出国一样。 这倒是不夸张，多伦多现在有不到六百万人口，其中华人占了10%左右，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根据统计，中国人加上南亚人的数量，比白人还多…… 不过电影节上就没有这么多中国人了，我们还没有形成观影习惯，愿意参加电影节的人终归是少数。 多伦多电影节主打的就是展映，虽然已经有超越欧洲三大电影节成为全世界最大电影交易市场的趋势，但目前来说，参加多伦多电影节的电影还是比较少的，今年展映的电影只有五十一部。 比欧洲三大主竞赛单元多，但要是算上其他平行单元，多伦多电影节就不够看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多伦多电影节还是太年轻了。 不过参展的电影倒是颇具分量。 比如让娜塔莉·波特曼拿到奥斯卡影后的《黑天鹅》；几乎横扫了奥斯卡的《国王的演讲》；让妮可·基德曼提名奥斯卡影后的《兔子洞》；本·阿弗莱克自编自导自演的《城中大盗》…… 还有一些直接从威尼斯转过来的电影，比如《挪威的森林》《巴尼的人生》《无果之路》等等。 相比之下，《活埋》和《潜伏》就显得寒酸多了。 显然很多北美独立电影，都将多伦多视为最重要的奥斯卡前哨站，甚至比威尼斯还要重要。 这也是福克斯探照灯同意瑞安带着《活埋》来参加多伦多的主要原因。 瑞安在多伦多电影节得到了好莱坞一线明星的待遇，连带着《活埋》也得到了很大曝光率和优待，虽然不是开幕影片，但和其他展映的电影相比，不管是放映时间还是场次，都算是第一档的。 当然，《潜伏》也差不多。 布伦屋的名头和影域三巨头的人脉颇为恐怖，温子仁也有不少拥趸，展映场次也不算少。 开幕电影是加拿大本土的《冰球音乐剧》，这电影是加拿大导演迈克高文联合了一大票本土音乐人做出来的，剧情又是加拿大最受欢迎的冰球，相当受欢迎。 电影烂得一批，反正楚嚣是get不到冰球和音乐有什么太大关系，要是这两样东西能有关系，那篮球和鸡也能搞出点儿关系…… 谁说国外就没有地方保护了？ 楚嚣见到了娜塔莉·波特曼，她的《黑天鹅》也是福克斯探照灯负责发行，显然人家是亲儿子，待遇明显比《活埋》剧组要高。 楚嚣一开始还挺期待的，倒不是期待《黑天鹅》，而是期待娜塔莉·波特曼，但见了真人以后，楚嚣发现……也就那样。 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怎么就奥黛丽·赫本第二了？ 完全比不了好吗？ 不过带着《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滤镜，楚嚣对娜塔莉·波特曼还是挺感兴趣的，尤其人家还是未来的奥斯卡影后，楚嚣就更感兴趣了，他在考虑是不是邀请娜塔莉·波特曼出演《饥饿游戏》？ 凭借《黑天鹅》拿了奥斯卡影后之后，娜塔莉·波特曼应该也要转型了吧？现在签下来，恐怕能便宜不少。 不过大表姐也是未来的奥斯卡影后，有点难选啊…… 然后楚嚣就看见娜塔莉·波特曼和一个大胡子男人交往甚密，彼特见楚嚣一脸震惊，嘿嘿直笑，“楚，你想追娜塔莉？那你没机会了，她已经在和本杰明交往了。” “本杰明？” 彼特指了指那个大胡子男人，楚嚣好奇道，“我记得《黑天鹅》的导演不是他吧？” “他不是导演，他是《黑天鹅》的编舞。” “编舞？” 楚嚣人都傻了，就算好莱坞盛行潜规则，娜塔莉·波特曼也不至于为了跳舞，就和编舞搞到一起吧？ 难道是真爱？ 彼特似乎看透了楚嚣的心思，“本杰明是国际知名编舞大师，他们两个是真爱！” 楚嚣撇了撇嘴，指了指娜塔莉·波特曼和本杰明，两人刚刚因为看到记者，迅速将拉着的手分开，装作是普通朋友的样子。 “这是真爱？” 彼特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娜塔莉不想公开吧？你知道的，她是大明星嘛……” “不想公开……” 楚嚣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拍大腿，他突然想起来，娜塔莉·波特曼明年那个奥斯卡影后，好像是偷来的…… 第274章 尼古拉斯·凯奇大礼包 说是偷来的，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是骗来的。 娜塔莉·波特曼在公关的时候，一直强调自己塑性用了一年半，又闭关练了七个月芭蕾舞，《黑天鹅》中所有和芭蕾舞相关的镜头都是她亲自上阵拍摄，完全没有用替身。 走的是戏疯子的路线，反正就是怎么苦怎么来。 娜塔莉·波特曼怎么可能把所有舞蹈动作都拿下来？ 芭蕾舞又不是七个月就能学下来的，尤其是那些高难度动作，就算娜塔莉·波特曼小时候学过，也不行。 事实上，《黑天鹅》中的芭蕾舞动作，大概只有5%是娜塔莉·波特曼独自完成的，剩下都是替身拍远景，她拍特写做表情…… 这件事剧组里面下了封口令，大家都签了保密协议，一直到奥斯卡结束。 娜塔莉·波特曼拿了奥斯卡影后不到一个月，她在《黑天鹅》里的替身就将事情爆了出来，赚了一笔…… 可是谁在乎呢？ 再过几年，大家只记得娜塔莉·波特曼拿了奥斯卡影后，谁还会记得她在公关时撒过的谎？ 但这事现在还不能曝光，所以娜塔莉·波特曼才不敢和本杰明公开，本杰明是《黑天鹅》的编舞，如果两人的恋情曝光，那本杰明的话可信度就低了，会影响娜塔莉·波特曼冲击奥斯卡…… 想到这里，楚嚣就不想邀请娜塔莉·波特曼演《饥饿游戏》了，不是他看不惯这种行为，这在娱乐圈太小儿科了。 而是大家再没有记忆，娜塔莉·波特曼撒谎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要一两年时间才能消散，会影响《饥饿游戏》的票房。 放弃了这个想法之后，楚嚣就去看电影了。 瑞安·雷诺兹在多伦多是一线明星，楚嚣连个小透明都算不上，再加上今年也没有中国电影过来展映，楚嚣就更不用害怕记者了。 思思要拍戏，没有跟过来，楚嚣只好带着大伟在多伦多的街头瞎转悠，然后随机找一个电影院进去看电影。 还好现在多伦多不算特别出名，放映厅也足够多，不用像欧洲三大一样排队买票，楚嚣想看什么，都能看得到。 一下午时间，楚嚣看了两场电影，包括娜塔莉·波特曼的《黑天鹅》。 说老实话，这电影要是中国人拍的，评价不会这么高，主要是拿奖的意图太明显了，直接就写在脸上了。 整部电影的剧情就是一个女芭蕾舞演员想要成功，然而成功的路上充满荆棘，她要一一破除这些困难和险阻。 这些困难和险阻就是女同、血腥、性压抑、自虐、精神分裂…… 仿佛不加这些东西，就没办法拿奖一样，真没必要。 娜塔莉·波特曼的表演还是不错的，值得一个奥斯卡影后。 电影节奏也不错，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的水平很高，但电影就是不太好看，剧情太单薄了…… 相比之下，楚嚣更喜欢《爆裂鼓手》，同样是为了舞台拼尽全力，《爆裂鼓手》更纯粹一些。 等会儿……《爆裂鼓手》？ 楚嚣突然意识到，《爆裂鼓手》好像要四年以后才会出现，全球票房好像不错，评价貌似比《黑天鹅》还要好，要不要先弄出来？ 想了想，楚嚣暂时放弃了，他真没那么多时间，还是先可着国内发展，赚刀乐的事儿，等等再说…… 另一部电影，楚嚣选择了本·阿弗莱克的《城中大盗》。 这电影就是一个抢银行的片子，前后抢了三次，很明显借鉴了《盗火线》，尤其是那个着名的银行门口镜头。 杨青后来在《火锅英雄》里面也模仿了这个情节，就是开头的部分，看起来很带感，其实都是前人玩剩下的。 所以说楚嚣有点看不上杨青，这家伙总是在模仿别人，从来没想过超越。 不说超越了，搞点自己的东西也行啊，当然，这个自己的东西不是指《小强大战外星人》…… 楚嚣很喜欢《城中大盗》，从前世就喜欢，他不是喜欢里面的故事，或者说血脉喷张的镜头，而是喜欢最后詹姆斯趴在垃圾桶旁边喝别人扔掉的可乐，然后义无反顾地跳出去送死的镜头。 莫名的悲壮，莫名的感动，莫名地让人有了一种快意恩仇的感觉。 尽管楚嚣有一万种理由分析最后詹姆斯为什么会死，他必须死，但每次看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动，忍不住继续看完…… 大伟都惊呆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楚嚣这种样子，不就是一个配角领便当了吗？ 至于吗？ 楚嚣也懒得解释，拍了拍大伟的肩膀，他准备去电影交易市场看看。 一进交易市场，楚嚣就忍不住擦了一把汗，人实在是太多了，这种场面在柏林可看不见…… 仔细看了几个摊位，楚嚣又开始擦汗了，这次就不是热的，而是无奈了。 怎么这么多恐怖电影？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圣丹斯呢…… 大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就喜欢恐怖电影，“哥，这个不错啊，我们能不能买回去？” 楚嚣一看，是不错，大伟看的是《新猛鬼街》，这电影在北美拿了六千多万美金票房，全球超过一亿美金。 可买回去干什么？自己弄个放映机看？ “买个蛋，你少看恐怖类型的，多看看动作类型的，最好有特效，要是能有几个叫得上名字的明星那就更好了。哦对了，版权费超过五十万美金的一律不要。” 大伟点点头，转身开始挨个摊位收传单去了。 楚嚣还是很务实的，好莱坞批片在国内的票房大部分集中在两三千万左右，《敢死队》这种死耗子楚嚣根本没想过会碰上，还是求稳为主。 主要是除了《敢死队》，楚嚣还真不记得有什么批片是赚大钱的，《摔跤吧，爸爸》不算，这电影还没拍出来呢。 五十万美金已经不少了，三百多万人民币呢，再加上宣发，起码要四百万，批片的分成只有25%，要一千六百万票房才能回本。 这还在可控范围内，要是再贵一点，就容易赔钱了。 楚嚣只是想赚点小钱，赔本的买卖他才不愿意做呢。 就在楚嚣也准备多看看的时候，大伟已经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回来了，“哥，我发现了一个尼古拉斯·凯奇的大礼包……” “啊？” 第275章 烂片之王 楚嚣走过去一看才搞明白，所谓的尼古拉斯·凯奇大礼包，其实就是三部他演的电影打包一起卖…… 这三部电影分别是《女巫季节》《狂暴飞车》和《魔法师的学徒》，除了《魔法师的学徒》以外，其他两部还没上映呢。 可能有些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没上映怎么就拿出来卖版权了？不能走正规的分账片吗？ 想多了，这三部电影的成本都不算太高，是非常典型的好莱坞B级片，还想走分账？批片都不一定有人愿意买，因为这两年尼古拉斯·凯奇都变成烂片之王了。 真不夸张，短短一年多时间，尼古拉斯·凯奇拍了十来部电影，哪有两千万俱乐部的演员这么自降身价圈钱的？ 哦不对，尼古拉斯·凯奇现在已经不是两千万俱乐部成员了，他接《狂暴飞车》和《女巫季节》的片酬才几百万美元。 没办法，尼古拉斯·凯奇缺钱啊。 他有严重的消费癖。 不知道是演戏的时候入戏太深需要发泄，还是以前没享受过富豪生活，尼古拉斯·凯奇成名之后消费欲望飞涨，达到了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步。 在赚到钱之后，尼古拉斯·凯奇第一时间买了一栋叫拉劳里宅邸的古堡，这是美国一栋有名的鬼屋…… 尼古拉斯·凯奇还逢人就吹牛逼，说他也是有幽灵房产的人了…… 然后他还去巴哈马群岛买了两个荒岛，以及十五处房产，五十多辆豪车，三十多辆摩托车，四艘豪华游艇和一架私人飞机。 可能有人觉得买这些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都是豪车豪宅之类的，辛苦了半辈子了，享受一下怎么了？ 可是尼古拉斯·凯奇还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他花了二十七万美金买了一块暴龙头骨化石，然后被人发现是走私的，只好上交国家了…… 他还花高价买了两条得了白化病的眼镜蛇，通体纯白，看起来很是呆萌。 然后让邻居举报了，只能送到动物园去…… 再后来，他还买过鳄鱼、鲨鱼和价值十五万美金的章鱼…… 很快，尼古拉斯·凯奇就把自己赚来的1.5亿美金挥霍一空，还欠了不少外债。 然后就被国税局给盯上了。 众所周知，美国国税局那是非常牛逼的存在，尼古拉斯·凯奇只能被迫打工还钱，于是短短两年时间内，接了十几部电影，很快便沦为烂片之王。 不过倒是值得买，尼古拉斯·凯奇在美国名气烂了，但是在国内还不错呢，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离开拉斯维加斯》里的醉汉；《勇闯夺命岛》里的化学专家；《空中监狱》的军人和罪犯；《变脸》的恐怖分子…… 滤镜杠杠的！ 只是有一个小问题，楚嚣就算现在把这三部电影的版权买下来，也有两部不能上映。 因为国内的批片有规定，必须等电影在所在国家上映半年以后，才能引进。 所以有些人骂《灌篮高手》上映晚了，很多人都在电脑上看过了，是制片方不会宣传，瞎鸡儿搞。 没道理的。 这电影是批片，要等半年…… 小日子电影很难拿到分账片的名额，也就很难做到同步上映。 包括《你的名字。》《名侦探柯南》和《哆啦A梦》都是批片，喜欢动画片的大哥大姐们，骂错人了…… 不过倒是可以借机压价，来多伦多的中国片商还是有一些的，但这个摊位面前却是一个都没有，原因就是电影还没上映，买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排上队。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买呢，现金流更重要一些。 楚嚣就没这个困扰了，其他两部电影他不知道，《狂暴飞车》他前世看过，好像就是明年上映的，票房过了四千万。 这样的话，一百五十万美金打包三部电影都不亏…… 楚嚣当然不会这么谈，他就咬死了五十万美金打包三部不松口，甚至还用上了不卖就假装离开的战术。 最终楚嚣花了八十万美金打包了三部尼古拉斯·凯奇的烂片，至少能赚个大几百万…… “咦？” 临走的时候，楚嚣又看到了一张不太被待见，扔在角落里的海报，上面赫然写了几个字，“制片人詹姆斯·卡梅隆”。 “蛤？” 卡车司机不是正研究《泰坦尼克号3D》吗？后续还要弄《阿凡达234》，怎么有时间制作一部叫什么《夺命深渊》的电影？ 这电影楚嚣听都没听过！ 又看了一下主演，理查德·洛克斯伯格？这不是《天幕传奇》里面那个大反派吗？ 瑞斯·维克菲尔德？这是谁？ 女主角爱丽丝·帕金逊？楚嚣好像在《太平洋战争》里面看过她。 不过这帮人都是澳大利亚籍演员，难道是澳洲帮的电影？ 可这几个人在澳洲帮里也排不上号啊，澳洲帮现在的扛鼎人物应该是妮可·基德曼、凯特·布兰切特和梅尔·吉布森这些人。 楚嚣彻底迷茫了，卡车司机怎么可能当这种电影的制作人？ 再然后，楚嚣就看到了安德鲁·韦特的名字，他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安德鲁·韦特也是澳大利亚人，还是卡车司机的左右手。 两人从纪录片《重返俾斯麦战舰》开始，一直合作到了今天，《阿凡达》中，安德鲁·韦特也是卡车司机的得力助手。 所以安德鲁·韦特想要拍一部电影，卡车司机过来当个挂名的制作人一点毛病没有…… 工作人员见楚嚣盯着《夺命深渊》的海报猛看，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老板，你眼光真好，这可是詹姆斯·卡梅隆监制的3D电影，特效不输《阿凡达》，用的都是《阿凡达》用过的3D摄影机。” 楚嚣撇了撇嘴，这是没得吹了？ 《阿凡达》用过的3D摄影机也值得拿出来吹？老子还和詹姆斯·卡梅隆都生活在地球上呢…… 楚嚣微微一笑，“老板，这是安德鲁·韦特的作品，他和卡梅隆的关系，就不用我给你科普了吧？你觉得卡梅隆真的参与过这部电影的制作吗？” “呃……” 工作人员闭嘴了，他没想到楚嚣还真懂行…… 楚嚣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他还是打算把《夺命深渊》的版权买下来…… 第276章 信息差 还是信息差的原因。 楚嚣知道卡车司机不会真的监制《夺命深渊》这种电影，但是国内的观众不知道啊。 大家一听，詹姆斯·卡梅隆监制，《阿凡达》制片人的作品，还用了《阿凡达》的3D摄影机，那特效一定不错，看看再说！ 就算有一小部分观众知道这事也无所谓，他们根本就不是这部电影的目标客群！ 估计能圈到不少票房…… 这电影的特效肯定达不到《阿凡达》的级别，不然早就遭到疯抢了。 但特效肯定是有一些的，毕竟用了3D摄影机，还能赚点3D的票钱，到时候就把卡梅隆的名字放到最大，反正他是名义上的制作人，不用白不用。 至于是不是涉嫌忽悠观众……还是那句话，反正楚嚣不赚这个钱，也会有别人赚这个钱，还不如让楚嚣赚了呢。 只是要挂奇异果影业的名头…… 又花了五十万美金，楚嚣算是满载而归，四部电影的批片名额，也不算太麻烦，反正楚嚣要的是明年的名额，估计现在还没人和他抢。 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她派人来加拿大接收几部批片的版权，然后自己去联系批片名额的事。 奇异果影业现在分了出去，只拍鬼片和网剧肯定不行，楚嚣得给李红找点能实现自我价值的事儿干干，比如运作发行“好莱坞大片”…… 不能寒了手底下人的心嘛。 让大伟负责联系李红，楚嚣独自一个人去参加了《潜伏》的首映式，不知道是布伦屋和影域的名头够硬，还是温子仁已经有了一票拥趸，反正红毯两边的观众不少，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海报，疯狂呐喊，吓了楚嚣一跳…… 温子仁的嘴角微微扬起，“楚，我在北美的人气还可以吧？” 楚嚣拍了拍温子仁的肩膀，“不然我也不会投资你，我就靠你赚美金了。” 温子仁笑着摇了摇头，有粉丝不代表能赚到美金，不然之前他的两部电影也不会票房不佳了。 “嗨瑞安，嗨……雷诺兹夫人。” 楚嚣正在和温子仁聊天打屁，就看到了过来捧场的瑞安和寡姐，他主动调整了称呼，他还记得寡姐想要撕了自己的表情…… “叫我斯嘉丽就好。” 寡姐这两天心情不错，《活埋》虽然还没首映，但福克斯探照灯方面很看好这部电影，他们承诺帮助瑞安冲击颁奖季，只针对影帝。 所以寡姐对楚嚣那点怨恨早就没了，反而有点愧疚，毕竟这部电影是楚嚣发现的，他不但是投资方，还是导演，结果福克斯根本没考虑过帮楚嚣公关…… 这件事楚嚣也知道，他一点都不在意。 还是那句话，《活埋》如果能拿奖，只能拿影帝，镜头语言和剧本创意也就那么回事，就算公关，也拿不到什么有分量的奖项。 而且福克斯探照灯今年的公关重点肯定是《黑天鹅》，然后才是瑞安的影帝，等排到楚嚣这，也不剩什么资源了…… 当然，这也和人家想要买断《活埋》的全球版权，楚嚣没卖有关。 主要是福克斯开价太低了，三百万美金，只让楚嚣赚一百万？那还不如上映试试呢，死也要死在自己手里嘛…… 《潜伏》红毯上面最大牌的就是瑞安和寡姐了，几乎所有记者都被两人吸引走了，剩下的都围在了温子仁身边。 楚嚣乐得清闲，一个人放映厅里面，刚刚坐下，就有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走了过来，离老远就伸出了手。 楚嚣只好起身和来人击掌拥抱，他是真不适应大老外这套礼节，不过人楚嚣倒是认识，就是布伦屋的制作人杰森·布朗姆。 “杰森，恭喜你，《鬼影灵动2》的票房看样子有可能超过前作。” 楚嚣这倒不是瞎说，上周，《鬼影灵动2》上映，直接就是三千多块银幕开画，根本没点映，比前作强多了。 票房也是上来就放了大卫星，首日2000万美金，直接拿了票房冠军，上映三天累计票房4000万美金，又是周票房冠军，很有可能破亿。 杰森·布朗姆脸上全是笑意，却连连摆手，“看票房曲线，破亿有些困难，应该会止步于8500万……” 楚嚣咂了咂嘴，《鬼影灵动》这个项目真是一棵摇钱树，不到三百万美金的成本，预计票房8500万美金，全球票房肯定破亿，有希望冲击一下两亿，白捡钱了属于是。 事实上这电影一共拍了七部，还有各种外传，一个IP要压榨光所有价值，这就是好莱坞…… “续集安排上了吗？” “已经在筹备中了……” 杰森·布朗姆显然不是来谈论《鬼影灵动》的，他咳嗽一声，果断转移了话题，“楚，我想和你聊聊《人类清除计划》。” 楚嚣乐了，上次他打算一分钱不出，就要三分之一的收益，自然是和杰森·布朗姆谈崩了。 但是楚嚣一点都不担心，《人类清除计划》的潜力摆在那里，杰森·布朗姆很难不动心，这不，人家又找上来了。 杰森·布朗姆确实喜欢《人类清除计划》，这是北美观众最喜欢的类型，暴力、血腥、反乌托邦，还不错的创意……还有血浆！ 在好莱坞，血浆就是正义！ 当然，这说的是恐怖电影，也就温子仁算是一个异类。 杰森·布朗姆看到的东西更多，上述特征其实不算难弄，但能把一切都结合到一起，还能自圆其说，就比较难了。 最重要的是，《人类清除计划》成本低廉，还能做系列电影，确实是个好项目，符合布伦屋的投资策略。 本来杰森·布朗姆是不打算妥协的，但是一方面他喜欢这个创意，另一方面他听说楚嚣拿下了《饥饿游戏》的改编权，他就改主意了。 布伦屋不可能一直都做成本两千万以下的电影，或者说杰森·布朗姆不想一直做小成本B级片，他看上了《饥饿游戏》。 既然如此，就要和楚嚣搞好关系了，那么《人类清除计划》就是敲门砖。 杰森·布朗姆准备开门见山…… 第277章 出故障了？ “楚，经过我深思熟虑，我决定跟你合作开发《人类清除计划》。” 楚嚣看了看杰森·布朗姆，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开口问道，“我出剧本，占三分之一全版权收益？” 杰森·布朗姆微微一笑，“为什么不是40%？” “嗯？” 楚嚣心中警惕，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他要三分之一，杰森·布朗姆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现在主动给自己40%？ 突然，楚嚣意识到了什么，“你打算踢开影域？” 杰森·布朗姆笑而不语，楚嚣则是一拍脑门儿，布伦屋，或者说杰森·布朗姆的野心还挺大…… 可问题在于楚嚣不愿意随意抛弃影域，毕竟人家有非常成熟的发行渠道，“杰森，我认为还是加上影域比较好。” 杰森·布朗姆一脸不解，“为什么？” 楚嚣敲了敲扶手，“发行渠道。” 杰森·布朗姆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和派拉蒙还有环球的关系都不错，他们至少可以做到两千块银幕同时开画。” “但加上影域就是三千块。” “环球和派拉蒙也能做到，比如《鬼影灵动2》。” 楚嚣摇摇头，《鬼影灵动2》确实是三千多块银幕一起开画，但这是成功电影的续集，《人类清除计划》凭什么？ 就凭杰森·布朗姆看好？ 他算个蛋…… 杰森·布朗姆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陷入沉思。 楚嚣补充道，“杰森，有钱大家赚嘛，同时开画的银幕越多，我们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这句话倒是打动了杰森·布朗姆，他暗自感叹了一句，他还是没转过弯来，为什么要站在布伦屋的角度上看问题呢？ 就像楚嚣说的，还是我们成功比较重要嘛。 只要《人类清除计划》票房大卖，杰森·布朗姆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至于布伦屋能赚多少钱……和杰森·布朗姆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布伦屋的合伙人…… 想通了这一点，杰森·布朗姆的思路瞬间就打开了，他不但要拉影域下场，还要去联系环球和派拉蒙，哪怕多付出点代价也不要紧。 “楚，我接受你的建议，你还是三分之一份额不变，其他我来搞定。” 楚嚣乐了，这才对嘛，外国佬有时候就是容易一根筋。 “导演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雷怎么样？” “让詹姆斯给他当制作人？” “没错。” “嘿嘿嘿……” 楚嚣和杰森·布朗姆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坐在旁边的大伟打了个寒颤，在他看来就是两个大男人在那贱笑，不够膈应的…… 两人目标达成一致，《潜伏》的放映也接近了尾声。 楚嚣一点都不遗憾，《潜伏》这电影前世今生加起来他看过好几遍，熟得很，什么时候吓人，什么时候尖叫他都能背下来了，一点惊喜都没有。 放映厅里的观众就不一样了，他们跟随着剧情一边尖叫，一边哭，不少小姑娘吓得直往旁边的小伙子怀里钻。 楚嚣乐了，看来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大家看恐怖电影的初衷都差不多嘛…… 不过反响还不错，楚嚣之前就预料到了，亚洲观众不太喜欢的结局，北美观众非常喜欢，他们纷纷起立鼓掌，还响起了口哨声。 这可不是之前其他电影放映结束后那种礼节性的掌声，看来观众是真喜欢《潜伏》。 杰森·布朗姆和温子仁的脸都笑得跟菊花似的，观众喜欢《潜伏》，就意味着有机会大卖，温子仁有机会翻身，杰森·布朗姆也可以在自己的履历上，再写上光辉的一页。 楚嚣提前离场了，聚光灯还是留给温子仁吧，反正《潜伏》的版权在楚嚣手里…… 《活埋》两天后首映。 排场可比《潜伏》大多了。 不但被主办方安排在最大的放映厅，红毯上更是星光熠熠。 同为福克斯探照灯发行的电影，《黑天鹅》剧组全员出席，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娜塔莉·波特曼，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还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本·阿弗莱克、妮可·基德曼、达伦·阿诺夫斯基、汤姆·霍伯、科林·费尔斯、瑞恩·高斯林等人全部出席。 可以说，来参加多伦多电影节的大明星都过来了，他们可不是来看楚嚣的，而是来给瑞安和寡姐站台的。 毕竟多伦多是瑞安的主场，总要给东道主一点面子。 事实上大部分记者都围在这些明星身边，楚嚣周围只有小猫两三只，他也不在意，他选择《活埋》的目的是打响知名度，顺便赚钱，在首映之前，不被待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楚嚣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大家就像时间到了要下班一样各奔东西，记者们挤进了采访大明星的人群，事实上要不是刚才他们慢了一步，也不会沦落到来采访楚嚣…… 楚嚣则是耸了耸肩，带着李红和大伟进了放映厅，哦对了，还有彼特，他今天西装革履，头发上还抹了发蜡，显然是想出出风头。 可是根本没人搭理他…… 楚嚣看了一眼穿得像门童似的彼特，笑着说道，“别在意，等《活埋》上映以后，你就闲不下来了。” “但愿如此。” 彼特耸了耸肩，他真不敢幻想有那么一天，看今天的架势，人家只在意瑞安·雷诺兹，根本不在乎自己和楚嚣。 加拿大的观众还是非常懂礼貌的，没有将外面的喧嚣带进放映厅。 瑞安第一时间坐到了楚嚣旁边，小声道歉，“楚，不好意思……” 楚嚣知道瑞安是在说自己被冷落的事情，他嘿嘿一笑，“这也是加拿大人的礼貌？” 瑞安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然后也笑了起来，楚嚣不生气就好，他也没想到记者们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楚嚣…… 瑞安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放映厅里的灯光已经暗淡了下来，他很明智地选择闭嘴，电影要开始了。 观众们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偌大的放映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但很快，观众们就安静不下来了，现场也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因为片头过去之后，整整三十秒，大银幕上还是一片漆黑…… 出故障了？ 第278章 活埋首映 “呼——呼——” 放映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嘈杂声立刻小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银幕——还是漆黑一片！ 这下就连李红都搞不清楚状况了，她低声问道，“楚总，要不要我去找一下主办方，是不是放映设备出问题了？” 楚嚣嘴角扬起，“红姐，别着急，这是镜头语言的一部分。” “镜头语言？” 楚嚣点点头，这是他刻意安排的，目的是让观众能够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保罗的内心世界，让大家也体验一下被关在棺材里的感觉。 不过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失败了，大部分观众都不买账，他们反而觉得是放映设备出了问题…… “安静！安静！黑屏也是电影的一部分！” 已经有细心的观众发现了楚嚣的小心思，开始主动维持秩序。 加拿大的观众素质还是高一些，放映厅里的嘈杂声小了不少，楚嚣感觉很欣慰…… 就在此时，一阵打火石摩擦的声音响起，火光闪现，瑞安满是污渍的脸短暂出现在了大银幕上，有眼尖的观众还能看到瑞安嘴里咬着的布条…… 很快，在瑞安急促的呼吸声中，打火机点亮了，然后就是那个经典镜头，摄影机在瑞安的头上，完整地呈现出了他目前的状态。 嘴里确实咬着一根布条，所以他喊不了救命，双手被绑在胸前，一个Zippo打火机立在胸口上，火苗忽闪忽闪的，让观众有机会可以看清瑞安脸上的血污。 他应该是被人绑架了，然后扔在了一个密闭空间，大家瞬间安静了下来，放映厅里落针可闻，原来就是这种活埋吗？ 可是瑞安在什么东西里面？集装箱？还是下水道？ 镜头此时向上一拉，观众发出了一阵惊呼声，有聪明人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木盒子，这是棺材！ 不管在哪个国家，棺材都代表着死亡，观众的心嗖的一下被揪了起来，他们开始担心瑞安的处境了。 “呜呜——” 瑞安突然发出了一阵呜咽声，他显然也发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开始扭动起来，双手用力，想要将双手抽出来，不过很快，瑞安就失败了。 他没有放弃，转而开始用肩膀和脑袋反复撞击近在咫尺的木板，然后……打火机因为他的动作掉了下去，整个银幕再次陷入黑暗…… “啊——” 观众们惊呼出声，他们代入到了瑞安的视角里，双手被绑着，打火机掉了下去，他要怎么办？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家虽然看不到画面，但也能猜到，瑞安应该是想要把打火机再次拿起来，毕竟有光，才有希望！ 终于，瑞安将打火机再次拿在了手中，整个人躺在棺材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毕竟在双手被绑着的情况下，想要拿东西并不容易。 火光再次亮起，这次瑞安没有继续撞棺材板，而是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突然，所有人都看到了棺材板上露出来半截钉子，有人已经忍不住喊了出来…… 瑞安自然也看到了钉子，他用了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将双手移动到了钉子旁边，然后一点一点地磨了起来。 没有人觉得这个镜头无聊，大家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瑞安磨绳子，终于，咔嚓一声，瑞安手上的绳子断了，有人忍不住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在这种状态之下，有任何一点进展，都值得欢呼。 瑞安没有欢呼，他一把将嘴上的布条扯了下来，此时镜头推了一个特写，大家都能看到上面的血污。 “呸呸呸！” 瑞安接连吐了好几口唾沫，然后张大了嘴，喊道，“H……” 他想喊“Help”，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毫无意义的呜咽声。 瑞安气得连砸了好几下棺材板，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无力感…… 不过瑞安调整得极快，他选择自救。 双手放在胸前，用力推了几下，棺材板纹丝不动，瑞安就像是一只举着胳膊挡车的螳螂，他的动作显得异常可笑。 但是没人笑得出来，他们和瑞安一样，感受到了一丝绝望…… “喊不出来，就敲棺材板啊！” 坐在楚嚣后面的记者突然轻声喊了出来，不少人立刻附和，这确实是个办法。 银幕上的瑞安也是这么想的，他用力敲了敲棺材板，虽然不能喊出完整的单词，但喊还是能做到的。 毫无反应…… 声音很快撞上了木板反弹回来，瑞安的喊叫没有任何作用，敲击的声音倒是传了出去，可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所有人都能看到瑞安拳头上渗出来的血丝，他把拳头都敲破了，也无能为力…… 这个时候，观众们才想起瑞安被关在什么东西里面，那可是棺材！棺材一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然后大家又想起了电影的名字——《活埋》。 此时瑞安已经再次躺了下来，对着身边的棺材板一阵拳打脚踢，这次他不是想要自救，而是在发泄。 良久，瑞安沉默了，呼吸声也变得平稳，但谁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无奈和绝望…… 打火机再次熄灭，银幕又陷入黑暗。 这次没有人出声，他们都被惊到了，那个人是瑞安·雷诺兹？他的演技这么好？ 刚才那几分钟的镜头，没有一句台词，也没什么特别复杂的情节，就是一个男人在棺材里面求救失败。 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银幕中男人绝望的情绪，那种让人窒息的绝望、烦躁和无奈，被瑞安演绎得淋漓尽致，大家都被瑞安的表演代入到了电影之中。 他们的心中充满疑问，瑞安扮演的是谁？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会被人关在棺材里？他能成功脱险吗？ 如果是正常的商业电影，最后一个问题肯定有答案，男主角怎么可能会死呢？他肯定能脱险。 但是现在，大家就没有这个自信了，《活埋》是独立电影，那个中国导演在开头能弄出一分钟的黑屏，他就能把男主角写死，这个人好像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在观众们胡思乱想的时候，棺材里再次亮了起来，这次可就不是打火机的光芒了，而是一部手机！ 有手机！？ 这下得救了！ 第279章 让人绝望的电话 手机的界面上是阿拉伯语。 这是楚嚣给观众的第一个外界信息。 不少观众已经开始猜测了，他们知道手机应该不是瑞安的，瑞安显然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 但是数字可以。 于是瑞安开始打电话了。 甚至有观众挥舞了一下拳头，因为瑞安打通了911…… 但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的一样得到解决，911的接线员显然认为瑞安在扯淡，并把电话转到了其他城市。 不少从美国过来的观众找到了共鸣，他们打911的时候，也是这样…… 当然，他们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瑞安在电影里面叫保罗·康罗伊，他是一个在芝加哥生活的小包工头，然后到了伊拉克工作，负责开卡车。 很多人第一时间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场战争，一个美国人到伊拉克工作？那他被绑架就合理多了…… 911没有帮上瑞安，他又打给了FBI。 这次观众知道了瑞安被绑架的全过程，和他们猜的一样，伊拉克全民皆兵，就连小孩子都不例外。 再然后，他们得知了保罗的妻子叫琳达，他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效力于一家叫CRT的公司，在公司里有一个好朋友叫帕梅拉·鲁蒂…… 很多观众产生了共鸣，保罗就像是他们的邻居、朋友、兄弟一样，背着房贷和车贷，为了家人能够幸福生活下去，只能无奈远赴他乡，在危险中从事一份工资还不错的工作。 然后随时接受资本家的压榨…… 观众的情绪跟着瑞安不停地起伏，每一次有希望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起欣喜，然后再次跌入谷底。 终于，瑞安发现了绑匪的电话。 观众的信息再一次更新，他们确认了瑞安被人绑架了，然后绑匪索要五百万美金的赎金。 瑞安真的没钱，他只好继续打电话。 既然911、FBI和CRT都不能救自己，瑞安选择通过其他途径将事情直接捅上去，有点告御状的意思。 于是他想起了自己老婆闺蜜唐娜的电话，然而唐娜却觉得瑞安在开玩笑，一个大男人，被活埋在了伊拉克的沙漠之中？ 唐娜一个字都不相信，甚至觉得瑞安开的玩笑太过粗鲁，主动挂断了电话。 瑞安只好再次打电话过去低三下四地求她，这才让唐娜帮忙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台下的观众是又高兴，又恶心，高兴的是保罗终于有救了，美国人应该会救美国人！ 恶心的是唐娜这个角色，只通过几句话就让他们感觉到生理不适，尤其是不少男观众，他们的女朋友或者老婆，也有这么一个烦人的闺蜜…… 结果他们就听着瑞安无数次地重复自己的身世，重复自己的遭遇，重复自己的处境，却没有任何人提起如何来救他。 瑞安那种无力感透过银幕传了过来，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甚至还打给了国务卿的助理，但依然在原地打转，没有人明确地说明要来救他，也没有人提到过赎金。 “FXXK！” 瑞安终于愤怒了，他再次对着棺材板拳打脚踢，他一直打了一分多钟，打到自己筋疲力尽…… 银幕又黑了。 放映厅里鸦雀无声，甚至连讨论剧情的声音都没有。 很快，银幕再次亮了起来，绑匪打来了电话。 他们知道自己绑架错了人，保罗并不是军方的人，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而已。 于是他们降低了赎金，从五百万变成了一百万。 瑞安还是交不起，他如果有一百万美金，就不用冒险来伊拉克了，事实上，他连十万美金……哦不，是一万美金都没有。 美国人已经习惯了提前消费，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存款…… 这次绑匪的要求变了，他们让瑞安拍一段被绑架的视频。 瑞安还没来得及拍，他就接到了所谓人质拯救小组负责人丹的电话，在得知了绑匪的要求之后，丹再三要求瑞安不要拍摄视频。 瑞安已经出离愤怒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上面的人居然还在怕扩大影响，成为国际事件，而他则是要永远长眠在伊拉克的沙漠之中。 为了稳住瑞安，丹抛出了一个名字。 “马克·怀特！我们之前救过的人质就是他！保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瑞安稍稍放心，既然军方能把马克·怀特救出来，那就也能把他救出来。 寡姐此时眉头皱起，她小声问自己的丈夫，“马克·怀特？这个人不是保罗死之前被解救的吗？” 瑞安扯了扯嘴角，虽然已经出戏了，但是近距离观看自己的表演，他忍不住又回忆起了之前受到的折磨…… “咳咳……”瑞安咳嗽了两声，把自己拉回现实，“这是楚后来加的一段，他觉得结局的暗示不够明显。” “不够明显？他不是要搞开放式结局吗？” 寡姐有些疑惑，楚嚣之前解释过结局，丹一直在欺骗保罗只是其中一种可能，现在提前将马克·怀特的名字说出来，那不就坐实了吗？ “谁知道呢？可能他改主意了吧？” 瑞安耸了耸肩，他觉得这个结局更好，更合适，更具有冲击力，对电影也有好处。 楚嚣也在和彼特解释，他两手一摊，“我又不是美国人，我管他们怎么想呢？反正我按时交税，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彼特闭嘴了，楚嚣说的一点毛病没有，对于导演和演员来说，只要不拖欠税款，骂两句总统都无所谓…… 电影中的瑞安刚刚挂断丹的电话，绑匪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超过了他们规定的时间，他们没收到视频。 这次绑匪给瑞安看了一段女同事被挟持的视频，以此来威胁瑞安拍摄视频。 无奈之下，瑞安只能妥协，视频迅速在网上发酵，瑞安终于接到了CRT人事主管达文·波特的电话。 本来瑞安以为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能给妻儿留下一笔赔偿金，但几乎是在瞬间，他的世界就崩塌了。 他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他被CRT开除了，他的赔偿金泡汤了。 瑞安崩溃了，跟他一起崩溃的，还有现场的观众。 他们把自己代入到了保罗的角色之中，如果是他们，在异国他乡被人绑架了，是不是也会遇到同样的遭遇？ 没有人敢确定军方会来解救自己…… 第280章 不按套路出牌 楚嚣删掉了原着里面一条响尾蛇爬进棺材的桥段。 尽管响尾蛇可以勾起人们心中的恐惧，属于感官刺激，但太出戏了。 要知道响尾蛇将自己埋在沙子里是为了捕猎，但不可能埋得太深，蛇也是要呼吸的…… 如果响尾蛇能钻进棺材里，那就证明棺材埋得不深，那棺材板是如何被压塌的？ 明显不符合逻辑嘛。 同样被删掉的，还有绑匪处决保罗女同事的画面，楚嚣可不愿意追求这种所谓的真实和感官刺激。 主要是需要花钱，处决的画面需要做电脑特效，直接靠化妆太假了…… 楚嚣选择让绑匪把这件事说出来，然后让保罗听女同事的尖叫就行了，观众会自己脑补的。 事实上，也没人挑这个刺，大家都被电影和瑞安的表演吸引住了，他们的心随着剧情的推进被搞得七上八下，一会儿充满了希望，一会儿又被人推下深渊，非常难受。 已经开始有观众询问保罗到底死没死了…… 保罗当然死了，但楚嚣不会让他就这么死去。 在电影的最后，楚嚣还是给了观众一丝希望，希望来自丹的电话，或者说是录音。 “你们到哪里了？沙子快满了！” 瑞安拿着电话嘶吼出声，听筒里传来了挖掘的声音。 丹的声音传了过来，“保罗，坚持一下，我们应该就在你上面。差不多了，再坚持一下！” “我们已经看见棺材了！” “还需要三分钟！” “我们现在就开棺！” 在丹激昂的声音中，瑞安已经被沙子埋了起来，手电筒的光芒彻底被掩盖，只有手机还露在外面。 丹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不起，保罗，我们找到的是马克·怀特……” 电影在保罗喃喃自语的“God”声中结束了，整个放映厅里再次变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有的人压根就没想过保罗会死，有的人想到了，却没想到保罗会死在希望之中…… 太突然了，几乎所有人都张着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保罗就这么死了？ 太窝囊了，太憋屈了，太绝望了！ 这就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其实楚嚣也不喜欢这个结局，他更喜欢给人希望。 不过考虑到是美国佬的电影，死就死吧…… 愕然之后，就是冰冷。 一股从头到脚的寒意…… 放映厅里再次陷入了黑暗和沉默，这次大家没有起立鼓掌，加拿大人似乎忘了刻在骨子里的礼貌。 直到一缕微光传来，众人才缓过神来，原来电影已经结束了，楚嚣的名字出现在了大银幕上。 然后是瑞安·雷诺兹，再然后是彼特、普列托、思思和一众工作人员。 “哗哗哗——” 观众们都站了起来，他们此时终于想起了自己观众的身份，激烈地鼓掌。 不少人将巴掌都拍红了…… 这绝对是今年多伦多最好看的电影，比套路满满的《黑天鹅》好看多了！ 所有人一边鼓掌，一边把目光投向了第一排正中间那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国人身上。 正是这个中国人，巧妙地利用了镜头语言和电话，让整整一千多人的情绪跟着他的思维起起伏伏，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 这个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很快，大家的目光又移动到了楚嚣旁边的瑞安·雷诺兹身上，这次掌声就真诚得多了。 瑞安是他们喜爱的演员，是加拿大人的骄傲，而今天，瑞安让他们更加骄傲，与有荣焉。 他用无与伦比的表演，把所有人都拉进了那个埋在伊拉克沙漠下的棺材之中，让他们跟着保罗从生到死，从希望到绝望，仿佛重新活了一遍…… 掌声持续了五分钟之久，在主持人的提醒下，大家才渐渐安静下来，接着就是提问时间。 楚嚣起身和瑞安·雷诺兹一起走到了银幕前，早有工作人员搬了几把椅子上来，但楚嚣和瑞安都没有坐下，因为观众还在呼喊着他们的名字。 楚嚣乐了，多伦多的观众还真是热情，现在的场面，居然比他在柏林还要热烈。 按照惯例，第一个问题抛给了楚嚣。 “为什么会选择瑞安·雷诺兹做男主角？” 楚嚣摸了摸鼻子，“其实一开始我想找汤姆·克鲁斯和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来着。” 全场安静…… 谁也没想到楚嚣会这么说，提问的记者忍不住问道，“他们会演这种小成本独立电影？” 楚嚣两手一摊，“你猜得没错，他们甚至连这部电影都不知道，因为我没找到他们经纪人的联系方式……” 这时大家才知道楚嚣是在开玩笑，妈蛋的，谁说中国人都比较古板来着？ 瑞安·雷诺兹笑着说道，“还是我来说吧，当时我的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标题是‘我老婆和一个包工头有染’……” 大家又开始哗然了，瑞安只好双手下压，继续说道，“我打开之后，就是《活埋》的剧本，剧本中的保罗确实是一个包工头……后来楚说，他是为了让我打开邮件。” “只是打开邮件？” 楚嚣笑着说道，“当然，只要瑞安看到了《活埋》的剧本，就一定不会拒绝。” “你怎么知道？” 楚嚣两手一摊，“他才表演完，你没看到吗？” “呃……” 这名记者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危机，这个中国导演，好像不按套路出牌啊…… 楚嚣没有继续为难这名记者，而是夸了瑞安一通。 “在我拿到《活埋》的剧本以后，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瑞安·雷诺兹。” “为什么？因为我看了《九度空间》，我很欣赏他的演技，于是就给他发了邮件。” “当然有备选……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不用给我挖坑。” “别采访我了，还是采访瑞安吧，观众们都等不及了……” 楚嚣把舞台交给了瑞安，退到一边，彼特就走了过来，悄声道，“刚才我接到了福克斯探照灯负责人的电话。” “他们该不会是想要主推《活埋》吧？娜塔莉·波特曼不得和他们玩命？” “还是买断版权的事，这次他们开到了五百万美金，我觉得差不多了……” 第281章 缺奖啊，缺着呢 “你觉得差不多了？” 楚嚣瞟了一眼彼特，后者立刻愣住了，然后有些尴尬。 好莱坞是制作人中心制没错，但那说的是有实力的制作人，彼特有个屁的实力。 在此之前，他只能做几十万美金成本的独立电影，通常是陪有钱的电影学院学生玩玩而已…… 楚嚣既是投资人又是导演，他确实没有资格替楚嚣做决定。 楚嚣想的很清楚，“联系探照灯的人，告诉他们要么只收30%的发行费，要么就一千万美金买断。” 说完之后，楚嚣又看了一眼彼特，语重心长地说道，“彼特，现在《活埋》很受欢迎，主动权应该在我们这里。” “可是……”彼特想了想，还是说道，“可如果我们压得太狠，会影响瑞安冲奖……” 楚嚣白了彼特一眼，“瑞安是你的老板？” 彼特一怔，“不是……啊！我明白了。” 楚嚣语气放缓，安慰道，“彼特，你要清楚一点，探照灯帮不帮瑞安公关影帝，和他们买《活埋》的版权是两件事。生意人从来不意气用事，只要有利可图，他们就不会翻脸的。” “瑞安也明白这一点，他根本没想拿奥斯卡影帝，他的目标是提名，这个难度小很多。” 彼特傻了，“只是提名？” “只是提名。” 楚嚣叹了口气，彼特还是不太成熟，不清楚冲奖公关的弯弯绕，娜塔莉·波特曼这种犹太人都得先提名一次奥斯卡影妃，才敢冲击影后，更别提瑞安·雷诺兹这种加拿大人了。 他必须得陪跑…… 不过楚嚣没跟彼特解释，让他慢慢悟吧，这也是成长的一部分，美国楚嚣不可能常来，彼特必须独当一面，楚嚣还不能拔苗助长。 “对了，彼特。”楚嚣拉住了想要打电话的彼特，“我们的底线是五百万美金出让60%的版权，我还要DVD的收益。” 彼特懵了，“你刚才还说一千万买断和30%发行费……” 楚嚣乐了，“你去谈吧，守住底线就行。” 彼特无奈了，但也只能点点头，不过他又觉得奇怪，“楚，你为什么不自己去谈？” “我要和你长期合作，我很看好你的未来，你别忘了，《潜伏》肯定还有续集，我觉得你非常适合制作人这个角色。” 彼特很高兴，楚嚣不是第一个看好他的人，却是第一个拿出真金白银投资自己的人…… 他可是看到了《潜伏》在多伦多有多受欢迎，这绝对是一个赚钱的项目，如果他能负责，即便最后楚嚣抛弃了他，他也可以凭借《潜伏》找到更好的工作。 “你放心好了，我每天晚上都会跟你汇报谈判进展……” “你给我打电话就行了，我要回国。” “回国？” 彼特又傻了，几百万，上千万美金的大生意，楚嚣说不管就不管了？ 楚嚣倒是想得开，就算他在这，人家也不会因为他就多给点钱，不在这，也不会少给多少，那他在这干什么？ 况且孙宏雷约他回去聊聊《人潮汹涌》的事，楚嚣也要回去选个女主角，这才是大事。 楚嚣的第一部商业电影，就算不能破票房纪录，也得整出点水花来…… 就在楚嚣离开多伦多的那一天，《活埋》凭借瑞安·雷诺兹的演技和良好的口碑拿到了人民选择奖。 这个奖没有什么含金量，但很有借鉴意义，起码加拿大的观众很喜欢这部电影。 当然，也有一定迷惑性，瑞安·雷诺兹是加拿大人嘛，如果有个纯粹的中国人也能有如此演技和人气，那他主演的电影在国内的票房也不会低。 比如大哥成和杰特李…… 但是在北美，票房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不过福克斯探照灯还是松口了，他们准备赌一赌。 在彼特的坚持下，探照灯出资五百五十万美金，买下《活埋》60%的版权，其实就是买楚嚣手里的投资份额，他们对这部电影的票房预期是两千万美金。 就算达不到这个数字，靠DVD也能回本，毕竟《活埋》这种电影有悬疑、恐怖、战争和政治元素，可以吸引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 《活埋》探照灯准备长线运作，就是之前提到的先点映，再大规模上映的路线，最早也要等到颁奖季以后，也就是明年三四月。 彼特会一直跟进的，楚嚣可以放心回国了。 当然，李红的表弟会一直在美国公费旅游，哦不对，是工作，他主要负责盯着《活埋》和《潜伏》发行的情况，顺便盯着彼特，预防他搞什么幺蛾子…… 还是北京胡同里那家涮肉，孙宏雷就喜欢这个味儿。 等楚嚣到的时候，孙宏雷已经喝上了，跟他一起喝的还有曹秉坤。 楚嚣把墨镜放在桌子上，顺手夹了一筷子肉，“你俩怎么混一起了？” 孙宏雷和楚嚣碰了一杯，“《非诚勿扰2》，他演建国。” “他？” 楚嚣傻了，他记得《非诚勿扰2》里的建国确实是换人了，不过好像换的是廖烦，怎么变成曹秉坤了？ 曹秉坤解释了一下，楚嚣才搞明白，原来是冯元征没时间过来客串，小钢炮就打算找别人演一下，然后让冯元征配音。 前世找了廖烦，这一次孙宏雷和曹秉坤关系不错，就把他拉过去了。 “廖烦？”孙宏雷不知道楚嚣为什么提到廖烦，“人家现在是柏林影帝，有不少人找他拍戏。” 楚嚣乐了，“我怎么听到了一股酸味儿？” “靠！”孙宏雷不乐意了，“谁让你不找我了？” “我找你？你有时间吗？” “呃……”孙宏雷也无语了，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时间嘛，挤挤还是有的。” 楚嚣嘿嘿直笑，“你现在有时间了，我不就来找你了吗？剧本看了吗？” “看了。”孙宏雷伸了个懒腰，“这是商业片，也拿不了奖。” 楚嚣麻了，“拿奖？你缺奖吗？” “缺啊，缺着呢。” 楚嚣一怔，孙宏雷好像还真没什么过硬的奖项，除了《潜伏》以外，最近一个奖是“时尚芭莎年度成功人士”和“中国年度公众满意度最佳演艺名人”…… 楚嚣变得严肃，“宏雷哥，你放心，等这次之后，我一定找一个适合你的剧本，帮你冲一下奖。欧洲三大我不敢说，金马还是有机会的。” 孙宏雷立刻喜笑颜开，“楚老弟，我就知道没看错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是什么题材？” “靠！” 楚嚣麻了，他还以为孙宏雷挺惨呢，没想到丫都是装的…… 第282章 女主角 孙宏雷只是电影方面没有奖项，电视剧已经大满贯了。 但是谁在乎呢？ 大家讨论的都是影帝，很少有人在乎视帝是谁。 不只是国内，美国也一样，可能不少人都知道谁拿过奥斯卡影帝，可问他们谁拿过艾美奖视帝？ 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 在全世界范围内，电视剧的逼格都不如电影，这是公认的事实。 所以孙宏雷才这么在乎影帝。 但是他想拿影帝有点难。 一方面是孙宏雷的演技属于内敛型，他不擅长外放的演技。 别看孙宏雷演黑老大的时候颇受好评，但还是能看出表演痕迹，《潜伏》里的余则成就不一样了，那才是孙宏雷的演技巅峰。 但这个类型的演员天生就难拿奖，比如倪大宏，演技够好了吧？也没拿过什么过硬的奖项。 另一方面就是孙宏雷自己的问题了，他这两年火了之后，疯狂接戏赚钱，业内对他的评价不算太好。 又想赚钱，又想拿奖？ 哪有这种好事？ 孙宏雷又不是港台人……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孙宏雷只能算是京圈边缘人士，他本身也不愿意跪舔人家，资源不太好。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孙宏雷的资源还不好？他不是演了好几部老谋子的电影吗？ 在拿奖方面，老谋子也不行…… 别看老谋子拿过柏林金熊和评审团大奖；拿过两次威尼斯金狮；拿过戛纳评委会大奖；还提名过三次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但是老谋子在国内可拿不到什么有分量的奖项。 说出来大家可能不信，直到2018年，老谋子才第一次凭借《影》提名金马奖，还没拿到最佳影片，只拿了一个最佳导演。 香港电影金像奖倒是提名过好几次，却只凭借《千里走单骑》拿了一个最佳亚洲电影。 相当于野鸡奖中的野鸡奖…… 甚至连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表彰大会，老谋子都拿不到奖，只有第一届人家为了搞流量和话题度的时候，给了老谋子一个年度票房导演奖。 为什么？ 欺负人呗。 老谋子不混他们的圈子，那就拿不到奖，现在孙宏雷也是这个状态，所以他才想找楚嚣要两个过硬的角色，想要凭借绝对的实力拿个奖…… 楚嚣暂时还没想到什么适合孙宏雷的角色，不过无所谓，慢慢来呗，楚嚣脑子里的电影多着呢。 得到了楚嚣的承诺，孙宏雷也很高兴，“导儿，什么时候开机，在哪拍？” 楚嚣傻了，“你经纪人没跟你说？” “没有啊，他说要看你时间。” 楚嚣一拍脑门儿，“不是，他也太客气了吧？您现在可是一线明星……” “明你大爷，你就说什么时候开机就行了。” 楚嚣摸了摸下巴，“下个月吧，女主角还没选呢。” “女主角？和我有感情戏那个？” 楚嚣看孙宏雷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嫂子那边……” “你想什么呢？”孙宏雷怒斥楚嚣，“我就是想问问是谁，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又没有吻戏。” 孙宏雷明显松了一口气，自从经历过李晓冉之后，他可太怕吻戏了…… “那就无所谓了，我推荐一个，国际章怎么样？” “谁？” 楚嚣人都傻了，国际章？ 她倒是挺合适的，可问题在于之前就说过，国际章得罪了权贵，如果楚嚣非要用她，可能也会得罪人。 楚嚣倒是不怕得罪人，反正国际章得罪的那个人这次玩脱了，以后被勒令不允许插足娱乐圈的事。 问题在于，国际章现在名声不好，楚嚣要是用她，会影响票房。 孙宏雷显然也想起了国际章的三重门事件，连忙改口，“要不，周公子？” 楚嚣连连摆手，“她不行，太灵了。” “胖冰？” “太艳。” “瘦冰？” “太老。” “小燕子？徐大才女？” “宏雷哥，别闹……” 孙宏雷闭嘴了，他也知道自己最后两个人选有点扯淡…… “不是，四旦双冰都不行？那你准备用谁？” “嗯……要不袁荃怎么样？” 可能很多人对袁荃的印象就是夏宇的老婆，其实袁荃很厉害，人家是中戏96班的学霸，就是国际章、刘火华、秦海路、梅婷、曾莉那个96班。 袁荃拍的第一部电影就入围了金鸡最佳女主，第二部电影就拿了百花最佳女配，那个时候金鸡百花还不算是野鸡奖呢。 人家还拿过话剧金狮奖和戏剧梅花奖，话剧大满贯，女版郭静飞，这么说不对，应该说是加强版郭静飞，袁荃不到三十岁就入选了中国话剧百年名人堂。 这是什么概念？ 相当于还没退役就加冕球王…… 演技绝对没的说，而且袁荃身上有一种清冷的气质，有点禁欲系的感觉，桂纶美Plus…… 如果袁荃是港台人，可能就没有桂纶美什么事了。 其实楚嚣一开始也考虑过《人潮汹涌》里的万倩，只不过现在的万倩还没搞定经纪公司，依然是被雪藏的状态，而且太年轻了，没经历过话剧的历练，楚嚣怕她接不住孙宏雷和黄博的戏，那就不好了。 “袁荃？” 孙宏雷陷入沉思，好像还真行。 他也是中戏的，自然知道袁荃的厉害，人家上学的时候，小品什么的比国际章可厉害多了…… 只不过孙宏雷有疑问，“我听说袁荃一直在拍话剧，她愿意出山？” 这话倒是没错，今年之前，袁荃已经好几年没拍过电影电视剧了，不过去年开始，她接了三部戏，这事楚嚣还是知道的。 孙宏雷可不知道，“为什么？” “缺钱了呗。”楚嚣一个战术后仰，“夏宇这两年就是票房毒药，可不是什么戏都接。那就只好袁荃出来接戏了，谁叫他们有孩子了呢。” “我记得袁荃是三月份生的孩子吧？才半年多，她能同意吗？” “去年她怀孕的时候都接戏了，你说能不能同意？” 孙宏雷闭嘴了，不过很快他又开口了，“那我们去什么地方拍？在北京？” “你别闹啊哥。”楚嚣吓了一跳，“你演的是杀手，在北京弄个杀手？” “不是假杀手吗？又没真杀过人。” “那也不行啊，他没杀过人，他的雇主是真想杀人的……” “那去哪？” “去香港呗，人家能拍《古惑仔》，当街砍人，买凶杀人也很合理嘛……” 第283章 人物立不住 袁荃果然没有拒绝，尤其是在楚嚣给她开了两百万片酬以后。 别觉得离谱，就算涨了一轮片酬，两百万对于袁荃来说，也是天价，杨小狐也是在《孤岛惊魂》火了以后，才拿到两百万片酬的。 至于黄博，楚嚣也给他开了个天价，五百万。 今年上半年，黄博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说过，他的片酬涨了，但是没有一百倍那么夸张。 事实上，他拍《疯狂的石头》时，片酬也就五万块，不到一百倍，也就是三百多万的价格。 后来黄博为了赚钱，还去4V拍了一部《痞子英雄之全面开战》，给赵又挺抬轿子，纯粹是4V人拿钱砸的，和孙宏雷拍《战国》差不多。 其实也没多少钱，3000万新台币，按照当时的汇率，大概是七百万，和孙宏雷现在的价格差不多…… 楚嚣给孙宏雷多加了一百万，凑足八百万，对外号称一千万，顺便帮他抬抬身价。 这样一来，三个主要演员的片酬就一千五百万了，再加上其他演员和工作人员的片酬，超过两千万，三千万成本好像有点不太够啊…… 这个问题不用楚嚣考虑，钟丽方主动接触了其他几家投资方，追加了一千万投资。 大家好像还很开心，他们都看好楚嚣的未来，一直搞小成本电影有什么意思？要搞就搞大制作，要是按照他们的逻辑，四千万都太少了，直接八千万更好…… 《人潮汹涌》因为要去香港拍摄，所以楚嚣找了《让子弹飞》和《大人物》的投资方英皇。 虽然香港现在明面上没有古惑仔了，但是拍戏如果不拜码头，人家还是会给你使绊子。 英皇是地头蛇，他们会搞定的。 另外就是找了光鲜，楚嚣现在是几大公司之间左右逢源，也就伯纳还没联系上了。 不过无所谓，早晚的事。 最重要的是，楚嚣联系上了中影。 自从《白日焰火》拿到柏林金熊之后，楚嚣就一直在想办法和中影搭上线，没办法，人家是国家队，还掌握了数量不菲的院线，这是真的得罪不起。 也就张伟品这种愣头青，仗着自己有老谋子，公开喷三爷。 三爷是不会针对老谋子，可老谋子走了之后，新画冕还有什么电影拿得出手吗？ 人家都不用刻意针对张伟品，就少给点排片，他就收不回成本。 就这，张伟品还敢和老谋子闹掰，典型的分不清大小王，裁员裁到大动脉上了…… 楚嚣唯一的遗憾就是工作团队不好直接带过去，无奈之下，他只带了杜杰和两个比较熟悉的副导演过去，剩下的团队都用英皇的人。 哦对了，还有曹秉坤。 那天吃火锅的时候，曹秉坤听说了这个电影，说什么都要参与一下。 他的真实想法是偷师。 不然他才不会特意请了一天假，跑来跟楚嚣吃火锅，《北京爱情故事》还拍着呢…… 曹秉坤是真的想当导演，他不是科班出身，所谓的镜头语言和导演技法都是演戏时积累的经验。 上次他演了《烈日灼心》之后，发现自己的水平和楚嚣相差得有些大，起码有些镜头，曹秉坤觉得已经够了，但楚嚣都会喊咔，指出一些问题。 他准备跟着楚嚣再练练…… 楚嚣同意了，曹秉坤其实也挺好用的，带着也行。 不过楚嚣只给了曹秉坤半个月时间，《人潮汹涌》楚嚣准备明年春节档上，正好现在这个档期还没热起来，没什么太强劲的对手，但是很多人的观影需要已经有了，楚嚣准备捡个漏。 一个月时间拍摄，做两个月后期，宣传半个月，正好来得及。 结果没过几天思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曹秉坤这两天跟特么片场暴君似的，天天要求拍大夜，给她们几个人都拍傻了…… 楚嚣只好去探班安抚，然后被曹秉坤拉了壮丁，硬是当了两天B组导演。 搞得楚嚣都恍惚了，梦回前世，他不是来探班的吗？怎么变成忆苦思甜了？ 在多人的帮助和忍耐下，曹秉坤还是如期完成了《北京爱情故事》的拍摄，然后把素材直接丢给副导演，自己则是跟着楚嚣一起坐飞机飞往香港。 飞机上，曹秉坤完全是一副学生的架势，拿着一个笔记本缠着楚嚣给他讲镜头语言。 楚嚣人都傻了，“不是，电影还没开机呢，我怎么给你讲啊？” 曹秉坤开始耍无赖了，“那我不管，讲不了镜头语言，你就讲讲剧本。” “你又不是演员，我给你讲得着剧本吗？” “谁说我不是演员了？” 楚嚣一拍脑门儿，这事怪他…… 当初曹秉坤要去香港，楚嚣觉得他能演能导，就准备让他演黑老大，就是给杀手布置任务的那个。 没想到人家在这等着自己呢…… 楚嚣还没说话，躺在一边准备睡觉的孙宏雷也不困了，“老曹，你一边待着去，一个配角，讲什么戏？” 楚嚣竖起了大拇指，拿起眼罩准备睡觉，昨天晚上思思拉着他打了五六个加时，楚嚣感觉身体被掏空…… 结果孙宏雷把楚嚣手里的眼罩抢走了，“我是主角，你给我讲讲周全这个角色。” 楚嚣麻了，“不是，宏雷哥，你也拿我开涮是吧？” “谁拿你开涮了？”孙宏雷不乐意了，“我是真有点拿不准这个角色。” “哦？”楚嚣瞬间不困了，孙宏雷可是主要角色，不能马虎，“你说说，怎么个事？” 孙宏雷的表情很认真，“我分析过周全这个人物，我感觉有点立不住。” “立不住？你是说观众无法共情？” 孙宏雷点点头，“一个杀手，即便失忆了，也还是杀手，作为主角之一，他比陈小萌强太多了……” 曹秉坤突然插了一句，“可是最后大家不是知道周全只是在做局吗？他没真的杀人。” “我当然知道，可是前半段周全这个人物就不可爱了。” 曹秉坤懵了，“不可爱？” “不是……” 楚嚣和孙宏雷同时看向曹秉坤，最后还是楚嚣问道，“老曹，你不知道怜爱信？” “什么怜爱信？” “就是救猫咪。” “啊？” 曹秉坤彻底懵了…… 第284章 救猫咪 楚嚣和孙宏雷此时才想起来，曹秉坤不是正经科班出身，他可能真不知道什么叫怜爱信。 孙宏雷开口解释道，“我们看好莱坞电影，很多主角可能是坏人，或者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但他们一定会有温情的一面，比如说爱护动物。” 曹秉坤问道，“就是你们刚才说的救猫咪？” “对。”楚嚣补充道，“这么做是为了让观众共情，大部分观众都是正常人，他们不可能和一个杀人狂共情，于是编剧和导演们就想出了救猫咪的戏码。” “就像《教父》里面马龙·白兰度抱着一只猫？” “差不多吧，还有为了一只狗杀你全家……” “为一只狗杀全家？什么电影？” 孙宏雷和曹秉坤都傻了，这么刺激的电影，他们怎么没听说过呢？ 楚嚣闭嘴了，他突然意识到，现在才是2010年，《疾速追杀》还没拍出来呢。 这电影的剧情简单粗暴，就是你杀我狗，我杀你全家的故事，基努·里维斯扮演的退役特工，用各种方式杀人。 主旨就两个字——特么纯粹…… 是真的纯粹，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反正爽就是了，就这么点内容，愣是拍了五部曲出来。 票房还都不算低，前四部北美票房超过五亿美金，全球票房超过十亿，而第一部的成本还不足两千万美金，这特么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赚翻了！ 不过《疾速追杀》系列肯定不能引进，批片都不行，太血腥了，要是把暴力血腥镜头都剪掉，那这电影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只能在北美玩，可是现在楚嚣还没有那么多资金，只能再等两年…… 见楚嚣突然不说话了，孙宏雷推了他一把，“你怎么了？想什么呢？什么杀狗杀全家的电影？” “哦没什么，我突然想到一个点子……” 两人听完楚嚣的介绍，人都傻了，咱们在这说救猫咪呢，楚嚣就突然想出来一个电影创意？ 而且听起来还不错，只听楚嚣的介绍，两人就觉得热血沸腾的…… 这特么还是人吗？ 孙宏雷忍不住了，里面那个退役特工很适合他啊，“你打算什么时候拍？我来演怎么样？” “我不拍。”楚嚣连连摆手，“我不擅长动作电影，这电影不能放在国内，香港也不行，太暴力了……” 孙宏雷有些失望，曹秉坤则是问道，“那你准备放在哪拍？” “找个美国导演，在美国拍就是了，美国佬就喜欢这种暴力血腥的玩意。” 两人震惊了，“你都打算进军好莱坞了？” 楚嚣麻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哦哦……” 两人心里好受了一些，曹秉坤把话题拉了回来，“救猫咪我懂了，怜爱信又是什么？” “就是可怜，可爱和可信呗。” 楚嚣两手一摊，“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大部分商业电影的主角，要么可怜，要么可爱，要么可信，这样的人物才立得住。比如《潜伏》里的余则成，他就是三种属性都具备，还有翠平，她虽然不可信，但是可怜，也很可爱。” 曹秉坤麻了，“谢若琳呢？他和怜爱信可不沾边。” “他是反派……”楚嚣傻了，“观众和反派共情个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谢若琳也是可怜人，有些时候也很可爱。” 曹秉坤陷入沉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他也看过《人潮汹涌》的剧本，立刻学会了举一反三。 “陈小萌就是可怜人？” “嗯。”楚嚣点点头，“他的现状算是既可怜，又可恨。但他后续有了钱之后，知道还别人钱，还有良心发现的一面，这就很可爱，人物就立住了。” “当然，也和表演有关系。如果只能演出暴富前的落魄和暴富后的小人得志，那这个人物观众非但不会共情，还会非常讨厌他。” 这话楚嚣说的没什么毛病，前世肖扬演出来的陈小萌就是这样，看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人能共情他，都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不过黄博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他演小人物是一绝，就算是《疯狂的石头》里的蠢贼，都让人恨不起来，这是一个很会“讨好”观众的演员。 至于肖扬，算了…… 曹秉坤替孙宏雷提问了，“周全这个角色没有怜爱信？” 楚嚣开口道，“其实也是有的。” 孙宏雷眉头皱得很深，“你是指他失忆后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然后努力工作？让观众感觉很可怜？” “不是，周全这个角色的底色是可信。” “嗯？” 孙宏雷和曹秉坤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可信？杀手可信？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他前世研究过《盗钥匙的方法》，毕竟是当年小日子非SP和漫改的真人电影票房冠军，这种荣誉一般电影可拿不到。 其实杀手这个角色是电影里面最讨喜的，身份神秘，然后又非常认真，做什么都能做好。 在恢复身份之后，他还选择帮陈小萌渡过难关，而且表现得很专业，在正经的商业电影中，这就是引导者的身份。 不管是观众，还是电影中的角色，都会下意识地信任他，这就有了可信的基础。 再加上他和女主角的互动，又显得非常可爱，失忆被人拿走了不少钱，家也搞得一团糟，这就是可怜，怜爱信都有了…… 孙宏雷陷入沉思，他显然没想这么深。 说老实话，这两年烂片演多了，孙宏雷的表演有点陷入模式化，冷不丁让他演一个既内敛又有爆发的角色，他有些迷茫是很正常的现象。 黄博为什么在自己商业价值最高的时候跑去演《斗牛》？人家就是记得自己演员的身份，知道隔三差五要演几个能磨炼演技的角色。 孙宏雷没再找楚嚣聊天，而是自己拿着剧本研究上了，他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想要拿影帝，就得沉得下心。 曹秉坤倒是想继续和楚嚣聊聊导演的事儿，他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演员上面了…… 不过楚嚣没搭理他，还要补觉呢。 等飞机到了香港，楚嚣一眼就看到了在出站口迎接自己的钟丽方和黄博，黄博看见几人，立刻上前挨个握手打招呼。 轮到楚嚣的时候，黄博的手格外用力，“楚导，非常感谢你向老谋子推荐了我……” 第285章 《大人物》凭什么？ 握着黄博的手，楚嚣不住地感叹，怪不得人家混得好呢，说话就是好听，明知道他在刻意恭维自己，可楚嚣的嘴角就是比AK47还难压。 曹秉坤更压不住枪了，脸笑得跟菊花似的，金马影帝夸他谢若琳演得好，他能不高兴吗？ 黄博不只是待人接物态度好，情商高，对待角色他也非常认真，不说别的，人物小传人家就写了好几万字。 更重要的是，电影里陈小萌的笔记，黄博也是自己写的。 这就是态度问题了，一般来说，这种活都是跟组编剧干的，或者为了画面好看，找几个书法家来写。 但是黄博能自己写，就更真实，也代表他对陈小萌这个角色研究很深，楚嚣很是放心。 相比之下，袁荃就显得比较高冷了。 当然，也可能是不熟的关系，她和孙宏雷关系明显更近一点，起码能笑出来。 不过楚嚣对袁荃这样的状态很是满意，电影里李想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女高管，袁荃很符合人物。 不仅如此，袁荃的穿着也是戏里的服装，全身黑色女式西装，小皮鞋，看起来就是商务精英。 还真别说，夏宇的眼光挺好的…… 晚上，杨老板给楚嚣接风洗尘，还带了谢廷风和阿萨过来作陪。 孙宏雷和黄博都有些诧异，杨老板这么看得起楚嚣？他们可不知道这已经是双方第三次合作了…… 哦不对，是第四次合作，《监视者们》正在统筹之中，很快就会开机拍摄。 不过杨老板确实很看好楚嚣，就在前两天，《大人物》上映，首日狂揽3500万票房，碾压了华宜的重点作品，徐老怪的《狄仁杰之通天帝国》。 顺便还碾压了甄子弹的《精武风云·陈真》和老谋子的《山楂树之恋》，哦对了，还有吴白鸽监制并联合执导，小马奔腾出品的《剑雨》…… 前两部电影已经过了首周，尤其是《山楂树之恋》，是一部文艺片，而且票房过了七千万，潜力几乎耗尽，可以不计算在内。 但《剑雨》和《狄仁杰》可是和《大人物》同一天上映，这两部电影加起来票房还不如《大人物》，跌破了一地眼镜。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大人物》挤进了国产电影首日票房前三位，上面是小钢炮的《唐山大地震》，下面是吴白鸽的《赤壁》…… 其他两部电影都是大制作，而且都有中影力挺，尤其是《唐山大地震》，还有各种部门和银行的包场。 《大人物》是什么玩意？ 一部成本两千多万的……警匪电影？ 这不就是大陆版的《警察故事》吗？凭什么拿这么多票房？ 然后《大人物》上映第二天拿到了4200万票房，第三天票房略微回落，报收3800万，首周三天，干了1.15亿…… 这下给所有人都整不会了，《大人物》真这么好看？ 不明真相的观众和媒体百思不得其解，业内人士倒是咂摸出点味道来，难道是票补的作用？ 杨老板也是这么想的。 楚嚣举起酒杯和杨老板碰了一下，笑着说道，“杨总，票补只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类型电影缺失造成的。” “嗯？” 不只是杨老板，桌子上所有人都懵逼了，他们还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 楚嚣叹了口气，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后世被分析烂了的理由，现在这些电影人还不知道。 “就是市场上没有这种类型的电影。” “不对吧，楚生？”谢廷风突然开口道，“《大人物》我也看了，不就是老式港片的套路，警察大战富二代吗？” 楚嚣几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谢廷风可能没什么恶意，但是“楚生”这个称呼，怎么听怎么像是畜生，这是在骂人？ 杨老板瞪了谢廷风一眼，倒不是他发现了这个谐音梗，他是怪谢廷风多嘴。不过杨老板没有反驳谢廷风的说法，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楚嚣瞥了一脸懵逼的谢廷风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解释道，“杨老板，《大人物》的底色是《警察故事》没错，但是建立在现实生活之中的。” “现实生活？” “没错。”楚嚣打了个响指，“《大人物》里面的强拆，富二代嚣张跋扈，警察被迫道歉等等，都是现实中可能出现的事情，也是观众们深恶痛绝的……” 楚嚣话还没说完，杨老板就忍不住打断道，“可是《警察故事》里的事情，也有可能发生啊……” “但不是在今天。今天香港还能随便弄到枪？治安还那么差？” 几人都闭嘴了，《警察故事》不是不好，而是离观众太远了。《大人物》就不一样了，富二代几乎每个人都见过，大小不同而已。 不能否认的是，有的富二代还是很不错的，但是能让人记住的都是那些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这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大人物》里的富二代才这么让人深恶痛绝，观众看起来才更过瘾。 而且吴经的功夫在那摆着，《大人物》的动作戏可能达不到《警察故事》的水平，但是绝对秒杀目前市面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动作片。 再加上票补，首周秒杀其他电影，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管是《狄仁杰》，还是《剑雨》，都是古装，观众都看腻了。 几人都听傻了，“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嚣一个战术后仰，“现在大陆的电影市场还不够成熟，缺少很多类型片，只要出现一部还不错的，票房就会起飞。” 杨老板陷入沉思，他在想，能不能把以前的港片都捡起来。 要知道港片中最多的就是警匪类型，按照楚嚣的说法，只要加入一些现实中比较敏感的话题，那不就是下一部《大人物》吗？ 楚嚣乐了，“杨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能吃到最美味的部分，后面跟风的话，肯定会差点意思。还是搞其他类型的比较好。” 谢廷风突然出言询问，“其他类型？什么类型？” 楚嚣笑而不语，杨老板则是秒懂，就算楚嚣知道什么类型的电影赚钱，他也不会随便说出来，这可都是真金白银。 不过无所谓，杨老板准备和楚嚣搞好关系，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当然，同时他也要派人研究一下电影市场，到底还缺什么类型的电影。 想到这里，杨老板哈哈一笑，举起酒杯，“喝酒，喝酒。” 第286章 拜神 在香港拍戏，就要入乡随俗，楚嚣按照杨老板的要求，搞了一个盛大的开机仪式。 杨老板在香港的面子很大，不少明星过来捧场，还请了不少媒体。 看起来和《烈日灼心》开机的时候差不多…… 就连问题都差不多，还是楚嚣问楚嚣为什么不跳出舒适圈，依然要拍犯罪题材。 区别就是有几个记者问到了楚嚣的感情生活，楚嚣还感慨了一通，不愧是香港媒体啊，就是八卦。 可是楚嚣的感情真没什么可说的，第一次当编剧和导演，就和同组的女演员搞上了，然后一直搞到了今天，也没听说和其他人闹出绯闻，一点新闻价值都没有。 尤其是这次拍《人潮汹涌》，女主角居然是袁荃，年龄比楚嚣大不说，还是有夫之妇，刚刚生了孩子，炒作都没人信。 记者们只好转而去围攻黄博和孙宏雷…… 楚嚣一点都不在意，他正和杨老板在一边聊天呢，杨老板对楚嚣之前说的填补空白很感兴趣，这两天他找人研究了一下，没研究出什么结果，还是准备和楚嚣取取经。 “楚总，你之前提到的类型电影，只有现实主义题材有搞头吗？” 见楚嚣沉默，杨老板连忙说道，“楚总，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一起开发，我出钱出人！” 楚嚣乐了，“杨总，《人潮汹涌》也算是填补类型空缺的电影。” “嗯？”杨老板眉头皱起，“不是交换人生？” “你不能这么看，这叫悬疑+喜剧，还是挺有搞头的。” 杨老板眉头皱得更深了，这种类型的电影香港也有很多，他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没有警察，香港的警匪电影，太套路了，一看开头，就知道结尾，那有什么意思？ 不过楚嚣没有点破，而是笑道，“杨总，我们拭目以待。” 杨老板还要说话，楚嚣打断了他，“杨总，我们是好朋友，如果有合适的项目，我肯定会优先考虑你的。” 杨老板闭嘴了，他觉得楚嚣还是不愿意说，他也不能继续问了，省得把关系搞僵了。 这两天《大人物》的票房继续碾压《精武风云·陈真》和《狄仁杰》，要知道这两部电影，一部主角是甄子弹，一部主角是华仔，结果打不过在香港不被人待见的吴经…… 杨老板是真的愿意相信楚嚣有那么点魔力在身上了…… 其实还真有不少电影可以填补空白的，比如战争类型，特效片，动漫电影，商业叙事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 最赚钱的还是主旋律大片，不是传统的那种，而是商业逻辑的主旋律电影，这种电影在前世，那是收割票房的神器。 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除了现实主义题材，其他电影都需要特效，而现在中国特效公司还没发展起来，全找国外的，根本找不起，太贵了！ 而且还慢，想要做一部3D特效电影，没有一年的时间根本下不来，没办法，只有那么几家公司能做。 所以楚嚣只能等，一方面等票房市场变大，另一方面等特效公司变强…… 就在楚嚣和杨老板扯淡的时候，记者的采访也告一段落，要拜神了！ 既然来香港拍摄，拜神这个环节是肯定少不了的，不但要拜，还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拜。 烧香拜佛切乳猪已经不算什么了，让楚嚣惊讶的是连准备的贡品都有讲究，更有甚者，第一场他要拍的是室内戏，居然还要拜窗户…… 楚嚣把杨老板给他配的副导演叫了过来，“荣叔，拜窗户是个什么说法啊？” 荣叔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发福，但是做事雷厉风行，效率极高，是个好帮手。 这时荣叔一改对工作人员的冷脸，换上一副笑脸，“楚导，是这样。拍室内戏的时候，难免遇上好兄弟，为了让它们别来捣乱，所以要拜窗户。” 犹豫了一下，荣叔小声嘱咐道，“楚导，一会儿一定要真诚，这个东西不好说的……” 楚嚣认真地点了点头，这话放在前世，他是一点都不相信，不过现在他都是穿越过来的，就不得不信了。 在荣叔的指导下，楚嚣拜得异常认真…… 其实楚嚣完全不用这样，因为第一场戏的取景地就在英皇，这里人气很旺，也没听说死过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兄弟。 杨老板专门腾出了一间办公室，给楚嚣来拍摄，群演也是英皇的员工，谢廷风和阿萨还客串了一下，算是彩蛋吧。 第一个镜头也很简单，为了讨一个好彩头，拍的是袁荃工作的日常镜头。 还是那套黑色女式西装，只不过这次西装外套挂在门口，袁荃穿着白色衬衣，留着干练的短发，化了淡妆，没有耳环、项链和戒指，也没有美甲。 一看就是一个干练的人。 楚嚣一挥手，杜杰心领神会，镜头摇了起来，扫到袁荃办公室门口的铭牌，上面写着主编办公室，然后阿萨也穿着职业装，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李总，招聘广告你还有什么要求？” 袁荃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半晌，才转过头，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身体健康，努力上进。” 阿萨点头称是，然后退出了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将门带上，袁荃似乎被关门声惊醒了，她看了看手表，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这段，袁荃的设计很有灵性，她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分门别类地摆好，然后一一放进对应的抽屉里，然后又拿出小吸尘器将桌子清理干净，这才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表，手指则是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打着。 杜杰此时走到袁荃身后，镜头对准了她的手表表盘，原来袁荃敲打桌面的节奏和表盘上秒针移动的节奏一致，她在计算时间。 直到秒针走到“12”的位置，袁荃才拿起两份文件，走出了办公室。 楚嚣暗自点头，袁荃这段设计得很好，几个动作就将李想严谨、认真，甚至有点强迫症的性格表现了出来。 观众一看就能明白，而且不做作，这就是好表演。 “咔！准备下一个镜头。” 第287章 不是工具人 下一个镜头还是袁荃，她一本正经地宣布了自己的结婚宣言，和刚才布置工作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员工也像是听袁荃安排工作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这么沉默了十秒钟，阿萨突然抬起头，一脸震惊，“李总，你说什么？真的吗？” 袁荃下意识地忽略了问题，解释道，“就算结婚了，我也会继续工作，大家不用担心。”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显然袁荃是这家公司的大动脉。 不过很快又有人提出问题了，“李总，你的结婚对象是谁？我们见过吗？” “还没有结婚对象。”袁荃摇了摇头，“我已经找了婚介，不过为了扩大筛选范围，我还是恳请大家，如果家里有适龄的兄弟，或者好朋友想要结婚，也可以介绍给我。” 说到这里，袁荃还微微鞠了一躬，给大伙都整沉默了…… 楚嚣暗自点头，袁荃的小细节处理得真不错，刚才她的一番话看似无厘头，但恰好符合她的人设，这是剧本里写的，不算什么。 但袁荃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衣服下摆，这代表她说这些的时候很紧张，这不是她擅长的东西，这个小反差还是很体现人物性格的。 不愧是话剧大满贯…… 楚嚣没有喊咔，摄影机也还在工作，谢廷风此时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他穿着一件程序员标配格子衬衫，头发凌乱，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活脱一个宅男形象。 但这个宅男长得有点帅，尽管穿成了这样，还是掩盖不住那张帅脸…… 好在楚嚣提前提醒过谢廷风，让他低头，能稍微好一点。 谢廷风弱弱地问道，“那个……李总，公司里的适龄男青年可以报名吗？” 袁荃倒是很诚恳地看向了谢廷风，“不好意思，公司里的单身男人，我都考察了一遍，没有一位符合我的要求。” 谢廷风瞬间坐了下去，然后用桌子上的书将自己的脸挡了起来，但杜杰还是准确拍到了他的脸，一脸的失望。 楚嚣摇了摇头，谢廷风的表演和袁荃根本没法比，流于表面，根本没把宅男被自己美女上司认真拒绝的社死感觉演出来。 不过无所谓了，人家就是来客串一个镜头，楚嚣也不能逮着谢廷风来磨剧组，那就是刻意针对了…… 还是阿萨负责解围，“李总，你有什么标准吗？” 袁荃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羞涩，不过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身体健康，努力上进。” 阿萨一怔，袁荃这个要求，不是和招聘临时工的要求一模一样吗？ “好！过了，转场！” 楚嚣拿起扩音器喊了一声，剧组立刻动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 谢廷风可以不把楚嚣放在眼里，但是这些工作人员不行，他们见楚嚣和杨老板谈笑风生，就知道这是一个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自然不敢搞什么幺蛾子。 越会偷懒的人，越知道什么时候不能偷懒…… 很快，剧组就转场到了摄影棚，也是英皇提供的，里面已经改成了医院。 楚嚣和曹秉坤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香港电影虽然没落了，但是人家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能节省不少时间。 而且活儿也不错，不说多惊艳，起码不会出错，这就很难得了，已经比很多好莱坞独立电影剧组强了。 还是那个问题，他们只能干行活…… 不过也够用了，《人潮汹涌》就是一部商业电影，不需要多么惊艳的镜头和运镜。 拍摄的主角还是袁荃，楚嚣今天拍的都是她。 《人潮汹涌》这部电影是从女主角想要结婚开始，结尾是她和周全结婚结束，先拍袁荃，算是有始有终。 在楚嚣的版本里，李想就不是单纯的工具人了，这个人物是很丰满的，有自己的人物弧光。 李想的家里很有钱，她是标准的富二代，家里住别墅，有宾利，就算父亲住院也是高档病房，装修得跟酒店总统套房似的。 李想还长得很漂亮，工作能力又强，标准的白富美。 这个人物是很“可信”的，观众可以共情，而且李想还是一个感情白痴，反差感这不就来了吗？人也变得可爱许多…… 然后李想还需要一个必须结婚的理由，于是她父亲住院了。 李想为了让父亲安心，答应会尽快结婚。 但她只是感情白痴，不是真的白痴。 所以在她姐姐说，“女人过了三十，就别考虑爱情，找个合适的人最重要”时，李想能坚定地反驳，她还向往爱情，立刻在笔记本上加了一个月的恋爱时间。 在相亲的时候，李想面对有钱人的“有钱论”时，又能有理有据地驳斥。 这些都表明李想不想凑合，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角色。 所以她才会爱上身份、地位和财富都不如自己的周全，这条感情线才符合逻辑。 而不是因为周全长得帅，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这是电影，不是恋爱脑爽文小说，李想也是主角之一！ 袁荃的表现很好，结婚计划也是她自己写的，上面还做了许多标注，比如在恋爱和结婚之间，穿插了很多工作计划，“恋爱”上面画了一个大圈，还用红色笔写了“身体健康，努力上进”等等。 显然袁荃对李想这个人物理解很深，一个下午的时间，足足拍了三场戏。要不是转场到杨老板家的别墅浪费了太多时间，楚嚣觉得今天能拍五场。 袁荃的戏份整整拍了五天，楚嚣才告一段落，然后一招手，曹秉坤立刻凑了过来，“导儿，什么事？” 楚嚣拿起大茶杯灌了一口凉茶，抹了抹嘴，才问道，“博哥那边怎么样了？” “我刚打电话问过，他状态不错，应该随时都能开拍。” 楚嚣扬了扬眉毛，“状态不错？” “嗯……”曹秉坤掰着手指头说道，“开机仪式之后，他就自己去了深水埗提前租好的房子里住下了，据说五天没有洗澡，每天都吃盒饭，头发已经乱得不像样了。” “哦？” 楚嚣眉毛一挑，“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 叫上荣叔，楚嚣带着几人直奔深水埗，车一停下，楚嚣就拉住了想要下车的曹秉坤，他看到了黄博。 楚嚣眼睛一亮，立刻吩咐道，“老曹，荣叔，给剧组打电话，今天晚上加个班！” 第288章 黄博 楚嚣想要加班的原因很简单，黄博现在的状态很好，看着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骂人，而是在说黄博的状态和陈小萌一模一样。 穿着拖鞋，脚上还有泥，头发已经不能用凌乱来形容了，应该说是鸟窝。身上的破衬衫都是油污，甚至下摆漏了个洞，黄博也没发现，还是穿在了身上，牛仔裤就更不用说了，和大学时期那种三个月不洗的牛仔裤有一拼。 最重要的就是黄博整个人的气质，看不到一丝生气，他站在一幢破旧大厦的门口，抬头望了上去，眼神中尽是绝望…… 好在剧组那边还在收拾东西，这下正好，直接装车转场深水埗了。 工作人员难免怨声载道，不过楚嚣承诺双倍工资，大家瞬间又变得干劲十足…… 按照楚嚣的要求，工作人员很快就搭好了景，黄博则是坐在楚嚣身边啃黄瓜呢，他为了演出陈小萌的那种失败和颓废感，这几天都在节食。 黄博是标准的方法派，入戏和出戏比较快，唯一一次完全入戏的电影应该是《斗牛》，演《人潮汹涌》还用不到那么极端。 “博哥，怎么样？” 黄博甩了甩油腻腻的刘海，“没问题，您就擎好吧。” 楚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一个山东人对一个东北人说北京话？这是什么路子啊？ 不过摄影机一架上，黄博的表情就变了，脸上的微笑变成了愁苦，双目无神地躺在了地板上。 黄博躺着还是很舒服的，杜杰就比较难受了。 陈小萌的房子肯定不会太大，事实上，这个屋子是荣叔手底下场工的家，不到十平米，用摇臂是一点条件都没有，只能用土办法拍摄。 所谓的土办法，就是杜杰找人搬了两张桌子，他自己站了上去，然后探出半个身子拍摄。 摄影机被绑在了房梁上，虽然只能拍摄相对固定的镜头，但必要的防护措施还是要做，不然摄影机掉下去，黄博就不是自杀失败了…… 黄博还是穿着刚才楼下那套衣服，场记走到镜头前，仰着头打了板。 楚嚣一挥手，曹秉坤就把手里的啤酒瓶子从摄影机前面扔了过去，这是为了让观众脑补，黄博是自杀不成，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为了更加逼真，楚嚣还让人把天花板上的电线拽了出来，上面连着一个忽明忽暗的灯泡…… 按照楚嚣的要求，黄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对，还是有一点细节的，他的右手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眉头也皱得很深。 杜杰的镜头一动不动地对着黄博，另一个摄影师正在摇镜头，拍摄屋里的摆设。 镜头中瞬间出现了满地的脏衣服、啤酒瓶、饭盒、杂志、用过的卫生纸和两只蟑螂…… 镜头摇了起来，拍到了桌子，桌子上比地上还要乱，各种书、杂志和乱七八糟的废纸。 哦对了，上面还有一个倒了的药瓶，两片白色的药片散落在一本书上面，此时摄影师给了书封皮一个特写，上面赫然写着——《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个时候，另一边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镜头一转，发现一台老式电风扇也掉在了地上，此时正在缓缓转动…… 这个十秒左右的镜头，算是将陈小萌的生活状态粗略展示了出来，观众看到这样一个人，应该会觉得他自杀好像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博哥，该你了。” 楚嚣提醒了一声，黄博立刻就动了，飞快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手就伏在腰上，痛苦地呻吟起来，显然刚才摔到了腰。 “我请你好好放低！” 黄博骂了两句粤语粗口，然后挣扎着想要起身，结果失败了，他再次摔倒在地。 这次黄博没有骂人，而是痛苦地蜷缩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只被煮熟的大虾一样。 “咔。保一条。” 黄博的表演很到位，但楚嚣觉得差了点意思，模仿得痕迹太重了…… 直接用也不是不行，但这是陈小萌这个人物第一次出场，楚嚣想要给观众留下一个更深的印象。 黄博走过来问道，“楚导，哪里有问题？” 楚嚣一边回放，一边解释道，“只有痛苦还不够，我想要捡回一条命，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连自杀都失败的懊恼。” 黄博陷入沉思，他是真没想到楚嚣的要求这么高…… 不就是个商业片吗？用得着那么好的演技吗？ 不过楚嚣要求高，黄博也不能说什么，他拿了人家五百万，比中彩票都多，自然要尽量满足楚嚣的要求了。 “我明白了，导演，给我十分钟。” 楚嚣招呼杜杰先下来抽根烟，刚才黄博一动，杜杰为了不让黄博出画面，整个人都悬空了，太特么危险了…… 楚嚣让人在地上摆了几个啤酒瓶子，让黄博表演的时候不要越过这些瓶子，杜杰的命也是命…… 十分钟以后，黄博示意自己可以了，场记再次打板，这次黄博的表情就精彩多了，痛苦、庆幸和懊恼全有。 楚嚣点了点头，看来黄博的武器库也很丰富嘛。 如果再能克制点就更好了。 不过也够用了，商业电影，差不多就行了。 “好，拍下一个镜头。” 黄博又把绳子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扯掉绳子，表情扭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黄博恨不得再次把绳子套回去重新自杀一次，但他已经没了勇气。 好死不如赖活着…… 良久，黄博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烟盒，挣扎着爬了过去，打开烟盒一看，空空如也…… 黄博顿时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他，他恨恨地将烟盒揉成一团扔在地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黄博想要扶着茶几站起来，结果茶几不稳，他又差点摔倒在地，气得黄博又踢了一脚茶几，然后抱着脚在那表演金鸡独立。 楚嚣差点笑出声，别的不说，就黄博这喜剧天赋，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这种老梗，他演起来一点都不老套。 黄博抽了抽鼻子，他的烟瘾犯了，随即他开始在屋子里转起了圈，一会儿翻翻这里，一会儿翻翻那里，终于，他在一堆杂志下面找到了自己的钱包。 打开钱包，黄博发现里面只有一百块港币，他还不死心，把钱包翻了过来，甩了几下，又蹦出来几枚硬币，还有一张小卡片。 黄博把硬币揣进口袋，然后就被那张卡片吸引住了，翻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张三温暖的免费门票。 第289章 杀手爱听古典音乐 看到这张免费门票以后，黄博闻了闻自己的腋下，然后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他自己也受不了。 捏着门票，黄博准备出门，刚刚打开门，他又转身走了回来，冲进厕所，拿了一条毛巾出来。 陈小萌已经很久没去过三温暖洗澡了，他不知道里面的毛巾是不是免费的，尤其他手里还拿着免费门票。 与其到时候还要花钱买毛巾，不如自己带着…… 通过这两分钟的无台词表演，黄博将陈小萌的性格展露无遗，邋遢、懦弱、毫无计划、一事无成，总之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社会底层。 也正是因为陈小萌这个性格，所以他才很坦然地接受了自杀失败的结果，不要觉得奇怪，像陈小萌这种人，没有勇气体验第二次窒息带来的恐惧和痛苦。 说白了，他连死都不敢死了。 不过不要紧，陈小萌会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他最擅长做这个了。 这次，陈小萌的借口就是老天都不让他死，他还念叨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应该是要转运了”，所以他才准备去洗个澡，把身上的晦气洗掉。 当然，楚嚣也暗示了陈小萌的职业，桌子上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和旁边的群演证件都是线索。 至于观众能不能发现，那就不在楚嚣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看陈小萌的时候发现不了，后面也会发现的。 …… 楚嚣没准备直接拍洗澡的戏份，孙宏雷用了五天时间尝试让自己变成一个杀手，现在是楚嚣检查他作业的时候了。 楚嚣要确定孙宏雷没问题，才会拍他和黄博一起出场的戏份，不然孙宏雷要是被压住了，面子上过不去…… 孙宏雷出场的戏份，就是他帮雇主“杀人”。 所以孙宏雷一定要专业且冷血，把人设立住。 要知道观众对于角色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所以楚嚣才选择尽早把三个人出场的戏份都先拍出来。 孙宏雷坐在车里，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礼帽，外面还套了一件透明的一次性雨衣，车厢里播放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 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其实不然，要不是孙宏雷此时正坐在车里，楚嚣都想在他面前放一杯牛奶了。 要知道，古典音乐加牛奶，这可是杀手和变态杀人狂的标配！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又要问了，这是为什么？ 其实很简单，还是要从希区柯克的《发条橙》说起，里面的变态杀手就喜欢听古典音乐。 从那以后，杀手要是不听两声古典音乐，仿佛就没有范儿，不配叫做杀手。 比如《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黑警，人家就喜欢听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还有《沉默的羔羊》里面的汉尼拔，他在享受完人肉之后，都会起身，潇洒地指挥一段《哥德堡变奏曲》，这也是楚嚣选择这首曲子的原因。 其实也不难理解，杀手嘛，肯定要高冷一些，孙宏雷现在坐在车里，一脸冰霜，这时候要是来一首《小跳蛙》或者《说爱你》，也说不过去不是？ 有人给出了比较专业的解释，大概意思就是古典音乐比较优雅，和反社会人格可以形成强烈的反差。 楚嚣觉得是在扯淡，他用古典音乐一方面是为了致敬前辈，另一方面是因为版权问题，古典音乐通常都是好几百年前创作的，没有版权保护，不用花钱…… 至于牛奶，则是来自希区柯克的另一部电影，叫《深闺疑云》，里面的小白脸就是在牛奶里给富家千金下毒。 这个倒是和反差有点关系，一般人都不会想到洁白无瑕的牛奶会是致命毒药。 为了让牛奶看起来足够白，希区柯克还在里面放了一个灯泡，也影响了不少导演和编剧…… 扯远了，镜头正在拍孙宏雷的手，他的手指随着音乐轻轻挥动，和《沉默的羔羊》里的汉尼拔一模一样。 镜头向上一摇，孙宏雷的脸才第一次出现在监视器里，他的双眼微眯，嘴角扬起，一脸享受，仿佛正在享用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镜头继续横拉，一直拍到了车载音响、方向盘，和方向盘中间的奔驰LOGO。没办法，奔驰赞助了《人潮汹涌》，楚嚣要做个植入。 这是杨老板拉来的赞助，凭楚嚣的本事，现在还拉不来这种级别的广告…… 突然，闹钟响了起来。 孙宏雷的眉头皱起，似乎不满意这个时候被人打扰，可他还是掏出了手机，关掉闹铃，抬头向前望去。 镜头一转，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好从一栋公寓的单元门走了出来，孙宏雷慢悠悠地戴上墨镜、口罩和手套，又拉上了雨衣的帽子，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这才从容不迫地开门下车。 此时，中年男子恰好走到孙宏雷身边，他微微一怔，稍稍后退两步，躲开了车门。 他刚想破口大骂，嘴就被孙宏雷给捂住了，然后就噗呲几声，匕首插进了中年男子的肚子…… 楚嚣喊了咔，化妆师立刻上前给孙宏雷和群演补妆，主要是孙宏雷胸前的血迹。 尽管孙宏雷做好了防护，可还是发生了意外，血浆飞溅的角度超出了他的预料，有几滴血溅到了他的袖口上，要知道，他可是穿了一件白衬衫。 这也是一个伏笔，正是因为如此，孙宏雷才会在警察临检的时候，被迫去最近的三温暖洗掉衣服上的血迹。 然后他就遇到了黄博…… 楚嚣正在监视器后面查看孙宏雷的戏份，这场戏听起来很简单，但机位至少有五个，要拍摄孙宏雷不同角度的镜头，最后剪辑到一起。 还不能当到奔驰的LOGO，楚嚣要再三确认…… 孙宏雷已经走了过来，他心里其实有点忐忑，这几天一直都在研究周全这个角色，生怕一开机就露怯。 “楚导，怎么样？” 听孙宏雷的称呼都变了，楚嚣乐了，“没什么问题，很有范儿，你要不要看看？” 孙宏雷这才咧开了嘴，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兴致勃勃地去看自己刚才的表演了。 楚嚣则是把荣叔叫了过来，“荣叔，三温暖准备好了吗？” 第290章 洗澡 楚嚣原本的意思是找一家还在营业的三温暖，租一天就行了，反正澡堂里的戏份不算太多，了不起就租两天。 结果杨老板非要把郊区一个废弃的三温暖装修一下，给楚嚣用，还美其名曰以后他们拍戏也用得上。 用得上？ 英皇还敢拍黑社会相关的电影？ 楚嚣知道杨老板是在示好，同时展示自己的实力，英皇这些年的发展确实停滞了，他们也是上市公司，结果市值还不到华宜的十分之一，杨老板危机感上来了…… 港片没落的主要原因是市场太小，蛋糕就那么大，又失去了亚洲市场，肯定发展不起来。 次要原因就是导演和编剧的眼光问题。 很多人还沉迷过去的辉煌，他们不愿意接受时代的发展，不愿意放下身段接受新的理念，去迎合大陆观众。 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其实也有不少香港导演在大陆发展得不错，比如林超闲，人家就是完全融入大陆，不也活得很快乐吗？ 扯远了，楚嚣很难拒绝杨老板的好意，他也不打算拒绝，英皇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香港的导演和编剧大部分都不太行，演员也太贵，但是他们的工作人员还是很不错的，效率很高，是非常合适的工具人。 而且和香港公司合作，在上面看来，那就是识大体，顾大局，不然伯纳为什么老能搞到拍主旋律电影的机会？ 当然，没有这么夸张，可是在条件差不多的情况下，这就是一个加分项，反正楚嚣不能吃独食，给谁吃不是吃？ …… 三温暖按照楚嚣的要求，做了一些改动，他其实根本不用拍泡池和桑拿房的戏份，只拍淋浴就行了，更像是公共浴室。 只有这样陈小萌才会偷偷去拿旁边大爷的肥皂用，然后被大爷打掉了手，肥皂掉到地上，周全才会摔倒在地，导致失忆。 找了几个愿意露的群演，楚嚣专门问了一下黄博和孙宏雷的意见，两人也都同意露一下，只要不涉及关键部位就行。 楚嚣很满意，同意就好，不用强行来了…… 拍摄的时候，当然不需要孙宏雷直接飞到半空中再摔倒，那个镜头需要做特效，孙宏雷只要做一个摔倒的动作就行了。 不过也挺麻烦的，需要铺一个绿色的垫子，到时候方便做特效，孙宏雷摔倒的镜头还要分开拍，不能穿帮。 把所有女性工作人员都清出去，又没收了手机和相机，楚嚣这才开机，毕竟两人都是全果出镜，还是要保证一下隐私的…… 孙宏雷和黄博倒是很平静，两人都是北方人，又都在北京发展，澡堂子人家没少去，一点都不扭捏。 反而是一些工作人员有点不好意思…… 孙宏雷和黄博完全按照北方澡堂子的模式演的，尤其是孙宏雷，他从厚厚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千元大钞，和黄博在前台异样的眼神中用免费门票进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各自找到自己的柜子，孙宏雷慢条斯理地将钱包、手表、钥匙和手机一一放好，然后才旁若无人地脱衣服。 杜杰镜头一转，此时早孙宏雷一步进来的黄博就在他的隔壁脱衣服。 黄博脱衣服就快多了，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得精光，然后瞥了一眼隔壁孙宏雷厚得都快爆出来的钱包，吞了口口水，这才把手牌戴好，转身进了浴室。 冲凉的时候，黄博已经后悔了。 浴室里的肥皂收费，早知道他就带一块肥皂过来了。 不过想了想自己家里那半块长了毛的肥皂，黄博又释然了，不带也有不带的好。 黄博贼眉鼠眼地在浴室里看了一圈，然后慢慢挪动到一个看起来眼神不太好的老大爷旁边，伸出了罪恶之手…… 别误会，黄博没有摸老大爷的意思，他是想偷偷用一下人家的肥皂。 结果老大爷十分警觉，一把就拍掉了黄博伸过来的手…… 肥皂立刻掉在了地上，黄博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大爷却以为黄博还不死心，索性一脚将肥皂踢了出去。 曹秉坤立刻按照设计好的路线，抛出了另外一块一模一样的肥皂，这块肥皂好死不死地落在刚刚脱完衣服，走进浴室的孙宏雷脚下。 孙宏雷脚下一滑，腾空而起…… “咔！帅得不够漂亮，重新摔！” 前面的戏份都很顺利，只是到了孙宏雷这里卡了壳，这也不能怪他，演其他的戏份，孙宏雷心里都有点谱，可拍踩到肥皂摔倒……孙宏雷真没这个经验。 尤其是楚嚣完全不顾物理学的存在，他只是要求孙宏雷摔得好看，要四仰八叉腾空而起，双手双脚还要在空中不停地晃动，这个难度有点大…… 好不容易有一次孙宏雷摔得还不错，但是杜杰没抓拍到，这个镜头也挺难为他的，需要单独捕捉画面，还要跟上孙宏雷，杜杰也不知道孙宏雷这次会怎么摔…… 足足拍了两个小时，孙宏雷已经在扶着腰大喘气了，楚嚣叹了口气，“休息半小时。” 孙宏雷的助理立刻给他披上毛巾，跟组医生也过来给他按摩，楚嚣走过去问道，“还行吗？要不用替身？” 孙宏雷的狠劲上来了，“用个蛋的替身？老子自己来！” 楚嚣耸了耸肩，只要孙宏雷舍得死，他就舍得埋…… 休息了半个小时以后，孙宏雷开始继续摔了，又摔了两个小时，楚嚣终于找到了一条合适的镜头，和跟组的特效总监也点了头。 楚嚣连忙补了一个镜头，孙宏雷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旁边洗澡的群演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包括黄博，一时间，监视器里都是屁股…… “好，过了！今天收工！工资照发！” 现场的工作人员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迅速收拾东西去了。 楚嚣临时改变了拍摄计划，本来他还想继续拍孙宏雷住院的镜头，可看孙宏雷现在的状态，要是继续拍下去，恐怕他真的要住院了…… 毕竟就算铺了垫子，也不可能铺太厚，孙宏雷摔了四个小时，就是铁人，估计也快散架了…… 第291章 敬畏 孙宏雷一连休息了两天，袁荃几乎每天都去看他。 倒不是两人擦出了什么火花，只是袁荃对孙宏雷有所改观。 他俩虽然都算是京圈边缘人士，但平时交集不算特别多，尤其是这两年，袁荃有点看不上孙宏雷。 没办法，演员嘛，总是看不起明星。 没错，在袁荃的认知里，孙宏雷就是明星，不然为什么去拍《战国》？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袁荃不也是因为楚嚣给钱多，才接的《人潮汹涌》吗？ 嗯，人类的本质是双标嘛…… 不过在孙宏雷摔了四个小时以后，袁荃对孙宏雷有所改观了，一个能摔打自己四个小时的人，不可能是明星。 人家明星吃一碗凉皮都要西安现做的，完全不管当时是凌晨…… 袁荃主动去和孙宏雷交流，对楚嚣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他俩要演情侣，就算是两个感情白痴，但也要互动交流。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把嘴堵起来，爱意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如果两个人干巴巴地例行公事，电影拍出来也不会好看，观众也共情不了。 现在就好多了…… 另一个好消息是《大人物》的票房逆跌。 上映第四周，票房曲线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单日票房从原本的两百多万，直接飙升了十倍，变成了两千万。 把新上映的《绝命岛》《悍将双雄》和好莱坞大片《华尔街2：金钱永不眠》按在身底下暴揍，连带着把《狄仁杰》和《剑雨》拉出来又揍了一遍。 院线一看这架势，立刻调整了《大人物》的排片，几乎所有院线都给了50%以上的排片，横店、大地和金逸甚至给了60%…… 这下《大人物》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在之前三周拿到2.5亿票房的基础上，第四周居然又拿了1.2亿，累计票房铁定突破4亿。 还拿到了延时密钥，可以再上映一个月…… 这次和票补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因为一个意外事件。 嗯，“我爸是李刚”…… 这件事一开始地方还想压下去，然后就有人在猫扑上匿名发帖，结果迅速发酵，整个社会对富二代和官二代的憎恶达到了顶峰。 这两个群体一时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家在网络上疯狂抨击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受益的居然是还在上映的《大人物》。 这电影的反派就是一个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富二代，然后被打得很惨…… 这不就是标准的爽文吗？ 一时之间，不少观众涌入电影院支持《大人物》，还有不少人二刷，三刷，就是为了看包秃子被暴揍……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除了楚嚣。 他力排众议把《大人物》放在国庆档，等的就是这个事件。 就像前世《战狼2》一样，要不是遇上阿三挑衅，这电影票房也不可能那么高。 只是楚嚣没想到，就算“我爸是李刚”事件发酵得这么厉害，对《大人物》的票房助力也非常有限，最终的落点可能只有五亿。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估计会把楚嚣打死。 五亿还不满意？ 知道五亿是什么概念吗？ 那可是国产影史票房第二了！比《赤壁》还高，仅次于《唐山大地震》！ 可前两部电影的成本有多高？ 《大人物》的成本还不到三千万，不过票补倒是砸了五千多万…… 可这五千多万有一半是格瓦拉和团购网站出的，出品方西瓜影业只支出了不到六千万。 五亿票房，最少能赚一个多亿…… 当然，这一个多亿对楚嚣来说只是一部分，他更在意的是格瓦拉的影响力。 《大人物》因为“我爸是李刚”票房反弹，但是之前人家也拿了两个多亿，超过了大投资大制作的《剑雨》和《狄仁杰》。 楚嚣知道是因为类型空缺，但是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大家都以为是票补的功劳。 格瓦拉目前接到了不少订单，不管是什么电影都想借着这股东风扶摇而上，谁会嫌钱咬手呢。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格瓦拉的估值又增加了。 盛大把金额提高到了五个亿，收购的依然是49%的股份，也就是说，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格瓦拉的市值提高了一倍！ 这次刘永就不用和盛大谈了，他直接放出消息，出让25%股份，预计融资3.5亿。 这代表刘永对格瓦拉的估值是十四亿，这绝对是溢价，溢到姥姥家了。 盛大退了，但是企鹅和其他几家资本凑了上来，资本也和囤盐的老百姓一样，东西越贵，他们越感兴趣…… 和刘永通了几个小时电话以后，楚嚣决定选择企鹅、建银和另外三家资本共同完成融资，如此一来，格瓦拉既有了资金，又不用担心上市以后被其他公司吃掉。 当然，对赌协议是没有签的，即便对方给的条件非常诱人…… 赚了钱的楚嚣，这几天红光满面，他突然发现工作人员对他更敬畏了，搞得他一头雾水。 把曹秉坤叫了过来，老曹撇着大嘴，“还能因为什么？你投资的电影刚刚赚了一个多亿，大家觉得你高高在上了呗。” 楚嚣恍然，这就是钱的作用。 之前他只是柏林金熊和最佳导演，在美国投资的事大家都不知道，《边境风云》和《白日焰火》票房也就一个多亿，虽然不低，但是也不至于让大家敬畏。 现在就不一样了，随便投资了一部小成本电影，还是老梗，就赚了一个多亿，大家开始害怕他了…… 香港电视剧不都说了嘛，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楚嚣觉得有些冤枉，“一个多亿又不是我一个人赚，杨老板也赚了不少……” 这倒是真的，英皇有《大人物》20%的投资份额，赚一个亿，他们就能赚两千万，真不算少了。 正说这话，杨老板已经红光满面地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楚嚣的手，“楚老弟，你的眼光真是没得说，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让你帮忙参谋一下，《监视者们》谁来当导演比较合适？” 楚嚣人都傻了，这电影导演不是已经定了刘威强吗？还要换人？ 第292章 大人物2 刘威强的前半生很辉煌。 《古惑仔》系列，《无间道》系列，还有《头文字D》，都是他的作品，可谓荣誉满身。 但是这几年就不太行了，尤其是刚刚导演的《精武风云·陈真》被徐山争的《大人物》吊起来打，差点连底裤都打没了。 于是杨老板就不太敢用他了，所以才来问一下楚嚣的意见。 楚嚣人都傻了，刘威强拍主旋律和大格局的电影肯定是不太行的，比如《建军大业》《中国机长》和《中国医生》都在水平线以下，但他拍警匪，却是一把好手。 主要什么都不用他干，按照剧本拍就行了。 在楚嚣的授意下，《跟踪》，也就是《监视者们》的剧本完全是按照好莱坞三幕剧的模式改的。 有起因，有经过，有高潮，有结局，最后正义战胜邪恶，妥妥的商业化叙事，这种电影，只要不自己夹带私货，谁来拍都差不多…… 杨老板彻底放心了，“男主角用阿风，女主角用阿萨没问题吧？” “谢廷风？”楚嚣一怔，“他演山哥？” “阿风肯定要演正面人物啦，他演狗头。” 楚嚣点点头，谢廷风的演技，其实也就那样，不过演个正面人物还是没问题的，只是年龄方面…… 杨老板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想捧谢廷风，给他找一个代表作，《线人》的票房才五千万，可不算什么代表作。 “山哥我准备也找个新生代，你觉得李灿申怎么样？” “他？” 楚嚣一怔，还真可以。 要说香港年轻一代的男演员，楚嚣只看好两个，一个是冠希哥，另一个就是李灿申。 他们两个的演技现阶段只能说是凑合，凭借天赋演戏，但是他们的天赋极高。 只是冠希哥没管住裤腰带，已经退圈了，至于李灿申……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往演技派方向走，什么烂片都接。 不过偶尔演一下还是可以的，就他吧。 杨老板很是高兴，不过也心存愧疚，毕竟《监视者们》是楚嚣提出来的项目，结果一个人家的演员都没用…… “楚老弟，还有两个配角……” “你看着安排吧。别忘了这部电影要去大陆取景，我们弄成合拍片。” 楚嚣毫不在意，他提出翻拍《跟踪》，就是为了赚钱，填充档期，顺便磨炼团队。 这次来了香港，楚嚣打算把一些基础的工作人员弄过来，跟着人家学习一下。工作效率这种东西，靠说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体验过以后，才能明白…… 杨老板自然是满口答应，兴高采烈地走了，楚嚣则是咳嗽了两声，准备继续拍戏。 然后钟丽方又找了过来…… 楚嚣只好把扩音器放了回去，让曹秉坤先去指挥剧组，他则是把钟丽方带到了自己的房车里，亲手泡了杯咖啡，才问道，“钟姐，怎么了？” 钟丽方喝了一口咖啡，才说道，“我刚才接到了三爷助理的电话，他们问什么时候拍《大人物2》，他们想要投资。” “给他们投啊！” 楚嚣乐了，和中影绑定得越深，西瓜影业未来的发展就越顺利，别说投资了，就是直接送钱，他都愿意。 只是人家三爷是领工资的，也知道靠贪污走不远，根本不可能送得出去…… “投资不是问题，可是剧本呢？演员呢？导演呢？” “剧本才不是问题……” 剧本还真不是问题，楚嚣是有穿越福利的天选之子，自然知道什么题材能讨上面和观众的欢心。 富二代之后，可以搞官二代，搞卖药的，搞黑社会，搞贪腐…… 反正让孙大圣一个一个打过去就行，都是套路。 只是演员和导演确实是个问题。 吴经的孙大圣肯定不能换，现在孙大圣在网上很火，俨然已经成为正义的化身，要是把吴经换了，观众不一定会买账。 而且未来吴经有多火只有楚嚣一个人知道，他脑子有问题才会把吴经换掉。 但是吴经正在特种部队里面体验生活，体验之后，人家还要拍一部电视剧，然后再拍《战狼》，一两年之内恐怕没有什么时间……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导演。 让徐山争拍《大人物》只是权宜之计，他真不擅长拍动作片，徐山争现在已经去泰国勘景了，准备拍《泰囧》。 黄博这边拍完《人潮汹涌》，就会无缝衔接去泰国，徐山争也没有时间拍《大人物2》…… 楚嚣的眉头皱得很深，突然他一拍大腿，“钟姐，之前我们投资那个短片，文牧叶拍得怎么样了？” “你说一条狗水土不服那个短片……”钟丽方也想起了文牧叶，“已经拍完了，暂时没有电影节可去，文牧叶准备明年去First影展。” 楚嚣乐了，历史的车轮还真是给力，文牧叶终归逃不过去First影展的命运，不过等他真的去了，也就被其他人发现了，到时候再想忽悠，怕是不太好弄了。 “他的水平怎么样？” “还行，挺学院派的……”钟丽方皱了皱眉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打算让他当《大人物2》的导演？” “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他能撑起来吗？第一部可是五亿票房，如果第二部票房低了……” “不用担心，一两年以后，票房市场容量肯定会成倍增加，有第一部打底，不用担心第二部的票房。” “可是……” “别可是了，钟姐，总不能我去拍吧？” “要不等等李宏绸？他的《暗黑者》拍得还可以。” “他不是在拍《毛骗2》吗？完事还要拍《毛骗3》，还是先用文牧叶吧，至于吴经，等他拍完《特种兵2》，先把他弄进组里，把《大人物2》拍了再说，我们明年暑期档上！” 钟丽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没找到什么反驳的理由，楚嚣的说法好像确实能执行…… “行吧，我来跟进。” “哦对了。”钟丽方本来起身要走，又转了回来，“楚总，能不能借着这次中影投资《大人物2》的机会，我们再把《无人区》送审？” 楚嚣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还是算了，这样有讲条件的嫌疑。本来是我们的人情，这么快就让人家还了不好，再等等吧。” 钟丽方点点头离开了，楚嚣露出一抹笑容，他想要等的不是中影，而是宁昊…… 第293章 最会演小人物的演员 其实宁昊在小马奔腾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是顶着亿元票房先生的名头签约的小马，结果刚过去，就弄了一部文艺片出来，然后还被禁了…… 再然后就是各种电影票房过亿，现在都弄出六亿的电影了。 如果说《唐山大地震》有上面包场算是胜之不武的话，那《大人物》就让宁昊一点借口都没有了，徐山争是什么导演？人家票房眼看着过五亿了…… 这还不算什么，小马奔腾拿到融资之后，立刻高调签约了张一百和吴白鸽，两个人不管是资历还是成就，都比宁昊要高。 宁昊瞬间从小马奔腾最受期待的导演，变成了牛夫人…… 《无人区》被禁，钟丽方出走，各种风言风语全出来了，尤其是李丽，她接手了电影部门以后，肯定要大力清除钟丽方的旧部，宁昊也受到波及，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宁昊萌生了去意…… 可宁昊这人还是很念旧情的，大狗哥当初拉了他一把，他现在寸功未立，实在是不好意思直接走。 宁昊准备再拍一部电影，帮大狗哥赚点钱，大概就和当初老谋子拍《三枪》帮张伟品赚钱是一个心思。 于是《黄金大劫案》就立项了，这次宁昊发了狠，成本直接干了五千万，但接了不少广告植入，既然是赚钱，当然要不顾一切了。 楚嚣就是在等《黄金大劫案》结束。 现在他要是挖宁昊，人家肯定不会走，而且《黄金大劫案》算是宁昊电影生涯中评价比较低的作品，楚嚣也没打算掺和。 那就等宁昊拍完之后，了无牵挂的时候，再让钟丽方去挖人…… 拍摄继续。 趁着孙宏雷昏倒在浴室里，黄博偷偷交换了两个人的手牌，然后飞速逃离现场。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黄博现在就有点这个意思，给人一种偷穿爸爸衣服的既视感…… 孙宏雷本来就比黄博高，再加上黄博这段时间节食，孙宏雷的衣服穿在黄博身上，非常不合身。 而且黄博故意将衬衫系错了一颗扣子，领带半天都系不上，恨得黄博想要直接把领带扯下来扔掉。 可是看到不远处开过来的救护车，黄博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尽管他知道孙宏雷不可能会这么快醒过来，他还是不想节外生枝。 掏出了孙宏雷的车钥匙，黄博按了一下，滴滴的声音响起，黄博的眼睛都直了——居然是一辆宾利？ 黄博的表演也很有细节，系错扣子只是其中之一，他自己设计了一段戴手表却不会按开关的戏码，最后无奈将手表揣进口袋，非常有生活。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捂着嘴在那傻乐，这就是错位和反差带来的喜剧效果，比屎尿屁强多了…… 黄博围着那辆宾利足足转了两圈，尽管戏里面的陈小萌有驾照，可他这辈子除了驾校里的车，还没开过其他车呢。 现在一上来就开豪车，他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心地检查了宾利的副驾和后座，甚至是后备箱，确认没有其他人以后，黄博才第二次按下了手里的钥匙。 楚嚣突然喊了咔…… 黄博一脸诧异地转过身，“导儿，怎么了？” 楚嚣摆摆手，“没问题，演得很好，我想加一段。” 楚嚣自己就是编剧，他想加戏，自然没人反对，很快，楚嚣就弄了一张飞页出来，交给了黄博。 黄博看了一眼，噗嗤一笑，“导儿，这个创意好，我们直接来？” “直接来吧，从按钥匙那段开始。” “得嘞。” 场记再次打板儿，这次黄博按下钥匙以后，隔壁车位的车突然动了，吓了黄博一跳。 是真的一跳，他直接跳了起来，然后撞在了身后的宾利上。 宾利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黄博则是抱着头，直接躲到了后备箱后面，然后后备箱打开了…… 直到隔壁那辆车开远了以后，黄博才从车底下爬了出来，手忙脚乱地把掉在地上的车钥匙和手表捡起来，上了车。 然后他又不会了…… 驾校的教练车，显然和宾利完全不一样。 摆弄了好半天，黄博才搞明白R档和D档的区别，他猛地一踩油门，车立刻就窜了出去，强大的推背感让黄博又慌忙踩下刹车。 因为没系安全带，黄博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楚嚣差点鼓掌了，黄博这小人物的一举一动拿捏得特别准确，真是好演员呐…… 黄博的戏份结束得很早，楚嚣随即就收工了。 没办法，明天黄博要出去和容祖尔拍照片。 杨老板对《人潮汹涌》真的非常重视，或者说他对楚嚣非常重视，准备让容祖尔来客串黄博的前女友…… 楚嚣一开始是拒绝的。 主要是浪费时间。 电影里有一场陈小萌去找自己的前女友还钱的戏份，他是典型的底层逻辑，觉得前女友离开他的原因是太穷了。 于是在有了钱之后，陈小萌就直接去找了前女友，然后妄图用钱给人家砸过来。 结果就是人家还真不是为了钱，而是觉得和陈小萌在一起毫无希望…… 前女友收下了陈小萌还的钱，然后将两人在一起时的合照和陈小萌送给她的玩偶都还给了陈小萌。 这下算是给了陈小萌致命一击，他躲在孙宏雷的车里崩溃大哭…… 楚嚣等容祖尔的原因就是他要黄博和前女友一起的合照，这需要专门去拍，他可不想用PS技术，现在的技术还不算太靠谱，很容易看出破绽。 结果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作为英皇一姐，容祖尔忙得一批…… 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楚嚣赶紧让黄博放下一切工作，专门出去和容祖尔玩两天。 黄博脸都绿了，他真是欣赏不来容祖尔的颜值…… 不过倒是合理，真找个大美妞过来演黄博的前女友，就太不真实了，人家凭什么看上又懒又馋的陈小萌？ 楚嚣也没闲着，黄博出去游山玩水了，他和曹秉坤则是分了两组，拍摄孙宏雷和袁荃的日常戏份。 一天工作下来，楚嚣感觉自己腰酸背疼，刚洗完澡，准备和思思煲个电话粥，结果钟丽方先把电话打过来了。 “下个月金马奖，你入围了好几个奖项，是不是要过去一趟？” 第294章 二段哭 其实金马奖入围名单在《大人物》上映的时候就公布了，但当时楚嚣根本没当回事，他的心思都在拍戏和《大人物》的票房上面。 《白日焰火》和《边境风云》都报名了金马奖，也都入围了不少奖项，最重磅的，就是两部电影都入围了最佳影片。 相比之下，《白日焰火》入围的奖项更多一些，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摄影七项大奖。 听起来很多，但是比《十月围城》少了两个奖项。 最多的还不是《十月围城》，而是4V电影《当爱来的时候》，人家一共提名了十三个奖项…… 《边境风云》就少一点了，只入围了最佳影片、影帝和最佳新导演。 嗯，楚嚣的处子作，入围一下也挺合理的。 《让子弹飞》还是没赶上，毕竟还没上映，姜闻忙着宣传，估计是把这茬给忘了…… 孙宏雷倒是挺高兴的，这是他第一次入围金马，还是影帝…… 不过孙宏雷没有拿奖的奢望，先不说今年有柏林影帝廖烦，就算是秦浩和倪大宏，他也打不过。 《边境风云》还是太商业了一点，孙宏雷知道自己的表演也就那么回事，没有太出彩…… 至于最后一个入围者阮惊天，孙宏雷都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者说，谁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阮惊天在《艋舺》里的表演，就是大喊大叫，青筋暴露，和那些辫子戏里面抓狂的演技如出一辙，怎么可能拿影帝？ 入围都是靠籍贯，再加上又年轻，估计是陪跑了…… 楚嚣虽然不在乎金马奖，觉得只是一个小团体搞的野鸡奖，每年黑幕很多，而且都是在分猪肉，不过架不住现在金马逼格高，他正在树逼格的阶段，去还是要去的。 而且孙宏雷肯定要去，也拍不了什么镜头，去就去吧…… 嗯，还有一个原因。 今年金马的评审有宁昊，楚嚣准备过去，跟人家套套近乎，混个脸熟，以后挖人的时候，也好说话…… 楚嚣这边完全没把金马奖当回事，孙宏雷则是有些兴奋过度，连续好几个镜头NG，楚嚣无奈了，只好转而先拍黄博的镜头。 本来黄博刚和容祖尔玩了两天回来，累得跟狗似的，但只能被楚嚣拉出来拍戏。 黄博还是比较敬业的，现在拍的是他在车里崩溃大哭的戏份，按理说这样的戏不好拍。 哭，谁都会。 只要是学过表演的，几乎都能做到一秒落泪，这是非常简单的表演技巧，真没那么高大上。 但要是哭出崩溃的感觉，那就不容易了，可以说大部分演员都做不到。 可是黄博做到了，还是一次成功！ 只见黄博的眼皮跳动了几下，嘴唇微张，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到了一起，眼泪夺眶而出，嘴也越张越大，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黄博右手成拳，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牙齿用力咬了上去，看得围观群众都替他感到疼。 可黄博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然后开始干呕。 监视器里，看不到黄博的眼泪，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谁都知道，黄博现在哭得比谁都伤心，他确实崩溃了…… 楚嚣暗自点头，黄博现在的表演，有点像当初孙宏雷拍《潜伏》时得知翠平死了之后的反应，很是精准。 果然好的表演都是相通的。 突然，黄博用力砸了两下扶手，抬起头，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嚣的眼睛亮了，他没想到黄博来了个二段哭，居然还有层次？ 确实有层次，黄博不仅是大声嚎哭，脸上还是眼泪鼻涕横飞，完全不顾形象…… 话说回来，他也没什么形象，但咖位上来了，还能如此不在乎面子，属实难得…… 楚嚣适时地喊了咔，再哭，就不礼貌了。 演戏最忌讳过犹不及，点到即止，才是好演技。 在一边看热闹的孙宏雷人都傻了，前面那一段表演，孙宏雷自问能做到，毕竟他在《潜伏》里的表演，比这还强一点。 可是这个二段哭…… 虽然难度不算太大，但一般人恐怕是没有这个体验，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孙宏雷就没想到…… 黄博还在车里没出来，他刚才有点入戏，还没走出来呢。 等了大概十分钟，黄博才抹了一把脸，开门下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要走到一边休息。 孙宏雷上前拉住了黄博，“老黄，你刚才……是怎么演的？” 孙宏雷有点不好意思，这话其实不应该直接问，演技是演员吃饭的家伙，哪有随便教给别人的道理？ 尤其是孙宏雷和黄博还不算太熟，有点冒昧。 但黄博却是咧嘴一笑，“这段是我取巧了，之前我拍《斗牛》的时候，比这还要崩溃，我想起了之前不太好的回忆……” 孙宏雷恍然，但是也有些失望，这属于模仿个人经历，他没有这个经历…… 楚嚣此时幽幽地来了一句，“宏雷哥，你当初拍《战国》的时候，不比这个崩溃？” …… 黄博差点笑出声，孙宏雷恨不得给楚嚣弄死，这孙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嚣肯定不是想要打击孙宏雷，而是让他认清现实，平静一点，接下来要拍他代入陈小萌身份的镜头，需要他调整之前的演法。 孙宏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默不说话了，楚嚣一挥手，化妆师上前，给孙宏雷换了一套衣服。 同样是陈小萌的衣服，孙宏雷和黄博的穿法完全不一样。 黄博是大大咧咧，根本不管衣服脏不脏，扣子通常是不系的，衬衫下摆也是要露出来的。 孙宏雷就不一样了，衣服虽然很旧，但是很干净，扣子都系上了，衬衫塞进了裤子里…… 发型也不一样，孙宏雷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相比黄博的鸡窝头，看起来就干净。 这个时候，袁荃从车上下来，正好遇见了孙宏雷。 孙宏雷的穿着打扮给了她非常好的印象，她就喜欢这种干净整洁的人，而且袁荃刚刚才看过一本叫《如何找到结婚对象》的书，里面有一句，“女人先搭讪也没关系”，她准备活学活用…… 结果袁荃还没说话呢，孙宏雷先开口了…… 第295章 要不，你踹我两脚？ 孙宏雷不是搭讪，而是问路。 周全失忆了，医生给他的文件，还有房东打来的电话，都指向他是陈小萌，于是他就相信了，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但是他不认得自己的家了，只知道一个地址。 鬼使神差地，袁荃提出要送孙宏雷回家，车上两人全程尬聊，就跟相亲现场似的。 可能袁荃真存了这个心思，这段时间她见过不少男人，有钱的，穷的，帅的，丑的，能说会道的，沉默寡言的…… 但没有一个男人像孙宏雷这样，她开始好奇了。 谁都知道，好奇是爱情的开始…… 孙宏雷其实也很好奇，袁荃长得漂亮，还对自己很好，他也不可抑制地对袁荃产生了好感。 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他是配不上袁荃的，可在袁荃请他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袁荃在电影里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楚嚣乐了，孙宏雷应该是让黄博给刺激到了，刚才他的表演就跟个雏儿似的。 这可不是贬低，而是夸奖，周全现在的状态就得像雏儿，要真是跟花丛老手似的，李想也不会看上他。 袁荃的表现一如既往地稳定，这就是话剧锻炼出来的演技，那可是不能NG的表演，比对着摄影机演戏难多了。 孙宏雷的状态一来，拍摄进度陡然加快，这让孙宏雷很不爽，他什么时候成了拖后腿的人了？ 于是孙宏雷更加努力，拍摄进度更快了…… 最高兴的就是楚嚣了，《人潮汹涌》早一天杀青，就能早一天做后期，不然赶春节档的档期还是有点费劲的。 所以楚嚣选择同步剪辑，这次就没用周鑫霞了，《人潮汹涌》归根结底是一部商业电影，周鑫霞不太合适。 其实杜媛比较合适，人家是宁昊的御用剪辑，两部疯狂系列，包括《无人区》，都出自杜媛的手笔，她对商业叙事很是熟稔。 但楚嚣要求跟组，杜媛就不能过来了，人家手里工作多着呢。 然后杨老板就推荐了麦子善。 他是徐老怪的御用剪辑师，号称香港第一神剪，不过这个称号好几个人有，不算太值钱。 但是麦子善的作品还行，《倩女幽魂》系列，《黄飞鸿》系列，包括《赌侠1999》《黑马王子》，都是他来剪辑的。后来自己当导演，最有名的作品应该是《赌侠大战拉斯维加斯》。 最近的一部剪辑作品是《越光宝盒》…… 听起来不太靠谱，但大多是商业电影，只要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胡逼来，还是可以一用的。 杨老板直接把麦子善叫到了剧组，让楚嚣看着，目前来看，剪辑的效果还可以，比较凌厉，也比较商业。 可惜《人潮汹涌》不是一部动作电影。 不过有一场动作戏，就是陈小萌撞车的戏份。 当然不能真的撞，宾利挺贵的。 这种撞车戏香港剧组拍太多了，熟得很，荣叔直接找工厂弄了一辆报废车出来，然后按照宾利的造型和颜色改装，楚嚣让杜杰拉了个远景，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 动作戏楚嚣几乎就插不上手了，不过杨老板从成家班找了两个武术指导过来，全程协助，拍摄还算顺利。 剧组步入正轨，楚嚣干脆直接开了三个组，他和曹秉坤各另一组，荣叔和另一个副导演负责一组，三组一起开动，分别拍摄三个主角的日常戏份。 这些戏份在楚嚣眼里无足轻重，但在观众眼里就是商业元素比较浓的戏份了，穿插了不少小包袱，述评和魏笑的水平还可以，都是通过反差和错位来制造笑料，没有搞屎尿屁那一套。 电影拍了一个多月，除了三温暖的戏份以外，楚嚣根本没拍任何黄博和孙宏雷的对手戏。 不是状态问题，而是楚嚣还在考虑，如何让转折更丝滑一些。 这段转折，用行话来说，就是从多重主角，转向复合主角的关键点，相当于商业电影高潮前的最后一次挫折，非常重要。 所谓多重主角，就是一开始几个主要人物的目标不一致。 比如陈小萌的目标是多搞点钱，周全的目标是当好群演，李想的目标是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 复合主角就是目标一致了，就是电影里最后三个人合伙对付黑老大。 所以这场戏一定要足够吸睛，观众才会觉得合理，不然就是莫名其妙。 我们看很多电影，突然莫名其妙大家就向着一个目标努力，就是转折没做好，这是编剧的问题，多半也和导演有关。 楚嚣自然不愿意犯这个错误。 他正皱着眉头喊咔呢，“不行，不太对劲。” 拍摄地点依然是杨老板提供的，是富人区里的一个大平层，相邻两个单位都是他的。 背景是陈小萌开车逃跑，结果没想到雇主在目标家里安装了窃听器，得知了陈小萌不想杀人的计划，所以人家直接上门来堵人了。 陈小萌拿到了周全家里的枪，把黑老大吓跑了。 然后他就遇到了周全。 刚才黄博穿着牛仔裤和卫衣，戴着假发和墨镜，这是他能想到最严谨的易容方式了。 惊惶失措地推开豪宅的大门，然后就看到了穿着西装坐在沙发上的孙宏雷，他已经恢复了记忆。 孙红雷的发型变了，不再是中分，而是变回了第一次出场时的背头，他气场很强，面无表情地看着黄博，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你是不是在我家抽烟了？” 黄博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他想逃，可腿已经软了。 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早已经知道了孙宏雷的身份，他怕孙宏雷把他干掉…… “你还在调查岩城？你要干什么？” 孙宏雷刚刚站起来，黄博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连滚带爬地向门口跑去，然后就被孙宏雷抓住了卫衣的帽子，给拽了回来，然后楚嚣就喊咔了。 孙宏雷和黄博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双双围了过来，“导演，怎么了？” 楚嚣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回放，两人也是越看眉头皱得越深，他们也意识到了，冲击力不够。 黄博抓着头发，突然问道，“要不，老孙，你踹我两脚？” 第296章 我要你的人生 孙宏雷还没说话呢，楚嚣就拒绝了黄博的提议。 周全这个角色在电影里一直是冷静、努力、认真、上进的人设，就算是杀人，看起来也很优雅，突然暴虐起来，不符合人设。 黄博也麻了，“那怎么办？” 楚嚣摸了摸下巴，突然拍了一把孙宏雷的大腿，“加一段戏。” “加戏？加什么戏？” “你们觉得，让陈小萌和周全共同面对一次危机怎么样？” 孙宏雷一脸懵逼，“他们要完成黑老大的杀人计划，这不就是共同面对危机？” “那是以后。”楚嚣一挥手，“我的意思是，让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面对一次危机，也给一个陈小萌不能逃走的理由。” 两人都陷入沉思，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果面临危机，观众会下意识地绷紧精神，这下冲击力就从客观上出现了…… 只是，要面对什么危机呢？ “有了！”楚嚣又拍了一下孙宏雷的大腿，“让黑老大直接找上门来怎么样？” 黄博一怔，“找上门来？” “对！”楚嚣直接站了起来，“之前陈小萌不是用手枪把黑老大的手下吓跑了吗？结果被人跟踪了，人家带着家伙找上门来准备收拾他。” “这倒是合理……” 孙宏雷则是有不同意见，“可是他们怎么解决危机？直接让我大开杀戒？” “怎么可能？”楚嚣麻了，“周全不杀人！隔壁不也是杨老板的吗？一会儿你们从阳台上过去。” 这回轮到孙宏雷和黄博麻了，直接从阳台上过去？这特么是三十二楼！ 楚嚣讪笑两声，好像确实有点不人道，他只好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给杨老板打电话。 半晌，楚嚣非常惊喜，“密道？太好了！” “这两个单位有一个密道，正好用得上！” 挂断了电话，楚嚣的手又举了起来，这次却被孙宏雷给一把抓住了，孙宏雷的脸都要绿了，“下回你特么激动的时候，能不能拍自己的大腿？” 拍大腿的问题暂时放到一边，楚嚣飞快地写了两张飞页，同时杜杰已经通过暗门跑到对面的房间去布置机位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重新开拍。 孙宏雷还是那个大背头，黄博还是一副吓尿了的样子，这次孙宏雷指了指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你在调查岩城？你要干什么？” 说罢，孙宏雷直接站了起来，吓了黄博一跳，他立刻向后退去，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只好把双手举起来挡在脸前面，“别打脸，我还要靠脸吃饭呢……” 等了半天，黄博也没等到预想中的拳打脚踢，他好奇地抬头一看，发现孙宏雷正在看桌子上的另一台电脑屏幕，此时屏幕中显示的正是大堂的图像。 黄博的眼睛瞪得溜圆，因为他发现曹秉坤出现在了画面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喷子…… 孙宏雷突然回头看向黄博，“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你告诉他们的？” 黄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说……” 孙宏雷似乎觉得黄博不会傻到这种程度，他要是说了，自己也不会回来了，“那就是被跟踪了……” “对对对！他们跟踪了我！” “跟我来。” 孙宏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黄博从阳台的暗门走到了隔壁…… 这个单位的装修和刚才那间完全不一样，更像是储物室，里面摆满了书架，上面全是书。 楚嚣人都傻了，有钱人的品位果然不一样，这样的豪宅拿来放书？ 不过倒是符合周全的人设，听古典音乐的杀手，爱看书怎么了？ 孙宏雷还是很冷静，他问黄博，“刚才你锁门了吗？” 黄博一脸懵逼，孙宏雷也懵逼了，那就是没锁咯？ “算了。”孙宏雷大手一挥，把沙发上的白布扯了下来，坐上去问道，“现在轮到你解释了。” 黄博本来也想过去坐，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孙宏雷让他解释，他也想解释，可他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才好…… 孙宏雷此时已经看完了黄博做的营救计划，他直接将本子扔到了黄博面前，“这种漏洞百出的东西也配叫营救计划？” 就在黄博不知道说什么时候，孙宏雷突然爆发了，他直接站了起来，走到黄博面前，一把将黄博拉了起来，壁咚在墙上，“你为什么突然想救人了？突然开窍了？一辈子也想成功一次？蛤？”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黄博的逆鳞，他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孙宏雷的眼睛，“闭嘴。” 孙宏雷不屑地笑了笑，黄博却突然一把推开了他，然后掏出手枪，指向孙宏雷的脑袋。 孙宏雷被黄博推了一个踉跄，抬头发现了黄博正用枪指着自己，他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突然出手，一把将手枪抢了过来。 形势瞬间逆转！ 黄博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也想和孙宏雷一样把枪抢回来，可他不敢…… 孙宏雷突然笑着扣动了扳机，黄博吓得闭上了双眼，喊了出来，结果枪里打出来的却是水弹…… 黄博绝望了，他是真没想到这是一把玩具枪。 然后又有些庆幸，幸亏黑老大的手下没有像孙宏雷一样抢他的枪…… 再然后，就是疼。 “啊，疼疼疼……” 黄博一边跳脚，一边躲避，这个动作仿佛激怒了孙宏雷，他再次开枪，并且迅速清空了弹夹。 不过他没有打在黄博身上，而是打在了墙上。 “过去蹲好！” 黄博乖乖地站了起来，走到刚才自己蹲的地方，又蹲了下去，委屈得跟小媳妇似的。 “我帮你救人。” “诶？” 黄博还以为孙宏雷会骂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给他自己都整不会了。 但是黄博很快就高兴起来，他和孙宏雷的目标一致了…… 孙宏雷却是笑了笑，“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有条件的。” 黄博一脸懵逼，“条件？什么条件？我什么都没有。” “有一件东西，只有你有，其他人没有。” 黄博一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孙宏雷人都傻了，恶心了半天，才说道，“我要你的人生。” 黄博一脸懵逼，“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的人生！这件事过后，你是周全，而我，是陈小萌！” 第297章 贪心的徐山争 十一月的台北还是很热，楚嚣和孙宏雷从飞机上一出来，就差点想转身回去…… 走在后面的钟丽方推了楚嚣一把，他差点从舷梯上掉下去。 《人潮汹涌》的后续拍摄整体上比较顺利，也就黄博表演自己什么都不会演的时候比较难…… 说起来很拗口，其实就是周全让陈小萌装作自己的样子去欺骗黑老大，只要能忽悠过去，就算成功了。 可是陈小萌的演技稀烂，别说骗过黑老大了，连个普通人都骗不过去…… 听起来有点像《喜剧之王》，找个送外卖的去卧底。 演的时候，黄博还真借鉴了《喜剧之王》，尤其是肚子中了一刀那段，黄博完全模仿了周星星怎么死都死不了的桥段，这才成功过关。 除了这个镜头，其他镜头就非常顺利了，尤其是结尾的反转，三个演员算是小爆发了一通。 最后自然是大团圆结局，周全没有拿走陈小萌的人生，李想接受了周全的过去，两人走到了一起。 陈小萌也没有一直颓废下去，他按照周全给他的演技笔记，认真学习，终于也当上了大配，还收获了女邻居的爱情…… 商业电影嘛，主角的结局一定不能太凄惨。 不然观众就会不爽，他们不爽就会打差评，然后影响电影票房…… 《人潮汹涌》杀青了以后，黄博就马不停蹄地赶往泰国，徐山争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不过黄博也只是去适应一下，拍个定妆照，过两天他也要来4V，他是颁奖嘉宾。 这次徐山争有点贪，他一个人就要走了30%的投资份额。 而且还是用导酬加片酬抵账，一分钱没出，有点不地道。 钟丽方也在说这个事。 三人下了飞机，直接前往酒店，然后钟丽方就一个人来了楚嚣的房间。 “楚总，徐山争这次有点不讲究了。” 楚嚣也知道徐山争不讲究，《泰囧》投资三千万，徐山争的导酬加片酬能值九百万？ 开什么国际玩笑？ 几个月前，他的导酬还不到两百万，片酬也差不多，一下翻了一倍？ 其实这事严格说起来还是楚嚣的锅，他非让徐山争拍《大人物》，然后疯狂砸票补。 结果给徐山争砸飘了。 人家徐山争也有话说的，老子现在是国产电影影史票房亚军，多要点钱怎么了？ 楚嚣叹了口气，“这次是我欠考虑了……” 钟丽方还在那生气呢，倒不是说不能让徐山争多要点投资份额，可问题在于他要了30%，别人就少了，尤其是中影，怎么办？ 楚嚣只好安慰道，“把我们的投资份额砍掉10%，分给中影和光鲜，这样他们就一家20%了。” 楚嚣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也知道《泰囧》是赚钱的项目，当初他准备自己吃下40%，给徐山争20%就差不多了。 徐山争这么一搞，楚嚣只能自己出血，维护中影和光鲜的关系。 可能有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把徐山争换了不就行了？ 还真不能随便换，《人在囧途》看的就是王宝宝和徐山争的反差感，两个人少一个都不行。 没看《港囧》把王宝宝换成包秃子以后，直接口碑票房都崩了吗？ 王宝宝的观众缘一般人可没有。 徐山争其实也不好替换，目前来说，想要找一个可以和徐山争分庭抗礼的喜剧演员真不容易，沈藤还在搞话剧和电视剧呢…… 沈藤？ 楚嚣突然一怔，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别看前世沈藤功成名就以后开始躺平恰烂钱，但人家可是真的辉煌过，而且帮开心麻花赚了不少钱。 开心麻花……前身是一家电影公司。 这个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当年邓朝的老师田有亮写了一个本子，想要拍成电视剧，于是就找了一个叫于凯的出版商，于凯又拉来了张辰，三个人一拍即合，成立了一家公司，想要在娱乐圈大展拳脚。 然后就遇上非典了…… 电视剧没拍成，但公司不能放在那，于是他们就决定搞话剧，然后改名开心麻花，推出了第一部话剧《想吃麻花现给你拧》，何老师和谢那主演，口碑还不错。 开心麻花这个名字也一直用到了现在。 可田有亮还是想拍电视剧，还是他那个本子，前两年找到了华宜投资，邓朝的男主角，女主角车小，那部电视剧叫《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 收视率还可以，在非黄金时段播出，拿了好几个收视冠军…… 然后田有亮就想继续搞电视剧，从开心麻花退了出来，再过两年，另一个合伙人于凯也要退，到时候就剩下张辰一个…… 想到这里，楚嚣突然一拍大腿，“钟姐，你知道开心麻花吗？” 钟丽方傻了，不是在批判徐山争吗？怎么楚嚣突然跑题了，不过她还是问道，“演话剧那个？” 楚嚣有点好奇，“你去看过？” “我没看过，我闺蜜喜欢，她经常给我安利，我也没时间去看。” 楚嚣乐了，“你觉得我们把开心麻花收购了怎么样？” 钟丽方的眉头皱起，觉得楚嚣有点不务正业，“楚总，我们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电影和电视剧上面，话剧……真不赚钱。” 钟丽方这话倒是没错，就算现在开心麻花很火，但是说赚钱……应该能赚到一些辛苦钱，和电影电视剧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不然开心麻花也不会想着要拍电影了。 楚嚣大手一挥，“钟姐，我不是想搞话剧，我是觉得开心麻花的话剧，完全可以改编成电影。喜剧电影，成本低，但是收益高。” 钟丽方一怔，喜剧电影确实可以以小博大，可改编话剧…… 楚嚣笑道，“钟姐，我建议你回去看一场开心麻花的话剧，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收购他们了……哦对了，你可以打听一下，他们现在应该很缺钱。” 钟丽方不知道楚嚣哪来的消息，他不是一直在香港拍戏吗？不过还是点头应下，然后话锋一转，“楚总，金马奖，我们要不要公关一下？” 楚嚣一怔，“公关？不用了吧？《白日焰火》可是拿了柏林金熊，还用得着公关？” 钟丽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第298章 非常意外的一个奖 第二天一大早，廖烦和小宋嘉也赶了过来，楚嚣亲自去迎接。 小宋嘉还是之前那副样子，长相清冷，但笑点很低，廖烦正在那讲冷笑话呢，听得楚嚣一阵腻歪。 都什么年代的老梗了？ 不过从这个细节也能看出来，廖烦的心情很好。 这倒是很容易理解，他是柏林影帝，拿个金马影帝还不是手拿把掐？ 看见楚嚣，廖烦和小宋嘉也是非常高兴，纷纷上来给了楚嚣一个熊抱，秒杀了不少菲林。 楚嚣在4V的声名不显，但是廖烦的名气还行，毕竟是新晋柏林影帝，金马影帝的有力争夺者…… 记者围了上来，大部分都是冲着廖烦来的，楚嚣身边的记者还是比小宋嘉多一些的，大多问他有没有信心拿下最佳导演。 “为什么不是最佳影片呢？” 楚嚣开了一个玩笑，但记者们却是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不认为《白日焰火》能拿到最佳影片。 楚嚣一怔，《白日焰火》拿了柏林金熊，不能拿最佳影片？ 然后他就突然意识到了一种可能，金马奖是非常爱分猪肉的，倒是还真有点问题…… 比如前年，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影后都是香港人拿的，大陆只有张翰宇拿了个影帝，4V由于没什么有竞争力的电影，只能退而求其次，拿了影妃和影爵。 听起来好像很公平，可压了《投名状》一年的《集结号》，在金马奖上可谓大败而归，除了张翰宇的影帝之外，只拿了最佳改编剧本这个无关紧要的奖项。 小钢炮甚至都没能入围最佳导演…… 去年4V有了《不能没有你》，人家就更肆无忌惮了，直接把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都留在了4V。 影帝开了双黄蛋，黄博和渣渣辉，一个大陆人一个香港人，瘦冰拿了影后，影妃和影爵还是分猪肉，一个大陆一个香港。 看起来很公平，可是仔细研究，就会发现，人家玩的就是地方保护。 如果4V有能拿得出手的电影，那不用想，大奖肯定是人家的，如果没有什么好电影，那就猥琐发育，弄几个影妃、影爵这样的奖项。 然后把大奖给香港…… 所以大家明白了吧？没有碾压的实力，真不好拿奖。 就算有了碾压的实力，也要看4V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电影，恰好，今年4V就有一部还算能拿得出手的电影——《当爱来的时候》。 哦不对，还有两部，《第四幅画》和《艋舺》…… 《当爱来的时候》是标准的4V文艺电影，叙事和杨德长一样，主打流水账，冗长且缓慢，开倍速看一点都不影响观影体验。 格局或者说核心就像侯孝闲了，主打的就是悲情，不管世界如何，反正男女主角就是悲情、感伤…… 至于里面表达的情感，那就是蔡明良了，反正就是各种迷茫。 这倒是合理，《当爱来的时候》的导演张做籍就是侯孝闲和杨德长一系的导演，拍出来的东西自然像他们了。 但是在导演技法上，楚嚣觉得这部电影就是奔着拿奖来的，大段大段的人物旁白，长时间的淡入淡出，和《活埋》的长时间黑幕还不一样，张做籍的黑幕，就是强行黑幕，然后达到文艺电影的效果…… 除了能让电影时长长一些，没有什么其他作用。 不过倒是有必要，要是把这些没用的长镜头和黑幕都去掉，这电影就成短片了…… 这一瞬间，楚嚣还真有点拿不准了，金马组委会还真能因为地方保护，就不顾柏林金熊？ …… 楚嚣没能提前见到宁昊，大概意思就是为了维护奖项的公平性，不能让评委提前接触参赛者，因为金马奖都是当天才出结果。 完全属于脱裤子放屁，金马评委名单早就公布了，要接触的早就接触完了，还用等到现在？ 不过规则如此，楚嚣也不能随便打破，只好等金马晚宴的时候，再和宁昊见面了。 今年的金马不在台北举行，而是桃园。 不过也就三十多公里，还没有某些朋友上班通勤的距离远呢。 在桃园多功能展演中心门口，楚嚣和钟丽方一起踏上了红毯。 本来楚嚣是想让思思过来陪自己一起走红毯的，结果被人家拒绝的，她们正在拍《牛仔裤的夏天》，根本没工夫…… 无奈之下，楚嚣只能跟钟丽方一起走，把小宋嘉让给了廖烦…… 好在《白日焰火》剧组和《边境风云》剧组挨着，楚嚣索性也抛弃了钟丽方，转而和孙宏雷一起走了。 结果被孙宏雷的人气碾压…… 楚嚣人都傻了，孙宏雷在4V这么受欢迎？ 孙宏雷其实也傻了…… 原因很简单，大家都会上网，4V这几年的影视剧全面拉胯，也就剩下综艺节目能看了，这些网友只好去网上找影视剧看。 毕竟语言相通，人家看看大陆影视剧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孙宏雷这两年这么火，着实有一批拥趸。 大哥这个赛道人还是太少了…… 红毯主持人是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组合，看起来跟胖头陀和瘦头陀似的，楚嚣不认识他俩，不过听说是最近蹿起来的谐星，资源很好，和主持人康永哥还有小艾斯同公司。 这次两人来主持金马奖，就把两个后辈也塞了进来。 不过红毯主持没什么可说的，真正的大戏是颁奖典礼。 今年金马全面娱乐化，可能是觉得去年陶子唱的歌太车祸现场了，今年索性不让主持人唱歌了。 但依然足够精彩，楚嚣一进礼堂，整个人都傻了，康永哥脑袋上居然顶了个鸟笼…… 意思是在肩膀上搞一只鸟已经不能满足他了吗？ 这还不算什么，接下来主办方安排了小艾斯和曾宝咦世纪大和解…… 足够劲爆！ 要知道当年两人为了黄子饺都撕破脸了，现在搞和解？主办方砸了多少钱？ 不过和解的过程非常无聊，两个女人演技太差，谁都能看出来不是真心…… 和解只是为了把曾宝咦引出来，她和她爸曾志威站在了舞台上，颁发最佳新导演。 楚嚣压根就没想着拿这个奖，曾志威父女都上去了，这个奖不是明摆着给曾国翔吗？ 然后楚嚣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299章 再次意外 全然哗然。 倒不是说楚嚣不配拿这个奖，他的《边境风云》不管是质量还是票房，都碾压曾国翔的《恋人絮语》。 但问题不是这个。 这种行为就像是本山大叔和丹丹阿姨演的小品《火炬手》一样，这大半年了，宣传的都是曾国翔，最后他没拿到这个奖？ 曾志威的脸都黑了，他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不过他能怎么样呢？只能无能狂怒了呗，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是谁…… 曾志威继而恨上了楚嚣，他觉得是楚嚣抢了自己儿子的奖。 以至于颁奖的时候，他全程黑着脸，一句话没说，甚至都没和楚嚣握手。 楚嚣也懒得理他，大哥，时代变了，还以为是二十年前的香港呢？杨老板见了楚嚣都得笑脸相迎，你曾志威什么咖啊？ 楚嚣简单说了两句获奖感言，就下台了。 倒不是他怕了曾志威，只是最佳新导演这种奖项一点含金量没有，聊胜于无吧…… “恭喜啊，楚老弟。” “恭喜，楚总。” 楚嚣刚刚回到座位，孙宏雷、钟丽方和廖烦几人就送上了祝福，楚嚣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次是最佳原创剧本，得奖的是《白日焰火》。 楚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金马奖分猪肉是传统了，现在已经给楚嚣吃了两块，后面还怎么分？ 不过奖还是要领的，楚嚣又说了两句没有营养的获奖感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次大家就没再恭喜他了，几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他们也察觉到了异样。 接下来的奖项让楚嚣的感觉更不好了，郝雷凭借《第四幅画》中的精彩表现，拿到了最佳女配角；最佳男配角是《父后七日》中的吴鹏风。 大陆通常是猪肉分得最少的一方，现在一下分到了这么多块，搞不好要出大冷门啊。 楚嚣挠了挠头，在那拼命回忆，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今年金马奖出了什么幺蛾子，前世这个时候，他还在上学呢，根本不关心娱乐圈…… 很快，楚嚣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小钢炮和志玲姐姐登台，他俩负责颁发最佳导演。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楚嚣，谁都知道他是柏林最佳导演，这个奖他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就连小钢炮都开了两句楚嚣的玩笑，“楚嚣导演是今年华语电影最大的发现，他打破了一系列纪录，是华人的骄傲……” 楚嚣的演技还可以，坐在地下微笑鼓掌，他瞥了一眼今年的执委会主席黄建业，这孙子脸都黑了，小钢炮怎么不按词儿说呢？ 金马和奥斯卡一样，颁奖嘉宾的串词都是提前写好的，现在小钢炮自由发挥，其实就是他太高兴了。 他和曾志威的想法差不多，觉得既然让他来当颁奖嘉宾，那他老婆徐凡的影后，应该稳了。 而且小钢炮觉得楚嚣拿最佳导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金马还比欧洲三大牛逼？ 然后小钢炮的脸就黑了。 志玲姐姐见小钢炮半天不说话，就替他公布了，“获得最佳导演的是……钟孟红？” 志玲姐姐都愣了一下，但是她调整得极快，“《第四幅画》！恭喜钟导！” 除了少数几个人鼓掌以外，其他人都是张大了嘴，啊了一声。 他们真没想到，楚嚣都拿了柏林金熊了，黄建业还敢直接把最佳导演给自己人，这有点不太讲究了吧？ 不对！这和讲究不讲究没多大关系，这能堵住大家的嘴吗？ 金马奖的权威性还怎么保持？分猪肉也要讲基本法好不好？ 钟孟红哭了。 这是他纵横电影节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拿到有分量的奖项…… 说老实话，《第四幅画》拍得还可以，压抑、黑暗，还带一点残酷，和4V的文艺片完全不同，起码比《当爱来的时候》要好。 可是这电影在导演技法上没什么突破，就是长镜头，很简单的手法，争夺最佳影片更合适一点。 正是因为《第四幅画》和一般的4V文艺片不一样，黄建业才没让这部电影去角逐最佳影片，然后强行把最佳导演给了钟孟红。 在黄建业的视角里，今年4V出了这么多质量还不错的电影，是最有希望的一年，他自然要好好运作一番。 几个大奖，他早就分好了，给楚嚣一个最佳新导演已经足够了，楚嚣才出道两年多，拍电影也才一年的时间，就算拿了柏林金熊又如何？ 王权安也拿过柏林金熊，金马连个提名都没给他，不还是一样过来了？楚嚣算什么？ 可黄建业忘了一件事，当年金马拿到大奖的是李桉的《色·戒》，李桉的名气碾压王权安，《色·戒》又有被禁了的BUFF加成，大家的心思都在《色·戒》身上，没人有时间搭理王权安。 但是今年就不一样了，张做籍和钟孟红是什么臭鱼烂虾？他们的电影也能碾压柏林金熊？ 再说了，金马又不是奥斯卡，也要玩论资排辈，陪跑的那一套？这不扯淡吗？ “楚总，冷静！” “就是，楚老弟，别放在心上。” 孙宏雷和钟丽方第一时间就按住了楚嚣，他们真怕楚嚣当场发飙，到时候本来占理的事情，就不占理了。 楚嚣都气乐了，他实在是搞不懂黄建业的脑回路，想要搞黑幕和地方保护没问题，不能动点脑子吗？ 直接开双黄蛋不就行了吗？ 去年又不是没开过，又想当XX，又想立牌坊，哪有这种好事？ 不过楚嚣没打算现在就发飙，他知道，既然黄建业都不要脸到强行给钟孟红最佳导演了，那最佳影片估计也跑不了，他还要继续看好戏呢。 “钟姐，宏雷哥，我没事，不就是一个野鸡奖吗？我们继续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还能搞幺蛾子？” 钟丽方和孙宏雷面面相觑，场面已经这么难看了，黄建业还怎么搞幺蛾子？他真不要脸了？ 然后他们就看见黄博出现在了舞台上。 黄博是今天刚赶过来的，都没时间和楚嚣打招呼就上台了，他负责颁发的是最佳女主角。 现在黄博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和楚嚣的关系不错，刚刚楚嚣被黑，他能高兴就有鬼了。 不过黄博还是很敬业的，他把写好的串词念了出来，然后拿起信封，一打开，他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获得最佳女主角的是……吕丽平！” 全场再次哗然…… 第300章 全新的投票机制 大家顾不上替楚嚣不值了，都在看小钢炮。 镜头先对准了其他几个影后的竞争者，徐凡和张爱嘉演技爆发，两个人微笑着鼓掌，一点失落和愤怒都看不出来。 汤维经验就没有她的前辈丰富了，她撇了撇嘴，才想起来鼓掌，然而已经被镜头捕捉到了…… 但是大家没工夫关心汤维，镜头又对准了小钢炮，小钢炮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 黄建业这就是纯粹地恶心人了。 吕丽平在《玩酷青春》里面的表演很一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的竞争力是最小的，应该就是来打个酱油。 包括吕丽平本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在黄博念到她的名字时，吕丽平一脸惊讶，不像演的…… 现场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大家也顾不上正在现场直播了，纷纷讨论起黄建业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怕把金马的口碑搞臭了？ 楚嚣冷笑连连，他终于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黄建业这是在替阮惊天铺路！ 4V电影人比香港电影觉醒得早，他们很早开始就在大陆投资了，只是一开始他们投资的都是文艺电影，比如王晓帅，就接受了不少4V资本的资金。 现在大陆电影市场一天一个样，就在前几天，电影局发布公告，今年电影市场有望突破一百亿票房大关，这些人坐不住了，想要北上投资商业电影。 但他们不愿意单纯地投资，也想捧人，于是天庭宴就被抬了出来，毕竟男演员的片酬和影响力更高一些。 打头阵的就是阮惊天，他们准备给阮惊天弄个金马影帝出来，有了这个名头，再闯荡大陆娱乐圈，就容易得多了。 但他们也知道以阮惊天的演技，拿金马影帝就是开玩笑，于是就想把水搅浑，把影后给吕丽平，小钢炮绝对爆炸。 到时候新闻一炒作，大家就会把阮惊天拿影帝的事忘了。 反正奖是给大陆了，金马还是公平公正公开，只是评委的口味不同嘛。 事实上，前世就是这么操作的，不然楚嚣也不会想不起来阮惊天拿过金马影帝…… 楚嚣只记得前世天庭宴里面有一个人是金马影帝，结合今天金马奖的奇葩操作，他才确认居然是阮惊天…… 孙宏雷和钟丽方可不知道楚嚣在想什么，他们只是觉得楚嚣怎么又猜对了？黄建业还真搞幺蛾子了。 钟丽方刚想吐槽两句，她的手机就响了，一看之下，钟丽方立刻起身，“宁昊的电话，我出去接。” 没人在意钟丽方的去向，大家还在讨论影后呢。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离谱，徐凡在《唐山大地震》里的表现还拿不到一个影后？就算不给她，也得给张爱嘉啊，人家在《观音山》里的表演也可圈可点…… 4V为了捧阮惊天可谓是用心良苦，他们专门设计了一个采访流程，让康永哥挨个采访几位入围影帝的演员。 还非常有心机地把阮惊天放在了最后一个，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秦浩和倪大宏属于比较低调的人，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还有一点紧张，根本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采访廖烦的时候，钟丽方回来了，也带回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影帝是阮惊天！” “什么玩意？” 孙宏雷直接惊了，他可以容忍输给廖烦，毕竟人家是柏林影帝，输给倪大宏也行，人家是老前辈，演技确实好。 就算是输给秦浩，孙宏雷都能接受，毕竟秦浩在《春风沉醉的夜晚》里的表现非常惊艳，值得一个影帝肯定。 可是输给阮惊天，他是万万接受不了的……大喊大叫也叫演技？ 刚才还想劝楚嚣别发飙的孙宏雷马上就要站起来发飙，然后让楚嚣给拦住了，“钟姐，具体什么情况？” 钟丽方连忙说道，“秦浩和倪大宏第一轮就出局了，第二轮投票廖烦八票，宏雷四票，阮惊天五票……” “他还比我多一票？” 孙宏雷更不淡定了，阮惊天凭什么比他多一票？ 楚嚣按住孙宏雷，“钟姐，你继续。第三轮投票呢？” “没有第三轮投票。”钟丽方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怒色，“他们直接把宏雷的票加在了阮惊天的头上，八比九，廖烦输了！” “蛤？” 楚嚣人都傻了，这帮孙子连造假都不会，这不是主动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吗？还是他们觉得这些评委都怕得罪金马，不敢把内幕说出去？ 孙宏雷也傻了，他知道金马有黑幕，可没想到人家这是明着黑啊，十五个评审一大半是4V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搞暗箱操作。 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啊，发飙了…… 廖烦还不知道自己输给了阮惊天，还在那各种谦虚呢，在他看来，这个影帝他是手拿把掐，根本不会旁落。 他这么想也没问题，毕竟楚嚣的最佳导演都没了，看样子最佳影片也没戏，为了补偿楚嚣，怎么不得给一个影帝啊？ 只要是脑子正常的人，都想不到影帝会给阮惊天…… 廖烦刚坐下，镜头又对准了孙宏雷，孙宏雷就像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宁王一样，一点就着，马上就要发飙，然后麦克风被楚嚣一把抢了过去。 “还是我来说吧，要不，我们先猜猜谁会拿到影帝？” 孙宏雷张了张嘴，知道楚嚣是为他好。 楚嚣一直就不待见港台演员和导演，虽然和英皇合作，但一直是楚嚣处于主导地位，也就是杨老板为了赚钱，不在意这些，不然楚嚣也不会找英皇。 至于4V电影人，楚嚣是一次都没合作过。 可孙宏雷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决战刹马镇》还是《窈窕绅士》，都有4V资本的投资，他要是直接怼人家，以后估计会少赚很多钱。 其他人可不知道楚嚣的心思，他们真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抢麦克风…… 包括康永哥，他这种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都愣住了，刚要开口圆场，楚嚣就继续说道，“我觉得一定是阮惊天。” “啊？” 黄建业人都傻了，他不知道楚嚣怎么确定影帝就是阮惊天的，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人，赶紧去后台，把楚嚣的麦克风关了。 楚嚣似乎知道黄建业想要干什么，没等康永哥反应，就把刚才钟丽方告诉他的投票内容说了出来。 “没有第三轮投票，就直接把宏雷哥身上的票加在了阮惊天头上……我一开始还不知道金马比柏林牛逼在什么地方，现在我知道了，这是开创了一种新的投票机制啊，佩服，佩服……” 第301章 他们封杀我？我还要封杀他们呢 全场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哗然了。 这次就不是单纯地吐槽金马太黑了，有不少人都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这么勇…… 他以后不想拿金马奖了？ 楚嚣还真没打算拿。 用不了几年，金马会自己作死，然后彻底沦为野鸡奖，同样是搞地方保护，楚嚣宁可去欧洲三大公关，不想被恶心…… 楚嚣的麦克风终于被关上了，但无济于事，该说的，楚嚣早就说完了。 楚嚣晃了晃手里的麦克风，随手扔在地上，又抢过康永哥的麦克风，“掩耳盗铃算是让你们玩明白了，既然这样，我闭嘴，我不说了。” “康永哥，我不为难你。” 楚嚣说完这句话，就把麦克风还给了康永哥，康永哥一脸黑线，不为难他？他都快碎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楚嚣的话，也有一些人觉得楚嚣是没拿到奖，恼羞成怒了。 然后他们就看到瘦冰打开信封，念出了阮惊天的名字。 这些人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肿了…… 瘦冰也是一脸愠色，念完了获奖者之后，就往旁边一退，根本没有和阮惊天握手的意思。 阮惊天一脸尴尬，可还是抱着赵又挺的人形立牌上台发表获奖感言，只是没有人愿意听罢了。 大家都看向楚嚣，他既然能说出阮惊天拿影帝的事，那他说的投票内幕，恐怕也是真的了…… 然后所有人又齐齐看向了黄建业，直接给他看红温了。 黄建业也没想到楚嚣会直接撕破脸，他就不怕被金马封杀？ 楚嚣自然是不怕的，他已经带着钟丽方准备退场了，身后还跟着孙宏雷、廖烦和小宋嘉。 他们几个人也恶心坏了，大老远跑来桃园，然后就是给阮惊天当垫脚石？ 他也配？ 楚嚣只是人走了，东西倒是留下来了，正是他刚刚拿到的那两座金马奖杯，楚嚣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是真不在乎什么金马奖。 楚嚣刚出门，就被记者们团团围住，尽管在楚嚣抢麦克风的时候，直播就已经暂停了，但记者们的消息肯定更灵通，他们都知道楚嚣刚才大闹金马奖的事儿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 “你说金马奖有黑幕，你有证据吗？” “你是不是因为你没拿奖，才故意抹黑？” “你觉得谁更配得上影帝？” “你喜欢志玲姐姐吗？以后会不会找她拍戏？” “嗯？” 楚嚣鄙视地看了一眼最后一个提问的记者，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绯闻呢？ 鄙视他的不止楚嚣一个，什么叫喜欢志玲姐姐吗？什么狗屁问题？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楚嚣挥了挥手，“所有人向我看齐。” 大家早就向他看齐了，楚嚣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都闭嘴，我只说一次，你们要是继续吵，我就直接回家。”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这就是大新闻的威力…… 楚嚣很满意这句话的效果，笑着说道，“刚才我说的投票内幕，你们都知道了吧？” 大家都点点头，这对他们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 楚嚣也点点头，“我只能说，不只是影帝，影后也是这么操作的，原本票数最高的是张爱嘉，黄主席把徐凡的票给了吕丽平。” 所有人都傻了，有一个记者率先反应过来，“你有证据吗？你这是在血口喷人。” 提问的显然是一个4V记者，楚嚣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有证据证明我说的不是真相吗？” 记者被问懵逼了，下意识摇了摇头。 楚嚣乐了，“那就是了，你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血口喷人？” 记者也反应过来了，“谁主张，谁举证，你说金马有黑幕，你就要拿出证据。” 楚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自己去问参与投票的评委，我就不信一个敢说真话的都没有。” 这个记者还是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因为没有拿奖而故意抹黑？” “我拿了柏林金熊，廖烦是柏林影帝。”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心虚了？” “我拿了柏林金熊，廖烦是柏林影帝。” “你是在耍无赖！” “我拿了柏林金熊，廖烦是柏林影帝。” 楚嚣自然不会陷入自证陷阱，4V记者不是觉得他抹黑金马吗？那为什么柏林金熊，最佳导演和影帝打不过钟孟红和阮惊天？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除了少数几个还在嘴硬的4V记者以外，其他人都比较认同楚嚣的说法，他们都有眼睛，也有审美，自然知道哪部电影更好看，谁的表演更好。 其他记者纷纷上前，将几个4V记者挤了出去，继续提问，“楚导，你就这么走了，万一一会《白日焰火》拿到最佳影片，是不是太可惜了？” 楚嚣嘿嘿一笑，“一个全是黑幕的野鸡奖有什么含金量？而且我可以打包票，最佳影片一定是《当爱来的时候》。” 所有人齐齐一怔，“为什么？” “因为这电影是4V的啊，既然都搞黑幕了，肯定要一黑到底啊。” 就在这个时候，好几个记者的手机响了，他们马上按下接听键，然后就一脸震惊地看向楚嚣。 还真让他说准了，最佳影片真的颁给了《当爱来的时候》…… 楚嚣看记者们的表情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两手一摊，“现在你们知道金马奖有多黑了吧？” 刚才几个还在嘴硬的4V记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让楚嚣说中了，他们也知道，这次黄建业怕是玩脱了…… 不过大家还有些疑惑，黄建业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嚣自然不会把4V资本要捧人的猜测说出来，这个他是真的没证据…… 至于黑幕，他是一点都不怕，十几个评委，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出真相，不管黄建业如何嘴硬，他操纵投票的事都没得洗。 当然，他可以把锅都甩给传达他意志的人，就是人家会不会反水就不好说了…… 有一个大陆记者很担心楚嚣，“楚导，你这次仗义执言，我们都看在眼里，可你真的不怕被金马封杀，以后再也无缘这个奖项了？” 楚嚣摇了摇头，看来金马积威已久，已经深入人心了。 这还要怪金鸡不争气，让华宜年年搞年会，不是双黄蛋就是三黄蛋，分猪肉都玩不明白…… “楚导？” 记者们见楚嚣不说话，还以为他真怕了，楚嚣乐了，“他们封杀我？我还要封杀他们呢……” 第302章 公平公正公开 “从今天开始，不仅我不会再参加金马奖，西瓜影业的所有电影都将不再报名金马，而且我也不会用因此获利的导演、演员和工作人员，比如阮惊天……” 楚嚣此话一出，又给记者们整不会了。 大家都能理解楚嚣的愤慨，可他们也真想问楚嚣一句，西瓜影业有个毛的影响力？ 不就出品了一部拿了金熊的《白日焰火》和一部五亿票房的《大人物》吗？ 《边境风云》已经下意识被大家遗忘了…… 毕竟楚嚣拿过柏林金熊，在文艺界还有点实力。 可在大家眼里，《大人物》靠的是票补，你楚嚣牛逼什么？ 而且楚嚣封杀金马就算了，封杀阮惊天算怎么回事？他也是受害者好吗？ 最后这句是那些4V记者说的…… 楚嚣撇了撇嘴，“受害者？我是说你们单纯好呢？还是缺心眼好呢？” “你凭什么骂人？” “我什么时候骂人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见过哪个受害者还准备好了其他人的人形立牌来参加颁奖典礼的？他是个屁的受害者，他是既得利益者！” “你这是欲加之罪！只要入围，就有机会得奖，带好朋友的人形立牌过来怎么了？” “那就是阮惊天对自己的专业一点都不了解，就凭他在《艋舺》中的表演，他觉得自己能拿影帝？到底是提前知道内幕，还是不专业，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楚嚣这就是在诡辩，不过他有理由相信，阮惊天知道自己会拿影帝，他得奖时的惊讶表情，一看就是装的…… 反正楚嚣对这些强行被推出来的4V小鲜肉就没什么好感，正好趁机表明态度。 前世有些观众老说资本喂屎，其实最早喂屎的就是这些4V资本。天庭宴刚出来的时候，营销的也是小鲜肉。 这一营销就是十多年。 等其他小鲜肉都换了好几批了，他们年纪也大了，就开始营销努力人设了，三十多了，对标的还是小鲜肉，都不敢和同龄人比较。 努力是娱乐圈里最没用的属性，谁不努力？ 再后来估计忍不住了，弄了个“整容式演技”出来，出道十多年，演戏还是大喊大叫，脸都不要了…… 再再后来，玩上健身了。 什么时候顶峰相见？ 也就是大陆娱乐圈太不成熟了，才让这帮孙子钻了空子，楚嚣觉得自己有义务把这些人扼杀在摇篮里。 当然，他也没有这么单纯，也不是被黑了所以愤慨，他发飙，有很多考虑。 替孙宏雷挨骂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楚嚣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插旗了。 华宜和伯纳不是把港台演员当成香饽饽吗？那西瓜影业就反其道而行之，都在一个赛道，太卷了…… 再加上楚嚣对这些两面三刀的人真没什么好感，他前世没少受港台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气，自然就发飙了。 不但发飙，楚嚣还要把事情闹大，所以当他看到黄建业出来的时候，顿时一招大荒囚天指，“黄主席出来了，你们可以问他。” 记者们瞬间就围了过去，楚嚣正好带着钟丽方闪人…… “没有黑幕！没有暗箱操作！我们金马奖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黄建业能说什么呢？只能死鸭子嘴硬了呗。 他之前想过这么搞肯定会有争议，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反正明年他就卸任执委会主席了，到时候可以把烂摊子交给下一个人。 而且金马奖也不是第一次搞暗箱操作了，还从来没有人掀桌子呢，谁知道这次楚嚣就突然爆发了…… 最让黄建业恼火的是楚嚣把投票的真实情况爆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 黄建业嘴硬是没用的，记者们可不会放过他，尤其是香港记者。 今年金马有点太过分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影帝和影爵全都是4V人，六个重要的奖项，一口气拿了四个，剩下两个给了大陆，香港一个都没捞着，哪有这么分猪肉的？ 而且今年4V的电影也没有那么突出，商业上不如小钢炮的《唐山大地震》，奖项和内涵上不如楚嚣的《白日焰火》，能拿这么多奖，没有黑幕谁信啊？ “黄主席，你也是评委之一，你真觉得《当爱来的时候》比《白日焰火》质量更高吗？” “这个嘛，毕竟《白日焰火》发生在遥远的北方，还特别本土化，我们的评委大部分是4V人，不太能理解……相比之下，《当爱来的时候》比较符合评委的口味。” 当时就有记者质疑，“柏林人都能理解，4V人理解不了同胞的文化？” 黄建业没来得及解释呢，又有人问道，“所以黄主席也认为用了太多4V评委，会对奖项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黄建业人都傻了，他什么时候说这个了，立刻高举双手，反复强调，“我们金马奖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记者们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可黄建业咬死了“公平公正公开”不松口，就跟一台复读机一样，他们也无奈了。 这时候又有记者问道，“好！我们就当文化不一样，可演技是共通的吧？阮惊天的演技明显不如其他四位入围者，他凭什么拿影帝？” 这个黄建业早就准备好了，“作为一名偶像剧演员，阮惊天这次的突破非常大，他贡献了不落俗套且非常有深度的表演，我们觉得影帝可以鼓励他在演员这条路上再攀高峰……” 全场沉默，这不就是睁着眼说瞎话吗？ 阮惊天奉献了不落俗套的深度表演？ 哪里不落俗套了？哪里深度了？ 这不就是一个普通表演学校学生都能做出的表演吗？ 至于鼓励……就更扯淡了，秦浩也很年轻，他不需要鼓励吗？廖烦和倪大宏沉寂了这么多年，就不需要鼓励吗？ 孙宏雷第一次提名金马，他不需要鼓励吗？ 合着金马只鼓励4V人是吧？ 记者们不依不饶，黄建业又开始复读机了，“阮惊天这次的突破非常大，他贡献了不落俗套且非常有深度的表演……” “楚嚣公布了投票细节，你怎么解释？” “他不是评委，不可能知道投票细节……我们金马奖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记者们齐齐无语，黄建业这是破罐破摔了…… 第303章 全民开喷 楚嚣在机场看到了黄建业的采访，他直接就绷不住了，这老小子是傻了吧？居然直接破罐破摔了？ 这不是相当于告诉别人，金马奖有黑幕了吗？ 钟丽方撇了撇嘴，“他明年就卸任了。” 楚嚣恍然，怪不得这么肆无忌惮呢，这是趁着自己最后一届大捞一笔，楚嚣可不信黄建业会单纯支持4V演员闯荡大陆，这里面搞不好就有利益输送。 不过他懒得管，记者们会把能挖出来的东西都挖出来的。 事实上，记者们现在还真没工夫，他们都在忙着出新闻呢，纸媒肯定要等到明天了，不过网络媒体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爆出来了。 尽管金马不面对大陆直播，但现在冲浪比较快的网友，已经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 然后就开喷了。 第一批的网友一面倒地支持楚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对黑幕和暗箱操作深恶痛绝！ 不然为什么金鸡、百花经常被喷？不就是瞎鸡儿搞吗？ 现在华语电影最专业的奖项也这么搞，大家自然就忍不住了。 再加上之前的李刚事件，已经开始有人挖阮惊天的家世了，或者说有没有干爹和干妈…… 没错，阮惊天是最倒霉的一个。 甚至连拿了最佳影片的张做籍都没挨那么多喷。 谁让廖烦在《白日焰火》里的表演太惊艳了呢？尤其是最后一段独舞，配上《漠河舞厅》的歌词，让人欲罢不能…… 阮惊天有什么演技？ 想看大喊大叫，我们看辫子戏不行吗？ 实在不行我们去看可云总行了吧？ 这是4V资本没想到的，他们是想用金马影帝给阮惊天包装，没想到却起了反作用，水军立刻下场，妄图扭转舆论。 他们选择的方法是往楚嚣身上泼脏水，事情因楚嚣而起，而且阮惊天的演技确实比不上廖烦，自然要忽略这一点，逮着楚嚣输不起喷。 没想到这下直接捅了马蜂窝，李红现在是大陆最大的水军头子，她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抹黑自己的老板？ 于是水军纷纷反水，开始扒阮惊天的各种黑料…… 其实阮惊天还真有点黑料，无外乎男女那点事。 他出道之后，抛弃了素人女友，然后搭上了大自己十二岁的经纪人…… 还和未成年的言言交往过，就是《仙剑奇侠传》里那个阿奴。 这种料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没什么杀伤力，但放在阮惊天身上那就是绝杀！ 阮惊天是拍偶像剧出道，《绿光森林》《命中注定我爱你》《败犬女王》……走的是小生路线。 也就是后来我们说的小鲜肉。 这种偶像，是不能被爆谈恋爱的…… 然后就是阮惊天的粉丝批量脱粉，本来他在大陆就没多少粉丝，这下好了，结晶都没剩下几个…… 也有人支持阮惊天，一部分是金马粉丝。 楚嚣一直搞不懂，就一个破电影节，也有粉丝？ 但就是有，而且数量不少，他们反击的点和水军想到的差不多，就是说楚嚣输不起…… 还有一部分，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懂哥了。 他们上网的唯一目的就是和别人抬杠，不抬杠，不被骂，就不舒服。 不过这些人终归是少数，金马这次可不止得罪了楚嚣，还有小钢炮和谢廷风。 没错，谢廷风也提名了，他凭借《十月围城》提名了最佳男配角，本来谢廷风的粉丝都等着他拿奖呢，然后被吴鹏风抢走了，人家自然不爽。 《父后七日》是什么电影？吴鹏风是谁？听都没听过！一定是黑幕！ 理性来讲，吴鹏风的演技肯定比谢廷风要强，这个真不是黑幕。 但粉丝最不讲的就是理性，再加上这次大家都在骂金马黑幕，他们也雄起了，逮着金马猛喷。 也有人喷错了对象，喷到阮惊天那边去了…… 另外一个不爽的群体是小钢炮粉丝。 别惊讶，这个年头，小钢炮还是有不少粉丝的，毕竟大家都爱看他的电影，也没多少人觉得《非诚勿扰》是风景广告片。 小钢炮前段时间刚才微博上和孙海盈对喷过几轮，这次对喷也非常无厘头，就是有一次参加活动，孙海盈主动提起了小钢炮，怒喷他搞坏了中国电影…… 其实这种互喷互怼很多，毕竟拍文艺片的都看不上拍商业片的。 可问题在于，孙海盈的老婆吕丽平成名的作品《编辑部的故事》，编剧就是小钢炮，这属于直接打脸了。 本来小钢炮还想以开玩笑的方式遮过去，结果孙海盈不愧是孙大炮，比小钢炮强势多了，在微博上逮着小钢炮猛喷。 这下小钢炮也忍不住了，两人喷了好几轮。 这次孙海盈的老婆力压小钢炮的老婆拿到金马影后，人家肯定要开炮。 结果小钢炮先开炮了，“早就料定他们会有这一手，去之前我对帆子说：你得奖我不必在，你不得奖我一定陪在你身边。《唐山大地震》大卖就已铸成今天的结果，拿了将近七个亿票房，还把奖给你？恨你还来不及呢。我能做的就是在那一刻握住李元妮的手，她是路线斗争牺牲品。” 楚嚣看到小钢炮的微博差点笑出声，早就预料到了？那你在台上还和志玲姐姐开玩笑？徐凡没拿到影后的时候，小钢炮那表情可不是演的，这不是骗人嘛。 但是楚嚣不会揭穿小钢炮，揭穿人家干什么？现在人家是盟友，帮着楚嚣喷人呢。 小钢炮显然气得不轻，他一连发了五六条微博，喷金马、喷黄建业、最后还喷起骂他的网友来了，大概意思就是票房高等于电影好…… 全世界最好的电影是《阿凡达》？ 小钢炮这是被气得开始说胡话了…… 一直喷到早上六点多，小钢炮来了一个总结，“装孙子我会，但是我不爱装。” 楚嚣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小钢炮还不会装孙子？当时在王硕面前，那可是孙子得不能再孙子了…… 说老实话，小钢炮这么喷人，起的是反效果。 喷人要抓着重点喷，比如楚嚣就一直强调自己是柏林金熊，廖烦是柏林影帝，金马就是黑幕。 小钢炮是开霰弹枪，挨个喷，容易引起网友的反感，觉得他格局太小。 事实也是这样，喷小钢炮的人越来越多，不然他也不可能一宿没睡着觉……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金马方面送来一记神助攻，他们控诉小钢炮的助理偷吹风机…… 第304章 偷吹风机 不知道是被喷懵了，才出此下策。还是他们那边人格局就这么小，反正金马组委会是下了一步臭棋。 这件事其实是一个误会。 参加金马，主办方是会给订酒店的。 不过只给提名的人订，随行的人一律没有。 这一点倒是和国际接轨了，欧洲三大也是这个德性。 不过人家是人太多酒店不好订，金马就是单纯地想多赚点钱…… 主办方给楚嚣订了酒店，然后没管钟丽方和大伟这些人，他们要想住也可以，一个房间一万五新台币。 按照当时的汇率，大概是3200元一晚。 这就扯淡了，先不说主办方订的酒店根本就不是五星级，就算是台北的五星级酒店的普通标间也没有这么贵，更何况是桃园了。 楚嚣根本就没住，带着钟丽方和大伟去其他酒店了，他被恶心到了，这钱让谁赚也不让他们赚。 小钢炮则是觉得无所谓，就给他和徐凡的助理也开了两间房，还在前台压了一张信用卡，意思是如果有什么消费，直接从卡里扣。 小钢炮的房间是主办方订的，附带3000新台币的消费额度，也就是喝水，吃零食什么的全免费。 结果小钢炮的助理以为他们的房间也有，毕竟15000新台币住一晚，还不送点免费额度？ 然后他就把酒店的吹风机给拿走了，上面标价2500新台币，正好没超额度。 问题就出在这个吹风机上，原来小钢炮给助理开的房间，没有免费消费额度，然后酒店的人一路追到了机场，把吹风机要了回去…… 事情其实已经解决了，没想到在小钢炮放炮的时候，人家把这件事主动爆了出来。 这下小钢炮又睡不着了，足足喷了一天…… 网友们也绷不住了，吹风机不是要回去了吗？怎么还带秋后算账的？ 这回连最能杠的杠精都没话说，金马这是把他们往死里逼啊…… 楚嚣都笑傻了，直接发了一条微博，大概内容就是今年西瓜影业的年终奖不但送笔记本电脑、手机和现金，还每个人加送一个最新款的戴森吹风机…… 网友们都笑疯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金马属于里子面子都丢了。 已经有记者采访到了愿意匿名说话的评委，人家爆出来的细节，和楚嚣当时说的一模一样，宁昊可没骗人。 宁昊就没匿名了，他旗帜鲜明地站在了楚嚣这边，“我和张导，还有几个香港评委投的都是《白日焰火》和廖烦。影帝的投票只进行了两轮，根本没有第三轮，我们甚至不知道影帝是怎么投出来的。” 这下算是实锤了，黄建业和金马开始装死。 其实他们找了公关公司，想要反击，结果人家告诉他们，现在最好的策略就是装死，说得越多，死得越惨…… 楚嚣这边也闭嘴了。 他已经赚够了。 楚嚣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责金马有黑幕的人，这一波就赚足了好感度，后来又在网上声援小钢炮，也算是拉了一波好感。 现在有小钢炮和宁昊顶在前面，楚嚣可以功成身退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白日焰火》上映早了，要是趁现在上映，估计能多拿几千万票房…… 不过无所谓，《让子弹飞》快要上了，角逐贺岁档嘛。 现在还没有清晰的春节档概念，票房体量最大的两个档期就是贺岁档和暑期档。 《让子弹飞》瞄准的就是贺岁档，楚嚣已经让人把他是《让子弹飞》导演、编剧、投资人的身份放了出去，相信通过这次金马事件，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让子弹飞》的票房。 但这还不够，姜闻打来电话，让楚嚣跟着他一起参与宣传。 楚嚣满口答应，“没问题，闻哥，我这就发微博。” 姜闻嘿嘿直笑，“只发微博怕是不够啊。” 楚嚣一怔，“那还要干什么？总不至于让我去上综艺节目吧？” “为什么不行？” 姜闻没想到楚嚣自己就找去了，连忙拍板，“下周末，你跟我去上《杨兰访谈录》，就这么定了。” “诶！我还没同意呢！” 楚嚣刚喊了一句，姜闻就把电话挂了，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人家意思很明确，他吃定楚嚣了。 楚嚣无奈了，他最不爱上综艺节目，访谈类的也不爱上。 不管什么综艺节目，都是以娱乐为主，访谈也问不到点子上，总喜欢聊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 而且不管是《陈大头有约》《杨兰访谈录》还是《超级访问》，几个主持人都不是电影圈的人，一聊就说外行话，去一次跟受刑似的…… 不过楚嚣也能理解姜闻，他压力也挺大的。 大家可能忘了，姜闻的上一部电影叫《太阳照常升起》，赔了不少钱。 再上一部叫《鬼子来了》，直接被禁了。 如果这次《让子弹飞》票房依然不理想，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投资人…… 而且今年贺岁档的对手属实有点强，12月3日，是小盛京和本山大叔的《大笑江湖》；12月4日，是陈凯哥的《赵氏孤儿》。 《让子弹飞》主动退了十多天，定档12月16日，然后就是小钢炮的《非诚勿扰2》，定档12月22日。 除了老谋子以外，中国几大导演都凑齐了，哦不对，《大笑江湖》的导演朱艳平划掉，他算个蛋的大导演…… 可小盛京和本山大叔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尤其是本山大叔，可以说整个东北都是人家的粉丝。 姜闻这才想着让最近风头比较劲的楚嚣来帮忙一起宣传。 再怎么说楚嚣也是主创和投资人之一嘛，有宣传的义务。 既然躲不掉，楚嚣就开始思考宣传策略了。 在楚嚣看来，《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不足为虑，不考虑口碑问题，中间隔了两个星期，完全影响不到《让子弹飞》。 《让子弹飞》的主要对手就是《非诚勿扰2》。 楚嚣虽然知道最后是《让子弹飞》赢了，但还是让《非诚勿扰2》抢下了4.7亿票房。 小钢炮现在还是贺岁档之王，他还没拍《私人订制》圈钱呢，依然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而且贺岁档这种短兵相接的档期，大家都是砸各种资源宣传，出奇已经没什么用了。 必须搞个大新闻出来！ 第305章 搞个大新闻 楚嚣突然有点后悔。 其实金马事件比较适合继续炒作，但问题在于他直接退了，把小钢炮推了出去。 现在不少人都同情小钢炮，再炒作这个，显得有些刻意，效果还不一定好。 那还能搞什么大新闻呢？ 要不让姜闻出个轨？ 楚嚣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要是姜闻知道了，估计能直接飞过来掐死他…… 楚嚣一连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姜闻再次给他打电话确定行程的时候，楚嚣意外接到了一个美国打过来的电话，是杰森·布朗姆。 “杰森，《人类清除计划》有眉目了？” 电话对面的杰森·布朗姆明显一怔，然后才笑道，“楚，《人类清除计划》没有任何问题，雷已经同意执导了，詹姆斯也愿意当监制。” “这是好事啊。” 楚嚣也很高兴，《人类清除计划》是他弄出来赚钱的现金奶牛，只要这笔钱到手，加上《潜伏》的收益，拍《饥饿游戏》都不用从国内调钱过去了。 只不过听杰森·布朗姆的语气，他找自己好像不是因为这件事。 “杰森，还有别的事？” “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饥饿游戏》，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发？” “《饥饿游戏》？”楚嚣一怔，“布伦屋不是有一条投资不超过两千万美金的规矩吗？而且《饥饿游戏》也不是恐怖电影。” 布伦屋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而且是总成本，不是投资份额。但是他们投资的大部分电影别说两千万美金了，成本五百万美金的都很少。 《饥饿游戏》第一部成本两千万美金没问题，毕竟大表姐那时候还没拿奥斯卡影后，片酬不会太离谱。 可后续的电影，布伦屋怎么办？ “楚，不是布伦屋……” “你想当二五仔？” 楚嚣惊了，他没想到杰森·布朗姆开窍开得如此彻底，这就要自立门户了？ 杰森·布朗姆也傻了，半晌，他才弱弱地说道，“我和布伦屋只是合作关系，他们并不给我开薪水……” 仔细问了一下，楚嚣才搞明白，杰森·布朗姆还真是想要自立门户，或者加入一家大制片厂。 但不是现在。 在好莱坞，想要自立门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么有人脉，要么就得有过硬的成绩。 杰森·布朗姆显然想要走第二条路。 于是他就盯上了《饥饿游戏》。 这倒是很正常，毕竟《饥饿游戏》在北美畅销书榜上排名很高，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暮光之城》。 只是楚嚣没想到杰森·布朗姆野心这么大…… “杰森，你想和哪家公司合作？环球还是派拉蒙？” “我比较看好狮门。” 这就让楚嚣惊讶了，楚嚣看好狮门是因为他有穿越福利，杰森·布朗姆的眼光也这么好？ 想多了，杰森·布朗姆选择狮门的原因是他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做业务经理，有希望把剧本递上去…… 当然，狮门是一个非常好的合作对象。 先不说前世《饥饿游戏》就是他们开发的，只看财力，他们现在也是仅次于好莱坞六大的存在。 收购顶峰娱乐只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之后肯定要推出一个能够收割票房的系列电影，《饥饿游戏》有这个潜质。 楚嚣陷入沉思。 杰森·布朗姆好歹是好莱坞小有名气的制作人，有他牵头，《饥饿游戏》这个项目更容易通过绿灯系统，也更容易立项，最重要的是楚嚣不用浪费时间再跑美国了。 “楚，我相信《饥饿游戏》绝对是一个有潜力的项目，到时候我们两个就能扬名好莱坞！” “扬名好莱坞？” “没错，第一部的成本肯定不会太高……” “等会儿……” 楚嚣突然意识到，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大新闻吗？ 虽然楚嚣预计《饥饿游戏》第一部的成本只有两千万美金，但可以把后面的也加起来啊，四部曲总投资超过一亿美金…… 妥妥的大新闻！ 要知道，这年头，大家对好莱坞的滤镜还很深，尤其是《阿凡达》刚刚肆虐过国内电影市场，要是楚嚣能和好莱坞合作，推出一个系列电影…… 到时候还不屠版？ 真不夸张，现在还不是中国公司去好莱坞买买买的年代，中国的资本想要参与好莱坞投资都很费劲，好项目人家根本不可能拿出来。 拿出来的项目都是歪瓜裂枣的拼盘项目，想赚钱比登天还难。 不过还是有一些公司飞蛾扑火，别以为他们是傻子，都是为了借此机会炒作，然后公司的股价一路飙升，投资那点钱都是小事…… 杰森·布朗姆自然也知道这个套路，华尔街和德国人也是这么上当的。 只是他有些搞不懂，“楚，我记得你的影视公司还没有上市，你为什么要炒作《饥饿游戏》？要知道，就算通过了狮门的绿灯系统，最早也要明年下半年才能开机……” 楚嚣乐了，“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公司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我想借机炒作一下。” “好吧。” 杰森·布朗姆还是不太明白，但《饥饿游戏》的版权在楚嚣手中，这点小事，他肯定不会拒绝。 杰森·布朗姆的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三天，就有消息传了回来，“西瓜影业和狮门影业达成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投资三亿美金打造《饥饿游戏》系列电影，女主角暂定新晋奥斯卡影后娜塔莉·波特曼，狮门影业的CEO乔恩·费勒梅先生表示，这将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合作……” 楚嚣人都傻了，杰森·布朗姆比他还能忽悠，怎么就三亿美金了？还娜塔莉·波特曼？狮门影业CEO都让他忽悠出山了？ 这倒是楚嚣误会了，杰森·布朗姆这次也拉上了影域，乔恩·费勒梅之前是索尼哥伦比亚旗下子公司的负责人，正好和彼得·施莱塞尔关系不错，他也很看好《饥饿游戏》这个项目，出面说两句好话不算什么…… 这个消息一出，业界哗然。 大家还在国内忙活呢，西瓜影业已经出海好莱坞了？还要和狮门合作一个三亿美金的大项目？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也懵了，西瓜影业？这是什么奇葩公司，哪有用水果命名的？ 然后一查，西瓜影业的老板居然是楚嚣！？ 那个拿了柏林金熊的楚嚣？怒斥金马黑幕的楚嚣？他还开了一家公司？进军好莱坞了？ 这不是妥妥地为国争光吗？ 第306章 失恋33天 其他电影顿时慌了。 大家都在按部就班地宣传，然后《让子弹飞》突然来了一个王炸？ 这让他们怎么学？ 很快，各大门户网站上面，讨论度最高的几个热词就是“西瓜影业”“好莱坞”“饥饿游戏”“楚嚣”“《让子弹飞》”和“《失恋33天》”。 好像混进去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楚嚣本来是想用《失恋33天》打开西瓜影业的知名度，所以不管是营销，还是档期，都是精心安排，特意挑了光棍节这天，想要多弄点票房。 然后《大人物》横空出世…… 计划没有变化快！ 不过楚嚣还是很重视《失恋33天》，毕竟不到两千万的成本，能换回来两三个亿的票房，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填补类型电影的空白。 之前就说过，《失恋33天》是非常标准的小妞电影，开局女主被人背叛，男友出轨自己的闺蜜，然后出现了一个毒舌型男主，忠犬男二，这就是标准的小妞电影模板。 《非常完美》也差不多。 这种电影，主打一个投资低，回报率高，可以换个皮各种拍，比如茱莉亚·罗伯茨，人家就拍了不少一个模板的电影。 也可以搞性转版，或者男女都有的版本，比如《前任攻略》…… 而且这种电影的镜头素材非常之少，薛晓路已经很努力加镜头了，也才500多个。 爱情电影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肯定还是以《失恋33天》为主。 楚嚣对《失恋33天》还是很上心的，起码不能让徐山争一个人飘嘛，于是他大手一挥，在原有宣传的基础上，又砸了两千万票补。 所以《失恋33天》一上来就放了个大卫星，干了4700万票房！ 超过了《唐山大地震》和《大人物》，位列国产电影首日票房冠军…… 第二天虽然票房有所回落，但也超过了4000万，第三天再跌，可没有跌破3000万。 首周三天时间，《失恋33天》拿了1.2亿票房，已经盈利了…… 一大批业内人士又傻了，不是，凭什么啊？ 《失恋33天》从拍摄技法上来说，根本就不能算是电影，一股浓浓的电视剧味儿…… 当然，这也不能怪薛晓路，不是她导演水平不行，而是剧本造成的。 《失恋33天》的剧本充斥着大量的对话，这是标准的电视剧写法，薛晓路也没办法。 就这么一部电影，难道票房会超过《唐山大地震》？ 这就是票补的魔力？ 肯定不会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在《失恋33天》上映的第二天，就有人开始研究这部电影了。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台词不错…… 这就叫舍本逐末。 不过《失恋33天》确实用了不少网络用语，毕竟编剧包晶晶是正经的80后，喜欢上网冲浪。 比如“情义千斤，不如胸部四两”，还有“回去好好捯饬捯饬自己，一个适龄少女别整得跟甩货似的”…… 我们的观众一直都喜欢语言梗，只要台词好，其他差一点都没关系。 这一点在听歌上面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很多人觉得自己分析对了，准备看《失恋33天》后续的票房走势时，票房崩了。 其实也不能算崩，应该说是落差比较大。 次周第一个工作日，《失恋33天》只报收1700万，跌了40%多，这下刚刚觉得已经洞悉票房趋势的人，全都懵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啊？ 原因很简单，看电影的人少了呗。 11月又不是什么大热档期，本来就没有那么多人看电影，《失恋33天》1700万票房，已经是当日票房冠军了，大盘就不行。 再加上这电影没什么特效，看盗版也一样，很多人选择在家看碟，还能随时暂停…… 这其实不难分析，很多人觉得《失恋33天》也就这样了，最后票房落点在2.7-3亿之间，已经是大赚特赚了。 票房似乎也和他们分析得差不多，可是突然，《失恋33天》就逆跌了，从一天几百万票房，又变成一千多万了。 他们又看不懂了…… 其实就是楚嚣和狮门影业合作的消息发酵了，为国争光的人，当然要支持一下了。 怎么支持？ 楚嚣又没公开银行卡号，那就看他出品的电影呗，恰好《失恋33天》正在热映，票房随即迎来了逆跌。 根据格瓦拉预测，《失恋33天》最终的票房落点，可能在3.5亿左右…… 西瓜影业又赚了一个亿！ 这下大家都坐不住了，从十月开始，西瓜影业就像是开挂了一样，一部炒冷饭的警匪电影，赚了一个多亿。 一部电视剧品质的爱情电影，又赚了一个多亿。 然后大家一看，姜闻的《让子弹飞》也有西瓜影业的投资，楚嚣还和好莱坞搭上了线…… 这特么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就连姜闻都忍不住在《杨兰访谈录》的后台问楚嚣，“你和狮门那事是怎么回事？真的还是炒作？” 楚嚣一边喝茶，一边随口说道，“半真半假吧。” “啊？” 姜闻人都傻了，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半假”，“真要投资三亿美金？” “没有那么多。”楚嚣差点把茶水喷出来，“目前暂定是四部曲，最后两部连拍，第一部成本两千万，加在一起也就1.5亿美金吧。” “卧槽！” 姜闻忍不住爆了粗口，也就1.5亿美金？那都超过十亿人民币了，够他拍多少部电影了？ “跟狮门合作也是真的？” 楚嚣点点头，“是真的，已经通过了狮门的绿灯系统，正在走流程，估计明年下半年能开机。” 姜闻没想到楚嚣真要去好莱坞拍电影，整个人都傻了。 “我已经拍过一部了啊，叫《活埋》，还拿了多伦多的人民选择奖呢。” 姜闻更无语了，他根本没听说过《活埋》，多伦多电影节他倒是听说过，可听说是个野鸡电影节。 独立电影和好莱坞商业电影能一样吗？不管是影响力还是钱途，都有极大的区别…… 楚嚣也懒得解释，等《活埋》赚钱以后，他会拿出来炒作的，不过要看公司有什么电影上映。 楚嚣发现，这招貌似还挺好用的…… 就在这个时候，杨兰进来和姜闻打招呼，顺便把提纲给了姜闻和楚嚣，“姜导，楚导，一会儿可能要问一些金马奖相关的话题，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别忘了放我们的宣传片就行。” 姜闻大手一挥，他也是个大嘴巴…… 第307章 姜大嘴 杨兰没按套路出牌，她先问的是《饥饿游戏》的事。 看来大家真的对好莱坞非常好奇，连杨兰这种资深主持人也不例外。 楚嚣今天就是来泼冷水的，要是一味地让这件事发酵，最后搞不好会反噬。 过犹不及嘛。 不过楚嚣也不会傻到将真实情况说出来，“三亿美金是五部电影的总投资，第一部不到一亿美金，狮门确实有意投资，我们合作开发，版权我早就买到手了。” 姜闻一拍脑门儿，楚嚣是真能吹，不过也没什么毛病，两千万美金确实不到一亿…… 杨兰又问了一下《饥饿游戏》版权的事情，这个楚嚣倒是没隐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时苏珊·柯林斯为了多获取一些利益，把楚嚣给她开的条件满世界宣扬，只要有心，肯定能查得到。 只是姜闻和杨兰和那些大制片厂一样，有同样的疑问，“你给原作者全球票房分成？不会亏吗？” 楚嚣两手一摊，“我要是不开这样的条件，苏珊·柯林斯为什么要把版权卖给我？就因为我长得帅？” 两人齐齐无语，楚嚣长得是挺帅的，但是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可是不是给太多了？” “不多了。”楚嚣摆摆手，“好莱坞毕竟还是以白人为主的圈子，亚裔想要混进去太难了……” 杨兰眼睛亮了，“你是说歧视？” “歧视肯定是有的，但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楚嚣哪能不知道杨兰的意思，他才不会上当呢。 杨兰一怔，“那是因为什么？” “文化啊。”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人家一两百年都是以白人为主的文化氛围，亚裔和非裔都是少数，尤其是亚裔，很多亚裔不会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者选择去社区华人电影院，人家自然不会以我们为主了。” “可我听说黑人有不少优待。” “那只是表面上的优待。”楚嚣乐了，“给几个奖，用几个黑人演员，给点甜头而已……” 楚嚣点到即止，这话要是展开说，《杨兰访谈录》这期就播不出去了。 白人不歧视黑人？即便是在前世，美人鱼和朱丽叶都让黑人演了，但歧视依然存在。 尤其是白人警察，动不动就清空弹夹…… 就算是优待黑人演员和导演，也只是阳谋，人家就是等着暴雷，观众反噬，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用回白人了。 至于亚裔，地位还不如非裔呢，就不要讨论歧视不歧视的问题了。 杨兰见楚嚣不愿意谈这个，她也很有眼色，没有追问，而是转移了话题，“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投资《饥饿游戏》？” 楚嚣暗自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问题？ 投资，自然就是看好了，不过他还是解释道，“除了看好这个IP以外，我主要是想学习一下好莱坞剧组的运作流程……” 谁知道这个时候，姜闻大嘴巴发力了，“你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 杨兰一怔，“什么意思？” 姜闻哈哈大笑，“小楚之前去美国度假，顺便拍了一部电影，还拿了多伦多电影节的人民选择奖。” 杨兰整个人都宕机了，楚嚣这也太牛逼了吧？出国度假顺便拍一部电影？还能拿奖？这特么是天才啊！ 楚嚣无奈了，这个消息他准备留着炒作呢，姜闻直接就给爆出来了…… 杨兰此时化身陈大头，“真的吗？” “真的。”楚嚣只能无奈地点点头，“电影叫《活埋》，是瑞安·雷诺兹的独角戏，整部电影在一口棺材里完成，他的表演很有深度……” “独角戏？棺材？” 这次就不是杨兰问的了，而是姜闻问的。 楚嚣无奈了，只好跑题，把《活埋》的故事梗概和拍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给两人都听懵逼了…… 杨兰不可置信地总结道，“也就是说你去垃圾堆里翻出来一个剧本，然后就投了两百万美金，还说服了瑞安·雷诺兹，拿了人民选择奖？” 楚嚣点点头，如果不算他的穿越福利的话，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杨兰傻了，“你怎么敢的啊？” “就是觉得剧本不错。”楚嚣一个战术后仰，“事实也是如此，观众的反应都很热烈。” 姜闻好奇了，“可是你打算怎么赚钱呢？” “我卖了一部分版权给福克斯探照灯，他们会采用点映的方式收集口碑，等颁奖季以后再大规模上映……” 楚嚣说的很无聊，姜闻和杨兰都不太懂美国市场，他只能一点一点解释，这些估计都放不出去，毕竟节目时长有限。 扯了半天淡，杨兰才想起来今天的主题，不过她还是绕开了，先问了金马的事。 “姜导，你是老前辈了，你觉得这届金马正常吗？” 姜闻知道该自己发挥了，撇着大嘴，“正常啊，他们一直这么干的，只不过以前还要点脸，今年是直接放开了，脸都不要了。” 杨兰乐了，姜闻简直太贴心了，知道怎么说收视率会更高…… “您能具体说说吗？” 姜闻和金马的关系也就那样，他拿过金马最佳导演，不过那已经是1996年的事儿了，当时获奖的作品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可2007年，姜闻带着《太阳照常升起》去金马奖的时候，遭遇了当头一棒，他被李桉的《色·戒》全面压制，只拿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最佳剪辑。 这让姜闻非常不爽。 《太阳照常升起》票房惨败，姜闻希望可以从奖项上入手，起码能卖点海外版权，就报名了金马奖。 结果不给奖就算了，人家居然连提名都不给。 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年的金马奖，《太阳照常升起》没有入围最佳影片，替代它的是《情非得已之生存之道》。 这是什么狗屁电影？ 甚至连电影都算不上，这是牛承泽以自己为原型搞的纪录片，他要不是4V人，能提名最佳影片？ 也就是李桉的《色·戒》风头太劲，把这件事给压下去了，放在今天，早就骂开了。 所以姜闻能对金马奖有什么好感？自然又是一顿喷。 给杨兰都喷傻了，这能播吗？ 第308章 烂片不会消失 播是肯定播不了的，就算没有这么刺激也播不了。 对面投诉了…… 这是他们一贯的伎俩，打不过就告家长。 不过无所谓，反正姜闻喷爽了，楚嚣的目的也达到了。 4V资本强推阮惊天的计划也没有暂停，只不过转入地下，阮惊天已经签了两部片约。 一部是牛承泽的《爱love》，小燕子和舒旗给阮惊天配戏，另一部是陈可欣监制，星美主控的《血滴子》，阮惊天和黄教主的双男主。 就是一顶草帽六千美金的那部电影，电影赔钱了，但是陈可欣赚翻了…… 这才是资本的力量，强行给观众喂屎。 也是他们常用的套路，让大陆一线小生和小花给他们的演员抬轿子，给观众一种阮惊天也是一线的错觉。 扯远了，杨兰不知道姜闻说的那些话能不能播，所以她要多录制一些内容，以防万一，于是就聊到了国产电影。 杨兰的问题，是站在普通观众角度上问出来的，“姜导，楚导，我发现这两年国产电影越来越商业化，越来越没有内涵，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姜闻看了一眼楚嚣，这个问题他和楚嚣早就聊过了，两个人的意见不算特别统一。 楚嚣乐了，开口道，“我觉得是好事。” 杨兰一怔，她其实觉得有很多商业电影完全没有必要拍出来，没有内涵，完全恶搞，就是纯烂片。 她倒不是完全排斥商业电影，《边境风云》她就觉得不错。 杨兰是真没想到楚嚣会这么说，“为什么？” 楚嚣微微一笑，“从概率学的角度说，烂片的出现概率比好电影要高得多，哪个国家都是一样。” 杨兰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我来说吧。”姜闻有点不耐烦了，“小楚的意思是，中国电影市场正处于野蛮发展的年代，所以烂片出的更多，而观众分不清电影好坏，容易被营销误导，为烂片买单。” 杨兰一脸懵逼，说老实话，她没听懂。 楚嚣无奈地摇了摇头，姜闻这话没错，但不是圈里人很难听明白。 “其实就是观众的审美习惯还没有养成。” “审美习惯？你的意思是中国观众喜欢看烂片？” “不是喜欢。”楚嚣连忙纠正，他可不想被扣帽子，“是中国观众看过的电影种类和数量太少，他们还没学会如何分辨烂片。” “好莱坞每年出产的电影是我们的好几倍，还有不少电影根本就不上院线，直接发行DVD，所以北美的电影市场已经做了细分，各种类型的电影都有受众。大部分观众也有自己的分辨准则。” “而我们就不一样了。”楚嚣顿了顿，给杨兰一些时间消化，才继续说道，“我们的电影虽然也发展了一百多年，但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处于计划电影时代，几乎没有商业电影。” “从2002年老谋子的《英雄》开始，我们才算是有了商业电影，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八年，而北美观众，则是看了六七十年商业电影，分辨能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楚嚣这番话给杨兰说沉默了，她从来没想过这些，她只是觉得烂片太多，对市场不好…… “那我们要等多久？” “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更久。”楚嚣耸了耸肩，“其实我们的电影市场发展已经很快了，少走了很多年弯路……” “所以说只能等观众审美习惯养成了以后，烂片才会消失？” “烂片是不可能消失的。” 楚嚣在杨兰震惊的目光中，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都说了，好莱坞发展了这么多年，每年还是有不计其数的烂片，怎么可能会消失？” 杨兰彻底不会了，楚嚣笑道，“不过好电影会越来越多。等到大部分观众不屑于看烂片的时候，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资本和电影人去制作好电影，不然都只是跟风而已。” “跟风？” 楚嚣撇撇嘴，“《人在囧途》火了，出现了不少《囧途》电影；《大人物》火了，就有人拍《小人物》；现在《失恋33天》票房不错，我昨天听说有人准备做《失恋44天》。” “等什么时候单纯地跟风电影无利可图了，电影市场才会更好。” 杨兰不知道如何反驳楚嚣的观点，但是她会提问，“什么样的电影算是好电影？” 楚嚣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圆回来了。 他们是来宣传《让子弹飞》的，扯那么多犊子干什么？就算楚嚣说的没问题，可靠说根本解决不了现状，也就打打嘴炮而已。 姜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笑呵呵地说道，“《让子弹飞》就是好电影啊，不但有内涵，还考虑到了商业，有不少喜剧元素，12月16日，大家记得去电影院支持。” 杨兰也是闻弦知雅意，立刻放了一段《让子弹飞》的宣传片。 …… 访谈结束，杨兰对楚嚣的态度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和刚开始打招呼都是顺带的完全不一样，甚至主动和楚嚣加了联系方式。 楚嚣没有傲娇，不就是留个电话吗？现在还没有微信呢，想看朋友圈也看不到…… 离开摄影棚，姜闻请吃饭。 席间，姜闻很是高兴，“小楚，你觉得我骂金马那段，是不是很有效果？” 楚嚣傻了，能有个蛋的效果，现在访谈类节目收视率根本不行，要想宣传，就去芒果台，《大本营》和《天天向上》挨个上一遍，这才能有点用。 姜闻也傻了，“做游戏？” 楚嚣也有点拿不准，“以你的咖位，应该不用做游戏吧，问题是你能做什么游戏？谁敢赢你？” 姜闻乐了，“这倒也是，既然有用那就去上一下，我来联系。” 说罢，姜闻就起身出去打电话了，楚嚣没当回事，继续在那胡吃海塞。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姜闻满面春风地从外面回来了，“小楚，搞定！后天晚上，我们直接去湖南，两个节目都能上，人家单独给我们加个单元。” 楚嚣麻了，这就是姜闻的影响力，人家想上综艺节目，都是临时插队…… “等会儿……”楚嚣突然抬头，“你刚才说我们？” “就是我们啊。” “我靠！我也要去？” 第309章 我很看好你，你来当导演 何老师还是没让姜闻和楚嚣做游戏。 临时加的嘉宾，做什么游戏？就录制了半小时，估计剪出来也就十几分钟，大部分时间都在宣传《让子弹飞》。 让楚嚣意外的是，他的人气居然还不错，欢呼声都快赶上同时上节目的井宝了…… 要知道井宝可是华宜主推的小鲜肉，拉出来对标韩更的。 出道就是《李米的猜想》，华宜把他塞进各种港片里面刷资历，可小红看资源，大红真看命，井宝就是红不起来…… 不过就算再不好，那也应该比楚嚣红得多，毕竟导演和演员完全就不是一个赛道，更别说井宝还是偶像了。 其实是楚嚣想歪了，这个年头，导演也是有很多粉丝的。 小钢炮、老谋子，甚至是陈凯哥都有大量拥趸，毕竟国内是导演中心制嘛，电影垃圾，大家第一个骂的就是导演。 相对应的，电影好看，导演的收获也最多。 宁昊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在拍完《疯狂的石头》以后，就积累了不少粉丝，《疯狂的赛车》上映之后，粉丝就更多了。 所以他才有底气拍《黄金大劫案》赚钱。 而楚嚣先是《边境风云》，后是《白日焰火》，商业和文艺都有了，就算粉丝不如宁昊多，也不算少。 在他怒怼金马黑幕和传出跟好莱坞合作之后，他的粉丝就更多了。 最重要的是，楚嚣长得比宁昊帅！ 而且帅非常多…… 这才是他也有不少欢呼声的主要原因，毕竟颜值即正义。 楚嚣不但长得帅，电影拍得还不错，这就是又帅又有才华，搞得姜闻都有点嫉妒了，老子也很有男人味好吗？ …… 录制结束后，何老师请吃口味虾。 这似乎是惯例了，每一次有明星过来录制《大本营》，何老师都会出面请客，不管咖位大小。 要不怎么说人家会做人呢？ 娱乐圈还真有莫欺少年穷的戏码，说不定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突然就爆红了，到时候就是昨天你对我爱搭不理，今天我让你高攀不起了…… 可这毕竟是小概率事件，所以大部分人还是踩高捧低，毕竟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当下先爽了再说。 所以像何老师这样的人，在娱乐圈里，真不算多。 谢那就是如此，她对姜闻、井宝，甚至楚嚣都还算热情，但对几个小演员就很冷淡了，连话都懒得说。 楚嚣摇了摇头，还真没法制裁人家，这几个小演员日后的发展都不怎么样…… 何老师倒是面面俱到，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夸了半天楚嚣，大概就是什么为国争光啊，年轻人前途无量之类的，虽然老套，但是楚嚣爱听。 不过楚嚣没有被这些话冲昏了头脑，几句漂亮话而已，谁都会说，只是看人家愿不愿意说而已。 社交嘛，别当真…… 可是在饭局结束的时候，何老师却突然叫住了楚嚣和姜闻，要请他俩喝茶，搞得两人都是一头雾水。 这是有事啊…… 何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楚嚣和姜闻欣然前往，这次就没有快乐家族那几个人了，何老师只带了谢那。 楚嚣麻了，带谢那过来干什么？难道这事和她有关系？ 果然，茶还没泡好呢，谢那就忍不住说道，“小楚，其实是我们想拍一部电影，我很看好你，你来当导演吧。” 楚嚣撇了撇嘴，会不会聊天啊？大家也不熟，连何老师都要叫自己一声楚导，谢那上来就小楚？ 还你很看好我？老子是柏林最佳导演，用你看好吗？ 就连何老师都绷不住了，“楚导，那那说话直，你别在意，先喝茶，这是正宗的安化黑茶，味道不错，大家都尝尝。” 楚嚣叹了口气，他知道谢那情商低，可没想到会这么低。 如果用演员来比喻，谢那大概就是长时间扮演同一个角色，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其实一开始谢那也不这样，挺正常的，只是后来觉得没有特色，也不火，就开始模仿小艾斯，走毒舌和疯婆娘路线。 结果她理解的毒舌，就是情商低…… 不过效果还不错，那时候大陆观众见的东西太少了，突然有个女的愿意放下身段发疯，他们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谢那有了一批拥趸。 然后她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时间一长，就变成这样了…… 楚嚣懒得和谢那计较，开始跟何老师闲聊，聊着聊着，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电广想要自己拍电影…… 楚嚣之前和文广有合作，让他们参投了几部电影，和电广的合作只是电视剧，现在人家也想拍电影了。 还想邀请楚嚣来执导。 楚嚣人都傻了，他是万万不能趟这个浑水的，因为快乐家族上一部电影叫《嘻游记》…… 这电影已经不能用烂来形容了，《西游记》和《武林外传》大拼盘，总结起来就是不知所谓，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 徐山争在《大人物》做后期的时候，抽空去演了个唐僧，然后差点被骂崩溃，搞得他在《嘻游记》还没下档的时候，就站出来公开道歉，这属于直接撕破脸了…… 好在何老师知道是自己坑了徐山争，没有把事情闹大，不然徐山争被芒果台封杀是肯定的了。 结果电广觉得《嘻游记》失败不是演员和剧本的问题，是导演钟绍雄的问题，就是拍《雀圣》和《旺角监狱》那个导演。 钟绍雄一点都不值得同情，丫以后拍了不少烂片，比如《澳门风云》，还有《疯岳撬佳人》…… 然后电广决定用楚嚣，毕竟楚嚣的水平摆在那里，而且人家现在还正当红，就让何老师接触一下。 楚嚣人都傻了，他真没想到电广的领导这么看得起自己，就快乐家族那几块料，换谁来都不好使。就是把诺兰叫过来，拍出来的也是烂片。 在演戏方面，他们就相当于得了不治之症，治好了都流口水…… 楚嚣直接就拒绝了，“何老师，我最近日程排得很满，恐怕没有时间……”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谢那给打断了，“你不是刚拍完《烈日灼心》吗？怎么没有时间？” “那那！” 这回连何老师都生气了，楚嚣这是明显的托辞，谢那还听不出来？ 楚嚣乐了，有个二愣子在，推脱也方便一点。 不过他没打算和电广闹僵，“何老师，电影我肯定是没时间执导，不过赚钱的项目嘛，我倒是有几个……” 第310章 赚钱的项目 大家对赚钱的项目还是很有兴趣的，尤其是谢那，她眼睛都放光了。 毕竟是找别人借澳元，然后还人家人民币的选手…… 楚嚣笑而不语，根本没接谢那的话茬，还搞得谢那很不高兴。 想要说楚嚣两句，结果被何老师拦住了…… 何老师知道楚嚣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导演而已，人家和电广有不少合作，是妥妥的资本家，现在又打入好莱坞，不是谢那能得罪得起的。 不说别的，如果楚嚣真有什么能赚钱的大项目，人家就要争一口气，条件是把谢那雪藏，电广的领导能不同意？ 楚嚣没那么无聊，谢那只是情商低，犯不着直接断了人家的事业，反正她早晚会自己作死的…… 不过和谢那继续喝茶还是免了，和情商低的人一起待着，心情会莫名其妙变差，楚嚣还想多活两年呢。 临走的时候，何老师和楚嚣交换了联系方式，楚嚣了然，人家的意思是回去会帮忙联系领导。 只是一到酒店，楚嚣发现姜闻没走，直接进了他的房间，搞得楚嚣一头雾水，下意识就护住了胸口，看得姜闻一阵腻歪。 “你丫这是什么表情？老子还能强了你？” 楚嚣稍微放松，“闻哥，有事？” “就是你刚才提到赚钱的项目，什么项目？电影？” 楚嚣扔给姜闻一根烟，“闻哥，你也在乎钱？” “废话，谁会嫌钱咬手？” 楚嚣乐了，姜闻有三个孩子要养，开销确实不小。 不然也不会接《关云长》这种烂片了…… 楚嚣和姜闻挺对脾气，既然人家有心思赚钱，那就带他一个呗。 “就是《大人物2》，还是吴经主演，不过导演换成了新人。你要是想投资，就参一股。” 姜闻的眉头皱起，“你肯定能赚钱？” “肯定啊。成本还不到三千万，票房过亿就赚钱，第一部五亿多，第二部就算三亿，还有好几千万的利润呢。” 姜闻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楚嚣这么一说，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姜闻的性格很强势，他觉得自己是大哥，如果能帮上楚嚣的忙，顺便赚点钱，他肯定愿意。 但要是单纯让楚嚣带着他赚钱……他面子上过不去！ 楚嚣一看姜闻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思维差不多…… “闻哥，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挂名监制，有你的名头，还能多卖点票房。” “我？”姜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确定？” 楚嚣哈哈大笑，姜闻心里还是有逼数的，知道自己没什么票房号召力，当年《天地英雄》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没事，《让子弹飞》肯定赚钱，口碑也不错，观众到时候会支持你的。” “肯定赚钱？”姜闻傻了，“你未卜先知啊？” 楚嚣还真是未卜先知，但他肯定不会自爆，“闻哥，我全程参与的电影，还是有点发言权的，而且我还有后招。” “票补？” “就是票补。” 姜闻乐了，票补确实好用，他也听说了，“不过格瓦拉现在很火，你确定他们有时间接我们的单子？” 楚嚣也乐了，“他们不但有时间接我们的单子，他们还不会接《非诚勿扰2》的单子。” 姜闻傻了，“凭什么？格瓦拉是你开的？” “还真是我开的……” 听楚嚣解释了自己和格瓦拉的关系之后，姜闻人都傻了，合着他一直和一个资本家称兄道弟来着……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你们这不就是变相买票房吗？还有天理吗？” “什么叫买票房？这叫营销！” “营销个屁啊，上面也不管？” “这两年应该不会管，文娱终归是小道，上面还没腾出工夫来呢。” “那什么时候腾出工夫？” “应该是……我哪知道？” 楚嚣冷汗都要下来了，稍微不注意，差点让姜闻把话给套出来。 不过2015年以后，上面就要开始整顿文娱市场了，到时候楚嚣虽然还可以做格瓦拉的股东，但就不让随便砸票补了。 不过可以参与发行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见姜闻沉默，楚嚣问道，“闻哥，票补这两年还是能赚钱的，格瓦拉也肯定会上市，你要不要参一股？” 姜闻一怔，这倒是可以参与一下，“多少钱？” 楚嚣算了一下，这两个月，格瓦拉的市值已经升到了二十亿，1%的股份就是两千万…… “多少？” 姜闻傻了，两千万？把他卖了都不值两千万…… 楚嚣也傻了，他是真没想到，姜闻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两千万都拿不出来？ “真拿不出来。”姜闻两手一摊，“我没什么投资意识。” “那你现在有多少流动资金？” 姜闻想了想，“五百万吧，我准备都投进去。我也不贪心，给我弄个10%的份额就行。” 姜闻想的挺好，《大人物2》就算质量一般，三个亿票房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他这五百万，就能翻一倍…… 楚嚣则是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闻哥，你要是信我的话，我建议你不投电影，跟我一起投其他项目。” 姜闻一怔，还有高手？ 确实还有高手，刚才一起吃饭的还有几个不出名的小歌手，整个饭局都没什么存在感，却提醒了楚嚣，芒果台好像特别擅长做综艺节目啊…… 其实楚嚣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也想过做综艺节目赚钱，但稍微打听了一下，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前世的那种制播分离。 所有综艺节目，都是电视台牵头自己做的，包括芒果台的《大本营》和《天天向上》。 想要自己做一档综艺节目，然后卖给电视台？ 想多了，电视台才不会搭理你呢，他们大概率会把创意偷走，然后自己做一档差不多的节目…… 反正创意也不算侵权。 这次楚嚣看到了那几个小歌手，突然想起了《中国好声音》，好像这个时候，《荷兰好声音》刚刚播出没多久。 现在买版权还很便宜…… 所以楚嚣笑眯眯地看向姜闻，“闻哥，你喜欢唱歌吗？” 第311章 头炮变哑炮 “导师盲选？分组对抗？巅峰对决？出专辑？” 姜闻听完之后也觉得很有搞头，虽说现在到处都是选秀节目，可形式都很单一，就是上去唱，然后找几个评委在那叭叭，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楚嚣这个想法很有意思，导师盲选，还能拍灯转身……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不是我想的，这是一个荷兰的选秀节目，我觉得可以引进过来。” “荷兰的节目？你怎么看到的？” 楚嚣瞎话张嘴就来，“之前在多伦多，闲着没事，在电视里面看的，你觉得有没有搞头？” 姜闻立刻就信了，也不管加拿大能不能收到荷兰的电视台，“我觉得有搞头也没用啊，主要看芒果台……” 说到这里，姜闻突然顿住了，“小楚，你说要是芒果台把你甩开，自己搞这个节目怎么办？” 楚嚣两手一摊，“那以后就不和他们合作了呗，正好我还有不少创意，到时候卖给番茄台和蓝台。” 这点楚嚣早就想好了，其实无解。 如果芒果台不要脸，硬是偷楚嚣的创意，他也没办法。 《向往的生活》不就是偷来的创意吗？ 还是那句话，创意不算抄袭…… 所以只能赌芒果台的人品，楚嚣觉得之前双方合作过那么多次，人家应该不会因小失大。 至于制播分离，楚嚣压根就没想过，现在的条件不成熟，根本没有电视台会同意。 但是可以参与制作。 先把团队培养起来，等大家都开始接受制播分离以后，楚嚣再出手，他脑子里卖座的综艺有的是…… 姜闻的眉头皱起，“既然如此，那我们能得到什么？” “广告分成啊。”楚嚣一拍脑门儿，姜闻还真不太懂怎么赚钱，“我们可以要一些广告和冠名的分成，甚至直接要一些广告时段。” 姜闻傻了，“你要他们就能给你？” 楚嚣挥了挥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你就负责喝茶，剩下的交给我……” 芒果台比预想中的好说话，尤其是在楚嚣拿出《大人物2》之后，他们直接就同意了和楚嚣一起制作《中国好声音》。 还是楚嚣把电广领导的格局想小了，他们当然也想赚钱，但和赚钱比起来，人家更在意影响力。 或者说是政绩。 所以人家才一直想要投资电影，只要电影票房高或者口碑好，他们就有升职的资本。 这叫开辟新增长点…… 同理，做出现象级的综艺节目也可以，不过人家虽然觉得《中国好声音》的创意不错，但做成现象级？ 估计够呛。 所以他们很大方，直接给了楚嚣和姜闻30%的广告和冠名收益，这已经不少了，楚嚣只出了一个创意，姜闻更是什么都没出，就挂个名。 不过楚嚣决定和姜闻一人一半，笼络人心嘛。 姜闻还是要脸的，他只要了10%，然后还是拿了500万出来，要了《大人物2》10%的投资份额，电广则是要了25%。 楚嚣自己也只有30%，剩下的，他还是准备拿出来分。 娱乐圈，人脉最重要。 别搞得跟小黑胖子似的，最后只有自己跟自己玩…… 在楚嚣的建议下，《让子弹飞》没有搞点映，也没有搞午夜场。 这是为了防盗版。 就算是院线经理看片会，楚嚣也是严格检查，一丝不苟，比上飞机安检还严格，连手机都不让带。 有两个院线经理非要带手机，直接让楚嚣客气地请了出去。 惯的毛病。 院线资源很重要，但是院线经理不重要，尤其是不那么有能力的院线经理。 大部分人都挺配合的，楚嚣这么谨慎，证明他们对《让子弹飞》有信心，只要电影好，经理们受点委屈真不算什么。 要知道贺岁档也是他们冲业绩的时候，如果《让子弹飞》票房大爆，他们的年终奖也能多拿一点。 看过之后，院线经理们都惊了，这……也太特么好看了吧？ 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下，楚嚣和姜闻又把《让子弹飞》放了一遍。 没办法，姜闻的电影，从来都是量大管饱，一部电影，他最少要放进去两部电影的信息。 《让子弹飞》就是如此，看电影的院线经理，阅片量肯定不低，所以很容易想到其他东西，然后就错过了不少内容…… 不过这不是问题，《让子弹飞》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即便看不懂姜闻的隐喻和私货，也可以看故事，故事还挺精彩的。 《一步之遥》就不行了，故事不太出彩，还让姜闻弄得云里雾里…… 扯远了，看完《让子弹飞》以后，院线经理们一致认为，今年贺岁档的头部作品诞生了。 和《非诚勿扰2》这种纯喜剧还不一样，《让子弹飞》不但有喜剧元素，还特么很热血，很爷们，很有内涵！ 这样的电影别说观众了，他们都很喜欢！ 至于《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他们不知道怎么说，这两部电影一个就是来圈钱的，吃相非常难看。 另一个嘛，陈凯哥的电影，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这两部电影院线还是不会放弃，好歹都是大明星，大制作，又是贺岁档头炮，全靠他们先捞一笔呢。 事实却不太尽如人意，周五《大笑江湖》率先上映，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只拿到了2300万票房。 一片骂声…… 《大笑江湖》甚至都不能算是一部电影，小盛京和本山大叔的优势一点都没发挥出来，朱艳平执着于擦边和屎尿屁。 他会拍个蛋的电影…… 以至于大家看陈凯哥都顺眼了一点，第二天《赵氏孤儿》上映，不知道观众是报复性消费，还是为了看葛大爷和胖冰，反正《赵氏孤儿》首日拿了2700万票房。 秒杀《大笑江湖》！ 但也就那样，先不说《赵氏孤儿》电影质量好坏，这是贺岁档，弄一部这样的电影出来，恶心谁呢？ 恶心观众呗，观众的想法是趁着贺岁档乐呵乐呵，结果两部电影，一部是屎，另一部是悲剧，这让他们怎么选？ 那就都不选！ 两部电影票房后继乏力，《大笑江湖》首周末三天，票房勉强过了五千万，《赵氏孤儿》首周两天，只比《大笑江湖》高一百万…… 院线齐齐傻眼，贺岁档头炮变哑炮，让这两部电影搞的每天大盘不到一个亿，这哪行啊？ 他们还指着贺岁档赚钱呢！ 聪明的院线，已经开始预售《让子弹飞》的电影票了…… 第312章 一不小心又破纪录了 楚嚣和姜闻正在他的工作室里开香槟呢。 就是楚嚣之前买的那个四合院，这么长时间，装修已经搞定了，味儿也放完了，楚嚣索性搞成了工作室。 人啊，必须得出门。 就算是自己当老板，也得找个地方办公，于是楚嚣就选择了这里。 姜闻端着香槟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点点头，“还行，你这钱花得不冤枉。” 楚嚣在躺椅上一靠，“当然不冤枉，有钱不就是要享受吗？其实你想投资，买房子是最好的投资。” 姜闻一怔，“你的意思是房价还会涨？” “涨是肯定要涨的，现在国内经济发展日新月异，直接就体现在了房子上。” “再涨下去，还有谁能买得起房子？” 楚嚣两手一摊，这个事他也解决不了…… 姜闻也沉默了，他倒是有两套房子，可让他炒房……还是算了，丢不起那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钟丽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沓纸。 楚嚣立刻直起身子，“钟姐，首日票房出来了？” 钟丽方看姜闻和楚嚣的样子，愣住了，“你们已经知道了？” 楚嚣晃了晃手机，“你先说说具体数字，我们对比一下。” 钟丽方不知道楚嚣搞什么鬼，还是拿起纸，开口道，“6800万……” 楚嚣和姜闻相视一笑，楚嚣在钟丽方能杀人的眼神中揭晓了答案，“格瓦拉最新出的app，可以实时看票房，差别不算太大，我们这里显示是6850万。” 钟丽方随手接过姜闻递过来的香槟杯，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抢过了楚嚣的手机，看了半天，上面不但有昨天《让子弹飞》的票房，还有今天的预估票房…… 钟丽方傻了，“这是怎么做到的？” 楚嚣乐了，“格瓦拉之前不是拿到融资了吗？我就让刘永去做一件事——接入电影院的售票系统。” “他们会让你们随便接入？” “我们的理由是在线选座……” 钟丽方恍然，在线选座，就要了解当天电影票的售卖情况，自然就能计算出电影院的销售情况…… 只是格瓦拉的覆盖面已经这么广了？ 楚嚣笑道，“有钱好办事嘛，这两个月，刘永都要累傻了，不过效果还是显着的，四线城市已经覆盖了大半……” “四线城市？”钟丽方傻了，“那这票房怎么差不多？剩下的城市呢？小县城呢？” 楚嚣还没说话，姜闻先撇撇嘴，“那些地方就不要指望他们会正常报票房了……” 钟丽方愣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 很多小县城，别说正常报票房了，他们可能都不买拷贝，直接弄张盗版光盘就放电影了。 有时候还会卡碟…… 钟丽方又反应过来了，“那这也对不上啊！” 楚嚣摆摆手，“有些电影院会偷点票房，这是避免不了的……” 钟丽方泄气了，楚嚣说的还真特么对！ 这种事无解，只能等过几年上面抓票务系统的时候，才会好一点。 不过首日6800万这个成绩已经足够开香槟了，秒杀所有国产电影……哦不对，是秒杀所有在国内上映的电影。 《让子弹飞》刷新了首日票房纪录！ 比《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加起来票房都高…… 不过楚嚣还要感谢这两部电影，要不是他们太烂了，观众也不会一股脑地支持《让子弹飞》…… 不仅是票房高，《让子弹飞》的口碑也不错。 大家都在高呼，姜闻回来了。 说的就像他们看过姜闻之前的电影似的，《鬼子来了》压根没上映，《太阳照常升起》票房才1700万…… 不过《让子弹飞》确实火了，不少影评人主动给这部电影唱赞歌，大概意思是，这才是国产电影该有的样子。 中国三大导演要成为历史了！ 以后是中国四大导演！ 哦不对，是四个半，还有楚嚣呢，楚嚣是联合执导，但他太年轻了，算半个！ 这正是楚嚣想要的效果。 他为什么非要拍《让子弹飞》？就算是联合执导也无所谓？不就是为了扬名吗？ 现在他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 姜闻会不会保持这个水准大家不知道，但是他们知道，楚嚣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地靠谱，而且他还年轻，还在上升期！ 从《边境风云》到《白日焰火》，再到《让子弹飞》，楚嚣三部电影，没有一部赔钱的！ 尤其他还搞出了《人在囧途》和《大人物》，这是一个不排斥商业电影的年轻导演，这就是香饽饽了…… 华宜、光鲜、英皇，甚至是中影、文广和电广的人都打来电话，问楚嚣的下一部电影计划。 楚嚣自然不会这么快就松口，《人潮汹涌》还没上映呢，着什么急？ 作为一个导演，不能几年就拍一部作品，除非部部封神，不然大家就会慢慢把他给忘了。 也不能一年不休息，拍个五六部，那样天天都是他，观众会审美疲劳。 楚嚣准备以后一年一到两部作品，这个频率正好，剩下的，他可以投资嘛…… 不过这只是业内的评价，在影评人圈，大家主要还是夸姜闻。 还是那句话，楚嚣太年轻了，没人觉得他是《让子弹飞》的主导，就算在编剧一栏，楚嚣的名字排在最前面，大家也只是以为他和姜闻关系好，姜闻是在提携后辈。 不过楚嚣不在乎，只要票房好就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让子弹飞》果然没让楚嚣失望，第二天周五，票房跌幅不大，依然拿下了6000万，周末两天，再接再厉，拿了1.1亿。 首周四天，《让子弹飞》拿了2.38亿票房，比前世高了六千多万…… 这是楚嚣完全没想到的，难道《饥饿游戏》的影响力这么大？还是他改变了历史？ 想多了，仔细分析了一下票房大盘，楚嚣才发现，整体大盘还是那么多，只是《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彻底拉胯了。 两部电影前世可都过亿了，尤其是后者，都快两亿了。但是这一世，《大笑江湖》上映17天，票房还不足8000万，《赵氏孤儿》好一些，马上破亿。 他们的票房，都转移到了《让子弹飞》上面。 姜闻特别高兴，这还是他第一部赚钱的电影呢，立刻准备拉着楚嚣一起去跑路演，被楚嚣严词拒绝了。 跑个屁，他都好长时间没见思思了，现在是二人世界时间！ 结果楚嚣刚准备去机场接思思，就被记者给堵住了，他们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让子弹飞》会不会参加明年的金马奖…… 第313章 还去？去个屁！ 楚嚣撇了撇嘴，这事他和姜闻早就有共识。 去个屁！ 楚嚣虽然不记得前世《让子弹飞》有没有拿到金马，不过想来是没拿到的，因为明年4V有一部《赛德克巴莱》。 这电影比《当爱来的时候》更值得推荐，背后的故事更狗血。 什么没有资金啦，导演十二年磨一剑啦，反正各种不容易，4V难得出一部这样的电影，人家还不得往死里捧？ 能给姜闻颁奖？ 那还去什么去？给人家当垫脚石？ 对了，今年阮惊天拿影帝，明年彭玉宴就入围了，他入围的电影叫《翻滚吧，阿信》。 纯纯的商业片。 不是说尊重艺术，商业电影靠边站吗？ 实际上是看籍贯？ 《翻滚吧，阿信》这电影就是一个体育励志的故事，类似的故事有很多，比如《摔跤吧，爸爸》。 但《翻滚吧，阿信》首先逻辑就不通，彭玉宴1米82，然后去练体操？这不是开玩笑吗？ 其次故事很无聊，本来是个热血励志的故事，半路非要搞黑道那一套，是觉得阮惊天这样能拿奖，彭玉宴也要来一下是吧？ 打的还都是陈汗典…… 最后彭玉宴又莫名其妙练体操去了，父子大和解。 看起来就是导演不知道怎么圆了，随便来个大团圆结局算了。 不过4V人还是要脸的，明年没有把金马影帝给彭玉宴，主要是彭玉宴的演技还不如阮惊天呢，大喊大叫都很少，也就在那秀身材了。 没错，从这个时候，彭玉宴就开始秀身材了…… 但是明年的金马还是很黑，《赛德克巴莱》拿了最佳影片和最佳男配，许安华拿了最佳导演，华仔和叶德贤凭借《桃姐》包揽影帝影后。 大陆只有唐群混了一个最佳女配角，人家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去年人家都那么搞了，当时也没闹出什么水花，那就不背人了呗。 《赛德克巴莱》算不算好电影？ 楚嚣觉得算，但真没好到影评人吹的那种地步，这电影占了题材和历史的优势，谁敢说不好？ 坦率地说，上半部还不错，下半部真是又臭又长，魏德胜会个屁的剪辑？ 他就是不舍得拍出来的素材，才搞了五个版本出来，不得已弄成上下集上映，因为完整版要四个半小时…… 哦对了，这电影还有吴白鸽的投资，他们去威尼斯电影节的时候，就是吴白鸽的人负责剪辑，他们搞了一个一百五十分钟的版本出来。 骂声一片……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来，吴白鸽早就不行了。 所以《赛德克巴莱》其实很矛盾，只能说是又好又坏，又香又臭…… 哦对了，这电影最后还没赚钱，赔了。 抛开一切不说，真有人觉得《赛德克巴莱》能比《让子弹飞》还好？ 许安华能比姜闻牛逼？ 还不是上届香港没拿到什么重要的奖，人家抗议了…… 这种情况之下，姜闻和楚嚣为什么要去当小丑？ 差不多得了。 记者们是真没想到楚嚣会这么刚，“楚导，你不去，姜导也不去吗？” “我当然不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闻突然出现在楚嚣身边，还一把搂住了楚嚣的肩膀，“我和小楚是哥们儿，他在金马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我也很痛心……所以我决定，以后所有电影，都不会报名金马。” 记者们又开始哗然了，姜闻这刚刚晋升国内四大导演，就封杀金马了？ 再加上小钢炮也被耍了，陈凯哥好几年都没报名，老谋子不招金马待见……大家突然发现，事情好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好了，我还要去接女朋友，散了吧。” 记者们还没回过神来，就这么放楚嚣和姜闻离开了。 上了车，楚嚣才问道，“你怎么又跟过来了？” “靠。”姜闻怒斥了一句，“我这不是找你有事吗？” 楚嚣一脸狐疑，“有事？你能有什么事？” “是这样。刚才杨老板给我打电话了，他想再砸点票补。” “还砸？没必要吧？” 《让子弹飞》已经砸了三千万票补，格瓦拉现在财大气粗，也砸了三千万，这就是六千万，要不然首周票房不可能突破两亿。 可是现在观影热潮已经形成了，大家每天聊的话题大部分都和《让子弹飞》有关，再砸票补，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这不是《非诚勿扰2》要上了嘛……” 楚嚣乐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姜闻表面上不在意，其实还是很看重票房的。 票房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观众的认可，没有哪个导演不在乎票房。 当然，这么说可能太绝对了，估计还是有几个世外高人，只不过楚嚣不认识罢了。 大部分说自己不在乎票房的导演，要么是和杰克马一样，已经有了高票房，在那吹牛逼呢。 要么就是根本拿不到高票房，在那强行挽尊，比如王晓帅，人家一开始说的就是不在乎票房，后来呼吁大家支持文艺电影，给他搞文艺院线…… 真要不在乎票房，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电影，那直接免费卖给视频网站呗，不就有更多人能看到了？ 归根结底还是钱…… 姜闻也是如此，好不容易有一部电影受到这么多人认可，自然想更进一步了，就像电影里张麻子说的一样，他想站着把钱挣了！ 谁会嫌钱多呢？ 楚嚣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还是看看再说。” 姜闻不解，“为什么？” “小钢炮有自己的粉丝群体，而且《非诚勿扰》影响力太大了，就算我们再砸票补，首周也挡不住人家。” 姜闻沉默了，楚嚣说的还真有道理，从《甲方乙方》开始，小钢炮就是贺岁之王，年底看他的电影似乎都成了一种习惯了。 确实不好与其争锋…… “那怎么办？” 楚嚣瞥了一眼姜闻，“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跑路演吧。” “那你……” “我肯定是不去的。”楚嚣再次拒绝了姜闻，一指近在眼前的机场，“老子还要过二人世界呢！” 姜闻没话了，他也是从楚嚣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小别胜新婚…… 楚嚣下了车，二话不说就往机场里面挤，他可太想见思思了…… 第314章 真正的贺岁档之王 小别胜新婚，不是说说而已，楚嚣一直奋战到了凌晨四点。 终于，思思脱力了，她躺在楚嚣的胸口，用手画着圈，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牛仔裤的夏天》能赚钱吗？” 楚嚣还在思考宇宙到底有多大，结果被思思给问懵了。 大姐，刚打完球，就问工作的事？ 太破坏气氛了！ 不过自己女人的问题，楚嚣还是要回答的，“你们四个现在人气都不低，还有那么多广告植入，不可能赔钱。” “我不是说这个……” 思思拍了楚嚣胸口一下，给他拍得一阵酥麻，楚嚣感觉自己好像又能动动了，结果思思一把按住了他，“我的意思是票房能有多少？” “这我哪知道？” 这个问题直接给楚嚣问傻了，这电影前世都没有，他是真不知道。 不过倒是可以分析一下，“你们四个……哦不对，娜扎划掉，你们三个现在粉丝都不少，就这些粉丝，估计差不多能贡献一个亿票房吧。” “才一个亿？” “一个亿还不够？” 两人都挺震惊，思思是觉得少，楚嚣是觉得思思不知足…… “你们几个人都是零片酬出演，广告植入都回本了，一个亿票房是纯赚的，三千多万呢……” “谁会嫌钱多啊？”思思又躺了下来，“你说有没有可能，票房破五亿？” “五亿？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 楚嚣突然住嘴了，他才搞明白，思思应该是被《大人物》刺激到了。 徐山争加吴经，再加一个老套的故事，就拿了五亿票房，思思觉得她们几个姐妹也行！ 想多了…… 小妞电影的票房一向不算特别高，四个小妞也不行…… 楚嚣说的没错，靠几个人的粉丝，也就一亿出头的样子，再加上青春片的加成，估计能有个两三亿。 已经是血赚了，可惜思思她们野心很大…… 小钢炮的野心也很大，《非诚勿扰2》加入了《潜伏》的假夫妻组合，要说小钢炮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现在很虚。 没办法，《让子弹飞》太猛了！ 随着口碑的发酵，越来越多的人涌进电影院里去看电影，次周虽然遭遇了盗版的袭击，但单日还是保持4000万以上的票房，短短五天时间，票房便接近三亿。 小钢炮肯定慌了…… 可能大家不知道，小钢炮对姜闻非常推崇，甚至用上了两个“凡是”来评价姜闻。 大概意思就是“凡是姜老师说的话信就完事了，凡是姜老师做的事你就负责拍手叫好。” 当然，可能小钢炮有一些对前辈的吹捧，但他崇拜姜闻是没什么问题的。 之前，姜闻一直在文艺电影里面打转，《让子弹飞》说老实话，也算是文艺电影，但恰好中了观众的脉，所以小钢炮才这么慌张。 其实他根本不用慌，《非诚勿扰2》的广告植入就七千万，根本不用担心赔钱…… 而且有前作珠玉在前，大家还是愿意买账的。 事实也是如此，《非诚勿扰2》首日票房3300多万，只比《让子弹飞》低了几百万。 小钢炮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是自己的电影票房不错，另一方面是依然没干过姜闻。 随即他又骂起了格瓦拉，凭什么不做自己的生意？ 什么叫和姜闻签了排他协议？娱乐圈里还有什么协议是不能撕毁的？ 这就是楚嚣的底气，他是格瓦拉的股东，可以很大程度上影响刘永的决策。 不过也就这么一次，刘永已经开始不满了，格瓦拉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哪有不做别人生意的道理？ 姜闻在得知这件事以后，也不打算砸票补了，而是卖力地跑起了路演。 五天时间，《让子弹飞》拿了1.8亿票房，累计票房4.6亿，破五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很有希望冲击一下七亿大关，超过《唐山大地震》。 《非诚勿扰2》后来居上，五天破两亿，小钢炮终于放心了。 他知道《非诚勿扰2》应该干不过《让子弹飞》，但起码目前来说，小钢炮还是保住了自己贺岁之王的宝座。 不仅是贺岁之王，还是暑期档之王。 今年是小钢炮丰收的一年，暑期档《唐山大地震》破了国产电影票房纪录，贺岁档《非诚勿扰2》眼看着最少三亿潜力，一年干了将近十亿票房，比他之前所有电影加起来都多…… 当然，最丰收的，肯定不是小钢炮，而是葛大爷。 贺岁档称得上大制作的电影一共有四部，他一个人主演了三部。 《赵氏孤儿》《让子弹飞》和《非诚勿扰2》，都是葛大爷的男主，大伙一看，之前小钢炮的电影大部分也都是葛大爷主演，姜闻之前电影票房都不好，唯独这次一骑绝尘。 真正的贺岁档之王找到了…… 不过楚嚣知道，这已经是葛大爷最后的辉煌了，今年之后，葛大爷就要签约英皇，然后拍各种烂片。 前世楚嚣不知道葛大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理说，他现在如日中天，只要绑定小钢炮，未来开个公司，华宜溢价收购，能赚不少钱。 但还是那句话，不是所有人都开了天眼，谁能想到以后华宜会白送小钢炮好几个亿？ 而且葛大爷现在缺钱，特别缺钱…… 缺钱的原因就不说了，就那么几种，所以他高调签约英皇，赚了一笔块钱，大概和老谋子签约乐视差不多。 然后英皇就让葛大爷拍《决战食神》《断片之险途寻宝》这种烂片…… 说一句暴殄天物一点毛病没有。 前世英皇还在走明星拼盘路线，这么做也不意外。 这事楚嚣没打算管，他也管不了。 杨老板很早就想签葛大爷了，起码得有好几年的时间，只凭楚嚣三两句话就放弃？ 真把楚嚣当杨老板的爹了是吧？ 而且英皇赔钱对楚嚣也有好处，他们缺钱，就意味着更好拿捏，楚嚣没理由当这个坏人。 到时候雪中送炭不香吗？ 就在《让子弹飞》肆虐贺岁档的时候，楚嚣又让记者们给堵住了。 这次他们不是来问金马的，而是带给楚嚣一个让他都震惊的消息。 “不是，你说《白日焰火》入围了金扫帚奖？程青送的脑子没毛病吧？” 第315章 金扫帚 金扫帚奖，就是照抄的金酸莓奖，是评选年度最差电影和电影人的。 主办方《青年电影手册》，是一本杂志。 去年是第一届，一共四个奖项，最令人失望影片一共三部，老谋子的《三枪拍案惊奇》，朱艳平的《刺陵》和路川的《南京！南京！》。 最令人失望导演是老谋子和路川。 最令人失望男主角是小盛京，女主角是志玲姐姐。 今年年初，他们还搞了一个颁奖典礼，自然是没有一个人去领奖的，但搞得还挺大，李煜、黄露还有《观音山》的投资人方力都出席了，王晓帅还专门打电话过来支持。 这下大家都看出来，所谓的金扫帚奖也是走金酸莓奖的路子，就是蹭热度，他们不是在选烂片，而是在名气大的导演和演员中间选。 所以奖项名字也不叫“最差”，而叫“最令人失望”。 别人不知道，楚嚣却是门清，什么狗屁金扫帚奖，这个奖的主办方只有一个人，就是《青年电影手册》的主编——程青送。 也就是楚嚣骂的那个人。 和金酸莓奖有五百人的评审团不同，金扫帚奖只有二十人的评审团队，这还是名义上的，说白了就是程青送一个人说了算。 这就有问题了。 表面上看，金扫帚是为了中国电影好，实际上，就是为了敛财。 前世程青送就是这么干的，谁给他钱，就可以不提名…… 几个人的暗箱操作……都不用暗箱，随便弄弄就是了，就像这次，程青送给楚嚣的就是“最令人失望广告植入奖”，大概意思就是《白日焰火》中的广告植入太生硬，让观众看得不爽。 所以楚嚣才觉得程青松有病，《白日焰火》根本就没有广告植入。 最大的广告植入不是《非诚勿扰2》？就是一个三亚的旅游宣传片…… 哦对了，小钢炮也得奖了，和楚嚣一样的奖，只不过是《唐山大地震》。 程青送不知道《非诚勿扰2》植入更生硬吗？ 他当然知道，只不过《非诚勿扰2》已经拿了最令人失望影片，小钢炮拿了最令人失望导演，他就是恶心小钢炮，要把人家所有电影都给否定了。 因为小钢炮公开骂过影评人…… 哦对了，老谋子也公开骂过，大概意思就是中国的影评人不专业，个人情绪太多，总是希望电影有宏大叙事，有深刻内涵，殊不知商业电影就是要把故事讲好，票房越高越成功。 这还不算什么，老谋子最后来了一句，影评人正在慢慢把中国电影逼进死胡同。 然后就被影评人们集体恨上了，所以第一届程青送就给老谋子来了个大满贯…… 就这样的奖，有什么公平性可言吗？ 就是为了迎合某些观众，所以大骂特骂，本质上和王海林差不多，只不过一个骂小鲜肉，一个骂电影。 记者们不知道这些弯弯绕，他们一听楚嚣直接骂程青送，都激动了，纷纷问楚嚣要不要出席金扫帚奖的颁奖典礼。 “我为什么要参加？”楚嚣可不是王宝宝，他可不会帮程青送炒作，“正好你们都在这里，帮我传个话，让程青送回去好好洗个澡，把自己洗干净点儿，等着接法院传票吧。” 记者们更兴奋了，“你要告他？为什么？难道你不能接受批评的声音吗？美国可也有一个金酸莓奖！” 楚嚣都气乐了，“你们知道美国有金酸莓奖，你们知道金酸莓奖有五百人的投票团队吗？你知道他们还要接受观众的意见吗？程青送的金扫帚只有二十人的投票团队，这还是他自己说的，我想问问他，其他十九个人愿意站出来说自己把票投给谁了吗？” 没等记者们说话，楚嚣继续说道，“而且程青送造谣，我自然要告他了，《白日焰火》根本就没有任何广告植入，他连最基本的调查都不做，就敢出来评奖，那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记者们都听傻了，他们还真没想过《白日焰火》有没有广告植入，他们都觉得楚嚣给那家舞厅做了个免费宣传呢…… 结果不是？ “当然不是植入，那个招牌是我们自己做的，舞厅也不叫白日焰火。哦对了，正好你们都在这，也帮我做个见证，我听说程青送也效仿金酸莓奖弄了个基金会，这可不是慈善基金会，他缴税了吗？” “嘶～” 记者们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楚嚣这是要和程青送死磕到底的节奏啊…… 楚嚣还真就是这么想的，正好《让子弹飞》的热度有些下降了，他准备借机炒作一下，“其实我还有一个怀疑……” 记者们都傻了，“还有？” “嗯……你们仔细想想，《白日焰火》这种电影，怎么说也和最令人失望搭不上边吧？程青送为了给我评奖，特意弄了一个‘最令人失望广告植入’奖出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记者们都陷入沉思，楚嚣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之前不是得罪了很多人嘛，你们说会不会……” 有一个记者脑子转得很快，“有人花钱故意抹黑你！？” 楚嚣暗赞这个人就是聪明，但他却摇了摇头，“我和程青送不一样，没有证据的事，我是不会说的……不过我准备报警，程青送严重侵犯了我的名誉。” “也伤害了一个电影人的心……” 楚嚣的演技，忽悠记者还是不成问题的，记者们心中瞬间涌起一阵酸楚，大部分记者都是专门跑娱乐线的，他们除了赚钱，也很热爱电影。 现在看到楚嚣这种表情，纷纷同情心泛滥…… 程青送很快就得知了楚嚣的回应，他也有几个相熟的记者朋友。 他一点都不慌，甚至还非常高兴，说老实话，第一届金扫帚不算太成功，网友们一片叫好声，但真的不赚钱。 所以当有人花钱找到他，想让他“收拾”一下楚嚣的时候，他立刻就答应了，然后就有了那个“最令人失望广告植入奖”。 他才不怕楚嚣告他呢，名誉权最不好界定了，了不起就扯皮呗。 但是流量来了…… 于是程青送直接登录微博，想要发一篇指责楚嚣的微博作为先锋，然后加急写一篇文章，放在下一期的《青年电影手册》里面。 结果，程青送就发现自己的微博账号没了…… 第316章 树典型，搞试点 楚嚣为什么会在微博刚上线的时候就入驻，然后一直和微博合作？ 答案很简单，未来几年，微博都会是主要宣传阵地，也是谣言集散地，楚嚣要把这个阵地牢牢握在手中。 楚嚣不仅和微博合作，还给微博送钱，算是早期的包年用户了。 所以，这次程青送造谣的事情一出，李红就第一时间联系微博高管，给丫号注销了，理由就是散布谣言。 这可难不倒程青送，他虽然很气愤，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找事的时候，这件事他以后会和微博慢慢算，无冕之王还能让一个网站拿捏了？ 程青送准备再注册个账号，反正他有的是电话卡，结果还没换卡呢，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 嗯，别看程青送是主编，但还是有领导，而且不止一个。 领导打电话过来只有一个意思，让程青送赶紧闭嘴，然后找楚嚣道歉，把影响降到最低，最好能公开道歉。 程青送傻了，“领导，不就是一个年轻导演吗？至于吗？” “你别问了，这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 “嗯，出版署。” 领导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程青送则是愣住了。 就像他说的一样，楚嚣不就是个年轻导演吗？这点破事还能惊动出版署？ …… 此时楚嚣正在和三爷吃饭呢，三爷倒是挺和蔼的，完全不像张伟品说的那样，哪里像坐山雕了？ 三爷的心情很好，去年的电影市场很繁荣，票房超过一百亿，提升了70%，这种数据放在什么部门都是大卫星，大政绩！ 三爷虽然不是总局的人，但中影隶属总局，功劳也有他的一份，尤其是《让子弹飞》，票房已经突破六亿，正在朝着七亿迈进，打破《唐山大地震》的票房纪录指日可待！ 姜闻远比他的长相圆滑，《让子弹飞》从一开始就有中影的投资份额，现在要打破国产电影影史票房纪录，三爷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要知道，《让子弹飞》可没有什么包场，和《唐山大地震》完全不一样。 不过很快就要有了，这是态度问题！ 结果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一个小丑程青送来抹黑楚嚣？楚嚣也是《让子弹飞》的导演和编剧之一，抹黑他，不就等于抹黑《让子弹飞》？不就等于抹黑中影？ 这不是给领导上眼药吗？ 要知道现在是2011年1月了，电影票房都算是今年的，去年成绩这么好，今年是不是应该再接再厉？ 结果一开年，程青送就给大家找不痛快，那还得了？ 都不用总局领导说话，三爷就把这事给办了，于是才有了程青送接到的那个电话。 三爷笑眯眯地看着楚嚣，越看越满意。 别误会，三爷没什么特殊癖好，他是想树典型。 中国人嘛，最喜欢的就是树典型，哪个行业都不例外。 民营电影公司里面，典型就是华宜，不然他们凭什么第一个上市？凭什么能拿到那么多优惠政策？ 现在电影市场发展这么快，上面也想树立一个年轻一代的典型，原本三爷非常看好宁昊，结果丫直接拍文艺片去了，还在不合时宜的时间拍了一部《无人区》，这不是给上面添堵吗？ 三爷倒没有完全放弃宁昊，他还是欣赏宁昊的才华，但典型是不能树了，必须换一个。 然后楚嚣就进入了三爷的视野。 楚嚣这小子一出道就是拍谍战电视剧，然后又为国争光，拿了柏林金熊，接着就是怒怼金马黑幕…… 最重要的是，楚嚣这小子上道。 《大人物》赚了钱，他就邀请中影入股《大人物2》，之前三爷找人试探他，想要入股《泰囧》，楚嚣也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前途无量啊！ 这样的人不培养，那要培养什么样的人？ 至于楚嚣以后会不会飘…… 如果飘了，弄下去就行了。 既然上面能捧起来一个，自然也能捧起来另一个…… 于是这次程青送事件，三爷就直接出手弹压了，然后约楚嚣吃饭，联络一下感情。 “小楚啊，不要在意一些跳梁小丑，回头我打个招呼，他那个主编也别干了。” “谢谢三爷。” 楚嚣乐了，他在等三爷的下文，人家主动请吃饭，怎么可能就因为一个程青送？ 果然，三爷喝了口茶，才幽幽地说道，“我听说你又搞了一部电影，定档大年初一？是英皇的主意？” 也不怪三爷误会，主要是这两年，香港电影频繁在春节期间上映，比如黄白鸣，今年人家还要搞一个《最强喜事》…… 不得不说，香港电影人在赚钱这方面还是相对擅长的，人家在几年之前就觉得春节档有搞头。 楚嚣连连摆手，“和英皇没关系，是我的意思……” 楚嚣把自己对春节档的理解和三爷说了一遍，三爷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以后这个档期的容量会很大？甚至超过贺岁档？”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 楚嚣自然不会把话说死，要给领导留话口嘛。 结果三爷没说话，还是沉默，楚嚣只好补充道，“三爷，我们可以投入一些资源稍微试一下嘛。” “试一下？” 三爷的眼睛亮了，对啊，可以试一下！ 中国人除了喜欢树典型，还喜欢搞试点！ 既然有疑问，那就试试，反正赔钱也是楚嚣和英皇赔钱，就算是中影赔钱，三爷也不在乎，这么多年，中影赔的钱还算少吗？ 三爷哈哈大笑，“小楚啊，你这个提议非常好，这样，回头我打个招呼，让院线多给你点排片，我们试试。” 楚嚣也哈哈大笑，两人开始闲聊。 整场饭局，楚嚣和三爷都没提过树典型的事儿，但两人都心照不宣，这种事说出来反而不美。 饭局结束之后，钟丽方就出动了，直接跑去和中影旗下的院线对接，这种事要提前定下来。 三爷虽然说了要支持，但是他不可能天天盯着排片看，具体给多少排片，还是看下面院线经理。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面人一定要打点好。 楚嚣这边是春风得意，程青送那边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他刚刚又接到了领导的电话，他工作没了！ 第317章 人才 程青送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他的工作都给搞没了？ 他收的那点赞助真不够他的年薪…… 最重要的是，主编这个位置可是很有社会地位的，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对，还有官司，就在刚刚，程青送接到了楚嚣律师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和解的想法，如果没有就要走法律程序了…… 程青送自然不愿意和解，和解就要公开道歉，那不是里子面子都丢了吗？ 既然工作没了，那就和楚嚣死磕到底！ 程青送刚刚下定决心，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警察叔叔打过来的，楚嚣真报警了！ …… 楚嚣这边把自己的报警回执晒出来以后就不管了，他这套前世流量的套路，放在这个年代就是降维打击，没人想到一个导演会这么刚，直接告人家造谣？ 楚嚣也没指望报个警就能给程青送送进去，但是态度要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后续的事情，楚嚣都交给了大伟，他是思思的表弟，算是自己人，这点事还是能处理好的。 楚嚣则是拉着钟丽方和李红到他的四合院开会，今年的春节比较早，2月2日就是除夕，现在应该开始宣传了。 事实上，《人潮汹涌》的对手们已经开始宣传了，得益于春节档还不火爆，楚嚣的对手们也就那样。 看起来最有希望成为头部作品的是《新少林寺》，华仔、大哥成、谢廷风加胖冰，可谓群星荟萃。 但也就那么回事，这电影槽点太多，都不知道从何吐起…… 释大方丈是总监制，你没看错，那个时候，少林寺就打算赚钱了。 结果有释大方丈做监制，里面所有演员都在说“a弥陀佛”，这不是错别字？ 无所谓了，当最后净空拿着双刀大喊“少林寺，不可辱”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电影肯定是烂片无疑了。 随便说两句，这哥们还真是少林寺嫡传弟子，有法号的那种，拍过《功夫》，就是里面那个十二路弹腿，后来思思演《怪侠一枝梅》，也找了他…… 这电影，商业不商业，文艺不文艺，总是有些导演，想要在商业电影里探讨人性，还没那个能力，最后就搞了个四不像出来。 所以楚嚣一点不担心《新少林寺》，当然，主要是这电影出品方是华宜和英皇，楚嚣现在和他们关系都不错，打个招呼，大家把档期串开就行了。 事实上杨老板和大王总也不想和楚嚣对打，娱乐圈的人都很迷信，他们有点“怕”楚嚣…… 所以《新少林寺》准备提档，他们1月19日就上，和《人潮汹涌》错开半个月。 小马奔腾就没有躲楚嚣的想法了，不过他们要躲《新少林寺》，《武林外传》大电影准备1月26日上，正好和《新少林寺》错开一周。 再然后就是周董的《青蜂侠》了。 楚嚣毫不在意，因为这是一部烂片。 这么说可能不准确，主要是这电影完全不符合中国人的口味。 青蜂侠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一直在搞破坏，砸警车，从以上行为来看，这不就是反派吗？ 一点都不怜爱信，最重要的是塞斯·罗根长得也不行，可爱都可爱不起来。 其实也不符合北美观众的口味，这电影1.2亿美金成本，放在好莱坞都是超A制作，结果北美票房没破亿…… 也挺正常的，塞斯·罗根是什么人？人家是烂仔帮成员，专门搞下三路喜剧的，让这样一个人来演超级英雄？ 这不是开玩笑嘛？ 就算塞斯·罗根收敛了不少，但观众还是不买账，太违和了。 就像葛大爷演《罗曼蒂克消亡史》一样，本身是个文艺片，大家都是当喜剧看的，然后骂街…… 还有人说《青蜂侠》剧情弱智，确实挺弱智的，整个故事就是一个富二代死了老爸，然后带着自己的司机和黑恶势力同归于尽……啊不对，没有同归于尽，就是正义战胜邪恶。 但好莱坞爆米花电影都是这个套路，尤其是超级英雄电影，剧情必须弱智，不弱智怎么做全年龄段啊？ 你们以为个个导演都是诺兰啊？ 好莱坞这么多年也才出了一个诺兰…… 周董……他在《青蜂侠》里面人设很分裂，一会儿是酷哥，一会儿是油腻男，这是编剧的问题，老实说周董这个角色应该找两个人来演，但不知道为什么搞成一个人了。 还有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要起一个日本名字，很正常啊，这电影是索尼哥伦比亚投资的，赔死他们…… 李红还有点担心周董的粉丝，楚嚣笑着摆了摆手，“红姐，不用担心，《刺陵》和《苏乞儿》两部电影，已经把周董的粉丝热情消耗得差不多了，大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非要支持，看盗版也算支持了……” 李红闭嘴了，钟丽方又开口了，“那《最强喜事》呢？” “噗……” 楚嚣差点笑出声，“黄白鸣的电影？不用看，又是烂片。” 钟丽方也觉得自己多余问，黄白鸣这两年在大陆已经臭了…… “那宣传方面？” 楚嚣想了想，“黄博《泰囧》拍完了吗？” “已经拍完了，他正在休息。” “休息个毛？让他和孙宏雷各带一队，上综艺去。” “《大本营》和《天天向上》？” 李红突然插了一句，“还有《我爱记歌词》也不错，我听说这个节目比较火。” 见楚嚣和钟丽方都看向自己，李红笑着解释道，“前两个月，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就是搞宣传方面的，是她跟我说的。” “朋友？” 钟丽方则是更关心人才，“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 “她是胖冰工作室的宣传总监，叫天真……” “我靠！” 楚嚣一拍大腿，天真……不就是他之前想挖的那个人才吗？ 钟丽方和李红都一头雾水地看向楚嚣，不就是个宣传总监吗？至于吗？ 楚嚣尬笑两声，“我觉得这个天真是一个人才……” “人才？” 钟丽方和李红更疑惑了，怎么就人才了？就凭她的名字？ 楚嚣脑子转得极快，“你们想啊，胖冰不是科班出身，还是跑单帮的，居然能宣传成豪门，成了一线，还强行在四旦后面加了个双冰，想出这种招数的人，能不是人才吗？” 第318章 这特么就叫专业 钟丽方和李红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胖冰可是营销的祖宗，明星第一个高调给员工发年终奖的就是她，第一个买通稿的毯星还是她，说自己是豪门的依然是她…… 杨小狐什么的，在胖冰面前，那都是妹妹，根本就排不上号。 作为胖冰背后的女人，天真在营销方面确实有一手。 钟丽方立刻就动了心思，她也明白人才难得，“红啊，能不能给你的朋友挖过来？” 李红一怔，她还真没想过这事…… 楚嚣正愁没有机会和天真接触呢，没想到李红和人家是朋友，那自然不能放过。 “红姐，你可以和天真说，我们这可以让她当制作人。” “制作人？” “嗯，全方面发展嘛，你跟她说就行，就算她不愿意过来，也可以接个私活，《人潮汹涌》的宣传工作可以交给她。” …… 天真来得很快，一见面，楚嚣就认出来了，正是前世创办壹心娱乐，然后去卖大码女装的那个天真。 楚嚣确实觉得天真是个人才，但一开始，他没觉得天真会有什么太逆天的能耐。 毕竟楚嚣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还有穿越福利，大部分炒作方式他都了解，天真应该弄不出什么花来。 结果一上来，天真就给了楚嚣一个惊喜。 “楚总，我建议继续炒作金马奖。” 楚嚣还好，钟丽方差点跳起来，她是西瓜影业的CEO，上次和三爷一起吃饭的时候，她也去了。 饭局上，三爷已经隐晦地提醒楚嚣，不要继续炒作金马话题，给对面留点面子。 毕竟我们才是家长，要允许孩子调皮。 谁知天真摆摆手，“钟姐，我不是说要继续炒作黑幕，而是要炒作演技，准确地说，是炒作孙宏雷的演技。” 这下连楚嚣都开始好奇了，“炒作演技？怎么炒作？把阮惊天大喊大叫的画面截出来？” “这还不够，还要对比。” “对比？” “没错，对比孙宏雷和阮惊天的演技，楚总，孙宏雷在新电影里有演技爆发的片段吗？” 楚嚣想了想，还真没有…… 不对，也不能说是一点都没有，在外人看来，孙宏雷一出场杀人的镜头，应该算是演技爆发。 还有他教黄博演戏那一段…… 把这两段截下来做成预告片，然后再和阮惊天的大喊大叫对比一下……估计只要眼睛没有问题，都能看出来孙宏雷的演技更好。 李红迫不及待地问道，“然后呢？找人带阮惊天的节奏？” “那太明显了。”天真摇摇头，“我们只心疼孙宏雷就好了。” 钟丽方暗自竖起大拇哥，妙啊！ 她是真没想到天真会从这个角度入手，不过倒是很有用。 阮惊天拿影帝的时候，大家都在心疼廖烦，反而把孙宏雷忘了。 现在旧事重提，大家估计真会像天真说的，集体心疼孙宏雷，这一心疼，就得支持。 怎么支持？ 自然是去看孙宏雷的新电影，闭环了…… 楚嚣恍然，这不就是前世小鲜肉们最擅长的拉踩吗？现在就开始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炒作话题简单，但楚嚣需要的是一整个宣传计划…… “楚总，这是宣传计划。” 天真似乎知道楚嚣在想什么一样，直接把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楚嚣麻了，思维导图…… 他前世最烦的就是思维导图，一堆投资人拿着那些老千做的思维导图让他实现，他实现个毛…… 不过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楚嚣是甲方，他瞬间觉得思维导图也变得可爱了起来。 仔细一看，楚嚣暗自心惊，这计划也太详细了。 连哪天开始发帖，在什么论坛发帖，发什么内容都有计划，还有建议的网站报价…… 最离谱的是，从下周开始，一直到电影下档，每天都有不同的侧重，什么时候放路广，在什么电影后面买贴片广告都有建议，这就很难得了。 要知道天真知道这事还不到24小时…… 钟丽方也吓了一跳，在小马，她也要负责宣传，手底下就有宣传总监，还和好几个营销公司合作过，没有一家的计划能做到天真这么详细。 这特么就叫专业…… 只有一个地方钟丽方不太满意，“天真，楚总不需要参加宣传？” 天真认真地扶了一下眼镜，“这段时间楚总的曝光率太高了，我建议低调一点，过犹不及……” 楚嚣很赞同天真的观点，那些乱七八糟的综艺节目，他是真不想上…… 他直接拍板了，“行了，钟姐，就按照天真的计划来。哦对了，路演的城市太少了，不能只跑十大票仓，三四线城市也不能放过，再找十个票房比较高的城市，让宏雷哥和博哥辛苦一下……” 钟丽方只能无奈接受，天真此时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她说了半天，嗓子早冒烟了。 不过她还是很关心执行问题，“楚总，资金方面……” 楚嚣一拍脑门儿，“钟姐，给天真结账，包大一点。” “楚总，我不是这个意思。”天真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完全按照我的计划执行，最少需要三千万。” 楚嚣哈哈一笑，“三千万？我们准备了四千万宣发费用，你放心吧，钱肯定管够，而且还有光鲜的资源，你想用什么可以提前和红姐沟通。” “多少？四千万？” 天真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要知道《人潮汹涌》的成本也才四千万，宣发也四千万？那成本不就八千万了吗？ 票房最少需要两亿才能回本…… 楚嚣哪来的信心？ 楚嚣乐了，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了，十多年之后，成本和宣发一比一的电影可太多了，想要高票房，最重要的就是宣发。 院线排片不仅要看电影质量，明星咖位，还要看宣发的规模，如果不砸钱宣传，院线都不给排片…… 楚嚣为了挖人，准备再展示一下自己财大气粗的一面。 “不仅宣发四千万，我还准备砸四千万票补，我们一起把《人潮汹涌》做起来。” 这下就连钟丽方和李红都不淡定了，国庆档刚砸了五千万给《大人物》，这又要砸四千万？ 那公司可就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了…… 第319章 来自韩国的好消息 楚嚣和钟丽方算是两种性格。 楚嚣比较乐观，吃葡萄先吃最大的，然后吃的每一颗都是剩下之中最大的一颗。 钟丽方则是偏悲观，她吃葡萄的时候，总是吃最小的，想要把大的留在后面，但其实每次吃的都是剩下之中最小的一颗…… 钟丽方这种性格没什么错，反而比较适合做CEO，有危机意识，就不会盲目冒进。 但楚嚣作为掌舵人，还有穿越福利，有时候是应该冒进一下的。 “钟姐，放心吧，再过一个月，《大人物》的第一批分账就下来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先跟格瓦拉赊账，他们现在可是财大气粗。” 钟丽方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楚嚣还没有失败过，她没什么理由拒绝。 格瓦拉现在确实有钱，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找到了盈利点。 其实票务网站的盈利模型一直都有，不然怎么上市？ 比如收手续费，在线选座加价，广告收入，拓宽业务，做演唱会和体育赛事的票务等等。 但大部分很难实现，比如手续费和选座加价，这两项目前都是格瓦拉的拳头项目，要是收费，肯定会流失一大部分客户。 演唱会和体育赛事倒是可以做，不过没有时间和人手，也没有电影票那么大受众。 但有一条可以做，就是广告。 楚嚣为什么急着开发格瓦拉App？就是为了广告。 尽管用户还非常少，但已经有电影开始投放广告了。不投不行，其他电影投了，你不投？那你就少个宣传渠道…… 再加上团购网站还在烧钱，虽然格瓦拉还没盈利，但纯支出已经少了很多，几千万，他们还是赊得起的。 钟丽方知道楚嚣和格瓦拉的关系，有了楚嚣的承诺，她放心了不少。 …… 有了计划，《人潮汹涌》的宣传就很顺利了。 当孙宏雷和黄博参加的《大本营》还有《天天向上》播出的前一天，孙宏雷和阮惊天的演技对比通稿也发出来了。 楚嚣专门看了一下，一看就是专业影评人写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主打一个断章取义。 其实还好，孙宏雷的演技本来也是碾压阮惊天的存在，只不过之前大家都没仔细看，觉得他是死人脸而已。 这次把高清截图拿了出来，再配合非常专业的解析，保证所有人都能看出差距…… 孙宏雷顺便在节目上卖了一波惨，不少观众也是看了节目才知道，孙宏雷居然一个电影表演奖项都没有？ 然后第一次入围金马奖，就被阮惊天黑了？ 卧槽！ 大伙都惊了，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嗯，《让子弹飞》里陈昆怒斥楚嚣的那句话，已经成了流行语了。 大部分网友的反应和天真预测得差不多，他们义愤填膺，他们怒斥黑幕，他们圣母心泛滥…… 总之，格瓦拉上面《人潮汹涌》的预订界面，直接打不开了。 买票的人太多，服务器不堪重负，宕机了，现在的技术还是差点意思…… 钟丽方都快乐疯了，短短几天时间，《人潮汹涌》的预购票房突破五千万，虽然大部分都是特价票，但这个成绩已经秒杀其他国产电影了。 连《阿凡达》的首日票房都比不上《人潮汹涌》！ 当然，《阿凡达》上映首日是礼拜一，不能算…… 而且这个预购票房，也不能全看成首日票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在电影上映以后第一时间涌进电影院。 还有人退票呢…… 但是已经足够惊喜了，要知道这个年代，还有不少人直接去电影院买票呢，这个部分也不能忽略，按照这么计算，首日不是有希望弄个六七千万票房出来？ 大家不知道《人潮汹涌》首日能不能拿六千万，但《新少林寺》上映三天，票房可是没到六千万。 不是单日票房，而是总票房…… 这真是出乎了大家的预料，按理说，《新少林寺》这种IP，这种明星级别，怎么可能首日票房还不到2000万？ 要知道，这还是贺岁档的尾巴，《让子弹飞》每天还有六七百万的票房，朝着七亿冲击呢。 《新少林寺》就这？ 就这…… 之前就说过了，《新少林寺》其实就是个四不像，说商业不商业，说文艺不文艺，有大场面，又有给观众喂屎的地方，口碑是真的好坏参半。 直接影响了票房，首周三天，《新少林寺》才拿了5900万票房，按照这个趋势，能破两亿就不错了，铁定赔钱。 然后杨老板就来找楚嚣了，他们想要走个后门，让格瓦拉把侧重点放在他们身上…… 楚嚣自然不会拒绝，这种临时找过来的，通常是自己多花钱，格瓦拉还能赚一笔。 还影响不到《人潮汹涌》，何乐而不为呢？ 砸了两千多万票补，《新少林寺》的票房有了显着起色，周六拿了2500万，周日虽然有所回落，但也超过了两千万，上映五天，终于破亿了。 就在《新少林寺》破亿的时候，《让子弹飞》的票房终于破了七亿，成为国产电影影史第一。 两部电影，英皇都是主要投资方，杨老板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该哭…… 楚嚣自然是很高兴的，《让子弹飞》去掉乱七八糟的宣发费用和票补，他能赚到三四千万。 虽然没有《大人物》和《失恋33天》赚得多，但是名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已经有人张罗给《让子弹飞》申遗了…… 虽然是一个梗，但也能表现出大家对这部电影的喜爱。 楚嚣作为编剧、导演和演员，绝壁是除了姜闻以外最大的受益者。 尤其是他演的小六子，让大家看到了他当演员的可能性…… 真的，楚嚣长得可比小鲜肉帅多了，而且是阳刚的男人，在娱乐圈都是车座子脸当道的情况下，楚嚣绝对是个异类。 这样一个帅哥，当导演太暴殄天物了，还是当演员吧…… 楚嚣自然不会听观众的，当个屁的演员？ 累死累活，还演不好，不如当导演过瘾，还可以随便骂演员…… 当然，这都是后话，楚嚣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人潮汹涌》的宣传上面，李红从韩国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第320章 韩奸 准确来说，是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还是和《大人物》有关，不知道是韩国人现在看电影的热情太高，还是《大人物》就有这个潜力。 反正这一世，《大人物》在韩国的票房比前世还要高，总计动员了1400万观影人次。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韩国一共才五千万人口，相当于四分之一还多的人看过了《大人物》。 当然，没有这么夸张，有一些人是二刷三刷，但这个数字也已经够惊人了。 韩国的电影票也比较贵，1400万观影人次，换算成票房大概是1100亿韩元，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6.5亿人民币，比国内版的票房还高。 整个韩国电影圈一片哗然。 要知道这个成绩已经是韩国影史第一了…… 哦不对，应该是韩国国产电影票房第一，所有电影加起来还是《阿凡达》更牛逼，拿了1.12亿美金，也就是1500亿韩元。 这个纪录一直会维持到四年以后，才会被《鸣梁海战》打破。 按照楚嚣的投资份额，他大概能分到将近两个亿…… SBS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也没想到，《大人物》会这么赚钱，不然他们肯定要做手脚。 永远不要高估韩国佬的品德…… 不过现在楚嚣就不担心了，他早就让李红雇佣了一个律师和会计组成的团队，专门盯着SBS，不怕他们不认账。 第二个好消息也和《大人物》有关。 正是《大人物》的票房刺激了韩国佬，他们盯上了楚嚣。 尽管韩国国内电影人骂声一片，觉得SBS不应该用中国人的剧本赚钱，他们出卖了韩国的利益，是韩奸。 但是真金白银对韩国人来说，比当不当韩奸重要多了，立刻就有公司跑过来联系楚嚣了。 不是SBS，而是希杰…… 希杰就相当于国内的华宜，只不过人家掌握的资源更多，起码华宜就没有那么多院线。 希杰的谈判团队很有诚意，他们电影部门的朴次长亲自过来了，朴次长比SBS的金部长权限高多了，可以直接拍板。 但面对楚嚣的条件，朴次长还是犹豫了。 因为楚嚣要《大人物》一样的权力，他要以制作公司的身份参与投资。 朴次长来找楚嚣是为了赚钱，他不想《大人物》的事情再上演一遍，“楚作家，我们和SBS不一样，我们手里的院线实力很强，所以……” 他的话没说完，但楚嚣已经明白了。 不就是觉得自己吃亏了嘛。 无所谓，楚嚣有办法。 “朴次长，我手里有三个现成的剧本，不知道够不够和你们手里的院线媲美？” “哦？”朴次长的眼睛亮了，“都是商业电影？” 楚嚣眨了眨眼睛，“韩国什么时候也盯着商业电影了？” 朴次长尴尬地笑了笑，韩国电影确实和中美商业电影不太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更在乎主题。 为什么《大人物》会成为影史票房冠军？ 很简单，里面有涉及财阀的部分。 虽然只是浅尝辄止，但韩国老百姓苦财阀久矣，不用电影拍得太露骨，他们会自己脑补的，所以才有了二刷三刷…… 后面超越《大人物》的《鸣梁海战》和《国际市场》也是一样，一个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战役，另一个是他们被殖民的历史…… 楚嚣当然不会搞什么《鸣梁海战》，这种电影剧本他写不出来，就算看过也写不出来，不是自己国家的历史，很难共情。 但《国际市场》就不一样了，老谋子都拍完了，完全可以让希杰自己改剧本嘛。 《国际市场》也是一个票房炸弹，别看这电影的票房只有五亿多人民币，但那是汇率问题，在观影人次上，还是超过了《大人物》。 不过这一世嘛，就不好说了…… 另外一个本子，楚嚣也早就有准备了，就是《监视者们》。 这电影前世在韩国的票房也不错，大概是2.3亿人民币，成本两三千万，也是血赚。 至于最后一个，是《人潮汹涌》。 这电影在韩国票房也还可以，三亿人民币左右。 三部电影加起来，总票房超过十亿人民币，只要楚嚣都能参与投资，赚个两三亿不成问题。 除了赚钱以外，楚嚣还要名声。 和前世不同，这三部电影都是国内先拍出来的，这就叫为国争光！ 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不要低估普通民众的民族自豪感，不然《战狼2》的票房为什么能破五十亿？ 而且楚嚣也不怕朴次长不动心，前世《国际市场》就是希杰出品的重点作品，另外两部电影，只要仔细看一下剧本，就知道很适合改编成商业电影，完全是捡钱。 果然，朴次长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显然也看出了三个剧本的潜力，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楚嚣乐了，帮朴次长下了决心，“朴次长，这三个剧本我已经都在韩国注册了，而且正准备发给SBS……” 朴次长尴尬地笑了，他刚才还真动了心思，比如把剧本大纲记下来，回去找编剧改编，没想到被楚嚣点破了…… 不过让他下定决心的是楚嚣的后半句话，SBS既然能当一次韩奸，就能当第二次。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留给SBS呢？希杰当然要横插一杠子了。 “楚作家，不得不说，你是一个好的谈判专家。” 楚嚣笑了笑，根本没把朴次长的恭维放在心上，谈判专家？谈判个屁，他就是有希杰不得不答应的筹码罢了。 楚嚣在韩国的名气真不低，尤其是几部大热韩剧以后，他甚至在韩国都有不少粉丝。 韩国编剧的地位可比中国高多了，也就楚嚣不是韩国人，不然他早就提名各种奖项了…… “楚作家，以我的权限，我只能给您25%的投资份额，您看？” 楚嚣想了想，点头同意。 刚才就说过了，三部电影票房加在一起票房能有十亿人民币，25%就是2.5亿，楚嚣的投资加起来可能都没有2500万，十倍的利润，很高了。 当然，具体应该没有这么多，但也不错了。 楚嚣主动伸出了手，“老朴，合作愉快。” 朴次长显然不知道老朴的意思，他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合作愉快。” 第321章 人脉恐怖如斯 《人潮汹涌》被韩国最大的电影公司买下了改编权，这则消息迅速引爆了网络。 这也是楚嚣在宣传期打出的最后一张有分量的牌了，剩下的都是路演、广告和常规的日常宣传。 这些是不能少的，覆盖面越广，票房就越高。 楚嚣其实都想上春晚宣传了，就像《捉妖记》做的那样。 但是现在的票房容量确实不够大，上春晚宣传，起码得大几千万，上亿都有可能，楚嚣怕收不回成本，还是再等等…… 和楚嚣预料得差不多，大家都在夸楚嚣和西瓜影业。 然后就有人出来爆料，西瓜影业其实早就在“入侵”韩国了，《来自星星的你》《太阳的后裔》《妻子的诱惑》都出自楚嚣的手笔。 还有之前拿下五亿票房的《大人物》，也被韩国SBS买下了版权，改编成《老手》，拿了6.5亿票房…… 这下大家更惊喜了，还给楚嚣起了个外号，叫抗韩英雄。 大概意思就是中国足球没做到的事情，楚嚣做到了…… 大家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电影，才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韩国佬也跑过来买版权？ 《人潮汹涌》的预售票房更高了，眼看着奔着一亿去了…… 最慌的就是小马奔腾了，《武林外传》大电影的票房并没有达到预期。 同样是周三上映，首日票房还不到2000万，后续票房也没能像《新少林寺》一样有起色，还是每天一千多万。 尽管首周票房也有八千多万，但这可是五天的票房…… 小马奔腾想要利用情怀圈钱的想法失败了。 还是剧本不行。 不知道是仓促上马，还是就这个水平，反正《武林外传》是把平时一集四十分钟的电视剧，强行搞成一个半小时的电影。 这里还出了一个乌龙。 原本《武林外传》大电影宣传的时长是110分钟，结果上映的时候，变成了93分钟，足足少了17分钟。 一般来说，这么做是为了让院线多排两场，毕竟放一次少17分钟，放五场的时间，就能多挤出来一场，可以多弄点票房。 可不知道小马奔腾是忘了，还是没和院线沟通明白，连放映人员都不知道这事。 电影放映完之后，工作人员不能撤场，只能放贴片广告，其中就有《人潮汹涌》的广告…… 足足过了两天，才有人发现，这才调整过来。 太特么业余了…… 别看《武林外传》删减了17分钟，但依然拖沓。 和姜闻完全相反。 姜闻是拼命往电影里面塞内容，不管看不看得懂，观众都没时间思考。 《武林外传》就不一样了，强行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结果就是观众有时间思考，这一思考，他们就发现，这是什么破电影？ 确实挺破的，整个故事用一句话就能概括，“下辈子，你还想做我的小三吗？” 当然，这是从反派的角度总结，从主要角色的角度……算了，故事就是很无聊。 财神到了大银幕上仿佛就失去了魔力，大部分包袱都跟春晚汇报小品似的，一点都不可笑。 一部喜剧电影，不可笑，那就太可笑了。 如果说《大笑江湖》是朱艳平胡搞瞎搞，《武林外传》的剧本财神可是拍了胸脯的，结果就这？ 拍摄手法其实也不咋地，就是加了一层滤镜，然后用了宽屏，镜头语言还是电视剧那一套。 倒是加了一些动作戏……不是，谁看《武林外传》是冲着动作戏去的？ 尚景还是拍电视剧去吧…… 《武林外传》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成年人，他们可不会为垃圾买单，所以随着口碑崩了，电影的票房也急转直下，在《人潮汹涌》准备上映之前，《武林外传》的票房才堪堪破亿。 钱还是能赚的，这破电影成本还不到2000万，也没砸什么票补，小马觉得靠粉丝就能圈一大笔，没必要给楚嚣送钱。 结果现在想送也没机会了，《人潮汹涌》马上公映，格瓦拉真没那么多时间搭理一部小成本电影。 …… 1月30日，楚嚣在北京举办了《人潮汹涌》的首映场。 本来钟丽方想要2月1日首映，但被楚嚣拉住了，第二天就过年，头一天搞首映，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楚嚣这次没邀请太多观众，只是在微博抽了一百张电影票，都是他的铁粉，剩下的就是媒体和影评人了，也可以看作是媒体看片会。 人来得不少，楚嚣把自己能找到的明星全给弄来了，姜闻、葛大爷、发哥、廖烦、小宋嘉这些和他合作过的全员到齐。 大王总、王常田、杨老板和李晓平也带着一两个明星过来捧场。 相比之下，还是大王总和杨老板更有排面，人家带来的都是黄教主、容祖尔这种级别的明星。 王常田带着包秃头和柳燕…… 让楚嚣比较意外的是，小钢炮居然也到了，还不是跟着大王总一起来的，是单独带着徐凡过来的。 在门口和小钢炮握手的时候，楚嚣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是来还人情的，之前楚嚣在微博上声援过小钢炮，这叫礼尚往来。 小钢炮进去之后，来的是老谋子和拉着臭脸的张伟品。 楚嚣也是一阵腻歪，他就邀请了老谋子，张伟品算是不速之客。 结果一照面，张伟品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楚啊，我这次可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我想看看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怎么拍商业电影……” 楚嚣压根没搭理他，差点给丫气死…… 可张伟品还不能走，楚嚣和老谋子正在聊《国际市场》呢，笑得很开心，他得看着点。 他总觉得楚嚣这小子目的不纯…… 楚嚣嗤笑一声，他目的当然不纯了，张伟品估计是气迷心了，他难道以为老谋子看不出他的意图？ 这不是纯在这恶心人吗？ 越看着老谋子，老谋子对张伟品的反感就越深。 对付老谋子这种人，是要讲感情，但是也要讲利益，欠人钱不给，谁还给你继续卖命？ 没聊多一会儿，张伟品终于哼了一声率先进电影院了，倒不是他不想自讨没趣，而是三爷来了…… 别看张伟品隔空骂三爷骂得起劲，见了面，他还真没那个胆子当面骂。 纯纯的网络巨人…… 三爷的到来引起了一番骚动，尤其是长跑娱乐线的记者们，他们是真没想到，楚嚣的人脉已经恐怖如斯了？ 大半个娱乐圈都到了…… 第322章 人潮汹涌首映 首映式通常是很无聊的，尤其是前面互动的部分。 其实就是互相吹捧和尬聊。 楚嚣作为导演，感谢了孙宏雷、黄博和袁荃的付出。 然后三人又开始夸楚嚣，接着就是挑几个嘉宾，姜闻、杨老板和小钢炮都发言了。 没什么新意。 也挺正常，包括几个主演在内，都没看过电影成片，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那就看看电影，很快，放映厅就黑了下来，一个西瓜从天而降，掉在银幕中间摔得稀碎，然后迅速分散成无数块，又组合成四个大字——西瓜影业。 孙宏雷差点笑出声，捂着嘴小声吐槽，“小楚，把自己摔碎真的好吗？” 楚嚣撇了撇嘴，“你懂个蛋？这叫散是满天星！” “聚是一团屎？” “靠！” 黄博连忙打圆场，“挺好看的，看电影，看电影。” 楚嚣和孙宏雷齐齐闭嘴，袁荃已经出现在银幕中了。 三个主角轮流出场，袁荃因为父亲重病，拜托大家介绍结婚对象，想要一个月内结婚。 黄博自杀失败，决定出去洗个澡，重新开始。 而孙宏雷则是异常专业地杀了一个人。 这是非常常见，而且简单的表述手法，上来就把主角一股脑的扔出来，同时强调某一方面的性格，给观众一个刻板印象，这样观众才能代入进去，跟着剧情走。 比如李想就是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女强人印象，想要结婚时和同事的对话还有一些反差萌，这是可爱。 陈小萌就是最典型的失败者，家里乱成一团，身份是群演，没钱没地位，连自杀都不成功，这是可怜。 而孙宏雷的杀人过程堪称完美，每一步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是可信。 这就是楚嚣想给观众的刻板印象，怜爱信都有了。 反观《人潮汹涌》，饶小志可能是不想太俗套，于是一上来从被杀的那个人入手，搞得观众以为这个人才是主角。 然后就领了便当。 华仔的出场一点都不惊艳，同样是守株待兔，华仔是直接冲上去捅人，还被人拍了下来。 一点都不专业，也不可信…… 而肖扬的出场就更扯淡了，虽然都是因为绳子断了而自杀失败，但肖扬却是电话响了，他就突然不想死了，这个因果关系不成立，人物也就立不住，和可怜一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李想……根本就没在开头出场。 所以观众看《人潮汹涌》的时候就会觉得莫名其妙，人物立不住…… 然后就是交换人生的戏码，这段楚嚣很用心，喜剧元素很足，放映厅里也响起了笑声。 对于商业电影来说，这就足够了。 再然后，电影就分成了两条半线，陈小萌一条，周全一条，李想只能算是半条，她大部分时间都和周全在一起，毕竟两人还有感情戏。 这也是很常见的手法，通过对比，来制造反差。 当然，楚嚣的想法不只是这些，他还想通过陈小萌和周全的行为，来彰显电影的主题——习惯的力量。 陈小萌的习惯是懒散、不认真，什么事都得过且过。 所以他就算有了钱，身上的错位感依然很重，周全的豪宅被他搞得一团糟，他的生活也是一团糟，甚至终于想要努力一次了，做的计划还是一团糟…… 周全就不一样了，他变得一贫如洗，身上只有一百港币，但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买了笔记本，认真做计划，同时打几份工，群演的工作也做得很不错。 甚至当上了大配，得到了导演和明星的一致认可…… 当然，如果再往深看，还有阶层。 三个主角，分别代表了三个阶层。 周全是富人阶级，他的伪装身份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有钱有地位；而李想抛开她的家世，她是标准的中产阶级，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有能力，衣食无忧。 陈小萌就是典型的底层了，这没什么可说的。 楚嚣想要表达的是，阶层可以通过努力改变。 周全突然变成了底层，但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生活。而陈小萌陡然而富，但按照他的德行，很快又会变成底层…… 当然，这只是楚嚣美好的愿望，这种事在现实中很难发生。 但商业电影，就是要让观众看到希望…… 老谋子看得频频点头，他想得更多，比如阶级壁垒，楚嚣让周全如此努力，却还是只能当上大配，是不是想要表达成名真的不容易？ 只能通过和李想联姻才能走得更远？ 楚嚣真没这个想法…… 张伟品则是撇了撇嘴，“我还以为多牛逼呢，不就是对比反差吗？太简单了。” 老谋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在研究商业电影，他得出的结论是商业电影就要简单，要让大家都看得懂。 可以搞一些隐喻，但要在故事完整的基础上，比如《让子弹飞》，抛开那些隐喻，本身的故事就拍得很好。 还有这部《人潮汹涌》。 张伟品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喜欢通过贬低初恋的追求者来获得成就感，殊不知在对方眼中，这种行为很是下头…… 不知道有多少观众和影评人能看懂楚嚣的隐喻，但是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两条线中，黄博那条线主要负责搞笑，还是那句话，他演小人物真是一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姜闻也不得不佩服楚嚣选角的眼光，这个角色要是让葛大爷来演，恐怕演不出这样的效果。 其实《人潮汹涌》接下来的剧情大家都能猜得到，无非是周全恢复记忆，和陈小萌联手，打败黑老大的戏码。 但大家也有期待，就是周全要通过什么契机恢复记忆？他们又会通过什么方式打败黑老大？ 或者说骗过黑老大？ 然后李想的父亲死了。 在大家都以为李想的父亲是装病的时候，楚嚣安排了一场葬礼。 就在葬礼上放错录像的时候，周全恢复记忆的契机来了。 李想想要向周全表白，但她很紧张，于是就顺手放了一首《哥德堡变奏曲》。 孙宏雷的眼神突然变了…… 第323章 吃顿团圆饭，然后好上路 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这首曲子，不就是孙宏雷在杀人时听的那首吗？ 伏笔回收…… 观众非常喜欢这种小惊喜，他们看得津津有味。 影评人们考虑得就比较多了，他们都在想最后的反转会怎么出现，要是没有反转，这电影就太平淡了一些。 反转自然有，而且不止一个。 第一个反转就是孙宏雷要帮黄博救人，代价是要接管他的人生。 这个理由其实挺扯淡的，按理说孙宏雷这么理性的人，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 但电影嘛，肯定是亲情、友情和爱情最大…… 孙宏雷教黄博演戏的部分，又是一个小高潮，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很是开心。 然后剧情就急转直下，孙宏雷帮助黄博完善了计划，但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黄博去解决，毕竟黑老大只见过他的样子。 第二次反转来了。 一路跟踪孙宏雷的袁荃打乱了计划，孙宏雷立刻反水，带着袁荃和黄博开车逃跑。 计划失败。 但没有完全失败，兜兜转转，几人还是和曹秉坤一起坐在了谈判桌上，黄博奉献了最好的演技，暂时把老曹给唬住了。 可老曹毕竟是黑老大，他通过黄博身上没有血腥味这么一个简单的细节，就戳穿了黄博的表演。 形势急转直下，几人又站在了悬崖边上。 最后一次反转来了，这次是袁荃站了出来。 “1959年Les Paul生产，这把吉他是埃里克·克莱普顿用过的，拍卖会上应该值2000多万……” 袁荃靠这么多年在杂志社做古董专栏的经验，帮几人解决了麻烦。 结局自然也是大团圆，周全和李想走到了一起，黄博也找到了爱情。 当黄博标志性的笑容定格在银幕上时，全场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是大家发自内心的，《人潮汹涌》是一部特别完整的商业电影，完整到可以拿出来给其他电影做范例的地步。 有黄博、孙宏雷这样的明星，还有袁荃这样的演技派，当然，其他两人的演技也在线，没有任何出戏的情况。 有商业元素，不管是喜剧还是爱情，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也是中国观众喜欢的，只要有这两点，电影就不会难看。 还有剧情，《人潮汹涌》的剧情并不新颖，但胜在故事完整，该有的起承转合一样不缺，还反转了好几次，有惊喜，但不算难猜。 可能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就这么简单的东西，也能当范例？ 还真能。 现阶段能做好这几点的电影寥寥无几，这就是市场不成熟带来的弊端…… 老谋子暗自摇了摇头，他不是觉得电影不好，而是觉得可惜了。 《人潮汹涌》要是放在暑期档，估计能达到《大人物》的高度，毕竟喜剧的受众比动作戏要多一些。 但是在春节上映……老谋子不太看好。 放映结束以后，楚嚣几人又走到了台上，这次大家就热情多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人潮汹涌》的潜力。 按照惯例，第一个问题还是问导演楚嚣的。 楚嚣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才笑道，“为什么选择商业电影？为了赚钱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惊讶，这是实话，但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开玩笑。”楚嚣连连摆手，“赚钱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之前在节目上说过，中国观众现在看过的好电影太少，他们需要树立自己的审美习惯。只有审美习惯上去了，大家才会过滤掉烂片，中国电影才会越来越好。” 大家的惊讶不比刚才少，楚嚣的意思是《人潮汹涌》才是好电影，其他商业片都是垃圾？ 楚嚣笑得更开心了，“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人潮汹涌》当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电影，但起码是一部合格的电影。改变审美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上来就看最好的电影也不现实，大家可以从优秀的好电影开始看起，比如《人潮汹涌》……” 回答完这个问题，楚嚣就摆摆手，把主场交给了黄博、孙宏雷和袁荃，宣传的时候，肯定还是明星来扛大旗。 三人都是老油子了，再加上提前有准备，讲了不少片场里的趣事，记者们笑得更开心了。 首映式最后，楚嚣又被拉到了台前合影，之后大家都秩序地退场，记者和影评人们也去领车马费了，有一个记者趁机凑到台前，问道，“楚导，你能预测一下《人潮汹涌》的票房吗？” 楚嚣一怔，“刚才宏雷哥不是说了吗？越多越好。” “你能给我一个数字吗？不然回去我没办法交差。” 楚嚣乐了，合着这家伙是个新人，自己编个数字不就行了吗？还非得让楚嚣说。 不过楚嚣也没有为难他，笑眯眯地说道，“我说一个数，五亿起吧。” “多少？去年春节几部大片加在一起的票房都没到五亿……” 记者确实是个新人，但他做了很多研究，去年春节档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有三部大片，华宜的《全城热恋》和大哥成《大兵小将》都只拿了一亿多票房，再加上7000多万的《大侦探福尔摩斯》，确实不怎么样。 “今时不同往日嘛。”楚嚣笑道，“去年谁能相信中国电影总票房能破百亿呢？而且现在大家生活越来越好了，看电影的人肯定也越来越多，你不用担心，就这么写。” 记者一脸懵逼地离开了，孙宏雷和黄博则是把楚嚣拉到一边，“你真觉得能拿五亿票房？” “为什么不能？”楚嚣两手一摊，“预售都一个亿了，再拿四亿有什么问题？” “可预售不都是票补吗？” “谁说都是票补了？我就砸了四千万票补，还没都放出来呢，这一亿票房至少有一小半是观众自发支持的。可能都是你们俩的粉丝。” “我们俩的粉丝？” 黄博和孙宏雷人都傻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他俩的人气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楚嚣哈哈大笑，“就是你们俩的粉丝，哦对了，还有袁姐的粉丝。” 袁荃笑着摆摆手，“你别算上我，我有没有粉丝自己最清楚。” 楚嚣只好看向孙宏雷和黄博，“所以你俩要卖点力，多跑跑路演，路线我都给你俩安排好了，回家吃顿团圆饭，然后就上路吧。” “靠！” 第324章 七字头 楚嚣把自己的父母和思思一家人都接到了北京，大家就在楚嚣的工作室过年。 说是工作室，其实厨房、卧室什么的都有，思思不在的时候，楚嚣有时候懒得回家，也住在这边。 孙宏雷和黄博去跑路演了，楚嚣也不能休息，他要坐镇大本营。 当然，开小差是无所谓的，他正在和自己的未来老丈人拼酒呢。 两人刚刚对国际原油市场做出了重要批示，正在讨论国际局势呢，然后楚嚣的手机就响了，是钟丽方。 思思的父亲有些不高兴了，“小楚，大年初一还这么忙？” 楚嚣只好解释道，“叔叔，我们公司今天有一部电影上映。” 老爷子傻了，“大年初一还看电影？” “爸！” 思思叫了一声，她知道《人潮汹涌》对楚嚣的重要性，不想让自己的亲爹影响楚嚣工作。 楚嚣的父亲是本分的农民，不太会处理这种情况，只好端起酒杯，红着脸和未来的亲家碰杯。 楚嚣乐了，要是论喝酒，自己这个便宜老爸倒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估计一会未来老丈人就要去桌子底下谈论国际局势了…… “你去接电话。” 思思起身把楚嚣推出了饭厅，楚嚣也乐得清闲，他真不爱和老丈人聊天，国际局势和他有什么关系？ 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楚嚣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才接通了电话，然后他手里的水差点掉在地上。 “楚总，爆了！爆了！《人潮汹涌》首日票房7000万！” 钟丽方兴奋的声音差点给楚嚣耳朵喊聋，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把水放在桌子上，楚嚣急声道，“多少？” “7000万！七字头！” 楚嚣看了看表，才10点半多一点，“现在数据不准吧？” “准的，最后一场已经都检完票了，下一场就是明天的票房了。” 楚嚣一拍脑门，他忘了《人潮汹涌》有一百一十多分钟的事儿了。 不过很快楚嚣就振奋起来，《人潮汹涌》刷新了《让子弹飞》的首日票房纪录，而且更具含金量！ 别忘了这可不是寸土寸金的贺岁档，这是大年初一！ 当然，《人潮汹涌》也有优势，《让子弹飞》还有《大笑江湖》和《赵氏孤儿》这样强劲的对手，而《人潮汹涌》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武林外传》大电影，对方单日票房已经跌破千万了…… 至于《新少林寺》，前天的票房是两百多万，已经没有任何竞争力了。 楚嚣忍不住挥了挥拳头，虽然《让子弹飞》也破了纪录，但大家都觉得那是姜闻的纪录，现在楚嚣终于自己独享了…… 钟丽方的电话刚刚挂断，三爷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他也很兴奋。 昨天楚嚣给三爷拜年的时候，他还没这么激动，现在看来三爷的心情也很好。 “小楚啊，我刚刚得到消息，干得不错！” 楚嚣咧嘴笑了起来，三爷带来了一些具体数据。 比如《人潮汹涌》今天的排片超过70%，上座率虽然只有四成，但依然以碾压的态势拿到了今天的票房冠军。 另外就是大盘了，今天的大盘一共才八千万出头，《人潮汹涌》占比87%…… 《武林外传》拿到八百多万票房，其他电影都是炮灰，有的院线甚至一场都没排。 三爷还给楚嚣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在《青蜂侠》上映之前，《人潮汹涌》的排片只会多，不会少！” 楚嚣已经很满意了，《青蜂侠》初六才上，到时候《人潮汹涌》首周都结束了。 中影是《青蜂侠》的发行方之一，这种分账电影，他们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不过楚嚣知道，只要《人潮汹涌》票房够坚挺，排片就一定不会少，院线也要赚钱。 杨老板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很快他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问楚嚣要不要追加一些票补。 “票补是肯定要追加的，不过不是现在。” 杨老板一头雾水，“那什么时候加？” 楚嚣微微一笑，“等《青蜂侠》上映了以后再加！” 杨老板一拍脑门儿，他都把《青蜂侠》给忘了……周董的粉丝还是不能小觑。 “那我们多加一点，再来四千万？” 楚嚣吓了一跳，就算赚钱了，也不能这么浪啊，“我们用不着砸这么多。” “可是《青蜂侠》……” “《青蜂侠》没买票补，格瓦拉没有接到他们的订单。” “为什么？” 杨老板非常不解，现在是个圈里人都知道票补的重要性，难道是《青蜂侠》赔钱了，所以索尼方面不愿意投钱了？ 楚嚣乐了，“没有的事，索尼没找国内的发行代理公司，他们自己的人，不了解票补……” 杨老板傻了，这特么也太业余了吧？ 确实业余，别觉得只要是好莱坞公司就一定专业，他们要是真专业，也不至于搞出《青蜂侠》这样的电影了…… 挂断杨老板的电话，思思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坐在楚嚣身边，“喝点茶，醒醒酒吧。” 楚嚣被好消息刺激得早就清醒了，不过还是喝了口茶，把思思揽入怀中。 思思能感觉到楚嚣的心情很愉悦，好奇道，“有好消息？” “嗯……《人潮汹涌》的首日票房出来了。” “多少。” “7000万。” “啊？” 思思也懵逼了，不过很快她就抱住楚嚣主动拉了个丝，自己的男人又破纪录了，她也与有荣焉。 “最后票房能超过《阿凡达》吗？” 楚嚣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超过《阿凡达》？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思思不乐意了，“《阿凡达》的档期也不好，还没有票补，为什么不能超越？” 从档期角度上说，《阿凡达》确实不如《人潮汹涌》，支持力度也不如，可人家是划时代的作品，跟风的人自然很多。 到了这种地步，没有票补反而是好事，票价高，能多赚点钱…… 不过楚嚣懒得解释那么多，直接说结果就是了，“超越《阿凡达》是一点希望都没有，超过《让子弹飞》还有点可能。” 思思的眼睛亮了，超越《让子弹飞》也行啊，到时候自己的男人就是影史国产票房冠军的导演了…… 不过思思也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能超过《让子弹飞》？” “这个就要从首日票房和总票房的关系说起了……” 第325章 大盘变了 其实这个年代，商业电影的票房轨迹，还是有迹可循的。 主要是看首日票房。 一般来说，口碑和质量都不错的商业电影，首日票房和总票房的比例在1比10-15之间。 比如《让子弹飞》，首日6800万，最后票房7亿出头。 《非诚勿扰2》首日3300万，最终票房4.7亿。 都在这个区间之内。 烂片就不一定了，有可能首日票房占比超过50%…… 等再过两年，这个公式就对应不上了，比如《战狼2》，首日票房一亿，最终将近五十七亿。 《人潮汹涌》现在首日7000万，看目前的反馈，口碑还不错，所以很有希望突破七亿。 兴许还能更高…… 不对，更高就比较难了，毕竟现在春节档的大盘还是太低了，不像后世，一天就有十几亿的容量。 思思都听傻了，她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能作准吗？” 楚嚣笑着摆摆手，“哪有100%的事情？不过等《青蜂侠》崩了以后，我们在春节档就没有对手了。” 思思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青蜂侠》会崩？” 楚嚣随便解释了一下，无非是演员不合适，剧情不接地气这些话，他总不能告诉思思自己偷看剧本了吧？ 思思还是半信半疑，她也算是周董的半个粉丝，很是相信周董的人气。 不过想想《刺陵》和《苏乞儿》，思思也发现，周董还是只能演自己，比如《头文字D》，就没什么演技问题…… 大年初二，《人潮汹涌》的票房有所回落，只有4500万，跌幅超过30%。 大家反应各异，杨老板和三爷他们自然是很失望，他们还等着《人潮汹涌》放一个大卫星呢。 其他电影的出品方则是松了一口气，要是《人潮汹涌》每天都能拿七千万票房，他们也不用玩了…… 尤其是小马奔腾，《武林外传》还想破两亿呢。 也是想瞎了心…… 楚嚣倒是很淡定，淡定到钟丽方都觉得奇怪的地步。 钟丽方提前结束了假期，事实上，在得知《人潮汹涌》首日票房之后，她就坐不住了，直接杀到了楚嚣工作室过年。 反正她也没结婚，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楚总，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楚嚣悠闲地给钟丽方倒了杯茶，“我为什么要着急？” 钟丽方哪有心思喝茶，“票房跌了这么多……” “钟姐，上好的龙井，我从闻哥那抢回来的，你尝尝。” 楚嚣在钟丽方要杀人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好解释道，“钟姐，你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天的票房那么高？” “你的意思是票补和之前宣传的功劳？” “是啊。”楚嚣两手一摊，“我们砸了那么多票补和宣发费用，票房不高就不正常了，大部分人都在第一时间看过了，今天的票房跌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钟丽方一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她更失望了，“照这么说，不能超过《让子弹飞》了？” 楚嚣乐了，“还是有机会的。” 钟丽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怎么说？” “你没仔细看这两天的大盘吗？” 钟丽方愣了一下，迅速在楚嚣的桌子上翻了起来，不多时，她就找出了一沓纸，然后啊了一声。 “明白了？” 钟丽方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确实看出问题了。 这两天的大盘，比去年高了近一倍，这意味着他们之前的炒作起作用了！ 不是炒作电影，而是炒作春节档。 天真在给《人潮汹涌》做宣传计划的时候，楚嚣还另外给她找了一个私活，就是让天真想想办法，让大家春节出去看电影。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微博和各大论坛上就出现了讨论春节串亲戚无聊的话题，进而引申到了回家被逼婚，被问工作，然后想逃离…… 逃离的地方都不用水军引导，很多人就自发地提出了去看电影。 很容易理解，大部分成年人即便是逃离，都不知道往哪逃…… 可能看电影和上网就是他们能想到最容易，也是最便宜的消遣方式了。 恰好这个时候《人潮汹涌》电影票特价，那就去看看呗。 其实不仅是炒作的原因，还有客观因素，现在的年味儿比以前可淡多了，而且很多城市不让放鞭炮，过年除了打牌、喝酒，貌似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了。 看电影这种便宜又杀时间的消遣方式就非常合适了。 果然，初三和初四两天，《人潮汹涌》的票房稳定了下来，两天时间，拿了8800万票房，首周四天，累计票房2.03亿，已经超过去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了。 大年初五，大家该串的亲戚都串完了，闲下来的人更多了，《人潮汹涌》的票房迎来了一波小反弹，单日报收5500万，在《青蜂侠》上映之前，已经抢下了2.58亿票房。 这个成绩让大家都很振奋，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人潮汹涌》破五亿没有任何问题，楚嚣执导的第一部商业电影，稳住了！ 最重要的是，口碑还不错。 豆瓣开分8.3，时光网9.5，格瓦拉9.9，算是非常不错了，和《让子弹飞》肯定是比不了，但比《非诚勿扰2》强多了。 点赞最高的一条评论是，“电影太好看了，完全没有尿点，我差点尿了一身……” 当然也有比较专业的影评，“《人潮汹涌》的格局不大，没有大场面，也没有特效，但制作很精良，结构巧妙，镜头语言很学院派，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拍文艺片的导演拍出来的电影，通常他们都很随意……楚嚣的镜头编排很有巧思，情节紧凑，剪辑犀利，只看镜头，你就能感受到导演那股机灵劲。如果楚嚣能保持这种水准，中国电影就有希望了……” 还有不少人在鞭尸阮惊天，“孙宏雷的表演堪称教科书，失忆前和失忆后无缝切换，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这样的人都拿不到金马影帝？太特么黑了……” 差评自然也有，除了少数宣泄情绪的以外，大部分差评都集中在故事无聊，一眼就能猜到结果，还没有什么特效，不算商业电影上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楚嚣不可能为了5%的观众，把故事拍得太复杂，那样普通观众就看不懂了…… 不过楚嚣现在顾不上这个，他正和思思一起在放映厅里看《青蜂侠》呢。 第326章 纪录粉碎机 思思是来看周董的，楚嚣则是来看对手的。 看了一半，楚嚣就放心了，没有什么蝴蝶效应，这一世的《青蜂侠》还是那个德性。 放映厅里笑声很少，美式笑点真不太适合中国人，尤其还是在有字幕的情况下，脑子反应不过来。 思思倒是能听懂英语，不过她也很难接受周董精分的角色，忍不住吐槽，“编剧脑子不好吗？” 楚嚣乐了，《青蜂侠》的编剧是塞斯·罗根和埃文·戈登伯格，两个烂仔帮成员，他们会编个蛋的超级英雄电影。 索尼是真敢啊…… 不过对楚嚣和《人潮汹涌》来说是一件好事，首日《青蜂侠》的票房只有1500多万，这还是周董粉丝给力的情况下。 中国观众真不认识塞斯·罗根，也不知道什么《青蜂侠》，要是蝙蝠侠和超人可能还家喻户晓一点，尤其是超人，楚嚣小时候还看过电视剧呢。 可青蜂侠是什么臭鱼烂虾？ 超英电影粉丝需要慢慢培养，索尼把《青蜂侠》做成分账片，完全是想要靠周董收割票房。 估计他们没看过《刺陵》吧…… 思思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反正周董又不是第一次演烂片了，还是自己男人的事业更重要一些。 “《青蜂侠》首日才一千多万票房，是不是很难破两亿了？” “可能更少。”楚嚣耸了耸肩，“《青蜂侠》在中国观众眼里，可不算什么口碑太好的电影。” 话虽然这么说，但《青蜂侠》还是对《人潮汹涌》产生了影响，主要是排片方面。 再怎么说，《青蜂侠》也是好莱坞大片，大部分院线都给了30%的排片，这些排片都是从《人潮汹涌》身上挤出来的。 不只《青蜂侠》，其他电影也开始发力了。 华仔的《我知女人心》总要给一些吧？还在上映的《让子弹飞》和《武林外传》也要给吧？ 还有什么《我爱HK开心万岁》《熊猫总动员》和《戒烟不戒酒》，哦对了，《最强喜事》也上映了…… 这些电影虽然不是快下档，就是大烂片，但发行方都不算弱，排片还是要给一些的，所以今天《人潮汹涌》的排片只有35%。 对比昨天，几乎是腰斩…… 票房倒是没腰斩，还有3400万，眼看着就要突破三亿了。 回家的路上，楚嚣安慰思思，“别担心，今天的上座率比昨天还高，这是好事，等过两天排片释放出来，估计会逆跌。” 思思就没有这么乐观了，“还过两天？盗版已经出来了吧？” 楚嚣两手一摊，盗版的事，他是真没办法。 《人潮汹涌》这种没什么特效的电影，看盗版和去电影院支持，没什么区别，刚才他和思思进电影院的时候，还看到几个小贩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在那卖《人潮汹涌》的高清盗版光盘。 楚嚣知道他们也不容易，给城管打了个电话举报，让他们能早点回家过年…… 但是没什么卵用，举报一两个卖盗版光盘的小贩不会影响大局，就像四五部所谓的香港贺岁电影上映也无法影响《人潮汹涌》的票房一样。 《青蜂侠》上映三天之后，票房就跌破了千万，大家真不爱看这种电影。 其他几部香港电影票房也没好到哪里去，没有一部单日过千万的。 院线一看，那还装什么？ 《人潮汹涌》的排片立刻恢复到了50%，连续两天三千万以上，周末还来了个逆跌，两天拿了九千万…… 次周结束，《人潮汹涌》上映11天，拿了4.4亿票房。 所谓的业内人士除了哗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们实在搞不懂，一部成本四千万的电影，就算砸了不少票补，凭什么做到四个亿票房？ 哦不对，不是四个亿，《人潮汹涌》还能上映半个多月，起码还能拿到三个亿以上票房…… 卧槽！又破纪录了？ 难道楚嚣是纪录粉碎机？为破纪录而生的？ 说老实话，这个票房纪录楚嚣还真不太在意，今年《变形金刚3》拿了十个亿票房呢。 就算是国产电影票房纪录，楚嚣也保持不了多久，《泰囧》已经决定明年贺岁档上映。 其实今年贺岁档就能上，但楚嚣不愿意过多改变历史，万一今年上，票房破不了十亿怎么办？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想让徐山争冷静一下，别特么太飘了…… 所以就一年的纪录保持者，有什么可豪横的？ 但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主要是楚嚣太年轻了，他还不到三十岁，就做到国产第一了，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最重要的是，楚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拍什么电影都能成功呢？怎么就不赔钱呢？ 当杨老板问出同样问题的时候，楚嚣微微一笑，“杨老板，我早就说过了，悬疑+喜剧有搞头嘛……” 杨老板当然不会相信楚嚣的鬼话，不过他比那些业内人士知道的多一些，宣传这么好使？ 宣传还真是好使，尤其是大家还没见过太多套路的前提下，《人潮汹涌》属于钻了一个空子，其他电影想要如法炮制，还真不一定能成功。 他们就没有那么多水军！ 不是没有制片方抹黑《人潮汹涌》，但很快就被李红的水军团队压下去了，比水军，她还没怕过谁…… 然后《青蜂侠》和《我知女人心》的差评满天飞。 至于其他电影，都没有控评的必要…… 这些事楚嚣当然没必要和杨老板说了，谁也不会把自己吃饭的手艺教给别人。 不过杨老板对楚嚣却是更看重了，本来他都动了去拉拢徐山争的心思，毕竟徐山争是五亿票房大导演。 可现在这么一看，楚嚣只需略微出手，就已经拿了冠军，徐山争还是差点意思，用的不还是楚嚣给的剧本吗？ 牛逼什么？ 所以楚嚣这条大粗腿，还是要抱紧了，想到这里，杨老板一拍大腿，“楚老弟，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冤大头，他们也想投资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楚嚣一怔，冤大头？ 能让杨老板说出“冤大头”三个字，看来是真的很冤了…… “杨老板，不会是洗米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杨老板连忙否认三连，“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他们想要进军电影行业，联系到了我……” 第327章 冤大头 仔细问了一下，楚嚣才搞明白，原来杨老板口中的冤大头，就是乐视。 大概意思就是同样的投资份额，乐视会溢价投资。 正好英皇想要给谢廷风定制一部《消失的子弹》，双男主电影，一个是谢廷风，另一个是刘庆云，显然是要给谢廷风造势。 监制尔东升，导演是罗志亮，就是《星愿》的编剧，张柏之最惊艳的那部电影，还是《枪王》的导演，水平还凑合。 哦对了，他还是《明日战记》的编剧，就是那部强行科幻的香港电影…… 这个配置，放在港片里面已经不算低了。 于是乐视就主动找上门了。 他们出一半的钱，但只要三分之一投资份额，剩下的杨老板可以自己操作，然后就变成了冤大头。 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中国电影差不多有三代冤大头。 第一代就是煤老板，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睡女演员…… 第二代是房地产商们，他们的要求就多了，多半是为了圆梦，也有一些是想睡女演员的，还有一部分就是为了提升品牌影响力。 第三代就是互联网公司了，他们不睡女演员，也不为了圆梦，主要就是赚钱。 专门洗米的那些冤大头不计算在内…… 长得帅的朋友可能就要问了，不是溢价投资吗？赚什么钱？ 赚股民的钱啊。 互联网公司做电影，不是为了上映赚票房，而是当成金融产品在做。 他们大多是上市公司，投资电影算是开拓新的领域，如果票房恰好不错，股价就迎来飙升，这都是钱。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们都是外行人，不溢价，人家凭什么带他们玩？ 乐视很聪明，他们不懂行，于是就从光鲜挖来了张召，这可是行里人，太懂行了，知道不多出钱，英皇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楚嚣想了想，《消失的子弹》他听说过，没看过，不过想来也就那样，英皇这几年自己出品的电影，一部比一部拉胯。 这点小钱还是留给杨老板自己赚吧…… 楚嚣刚想拒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钟丽方探头看了一眼，楚嚣一怔，钟丽方可不是不懂规矩的人，直接把门推开了，估计是有急事。 随口敷衍了两句，楚嚣挂断了电话，“钟姐，有事？” “《小时代》让人截和了！” “啊？” 楚嚣人都傻了，到嘴边的鸭子还能飞了？ “不是……”楚嚣立刻觉得不对劲，“红姐之前不是说，郭小四已经和她签合同了吗？” “是签合同了，但是郭小四毁约了。” “毁约？国产电影票房排行榜前五，有三部是西瓜影业出品，他居然毁约了？” 钟丽方无奈了，“是西瓜影业没错啊，但和郭小四签合同的是奇异果影业……”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才反应过来，《小时代》这种电影，楚嚣是不可能放在西瓜影业出品的，那是砸自己招牌，于是就让李红去联系郭小四。 站在郭小四的视角，奇异果影业是一家拍鬼片圈钱的公司，实力是有一些，但也就那样…… 如果遇到其他更有实力的公司，根本不用考虑太多。 楚嚣彻底无语了，他总不能告诉郭小四，他也是奇异果影业的老板吧？不够丢人的…… “让他赔违约金，我记得是五十万吧？” 钟丽方叹了口气，“已经赔了，挖他的公司赔的。” “谁啊？钱多得没处花啊？” “乐视……” “我靠！” 楚嚣真有骂娘的冲动了，张召还真是懂行啊，这一世依然看上了《小时代》…… 楚嚣立刻拿起电话，给杨老板打了过去，不是劝他不要接受乐视的投资，而是要乐视多投资一点，然后楚嚣来接手。 妈蛋的，截和老子的现金奶牛，老子就先从你身上挤点奶出来…… 挂断电话，楚嚣心里还是有点不爽。 倒不是钱的事儿，楚嚣总感觉自己让人给阴了。 楚嚣见钟丽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摆了摆手，“钟姐，还有事？” “嗯……杨小狐的经纪人联系了我，应该是想要过来。” “等会儿……” 楚嚣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思思和杨小狐算是闺蜜，前一段和思思聊天的时候，她还说杨小狐在美亚待得不错，怎么突然想要过来了？ 钟丽方翻了个白眼，“应该和你刚才打的电话有关，美亚没有给杨小狐争取到《消失的子弹》女主角。还有《大魔术师》的女主角，也失败了。” “啊？” 楚嚣傻了，他记得前世杨小狐好像演了《消失的子弹》，这一世被人挤掉了？ 他又掏出手机，给杨老板打了过去，半晌，楚嚣的表情有些古怪，杨小狐算是被他给挤掉了…… 杨老板准备抱楚嚣的大粗腿，自然不会只给楚嚣投资份额，男主角肯定是谢廷风，那就把女主角留给楚嚣呗。 然后就拒绝了美亚…… 至于《大魔术师》，纯属杨小狐想瞎了心，伯纳和尔东升根本看不上杨小狐和美亚，人家男主角是梁超伟，直接就找了周公子。 杨小狐不爽了，她加盟美亚就是为了拍电影，结果天天跑龙套，也就《大武当之天地密码》算是女主角，可这部电影还是因为《孤岛惊魂》爆了以后，美亚才投资的…… 《孤岛惊魂》是谁的资源？楚嚣的啊！ 再加上《大人物》和《人潮汹涌》票房都爆了，杨小狐瞬间不平衡了。 要是她当初没加盟美亚，而是去了西瓜影业，就算代替不了袁荃，《大人物》里面女警的角色她总能演吧？ 那可是五亿票房的电影，相当于五个《孤岛惊魂》…… 楚嚣挠了挠头，把杨小狐签进来，好像也行。 杨小狐可是有名的拼命三娘，就算只吃抽成，就能赚上不少…… 别人不知道西瓜影业和奇异果影业的关系，杨小狐可是门清，万一楚嚣要是拒绝了，被这家伙爆出去就不好了。 而且杨小狐还是思思的闺蜜，和楚嚣也算是相识于微时，能拉一把，楚嚣也不会拒绝。 反正思思准备转型制作人，很多角色她不演，糖糖不合适，还真没什么人能挑大梁…… 就在这个时候，楚嚣的手机响了，是思思。 “你晚上有空吗？杨小狐要请吃饭……” 楚嚣晃了晃手机，这就来了？还挺快的…… 第328章 杨小狐来了 杨小狐约的地方是一家北京比较有名的私房菜馆。 楚嚣到的时候，杨小狐的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直接把大伟带走，然后示意楚嚣走旁边的小门。 楚嚣顺着连廊走过去，一转弯就看见杨小狐和她的经纪人曾佳站在门口迎接，他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杨小狐这次是真的要跑路了，不然不可能弄得这么正式。 随意寒暄了几句，楚嚣才问道，“思思呢？” “她在点菜，我怕你找不到地方，在这等你。” 楚嚣哑然失笑，还能再假点吗？ 不过他也知道，杨小狐故意把思思支开，估计是有话要说，还是不太适合思思听的那种。 别误会，杨小狐肯定不会投怀送抱什么的，她没有那么傻，当然，楚嚣主动要求，她可能会送一下…… 楚嚣没这种要求，在娱乐圈混的时间越长，尤其是身份和地位越来越高以后，楚嚣越明白一个道理——裤子不能随便脱。 太麻烦了。 为了那几分钟……哦不对，是几十分钟的快感，弄一身麻烦，太不划算了。 而且娱乐圈里科技太多，楚嚣可不相信拔个牙有那么大的效果。 还是思思这样的纯天然美女好玩…… 扯远了，和杨小狐，楚嚣还是准备谈利益，谈别的都是扯淡。 所以楚嚣推开了包间的门，一边走，一边随意地说道，“小狐啊，我们是老朋友了，有话直说吧。” 在楚嚣身后，杨小狐和曾佳对视了一眼，才开口道，“楚总，我是真想加入西瓜影业，我不想你因为思思的关系才签我。” 楚嚣一怔，随即恍然，原来杨小狐是怕他不给资源…… 什么不想因为思思的关系才签她？无非是想要个承诺罢了。 这倒没什么毛病，杨小狐是《南方周末》评选的四小花旦之一，不管有没有含金量，但大众貌似挺认可的，这就是资历。 这种资历的演员改换门庭，给一点承诺是非常必要的，美亚当年还承诺了一部电影呢，现在看来就是《大武当》…… 别管电影怎么样，人家的承诺是兑现了，只不过杨小狐不太满意罢了。 她能看出来《大武当》绝壁是烂片，也就比《孤岛惊魂》好一点，但是很有限…… 都2011年了，还在那集齐七大神器就能召唤金丹，这个剧情，傻子都能看出来是烂片。 哦对了，还让樊绍皇和许娇谈恋爱，真不怕被抓起来吗？ 演员其实知道自己拍的戏好不好，是不是烂片。 但他们的选择很少。 就像杨小狐，在《孤岛惊魂》之前，她就没演过正经电影，唯一一部电影也是鬼片，她有得选吗？ 《大武当》这种电影，已经是杨小狐能接触到最好的资源了。 真不夸张，糖糖这种橙天名义上的一姐，都只能去4V喜剧片里面打酱油呢，更别提杨小狐了。 所以楚嚣看那些在微博上让自己哥哥姐姐好好选电影电视剧的发言就想笑，不是他们不想选，而是没得选。 楚嚣笑着喝了口茶，打消了杨小狐的疑虑，“你放心，我签你，是因为你能给公司创造价值。” 杨小狐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在娱乐圈，人情有时候是非常脆弱的，但是如果有利益，或者说自己有利用价值，那就不会失宠…… 不过杨小狐没有说话，而是等着楚嚣的下文。 楚嚣没有卖关子，见面礼他早就准备好了，“《消失的子弹》，女主角你来演……” 杨小狐很高兴，但依然没有说话，《消失的子弹》对于美亚来说，确实是一个好项目。 但对于西瓜影业来说，只能是一个中等项目，杨小狐的野心不止于此。 楚嚣乐了，“明年我和华宜要合作一部商业片，和创业有关的，女主角也可以给你。” 曾佳一脸喜色，刚要开口，就被杨小狐拦住了，“那思思呢？” 楚嚣暗自点头，《中国合伙人》的女主角思思自然也能演，杨小狐还是会做人的，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人家能问一下，就代表她还没飘，位置放得极低。 “她是制作人。” 杨小狐这才喜笑颜开，立刻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楚嚣和她握了握，这才看了一眼曾佳，“小佳也一起过来，到时候我给小狐开个工作室，你就当艺人总监。” 曾佳很高兴，杨小狐跳槽美亚就是她建议的，结果失败了，现在换了新东家，她还能任高管，已经非常不错了。 楚嚣暗暗摇头，看来曾佳现在还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也是，前世是她们无路可走了，只好自立门户，现在有西瓜影业给她们兜底，自然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创业，是很累的。 也有很大风险。 楚嚣倒不是非要曾佳不可，主要是想给余丽找个对手，制衡一下。 李红现在全身心放在了恐怖片和青春片上面，顺便还管水军，艺人经纪这一块，她实在无暇顾及，西瓜影业现在所有艺人都在余丽旗下。 为了不让余丽变成下一个王景华，曾佳就很重要了。 “小佳，我这有一份名单，你可以去接触一下，能签下来就签下来，签不下来你再找我。” 接过名单，曾佳看都没看，就开始表忠心，“楚总，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美亚那边，我也会去协商解约，保证不出问题。” 楚嚣只是微微点头，曾佳这才意识到楚嚣和一般的老板不一样，他更务实，连忙看向名单，然后就懵了。 “丫丫、沈藤、黄鲸鱼、谭松云、白羽、朱艺龙……楚总，这些人都是谁？” 这些人曾佳听都没听过，楚嚣是从哪找出来的？ 楚嚣笑道，“小佳，这些都是年轻人，公司从明年开始，准备打造一批青春片，电影和电视剧都有，需要大量演员，你去接触就是了。” 见曾佳一脸懵逼地点头，楚嚣又补充道，“除了沈藤，他是话剧演员，我准备让他走演技派。” 曾佳的眼神清澈了不少，看来沈藤应该是楚嚣重点关注的演员，这个一定要挖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就在这个时候，思思推开门走了进来，随口问了一句，就和楚嚣旁若无人地拉了个丝。 楚嚣感受着思思的霸道，心中暗笑，看来小妮子也成熟了不少，刚才应该一直在门口偷听来着…… 第329章 陪我去见个导演 思思确实成熟了不少，尽管她和杨小狐是闺蜜，杨小狐也是她引荐过来的，但她没给楚嚣一点压力。 吃饭的时候，甚至一句都没提。 等杨小狐和曾佳离开之后，思思才问明了原委，然后一眼就看出了楚嚣的意图，“你想让杨小狐和曾佳来制衡糖糖和余丽？” 楚嚣伸出大拇指，给思思点了个赞。 不但成熟了，脑子也灵光了不少。 “其实还有赵小刀跟赫如。” 思思一怔，“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拼命三娘？华宜同意放人了？” 楚嚣乐了，“我们现在和华宜关系不错，要一个他们看不上的艺人，还不简单？” 思思好看的眉头皱起，“你把赵小刀说得那么好，他们为什么看不上？” “因为赵小刀是圆脸。” 思思懂了。 这个年代的审美，还是锥子脸当道，杨小狐、思思和糖糖虽然不是锥子脸，但他们的脸型也不圆，很好看。 赵小刀就不行了，长相太可爱，不适合演女主角…… 事实上，直到去年，赵小刀才演了一次女主角，《大内低手》里面，和徐山争谈恋爱…… 然后楚嚣就通过徐山争的关系，给赵小刀挖了过来，见面礼就是《宫锁珠帘》的女主，人家自然愿意了。 不过赵小刀还要再蹉跎两年，等大家被锥子脸整吐了以后，她才有翻身的机会。 楚嚣这算长线投资…… 搞懂了这些，思思突然说道，“对了，一会儿你没事吧？” “没事儿，怎么了？” “陪我去见一个导演。” “啊？见导演？见什么导演？” 楚嚣傻了，思思都开始自己联系导演了？ “一个文艺片导演，挺有名的。” “啊？” 楚嚣更懵逼了，文艺片导演？思思要拍文艺片？ “什么呀。”思思一挥手，“我是想赚钱，你陪我去看看，有没有搞头。” 楚嚣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不打击思思了，估计她是看到《观音山》赚钱，所以动了心思。 《人潮汹涌》最终票房还是破了七亿，只比《让子弹飞》多了五百万。 但就是这五百万，让楚嚣成为国产电影票房冠军导演，还是独享，这算是最近电影圈里的一件大事。 另一件大事，就是胖冰的电影终于赚钱了。 别看胖冰在国内是一线，但她参演的电影，赚钱的真不多。尤其是这两年，《十月围城》《未来警察》《东风雨》《日超重庆》已经四连亏了。 也就《赵氏孤儿》和《新少林寺》算是没亏钱，但也没赚多少，她都快成票房毒药了。 没想到演了一部《观音山》，居然赚钱了…… 胖冰接《观音山》的时候，根本没想着赚钱，她是想刷逼格。 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观音山》三月初上映，短短半个月时间，票房就超过六千万，预测票房八千万，还能卖不少海外版权，毕竟李煜在国外也有点知名度，赚钱是肯定的了。 当然，也从侧面说明了，中国电影市场真的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三月这种冷清档期，再加上文艺片，都能拿这么多票房，是不是其他文艺片也行？ 娱乐圈最擅长的就是跟风，文艺片这种小成本电影就更合适了，于是不少人开始搞文艺片。 楚嚣没想到思思也要跟这个风。 可跟风也要讲基本法，文艺片三元素不能少，首先就是一个名气大的导演，其次要有一个名气大的明星，最后还要有实力派配戏，缺一不可。 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故事节奏不能太慢。 《观音山》就是如此，所以才拿了这么多票房。 反面例子就是《日照重庆》，老实说这电影的故事还是很有看头的，但王晓帅拍得很不好，把故事线全打乱了，观众看得云里雾里。 最扯淡的就是节奏太特么慢了，开四倍速看，不会错过任何细节…… 王晓帅也没什么细节，这部电影算是他向商业妥协的作品，毕竟找了胖冰，然后技术退步得令人发指。 镜头摇晃就不说了，娄叶比他晃得还厉害，主要是打光和对焦。 如果一部电影连对焦和跟焦都做不到，还经常跑焦，那就是在恶心观众的眼睛。 灯光就更差了，用自然光很正常，可要躲开中午，不然镜头就会曝光过度，王晓帅想要表达烈日下的人和事，故意这么搞，真没必要。 票房很真实地反映了观众的态度，204万，这还不是王晓帅票房最低的电影…… 楚嚣把自己对文艺片的理解简单说了一遍，“所以还是要看导演，导演靠谱，才能赚钱……” “你放心，导演肯定靠谱。” 楚嚣的兴趣来了，到底是谁让思思这么有自信？ “你别问了，见了面就知道了。” 楚嚣耸了耸肩，思思这么说，那就代表这个导演还真的挺有名，难道是贾科长？ 楚嚣猜错了，当他和思思到达京郊一家茶馆的时候，发现里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沧桑的男人。 穿着很简朴，灯芯绒裤子，加一件旧但很干净的羊毛衫，留着寸头，戴着眼镜，正在那喝茶呢。 男人不是贾科长，但和贾科长的名头差不多大，居然是娄叶…… 娄叶的大名就不用过多介绍了，被封杀过，也被禁导过，仔细算一算，娄叶禁导期好像过了，就是今年到期。 不过这玩意不太严格，他可以现在就开始拍新电影。 其实这几年娄叶也没闲着，去年金马他的《春风沉醉的夜晚》就入围了好几个奖项，然后就拿了最佳音效和最佳原创电影音乐这种野鸡奖。 去年娄叶还在法国拍了一部堪比大黄的《花》，事实上，娄叶这么多年拍电影，用的都是法国的资金，他有稳定的投资方。 怎么突然找思思投资来了？这也太魔幻了吧？ 楚嚣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主动和娄叶打招呼，“娄导，你好。” 娄叶也起身和楚嚣握手，“楚导，早就想见你一面了，今天算是如愿了。刘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娄叶和楚嚣幻想中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很健谈，一点都不木讷，看起来不像是文艺片导演，更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第330章 两个剧本 和娄叶聊了一会儿，楚嚣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也有正常的文艺片导演，他还以为这帮人不是愤青就是抑郁症呢…… 既然如此，楚嚣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娄叶为什么要找思思投资，这太诡异了。 气得思思直接掐了一把楚嚣腰间的软肉，差点给楚嚣掐升天…… 娄叶笑着解释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想拍几部能上映的电影。” 楚嚣恍然，原来是这么回事。 娄叶出道二十多年，就三部电影登上了大银幕，累计票房303万，其中国际章、瘦冰和刘叶的《紫蝴蝶》拿了300万。 还不够付国际章的片酬…… 那已经是2003年的电影了，之后的八年，娄叶没有一部电影再登上过大银幕，楚嚣还以为他就喜欢地下电影呢，原来不是。 这就说得通了，娄叶的地下电影，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投资的，毕竟可以卖海外版权，赚欧元和美金。 但是娄叶想要公映……那大家就要合计一下了，万一他再弄出一部半文艺，半商业的《紫蝴蝶》怎么办？ 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包括法国人也是这么想的，《紫蝴蝶》吃亏的就是法国人……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次娄叶提前接触了领导，领导为了恶心娄叶，告诉他，上映可以，但就算用了国外的资金，也不能算合拍片。 娄叶麻了，他要做能公映的电影，还不算合拍片，法国人真不一定愿意投资了。 于是娄叶就把要找投资人的消息散了出去，然后思思就主动找上门了。 思思对娄叶有滤镜，她以前也是文艺女青年来着…… 楚嚣就没什么滤镜了，他比较在意故事和卡司。 “娄导，明人不说暗话，钱，我有，但我要先看看剧本。” “应该的。” 娄叶也不废话，一低头，从书包里掏出两个剧本，扔给楚嚣，“楚导，你慢慢看，我先吃点东西。” 思思连忙起身，出去点菜，在旁边的桌子上给娄叶点了一桌。 娄叶也不客气，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自顾自地大吃大喝起来。 楚嚣已经开始看剧本了，两个剧本他其实都很熟悉，一个叫《浮城谜事》，一个叫《推拿》。 这两部电影楚嚣前世都看过，尤其是《推拿》，是2014年的电影，他没想到2011年娄叶就把剧本准备好了。 看来就算是娄叶，投资也不太好拉…… 楚嚣先看的是《浮城谜事》，娄叶还是专注社会现实，只不过他和同为第六代的其他导演不一样，他不执着于上个世纪的小县城。 《浮城谜事》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两年，就发生在你我身边。 出轨的丈夫，车祸、网络、人心……娄叶的故事讲得还行，起码剧本里的还行。 楚嚣知道实际上也还行，《浮城谜事》的成片和剧本区别不大，虽然票房不怎么样，但是版权卖得还可以。 这个本子可以投。 楚嚣还没看完呢，就被思思抢过去了，“两个剧本呢，你给我一个。” 楚嚣耸了耸肩，又打开了《推拿》。 也和前世没什么区别，《推拿》讲的是几个盲人的故事，男主角沙复明开了一家盲人按摩院，这玩意在上个世纪着实流行过一段时间。 大概就是气功盛行那段时间，大家也愿意去按摩，沙复明他们赚了不少钱。 沙复明的梦想就是把按摩院做大做强，然后找个女朋友结婚。 其他人也各自有梦想，生活有奔头，一片欣欣向荣。 电影要是就这么结束，也不乏是一部温暖的社会纪实类电影，但那就不是娄叶了。 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一系列巧合和小事打破了，按摩院里的人挨个离开，沙复明的梦想随即破裂…… 反正最后没一个人有好下场，文艺片的标准结局。 唯一好一点的地方，就是没死人…… 之前就说过，演员都知道电影和剧本的好坏，思思也不例外，她很快就发现《浮城谜事》和《推拿》都是比较好的文艺电影，也符合楚嚣在路上和她说的什么三元素。 起码故事过得去，娄叶也不是拖沓的导演，现在就差有点名气的明星了。 娄叶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打算先拍《浮城谜事》，男女主角我准备用秦浩和郝雷，男女配角我想用朱亚闻和齐犀，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嚣乐了，娄叶还真喜欢用熟人。 秦浩跟他合作过《春风沉睡的夜晚》，郝雷则是演过娄叶被禁导的那部《XXX》，牺牲挺大的，邓朝就因为这部戏和郝雷分的手。 思思一脸为难，秦浩和郝雷的名气有一点，但是不多，好像不太符合要求啊…… 楚嚣就没什么顾忌了，“娄导，我投资没问题，但是演员我得要两个。” 娄叶刚要开口，楚嚣就说道，“男女主角不变，还用秦浩和郝雷，男配角换成郭静飞，他是我们公司的人……” 娄叶眉毛一挑，“那个话剧小王子？” “就是他。” “没问题，那女配角呢？” 楚嚣把思思揽入怀中，“你觉得我媳妇怎么样？” “我？” 思思一副奔波霸的表情，意思是她行吗？ 娄叶心里也有点打鼓，思思也是《南方周末》评选的四小花旦之一，娱乐圈的花旦，就可以理解成花瓶，她的演技…… “试试吧。”楚嚣乐了，“如果不行，就换成小宋嘉，齐犀的名气太小，不合适。” 思思还要拒绝，她是真觉得自己不行。 楚嚣直接抬手，阻止了思思，“你就过去试试，反正你也要当制片人，就从《浮城谜事》开始。” 娄叶倒是没拒绝，他当然知道小宋嘉，小宋嘉在《白日焰火》里的表演很有层次，没什么问题。娄叶准备意思一下就换成小宋嘉，就当给楚嚣面子了。 演员没问题了，那就要讨论投资了，这下双方就有分歧了，娄叶要三千万…… 楚嚣人都傻了，就一部什么特效都没有的文艺电影，演员片酬也不高，凭什么要三千万成本？ 还真不是娄叶想要学陈可欣吃投资方，他想用胶片拍摄…… 第331章 我只热爱一千五百万的艺术 楚嚣人都傻了，娄叶不是已经开始用数字摄影机了吗？《春风沉醉的夜晚》就是数字摄影机拍的，楚嚣一眼就能看出来。 怎么又要用胶片了？ 楚嚣还真没看错，娄叶从2008年开始，就用数字摄影机了，《春风沉醉的夜晚》就是他用数字摄影机拍的第一部电影。 但那是因为彼时娄叶刚被禁导不久，他手里没钱，也没融来太多资金，迫不得已，才用了数字摄影机。 就算娄叶不拍商业电影，他也知道楚嚣有钱，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传，楚嚣的西瓜影业连续四部电影大爆，赚了能有三个亿…… 娄叶毕竟是第六代的扛鼎人物之一，他们这代导演，都很会浪。 没钱有没钱的拍法，现在有了钱，为什么不浪一下？ 楚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之前就说过了，用胶片和数字摄影机，拍出来的画面其实没什么区别，有细微差距，后期简单做一下也能解决，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不少文艺片导演坚持用胶片，都是为了装逼，没有任何实际用处，放映起来还非常麻烦，数字拷贝可比胶片方便携带多了…… 娄叶急了，开始忽悠楚嚣，“楚导，你得热爱艺术！” 楚嚣差点笑出声，直到这个时候，娄叶才有点第六代的意思，对嘛，文艺片导演就得忽悠投资人…… “娄导，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热爱一千五百万的艺术，三千万的艺术我热爱不了……” “楚导，话不能这么说……” 娄叶还想忽悠，但他毕竟不是靠忽悠人赚钱的老千，说了半天，楚嚣就是不松口，他也无奈了。 谈判策略娄叶还是懂的，他一拍桌子，起身就要走，走到门口他还特意等了一下，结果楚嚣头都没回，还在那喝茶呢…… 思思倒是回头了，可很快就被楚嚣拉了回去，搂在怀里拉丝去了。 娄叶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又转身回来了，“你怎么不拉我呢？” 楚嚣差点一口茶水喷在娄叶脸上，“娄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也找过别人吧？” 娄叶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下意识地点点头，楚嚣一个战术后仰，“都失败了？” 娄叶这才反应过来，可确实是都失败了，只能又点点头。 楚嚣两手一摊，“那就对了，一千五百万已经不少了，你只要不拍到一半推倒重来，绝对够你拍完整部电影。” 最终两人还是没能达成协议。 娄叶推说自己再考虑考虑，楚嚣也没拦着。 他大概能明白娄叶的想法，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冤大头让他烧胶片呗…… 等娄叶离开以后，思思才问道，“一千五百万够吗？” 楚嚣乐了，“绝对够了。秦浩、郝雷和郭静飞加在一起片酬都用不了五百万，你还是零片酬出演，剩下一千万还不够他折腾的？” “我……”思思一挥手，“先不说我的事，他们三个片酬加在一起还用不了五百万？秦浩不是刚提名了金马影帝吗？片酬这么低？” “这还是涨过一轮了……”楚嚣两手一摊，“秦浩演技是真的不错，在圈里有口皆碑，但他没名气，两百万就够了。” 还真不是楚嚣瞎扯淡，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秦浩也是中戏96班的，和国际章、刘叶他们是同学，而且还是学霸。 秦浩真是天赋型选手，他是高二才转的艺术生，当时他的偶像是姜闻，在电视里得知姜闻是中戏的，秦浩才搞明白，原来还有中戏这种教表演的学校，然后义无反顾地报考了。 结果没有任何表演经验的秦浩，轻松考上了中戏，还是专业课第一…… 在校期间，秦浩的表现非常出色，还参与编剧，十个小品，有八个是他参与弄出来的，毕业大戏上面，他连演三个男主角，华娱小说男主都没有这么好的开局。 毕业以后，有不少人来找秦浩拍戏，毕竟中戏96班当之无愧的学霸，演技肯定没得说。 结果秦浩犯毛病了，他开始挑戏。 不是他飘了，而是为了艺术追求。 这倒是符合秦浩的想法，他考中戏，是因为偶像姜闻，他也想拍老谋子和陈凯哥这样大导演的戏，所以但凡剧本不靠谱，秦浩一律PASS。 连续推掉十几个剧本以后，大家也就不找他了，演技再好，不出去演也没有用。 为了度日，秦浩只好去各种电视剧里跑龙套，结果他的同学们都开始大放异彩。 国际章打入了好莱坞，刘叶拿了金马影帝，秦海路拿了金马影后，其他同学的发展也还不错，只有秦浩，还在等老谋子和陈凯哥的召唤…… 怎么可能召唤？ 秦浩没等到老谋子和陈凯哥的召唤，他等到了王晓帅的召唤。 于是秦浩去拍了《青红》，那个小镇青年。 说老实话，彼时的王晓帅虽然也憋着心思拿奖，但是灵气还在，故事也比较完整，秦浩通过《青红》，算是打入了文艺电影圈子。 然后又有了《唐布拉之恋》《春风沉醉的夜晚》和《日照重庆》。 秦浩这才算是赚到钱了，但想要赚大钱，且得等呢。 但秦浩很快乐，虽然老谋子和陈凯哥没找他拍电影，娄叶也不错，然后他就成了娄叶的御用男主角。 思思听完秦浩的经历，整个人都傻了，“不是……这么好的演员，我们签下来吧？” 楚嚣笑着摇了摇头，秦浩是好演员，可是公司里已经有郭静飞和雷大头了，秦浩能演的角色，他俩未必不能演…… 算了，还是签下来吧，思思难得开一次口。 反正以后公司里会有不少电视剧和网剧，秦浩算是百搭，他既能演大反派，又能演正面人物，有的是机会。 让楚嚣没想到的是，思思在秦浩那里碰了壁，大概意思就是秦浩想要自己挑剧本，不想受公司的束缚。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德性…… 楚嚣乐了，让思思给秦浩打电话，秦浩还不耐烦上了，“刘小姐，我说过了，我现在还没有签公司的想法……” “秦老师，你好，我是楚嚣。” “楚导？《白日焰火》的楚导？”秦浩的语气立刻变了，“楚导，你是想找我拍戏吗？我有时间！” 第332章 拍两部不赚钱的电影 楚嚣都气乐了，“你有个蛋的时间！你不是要拍《浮城谜事》吗？” “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是有的嘛。”秦浩讪笑了两声，补充道，“不过我们要先说好，拍戏归拍戏，我是真不想签公司。” 思思满脸无奈，看来她也被秦浩噎得不轻…… 楚嚣乐了，“秦老师，你想不想拍老谋子的电影？” 秦浩一怔，然后立刻就兴奋起来，“想！怎么不想？做梦都想！” 然后随即他就发现了有什么不对，“要签给你们？” “秦老师果然聪明。老谋子正在筹备《金陵十三钗》，我可以给你要一个配角。” “你们公司地址在哪？我现在就过来！” 思思刚报出地址，秦浩就把电话挂了，估计已经出门了…… 思思人都傻了，老谋子的力量这么大？ 楚嚣乐了，这就是偶像的力量。 不过他也知道，估计秦浩心里也有小算盘，如果楚嚣非让他拍烂片，他可以不拍，反正他现在接戏都是靠人脉，也不怕楚嚣封杀他。 但老谋子的电影一定要演，就是跑龙套也无所谓。 没到半个小时，秦浩就赶到了楚嚣的工作室，过来的时候头发都是乱的，显然来得很急。 秦浩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思思打，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楚总，电话里你说的都是真的？” 楚嚣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掏出手机给老谋子打了一个，以他和老谋子的关系，塞一个配角，还是演技不错的配角，一点问题都没有。 果然，老谋子一口答应，“小秦我也知道，演技确实不错，只是没见过，让他演那个李教官怎么样？” 楚嚣吓了一跳，他前世看过《金陵十三钗》，这一世也看过剧本，李教官？不就是佟大伟那个角色吗？ 虽然主角是贝尔和几个女人，但这个角色戏份可不算少，严格意义上来说都算是男二号了…… 老谋子却是一点都不在意，秦浩是国际章的同学，老谋子知道他的能耐。 他只是比较好奇，楚嚣可不会轻易塞人…… 楚嚣只好把自己投资《浮城谜事》和准备投资《推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也没忘了签秦浩的事。 老谋子更好奇了，他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楚嚣示好自己，又投资自己的目的，但他投资娄叶干什么？ 不是娄叶不好，而是娄叶的电影根本没有多少票房，这次还是要公映的电影，版权也不一定好卖。 楚嚣笑道，“一家电影公司，不能总拍赚钱的电影，偶尔也要拍两部不赚钱的电影……” 老谋子秒懂，这话是当年嘉禾的老板邹文怀和邵氏的六叔说的话，只不过六叔的回答是，为什么不拍一百部赚钱的电影呢？ 拒绝了邹文怀。 然后两人分道扬镳，港片开始进入双雄鼎立的时代。 现在楚嚣旧事重提，当然不是为了致敬邹文怀，而是表达了一种态度，他愿意赔钱支持文艺电影。 这对老谋子和秦浩来说震动很大，再联想起楚嚣拍的《白日焰火》，这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电影人啊，两人顿时肃然起敬…… 楚嚣确实有一些赤子之心，但是不多。 他也愿意投资文艺电影，但必须是真的文艺电影，而不是为了拿奖而拍的那种。 除了支持文艺电影导演以外，一家电影公司确实需要百花齐放，只有商业片，只想着赚钱，肯定会慢慢被观众唾弃。 可只靠楚嚣一个人拍文艺片是不现实的，娄叶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可以帮助公司树立形象。 等公司上市以后，万一娄叶能拿个奖，还能刺激股价呢。 而且也不一定真的赔钱。 在楚嚣的记忆中，《浮城谜事》的票房确实不怎么样，但是海外版权卖得还可以，起码没赔钱，不然娄叶怎么可能马上就筹备《推拿》？ 挂断了电话，秦浩已经开始激动了，一方面是因为拿到了老谋子的角色，另一方面也是非常佩服楚嚣。 “楚导，我误会你了，合约呢？我现在就签！” 楚嚣哭笑不得，“明天我找人拟一份合同，你也找个律师好好看看，别着急。” 秦浩一听楚嚣让他找律师看合同，更觉得自己刚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于是兴高采烈地走了。 思思一脸懵逼，她没看过《金陵十三钗》的剧本，但知道男主角是贝尔，张伟品都宣传好长时间了。 那李教官就是一个配角，秦浩至于这么开心吗？ 当然至于了，前世秦浩也参演了《金陵十三钗》，只不过他的角色和龙套差不多，出场也就几秒钟，还没有特写。 即便是这样，秦浩也把这段录了下来，回家反复观看，高兴了好几年。 他是真的崇拜老谋子…… 秦浩离开之后，思思也准备离开，她要去筹备《浮城谜事》，顺便找个表演老师突击学习一下。 她可不想被娄叶换掉…… 楚嚣直接让思思明天拿了合同以后去找秦浩，秦浩就是中戏出来的，还是优秀毕业生，让他帮忙找一个靠谱的表演系老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思思刚走，钟丽方又走了进来，楚嚣一拍脑门儿，看来今天事不少啊。 不过钟丽方是一脸喜色，应该是有什么好消息。 果然，钟丽方笑着说道，“楚总，《人潮汹涌》的庆功宴定在周末，你看要不要搞个现场直播？” “啊？” 楚嚣人都傻了，至于吗？还现场直播？ “别了，太高调了，这个纪录又保持不了多久。” 钟丽方傻了，“七个多亿，还保持不了多久？” 楚嚣乐了，“钟姐，你还没发现吗？今年的总票房肯定会比去年要高，别说七亿了，以后十亿以上的电影估计都不在少数，时代变了。” 钟丽方一时之间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冲击，十亿票房？ 也就一年多以前吧，票房过亿都要开庆功宴了，过两亿那就是大新闻，小钢炮的《非诚勿扰》拿了2.6亿票房，国内媒体报道了好长时间。 也就《阿凡达》的卫星放得太大，这才让大家意识到，原来还能拿十亿以上票房。 结果楚嚣告诉她以后国产电影也能拿到十亿以上票房？ 打死她都不相信…… 第333章 致青春 见钟丽方一脸便秘的表情，楚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楚嚣不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反正《泰囧》明年就上，到时候钟丽方就懂了。 钟丽方也决定暂时不想这件事，而是说道，“楚总，还有一个好消息。” “还有？” “对。” 钟丽方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她回手开门，天真出现在门口。 楚嚣知道好消息是什么了，立刻起身迎接，搞得天真有些受宠若惊，连道不敢。 寒暄了几句，天真才弱弱地问道，“那个楚总，最近公司有什么新电影吗？” 楚嚣乐了，他当然知道天真的意思，天真过来就是奔着当制作人来的，这张大饼还是楚嚣之前给她画的呢。 楚嚣也知道，大饼必须兑现，不然天真就会跑到宁昊那去打工，便宜小马奔腾了。 尽管小马没看出天真的优势，没留住人，但楚嚣也不想节外生枝。不过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看向钟丽方。 “钟姐，启动《致青春》吧。” 天真一脸震惊，“楚总，你说的不会是《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吧？” “哦？”楚嚣眉毛一挑，“你看过？” 天真一脸便秘，“看过……这小说，三观歪得很。” 楚嚣乐了，《致青春》不只是三观歪，剧情也非常狗血，和韩剧差不多，经典堕胎、车祸、死人，就差失忆了。 哦不对，有人假装失忆…… 而且人设也不讨喜，女主就是公主病加精神病，然后全世界围着她转，后世什么剧情都要谈恋爱的国产电视剧都不敢弄这种女主，容易挨骂…… “所以要改一改，不能直接用。” “不会让原作者改吧？” “当然不会。”楚嚣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剧本，递给天真，“已经改过了，你看看，李强老师改的。” 天真心中大定，李强在圈里也很有名，他是《孔雀》和《立春》的编剧，能力是绝对没问题的。 只是天真不知道楚嚣是怎么请动李强来改编这种网络小说的，不怕丢份吗？ 其实真没那么难，丢份总比吃不起饭强，别看李强地位高，口碑好，但是真不怎么赚钱。 写完《立春》之后，李强两年多没有接到编剧工作，这次楚嚣出了十万编剧费，人家能不干吗？ 至于让原作者改编，楚嚣想都没想过。 只要是原作者都对自己的作品有滤镜，会下意识忽略很多细节。比如郑薇这个角色，人家就不会改，写的时候肯定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代入的…… 就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里面的柯景腾，就是十把刀自己的投射，都快给他写成圣人了，一看就不真实。 其实青春片也有模板，直接照抄好莱坞就行。 好莱坞青春片，主角一般是三选一，啦啦队队长、体育明星和学生会主席，反正必须是校园风云人物。 另一个一般是小人物，可以是屌丝，可以是不敢说话被人霸凌的乖乖女之类的，这样反差感就有了。 配角也得有特点，男主是运动健将，那女二通常是富家千金；女主如果是啦啦队队长，男二可能就是学霸。 再加上神经病，搞笑担当，坏学生和受气包，差不多就齐活了。 然后就是冲突了，分为内部冲突和外部冲突两种。 内部就是校园霸凌啊，多角恋啊，考试考不过去啊等等，外部冲突就是要有一个大事件，比如啦啦队操比赛，篮球、棒球、橄榄球比赛，或者大家集体考试之类的。 反正得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完成，这个过程可以狗血，也可以热血，反正得有血，最后大团圆结局，就算完事。 但《致青春》不能这么搞。 主要是没有外部事件，这是原着小说的问题，如果强行加一个外部事件，比如考研或者参加比赛，那就变成《栀子花开》了…… 楚嚣不准备大改，他选李强，就是因为前世也是李强改的《致青春》。 抛开堕胎、车祸和失忆的部分，《致青春》的剧本其实还行。 每个人物都有伏笔，也有回应。 比如郑薇严厉批评下属做事不认真，就是陈孝正上学的时候批评郑薇的翻版。 陈孝正上学的时候最爱干净，讨厌抽烟，毕业以后不但抽烟，还穿着白裤子直接往台阶上坐。 这就是李强心中“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大概意思就是青春已经没了，每个人都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楚嚣最喜欢的人物是阮莞，和肤白貌美大长腿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这个人物很有意思。 其他人物在毕业之后，都有所改变，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反正是变了，只有阮莞没变，她一直是恋爱脑。 又是堕胎，又是追爱被车撞，看似荒唐，但整部电影里面，只有她没变过心，最后死在了追爱的路上。 这才是编剧和导演最喜欢的人物类型…… 所以阮莞这个人物不能删，非但不能删，还要大拍特拍。 至于观众能不能看懂，楚嚣其实不太在乎，现在国内还没什么青春片呢，堕胎、车祸什么的，还可以用用。 估计观众也没什么意见…… 其实国内青春片的鼻祖是姜闻，《阳光灿烂的日子》就是，但那电影太久远了，也和大部分人的青春没什么关系，不能作数。 国内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类型青春片，还真就是《致青春》，从此以后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发而不可收拾…… 很多人对《致青春》口诛笔伐，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没有《致青春》，国产电影会好很多。 没道理的，就算没有《致青春》，也会有《匆匆那年》或者《同桌的你》，这是市场需求，和某一部电影没什么关系。 提前把青春片掏出来，估计能让观众早点厌烦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是一件好事呢。 扯远了，其实楚嚣就是想提前赚点钱而已…… 就在楚嚣胡思乱想的时候，天真也看完了剧本。 确实如楚嚣所说，没有原着小说那么狗血，人设也稍微合理了一点，可郑薇还是公主病。 天真也能理解，她也是女人，知道只有公主病，才有人愿意看…… “剧本怎么样？” “还不错，是一部合格的商业电影。” 天真知道这就是楚嚣给自己的见面礼了，她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楚总，导演是谁？” 楚嚣也在头疼这个事，“要不，你推荐一个？” 第334章 天真的人选 天真还真有一个人选。 楚嚣皱着眉问道，“田雨生？” 天真一怔，“楚总认识他？” 田雨生楚嚣肯定认识，《前任》系列的导演嘛，尤其是《前任3》，3000万成本，换回了将近20亿票房。 要不是有《前任》系列，估计华宜的崩塌还要再快一点…… 说起来，田雨生和楚嚣还有一点关系，他才是《人在囧途》这个本子最早的编剧。 田雨生的圣堂工作室和华旗合作，徐山争才有机会接触《人在囧途》。 然后这个IP就被徐山争搞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田雨生。 只不过两个人在《泰囧》之后分道扬镳，田雨生去了华宜，搞了《前任》系列。 这一世由于楚嚣的介入，田雨生没搞成《人在囧途》，那天真是怎么认识他的？ 所以楚嚣根本没回答天真的问题，反而问道，“田雨生？他有什么作品？” 天真作为楚嚣的员工，立刻就摆正了位置，开始介绍田雨生的情况，“他是中戏戏文系毕业的，自己成立了一家工作室……” 听完介绍，楚嚣暗自感慨，看来是金子早晚要发光，就算没了《人在囧途》，田雨生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混出来了。 其实田雨生干的活，和楚嚣的前任差不多，都是给人当枪手，只不过人家干得比较大，还成立了一家工作室。 然后田雨生就被人看中了，拉着手底下人，当了电视剧编剧，还挂了名。 电视剧叫《拨开云雾》，男主是《长津湖》里断了胳膊的站长，女主是《马大帅》里的玉芬，俩人都没什么名气，电视剧也没上星。 但口碑还不错，这里指的是业内口碑，田雨生开始崭露头角。 天真恰好就是《拨开云雾》的宣传人员，和田雨生有过接触，胖冰工作室制作电视剧的时候，田雨生的圣堂工作室也参与了一下，天真觉得田雨生很有才华，可以一试。 只是话出口，天真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编剧地位低下，田雨生又没有任何当导演的经验，她这个提议有些冒昧。 谁知楚嚣却是哈哈一笑，“既然是你推荐的，就把他叫来聊聊，如果合适，就定他了。” 天真和钟丽方都愣住了，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新人导演，楚嚣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楚嚣大手一挥，“谁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天真不是说了吗？田雨生很有才华，那就试试呗，正好公司缺导演，青春片也不难，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两人都闭嘴了，钟丽方觉得楚嚣是在千金买马骨，天真则是感动得无以复加，领导这么器重自己，还不甘愿当牛马？ 楚嚣真没这个想法，他知道田雨生的能力，这棵摇钱树与其落在华宜手里，还不如自己留下呢…… 田雨生来得很快，第二天中午，他就从武汉赶了过来。 西瓜影业的名头在枪手圈里很大，毕竟楚嚣就是枪手出身，几乎所有枪手都把楚嚣当成了偶像，幻想有一天像楚嚣一样功成名就。 就和所有群演都把王宝宝和赵小刀当成奋斗目标一样。 但他们不知道楚嚣有穿越福利，王宝宝有功夫，赵小刀也是一出道就加盟了华宜，大家其实都不是泥腿子…… 让楚嚣惊讶的是，田雨生现在就有《前任》系列的点子了，而且剧本比较完整，和前世一模一样。 不过楚嚣却挑了不少毛病，也确实有不少毛病。 为什么《前任》系列一直到2017年才火？和票房容量没什么关系，和大环境也没什么关系，纯属田雨生没搞明白电影的主题。 《前任攻略》的剧情很简单，就是分手的恋人，经过一些狗血的事情，最后又分手了。 结局不够圆满，这就不行，观众需要大团圆结局。 而且电影和“前任”几乎没太多关系，都在那搞笑了，这就叫本末倒置。 其实楚嚣能理解田雨生的想法，他是做喜剧出身，个人执导的第一部电影，肯定要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喜剧也是百试百灵的元素，没道理不用。 然而喜剧成分太多，大家都忘了“前任”…… 这就是毛病，就像性转小妞电影一样，如果没有了套路，那就不是小妞电影了，而是喜剧电影。 《前任2》男女主最后倒是在一起了，但剧情太特么扯淡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田雨生居然选择改编韩国电影《男人使用说明书》。 改编本身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为什么要用一个还算成功的IP改编？直接再拍一部电影不行吗？ 最扯的是《男人使用说明书》也是烂片啊…… 改编都不会挑本子？ 楚嚣觉得当时田雨生是病急乱投医，要么就是被某些“高人”给指点了，毕竟华宜的电影嘛，大小王总还是很喜欢发表意见的。 直到《前任3》，田雨生才算找到盈利方向，这个IP也才步入正轨。 这一世，楚嚣接手了，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误，“小田啊，你的想法很好……” 田雨生很兴奋，他这个点子不是第一次和别人说，却第一次有人说他的想法很好，当即保证，“楚总，我只需要两千万，就能拍出来。” “你别着急。”楚嚣摆摆手，“创意可以，但剧本要改，喜剧元素要有，不能这么多，要突出‘前任’的概念，不然你这个电影为什么叫《前任攻略》？” 田雨生陷入沉思，楚嚣的话他还是愿意听的，人家是《潜伏》《黎明之前》《边境风云》《白日焰火》的编剧，这一串名单列出来，就够田雨生追赶好几十年的，他不得不重视…… 楚嚣笑着拍了拍田雨生的肩膀，“小田啊，别着急，公司还有其他编剧，你们可以随时交流。不过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致青春》拍好，三千万成本，演员你自己看着挑，然后报给我，我们再开会研究。” 田雨生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立刻惊喜道，“楚总准备用我了？” 楚嚣含笑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加盟……” “我愿意！” 田雨生的急迫给楚嚣都整不会了，他只好笑着摇了摇头，“行，你现在就去找天真，她是《致青春》的制片人，你们要在两个月内把总制片表拉出来，还有演员名单。我只给你一个月拍摄时间，这电影我要放在暑期档……” 第335章 档期 经过去年三部电影大爆以后，西瓜影业今年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四大档期全覆盖。 开年春节档，是楚嚣导演的《人潮汹涌》，暑期档安排的是思思和杨小狐的《牛仔裤的夏天》，国庆档还是楚嚣的《烈日灼心》，正好参加完威尼斯回来趁热上映。 贺岁档，楚嚣准备上《大人物2》，小文儿，也就是文牧叶已经开始筹备剧组了，现在就等吴经了。 如果《大人物2》赶不上，楚嚣准备让《监视者们》顶上，尽管票房比不上《大人物2》，但总不能空着档期。 实在不行，就把《泰囧》提前一年，反正后期也做得差不多了，只是楚嚣一直压着没上映。 如果《致青春》能按时完成，也可以放在暑期档，毕竟整整两个月时间，两部电影完全可以放得下。 还有老谋子的《国际市场》呢，不过这电影属于文艺片，楚嚣不可能放在大热档期，估计最后也是国庆档和贺岁档之间上映。 至于其他档期，楚嚣准备用从多伦多买回来的四部批片撑场面，只不过不能用西瓜影业的名头，要走奇异果影业的路子。 《魔法师的学徒》什么时候都能上。 《女巫季节》今年年初已经在北美上映了，票房只有2500万美金，赔了点钱，不过人家可以靠DVD收回成本，不需要楚嚣操心。 《夺命深渊》也差不多，尽管有卡车司机监制的名头，可大老外都被骗出魔法免疫了，根本不上当。 北美票房也才两千多万，估计也收不回成本…… 《狂暴飞车》更惨一点，北美票房只有一千多万美金，想要收回成本，估计要等上几年了。 这三部电影都要等到七月份以后才可以上，楚嚣准备安排在八月末或者九月初，没办法，暑期档的国产电影保护月时间太长了。 重点肯定是《夺命深渊》，但不宜现在就宣传，宣传太早容易露馅…… 站在楚嚣的角度，一年时间，加上各种批片，有十来部电影上映，已经属于一线公司的体量了。 他很满意。 但是钟丽方不太满意，她的性格相对悲观，已经开始考虑明年春节档的事情了。 “楚总，明年春节档怎么办？今年《人潮汹涌》这么成功，明年春节档的竞争一定很激烈。” 这倒是真的，之前就说过，娱乐圈喜欢跟风，不只是跟剧情，还有跟风档期的。 《人潮汹涌》刚刚拿了七个多亿票房，其他人怎么可能不眼红？ 据楚嚣所知，明年徐老怪的《奇门遁甲》就要定档春节档，这可是绝对的大片。 还有小马奔腾，尚景继续当导演，准备搞一部《饭局也疯狂》，还有宁昊的《黄金大劫案》；朱艳平还能当导演，这次是《新天生一对》…… 至于其他公司，暂时还没有消息，钟丽方觉得西瓜影业也不能缺席。 缺席是肯定不能缺席的，只是楚嚣一时之间没想好拍什么电影合适，钟丽方倒是想好了，“楚总，要不要先拍《中国合伙人》？” 楚嚣傻了，春节档上《中国合伙人》？创业电影？那不跟贺岁档上《赵氏孤儿》一样缺心眼吗？ “钟姐，还是找一部喜剧或者爱情电影吧。过年了，大家都想轻松一下……” 现在春节档的竞争还不像十年以后那么激烈，都是一水的特效大片，喜剧和爱情电影还是很有市场的。 “喜剧和爱情……”钟丽方琢磨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楚总，你有点子吗？” “我能有什么点子……等会儿。” 楚嚣刚想拒绝，突然想到了一部电影，不是喜剧，算是爱情，还是楚嚣合作过的导演，薛晓路的成名之作，《北京遇上西雅图》。 这电影其实三观非常不正，小三去国外生孩子，然后和司机跑了…… 不过前世汤维和吴秀博演技不错，男帅女靓，大家也就下意识忽略了汤维小三的背景。 赚钱是肯定的，这破电影，成本都到不了两千万，而且楚嚣肯定不会选择汤维，他又不是有钱没地方花。 直接让糖糖上就是了，要么就是万倩、袁荃或者小宋嘉，都比汤维清冷，也比她便宜得多。 男主可以继续用吴秀博，他要等几年才会暴雷，在雅痞大叔这条路上，他现在没有对手…… 钟丽方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小三真能行吗？” “加个背景呗。”楚嚣乐了，“大家不喜欢单纯拜金的小三，那就改成为了救人，比如家里有人生病了，没钱治，她只能去给别人当小三……” 钟丽方人都傻了，还能这么改？ “观众喜欢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这就是商业片的意义……对了，找人看着薛晓路，让她按照剧本拍，别加太多人文关怀，也别提太多小三的背景，交代一下就行了。” 钟丽方点点头，然后就觉得不对劲了，“不是，剧本呢？” 楚嚣两手一摊，“总不能我来写吧？我又不擅长写爱情戏……对了，让包晶晶来吧，观众比较喜欢语言梗，正好她擅长这些。让她把《失恋33天》电视剧的剧本放一放，先把这个本子搞出来再说。” “对了，让薛晓路也参与进去，她毕竟是导演。” 钟丽方傻了，“薛晓路可还没同意呢。” “你放心，她肯定同意。” 这一点楚嚣倒是有信心，《北京遇上西雅图》这个电影，前世就是薛晓路自己搞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同意？ 钟丽方刚走，思思和李红一起过来了，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刘小洁。 楚嚣点点头，思思这人不忘本，刘小洁是她在娱乐圈里第一个闺蜜，一直到现在两人关系都很好…… 楚嚣和刘小洁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不演特种兵了？” 刘小洁有点不好意思，她最近几年特种兵确实演太多了。 《冰是睡着的水》《我是特种兵》《狙击生死线》《狭路兄弟》《我是特种兵2》…… 刘小洁的角色不是特种兵就是女军人，她明明是个萌妹子来着…… 思思推了楚嚣一把，“别瞎说，小洁就是不想继续演特种兵了，所以才来找你的。” 刘小洁连忙摆手，“不是不演，是不想一直演同一个类型的角色，我想换换口味……” 第336章 从未见过如此狗血的电影 楚嚣乐了，什么叫换换口味？刘小洁其实是想转型了。 刘小洁看起来像是二十出头，在电视剧里还经常演小女孩，但她已经快三十了，是时候转型了。 杨小狐为什么一门心思想要拍电影？其实也是为了转型。 不过刘小洁的基本盘不能丢，她是特种兵圈的一员，只要他们出电影电视剧，刘小洁就要过去卡位，不然位置早晚要丢…… 可刘小洁的人脉也就仅限特种兵圈了，想要转型也没地方接戏，于是她想起了思思。 思思也够朋友，直接带着刘小洁来找楚嚣了。 楚嚣打量了一下刘晓洁，暗自点头，姑娘盘靓条顺，就算是演小花也没什么问题，这么多年沉寂，大概是因为没有人脉，又不愿意走捷径。 然后又一直演军人和警察，把戏路演死了…… 思思又推了楚嚣一把，“老公你说句话啊。” 楚嚣差点没绷住，思思这句话让他想起了某个魔性的视频…… 不过这声“老公”倒是叫得楚嚣很是受用，他咳嗽两声，“小洁啊，转型容易，演点其他类型的角色就行了，电视剧你拍太多了，还是拍电影吧，不过只能从配角演起。” 思思觉得不爽了，“配角干嘛？直接演主角啊！” 刘小洁连忙拦住思思，“配角挺好的，主角我怕我演不来。” 思思瞪了楚嚣一眼，楚嚣也很无奈。 之前就说了，观众对刘小洁有刻板印象，要是她来演《致青春》的郑薇，观众一看肯定会出戏，特种兵也有公主病？那不是扯淡吗？ 不过刘小洁的腿也挺长的，戴个假发的话……演个校花没什么问题。 思思也知道《致青春》的事儿，自然知道阮莞这个角色很吃重，直接替刘小洁答应了。 刘小洁倒是有些惶恐，“演校花？我怕不行……” 楚嚣乐了，“有什么不行的？青春片根本不需要演技，你就板着脸，演恋爱脑就行了。” “就是，你肯定行，就这么定了。”思思也安慰了一句，然后才说道，“杨小狐也听说了这个项目，她想演郑薇。” “她？” 楚嚣想了一下，还真行。 四小花旦里面，杨小狐的黑粉是最多的，主要针对她拔牙和口无遮拦上面。 大概就是在微博上发性感照片的时候，来一句“小骚一下”，或者说“如果是老谋子的话，她愿意被潜规则”。 和传统偶像一点都不一样，然后就有了不少黑粉。 不过杨小狐的粉丝同样不少，偶像都太端着了，杨小狐这种接地气的偶像更符合某些人的口味。 青春片嘛，比的就是粉丝，杨小狐的身材也比杨紫姗好，名气也大得多。 说两句，杨紫姗尽管是大陆演员，但人家是4V经纪公司的，《致青春》她和阮惊天一起被塞过来，直接就演了男女主。 要知道在此之前，杨紫姗就演过三部4V的小成本电影，还都是配角，来大陆第一部电影就是女主。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一世，楚嚣可就不会惯着他们毛病了，什么杨紫姗、赵又挺，他一个都不会用。 “《致青春》我交给了天真和田雨生，如果他俩没意见，就让杨小狐上。” 思思带着刘小洁满意地走了，李红这时候才开口，“楚总，《京城81号》已经做完后期了，张江想邀请你给点意见。”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把这电影忘了个干净…… 楚嚣和张江能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这次再见，楚嚣吓了一跳，张江这状态，不是飞叶子了吧？ 张江恨不得给楚嚣两拳，“飞你妹啊，老子是累的，你丫甩手掌柜当得过瘾，我差点累死。” 楚嚣乐了，不是飞叶子就好，“拍完这个，你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工作。” 张江点了点头，也懒得和楚嚣计较，要是没有楚嚣，他估计还在和吕建民扯皮，要工资呢。 娱乐圈里，能有人给一个机会，不亚于再造父母…… “之前都是小成本电影，我心里有数，这次成本太高了，你得好好看看，有什么问题，现在还有时间，还能改。” 楚嚣其实没当回事，不就是鬼片吗？套路都差不多，有什么好改的？ 一个多小时以后，楚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这剧情也太特么离谱了吧？ 简单说……算了，这剧情没办法简单说。 就是两个故事拼凑在了一起，一个是民国时期，一个是现代，男女主角分别是同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这种设定很常见，比如《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人家都四海八荒了，《京城81号》才一世。 故事那是相当的狗血，林心茹主动降薪，来演了女主角。前世林心茹是青楼头牌，然后和霍家三少爷暗生情愫，常见的才子佳人桥段。 然后演霍家大哥的吴振宇就跳了出来，表面上答应让林心茹进门，暗地里把她骗进来和刚死的老二配了冥婚。 结果三少爷不怕事，居然跑进棺材里和林心茹来了一发…… 再然后就是战争爆发，三少爷被拉了壮丁，客死他乡，林心茹冥婚怀孕，大家觉得她怀了鬼胎，于是被吴振宇的老婆弄死了。 到这里，其实还算正常，只是故事狗血了一些。 最特么扯淡的是，吴振宇爱上了林心茹，还爱了两世…… 前世他冒充自己的弟弟和林心茹通信，后世林心茹是他的小三，这特么都是什么鬼？ 不过楚嚣却觉得异常和谐，什么事放在吴振宇身上，好像都能说得通，这就是刻板印象…… 张江见楚嚣坐在那里不动弹，有些担心，“老楚，怎么样？” “啊？啊！” 楚嚣这才反应过来，别看《京城81号》剧情扯淡，故事狗血，但好像和前世区别不大，那就不用改了。 也没法改，要是改成正常商业叙事，整部电影就得推倒重来，楚嚣有点后悔，怎么没提前看看剧本呢？ 就在这个时候，楚嚣的手机响了，是温子仁打过来的，电话里温子仁的声音很兴奋，也很轻快，“楚，《潜伏》上映了，票房不错！” 第337章 我还有一个点子 《潜伏》的票房确实不错。 上映首日，票房600万美金，首周三天，票房2100万，已经远远超过楚嚣的预料了。 他以为首周能有个一千万美金就不错了呢，没想到直接翻倍。 口碑也非常不错，IMDB，可以看成美国豆瓣，评分7.2。这个年代，哥哥和姐姐的粉丝们还没有上IMDB刷分数的意识，这个分数还可以看看，7.2已经不算低了。 烂番茄新鲜度70%，也还不错，这个可以看成商业片指数，数字越高，观众越喜欢。 看起来分数不高，观众好像不太买账，但具体到恐怖片分类，已经非常高了，排在《潜伏》前面，比较有名的恐怖电影只有《驱魔人》和《灵异第六感》。 所以票房才这么高。 当然，也和影域还有布伦屋有关。 前世《潜伏》只有2400块银幕同时开画，这一世变成了3400块银幕，足足多了一千块，票房自然要高出不少。 《潜伏》的预测票房七千万美金，影域和布伦屋方面已经着手卖海外版权了，估计全球超过1.2亿美金不成问题。 楚嚣赚翻了！ 北美的票房分账规则和国内不一样，他们大概是三种模式。 第一种和国内差不多，就是固定比例分账。 第二种是院线买断，然后自己放映，产生多少票房都归院线所有。 不过用前两种模式的院线比较少，大部分电影会选择第三种模式，也就是阶梯式分账。 所谓阶梯式分账，就是像阶梯一样，首周制片方的分成比例最高，然后逐周递减，最后达到一个平衡点。 这个比例也是浮动的，要看发行方是不是够强势。 太久远的就不提了，最近几年，像迪士尼这种强势的制作公司，首周的分账比例甚至能达到90%…… 影域和布伦屋肯定没有这么强势，《潜伏》的首周分账比例是75%，然后每周下降10%。 也不会降到0，到20%以后，就采取固定分账模式了。 所以北美电影才会动辄放映半年以上，多放映一天，院线就能多赚点钱。 也有个固定比例，一般来说，票房好的电影，制作公司最终能拿到60%以上的分账，票房差的话，大概是40%-55%。 不过也有非常强势的公司，还是迪士尼，他们就会要求自己的电影票房分账比例必须超过65%，不够的部分，院线自己补上。 没办法，谁叫迪士尼的电影观众爱看呢，院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潜伏》自然是没有这个优待的，按照现在的票房走势，最后应该可以拿到60%左右。 7000万美金的60%，也有4200万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就是2.75亿人民币，按照楚嚣的投资比例，北美票房他就能赚大几千万。 还有全球票房和DVD呢…… 高兴之余，楚嚣也没忘了鼓励一下温子仁，“詹姆斯，干得好！你放心，等电影下档，我肯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温子仁的笑声立刻就从电话对面传了过来，大家混娱乐圈，除了实现梦想，肯定都是为了名利二字。 还有什么比实实在在的刀乐更能打动人心的？ “詹姆斯，《人类清除计划》和《潜伏2》你都要放在心上，你的担子不轻……” 温子仁连连点头，然后发现楚嚣看不见，连忙说道，“楚，你放心，我和雷已经开始筹备剧组了，一个月以后，你就能看到《人类清除计划》的成片！” 楚嚣乐了，温子仁不愧是快枪手，一个月一部电影，速度就是快！ “那《潜伏2》呢？” 温子仁还没来得及说话，杰森·布朗姆的声音传了过来，“楚，我觉得《潜伏2》应该再等一等……” 楚嚣一怔，然后就明白了杰森·布朗姆的意思。 电影出续集很正常，但不能太快，就算是《电锯惊魂》和《灵动：鬼影实录》这种大卖的电影，也要等一年再发行续集，不然观众很可能不买账。 一年拍好几部《古惑仔》圈钱这种事，在北美很少发生，说白了还是电影市场不够成熟的问题。 温子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楚，我其实还有一个点子。” 楚嚣来了兴趣，“什么点子？” “就在上周，我收到了一个剧本。” “等会儿……”楚嚣愣了一下，“你收到了一个剧本？灵异方面的？” “对。”温子仁很兴奋，显然，他很喜欢这个故事，“这是传奇灵媒罗琳·沃伦和她丈夫艾德·沃伦亲身经历的故事……” 楚嚣一脸懵逼，他是真不认识这两个沃伦…… 温子仁介绍了一下，楚嚣才搞明白，原来罗琳·沃伦是一位灵媒，她宣称自己有“超感视觉”，就是阴阳眼…… 她老公艾德·沃伦原来在海军服役，后来成了警察，再然后发现灵媒真赚钱，就摇身一变，成了“恶魔学家”和灵异调查员。 他们夫妇还在1952年成立了超自然研究协会，有不少信徒。 谁说大老外不迷信了？ 温子仁的剧本，来自一个叫佩伦的家族，这是沃伦夫妇五十多年神棍生涯中让他们最难忘的一个事件。 楚嚣估计是真见鬼了…… 一家七口，买了一栋新房子，第一天搬进去就遇见鬼了。 大概就是家里的东西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家里的宠物也被扭断了脖子，家里的挂钟总是停在同一个时间，家里人总能听到一些不属于他们发出的声音…… 哦对了，还有他们家周围，经常会出现各种小动物的尸体。 死状惨不忍睹…… 其实这种程度的灵异事件，在中国，那就是家常便饭，别说和僵尸比了，连《京城81号》里面的女鬼都比不过。 但在美国，这已经是一等一的灵异事件了，连有“超感视觉”的灵媒都解决不了…… 后来佩伦家里有个小女孩，把故事写了出来，还出了一本书，叫《真实故事：黑暗之屋光之屋》。 一个不太成功的制作人拿到了作者的采访录像带，觉得故事很有搞头，想要拍成电影，于是就找了几个二流编剧，写了一个剧本出来。 然而他没什么人脉，剧本水平又很一般，连续推销了十几年，也无人问津，无奈之下，他找到了彼特·萨夫兰。 彼特也觉得这个剧本有搞头，于是就交给了温子仁。 楚嚣已经听明白了，这个故事情节……不就是《招魂》吗？ 第338章 招魂 《招魂》是温子仁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 整部电影有两个不能忽视的标签。 一个是复古。 《招魂》属于传统驱魔人题材，七十年代的《驱魔人》曾经风靡一时，温子仁的《招魂》，让驱魔人题材再次流行起来，算是填补了类型电影的空缺。 另一个就是不血腥。 《招魂》真的一点都不血腥，整部电影一个人都没死，只死了一条狗和一只鸟。 但足够吓人！ 温子仁用黑暗、封闭空间、房子结构和无时不在的音效就营造出一种诡异和恐怖的氛围，这很见功底。 可能有些观众觉得《招魂》不算吓人，但那是资深恐怖电影观众，不少美国彪形大汉在电影院里被吓得哇哇大叫，直往旁边女伴的怀里钻…… 这么一部非常不美式恐怖的恐怖电影，恰恰让北美观众不能自拔。 这就是电影的成功。 《招魂》的票房也不错，北美票房破亿，赚了一大笔。 当然，楚嚣看中的不只是《招魂》的票房，主要是《招魂》电影宇宙，或者说是恐怖电影宇宙。 前世，《招魂》是新线率先发现的，然后和华纳合作，一起搞了一个恐怖电影宇宙出来。 包括《招魂》系列，《安娜贝尔》系列和《修女》系列，每一部都是票房炸弹，这才是一只可以下金蛋的母鸡。 不过《潜伏》成功了，温子仁不可能继续拍成本两百万的电影了，《招魂》他开口就是两千万美金成本。 他要还原整栋鬼屋…… 楚嚣也能理解，要是他做出成绩了，也会飘。 两千万美金……其实也能收回成本，《招魂》他是肯定要投的。 “詹姆斯，你放心，不就是两千万吗？我投了。” “真的？” 温子仁其实做好了楚嚣讨价还价的准备，毕竟两千万是一道坎，他之前在这道坎上摔倒了两次。 没想到楚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边的杰森·布朗姆不淡定了，两千万美金是布伦屋的上限，他其实没有把握说服股东。 因为《招魂》里面没什么血浆…… 楚嚣可没有这些顾虑，他打趣道，“杰森，你不敢投？” “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杰森·布朗姆突然闭嘴了，他明白了楚嚣的意思，“楚，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跟着投？” “你有钱吗？” “倒是有一点……不对不对！”杰森·布朗姆立刻反驳道，“我出钱的话，发行怎么办？” “去找影域啊，影域不愿意就去找新线，新线不愿意，就去找华纳，总有制片公司愿意发行。” 杰森·布朗姆可没有楚嚣这么乐观，没有血浆，就意味着复古，尽管鬼屋和驱魔人是传统美式恐怖电影两个最重要的元素，可他依然没有信心。 这就不在楚嚣的考虑范围内了，如果杰森·布朗姆不看好《招魂》这个项目，那就不带他玩，直接让彼特去找新线和华纳。 他们前世就投资了《招魂》，想必这一世也不会错过。 投资比例，楚嚣的底线是30%，但版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然后续和华纳谈恐怖电影宇宙的时候，就没有筹码了…… 杰森·布朗姆挂断了电话，他还需要一些时间考虑楚嚣的建议，楚嚣则是准备打给彼特，让他多做一手准备。 严格上来说，这个项目还是彼特发现的，肯定也要给他一些好处。 结果楚嚣的电话还没打过去，彼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也异常兴奋，“楚！《活埋》的口碑非常好！” 这里的口碑就不是烂番茄了，《活埋》没有任何商业元素，压根就没上榜。 IMDB的评价还可以，7.5分，比《潜伏》高一些，但是有限。 彼特这么高兴，主要是《活埋》的单馆票房非常高。 之前就说过了，在北美，独立电影和商业电影完全是两种发行模式，探照灯在瑞安·雷诺兹冲击颁奖季的时候，就在11家电影院专门放映了《活埋》。 随着瑞安·雷诺兹拿下几个影帝提名之后，单馆票房也正式突破了一万美金。 这意味着，可以逐步加大放映规模了。 探照灯也是这么做的，11家电影院变成了30家，单馆票房虽然掉到了七千美金，但是稳住了。 随着瑞安·雷诺兹拿到奥斯卡影帝提名之后，票房还有小幅度回升，这让探照灯方面下定了决心，大规模上映！ 只不过《活埋》不太可能两三千块银幕同时开画，之前楚嚣还是想简单了。 探照灯卡着北美春季档的尾巴，《活埋》一千块银幕同时开画，首日便拿下三百万美金的成绩。 首周三天，《活埋》拿了一千一百万，不但收回成本，还赚了三倍！ 院线对《活埋》的预测票房是三千万美金，已经远远超出楚嚣的预计了。 彼特也很激动，《活埋》是他第一部赚钱的电影，他终于有代表作了！ “彼特，先别激动，你还记得之前给詹姆斯的那个剧本吗？” “剧本？”彼特一怔，然后立刻笑道，“你是说《沃伦档案》？” “啊？” 楚嚣一拍脑门儿，随即才反应过来，刚才温子仁好像也说电影名字叫《沃伦档案》来着。 不过内容肯定是《招魂》无疑，电影分为两个故事，前半部分是安娜贝尔，后面才是佩伦家的鬼屋。 彼特不知道楚嚣的心理活动，“楚，怎么了？是剧本有问题吗？我也觉得那个剧本有些太复古了……都什么年代了，还拍驱魔人和鬼屋？” “要的就是复古！” “啊？” 彼特有点尴尬，颇有一副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 “皮特，詹姆斯很喜欢这个剧本，我也决定投资，只不过成本比较高，要两千万美金，杰森还有些犹豫。” 彼特吓了一跳，两千万美金？那个剧本怎么能花得完？ 不过他没有再贸然开口，他要抱紧楚嚣这条大腿，“楚，需要我做什么？” “你从现在开始就介入这个项目，如果杰森和布伦屋不愿意投资，你就去找新线或者探照灯，我也会派人过去。” “为什么不是狮门？” “我和狮门合作了《饥饿游戏》，我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彼特恍然，保证了一番才挂断了电话。 楚嚣又给李红打了个电话，让她吩咐自己的表弟在美国机灵点，他可不敢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几个大老外身上。 搞定了一切，楚嚣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招魂》确实不错，可他好像又没钱了…… 第339章 没钱了 《饥饿游戏》已经完成了选角。 在楚嚣的力荐之下，狮门选了大表姐来演女主角。 男主角选了童星乔什·哈切森，这家伙在很多电影里跑过龙套，但他最被大家熟知的角色不是电影和电视剧里面的，而是LGBT的坚定支持者…… 男二选了雷神的弟弟，利亚姆·海姆斯沃斯，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帅！ 也有为下一部做准备的想法，第二部他要和乔什·哈切森一起争夺大表姐，来一出三角恋…… 当然，选他们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便宜。 大表姐加上两个男主，片酬还不到五百万美金，可以很好地压缩成本。 只是电影快开机了，楚嚣的首批资金还没到账呢，他原本想等《潜伏》的首批分账，现在看来，时间上可能来不及了…… 那就只剩下两个方案，一是从国内调钱过去；二是先欠着，用狮门的钱。 楚嚣选择了第三种方案，他拿出电话打给了钟丽方。 钟丽方很快就赶了过来，一见楚嚣就忍不住问道，“抵押贷款？你让我去美国？” “嗯。” 楚嚣点点头，他的方案就是把《活埋》的分账和版权收益抵押给银行，贷一千万美金出来，反正《饥饿游戏》楚嚣的投资份额只有40%，八百万就够用了。 剩下两百万，楚嚣准备留着看看有没有机会捡漏…… 钟丽方很奇怪，“为什么不抵押《潜伏》的收益？我听说《潜伏》的票房表现不错。” 楚嚣把《招魂》的事情告诉了钟丽方，给钟丽方都听傻了。 两千万美金成本的恐怖电影？风险太大了…… “不算大了，赚美金花美金嘛，《京城81号》成本不也是两千万吗？” 钟丽方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 不过她也懒得说服楚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钟丽方早就明白楚嚣的性格，丫是属顺毛驴的，就算钟丽方劝他，楚嚣也不会听。 只有让事实打脸！ 可问题在于，这么长时间了，钟丽方还没见过楚嚣判断错误呢……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听话了呗。 不过钟丽方在临走之前，也告诉楚嚣一个消息，“楚总，公司现在的流动资金也不多了，你要不要想想办法？” “啊？没钱了？怎么可能？”楚嚣傻了，“《大人物》《失恋33天》《让子弹飞》和《人潮汹涌》都赚了不少钱，钱呢？” 提起这个钟丽方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帮院线忒不是人了，《白日焰火》的分账我们还没拿全呢！这段时间票补我们就快砸了一个亿，再加上各种电影和电视剧的投资，哪还有钱了？” 楚嚣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小错误，摊子铺得太大了点，不过这也没办法，赚钱的电影和电视剧太多了，让他丢掉哪个都不舍得。 楚嚣手里倒是有钱，他在投资电影和电视剧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导酬、剧本费和监制费换成投资份额，到时候参与分红，这些钱是不走公司账的，属于楚嚣自己的钱。 当然，税他是一点都没少交，前世见过那么多因为税款被封杀的明星，对于这一点，楚嚣还是很小心的。 可是楚嚣不能继续随意注资，主要是钟丽方、李红和思思，她们三个人在公司都有干股，楚嚣注资，她们跟不跟？ 思思还好说，她跟着楚嚣投了不少影视剧，现在也是个小富婆。 可钟丽方和李红是拿年薪的，她们拿什么跟？ 估计还会怀疑楚嚣是在赶她们出公司…… 不过也有办法，是时候开放融资了。 楚嚣沉吟片刻，才开口询问，“钟姐，你觉得西瓜影业现在能值多少钱？” “你要卖公司？” 话一出口，钟丽方就觉得自己傻了，果然，楚嚣翻了个白眼，“卖什么公司？融资！” “哦对对对……” 钟丽方也陷入沉思，半晌，才开口问道，“经纪业务和奇异果算在里面吗？” 楚嚣连连摆手，“都分出去，只保留电影和电视剧的版权，对了，包括北美的分公司。” 钟丽方乐了，她知道，楚嚣这是想忽悠投资人了。 西瓜影业最值钱的肯定是楚嚣，几乎所有决策都是楚嚣一个人做的，钟丽方也好，李红也罢，都是执行者。 除了楚嚣以外，最值钱的就是版权、经纪业务和奇异果影业。 现在楚嚣要把其他两个业务分出去，那公司的价值就大大贬值了，所以必须有另外一个业务撑场面。 北美分公司就非常合适了。 楚嚣暂时没打算把美国的钱拿回来，那需要交大量的税，索性拿出来融资好了。 北美分公司现在有《饥饿游戏》《潜伏》《招魂》和《活埋》的版权，还有未来恐怖电影宇宙的大饼，楚嚣有信心可以溢价，而且不少！ 西瓜影业开放融资，钟丽方是千肯万肯，之前她就提过，只是楚嚣说时机不成熟，她也就没坚持。 现在楚嚣主动提出来，她自然不会反对，“楚总，你准备拿多少股份出来？” 楚嚣反问道，“钟姐，之前联系你的机构，还有联系吗？” “你是说乐视？他们自己成立公司了，而且他们想控股，不太合适。” 楚嚣点点头，以西瓜影业现在的情况，天使轮就没必要了，直接开放首轮融资就行，把股权交给别人？楚嚣还没这么傻。 楚嚣揉了揉太阳穴，“20%吧，你们的份额不变，也不用补差价了。” 钟丽方很是高兴，不管融资多少，她的股权肯定都会被稀释，现在楚嚣这么说，就意味着楚嚣把差价替她补齐了，这算是拉拢，也算是奖励。 “楚总，我这就把消息放出去。” “钟姐，等等。”楚嚣叫住了钟丽方，“不着急，先炒作一下恐怖电影宇宙的概念。” 钟丽方秒懂，北美公司的实力，目前知道的人不算多，尤其是恐怖电影宇宙这个概念，知道的人根本没有，不把概念炒作起来，就融不到太多钱。 “楚总放心，我这就去联系人。” “嗯……”楚嚣手指有节奏地在桌上敲了敲，补充了一句，“钟姐，也可以开始听取报价，不过底线要有，20%的股份，我打算融资十亿。” 钟丽方吓了一跳，十亿？楚嚣对西瓜影业的估价是五十亿？ 第340章 财神爷 当天晚上，网上就出现了西瓜影业要和好莱坞公司合作开发恐怖电影宇宙的消息。 涉及的公司包括华纳、环球、狮门、布伦屋和新线，看起来很真。 同时还提到了《潜伏》在北美拿到周票房冠军的新闻。 结果大家一看，原来《潜伏》也是楚嚣投资的？ 还赚了不少刀乐？ 也有不少网友猜测楚嚣是看名字投资的《潜伏》，毕竟他的成名作就是《潜伏》…… 这就纯属扯淡了，要是按照温子仁的想法，《潜伏》一开始叫《异灵》，太普通了，楚嚣才给改了过来。 其实就算楚嚣不改，等参加多伦多的时候，温子仁也会自己改的，楚嚣投资这电影和名字没一毛钱关系。 不过舆论还是爆炸了。 之前楚嚣和狮门合作《饥饿游戏》，都没这么大影响，很简单，很多人不认识狮门，但他们知道华纳和环球。 尤其是环球，很多盗版光盘的封面上印的都是环球的LOGO…… 这当然是假消息，楚嚣怎么可能和环球合作？ 至少暂时不会。 环球现在自顾不暇，都快支撑不下去了。要不是《速度与激情》系列救命，环球估计就是下一个米高梅…… 但炒作一下还是没问题的，消息放出来了，肯定会有人去核实，等他们到了美国，估计杰森·布朗姆和彼特已经谈出结果了。 到时候不管是和华纳还是新线合作都无所谓，只要他们确定了这个消息，西瓜影业的资产就会成倍增长…… 不过楚嚣突然意识到，融资需要时间，西瓜影业现在还是没钱。 然后送钱的人就来了。 钟丽方在动身去美国之前，带楚嚣见了个人。 准确地说，是有人找到她想要见一下楚嚣。 一见来人，楚嚣就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了，这个人他前世远远地见过一次，正是星光灿烂影业的CEO，路正！ 提起星光灿烂和路正，可能大部分人都不熟悉，但是圈里人却是早就如雷贯耳，尤其是这几年，路正在圈里就意味着财神爷。 没错，在不把钱当钱的娱乐圈里，路正也是财神爷的存在。 路正本人倒不是什么超级富豪，但星光灿烂公司却有的是钱，他们还有一个签约艺人，叫大甜甜…… 哦不对，其实星光灿烂有两个签约艺人，另一个叫郝郝，是大甜甜的闺蜜，跟着大甜甜一起演了不少电影和电视剧，只要有大甜甜，几乎就有郝郝。 看见了吧？这才叫好闺蜜呢…… 楚嚣还有点高兴，路正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起码在人家眼中，认可你了，才会来找你。 比如大甜甜刚从北舞毕业，就发行了一张专辑，专辑是张雅东负责制作，刚刚凭借《疯狂的石头》声名鹊起的宁昊负责主打歌的MV…… 都是业内顶配！ 现在路正来找楚嚣了，不也证明了楚嚣在圈里的地位吗？ 起码楚嚣能捧人。 《人潮汹涌》票房大卖，孙宏雷、黄博，甚至袁荃的知名度都有了极大提升，尤其是袁荃，凭空多了不少粉丝，甚至还有很多人去接机，搞得袁荃非常不适应，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楚嚣抱怨呢…… 这正是大甜甜所缺少的，大甜甜现在黑粉绝壁比粉丝要多。 这事还和孙宏雷有点关系…… 《战国》扑了。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也就是半个月之前，《战国》上映，首周拿了4800万票房，听起来还行，但人家是周一上映的…… 楚嚣也不知道路正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投资，这么牛逼的卡司，然后选了四月这个冷清的档期，还周一上映。 真是钱多烧的？ 去年《我的美女老板》还知道在暑期档，周五上映呢，今年就不会玩了？ 《战国》不仅是票房扑了，口碑也崩得可以，用孙宏雷在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就能概括整部电影的口碑，“太残暴了”…… 但骂大甜甜的真不算多，很多观众根本没看出来导演和编剧是为了体现大甜甜角色的牛逼之处，故意把孙膑弄成了弱智。 大家都在骂孙宏雷。 好在《人潮汹涌》已经下档了，不然都容易影响票房…… 孙宏雷被骂得受不了了，然后内涵大甜甜靠资本上位，各种嘲讽。 虽然他是为了自保，但孙宏雷这手可不太地道。 拿人家钱了，回头骂厨子，没有这么干的。 当然，要是出品方弱势一点，骂也就骂了，可问题是星光灿烂弱势吗？人家有的是钱，拿钱砸，都能砸死孙宏雷。 没看见人家刚刚花了一千七百万，在芭莎慈善晚宴上砸了小钢炮一顿吗？ 于是孙宏雷很痛快地就把楚嚣给卖了，大概意思就是楚嚣才是会捧人的导演，而且人家有好莱坞资源。 一直在国内发展有什么意思？不如去好莱坞出口转内销，看看人家国际章，从好莱坞回来，直接就升格成了国内顶级女明星。 路正一拍大腿，对啊！好莱坞那可是所有明星都向往的圣殿，出去转一圈，演两个大制作的女主角，回来摇身一变就是一线女星。 至于能不能演上大制作的女主角，路正完全没放在心上，不就是花钱吗？ 那还叫个事？ 于是路正就来找楚嚣了，楚嚣不但是国内票房最高的导演，还和好莱坞有着紧密合作，之前不还说要和狮门合作拍《饥饿游戏》吗？那可是三亿美金的大制作！ 女主角完全可以让大甜甜来演嘛。 楚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喷了路正一脸茶水，大甜甜演《饥饿游戏》的女主角？ 想都别想…… 这可是书改电影，人家明明白白写的白人女性，真以为是十多年之后的魔幻时代呢？ 就算是魔幻时代，人家也是以黑人为主，亚裔只能靠边站。 不过把大表姐换成黑人？ 楚嚣想了一下，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看…… 路正有些不高兴，楚嚣的表现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嘛。 楚嚣自然没把路正放在眼里，而是放在心上…… 人家可是财神爷，这是能随便得罪的吗？ 楚嚣连忙摆手，“不好意思，路总，有点激动。我觉得大甜甜小姐，暂时不适合去好莱坞发展。而是应该先拍两部电视剧……” 路正还没说话，坐在一边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大甜甜突然问道，“电视剧？为什么？” 第341章 用钱砸人 之前说过了，这个年代，只要是电影演员，大部分都瞧不起电视剧。 很简单，逼格问题。 大甜甜也不例外，她是拍过电视剧的，不过起点很高，出道第一部电视剧就是《一个女人的史诗》。 小燕子和刘叶主演，她是女二。 然后就开始了传奇电影之路…… 所以人家看不上电视剧是正常的。 路正此时也开口了，语气很不善，“楚总，你难道在开玩笑吗？” 楚嚣嘴角扬起，摆了摆手，“路总，甜甜小姐，不知道你们最近有没有上网，现在网上有很多人说甜甜小姐的背景很深厚，是她毁了《战国》这部电影。” “什么？” “怎么会这样？” 看着两人一脸震惊的样子，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总算知道前世大甜甜为什么一直捧不红了，这路正连舆情都不监控的？觉得用钱就能砸出来一个一线女明星？也太业余了吧？ 楚嚣叹了口气，大甜甜的演技其实还凑合，甚至比一般的小花还要强一点，性格也还不错，大家都说她有背景，或者有干爹，但那么多年，狗仔一次也没拍到过，也实锤不了。 能实锤的就是被某个烂赌鬼渣男骗了…… 大甜甜唯一的问题就是资源太好了，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网友们仇富也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也罢，他们对这种资源咖深恶痛绝。 而大甜甜又没有超人一等的业务能力，自然就会遭到反噬。 反面例子就是国际章。 国际章三重门事件，事业跌入谷底，然后人家生生用一部《一代宗师》重新收获观众的喜爱，靠的就是业务能力。 然后大甜甜的团队还不懂得控制舆论。 就像这次孙宏雷开炮，其实可以避免，直接把锅都甩在导演和编剧身上不就行了？ 怎么平时出点事，都甩锅导演和编剧，这次反而不会了？ 然后把大甜甜塑造成一朵被人忽悠的小白花，搞不好还有人心疼她呢。 这就不得不提天庭宴三人组了，尤其是赵又挺，他不像天和宴一样，非要弄个什么影帝或者提名，人家就默默地搞资源。 回过头来看看，赵又挺第一次来大陆，演的就是《致青春》的男一号，然后就是《神探狄仁杰》和《九层妖塔》的男一号，再然后搭上了吕克·贝松，拍了《勇士之门》，也算是半只脚踏入好莱坞了。 凭什么？ 要知道赵又挺那时候可就在4V拍了两部小成本电影和一部电视剧，还都不是第一男主角，这才是妥妥的资源咖。 可有多少人这么说？ 还有人吹他是整容式演技呢。 这就是控制舆论的重要性…… 楚嚣简单说了一下，路正和大甜甜都是一脸懊恼的表情。 拔苗助长的道理，并不难懂，只是两人之前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砸钱就能无敌…… 路正的语气平和了许多，“楚总，还请你教我。” 楚嚣暗中撇了撇嘴，路正还以为自己在礼贤下士呢，教我这种词都搞出来了，以为自己是刘备？ 不过看在钱的份儿上，楚嚣也懒得计较，“我刚才已经说了，拍电视剧。” “不去好莱坞？” “好莱坞当然要去，但不是现在就去，大甜甜小姐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舆论扭转过来，然后让大家意识到她是有演技的演员，而不是靠背景上位。” 楚嚣提到“背景”二字，路正和大甜甜都没有反驳，表情也没有异样，看来已经默认了…… 大甜甜心里还是有逼数的，“可是我的演技……” “甜甜小姐，我和宏雷哥是好朋友，他的话只是被人断章取义了，私下里，他觉得你的演技其实还行，看来平时在学校里没少下功夫。” “他真这么说？” 大甜甜显然很在意别人的评价，尤其是老前辈，脸上的神色很是期待。 楚嚣摇了摇头，“是真的，你的演技虽然不那么出类拔萃，但比一些没学几天就出来演戏的人要强多了，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路正连忙问道，“怎么利用？” “很简单，拍一部戏，做对比就是了。” 路正的眉头皱起，“就像孙宏雷和阮惊天一样？” 楚嚣点点头，“等电视剧播出以后，我们可以找人带节奏，但不宜过于激烈，这个度，要拿捏好……” “楚总，你放心，这笔钱我们出。” 楚嚣笑而不语，路正闻弦知雅意，“楚总，你觉得甜甜适合什么类型的电视剧？我们投了。” “古装！”楚嚣打了个响指，“甜甜小姐在《战国》里的造型其实很惊艳，她非常适合古装扮相……” 楚嚣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思思，“我女朋友正好在筹备一部古装电视剧，唐朝背景，女主角正好适合甜甜小姐。” 思思一脸懵逼，她什么时候筹备古装电视剧了？她正在筹备娄叶的《浮城谜事》，天天和秦浩介绍的中戏老师郝荣学表演，都快累死了，哪有心思筹备电视剧？ 楚嚣在桌子下面偷偷掐了一把思思的大腿，思思恍然，露出一个微笑，“确实有这么一部电视剧……” 路正来了兴趣，楚嚣让自己女朋友投资的电视剧，肯定差不了，“什么类型的？权谋剧？” “呃……” 楚嚣想了想，那电视剧好像和权谋扯不上什么关系，不过无所谓，很多权谋剧其实就是谈恋爱，《步步惊心》还涉及九子夺嫡呢，有个蛋的权谋。 “没错，就是权谋剧。不过只是幌子，主要还是以感情戏为主，这样的电视剧捧人。只不过就是投资比较高，毕竟我们要重现唐代的风骨，不管是勘景还是服化道，都要力求逼真……” “这不是问题。”路正大手一挥，“我听说《甄嬛传》的投资是八千万，我也出这个数，够不够。” 楚嚣吓了一跳，他知道星光灿烂财大气粗，但没想到这么财大气粗…… 路正还以为楚嚣不满意，“这样，八千万，我只要60%的投资份额，剩下的你自己去操作，如果不够，我还可以追加。” “够了，够了！” 楚嚣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他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用钱砸的感觉，还真特么过瘾…… 第342章 拍什么电影好呢？ 楚嚣说的是《大唐荣耀》，前世大甜甜备受好评的一部电视剧。 大甜甜也是靠着这部电视剧有了稳定的粉丝群体，慢慢扭转了自己的风评。 她的演技其实也就是合格，但是和男主任佳伦比起来，那就是演技派，收获了不少好评…… 当然，《大唐荣耀》和《甄嬛传》一样，都是一部大女主戏，确实可以捧人，只是剧本有差距罢了。 不过《甄嬛传》已经确定了年底上星，到时候火了，《大唐荣耀》正好可以借光，都是大女主戏，又都是权谋标签，肯定会受到不小的关注。 而且口碑不会崩。 虽然肯定比不上《甄嬛传》，但《大唐荣耀》的剧本还算完整，标准的玛丽苏剧情，套路老，可是有效，比大部分电视剧都强…… 毕竟作者沧溟水是传统作家，不是写网文的，逻辑和文笔都在线…… 嗯，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大唐荣耀》其实是书改，原作叫《大唐后妃传之珍珠传奇》，2006年就开始出版了，只是一直没人买版权而已。 主要是被名字劝退了…… 路正和大甜甜都没提后续电影和好莱坞的事情，他们其实还是对电视剧不太放心，所以想要先试一试。 楚嚣也没提，反正钱到手了，8000万在这个年代那是真不算少，能拍两部《人潮汹涌》了，拍《大唐荣耀》5000万就差不多了，剩下的3000万都是利润。 这还没完，还有上星和网络版权的费用呢，楚嚣还能分到40%，这就属于白捡钱。 以西瓜影业和芒果台还有番茄台的关系，《大唐荣耀》上星没有任何问题。 路正也不是傻子，正是因为《大唐荣耀》肯定能上星，他才会溢价投资，等上星以后，分完了钱，其实根本没砸多少钱，比投资不知道能不能收回票房的电影划算多了…… 等两人走后，思思才迫不及待地问道，“我什么时候要筹备一部古装电视剧了？还是唐朝的？” 楚嚣嘿嘿一笑，把《大唐荣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思思都听傻了，“不是，上面不是发文不让在黄金档上古装电视剧了吗？” 楚嚣纠正道，“是不让上架空历史的古装电视剧。” “《大唐荣耀》是正史？” 《大唐荣耀》确实算不上正史，但也没有架空，没有穿越，男主角李俶是唐肃宗的长子，后来还当了皇帝。 只能说是戏说，不算胡说。 而且就算有问题也无所谓，路正会去搞定的，《大唐荣耀》肯定会上星。 思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还是问道，“书的版权不是问题，剧本怎么办？导演怎么办？演员又怎么办？” 楚嚣乐了，“《怪侠一枝梅》不是刚拍完没多久吗？直接用原班人马就是了，至于男主角，找个没什么演技，但是名气比较大的小生，韩更怎么样？” …… 似乎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没过几天，路正就把第一批三千万打到了西瓜影业的账上。 楚嚣立刻去找了已经调到湖南经视的张总，白送了人家10%的投资份额。 张总也是聪明人，得知星光灿烂是主要投资商以后，脸笑得跟菊花似的，保证到时候肯定可以上星。 张总没问电视剧的质量问题，在她看来，楚嚣力主的项目，还没有失败的呢。 就算失败了也无所谓，人非圣贤，谁还没有个判断失误的时候？ 但是好处已经到手了…… 《大唐荣耀》的剧组还在筹备之中，西瓜影业已经有了流动资金，楚嚣的心思也活泛了不少。 要不要再搞一部电影呢？ 楚嚣今年有《人潮汹涌》和《烈日灼心》两部电影上映，可明年只有一部待定的《中国合伙人》。 他现在属于事业上升期，一年两部电影还是没问题的，不管是冲奖还是冲击票房，都可以。 楚嚣还是比较倾向商业片，但和《人潮汹涌》一样，商业片归商业片，演技必须有保障，然后就是故事要讲好。 这样的剧本其实不好找，就像《我不是药神》，完美符合楚嚣的想法，现在搞出来，顶天也就十亿票房，白白亏了二十亿…… 想来想去，楚嚣一拍大腿，要不把《新世界》拍了？ 楚嚣还是很喜欢《新世界》的，主要是这电影一黑到底，主角最后从卧底真变成了黑老大…… 这种电影，如果放在大陆，肯定过不了审，但是放在香港应该有机会。 其实机会也不算大，《新世界》的本子早就有了，但是杨老板一直没提这茬，就是怕拍完以后过不了审，只能在香港上映。 那就毁了，投资都收不回来。 香港的电影市场现在一塌糊涂。 去年香港电影总票房才12亿港币，票房冠军是《叶问2》，4000多万港币，票房超过千万港币的电影还不到十部…… 所以香港电影人才一窝蜂地往大陆跑。 要是能先拍几部主旋律电影，估计《新世界》过审会顺利一些…… 等会儿，主旋律电影？ 要不先把《智取威虎山》搞出来？ 或者《湄公河行动》？ 想了想，楚嚣还是放弃了，前者现在的特效太贵，成本太高，不划算。后者倒是可以搞，可楚嚣真不擅长动作戏，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过倒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下，比如联系一下伯纳或者林超闲…… 楚嚣正在犯愁呢，大伟突然敲门进来了，“哥，开心麻花的张总来了，就在会客室。”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把这事忘了一个干净。 之前楚嚣让钟丽方去接触一下开心麻花，又让曾佳去挖沈藤，估计张辰是感觉到压力了。 别看去年开心麻花一共演了200多场话剧，但真没赚到什么钱，还稍微赔了点，张辰有点支撑不下去了。 而且楚嚣还想挖他的台柱子，要是沈藤离开开心麻花，张辰都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盈利。 所以他就主动过来了，想要和楚嚣谈谈。 当然，张辰没想着翻脸，他想寻求投资…… 楚嚣跟着大伟来到会客室，张辰立刻就站了起来，主动和楚嚣握手，姿态放得很低。 楚嚣自然没有以势压人的想法，他一直讲究合作共赢，有钱大家赚，如果张辰愿意开放投资，他也不是非挖沈藤不可。 “张总，去年开心麻花在北京可是太火了，赚了不少吧？” 张辰一脸苦涩，赚不赚钱只有他自己知道，“楚总，要是真赚了不少，我也不会来找你了。你不知道话剧和电影电视剧不一样，就算有摄影机，也不能NG……” “卧槽！” 楚嚣突然一拍大腿，他知道自己应该拍什么电影了…… 第343章 摄影机不要停！ 这还要归功于张辰。 摄影机不能停？对，摄影机不能停！ 这不是一句话，而是一部小日子的电影，名字就叫《摄影机不要停！》。 剧情用一句话来概括——烂片是如何拍成的。 电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一个接近四十分钟的长镜头……嗯，就是烂片本身。 拍的还是丧尸片，状况不断，有不背台词的，有表情夸张的，甚至还有忘了走位的…… 整个剧组就导演一个人想要好好拍电影。 然后真的“丧尸”出现了。 导演大喊“摄影机不要停”！继续拍摄！ 女主角也就按照导演的要求，开始疯狂逃窜，各种混乱…… 然后就是第二部分，主要角色开始解释前面混乱的原因，就是有人出钱想要拍一部丧尸片，但是预算有限，只能随便凑合。 接着就是各种状况，工作人员不专业，演员临时改剧本，反正就是怎么烂怎么来。 第三部分升华主题，所有人同心协力，拯救烂片，变废为宝…… 其实也没有变成佳作，只是不那么烂了而已。 但是内核逼格很高，大概意思就是电影人的热爱，不是所有烂片导演都想拍烂片，他们也有一颗成为大导演的心。 但或是因为被岁月和现实磨平了棱角，或是为了成功暂时蛰伏，反正大家不是出于本意拍烂片，都是迫于无奈…… 挺扯淡的。 楚嚣前世今生都在娱乐圈里混，见过的烂片导演无数，他可以负责任地说，拍烂片的导演，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但是电影很有搞头。 喜剧元素拉满，还带点讽刺和黑色幽默。而且是一部群像戏，前面那个长镜头也不好拍，适合炫技…… 事实上，这部电影出现之后，口碑还真的不错，法国导演米歇尔·阿扎纳维西于斯，还买了版权，翻拍了一个法国版的《摄影机不要停！》。 就是明年横扫奥斯卡的《艺术家》的导演，人家还是奥斯卡最佳导演呢。 然后确实把电影拍成烂片了…… 不过这电影也没有豆瓣网友吹得那么神，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出来了。 后面有没有来者楚嚣不清楚，但是前面绝壁是有古人的。 《摄影机不要停！》的第一部分，其实和很多非常烂的恐怖电影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没有鬼，而是换成了丧尸。 这种东西，楚嚣有丰富的经验，张江拍的那些鬼片比《摄影机不要停！》难看多了…… 直接拿过来用就可以。 这是内容上，形式上，其实也不是原创。 不管是频繁出错，临时乱改剧本，还是手忙脚乱地救场……都和1997年三谷幸喜执导的《广播时间》如出一辙。 只不过人家是广播，他们是直播。 不仅如此，这电影还参考了舞台剧《GHOST IN THE BOX！》。 形式差不多，只不过人家是推理，《摄影机不要停！》是丧尸片，结构和创意几乎一模一样。 这事当初还闹得挺大，大概意思就是《摄影机不要停！》的导演上田慎一郎看过这个舞台剧，还和人家商量要改编成电影。 结果没拉到投资…… 这事就黄了。 后来上田慎一郎找到了新的制片人，又联系了一个剧团成员和编剧，开始创作剧本。 然后没加剧团主理人的名字，着实扯皮了一段时间。 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这有什么可扯皮的？直接加上名字不就行了？ 因为涉及版权…… 《摄影机不要停！》原本只是一部成本不到20万人民币的独立电影，演员也都是小透明，放映的时候，只有一个放映厅，86个座位。 谁也没想到这电影能火。 然而，就火了。 制片方迅速扩大放映规模，但还是不够，就算是工作日也是场场爆满。 短短三个月时间，《摄影机不要停！》的观影人数就高达百万，闯入小日子年度票房前十。 要知道，在小日子，一部这样的电影，能拿到票房前十，是非常不容易的，颇具传奇色彩。 小日子观众也喜欢这个调调，疯狂助攻，不少人二刷、三刷，甚至四刷、五刷，大家都想见证奇迹…… 这个时候，如果把剧团主理人也算成原作者，不但要分他票房，后续卖版权也都是麻烦。 明白了吧？都是利益…… 扯远了。 楚嚣就没有这种困扰了，那个舞台剧还没公演呢，楚嚣可以抢先把剧本注册了。 而且他准备改改剧情。 《摄影机不要停！》主要聚焦的是烂片和电影人的赤子之心，楚嚣准备开发一下圈里的内幕。 比如把电影里的男主角换成一个大牌小鲜肉，没有演技，但是喜欢指手画脚，耍大牌。 女主角就换成喜欢随意改剧本的戏霸，不但是制片人的情人，还和男主私下有一腿，不背台词，只念数字，顺便阴阳怪气。 再搞一个跟组编剧，大家都记不住他的名字，经常把他当成剧务用。 最后就是电影真正的男主角，一个上了年纪的资深十八线导演，只能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因为他要养家糊口。 为什么是十八线的导演？ 因为便宜啊，制片人把钱都花在了演员身上，其他的地方自然是能省就省了。 导演的女儿也是剧组的一员，她是打酱油的，也是一个对娱乐圈充满幻想的年轻人，自然看不惯各种乱象。 她更看不惯自己的老爹！ 导演是剧组的灵魂，怎么可以这么懦弱？ 在直播出现状况之后，窝囊了一辈子的导演爆发了，他怒斥小花，暴打小鲜肉，完成逆袭…… 最后自然是大团圆结局，十八线导演挽回了尊严，电影的成品还不错，颇受好评。 顺便赢回了女儿的尊重，来一个大和解戏码。 楚嚣自己都吓了一跳，刨除结局部分，这特么和圈里的烂片剧组差不多啊，都是这么操作的…… 正好，有了这部电影，估计宁昊以后不会拍什么《红毯先生》了吧？ 还能少赔点钱…… 只是演员不太好选，尤其是这个导演，要能演出层次上的变化，还得有喜剧天赋…… “楚总，楚总？” 就在楚嚣在那意淫的时候，张辰忍不住叫了他两声，他还懵逼呢，就说了一句话剧不能NG，怎么给楚嚣说宕机了？ 第344章 让老谋子来演导演怎么样？ 楚嚣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要收购开心麻花来着。 哦不对，不是收购，是入股。 让楚嚣花时间去整合资源，经营话剧团……他还没那么闲。 开心麻花的核心只有沈藤、玛丽，和几个编剧导演而已，其他演员，没有太多价值，包括爱伦和被称为下一个沈藤的黄材伦。 很简单，他们挑不了大梁，只能做配角。 所以楚嚣只想入股，“张总，明人不说暗话，我准备投资开心麻花。” 张辰心中一动，楚嚣不想挖人，不想连根拔起，那是最好的结果，他连忙开口，“我打算出让20%的股份……” 谈判的过程非常枯燥，楚嚣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张辰其实没什么转圜余地。 最终，楚嚣出资三千万，拿下了开心麻花30%的股份，并承诺，未来三年内，至少将两部话剧改编成电影上映，每部电影的投资不少于三千万…… 也就是说，楚嚣对开心麻花的估价在一亿左右，张辰没有理由拒绝。 去年一年，开心麻花的票房都没有一千万，这还不算剧场、演员和日常运营费用，一个亿？一生一世花不完…… 当然，这钱不是给张辰随便花的，楚嚣也会派会计进驻，“张总，第一批一千万下周就能到账，我希望你可以用一年的时间，试验出市场到底喜欢哪部话剧。” “这没问题！” 听了楚嚣刚才给自己画的大饼，张辰现在心潮澎湃，不就是多签演员，多创作剧本，多演戏吗？ 他给开心麻花的规划也是如此，楚嚣还要拍电影呢…… 张辰兴高采烈地走了，楚嚣把大伟叫了进来，想跟他商量一下《摄影机不要停！》的选角情况。 没办法，钟丽方去美国贷款，顺便推进恐怖电影宇宙的事去了，李红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楚嚣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找大伟。 大伟听楚嚣说了半天，一脸苦涩，“哥，这些我真不懂……” “呃……” 楚嚣一时语塞，摆了摆手，“行，你先去吧，帮我联系一下光鲜的李总……算了，我自己联系。” 大伟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楚嚣叫住了，“大伟，去找一下猎头公司，让他们帮我们找几个人才，能独当一面的就行。” “哥，要什么方面的人才？” “只要是影视方面的都行，管理、分析、经纪人、制作人，随便什么人才。” 大伟领命出去了，楚嚣叹了口气，人才还是太少了，尤其是中层，太难找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慢慢来，内娱这两年发展太快了，但是人才没跟上，不少人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各种低级错误和笑话时有发生…… 所以华宜和伯纳才那么喜欢用港台的工作和管理人员，起码人家经历过辉煌，应付大部分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用港台演员就没必要了…… 扯远了，楚嚣还是拿起电话，给李晓平打了过去。 《摄影机不要停！》没什么特效，也不需要太豪华的布景，主要支出就是演员的片酬，楚嚣这次准备全找大牌。 起码小导演，男女主角和导演老婆这四个角色都要找大牌，至于真正的女主角，也就是导演的女儿，楚嚣倒是想找大牌，可他把一、二线的女明星都过滤了一下，好像没有太合适的。 这个角色一定要元气满满，充满希望，甚至有些中二。 有点像《李狗嗨》里的新垣结衣，小日子日间剧的女主…… 四旦双冰里面没有一个合适，她们也不会来演这种角色，太违和了。 四小花旦也不行，杨小狐太魅，思思有点寡淡，糖糖太甜，神仙姐姐……算了，她比思思还要寡淡。 所以楚嚣才要找人商量。 给李晓平打了个电话，楚嚣把《摄影机不要停！》的剧情大概说了一下，对方表示很快就会过来。 楚嚣现在可是香饽饽，他打电话过来就代表要和光鲜合作一起开发，李晓平怎么可能不愿意呢？ 楚嚣确实想和光鲜合作，华宜最近有些不安分，他们居然私下勾搭林二狗。 估计是井宝的发展不如预期，所以华宜想要重新培养一个小生。 当然，也有可能是华宜内部的问题，他们内部权力混乱，成天勾心斗角，也有可能是某个经纪人自己的主意。 是真的勾心斗角，每天都跟《甄嬛传》似的，不仅是内部，不少明星都公开发言，差点把矛盾都摆在明面上了。 比如罗海穹，就是《像雾像雨又像风》里的女主角，压番周公子和李晓冉。《大宋提刑官》她也是女主，还演了《集结号》《非诚勿扰》和《鸿门宴》…… 她老公是华宜的副总裁，专门负责一组，要不她资源能这么好？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要公开表达，“如果是小钢炮的电影，我愿意用一辈子去争取”…… 不仅是罗海穹，还有瘦冰和周公子，黄教主和邓朝，几拨人是天天明争暗斗，各种黑料都不用狗仔去发掘，他们自己会爆…… 几个头部明星都这样了，其他小明星还不是有样学样？ 归根结底就一个原因，华宜的好资源太少了。 可能这么说，大家觉得扯淡，华宜诶，国内最牛逼的民营电影公司，好资源还少？ 确实少，他们能打的导演只有小钢炮一个，小钢炮以前是一年一部戏，这两年稍微多了一点，但也不够分。 至于其他资源，华宜更倾向用港台导演，然后人家自带演员…… 所以楚嚣对华宜的态度一直都是，合作可以，深度合作免谈，他可不想公司里的艺人和高管，也变成华宜那样。 当然，西瓜影业稍微好一些，楚嚣一直都在签导演，虽然现在还是小猫两三只，但等文牧叶、田雨生这些导演成长起来，绝对会是华语电影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李晓平来得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直接杀到了楚嚣的办公室，楚嚣也不废话，把《摄影机不要停！》的大纲和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 李晓平沉吟片刻，“这电影前四十分钟是一个考验，估计会有很多观众看不下去，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几个有知名度的演员，把观众绑在椅子上。” 楚嚣暗暗点了个赞，李晓平不愧是专业电影人，她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晓平姐，你觉得，让老谋子来演这个导演怎么样？” “啊？” 第345章 葛大爷和范厨师 导演这个角色，要具备几个条件，老谋子还真合适。 首先就是要有名气，有观众缘。 就像李晓平说的，《摄影机不要停！》前半段非常混乱，比一般的烂片还要烂，如果几个演员没有名气，那谁都看不下去。 老谋子的名气就不用说了，只要是看过电影的中国人，估计没有不认识他的。 其次就是要有演技。 这一点老谋子也没什么问题，人家第一部电影《老井》，就拿了金鸡、百花和东京国际电影节三个影帝…… 最后就是要有喜剧天赋，老谋子其实也有，他有点冷面笑匠的意思。 不管是《古今大战秦俑情》那段舞蹈，还是《有话好好说》里那句“安红，我想你”，都让人忍俊不禁…… 李晓平吓了一跳，“不是，你真要邀请老谋子来演导演？” 楚嚣当然是在扯淡，老谋子虽然合适，但人家现在全部身心都放在了《金陵十三钗》上面，哪有工夫来给楚嚣演戏？ 李晓平松了口气，要是楚嚣真让她去找老谋子，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不过李晓平也认同楚嚣选男主角的三个标准，“楚总，那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我有两个人选。” 李晓平没想到楚嚣还能有两个人选，她是一个都没想出来。 “谁？” “葛大爷和范厨师。” 李晓平啊了一声，然后就闭嘴了，这两个人好像还真挺合适。 尤其是葛大爷，人家是去年贺岁档最闪耀的明星，本身演技过硬，观众缘也好，确实没什么问题。 范厨师也是一样，自从变成脑袋大脖子粗的造型以后，范厨师的观众缘就像是火箭一样飙升，和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演技的话，范厨师也够用，人家文能演李宝库，武能演范德彪，相当于东北教父一般的存在…… 李晓平还是更倾向葛大爷，毕竟葛大爷要比范厨师更有名。 只是李晓平还有些疑虑，“我听说葛大爷和华宜的合约有点问题……” 楚嚣乐了，“葛大爷和华宜就没有合约，他一直是跑单帮的。” 李晓平又啊了一声，她还真不知道这个，或者说大部分人都忽略了这一点，葛大爷一直都和华宜合作，大家下意识地以为他也是华宜的签约艺人。 “那我们可以直接去找他了？” “找他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现在签给了英皇，估计新闻过两天就要出了。” 李晓平彻底愣住了，她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为什么要签约英皇？英皇能有什么资源？” 楚嚣两手一摊，“英皇有钱……” “呃……” 李晓平闭嘴了。 不过这对楚嚣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和杨老板的关系很好，只要葛大爷同意，杨老板应该不会阻止葛大爷给楚嚣拍戏，反正又不占用葛大爷和英皇的片约数量。 但是估计就要带英皇一个了……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有钱大家赚嘛。 李晓平见楚嚣愿意开放投资，就知道肯定没问题，“我去找葛大爷谈。” 楚嚣摆摆手，“找时间我们一起去，就算他不愿意，我相信范厨师肯定愿意。” 李晓平点点头，这个她倒是有把握，范厨师和本山大叔分道扬镳以后，这两年戏约不算太多，应该很好请。 他连《黄金大劫案》的配角都演了，没理由不演楚嚣的主角…… “里面那个小生你想找谁？” 楚嚣挠了挠头，“现在年轻的男演员，谁最红？” 李晓平也挠了挠头，“韩更？井宝？武尊？” “最后一个就算了，我不用港台演员，尤其是4V演员。” 李晓平一惊，她还以为楚嚣就是说说而已，“你真要封杀他们？” “也不算是封杀。”楚嚣摆摆手，“他们太贵了，演技又不行，我宁可用韩更。” 想来想去，也只能用韩更了，目前也就他的人气高。 算上《摄影机不要停！》，短时间内西瓜影业有三部作品都要和韩更合作，剩下两部是《大唐荣耀》和《致青春》。 说起这个，楚嚣也有点摇头，大陆这帮经纪公司还是差点意思，动作太慢了，连培养小鲜肉的意识都没有。 搞得楚嚣想蹭点粉丝的流量都没有机会…… “那女演员呢？就是那个戏霸？” 楚嚣微微一笑，“你觉得丹丹怎么样？” 李晓平又懵了，“你开玩笑吧？丹丹那是真戏霸……” 楚嚣无奈了，要是能把丹丹请来演这个戏霸，那效果绝对爆炸，可惜，丹丹不可能自曝其短，再说年龄也大了点，楚嚣准备让韩更和女一号谈恋爱。 丹丹和韩更……那画面太美，楚嚣都不敢想。 李晓平提议道，“要不，胖冰？” 楚嚣精神一振，胖冰倒是很合适，她算是第一代吃黑流量的明星，应该不太在乎戏霸这种标签。 “女二呢？杨小狐？” 楚嚣一拍脑门儿，女二的人设也不太好，算是简略版的女主，打骂工作人员，踩高捧低，戏份还少。 虽然杨小狐后来走了胖冰的老路，可现在人家是西瓜影业的签约艺人，这种流量能不吃还是不吃为妙…… 李晓平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这样吧，让柳燕上。” 楚嚣点点头，柳燕有一股媚态，倒是适合演这种角色…… 至于导演妻子，摄影师等角色，不太重要，也很好找人，唯一让两人有些为难的就是导演女儿这个角色。 内娱的审美一直都是白瘦幼，冷不丁要找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还真有点麻烦…… 其实楚嚣心里也有两个名字，比如陈怡涵和林一晨，可她俩都是4V人，虽然和楚嚣没什么矛盾，但楚嚣几个月前刚说过不用港台演员，反手就用人家，这不是打自己嘴巴吗？ 这种事楚嚣是不会干的…… 至于其他人……算了，公开试镜吧。 李晓平点点头，两人兵分两路，各自回去准备。 楚嚣负责说服杨老板投资，李晓平则要回去和王常田汇报。 这都不是太难的事情，只要他俩脑子没问题，就不会拒绝。难点在葛大爷身上，楚嚣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演这种角色…… 第346章 能不能超过《阿凡达》？ 王常田很痛快地同意了投资楚嚣的新电影，并且表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然后把包秃子和柳燕都扔了过来。 楚嚣没有拒绝，包秃子这人别看观众缘不怎么样，但他会来事儿，还有光鲜做背景，又不要求主演，只要混个脸熟，楚嚣真没理由不用人家。 至于葛大爷，楚嚣现在还不能去找人家。 这是杨老板要求的，他也同意投资，并愿意让葛大爷出演，但他希望楚嚣等到下个月英皇正式公布了葛大爷签约以后再说。 英皇是上市公司，杨老板还等着刺激股价呢。 葛大爷加盟刺激一回，出演楚嚣的新电影再刺激一回。 至于葛大爷不同意……杨老板觉得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要是葛大爷真不同意，那就算一部片约好了。 反正葛大爷和英皇签了五年三部电影，除了这一部，还有两部，够用了。 有了杨老板的保证，楚嚣也放心了，然后召集公司里的所有编剧开会，把《摄影机不能停！》的大纲扔给了他们。 楚嚣还特意把张江叫了过来，让他负责前半部分的剧情，他有丰富的拍烂片经验…… 张江骂骂咧咧地接受了这份工作，楚嚣答应他可以署名，他没有理由拒绝。 没有哪个导演想要一直拍小成本电影，人往高处走嘛。 至于申请拍摄许可证，组建团队什么的，就比较简单了，楚嚣又拉上了中影，三爷的人会搞定的。 四家公司一起投资，西瓜影业独占40%，剩下三家一家20%，大家都不吃亏。 办完了事，楚嚣本来想走，结果三爷的助理走了过来，把楚嚣拉到一边，说三爷要见他。 然后让他先去西郊的一家会所等着，三爷随后就到。 楚嚣一脸懵逼，见就见呗，怎么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三爷来得很快，楚嚣刚点完茶，三爷就推门走了进来，楚嚣连忙起身迎接，刚要开口寒暄，三爷就摆了摆手，“我一会儿还得开会，咱们长话短说。” 楚嚣坐了下来，看着三爷。 三爷轻咳一声，“小楚啊，你跟我交个实底，一年之内，咱们能不能破了《阿凡达》的票房纪录？” “一年？”楚嚣一怔，然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任何可能。” 三爷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落寞，“给我个理由。” 楚嚣刚要开口，三爷就打断道，“别说什么市场还不够大，《阿凡达》能拿十几亿票房，就证明市场有那么大！” 楚嚣恍然，看来三爷之前应该也问过其他人，别人的理由应该就是市场还不够大。 这确实是主要原因，不过三爷想听点别的，楚嚣也有话说。 “三爷，市场不够大确实是客观原因……” “听你的意思，还有主观原因了？” “有。”楚嚣乐了，“卡梅隆从2000年就开始筹备《阿凡达》了，从研究3D摄影机，到开始拍摄，一共用了五年。然后整整拍了两年，后期也做了两年，这才有了《阿凡达》。” “《阿凡达》的成本接近三亿美金，那可是2005年的三亿美金，这样的电影，多拿一点票房也是应该的。” 三爷叹了口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不考虑成本、后期这些东西，我们能不能做一部《阿凡达》出来？” 楚嚣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能。就算能，观众也不一定会买账。” 三爷一惊，“啊？为什么？” “审美不同啊。”楚嚣叹了口气，“《阿凡达》能成功，主要是占了‘第一’这个名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3D特效电影，内容上，其实并不讨喜。” “不讨喜？小路不是说看到了心灵纯净？” “路川？别听他瞎扯淡，他就是个伪文青。” 楚嚣不屑地撇撇嘴，路川看过《阿凡达》之后就说什么是中国电影的一次完败，又什么心灵受到洗涤，纯属傻逼言论。 这么多年过去了，中国电影完了吗？ 总票房都破百亿了，今年或者明年，就要破两百亿，这种发展速度，放在全世界，那都是惊人的。 一部特效大片就能让中国电影完败？开什么国际玩笑？ 三爷也觉得路川的话有点过了，连忙问道，“你仔细说说，内容为什么不讨喜？” “很简单啊，我们没经历过工业革命，大部分普通人根本不喜欢什么机器人，也不喜欢外星人，我们更喜欢因果，轮回。” “就像《画皮》一样？” “对，不过《画皮》的格局还是太小了，如果条件允许，我们可以拍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这些才是大制作、大特效、大投资。” “嘶～” 三爷倒抽了一口冷气，拍地府和十八层地狱？那能过审才特么怪了呢…… “拍《山海经》不行吗？” “行啊。”楚嚣乐了，“《山海经》《封神榜》《西游记》其实都可以拍，可是……” 三爷本来挺高兴，可听到楚嚣的后半句，立刻急了，“可是什么？有什么困难就说，我给你解决！” “三爷，你应该解决不了……” “我可以去找领导。” “那也没戏。”楚嚣两手一摊，“没人做特效啊。据我所知，现在美国那几家特效公司的订单都排到两年以后了，我们现在立项，筹备加拍摄最少要一两年，再做一年多特效，最快也是三年之后才能上映……” 三爷沉默了，三年之后？那就来不及了。 楚嚣适时地闭嘴了，其实他还有很多困难没说呢，比如这些小说都没有版权保护，到时候有人跟风先拍了烂片出来，把口碑搞臭了怎么办？ 这种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再有，现在不管是3D摄影机、IMAX摄影机还是特效都贵得离谱，万一赔钱了，损失谁出？ 甚至连电影院的灯光都不达标……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很多电影院为了省钱，会主动把放映机的灯泡调暗一些，这样就能多用一段时间。 普通电影看起来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换成3D就不一样了，如果电影里的人物动作快一点，灯光暗，就会看不清。 所以我们有时候看3D电影感觉一阵模糊，黑漆漆的，有时候真不是特效的锅…… 不过楚嚣懒得说这些，他比较好奇，为什么三爷如此着急要拍一部票房可以超过《阿凡达》电影。 三爷叹了口气，“《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要到期了……” 第347章 给我三年时间 楚嚣恍然，2001年，中国加入WTO的时候，签署过一份《中美电影谅解备忘录》。 简单说就是每年引进二十部进口电影，分账13%，为期十年。 现在快到期了。 双方正在谈判，要签署新的协议，预计明年才会完成谈判。 所以，如果今年可以出现一部票房超过《阿凡达》的国产电影，我们将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地位…… 怪不得三爷这么着急呢。 可楚嚣还是有些搞不懂，如果就这点事，直接让自己去中影办公大楼谈不就完了？至于神神秘秘的吗？ 三爷叹了口气，“我快退休了……” 楚嚣啊了一声，这回他是真明白了。 他也想起来，三爷好像三年之后就退休了，他想在退休之前把《阿凡达》的纪录打下去。 至于为什么要出来谈，那就更简单了，三爷的继任者，恰好是现在的副总，公司里有不少人家的眼线，三爷是想闷声发大财。 插一句，三爷确实有这种想法，其实《流浪地球》就是三爷在退休之前，主导的最后一部作品。 只不过刚进入筹备阶段，三爷就退了。 康总继任，一开始没把《流浪地球》当回事，毕竟是前任的重点项目，人家不可能放太多心思，于是就有了《上海堡垒》……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吴经带资进组，北京文化投资，《流浪地球》大爆，然后就成了中影的重点项目…… 扯远了，不过三爷想要在退休之前干把大的，这是肯定的。 楚嚣的嘴角扬起，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 尽管三爷还有几年就退休，可楚嚣已经算是三爷一系的人了，现在倒戈去康总那边，反而不美，还落个二五仔的名头，得不偿失。 而且康总的口味奇葩，难道让楚嚣放弃《流浪地球》去搞《上海堡垒》？ 那楚嚣绝对是傻了…… “三爷，一年内超过《阿凡达》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不过三年内还是有机会的。” “嗯？” 三爷抬头看了楚嚣一眼，很是感慨。 这小子脑子转得很快啊，三年，那不正是自己退休的时间吗？ 楚嚣是想趁着自己退休之前，得到自己的鼎力支持…… 不过三爷没打算点破，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见楚嚣之前，三爷已经约谈了好几家电影公司的老板了，包括华宜、光鲜、伯纳和快要跑路的橙天。 他们都不看好有国产电影票房能超过《阿凡达》，别说三年时间了，大王总甚至说十年都够呛…… 现在楚嚣敢拍着胸脯保证三年超过《阿凡达》，三爷准备信他一次，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是《画皮》那样的东方玄幻？丑话我要说在前头，什么十八层地狱，阴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楚嚣乐了，“三爷，我可没说要拍特效大片。” 三爷一怔，“不拍特效片？那怎么超过《阿凡达》？” 楚嚣耸了耸肩，“《人潮汹涌》也没什么特效，不还是拿了票房冠军吗？” “扯淡。” 三爷以为楚嚣在和自己打马虎眼，表情立刻变得不悦，楚嚣连忙解释道，“三爷，国情不同，审美不同啊。” “你别和我扯工业革命那一套。” “嘿嘿。”楚嚣讪笑两声，“特效片确实有可能成功，但失败的可能性也不小，现在的中国观众还是更喜欢喜剧。” “喜剧？” 三爷麻了，要是拍喜剧，他不如去找小钢炮，人家最擅长的就是喜剧。 楚嚣补充道，“不仅是喜剧，还要加入其他各种元素，比如悬疑，比如特效……” 三爷被楚嚣给整不会了，“你不是说不拍特效片吗？” “特效还是要有的，但不能以特效为主，最重要的是，故事要完整，《阿凡达》那种故事，绝对不适合中国。” 这话楚嚣还真没说错，抛开特效不谈，《阿凡达》的故事极其弱智，这是好莱坞分级规则导致的。 但人家特效加分啊，大家都在看特效，也就忽略了故事本身。 可现在楚嚣没办法拍出这样的特效，要是故事和人家差不多，那就得被骂死。 三爷还在犹豫，喜剧加特效？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三爷，要想破《阿凡达》的纪录，必须弄成3D，不然票价上不去……” 这句话打消了三爷的顾虑…… 从会所出来，楚嚣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三年时间，他一定要搞出一部票房能超越《阿凡达》的电影，这对于穿越过来的楚嚣来说，难度不算特别大。 有难度的是，楚嚣如何利用好这次机会。 当务之急，就是在三年之内让西瓜影业上市，到时候票房刺激股价，都有可能超过华宜，成为国内市值最高的民营电影公司。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件事急不得。 西瓜影业第一轮融资还没开始呢，感兴趣的机构很多，但实质性的报价一个没有，大家都知道钟丽方去了美国，他们也派人跟了过去，都在等恐怖电影宇宙的谈判结果…… 这段时间楚嚣每天都和钟丽方通电话，钟丽方没有直接去找华纳或者新线，而是直接去找了环球。 毕竟环球手里有不少恐怖电影的IP，看起来是更好的合作方。 环球确实是更好的合作方，他们以后会搞一个暗黑电影宇宙，2014年，第一部《德古拉元年》就会出现。 然后票房和口碑双输，环球反悔了，说这不是暗黑电影宇宙…… 再然后他们绑定了阿汤哥，连续拍了《遗落战境》和《美国行动》，哦对了，还有《新木乃伊》。 赔得环球差点吐血…… 暗黑电影宇宙的计划就搁置了，一直到《隐形人》的出现。 可那都是2020年了，十年以后的事，楚嚣真没那么关心，也等不了那么久。 不过环球现在兴趣很浓，《德古拉元年》还没拍呢，他们也很看好温子仁，于是环球先上桌了…… 这是楚嚣和钟丽方研究好的策略，想要用环球来刺激华纳。 至于新线，只是一个保底选择而已…… 但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楚嚣只能慢慢等待，就在他准备回公司看看《摄影机不要停！》的剧本进度时，天真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 胖冰要见见楚嚣…… 第348章 胖冰 胖冰给楚嚣的第一感觉就是白。 是真的白，白到发光的那种。 胖冰还穿了一身黑色套装，就显得更白了，当然，她这么穿，应该不是为了显白，而是为了显瘦…… 白瘦幼胖冰只占了一个白，她今年三十了，已经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韵，和幼一点都不挨着。 但依然漂亮，总有人说什么胖冰美则美矣，没有灵魂。 楚嚣真想啐他们一脸，要个蛋的灵魂？美就行了…… 不过楚嚣对胖冰还真没什么想法，这样的女人一旦沾上了，那就是一身的麻烦。 楚嚣现在事业正顺，还有思思，真犯不上为了几十分钟的快感，就去招惹胖冰。 而且再过几年，还会因为崔老师的大锤受到牵连。 至于规劝胖冰不要避税……楚嚣还没有这么天真，胖冰这种很有主见的女人，可不会听他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楚嚣也是白瘦幼审美…… 胖冰似乎已经习惯了男人打量自己，她轻咳一声，媚眼如丝，开口道，“楚导，你为什么会找我演戏霸这种角色？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戏霸？” 楚嚣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没有回答胖冰的问题，而是笑道，“范小姐难道不想在票房上有所突破吗？” 胖冰一怔，她没想到楚嚣定力这么强，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楚嚣这话倒是说到了胖冰的心坎里，她这些年地位上来了，电影电视剧也没少演，可要说票房，她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 楚嚣就不一样了，出道就是亿元导演，还刚刚拿了国产电影票房冠军，自己之前的员工天真对楚嚣非常推崇，再加上之前胖冰去客串了徐山争的《泰囧》，不管是徐山争还是黄博，都对楚嚣赞不绝口……胖冰对楚嚣充满了好奇。 当然，这种好奇，和男女之事无关，更多的是利益。 胖冰作为国内一线女明星，连一部代表作都没有，这就是问题了…… 胖冰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脸，“楚总，这么说，这部电影的票房肯定会很不错了？” “我从来不拍烂片。” 胖冰看着楚嚣，没说话，意思很明显，不拍烂片不代表票房就会高。 楚嚣微微一笑，“我觉得票房不会低于《人潮汹涌》。” 胖冰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讶，不比《人潮汹涌》低？超过七亿？楚嚣哪来的信心？ 胖冰还要再问，楚嚣却是说道，“范小姐，我知道这个角色对你的影响很大，如果你不想接，就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楚嚣这么一说，胖冰反而坐了下来，还跷起了二郎腿，“激将法？” 楚嚣笑而不语，反而搞得胖冰很是难受，她还没遇到过这个路数的人，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这几年自己烂片没少拍，多拍一部也无所谓。 况且楚嚣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他还从来没拍过烂片呢，值得一试。 想到这里，胖冰微微一笑，“楚导，只是票房还不够。” 楚嚣知道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我和杨老板聊过，范小姐好像对投资电影很感兴趣？” 胖冰的眼睛亮了，楚嚣不只是没拍过烂片，他还没赔过钱，如果楚嚣愿意让她进场投资，别说演个戏霸了，献身都行！ 楚嚣可没心思让胖冰献身，这个角色也不是非胖冰不可，主要是胖冰自带资源。 这还是杨老板告诉楚嚣的，胖冰有很多媒体资源，人家这么多年炒作可不是胡逼来的。 《新少林寺》上映的时候，胖冰就是制作人和出品人，只不过没赚到多少钱罢了。 楚嚣看中可不只是胖冰的媒体资源，还有广告植入。 胖冰现在算是国内最火的女明星，身上的代言超过五十个，《新少林寺》不适合做广告植入，《摄影机不要停！》可太合适了。 前半部分本来就是烂片，可以肆无忌惮地植入，就连直播的形式楚嚣都找了植入，他联系了企鹅视频的孙总，对方很感兴趣…… 不过楚嚣不可能给胖冰太多投资份额，5%，再加上200万片酬，已经是极限了。 胖冰很满意，要知道，杨老板连片酬都没给…… 楚嚣也打折了。 胖冰现在的片酬大概是五百万，和黄博差不多，炒作真的有用！ …… 楚嚣把老曹给叫了回来，丫正在准备新电影呢。 嗯，就是《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跟楚嚣一起拍完《烈日灼心》以后，曹秉坤就开始筹备自己的处子作了。 楚嚣一点都不意外，演员嘛，都有倾诉欲，其实黄博也准备当导演，前一段时间还和楚嚣聊过，他要拍一部短片。 名字叫《援交小姐的特殊救助》…… 就是大家想的那样，一个老板因为破产想要自杀，然后被一个走错了房间的技师拯救了。 这个剧情挺扯淡的，主要是太巧合了，技师还能走错房间？人家专业着呢。 编剧是黄博和徐山争。 那没事了，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嘛。 也挺正常的，黄博和曹秉坤毕竟是演员，知道导演怎么导戏，等过两年，全民当导演，什么作家、主持人都跑来当导演，甚至经纪人都能当导演。 《何以笙箫默》的导演就是黄教主的经纪人，简直辣眼睛…… 曹秉坤本来不太想来，可看了剧本以后，他就义无反顾地来了。 电影人的热忱和初心嘛，他也有。 当然，楚嚣有理由怀疑，丫是来看胖冰的…… 不管老曹是来干什么的，但是有了他，楚嚣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自己搞总制片表了。 他还抽空去看了一场《魔法师的学徒》，然后人都傻了，这特么是什么玩意？ 这电影听名字就是跟风《哈利波特》的，这一点都不意外，比如《波西杰克逊神火之盗》，也是跟风的，类似的电影还不算少。 可是跟风也要讲基本法好吧？ 渲染了一个多小时的大BOSS，最后就被几个火球和闪电给干倒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好歹多打几个回合啊，混蛋！ 楚嚣有点后悔，当时看看成片再买好了，以后可不能瞎贪便宜了…… 结果从放映厅里出来一看，楚嚣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这破电影，首周还拿了两千多万票房？ 第349章 折磨演员 4月28日，《魔法师的学徒》上映。 首周四天，拿了两千两百万票房，让楚嚣更惊讶的是，口碑居然还不错。 豆瓣评分6.3，及格了…… 这是楚嚣没想到的，大部分网友给了三星，对好莱坞电影异常宽容。 楚嚣叹了口气，这个年代公知当道，国外什么都好，各种反思怪横行，不乏很多拿了钱的公知编故事。 大概就是“为了救一只麻雀，美国停电两小时”和“美国大停电，顾客居然主动把钱放在收银台上”，这种漏洞百出的故事。 他们不知道麻雀站在电线上不导电吗？初中物理没学过？ 没办法，时代特色。 楚嚣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中国合伙人》的苏梅到国外就和一个底层司机搞上了，观众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觉得挺正常。 这就和很多观众一开始喜欢看烂片一样，等见得多了，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急不得。 格瓦拉对《魔法师的学徒》预测票房是四千万，楚嚣能分到一千万左右，钱是肯定赚了，而且没少赚。 不过楚嚣有点高兴不起来，可能是因为《摄影机不要停！》的原因，楚嚣电影人的赤子之心爆发了…… 于是楚嚣准备去武汉探班思思，他准备沉迷温柔乡几天，换换脑子。 结果思思根本没时间搭理楚嚣…… 思思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跟秦浩介绍的中戏老师郝荣学习演技，别说，还真有点用，起码娄叶没有再提换小宋嘉的事儿了，看样子思思是得到了他的认可。 然后思思就更忙了，她要身兼演员和制作人两个身份，又不像以前在《怪侠一枝梅》剧组那样可以当甩手掌柜，所以忙得跟孙子似的。 就连楚嚣过来，思思都没去迎接，而是待在剧组，随时等待娄叶的召唤。 楚嚣也能理解思思，有危机意识了呗。 楚嚣的成绩越耀眼，面对的诱惑就越多，娱乐圈里妖艳的妖精太多了，她要提升自己，起码做到陈虹那样，能给陈凯哥做制片人，这样才能绑住楚嚣。 对于这些，楚嚣心知肚明，他也不会点破，就当是让思思安心好了。 结果楚嚣一到片场，就看见娄叶在折磨演员，只不过折磨的不是思思，而是郝雷。 在一家小旅馆门口，郝雷目睹秦浩和一个女大学生抱在一起，然后一个特写。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镜头，整整拍了一个小时。 还是没过。 娄叶不停地喊咔，永远都是“再来一条”，给楚嚣都看傻了。 他忍不住把思思搂在怀里，轻声问道，“什么情况，一个小时了，不至于吧？” 思思叹了口气，“一个小时？这场戏已经拍了五天了。” “啊？” 楚嚣麻了，一个镜头拍五天？也不找找问题出在哪？ “不对啊 ，到底哪不行啊？娄叶怎么一句话都不说？郝雷为什么也不说话？” 思思又叹了口气，“他俩第一天就吵起来了，然后一直不说话，娄导就一直喊咔，郝老师就一直演……” 楚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娄叶又喊开始了，郝雷也又演上了，楚嚣仔细一看，发现确实有点不一样，刚才郝雷是看见秦浩和女大学生抱在一起马上落泪的。 这次郝雷先是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然后才抹了一把脸，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下来…… 楚嚣觉得这个镜头已经很好了，郝雷演出了层次感，然后就听见娄叶又喊了咔，“再来一条。” 郝雷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眼看要爆发了，可她很快就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意思是自己准备好了。 娄叶刚想再喊开始，秦浩却突然举手，“导演，小常有点站不住了。” 娄叶看了一眼秦浩怀里的姑娘，挥了挥手，“休息半小时。” 郝雷明显松了口气，她也站了半天，累得不行…… 思思立刻走了出去，张罗给几个演员拿水和巧克力，补充一下水分和体力。 楚嚣则是把一边的剧本拿了过来，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镜头，让娄叶这么纠结，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东西？ 结果一看，楚嚣就傻眼了，剧本上就一句话，“陆洁看到乔永照和蚊子抱在一起，五雷轰顶……” 刚才郝雷的表演还不够五雷轰顶？ 总不至于让化妆师给她头发烫起来吧？ 楚嚣这个时候才搞明白，为什么墨镜王可以一部电影拍好几年，给投资人坑吐血了…… 幸亏楚嚣没答应让娄叶用胶片，一个镜头拍五天，要是真用胶片，三千万都不一定够。 其实楚嚣能理解娄叶和墨镜王为什么要这么干，他们是在激发演员状态。 很多演技好，演过很多戏的演员，更需要激发，因为他们的表演会陷入模式化。 这个和表演流派无关，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就算秦浩和郝雷体验过生活，但依然不能达到剧中人物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能看出是在表演。 但能看出来的人，几乎都是专业人士，一般的观众根本看不出来，他们可能会感觉到有点别扭，这就是极限了。 可娄叶和墨镜王不允许出现这些“瑕疵”，于是就开始折磨演员，他们要把演员逼到走进人物，才算完事。 拿娄叶常说的一句话，就叫“你用力地演了一百分钟，不如真实地感受一分钟”。 有点崩溃疗法的意思…… 理解归理解，可楚嚣不太赞同这种方式，主要郝雷明明是方法派，娄叶非要给人家逼成体验派，没有这么干的。 也就郝雷对表演有追求，才会一次又一次陪着娄叶发疯，就算生气，吵架，也会继续演。 换成其他演员，说不定早就撂挑子了…… 最重要的是，成片其实没多大区别，纯属为了自己所谓的坚持折磨演员，太反人类了。 不过看起来，郝雷和秦浩已经习惯了娄叶的节奏，半小时一到，两人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准备开机。 连场记都有点迷糊了，拿着笔记本翻了半天，才走到镜头前，打了声板儿，“《浮城谜事》，第五十三场，一百三十六次……” 第350章 最惨的演员 《浮城谜事》，如果只看故事内容，其实是一部大女主复仇戏。 郝雷和秦浩是大学同学，两人毕业以后一起创业，很快就小有成绩，赚了不少钱，还开了公司。 然后郝雷第三次怀孕了，她为了不再流产，退出了公司，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再然后就是一边照顾家庭，一边带女儿。 很多人都羡慕郝雷和秦浩的家庭，他们似乎没有任何烦恼，有钱，有地位，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然而，这一切在郝雷遇到思思以后，就改变了。 郝雷和秦浩的女儿有一个好朋友，是个小男孩。有一次下着大雨，郝雷开车遇见了小男孩母子，然后顺路送了他们一程，这个小男孩的妈妈，就是思思。 一来二去，郝雷和思思成了朋友。 突然有一天，思思给郝雷打电话，她怀疑自己的老公出轨，想让郝雷帮忙捉奸。 郝雷自然是责无旁贷，于是两人到了咖啡厅，透过窗户，看着旅馆门口，想要抓住思思老公出轨的证据。 然后郝雷就看到秦浩和小常抱在了一起。 插一句，小常叫常芳圆，算是电影熟脸，演过《唐山大地震》和《我知女人心》，只不过都是配角中的配角，没有太多存在感。 这一刻，郝雷五雷轰顶。 就是拍了五天的这个镜头…… 然而郝雷没有去质问丈夫秦浩，而是去找小三常芳圆的麻烦。 两人在小树林里发生了争执，郝雷拿着石头把常芳圆打倒在地，然后愤愤地离开。 而常芳圆则是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然后被富二代的车撞到，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郝雷对此一无所知，她开始跟踪秦浩，想要得知小三的具体信息，或者说，他想知道，秦浩到底有几个小三。 郝雷看着秦浩轻车熟路走进一个老旧小区，一个女人在家门口迎接秦浩，郝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思思。 直到这个时候，郝雷才明白，原来自己打的那个女大学生并不是小三，而是小四。 真正的小三是思思，而自己女儿的那个好朋友，竟然是秦浩的儿子！ 郝雷崩溃了。 她这么多年的爱情童话，幸福家庭瞬间崩塌，丈夫出轨，还不是一次，偶然为之，而是自己的好朋友，出轨了好多年。 思思得知以后，也和郝雷摊牌了，早在郝雷第二次流产的时候，秦浩就已经出轨了，原本秦浩没打算负责，谁知思思竟然怀孕了。 不久后，郝雷和思思双双临盆，一男一女，秦浩在母亲的怂恿下，认下了思思，因为老母亲想要抱孙子，她重男轻女。 于是秦浩开始了双城记，在武汉这座浮城里，他成了两个家庭的顶梁柱…… 直到这个时候，郝雷才知道思思没有撒谎，确实是她老公出轨了，只是两人的老公都是同一个人。 面对郝雷的质问，思思很坦然，她表示，就算秦浩一无所有，她也不会离开秦浩，她相中的是秦浩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 于是郝雷退出了。 她干净利落地和秦浩离婚，留下了女儿，抢回了公司，把秦浩赶出了自己的生活。 郝雷换了发型，换了妆容，开始在夜店中寻找刺激，她也看到自己的丈夫和思思在一起，为了一个廉价的拖布和服务员大吵大闹……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那不失为一部大女主爽文。 但那就不是娄叶了。 他让郝雷表演空虚，让郝雷在空荡的房间内掩面哭泣。 而秦浩和思思呢？ 他们也没有回归正常生活，郝雷和常芳圆在小树林里扭打的时候，思思也在一边偷看，但她被常芳圆发现了！ 思思担心常芳圆看到自己的样子，她怕秦浩知道自己的“龌龊”，于是慌乱中，思思推了常芳圆一把。 常芳圆这才从小山坡上滚了下去，滚到了富二代的车轮底下。 思思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推常芳圆的一幕，竟然被一个捡破烂的看见了，然后就开始长年累月的勒索。 终于，秦浩忍不住了，一铁锹打死了这个捡破烂的人…… 估计是为了过审，娄叶最终还是选择让警察上门把秦浩带走，也就是说，这个电影里，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标准的文艺片结尾…… 不过故事确实比较完整，不然当时楚嚣也不会投资，只是他没想到，娄叶的标准这么奇葩，还是不让过。 就在刚刚，他又咔了郝雷一次…… 思思走了过来，靠在楚嚣的肩膀上，显然，她也累了。 这场戏她的镜头已经拍完了，只有郝雷一个特写一直在那咔，思思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楚嚣忍不住问道，“这大半个月了，他一直这样？” 思思无奈地点点头，“郝老师之前，受罪的是小常……” 思思一介绍，楚嚣都听傻了，原来最惨的不是郝雷，而是戏份最少的常芳圆。 常芳圆一进组，就拍了一场激情戏，吊带，小短裙，疑似真空上阵。 楚嚣点点头，确实是娄叶的风格，就这，还是娄叶收敛了，如果不是《浮城谜事》要走院线，娄叶估计会让常芳圆全果上阵。 楚嚣本来以为这就完了，然后思思告诉她，激情戏之后，常芳圆又是动作戏，就是从山坡上滚下去。 由于楚嚣给的钱足够，娄叶用上威亚，常芳圆开始吊着威亚从山坡上往下滚，一滚就是十一天…… 楚嚣人都傻了，“你没说错？不是一天？” “就是十一天。”思思一脸生无可恋，“小常从第三天开始，白天在山坡上滚，晚上就去医院输液，按摩，每天还要化毁容妆，差点给她拍崩溃。” “就没有替身吗？” 见思思一脸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自己，楚嚣瞬间明白过来，常芳圆就是个新人，新人哪来的替身？ 楚嚣看常芳圆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姑娘进组不到一个月，先后经历了激情戏、毁容和车祸三连击，还没崩溃，这心理素质够强大的…… 再看向娄叶，楚嚣吞了口口水，这特么文艺片导演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起码他就干不了，他没有那么狠！ “咔……过了！” “嗯？” 所有人都看向娄叶，没有一个人相信，居然就过了？ 包括郝雷，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哭了…… 第351章 分裂的娄叶 “老曾，拍下来了没有？” 郝雷还在那哇哇大哭，娄叶已经朝着摄影机跑了过去。 娄叶口中的老曾是曾建，他是北影摄影系毕业，上学的时候就和娄叶开始合作了，给娄叶拍了一部纪录片。 2006年，两人合作让郝雷分手，娄叶被封杀的《XXX》，再然后就是《春风沉醉的夜晚》，这次《浮城谜事》，娄叶又想起了曾建，让他给自己掌镜。 插一句，曾建还会剪辑，就在娄叶满世界拉投资的时候，他还抽空去给《观音山》做了个剪辑…… 曾建见娄叶这么着急，一把给他拦住了，“娄导，你别激动，我没关机。” 娄叶这才放下心来，好在曾建有拍纪录片的习惯，导演纪录片，也是纪录片…… 他刚才觉得郝雷最后一个哭泣的镜头，比之前其他镜头都要合适，因为不是演的。 楚嚣暗骂了一句矫情，郝雷刚才那个状态，根本就不是五雷轰顶，更多是委屈，情绪发泄。 但确实不是演的，看起来很真实，可只为了这么一个镜头，就如此大费周章……还好用的不是胶片，不然根本就抓拍不下来。 郝雷也有点无语，她张了张嘴，想要骂两句，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随意地摆了摆手，回去休息了。 娄叶可不知道郝雷的状态，他正直接在摄影机上看回放呢，越看越是满意…… “好了，今天收工。” 楚嚣撇了撇嘴，娄叶这是真浪，一个镜头拍五天不说，还说休息就休息，他看了一眼思思，思思已经无奈了，不过还是说道，“娄导除了对镜头要求严格，其他方面都很好，对我们也很尊重，反正就是浪费几天时间，花不了什么钱。” 这倒是真的，相比其他导演，娄叶真算是简朴了，非但没有要求房车，五星级酒店什么的，就连吃饭都不单独开小灶，和工作人员一起吃盒饭。 而且又没有用胶片，数字摄影机，最多就是费点电罢了。 反正当初做总制片表的时候，楚嚣就让思思多预留了一段时间，现在也没超时，钱肯定够用…… “楚导，你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娄叶才发现楚嚣，然后过来打了个招呼。 楚嚣翻了个白眼，他都来了好几个小时了，“娄导，刚好注意到了你的英姿……” 娄叶哈哈一笑，“见笑了楚导，我不会讲戏，只能让演员一次一次地试了，哦对了，你吃了没？” 楚嚣麻了，果然真诚是必杀技，楚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思思接口道，“刚才吃了盒饭，晚上我们一起吃……” 话还没说完，就被娄叶打断了，“饭就不吃了，这样，我放你两天假，好好陪陪楚导，我先拍其他人的戏。” 思思刚要反对，娄叶继续说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先去找郝雷道个歉……” 楚嚣看着娄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有点分裂…… 其实这样的导演倒是受演员欢迎，尤其是喜欢演戏的演员，果然，晚上郝雷就恢复正常了，又和娄叶有说有笑起来，一个星期的冷战破冰了…… 楚嚣在武汉待了一个星期，亲眼看了一下思思的表演。 说老实话，还行，比拍《边境风云》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进步，看来秦浩推荐的那个表演老师还挺靠谱的。 但要想短时间内达到郝雷的水平，那是一点戏都没有。 就像突击补习的高中生一样，原本只有六十分的水平，提高到七八十分比较容易，想要超过八十分，那就很难了。 思思现在就属于这个阶段…… 她的演技可以保证基本不出戏，但是演不出层次。 好在娄叶没有像折磨郝雷一样折磨思思。 不是娄叶忌惮思思制片人的身份，而是人家对配角的要求没那么高…… 甚至连秦浩都没受太多折磨，就郝雷一个人天天在那NG。 秦浩也挺惨的，《浮城谜事》看起来他是主角，但戏眼几乎都在郝雷身上，他变成工具人了。 可人家甘之如饴，好像文艺片能当饭吃似的。 楚嚣离开武汉的时候，更坚定要好好拍商业电影了…… 楚嚣走这么快和娄叶没什么关系，就在两天之前，英皇高调宣布了葛大爷加盟，双方签约五年，三部片约，累计投资超过五亿。 这玩意听听就行了，《决战食神》和《断片之险途寻宝》能有多高的投资？ 楚嚣还真搞错了，《断片》的投资确实不高，但《决战食神》的投资绝对超过了一个亿，人家建了一条美食街出来…… 估计是杨老板这两年赚太多钱，有点飘了。 然后《决战食神》和《断片》两连击，差点给他赔吐血…… 不过这些和楚嚣没什么关系，葛大爷加盟英皇，他可以去联系葛大爷拍电影了。 第三天早上，楚嚣就和李晓平出现在葛大爷家里。 葛大爷对楚嚣还是很热情的，两人在《让子弹飞》剧组里处得不错，“小楚，听说你爱喝茶，这是今年的春茶，尝尝。” 楚嚣端起杯喝了一口，两人寒暄一番，楚嚣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 葛大爷哈哈大笑，“你也想凑个热闹？” 楚嚣一怔，“还有其他人找你？” “那可太多了。” 葛大爷跷起二郎腿，嘴角扬起，一个战术后仰，楚嚣这才一拍脑门儿，人家现在可是贺岁档真正的大赢家，想借点东风的人肯定不会少。 “你已经接剧本了？” “还没有。”葛大爷摆摆手，“如果剧本合适，我肯定要照顾老朋友嘛。” 李晓平心中一惊，葛大爷和楚嚣关系这么好？那还拉着自己过来干什么？ 其实楚嚣和葛大爷的关系就那样，他是知道楚嚣的能耐，也知道楚嚣的身份和身家。 能在圈里纵横这么多年，还一点黑料都没有，葛大爷的情商和看人的眼光绝对是顶级。 可情商归情商，关系归关系，剧本太烂，葛大爷还是不会接的。 他演英皇的烂片是因为有合同，演小钢炮的烂片是交情到了，他和楚嚣的交情可没有那么好。 看了一个半小时，葛大爷的眉头皱得很深，“这个本子……有点冒险啊。” 第352章 赵小刀 葛大爷最终还是接下了《摄影机不要停！》。 电影前半段混乱，但是后面圆回来了。 就算影响，也只会影响票房，不会影响葛大爷的口碑。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楚嚣给葛大爷开出了一千两百万的片酬，已经超过大陆大部分演员了，绝对是顶薪。 葛大爷没理由拒绝，他加盟英皇可不是看好英皇…… 从葛大爷家出来，李晓平才忍不住问道，“一千两百万？是不是太多了？这都快赶上梁超伟了。” 楚嚣乐了，“你以为梁超伟的票房号召力能比葛大爷强？” “呃……” 李晓平闭嘴了。 梁朝伟的演技是不错，人也没什么毛病，但他的票房号召力真不行。 尤其是最近几年，《伤城》《色戒》《东邪西毒》《赤壁》……也就《赤壁》的票房还不错。 可票房好不是因为梁超伟，是因为题材、投资和宣发。 葛大爷就不一样了，人家从《天下无贼》开始，就一直是票房冠军的有力争夺者，很多观众看到葛大爷的脸，就会买票去看。 不然《气喘吁吁》也不可能忽悠到那么多票房。 回到楚嚣的四合院，楚嚣和李晓平继续商量演员的事情。 有了葛大爷和胖冰加盟，其他演员就好办了，也都有替代者，就是葛大爷的女儿不太好找，李晓平刚才给楚嚣看了一堆少女的资料，楚嚣一个都没相中。 李晓平两手一摊，“要不还是见见？可能和照片上不一样呢？” 楚嚣摇摇头，李晓平刚才给他二三十份资料，楚嚣居然一个都不认识，他就不太敢用…… 李晓平也无奈了，“那就只能再等等了，我让人去各大院校找找，把大一大二的学生资料都要过来。” 楚嚣摇了摇头，内娱还是走歪了啊。 尤其是新人，男演员要么是捷安特车座子脸型，要么就是奶油小生，硬汉这条路线几乎没人走了。 女演员要么扮清纯，要么走妖艳路线，元气路线也没人走，就算有，也是炒作出来的人设…… 就在两人犯愁的时候，楚嚣突然看见一双绿色的腿映入眼帘，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玩意？谁会穿翠绿色的直筒裤？ 再一抬头，楚嚣直接把眼睛挡住了，妈蛋的，鲜红的上衣…… “楚总，李总……” 楚嚣还没说话，李晓平先好奇道，“你认识我？” “之前我们在片场见过……” “你叫什么来着？” “她叫赵小刀，我是赫如，李总好，楚总好！” 来人正是赵小刀和赫如，前一段时间赵小刀还在横店拍戏，刚杀青没多久，今天估计是听说楚嚣在公司，就特意过来拜访一下。 之前楚嚣让钟丽方给两人挖过来，还没见过面呢。 楚嚣是万万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刺激…… 他没有理会赫如和赵小刀的问好，而是问道，“不是，你的造型师是谁？我必须马上开除他！” 赵小刀一脸懵逼，李晓平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红配大绿，能想出来这种搭配，估计审美已经没救了…… 赫如讪笑两声，“小刀没有造型师，她私下里喜欢穿得随意一些……” “那也不行。”楚嚣麻了，“再怎么说她也是公司的人，代表了公司的形象，就算随意，也不能瞎搭配。一会儿你带她去找个造型师，给小刀设计几套造型，置装费公司给报销一部分……平时都不注意造型，我还怎么给她推戏？” 赫如连忙道谢，赵小刀则是忽略了前面一大段，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激动道，“楚总，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有很多戏拍了？”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说的是造型…… 不过赵小刀都这么问了，楚嚣也只好说道，“我们和华宜不一样，一共就那么几个签约艺人，戏又多，电影和电视剧都有，你有的是机会。” “耶！”赵小刀挥舞起小拳头，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显然很是高兴。 楚嚣麻了，有这么爱拍戏吗？ 李晓平的眼睛突然亮了，悄声对楚嚣说道，“楚总，你看她行不行？” “嗯？” 楚嚣一怔，看了一眼赵小刀，好像还真行。 赵小刀的长相不属于妖艳型，反而有点甜妹的意思，而且现在还年轻，不到24岁，演个元气少女确实可以。 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喜欢演戏，有那种电影人的热忱…… 赵小刀不知道楚嚣和李晓平在说什么，赫如已经明白了，她惊喜道，“楚导，你要找小刀拍戏？” 楚嚣微微点头，与其试镜新人，不如便宜自己人了，“嗯，我的新电影，有一个角色……” “愿意，小刀肯定愿意！” 赫如答应得快，赵小刀却是眉头一皱，楚嚣乐了，“小刀，有话直说，都是自己人，不用藏着掖着。” 赵小刀还真没客气，“公司不是给我接了《宫锁珠帘》吗？下个月就要开机了，是不是来不及？而且我也没做准备，剧本没看，人物小传也没写……” 赫如急得直在背后直掐赵小刀，给她掐得龇牙咧嘴，但话还是说完了。 赫如懵了，赵小刀是在开什么玩笑？楚嚣的新电影，那可是别人削尖脑袋都想参与进来的，为了一个配角，恨不得直接钻楚嚣的被窝。 现在楚嚣想要赵小刀去演个角色，她还找借口…… 赫如连忙解释，“楚总，小刀不是那个意思，她有时间，档期我会去安排好的……” 赵小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楚嚣差点笑出声，“这个你不用担心，演你自己就可以了。至于《宫锁珠帘》……” 赵小刀一惊，“你要换人？” “你别激动。”楚嚣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你来演，档期我来协调。而且我的新电影拍得很快，如果你的状态没问题，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杀青，你还赶得上去横店。” 赵小刀这才松了一口，赫如也松了一口气，到手的鸭子，差点飞了…… 赵小刀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楚嚣，“楚总，是什么角色？” 楚嚣神秘地一笑，“严格来说是女主角，胖冰都要给你做配……” “啊？” 赵小刀和赫如人都傻了…… 第353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摄影机不要停！》剧组正式开机。 开机仪式还是李晓平操办的，依然很盛大。 作为商业电影，一般是从立项的时候开始宣传。只不过《摄影机不要停！》从立项到筹备，再到开机都很快，楚嚣就索性在开机的时候才开始宣传。 记者们到现场都惊了，这是什么阵容？ 葛大爷、胖冰、韩更、袁荃……楚嚣这次野心很大啊！ 开机仪式，楚嚣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说电影明年会上映，具体档期还在调整。 但是已经足够记者们高潮了，他们缠着几个明星问了好几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 烂片很好拍，但是一镜到底把烂片拍出来就很难了。 就像排话剧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未知的状况，这需要演员有一定的应变能力，最好可以即兴发挥。 葛大爷肯定是没问题的，人家经验丰富。赵小刀也没问题，她在横店跑了好几年龙套，经验搞不好比葛大爷都丰富…… 问题出在胖冰和韩更身上，胖冰的演技，其实就那样，所谓的突破表演，是跟以前的自己比，那自然是突破了。 可让她随机应变，像话剧演员一样游刃有余，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当然，最差的就是韩更，他几乎不会演戏。 不是科班出身就算了，韩更也没时间磨炼演技，他的日程比所有人都满，他的经纪团队恨不得半夜也给韩更接一场活动…… 不过这次参演《摄影机不要停！》，韩更是扎扎实实签了一个月档期，不能轧戏，不能随便参加活动。 一方面韩更的经纪团队也想给他弄一部商业电影的代表作，只要票房过得去，就可以接代言，商演的价格也会更高。 另一方面，是楚嚣非常大方，他们开口就是五百万片酬，楚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要知道，胖冰现在的市场价也就五百万左右，韩更凭什么和胖冰一个价？ 楚嚣就是不想麻烦，砍一两百万倒是无所谓，但万一人家出工不出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韩更的角色和胖冰一样，都要自曝其短，多给点钱，就算是给人家补偿了，反正楚嚣也不差这点。 但韩更的演技是真让楚嚣头疼，无奈之下，楚嚣只能选择排练。 这一练就是一个星期。 然后韩更还在出错…… 楚嚣难得在片场发飙了，“你特么到底会不会演戏？基本的走位都记不住？第几次了？能不能演？不能演赶紧滚蛋！@#￥%……&” 韩更的脸黑得能滴出水来，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当众被骂也会觉得脸上过不去，更别提韩更这种全民偶像了。 他刚想发作，就被一边跑过来的经纪人拦住了，经纪人安抚了一下韩更，又跑过来安抚楚嚣。 “楚导，消消气，小韩真没什么表演经验，还请您多担待……” “我担待你@#￥%……&*” 提起这事楚嚣更气了，“没有表演经验我可以理解，但是他用心了吗？他天天都在想什么？走位都记不住？” “小楚，消消气，喝口茶。” 葛大爷这时候走了过来，挥挥手让韩更的经纪人走开，楚嚣自然要给葛大爷这个面子，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葛大爷心情还不错，“小楚，今天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葛大爷，你看看，这特么是演员吗？” 葛大爷乐了，“这不是正好吗？反正戏里谷和明就是一个不会演戏的偶像派。” “那是戏里！这是现实……” 说到这里，楚嚣突然愣住了，然后抬头看向葛大爷，“你是说……” “嗯。”葛大爷压低了声音，“反正这个角色就是耍大牌，不认真，偶像花瓶，他现在的表现不是正合适吗？” “靠！” 楚嚣一拍大腿，他发现自己钻牛角尖了。 按照楚嚣的想法，所有演员都应该是知道自己在演什么，然后可以游刃有余地去演出耍大牌，不专业和戏霸的戏份，就像是黄博在《人潮汹涌》中的表演一样，而不是本身就不会演…… 其实根本没必要，韩更反正也不会演戏，还错误百出，那就直接让他演自己好了，亏得楚嚣之前还和赵小刀说演自己就行了呢。 唯一的问题就是电影下档之后，估计会有工作人员把韩更在片场的糟糕表现传出去，那就不归楚嚣管了。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楚嚣把主要演员都集中到了一起，他看都没看韩更一眼，“接下来我会开机试拍一次，大家就按照之前排练的来，如果有某些演员出了问题，大家随机应变就好。”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韩更，给韩更直接看红温了，不过刚才他的经纪人分析了利弊，韩更也知道现在就和楚嚣翻脸不太现实，他还要靠楚嚣上位呢。 那还能怎么办？只能忍了呗。 见大家都没有异议，楚嚣拍了拍巴掌，让他们去准备，然后把杜杰叫了过来。 “导儿，有事儿？机位已经安排好了。” 楚嚣揽过杜杰的肩膀，悄声道，“我突然有一个点子。” 杜杰感觉脊背一凉，楚嚣这个点子，该不会和他有关吧？ 还真和他有关系，楚嚣嘿嘿一笑，“一会儿你弄个DV，举着出镜，就像手持摄影那么拍。” “啊？” 杜杰人都傻了，一时间他都没分清楚嚣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楚嚣经过刚才葛大爷的点拨，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这个戏，前面就是能有多烂就有多烂，摄影师也不例外，你就直接入镜，镜头也要一直晃，反正不能太稳当了。” 杜杰张了张嘴，和几个月前的黄博一个表情，手持摄影的时候，让镜头不晃，他还是会的，可故意晃……他怕晃不好。 楚嚣麻了，“你傻啊……不是，你看过娄叶的电影吗？” 杜杰不知道楚嚣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是说道，“看过，他的所有电影我都看过。” “就像他那么晃！” 话说娄叶的电影，晕3D的人是真看不了，楚嚣看过他的监视器，那镜头晃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里面跳擦边舞呢…… 杜杰还是一脸便秘的表情，楚嚣可不管那么多，“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一会儿表现得差一点，我再给你一份演员工资。” 看在钱的份儿上，杜杰也捏着鼻子认了。 杜杰刚买了一套房子，手头很紧，不然也不会去当《大笑江湖》的摄影师了…… 第354章 排练 “啊～啊～啊～” 胖冰假到不能再假的尖叫声响起，一个披头散发，脸上涂着白灰的高大男人，张牙舞爪地朝着她缓慢逼近。 胖冰退到墙角，无视了男人缓慢的速度和旁边的空隙，就在那闭着眼睛，高举双手大喊大叫。 杜杰此时举着DV从斜刺里杀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镜头中。 楚嚣此时切换了一下镜头，韩更的脸突然出现在镜头之中，他正是那个披头散发，还流着血的男人。 韩更的脸开始摇晃，看来杜杰确实没少看娄叶的电影，摇得很舒服，既让人头晕，又没跑焦…… 镜头一转，又对准了胖冰，此时胖冰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斧子，举在身前，口中还一直喊着，“和明！和明！不要……不要……” 然后韩更就真的停下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停了？ 这里不应该是直接扑上去吗？ 难道韩更是怕斧子伤到自己？那是一把假斧子，橡胶做成的……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知道韩更不是被吓住了，而是忘了应该怎么演了，他知道韩更肯定会掉链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还好胖冰反应快，“和明，是我啊，我是逢花！求求你……快醒醒啊！” 韩更还真醒了，直接朝着胖冰扑了过去，然后胖冰又尖叫起来，顺手还把手里的斧头扔了，反而抱着头大喊大叫…… 哦不对，在韩更抓住胖冰肩膀的时候，胖冰反手抱住了韩更，然后倒在了他的肩膀上，最后还喃喃自语，“我爱你……” 真特么够烂的。 楚嚣倒是很满意，他现在思路清晰，前面这部分，自然是越烂越好。 原版里是丧尸片，拿着斧头还算靠谱，楚嚣直接改成了鬼片，拿斧头砍鬼？更烂了…… “咔咔咔。” 葛大爷暴躁的声音响了，然后镜头从一众人脸上扫过，杜杰、袁荃、赵小刀，收音和录音，最后定格在了一脸懵逼的葛大爷身上。 然后旁边传来了窃窃私语，“已经是第几次了？” “好像是第42次。” 穿着花格子衬衫的葛大爷突然动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胖冰面前，一把推开了还在发懵的韩更，指着胖冰说道，“你刚刚都要死了，你真的害怕了吗？” 胖冰有些怯怯地说道，“怕了，我真的害怕了……” “你怕个屁！”葛大爷毫无耐心地打断了胖冰，嘶吼道，“你就是在表演，表演！” 看着被自己吓到浑身微微发抖的胖冰，葛大爷放缓了语气，“演出来的话就很假，恐惧是不能用演的。要自然，发自内心的……” “是……”胖冰弱弱地问道，“那个……请问发自内心的恐惧，要怎么演？” 葛大爷突然又发怒了，他用力地把剧本摔在地上，“我要恐惧，我要真正的恐惧！给我表情！表情！” 葛大爷突然逼近胖冰，对着她口沫横飞，“你就是假，你整个人生都是假的，你一辈子都在撒谎！摘掉你虚假的面具。” 胖冰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现在的表情，比刚才自然多了…… 楚嚣满意地点点头，两人不愧都是经验丰富的演员，尤其是葛大爷，他的情绪点卡得极准，算是带着胖冰完成了这段表演。 楚嚣摆了摆手，一片寂静。 他愣了一下，然后推了曹秉坤一把，曹秉坤也无奈了，过去推了韩更一把，“该你了。” “哦哦……” 韩更踉踉跄跄地入镜，一把拉住了葛大爷，“好了，导演，你好像有点过分了。” 葛大爷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当然，没有真打，而是做做样子。 不过韩更却是后退了好几步，葛大爷也愣住了，自己用这么大劲儿了吗？ 但他的反应很快，立刻把怒火发在了韩更身上，“小比崽子不要插嘴。” 葛大爷双手拽住韩更的衣领，“这特么是老子的作品，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从读剧本的时候就爱和我顶罪，老子早就受够了！” “导演，导演！” “好了，先休息一下。”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冲过来，拉住了葛大爷，袁荃，也就是葛大爷戏里的老婆，她隔在两人中间，一把推开了葛大爷，冲着他吼道，“你今天发什么疯？” 还是袁荃比较好使，葛大爷愣了一会儿，然后推开杜杰，上楼了。 其他工作人员也顺势离开，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袁荃则是安慰了一下韩更，然后给他一个任务，“去，安慰一下胖冰。” 韩更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朝着胖冰走去，“那个导演就是有毛病，同一个镜头拍太多次了，谁都演不好……” 楚嚣撇了撇嘴，这段台词韩更说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他…… “你闭嘴！” 胖冰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要不是你扑过来的时候太猥琐，这个镜头早就过了！” 韩更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也立刻高了几度，“我？” “嘘！”胖冰把手指放在嘴上面，然后用眼睛瞟了瞟头顶的摄像头，小声道，“好好演，一会儿扑过来的时候，再凶狠一点，晚上奖励你去我家。” “真的？” 韩更下意识忽略了前半句，“真的可以吗？” 胖冰微笑着点点头，再次把手指放在嘴上，“别声张。” 韩更下意识地四下看了看，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猥琐的表情。 楚嚣麻了，这段是真好，韩更不像是演的…… 趁着休息时间，袁荃给胖冰补妆，顺便吐槽葛大爷，大概意思是NG了42次，不怪演员，都是导演的问题。 这也很正常，不管是胖冰还是韩更，腕儿都比葛大爷大得多，他俩没和葛大爷当场打起来，已经算是他们“素质”高了…… 袁荃是个聪明人，她吐槽葛大爷的目的是替自己老公开脱，“他很重视这部片子，这个地方是他从上百个废弃的工厂里面选出来的……” “至于吗？” 韩更嗤笑一声，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包槟榔，他脸色一正，冲着镜头一本正经地介绍道，“嚼XX王，横扫困意，老子光芒万丈！来颗槟榔，状态拉满，老子势不可挡！” …… 第355章 见鬼了 嗯……就是广告植入。 和小日子的版本不一样，他们做的各种广告植入都是假的，而楚嚣则是真的…… 不仅是槟榔广告，楚嚣连女子防身术广告都接了。 来自一个连锁健身房…… 然后袁荃就和韩更联手表演了一个女子防身术，袁荃一本正经地把健身房的名字念了出来，有点《武林外传》的意思了。 这个部分韩更演得还是不错的，看来有点带货的天赋…… 楚嚣不知道，其实韩更早在2016年就开始直播带货了，只不过那时候看直播的人还不多，没做起来而已。 后来全民带货，韩更反而flop了，根本没赶上这波热潮。 要不怎么说时也命也呢…… 扯远了，摄影机还在工作，一个群演拎着一桶血浆从几人面前经过，袁荃眼珠子一转，问道，“你在干什么？” 群演面无表情，“导演让我把血浆拿到楼顶上去。” “楼顶？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 袁荃挥了挥手，群演瞬间消失，韩更伸了个懒腰，“导演虽然有毛病，但这个地方选得还真不错，很有氛围感。” 袁荃看了看胖冰和韩更，突然压低了声音，“因为这里真出过事。” “啊？” 两人都是一惊，尤其是胖冰，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缩进了椅子里…… 袁荃四下看了看，挥了挥手，示意胖冰和韩更围过来。 两人心中好奇，虽然害怕，但还是凑了过去，袁荃这才低声道，“我听说，原来这里不是化工厂。” “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座初中。” “初中？那为什么建化工厂了？” “因为死人了，还不止一个……” 胖冰和韩更都是一个战术后仰，显然都有点害怕，袁荃幽幽地说道，“大概是六十年前……” 韩更突然问道，“六十年前？刚建国的时候？” 胖冰面露不悦，“别打岔，听袁姐说。” 韩更闭嘴，袁荃则是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时候，有些对面的余孽不想就这么离开，于是就潜伏下来，其中有一个特务，他的伪装身份是初中化学老师。” “然后呢？” “那个时候虽然没有住校，也没有宿舍楼，但有一些同学家比较远，就会选择在老师家里住……” 韩更忍不住插嘴道，“这个老师就把他们都杀了？” “嘶～” 胖冰都受不了了，袁荃在这讲鬼故事呢，韩更老打断算怎么回事？要是这么怕，就别听！ 刚想说两句，袁荃就摆摆手，继续讲道，“他没有那么傻，直接杀住在自己家的学生，那不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吗？” “那他杀的是谁？” “那些在教室里复习的学生。” “啊？” “教室里就一个学生？” “怎么可能？”袁荃翻了个白眼，“那个年代电力供应不是很足，经常会停电，这个化学老师就会趁着停电，用迷药把学生迷翻，偷偷带到自己家里。” “别玩笑啊，袁姐。”胖冰一脸我看穿你了的表情，“有人科普了，迷药剂量小了没有用，剂量大了，会直接把人弄死，或者伤到脑子。” 袁荃瞥了一眼胖冰，“那又怎么样？” “呃……” 胖冰无语了，好像确实不会怎么样，这个特务的本意就是杀人，直接用迷药杀了好像也行…… “他就是要杀人，剂量大小根本无所谓。” 韩更又插嘴道，“他为什么要杀人？难道就是为了泄愤？” “不是泄愤，他要做实验。” 胖冰和韩更对视一眼，两人都愣住了，“做实验？” “对。”袁荃的声音透着一股诡异，“是一个研究长生不死的实验……” “啊？” 两个人都傻了，还有这种实验？ “那我就不知道了。”袁荃摇摇头，“不过这个特务的实验应该是没成功，在他杀掉七个人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他也很快就被枪毙，实验的事，就没人知道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突然，胖冰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个学校就经常出现一些怪事。” “什么怪事？” “死人！有跳楼的，有上吊的，还有人在楼下走，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的，还有人莫名其妙冲到运煤车前面，被压死的，手都被车轮压了下来……” 胖冰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事了。有人统计过，每年，这座学校都会死七个人，只要死够七个，接下来的时间就是风平浪静，直到第二年开始……” “再后来，死的人太多，上面就下令把学校封了，一直到二十年前，学校被推倒重建，才有了这个化工厂。” 韩更人都傻了，他哆哆嗦嗦地问道，“袁姐，化工厂该不会也出事了吧？” “也出事了。”袁荃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化工厂开工第一天，就有一个工人触电死了，一个月内，连死了七个人，这才有人想起了几十年前的那个化学老师……” “啊！！！” 工厂里的灯突然开始闪烁，然后灭了，整个工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胖冰和韩更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两人一左一右抱住袁荃，不住地颤抖…… “没事，别怕，别怕。” 袁荃一边安慰着胖冰和韩更，一边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才喊道，“葛大爷，楚导，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 袁荃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你们在这待着，我去看看，应该是闸跳了。” “袁姐，你别走！” 胖冰和韩更一左一右抓住了袁荃两条胳膊，根本不敢松手。 袁荃苦笑着摇摇头，“你们跟紧了，电闸就在门口。” 带着两个拖油瓶，袁荃慢慢走到了门口，找到了电闸开关，向上一推，啪的一声，整个工厂重新恢复光明。 袁荃拍了拍手，“没事，就是电路老化然后跳闸了，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鬼……” 袁荃的话还没说完呢，一只断手就从破碎的窗口飞了进来，鲜血溅了韩更一脸。 韩更一怔，用手抹了一把，然后才大叫一声，转身就想跑，然而他没跑两步，就双腿一软，摔倒在地。 胖冰也不比韩更强多少，她连跑都没跑，因为腿早已经软了…… 这个时候，在楼顶和楚嚣一起看监视器的曹秉坤突然问道，“不是，你吓唬他们干什么？这也是电影的一部分？” 第356章 敲门 楚嚣还真是故意的，他和袁荃串通好了，让袁荃给胖冰和韩更编一个鬼故事…… 这段也是原版里的桥段改编的，原版里是出现一个工作人员扮演的丧尸，非常之假。 楚嚣找的人就专业多了，人家之前是在鬼屋里面当NPC的，只见他披头散发，露着长长的舌头，还浑身是血，脚步机械地朝着胖冰和韩更逼近，比刚才韩更的表演精彩多了…… 为了力求逼真，楚嚣还让包秃子倒在几人面前。 前提是他的右手，被紧紧地绑在身上，露在外面的则是一截断手！ 其实破绽很多，比如时间有限，美术组不可能弄得太逼真，但有袁荃带节奏，她直接扑了过去，“你怎么了！” “啊！他的手断了！” 袁荃突然尖叫一声，吓了想要仔细查看一下的韩更一跳，他直接把包秃子扔在地上，连连后退…… 胖冰也吓了一跳，但她看出了端倪。 没办法，包秃子的演技还是差了点，他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胖冰满脸愤怒地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摄像头，不过很快就把怒意压了下去，她大概明白了楚嚣的意思。 然后胖冰也尖叫起来，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葛大爷突然跳了出来，他非常满意此时胖冰脸上恐惧的表情，他冲着杜杰大声吼道，“摄影机不要停！继续拍摄！跑！跑！跑！” 韩更就算再迟钝，此时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很想发火，但其他人都在配合葛大爷在工厂里疯狂逃窜，他想发火也没处发，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跑。 但想要逼真，就不可能了，非常敷衍。 曹秉坤都看傻了，“这能行吗？” 楚嚣已经懒得看监视器了，他走到一边的躺椅上躺下，随手扔给曹秉坤一根烟，“就这样吧，反正前面是越烂越好。” “那你还要故意装鬼吓他们？” “不是我要装鬼吓他们，是葛大爷，哦不对，应该是导演葛日暮。” “葛日暮？”曹秉坤刚要继续发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是戏里的导演想让胖冰和韩更演得更像一点，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出来？” 楚嚣打了个响指，“聪明。” “啊这……”曹秉坤麻了，“这不是越演越假吗？” “假就对了。”楚嚣嗤笑一声，“他们两个只是耍大牌和戏霸，再加演技不好，但不是傻子，一开始看不出来，等包秃子站起来的时候，他们肯定知道是假的了。当然不会尽心表演。” “而且，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根本不会大喊大叫，刚才灯灭的时候，胖冰和韩更的表情才是真实的……” 曹秉坤仔细想了想，他也是演员，很快就意识到楚嚣说的什么毛病，不过他还是很奇怪，“那你还这么干？” 楚嚣乐了，“让观众看看他们偶像真实的一面，不好吗？” “啊？”曹秉坤傻了，“可是普通观众看不出来这些吧？” 楚嚣两手一摊，“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而且总有人能看出来，我们拍电影，要照顾大众，也要照顾小众，偶尔搞一些小彩蛋，让某些观众有点惊喜，不也是很好吗？” 曹秉坤有点牙疼，你管这玩意叫彩蛋？真不是因为韩更演技太差，故意折腾人家一下？ 要是韩更的粉丝知道楚嚣故意这么搞，估计会给丫生吞活剥了…… 楚嚣还真不是针对韩更，换成是谁他都会这么拍。 之前就说过了，楚嚣要改编，加入一些娱乐圈的黑暗面和潜规则，消极怠工何尝不算是黑暗面呢？ 要是楚嚣真想针对韩更，就把他经纪人晚上撩骚好几个女群演的事情拍出来了，这才是大瓜…… 接下来更是状况百出，尤其是韩更和葛大爷之间的争吵，假的一批。 不过无所谓，楚嚣已经不在乎了，他看了一眼监视器，叫过另外一名摄影师，“老马，都录下来了吧？” 老马点点头，“楚导，素材很全，不过一镜到底的话，有不少地方穿帮了，韩更没有按照预定的走位移动，其他人为了配合他，不得已……” “没关系，把素材整理出来，发给我，晚上我剪辑一下。” 老马点头应下，曹秉坤则是一怔，“剪辑？不是要一镜到底吗？我知道了，你是怕下次，鬼故事就不好用了是吧？” 楚嚣伸了个懒腰，“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演不出真正的恐惧。如果最后一镜到底的素材不够好，就只能剪辑了，主要是他们几个都只签了一个月档期……” 楚嚣现在对于一镜到底已经没什么期待了，一镜到底，应该是非常考验导演调度能力的，包括每一个机位，每一条动线，甚至是演员站位的方向，都要无懈可击，不然就容易穿帮或者侧面面对镜头。 所以一镜到底在电影中的地位才会如此之高，可目前的情况是，不只是韩更有走位失误，其他演员也或多或少有站位失误或者是动线重复。 这种情况之下，倒是符合电影前半部分烂片的基调，可和楚嚣心目中的一镜到底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不能都怪韩更，主要是排练时间不够，就算是再差的演员，反复练上几个月，他也会走位了。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执着一镜到底，或者可以搞一个伪一镜到底，就是剪辑掉一些不必要的镜头，转场的时候丝滑一点，反正普通观众根本看不出来…… 楚嚣突然觉得有点累，他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曹秉坤的肩膀，“老曹，我有点不舒服，回去躺一会儿。他们练完了，就直接收工，明天再继续。” 曹秉坤一怔，楚嚣还从来没这样过呢，这是对电影还是演员失望了？ “不要紧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就是有点累。”楚嚣自嘲地笑了笑，“外面全是记者，要是我现在去医院，明天我们就别拍了……” 挥了挥手，楚嚣一个人回了酒店，他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然后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楚嚣被一阵不算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了，他本来不想理，可敲门声还在继续。 楚嚣只能愤愤地起床，走到门口，从猫眼一看，楚嚣整个人一激灵，敲门的人……居然是胖冰！ 第357章 华纳来人了 楚嚣瞬间清醒了，但是他没马上开门，脑海中想起了很多都市传说…… 虽然楚嚣知道很多传说都是扯淡的，比如胖冰为了打光好看，和灯光师都暧昧，这就是纯意淫了。 在国内，灯光师的地位，还不如编剧呢，潜规则女群演都轮不上他们，还想潜规则一线女明星？ 很多光打得不好，和什么勾心斗角，人情世故没有一毛钱关系，就是手艺不行。 还有什么得罪造型师…… 这就是个梗，没想到真有人相信，造型师是什么鬼？ 胖冰这种级别的演员，都是自带造型师和化妆师的…… 不过楚嚣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既是导演，又是电影公司的老板，长得还很帅，胖冰想要搭上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要是一直不开门也不行，尽管楚嚣住在顶层，就葛大爷、胖冰和韩更跟他一层，房间距离还比较远，但胖冰一直敲门，也有可能被发现…… 咬了咬牙，楚嚣回身穿了一件衣服，还是把门开了。 冷不丁一开门，胖冰差点直接摔进屋里，楚嚣只能伸手去挡，然后就……没摸到什么柔软，楚嚣用胳膊直接给胖冰架开了。 胖冰也是一怔，她还从来没见过楚嚣这么守男德的人呢，尤其是在娱乐圈里…… 楚嚣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晚了，有事吗？” 胖冰又愣住了，“才九点多，晚吗？” “啊？”楚嚣也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儿，也不让胖冰进来，“收工了？” 胖冰翻了个白眼，“收工两个多小时了，大家想找个静吧放松一下，问你去不去。” “啊？啊！我就不去了。你怎么不打电话？” 胖冰又开始翻白眼了，“打电话你也得接啊，你自己看看我们打了多少个电话？” 楚嚣连忙回去找手机，然后发现上面确实有好几十个未接电话，不仅是胖冰的，还有葛大爷、曹秉坤和钟丽方的…… 钟丽方的电话比较重要，楚嚣很想现在就给她回过去，可是胖冰还在门口站着呢。 楚嚣只能起身，然后发现胖冰已经走进来坐在沙发上了，好在门没有关上…… 胖冰看楚嚣的样子就乐了，“行啊，对思思挺忠贞啊，放心吧，我对你没想法。” 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楚嚣的好胜心……不过他是成熟男人，还是能稳住的。 胖冰笑道，“其实吧，我来找你，还真有点其他事。” 楚嚣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让胖冰笑得花枝乱颤，“你别多想，我就是想问问，你故意让袁姐讲鬼故事，是想干什么？今天只是排练，下次我和韩更都有准备了，还能吓到谁？” 楚嚣想了想，胖冰是投资人，在圈里地位又高，告诉她也无所谓。 胖冰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难得爆了一句粗口，“我靠，你这不是把我也装里了吗？” “没事，你的表现还是比韩更要好的，而且你演的烂片那么多……” 在胖冰要杀人的眼神中，楚嚣果断选择闭嘴，哈哈一笑，“喝酒是吧？我洗个澡就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 胖冰还要骂人，楚嚣连忙解释道，“这也是为了电影质量嘛，质量高，票房就高，你的收益也高……” 看在钱的份上，胖冰也果断选择闭嘴，指了指楚嚣，才踩着高跟鞋离开，楚嚣松了口气，也没去洗澡，反而是给钟丽方打了个电话。 关机…… 等楚嚣洗完澡出来继续给钟丽方打电话，依然是关机，这让楚嚣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是出事了？ 楚嚣只好又给李红打电话，让李红的表弟去看看，钟丽方在美国，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但一直到楚嚣从酒吧回来，也没收到钟丽方的消息。 楚嚣又把电话打给了彼特、温子仁和杰森·布朗姆，三人居然都是关机。 楚嚣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难道大晚上出去被黑哥们团灭了？ 按理说不应该，就算钟丽方不了解美国的治安，其他三人肯定了解，大晚上不会带着钟丽方出去瞎溜达…… 那是怎么回事？ 没有答案，李红的表弟倒是接电话了，可他根本没找到钟丽方的人，酒店已经退了，可能是回国了。 回国？ 楚嚣不太相信，钟丽方回国倒是正常，毕竟贷款已经下来了，钱也给狮门打过去了，《饥饿游戏》正常进入筹备之中。 和环球的炒作也告一段落，前两天钟丽方汇报工作的时候还说华纳已经开始有兴趣了，她的任务完成了，国内还一大堆事等着她干呢…… 可彼特、温子仁和杰森·布朗姆呢？ 第二天一整天，楚嚣都不在状态，曹秉坤好奇道，“老楚，你怎么了？” 楚嚣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曹秉坤眉头皱起，“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那几个人和钟姐一起回国了？他们都在飞机上，所以电话才都关机了？” “怎么可能？他们来中国干什么？组团旅游？尤其是杰森·布朗姆，他是《饥饿游戏》的制作人，应该正在筹备……杰森？” 楚嚣一抬头，迎面走过来七八个人，领头的不就是他刚才提到的杰森·布朗姆？ 哦不对，还有钟丽方，她的身边还跟着温子仁和彼特。 楚嚣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怎么看起来有点像TVB电视剧的大结局？所有人都聚集到主角身边，然后把身后藏着的女主角露出来？ 钟丽方身后确实有个人，不过不是思思，而是个男人，还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鬼佬…… 楚嚣傻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温子仁和杰森·布朗姆戏都不拍了？ 杰森·布朗姆听见楚嚣叫自己，立刻上前两步，和楚嚣来了一个握手、拥抱、撞肩三连，然后他趁机在楚嚣耳边小声说道，“华纳的副总裁，他们对恐怖电影宇宙很感兴趣，但卡在绿灯系统了。” 说罢，杰森·布朗姆退后两步，还朝着楚嚣眨眨眼，楚嚣恍然，怪不得老几位全体出动呢，原来是陪着金主视察来了…… 钟丽方连忙上前介绍，他指了指身后那位金发碧眼的老外，说道，“楚总，这位是华纳的副总裁，大卫·雷格先生。雷格先生，这位就是提出恐怖电影宇宙概念的楚总了。” 楚嚣伸出了右手，结果大卫·雷格无视了他的手，反而上前两步，给了楚嚣一个熊抱，“哦，楚，很高兴认识你。” 楚嚣人都麻了，大卫·雷格特么没用除味剂！ 差点给楚嚣熏死…… 第358章 绿灯系统 所谓绿灯系统，就是大制片厂筛选剧本的规则，或者说是流程。 这是非常必要的。 现在的好莱坞，每年大概能产生五万个剧本，这还是注册的编剧写出来的，那些没注册的不算数。 主要是在好莱坞想要写剧本太简单了，弄一台打字机就行。 现在更方便了，直接用电脑写，然后发邮箱。 但是每年能够立项的剧本，不超过两千个，这还包括各种中小制片厂和独立制作人。 要记住一点，立项，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拍摄了。 立项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剧本不在少数，立项之后，要真正进入筹备阶段，才算熬出头了。 这个数字是每年200-300部。 不是一个制片厂的数量，而是好莱坞所有制片厂的数量，就这么多。 不到1%。 如何才能不踩雷，精准选中观众喜欢的商业电影？绿灯系统就出现了。 内容涉及受众、收益、预算和后续商务开发等等。 往小了说，绿灯系统决定了一个电影能否被拍出来，往大了说，好莱坞的几大制片厂，就是在竞争谁的绿灯系统更牛逼。 有点电影大数据的意思。 但也不完全是，因为绿灯系统不是真的电脑系统，数据收集上来，还是要由人来决定，那就代表着立场、喜好，也代表着偏差。 不然好莱坞也不会每年有那么多亏损的电影了…… 听杰森·布朗姆的意思，这位大卫·雷格，应该就是支持恐怖电影宇宙的高管了，起码他是支持《招魂》这部电影的。 所以即便人家身上有点味儿，楚嚣也得忍了，还要面带笑容…… 大卫·雷格很热情，他确实很看好《招魂》，还有背后的恐怖电影宇宙，他将这个项目视为自己以后争夺华纳CEO的重要筹码。 不然他才不会跨越半个地球，跑来中国和一个中国导演见面呢。 大卫·雷格听说中国人都很含蓄，不太喜欢上来就直奔主题，正好楚嚣在拍戏，他就入乡随俗，随口问道，“楚，你这是在……拍电影？” 楚嚣微笑点头，大卫·雷格乐了，指了指胖冰和韩更身上的血迹，“是恐怖电影吗？” 楚嚣耸了耸肩，这个还真不好解释，“算是吧。” 大卫·雷格上前两步，走到监视器前面，饶有兴趣地看胖冰和韩更他们的表演，看了没一会儿，大卫·雷格的脸就黑了，这特么也太假了吧？ 一个拍这样电影的导演，能提出恐怖电影宇宙的概念？还要求投资？他有这个实力吗？ 大卫·雷格看楚嚣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 杰森·布朗姆也懵了，楚嚣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怎么会拍这种电影？ 钟丽方知道一点《摄影机不要停！》的事情，连忙解释道，“这是剧情需要……” 几人都看向楚嚣，等着他来解释，楚嚣微微一笑，把《摄影机不要停！》的剧情简单说了一下。 听得几个大老外面面相觑…… 这个创意，很有搞头啊！ 并不是说创意有多好，主要是观众喜欢。 娱乐圈的乱象和潜规则，一向是观众津津乐道的话题，现在楚嚣选择用这个方式拍出来，自然很有新意。 大卫·雷格立刻提议道，“我觉得还是有点太保守了，要不要加入红沙发剧情？” 楚嚣差点没绷住，果然是混好莱坞的人，一开口就是观众最爱看的内容。 红沙发，就是好莱坞的潜规则。 在五六十年代就有了，那个时候，如果一个演员接到了试镜邀请，到试镜间的时候，如果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红沙发，那就证明遇上潜规则了。 如果不想被潜，可以转身离开。 如果想要走捷径，那么就主动把门关上，脱掉衣服，坐在沙发上，等着制作人或者选角导演过来…… 后来就有点变味了，有的制作人不管演员愿不愿意，强行来。 比如哈维·韦恩斯坦，就这么干过。 国内倒是没有红沙发，但是也有潜规则。一般就是约演员去酒店试镜，或者发一些比较暧昧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个角色不是非你莫属，还有几个竞争者，你要努力一点…… 努力什么？怎么努力？ 那就不言而喻了…… 不过楚嚣没打算拍这些，电影里他暗示了柳燕是制作人塞进来的，胖冰还和韩更有一腿，这就足够了。 再多拍，容易让别人瞎联想。 至于让葛大爷去潜胖冰……楚嚣想都没想过，那不就成《手机》了吗？ 《手机2》？让崔老师早几年出大锤？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角色问题。 葛大爷是男主角，必须怜爱信，他要是主动潜规则……那电影就几乎全员恶人了，观众没有情绪出口，只能等最后赵小刀救赎，那就太扯淡了，绝对挨骂。 大卫·雷格见楚嚣拒绝，有些失望。 只是失望而已，他还没有心思买下版权，拍一部美国版的想法，他现在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招魂》和电影宇宙上面。 “楚，要不，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楚嚣想了想，聊是肯定要聊的，不过大卫·雷格来了一趟，他自然要利用一下了。 “雷格先生……” “叫我大卫。” “好吧，大卫，先见见我的演员们？” 大卫·雷格朝楚嚣眨了眨眼睛，“要不要找几个记者？” 楚嚣乐了，这个大卫也是个妙人，不过他还是摆摆手，“不用了，门口有的是狗仔，你刚才应该已经被拍到了。” 大卫·雷格耸耸肩，不就是配合炒作嘛，这算什么事？在好莱坞，从谈恋爱、到吵架，再到分手，或者复合，都有一套流程。 具体到什么时候牵手，什么时候接吻，什么时候一起回家，都有固定时间，相比之下，国内炒作绯闻一点都不专业…… 楚嚣把演员都叫了过来，然后把大卫·雷格介绍给他们，几人都惊了。 早就听说楚嚣和好莱坞有关系，他们还以为楚嚣是在吹牛逼呢，没想到真的有人来找楚嚣，还是华纳的副总裁？ 不过很快葛大爷就恢复了正常，他完全没有进军好莱坞的想法。 袁荃也是，她只想搞钱…… 胖冰和韩更就不一样了，多多少少有了一丝敬畏。 还有后悔。 尤其是胖冰，早知道楚嚣和好莱坞关系这么深，昨天晚上说什么都要给丫办了…… 第359章 恩菲尔德闹鬼案 面对优质资源，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走捷径，反正就那么一会儿的事。 尤其是胖冰，她这些年一直想要打入好莱坞，大概是被国际章给刺激到了…… 可惜，没什么资源。 去年，胖冰好不容易拍了一部法国电影，还是女主角，可只是一部独立电影而已，根本没上映，就走电影节了。 经典白忙活…… 胖冰一脸希冀地看向楚嚣，希望他能邀请自己一起作陪，结果楚嚣直接和大卫·雷格勾肩搭背地走了，只是吩咐曹秉坤看着其他人继续排练。 胖冰跺了跺脚，把助理叫了过来，让她去打听一下大卫·雷格这几天的行程，她准备直接找大卫·雷格毛遂自荐。 这叫釜底抽薪！ 楚嚣可不知道胖冰想要抽自己的薪，他正和大卫·雷格扯淡呢。 大卫·雷格问道，“楚，詹姆斯，佩伦家闹鬼的事情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前面还要加一段鬼娃娃的故事？是为了展示沃伦夫妇的驱魔能力？” 楚嚣摇了摇头，“是为了电影宇宙。” 大卫·雷格也是专业的电影人，一下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你想拍这个娃娃？” 楚嚣乐了，“没错，不仅要拍安娜贝尔，就是那个鬼娃娃，我还打算拍鬼修女。” “鬼修女？” 这下连温子仁都懵了，哪来的鬼修女？ 楚嚣笑着解释道，“就是《招魂2》的引子。” “《招魂2》？” 温子仁更懵了，《招魂》还没拍呢，哪来的《招魂2》？ 他刚要继续发问，就看见楚嚣朝他挤了挤眼睛，温子仁知道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瞬间闭嘴。 温子仁不问，大卫·雷格就要问了，“楚，你们连《招魂2》的剧本都写好了？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还没有剧本。”楚嚣摆摆手，“不过我可以跟你简单说一下剧情，也是真实事件改编，这个系列，我们准备都从真实事件入手，就像《鬼影实录》一样。” 大卫·雷格的眼睛亮了，《鬼影实录》系列帮派拉蒙赚了不少钱，如果能和这部电影扯上关系，相信董事会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楚，你能具体说说吗？” “当然。” 楚嚣一个战术后仰，把《招魂2》的剧情简单介绍了一遍。 这电影改编于英国最有名的灵异事件——恩菲尔德闹鬼案。 事情发生在1977年的恩菲尔德镇，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四个孩子搬进了一栋破旧的房子，听说还死过人。 灵异元素拉满了。 然后就真出问题了，但不太明显。 比如墙上会突然发出很大的敲击声，家具会自己移动位置，还有一些石头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房间里。 只不过没有人亲眼目睹这一切，单亲妈妈佩姬还以为是孩子们在恶作剧。 一直到八月末，有一天佩姬在哄儿子睡觉，然后就听见女儿在楼上疯狂尖叫。 佩姬上楼一看，女儿惊恐地指着另外一张床，说床在自己移动。 然而佩姬还是没当回事，以为罪魁祸首找到了，还对着女儿一顿猛批，再然后，佩姬就看到了床边的柜子在不停地晃动…… 这下大家都慌了，一起跑了出去，在邻居的帮忙下报了警。 警察也看到了这一灵异情况。 甚至有一个叫卡洛琳的女警，在报告上堂而皇之地写道，她看见一把椅子腾空而起，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飞到了另外一边…… 举国震惊！ 再然后事情就朝着更离奇的方向发展，在BBC前来采访的时候，佩姬的小女儿珍妮居然被恶灵附体，声音也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男人，她说自己叫比尔·沃肯斯，就死在了那把椅子上。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打电话给报社，说自己的父亲就叫比尔，正是佩姬一家房子的上一任主人，他确实是因为突发疾病，死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这下整个英国都炸了，几乎所有灵媒都第一时间赶赴恩菲尔德，还有什么精神病专家、心理学专家，甚至包括语言学专家，也主动过来，给珍妮做了长达一个半月的评估和诊断。 最后的结论是珍妮和普通正常人一模一样，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大家都兴奋了，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那不就意味着真有恶灵附身？ 于是各种灵媒开始住进了这栋鬼屋，瞬间变成欢乐小天地…… 不过还真让他们拍到一些奇怪的画面，珍妮会在房间里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或者以不符合常理的动作坐卧行走。 比如走着走着突然跳起来…… 再然后就是佩姬的邻居，一个彪形大汉自告奋勇地要去驱鬼，然后半夜被吓得跑了出来，整个人都颤抖不已。 他声称自己看到了一张浮在空中的鬼脸…… 这件事最终就不了了之了，各种灵媒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不过有几个灵媒解释道，“比尔并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和佩姬一家人交流，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这个解释很难说服一众看客，然后就有人跑出来说是佩姬一家，伙同那个被吓到的邻居故意炒作。 哪有恶灵不杀人？只是把小孩子抛到半空中？ 还有搬家具……难道比尔生前是搬家公司的？ 但佩姬一家是实打实得到了实惠，不管是灵媒要进去拍摄，还是记者采访，他们都能拿到钱。 最后自然是没有答案的，后来这栋房子又换了好几任主人，却再也没有发生恶灵附身的情况。 钟丽方都听傻了，这也算是英国最有名的灵异故事？猫脸老太太直接秒了好吧？ 楚嚣乐了，猫脸老太太？那是核武，小日子裂口女就足够吓死他们了…… 但大老外受不了那个刺激，恩菲尔德凶宅已经够了，拍恐怖电影从来都不是为了吓人。 而是为了赚钱…… 果然，大卫·雷格立刻就兴奋起来，“楚，这个创意非常好，世界十大灵异事件，我们可以挨个拍过去……” “大卫，别急，既然是电影宇宙，就要有所关联。”楚嚣摆了摆手，看向温子仁，“詹姆斯，我记得沃伦夫妻是不是也去过恩菲尔德？” 温子仁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突然，他兴奋起来，“你是说，以沃伦夫妻为主角，拍系列电影？” 第360章 恶灵变丧尸 大卫·雷格陷入沉思。 如果按照楚嚣的说法，《招魂》《安娜贝尔》和《鬼修女》，都可以拍三四部电影，尤其是《招魂》，可以一直拍下去，反正真实的灵异事件有的是，就算沃伦夫妻没有真的参与过，也可以编嘛。 沃伦夫人还在世，只要拿到她的授权，就没有任何问题…… 楚嚣笑着说道，“大卫，沃伦夫人的授权我已经拿到了……” 大卫·雷格一怔，他还准备用这个当成谈判筹码呢，没想到楚嚣已经捷足先登了。 不过很快大卫·雷格就释然了，这个世界上傻子确实很多，但能和他谈判的人，应该不是傻子。 要是楚嚣连这一点都没想到，那也没必要和他合作了。 不过大卫·雷格还是有一个疑惑，“楚，按照你的规划，这些电影的成本都要超过两千万美金？” 楚嚣笑着说道，“大卫，不需要那么夸张，我们的重点还是在《招魂》系列上面，《安娜贝尔》和《鬼修女》我觉得有五百万美金就够了，也不需要詹姆斯亲自执导。” 温子仁很是受用，楚嚣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和一般的恐怖电影导演不一样，要高几个档次…… 大卫·雷格显然也很看好温子仁，他接手这个项目的前提就是温子仁来做核心。 大卫·雷格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搓了搓手，“楚，我现在就回美国，把你的想法整合一下，然后向董事会动议，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楚嚣傻了，大卫·雷格刚来就要走？ “大卫，你要不要再留两天？有道是不到长城非好汉，你都来北京了……” “不，楚！”大卫·雷格很坚定地拒绝了楚嚣的提议，“以后有的是时间玩，现在是搞事业的时候，我建议你和我一起去美国，那样我更有把握说服董事会。” 楚嚣不可能和大卫·雷格一起去华纳，恐怖电影宇宙的剧本和导演都在他手里，他才是强势的一方，必须给华纳或者说给大卫·雷格一点压力。 上杆子不是买卖…… 大卫·雷格也没坚持，让助理给自己订票，又和楚嚣吃了一顿饭，然后立刻赶赴机场，当天就飞回了美国。 胖冰人都傻了，她的助理刚打听到大卫·雷格的行程，就发现人家已经上飞机了…… 彼特和杰森·布朗姆一起走了，他们一个要回去跟进《饥饿游戏》，另一个是楚嚣在美国的代言人，负责把大卫·雷格和华纳董事会的谈判结果告知楚嚣。 温子仁和钟丽方则是留了下来，恐怖电影宇宙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招魂》也不着急开机。 温子仁前期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沃伦夫人的授权，就是他亲自去谈下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演员。 沃伦夫人这个角色，温子仁找了美籍乌克兰裔女演员维拉·法梅加，就是《源代码》里和男主角视频那个女军官。 男主角是温子仁的好基友帕特里克·威尔森，就是《潜伏》的男主角，也不知道观众会不会出戏…… 楚嚣本来打算让大伟带着温子仁在北京好好玩一下，结果温子仁非要看楚嚣拍戏。 楚嚣也无所谓，他拍戏从来就不怕别人看。 结果一看之下，温子仁就受不了了。 “楚，虽然你是在拍烂片，但是镜头也太业余了吧？这里应该在桌子下面安排个机位，这样一切镜头，观众就能第一时间看到断手的特写！” “哦……”楚嚣伸了个懒腰，“我这是一镜到底。” “……” 温子仁彻底无语了，“一镜到底就不切镜头了？” “那倒不是，不过现在不能切，要等后面。” 温子仁不解，“为什么？” “因为那条断手太假了，一切就露馅了……” 温子仁麻了，“那怎么不弄像一点？” 楚嚣指了指监视器里的葛大爷，“就这么一个破剧组，弄一条逼真的断手，你觉得合理吗？” 温子仁气呼呼地坐下了，他觉得楚嚣这部电影就不合理。 这也不怪温子仁，他从小就在西方长大，接受的都是西方的教育，理解不了亚洲人的幽默，很正常。 楚嚣也懒得说服人家，不同意见的人多了，挨个说服，说服得过来吗？ 监视器里，葛大爷一把推开杜杰，亲自拿着DV上阵，他一边怼着胖冰的脸拍，一边放肆大笑，“刚才那个表情对了，这才是我要的表情！” 胖冰还没来得及反应，被砍断手的群演，还有满脸是血的包秃子就像丧尸似的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他们高举着双手，似乎是想要掐胖冰的脖子，只是他们的手怎么看怎么诡异，一个只有一只胳膊，而另一个则是僵硬得可以…… 就算知道是假的，但胖冰还是下意识吞了口唾沫，太特么恶心了…… 不过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尖叫着就在工厂里面跑了起来。 葛大爷就像是一个变态一样，追着胖冰一起跑，边跑还边喃喃自语，“太特么好了！对，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就要这样的表情……” 胖冰按照预定走位，绕了一圈，又跑了回来，正好和速度比较慢的包秃子迎面撞上，就在包秃子的双手马上就要掐到胖冰的脖子时，一把斧子砍了下来，直接把包秃头的胳膊砍掉了。 鲜血喷了一地，也喷了胖冰一脸…… 胖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这次是真的，血浆太特么腥了，这根本就不是拍戏用的血浆！ 确实不是，楚嚣让曹秉坤弄点了黑狗血过来，藏在了包秃子的假胳膊里面…… 拿斧子的是袁荃，她的表情狰狞，一脸怨恨。 砍断了包秃子的双手还不解气，还照着他的胸口连踹了好几脚，差点给包秃子踹背过气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有什么仇怨呢。 袁荃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她冲着胖冰和愣在一边的韩更喊道，“你们两个，赶紧跑，跑到外面的车上就安全了。” 韩更二话不说，拉着胖冰就往外跑，胖冰还算有点良心，回头问道，“那你怎么办？” 袁荃把斧子扛在肩膀上，一脸坚毅，“我有办法，这些怪物就交给我了！” 葛大爷则是拿着DV朝着胖冰追了过去，边跑边喊，“这才是我要的电影，这绝对会是一部杰作……” 温子仁整个人已经从椅子上坐起来了，他实在有点理解不了，“楚，你刚才说这部电影的怪物是恶灵，怎么变成丧尸了？” 第361章 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计划？ 楚嚣哈哈大笑，这电影前半部分，他是当喜剧拍的。 也不能这么说，往前推个十几二十年，香港那些鬼片，也差不多是这个模式。 鬼不能靠自己吓人，而是要拿武器，有拿刀的，有拿剑的，还有用自己双手和指甲的，反正都是物理攻击。 楚嚣甚至还见过一只鬼是拿着那种老式吊扇追杀男女主角的，一边跑还一边转手里的吊扇，就像是一架横过来的直升机。 阿帕奇直升鬼…… 不是导演和编剧不知道物理攻击太假，而是这样更直观，更刺激，更吓人，更能赚票房。 楚嚣只是把鬼和人反过来了而已，反正都是烂片，一烂到底就是了。 温子仁还是去爬长城了，他怕再看楚嚣拍戏，会被污染数据库…… 楚嚣懒得管这些，他正在拍后续的剧情，这个时候就不需要一镜到底了。 楚嚣给也给剧组放了两天假，不是拍摄超出预期，而是葛大爷扛不住了。 葛大爷的心脏不太好，这两天频繁排练，他一直都在跑，虽说不用扛着摄影机，只是拿一个DV，但对于他来说，负担也挺大的，毕竟五十多的人了…… 休息了两天，葛大爷满血复活，楚嚣选择拍摄葛大爷在接手这个垃圾恐怖直播之前的戏份。 电影时间拉回到一个月以前，《摄影机不要停！》是标准的倒叙结构。 柳燕穿着薄薄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一脸哀伤。 旁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工作人员，连楚嚣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就在这个时候，柳燕突然抬头朗声道，“123~456！6543~21！” 表情既哀怨，又悲愤，却听得众人直想笑…… “好！过了！” 葛大爷这个时候眉头紧皱了一下，然后在柳燕看过来的时候瞬间露出笑容，“很好，很好！” 柳燕脸上露出职业假笑，“导演，真的可以吗？都怪我，记不住台词。” “没问题。”葛大爷再次挤出一个笑容，“表情拍到了，后期可以配音。” 袁荃凑了过来，手里拿着眼药水，葛大爷一看就明白了，“好，那么下面拍流泪的特写。” 袁荃立刻上前，让柳燕仰头，“要滴咯，睁眼……” 柳燕问道，“现在是哪一场？我为什么要哭？” 葛大爷的拳头硬了，可他看了一眼袁荃，还是选择笑着回答道，“您不用操心，我们会安排好的……” 此时楚嚣出场了，他的身份是一个掮客，和葛大爷认识，那场鬼片直播，就是楚嚣帮忙联系的。 楚嚣的演技还行，他眯着眼睛瞥了一眼柳燕的大雷，才恋恋不舍地问道，“一会儿有时间吗？” 葛大爷则是一脸欣喜，楚嚣每次来，都代表着有活给他，不管能不能成，总是个念想。 他忙不迭地说道，“有，马上就完事。” 这个时候，葛大爷看了一眼监视器，迫不及待地喊道，“好！过了！” 楚嚣回到自己的监视器面前，看了一遍，也喊了一声过了，然后招呼大家转场。 还是那个工厂，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改成摄影棚了，李晓平也入镜了，她客串制作人…… 楚嚣没刻意找原版里那种歪瓜裂枣的制作人，没必要用外貌来做喜剧效果，太低级了。 站在摄影棚里，楚嚣小声和葛大爷说道，“如果成了，老规矩，我要分一半。” 葛大爷一脸讨好，“我懂，我懂……” 恰好这个时候，李晓平走了过来，楚嚣连忙换上一副笑脸，“李制片，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葛日暮。” 两人握手，葛大爷的腰弯得更低了，李晓平露出一个职业微笑，“葛导演，你平常都拍什么戏？” “综艺节目里的小短剧、MV、广告片，还拍过两部网剧。” 李晓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显然不太满意葛大爷的履历，楚嚣连忙说道，“李制片，葛导演的技术很好，而且他还有一个标签，或者说slogan……” “标签？”李晓平眉毛一挑，“是什么？” “是那个……”楚嚣装作和葛大爷不太熟的样子，“是什么来着？” 葛大爷会意，立刻掰着手指头说道，“便宜！迅速！质量尚可！” 三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李晓平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也许，可以让他试试。” 楚嚣连忙狗腿地扶住李晓平的胳膊，“李制片，我们换个地方谈？” 负责暂时掌镜的曹秉坤都看傻了，忍不住骂了一句，“妈蛋的，楚嚣这小子还真特么像狗腿子，不像演的。” 楚嚣还真不是演的，前世这种事他干的太多了，只不过他是葛大爷的位置，掮客是其他人而已…… 楚嚣看了一眼回放，也很满意，他把前世那些吸血的掮客演得活灵活现，够用了。 画面一转，楚嚣和李晓平坐在椅子上，葛大爷则是坐在对面，一脸严肃，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微微颤抖。 这次找他拍戏的是一家大电视台，听说还是重点项目，如果能接下来，就算只能拿到一半，也比他拍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片和MV赚多了…… “鬼片？” 葛大爷惊了，他是真没想到电视台也能拍鬼片…… 楚嚣连忙解释道，“八月，电视台会开辟一个新的栏目，播放一些经典恐怖电影。当然，也有一些自制剧，你的任务就是拍一部三十分钟的短剧。” 李晓平补充道，“这个短剧还有两个爆点。” 葛大爷的兴趣来了，“爆点？” “第一个就是现场直播。” “现场直播？” 楚嚣说道，“下午一点开始，直播三十分钟，现在直播的话题很火，我们也想追一追热度。” 葛大爷微微点头，李晓平竖起一根手指，“还有一个最爆炸的爆点。” “请说。” “一镜到底！” 葛大爷愣了，“你的意思是……” 楚嚣又解释上了，“除了固定的监控以外，只有一台摄影机，从头到尾不喊咔。” 葛大爷人都傻了，“鬼片？现场直播？一镜到底？” 他每说一个词，楚嚣和李晓平都点一下头，等他说完，李晓平拍了一把葛大爷的大腿，“很有创意吧？” 葛大爷一怔，然后哈哈大笑，楚嚣和李晓平也笑了起来。 葛大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真的是……这是哪个傻逼想出来的计划，太荒谬了。” “诶？” 第362章 葛导演正在热身 葛大爷还是接下了这份工作。 虽然他认为这个计划太傻逼了，但是他需要钱！ 所以在楚嚣隐晦地提醒他这个计划是李晓平想出来的时候，葛大爷立刻变脸，“用直播的形式拍鬼片，还是一镜到底，这个创意打破了第四面墙，和观众可以直接沟通，很高级。” 李晓平喜笑颜开…… 赵小刀是真的在演自己。 “绝对不能用眼药水。” “你有没有那种遗憾的经验？姐姐高中的时候，是学校篮球队的，有一次……” 镜头一转，赵小刀正在对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讲戏，小女孩一言不发，然后小女孩的妈妈过来了。 她一把拉起自己的女儿，“导演都说了可以用眼药水，孩子这么小，怎么可能说哭就哭出来？” 赵小刀一脸严肃地看向眼前的女人，“这里是战场。” 女人懵了，“诶？战场？” “没错，您的女儿正在打仗，你的意见不重要。” 似乎是被赵小刀的气势震慑住了，女人有些弱弱地说道，“可是导演……” 曹秉坤连忙过去把赵小刀拉走了，“小刀，别这样……” 赵小刀随即和曹秉坤吵了起来，“导演，绝对不能用眼药水。” 曹秉坤不耐烦地说道，“没时间了，要拍不完了。” “你不能听那个老女人的话……” “你特么说谁是老女人？” 现场乱作一团…… 楚嚣见赵小刀演得这么游刃有余，忍不住问一边的赫如，“她平时就这样？” “也不是……”赫如讪笑两声，“小刀就是，对演戏很认真……” 楚嚣一拍脑门儿，怪不得赵小刀前世混了那么多年才混出来呢，这种性格确实容易得罪人。 不过当赵小刀成名之后，她的性格就不会得罪人了，别人反而会觉得她认真，有演员的气场…… 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无非是立场不同罢了。 毫无意外，戏里的葛小刀被劝退了，曹秉坤一脸便秘的表情，“她很优秀，也很努力，就是性格上……我们没办法和她继续合作了。” 就像是小时候被找家长一样，老师永远说“你的孩子很聪明，只是没把精力放在学习上”。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于是葛大爷化身鞠躬仙人，疯狂给曹秉坤鞠躬…… 然后父女之间的冲突就这样爆发了。 来自创作理念不合，葛小刀看不上自己窝窝囊囊的父亲，她觉得演戏是很神圣的事情，不能妥协。 什么都妥协，那拍出来的只有烂片…… 于是父女俩开始冷战，两人在家里说话都是通过袁荃。 但父爱总是无声的，在得知女儿最近的偶像是韩更的时候，葛大爷给李晓平打了个电话，推荐了韩更。 然后葛大爷就发现自己女儿的新偶像，并不像电视上那么谦卑，对演戏也没什么敬畏之心…… 他只对制作人和胖冰露出笑脸，对于其他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当然，不靠谱的不只韩更一个，或者说没有一个靠谱的。 包秃子一会儿和胖冰搭讪，一会儿和柳燕搭讪；杜杰酒不离手，读剧本的时候也拿着一个酒壶；演录音师的张江正在和工作人员抱怨硬水和软水的问题。 最离谱的是柳燕，她直接带着孩子来读剧本…… 楚嚣则是一边和李晓平谈笑风生，一边在桌子下面和柳燕的脚纠缠在一起。 没错，柳燕就是楚嚣塞进来的，他演这种角色，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看着满屋子的妖魔鬼怪，葛大爷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可自己接的电影，就算跪着，也要拍完。 他刚准备招呼大家读剧本，孩子哭了…… 电影里众人排练的过程按下不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韩更耍大牌，胖冰改台词，顺便要用眼药水，柳燕连台词都不改了，她直接不念台词念数字。 这个倒是没什么，葛大爷和柳燕合作过一次，知道她什么德行…… 本来葛大爷以为这次应该和之前的工作差不多，反正只有三十分钟的直播，很快就过去了。 但是在直播开始前一个小时，出问题了。 柳燕和演导演的演员，一起出车祸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而是在八卦。 “两人一起出车祸了？他们坐一辆车？” “说不定早就搞在一起了。” “那就是出轨咯？” “呀……” 带着怒火的楚嚣出现了，他是真没想到柳燕会背着他和别人搞在一起，还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三线演员……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不能开天窗，楚嚣钱都收了，如果直播不成，他要退钱。 “他们两个肯定是演不了了。” 导演助理问道，“那怎么办？暂停直播？” 楚嚣挥了一下手，“不可能暂停，必须直播。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导演助理撇了撇嘴，一屁股坐了下去，“能有什么办法？” 葛大爷转了两圈，突然问道，“现在几点？” 助理看了一眼手表，“十二点了，还有一个小时。” 楚嚣问道，“能不能改剧本？” “镜头和动线都定好了，这段时间也一直是这么排练的，不可能改剧本。” “找其他演员呢？” “从市中心过来至少要两个小时，就算马上找到人，也来不及了。电视台的时段都是预留好的，不可能顺延。” 楚嚣挠了挠头，“总之，这部戏是不能取消的，老葛，你想想办法！” 葛大爷还真想到了办法，结果就是其他人不太能接受。 尤其是导演助理，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穿着花衬衫的葛大爷，“你认真的吗？” 葛大爷叹了口气，“其实我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演过话剧。” 女助理都崩溃了，“你上大学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上过大学？” “那就是高中。”葛大爷拿起剧本就要出去，结果被女助理拦了下来，“不是，先等一下……” 葛大爷先发制人，“除了我还能让谁来演？性别和年龄都符合，还能记住台词，你们说说，就只有我了吧？” 助理还是一脸懵逼，楚嚣此时却是郑重地点点头，一把握住葛大爷的手，“嗯，那就拜托老葛你了！” 葛大爷也用力地点点头，“放心吧！” 助理用力地摇摇头，“就算葛导能演导演这个角色，那化妆师呢？谁来演？总不能让我来吧？” “看这里！”来看韩更的赵小刀举起了袁荃的手，“她以前就是演员，兴趣是偷看老公的剧本……” 第363章 叠罗汉 葛大爷的表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爆发了。 还即兴加了好几句台词，真的把胖冰给骂哭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演技不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借题发挥…… 这种感觉，爽！ 没错，这就是电影开头那一幕。 葛大爷这边超常发挥，自然就有人掉链子。 掉链子的是杜杰。 扬言戒酒的他，看到楚嚣带来的庆功香槟就忍不住了，偷偷把一瓶都给干掉了，然后就醉得不省人事，差点开天窗。 一个人出状况，就需要其他人来补救，杜杰喝多了，葛大爷便让助理写大字报，让袁荃他们拖一下时间。 然后就有了槟榔和女子防身术的广告…… 至于杜杰咬人，砸门，都是葛大爷在背后拖着他，弄出来的。 然后包秃子就被砍断了一只手，剧情得以继续。 接着出问题的是张江。 就是强调自己不能喝硬水的家伙。 他由于喝错了水，要上厕所，就在直播的过程中夺门而出，谁都拦不住，葛大爷的助理一把抱住张江，边拉边喊，比被鬼追的胖冰叫得还要凄惨。 不过透过电视观看的李晓平，还以为是葛大爷的精心安排，在画外让其他人被鬼杀害。 其实是张江想要上厕所…… 张江那边要露头了，他的戏份肯定是拍不了了，那就意味着剧情接不上，直播要中断了。 楚嚣此时已经无奈了，只能以制作人的身份宣布直播暂停，这个时候，赵小刀站了出来。 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父亲不是想要拍烂片，而是不得已。 就像今天这样的剧组，男主角耍大牌，女主角是戏霸兼撒谎精，女二和男二偷情双双出了车祸，电影还在直播，她的父亲又能怎么办呢？ 赵小刀拦住了想要喊咔的助理，冲到监视器面前，拿出一个剧本，“等张先生回来，就可以继续演鬼，能跳回第十四页，第七行。” “啊？” 葛大爷的助理一脸懵逼，她都不知道赵小刀在说什么。 赵小刀急了，一把拍掉助理的帽子，举着剧本，“你看这里，从第十五页十五行，到第十六页十一行，先演这里，没时间了，快点！” 赵小刀突然回过头来，直接给楚嚣来了个壁咚，“制片人先生，没时间犹豫了，快做决定！” 楚嚣被赵小刀逼得退无可退，只好点头。 赵小刀立刻代替自己的父亲发号施令，剧组又动了起来。 这个时候，大家需要一个主心骨，需要一个人发号施令，他们并不在乎发号施令的人是谁。 只要失败之后，这个人能背锅就行了。 葛大爷也在另一边的草地上发号施令，他让化妆师给正在原地排泄的张江化妆…… 袁荃也出状况了…… 她的人设是退出娱乐圈的女演员。 至于退出的原因，是一开机就入戏，变得六亲不认，曾经还把男主角的胳膊打骨折了。 这次也是一样，当韩更质问葛大爷为什么要给他一耳光的时候，袁荃又给了韩更一耳光，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好在大家同心协力，把张江拉屎的时间拖过去了，剧情得以继续，然后最大的危机来了。 摇臂，在刚才大家慌乱的打斗中，摔断了。 而最后一个镜头，需要在四米的高空拍摄，没有摇臂，就无法完成。 楚嚣和葛大爷再次爆发了冲突，楚嚣觉得直播不能中断，如果没有摇臂，那就不用，直接拍结尾。 而葛大爷则是觉得，最后一个俯瞰镜头是整部戏的精髓，要拍到浑身是血的胖冰站在六芒星里…… 最后还是葛大爷妥协了，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又是赵小刀站了出来，她说她有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叠罗汉。 把所有已经杀青的演员，还有工作人员都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叠罗汉，叠到四米的高度。 然后怎么也叠不起来…… 直到最后一个镜头，胖冰主动哭了出来，也愿意被血浆喷脸以后，似乎所有人都觉醒了。 包秃子、张江、杜杰……甚至韩更，所有人都跑了过去，男人主动跪在第一层，然后是第二层。 最后跑过来的葛大爷一个人组成了第三层，但还是不够高。 赵小刀义无反顾地跑了过来，她爬上了葛大爷的脖子，就像小时候那样，摄影助理把摄影机交给了赵小刀，一群人就这样摇摇晃晃地拍下了最后一个镜头。 可还是不能动，距离直播结束还有十五秒…… 几人就像等待发射的火箭一样，等到倒数结束，罗汉轰然倒塌，大家都摔倒在地。 但是没有一个人喊疼，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镜头从几个人的脸上一一带过，最终落在了葛大爷和赵小刀身上。 赵小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十几年前的两人，那个时候，赵小刀也骑在葛大爷的肩膀上，手里也拿着一台DV。 商业电影嘛，最后肯定是父女大和解，大团圆戏码。 楚嚣喊了咔，后半部分的运镜还有镜头设置，比前半部分专业多了，不过估计也没多少人能看得出来。 但是无所谓，大家能看懂剧情就行了。 就是大家在葛大爷的带领下，齐心协力，排除万难，拍了一部烂片…… 当然，还有深层次的诉求，就是很多烂片的产生和工作团队无关，从制作人那一步就烂透了。 李晓平提出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完成的计划，更别提中间还有一个疯狂吃回扣的楚嚣了。 可以说，这部电影里的角色，没有一个好人…… 但也没坏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即便是耍大牌的韩更和戏霸胖冰，最后也幡然悔悟，变成了好人。 所以人物的怜爱信还是有的…… “恭喜大家杀青，晚上杀青宴，我们不醉不归……” 李晓平从一个不学无术的制作人变成正常制作人了，招呼大家收工，又给每一个主要演员送上鲜花。 楚嚣则是躲在一边，和葛大爷聊天。 葛大爷累得不行，叠罗汉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尤其他的脖子上面还有一个赵小刀…… 两人正聊着，胖冰走了过来，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浆，就坐在了楚嚣旁边。 葛大爷这种人精哪能不知道胖冰有话要和楚嚣说？ 立刻提出告辞，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个暧昧的眼神…… 第364章 二次曝光 葛大爷猜错了，胖冰还真不是过来约友谊赛的。 不过她也没直接说正事，而是指了指落荒而逃的韩更，“这一个多月，你可给他折腾得够呛。” 楚嚣撇了撇嘴，“这可怪不得我，他连这样一个角色都演不了，还想混娱乐圈？” 胖冰闭嘴了，她想起了自己演《还珠格格》时的遭遇，可比韩更惨多了。 韩更也就是没机会耍大牌而已，胖冰那是被4V小团体打压，排挤，两部《还珠格格》之后，几乎就断了联系，二十多年根本就没合作过，也就微博关注了一下。 就连后来林心茹结婚，胖冰和小燕子都没到场，就发了条微博了事。 也别觉得夸张，《还珠格格》人家是带着团队过来的，连周洁都得挨欺负，更别提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胖冰了。 至于拍摄环境，那就更差了。 《还珠格格》第一部是七月拍的，一直拍到秋天，大热天穿着清宫装，条件比现在恶劣多了。 真以为避暑山庄就一点不热啊？ 起码楚嚣还在工厂里安了空调，给几位主演也租了房车。 韩更的待遇和葛大爷还有胖冰一样，无非是没什么特权罢了，就是楚嚣没把他当成什么最火爆的明星。 说白了，一个歌手，真没那么大排面…… 要是这也算折腾，还是不混娱乐圈的好。 胖冰笑着问道，“你这么看不上韩更，还和他签了三部片约？” 楚嚣两手一摊，“没办法，现在就他的粉丝多。” “你的粉丝不比他还多？我看微博上你可是粉丝第一。” 楚嚣乐了，“你的意思是，让我自编自导自演？” “不行吗？” 楚嚣摆摆手，“我不喜欢当演员，范……姐，有事直说，不用绕弯子，咱们是合作伙伴，也是朋友，不用搞圈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胖冰心中一喜，楚嚣能这么说，对她很有利，“其实我还是想跟你合作。” 楚嚣一怔，这不是刚合作完吗？还合作？楚嚣都没想好自己下一部戏拍什么呢，怎么合作？ 结果是楚嚣误会了，人家胖冰想的是以公司的层面合作。 李煜在《观音山》赚钱之后，立刻就拿出了下一个剧本，胖冰很喜欢，“宋其是一个整容医院的咨询师……” 楚嚣听了半天，人都傻了，这特么不是《二次曝光》吗？ 前世楚嚣还真看过这部电影，就是《观音山》火了之后，他跟风去看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说李煜要在商业电影上有所突破了，他准备去学习一下，怎么拍大女主商业电影。 然后楚嚣就懵逼了，《二次曝光》是商业电影？是个蛋！充其量算是一部商业MV！还是胖冰的个人MV！ 真不夸张，《苹果》的时候，李煜的故事讲得其实还不错，只是太执着于大尺度，把电影和胖冰都给坑了。 《观音山》的时候，尺度小了不少，故事前半部分讲得不错，后半部分就开始走写意路线了。 可偏偏票房不错，让李煜觉得她找到了一条商业电影的新路，于是就有了《二次曝光》。 《二次曝光》，根本没有故事…… 硬要说故事的话，就是胖冰的童年不幸福，然后精神分裂，没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宋其的幻想，她没杀人，一直在那做梦呢。 就这还有脸打着悬疑电影的称号？李煜会拍个蛋的悬疑电影？ 但是人家会抄…… 只要阅片量稍微多一点，就能在《二次曝光》里面看到《禁闭岛》《穆赫兰道》《搏击俱乐部》《天才雷普利》《灵异第六感》，甚至是《黑天鹅》的影子。 就是一个大杂烩。 不过无所谓，之前就说了，《二次曝光》故事弱到没有任何存在感，大家看胖冰的MV就行了。 说句老实话，这电影胖冰的演技还是可以的，起码秒杀同剧的冯少峰和霍斯燕。 但电影真不好看，也没赚钱，起码是票房没赚钱。 成本五千万，票房一亿，怒赔两三千万。 但是广告植入了多少钱，楚嚣就不清楚了，可就算广告植入再多，楚嚣也不能投这部电影。 因为电影上映之后，制片方直接就被电广给告了，电广觉得《二次曝光》抄袭了他们买的《谋杀似水年华》…… 人家买下版权本来准备大干一场，结果还没改编呢，就让人抄了？ 最后官司谁赢了，楚嚣不知道，他就知道胖冰和电广是结下梁子了。楚嚣和电广的合作很深入，《宫锁珠帘》和答应大甜甜的《大唐荣耀》都要在芒果台播出呢，楚嚣没必要为了一部赚不了多少钱的电影和电广交恶。 楚嚣随口敷衍了两句，搞得胖冰反而没信心了，“你不看好这部电影？” 楚嚣想了想，毕竟相识一场，能劝还是劝两句吧，“李煜这个导演我也知道一点，她拍不了商业电影。” “可是《观音山》？” “《观音山》立项的时候，不是按照商业电影立项的吧？” “呃……” 胖冰没话说了，《观音山》票房小爆确实是个意外，谁也没想到。 “一个拍文艺片的导演，突然要拍商业片……我不太看好。而且这个故事，我好像在哪听说过，你看过《谋杀似水年华》吗？” 胖冰一脸茫然，楚嚣叹了口气，“我记得这本小说的版权被电广买了，我觉得最好还是和人家打个招呼，大家都在一个圈里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胖冰哪还能不懂楚嚣的意思？ 她的冷汗都出来了，要是因为一部电影，就得罪了电广，对她来说得不偿失，她的工作室又不是只拍电影，也会投资电视剧，不可能，也不敢随便得罪芒果台…… 胖冰连杀青宴都没参加，立刻回去找李煜和方力，最起码要把剧本是不是原创搞清楚。 其实都不用问，以胖冰对李煜的了解，就知道这电影的来路有点问题。 可笑的是，就在不久前，李煜还在一次活动上怒斥现在的年轻导演，“缺少独立观察和表达，抄得很厉害”。 贼喊捉贼了属于是…… 这种事楚嚣懒得管，反正他也不会和李煜合作。 胖冰走了之后，韩更也走了，给出的理由是要赶着去《致青春》剧组，毕竟他是男一号。 楚嚣没阻拦，不过大概也能猜到，这家伙是怕了自己，不想和自己多接触。 这倒是也正常，毕竟楚嚣是第一个一点面子都不给韩更的导演…… 让楚嚣比较意外的是，杀青宴的时候钟丽方居然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居然是神仙姐姐她妈…… 第365章 小丽 神仙姐姐她妈，叫小丽。 小丽通过一些关系找上了钟丽方，想要见楚嚣一面。 原因其实很简单，神仙姐姐的新电影，又扑了…… 和华宜闹掰之后，神仙姐姐远走港台，先是和4V合作，拍了一部《恋爱通告》，票房五千万，算是赚了点钱，但是口碑稀烂。 这破电影没有任何值得说的地方，就是烂，桥段老，不接地气，没有任何电影质感。 就是靠堆明星，收割粉丝…… 但算是一块试金石，《恋爱通告》在大陆上映的时候，并没有受到什么抵制和阻力。 华宜控制不了院线，他们还没有那么牛逼…… 于是其他人开始大胆起来，先出手的是电广。 他们要翻拍《倩女幽魂》。 这其实是一步好棋，毕竟香港有翻拍老电影的传统，比如《新龙门客栈》《新少林寺》，弄个《新倩女幽魂》也很正常。 卡司也不错，导演找了《叶问》和《杀破狼》系列的导演叶伟新，编剧张碳也很有名，人家是温瑞安的拜把子兄弟，还是《新龙门客栈》《黄飞鸿23》《东方不败》和《不二神探》的编剧。 宁采臣是《梅兰芳》青年版余邵群，人家从小学戏曲，很有古代文弱书生的气质，算是一个不错的选角。 燕赤霞是古仔，也是当红一线。 然后就是神仙姐姐的聂小倩。 这个选角其实大家都挺期待的，毕竟哥哥和祖贤不再有，余邵群和神仙姐姐的搭配也还可以，更别说还有古仔助攻。 结果电影一上映，大家都懵逼了，助攻变主攻了？ 嗯，古仔的燕赤霞才是真正的男主角，和聂小倩谈恋爱的是他…… 这就相当于有人拍了一部《鬼吹灯》，然后胡八一和雪莉杨没走到一起，王胖子抱得美人归…… 这特么不是扯淡吗？ 楚嚣大概能理解制片方的想法，古仔的咖位比余邵群高多了，但他又不适合演宁采臣，那怎么办？ 改剧本呗。 然后就崩了，不是说不能拍人和妖的爱情，主要是别打着《倩女幽魂》的幌子，大家都是去看宁采臣和聂小倩的，结果跑出来一个燕赤霞…… 哦对了，还有那句经典的台词，“如果你还想要，我想我顶得住”……不是，观众顶不住了啊。 宁采臣说这句话的时候，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都给几个睡着的大哥吵醒了…… 电影不行，票房自然也不行。 周二上映……楚嚣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周二上映，反正首周票房7200万，次周差不多腰斩，只剩下了4000多万。 第三周单日已经跌破三百万了，几乎没什么票房潜力。 格瓦拉预测，《倩女幽魂》最终票房有可能止步1.4亿，看起来还不错，相当于三个《恋爱通告》了。 但是赔钱啊。 这电影成本两千万……美金，电广的裤衩子都要赔光了。 更急的是小丽，《倩女幽魂》失败，之前想要找神仙姐姐拍戏的人都开始后撤步了，如果花瓶不能带动票房，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然后电广的某个人就给小丽介绍了钟丽方。 楚嚣借着敬酒的时候悄声问道，“钟姐，到底是电广的意思，还是小丽的意思？” 钟丽方秒懂，也悄声道，“有两个电广的领导很看好神仙姐姐的未来，所以……” 楚嚣傻了，看好神仙姐姐的未来？ 她的未来就是花瓶，别往演技派发展…… 不过钟丽方没说别的，楚嚣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其实就是之前力荐神仙姐姐演聂小倩的几个领导怕背大锅，想要扳回一城罢了。 如果神仙姐姐演楚嚣的电影赚钱了，那就不是他们眼光有问题，而是叶伟新和张碳有问题…… 楚嚣问道，“你怎么看？” 钟丽方乐了，“有一个领导是专门分管电视剧的。” 楚嚣恍然，那就是这个忙必须帮了，西瓜影业和芒果台还有好几部电视剧要合作呢。 不过帮忙归帮忙，要是小丽狮子大开口，楚嚣也不会惯她们毛病，一个电广的领导而已，楚嚣又不是得罪不起。 电广有的是领导…… 沉吟片刻，楚嚣问道，“《大人物2》什么时候能开机？” “应该六月，吴经还要拍一部电视剧呢，这是他拍新电影的交换条件。” “一会儿你和小丽谈吧，《大人物2》的女主角给她。” “戏份是不是太少了？” 楚嚣撇了撇嘴，“她还以为是两年前呢？现在神仙姐姐连续扑街两次，再扑街一次，她就要掉咖位了，哪还有那么多选择余地？” 钟丽方一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娱乐圈很现实的，如果连续两部电影不行，那就真的只能掉咖位了。 好莱坞也不例外，就像尼古拉斯·凯奇，片酬已经从两千万美金，变成几百万美金了。 还有吴白鸽，《风语者》失败，他直接就从好莱坞退役了…… 李桉其实也差不多，《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失败，他等了三年才又有戏拍，然后就是《双子杀手》再次失败。 所以小丽还能不答应？不答应就玩儿蛋去吧，真以为长得漂亮就能为所欲为啊？ 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帅哥…… 小丽已经没有一年之前的傲慢了，《大人物2》这样的项目还不满意？那还想要什么项目？ 让小丽比较不满的是楚嚣压根就没正眼看她，而且也没想着签下神仙姐姐…… 想多了，神仙姐姐现在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不管是大陆哪家公司签了神仙姐姐，就相当于和华宜撕破脸，如果真有比较大的利益，那就算了。 现在看来，神仙姐姐的票房号召力也就那样…… 所以楚嚣真没把她签下来的想法，而且自己的女人和神仙姐姐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顺手帮一把还说得过去，真要签下来……还不如捧思思呢。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华宜……楚嚣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说老实话，华宜，或者说是京圈，正在逐渐衰落，就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年了。 如果华宜真因为楚嚣用了神仙姐姐和他翻脸，那就翻脸好了，楚嚣真不怕华宜翻脸。 而且西瓜影业又迎来一个重大利好，恐怖电影宇宙的事情有消息了，大卫·雷格很会利用媒体，他在说服董事会之前，先把这个概念再次炒作了一番，新闻已经传到国内了。 华纳副总裁亲口说的要和西瓜影业合作，投资机构肯定相信了，他们开始陆续报价…… 第366章 从年头赢到年尾 第一批报价最高的是建银，他们给西瓜影业的估价是三十亿，他们愿意出资六亿，收购20%的股份。 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要签对赌协议。 大概和小马奔腾的差不多，如果三年内不能上市，楚嚣就要溢价收购这20%股份。 楚嚣都没看细节，就拒绝了建银。 开玩笑，老子现在是国产电影票房冠军，虽然公司草创，又把经纪业务剥离了，可就值三十亿？ 还不如小马奔腾？ 小马奔腾这两年有什么成绩？一个吴白鸽还没拍的项目，就值三十六亿？ 开什么国际玩笑。 哦对了，还有张一百，在春节档尾巴，张一百导演的《将爱情进行到底》上映了，一个月的时间拿了1.93亿票房，算是大赚了一笔。 至少比《武林外传》赚得多。 可也赶不上《人潮汹涌》，建银有点不拿村长当干部了。 至于其他机构，开的价更低，楚嚣就更不能同意了。 钟丽方很支持楚嚣的决定，“楚导，要不《摄影机不要停！》今年贺岁档上？” 楚嚣眉头皱起，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北京遇上西雅图》怎么样了？” 钟丽方一怔，还是说道，“薛晓路已经接了，她和包晶晶正在创作剧本。” 楚嚣点点头，“今年贺岁档还是上《大人物2》，这是定好的事，不能改，我要从年头赢到年尾，到时候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摄影机不要停！》放到明年春节。” “那《北西》呢？” “暑期档或者国庆档上。” 钟丽方张了张嘴，按照她的想法，《北西》这种爱情电影更适合春节档，毕竟有情人节。 放在暑期档，有点不太够打…… 楚嚣则是摆摆手，“就这么定了，不要在意一时的得失，就算《北西》票房不如预期，但多融几个亿，我们就可以多开几家电影院。” 钟丽方一惊，她还是第一次听楚嚣说融资来的钱要怎么花呢，“楚总，你要建院线？那可是夕阳产业。” 楚嚣乐了，“再是夕阳产业，我们也要建，不一定非要买商铺，租也行，或者直接接手其他公司的院线。电影公司，没有院线，就没有话语权。再说了，我们拍电影缺钱吗？” 钟丽方闭嘴了，西瓜影业还真不缺拍电影的钱，就算他们一分钱不出，只出楚嚣一个人，就有公司愿意花钱白给他们投资份额。 那融资来的钱，确实可以拿出来买院线。 而且只要《大人物2》的票房能够达到预期，到时候这些投资机构肯定要加钱，无非是多等半年罢了…… “楚总我明白了，我先去安排《大人物2》的演员问题。” 演员确实有点问题，《大人物》里女警那个角色是糖糖演的，第二部也是她，现在直接换了肯定不行。 但是也能解决，再加一个女警就行了，反正都是工具人，两个花瓶也挺好看的。 至于神仙姐姐愿不愿意，那就不在楚嚣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提供了角色，对电广领导有交代，人家自己不接，楚嚣也没办法。 他又没潜规则神仙姐姐…… 糖糖那边很好解决，她本来就没什么上进心，不然早就在橙天里面玩宫斗了，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 华宜倒是有点问题，大王总听说这个消息以后，亲自给楚嚣打了个电话，楚嚣说明利害关系以后，无视了大王总的要求。 对方倒是没翻脸，不过估计以后肯定会有所嫌隙。 楚嚣一点都不在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楚嚣也没工夫搭理大王总，他正忙着《国际市场》上映的事呢，妈蛋的，韩国佬果然搞幺蛾子了。 按照楚嚣和希杰的谈判结果，双方会在11月一起上映《国际市场》，为了等希杰，楚嚣甚至都没让老谋子去参加柏林电影节，而是等九月一起去威尼斯。 结果希杰突然变卦了。 他们偷偷加班拍了一个多月，想要提前上映，要不是李红的朋友早就安插了内线，等人家上映以后，估计楚嚣才能知道这事。 可惜李红朋友的内线级别不高，不然楚嚣肯定早就和希杰打官司了，然后把《国际市场》交给SBS去拍。 当然，这也是楚嚣疏忽了，他没把上映时间写在合同里，只是口头约定，谁特么知道韩国佬会用这招…… 希杰的人也有话说，朴次长打来电话，不管楚嚣说什么就是“抱歉，这事他做不了主，是董事会的决定。” 楚嚣很快就冷静下来，他知道，希杰这么做，是在给他们自己做面子，韩国人都骂他们是韩奸，他们自然要做点事情出来。 提前上映，就是他们想到的招数。 他们觉得，这样既不会影响双方的关系，还能对国人有个交代，他们也不知道楚嚣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楚嚣反应当然大了，他搞一本两拍，赚钱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所谓的“文化输出”，那谁先上映就很有说法了，不然网友会觉得是老谋子抄人家的……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楚嚣再和朴次长扯皮也无济于事，只好把《国际市场》的上映时间提前。 至于威尼斯，去不去也就那么回事了，反正也不容易拿奖。 其实《国际市场》比较适合戛纳的调调，标准的现实主义题材，但老谋子和戛纳有仇，只好作罢。 正好，现在什么电影节都不用去了，直接砸钱宣传吧。 好在楚嚣这两年和院线的关系不错，和三爷的关系那是更好，短短几天之内，《国际市场》就挤进了五一档，而且各种营销和宣传都铺开了，尤其是贴片广告，不少院线给楚嚣开了绿灯，强行挤了一些资源出来。 中国版的《国际市场》，楚嚣就没想着赚票房，于是他从4月23日就开始点映，还是大规模点映，只是点映票房，就搞了两千多万，堪比《孤注一掷》…… 但没什么骂声，而且口碑非常不错。 不少人都在那感叹，这才是他们印象中的老谋子，好歹是国师，没事拍什么二人转电影？ 当然，也有可能是《三枪》给他们的冲击太猛烈了…… 第367章 全靠同行衬托 老谋子很激动，甚至想要暂停《金陵十三钗》的拍摄，来跑几天路演…… 楚嚣人都傻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老谋子其实也很在意口碑。 不过路演就不用老谋子亲自跑了，黄博和女主角国际章各领一队，随便跑跑得了，反正楚嚣也不靠《国际市场》票房赚钱，他连票补都没砸。 不过老谋子还是在剧组接受了一次专访，把所有人都夸了一个遍，尤其是楚嚣。 “小楚是很有想法的年轻人，不管是导演还是编剧，都有超人一等的嗅觉和天赋，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当然要学习了，活到老学到老嘛，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拍了三十多年电影，也不敢说会拍电影，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不了解，不明白，不敢尝试的。” “和审查无关……” “圈钱的电影？我和小楚讨论过这个话题，我们的想法比较一致，烂片和圈钱的电影是无法消除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多拍好电影，正确地引导观众。” “票房？我不太在意票房，尤其是《国际市场》，这是一部剧情电影，一开始就没有瞄准票房，节奏很慢……当然，我还是希望可以回本。不用很多，票房过亿就回本了。” “黄博和国际章都是降薪出演，遇到好本子，演员们也会蠢蠢欲动……” “一本两拍这个想法非常好，文化输出嘛，可以让我们的电影走出去，让更多人看到我们……” 在老谋子的授意下，楚嚣也在北京接受了采访，自然先是商业互吹。 “剧本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提供创意，还是要感谢梅峰老师。” “我当导演？我拍不出来这种厚重感十足的电影，《国际市场》可以看成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家庭的史诗，我的阅历不够。” “除了老谋子还有谁？陈凯哥应该也能拍出来……你别笑，我知道很多观众都觉得陈凯哥导演江郎才尽了，但你们多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和老谋子对中国文化输出做出了巨大贡献。很多大老外最喜欢的电影就是《英雄》和《荆轲刺秦王》。” 这是真的。 《英雄》北美票房5300多万，比国内都高。不少大老外都觉得《荆轲刺秦王》比《权力的游戏》烧脑多了，相比之下，后者就像是小孩儿过家家。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大老外自己说的…… 采访楚嚣的是《三联》的纪凡，这几年两人的联系还挺紧密的，他有些不解，“大老外真这么说？” “真的……”楚嚣两手一摊，“其实我们觉得陈凯哥江郎才尽，主要是他之前太惊艳了，他要没拍过《霸王别姬》，你就会觉得《荆轲刺秦王》其实也是一部好电影。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距离太近。” 纪凡下意识地忽略了楚嚣前半句话，“距离太近？” “没错。”楚嚣一个战术后仰，“我们看过太多权谋剧和古装剧了，所以我们觉得很常规的套路，在大老外眼里就是烧脑和巧妙。要是大老外拍了一部类似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就像最近播出的美剧《权力的游戏》，我们也会觉得非常好看，这就叫距离产生美。” 纪凡没看过《权力的游戏》，自然不知道楚嚣在说什么，不过他会转移话题，“你以后会把重心放在国外或者一本两拍上面？” “怎么可能？”楚嚣麻了，“先不说我在海外根本没有太成熟的发行渠道，国内十三亿人的大市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那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吗？” “你很看好国内电影市场的发展？” 楚嚣叹了口气，连纪凡这样专业的记者都不了解电影市场，还能指望普通观众了解？ 他只好解释道，“不是看好，是非常看好。” “为什么？” “因为发展太快了呗。” “太快了？” “我们现在的市场，发展了还不到十年，就相当于……八十年代好莱坞的容量了，当然还有运行模式，也跟人家差不多，我们算是弯道超车。” 纪凡一怔，“怎么说？” “票房容量我就不说了，你可以去查资料，然后自己换算，我就说说运营模式，比如电影立项，我们和八十年代的好莱坞一样，大部分都靠拍脑门儿。” “啊？” 纪凡傻了，他是真没想到楚嚣会这么说，“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楚嚣乐了，“你仔细观察过就知道了，现在大部分电影立项都是导演和制片人去拉投资，但投资方看的不是剧本，也没有做市场调查，主要是看他们的喜好和心情，或者说看人脉和才华。” 纪凡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你们也是这样？” “差不多吧。” 纪凡不淡定了，“你刚才提到了市场调查，你为什么不调查？” 楚嚣两手一摊，“因为没有专业的调查公司啊，而且现在国内电影市场发展太快了，可能今天调查出来的结果，明天就不适用了。” 还真不是楚嚣瞎说，国内现在也有一些调查公司，他们大多是去做问卷。 但这里有个问题，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很多受访者不会说实话，他们有各种各样的顾虑…… 长得帅的朋友就要问了，那上网搜集评论不行吗？在网上评价的话，总没什么顾虑了吧？ 也不行，就算去掉明星的粉丝和水军，得到的消息也不准确，因为调查公司不知道发言人的性别。 在公关界，或者说在资料收集界，有一个名词，叫“芭比指数”，大概意思就是女性观众对文化产品的参与度和发声比例。 这么说可能有点复杂，涉及的类别也比较多，我们只说电影。 在电影里面，大概就是每十五个女性发声，才会有一个男性发声，这怎么收集口碑？怎么量化观众？怎么知道一部电影的受众是男性多还是女性多？ 所以没办法，只能拍脑门儿…… 为什么好莱坞可以建立绿灯系统呢？就是人家的电影市场已经很成熟了，专业的调查公司非常多，观众也习惯了做问卷调查，不会胡逼说。 即便这样，人家也经常亏损，更别提还在发展中的中国电影了。 当然，这话楚嚣是不会和纪凡说的，他有穿越福利，自然是希望国内其他公司觉醒得越晚越好了。 纪凡也没问，他更关心这种情况下，电影如何盈利。 楚嚣哈哈大笑，“其实很简单，全靠同行衬托。” “啊？” 第368章 观众的口味太难把握了 真不是楚嚣扯淡，现在很多制片方拍电影，就是靠着拍脑门儿，他们真不知道自己拍出来的电影能不能赚钱。 所以大家才会迷信大导演和大明星，因为这样做风险比较小。 哦对了，还有跟风。 反正《人潮汹涌》火了之后，一堆交换人生的电影立项，名字都是《人潮不汹涌》和《人潮汹不汹涌》这种擦边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能捞多少捞多少。 观众的口味太难把握了…… 纪凡都听傻了，“那怎么办？就一直这样下去？” “你别急啊。”楚嚣乐了，“按照市场规律，接下来几年，我们可能会遭遇到资本入侵……” “资本入侵？” “嗯，中国的电影市场越来越大，就意味着有利可图，资本自然要进场。” “那会造成什么影响？” “烂片满天飞……” “啊？” 纪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烂片满天飞，不是意味着中国电影市场要崩溃了吗？怎么楚嚣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楚嚣一个战术后仰，“这是必然规律，市场会进行自我调节，观众看多了烂片，就会开始自发抵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好事。” “还是好事？”纪凡反问了一句，然后就觉得不太对劲，“这就是你说的要培养观众审美习惯？” “哈！”楚嚣嘴角扬起，“也对，毕竟只靠好电影培养观众的审美习惯太慢了，烂片也能培养。” 纪凡傻了，“只能等观众抵制烂片？” “差不多吧。” “以后就好了？” 楚嚣神情严肃了不少，“观众不爱看烂片了，游资就会退出电影市场，也叫资本退潮，然后留下的一些资本和电影人就会开始好好做电影，再然后就是形成电影工业……” “你刚才说电影工业？” “对，如果没有完整的工业链条支撑，电影的质量就只能看天，只要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电影就会很烂。所以电影也要工业化。” “你所谓的工业化指的是什么？” “从剧本搜集、编写开始，到筹备、勘景，再到拍摄、剪辑，最后是宣发、营销，每一个阶段，都要有专业的工作人员。不是说他们的能力有多强，但必须达到平均水平，也就是说不能有外行。现在我们的制片公司，有太多外行了……” “然后再引进金融和保险机构，对电影的质量进行监督和把控，他们的目的是赚钱，就会拼命‘压榨’制片方，有效地监管，才会降低烂片的出品率。” 纪凡都听傻了，他从来没想过电影还能这么做，“那不就是和流水线一样了吗？” 楚嚣两手一摊，“商业电影就是流水线产品，你看好莱坞的商业片，大片也好，小成本也罢，几乎都是一个套路，只是导演、演员和剧情不太一样而已，这不就是流水线产品吗？” “呃……” 纪凡无语了，楚嚣也没说话，他知道纪凡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些东西，毕竟真相永远是赤裸的，一般人接受不了。 尤其是真相和认知存在重大差异的时候…… 纪凡沉默了半天，才问道，“到这个时候，就没有烂片了？” 楚嚣摆摆手，“烂片是不可能杜绝的，只能说到那个时候，好电影会越来越多。” “就算有电影工业也不行？” “也不行。好莱坞现在的电影市场就很成熟，各种电影工业已经正常运转了很多年，大制片厂还有绿灯系统，可每年亏损的电影和烂片还是不少。” “为什么？” “因为观众的口味太难把握了……” 其实也不只是口味问题，观众的审美越来越高，对合格商业片的包容度就越来越低，所以就逼着制片方推陈出新，这个过程之中，就会产生大量烂片。 所以前世好莱坞六大也不敢轻易开启一个新IP，不是漫改就是书改，要么就是重启各种老电影。 因为这些IP都有一定的基本盘，他们也怕赔钱…… 纪凡肯定想不到这些，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这次你和姜闻成了对手，你有信心打败他吗？” 这个问题直接给楚嚣问懵逼了，“我和姜闻对打？他的新电影还没立项呢……” “他不是导演，是演员，《关云长》！” “啊！” 楚嚣一拍脑门儿，他把这事忘了，之前姜闻和楚嚣一起投资了《中国好声音》和《大人物2》，姜闻钱不凑手，然后去演了《关云长》，给甄子弹作配…… 这电影楚嚣还真看过，只看卡司的话，真不算弱。 麦兆灰和庄闻强联合执导，人家可是《无间道》的导演和编剧，演员也不弱，甄子弹的关羽，姜闻的曹操，配角还有孙娘娘、聂元、王雪兵和邵冰，都是实力派。 投资也是大手笔，1.5亿，上影和安徽广电联合出品，排面拉满了。 但是导演选错了…… 麦兆灰和庄闻强拍卧底、火拼和兄弟情是一绝，国内估计也没有能干过他们的导演。 可让他们拍历史……也是想瞎了心。 早就说过了，香港那帮导演和编剧格局不行，他们拍不了这种题材的电影。 就像几年前的《三国志之见龙卸甲》，华仔和宏金宝主演，生生让李仁刚拍成了《赵云传》。 剧情也很扯淡，就是赵云从铜锣湾砍到西贡…… 很符合楚嚣对港片的刻板印象，主角没有大哥，必须弄个大哥出来，于是赵云就有了一个NPC大哥。 可能长得帅的观众就要问了，为什么非要大哥？ 他们只会拍兄弟情啊，没有大哥怎么拍？ 关羽有大哥了，怎么办？ 于是麦兆灰和庄闻强就虚构了一个大嫂出来…… 孙娘娘演的那个角色就是。 嗯，勾二嫂也是江湖大忌…… 关云长当然不会勾二嫂，但电影也跑偏了。 关羽的义薄云天，曹操的惜才爱才一点都没拍出来，冷不丁一看，还以为两人要搞基呢…… 不过打斗很精彩，但是没人关心，姜闻太抢戏了。 姜闻就是天生的主角，想让他作配抬轿子的，没一个好下场。 前有路川，后有甄子弹…… 就这么一部电影，楚嚣是一点都不害怕，“《关云长》也是五一档上映？” “他们是4月26日上映，比你们早三天。” 楚嚣乐了，“那就祝他们好运吧……” 第369章 称霸五一档 《战国》《倩女幽魂》《关云长》……也不知道观众造了什么孽，五一档居然要看这些垃圾。 嗯没错，前两部电影还没下档呢，但每天的票房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国际市场》真正的对手除了《关云长》，只有一部成成主演的《B+侦探》，导演是彭瞬。 他还有个弟弟叫彭髪，稍微有名一点，《风云2》的导演…… 彭氏兄弟在香港就很有名了，人家是专门拍鬼片的，《B+侦探》主打的就是惊悚。 因为推理太弱了。 成成破案全靠灵光一闪，最后结局也是精神分裂，没有任何新意。 楚嚣完全没把这部电影放在眼里，事实也是如此，《B+侦探》学着《国际市场》搞点映，排片还多一些，首日票房三千。 不是三千万，而是三千块，连拷贝钱都赚不回来…… 成成可能也知道电影太烂了，压根就没来跑路演，直接拍了一个宣传片了事。 宣传片也烂得一批，成成拿着放大镜出镜，来了一句，“以前破案要五分钟，现在只要三分钟……”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治疗便秘的广告呢…… 原因很简单，《B+侦探》的发行方撤资了，他们在看到点映票房只有三千块的时候，就及时止损了。 同样想止损的还有上影，《关云长》提前三天上映，但是恰逢周二……三天时间拿了三千多万票房。 甄子弹和姜闻的票房号召力还可以，尤其是姜闻，《让子弹飞》的后劲儿太大了…… 是真的大，尽管网上一片骂声，但是没人骂姜闻，都觉得他没选好角色，导演不会拍，曹操的存在感太强了。 看见了吧？只要好好拍电影，就是演烂片，观众也会原谅他，自有大儒替他辩经…… 但演多了就不行了。 比如孙宏雷…… 4月29日，《国际市场》和《B+侦探》一起上映，前者院线给了30%的排片，略低于《关云长》的35%，毕竟《关云长》是商业电影。 《国际市场》的口碑是不错，可内容是悲剧，节奏也不快，纯纯的文艺片，院线也怕出问题。 至于《B+侦探》，已经没人在乎了，不过还是有院线给了10%以上的排片，他们想赌一赌成成和犯罪电影这个题材。 毕竟还是有一些受众的。 其他电影的卖相就差了许多，稍微有点竞争力的是动画片《里约大冒险》，还有保罗·哈吉斯执导的《危情三日》。 就是拍《撞车》的那个导演，还是《007：大战皇家赌场》的编剧。 《撞车》挺值得看的，《李米的猜想》和《无名之辈》都或多或少参考了《撞车》的设定和结构安排。 …… 楚嚣出席了《国际市场》的首映式，但是没有上台，预测票房的时候，他倒是人群中的焦点。 因为楚嚣敢开炮…… “我觉得有两亿就很不错了，毕竟是文艺片。” 这次楚嚣还是很谦虚的，不是他的电影，他也懒得吹…… 不过口碑是真的不错，尤其是首映的时候，几乎所有观众都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老谋子脸笑得跟菊花似的，从《三枪》扑街之后，他就没笑得这么开心过…… 《国际市场》算是从民国，一直讲到了近几十年，内容不仅是海外劳工，还穿插了很多重要的历史事件。 不过有多少观众能看出历史事件，那就不好说了，可他们一定能看到海外劳工的辛酸。 现在国内很多人以为只要到了国外，就一定能吃香的喝辣的，住大House，美女帅哥随便挑。 其实根本不是那样，楚嚣也算是出国多的人了，他看到的华裔，大部分都在鄙视链最底端。 大老外真看不上华裔，不少人觉得是华裔抢了他们的工作，这相当于杀父之仇了…… 过几年能好一点，老墨全面入侵，他们开始骂老墨了。 扯远了，首映过后，《国际市场》就直接大规模上映了，口碑这么好，都不用买水军刷好评了，观众自己会刷。 但水军还是要买的，主要是应付《关云长》方面的抹黑。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屁股决定脑袋，《关云长》1.5亿的大投资，眼看票房过亿都费劲，他们怎么可能不着急呢？ 他们也意识到了，可能自己拍了一部烂片，但已经没时间反省了，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对手，抹黑是最好的手段。 但是没卵用。 楚嚣为什么要提前一周点映《国际市场》？他就不怕盗版吗？ 当然怕，但是楚嚣更想让口碑发酵。 这是老谋子最擅长的领域，楚嚣有信心靠老谋子对抗盗版。 事实上，楚嚣选择对了，上映第一天，恰逢小长假之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晚上有不少人来看电影。 《国际市场》首日票房4500万！ 没有破楚嚣的纪录，但也非常不错了，算是破了老谋子自己的纪录，《三枪》首日票房都没有这么高。 口碑有一定程度的下滑，估计是《关云长》那边换话术了，不再攻击老谋子，反而攻击电影本身。 大概意思就是“煽情”“电视剧质感”“炒冷饭”“抄袭《阿甘正传》”…… 不过影响不大，首周三天，《国际市场》拿下1.1亿票房，同时也拿了五一档票房冠军，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楚嚣和老谋子一开始的预估都在七八千万左右…… 《关云长》就比较惨了，小长假期间，才拿了四千多万票房，首周没过亿。 但依然是五一档第二名，第三名是动画片《里约大冒险》，第四是《危情三日》，至于《B+侦探》三天时间，票房不足一千万…… 看来成成也没什么票房号召力。 这下院线知道怎么给排片了，小长假一过，《国际市场》的排片直接飙升到了60%。 《关云长》还有25%，其他电影一起分享剩下的15%。 格瓦拉对《国际市场》的票房预测是三亿，楚嚣知道，应该到不了三亿，5月12日《速度与激情5》上映；5月20日《加勒比海盗》上映；5月28日则是《功夫熊猫2》…… 三部好莱坞大片扎堆，留给《国际市场》收割票房的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月，2.5亿就差不多了。 不过已经赚翻了…… 第370章 我想演你的电影 《国际市场》是楚嚣拿来勾搭老谋子的，根本没想着赚钱，但对手太弱，他也只能勉为其难地赚一笔了。 按照楚嚣的分成比例，2.5亿票房的话，他大概能赚个三四千万。 张伟品赚得更多。 楚嚣挺高兴的，倒不是他和张伟品和解了，而是张伟品赚得越多，他越抠，楚嚣这边拿出五百万奖励剧组，估计张伟品一分钱都不会多掏。 到时候大家会记得谁的好？ 交代钟丽方等电影下映就发红包，楚嚣带着大伟去了机场，思思今天回来。 思思给楚嚣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浮城谜事》杀青了，没超支，娄叶正在那做后期呢。 后期娄叶是全程自己跟，思思有时间陪楚嚣多待一段时间了。 坏消息是娄叶不打算现在就拍《推拿》，什么时候拍？不知道…… 娄叶的原话是，“电影肯定要拍，但我还没从上一部电影走出来，秦浩也是，还有其他演员，我还没想好找谁，再等等吧。” 楚嚣都无语了，演员入戏，需要出戏，这个谁都能理解，你丫一个导演，也要出戏？ 还有没有出息？ 回到家，思思就成大字状躺在床上，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还是自己家的床躺着舒服……” 两人腻歪了半天，思思才正经地说道，“我发现我不太适合当制作人。” 楚嚣一怔，“出什么事了？” “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我这个人必须事事躬亲，当制作人，太劳心伤神了……” “……” 楚嚣无语了，思思该不会是和娄叶学坏了吧？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我还是要在演员这条路上发展。” 楚嚣人都傻了，“你不打算当制作人了？” “当，怎么不当？”思思一翻身爬了起来，“我是说以后我只当好电影的制作人，什么电视剧和烂片一律不参与。” 楚嚣没接茬，等着思思的下文，果然，思思嘿嘿一笑，“还有就是要演几个好角色！你有没有合适的角色？我要演！” “呃……” 楚嚣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思思是吃醋了…… 大概是听说了楚嚣把神仙姐姐塞进《大人物2》的事，不用大概，肯定是听说了，毕竟女主角就是糖糖。 “我用神仙姐姐完全是为了……”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思思捂住了楚嚣的嘴，“我只是想要演你的电影。” 楚嚣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作为自己的女人，思思其实就演过《边境风云》，后面的电影，楚嚣都没怎么考虑过思思，总觉得她演技不好…… 这肯定不是问题，演技不好？慢慢培养就是了。 而且思思也不是靠演技吃饭的，人家是靠脸吃饭的，走不了大青衣路线，完全可以走小花旦路线嘛。 又不丢人！ 想到这里，楚嚣立刻保证道，“明年我要和华宜合作《中国合伙人》，女主角……” “不用。”思思又打断了楚嚣，“你都和杨小狐说好了，我不愿意让你食言。” 楚嚣麻了，“那……” 思思狡黠地笑了笑，“我听说你有一个三年计划？” 楚嚣哑然，原来思思是盯上这个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楚嚣要拍的是商业片，女主角就是花瓶，思思也是顶级花瓶来着。 只不过这种奔着票房纪录去的电影，肯定不是大女主戏…… 思思却是毫不在意，她也知道内娱始终是男导演和男演员占据主导地位，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 四旦双冰这种合拍片时期出现的顶流女明星，不会再有了。 这里说的不是国民度和粉丝数量，而是圈里的地位。 说白了，就是大女主戏不赚钱。 什么时候，电影里那些超级英雄都变成女的，而观众也不反感，还能大卖，那就意味着女演员的地位提高了。 不过楚嚣觉得几十年内，恐怕是见不到这个景象了…… 刚答应了思思，楚嚣的手机就响了，是李红打过来的，思思随手就按了免提。 李红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楚总，《国际市场》爆了！” 楚嚣的嘴角扬起，“我知道，首周1.1亿嘛，我已经和钟姐商量过了，给剧组发红包。” “不是，不是《国际市场》……不对，是《国际市场》，哎呀，不是中国的《国际市场》，是韩国的《国际市场》爆了！” 最后一句话楚嚣听明白了，“爆了？有多爆？” “首周过百万！” 思思一怔，才一百万票房，有什么可豪横的？ 楚嚣乐了，他知道这不是一百万票房，而是一百万观影人次，这在韩国，绝对是大卫星了。 要知道，首周三天就有超过一百万人次去看过《国际市场》，这绝对是一部观影人次破千万的电影。 虽然知道《国际市场》的威力，楚嚣还是忍不住问道，“具体多少？” “一百五十三万！换算过来，差不多七千万人民币！” 思思这才惊讶地捂住了嘴，韩国人也这么爱看文艺片？还是韩国版也是老谋子这个级别导演拍的？ 韩国版《国际市场》是尹济均拍的，就是拍《色即是空》和《海云台》的那个导演，在韩国也很有名，毕竟《海云台》也有千万以上观影人次，算是知名导演。 但是和老谋子还是没法比，甚至连韩国三大导演都不是，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尹济均，而去看《国际市场》…… 还是内容能打。 哦不对，应该说是希杰能打。 电影再好看，首周票房也是要看宣发的。 老谋子版本的《国际市场》能拿到这么多票房，和西瓜影业现在的宣发能力分不开，希杰也是一样。 人家好歹是韩国最大的电影公司，在宣发这一块，有足够的话语权。 楚嚣很是高兴，《国际市场》越受欢迎，他赚得越多…… “红姐，加派人手去韩国，给我盯着希杰，别让他们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李红点头应是，立刻去安排了。 楚嚣则是一把将思思搂在怀里，拉了个丝，刚要开战，他的电话又响了，还是个越洋电话。 思思有些不高兴地打开了免提，彼特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楚，这么晚了，没打扰你吧？” “我能说打扰了吗？”楚嚣随口敷衍了一句，才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华纳通过了恐怖宇宙的提案？” “还没有……是别的事，我收到了一个剧本。” 楚嚣一怔，看来这个剧本应该非常不错，不然彼特也不会大晚上联系自己，“什么剧本？” “和抗癌有关，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