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农女,手握空间旺全村》 第一章 穿书 “孩子爹,实在挤不出一点奶了,四儿快饿没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再等等吧,爹和娘去求村长了,看看他家的羊还能不能挤点奶出来。” 正睡得香的季昭被一声声叹息吵醒,心想这大半夜的,自己又独居,哪来的人在说话? 她睁开眼,没想到遇见强光,又赶紧闭上眼。 不对!昨天才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今天就出大太阳? 季昭猛地睁开眼,循着声源看去。 这一看差点吓尿,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两人都灰头土脸,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因为太瘦,身子撑不起衣服,显得特别肥大。 季昭一脸懵,我是谁,我在哪? 没等她理出头绪,一个高瘦的少年挥着手臂,朝这边迎风高呼:“阿娘,给妹妹找到食物了!” “家兴,你跑慢点,当心又摔伤膝盖。” 家兴?这名字听着有点熟。 季昭想起临睡前看的那本逃荒文,有户姓季的炮灰家庭,开局就相继惨死在路上,里面的哥哥就叫这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 季昭猛地坐起身,低头打量自己,一双干瘦的小手,同样打满补丁的衣服,露出脚趾的布鞋,屁股下扎人的干草..... 种种迹象表明,她穿书了!穿进那本被作者坑了的逃荒文里。 原身就是炮灰家庭里的季老三季昭,十二岁,上头有一哥一姐,名叫季家兴和季 凤。 这本逃荒文作者只写了几万字的开头就以没灵感停更,她是头一回看逃荒文,特想知道后续发展,于是在评论区留言:想知道后续,作者再不更新我就寄刀片了! 临睡前看到作者回复:嘿嘿,要不小仙女亲自去体验一下后续? 贼作者这嘴巴是开过光吗!坑爹的玩意儿不仅把她弄进书里!还让她附身在全家没一个活下来的女孩身上。 “家兴,小妹不能吃九节莲,你给大妹吃吧。”妇人极其虚弱,说一句话喘三口气。 这位应该就是季家的儿媳何氏,她的便宜娘,那位黑脸的汉子是便宜爹。 “大妹,给你吃。” 季昭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眼前突然一暗,季家兴便蹲在她面前,扬起又黑又瘦,还被晒得干裂脱皮的脸看着她。 书里说季家兴是个傻子,现年虽然十五岁,但在他七岁时遇到土匪进村扫荡,被马惊吓了,清醒后心智就一直停留在七岁。 季家兴见她在发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大妹别怕梨花村的大黑狗,阿兄会保护你!” 得!确定穿书无疑了,书里说原身就是被梨花村的大黑狗追着跑,一口气没喘过来便嘎了,是炮灰家庭里最先死的那个。 现在,由她接盘了! “这两根九节莲阿兄都擦干净了,大妹快吃。”季家兴把两根还带泥土味的折耳根给她。 季家兴心智虽然停留在七岁,但他心地善良,特别爱护家人,姐姐 妹妹被欺负,第一个站出来替她们出气。 “谢谢。”季昭一开口,这才发现喉咙像镶了刀片,痛得眼泪往下掉。 “大妹不哭,阿兄这就去把大黑狗打死!替你报仇。”季家兴以为她还怕大黑狗,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找狗算账。 开新书啦~~跪求小宝贝们加书架,评论和订阅~爱你们!! “孩子爹,实在挤不出一点奶了,四儿快饿没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再等等吧,爹和娘去求村长了,看看他家的羊还能不能挤点奶出来。” 正睡得香的季昭被一声声叹息吵醒,心想这大半夜的,自己又独居,哪来的人在说话? 她睁开眼,没想到遇见强光,又赶紧闭上眼。 不对!昨天才下了入冬以来第一场雪,今天就出大太阳? 季昭猛地睁开眼,循着声源看去。 这一看差点吓尿,离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女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孩子。 这两人都灰头土脸,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因为太瘦,身子撑不起衣服,显得特别肥大。 季昭一脸懵,我是谁,我在哪? 没等她理出头绪,一个高瘦的少年挥着手臂,朝这边迎风高呼:“阿娘,给妹妹找到食物了!” “家兴,你跑慢点,当心又摔伤膝盖。” 家兴?这名字听着有点熟。 季昭想起临睡前看的那本逃荒文,有户姓季的炮灰家庭,开局就相继惨死在路上,里面的哥哥就叫这名字。 不会这么巧吧?! 季昭猛地坐起身,低头打量自己,一双干瘦的小手,同样打满补丁的衣服,露出脚趾的布鞋,屁股下扎人的干草..... 种种迹象表明,她穿书了!穿进那本被作者坑了的逃荒文里。 原身就是炮灰家庭里的季老三季昭,十二岁,上头有一哥一姐,名叫季家兴和季 凤。 这本逃荒文作者只写了几万字的开头就以没灵感停更,她是头一回看逃荒文,特想知道后续发展,于是在评论区留言:想知道后续,作者再不更新我就寄刀片了! 临睡前看到作者回复:嘿嘿,要不小仙女亲自去体验一下后续? 贼作者这嘴巴是开过光吗!坑爹的玩意儿不仅把她弄进书里!还让她附身在全家没一个活下来的女孩身上。 “家兴,小妹不能吃九节莲,你给大妹吃吧。”妇人极其虚弱,说一句话喘三口气。 这位应该就是季家的儿媳何氏,她的便宜娘,那位黑脸的汉子是便宜爹。 “大妹,给你吃。” 季昭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眼前突然一暗,季家兴便蹲在她面前,扬起又黑又瘦,还被晒得干裂脱皮的脸看着她。 书里说季家兴是个傻子,现年虽然十五岁,但在他七岁时遇到土匪进村扫荡,被马惊吓了,清醒后心智就一直停留在七岁。 季家兴见她在发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大妹别怕梨花村的大黑狗,阿兄会保护你!” 得!确定穿书无疑了,书里说原身就是被梨花村的大黑狗追着跑,一口气没喘过来便嘎了,是炮灰家庭里最先死的那个。 现在,由她接盘了! “这两根九节莲阿兄都擦干净了,大妹快吃。”季家兴把两根还带泥土味的折耳根给她。 季家兴心智虽然停留在七岁,但他心地善良,特别爱护家人,姐姐 妹妹被欺负,第一个站出来替她们出气。 “谢谢。”季昭一开口,这才发现喉咙像镶了刀片,痛得眼泪往下掉。 “大妹不哭,阿兄这就去把大黑狗打死!替你报仇。”季家兴以为她还怕大黑狗,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找狗算账。 开新书啦~~跪求小宝贝们加书架,评论和订阅~爱你们!! 第二章 空间出现 “别去,我没事。”季昭一把抱住季家兴的腿。 她想起来了!书里说季家兴因气愤妹妹被狗吓死,于是捡了石头去找狗报仇,后来不仅被狗主人打了一顿,还被狗咬伤,最后病死在路上。 既然由她接盘,逃荒路上再艰辛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季家兴向来听季昭的话。 “哦,阿兄不报仇了,大妹快把九节莲吃了,大胖说可甜呢。” “我吃!” 季昭看着手里跟干草没两样的折耳根,说实话她很嫌弃,但看见他因徒手挖折耳根而秃噜的手指甲,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阿兄傻归傻,对待原主确实好。 “我现在就吃!”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季昭把折耳根塞进嘴里,又干又硬,刮得喉咙更痛,她实在咽不下去。 “好吃吧?”季家兴舔了舔嘴唇,他也想吃,但只挖到两根,只能省给妹妹吃。 好吃个啥啊!这么炎热的天气来罐冰冻红牛最好了,解渴又能补充体力。 然而,下一秒! 她的掌心突然传来冰凉的感觉,季昭吓得一甩手。 季家兴这时正好看见去借羊奶的阿爷阿嬷和姐姐回来了,抬腿就迎上去,并没有注意到季昭的动作,也没有看见被她甩在地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季昭睁大眼睛看着地上还在翻滚的东西。 “红、红牛!!?” 她不敢置信地搓了搓眼睛,地上的东西还在! 她没有眼花,真的是红牛! 季昭赶紧捡起那罐红牛藏进 宽大的袖子里。 可是,红牛为啥突然冒出来?难道贼老天给她开了金手指? 想到有这个可能,季昭激动得小心肝都要蹦出来跳舞。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马上想着最爱吃的大肉粽。 “嘀嘟嘀嘟!”不料耳边突然传来尖锐又刺耳的警报声,季昭吓得赶紧捂住耳朵。 啥意思?想告诉她空间里没有她要的东西? 先不管了,找个地方补充好能量再来研究金手指。 就在她舒舒服服地喝着凉爽的红牛时,阿爷季大旺和阿嬷季老太垂头丧气地走到儿子季福生和儿媳何氏身边。 “爹、娘,村长家不肯借奶了?”季福生看着二老空着手回来,一张黑脸皱成老树皮。 “人家村长哪是小气之人!”季大旺一屁股坐在破板车旁边,“羊死了,他家正准备熬了。” 何氏一听,绝望地痛哭起来:“这可咋办啊?四儿饿得都快没气了!” 季老太把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抱过来,黑呼呼的手轻轻地抚摸怀里那张皱巴巴的小脸。 老人脸上满是心疼:“我家四娃命不好,没有出生在咱家有吃有喝的那些年,但我季家人向来贼命长寿,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种鬼地方。” 季老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孩子定是活不成了。 季大旺喘了口粗气,道:“能借的都借遍了,大伙能给的也都给了,各家手上就剩些硬得跟石头似的粗食,哪还有娃儿能 吃的东西?” 旁边的季凤小声道:“阿爷阿嬷,咱们还有一户人家没借,听说他们家也有奶羊。” 经季凤提醒,几个大人都看向队伍最后面的那户人家。 那是村里的神秘富户,五年前来他们村盖了一座三进院子,里面虽然住着十来口人,但极少跟村人来往。 村人也不清楚院子的主人是谁,只偶尔听那位来村里采买的裴管家称尊称一位少年为‘小公子’。 那位小公子也极少露面,远远见过一面的村人都赞叹那人美得像天上的小嫡仙。 “我去求求裴家!” 季福生没法看着女儿饿死,只要能借到孩子吃的食物,哪怕把自己卖了他也愿意。 这时旁边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要不,我去?” “别去,我没事。”季昭一把抱住季家兴的腿。 她想起来了!书里说季家兴因气愤妹妹被狗吓死,于是捡了石头去找狗报仇,后来不仅被狗主人打了一顿,还被狗咬伤,最后病死在路上。 既然由她接盘,逃荒路上再艰辛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季家兴向来听季昭的话。 “哦,阿兄不报仇了,大妹快把九节莲吃了,大胖说可甜呢。” “我吃!” 季昭看着手里跟干草没两样的折耳根,说实话她很嫌弃,但看见他因徒手挖折耳根而秃噜的手指甲,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阿兄傻归傻,对待原主确实好。 “我现在就吃!” 在他期待的眼神下,季昭把折耳根塞进嘴里,又干又硬,刮得喉咙更痛,她实在咽不下去。 “好吃吧?”季家兴舔了舔嘴唇,他也想吃,但只挖到两根,只能省给妹妹吃。 好吃个啥啊!这么炎热的天气来罐冰冻红牛最好了,解渴又能补充体力。 然而,下一秒! 她的掌心突然传来冰凉的感觉,季昭吓得一甩手。 季家兴这时正好看见去借羊奶的阿爷阿嬷和姐姐回来了,抬腿就迎上去,并没有注意到季昭的动作,也没有看见被她甩在地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季昭睁大眼睛看着地上还在翻滚的东西。 “红、红牛!!?” 她不敢置信地搓了搓眼睛,地上的东西还在! 她没有眼花,真的是红牛! 季昭赶紧捡起那罐红牛藏进 宽大的袖子里。 可是,红牛为啥突然冒出来?难道贼老天给她开了金手指? 想到有这个可能,季昭激动得小心肝都要蹦出来跳舞。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她马上想着最爱吃的大肉粽。 “嘀嘟嘀嘟!”不料耳边突然传来尖锐又刺耳的警报声,季昭吓得赶紧捂住耳朵。 啥意思?想告诉她空间里没有她要的东西? 先不管了,找个地方补充好能量再来研究金手指。 就在她舒舒服服地喝着凉爽的红牛时,阿爷季大旺和阿嬷季老太垂头丧气地走到儿子季福生和儿媳何氏身边。 “爹、娘,村长家不肯借奶了?”季福生看着二老空着手回来,一张黑脸皱成老树皮。 “人家村长哪是小气之人!”季大旺一屁股坐在破板车旁边,“羊死了,他家正准备熬了。” 何氏一听,绝望地痛哭起来:“这可咋办啊?四儿饿得都快没气了!” 季老太把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抱过来,黑呼呼的手轻轻地抚摸怀里那张皱巴巴的小脸。 老人脸上满是心疼:“我家四娃命不好,没有出生在咱家有吃有喝的那些年,但我季家人向来贼命长寿,不会就这么交代在这种鬼地方。” 季老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心里很清楚,再这么下去孩子定是活不成了。 季大旺喘了口粗气,道:“能借的都借遍了,大伙能给的也都给了,各家手上就剩些硬得跟石头似的粗食,哪还有娃儿能 吃的东西?” 旁边的季凤小声道:“阿爷阿嬷,咱们还有一户人家没借,听说他们家也有奶羊。” 经季凤提醒,几个大人都看向队伍最后面的那户人家。 那是村里的神秘富户,五年前来他们村盖了一座三进院子,里面虽然住着十来口人,但极少跟村人来往。 村人也不清楚院子的主人是谁,只偶尔听那位来村里采买的裴管家称尊称一位少年为‘小公子’。 那位小公子也极少露面,远远见过一面的村人都赞叹那人美得像天上的小嫡仙。 “我去求求裴家!” 季福生没法看着女儿饿死,只要能借到孩子吃的食物,哪怕把自己卖了他也愿意。 这时旁边响起不大不小的声音:“要不,我去?” 第三章 小公子 季昭话一出,全家人都看着她。 她主动去找神秘大户借吃的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原身在村子挖猪草时捡了那位小公子的纸鸢。 小公子为了感谢她,曾送给她几块糕点作为答谢。 她当时还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炫耀了一番。 两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第二个原因,她的空间有鲜牛奶! 刚才喝完红牛,她好奇自己的金手指长啥样,没想到一闭眼就进了那个只有一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可取的东西还不少,有吃有喝的,还有有生活用品,如锅碗瓢盆,衣服被子、铁锤、绳子之类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针灸包和医药箱也在空间里!这真是意外之喜。 还有不少东西呈灰色状态,她试过了,呈灰色状态的东西不能取,语音提示她要做任务来换取。 季昭见大人们都看着她,道:“我同那小公子见过面,我去比较合适。” “阿嬷,大妹确实同那位小公子见过面,要不让她去试试?” 季凤是亲眼见过妹妹和小公子说过话的,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那个小公子还朝大妹笑了呢。 “成,那阿昭快去快回。”季老太道。 虽然机会不大,毕竟这个时候水都比命珍贵,更别说羊奶了。 季昭拿了只缺口的小碗便往队伍后面走去,看到大户家的马车时她拐了个弯,走到几棵干枯的大树后面,见四周无人,这才取了空间的鲜奶倒进碗里。 季昭端着奶又往家人那边走 去。 “爹、娘!大妹借到......”季家兴看见季昭端着满满一碗的牛奶回来,兴奋地正要大喊。 季昭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小声道:“阿兄小声点,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季家兴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她:“为啥?” 季昭耐着性子解释:“大伙都知道小公子家有牛奶了,肯定都去借,借完了咱们小妹以后就没地儿借奶喝了。” 季家兴恍然大悟,两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四处瞅了瞅。 小声对季昭道:“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季昭满意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尘,趁机交代,“以后我借了啥回来你都不能同别人说喔。” 季家兴在村里有几个好玩伴,一高兴啥事都跟人家抖出来。 “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 兄妹俩端着牛奶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人休息的地方。 大伙看见季昭真借来羊奶,激动又感恩,当场决定一家老小去给大户磕头道谢。 季昭吓得赶紧把哄季家兴那套说词搬出来。 家人听后连声称有道理。 “还是阿昭想得周到,咱们不能给人添乱。”便宜爹摸摸季昭的脑袋,赞赏道。 季昭干笑几声。 “大妹快看,小妹喝奶了!” 季家兴靠在阿嬷身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她怀里的小妹妹。 季昭凑过去,看见小婴儿又黑又瘦,脸还没她的巴掌大,大概饿极了,小嘴拼命地吸允着碗里的牛奶。 季老太一脸慈爱:“我家 四儿是个有福的,阿嬷活了几十年也没喝过羊奶,托好心人的福,四儿一出生就喝两回了。” 这时季福生走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季老太。 季昭话一出,全家人都看着她。 她主动去找神秘大户借吃的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原身在村子挖猪草时捡了那位小公子的纸鸢。 小公子为了感谢她,曾送给她几块糕点作为答谢。 她当时还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炫耀了一番。 两人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第二个原因,她的空间有鲜牛奶! 刚才喝完红牛,她好奇自己的金手指长啥样,没想到一闭眼就进了那个只有一平方米的空间,里面可取的东西还不少,有吃有喝的,还有有生活用品,如锅碗瓢盆,衣服被子、铁锤、绳子之类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针灸包和医药箱也在空间里!这真是意外之喜。 还有不少东西呈灰色状态,她试过了,呈灰色状态的东西不能取,语音提示她要做任务来换取。 季昭见大人们都看着她,道:“我同那小公子见过面,我去比较合适。” “阿嬷,大妹确实同那位小公子见过面,要不让她去试试?” 季凤是亲眼见过妹妹和小公子说过话的,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那个小公子还朝大妹笑了呢。 “成,那阿昭快去快回。”季老太道。 虽然机会不大,毕竟这个时候水都比命珍贵,更别说羊奶了。 季昭拿了只缺口的小碗便往队伍后面走去,看到大户家的马车时她拐了个弯,走到几棵干枯的大树后面,见四周无人,这才取了空间的鲜奶倒进碗里。 季昭端着奶又往家人那边走 去。 “爹、娘!大妹借到......”季家兴看见季昭端着满满一碗的牛奶回来,兴奋地正要大喊。 季昭一把将他拽了回来,小声道:“阿兄小声点,这事不能让旁人知道!” 季家兴眨了眨眼,不解地看着她:“为啥?” 季昭耐着性子解释:“大伙都知道小公子家有牛奶了,肯定都去借,借完了咱们小妹以后就没地儿借奶喝了。” 季家兴恍然大悟,两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四处瞅了瞅。 小声对季昭道:“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季昭满意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尘,趁机交代,“以后我借了啥回来你都不能同别人说喔。” 季家兴在村里有几个好玩伴,一高兴啥事都跟人家抖出来。 “不说不说,打死都不说!” 兄妹俩端着牛奶高高兴兴地回到家人休息的地方。 大伙看见季昭真借来羊奶,激动又感恩,当场决定一家老小去给大户磕头道谢。 季昭吓得赶紧把哄季家兴那套说词搬出来。 家人听后连声称有道理。 “还是阿昭想得周到,咱们不能给人添乱。”便宜爹摸摸季昭的脑袋,赞赏道。 季昭干笑几声。 “大妹快看,小妹喝奶了!” 季家兴靠在阿嬷身边,一脸兴奋地看着她怀里的小妹妹。 季昭凑过去,看见小婴儿又黑又瘦,脸还没她的巴掌大,大概饿极了,小嘴拼命地吸允着碗里的牛奶。 季老太一脸慈爱:“我家 四儿是个有福的,阿嬷活了几十年也没喝过羊奶,托好心人的福,四儿一出生就喝两回了。” 这时季福生走过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季老太。 第四章 初次见面 知子莫若母,季福生还没说话,季老太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待小孙女喝饱牛奶,小眼一眯睡过去后,季老太把剩下的小半碗奶给季福生,“给孩子娘喝吧。” 儿媳妇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生娃,身子亏得厉害。 同为女人,季老太又怎会不心疼她呢。 “娘,我不饿,留着给四儿。”何氏虚弱地靠着一棵干树。 季福生把碗端到何氏嘴边,满脸心疼:“凤儿娘,你就喝小半口吧,剩下的留给四儿。” 何氏哪里舍得喝,若能让女儿活命,她可以把命豁出去,又怎会抢她一滴奶喝? 季昭看着虚弱的便宜娘,心里琢磨如何救她,因为一家都是炮灰,书里对她的描述不多,只提了下她在生娃时出了不少血,又因两个女儿相继饿死,郁郁寡欢之下也死了。 她的空间有包子馒头,压缩饼干、面粉等,得想个合适的借口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拖下去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恢复时间会更长。 季昭看了眼队伍后面还在歇息的大户人家,正准备以老借口取出物资。 刚站了起来,就见一位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走来。 “这不是裴管家吗?这么着急上哪去?”季大旺道。 “瞧这样子是出啥事了?”季老太也小声嘀咕。 裴管家算是神秘大宅里与村人接触最多的,此人向来彬彬有礼,见人会主动打招呼,这会行色匆匆,一脸焦急,对路人的注目视而 不见。 “找村长去了,也不知出了何事。” 季家人看着裴管家直奔村长那边,没过多久村长赵大河随同裴管家又匆匆往马车那边走去。 “村长,出啥事了?”季老太把睡着的小孙女交给季凤,跟上去问道。 “小公子生病了,对了!大旺家的也一道来吧,你懂点土方子,看看能否帮上忙。” 季老太是村里有名的热心肠,别说大宅的人方才借了他们一碗救命的奶,对季家有大恩,即便是旁人,但凡能帮上忙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伸手。 见大家都在议论大宅的小公子,季昭本想趁机找个无人的地方取点吃的出来,这时耳边传来‘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这种声音代表空间升级机会。 机会难得,她不能错过。 季昭紧跟在季老太后面,来到逃荒队伍唯一的一辆马车旁边。 “听闻村长平日还兼任村里的郎中,还请帮忙看看我家小公子是生了何病?”裴管家一脸郁色地朝村长作揖。 村长忙回礼:“裴管家,咱们乡下人算不得郎中,平日头疼脑热就扯点草药煎了吃,能否适合小公子还得看看他的症状。” 裴管家把村长请进马车里面。 村长见凉榻上的小公子脸色乌黑,唇色苍白,眉头紧皱,握成拳的两手还捂在心口处,手背的青筋根根凸起,看着很是吓人,两颊流下的冷汗如小溪河淌入脑下的枕头。 他身上既不发烫也无呕吐,村长一时间不知 道从何着手。 “裴管家,小公子这状况我还真没见过.....”村长看向一旁的季老太,“大旺家的,你来瞅瞅?看看有啥土方子没?” 季老太爬上马车,看了后也摇头,“咱也没见过啊!怕是这天给热的,要不我给小公子刮痧试试?” 她身上那点本事也是从祖辈身上学来的,无非就是认了几味草药的疗效,也就治治普通的头痛身痒。 这时季昭伸长脖子往车厢里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知子莫若母,季福生还没说话,季老太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待小孙女喝饱牛奶,小眼一眯睡过去后,季老太把剩下的小半碗奶给季福生,“给孩子娘喝吧。” 儿媳妇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生娃,身子亏得厉害。 同为女人,季老太又怎会不心疼她呢。 “娘,我不饿,留着给四儿。”何氏虚弱地靠着一棵干树。 季福生把碗端到何氏嘴边,满脸心疼:“凤儿娘,你就喝小半口吧,剩下的留给四儿。” 何氏哪里舍得喝,若能让女儿活命,她可以把命豁出去,又怎会抢她一滴奶喝? 季昭看着虚弱的便宜娘,心里琢磨如何救她,因为一家都是炮灰,书里对她的描述不多,只提了下她在生娃时出了不少血,又因两个女儿相继饿死,郁郁寡欢之下也死了。 她的空间有包子馒头,压缩饼干、面粉等,得想个合适的借口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再拖下去她的身子会越来越差,恢复时间会更长。 季昭看了眼队伍后面还在歇息的大户人家,正准备以老借口取出物资。 刚站了起来,就见一位中年男人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走来。 “这不是裴管家吗?这么着急上哪去?”季大旺道。 “瞧这样子是出啥事了?”季老太也小声嘀咕。 裴管家算是神秘大宅里与村人接触最多的,此人向来彬彬有礼,见人会主动打招呼,这会行色匆匆,一脸焦急,对路人的注目视而 不见。 “找村长去了,也不知出了何事。” 季家人看着裴管家直奔村长那边,没过多久村长赵大河随同裴管家又匆匆往马车那边走去。 “村长,出啥事了?”季老太把睡着的小孙女交给季凤,跟上去问道。 “小公子生病了,对了!大旺家的也一道来吧,你懂点土方子,看看能否帮上忙。” 季老太是村里有名的热心肠,别说大宅的人方才借了他们一碗救命的奶,对季家有大恩,即便是旁人,但凡能帮上忙的她都会毫不犹豫地伸手。 见大家都在议论大宅的小公子,季昭本想趁机找个无人的地方取点吃的出来,这时耳边传来‘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这种声音代表空间升级机会。 机会难得,她不能错过。 季昭紧跟在季老太后面,来到逃荒队伍唯一的一辆马车旁边。 “听闻村长平日还兼任村里的郎中,还请帮忙看看我家小公子是生了何病?”裴管家一脸郁色地朝村长作揖。 村长忙回礼:“裴管家,咱们乡下人算不得郎中,平日头疼脑热就扯点草药煎了吃,能否适合小公子还得看看他的症状。” 裴管家把村长请进马车里面。 村长见凉榻上的小公子脸色乌黑,唇色苍白,眉头紧皱,握成拳的两手还捂在心口处,手背的青筋根根凸起,看着很是吓人,两颊流下的冷汗如小溪河淌入脑下的枕头。 他身上既不发烫也无呕吐,村长一时间不知 道从何着手。 “裴管家,小公子这状况我还真没见过.....”村长看向一旁的季老太,“大旺家的,你来瞅瞅?看看有啥土方子没?” 季老太爬上马车,看了后也摇头,“咱也没见过啊!怕是这天给热的,要不我给小公子刮痧试试?” 她身上那点本事也是从祖辈身上学来的,无非就是认了几味草药的疗效,也就治治普通的头痛身痒。 这时季昭伸长脖子往车厢里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第五章 抢救 “我阿嬷能救小公子!”季昭喊了一声。 村长和裴管家朝她看去,见是季福生的闺女,视线又划向季老太。 “阿昭别瞎说!”季老太黑着脸怒斥,啥都不会的女娃张口就替她托大,万一救不了,大宅的人不得怨死她? “阿嬷的刮痧手艺好着呢,肯定能救小公子。” “只能说试试,哪能保证,咱又不是郎中。” 还别说,村里不少妇人染了风寒后都请她刮痧,刮完后都说效果好。 季老太说着看向裴管家,“裴管家,你看要不要试试?” “这.....”裴管家犹豫不决,刮痧得脱衣服,小公子向来看重隐私,这样怕是要冒犯他了。 “别耽误抢救时间了!都这样了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季昭方才一眼就看出那位小公子患了什么病,再拖延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他。 “都下去吧,别耽误我阿嬷救人。”季昭爬上马车,把闲杂人等赶下去。 裴管家本就紧张小主人,被她一吆喝,也不敢再耽搁。 季老太只好试试,待其他人都下了马车,撸起袖子就准备替小公子刮痧。 “阿嬷,不回去取您专用的刮痧板吗?”季昭小声提醒。 “对对对,差点给忘了。”季老太迈着不太利索的步伐又匆忙回去取她的宝贝。 其实季昭哪里知道她有专属的刮痧板,那是她在中医院念书时了解到古人都有刮痧的习惯,大多数人会做一块专属的刮痧板以备不时之需 。 待季老太下了马车,季昭马上从空间取出针灸包,掏出银针在小公子的络穴、谷穴、手少阴各插了一针,然后大力拍打他的肘窝来疏通血管。 这人是患了心绞痛,一个弄不好就一命呜呼,现在是救人的黄金时间,慢半分钟都有可能救不活。 马车外面正在和村长描述小公子病症的裴管家听见响亮的拍打声,嘴角一抽。 他猛地拉开车帘,却看见季昭正拿着毛巾细心地给小公子擦汗。 “裴管家,你家公子嘴唇都干了,您快去准备饮水。” “哦.....好。”裴管家一脸疑惑地放下帘子,心想难道他耳朵出毛病了?方才明明听到拍打声。 季昭把人吱走,又继续拍打小公子的肘窝。 “年纪这么小就患心绞痛,锦衣玉食也要适当活动筋骨,多运动有益身体健康,还能长高高啊小正太!” 作者在文中对小公子的笔墨不少,主要描写他在万家村院宅的情况,文中提到他身份不简单,具体是什么身份坑王作者也没讲明。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应该是贵族少爷来乡下体验生活,一不小心还体验了大逃荒。 “我们教授说了,男人身子太弱以后不宜让女人受孕,这么机密的事我不随便跟人讲的,算你走运。” 就在她嘀嘀咕咕时,躺在床上的小公子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清凌凌的凤眼盯着她的侧脸,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自然也没听懂她 话中之意。 小公子见她看过来,又慌忙闭上眼。 季昭瞅了眼他的脸色,又扒下他的眼睑观察眼眸。 “行了,差不多了!今日救你一命,以后可记得报答!” 少年原本白皙的肘窝被她拍打出一缕缕紫色的血瘀,证明已疏通经脉,紧握的拳头已松开,脸色和唇色也慢慢恢复,心率跳动正常,证明状态转好,没有生命危险。 季昭把银针取下来放回空间。 这时取刮痧板的季老太回来了,老人做事利索,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阿昭,把他的衣袍扒了。” 小公子:!!? “我阿嬷能救小公子!”季昭喊了一声。 村长和裴管家朝她看去,见是季福生的闺女,视线又划向季老太。 “阿昭别瞎说!”季老太黑着脸怒斥,啥都不会的女娃张口就替她托大,万一救不了,大宅的人不得怨死她? “阿嬷的刮痧手艺好着呢,肯定能救小公子。” “只能说试试,哪能保证,咱又不是郎中。” 还别说,村里不少妇人染了风寒后都请她刮痧,刮完后都说效果好。 季老太说着看向裴管家,“裴管家,你看要不要试试?” “这.....”裴管家犹豫不决,刮痧得脱衣服,小公子向来看重隐私,这样怕是要冒犯他了。 “别耽误抢救时间了!都这样了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季昭方才一眼就看出那位小公子患了什么病,再拖延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他。 “都下去吧,别耽误我阿嬷救人。”季昭爬上马车,把闲杂人等赶下去。 裴管家本就紧张小主人,被她一吆喝,也不敢再耽搁。 季老太只好试试,待其他人都下了马车,撸起袖子就准备替小公子刮痧。 “阿嬷,不回去取您专用的刮痧板吗?”季昭小声提醒。 “对对对,差点给忘了。”季老太迈着不太利索的步伐又匆忙回去取她的宝贝。 其实季昭哪里知道她有专属的刮痧板,那是她在中医院念书时了解到古人都有刮痧的习惯,大多数人会做一块专属的刮痧板以备不时之需 。 待季老太下了马车,季昭马上从空间取出针灸包,掏出银针在小公子的络穴、谷穴、手少阴各插了一针,然后大力拍打他的肘窝来疏通血管。 这人是患了心绞痛,一个弄不好就一命呜呼,现在是救人的黄金时间,慢半分钟都有可能救不活。 马车外面正在和村长描述小公子病症的裴管家听见响亮的拍打声,嘴角一抽。 他猛地拉开车帘,却看见季昭正拿着毛巾细心地给小公子擦汗。 “裴管家,你家公子嘴唇都干了,您快去准备饮水。” “哦.....好。”裴管家一脸疑惑地放下帘子,心想难道他耳朵出毛病了?方才明明听到拍打声。 季昭把人吱走,又继续拍打小公子的肘窝。 “年纪这么小就患心绞痛,锦衣玉食也要适当活动筋骨,多运动有益身体健康,还能长高高啊小正太!” 作者在文中对小公子的笔墨不少,主要描写他在万家村院宅的情况,文中提到他身份不简单,具体是什么身份坑王作者也没讲明。 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人应该是贵族少爷来乡下体验生活,一不小心还体验了大逃荒。 “我们教授说了,男人身子太弱以后不宜让女人受孕,这么机密的事我不随便跟人讲的,算你走运。” 就在她嘀嘀咕咕时,躺在床上的小公子缓缓地睁开眼睛,一双清凌凌的凤眼盯着她的侧脸,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自然也没听懂她 话中之意。 小公子见她看过来,又慌忙闭上眼。 季昭瞅了眼他的脸色,又扒下他的眼睑观察眼眸。 “行了,差不多了!今日救你一命,以后可记得报答!” 少年原本白皙的肘窝被她拍打出一缕缕紫色的血瘀,证明已疏通经脉,紧握的拳头已松开,脸色和唇色也慢慢恢复,心率跳动正常,证明状态转好,没有生命危险。 季昭把银针取下来放回空间。 这时取刮痧板的季老太回来了,老人做事利索,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干。 “阿昭,把他的衣袍扒了。” 小公子:!!? 第六章 是她 在季老太‘高超’的刮痧手艺中,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小公子就迅速醒来。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祖孙俩。 “这就醒了?” 季老太一脸疑惑,心想她还没施展真正的功夫呢,怎么就醒了? 看来这一路帮人刮痧刮多了,手艺也精进了不少。 “小主子!你终于醒了!” 裴管家听见季老太的声音,掀开帘子就看见抱着衣袍缩在角落的小公子,激动得老泪都掉下来了。 知道小公子脸皮薄,裴管家忙把季老太和季昭请出车厢。 临走前季昭瞅了眼正尴尬得恨不得抠个地洞钻进去的少年。 嘿嘿,还知道害羞呢。 裴澈看见她竟然笑了,一股热量迅速冲上脑门,刚恢复的脸色瞬间涨红如滴血。 “季家大娘,这次实在太谢谢你了!请受裴某一拜。”裴管家正要给季老太磕头。 季老太吓得连连摆手:“裴管家太客气了,要说谢,咱们季家才是该道谢的人!” 裴管家眨眼,没听懂她这话是何意。 “小公子没事就好!大伙都别客气了,这种时候能帮就帮,只求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到达北凌。”村长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干瘦的脸笑成一朵花。 季老太:“村长这话说得没错,裴管家就别多礼了。” “是是是,以后咱家能帮上忙的还请两位别客气。”小公子没事,裴管家也放下心头的巨石,人更亲和了。 季老太一听,心想孙女以后的口粮应该好借了 。 “小公子应是感染了热症,裴管家若有降暑的吃食,给他弄点吧。” 裴管家连声应好,几人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人身边,准备继续赶路。 “小主子,现在感觉如何?”裴管家端着一碗降暑的干草水钻进马车,见他已经整理好衣袍,坐在凉榻上发呆。 裴澈回神,转身掀起马车后窗的车帘,看着已经走远的祖孙俩。 “她是谁?”少年答非所问。 “哦,那是季家大娘,方才多亏了她帮小主子刮痧,您才平安无事醒来。” 裴澈转过身:“我是问那个女孩。” 裴管家笑道:“小主子忘了?那是季家的三丫头啊。” 裴澈皱着好看的眉头,努力回想自己在何时何地见过如此黑瘦的女孩。 “纸鸢?” “没错,就是捡了您纸鸢的那位小姑娘。” 裴澈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向来不认人,无关紧要的人见过就忘。 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还懂医术。 外人看来救他的人是那位阿嬷,但他亲眼看见自己手上扎了银针,肘窝处也还传来酸痛感,这些都是女孩所为。 在这之前他做了个梦,梦见黑白无常来接他了,他痛苦无助,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 就在他快被黑白无常拉进一个黑洞时,一只干瘦的小手拉了他一把,将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所以,真正救他的人是女孩。 “成叔,给恩人送几样吃食作为答谢吧。” 裴管家点头:“应该的,老奴这 就去安排。” 当裴管家带着小厮端着几样食物去找季家人时,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蹲在地上的季昭。 在季老太‘高超’的刮痧手艺中,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小公子就迅速醒来。 他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祖孙俩。 “这就醒了?” 季老太一脸疑惑,心想她还没施展真正的功夫呢,怎么就醒了? 看来这一路帮人刮痧刮多了,手艺也精进了不少。 “小主子!你终于醒了!” 裴管家听见季老太的声音,掀开帘子就看见抱着衣袍缩在角落的小公子,激动得老泪都掉下来了。 知道小公子脸皮薄,裴管家忙把季老太和季昭请出车厢。 临走前季昭瞅了眼正尴尬得恨不得抠个地洞钻进去的少年。 嘿嘿,还知道害羞呢。 裴澈看见她竟然笑了,一股热量迅速冲上脑门,刚恢复的脸色瞬间涨红如滴血。 “季家大娘,这次实在太谢谢你了!请受裴某一拜。”裴管家正要给季老太磕头。 季老太吓得连连摆手:“裴管家太客气了,要说谢,咱们季家才是该道谢的人!” 裴管家眨眼,没听懂她这话是何意。 “小公子没事就好!大伙都别客气了,这种时候能帮就帮,只求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到达北凌。”村长乐呵呵地看着两人,干瘦的脸笑成一朵花。 季老太:“村长这话说得没错,裴管家就别多礼了。” “是是是,以后咱家能帮上忙的还请两位别客气。”小公子没事,裴管家也放下心头的巨石,人更亲和了。 季老太一听,心想孙女以后的口粮应该好借了 。 “小公子应是感染了热症,裴管家若有降暑的吃食,给他弄点吧。” 裴管家连声应好,几人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家人身边,准备继续赶路。 “小主子,现在感觉如何?”裴管家端着一碗降暑的干草水钻进马车,见他已经整理好衣袍,坐在凉榻上发呆。 裴澈回神,转身掀起马车后窗的车帘,看着已经走远的祖孙俩。 “她是谁?”少年答非所问。 “哦,那是季家大娘,方才多亏了她帮小主子刮痧,您才平安无事醒来。” 裴澈转过身:“我是问那个女孩。” 裴管家笑道:“小主子忘了?那是季家的三丫头啊。” 裴澈皱着好看的眉头,努力回想自己在何时何地见过如此黑瘦的女孩。 “纸鸢?” “没错,就是捡了您纸鸢的那位小姑娘。” 裴澈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向来不认人,无关紧要的人见过就忘。 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丫头竟然还懂医术。 外人看来救他的人是那位阿嬷,但他亲眼看见自己手上扎了银针,肘窝处也还传来酸痛感,这些都是女孩所为。 在这之前他做了个梦,梦见黑白无常来接他了,他痛苦无助,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 就在他快被黑白无常拉进一个黑洞时,一只干瘦的小手拉了他一把,将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所以,真正救他的人是女孩。 “成叔,给恩人送几样吃食作为答谢吧。” 裴管家点头:“应该的,老奴这 就去安排。” 当裴管家带着小厮端着几样食物去找季家人时,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蹲在地上的季昭。 第七章 收礼 大户人家向来看重脸面,会办事,阿嬷救了小公子,季昭猜他们会答谢。 果然,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见裴管家领着小厮朝这边走来。 裴管家看见季昭蹲在地上,以为她饿得走不动,从食篮里取了块饼递过去,“来,先吃着。” 季昭道了谢,接过饼狠狠地咬了口,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若是在平日,向来讲究的裴管家定会嫌弃如此粗鲁无礼的举止,但在这种环境,看着饿得皮包骨的孩子只剩心疼。 “走吧,给家里人也送点去。” 裴管家正要往前走,一只黑黑的小手却拉住他的衣袖。 “裴管家,要不交给我带回去?” 季昭说着看向路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歇脚的村民。 裴管家马上就理解季昭的意思,是怕他们过于招摇,让村人误认为他们有许多余粮后来哄抢。 裴管家没多犹豫,让小厮把吃食都交给季昭代为道谢。 季昭扫了眼食篮里的东西,几张小麦饼,几个白面馒头,一个装满水的水囊,还有个拳头大小的瓦罐,里面装了羊奶。 这些东西在平日都不算什么,但在这种境况下,能拿得出来的也就只有大户。 季昭趁机从空间换了个大五倍的瓦罐,把罐装满牛奶,然后又往食篮里填补了几个大肉包和几个红糖花卷。 季家人看见她拎着一篮子的吃食回来,那表情都像被天降的金条砸中似的,既惊讶又惊喜。 季昭食指放在嘴边, 示意家人都别声张,省得给裴家招惹麻烦。 大伙纷纷点头,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娘,快吃肉包子。”季家兴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先给娘亲送去。 季福生憨憨一笑,抱着瓦罐也送至何氏嘴边,“凤儿娘,你先喝。” 季大旺看着媳妇奴的儿子,张嘴正准备说他两句,却被季老太一个眼神吓退,悻悻然地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大妹,你看这是啥?”季凤拿起一个红糖花卷,笑盈盈地凑到季昭身边。 “是红糖花卷。”红糖有补血健脾功效,大伙身子都弱,吃这个合适。 “咱们还是头一回见呢,大户人家的东西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季凤说着掰了指甲盖这么大放进嘴里,剩下的揣进口袋,留着往后慢慢吃。 肉包子虽然不能久放,但季老太考虑到逃荒长路漫漫,指不定哪天连树皮都啃不上,于是让大伙把里面的肉馅吃了,把包子皮存放起来,以后能续命。 是饿怕了,个个都学会了未雨绸缪。 季昭仗着有空间,才不委屈自己,她把肚子填得饱饱的,还考虑晚上再进空间弄点喝的。 大伙歇了有半个时辰,村长的儿子赵长荣就来通知大伙继续赶路。 季家除了八口人,最值钱的就是那架破板车,板车上装着衣服被褥、锅碗瓢盆、农具、一袋保命的粗粮等。 季福生负责拉,季大旺偶尔帮着在后面推。 因为季家的队伍在中间,季老太怕路 上的野菜都被前面的人拨光,于是让季家兴也走在前头。 其实她多想了,地上的草都被晒成灰了,哪里还能看到绿色的植物? 走了大半天,四周都是荒凉一片,越往前走季昭的心就越凉,感觉没盼头了,刚来一天她就经受不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越回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前头突然传来骚动。 大户人家向来看重脸面,会办事,阿嬷救了小公子,季昭猜他们会答谢。 果然,等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见裴管家领着小厮朝这边走来。 裴管家看见季昭蹲在地上,以为她饿得走不动,从食篮里取了块饼递过去,“来,先吃着。” 季昭道了谢,接过饼狠狠地咬了口,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若是在平日,向来讲究的裴管家定会嫌弃如此粗鲁无礼的举止,但在这种环境,看着饿得皮包骨的孩子只剩心疼。 “走吧,给家里人也送点去。” 裴管家正要往前走,一只黑黑的小手却拉住他的衣袖。 “裴管家,要不交给我带回去?” 季昭说着看向路边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歇脚的村民。 裴管家马上就理解季昭的意思,是怕他们过于招摇,让村人误认为他们有许多余粮后来哄抢。 裴管家没多犹豫,让小厮把吃食都交给季昭代为道谢。 季昭扫了眼食篮里的东西,几张小麦饼,几个白面馒头,一个装满水的水囊,还有个拳头大小的瓦罐,里面装了羊奶。 这些东西在平日都不算什么,但在这种境况下,能拿得出来的也就只有大户。 季昭趁机从空间换了个大五倍的瓦罐,把罐装满牛奶,然后又往食篮里填补了几个大肉包和几个红糖花卷。 季家人看见她拎着一篮子的吃食回来,那表情都像被天降的金条砸中似的,既惊讶又惊喜。 季昭食指放在嘴边, 示意家人都别声张,省得给裴家招惹麻烦。 大伙纷纷点头,说话声音都变小了。 “娘,快吃肉包子。”季家兴自己还没有吃上一口,先给娘亲送去。 季福生憨憨一笑,抱着瓦罐也送至何氏嘴边,“凤儿娘,你先喝。” 季大旺看着媳妇奴的儿子,张嘴正准备说他两句,却被季老太一个眼神吓退,悻悻然地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大妹,你看这是啥?”季凤拿起一个红糖花卷,笑盈盈地凑到季昭身边。 “是红糖花卷。”红糖有补血健脾功效,大伙身子都弱,吃这个合适。 “咱们还是头一回见呢,大户人家的东西真是又好看又好吃。” 季凤说着掰了指甲盖这么大放进嘴里,剩下的揣进口袋,留着往后慢慢吃。 肉包子虽然不能久放,但季老太考虑到逃荒长路漫漫,指不定哪天连树皮都啃不上,于是让大伙把里面的肉馅吃了,把包子皮存放起来,以后能续命。 是饿怕了,个个都学会了未雨绸缪。 季昭仗着有空间,才不委屈自己,她把肚子填得饱饱的,还考虑晚上再进空间弄点喝的。 大伙歇了有半个时辰,村长的儿子赵长荣就来通知大伙继续赶路。 季家除了八口人,最值钱的就是那架破板车,板车上装着衣服被褥、锅碗瓢盆、农具、一袋保命的粗粮等。 季福生负责拉,季大旺偶尔帮着在后面推。 因为季家的队伍在中间,季老太怕路 上的野菜都被前面的人拨光,于是让季家兴也走在前头。 其实她多想了,地上的草都被晒成灰了,哪里还能看到绿色的植物? 走了大半天,四周都是荒凉一片,越往前走季昭的心就越凉,感觉没盼头了,刚来一天她就经受不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越回去。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前头突然传来骚动。 第八章 买人 大伙都伸长脖子好奇前头出了什么事,这时赵长荣匆匆跑来,说前几天碰上的人伢子又来了,让各家的姑娘和后生都别露面。 听到‘人伢子’三个字,季昭下意识地看向大姐季凤。 书里说季凤今年十六岁,是万家村的村花。 季昭仔细打量,她这位便宜姐姐确实称得上美人,瓜子脸、长睫毛、大眼睛,一头黑乌的长发,除了过于清瘦,脸色蜡黄,即便在这种非人类生活的环境里,她也像朵耀眼的娇花,让人看了就舍不得挪开眼。 但书里说她死于自杀,因为在逃荒路上被人贩子看上,想用一袋面粉买走,季家人不卖,后来还是被人贩子劫走,当晚就被玷污,季凤羞愧至极,没等到家人找来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大妹别怕,有大姐在。”明明胆小怕事,却还想着护她。 季昭抿嘴一笑,“阿昭不怕,大姐也别怕。” 这时何氏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黑头巾,把姐妹俩的脑袋盖得严严实实。 “众位听我一句劝,去北凌不是那么容易的!十人里面能活一个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们当父母的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半道上?” “还不如现在交给我们,既能换点活命的粮食,又能让自家孩子活命,何乐而不为?” 说话的人正是书里的大坏蛋高金贵,是人贩子的老大,长得肥头大脑,留着流里流气小胡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高金贵说着便来 到季家人跟前,两只眼紧紧地盯着黑头巾 “我说季老哥,你家有两个,真不打算出手一个换点活命的粮?” 季大旺冷哼一声,“上回老朽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问就没意思了!走开!” “这样,我再给你家多加一袋粮.....” 高金贵话还没有说完,许福生就抄起一根扁担砸过去。 “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高金贵和几个手下已经吃过许福生的亏,吓得连连后退。 “滚!再来就打断你的狗腿!”季福生虽然憨,但谁敢动他的家人他就跟谁拼命。 高金贵就是来生财的,知道跟季福生起冲突对他们没好处,安抚了两句便摸摸鼻子走人,继续游说下一家。 被人贩子一耽误,天色也黑了,村长通知大家就地过夜,明日天亮后继续赶路。 季凤应该就是在今晚出的事,季昭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娇花就这么谢幕的。 与家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她以方便为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取了一捆绳子,发现有防狼喷雾但处于灰色状态,季昭用手指按了下,系统提示可以用别的等价物交换,她只好肉疼地用两罐红牛换了一支防狼喷雾。 准备妥当,从大树后面出来,季昭发现头顶的弯月已经出来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多到数不过来。 她快步回到家人身边,挨着季凤躺着,两手垫在后脑。 想想这么漂亮的夜晚还是小时候见 过。 长大后就只看过车水马龙,满城的霓虹灯。 “大妹,别发呆了,快点睡吧。”季凤环抱着季昭的手臂,生怕把她弄丢。 季昭嗯了声,闭眼假寐。 她不敢睡,一直等到四周传来村民的酣睡声,她才推了推季凤。 “大姐,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大伙都伸长脖子好奇前头出了什么事,这时赵长荣匆匆跑来,说前几天碰上的人伢子又来了,让各家的姑娘和后生都别露面。 听到‘人伢子’三个字,季昭下意识地看向大姐季凤。 书里说季凤今年十六岁,是万家村的村花。 季昭仔细打量,她这位便宜姐姐确实称得上美人,瓜子脸、长睫毛、大眼睛,一头黑乌的长发,除了过于清瘦,脸色蜡黄,即便在这种非人类生活的环境里,她也像朵耀眼的娇花,让人看了就舍不得挪开眼。 但书里说她死于自杀,因为在逃荒路上被人贩子看上,想用一袋面粉买走,季家人不卖,后来还是被人贩子劫走,当晚就被玷污,季凤羞愧至极,没等到家人找来就吊死在一棵树上。 “大妹别怕,有大姐在。”明明胆小怕事,却还想着护她。 季昭抿嘴一笑,“阿昭不怕,大姐也别怕。” 这时何氏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黑头巾,把姐妹俩的脑袋盖得严严实实。 “众位听我一句劝,去北凌不是那么容易的!十人里面能活一个已经很了不起了。” “你们当父母的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半道上?” “还不如现在交给我们,既能换点活命的粮食,又能让自家孩子活命,何乐而不为?” 说话的人正是书里的大坏蛋高金贵,是人贩子的老大,长得肥头大脑,留着流里流气小胡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高金贵说着便来 到季家人跟前,两只眼紧紧地盯着黑头巾 “我说季老哥,你家有两个,真不打算出手一个换点活命的粮?” 季大旺冷哼一声,“上回老朽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问就没意思了!走开!” “这样,我再给你家多加一袋粮.....” 高金贵话还没有说完,许福生就抄起一根扁担砸过去。 “说话就说话,干嘛打人?”高金贵和几个手下已经吃过许福生的亏,吓得连连后退。 “滚!再来就打断你的狗腿!”季福生虽然憨,但谁敢动他的家人他就跟谁拼命。 高金贵就是来生财的,知道跟季福生起冲突对他们没好处,安抚了两句便摸摸鼻子走人,继续游说下一家。 被人贩子一耽误,天色也黑了,村长通知大家就地过夜,明日天亮后继续赶路。 季凤应该就是在今晚出的事,季昭是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朵娇花就这么谢幕的。 与家人简单吃了点干粮,她以方便为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取了一捆绳子,发现有防狼喷雾但处于灰色状态,季昭用手指按了下,系统提示可以用别的等价物交换,她只好肉疼地用两罐红牛换了一支防狼喷雾。 准备妥当,从大树后面出来,季昭发现头顶的弯月已经出来了,一闪一闪的星星多到数不过来。 她快步回到家人身边,挨着季凤躺着,两手垫在后脑。 想想这么漂亮的夜晚还是小时候见 过。 长大后就只看过车水马龙,满城的霓虹灯。 “大妹,别发呆了,快点睡吧。”季凤环抱着季昭的手臂,生怕把她弄丢。 季昭嗯了声,闭眼假寐。 她不敢睡,一直等到四周传来村民的酣睡声,她才推了推季凤。 “大姐,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九章 救阿姐 季凤揉了揉困顿的眼睛,问她去哪里。 季昭没吱声,把她拉起来悄悄地往队伍后面走。 “大妹!你要带我去哪?待会爹娘发现咱俩都不在,定要着急了。” 季昭食指放嘴边,示意她别说话。 季凤见她如此紧张,只好顶着一脑门的问号跟在后面。 两人一直走到队伍最后面,看见裴家的人都围着马车歇息,可见马车上的小公子有多么重要。 “大妹,我害怕,咱们回去吧。”季凤看见裴家的人身边都有刀,吓得躲到季昭身后。 “别怕。” 季昭见马车车帘掀了起来,里面还点了油灯,从窗外往里看,可以看清那张完美无懈的侧脸。 啧啧,有钱人果然不同!他们是真正的逃荒,而人家像是来度假的。 “大妹,咱们跑到这来干嘛?”季凤惊慌地四处看看,发抖的小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臂。 “大姐,一会你就待在这,他们会保护你的。”季昭边交代边朝马车里面扔了颗石子。 石子掉落在书上,裴澈一惊,下意识地扭头往窗外看。 见月光下有两道纤细的身影立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季昭拉着季凤走到马车跟前,仰起脸看他。 “小公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大妹别闹,你若饿了大姐给你吃红糖花卷。”季凤以为季昭又想跟人家借吃的,满脸尴尬,拉着她要往回走。 季昭抓住马车车板,等着少年回话。 裴澈合上书,黑白分明的眸子静 静地看着月光下清瘦的小脸。 他向来不是热心之人,也不爱管闲事,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欠她救命之恩。 “嗯。” 季昭见少年点头,立马将季凤推上马车。 “大妹!你要干嘛!?”季凤吓得不知所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麻烦你暂时照顾一下我姐。”季昭笑道。 车厢突然多了一个人,裴澈不习惯地往里靠了靠。 “大姐听话,千万别出来,小公子会保护好你。”季昭匆匆交代一句便走了。 季凤眼巴巴地看着她丢下自己就跑了,不安地揪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两眼无措地看向裴澈。 “我、我大妹她平日挺正常的,不知为何突然就...我这就下去,不打扰小公子。” “无事,大姐就在这歇着。” 裴澈有一瞬间也被季昭的行为整懵了,但不知为何,他相信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 书里没说季凤是如何被人贩子劫走的,季昭本来想把她带进空间躲过这一劫,但思虑一番后觉得没必要这么早曝露空间,只好先把人带到最安全的地方。 季昭刚躺下,身旁就有人靠了过来。 是帮娘亲照顾小妹的季家兴,他摇了摇季昭的肩膀:“大妹,你为何把大姐带走了?我要大姐!” “嘘!小声点。” 季昭猛地起身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把家人和村人都吵醒,人都醒了人贩子哪还敢来? 这个高金贵是个大坏蛋,他不仅害了季凤,还有几户炮灰家庭 的姑娘也是他害的。 季昭想趁这个机会让他活不到三集,若剧情被中断,后面还有不少的隐患呢。 她正要同季家兴解释原因,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季凤揉了揉困顿的眼睛,问她去哪里。 季昭没吱声,把她拉起来悄悄地往队伍后面走。 “大妹!你要带我去哪?待会爹娘发现咱俩都不在,定要着急了。” 季昭食指放嘴边,示意她别说话。 季凤见她如此紧张,只好顶着一脑门的问号跟在后面。 两人一直走到队伍最后面,看见裴家的人都围着马车歇息,可见马车上的小公子有多么重要。 “大妹,我害怕,咱们回去吧。”季凤看见裴家的人身边都有刀,吓得躲到季昭身后。 “别怕。” 季昭见马车车帘掀了起来,里面还点了油灯,从窗外往里看,可以看清那张完美无懈的侧脸。 啧啧,有钱人果然不同!他们是真正的逃荒,而人家像是来度假的。 “大妹,咱们跑到这来干嘛?”季凤惊慌地四处看看,发抖的小手紧紧拽着她的手臂。 “大姐,一会你就待在这,他们会保护你的。”季昭边交代边朝马车里面扔了颗石子。 石子掉落在书上,裴澈一惊,下意识地扭头往窗外看。 见月光下有两道纤细的身影立在离他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季昭拉着季凤走到马车跟前,仰起脸看他。 “小公子,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大妹别闹,你若饿了大姐给你吃红糖花卷。”季凤以为季昭又想跟人家借吃的,满脸尴尬,拉着她要往回走。 季昭抓住马车车板,等着少年回话。 裴澈合上书,黑白分明的眸子静 静地看着月光下清瘦的小脸。 他向来不是热心之人,也不爱管闲事,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欠她救命之恩。 “嗯。” 季昭见少年点头,立马将季凤推上马车。 “大妹!你要干嘛!?”季凤吓得不知所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麻烦你暂时照顾一下我姐。”季昭笑道。 车厢突然多了一个人,裴澈不习惯地往里靠了靠。 “大姐听话,千万别出来,小公子会保护好你。”季昭匆匆交代一句便走了。 季凤眼巴巴地看着她丢下自己就跑了,不安地揪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两眼无措地看向裴澈。 “我、我大妹她平日挺正常的,不知为何突然就...我这就下去,不打扰小公子。” “无事,大姐就在这歇着。” 裴澈有一瞬间也被季昭的行为整懵了,但不知为何,他相信她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 书里没说季凤是如何被人贩子劫走的,季昭本来想把她带进空间躲过这一劫,但思虑一番后觉得没必要这么早曝露空间,只好先把人带到最安全的地方。 季昭刚躺下,身旁就有人靠了过来。 是帮娘亲照顾小妹的季家兴,他摇了摇季昭的肩膀:“大妹,你为何把大姐带走了?我要大姐!” “嘘!小声点。” 季昭猛地起身捂住他的嘴,生怕他把家人和村人都吵醒,人都醒了人贩子哪还敢来? 这个高金贵是个大坏蛋,他不仅害了季凤,还有几户炮灰家庭 的姑娘也是他害的。 季昭想趁这个机会让他活不到三集,若剧情被中断,后面还有不少的隐患呢。 她正要同季家兴解释原因,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十章 抓人贩子 季昭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几道黑影朝这边悄悄地摸过来。 季家兴也看到了,但嘴巴被季昭捂住没法说话,只睁着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看着她。 “这些人是来抓大姐的,你乖乖地躺着,待会坏人误以为你是大姐时,你趁机咬死他们!知道了吗?阿兄。” 季家兴最喜欢季昭叫他阿兄了,以前不管惹他多生气,只要喊一声阿兄什么气都消了,这次也不例外。 见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季昭这才松开手,用黑头巾把两人的脑袋遮住。 周围虽然躺了不少村民,但不时有人起来方便,即使发现有轻微的动静,大多数人也不会在意,转个身继续睡,所以人贩子能顺利摸到她们这来。 季昭透过黑头巾看见一双狼爪正伸向旁边,她屏住呼吸,等着季家兴咬住那人的手就大喊。 没想到的是,她的大腿也被一只大手握住,往外拉。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亏?立马拿出藏在草垫 这时季家兴也狠狠地咬住另一个人贩子的手,痛苦的惊叫声像深夜里的一道惊雷,顿时就把睡梦中的村人都惊醒。 季昭趁机大喊,“爹!快来抓坏人!” 季福生还没睁开眼,听见季昭的呐喊声就抓起一旁的扁担跳起来。 睁眼一看,见儿女各抓住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咒骂一声,举起扁担就朝两人的脑袋抡去。 这时别处也传来抓小偷的声音,可见 来了不少人贩子。 村人的怒吼声,咒骂声顿时响彻云霄。 季昭知道这些人插翅难飞了,忙把防狼喷雾器丢进空间,省着以后用。 “高金贵,怎么是你?” 赵长荣一眼就认出被季家兴咬住的男子就是白天来的人贩子高金贵。 高金贵此时已被季家父子制住。 “大半夜的你们想做什么?”季老太指着高金贵的鼻子,“想偷我家的闺女不成!?” “大嫂,这是误会!我带着兄弟来给你们送吃的。” “真当咱们都是傻子!”季老太叉着腰,“福生,把他的狗腿给我打断了!省得四处祸害人!” 季福生用力一踹,咔嚓一声,高金贵的骨头应声断裂,整个人瞬间就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孩子爹!凤儿不见了!”何氏发现大闺女没在,焦急得不知所措。 “王八蛋,你把我闺女弄哪去了?!”季福生气得两眼通红,抡起扁担又是一顿揍。 高金贵被他揍得哪有说话的机会,痛苦得满地打滚。 “这个狗娘养的老盯着咱村的姑娘!老子早就想把他弄死了!” 说话的是西村头的后生李喜蛋,李喜蛋的堂妹被他叔叔卖给了高金贵,才十二岁就被高金贵送去勾栏里赚钱,前年被折磨死了。 “别打死了,先让他把凤儿交代出来!”季老太怒道。 季昭拉了拉季老太的衣袖,“阿嬷,打死也没事,大姐很安全。” 季老太一愣,又改口:“继续打!把他的狗命 交代在这。” 村人数了下,共来了六个人贩子,其他人贩子看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高金贵,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朝村人磕头。 这时赵大河来了,他低声与季老太耳语,“大旺家的,差不多得了,真想闹出人命?” 季老太皱起眉头,“村长,这黑心肝的都欺负到门口了,你能忍我季家可不能忍!” 季昭点头,嗯!这个阿嬷能处! “阿嬷,我这有绳子,不如把他们都绑树上,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村长阿爷,您看如何?” “甚好甚好!” 村长是不想搞出人命的,怕以后有麻烦,听见季昭的建议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其实季昭早就观察过了,最大的那棵树上有毒蚂蚁窝,这些贩子绑在上面十有八九会被毒蚂蚁啃得骨头都不剩。 季昭抬头一看,正好看见几道黑影朝这边悄悄地摸过来。 季家兴也看到了,但嘴巴被季昭捂住没法说话,只睁着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看着她。 “这些人是来抓大姐的,你乖乖地躺着,待会坏人误以为你是大姐时,你趁机咬死他们!知道了吗?阿兄。” 季家兴最喜欢季昭叫他阿兄了,以前不管惹他多生气,只要喊一声阿兄什么气都消了,这次也不例外。 见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季昭这才松开手,用黑头巾把两人的脑袋遮住。 周围虽然躺了不少村民,但不时有人起来方便,即使发现有轻微的动静,大多数人也不会在意,转个身继续睡,所以人贩子能顺利摸到她们这来。 季昭透过黑头巾看见一双狼爪正伸向旁边,她屏住呼吸,等着季家兴咬住那人的手就大喊。 没想到的是,她的大腿也被一只大手握住,往外拉。 她从小到大哪里吃过亏?立马拿出藏在草垫 这时季家兴也狠狠地咬住另一个人贩子的手,痛苦的惊叫声像深夜里的一道惊雷,顿时就把睡梦中的村人都惊醒。 季昭趁机大喊,“爹!快来抓坏人!” 季福生还没睁开眼,听见季昭的呐喊声就抓起一旁的扁担跳起来。 睁眼一看,见儿女各抓住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咒骂一声,举起扁担就朝两人的脑袋抡去。 这时别处也传来抓小偷的声音,可见 来了不少人贩子。 村人的怒吼声,咒骂声顿时响彻云霄。 季昭知道这些人插翅难飞了,忙把防狼喷雾器丢进空间,省着以后用。 “高金贵,怎么是你?” 赵长荣一眼就认出被季家兴咬住的男子就是白天来的人贩子高金贵。 高金贵此时已被季家父子制住。 “大半夜的你们想做什么?”季老太指着高金贵的鼻子,“想偷我家的闺女不成!?” “大嫂,这是误会!我带着兄弟来给你们送吃的。” “真当咱们都是傻子!”季老太叉着腰,“福生,把他的狗腿给我打断了!省得四处祸害人!” 季福生用力一踹,咔嚓一声,高金贵的骨头应声断裂,整个人瞬间就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孩子爹!凤儿不见了!”何氏发现大闺女没在,焦急得不知所措。 “王八蛋,你把我闺女弄哪去了?!”季福生气得两眼通红,抡起扁担又是一顿揍。 高金贵被他揍得哪有说话的机会,痛苦得满地打滚。 “这个狗娘养的老盯着咱村的姑娘!老子早就想把他弄死了!” 说话的是西村头的后生李喜蛋,李喜蛋的堂妹被他叔叔卖给了高金贵,才十二岁就被高金贵送去勾栏里赚钱,前年被折磨死了。 “别打死了,先让他把凤儿交代出来!”季老太怒道。 季昭拉了拉季老太的衣袖,“阿嬷,打死也没事,大姐很安全。” 季老太一愣,又改口:“继续打!把他的狗命 交代在这。” 村人数了下,共来了六个人贩子,其他人贩子看见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高金贵,吓得瑟瑟发抖,不停地朝村人磕头。 这时赵大河来了,他低声与季老太耳语,“大旺家的,差不多得了,真想闹出人命?” 季老太皱起眉头,“村长,这黑心肝的都欺负到门口了,你能忍我季家可不能忍!” 季昭点头,嗯!这个阿嬷能处! “阿嬷,我这有绳子,不如把他们都绑树上,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村长阿爷,您看如何?” “甚好甚好!” 村长是不想搞出人命的,怕以后有麻烦,听见季昭的建议后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其实季昭早就观察过了,最大的那棵树上有毒蚂蚁窝,这些贩子绑在上面十有八九会被毒蚂蚁啃得骨头都不剩。 第十一章 听她话 万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共有一百零七户,人口近千,大闺女小媳妇就占了近半。 现在的人贩子非常猖狂,买不来就抢,抢不到就偷,真出了事各家都不好受。 发生了今晚的事,大家都意识到往后更不会太平。 村里的汉子搭手把人贩子绑在大树上后,都纷纷建议延续在村里的守夜习惯。 许福生第一个报名参加,他实在是怕把闺女弄丢,只要少一个那都会要了全家人的命。 赵大河也不假思索就点头同意了,马上召集村民商量讨论守夜的事。 待村人都聚在一起讨论时,季昭看了眼被叠罗汉绑在大树的人贩子,满意地往队伍后面走。 人贩子已抓,季凤的危险也算解除了,得把她带回去,省得老人担心。 “大妹,你去哪?去找大姐吗?我同你一道去!”季家兴一蹦一跳地跟上来。 季昭拉住他,“村里正商量大事,阿兄又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得参加,否则以后谁来保护我们?” 忙了一晚上,她又困又累又渴,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从空间取瓶冰水出来解解乏。 他要跟来了哪还有下手的机会。 季家兴歪头想了想,觉得妹妹的话好有道理哟,二话不说犹如一阵旋风往回跑。 季昭满意地弯起嘴角,正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喝两口,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见人群后面站着一位白袍少年。 那少年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耀眼,就像流落凡间的仙 子。 仙子那双漂亮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季昭只好朝他走去:“小公子,今晚谢谢你了。” 裴澈点头:“人在车上。” 季昭与他并肩往马车那边走,他们俩一样大,但她只到他肩膀高。 这就是营养充足与营养跟不上的区别。 她前世长得就娇小,跟一众同学同事在一起就像小了个辈分,经常被他们摸头杀,她实在不喜欢,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做翻身家奴把歌唱! 两人很快走到马车旁边,季凤看见季昭来了,脸上的紧张瞬间就散开,一骨碌就跳下马车。 “大妹,到底发生了何事?”季凤很听话地待在马车里,外面传来动静也没敢下去。 季昭简单解释几句。 季凤听说让她害怕的人贩子又来,吓得小脸都白了。 “没事了大姐,我们回去吧。”季昭又朝小公子道了谢,拉着季凤往回走。 裴澈看着那道瘦小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孩有点不一样,但对她了解甚少,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昏迷时她嘀咕的那句话,昨天没忍住问了成叔,成叔听后老脸一红,莫名地说了句‘小公子以后会多子多孙,不必担心’。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了,脸颊立时就火辣辣地烧起来。 “对了小公子,”季昭走了数步又回过头看着他。 没料到她突然转身的裴澈慌乱地收回视线,脸颊侧向一边。 “听说此地离北凌还远着, 你该适当地下来走走,就当锻炼身体。” “!!!” 刚才还想起她说的话,这会就建议他锻炼身体! 裴澈有些羞恼,这女孩明明年纪很小,个头也没他高,却懂得比他多,还说他…… 成叔都说了,那种事到他十八自然就知道实力,他现在才十二岁! …… 隔天,逃荒队伍后面出现一个罕见的身影。 万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共有一百零七户,人口近千,大闺女小媳妇就占了近半。 现在的人贩子非常猖狂,买不来就抢,抢不到就偷,真出了事各家都不好受。 发生了今晚的事,大家都意识到往后更不会太平。 村里的汉子搭手把人贩子绑在大树上后,都纷纷建议延续在村里的守夜习惯。 许福生第一个报名参加,他实在是怕把闺女弄丢,只要少一个那都会要了全家人的命。 赵大河也不假思索就点头同意了,马上召集村民商量讨论守夜的事。 待村人都聚在一起讨论时,季昭看了眼被叠罗汉绑在大树的人贩子,满意地往队伍后面走。 人贩子已抓,季凤的危险也算解除了,得把她带回去,省得老人担心。 “大妹,你去哪?去找大姐吗?我同你一道去!”季家兴一蹦一跳地跟上来。 季昭拉住他,“村里正商量大事,阿兄又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得参加,否则以后谁来保护我们?” 忙了一晚上,她又困又累又渴,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从空间取瓶冰水出来解解乏。 他要跟来了哪还有下手的机会。 季家兴歪头想了想,觉得妹妹的话好有道理哟,二话不说犹如一阵旋风往回跑。 季昭满意地弯起嘴角,正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喝两口,没想到刚走几步就看见人群后面站着一位白袍少年。 那少年在月光下显得特别耀眼,就像流落凡间的仙 子。 仙子那双漂亮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季昭只好朝他走去:“小公子,今晚谢谢你了。” 裴澈点头:“人在车上。” 季昭与他并肩往马车那边走,他们俩一样大,但她只到他肩膀高。 这就是营养充足与营养跟不上的区别。 她前世长得就娇小,跟一众同学同事在一起就像小了个辈分,经常被他们摸头杀,她实在不喜欢,重活一世,她一定要做翻身家奴把歌唱! 两人很快走到马车旁边,季凤看见季昭来了,脸上的紧张瞬间就散开,一骨碌就跳下马车。 “大妹,到底发生了何事?”季凤很听话地待在马车里,外面传来动静也没敢下去。 季昭简单解释几句。 季凤听说让她害怕的人贩子又来,吓得小脸都白了。 “没事了大姐,我们回去吧。”季昭又朝小公子道了谢,拉着季凤往回走。 裴澈看着那道瘦小的背影,总觉得这个女孩有点不一样,但对她了解甚少,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这两天他一直在琢磨昏迷时她嘀咕的那句话,昨天没忍住问了成叔,成叔听后老脸一红,莫名地说了句‘小公子以后会多子多孙,不必担心’。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她话中之意了,脸颊立时就火辣辣地烧起来。 “对了小公子,”季昭走了数步又回过头看着他。 没料到她突然转身的裴澈慌乱地收回视线,脸颊侧向一边。 “听说此地离北凌还远着, 你该适当地下来走走,就当锻炼身体。” “!!!” 刚才还想起她说的话,这会就建议他锻炼身体! 裴澈有些羞恼,这女孩明明年纪很小,个头也没他高,却懂得比他多,还说他…… 成叔都说了,那种事到他十八自然就知道实力,他现在才十二岁! …… 隔天,逃荒队伍后面出现一个罕见的身影。 第十二章 一起步行 大多数村民是没见过小公子的,都想亲眼目睹他是否真如传言中长得像谪仙。 当他从马车下来,顿时就引起村民们的窃窃私语。 别说村民们惊讶,就连他出生起就在身边侍候的裴管家都惊讶了半天。 裴管家昨晚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听说村民抓人贩子的事,还说当时小公子车里藏了姑娘,那姑娘走后公子就不正常。 裴管家最初还不信,现在看来,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昨晚的事没吓着你吧?” 裴管家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打听。 裴澈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 呃,不想说? “日头太大了,要不咱回马车歇着?” 见小主子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一张白嫩的脸红彤彤的,裴管家心疼极了。 “不急。昨晚可有发现情况?” “没有,老奴与阿三分头行事,前后都没发现府里的人。” 裴澈听后垂下眼睑,虽然没有说话,但裴管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公子,或许老爷和夫人都有事耽搁了,咱们再等等吧。” 裴澈抿了抿唇。 裴管家看着小主人落寞的样子,不忍心告诉他京城已乱,府里的人已经靠不上,他们只能靠自己逃生保命了。 有他在,逃生保命不难,难的是小主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前两天还突然开口问成年男子的事,这让他非常惊讶。 小主子离弱冠之年还好几年,这么早就想知晓那种事 ,可见他有多寂寞! 平日也有教导他男女授受不亲,小主子这么做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成叔,我没事,我也没想着回去。” 看着悉心照顾自己的忠仆如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裴澈也有些不忍心。 裴管家掏出手绢替他擦去脸上的汗,笑道:“老奴知道。对了公子,村里有不少与你同龄的少年,你若觉得路上无聊,可与他们一道走。” “可以吗?” 裴管家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他还真有兴趣,看着那双蓄满期待的眼眸,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得到裴管家的许可,少年加快步伐往前走。 前面的村民看见突然跟上来的俊美少年,都愕然地睁大眼睛。 裴澈被大伙盯得浑身不自在,脚下像生了风,很快就走到季昭家。 季昭昨晚被人贩子的痛哭声吵了一晚,这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季凤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看。 季昭转身就看见裴澈离她只有几步远。 大概少步行,这会有些喘气,脸上额头全是汗,脸红如柿子,但两眼炯炯有神,显得特灵气,不像之前给人了无生趣的感觉。 “感觉不错吧?” 裴澈微微一笑,“累。” 季昭也累,累得两条腿直抽筋,如果她开口借马车来坐坐,会不会被鄙视? 还好前头很快传来歇脚的通知,她一屁股就坐在干枯的草地上。 其他村民也都席地而坐,裴澈有些犹豫地干站着。 季昭笑看着他,心 想再矜持几天你也会跟大伙一样,在这种环境想保持形象还是有点难的。 “你笑什么?”少年本来就尴尬,被她一笑,直想转身走人。 大多数村民是没见过小公子的,都想亲眼目睹他是否真如传言中长得像谪仙。 当他从马车下来,顿时就引起村民们的窃窃私语。 别说村民们惊讶,就连他出生起就在身边侍候的裴管家都惊讶了半天。 裴管家昨晚有事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听说村民抓人贩子的事,还说当时小公子车里藏了姑娘,那姑娘走后公子就不正常。 裴管家最初还不信,现在看来,昨晚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公子,昨晚的事没吓着你吧?” 裴管家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打听。 裴澈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 呃,不想说? “日头太大了,要不咱回马车歇着?” 见小主子被太阳晒得满头大汗,一张白嫩的脸红彤彤的,裴管家心疼极了。 “不急。昨晚可有发现情况?” “没有,老奴与阿三分头行事,前后都没发现府里的人。” 裴澈听后垂下眼睑,虽然没有说话,但裴管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公子,或许老爷和夫人都有事耽搁了,咱们再等等吧。” 裴澈抿了抿唇。 裴管家看着小主人落寞的样子,不忍心告诉他京城已乱,府里的人已经靠不上,他们只能靠自己逃生保命了。 有他在,逃生保命不难,难的是小主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前两天还突然开口问成年男子的事,这让他非常惊讶。 小主子离弱冠之年还好几年,这么早就想知晓那种事 ,可见他有多寂寞! 平日也有教导他男女授受不亲,小主子这么做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 “成叔,我没事,我也没想着回去。” 看着悉心照顾自己的忠仆如一个操碎心的老父亲,裴澈也有些不忍心。 裴管家掏出手绢替他擦去脸上的汗,笑道:“老奴知道。对了公子,村里有不少与你同龄的少年,你若觉得路上无聊,可与他们一道走。” “可以吗?” 裴管家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他还真有兴趣,看着那双蓄满期待的眼眸,他又怎么忍心拒绝? 得到裴管家的许可,少年加快步伐往前走。 前面的村民看见突然跟上来的俊美少年,都愕然地睁大眼睛。 裴澈被大伙盯得浑身不自在,脚下像生了风,很快就走到季昭家。 季昭昨晚被人贩子的痛哭声吵了一晚,这会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季凤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看。 季昭转身就看见裴澈离她只有几步远。 大概少步行,这会有些喘气,脸上额头全是汗,脸红如柿子,但两眼炯炯有神,显得特灵气,不像之前给人了无生趣的感觉。 “感觉不错吧?” 裴澈微微一笑,“累。” 季昭也累,累得两条腿直抽筋,如果她开口借马车来坐坐,会不会被鄙视? 还好前头很快传来歇脚的通知,她一屁股就坐在干枯的草地上。 其他村民也都席地而坐,裴澈有些犹豫地干站着。 季昭笑看着他,心 想再矜持几天你也会跟大伙一样,在这种环境想保持形象还是有点难的。 “你笑什么?”少年本来就尴尬,被她一笑,直想转身走人。 第十三章 为何懂医术 季昭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不累吗?快坐下吧!入乡随俗,我们乡下人没那么讲究。 裴澈抿了抿唇,撩起袍角坐在她身边。 刚坐下,季家的几个长辈就凑了过来,个个脸上堆起太阳般的笑脸。 “小公子,这几天真的太谢……” 季老太刚开口,季昭就拉起裴澈,丢下一句给“小公子介绍朋友”就跑开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直骂季昭不懂事,恩人都亲自过来了,正是亲口道谢的好机会,这丫头却把人给拉走。 季昭一口气把裴澈拉到小山坡上。 裴澈看着被紧紧拽住的手,脸颊瞬间就烧起来。 季昭没注意细节,很快就松开手,指着不远处的季家兴和几个玩伴道:“笑得很傻的小伙是我哥,你跟他们玩去吧。” 她想念空间的饮料了,把他支开正好喝两口。 裴澈盯了会被她握过的手,抬起清亮的眼看着她:“你阿嬷好像有话同我说。” 季昭双眼骨碌碌一转,道:“上回收了你家这么大的礼,家人早就想亲口同你道谢了,我阿嬷的嗓子你是知道的,一说话全村都能听见。 这年头食物多金贵啊,万一村人都知道你送我家礼,保不准有人眼红,到时把你家的存粮被抢光光,你哭都来不及。” 其实是小妹这两天喝的鲜牛奶是她让家人误以为是裴家羊奶,若让他们聊起来,这不就穿帮了嘛。 裴澈被她夸张的说辞逗乐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以后多笑笑。”季昭说着曲起腿,两手随性按着腿肚子上的穴位。 裴澈笑容一滞,抬手摸向嘴角,发现是弯的。 他不记得离上次笑有多久了,好像还是前年收到京城送来的礼物时。 原来开心与否跟生活在哪里并无多大关系,而是是否有遇到开心的事和能让你开心的人。 “你在干嘛?”裴澈见她正在搓揉双腿,手法看着随意,其实按的地方应该是穴位。 “缓解疼痛。”季昭示意他跟着自己做。 裴澈跟着按了几个穴位后,累得抽筋的双腿果然舒服很多。 “你为何懂医术?” 据他所知,万家村并没有正儿八经的郎中,只有像村长和她阿嬷这种懂点草药的人。 “这算哪门子的医术?走路走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知道按哪些部位会缓解疼痛” 裴澈笑了笑,也不拆穿她,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住在京城时隔三差五就得看一次郎中,看多了自然也知道懂医术与不懂医术的区别。 两人正享受筋骨放松时,小山坡 季昭看见村长急匆匆地赶往队伍最前头,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天气炎热,村民们又缺吃少喝,有点基础病的人都顶不住这么折腾,很容易就出事。 季昭前世是中医院实习医生,再过两个月就能转正,没想到却出了这个意外,出于职业,她也凑上去看看能否帮上忙。 “把山娃子倒起来抖一抖!对对对!就这样。”村 长在一旁指挥。 “这树皮多硬啊,他也敢吃,真是不要命了。” “谁愿意吃那玩意儿?定是饿得难受了。” 季昭凑上来就听见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季昭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不累吗?快坐下吧!入乡随俗,我们乡下人没那么讲究。 裴澈抿了抿唇,撩起袍角坐在她身边。 刚坐下,季家的几个长辈就凑了过来,个个脸上堆起太阳般的笑脸。 “小公子,这几天真的太谢……” 季老太刚开口,季昭就拉起裴澈,丢下一句给“小公子介绍朋友”就跑开了。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直骂季昭不懂事,恩人都亲自过来了,正是亲口道谢的好机会,这丫头却把人给拉走。 季昭一口气把裴澈拉到小山坡上。 裴澈看着被紧紧拽住的手,脸颊瞬间就烧起来。 季昭没注意细节,很快就松开手,指着不远处的季家兴和几个玩伴道:“笑得很傻的小伙是我哥,你跟他们玩去吧。” 她想念空间的饮料了,把他支开正好喝两口。 裴澈盯了会被她握过的手,抬起清亮的眼看着她:“你阿嬷好像有话同我说。” 季昭双眼骨碌碌一转,道:“上回收了你家这么大的礼,家人早就想亲口同你道谢了,我阿嬷的嗓子你是知道的,一说话全村都能听见。 这年头食物多金贵啊,万一村人都知道你送我家礼,保不准有人眼红,到时把你家的存粮被抢光光,你哭都来不及。” 其实是小妹这两天喝的鲜牛奶是她让家人误以为是裴家羊奶,若让他们聊起来,这不就穿帮了嘛。 裴澈被她夸张的说辞逗乐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以后多笑笑。”季昭说着曲起腿,两手随性按着腿肚子上的穴位。 裴澈笑容一滞,抬手摸向嘴角,发现是弯的。 他不记得离上次笑有多久了,好像还是前年收到京城送来的礼物时。 原来开心与否跟生活在哪里并无多大关系,而是是否有遇到开心的事和能让你开心的人。 “你在干嘛?”裴澈见她正在搓揉双腿,手法看着随意,其实按的地方应该是穴位。 “缓解疼痛。”季昭示意他跟着自己做。 裴澈跟着按了几个穴位后,累得抽筋的双腿果然舒服很多。 “你为何懂医术?” 据他所知,万家村并没有正儿八经的郎中,只有像村长和她阿嬷这种懂点草药的人。 “这算哪门子的医术?走路走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知道按哪些部位会缓解疼痛” 裴澈笑了笑,也不拆穿她,他虽然不懂医术,但住在京城时隔三差五就得看一次郎中,看多了自然也知道懂医术与不懂医术的区别。 两人正享受筋骨放松时,小山坡 季昭看见村长急匆匆地赶往队伍最前头,想来是出了什么事。 天气炎热,村民们又缺吃少喝,有点基础病的人都顶不住这么折腾,很容易就出事。 季昭前世是中医院实习医生,再过两个月就能转正,没想到却出了这个意外,出于职业,她也凑上去看看能否帮上忙。 “把山娃子倒起来抖一抖!对对对!就这样。”村 长在一旁指挥。 “这树皮多硬啊,他也敢吃,真是不要命了。” “谁愿意吃那玩意儿?定是饿得难受了。” 季昭凑上来就听见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第十四章 阿昭厉害 季昭钻进人群,看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一个年轻男人倒吊起来,两手不停地摇晃。 旁边的两个妇人急得瘫倒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回咋不行了?上回秋水家的铁蛋喉咙也被卡,倒吊起来抖一抖那枣核就抖出来了。” “用手指抠!看能否把树皮抠出来。” “华生,你抱着山娃子跑几步试试?前些年我被鱼骨卡了,跑了几步鱼骨就下去了。” 村民们纷纷出主意。 季昭看见那孩子的脸色已经乌青,两眼翻白,这一看就是被气给憋的。 “这位大哥,你先把人放下!”季昭走上前,她肯定这孩子的气管被堵了,“要不你按着我说的试试?” “昭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来添乱了,旁边歇着去!”村长火大地把季昭推到一旁。 季昭趔趄着撞到身后的人,幸好有双手将她扶稳。 “我怎么就添乱了?”季昭又跑上前,眼里冒着火气,“要想他活命就试试我的法子!” 季昭在万家村就是个平凡的小村姑,相貌没姐姐出众,做事也没同龄姑娘利索,唯一不错就是逢人就笑,人缘好。 村民们见她态度如此坚定,都忍不住纷纷劝村长按她的法子试试。 “大哥别愣着了!你快点用拳头按住他的肚脐眼上方,不停地抵压,快!”季昭急死了,再这么拖下去这小孩肯定要被憋死。 华生照着村民的建议都操作了一遍,还是没把孩子嘴里的 东西弄出来,对季昭的法子更不抱希望。 但应村民的要求,他还是按照季昭说的操作。 季昭看他按压的位置不对,挤压速度也够不快,急得一把抢过孩子,马上实施抢救。 “诶……”山娃子是华生的侄子,他哥已经在半道病死了,就剩这根独苗了,万一... 村长伸手拦住他,方才他也不信小丫头的法子能救人,但见她语气坚定,表情严肃,让人突然就愿意相信她。 季昭不记得按压了多少下,只觉得两条手臂都快散架了,伴随着哇的一声大哭,她才停了下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山娃子得救了!”村民们也松了一口气。 “这回多亏了昭丫头,以后逃荒出来,有条件了你们华家得好好感谢人家。” 山娃子的娘亲和阿嬷喜极而泣,抱过孩子不停地朝季昭鞠躬道谢。 “昭妹妹,我们华家欠你一条人命!以后有机会一定还。”华生扑嗵一声跪倒地上,朝季昭磕头道谢。 季昭吓得走开,叮嘱他们以后看紧孩子便准备撤,她现在又渴又累,急需一瓶红牛补充精力。 “村长阿爷,你方才推我大妹了,你跟我大妹道歉!” 刚走几步,季昭就听见身后传来季家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这小伙正抓住村长的衣领往她这边拉扯。 “小兔崽子先松手!” 村长气得满面通红,好歹他也是一村之长,被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这么推搡,丢死人了。 “ 道歉!”季家兴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季昭钻进人群,看见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一个年轻男人倒吊起来,两手不停地摇晃。 旁边的两个妇人急得瘫倒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 “这回咋不行了?上回秋水家的铁蛋喉咙也被卡,倒吊起来抖一抖那枣核就抖出来了。” “用手指抠!看能否把树皮抠出来。” “华生,你抱着山娃子跑几步试试?前些年我被鱼骨卡了,跑了几步鱼骨就下去了。” 村民们纷纷出主意。 季昭看见那孩子的脸色已经乌青,两眼翻白,这一看就是被气给憋的。 “这位大哥,你先把人放下!”季昭走上前,她肯定这孩子的气管被堵了,“要不你按着我说的试试?” “昭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来添乱了,旁边歇着去!”村长火大地把季昭推到一旁。 季昭趔趄着撞到身后的人,幸好有双手将她扶稳。 “我怎么就添乱了?”季昭又跑上前,眼里冒着火气,“要想他活命就试试我的法子!” 季昭在万家村就是个平凡的小村姑,相貌没姐姐出众,做事也没同龄姑娘利索,唯一不错就是逢人就笑,人缘好。 村民们见她态度如此坚定,都忍不住纷纷劝村长按她的法子试试。 “大哥别愣着了!你快点用拳头按住他的肚脐眼上方,不停地抵压,快!”季昭急死了,再这么拖下去这小孩肯定要被憋死。 华生照着村民的建议都操作了一遍,还是没把孩子嘴里的 东西弄出来,对季昭的法子更不抱希望。 但应村民的要求,他还是按照季昭说的操作。 季昭看他按压的位置不对,挤压速度也够不快,急得一把抢过孩子,马上实施抢救。 “诶……”山娃子是华生的侄子,他哥已经在半道病死了,就剩这根独苗了,万一... 村长伸手拦住他,方才他也不信小丫头的法子能救人,但见她语气坚定,表情严肃,让人突然就愿意相信她。 季昭不记得按压了多少下,只觉得两条手臂都快散架了,伴随着哇的一声大哭,她才停了下来,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山娃子得救了!”村民们也松了一口气。 “这回多亏了昭丫头,以后逃荒出来,有条件了你们华家得好好感谢人家。” 山娃子的娘亲和阿嬷喜极而泣,抱过孩子不停地朝季昭鞠躬道谢。 “昭妹妹,我们华家欠你一条人命!以后有机会一定还。”华生扑嗵一声跪倒地上,朝季昭磕头道谢。 季昭吓得走开,叮嘱他们以后看紧孩子便准备撤,她现在又渴又累,急需一瓶红牛补充精力。 “村长阿爷,你方才推我大妹了,你跟我大妹道歉!” 刚走几步,季昭就听见身后传来季家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这小伙正抓住村长的衣领往她这边拉扯。 “小兔崽子先松手!” 村长气得满面通红,好歹他也是一村之长,被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这么推搡,丢死人了。 “ 道歉!”季家兴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第十五章 她姓季 季昭站定,挺直腰杆,发现有人给她撑腰的感觉真好! 村长是该跟她道歉的,他不该以年纪小就否定别人的法子就不行,她若是冷血一点,没坚持救人,山娃子肯定凶多吉少。 “行了行了!我给你大妹道歉!” 村长被季家兴押着来到季昭面前,呵呵一笑,“昭丫头,方才阿爷凶了点,你莫生气。” 还行,这个村长能屈能伸,不是拿着村官身份死要面子耍权威的人。 “村长阿爷也是着急山娃子,阿昭不生气了。”给人台阶也是一种气度,季昭不是抓住人尾巴就不放的人。 村长直夸她懂事,又问她是如何晓得那样做能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季昭扯了个亲身经历的理由,说前两天也被干粮给噎了,就用这法子通地气。 大伙听后都信以为真,只有旁边一双意味深长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有惊无险后,村民纷纷安慰华家人,季昭趁这会功夫走到小山坡后面的凹地上,刚蹲下身准备取罐红牛喝,突然发现脚下踩了硬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她踩了一只手!一只死人的手。 看了眼周围,季昭才发现这是个刚起的小坟堆,去世的人没被埋实,手还露在外面。 死者为大,踩了人家就是冒犯了,她朝着小坟堆一连磕了几个头,又用土把那只手埋实。 “你在干嘛?”身后突然传来裴澈的声音。 季昭爬起来,拉起 他就往回跑。 “怎么了?”裴澈一脸莫名。 “埋了人。”她边喘边道。 其实这一路看到不少的坟堆,但头一回亲身接触,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她知道这些土堆根本不算什么,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两人走下坡就看见裴管家来寻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囊。 “你回马车吧,今天走的路也够多了,不能再走,否则你的脚会疼好几天。” 说着摆摆手,转身朝家人那边走去。 裴澈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公子,喝口水解解渴。”裴管家找了半天才找到人,没想到与季家丫头待在一块。 看着小主子貌似依依不舍的眼神,裴管家怀疑那天晚上在马车的姑娘就是这位。 “听说三丫头方才救了村里的孩子?” 裴澈收回视线,不悦地瞅了眼裴管家,“她姓季。” 裴管家一愣,忽然就笑了,“对对对,老奴嘴瓢了,是季姑娘。” 裴澈又看了眼季昭的背影,这才往马车上走。 季昭刚回到家人歇息的地方,几人就围了过来,有给她递水囊的,有给她递干粮的,这几张脸是她见过最黑,却笑得最灿烂的。 “阿昭又给咱家长脸了。”阿嬷怜爱地摸摸季昭蓬乱的头发。 她救了山娃子,华家人千恩万谢,村民们也直夸他们家教育有方,孩子心善又懂事。 当家长的哪个听人夸自家孩子不感到自豪的? “大妹,连二大爷和三大 爷都夸你有胆量呢。”妹妹被人夸,季凤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季昭被家人热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说是凑巧的事。 心想要是他们知道她里面住着一个二十好几的人,还不得吓死。 季昭站定,挺直腰杆,发现有人给她撑腰的感觉真好! 村长是该跟她道歉的,他不该以年纪小就否定别人的法子就不行,她若是冷血一点,没坚持救人,山娃子肯定凶多吉少。 “行了行了!我给你大妹道歉!” 村长被季家兴押着来到季昭面前,呵呵一笑,“昭丫头,方才阿爷凶了点,你莫生气。” 还行,这个村长能屈能伸,不是拿着村官身份死要面子耍权威的人。 “村长阿爷也是着急山娃子,阿昭不生气了。”给人台阶也是一种气度,季昭不是抓住人尾巴就不放的人。 村长直夸她懂事,又问她是如何晓得那样做能把嘴里的东西弄出来。 季昭扯了个亲身经历的理由,说前两天也被干粮给噎了,就用这法子通地气。 大伙听后都信以为真,只有旁边一双意味深长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有惊无险后,村民纷纷安慰华家人,季昭趁这会功夫走到小山坡后面的凹地上,刚蹲下身准备取罐红牛喝,突然发现脚下踩了硬硬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她踩了一只手!一只死人的手。 看了眼周围,季昭才发现这是个刚起的小坟堆,去世的人没被埋实,手还露在外面。 死者为大,踩了人家就是冒犯了,她朝着小坟堆一连磕了几个头,又用土把那只手埋实。 “你在干嘛?”身后突然传来裴澈的声音。 季昭爬起来,拉起 他就往回跑。 “怎么了?”裴澈一脸莫名。 “埋了人。”她边喘边道。 其实这一路看到不少的坟堆,但头一回亲身接触,心里还是有些发毛。 她知道这些土堆根本不算什么,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更让人触目惊心的事。 两人走下坡就看见裴管家来寻人,他手里拿着一个水囊。 “你回马车吧,今天走的路也够多了,不能再走,否则你的脚会疼好几天。” 说着摆摆手,转身朝家人那边走去。 裴澈望着她的背影,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 “公子,喝口水解解渴。”裴管家找了半天才找到人,没想到与季家丫头待在一块。 看着小主子貌似依依不舍的眼神,裴管家怀疑那天晚上在马车的姑娘就是这位。 “听说三丫头方才救了村里的孩子?” 裴澈收回视线,不悦地瞅了眼裴管家,“她姓季。” 裴管家一愣,忽然就笑了,“对对对,老奴嘴瓢了,是季姑娘。” 裴澈又看了眼季昭的背影,这才往马车上走。 季昭刚回到家人歇息的地方,几人就围了过来,有给她递水囊的,有给她递干粮的,这几张脸是她见过最黑,却笑得最灿烂的。 “阿昭又给咱家长脸了。”阿嬷怜爱地摸摸季昭蓬乱的头发。 她救了山娃子,华家人千恩万谢,村民们也直夸他们家教育有方,孩子心善又懂事。 当家长的哪个听人夸自家孩子不感到自豪的? “大妹,连二大爷和三大 爷都夸你有胆量呢。”妹妹被人夸,季凤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季昭被家人热络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说是凑巧的事。 心想要是他们知道她里面住着一个二十好几的人,还不得吓死。 第十六章 粮食为何越吃越多 日落西山,夜未降临。 负责在前头探路的村民说附近有个村庄,但村里遍地是坟堆,早已无人居住,想来也是逃荒去了。 村长通知大家晚上就在村子外面干裂的农田过夜。 选好地儿,季老太让季福生和季家兴垒个简易的土灶,说季昭今天做了好事,晚上煮点湿的犒劳一下。 湿的无非就是用水煮粗粮粉再放点盐巴,这就是家里最好的晚饭了。 土灶很快就垒好,架上小铁锅。季凤也抱了一捆柴火回来,很快就烧起了锅。 季昭今天是功臣,家里人没让她干活,她和身子不太好的阿爷季大旺各占了一边木板车。 西边红彤彤的晚霞映红了整片大地,美得像一幅精修的油画。 可惜这么美的人间风景,活人却忙于逃命,没那欣赏的闲心。 季昭用手对着火红的晚霞比划画出一个''心’,不远处,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心’里。 正是同她走了半天路的裴小公子。 季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也朝这边张望,她起身朝他挥挥手,对面的裴澈愣了下,也朝她挥挥手。 季老太以为她在同村人打招呼,笑道:“托阿昭的福,今晚咱家也吃点好的。” 老人小心翼翼地从粮食袋里舀出小半碗的粗粮粉放进已烧开水的锅里,笑眯眯地逗着儿媳怀里的小孙女,“四儿今晚也吃点。” “娘,您来抱四儿,我来做吧。” 自打生完孩子,家里人就没 让她干过活,都是婆母和夫婿伺候着,何氏有些过意不去。 她这几天喝了季昭泡的一种甜草水,喝过后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 “你歇着,哪天我干不动了就得靠你了。”季老太正说着,前头传来呐喊声。 “大旺婶子,我阿爹快不行,劳您过去帮着瞅瞅!” 家人回头一看,是村东头的黄秋水。 “这老货咋也不坚持坚持呢。”季老太嘀咕一声,放下手里的活就随黄秋水往前去。 季大旺叹息一声,说黄大走了也好,省得拖累孩子们,又喊儿子和孙子跟去看看有啥要帮忙的。 四妹被烟火熏得哭闹不止,何氏哄着走开了,季昭让姐姐再捡点柴火回来。 把人都支开,她从空间取了饮用水和面粉添进锅里,顺道把空了的水嚢和粮食袋都装满。 面糊糊她是吃不下的,这种条件下也只能做疙瘩汤,放点油盐,比啃那石头般硬的干锅锅头强多了。 忙了小半会儿,锅里很快传来香味,正闭眼休息的季大旺流着口水睁开眼,扭头往锅里一看,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脸色瞬间大变。 “你个败家孩子!这是把咱家的粮食袋都掏空了!?” “没有。”季昭淡定地搅拌着锅里的疙瘩汤,“我可没动阿嬷的百宝粮食袋。”那是一家子活命的东西,老人家宝贝着呢。 季大旺没信,直接打开粮食袋查看,看见满满的一袋粮食才松气。 看着看着又觉得哪儿不对 ,他们逃荒也有大半个月了,袋里的粮食一点也没少,反而越吃越多了? 到底哪儿出门题了? 走了一圈又回来的何氏没发现公爹古怪的表情,小闺女哭闹不止,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交给每回抱她就不哭的季昭。 季昭擦擦手,抱起小妹往队伍后面走去,没人注意到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奶瓶。 日落西山,夜未降临。 负责在前头探路的村民说附近有个村庄,但村里遍地是坟堆,早已无人居住,想来也是逃荒去了。 村长通知大家晚上就在村子外面干裂的农田过夜。 选好地儿,季老太让季福生和季家兴垒个简易的土灶,说季昭今天做了好事,晚上煮点湿的犒劳一下。 湿的无非就是用水煮粗粮粉再放点盐巴,这就是家里最好的晚饭了。 土灶很快就垒好,架上小铁锅。季凤也抱了一捆柴火回来,很快就烧起了锅。 季昭今天是功臣,家里人没让她干活,她和身子不太好的阿爷季大旺各占了一边木板车。 西边红彤彤的晚霞映红了整片大地,美得像一幅精修的油画。 可惜这么美的人间风景,活人却忙于逃命,没那欣赏的闲心。 季昭用手对着火红的晚霞比划画出一个''心’,不远处,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她的‘心’里。 正是同她走了半天路的裴小公子。 季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他也朝这边张望,她起身朝他挥挥手,对面的裴澈愣了下,也朝她挥挥手。 季老太以为她在同村人打招呼,笑道:“托阿昭的福,今晚咱家也吃点好的。” 老人小心翼翼地从粮食袋里舀出小半碗的粗粮粉放进已烧开水的锅里,笑眯眯地逗着儿媳怀里的小孙女,“四儿今晚也吃点。” “娘,您来抱四儿,我来做吧。” 自打生完孩子,家里人就没 让她干过活,都是婆母和夫婿伺候着,何氏有些过意不去。 她这几天喝了季昭泡的一种甜草水,喝过后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 “你歇着,哪天我干不动了就得靠你了。”季老太正说着,前头传来呐喊声。 “大旺婶子,我阿爹快不行,劳您过去帮着瞅瞅!” 家人回头一看,是村东头的黄秋水。 “这老货咋也不坚持坚持呢。”季老太嘀咕一声,放下手里的活就随黄秋水往前去。 季大旺叹息一声,说黄大走了也好,省得拖累孩子们,又喊儿子和孙子跟去看看有啥要帮忙的。 四妹被烟火熏得哭闹不止,何氏哄着走开了,季昭让姐姐再捡点柴火回来。 把人都支开,她从空间取了饮用水和面粉添进锅里,顺道把空了的水嚢和粮食袋都装满。 面糊糊她是吃不下的,这种条件下也只能做疙瘩汤,放点油盐,比啃那石头般硬的干锅锅头强多了。 忙了小半会儿,锅里很快传来香味,正闭眼休息的季大旺流着口水睁开眼,扭头往锅里一看,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脸色瞬间大变。 “你个败家孩子!这是把咱家的粮食袋都掏空了!?” “没有。”季昭淡定地搅拌着锅里的疙瘩汤,“我可没动阿嬷的百宝粮食袋。”那是一家子活命的东西,老人家宝贝着呢。 季大旺没信,直接打开粮食袋查看,看见满满的一袋粮食才松气。 看着看着又觉得哪儿不对 ,他们逃荒也有大半个月了,袋里的粮食一点也没少,反而越吃越多了? 到底哪儿出门题了? 走了一圈又回来的何氏没发现公爹古怪的表情,小闺女哭闹不止,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交给每回抱她就不哭的季昭。 季昭擦擦手,抱起小妹往队伍后面走去,没人注意到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奶瓶。 第十七章 神奇的锅 这个奶瓶是季昭在空间用十只肉包子换来的,为方便小妹喝奶。吃饱喝足后小奶娃歪头就睡,从不哭闹。 每回季昭把睡着的小妹抱回来,闻着奶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家里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她又抱着妹妹去裴家蹭羊奶了。 何氏接过已熟睡的小闺女,小声道:“昭儿,那小公子无父母在身边,瞧着可怜,你以后多陪陪他吧。” 季昭应了声,其实不用提醒,她也会抱住小公子这条大腿,有这份情谊在,以后逃荒出去指不定就有靠山了。 没过多久季老太带着季福生和季家兴回来了。 说黄大还没咽气,但也是这一天两天的事。 自从踏上逃荒路,村里已经走了好几个人,大伙都有些麻木了。 何氏拿了碗筷摆在铁锅前,招呼大伙先吃晚饭。 季老太拿起木头勺子正要分餐,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一张黑脸瞬间吓得苍白。 “我的娘哟!”老人惊叫一声,踉踉跄跄地爬到板车,抖着手打开她的宝贝粮食布袋,看见里面还有满满的粮食才松了口气。 惊吓过后又觉得哪儿不对劲,两眼不停地在锅与粮食袋之间来回看。 “阿娘,您咋了?”除了季昭,其他人都一脸懵。 “我咋觉得这粮食不对劲呢?”季老太用手捏了捏袋子里的粮食,确定是家里带出来的粗粮,可她明明记得没剩那么多啊。 “被人偷了?!” 除了季昭和季大旺,还有盯着 锅里流口水的季家兴,季福生、何氏和季凤都紧张地凑上前察看。 “没偷,我咋觉得反倒还变多了。”季老太把粮食袋藏好,小声道。 “我方才看了也吓一跳。”季大旺心想原来不止他一人眼花。 季福生知道粮食没少,转瞬之间又咧嘴一笑。 “阿爹阿娘,你俩肯定是糊涂了,粮食咋可能变多!” 季老太这几天心神确实不太好,想来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季大旺也想着粮食不可能越吃越多,定是自己多心了。 一家人又围着铁锅准备吃晚饭,刚说服是自己老眼昏花的季老太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又陷入迷惑,她明明只舀了小半碗的粗粮粉,怎么就能煮出满满的一锅呢,难不成这锅成神锅了? 季昭默默地低着头,没敢吱声。 …… 吃完饭,季老太抱着小孙女挨着儿媳坐在草垫上,小声问:“今晚的疙瘩汤是你做的?” “娘,是昭儿做的。”何氏想着今晚那锅口感不软不硬的疙瘩汤,笑道:“没想到昭儿的手艺比我还好。” 平日在家里都是她做饭,极少让两闺女动手。 “我咋觉得哪儿怪怪的。”季老太嘀咕一声,心想这丫头不会又去裴家讨粮了吧? “娘,昭儿今日又抱四儿去小公子那喝羊奶了。”何氏就着微弱的柴火边纳鞋底边道,“这份恩情咱们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欠别人的情?”季老太轻叹一 声,“以后慢慢还吧。” 婆媳俩正小声唠着,听见旁边的季凤突然喊了一句:“大妹,你上哪去?” 这个奶瓶是季昭在空间用十只肉包子换来的,为方便小妹喝奶。吃饱喝足后小奶娃歪头就睡,从不哭闹。 每回季昭把睡着的小妹抱回来,闻着奶娃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家里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她又抱着妹妹去裴家蹭羊奶了。 何氏接过已熟睡的小闺女,小声道:“昭儿,那小公子无父母在身边,瞧着可怜,你以后多陪陪他吧。” 季昭应了声,其实不用提醒,她也会抱住小公子这条大腿,有这份情谊在,以后逃荒出去指不定就有靠山了。 没过多久季老太带着季福生和季家兴回来了。 说黄大还没咽气,但也是这一天两天的事。 自从踏上逃荒路,村里已经走了好几个人,大伙都有些麻木了。 何氏拿了碗筷摆在铁锅前,招呼大伙先吃晚饭。 季老太拿起木头勺子正要分餐,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一张黑脸瞬间吓得苍白。 “我的娘哟!”老人惊叫一声,踉踉跄跄地爬到板车,抖着手打开她的宝贝粮食布袋,看见里面还有满满的粮食才松了口气。 惊吓过后又觉得哪儿不对劲,两眼不停地在锅与粮食袋之间来回看。 “阿娘,您咋了?”除了季昭,其他人都一脸懵。 “我咋觉得这粮食不对劲呢?”季老太用手捏了捏袋子里的粮食,确定是家里带出来的粗粮,可她明明记得没剩那么多啊。 “被人偷了?!” 除了季昭和季大旺,还有盯着 锅里流口水的季家兴,季福生、何氏和季凤都紧张地凑上前察看。 “没偷,我咋觉得反倒还变多了。”季老太把粮食袋藏好,小声道。 “我方才看了也吓一跳。”季大旺心想原来不止他一人眼花。 季福生知道粮食没少,转瞬之间又咧嘴一笑。 “阿爹阿娘,你俩肯定是糊涂了,粮食咋可能变多!” 季老太这几天心神确实不太好,想来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季大旺也想着粮食不可能越吃越多,定是自己多心了。 一家人又围着铁锅准备吃晚饭,刚说服是自己老眼昏花的季老太看见满满一锅的疙瘩汤又陷入迷惑,她明明只舀了小半碗的粗粮粉,怎么就能煮出满满的一锅呢,难不成这锅成神锅了? 季昭默默地低着头,没敢吱声。 …… 吃完饭,季老太抱着小孙女挨着儿媳坐在草垫上,小声问:“今晚的疙瘩汤是你做的?” “娘,是昭儿做的。”何氏想着今晚那锅口感不软不硬的疙瘩汤,笑道:“没想到昭儿的手艺比我还好。” 平日在家里都是她做饭,极少让两闺女动手。 “我咋觉得哪儿怪怪的。”季老太嘀咕一声,心想这丫头不会又去裴家讨粮了吧? “娘,昭儿今日又抱四儿去小公子那喝羊奶了。”何氏就着微弱的柴火边纳鞋底边道,“这份恩情咱们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欠别人的情?”季老太轻叹一 声,“以后慢慢还吧。” 婆媳俩正小声唠着,听见旁边的季凤突然喊了一句:“大妹,你上哪去?” 第十八章 冰饮真舒爽 季昭想着趁大伙都躺下歇息,准备寻个地儿喝两口解解渴。 哪知姐姐季凤还没睡着,正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晚上吃多了,我去方便。” “又去方便?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大姐先睡,我去去就来。”季昭一手捂着肚子,佯装难受。 季凤狐惑地看着她,不管吃多吃少,发现妹妹最近每天晚上都跑出去方便,还不让人陪,她以前跟她一样胆小,咋突然就变得胆大了? 其实季昭也不想这么躲,她想过跟家人一起分享空间的东西,但他们肯定会追问东西的来源,她实在懒得去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再说一家都是热心肠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的空间暴露出来。 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季昭胡思乱想着往西边干涸的河道走,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来到一处凹地,看四下无人便进空间逛了一圈,取了驱蚊的六神水和提神的风油精,开了罐红牛边喝边走出空间。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进胃里,那种舒爽感袭遍全身每个细胞,让人幸福得不禁叹畏一声。 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手垫在后脑,一手拿着牛红时不时地来一口,好不惬意! 她发现这里的风景真不错,黄昏欣赏美丽的晚霞,晚上观看会移动的火龙。 火、火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火龙? 还是会移动的火龙! 季昭顿时被吓得手里红牛也不香了,她 直起腰,睁大眼睛仔细凝听,发现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匪’两字突然就蹦出脑子,这种兵荒马乱的世道,有马匪也属正常。 想到队伍里还有村民有驴、牛和骡子,若这些人来了,粮食、家畜和部分女子都保不住。 季昭没敢多想,拼了命地往队伍那边跑。 今晚守夜的是村东头的李喜宝,李喜宝手里握着一把剔骨刀,听见动静大喝一声,“谁!” “喜宝叔,是我。”季昭喘着粗气。 “哦,是季家的三妹啊。”李喜宝看清来人,咧着嘴,“三妹咋突然称呼我为‘叔'呢,咱俩同辈....” “唉啊!别计较这点小事了!马匪马上就到!快通知大家把东西都藏起来!” 李喜宝一惊,忙往西边看去,看见一条长长的火龙正朝这边移动。 他马上敲钟,村民们被惊醒。 “喜宝,有啥情况?”村长赵大河和村里的长辈都匆匆跑来。 “村长,马匪来了!” 大伙都往喜宝指的西边看去。 对付马匪万家村的村民是有经验的,前些年村里经常被马匪骚扰和抢夺,幸好村民团结,与其周旋了一年,马匪捞不着好处才撤走。 赵大河马上组织大伙把粮食、家畜和值钱的东西都找地儿藏起来。 还让儿子赵长荣赶去通知走在他们前面的梨花村村民。 季昭见赵大河半天也没组织村里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藏起来。 她拿过李喜宝手里的铜钟一敲。 大伙都朝 她看了过来。 “为了安全起见,要不,各位婶子、嫂子、姐姐和妹妹也去躲一躲?” 除了粮食和家畜,比较值钱的就是女子,她记得书里提过一句,人贩子把抢来的女子卖到异国做娼'妓或奴仆,可以大赚一笔。 季昭想着趁大伙都躺下歇息,准备寻个地儿喝两口解解渴。 哪知姐姐季凤还没睡着,正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她。 “晚上吃多了,我去方便。” “又去方便?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大姐先睡,我去去就来。”季昭一手捂着肚子,佯装难受。 季凤狐惑地看着她,不管吃多吃少,发现妹妹最近每天晚上都跑出去方便,还不让人陪,她以前跟她一样胆小,咋突然就变得胆大了? 其实季昭也不想这么躲,她想过跟家人一起分享空间的东西,但他们肯定会追问东西的来源,她实在懒得去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再说一家都是热心肠的人,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的空间暴露出来。 想想还是算了,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季昭胡思乱想着往西边干涸的河道走,在月光的照耀下她来到一处凹地,看四下无人便进空间逛了一圈,取了驱蚊的六神水和提神的风油精,开了罐红牛边喝边走出空间。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淌进胃里,那种舒爽感袭遍全身每个细胞,让人幸福得不禁叹畏一声。 她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一手垫在后脑,一手拿着牛红时不时地来一口,好不惬意! 她发现这里的风景真不错,黄昏欣赏美丽的晚霞,晚上观看会移动的火龙。 火、火龙!大晚上的怎么会有火龙? 还是会移动的火龙! 季昭顿时被吓得手里红牛也不香了,她 直起腰,睁大眼睛仔细凝听,发现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匪’两字突然就蹦出脑子,这种兵荒马乱的世道,有马匪也属正常。 想到队伍里还有村民有驴、牛和骡子,若这些人来了,粮食、家畜和部分女子都保不住。 季昭没敢多想,拼了命地往队伍那边跑。 今晚守夜的是村东头的李喜宝,李喜宝手里握着一把剔骨刀,听见动静大喝一声,“谁!” “喜宝叔,是我。”季昭喘着粗气。 “哦,是季家的三妹啊。”李喜宝看清来人,咧着嘴,“三妹咋突然称呼我为‘叔'呢,咱俩同辈....” “唉啊!别计较这点小事了!马匪马上就到!快通知大家把东西都藏起来!” 李喜宝一惊,忙往西边看去,看见一条长长的火龙正朝这边移动。 他马上敲钟,村民们被惊醒。 “喜宝,有啥情况?”村长赵大河和村里的长辈都匆匆跑来。 “村长,马匪来了!” 大伙都往喜宝指的西边看去。 对付马匪万家村的村民是有经验的,前些年村里经常被马匪骚扰和抢夺,幸好村民团结,与其周旋了一年,马匪捞不着好处才撤走。 赵大河马上组织大伙把粮食、家畜和值钱的东西都找地儿藏起来。 还让儿子赵长荣赶去通知走在他们前面的梨花村村民。 季昭见赵大河半天也没组织村里的大姑娘和小媳妇藏起来。 她拿过李喜宝手里的铜钟一敲。 大伙都朝 她看了过来。 “为了安全起见,要不,各位婶子、嫂子、姐姐和妹妹也去躲一躲?” 除了粮食和家畜,比较值钱的就是女子,她记得书里提过一句,人贩子把抢来的女子卖到异国做娼'妓或奴仆,可以大赚一笔。 第十九章 你很危险 “对对对,小媳妇大姑娘们快别磨蹭了!赶紧的逃命去!” 经季昭提醒,村人这才想起那些马匪猖狂到什么都抢。 只要看上的女人,甭管成没成亲都照抢不误。 “快快快,往河道那里跑。”热心肠的季老太和村里的王大娘马上组织女子藏身。 “阿嬷,不能往河道那边跑。”季昭刚才就是从那边跑回来的,马匪人多,那地方马也能跑,待会肯定会往那里搜寻。 “不往那边跑往哪儿跑?”季老太问道。 这地方四处光秃秃,能藏身的地方不多,村民把家畜带往后山,同一个地方藏了家畜就不能再藏人。 季昭不假思索,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村庄,“往那跑,快!” 她这建议顿时就招来村里一些老人的反对,“不成不成,那地方全是坟堆,晦气得很!” 季昭翻白眼,心想就是因为坟堆多,马匪们也忌讳这个,所以那里才是最适合保命的地方。 “现在保命要紧!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快走吧!”说着率先拉着何氏和季凤往村庄那边跑。 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 其他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前。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昭回头看着不动的女子。 “走走走,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三催四请后,部分女子跟着去了村庄,部分怕沾染晦气的女子则另外找了藏身地。 季昭带着娘亲和姐姐藏身在两个坟堆之间的缝隙里,坟头上还飘着白帆 ,在深夜里看着确实瘆人。 季凤向来胆小,一手抓紧娘亲,一手抓紧季昭。 “坏了!”季昭突然想起那个如谪仙的小公子,那家伙长如此美,怕是有危险! “昭儿,咋了?”何氏看着周围的坟堆,心里也在发毛。 “娘,我得去看看小公子,你和大姐继续待在这,万一马匪找来了也不要怕,死死趴着!” “大妹别走!我和娘亲都害怕。”季凤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别怕!”季昭挣开季凤的手,拔下坟头挂着白帆的竹枝给两人,叮嘱她们要有马匪来就摇晃竹枝。 交代完,季昭从东边绕了一圈往队伍后面跑去。 马匪很快就策马来到了队伍,村长和几个村中长辈在应付。 季昭猫着身子拼命往裴澈那边跑,她得赶在马匪发现他前把人带走。 就在季昭快到裴澈的马车时,身后突然传来马匪打人鞭声,还有被村民的痛哭声,紧接着又传来村里女子的哭泣声。 季昭不敢停,一口气冲到裴澈的马车旁边,只见几个家丁守着,却不见裴管家。 “你怎么来了?”裴澈掀开车帘,看着气喘吁吁的季昭甚是惊讶。 季昭招手示意他下车。 裴澈放下手中的书,撩起衣袍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季昭他如此淡定,火大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慢吞吞,她一把拉起他就往远处的小山坡跑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裴澈被动的跟着她跑,黑灯瞎火的,好 几次他都差点摔倒。 季昭一口气把他带到小山坡上,藏身在斜坡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对对对,小媳妇大姑娘们快别磨蹭了!赶紧的逃命去!” 经季昭提醒,村人这才想起那些马匪猖狂到什么都抢。 只要看上的女人,甭管成没成亲都照抢不误。 “快快快,往河道那里跑。”热心肠的季老太和村里的王大娘马上组织女子藏身。 “阿嬷,不能往河道那边跑。”季昭刚才就是从那边跑回来的,马匪人多,那地方马也能跑,待会肯定会往那里搜寻。 “不往那边跑往哪儿跑?”季老太问道。 这地方四处光秃秃,能藏身的地方不多,村民把家畜带往后山,同一个地方藏了家畜就不能再藏人。 季昭不假思索,抬手指向不远处的村庄,“往那跑,快!” 她这建议顿时就招来村里一些老人的反对,“不成不成,那地方全是坟堆,晦气得很!” 季昭翻白眼,心想就是因为坟堆多,马匪们也忌讳这个,所以那里才是最适合保命的地方。 “现在保命要紧!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快走吧!”说着率先拉着何氏和季凤往村庄那边跑。 就是因为大家都觉得 其他人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前。 “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昭回头看着不动的女子。 “走走走,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三催四请后,部分女子跟着去了村庄,部分怕沾染晦气的女子则另外找了藏身地。 季昭带着娘亲和姐姐藏身在两个坟堆之间的缝隙里,坟头上还飘着白帆 ,在深夜里看着确实瘆人。 季凤向来胆小,一手抓紧娘亲,一手抓紧季昭。 “坏了!”季昭突然想起那个如谪仙的小公子,那家伙长如此美,怕是有危险! “昭儿,咋了?”何氏看着周围的坟堆,心里也在发毛。 “娘,我得去看看小公子,你和大姐继续待在这,万一马匪找来了也不要怕,死死趴着!” “大妹别走!我和娘亲都害怕。”季凤吓得声音都在发抖。 “别怕!”季昭挣开季凤的手,拔下坟头挂着白帆的竹枝给两人,叮嘱她们要有马匪来就摇晃竹枝。 交代完,季昭从东边绕了一圈往队伍后面跑去。 马匪很快就策马来到了队伍,村长和几个村中长辈在应付。 季昭猫着身子拼命往裴澈那边跑,她得赶在马匪发现他前把人带走。 就在季昭快到裴澈的马车时,身后突然传来马匪打人鞭声,还有被村民的痛哭声,紧接着又传来村里女子的哭泣声。 季昭不敢停,一口气冲到裴澈的马车旁边,只见几个家丁守着,却不见裴管家。 “你怎么来了?”裴澈掀开车帘,看着气喘吁吁的季昭甚是惊讶。 季昭招手示意他下车。 裴澈放下手中的书,撩起衣袍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季昭他如此淡定,火大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慢吞吞,她一把拉起他就往远处的小山坡跑去。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裴澈被动的跟着她跑,黑灯瞎火的,好 几次他都差点摔倒。 季昭一口气把他带到小山坡上,藏身在斜坡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十章 藏身 裴澈脸色绯红,嗫嚅地看着她:“我是男子。” 季昭一愣,阿嬷和村长喊的确实是大姑娘和小媳妇,他一个男的跟着逃命确实有点奇怪。 “你跟别的男孩不一样,以后危险来了你别管旁的,只管躲起来,知道了吗?” 裴澈低着头,没回她的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昭被不远处传来哭泣和呐喊吵得也没空理他,两眼紧紧盯着 他们就像鬼子进村,策马四处奔驰,看见不爽的人和东西就挥马鞭,捣乱一通,然后又像一滴毒药溅入水中,四处散开,搜寻他们想要的东西。 季昭很担心胆小的姐姐会被那些人吓出来。 她后悔了,应该把她们带进空间的。 “他们来了。”裴澈小声提醒。 季昭也看见有几匹马往这边奔驰,正要拉着他往更远的地方逃,突然发现脚下就有个小窑洞,没等裴澈反应过来,她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自己也挤了进去。 由于窑洞实在太小,两人的身子几乎紧紧贴着,脸对着脸,气息喷在对方脸上,也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季昭倒没什么想法,毕竟她心智二十好几,再者现在非常时期,这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嘛。 但裴小公子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脸颊烫得都快能煎鸡蛋。 他心跳的速度比季昭的不知快了多少倍,响如击鼓,真怕他把外面的马匪都引过来。 裴澈也知道 自己的窘状,他轻咬下唇,虽然很想逃离,但他不敢动,就这么僵直地窝在她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感到浑身酸麻,汗湿的衣裳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紧紧贴着两个人的肌肤。 季昭抹了把脸上的汗,两耳仔细凝听,发现外面的马蹄声、呐喊声已经消失。 她起身慢慢退出窑洞,却发现衣角被人紧紧拽住。 “我先出去瞅瞅,你待在这别动。” 裴澈这才慢慢松开手指,清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和表情都很复杂。 季昭没空深究,她爬出窑洞,看见山坡下已经平静,只传来村妇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出来吧。”季昭伸出一只手拉他。 裴澈抿了抿唇,红着脸握住她的手。 两人手拉着手跑回驻地,看见几个老妇人瘫坐在地上痛哭,还有几个汉子脱了上衣,露出被马鞭抽得血淋淋的伤口。 “阿嬷,怎么了?”季昭问正在安慰人的季老太,其实她多少都猜出来一点。 “好几个丫头被挨千刀的马匪掳走了。”季老太叹息一声,“要是躲到村子就不会出这种事。” 马匪怕见坟,正所谓马见尸坟,他们也视坟为晦气。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 那边,村长和村里的汉子们正商量如何营救被掳走的姑娘。 部分村民认为没法救,还不如继续赶路,早点赶到北凌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 坚持要救的村民破口大骂他们没人性,贪生怕死。 一 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村长被他们吵得头都大,自家刚及笄的小闺女也被掳走,他也纠结救还是不救。 不救,有愧于做父亲。 救,能力不足,有可能会害了无辜的村民。 正心烦到处于暴走状态的村长余光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旁边路过,他一把将人抓了过来。 “昭丫头,你来说!救还是不救?” 裴澈脸色绯红,嗫嚅地看着她:“我是男子。” 季昭一愣,阿嬷和村长喊的确实是大姑娘和小媳妇,他一个男的跟着逃命确实有点奇怪。 “你跟别的男孩不一样,以后危险来了你别管旁的,只管躲起来,知道了吗?” 裴澈低着头,没回她的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昭被不远处传来哭泣和呐喊吵得也没空理他,两眼紧紧盯着 他们就像鬼子进村,策马四处奔驰,看见不爽的人和东西就挥马鞭,捣乱一通,然后又像一滴毒药溅入水中,四处散开,搜寻他们想要的东西。 季昭很担心胆小的姐姐会被那些人吓出来。 她后悔了,应该把她们带进空间的。 “他们来了。”裴澈小声提醒。 季昭也看见有几匹马往这边奔驰,正要拉着他往更远的地方逃,突然发现脚下就有个小窑洞,没等裴澈反应过来,她一把将他推了进去,自己也挤了进去。 由于窑洞实在太小,两人的身子几乎紧紧贴着,脸对着脸,气息喷在对方脸上,也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季昭倒没什么想法,毕竟她心智二十好几,再者现在非常时期,这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嘛。 但裴小公子的心思早已百转千回,脸颊烫得都快能煎鸡蛋。 他心跳的速度比季昭的不知快了多少倍,响如击鼓,真怕他把外面的马匪都引过来。 裴澈也知道 自己的窘状,他轻咬下唇,虽然很想逃离,但他不敢动,就这么僵直地窝在她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感到浑身酸麻,汗湿的衣裳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紧紧贴着两个人的肌肤。 季昭抹了把脸上的汗,两耳仔细凝听,发现外面的马蹄声、呐喊声已经消失。 她起身慢慢退出窑洞,却发现衣角被人紧紧拽住。 “我先出去瞅瞅,你待在这别动。” 裴澈这才慢慢松开手指,清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眼神和表情都很复杂。 季昭没空深究,她爬出窑洞,看见山坡下已经平静,只传来村妇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出来吧。”季昭伸出一只手拉他。 裴澈抿了抿唇,红着脸握住她的手。 两人手拉着手跑回驻地,看见几个老妇人瘫坐在地上痛哭,还有几个汉子脱了上衣,露出被马鞭抽得血淋淋的伤口。 “阿嬷,怎么了?”季昭问正在安慰人的季老太,其实她多少都猜出来一点。 “好几个丫头被挨千刀的马匪掳走了。”季老太叹息一声,“要是躲到村子就不会出这种事。” 马匪怕见坟,正所谓马见尸坟,他们也视坟为晦气。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 那边,村长和村里的汉子们正商量如何营救被掳走的姑娘。 部分村民认为没法救,还不如继续赶路,早点赶到北凌早日过上正常的生活。 坚持要救的村民破口大骂他们没人性,贪生怕死。 一 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村长被他们吵得头都大,自家刚及笄的小闺女也被掳走,他也纠结救还是不救。 不救,有愧于做父亲。 救,能力不足,有可能会害了无辜的村民。 正心烦到处于暴走状态的村长余光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旁边路过,他一把将人抓了过来。 “昭丫头,你来说!救还是不救?” 第二十一章 救是不救? 季昭无语地望着已失去方向的赵大河,他现在是逮了谁就找谁,早忘了她是个不顶事的黄毛丫头。 “我哪晓得救是不救,村长阿爷说了算。” “喜宝说了,你发现马匪时不慌不忙,颇有主见,就凭这点你来说救是不救!” 季昭看了眼旁边的李喜宝,心想这家伙是眼瞎了吗?没看见她当时脸都吓白了!? 后者看见季昭谴责的眼神,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他也就同大伙叙述了下发现马匪的事,谁知村长病急乱投医似的,抓住人就问这么重要的事。 这时季大旺走过来,对赵大河道:“她就是个女娃娃,哪能决定这种事,还是族里长辈来决定吧。” 赵大河瞪大眼,突然像吃了炸药,大声训斥季大旺,说他狗眼看人低,小瞧后辈。 季大旺知道他刚丢了宝贝小闺女,心情不好,闷着脸不跟他计较。 季昭被两老头吵得头都大,大声道:“我的建议是先别纠结救不救人的问题,马匪刚走,很有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得尽快派几人到周边守着。 另外,我们应该马上清点人数,看看失踪多少人,损失了什么,理清楚了再坐下来商量救还是不救。” 赵大河一拍脑门,一连说了几个‘对’,然后急吼八吼地派人去周边守着。 那边,藏身在村庄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陆续回来,却迟迟没见何氏和季凤。 “昭儿,你阿娘和阿姐呢?”抱着小闺女 的季福生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妻女。 季昭让抱着小妹父亲呆在此地别动,她去村里寻人,毕竟刚出生的小奶娃不宜去那种地方。 天气越来越黑,天黑透了就难寻人了,季昭迈腿就往村庄跑,身后突然传来同步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见裴澈正跟在她身后。 那双清朗的凤眼定定地看着她,汗水打湿了他乌黑的长发,有几缕俏皮地贴在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和脸颊上,身上的衣袍因为钻过窑洞,脏得都快看不出颜色了。 此时的小谪仙已成了灰头土脸的逃难小公子,季昭忍不住偷笑。 裴澈皱眉,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在这?快回马车换身干净的衣服。”季昭敛了笑意,挥手示意他别跟来。 裴澈摇头,“我陪你去寻人。” “村里都是坟堆,你不怕?”季昭故意吓他,“还有不少新坟呢。” “你不怕,我也不怕。” 谁说她不怕,她怕得要死,只不过被逼上梁山,只能壮着胆往上爬。 两人并肩往村庄跑。 季昭悬在嗓眼的小心脏在看见那两杆白帆不停晃动时才落了下来。 她大步走过去,发现何氏正压着声音哭泣。 “阿娘,怎么了?”季昭拍拍她的背。 何氏一惊,看见是季昭,紧紧抓住她的手:“阿昭!你阿姐不知咋了,咋叫都不醒。” 季昭蹲下身察看,发现季凤已经不省人事,想来是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精神崩溃导致暂时性晕厥 。 “阿娘快别哭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小妹,大姐这有我。”季昭被她吵得心烦,想把人吱走。 “我、我去喊你阿爹来!”何氏踉跄着爬起来往农田那边跑。 季昭没敢耽误,马上掐住季凤的人中,不停地做心肺复苏,过了小会,看见季凤的额头有黄豆大的汗暴出来,呼吸越来越剧烈。 季昭看了眼旁边的裴澈,“你转过身去。” 正惊讶于她行为的裴澈一愣,随即转身背对着她。 季昭立刻从空间拿出针灸包,熟练地将银针插'入季凤的头部穴位。 没过多久,季凤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大姐,大姐你醒醒!” 裴澈犹豫地转过身,看见季凤额头上插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地上还摆着一个手臂长针包。 他皱眉,心想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她一身破衣烂衫,身上根本就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 “大妹?”季凤悠悠转醒,睁眼看着季昭,眼里蓄着眼泪,握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阿娘呢?” 季昭边回话边收回银针,刚把针灸包扔进空间,季福生就匆匆跑来,看见大桧女已醒,他狠狠地松了口气,“吓死阿爹了。” “爹,你把大姐背回去。”季凤被吓得全身发软,根本走不动。 季福生呵呵一笑,背起大闺女就走出村庄。 裴澈再次转过身时发现季昭的针灸包早已不知所踪,心里更是疑心重重。 “回去吧。”季昭拍拍身上的 土,若无其事地往农田走去。 裴澈跟在她后面,若有所思,他实在想不通的她的东西从何而来,又去了哪儿,想问,却又不好贸然张嘴。 两人默默地回到农田那边,村长已经清点好人数,说统共有十一名女子被掳,家畜还好,因为提早牵到别处所以没被马匪带走。 季昭见村人都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她没打算参与,准备找件干净的衣裳换下,再找地方眯一会。 哪知五十好几的村长眼神还这么好,将悄悄溜过去的季昭一把揪了回去。 “昭丫头,大伙都说了自己的看法,你也说说看!” 村民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季昭不好意思转身走人。 “相信大家都想救人,但怎么救?把握有多少?马匪的老巢在哪?他们有多少人?都有些什么武器装备...这些,你们都了解过吗?” 村民们被她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季昭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光嘴上嗷。 “阿昭妹妹,你有啥好的建议只管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季昭本想把问题抛出来让他们去琢磨,哪知李喜宝这个多嘴的家伙又把她扯回去。 “第一,先派人把马匪的老巢找到,了解清楚他们有多少人。第二,打探清楚咱村的人藏身点在哪。第三,自我评估一下,救人是否有把握?若是鸡蛋碰石头这种较量,我看还是算了,去了也只会损失更多人。” 季昭话音刚落,被掳的 家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啥叫算了?!合着丢的人不是你家的。” 季昭抬头看去,正是那位说藏身到坟堆晦气的妇人,若不是她拦着,她闺女可能不会被掳呢。 季老太安慰好老姐妹,回头就见妇人朝吼季昭,顿时就不乐意了。 “张水家的,你吼我家孩子干啥?” 季昭无语地望着已失去方向的赵大河,他现在是逮了谁就找谁,早忘了她是个不顶事的黄毛丫头。 “我哪晓得救是不救,村长阿爷说了算。” “喜宝说了,你发现马匪时不慌不忙,颇有主见,就凭这点你来说救是不救!” 季昭看了眼旁边的李喜宝,心想这家伙是眼瞎了吗?没看见她当时脸都吓白了!? 后者看见季昭谴责的眼神,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他也就同大伙叙述了下发现马匪的事,谁知村长病急乱投医似的,抓住人就问这么重要的事。 这时季大旺走过来,对赵大河道:“她就是个女娃娃,哪能决定这种事,还是族里长辈来决定吧。” 赵大河瞪大眼,突然像吃了炸药,大声训斥季大旺,说他狗眼看人低,小瞧后辈。 季大旺知道他刚丢了宝贝小闺女,心情不好,闷着脸不跟他计较。 季昭被两老头吵得头都大,大声道:“我的建议是先别纠结救不救人的问题,马匪刚走,很有可能会杀个回马枪,得尽快派几人到周边守着。 另外,我们应该马上清点人数,看看失踪多少人,损失了什么,理清楚了再坐下来商量救还是不救。” 赵大河一拍脑门,一连说了几个‘对’,然后急吼八吼地派人去周边守着。 那边,藏身在村庄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陆续回来,却迟迟没见何氏和季凤。 “昭儿,你阿娘和阿姐呢?”抱着小闺女 的季福生着急忙慌地四处寻找妻女。 季昭让抱着小妹父亲呆在此地别动,她去村里寻人,毕竟刚出生的小奶娃不宜去那种地方。 天气越来越黑,天黑透了就难寻人了,季昭迈腿就往村庄跑,身后突然传来同步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见裴澈正跟在她身后。 那双清朗的凤眼定定地看着她,汗水打湿了他乌黑的长发,有几缕俏皮地贴在他光洁白皙的额头和脸颊上,身上的衣袍因为钻过窑洞,脏得都快看不出颜色了。 此时的小谪仙已成了灰头土脸的逃难小公子,季昭忍不住偷笑。 裴澈皱眉,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怎么还在这?快回马车换身干净的衣服。”季昭敛了笑意,挥手示意他别跟来。 裴澈摇头,“我陪你去寻人。” “村里都是坟堆,你不怕?”季昭故意吓他,“还有不少新坟呢。” “你不怕,我也不怕。” 谁说她不怕,她怕得要死,只不过被逼上梁山,只能壮着胆往上爬。 两人并肩往村庄跑。 季昭悬在嗓眼的小心脏在看见那两杆白帆不停晃动时才落了下来。 她大步走过去,发现何氏正压着声音哭泣。 “阿娘,怎么了?”季昭拍拍她的背。 何氏一惊,看见是季昭,紧紧抓住她的手:“阿昭!你阿姐不知咋了,咋叫都不醒。” 季昭蹲下身察看,发现季凤已经不省人事,想来是长时间处于高度紧张,精神崩溃导致暂时性晕厥 。 “阿娘快别哭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小妹,大姐这有我。”季昭被她吵得心烦,想把人吱走。 “我、我去喊你阿爹来!”何氏踉跄着爬起来往农田那边跑。 季昭没敢耽误,马上掐住季凤的人中,不停地做心肺复苏,过了小会,看见季凤的额头有黄豆大的汗暴出来,呼吸越来越剧烈。 季昭看了眼旁边的裴澈,“你转过身去。” 正惊讶于她行为的裴澈一愣,随即转身背对着她。 季昭立刻从空间拿出针灸包,熟练地将银针插'入季凤的头部穴位。 没过多久,季凤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大姐,大姐你醒醒!” 裴澈犹豫地转过身,看见季凤额头上插的银针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地上还摆着一个手臂长针包。 他皱眉,心想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她一身破衣烂衫,身上根本就没有地方放这些东西。 “大妹?”季凤悠悠转醒,睁眼看着季昭,眼里蓄着眼泪,握着她的手在微微发抖,“阿娘呢?” 季昭边回话边收回银针,刚把针灸包扔进空间,季福生就匆匆跑来,看见大桧女已醒,他狠狠地松了口气,“吓死阿爹了。” “爹,你把大姐背回去。”季凤被吓得全身发软,根本走不动。 季福生呵呵一笑,背起大闺女就走出村庄。 裴澈再次转过身时发现季昭的针灸包早已不知所踪,心里更是疑心重重。 “回去吧。”季昭拍拍身上的 土,若无其事地往农田走去。 裴澈跟在她后面,若有所思,他实在想不通的她的东西从何而来,又去了哪儿,想问,却又不好贸然张嘴。 两人默默地回到农田那边,村长已经清点好人数,说统共有十一名女子被掳,家畜还好,因为提早牵到别处所以没被马匪带走。 季昭见村人都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事,她没打算参与,准备找件干净的衣裳换下,再找地方眯一会。 哪知五十好几的村长眼神还这么好,将悄悄溜过去的季昭一把揪了回去。 “昭丫头,大伙都说了自己的看法,你也说说看!” 村民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季昭不好意思转身走人。 “相信大家都想救人,但怎么救?把握有多少?马匪的老巢在哪?他们有多少人?都有些什么武器装备...这些,你们都了解过吗?” 村民们被她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季昭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光嘴上嗷。 “阿昭妹妹,你有啥好的建议只管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季昭本想把问题抛出来让他们去琢磨,哪知李喜宝这个多嘴的家伙又把她扯回去。 “第一,先派人把马匪的老巢找到,了解清楚他们有多少人。第二,打探清楚咱村的人藏身点在哪。第三,自我评估一下,救人是否有把握?若是鸡蛋碰石头这种较量,我看还是算了,去了也只会损失更多人。” 季昭话音刚落,被掳的 家人顿时就不乐意了。 “啥叫算了?!合着丢的人不是你家的。” 季昭抬头看去,正是那位说藏身到坟堆晦气的妇人,若不是她拦着,她闺女可能不会被掳呢。 季老太安慰好老姐妹,回头就见妇人朝吼季昭,顿时就不乐意了。 “张水家的,你吼我家孩子干啥?” 第二十二章 哥哥失踪 “婶子,我这不是心急嘛!我家喜翠可是说了亲的人,万一...这可如何是好啊!”张水的媳妇被季老太质问,顿时就痛哭起来。 季老太瞪去一眼:“我家三丫虽说年纪小,但她说的哪句不在理?那些马匪是啥人你们不清楚? 救人那也得有条件的!咱们有啥?靠着手里的几把破农具就想着冲上去送死?” 季昭看着思路清晰的阿嬷,觉得村人敬重她是有道理的。 其实村民心里都很清楚,他们若有能力救人,就不会让马匪把人掳走了。 “都是命!”赵大河沉默了半晌,老泪纵横地看着村民。 他心里也在滴血啊!那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姑娘,就这么被马匪掳走了。 “爹!我不同意!”赵长荣作为兄长,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妹妹。 “孩子爹,我也不同意!” 看着妻儿悲伤的眼睛,赵大河怒吼:“你以为我不想救!?可你看看咱们有啥?别说不知道马匪们哪,就算知道咱们敢去?去了还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他不能做灭后代的事,否则就成了万家村的千古罪人! “说来说去都怪你这死老婆子,让闺女跟着去村里就啥事都没有。” 赵长荣的娘亲早已悔不当初,被赵大河一吼,自责到想撞墙自尽。 村民们又是一顿劝。 这时,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大伙循声望去。 季昭也扭头看着旁边的小公子。 裴澈迎视村民们注目,他重复方才的话:“ 我可以派人去打探马匪的消息,到时再视情况能否救人。” 他这话又给了丢失姑娘的家人燃起了希望。 “小公子!你真愿意帮忙?”村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裴澈。 裴澈点头,“我马上派人去打探,天亮前能有消息。” 赵大河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他知道裴宅有几个佩刀的年轻人,身上有点武功,有了他们帮助或许有机会救出姑娘们。 裴澈说完话,朝村民淡淡一笑,又看了眼季昭,才转身去吩咐事情。 季昭看着裴澈的背影,这家伙瞧着冷冰冰的,没想到他还会主动帮助人。 待裴澈走后,村人又继续商量人员安排,大家一致决定明日一早两分拨人行动,部分年轻力壮地留下来等待消息,其他人继续赶路。 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已到下半夜,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大伙争取时间歇息,养好精神明日赶路。 季昭趁着大伙都进入梦乡,从空间取了一瓶冰冻饮料出来喝。 大半瓶冰山下肚,这才让她紧张又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大妹,你在干嘛?” 季凤今晚被吓坏了,久久无法入眠,听见旁边有动静,睁开眼就看见妹妹正举着一个透明的瓶子在喝水。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饮料。 “大妹,这是啥?” 季昭嘴角一抽,看看手中还剩小半瓶的饮料,又看看季凤干裂的嘴唇,似乎还听见她咽喉咙的声音。 季昭只好把还没喝 完的饮料水递给她。 季凤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喝了口,双眼顿时扩大一倍, “大妹...唔!” “大姐只管喝,别问。”季昭示意她别说话。 季凤以为这东西又是小公子给的她,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如此听话,季昭闲上眼睛,很奢侈地从空间取出一包牛肉干和两个肉包子。 季凤看见这些东西,两眼又睁成牛眼,她好想好想问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啊!但看见妹妹的眼神,没敢问。 季凤舍不得独自享用这么好的食物,她看着大口啃着肉包子的季昭,小声问她能不能留点给家人。 季昭想过了,这世道这么乱,今日不知明日事,指不定哪天就...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同家人享用空间的东西。 “大姐快点吃,我留了给家人。” “真的,在哪呢?”季凤四处看,以为季昭把东西都藏起来。 季昭定定地看着她。 “知道了,不问。” 包子吃了一半,季昭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好像少了个人。 “阿兄呢?”一晚上好像都没有看见人。 “阿爷说跟大胖一起呢。”季家兴时常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有时也不回来同他们睡,家人都习惯了。 季昭点头,三两口把肉包子啃完,然后拿出驱蚊花露水抹在她和季凤的手上和腿上。 季凤又像看见新大陆,两眼紧紧盯着好闻的驱蚊水。 “大妹...” “别问,快睡觉吧。”季昭把花露水放好,和衣睡 下。 季凤嘟着小嘴,发现妹妹现在变得神秘又霸道,连问都不让问。 ~ 一早村长就召集村民继续赶路。 多数人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精神状况极差,只有吃饱喝足的季昭和季凤好点。 姐妹俩心疼家人,主动帮忙着抱妹妹和推车。 季大旺看着帮忙推板车的季昭,一张老脸皱成老树皮:“三丫头今儿是咋了?平日像瘟鸡,今日像吃了人参般有力气了。” 季昭哈哈一笑:“阿爷说对了,我就是吃了人参。” 季大旺笑骂一声。 季凤好想把昨晚吃独食的事告诉家人,但她答应妹妹不说不问。 她走到板车后面,小声对季昭说:“不是说给家人留了吗?” 这都走半天路了,也不见她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补充体力。 阿嬷和阿爷腿脚都不好,体力又跟不上,他们家都快掉到队伍后面了。 “人还没齐呢。”季家兴还没有回来,她想着呆会中途休息再拿出来。 “我去把阿弟找回来。” 七岁智商的季家兴正是贪玩的年龄,但今天玩得有点过了,晚上不回来同家人睡也就罢了,队伍起程了也不回来帮忙。 “这个臭小子,我看他皮又痒了!”累得满头大汗的季福生迟迟没见儿子回来帮忙,火气也上来了。 季老太捏了捏自己的不中用的膝盖,白了眼儿子:“你跟个傻孩子气什么啊!” “娘,您也太纵容他了!” “纵容啥啊?你咋知道他就在玩了?人家指 不定在前头挖野....” 季老太话还没有说完,季凤就匆匆跑了回来,“阿爹阿娘!阿弟没在前头,大胖说昨晚没跟他一块睡!” “婶子,我这不是心急嘛!我家喜翠可是说了亲的人,万一...这可如何是好啊!”张水的媳妇被季老太质问,顿时就痛哭起来。 季老太瞪去一眼:“我家三丫虽说年纪小,但她说的哪句不在理?那些马匪是啥人你们不清楚? 救人那也得有条件的!咱们有啥?靠着手里的几把破农具就想着冲上去送死?” 季昭看着思路清晰的阿嬷,觉得村人敬重她是有道理的。 其实村民心里都很清楚,他们若有能力救人,就不会让马匪把人掳走了。 “都是命!”赵大河沉默了半晌,老泪纵横地看着村民。 他心里也在滴血啊!那是他养了十六年的姑娘,就这么被马匪掳走了。 “爹!我不同意!”赵长荣作为兄长,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妹妹。 “孩子爹,我也不同意!” 看着妻儿悲伤的眼睛,赵大河怒吼:“你以为我不想救!?可你看看咱们有啥?别说不知道马匪们哪,就算知道咱们敢去?去了还有几个能活着回来?” 他不能做灭后代的事,否则就成了万家村的千古罪人! “说来说去都怪你这死老婆子,让闺女跟着去村里就啥事都没有。” 赵长荣的娘亲早已悔不当初,被赵大河一吼,自责到想撞墙自尽。 村民们又是一顿劝。 这时,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大伙循声望去。 季昭也扭头看着旁边的小公子。 裴澈迎视村民们注目,他重复方才的话:“ 我可以派人去打探马匪的消息,到时再视情况能否救人。” 他这话又给了丢失姑娘的家人燃起了希望。 “小公子!你真愿意帮忙?”村长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看着裴澈。 裴澈点头,“我马上派人去打探,天亮前能有消息。” 赵大河一连说了几个‘好’字,他知道裴宅有几个佩刀的年轻人,身上有点武功,有了他们帮助或许有机会救出姑娘们。 裴澈说完话,朝村民淡淡一笑,又看了眼季昭,才转身去吩咐事情。 季昭看着裴澈的背影,这家伙瞧着冷冰冰的,没想到他还会主动帮助人。 待裴澈走后,村人又继续商量人员安排,大家一致决定明日一早两分拨人行动,部分年轻力壮地留下来等待消息,其他人继续赶路。 折腾了一晚上,此时已到下半夜,再过一个时辰天就亮,大伙争取时间歇息,养好精神明日赶路。 季昭趁着大伙都进入梦乡,从空间取了一瓶冰冻饮料出来喝。 大半瓶冰山下肚,这才让她紧张又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大妹,你在干嘛?” 季凤今晚被吓坏了,久久无法入眠,听见旁边有动静,睁开眼就看见妹妹正举着一个透明的瓶子在喝水。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饮料。 “大妹,这是啥?” 季昭嘴角一抽,看看手中还剩小半瓶的饮料,又看看季凤干裂的嘴唇,似乎还听见她咽喉咙的声音。 季昭只好把还没喝 完的饮料水递给她。 季凤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来喝了口,双眼顿时扩大一倍, “大妹...唔!” “大姐只管喝,别问。”季昭示意她别说话。 季凤以为这东西又是小公子给的她,忙不迭地点头。 见她如此听话,季昭闲上眼睛,很奢侈地从空间取出一包牛肉干和两个肉包子。 季凤看见这些东西,两眼又睁成牛眼,她好想好想问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啊!但看见妹妹的眼神,没敢问。 季凤舍不得独自享用这么好的食物,她看着大口啃着肉包子的季昭,小声问她能不能留点给家人。 季昭想过了,这世道这么乱,今日不知明日事,指不定哪天就...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同家人享用空间的东西。 “大姐快点吃,我留了给家人。” “真的,在哪呢?”季凤四处看,以为季昭把东西都藏起来。 季昭定定地看着她。 “知道了,不问。” 包子吃了一半,季昭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好像少了个人。 “阿兄呢?”一晚上好像都没有看见人。 “阿爷说跟大胖一起呢。”季家兴时常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有时也不回来同他们睡,家人都习惯了。 季昭点头,三两口把肉包子啃完,然后拿出驱蚊花露水抹在她和季凤的手上和腿上。 季凤又像看见新大陆,两眼紧紧盯着好闻的驱蚊水。 “大妹...” “别问,快睡觉吧。”季昭把花露水放好,和衣睡 下。 季凤嘟着小嘴,发现妹妹现在变得神秘又霸道,连问都不让问。 ~ 一早村长就召集村民继续赶路。 多数人晚上都没有休息好,精神状况极差,只有吃饱喝足的季昭和季凤好点。 姐妹俩心疼家人,主动帮忙着抱妹妹和推车。 季大旺看着帮忙推板车的季昭,一张老脸皱成老树皮:“三丫头今儿是咋了?平日像瘟鸡,今日像吃了人参般有力气了。” 季昭哈哈一笑:“阿爷说对了,我就是吃了人参。” 季大旺笑骂一声。 季凤好想把昨晚吃独食的事告诉家人,但她答应妹妹不说不问。 她走到板车后面,小声对季昭说:“不是说给家人留了吗?” 这都走半天路了,也不见她把东西拿出来给大家补充体力。 阿嬷和阿爷腿脚都不好,体力又跟不上,他们家都快掉到队伍后面了。 “人还没齐呢。”季家兴还没有回来,她想着呆会中途休息再拿出来。 “我去把阿弟找回来。” 七岁智商的季家兴正是贪玩的年龄,但今天玩得有点过了,晚上不回来同家人睡也就罢了,队伍起程了也不回来帮忙。 “这个臭小子,我看他皮又痒了!”累得满头大汗的季福生迟迟没见儿子回来帮忙,火气也上来了。 季老太捏了捏自己的不中用的膝盖,白了眼儿子:“你跟个傻孩子气什么啊!” “娘,您也太纵容他了!” “纵容啥啊?你咋知道他就在玩了?人家指 不定在前头挖野....” 季老太话还没有说完,季凤就匆匆跑了回来,“阿爹阿娘!阿弟没在前头,大胖说昨晚没跟他一块睡!” 第二十三章 手电筒 听到季凤说季家兴没在队伍前头,季福生马上放下板车,焦急地把队伍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确实不见季家兴。 赵大河马上通知村民就地休息,他把季家兴的玩伴大胖拎到跟前问话。 大胖说自马匪来了后他们就分开了,之后就没再见面。 “昨晚不是盘点了人数吗?为何当时没发现少人了?”季昭实在不懂他们是怎么办事的,少人了都没发现。 赵大河看向季大旺,“大旺,昨晚是各家清点各家人口,你咋说人都齐了呢?” 季大旺看着大胖:“当时问你家兴上哪了,你不是说在后头吗?” “当、当时我确实看他往后面跑,后、后来就...”大胖被大人们围着盘问,害怕又委屈。 季大旺:“那他跑哪了?你倒是说啊!” 大胖被吓得不敢吱声。 季老太扯开激动的季老头,摸摸大胖的脑袋:“行了行了,看你把孩子吓成啥样了!” “我看也是被马匪给掳走了。” “可马匪要一个毛小子做什么?”村民没好意思说‘傻’字。 “都怪你!都怪你!”何氏气得捶打季福生,“昨晚让你把人找回来睡却不听!” 何氏一遇事就知道哭,她一哭怀里的小女儿跟着嗷嗷哭。 季昭真是烦透了这种遇事就怪人的人,省点力气好好想办法不是比什么都强? 季老太看了眼儿媳,眼里也些许不耐烦,孩子丢了大家都不好受。 “我去找!”正烦得抓耳挠腮 的季福生突然站了起来,“我要把他找回来!” “爹,我同你一道去。” 季昭认为季家兴没被马匪掳走,因为村里比他长得帅气又正常的少年都在,他们掳个傻小子做什么? 季福生不想季昭跟着受累,正要拒绝她同行,季老太却开口赞同让季昭同去。 她知道儿子头脑简单,季昭最近几次表现都很有主见,也会办事,有她在或许能帮上忙。 临走前季昭把季凤拉到一边,给她一个装满红牛的水囊,一个装满牛奶的奶瓶和几个肉包子和几包压缩饼干。 让她切记别让旁人知道,也让她叮嘱家人别问别说。 季凤看着这么多的食物,像是飘在云里雾里,晕得很。 此地离昨晚歇息的村庄已有七八里路,身上没有负重,返程就快些。 季福生担心儿子,脚下像生了风似的,带着季昭顶着烈阳匆匆赶回那片干裂农田,发现留下来等消息的十几个村民已经不在了,不知是去救人还是上哪了。 季福生脸上布满失望,朝空旷的农田大喊:“家兴!我是阿爹啊!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是山对面的回声。 看着阿爹焦急又无措,季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望着季家兴逃跑的方向,马匪从西边而来,所以他是往东边跑,东边就是他们走过的路。 所以他们还得往来路寻找! “昭儿,你去哪?”季福生发现季昭继续往前走,他急忙跟上去。 “爹,咱们往前找找。 ” 季昭认真分析过,还是认为季家兴并没有被马匪抓走。 书里既然说他是在七岁马匪进村的扫荡时吓傻的,那他看见马匪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逃,逃了之后自然就藏起来。 他肯定在哪儿躲起来了。 季昭让季福生往左边找,她往左边找。 但两人往回走了七八里路,还是没看见季家兴的身影。 天很快就要黑,天黑后找人就更有难度,季昭站在一块巨石上望着四周,若有所思。 “昭儿先歇会,阿爹再往前找找。”季福生心疼女儿跟着受累,儿子越没消息他就越自责,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季昭应了声,她心里琢磨着,按理说根据季家兴的体力和晚上的因素,他能跑出几里路已很厉害了。 当时马匪掳掠村里的女子也是往这个方向离开,季家兴跑到这些地方马匪应该就追上来了。 马匪追上来后他肯定会躲! 季昭趁着季福生走开,从空间取出些吃的喝的,还用空间的一袋面粉换了两个手电筒。 天黑透前季福生垂头丧气地返回来,一屁股坐在季昭旁边。 “爹,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咱们继续找。” 季福生无精打采地抬头,看见季昭递过来的水和馒头双眼倏地睁大眼:“这、这些东西哪来的?” 他明明记得两人身上都没有带任何东西,咋突然就冒出吃的喝的来了。 季昭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爹,这事儿不太好跟你解释,你只管吃,别问成 吗?” 季福生还未见过如此认真严肃同他说话的季昭,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一脸疑惑地接过水和馒头,看见季昭拿起两根筷子长的铁棍,他忍不住又问。 “这是何物?你哪来的?” “这叫手电筒,用来照明。”季昭把手电筒打开,一簇亮突然冒出来,季福生吓得手一抖,馒头都掉地上了。 “这、这怪物是哪来的?”季福生想伸手去碰,又害怕地缩回来。 “阿爹刚刚才答应不问,这么快就反悔了?”季昭笑了笑,把手电筒递给他。 季福生握在手里,四处照了照,发现在这黑的夜晚都能清楚看见东西。 这东西太神奇了!他突然就爱上这玩意儿。 “阿爹,我观察过了,这附近有不少的山洞,指不定阿兄就藏身在这些山洞里,咱俩一个个地找。” 季福生看看会发光的手电筒又看看不知何时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女儿。 季昭理解他心思,要是换了自己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待季福生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把食物吃完,两人马上打着手电筒开始搜寻。 季昭根据方向与奔跑的习惯分析,重点寻找山脚下两个山洞和几处窑洞。 她边找边喊‘阿兄’,相信季家兴听到‘阿兄’也会主动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窑洞和山洞都找了遍,仍然不见季家兴的身影。 季福生绝望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自责。 季昭也眉头深锁,正要往别处找,突然,手 电筒闪过一只破旧的鞋子,她心脏‘咚’的一声,定定地照着那只鞋子。 “阿爹!你看这是阿兄的鞋子吗?” 听到季凤说季家兴没在队伍前头,季福生马上放下板车,焦急地把队伍前前后后都翻了个遍,确实不见季家兴。 赵大河马上通知村民就地休息,他把季家兴的玩伴大胖拎到跟前问话。 大胖说自马匪来了后他们就分开了,之后就没再见面。 “昨晚不是盘点了人数吗?为何当时没发现少人了?”季昭实在不懂他们是怎么办事的,少人了都没发现。 赵大河看向季大旺,“大旺,昨晚是各家清点各家人口,你咋说人都齐了呢?” 季大旺看着大胖:“当时问你家兴上哪了,你不是说在后头吗?” “当、当时我确实看他往后面跑,后、后来就...”大胖被大人们围着盘问,害怕又委屈。 季大旺:“那他跑哪了?你倒是说啊!” 大胖被吓得不敢吱声。 季老太扯开激动的季老头,摸摸大胖的脑袋:“行了行了,看你把孩子吓成啥样了!” “我看也是被马匪给掳走了。” “可马匪要一个毛小子做什么?”村民没好意思说‘傻’字。 “都怪你!都怪你!”何氏气得捶打季福生,“昨晚让你把人找回来睡却不听!” 何氏一遇事就知道哭,她一哭怀里的小女儿跟着嗷嗷哭。 季昭真是烦透了这种遇事就怪人的人,省点力气好好想办法不是比什么都强? 季老太看了眼儿媳,眼里也些许不耐烦,孩子丢了大家都不好受。 “我去找!”正烦得抓耳挠腮 的季福生突然站了起来,“我要把他找回来!” “爹,我同你一道去。” 季昭认为季家兴没被马匪掳走,因为村里比他长得帅气又正常的少年都在,他们掳个傻小子做什么? 季福生不想季昭跟着受累,正要拒绝她同行,季老太却开口赞同让季昭同去。 她知道儿子头脑简单,季昭最近几次表现都很有主见,也会办事,有她在或许能帮上忙。 临走前季昭把季凤拉到一边,给她一个装满红牛的水囊,一个装满牛奶的奶瓶和几个肉包子和几包压缩饼干。 让她切记别让旁人知道,也让她叮嘱家人别问别说。 季凤看着这么多的食物,像是飘在云里雾里,晕得很。 此地离昨晚歇息的村庄已有七八里路,身上没有负重,返程就快些。 季福生担心儿子,脚下像生了风似的,带着季昭顶着烈阳匆匆赶回那片干裂农田,发现留下来等消息的十几个村民已经不在了,不知是去救人还是上哪了。 季福生脸上布满失望,朝空旷的农田大喊:“家兴!我是阿爹啊!你在哪?” 回答他的只是山对面的回声。 看着阿爹焦急又无措,季昭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望着季家兴逃跑的方向,马匪从西边而来,所以他是往东边跑,东边就是他们走过的路。 所以他们还得往来路寻找! “昭儿,你去哪?”季福生发现季昭继续往前走,他急忙跟上去。 “爹,咱们往前找找。 ” 季昭认真分析过,还是认为季家兴并没有被马匪抓走。 书里既然说他是在七岁马匪进村的扫荡时吓傻的,那他看见马匪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逃,逃了之后自然就藏起来。 他肯定在哪儿躲起来了。 季昭让季福生往左边找,她往左边找。 但两人往回走了七八里路,还是没看见季家兴的身影。 天很快就要黑,天黑后找人就更有难度,季昭站在一块巨石上望着四周,若有所思。 “昭儿先歇会,阿爹再往前找找。”季福生心疼女儿跟着受累,儿子越没消息他就越自责,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季昭应了声,她心里琢磨着,按理说根据季家兴的体力和晚上的因素,他能跑出几里路已很厉害了。 当时马匪掳掠村里的女子也是往这个方向离开,季家兴跑到这些地方马匪应该就追上来了。 马匪追上来后他肯定会躲! 季昭趁着季福生走开,从空间取出些吃的喝的,还用空间的一袋面粉换了两个手电筒。 天黑透前季福生垂头丧气地返回来,一屁股坐在季昭旁边。 “爹,先吃点东西,吃饱了咱们继续找。” 季福生无精打采地抬头,看见季昭递过来的水和馒头双眼倏地睁大眼:“这、这些东西哪来的?” 他明明记得两人身上都没有带任何东西,咋突然就冒出吃的喝的来了。 季昭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爹,这事儿不太好跟你解释,你只管吃,别问成 吗?” 季福生还未见过如此认真严肃同他说话的季昭,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一脸疑惑地接过水和馒头,看见季昭拿起两根筷子长的铁棍,他忍不住又问。 “这是何物?你哪来的?” “这叫手电筒,用来照明。”季昭把手电筒打开,一簇亮突然冒出来,季福生吓得手一抖,馒头都掉地上了。 “这、这怪物是哪来的?”季福生想伸手去碰,又害怕地缩回来。 “阿爹刚刚才答应不问,这么快就反悔了?”季昭笑了笑,把手电筒递给他。 季福生握在手里,四处照了照,发现在这黑的夜晚都能清楚看见东西。 这东西太神奇了!他突然就爱上这玩意儿。 “阿爹,我观察过了,这附近有不少的山洞,指不定阿兄就藏身在这些山洞里,咱俩一个个地找。” 季福生看看会发光的手电筒又看看不知何时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女儿。 季昭理解他心思,要是换了自己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待季福生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把食物吃完,两人马上打着手电筒开始搜寻。 季昭根据方向与奔跑的习惯分析,重点寻找山脚下两个山洞和几处窑洞。 她边找边喊‘阿兄’,相信季家兴听到‘阿兄’也会主动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窑洞和山洞都找了遍,仍然不见季家兴的身影。 季福生绝望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自责。 季昭也眉头深锁,正要往别处找,突然,手 电筒闪过一只破旧的鞋子,她心脏‘咚’的一声,定定地照着那只鞋子。 “阿爹!你看这是阿兄的鞋子吗?” 第二十四章 空间食物 季福生看见季昭照着的那只鞋子,惊喜地扑了过去:“没错!这是你阿娘给你阿兄纳的鞋!” 季福生捡起鞋,焦急地大声叫喊儿子的名字。 季昭沿着鞋头的方向一直往前找,一直到悬崖处,发现悬崖边上有一堆马粪,她用手电筒照了照,还有凌乱马蹄印。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入她的脑海里,季家兴很有可能遇上了马匪,被那帮人渣戏弄到跳崖了。 季昭马上从空间取出一捆绳子,把季福生喊过来并告知自己的猜想。 季福生听说她要下崖去找人,虽然不赞同,但季昭说再磨叽下去就会错过最好的营救时间。 他吓得马上给她绑绳子。 悬崖见季家兴的另一只鞋子,她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 她知道季家兴就在附近,既激动又害怕,怕有不好的结果,毕竟从上面摔下不死也得残。 绳索继续往下,她突然朝上面的季福生喊停,她看见石缝里露出一片破旧衣角。 脚尖刚踩到山石她就冲过去,看见歪着脑袋、背对着她趴在石壁上季家兴,季昭眼睛不争气地红了。 “阿兄。”她伸手去掰季家兴的肩,但手还没伸到他的肩膀,一个蛇头猛然冒了出来。 季昭吓得冷汗直冒,仔细一看,是剧毒的眼镜蛇! “昭儿!是找到你阿兄了吗?”上面传来季福生焦急的声音。 季昭哪敢回他话,她 正想法子解决眼镜蛇呢。 她进了趟空间,找到一根一米长、小指粗的铁棍。 拿着铁棍从空间出来,突然发现自己正好踩住眼镜蛇头,这个结果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眼镜蛇吃痛,近两米的蛇身紧紧地缠着她的双腿。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季昭不慌不忙地从空间拿出自己的针炙包,抽出一把小巧又锋利的手术刀,现场表演活剥蛇皮! 这一幕若被村民们看见,估计都得到地上捡眼睛了。 季昭半刻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剥完蛇皮,沾满蛇血的手在身上随便擦了擦,然后把蛇肉和蛇皮丢到一边,冲过去扶起季家兴。 他的脸被山石刮花,全身上下都是摩擦的伤口,左手臂无力地垂下,左腿也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情况很不好,幸运的是还有气。 “昭儿快回话!可找到你阿兄了?”上面的季福生急得团团转。 “阿爹!找到阿兄了!人活着,但受了重伤。” 季福生听见儿子还活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又哭又笑,又朝拜又磕头。 季昭马上用绳子绑住季家兴,喊话让季福生往上拉。 一番折腾,儿女定全拉到悬崖上了,季福生看见不省人事、身上到处都是伤的儿子,害怕又不知所措。 “阿爹,阿兄失血过多,你快些生堆火来让他暖暖身子。” 季福生现在对季昭是言听计从,心里庆幸她跟来了,否则光靠自己简单的脑子是找不到儿子的。 季 昭把季福生吱走,从空间拿出一瓶葡萄糖,慢慢灌进季家兴的嘴里,看着他下意识地咽下葡萄糖,季昭吊着的心微微松懈。 喂完葡萄糖,季昭又从药箱取出酒精和纱布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 就在季昭给季家兴接回错位的手臂时,季福生抱着一摞柴回来了。 他愕然地看着闺女用力拉扯儿子的臂膀,随着‘咔嚓’一声,听见儿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昭、昭儿!你在干啥?”季福生把柴往地上一扔,跑过去阻止她继续接季家兴的腿。 季昭此时又累又困,没什么耐性地看着这个便宜爹:“爹,你信不信我?” “阿、阿爹自然信你,可是昭儿,你又不会治伤,瞎整会让你阿兄的伤更严重!” “那你说怎么办?阿爹有办法找到郎中给阿兄看病吗?” “他现在生命垂危,再耽搁下去神仙也救不了,阿爹难道不想阿兄活着?” 季福生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在这荒山野岭怎么可能有郎中,就算有,他也没钱请人来给儿子看病。 “爹快去生火吧,其他的事别管了。”季昭说完继续处理季家兴的伤。 季福生惘然地看着给儿子处理腿伤的闺女,再一次发现这个眼前的闺女陌生的紧,也不知处理伤口的药酒、纱布、和夹腿的竹板她是从何弄来的。 一直忙到大半夜,季昭终于处理完季家兴身上的伤,她呈大字地躺在地上。 季福生无数次欲言又止 地看着,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看见闺女如此疲惫,只好闭嘴。 “阿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遇到神仙了,这些东西都是神仙给的。”季昭一本正经地瞎扯。 季福生瞪着大眼,“神仙给的?” “是不是很震惊?” 季福生眨了眨眼,半信半疑:“是、是挺震惊的。” “我也被吓着了!神仙说我前辈子行医救人积了不少德,这辈子给我福报。” “你、你方才给你阿兄处理伤口的东西......” “神仙给的!” 季福生还是一脸疑惑。 季昭干脆坐了起来,表情严肃地看着便宜爹,“阿爹现在是不是特想吃点热食?” 季福生想起前天吃的疙瘩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让神仙给咱一个锅,咱煮饺子吃,咋样?” 季福生又睁大眼:“现在?煮饺子吃?”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让他先闭上眼,默数到五就睁开眼。 季福生虽然认为闺女在逗他玩,但内心还是很好奇到底有没有神仙,他很配合闭上眼,默数到五就睁开眼。 “这、这.....”季福生看着火堆上架的小铁锅,惊讶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季昭把饮用水倒入锅里,笑道:“我没骗你吧。” 季福生凑上前,摸摸铁锅又摸摸放在一旁的水饺,是真的! 他又被震惊到无法言语。 直到季昭把煮好的饺子端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彻底相信闺女真的得到神仙给 的福报。 “昭儿!你得好好感谢神仙,给了咱们这么的恩惠。” 季昭应了声,很快解决完一碗饺子,然后抓紧时间处理方才抓的眼镜蛇。 季福生看见季昭照着的那只鞋子,惊喜地扑了过去:“没错!这是你阿娘给你阿兄纳的鞋!” 季福生捡起鞋,焦急地大声叫喊儿子的名字。 季昭沿着鞋头的方向一直往前找,一直到悬崖处,发现悬崖边上有一堆马粪,她用手电筒照了照,还有凌乱马蹄印。 一个不好的念头闪入她的脑海里,季家兴很有可能遇上了马匪,被那帮人渣戏弄到跳崖了。 季昭马上从空间取出一捆绳子,把季福生喊过来并告知自己的猜想。 季福生听说她要下崖去找人,虽然不赞同,但季昭说再磨叽下去就会错过最好的营救时间。 他吓得马上给她绑绳子。 悬崖见季家兴的另一只鞋子,她的心脏开始不规律地跳动。 她知道季家兴就在附近,既激动又害怕,怕有不好的结果,毕竟从上面摔下不死也得残。 绳索继续往下,她突然朝上面的季福生喊停,她看见石缝里露出一片破旧衣角。 脚尖刚踩到山石她就冲过去,看见歪着脑袋、背对着她趴在石壁上季家兴,季昭眼睛不争气地红了。 “阿兄。”她伸手去掰季家兴的肩,但手还没伸到他的肩膀,一个蛇头猛然冒了出来。 季昭吓得冷汗直冒,仔细一看,是剧毒的眼镜蛇! “昭儿!是找到你阿兄了吗?”上面传来季福生焦急的声音。 季昭哪敢回他话,她 正想法子解决眼镜蛇呢。 她进了趟空间,找到一根一米长、小指粗的铁棍。 拿着铁棍从空间出来,突然发现自己正好踩住眼镜蛇头,这个结果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眼镜蛇吃痛,近两米的蛇身紧紧地缠着她的双腿。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季昭不慌不忙地从空间拿出自己的针炙包,抽出一把小巧又锋利的手术刀,现场表演活剥蛇皮! 这一幕若被村民们看见,估计都得到地上捡眼睛了。 季昭半刻不敢耽误,以最快的速度剥完蛇皮,沾满蛇血的手在身上随便擦了擦,然后把蛇肉和蛇皮丢到一边,冲过去扶起季家兴。 他的脸被山石刮花,全身上下都是摩擦的伤口,左手臂无力地垂下,左腿也以奇怪的姿势弯曲着,情况很不好,幸运的是还有气。 “昭儿快回话!可找到你阿兄了?”上面的季福生急得团团转。 “阿爹!找到阿兄了!人活着,但受了重伤。” 季福生听见儿子还活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又哭又笑,又朝拜又磕头。 季昭马上用绳子绑住季家兴,喊话让季福生往上拉。 一番折腾,儿女定全拉到悬崖上了,季福生看见不省人事、身上到处都是伤的儿子,害怕又不知所措。 “阿爹,阿兄失血过多,你快些生堆火来让他暖暖身子。” 季福生现在对季昭是言听计从,心里庆幸她跟来了,否则光靠自己简单的脑子是找不到儿子的。 季 昭把季福生吱走,从空间拿出一瓶葡萄糖,慢慢灌进季家兴的嘴里,看着他下意识地咽下葡萄糖,季昭吊着的心微微松懈。 喂完葡萄糖,季昭又从药箱取出酒精和纱布给他的伤口消毒包扎。 就在季昭给季家兴接回错位的手臂时,季福生抱着一摞柴回来了。 他愕然地看着闺女用力拉扯儿子的臂膀,随着‘咔嚓’一声,听见儿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昭、昭儿!你在干啥?”季福生把柴往地上一扔,跑过去阻止她继续接季家兴的腿。 季昭此时又累又困,没什么耐性地看着这个便宜爹:“爹,你信不信我?” “阿、阿爹自然信你,可是昭儿,你又不会治伤,瞎整会让你阿兄的伤更严重!” “那你说怎么办?阿爹有办法找到郎中给阿兄看病吗?” “他现在生命垂危,再耽搁下去神仙也救不了,阿爹难道不想阿兄活着?” 季福生被她反问得哑口无言,在这荒山野岭怎么可能有郎中,就算有,他也没钱请人来给儿子看病。 “爹快去生火吧,其他的事别管了。”季昭说完继续处理季家兴的伤。 季福生惘然地看着给儿子处理腿伤的闺女,再一次发现这个眼前的闺女陌生的紧,也不知处理伤口的药酒、纱布、和夹腿的竹板她是从何弄来的。 一直忙到大半夜,季昭终于处理完季家兴身上的伤,她呈大字地躺在地上。 季福生无数次欲言又止 地看着,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看见闺女如此疲惫,只好闭嘴。 “阿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遇到神仙了,这些东西都是神仙给的。”季昭一本正经地瞎扯。 季福生瞪着大眼,“神仙给的?” “是不是很震惊?” 季福生眨了眨眼,半信半疑:“是、是挺震惊的。” “我也被吓着了!神仙说我前辈子行医救人积了不少德,这辈子给我福报。” “你、你方才给你阿兄处理伤口的东西......” “神仙给的!” 季福生还是一脸疑惑。 季昭干脆坐了起来,表情严肃地看着便宜爹,“阿爹现在是不是特想吃点热食?” 季福生想起前天吃的疙瘩面,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我让神仙给咱一个锅,咱煮饺子吃,咋样?” 季福生又睁大眼:“现在?煮饺子吃?”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让他先闭上眼,默数到五就睁开眼。 季福生虽然认为闺女在逗他玩,但内心还是很好奇到底有没有神仙,他很配合闭上眼,默数到五就睁开眼。 “这、这.....”季福生看着火堆上架的小铁锅,惊讶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季昭把饮用水倒入锅里,笑道:“我没骗你吧。” 季福生凑上前,摸摸铁锅又摸摸放在一旁的水饺,是真的! 他又被震惊到无法言语。 直到季昭把煮好的饺子端到他面前,他才回过神来,彻底相信闺女真的得到神仙给 的福报。 “昭儿!你得好好感谢神仙,给了咱们这么的恩惠。” 季昭应了声,很快解决完一碗饺子,然后抓紧时间处理方才抓的眼镜蛇。 第二十五章 发现马匪 看见剥了皮的眼镜蛇,季福生又震惊半天,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遇上这种大毒蛇他都不敢贸然动手,实在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抓的,还把蛇皮剥得如此漂亮整齐。 “爹,快把蛇肉烤起来,烤成蛇肉干够咱吃几天呢。”季昭一抬头,就看见父亲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季福生连连应声。 季昭把眼镜蛇头切下用密封胶袋装好,又把蛇尾扔进锅里,熬了小半锅蛇汤,父女俩各喝一碗,给季家兴喂了一碗。 这一夜,他们吃了逃荒以来最好的一顿晚餐。 ~ 翌日一早,两人带着还没醒的季家兴马不停蹄地追赶队伍。 带着伤员赶路脚程自然不比轻身上路,紧赶慢赶,天黑时终于赶到发现季家兴丢了的地方。 父女俩商量决定就地过夜,季昭挑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架锅准备做饭。 “昭儿,你阿兄为何还不醒?”一天一夜过去了,儿子还没醒来的迹象,季福生很担心。 季昭也觉得不太对劲,照理说也应该醒了。 她查看了季家兴的伤口,然后从空间取了一瓶葡萄糖给他灌下。 看见那瓶凭空冒出来的葡萄糖,季福生虽然不再惊讶,但心里还抓心挠肝地好奇,因为这些东西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相信即便京城的大户人家也未必见过这种透明到可见人影的瓶子。 “爹,咱们得停留两天,让阿兄身子稳一稳再赶路。” 季昭发现季家兴现在的状态比昨晚还 差,大概路上奔波时间过长。 “要留两天?”季福生很纠结,担心儿子,也担心路上的妻儿老小。 “昭儿,能想想别的办法不?” 季福生想到了无所不能的神仙,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要不,你求求神仙,请她帮你阿兄疗伤?” 呃,谁说她的便宜爹又傻又憨!这不脑子转得挺快的嘛。 “爹,做人要知足常乐,神仙给咱们已经够多恩惠了,再要求就显得贪心了。” 季福生老脸一红,连连称不能贪心。 季昭理解他的心情,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本来想把季家兴带进空间,他们两人也好赶路,但昨晚试过了,这个功能暂时无法使用,还得完成两个任务才能启动储存功能。 可惜这几天空间没有任务提示。 … 两天后,季家兴终于醒了,不枉季昭细心照顾和每天给他针灸。 他一睁眼就抱着季昭痛哭流涕,哄了半天才平定情绪。 “阿兄,你为何跑这么远?我和阿爹找了半天。”季昭轻声细语地问,没敢责怪。 “大妹,大姐被他们抓走了!我追着他们跑,他们把我赶到悬崖边,说我跳下去就把阿姐放了....”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季昭和季福生都心疼死了,恨死那些没人性的马匪。 “他们骗你的,大姐没被抓走,她和阿娘在前头,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找他们。” “真的?!”季家兴破为笑,“阿爹,是真的吗?” 季福生擦擦眼角的泪 ,忙不迭地点头,“傻孩子!又没亲眼见你阿姐被马匪掳走,你追上去做什么?” 季家兴垂着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一听到马蹄声就跑,他也不想跑,但两条腿不听使唤。 季昭看出他的困惑,用商量的口气道:“阿兄以后看见马匪别跑,跟着家人躲起来,行吗?” 季家兴点头。 为庆祝季家兴醒来,季昭今晚煮了白米饭,搭配鱼罐头吃。 前两天空间里还没有鱼罐头,今早突然就出现了,季昭赶紧取了一罐出来给他补补。 季福生和季家兴都没吃过这种又软又香的白米饭和鱼罐头,一时间吃得满嘴是油。 吃完饭大家都有力气和精神,季家兴吵要见家人。季家生也担心妻儿老小。 季昭想到还不足月的妹妹在她走后就没奶喝了。 三人决定,马上赶路。 大概走了三四里路,季家兴突然大声嚷嚷说马匪来了。 这大半夜的连声野兽的吼叫声都没有,更别说马蹄声了。 但季福生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好半信半疑将人放下。 季昭把耳朵贴在地上,认真听了半晌,啥也没听见。 “快躲起来!快躲起来!“季家兴见妹妹和父亲都无动于衷,大力挣扎。 “行行行,你别动,咱们这就藏起来。” 两人怕他伤了自己,只好藏身在路边一棵大树后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还没看见马匪的影子,季昭正准备寻个舒适的位置眯一会,突然,哒哒跶的马蹄 声由远而近,听着有不少的马匹正朝这边奔腾。 季昭一脸震惊地看着全身紧绷的季家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猜到马匪要来,他是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 季昭猜测她这个傻哥哥可能有点非常人的能力。 眼看着马匪又像鬼子进村一样从眼前疾驰而过,季昭数了一下,有七八匹马。 她一眼就认出为首的独眼马匪就是那天晚上的人。 “爹,我跟上去看看。” 马匪没有沿着道路往前去,而是走了一条通往山上的路,她猜测土匪窝可能就在山上。 有可能被抓的村民也被他们转移到山上。 “太危险了,阿爹去。”季福生也想到一块去了,但他不能让闺女冒险。 季昭站起身,打开手电筒:“我有神仙保护,阿爹有吗?” 季福生:“……” … 季昭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看见半山腰处果然有火光,山上还隐约传来土匪的笑声。 她把手电筒熄灭,就着月光往上走,到半山腰看见有两座楼塔,楼塔上挂着土匪白色的旗帜,在夏夜的微风中左右飘摇,看着有些瘆人。 山上还有几间房屋,楼塔上有巡逻的土匪。 季昭正准备潜上去打探村里被掳走的女子是否被关押在这。 突然,头顶上正在巡逻的土匪突然闷哼一声。 季昭下意识地抬起头看,正好看见一个土匪朝她脑袋砸下来。 她急忙贴在墙上,吧唧一声巨响,土匪掉落在她脚下,好险啊!只要慢一 秒她就成那个垫背的。 土匪是脑袋先着地,这会就像龙头坏了的水管,鲜红的血不停地向四周蔓延。 看见剥了皮的眼镜蛇,季福生又震惊半天,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遇上这种大毒蛇他都不敢贸然动手,实在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抓的,还把蛇皮剥得如此漂亮整齐。 “爹,快把蛇肉烤起来,烤成蛇肉干够咱吃几天呢。”季昭一抬头,就看见父亲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季福生连连应声。 季昭把眼镜蛇头切下用密封胶袋装好,又把蛇尾扔进锅里,熬了小半锅蛇汤,父女俩各喝一碗,给季家兴喂了一碗。 这一夜,他们吃了逃荒以来最好的一顿晚餐。 ~ 翌日一早,两人带着还没醒的季家兴马不停蹄地追赶队伍。 带着伤员赶路脚程自然不比轻身上路,紧赶慢赶,天黑时终于赶到发现季家兴丢了的地方。 父女俩商量决定就地过夜,季昭挑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架锅准备做饭。 “昭儿,你阿兄为何还不醒?”一天一夜过去了,儿子还没醒来的迹象,季福生很担心。 季昭也觉得不太对劲,照理说也应该醒了。 她查看了季家兴的伤口,然后从空间取了一瓶葡萄糖给他灌下。 看见那瓶凭空冒出来的葡萄糖,季福生虽然不再惊讶,但心里还抓心挠肝地好奇,因为这些东西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相信即便京城的大户人家也未必见过这种透明到可见人影的瓶子。 “爹,咱们得停留两天,让阿兄身子稳一稳再赶路。” 季昭发现季家兴现在的状态比昨晚还 差,大概路上奔波时间过长。 “要留两天?”季福生很纠结,担心儿子,也担心路上的妻儿老小。 “昭儿,能想想别的办法不?” 季福生想到了无所不能的神仙,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要不,你求求神仙,请她帮你阿兄疗伤?” 呃,谁说她的便宜爹又傻又憨!这不脑子转得挺快的嘛。 “爹,做人要知足常乐,神仙给咱们已经够多恩惠了,再要求就显得贪心了。” 季福生老脸一红,连连称不能贪心。 季昭理解他的心情,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她本来想把季家兴带进空间,他们两人也好赶路,但昨晚试过了,这个功能暂时无法使用,还得完成两个任务才能启动储存功能。 可惜这几天空间没有任务提示。 … 两天后,季家兴终于醒了,不枉季昭细心照顾和每天给他针灸。 他一睁眼就抱着季昭痛哭流涕,哄了半天才平定情绪。 “阿兄,你为何跑这么远?我和阿爹找了半天。”季昭轻声细语地问,没敢责怪。 “大妹,大姐被他们抓走了!我追着他们跑,他们把我赶到悬崖边,说我跳下去就把阿姐放了....” 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季昭和季福生都心疼死了,恨死那些没人性的马匪。 “他们骗你的,大姐没被抓走,她和阿娘在前头,明日一早咱们就去找他们。” “真的?!”季家兴破为笑,“阿爹,是真的吗?” 季福生擦擦眼角的泪 ,忙不迭地点头,“傻孩子!又没亲眼见你阿姐被马匪掳走,你追上去做什么?” 季家兴垂着头,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一听到马蹄声就跑,他也不想跑,但两条腿不听使唤。 季昭看出他的困惑,用商量的口气道:“阿兄以后看见马匪别跑,跟着家人躲起来,行吗?” 季家兴点头。 为庆祝季家兴醒来,季昭今晚煮了白米饭,搭配鱼罐头吃。 前两天空间里还没有鱼罐头,今早突然就出现了,季昭赶紧取了一罐出来给他补补。 季福生和季家兴都没吃过这种又软又香的白米饭和鱼罐头,一时间吃得满嘴是油。 吃完饭大家都有力气和精神,季家兴吵要见家人。季家生也担心妻儿老小。 季昭想到还不足月的妹妹在她走后就没奶喝了。 三人决定,马上赶路。 大概走了三四里路,季家兴突然大声嚷嚷说马匪来了。 这大半夜的连声野兽的吼叫声都没有,更别说马蹄声了。 但季福生被他吵得没办法,只好半信半疑将人放下。 季昭把耳朵贴在地上,认真听了半晌,啥也没听见。 “快躲起来!快躲起来!“季家兴见妹妹和父亲都无动于衷,大力挣扎。 “行行行,你别动,咱们这就藏起来。” 两人怕他伤了自己,只好藏身在路边一棵大树后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还没看见马匪的影子,季昭正准备寻个舒适的位置眯一会,突然,哒哒跶的马蹄 声由远而近,听着有不少的马匹正朝这边奔腾。 季昭一脸震惊地看着全身紧绷的季家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猜到马匪要来,他是有顺风耳还是千里眼? 季昭猜测她这个傻哥哥可能有点非常人的能力。 眼看着马匪又像鬼子进村一样从眼前疾驰而过,季昭数了一下,有七八匹马。 她一眼就认出为首的独眼马匪就是那天晚上的人。 “爹,我跟上去看看。” 马匪没有沿着道路往前去,而是走了一条通往山上的路,她猜测土匪窝可能就在山上。 有可能被抓的村民也被他们转移到山上。 “太危险了,阿爹去。”季福生也想到一块去了,但他不能让闺女冒险。 季昭站起身,打开手电筒:“我有神仙保护,阿爹有吗?” 季福生:“……” … 季昭一口气跑到山脚下,看见半山腰处果然有火光,山上还隐约传来土匪的笑声。 她把手电筒熄灭,就着月光往上走,到半山腰看见有两座楼塔,楼塔上挂着土匪白色的旗帜,在夏夜的微风中左右飘摇,看着有些瘆人。 山上还有几间房屋,楼塔上有巡逻的土匪。 季昭正准备潜上去打探村里被掳走的女子是否被关押在这。 突然,头顶上正在巡逻的土匪突然闷哼一声。 季昭下意识地抬起头看,正好看见一个土匪朝她脑袋砸下来。 她急忙贴在墙上,吧唧一声巨响,土匪掉落在她脚下,好险啊!只要慢一 秒她就成那个垫背的。 土匪是脑袋先着地,这会就像龙头坏了的水管,鲜红的血不停地向四周蔓延。 第二十六章 灭匪 季昭吓得大气不敢出,还好她是见惯生死的人,否则早吓晕过去了。 只是,土匪胸前镶着的刀咋看着有点眼熟呢?似乎在哪见过。 她伸手正要去拨那把刀,背后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看见来人季昭顿时就愣住了。 对方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儿看见她,惊讶得张大嘴巴。 “你、你....."大概只见过她这号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对方‘你’了半天也没叫出她的名字。 季昭拔下土匪身上的刀,然后拉着来人躲到楼塔拐角处。 两人刚藏好身,好几个土匪就从里面出来,嘻嘻哈哈地撒了一泡尿又回去了。 土匪身上带出来的酒味差点没把她熏死。 “你、你是万家村的姑娘吧?” “没错,你是小公子宅里的阿三?”虽然跟阿三没有交集,但知道他一直护着小公子,所以身上一直佩着刀。 “正是,姑娘为何在这?”逃荒队伍离这该有二三十里路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她。 季昭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下。 阿三也简述自己在这的原因。 原来他离队是为了帮小公子搜寻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没想到在回程遇到马匪,还亲眼看见马匪带着万家村的姑娘从他身边过去,其中就有村长的闺女赵长秀。 他暗中跟踪马匪来到这,守了一天,准备等马匪喝到伶仃大醉就把村里的姑娘救出来。 “明日一早土匪就要把长秀姑娘她们送 往大同,然后卖到大邯国去,去了那地方基本上就回不来了。”阿三小声道,“今晚我得把他们救出来,这儿危险,姑娘尽快下山找你爹吧。” “不急着下山。”季昭估算里面的土匪不少于二十个,就凭他一个人很难把人救出来。 “这些人天天这么喝吗?” “倒也不是,今日是土匪二当家过生日,前头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后面回来的还在喝。” “但此处是土匪聚集地,就怕待会还有土匪回来。”阿三也很着急,再不趁这会把人救出来,之后机会渺茫。 季昭小声与他商量,她准备潜进去,寻找机会救人。 阿三听了吓一跳,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心想这小丫头怕是不知道土匪有多心狠手辣吧,竟敢妄想一人独闯土匪窝。 “姑娘还是别冒这个险,快些回去找你爹吧。” “阿三哥尽快把这人处理掉吧,省得一会被别的土匪发现了。”季昭说着又与他谈好如何接应,然后悄悄往土匪窝去。 阿三拦都拦不住,简直被她的犟脾气给整懵了,想想他也是见识不少的人,就没见过年纪如此小,胆量却如此大的小姑娘。 其实季昭怎么会不怕土匪呢,她只是仗着自己有空间,遇到危险可以躲进里面。 这里的土匪大概猖狂惯了无人敢惹,够自信,没把赵长秀她们关在隐蔽的地方,而是关在后院的屋子。 季昭按照阿三说的,从灶房后面绕过土 匪喝酒的大厅,来到就是关押人的院子。 院子门口有两名土匪看守,正举杯对饮。屋里传来女子绝望的哭泣和土匪们的淫笑声。 “他娘的!搞了这么久还没完,啥时候才轮到咱俩啊!” “急啥,老大说了只要不把人玩死,随便咱们,下半夜就是咱俩的,嘿嘿。” 季昭忍着怒气,从空间取出银针和锋利的手术刀,当代人的武功她不会,但对人体的结构和穴位她可熟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两土匪跟前,正准备举刀割了这两人渣。 “来得正好,给哥俩再拿点菜和酒来。”肥头大脑的土匪把空了的酒壶递给季昭。 季昭愣了下,随即接过酒壶,找到后厨,桌上摆了不少酒和肉。她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吃着,又把另外几只揣进兜里。 阿三找到她时看见的就是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在啃着鸡腿的季昭。 他愣了半天,就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小姑娘,土匪来来往往她就不怕被发现。 “姑娘,快别吃了,走吧。”他有武功在傍身都不敢这么嚣张。 “别急。”季昭打开桌上的坛酒,把酒倒去大半,用水填补进去。 “姑、姑娘这是要干嘛?”阿三一脸懵。 季昭把眼镜蛇头取出来丢进酒坛里,晃了晃,再把小酒壶装满,这才对阿三说,“我负责后面那几个,阿三哥负责前面的,只要看着他们把酒端进去,咱俩的胜算就大了。” 没等阿三反 应过来,她端着酒和肉就往小院去。 阿三急的团团转,他就是有点拳脚功夫的家丁,哪有能力解决前面十几个土匪,这姑娘不仅把自己当回事,还高看他! 季昭端着酒肉走进小院,那两土匪又在骂里面还没完事的土匪。 她看了眼里那屋,主动给两人倒了酒。 肥土匪赏识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昨日大当家带回来那小子?” 季昭咧嘴,点头:“正是,大当家吩咐小的来侍候大哥们。” “算你小子识相。” “昨天还咒爹骂娘的,还以为你小子有多清高呢,一天功夫就被咱们寨子里的好物给迷惑了!嘿嘿。”季昭陪着笑,又自骂几句自己不识抬举,让大哥们见笑了。 “两位大哥心急了吧,要不让小的进去敲打敲打里面的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一脸奸笑,“这小子可以,以后跟着哥,有吃不完的肉,抱不完的女人!去吧!” 季昭看着两人喝下杯里的酒,这才进了屋里,打开门的那瞬间,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只点了一根火把,很昏暗,只能勉强看见人影,不大的屋子关了十几个女子,个个惊恐地缩在角落里。 另外两个被迫光裸着身子,正被土匪压在身下羞辱。 “哪来的毛头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季昭走过去,没等土匪再次开口,她左手一伸一缩,土匪身子一僵,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她左手的银针又插''进另 一个土匪的脖颈脉搏上,鲜血像喷头一样涌出来。 季昭吓得大气不敢出,还好她是见惯生死的人,否则早吓晕过去了。 只是,土匪胸前镶着的刀咋看着有点眼熟呢?似乎在哪见过。 她伸手正要去拨那把刀,背后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看见来人季昭顿时就愣住了。 对方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儿看见她,惊讶得张大嘴巴。 “你、你....."大概只见过她这号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对方‘你’了半天也没叫出她的名字。 季昭拔下土匪身上的刀,然后拉着来人躲到楼塔拐角处。 两人刚藏好身,好几个土匪就从里面出来,嘻嘻哈哈地撒了一泡尿又回去了。 土匪身上带出来的酒味差点没把她熏死。 “你、你是万家村的姑娘吧?” “没错,你是小公子宅里的阿三?”虽然跟阿三没有交集,但知道他一直护着小公子,所以身上一直佩着刀。 “正是,姑娘为何在这?”逃荒队伍离这该有二三十里路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她。 季昭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下。 阿三也简述自己在这的原因。 原来他离队是为了帮小公子搜寻京城来的飞鸽传书,没想到在回程遇到马匪,还亲眼看见马匪带着万家村的姑娘从他身边过去,其中就有村长的闺女赵长秀。 他暗中跟踪马匪来到这,守了一天,准备等马匪喝到伶仃大醉就把村里的姑娘救出来。 “明日一早土匪就要把长秀姑娘她们送 往大同,然后卖到大邯国去,去了那地方基本上就回不来了。”阿三小声道,“今晚我得把他们救出来,这儿危险,姑娘尽快下山找你爹吧。” “不急着下山。”季昭估算里面的土匪不少于二十个,就凭他一个人很难把人救出来。 “这些人天天这么喝吗?” “倒也不是,今日是土匪二当家过生日,前头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后面回来的还在喝。” “但此处是土匪聚集地,就怕待会还有土匪回来。”阿三也很着急,再不趁这会把人救出来,之后机会渺茫。 季昭小声与他商量,她准备潜进去,寻找机会救人。 阿三听了吓一跳,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她,心想这小丫头怕是不知道土匪有多心狠手辣吧,竟敢妄想一人独闯土匪窝。 “姑娘还是别冒这个险,快些回去找你爹吧。” “阿三哥尽快把这人处理掉吧,省得一会被别的土匪发现了。”季昭说着又与他谈好如何接应,然后悄悄往土匪窝去。 阿三拦都拦不住,简直被她的犟脾气给整懵了,想想他也是见识不少的人,就没见过年纪如此小,胆量却如此大的小姑娘。 其实季昭怎么会不怕土匪呢,她只是仗着自己有空间,遇到危险可以躲进里面。 这里的土匪大概猖狂惯了无人敢惹,够自信,没把赵长秀她们关在隐蔽的地方,而是关在后院的屋子。 季昭按照阿三说的,从灶房后面绕过土 匪喝酒的大厅,来到就是关押人的院子。 院子门口有两名土匪看守,正举杯对饮。屋里传来女子绝望的哭泣和土匪们的淫笑声。 “他娘的!搞了这么久还没完,啥时候才轮到咱俩啊!” “急啥,老大说了只要不把人玩死,随便咱们,下半夜就是咱俩的,嘿嘿。” 季昭忍着怒气,从空间取出银针和锋利的手术刀,当代人的武功她不会,但对人体的结构和穴位她可熟了。 她不紧不慢地走到两土匪跟前,正准备举刀割了这两人渣。 “来得正好,给哥俩再拿点菜和酒来。”肥头大脑的土匪把空了的酒壶递给季昭。 季昭愣了下,随即接过酒壶,找到后厨,桌上摆了不少酒和肉。她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吃着,又把另外几只揣进兜里。 阿三找到她时看见的就是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在啃着鸡腿的季昭。 他愣了半天,就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小姑娘,土匪来来往往她就不怕被发现。 “姑娘,快别吃了,走吧。”他有武功在傍身都不敢这么嚣张。 “别急。”季昭打开桌上的坛酒,把酒倒去大半,用水填补进去。 “姑、姑娘这是要干嘛?”阿三一脸懵。 季昭把眼镜蛇头取出来丢进酒坛里,晃了晃,再把小酒壶装满,这才对阿三说,“我负责后面那几个,阿三哥负责前面的,只要看着他们把酒端进去,咱俩的胜算就大了。” 没等阿三反 应过来,她端着酒和肉就往小院去。 阿三急的团团转,他就是有点拳脚功夫的家丁,哪有能力解决前面十几个土匪,这姑娘不仅把自己当回事,还高看他! 季昭端着酒肉走进小院,那两土匪又在骂里面还没完事的土匪。 她看了眼里那屋,主动给两人倒了酒。 肥土匪赏识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昨日大当家带回来那小子?” 季昭咧嘴,点头:“正是,大当家吩咐小的来侍候大哥们。” “算你小子识相。” “昨天还咒爹骂娘的,还以为你小子有多清高呢,一天功夫就被咱们寨子里的好物给迷惑了!嘿嘿。”季昭陪着笑,又自骂几句自己不识抬举,让大哥们见笑了。 “两位大哥心急了吧,要不让小的进去敲打敲打里面的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一脸奸笑,“这小子可以,以后跟着哥,有吃不完的肉,抱不完的女人!去吧!” 季昭看着两人喝下杯里的酒,这才进了屋里,打开门的那瞬间,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只点了一根火把,很昏暗,只能勉强看见人影,不大的屋子关了十几个女子,个个惊恐地缩在角落里。 另外两个被迫光裸着身子,正被土匪压在身下羞辱。 “哪来的毛头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季昭走过去,没等土匪再次开口,她左手一伸一缩,土匪身子一僵,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她左手的银针又插''进另 一个土匪的脖颈脉搏上,鲜血像喷头一样涌出来。 第二十七章 逃命 姑娘们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屋里顿时陷入死寂般安静。 直到土匪直挺挺地倒在两个姑娘身上,惊恐的尖叫声才让大伙回过神来。 “阿昭?”不知谁喊了一句,姑娘们这才看清来人正是自己村的人。 “阿昭!呜呜!”看见村人,都像看到救星,一股脑地扑到季昭身边。 赵长秀一把抓住季昭的手,清瘦的小脸满是泪水,她就是其中一个被土匪羞辱的人。 季昭替她捡起衣服,“走吧。” 赵长秀走了几步,愤恨地回头抽出土匪的刀,疯狂地朝早已死去的土匪身上砍。 季昭知道她心里的恨,等她发泄一番后拉着她往外跑。 外头两个土匪没死透,只是迷迷糊糊在呕吐,姑娘们大概被整怕了,没敢走出院子。 季昭上去又给两人各划了一刀。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够吓人的,转身就看见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除了正门,还有别的路可以下山吗?” 赵长秀道:“有,后面茅房旁边有条小道可以下山。” “快!你们先从那边下山,往左边跑,我阿爹在那里等着。” “阿昭,你不同我们一道下山?”赵长秀紧紧拽着她的手。 “你们先下去,我把这狼窝烧了。” 都怕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姑娘们没等季昭催促,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季昭先找到土匪的马厩,把里面的马全放了,马匪的马本来也是偷来的,极少对现在的主人有感情,缰绳一松,立马 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往山下跑。 把马放走后,季昭才从空间拿出一个打火机,把小院点了,旱灾到处都干燥,火势一下就起来了。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老子找出来!” “二当家的,不好了,小院着火了。” 季昭正往前面去,没想到正好撞上独眼龙朝这边走来,她来不及躲,只好一头扎进空间,但空间无法看见外面的状况也不能用意念移动,只能靠自己推算土匪是否离开。 季昭在里面逛了一圈,发现空间又添加些粮食种子和药材苗苗,但都是呈灰色状态,还不能取。 坑爹的空间,光让看人不让取,耍人玩的破玩意! 季昭懒得看了,转身出了空间。 没想到!刚出来就与龙眼龙打了照面!她尴尬地扯扯嘴角。 独眼龙子被凭空冒出来的季昭吓得一股屁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其他几个小土匪也吓得后退几步。 “对不起,打扰了。”季昭本想吓一吓这几个人渣,但看见他们手上握着的大刀扭头又进了空间。 土匪们见她又凭空消失,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地揉眼睛。 “你们可有看见一个毛头小子?” 小土匪忙不迭地点头:“二当家的,小的确定您另一只眼睛没毛病。” “你特娘的咋说话.....”‘话’字还没有说完,独眼龙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然后看见一滴鲜红的血滴在自己的大刀上。 小土匪震惊 的张大嘴巴,“二、二当家的,你、你被人割脖子了。” 独眼龙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几个小土匪吓得作鸟兽散,四处逃命。 季昭割完独眼龙的脖子又匆匆钻进空间,还好她没赌错,本来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成功了。 这些王八蛋坏事做尽,既然老天派她来收拾这些人渣,她又岂会手软? 等了小半会,准备再出去收拾那几个小土匪,没想到一出来,大火就扑面而来。 刚从里火势中逃出来的阿三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季昭,顺手就拉上她往山下跑。 “阿三哥,土匪们都死了吗?”季昭边跑边问。 两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停下来,阿三这才回她话:“没全死,应该跑了几个。” 季昭皱眉,不太喜欢留有尾巴的感觉,毕竟跑掉的那几个土匪与她打过照面,以后指不定会招惹麻烦。 “姑娘能把村人都救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阿三实在佩服。” 他到现在都还有点云里雾里,实在不懂她是如何杀了这么多土匪。 他把前院正呼呼大睡和饮了毒酒后昏昏沉沉的土匪们杀了后跑到小院找她们,发现村民们已经不在了,看守的几个土匪也都被割了喉,还有那位没喝毒酒的二当家也被割了。 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都办不到,实在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 “尽力了,走吧。”季昭打着手电筒往山下走。 “不知姑娘拿着的是何物?”阿三惊奇地发现 她手里的玩意儿从未见过,比那油灯火把都亮堂。 “哦,这个叫手电筒。”季昭笑了笑,没多解释。 两人走到山脚下,看见被季昭放走的几匹马,两人牵上马才找到季福生藏身的地方。 姑娘们都在了,除了村里被掳的八个姑娘,还有别的村六个,个个都一副劫后余生相互拥抱在一起。 “昭儿,你没事吧?”季福生闻到女儿身上有血腥味,一脸担忧地上下打量。 “爹,此地不宜久留,还有几个土匪没有死,怕是有麻烦了。” “那咱们继续赶路?”季福生看着闺女像个运筹帷握的小大人,心里甚是好奇他们弄死了几个土匪。 “长秀姑姑,你们快上马吧。” 其中有几个被折腾到路都走不好,季昭把马让给这几个人。 “阿昭...” 赵长秀用泪眼看着季昭,欲言又止。 季昭反握她干瘦的手,扯起嘴角,了然地拍拍她的手示意放心,自己不会向第二人透露她们遭到土匪羞辱的事。 夜色朦胧,但大家的心里都像藏了一盏明灯,不畏惧前方,一心只想早点赶上家人,与家人团聚才能慰藉所遭遇的一切。 “阿兄,看我从土匪窝里拿了什么?”季昭一家三口走在最后面,想起顺来的鸡腿。 “鸡腿!?”季家兴就着季昭的手大咬一口,“真香!” “阿爹也吃。” “阿爹不吃,你和阿兄吃。” 季昭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鸡腿塞进他嘴里。 季福 气不是不想吃大鸡腿,而是他吃得越好,心里对其他家人就越有愧疚感。 姑娘们都被这一幕吓坏了,屋里顿时陷入死寂般安静。 直到土匪直挺挺地倒在两个姑娘身上,惊恐的尖叫声才让大伙回过神来。 “阿昭?”不知谁喊了一句,姑娘们这才看清来人正是自己村的人。 “阿昭!呜呜!”看见村人,都像看到救星,一股脑地扑到季昭身边。 赵长秀一把抓住季昭的手,清瘦的小脸满是泪水,她就是其中一个被土匪羞辱的人。 季昭替她捡起衣服,“走吧。” 赵长秀走了几步,愤恨地回头抽出土匪的刀,疯狂地朝早已死去的土匪身上砍。 季昭知道她心里的恨,等她发泄一番后拉着她往外跑。 外头两个土匪没死透,只是迷迷糊糊在呕吐,姑娘们大概被整怕了,没敢走出院子。 季昭上去又给两人各划了一刀。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够吓人的,转身就看见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她。 “除了正门,还有别的路可以下山吗?” 赵长秀道:“有,后面茅房旁边有条小道可以下山。” “快!你们先从那边下山,往左边跑,我阿爹在那里等着。” “阿昭,你不同我们一道下山?”赵长秀紧紧拽着她的手。 “你们先下去,我把这狼窝烧了。” 都怕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姑娘们没等季昭催促,拼了命地往山下跑。 季昭先找到土匪的马厩,把里面的马全放了,马匪的马本来也是偷来的,极少对现在的主人有感情,缰绳一松,立马 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往山下跑。 把马放走后,季昭才从空间拿出一个打火机,把小院点了,旱灾到处都干燥,火势一下就起来了。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老子找出来!” “二当家的,不好了,小院着火了。” 季昭正往前面去,没想到正好撞上独眼龙朝这边走来,她来不及躲,只好一头扎进空间,但空间无法看见外面的状况也不能用意念移动,只能靠自己推算土匪是否离开。 季昭在里面逛了一圈,发现空间又添加些粮食种子和药材苗苗,但都是呈灰色状态,还不能取。 坑爹的空间,光让看人不让取,耍人玩的破玩意! 季昭懒得看了,转身出了空间。 没想到!刚出来就与龙眼龙打了照面!她尴尬地扯扯嘴角。 独眼龙子被凭空冒出来的季昭吓得一股屁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其他几个小土匪也吓得后退几步。 “对不起,打扰了。”季昭本想吓一吓这几个人渣,但看见他们手上握着的大刀扭头又进了空间。 土匪们见她又凭空消失,吓得瑟瑟发抖,拼命地揉眼睛。 “你们可有看见一个毛头小子?” 小土匪忙不迭地点头:“二当家的,小的确定您另一只眼睛没毛病。” “你特娘的咋说话.....”‘话’字还没有说完,独眼龙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然后看见一滴鲜红的血滴在自己的大刀上。 小土匪震惊 的张大嘴巴,“二、二当家的,你、你被人割脖子了。” 独眼龙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 几个小土匪吓得作鸟兽散,四处逃命。 季昭割完独眼龙的脖子又匆匆钻进空间,还好她没赌错,本来也只是试试看,没想到成功了。 这些王八蛋坏事做尽,既然老天派她来收拾这些人渣,她又岂会手软? 等了小半会,准备再出去收拾那几个小土匪,没想到一出来,大火就扑面而来。 刚从里火势中逃出来的阿三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季昭,顺手就拉上她往山下跑。 “阿三哥,土匪们都死了吗?”季昭边跑边问。 两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停下来,阿三这才回她话:“没全死,应该跑了几个。” 季昭皱眉,不太喜欢留有尾巴的感觉,毕竟跑掉的那几个土匪与她打过照面,以后指不定会招惹麻烦。 “姑娘能把村人都救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阿三实在佩服。” 他到现在都还有点云里雾里,实在不懂她是如何杀了这么多土匪。 他把前院正呼呼大睡和饮了毒酒后昏昏沉沉的土匪们杀了后跑到小院找她们,发现村民们已经不在了,看守的几个土匪也都被割了喉,还有那位没喝毒酒的二当家也被割了。 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都办不到,实在不知她是如何办到的。 “尽力了,走吧。”季昭打着手电筒往山下走。 “不知姑娘拿着的是何物?”阿三惊奇地发现 她手里的玩意儿从未见过,比那油灯火把都亮堂。 “哦,这个叫手电筒。”季昭笑了笑,没多解释。 两人走到山脚下,看见被季昭放走的几匹马,两人牵上马才找到季福生藏身的地方。 姑娘们都在了,除了村里被掳的八个姑娘,还有别的村六个,个个都一副劫后余生相互拥抱在一起。 “昭儿,你没事吧?”季福生闻到女儿身上有血腥味,一脸担忧地上下打量。 “爹,此地不宜久留,还有几个土匪没有死,怕是有麻烦了。” “那咱们继续赶路?”季福生看着闺女像个运筹帷握的小大人,心里甚是好奇他们弄死了几个土匪。 “长秀姑姑,你们快上马吧。” 其中有几个被折腾到路都走不好,季昭把马让给这几个人。 “阿昭...” 赵长秀用泪眼看着季昭,欲言又止。 季昭反握她干瘦的手,扯起嘴角,了然地拍拍她的手示意放心,自己不会向第二人透露她们遭到土匪羞辱的事。 夜色朦胧,但大家的心里都像藏了一盏明灯,不畏惧前方,一心只想早点赶上家人,与家人团聚才能慰藉所遭遇的一切。 “阿兄,看我从土匪窝里拿了什么?”季昭一家三口走在最后面,想起顺来的鸡腿。 “鸡腿!?”季家兴就着季昭的手大咬一口,“真香!” “阿爹也吃。” “阿爹不吃,你和阿兄吃。” 季昭懒得跟他多说,直接把鸡腿塞进他嘴里。 季福 气不是不想吃大鸡腿,而是他吃得越好,心里对其他家人就越有愧疚感。 第二十八章 做任务 今晚的风有点闷,月亮也时隐时现,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姑娘们早已身心俱疲,走不动了。 赵长秀说她们被关起来后一天就只给一顿干粮。 大伙商量决定短暂休息后再继续赶路。 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是季福生看着长大的,看到她们就想到同龄的大闺女季凤,不免有些心痛。 他把季昭拉到一边,让她求求神仙可怜可怜这些姑娘,给点吃的喝的。 季昭本来不想再张扬,让家里人知道也就算了,旁人知后万一在万家村传开了,村里近千人口,难免会有心术不正的,以后的麻烦可不少。 “都是一个村的,家里父母对咱家也不错,昭儿就当帮帮她们。” “爹,那你得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我可以跟神仙沟通,否则你闺女我会有危险!” 季福生一听她有危险,马上又犹豫了,“有危险啊,那、那还是算了。” “只要你和阿兄都保密,我可以请神仙拿点吃的给她们。”季昭最终还是没忍心看着她们挨饿。 季福生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季昭很快就从空间取了一箱水和一些馒头分给大家。 阿三看着分到手时的食物,一脸探究地打量她。 季昭当没看见阿三眼里的疑惑,分完食物就靠着在季家兴的身旁准备歇一会。 这时季家兴突然大喊,“不好了大妹,土匪来了!快躲!” “又来?” 季昭猛地跳起来,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战斗力,她不敢磨叽,马 上让大家都躲到路旁的大树后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来路那头终于传来跑步的声音。 土匪的马被她放走了,这会跑着来追他们也属正常。 直到‘土匪’们走近,赵长秀突然大喊,“是阿兄!是我阿兄和喜宝哥他们!” 季福生也看清那帮人正是当初留下来救人的村民,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赵长秀的哥哥赵长荣和李喜宝。 姑娘们看见亲人马上迎上去。 赵长荣一脸欣喜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妹妹。 “秀儿!你们怎么在这?!是土匪把你们放了?” 李喜宝看见季福生也是一脸惊讶,“福生叔,你咋也在这呢?” “我、家兴他跑了,我和昭儿来找他,然后发现土匪把他逼跳崖了,阿昭找到了...唉!我说不清,还是昭儿来说。”季福生嘴笨,他越说越急,便把季昭拉出来。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跟大伙说了下,末了又道:“这次的事多亏了阿三哥,是他无畏土匪,一直守在土匪窝里,等时机成熟后才救下了长秀姑她们的。” 万家村的汉子们纷纷朝阿三作揖,“阿三兄弟,你是我们万家村的恩人!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大伙的你只管吱声!” 阿三看着季昭,表情有点懵,明明是她救的人,却让大伙误认为是他的功劳。 季昭朝他莞尔一笑。 阿三扯了扯嘴角:“各位客气了!我家公子平日受各位不少的相助,阿三做些力所能及 的事也是应该的。” 大伙客套了几句,暂停休息时赵长荣说起他们这几天的经历。 那天晚上小公子就派了阿七去打探消息,于当晚就查出土匪带着赵长秀她们去了玉女山。 村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玉女山后土匪又把人转走了,两条腿的必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一追路,就追到这。 路上他们只吃点干粮喝了点水维持生命,觉也不敢多睡。 姑娘们听了赵长荣一行为了她们奔波,自责又心痛,恨命运的不公,恨土匪,恨家里的长辈因为迷信害她们被抓。 冷静下来了她们又开始在意自己的名节,有几个订了亲的,想到自己以后会遭到婆家嫌弃,甚至退亲,顿时抱团痛哭。 季昭知道这年代女子的名节比命还重要,没了名节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事情既然已发生,哭又有何用? “季姑娘,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窝不少,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继续赶路?”阿三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 季昭点头应是,她也总觉得这地方还是不安全,没死的那几个土匪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再者赵长秀她们还是尽快与家人团聚,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昭与赵长荣他们商量了下,一致决定续继赶路,争取早日与家人团聚。 ~ 这次的旱灾涉及了好几个州府,自万家村踏上逃荒路后就经过了两个州府。 越往北走,看到的逃荒者就越多,路上的坟堆也越来越密集 。 他们还看见一些没有人埋葬的死者,就这么直挺挺地摆在路边,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很快就发臭。 季福生见不得同类曝尸荒野,这一路上他已经埋了好几具尸体了。 季昭实在拧不过他,只好从空间取了一些农具出来帮着一起处理。 两人刚埋掉一具尸体,季昭正准备把工具收进空间然后跟上同行村民的脚程。 刚走了几步,余光扫到距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还躺了一具尸体。 季昭很想当没看见直接走人,但耳边突然传来空间任务的提示音,想到物架里上还有许多她想要的东西还呈灰色,难得有任务,肯定不能错过。 季昭走过去,看见是位中年男人侧身躺在地上,男人胡子拉扎,嘴唇干裂,身上的袄袍虽然破烂不堪,但看着面料不错。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这么热的天他竟然还穿着袄袍。 季昭伸手掰正他的身体,突然发现男人的身子是软的,还没死透! 她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弱但还在跳动,她马上放下工具,从空间取了矿泉水给男人喝。 这人的意志力很顽强,瓶口刚凑近他的嘴唇,就像水蛭一样缠了上来,即便失去了意识,求生的本能还是非常强。 一瓶矿泉水一会就被他喝完了,季昭正准备把人平放在地上,进空间找点他能吃的东西。 哪料到男人突然睁开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季昭吓得两手一松,男人的脑袋顿时磕到地 上。 “这位大叔,你没事吧?”季昭凑上前查看。 “你、你是谁?” 今晚的风有点闷,月亮也时隐时现,走了不到两个时辰,姑娘们早已身心俱疲,走不动了。 赵长秀说她们被关起来后一天就只给一顿干粮。 大伙商量决定短暂休息后再继续赶路。 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是季福生看着长大的,看到她们就想到同龄的大闺女季凤,不免有些心痛。 他把季昭拉到一边,让她求求神仙可怜可怜这些姑娘,给点吃的喝的。 季昭本来不想再张扬,让家里人知道也就算了,旁人知后万一在万家村传开了,村里近千人口,难免会有心术不正的,以后的麻烦可不少。 “都是一个村的,家里父母对咱家也不错,昭儿就当帮帮她们。” “爹,那你得保密,不能让人知道我可以跟神仙沟通,否则你闺女我会有危险!” 季福生一听她有危险,马上又犹豫了,“有危险啊,那、那还是算了。” “只要你和阿兄都保密,我可以请神仙拿点吃的给她们。”季昭最终还是没忍心看着她们挨饿。 季福生忙不迭地点头应允。 季昭很快就从空间取了一箱水和一些馒头分给大家。 阿三看着分到手时的食物,一脸探究地打量她。 季昭当没看见阿三眼里的疑惑,分完食物就靠着在季家兴的身旁准备歇一会。 这时季家兴突然大喊,“不好了大妹,土匪来了!快躲!” “又来?” 季昭猛地跳起来,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没有战斗力,她不敢磨叽,马 上让大家都躲到路旁的大树后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来路那头终于传来跑步的声音。 土匪的马被她放走了,这会跑着来追他们也属正常。 直到‘土匪’们走近,赵长秀突然大喊,“是阿兄!是我阿兄和喜宝哥他们!” 季福生也看清那帮人正是当初留下来救人的村民,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赵长秀的哥哥赵长荣和李喜宝。 姑娘们看见亲人马上迎上去。 赵长荣一脸欣喜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妹妹。 “秀儿!你们怎么在这?!是土匪把你们放了?” 李喜宝看见季福生也是一脸惊讶,“福生叔,你咋也在这呢?” “我、家兴他跑了,我和昭儿来找他,然后发现土匪把他逼跳崖了,阿昭找到了...唉!我说不清,还是昭儿来说。”季福生嘴笨,他越说越急,便把季昭拉出来。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跟大伙说了下,末了又道:“这次的事多亏了阿三哥,是他无畏土匪,一直守在土匪窝里,等时机成熟后才救下了长秀姑她们的。” 万家村的汉子们纷纷朝阿三作揖,“阿三兄弟,你是我们万家村的恩人!大恩不言谢,以后用得着大伙的你只管吱声!” 阿三看着季昭,表情有点懵,明明是她救的人,却让大伙误认为是他的功劳。 季昭朝他莞尔一笑。 阿三扯了扯嘴角:“各位客气了!我家公子平日受各位不少的相助,阿三做些力所能及 的事也是应该的。” 大伙客套了几句,暂停休息时赵长荣说起他们这几天的经历。 那天晚上小公子就派了阿七去打探消息,于当晚就查出土匪带着赵长秀她们去了玉女山。 村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玉女山后土匪又把人转走了,两条腿的必然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一追路,就追到这。 路上他们只吃点干粮喝了点水维持生命,觉也不敢多睡。 姑娘们听了赵长荣一行为了她们奔波,自责又心痛,恨命运的不公,恨土匪,恨家里的长辈因为迷信害她们被抓。 冷静下来了她们又开始在意自己的名节,有几个订了亲的,想到自己以后会遭到婆家嫌弃,甚至退亲,顿时抱团痛哭。 季昭知道这年代女子的名节比命还重要,没了名节就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但事情既然已发生,哭又有何用? “季姑娘,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窝不少,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继续赶路?”阿三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 季昭点头应是,她也总觉得这地方还是不安全,没死的那几个土匪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再者赵长秀她们还是尽快与家人团聚,这样对大家都好。 季昭与赵长荣他们商量了下,一致决定续继赶路,争取早日与家人团聚。 ~ 这次的旱灾涉及了好几个州府,自万家村踏上逃荒路后就经过了两个州府。 越往北走,看到的逃荒者就越多,路上的坟堆也越来越密集 。 他们还看见一些没有人埋葬的死者,就这么直挺挺地摆在路边,天气炎热,这些尸体很快就发臭。 季福生见不得同类曝尸荒野,这一路上他已经埋了好几具尸体了。 季昭实在拧不过他,只好从空间取了一些农具出来帮着一起处理。 两人刚埋掉一具尸体,季昭正准备把工具收进空间然后跟上同行村民的脚程。 刚走了几步,余光扫到距离自己十几步远的地方还躺了一具尸体。 季昭很想当没看见直接走人,但耳边突然传来空间任务的提示音,想到物架里上还有许多她想要的东西还呈灰色,难得有任务,肯定不能错过。 季昭走过去,看见是位中年男人侧身躺在地上,男人胡子拉扎,嘴唇干裂,身上的袄袍虽然破烂不堪,但看着面料不错。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这么热的天他竟然还穿着袄袍。 季昭伸手掰正他的身体,突然发现男人的身子是软的,还没死透! 她摸了摸他的脉搏,虽然弱但还在跳动,她马上放下工具,从空间取了矿泉水给男人喝。 这人的意志力很顽强,瓶口刚凑近他的嘴唇,就像水蛭一样缠了上来,即便失去了意识,求生的本能还是非常强。 一瓶矿泉水一会就被他喝完了,季昭正准备把人平放在地上,进空间找点他能吃的东西。 哪料到男人突然睁开眼,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季昭吓得两手一松,男人的脑袋顿时磕到地 上。 “这位大叔,你没事吧?”季昭凑上前查看。 “你、你是谁?” 第二十九章 画中少年 “是我救了你。”季昭打量男人,很清瘦,身上还有不少的伤。 男人闭了下眼,然后又睁开,似乎想努力看清季昭的面容。 “姑娘能不能好人做到底,给点吃的。”男人说话声音很小,看他别扭的表情似乎求人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季昭从空间取一个馒头给他。 她不知道这人为何在空间里的任务里面,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空间显示她已完成任务。 季昭捡起农具,正要迎上正在寻找她的季福生。 男人见她要走,急忙起身,“姑娘请留步!” “大叔,能给你的我已经给了,别的我也帮不上忙。”季昭回头看他,这一路上看到的可怜逃荒者太多了,她不可能全帮,若不是有任务她也不会出手。 “姑娘是逃往北凌吧?”男人拼命地往前爬,试图爬到她跟前。 季昭知道这人不坏,点头:“往这边去的除了北凌还能去哪?” “还有北清和南修都是往这个地方走。”男人扯起嘴角,但嘴唇实在干裂,他一笑又赶紧闭上。 看来这人对武凌国的地图很熟,正好跟他打量一些情况。 “大叔知道这三个地方哪个比较适合生活吗?” 男人喘均气,道:“自然是北凌,近京城,但去的逃荒者也多,这两年周边较好的城镇挤了不少你们这边去的逃荒者,好的地儿也被占得差不多了。”男人说说停停,虽然喘,但头脑和思路都很清晰。 季昭点头,“ 多谢,大叔把这个带在身上吧,不用谢。” 男人看了眼季昭递过来的矿泉水,没接,而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姑娘,我在北凌有些田产,你若帮助我回到北凌,我可将部分田产送给你当谢礼。” 呃?还有这么好的事? 季昭纠结了,想要男人的谢礼,但她不光是一家人,还有一大村人同行呢。 “姑娘,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求你,同行的人全被马匪杀了,所带之物也全被拿走。你今日救我,来日我必定重谢。” 季昭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把自己的情况告知男人,男人听说她同家人和村人同行,脸上笑意更浓。 “姑娘放心!只要我们安全到达北凌,程某答应帮你们安置定居所需。” 季昭斟酌半晌,心想同行的人本来就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那行,希望大叔言出必行!” 季昭刚答应男人,迟迟等不来闺女的季福生找来了,看见还活着的男人,愣了半晌。 “爹,这位大叔也去北凌,他想与我们同行。” 季福生天生老好一个人,不假思索便欣然同意。 路上程大安主动说起自己的事,说他八个月前从北凌来的西凌,带了一批珍贵的药材准备从西凌送往大邯国,没想到西凌的旱灾如此严重,土匪如此猖狂,他们一行五十人都被土匪抓去,二十车珍贵药材被占有,还杀了他的人。 昨晚土匪窝发生了大事,他才趁机逃了出 来。 “大叔,你是做药材生意的,那对药材是非常熟悉了?” “谈不上熟悉,也就认识上百种药材,可辩好坏罢了。” 季昭听后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个空间任务救的人,以后对她都有益处。 三人很快就与赵长荣他们碰头,大伙对突然冒出来的程大安倒没什么意见,毕竟逃荒路上同伴多可以相互照应。 季大安身上有伤,大伙让了一匹马给他,走走停停,晚上在一个破庙过的夜。 晚上季家兴饿得睡不着,但阿爹说不可以吵着大妹要吃的,否则大妹会有危险。 于是他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靠在墙上,想着那天晚上大妹做的白米饭和鱼罐头,口水不停地往外流。 “咦?好香!”想着想着他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季家兴猛地睁开眼,看见季昭就在她眼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大...”看见季昭手里的拿着的肉,季家兴差点惊喜出声。 季昭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声张。 两人头靠着头坐在一起,季昭把空间取来的肉肠给他吃。 季家兴吃了一口,惊喜地睁大眼睛,忙不迭地点头无声说好吃。 “阿兄吃一半,给阿爹一半。”季昭小声道。 季家兴笑眯眯地点头,刚啃了两口,他表情突然一滞,指着左边的庙门口,道:“大妹,有人来了!在那边。” 季昭吓得赶紧起身,正要去通知大伙藏身,门口突闪进几道人影。 将近中秋,今晚的月 亮出奇的明亮,季昭能看清几位来者肃容,脸上就差写上‘生者匆扰’,他们都佩带着刀,穿着统一的玄黑窄袖衣袍。 不是土匪。 季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咬牙切齿地回头看着还在吃肉肠的季家兴,这个吃货哥哥耽误事啊!平日耳朵灵得跟蝙蝠似的,这会人都到跟前了才告诉她。 赵长荣也发现有人进庙来了,他警惕地站了起来。 来人走到寺庙中间,扫了眼周围情况,视线即锁住靠在墙上的季家兴。 为首的那位抬脚走了过去,季昭暗叫不好,也小步走到季家兴旁边。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幅图,另一人举着一个夜明灯,似乎在核对什么。 季家兴看见陌生人盯着他看,手上的肉肠顿时就不香了,缩在季昭怀里不敢抬头。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季福生看见这些人也有些胆怯,“我、我家儿子怕生。” 为首的那人则头看向季福生,“这是你儿子?叫何名字?今年几岁?” “叫、叫季家兴,今年十五了,他、他脑子被土匪吓、吓傻了,怕、怕生人。” 那人冷着脸,手上的画相对着季福生,问:“可见过画中少年?” 季福生凑近一看,总觉得画中少年很眼熟,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季昭看清画相,若有所思地打量这些人,从衣着配饰,到行为举止,这些人都显示他们应该出平日就训练有素。 可是,他们寻找画中的 少年做什么?与画中少年又有什么关系? “是我救了你。”季昭打量男人,很清瘦,身上还有不少的伤。 男人闭了下眼,然后又睁开,似乎想努力看清季昭的面容。 “姑娘能不能好人做到底,给点吃的。”男人说话声音很小,看他别扭的表情似乎求人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季昭从空间取一个馒头给他。 她不知道这人为何在空间里的任务里面,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但空间显示她已完成任务。 季昭捡起农具,正要迎上正在寻找她的季福生。 男人见她要走,急忙起身,“姑娘请留步!” “大叔,能给你的我已经给了,别的我也帮不上忙。”季昭回头看他,这一路上看到的可怜逃荒者太多了,她不可能全帮,若不是有任务她也不会出手。 “姑娘是逃往北凌吧?”男人拼命地往前爬,试图爬到她跟前。 季昭知道这人不坏,点头:“往这边去的除了北凌还能去哪?” “还有北清和南修都是往这个地方走。”男人扯起嘴角,但嘴唇实在干裂,他一笑又赶紧闭上。 看来这人对武凌国的地图很熟,正好跟他打量一些情况。 “大叔知道这三个地方哪个比较适合生活吗?” 男人喘均气,道:“自然是北凌,近京城,但去的逃荒者也多,这两年周边较好的城镇挤了不少你们这边去的逃荒者,好的地儿也被占得差不多了。”男人说说停停,虽然喘,但头脑和思路都很清晰。 季昭点头,“ 多谢,大叔把这个带在身上吧,不用谢。” 男人看了眼季昭递过来的矿泉水,没接,而是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姑娘,我在北凌有些田产,你若帮助我回到北凌,我可将部分田产送给你当谢礼。” 呃?还有这么好的事? 季昭纠结了,想要男人的谢礼,但她不光是一家人,还有一大村人同行呢。 “姑娘,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求你,同行的人全被马匪杀了,所带之物也全被拿走。你今日救我,来日我必定重谢。” 季昭蹲下身子与他平视,把自己的情况告知男人,男人听说她同家人和村人同行,脸上笑意更浓。 “姑娘放心!只要我们安全到达北凌,程某答应帮你们安置定居所需。” 季昭斟酌半晌,心想同行的人本来就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那行,希望大叔言出必行!” 季昭刚答应男人,迟迟等不来闺女的季福生找来了,看见还活着的男人,愣了半晌。 “爹,这位大叔也去北凌,他想与我们同行。” 季福生天生老好一个人,不假思索便欣然同意。 路上程大安主动说起自己的事,说他八个月前从北凌来的西凌,带了一批珍贵的药材准备从西凌送往大邯国,没想到西凌的旱灾如此严重,土匪如此猖狂,他们一行五十人都被土匪抓去,二十车珍贵药材被占有,还杀了他的人。 昨晚土匪窝发生了大事,他才趁机逃了出 来。 “大叔,你是做药材生意的,那对药材是非常熟悉了?” “谈不上熟悉,也就认识上百种药材,可辩好坏罢了。” 季昭听后心里有数了,看来这个空间任务救的人,以后对她都有益处。 三人很快就与赵长荣他们碰头,大伙对突然冒出来的程大安倒没什么意见,毕竟逃荒路上同伴多可以相互照应。 季大安身上有伤,大伙让了一匹马给他,走走停停,晚上在一个破庙过的夜。 晚上季家兴饿得睡不着,但阿爹说不可以吵着大妹要吃的,否则大妹会有危险。 于是他捂着叫个不停的肚子靠在墙上,想着那天晚上大妹做的白米饭和鱼罐头,口水不停地往外流。 “咦?好香!”想着想着他突然闻到一股香味。 季家兴猛地睁开眼,看见季昭就在她眼前,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大...”看见季昭手里的拿着的肉,季家兴差点惊喜出声。 季昭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别声张。 两人头靠着头坐在一起,季昭把空间取来的肉肠给他吃。 季家兴吃了一口,惊喜地睁大眼睛,忙不迭地点头无声说好吃。 “阿兄吃一半,给阿爹一半。”季昭小声道。 季家兴笑眯眯地点头,刚啃了两口,他表情突然一滞,指着左边的庙门口,道:“大妹,有人来了!在那边。” 季昭吓得赶紧起身,正要去通知大伙藏身,门口突闪进几道人影。 将近中秋,今晚的月 亮出奇的明亮,季昭能看清几位来者肃容,脸上就差写上‘生者匆扰’,他们都佩带着刀,穿着统一的玄黑窄袖衣袍。 不是土匪。 季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咬牙切齿地回头看着还在吃肉肠的季家兴,这个吃货哥哥耽误事啊!平日耳朵灵得跟蝙蝠似的,这会人都到跟前了才告诉她。 赵长荣也发现有人进庙来了,他警惕地站了起来。 来人走到寺庙中间,扫了眼周围情况,视线即锁住靠在墙上的季家兴。 为首的那位抬脚走了过去,季昭暗叫不好,也小步走到季家兴旁边。 那人从怀里拿出一幅图,另一人举着一个夜明灯,似乎在核对什么。 季家兴看见陌生人盯着他看,手上的肉肠顿时就不香了,缩在季昭怀里不敢抬头。 “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季福生看见这些人也有些胆怯,“我、我家儿子怕生。” 为首的那人则头看向季福生,“这是你儿子?叫何名字?今年几岁?” “叫、叫季家兴,今年十五了,他、他脑子被土匪吓、吓傻了,怕、怕生人。” 那人冷着脸,手上的画相对着季福生,问:“可见过画中少年?” 季福生凑近一看,总觉得画中少年很眼熟,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季昭看清画相,若有所思地打量这些人,从衣着配饰,到行为举止,这些人都显示他们应该出平日就训练有素。 可是,他们寻找画中的 少年做什么?与画中少年又有什么关系? 第三十章 村民陷入泥潭 那人见季福生久久不回话,有些不耐烦地眯起眼睛,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拽样。 “你儿子傻,你应该不傻吧?可有见过画中人?” 季福生被人一逼,脑子突然就闪现出熟悉的身影,他惊喜地看着男人,正要说话,不料季昭抢先一步。 “叔叔,我们都没见过画中人。” 为首的男子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多岁,长了张方脸,他估计平时吓惯了人,看见季昭竟然没躲起来,似是惊奇。 “小姑娘,知道说谎会有什么后果吗?”男人扶了扶腰上的佩刀,意有所指。 季福生站到儿女面前,“这位大侠,我家闺女说的没错,咱们真没见画里的人。” 男人量他们也不敢说谎,转身又询问赵长荣一行人。 赵长荣想到季昭方才说了‘我们都没有看见过画中人’,意思是想告诉他们也应该否认,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隐瞒,但他们也摇头回答了同样的答案。 待那些人离开后,阿三悄悄地来到季昭跟前。 “季姑娘,多谢了。” 季昭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他们是小公子的仇人?” 阿三一副一言难尽:“算是吧,若被他们先一步找到小公子,公子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 阿三:“咱们明日得加快脚程,不能让这些人早一步找到小公子。” 季昭看着一堆的伤员,要加快脚程谈何容易,但她也不想小公子有事,毕竟以后还得抱他的大腿。 于是同 阿三商量,明日给他一匹马,他先走一步。 阿三的责任就是保护裴澈,自然不会拒绝。 ~ 阿先走一步后,季昭一行人也没日没夜地赶路,终于在第三天赶上了大部队。 季大旺看见受了伤的傻孙子活着回来,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他久久不放手。 则拉着季昭左看右看,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回来就好。”何氏抱着小闺女也走到季昭跟前,季昭看着她怀里睡熟的小妹,问:“娘,小妹这几天是咋过的?” 说起这事,何氏脸上扬起笑意,“自你走后小公子来了两趟,看见你小妹饿得慌便拿了羊奶来,这些天多亏了他家的奶。” 季凤接着道:“可惜小公子家羊今早死了,以后小妹再也喝不上奶。” 季昭:“......”死了啊。 不过在这种干旱的路上养活一头羊这么久,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到的,已经很不错了。 一家人正在欢庆重逢,这时张水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福生哥回来了?!那你快来帮忙吧!前头的村民遇上泥潭了!好几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地方还有泥潭?!”季福生嘀咕一声,随即跟着张水跑去救人。 季昭和季凤手拉着手也跟上去。 这地方四周干燥得都快自动燃烧了,大伙也没想到还会有泥潭,走在前头村民看见路边有块湿润的凹地,想着上去看看有没有水源,哪知一脚踩上去就陷了半个身子进 去。 几人惊恐、挣扎,身子越陷越深,岸上的家人急得大哭。 村人四处找树枝和可以救人的工具,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这可咋办啊!孩子他爹!你要被泥潭吃了我也不活了!”一个年轻妇人看着被泥潭淹得只剩小半个身子的男人,抱着孩子就要冲进泥潭。 被村民们拦下后一顿好骂。 “这可如何是好?”季凤看着快被泥潭吃掉的村民,眼泪连串下滑,“秋水叔他爹昨天才走,埋在了半道上,他娘身子也不好,秋水婶子要是也被泥潭淹了,他们家就.....” 在季凤擦眼泪的时季昭就从空间取了一根二十几米长了绳子,望着 大伙朝她看去,村长看见她双眼一亮:“昭丫头!你何时回来的?” 季昭嘴角一抽,心想现在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吗? “不能下去!这个泥潭看着不起眼,是表面被太阳晒成普通平地,但 “阿昭有啥办法快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大伙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那捆绳索,七嘴八舌的催促。 “村长阿爷,你找个五岁左右胆子大的孩子来。” 没等村长说话,赵长荣的媳妇黄秋香拉着自己的小儿子站出来,“让喜子去,他胆子大。” 山娃子的娘亲也站出来:“还是让山娃子去吧,他胆子大个儿也比喜 子小。” 村长一把将自家孙子拎了过来,对季昭道:“让喜子去,他胆肥。” 季昭没敢耽误,低声与喜子说了几句,喜子很聪明,牵起季昭给他的一头绳索,然后趴在泥潭上,慢慢地往前爬。 “你们别再晃动身子,张开双手,等着喜子把绳子给你们。” “都听昭丫头的。”看见季昭,村长感觉自己轻松了,觉得村民都有救了。 那几个村民都不敢再乱动,静静地等着喜子爬过来。 但喜子毕竟人小,手和腿都短,爬不快。 陷得最深的村民已经快没到脖子上了,岸上的家人急得痛哭:“喜子,你爬快一点吧!救救你海叔,他快被泥潭淹了,呜呜!” 喜子被大人一催,差点就站起来直接用跑的,季昭吓得大声喊:“喜子!你照着我的法子往前爬,旁人的话都别听!” 村长气得转过身瞪着林海的媳妇,“你这婆娘能不能闭上嘴!你再这么哭哭啼啼的是想害死他们不成!” 林海媳妇一缩脖子,眼眶的泪水差点被吓回肚子里。 泥潭距离岸上也就十米不到,但在等待的过程中村民们都像度秒如年。 大伙都揪着如击鼓的心脏,耐心地等着喜子把绳子送到被陷人手上。 终于,站在离岸边最远的林海也拿到绳子手时,村民们同心协力,把几人都拉上岸了。 安全上岸后,大伙都抱着喜子表扬,称他是村里的小英雄。 季凤上前,正要帮妹妹收拾绳 索,抬头一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大妹,你看谁来了?” 那人见季福生久久不回话,有些不耐烦地眯起眼睛,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拽样。 “你儿子傻,你应该不傻吧?可有见过画中人?” 季福生被人一逼,脑子突然就闪现出熟悉的身影,他惊喜地看着男人,正要说话,不料季昭抢先一步。 “叔叔,我们都没见过画中人。” 为首的男子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多岁,长了张方脸,他估计平时吓惯了人,看见季昭竟然没躲起来,似是惊奇。 “小姑娘,知道说谎会有什么后果吗?”男人扶了扶腰上的佩刀,意有所指。 季福生站到儿女面前,“这位大侠,我家闺女说的没错,咱们真没见画里的人。” 男人量他们也不敢说谎,转身又询问赵长荣一行人。 赵长荣想到季昭方才说了‘我们都没有看见过画中人’,意思是想告诉他们也应该否认,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隐瞒,但他们也摇头回答了同样的答案。 待那些人离开后,阿三悄悄地来到季昭跟前。 “季姑娘,多谢了。” 季昭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他们是小公子的仇人?” 阿三一副一言难尽:“算是吧,若被他们先一步找到小公子,公子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严重? 阿三:“咱们明日得加快脚程,不能让这些人早一步找到小公子。” 季昭看着一堆的伤员,要加快脚程谈何容易,但她也不想小公子有事,毕竟以后还得抱他的大腿。 于是同 阿三商量,明日给他一匹马,他先走一步。 阿三的责任就是保护裴澈,自然不会拒绝。 ~ 阿先走一步后,季昭一行人也没日没夜地赶路,终于在第三天赶上了大部队。 季大旺看见受了伤的傻孙子活着回来,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他久久不放手。 则拉着季昭左看右看,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回来就好。”何氏抱着小闺女也走到季昭跟前,季昭看着她怀里睡熟的小妹,问:“娘,小妹这几天是咋过的?” 说起这事,何氏脸上扬起笑意,“自你走后小公子来了两趟,看见你小妹饿得慌便拿了羊奶来,这些天多亏了他家的奶。” 季凤接着道:“可惜小公子家羊今早死了,以后小妹再也喝不上奶。” 季昭:“......”死了啊。 不过在这种干旱的路上养活一头羊这么久,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做得到的,已经很不错了。 一家人正在欢庆重逢,这时张水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福生哥回来了?!那你快来帮忙吧!前头的村民遇上泥潭了!好几个人都陷进去了。” “这地方还有泥潭?!”季福生嘀咕一声,随即跟着张水跑去救人。 季昭和季凤手拉着手也跟上去。 这地方四周干燥得都快自动燃烧了,大伙也没想到还会有泥潭,走在前头村民看见路边有块湿润的凹地,想着上去看看有没有水源,哪知一脚踩上去就陷了半个身子进 去。 几人惊恐、挣扎,身子越陷越深,岸上的家人急得大哭。 村人四处找树枝和可以救人的工具,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这可咋办啊!孩子他爹!你要被泥潭吃了我也不活了!”一个年轻妇人看着被泥潭淹得只剩小半个身子的男人,抱着孩子就要冲进泥潭。 被村民们拦下后一顿好骂。 “这可如何是好?”季凤看着快被泥潭吃掉的村民,眼泪连串下滑,“秋水叔他爹昨天才走,埋在了半道上,他娘身子也不好,秋水婶子要是也被泥潭淹了,他们家就.....” 在季凤擦眼泪的时季昭就从空间取了一根二十几米长了绳子,望着 大伙朝她看去,村长看见她双眼一亮:“昭丫头!你何时回来的?” 季昭嘴角一抽,心想现在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吗? “不能下去!这个泥潭看着不起眼,是表面被太阳晒成普通平地,但 “阿昭有啥办法快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大伙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那捆绳索,七嘴八舌的催促。 “村长阿爷,你找个五岁左右胆子大的孩子来。” 没等村长说话,赵长荣的媳妇黄秋香拉着自己的小儿子站出来,“让喜子去,他胆子大。” 山娃子的娘亲也站出来:“还是让山娃子去吧,他胆子大个儿也比喜 子小。” 村长一把将自家孙子拎了过来,对季昭道:“让喜子去,他胆肥。” 季昭没敢耽误,低声与喜子说了几句,喜子很聪明,牵起季昭给他的一头绳索,然后趴在泥潭上,慢慢地往前爬。 “你们别再晃动身子,张开双手,等着喜子把绳子给你们。” “都听昭丫头的。”看见季昭,村长感觉自己轻松了,觉得村民都有救了。 那几个村民都不敢再乱动,静静地等着喜子爬过来。 但喜子毕竟人小,手和腿都短,爬不快。 陷得最深的村民已经快没到脖子上了,岸上的家人急得痛哭:“喜子,你爬快一点吧!救救你海叔,他快被泥潭淹了,呜呜!” 喜子被大人一催,差点就站起来直接用跑的,季昭吓得大声喊:“喜子!你照着我的法子往前爬,旁人的话都别听!” 村长气得转过身瞪着林海的媳妇,“你这婆娘能不能闭上嘴!你再这么哭哭啼啼的是想害死他们不成!” 林海媳妇一缩脖子,眼眶的泪水差点被吓回肚子里。 泥潭距离岸上也就十米不到,但在等待的过程中村民们都像度秒如年。 大伙都揪着如击鼓的心脏,耐心地等着喜子把绳子送到被陷人手上。 终于,站在离岸边最远的林海也拿到绳子手时,村民们同心协力,把几人都拉上岸了。 安全上岸后,大伙都抱着喜子表扬,称他是村里的小英雄。 季凤上前,正要帮妹妹收拾绳 索,抬头一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大妹,你看谁来了?” 第三十一章 重逢 季昭朝季凤指的方向一看,看见小公子正站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 季昭与季凤低语几句,然后朝小公子走去。 “你回来了。”裴澈冲她弯弯嘴角,很快嘴角又抿成一条丝,“你说了我们是朋友。” 季昭愣了下,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责怪自己走的时候没有跟他打招呼。 “对不起,当时走得有点急,来不及同你打招呼。” 裴澈还是抿着唇,两只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像是控诉又像受了委屈。 季昭被他越看越心虚,突然想到阿三,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阿三的身影。 “不对,阿三哥呢?” 裴澈蹙眉,“阿三哥?”她管阿三叫哥? “他没回来通知你吗?”季昭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裴澈摇头,“阿三与成叔分开后就没再回来了。” 季昭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那几个玄衣男子拿着他的画像四处打听他消息的事告知。 裴澈听后,脸色瞬间阴沉。 “怎么了,是我判断错误了吗?”季昭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但阿三都说了那些人是来要他命的。 裴澈摇了摇头,朝她淡淡扯起嘴角,“没有,他们确实是来对付我的。” 季昭皱眉,他一个十来岁小孩,对那些人能有多大的伤害,为何要对付他? “阿三没回来报信,指不定他把人引到别处去了,你别担心。” 季昭能不担心嘛?那几个黑脸汉子可都认识他们,若真找来了 ,发现自己被他们骗了,不得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我家小妹...这几天真是谢谢你。” 季昭知道小公子也不是烂好人,不会随便帮人,他能把自己最后的羊奶都给妹妹吃已经很不容易了。 裴澈淡淡一笑,“我们是朋友,不必客气。” 季昭见他心不在焉,便让他回马车歇息。 裴澈回到马车。 裴管家拿着水囊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公子,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老头笑眯眯的,没注意小主子的神情不对劲。 “没想到季姑娘一回来又救了村人,年纪不大,能耐倒是不小,季老头以后有福了!” 裴澈坐在车厢,一双睫毛丰密的桃花眼微微垂着,双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 裴管家这才注意到小主子不对劲。 “公子怎么了?” “成叔,她派人来了。” 裴管家一愣,顿时就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表情瞬间也严肃起来:“公子如何知道?” “季昭遇上了,我确定是她派来的人。”如果是另外两人派来找他的,绝对不会拿着画册四处问人。 裴管家立马严肃起来,“公子,依老奴看,这马车咱们是不能再坐了,太过于显眼,只能委屈你……” 裴澈摇头,“成叔,我们应该与村人分开,不能连累他们。” 裴管家想想也是,那个人为了让小公子消失,派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小角色。 “公子稍等,我马上把阿五也派出去,总有一个能顺利到 达京城。”只要有一个把公子的消息传到京城,那人对公子的所作所为就会公布天下。 想到要与村人分开走,裴澈有些闷闷不乐。 他霍地站起身,走出车厢,埋头一直往前走,很快走到季家人歇息的地方。 “小公子来了!”季老太远远就看见这几天来的勤快的熟悉的裴澈。 季昭正在解答家人们对他们这几天的好奇心,听见他来了,回头看去。 正好与裴澈对视。 季昭理解他的心情,年纪这么小就招来杀身之祸,任谁心情都不好受。她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朝他走去。 “村长说今天就得歇息,要我陪你走走吗?” 因泥潭事故部分村民受到惊吓,被掳的姑娘们又找回来了,为了照顾部分受伤的村民,大伙商量决定歇半日再继续赶路,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裴澈点头,他本来就是来跟她告别的。 两人往左边的烂石山堆走去,此时太阳已西下,但被炙烤过地面温热还是很高,即便穿了草鞋,脚底也像踩在火堆一样难受。 季昭回头看着依旧一身白衣的少年,几日不见,他晒黑了一点,但与自己比起来,他还是白如仙子。 “你那个马车太扎眼了,你要不暂时弃了马车与大伙一起步行吧。” 裴澈侧头看着她,淡淡地‘嗯’了声。 “你也别怕,心里别有负担,那些人当时是拿着你的画像与我阿兄脸对脸核实,证明他们也不认识你,哪天他们 真找来了,我们村人会帮你掩护的。” 裴澈牵起嘴角,“可我也不能害了你们。” 季昭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你是何意?你想离队独自去北凌?” 裴澈移开视线,“他们见过季昭姑娘和其他村民,我继续同行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和成叔商量过来,我们率先启程,即便那些人找来也与你们也无关。” 季昭皱着眉,但细想一下他考虑的对,那几人一看就是人狠话不多的,真杀起人来会毫不手软。 “准备何时走?” “马上就走。” 季昭感到婉惜,看上的大腿抱不了。 “你、你以后到了北凌记得来裴府找我。”裴澈突然朝她走近一步,表情严肃又庄重,“我叫裴澈,记住了。” 咦!这么说他这条大腿还是有希望抱上喽? “一定一定,只要你别当不认识我就成!”她一脸玩笑地看着他。 但裴澈特别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 裴澈带着他的家奴一行五人于当天下午率先离开了万家村的队伍。 这异举让村民们议论纷纷,但被村长训斥过后都敢再提起裴家的事了,就当他们从未出现过。 程大安加入逃荒队伍后的人头算是季家的。 这男人在土匪窝里受到了不小的折磨,身子骨比较弱,季昭从空间取了消毒水和纱布帮他处理好伤口。 程大安刚开始还会好奇处理伤口的东西是从哪来,见季昭装聋作哑后聪明的不再追问。 “你左边肋 骨损伤严重,以现在的条件要恢复很难。”季昭帮他处理好伤口,一脸愁容地看着他。 “是,能得到暂时的医治,还得多亏了姑娘。”在这种环境能有人帮自己处理伤口,程大安已经很满意了。 季昭笑了笑,收拾好剩下的消毒水正走。 程大安突然开口询问:“姑娘与先前的那位公子是熟人?” 季昭朝季凤指的方向一看,看见小公子正站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 季昭与季凤低语几句,然后朝小公子走去。 “你回来了。”裴澈冲她弯弯嘴角,很快嘴角又抿成一条丝,“你说了我们是朋友。” 季昭愣了下,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责怪自己走的时候没有跟他打招呼。 “对不起,当时走得有点急,来不及同你打招呼。” 裴澈还是抿着唇,两只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盯着她,像是控诉又像受了委屈。 季昭被他越看越心虚,突然想到阿三,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见阿三的身影。 “不对,阿三哥呢?” 裴澈蹙眉,“阿三哥?”她管阿三叫哥? “他没回来通知你吗?”季昭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裴澈摇头,“阿三与成叔分开后就没再回来了。” 季昭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把那几个玄衣男子拿着他的画像四处打听他消息的事告知。 裴澈听后,脸色瞬间阴沉。 “怎么了,是我判断错误了吗?”季昭担心自己好心办坏事,但阿三都说了那些人是来要他命的。 裴澈摇了摇头,朝她淡淡扯起嘴角,“没有,他们确实是来对付我的。” 季昭皱眉,他一个十来岁小孩,对那些人能有多大的伤害,为何要对付他? “阿三没回来报信,指不定他把人引到别处去了,你别担心。” 季昭能不担心嘛?那几个黑脸汉子可都认识他们,若真找来了 ,发现自己被他们骗了,不得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我家小妹...这几天真是谢谢你。” 季昭知道小公子也不是烂好人,不会随便帮人,他能把自己最后的羊奶都给妹妹吃已经很不容易了。 裴澈淡淡一笑,“我们是朋友,不必客气。” 季昭见他心不在焉,便让他回马车歇息。 裴澈回到马车。 裴管家拿着水囊笑眯眯地迎了上去,“公子,喝口水润润嗓子。” 小老头笑眯眯的,没注意小主子的神情不对劲。 “没想到季姑娘一回来又救了村人,年纪不大,能耐倒是不小,季老头以后有福了!” 裴澈坐在车厢,一双睫毛丰密的桃花眼微微垂着,双唇抿成一条线,没说话。 裴管家这才注意到小主子不对劲。 “公子怎么了?” “成叔,她派人来了。” 裴管家一愣,顿时就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表情瞬间也严肃起来:“公子如何知道?” “季昭遇上了,我确定是她派来的人。”如果是另外两人派来找他的,绝对不会拿着画册四处问人。 裴管家立马严肃起来,“公子,依老奴看,这马车咱们是不能再坐了,太过于显眼,只能委屈你……” 裴澈摇头,“成叔,我们应该与村人分开,不能连累他们。” 裴管家想想也是,那个人为了让小公子消失,派来的人一定不会是小角色。 “公子稍等,我马上把阿五也派出去,总有一个能顺利到 达京城。”只要有一个把公子的消息传到京城,那人对公子的所作所为就会公布天下。 想到要与村人分开走,裴澈有些闷闷不乐。 他霍地站起身,走出车厢,埋头一直往前走,很快走到季家人歇息的地方。 “小公子来了!”季老太远远就看见这几天来的勤快的熟悉的裴澈。 季昭正在解答家人们对他们这几天的好奇心,听见他来了,回头看去。 正好与裴澈对视。 季昭理解他的心情,年纪这么小就招来杀身之祸,任谁心情都不好受。她跟家人打了声招呼便朝他走去。 “村长说今天就得歇息,要我陪你走走吗?” 因泥潭事故部分村民受到惊吓,被掳的姑娘们又找回来了,为了照顾部分受伤的村民,大伙商量决定歇半日再继续赶路,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裴澈点头,他本来就是来跟她告别的。 两人往左边的烂石山堆走去,此时太阳已西下,但被炙烤过地面温热还是很高,即便穿了草鞋,脚底也像踩在火堆一样难受。 季昭回头看着依旧一身白衣的少年,几日不见,他晒黑了一点,但与自己比起来,他还是白如仙子。 “你那个马车太扎眼了,你要不暂时弃了马车与大伙一起步行吧。” 裴澈侧头看着她,淡淡地‘嗯’了声。 “你也别怕,心里别有负担,那些人当时是拿着你的画像与我阿兄脸对脸核实,证明他们也不认识你,哪天他们 真找来了,我们村人会帮你掩护的。” 裴澈牵起嘴角,“可我也不能害了你们。” 季昭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你是何意?你想离队独自去北凌?” 裴澈移开视线,“他们见过季昭姑娘和其他村民,我继续同行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我和成叔商量过来,我们率先启程,即便那些人找来也与你们也无关。” 季昭皱着眉,但细想一下他考虑的对,那几人一看就是人狠话不多的,真杀起人来会毫不手软。 “准备何时走?” “马上就走。” 季昭感到婉惜,看上的大腿抱不了。 “你、你以后到了北凌记得来裴府找我。”裴澈突然朝她走近一步,表情严肃又庄重,“我叫裴澈,记住了。” 咦!这么说他这条大腿还是有希望抱上喽? “一定一定,只要你别当不认识我就成!”她一脸玩笑地看着他。 但裴澈特别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会。” 裴澈带着他的家奴一行五人于当天下午率先离开了万家村的队伍。 这异举让村民们议论纷纷,但被村长训斥过后都敢再提起裴家的事了,就当他们从未出现过。 程大安加入逃荒队伍后的人头算是季家的。 这男人在土匪窝里受到了不小的折磨,身子骨比较弱,季昭从空间取了消毒水和纱布帮他处理好伤口。 程大安刚开始还会好奇处理伤口的东西是从哪来,见季昭装聋作哑后聪明的不再追问。 “你左边肋 骨损伤严重,以现在的条件要恢复很难。”季昭帮他处理好伤口,一脸愁容地看着他。 “是,能得到暂时的医治,还得多亏了姑娘。”在这种环境能有人帮自己处理伤口,程大安已经很满意了。 季昭笑了笑,收拾好剩下的消毒水正走。 程大安突然开口询问:“姑娘与先前的那位公子是熟人?” 第三十二章 又见玄衣人 季昭脚步陡然一顿,淡笑地看着程大安,“说不上认识,萍水相逢罢了。” 程大安知道她在防着自己,但不怪她,这世道如此乱,人人怀着防备心才是正常。 “姑娘莫误会,程某只是对那小公子有点印象,似乎在京城见过。”程大安确实见过裴澈,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还有印象。 季昭是挺好奇裴澈的身份,但她向来不是八卦之人,人家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她也不会多问。 “哦,你俩都是京城人,见过也属正常。”季昭收好东西,“程老爷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程大安被她整不会,还以为她会主动问起小公子的事呢,谁知道人家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比姑娘的父亲还要大上几岁,如不嫌弃,叫我一声程伯父如何?” “那感情好!老爷姑娘的叫着多生疏,这辈分也不对。”季大旺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有些温努地看着季昭,“这丫头也是,你程伯父喊你一声‘姑娘’你也好意思答应!” “我不是姑娘难道是小子?”季昭笑嘻嘻曲解阿爷的意思。 季大旺扬起手佯装要打她。 “成成成,您以后就是我们程伯父了,伯父请受侄女一礼。”季昭便顺从地喊了声‘程伯父’。 程大安哈哈大笑,很是欣喜,笑闹过后与季家人聊开了,说家里也有两位与季昭同龄的小闺女,但都被家里的妇人养娇了,没季昭能干。 季 大旺很喜欢跟程大安聊天,发现这人挺健谈,见识广。 季昭到季凤的旁边躺下,看着草席上的小妹哼哼唧唧吵着要喝奶。 她闭上眼,用意念取了空间的鲜奶,然后倒入奶瓶让小妹喝。 季老太、何氏还有季凤看着凭空冒出来的牛奶,虽然知道了季昭得到神仙的青睐,但亲眼看见凭空出来的东西还是惊讶半天。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朝她围了过来。 “大妹,你见过那位神仙吗?是不是长得比小公子还要好看?”季凤眨着大眼看着她。 “不害臊。”阿嬷季老太笑骂大孙女,“仙人容貌岂能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肆意讨论的?” 季凤吐了吐小舌头,“好奇嘛。” “嗯,仙人长得确实美,但我大姐也美。” 季凤被妹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捏住她两边脸颊,“就你嘴贫。” 几人笑闹过后季老太一本正经地看着季昭:“昭儿,你帮着问问神仙能否多拿点食物出来,咱村好多村民的干粮都快吃完了,这一路又寸草不生,不知如何才能活着到北凌了。” “阿嬷,咱村有近千人呢,哪能供应这么多的粮食,这有些难为人了。” 季老太夸着脸,知道这个要求确实难为人家神仙,毕竟神仙也不是普罗大众的,而是前世有修德的人才会得他们的青睐。 季老太想了想,又问:“那要不你帮着问问神仙,咱们这儿啥时候下雨?没吃的还 能忍忍,没喝的真不行。” 许多村民的饮水快断了,再这么下去会有不少人饿死渴死。 季昭想到空间有根水管,但水管呈灰色状态,目前还不能用,还得继续做任务才有使用权。 “成,我试着问问。” “我家的小闺女就是有福气,能,得仙人青睐。”季老太满眼都是自豪,不枉她在万家村时天天神求拜佛,“你好好跟神仙说,不行就别为难人家。” 季昭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心想还小闺女哩,要是你知道里面藏着一个大姑娘,还不得吓去半条命? “唉!也不知小公子咋样了。”纳着草鞋的娘亲突然叹息一声,“眼看鞋子都要纳好了,人却.....” 为感谢小公子,何氏这些天亲手为给他纳了一双鞋,鞋快纳好了人却离队了。 “阿娘放着吧,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季昭道。 “真的?这话是他说的?” 季昭点头,小声道:“他说咱们到了北凌,可以到京城的裴府找他。” 大伙一听,都咧开嘴,直夸这小公子人俊心善。 一家人正闲聊着,后面突然传来马蹄声。 大伙抬头看去,只见几匹骏马正朝这边疾驰。 这么晚还夜驰,大概率都是土匪,村民们霎时警惕起来。 季昭也抬高头朝那几匹马看去,这一看顿时暗叫不好。 季昭咬牙看着正与大胖在玩飞行小木头的季家兴,这家伙有吃有玩就把她交代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忙跑 了,过去:“阿兄别玩了!” 正玩得高兴的季家兴被突然打断,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大妹!我都快赢了。” “不是让你听到有马蹄声就要告知我吗?你没听见有马朝这边来?” 季家兴被季昭凶了后一脸委屈地扁起嘴:“我正与大胖玩呢。” 季昭咬了咬后牙槽,又板着脸对他和大胖道:“都记住村长说的话没?” 两人显然又玩得兴致了,早把村长的交代忘得一干二净。 “呆会你俩不许说话。”说着转身对何氏和季凤道:“就是这些人找小公子,咱们得,谨慎说话。” 她话音刚落,那几匹马就到这边来了。 为首的方脸男人显然也看到了季昭和季家兴,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听说你们是万家村的村民?”那人坐在高大的骏马上,高高在上地质问村民,“哪位是村长,出来吧。” 村长赵大河佝偻着身子小步跑过来,“这位大侠,我是村长,不知您找老朽有何事?” 那人又从怀里拿出裴澈的画像,问赵大河:“这人在何处?” 他不是问‘有没有见过这人’而是直接问‘人在何处’,难道他已经知晓裴澈与他们同行。 “大侠,这画中之人像是我们村以前的富户的少爷,老朽确实见过这人。” 那人双眸一亮,有些小激动地问:“他人在何处?” “刚逃荒时这家人确实与我们同行了一小段路,但在黑峡谷时与咱们分 开了,说要去什么...西度国。” “西度国?”玄衣男皱眉,“你说的可真?” 季昭脚步陡然一顿,淡笑地看着程大安,“说不上认识,萍水相逢罢了。” 程大安知道她在防着自己,但不怪她,这世道如此乱,人人怀着防备心才是正常。 “姑娘莫误会,程某只是对那小公子有点印象,似乎在京城见过。”程大安确实见过裴澈,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还有印象。 季昭是挺好奇裴澈的身份,但她向来不是八卦之人,人家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她也不会多问。 “哦,你俩都是京城人,见过也属正常。”季昭收好东西,“程老爷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 程大安被她整不会,还以为她会主动问起小公子的事呢,谁知道人家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比姑娘的父亲还要大上几岁,如不嫌弃,叫我一声程伯父如何?” “那感情好!老爷姑娘的叫着多生疏,这辈分也不对。”季大旺笑眯眯地凑了过来,有些温努地看着季昭,“这丫头也是,你程伯父喊你一声‘姑娘’你也好意思答应!” “我不是姑娘难道是小子?”季昭笑嘻嘻曲解阿爷的意思。 季大旺扬起手佯装要打她。 “成成成,您以后就是我们程伯父了,伯父请受侄女一礼。”季昭便顺从地喊了声‘程伯父’。 程大安哈哈大笑,很是欣喜,笑闹过后与季家人聊开了,说家里也有两位与季昭同龄的小闺女,但都被家里的妇人养娇了,没季昭能干。 季 大旺很喜欢跟程大安聊天,发现这人挺健谈,见识广。 季昭到季凤的旁边躺下,看着草席上的小妹哼哼唧唧吵着要喝奶。 她闭上眼,用意念取了空间的鲜奶,然后倒入奶瓶让小妹喝。 季老太、何氏还有季凤看着凭空冒出来的牛奶,虽然知道了季昭得到神仙的青睐,但亲眼看见凭空出来的东西还是惊讶半天。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朝她围了过来。 “大妹,你见过那位神仙吗?是不是长得比小公子还要好看?”季凤眨着大眼看着她。 “不害臊。”阿嬷季老太笑骂大孙女,“仙人容貌岂能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肆意讨论的?” 季凤吐了吐小舌头,“好奇嘛。” “嗯,仙人长得确实美,但我大姐也美。” 季凤被妹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捏住她两边脸颊,“就你嘴贫。” 几人笑闹过后季老太一本正经地看着季昭:“昭儿,你帮着问问神仙能否多拿点食物出来,咱村好多村民的干粮都快吃完了,这一路又寸草不生,不知如何才能活着到北凌了。” “阿嬷,咱村有近千人呢,哪能供应这么多的粮食,这有些难为人了。” 季老太夸着脸,知道这个要求确实难为人家神仙,毕竟神仙也不是普罗大众的,而是前世有修德的人才会得他们的青睐。 季老太想了想,又问:“那要不你帮着问问神仙,咱们这儿啥时候下雨?没吃的还 能忍忍,没喝的真不行。” 许多村民的饮水快断了,再这么下去会有不少人饿死渴死。 季昭想到空间有根水管,但水管呈灰色状态,目前还不能用,还得继续做任务才有使用权。 “成,我试着问问。” “我家的小闺女就是有福气,能,得仙人青睐。”季老太满眼都是自豪,不枉她在万家村时天天神求拜佛,“你好好跟神仙说,不行就别为难人家。” 季昭不好意思地垂着头,心想还小闺女哩,要是你知道里面藏着一个大姑娘,还不得吓去半条命? “唉!也不知小公子咋样了。”纳着草鞋的娘亲突然叹息一声,“眼看鞋子都要纳好了,人却.....” 为感谢小公子,何氏这些天亲手为给他纳了一双鞋,鞋快纳好了人却离队了。 “阿娘放着吧,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季昭道。 “真的?这话是他说的?” 季昭点头,小声道:“他说咱们到了北凌,可以到京城的裴府找他。” 大伙一听,都咧开嘴,直夸这小公子人俊心善。 一家人正闲聊着,后面突然传来马蹄声。 大伙抬头看去,只见几匹骏马正朝这边疾驰。 这么晚还夜驰,大概率都是土匪,村民们霎时警惕起来。 季昭也抬高头朝那几匹马看去,这一看顿时暗叫不好。 季昭咬牙看着正与大胖在玩飞行小木头的季家兴,这家伙有吃有玩就把她交代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她忙跑 了,过去:“阿兄别玩了!” 正玩得高兴的季家兴被突然打断,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大妹!我都快赢了。” “不是让你听到有马蹄声就要告知我吗?你没听见有马朝这边来?” 季家兴被季昭凶了后一脸委屈地扁起嘴:“我正与大胖玩呢。” 季昭咬了咬后牙槽,又板着脸对他和大胖道:“都记住村长说的话没?” 两人显然又玩得兴致了,早把村长的交代忘得一干二净。 “呆会你俩不许说话。”说着转身对何氏和季凤道:“就是这些人找小公子,咱们得,谨慎说话。” 她话音刚落,那几匹马就到这边来了。 为首的方脸男人显然也看到了季昭和季家兴,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听说你们是万家村的村民?”那人坐在高大的骏马上,高高在上地质问村民,“哪位是村长,出来吧。” 村长赵大河佝偻着身子小步跑过来,“这位大侠,我是村长,不知您找老朽有何事?” 那人又从怀里拿出裴澈的画像,问赵大河:“这人在何处?” 他不是问‘有没有见过这人’而是直接问‘人在何处’,难道他已经知晓裴澈与他们同行。 “大侠,这画中之人像是我们村以前的富户的少爷,老朽确实见过这人。” 那人双眸一亮,有些小激动地问:“他人在何处?” “刚逃荒时这家人确实与我们同行了一小段路,但在黑峡谷时与咱们分 开了,说要去什么...西度国。” “西度国?”玄衣男皱眉,“你说的可真?” 第三十三章 带他进空间 赵大河憨憨一笑,一张又黑又瘦的老脸看着就很真诚。 “那个管事的对老朽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咱跟人家又不熟,哪知道真假。” 玄衣方脸男人阴阴一笑, “多谢大爷,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都长眠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赵大河活了近六十岁,听见这样的威胁也会害怕,他连连道了几声‘不敢’。 直到目送那几匹马继续往前奔驰,他才颤着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今晚的事都不许议论,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谁敢多嘴一句将会害了我们整个村。” “村长放心,不会议论的。” “行了!该歇息的歇息去。” 季昭望着消失在视线的几匹马,脸上却凝重起来,也不知道裴澈现在走到哪里了,她总觉得会被这些人碰上。 ~ 季昭的担忧是对的,裴澈一行虽然走了一条与万家村平行的线路。 但还是被那些人寻到蛛丝马迹,在他们离队的第三天就找到了他。 那人看着与画像八成相似的裴澈,笑得疯狂又得意。 “还算这趟没有白跑。” “你是谁?为何堵我们的路?”裴管家大声怒斥,几个家丁紧紧护着身后裴澈。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们的人头就行了。” “放肆!知道你们在同谁说话吗?” “收钱办事,我管你们是谁!”玄衣方脸男人不耐烦地抽出刀。 “快保护公子。”裴管家知道他们不是 来人的对手,他紧紧护在裴澈面前,“公子!快跑!不要管老奴。” “不成!”裴澈红着眼眶,成叔对于他来说,比京城那两人还要重要。 “少爷听话!老奴答应夫人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你快跑!以后少爷强大了,做了裴家的主人再替老奴报仇。” 裴管家说着用匕首划向马屁股,马受痛,拼了命地往前奔驰。 那帮人也不急于追赶,他们先把几个家丁和裴管家处理完,这才慢悠悠地追裴澈。 裴澈只听见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他的眼泪被风吹干,身子随时被吹上天。 自他懂事起,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无助和悔恨,他悔恨自己的无能!他若强大一点,京城那些人又怎么敢动他! 他不知道马儿跑得累不累,他只知道自己的骨头快散架了,耳边一直传来那些人羞辱嘲讽的声音。 “大妹!有马往这边来了!”季家兴上回被季昭教训过后天天就竖起耳朵听四面八方的马蹄声。 “多少匹马?”季昭兴趣缺缺,这几天也有马匹经过,都是些普通行人。 “一匹,两匹,七匹....不对,三匹...”季家兴搞不清几匹了,吱唔道:“好像很多,又好像....” 季昭扭头看着板车上季家兴,“离咱们这儿还有多远?” “不知道。”季家兴很苦恼,最近大妹总是问一些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怕回答错了又惹她不高兴。 “没事,阿兄 辛苦了,晚点给你吃肉肠。”季昭见他有些怕自己,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对他太严肃了。 他就是个七岁智力的少年,怀有异常功能已经很不错了,对他要求再有要求就过分了。 季家兴很快就忘季昭生不气生的事了,想起那香喷喷的肉,口水又流出来了。 “谢谢大妹。” 季昭朝他咧嘴笑,季家兴突然抬手一指,“大妹你看,马来了。” 季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一匹马正朝这边奔驰,马上有一个人,那人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下一步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似的。 季昭眯起眼,总觉得马上的人有些眼熟。 这时季家兴凑近她的耳畔,小声道:“大妹,是小公子。” 还真是他! 可他为何骑着马又回来了,难道是遇到玄衣方脸男了吗? “大妹,阿兄猜得没错,有不少的马呢。”季家兴看见裴澈身后跟上来的几匹马,一脸求表扬地看着季昭。 季昭暗叫不好,玄衣人正在追杀裴澈! 那些人嘻嘻哈哈,一边戏弄裴澈一边不紧不慢地追着他跑。 眼看裴澈就要从马上摔下来,季昭想也不想,撒腿就朝他跑去。 “大妹,你去哪?”季家兴想追上去,但他的腿还没有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远了。 正在拉板车的季福生和闲聊的季大旺和程大安听到季家兴的呐喊声,均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见季昭已经跑出好远了。 其他村民也停了下来,注目着季 昭狂奔的身影。 眼看玄衣男人举起剑就要朝裴澈挥去,季昭急得心眼都要飞离自己的身躯了。 裴澈也看见她正朝自己飞奔而来,他不知道这匹马为何要往这边跑,他根本无法控制它。 他现在只有害怕,怕自己害了万家村的村民,更害怕她跟自己一起成为玄衣男人的刀下魂。 “快跳马!”耳边传来她的呐喊声,裴澈来不及思索,两手松开马缰,纵身一跃,躲过了玄衣男人的剑。 好险!只要慢一秒他就死在玄衣男人的剑下。 玄衣男人没想到裴澈会跳马,他有些不悦在勒住缰绳,回头看去,见裴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嘴角弯起一抹嘲讽,“裴少爷,我也不想杀你,但对方给的金银财宝太多了,没办法,只好对不住了。” 男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裴澈走去,举起刀正要往他身上刺。 突然,一个不明物朝他飞了过来,男人下意识地挥剑去挡,不明物被他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季昭趁着男人低头查看地上的东西时,一个扑身就扑到裴澈身上。 再睁开眼,季昭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她成功了!成功地把他带进了空间! 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救程大安的任务奖励是开放空间! 季昭摊在地上喘着粗气,扭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裴澈。 她伸手摸摸他的脉搏,正常。又检查他身上其他的伤,除了皮肉擦伤并无大碍。 巡视一圈空间,发现可以 取得多东西多了几样,她从货架取了一瓶水,先给自己灌了几口,然后放至他干裂的嘴唇上。 “小公子,安全了,快醒来吧。” 赵大河憨憨一笑,一张又黑又瘦的老脸看着就很真诚。 “那个管事的对老朽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咱跟人家又不熟,哪知道真假。” 玄衣方脸男人阴阴一笑, “多谢大爷,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都长眠在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赵大河活了近六十岁,听见这样的威胁也会害怕,他连连道了几声‘不敢’。 直到目送那几匹马继续往前奔驰,他才颤着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今晚的事都不许议论,管好自己的嘴,要是谁敢多嘴一句将会害了我们整个村。” “村长放心,不会议论的。” “行了!该歇息的歇息去。” 季昭望着消失在视线的几匹马,脸上却凝重起来,也不知道裴澈现在走到哪里了,她总觉得会被这些人碰上。 ~ 季昭的担忧是对的,裴澈一行虽然走了一条与万家村平行的线路。 但还是被那些人寻到蛛丝马迹,在他们离队的第三天就找到了他。 那人看着与画像八成相似的裴澈,笑得疯狂又得意。 “还算这趟没有白跑。” “你是谁?为何堵我们的路?”裴管家大声怒斥,几个家丁紧紧护着身后裴澈。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们是来取你们的人头就行了。” “放肆!知道你们在同谁说话吗?” “收钱办事,我管你们是谁!”玄衣方脸男人不耐烦地抽出刀。 “快保护公子。”裴管家知道他们不是 来人的对手,他紧紧护在裴澈面前,“公子!快跑!不要管老奴。” “不成!”裴澈红着眼眶,成叔对于他来说,比京城那两人还要重要。 “少爷听话!老奴答应夫人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你快跑!以后少爷强大了,做了裴家的主人再替老奴报仇。” 裴管家说着用匕首划向马屁股,马受痛,拼了命地往前奔驰。 那帮人也不急于追赶,他们先把几个家丁和裴管家处理完,这才慢悠悠地追裴澈。 裴澈只听见耳边传来呜呜的风声,他的眼泪被风吹干,身子随时被吹上天。 自他懂事起,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无助和悔恨,他悔恨自己的无能!他若强大一点,京城那些人又怎么敢动他! 他不知道马儿跑得累不累,他只知道自己的骨头快散架了,耳边一直传来那些人羞辱嘲讽的声音。 “大妹!有马往这边来了!”季家兴上回被季昭教训过后天天就竖起耳朵听四面八方的马蹄声。 “多少匹马?”季昭兴趣缺缺,这几天也有马匹经过,都是些普通行人。 “一匹,两匹,七匹....不对,三匹...”季家兴搞不清几匹了,吱唔道:“好像很多,又好像....” 季昭扭头看着板车上季家兴,“离咱们这儿还有多远?” “不知道。”季家兴很苦恼,最近大妹总是问一些让他很难回答的问题,他怕回答错了又惹她不高兴。 “没事,阿兄 辛苦了,晚点给你吃肉肠。”季昭见他有些怕自己,才反应过来这几天对他太严肃了。 他就是个七岁智力的少年,怀有异常功能已经很不错了,对他要求再有要求就过分了。 季家兴很快就忘季昭生不气生的事了,想起那香喷喷的肉,口水又流出来了。 “谢谢大妹。” 季昭朝他咧嘴笑,季家兴突然抬手一指,“大妹你看,马来了。” 季昭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有一匹马正朝这边奔驰,马上有一个人,那人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下一步就要从马背上掉下来似的。 季昭眯起眼,总觉得马上的人有些眼熟。 这时季家兴凑近她的耳畔,小声道:“大妹,是小公子。” 还真是他! 可他为何骑着马又回来了,难道是遇到玄衣方脸男了吗? “大妹,阿兄猜得没错,有不少的马呢。”季家兴看见裴澈身后跟上来的几匹马,一脸求表扬地看着季昭。 季昭暗叫不好,玄衣人正在追杀裴澈! 那些人嘻嘻哈哈,一边戏弄裴澈一边不紧不慢地追着他跑。 眼看裴澈就要从马上摔下来,季昭想也不想,撒腿就朝他跑去。 “大妹,你去哪?”季家兴想追上去,但他的腿还没有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远了。 正在拉板车的季福生和闲聊的季大旺和程大安听到季家兴的呐喊声,均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见季昭已经跑出好远了。 其他村民也停了下来,注目着季 昭狂奔的身影。 眼看玄衣男人举起剑就要朝裴澈挥去,季昭急得心眼都要飞离自己的身躯了。 裴澈也看见她正朝自己飞奔而来,他不知道这匹马为何要往这边跑,他根本无法控制它。 他现在只有害怕,怕自己害了万家村的村民,更害怕她跟自己一起成为玄衣男人的刀下魂。 “快跳马!”耳边传来她的呐喊声,裴澈来不及思索,两手松开马缰,纵身一跃,躲过了玄衣男人的剑。 好险!只要慢一秒他就死在玄衣男人的剑下。 玄衣男人没想到裴澈会跳马,他有些不悦在勒住缰绳,回头看去,见裴澈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嘴角弯起一抹嘲讽,“裴少爷,我也不想杀你,但对方给的金银财宝太多了,没办法,只好对不住了。” 男人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裴澈走去,举起刀正要往他身上刺。 突然,一个不明物朝他飞了过来,男人下意识地挥剑去挡,不明物被他劈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季昭趁着男人低头查看地上的东西时,一个扑身就扑到裴澈身上。 再睁开眼,季昭惊喜地差点跳了起来,她成功了!成功地把他带进了空间! 本来只是试试,没想到救程大安的任务奖励是开放空间! 季昭摊在地上喘着粗气,扭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裴澈。 她伸手摸摸他的脉搏,正常。又检查他身上其他的伤,除了皮肉擦伤并无大碍。 巡视一圈空间,发现可以 取得多东西多了几样,她从货架取了一瓶水,先给自己灌了几口,然后放至他干裂的嘴唇上。 “小公子,安全了,快醒来吧。” 第三十四章 送玉石 裴澈睁开眼,看见季昭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我们都没死,活着呢。”季昭见他表情呆萌,觉得很可爱。 “对了,裴管家呢?你们是走散了吗?”正常情况下遇到敌人都会分开行动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提起裴管家,裴澈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侧身背着季昭,无声流着眼泪。 季昭看着他不停耸动的肩膀,明白裴管家出事了。 仔细一猜也不难猜出结果,裴家那几个向来寸步不移地守着他,哪怕与她闲逛一会,也会守在不远处,这会就他一人独自策马而来,定是只剩下他了。 “别伤心了,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季昭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心疼这个小少年。 虽然身在富贵人家,但看来日子也不好过。 裴澈哭了一会,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妥,在她看不见的方向擦干眼泪,转过身。 “这、这是何处?”他坐起来才发现两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季昭站了起来。 两人进来的地方正是空间一个狭小的角落,只容得下他们。 “这地方好黑。”裴澈看着周围灰色的墙,若不是季昭在身边,他还以为自己下了地狱。 “黑?”季昭疑惑地看着亮如白昼的空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发现季裴澈似看不见,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看不见这屋里的东西?”季昭试着问。 裴澈皱眉,“屋里有东西?”他只知道除了她 ,就是灰黑的墙。 呃,看来这空间里的东西只有她能看见。 裴澈曲腿坐着,下巴搁在膝盖上,脑子里还回荡着成叔被杀前最后同他说的那句话。 他一定要活着回到京城!把今日所受的苦双,倍还给那人。 “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很安全。”季昭见他神情落寞,坐在旁边陪他。 “你又救了我一命。”裴澈突然开口。 “什么救不救的,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忙。” 季昭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 裴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指腹摸了摸,然后从脖子里解下来直接套进她的脖子,都不给季昭拒绝的机会。 “这是什么?”季昭低头看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拇指大小的玉石。 “这是送你的谢礼,万一哪天我们走散了,你记得带着这东西到京城裴府找我,若我不在了,凭这东西也会有人帮你。” “呸呸呸!大吉大利,以后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昭解下玉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看他留恋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对他很重要,她又岂能断了人家心里那点念想? 哪知裴澈又把玉石套进她脖子,语气很硬,表情不悦,眼里流露出平日没有的霸气:“就送你!” 呃,不收还不高兴了。 “行行行,我收下了!” 就在两人安全地呆在空间时,外面却乱成一锅粥。 玄衣男人明明看见两人莫名其妙 地消失在自己眼前,却逼着万家村村民把人交出来。 人明明就被他们追杀后不见的,村长和季家人又岂会让他如此撒无赖? 万家村村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好在团结,当季福生抄起农具对着找他要人的玄衣男子,无需吱声,村民们也纷纷操起自家的农具站在他身后。 饶是那玄衣男子一行武功再好,也不敢直接与近千的村民动手。 他们可不会为了一条人命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此。 “各位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所有村民都亲眼看着那少年被你们追到山坡下,连着我们村的孩子也一并不见了,我们没找你们要人,你们反倒来逼我们把人交出来?!我活了近六十,见过不讲理的,就是没见过比你们这等无理又无耻的年轻人!” 村长赵大河握着一根竹竿站在季福生旁边,愤怒地瞪着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心虚,毕竟人就是在他面前消失不见的。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人那两个小孩会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们又去了哪里? 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逼问村民了。 一旁的季老太见这几人还不甘心,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会这样僵持下去。 “这样,为证明我们村民没有藏人,你们随便搜,若没搜出人来,你们以后不能再来纠缠,否则就别怪我们村民不客气!” 赵大河愕然地看着季老太,他在极力阻止这些人来搜人,她倒好, 还邀请人家来搜,万一那俩孩子真藏在哪户人家的板车上呢! 赵大河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季福生,示意阻止他娘胡来。 季福生没明白村长的意思,猛地点头,“没错,我们同意你们搜,但没搜出人来你们立马滚蛋!” “!!!”赵大河快要被这对母子气得背过气去。 玄衣方脸男扯嘴笑道:“既然众位这么有诚意,若我们几个不答应就显得不识抬举,成!此事我应了,搜!” 人自然是搜不到,但玄衣男人认为裴澈和季昭的消失与村人有关,表面离开了,但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旺家的,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赵大河一脸歉意,村民们为了搜寻季昭和小公子,在原地多停留了一天,所有村民把方圆几里路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再耽搁下去,他们的食物基本很难撑到北凌。 “村长,大伙为我季家做的已经够了,劳你通知众位,待会就启程赶路吧。” 季老太心情其实很复杂,虽然知道季昭得到神仙的青睐,但不确定她和小公子的消失是否与神仙有关。 可若不是神仙救了他们,他们又去了哪里? “娘,让孩子爹留下吧,让他再等两天。”近两天都没有女儿的半点消息,何氏还是很担心。 季福生也表示自己不走。 季老太知道那些玄衣人还在附近候着,总觉得他们不走季昭和小公子 就不回来。 赵大河道:“这样,我挑几个年轻小伙留下来等两天。” 季老太摇头:“都走吧,我相信丫头过不了多久会平安回来。” “娘,万一......”季福生不同意,万一闺女回来原地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 裴澈睁开眼,看见季昭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我们都没死,活着呢。”季昭见他表情呆萌,觉得很可爱。 “对了,裴管家呢?你们是走散了吗?”正常情况下遇到敌人都会分开行动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提起裴管家,裴澈的眼眶突然红了,他侧身背着季昭,无声流着眼泪。 季昭看着他不停耸动的肩膀,明白裴管家出事了。 仔细一猜也不难猜出结果,裴家那几个向来寸步不移地守着他,哪怕与她闲逛一会,也会守在不远处,这会就他一人独自策马而来,定是只剩下他了。 “别伤心了,以后我家就是你家。”季昭拍拍他的肩膀,有些心疼这个小少年。 虽然身在富贵人家,但看来日子也不好过。 裴澈哭了一会,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些不妥,在她看不见的方向擦干眼泪,转过身。 “这、这是何处?”他坐起来才发现两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季昭站了起来。 两人进来的地方正是空间一个狭小的角落,只容得下他们。 “这地方好黑。”裴澈看着周围灰色的墙,若不是季昭在身边,他还以为自己下了地狱。 “黑?”季昭疑惑地看着亮如白昼的空间,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发现季裴澈似看不见,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看不见这屋里的东西?”季昭试着问。 裴澈皱眉,“屋里有东西?”他只知道除了她 ,就是灰黑的墙。 呃,看来这空间里的东西只有她能看见。 裴澈曲腿坐着,下巴搁在膝盖上,脑子里还回荡着成叔被杀前最后同他说的那句话。 他一定要活着回到京城!把今日所受的苦双,倍还给那人。 “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很安全。”季昭见他神情落寞,坐在旁边陪他。 “你又救了我一命。”裴澈突然开口。 “什么救不救的,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忙。” 季昭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 裴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用指腹摸了摸,然后从脖子里解下来直接套进她的脖子,都不给季昭拒绝的机会。 “这是什么?”季昭低头看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拇指大小的玉石。 “这是送你的谢礼,万一哪天我们走散了,你记得带着这东西到京城裴府找我,若我不在了,凭这东西也会有人帮你。” “呸呸呸!大吉大利,以后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昭解下玉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看他留恋的表情就知道这东西对他很重要,她又岂能断了人家心里那点念想? 哪知裴澈又把玉石套进她脖子,语气很硬,表情不悦,眼里流露出平日没有的霸气:“就送你!” 呃,不收还不高兴了。 “行行行,我收下了!” 就在两人安全地呆在空间时,外面却乱成一锅粥。 玄衣男人明明看见两人莫名其妙 地消失在自己眼前,却逼着万家村村民把人交出来。 人明明就被他们追杀后不见的,村长和季家人又岂会让他如此撒无赖? 万家村村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好在团结,当季福生抄起农具对着找他要人的玄衣男子,无需吱声,村民们也纷纷操起自家的农具站在他身后。 饶是那玄衣男子一行武功再好,也不敢直接与近千的村民动手。 他们可不会为了一条人命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此。 “各位不要再胡搅蛮缠了,所有村民都亲眼看着那少年被你们追到山坡下,连着我们村的孩子也一并不见了,我们没找你们要人,你们反倒来逼我们把人交出来?!我活了近六十,见过不讲理的,就是没见过比你们这等无理又无耻的年轻人!” 村长赵大河握着一根竹竿站在季福生旁边,愤怒地瞪着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心虚,毕竟人就是在他面前消失不见的。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人那两个小孩会莫名其妙就不见了,他们又去了哪里? 找了一圈没找着,只好逼问村民了。 一旁的季老太见这几人还不甘心,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似乎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就会这样僵持下去。 “这样,为证明我们村民没有藏人,你们随便搜,若没搜出人来,你们以后不能再来纠缠,否则就别怪我们村民不客气!” 赵大河愕然地看着季老太,他在极力阻止这些人来搜人,她倒好, 还邀请人家来搜,万一那俩孩子真藏在哪户人家的板车上呢! 赵大河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季福生,示意阻止他娘胡来。 季福生没明白村长的意思,猛地点头,“没错,我们同意你们搜,但没搜出人来你们立马滚蛋!” “!!!”赵大河快要被这对母子气得背过气去。 玄衣方脸男扯嘴笑道:“既然众位这么有诚意,若我们几个不答应就显得不识抬举,成!此事我应了,搜!” 人自然是搜不到,但玄衣男人认为裴澈和季昭的消失与村人有关,表面离开了,但在暗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旺家的,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赵大河一脸歉意,村民们为了搜寻季昭和小公子,在原地多停留了一天,所有村民把方圆几里路都搜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村民们的日子越来越艰难,再耽搁下去,他们的食物基本很难撑到北凌。 “村长,大伙为我季家做的已经够了,劳你通知众位,待会就启程赶路吧。” 季老太心情其实很复杂,虽然知道季昭得到神仙的青睐,但不确定她和小公子的消失是否与神仙有关。 可若不是神仙救了他们,他们又去了哪里? “娘,让孩子爹留下吧,让他再等两天。”近两天都没有女儿的半点消息,何氏还是很担心。 季福生也表示自己不走。 季老太知道那些玄衣人还在附近候着,总觉得他们不走季昭和小公子 就不回来。 赵大河道:“这样,我挑几个年轻小伙留下来等两天。” 季老太摇头:“都走吧,我相信丫头过不了多久会平安回来。” “娘,万一......”季福生不同意,万一闺女回来原地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 第三十五章 携手逃荒 季老太还是拒绝了村长要留人在原地等候季昭和小公子的好意。 村人于第三天的下午起程赶路。 季昭和裴澈继续呆在空间,反正空间有吃有喝,他们可以继续耗着,但那几个玄衣男人未必能撑得住,即便他们带有食物,顶多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在原地寻个几天,寻不到人自然就会离开。 但裴澈想给成叔他们收尸,心急出去。这几年都是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再怎么样,他这个当主子的还是要给他们下葬为安的。 “今天可以出去吗?”他又日常一问。 “再等等,就怕那些人还在原地徘徊,万一出去撞了个正着,神仙也救不了咱俩了。” “哦。食物……够吗?”裴澈抬起清澈的双眸,他很想问这几天的食物是从何处得来的,但只要他动了询问的念头,季昭立马就装睡。 所以他很识相地闭上嘴。 “够。” “连累你了,讨厌我吗?”裴澈垂着头。 “讨厌你什么?都说了这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你若觉得内疚,以后到了北凌若有能力就帮帮我们村。” 季昭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趁机提一提到北凌后的事,毕竟那边情况他们也不熟,要快速安定下来只能求助当地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相信裴家在当地肯定能说得上话。 “好。” 裴澈侧头看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脸颊烫得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似的,身子不自然地僵 直。 “大娘他们还会在原地等我们吗?”她几乎靠在自己身上,裴澈很尴尬,只好找些话题来聊。 季昭摇了摇头,“我阿嬷是个聪明的妇人,依我对她的了解,不会。” “那我们出去了怎么办?” “没事,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俩单独赶路也挺好。” 万一那些玄衣人还在暗中跟踪村人,他俩出现反而不好。 裴澈看着一点也不担心,满脸自信的季昭,她是除了成叔,唯一能带给他安心的人。 裴澈抿了抿唇,左手也抬了起来,悄悄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很瘦很薄,感觉他压上去就往下陷,他没敢全力压上去,怕她难受。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靠在一起,一个只能看见白天,一个只能看见灰黑的夜,瞧着诡异,事实却一点也不影响两人相处。 再次醒来,季昭取了水和包子,两人吃饱喝足后季昭拉着裴澈走出了空间。 短暂的适应亮光,再次睁眼,裴澈就看见季昭已经往村民之前停留的地方走去。 他跟在后面,两人翻过小山坡,看见那地方只有三三两两的陌生逃荒者在歇息,早已不见村民身影。 季昭上前与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打听万家村的动向,那人说他在此地只歇息不到一个时辰,只看见稀稀落落的逃荒者路过,没有看见有近千人的大部队。 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去找到裴管家的尸首,把人落葬后再继续赶路。 裴澈记忆力很好,没 费多少劲就找到了裴管家遇害的地方。 让他欣慰的是,裴管家几人已经落葬的,大概是村民找到后帮着处理后事。 裴澈站在几个坟堆面前,不知在想什么,只见他额头上的汗水漱漱往下掉,垂于两侧的手握成拳,原本白皙如玉葱的手指节被他攥成毫无血色的苍白。 季昭没打扰他,站到不远处放风。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过来,季昭扭头看去,见他双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鹰视狼顾,样子瞧着像一下成长了好几岁。 “走吧。”季昭知道他收拾好心思了,两人也该继续赶路。 他们必须早日赶上村民,否则小妹日子没法过。 季昭走了几步,盯着路边正在歇息的一家三口。 对方以为她有什么企图,紧紧地抱着随身包袱。 裴澈见她盯着那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看,脸颊鼓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走了。” 季昭拉着他走到那个少年面前,笑了笑:“这位小哥,能否同他换身衣裳?“ 一家三口看看裴澈身上的锦衣,又看看自己身上打了无数补丁的粗布衣裳,然后露出遇到傻子的表情。 季昭推了推还有点懵的裴澈。 后者明白她的意思了,朝少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愿意换吗?” “当然愿意!”破衣裳换成锦衣,傻子才不愿意换。 那小少年怕他反悔,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找旧衣裳。 “不要笑!” 换上 陌生少年的旧衣裳,裴澈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虫子在爬来爬去,他本就已经难受,她还笑。 “嘿嘿!你穿成这样我心里总算平衡些了,否则老觉得自己是你的小跟班。”季昭不怀好意,又咯咯笑起来。 裴澈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想让他太招摇,否则京城派来的杀手很容易就找到他。 “再晒几天,你这张脸就跟咱们村的小伙一样了。”他白皙的皮肤还是太耀眼,谁人看都能看出他与众不同。 裴澈浅浅地应了声,发现她笑时会露出一对小虎牙,还有浅浅的小梨窝,煞是好看。 “不像。” “什么?” “你不像我的小跟班。”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这世上无人配当你主子。 季昭回眸一笑:“那是,我是要自己当家做主的……唉啊!” 话还没有说完,季昭身子一歪,双膝一软。 “怎么了?”幸好裴澈及时扶住她,才避免摔倒。 “脚崴了。”刚才得意忘形了,没看路。 “你、你踩到……”裴澈愕然地看着她脚下的一堆白骨,吓得脸色苍白无血。 季昭正要低头去看,裴澈急忙伸手捂住她的眼,“别看!”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这更让她好奇自己到底踩了什么东西。 最终还是从他的指缝里看见自己脚下是一堆白骨。 若他知道自己以前经常研究人骨头和尸体,会不会惊掉下巴呢? “过来这边坐。”裴澈把她 扶到一块石墩上坐下。 季老太还是拒绝了村长要留人在原地等候季昭和小公子的好意。 村人于第三天的下午起程赶路。 季昭和裴澈继续呆在空间,反正空间有吃有喝,他们可以继续耗着,但那几个玄衣男人未必能撑得住,即便他们带有食物,顶多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在原地寻个几天,寻不到人自然就会离开。 但裴澈想给成叔他们收尸,心急出去。这几年都是他们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再怎么样,他这个当主子的还是要给他们下葬为安的。 “今天可以出去吗?”他又日常一问。 “再等等,就怕那些人还在原地徘徊,万一出去撞了个正着,神仙也救不了咱俩了。” “哦。食物……够吗?”裴澈抬起清澈的双眸,他很想问这几天的食物是从何处得来的,但只要他动了询问的念头,季昭立马就装睡。 所以他很识相地闭上嘴。 “够。” “连累你了,讨厌我吗?”裴澈垂着头。 “讨厌你什么?都说了这是我自愿的,跟你无关,你若觉得内疚,以后到了北凌若有能力就帮帮我们村。” 季昭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趁机提一提到北凌后的事,毕竟那边情况他们也不熟,要快速安定下来只能求助当地能说得上话的人。 她相信裴家在当地肯定能说得上话。 “好。” 裴澈侧头看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脸颊烫得像被人放在火上烤似的,身子不自然地僵 直。 “大娘他们还会在原地等我们吗?”她几乎靠在自己身上,裴澈很尴尬,只好找些话题来聊。 季昭摇了摇头,“我阿嬷是个聪明的妇人,依我对她的了解,不会。” “那我们出去了怎么办?” “没事,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俩单独赶路也挺好。” 万一那些玄衣人还在暗中跟踪村人,他俩出现反而不好。 裴澈看着一点也不担心,满脸自信的季昭,她是除了成叔,唯一能带给他安心的人。 裴澈抿了抿唇,左手也抬了起来,悄悄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肩膀很瘦很薄,感觉他压上去就往下陷,他没敢全力压上去,怕她难受。 两人就这样无声地靠在一起,一个只能看见白天,一个只能看见灰黑的夜,瞧着诡异,事实却一点也不影响两人相处。 再次醒来,季昭取了水和包子,两人吃饱喝足后季昭拉着裴澈走出了空间。 短暂的适应亮光,再次睁眼,裴澈就看见季昭已经往村民之前停留的地方走去。 他跟在后面,两人翻过小山坡,看见那地方只有三三两两的陌生逃荒者在歇息,早已不见村民身影。 季昭上前与一位年近四十的男人打听万家村的动向,那人说他在此地只歇息不到一个时辰,只看见稀稀落落的逃荒者路过,没有看见有近千人的大部队。 两人商量后决定先去找到裴管家的尸首,把人落葬后再继续赶路。 裴澈记忆力很好,没 费多少劲就找到了裴管家遇害的地方。 让他欣慰的是,裴管家几人已经落葬的,大概是村民找到后帮着处理后事。 裴澈站在几个坟堆面前,不知在想什么,只见他额头上的汗水漱漱往下掉,垂于两侧的手握成拳,原本白皙如玉葱的手指节被他攥成毫无血色的苍白。 季昭没打扰他,站到不远处放风。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过来,季昭扭头看去,见他双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鹰视狼顾,样子瞧着像一下成长了好几岁。 “走吧。”季昭知道他收拾好心思了,两人也该继续赶路。 他们必须早日赶上村民,否则小妹日子没法过。 季昭走了几步,盯着路边正在歇息的一家三口。 对方以为她有什么企图,紧紧地抱着随身包袱。 裴澈见她盯着那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少年看,脸颊鼓了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地催促:“走了。” 季昭拉着他走到那个少年面前,笑了笑:“这位小哥,能否同他换身衣裳?“ 一家三口看看裴澈身上的锦衣,又看看自己身上打了无数补丁的粗布衣裳,然后露出遇到傻子的表情。 季昭推了推还有点懵的裴澈。 后者明白她的意思了,朝少年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愿意换吗?” “当然愿意!”破衣裳换成锦衣,傻子才不愿意换。 那小少年怕他反悔,手忙脚乱地从包袱里找旧衣裳。 “不要笑!” 换上 陌生少年的旧衣裳,裴澈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虫子在爬来爬去,他本就已经难受,她还笑。 “嘿嘿!你穿成这样我心里总算平衡些了,否则老觉得自己是你的小跟班。”季昭不怀好意,又咯咯笑起来。 裴澈知道她这么做是不想让他太招摇,否则京城派来的杀手很容易就找到他。 “再晒几天,你这张脸就跟咱们村的小伙一样了。”他白皙的皮肤还是太耀眼,谁人看都能看出他与众不同。 裴澈浅浅地应了声,发现她笑时会露出一对小虎牙,还有浅浅的小梨窝,煞是好看。 “不像。” “什么?” “你不像我的小跟班。”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一句:这世上无人配当你主子。 季昭回眸一笑:“那是,我是要自己当家做主的……唉啊!” 话还没有说完,季昭身子一歪,双膝一软。 “怎么了?”幸好裴澈及时扶住她,才避免摔倒。 “脚崴了。”刚才得意忘形了,没看路。 “你、你踩到……”裴澈愕然地看着她脚下的一堆白骨,吓得脸色苍白无血。 季昭正要低头去看,裴澈急忙伸手捂住她的眼,“别看!”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这更让她好奇自己到底踩了什么东西。 最终还是从他的指缝里看见自己脚下是一堆白骨。 若他知道自己以前经常研究人骨头和尸体,会不会惊掉下巴呢? “过来这边坐。”裴澈把她 扶到一块石墩上坐下。 第三十六章 我背你 季昭脱下破旧的鞋子,露出受伤的脚。 裴澈看见她脚踝歪向一边,小心脏猛地一抽,“痛吗?” “还行。”这副身体之前严重营养不良,缺少各种元素,骨头嘎嘎脆。 这次好在没有骨裂,只是关节错位了。 “你能帮我吗?” “如何帮?” 季昭让他蹲下,把自己的伤腿搁在他的膝盖上,让他左手捏住她的关节,右手握住她的脚底,然后往胸前拉、提、推。 裴澈仔细听着,每一个动作都按照她说的办,生怕错了一步会导致她的伤更严重,严肃认真的表情就像在干一件天大的要事。 “可、可以了。”季昭痛得咬牙切齿,冷汗像蒸馏水似的往外冒。 裴澈看她如此痛苦,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帮助她,只能掏出怀里的手帕替她把额间的汗水擦掉。 过了好一会,阵痛终于过去了,季昭摊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我走不动了。” 她声音有点沙哑,说话时语气像自带着撒娇。 裴澈想到儿时与母亲出去玩,不想走路时也是这么跟娘亲撒娇,那时的娘亲就一会脸宠溺抱着他回府。 “我、我背你。” “那感情好。”季昭两只眼笑成一道弯弧,大大方方地伸出两条手臂。 裴澈从小就锦衣玉食,即便被流放到万家村这种穷乡僻壤里,他的十只手指都没有沾过阳春水,更没有背过人。 当季昭趴在他的背上,他铆足了劲,非常吃力地一步一步往 前走。 瞧着有点像儿时学的课文里的纤夫拉船,看着让季昭有点心疼。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咱俩慢慢走?” 裴澈没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即便这么难,他从来没有想过放下她。 季昭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心里一阵感动,想着晚上取两个肉包子和一罐红牛犒劳一下人家。 走走停停,两人天黑前停了下来,寻了一处被丢弃的农舍过夜。 裴澈把她放在草垛上,抬起衣袖不紧不慢地擦拭额角的汗。 “脚还疼吗?”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扭伤脚的是他。 “没那么疼了。”季昭摸着脚踝,其实还很疼,原本干瘦的脚都肿得像馒头似的。 “今晚瞧着要起风,要不阿澈去捡点干柴来生火?” 季昭把裴澈支走,从空间取了一些食物和一个冰袋。 裴澈抱着一捆柴回来,刚进农舍就看见季昭受伤的脚踝上被一个陌生的东西压着,旁边还有食物和水。 他知道她又在变戏法了。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只看不问。 “饿了吧?快坐下吃饭。”季昭拍拍旁边的位置,然后拿起一个大肉包子给他。 “外面几间农舍也住满了逃荒者。”言下之意是让她低调点,这个时候吃肉包子就是招人来抢。 这一路上他们见过不少明偷暗抢的,为了活命,大家都以抢到的就是自己的本事为荣。 要不是两人除了一身破衣裳再无旁的物么,哪能平 安顺利走到这? 季昭咧嘴一笑,“没事,吃吧。”说着给他开了一罐红牛。 裴澈愣愣的接过红牛,他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顿时就喜欢这种味道。 两人吃饱喝足,靠着草垛休息,下半夜果然起风了,裴澈起来烧了火堆。 刚要抱起松软的草垛盖在季昭身上,忽然听见旁边传来驱赶逃荒者的声音。 季昭也被吵醒,她猛地睁开眼,以为玄衣人又来了。 她抓住裴澈的手还没来得及躲进空间,摇摇欲坠的门板便被人一脚踹开。 接着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女走了进来。 为首的汉子不停地驱赶季昭和裴澈。 另外几人正四处搜寻季昭和裴澈的东西。 发现他们俩啥行李都没有,嘴里骂骂咧咧着‘穷光蛋’。 “一帮臭流民,赶紧滚出我家屋子!” “大哥,你看我的脚还受伤了,能否让我们兄妹俩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就走。” “不能,赶紧滚!” 那高瘦汉子一点情面都不给,不停地推搡两人。 “不许你动他!”裴澈咬牙切齿地挥开村民推搡季昭的手。 “你这小白脸占据我家房子还有理了,滚不滚!”汉子举起手中的斧头恐吓裴澈。 “抱歉抱歉,我们马上走!”季昭拉着裴澈走出农舍。 发现几间农舍的逃荒者也被赶了出来。 有人小声嘀咕,“这些哪里是他们的农舍,就是一帮趁火打劫的土匪。” 这地方也是干旱的紧,要长期居住在这也不太可能, 这帮人肯定就是靠打劫路人过活的。 季昭大约看了下,人还不少,有十几号人。 “走吧。”季昭拉了拉还在气的裴澈。 这时旁边的逃亡者又小声嘀咕:“瞅瞅这些人,又抢了这么多家畜。” “这是人家的本事,我要有这种本事也抢!” 季昭拉着裴澈正要往前走,发现迎面又走来几号人,这些人手里牵着牛、驴、马等家畜,他们大声肆意地笑,在炫耀今天的收获呢。 季昭看着那些眼熟家畜愣住了,这不就是万家村的吗? “怎么了?”裴澈问。 “不好了,咱们村被打劫了。” “这些都是吗?”裴澈不熟悉村人的家畜。 “大部分都是。”季昭拉着他走到农舍的屋檐下,“咱俩得想办法把这些家畜都抢回去。” 裴澈瞪大眼,看着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土匪,心想连村民都保护不了自家的家畜,靠他俩能抢回去? 她确定不是在异想天开吗? “有什么办法?”裴澈猜测她又要变戏法了。 季昭想了想,决定忍痛拿出部分食物。 当她架起小锅正在蒸白面馒头时,土匪们果然很快就凑上来。 “嘿!这两小孩会变戏法不成?刚才搜寻屋子时可没发现带着这些东西。” “你小子肯定又在打瞌睡了!瞅瞅这是啥?白面馒头呀!” 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一窝蜂地围住季昭和裴澈。 “都有都有,大伙别急!”季昭很和气,来者不拒。 她这个态度倒把土匪们 整得有点懵了,心想也好,省得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来夺取食物,看着人畜无害的两个半大小孩并没有想到别处去。 季昭脱下破旧的鞋子,露出受伤的脚。 裴澈看见她脚踝歪向一边,小心脏猛地一抽,“痛吗?” “还行。”这副身体之前严重营养不良,缺少各种元素,骨头嘎嘎脆。 这次好在没有骨裂,只是关节错位了。 “你能帮我吗?” “如何帮?” 季昭让他蹲下,把自己的伤腿搁在他的膝盖上,让他左手捏住她的关节,右手握住她的脚底,然后往胸前拉、提、推。 裴澈仔细听着,每一个动作都按照她说的办,生怕错了一步会导致她的伤更严重,严肃认真的表情就像在干一件天大的要事。 “可、可以了。”季昭痛得咬牙切齿,冷汗像蒸馏水似的往外冒。 裴澈看她如此痛苦,吓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帮助她,只能掏出怀里的手帕替她把额间的汗水擦掉。 过了好一会,阵痛终于过去了,季昭摊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我走不动了。” 她声音有点沙哑,说话时语气像自带着撒娇。 裴澈想到儿时与母亲出去玩,不想走路时也是这么跟娘亲撒娇,那时的娘亲就一会脸宠溺抱着他回府。 “我、我背你。” “那感情好。”季昭两只眼笑成一道弯弧,大大方方地伸出两条手臂。 裴澈从小就锦衣玉食,即便被流放到万家村这种穷乡僻壤里,他的十只手指都没有沾过阳春水,更没有背过人。 当季昭趴在他的背上,他铆足了劲,非常吃力地一步一步往 前走。 瞧着有点像儿时学的课文里的纤夫拉船,看着让季昭有点心疼。 “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咱俩慢慢走?” 裴澈没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即便这么难,他从来没有想过放下她。 季昭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心里一阵感动,想着晚上取两个肉包子和一罐红牛犒劳一下人家。 走走停停,两人天黑前停了下来,寻了一处被丢弃的农舍过夜。 裴澈把她放在草垛上,抬起衣袖不紧不慢地擦拭额角的汗。 “脚还疼吗?”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扭伤脚的是他。 “没那么疼了。”季昭摸着脚踝,其实还很疼,原本干瘦的脚都肿得像馒头似的。 “今晚瞧着要起风,要不阿澈去捡点干柴来生火?” 季昭把裴澈支走,从空间取了一些食物和一个冰袋。 裴澈抱着一捆柴回来,刚进农舍就看见季昭受伤的脚踝上被一个陌生的东西压着,旁边还有食物和水。 他知道她又在变戏法了。 两人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只看不问。 “饿了吧?快坐下吃饭。”季昭拍拍旁边的位置,然后拿起一个大肉包子给他。 “外面几间农舍也住满了逃荒者。”言下之意是让她低调点,这个时候吃肉包子就是招人来抢。 这一路上他们见过不少明偷暗抢的,为了活命,大家都以抢到的就是自己的本事为荣。 要不是两人除了一身破衣裳再无旁的物么,哪能平 安顺利走到这? 季昭咧嘴一笑,“没事,吃吧。”说着给他开了一罐红牛。 裴澈愣愣的接过红牛,他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顿时就喜欢这种味道。 两人吃饱喝足,靠着草垛休息,下半夜果然起风了,裴澈起来烧了火堆。 刚要抱起松软的草垛盖在季昭身上,忽然听见旁边传来驱赶逃荒者的声音。 季昭也被吵醒,她猛地睁开眼,以为玄衣人又来了。 她抓住裴澈的手还没来得及躲进空间,摇摇欲坠的门板便被人一脚踹开。 接着几个村民打扮的男女走了进来。 为首的汉子不停地驱赶季昭和裴澈。 另外几人正四处搜寻季昭和裴澈的东西。 发现他们俩啥行李都没有,嘴里骂骂咧咧着‘穷光蛋’。 “一帮臭流民,赶紧滚出我家屋子!” “大哥,你看我的脚还受伤了,能否让我们兄妹俩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就走。” “不能,赶紧滚!” 那高瘦汉子一点情面都不给,不停地推搡两人。 “不许你动他!”裴澈咬牙切齿地挥开村民推搡季昭的手。 “你这小白脸占据我家房子还有理了,滚不滚!”汉子举起手中的斧头恐吓裴澈。 “抱歉抱歉,我们马上走!”季昭拉着裴澈走出农舍。 发现几间农舍的逃荒者也被赶了出来。 有人小声嘀咕,“这些哪里是他们的农舍,就是一帮趁火打劫的土匪。” 这地方也是干旱的紧,要长期居住在这也不太可能, 这帮人肯定就是靠打劫路人过活的。 季昭大约看了下,人还不少,有十几号人。 “走吧。”季昭拉了拉还在气的裴澈。 这时旁边的逃亡者又小声嘀咕:“瞅瞅这些人,又抢了这么多家畜。” “这是人家的本事,我要有这种本事也抢!” 季昭拉着裴澈正要往前走,发现迎面又走来几号人,这些人手里牵着牛、驴、马等家畜,他们大声肆意地笑,在炫耀今天的收获呢。 季昭看着那些眼熟家畜愣住了,这不就是万家村的吗? “怎么了?”裴澈问。 “不好了,咱们村被打劫了。” “这些都是吗?”裴澈不熟悉村人的家畜。 “大部分都是。”季昭拉着他走到农舍的屋檐下,“咱俩得想办法把这些家畜都抢回去。” 裴澈瞪大眼,看着一大堆男男女女的土匪,心想连村民都保护不了自家的家畜,靠他俩能抢回去? 她确定不是在异想天开吗? “有什么办法?”裴澈猜测她又要变戏法了。 季昭想了想,决定忍痛拿出部分食物。 当她架起小锅正在蒸白面馒头时,土匪们果然很快就凑上来。 “嘿!这两小孩会变戏法不成?刚才搜寻屋子时可没发现带着这些东西。” “你小子肯定又在打瞌睡了!瞅瞅这是啥?白面馒头呀!” 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一窝蜂地围住季昭和裴澈。 “都有都有,大伙别急!”季昭很和气,来者不拒。 她这个态度倒把土匪们 整得有点懵了,心想也好,省得他们用残忍的手段来夺取食物,看着人畜无害的两个半大小孩并没有想到别处去。 第三十七章 抢回家畜 不到一个时辰,土匪们就躺了一地。 裴澈原先也不知道季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这些昏睡过去的土匪,才知道她在水里和馒头都放了蒙汗药。 他明明一直都陪在她身旁,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何时下的手。 “阿澈,别愣着,快帮忙牵马。” 她下的药量只能顶三个时辰,再不走,等土匪醒来追上来就麻烦了。 土匪抢的这几匹马正好是她从别的土匪里手里放手的那几匹。 两人各自骑着一匹马,赶着其他家畜连夜赶路。 从天黑走到天亮,部分家畜因长期缺吃少水,身子太瘦弱,已经走不动了,季昭从空间拿出一些矿泉水来喂。 心想着这些家畜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村民们身边,起码能让大伙吃顿饱地好赶路,最后体现它们这一生的价值。 裴澈:“阿昭,我们该走哪条路?” 季昭才发现此处正是路岔口,左右两边各一条同样大小的道路,看路的状况行走的人同样多。 季昭想也不想指着右边那条道。 裴澈很信任她,赶着喂好的牛驴往右边那条道走。 两人又赶了三个时辰的路,还是没有看见来寻找家畜的村民。 只看见越来越多的坟堆和逃荒者。 这些人看见他们赶的家畜,两只眼睛紧紧地粘在他们身上,就像饿狼看见食物一样。 季昭感到危险,赶紧从空间拿出防狼器递给裴澈。 还没来得及教他如何使用,周围的逃荒者像说好了一样,不 约而同地朝他俩靠拢。 “你要干什么?”有个中年男人已经牵起了村长家的水牛。 “姑娘,你们两人占这么多头家畜不好吧!不如借我一头,晚些还你。” “对不起,不借。”季昭有意无意地放着手里的匕首。 男人与同伴们对视一眼,他们根本就没把季昭和裴澈放在眼里,各自牵起挑好的家畜就要往前走。 “放开!”裴澈挡在那些人面前,握着防狼器的手微微颤抖,但他眼神犀利,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中年男子道:“大伙都是逃命的,咱们可不想对两位动粗,不如都相安无事的平安到北凌吧。” 中年男子不但不让路,还准备用肩膀撞开裴澈。 裴澈举起防狼器,但他不知还要打开盖子按下喷头才能伤人。 裴澈心急地看向季昭。 季昭站到他身旁,“大叔,我不想伤你,请放下我的家畜,然后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满面嘲讽:“小娃娃口气倒是不小!咋滴?你还想伤我啊?” 中年男人出了头,别的逃荒者也不把季昭和裴澈放在眼里,牵着各自看上的牛驴马就走。 中年男人见两人只是嘴上爽快,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把村长家的牛弃了,牵起季昭骑的马正要走。 季昭没给他机会,匕首直接伸向他的脖子轻轻一拉,鲜血如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你!你……”中年男人瞪大眼,还没说完整一句话就扑 通倒在地上。 “别怪我,我已把话说明白了,是你非要逼我如此。”季昭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中年男人。 其他逃荒者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不想跟他一样就把家畜放下!”季昭抹去脸上的鲜血,眯眼盯着那些牵走家畜的人。 看着人畜无害的普通少女,没想到下手如此干净利落,都害怕地丢下绳索四处逃散。 裴澈盯着地上已断气的中年男人,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昭真的杀人了。 “我若不杀鸡儆猴,后面会有许多麻烦。”季昭淡淡道。 这周围有好几十逃荒者,她若不杀这个中年男人,其他没拿到家畜的人,肯定会对他俩下手。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吓着他了。 “阿昭没错,你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逃荒路上这么久,裴澈也早已清楚路上的各种凶险。 他不会装烂好人的去同情被杀的人,他只是有点惊讶季昭胆量如此大。 裴澈自打跟着季昭同路后,几乎天天遇到新鲜事儿。 还好他的小心脏还算强大,否则早被她一路的壮举给吓傻了。 两人又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还是没有追上村民。 裴澈有点不淡定了,“阿昭,村民会不会走了另一条道?” “不会!”季昭很坚定地摇头,这一路有不少的坟堆,有一些坟堆她很熟悉,因为那是她阿爹挖的,他习惯把人埋了后在坟堆上面压三块 大石头,他说这样死人下辈子会投个好胎。 “阿昭你看?”裴澈兴奋地指着前面。 季昭伸长脖子往前面看,竟然看见一小片绿色。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很快就能看见水源了!”只要不是荒漠一片就有希望! 身后的家畜也很高兴,快步奔跑过去低头啃着野草。 “这地方还挺奇怪的,周边都干燥得厉害,为何仅仅这地儿还水草碧绿?” “此处原来应该是洼地, 季昭四处看了看,发现有许多过夜的痕迹,前夜夜风如此大,有些炭火还成堆,显然是最近才起的火堆。 “阿澈,咱们得继续赶路,村民应该走没走多远。” 裴澈也发现了,只有像万家村这样的大部队才会有这么密集的火堆。 …… “他爹,多带点干粮。”何氏把两个窝窝头塞到季福生口袋里。 “够了够了,留着四儿泡糊糊吃。”季福生实在担心季昭和小公子,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必须回头去找闺女。 “阿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季凤也担心妹妹。 “凤儿,阿爹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下帮着推车。” 季老太道:“我看那丫头也快追上咱们了,你再等等吧,明日再不回来你再回去找他们。” 躺在板车上的季家人突然兴奋地喊道:“阿爷阿嬷阿爹阿娘,人家的马回来了!” 大伙兴奋地抬头看看四周,别说马的影子,连马蹄声都没听着。 “家 兴,别再胡说八道了。” 不到一个时辰,土匪们就躺了一地。 裴澈原先也不知道季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着这些昏睡过去的土匪,才知道她在水里和馒头都放了蒙汗药。 他明明一直都陪在她身旁,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何时下的手。 “阿澈,别愣着,快帮忙牵马。” 她下的药量只能顶三个时辰,再不走,等土匪醒来追上来就麻烦了。 土匪抢的这几匹马正好是她从别的土匪里手里放手的那几匹。 两人各自骑着一匹马,赶着其他家畜连夜赶路。 从天黑走到天亮,部分家畜因长期缺吃少水,身子太瘦弱,已经走不动了,季昭从空间拿出一些矿泉水来喂。 心想着这些家畜就算要死也得死在村民们身边,起码能让大伙吃顿饱地好赶路,最后体现它们这一生的价值。 裴澈:“阿昭,我们该走哪条路?” 季昭才发现此处正是路岔口,左右两边各一条同样大小的道路,看路的状况行走的人同样多。 季昭想也不想指着右边那条道。 裴澈很信任她,赶着喂好的牛驴往右边那条道走。 两人又赶了三个时辰的路,还是没有看见来寻找家畜的村民。 只看见越来越多的坟堆和逃荒者。 这些人看见他们赶的家畜,两只眼睛紧紧地粘在他们身上,就像饿狼看见食物一样。 季昭感到危险,赶紧从空间拿出防狼器递给裴澈。 还没来得及教他如何使用,周围的逃荒者像说好了一样,不 约而同地朝他俩靠拢。 “你要干什么?”有个中年男人已经牵起了村长家的水牛。 “姑娘,你们两人占这么多头家畜不好吧!不如借我一头,晚些还你。” “对不起,不借。”季昭有意无意地放着手里的匕首。 男人与同伴们对视一眼,他们根本就没把季昭和裴澈放在眼里,各自牵起挑好的家畜就要往前走。 “放开!”裴澈挡在那些人面前,握着防狼器的手微微颤抖,但他眼神犀利,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中年男子道:“大伙都是逃命的,咱们可不想对两位动粗,不如都相安无事的平安到北凌吧。” 中年男子不但不让路,还准备用肩膀撞开裴澈。 裴澈举起防狼器,但他不知还要打开盖子按下喷头才能伤人。 裴澈心急地看向季昭。 季昭站到他身旁,“大叔,我不想伤你,请放下我的家畜,然后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满面嘲讽:“小娃娃口气倒是不小!咋滴?你还想伤我啊?” 中年男人出了头,别的逃荒者也不把季昭和裴澈放在眼里,牵着各自看上的牛驴马就走。 中年男人见两人只是嘴上爽快,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把村长家的牛弃了,牵起季昭骑的马正要走。 季昭没给他机会,匕首直接伸向他的脖子轻轻一拉,鲜血如喷泉似的涌了出来。 “你!你……”中年男人瞪大眼,还没说完整一句话就扑 通倒在地上。 “别怪我,我已把话说明白了,是你非要逼我如此。”季昭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中年男人。 其他逃荒者回头一看,顿时吓得一动不敢动。 “不想跟他一样就把家畜放下!”季昭抹去脸上的鲜血,眯眼盯着那些牵走家畜的人。 看着人畜无害的普通少女,没想到下手如此干净利落,都害怕地丢下绳索四处逃散。 裴澈盯着地上已断气的中年男人,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季昭真的杀人了。 “我若不杀鸡儆猴,后面会有许多麻烦。”季昭淡淡道。 这周围有好几十逃荒者,她若不杀这个中年男人,其他没拿到家畜的人,肯定会对他俩下手。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吓着他了。 “阿昭没错,你已经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逃荒路上这么久,裴澈也早已清楚路上的各种凶险。 他不会装烂好人的去同情被杀的人,他只是有点惊讶季昭胆量如此大。 裴澈自打跟着季昭同路后,几乎天天遇到新鲜事儿。 还好他的小心脏还算强大,否则早被她一路的壮举给吓傻了。 两人又赶了两天两夜的路,还是没有追上村民。 裴澈有点不淡定了,“阿昭,村民会不会走了另一条道?” “不会!”季昭很坚定地摇头,这一路有不少的坟堆,有一些坟堆她很熟悉,因为那是她阿爹挖的,他习惯把人埋了后在坟堆上面压三块 大石头,他说这样死人下辈子会投个好胎。 “阿昭你看?”裴澈兴奋地指着前面。 季昭伸长脖子往前面看,竟然看见一小片绿色。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很快就能看见水源了!”只要不是荒漠一片就有希望! 身后的家畜也很高兴,快步奔跑过去低头啃着野草。 “这地方还挺奇怪的,周边都干燥得厉害,为何仅仅这地儿还水草碧绿?” “此处原来应该是洼地, 季昭四处看了看,发现有许多过夜的痕迹,前夜夜风如此大,有些炭火还成堆,显然是最近才起的火堆。 “阿澈,咱们得继续赶路,村民应该走没走多远。” 裴澈也发现了,只有像万家村这样的大部队才会有这么密集的火堆。 …… “他爹,多带点干粮。”何氏把两个窝窝头塞到季福生口袋里。 “够了够了,留着四儿泡糊糊吃。”季福生实在担心季昭和小公子,他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必须回头去找闺女。 “阿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季凤也担心妹妹。 “凤儿,阿爹一个人去就行了,你留下帮着推车。” 季老太道:“我看那丫头也快追上咱们了,你再等等吧,明日再不回来你再回去找他们。” 躺在板车上的季家人突然兴奋地喊道:“阿爷阿嬷阿爹阿娘,人家的马回来了!” 大伙兴奋地抬头看看四周,别说马的影子,连马蹄声都没听着。 “家 兴,别再胡说八道了。” 第三十八章 家人团聚 他们不信季家兴的话是因为这些天听多了,回回都说他大妹骑着马回来了,结果路过的都不是季昭和小公子。 没人相信他,季家兴急得从板车上爬了起来。 他一瘸一拐地往后面走:“阿爹,咱家的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再过一会就能追上咱们了!” “这孩子是魔怔了?”季老太笑骂一声,“凤儿,把他拉回来,省得待会又添伤口。” 这时候村长过来了,“福生啊,听说你要回去找昭丫头?我让长荣和喜宝他俩陪你一道去吧。” 季福生摇头,“算了村长,你家和喜宝家的家畜都被土匪劫走了,他俩还得负责拉板车呢,还是我自己去吧。” “不是还是别的后生嘛!就这么定了,多一个人多一点照应。” 村长话音刚落,刚被季凤拉回来的季家兴又朝后面跑,嘴里还惊喜地嚷嚷:“大妹回来了!她骑着咱家的马回来了!” “阿娘,你看!”季凤也看见远处有马匹朝这边走来。 “哎,你们看!骑着马的那两人像是阿昭和小公子呢!” 村里人人都伸长脖子往后看。 “嘿!那不是咱家的牛嘛!” “那我家的驴!” “还有我家的骡子!被阿昭带回来了!” 村民们看见自家的家畜,都奔跑着朝季昭和裴澈跑去。 两人很快就被村民们簇拥着来到村民歇脚的地方。 “你这丫头,可算回来了!” 季家人把季昭和小公子围个实实在在,把前前后后 的打量一番,见平安无事,毫发无伤,这才乐呵呵地询问这些天的近况。 “阿昭,这些家畜你俩是如何从土匪手中夺回来的?” “哦,我和小公子趁土匪睡着时牵走了。” 村民们不疑有他,都纷纷竖起大拇指。那可是百十来号、手里还拿着凶器的土匪啊!他们也敢!心里不禁为这两孩子的胆量赞叹一声。 “村长,咱们村这么多人,家畜为啥还被土匪牵走?” 这一路她就没想明白,村里一人一口水都能把这些土匪淹死!竟然还能被他们欺负? 赵大河道:“嗨!你是不知,那些人……” 从村长的三言两语中季昭了解到前因后果。 原来这批土匪不是传统上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是周边村民组成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面看着与普通荒民没两样,但实际坏着呢。 那天村民正停下来歇脚,土匪们用同为逃荒者的身份接近村民,再用干粮引诱村里的几十个孩子,抓了孩子后用他们来威胁村里的大人,威胁村人把饮水、食物和家畜全部交出来,否则就要杀了孩子。 “都怪这些瓜娃子贪嘴!”村民们又骂几句自家孩子,“若不是阿昭和小公子,咱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回家畜。” “阿昭和小公子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村人说着摁住孩子的头,“赶紧给的小公子和阿昭姐磕头道谢!” “别别别,碰巧的事。”季昭吓得躲到裴澈身后。 短暂 的相聚后,村民领了自家家畜回去,然后送来了些干粮或水给季家当谢礼。 待村民都散开,季凤一把抱住季昭,“大妹终于回来了,咱家天天担心到晚上都睡不好!” “那阿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季昭呵呵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季凤高兴到眼眶都红了,“你看阿娘天天偷哭,眼睛都肿了。” 季昭扭头一看,见何氏抱着小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娘,小妹还好不?”这几天没奶,也不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好,刚给她喂杂粮糊糊时还不吃,饿极了便吃了。”季昭抱过来,发现孩子轻得像小猫。 季昭赶紧从空间拿了牛奶喂她,家人见此也都见怪不怪了。 “遇上你三姐,真是四儿你的福气。”看着拼命吸吮牛奶的小闺女,何氏喜叹一声。 应付前来道谢的大娘大婶们,季老太也凑了过来,看见季昭正在喂小闺女喝奶,小声道,“阿昭,还能再要点奶不?” 季昭侧头看她。 “村长家的小孙子不是也刚出生嘛,春顺的媳妇也没什么奶,孩子天天吃不饱,小嗓子都快哭哑了,也是可怜的娃。” 季昭想了想,“阿嬷,把孩子抱过来吧,其他的就没必要多说。” “我去吧。”何氏站起来,“就说我最近回奶了,给她家娃也喂点。” 这借口还不错。 那边,裴澈被村长拉住不知道在说什么事,说几句又朝季昭这边看来。 季昭喂妹 妹喝完奶,村长也带着裴澈走了过来。 “大旺家的,裴家的事你也知道,去北凌的路还长着呢,咱们得帮助小公子顺道回到北凌,我想找户人家暂时照顾一下,他愿意上哪家就哪家,其他人家就凑点吃的。” 赵大河说着拍拍裴澈的肩:“这孩子说就你家了,你看有啥意见没有?“ 季老太乐呵呵地点头,“这有啥意见!这孩子跟咱家阿昭有缘,两人经历那些事后也算是生死之交,从今往后啊,咱家就是小公子的家! 裴澈看了眼站在季老太旁边的季昭,表情尴尬地撇开视线。 “村长阿爷,小公子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咱家会照顾好他的。” 赵大河乐呵呵地看着季昭,喜叹一声:“丫头啊,这些天我总算明白了,人呐!真不能以年纪大小来衡量人,瞅瞅你这几次做的事,连我这老头都服气,以后多给咱村提提意见!” 季老太陪笑:“村长,你就别夸她了,这孩不经夸。” “我这哪是夸!”赵大河指着李喜宝、赵长荣几个汉道,“这几个牛高马大的,去找人没找着,去找家畜也没找着,白长个和年纪!” 几个汉子被训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季昭老脸一红,心想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这全是金手指的功劳。 “若没有昭丫头,咱们村的家畜可回不.....” 季昭实在没脸继续听村长夸奖她,拉着裴澈就跑到不远处的树桩。 裴澈一 双乌黑的凤眼静静地看着她,“你有话要同我说吗?” 季昭一屁股坐在树桩上,仰着头看他:“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他们不信季家兴的话是因为这些天听多了,回回都说他大妹骑着马回来了,结果路过的都不是季昭和小公子。 没人相信他,季家兴急得从板车上爬了起来。 他一瘸一拐地往后面走:“阿爹,咱家的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再过一会就能追上咱们了!” “这孩子是魔怔了?”季老太笑骂一声,“凤儿,把他拉回来,省得待会又添伤口。” 这时候村长过来了,“福生啊,听说你要回去找昭丫头?我让长荣和喜宝他俩陪你一道去吧。” 季福生摇头,“算了村长,你家和喜宝家的家畜都被土匪劫走了,他俩还得负责拉板车呢,还是我自己去吧。” “不是还是别的后生嘛!就这么定了,多一个人多一点照应。” 村长话音刚落,刚被季凤拉回来的季家兴又朝后面跑,嘴里还惊喜地嚷嚷:“大妹回来了!她骑着咱家的马回来了!” “阿娘,你看!”季凤也看见远处有马匹朝这边走来。 “哎,你们看!骑着马的那两人像是阿昭和小公子呢!” 村里人人都伸长脖子往后看。 “嘿!那不是咱家的牛嘛!” “那我家的驴!” “还有我家的骡子!被阿昭带回来了!” 村民们看见自家的家畜,都奔跑着朝季昭和裴澈跑去。 两人很快就被村民们簇拥着来到村民歇脚的地方。 “你这丫头,可算回来了!” 季家人把季昭和小公子围个实实在在,把前前后后 的打量一番,见平安无事,毫发无伤,这才乐呵呵地询问这些天的近况。 “阿昭,这些家畜你俩是如何从土匪手中夺回来的?” “哦,我和小公子趁土匪睡着时牵走了。” 村民们不疑有他,都纷纷竖起大拇指。那可是百十来号、手里还拿着凶器的土匪啊!他们也敢!心里不禁为这两孩子的胆量赞叹一声。 “村长,咱们村这么多人,家畜为啥还被土匪牵走?” 这一路她就没想明白,村里一人一口水都能把这些土匪淹死!竟然还能被他们欺负? 赵大河道:“嗨!你是不知,那些人……” 从村长的三言两语中季昭了解到前因后果。 原来这批土匪不是传统上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是周边村民组成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表面看着与普通荒民没两样,但实际坏着呢。 那天村民正停下来歇脚,土匪们用同为逃荒者的身份接近村民,再用干粮引诱村里的几十个孩子,抓了孩子后用他们来威胁村里的大人,威胁村人把饮水、食物和家畜全部交出来,否则就要杀了孩子。 “都怪这些瓜娃子贪嘴!”村民们又骂几句自家孩子,“若不是阿昭和小公子,咱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回家畜。” “阿昭和小公子真是咱们村的福星!” 村人说着摁住孩子的头,“赶紧给的小公子和阿昭姐磕头道谢!” “别别别,碰巧的事。”季昭吓得躲到裴澈身后。 短暂 的相聚后,村民领了自家家畜回去,然后送来了些干粮或水给季家当谢礼。 待村民都散开,季凤一把抱住季昭,“大妹终于回来了,咱家天天担心到晚上都睡不好!” “那阿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季昭呵呵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季凤高兴到眼眶都红了,“你看阿娘天天偷哭,眼睛都肿了。” 季昭扭头一看,见何氏抱着小妹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娘,小妹还好不?”这几天没奶,也不知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好,刚给她喂杂粮糊糊时还不吃,饿极了便吃了。”季昭抱过来,发现孩子轻得像小猫。 季昭赶紧从空间拿了牛奶喂她,家人见此也都见怪不怪了。 “遇上你三姐,真是四儿你的福气。”看着拼命吸吮牛奶的小闺女,何氏喜叹一声。 应付前来道谢的大娘大婶们,季老太也凑了过来,看见季昭正在喂小闺女喝奶,小声道,“阿昭,还能再要点奶不?” 季昭侧头看她。 “村长家的小孙子不是也刚出生嘛,春顺的媳妇也没什么奶,孩子天天吃不饱,小嗓子都快哭哑了,也是可怜的娃。” 季昭想了想,“阿嬷,把孩子抱过来吧,其他的就没必要多说。” “我去吧。”何氏站起来,“就说我最近回奶了,给她家娃也喂点。” 这借口还不错。 那边,裴澈被村长拉住不知道在说什么事,说几句又朝季昭这边看来。 季昭喂妹 妹喝完奶,村长也带着裴澈走了过来。 “大旺家的,裴家的事你也知道,去北凌的路还长着呢,咱们得帮助小公子顺道回到北凌,我想找户人家暂时照顾一下,他愿意上哪家就哪家,其他人家就凑点吃的。” 赵大河说着拍拍裴澈的肩:“这孩子说就你家了,你看有啥意见没有?“ 季老太乐呵呵地点头,“这有啥意见!这孩子跟咱家阿昭有缘,两人经历那些事后也算是生死之交,从今往后啊,咱家就是小公子的家! 裴澈看了眼站在季老太旁边的季昭,表情尴尬地撇开视线。 “村长阿爷,小公子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咱家会照顾好他的。” 赵大河乐呵呵地看着季昭,喜叹一声:“丫头啊,这些天我总算明白了,人呐!真不能以年纪大小来衡量人,瞅瞅你这几次做的事,连我这老头都服气,以后多给咱村提提意见!” 季老太陪笑:“村长,你就别夸她了,这孩不经夸。” “我这哪是夸!”赵大河指着李喜宝、赵长荣几个汉道,“这几个牛高马大的,去找人没找着,去找家畜也没找着,白长个和年纪!” 几个汉子被训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季昭老脸一红,心想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这全是金手指的功劳。 “若没有昭丫头,咱们村的家畜可回不.....” 季昭实在没脸继续听村长夸奖她,拉着裴澈就跑到不远处的树桩。 裴澈一 双乌黑的凤眼静静地看着她,“你有话要同我说吗?” 季昭一屁股坐在树桩上,仰着头看他:“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第三十九章 有鬼 裴澈想也不想,点头应了声''好''。 “我俩的事你别同其他人说,行吗?” 他们俩的事? 裴澈马上想到两人同吃同睡,有时还同喝一瓶水,他以为她指的是这些事,脸颊霎时红成煮熟的螃蟹。 “知、知道了。” “多谢了。”季昭拍拍他手臂,笑眯眯:“我果然没有看错,小公子的素质果然高!走吧!准备赶路了!” 裴澈盯着她纤细的背影,表情变幻莫测,神情也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走走停停,又过了半个月。 路上不再整片整片的荒芜干旱,偶尔还能看见一抹绿色的植物。 有活物就有希望,证明他们来到了环境更好的地方,村民们高兴极了,他们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水源,幸运点还能挖到前面逃荒者漏掉的野菜。 但是,断断续续又赶了好几天的路,不少村户已经弹尽粮绝了也没有找到一处水源,挖到半根野菜,再这么下去,真如当初贩子说的,能活着到北凌的就没几个。 今天村长又把年轻人都派出去找水和野菜。 没过多久大胖一边哭一边跑回来报信,说赵长荣他们在前面几里路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水源,但梨花村的人说是他们先发现的,不许万家村的人用水。 这还得了! 本来梨花的人就比他们万家村晚五天起程,为了压万家村一头,梨花村拼命赶路,硬是赶在了他们前头。 在前在后这种事赵大河原先也不 跟他们一般见识,但现在涉及村民饮水问题,就不能再纵容这帮孙子如此欺压他们万家村了! 赵大河气得马上操家伙:“王三水欺人太甚!大旺!操家伙!跟我拾那个老小子去!” 季大旺早就看王三水不顺眼了,没等村长说话就已经操起了家伙。 “村长,我们老妇人也去。” “村长阿爷,我们也去!” “梨花村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看老子这次咋收拾这帮孙子。” 不到一会功夫,万家村不管男女老少,没农具的捡石头,没捡到石头的捡棍子,一窝蜂地朝水源发现地涌去。 梨花村和万家村百年来就是邻村,为了争地,常常闹得不可开交,还打过不少的群架。 梨花村的人早就想到万家村会来,也是不管男女老少,都等在半道上截他们。 “王三水,你啥意思?”赵大河手里握着一把铁锹,瞪着对面同样干瘦,同样穿着破衣烂衫的白发老头。 “赵大河,水是我们村的后生先发现的,你们村就算要喝,那也要等到咱们村人喝足了才能轮到你们。” 没等赵大河说话,带队寻水的赵长荣抢先道,“爹,那湖里没多少水了,等梨花村喝饱装完咱们是一点也喝不上的。” 赵大河气得脸色铁青,“王三水!你做人不要太过分!我万家村村民把你们当自己人,上回土匪的事若不是我们及时通知你们,你们还能活着!” 王三水手一扬,身后几个 汉子抬着几个水桶走上前。 “赵大河,我们梨花村向来知恩图报,这几桶水是从湖里刚装上来,算是最好的水了,就当还你们的恩情了。” “你们梨花村的命就值这几桶水?”赵大河扫眼有些浑浊的水,“同是逃荒人,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想动手!你最好留一半的水给我万家村,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爹,别跟他们扯这么多了,再扯下去水都被装完了。”赵长荣急得团团转。 “有本事你们就去装!”王三水也不退让。 “乡亲们,装水去!”赵大河手一挥,举着铁锹率先往前走。 村民们大喊:“装水去!装水去!” “乡亲们,拦住他们!”王三水也用铁锹抵住赵大河。 “老东西,太久没收拾你了!来啊!” 眼看就要开打,赵大河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闪光,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闪光就朝王三水袭去。 接着王三水‘唉啊’一声惨叫,然后‘咣当‘’一声就倒在地上。 赵大河低头一听,只见王三水不停地抽搐,眼睛和嘴巴都歪向一边。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两村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停地抽搐的老人,半天才反应过来。 “爹!爹你咋了?”王三水的儿子抱起他,看见老爹像鬼上身似的,吓得脸色都白了。 “爹啊,你别吓我啊!”王三水儿子王大刚抬起头凶狠地看着赵大河,“赵大河,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 梨花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万家村!” 赵长荣挡在赵大河面前:“放你的狗屁!我爹动都没动他!是你爹黑心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一位满面胡子的大汉站到赵长荣面前,瞪起一双牛眼:“怎么着?你们万家村的窝囊废真想打架!来啊!” “来啊!怕你?”赵长荣一把推开汉子。 “他娘的!啊~~”汉子挥起手里的铁锤就要砸过来,哪知锤子刚举起来,他身子一僵,然后跟王三水一样抽搐起来。 王大刚伸手去扶汉子,结果他也抽搐起来。 大伙都被这个怪异的现象吓懵了,梨花村的汉子们不信邪,都纷纷上去扶人。 结果集体抽搐了。 “鬼!我看见鬼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方才有个鬼女孩拿着一根像棍子的东西在戳乔大哥!” “在哪?在哪?” “又、又消失了。” “我、我也看到了!” 赵大河也被吓着了,因为他也看见有个女孩在他眼前闪现,女孩手里举着一棍会发光的棍子,估计是她手里的棍子作怪。 让他纳闷的是女孩长得有些眼熟,像是季家的昭丫头。 “你、你们万家村的人使了什么妖术来害我们梨花村的人?”站在前头的人也看见了那个一闪而逝的女孩。 “放屁!是你们梨花村的人心太黑!连老天爷都看不下了。” 看见‘女鬼’的人知道‘女鬼’是帮他们万家村的,村民们顿时就硬气起来。 “他娘 的,我就不信邪了,啊!!!” 大伙都发现了,只要梨花村的人越过中间线就会抽搐。 裴澈想也不想,点头应了声''好''。 “我俩的事你别同其他人说,行吗?” 他们俩的事? 裴澈马上想到两人同吃同睡,有时还同喝一瓶水,他以为她指的是这些事,脸颊霎时红成煮熟的螃蟹。 “知、知道了。” “多谢了。”季昭拍拍他手臂,笑眯眯:“我果然没有看错,小公子的素质果然高!走吧!准备赶路了!” 裴澈盯着她纤细的背影,表情变幻莫测,神情也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走走停停,又过了半个月。 路上不再整片整片的荒芜干旱,偶尔还能看见一抹绿色的植物。 有活物就有希望,证明他们来到了环境更好的地方,村民们高兴极了,他们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水源,幸运点还能挖到前面逃荒者漏掉的野菜。 但是,断断续续又赶了好几天的路,不少村户已经弹尽粮绝了也没有找到一处水源,挖到半根野菜,再这么下去,真如当初贩子说的,能活着到北凌的就没几个。 今天村长又把年轻人都派出去找水和野菜。 没过多久大胖一边哭一边跑回来报信,说赵长荣他们在前面几里路的地方找到了一处水源,但梨花村的人说是他们先发现的,不许万家村的人用水。 这还得了! 本来梨花的人就比他们万家村晚五天起程,为了压万家村一头,梨花村拼命赶路,硬是赶在了他们前头。 在前在后这种事赵大河原先也不 跟他们一般见识,但现在涉及村民饮水问题,就不能再纵容这帮孙子如此欺压他们万家村了! 赵大河气得马上操家伙:“王三水欺人太甚!大旺!操家伙!跟我拾那个老小子去!” 季大旺早就看王三水不顺眼了,没等村长说话就已经操起了家伙。 “村长,我们老妇人也去。” “村长阿爷,我们也去!” “梨花村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看老子这次咋收拾这帮孙子。” 不到一会功夫,万家村不管男女老少,没农具的捡石头,没捡到石头的捡棍子,一窝蜂地朝水源发现地涌去。 梨花村和万家村百年来就是邻村,为了争地,常常闹得不可开交,还打过不少的群架。 梨花村的人早就想到万家村会来,也是不管男女老少,都等在半道上截他们。 “王三水,你啥意思?”赵大河手里握着一把铁锹,瞪着对面同样干瘦,同样穿着破衣烂衫的白发老头。 “赵大河,水是我们村的后生先发现的,你们村就算要喝,那也要等到咱们村人喝足了才能轮到你们。” 没等赵大河说话,带队寻水的赵长荣抢先道,“爹,那湖里没多少水了,等梨花村喝饱装完咱们是一点也喝不上的。” 赵大河气得脸色铁青,“王三水!你做人不要太过分!我万家村村民把你们当自己人,上回土匪的事若不是我们及时通知你们,你们还能活着!” 王三水手一扬,身后几个 汉子抬着几个水桶走上前。 “赵大河,我们梨花村向来知恩图报,这几桶水是从湖里刚装上来,算是最好的水了,就当还你们的恩情了。” “你们梨花村的命就值这几桶水?”赵大河扫眼有些浑浊的水,“同是逃荒人,大家都不容易,我不想动手!你最好留一半的水给我万家村,否则就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爹,别跟他们扯这么多了,再扯下去水都被装完了。”赵长荣急得团团转。 “有本事你们就去装!”王三水也不退让。 “乡亲们,装水去!”赵大河手一挥,举着铁锹率先往前走。 村民们大喊:“装水去!装水去!” “乡亲们,拦住他们!”王三水也用铁锹抵住赵大河。 “老东西,太久没收拾你了!来啊!” 眼看就要开打,赵大河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闪光,没等他反应过来,那道闪光就朝王三水袭去。 接着王三水‘唉啊’一声惨叫,然后‘咣当‘’一声就倒在地上。 赵大河低头一听,只见王三水不停地抽搐,眼睛和嘴巴都歪向一边。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两村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不停地抽搐的老人,半天才反应过来。 “爹!爹你咋了?”王三水的儿子抱起他,看见老爹像鬼上身似的,吓得脸色都白了。 “爹啊,你别吓我啊!”王三水儿子王大刚抬起头凶狠地看着赵大河,“赵大河,我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 梨花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万家村!” 赵长荣挡在赵大河面前:“放你的狗屁!我爹动都没动他!是你爹黑心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一位满面胡子的大汉站到赵长荣面前,瞪起一双牛眼:“怎么着?你们万家村的窝囊废真想打架!来啊!” “来啊!怕你?”赵长荣一把推开汉子。 “他娘的!啊~~”汉子挥起手里的铁锤就要砸过来,哪知锤子刚举起来,他身子一僵,然后跟王三水一样抽搐起来。 王大刚伸手去扶汉子,结果他也抽搐起来。 大伙都被这个怪异的现象吓懵了,梨花村的汉子们不信邪,都纷纷上去扶人。 结果集体抽搐了。 “鬼!我看见鬼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方才有个鬼女孩拿着一根像棍子的东西在戳乔大哥!” “在哪?在哪?” “又、又消失了。” “我、我也看到了!” 赵大河也被吓着了,因为他也看见有个女孩在他眼前闪现,女孩手里举着一棍会发光的棍子,估计是她手里的棍子作怪。 让他纳闷的是女孩长得有些眼熟,像是季家的昭丫头。 “你、你们万家村的人使了什么妖术来害我们梨花村的人?”站在前头的人也看见了那个一闪而逝的女孩。 “放屁!是你们梨花村的人心太黑!连老天爷都看不下了。” 看见‘女鬼’的人知道‘女鬼’是帮他们万家村的,村民们顿时就硬气起来。 “他娘 的,我就不信邪了,啊!!!” 大伙都发现了,只要梨花村的人越过中间线就会抽搐。 第四十章 湖水有毒 梨花村的人果然够阴,这边村民故意跟万家村吵架,那边村民已经把湖水都装走了。 留给万家村的就是一点浑浊的湖,闻着还有淤泥味。 “该死的梨花村,以后必定遭天谴。” 村里的汉子边把湖底的水装上来边骂,统共也没几桶,看浑浊程度还得沉淀几天才能喝。 赵大河把水分给困难的村户。 季家因为多了小公子和程大安,村长特意分了水给他家。 季福生捧着水从村长那边回来,嘴里否骂着梨花村没人性。 “娘,你找个罐子,这湖水得沉几天才能用。” 季老太看着那木盆的湖水,小声道:“福生,咱家不需要,你给张寡妇家送去。” 季福生应了声,转身又走。 “阿爹,等等。” 刚从季福生身边路过的季昭用力地闻着那盆湖水,顿时锁起眉头。 “昭儿,咋了?”季福生问。 “爹,快去跟村长说,这些湖水不能喝,喝了会生病。” “啊?”季福生被她的话整懵了。 他们水嚢里的水也是在万家村的湖里装的,喝这么久村人也没见生病。 她咋知道喝了这些湖水就会生病? 这时程大安也走了过来,他也闻了闻木盆里的湖水,脸色瞬间大变:“福生兄弟,这水确实不能喝,你们没闻到淤泥味中带有一股尸臭味吗?” 湖水本来就有味道,这大伙都知道,放不放也能勉强能喝,所以村人基本忽略了这点。 “尸、尸臭味?”季福生大骇, 忙低头闻了闻湖水,“我咋没闻到呢?” 程大安严肃道:“这水真不能喝,福生兄弟赶紧去通知村长。” “诶诶!这就去。” 程大安见识广,他的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季福生不敢耽误,端着那盆湖水急急往村长家跑。 季昭和程大安看着季福生离开的背影,这才转头看着对方。 “昭丫头这鼻子倒是挺灵的。” 其实湖水的尸臭味很淡,如果不是鼻子很敏感或是有一定相关经验的人是闻不出来的,程大安没想到季昭竟然也能闻出来。 “嗯,我鼻子确实比一般人的要灵。”季昭笑嘻嘻,“伯父身子好些了吗?” 程大安呵呵笑,“好些了!多亏了你阿嬷备了些草药防身,这才救了伯父的命,否则早归西了。你们一家就是我程大安的救命恩人!” 季昭点头,客气几句,事实也是多亏了他们家愿意伸手,否则他小命难保。 这几天听他叙述,当初梨花村的人也发现了他还活着,但他们不想招惹麻烦,连他开出条件向他们求救也不愿意伸手。 两人正聊着,裴澈走了过来。 “你们聊。”程大安乐呵呵地把空间留给两位年轻人。 待程大安走开,裴澈才问,“你方才是进了那间屋子吗?” 季昭挠了挠头,“嗯,梨花村的人太欺负人了,教训一下他们。” 还好昨晚她进空间转了一圈,发现电棍可以用了,正好用来教训这些没良心的人。 “你今后 莫当着旁人的面做这些,危险。” 裴澈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她,她是不知人心险恶,他可是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世人对付有点异能的人手段有多残忍和疯狂。 季昭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敛起笑意,正要问他原因,村长和季福生带着部分村民朝这边走来。 “昭丫头,你说这些湖水喝了会生病?烧开后再喝也不行?” “村长阿爷,我不建议喝。这水里面的细菌不少,而且种类很多,烧开水也不一定能杀死。” 赵大河一脸懵:“啥细菌?你这丫头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呢?” “总之别喝,喝了生病的机率很大。”季昭也懒得解释了。 “这么说喝了也不一定会生病嘛。”村民们话里话外都是不舍这些来之不易的水。 现在一滴水对他们来说都非常珍贵,若因她一句话就倒掉这么多水,那多浪费啊。 “那你们看着办吧。”说到这份上也算仁至意尽了,还要喝那她也没办法,毕竟嘴巴和命都是他们自己的。 “村长,我看还是听昭丫头的吧。”程大安又走了过来,“在此地生病就是要人命,还是小心为好。” 赵大河看看村民们手里捧的水和一张张不舍的脸,心一狠:“都倒了吧!断水的村民到我家集合!大伙先匀点度过这段日子再说。” …… 晚上,季昭趁大伙都歇下后去了趟空间,发现水龙头还是呈灰色状态,不能使用,用东西替换也不行 。 她是想帮助村民解决饮水的问题,但实在搞不懂这个破空间,跟个爱闹脾气的小孩似的,里面的东西一会多一会少,一会能换一会不能换。 气得她当场爆走,随手就从货架上取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棒棒糖!? 季昭这才发现货架上不知何时有了棒棒糖。 真是正事不干的破空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多给食物和水这些救命的食物吗?给她棒棒糖做什么! 算了,好比啥都没有强,她把所有棒棒揣进兜里,然后搬起一箱矿泉水就走出空间。 刚出空间就看见裴澈站在原地,季昭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还没睡?” “起来逛逛。” 裴澈就躺在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草席上睡觉,她一起身他也跟着起身,然后跟着来到这,又亲眼见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裴澈盯着她嘴里含着的棒棒糖,眨了眨眼,满脸好奇。 “村里不是有些人家没水喝了嘛,我弄了点出。” 季昭一说话,嘴里的棒棒糖一动一动的,瞧着有些可爱。 “我帮你。”裴澈说着弯腰去搬那箱矿泉水,但水太重,没搬动,他急得满面红霞,还偷偷地看了眼季昭。 季昭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剥了纸递给他,“吃了这个就能搬动了。” 裴澈疑惑地把棒棒糖含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顿时让封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像打开的闸口,涌了出来。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吃到糖了,应是娘亲 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糖,吃着这颗糖 “甜不?” 梨花村的人果然够阴,这边村民故意跟万家村吵架,那边村民已经把湖水都装走了。 留给万家村的就是一点浑浊的湖,闻着还有淤泥味。 “该死的梨花村,以后必定遭天谴。” 村里的汉子边把湖底的水装上来边骂,统共也没几桶,看浑浊程度还得沉淀几天才能喝。 赵大河把水分给困难的村户。 季家因为多了小公子和程大安,村长特意分了水给他家。 季福生捧着水从村长那边回来,嘴里否骂着梨花村没人性。 “娘,你找个罐子,这湖水得沉几天才能用。” 季老太看着那木盆的湖水,小声道:“福生,咱家不需要,你给张寡妇家送去。” 季福生应了声,转身又走。 “阿爹,等等。” 刚从季福生身边路过的季昭用力地闻着那盆湖水,顿时锁起眉头。 “昭儿,咋了?”季福生问。 “爹,快去跟村长说,这些湖水不能喝,喝了会生病。” “啊?”季福生被她的话整懵了。 他们水嚢里的水也是在万家村的湖里装的,喝这么久村人也没见生病。 她咋知道喝了这些湖水就会生病? 这时程大安也走了过来,他也闻了闻木盆里的湖水,脸色瞬间大变:“福生兄弟,这水确实不能喝,你们没闻到淤泥味中带有一股尸臭味吗?” 湖水本来就有味道,这大伙都知道,放不放也能勉强能喝,所以村人基本忽略了这点。 “尸、尸臭味?”季福生大骇, 忙低头闻了闻湖水,“我咋没闻到呢?” 程大安严肃道:“这水真不能喝,福生兄弟赶紧去通知村长。” “诶诶!这就去。” 程大安见识广,他的话还是有些说服力的,季福生不敢耽误,端着那盆湖水急急往村长家跑。 季昭和程大安看着季福生离开的背影,这才转头看着对方。 “昭丫头这鼻子倒是挺灵的。” 其实湖水的尸臭味很淡,如果不是鼻子很敏感或是有一定相关经验的人是闻不出来的,程大安没想到季昭竟然也能闻出来。 “嗯,我鼻子确实比一般人的要灵。”季昭笑嘻嘻,“伯父身子好些了吗?” 程大安呵呵笑,“好些了!多亏了你阿嬷备了些草药防身,这才救了伯父的命,否则早归西了。你们一家就是我程大安的救命恩人!” 季昭点头,客气几句,事实也是多亏了他们家愿意伸手,否则他小命难保。 这几天听他叙述,当初梨花村的人也发现了他还活着,但他们不想招惹麻烦,连他开出条件向他们求救也不愿意伸手。 两人正聊着,裴澈走了过来。 “你们聊。”程大安乐呵呵地把空间留给两位年轻人。 待程大安走开,裴澈才问,“你方才是进了那间屋子吗?” 季昭挠了挠头,“嗯,梨花村的人太欺负人了,教训一下他们。” 还好昨晚她进空间转了一圈,发现电棍可以用了,正好用来教训这些没良心的人。 “你今后 莫当着旁人的面做这些,危险。” 裴澈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她,她是不知人心险恶,他可是亲身经历和亲眼所见世人对付有点异能的人手段有多残忍和疯狂。 季昭见他表情如此严肃,敛起笑意,正要问他原因,村长和季福生带着部分村民朝这边走来。 “昭丫头,你说这些湖水喝了会生病?烧开后再喝也不行?” “村长阿爷,我不建议喝。这水里面的细菌不少,而且种类很多,烧开水也不一定能杀死。” 赵大河一脸懵:“啥细菌?你这丫头咋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呢?” “总之别喝,喝了生病的机率很大。”季昭也懒得解释了。 “这么说喝了也不一定会生病嘛。”村民们话里话外都是不舍这些来之不易的水。 现在一滴水对他们来说都非常珍贵,若因她一句话就倒掉这么多水,那多浪费啊。 “那你们看着办吧。”说到这份上也算仁至意尽了,还要喝那她也没办法,毕竟嘴巴和命都是他们自己的。 “村长,我看还是听昭丫头的吧。”程大安又走了过来,“在此地生病就是要人命,还是小心为好。” 赵大河看看村民们手里捧的水和一张张不舍的脸,心一狠:“都倒了吧!断水的村民到我家集合!大伙先匀点度过这段日子再说。” …… 晚上,季昭趁大伙都歇下后去了趟空间,发现水龙头还是呈灰色状态,不能使用,用东西替换也不行 。 她是想帮助村民解决饮水的问题,但实在搞不懂这个破空间,跟个爱闹脾气的小孩似的,里面的东西一会多一会少,一会能换一会不能换。 气得她当场爆走,随手就从货架上取了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棒棒糖!? 季昭这才发现货架上不知何时有了棒棒糖。 真是正事不干的破空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多给食物和水这些救命的食物吗?给她棒棒糖做什么! 算了,好比啥都没有强,她把所有棒棒揣进兜里,然后搬起一箱矿泉水就走出空间。 刚出空间就看见裴澈站在原地,季昭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还没睡?” “起来逛逛。” 裴澈就躺在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草席上睡觉,她一起身他也跟着起身,然后跟着来到这,又亲眼见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裴澈盯着她嘴里含着的棒棒糖,眨了眨眼,满脸好奇。 “村里不是有些人家没水喝了嘛,我弄了点出。” 季昭一说话,嘴里的棒棒糖一动一动的,瞧着有些可爱。 “我帮你。”裴澈说着弯腰去搬那箱矿泉水,但水太重,没搬动,他急得满面红霞,还偷偷地看了眼季昭。 季昭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剥了纸递给他,“吃了这个就能搬动了。” 裴澈疑惑地把棒棒糖含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顿时让封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像打开的闸口,涌了出来。 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吃到糖了,应是娘亲 走后他就再也没有吃过糖,吃着这颗糖 “甜不?” 第四十一章 中毒 裴澈点头,嗡声嗡气道:“嗯,甜。” “你怎么了?”季昭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像极力强忍着情绪。 “无事。”裴澈低下头,弯腰搬矿泉水避开她的视线。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这表情明显不对劲,难道这颗棒棒糖让他想起往事了? 想到书里并没有交代裴澈的家庭背景,气得她又想骂娘了。 季昭跟在他后面,打算把水分给困难户再找他聊一聊。 哪知水还没有分完,前头又传来哭泣声,听着像是有人闹肚子了,痛得直打滚。 赵大河听见哭声,点着火把又急急忙忙往前面走,“咋了这是?” “村长,你快来瞧瞧大山,吃完干粮就吵着肚子痛,这会都痛得神志不清了。”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把位置让给赵大河。 赵大河别的不会,但治肚子痛有一手。 “之前让你们准备的草药可还有?” “有有有。” “赶紧熬了给他喝。” 妇人一听,半点不敢耽误,马上找出草药给自家男人熬药喝。 那边,季昭和裴澈悄悄地分完一箱矿泉水,见村长让人熬草药了,想着没特别的事便一前一后回了歇息地。 “咦,你俩上哪去了?”季福生被村民吵醒,睁眼就看见季昭和裴澈从那边过来。 “爹,小公子陪我去方便。” “伯父,晚辈和昭妹妹去看看发生何事。” 两人异口同声。 季福生揉了揉眼睛,“你俩去干啥?” “爹,我们去看看 村长那边是否需要帮忙。” “伯父,晚辈陪昭妹妹去方便。” 两人又异口同声。 但这回季福生听清楚了,他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啥!?小公子陪昭儿你去方便?” 裴澈脸色大赤,一双黑玻璃似的眸子无措地看向季昭。 “爹,你啥听力啊?”季昭暗道一声好险,这会可不比前一世,男女不管多大独处都是大忌,“我俩去看看那边的村民有啥要帮忙的。” “哦哦。”季福生挠挠头,憨憨一笑,“我听成了小公子陪你去方便。” “是爹睡糊涂了,有阿姐在,我能劳烦小公子?”季昭边说边扯了扯裴澈的衣袖。 “村长那边无事,那晚辈先去歇息了,伯父也早些歇息。”裴澈会意季昭的意思,有礼有节地朝季福生行了一礼。 “好好好,去吧。”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目送着裴澈朝草席那边走去,嘴里喃喃自语:“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懂礼节。” 季昭无语,抬脚往另一边的草席走去。 …… 这一夜有点不太平,许多村民都没有睡好。 闹肚子的人家听说又增加了三户。 村长忙了一个晚上,还把广识药材的程大安和懂几味草药的季老太也叫起来帮忙。 奇怪的是村民们熬了药服下也不见效,有两个上吐下泻更严重,整个人都虚脱了。 愁的村长头发都快掉光了。 “程掌柜,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石菖蒲已经是治疗腹痛呕吐最有效的药 了,看各位的症状也算对症下药了,其他草药效果会更差。” 程大安看着躺在草席上痛苦呻吟的村民们,露出满脸不解。 “可不是嘛,咱这草药在村里谁吃谁见效,咋到这儿就不见效了?”季老太也一脸也无奈。 “村长,我快不行了!”一位身材还算高壮的年轻男子弓着身,捂着肚慢慢走到村长面前,“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劳你帮着照顾他们娘几个。” “说啥屁话呢!”村长板着脸,“王大山,你老实同我说,除了干粮还吃过啥没有?” 王大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道:“村长,咱们现在除了仅存的一点饮水和干粮,还能有什么吃?” “确实没有了?”赵大河实在不解,大伙都吃一样的东西,其他人咋没事呢? 程大安问:“村长,会不会干粮出毛病了?” 干粮吃坏肚子也是常有的事,赵大河马上让闹肚子的村户把干粮拿出来检查,都是家家户户在逃荒前囤的糗粮。 “这也没什么不妥啊!咱们家吃的也是糗粮,咋就没事呢。”村民们道。 “水呢?看看你家水囊的水咋样。”不知谁说了一句。 “坏了,会不会是....."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大变,吓得手都哆嗦起来。 “咋了?你倒是说啊!”王大山刘秀娥一脸菜色,欲言又止地看着众人。 刘秀娥:“难不成是喝了湖水的?我、我... .” 赵大河皱眉:“湖水?不是让大伙都倒了吗?怎么?你家的还留着?” 刘秀娥吱唔道:“我、我把面上的倒进水囊里了。” 王大山一听,气得呼呼喘着粗气:“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还好是老子喝的,要是娃也喝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家里水囊都快空了,我看着分下来的水还行,就、就...” 赵大河脸色黑沉,看着另外几户人家,”别告诉我你们也喝了湖里的水!” 一个个都垂下头,不言而喻。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赵大河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说了让你们倒掉!非不听!这下好了,上哪找郎中去!?” “村长,别怪他们了,都是旱灾给闹的!若不是逼急了谁愿意喝那破湖水?“季老太小声安慰,”眼下是该想想如何帮他们治好病。“ “季大娘说得对。“程大安道,”我看赶紧用干净的水重新熬药,尽快服下为妥。” 各家各户又急急忙忙重新去熬药,但三顿药下来,村民仍然不见好,村里的长辈们急得团团转。 因为这事儿行程又耽误了一天,村民实在耗不起,正商量着是否让一部分村民继续赶路。 季昭觉得歇一天也挺好,养养脚。 她一早就招呼家人把帐篷架起来,窝在里面休息,偶尔逗逗小妹。 何氏和季凤在旁边做着针线活,季大旺和季家兴在教裴澈修板车。 季福生 和季老太去村长那边商量事情。 中午季老太回来,把季昭拉到一边:“丫头,王大山和大庆家的娃情况不太好,再这么下去今晚怕是撑不过去了。” 裴澈点头,嗡声嗡气道:“嗯,甜。” “你怎么了?”季昭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压抑,像极力强忍着情绪。 “无事。”裴澈低下头,弯腰搬矿泉水避开她的视线。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瘦弱的背影。这表情明显不对劲,难道这颗棒棒糖让他想起往事了? 想到书里并没有交代裴澈的家庭背景,气得她又想骂娘了。 季昭跟在他后面,打算把水分给困难户再找他聊一聊。 哪知水还没有分完,前头又传来哭泣声,听着像是有人闹肚子了,痛得直打滚。 赵大河听见哭声,点着火把又急急忙忙往前面走,“咋了这是?” “村长,你快来瞧瞧大山,吃完干粮就吵着肚子痛,这会都痛得神志不清了。”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把位置让给赵大河。 赵大河别的不会,但治肚子痛有一手。 “之前让你们准备的草药可还有?” “有有有。” “赶紧熬了给他喝。” 妇人一听,半点不敢耽误,马上找出草药给自家男人熬药喝。 那边,季昭和裴澈悄悄地分完一箱矿泉水,见村长让人熬草药了,想着没特别的事便一前一后回了歇息地。 “咦,你俩上哪去了?”季福生被村民吵醒,睁眼就看见季昭和裴澈从那边过来。 “爹,小公子陪我去方便。” “伯父,晚辈和昭妹妹去看看发生何事。” 两人异口同声。 季福生揉了揉眼睛,“你俩去干啥?” “爹,我们去看看 村长那边是否需要帮忙。” “伯父,晚辈陪昭妹妹去方便。” 两人又异口同声。 但这回季福生听清楚了,他怒气腾腾地站了起来,“啥!?小公子陪昭儿你去方便?” 裴澈脸色大赤,一双黑玻璃似的眸子无措地看向季昭。 “爹,你啥听力啊?”季昭暗道一声好险,这会可不比前一世,男女不管多大独处都是大忌,“我俩去看看那边的村民有啥要帮忙的。” “哦哦。”季福生挠挠头,憨憨一笑,“我听成了小公子陪你去方便。” “是爹睡糊涂了,有阿姐在,我能劳烦小公子?”季昭边说边扯了扯裴澈的衣袖。 “村长那边无事,那晚辈先去歇息了,伯父也早些歇息。”裴澈会意季昭的意思,有礼有节地朝季福生行了一礼。 “好好好,去吧。”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目送着裴澈朝草席那边走去,嘴里喃喃自语:“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懂礼节。” 季昭无语,抬脚往另一边的草席走去。 …… 这一夜有点不太平,许多村民都没有睡好。 闹肚子的人家听说又增加了三户。 村长忙了一个晚上,还把广识药材的程大安和懂几味草药的季老太也叫起来帮忙。 奇怪的是村民们熬了药服下也不见效,有两个上吐下泻更严重,整个人都虚脱了。 愁的村长头发都快掉光了。 “程掌柜,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吗?” “石菖蒲已经是治疗腹痛呕吐最有效的药 了,看各位的症状也算对症下药了,其他草药效果会更差。” 程大安看着躺在草席上痛苦呻吟的村民们,露出满脸不解。 “可不是嘛,咱这草药在村里谁吃谁见效,咋到这儿就不见效了?”季老太也一脸也无奈。 “村长,我快不行了!”一位身材还算高壮的年轻男子弓着身,捂着肚慢慢走到村长面前,“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劳你帮着照顾他们娘几个。” “说啥屁话呢!”村长板着脸,“王大山,你老实同我说,除了干粮还吃过啥没有?” 王大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道:“村长,咱们现在除了仅存的一点饮水和干粮,还能有什么吃?” “确实没有了?”赵大河实在不解,大伙都吃一样的东西,其他人咋没事呢? 程大安问:“村长,会不会干粮出毛病了?” 干粮吃坏肚子也是常有的事,赵大河马上让闹肚子的村户把干粮拿出来检查,都是家家户户在逃荒前囤的糗粮。 “这也没什么不妥啊!咱们家吃的也是糗粮,咋就没事呢。”村民们道。 “水呢?看看你家水囊的水咋样。”不知谁说了一句。 “坏了,会不会是....."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突然想起什么,脸色瞬间大变,吓得手都哆嗦起来。 “咋了?你倒是说啊!”王大山刘秀娥一脸菜色,欲言又止地看着众人。 刘秀娥:“难不成是喝了湖水的?我、我... .” 赵大河皱眉:“湖水?不是让大伙都倒了吗?怎么?你家的还留着?” 刘秀娥吱唔道:“我、我把面上的倒进水囊里了。” 王大山一听,气得呼呼喘着粗气:“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还好是老子喝的,要是娃也喝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家里水囊都快空了,我看着分下来的水还行,就、就...” 赵大河脸色黑沉,看着另外几户人家,”别告诉我你们也喝了湖里的水!” 一个个都垂下头,不言而喻。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赵大河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说了让你们倒掉!非不听!这下好了,上哪找郎中去!?” “村长,别怪他们了,都是旱灾给闹的!若不是逼急了谁愿意喝那破湖水?“季老太小声安慰,”眼下是该想想如何帮他们治好病。“ “季大娘说得对。“程大安道,”我看赶紧用干净的水重新熬药,尽快服下为妥。” 各家各户又急急忙忙重新去熬药,但三顿药下来,村民仍然不见好,村里的长辈们急得团团转。 因为这事儿行程又耽误了一天,村民实在耗不起,正商量着是否让一部分村民继续赶路。 季昭觉得歇一天也挺好,养养脚。 她一早就招呼家人把帐篷架起来,窝在里面休息,偶尔逗逗小妹。 何氏和季凤在旁边做着针线活,季大旺和季家兴在教裴澈修板车。 季福生 和季老太去村长那边商量事情。 中午季老太回来,把季昭拉到一边:“丫头,王大山和大庆家的娃情况不太好,再这么下去今晚怕是撑不过去了。” 第四十二章 解毒 季昭皱眉,“这么严重?没熬药吃?” 不是说他们的草药治疗腹痛呕吐超有效的吗? “吃了,不见效。”季老太摸摸她的脑袋,“丫头,这回人命关天,要不你跟那位仙人说说,看看能否帮帮咱们这些可怜的穷人?” 季昭没听到痛苦呻吟,还以为病人吃药后见效了,原来是痛麻木了。 “我去看看。”季昭把妹妹放在草席上,与季老太一起去了王大山的帐篷。 王大山是最先发病的,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席上,旁边吐了一滩苦水,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季昭一眼就看见他脸色乌青浮肿,指甲呈黑色,眼瞳扩散,这显然是肾脏出毛病了。 “大山叔,可否看看你的舌头?” 王大山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是刘秀娥帮着掰开嘴才能看见他的舌头,他的舌头上有一层厚厚的青苔,着实把季昭吓了一跳。 “是水中毒了。”季昭道。 这些人就是不听劝,说了让你们别喝别喝,还非要作死。 “水中毒?”赵大河大骇,难怪熬了几服治肚子痛的草药都不见效。 “没错,普通的草药已经不顶用了。” 季昭脑子里已经在回想空间的药箱是否有相关症状的药。 “丫头是怎么判断出他们是水中毒的?”程大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猜的。”季昭理直气壮,“那湖底以前肯定埋了不少尸骨,细菌多得很,湖水污染严重,喝了不中毒才 怪。” 这话把赵大河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昭丫头可知如何解水毒?”赵大河问。 季昭想了想,问:“可有黄豆?” “黄豆?”这可把他们为难住了,“这年头口袋里能有糊口的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有黄豆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时季老太道:“家里头倒还存了一小把,可也不够这么多人吃。” 赵大河没想到季老太这么能藏,万家村都干旱了两年,这两年大伙都基本颗粒无收,没想她还藏着黄豆。 “我去问问别家还有没有。”操心劳肺的赵大河又开始奔波了。 一圈问下来,还真收集到一海碗的黄豆。 赵大河端着那碗黄豆四处找季昭。 此时的季昭正在空间翻找她的医药箱,还真被她找到了相关疗效的药。 “奇了,这丫头上哪去了?”从队伍前面找到后面,就是不见季昭,赵大河急得团团转,“你们几个,快把昭丫头找出来,得问问她这黄豆咋个弄法。” “我在这。”季昭从自家的帐篷钻了出来。 赵大河回头一看,气得跺脚:“你这丫头!方才叫半天你咋不应?” “这不是在思考如何治病嘛。”季昭笑嘻嘻地接过村长手里的黄豆,“村长阿爷,这事儿先交给我,臼好黄豆我就给各位送去。” 赵大河问:“要多久?治好的成算多大?” 说心里话,虽然季昭前次救了村民,但这次可不同,听程大安说哪怕正儿八经的郎中也未必能 配出解毒的药。 “治好的成算有多大我不敢保证,我也不是郎中,这解毒方法也是道听途说的。”季昭见他一脸犹豫,“还试吗?” “试!”赵大河想着没有更好救治方法,不管成算多大还是要博一博的。 季昭把人都遣走,亲手用杵臼捣烂海碗里的黄豆。 “昭丫头?好了没?”季昭在忙时赵大河为节省时间,让村人把病人都抬过来。 季昭从帐篷出来就看见一排的病人在等着。 “来,把碗里黄豆都吃了。”她把黄豆分到每人碗里。 大伙都想活命,不管有无效果,先吃了再说。 王大山已经痛得昏过去了,是赵长荣帮着掰开他的嘴把黄豆塞进去的。 季昭抓起他的手腕悄悄地把了脉,脉搏很弱,他中毒最深,生命垂危。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药片,又丢了两片进他嘴里。 “昭丫头,多久见效?”赵大河一脸期待地看着季昭。 季昭道:“待他们尿出来就差不多了。” 众人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季昭被他们笑得一脸懵,方才一个个摆着末日脸,这会又笑得如此开心,怕不是精神错乱了? “你这丫头,这嘴巴啊!”季老太捏了捏她的小嘴,一脸宠溺:“姑娘家家的以后说话可得悠着点。” 季昭无语,说‘尿’就不淑女了? 旁边的裴澈也红着脸看她,他发现跟她在一起后总是能听到出其不意的话。 真是应了那句 '语不惊人,死不罢休'。 “哈哈,昭丫头是个不拘小节的豁达之人,不错不错。”季大安倒是喜欢这种女子。 季昭笑眯眯地朝程大安竖起大拇指,“还是伯父有眼光!” 季福生看着季昭也有点纠结,总觉得他这闺女自从被梨花村的大黑狗吓了后就不正常。 不仅能得到天上仙人的青睐,连性子都变得跟以前大为不同。 前几天晚上孩子娘也说起这事,总觉得这闺女不太真实,像是假闺女。就连村里不少人也老来问他家昭儿咋突然变得如此能干又有主见了。 “阿昭!孩子尿了尿了!”王大庆的媳妇突然惊呼一声。 季昭走过去,看见孩子确实尿了一滩红如血的尿。 “给她喝点温开水。”季昭服务周到,把方才顺手烧的温开水倒了一碗递给王大庆媳妇。 “阿昭,婶子这次真是谢谢了!以后有能力咱家一定好好报答你。”王大庆媳妇摸了摸季昭的脑后,一脸欢喜。 “婶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季昭催促他赶紧给孩子喂水。 接着其他病人也陆续尿了,这种毒就是急性病毒,专门伤害肾脏,若不及时解掉,会导致肾衰竭而死亡。 只要把毒素排出来,病人才能慢慢恢复。 服下身黄豆的半天功夫,所有病人都排出那毒素。 大伙都没想到黄豆这么有用处。 程大安向来对食材和药材都有浓厚的兴趣,待大伙都闲下来后,他把季昭叫到一边 ,仔细问她为啥黄豆能解尿毒。 季昭皱眉,“这么严重?没熬药吃?” 不是说他们的草药治疗腹痛呕吐超有效的吗? “吃了,不见效。”季老太摸摸她的脑袋,“丫头,这回人命关天,要不你跟那位仙人说说,看看能否帮帮咱们这些可怜的穷人?” 季昭没听到痛苦呻吟,还以为病人吃药后见效了,原来是痛麻木了。 “我去看看。”季昭把妹妹放在草席上,与季老太一起去了王大山的帐篷。 王大山是最先发病的,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席上,旁边吐了一滩苦水,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季昭一眼就看见他脸色乌青浮肿,指甲呈黑色,眼瞳扩散,这显然是肾脏出毛病了。 “大山叔,可否看看你的舌头?” 王大山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是刘秀娥帮着掰开嘴才能看见他的舌头,他的舌头上有一层厚厚的青苔,着实把季昭吓了一跳。 “是水中毒了。”季昭道。 这些人就是不听劝,说了让你们别喝别喝,还非要作死。 “水中毒?”赵大河大骇,难怪熬了几服治肚子痛的草药都不见效。 “没错,普通的草药已经不顶用了。” 季昭脑子里已经在回想空间的药箱是否有相关症状的药。 “丫头是怎么判断出他们是水中毒的?”程大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 “猜的。”季昭理直气壮,“那湖底以前肯定埋了不少尸骨,细菌多得很,湖水污染严重,喝了不中毒才 怪。” 这话把赵大河他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昭丫头可知如何解水毒?”赵大河问。 季昭想了想,问:“可有黄豆?” “黄豆?”这可把他们为难住了,“这年头口袋里能有糊口的就不错了,哪还指望有黄豆这么珍贵的东西。 这时季老太道:“家里头倒还存了一小把,可也不够这么多人吃。” 赵大河没想到季老太这么能藏,万家村都干旱了两年,这两年大伙都基本颗粒无收,没想她还藏着黄豆。 “我去问问别家还有没有。”操心劳肺的赵大河又开始奔波了。 一圈问下来,还真收集到一海碗的黄豆。 赵大河端着那碗黄豆四处找季昭。 此时的季昭正在空间翻找她的医药箱,还真被她找到了相关疗效的药。 “奇了,这丫头上哪去了?”从队伍前面找到后面,就是不见季昭,赵大河急得团团转,“你们几个,快把昭丫头找出来,得问问她这黄豆咋个弄法。” “我在这。”季昭从自家的帐篷钻了出来。 赵大河回头一看,气得跺脚:“你这丫头!方才叫半天你咋不应?” “这不是在思考如何治病嘛。”季昭笑嘻嘻地接过村长手里的黄豆,“村长阿爷,这事儿先交给我,臼好黄豆我就给各位送去。” 赵大河问:“要多久?治好的成算多大?” 说心里话,虽然季昭前次救了村民,但这次可不同,听程大安说哪怕正儿八经的郎中也未必能 配出解毒的药。 “治好的成算有多大我不敢保证,我也不是郎中,这解毒方法也是道听途说的。”季昭见他一脸犹豫,“还试吗?” “试!”赵大河想着没有更好救治方法,不管成算多大还是要博一博的。 季昭把人都遣走,亲手用杵臼捣烂海碗里的黄豆。 “昭丫头?好了没?”季昭在忙时赵大河为节省时间,让村人把病人都抬过来。 季昭从帐篷出来就看见一排的病人在等着。 “来,把碗里黄豆都吃了。”她把黄豆分到每人碗里。 大伙都想活命,不管有无效果,先吃了再说。 王大山已经痛得昏过去了,是赵长荣帮着掰开他的嘴把黄豆塞进去的。 季昭抓起他的手腕悄悄地把了脉,脉搏很弱,他中毒最深,生命垂危。 她赶紧从怀里掏出准备好的药片,又丢了两片进他嘴里。 “昭丫头,多久见效?”赵大河一脸期待地看着季昭。 季昭道:“待他们尿出来就差不多了。” 众人一愣,随即又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季昭被他们笑得一脸懵,方才一个个摆着末日脸,这会又笑得如此开心,怕不是精神错乱了? “你这丫头,这嘴巴啊!”季老太捏了捏她的小嘴,一脸宠溺:“姑娘家家的以后说话可得悠着点。” 季昭无语,说‘尿’就不淑女了? 旁边的裴澈也红着脸看她,他发现跟她在一起后总是能听到出其不意的话。 真是应了那句 '语不惊人,死不罢休'。 “哈哈,昭丫头是个不拘小节的豁达之人,不错不错。”季大安倒是喜欢这种女子。 季昭笑眯眯地朝程大安竖起大拇指,“还是伯父有眼光!” 季福生看着季昭也有点纠结,总觉得他这闺女自从被梨花村的大黑狗吓了后就不正常。 不仅能得到天上仙人的青睐,连性子都变得跟以前大为不同。 前几天晚上孩子娘也说起这事,总觉得这闺女不太真实,像是假闺女。就连村里不少人也老来问他家昭儿咋突然变得如此能干又有主见了。 “阿昭!孩子尿了尿了!”王大庆的媳妇突然惊呼一声。 季昭走过去,看见孩子确实尿了一滩红如血的尿。 “给她喝点温开水。”季昭服务周到,把方才顺手烧的温开水倒了一碗递给王大庆媳妇。 “阿昭,婶子这次真是谢谢了!以后有能力咱家一定好好报答你。”王大庆媳妇摸了摸季昭的脑后,一脸欢喜。 “婶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季昭催促他赶紧给孩子喂水。 接着其他病人也陆续尿了,这种毒就是急性病毒,专门伤害肾脏,若不及时解掉,会导致肾衰竭而死亡。 只要把毒素排出来,病人才能慢慢恢复。 服下身黄豆的半天功夫,所有病人都排出那毒素。 大伙都没想到黄豆这么有用处。 程大安向来对食材和药材都有浓厚的兴趣,待大伙都闲下来后,他把季昭叫到一边 ,仔细问她为啥黄豆能解尿毒。 第四十三章 透明的水 黄豆是好东西,如果花几天时间服用确实能解掉毒。但此次时间紧迫,这次的主要功劳并不是黄豆,而是x塞片,若没有这种药,严重的村民是很难活下来的。 但季昭告诉程大安黄豆能解尿毒也没错。 、 万家村就几户人家喝了湖水就闹成这样,更别说霸着整个湖水的梨花村了,看路上新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坟堆就知道梨花村这次死了不少人,他们的村长王三水正在忙前忙后,看见死对头赵大河带着万家村民路过,也没空嘲讽人家了。 “呸!坏心眼的老东西!活该!”万家村村民朝王三水吐了口唾沫。 “这会嚣张不起来了吧?嘿嘿!” “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开眼!不会放过一个浑蛋!” 万家村的人一边昂首挺胸路过,一边大声呐喊,气得梨花村的人有气无处出。 不知是梨花村的人谁喊了一声:“听说你们村也有人喝了湖水后病了,是咋治好的?” 万家村的人嗤笑:“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咱村有仙人护着!仙人治好的呗!” 大伙嬉嘻哈哈地嘲笑着梨花村的人。 “都给我消停点!”赵大河怒斥一声,“咱村不是他们村,别搞落井下石这套!” 村民顿时噤声。 季昭看着躺满路边的梨花村民,有点严重,估计是有人病发时并没有及时发现是水的问题。 这么多人中毒,怕是难治了。 “赵大哥!赵大哥 !”梨花村一位妇人跌跌撞撞地朝赵大河跑来。 赵大河看见妇人,脸色沉了沉,这是王三水的妹子,嫁在同村。 那妇人跑到赵大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 “赵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梨花村的错,但人命关天,求您告知这病该咋治,再这么下去,咱村得死一半的人!” 没等赵大河说话,万家村的妇人率先站了出来。 “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梨花村?你们霸占湖水时咋没想到咱们万家村的人会渴死!” “就是,不能告诉他们!” “还有脸问,你们梨花村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想起这事,村民们心里还气愤着。 赵大河心中的气不比村民们少,但他到底还是心善。 “回去告诉王三水,做人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凡事别做太绝。”赵大河看了眼妇人,又对着梨花村的村民道:“黄豆捣碎后服用,尿出来就好了!” 妇人愣了下,一脸苦瓜色:“黄豆?这年月上哪找黄豆啊!” “让王三水想办法!”赵大河话已至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唉!你们万家村的人就是心善。”程大安是个商人,唯利是图是他的本性,若是他,绝对做不到赵大河这气量。 “能饶人处且饶人吧,这种状况人人都想活命,也不能全怪梨花村的人自私自利。” 季老太也不是烂好人,但这世道确实让人私心重,她能理解。 季大旺接 话,“照我说就不该告诉他们,你渴死时别人可没可怜你。” 季昭听了这话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对待狠人就该以狠人的方式回敬。 “爹,告诉他们也是白搭,梨花村的人多自私啊!就算他们村真有人藏了黄豆,也不一定肯拿出来救人。”季福生道。 他们万家村是出了名的团结,若不是大伙都把自家私藏的黄豆捐出来,哪能救活中毒的人? 何氏道:“算了,就当让自己安心些吧。” 向来忧国忧民的季老太叹息一声,“这都是小事,找到水源才是当下之急!” 经她提醒,大伙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饮水确实是个问是个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水的湖,没想到险些要让村民丧命。 他们家还好,有位神仙青睐的人,饿不着也渴不了。 麻烦的是再找不到水源,过段时间会有大量村户断水,没水喝就代表活不下去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老头天天愁得睡不好。”村长的婆娘赵氏拉着季老太的手唉声叹气。 季老太这几天腿脚不适,没敢乱跑,她那几个要好的老姐妹便主动来陪她说说话。 聊到饮水时几人一顿叹息。 李喜宝的娘亲章氏突然神神秘秘地道,“给你们看样东西,咱们这些没见识的,也不知道该拿这玩意儿咋办?各位老姐妹也帮着出出主意。”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黄秋水的娘亲吴氏看后惊呼一声:“张寡妇家也收 到这玩意儿,她还找我家老头问这是何物呢。” “你们瞅瞅,这瓶子还能看见里面的水,里面的水又干净得像前些年咱们后山那口泉眼水,可咱不敢喝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啊!” “这玩意儿还真没见过,瞧着怪稀奇的。” 几个老太太凑在一起打量眼前的矿泉水,发现装水的瓶子又薄又透明,连连惊叹。 “我今日带来,就是想问问裴家那位小公子可曾见过这种东西。”万家村本地人没有去过京城,见识也少,章氏便想到从京城来的小公子。 季老太也没见过矿泉水,她把正帮着拉板车的小公子请来。 裴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礼貌地朝各位长辈行礼。 裴澈虽然脱去了锦衣华服,穿着与村民一样的粗布衣裳,但他的长相与举手投足之间的修养、浑然天成的贵气让各位长辈见了还是欢喜不已。 “小公子,可认得这种东西?”章氏一脸和蔼地看着裴澈。 裴澈盯着章氏手里的矿泉水,点了点头,这是他和季昭那天晚上分发给村民的水。 “小公子还真见过此物?”季老太笑问。 裴澈:“见过,这是干净的水,可喝。” 几个老妇人一听,顿时笑得像春天初开的小红花。 “咱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给的。“章氏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季老太看向前方正在推板车的季昭,心里有数了,在这都快人吃人的世道,还能有谁送这 么珍贵的东西? 除了他们家被仙人青睐的丫头还能有谁? 黄豆是好东西,如果花几天时间服用确实能解掉毒。但此次时间紧迫,这次的主要功劳并不是黄豆,而是x塞片,若没有这种药,严重的村民是很难活下来的。 但季昭告诉程大安黄豆能解尿毒也没错。 、 万家村就几户人家喝了湖水就闹成这样,更别说霸着整个湖水的梨花村了,看路上新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坟堆就知道梨花村这次死了不少人,他们的村长王三水正在忙前忙后,看见死对头赵大河带着万家村民路过,也没空嘲讽人家了。 “呸!坏心眼的老东西!活该!”万家村村民朝王三水吐了口唾沫。 “这会嚣张不起来了吧?嘿嘿!” “贪心不足蛇吞象!人在做,天在看!” “老天开眼!不会放过一个浑蛋!” 万家村的人一边昂首挺胸路过,一边大声呐喊,气得梨花村的人有气无处出。 不知是梨花村的人谁喊了一声:“听说你们村也有人喝了湖水后病了,是咋治好的?” 万家村的人嗤笑:“想知道?就不告诉你!” “咱村有仙人护着!仙人治好的呗!” 大伙嬉嘻哈哈地嘲笑着梨花村的人。 “都给我消停点!”赵大河怒斥一声,“咱村不是他们村,别搞落井下石这套!” 村民顿时噤声。 季昭看着躺满路边的梨花村民,有点严重,估计是有人病发时并没有及时发现是水的问题。 这么多人中毒,怕是难治了。 “赵大哥!赵大哥 !”梨花村一位妇人跌跌撞撞地朝赵大河跑来。 赵大河看见妇人,脸色沉了沉,这是王三水的妹子,嫁在同村。 那妇人跑到赵大河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不停地磕头。 “赵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们梨花村的错,但人命关天,求您告知这病该咋治,再这么下去,咱村得死一半的人!” 没等赵大河说话,万家村的妇人率先站了出来。 “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梨花村?你们霸占湖水时咋没想到咱们万家村的人会渴死!” “就是,不能告诉他们!” “还有脸问,你们梨花村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想起这事,村民们心里还气愤着。 赵大河心中的气不比村民们少,但他到底还是心善。 “回去告诉王三水,做人要给自己留点余地,凡事别做太绝。”赵大河看了眼妇人,又对着梨花村的村民道:“黄豆捣碎后服用,尿出来就好了!” 妇人愣了下,一脸苦瓜色:“黄豆?这年月上哪找黄豆啊!” “让王三水想办法!”赵大河话已至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唉!你们万家村的人就是心善。”程大安是个商人,唯利是图是他的本性,若是他,绝对做不到赵大河这气量。 “能饶人处且饶人吧,这种状况人人都想活命,也不能全怪梨花村的人自私自利。” 季老太也不是烂好人,但这世道确实让人私心重,她能理解。 季大旺接 话,“照我说就不该告诉他们,你渴死时别人可没可怜你。” 季昭听了这话觉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对待狠人就该以狠人的方式回敬。 “爹,告诉他们也是白搭,梨花村的人多自私啊!就算他们村真有人藏了黄豆,也不一定肯拿出来救人。”季福生道。 他们万家村是出了名的团结,若不是大伙都把自家私藏的黄豆捐出来,哪能救活中毒的人? 何氏道:“算了,就当让自己安心些吧。” 向来忧国忧民的季老太叹息一声,“这都是小事,找到水源才是当下之急!” 经她提醒,大伙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饮水确实是个问是个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水的湖,没想到险些要让村民丧命。 他们家还好,有位神仙青睐的人,饿不着也渴不了。 麻烦的是再找不到水源,过段时间会有大量村户断水,没水喝就代表活不下去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老头天天愁得睡不好。”村长的婆娘赵氏拉着季老太的手唉声叹气。 季老太这几天腿脚不适,没敢乱跑,她那几个要好的老姐妹便主动来陪她说说话。 聊到饮水时几人一顿叹息。 李喜宝的娘亲章氏突然神神秘秘地道,“给你们看样东西,咱们这些没见识的,也不知道该拿这玩意儿咋办?各位老姐妹也帮着出出主意。”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瓶矿泉水。 黄秋水的娘亲吴氏看后惊呼一声:“张寡妇家也收 到这玩意儿,她还找我家老头问这是何物呢。” “你们瞅瞅,这瓶子还能看见里面的水,里面的水又干净得像前些年咱们后山那口泉眼水,可咱不敢喝这来路不明的东西啊!” “这玩意儿还真没见过,瞧着怪稀奇的。” 几个老太太凑在一起打量眼前的矿泉水,发现装水的瓶子又薄又透明,连连惊叹。 “我今日带来,就是想问问裴家那位小公子可曾见过这种东西。”万家村本地人没有去过京城,见识也少,章氏便想到从京城来的小公子。 季老太也没见过矿泉水,她把正帮着拉板车的小公子请来。 裴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礼貌地朝各位长辈行礼。 裴澈虽然脱去了锦衣华服,穿着与村民一样的粗布衣裳,但他的长相与举手投足之间的修养、浑然天成的贵气让各位长辈见了还是欢喜不已。 “小公子,可认得这种东西?”章氏一脸和蔼地看着裴澈。 裴澈盯着章氏手里的矿泉水,点了点头,这是他和季昭那天晚上分发给村民的水。 “小公子还真见过此物?”季老太笑问。 裴澈:“见过,这是干净的水,可喝。” 几个老妇人一听,顿时笑得像春天初开的小红花。 “咱家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给的。“章氏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季老太看向前方正在推板车的季昭,心里有数了,在这都快人吃人的世道,还能有谁送这 么珍贵的东西? 除了他们家被仙人青睐的丫头还能有谁? 第四十四章 突然冒出淡水湖 由于缺水严重,万家村的行程越来越慢,最初一天能走四五十里路,现在不少村民因缺水缺盐,营养不良,腿脚出现浮肿,行程大大减半。 今天轮到季福生带队去周边寻水,天黑后才回来。 回来后又饿又渴,何氏一问才知道他把自己带去的干粮和水都给同伴了。 “方圆十几里路都没有水源,路上还碰上好几具尸体,咱哥几个帮着埋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何氏叹息一声,又从粮食袋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给季福生,这白面馒头是季昭从空间拿出来的。 季福生没吃,塞进兜里,想着呆会给更困难的村民。 何氏见状,小声道:“你吃吧,今日昭儿向神仙讨了不少馒头,阿娘已悄悄给困难的人家送了点。” 季福生一听,顿时紧张,“村里都传开了,有人偷东西,咱家得注意点,莫被人盯上了。” “放心吧,都是掺在杂粮里头送去的。” “还是当心些,为了活命,有些人都已不要面子了……”季福生断断续续地说着路上遇到几个小年轻抢一对夫妻的干粮,说抓到了也无用,因为当场就吃进肚子了。 “走了这么远,真没有一口塘一个湖有水的?” “没有,前头倒是有两口塘,被当地村砌得整整齐齐,好看着呢,就是没水。” 夫妻俩小声地聊着天。 季昭把父母的话都听进去了,待两人睡下后,她悄悄地赶路,往季福生说的那 个地方走去。 裴澈在她起来后也醒了,他套上鞋子也跟上,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只想看着她守着她,不想她出事,也不想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这段时间他很努力地学习农家孩子做的事,帮着推板车,跟着村里同龄少年一起在前头开路,还加入村里的互助队,帮助困难家庭挑行李,每天都很累,累到一躺下就能睡着,但他很开心,很充实。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已经慢慢融入他们的生活,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生活还是很苦,但他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不像以前,虽然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不知自己为何活着,没有目标,对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哪怕下一刻死去,他也觉得没什么不舍。 自从与她生活在一起,他觉得这世间还是苦却很有意义,他有了活着的目标,那就是帮助她完成目标和心愿! 裴澈胡思乱想着跟在季昭身后,为了不影响她,故意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突然,快走到队伍尽头,两个干瘦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 这两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季昭身后,看着就像故意盯着她。 裴澈握紧手里的电棍,这电棍是季昭之前用来电梨花村民后送他的,他天天揣在身上。 离开村民的歇脚地,再往前走就有点黑了。 季昭也不知在想什么,走了老长一段路也没发现身后跟了人。 当然,那两人也没发现他们身后跟着裴 澈。 “看吧!我就说季家这丫头奇怪,她家多了两口人,按理说粮食和水早就没了。后倒还有余粮给别人。” “季家兴说他大妹会变食物,看来不假,你看这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啊!” 那人还没说完话,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下,他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一看,见是那如玉般的小公子。 “裴、裴公子,你你你怎么在这呢?” 裴澈除了在季家人的面前,对外人向来不苟言笑。 他黑沉着脸,毫不掩饰的眸紧紧盯着两人:“昭妹妹去方便,不知两位跟着她是何意?” “她、她是去方便?” “不然呢?”裴澈冷冷反问。 那两人摸摸鼻子,一脸尴尬:“小公子别误会,咱俩是怕阿昭有危险,这才跟在她后面保护她。” 裴澈冷漠的点头,”有劳了,时辰不早,明日还得赶路,两位还是早点歇息吧。” 两人尬笑,正要转身返回歇息处,其中一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裴澈:“阿昭去方便,裴公子你跟着去也不合适啊。” 裴澈脸色微赧,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一本正经地迎视两人怀疑的目光,“我是昭妹妹的阿兄,保护她外出是合情合理的,并无不妥。” 言下之意是你俩心思不要太龌龊。 村长确实对村人宣称过小公子算是季家人。季老太也跟村人说过把他当孙女对待。 两人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返回原地。 裴 澈把人撵走,继续往前走,走了小半段路才发现把人跟丢了,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正纠结往哪条路去寻。 背后突然被人用东西顶住,他身子一僵,没敢乱动。 “跟着我干啥?” 裴澈听见熟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往上扬:“我来看看有无要帮忙的。” 季昭收回手中的电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没想到你这张小嘴还挺能说会道的嘛。” 季昭没他高,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裴澈怕她累着,特意弯下腰。 “你要去哪?为何有人跟在后头也没发现?” “我阿爹说前面有个水塘,我去看看。” 裴澈知道她不想说太多,他也不再问,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去找水塘。 ~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村民们刚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去找水源的李喜宝匆匆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迎风高呼。 大伙一听是‘好消息’,都停下脚,伸长脖子看着如兔子一样快的李喜宝。 “喜宝!有什么好消息!” “快说快说!让咱也高兴高兴!” 李喜宝喘着粗气,咧着一口大白牙,“水!找到水了!” “啊?在哪呢?”村民们一听,纷纷扔下手上的行李。 “就在前头那口池塘。那水干净清澈,还有很甜哩。” 赵大河扬着被晒得脱皮的老脸,匆匆忙忙往前跑。 “前面当头那口池塘?不可能!咱们昨天找过了,没见着一滴水!”季福生有 些不敢相信。 由于缺水严重,万家村的行程越来越慢,最初一天能走四五十里路,现在不少村民因缺水缺盐,营养不良,腿脚出现浮肿,行程大大减半。 今天轮到季福生带队去周边寻水,天黑后才回来。 回来后又饿又渴,何氏一问才知道他把自己带去的干粮和水都给同伴了。 “方圆十几里路都没有水源,路上还碰上好几具尸体,咱哥几个帮着埋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活了。”何氏叹息一声,又从粮食袋里拿出一个白面馒头给季福生,这白面馒头是季昭从空间拿出来的。 季福生没吃,塞进兜里,想着呆会给更困难的村民。 何氏见状,小声道:“你吃吧,今日昭儿向神仙讨了不少馒头,阿娘已悄悄给困难的人家送了点。” 季福生一听,顿时紧张,“村里都传开了,有人偷东西,咱家得注意点,莫被人盯上了。” “放心吧,都是掺在杂粮里头送去的。” “还是当心些,为了活命,有些人都已不要面子了……”季福生断断续续地说着路上遇到几个小年轻抢一对夫妻的干粮,说抓到了也无用,因为当场就吃进肚子了。 “走了这么远,真没有一口塘一个湖有水的?” “没有,前头倒是有两口塘,被当地村砌得整整齐齐,好看着呢,就是没水。” 夫妻俩小声地聊着天。 季昭把父母的话都听进去了,待两人睡下后,她悄悄地赶路,往季福生说的那 个地方走去。 裴澈在她起来后也醒了,他套上鞋子也跟上,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他只想看着她守着她,不想她出事,也不想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这段时间他很努力地学习农家孩子做的事,帮着推板车,跟着村里同龄少年一起在前头开路,还加入村里的互助队,帮助困难家庭挑行李,每天都很累,累到一躺下就能睡着,但他很开心,很充实。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他已经慢慢融入他们的生活,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生活还是很苦,但他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不像以前,虽然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不知自己为何活着,没有目标,对这世间也没什么留恋,哪怕下一刻死去,他也觉得没什么不舍。 自从与她生活在一起,他觉得这世间还是苦却很有意义,他有了活着的目标,那就是帮助她完成目标和心愿! 裴澈胡思乱想着跟在季昭身后,为了不影响她,故意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突然,快走到队伍尽头,两个干瘦的身影突然冒了出来。 这两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季昭身后,看着就像故意盯着她。 裴澈握紧手里的电棍,这电棍是季昭之前用来电梨花村民后送他的,他天天揣在身上。 离开村民的歇脚地,再往前走就有点黑了。 季昭也不知在想什么,走了老长一段路也没发现身后跟了人。 当然,那两人也没发现他们身后跟着裴 澈。 “看吧!我就说季家这丫头奇怪,她家多了两口人,按理说粮食和水早就没了。后倒还有余粮给别人。” “季家兴说他大妹会变食物,看来不假,你看这丫头整天神神秘秘的……啊!” 那人还没说完话,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下,他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一看,见是那如玉般的小公子。 “裴、裴公子,你你你怎么在这呢?” 裴澈除了在季家人的面前,对外人向来不苟言笑。 他黑沉着脸,毫不掩饰的眸紧紧盯着两人:“昭妹妹去方便,不知两位跟着她是何意?” “她、她是去方便?” “不然呢?”裴澈冷冷反问。 那两人摸摸鼻子,一脸尴尬:“小公子别误会,咱俩是怕阿昭有危险,这才跟在她后面保护她。” 裴澈冷漠的点头,”有劳了,时辰不早,明日还得赶路,两位还是早点歇息吧。” 两人尬笑,正要转身返回歇息处,其中一位反应过来,上下打量裴澈:“阿昭去方便,裴公子你跟着去也不合适啊。” 裴澈脸色微赧,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他一本正经地迎视两人怀疑的目光,“我是昭妹妹的阿兄,保护她外出是合情合理的,并无不妥。” 言下之意是你俩心思不要太龌龊。 村长确实对村人宣称过小公子算是季家人。季老太也跟村人说过把他当孙女对待。 两人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反驳的理由,摸着鼻子灰溜溜地返回原地。 裴 澈把人撵走,继续往前走,走了小半段路才发现把人跟丢了,他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正纠结往哪条路去寻。 背后突然被人用东西顶住,他身子一僵,没敢乱动。 “跟着我干啥?” 裴澈听见熟悉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往上扬:“我来看看有无要帮忙的。” 季昭收回手中的电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没想到你这张小嘴还挺能说会道的嘛。” 季昭没他高,几乎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裴澈怕她累着,特意弯下腰。 “你要去哪?为何有人跟在后头也没发现?” “我阿爹说前面有个水塘,我去看看。” 裴澈知道她不想说太多,他也不再问,就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去找水塘。 ~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村民们刚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去找水源的李喜宝匆匆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迎风高呼。 大伙一听是‘好消息’,都停下脚,伸长脖子看着如兔子一样快的李喜宝。 “喜宝!有什么好消息!” “快说快说!让咱也高兴高兴!” 李喜宝喘着粗气,咧着一口大白牙,“水!找到水了!” “啊?在哪呢?”村民们一听,纷纷扔下手上的行李。 “就在前头那口池塘。那水干净清澈,还有很甜哩。” 赵大河扬着被晒得脱皮的老脸,匆匆忙忙往前跑。 “前面当头那口池塘?不可能!咱们昨天找过了,没见着一滴水!”季福生有 些不敢相信。 第四十五章 解决了饮水 村民们一窝蜂地涌向那口池塘,看见里面有半池的净水,个个兴奋得像捡到宝的孩子。 兴奋过后大伙又开始怀疑了,为何周边其他池塘和湖都没有水,唯独这个池塘有水呢? 季福生和黄秋水是同一组寻水队的,两人非常肯定他们昨日都仔细看过这口池塘,那时跟别的池塘一样,干涸到一滴水都没有! 让人不解的是过了一夜突然就冒出半池的清水来了。 昨晚也没有下雨,实在不知这些水是哪里来,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 “大家还是谨慎为好!”赵大河被毒水事件整怕了,没敢让村民动手装水。 “程掌柜,可否帮咱们瞅瞅这水能不能喝?”赵大河客客气气地把程大安请了出来。 “成成成,大伙都别急,我先瞅瞅。”程大安走上前,他用手捧起水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把那捧水全都喝下。 “咋样?这水可以喝不?”村民们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蓄满期待。 程大安乐呵呵地点头:“没事!池水干净清甜,虽然比不上深山的山泉水,但确实是好水,能渴!” 村民们一听,个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欢呼声顿时响彻天地。 “乡亲们!都把自家能装水的家伙带上!喝饱后都满上!把牲口喂饱喽!”赵大河一声呐喊,村民们兴奋地跑回去拿家伙。 “真是神了!昨晚明明没水,实在想不明白咋过了一夜这水就冒出来了。 ”季福生反应慢,根本没往能通仙的季昭身上想。 黄秋火也纳闷,一度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但他没过多纠结,忙着装水去呢。 相比村民们的激动和忙碌,季家人显得淡定多了。 何氏和季凤看着季昭一个劲地笑。 季老太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你们别老看着我,赶紧装水去啊!待会村人都装完了。”季昭被老太太看得毛骨悚然。 “去去去,这就去,”季老太乐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赶紧吩咐全家出动排队装水。 季昭看着一张张笑脸,自己嘴角也不禁扬起来,她也没想到,替村民解了水毒后第二天空间的水龙头就可以用。 前两天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地方放水,直到昨晚听见阿爹说附近有干涸的池塘,这才决定把水放到池塘里。 一个时辰不到,一池塘的水几乎都装进各家各户的各种容器里。 就连正好逃荒到此地的别村荒民也装了满满当当的水。 有水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能煮热食了。 当天晚上,各家各户都烧起了柴堆,有煮杂粮粥的,有煮面糊糊的、有煮干野菜汤的... 季家今天吃疙瘩汤面,晚饭快煮好了,却发现季家兴和裴澈不知所踪。 季昭满队伍去找人,正忙着晚饭的村民见她路过,都热情邀请。 “阿昭,今晚咱家吃杂粮汤,一起来吃碗?” “婶子客气了,咱家的饭做好了,下回哈。” “阿昭来得巧了,咱 家煮了玉米馍馍,来一个!” 季昭没也拒绝,接过玉米馍馍便啃了起来。 “嫂子手艺真不赖!”季昭不忘夸赞几句,“对了嫂子,可见着我阿兄和小公子?” “看见了,两人一前一后往那边去了。”年轻妇人指着前面的树桩道。 “那嫂子忙,我喊他们吃晚饭去。”季昭与妇人打了招呼便往树桩走去。 此时天色昏沉但夜未降临,季昭远远就看见树桩下站着两位身高相当的少年,一个站得笔直,一个低着头。 从季昭站的角度看去,有点像老师正在教训做错事的学生。 季昭看见裴澈的嘴微微启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他越说,站在他对面的季家兴的头就越垂越低,季昭很清楚,这是季家兴做错事的表现。 她实在好奇阿兄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被裴澈教训得像个乖宝宝。 她忍不住放轻脚步,凑上前倾听。 “以后记住了,不能再跟旁人说起你大妹的事,否则你大妹就有危险。” “不说了不说了!打死我都不说了!”季家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裴澈抿嘴一笑,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长记性就好,以后你大妹能否安全就全看你了。” 季家兴重重地点头,“我是阿兄!我一定会保护大妹的!” “你俩在聊什么呢?”听半天还是一知半解,季昭站直身子,朝他们走去,“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两人朝她看来。 “大妹,对不 起!” 季家兴看见季昭就想起裴澈说他把大妹的事告诉了村人,差点害她被人欺负,心里满是愧疚。 “出什么事了?为啥跟我道歉?”季昭看看一脸心虚的季家兴,又看看裴澈。 季家兴吱吱唔唔半个所以然,因为他曾亲口答应大妹不能对外人说起她可以看见神仙的事,但他还是没有管住自己嘴,告诉了好伙伴大胖。 “你问他吧!”季家兴扣了半天手指,最后扔下这话就跑了。 “何事啊?”季昭看着裴澈。 裴澈淡淡一笑,“无事了,忘了吧,他长教训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季家那边走。 “裴家的小公子最近也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干活,为何人家不显黑呢?瞧着白嫩得像那阳春笋似的。” 两人路过,村民们又小声议论开了。 “可不是嘛,比城里的千金小姐长得都白俊。” 裴澈常常听到这种话,在别人听来是赞美,可在他听来就是说他长得像娘们,没有男子气概。 “看他常常跟在阿昭身边,不会想做季家的上门女婿吧?嘿嘿!” “人家阿昭现在聪明又能干,做季家的女婿他也不吃亏。哈哈。” 季昭听见长舌妇们的议论,悄悄地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裴澈,发现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一掐就能出汁水的那种。 “这些妇人平日太闲了,尽在这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季昭知道少年脸皮薄,也怕他有心里负担。 没想到裴 澈听了她的劝,两颊更红如滴血,就像被当事人说中了心里话一样。 村民们一窝蜂地涌向那口池塘,看见里面有半池的净水,个个兴奋得像捡到宝的孩子。 兴奋过后大伙又开始怀疑了,为何周边其他池塘和湖都没有水,唯独这个池塘有水呢? 季福生和黄秋水是同一组寻水队的,两人非常肯定他们昨日都仔细看过这口池塘,那时跟别的池塘一样,干涸到一滴水都没有! 让人不解的是过了一夜突然就冒出半池的清水来了。 昨晚也没有下雨,实在不知这些水是哪里来,可它确确实实的存在。 “大家还是谨慎为好!”赵大河被毒水事件整怕了,没敢让村民动手装水。 “程掌柜,可否帮咱们瞅瞅这水能不能喝?”赵大河客客气气地把程大安请了出来。 “成成成,大伙都别急,我先瞅瞅。”程大安走上前,他用手捧起水闻了闻,然后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把那捧水全都喝下。 “咋样?这水可以喝不?”村民们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蓄满期待。 程大安乐呵呵地点头:“没事!池水干净清甜,虽然比不上深山的山泉水,但确实是好水,能渴!” 村民们一听,个个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欢呼声顿时响彻天地。 “乡亲们!都把自家能装水的家伙带上!喝饱后都满上!把牲口喂饱喽!”赵大河一声呐喊,村民们兴奋地跑回去拿家伙。 “真是神了!昨晚明明没水,实在想不明白咋过了一夜这水就冒出来了。 ”季福生反应慢,根本没往能通仙的季昭身上想。 黄秋火也纳闷,一度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但他没过多纠结,忙着装水去呢。 相比村民们的激动和忙碌,季家人显得淡定多了。 何氏和季凤看着季昭一个劲地笑。 季老太笑眯眯地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你们别老看着我,赶紧装水去啊!待会村人都装完了。”季昭被老太太看得毛骨悚然。 “去去去,这就去,”季老太乐呵呵地拍拍她的手,赶紧吩咐全家出动排队装水。 季昭看着一张张笑脸,自己嘴角也不禁扬起来,她也没想到,替村民解了水毒后第二天空间的水龙头就可以用。 前两天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地方放水,直到昨晚听见阿爹说附近有干涸的池塘,这才决定把水放到池塘里。 一个时辰不到,一池塘的水几乎都装进各家各户的各种容器里。 就连正好逃荒到此地的别村荒民也装了满满当当的水。 有水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就能煮热食了。 当天晚上,各家各户都烧起了柴堆,有煮杂粮粥的,有煮面糊糊的、有煮干野菜汤的... 季家今天吃疙瘩汤面,晚饭快煮好了,却发现季家兴和裴澈不知所踪。 季昭满队伍去找人,正忙着晚饭的村民见她路过,都热情邀请。 “阿昭,今晚咱家吃杂粮汤,一起来吃碗?” “婶子客气了,咱家的饭做好了,下回哈。” “阿昭来得巧了,咱 家煮了玉米馍馍,来一个!” 季昭没也拒绝,接过玉米馍馍便啃了起来。 “嫂子手艺真不赖!”季昭不忘夸赞几句,“对了嫂子,可见着我阿兄和小公子?” “看见了,两人一前一后往那边去了。”年轻妇人指着前面的树桩道。 “那嫂子忙,我喊他们吃晚饭去。”季昭与妇人打了招呼便往树桩走去。 此时天色昏沉但夜未降临,季昭远远就看见树桩下站着两位身高相当的少年,一个站得笔直,一个低着头。 从季昭站的角度看去,有点像老师正在教训做错事的学生。 季昭看见裴澈的嘴微微启动,像是在说些什么。 他越说,站在他对面的季家兴的头就越垂越低,季昭很清楚,这是季家兴做错事的表现。 她实在好奇阿兄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会被裴澈教训得像个乖宝宝。 她忍不住放轻脚步,凑上前倾听。 “以后记住了,不能再跟旁人说起你大妹的事,否则你大妹就有危险。” “不说了不说了!打死我都不说了!”季家兴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裴澈抿嘴一笑,友善地拍拍他的肩膀,“长记性就好,以后你大妹能否安全就全看你了。” 季家兴重重地点头,“我是阿兄!我一定会保护大妹的!” “你俩在聊什么呢?”听半天还是一知半解,季昭站直身子,朝他们走去,“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两人朝她看来。 “大妹,对不 起!” 季家兴看见季昭就想起裴澈说他把大妹的事告诉了村人,差点害她被人欺负,心里满是愧疚。 “出什么事了?为啥跟我道歉?”季昭看看一脸心虚的季家兴,又看看裴澈。 季家兴吱吱唔唔半个所以然,因为他曾亲口答应大妹不能对外人说起她可以看见神仙的事,但他还是没有管住自己嘴,告诉了好伙伴大胖。 “你问他吧!”季家兴扣了半天手指,最后扔下这话就跑了。 “何事啊?”季昭看着裴澈。 裴澈淡淡一笑,“无事了,忘了吧,他长教训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季家那边走。 “裴家的小公子最近也跟着村里的年轻人干活,为何人家不显黑呢?瞧着白嫩得像那阳春笋似的。” 两人路过,村民们又小声议论开了。 “可不是嘛,比城里的千金小姐长得都白俊。” 裴澈常常听到这种话,在别人听来是赞美,可在他听来就是说他长得像娘们,没有男子气概。 “看他常常跟在阿昭身边,不会想做季家的上门女婿吧?嘿嘿!” “人家阿昭现在聪明又能干,做季家的女婿他也不吃亏。哈哈。” 季昭听见长舌妇们的议论,悄悄地扭头看了眼旁边的裴澈,发现他的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一掐就能出汁水的那种。 “这些妇人平日太闲了,尽在这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季昭知道少年脸皮薄,也怕他有心里负担。 没想到裴 澈听了她的劝,两颊更红如滴血,就像被当事人说中了心里话一样。 第四十六章 吃肉 饮水问题暂时解决了,这件大事也算给了村民满满的信心,他们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会保佑他们顺利到达北凌的。 但今年的干旱实在可怕,又赶了十来里路还是没有看见绿地,家畜早已顶不住,已经陆续饿死。 今天李喜宝和村长家的牛和驴都死了,村长召集村民凑手处理了,熬了吃完再继续赶路。 “唉!去年我经过此地时还能看见绿树和草,没想到才一年就变成这样。”程大安看着方圆几里灰秃秃的光景哀叹一声。 “程伯父,你看那些是什么人?”季昭趁着休息与程大安一起去踩点,没想到在附近遇到同样停留歇脚的荒民。 这些荒民看着与他们一样,几十号都是高大壮实的男人。 程大安眯眼看去,道:“那些是胡人,估计来咱们这做买卖的,来之前没打听清楚这边的情况。” 这些胡人瞧着状况也不太好,事实上他们跟随万家村有两天时间了,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 “胡人挺阴的,得让村长注意些。”程大安跟胡人做过买卖,还算了解他们脾气。 季昭也总觉有种被狼盯视的感觉。 “程掌柜、昭妹妹,回去吃饭了。”裴澈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程大安转身,本来负手看着胡人,看见裴澈来了,他两手自然地垂直,朝裴澈微微点头。 “嗯,好香!”一下熬了两头牲口,村民们今晚也算有口福了。 “走!吃肉去喽。”季 昭一蹦一跳地往家人那边跑。 裴澈望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来。 “小公子。”待季昭走后,程大安朝裴澈拱手作揖,“程某昨日发现家中养的信鸽,您若有需要...” 裴澈脚步一顿,敛起嘴角的笑意,转身看着程大安。 “程伯父就当从未认识晚辈吧,晚辈现在很好。”话毕,裴澈朝他微微倾身,头也不回地跟在季昭身后。 程大安望着裴澈孤傲的背影表示很懵,心想这孩子是打算放弃那边的身份了?打算留在这里继续过着荒民的生活? 他实在不解,这种苦哈哈的日子有什么好留恋的,赶紧让人接回京城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有什么好? ~ 家畜都饿得只剩皮包骨了,虽然没什么肉,每家也只分了一小块,但熬出来汤水非常鲜美。 何氏还在汤锅边上还贴了玉米馍馍,馍馍配上肉汤,好吃到舌头都要掉了。 “唉!可惜不够盐!损了些口感。”阿爷一边吃一边叹息。 “爹,咱家还算好的,别家早就无盐了。”季福生道。 “可不是嘛,我那几个老姐妹腿都肿得像馒头了,听说是没盐吃给闹的。”季老太叹息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季昭。 “再这么下,得有不少老人都走不动了。” “别说旁人家,我这双眼一入夜就睁眼瞎了。”季大旺说着也伸出两条干瘦的腿,“瞅瞅我这腿。” 季家人都看向他的腿,一看,吓了一跳。 季老太顿时放下碗筷,蹲下身,心疼地看着老伴肿成馒头的小腿,“你这死老头!肿成这样咋不说呢!” “跟你说有用?”季大旺放下裤管,又道:“过一天是一天吧。” 季昭瞅了一眼阿爷的腿,心里琢磨着为何村里不少老人出现水肿。 其实吃盐少并不会导致水肿,只能降低人的视力,阿爷晚上看不见就是缺少食盐的表现。 但这水肿...应该是老人自身有基础病,加上长途跋涉,营养不良和长期缺少饮水导致肾功能损伤。 “少给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老太怒骂一声老伴,“咱家得一个不落的去到北凌。” “还是大娘说的对,季叔再忍忍吧,过了这段地界就好了,往前有山有水,环境好些,找吃的也容易些。” 季老太拿起勺子又给程大安舀了一碗汤,“程掌柜,你老实同咱们说,就咱村现在这种状况,活着到北凌的能有多大的胜算?” 程大安一愣,没想到季老太会问他这么棘手的问题。 “大娘,不管如何,不到最后都不要放弃。”程大安不好说出那种残忍的话。 其实他们也很清楚,他带领的算是实力很强的商队了,最后活下来的不也只有他? 他这么说,大伙心里都有数了,想到可能一家人都会死在这逃荒的路上,碗里肉汤顿时就不香了。 “嗨!想这么多做什么?阿爷说的没错,过一天是一天呗,咱们也要相信天无 绝人之路。” 程大安尴尬的笑笑,知道自己这话给季家人带来负面情绪了,顿时哈哈笑道:“丫头说的没错,赶紧吃!吃饱肚子就有劲赶路了。” 季昭又抿了一口汤,鲜美的汤汁顿时丰盈口腔的每个角落,她闭上眼,幸福地喟叹一声。 她太怀念这种味道了,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尝不到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能吃上这一顿。 感谢为人类贡献了一生的牛牛! 再次睁开眼,发现碗里多了一块肉。 她扭头看向旁边,见裴澈一手拿着玉米馍馍,一手端着汤碗,吃一口馍馍又抿一小口汤。 阿嬷明明给每人都分了一小块肉,可他碗里的肉没了。 季昭笑得眉眼弯弯,朝他那边倾了倾,小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澈没说话,但那对凤眼的弧线往下弯了弯。 两人的互动全落在坐他们对面的季凤眼里,她亲眼看见小公子把自己的肉夹到妹妹碗里。 本想着妹妹不是贪吃的人,定会把肉还给小公子的,没想到她一口就咬进嘴里! 本想训斥两句,但看见两人笑的如此开心,她多嘴就显得多余了。 “对不住了各位,咱们哥几个打扰一下。” 村民们正吃得开心,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帮高大壮实的汉子。 季昭寻着声源看去,发现正是歇在不远处的那帮胡人。 “你们是谁?”赵长荣拦在胡人面前,谨慎地看着这些比他高壮的男人。 胡人比手划腿 ,用很不标准的当地话把来意说明。 饮水问题暂时解决了,这件大事也算给了村民满满的信心,他们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老天会保佑他们顺利到达北凌的。 但今年的干旱实在可怕,又赶了十来里路还是没有看见绿地,家畜早已顶不住,已经陆续饿死。 今天李喜宝和村长家的牛和驴都死了,村长召集村民凑手处理了,熬了吃完再继续赶路。 “唉!去年我经过此地时还能看见绿树和草,没想到才一年就变成这样。”程大安看着方圆几里灰秃秃的光景哀叹一声。 “程伯父,你看那些是什么人?”季昭趁着休息与程大安一起去踩点,没想到在附近遇到同样停留歇脚的荒民。 这些荒民看着与他们一样,几十号都是高大壮实的男人。 程大安眯眼看去,道:“那些是胡人,估计来咱们这做买卖的,来之前没打听清楚这边的情况。” 这些胡人瞧着状况也不太好,事实上他们跟随万家村有两天时间了,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 “胡人挺阴的,得让村长注意些。”程大安跟胡人做过买卖,还算了解他们脾气。 季昭也总觉有种被狼盯视的感觉。 “程掌柜、昭妹妹,回去吃饭了。”裴澈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程大安转身,本来负手看着胡人,看见裴澈来了,他两手自然地垂直,朝裴澈微微点头。 “嗯,好香!”一下熬了两头牲口,村民们今晚也算有口福了。 “走!吃肉去喽。”季 昭一蹦一跳地往家人那边跑。 裴澈望着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嘴角微微扬起来。 “小公子。”待季昭走后,程大安朝裴澈拱手作揖,“程某昨日发现家中养的信鸽,您若有需要...” 裴澈脚步一顿,敛起嘴角的笑意,转身看着程大安。 “程伯父就当从未认识晚辈吧,晚辈现在很好。”话毕,裴澈朝他微微倾身,头也不回地跟在季昭身后。 程大安望着裴澈孤傲的背影表示很懵,心想这孩子是打算放弃那边的身份了?打算留在这里继续过着荒民的生活? 他实在不解,这种苦哈哈的日子有什么好留恋的,赶紧让人接回京城过锦衣玉食的日子有什么好? ~ 家畜都饿得只剩皮包骨了,虽然没什么肉,每家也只分了一小块,但熬出来汤水非常鲜美。 何氏还在汤锅边上还贴了玉米馍馍,馍馍配上肉汤,好吃到舌头都要掉了。 “唉!可惜不够盐!损了些口感。”阿爷一边吃一边叹息。 “爹,咱家还算好的,别家早就无盐了。”季福生道。 “可不是嘛,我那几个老姐妹腿都肿得像馒头了,听说是没盐吃给闹的。”季老太叹息一声,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季昭。 “再这么下,得有不少老人都走不动了。” “别说旁人家,我这双眼一入夜就睁眼瞎了。”季大旺说着也伸出两条干瘦的腿,“瞅瞅我这腿。” 季家人都看向他的腿,一看,吓了一跳。 季老太顿时放下碗筷,蹲下身,心疼地看着老伴肿成馒头的小腿,“你这死老头!肿成这样咋不说呢!” “跟你说有用?”季大旺放下裤管,又道:“过一天是一天吧。” 季昭瞅了一眼阿爷的腿,心里琢磨着为何村里不少老人出现水肿。 其实吃盐少并不会导致水肿,只能降低人的视力,阿爷晚上看不见就是缺少食盐的表现。 但这水肿...应该是老人自身有基础病,加上长途跋涉,营养不良和长期缺少饮水导致肾功能损伤。 “少给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老太怒骂一声老伴,“咱家得一个不落的去到北凌。” “还是大娘说的对,季叔再忍忍吧,过了这段地界就好了,往前有山有水,环境好些,找吃的也容易些。” 季老太拿起勺子又给程大安舀了一碗汤,“程掌柜,你老实同咱们说,就咱村现在这种状况,活着到北凌的能有多大的胜算?” 程大安一愣,没想到季老太会问他这么棘手的问题。 “大娘,不管如何,不到最后都不要放弃。”程大安不好说出那种残忍的话。 其实他们也很清楚,他带领的算是实力很强的商队了,最后活下来的不也只有他? 他这么说,大伙心里都有数了,想到可能一家人都会死在这逃荒的路上,碗里肉汤顿时就不香了。 “嗨!想这么多做什么?阿爷说的没错,过一天是一天呗,咱们也要相信天无 绝人之路。” 程大安尴尬的笑笑,知道自己这话给季家人带来负面情绪了,顿时哈哈笑道:“丫头说的没错,赶紧吃!吃饱肚子就有劲赶路了。” 季昭又抿了一口汤,鲜美的汤汁顿时丰盈口腔的每个角落,她闭上眼,幸福地喟叹一声。 她太怀念这种味道了,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尝不到了!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能吃上这一顿。 感谢为人类贡献了一生的牛牛! 再次睁开眼,发现碗里多了一块肉。 她扭头看向旁边,见裴澈一手拿着玉米馍馍,一手端着汤碗,吃一口馍馍又抿一小口汤。 阿嬷明明给每人都分了一小块肉,可他碗里的肉没了。 季昭笑得眉眼弯弯,朝他那边倾了倾,小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澈没说话,但那对凤眼的弧线往下弯了弯。 两人的互动全落在坐他们对面的季凤眼里,她亲眼看见小公子把自己的肉夹到妹妹碗里。 本想着妹妹不是贪吃的人,定会把肉还给小公子的,没想到她一口就咬进嘴里! 本想训斥两句,但看见两人笑的如此开心,她多嘴就显得多余了。 “对不住了各位,咱们哥几个打扰一下。” 村民们正吃得开心,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帮高大壮实的汉子。 季昭寻着声源看去,发现正是歇在不远处的那帮胡人。 “你们是谁?”赵长荣拦在胡人面前,谨慎地看着这些比他高壮的男人。 胡人比手划腿 ,用很不标准的当地话把来意说明。 第四十七章 水被偷 原来胡人是被别商队打劫了,带来中原交易的商品被抢不说,还搜刮完他们带在身上的饮水和吃食,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没放过。 前段时间还光着屁股走路,后来扒了坟堆里死人的衣服来穿。 难怪季昭总觉得这些胡人的穿衣打扮很是怪异,原来他们也经历了这么惨的事。 赵大河向来博爱,听了胡人的悲惨事件后马上伸出援手,立刻就召集村民凑了些吃食给他们。 胡人千恩万谢,说以后会报答万家村的人,大伙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都是天涯沦落人,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结果,胡人的‘报答’很快就来了。 赵大河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后悔帮助别人。 看着被偷粮食和水的十几户人家正痛哭流涕、哭得死去活来,他悔得肠都青了,就不该做烂好人! “难怪人说胡人阴险!果真没错!” “这帮人比梨花村的人还要狠!没良心的眼狼。” “以后还是别烂好心了,你帮人,人家可在背后算计着咱们呢。” “你少说两句吧,没看见村长正心烦着?”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着。 “话又说回来,你们歇在这边的人为何睡得这么死沉?就没有一个人被胡人惊醒?” 这就是大伙都不解的事,胡人搬食物和水动静也不小,可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视线最终落在昨晚值夜的陈春生身上。 “春 生!昨晚是你守夜,咋也没有发现胡人来偷东西呢?” 陈春生一脸愧疚,“我、我也不知道咋地,坐在那个树桩就困得不行,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五大爷气得手抖,“你啊你!真是误了大事!” 陈春生垂着头,他平日值夜从不睡觉,就昨晚犯困得很。 季昭也觉得此事怪异,昨晚歇在这块空地就有十几户人家,这夜集体睡死,没有一人发现动静。 “你去哪?”季昭四处逛着,裴澈匆匆跑来。 “我觉得不对劲,那些胡人肯定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动静。” 裴澈点头,这事确实怪:“有无可能被他们下药了?” 季昭朝他竖起大的拇指,“你这想法很合理。” 裴澈看着她的大拇指,双眸一亮,像个得到夫子肯定后被表扬的学子,心里正高兴得冒着粉红泡泡。 两人边说边往昨晚胡人歇息地走去,发现没什么不妥,除了睡过的痕迹就是昨晚生的几个火堆。 生火堆也没什么稀奇,家家户户做饭都会生火。 “昨晚他们吃的是村人给的食物,没自个煮吃食。”裴澈喃喃自语。 正要往前走的季昭听见他这话又倒了回来。 他怀疑得没错,昨晚也不冷,根本无需生火取暖,但他们为何生火?生了还不止一堆火。 季昭蹲下身,用树枝拔了拔火堆里的灰。裴澈在另一个火堆找线索。 “找到了。” 季昭捡起火堆边沿上烧剩的钩 藤和醉心草,这两种草药都有让人昏睡的功能,放在一起烧效果更佳,人吸多了能很快速就进入睡眠状态,若是抵抗力差的人,睡着后雷打不动。 以村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必然睡死。 “这是迷药?”裴澈连观察了几个火堆,都发现有季昭手里拿的草药。 “可以这么说。”季昭眯眼打量此地与村民歇息的地方。 昨晚村民以妇人和孩子多为由,没让胡人靠着他们的歇息地,两地还算有点距离,所以他们等村所有村民都昏睡后应该是下半夜了。 “我猜胡人并未走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季昭抬脚往前走,赶紧把这消息告诉村长。 季昭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村长,年轻人纷纷抄家。 “兄弟们走!不弄死这些白眼狼老子就不姓李了!” 李喜宝最恼火,因为他家被偷得最彻底。 “长荣,你带头去。”赵大河马上挑了几十个年轻壮汉去追胡人。 裴澈曾经接触过不少胡人,他们常年吃肉,身材要比中原人高大强壮,力气自然也大,真要打起架来万家村的人应该不是胡人的对手。 “伯父,这个你拿着防身。” 裴澈把季昭给他的电棍交到季福生手里。 “这是何物?”季福生好奇地打量手里的电棍。 裴澈看了眼季昭,见她在挤眉弄眼,是生怕他把她给卖了呢。 裴澈笑了笑:“伯父,这是成叔留给晚辈的自保之物....”裴澈随便扯了个谎 ,又现场教他如何合用。 “这东西好!真好!”季福生喜滋滋地打量着电棍,乐呵呵地收起来。 “小公子有心了!”季福生憨憨一笑,“我家阿昭就托你照顾了。” 裴澈点头,又看了眼旁边的季昭。 “阿爹,阿爹!我会照顾大妹的!” 正在逗小妹妹的季家兴听见季福生的话不高兴了。 保护大妹和阿姐一直是他的任务,不明白阿爹为何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旁人。 “你负责照顾好小妹。”季福生摸摸儿子的脑袋,“你伤还没好,别再乱跑了。” 季家兴歪着脑袋,对哟,他现在得负责保护小妹了。 待季福生走后,季家兴拉起季昭的手放到裴澈手上,咧着一口大白牙道:“大妹,阿爹说小公子以后负责保护你,我保护小妹。” 裴澈没想到季家兴会牵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没等季昭说话,闪电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垂着眼睑,没敢看季昭:“我、我去看看前头有无人家要帮忙的。” 季昭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气得瞪一眼好事者。 “他怎么了?不愿意保护大妹吗?哼!真小气!” “你大妹我老虎都打得死!用得着别人保护?” 季家兴睁大眼,马上围着季昭问她何时见过老虎。 ~ 自打牵手门事件后,裴澈有意无意地躲着季昭。 季昭也没在意,这几天她发现路边的干草 的地方。 她挖了一路,收集有一斤了。 “给。”她猫着身子正认真寻找五寸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 原来胡人是被别商队打劫了,带来中原交易的商品被抢不说,还搜刮完他们带在身上的饮水和吃食,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没放过。 前段时间还光着屁股走路,后来扒了坟堆里死人的衣服来穿。 难怪季昭总觉得这些胡人的穿衣打扮很是怪异,原来他们也经历了这么惨的事。 赵大河向来博爱,听了胡人的悲惨事件后马上伸出援手,立刻就召集村民凑了些吃食给他们。 胡人千恩万谢,说以后会报答万家村的人,大伙都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都是天涯沦落人,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结果,胡人的‘报答’很快就来了。 赵大河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后悔帮助别人。 看着被偷粮食和水的十几户人家正痛哭流涕、哭得死去活来,他悔得肠都青了,就不该做烂好人! “难怪人说胡人阴险!果真没错!” “这帮人比梨花村的人还要狠!没良心的眼狼。” “以后还是别烂好心了,你帮人,人家可在背后算计着咱们呢。” “你少说两句吧,没看见村长正心烦着?”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吵闹着。 “话又说回来,你们歇在这边的人为何睡得这么死沉?就没有一个人被胡人惊醒?” 这就是大伙都不解的事,胡人搬食物和水动静也不小,可就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视线最终落在昨晚值夜的陈春生身上。 “春 生!昨晚是你守夜,咋也没有发现胡人来偷东西呢?” 陈春生一脸愧疚,“我、我也不知道咋地,坐在那个树桩就困得不行,啥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五大爷气得手抖,“你啊你!真是误了大事!” 陈春生垂着头,他平日值夜从不睡觉,就昨晚犯困得很。 季昭也觉得此事怪异,昨晚歇在这块空地就有十几户人家,这夜集体睡死,没有一人发现动静。 “你去哪?”季昭四处逛着,裴澈匆匆跑来。 “我觉得不对劲,那些胡人肯定做了什么手脚,否则不会没有发现他们的动静。” 裴澈点头,这事确实怪:“有无可能被他们下药了?” 季昭朝他竖起大的拇指,“你这想法很合理。” 裴澈看着她的大拇指,双眸一亮,像个得到夫子肯定后被表扬的学子,心里正高兴得冒着粉红泡泡。 两人边说边往昨晚胡人歇息地走去,发现没什么不妥,除了睡过的痕迹就是昨晚生的几个火堆。 生火堆也没什么稀奇,家家户户做饭都会生火。 “昨晚他们吃的是村人给的食物,没自个煮吃食。”裴澈喃喃自语。 正要往前走的季昭听见他这话又倒了回来。 他怀疑得没错,昨晚也不冷,根本无需生火取暖,但他们为何生火?生了还不止一堆火。 季昭蹲下身,用树枝拔了拔火堆里的灰。裴澈在另一个火堆找线索。 “找到了。” 季昭捡起火堆边沿上烧剩的钩 藤和醉心草,这两种草药都有让人昏睡的功能,放在一起烧效果更佳,人吸多了能很快速就进入睡眠状态,若是抵抗力差的人,睡着后雷打不动。 以村民们现在的身体素质,必然睡死。 “这是迷药?”裴澈连观察了几个火堆,都发现有季昭手里拿的草药。 “可以这么说。”季昭眯眼打量此地与村民歇息的地方。 昨晚村民以妇人和孩子多为由,没让胡人靠着他们的歇息地,两地还算有点距离,所以他们等村所有村民都昏睡后应该是下半夜了。 “我猜胡人并未走远,现在去追还来得及。”季昭抬脚往前走,赶紧把这消息告诉村长。 季昭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村长,年轻人纷纷抄家。 “兄弟们走!不弄死这些白眼狼老子就不姓李了!” 李喜宝最恼火,因为他家被偷得最彻底。 “长荣,你带头去。”赵大河马上挑了几十个年轻壮汉去追胡人。 裴澈曾经接触过不少胡人,他们常年吃肉,身材要比中原人高大强壮,力气自然也大,真要打起架来万家村的人应该不是胡人的对手。 “伯父,这个你拿着防身。” 裴澈把季昭给他的电棍交到季福生手里。 “这是何物?”季福生好奇地打量手里的电棍。 裴澈看了眼季昭,见她在挤眉弄眼,是生怕他把她给卖了呢。 裴澈笑了笑:“伯父,这是成叔留给晚辈的自保之物....”裴澈随便扯了个谎 ,又现场教他如何合用。 “这东西好!真好!”季福生喜滋滋地打量着电棍,乐呵呵地收起来。 “小公子有心了!”季福生憨憨一笑,“我家阿昭就托你照顾了。” 裴澈点头,又看了眼旁边的季昭。 “阿爹,阿爹!我会照顾大妹的!” 正在逗小妹妹的季家兴听见季福生的话不高兴了。 保护大妹和阿姐一直是他的任务,不明白阿爹为何突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旁人。 “你负责照顾好小妹。”季福生摸摸儿子的脑袋,“你伤还没好,别再乱跑了。” 季家兴歪着脑袋,对哟,他现在得负责保护小妹了。 待季福生走后,季家兴拉起季昭的手放到裴澈手上,咧着一口大白牙道:“大妹,阿爹说小公子以后负责保护你,我保护小妹。” 裴澈没想到季家兴会牵起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没等季昭说话,闪电般地抽回自己的手。 他垂着眼睑,没敢看季昭:“我、我去看看前头有无人家要帮忙的。” 季昭看着匆匆离开的背影,气得瞪一眼好事者。 “他怎么了?不愿意保护大妹吗?哼!真小气!” “你大妹我老虎都打得死!用得着别人保护?” 季家兴睁大眼,马上围着季昭问她何时见过老虎。 ~ 自打牵手门事件后,裴澈有意无意地躲着季昭。 季昭也没在意,这几天她发现路边的干草 的地方。 她挖了一路,收集有一斤了。 “给。”她猫着身子正认真寻找五寸金,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 第四十八章 先回北凌? 季昭抬头一看,裴澈正站在她跟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发现逆着光的脸庞非常立体,五官很精致。 “这么多?”他递过来的五寸金比她找的还要多。 还以为他这几天还在害羞呢,没想到人家偷偷做着事呢。 “不生气了?”季昭扬起笑脸正故意取笑他。 裴澈抿着唇,小声嘟囔,“我没生气。” “这就对了嘛,我阿兄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以后多多包涵吧。” 裴澈盯着她的手没说话。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治脓伤。”季昭把他收集的五寸金放进兜里,猫着身子继续找。 “我看村里不少人被蚊虫叮了后伤口都发脓了,这草药晒干后碾成粉敷在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他笑了笑:“阿昭真厉害,连这都懂。” 季昭发现,前些天他还叫阿昭妹妹,突然又改称呼了,也不知他是个啥意思。 “昭丫头说得没错。” 两人正猫着身子仔细寻找又细又短的五寸金,背后突然传来程大安的声音。 季昭方才就看到程大安在不远处游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干什么。 “这五寸金确实能治脓伤,没想到这地方还长了五寸金,丫头眼神不差。” 程大安走到两人跟前,坐在旁边一个石墩。 季昭直起腰,眯眼看着她,“伯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程大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够细心!”说着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昭走到他跟前,嘴 角挂着笑,“伯父有话直说话。” “丫头啊,伯父实话说吧,我联系上了家族的人,他们过些天就来接我。” 季昭不觉得意外,像他这样精明的商人,哪怕身处险境也会想方设法的扭转乾坤。 “真好!恭喜伯父。” 程大安看着她,表情极为认真:“这次来的人比较匆忙,没做多少准备,无法带走你们一家,但我可以带上两至三人。” 他说这话时看着季昭和裴澈。 “你们俩好好想想,是否愿意与我一道先回北凌,回到北凌我再派人来接应村民。” 家族里的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是在毒水湖停留那几天发现了家族养的信鸽,幸好信鸽聪慧,让他与家庭联系上。 季昭听见程大安这番话,心里算是舒坦了,这回没有救错人。 “多谢伯父!我俩会好好考虑的。” “这事我也会同你爹娘商量一下,但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意愿。”程大安深深地看了眼垂眸不语的裴澈,然后起身走了。 待程大安走后,两人继续猫着身找五寸金,但其实心思早就不在这了,都在思考程大安方才的话。 裴澈悄悄地扭头瞅了眼季昭。 “你还是跟程伯父先回北凌吧。”过了一会季昭率先开口。 “你呢?你走吗?”裴澈转身看着她。 说心里话,季昭也想先回北凌,毕竟行程路上实在艰苦,是个人都想早点脱离这种苦哈哈的逃荒日。 但她走了后家里人怎么办?村里 人怎么办? “我想让程父伯把我阿姐和阿兄带上。” 季昭方才想过了,她不能走,让季凤和季家兴跟着程大安先回北凌,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起码季家还有人。 裴澈听了她的话后面无表情,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再好想想。”季昭朝他抿嘴一笑。 ~ 季福生和赵长荣一帮人还是没有追上胡人,前面分路太多,他们吃不准胡人走的是哪条路,只追错了,只好返回去找村人。 程大安做事很有效率,在确定有人来接他时就把这事跟季家几个大人说了。 季老太几人听说他愿意带上两人率先回北凌,高兴之余又非常纠结,不知道让谁先回去为好。 简单吃过干粮,一家人围坐在草席上商量这事。 “要不凤儿娘带着四儿和小公子先随程掌柜回北凌?”季老太很纠结,手心手背都是肉。 “娘,我不回,让孩子们先去吧。”何氏道。 一来小闺女离不了季昭,二来她也不可能丢下长辈自己先走。 季老太理解儿媳的意思,她看向季凤和季家兴,然后又摸摸旁边季昭的脑袋。 “昭儿,既然你阿娘不回,那让你阿姐阿兄和小公子先回去,你看行不行?” 季昭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嬷是个聪明人,知道她留着会有点用。 “那就这么说了?”季老太看向老伴和儿子。 两人也点头同意。 季老太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程大安,“程掌柜, 要不就这么定了?这三个孩子就有劳你照顾了。” “好,就这么定。”程大安又看向季昭,其实他是很想季昭跟着一起走的,他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可造之材,好好培养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季凤抬起头,眼眶泛红:“阿嬷,我不走。” 季老太无语,“你这孩子,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咋就不想走呢?” “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季凤长这么大还没跟家人分开过,离了家人她会不安心。 一旁正与小妹玩闹的季家兴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大姐哭了,马上丢开小妹就跑到她旁边。 “阿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季凤被他疾恶如仇的表情气笑了,“没人欺负我。” 他要是知道自己也要离开家人,估计哭得比她还凶呢。 程大安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一家子,正如季老太说的,能坐着马车赶路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旁人家都抢着要,他家倒好,你推我我推你。 “不急,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程大安呵呵笑道。 夜已深,多数村民已歇下,季昭看着天上的又圆又亮的月亮。 听着周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大妹。”季凤也睡不着,依偎在她身旁。 季昭伸出一只手抱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大姐,你和阿兄跟着程伯父先回去吧,先回去给咱们家占个好地儿。” “阿姐不想离开家人。”季凤抬起泪脸,抱着她的纤细的腰:“ 让阿爷和阿嬷先回吧,他们腿脚不好,走不动路。” 季昭深吸一口气,也不是不可,但她理解阿嬷,这老太太向来忧国忧民,她怎会舍得离开她那帮老姐妹。 再说了,她也算是万家村的灵魂人物,万家村少不了她。 季昭抬头一看,裴澈正站在她跟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发现逆着光的脸庞非常立体,五官很精致。 “这么多?”他递过来的五寸金比她找的还要多。 还以为他这几天还在害羞呢,没想到人家偷偷做着事呢。 “不生气了?”季昭扬起笑脸正故意取笑他。 裴澈抿着唇,小声嘟囔,“我没生气。” “这就对了嘛,我阿兄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以后多多包涵吧。” 裴澈盯着她的手没说话。 “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 “治脓伤。”季昭把他收集的五寸金放进兜里,猫着身子继续找。 “我看村里不少人被蚊虫叮了后伤口都发脓了,这草药晒干后碾成粉敷在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他笑了笑:“阿昭真厉害,连这都懂。” 季昭发现,前些天他还叫阿昭妹妹,突然又改称呼了,也不知他是个啥意思。 “昭丫头说得没错。” 两人正猫着身子仔细寻找又细又短的五寸金,背后突然传来程大安的声音。 季昭方才就看到程大安在不远处游走,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干什么。 “这五寸金确实能治脓伤,没想到这地方还长了五寸金,丫头眼神不差。” 程大安走到两人跟前,坐在旁边一个石墩。 季昭直起腰,眯眼看着她,“伯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程大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够细心!”说着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昭走到他跟前,嘴 角挂着笑,“伯父有话直说话。” “丫头啊,伯父实话说吧,我联系上了家族的人,他们过些天就来接我。” 季昭不觉得意外,像他这样精明的商人,哪怕身处险境也会想方设法的扭转乾坤。 “真好!恭喜伯父。” 程大安看着她,表情极为认真:“这次来的人比较匆忙,没做多少准备,无法带走你们一家,但我可以带上两至三人。” 他说这话时看着季昭和裴澈。 “你们俩好好想想,是否愿意与我一道先回北凌,回到北凌我再派人来接应村民。” 家族里的人都以为他已经不在了,是在毒水湖停留那几天发现了家族养的信鸽,幸好信鸽聪慧,让他与家庭联系上。 季昭听见程大安这番话,心里算是舒坦了,这回没有救错人。 “多谢伯父!我俩会好好考虑的。” “这事我也会同你爹娘商量一下,但主要还是看你们的意愿。”程大安深深地看了眼垂眸不语的裴澈,然后起身走了。 待程大安走后,两人继续猫着身找五寸金,但其实心思早就不在这了,都在思考程大安方才的话。 裴澈悄悄地扭头瞅了眼季昭。 “你还是跟程伯父先回北凌吧。”过了一会季昭率先开口。 “你呢?你走吗?”裴澈转身看着她。 说心里话,季昭也想先回北凌,毕竟行程路上实在艰苦,是个人都想早点脱离这种苦哈哈的逃荒日。 但她走了后家里人怎么办?村里 人怎么办? “我想让程父伯把我阿姐和阿兄带上。” 季昭方才想过了,她不能走,让季凤和季家兴跟着程大安先回北凌,万一路上有个什么,起码季家还有人。 裴澈听了她的话后面无表情,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再好想想。”季昭朝他抿嘴一笑。 ~ 季福生和赵长荣一帮人还是没有追上胡人,前面分路太多,他们吃不准胡人走的是哪条路,只追错了,只好返回去找村人。 程大安做事很有效率,在确定有人来接他时就把这事跟季家几个大人说了。 季老太几人听说他愿意带上两人率先回北凌,高兴之余又非常纠结,不知道让谁先回去为好。 简单吃过干粮,一家人围坐在草席上商量这事。 “要不凤儿娘带着四儿和小公子先随程掌柜回北凌?”季老太很纠结,手心手背都是肉。 “娘,我不回,让孩子们先去吧。”何氏道。 一来小闺女离不了季昭,二来她也不可能丢下长辈自己先走。 季老太理解儿媳的意思,她看向季凤和季家兴,然后又摸摸旁边季昭的脑袋。 “昭儿,既然你阿娘不回,那让你阿姐阿兄和小公子先回去,你看行不行?” 季昭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嬷是个聪明人,知道她留着会有点用。 “那就这么说了?”季老太看向老伴和儿子。 两人也点头同意。 季老太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程大安,“程掌柜, 要不就这么定了?这三个孩子就有劳你照顾了。” “好,就这么定。”程大安又看向季昭,其实他是很想季昭跟着一起走的,他知道这小姑娘是个可造之材,好好培养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季凤抬起头,眼眶泛红:“阿嬷,我不走。” 季老太无语,“你这孩子,人家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咋就不想走呢?” “我想跟你们在一起。”季凤长这么大还没跟家人分开过,离了家人她会不安心。 一旁正与小妹玩闹的季家兴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大姐哭了,马上丢开小妹就跑到她旁边。 “阿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 季凤被他疾恶如仇的表情气笑了,“没人欺负我。” 他要是知道自己也要离开家人,估计哭得比她还凶呢。 程大安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一家子,正如季老太说的,能坐着马车赶路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旁人家都抢着要,他家倒好,你推我我推你。 “不急,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程大安呵呵笑道。 夜已深,多数村民已歇下,季昭看着天上的又圆又亮的月亮。 听着周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大妹。”季凤也睡不着,依偎在她身旁。 季昭伸出一只手抱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大姐,你和阿兄跟着程伯父先回去吧,先回去给咱们家占个好地儿。” “阿姐不想离开家人。”季凤抬起泪脸,抱着她的纤细的腰:“ 让阿爷和阿嬷先回吧,他们腿脚不好,走不动路。” 季昭深吸一口气,也不是不可,但她理解阿嬷,这老太太向来忧国忧民,她怎会舍得离开她那帮老姐妹。 再说了,她也算是万家村的灵魂人物,万家村少不了她。 第四十九章 离开 接程大安的人在六天后找来了,一行七人,两辆马车和四匹马。 季凤和季家兴的行李早两天就收拾好,季昭进了趟空间,给两人准备了不少路上可以吃用的东西,装满两个大包背。 裴澈没什么行李,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草鞋都是季家兴的。 但何氏也给他收拾出一个包袱,里面放了一双新纳的草鞋和一件蓄了破棉花的衣服,是为他进北凌准备的。 即将与家人分开,季凤哭得泪流满面,村里的姑娘们却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裴澈面无表情地站在季家人旁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季昭走过去,用手肘撞了撞他,悄悄地把另外一根电棍递给他。 “你拿着防身,这东西不用充电,你定期把它放到太阳底下就能蓄电了。” 裴澈抿着唇,没伸手去接电棍。 “你拿着呀。”季昭把电棍塞进他手里。 裴澈却把手放到背后,冷声道:“不要。” 季昭咬了咬牙,小声嘀咕:“我发现你这人咋这么犟呢!让你先回北陵有何不好?我还想坐着马车回去呢,可你看我走得了吗?” 裴澈猛的抬起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 季昭这才发现他眼眶微红。 “你哭什么?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咱俩只是先后回到北凌而已。” “骗子。”裴澈说完,转身钻进程大安安排的马车。 嘿,这啥人啊!那眼神感觉要吃了她似的。 还骂她骗子,胆子肥了都! 季昭最 后把电棍和防狼器交给季凤,让她带在身上防身。 在家人的不舍和村民的羡慕下,程大安带着季凤季家兴和裴澈驾着马车离开了队伍。 季昭目送他们离开,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裴澈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季昭知道他气自己给他做决定,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离开万家村的逃荒队伍率先回北陵是对的。 裴家确实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但从程大安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些许消息可知,裴家当家家主很重视他。 季昭当时问了一句,既然重视他为何要把他扔到山旮旯里面。 程大安当时笑得意味深长,他说有时候冷漠反而是为了保护对方。 季昭不懂大户人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知道裴澈不属于万家村,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家里一下子少了几个人,行程的路上都变得沉默不语,阿娘一话了,只有哄小妹的时候才会开口。 阿爷和阿爹也是闷头走。 “王大娘,七婶,二大爷、五大爷,你们咋突然停下来了?”季福生停下脚步,看着坐在路旁的各位老人。 老人摆摆手,“走不动了,你们年轻人先走吧。” 季昭扭头看着坐在路旁的几个老人,发现他们都有个动作,就是不停地挠着腿上被蚊虫咬的伤口。 伤口上都出脓和汁水了,老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脏兮兮的手帕一抹就了事。 季昭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王大娘 的脚。 “丫头,咋地不走?”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阿嬷,我可以看看你腿上的伤吗?”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老人痒下去。 “哈哈,烂脚疤有啥好看的。”老人说着把裤袖撸起来。 “阿嬷痒得难受,你看都抓破肉喽,瞧着怪吓人的,可别把你这小闺女给吓坏喽。” 季昭笑了笑,打量了下王大娘腿上的伤口。 “我弄了些草药,您要不要试试看?”季昭抬起头。 王大娘咧着没牙嘴,“那感情好。” 五大爷笑道,“丫头还会治伤呢?给阿爷也来点?” “成!也不能保管有效,试试看。”季昭说着掏出口袋里早已晒干踳成粉的五寸金,细心抹在老人伤口感染处。 老人们也没想着她能治好腿上的伤,心想着她要试试看配合她便是。 “阿嬷千万不要用手去抓了。”手上全是细菌,路上没有洗手洗脚的条件,个个身上都臭哄哄的。 “知道了闺女。”王大娘哈哈笑,只觉得两条腿上的伤口抹上药后有些刺痛。 季昭接着又帮几位长辈抹上五寸金粉。 “丫头,你咋晓得这药能治咱腿上咬伤呢?”二大爷问。 没等季昭回话,人称七婶的妇人道,“那程掌柜不是药材商嘛,定是他教给昭丫头的。” 季昭道:“哈哈,正是程伯父教的。” 说起程大安,几位老人又有话题闲聊了,聊着聊着又扯到小公子身上。 “前不久大伙还在讨论裴家的小公子 要留在季家当上门女婿呢,哪知人家扭头就走了。” “唉!算了算了,人家是啥身份?哪会做上门女婿这等丢人的事?” “我咋听说他是被大户人家抛弃的孩子呢?”七婶道。 “唉!裴管家一走,这孩子就无依无靠了,回到北凌也不知如何过。” “就是嘛!还不如留在福生家。” 季昭没兴趣听老人们扯闲篇,抹完药就继续赶路。 今天晚上村里决定歇在山脚 山脚 季昭曾经去过干旱地区做志愿者,她记得那时当地的朋友带着她去这种大缝里找鲇鱼和黄鳝。 她当时还以为去玩玩,结果满载而归,抓回来鲇鱼和黄鳝吃了好几天都没吃完。 季昭决定去找找看,万一真有鲇鱼和黄鳝呢。 她把一个个大裂缝搬开,发现 她抬头打量这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干涸河,她感觉这 可她转身才跑了几步,就看见迎面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见她也往回跑,马上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她。 “你、你怎么回来了?”季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没等裴澈说话,一个身影撞开他就朝季昭跑去。 “大妹!阿兄好想你哟!”季家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季昭,呜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诶 !你俩咋回来的?大姐呢?” 接程大安的人在六天后找来了,一行七人,两辆马车和四匹马。 季凤和季家兴的行李早两天就收拾好,季昭进了趟空间,给两人准备了不少路上可以吃用的东西,装满两个大包背。 裴澈没什么行李,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草鞋都是季家兴的。 但何氏也给他收拾出一个包袱,里面放了一双新纳的草鞋和一件蓄了破棉花的衣服,是为他进北凌准备的。 即将与家人分开,季凤哭得泪流满面,村里的姑娘们却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裴澈面无表情地站在季家人旁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季昭走过去,用手肘撞了撞他,悄悄地把另外一根电棍递给他。 “你拿着防身,这东西不用充电,你定期把它放到太阳底下就能蓄电了。” 裴澈抿着唇,没伸手去接电棍。 “你拿着呀。”季昭把电棍塞进他手里。 裴澈却把手放到背后,冷声道:“不要。” 季昭咬了咬牙,小声嘀咕:“我发现你这人咋这么犟呢!让你先回北陵有何不好?我还想坐着马车回去呢,可你看我走得了吗?” 裴澈猛的抬起头,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她。 季昭这才发现他眼眶微红。 “你哭什么?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咱俩只是先后回到北凌而已。” “骗子。”裴澈说完,转身钻进程大安安排的马车。 嘿,这啥人啊!那眼神感觉要吃了她似的。 还骂她骗子,胆子肥了都! 季昭最 后把电棍和防狼器交给季凤,让她带在身上防身。 在家人的不舍和村民的羡慕下,程大安带着季凤季家兴和裴澈驾着马车离开了队伍。 季昭目送他们离开,一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里,裴澈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 季昭知道他气自己给他做决定,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离开万家村的逃荒队伍率先回北陵是对的。 裴家确实有人想要他的性命,但从程大安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些许消息可知,裴家当家家主很重视他。 季昭当时问了一句,既然重视他为何要把他扔到山旮旯里面。 程大安当时笑得意味深长,他说有时候冷漠反而是为了保护对方。 季昭不懂大户人家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他知道裴澈不属于万家村,他应该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家里一下子少了几个人,行程的路上都变得沉默不语,阿娘一话了,只有哄小妹的时候才会开口。 阿爷和阿爹也是闷头走。 “王大娘,七婶,二大爷、五大爷,你们咋突然停下来了?”季福生停下脚步,看着坐在路旁的各位老人。 老人摆摆手,“走不动了,你们年轻人先走吧。” 季昭扭头看着坐在路旁的几个老人,发现他们都有个动作,就是不停地挠着腿上被蚊虫咬的伤口。 伤口上都出脓和汁水了,老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脏兮兮的手帕一抹就了事。 季昭顿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王大娘 的脚。 “丫头,咋地不走?”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阿嬷,我可以看看你腿上的伤吗?”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老人痒下去。 “哈哈,烂脚疤有啥好看的。”老人说着把裤袖撸起来。 “阿嬷痒得难受,你看都抓破肉喽,瞧着怪吓人的,可别把你这小闺女给吓坏喽。” 季昭笑了笑,打量了下王大娘腿上的伤口。 “我弄了些草药,您要不要试试看?”季昭抬起头。 王大娘咧着没牙嘴,“那感情好。” 五大爷笑道,“丫头还会治伤呢?给阿爷也来点?” “成!也不能保管有效,试试看。”季昭说着掏出口袋里早已晒干踳成粉的五寸金,细心抹在老人伤口感染处。 老人们也没想着她能治好腿上的伤,心想着她要试试看配合她便是。 “阿嬷千万不要用手去抓了。”手上全是细菌,路上没有洗手洗脚的条件,个个身上都臭哄哄的。 “知道了闺女。”王大娘哈哈笑,只觉得两条腿上的伤口抹上药后有些刺痛。 季昭接着又帮几位长辈抹上五寸金粉。 “丫头,你咋晓得这药能治咱腿上咬伤呢?”二大爷问。 没等季昭回话,人称七婶的妇人道,“那程掌柜不是药材商嘛,定是他教给昭丫头的。” 季昭道:“哈哈,正是程伯父教的。” 说起程大安,几位老人又有话题闲聊了,聊着聊着又扯到小公子身上。 “前不久大伙还在讨论裴家的小公子 要留在季家当上门女婿呢,哪知人家扭头就走了。” “唉!算了算了,人家是啥身份?哪会做上门女婿这等丢人的事?” “我咋听说他是被大户人家抛弃的孩子呢?”七婶道。 “唉!裴管家一走,这孩子就无依无靠了,回到北凌也不知如何过。” “就是嘛!还不如留在福生家。” 季昭没兴趣听老人们扯闲篇,抹完药就继续赶路。 今天晚上村里决定歇在山脚 山脚 季昭曾经去过干旱地区做志愿者,她记得那时当地的朋友带着她去这种大缝里找鲇鱼和黄鳝。 她当时还以为去玩玩,结果满载而归,抓回来鲇鱼和黄鳝吃了好几天都没吃完。 季昭决定去找找看,万一真有鲇鱼和黄鳝呢。 她把一个个大裂缝搬开,发现 她抬头打量这条一眼望不到边的干涸河,她感觉这 可她转身才跑了几步,就看见迎面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看见她也往回跑,马上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她。 “你、你怎么回来了?”季昭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没等裴澈说话,一个身影撞开他就朝季昭跑去。 “大妹!阿兄好想你哟!”季家兴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季昭,呜呜地靠在她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诶 !你俩咋回来的?大姐呢?” 第五十章 挖鱼 今早随程大安离开的三人都回来了。 季凤和裴澈本来就不想走,季家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就跟着上了马车。 第一次坐马车的他觉得很新鲜又有趣,但走了大半天后发现看不见阿爷阿嬷了,看不见爹娘和两个妹妹了,他开始急眼,一路吵着要回去,谁哄都无用,最后跳马车往回跑。 程大安没有办法,只好派人把他们三都送回来。 三人回来后几个长辈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带着家兴回来就算了,为何还把小公子也带回来?你不知这次回北凌对他来说多重要?”何氏黑着脸训斥季凤。 季凤咧着嘴,看了眼正与季昭忙着找铁锹的裴澈。 小声道:“阿娘不知,表面上看着是阿弟吵着要回来的,但我瞧是小公子要回来的。” 何氏眨了眨眼,“这话咋说?” 季凤说刚开始三人坐在马车上都好好的,季家兴坐在马车上东张西望,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 原本安安静静的裴澈突然说了句:很快就见不着家人,还这么高兴。 季家兴这才想起阿爷阿嬷,阿爹阿娘和两个妹妹都没来,马上就吵着要见他们。 “我劝他说你们晚点就来,他本来也信了,结果小公子又说了一句话后他又闹起来了。” “他说啥了?”何氏很好奇。 “他说‘你就不问问何时才能见着家人?’,然后阿弟就问他要多少久才能见着家人 。 小公子说,大概过一年后吧。阿弟马上又闹起来了,这会连程伯父拿着好吃的哄都没用。” 何氏看着正与阿昭并肩往河床那边走去的裴澈,心里有些纳闷了。 “他为何不回想北凌?难道真如传言说的?他家族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季凤摇摇头,“我看不像,路上程伯父说到下一个城池就派人秘密率先回北凌,通知他阿爹来接他。 当时小公子也没说什么,这就证明他阿爹并不是要杀他的人。” 何氏想想也是,哪个父母会杀掉自己的亲骨肉的。 “这孩子难道喜欢过苦日子?”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季凤小声道,“娘,我看小公子是舍不得大妹哩。” 何氏惊讶地张开嘴,她倒没有想到这点,毕竟在他们眼里小公子虽然暂时落魄了,但他终究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以后还是要回本家的。 这些天村里人也在传小公子要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她把这些话都当玩笑话呢。 “你方才没看?他刚回来就四处寻大妹,那样子比谁都焦急呢。” 何氏回想一下方才的情景,好像还真是。 “你娘俩别瞎猜了。”季老太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母女两人。 “娘,我们就随便说说,没当真。”何氏笑道。 “可别让人家小公子听见咱家也在议论这事,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心思复杂着呢。” 何氏和季凤忙不迭地点头应‘好’。 那边, 两个当事人兴奋地跑到已干涸的河床上,一人用铁锹撬开泥土,一人负责寻找泥底下藏的鲇鱼或黄鳝。 忙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啊!痛!”两人正准备换个地方,季昭的手突然被不知何物咬住。 裴澈扔下铁锹,忙蹲下身正要查看她的手。 “别动别动!”季昭慢慢地伸出手,发现夹住她的东西正往里缩。 “是蛇?”裴澈一脸担忧,捡起铁锹做好准备。 “不是蛇,我猜是螃蟹。”季昭笑得眉眼弯弯,神神秘秘地看着他。 有螃蟹就代表这片河床底 “何为螃蟹?”裴澈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你没吃过螃蟹?”季昭有些惊讶,他这种身份不应该没有吃过螃蟹啊。 “嗯,没吃过。”裴澈点头。 “我猜这地方有不少,呆会让你吃个够。”季昭边说边示意他挖螃蟹藏身那块土。 果然!湿润的泥土她另一只手抓住螃蟹的中间,稍稍一用力,螃蟹就松开钳子。 “哈哈,今晚加餐了!”季昭举起大螃蟹兴奋地看着裴澈。 “痛吗?”裴澈眼里只关注他被夹的手。 “还成。”季昭甩了甩手,被钳出血了,但她不在意。 裴澈却一把将她的手拉过来,用手绢抹去流出来的血,然后又细心地帮她包扎好伤口。 “不错嘛,这包扎水平都快赶上我了。 ”季昭看着包扎得整齐好看的手,赞赏一句,“晚上给你多啃一条螃蟹腿。” 裴澈嘴角微微往上扬,他没发现每次受季昭表扬就像一个被肯定的孩子,这能让他能高兴好几天。 “大妹,小公子,你们在干嘛?”季家兴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匆匆跑来。 季昭举起螃蟹,告诉他们这东西很好吃,让村民都来挖。 不到一会功夫,村民们都扛着铁锹拿着菜篮跑来了。 季昭看着如下水饺的村民,嘴角一抽,“亏大了,早知道晚点告诉他们。” “大妹大妹!阿兄抓到黄鳝了!”季家兴两手抓住一条大黄鳝,兴奋地跑到季昭面前求表扬。 季昭一看,马上竖起大拇指,“我阿兄真棒!加油!多抓几条给阿爷阿奶补身子。” 季家兴咧着大白牙,重重地‘嗯’了声。 裴澈眨了眨眼,见季家兴受到表扬,忙举起铁锹继续找黄鳝和螃蟹。 “找到了,我找到一条鲇鱼了!” “我也挖了一条!哇,这里还藏了一条!” “咦,泥土 村民们不停地传来喜讯,季昭更加坚定河床下肯定还藏着不少的好货。 大伙挖到天黑就没法挖了,但个个满载而归。 苦了好几个月日子,今晚终于可以沾荤腥了,都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如何如煮。 后面阿爷、阿爹还有大姐都来帮忙挖鱼,季家一共挖了三条鲇鱼,六条黄鳝和四只螃蟹。 这些够他们一大家子美美地 吃一顿。 吃饭喝足后,村长赵大河来了,说要商量明日的行程。 今早随程大安离开的三人都回来了。 季凤和裴澈本来就不想走,季家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稀里糊涂就跟着上了马车。 第一次坐马车的他觉得很新鲜又有趣,但走了大半天后发现看不见阿爷阿嬷了,看不见爹娘和两个妹妹了,他开始急眼,一路吵着要回去,谁哄都无用,最后跳马车往回跑。 程大安没有办法,只好派人把他们三都送回来。 三人回来后几个长辈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说你,带着家兴回来就算了,为何还把小公子也带回来?你不知这次回北凌对他来说多重要?”何氏黑着脸训斥季凤。 季凤咧着嘴,看了眼正与季昭忙着找铁锹的裴澈。 小声道:“阿娘不知,表面上看着是阿弟吵着要回来的,但我瞧是小公子要回来的。” 何氏眨了眨眼,“这话咋说?” 季凤说刚开始三人坐在马车上都好好的,季家兴坐在马车上东张西望,兴奋得叽叽喳喳个不停。 原本安安静静的裴澈突然说了句:很快就见不着家人,还这么高兴。 季家兴这才想起阿爷阿嬷,阿爹阿娘和两个妹妹都没来,马上就吵着要见他们。 “我劝他说你们晚点就来,他本来也信了,结果小公子又说了一句话后他又闹起来了。” “他说啥了?”何氏很好奇。 “他说‘你就不问问何时才能见着家人?’,然后阿弟就问他要多少久才能见着家人 。 小公子说,大概过一年后吧。阿弟马上又闹起来了,这会连程伯父拿着好吃的哄都没用。” 何氏看着正与阿昭并肩往河床那边走去的裴澈,心里有些纳闷了。 “他为何不回想北凌?难道真如传言说的?他家族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季凤摇摇头,“我看不像,路上程伯父说到下一个城池就派人秘密率先回北凌,通知他阿爹来接他。 当时小公子也没说什么,这就证明他阿爹并不是要杀他的人。” 何氏想想也是,哪个父母会杀掉自己的亲骨肉的。 “这孩子难道喜欢过苦日子?”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理由比较合理。 季凤小声道,“娘,我看小公子是舍不得大妹哩。” 何氏惊讶地张开嘴,她倒没有想到这点,毕竟在他们眼里小公子虽然暂时落魄了,但他终究还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以后还是要回本家的。 这些天村里人也在传小公子要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她把这些话都当玩笑话呢。 “你方才没看?他刚回来就四处寻大妹,那样子比谁都焦急呢。” 何氏回想一下方才的情景,好像还真是。 “你娘俩别瞎猜了。”季老太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母女两人。 “娘,我们就随便说说,没当真。”何氏笑道。 “可别让人家小公子听见咱家也在议论这事,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心思复杂着呢。” 何氏和季凤忙不迭地点头应‘好’。 那边, 两个当事人兴奋地跑到已干涸的河床上,一人用铁锹撬开泥土,一人负责寻找泥底下藏的鲇鱼或黄鳝。 忙了半天,啥也没找到。 “啊!痛!”两人正准备换个地方,季昭的手突然被不知何物咬住。 裴澈扔下铁锹,忙蹲下身正要查看她的手。 “别动别动!”季昭慢慢地伸出手,发现夹住她的东西正往里缩。 “是蛇?”裴澈一脸担忧,捡起铁锹做好准备。 “不是蛇,我猜是螃蟹。”季昭笑得眉眼弯弯,神神秘秘地看着他。 有螃蟹就代表这片河床底 “何为螃蟹?”裴澈从未听过这种东西。 “你没吃过螃蟹?”季昭有些惊讶,他这种身份不应该没有吃过螃蟹啊。 “嗯,没吃过。”裴澈点头。 “我猜这地方有不少,呆会让你吃个够。”季昭边说边示意他挖螃蟹藏身那块土。 果然!湿润的泥土她另一只手抓住螃蟹的中间,稍稍一用力,螃蟹就松开钳子。 “哈哈,今晚加餐了!”季昭举起大螃蟹兴奋地看着裴澈。 “痛吗?”裴澈眼里只关注他被夹的手。 “还成。”季昭甩了甩手,被钳出血了,但她不在意。 裴澈却一把将她的手拉过来,用手绢抹去流出来的血,然后又细心地帮她包扎好伤口。 “不错嘛,这包扎水平都快赶上我了。 ”季昭看着包扎得整齐好看的手,赞赏一句,“晚上给你多啃一条螃蟹腿。” 裴澈嘴角微微往上扬,他没发现每次受季昭表扬就像一个被肯定的孩子,这能让他能高兴好几天。 “大妹,小公子,你们在干嘛?”季家兴带着他的小伙伴们匆匆跑来。 季昭举起螃蟹,告诉他们这东西很好吃,让村民都来挖。 不到一会功夫,村民们都扛着铁锹拿着菜篮跑来了。 季昭看着如下水饺的村民,嘴角一抽,“亏大了,早知道晚点告诉他们。” “大妹大妹!阿兄抓到黄鳝了!”季家兴两手抓住一条大黄鳝,兴奋地跑到季昭面前求表扬。 季昭一看,马上竖起大拇指,“我阿兄真棒!加油!多抓几条给阿爷阿奶补身子。” 季家兴咧着大白牙,重重地‘嗯’了声。 裴澈眨了眨眼,见季家兴受到表扬,忙举起铁锹继续找黄鳝和螃蟹。 “找到了,我找到一条鲇鱼了!” “我也挖了一条!哇,这里还藏了一条!” “咦,泥土 村民们不停地传来喜讯,季昭更加坚定河床下肯定还藏着不少的好货。 大伙挖到天黑就没法挖了,但个个满载而归。 苦了好几个月日子,今晚终于可以沾荤腥了,都兴奋地叽叽喳喳讨论如何如煮。 后面阿爷、阿爹还有大姐都来帮忙挖鱼,季家一共挖了三条鲇鱼,六条黄鳝和四只螃蟹。 这些够他们一大家子美美地 吃一顿。 吃饭喝足后,村长赵大河来了,说要商量明日的行程。 第五十一章 收获满满 这块河床很难才遇到,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季昭当下就建议村长暂留一天,组织村民把那片河床都翻个遍,肯定会有不少的收获。 村民们都吃到甜头了,自然是不想就这么离开的。 于是,翌日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就扛着家伙下河床挖鱼,不管老老少少,全员干得热火朝天。 季昭看着如此壮观的场景,突然有种回到农忙的错觉。 遗憾的是,他们现在连块生存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赶农忙了。 “小公子,这里这里!” 裴澈最忙,拿着铁锹哪儿叫他就去哪里,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不知疲惫,显然很喜欢这种活。 季昭站在旁边看着他忙得团团转,心想也许他们都错了,让他先回北凌不一定能让他快乐。 裴澈感到强烈的注意感,扭头朝季昭看来。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扬起嘴角。 季昭指着脚下,“过来帮我挖一下。” 裴澈举着铁锹跑到她跟前,掏出一块手帕,“给。” 季昭看着这块干干净净的帕子,打心里佩服他,在这种炎热又严重缺水的日子,他身上还能保持如此干净,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哪像她,浑身臭得自己都受不了,头上估计都要长虱子。 “天啊!这里有一个水坑!”不知谁喊了一声,“快让阿昭来瞅瞅这水能喝不?” 很快,阿昭就被推到河床中间。 这个水坑看着大概有五六平方米,里面窝着大大小小好几十 条鲇鱼和鲫鱼。 赵春顺和华生几人跳进水坑,抓了鱼就往上扔,妇人边捡边笑得合不拢嘴。 “阿昭,水坑的水沉淀后能喝不?”村长问。 季昭点头,“这水能养活鱼自然也能养活人,能喝的。” 大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咋没想到呢。 “乡亲们!都仔细点找,一条活鱼也别漏了!”赵大和大喊一声! “不漏一条!不漏一条!”村民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活了一天,全村收获都很大,家家户户的箩筐和竹篮都装得满满当当。 捡了这么多鱼和螃蟹,村民们开始又发愁了,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也没那么多水和容器养在路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季昭想起空间有盐,但是呈灰色,当时看的时候还不能用。 她寻了个合适的地方进了趟空间,惊喜地发现空间更新了,油盐酱醋都有!而且还能使用。 这次空间还挺给力的,季昭高兴地哼着小曲走出空间。 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村里几个少年再方便。 几人正兴奋地聊着今天的收获,余光突然看见旁边有道身影出现。 “啊啊啊,阿昭!”几人睁大眼睛,像看见鬼似的看着她。 季昭暗道一声倒霉,这帮小子眼光也忒好了吧,正正好选在她进空间的地方尿尿。 “诶!在尿尿呢?好好尿!”季昭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背后路过。 几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姑娘 家撞见男子方便时该有的反应吗?! 季家老三果然不正常! 季昭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回河床,见裴澈扛着铁锹正四处地寻找她,她上次轻轻拍了下他肩膀。 “喂,在找什么呢?” 裴澈转身,就对上季昭笑盈盈的一双眼。 “你去哪了?”他语气显然有些生气。 我去哪还需要跟你报备? 但季昭没敢这么说,毕竟人家小帅哥还是关心她的。 “去方便了。” 她话音刚落,刚才被她撞见的几个少年就从里头走了出来,个个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裴澈:“???” “走吧,回去处理鱼和螃蟹了。” 裴澈看看那几个少年又看看季昭,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下次要进那间屋子,可以告诉我的。”言下之意是我可以做你的眼线。 季昭回眸一笑:“知道啦,小公子真贴心。” 又被表扬了,裴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 没逃荒之前万家村是种植辣椒的大户,每年收成后会卖给固定的商户。 后来连续闹灾荒,什么都种不活,只能踏上逃荒路了。 所以家家户户现在手头还是藏了点干辣椒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了,但最大问题还是缺盐。 天一黑,季昭就从空间拿出一套油盐酱醋来,家人看见这些琳琅满目的佐料,惊讶了半天,心里无比好奇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但他们都忍住,很识趣的闭上嘴。 “阿昭,不少人家都没盐了,你看能不能……”经常的 阿嬷上线了。 季昭看了一裴澈,后者马上从帐篷里搬出一大袋盐。 家人齐齐看向裴澈,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打开袋子往里看。 “哎呀!咋这么多呢!”季老太惊讶地睁大眼。 这丫头不仅拿出这么大一袋盐,拿出来的盐这些盐如此白细,但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也吃不上这么白细的盐。 “就这么多了。”季昭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给他们分。”季老太马上叫儿子陪她一起去分盐。 “阿嬷,就说是程伯父送的谢礼。”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季老太乐呵呵地往村长边去。 “走,和我垒窑洞去。”季昭拍拍裴澈的肩膀。 “大妹,我也去!”季家兴嘟着嘴,他发现大妹和小公子最近走的好近,都不怎么黏着他了。 季昭扬起笑脸:“阿兄力气大,要不你负责搬几个石头来?” “好!”季家兴得意的朝裴澈扬起下巴,似乎在跟他炫耀。 裴澈看着他昂首挺胸的背影愣住了,旋即明白他得意的原因后忍不住偷笑。 “别傻站着了,快点干活!”季昭画了个圈,让他照着挖。 “好。”被她呼来喝去,裴澈倒也不生气,反倒喜欢她给自己布置活儿,这样才显得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她准备把鲫鱼做成香辣的熏鱼,螃蟹腌成酸辣蟹,吃不完的泥鳅和鲇鱼挖个窑洞烤成爽脆的鱼干。 这样就可以存放一段时间,往后的日子偶尔拿些出来沾点荤腥。 一家人 齐心协力,各自干着手上的活。 刚把鱼和蟹腌了,窑洞也刚烧上,赵大河就把季昭叫走了,说有正事与她商量。 这块河床很难才遇到,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季昭当下就建议村长暂留一天,组织村民把那片河床都翻个遍,肯定会有不少的收获。 村民们都吃到甜头了,自然是不想就这么离开的。 于是,翌日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就扛着家伙下河床挖鱼,不管老老少少,全员干得热火朝天。 季昭看着如此壮观的场景,突然有种回到农忙的错觉。 遗憾的是,他们现在连块生存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赶农忙了。 “小公子,这里这里!” 裴澈最忙,拿着铁锹哪儿叫他就去哪里,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不知疲惫,显然很喜欢这种活。 季昭站在旁边看着他忙得团团转,心想也许他们都错了,让他先回北凌不一定能让他快乐。 裴澈感到强烈的注意感,扭头朝季昭看来。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扬起嘴角。 季昭指着脚下,“过来帮我挖一下。” 裴澈举着铁锹跑到她跟前,掏出一块手帕,“给。” 季昭看着这块干干净净的帕子,打心里佩服他,在这种炎热又严重缺水的日子,他身上还能保持如此干净,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哪像她,浑身臭得自己都受不了,头上估计都要长虱子。 “天啊!这里有一个水坑!”不知谁喊了一声,“快让阿昭来瞅瞅这水能喝不?” 很快,阿昭就被推到河床中间。 这个水坑看着大概有五六平方米,里面窝着大大小小好几十 条鲇鱼和鲫鱼。 赵春顺和华生几人跳进水坑,抓了鱼就往上扔,妇人边捡边笑得合不拢嘴。 “阿昭,水坑的水沉淀后能喝不?”村长问。 季昭点头,“这水能养活鱼自然也能养活人,能喝的。” 大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咋没想到呢。 “乡亲们!都仔细点找,一条活鱼也别漏了!”赵大和大喊一声! “不漏一条!不漏一条!”村民们的呼喊声响彻云霄。 活了一天,全村收获都很大,家家户户的箩筐和竹篮都装得满满当当。 捡了这么多鱼和螃蟹,村民们开始又发愁了,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也没那么多水和容器养在路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季昭想起空间有盐,但是呈灰色,当时看的时候还不能用。 她寻了个合适的地方进了趟空间,惊喜地发现空间更新了,油盐酱醋都有!而且还能使用。 这次空间还挺给力的,季昭高兴地哼着小曲走出空间。 没想到一出来就撞见村里几个少年再方便。 几人正兴奋地聊着今天的收获,余光突然看见旁边有道身影出现。 “啊啊啊,阿昭!”几人睁大眼睛,像看见鬼似的看着她。 季昭暗道一声倒霉,这帮小子眼光也忒好了吧,正正好选在她进空间的地方尿尿。 “诶!在尿尿呢?好好尿!”季昭拍拍其中一人的肩膀,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背后路过。 几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姑娘 家撞见男子方便时该有的反应吗?! 季家老三果然不正常! 季昭插着口袋慢悠悠的走回河床,见裴澈扛着铁锹正四处地寻找她,她上次轻轻拍了下他肩膀。 “喂,在找什么呢?” 裴澈转身,就对上季昭笑盈盈的一双眼。 “你去哪了?”他语气显然有些生气。 我去哪还需要跟你报备? 但季昭没敢这么说,毕竟人家小帅哥还是关心她的。 “去方便了。” 她话音刚落,刚才被她撞见的几个少年就从里头走了出来,个个神色怪异的看着她 裴澈:“???” “走吧,回去处理鱼和螃蟹了。” 裴澈看看那几个少年又看看季昭,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下次要进那间屋子,可以告诉我的。”言下之意是我可以做你的眼线。 季昭回眸一笑:“知道啦,小公子真贴心。” 又被表扬了,裴澈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 …… 没逃荒之前万家村是种植辣椒的大户,每年收成后会卖给固定的商户。 后来连续闹灾荒,什么都种不活,只能踏上逃荒路了。 所以家家户户现在手头还是藏了点干辣椒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了,但最大问题还是缺盐。 天一黑,季昭就从空间拿出一套油盐酱醋来,家人看见这些琳琅满目的佐料,惊讶了半天,心里无比好奇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但他们都忍住,很识趣的闭上嘴。 “阿昭,不少人家都没盐了,你看能不能……”经常的 阿嬷上线了。 季昭看了一裴澈,后者马上从帐篷里搬出一大袋盐。 家人齐齐看向裴澈,然后又不约而同的打开袋子往里看。 “哎呀!咋这么多呢!”季老太惊讶地睁大眼。 这丫头不仅拿出这么大一袋盐,拿出来的盐这些盐如此白细,但是京城的大户人家也吃不上这么白细的盐。 “就这么多了。”季昭道。 “够了够了,我这就给他们分。”季老太马上叫儿子陪她一起去分盐。 “阿嬷,就说是程伯父送的谢礼。” “知道知道!我有分寸。”季老太乐呵呵地往村长边去。 “走,和我垒窑洞去。”季昭拍拍裴澈的肩膀。 “大妹,我也去!”季家兴嘟着嘴,他发现大妹和小公子最近走的好近,都不怎么黏着他了。 季昭扬起笑脸:“阿兄力气大,要不你负责搬几个石头来?” “好!”季家兴得意的朝裴澈扬起下巴,似乎在跟他炫耀。 裴澈看着他昂首挺胸的背影愣住了,旋即明白他得意的原因后忍不住偷笑。 “别傻站着了,快点干活!”季昭画了个圈,让他照着挖。 “好。”被她呼来喝去,裴澈倒也不生气,反倒喜欢她给自己布置活儿,这样才显得自己对她的重要性。 她准备把鲫鱼做成香辣的熏鱼,螃蟹腌成酸辣蟹,吃不完的泥鳅和鲇鱼挖个窑洞烤成爽脆的鱼干。 这样就可以存放一段时间,往后的日子偶尔拿些出来沾点荤腥。 一家人 齐心协力,各自干着手上的活。 刚把鱼和蟹腌了,窑洞也刚烧上,赵大河就把季昭叫走了,说有正事与她商量。 第五十二章 这药真灵 季昭跟着村长来到队伍前头,看见草地上坐着一排排的老人和孩子。 王大娘笑眯眯地拉起季昭的手:“丫头,上回你给咱们抺的药可有效呢,你看,伤口都不流脓了,才几天功夫就结痂了。” 蚊虫咬的伤口好了,他们睡眠也好了,睡眠好身子自然就好。 “是啊,昭丫头,你看阿爷的脚伤都结痂了,要不你也帮帮他们?”二大爷指着旁边那一大群人。 生活在野外,被蚊虫咬伤很常见,她的家人也被咬,好在她有蚊不叮,六神、风油精。 “治伤自然没问题,但我一个人忙不过。”季昭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五寸金,“我给各位阿爷阿嬷用的就是这种草药,这叫五寸金,就是当下季节生长的,这一段路上都有,大家看见了可以采下来交给我。” 大伙一听,咧着嘴,“昭丫头咋也不早说这东西能治蚊子咬伤!” “是啊,你早说咱们早就收集了。” “嘿!你们这帮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赵大河听着有些不高兴,这些话咋听着像责怪人家昭丫头不没早些给他们治伤呢。 “村长,咱们是心疼丫头,一个人收集这么多草药,要是咱们早些知道根本不用她动手,村里多的是瓜娃子。” “对对对,咱就是这个意思。” 季昭笑道:“没事没事,我明白的,不过五寸金也就这一段路才发现的,大伙现在采也不晚。” 阿爷阿嬷们:“好嘞,明日 就让村里那帮瓜娃子去,采。” 季昭陪着大伙又闲聊几句,之后就把手上所有的五寸粉都给他们用上。 忙完后往家人歇息地方走去。 “阿昭,忙完了?饿了吧,来尝尝我煮的鱼。”一位年轻妇人热情招呼着。 “真香,那我就不客气了嫂子。” “跟咱还客气啥,来!拿着。” 季昭捻了一块鱼肉边吃边走。 “阿昭,来得正好,刚烤了螃蟹,拿一只去吃。”一位大娘也拦着她,塞了一只烤好的螃蟹给她。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给我只螃蟹腿就行大娘。” “难得有好吃的给你,闺女多吃点!” 一路走回来,这家吃点那家塞点,她肚子已经圆滚滚了。 回到自家地盘,她说了句吃不下后就掌倒在草席上。 身为医者知道吃饱不能躺,但此刻季昭就想幸福地躺着,好好享受掌死的感觉。 “给。” 季昭睁眼一看,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掌上躺着两根白嫩的螃蟹腿肉。 这只手修长又白,指腹有凸出一块来,季昭看着像是水泡。 季昭坐起来,只拿了一根塞进嘴里。 这些螃蟹肉没在杂质水里长大,肉质鲜美滑嫩,就算不沾酱料也非常好吃。 裴澈看她吃得如此享受,坐在她旁边吃着另一根螃蟹腿。 “好吃吗?” “嗯,好吃。”他在京城时吃过附属国进贡的珍贵各种海产,那时候吃并没觉得有多好吃,可现在啃着自己亲手挖来的螃蟹却觉得这是 世间的美味。 他心里清楚,并不是螃蟹真有多好吃,而是因为与自己吃的人不一样而变味了。 季昭吃完那根肥美的螃蟹腿肉,然后擦擦手,朝裴澈伸出手。 “给我。” 裴澈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手,不是长满水泡了吗?给我看看。” 裴澈小脸一红,“没事,阿爷说慢慢就好。” “给我,我有药。”季昭主动拉过他的手,发现两只手都磨满了水泡,有两个都快破了。 季昭其实挺佩服他的,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少爷一下转变成勤劳模范好青年。 没有排斥,没有抱怨,更没有退缩,换了她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突然希望时间走慢一点,因为发现自己很享受被她关心被她照顾,明明两人一样大,但心里上却有种依赖她的感觉。 “阿娘,您看。”正在啃螃蟹的季凤拍了拍正喂小闺女喝鱼汤的何氏。 何氏本来还觉得自己多想了,但看到裴澈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两只眼睛还紧紧盯着季昭的脸看,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手肘撞了撞季福生,季福生正吃得开心,以为媳妇儿要吃肉了,忙夹了一块鱼肚子给她。 “我饱了,是让你看那边!”何氏朝那边怒了怒嘴。 季福生朝季昭和裴澈那边看去,见两人正相互帮忙,并无不妥啊。 “昭儿,小公子,快过来吃鱼,你阿娘煮的可好吃了,香香辣辣的。” 何氏:“……” 裴澈见家人都 看着他们,忙抽回手,“好、好了,谢谢阿昭。” 还不好意思呢。 …… 晚上,季家连夜把腌好的鱼烤了,用土窑烤出来的东西特别好吃,肉鱼干香脆爽。 其他村民也都根据自家的喜好处储存好这些鱼螃蟹,整顿好后第二天中午大部队继续赶路。 万家村的人前脚刚走,梨花村的人后脚就跟上来。 经过毒湖水的事,梨花村的人死伤三成,许多老人孩子都没活下来。 对此村长王三水心里记恨赵大河,他们村发现河水有问题也没及时告知他们梨花村,这才害得梨花村这次死伤不少的百姓 梨花村的人看见干枯的草地上丢了到处的鱼骨和螃蟹壳,气得咬牙切齿。 “村长,这地儿肯定是万家村的人歇过脚,你瞅瞅这些鱼骨。” 村民不说王三水也看见了,他忘着对面那条干涸的河床,心想远远望过去也没水啊,这万家村的人上哪抓的鱼? “这鱼难道是那河床里的?找几个跟我一起去瞅瞅。” 王三水带着人来到河床,发现整条河床都被人翻了个遍,河床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湖,里面蓄满了水,水质清澈,里面还有小鱼儿在游。 梨花村的人看见这些水不由地咽了咽喉咙。 “村长,这水能渴吗?”村民们实在怕了毒湖水的事。 王三水二话不说,自己先捧了一手的水喝下。 甘甜可爱口,暂时没啥不良反应,马上让村民们排队装水。 “爹,我看 万家村的人没走远,他们把河床都翻了遍,瞧这样子肯定搞了不少的鱼。” 季昭跟着村长来到队伍前头,看见草地上坐着一排排的老人和孩子。 王大娘笑眯眯地拉起季昭的手:“丫头,上回你给咱们抺的药可有效呢,你看,伤口都不流脓了,才几天功夫就结痂了。” 蚊虫咬的伤口好了,他们睡眠也好了,睡眠好身子自然就好。 “是啊,昭丫头,你看阿爷的脚伤都结痂了,要不你也帮帮他们?”二大爷指着旁边那一大群人。 生活在野外,被蚊虫咬伤很常见,她的家人也被咬,好在她有蚊不叮,六神、风油精。 “治伤自然没问题,但我一个人忙不过。”季昭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五寸金,“我给各位阿爷阿嬷用的就是这种草药,这叫五寸金,就是当下季节生长的,这一段路上都有,大家看见了可以采下来交给我。” 大伙一听,咧着嘴,“昭丫头咋也不早说这东西能治蚊子咬伤!” “是啊,你早说咱们早就收集了。” “嘿!你们这帮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赵大河听着有些不高兴,这些话咋听着像责怪人家昭丫头不没早些给他们治伤呢。 “村长,咱们是心疼丫头,一个人收集这么多草药,要是咱们早些知道根本不用她动手,村里多的是瓜娃子。” “对对对,咱就是这个意思。” 季昭笑道:“没事没事,我明白的,不过五寸金也就这一段路才发现的,大伙现在采也不晚。” 阿爷阿嬷们:“好嘞,明日 就让村里那帮瓜娃子去,采。” 季昭陪着大伙又闲聊几句,之后就把手上所有的五寸粉都给他们用上。 忙完后往家人歇息地方走去。 “阿昭,忙完了?饿了吧,来尝尝我煮的鱼。”一位年轻妇人热情招呼着。 “真香,那我就不客气了嫂子。” “跟咱还客气啥,来!拿着。” 季昭捻了一块鱼肉边吃边走。 “阿昭,来得正好,刚烤了螃蟹,拿一只去吃。”一位大娘也拦着她,塞了一只烤好的螃蟹给她。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给我只螃蟹腿就行大娘。” “难得有好吃的给你,闺女多吃点!” 一路走回来,这家吃点那家塞点,她肚子已经圆滚滚了。 回到自家地盘,她说了句吃不下后就掌倒在草席上。 身为医者知道吃饱不能躺,但此刻季昭就想幸福地躺着,好好享受掌死的感觉。 “给。” 季昭睁眼一看,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手掌上躺着两根白嫩的螃蟹腿肉。 这只手修长又白,指腹有凸出一块来,季昭看着像是水泡。 季昭坐起来,只拿了一根塞进嘴里。 这些螃蟹肉没在杂质水里长大,肉质鲜美滑嫩,就算不沾酱料也非常好吃。 裴澈看她吃得如此享受,坐在她旁边吃着另一根螃蟹腿。 “好吃吗?” “嗯,好吃。”他在京城时吃过附属国进贡的珍贵各种海产,那时候吃并没觉得有多好吃,可现在啃着自己亲手挖来的螃蟹却觉得这是 世间的美味。 他心里清楚,并不是螃蟹真有多好吃,而是因为与自己吃的人不一样而变味了。 季昭吃完那根肥美的螃蟹腿肉,然后擦擦手,朝裴澈伸出手。 “给我。” 裴澈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手,不是长满水泡了吗?给我看看。” 裴澈小脸一红,“没事,阿爷说慢慢就好。” “给我,我有药。”季昭主动拉过他的手,发现两只手都磨满了水泡,有两个都快破了。 季昭其实挺佩服他的,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少爷一下转变成勤劳模范好青年。 没有排斥,没有抱怨,更没有退缩,换了她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突然希望时间走慢一点,因为发现自己很享受被她关心被她照顾,明明两人一样大,但心里上却有种依赖她的感觉。 “阿娘,您看。”正在啃螃蟹的季凤拍了拍正喂小闺女喝鱼汤的何氏。 何氏本来还觉得自己多想了,但看到裴澈嘴角挂着满足的笑,两只眼睛还紧紧盯着季昭的脸看,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手肘撞了撞季福生,季福生正吃得开心,以为媳妇儿要吃肉了,忙夹了一块鱼肚子给她。 “我饱了,是让你看那边!”何氏朝那边怒了怒嘴。 季福生朝季昭和裴澈那边看去,见两人正相互帮忙,并无不妥啊。 “昭儿,小公子,快过来吃鱼,你阿娘煮的可好吃了,香香辣辣的。” 何氏:“……” 裴澈见家人都 看着他们,忙抽回手,“好、好了,谢谢阿昭。” 还不好意思呢。 …… 晚上,季家连夜把腌好的鱼烤了,用土窑烤出来的东西特别好吃,肉鱼干香脆爽。 其他村民也都根据自家的喜好处储存好这些鱼螃蟹,整顿好后第二天中午大部队继续赶路。 万家村的人前脚刚走,梨花村的人后脚就跟上来。 经过毒湖水的事,梨花村的人死伤三成,许多老人孩子都没活下来。 对此村长王三水心里记恨赵大河,他们村发现河水有问题也没及时告知他们梨花村,这才害得梨花村这次死伤不少的百姓 梨花村的人看见干枯的草地上丢了到处的鱼骨和螃蟹壳,气得咬牙切齿。 “村长,这地儿肯定是万家村的人歇过脚,你瞅瞅这些鱼骨。” 村民不说王三水也看见了,他忘着对面那条干涸的河床,心想远远望过去也没水啊,这万家村的人上哪抓的鱼? “这鱼难道是那河床里的?找几个跟我一起去瞅瞅。” 王三水带着人来到河床,发现整条河床都被人翻了个遍,河床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湖,里面蓄满了水,水质清澈,里面还有小鱼儿在游。 梨花村的人看见这些水不由地咽了咽喉咙。 “村长,这水能渴吗?”村民们实在怕了毒湖水的事。 王三水二话不说,自己先捧了一手的水喝下。 甘甜可爱口,暂时没啥不良反应,马上让村民们排队装水。 “爹,我看 万家村的人没走远,他们把河床都翻了遍,瞧这样子肯定搞了不少的鱼。” 第五十三章 可疑人 王三水瞅了眼儿子王大刚,明白他是啥意思,顿时撇开脸。 “我啥都不想知道,你们年轻人跟自个商量去。” 王大刚顿时就明白父亲的意思,马上召集人商量计划。 … 万家村的人现在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赶起路来噌噌快,路上也一改往日的沉闷无趣,大伙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有唱山歌的,有讲笑话的,还有表演口技的,暂停休息时还有几个长辈拿出二胡边拉边唱,可热闹了。 简直就是办了个移动的才艺大比拼。 大伙乐得忘形,都没有注意有人正悄悄地靠近他们。 那些人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山坳过夜。 挑选好歇脚地,村民们忙碌着搭帐篷、架铁锅,准备生火做饭。 今晚选的地方柴火不多,季昭和裴澈得跑到比较远的地方捡柴火。 “你是得风寒了,为何一直打喷嚏?” 季昭一边捡干柴一边问跟在她身后的裴澈,才走了几步路就听他打了数个喷嚏。 裴澈没吱声,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又一个闷闷的喷嚏传来,他才扯了扯季昭的衣袖。 季昭回头看他,“问你话......”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澈示意她旁边有人。 季昭眨了眨眼,顿时明白方才那几个喷嚏并不是他打的,而是藏身在附近的人闻到村民炒的辣椒给呛的。 两人眼神交流后抱着柴火往回走。 “你猜这些人会不会是上回那帮胡人?”季昭小声问。 裴 澈想了想,摇头,“不会。” “为何?”她觉得是胡人的概率较大,因为那帮人吃到甜头了,这一路都在盯着他们,正等合适的机会下手呢。 “那天晚上的肉汤是放了辣椒的,但胡人吃得开心,证明他们能吃辣,不会被辣椒呛着。” “对哟,”季昭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还是你反应能力强。” 又被阿昭夸了,裴澈习惯性地勾起嘴角。 “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伯父和村长他们吗?” “那当然,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存粮,还都是肉食,若被抢那不得哭死。” 裴澈笑了笑,道:“他们藏身地其实不好,正好是一个坑,若村民们狠心点烧把火扔下去就...” 嘿嘿,这小子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人。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万一不是胡人,那不得烧错人了。 两人各抱着一捆柴回到驻扎地。 季昭悄悄地把周边有藏人的事告诉阿爹季福生。 季福生一听,顿时抄家伙,“我看就是那帮狗娘养的胡人,看阿爹这次咋收拾他们!” “爹,您别急,先查清楚再说。”季昭没想到平日傻呵呵的便宜爹脾气突然如此火爆。 “万一不是胡人,对方又还没有所行动,贸然去抓人有点说不过去。” 季福生想想好像也对。 “那咋整?不抓人了?不告诉村长了?” “当然不是,先吃饱饭,待会我和阿澈再去打探一下,若是胡人,直接烧死,若不是 胡人,就等他们动手再弄死。” 季福生被季昭的说词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闺女何时变得如此胆大的。 他咋记得以前的昭儿胆子跟她大姐一样小呢。 正逗着小孙女取乐的季老太道:“我看这事还是尽快告诉村长,咱们村可不能再经历被抢被盗了。” 逃荒的路还长,接下来的路途情况已从程大安的嘴里知道了个大概,他们还要翻过深山丛林,穿越沙漠戈壁滩才能到达北凌。 所以手里的吃食很金贵着。 “阿嬷放心,若这些人有歹心,他们是逃不掉的。”季昭又看向季福生,“爹,待会吃完饭我和小公子去打探清楚是何方人,你去找村长说明情况。”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 “你别去,这种事交给我们就好,打听清楚再告知村长便是。”裴澈跟在季昭后面小声道。 也对,村里这么多大男人,这种事确实不用她一个小女子去操心。 “那成,吃过饭后你和我爹都带上电棍。” “大妹,我也要去!”季家兴是越来越不喜欢小公子了,他怎么老粘着他的大妹呢。 “你去了谁来保护我们?”季昭知道季家兴很好哄的,忙给他戴高帽,“你是咱家的顶梁柱,都指望着你保护呢。” 季家兴嘟起嘴,“可是,小公子为何能去?阿爹可是说过让他保护大妹的。”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在暗暗地较劲,都想在季昭面前表现。 季昭忘了这傻哥哥记 忆力和听力都异于常人。 “这得怪你,你这几天是不是乐忘形了?咱们村被坏人跟踪了都没听见?” 呃,好像是。 “阿兄好好待在这倾听周边情况,若有异常情声马上告诉我,成不?” 季家兴嘟起嘴,闷闷地哦了一声。 裴澈看着季家兴,微微扯开嘴角。 他这动作在季家兴看来就是妥妥的挑衅。一想到对方很快就要受到大妹的表扬,很不满地朝他哼了一声。 季昭哪里知道两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待季福生和裴澈去打探来人的情况后就座草席上整理今天采的五寸金。 “丫头,这五寸金真是你程伯父教你的?” 季老太抱着小孙女坐在季昭旁边,与程大安同行时同他请教了不少草药的用处,却也没有听他说五寸金可以治脓伤。 “当然。”季昭懒得去解释。 季老太也没再怀疑,又道:“你程伯父说了,咱们这一路看见有可用的草药也可以采摘一些,到了北凌卖给他家药材铺,到时给咱们好价格。” “阿嬷,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到北凌卖了药材他们就有收入,不会像许多荒民那样先乞讨过活。 “是,我想着让村民们都动起来,你也看看还认识哪些药材,到时一并让大伙都采了。” “成。”这老太太还想套出她的压箱底呢。 不过让村民路上采摘药材这个主意真不错,让大伙在这段期间都学会辨识药材的种类,等到了北凌,寻个好 山好水的地方,她空间里上百种的药材苗苗就可以派上用场。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季福生和裴澈回来了。 “咋样?是胡人不?” 王三水瞅了眼儿子王大刚,明白他是啥意思,顿时撇开脸。 “我啥都不想知道,你们年轻人跟自个商量去。” 王大刚顿时就明白父亲的意思,马上召集人商量计划。 … 万家村的人现在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赶起路来噌噌快,路上也一改往日的沉闷无趣,大伙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有唱山歌的,有讲笑话的,还有表演口技的,暂停休息时还有几个长辈拿出二胡边拉边唱,可热闹了。 简直就是办了个移动的才艺大比拼。 大伙乐得忘形,都没有注意有人正悄悄地靠近他们。 那些人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一处山坳过夜。 挑选好歇脚地,村民们忙碌着搭帐篷、架铁锅,准备生火做饭。 今晚选的地方柴火不多,季昭和裴澈得跑到比较远的地方捡柴火。 “你是得风寒了,为何一直打喷嚏?” 季昭一边捡干柴一边问跟在她身后的裴澈,才走了几步路就听他打了数个喷嚏。 裴澈没吱声,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直到又一个闷闷的喷嚏传来,他才扯了扯季昭的衣袖。 季昭回头看他,“问你话......”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裴澈示意她旁边有人。 季昭眨了眨眼,顿时明白方才那几个喷嚏并不是他打的,而是藏身在附近的人闻到村民炒的辣椒给呛的。 两人眼神交流后抱着柴火往回走。 “你猜这些人会不会是上回那帮胡人?”季昭小声问。 裴 澈想了想,摇头,“不会。” “为何?”她觉得是胡人的概率较大,因为那帮人吃到甜头了,这一路都在盯着他们,正等合适的机会下手呢。 “那天晚上的肉汤是放了辣椒的,但胡人吃得开心,证明他们能吃辣,不会被辣椒呛着。” “对哟,”季昭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还是你反应能力强。” 又被阿昭夸了,裴澈习惯性地勾起嘴角。 “你打算怎么办?告诉伯父和村长他们吗?” “那当然,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存粮,还都是肉食,若被抢那不得哭死。” 裴澈笑了笑,道:“他们藏身地其实不好,正好是一个坑,若村民们狠心点烧把火扔下去就...” 嘿嘿,这小子看来也是个有手段的人。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万一不是胡人,那不得烧错人了。 两人各抱着一捆柴回到驻扎地。 季昭悄悄地把周边有藏人的事告诉阿爹季福生。 季福生一听,顿时抄家伙,“我看就是那帮狗娘养的胡人,看阿爹这次咋收拾他们!” “爹,您别急,先查清楚再说。”季昭没想到平日傻呵呵的便宜爹脾气突然如此火爆。 “万一不是胡人,对方又还没有所行动,贸然去抓人有点说不过去。” 季福生想想好像也对。 “那咋整?不抓人了?不告诉村长了?” “当然不是,先吃饱饭,待会我和阿澈再去打探一下,若是胡人,直接烧死,若不是 胡人,就等他们动手再弄死。” 季福生被季昭的说词逗得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这闺女何时变得如此胆大的。 他咋记得以前的昭儿胆子跟她大姐一样小呢。 正逗着小孙女取乐的季老太道:“我看这事还是尽快告诉村长,咱们村可不能再经历被抢被盗了。” 逃荒的路还长,接下来的路途情况已从程大安的嘴里知道了个大概,他们还要翻过深山丛林,穿越沙漠戈壁滩才能到达北凌。 所以手里的吃食很金贵着。 “阿嬷放心,若这些人有歹心,他们是逃不掉的。”季昭又看向季福生,“爹,待会吃完饭我和小公子去打探清楚是何方人,你去找村长说明情况。”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 “你别去,这种事交给我们就好,打听清楚再告知村长便是。”裴澈跟在季昭后面小声道。 也对,村里这么多大男人,这种事确实不用她一个小女子去操心。 “那成,吃过饭后你和我爹都带上电棍。” “大妹,我也要去!”季家兴是越来越不喜欢小公子了,他怎么老粘着他的大妹呢。 “你去了谁来保护我们?”季昭知道季家兴很好哄的,忙给他戴高帽,“你是咱家的顶梁柱,都指望着你保护呢。” 季家兴嘟起嘴,“可是,小公子为何能去?阿爹可是说过让他保护大妹的。”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两人在暗暗地较劲,都想在季昭面前表现。 季昭忘了这傻哥哥记 忆力和听力都异于常人。 “这得怪你,你这几天是不是乐忘形了?咱们村被坏人跟踪了都没听见?” 呃,好像是。 “阿兄好好待在这倾听周边情况,若有异常情声马上告诉我,成不?” 季家兴嘟起嘴,闷闷地哦了一声。 裴澈看着季家兴,微微扯开嘴角。 他这动作在季家兴看来就是妥妥的挑衅。一想到对方很快就要受到大妹的表扬,很不满地朝他哼了一声。 季昭哪里知道两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待季福生和裴澈去打探来人的情况后就座草席上整理今天采的五寸金。 “丫头,这五寸金真是你程伯父教你的?” 季老太抱着小孙女坐在季昭旁边,与程大安同行时同他请教了不少草药的用处,却也没有听他说五寸金可以治脓伤。 “当然。”季昭懒得去解释。 季老太也没再怀疑,又道:“你程伯父说了,咱们这一路看见有可用的草药也可以采摘一些,到了北凌卖给他家药材铺,到时给咱们好价格。” “阿嬷,这是好事啊!”这样一来,到北凌卖了药材他们就有收入,不会像许多荒民那样先乞讨过活。 “是,我想着让村民们都动起来,你也看看还认识哪些药材,到时一并让大伙都采了。” “成。”这老太太还想套出她的压箱底呢。 不过让村民路上采摘药材这个主意真不错,让大伙在这段期间都学会辨识药材的种类,等到了北凌,寻个好 山好水的地方,她空间里上百种的药材苗苗就可以派上用场。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季福生和裴澈回来了。 “咋样?是胡人不?” 第五十四章 季福生摇头,“是王三水的儿子王大刚和他们村那几个刺头。” 季老太冷笑,“这三水的心还真是越来越歪了,这种歪招也想得出来。” “管他是啥心,这回是他们赶着上来挨揍,可别怪咱们。” 季福生很快就把消息告诉村长赵大河,自打王三水霸占湖水的事,赵大河是一点也不意外王三水会干出这种事。 当场就组织一家喊一个代表来开紧急会议,开完会后大伙该干嘛就干嘛,老人们走了一天也乐了一天,早早就躺在草席上歇息了。 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吃了饭后还不知疲惫,三三两两你追我打,被大人们呵斥后才安静下来。 一直到下半夜,藏身在不远处的梨花村人见万家村民都睡熟后才开始行动。 他们分了几波人行动,有好几个人很快就得手,王大刚也扒拉下一户人家用来装粮食的大木桶,扛上肩膀正准备搬走。 这时身后突然亮起了一排火把。 赵大河走到王大刚跟前,冷哼一声:“王三水教出来的孩子果真也是个没脑子的。” 王大刚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他涨红着脸,“赵大河,这事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们擅自来的,你少羞辱我爹。” 赵大河嘲讽:“还知道维护自个爹呢?” 王大刚咬了咬唇,脸上表情极度难看。 赵大河又朝王大刚走近两步,“我三岁就认识你爹,比你娘都要了解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没有他的 默许你们几个能来?” “你们梨花村难我理解,若实在活不下去就让你爹跟我开口,干嘛老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呢。” “村长,梨花村本来就是小偷,他们一天不偷心里不得劲呗。” “哈哈,对对对,在万家村时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下流事。” “我到现在还记得偷我家的辣椒去卖,结果人家不收,那商贩只认咱们万家村的人,哈哈!” 梨花村的人被大伙围着各种吐槽,脸色红白青紫轮番上阵,跟条变色龙似的。 “要杀要砍随你们!屁话咋这么多呢!”王大刚气得眼眶发红,这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逮个了个正着。 “王大刚,你急什么?该算的账我们一文不少地跟你们算!”赵春顺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作为一个晚辈,每次见他爹就大呼小叫,早若不是他爹回回拦着,早就给他两个大耳光了。 “爹,别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先揍一顿再……” 赵春顺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喜宝就已经开始揍人了。 “差不多就可以了。” 赵大河这次没拦着,正好趁此机会给梨花村民醒醒脑子。还在万家村时两村多次争执不了了之,不是他们万家村都是无能之辈,而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但这次实在太欺负人,都敢偷到家门口,太不把他们万家村放在眼里了。 嗷嗷的惨叫声吵得季昭脑仁疼,她啃完一根辣螃蟹腿,准备进空间喝瓶冰水去 去辣顺便躲躲清静。 刚走到离歇息地十丈远的窑洞口,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 突然,脚下被东西缠绕住,她发现自己踩到了蛇!还是一条跟她手臂粗的蛇。 季昭垂眸一看,发现脚下有一闪一闪的亮光。 “阿昭莫动。”身后传来裴澈慌张的声音。 “怎么了?”季昭很少见裴澈如此慌张。 “你踩到七色蛇了。” 七色蛇?她咋没听过这玩意儿? “咋办?咬人不?有毒不?” 季昭吓得小脸都白了,她其实不怕蛇,眼镜蛇都徒手杀过,但这七色蛇气蛮大,都快把她掀开了。 “是毒蛇,你正好踩到它的七寸。”裴澈找了根木棍吸引着七彩蛇。 “我喊跑时你便往东边跑。”七彩蛇的眼神不好,但它听力比人还要好,裴澈用棍子拍打地面,试图混淆七彩蛇的听力。 就在季照快要被七彩蛇挣脱束缚时,裴澈大喊一声‘跑’。 两人手拉手一直往东边跑,刚跑出不到两丈远,季昭的脚一崴,然后整个人往下坠。 她光荣地踩到山坑了! 裴澈的大半个身子也已经伸进坑里了,但他死死抓住季昭的手不放。 “抓住!莫放手!”这话他是同季昭说,也是告诫自己一定不让她掉进坑。 季昭回头往下看, “你放手,省得咱俩都掉进坑里。” 季昭看他半个身子都被自己拉进坑里,这会着急了,万一两人都 掉进去了,待会没人回去搬救援了。 “不放。”裴澈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手臂还没有长硬,他的肩甲骨很快就被拉脱落。 他痛得浑身发颤,但还是使出浑身力量紧紧抓住季昭的手,没有一丝要放弃的念头。 “你放手!这种山坑不会很深的。” 裴澈痛得整张脸都涨红,脸上的汗像蒸流水似的,不停地往下滴。 季昭听到一声很响的骨折声音,再不松手他的手臂就要废了。 “你回去找阿爹来救我。”季昭实在不忍心,自己挣脱他的手。 “阿昭!”裴澈想也不想,跟着她掉进了山坑里。 两人一前一后掉落在山坑里。 还好山坑不高,大概四五米高,但 “你怎样了?”季昭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裴澈旁边。 裴澈的头摔破了,正流着血,原本光滑的脸颊也被碎石划破,抓住她的那只手已脱臼,一点力也使不上。 此时的裴澈要多惨有多惨。 “你躺着别动。”季昭坐在他身边,握住他脱臼的手轻轻一推。 “试试看能动不?” 裴澈动了动酸麻的手,发现奇迹般的好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眨眼间就把他的手治好了。 “你说你跟下来做什么?这会好了,家里人要找不着咱俩了。”季昭一边唠叨一边把他扶起来。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他当时哪里有想这么多,只知道 她松开手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下来了,看着她像直线往下坠,他毫不犹豫就追上去。 季福生摇头,“是王三水的儿子王大刚和他们村那几个刺头。” 季老太冷笑,“这三水的心还真是越来越歪了,这种歪招也想得出来。” “管他是啥心,这回是他们赶着上来挨揍,可别怪咱们。” 季福生很快就把消息告诉村长赵大河,自打王三水霸占湖水的事,赵大河是一点也不意外王三水会干出这种事。 当场就组织一家喊一个代表来开紧急会议,开完会后大伙该干嘛就干嘛,老人们走了一天也乐了一天,早早就躺在草席上歇息了。 精力旺盛的孩子们吃了饭后还不知疲惫,三三两两你追我打,被大人们呵斥后才安静下来。 一直到下半夜,藏身在不远处的梨花村人见万家村民都睡熟后才开始行动。 他们分了几波人行动,有好几个人很快就得手,王大刚也扒拉下一户人家用来装粮食的大木桶,扛上肩膀正准备搬走。 这时身后突然亮起了一排火把。 赵大河走到王大刚跟前,冷哼一声:“王三水教出来的孩子果真也是个没脑子的。” 王大刚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他涨红着脸,“赵大河,这事跟我爹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们擅自来的,你少羞辱我爹。” 赵大河嘲讽:“还知道维护自个爹呢?” 王大刚咬了咬唇,脸上表情极度难看。 赵大河又朝王大刚走近两步,“我三岁就认识你爹,比你娘都要了解他是什么人我最清楚,没有他的 默许你们几个能来?” “你们梨花村难我理解,若实在活不下去就让你爹跟我开口,干嘛老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呢。” “村长,梨花村本来就是小偷,他们一天不偷心里不得劲呗。” “哈哈,对对对,在万家村时他们就喜欢干这种下流事。” “我到现在还记得偷我家的辣椒去卖,结果人家不收,那商贩只认咱们万家村的人,哈哈!” 梨花村的人被大伙围着各种吐槽,脸色红白青紫轮番上阵,跟条变色龙似的。 “要杀要砍随你们!屁话咋这么多呢!”王大刚气得眼眶发红,这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逮个了个正着。 “王大刚,你急什么?该算的账我们一文不少地跟你们算!”赵春顺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作为一个晚辈,每次见他爹就大呼小叫,早若不是他爹回回拦着,早就给他两个大耳光了。 “爹,别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先揍一顿再……” 赵春顺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李喜宝就已经开始揍人了。 “差不多就可以了。” 赵大河这次没拦着,正好趁此机会给梨花村民醒醒脑子。还在万家村时两村多次争执不了了之,不是他们万家村都是无能之辈,而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 但这次实在太欺负人,都敢偷到家门口,太不把他们万家村放在眼里了。 嗷嗷的惨叫声吵得季昭脑仁疼,她啃完一根辣螃蟹腿,准备进空间喝瓶冰水去 去辣顺便躲躲清静。 刚走到离歇息地十丈远的窑洞口,正准备找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 突然,脚下被东西缠绕住,她发现自己踩到了蛇!还是一条跟她手臂粗的蛇。 季昭垂眸一看,发现脚下有一闪一闪的亮光。 “阿昭莫动。”身后传来裴澈慌张的声音。 “怎么了?”季昭很少见裴澈如此慌张。 “你踩到七色蛇了。” 七色蛇?她咋没听过这玩意儿? “咋办?咬人不?有毒不?” 季昭吓得小脸都白了,她其实不怕蛇,眼镜蛇都徒手杀过,但这七色蛇气蛮大,都快把她掀开了。 “是毒蛇,你正好踩到它的七寸。”裴澈找了根木棍吸引着七彩蛇。 “我喊跑时你便往东边跑。”七彩蛇的眼神不好,但它听力比人还要好,裴澈用棍子拍打地面,试图混淆七彩蛇的听力。 就在季照快要被七彩蛇挣脱束缚时,裴澈大喊一声‘跑’。 两人手拉手一直往东边跑,刚跑出不到两丈远,季昭的脚一崴,然后整个人往下坠。 她光荣地踩到山坑了! 裴澈的大半个身子也已经伸进坑里了,但他死死抓住季昭的手不放。 “抓住!莫放手!”这话他是同季昭说,也是告诫自己一定不让她掉进坑。 季昭回头往下看, “你放手,省得咱俩都掉进坑里。” 季昭看他半个身子都被自己拉进坑里,这会着急了,万一两人都 掉进去了,待会没人回去搬救援了。 “不放。”裴澈毕竟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手臂还没有长硬,他的肩甲骨很快就被拉脱落。 他痛得浑身发颤,但还是使出浑身力量紧紧抓住季昭的手,没有一丝要放弃的念头。 “你放手!这种山坑不会很深的。” 裴澈痛得整张脸都涨红,脸上的汗像蒸流水似的,不停地往下滴。 季昭听到一声很响的骨折声音,再不松手他的手臂就要废了。 “你回去找阿爹来救我。”季昭实在不忍心,自己挣脱他的手。 “阿昭!”裴澈想也不想,跟着她掉进了山坑里。 两人一前一后掉落在山坑里。 还好山坑不高,大概四五米高,但 “你怎样了?”季昭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裴澈旁边。 裴澈的头摔破了,正流着血,原本光滑的脸颊也被碎石划破,抓住她的那只手已脱臼,一点力也使不上。 此时的裴澈要多惨有多惨。 “你躺着别动。”季昭坐在他身边,握住他脱臼的手轻轻一推。 “试试看能动不?” 裴澈动了动酸麻的手,发现奇迹般的好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眨眼间就把他的手治好了。 “你说你跟下来做什么?这会好了,家里人要找不着咱俩了。”季昭一边唠叨一边把他扶起来。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他当时哪里有想这么多,只知道 她松开手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下来了,看着她像直线往下坠,他毫不犹豫就追上去。 第五十五章 在山坑过夜 季昭从空间里取了药和纱布帮着处理裴澈的伤口。 帮他消毒脸上的伤口时,趁机捏了捏他光滑如绸的皮肤。 裴澈无语半晌,削瘦的脸颊红如晚霞。 “你母亲一定很美。”季昭突然开口,话里话外都透道一股羡慕。 “为何这么说?”裴澈问。 “儿子像母女儿像父,你这么美,一定是像你母亲。” 裴澈抬头看着她的侧脸,其实她不知道自己长得也很好,不比京城那些贵女差。 “阿昭也很好看。”裴澈享受着她细心帮自己处理伤口。 她处理伤口时动作很轻柔,非常熟练,像做过千万次一样熟练。 她上次表扬说他包扎的伤口很漂亮,其实她包扎的伤口才是整齐漂亮。 “谢谢赞美。”季昭知道她底子不差,因为何氏的基因强大,也长得特别清秀。季家兴、季凤和她都长得像娘。 特别是大姐季凤还把她全身的优点都升级了。 裴澈静静地盯着她,他说的是心里话,以前看她第一眼觉得又瘦又黑,过后就忘,但现在仔细看,越看越觉得她很美。 处理完伤口,两人靠在一起歇息,等着家人来找。 这个山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以容纳好几十人,比她的空间要大多了。 重拾怕石灰,所以这地方没有蚊虫和蛇。季昭平躺在碎石上面,两眼看着天上的圆月。 裴澈见她如此,也平躺在她旁边 。 “咱俩像不像井底之蛙?” “像。” “我们都不要做井底之蛙,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开阔眼界的,能做一番事业最好,做不了那也要有糊口的本领。” 裴澈侧头看着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如沐浴光环的仙子,朦胧又有些神秘。 阿昭她本身就有些神秘。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季昭见旁边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她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裴澈来不及躲开她的视线,只好大大方方地迎视。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没什么能耐的,灾难来了我也会死,并不是无所不能,那些东西都是上天的施舍,哪没就没了。” “阿昭不会死。”裴澈不喜欢听这种话。 “我就是想告知你,我跟你们一样,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你所看见的。” “嗯,我都知道。”裴澈表示理解。 季昭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多年后她才明白他说的知道是真的明白清楚和了解。 “饿吗?要不咱俩烧肉肠吃?” 虽然大伙手上都有点存粮,但还是省吃俭用,她晚上没吃饱,正好这会就他们两人,空间出现有肉肠。 本来想着晚上拿点出来混在锅里煮了一家人吃,被梨花村的人一闹又忘了。 现在烤正好,可以饱肚子又可以用香味把找他们的村民吸引过来。 季昭说着从空间拿出一盒肉肠,又扯了些石坑壁上的干柴枝和干草。 裴澈的手虽然校臼好,但有所损伤, 只能坐在旁边帮着烧柴火。 季昭用刀在肉肠上划出好看的刀花后放火上烤,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滋滋的油声。 季昭把烤好的第一根肉肠给他,裴澈摇了摇头,又把肉肠递到她嘴边,非要她吃第一口。 “你如此乖巧懂事,你父母为何啥得把你扔到万家村这种乡下地方?” 季昭边啃肉肠边看他的反应。 裴澈脸色如常,被人提起私事并无不高兴,待吃下嘴里的肉肠才笑了笑,“那是因为阿昭并没有认识以前的我。”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另外的我。 这话成功引起季昭的好奇心,乐呵呵道:“愿闻其详。” 裴澈却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 季昭也不在意,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不会多问,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向来尊重别人。 后来裴澈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该吊着她的好奇心,搞得后面她对他的事都不感兴趣,常常吃飞醋,以为她不关心自己。 两人各吃了两根肉肠就感到撑了,太久没进这么多的油水了,季昭又从空间取了两瓶鲜奶,两人背靠背坐着喝。 “你说家人是否还没有发现咱俩失踪了?”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梨花村的人怎么着也该处理完了吧。 “大概还在教训梨花村的人吧,阿昭累了就先睡吧,我听着上头的动静。” 季昭确实困了,她放松身子,倚着裴澈的背便闭上睡。 待她睡熟后,裴澈把火星全灭了,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 腿上,季昭嘟哝一声,翻个身又继续睡。 “这两孩子到底上哪去了?”率先发现季昭和裴澈失踪的是季凤,一家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两人,待教训完梨花村的人后全村出动找人。 周围已经被他们翻个遍也没发现两人的踪影。 “会不会被人贩子给抓走了?” “不可能,咱路上遇上的全是逃荒的流民,没发现有人贩子。” “周边的山坑、悬崖再好好找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大河道。 王大刚说他们没有绑人,既然不是梨花村干的,又是大晚上的,两人应该不会乱跑才对。 一听见‘死要见尸’这几个字,何氏顿时痛哭起来,她很自责,平日光顾着照顾小闺女,把两人都忽略了,若不是小闺女饿了要喝奶,找季昭要奶时才发现她已不知所踪。 “爹,四周的山坑都找遍了,没发现两人踪影。” “对啊,照理说就算掉进坑里也该听见咱们的喊叫声了。” 肯定就是被困在何处了。 “都别愣着,家家户户都把火都点了,继续找!” 村民们马上翻出备用的火把点着,很快,这一片亮如白昼,连歇息附近的逃荒者都被吵醒了。 季昭朦朦胧胧间还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睁开眼,仔细一听,果然听见无数声的‘阿昭、小公子'。 “来了来了,家里人找来了!“季昭猛地坐起身,伸手正要去摇裴澈,扭头一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 睡着。 季昭从空间里取了药和纱布帮着处理裴澈的伤口。 帮他消毒脸上的伤口时,趁机捏了捏他光滑如绸的皮肤。 裴澈无语半晌,削瘦的脸颊红如晚霞。 “你母亲一定很美。”季昭突然开口,话里话外都透道一股羡慕。 “为何这么说?”裴澈问。 “儿子像母女儿像父,你这么美,一定是像你母亲。” 裴澈抬头看着她的侧脸,其实她不知道自己长得也很好,不比京城那些贵女差。 “阿昭也很好看。”裴澈享受着她细心帮自己处理伤口。 她处理伤口时动作很轻柔,非常熟练,像做过千万次一样熟练。 她上次表扬说他包扎的伤口很漂亮,其实她包扎的伤口才是整齐漂亮。 “谢谢赞美。”季昭知道她底子不差,因为何氏的基因强大,也长得特别清秀。季家兴、季凤和她都长得像娘。 特别是大姐季凤还把她全身的优点都升级了。 裴澈静静地盯着她,他说的是心里话,以前看她第一眼觉得又瘦又黑,过后就忘,但现在仔细看,越看越觉得她很美。 处理完伤口,两人靠在一起歇息,等着家人来找。 这个山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以容纳好几十人,比她的空间要大多了。 重拾怕石灰,所以这地方没有蚊虫和蛇。季昭平躺在碎石上面,两眼看着天上的圆月。 裴澈见她如此,也平躺在她旁边 。 “咱俩像不像井底之蛙?” “像。” “我们都不要做井底之蛙,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开阔眼界的,能做一番事业最好,做不了那也要有糊口的本领。” 裴澈侧头看着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如沐浴光环的仙子,朦胧又有些神秘。 阿昭她本身就有些神秘。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怪?”季昭见旁边久久没有传来声音,她扭头一看,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裴澈来不及躲开她的视线,只好大大方方地迎视。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我其实没什么能耐的,灾难来了我也会死,并不是无所不能,那些东西都是上天的施舍,哪没就没了。” “阿昭不会死。”裴澈不喜欢听这种话。 “我就是想告知你,我跟你们一样,唯一的区别也就是你所看见的。” “嗯,我都知道。”裴澈表示理解。 季昭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多年后她才明白他说的知道是真的明白清楚和了解。 “饿吗?要不咱俩烧肉肠吃?” 虽然大伙手上都有点存粮,但还是省吃俭用,她晚上没吃饱,正好这会就他们两人,空间出现有肉肠。 本来想着晚上拿点出来混在锅里煮了一家人吃,被梨花村的人一闹又忘了。 现在烤正好,可以饱肚子又可以用香味把找他们的村民吸引过来。 季昭说着从空间拿出一盒肉肠,又扯了些石坑壁上的干柴枝和干草。 裴澈的手虽然校臼好,但有所损伤, 只能坐在旁边帮着烧柴火。 季昭用刀在肉肠上划出好看的刀花后放火上烤,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滋滋的油声。 季昭把烤好的第一根肉肠给他,裴澈摇了摇头,又把肉肠递到她嘴边,非要她吃第一口。 “你如此乖巧懂事,你父母为何啥得把你扔到万家村这种乡下地方?” 季昭边啃肉肠边看他的反应。 裴澈脸色如常,被人提起私事并无不高兴,待吃下嘴里的肉肠才笑了笑,“那是因为阿昭并没有认识以前的我。”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另外的我。 这话成功引起季昭的好奇心,乐呵呵道:“愿闻其详。” 裴澈却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 季昭也不在意,他愿意说就说,不愿意也不会多问,她本就是这样的性子,向来尊重别人。 后来裴澈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该吊着她的好奇心,搞得后面她对他的事都不感兴趣,常常吃飞醋,以为她不关心自己。 两人各吃了两根肉肠就感到撑了,太久没进这么多的油水了,季昭又从空间取了两瓶鲜奶,两人背靠背坐着喝。 “你说家人是否还没有发现咱俩失踪了?”这都过去两个时辰了,梨花村的人怎么着也该处理完了吧。 “大概还在教训梨花村的人吧,阿昭累了就先睡吧,我听着上头的动静。” 季昭确实困了,她放松身子,倚着裴澈的背便闭上睡。 待她睡熟后,裴澈把火星全灭了,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 腿上,季昭嘟哝一声,翻个身又继续睡。 “这两孩子到底上哪去了?”率先发现季昭和裴澈失踪的是季凤,一家人在周围找了一圈后没有发现两人,待教训完梨花村的人后全村出动找人。 周围已经被他们翻个遍也没发现两人的踪影。 “会不会被人贩子给抓走了?” “不可能,咱路上遇上的全是逃荒的流民,没发现有人贩子。” “周边的山坑、悬崖再好好找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大河道。 王大刚说他们没有绑人,既然不是梨花村干的,又是大晚上的,两人应该不会乱跑才对。 一听见‘死要见尸’这几个字,何氏顿时痛哭起来,她很自责,平日光顾着照顾小闺女,把两人都忽略了,若不是小闺女饿了要喝奶,找季昭要奶时才发现她已不知所踪。 “爹,四周的山坑都找遍了,没发现两人踪影。” “对啊,照理说就算掉进坑里也该听见咱们的喊叫声了。” 肯定就是被困在何处了。 “都别愣着,家家户户都把火都点了,继续找!” 村民们马上翻出备用的火把点着,很快,这一片亮如白昼,连歇息附近的逃荒者都被吵醒了。 季昭朦朦胧胧间还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睁开眼,仔细一听,果然听见无数声的‘阿昭、小公子'。 “来了来了,家里人找来了!“季昭猛地坐起身,伸手正要去摇裴澈,扭头一看才发现他根本没有 睡着。 第五十六章 心思深沉的小公子 “你没睡啊?” 季昭惊讶地睁大眼睛,既然没睡应该听见上面的呐喊声了,这家伙咋跟没事人一样呢,也不回应一声。 裴澈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我方才眯了会,也是刚被喊叫声吵醒。” 季昭‘哦’了声,也没多想,马上用手圈着嘴大声回应寻找他们的村民。 “诶!你们都别吵,我好像听见阿昭的声音了!”率先听到季昭回应的是赵长秀。 “爹,阿兄,阿姐,村长阿爷,我们在这里!” 季昭仰着头,使出洪荒之力朝上面大喊。 “大妹!大妹你在哪!”季凤也听见季昭的声音了,激动得眼泪都流下。 季昭和裴澈所在的山坑不浅,说话有回音,所以上面的人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他们所在地。 “阿姐,大妹在这。”季家兴举着火把就往季昭和裴澈所在的山坑跑去。 “阿弟,别乱跑。”季凤和村里的姑娘们跟在季家兴后面。 “阿兄,我们在这里。”季家兴听力一直异于常人,季昭知道他肯定会听见。 果然,过了小会儿山坑上面就出现了火把,季兴家趴在地上,伸出个头往下看。 “大妹,阿兄来救你了!” “你别下来!”季昭看见这个傻哥哥一副要下来的架势,吓得声音都抖了。 “快去找阿爹拿绳子。”季昭空间有绳子,但没法用,只能让上面的人把绳子扔下来才能把他俩拉上去。 季家兴‘哦’了一声,举着火把又匆匆跑回去 找大人。 “大妹!我是阿姐!”季凤和赵长秀几人也跑来了,趴在山坑边往下看。 “你和小公子怎么样了?受伤没?” “阿姐别担心,我没事儿,但小公子为了救我手受伤了。” 季凤听她说没事,暗暗松了口气。 裴澈说了句让大家别担心,他受的都是皮肉伤。 “阿昭,方才我阿兄和你爹都到这边找过你们,你俩咋没听见喊声呢?” 赵长秀觉得奇怪,这附近的几个山坑村里好几波人都来寻过的,也没见着人。 季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了长秀姑姑,我们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你这鬼丫头,把全村都急死了。”赵长秀笑骂一声,“你俩在 季凤喜极而泣,“大妹没事就好,你和小公子不要害怕,阿爹村长阿爷马上就来救你们。” 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季福生和村里大人们气喘吁吁地赶来。马上放了绳索下坑救人。 季老太和何氏见两人还算平安无事,总算松了口气。 “你俩呆得好好的,咋掉坑里呢?”季老太心里又气又开心。 “瞅瞅小公子都伤成啥样了?”原本白净光滑的脸颊被划得不像样了,把季老太心疼极了。 “阿嬷,我没事,都是些小伤。”裴澈笑了笑。 “嘿,你俩也太能睡,这地方咱们都走了不下七八遍,愣是没发现你们。” “可不是嘛,我还往 季昭有点懵了,她也就眯了半个时辰,咋就发生这么多事呢。 她看向裴澈,后者表情正常,没啥反应。 “对不住各位了,累你担心了。”季昭朝大伙鞠躬道歉。 “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大河乐呵呵地拍拍两人的肩膀,“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 “是啊,人平安无事大伙也就安心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 “耽误各位休息了,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得赶路呢,要不都先回去休息?” “福生娘说啥客气话呢!乡里乡亲的,阿昭又是咱们的大恩人,她要出啥事了咱们也不比你们好受!” “就是,以后可不能说这种客气话了。” 村民们又闲聊了好一会这才各自回家歇息去了。 回到歇息处,家人才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他们遇上七彩蛇了,是被七彩蛇追着跑时不小心掉进了山坑的。 这次的事总算是有惊无险,裴澈年少,新陈代谢快,手上和脸上的伤没几天就快好了。 季昭给自己的膝盖抹完药,想着顺道给裴澈也抹点,她刚到他身旁蹲下,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裴澈猛地睁开眼,眼神犀利还带着杀气和防备。 季昭愣了下,她没见过这么强烈反应的裴澈,但想到他的遭遇,也能理解他会有这种举动。 “那天村民们喊这么大声也没见你醒来。”季昭取笑他。 他的睡眠其实很浅,旁边稍有 动静就会醒,实在不明那天为何突然睡这么沉。 裴澈红着脸颊,撇开视线坐起来。 “我以为是阿兄又来捉弄我。”这几天季家兴还在怪裴澈没有保护好他的大妹,害他大妹掉进山坑还擦伤了膝盖和手肘。 这几天时不时地寻机会捉弄他。 “阿兄实在调皮无理,我待会找他谈谈。” “不要。”裴澈也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季家兴没怪错他。 季昭无语,“今天再抹一天药就好了。” 裴澈嗯了声,嘴角微微往上扬。 季昭天天帮他上药,裴澈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时候,但不想她担心,还是希望伤口早日愈合。 季昭刚替裴澈抹完药,就见率先出去打秋风季福生回来了。 出去一趟,家人都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脸颊额头还抓伤。 “孩子爹,你脸上的伤咋了?”何氏上前摸了摸夫婿的脸。 季老太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儿子。 “瞧这样子怕是遇上偷子了。”季大旺道。 “何止遇到偷子。”季福生把他的宝贝电棍轻轻地放置一旁,脱下已成碎布粗布衣裳,家人这才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抓印。 “你快说到底咋回事啊!真是急死了我了!”何氏看见夫婿身上一条条被人抓的红痕,心疼极了。 “爹,你们是不是遇上老虎了?程伯父的朋友说这附近有老虎。”季凤一脸担忧地看着父亲。 季大旺哼笑,“这地方寸草不生,何来的老虎?” 季昭却 把这话听进去,她看着旁边的裴澈,“程伯的朋友说这附近有老虎?” “你没睡啊?” 季昭惊讶地睁大眼睛,既然没睡应该听见上面的呐喊声了,这家伙咋跟没事人一样呢,也不回应一声。 裴澈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我方才眯了会,也是刚被喊叫声吵醒。” 季昭‘哦’了声,也没多想,马上用手圈着嘴大声回应寻找他们的村民。 “诶!你们都别吵,我好像听见阿昭的声音了!”率先听到季昭回应的是赵长秀。 “爹,阿兄,阿姐,村长阿爷,我们在这里!” 季昭仰着头,使出洪荒之力朝上面大喊。 “大妹!大妹你在哪!”季凤也听见季昭的声音了,激动得眼泪都流下。 季昭和裴澈所在的山坑不浅,说话有回音,所以上面的人一时半会也分辨不出他们所在地。 “阿姐,大妹在这。”季家兴举着火把就往季昭和裴澈所在的山坑跑去。 “阿弟,别乱跑。”季凤和村里的姑娘们跟在季家兴后面。 “阿兄,我们在这里。”季家兴听力一直异于常人,季昭知道他肯定会听见。 果然,过了小会儿山坑上面就出现了火把,季兴家趴在地上,伸出个头往下看。 “大妹,阿兄来救你了!” “你别下来!”季昭看见这个傻哥哥一副要下来的架势,吓得声音都抖了。 “快去找阿爹拿绳子。”季昭空间有绳子,但没法用,只能让上面的人把绳子扔下来才能把他俩拉上去。 季家兴‘哦’了一声,举着火把又匆匆跑回去 找大人。 “大妹!我是阿姐!”季凤和赵长秀几人也跑来了,趴在山坑边往下看。 “你和小公子怎么样了?受伤没?” “阿姐别担心,我没事儿,但小公子为了救我手受伤了。” 季凤听她说没事,暗暗松了口气。 裴澈说了句让大家别担心,他受的都是皮肉伤。 “阿昭,方才我阿兄和你爹都到这边找过你们,你俩咋没听见喊声呢?” 赵长秀觉得奇怪,这附近的几个山坑村里好几波人都来寻过的,也没见着人。 季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住了长秀姑姑,我们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你这鬼丫头,把全村都急死了。”赵长秀笑骂一声,“你俩在 季凤喜极而泣,“大妹没事就好,你和小公子不要害怕,阿爹村长阿爷马上就来救你们。” 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季福生和村里大人们气喘吁吁地赶来。马上放了绳索下坑救人。 季老太和何氏见两人还算平安无事,总算松了口气。 “你俩呆得好好的,咋掉坑里呢?”季老太心里又气又开心。 “瞅瞅小公子都伤成啥样了?”原本白净光滑的脸颊被划得不像样了,把季老太心疼极了。 “阿嬷,我没事,都是些小伤。”裴澈笑了笑。 “嘿,你俩也太能睡,这地方咱们都走了不下七八遍,愣是没发现你们。” “可不是嘛,我还往 季昭有点懵了,她也就眯了半个时辰,咋就发生这么多事呢。 她看向裴澈,后者表情正常,没啥反应。 “对不住各位了,累你担心了。”季昭朝大伙鞠躬道歉。 “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大河乐呵呵地拍拍两人的肩膀,“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 “是啊,人平安无事大伙也就安心了。”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着。 “耽误各位休息了,时辰也不早了,明日还得赶路呢,要不都先回去休息?” “福生娘说啥客气话呢!乡里乡亲的,阿昭又是咱们的大恩人,她要出啥事了咱们也不比你们好受!” “就是,以后可不能说这种客气话了。” 村民们又闲聊了好一会这才各自回家歇息去了。 回到歇息处,家人才从两人的口中得知他们遇上七彩蛇了,是被七彩蛇追着跑时不小心掉进了山坑的。 这次的事总算是有惊无险,裴澈年少,新陈代谢快,手上和脸上的伤没几天就快好了。 季昭给自己的膝盖抹完药,想着顺道给裴澈也抹点,她刚到他身旁蹲下,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裴澈猛地睁开眼,眼神犀利还带着杀气和防备。 季昭愣了下,她没见过这么强烈反应的裴澈,但想到他的遭遇,也能理解他会有这种举动。 “那天村民们喊这么大声也没见你醒来。”季昭取笑他。 他的睡眠其实很浅,旁边稍有 动静就会醒,实在不明那天为何突然睡这么沉。 裴澈红着脸颊,撇开视线坐起来。 “我以为是阿兄又来捉弄我。”这几天季家兴还在怪裴澈没有保护好他的大妹,害他大妹掉进山坑还擦伤了膝盖和手肘。 这几天时不时地寻机会捉弄他。 “阿兄实在调皮无理,我待会找他谈谈。” “不要。”裴澈也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季家兴没怪错他。 季昭无语,“今天再抹一天药就好了。” 裴澈嗯了声,嘴角微微往上扬。 季昭天天帮他上药,裴澈很享受被她照顾的时候,但不想她担心,还是希望伤口早日愈合。 季昭刚替裴澈抹完药,就见率先出去打秋风季福生回来了。 出去一趟,家人都发现他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脸颊额头还抓伤。 “孩子爹,你脸上的伤咋了?”何氏上前摸了摸夫婿的脸。 季老太也一脸疑惑地看着儿子。 “瞧这样子怕是遇上偷子了。”季大旺道。 “何止遇到偷子。”季福生把他的宝贝电棍轻轻地放置一旁,脱下已成碎布粗布衣裳,家人这才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抓印。 “你快说到底咋回事啊!真是急死了我了!”何氏看见夫婿身上一条条被人抓的红痕,心疼极了。 “爹,你们是不是遇上老虎了?程伯父的朋友说这附近有老虎。”季凤一脸担忧地看着父亲。 季大旺哼笑,“这地方寸草不生,何来的老虎?” 季昭却 把这话听进去,她看着旁边的裴澈,“程伯的朋友说这附近有老虎?” 第五十七章 疯狂的逃荒者 “是比老虎更可怕的流民!”季福生一屁股坐在草席上,义愤填膺地道,“那些流民比咱村还要多,死了不少人,也不埋,尸虫苍蝇虫子到处飞,春顺和喜宝当场就被恶臭熏吐了。” 何氏张大嘴,“都是饿死的?” “一半饿死一半斗殴打死,咱们赶去时还在打,都是为了争那口吃食。” 季老太皱眉,“这事得跟村长好好商量,咱村要是继续赶路怕要被这些人盯上了。” 季大旺点头,“不能赶着上去,得等前头的人走远或是看看有无别的路可走。” “没别的路可走了。”季福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太疯了这些人!听说还是一个村的,为了那口吃的都不念什么情面,谁家有就抢谁家,不给就打,打死为止。” “这特娘的都什么世道,那些狗娘养的官府到底还管不管咱们这些可怜的百姓?!以前年年缴纳各种税,百姓有难就逃得远远!” 回想起地上躺着数不清的孩子尸体,季福生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各种情绪突然就涌上心头。 坐在季昭旁边的裴澈听见季福生骂官府,他睫毛颤了颤,下颚线绷得紧紧的,似乎在赞同季福生。 季大旺冷笑:“那些当官的要是有所作为,咱们这些百姓也不至于四处逃荒。” 如果朝廷给西凌州修渠放水,把别的地方的水引到西陵,只要有水就能种活庄稼,当地百姓也还能活下去,不至于丢弃 家园逃往陌生的地方寻找活路,可偏偏这些当官的不仅没有管他们的死活,还整天寻着各种由头收税。 这才把百姓逼到上了逃荒路。 “抱怨这些有啥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商量好吧。” 季老太哪里不知人人都恨官府,但你恨他们有啥用?人家照样不管你死活,照样找着机会就要你交税。 这时,赵长荣边敲锣边喊,让各家各户出一人到前头商量事情。 季大旺站了起来,说他去,顺便商量一下梨花村的事。 季昭从兜里掏出那瓶治破伤风的药给娘亲,让她帮阿爹上药。 “阿姐,你们听见程伯父的朋友说附近有老虎?”季昭还是担心这事,因为这路上有太多荒民,也有可能会引来老虎和野狼。 季凤点头,“他说有,但听说被马匪打死了,所以咱们回来也没提起。” 季昭觉得这事还是要重视,这么多逃荒者死在路上,就算没老虎,有很大的可能会招惹来野狼,待会寻个机会进一趟空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 “给你的电棍记得拿到太阳底下。”季昭小声安吩咐裴澈。 裴澈点了点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名叫电棍的东西无法使用时为何放在太阳底下晒后又能使用,他非常好奇,也委婉问过季昭,但她说她也不懂,还说这东西很难解释清楚。 他听后有些不高兴,认为这是季昭不想告诉他,始终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但没有关 系,他会慢慢等,等她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一个时辰后阿爷回来了,说是商量下来原地歇息,等前面的荒民散得差不多再继续赶路。 这一歇就耽误了两天时间,虽说手里有些余粮,但饮水始终是个问题,村民们也实在耗不起了,原地待了两天还是继续赶路。 走了十几里路,果然在一片空旷的山地看见仍然有少的流民呆在原地,仔细一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大概是没吃没喝已经走不动了。 有些奄奄一息地躺在已去世的亲人身边,有些平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有些已经给自己挖好的坑,提前躺在坑里了….. 大多数尸体已经埋了,但还是有些无人理的暴尸野外,苍蝇蚊子到处飞,还好赶路前村民们把头脸都裹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兄弟,求求你们了,把这孩子带上吧!” 村长路过时被一位奄奄一息的中年妇人抱住大腿,妇人骨瘦如柴,她怀里抱着一个干瘦的四五岁小男孩,小男孩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村民们。 “大妹子,我们也难。”村长有些无奈,他想救,但一家老小已经够难了,若再多一张嘴就更难。 “大兄弟,求求你行行好,我儿子儿媳都死了,老伴也在天明前闭上了眼。” 中年妇人看了眼旁边已经断气的中年男人,泪水涟涟,“若不是桃水村的人抢了我们活命的干粮和水,打死我老伴,我们也不至 于到这个地步,如今就只剩一个孩子,求你带上他,以后让做当年做马的报答你们。” 村长知道,他若不救,这孩子就没有活路,最终还是不忍心。 “唉!我们也不知能否活着到北凌,先把他带上吧。” 中年妇人拖着无力的身子一连给村长磕了数个头,然后哭着把孩子推出来,“张大根!要听阿爷的话,跟着阿爷好好过活,以后长大了好好报答各位恩人。” “阿嬷,我不要走,我要跟阿嬷在一起。” “走!给阿嬷好好地活下去!” 这一路虽然看多了人间惨事,看见这对生死离别的祖孙,村人们还是没忍住,纷纷扭开头默默地抹着眼泪。 生死离别很痛苦,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要从伤痛中走出来很难。 但更难的还是今后的逃生路。 为了早点离开尸臭满天的地方,万家村民中间没有歇脚,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 直到老人小孩都已疲惫不堪,不少老人已出现各种毛病,村长才下令休息半日,明日一早再起程。 季昭总觉得这地方相比前面几里路安静又干净得有些过分,她转了一圈,竟然发现此地没有坟堆。 这一条路通前往后,怎么就光这地方没有死人呢? “终于看见绿色杂草了。”阿爷看着地上有些枯黄的草脸上荡着笑,“我看再往前走就能看见树林了。” 阿嬷一边从粮食袋里掏粮一边道,“难说,上回不也看见绿草了?结果咋 样?白高兴一场。” “是比老虎更可怕的流民!”季福生一屁股坐在草席上,义愤填膺地道,“那些流民比咱村还要多,死了不少人,也不埋,尸虫苍蝇虫子到处飞,春顺和喜宝当场就被恶臭熏吐了。” 何氏张大嘴,“都是饿死的?” “一半饿死一半斗殴打死,咱们赶去时还在打,都是为了争那口吃食。” 季老太皱眉,“这事得跟村长好好商量,咱村要是继续赶路怕要被这些人盯上了。” 季大旺点头,“不能赶着上去,得等前头的人走远或是看看有无别的路可走。” “没别的路可走了。”季福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太疯了这些人!听说还是一个村的,为了那口吃的都不念什么情面,谁家有就抢谁家,不给就打,打死为止。” “这特娘的都什么世道,那些狗娘养的官府到底还管不管咱们这些可怜的百姓?!以前年年缴纳各种税,百姓有难就逃得远远!” 回想起地上躺着数不清的孩子尸体,季福生心疼得眼眶都红了,各种情绪突然就涌上心头。 坐在季昭旁边的裴澈听见季福生骂官府,他睫毛颤了颤,下颚线绷得紧紧的,似乎在赞同季福生。 季大旺冷笑:“那些当官的要是有所作为,咱们这些百姓也不至于四处逃荒。” 如果朝廷给西凌州修渠放水,把别的地方的水引到西陵,只要有水就能种活庄稼,当地百姓也还能活下去,不至于丢弃 家园逃往陌生的地方寻找活路,可偏偏这些当官的不仅没有管他们的死活,还整天寻着各种由头收税。 这才把百姓逼到上了逃荒路。 “抱怨这些有啥用?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商量好吧。” 季老太哪里不知人人都恨官府,但你恨他们有啥用?人家照样不管你死活,照样找着机会就要你交税。 这时,赵长荣边敲锣边喊,让各家各户出一人到前头商量事情。 季大旺站了起来,说他去,顺便商量一下梨花村的事。 季昭从兜里掏出那瓶治破伤风的药给娘亲,让她帮阿爹上药。 “阿姐,你们听见程伯父的朋友说附近有老虎?”季昭还是担心这事,因为这路上有太多荒民,也有可能会引来老虎和野狼。 季凤点头,“他说有,但听说被马匪打死了,所以咱们回来也没提起。” 季昭觉得这事还是要重视,这么多逃荒者死在路上,就算没老虎,有很大的可能会招惹来野狼,待会寻个机会进一趟空间,看看还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 “给你的电棍记得拿到太阳底下。”季昭小声安吩咐裴澈。 裴澈点了点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名叫电棍的东西无法使用时为何放在太阳底下晒后又能使用,他非常好奇,也委婉问过季昭,但她说她也不懂,还说这东西很难解释清楚。 他听后有些不高兴,认为这是季昭不想告诉他,始终没有把他当成自己人。 但没有关 系,他会慢慢等,等她愿意告诉他的那一天。 一个时辰后阿爷回来了,说是商量下来原地歇息,等前面的荒民散得差不多再继续赶路。 这一歇就耽误了两天时间,虽说手里有些余粮,但饮水始终是个问题,村民们也实在耗不起了,原地待了两天还是继续赶路。 走了十几里路,果然在一片空旷的山地看见仍然有少的流民呆在原地,仔细一瞧,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大概是没吃没喝已经走不动了。 有些奄奄一息地躺在已去世的亲人身边,有些平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有些已经给自己挖好的坑,提前躺在坑里了….. 大多数尸体已经埋了,但还是有些无人理的暴尸野外,苍蝇蚊子到处飞,还好赶路前村民们把头脸都裹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大兄弟,求求你们了,把这孩子带上吧!” 村长路过时被一位奄奄一息的中年妇人抱住大腿,妇人骨瘦如柴,她怀里抱着一个干瘦的四五岁小男孩,小男孩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村民们。 “大妹子,我们也难。”村长有些无奈,他想救,但一家老小已经够难了,若再多一张嘴就更难。 “大兄弟,求求你行行好,我儿子儿媳都死了,老伴也在天明前闭上了眼。” 中年妇人看了眼旁边已经断气的中年男人,泪水涟涟,“若不是桃水村的人抢了我们活命的干粮和水,打死我老伴,我们也不至 于到这个地步,如今就只剩一个孩子,求你带上他,以后让做当年做马的报答你们。” 村长知道,他若不救,这孩子就没有活路,最终还是不忍心。 “唉!我们也不知能否活着到北凌,先把他带上吧。” 中年妇人拖着无力的身子一连给村长磕了数个头,然后哭着把孩子推出来,“张大根!要听阿爷的话,跟着阿爷好好过活,以后长大了好好报答各位恩人。” “阿嬷,我不要走,我要跟阿嬷在一起。” “走!给阿嬷好好地活下去!” 这一路虽然看多了人间惨事,看见这对生死离别的祖孙,村人们还是没忍住,纷纷扭开头默默地抹着眼泪。 生死离别很痛苦,经历过的人都知道,要从伤痛中走出来很难。 但更难的还是今后的逃生路。 为了早点离开尸臭满天的地方,万家村民中间没有歇脚,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 直到老人小孩都已疲惫不堪,不少老人已出现各种毛病,村长才下令休息半日,明日一早再起程。 季昭总觉得这地方相比前面几里路安静又干净得有些过分,她转了一圈,竟然发现此地没有坟堆。 这一条路通前往后,怎么就光这地方没有死人呢? “终于看见绿色杂草了。”阿爷看着地上有些枯黄的草脸上荡着笑,“我看再往前走就能看见树林了。” 阿嬷一边从粮食袋里掏粮一边道,“难说,上回不也看见绿草了?结果咋 样?白高兴一场。” 第五十八章 老虎 “你这老婆子咋回事?凡事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季大旺不高兴老伴如此现实,这在打击他们的信心嘛! “得!你说得都对,再往前走咱们就能找到一个有山有水、最好还能打点野物沾沾荤腥的好地方。” “想得美。”听了老伴的话夸张的话季大旺又无语了,懒得搭理她,起身找村里的老伙计聊天去。 “这,死老头子真难伺候,说啥都不中听!”季老太气得脸都红了。 “阿嬷别气了,这个给你,晚上咱们加餐。” 季昭钻出帐篷,去从空间取的数根肉肠递给季老太。她想着这几天赶路特别辛苦,给一家人都好好补补。 “哟!”季老太接过肉肠,四处瞅了瞅,低声问:“这是啥?”看着像家里以前自己做的腊肠,但又不像。 “这叫肉肠,里面是猪肉,烤着吃香,若不想惹来旁人咱们今晚就放杂粮粥里煮。” “那就烤着吃。”季老太喜滋滋地把肉肠给了季凤和何氏,让母女俩烧火烤肠去。 季昭把晚上加餐的事安排,又到各家各户转了一圈,看看各家都做什么好吃的。 “昭丫头,来得巧。”村里的三大娘看见季昭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三大娘,做啥好吃的?”季昭凑近她家的锅往里看,没有半点油水的菜干汤,里面掺了点杂粮粉。 “看看是啥?”大娘神神秘秘地从一个包了好几层布的小包袱里掏出一节黑呼呼的东西。 “这是 啥?”看大娘笑得像朵牡丹花,季昭一脸好奇。 三大娘把那节黑呼呼的东西塞到她嘴里,小声道:“这是野猪肉干,你三哥两年前打的野猪,大娘风干了半头猪肉,本来是要给他当娶妻的聘礼,哪知…..” 三大娘想起自己儿子黄了的亲事,只能叹息一声。 季昭吓得赶紧把那节野猪肉吐了出来,这东西可贵金了,她怎么能吃掉老人这么金贵的东西呢。 “三大娘,阿昭太不懂事了,这肉干我不能吃。” 三大娘又把肉干直接塞她嘴里,怪嗔地看着她:“傻丫头,你能吃!若不是你帮我们两老把伤腿治好,哪能跟着大伙走这么远的路。” “阿昭,我娘给的你就吃吧,她老早就想跟你道谢了。”三大娘的儿子张三顺笑呵呵道。 “得,那我不客气了。”季昭不太会拒绝别人,可能顺着大娘的心意走,往后还她礼的机会很多。 季昭跟三大娘唠了一会,不敢再去参观村民们的吃食了。她还是好奇为何这块地方如此安静和干净,实在有些不正常。 不远处,裴澈和村里几个孩子正在挖野藤根,这家伙跟着村里的男孩子呆久了,把野外生存的绝活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你在这干嘛?”裴澈也看见她了,扔下伙伴们朝她跑来。 “没干啥,四处逛逛。你们在干嘛?” 裴澈摊开手掌,季昭看见他干净的掌心里躺着一根还带泥巴的草茎,“大胖和阿 兄都说这东西能吃,给你。” “这叫九节莲,确实能吃。”季昭指指嘴里还没有嚼完的牛肉干,“三大娘方才给了我小半截肉干,我还没有吃完呢,你吃吧。” 裴澈低头看着九节莲,犹豫了一会便放嘴里咬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 “你认真嚼,有种甘甜的味道,这东西清火解毒,对身体好有益。” 裴澈一听有益,还真的认真嚼起来。 两人正说着,季昭突然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裴澈也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季昭指指前面的土山坡,示意声音正从那里传来。 “别去,还是喊大人来吧。”裴澈听见那道叹息声不寻常,不像是正常人发出来的。 季昭从空间里拿出电棍,正要上前去探个明白,这时季家兴和大胖他们跑来。 “大妹,我听见奇怪的声音。”季家兴虽然玩疯了,但他没有忘记季昭交代的事,听见奇怪的声音马上告诉她。 “你们都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他们站的地方正好是土坡凹地传来的。 季昭握着电棍正要往前走。这时,季凤来喊人吃饭了,别家的家长也扬高嗓子叫人。 “阿昭,回去吧,待会告诉父伯便是。” 季昭犹豫了一下,总觉得风平浪静必出妖。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无事就回去。” 裴澈哪里敢让她一人去冒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 人翻过土坡再往下走,清楚,季昭从空间取手电筒。 方才那道很重的叹息声就是从这块地方传来的,现在感觉这里阴气很重,季昭很确定这里有事。 有股很重的血腥味,还安静得特别出奇。 季昭举着手电筒四处扫,突然!一堆血淋淋尸体残骸就在两人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阿昭快跑!”裴澈带微颤的声音在季昭耳边响起。 “你、你先走。”季昭也看见那堆尸体残骸旁边躺着一个吃饱喝足的庞然大物。 她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有老虎!有老虎证明这地方离森林不远了,这家伙估计是从森林出来后一路打牙祭到这儿。 裴澈怎么可能会丢下她而自己去逃命! 他紧紧拽着季昭的手臂,“要走一起走。” 季昭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这家伙应该是吃饱了,我们慢慢往回撤,不能惊动它,否则村民们要遭殃了。” 裴澈了然,慢慢地往后退。 季昭把手电筒关掉,也慢慢往后退,哪知一脚下去就踩到了裴澈的鞋头,裴澈往后仰,然后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带季昭也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尽管两人都控制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惊动了正躺在地上休息的老虎。 那家伙抬起头,朝两人很藐视地扫去一眼。 裴澈和季昭吓得大气不敢出,两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季昭死死 地盯着那个大家伙,就怕下一秒就朝他们扑来。 “你这老婆子咋回事?凡事就不能往好的方向想?”季大旺不高兴老伴如此现实,这在打击他们的信心嘛! “得!你说得都对,再往前走咱们就能找到一个有山有水、最好还能打点野物沾沾荤腥的好地方。” “想得美。”听了老伴的话夸张的话季大旺又无语了,懒得搭理她,起身找村里的老伙计聊天去。 “这,死老头子真难伺候,说啥都不中听!”季老太气得脸都红了。 “阿嬷别气了,这个给你,晚上咱们加餐。” 季昭钻出帐篷,去从空间取的数根肉肠递给季老太。她想着这几天赶路特别辛苦,给一家人都好好补补。 “哟!”季老太接过肉肠,四处瞅了瞅,低声问:“这是啥?”看着像家里以前自己做的腊肠,但又不像。 “这叫肉肠,里面是猪肉,烤着吃香,若不想惹来旁人咱们今晚就放杂粮粥里煮。” “那就烤着吃。”季老太喜滋滋地把肉肠给了季凤和何氏,让母女俩烧火烤肠去。 季昭把晚上加餐的事安排,又到各家各户转了一圈,看看各家都做什么好吃的。 “昭丫头,来得巧。”村里的三大娘看见季昭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三大娘,做啥好吃的?”季昭凑近她家的锅往里看,没有半点油水的菜干汤,里面掺了点杂粮粉。 “看看是啥?”大娘神神秘秘地从一个包了好几层布的小包袱里掏出一节黑呼呼的东西。 “这是 啥?”看大娘笑得像朵牡丹花,季昭一脸好奇。 三大娘把那节黑呼呼的东西塞到她嘴里,小声道:“这是野猪肉干,你三哥两年前打的野猪,大娘风干了半头猪肉,本来是要给他当娶妻的聘礼,哪知…..” 三大娘想起自己儿子黄了的亲事,只能叹息一声。 季昭吓得赶紧把那节野猪肉吐了出来,这东西可贵金了,她怎么能吃掉老人这么金贵的东西呢。 “三大娘,阿昭太不懂事了,这肉干我不能吃。” 三大娘又把肉干直接塞她嘴里,怪嗔地看着她:“傻丫头,你能吃!若不是你帮我们两老把伤腿治好,哪能跟着大伙走这么远的路。” “阿昭,我娘给的你就吃吧,她老早就想跟你道谢了。”三大娘的儿子张三顺笑呵呵道。 “得,那我不客气了。”季昭不太会拒绝别人,可能顺着大娘的心意走,往后还她礼的机会很多。 季昭跟三大娘唠了一会,不敢再去参观村民们的吃食了。她还是好奇为何这块地方如此安静和干净,实在有些不正常。 不远处,裴澈和村里几个孩子正在挖野藤根,这家伙跟着村里的男孩子呆久了,把野外生存的绝活都掌握得差不多了。 “你在这干嘛?”裴澈也看见她了,扔下伙伴们朝她跑来。 “没干啥,四处逛逛。你们在干嘛?” 裴澈摊开手掌,季昭看见他干净的掌心里躺着一根还带泥巴的草茎,“大胖和阿 兄都说这东西能吃,给你。” “这叫九节莲,确实能吃。”季昭指指嘴里还没有嚼完的牛肉干,“三大娘方才给了我小半截肉干,我还没有吃完呢,你吃吧。” 裴澈低头看着九节莲,犹豫了一会便放嘴里咬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 “你认真嚼,有种甘甜的味道,这东西清火解毒,对身体好有益。” 裴澈一听有益,还真的认真嚼起来。 两人正说着,季昭突然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裴澈也听见了,两人对视一眼。季昭指指前面的土山坡,示意声音正从那里传来。 “别去,还是喊大人来吧。”裴澈听见那道叹息声不寻常,不像是正常人发出来的。 季昭从空间里拿出电棍,正要上前去探个明白,这时季家兴和大胖他们跑来。 “大妹,我听见奇怪的声音。”季家兴虽然玩疯了,但他没有忘记季昭交代的事,听见奇怪的声音马上告诉她。 “你们都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他们站的地方正好是土坡凹地传来的。 季昭握着电棍正要往前走。这时,季凤来喊人吃饭了,别家的家长也扬高嗓子叫人。 “阿昭,回去吧,待会告诉父伯便是。” 季昭犹豫了一下,总觉得风平浪静必出妖。 “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无事就回去。” 裴澈哪里敢让她一人去冒险,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两 人翻过土坡再往下走,清楚,季昭从空间取手电筒。 方才那道很重的叹息声就是从这块地方传来的,现在感觉这里阴气很重,季昭很确定这里有事。 有股很重的血腥味,还安静得特别出奇。 季昭举着手电筒四处扫,突然!一堆血淋淋尸体残骸就在两人不到一丈远的地方。 “阿昭快跑!”裴澈带微颤的声音在季昭耳边响起。 “你、你先走。”季昭也看见那堆尸体残骸旁边躺着一个吃饱喝足的庞然大物。 她就觉得这地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有老虎!有老虎证明这地方离森林不远了,这家伙估计是从森林出来后一路打牙祭到这儿。 裴澈怎么可能会丢下她而自己去逃命! 他紧紧拽着季昭的手臂,“要走一起走。” 季昭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这家伙应该是吃饱了,我们慢慢往回撤,不能惊动它,否则村民们要遭殃了。” 裴澈了然,慢慢地往后退。 季昭把手电筒关掉,也慢慢往后退,哪知一脚下去就踩到了裴澈的鞋头,裴澈往后仰,然后一屁股摔在地上,连带季昭也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尽管两人都控制住不发出声音,但还是惊动了正躺在地上休息的老虎。 那家伙抬起头,朝两人很藐视地扫去一眼。 裴澈和季昭吓得大气不敢出,两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季昭死死 地盯着那个大家伙,就怕下一秒就朝他们扑来。 第五十九章 冰宝贴 还好!那家伙只扫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趴在地上休息。 “你可以松手了。”裴澈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圈住她的腰,把她勒得呼吸不顺畅。 “对、对不起。”裴澈慌忙松开手,他本来想着要是老虎朝他们扑来,他就反身把她护在身下的。 “这家伙吃饱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长,尽快撤离此地。” 裴澈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退到土坡的另一边才敢正常呼吸。 季昭看见裴澈满头满脸都是汗,连眉毛都湿了。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身上本来,就臭哄哄的破衣裳此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大妹,小公子,你俩别磨叽了,快回来吃饭!”一家人迟迟等不到两人回来开饭,季凤又出来催两人了。 季昭拼命朝季凤做噤声手势,季凤哪里看得懂。 “大……”季凤扬高嗓子正要训两人,季昭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捂住季凤的嘴巴。 “大姐别说话,快跑!” 三人拼了命地往家人驻地跑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季凤一脸懵。 季昭告诉她土坡另一边有只老虎正在休息。 “老、老虎?!怎么会有老虎呢!”季凤小脸都吓白了,方才阿嬷和阿娘还说这地儿是难得的净土,原来是因为藏了一只山中霸王。 “你俩咋慢吞吞的,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就不想吃?”季老太看着气喘吁吁的三个 孩子,不忘唠叨几句。 “阿嬷别吃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季凤开始动手收藏东西。 “咋了这事?” 两眼正紧紧盯着眼前那碗肉粥的季家兴猛地抬起头,“大妹!为啥不能吃,咱家今天有肉……” 季凤一把捂住季家兴的嘴。 季昭喘均气,又把大老虎的事告诉全家,还让阿爹立马把消息告知村长,让村长马上组织村民赶路。 季福生听后半点不敢耽搁,马上把此事告知村长。 赵大河匆匆找了季昭和裴澈了解了具体情况。 听见季昭和裴澈说土坑那边,一堆被老虎啃的人骨,吓得老脸又黑了几分。 “我方才也奇怪这地儿如此安静,原来真有老虎!”赵大河嘀咕一声,“都别愣着!也别发出动静,赶紧收拾家么赶路。” 这时赵春顺和秋水几人欲言又止地走上前,“爹,咱们村年轻汉子多,就一个老虎有啥好看的,要不……” 赵大河恶剜一眼,“你们没听昭丫头说的?那只老虎天天被路过的流民喂得又肥又壮,是你们这些瘦得皮包骨的汉子可以抓的?” “不想惹事都给我安分一点!收拾东西赶路!” 几个汉子被训得默默转头去收拾东西。 那只老虎又肥又壮,显然是一路扫食到这儿。老虎全身都是宝,季昭最初也有过捕虎的想法,但实在太高壮了,村民们虽然多,但奔波这么长时间,壮汉们的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为了安全,她也 不建议捕,还是躲开点为好。 村民们都怕入虎口,个个都很自觉地闭上嘴,不敢大声说话和弄出动静。 赵春顺家的小儿子也不知咋回事,突然在这个时候哭闹不止。他媳妇和老伴怎么哄都不行。 “这个不识相的臭小子!老二家的,把他的嘴给我捂住了,莫给村人惹出大事!” 赵春顺的媳妇儿陈三娘也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哭闹的儿子把老虎引来,害了村人。 但孩子毕竟才两个月大,他不舒服只能用哭来表达。 “长荣娘,这孩子咋了?”季老太和几个老姐妹都凑上来关心。 赵大娘也急得满头大汗,苦着一张脸,“也不知怎地,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闹起来了,这小子以后也是个不省心的。” “是饿了?”其他老姐妹问。 “哪能饿?方才凤儿娘才喂他喝完奶,都饱到吐奶了。” “会不会是被附近的阴气给吓着了?”当地流传小娃娃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事。 经各位大娘提醒,陈三娘马上捂住小儿子的眼睛,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把赵大河气得脸色都白了。 这孩子一哭,村里不少三岁内的孩子也跟着哭,这会可把全村人都急出一身汗来。 季昭心想完了,再这么哭闹下去肯定要吵醒那个庞然大物了,她忙上前去查看赵春顺家的孩子为何哭闹。 “阿昭来了,让丫头瞅瞅这孩子是咋回事。”阿嬷们赶紧让开路。 季昭见孩子哭得满头大汗, 小脸通红,小身子都湿了。 “婶子,我来抱。”季昭接过孩子,偷偷地在孩子背上贴了张冰宝贴,孩子感到凉爽,顿时止声。 “嘿!这孩子咋回事?阿昭一抱就不哭了!”大人们都惊奇地咧开嘴。 陈三娘见儿子不再哭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嘀嘀哒哒的汗水,“看来这小子喜欢阿昭小姑姑呢。” “是婶子把他捂得太热了,他不舒服才会哭闹。” 陈三娘是个易汗体,方才听说有老虎后很害怕,出了一身汗,身上的体温又不停上升,湿漉漉的衣裳粘着孩子,孩子就像处在一个火炉上,他当然不舒服,他不舒服自然就要哭。 孩子安静下来,村里们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季昭抱着赵春顺家的孩子虽然累,却也不敢停歇下来。 “我来抱。”裴澈虽然不知道季昭用了什么法子让孩子停止哭闹,但知道她不想让旁人发现她的异常。 “你会抱吗?”孩子虽然不重,但他毕竟也只是个大孩子, 裴澈哪里抱过孩子,她抱的时候他看得非常认真,观察得非常仔细,他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可以。”少年看见她的手臂越来越往下沉,有点心疼她。 “阿昭,要不还是婶子来抱?这小子应该不会再哭闹了。”陈三娘生怕季昭累着,也怕自个儿子摔着,毕竟半大不小的孩子都不太会抱小娃娃。 “婶子,我再抱一段路吧。”季昭没敢让陈三娘 抱,怕她发现孩子身上贴着冰宝贴。 “小公子力气大,让他抱。” 还好!那家伙只扫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趴在地上休息。 “你可以松手了。”裴澈的手不知何时紧紧地圈住她的腰,把她勒得呼吸不顺畅。 “对、对不起。”裴澈慌忙松开手,他本来想着要是老虎朝他们扑来,他就反身把她护在身下的。 “这家伙吃饱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村长,尽快撤离此地。” 裴澈忙不迭地点头。 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退到土坡的另一边才敢正常呼吸。 季昭看见裴澈满头满脸都是汗,连眉毛都湿了。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身上本来,就臭哄哄的破衣裳此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大妹,小公子,你俩别磨叽了,快回来吃饭!”一家人迟迟等不到两人回来开饭,季凤又出来催两人了。 季昭拼命朝季凤做噤声手势,季凤哪里看得懂。 “大……”季凤扬高嗓子正要训两人,季昭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捂住季凤的嘴巴。 “大姐别说话,快跑!” 三人拼了命地往家人驻地跑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季凤一脸懵。 季昭告诉她土坡另一边有只老虎正在休息。 “老、老虎?!怎么会有老虎呢!”季凤小脸都吓白了,方才阿嬷和阿娘还说这地儿是难得的净土,原来是因为藏了一只山中霸王。 “你俩咋慢吞吞的,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就不想吃?”季老太看着气喘吁吁的三个 孩子,不忘唠叨几句。 “阿嬷别吃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季凤开始动手收藏东西。 “咋了这事?” 两眼正紧紧盯着眼前那碗肉粥的季家兴猛地抬起头,“大妹!为啥不能吃,咱家今天有肉……” 季凤一把捂住季家兴的嘴。 季昭喘均气,又把大老虎的事告诉全家,还让阿爹立马把消息告知村长,让村长马上组织村民赶路。 季福生听后半点不敢耽搁,马上把此事告知村长。 赵大河匆匆找了季昭和裴澈了解了具体情况。 听见季昭和裴澈说土坑那边,一堆被老虎啃的人骨,吓得老脸又黑了几分。 “我方才也奇怪这地儿如此安静,原来真有老虎!”赵大河嘀咕一声,“都别愣着!也别发出动静,赶紧收拾家么赶路。” 这时赵春顺和秋水几人欲言又止地走上前,“爹,咱们村年轻汉子多,就一个老虎有啥好看的,要不……” 赵大河恶剜一眼,“你们没听昭丫头说的?那只老虎天天被路过的流民喂得又肥又壮,是你们这些瘦得皮包骨的汉子可以抓的?” “不想惹事都给我安分一点!收拾东西赶路!” 几个汉子被训得默默转头去收拾东西。 那只老虎又肥又壮,显然是一路扫食到这儿。老虎全身都是宝,季昭最初也有过捕虎的想法,但实在太高壮了,村民们虽然多,但奔波这么长时间,壮汉们的身子早就大不如前了,为了安全,她也 不建议捕,还是躲开点为好。 村民们都怕入虎口,个个都很自觉地闭上嘴,不敢大声说话和弄出动静。 赵春顺家的小儿子也不知咋回事,突然在这个时候哭闹不止。他媳妇和老伴怎么哄都不行。 “这个不识相的臭小子!老二家的,把他的嘴给我捂住了,莫给村人惹出大事!” 赵春顺的媳妇儿陈三娘也急得满头大汗,生怕哭闹的儿子把老虎引来,害了村人。 但孩子毕竟才两个月大,他不舒服只能用哭来表达。 “长荣娘,这孩子咋了?”季老太和几个老姐妹都凑上来关心。 赵大娘也急得满头大汗,苦着一张脸,“也不知怎地,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闹起来了,这小子以后也是个不省心的。” “是饿了?”其他老姐妹问。 “哪能饿?方才凤儿娘才喂他喝完奶,都饱到吐奶了。” “会不会是被附近的阴气给吓着了?”当地流传小娃娃能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事。 经各位大娘提醒,陈三娘马上捂住小儿子的眼睛,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把赵大河气得脸色都白了。 这孩子一哭,村里不少三岁内的孩子也跟着哭,这会可把全村人都急出一身汗来。 季昭心想完了,再这么哭闹下去肯定要吵醒那个庞然大物了,她忙上前去查看赵春顺家的孩子为何哭闹。 “阿昭来了,让丫头瞅瞅这孩子是咋回事。”阿嬷们赶紧让开路。 季昭见孩子哭得满头大汗, 小脸通红,小身子都湿了。 “婶子,我来抱。”季昭接过孩子,偷偷地在孩子背上贴了张冰宝贴,孩子感到凉爽,顿时止声。 “嘿!这孩子咋回事?阿昭一抱就不哭了!”大人们都惊奇地咧开嘴。 陈三娘见儿子不再哭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嘀嘀哒哒的汗水,“看来这小子喜欢阿昭小姑姑呢。” “是婶子把他捂得太热了,他不舒服才会哭闹。” 陈三娘是个易汗体,方才听说有老虎后很害怕,出了一身汗,身上的体温又不停上升,湿漉漉的衣裳粘着孩子,孩子就像处在一个火炉上,他当然不舒服,他不舒服自然就要哭。 孩子安静下来,村里们又马不停蹄地赶路。 季昭抱着赵春顺家的孩子虽然累,却也不敢停歇下来。 “我来抱。”裴澈虽然不知道季昭用了什么法子让孩子停止哭闹,但知道她不想让旁人发现她的异常。 “你会抱吗?”孩子虽然不重,但他毕竟也只是个大孩子, 裴澈哪里抱过孩子,她抱的时候他看得非常认真,观察得非常仔细,他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可以。”少年看见她的手臂越来越往下沉,有点心疼她。 “阿昭,要不还是婶子来抱?这小子应该不会再哭闹了。”陈三娘生怕季昭累着,也怕自个儿子摔着,毕竟半大不小的孩子都不太会抱小娃娃。 “婶子,我再抱一段路吧。”季昭没敢让陈三娘 抱,怕她发现孩子身上贴着冰宝贴。 “小公子力气大,让他抱。” 第六十章 躲虎 裴澈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奶娃。 陈三娘看见小儿子不再哭闹,这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季昭的双手终于得到解放,她松了松肩骨,小声与裴澈道:“这孩子快睡着了,你再忍一会会就好。” 裴澈回她一笑,“不重,很轻。” 他第一次抱小孩,还是软呼呼的小奶娃,刚开始还怕自己摔着人家的娃,但现在还算得心应手。 这时季家兴匆匆跑上前来,在季昭耳边小声嘀咕:“大妹,我听到附近有野兽跟着咱们。” 季昭吓了一跳,“老虎跟来了?” “不知是不是老虎。”季家兴哪里知道是不是老虎来,他只听见身后有异于平时的声音。 “大妹,咋办?要告诉阿爹吗?”季家兴很害怕老虎,因为大胖说老虎能一口吃下一个人。 他不怕老虎吃,但他怕老虎吃了家人。 “阿兄先别张声,你先去帮着阿爹他们推板车,我和小公子来想办法。” “可是老虎会咬人。”季家兴犹豫不想走。 “你们兄妹俩在嘀咕啥呢?”跟在他们身边的陈三娘看季昭表情不对劲,小声问。 “婶子,没事。”季昭不敢声张,怕逃荒队伍引起恐慌。 她见裴澈怀里的小奶娃已经闭上眼睡去,把孩子接过来,顺手取下贴在孩子身上的冰宝贴。 “婶子,你抱着孩子走快一点。” “阿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陈三娘看出季昭的表情严肃,心里猜测肯定是发生什么事 。 季昭告诉她没事,催促她快些往前走。 陈三娘叮嘱他们也快些跟上来,然后匆匆地跟上家人。 季昭和裴澈故意落后,她从空间拿出电棍和两瓶防狼喷雾。 裴澈却把她往前推,“阿昭,你先跟上家人,我来看着。” 季昭无语地挥开他的手,“你傻啊,忘了我有何特别之处了?” 裴澈眨了眨眼,光顾着担心她的安危,确实忘了她可以躲到那间黑屋子避险。 季昭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摆上,示意他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万一遇到危险可以带着他先躲进空间。 “阿昭,你俩娃子千万别再贪玩,快些跟上大伙!” 队伍后面的村民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生怕这两孩子又闹出失踪的事来。 “好嘞大爷,我们就来。” 季昭刚应完村民,又见季凤匆匆跑了过来:“大妹,小公子,你们别磨叽了,快些跟上来。”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怕大伙担心,只好先回归队伍。 转身时她突然听到噗嗤一声,是人在隐忍不住时发出的笑声,声音还特别响亮清楚。 裴澈也听见了那道笑声,两人都以为是对方发出的,对视一眼后才明白并不是。 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人都比较警惕,眼神交流后一人负责观察一边,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观察与确认,季昭很确定他们身后跟了人,但这人行踪诡异,一会出现一会又突然消 失不见,像是故意耍他们。 “发现了吗?”季昭扯了扯裴澈的衣裳。 裴澈点头,他向来就敏感,所以早就发现了身后跟着人,但好在跟着的人不是老虎。 这人要么就是看上村人手里的吃食,心存歹意。要么就是没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跟着他们。 “好像又不见了。”季昭小声音道,“呆会歇脚时咱俩再好好观察一下。” 裴澈点头。 村民又走了半个时辰,老人小孩实在走不动了,不少村户没等村长下令就已经歇下来。 赵大河也知道大家的身体已经吃不消,只好下令让大伙就地歇息。 “唉,何时才是个头哟。”季大旺靠在板车上叹息,一脸愁容地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的村民们。 “阿爷,先吃点东西吧。” 季凤盛了一碗杂粮面汤给他,这杂粮面汤煮好时还有汤水的,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都成糊了。 季大旺摇了摇头,“这会也没胃口,你们先吃。” 季昭看了眼阿爷,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豆大的汗水往下滴,她走过去。“阿爷哪儿不舒服?” 季昭发现他一直揉腿部至膝盖周围,表情很痛苦。 “没啥大碍,都是老毛病。”季大旺不想家里的小辈们担心,一路忍着。 “要不?我给您瞅瞅?”季昭发现他的腿弯曲得厉害。 “没啥好看的。”季大旺悄悄地把腿缩了回来,生怕家人看了担心。 季老太不满地瞪着老伴:“你这老家伙别矫情!孩子 想看就让她看,指不定能帮上忙。” “爹,您哪儿不舒服要跟咱们说,别瞒着咱。” 季福生知道父亲的腿上有伤,但他一直说没事儿,具体伤成啥成也不知道。 “别以为藏着掖着我们就不担心,这反而更让人担心。”季老太又白了一眼老伴,“还在磨叽啥呢?” “成成成,给你们看给你们看。”季大旺实在怕老伴的唠叨,撸起破烂的裤管,露出干瘦的小腿。 季昭看了下,阿爷的左腿瘦得皮包骨,膝盖显得特别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膝盖骨有错位,而且很严重。 她暗暗吃惊,这老爷子拖着这种伤腿跟队伍走了这么长远的路,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伤痛即便年轻人也很难忍受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没事,不痛,还能走,不耽误大伙的行程。” “你这臭老头!这腿都成这样了,咋也不吱声呢?”季老太看见老伴的腿这样,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什么大碍,我也不是大姑娘,有何好声张的。” 家人看见着他的腿都沉默,虽然心疼,却也又无奈,不知该如何帮他。 “要不?我试着帮你治治?”季昭问。 “你还能治这种伤?你这孩子别托大了,快些去吃饭。” 季昭虽然帮助了村人几次忙,但这种腿伤连懂药材的老伴都治不来,她一个没任何师承的娃儿上哪会治? “孩子要试你就让她试,咋这么多屁话呢。” 季老太指着老伴 的腿,“昭儿,给你阿爷爷还能治不?” 裴澈抿着唇,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奶娃。 陈三娘看见小儿子不再哭闹,这会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季昭的双手终于得到解放,她松了松肩骨,小声与裴澈道:“这孩子快睡着了,你再忍一会会就好。” 裴澈回她一笑,“不重,很轻。” 他第一次抱小孩,还是软呼呼的小奶娃,刚开始还怕自己摔着人家的娃,但现在还算得心应手。 这时季家兴匆匆跑上前来,在季昭耳边小声嘀咕:“大妹,我听到附近有野兽跟着咱们。” 季昭吓了一跳,“老虎跟来了?” “不知是不是老虎。”季家兴哪里知道是不是老虎来,他只听见身后有异于平时的声音。 “大妹,咋办?要告诉阿爹吗?”季家兴很害怕老虎,因为大胖说老虎能一口吃下一个人。 他不怕老虎吃,但他怕老虎吃了家人。 “阿兄先别张声,你先去帮着阿爹他们推板车,我和小公子来想办法。” “可是老虎会咬人。”季家兴犹豫不想走。 “你们兄妹俩在嘀咕啥呢?”跟在他们身边的陈三娘看季昭表情不对劲,小声问。 “婶子,没事。”季昭不敢声张,怕逃荒队伍引起恐慌。 她见裴澈怀里的小奶娃已经闭上眼睡去,把孩子接过来,顺手取下贴在孩子身上的冰宝贴。 “婶子,你抱着孩子走快一点。” “阿昭,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陈三娘看出季昭的表情严肃,心里猜测肯定是发生什么事 。 季昭告诉她没事,催促她快些往前走。 陈三娘叮嘱他们也快些跟上来,然后匆匆地跟上家人。 季昭和裴澈故意落后,她从空间拿出电棍和两瓶防狼喷雾。 裴澈却把她往前推,“阿昭,你先跟上家人,我来看着。” 季昭无语地挥开他的手,“你傻啊,忘了我有何特别之处了?” 裴澈眨了眨眼,光顾着担心她的安危,确实忘了她可以躲到那间黑屋子避险。 季昭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摆上,示意他紧紧跟在自己身后,万一遇到危险可以带着他先躲进空间。 “阿昭,你俩娃子千万别再贪玩,快些跟上大伙!” 队伍后面的村民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生怕这两孩子又闹出失踪的事来。 “好嘞大爷,我们就来。” 季昭刚应完村民,又见季凤匆匆跑了过来:“大妹,小公子,你们别磨叽了,快些跟上来。”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怕大伙担心,只好先回归队伍。 转身时她突然听到噗嗤一声,是人在隐忍不住时发出的笑声,声音还特别响亮清楚。 裴澈也听见了那道笑声,两人都以为是对方发出的,对视一眼后才明白并不是。 经历了这么多事,两人都比较警惕,眼神交流后一人负责观察一边,看看是否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观察与确认,季昭很确定他们身后跟了人,但这人行踪诡异,一会出现一会又突然消 失不见,像是故意耍他们。 “发现了吗?”季昭扯了扯裴澈的衣裳。 裴澈点头,他向来就敏感,所以早就发现了身后跟着人,但好在跟着的人不是老虎。 这人要么就是看上村人手里的吃食,心存歹意。要么就是没恶意,只是单纯地想跟着他们。 “好像又不见了。”季昭小声音道,“呆会歇脚时咱俩再好好观察一下。” 裴澈点头。 村民又走了半个时辰,老人小孩实在走不动了,不少村户没等村长下令就已经歇下来。 赵大河也知道大家的身体已经吃不消,只好下令让大伙就地歇息。 “唉,何时才是个头哟。”季大旺靠在板车上叹息,一脸愁容地看着也没什么精神的村民们。 “阿爷,先吃点东西吧。” 季凤盛了一碗杂粮面汤给他,这杂粮面汤煮好时还有汤水的,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都成糊了。 季大旺摇了摇头,“这会也没胃口,你们先吃。” 季昭看了眼阿爷,见他脸色十分难看,豆大的汗水往下滴,她走过去。“阿爷哪儿不舒服?” 季昭发现他一直揉腿部至膝盖周围,表情很痛苦。 “没啥大碍,都是老毛病。”季大旺不想家里的小辈们担心,一路忍着。 “要不?我给您瞅瞅?”季昭发现他的腿弯曲得厉害。 “没啥好看的。”季大旺悄悄地把腿缩了回来,生怕家人看了担心。 季老太不满地瞪着老伴:“你这老家伙别矫情!孩子 想看就让她看,指不定能帮上忙。” “爹,您哪儿不舒服要跟咱们说,别瞒着咱。” 季福生知道父亲的腿上有伤,但他一直说没事儿,具体伤成啥成也不知道。 “别以为藏着掖着我们就不担心,这反而更让人担心。”季老太又白了一眼老伴,“还在磨叽啥呢?” “成成成,给你们看给你们看。”季大旺实在怕老伴的唠叨,撸起破烂的裤管,露出干瘦的小腿。 季昭看了下,阿爷的左腿瘦得皮包骨,膝盖显得特别大,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膝盖骨有错位,而且很严重。 她暗暗吃惊,这老爷子拖着这种伤腿跟队伍走了这么长远的路,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伤痛即便年轻人也很难忍受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没事,不痛,还能走,不耽误大伙的行程。” “你这臭老头!这腿都成这样了,咋也不吱声呢?”季老太看见老伴的腿这样,心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没什么大碍,我也不是大姑娘,有何好声张的。” 家人看见着他的腿都沉默,虽然心疼,却也又无奈,不知该如何帮他。 “要不?我试着帮你治治?”季昭问。 “你还能治这种伤?你这孩子别托大了,快些去吃饭。” 季昭虽然帮助了村人几次忙,但这种腿伤连懂药材的老伴都治不来,她一个没任何师承的娃儿上哪会治? “孩子要试你就让她试,咋这么多屁话呢。” 季老太指着老伴 的腿,“昭儿,给你阿爷爷还能治不?” 第六十一章 森林 季昭认真诊看阿爷的腿的,他的腿是之前扭挫后没有及时治疗又引起损伤,侧副韧带有撕裂伤,半月板破裂,髌骨囊血肿,所以膝盖特别肿大。 “得用夹板托住,固定错位的髌骨,前前后后得夹三四个月才能慢慢恢复。” “还能治?”听季昭的意思是还能治,季老太松了口气,“那阿昭你给阿爷治着看。” “孩子的话你也信。” 季大旺收回腿,不信季昭的说词,别说夹三四个月,夹三四天都不行,夹了腿他就不能走路,那不得拖累家人和村人嘛。 “你个死老头不想要这双腿了?”季老太板起脸,朝季昭下令,“阿昭,给你阿爷治,他若不配合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要治好也不是这么容易。”损伤太重,而且阿爷年纪大恢复慢,“我试试,开始治疗后阿爷要减少走路,不能再加重伤势。” “阿昭好好治,我把板车解了,让你阿爷坐马上。”季福生吃完碗里的杂粮汤面便动手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 这匹马还是从土匪手里牵来的那匹,现在是村里唯一的牲畜了。 这匹马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是季昭从空间取了些为数不多的饲料和水给它活命,否则也早没了。 吃完饭,待大伙都歇息时季昭从空间取了她的针灸包和医药箱,开始给老人施针、放於血、用药。 季大旺看着这孩子熟门熟路地处理他的腿脚,想问又好问。 待季 昭用两根夹板把他的左腿夹住,又用白色的纱布绑好。 季大旺终于忍不住了,“丫头,这些都是‘那位’教你的?”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那当然,否则我上哪会治病?” 季大旺惊得半出话,没想到那位神仙如此厉害,什么都会。 “阿爷以后要多加注意,好好养着你的腿还能恢复好。” “哈哈,成成成。”他得好好养着,否则亏了孙女和神仙的好意。 季昭收起针灸包和医药箱,裴澈也回来了。 “怎么样?”裴澈是去外面打探跟在他们后面那人的消息。 裴澈摇了摇头,“没见着,像是已离开。” “算了,别管,先睡觉吧。”走了一天,又被老虎惊吓,两人早就累了。 裴澈躺在她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条小手臂宽的距离。 自从程大安离开后,何氏就把裴澈和季家兴的草席放在她们的草席旁边,从那天起裴澈就养成了侧身面对季昭的方向躺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入眠。 季昭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便也随他。 ~ 最热的暑夏已在村民们没日没夜的逃荒路上悄悄地过去。 又赶了半月余的路,村民们终于看见了绿色植物,这一路上看惯枯燥干旱,眼前这一片绿色森林实在是让村民们兴奋不已。 有了绿森林就代表有植物,有植物就代表能搞到吃喝,有吃喝就能活到北凌。 村民们兴奋地拥抱这片好绿色的森林。 “村长,您看!”李 喜宝一脸惊喜地看着不远处的瀑布。 “那里有水!是山泉水!” “这个瀑布像咱们村后山那个! 村民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脸上扬着笑,看着这片处处都是生机的森木,早就把数个月来的艰辛与苦难抛到九霄云外了。 “唉,功夫果然不负有心人!”季老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眉眼皆是笑。 “福生,快些把我放下。” 坐在马上的季大旺比谁都激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见了这片绿洲。 季福生马上把他爹抱下马,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把刚折的酸根递给他,“爹,给您折了两条酸根,可好吃了。” 季大旺乐呵呵地嚼着又肥又嫩的酸根,顿时酸得皱眉挤眼,嘴里却连连称赞好吃。 “哈哈,各家各户自个注意安全,这大森林难免有毒蛇,当心被咬!自家家当都注意看管好。” 赵大河阴沉了数天的脸终于展开笑意,看着村民们撒了欢地四处走,心里那个高兴哟。 “村长,今晚咱们就在这块地儿过夜吗?”黄秋水把腿伤的娘亲放下,问朝他走来的赵大河。 “就住这吧,这地儿挺好。” 赵大河巡视一围,这片地儿虽然有不少的荆刺草丛,但不远处就有一个湖,绿油油的草地也还算干净,只有零星数处是前面的逃荒者留下的夜宿痕迹。 “秋水娘,你腿咋样了?”吴氏的腿还没逃荒前就有风湿痛,这一路多亏了秋水 夫妻俩照顾。 “村长有心了,咱这是老寒腿了,还是老样子。”吴氏捶捶无力的腿。 赵大河坐在她旁边,道:“我听说大旺家的说昭丫头正帮她阿爷治腿呢,听说效果还不错,我看你不要请她来瞅瞅?” 吴氏两眼一亮,“阿昭那丫头还会治腿呢?” “娘,我也听三大娘说了,说阿昭手里有一套程掌柜送的针,当初走前还教了她一套治人的医术,之前也不好去问人家,既然村长提起,不要儿子去问问她?” “那感情好。”吴氏受老寒的苦多年,若能治好她感激还来不及呢。 “村里不少人腿有疾病,还是我统一问好后再跟昭丫商量吧。” 赵大河想把腿不好的人都集中起来,趁着在森林停留的这几天给大伙看看,大伙腿脚好了也能加快行程。 征求好吴氏的意见,赵大河又一家一家询问。 此时的季昭站在湖边,看着一湖清澈透明水,嘴角荡着笑。 村里的小伙们早就安奈不住欢快的心情,脱了上衣就扑进湖里,一头扎进水里。 嬉笑声,打闹声顿时响彻这个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森林。 季昭闻闻自己的腋下,顿时被身上的臭味熏得皱起眉头。 她也想跟湖里欢腾的男孩们一样,肆意地在水里欢腾,游他个一天一夜。 正羡慕得流口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红。 季昭低头一看,是几颗红艳艳的刺泡。 “村里的小七和大锤说这东西能吃,我尝过 ,很甜。”裴澈道。 季昭认真诊看阿爷的腿的,他的腿是之前扭挫后没有及时治疗又引起损伤,侧副韧带有撕裂伤,半月板破裂,髌骨囊血肿,所以膝盖特别肿大。 “得用夹板托住,固定错位的髌骨,前前后后得夹三四个月才能慢慢恢复。” “还能治?”听季昭的意思是还能治,季老太松了口气,“那阿昭你给阿爷治着看。” “孩子的话你也信。” 季大旺收回腿,不信季昭的说词,别说夹三四个月,夹三四天都不行,夹了腿他就不能走路,那不得拖累家人和村人嘛。 “你个死老头不想要这双腿了?”季老太板起脸,朝季昭下令,“阿昭,给你阿爷治,他若不配合你跟我说,看我怎么收拾他。” “要治好也不是这么容易。”损伤太重,而且阿爷年纪大恢复慢,“我试试,开始治疗后阿爷要减少走路,不能再加重伤势。” “阿昭好好治,我把板车解了,让你阿爷坐马上。”季福生吃完碗里的杂粮汤面便动手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 这匹马还是从土匪手里牵来的那匹,现在是村里唯一的牲畜了。 这匹马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是季昭从空间取了些为数不多的饲料和水给它活命,否则也早没了。 吃完饭,待大伙都歇息时季昭从空间取了她的针灸包和医药箱,开始给老人施针、放於血、用药。 季大旺看着这孩子熟门熟路地处理他的腿脚,想问又好问。 待季 昭用两根夹板把他的左腿夹住,又用白色的纱布绑好。 季大旺终于忍不住了,“丫头,这些都是‘那位’教你的?”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那当然,否则我上哪会治病?” 季大旺惊得半出话,没想到那位神仙如此厉害,什么都会。 “阿爷以后要多加注意,好好养着你的腿还能恢复好。” “哈哈,成成成。”他得好好养着,否则亏了孙女和神仙的好意。 季昭收起针灸包和医药箱,裴澈也回来了。 “怎么样?”裴澈是去外面打探跟在他们后面那人的消息。 裴澈摇了摇头,“没见着,像是已离开。” “算了,别管,先睡觉吧。”走了一天,又被老虎惊吓,两人早就累了。 裴澈躺在她的旁边,中间隔着一条小手臂宽的距离。 自从程大安离开后,何氏就把裴澈和季家兴的草席放在她们的草席旁边,从那天起裴澈就养成了侧身面对季昭的方向躺着,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入眠。 季昭知道他没有安全感,便也随他。 ~ 最热的暑夏已在村民们没日没夜的逃荒路上悄悄地过去。 又赶了半月余的路,村民们终于看见了绿色植物,这一路上看惯枯燥干旱,眼前这一片绿色森林实在是让村民们兴奋不已。 有了绿森林就代表有植物,有植物就代表能搞到吃喝,有吃喝就能活到北凌。 村民们兴奋地拥抱这片好绿色的森林。 “村长,您看!”李 喜宝一脸惊喜地看着不远处的瀑布。 “那里有水!是山泉水!” “这个瀑布像咱们村后山那个! 村民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脸上扬着笑,看着这片处处都是生机的森木,早就把数个月来的艰辛与苦难抛到九霄云外了。 “唉,功夫果然不负有心人!”季老太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眉眼皆是笑。 “福生,快些把我放下。” 坐在马上的季大旺比谁都激动,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看见了这片绿洲。 季福生马上把他爹抱下马,像个几岁的孩子一样把刚折的酸根递给他,“爹,给您折了两条酸根,可好吃了。” 季大旺乐呵呵地嚼着又肥又嫩的酸根,顿时酸得皱眉挤眼,嘴里却连连称赞好吃。 “哈哈,各家各户自个注意安全,这大森林难免有毒蛇,当心被咬!自家家当都注意看管好。” 赵大河阴沉了数天的脸终于展开笑意,看着村民们撒了欢地四处走,心里那个高兴哟。 “村长,今晚咱们就在这块地儿过夜吗?”黄秋水把腿伤的娘亲放下,问朝他走来的赵大河。 “就住这吧,这地儿挺好。” 赵大河巡视一围,这片地儿虽然有不少的荆刺草丛,但不远处就有一个湖,绿油油的草地也还算干净,只有零星数处是前面的逃荒者留下的夜宿痕迹。 “秋水娘,你腿咋样了?”吴氏的腿还没逃荒前就有风湿痛,这一路多亏了秋水 夫妻俩照顾。 “村长有心了,咱这是老寒腿了,还是老样子。”吴氏捶捶无力的腿。 赵大河坐在她旁边,道:“我听说大旺家的说昭丫头正帮她阿爷治腿呢,听说效果还不错,我看你不要请她来瞅瞅?” 吴氏两眼一亮,“阿昭那丫头还会治腿呢?” “娘,我也听三大娘说了,说阿昭手里有一套程掌柜送的针,当初走前还教了她一套治人的医术,之前也不好去问人家,既然村长提起,不要儿子去问问她?” “那感情好。”吴氏受老寒的苦多年,若能治好她感激还来不及呢。 “村里不少人腿有疾病,还是我统一问好后再跟昭丫商量吧。” 赵大河想把腿不好的人都集中起来,趁着在森林停留的这几天给大伙看看,大伙腿脚好了也能加快行程。 征求好吴氏的意见,赵大河又一家一家询问。 此时的季昭站在湖边,看着一湖清澈透明水,嘴角荡着笑。 村里的小伙们早就安奈不住欢快的心情,脱了上衣就扑进湖里,一头扎进水里。 嬉笑声,打闹声顿时响彻这个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森林。 季昭闻闻自己的腋下,顿时被身上的臭味熏得皱起眉头。 她也想跟湖里欢腾的男孩们一样,肆意地在水里欢腾,游他个一天一夜。 正羡慕得流口水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红。 季昭低头一看,是几颗红艳艳的刺泡。 “村里的小七和大锤说这东西能吃,我尝过 ,很甜。”裴澈道。 第六十二章 抓鱼 “嗯,这东西很好吃。”季昭捻了颗放进嘴里,清甜到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她想起以前每年这个季节都会跟着家里的长辈去采药材,山上都是这种刺泡,她一个人能摘几大篮子,吃不完时奶奶就用来做刺泡果酱,吃面包时抹上一点,好吃到能咬掉舌头呢。 “嗯,这个叫刺泡,很好吃。”季昭又他手里拿过一颗放进嘴里。 裴澈见她一副满足样,嘴角一扬,“那边还有很多,我再去摘点。” 说完正要走,发现季昭还一脸羡慕地看着湖里欢快的男孩们,心想这姑娘咋也不避嫌一下呢。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上:“阿昭也一起去,给家里长辈也吃点。” 季昭也嘴馋,正好解解馋。 “哟,你们这些馋猫眼睛倒是挺尖的嘛,这么块刺泡地都被你们发现了。” 村长不知何时也来了,正负手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村长也吃。”裴澈的刺泡已经没有地方放了,正好给村长便给他。 赵大河也不客气,边吃边打量裴澈。 这孩子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是多么娇贵的贵公子啊,现在除了身上那股与生具有的自身修养外,其他方面与村里的同龄孩子越来越像了。 “昭丫头吃饱了没?”赵大河见季昭两手出动,不停地往嘴里送刺泡。 季昭嘴里塞得鼓鼓襄襄,两颊鼓得像只小海豚似的。 “吃饱了就过来,阿爷跟你商量个事。” “村长阿爷有啥事要同 我商量?”季昭吃够了,捧着两手刺泡给村长。 村长边吃边道:“你给阿爷出个主意,难得遇上这片森林,这儿有水有野菜,咱们该不该歇息个几天再走?” 季昭点头,“倒也不用特意歇息,我看这片森林不小,我们可以边走边补充物资。” 森林里面肯定有不少野物,野菜可以边走边采,饮水也可以边走边收集。 “那也成。”赵大河也从程大安口里得知这个森林不小,要走出去得花十来天的功夫。 程大安还说,出了这个森林再走一段路要么是沙漠要么是戈壁滩,如果不想走沙漠这条路可以绕道走戈壁滩。 不管哪条路走都是折腾人的。 “对了,听说你帮你阿爷治腿,你阿爷说还挺有效的,方才村长阿爷去转了一圈,不少人的腿都有各种伤,我想着咱们在此地歇息一两天,你帮着大伙都看看腿伤,能治的给治治,你看行不?” 其实季昭也知道村里老人都有各种病,她早就想帮着看看了,但条件有限,有些病就算会治,但没有药也无法开展治疗。 “我是没问题,但阿爷得清楚,我是没有医术的,就是靠着程伯父教的那几味草药疗效比小白们懂一点,能不能治还得两说。” 赵大河嗨了一声,“试试呗,治不好也没啥。” 反正是腿伤,又不是什么办伤,不需喝什么药方,就算治不好也不影响别的。 得到季昭的应允,赵大河马上 找村里的长辈商量就地歇息的事。 “阿昭还要吃吗?” 村长走后,裴澈摘了少的刺泡,跟村里的小秋一样,放衣摆里兜着,他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给季昭。 季昭摸了摸圆圆的肚子,“饱了,走,回去给家里吃。” 两人并肩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季昭发现草地上有一大堆半干的粪,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裴澈见她停下,若有所思地低头盯着那堆粪。 “这粪不像是人拉的。”季昭用脚踢了踢上面的干粪,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比人拉的大堆一点多点。 “这应该是野兽拉的。” 裴澈点头,这个森林不小,没点野兽就不正常了。 “咱们得跟伯父说说,晚上多加小心。” 季昭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可以嘛,安全意识越来越重了。” “跟阿昭学的。” “哟,马屁也越来越会拍拍。” 裴澈抿着唇,不置可否。 两人边聊边回到家人准备过夜地方。 “阿昭,你看!”阿姐季凤正在择菜方才摘回来的野菜。 阿娘和阿爹刚把帐篷搭好,正把草席铺在地上,阿娘正在准备晚上的吃食,阿爷的腿被夹板夹,不方便活动,负责抱小妹。 季昭往阿姐嘴里塞了一个刺泡,季凤笑眯了眼:“真甜!” “阿娘阿嬷也吃。”季昭往两位长辈嘴里也塞了一颗刺泡。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两人笑成一朵花。 裴澈也学着她,往季福生和季大旺嘴里 塞了刺泡。 这家人正吃得欢,季家兴却哭哭啼啼地从湖那边走回来,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咋了?跟人打架了?”季老太看见孙子哭得伤心,心疼极了。 “没打架。”季家兴眼眶红红的,边抽泣边道:“湖里有鱼,他们都抓了这么大一条鱼,我没抓着鱼。” 季老太笑了声,“我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了,不就没抓着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莫哭了,一个大男孩,哭哭啼啼的多丢人。” 季家兴还记得大人们说的,只要喝鱼汤,小妹就不会饿肚子,他想抓了鱼给小妹吃。 “莫哭,阿爹和你去抓,肯定能捉到鱼。”季福生摸了摸快有自己这么高儿子。 季家兴破涕为笑,“可是长荣叔说这个湖里的鱼很少,被前面的逃荒抓得差不多,他们抓的都是漏网之鱼。” “家兴,你爹可是捕鱼高手,跟你爹去捕捕看,捕不到也没事,别太在意哈。” 何氏心疼儿子,夫妻俩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儿子,当年没有保护好他,害他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 “娘,家兴知道了。” 父子俩拿着一个破菜篮子就往湖里去,季昭想了想也跟了去。 裴澈没去,乖巧地留下来帮季老太烧火做饭。 “这孩子真是贴心。”季老太是越来越喜欢裴澈了,他乖巧懂事,也没大户人家的少爷脾气。 虽然暂时落魄,但她相信这孩子以后定会有所作为。 “这里有阿嬷大娘呢,你去同 村里的孩子玩吧。” “嗯,这东西很好吃。”季昭捻了颗放进嘴里,清甜到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她想起以前每年这个季节都会跟着家里的长辈去采药材,山上都是这种刺泡,她一个人能摘几大篮子,吃不完时奶奶就用来做刺泡果酱,吃面包时抹上一点,好吃到能咬掉舌头呢。 “嗯,这个叫刺泡,很好吃。”季昭又他手里拿过一颗放进嘴里。 裴澈见她一副满足样,嘴角一扬,“那边还有很多,我再去摘点。” 说完正要走,发现季昭还一脸羡慕地看着湖里欢快的男孩们,心想这姑娘咋也不避嫌一下呢。 他伸手一把将她拉上:“阿昭也一起去,给家里长辈也吃点。” 季昭也嘴馋,正好解解馋。 “哟,你们这些馋猫眼睛倒是挺尖的嘛,这么块刺泡地都被你们发现了。” 村长不知何时也来了,正负手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 “村长也吃。”裴澈的刺泡已经没有地方放了,正好给村长便给他。 赵大河也不客气,边吃边打量裴澈。 这孩子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前是多么娇贵的贵公子啊,现在除了身上那股与生具有的自身修养外,其他方面与村里的同龄孩子越来越像了。 “昭丫头吃饱了没?”赵大河见季昭两手出动,不停地往嘴里送刺泡。 季昭嘴里塞得鼓鼓襄襄,两颊鼓得像只小海豚似的。 “吃饱了就过来,阿爷跟你商量个事。” “村长阿爷有啥事要同 我商量?”季昭吃够了,捧着两手刺泡给村长。 村长边吃边道:“你给阿爷出个主意,难得遇上这片森林,这儿有水有野菜,咱们该不该歇息个几天再走?” 季昭点头,“倒也不用特意歇息,我看这片森林不小,我们可以边走边补充物资。” 森林里面肯定有不少野物,野菜可以边走边采,饮水也可以边走边收集。 “那也成。”赵大河也从程大安口里得知这个森林不小,要走出去得花十来天的功夫。 程大安还说,出了这个森林再走一段路要么是沙漠要么是戈壁滩,如果不想走沙漠这条路可以绕道走戈壁滩。 不管哪条路走都是折腾人的。 “对了,听说你帮你阿爷治腿,你阿爷说还挺有效的,方才村长阿爷去转了一圈,不少人的腿都有各种伤,我想着咱们在此地歇息一两天,你帮着大伙都看看腿伤,能治的给治治,你看行不?” 其实季昭也知道村里老人都有各种病,她早就想帮着看看了,但条件有限,有些病就算会治,但没有药也无法开展治疗。 “我是没问题,但阿爷得清楚,我是没有医术的,就是靠着程伯父教的那几味草药疗效比小白们懂一点,能不能治还得两说。” 赵大河嗨了一声,“试试呗,治不好也没啥。” 反正是腿伤,又不是什么办伤,不需喝什么药方,就算治不好也不影响别的。 得到季昭的应允,赵大河马上 找村里的长辈商量就地歇息的事。 “阿昭还要吃吗?” 村长走后,裴澈摘了少的刺泡,跟村里的小秋一样,放衣摆里兜着,他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的给季昭。 季昭摸了摸圆圆的肚子,“饱了,走,回去给家里吃。” 两人并肩往回走,刚走了两步,季昭发现草地上有一大堆半干的粪,她停下脚步。 “怎么了?”裴澈见她停下,若有所思地低头盯着那堆粪。 “这粪不像是人拉的。”季昭用脚踢了踢上面的干粪,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比人拉的大堆一点多点。 “这应该是野兽拉的。” 裴澈点头,这个森林不小,没点野兽就不正常了。 “咱们得跟伯父说说,晚上多加小心。” 季昭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可以嘛,安全意识越来越重了。” “跟阿昭学的。” “哟,马屁也越来越会拍拍。” 裴澈抿着唇,不置可否。 两人边聊边回到家人准备过夜地方。 “阿昭,你看!”阿姐季凤正在择菜方才摘回来的野菜。 阿娘和阿爹刚把帐篷搭好,正把草席铺在地上,阿娘正在准备晚上的吃食,阿爷的腿被夹板夹,不方便活动,负责抱小妹。 季昭往阿姐嘴里塞了一个刺泡,季凤笑眯了眼:“真甜!” “阿娘阿嬷也吃。”季昭往两位长辈嘴里也塞了一颗刺泡。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两人笑成一朵花。 裴澈也学着她,往季福生和季大旺嘴里 塞了刺泡。 这家人正吃得欢,季家兴却哭哭啼啼地从湖那边走回来,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咋了?跟人打架了?”季老太看见孙子哭得伤心,心疼极了。 “没打架。”季家兴眼眶红红的,边抽泣边道:“湖里有鱼,他们都抓了这么大一条鱼,我没抓着鱼。” 季老太笑了声,“我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了,不就没抓着鱼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莫哭了,一个大男孩,哭哭啼啼的多丢人。” 季家兴还记得大人们说的,只要喝鱼汤,小妹就不会饿肚子,他想抓了鱼给小妹吃。 “莫哭,阿爹和你去抓,肯定能捉到鱼。”季福生摸了摸快有自己这么高儿子。 季家兴破涕为笑,“可是长荣叔说这个湖里的鱼很少,被前面的逃荒抓得差不多,他们抓的都是漏网之鱼。” “家兴,你爹可是捕鱼高手,跟你爹去捕捕看,捕不到也没事,别太在意哈。” 何氏心疼儿子,夫妻俩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儿子,当年没有保护好他,害他成了别人口中的傻子。 “娘,家兴知道了。” 父子俩拿着一个破菜篮子就往湖里去,季昭想了想也跟了去。 裴澈没去,乖巧地留下来帮季老太烧火做饭。 “这孩子真是贴心。”季老太是越来越喜欢裴澈了,他乖巧懂事,也没大户人家的少爷脾气。 虽然暂时落魄,但她相信这孩子以后定会有所作为。 “这里有阿嬷大娘呢,你去同 村里的孩子玩吧。” 第六十三章 收拾李东升 裴澈被季老太赶出来后也来到不远处的湖。 此时天色还没有黑,湖里还有不少的村民在洗澡、游水、捕鱼,嬉笑声、吵闹声...这种热闹欢快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纯朴的村庄。 季昭望着周围陆续搭起来的帐篷和袅袅升起的炊烟,说真心话,她很喜欢纯朴的农村生活,散漫自在,在农村有田有地可以自给自足,没有城市的各种压力和各种攀比。 以后得寻个有山有水有田有地的风水宝地定居,赚点小钱,种点粮食,平平凡凡地过着踏实的日子也挺好。 “唉!他们又捕了一条大鱼。”湖里的季家兴一脸羡慕地看着铁蛋举起刚抓到的大草鱼。 “没事儿子,咱们再好好找找。” 季福生答应了儿子要抓到鱼,但湖里的鱼实在少,真跟赵长荣说的,都是漏网之鱼。 季昭看着天色不早了,瞧这样子很快就要天黑。 她昨天晚上进了趟空间,发现里面有个鱼池,但是呈灰色,当时还不能用,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取用。 正想着,她起身走到湖边的一个大草丛边上,进入空间,发现鱼池的按钮可以用了!鱼池旁边还有个可用的鸡肉按钮。 这可把季昭高兴坏了,怕是最近帮着阿爷治伤腿给她的奖励。 季昭取了一只鸡便高高兴兴地从空间出来。 刚出来就踩到人的脚,季昭吓得小脸都白了,心想完了,怕是谁又躲到这儿方便了。 “别怕,是我。 ” 季昭一抬头就对上裴澈那双黝黑的眼眸。 “吓死我了。”季昭扬了扬手里的鸡肉,“看我来带了什么回来?” “鸡肉?”裴澈好笑极了,瞧她那炫耀得意小表意,实在好玩。 “不仅仅是鸡肉。”季昭朝他挑了下眉,然后朝季福生和季家兴喊道,“爹,阿兄,我发现这儿有鱼,快过来。” “真的!”季家父子俩一听,忙游了过来,“在哪在哪?” 裴澈也伸长脖子往湖里看,除了湖底可见的石头外啥也没有看见。 季昭指着某处,“就在这,呐!可大的两条鱼呢。” 季福生举着破菜篮,两眼紧紧盯着湖面,啥也没有。 就在他以为被闺女耍时,身后的季家兴奋地大喊,“抓到了抓到了!我家小妹有饭吃了!” “爹爹爹,别发愣啊!这还有一条呢。” 季昭指着季福生身边刚游过去的大草鱼,真怕这个憨爹让这条大草给跑了。 “唉啊!还真是哩!” 就一会儿的功夫父子俩就各抓了一条四五斤重的大草鱼,把村民羡慕惨了。 “傻子都能抓到鱼,咱们肯定也能抓到。”李二狗的儿子李东升向来爱欺负季家兴。 因为他嫉妒季家兴虽傻却被家人宠成宝,而他自小手有残疾,家里人却把他当成不祥物。 季昭很不高兴别人说季家兴的坏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湖里这么多鱼,只有傻子才抓不到。” 李东升听见季昭的话,尴尬地游走了。 “阿 爹、阿兄回家了!回家煮香喷喷的鱼吃喽。” 季家父子俩在一堆人的羡慕下,抱着两条大草鱼直奔帐篷。 “走!回去煮肉吃。”季昭轻轻拍了下裴澈的手臂。 “呸,小小年纪就勾引富贵人家的小公子,真不要脸。” 李东升被季昭反讽后怀恨在心,见着机会就嘲讽季昭。 季昭光想着晚上有肉吃,哪里注意到李东升说的话,但裴澈听见了。 他回头扫了眼李东升,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脑门砸了下去。 李东升哪里料到平日温文尔雅的裴澈会拿石头砸人,而且还如此有准头,一下就砸到他的脑门。 裴澈砸完李东升没有跑,他仰着头,双眼微眯,一副‘不服就来战’的表情。 李东升捂住脑门,一股刺痛像毒蛇钻进了脑门,疼得晕眩了好一会,再次睁眼,突然看见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入水中。 李东升吓得睁大眼,摊开手掌一看,手的血,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姓裴的打人了!” 湖里正抓鱼的村民朝他看来。 “哟,东升咋回事,脑袋咋地流血了。” 李东升指向岸上的裴澈,“被姓裴的用石头砸的!我要告诉村长!告诉我阿爷阿爹!” 季昭闻声,转身走回去,小声问站在原地的裴澈,发现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与轻蔑。 “怎么了?”季昭看着李东升骂骂咧咧地爬上岸。 裴澈转过身,脸上嘲讽与轻蔑已消失不见,换上淡淡的笑意:“ 没什么,走吧。” 季昭又看了眼也是一脸懵的村民们,便随他一道回了帐篷处。 家人们都称赞季家兴,夸他本事大有运道,季家兴兴奋极了,抱着小妹转了好几个圈。 季老太从板车里取出大铁锅,说家里两条大草鱼也吃不完,两条鱼都烀上,给她那几个老姐妹也分点。 季昭看着手里拎的土鸡,不知拿不拿出来好了。 “大妹又找仙子拿吃食了?”季凤拿着一捆野葱走到季昭身后。 “要不先还回去,今晚咱们家两条鱼都吃不完呢。” 季昭实在馋土鸡肉,正好今晚有鱼,即便煮时飘出香味大伙也不觉得奇怪。 “不送回去,今晚咱们吃大餐!”季昭瞅了眼她手上一把绿油油的野葱,正好鸡内炒野葱,好吃到能把舌头都啃秃了。 正当一家人忙着准备晚饭时,赵大河被李家人拉来向季家讨说法了。 “福生娘,你们家对我和老伴都有恩,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属正常,但我家东升没对小公子做什么坏事就被他用石头砸破脑袋,你说他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打成这样?” 正在生火做饭的季老太一脸懵,根本不知李二狗的娘亲李氏在说什么。 “哦,听东升的话,是这样......”赵大河作为村里的大家长,这事儿他必须主持。 但他压根不信有修养有礼貌,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公子会无缘无故打人。 季家人听了村长的话,纷纷看向裴澈,裴 澈不躲不闪,迎视众的疑惑。 “没错,人是我打的。” 裴澈被季老太赶出来后也来到不远处的湖。 此时天色还没有黑,湖里还有不少的村民在洗澡、游水、捕鱼,嬉笑声、吵闹声...这种热闹欢快的场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纯朴的村庄。 季昭望着周围陆续搭起来的帐篷和袅袅升起的炊烟,说真心话,她很喜欢纯朴的农村生活,散漫自在,在农村有田有地可以自给自足,没有城市的各种压力和各种攀比。 以后得寻个有山有水有田有地的风水宝地定居,赚点小钱,种点粮食,平平凡凡地过着踏实的日子也挺好。 “唉!他们又捕了一条大鱼。”湖里的季家兴一脸羡慕地看着铁蛋举起刚抓到的大草鱼。 “没事儿子,咱们再好好找找。” 季福生答应了儿子要抓到鱼,但湖里的鱼实在少,真跟赵长荣说的,都是漏网之鱼。 季昭看着天色不早了,瞧这样子很快就要天黑。 她昨天晚上进了趟空间,发现里面有个鱼池,但是呈灰色,当时还不能用,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取用。 正想着,她起身走到湖边的一个大草丛边上,进入空间,发现鱼池的按钮可以用了!鱼池旁边还有个可用的鸡肉按钮。 这可把季昭高兴坏了,怕是最近帮着阿爷治伤腿给她的奖励。 季昭取了一只鸡便高高兴兴地从空间出来。 刚出来就踩到人的脚,季昭吓得小脸都白了,心想完了,怕是谁又躲到这儿方便了。 “别怕,是我。 ” 季昭一抬头就对上裴澈那双黝黑的眼眸。 “吓死我了。”季昭扬了扬手里的鸡肉,“看我来带了什么回来?” “鸡肉?”裴澈好笑极了,瞧她那炫耀得意小表意,实在好玩。 “不仅仅是鸡肉。”季昭朝他挑了下眉,然后朝季福生和季家兴喊道,“爹,阿兄,我发现这儿有鱼,快过来。” “真的!”季家父子俩一听,忙游了过来,“在哪在哪?” 裴澈也伸长脖子往湖里看,除了湖底可见的石头外啥也没有看见。 季昭指着某处,“就在这,呐!可大的两条鱼呢。” 季福生举着破菜篮,两眼紧紧盯着湖面,啥也没有。 就在他以为被闺女耍时,身后的季家兴奋地大喊,“抓到了抓到了!我家小妹有饭吃了!” “爹爹爹,别发愣啊!这还有一条呢。” 季昭指着季福生身边刚游过去的大草鱼,真怕这个憨爹让这条大草给跑了。 “唉啊!还真是哩!” 就一会儿的功夫父子俩就各抓了一条四五斤重的大草鱼,把村民羡慕惨了。 “傻子都能抓到鱼,咱们肯定也能抓到。”李二狗的儿子李东升向来爱欺负季家兴。 因为他嫉妒季家兴虽傻却被家人宠成宝,而他自小手有残疾,家里人却把他当成不祥物。 季昭很不高兴别人说季家兴的坏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湖里这么多鱼,只有傻子才抓不到。” 李东升听见季昭的话,尴尬地游走了。 “阿 爹、阿兄回家了!回家煮香喷喷的鱼吃喽。” 季家父子俩在一堆人的羡慕下,抱着两条大草鱼直奔帐篷。 “走!回去煮肉吃。”季昭轻轻拍了下裴澈的手臂。 “呸,小小年纪就勾引富贵人家的小公子,真不要脸。” 李东升被季昭反讽后怀恨在心,见着机会就嘲讽季昭。 季昭光想着晚上有肉吃,哪里注意到李东升说的话,但裴澈听见了。 他回头扫了眼李东升,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脑门砸了下去。 李东升哪里料到平日温文尔雅的裴澈会拿石头砸人,而且还如此有准头,一下就砸到他的脑门。 裴澈砸完李东升没有跑,他仰着头,双眼微眯,一副‘不服就来战’的表情。 李东升捂住脑门,一股刺痛像毒蛇钻进了脑门,疼得晕眩了好一会,再次睁眼,突然看见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入水中。 李东升吓得睁大眼,摊开手掌一看,手的血,扯开嗓门大喊:“救命啊!姓裴的打人了!” 湖里正抓鱼的村民朝他看来。 “哟,东升咋回事,脑袋咋地流血了。” 李东升指向岸上的裴澈,“被姓裴的用石头砸的!我要告诉村长!告诉我阿爷阿爹!” 季昭闻声,转身走回去,小声问站在原地的裴澈,发现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与轻蔑。 “怎么了?”季昭看着李东升骂骂咧咧地爬上岸。 裴澈转过身,脸上嘲讽与轻蔑已消失不见,换上淡淡的笑意:“ 没什么,走吧。” 季昭又看了眼也是一脸懵的村民们,便随他一道回了帐篷处。 家人们都称赞季家兴,夸他本事大有运道,季家兴兴奋极了,抱着小妹转了好几个圈。 季老太从板车里取出大铁锅,说家里两条大草鱼也吃不完,两条鱼都烀上,给她那几个老姐妹也分点。 季昭看着手里拎的土鸡,不知拿不拿出来好了。 “大妹又找仙子拿吃食了?”季凤拿着一捆野葱走到季昭身后。 “要不先还回去,今晚咱们家两条鱼都吃不完呢。” 季昭实在馋土鸡肉,正好今晚有鱼,即便煮时飘出香味大伙也不觉得奇怪。 “不送回去,今晚咱们吃大餐!”季昭瞅了眼她手上一把绿油油的野葱,正好鸡内炒野葱,好吃到能把舌头都啃秃了。 正当一家人忙着准备晚饭时,赵大河被李家人拉来向季家讨说法了。 “福生娘,你们家对我和老伴都有恩,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属正常,但我家东升没对小公子做什么坏事就被他用石头砸破脑袋,你说他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打成这样?” 正在生火做饭的季老太一脸懵,根本不知李二狗的娘亲李氏在说什么。 “哦,听东升的话,是这样......”赵大河作为村里的大家长,这事儿他必须主持。 但他压根不信有修养有礼貌,向来温文尔雅的小公子会无缘无故打人。 季家人听了村长的话,纷纷看向裴澈,裴 澈不躲不闪,迎视众的疑惑。 “没错,人是我打的。” 第六十四章 护短 季老太张大嘴,虽然有些惊讶,但与裴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了解这个孩子不会突然做出这种伤人的事。 “与东升这孩子有不开心的事?”季老太小声问。 裴澈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李东升说的话他又不好在长辈们面前学。 “你们打架了吗?可有受伤?”何氏温柔地上下打量裴澈,生怕他也被打。 裴澈笑着摇头,“没事。”转身对上李家人时又一脸的冷漠,“李东升没说我为何打他?” 李家人见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孩子咋回事,莫名其妙打人了态度还如此嚣张,一点不知悔改!” 李二狗的婆娘朱氏一手叉腰一手把李东升扯到面前。 “既然他算你们季家人,那你们做长辈的商量一下如何赔礼道歉吧!” 朱氏是万家村有名的把家虎,甭管有无理,只要事儿与她家沾上边,就算没理她也能吵成有理。 季老太向来不惯着朱氏,方才是看在李二狗娘亲的面上还能和颜悦色,但朱氏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讲赔礼道歉的事,她顿时就黑脸。 “赔礼道歉可以,但得了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不是。”季老太冷冷地扫了眼朱氏,“你是东升娘,向着他自然也没错,但你问过他,小公子打他的真正原因吗?” “大娘,这种事我们肯定已问清楚,他说是小公子无缘无故打他的。” 季老太不理叽叽喳喳跟个烦人的似的朱氏 ,她直接走到李东升的面前。 “东升,你老实说小公子为何谁都不打就打你?” 李东升今年十五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可以娶妻生儿了,但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之所以回去告状,一方面是想得到父母的重视,另一方面他也了解自己的母亲,若为此事来闹,母亲就有理由找季家要赔礼,他家刚捕了两条大草,若母亲能薅一条,自己就是大功臣,以后母亲就会多看他一眼,不会天天骂他是废物了。 “我、我哪知道,我啥也没干,他就朝我脑袋扔石头。” 裴澈眼眸突然射出冷光,死死盯着李东升。 李东升心虚,哪敢接他的眼神。 “嗨!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属正常,小公子是不小心打伤东升的,我看这事就算了,以后大伙都当心些就是了。”赵大河道。 李氏道:“福生娘,我们也没啥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说道说道,有些人不要仗着自己以前家境殷实就欺负穷人。” 李氏这话顿时就让季家一家都不高兴了。 “李东升,你为啥不敢说是骂我阿兄是傻子在先,小公子听不过去才打你的?作为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你不觉得丢人吗?” 季昭站在裴澈身旁,冷眼看着李家人。 “怎么?你们李家骂人就行,我们打人就不行?”季昭的脸色从未如此严肃黑脸,“下次再骂我阿兄,我不仅砸他脑门,我会让他这辈子都别 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何氏、朱氏听后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们都知道季家人可宝贝季家兴了,只要旁人说一句季家兴的不是,一家人能生很久的气呢。 “这、这孩子是闹着玩的......” 何氏吱吱唔唔,还在万家村时李东升的妹妹李西红就因为骂季家兴是傻子两家有闹不开心,后来李氏与老伴生病有求于季老太,这才主动提着礼去赔礼道歉,两家才冰释前嫌。 “你们家的家教真是......”季老太摇了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家东升也没说错,你们家家兴本来就是傻子。”朱氏扫了眼季家锅里正在炖的鱼,还是想薅人家的羊毛。 “东升娘,你再说一遍!”何氏气呼呼地撸袖子,“你说谁傻?你再说一遍谁傻!” “我......”朱氏吓得嘴唇哆嗦。 “难怪孩子如此没家教,原来都是父母教的!”何氏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朱氏。 “你家孩子的手天生一长一短,你看看村里谁家说过你家孩子的闲话?反倒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总在孩子面前说他不吉利!我看最不吉利的就是你这个当娘的!晦气!” “何氏!你有什么资格说......” “行了!” 朱氏话还没说完,被赵大河一声吼回去。 “李二狗!” 在一旁蹲着没说话的李二狗听见村长喊他,忙站了起来。 “村长,啥事?” “还啥事?你是把我拉来 看你蹲在那儿生蛋?”赵大河气得胡子乱颤,“这事是你们家东升有错在先,没事你骂人家家兴干啥玩意儿?” 李二狗抬起手就抽了一巴掌李东升。 “丢人现脸的东西,还不赶紧回去生火!?” 朱氏见捞不着好处,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留下李二狗和李氏不咸不淡地道了声歉意便离开。 “甭理他们。”待李家人走后,赵大河对季家人道。 “下次再让我听见骂我儿子,我撕烂他的嘴。”何氏余气未消。 “没事了村长,害你陪着跑一趟。”季老太赔笑。 赵大河道了声没事,转身把裴澈拉到一边,“小公子没事吧?” 裴澈摇了摇头,“无事。” “真是李东升骂家兴,你才打了他?” 裴澈皱眉,“算是吧。” 赵大河蹙起眉头,心想这算什么回答? “村长阿爷,我知道小公子为何打李东升!”大胖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 “大胖,你来说,为何?”赵大河还非要弄清这个事不可,若真是小公子的错,他也不能惯着他。 “李东升说阿昭勾引小公子,小公子生气才打了他。”大胖还不忘压低声音说话。 “这、这......”赵大河听后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李东升嘴巴真是欠打。” “你别在意,回头我好好跟李家说道说道,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裴澈冷哼,无所谓,李家人不教导自然有人教导,下次再让他听到这种闲话,他还 要打! “别生气了,走吧,回去吃肉!”季昭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季老太张大嘴,虽然有些惊讶,但与裴澈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了解这个孩子不会突然做出这种伤人的事。 “与东升这孩子有不开心的事?”季老太小声问。 裴澈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李东升说的话他又不好在长辈们面前学。 “你们打架了吗?可有受伤?”何氏温柔地上下打量裴澈,生怕他也被打。 裴澈笑着摇头,“没事。”转身对上李家人时又一脸的冷漠,“李东升没说我为何打他?” 李家人见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孩子咋回事,莫名其妙打人了态度还如此嚣张,一点不知悔改!” 李二狗的婆娘朱氏一手叉腰一手把李东升扯到面前。 “既然他算你们季家人,那你们做长辈的商量一下如何赔礼道歉吧!” 朱氏是万家村有名的把家虎,甭管有无理,只要事儿与她家沾上边,就算没理她也能吵成有理。 季老太向来不惯着朱氏,方才是看在李二狗娘亲的面上还能和颜悦色,但朱氏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讲赔礼道歉的事,她顿时就黑脸。 “赔礼道歉可以,但得了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不是。”季老太冷冷地扫了眼朱氏,“你是东升娘,向着他自然也没错,但你问过他,小公子打他的真正原因吗?” “大娘,这种事我们肯定已问清楚,他说是小公子无缘无故打他的。” 季老太不理叽叽喳喳跟个烦人的似的朱氏 ,她直接走到李东升的面前。 “东升,你老实说小公子为何谁都不打就打你?” 李东升今年十五岁,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可以娶妻生儿了,但他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之所以回去告状,一方面是想得到父母的重视,另一方面他也了解自己的母亲,若为此事来闹,母亲就有理由找季家要赔礼,他家刚捕了两条大草,若母亲能薅一条,自己就是大功臣,以后母亲就会多看他一眼,不会天天骂他是废物了。 “我、我哪知道,我啥也没干,他就朝我脑袋扔石头。” 裴澈眼眸突然射出冷光,死死盯着李东升。 李东升心虚,哪敢接他的眼神。 “嗨!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也属正常,小公子是不小心打伤东升的,我看这事就算了,以后大伙都当心些就是了。”赵大河道。 李氏道:“福生娘,我们也没啥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过来说道说道,有些人不要仗着自己以前家境殷实就欺负穷人。” 李氏这话顿时就让季家一家都不高兴了。 “李东升,你为啥不敢说是骂我阿兄是傻子在先,小公子听不过去才打你的?作为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你不觉得丢人吗?” 季昭站在裴澈身旁,冷眼看着李家人。 “怎么?你们李家骂人就行,我们打人就不行?”季昭的脸色从未如此严肃黑脸,“下次再骂我阿兄,我不仅砸他脑门,我会让他这辈子都别 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何氏、朱氏听后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们都知道季家人可宝贝季家兴了,只要旁人说一句季家兴的不是,一家人能生很久的气呢。 “这、这孩子是闹着玩的......” 何氏吱吱唔唔,还在万家村时李东升的妹妹李西红就因为骂季家兴是傻子两家有闹不开心,后来李氏与老伴生病有求于季老太,这才主动提着礼去赔礼道歉,两家才冰释前嫌。 “你们家的家教真是......”季老太摇了摇头,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我家东升也没说错,你们家家兴本来就是傻子。”朱氏扫了眼季家锅里正在炖的鱼,还是想薅人家的羊毛。 “东升娘,你再说一遍!”何氏气呼呼地撸袖子,“你说谁傻?你再说一遍谁傻!” “我......”朱氏吓得嘴唇哆嗦。 “难怪孩子如此没家教,原来都是父母教的!”何氏雄赳赳气昂昂地瞪着朱氏。 “你家孩子的手天生一长一短,你看看村里谁家说过你家孩子的闲话?反倒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总在孩子面前说他不吉利!我看最不吉利的就是你这个当娘的!晦气!” “何氏!你有什么资格说......” “行了!” 朱氏话还没说完,被赵大河一声吼回去。 “李二狗!” 在一旁蹲着没说话的李二狗听见村长喊他,忙站了起来。 “村长,啥事?” “还啥事?你是把我拉来 看你蹲在那儿生蛋?”赵大河气得胡子乱颤,“这事是你们家东升有错在先,没事你骂人家家兴干啥玩意儿?” 李二狗抬起手就抽了一巴掌李东升。 “丢人现脸的东西,还不赶紧回去生火!?” 朱氏见捞不着好处,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留下李二狗和李氏不咸不淡地道了声歉意便离开。 “甭理他们。”待李家人走后,赵大河对季家人道。 “下次再让我听见骂我儿子,我撕烂他的嘴。”何氏余气未消。 “没事了村长,害你陪着跑一趟。”季老太赔笑。 赵大河道了声没事,转身把裴澈拉到一边,“小公子没事吧?” 裴澈摇了摇头,“无事。” “真是李东升骂家兴,你才打了他?” 裴澈皱眉,“算是吧。” 赵大河蹙起眉头,心想这算什么回答? “村长阿爷,我知道小公子为何打李东升!”大胖不知何时走到两人身后。 “大胖,你来说,为何?”赵大河还非要弄清这个事不可,若真是小公子的错,他也不能惯着他。 “李东升说阿昭勾引小公子,小公子生气才打了他。”大胖还不忘压低声音说话。 “这、这......”赵大河听后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李东升嘴巴真是欠打。” “你别在意,回头我好好跟李家说道说道,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裴澈冷哼,无所谓,李家人不教导自然有人教导,下次再让他听到这种闲话,他还 要打! “别生气了,走吧,回去吃肉!”季昭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 第六十五章 与豹共眠 今晚的星星、月亮都出奇的亮,村民们吃完饭都躺在草席上聊天。 季老太的几个老姐妹也都凑过来聊天唠嗑。 大伙唠着唠着,又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这才发现明日就中秋节了,头一回在野外过中秋,大伙都感慨万千。 “唉,这要在万家村,家家户户这会都开始做发糕了。” “蒸的米酒也可以喝了。” “我家那口也已经开始催促做红枣糕了。” 老妇人想起以前的生活,纷纷叹息。 “嗨!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咱们都好好等着!” 季老太安慰着老姐妹,当初逃荒,好些户人家都不愿意走,非要死守在那片已经没法活下的地土。 因为这些老姐妹相信季老太,都愿意跟随她听从她的意见,这才一户不落地踏上逃荒路。 “方才被二狗家的来一闹,都不好给你们送鱼去了。” 季老太说着从菜篮子里拿出装好的几碗鱼肉,“都拿回去吃吧,量有点少,各位莫嫌弃。” “咋好意思又拿你家的吃食呢?”妇人们纷纷推拒。 “是啊,这年头弄点吃的多不容易,留着家里慢慢吃。” 季老太不高兴地板起脸,“你们这是看不起我?老姐妹还做不做了?” 几个老妇人见季老太不高兴,都哈哈大笑,“成成成,咱们收下便是了。” “你这老东西,别人家都是藏着掖着,你家倒好,上赶着分给咱们吃。” “说起李家,我来时听朱氏咒骂二狗不顶事 ,那吴氏听不下去便与她吵起来了。” “哼,她是心疼白白丢失了这次机会,没吃着我家的便宜。”季老太冷笑,“你们方才是没见着,朱氏那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家锅里烀着的两条鱼。” “怕是恨不得一头扎进锅里头吧,哈哈。” “他们家,也就这样了。” 季老太叹息一声,吴氏与她关系也不差,原来心疼她老伴有病,准备给她家也送一碗鱼肉去,但经过这事,罢了,以后两家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妇人们说说聊聊,端着一碗鱼肉开开心心地回自家帐篷歇息去了。 季老太收拾收拾也准备睡觉,突然看见家里几个孩子还没睡,正沿着村民的帐篷不知在干什么。 “你们几个快回来睡了。”季老太朝他们招招手。 季凤应了声,继续与季昭、裴澈和季家兴往草地上撒着东西。 “唉!你们几个往地上撒啥玩意儿,臭死了!” 村里的吴天灯闻到刺激的味道,不停地打着喷嚏,一脸嫌弃地瞪着季家兄妹几人。 “天灯叔,我大妹说这东西能防蛇虫和野兽,咱们在周边都撒了点,以防万一。” 吴天灯皱着眉,“我受不了这玩意儿,快别撒了!瞧你们几个真是闲得慌,野兽来了不正好,还省了咱们进山打猎哩。” 季昭见吴天灯赶人,只好作罢。 “也差不多了,走吧。” 季昭拎着还剩一点的白石灰粉回到歇息处,往帐篷外面又撒了一圈。 “你 们几个娃儿又干啥了?惹吴大炮生气了?” 吴天灯的外号叫吴大炮,因为他性格暴躁,什么事一点就着,像炮竹一样。 “阿嬷别担心,我们是在做好事。”季凤把他们做的事说了下。 季老太听后表扬孩子们,“快睡吧,吴大炮这人就是这样,都别放心里去,咱们做了自己该做的,问心无愧就成。” 季昭平躺在草席上,她是一点也没把吴天灯的事放在心上,她还想半道上遇到的那只老虎,应该就是从这座森林里出去的,证明这座森林还有凶猛的野兽。 胡思乱想中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季昭猛地睁开眼,心想不会地震了吧。 “你干嘛?为何还不睡?”没有地震,只看见裴澈不停地在摇晃她的手。 “阿昭,出事了。” 季昭坐起身,揉揉困顿的双眼。 “出啥事了?” 裴澈往左边的草地一指。 季昭记得那块地儿就住了三户人家,吴天灯也暂歇在那里。 裴澈小声道:“我方才听见声音,起来一看发现有三只野豹正在周边徘徊。” 野豹闻到白石灰粉不敢往前走,在周围转了一圈后终于发现没有撒白石灰粉的地方。 季昭一听是野豹,瞌睡虫立马就吓得跑光光。 这可不得了了,村民们今天高兴极了,没有安排人值夜,要是野豹跑进人群里,那是要出大事的。 两人小声说着便猫着身子往左边走去。 “奇 了,我明明看见那三只野豹往这走的,咋不见了?” 两人躲在草丛里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裴澈说的三只野豹。 “走,到那边去看看。”季昭刚直起腰,猛地被裴澈拉了下来。 “怎么了?” 裴澈抖着手指向吴天灯的帐篷,季昭眯眼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三只花豹躺在吴天灯的帐篷外,而吴天灯也不知咋地没有进帐篷睡觉,而是在外面放了草席,正躺在草席上,大概晚上有点凉,他身上还盖着一件豹皮。 而此时,那三只花豹正躺在他的身边! 季昭和裴澈都被这一幕吓出一身汗。 而此时的吴天灯也醒了,看见挨着自己睡的三只花豹瑟瑟发抖。 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就怕惊着这三只大家伙。 唯一能动的就是双眼,他四处瞄,希望能有人来救救他。 当他看见躲在草丛的季昭和裴澈时,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但想到两人还是个孩子,想来也没有办法救他,于是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跑。 季昭用食指示意他别声张,拉着裴澈慢慢退到更远的地方。 “阿昭,要告诉村长吗?” 季昭想着花豹已经来到人群中了,若村民慌乱起来更不好,会把事情复杂化。 “你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别声张。我去找村长阿爷,呆会在湖的右边集合。”季昭说着又从空间拿出电棍,“这个你拿着防身。” 两人说着便分头行动。 过了 小会,村长带着两个儿子和村里数个后生来了。 今晚的星星、月亮都出奇的亮,村民们吃完饭都躺在草席上聊天。 季老太的几个老姐妹也都凑过来聊天唠嗑。 大伙唠着唠着,又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这才发现明日就中秋节了,头一回在野外过中秋,大伙都感慨万千。 “唉,这要在万家村,家家户户这会都开始做发糕了。” “蒸的米酒也可以喝了。” “我家那口也已经开始催促做红枣糕了。” 老妇人想起以前的生活,纷纷叹息。 “嗨!以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咱们都好好等着!” 季老太安慰着老姐妹,当初逃荒,好些户人家都不愿意走,非要死守在那片已经没法活下的地土。 因为这些老姐妹相信季老太,都愿意跟随她听从她的意见,这才一户不落地踏上逃荒路。 “方才被二狗家的来一闹,都不好给你们送鱼去了。” 季老太说着从菜篮子里拿出装好的几碗鱼肉,“都拿回去吃吧,量有点少,各位莫嫌弃。” “咋好意思又拿你家的吃食呢?”妇人们纷纷推拒。 “是啊,这年头弄点吃的多不容易,留着家里慢慢吃。” 季老太不高兴地板起脸,“你们这是看不起我?老姐妹还做不做了?” 几个老妇人见季老太不高兴,都哈哈大笑,“成成成,咱们收下便是了。” “你这老东西,别人家都是藏着掖着,你家倒好,上赶着分给咱们吃。” “说起李家,我来时听朱氏咒骂二狗不顶事 ,那吴氏听不下去便与她吵起来了。” “哼,她是心疼白白丢失了这次机会,没吃着我家的便宜。”季老太冷笑,“你们方才是没见着,朱氏那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我家锅里烀着的两条鱼。” “怕是恨不得一头扎进锅里头吧,哈哈。” “他们家,也就这样了。” 季老太叹息一声,吴氏与她关系也不差,原来心疼她老伴有病,准备给她家也送一碗鱼肉去,但经过这事,罢了,以后两家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妇人们说说聊聊,端着一碗鱼肉开开心心地回自家帐篷歇息去了。 季老太收拾收拾也准备睡觉,突然看见家里几个孩子还没睡,正沿着村民的帐篷不知在干什么。 “你们几个快回来睡了。”季老太朝他们招招手。 季凤应了声,继续与季昭、裴澈和季家兴往草地上撒着东西。 “唉!你们几个往地上撒啥玩意儿,臭死了!” 村里的吴天灯闻到刺激的味道,不停地打着喷嚏,一脸嫌弃地瞪着季家兄妹几人。 “天灯叔,我大妹说这东西能防蛇虫和野兽,咱们在周边都撒了点,以防万一。” 吴天灯皱着眉,“我受不了这玩意儿,快别撒了!瞧你们几个真是闲得慌,野兽来了不正好,还省了咱们进山打猎哩。” 季昭见吴天灯赶人,只好作罢。 “也差不多了,走吧。” 季昭拎着还剩一点的白石灰粉回到歇息处,往帐篷外面又撒了一圈。 “你 们几个娃儿又干啥了?惹吴大炮生气了?” 吴天灯的外号叫吴大炮,因为他性格暴躁,什么事一点就着,像炮竹一样。 “阿嬷别担心,我们是在做好事。”季凤把他们做的事说了下。 季老太听后表扬孩子们,“快睡吧,吴大炮这人就是这样,都别放心里去,咱们做了自己该做的,问心无愧就成。” 季昭平躺在草席上,她是一点也没把吴天灯的事放在心上,她还想半道上遇到的那只老虎,应该就是从这座森林里出去的,证明这座森林还有凶猛的野兽。 胡思乱想中很快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到一阵地动山摇。 季昭猛地睁开眼,心想不会地震了吧。 “你干嘛?为何还不睡?”没有地震,只看见裴澈不停地在摇晃她的手。 “阿昭,出事了。” 季昭坐起身,揉揉困顿的双眼。 “出啥事了?” 裴澈往左边的草地一指。 季昭记得那块地儿就住了三户人家,吴天灯也暂歇在那里。 裴澈小声道:“我方才听见声音,起来一看发现有三只野豹正在周边徘徊。” 野豹闻到白石灰粉不敢往前走,在周围转了一圈后终于发现没有撒白石灰粉的地方。 季昭一听是野豹,瞌睡虫立马就吓得跑光光。 这可不得了了,村民们今天高兴极了,没有安排人值夜,要是野豹跑进人群里,那是要出大事的。 两人小声说着便猫着身子往左边走去。 “奇 了,我明明看见那三只野豹往这走的,咋不见了?” 两人躲在草丛里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裴澈说的三只野豹。 “走,到那边去看看。”季昭刚直起腰,猛地被裴澈拉了下来。 “怎么了?” 裴澈抖着手指向吴天灯的帐篷,季昭眯眼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那三只花豹躺在吴天灯的帐篷外,而吴天灯也不知咋地没有进帐篷睡觉,而是在外面放了草席,正躺在草席上,大概晚上有点凉,他身上还盖着一件豹皮。 而此时,那三只花豹正躺在他的身边! 季昭和裴澈都被这一幕吓出一身汗。 而此时的吴天灯也醒了,看见挨着自己睡的三只花豹瑟瑟发抖。 吓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就怕惊着这三只大家伙。 唯一能动的就是双眼,他四处瞄,希望能有人来救救他。 当他看见躲在草丛的季昭和裴澈时,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但想到两人还是个孩子,想来也没有办法救他,于是用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跑。 季昭用食指示意他别声张,拉着裴澈慢慢退到更远的地方。 “阿昭,要告诉村长吗?” 季昭想着花豹已经来到人群中了,若村民慌乱起来更不好,会把事情复杂化。 “你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别声张。我去找村长阿爷,呆会在湖的右边集合。”季昭说着又从空间拿出电棍,“这个你拿着防身。” 两人说着便分头行动。 过了 小会,村长带着两个儿子和村里数个后生来了。 第六十六章 驱豹 “咋回事?你俩真看到花豹了?” 季昭和裴澈还没说话,李喜宝便匆匆跑了过来。 “村长,吴天灯确实跟三只野豹睡在一起!” “睡、睡、睡在一起!?”村民们惊讶得张大嘴。 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真的!那三只豹就躺在他身上,正睡得香沉呢!” “那、那吴天灯呢?他、他是啥反应?” 赵大河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吴天灯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装睡呗。” 赵大河走来走去,急得满头大汗。 “你说这都啥事嘛?这花豹看见人不吃,还睡一块儿了!” “村长莫急,先坐下来慢慢想办法。”季福生道。 “唉呀!我这脑子嗡嗡响,根本静不下心了。” 赵大河急得团团转,要是吴天灯惊动了那三只豹,事情就大条了,村里必定要乱成一团。 “你们有啥办法不?”赵大河终于安静下来了,看着村里的年轻人。 “只能抓捕呗!”黄秋水道。 他和季福生都是猎户出身,这几头豹此时在平地上,又不是在大山里,无法用挖坑下套的法子捕猎。 “你这法子行不通!你是没看见那几头花豹有多高大壮实。” 李喜宝是看见过那几头花豹的,他吓得哆嗦了半天。 “捕是要捕的,但是得想想怎么个捕法。”赵大河说着看向裴澈和昭季,“你俩孩子有啥好的建议不?” “我和小 公子建议想法子把豹引到这儿来。” 季昭之所以把他们都喊到这来,一是因为这儿离村民的住宿点有些距离,商量事儿不会吵到他们。 二来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够远,他们要把那三只花豹引到这儿来。 “引到这儿?咋个引法嘛?”赵长荣问? “说得倒是轻巧,那三只家伙正睡得香哩,哪能引得过来。” 季昭知道花豹的视力在晚上特别发,只要在这弄出点亮光,这三个大家伙肯定会过来。 “烧火堆,一直烧到森林边上。”季昭指着不远处进入森林的路口。 “现在村人都没有做捕豹的准备,只能把它们先赶进森林,否则伤人的几率非常大。” 花豹出来就是为寻吃的,伤人是必须的,若要不伤村民,只有驱赶回森林。 “这法子可行不?” “先试试。”赵大河看着二儿子赵春顺,“你和喜宝挨家挨户去通知,让大伙都别惊慌,你们几个快些找柴生火。” 赵大河马上分配任务。 “你们俩娃快些回去呆好。” 季昭应了声,拉着裴澈又回到家人歇息地方。 这时家人都醒来了,正坐在草席焦急地等消息。 “大妹,赶走花豹了吗?”季凤拉住季昭的手。 “阿爹和村长他们正想法子把它引到对面呢,大家别慌,都安心等着。” “吴天灯这家伙就是坏事!”季大旺不满地嘀咕一声,“这狗东西向来不合群。” 他都听大孙女说了,就是因为他不许 娃儿们撒白石灰粉,这才让花豹跑进村民的歇息地。 季老太白了老伴一眼,“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季老太把季昭拉到身边,又问了下具体情况。 家人一听三只花豹跟睡在吴天灯身边,均吓出一身冷汗。 “那几个花豹之所以没吃吴天灯,估计是跟他身上盖的豹皮有关。” 花豹虽然是凶猛的野兽,但也是有感情的,那三只花豹体型虽然大,但显然还没有成年,有很大的可能是吴天灯盖的豹皮引起它们某些念想。 “不管咋样,还是希望吴大炮平安无事。” 何氏话音刚落,左边就传来动静。 季昭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昏暗的夜色下,三只花豹均站了起来,齐齐望着湖的另一边,而湖的对面已经烧起了无数堆的大火。 住宿在这边的村民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摆脱花豹的吴天灯早已吓瘫在草席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待手脚都能动时,爬起来拼了老命地往季家那边跑。 “天灯,没事吧?”季老太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吴天灯,一脸关心地上下打量他。 “大娘,我没事,但快吓去半条命了。” 吴天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身上的衣服像淋过雨似的,头发也湿哒哒地往下嘀汗水。 “哼!我家娃儿好心给你撒白石灰,你还凶我家娃!这会知道苦了吧?”季大旺剜去一眼。 “叔、叔,我知道错了!” 吴天灯喘着气,他实在后悔极,方才跟豹躺 在一张草席时他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季大旺还想说什么,一股尿骚味突然冲入鼻腔,差点没把他熏吐。 “啥味儿?咋这么臭?” 季家兴指着吴天灯道,“阿爷,天灯叔尿裤子了!” 经季家兴提醒,吴天灯也才发现自己尿裤子了,他涨红着脸,吱吱唔唔道歉,然后站起来又准备回自己的帐换裤子。 “这家伙,吓成这样。” 季大旺大笑又好气,平日里性子火爆得跟炮竿一样,今儿算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对人大小声了。 “还笑别人哩,你去跟三只豹睡一被窝试试?估计尿得比他还凶。”季老太实在不喜老伴落井下石的嘴脸。 季大旺被老伴怼得半。 几个孩子捂嘴偷笑。 季昭正想寻个舒适的位置躺会,裴澈突然又大力摇了摇她的肩膀。 季昭直起腰,正要问他还有什么事,话还没出口就看见刚刚离开的吴天灯又慢慢退了回来。 “大旺叔,婶,我、我对不住你们,你们快跑!” 吴天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跑回自己的帐篷,却发现还有一只花豹在他的草席上徘徊,他已经来不及躲开,那只花豹就发现了他。 季家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季大旺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凤儿!快带着你阿嬷阿娘弟妹跑!” “不能跑!”季昭挡在他们面前,“一跑就会引起花豹的凶性!” “不跑等着它吃啊?!”季大旺急得四处找家伙。 “快!大姐抱着我,你们拉着大姐的手!” “咋回事?你俩真看到花豹了?” 季昭和裴澈还没说话,李喜宝便匆匆跑了过来。 “村长,吴天灯确实跟三只野豹睡在一起!” “睡、睡、睡在一起!?”村民们惊讶得张大嘴。 这种事可是闻所未闻听所未听。 “真的!那三只豹就躺在他身上,正睡得香沉呢!” “那、那吴天灯呢?他、他是啥反应?” 赵大河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吴天灯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装睡呗。” 赵大河走来走去,急得满头大汗。 “你说这都啥事嘛?这花豹看见人不吃,还睡一块儿了!” “村长莫急,先坐下来慢慢想办法。”季福生道。 “唉呀!我这脑子嗡嗡响,根本静不下心了。” 赵大河急得团团转,要是吴天灯惊动了那三只豹,事情就大条了,村里必定要乱成一团。 “你们有啥办法不?”赵大河终于安静下来了,看着村里的年轻人。 “只能抓捕呗!”黄秋水道。 他和季福生都是猎户出身,这几头豹此时在平地上,又不是在大山里,无法用挖坑下套的法子捕猎。 “你这法子行不通!你是没看见那几头花豹有多高大壮实。” 李喜宝是看见过那几头花豹的,他吓得哆嗦了半天。 “捕是要捕的,但是得想想怎么个捕法。”赵大河说着看向裴澈和昭季,“你俩孩子有啥好的建议不?” “我和小 公子建议想法子把豹引到这儿来。” 季昭之所以把他们都喊到这来,一是因为这儿离村民的住宿点有些距离,商量事儿不会吵到他们。 二来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够远,他们要把那三只花豹引到这儿来。 “引到这儿?咋个引法嘛?”赵长荣问? “说得倒是轻巧,那三只家伙正睡得香哩,哪能引得过来。” 季昭知道花豹的视力在晚上特别发,只要在这弄出点亮光,这三个大家伙肯定会过来。 “烧火堆,一直烧到森林边上。”季昭指着不远处进入森林的路口。 “现在村人都没有做捕豹的准备,只能把它们先赶进森林,否则伤人的几率非常大。” 花豹出来就是为寻吃的,伤人是必须的,若要不伤村民,只有驱赶回森林。 “这法子可行不?” “先试试。”赵大河看着二儿子赵春顺,“你和喜宝挨家挨户去通知,让大伙都别惊慌,你们几个快些找柴生火。” 赵大河马上分配任务。 “你们俩娃快些回去呆好。” 季昭应了声,拉着裴澈又回到家人歇息地方。 这时家人都醒来了,正坐在草席焦急地等消息。 “大妹,赶走花豹了吗?”季凤拉住季昭的手。 “阿爹和村长他们正想法子把它引到对面呢,大家别慌,都安心等着。” “吴天灯这家伙就是坏事!”季大旺不满地嘀咕一声,“这狗东西向来不合群。” 他都听大孙女说了,就是因为他不许 娃儿们撒白石灰粉,这才让花豹跑进村民的歇息地。 季老太白了老伴一眼,“现在说这些有啥用?”季老太把季昭拉到身边,又问了下具体情况。 家人一听三只花豹跟睡在吴天灯身边,均吓出一身冷汗。 “那几个花豹之所以没吃吴天灯,估计是跟他身上盖的豹皮有关。” 花豹虽然是凶猛的野兽,但也是有感情的,那三只花豹体型虽然大,但显然还没有成年,有很大的可能是吴天灯盖的豹皮引起它们某些念想。 “不管咋样,还是希望吴大炮平安无事。” 何氏话音刚落,左边就传来动静。 季昭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昏暗的夜色下,三只花豹均站了起来,齐齐望着湖的另一边,而湖的对面已经烧起了无数堆的大火。 住宿在这边的村民暗暗松了口气。 终于摆脱花豹的吴天灯早已吓瘫在草席上,半天才缓过劲来。 待手脚都能动时,爬起来拼了老命地往季家那边跑。 “天灯,没事吧?”季老太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吴天灯,一脸关心地上下打量他。 “大娘,我没事,但快吓去半条命了。” 吴天灯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身上的衣服像淋过雨似的,头发也湿哒哒地往下嘀汗水。 “哼!我家娃儿好心给你撒白石灰,你还凶我家娃!这会知道苦了吧?”季大旺剜去一眼。 “叔、叔,我知道错了!” 吴天灯喘着气,他实在后悔极,方才跟豹躺 在一张草席时他就想抽自己几个耳光。 季大旺还想说什么,一股尿骚味突然冲入鼻腔,差点没把他熏吐。 “啥味儿?咋这么臭?” 季家兴指着吴天灯道,“阿爷,天灯叔尿裤子了!” 经季家兴提醒,吴天灯也才发现自己尿裤子了,他涨红着脸,吱吱唔唔道歉,然后站起来又准备回自己的帐换裤子。 “这家伙,吓成这样。” 季大旺大笑又好气,平日里性子火爆得跟炮竿一样,今儿算是丢脸丢到家了,以后看他还敢不敢对人大小声了。 “还笑别人哩,你去跟三只豹睡一被窝试试?估计尿得比他还凶。”季老太实在不喜老伴落井下石的嘴脸。 季大旺被老伴怼得半。 几个孩子捂嘴偷笑。 季昭正想寻个舒适的位置躺会,裴澈突然又大力摇了摇她的肩膀。 季昭直起腰,正要问他还有什么事,话还没出口就看见刚刚离开的吴天灯又慢慢退了回来。 “大旺叔,婶,我、我对不住你们,你们快跑!” 吴天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跑回自己的帐篷,却发现还有一只花豹在他的草席上徘徊,他已经来不及躲开,那只花豹就发现了他。 季家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季大旺拖着伤腿站了起来,“凤儿!快带着你阿嬷阿娘弟妹跑!” “不能跑!”季昭挡在他们面前,“一跑就会引起花豹的凶性!” “不跑等着它吃啊?!”季大旺急得四处找家伙。 “快!大姐抱着我,你们拉着大姐的手!” 第六十七章 带出空间 季家人都听季昭的,一个拉着一个,紧紧扣着彼此的手。 季昭是准备在关键时刻都把家人带到空间躲险。 “大旺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吴天灯脾气虽然暴躁,但他本性不坏,知道自己这次把豹引来害了季家人,所以让他们先跑,用自己拖住这头豹。 “阿昭,我有电棍,你们站到我后面去。”裴澈突然跑到季昭面前。 “快跑!!”吴天灯看见花豹突然张大嘴,眼看就要扑上来了,急得浑身发颤。 季昭知道往后逃家人也是有危险的,她不想冒这个险,马上把家人带进了空间。 “阿昭,天为何突然黑了?”方才还能看见东西,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何处?”季凤和季家兴四处摸。 “我们安全了,大家都呆在原地别乱动。”季昭可以看清家人们的状况,但家人们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家人一听,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阿昭,那吴大炮没事吧?”季老太担心吴天灯,吴家就剩他了,万一吴天灯死了吴家就断后了。 “我出去看看,安全后就带你们出去。”季昭说着又看了眼正挥着手四处找她的裴澈。 她知道裴澈不想她有危险,但吴天灯好歹是条人命,听说他以前上山打猎时还救过阿爹的命,她想出去找机会把他也带进空间。 就在裴澈的手往另一边摸去时,季昭趁机走出了空间。 “你跟出来做什么?” 看着 身后的尾巴,季昭无语地翻白眼。方才明明看他往另一边去了,咋突然又抓住她了呢。 “我有电棍。”裴澈举着手里的电棍道。 “救命!救命啊!” 两人没聊两句,身后就传来吴天灯的求救声。 季昭和裴澈回头一看,看见那只花豹正在撕咬吴天灯。 “阿昭,快过来!”赵长秀站在不远处朝季昭招手。 “长秀姑,花豹怕声音,你们把家么拿出来敲!” 赵长秀听懂了季昭的话,急着忙慌地让村人拿出铁盆,碗筷,还有村里的铜锣来敲。 “走,救吴大炮去。”季昭手里拿着一套金色的铜锣,一边敲一边朝花豹走去。 裴澈已经见怪不怪了,举着电棍紧紧跟在她身后。 那只花豹听见四处响起敲击的不同声音,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吴大炮趁花豹发愣,拼命地朝季昭和裴澈这边爬。 “天灯叔,没事吧?” 此时的吴天灯浑身是血,衣服已经被花豹咬得稀巴烂了,手臂和后背都是血。 “阿昭,天灯叔没事,你们咋又回来了?”吴天灯的大腿也被花豹咬掉了一块肉,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回来救你啊!”否则回来送自己给花豹的当宵夜吗? “快走吧!这只畜生可凶悍跜!” 季昭见花豹还站在原地发愣,它已经被四周的敲打声给迷惑住了,不知道身在何处。 季昭和裴澈带着吴天灯正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就在这时,季福生和黄秋水举着工具慢慢 地靠近花豹,准备从身后袭击。 季昭吓得一个哆嗦,拼了命地敲打铜锣,迷惑花豹。 季福生见状,举着电棍慢慢靠近花豹。黄秋水也举着手里的大砍刀,随时准备出手。 季昭知道,那根电棍如果开到最强档,还是能对付花豹的。 就在季福生出手时,季昭朝他大喊,“爹,按红色按钮。” 季福生下手的同时嘿嘿一笑,“阿爹知道,小公子都教爹好几回了!” 花豹被电棍电得身体不停地抽搐,呲牙咧齿地地定在原地。 黄秋水趁机挥大刀,匆匆跑来的李喜宝、赵春顺等人也举着农具打花豹。 很快,花豹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别打死了!先把它捆起来!” 季福生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还是有所了解花豹的性子,若打死了这只豹,方才驱赶回森林的另外三只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几个汉子七手八脚就把花豹捆了起来。 “这家伙,原来是怕吵闹声呢。”村民们把花豹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阿昭,你阿娘阿嬷她们呢?” 捕捉到花豹后,季福生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家人,但是转了一圈,也问不少的村民,就是没有看见媳妇儿他们。 季昭正被一堆人围着询问为何会知道豹会怕声音,倒忘了家人还在空间了。 “阿爹别急,阿娘她们一会就回来。” 季昭说着委婉地让村民们散了,因为他们此时呆的地方正是她带家人进空间 的地方,回来也还是在这个地方。 若突然冒出来,不得吓死村民?以后必定把他们一家当妖怪了。 “阿昭,这次多亏了你和小公子。”赵大河拍拍两人的肩膀,“有你们两娃在,真是我万家村的福啊!” “村长阿爷,快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赶紧帮天灯叔治治伤口吧。” 季昭看见吴天灯脸色苍白地坐在草地上,他家就剩下他了,这会受伤只能靠村民们帮忙照顾。 但这家伙不合群,跟村里没几个关系铁的。 “唉!咬成这样,都不知道咋治了。”赵大河叹息一声,吴天灯的伤口太多了,口子又大,他虽然懂一些治咬伤的药,但包扎,消毒这些他也不懂啊。 “阿昭,你能帮帮天灯叔不?”赵大河寻了一圈没看到季老太,只能求助季昭了。 “我试试看,先把人抬回他的帐篷吧。”季昭着急把家人带出空间,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爹,您帮村长一把。” 待季福生和赵长荣几人把吴天灯抬走后,季昭让裴澈盯着原地,然后进了空间。 “阿昭,是你回来了吗?”季老太听见了季昭的呼吸,紧张地四处摸索。 “我回来,外面没事了,阿爹他们抓到那只花豹了。” “昭儿,你阿爹没事吧?”何氏实在担心他们仨。 “没事。”季昭让他们手拉着手,说要带他们出去。 家人们再次睁开眼就又回到自家帐篷旁边,看见被毁的帐篷和家当,心疼又庆 幸。 季家人都听季昭的,一个拉着一个,紧紧扣着彼此的手。 季昭是准备在关键时刻都把家人带到空间躲险。 “大旺叔,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跑啊!”吴天灯脾气虽然暴躁,但他本性不坏,知道自己这次把豹引来害了季家人,所以让他们先跑,用自己拖住这头豹。 “阿昭,我有电棍,你们站到我后面去。”裴澈突然跑到季昭面前。 “快跑!!”吴天灯看见花豹突然张大嘴,眼看就要扑上来了,急得浑身发颤。 季昭知道往后逃家人也是有危险的,她不想冒这个险,马上把家人带进了空间。 “阿昭,天为何突然黑了?”方才还能看见东西,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是何处?”季凤和季家兴四处摸。 “我们安全了,大家都呆在原地别乱动。”季昭可以看清家人们的状况,但家人们看到的是一片漆黑。 家人一听,顿时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阿昭,那吴大炮没事吧?”季老太担心吴天灯,吴家就剩他了,万一吴天灯死了吴家就断后了。 “我出去看看,安全后就带你们出去。”季昭说着又看了眼正挥着手四处找她的裴澈。 她知道裴澈不想她有危险,但吴天灯好歹是条人命,听说他以前上山打猎时还救过阿爹的命,她想出去找机会把他也带进空间。 就在裴澈的手往另一边摸去时,季昭趁机走出了空间。 “你跟出来做什么?” 看着 身后的尾巴,季昭无语地翻白眼。方才明明看他往另一边去了,咋突然又抓住她了呢。 “我有电棍。”裴澈举着手里的电棍道。 “救命!救命啊!” 两人没聊两句,身后就传来吴天灯的求救声。 季昭和裴澈回头一看,看见那只花豹正在撕咬吴天灯。 “阿昭,快过来!”赵长秀站在不远处朝季昭招手。 “长秀姑,花豹怕声音,你们把家么拿出来敲!” 赵长秀听懂了季昭的话,急着忙慌地让村人拿出铁盆,碗筷,还有村里的铜锣来敲。 “走,救吴大炮去。”季昭手里拿着一套金色的铜锣,一边敲一边朝花豹走去。 裴澈已经见怪不怪了,举着电棍紧紧跟在她身后。 那只花豹听见四处响起敲击的不同声音,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吴大炮趁花豹发愣,拼命地朝季昭和裴澈这边爬。 “天灯叔,没事吧?” 此时的吴天灯浑身是血,衣服已经被花豹咬得稀巴烂了,手臂和后背都是血。 “阿昭,天灯叔没事,你们咋又回来了?”吴天灯的大腿也被花豹咬掉了一块肉,鲜血不停地往外流。 “回来救你啊!”否则回来送自己给花豹的当宵夜吗? “快走吧!这只畜生可凶悍跜!” 季昭见花豹还站在原地发愣,它已经被四周的敲打声给迷惑住了,不知道身在何处。 季昭和裴澈带着吴天灯正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就在这时,季福生和黄秋水举着工具慢慢 地靠近花豹,准备从身后袭击。 季昭吓得一个哆嗦,拼了命地敲打铜锣,迷惑花豹。 季福生见状,举着电棍慢慢靠近花豹。黄秋水也举着手里的大砍刀,随时准备出手。 季昭知道,那根电棍如果开到最强档,还是能对付花豹的。 就在季福生出手时,季昭朝他大喊,“爹,按红色按钮。” 季福生下手的同时嘿嘿一笑,“阿爹知道,小公子都教爹好几回了!” 花豹被电棍电得身体不停地抽搐,呲牙咧齿地地定在原地。 黄秋水趁机挥大刀,匆匆跑来的李喜宝、赵春顺等人也举着农具打花豹。 很快,花豹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别打死了!先把它捆起来!” 季福生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还是有所了解花豹的性子,若打死了这只豹,方才驱赶回森林的另外三只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几个汉子七手八脚就把花豹捆了起来。 “这家伙,原来是怕吵闹声呢。”村民们把花豹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阿昭,你阿娘阿嬷她们呢?” 捕捉到花豹后,季福生第一时间就是寻找家人,但是转了一圈,也问不少的村民,就是没有看见媳妇儿他们。 季昭正被一堆人围着询问为何会知道豹会怕声音,倒忘了家人还在空间了。 “阿爹别急,阿娘她们一会就回来。” 季昭说着委婉地让村民们散了,因为他们此时呆的地方正是她带家人进空间 的地方,回来也还是在这个地方。 若突然冒出来,不得吓死村民?以后必定把他们一家当妖怪了。 “阿昭,这次多亏了你和小公子。”赵大河拍拍两人的肩膀,“有你们两娃在,真是我万家村的福啊!” “村长阿爷,快别说这些客套话了,赶紧帮天灯叔治治伤口吧。” 季昭看见吴天灯脸色苍白地坐在草地上,他家就剩下他了,这会受伤只能靠村民们帮忙照顾。 但这家伙不合群,跟村里没几个关系铁的。 “唉!咬成这样,都不知道咋治了。”赵大河叹息一声,吴天灯的伤口太多了,口子又大,他虽然懂一些治咬伤的药,但包扎,消毒这些他也不懂啊。 “阿昭,你能帮帮天灯叔不?”赵大河寻了一圈没看到季老太,只能求助季昭了。 “我试试看,先把人抬回他的帐篷吧。”季昭着急把家人带出空间,希望他们赶紧离开。 “爹,您帮村长一把。” 待季福生和赵长荣几人把吴天灯抬走后,季昭让裴澈盯着原地,然后进了空间。 “阿昭,是你回来了吗?”季老太听见了季昭的呼吸,紧张地四处摸索。 “我回来,外面没事了,阿爹他们抓到那只花豹了。” “昭儿,你阿爹没事吧?”何氏实在担心他们仨。 “没事。”季昭让他们手拉着手,说要带他们出去。 家人们再次睁开眼就又回到自家帐篷旁边,看见被毁的帐篷和家当,心疼又庆 幸。 第六十八章 缝补伤口 农家人攒些家当多不容易呀,看着被毁的锅碗瓢盆,何氏悲从中来,走到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季老太:“莫哭了,看看还有多少东西可以用的,把它收拾出来。” “阿嬷,咱家装腌鱼和大螃蟹的瓦罐都被花豹给毁了。”季凤看着一家都舍不得吃的腌鱼和螃蟹撒了一地,心里那个疼啊! “撒了就撒了,以后再攒!”季老太看着也心疼,这可是一家子的口粮啊。 何氏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破烂的家当。 “呜呜,阿爹给我做的大风车都坏了!” 季家兴看见自己心爱的竹子风车被踩得稀巴烂,坐在地上痛哭。 “行了行了,这有啥好哭的!?让你阿爹改天再做一个便是!” 季大旺就是看不得这小子娘们兮兮的样子。 “这是阿爹送我的生日礼物,阿爷啥也不懂!” “好好好,阿爷不懂阿爷不懂,你快别哭了,当心把嗓子哭坏了。” 季大旺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没敢再刺激,怕他那副大嗓门又把野兽给招来。 “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季昭笑眯眯地安慰,“阿兄别哭了,回来我送你一个好玩的东西,我先去看看天灯叔的伤再回来给你。” 季昭带着从空间拿出纱布和酒精,和针灸包这才往吴天灯家里走去。 走了半道才发现一直跟在她身边裴澈没有跟来,她好奇这家伙跑哪去了。 “阿昭,快来。”赵大河着急地朝她招手,“你天灯叔痛 晕过去了,咱咋叫都不醒,我用上回你救秋水娘的方子掐他人中,但没啥用,你还有旁的法子不?” 季昭把东西放下,蹲在吴天灯旁边,看着他身上无数的伤,说真的,连她这个看惯病人的人都觉得他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有些运道。 “晕就晕吧,现在不晕,待会给他消毒治疗时也会痛晕。” “啥?”赵大河和季福生听得一脸懵。 季昭抬起头,不想旁边有人看着她处理伤口。 “爹,咱家的家当都被毁了,你帮着回去收拾一下呗。” “啊!都被毁了!?”季福生一听家当被毁,吓得撒丫子就往住宿地跑。 “唉,这次多亏了你们家,否则.....阿昭放心,阿爷让村里人凑凑,不会让你们家人挨饿。” “阿爷,你先派人去周围看着点,那花豹可是记仇得很,就怕它们又返回来。” “对对对,我这就去,我找你长秀姑来帮你忙。” “别别别,我一个人就行。” 季昭把人都吱走,这才把开始干活。 就在季昭忙帮吴天灯处理伤口时,裴澈举着电棍一步一步地往湖边走去。 他没有听错,方才确实听到笑声,很爽朗的男人笑声。 他知道是那个一路跟随他们的男人。 裴澈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人是为他而来,如果单纯为要他的命而来也就算了,就怕这人有害村民们的心。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们?”裴澈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来人,只好开门 见山先出声。 周围除了村民们说话的声音,湖边青蛙的呱呱声,还有森林远处传来偶尔的狼嚎声,再来就是他的心跳声了。 “你、你跟着我们有何目的?”裴澈一边说一边四处搜寻。 “你若是她派来的就只管冲我来吧,别伤害村民,他们是无辜的。” 裴澈嘀咕了半天就是没有听到半点回应,发现自己在跟空气说话,他摸摸鼻子往回走。 走到吴天灯夜宿的帐篷处,看见季昭正认真地缝吴天灯的伤口。 他还是头一回见人像缝补衣服一样缝补伤口,惊讶得半不出话来。 “你别愣着,快些到湖里舀水来烧。”季昭一脸淡然,似乎这种事治疗方法再平常不过了。 “好,我这就去。”裴澈放下电棍,拿起吴天灯家的水瓢又往湖里去。 待裴澈走后,季昭抬头看向某处,嘴里轻轻吐出‘小人’两个字。 她话音刚落,一颗小石子直袭她脑门,痛得她呲牙咧齿的。 “小人小人小人小人!”她气得一连说了好几句。 结果数颗石子朝她飞来,颗颗都直击她的脑门。 季昭气得脸都红了,“果然是小人!只会呆在暗处看热闹的小人!” “你、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说谁,快烧水吧,我马上要用了。” 裴澈还没有生过火,一时间手忙脚乱,正当他急得满头大汗时,一道嗤笑声又突然冒出来。 裴澈四处瞅了瞅,还是只闻声音不见人。 他又看了一眼 还在认真缝补伤口的季昭,瞧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没有听见那道笑声。 待他生了火,这才过去帮季昭的忙,见她正要去解吴天灯的裤头。 裴澈吓得一把抓住她的手,“阿昭,我来。” 季昭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身处何地了,她完全把吴天灯当病人了。 “你把他的裤子扒了,用这瓶药水抹在伤口处,抹完了你告诉,还得缝补伤口。” 裴澈听她说还要亲自给吴天灯那地方缝补伤口,低着头不吱声。 他见季昭仍然紧紧盯着自己和吴天灯的伤口,脸色又沉了沉。 “你不转过身去?” 季昭无语,只好转过身去,“你动作快点,他本来营养就不够,再流血身子更虚了。” 裴澈‘嗯’了声,扒了吴天灯的裤子,然后把刺鼻的药抹到他的伤口处。 吴天灯被刺痛醒,下意识地一脚踹开裴澈。 “你没事吧?”季昭没想到吴天灯会痛醒。 吴天灯只睁眼醒了一会,头一歪又晕过去。 “没事。”裴澈爬起来,用吴天灯的破衣烂衫挡住某些部位,“你缝吧。” 季昭也不敢再耽误,两手快速地帮吴天灯把最后一处伤口缝好。 刚包扎好伤口,赵大河和吴天灯的表兄陈水娃来了,看见吴天灯几乎包裹全身,惊讶极了。 “阿昭,这都是你和小公子处理的?” “对,村长阿爷,你们帮忙处理一下他身上的血污吧,我们去处理下身上的血迹。” “好好 好,快去吧!” “阿昭,天灯他还活着吧?”陈水娃看见自己表了好几层的兄弟这副模样,也不知是死是活。 农家人攒些家当多不容易呀,看着被毁的锅碗瓢盆,何氏悲从中来,走到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季老太:“莫哭了,看看还有多少东西可以用的,把它收拾出来。” “阿嬷,咱家装腌鱼和大螃蟹的瓦罐都被花豹给毁了。”季凤看着一家都舍不得吃的腌鱼和螃蟹撒了一地,心里那个疼啊! “撒了就撒了,以后再攒!”季老太看着也心疼,这可是一家子的口粮啊。 何氏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破烂的家当。 “呜呜,阿爹给我做的大风车都坏了!” 季家兴看见自己心爱的竹子风车被踩得稀巴烂,坐在地上痛哭。 “行了行了,这有啥好哭的!?让你阿爹改天再做一个便是!” 季大旺就是看不得这小子娘们兮兮的样子。 “这是阿爹送我的生日礼物,阿爷啥也不懂!” “好好好,阿爷不懂阿爷不懂,你快别哭了,当心把嗓子哭坏了。” 季大旺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没敢再刺激,怕他那副大嗓门又把野兽给招来。 “嗨!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季昭笑眯眯地安慰,“阿兄别哭了,回来我送你一个好玩的东西,我先去看看天灯叔的伤再回来给你。” 季昭带着从空间拿出纱布和酒精,和针灸包这才往吴天灯家里走去。 走了半道才发现一直跟在她身边裴澈没有跟来,她好奇这家伙跑哪去了。 “阿昭,快来。”赵大河着急地朝她招手,“你天灯叔痛 晕过去了,咱咋叫都不醒,我用上回你救秋水娘的方子掐他人中,但没啥用,你还有旁的法子不?” 季昭把东西放下,蹲在吴天灯旁边,看着他身上无数的伤,说真的,连她这个看惯病人的人都觉得他能捡回一条命,实在有些运道。 “晕就晕吧,现在不晕,待会给他消毒治疗时也会痛晕。” “啥?”赵大河和季福生听得一脸懵。 季昭抬起头,不想旁边有人看着她处理伤口。 “爹,咱家的家当都被毁了,你帮着回去收拾一下呗。” “啊!都被毁了!?”季福生一听家当被毁,吓得撒丫子就往住宿地跑。 “唉,这次多亏了你们家,否则.....阿昭放心,阿爷让村里人凑凑,不会让你们家人挨饿。” “阿爷,你先派人去周围看着点,那花豹可是记仇得很,就怕它们又返回来。” “对对对,我这就去,我找你长秀姑来帮你忙。” “别别别,我一个人就行。” 季昭把人都吱走,这才把开始干活。 就在季昭忙帮吴天灯处理伤口时,裴澈举着电棍一步一步地往湖边走去。 他没有听错,方才确实听到笑声,很爽朗的男人笑声。 他知道是那个一路跟随他们的男人。 裴澈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人是为他而来,如果单纯为要他的命而来也就算了,就怕这人有害村民们的心。 “你是谁?为何跟着我们?”裴澈巡视一圈没有看到来人,只好开门 见山先出声。 周围除了村民们说话的声音,湖边青蛙的呱呱声,还有森林远处传来偶尔的狼嚎声,再来就是他的心跳声了。 “你、你跟着我们有何目的?”裴澈一边说一边四处搜寻。 “你若是她派来的就只管冲我来吧,别伤害村民,他们是无辜的。” 裴澈嘀咕了半天就是没有听到半点回应,发现自己在跟空气说话,他摸摸鼻子往回走。 走到吴天灯夜宿的帐篷处,看见季昭正认真地缝吴天灯的伤口。 他还是头一回见人像缝补衣服一样缝补伤口,惊讶得半不出话来。 “你别愣着,快些到湖里舀水来烧。”季昭一脸淡然,似乎这种事治疗方法再平常不过了。 “好,我这就去。”裴澈放下电棍,拿起吴天灯家的水瓢又往湖里去。 待裴澈走后,季昭抬头看向某处,嘴里轻轻吐出‘小人’两个字。 她话音刚落,一颗小石子直袭她脑门,痛得她呲牙咧齿的。 “小人小人小人小人!”她气得一连说了好几句。 结果数颗石子朝她飞来,颗颗都直击她的脑门。 季昭气得脸都红了,“果然是小人!只会呆在暗处看热闹的小人!” “你、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说谁,快烧水吧,我马上要用了。” 裴澈还没有生过火,一时间手忙脚乱,正当他急得满头大汗时,一道嗤笑声又突然冒出来。 裴澈四处瞅了瞅,还是只闻声音不见人。 他又看了一眼 还在认真缝补伤口的季昭,瞧她无动于衷的样子似乎没有听见那道笑声。 待他生了火,这才过去帮季昭的忙,见她正要去解吴天灯的裤头。 裴澈吓得一把抓住她的手,“阿昭,我来。” 季昭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身处何地了,她完全把吴天灯当病人了。 “你把他的裤子扒了,用这瓶药水抹在伤口处,抹完了你告诉,还得缝补伤口。” 裴澈听她说还要亲自给吴天灯那地方缝补伤口,低着头不吱声。 他见季昭仍然紧紧盯着自己和吴天灯的伤口,脸色又沉了沉。 “你不转过身去?” 季昭无语,只好转过身去,“你动作快点,他本来营养就不够,再流血身子更虚了。” 裴澈‘嗯’了声,扒了吴天灯的裤子,然后把刺鼻的药抹到他的伤口处。 吴天灯被刺痛醒,下意识地一脚踹开裴澈。 “你没事吧?”季昭没想到吴天灯会痛醒。 吴天灯只睁眼醒了一会,头一歪又晕过去。 “没事。”裴澈爬起来,用吴天灯的破衣烂衫挡住某些部位,“你缝吧。” 季昭也不敢再耽误,两手快速地帮吴天灯把最后一处伤口缝好。 刚包扎好伤口,赵大河和吴天灯的表兄陈水娃来了,看见吴天灯几乎包裹全身,惊讶极了。 “阿昭,这都是你和小公子处理的?” “对,村长阿爷,你们帮忙处理一下他身上的血污吧,我们去处理下身上的血迹。” “好好 好,快去吧!” “阿昭,天灯他还活着吧?”陈水娃看见自己表了好几层的兄弟这副模样,也不知是死是活。 第六十九章 洗澡 季昭从药箱里拿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陈水娃。 “待会水烧开了麻烦水娃叔把这颗药给天灯叔服下,再过两个时辰他若没有发烧,那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陈水娃愣愣地接过药丸,发现是粒像黄豆大的白色丸子,怀疑地嘀咕一声:“这玩意儿能救人?” “昭丫头?没有草药要煎吗?”赵大河也从未见过这种药,感觉有点不靠谱。 “时间紧急,暂时没有,先让他服用这粒药丸。”两位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她上哪去搞草药? “村长,水娃叔,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季昭说着看了眼裴澈,示意他可以撤了。 两人纷纷点头应‘好’ “村长,阿昭这丫头上哪学来的这些手艺嘛?还有那些东西......看着老奇怪哩,她上哪找来的嘛?” 待季昭和裴澈离开后,陈水娃看着表兄弟身上包扎整齐的伤,还有洁白的纱布和刺鼻的药水,实在好奇这姑娘是从哪儿整来的。 “嗨,接程掌柜的人当初不是带了些东西给他嘛,程掌柜留下一部分给季家,这些东西可都是京城的大户人家才有的,是咱们见所未见的稀罕东西。” 陈水娃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把程掌柜给忘了!季家真是运道好啊,遇到这么个富贵人家。” 陈水娃一脸的羡慕。 “你说的是啥话!”赵大河白了他一眼,“当初要不是季家,他能活下来?救命恩人就是再生父母, 这是他应该做的。” 陈水娃忙憨憨一笑,“对对对,若没有季家的相救,那程掌柜也不能活下来。我这天灯兄弟遇上阿昭也算是他的造化。” 赵大河道:“行了行了,心里知道就好,赶紧烧水给他喂药吧。” …… 季昭和裴澈刚走到湖边,两人又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 裴澈看了眼季昭,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听到笑声了。 她指了指地上的石头,捡起一块,裴澈顿时明白,马上也捡起一块握在手里。 季昭比了三个手指头,当他数到三两时,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朝草丛另一边砸了过去。 同时只听到一声闷哼,不见人。 “跑了。”季昭泄气,草地上明明有被踩过痕迹,他们速度这么快,还是被他给跑了。 “此人必定还在某处。”裴澈皱着眉头,双眼四处巡视,他相信这人就在他们身边,但这人到底身怀绝技,若他不主动,他们很难抓到他。 “走吧,洗洗去。” 此时已接近天亮,季昭忙了一晚上又累又困,等洗去这身汗水,她就想睡他个一天一夜的,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再说。 两人来到湖边的山石上,湖里少了游水的村民,此时湖面平静清澈得很,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算算也有近三个月没有洗澡了,每天在太阳底下行走,身上的粗布衣裳湿了干干了又湿,这身衣服已咸得像在盐缸里泡过一样。 但凡空间有件夏天穿的衣服,她早 就把这身衣裳给扔了。 季昭掬了一捧水洗脸,凉爽宜人,实在舒坦! 她看看四周无人,受到惊吓的村民们都在忙着整理家当,于是她从空间掏出一包粉沫,往湖里一撒。 “阿昭,这是做什么?”裴澈也洗了一把脸,白净的脸上还滴着水。 “这会没人,咱俩正好洗洗。” “咱俩.....洗洗?”裴澈差点没被自己的舌头呛死,“可、可是.....” “你要不洗,那就坐在这里帮我看风,我必须洗,一刻也等不及了。” 季昭往水里撒完驱虫粉,衣粉没脱就跳进湖里。 此地背靠森林,又是夏末季节,此时气温有些低,湖水更是清凉的有些过了。 但三个多月没有碰过水的季昭高兴极了,从医者本来就有点洁癖,这么多个月没有洗澡,早就超过她的忍耐。 哪怕这会下雪,她也要好好洗洗身子。 “你真不下来?”季昭游了一个回来,浮出水面看着转过身子背对她的裴澈。 “阿、阿昭快些洗吧。”裴澈紧张地四处张望,试图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神秘人。 季昭从湖边扯了一把干草,坐在湖里的石上搓身子,边搓边道,“等我洗完你再洗。” 她知道裴澈也很想洗澡,但怕被人说闲话,毕竟他们都十二岁了,在村人的眼里已经不算是孩子。 裴澈看看身上的衣裳和一身的臭味,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待季昭上岸后,他看着清 澈的湖水也忍不住诱惑,扑通一声就跳下湖里。 季昭站在岸上边拧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边看着湖里欢快的裴澈。 “你洗快一点,这水有点......”凉字还没有出口,裴澈面前的湖水突然往上飙,射-了他一脸的水。 “阁下就如此见不得人吗?难道躲在暗处偷窥别人是阁下的爱好?”季昭四处查看,就是见不着那人。 从此举可以非常肯定藏在秘处的人一定是个男人。她下湖时对方没扔石头,证明他方才避嫌去了。 “我们知道阁下没恶意,不如现身出来聊聊?”季昭又朝空气喊道。 裴澈此时已上岸,他紧紧地跟在季昭身后,生怕她受到神秘人的袭击。 “逃荒路长路漫漫,阁下不如现身与咱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 季昭又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回应。 “阿昭、小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呢,让阿姐一顿好找。” 季凤去了吴天灯的帐篷找他们,听赵大河说已经走了,急得团团转,听到这里有交谈声,这才找来。 “阿姐,你要趁现在无人也洗洗不?”季昭知道季凤也想洗洗,但下午都是男子在湖子,女子哪敢下湖。 季凤一手拉着一个,“这么晚不洗了,大湖深,咱又不会游水,长秀姑她们发现小树林后面还有一个小湖,那里水浅,咱们约好明日一起去那个湖里洗。” 说着拉上两人往帐篷走去。 家当大部都被毁,此时的草 席是村里人给的闲置草席。 季昭看着东拼西凑的破旧席子,喜叹一声,她空间货架上野外用的帐篷终于有机会用上了! 季昭从药箱里拿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陈水娃。 “待会水烧开了麻烦水娃叔把这颗药给天灯叔服下,再过两个时辰他若没有发烧,那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陈水娃愣愣地接过药丸,发现是粒像黄豆大的白色丸子,怀疑地嘀咕一声:“这玩意儿能救人?” “昭丫头?没有草药要煎吗?”赵大河也从未见过这种药,感觉有点不靠谱。 “时间紧急,暂时没有,先让他服用这粒药丸。”两位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她上哪去搞草药? “村长,水娃叔,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季昭说着看了眼裴澈,示意他可以撤了。 两人纷纷点头应‘好’ “村长,阿昭这丫头上哪学来的这些手艺嘛?还有那些东西......看着老奇怪哩,她上哪找来的嘛?” 待季昭和裴澈离开后,陈水娃看着表兄弟身上包扎整齐的伤,还有洁白的纱布和刺鼻的药水,实在好奇这姑娘是从哪儿整来的。 “嗨,接程掌柜的人当初不是带了些东西给他嘛,程掌柜留下一部分给季家,这些东西可都是京城的大户人家才有的,是咱们见所未见的稀罕东西。” 陈水娃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把程掌柜给忘了!季家真是运道好啊,遇到这么个富贵人家。” 陈水娃一脸的羡慕。 “你说的是啥话!”赵大河白了他一眼,“当初要不是季家,他能活下来?救命恩人就是再生父母, 这是他应该做的。” 陈水娃忙憨憨一笑,“对对对,若没有季家的相救,那程掌柜也不能活下来。我这天灯兄弟遇上阿昭也算是他的造化。” 赵大河道:“行了行了,心里知道就好,赶紧烧水给他喂药吧。” …… 季昭和裴澈刚走到湖边,两人又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 裴澈看了眼季昭,后者点了点头,示意她也听到笑声了。 她指了指地上的石头,捡起一块,裴澈顿时明白,马上也捡起一块握在手里。 季昭比了三个手指头,当他数到三两时,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朝草丛另一边砸了过去。 同时只听到一声闷哼,不见人。 “跑了。”季昭泄气,草地上明明有被踩过痕迹,他们速度这么快,还是被他给跑了。 “此人必定还在某处。”裴澈皱着眉头,双眼四处巡视,他相信这人就在他们身边,但这人到底身怀绝技,若他不主动,他们很难抓到他。 “走吧,洗洗去。” 此时已接近天亮,季昭忙了一晚上又累又困,等洗去这身汗水,她就想睡他个一天一夜的,其他事情先放一边再说。 两人来到湖边的山石上,湖里少了游水的村民,此时湖面平静清澈得很,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 算算也有近三个月没有洗澡了,每天在太阳底下行走,身上的粗布衣裳湿了干干了又湿,这身衣服已咸得像在盐缸里泡过一样。 但凡空间有件夏天穿的衣服,她早 就把这身衣裳给扔了。 季昭掬了一捧水洗脸,凉爽宜人,实在舒坦! 她看看四周无人,受到惊吓的村民们都在忙着整理家当,于是她从空间掏出一包粉沫,往湖里一撒。 “阿昭,这是做什么?”裴澈也洗了一把脸,白净的脸上还滴着水。 “这会没人,咱俩正好洗洗。” “咱俩.....洗洗?”裴澈差点没被自己的舌头呛死,“可、可是.....” “你要不洗,那就坐在这里帮我看风,我必须洗,一刻也等不及了。” 季昭往水里撒完驱虫粉,衣粉没脱就跳进湖里。 此地背靠森林,又是夏末季节,此时气温有些低,湖水更是清凉的有些过了。 但三个多月没有碰过水的季昭高兴极了,从医者本来就有点洁癖,这么多个月没有洗澡,早就超过她的忍耐。 哪怕这会下雪,她也要好好洗洗身子。 “你真不下来?”季昭游了一个回来,浮出水面看着转过身子背对她的裴澈。 “阿、阿昭快些洗吧。”裴澈紧张地四处张望,试图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神秘人。 季昭从湖边扯了一把干草,坐在湖里的石上搓身子,边搓边道,“等我洗完你再洗。” 她知道裴澈也很想洗澡,但怕被人说闲话,毕竟他们都十二岁了,在村人的眼里已经不算是孩子。 裴澈看看身上的衣裳和一身的臭味,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待季昭上岸后,他看着清 澈的湖水也忍不住诱惑,扑通一声就跳下湖里。 季昭站在岸上边拧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边看着湖里欢快的裴澈。 “你洗快一点,这水有点......”凉字还没有出口,裴澈面前的湖水突然往上飙,射-了他一脸的水。 “阁下就如此见不得人吗?难道躲在暗处偷窥别人是阁下的爱好?”季昭四处查看,就是见不着那人。 从此举可以非常肯定藏在秘处的人一定是个男人。她下湖时对方没扔石头,证明他方才避嫌去了。 “我们知道阁下没恶意,不如现身出来聊聊?”季昭又朝空气喊道。 裴澈此时已上岸,他紧紧地跟在季昭身后,生怕她受到神秘人的袭击。 “逃荒路长路漫漫,阁下不如现身与咱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 季昭又喊了几句,还是没人回应。 “阿昭、小公子,你们怎么还在这呢,让阿姐一顿好找。” 季凤去了吴天灯的帐篷找他们,听赵大河说已经走了,急得团团转,听到这里有交谈声,这才找来。 “阿姐,你要趁现在无人也洗洗不?”季昭知道季凤也想洗洗,但下午都是男子在湖子,女子哪敢下湖。 季凤一手拉着一个,“这么晚不洗了,大湖深,咱又不会游水,长秀姑她们发现小树林后面还有一个小湖,那里水浅,咱们约好明日一起去那个湖里洗。” 说着拉上两人往帐篷走去。 家当大部都被毁,此时的草 席是村里人给的闲置草席。 季昭看着东拼西凑的破旧席子,喜叹一声,她空间货架上野外用的帐篷终于有机会用上了! 第七十章 野用帐篷 长辈们见季昭和裴澈都湿着身回来,免不了又唠叨几句。 还好放衣裳有包袱没毁坏,两人还能再换身干的衣裳,这些衣裳也是路上换下的,因为没有水洗,所以也是臭哄哄的,比总穿着湿衣服好。 “今晚先将就睡,村长说明日组织村里人给咱家织新的草席。” 季老太招呼家人快些睡,季昭自打发现空间野外用的帐篷外,她的心就开始躁动不安了,这会正好派上用场,怎么可能会错过机会呢。 她拍了拍裴澈,又拍了拍她旁边,示意他躺在她旁边的草席上。 为了避嫌,裴澈的草席向来与她和季凤的保持一段距离,她突然这么要求,定是想进那间黑屋子的。 他悄悄地把草席往她那边挪了挪,果然,下一秒季昭就消失在他眼前。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季昭背着两个大包又回来了,那东西很重,都把她纤细的腰都压弯了。 裴澈马上起来帮她把东西放下。 “阿昭,这是何物?”他的好奇心真是渐增长,都不知道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从何而来的,可又不好张口寻问。 “这东西也叫帐篷。”季昭嘿嘿一笑,然后打开写着野外露营豪华帐篷字样的包裹。 “方才没有人经过吧?”季昭一边解开?拉链一边问。 “没呢,负责巡夜张水叔和秋水叔往那边去了。”裴澈记忆力很好,村里的人只要听一次姓名都能记住。 季昭心里可羡慕他的记 忆力了,他要是生活在前世,那真是妥妥的学霸。 “阿姐!起来帮忙。”季昭把旁边的季凤叫醒。 季凤正做噩梦,她梦见花豹把家里人都吃了,吓出一身冷汗。 被季昭叫醒,张开眼就看见她笑盈盈的脸,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呜呜,还好是恶梦!还好是恶梦。” 季昭:“......阿姐这是做噩梦了吗?” 季凤点了点头,“梦见花豹,太可怕了。” “裴澈别怕,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季凤深吸一口气,这才看见旁边堆了一些眼生的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光滑但不柔软的料子,不像阿娘和阿嬷织的粗布,也不像成衣铺里的料子。 “大妹,这是啥?”季凤眨着还带有泪花的长睫毛,一脸好奇地问。 “这也叫帐篷,以后咱家就住在这个帐篷里面了,阿姐快来帮忙。” 这是豪华高档帐篷,做工精致、漂亮大气,不需要怎么安装,非常好操作。 三人花了小半会的功夫,一顶空间宽大,能防蚊蛇,防雨水,里面还有睡眠气垫的帐篷就拔地而起了。 “大妹,这、这东西你.....”季凤想到一家人曾答应不能过问季昭的事,又匆匆住了嘴。 “大姐,这东西比被花豹毁坏的好多了吧?” 季凤咧着嘴,忙不迭地点头,这哪是好多了,有了这东西,他家简直掉进福窝里了。 裴澈盯着眼前宽大的帐篷若有所思,总觉得活在梦里。 “把阿嬷 阿爷他们都叫起来,咱们睡帐篷!” 哪里用得着叫,除了正呼呼大睡的季家兴,除了他人都被吵醒了。 季福生和季大旺装睡装的老辛苦了,早就想起来好好打量这东西了。 “昭儿?这东西......” “爹娘,阿爷阿嬷,这东西是程伯父给咱们留下的。”季昭拍拍帐篷笑道。 “对对对,是你们程伯父留给咱们的。” 季大旺咧着无缺了两颗门牙嘴,嘴里嘀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心里那个高兴哟。 何氏却皱着眉头,“昭儿,咱家用这个东西是不是太招摇了?万一招引人眼红......” 在万家村时他们家是在村东头,跟村西头的人不算熟,若不是季老太是村里的妇女担当,许多村民怕都是说不上话的。 村东头村民与他们相处多,都是知根知底,像李二狗婆娘这样的人也有好几人,村西头听说也有几个无赖。 这些人嘴长,喜欢整事端。 “家兴娘,操这个心做啥?咱不偷不抢,没啥好怕的?”季老太抱着小孙女率先走进帐篷,当她看见软绵绵的气垫,瞬间就爱上了。 “哟,这东西真好,真好!”季老太喜滋滋地把小孙女放上面,“你们也快进来试试。”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走进帐篷,躺在气垫床上,舒服地叹息一声。 “托咱家福星的福,没想到在这种荒郊野外还能躺上这么舒服的床。”季大旺喜道。 “阿爷,以前还说咱们女 子都是赔钱货哩,这会可不敢说了吧。”季凤笑嘻嘻道。 季大旺老脸一红,“你这鬼丫头咋这么记仇呢!赶紧睡觉。” 季大旺以前生气时就骂女娃们都是赔钱货,没想到季凤记仇,老拿这事损他。 “睡了。”季昭看了眼安安静静地躺在最角落的裴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愣愣地盯着透明的帐篷顶发呆。 裴澈扭头看她,莞尔一笑,听话地闭上眼睛。 ~ 季家人因祸得福,终于舒坦地睡了一觉像样的觉。 季老太和何氏率先被外面的声音吵闹声吵醒。 季老太见怀里的小孙女还没醒,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走出帐篷。 出来一看,才发现太阳已经在头顶上了,村民们都围在帐篷四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出来了出来了。” 村长走到帐篷门口,“大旺家的,你们这是......” “大娘,这是啥东西?瞅着真不错?” “家兴娘也出来了!家兴娘,你们上哪弄来的这东西?” “家兴娘?在里面睡觉可舒服不?”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询问,两手还不停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有几个调皮的家伙还用脚去踢,睡在最边上的裴澈被这些给吓醒了。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季昭那张熟睡的脸。 季昭的辛苦只有他能理解,好不容易睡个舒服觉,定然不能让外面那帮人吵醒她的。 他穿上鞋子,快速又安静地走出帐篷,正好看见几个不知名的小 伙抬起脚又踢帐篷。 裴澈抿着唇走过去,二话不说,举起电棍就往他们的脚挥去。 长辈们见季昭和裴澈都湿着身回来,免不了又唠叨几句。 还好放衣裳有包袱没毁坏,两人还能再换身干的衣裳,这些衣裳也是路上换下的,因为没有水洗,所以也是臭哄哄的,比总穿着湿衣服好。 “今晚先将就睡,村长说明日组织村里人给咱家织新的草席。” 季老太招呼家人快些睡,季昭自打发现空间野外用的帐篷外,她的心就开始躁动不安了,这会正好派上用场,怎么可能会错过机会呢。 她拍了拍裴澈,又拍了拍她旁边,示意他躺在她旁边的草席上。 为了避嫌,裴澈的草席向来与她和季凤的保持一段距离,她突然这么要求,定是想进那间黑屋子的。 他悄悄地把草席往她那边挪了挪,果然,下一秒季昭就消失在他眼前。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季昭背着两个大包又回来了,那东西很重,都把她纤细的腰都压弯了。 裴澈马上起来帮她把东西放下。 “阿昭,这是何物?”他的好奇心真是渐增长,都不知道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从何而来的,可又不好张口寻问。 “这东西也叫帐篷。”季昭嘿嘿一笑,然后打开写着野外露营豪华帐篷字样的包裹。 “方才没有人经过吧?”季昭一边解开?拉链一边问。 “没呢,负责巡夜张水叔和秋水叔往那边去了。”裴澈记忆力很好,村里的人只要听一次姓名都能记住。 季昭心里可羡慕他的记 忆力了,他要是生活在前世,那真是妥妥的学霸。 “阿姐!起来帮忙。”季昭把旁边的季凤叫醒。 季凤正做噩梦,她梦见花豹把家里人都吃了,吓出一身冷汗。 被季昭叫醒,张开眼就看见她笑盈盈的脸,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呜呜,还好是恶梦!还好是恶梦。” 季昭:“......阿姐这是做噩梦了吗?” 季凤点了点头,“梦见花豹,太可怕了。” “裴澈别怕,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季凤深吸一口气,这才看见旁边堆了一些眼生的东西。 她伸手摸了摸光滑但不柔软的料子,不像阿娘和阿嬷织的粗布,也不像成衣铺里的料子。 “大妹,这是啥?”季凤眨着还带有泪花的长睫毛,一脸好奇地问。 “这也叫帐篷,以后咱家就住在这个帐篷里面了,阿姐快来帮忙。” 这是豪华高档帐篷,做工精致、漂亮大气,不需要怎么安装,非常好操作。 三人花了小半会的功夫,一顶空间宽大,能防蚊蛇,防雨水,里面还有睡眠气垫的帐篷就拔地而起了。 “大妹,这、这东西你.....”季凤想到一家人曾答应不能过问季昭的事,又匆匆住了嘴。 “大姐,这东西比被花豹毁坏的好多了吧?” 季凤咧着嘴,忙不迭地点头,这哪是好多了,有了这东西,他家简直掉进福窝里了。 裴澈盯着眼前宽大的帐篷若有所思,总觉得活在梦里。 “把阿嬷 阿爷他们都叫起来,咱们睡帐篷!” 哪里用得着叫,除了正呼呼大睡的季家兴,除了他人都被吵醒了。 季福生和季大旺装睡装的老辛苦了,早就想起来好好打量这东西了。 “昭儿?这东西......” “爹娘,阿爷阿嬷,这东西是程伯父给咱们留下的。”季昭拍拍帐篷笑道。 “对对对,是你们程伯父留给咱们的。” 季大旺咧着无缺了两颗门牙嘴,嘴里嘀咕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心里那个高兴哟。 何氏却皱着眉头,“昭儿,咱家用这个东西是不是太招摇了?万一招引人眼红......” 在万家村时他们家是在村东头,跟村西头的人不算熟,若不是季老太是村里的妇女担当,许多村民怕都是说不上话的。 村东头村民与他们相处多,都是知根知底,像李二狗婆娘这样的人也有好几人,村西头听说也有几个无赖。 这些人嘴长,喜欢整事端。 “家兴娘,操这个心做啥?咱不偷不抢,没啥好怕的?”季老太抱着小孙女率先走进帐篷,当她看见软绵绵的气垫,瞬间就爱上了。 “哟,这东西真好,真好!”季老太喜滋滋地把小孙女放上面,“你们也快进来试试。” 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走进帐篷,躺在气垫床上,舒服地叹息一声。 “托咱家福星的福,没想到在这种荒郊野外还能躺上这么舒服的床。”季大旺喜道。 “阿爷,以前还说咱们女 子都是赔钱货哩,这会可不敢说了吧。”季凤笑嘻嘻道。 季大旺老脸一红,“你这鬼丫头咋这么记仇呢!赶紧睡觉。” 季大旺以前生气时就骂女娃们都是赔钱货,没想到季凤记仇,老拿这事损他。 “睡了。”季昭看了眼安安静静地躺在最角落的裴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愣愣地盯着透明的帐篷顶发呆。 裴澈扭头看她,莞尔一笑,听话地闭上眼睛。 ~ 季家人因祸得福,终于舒坦地睡了一觉像样的觉。 季老太和何氏率先被外面的声音吵闹声吵醒。 季老太见怀里的小孙女还没醒,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走出帐篷。 出来一看,才发现太阳已经在头顶上了,村民们都围在帐篷四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出来了出来了。” 村长走到帐篷门口,“大旺家的,你们这是......” “大娘,这是啥东西?瞅着真不错?” “家兴娘也出来了!家兴娘,你们上哪弄来的这东西?” “家兴娘?在里面睡觉可舒服不?”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询问,两手还不停地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有几个调皮的家伙还用脚去踢,睡在最边上的裴澈被这些给吓醒了。 他下意识地睁开眼,正好对上季昭那张熟睡的脸。 季昭的辛苦只有他能理解,好不容易睡个舒服觉,定然不能让外面那帮人吵醒她的。 他穿上鞋子,快速又安静地走出帐篷,正好看见几个不知名的小 伙抬起脚又踢帐篷。 裴澈抿着唇走过去,二话不说,举起电棍就往他们的脚挥去。 第七十一章 裴澈被袭击 大伙看着突然打的裴,纷纷愣住。 几个被打的小伙也忘了痛呼。 “走开。”裴澈冷冷地扫去一眼,声音冷漠无情。 “什么人?,一声不吭就打人。” 那几人嘀嘀咕咕,低着头退出三步远。 大人们的谈话被裴澈的举动打断。 赵大河比别人了解裴澈,他现在露出如此不悦的表情,证明已经把他惹火了。 “咱们在这呆两天时间,你们该挖野菜的挖野菜,该修补家当的修补家当,要洗澡洗衣的也赶紧去,都别杵在这当门神了。” “村长,大伙不也好奇季家的新家当嘛,咋地?看看都不成了?难不成看一眼就坏了?” 说话的是昨天跟季家闹不开心李二狗的媳妇朱氏。 “你们家的眼睛是长在脚上的?” “.......” 朱氏还以为他跟季老太聊天没注意到方才她二儿子李东方用脚踢人家的帐篷。 “别以为人家不说话就任由你们如此放肆,回去给我好好教育教育!你要不教育自然有人替你们当家长的教育!” “小孩子不懂事,这也要跟他计较?” 朱氏被赵大河训斥得面红耳赤,只好拎着孩子嘀嘀咕咕地走了。 “好了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赵大河把看热闹的村民都赶走。 “大旺家的,这东西是......” “村长,这东西是程掌柜当初留着给咱们备用的,原想着东西贵重,以后见了面再给人家送回去,现在只能先用着。” 季 老太有些心虚的解释。 “哦,原来又是程掌柜的。”赵大河不疑有他,看着眼前这顶稀奇古怪的帐篷,不稀奇是假的。 “唉,京城人用的东西真是好啊!”赵大河东摸摸西看看。 “可不是嘛。”季老太微微垂下眼,还是有些心虑,“等娃儿们睡足了,大伙要来看便来看。” 赵大河乐呵呵地点头,本来想组织村人帮他家做编几张竹席和一些用具,现在怕是不需要。 “对了,晚点昭丫头起来,让她帮忙去看看吴大炮的伤,昨晚亏得有这个孩子帮着帮处理伤口,否则难弄喽。” “成,这娃累着呢,晚点再把她叫起来。” 这时季福生起来了,赵大河朝他招了招手,“福生啊,咱村就数你捕猎最有经验,我已召集村里十几个后生,我想让你领着他们进森林探探路,顺便伐点木头再给你家做个板车,否则你家这些家当咋弄?” 季福生憨憨一笑,“村长,这有啥不行的,我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您等着,我让家里的婆娘弄点吃的,一会就过来找你们。” 赵大河拍拍季福生的肩膀,一脸欣慰。 又聊了几句,各自忙去了。 送走村长,何氏神神秘秘地把季老太拉到一边。 “娘,您看。”何氏方才想拿破锅来煮剩下的面糊糊,哪知掀开破箩筐就看见里面有一口崭新铁锅、一只崭新的饭锅。 还有十个海碗、十个勺子、十双筷子,六个盘子 季老太愕 然地睁大眼,“这、这些碗筷......是银制的?” 何氏点头,“瞅着像呢!娘,你说这是不是昭儿弄回来的?” “这还不说?”不是她还有谁这么大的本事。 “这家伙,若这些东西都是银制的那就招摇了!” 季老太看着这套光银光闪闪的餐具,高兴之余又担忧,这东西太显眼了,肯定要招人眼红,哪敢拿出来使用。 “娘,你看。”何氏又打开另一个箩筐,里面有一袋细白的面粉,一袋白花花的精细大米,一大袋又冷又硬的馒头和一块冷得梆梆硬的猪肉。 季老太双手合十,“多谢神仙!请您原谅咱家不懂事的小女,一下子找您讨了这么多好东西,实在罪过。” 何氏也学着婆母朝天上拜了拜,“以后等咱家有条件了,一定好好供奉神仙。” 婆媳俩一个劲地拜天拜地,把藏身在某处的人给整懵了。 ~ 裴澈把人赶走后拿着毛巾去湖边洗漱。 因为要停留两天,村里人趁此机会洗洗刷刷,把包袱里的,身上穿的全洗了个遍,大湖旁边的小湖也传来村里姑娘们的嬉笑声。 裴澈走到一处无人的石墩上,正弯腰掬水洗脸,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掉在他面前,溅起的水花把他的衣裳全弄湿了。 他甩掉满头满脸的水,睁眼一看,就看见方才被他赶走的几个少年正得意地朝他做鬼脸。 “小公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万家村金贵的小公子?!” “我 呸!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李东方得意地看着死死盯着他们的裴澈,“我娘说他是大户人家在外头养的外室生的野孩子,说不好还是个奴籍的下等人呢。” “村里的大人都叫他小公子,他也好意思答应!” 说他是奴籍的下等人他不在意,说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他也不在意,但说他是外室生的野孩子就不能忍! 裴澈不紧不慢地把毛巾放到石墩上,正发李东方几人很快就走过来。 “小白脸!装什么高雅,这会还不是成了季家呼来喝去的一条狗!” 李东方说完,正要伸手去推一推裴澈。 裴澈左手挥开李东方的手,右手捏得死紧的石头狠狠地砸李东方的脑袋。 几个小伙伴见李东方被打,马上把裴澈按在地上狂揍。 季家兴肩上搭着一条破旧的毛巾,哈欠连天地朝这边走来。 看见几人在草地上打滚,还以为他们又在玩闹呢。 他和大胖几个向来跟李东方几个不合群,季家兴白了一眼李东方几人一眼,正要从他们身边走过。 突然看见被他们压在身下的人有些眼熟,他搓了搓满是眼屎的眼一看,马上冲了过去。 大妹说了,以后小公子就是他的弟弟,要爱护妹妹一样爱护弟弟。 谁敢欺负他家弟弟他就跟谁拼命! 季家兴看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裴澈,气得浑身发颤,一手一个拎起一个就往湖里丢。 几个人像下饺子似的纷纷被扔下湖里,把 正在洗衣的大姑娘小妇媳吓得惊叫连连。 大伙看着突然打的裴,纷纷愣住。 几个被打的小伙也忘了痛呼。 “走开。”裴澈冷冷地扫去一眼,声音冷漠无情。 “什么人?,一声不吭就打人。” 那几人嘀嘀咕咕,低着头退出三步远。 大人们的谈话被裴澈的举动打断。 赵大河比别人了解裴澈,他现在露出如此不悦的表情,证明已经把他惹火了。 “咱们在这呆两天时间,你们该挖野菜的挖野菜,该修补家当的修补家当,要洗澡洗衣的也赶紧去,都别杵在这当门神了。” “村长,大伙不也好奇季家的新家当嘛,咋地?看看都不成了?难不成看一眼就坏了?” 说话的是昨天跟季家闹不开心李二狗的媳妇朱氏。 “你们家的眼睛是长在脚上的?” “.......” 朱氏还以为他跟季老太聊天没注意到方才她二儿子李东方用脚踢人家的帐篷。 “别以为人家不说话就任由你们如此放肆,回去给我好好教育教育!你要不教育自然有人替你们当家长的教育!” “小孩子不懂事,这也要跟他计较?” 朱氏被赵大河训斥得面红耳赤,只好拎着孩子嘀嘀咕咕地走了。 “好了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赵大河把看热闹的村民都赶走。 “大旺家的,这东西是......” “村长,这东西是程掌柜当初留着给咱们备用的,原想着东西贵重,以后见了面再给人家送回去,现在只能先用着。” 季 老太有些心虚的解释。 “哦,原来又是程掌柜的。”赵大河不疑有他,看着眼前这顶稀奇古怪的帐篷,不稀奇是假的。 “唉,京城人用的东西真是好啊!”赵大河东摸摸西看看。 “可不是嘛。”季老太微微垂下眼,还是有些心虑,“等娃儿们睡足了,大伙要来看便来看。” 赵大河乐呵呵地点头,本来想组织村人帮他家做编几张竹席和一些用具,现在怕是不需要。 “对了,晚点昭丫头起来,让她帮忙去看看吴大炮的伤,昨晚亏得有这个孩子帮着帮处理伤口,否则难弄喽。” “成,这娃累着呢,晚点再把她叫起来。” 这时季福生起来了,赵大河朝他招了招手,“福生啊,咱村就数你捕猎最有经验,我已召集村里十几个后生,我想让你领着他们进森林探探路,顺便伐点木头再给你家做个板车,否则你家这些家当咋弄?” 季福生憨憨一笑,“村长,这有啥不行的,我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您等着,我让家里的婆娘弄点吃的,一会就过来找你们。” 赵大河拍拍季福生的肩膀,一脸欣慰。 又聊了几句,各自忙去了。 送走村长,何氏神神秘秘地把季老太拉到一边。 “娘,您看。”何氏方才想拿破锅来煮剩下的面糊糊,哪知掀开破箩筐就看见里面有一口崭新铁锅、一只崭新的饭锅。 还有十个海碗、十个勺子、十双筷子,六个盘子 季老太愕 然地睁大眼,“这、这些碗筷......是银制的?” 何氏点头,“瞅着像呢!娘,你说这是不是昭儿弄回来的?” “这还不说?”不是她还有谁这么大的本事。 “这家伙,若这些东西都是银制的那就招摇了!” 季老太看着这套光银光闪闪的餐具,高兴之余又担忧,这东西太显眼了,肯定要招人眼红,哪敢拿出来使用。 “娘,你看。”何氏又打开另一个箩筐,里面有一袋细白的面粉,一袋白花花的精细大米,一大袋又冷又硬的馒头和一块冷得梆梆硬的猪肉。 季老太双手合十,“多谢神仙!请您原谅咱家不懂事的小女,一下子找您讨了这么多好东西,实在罪过。” 何氏也学着婆母朝天上拜了拜,“以后等咱家有条件了,一定好好供奉神仙。” 婆媳俩一个劲地拜天拜地,把藏身在某处的人给整懵了。 ~ 裴澈把人赶走后拿着毛巾去湖边洗漱。 因为要停留两天,村里人趁此机会洗洗刷刷,把包袱里的,身上穿的全洗了个遍,大湖旁边的小湖也传来村里姑娘们的嬉笑声。 裴澈走到一处无人的石墩上,正弯腰掬水洗脸,一块石头扑通一声掉在他面前,溅起的水花把他的衣裳全弄湿了。 他甩掉满头满脸的水,睁眼一看,就看见方才被他赶走的几个少年正得意地朝他做鬼脸。 “小公子?你还真当自己是万家村金贵的小公子?!” “我 呸!就是个没人要的东西。”李东方得意地看着死死盯着他们的裴澈,“我娘说他是大户人家在外头养的外室生的野孩子,说不好还是个奴籍的下等人呢。” “村里的大人都叫他小公子,他也好意思答应!” 说他是奴籍的下等人他不在意,说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他也不在意,但说他是外室生的野孩子就不能忍! 裴澈不紧不慢地把毛巾放到石墩上,正发李东方几人很快就走过来。 “小白脸!装什么高雅,这会还不是成了季家呼来喝去的一条狗!” 李东方说完,正要伸手去推一推裴澈。 裴澈左手挥开李东方的手,右手捏得死紧的石头狠狠地砸李东方的脑袋。 几个小伙伴见李东方被打,马上把裴澈按在地上狂揍。 季家兴肩上搭着一条破旧的毛巾,哈欠连天地朝这边走来。 看见几人在草地上打滚,还以为他们又在玩闹呢。 他和大胖几个向来跟李东方几个不合群,季家兴白了一眼李东方几人一眼,正要从他们身边走过。 突然看见被他们压在身下的人有些眼熟,他搓了搓满是眼屎的眼一看,马上冲了过去。 大妹说了,以后小公子就是他的弟弟,要爱护妹妹一样爱护弟弟。 谁敢欺负他家弟弟他就跟谁拼命! 季家兴看见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裴澈,气得浑身发颤,一手一个拎起一个就往湖里丢。 几个人像下饺子似的纷纷被扔下湖里,把 正在洗衣的大姑娘小妇媳吓得惊叫连连。 第七十二章 打架 “救、救命啊!我、我不会水性。”十一岁的李东方不会游水,像个旱鸭子似的在湖里扑通。 “咋回事?咋突然跳湖里了?”三大娘看着纷纷掉落湖里的几个后生,惊慌失措,“王五!王五快过来帮忙把人捞上来!”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把人从河里捞了上来。 那边,季家兴把裴澈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看见他肿得老高嘴角和乌青的脸颊,气得要死。 “浑蛋玩意儿把我阿弟打成这样,我要打死他们!”季家兴又朝李东方几人冲过去。 二话不说,捏起两只石头般硬的拳头就往李东方几人身上捶。 “王八蛋!敢欺负我弟弟!打死你!打死你!” “唉!怎么打人了吗?” “家兴!季家兴快住手!” “唉!季家傻子!你打我儿子干嘛!没法没天了是吧!” 季家兴打红了眼,谁劝都没用。 “三大娘,这会您是看见吧?他们季家就是霸王,无缘无故就打人!” 朱氏拎着一篮子的衣服正好走到湖边,看见季家兴拼命地捶打她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季家兴的衣服朝村民们喊道: “这回你们可得给我家做证!是季家的傻子发病先动手打人的。” “家兴,好孩子!快先放手,有啥委屈跟三大娘说,三大娘给你主持公道!” 季家兴理都不理,找着机会就揍李东方几人。 遇到不讲礼的季家兴,众位长辈也没辙了,只好让人回去请季老太 来。 季老太还没有,倒是消失了一会的裴澈又跑过来了。 他走到破口大骂的朱氏背后,二话不说就用电棍戳向她的后背。 朱氏被电得浑身抽搐,白眼一翻,不得不松开季家兴。 季家兴得了自由,拎起那几人又扔进湖里。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何氏和季老太看见,顿时喝斥。 “家兴,你怎能如此胡闹呢!”季老太一把将他扯到一边,着急忙慌地让村里的男人帮着把孩子们又捞上岸。 看着几人被呛得脸色都白,季老太转过身抽了几巴掌季家兴。 “跟你说别打人!你咋不听呢!?” 季老太边训边打量孙子,哪怕他身上有一点伤,她也有护短的资本,谁知这小子身子啥毛病都没有,好得很! “谁让他们欺负阿弟的!”季家兴死死瞪着李东方几人。 “阿弟?”何氏愣了下,这才朝旁边看去,看见裴澈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裳被扯得破破烂烂,一股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谁打的?” 裴澈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相处这么久,她把这个有礼貌有修养又懂事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阿娘,是他们把阿弟摁在地上打,我才打他们的!” 季家兴心中的气还没有消除。 “你们这几个孩子咋回事?为何打小公子?”三大娘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孩子被打成这样,也心疼极了。 这时被电得晕呼呼的朱氏缓过劲来,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站稳了。 “大旺婶子,凤儿娘,你们来得正好......” 朱氏没空理自己被电的事,她口沫横飞地描述着季家兴如何把她儿子丢进湖,如何打他儿子,季家兴又如何凶残没教养。 “朱氏啊朱氏!你责备别人前能不能先搞清楚自家的宝贝儿子干了啥事?” 季老太一脸嘲讽地看着朱氏,实在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但这种人不给她点颜色看又以为旁人都是软柿子,时时刻刻都在钻研如何薅别人的好处。 “这次的事后辈已经解释了,各不相欠,我们做长辈的按理说不该再插手,可你三番两次的吵吵嚷嚷的要讨公道,得!也好,趁着今儿村里大部分人都在,那就按你的,咱们来掰扯清楚。” 季老太说着坐在中间的石墩上,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谈就谈。”朱氏撇开正劝阻的村民们。 “好,你说家兴无缘无故打你家东方,这可是你亲自询问过东方的?” 朱氏叉着腰,“你家傻、家兴脸上一点伤也没,这哪像被人打过的。” 季老太看向一旁正垂头不语的李东方,问:“东方,你来说说,家兴为何要把你们扔进湖里?你们打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李东方抬眸瞅了村人,看见一双双期待又看热闹的眼睛,吓得纷纷垂下头。 “大刚家的小子,你来说,到底为何打架?” 李大刚的儿子李小锤是打裴澈其中一人。 李小锤吱吱唔唔,“是、是东 方要给小、小白脸一个教训,然、然后就......” “朱氏听见了?谁先动的手?” 朱氏白了眼李小锤,“李小锤向来就是个撒谎精,他的话你们也信。” “嘿,朱氏你啥意思?你说谁是撒谎精?!”李小锤的娘亲乔氏从人群走出来,指着朱氏大骂:“你家的孩子没教养还说别人家的孩子咋样咋样?你跳进湖里去照照镜子吧!论精明算计撒谎,谁比得过你?” “乔氏.....”朱氏明明看见乔氏去挖菜了,才敢这么说李小锤,没想到她也来凑热闹了。 乔氏朝她呸了一声,一把扯过儿子训斥,“跟你说多少回来!别老跟一些没教养的人玩,这会好了!人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以后不许再跟这种人玩!听见没有?” 李小锤点头。 乔氏拉着李小锤走到裴澈面前,让李小锤跟他道歉。 “哈哈,这才是咱们万家村的好儿郎嘛,知错就改,这就是男子汉的担当!” 三大娘见其他几个孩子也朝裴澈道歉,作为长辈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只有朱氏,见落不着好处便扯着自家孩子走了。 “唉,李家几个孩子摊上这样的娘,算是毁了。” 三大娘拍拍季老太的手,“甭管她,以后让孩子们远离这种人便是。” “我晓得的,她不一天天要吵着闹着要掰扯嘛,这不还没开始就心虚了,哈哈。” “朱氏向来如此,欺软怕硬,别人礼让她三分, 她还以为旁人怕她。” 季老太与村里人聊了几句,便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救、救命啊!我、我不会水性。”十一岁的李东方不会游水,像个旱鸭子似的在湖里扑通。 “咋回事?咋突然跳湖里了?”三大娘看着纷纷掉落湖里的几个后生,惊慌失措,“王五!王五快过来帮忙把人捞上来!” 村民们七手八脚地把人从河里捞了上来。 那边,季家兴把裴澈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看见他肿得老高嘴角和乌青的脸颊,气得要死。 “浑蛋玩意儿把我阿弟打成这样,我要打死他们!”季家兴又朝李东方几人冲过去。 二话不说,捏起两只石头般硬的拳头就往李东方几人身上捶。 “王八蛋!敢欺负我弟弟!打死你!打死你!” “唉!怎么打人了吗?” “家兴!季家兴快住手!” “唉!季家傻子!你打我儿子干嘛!没法没天了是吧!” 季家兴打红了眼,谁劝都没用。 “三大娘,这会您是看见吧?他们季家就是霸王,无缘无故就打人!” 朱氏拎着一篮子的衣服正好走到湖边,看见季家兴拼命地捶打她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揪着季家兴的衣服朝村民们喊道: “这回你们可得给我家做证!是季家的傻子发病先动手打人的。” “家兴,好孩子!快先放手,有啥委屈跟三大娘说,三大娘给你主持公道!” 季家兴理都不理,找着机会就揍李东方几人。 遇到不讲礼的季家兴,众位长辈也没辙了,只好让人回去请季老太 来。 季老太还没有,倒是消失了一会的裴澈又跑过来了。 他走到破口大骂的朱氏背后,二话不说就用电棍戳向她的后背。 朱氏被电得浑身抽搐,白眼一翻,不得不松开季家兴。 季家兴得了自由,拎起那几人又扔进湖里。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何氏和季老太看见,顿时喝斥。 “家兴,你怎能如此胡闹呢!”季老太一把将他扯到一边,着急忙慌地让村里的男人帮着把孩子们又捞上岸。 看着几人被呛得脸色都白,季老太转过身抽了几巴掌季家兴。 “跟你说别打人!你咋不听呢!?” 季老太边训边打量孙子,哪怕他身上有一点伤,她也有护短的资本,谁知这小子身子啥毛病都没有,好得很! “谁让他们欺负阿弟的!”季家兴死死瞪着李东方几人。 “阿弟?”何氏愣了下,这才朝旁边看去,看见裴澈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裳被扯得破破烂烂,一股心酸顿时涌上心头。 “谁打的?” 裴澈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孩子,但相处这么久,她把这个有礼貌有修养又懂事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了。 “阿娘,是他们把阿弟摁在地上打,我才打他们的!” 季家兴心中的气还没有消除。 “你们这几个孩子咋回事?为何打小公子?”三大娘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孩子被打成这样,也心疼极了。 这时被电得晕呼呼的朱氏缓过劲来,在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站稳了。 “大旺婶子,凤儿娘,你们来得正好......” 朱氏没空理自己被电的事,她口沫横飞地描述着季家兴如何把她儿子丢进湖,如何打他儿子,季家兴又如何凶残没教养。 “朱氏啊朱氏!你责备别人前能不能先搞清楚自家的宝贝儿子干了啥事?” 季老太一脸嘲讽地看着朱氏,实在不想跟这种人多费口舌,但这种人不给她点颜色看又以为旁人都是软柿子,时时刻刻都在钻研如何薅别人的好处。 “这次的事后辈已经解释了,各不相欠,我们做长辈的按理说不该再插手,可你三番两次的吵吵嚷嚷的要讨公道,得!也好,趁着今儿村里大部分人都在,那就按你的,咱们来掰扯清楚。” 季老太说着坐在中间的石墩上,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谈就谈。”朱氏撇开正劝阻的村民们。 “好,你说家兴无缘无故打你家东方,这可是你亲自询问过东方的?” 朱氏叉着腰,“你家傻、家兴脸上一点伤也没,这哪像被人打过的。” 季老太看向一旁正垂头不语的李东方,问:“东方,你来说说,家兴为何要把你们扔进湖里?你们打架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李东方抬眸瞅了村人,看见一双双期待又看热闹的眼睛,吓得纷纷垂下头。 “大刚家的小子,你来说,到底为何打架?” 李大刚的儿子李小锤是打裴澈其中一人。 李小锤吱吱唔唔,“是、是东 方要给小、小白脸一个教训,然、然后就......” “朱氏听见了?谁先动的手?” 朱氏白了眼李小锤,“李小锤向来就是个撒谎精,他的话你们也信。” “嘿,朱氏你啥意思?你说谁是撒谎精?!”李小锤的娘亲乔氏从人群走出来,指着朱氏大骂:“你家的孩子没教养还说别人家的孩子咋样咋样?你跳进湖里去照照镜子吧!论精明算计撒谎,谁比得过你?” “乔氏.....”朱氏明明看见乔氏去挖菜了,才敢这么说李小锤,没想到她也来凑热闹了。 乔氏朝她呸了一声,一把扯过儿子训斥,“跟你说多少回来!别老跟一些没教养的人玩,这会好了!人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以后不许再跟这种人玩!听见没有?” 李小锤点头。 乔氏拉着李小锤走到裴澈面前,让李小锤跟他道歉。 “哈哈,这才是咱们万家村的好儿郎嘛,知错就改,这就是男子汉的担当!” 三大娘见其他几个孩子也朝裴澈道歉,作为长辈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只有朱氏,见落不着好处便扯着自家孩子走了。 “唉,李家几个孩子摊上这样的娘,算是毁了。” 三大娘拍拍季老太的手,“甭管她,以后让孩子们远离这种人便是。” “我晓得的,她不一天天要吵着闹着要掰扯嘛,这不还没开始就心虚了,哈哈。” “朱氏向来如此,欺软怕硬,别人礼让她三分, 她还以为旁人怕她。” 季老太与村里人聊了几句,便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第七十三章 是她治的? 季昭在湖边闹出事时就被吵醒了。 她站在不远处看了会热闹,见家里人都没有吃亏后又回帐篷睡大觉去了。 再次睁开眼,家人都没在帐篷里,只传来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坐起来,搓搓脸,一道亮光随着被掀起的帐篷照了进来。 “阿昭,你醒了?”裴澈端着一碗红彤彤的果子走到充气垫旁边。 “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季昭这时才完全睁开眼。 “午时初了。”裴澈把碗里洗干净的果子递给她。 “这是我和阿兄阿姐去森林里摘的鸡仔果,给你吃。” 季昭这一觉睡得够舒坦,醒来正好口干,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刚咬了口,就被他脸上的伤吓得噎住。 “咋被打得这么严重?”季昭伸手去摸他肿起来的嘴角。 “阿爷说男子汉这点伤不算什么,别担心。” 那些小王八蛋咋都往脸上打呢,定是妒忌他有张俊俏的脸! “在万家时裴管家就没有教你一点防身术?”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隐姓埋名在山旮旯的居住就是为了学本领。 “没有。”裴澈摇头。他以前也找成叔聊过这件事,但成叔说他学了武功,那些人更不会让他活。 “那没事,我阿兄力气可大了,以后让他保护我们。” 裴澈垂下头,他其实不想让人保护,他想自己学本领,不但能自保,还能保护她。 “阿昭,你和小公子在聊什么呢?” 帐篷的帘子再次 被人掀开,季凤带着长秀水花喜翠等一大帮姑娘走了进来。 “阿昭,我们来参观一下你们的新帐篷,不介意吧?”姑娘嘻嘻哈哈地涌进来。 “对了,方才村长阿爷来找你了,让你醒了去瞅瞅天灯叔,”裴澈说着把碗递给她,跟各位姑娘们点了点头便率先出去。 “李东方这小子也太狠,看把小公子打成啥样了!” “听李东方的娘回去嘀咕,小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有一根很神奇的棍子,只要把那根棍放在人身子,那人就全身抽搐。” “我也听说了,李东方的娘还说那根棍落在她身上时她的灵魂就像被黑白无常带走似的,可难受哩。” 季昭听了姑娘们的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阿昭,你不信?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说得还挺玄呼呢!” 季昭抱着碗一边啃果子一边道,“我信我信,你们慢慢参观,我去看看天灯叔的伤。” 季昭走出帐篷,看见裴澈已经往吴天灯的帐篷那边走。 她追上去,抬手一拍他的肩膀。 裴澈转身,对她微微一笑。 “可以嘛,把朱氏好好收拾了一顿!不错!”说着向他竖起大拇指。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他并不是凭自己本事收拾坏人,功劳是她的。 “话又说来回来,你就不怕把人给电死了?”电棍有用电档次,最高档是用来对付花豹这种野兽的,若用来对付人可能会出人 命。 若操作不当出人命的机率非常大,所以季昭没敢把电棍放在她爹手里。 “我有分寸,就是想让他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他若是那种粗心又健忘的人,也不敢拿着这东西。 “那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人,你就用电她,只要不把人电死就成。” 裴澈扭头看她,见她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 “阿昭来了。” 吴天灯的表兄陈水娃笑眯眯地朝两人招手,“你们天灯叔醒了,吵着要感谢你俩呢。” 季昭走过去,看见被包成木乃伊的吴天灯挣扎着要起来。 季昭把今日份的药交到陈水娃的手里,让他烧水帮助吴天灯把药服下。 “阿昭,小公子,不知道咋感谢你们两才发了。”吴天灯感觉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还能再次醒来。 “天灯叔,我们也是在情急之试试看能否治,没把握能治好你的伤,毕竟我们也不是郎中。” “哈哈,还是天灯兄弟运道好,”陈水娃夸人向来一套一套的,“能遇上阿昭这个大福星。” “是是是。”吴天灯有些愧疚地看着季昭和裴澈,“以前我态度不好,你们别往心里去。” 陈水娃嗤了声,不客气地抱怨,“天灯兄弟,你何止态度不好,你这张黑脸和暴脾气可是全村有名的!” 他这人孤傲又不合群,虽然他们是表了几层关系的亲戚,平日里他也想两家亲近亲近,但吴天灯一直冷眼相对,搞得他都常常 觉得自己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要不是这次受伤了村长找他来照顾两天,两人还说不上话呢。 “水娃哥,兄弟我这么多年对不住你,我....” 吴天灯其实是自卑,因为亲人去世,从小就被人欺负,为了给自己筑起一道防护墙,很小时就知道减少与人接触,摆黑是扮成熟,时间久了就成习惯了,慢慢地也不太会与人接触,非要接触时与人说不到几句就急眼,所以脾气才会越来越暴躁。 季昭在他们聊天时就把棉花和消毒酒精拿出了。 “水娃叔,我和小公子呆会还有事,麻烦你帮天灯叔把所有的伤再消毒一遍,记住!千万别碰水。” 陈水娃忙点头。 “水娃哥,我身上这些伤真是阿昭和那位小公子处理的?” 吴天灯醒来后听陈水娃说了季昭和裴澈帮他处理伤口到快天亮,总觉得不真实。 陈水娃白了他一眼,“这事还有假?阿昭本来就聪明,人家一学就会。” 吴天灯也是住在村东头,他家与季家也就隔了一条村道,常常与季家碰面,那丫头当年学女红老学不会,常常听她被长辈们训,不像是这么聪明的人啊。 “伤好了以后得好好谢谢人家。”陈水娃边帮他拆开纱布边道,“你这些伤多吓人呐,就算是大人见得也得吓个半死,哪,哪还敢帮你处理伤口。” 吴天连忙点头,觉得这次实在是庆幸,还能捡回一条命。 那边,季昭和 裴澈回去吃了点东西,就和找野货的村民一起进了森林。 季昭在湖边闹出事时就被吵醒了。 她站在不远处看了会热闹,见家里人都没有吃亏后又回帐篷睡大觉去了。 再次睁开眼,家人都没在帐篷里,只传来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坐起来,搓搓脸,一道亮光随着被掀起的帐篷照了进来。 “阿昭,你醒了?”裴澈端着一碗红彤彤的果子走到充气垫旁边。 “醒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季昭这时才完全睁开眼。 “午时初了。”裴澈把碗里洗干净的果子递给她。 “这是我和阿兄阿姐去森林里摘的鸡仔果,给你吃。” 季昭这一觉睡得够舒坦,醒来正好口干,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刚咬了口,就被他脸上的伤吓得噎住。 “咋被打得这么严重?”季昭伸手去摸他肿起来的嘴角。 “阿爷说男子汉这点伤不算什么,别担心。” 那些小王八蛋咋都往脸上打呢,定是妒忌他有张俊俏的脸! “在万家时裴管家就没有教你一点防身术?”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隐姓埋名在山旮旯的居住就是为了学本领。 “没有。”裴澈摇头。他以前也找成叔聊过这件事,但成叔说他学了武功,那些人更不会让他活。 “那没事,我阿兄力气可大了,以后让他保护我们。” 裴澈垂下头,他其实不想让人保护,他想自己学本领,不但能自保,还能保护她。 “阿昭,你和小公子在聊什么呢?” 帐篷的帘子再次 被人掀开,季凤带着长秀水花喜翠等一大帮姑娘走了进来。 “阿昭,我们来参观一下你们的新帐篷,不介意吧?”姑娘嘻嘻哈哈地涌进来。 “对了,方才村长阿爷来找你了,让你醒了去瞅瞅天灯叔,”裴澈说着把碗递给她,跟各位姑娘们点了点头便率先出去。 “李东方这小子也太狠,看把小公子打成啥样了!” “听李东方的娘回去嘀咕,小公子也不是吃素的,他有一根很神奇的棍子,只要把那根棍放在人身子,那人就全身抽搐。” “我也听说了,李东方的娘还说那根棍落在她身上时她的灵魂就像被黑白无常带走似的,可难受哩。” 季昭听了姑娘们的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阿昭,你不信?她确实是这么说的!说得还挺玄呼呢!” 季昭抱着碗一边啃果子一边道,“我信我信,你们慢慢参观,我去看看天灯叔的伤。” 季昭走出帐篷,看见裴澈已经往吴天灯的帐篷那边走。 她追上去,抬手一拍他的肩膀。 裴澈转身,对她微微一笑。 “可以嘛,把朱氏好好收拾了一顿!不错!”说着向他竖起大拇指。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这种事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他并不是凭自己本事收拾坏人,功劳是她的。 “话又说来回来,你就不怕把人给电死了?”电棍有用电档次,最高档是用来对付花豹这种野兽的,若用来对付人可能会出人 命。 若操作不当出人命的机率非常大,所以季昭没敢把电棍放在她爹手里。 “我有分寸,就是想让他知道不能随便欺负人。”他若是那种粗心又健忘的人,也不敢拿着这东西。 “那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人,你就用电她,只要不把人电死就成。” 裴澈扭头看她,见她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 “阿昭来了。” 吴天灯的表兄陈水娃笑眯眯地朝两人招手,“你们天灯叔醒了,吵着要感谢你俩呢。” 季昭走过去,看见被包成木乃伊的吴天灯挣扎着要起来。 季昭把今日份的药交到陈水娃的手里,让他烧水帮助吴天灯把药服下。 “阿昭,小公子,不知道咋感谢你们两才发了。”吴天灯感觉自己活不成了,没想到还能再次醒来。 “天灯叔,我们也是在情急之试试看能否治,没把握能治好你的伤,毕竟我们也不是郎中。” “哈哈,还是天灯兄弟运道好,”陈水娃夸人向来一套一套的,“能遇上阿昭这个大福星。” “是是是。”吴天灯有些愧疚地看着季昭和裴澈,“以前我态度不好,你们别往心里去。” 陈水娃嗤了声,不客气地抱怨,“天灯兄弟,你何止态度不好,你这张黑脸和暴脾气可是全村有名的!” 他这人孤傲又不合群,虽然他们是表了几层关系的亲戚,平日里他也想两家亲近亲近,但吴天灯一直冷眼相对,搞得他都常常 觉得自己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要不是这次受伤了村长找他来照顾两天,两人还说不上话呢。 “水娃哥,兄弟我这么多年对不住你,我....” 吴天灯其实是自卑,因为亲人去世,从小就被人欺负,为了给自己筑起一道防护墙,很小时就知道减少与人接触,摆黑是扮成熟,时间久了就成习惯了,慢慢地也不太会与人接触,非要接触时与人说不到几句就急眼,所以脾气才会越来越暴躁。 季昭在他们聊天时就把棉花和消毒酒精拿出了。 “水娃叔,我和小公子呆会还有事,麻烦你帮天灯叔把所有的伤再消毒一遍,记住!千万别碰水。” 陈水娃忙点头。 “水娃哥,我身上这些伤真是阿昭和那位小公子处理的?” 吴天灯醒来后听陈水娃说了季昭和裴澈帮他处理伤口到快天亮,总觉得不真实。 陈水娃白了他一眼,“这事还有假?阿昭本来就聪明,人家一学就会。” 吴天灯也是住在村东头,他家与季家也就隔了一条村道,常常与季家碰面,那丫头当年学女红老学不会,常常听她被长辈们训,不像是这么聪明的人啊。 “伤好了以后得好好谢谢人家。”陈水娃边帮他拆开纱布边道,“你这些伤多吓人呐,就算是大人见得也得吓个半死,哪,哪还敢帮你处理伤口。” 吴天连忙点头,觉得这次实在是庆幸,还能捡回一条命。 那边,季昭和 裴澈回去吃了点东西,就和找野货的村民一起进了森林。 第七十四章 出现大家伙 森林的入口有许多野菜,但都被人挖得差不多了,季昭和裴澈跟着村民又往里走了一段路。 走到一片竹林里,里面的毛笋一茬一茬的,这可把大伙的嘴都乐坏了。 但昨晚还有三只花豹被赶进山,大伙都不敢呆太久,挖得差不多就往回返。 何氏看着这一箩筐的笋肉又惊喜又烦恼。 家里的瓦制用具全都被毁,挖这么多的笋也没东西腌。 季昭看出家人的苦忙,只好抽又进了一趟空间,取了一套耐摔又耐敲的不锈钢的容器。 看着这些锅碗瓢盆,季昭又操心路上如何搬运了。 板车已被毁,原来还能帮上忙的马又饿死了,这么长远的路不可能全靠人搬运啊。 季昭坐在充垫床上,手里拿着一小篮子的竹笋,她闭眼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找了个地儿放下那篮子的竹笋。 闭着眼又走出空间,睁眼一看,那篮竹笋也跟着她出来了。 要疯了!她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没有原则的空间,昨天明明能把家人留在空间躲过危险,今天放点东西进去储存就不行了。 “大妹,你在干嘛。”季凤掀开帘子探头进来。 “没干嘛。”季昭闷闷地站了起来,看见季凤怀里抱着衣裳,“大姐要去湖里洗澡?” “不是我,是我们全部人都去,走!”季凤拉着她的手就往小树林那边跑去。 “阿嬷阿娘和三大娘她们一起去了,就差咱俩。”大伙都想趁天还没黑抓紧时再洗个澡 ,明日就启程,过了这个森林估计又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法洗澡了。 她们到时小湖已经聚满了人,搓澡的搓澡,洗头的洗头,好不热闹。 季昭脱了外衣正要下水,突然,余光看见脚下有几个又大又深的爪印。 她蹲下身数了数,一只脚印有四个脚趾,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是老虎的脚印,看深浅程度这只老虎不比之前看到的那只小。 季昭望了下天色,现在天色尚早,老虎应该不会来,但晚上就不好说了。 “大妹,你在磨叽啥呢?快下来啊!”季凤朝她招招手。 “来了来了。” 季昭下水又搓了个美美的澡,唯一不美的就是水有点凉,要是有温水就更好了。 “阿姐,洗得差不多了,快些上岸吧。” 日头已西下,过不久天色就要暗了,还是早点回去。 “大妹,再洗一会儿嘛,你看大伙都还没走呢。” 季凤正洗得舒坦,哪里舍得走。 在万家村时水也珍贵,但一个月能洗一次澡,出来后这还是头一回洗了个像样的澡。 季昭又看了一下日头,行吧,再洗会就再洗会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日头已经快被对面的山顶吃掉了,再不走就真要天黑。 “阿姐,回去了。”季昭又催促。 “阿昭,大人们先回去了,咱们再洗会吧。” 赵长秀走过来,自打从土匪窝里回来,她就没这么开心过,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跟说话聊天,有时季凤和季昭会找她说说 话,她都找借口躲开。 那件事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村里人虽然没怎么提起姑娘们那段辛酸的过去,看似平风浪静,但心里的痛苦和羞辱只有当事人知道,那种痛不是别人不提就可以抹去的。 “长秀姑,晚点可能不太安全。”季昭小声道,“你忘了昨天还有几只花豹被村长阿爷他赶进森林了。” “阿昭,现在还早哩,豹胆子没那么大。”村里的莲花一边在湖里表演她的泳技,一边道。 “我发现岸上有不明的野兽脚印,我怕死,所以我先回去了,你们不怕死的就继续洗吧。”季昭说完,面无表情地看向季凤,“阿姐,你走不走?” 季凤愣了下,“那、那我也回去了。” 赵长秀愣了下,见好些人都纷纷上岸,急道:“为了安全,那咱们都回吧。” “大妹,你说的野兽脚印在何处?”季凤很好奇,一边穿衣裳一边四处瞄。 “就在你脚下。”季昭穿好衣服,刚准备套裤子,突然听见湖里传来搅动的声音。 她以为是赵长秀她们上岸时弄出的声音,正要收回视线,一块青灰色的东西浮出湖面。 季昭好奇地睁大眼,发现那块东西还会移动,且慢慢地朝还没有上岸的姑娘们靠拢。 “那是什么?”季昭跳到湖里的石墩上,伸长脖子打量那块会移动的东西,从光滑的表面和纹路来看,越看越像鳄鱼皮。 鳄鱼!?季昭想到野生鳄鱼就是生活在 荒郊野外的湖里。 她可从来没见 “快上来!有鳄鱼!”季昭大喊一声。 “有大鱼?”赵长秀听错了,以为季昭说有大鱼。 “是鳄鱼!吃人的鳄鱼!”季昭伸长手去拉她,“快上来!” 村里姑娘们听到季昭的呐喊声,都纷纷看向湖里,鳄鱼越爬越快,半个身子已浮出水面,岸上的人能清楚地看见鳄鱼长长的嘴巴和吓人的利齿,顿时把大伙吓得惊叫连连。 “莲花,快上来!” “水娇,走快一点!那东西马上要追上你了!” “快快快,把手伸给我!” 岸上的人焦急地呐喊,还在湖里的人吓得腿脚发软。 “啊!救命救命!”郭永福的童养媳妇玲花边走边回头看马上就要追上她的鳄鱼,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快看,那边也有只!”不知是谁指着对岸呐喊一声。 季昭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竹竿,她伸至湖里,让腿吓软的人抓住竹竿。 岸上的人合力把她们一个个拉上岸。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待全部人都上岸,大伙没敢再耽误一秒钟,相扶着往帐篷那边跑。 跑到进森林的路口处,正好撞上去探路回来的赵长荣一行。 “发生啥事了?你们为何如此慌张?” 姑娘们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见家里的兄长和村里的长辈,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阿兄……”赵长秀把湖里有鳄鱼的事告诉赵长荣他们。 “鳄鱼?长啥样的?”万家村的 人没有见过鳄鱼。 森林的入口有许多野菜,但都被人挖得差不多了,季昭和裴澈跟着村民又往里走了一段路。 走到一片竹林里,里面的毛笋一茬一茬的,这可把大伙的嘴都乐坏了。 但昨晚还有三只花豹被赶进山,大伙都不敢呆太久,挖得差不多就往回返。 何氏看着这一箩筐的笋肉又惊喜又烦恼。 家里的瓦制用具全都被毁,挖这么多的笋也没东西腌。 季昭看出家人的苦忙,只好抽又进了一趟空间,取了一套耐摔又耐敲的不锈钢的容器。 看着这些锅碗瓢盆,季昭又操心路上如何搬运了。 板车已被毁,原来还能帮上忙的马又饿死了,这么长远的路不可能全靠人搬运啊。 季昭坐在充垫床上,手里拿着一小篮子的竹笋,她闭眼进了空间,在空间里找了个地儿放下那篮子的竹笋。 闭着眼又走出空间,睁眼一看,那篮竹笋也跟着她出来了。 要疯了!她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没有原则的空间,昨天明明能把家人留在空间躲过危险,今天放点东西进去储存就不行了。 “大妹,你在干嘛。”季凤掀开帘子探头进来。 “没干嘛。”季昭闷闷地站了起来,看见季凤怀里抱着衣裳,“大姐要去湖里洗澡?” “不是我,是我们全部人都去,走!”季凤拉着她的手就往小树林那边跑去。 “阿嬷阿娘和三大娘她们一起去了,就差咱俩。”大伙都想趁天还没黑抓紧时再洗个澡 ,明日就启程,过了这个森林估计又要很长一段时间没法洗澡了。 她们到时小湖已经聚满了人,搓澡的搓澡,洗头的洗头,好不热闹。 季昭脱了外衣正要下水,突然,余光看见脚下有几个又大又深的爪印。 她蹲下身数了数,一只脚印有四个脚趾,如果她没有猜错,这是老虎的脚印,看深浅程度这只老虎不比之前看到的那只小。 季昭望了下天色,现在天色尚早,老虎应该不会来,但晚上就不好说了。 “大妹,你在磨叽啥呢?快下来啊!”季凤朝她招招手。 “来了来了。” 季昭下水又搓了个美美的澡,唯一不美的就是水有点凉,要是有温水就更好了。 “阿姐,洗得差不多了,快些上岸吧。” 日头已西下,过不久天色就要暗了,还是早点回去。 “大妹,再洗一会儿嘛,你看大伙都还没走呢。” 季凤正洗得舒坦,哪里舍得走。 在万家村时水也珍贵,但一个月能洗一次澡,出来后这还是头一回洗了个像样的澡。 季昭又看了一下日头,行吧,再洗会就再洗会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日头已经快被对面的山顶吃掉了,再不走就真要天黑。 “阿姐,回去了。”季昭又催促。 “阿昭,大人们先回去了,咱们再洗会吧。” 赵长秀走过来,自打从土匪窝里回来,她就没这么开心过,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怎么跟说话聊天,有时季凤和季昭会找她说说 话,她都找借口躲开。 那件事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村里人虽然没怎么提起姑娘们那段辛酸的过去,看似平风浪静,但心里的痛苦和羞辱只有当事人知道,那种痛不是别人不提就可以抹去的。 “长秀姑,晚点可能不太安全。”季昭小声道,“你忘了昨天还有几只花豹被村长阿爷他赶进森林了。” “阿昭,现在还早哩,豹胆子没那么大。”村里的莲花一边在湖里表演她的泳技,一边道。 “我发现岸上有不明的野兽脚印,我怕死,所以我先回去了,你们不怕死的就继续洗吧。”季昭说完,面无表情地看向季凤,“阿姐,你走不走?” 季凤愣了下,“那、那我也回去了。” 赵长秀愣了下,见好些人都纷纷上岸,急道:“为了安全,那咱们都回吧。” “大妹,你说的野兽脚印在何处?”季凤很好奇,一边穿衣裳一边四处瞄。 “就在你脚下。”季昭穿好衣服,刚准备套裤子,突然听见湖里传来搅动的声音。 她以为是赵长秀她们上岸时弄出的声音,正要收回视线,一块青灰色的东西浮出湖面。 季昭好奇地睁大眼,发现那块东西还会移动,且慢慢地朝还没有上岸的姑娘们靠拢。 “那是什么?”季昭跳到湖里的石墩上,伸长脖子打量那块会移动的东西,从光滑的表面和纹路来看,越看越像鳄鱼皮。 鳄鱼!?季昭想到野生鳄鱼就是生活在 荒郊野外的湖里。 她可从来没见 “快上来!有鳄鱼!”季昭大喊一声。 “有大鱼?”赵长秀听错了,以为季昭说有大鱼。 “是鳄鱼!吃人的鳄鱼!”季昭伸长手去拉她,“快上来!” 村里姑娘们听到季昭的呐喊声,都纷纷看向湖里,鳄鱼越爬越快,半个身子已浮出水面,岸上的人能清楚地看见鳄鱼长长的嘴巴和吓人的利齿,顿时把大伙吓得惊叫连连。 “莲花,快上来!” “水娇,走快一点!那东西马上要追上你了!” “快快快,把手伸给我!” 岸上的人焦急地呐喊,还在湖里的人吓得腿脚发软。 “啊!救命救命!”郭永福的童养媳妇玲花边走边回头看马上就要追上她的鳄鱼,吓得脸色苍白。 “你们快看,那边也有只!”不知是谁指着对岸呐喊一声。 季昭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竹竿,她伸至湖里,让腿吓软的人抓住竹竿。 岸上的人合力把她们一个个拉上岸。 “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待全部人都上岸,大伙没敢再耽误一秒钟,相扶着往帐篷那边跑。 跑到进森林的路口处,正好撞上去探路回来的赵长荣一行。 “发生啥事了?你们为何如此慌张?” 姑娘们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见家里的兄长和村里的长辈,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阿兄……”赵长秀把湖里有鳄鱼的事告诉赵长荣他们。 “鳄鱼?长啥样的?”万家村的 人没有见过鳄鱼。 第七十五章 鳄鱼蛋 赵长秀激动地比手划脚,“只吃人鱼有那么大,嘴巴比我半个身子还长。” “呲牙咧齿的,瞧着老恐怖了!” “身上还长了刺!” “头上还有锋利的角!” 赵长荣一行听了姑娘们的描述,没被吓着,反而一脸好奇。 “有这么奇怪又恐怖的鱼?”季福生因常年打猎为生,在村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他也不曾见过这种鱼。 “凤儿,你们也亲眼看见了?” 季风忙不迭地点头,“爹,吃人的鱼还是大妹率先发现的呢。” “福生叔,这哪还有假的!我们要是晚一步上岸真要被鳄鱼吃掉了。” 想起那只大家伙,个个都心有余悸。 “阿兄,要不咱们去瞅瞅?指不定晚上还能加个餐,嘿嘿!”赵春顺笑嘻嘻地看着赵长荣。 “走走走,去看看鳄鱼到底长啥样。”村民们一听可以加餐,都嚷嚷着要去看。 季福生也想去,却被季昭一把拉住,鳄鱼现在正觅食,凶性正是强悍的时候,受伤的几率很高。 “长荣叔,鳄鱼是要捕,但现在贸然去恐怕有危险,还是先回去商量好如何捕抓再去不迟。”季昭建议。 “唉啊,不就是条鱼吗!有啥可怕的?”李喜宝满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打头阵,“兄弟们,走走走。” 季福生见大伙都去,他要是不去就显得有些贪生怕死了,交代季昭、季凤先回去,便也跟着大伙去了小湖那边。 季昭见劝不动,只好随姑娘 们先回去。 刚回到帐篷,就被季老太和何氏拉着问东问西。 当她们说湖里发现有吃人的鳄鱼时寒毛都竖起来,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旁边的大湖也没事,为何偏偏在小湖发现两条吃人的鳄鱼呢?”季老太一边张罗晚饭一边嘀咕。 “因为小湖旁边就是森林,太阳毒辣时鳄鱼会躲进森林的沼泽地剩凉。” 季老太和何氏听见了季昭的解释,都纷纷朝她看来,“对了,你也没见过鳄鱼,你咋就晓得那就是鳄鱼?” 季昭双眼骨碌碌一转,小声嘀咕:“忘了我能……” “哦,对对对!”两人恍然大悟,一副‘懂了’的表情。 不过经她们提醒,季昭才也想起目前出现的只有两条大鳄鱼,这两条鳄鱼应该是一对,附近肯还有小鳄鱼。 这种地方人们不会常来,没有捕杀的痕迹,指不定别处还藏了更多的鳄鱼。 季昭一边琢磨着边往帐篷入口走去,还没进去就听背后传大胖的声音。 “家兴,阿澈,走!跟我们去看鳄鱼。”大胖也听他姐姐翠花说小湖有鳄鱼,正兴致勃勃地要去看。 季家兴和裴澈挖藠头刚回来,菜篮子还没有放下,他看着小伙伴们得意地道:“我早就见过那种鱼了。” “又在吹牛!你不去咱们去!走喽!”大胖带着小伙伴们往小湖那边跑。 “阿兄,你何时见过鳄鱼?”季昭听见季家兴的话又倒回去。 “就方才,我和阿弟去那 边挖藠头看见的。”季家兴说着看向旁边的裴澈,“阿弟,你快拿出来啊!” 裴澈抱着菜篮,淡笑地看着他们。 “唉啊,急死我了!”季家兴要去抢他怀里的菜篮子。 “进帐篷里看。”裴澈不紧不慢躲开他的手,转身就进了帐篷。 季家兴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阿弟,你想吃独食!?” 季昭几人被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整得一脸懵。 季家兴很快又探出头,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手:“阿嬷阿娘,阿姐大妹,你们快来看。” “干嘛呢?神神秘秘的。”季老太拍了拍衣裳,笑眯眯地走进帐篷。 何氏抱着小闺女也跟在后面。 “今晚咱们有蛋吃了!”季家兴说完比了一噤声手势,“小声点哟!” “蛋?哪来的蛋?”季老太问。 季家兴往裴澈那边一指,只见裴澈把菜篮放在地上,拿掉上面的藠头就露出十几只白花花的蛋。 “唉啊!”季老太和何氏同时惊喜地蹲下身。 “这、这哪来的这么多蛋?” 季凤也兴奋地拿起一只蛋,“咦!这是什么蛋?咋跟鹅蛋似的,你们在哪里捡来的?” 季家兴抢先道,“是吃人鱼生的蛋,在泥坑里捡的。” 他们本来在挖藠头,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两人便循着声音找去,这才发现湖边的沼泽地藏了一只大家伙,这种东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顿时就吓懵了。 幸好那只可怕的家伙没有发现他们,很快就溜下湖。 待 它离开栖身地,两人才发现有十几只蛋,这才偷偷地把鱼蛋带了回来。 “这是鳄鱼蛋。”季昭也拿起一只蛋,往光线处照了照,看样子是刚生的,还新鲜着呢。 “能吃吗?”季老太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蛋。 “不仅能吃,而且特别有营养。”季照数了数,一共十八只。 季老太一听,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喜滋滋地看着季家兴和裴澈。 “咱家的两小伙太有运道了!凤儿娘,今晚煮三只蛋,余下的盐腌起来,留着路上慢慢吃。” 何氏应了声,把小闺女交给给季凤,自己拎着鳄鱼蛋去处理。 待大人们出去忙,裴澈静静地看着季昭。 季昭慢慢的更了解裴澈了这是在求表扬呢。 “今天这事干得不错,晚上的鳄鱼蛋炒藠头多吃一点。” 裴澈咧一笑,点头,“好。” “鳄鱼蛋一次能生好几十只蛋,我猜附近应该还有。” 有些鳄鱼是走到哪生到哪,生一次就有十几只,能生八九十只。 但鳄鱼的存活率很低,一次能孵化的鳄鱼也就两三只。 “真的?那咱们再去找找?”季家兴又被家人表扬,兴致正高。 “走,我也去。”季昭从空间里拿出电棍,以防遇上鳄鱼。 三人在季家兴和裴澈捡鳄鱼蛋的附近仔细寻了一圈,还真发现了另一窝鳄鱼蛋,季昭兴奋极了,一个个放进篮里。 “有三十六只!发财了!” 而且都是还没有开始孵的,新鲜着呢。 裴澈 帮她抬起菜篮子,以免把鳄鱼蛋撒了。 “阿兄,走了!回去了!” 季家兴身子突然一僵:“阿、阿弟、大、大妹!你、你们快、快来看。” 赵长秀激动地比手划脚,“只吃人鱼有那么大,嘴巴比我半个身子还长。” “呲牙咧齿的,瞧着老恐怖了!” “身上还长了刺!” “头上还有锋利的角!” 赵长荣一行听了姑娘们的描述,没被吓着,反而一脸好奇。 “有这么奇怪又恐怖的鱼?”季福生因常年打猎为生,在村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但他也不曾见过这种鱼。 “凤儿,你们也亲眼看见了?” 季风忙不迭地点头,“爹,吃人的鱼还是大妹率先发现的呢。” “福生叔,这哪还有假的!我们要是晚一步上岸真要被鳄鱼吃掉了。” 想起那只大家伙,个个都心有余悸。 “阿兄,要不咱们去瞅瞅?指不定晚上还能加个餐,嘿嘿!”赵春顺笑嘻嘻地看着赵长荣。 “走走走,去看看鳄鱼到底长啥样。”村民们一听可以加餐,都嚷嚷着要去看。 季福生也想去,却被季昭一把拉住,鳄鱼现在正觅食,凶性正是强悍的时候,受伤的几率很高。 “长荣叔,鳄鱼是要捕,但现在贸然去恐怕有危险,还是先回去商量好如何捕抓再去不迟。”季昭建议。 “唉啊,不就是条鱼吗!有啥可怕的?”李喜宝满不在乎,兴致高昂地打头阵,“兄弟们,走走走。” 季福生见大伙都去,他要是不去就显得有些贪生怕死了,交代季昭、季凤先回去,便也跟着大伙去了小湖那边。 季昭见劝不动,只好随姑娘 们先回去。 刚回到帐篷,就被季老太和何氏拉着问东问西。 当她们说湖里发现有吃人的鳄鱼时寒毛都竖起来,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旁边的大湖也没事,为何偏偏在小湖发现两条吃人的鳄鱼呢?”季老太一边张罗晚饭一边嘀咕。 “因为小湖旁边就是森林,太阳毒辣时鳄鱼会躲进森林的沼泽地剩凉。” 季老太和何氏听见了季昭的解释,都纷纷朝她看来,“对了,你也没见过鳄鱼,你咋就晓得那就是鳄鱼?” 季昭双眼骨碌碌一转,小声嘀咕:“忘了我能……” “哦,对对对!”两人恍然大悟,一副‘懂了’的表情。 不过经她们提醒,季昭才也想起目前出现的只有两条大鳄鱼,这两条鳄鱼应该是一对,附近肯还有小鳄鱼。 这种地方人们不会常来,没有捕杀的痕迹,指不定别处还藏了更多的鳄鱼。 季昭一边琢磨着边往帐篷入口走去,还没进去就听背后传大胖的声音。 “家兴,阿澈,走!跟我们去看鳄鱼。”大胖也听他姐姐翠花说小湖有鳄鱼,正兴致勃勃地要去看。 季家兴和裴澈挖藠头刚回来,菜篮子还没有放下,他看着小伙伴们得意地道:“我早就见过那种鱼了。” “又在吹牛!你不去咱们去!走喽!”大胖带着小伙伴们往小湖那边跑。 “阿兄,你何时见过鳄鱼?”季昭听见季家兴的话又倒回去。 “就方才,我和阿弟去那 边挖藠头看见的。”季家兴说着看向旁边的裴澈,“阿弟,你快拿出来啊!” 裴澈抱着菜篮,淡笑地看着他们。 “唉啊,急死我了!”季家兴要去抢他怀里的菜篮子。 “进帐篷里看。”裴澈不紧不慢躲开他的手,转身就进了帐篷。 季家兴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阿弟,你想吃独食!?” 季昭几人被两人没头没脑的对话整得一脸懵。 季家兴很快又探出头,神神秘秘地朝她招手:“阿嬷阿娘,阿姐大妹,你们快来看。” “干嘛呢?神神秘秘的。”季老太拍了拍衣裳,笑眯眯地走进帐篷。 何氏抱着小闺女也跟在后面。 “今晚咱们有蛋吃了!”季家兴说完比了一噤声手势,“小声点哟!” “蛋?哪来的蛋?”季老太问。 季家兴往裴澈那边一指,只见裴澈把菜篮放在地上,拿掉上面的藠头就露出十几只白花花的蛋。 “唉啊!”季老太和何氏同时惊喜地蹲下身。 “这、这哪来的这么多蛋?” 季凤也兴奋地拿起一只蛋,“咦!这是什么蛋?咋跟鹅蛋似的,你们在哪里捡来的?” 季家兴抢先道,“是吃人鱼生的蛋,在泥坑里捡的。” 他们本来在挖藠头,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两人便循着声音找去,这才发现湖边的沼泽地藏了一只大家伙,这种东西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顿时就吓懵了。 幸好那只可怕的家伙没有发现他们,很快就溜下湖。 待 它离开栖身地,两人才发现有十几只蛋,这才偷偷地把鱼蛋带了回来。 “这是鳄鱼蛋。”季昭也拿起一只蛋,往光线处照了照,看样子是刚生的,还新鲜着呢。 “能吃吗?”季老太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蛋。 “不仅能吃,而且特别有营养。”季照数了数,一共十八只。 季老太一听,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喜滋滋地看着季家兴和裴澈。 “咱家的两小伙太有运道了!凤儿娘,今晚煮三只蛋,余下的盐腌起来,留着路上慢慢吃。” 何氏应了声,把小闺女交给给季凤,自己拎着鳄鱼蛋去处理。 待大人们出去忙,裴澈静静地看着季昭。 季昭慢慢的更了解裴澈了这是在求表扬呢。 “今天这事干得不错,晚上的鳄鱼蛋炒藠头多吃一点。” 裴澈咧一笑,点头,“好。” “鳄鱼蛋一次能生好几十只蛋,我猜附近应该还有。” 有些鳄鱼是走到哪生到哪,生一次就有十几只,能生八九十只。 但鳄鱼的存活率很低,一次能孵化的鳄鱼也就两三只。 “真的?那咱们再去找找?”季家兴又被家人表扬,兴致正高。 “走,我也去。”季昭从空间里拿出电棍,以防遇上鳄鱼。 三人在季家兴和裴澈捡鳄鱼蛋的附近仔细寻了一圈,还真发现了另一窝鳄鱼蛋,季昭兴奋极了,一个个放进篮里。 “有三十六只!发财了!” 而且都是还没有开始孵的,新鲜着呢。 裴澈 帮她抬起菜篮子,以免把鳄鱼蛋撒了。 “阿兄,走了!回去了!” 季家兴身子突然一僵:“阿、阿弟、大、大妹!你、你们快、快来看。” 第七十六章 被鳄鱼咬了 季昭和裴澈都听出季家兴的声音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放下篮子走到他跟前。 季家兴指向前面的小沼泽地,“那、那是小鳄鱼吧?” 季昭仔细一瞧,寒毛竖了一身,只见沼泽地里有四只小鳄鱼正在打架,你咬我我咬你,弄得淤泥四处飞溅。 三个人只站了一会就被甩了一身泥。 “大妹,小鳄鱼可以吃吗?”季家兴吸了吸口水。 “可以吃,但光靠咱们没法捕捉,还是回去找阿爹他们来。” 鳄鱼肉非常滋补,营养特别丰富,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预防许多毛病。 “看,那边还有一只。”裴澈指指左边的草地。 看来这附近还真藏了不少的鳄鱼,也有可能他们闯进了鳄鱼的地盘。 “走!回去跟大人商量……”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撒腿就往左边跑。 “阿兄,你干嘛去?”季昭气得直咬牙,他动静这么大,呆会惊动到这些鳄鱼,转身就被会攻击。 季家兴朝季昭和裴澈招了招手。 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又有新发现了。 两人跑过去,果然,地上又躺了一只鳄鱼。 但这只鳄鱼一动不动,眼睛还闭着。 “死了?”裴澈皱眉,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季昭也发现周围有点混乱,像打过架的场景。 季家兴捡了块石头砸向鳄鱼头,还是一动不动。 “别打了,这只鳄鱼被人杀死了。”季昭指着鳄鱼左边的地方,那里有一 只黑色的靴子还被陷在淤泥里,显然是与鳄鱼搏斗的人留下的。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猜测,难怪这两天都没有发现隐藏在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是跟鳄鱼打架去了。 季家双肩一垮,一脸的可惜。 “死了的鳄鱼虽然不能吃了,但鳄鱼皮还是可以用的。走吧,回去跟大人们说,让他们来处理。” 三人抬着一篮子的鳄鱼蛋又高高兴兴地往帐篷那边走。 这个三人回到帐篷,季老太、何氏和季凤看见他们又抬了一篮子的鳄鱼蛋回来,高兴到偷笑。 季昭又从空间拿出数包盐给何氏和泥,把吃不完的全部腌成咸蛋。 现在除了空间的物资,家里有藠头两篮子,刚腌上的酸笋一桶,能腌的蛋有五十只。 而现在的地形,是储存食物最好的机会,过了这片森林就很难了。 季昭琢磨半天,发现若想储存到更多的食物,鳄鱼是一定要捕的!哪怕存在危险。 等大人们回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季昭刚这么想,小湖那边就听见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发生啥事了?是捕捉到鳄鱼了吗?”正忙着的村民纷纷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小湖那边。 “婶子!福生哥被鳄鱼咬了,快把阿昭叫出来,她会止血和缝补伤口。”赵长荣背着季福生焦急地朝这边奔来。 “啥?”季老太吓得不轻,“咋这么不小心呢?” “阿昭,快快快!你爹受伤了 。” 季老太和何氏吓得不轻,忙把季昭拉出来。 季昭无语极了,才方就叫他别去,非不听!她早就了解这个便宜爹的性子了,不善言语又老实巴交,还是没原则的老好人,肯定是被村里某些人哄几句就打头阵去了。 “长荣叔,麻烦把我爹背进帐篷。”季昭掀起帘子。 “唉啊,咋被咬成这样?”季老太看见儿子血淋淋的脚,吓得脸都白了。 “孩子爹,你咋样了?”何氏也紧张地跟着赵长荣走进帐篷。 季福生咧嘴憨笑,“娘、孩子娘,别担心哈,就被咬了一口,不碍事。” “还有脸笑!”季老太气得拍了他一巴掌,“家里老小都指望你,你咋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婶子,都是我不好,福生哥是为了救我才被吃人鱼咬伤。”赵长荣一脸愧疚。 “婶子,您放心,福生哥伤好前您家的家当都由我们兄弟负责!”赵春顺道。 “这些是后话,先让阿昭看看她爹的伤。”季老太把一窝蜂跟进来的村民赶出去,又叮嘱季昭快些给她爹看病。 “呜呜!孩子爹,咋被咬成这样?”何氏看见夫婿的小脚被咬掉了一大块皮,心疼极了。 季凤和季家兴也跟在后面流眼泪。 “阿娘阿姐,快去烧一锅开水来。”季昭给她们安排活,省得在这哭哭啼啼影响心情。 待其他闲杂人等都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三人。 “阿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哈。”季福生咧嘴看 着季昭和裴澈。 “咋地?又做大英雄了?”季昭没好气地看了父亲一眼。 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从空间拿出纱布,消毒水药箱,针灸包,一一摆在地上。 裴澈已经有经验了,帮她打开消毒水,取出棉花待用。 “你这孩子!爹能做啥大英雄,就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长荣叔被鳄鱼咬。” 季昭从医药箱拿出一根软条让他咬住。 “咬这个干嘛?”季福生这才注意到地上突然就摆了不少东西,他有些懵的看着季昭和裴澈。 “伯父,阿昭是怕你待会咬伤自己的舌头。” 季福生还想问什么,季昭没给他机会,把消毒水直接抹在他的伤口处。 待他张嘴痛呼时,裴澈很有默契地把软条塞进季福生的嘴里人。 “爹,你忍一忍,你的伤比起天灯叔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幸好只少了一块肉,没伤到筋骨。 季福生虽然很痛,但还能忍。 季昭一干起活来就特别认真,眼里只有伤者,没有其他。 裴澈这次可是全程观摩她消毒、清理和缝补伤口,她的动作特别熟练和快速。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与自己同年的小姑娘,为何会有如此老练的缝补伤口的手艺? 他曾偷偷问过季凤和何氏,问她的女红手艺。 季凤和何氏都说她的女红说不上好,也就普通手艺。 看看这双灵活的小手,在她爹的伤口处穿梭来梭去,缝补出来的针口还很神奇地看不出线头和针 口。 季昭和裴澈都听出季家兴的声音不对劲,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放下篮子走到他跟前。 季家兴指向前面的小沼泽地,“那、那是小鳄鱼吧?” 季昭仔细一瞧,寒毛竖了一身,只见沼泽地里有四只小鳄鱼正在打架,你咬我我咬你,弄得淤泥四处飞溅。 三个人只站了一会就被甩了一身泥。 “大妹,小鳄鱼可以吃吗?”季家兴吸了吸口水。 “可以吃,但光靠咱们没法捕捉,还是回去找阿爹他们来。” 鳄鱼肉非常滋补,营养特别丰富,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预防许多毛病。 “看,那边还有一只。”裴澈指指左边的草地。 看来这附近还真藏了不少的鳄鱼,也有可能他们闯进了鳄鱼的地盘。 “走!回去跟大人商量……”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撒腿就往左边跑。 “阿兄,你干嘛去?”季昭气得直咬牙,他动静这么大,呆会惊动到这些鳄鱼,转身就被会攻击。 季家兴朝季昭和裴澈招了招手。 瞧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又有新发现了。 两人跑过去,果然,地上又躺了一只鳄鱼。 但这只鳄鱼一动不动,眼睛还闭着。 “死了?”裴澈皱眉,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一股臭味儿。 季昭也发现周围有点混乱,像打过架的场景。 季家兴捡了块石头砸向鳄鱼头,还是一动不动。 “别打了,这只鳄鱼被人杀死了。”季昭指着鳄鱼左边的地方,那里有一 只黑色的靴子还被陷在淤泥里,显然是与鳄鱼搏斗的人留下的。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彼此的猜测,难怪这两天都没有发现隐藏在身边的那个人,原来是跟鳄鱼打架去了。 季家双肩一垮,一脸的可惜。 “死了的鳄鱼虽然不能吃了,但鳄鱼皮还是可以用的。走吧,回去跟大人们说,让他们来处理。” 三人抬着一篮子的鳄鱼蛋又高高兴兴地往帐篷那边走。 这个三人回到帐篷,季老太、何氏和季凤看见他们又抬了一篮子的鳄鱼蛋回来,高兴到偷笑。 季昭又从空间拿出数包盐给何氏和泥,把吃不完的全部腌成咸蛋。 现在除了空间的物资,家里有藠头两篮子,刚腌上的酸笋一桶,能腌的蛋有五十只。 而现在的地形,是储存食物最好的机会,过了这片森林就很难了。 季昭琢磨半天,发现若想储存到更多的食物,鳄鱼是一定要捕的!哪怕存在危险。 等大人们回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打算。 季昭刚这么想,小湖那边就听见嘈杂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 “发生啥事了?是捕捉到鳄鱼了吗?”正忙着的村民纷纷抬起头,好奇地看向小湖那边。 “婶子!福生哥被鳄鱼咬了,快把阿昭叫出来,她会止血和缝补伤口。”赵长荣背着季福生焦急地朝这边奔来。 “啥?”季老太吓得不轻,“咋这么不小心呢?” “阿昭,快快快!你爹受伤了 。” 季老太和何氏吓得不轻,忙把季昭拉出来。 季昭无语极了,才方就叫他别去,非不听!她早就了解这个便宜爹的性子了,不善言语又老实巴交,还是没原则的老好人,肯定是被村里某些人哄几句就打头阵去了。 “长荣叔,麻烦把我爹背进帐篷。”季昭掀起帘子。 “唉啊,咋被咬成这样?”季老太看见儿子血淋淋的脚,吓得脸都白了。 “孩子爹,你咋样了?”何氏也紧张地跟着赵长荣走进帐篷。 季福生咧嘴憨笑,“娘、孩子娘,别担心哈,就被咬了一口,不碍事。” “还有脸笑!”季老太气得拍了他一巴掌,“家里老小都指望你,你咋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婶子,都是我不好,福生哥是为了救我才被吃人鱼咬伤。”赵长荣一脸愧疚。 “婶子,您放心,福生哥伤好前您家的家当都由我们兄弟负责!”赵春顺道。 “这些是后话,先让阿昭看看她爹的伤。”季老太把一窝蜂跟进来的村民赶出去,又叮嘱季昭快些给她爹看病。 “呜呜!孩子爹,咋被咬成这样?”何氏看见夫婿的小脚被咬掉了一大块皮,心疼极了。 季凤和季家兴也跟在后面流眼泪。 “阿娘阿姐,快去烧一锅开水来。”季昭给她们安排活,省得在这哭哭啼啼影响心情。 待其他闲杂人等都出去后,屋里就只剩三人。 “阿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哈。”季福生咧嘴看 着季昭和裴澈。 “咋地?又做大英雄了?”季昭没好气地看了父亲一眼。 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角度从空间拿出纱布,消毒水药箱,针灸包,一一摆在地上。 裴澈已经有经验了,帮她打开消毒水,取出棉花待用。 “你这孩子!爹能做啥大英雄,就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长荣叔被鳄鱼咬。” 季昭从医药箱拿出一根软条让他咬住。 “咬这个干嘛?”季福生这才注意到地上突然就摆了不少东西,他有些懵的看着季昭和裴澈。 “伯父,阿昭是怕你待会咬伤自己的舌头。” 季福生还想问什么,季昭没给他机会,把消毒水直接抹在他的伤口处。 待他张嘴痛呼时,裴澈很有默契地把软条塞进季福生的嘴里人。 “爹,你忍一忍,你的伤比起天灯叔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幸好只少了一块肉,没伤到筋骨。 季福生虽然很痛,但还能忍。 季昭一干起活来就特别认真,眼里只有伤者,没有其他。 裴澈这次可是全程观摩她消毒、清理和缝补伤口,她的动作特别熟练和快速。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与自己同年的小姑娘,为何会有如此老练的缝补伤口的手艺? 他曾偷偷问过季凤和何氏,问她的女红手艺。 季凤和何氏都说她的女红说不上好,也就普通手艺。 看看这双灵活的小手,在她爹的伤口处穿梭来梭去,缝补出来的针口还很神奇地看不出线头和针 口。 第七十七章 默契 季福生痛得差点晕过去,但他还是掌了下来,脑子也还算清醒。 “好了,大功告成!”季昭打完暗结,又在缝好的伤口处抹一遍消毒水。 裴澈帮她和季福生抹去额头上的汗。 季昭扭头朝他咧嘴一笑,“我发现咱俩挺有默契的。” 她要消毒,他递消毒水,她要缝伤口,他提前把针线都消毒好,她热得满头大汗,他适时擦去额头上的汗...... 他只见自己操作一次,反应就能如此灵敏,实在是聪明过人。 “何为默契?”裴澈虽然不明这两字是何意,但他知道肯定是好的。 “呃,通俗点来讲就是咱俩心灵相通。” 心灵相通?这词意他懂。 裴澈羞涩地垂下头,他喜欢这个词,实在太喜欢了。 “昭儿?可算结束了?”季福生见季昭已经在包扎伤口,狠狠地轻叹了一口气,全身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爹,可以了,伤口没结痂前别碰水。”季昭站起来,正好看见季凤端着一盆水进来。 她洗净手,让她的专属助理裴小公子把季福生腿上的血迹擦干净。 “大妹,阿爹的伤咋样了?”季凤眼眶还红红的。 “没伤到筋骨,好好养几天就能结痂。”季昭边说边收拾地上的药箱和工针炙包等。 还没收完,帐篷帘子又被人掀开,赵大河父子几人探头进帐篷。 “阿昭,你爹的伤没大碍吧?” 季福生是救赵长荣才受的伤,父子几人都怕他以后有后遗 症,紧张极了。 季福生呵呵一笑,“让村长担心了,我没啥大碍,大家都别担心。” 季昭无语,这个憨爹倒是挺心宽的。 虽说伤口能好,但目前条件有限,她也不敢保证伤口能很好愈合。 赵家父子一听,均松了一口气,对季福生道了一次又一次的谢。 季昭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大人们聊完天。 “吃人鱼太凶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明日还是继续起程吧。” 赵大河亲眼看过吃人鱼,这种巨大又凶猛的东西太可怕了,为了村民的安全,他同村里的长辈们商量过,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阿爷,鳄鱼肉可以吃的,鳄鱼皮也有很多用处,咱们很难才遇到.....” “是啊爹,这次是咱们大意了,若好好计划还是能捕捉到鳄鱼的,咱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听说吃人鱼的肉能吃,赵春顺就更想捕了,他们都很清楚,过了这段路,寻吃的机会又变少了,他媳妇儿生完孩子就没好好补过,现在虚得跟早朝的白雾一样。 赵大河看向季昭,“你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捕吃人鱼?” 季昭撇嘴,“我爹是不听劝,说了回来商量好再捕,非要急吼八吼的跑去。” 季福生听见闺女的抱怨,只能咧嘴嘿嘿地傻笑。 “这次怪我!不是福生哥的错。”赵春顺倒是很自觉地承认错误,“是我主张去的。” 赵大河白了眼儿子,看向季昭,“你可知道,有 两只大家伙呢,要捕捉可不容易。” “阿爷,不止两只大家伙!大湖旁边的沼泽地有四只小的,还有一只大的被人打死了。”季家兴抢先道。 “啥!?” 在场的人都被吓着了,都庆幸昨晚没被攻击。 “家兴,你方才说有一只大的被人打死了?”赵春顺抓到了季家兴说的关键点,“被谁打死了?” 季家兴摇了摇头,“不晓得。” 赵春顺又看向同样想捕鳄鱼的季昭,“阿昭,你有啥好法子不?” 季昭刚才就想过了,小鳄鱼体型小攻击性没有大鳄鱼强,可以人工捕捉。 大鳄鱼她计划全部引到小湖,用电棍让它们触电,可能无法电死,但电晕后再来捕杀就容易多了。 季昭看见帐篷门口集了不少来关心季福生的村民,正好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哥一说。 赵春顺和李喜宝几个搓搓手,“那还磨唧个啥,现在就走啊!” 季昭看看天色,这都天黑了,他们也还没有摸清这附近到底还藏了多少鳄鱼,冒然去必然吃亏。 她摇了摇头,“不急,今日清晨是鳄鱼的沉睡期,那时再去胜算更大。” “要明天啊?”李喜宝有些失落。 季昭不想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开了。 “那个~咱们这回都听阿昭的,明日一早再起来捕吃人鱼,现在大伙都先回去做好准备。” 赵大河发话,大伙也都纷纷回了自家的帐篷。 “你在这干嘛?”季昭走到帐篷外面煮饭的土灶处, 看见朱氏弯着腰这里翻翻那里摸摸。 朱氏听见声音,慌张地直起腰,转身心虚地笑了笑。 “阿昭,你家这些玩意儿真好!婶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季昭勾起嘴角,“哦,我还以为婶子准备拿我家的东西呢。” 朱氏连连摆手,“婶子哪是那种贪人东西的人。” “阿昭,你家这些东西以后借婶子也用用呗。” 朱氏两眼死死盯着摆在地上的各种不锈钢的餐具和用具,还有那口大铁锅和炖锅,心里既羡慕又妒嫉。 “婶子,你家的银子也借我家用用呗。”季昭笑盈盈地看着朱氏那张贪婪的嘴脸。 “嗨,跟你一个小孩子说不上话,我找你家大人去。” 朱氏气咻咻地走了,嘴里还小声嘀咕:肯定又是那老东西四处吹牛透露家底! 呸,想趁着他们家都转移了注意力后来偷东西,什么人呐。 ~ 季昭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是没有防住朱氏,这个贼婆娘早就趁旁边没有人,偷偷地拿走了篮子里的好几个鳄鱼蛋。 朱氏回去就把李二狗和大儿子李东升拉进帐篷里。 “你这臭婆娘又偷懒不做饭!让我娘拖着病身子张罗一张子的吃食,你还有脸在这笑!” 李二狗抬起手正要抽朱氏,朱氏变戏法似的拿出六个鳄鱼蛋。 得意扬扬地看着父子俩:“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娘,哪来的蛋的?”李东升摸摸蛋,确定是真的。 “是啊,你上哪找来的蛋... ..” 朱氏一脸兴奋地看着父子俩,“我跟你们说.....” 季福生痛得差点晕过去,但他还是掌了下来,脑子也还算清醒。 “好了,大功告成!”季昭打完暗结,又在缝好的伤口处抹一遍消毒水。 裴澈帮她和季福生抹去额头上的汗。 季昭扭头朝他咧嘴一笑,“我发现咱俩挺有默契的。” 她要消毒,他递消毒水,她要缝伤口,他提前把针线都消毒好,她热得满头大汗,他适时擦去额头上的汗...... 他只见自己操作一次,反应就能如此灵敏,实在是聪明过人。 “何为默契?”裴澈虽然不明这两字是何意,但他知道肯定是好的。 “呃,通俗点来讲就是咱俩心灵相通。” 心灵相通?这词意他懂。 裴澈羞涩地垂下头,他喜欢这个词,实在太喜欢了。 “昭儿?可算结束了?”季福生见季昭已经在包扎伤口,狠狠地轻叹了一口气,全身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爹,可以了,伤口没结痂前别碰水。”季昭站起来,正好看见季凤端着一盆水进来。 她洗净手,让她的专属助理裴小公子把季福生腿上的血迹擦干净。 “大妹,阿爹的伤咋样了?”季凤眼眶还红红的。 “没伤到筋骨,好好养几天就能结痂。”季昭边说边收拾地上的药箱和工针炙包等。 还没收完,帐篷帘子又被人掀开,赵大河父子几人探头进帐篷。 “阿昭,你爹的伤没大碍吧?” 季福生是救赵长荣才受的伤,父子几人都怕他以后有后遗 症,紧张极了。 季福生呵呵一笑,“让村长担心了,我没啥大碍,大家都别担心。” 季昭无语,这个憨爹倒是挺心宽的。 虽说伤口能好,但目前条件有限,她也不敢保证伤口能很好愈合。 赵家父子一听,均松了一口气,对季福生道了一次又一次的谢。 季昭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大人们聊完天。 “吃人鱼太凶了,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明日还是继续起程吧。” 赵大河亲眼看过吃人鱼,这种巨大又凶猛的东西太可怕了,为了村民的安全,他同村里的长辈们商量过,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阿爷,鳄鱼肉可以吃的,鳄鱼皮也有很多用处,咱们很难才遇到.....” “是啊爹,这次是咱们大意了,若好好计划还是能捕捉到鳄鱼的,咱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听说吃人鱼的肉能吃,赵春顺就更想捕了,他们都很清楚,过了这段路,寻吃的机会又变少了,他媳妇儿生完孩子就没好好补过,现在虚得跟早朝的白雾一样。 赵大河看向季昭,“你爹都成这样了,你还想着捕吃人鱼?” 季昭撇嘴,“我爹是不听劝,说了回来商量好再捕,非要急吼八吼的跑去。” 季福生听见闺女的抱怨,只能咧嘴嘿嘿地傻笑。 “这次怪我!不是福生哥的错。”赵春顺倒是很自觉地承认错误,“是我主张去的。” 赵大河白了眼儿子,看向季昭,“你可知道,有 两只大家伙呢,要捕捉可不容易。” “阿爷,不止两只大家伙!大湖旁边的沼泽地有四只小的,还有一只大的被人打死了。”季家兴抢先道。 “啥!?” 在场的人都被吓着了,都庆幸昨晚没被攻击。 “家兴,你方才说有一只大的被人打死了?”赵春顺抓到了季家兴说的关键点,“被谁打死了?” 季家兴摇了摇头,“不晓得。” 赵春顺又看向同样想捕鳄鱼的季昭,“阿昭,你有啥好法子不?” 季昭刚才就想过了,小鳄鱼体型小攻击性没有大鳄鱼强,可以人工捕捉。 大鳄鱼她计划全部引到小湖,用电棍让它们触电,可能无法电死,但电晕后再来捕杀就容易多了。 季昭看见帐篷门口集了不少来关心季福生的村民,正好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哥一说。 赵春顺和李喜宝几个搓搓手,“那还磨唧个啥,现在就走啊!” 季昭看看天色,这都天黑了,他们也还没有摸清这附近到底还藏了多少鳄鱼,冒然去必然吃亏。 她摇了摇头,“不急,今日清晨是鳄鱼的沉睡期,那时再去胜算更大。” “要明天啊?”李喜宝有些失落。 季昭不想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开了。 “那个~咱们这回都听阿昭的,明日一早再起来捕吃人鱼,现在大伙都先回去做好准备。” 赵大河发话,大伙也都纷纷回了自家的帐篷。 “你在这干嘛?”季昭走到帐篷外面煮饭的土灶处, 看见朱氏弯着腰这里翻翻那里摸摸。 朱氏听见声音,慌张地直起腰,转身心虚地笑了笑。 “阿昭,你家这些玩意儿真好!婶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季昭勾起嘴角,“哦,我还以为婶子准备拿我家的东西呢。” 朱氏连连摆手,“婶子哪是那种贪人东西的人。” “阿昭,你家这些东西以后借婶子也用用呗。” 朱氏两眼死死盯着摆在地上的各种不锈钢的餐具和用具,还有那口大铁锅和炖锅,心里既羡慕又妒嫉。 “婶子,你家的银子也借我家用用呗。”季昭笑盈盈地看着朱氏那张贪婪的嘴脸。 “嗨,跟你一个小孩子说不上话,我找你家大人去。” 朱氏气咻咻地走了,嘴里还小声嘀咕:肯定又是那老东西四处吹牛透露家底! 呸,想趁着他们家都转移了注意力后来偷东西,什么人呐。 ~ 季昭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还是没有防住朱氏,这个贼婆娘早就趁旁边没有人,偷偷地拿走了篮子里的好几个鳄鱼蛋。 朱氏回去就把李二狗和大儿子李东升拉进帐篷里。 “你这臭婆娘又偷懒不做饭!让我娘拖着病身子张罗一张子的吃食,你还有脸在这笑!” 李二狗抬起手正要抽朱氏,朱氏变戏法似的拿出六个鳄鱼蛋。 得意扬扬地看着父子俩:“看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娘,哪来的蛋的?”李东升摸摸蛋,确定是真的。 “是啊,你上哪找来的蛋... ..” 朱氏一脸兴奋地看着父子俩,“我跟你们说.....” 第七十八章 神秘后生 何氏是在咸腌蛋时才发现少了鳄鱼蛋。 她还以为自己数错了,一连数了八七遍就是少了六只。 季昭想起鬼鬼祟祟的朱氏,毫无疑问,肯定是被她偷了。 看来以后一定要谨防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 晚饭做好,季家人这才发现季大旺还没有回来,都以为他跟村里的老伙计们在闲聊。 直到季凤几人找遍全村也不见踪影。 “村里的老人都在,这死老头到底上哪去了?” 这附近一会出现花豹一会又出现吃人的鳄鱼,季大旺的腿脚又不便,大伙很快就往坏处想去。 “大旺家的别急,我们再四处找找,大伙都听着!都不许单独去找人,十人一组!出.....” 赵大河‘发’还有没说出口,就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在这!我在这呢。” 大伙寻声找去,只见季大旺直挺挺地倒躺在地上,身边有滩血。 “唉啊!大旺,你咋了嘛!”赵大河伸手去扶他。 “大旺叔,你咋流这么多血呢?被吃人鱼咬了吗?”村民们纷纷上前询问。 “这血不是我的。”季大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下半身全是淤泥,裤子都褪到脚踝处。 赵大河赶紧给他拉上裤子,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老东西,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嗨,别说了,我想着出来方便,刚拉下裤子就遇到毒蛇,还两条! 逃着逃着就逃到沼泽地里来了,幸好一位后生把我拉回岸上来 我跟你们说哈,沼泽地有吃人的东西!若不是那位后生,我早被那东西吃了。” 季大旺想想现在还后怕。 “唉啊!你这老东西命大啊!那是吃人的鱼!你家福生还被咬伤了。” “啊,严重不?”季大旺感觉自己错过许多事。 “没啥大问题,走走走,回去。”赵大河说着让儿子把老人背回去。 村里人又关心了几句,这才各回各的帐篷。 “阿爷,您说有个后生救了您,是谁啊?”季昭一边帮季大旺处理伤口一边问。 季大旺饮了一碗凉开水,才道:“话又说回来,那后生我还真没见过!他会武功,咱村除了小武子会点武功,别人都不大会。” 季昭皱了皱眉,陌生的后生? “阿爷,那后生长何样?”裴澈问。 “高个儿,偏瘦,年纪大概二十岁,身穿灰色又破旧的衣袍,身后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哦,对了!他似乎受伤了,地上那滩血就是他的。”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一处去了。 ~ 晚上,待村民们都睡下,季昭和裴澈同时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起身,悄悄溜出帐篷往季大旺被救的地方走去。 他俩都知道那人不坏,就凭他救了阿爷,季昭也不能见死不救。 “唉!应该把阿兄带来的,他耳灵鼻灵,肯定能闻出那人藏在哪。” 裴澈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高兴季昭这话,他的鼻子和耳朵也灵好不! “我们到那边找找 。”裴澈像不服输,拉着季昭就往左边的森林边上走。 那人既然有功夫,而这地方又危险重重,他又没有栖身的帐篷,那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夜宿在树上。 裴澈果然没有猜错,他们刚走到一棵参天大树底下,树上就被人扔了一根树枝下来。 两人纷纷抬头,但由于天色黑,看不清树上的情况。 裴澈下意识地把季昭护在身后。 “大哥,我们知道你在上面,我们来这没有恶意。” 树上传来一声嗤笑,“你们两小屁孩能有什么恶意,赶紧走开,别吵着大爷我休息。” “我们来是想同你道声谢,谢谢你救了家里的阿爷。” 树上又传来声嗤笑,“你小子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人家小姑娘同意是你家里的阿爷了?” 裴澈:“......” “承认了承认了!”季昭看出裴澈的尴尬,不想他被人欺负,她当没听懂那人的话,笑嘻嘻道,“你若愿意我阿爷也可以是你阿爷,多了个大孙子他老人家肯定高.....”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树上又被扔下一根树枝,“鬼丫头,不想活了敢占大爷的便宜!滚开滚开!莫打扰大爷休息。” 季昭仰头看着树上,“我们来意你应该懂,你真不需要的话那我们就走喽。” 两人静静地等了半晌,见树上的人没动静,季昭扯扯裴澈的手。 “走吧。”想来那人也是懂得处理伤口的。 两人并肩往回走,突然,面 前又突然落下一根手臂粗树枝,还差点砸到季昭的脑袋。 好险啊!差点就脑袋开花。 “喂!差不多可以了!”裴澈咬牙瞪着树上。 一道黑影自树上飘落下,轻得就像根羽毛。 很快,那根‘羽毛’就落在两人的面前。 裴澈把季昭护在身后,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果然如阿爷描述的那样,个高又瘦,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袍,但五官特别立体,额宽鼻高,剑眉星目。 他的美与裴澈的不一样,他是内外散发出狂野的美,而裴澈是内外散发出尊贵又有修养。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男子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那人。 “你的手还在流血。”季昭提醒他。 男人低头一看,咒骂一声。 “需要我帮你包扎一下吗?”季昭静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看着她,一副情愿的样子:“算了算了,看你如此想帮我包扎,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是吧。” 裴澈和季昭同时翻白,什么叫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此人就是! 男人把季昭和裴澈带到森树里一棵更大的参天大树,这棵树有个很大的树洞。 树洞里面干净又干爽,里面有生过火堆的痕迹,显然有人在这里过夜。 “这是你居住过的?”季昭问。 “我可没这种爱好,活在这个鬼地方不得闷死?” 男人在树洞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树壁上挂着油,顺手就点亮了油灯。 竟然还有油灯!季昭和裴澈双 眼瞬间就亮。 何氏是在咸腌蛋时才发现少了鳄鱼蛋。 她还以为自己数错了,一连数了八七遍就是少了六只。 季昭想起鬼鬼祟祟的朱氏,毫无疑问,肯定是被她偷了。 看来以后一定要谨防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 晚饭做好,季家人这才发现季大旺还没有回来,都以为他跟村里的老伙计们在闲聊。 直到季凤几人找遍全村也不见踪影。 “村里的老人都在,这死老头到底上哪去了?” 这附近一会出现花豹一会又出现吃人的鳄鱼,季大旺的腿脚又不便,大伙很快就往坏处想去。 “大旺家的别急,我们再四处找找,大伙都听着!都不许单独去找人,十人一组!出.....” 赵大河‘发’还有没说出口,就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在这!我在这呢。” 大伙寻声找去,只见季大旺直挺挺地倒躺在地上,身边有滩血。 “唉啊!大旺,你咋了嘛!”赵大河伸手去扶他。 “大旺叔,你咋流这么多血呢?被吃人鱼咬了吗?”村民们纷纷上前询问。 “这血不是我的。”季大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下半身全是淤泥,裤子都褪到脚踝处。 赵大河赶紧给他拉上裤子,嘴里骂骂咧咧,“你个老东西,没事跑这来做什么!” “嗨,别说了,我想着出来方便,刚拉下裤子就遇到毒蛇,还两条! 逃着逃着就逃到沼泽地里来了,幸好一位后生把我拉回岸上来 我跟你们说哈,沼泽地有吃人的东西!若不是那位后生,我早被那东西吃了。” 季大旺想想现在还后怕。 “唉啊!你这老东西命大啊!那是吃人的鱼!你家福生还被咬伤了。” “啊,严重不?”季大旺感觉自己错过许多事。 “没啥大问题,走走走,回去。”赵大河说着让儿子把老人背回去。 村里人又关心了几句,这才各回各的帐篷。 “阿爷,您说有个后生救了您,是谁啊?”季昭一边帮季大旺处理伤口一边问。 季大旺饮了一碗凉开水,才道:“话又说回来,那后生我还真没见过!他会武功,咱村除了小武子会点武功,别人都不大会。” 季昭皱了皱眉,陌生的后生? “阿爷,那后生长何样?”裴澈问。 “高个儿,偏瘦,年纪大概二十岁,身穿灰色又破旧的衣袍,身后背着一个破旧的包袱,哦,对了!他似乎受伤了,地上那滩血就是他的。”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猜到一处去了。 ~ 晚上,待村民们都睡下,季昭和裴澈同时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起身,悄悄溜出帐篷往季大旺被救的地方走去。 他俩都知道那人不坏,就凭他救了阿爷,季昭也不能见死不救。 “唉!应该把阿兄带来的,他耳灵鼻灵,肯定能闻出那人藏在哪。” 裴澈微微蹙起眉头,有些不高兴季昭这话,他的鼻子和耳朵也灵好不! “我们到那边找找 。”裴澈像不服输,拉着季昭就往左边的森林边上走。 那人既然有功夫,而这地方又危险重重,他又没有栖身的帐篷,那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夜宿在树上。 裴澈果然没有猜错,他们刚走到一棵参天大树底下,树上就被人扔了一根树枝下来。 两人纷纷抬头,但由于天色黑,看不清树上的情况。 裴澈下意识地把季昭护在身后。 “大哥,我们知道你在上面,我们来这没有恶意。” 树上传来一声嗤笑,“你们两小屁孩能有什么恶意,赶紧走开,别吵着大爷我休息。” “我们来是想同你道声谢,谢谢你救了家里的阿爷。” 树上又传来声嗤笑,“你小子倒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人家小姑娘同意是你家里的阿爷了?” 裴澈:“......” “承认了承认了!”季昭看出裴澈的尴尬,不想他被人欺负,她当没听懂那人的话,笑嘻嘻道,“你若愿意我阿爷也可以是你阿爷,多了个大孙子他老人家肯定高.....”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树上又被扔下一根树枝,“鬼丫头,不想活了敢占大爷的便宜!滚开滚开!莫打扰大爷休息。” 季昭仰头看着树上,“我们来意你应该懂,你真不需要的话那我们就走喽。” 两人静静地等了半晌,见树上的人没动静,季昭扯扯裴澈的手。 “走吧。”想来那人也是懂得处理伤口的。 两人并肩往回走,突然,面 前又突然落下一根手臂粗树枝,还差点砸到季昭的脑袋。 好险啊!差点就脑袋开花。 “喂!差不多可以了!”裴澈咬牙瞪着树上。 一道黑影自树上飘落下,轻得就像根羽毛。 很快,那根‘羽毛’就落在两人的面前。 裴澈把季昭护在身后,皱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果然如阿爷描述的那样,个高又瘦,身上穿着破旧的衣袍,但五官特别立体,额宽鼻高,剑眉星目。 他的美与裴澈的不一样,他是内外散发出狂野的美,而裴澈是内外散发出尊贵又有修养。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男子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那人。 “你的手还在流血。”季昭提醒他。 男人低头一看,咒骂一声。 “需要我帮你包扎一下吗?”季昭静静地看着男子。 男子看着她,一副情愿的样子:“算了算了,看你如此想帮我包扎,那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是吧。” 裴澈和季昭同时翻白,什么叫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此人就是! 男人把季昭和裴澈带到森树里一棵更大的参天大树,这棵树有个很大的树洞。 树洞里面干净又干爽,里面有生过火堆的痕迹,显然有人在这里过夜。 “这是你居住过的?”季昭问。 “我可没这种爱好,活在这个鬼地方不得闷死?” 男人在树洞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树壁上挂着油,顺手就点亮了油灯。 竟然还有油灯!季昭和裴澈双 眼瞬间就亮。 第七十九章 雷惊风 “别磨叽,快些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男人一屁股坐在草垛里,脱下上衣等着季昭给他处理伤口。 季昭收起好奇心,让裴澈把油灯取下来。 “我阿爷说你会武功,为何还被鳄鱼咬成这样?” 男人的手臂被鳄鱼咬去一块皮,但这还算是小伤,他的后背伤势更严重,几乎半边都被鳄鱼的牙啃烂。 男人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起来还是因为她才被那大东西偷袭。 那天晚上在偷看她帮村民处理伤口,看得太入神了,竟然没有注意危险降临,直到鳄鱼狠狠地啃了口后背才知道周围藏了这种凶猛的东西。 “别这么多话,好好处理伤口便是。”他也爱面子的好嘛,总不能说我是因为偷看你才被玩意儿偷袭成功的。 裴澈扫了眼男子,满是警告。 “阿澈,准备好。”季昭拧开消毒水瓶,朝裴澈使了个眼色。 。 裴澈意会,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准备好了。” 季昭又看着男子,“我这药水有点刺疼,你忍一忍哈。” 她话音刚落,没等男子问话便把消毒水抹了上去。 男子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的汗像雨后春笋似的都冒了出来。 “你!这算是一点点的痛?!”男子痛得咬牙切齿,整张脸都变形了。 “你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忍不住?”季昭抬眸看了他一眼。 发现男子嘴角渗出一丝红色的血迹。 “哟!咬到舌头了?”季昭说着转头指责裴澈,“阿澈 ,你不是带了软条吗?干嘛不给大哥用上呢!” “对不住,我忘了。”裴澈这才慢吞吞地掏出软条递给男子。 男子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突然朗声大笑。 没想到他雷惊风英明一世,走南闯北近十年,算计过无数人,如今却被两个小屁孩耍着玩呢。 “别笑了!药粉都被你抖没了。”季昭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这些药贵金着呢,多少钱都买不到。” 雷惊风止了笑,“行了行了,我跟两位道歉,你们好好给我治伤,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啥话呢,我们是为了报恩你救了家里的长辈,不贪你什么。” 雷惊风哼了声,“哼,少在我面前耍心眼,你认识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米粒还多,一眼便看出你们的小心眼。” 既然他这么聪明又如此上道,季昭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哥如何称呼?” 季昭给他抹去背上的血迹又消毒完,掏出银针和线,一边消毒一边问话。 “我叫季昭。” “他呢?”男子似乎对裴澈的名字比较有兴趣。 季昭瞅了眼裴澈,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摇了摇头。 裴澈轻轻颔首,道:“我仇裴。” 男子听到‘裴’字时又看了他一眼。 “瞧着你与他们有些不一样,也是路上才认识的?”男子突然对裴澈感兴趣。 “我们是一个村的。”裴澈淡道。 男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季昭漫不经心地穿着线,脑子想起那些来 杀裴澈玄衣人。 她慢慢地从针灸包里掏出一把小巧又锋利的手术刀片,另一手摸向男子微微凸起的青色血管。 男子身体突然一僵,没敢乱动。 季昭笑眯眯地道,“大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太知道了!只要一刀就能让人归西的地方。 “小丫头,我没得罪你吧?”雷惊风哭笑不得,发现自己果然小看这两小孩了。 “前几天你鬼鬼祟祟在暗中跟踪我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雷惊风忍不住翻白眼,“就一帮穷鬼!我能有什么目的?” “你打听他的消息做什么?”季昭看了眼裴澈。 雷惊风不得不承认,这两人比同龄人多了不是一个心眼,也必须承认,他们都非常聪明又谨慎。 “纯粹是好奇,他的面容和气质显然与你们格格不入。” 季昭:“......” “真的,就算不是我雷惊风,换了别人也会多问一句。” 季昭半信半疑。 裴澈听见他自称雷惊风时双眸忽地一亮,又重新上下打量他一遍。 “你是雷惊风?” 男子嘿嘿一笑,“听你这意思是听过我的大名?” 裴澈微微垂下眼睑,他确实是听过雷惊风的大名。 季昭用手碰碰裴澈,后者抬起头,示意她可以放心了。 “看来大哥在江湖上很有地位啊!”季昭笑眯眯地继续给他治伤。 雷惊风痛得呲牙咧齿,额头的汗簌簌往下掉,他怀疑这死丫头是在报复他! 忙了半个时辰,季昭终于把 他的伤都包扎好了。 雷惊风缓过劲,转身看着正在闭眼歇息的季昭。 而裴澈帮她把所有用过的针与刀用消毒水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 “丫头,你这手医术是跟谁学的?” 想起她处理伤口时的灵巧和熟练,深深地迷住了他。 他也认识不少医者,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处理伤口的。 季昭抬起疲惫的脸,“自学的,咋的?雷大哥也想学?” 雷惊风怒瞪她,他想揍人。 “好啦,告诉你也无妨,是路上遇见的一位神医教的。” 雷惊风已经不信她的鬼扯了,闭眼休息,摆出一副‘我已没兴趣知道’的表怀。 “都收拾好了,下去吗?”裴澈帮季昭收拾好针炙包,站起来看着两人。 季昭往地面瞅了一眼,起码有三米高呢。 上来时是雷惊风把他们拎上来的,这会他的伤口刚缝好针,不宜扯动伤口。 两人看着无动于衷的男子,瞅这样子是故意不理他们了。 “这里挺好,今晚咱们就睡这吧。”季昭拉着裴澈坐到另一边。 刚坐下,季昭就听见裴澈的肚子传来咕咚声。 今晚吃鳄鱼蛋炒藠头,他大概吃不惯,晚饭吃得少。 季昭瞅了眼还闭眼休息的雷惊风,偷偷地从空间取了三根大肉肠。 “快吃。”季昭给一根裴澈。 裴澈最爱吃这种肉肠,每次都能把一整根吃完。 正在休息的雷惊风听到细微的咀嚼声,他睁开眼,看见坐在对面的两人正在啃着什么东西, 他深深吸了一口,好像还闻到一股肉香味呢。 “你们在吃什么?” 第八十章 不想救这种人 季昭与裴澈异口同声道了声‘没有什么’,又动作整齐划一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信你俩才有鬼了!当他雷惊风傻瓜蛋不成? 闻到肉香味,雷惊风的肚子也提出抗议,他忍着身上的痛站起来。 “吃独食要变成独眼龙的!” 两人没理他,继续啃香喷喷的肉肠。 “喂!给我也吃点!”雷惊风一手一个把两人的身子掰正,看见一人手里握着一根又长又粗的肉肠在啃,咽了咽口水。 “你们哪来的肉?”上树洞时明明没带吃食啊。 “你管我们哪来,想吃不?”季昭举着肉肠在他鼻子周围转一圈。 雷惊风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要跟他讲条件了。 “说吧?” “雷大哥也是去北凌?”季昭问。 雷惊风摇头,“不一定,看情况。” “一看雷大哥就是身怀绝世武功的人,这次受伤估计是也是大意所为。” 雷惊风斜了她一眼,一副‘知道就好’的表情。 “雷大哥既然与我们同路,不如以后就教他和我阿兄一些武功吧,你若答应,这一路的吃食我家包了。” 裴澈听了季昭的话,扭头定定地看着,眼神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雷惊风这会才正眼看季昭。 发现这姑娘人小却鬼主意大,抓的也全都是重点。 “我雷惊风从不收徒弟,也没打算收徒弟。” “没让你收徒弟,就是平日里给他们指点一二就行。” 雷惊风皱眉:“他们可曾学过武?” 裴澈正要 回话,却被季昭抢先,“学过学过,就是学得不深。” “那行,大爷我答应了。”雷惊风很爽快就答应,“拿来吧。” 季昭也很愉快地把最后一根肉肠给他。 裴澈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雷惊风,眼神又充满了疑惑,也不知道他是装傻还是眼前这个男子是冒牌货。 ~ 季家人是被朱氏的哭嚎声吵醒后才发现季昭和裴澈不见了。 顿时吓得不轻,虽然同睡一个帐篷,但两人何时不见他们是一点也没有发现。 “会不会提前去踩点了?”赵长荣道,此时也快天亮了,说不定两人先去查看鳄鱼的情况。 张氏知道季昭和裴澈都是做事有分寸的人,不会乱跑,肯定是干什么正事去了。 “娘,我和凤儿出去找找,您留在帐篷照看着。”何氏心急。 “别急。”张氏淡定地看向一旁慌慌张张朱氏,“东升娘,你一大早的找阿昭何事?” 朱氏一边抹一边道,“婶子,求你快些把阿昭找回来吧,我家当家的被鳄鱼咬伤了,这会都快断气。” “啊!”村民们均惊呼,愕然地看着朱氏。 “咋回事,鳄鱼爬到你家的帐篷去了?” 朱氏吱吱唔唔说不出话。 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他家发生啥事了! “我昨晚说什么来着?让你们别私自行动咋就是不听呢!”赵大河了解朱氏,肯定是这个妇人捣鼓出来的事。 “我错了村长!求您快些去救救孩子爹吧,否则他...... ” 赵大河交代村里的年轻人组团四处寻找季昭和裴澈,他喊上张氏一块去看李二狗。 裴澈向来浅眠,森林外传来寻找他们的喊声时他就醒来了。 他摇了摇季昭,“阿昭,村民们正焦急地找我们呢,我们快回去吧。” 季昭揉了揉眼,仔细一听,确实听见四面八方都传来叫喊他俩名字的声音。 “坏了,家人和村人要急死!” 季昭急急走到树洞边上这才想起他们此时还在树洞里。 两人回头看向还闭眼休息的雷惊风。 季昭知道他醒了,就是故意不想搭理他们。 天无绝人之路! 季昭从空间拿出一捆带钩的绳索,“你先下去。” 裴澈摇头,“你先下。” 季昭也不跟他纠结,抓紧绳索慢慢往下滑。 雷惊风迟迟等不到求助声,张眼一看,正好看见裴澈抓着一根绳索慢慢慢往下滑。 “哟,还挺有本事的嘛。”他发现这两小孩总给他惊喜。 身上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不少呢。 他漫不经心地捡起带钩的绳索,质量还不错,不比他宝藏屋里的差。 此时季昭和裴澈都平安落地,正努力在解绳索的勾子。 “雷大哥,你醒了?正好,帮忙把勾子解一下呗。”季昭喊道。 “我为何要帮你?”雷惊风闲闲地靠在树洞里,得意地看着两人。 “雷大哥是大好人,这点小忙肯定愿意帮的,劳烦你了。” 雷惊风嗤了声,“对不起了,我心眼比针眼还小。” 季昭双肩一垮 ,“得,送你了。”说完拉着裴澈就走。 雷惊风看着头也不回的两人,乐了:“小样!还挺有性格的嘛,对大爷我的口味。” “你既然有绳索,为何昨晚不拿出来?”裴澈有些不解地看着裴澈。 “一是太晚了。二是想看看那人还有什么企图。”季昭道。 裴澈斟酌片刻,道:“若他真是雷惊风,不是冲我来的。” 季昭点头,“我知道,他若冲你的来,你也不会如此淡定。” 裴澈抿嘴笑了笑。 “喜宝哥,秋水叔,我们在这!”季昭朝前面的李喜宝和黄秋水挥手。 “阿昭阿澈!你们跑哪去了!?”李喜宝见两人生龙活虎地朝他们跑来,又喜又怒。 “大伙都着急找你们呢!瞎跑什么?”黄秋水蒲扇大的手掌拍向裴澈的肩膀。 季昭和裴澈好一顿道歉,众人才消了气。 “走走走,捕鳄鱼去,今晚各位哥哥各位叔叔多吃点鳄鱼肉。” “还捕鳄鱼呢!村长喊你赶紧去看看李二狗!” “李二狗咋了?”季昭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被家里的婆娘教唆私自去捕鳄鱼,这会咬去半条命了。” 季昭嘴角抽了抽,“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救得了他。” 她不愿意救李二狗,这种人被咬活该! 晚饭后听村里人闲聊,她的傻爹之所以会受伤有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李二狗。 是他一直在旁边叨叨逼逼给她的傻爹戴高帽。 傻爹没别人那么多心思,便在他的起哄下与长 荣叔一起打头阵 第八十一章 救活也是废人 季昭还是被季老太拎着去给李二狗看伤。 李二狗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半边身子几乎被鳄鱼咬掉了。 若在前世的正规医院或许还能捡回命,但现在无法救。 李二狗也已经失去了意识,鼻子也进气少出气多,脸色已呈死灰色。 “阿昭,能救不?”赵大河小声问。 “村长阿爷知道结果,又何必问。”季昭摇了摇头,“伤势太重,我无能为力。” 李二狗的娘亲李氏扑通一声跪在季昭面前,“好闺女!你能救吴大炮肯定也能救你二狗叔,阿嬷求你了!救救我唯一的儿子吧!” “二狗娘!你快起来!”季老太伸手去拉李氏,“孩子能救怎么会不救呢。” 朱氏也一把抱住季昭的腿,“阿昭!阿昭,之前是婶子对不住,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你二狗叔!他不能死,他要死了这个家就散了!” 朱氏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二狗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也跪在地上磕头。 季昭为难地扯扯头发,又蹲下身察看李二狗的伤势。 “昭丫头,要不咱试着救救看?”赵大河知道这么说又为难孩子了,“你放心,不管救不救活,李家人都不会怨你,这事我在这儿保证。” 季昭看向痛哭的季氏和李氏,两人也拼命地点头。 “好闺女!就算救不活你二狗叔咱也认命!求你行行好!呜呜。” 季昭想了想,朝裴澈招手,示意他去做准备。 “村长阿爷,咱村谁 杀猪的?或是谁的刀法干净又利落?” 赵大河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二狗叔的左手和左腿都留不住,非切除掉不可。” 季老太和朱氏一听,吓得都忘记哭了。 “你们想清楚了再来决定要不要试着救吧。”季昭见婆媳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在幻想李二狗还能恢复原样呢。 “阿、阿昭,我问一下,如果你二狗叔能救活,他的手脚.....” “最好的结果是保住右手,右腿都可能保不住了。” 朱氏一双泪眼骨碌碌地转着,心里已经转了八十个弯了。 若真这样,以后就是个废人,以后她不仅要伺候老小,还得伺候这个废人。 “朱氏!你啥意思?不想救我儿?”李氏一把揪住朱氏的头发,凶狠地拍打她的脑袋,“若不是你这个贪心的臭婆娘撺搓我儿去捡什么鳄鱼蛋!他也不会被咬成这样!都怪你这个贱人!” 季昭被吵得烦死了。 “二狗娘,救是不救?赶紧的给句话!”赵大河怒吼一声。 “救!不管他成啥样,非要这个臭婆娘照顾他一辈子不可!” 得了准话,赵大河对季昭道,“我把村里的几个屠户找来,你先紧着救人。” 季昭点了点头,一头便钻进了李家破旧的帐篷。 季昭在裴澈的掩护下,进了一趟空间,用好几样贵重的东西才换了一支麻醉药一只止血药。 赵大河很快喊来张屠户,听说他刀工了得。 季昭给他划了个道 ,让他一刀切。 张屠户切猪肉可以,不管切哪眼都不带眨的,但他没有切过人呐! 手抖得厉害,额头上的汗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 “阿、阿昭,叔、叔真不敢切,万一切坏了咋整。” 季昭无语,手抖成这样,她也不敢让他切啊。 “让村长阿爷换人吧。”季昭掀帘子出去,正要同赵大河说换人的事,不料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手便把他拉进帐篷。 “嘿!你这小丫头倒是不害羞,大庭广众之下拉着陌生男子就钻帐篷。” 张屠户见新人来了,握着剁骨刀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季昭没空跟雷惊风扯嘴皮子,马上让他照着她画出的位置切。 “快点!再慢神仙都救不了这人了。” 雷惊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的死活跟我有关系?” “跟我也没关系!”季昭也耸耸肩,“但外面那帮阿嬷大娘大婶若知道是雷大侠见死不救,你在江湖的名声怕是不保喽。” 雷惊风勾起嘴角,看向裴澈,“这种女子很可怕,你小心了。” 裴澈抿着唇,一副不高兴地看着。 雷惊风不紧不慢地掏出腰间的剑。 季昭见他同意,再次向他指明位置:“就切手和脚这两......” 她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寒光闪现,耳朵只传来咻咻两声。 再度睁开眼,只见李二狗的残手残腿已落在地上。 季昭来不及惊叹雷惊风的功夫,马上着手处理伤口。 “阿 澈,你带着电棍同长荣叔他们先去捕一只小鳄鱼,他伤血过多,必须大补。” “你一个人可以吗?”裴澈不放心。 “不是有雷大哥嘛。”季昭瞅了眼正盯着她处理伤口的雷惊风。 “我可不是你的小跟班,少使唤我!”雷惊风一脸不屑。 裴澈把手里消毒水塞到他手里,带着电棍走了。 雷惊风气得咬牙切齿,“你们俩们小屁孩子真没爱心,莫忘了我也是伤员。” “晚上给你换药。”季昭道。 雷惊风嘴里嫌弃,其实心里高兴着,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近距离看她处理伤口。 “伤成这样,能活吗?” 季昭没有理他,继续缝制李二狗的伤口,时不时还地摸一下他的脉搏是不否还在跳。 “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还不如不救。”雷惊风的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况且这是在逃荒路上,就算正常人也不一定能活着到北凌,况且是一个重伤废人。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外面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季昭只觉得自己除了脑袋和一双手还能活动,其他骨头和肌肉已累得动弹不得。 看着草席上躺着、被包成木乃伊的男子,雷惊风不得不佩服季昭,先不说她能不能救活这人,就凭她全程的淡定和自信,就把他折得服服的。 “你到底师从何人?”她越不明说他的好奇心就越重。 季昭用消毒水擦手、擦刀具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都是实话。” 季昭还是被季老太拎着去给李二狗看伤。 李二狗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半边身子几乎被鳄鱼咬掉了。 若在前世的正规医院或许还能捡回命,但现在无法救。 李二狗也已经失去了意识,鼻子也进气少出气多,脸色已呈死灰色。 “阿昭,能救不?”赵大河小声问。 “村长阿爷知道结果,又何必问。”季昭摇了摇头,“伤势太重,我无能为力。” 李二狗的娘亲李氏扑通一声跪在季昭面前,“好闺女!你能救吴大炮肯定也能救你二狗叔,阿嬷求你了!救救我唯一的儿子吧!” “二狗娘!你快起来!”季老太伸手去拉李氏,“孩子能救怎么会不救呢。” 朱氏也一把抱住季昭的腿,“阿昭!阿昭,之前是婶子对不住,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求求你救救你二狗叔!他不能死,他要死了这个家就散了!” 朱氏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二狗的两个儿子和女儿也跪在地上磕头。 季昭为难地扯扯头发,又蹲下身察看李二狗的伤势。 “昭丫头,要不咱试着救救看?”赵大河知道这么说又为难孩子了,“你放心,不管救不救活,李家人都不会怨你,这事我在这儿保证。” 季昭看向痛哭的季氏和李氏,两人也拼命地点头。 “好闺女!就算救不活你二狗叔咱也认命!求你行行好!呜呜。” 季昭想了想,朝裴澈招手,示意他去做准备。 “村长阿爷,咱村谁 杀猪的?或是谁的刀法干净又利落?” 赵大河一脸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二狗叔的左手和左腿都留不住,非切除掉不可。” 季老太和朱氏一听,吓得都忘记哭了。 “你们想清楚了再来决定要不要试着救吧。”季昭见婆媳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在幻想李二狗还能恢复原样呢。 “阿、阿昭,我问一下,如果你二狗叔能救活,他的手脚.....” “最好的结果是保住右手,右腿都可能保不住了。” 朱氏一双泪眼骨碌碌地转着,心里已经转了八十个弯了。 若真这样,以后就是个废人,以后她不仅要伺候老小,还得伺候这个废人。 “朱氏!你啥意思?不想救我儿?”李氏一把揪住朱氏的头发,凶狠地拍打她的脑袋,“若不是你这个贪心的臭婆娘撺搓我儿去捡什么鳄鱼蛋!他也不会被咬成这样!都怪你这个贱人!” 季昭被吵得烦死了。 “二狗娘,救是不救?赶紧的给句话!”赵大河怒吼一声。 “救!不管他成啥样,非要这个臭婆娘照顾他一辈子不可!” 得了准话,赵大河对季昭道,“我把村里的几个屠户找来,你先紧着救人。” 季昭点了点头,一头便钻进了李家破旧的帐篷。 季昭在裴澈的掩护下,进了一趟空间,用好几样贵重的东西才换了一支麻醉药一只止血药。 赵大河很快喊来张屠户,听说他刀工了得。 季昭给他划了个道 ,让他一刀切。 张屠户切猪肉可以,不管切哪眼都不带眨的,但他没有切过人呐! 手抖得厉害,额头上的汗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 “阿、阿昭,叔、叔真不敢切,万一切坏了咋整。” 季昭无语,手抖成这样,她也不敢让他切啊。 “让村长阿爷换人吧。”季昭掀帘子出去,正要同赵大河说换人的事,不料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上前一把揪住那人的手便把他拉进帐篷。 “嘿!你这小丫头倒是不害羞,大庭广众之下拉着陌生男子就钻帐篷。” 张屠户见新人来了,握着剁骨刀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季昭没空跟雷惊风扯嘴皮子,马上让他照着她画出的位置切。 “快点!再慢神仙都救不了这人了。” 雷惊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的死活跟我有关系?” “跟我也没关系!”季昭也耸耸肩,“但外面那帮阿嬷大娘大婶若知道是雷大侠见死不救,你在江湖的名声怕是不保喽。” 雷惊风勾起嘴角,看向裴澈,“这种女子很可怕,你小心了。” 裴澈抿着唇,一副不高兴地看着。 雷惊风不紧不慢地掏出腰间的剑。 季昭见他同意,再次向他指明位置:“就切手和脚这两......” 她话还没有说完,眼前寒光闪现,耳朵只传来咻咻两声。 再度睁开眼,只见李二狗的残手残腿已落在地上。 季昭来不及惊叹雷惊风的功夫,马上着手处理伤口。 “阿 澈,你带着电棍同长荣叔他们先去捕一只小鳄鱼,他伤血过多,必须大补。” “你一个人可以吗?”裴澈不放心。 “不是有雷大哥嘛。”季昭瞅了眼正盯着她处理伤口的雷惊风。 “我可不是你的小跟班,少使唤我!”雷惊风一脸不屑。 裴澈把手里消毒水塞到他手里,带着电棍走了。 雷惊风气得咬牙切齿,“你们俩们小屁孩子真没爱心,莫忘了我也是伤员。” “晚上给你换药。”季昭道。 雷惊风嘴里嫌弃,其实心里高兴着,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近距离看她处理伤口。 “伤成这样,能活吗?” 季昭没有理他,继续缝制李二狗的伤口,时不时还地摸一下他的脉搏是不否还在跳。 “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废人,还不如不救。”雷惊风的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是这个道理。 况且这是在逃荒路上,就算正常人也不一定能活着到北凌,况且是一个重伤废人。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外面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季昭只觉得自己除了脑袋和一双手还能活动,其他骨头和肌肉已累得动弹不得。 看着草席上躺着、被包成木乃伊的男子,雷惊风不得不佩服季昭,先不说她能不能救活这人,就凭她全程的淡定和自信,就把他折得服服的。 “你到底师从何人?”她越不明说他的好奇心就越重。 季昭用消毒水擦手、擦刀具等,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都是实话。” 第八十二章 抓捕鳄鱼 雷惊风还是没有相信季昭的话。 但不管她师从何人,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待他了解清楚,再寻个合适的机会摊牌。 “今日的事我代表村里人谢谢雷大哥,以后有机会了让二狗叔好好报答你。” 季昭朝雷惊风躹了一躬,然后带上自己的东西出了帐篷。 李二狗的家人见季昭出来了,一股脑地冲到她跟前。 “好闺女,你二狗叔咋样了?” “阿昭,孩子爹还活着吗?” “目前还活着,但千万别让他碰冷水,给他擦脸洗手时都要用温水,待会儿分了鳄鱼肉记得熬浓汤给他喝。” 季昭说着又掏出用密封袋装着几粒白色的药丸。 “一定要谨记!晚饭后给他服下一粒,明日起早中晚各给他服下一粒,吃完了找我。” 李氏拉着季昭的手连连道谢。 朱氏看着手里的药丸却发起呆。 季昭瞅了她一眼,正想把药丸拿回来交给二狗娘,朱氏又一把抢了过去。 “我、我来喂。” 季昭又交代了几句便往自家帐篷走去。 “我有个疑问。”雷惊风跟在她后面,小声问:“刚才那个人,为何你给他缝伤口时不觉得痛?” 而他却痛得满地打滚。 “他都晕死了,哪来的痛感?” 季昭有些心虚,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她给李二狗用了麻醉药,这才大大减少他的痛感。 雷惊风觉得她在诓自己,他可清楚地记得晕死也能痛醒!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雷惊风猜 测他没来前应该是给那人服过什么药。 “没有,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季昭说完快走了几步。 雷惊风眯眼盯着她的背影,心虚!全身上下全是心虚的表现。 季昭听见大湖和小湖边上都传来呐喊声,应该是村民们在捕捉鳄鱼了。 身上都是血迹,她进帐篷换了套衣裳,出来时见雷惊风站在帐篷外面。 他此时背对着她,没了之前的痞性,看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鳄鱼汤能加快愈合伤口,晚点我阿姐熬了你记得多喝一碗。” 雷惊风转过身,脸上又是那熟悉的痞笑。 他指着远处正与村人一起抬鳄鱼的季家兴,“那是你阿兄?” 季昭点头,“没错,虽然智力比正常人低,但听力与嗅觉都异于常人。我娘生小妹时伤了身子,以后不能再生,我爹就一个儿子,我想请雷大哥教他武功,以后好自保。” 季昭说完,静静地等着雷惊风说话。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再度开口,只静静地盯着季家兴看。 季昭朝季家兴喊了一声‘阿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常人在这种距离是很难听到她的声音,况且身边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 但季家兴听到了季昭叫他,还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 “大妹,我们捕捉到了鳄鱼!” 季昭咧嘴,也朝他挥手。 “看,这么远他都能听见我叫他。” 雷惊风确实被季家兴的听力惊讶到了。 “他嗅觉也不差的。”她相信有这种 异于常人的能力,季家兴学起武来不会差。 雷惊风有些心动了,他暗中掰手指算了算归期,还来得及的。 “看看你们最近的表现,让大爷我满意了便指点一二。” 季昭扬起嘴角,“你教他们武功,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雷惊风微微眯眼,她可能不知,自己是从不做亏损卖买的,若不是看上她这手奇特的医术,她能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他谈话? “阿昭,村民们都把大鳄鱼引到小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裴澈沾了一身淤泥跑回来,他眼里满是兴奋精神的不像个逃荒的小伙,倒像个贵族家逃课的调皮贪玩的少爷。 “走!”季昭边走边问,“一共找到几条?怎么找到的?” “三只活的,都是阿兄找的。” 裴澈不得不佩服季家兴的能力,他说哪儿有鳄鱼,村民们就在哪找到鳄鱼,直夸季家兴是千里眼,神算子。 季昭早就知道,只要季家兴不贪玩,给他闻过的东西、听过的声音,过后都能快速闻出来或听辨出来。 季昭在半道上又把空间最后两把电棍取出来,和裴澈来到小湖,小湖周围已经站满了村里的男人们,个个都手里都抄着家伙。 “阿澈,你咋突然跑了呢?” 赵长荣见裴澈又返回来,还带上了季昭,他关心地问了几句李二狗的情况,便开始商量捕鳄鱼的事。 赵长荣说周边都寻遍了,一共发现四条大的鳄鱼,有一条已经被人打死 ,三条活鳄鱼都在小湖了。六条小鳄鱼,村民已经捕了四条,还有两条也在掌握中。 季昭把四根电棍都交给赵长荣,让他来安排人手。 赵长荣是下任村长候选人,组织能力本来就顶瓜瓜,很快就安排好人员。 季昭临走前又提醒他们,鳄鱼有双肺,在左右两侧,若想快速捕捉到鳄鱼,必须率先破坏它的肺。 赵长荣连连应好,催促她暂时离开此地。 季昭怕死,也没敢呆在原地,又跑回村民们处理小鳄鱼的大湖。 赵大河看见她来了,先问了下李二狗的情况,季昭说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和家人的照料了。 赵大河向来聪明,他听出了季昭话里有话,但他没显山露水,仅是拍了拍了她的肩膀,“辛苦丫头了,今天的鳄鱼多吃点!” 季昭盯着张屠户正在剥的鳄鱼皮,两眼放光:“阿爷,能不能给我一张鳄鱼皮?我有用。” 赵大河乐呵呵道,“这有何不可?喜欢哪张自己跟张屠户说!让他给他整便是。” 季昭乐呵呵地跑过去盯着张屠户剥鳄鱼皮。 最终,她得了一张完整的鳄鱼皮。 这只鳄鱼很小,表皮还有没硬化,梭角也不锋利,比较好处理。 在村民的帮助下,季昭把鳄鱼皮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带回帐篷处用锅熬煮,煮透后又放湖水冷却,反反复复操作几遍,然后拿起来用刀一点一点刮洗干净。 “大妹,这玩意儿又硬又难看,你 要来干啥嘛?” 季凤被季昭拉着一起处理鳄鱼皮,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雷惊风还是没有相信季昭的话。 但不管她师从何人,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待他了解清楚,再寻个合适的机会摊牌。 “今日的事我代表村里人谢谢雷大哥,以后有机会了让二狗叔好好报答你。” 季昭朝雷惊风躹了一躬,然后带上自己的东西出了帐篷。 李二狗的家人见季昭出来了,一股脑地冲到她跟前。 “好闺女,你二狗叔咋样了?” “阿昭,孩子爹还活着吗?” “目前还活着,但千万别让他碰冷水,给他擦脸洗手时都要用温水,待会儿分了鳄鱼肉记得熬浓汤给他喝。” 季昭说着又掏出用密封袋装着几粒白色的药丸。 “一定要谨记!晚饭后给他服下一粒,明日起早中晚各给他服下一粒,吃完了找我。” 李氏拉着季昭的手连连道谢。 朱氏看着手里的药丸却发起呆。 季昭瞅了她一眼,正想把药丸拿回来交给二狗娘,朱氏又一把抢了过去。 “我、我来喂。” 季昭又交代了几句便往自家帐篷走去。 “我有个疑问。”雷惊风跟在她后面,小声问:“刚才那个人,为何你给他缝伤口时不觉得痛?” 而他却痛得满地打滚。 “他都晕死了,哪来的痛感?” 季昭有些心虚,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她给李二狗用了麻醉药,这才大大减少他的痛感。 雷惊风觉得她在诓自己,他可清楚地记得晕死也能痛醒!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雷惊风猜 测他没来前应该是给那人服过什么药。 “没有,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季昭说完快走了几步。 雷惊风眯眼盯着她的背影,心虚!全身上下全是心虚的表现。 季昭听见大湖和小湖边上都传来呐喊声,应该是村民们在捕捉鳄鱼了。 身上都是血迹,她进帐篷换了套衣裳,出来时见雷惊风站在帐篷外面。 他此时背对着她,没了之前的痞性,看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鳄鱼汤能加快愈合伤口,晚点我阿姐熬了你记得多喝一碗。” 雷惊风转过身,脸上又是那熟悉的痞笑。 他指着远处正与村人一起抬鳄鱼的季家兴,“那是你阿兄?” 季昭点头,“没错,虽然智力比正常人低,但听力与嗅觉都异于常人。我娘生小妹时伤了身子,以后不能再生,我爹就一个儿子,我想请雷大哥教他武功,以后好自保。” 季昭说完,静静地等着雷惊风说话。 可等了半天也没有见他再度开口,只静静地盯着季家兴看。 季昭朝季家兴喊了一声‘阿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常人在这种距离是很难听到她的声音,况且身边还有各种嘈杂的声音。 但季家兴听到了季昭叫他,还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 “大妹,我们捕捉到了鳄鱼!” 季昭咧嘴,也朝他挥手。 “看,这么远他都能听见我叫他。” 雷惊风确实被季家兴的听力惊讶到了。 “他嗅觉也不差的。”她相信有这种 异于常人的能力,季家兴学起武来不会差。 雷惊风有些心动了,他暗中掰手指算了算归期,还来得及的。 “看看你们最近的表现,让大爷我满意了便指点一二。” 季昭扬起嘴角,“你教他们武功,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雷惊风微微眯眼,她可能不知,自己是从不做亏损卖买的,若不是看上她这手奇特的医术,她能有机会站在这里与他谈话? “阿昭,村民们都把大鳄鱼引到小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裴澈沾了一身淤泥跑回来,他眼里满是兴奋精神的不像个逃荒的小伙,倒像个贵族家逃课的调皮贪玩的少爷。 “走!”季昭边走边问,“一共找到几条?怎么找到的?” “三只活的,都是阿兄找的。” 裴澈不得不佩服季家兴的能力,他说哪儿有鳄鱼,村民们就在哪找到鳄鱼,直夸季家兴是千里眼,神算子。 季昭早就知道,只要季家兴不贪玩,给他闻过的东西、听过的声音,过后都能快速闻出来或听辨出来。 季昭在半道上又把空间最后两把电棍取出来,和裴澈来到小湖,小湖周围已经站满了村里的男人们,个个都手里都抄着家伙。 “阿澈,你咋突然跑了呢?” 赵长荣见裴澈又返回来,还带上了季昭,他关心地问了几句李二狗的情况,便开始商量捕鳄鱼的事。 赵长荣说周边都寻遍了,一共发现四条大的鳄鱼,有一条已经被人打死 ,三条活鳄鱼都在小湖了。六条小鳄鱼,村民已经捕了四条,还有两条也在掌握中。 季昭把四根电棍都交给赵长荣,让他来安排人手。 赵长荣是下任村长候选人,组织能力本来就顶瓜瓜,很快就安排好人员。 季昭临走前又提醒他们,鳄鱼有双肺,在左右两侧,若想快速捕捉到鳄鱼,必须率先破坏它的肺。 赵长荣连连应好,催促她暂时离开此地。 季昭怕死,也没敢呆在原地,又跑回村民们处理小鳄鱼的大湖。 赵大河看见她来了,先问了下李二狗的情况,季昭说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和家人的照料了。 赵大河向来聪明,他听出了季昭话里有话,但他没显山露水,仅是拍了拍了她的肩膀,“辛苦丫头了,今天的鳄鱼多吃点!” 季昭盯着张屠户正在剥的鳄鱼皮,两眼放光:“阿爷,能不能给我一张鳄鱼皮?我有用。” 赵大河乐呵呵道,“这有何不可?喜欢哪张自己跟张屠户说!让他给他整便是。” 季昭乐呵呵地跑过去盯着张屠户剥鳄鱼皮。 最终,她得了一张完整的鳄鱼皮。 这只鳄鱼很小,表皮还有没硬化,梭角也不锋利,比较好处理。 在村民的帮助下,季昭把鳄鱼皮清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带回帐篷处用锅熬煮,煮透后又放湖水冷却,反反复复操作几遍,然后拿起来用刀一点一点刮洗干净。 “大妹,这玩意儿又硬又难看,你 要来干啥嘛?” 季凤被季昭拉着一起处理鳄鱼皮,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第八十三章 答应救武功 “阿姐,这是好东西!”目前条件有限,无法体现在鳄鱼的价值,但以后她会知道的。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非把所有的鳄鱼皮带走不可。 “这东西太重,咱家的板车又被毁了,此时阿爹和阿爷的腿又有伤,靠咱们几个是拿不动的。” 季凤瞅得小脸都皱成麻花了,她知道季昭要这东西肯定有用,但家里就这点人力,这东西又死重。 季昭笑了笑,“放心,总有办法的。” “阿姐,快别忙了,村里分了鳄鱼肉,阿嬷让你回去炖肉呢!” 季家兴和裴澈各扛着一篮子鳄鱼兴冲冲地往帐篷那走去。 “我回去炖肉了,我让阿澈和阿兄来帮你。” 季凤说着站了起来,她一抬头,又看见雷惊风坐在湖边巨大的山石上,正闲闲地看着姐妹俩处理鳄鱼皮。 “大妹,那人不是咱们村的人。” 季昭瞅了眼雷惊风,“哦,他是雷大哥,救阿爷的人,以后跟我们同行。” 雷惊风听了她的话,嗤笑:“小丫头还挺会自作主张的,我可还没答应与你们一道。” 季昭自信地扬起脸,“雷大哥会答应的!”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我就叫你哥。” 雷惊风:“……”好狡猾的丫头! 季凤见雷惊风被妹妹气得哭笑不得,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他们是何时认识的? “阿姐回去炖汤吧,阿爹和阿爷喝了鳄鱼汤伤口会好得快些,中午咱家要请雷大哥吃 鳄鱼汤呢。” 季凤应了声,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渍,又看了眼突然盯着她看的雷惊风,红着脸,垂着头走了。 季昭见雷惊风的双眼紧紧粘在季凤身上,捡了块石头朝他扔去,雷惊风眼都没眨一下,伸手便接住那块石头。 “雷大哥这么看我阿姐,似乎不太礼貌。” 雷惊风这个角色季昭在书里是没有看到的,不知道此人的背景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知道他对村人没有恶意,但谁知会不会是个色魔。 雷惊风收回视线,一双星目带笑地看着她。 “看来你家长辈挺偏心眼的,一个生的像凤凰,一个像生的像….” 麻雀还没说完,季昭就打断他:“我们姐妹感情深厚,不受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 雷惊风勾起嘴角,“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位姐姐过玉女峰时可得重点保护,那里的土匪可厉害了。” 季昭手一顿,抬头看他,“听雷大哥的话,似乎对去北凌的路很熟?” “还行吧,也就走过三四趟。” 季昭双眸一亮,正要问话,却被往这边跑来的季家兴和裴澈打断。 “大妹,我和阿弟来帮你…咦!”季家兴跑到湖边,这才看到坐在石头上的雷惊风,“这位大哥好眼生啊!” “阿兄,这是雷大哥,阿爷就是雷大哥救的。” 季家兴一听,乖巧地朝雷惊风鞠躬,“多谢雷大哥救了我阿爷!我们杀了鳄鱼,中午我请你吃鳄鱼肉!” “成啊!”雷 惊风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他随手一扬,无数颗石子朝他们飞来。 裴澈一惊,下意识地扑到季昭身上,挡住天女散花般飞来的石子。 季家兴左躲右闪,虽然动作狼狈,但完美地躲开了石子。 雷惊风看见裴澈与季家兴的反应,表情有些复杂。 “哈哈,没打着我!”这种游戏季家兴时常与村里人玩,能轻松应对,但他没看出来,雷惊风与村里小伙伴们扔石子的速度可是天差地别。 他能一连躲开这么多颗石子,让雷惊风颇为意外。 另一边,裴澈在确保季昭没有被石子打伤后,转身看着雷惊风,眼神满是谴责。 季昭拉了拉在生气的裴澈,“雷大哥跟我们闹着玩的,快别愣着了,帮我处理鳄鱼皮。” 瞧雷惊风翘起的嘴角可以猜测他这么做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能力。 看他这表情应该是比较满意试探出来的结果。 ~ 今天中午,全村都吃上了第一顿鳄鱼肉,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但不管怎么做,让许久没有沾荤腥的村民们吃了个圆肚。 季家中午不仅炖了一锅鲜美的鳄鱼汤,为了招待季大旺的救命恩人雷惊风,何氏还加了道野葱炒鳄鱼蛋。 雷惊风这个人不愧行走江湖多年,天南地北都能聊,比程大安还要健谈,聊完天南地北,又把季家的祖宗八代都聊了个遍。 在季昭烧第二锅薄荷茶时,终于歇下来了。 “雷大哥口渴了吧?来来来,再 喝碗茶解解渴。”季昭又给雷惊风添了一碗薄荷茶。 雷惊风饮了口薄荷茶,总觉得凉爽过人,此时若不是在荒野之外,他还以为自己喝到家里的放了冰块的茶呢。 “雷大哥,你说你走过这条道三四趟,是不是真的?” 雷惊风瞥去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说了不一定去北凌,你别指望我一定会与你们同行。” 季昭坐到他旁边,问:“我就想问问你,过了这个森林真的还要穿过沙漠和壁戈滩才能到北凌?” “何止,还得经过大草原,过江,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雷惊风并没有吓她,事实就是如此。 “要不你跟我说说接下来的路程呗,我们会遇到何样的灾难?好提前做好准备。” 雷惊风伸长一双大长腿,背靠着软软的充气垫,不紧不慢道: “过了这座森林就是玉女峰,那里有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再过来是沙漠,运气不好会遇到龙卷风,能把人刮到天上去。出了沙漠就会经过一个大草原,草原里有狼群,不过你们村这么多人,只要不单独行动问题不大……” 这会他倒也没摆谱,把接下来要经过几个村几个县几个州府都一一告诉季昭。 季昭听后,突然感觉万里长征他们只跨过了一座小冰山,顿时压力山大。 “行了,大爷我困了,先回树屋睡一觉,晚饭再过来。”雷惊风拍拍股屁走了。 季昭送他出了帐篷,正好看见去开会 的阿嬷回来了,这个会是村长临时召开的,主要商量起程的日子。 “阿嬷,何时起程?” “阿姐,这是好东西!”目前条件有限,无法体现在鳄鱼的价值,但以后她会知道的。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非把所有的鳄鱼皮带走不可。 “这东西太重,咱家的板车又被毁了,此时阿爹和阿爷的腿又有伤,靠咱们几个是拿不动的。” 季凤瞅得小脸都皱成麻花了,她知道季昭要这东西肯定有用,但家里就这点人力,这东西又死重。 季昭笑了笑,“放心,总有办法的。” “阿姐,快别忙了,村里分了鳄鱼肉,阿嬷让你回去炖肉呢!” 季家兴和裴澈各扛着一篮子鳄鱼兴冲冲地往帐篷那走去。 “我回去炖肉了,我让阿澈和阿兄来帮你。” 季凤说着站了起来,她一抬头,又看见雷惊风坐在湖边巨大的山石上,正闲闲地看着姐妹俩处理鳄鱼皮。 “大妹,那人不是咱们村的人。” 季昭瞅了眼雷惊风,“哦,他是雷大哥,救阿爷的人,以后跟我们同行。” 雷惊风听了她的话,嗤笑:“小丫头还挺会自作主张的,我可还没答应与你们一道。” 季昭自信地扬起脸,“雷大哥会答应的!”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我就叫你哥。” 雷惊风:“……”好狡猾的丫头! 季凤见雷惊风被妹妹气得哭笑不得,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他们是何时认识的? “阿姐回去炖汤吧,阿爹和阿爷喝了鳄鱼汤伤口会好得快些,中午咱家要请雷大哥吃 鳄鱼汤呢。” 季凤应了声,清洗干净身上的污渍,又看了眼突然盯着她看的雷惊风,红着脸,垂着头走了。 季昭见雷惊风的双眼紧紧粘在季凤身上,捡了块石头朝他扔去,雷惊风眼都没眨一下,伸手便接住那块石头。 “雷大哥这么看我阿姐,似乎不太礼貌。” 雷惊风这个角色季昭在书里是没有看到的,不知道此人的背景到底是怎么样的。虽然知道他对村人没有恶意,但谁知会不会是个色魔。 雷惊风收回视线,一双星目带笑地看着她。 “看来你家长辈挺偏心眼的,一个生的像凤凰,一个像生的像….” 麻雀还没说完,季昭就打断他:“我们姐妹感情深厚,不受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离间。” 雷惊风勾起嘴角,“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这位姐姐过玉女峰时可得重点保护,那里的土匪可厉害了。” 季昭手一顿,抬头看他,“听雷大哥的话,似乎对去北凌的路很熟?” “还行吧,也就走过三四趟。” 季昭双眸一亮,正要问话,却被往这边跑来的季家兴和裴澈打断。 “大妹,我和阿弟来帮你…咦!”季家兴跑到湖边,这才看到坐在石头上的雷惊风,“这位大哥好眼生啊!” “阿兄,这是雷大哥,阿爷就是雷大哥救的。” 季家兴一听,乖巧地朝雷惊风鞠躬,“多谢雷大哥救了我阿爷!我们杀了鳄鱼,中午我请你吃鳄鱼肉!” “成啊!”雷 惊风笑眯眯地看着他,突然!他随手一扬,无数颗石子朝他们飞来。 裴澈一惊,下意识地扑到季昭身上,挡住天女散花般飞来的石子。 季家兴左躲右闪,虽然动作狼狈,但完美地躲开了石子。 雷惊风看见裴澈与季家兴的反应,表情有些复杂。 “哈哈,没打着我!”这种游戏季家兴时常与村里人玩,能轻松应对,但他没看出来,雷惊风与村里小伙伴们扔石子的速度可是天差地别。 他能一连躲开这么多颗石子,让雷惊风颇为意外。 另一边,裴澈在确保季昭没有被石子打伤后,转身看着雷惊风,眼神满是谴责。 季昭拉了拉在生气的裴澈,“雷大哥跟我们闹着玩的,快别愣着了,帮我处理鳄鱼皮。” 瞧雷惊风翘起的嘴角可以猜测他这么做是想试探一下他们的反应能力。 看他这表情应该是比较满意试探出来的结果。 ~ 今天中午,全村都吃上了第一顿鳄鱼肉,各家有各家的做法,但不管怎么做,让许久没有沾荤腥的村民们吃了个圆肚。 季家中午不仅炖了一锅鲜美的鳄鱼汤,为了招待季大旺的救命恩人雷惊风,何氏还加了道野葱炒鳄鱼蛋。 雷惊风这个人不愧行走江湖多年,天南地北都能聊,比程大安还要健谈,聊完天南地北,又把季家的祖宗八代都聊了个遍。 在季昭烧第二锅薄荷茶时,终于歇下来了。 “雷大哥口渴了吧?来来来,再 喝碗茶解解渴。”季昭又给雷惊风添了一碗薄荷茶。 雷惊风饮了口薄荷茶,总觉得凉爽过人,此时若不是在荒野之外,他还以为自己喝到家里的放了冰块的茶呢。 “雷大哥,你说你走过这条道三四趟,是不是真的?” 雷惊风瞥去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我说了不一定去北凌,你别指望我一定会与你们同行。” 季昭坐到他旁边,问:“我就想问问你,过了这个森林真的还要穿过沙漠和壁戈滩才能到北凌?” “何止,还得经过大草原,过江,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雷惊风并没有吓她,事实就是如此。 “要不你跟我说说接下来的路程呗,我们会遇到何样的灾难?好提前做好准备。” 雷惊风伸长一双大长腿,背靠着软软的充气垫,不紧不慢道: “过了这座森林就是玉女峰,那里有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再过来是沙漠,运气不好会遇到龙卷风,能把人刮到天上去。出了沙漠就会经过一个大草原,草原里有狼群,不过你们村这么多人,只要不单独行动问题不大……” 这会他倒也没摆谱,把接下来要经过几个村几个县几个州府都一一告诉季昭。 季昭听后,突然感觉万里长征他们只跨过了一座小冰山,顿时压力山大。 “行了,大爷我困了,先回树屋睡一觉,晚饭再过来。”雷惊风拍拍股屁走了。 季昭送他出了帐篷,正好看见去开会 的阿嬷回来了,这个会是村长临时召开的,主要商量起程的日子。 “阿嬷,何时起程?” 第八十四章 逃荒路很艰辛 因为要处理的鳄鱼肉太多了,处理与分发还要花时间,村民们都建议多留一两天,一来让大伙养养精神,补充体力,二来也好给各家各户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季昭把季老太拉到充气垫上坐着,递上一茶薄荷水。 季老太饮了一口,凉爽宜人,心里清楚定是孙女又找仙人讨了冰块。 “娃啊,以后别拿这种小事去烦仙人,咱们得懂事点,知道不?” 这话她和儿媳都说了无数遍了,这丫头还是不听。 “阿嬷,我心里有数的,”季昭又给她添了一碗茶,“我方才与雷大哥聊天,跟他了解到去北凌的路上还要......” 季昭把自己听来的情况与长辈说了下。 季老太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让村民们多留几天,多做些防御准备?” “没错,玉女峰有土匪,能平安度过算好了,根本就没机会补充物资,再来就是沙漠、戈壁滩.....这些就不用说了,能活下来也是万幸。” “若能多留几天,我想让阿爹做一辆既可以防御沙尘暴,又能载人和载家当的脚踏车。” “脚踏车?”季老太被这个新颖的词吸引住。 “咱家的板车不是坏了嘛,阿爹和阿爷腿又受伤,这些当家靠我们几个根本没法带走。”季昭压低声音,继续道:“仙人没法帮我们拿,只告知我如何做脚踏车,若是便捷又好用,村里家家户户都得做一辆,得花几天时间呢。” “ 那感情好!”季老太想,若能为大伙多减轻行程负担,多留几天倒也不是问题,正好让受伤的几人也养养身。 季老太正要去找村长说说,哪知道赵大河就来了。 赵大河来是因为李二狗醒了,说他浑身痛得难受,问季昭有啥办法可以减少他的痛苦。 “药吃了吗?”季昭问。 麻醉过后当然会痛,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婆娘说喂过了,但还是痛得难受。”李二狗痛苦的呻吟声,听者听了心都颤。 “那只能忍着,伤口结痂就好。”受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算他命大了,还想没点疼痛? “唉!我想也是,是二狗娘吵着闹着要我来问问,成了,我晓得了,这回多亏了丫头,否则....”赵大河摆摆手,“不说了,我忙去了。” “村长阿爷来得正好!”季昭把赵大河按在充气垫上坐着,端来一碗薄荷茶。 赵大河正好口渴,饮了一大口,顿时惊呆,“这茶水好清凉!若不是这里没条件,我还以为往里放了冰块呢,哈哈。” 季老太和季昭笑了笑。 “村长阿爷,正好跟你商量个事,是这样的,我听雷大哥说……”季昭又把去北凌的路程和各种情况跟赵大河说了下。 在季昭叙述北凌的路况时季大旺和季福生也回来了。 几人听了后都赞同多留数日,季福生是进森林探过路的,虽然那条路是有行商的人走开的,但毕竟行人少,里面的凶险气息 非常浓,上回赶进山的挤着花豹肯定还藏在附近,所以多留几天也是好的,让各家各户都把自家手头上的工具修整修整。 晚上赵大河又召开了一次村会,把几个要点都同大家伙说了下。 季昭和裴澈两人蹲在帐篷的地上, 裴澈在地上画以前在京城看到的或是接触到的各种车,有轿子,有马车,有步辇,独轮车…. 季昭综合了一下,在旁边画了一辆带顶的三轮车。 裴澈看了后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又暗淡下来。 “这三个轮子怕是不好做。” 裴澈讲到关键点了,三轮车最难解决的就是三只轮子,其他部件村里的木匠都能解决。 季昭看了眼在一旁缝补的何氏和季凤,小声道:“我进一趟小黑屋,你帮我看着点。” 裴澈点头,待季昭消失后,用草墩子放在她的位置上,以防有人占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季昭还没有回来,但季家兴带着他的小伙伴大胖,大头和冬瓜几人跑进帐篷,大胖进来就一屁股坐在草墩子上。 “阿澈!走!跟咱们抓小鱼去!村头的铁柱他们抓了好几条鱼呢!” 自打裴澈被追杀后,为了安全起来见,村长禁止村民称呼裴澈为小公子,统一称呼他为‘阿澈’。 裴澈倒也高兴,这样可以拉近村民的关系。 裴澈紧紧盯着大胖屁股坐在大胖身上了。 “ 抓鱼可好玩了,走吧走吧!” 季家兴摇了摇裴澈的手,若不是阿爹规定干啥都要带上阿弟,他们早去抓了。 现在四头鳄鱼已经杀光,一头大的鳄鱼也刚被村民杀死了,还有两条还在挣扎中,也快手到擒来了。 村长放宽了村民们的活动范围,这些没定性的后生就撒了欢的四处跑。 “阿兄和大胖哥先去,我过会就来。” “过会大人们捕完鳄鱼村长就不许咱们出去了,走走走,我还想吃烤鱼呢!”裴澈被大胖和季家兴一左一右地架着出去了。 季昭从空间出来,看见裴澈已经不见踪影,阿姐带着小妹已经睡了,娘亲还在做针线活。 阿爷和阿爹虽然有腿伤,但也没有闲着,两人还是去湖边帮着处理鳄鱼肉。 湖边还传来村民们的呐喊声,听着有些兴奋,似乎已成功拿下三头大家伙了。 “娘,我出去一会。”季昭进了趟空间,心情美极了,她想要的轮胎空间有的,但需要做一个任务。 “……好,夜深了,别乱跑。”何氏抬起头,有些懵,也不知她何时进得帐篷。 季昭应了声,走出帐篷正好撞上裴澈。 “你回来了。”裴澈两手抓住一条不到两斤重的草鱼,“我和阿兄抓了鱼,明日给妹妹炖鱼汤喝。” “真好!妹妹又能体会到哥哥们对她的爱了。”季昭伸长脖子往小湖那边看。 “长荣叔他们把三条大鳄鱼都捕了,大伙正高兴呢。”裴澈知 道她好奇,便主动说了。 “那你快把电棍收回来,省得他们滥用伤了人,我有急事先找村长阿爷。”季昭说完马不停蹄地去了村长帐篷处。 因为要处理的鳄鱼肉太多了,处理与分发还要花时间,村民们都建议多留一两天,一来让大伙养养精神,补充体力,二来也好给各家各户充足的时间做准备。 季昭把季老太拉到充气垫上坐着,递上一茶薄荷水。 季老太饮了一口,凉爽宜人,心里清楚定是孙女又找仙人讨了冰块。 “娃啊,以后别拿这种小事去烦仙人,咱们得懂事点,知道不?” 这话她和儿媳都说了无数遍了,这丫头还是不听。 “阿嬷,我心里有数的,”季昭又给她添了一碗茶,“我方才与雷大哥聊天,跟他了解到去北凌的路上还要......” 季昭把自己听来的情况与长辈说了下。 季老太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想让村民们多留几天,多做些防御准备?” “没错,玉女峰有土匪,能平安度过算好了,根本就没机会补充物资,再来就是沙漠、戈壁滩.....这些就不用说了,能活下来也是万幸。” “若能多留几天,我想让阿爹做一辆既可以防御沙尘暴,又能载人和载家当的脚踏车。” “脚踏车?”季老太被这个新颖的词吸引住。 “咱家的板车不是坏了嘛,阿爹和阿爷腿又受伤,这些当家靠我们几个根本没法带走。”季昭压低声音,继续道:“仙人没法帮我们拿,只告知我如何做脚踏车,若是便捷又好用,村里家家户户都得做一辆,得花几天时间呢。” “ 那感情好!”季老太想,若能为大伙多减轻行程负担,多留几天倒也不是问题,正好让受伤的几人也养养身。 季老太正要去找村长说说,哪知道赵大河就来了。 赵大河来是因为李二狗醒了,说他浑身痛得难受,问季昭有啥办法可以减少他的痛苦。 “药吃了吗?”季昭问。 麻醉过后当然会痛,这是无法避免的。 “他婆娘说喂过了,但还是痛得难受。”李二狗痛苦的呻吟声,听者听了心都颤。 “那只能忍着,伤口结痂就好。”受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算他命大了,还想没点疼痛? “唉!我想也是,是二狗娘吵着闹着要我来问问,成了,我晓得了,这回多亏了丫头,否则....”赵大河摆摆手,“不说了,我忙去了。” “村长阿爷来得正好!”季昭把赵大河按在充气垫上坐着,端来一碗薄荷茶。 赵大河正好口渴,饮了一大口,顿时惊呆,“这茶水好清凉!若不是这里没条件,我还以为往里放了冰块呢,哈哈。” 季老太和季昭笑了笑。 “村长阿爷,正好跟你商量个事,是这样的,我听雷大哥说……”季昭又把去北凌的路程和各种情况跟赵大河说了下。 在季昭叙述北凌的路况时季大旺和季福生也回来了。 几人听了后都赞同多留数日,季福生是进森林探过路的,虽然那条路是有行商的人走开的,但毕竟行人少,里面的凶险气息 非常浓,上回赶进山的挤着花豹肯定还藏在附近,所以多留几天也是好的,让各家各户都把自家手头上的工具修整修整。 晚上赵大河又召开了一次村会,把几个要点都同大家伙说了下。 季昭和裴澈两人蹲在帐篷的地上, 裴澈在地上画以前在京城看到的或是接触到的各种车,有轿子,有马车,有步辇,独轮车…. 季昭综合了一下,在旁边画了一辆带顶的三轮车。 裴澈看了后眼睛一亮,随即想到什么,眼神又暗淡下来。 “这三个轮子怕是不好做。” 裴澈讲到关键点了,三轮车最难解决的就是三只轮子,其他部件村里的木匠都能解决。 季昭看了眼在一旁缝补的何氏和季凤,小声道:“我进一趟小黑屋,你帮我看着点。” 裴澈点头,待季昭消失后,用草墩子放在她的位置上,以防有人占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季昭还没有回来,但季家兴带着他的小伙伴大胖,大头和冬瓜几人跑进帐篷,大胖进来就一屁股坐在草墩子上。 “阿澈!走!跟咱们抓小鱼去!村头的铁柱他们抓了好几条鱼呢!” 自打裴澈被追杀后,为了安全起来见,村长禁止村民称呼裴澈为小公子,统一称呼他为‘阿澈’。 裴澈倒也高兴,这样可以拉近村民的关系。 裴澈紧紧盯着大胖屁股坐在大胖身上了。 “ 抓鱼可好玩了,走吧走吧!” 季家兴摇了摇裴澈的手,若不是阿爹规定干啥都要带上阿弟,他们早去抓了。 现在四头鳄鱼已经杀光,一头大的鳄鱼也刚被村民杀死了,还有两条还在挣扎中,也快手到擒来了。 村长放宽了村民们的活动范围,这些没定性的后生就撒了欢的四处跑。 “阿兄和大胖哥先去,我过会就来。” “过会大人们捕完鳄鱼村长就不许咱们出去了,走走走,我还想吃烤鱼呢!”裴澈被大胖和季家兴一左一右地架着出去了。 季昭从空间出来,看见裴澈已经不见踪影,阿姐带着小妹已经睡了,娘亲还在做针线活。 阿爷和阿爹虽然有腿伤,但也没有闲着,两人还是去湖边帮着处理鳄鱼肉。 湖边还传来村民们的呐喊声,听着有些兴奋,似乎已成功拿下三头大家伙了。 “娘,我出去一会。”季昭进了趟空间,心情美极了,她想要的轮胎空间有的,但需要做一个任务。 “……好,夜深了,别乱跑。”何氏抬起头,有些懵,也不知她何时进得帐篷。 季昭应了声,走出帐篷正好撞上裴澈。 “你回来了。”裴澈两手抓住一条不到两斤重的草鱼,“我和阿兄抓了鱼,明日给妹妹炖鱼汤喝。” “真好!妹妹又能体会到哥哥们对她的爱了。”季昭伸长脖子往小湖那边看。 “长荣叔他们把三条大鳄鱼都捕了,大伙正高兴呢。”裴澈知 道她好奇,便主动说了。 “那你快把电棍收回来,省得他们滥用伤了人,我有急事先找村长阿爷。”季昭说完马不停蹄地去了村长帐篷处。 第八十五章 说漏嘴了 季昭来到村长的帐篷处,村长阿嬷说他带着村里的老人都大湖边上处理鳄鱼肉。 季昭又跑到大湖,一帮老头正举着剁骨刀咔咔地剁着鱼,砧板声,说笑声把季昭的声音都淹没了。 “村长阿爷!”季昭只好走过去拍了拍赵大河的背。 “哟,昭丫头,这么晚了还没睡?”赵大河一回头就看见季昭的笑脸。 “阿爷,我跟你说几句话呗。” 旁边的大爷们打趣,“昭丫头,啥事这么神秘?还防着咱们呢。” “秘密。” “告诉阿爷,阿爷会替你保守秘密。” “都说是秘密喽!告诉阿爷了还能是秘密?” “这丫头还挺机灵的,没以前好哄了。” 老家伙们哈哈大笑,赵大河也咧着嘴,洗净手随季昭走到另一边。 “你说现在?就这会要给村民们看病?”赵大河听季昭说现在就要给村民们看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连问了两遍。 季昭点头,“对,现在。” 因为空间的任务差一点就能完成,完成后她就可以取用轮胎! 只要有轮胎,三轮车的事就游刃而解。 赵大河倒没有意见,就是怕她累着。 “要不?咱们明日再看?也不急于一时。” 季昭想起空间还差一点点的进度条,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晚了会坏我大事。”万一明日起来空间里的轮胎又被撤换掉,她哭都来不及。 “坏你啥大事?”赵大河一脸懵,咋看着她比病人还急呢。 “看完病还得采 药,再往后拖怕时间上来不及。” 听她这么一说,赵大河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他把这事交给了季老太,让季老太组织她那帮老姐妹先看着来。 季昭这一晚上就看了十几个老人,都是些因年纪来了的老年病,比如骨质增生,关节炎...最严重的也就膝骨劳损。 这些病都是要靠平日保养和添加营养才能慢慢缓解。 逃荒路上的生活如此艰辛,能吃饱肚子就已经算好了,还讲会什么营养。 所以这些老人病目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季昭只能采几样活络筋骨的草药,让她们每晚烧水泡脚,让血液流通,减少堵塞。 给长辈们看完病已经到深夜,外头的声音小了,只留了小部分人轮值守夜。 送走长辈们,季昭回到帐篷,看见季家兴、裴澈和小伙伴们正在烤鱼,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裴澈率先看见她,马上拿着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我烤的,阿昭尝尝吧。” 季昭确实有些饿了,坐到火堆旁边跟他们边吃边聊。 “阿昭,你阿兄说谎!他说你家前两天吃过肉肠,还是你找天上的仙人要的。” “我没说.....”季家兴急得满面涨红,正要澄清自己并没有说谎,看见季昭的双眼时才想起答应过妹妹要保守秘密。 “我、我.....对、对不起!” 季昭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坐下。 季家兴有些不安地搓搓手指,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大胖哥 ,我阿兄也没有说话,我们家前两天确实吃过肉肠,也确实是我找仙人要的,不过呢......是在梦里!” 小伙伴们一听,如鞭炮般的爽朗笑声顿时响彻整座森林。 “我就说吧,这地儿哪来的肉肠呢。”大胖拍拍季家兴的肩膀,“以后少做美梦,容易肚子饿。” “喂,你们这帮伢子差不多就好了,快些回去睡觉。” 湖边的大人听见笑声,扬起嗓子喊了一嘴。 大胖和其他小伙吐槽几句季家兴便各自回各自帐篷睡觉。 “大、大妹。”大胖他们一走,季家兴才愧疚地抬起头,“阿、阿兄忘了答应你的事.....” “没事,阿兄做得已经够好了。”季昭安慰他。 其实他能忍这么久才说漏嘴已经很好了,毕竟智力不健全的人记忆力是有限的。 “你不生气?” “我不是把话给圆回来了吗?他们也信了,没给我造成困扰,所以这次不生气。” 季家兴这话听懂了,意思是他以后再说漏嘴大妹就要生气了。 裴澈在一旁笑了笑,他方才说的有些忘形,他扯他的袖子都没发现,现在这样也好,给他长点教训,省得以后啥事都跟人说。 “阿兄快回去睡吧。” 季家兴也确实困了,打着哈欠回了帐篷。 “电棍都在这了。”裴澈把收回来的三把电棍交到季昭手里,这东西确实危险。方才季家兴差点就拿来玩。 季昭正要把电棍收进空间,不料背后 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电棍抢了去。 “你们几个倒是挺会吃独食。”雷惊风坐在季昭和裴澈对面,不仅抢了电棍,还抢了裴澈手里烤好的鱼。 裴澈怒瞪着毫不客气的男人。 “咋的,不乐意给我吃?”雷惊风瞥了眼裴澈,要把鱼丢回给他。 “乐意乐意,雷大哥快吃吧。”只要他肯教他们功夫,就算要吃她手里的鱼也愿意给。 雷惊风咬了一口鱼,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头。 “这是何物?”他下巴抬了抬,意指旁边的电棍。 “我伯父送的防身物。” 雷惊风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你这个伯父倒是个能人,何时也介绍我认识认识。” 季昭从口袋里掏出药,“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先给你换药吧。”说完便示意他脱衣服。 雷惊风愣了下,他看了一眼同样盯着季昭看裴澈,扑哧便笑开了。 “你笑什么?已经很晚了,雷大哥还是快点吧。”季昭困死了,没心情听他笑。 雷惊风慢悠悠剔着鱼刺,嘴角都快弯到耳畔了,“这性子还真是…..咋比行走江湖的女侠都要大大咧咧呢。你这样可不行,有人要不高兴了。” 季昭侧着头看他,一时半会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阿昭忙了一天,你先去睡吧,我来帮雷大哥上药。” 季昭恍然大悟,得,他又习惯使然了。 “省着点用,这瓶药得好几个人分呢。”季昭交代一声,转身便进了帐篷。 待季昭走开,雷惊 风才收起笑意,他定定地看着裴澈。 “你真想拜我为师?” 季昭来到村长的帐篷处,村长阿嬷说他带着村里的老人都大湖边上处理鳄鱼肉。 季昭又跑到大湖,一帮老头正举着剁骨刀咔咔地剁着鱼,砧板声,说笑声把季昭的声音都淹没了。 “村长阿爷!”季昭只好走过去拍了拍赵大河的背。 “哟,昭丫头,这么晚了还没睡?”赵大河一回头就看见季昭的笑脸。 “阿爷,我跟你说几句话呗。” 旁边的大爷们打趣,“昭丫头,啥事这么神秘?还防着咱们呢。” “秘密。” “告诉阿爷,阿爷会替你保守秘密。” “都说是秘密喽!告诉阿爷了还能是秘密?” “这丫头还挺机灵的,没以前好哄了。” 老家伙们哈哈大笑,赵大河也咧着嘴,洗净手随季昭走到另一边。 “你说现在?就这会要给村民们看病?”赵大河听季昭说现在就要给村民们看病,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连问了两遍。 季昭点头,“对,现在。” 因为空间的任务差一点就能完成,完成后她就可以取用轮胎! 只要有轮胎,三轮车的事就游刃而解。 赵大河倒没有意见,就是怕她累着。 “要不?咱们明日再看?也不急于一时。” 季昭想起空间还差一点点的进度条,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晚了会坏我大事。”万一明日起来空间里的轮胎又被撤换掉,她哭都来不及。 “坏你啥大事?”赵大河一脸懵,咋看着她比病人还急呢。 “看完病还得采 药,再往后拖怕时间上来不及。” 听她这么一说,赵大河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他把这事交给了季老太,让季老太组织她那帮老姐妹先看着来。 季昭这一晚上就看了十几个老人,都是些因年纪来了的老年病,比如骨质增生,关节炎...最严重的也就膝骨劳损。 这些病都是要靠平日保养和添加营养才能慢慢缓解。 逃荒路上的生活如此艰辛,能吃饱肚子就已经算好了,还讲会什么营养。 所以这些老人病目前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季昭只能采几样活络筋骨的草药,让她们每晚烧水泡脚,让血液流通,减少堵塞。 给长辈们看完病已经到深夜,外头的声音小了,只留了小部分人轮值守夜。 送走长辈们,季昭回到帐篷,看见季家兴、裴澈和小伙伴们正在烤鱼,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裴澈率先看见她,马上拿着一条烤好的鱼递给她,“我烤的,阿昭尝尝吧。” 季昭确实有些饿了,坐到火堆旁边跟他们边吃边聊。 “阿昭,你阿兄说谎!他说你家前两天吃过肉肠,还是你找天上的仙人要的。” “我没说.....”季家兴急得满面涨红,正要澄清自己并没有说谎,看见季昭的双眼时才想起答应过妹妹要保守秘密。 “我、我.....对、对不起!” 季昭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坐下。 季家兴有些不安地搓搓手指,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大胖哥 ,我阿兄也没有说话,我们家前两天确实吃过肉肠,也确实是我找仙人要的,不过呢......是在梦里!” 小伙伴们一听,如鞭炮般的爽朗笑声顿时响彻整座森林。 “我就说吧,这地儿哪来的肉肠呢。”大胖拍拍季家兴的肩膀,“以后少做美梦,容易肚子饿。” “喂,你们这帮伢子差不多就好了,快些回去睡觉。” 湖边的大人听见笑声,扬起嗓子喊了一嘴。 大胖和其他小伙吐槽几句季家兴便各自回各自帐篷睡觉。 “大、大妹。”大胖他们一走,季家兴才愧疚地抬起头,“阿、阿兄忘了答应你的事.....” “没事,阿兄做得已经够好了。”季昭安慰他。 其实他能忍这么久才说漏嘴已经很好了,毕竟智力不健全的人记忆力是有限的。 “你不生气?” “我不是把话给圆回来了吗?他们也信了,没给我造成困扰,所以这次不生气。” 季家兴这话听懂了,意思是他以后再说漏嘴大妹就要生气了。 裴澈在一旁笑了笑,他方才说的有些忘形,他扯他的袖子都没发现,现在这样也好,给他长点教训,省得以后啥事都跟人说。 “阿兄快回去睡吧。” 季家兴也确实困了,打着哈欠回了帐篷。 “电棍都在这了。”裴澈把收回来的三把电棍交到季昭手里,这东西确实危险。方才季家兴差点就拿来玩。 季昭正要把电棍收进空间,不料背后 突然伸出一只手,将电棍抢了去。 “你们几个倒是挺会吃独食。”雷惊风坐在季昭和裴澈对面,不仅抢了电棍,还抢了裴澈手里烤好的鱼。 裴澈怒瞪着毫不客气的男人。 “咋的,不乐意给我吃?”雷惊风瞥了眼裴澈,要把鱼丢回给他。 “乐意乐意,雷大哥快吃吧。”只要他肯教他们功夫,就算要吃她手里的鱼也愿意给。 雷惊风咬了一口鱼,有些嫌弃地皱了下眉头。 “这是何物?”他下巴抬了抬,意指旁边的电棍。 “我伯父送的防身物。” 雷惊风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你这个伯父倒是个能人,何时也介绍我认识认识。” 季昭从口袋里掏出药,“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先给你换药吧。”说完便示意他脱衣服。 雷惊风愣了下,他看了一眼同样盯着季昭看裴澈,扑哧便笑开了。 “你笑什么?已经很晚了,雷大哥还是快点吧。”季昭困死了,没心情听他笑。 雷惊风慢悠悠剔着鱼刺,嘴角都快弯到耳畔了,“这性子还真是…..咋比行走江湖的女侠都要大大咧咧呢。你这样可不行,有人要不高兴了。” 季昭侧着头看他,一时半会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阿昭忙了一天,你先去睡吧,我来帮雷大哥上药。” 季昭恍然大悟,得,他又习惯使然了。 “省着点用,这瓶药得好几个人分呢。”季昭交代一声,转身便进了帐篷。 待季昭走开,雷惊 风才收起笑意,他定定地看着裴澈。 “你真想拜我为师?” 第八十六章 交易 裴澈拧开药瓶盖子,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自然是乐意的。” 雷惊风在外头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成叔说这人并不如外面传的那么不堪,相反为人还不错。 这两天接触下来,他确实不像以前看的游记所写的那么坏,可以说完全不像同一人。 雷惊风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净手,脱下衣服,露出结实又伤痕累累的后背和手臂。 “既然你听说过我,那自然知道我不收徒。” 裴澈用棉花沾了药粉一点一点抹到他的伤口处。 一股清凉感掠过肌肤,雷惊风回头看了眼那瓶药,见是一只白色的瓶子,不是瓷也不是玉质的,倒是奇怪的紧。 他伸手欲去拿过来打量,却被裴澈收进了怀里。 “好了。”裴澈淡淡道。 “这就完了?手臂还没有抹呢!”他喜欢那股清凉的感觉,抹在身上有股打通经脉的感觉,但这小子抹了一丁点就完事,故意的吧。 “师傅的伤好得快,不用抹药也能好。” 这药品珍贵,每用一次季昭就肉痛一回,他的伤口一天就结痂,用了也浪费。 “嘿!抠成这样还想让大爷我收徒?想得美。” 遇上这两破小屁孩,雷惊风感觉自己的身价老往下掉。 裴澈笑了笑,“师傅还年轻,不急着做老大爷。” 雷惊风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用力把衣服穿好。 “我说过不收徒便不收徒。”雷惊风认真想过,他不会收徒,但看在两人救他的份上,可以 帮着指点一二。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勉强雷大侠。”裴澈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神深沉得不像平日里的他。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雷惊风嗤笑,“你有何条件跟我谈交易?你以为人人都能同我雷惊风做交易的?” “绿湖书院的藏书阁,雷大侠还想进去吗?”裴澈嘴角微微勾起。 雷惊风一愣,眼神死死盯着裴澈,“看来你小子来头不小啊!连这个都知道。” 他坐正身子,这才正眼看着裴澈,他知道这人不是万家村村民,虽然有村民们帮着掩护,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异处。 “你到底是谁?”向来只有他迷惑人,但是头一回被人迷惑。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教我和季家兴功夫,只要我回到北凌,可带你进绿湖书院的藏书阁,并答应你可以带走一本藏书。” 雷惊风眯眼,眼神闪着兴奋,但只是一瞬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澈摇头,表示他确实没有让他可相信的证据,幸与不幸都在于他。 雷惊风打量了他半晌,又在心里默念了数遍他的名字,忽然,他眸光一亮,“你姓裴?”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只迎视他的视线。 雷惊风挠了挠头,“听说裴家这几年内斗的厉害,你.....” “不管谁是赢家,没有麒麟锁谁都无法继承裴家。” 雷惊风的双眸又亮了几度,看来他猜测没错,这人还真是裴家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 人。 这么多年没回北凌,看来他错过了不少的消息。 “当然,我也没有麒麟锁,但我知道在何处可以取到麒麟锁。” 雷惊风眸光深沉地看着他,思量片刻,他站了起来:“明日清晨与那个傻小子来树屋找我,与你们同走一段路,时候到了我便离开,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好,多谢雷大侠。”裴澈高兴得心里放烟花。 “别大侠大侠的叫,听着像在骂我。” 裴澈目送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把火堆灭了,把草墩子收起来,突然意识到这些习惯都是跟季家人学的,习惯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规整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融入这个家,这个村。 裴澈走进帐篷,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左边季昭的床位,空的,心想她肯定又去了那间小黑屋。 他实在没闹明白,那间屋子又黑又小,根本就没有放任何东西,这东西难不成真如季家人所说,是仙人给她的? 裴澈在这边胡思乱想,各种猜测,季昭在空间却高兴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轮胎,很多很多的轮胎! 没想到给村里的长辈看完病后,不仅进度条完成了,货架上的药材种子和粮食种子都增加了不少。 只要有条件了,这些东西都能派上用场。 季昭也归纳出空间里的各区域的功能,只要把完成任务得来的物资放到货架上就不会消失,但如果一直放在临时提货库里过段时间就会被 别的任物资代替。 所以从临时提货库里把近千只轮胎搬到货架区,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从空间出来,她已经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在右边充气垫的裴澈看见她回来了,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安心地闭眼睡下。 ~ 季昭起来时帐篷就剩她一人。 外面传来季老太与村民说话的声音。 季昭坐了起来,看见床边的草墩上放着一碗鱼肉粥,上面还撒了些绿油油的野葱花,香得直让人流口水。 她顾不上还没有洗簌,大口大口地喝完粥,然后穿上鞋,准备找阿爹说三胎车的事。 一出来就看见村里的长辈坐成排,等着她看病呢。 “哟,终于起来了。”大伙见她出来,都打趣她太阳晒屁股喽。 季老太拿了毛巾给她洗面,边道,“腿脚有毛病的阿爷阿嬷都在这了,你能看就看,看不出是啥毛病也无妨。” 季昭随便口应了声。 “阿嬷,我爹呢?” “起来时阿澈跟他说了做三轮车的事,还把样儿给他比画一遍,你爹觉得这三轮车有点意思,一早就喊上你大柄叔几人进森林。” 季昭满意地点了点头,裴澈这伙就会办事。 但阿爹也真够拼命的,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季昭本想说给他听,然后请村里人帮忙去砍树带回来让他试着做,没想到他带着伤进森林了。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季昭便开始给长辈们看病。 忙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何氏和季凤抬着 满满的四篮子肉回来,这是村里按人头分来的。 “娘,咋不见阿兄和阿澈去帮忙?” 裴澈拧开药瓶盖子,嘴角扯出一抹浅笑:“自然是乐意的。” 雷惊风在外头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成叔说这人并不如外面传的那么不堪,相反为人还不错。 这两天接触下来,他确实不像以前看的游记所写的那么坏,可以说完全不像同一人。 雷惊风从怀里掏出手帕擦净手,脱下衣服,露出结实又伤痕累累的后背和手臂。 “既然你听说过我,那自然知道我不收徒。” 裴澈用棉花沾了药粉一点一点抹到他的伤口处。 一股清凉感掠过肌肤,雷惊风回头看了眼那瓶药,见是一只白色的瓶子,不是瓷也不是玉质的,倒是奇怪的紧。 他伸手欲去拿过来打量,却被裴澈收进了怀里。 “好了。”裴澈淡淡道。 “这就完了?手臂还没有抹呢!”他喜欢那股清凉的感觉,抹在身上有股打通经脉的感觉,但这小子抹了一丁点就完事,故意的吧。 “师傅的伤好得快,不用抹药也能好。” 这药品珍贵,每用一次季昭就肉痛一回,他的伤口一天就结痂,用了也浪费。 “嘿!抠成这样还想让大爷我收徒?想得美。” 遇上这两破小屁孩,雷惊风感觉自己的身价老往下掉。 裴澈笑了笑,“师傅还年轻,不急着做老大爷。” 雷惊风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用力把衣服穿好。 “我说过不收徒便不收徒。”雷惊风认真想过,他不会收徒,但看在两人救他的份上,可以 帮着指点一二。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勉强雷大侠。”裴澈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神深沉得不像平日里的他。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雷惊风嗤笑,“你有何条件跟我谈交易?你以为人人都能同我雷惊风做交易的?” “绿湖书院的藏书阁,雷大侠还想进去吗?”裴澈嘴角微微勾起。 雷惊风一愣,眼神死死盯着裴澈,“看来你小子来头不小啊!连这个都知道。” 他坐正身子,这才正眼看着裴澈,他知道这人不是万家村村民,虽然有村民们帮着掩护,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异处。 “你到底是谁?”向来只有他迷惑人,但是头一回被人迷惑。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教我和季家兴功夫,只要我回到北凌,可带你进绿湖书院的藏书阁,并答应你可以带走一本藏书。” 雷惊风眯眼,眼神闪着兴奋,但只是一瞬间。 “我凭什么相信你。” 裴澈摇头,表示他确实没有让他可相信的证据,幸与不幸都在于他。 雷惊风打量了他半晌,又在心里默念了数遍他的名字,忽然,他眸光一亮,“你姓裴?” 裴澈抿着唇不说话,只迎视他的视线。 雷惊风挠了挠头,“听说裴家这几年内斗的厉害,你.....” “不管谁是赢家,没有麒麟锁谁都无法继承裴家。” 雷惊风的双眸又亮了几度,看来他猜测没错,这人还真是裴家的人,而且不是一般的 人。 这么多年没回北凌,看来他错过了不少的消息。 “当然,我也没有麒麟锁,但我知道在何处可以取到麒麟锁。” 雷惊风眸光深沉地看着他,思量片刻,他站了起来:“明日清晨与那个傻小子来树屋找我,与你们同走一段路,时候到了我便离开,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了。” “好,多谢雷大侠。”裴澈高兴得心里放烟花。 “别大侠大侠的叫,听着像在骂我。” 裴澈目送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他把火堆灭了,把草墩子收起来,突然意识到这些习惯都是跟季家人学的,习惯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规整好,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融入这个家,这个村。 裴澈走进帐篷,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左边季昭的床位,空的,心想她肯定又去了那间小黑屋。 他实在没闹明白,那间屋子又黑又小,根本就没有放任何东西,这东西难不成真如季家人所说,是仙人给她的? 裴澈在这边胡思乱想,各种猜测,季昭在空间却高兴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轮胎,很多很多的轮胎! 没想到给村里的长辈看完病后,不仅进度条完成了,货架上的药材种子和粮食种子都增加了不少。 只要有条件了,这些东西都能派上用场。 季昭也归纳出空间里的各区域的功能,只要把完成任务得来的物资放到货架上就不会消失,但如果一直放在临时提货库里过段时间就会被 别的任物资代替。 所以从临时提货库里把近千只轮胎搬到货架区,足足花了将近一个时辰。 从空间出来,她已经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在右边充气垫的裴澈看见她回来了,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安心地闭眼睡下。 ~ 季昭起来时帐篷就剩她一人。 外面传来季老太与村民说话的声音。 季昭坐了起来,看见床边的草墩上放着一碗鱼肉粥,上面还撒了些绿油油的野葱花,香得直让人流口水。 她顾不上还没有洗簌,大口大口地喝完粥,然后穿上鞋,准备找阿爹说三胎车的事。 一出来就看见村里的长辈坐成排,等着她看病呢。 “哟,终于起来了。”大伙见她出来,都打趣她太阳晒屁股喽。 季老太拿了毛巾给她洗面,边道,“腿脚有毛病的阿爷阿嬷都在这了,你能看就看,看不出是啥毛病也无妨。” 季昭随便口应了声。 “阿嬷,我爹呢?” “起来时阿澈跟他说了做三轮车的事,还把样儿给他比画一遍,你爹觉得这三轮车有点意思,一早就喊上你大柄叔几人进森林。” 季昭满意地点了点头,裴澈这伙就会办事。 但阿爹也真够拼命的,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季昭本想说给他听,然后请村里人帮忙去砍树带回来让他试着做,没想到他带着伤进森林了。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季昭便开始给长辈们看病。 忙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何氏和季凤抬着 满满的四篮子肉回来,这是村里按人头分来的。 “娘,咋不见阿兄和阿澈去帮忙?” 第八十七章 三轮车 季昭起来就没看见裴澈和季家兴,以为他俩在大湖那边帮着分鳄鱼肉呢。 “阿澈拉上家兴说要去找雷公子,要晚点回来。”何氏望着天色,“这会也该没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娘放心,不会出事的。”看来昨天晚上雷惊风答应教他们功夫了,真好。 “阿昭,啥时候到大娘?大娘这腰痛了好几天了,这几个晚上都痛得睡不好。” 小武子的娘亲杨氏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大娘,我这就给你看。”季昭与何氏、季凤聊了几句,回头又继续给村民们看病。 她看杨氏痛到腰都直不起来,行走的姿势还怪异得紧。 季昭摸了下她的腰骨,杨氏痛得唉哟哟地叫。 “大娘,你腰椎盘出了。”这种时候的这个毛病,简直就是要人命。 “这可咋整?能医好不?”杨氏前两天是自个找草药敷,但不见效,这才来找了季昭。 “我这几天给你做做针灸和推拿,希望起程前能有所好转。” “好好好,麻烦阿昭。” 杨氏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实在太痛,正好季老太来询问需不需帮助,她便厚着脸皮来了。 季昭客气了几句,当即就给杨氏做了针灸和推拿,完了后交代她回去让家人做块夹住夹腰部。 送走杨氏,季昭就看见裴澈和季家兴从树屋那边走回来。 远远看去,两人走路一瘸一拐,再走近一点,发现两人全身都像在沼泽地滚过一遍似的, 衣服脏得不成样。 “我们回来了。”裴澈累得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季家兴都懒得说话,一屁股就坐在给老人们看病的草墩子上,歇过劲才道: “阿弟,我不要去练武了,好累,雷大哥也好凶!” 季家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天刚亮裴澈就把他拉起来,说要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他还真信,结果一进森林就遭到雷惊风的袭击。 他俩刚开始有点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雷惊风一边袭击一边教他们如何对反击。 被雷惊风追着跑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几乎都快跑进深山了,直到两人累得快没力气了他才说停下来。 季昭正要说话,裴澈一把拉过季家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季家兴听后看了一眼季昭。 裴澈再低语几句,他又看向正在忙碌的季凤和何氏。 “知道了,明日还跟阿弟一起去。” 裴澈如一个大哥哥,摸摸季家兴的脑袋表扬他。 “家兴阿澈,走啊!去湖里摸鱼。” 大胖一行又来喊人,季家兴看见小伙伴们,一身的痛疼瞬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 裴婉据了去湖里捞鱼,往季家兴随大胖他们走后,他坐到季昭身边。 季昭拿着舂具在给病人舂药,扭头看他一眼,他眼神炯炯有神,特别灵气,看样子很喜欢习武。 “你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吧,待会陪我去采药。” 裴澈应了声好,笑了笑:“阿昭,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这么客 气做什么?有什么事你直说呗。” “我想要一套笔墨。” 雷惊风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他教的招式又多又快,他和季家兴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他想先用笔墨记下来,雷惊风离开后他们也能慢慢练。 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她能解决这个难题了。 季昭咧嘴一笑,“晚上给你。” 裴澈抿嘴一笑,点头:“我去换身衣裳,陪你去采药。” 季昭也舂好草药了,她用树叶包起来送去给患了关节积液的五大爷帐篷里,回来后裴澈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下的脏衣服也已经挂在起来晾晒。 季昭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适应能力与学习能力真的非常强。 若换了她,真没法做到能屈能伸到如此完美。 两人拿着菜篮子,与何氏打了招呼就往森林走去。 刚走到森林的路口就看见季福生和大柄叔几人扛着木头回来了。 几个大人把他们赶回来,说上回那几只花豹就在附近,不许两人单独进森林。 两人只能跟着大人返回帐篷处。 季福生除了是打猎的好手,他还是个做木活的好手。 既然无法进山采药,季昭便帮着大人一起做三轮车。 现在没有别的农活绊手脚,大人们做起木活来又快又好,一人负责一个车部位,就一个下晌,一辆没用一根铁钉的全手工榫卯的三轮车就成型了。 季昭看着很是完美,但在季福生他们眼里却奇怪得 紧。 因为缺了三只车轮,没车轮这部三轮车就成不了。 “这、这玩意儿没轮子咋用?” 大柄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他说要做三个木轮子,季家的三姑娘说不用,还说这种荒郊野外木轮子不顶用,还浪费时间。 “大柄叔不用担心,我程伯父不是大商贾吗?他被土匪抓之前藏了一批物资在这附近,这批物资里头就有京城现下最好的轮子。” 大柄几人听后眸光都亮了几度,“哟,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这个程掌柜真是救对了!不仅造福你们家,还造福咱们整个村呢。” “那还等啥?赶紧干活呗!” 季昭笑了笑,心里又同还不知何处的程大安道了歉,回回都找他当借口,真真有些对不住人家。 “阿昭,那你赶紧去找啊!万一找不到咱们就白做了。” “成成成,我马上去找。” 裴澈给季福生的伤腿抹完药就见季昭朝招了招手。 “你说轮胎放哪儿比较合适?”他们需要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胎动,否则无法圆谎。 裴澈想了想,道:“树屋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坑,那地方隐蔽,旁人路过都会绕开道。” “我先去,你带着阿兄和大胖哥他们一道来,一定要把大胖带来,他力气大。” 裴澈应了声,想着雷惊风此时正在树屋休息,不担心她会遇到危险。 待季昭走了一盏茶之后,裴澈在大湖边上找到了季家兴和大胖。 “阿弟,快下来抓鱼!” 裴澈嘴角一抽,鱼种都被村民们捞走了,哪里还能抓到鱼? 季昭起来就没看见裴澈和季家兴,以为他俩在大湖那边帮着分鳄鱼肉呢。 “阿澈拉上家兴说要去找雷公子,要晚点回来。”何氏望着天色,“这会也该没回来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娘放心,不会出事的。”看来昨天晚上雷惊风答应教他们功夫了,真好。 “阿昭,啥时候到大娘?大娘这腰痛了好几天了,这几个晚上都痛得睡不好。” 小武子的娘亲杨氏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 “大娘,我这就给你看。”季昭与何氏、季凤聊了几句,回头又继续给村民们看病。 她看杨氏痛到腰都直不起来,行走的姿势还怪异得紧。 季昭摸了下她的腰骨,杨氏痛得唉哟哟地叫。 “大娘,你腰椎盘出了。”这种时候的这个毛病,简直就是要人命。 “这可咋整?能医好不?”杨氏前两天是自个找草药敷,但不见效,这才来找了季昭。 “我这几天给你做做针灸和推拿,希望起程前能有所好转。” “好好好,麻烦阿昭。” 杨氏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但实在太痛,正好季老太来询问需不需帮助,她便厚着脸皮来了。 季昭客气了几句,当即就给杨氏做了针灸和推拿,完了后交代她回去让家人做块夹住夹腰部。 送走杨氏,季昭就看见裴澈和季家兴从树屋那边走回来。 远远看去,两人走路一瘸一拐,再走近一点,发现两人全身都像在沼泽地滚过一遍似的, 衣服脏得不成样。 “我们回来了。”裴澈累得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季家兴都懒得说话,一屁股就坐在给老人们看病的草墩子上,歇过劲才道: “阿弟,我不要去练武了,好累,雷大哥也好凶!” 季家兴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天刚亮裴澈就把他拉起来,说要带他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他还真信,结果一进森林就遭到雷惊风的袭击。 他俩刚开始有点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雷惊风一边袭击一边教他们如何对反击。 被雷惊风追着跑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几乎都快跑进深山了,直到两人累得快没力气了他才说停下来。 季昭正要说话,裴澈一把拉过季家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季家兴听后看了一眼季昭。 裴澈再低语几句,他又看向正在忙碌的季凤和何氏。 “知道了,明日还跟阿弟一起去。” 裴澈如一个大哥哥,摸摸季家兴的脑袋表扬他。 “家兴阿澈,走啊!去湖里摸鱼。” 大胖一行又来喊人,季家兴看见小伙伴们,一身的痛疼瞬间就消失得荡然无存。 裴婉据了去湖里捞鱼,往季家兴随大胖他们走后,他坐到季昭身边。 季昭拿着舂具在给病人舂药,扭头看他一眼,他眼神炯炯有神,特别灵气,看样子很喜欢习武。 “你去洗把脸,换身衣裳吧,待会陪我去采药。” 裴澈应了声好,笑了笑:“阿昭,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这么客 气做什么?有什么事你直说呗。” “我想要一套笔墨。” 雷惊风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他教的招式又多又快,他和季家兴都有点跟不上节奏,他想先用笔墨记下来,雷惊风离开后他们也能慢慢练。 他知道这个要求有点为难,但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她能解决这个难题了。 季昭咧嘴一笑,“晚上给你。” 裴澈抿嘴一笑,点头:“我去换身衣裳,陪你去采药。” 季昭也舂好草药了,她用树叶包起来送去给患了关节积液的五大爷帐篷里,回来后裴澈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下的脏衣服也已经挂在起来晾晒。 季昭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适应能力与学习能力真的非常强。 若换了她,真没法做到能屈能伸到如此完美。 两人拿着菜篮子,与何氏打了招呼就往森林走去。 刚走到森林的路口就看见季福生和大柄叔几人扛着木头回来了。 几个大人把他们赶回来,说上回那几只花豹就在附近,不许两人单独进森林。 两人只能跟着大人返回帐篷处。 季福生除了是打猎的好手,他还是个做木活的好手。 既然无法进山采药,季昭便帮着大人一起做三轮车。 现在没有别的农活绊手脚,大人们做起木活来又快又好,一人负责一个车部位,就一个下晌,一辆没用一根铁钉的全手工榫卯的三轮车就成型了。 季昭看着很是完美,但在季福生他们眼里却奇怪得 紧。 因为缺了三只车轮,没车轮这部三轮车就成不了。 “这、这玩意儿没轮子咋用?” 大柄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他说要做三个木轮子,季家的三姑娘说不用,还说这种荒郊野外木轮子不顶用,还浪费时间。 “大柄叔不用担心,我程伯父不是大商贾吗?他被土匪抓之前藏了一批物资在这附近,这批物资里头就有京城现下最好的轮子。” 大柄几人听后眸光都亮了几度,“哟,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这个程掌柜真是救对了!不仅造福你们家,还造福咱们整个村呢。” “那还等啥?赶紧干活呗!” 季昭笑了笑,心里又同还不知何处的程大安道了歉,回回都找他当借口,真真有些对不住人家。 “阿昭,那你赶紧去找啊!万一找不到咱们就白做了。” “成成成,我马上去找。” 裴澈给季福生的伤腿抹完药就见季昭朝招了招手。 “你说轮胎放哪儿比较合适?”他们需要找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胎动,否则无法圆谎。 裴澈想了想,道:“树屋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坑,那地方隐蔽,旁人路过都会绕开道。” “我先去,你带着阿兄和大胖哥他们一道来,一定要把大胖带来,他力气大。” 裴澈应了声,想着雷惊风此时正在树屋休息,不担心她会遇到危险。 待季昭走了一盏茶之后,裴澈在大湖边上找到了季家兴和大胖。 “阿弟,快下来抓鱼!” 裴澈嘴角一抽,鱼种都被村民们捞走了,哪里还能抓到鱼? 第八十八章 齐心协力把活干 裴澈带着季家兴他们来到树屋后面的大坑,坑里已经堆满了黑色的轮胎。 季家兴和大胖既然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当场就愣住了。 “阿昭,这是啥玩意儿?”大胖问。 看起来像轮子,但他们只见过木头制的轮子,这黑黑的,又凸凹不平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大胖哥,这是我程伯父被抓前藏的宝贝,咱们正好可以用来做三轮车的轮子。” 大胖按了按有手臂粗的轮胎,发现还有点弹性,瞬间就觉得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都别愣着了,快些把这些轮胎都搬到外面去,再磨叽天就黑了。” “阿昭和阿澈,你俩也太鸡贼了!把咱们骗进来干体力活呢!” 大胖可不是季家兴,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俩的小计谋。 “大胖哥可见过这东西?没见过吧?这不就是宝贝吗!谁也没骗你。”他们这不叫骗,这叫忽悠。 “行行行,你有理!待会把村里闲的人都喊来帮忙。” 大胖说着一下子就扛起十只轮胎,他是万家村有名的大力士,所以叫他来准没错。 雷惊风被他们吵醒后,就一直看着这边的情景,他就纳闷了,早上那个坑全是杂草树枝,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些东西来了。 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季昭,这姑娘似乎也藏着不少的秘密。 但是他没有证据,因为没有亲眼看见她是如何把这些东西弄来的。 “雷大哥睡醒了?”季昭坐在轮胎上,悠闲自在地晃着两 只脚。 雷惊风扫了眼堆积如山的轮胎。 “你上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他也没指望她会实话实说,但还是忍不住问。 季昭笑了笑,“我也很好奇雷大哥为何突然就答应教他们武功了?” 雷惊风被她反问得有些无语,这小丫头反应能力确实强,明知他不会说。 “大妹!我们带了好多人来搬宝贝。” 季家兴去而复返,他们把轮胎搬出去后被大人们猛夸了一顿,又把其他小伙伴们都叫来一起搬。 人多力量大,一千多只轮胎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搬完了。 季昭从森林里出来,她阿爹已经装好了三个轮子,这辆车厢长宽高都是一米的三轮车就完整地诞生了,虽然因条件有限表面没有抛光,零部件也没那么细致,但比板车好太多了。 几个大男人轮着试骑了一下效果,越来越满意。 村长闻讯赶来,先训斥一番私自跑进森林的孩子们。 大胖向来会哄人,他抱着气呼呼的赵大河,笑嘻嘻地哄着:“村长阿爷,我们知道错了!但您先别生气!来看看我福生叔叔和大柄叔他们做了啥?” 说着把赵大河拉到三轮车旁边,还当场表演踩三轮车给他看。 “哟,这东西不错!”关键不用人拉,用脚蹬着就能走,速度还挺快的! “嘿嘿,村长!咱们做的三轮车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赵大河忙不迭地点头,这里捏捏那里碰碰,发现这轮胎还有弹性,瞬 间就惊讶地抬起头,“咦!这轮子……” “村长阿爷!这些轮子就是咱们为何没听你的话而进了森林,那是因为这些轮子都藏在森林里面!咱们只好……嘿嘿!” “这、这些轮子是森林里找来的?” 赵大河一脸的惊讶。 “是程掌柜被土匪抓之前藏的货物,他临走前交代给了阿昭。” 赵大河''''哦''''了一声,是程掌柜的东西,那这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山路难走,森林里还有锋利的树枝,这玩意儿会不会被扎坏?” 村长这个问题也是大伙都担心的。 “放心吧,一般的树枝和石头都扎不坏。”这种轮胎材质最好的 “东西老金贵了!成长规则回真是亏大发了!”赵大河一边心疼程掌柜一边又庆幸他能留下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们。 鳄鱼肉已经分完了,鳄鱼的残骸也已经埋掉了。 接下来几天,大姑娘小媳妇们负责编草席,烘晒储存鳄鱼肉,挖野菜,缝补浆洗.....男人们就一门心思做三轮车。 大伙都干得热火朝天,每天都很累,却越干越有劲,因为有了三轮车他们以后能省点力气。 有些村户人口多东西多,他们加大了车厢的尺寸,有些还灵活地加了第二层架子。 季昭也很忙,村长给她派了小武子和洪大牛,这两人每天陪她进森林采药,采完药回来还得帮着看村里的病人。 季福生和吴天灯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伤口 愈合得快,上了几天药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小五子的娘亲杨氏经过几天的针灸和推拿,已经可以直起腰走路了。 五大爷的关节劳损也有了改善,起码老人家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只要是季昭看过的,多多少少都有见好。 唯独李二狗家,朱氏虽然隔天就来找她拿止痛药和消炎药,但李二狗还是痛得厉害,昨天她抽空去看了一眼,人已经瘦得不成样了,虽然还吊着一口气,但随时都有又咽气的可能。 她问朱氏可有按照她的要求给他服药,朱氏拍着胸脯保证,不仅天天按时给他服药,还一天三餐地给他炖鳄鱼汤喝。 季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给他吃了止痛药,为何那十只手因为忍痛都挠秃了? …… 前前后后万家村在原地已经停留了十天。 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一辆三轮车,车上装得满满当当,逃荒队伍一下子又显得特别壮大了。 村长决定今天继续赶路,村民们早早就起来做准备。 通过森林的路由于长久没有人走,路上长满了杂草和荆棘,村长让各家各户出一人在前头开路。 裴澈和季家兴一早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两家伙天天一大早就跑出去,到底出去是干啥?” 几个大人是知道裴澈和季家兴每天早上都要进森林的,但不知道他们干啥去。 季昭说他们不会干坏事,也不会有危险,大人们也就不过问了。 可这会都要起程 了,还不见他俩的踪影,可把几个大人都急坏了。 裴澈带着季家兴他们来到树屋后面的大坑,坑里已经堆满了黑色的轮胎。 季家兴和大胖既然看见这些奇怪的东西,当场就愣住了。 “阿昭,这是啥玩意儿?”大胖问。 看起来像轮子,但他们只见过木头制的轮子,这黑黑的,又凸凹不平的东西还是头一回见。 “大胖哥,这是我程伯父被抓前藏的宝贝,咱们正好可以用来做三轮车的轮子。” 大胖按了按有手臂粗的轮胎,发现还有点弹性,瞬间就觉得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都别愣着了,快些把这些轮胎都搬到外面去,再磨叽天就黑了。” “阿昭和阿澈,你俩也太鸡贼了!把咱们骗进来干体力活呢!” 大胖可不是季家兴,他一眼就看出了他俩的小计谋。 “大胖哥可见过这东西?没见过吧?这不就是宝贝吗!谁也没骗你。”他们这不叫骗,这叫忽悠。 “行行行,你有理!待会把村里闲的人都喊来帮忙。” 大胖说着一下子就扛起十只轮胎,他是万家村有名的大力士,所以叫他来准没错。 雷惊风被他们吵醒后,就一直看着这边的情景,他就纳闷了,早上那个坑全是杂草树枝,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些东西来了。 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季昭,这姑娘似乎也藏着不少的秘密。 但是他没有证据,因为没有亲眼看见她是如何把这些东西弄来的。 “雷大哥睡醒了?”季昭坐在轮胎上,悠闲自在地晃着两 只脚。 雷惊风扫了眼堆积如山的轮胎。 “你上哪弄来的这些东西?” 他也没指望她会实话实说,但还是忍不住问。 季昭笑了笑,“我也很好奇雷大哥为何突然就答应教他们武功了?” 雷惊风被她反问得有些无语,这小丫头反应能力确实强,明知他不会说。 “大妹!我们带了好多人来搬宝贝。” 季家兴去而复返,他们把轮胎搬出去后被大人们猛夸了一顿,又把其他小伙伴们都叫来一起搬。 人多力量大,一千多只轮胎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搬完了。 季昭从森林里出来,她阿爹已经装好了三个轮子,这辆车厢长宽高都是一米的三轮车就完整地诞生了,虽然因条件有限表面没有抛光,零部件也没那么细致,但比板车好太多了。 几个大男人轮着试骑了一下效果,越来越满意。 村长闻讯赶来,先训斥一番私自跑进森林的孩子们。 大胖向来会哄人,他抱着气呼呼的赵大河,笑嘻嘻地哄着:“村长阿爷,我们知道错了!但您先别生气!来看看我福生叔叔和大柄叔他们做了啥?” 说着把赵大河拉到三轮车旁边,还当场表演踩三轮车给他看。 “哟,这东西不错!”关键不用人拉,用脚蹬着就能走,速度还挺快的! “嘿嘿,村长!咱们做的三轮车还不错吧?” “不错不错!”赵大河忙不迭地点头,这里捏捏那里碰碰,发现这轮胎还有弹性,瞬 间就惊讶地抬起头,“咦!这轮子……” “村长阿爷!这些轮子就是咱们为何没听你的话而进了森林,那是因为这些轮子都藏在森林里面!咱们只好……嘿嘿!” “这、这些轮子是森林里找来的?” 赵大河一脸的惊讶。 “是程掌柜被土匪抓之前藏的货物,他临走前交代给了阿昭。” 赵大河''''哦''''了一声,是程掌柜的东西,那这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山路难走,森林里还有锋利的树枝,这玩意儿会不会被扎坏?” 村长这个问题也是大伙都担心的。 “放心吧,一般的树枝和石头都扎不坏。”这种轮胎材质最好的 “东西老金贵了!成长规则回真是亏大发了!”赵大河一边心疼程掌柜一边又庆幸他能留下这么好的东西给他们。 鳄鱼肉已经分完了,鳄鱼的残骸也已经埋掉了。 接下来几天,大姑娘小媳妇们负责编草席,烘晒储存鳄鱼肉,挖野菜,缝补浆洗.....男人们就一门心思做三轮车。 大伙都干得热火朝天,每天都很累,却越干越有劲,因为有了三轮车他们以后能省点力气。 有些村户人口多东西多,他们加大了车厢的尺寸,有些还灵活地加了第二层架子。 季昭也很忙,村长给她派了小武子和洪大牛,这两人每天陪她进森林采药,采完药回来还得帮着看村里的病人。 季福生和吴天灯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伤口 愈合得快,上了几天药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小五子的娘亲杨氏经过几天的针灸和推拿,已经可以直起腰走路了。 五大爷的关节劳损也有了改善,起码老人家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只要是季昭看过的,多多少少都有见好。 唯独李二狗家,朱氏虽然隔天就来找她拿止痛药和消炎药,但李二狗还是痛得厉害,昨天她抽空去看了一眼,人已经瘦得不成样了,虽然还吊着一口气,但随时都有又咽气的可能。 她问朱氏可有按照她的要求给他服药,朱氏拍着胸脯保证,不仅天天按时给他服药,还一天三餐地给他炖鳄鱼汤喝。 季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给他吃了止痛药,为何那十只手因为忍痛都挠秃了? …… 前前后后万家村在原地已经停留了十天。 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一辆三轮车,车上装得满满当当,逃荒队伍一下子又显得特别壮大了。 村长决定今天继续赶路,村民们早早就起来做准备。 通过森林的路由于长久没有人走,路上长满了杂草和荆棘,村长让各家各户出一人在前头开路。 裴澈和季家兴一早又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两家伙天天一大早就跑出去,到底出去是干啥?” 几个大人是知道裴澈和季家兴每天早上都要进森林的,但不知道他们干啥去。 季昭说他们不会干坏事,也不会有危险,大人们也就不过问了。 可这会都要起程 了,还不见他俩的踪影,可把几个大人都急坏了。 第八十九章 起程 季昭是一点也不担心裴澈和季家兴,即便没有雷惊风,他俩也不会走丢。 村民们已陆续进入森林,季家包围。 “走吧,不等了。”有裴澈在,季老太也不担心两人会走丢,回来找不到他们,自然会追上来。 “走喽!闺女,咱们把你两哥哥扔了,谁让他们乱跑!”季福生逗了逗小闺女,骑上三轮车跟上村民。 森林里的路还算平坦,道路两边全是参天大树,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落在村民们的笑脸上,更显灿烂。 这一路大伙说说笑笑,像是在赶集而不是在逃荒,惹得森林里的鸟儿扑腾扑腾乱飞。 “凤儿娘,你上来,这车厢还能坐得下你和小闺女。” 季福生的腿伤大好,骑着三轮车得意扬扬地要载妻儿。 何氏羞涩地瞅了眼旁边的公婆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胡闹了!当心着腿上的伤。” “爹,你可别太得意,你的伤口才结痂几天?大妹都说你最好再养几天才好力。”季凤追上他,伸手去抢扶手,“还是我来骑吧。” 三轮车做好后,村里不少男男女女都学会骑,季凤也学会了。 季福星乐呵呵:“不急,等阿爹累了就给你骑。” “阿爹阿姐,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来骑吧!”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俩还知道回来呀!?” 季老太和何氏忍不住又朝两人唠叨了几句。 “瞅瞅你俩,每天回来就像在泥坑里滚过似的 ,快点擦擦,别着凉了!”季老太取出毛巾给裴澈和季家兴擦汗水。 季家兴随便抹了两下,便抢过季福生的三轮车来骑。 “谢谢阿嬷!”裴澈扬起灿烂的笑脸,他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开朗。 “咦!我咋觉得咱家阿澈又长高了?” 季大旺也点头,“确实高了!” 这几天天天吃肉,还有鳄鱼骨汤,再加上他充分的运动量,身体就像抽了条似地长。 裴澈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昭。 看见季昭把自己包得只是露出两只眼睛,笑意更浓。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走到季昭旁边,与她并肩同行。 “我怕毛毛虫。” 这个季节的毛毛虫最多,吐了丝吊在树上怪吓人的。 “咋越活越娇气了?”季老太笑骂一声。 “你们待会就等着哭吧。”一早起来季昭就叫他们把自己包严实一点再进森林,只有阿姐和阿娘听她的。 “给!你也把头包起来。”季昭从脖子解下一块粗布给裴澈。 裴澈接过那块粗布也学季昭,把自己的头包起来。 “这个给你。”裴澈递给季昭一个熟桃子。 “哪来的?”季昭记得大湖和小湖周边都没有桃树。 “我和阿兄被雷大哥打到西边,那边有颗桃树,可惜许多桃子都被鸟吃了。” 季昭在身上擦了擦桃子上的毛,正要吃,却被一只手夺了去。 “好啊!有啥好吃的光记着阿昭,也不记着咱们。”季凤佯装生气。 裴澈闹了个 大红脸,又掏了个桃子出去,“阿姐,这还有……” 季昭往他兜里一瞅,得!最好的在她手里,小声嘀咕了声''偏心'',便把最好的那只桃子还给季昭。 季昭又还给她,“美人配美桃,阿姐吃吧。” “那阿姐就不客气了。”季凤难得捉弄一下两人。 裴澈又从口袋掏出一个桃子给季昭。 “雷大哥呢?” “在后面,他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别担心他。” 季昭回头看去一眼,果然见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的武功怎么样?很好吗?” 裴澈点头,“嗯,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以后听成叔说雷惊风在江湖上也能排得上号的。 这些天他终于知道他的实力,哪怕北凌最顶级的武师与他相比也稍逊一筹。 “他为何突然愿意留下来教你们武功?”季昭总觉得这事跟裴澈有关。 裴澈垂下头,不说话。 相处这么久,季昭也了解他,垂下头沉默便表示他不想说出实情,也不想用别的话来搪塞她。 季昭笑了笑,倒也不介意。 裴澈抬起头,见她突然加快步伐,以后她生气了,轻声道:“你别生气,我和他约定,回到北凌后答应替他完成一个心愿。” 季昭这会哪听得见裴澈的解释,她眼里只有李二狗三轮车上的李二狗。 “李东升,你停一下!”季昭拍了拍走在她家前面的李家三轮车。 “阿昭闺女,咋了?” 李二狗的娘亲见是季昭跟上来,心里 欢喜得紧,她现在可喜欢季昭了,不仅救了她儿子的命,还采了药给她敷老寒腿。 “阿、阿昭,咋了?”跟在三轮车旁边的朱氏看见季昭,脸色有些不自然。 “二狗叔有点不对劲,你们先停下来。” 季昭看见李二狗的露在车厢外面的手苍白又丝毫无没有生气,就像已经撒手的那种感觉。 李氏一听,忙让大孙子停下来,佝偻着身子凑到车厢。没等季昭去查看李二狗的情况,李氏突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儿啊!你咋突然就去了!你这狠心的东西为何抛下娘就去了!” 朱氏抖擞着手探向夫婿的鼻子,见没气了,脸色突然苍白无血,但眼神却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有种放下重担后的轻松感。 “孩子爹!你醒醒!你别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走了!” “你走了让我们一家老小咋活啊!” “咋了,二狗他......” 季家人也停了下来,季老太和季大旺凑上前摸了摸李二狗,均发现已断气了。 季老太皱了下眉,总觉得这事有点怪,这才走了多少路,人就断气了? “方才抬上车厢时你们没发现不对劲?”季老太看向默默流泪的李东升和李东方兄弟俩。 李东升张嘴欲说话,被朱氏突然拔高的哭声吓得又默默地闭上嘴。 “大娘,我和东升抬上车时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朱氏的头发就被李氏一把薅住,“定是你这个黑心 肝的对我儿做了什么!” 季昭是一点也不担心裴澈和季家兴,即便没有雷惊风,他俩也不会走丢。 村民们已陆续进入森林,季家包围。 “走吧,不等了。”有裴澈在,季老太也不担心两人会走丢,回来找不到他们,自然会追上来。 “走喽!闺女,咱们把你两哥哥扔了,谁让他们乱跑!”季福生逗了逗小闺女,骑上三轮车跟上村民。 森林里的路还算平坦,道路两边全是参天大树,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枝叶落在村民们的笑脸上,更显灿烂。 这一路大伙说说笑笑,像是在赶集而不是在逃荒,惹得森林里的鸟儿扑腾扑腾乱飞。 “凤儿娘,你上来,这车厢还能坐得下你和小闺女。” 季福生的腿伤大好,骑着三轮车得意扬扬地要载妻儿。 何氏羞涩地瞅了眼旁边的公婆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别胡闹了!当心着腿上的伤。” “爹,你可别太得意,你的伤口才结痂几天?大妹都说你最好再养几天才好力。”季凤追上他,伸手去抢扶手,“还是我来骑吧。” 三轮车做好后,村里不少男男女女都学会骑,季凤也学会了。 季福星乐呵呵:“不急,等阿爹累了就给你骑。” “阿爹阿姐,你们都别争了,还是我来骑吧!”一道爽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你俩还知道回来呀!?” 季老太和何氏忍不住又朝两人唠叨了几句。 “瞅瞅你俩,每天回来就像在泥坑里滚过似的 ,快点擦擦,别着凉了!”季老太取出毛巾给裴澈和季家兴擦汗水。 季家兴随便抹了两下,便抢过季福生的三轮车来骑。 “谢谢阿嬷!”裴澈扬起灿烂的笑脸,他是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开朗。 “咦!我咋觉得咱家阿澈又长高了?” 季大旺也点头,“确实高了!” 这几天天天吃肉,还有鳄鱼骨汤,再加上他充分的运动量,身体就像抽了条似地长。 裴澈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昭。 看见季昭把自己包得只是露出两只眼睛,笑意更浓。 “你怎么穿成这样?”他走到季昭旁边,与她并肩同行。 “我怕毛毛虫。” 这个季节的毛毛虫最多,吐了丝吊在树上怪吓人的。 “咋越活越娇气了?”季老太笑骂一声。 “你们待会就等着哭吧。”一早起来季昭就叫他们把自己包严实一点再进森林,只有阿姐和阿娘听她的。 “给!你也把头包起来。”季昭从脖子解下一块粗布给裴澈。 裴澈接过那块粗布也学季昭,把自己的头包起来。 “这个给你。”裴澈递给季昭一个熟桃子。 “哪来的?”季昭记得大湖和小湖周边都没有桃树。 “我和阿兄被雷大哥打到西边,那边有颗桃树,可惜许多桃子都被鸟吃了。” 季昭在身上擦了擦桃子上的毛,正要吃,却被一只手夺了去。 “好啊!有啥好吃的光记着阿昭,也不记着咱们。”季凤佯装生气。 裴澈闹了个 大红脸,又掏了个桃子出去,“阿姐,这还有……” 季昭往他兜里一瞅,得!最好的在她手里,小声嘀咕了声''偏心'',便把最好的那只桃子还给季昭。 季昭又还给她,“美人配美桃,阿姐吃吧。” “那阿姐就不客气了。”季凤难得捉弄一下两人。 裴澈又从口袋掏出一个桃子给季昭。 “雷大哥呢?” “在后面,他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别担心他。” 季昭回头看去一眼,果然见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他的武功怎么样?很好吗?” 裴澈点头,“嗯,很好。”不是一般的好,以后听成叔说雷惊风在江湖上也能排得上号的。 这些天他终于知道他的实力,哪怕北凌最顶级的武师与他相比也稍逊一筹。 “他为何突然愿意留下来教你们武功?”季昭总觉得这事跟裴澈有关。 裴澈垂下头,不说话。 相处这么久,季昭也了解他,垂下头沉默便表示他不想说出实情,也不想用别的话来搪塞她。 季昭笑了笑,倒也不介意。 裴澈抬起头,见她突然加快步伐,以后她生气了,轻声道:“你别生气,我和他约定,回到北凌后答应替他完成一个心愿。” 季昭这会哪听得见裴澈的解释,她眼里只有李二狗三轮车上的李二狗。 “李东升,你停一下!”季昭拍了拍走在她家前面的李家三轮车。 “阿昭闺女,咋了?” 李二狗的娘亲见是季昭跟上来,心里 欢喜得紧,她现在可喜欢季昭了,不仅救了她儿子的命,还采了药给她敷老寒腿。 “阿、阿昭,咋了?”跟在三轮车旁边的朱氏看见季昭,脸色有些不自然。 “二狗叔有点不对劲,你们先停下来。” 季昭看见李二狗的露在车厢外面的手苍白又丝毫无没有生气,就像已经撒手的那种感觉。 李氏一听,忙让大孙子停下来,佝偻着身子凑到车厢。没等季昭去查看李二狗的情况,李氏突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儿啊!你咋突然就去了!你这狠心的东西为何抛下娘就去了!” 朱氏抖擞着手探向夫婿的鼻子,见没气了,脸色突然苍白无血,但眼神却没有多少悲伤,反而有种放下重担后的轻松感。 “孩子爹!你醒醒!你别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走了!” “你走了让我们一家老小咋活啊!” “咋了,二狗他......” 季家人也停了下来,季老太和季大旺凑上前摸了摸李二狗,均发现已断气了。 季老太皱了下眉,总觉得这事有点怪,这才走了多少路,人就断气了? “方才抬上车厢时你们没发现不对劲?”季老太看向默默流泪的李东升和李东方兄弟俩。 李东升张嘴欲说话,被朱氏突然拔高的哭声吓得又默默地闭上嘴。 “大娘,我和东升抬上车时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朱氏的头发就被李氏一把薅住,“定是你这个黑心 肝的对我儿做了什么!” 第九十章 百年人参 李二狗突然去世,为了处理他的后事万家村只能暂停前进,村民们在森林里寻了一处好地儿把他埋了。 儿子去世,李氏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本来身子就不大好,这会更显虚弱。 “二狗娘,想开点吧,二狗怕也是不想拖累你们。”赵大河安慰李氏。 李氏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紧抓住赵大河的衣服,“村长,你替我好好审问朱氏!她定是对我儿做了什么手脚。” 李氏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儿子的死定是跟朱氏有关。 “她定是不想被我儿拖累,这才杀了他!村长,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审问这个毒女。” 赵大河看了眼旁边搭耸着脑袋的朱氏。 “他俩夫妻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干这种事,你就别多想了。” 赵大河又安慰几句李氏,转身招呼村人继续赶路。 季老太也陪了李氏一段路,这一路她不停地跟季老太唠叨是朱氏害了她儿。 季老太问她咋害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待李氏哭累了坐在车厢睡去后,季老太才回到家人旁边。 “阿昭,李二狗的伤真会死?” 季昭点头:“他伤这么重,这里又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季老太点头,原来是她多心了。 事实上季昭也是认为朱氏多少有点问题,止痛药和消炎药她给没给李二狗喂,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 逃荒路遥远,曲折又艰难,她不想被拖累也属正常。 “李 二狗就是太由着朱氏了,就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何氏小声道。 若不是听了朱氏的话私自出去捡鳄鱼蛋,他也不会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这都是命。”季老太也叹息一声,“算了,过好自家就是,莫管别人闲事。” “娘,咱家就你数最爱管闲事。”季福生忍不住又拆他老母亲的台。 季老太瞪去一眼,“你这张嘴是不是太闲了?” 大伙都纷纷扭开头,生怕被‘管事婆’波及。 ~ 由于李二狗的事耽误了半天功夫,队伍起程第一天才走了几里路。 晚上停在森林的一片平坦地过夜。 为防野兽突然袭击,村民们能上树的都在树上睡,不能上树的就躲进车厢。 季家人除了季大旺和季老太,其余全部都找了颗歪脖子树爬上去。 把车厢的东西卸下来挂在树上,车厢反过来盖在地上,大小正好可以藏两人。 “你们村人的安保做得倒是挺到位。” 雷惊风悠闲自在地靠在季昭他们呆的树下,森林夜间有点冷,他生了一堆柴火。 “那几头花豹还在,听说这森林也有虎,自然是要当心的。”季福生说。 雷惊风勾起嘴角,心想何止是豹和虎,还有熊和野猪,这里的野猪凶狠到跟豹、 虎有的一拼。 “雷公子,你也上来躲一躲吧。”季福生热情邀请雷惊风也上树。 “无事,我在这歇着。”雷惊风伸长腿,舒服地放松身子。 季福生见他如此不当回事,便 也作罢。 这一夜相安无事,没遭野兽的袭击,只听见远处传来数声吼叫。 天一亮村民们就继续赶路。 季昭问过雷惊风,照他们这个速度要走出林林得花六七天的时间。 季昭看见路上有不少的草药,她一路走一路了采,一天下来收获满满。 “这是什么?”雷惊风指着季昭刚采的一棵草药,随口这一问。 “这是石菖蒲,治风寒湿痹特别有效,没想到在这森林深处也能看到。”季昭笑眯眯,一脸惊喜。 雷惊风看了喜滋滋的季昭,从她背篓里随手拿出一样草药,问:“这又是什么?” “甘草。” “有何用?” “袪痰止咳,清热解毒。”季昭拧了一小节放进嘴咀嚼,一股淡淡的苦涩蔓延口腔。 “你到底师承何人?” 雷惊风看她水平就不像是别人仅仅指点一二的,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她怎么可能会达到这种程度? 季昭白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他了。 雷惊凤摸摸鼻子,“我听人说这座森林有不少老人参,你想不想去挖?” “谁不想挖人参?但我不会为此事把自己陷入危险。” 这森林藏了不少凶猛野兽,万一倒霉遇上,她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可以带你去。”雷惊风道。 季昭闻言,抬起头,他有这么好心? “有是条件的吧?” 雷惊风失笑,他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一点就通。 “我有个朋友晕迷在床三年,寻了许多有名的郎 中都治不好,到北凌后你随我去看看。如何?” “什么症状?什么原因导致晕迷?” “我当时也没在场,听人说是从楼梯滚落,后来就晕迷不醒,但有吞咽意识,小解大解也正常,就是人怎么叫都醒不来。” 雷惊风说起这人,眼神特别复杂,有柔情,有心痛,亦有解脱。 “听着像是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就是他本身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生理,新陈代谢等都是正常,但完全丧失他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 雷惊风虽然似懂非懂,但他清楚知道季昭是懂的,他满脸兴奋地看着她。 “你能治?” “能不能治这得看病人的情况,情况不严重的话醒来的机会很大,懂脑坏死这种,基本没戏。” 雷惊风眼里闪着希望。 “我答应了,回北凌去替你看看,但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成交。”雷惊风侧头看着季昭,“再走几里路,那里有根近百年的老参,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季昭猛地睁大眼,心里骂了句国粹,这家伙也太有诚意了吧! “你为何不挖?”百年老参啊!即便自己不吃,拿出去卖了也值不少钱呢。 雷惊风摸了摸嘴角,没敢说不是他不挖,而是有人早就看上了,就等着这根参到百年来挖。 现在被他拿来当见面礼,以后指不定会被那人追杀呢。 队伍又走了一个时辰,待村人停下歇息时人,雷惊风带着季昭去找 那根百年老人参。 李二狗突然去世,为了处理他的后事万家村只能暂停前进,村民们在森林里寻了一处好地儿把他埋了。 儿子去世,李氏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本来身子就不大好,这会更显虚弱。 “二狗娘,想开点吧,二狗怕也是不想拖累你们。”赵大河安慰李氏。 李氏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紧紧抓住赵大河的衣服,“村长,你替我好好审问朱氏!她定是对我儿做了什么手脚。” 李氏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儿子的死定是跟朱氏有关。 “她定是不想被我儿拖累,这才杀了他!村长,你一定要替我好好审问这个毒女。” 赵大河看了眼旁边搭耸着脑袋的朱氏。 “他俩夫妻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干这种事,你就别多想了。” 赵大河又安慰几句李氏,转身招呼村人继续赶路。 季老太也陪了李氏一段路,这一路她不停地跟季老太唠叨是朱氏害了她儿。 季老太问她咋害的,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待李氏哭累了坐在车厢睡去后,季老太才回到家人旁边。 “阿昭,李二狗的伤真会死?” 季昭点头:“他伤这么重,这里又没有很好的医疗条件,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季老太点头,原来是她多心了。 事实上季昭也是认为朱氏多少有点问题,止痛药和消炎药她给没给李二狗喂,这个只有她自己知道。 逃荒路遥远,曲折又艰难,她不想被拖累也属正常。 “李 二狗就是太由着朱氏了,就这么白白地丢了性命。”何氏小声道。 若不是听了朱氏的话私自出去捡鳄鱼蛋,他也不会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这都是命。”季老太也叹息一声,“算了,过好自家就是,莫管别人闲事。” “娘,咱家就你数最爱管闲事。”季福生忍不住又拆他老母亲的台。 季老太瞪去一眼,“你这张嘴是不是太闲了?” 大伙都纷纷扭开头,生怕被‘管事婆’波及。 ~ 由于李二狗的事耽误了半天功夫,队伍起程第一天才走了几里路。 晚上停在森林的一片平坦地过夜。 为防野兽突然袭击,村民们能上树的都在树上睡,不能上树的就躲进车厢。 季家人除了季大旺和季老太,其余全部都找了颗歪脖子树爬上去。 把车厢的东西卸下来挂在树上,车厢反过来盖在地上,大小正好可以藏两人。 “你们村人的安保做得倒是挺到位。” 雷惊风悠闲自在地靠在季昭他们呆的树下,森林夜间有点冷,他生了一堆柴火。 “那几头花豹还在,听说这森林也有虎,自然是要当心的。”季福生说。 雷惊风勾起嘴角,心想何止是豹和虎,还有熊和野猪,这里的野猪凶狠到跟豹、 虎有的一拼。 “雷公子,你也上来躲一躲吧。”季福生热情邀请雷惊风也上树。 “无事,我在这歇着。”雷惊风伸长腿,舒服地放松身子。 季福生见他如此不当回事,便 也作罢。 这一夜相安无事,没遭野兽的袭击,只听见远处传来数声吼叫。 天一亮村民们就继续赶路。 季昭问过雷惊风,照他们这个速度要走出林林得花六七天的时间。 季昭看见路上有不少的草药,她一路走一路了采,一天下来收获满满。 “这是什么?”雷惊风指着季昭刚采的一棵草药,随口这一问。 “这是石菖蒲,治风寒湿痹特别有效,没想到在这森林深处也能看到。”季昭笑眯眯,一脸惊喜。 雷惊风看了喜滋滋的季昭,从她背篓里随手拿出一样草药,问:“这又是什么?” “甘草。” “有何用?” “袪痰止咳,清热解毒。”季昭拧了一小节放进嘴咀嚼,一股淡淡的苦涩蔓延口腔。 “你到底师承何人?” 雷惊风看她水平就不像是别人仅仅指点一二的,没个十年八年的功夫她怎么可能会达到这种程度? 季昭白了他一眼,都懒得理他了。 雷惊凤摸摸鼻子,“我听人说这座森林有不少老人参,你想不想去挖?” “谁不想挖人参?但我不会为此事把自己陷入危险。” 这森林藏了不少凶猛野兽,万一倒霉遇上,她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可以带你去。”雷惊风道。 季昭闻言,抬起头,他有这么好心? “有是条件的吧?” 雷惊风失笑,他是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丫头了,一点就通。 “我有个朋友晕迷在床三年,寻了许多有名的郎 中都治不好,到北凌后你随我去看看。如何?” “什么症状?什么原因导致晕迷?” “我当时也没在场,听人说是从楼梯滚落,后来就晕迷不醒,但有吞咽意识,小解大解也正常,就是人怎么叫都醒不来。” 雷惊风说起这人,眼神特别复杂,有柔情,有心痛,亦有解脱。 “听着像是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就是他本身保留躯体生存的基本功能,如生理,新陈代谢等都是正常,但完全丧失他自身和周围的认知能力。” 雷惊风虽然似懂非懂,但他清楚知道季昭是懂的,他满脸兴奋地看着她。 “你能治?” “能不能治这得看病人的情况,情况不严重的话醒来的机会很大,懂脑坏死这种,基本没戏。” 雷惊风眼里闪着希望。 “我答应了,回北凌去替你看看,但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成交。”雷惊风侧头看着季昭,“再走几里路,那里有根近百年的老参,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季昭猛地睁大眼,心里骂了句国粹,这家伙也太有诚意了吧! “你为何不挖?”百年老参啊!即便自己不吃,拿出去卖了也值不少钱呢。 雷惊风摸了摸嘴角,没敢说不是他不挖,而是有人早就看上了,就等着这根参到百年来挖。 现在被他拿来当见面礼,以后指不定会被那人追杀呢。 队伍又走了一个时辰,待村人停下歇息时人,雷惊风带着季昭去找 那根百年老人参。 第九十一章 你怎么跟来了 两人往左边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雷大哥,这地方为何如此安静?”越往里走季昭越觉得怪怪的,前面还能看到一两条蛇,这会连条虫都没见着。 “哈哈,你当心,这地方有大家伙。”雷惊风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应该就在这些地方了,你仔细找找。” 季昭拿了一根棍子,仔细拨开树枝和杂草。 “有什么标志吗?” 雷惊风想到那人当时在一根大树上划了个‘十’字。 “三年前在一根松树上划了个十字,你看看能否找到。” 季昭抬眼看着周围几乎都是参天的松树。 三年前刻的字应该还有痕迹的。 季昭一棵一棵地排查着,雷惊风却无动于衷,爬上树悠闲自在地歇着。 就在季昭累得满头大汗时,一株绿得特别显眼的植物突然映入眼帘。 季昭忍住心中的激动,抬头看看四周的松树,左边那边离人参最近的松树果然刻了一个‘十’字,字迹虽然有些糊涂不清,但仔细看还能看得出来。 季昭抄起铁铲正准备把周边的杂树拍掉再开挖。 突然,一块石头从远处飞了过来,正好落在那株人参上。 季昭嘴角一抽,看向雷惊风,这人正抱臂躺在树上,闭眼休息。 “阿昭!当心!”季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扑倒。 “你怎么跟来了?”季昭正纳闷裴澈为何跟来,又为何突然把她扑倒? 转过身时才发现裴澈已经举起铁铲拍向 草丛,然后一个拳头大的蛇头拼命试图抬起来咬裴澈。 季昭吓了一跳,气咻咻地看向树上的雷惊风。 这家伙肯定是知道有蛇在此,却没有跟她明说。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提醒过来你这地方有大家伙。” 裴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条大家伙给弄死。 季昭凑近一看,竟然是条大蟒蛇,起码有六七十斤重。 裴澈扔下铁铲,双眼怒视雷惊风,眼里有杀气。 雷惊风跳下树,看见已经断气的大蟒蛇,笑眯眯地拍拍裴澈的肩膀,“小子,不错!” 裴澈用力打掉他的手,若他没有跟来,阿昭就有危险了! 雷惊风也不介意,瞅了眼那棵人参,对季昭道:“听说挖参也很有讲究,你会挖吗?” 季昭从长辈给她织的背篓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铲子。 “这有何难,挖就是了。”季昭走到人参旁边你,先从周边开挖。 “你们慢慢挖,我去找水喝。”雷惊风打了招呼就走了。 待他走远,季昭才对裴澈道,“总觉得这家伙不安好心。” 裴澈小声道,“我怀疑他想借你的手来挖这根人参。” 这根人参枝叶茂盛,枝梗比拇指还粗大,可见年份确实不少,没有经验的人确实挖不好。 “可我也不会挖人参啊!”他自己和她挖有什么了区别? “他不这么想。”雷惊风这人各方面都带着一股神秘感,这人的心思藏着十八弯。 季昭咧嘴一笑,“别担心,到我手里 的东西没有拿回去的可能。” 他若真藏了那种心思,那就对不住了,让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季昭和裴澈花了好些功夫把才人参挖出来。 这根人参的细须不多,但有主要的根须特别长,她和裴澈小心翼翼挖出一个大坑才能完整地把人参挖出来。 季昭看着这根长得极像人形的人参,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若在以前那个年代,这根人参在二线城市能买一套房子了。 她用早就准备好的棉布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看见阿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裴澈无奈地笑了,光一根人参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阿昭,这条蟒蛇如何处理?”裴澈扭头看着那条蛇,弃了可惜。 “要带回去吗?” 这条蛇很肥,带回去晚上可以跟村里人一起烤了吃。 “你背得动吗?” 虽说他现在的身子比以前强壮,力气也大了不少,但要背一条几十斤重的蛇还是有些难度的。 没等裴澈回话,那条蛇突然朝两人飞了过来。 裴澈大惊,伸手把季昭捂进怀里,然后两人滚进人参坑里。 再回头看去,雷惊风手里拿着那条蟒蛇正得意扬扬地看着他俩。 “你有毛病啊!”季昭怒骂一声,她把裴澈推开,着急察看背篓里的人参。 看见人参完好无损,季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有一点点的损伤,价格就会大打折扣。 “挖好了?”雷惊风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上的蟒蛇。 裴澈死死捏着两 个拳头,似乎极力控制住内心的冲动,他不忍不行,因为此时的他还打不赢雷惊风。 季昭撇了雷惊风一眼,笑道:“若不是了解雷大哥的为人,我还以为你想打人参的主意呢。” 雷惊风把蟒蛇扔进裴澈怀里,“一根破人参也值得老子花心思?走了,再不走等着成为老虎的晚饭?” 村民们已经继续赶路了,季昭离队前跟阿嬷打招呼,所以家人也不担心。 三人回到歇脚的地方,却意外看见季家兴坐在原地等他们。 “你们咋才回来啊!”季家兴很担心他们,又不敢贸然去找,生怕跟他们错过碰面。 “不是说了别等我们吗?”季昭很少见季家兴生气,看来这次真让他担心了。 “是阿嬷让我在等你的!”季家兴埋着头往前走,嘴里嘀咕,‘竟然不带我去’这种话。 “阿兄,你看这是什么?”裴澈背着背篓追上去。 “不看!没看见我在生气吗?”季家兴嘟起的嘴唇都能挂两斤猪肉了。 “我打死了一条蛇,今晚给你烤蛇肉吃。” 季家兴很好奇,但他方才说了不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裴澈打死的蛇,只好用余光扫了一眼。 好大一条蛇啊!想到香喷喷的蛇肉,季家兴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四人紧赶慢赶,就在快追上大部队时,季家兴突然喊停,他说前面路口有人。 雷惊风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主动走在前面,拐过弯就看见一只大东西载去 他们的路。 雷惊风嗤笑,“这玩意儿还真阴魂不散。” 季家兴和裴澈把季昭护在身后,四只眼紧紧盯着前面的大东西。 两人往左边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雷大哥,这地方为何如此安静?”越往里走季昭越觉得怪怪的,前面还能看到一两条蛇,这会连条虫都没见着。 “哈哈,你当心,这地方有大家伙。”雷惊风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应该就在这些地方了,你仔细找找。” 季昭拿了一根棍子,仔细拨开树枝和杂草。 “有什么标志吗?” 雷惊风想到那人当时在一根大树上划了个‘十’字。 “三年前在一根松树上划了个十字,你看看能否找到。” 季昭抬眼看着周围几乎都是参天的松树。 三年前刻的字应该还有痕迹的。 季昭一棵一棵地排查着,雷惊风却无动于衷,爬上树悠闲自在地歇着。 就在季昭累得满头大汗时,一株绿得特别显眼的植物突然映入眼帘。 季昭忍住心中的激动,抬头看看四周的松树,左边那边离人参最近的松树果然刻了一个‘十’字,字迹虽然有些糊涂不清,但仔细看还能看得出来。 季昭抄起铁铲正准备把周边的杂树拍掉再开挖。 突然,一块石头从远处飞了过来,正好落在那株人参上。 季昭嘴角一抽,看向雷惊风,这人正抱臂躺在树上,闭眼休息。 “阿昭!当心!”季昭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扑倒。 “你怎么跟来了?”季昭正纳闷裴澈为何跟来,又为何突然把她扑倒? 转过身时才发现裴澈已经举起铁铲拍向 草丛,然后一个拳头大的蛇头拼命试图抬起来咬裴澈。 季昭吓了一跳,气咻咻地看向树上的雷惊风。 这家伙肯定是知道有蛇在此,却没有跟她明说。 “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提醒过来你这地方有大家伙。” 裴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条大家伙给弄死。 季昭凑近一看,竟然是条大蟒蛇,起码有六七十斤重。 裴澈扔下铁铲,双眼怒视雷惊风,眼里有杀气。 雷惊风跳下树,看见已经断气的大蟒蛇,笑眯眯地拍拍裴澈的肩膀,“小子,不错!” 裴澈用力打掉他的手,若他没有跟来,阿昭就有危险了! 雷惊风也不介意,瞅了眼那棵人参,对季昭道:“听说挖参也很有讲究,你会挖吗?” 季昭从长辈给她织的背篓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铲子。 “这有何难,挖就是了。”季昭走到人参旁边你,先从周边开挖。 “你们慢慢挖,我去找水喝。”雷惊风打了招呼就走了。 待他走远,季昭才对裴澈道,“总觉得这家伙不安好心。” 裴澈小声道,“我怀疑他想借你的手来挖这根人参。” 这根人参枝叶茂盛,枝梗比拇指还粗大,可见年份确实不少,没有经验的人确实挖不好。 “可我也不会挖人参啊!”他自己和她挖有什么了区别? “他不这么想。”雷惊风这人各方面都带着一股神秘感,这人的心思藏着十八弯。 季昭咧嘴一笑,“别担心,到我手里 的东西没有拿回去的可能。” 他若真藏了那种心思,那就对不住了,让他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季昭和裴澈花了好些功夫把才人参挖出来。 这根人参的细须不多,但有主要的根须特别长,她和裴澈小心翼翼挖出一个大坑才能完整地把人参挖出来。 季昭看着这根长得极像人形的人参,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若在以前那个年代,这根人参在二线城市能买一套房子了。 她用早就准备好的棉布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看见阿昭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裴澈无奈地笑了,光一根人参就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阿昭,这条蟒蛇如何处理?”裴澈扭头看着那条蛇,弃了可惜。 “要带回去吗?” 这条蛇很肥,带回去晚上可以跟村里人一起烤了吃。 “你背得动吗?” 虽说他现在的身子比以前强壮,力气也大了不少,但要背一条几十斤重的蛇还是有些难度的。 没等裴澈回话,那条蛇突然朝两人飞了过来。 裴澈大惊,伸手把季昭捂进怀里,然后两人滚进人参坑里。 再回头看去,雷惊风手里拿着那条蟒蛇正得意扬扬地看着他俩。 “你有毛病啊!”季昭怒骂一声,她把裴澈推开,着急察看背篓里的人参。 看见人参完好无损,季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有一点点的损伤,价格就会大打折扣。 “挖好了?”雷惊风漫不经心地甩着手上的蟒蛇。 裴澈死死捏着两 个拳头,似乎极力控制住内心的冲动,他不忍不行,因为此时的他还打不赢雷惊风。 季昭撇了雷惊风一眼,笑道:“若不是了解雷大哥的为人,我还以为你想打人参的主意呢。” 雷惊风把蟒蛇扔进裴澈怀里,“一根破人参也值得老子花心思?走了,再不走等着成为老虎的晚饭?” 村民们已经继续赶路了,季昭离队前跟阿嬷打招呼,所以家人也不担心。 三人回到歇脚的地方,却意外看见季家兴坐在原地等他们。 “你们咋才回来啊!”季家兴很担心他们,又不敢贸然去找,生怕跟他们错过碰面。 “不是说了别等我们吗?”季昭很少见季家兴生气,看来这次真让他担心了。 “是阿嬷让我在等你的!”季家兴埋着头往前走,嘴里嘀咕,‘竟然不带我去’这种话。 “阿兄,你看这是什么?”裴澈背着背篓追上去。 “不看!没看见我在生气吗?”季家兴嘟起的嘴唇都能挂两斤猪肉了。 “我打死了一条蛇,今晚给你烤蛇肉吃。” 季家兴很好奇,但他方才说了不看,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去看裴澈打死的蛇,只好用余光扫了一眼。 好大一条蛇啊!想到香喷喷的蛇肉,季家兴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四人紧赶慢赶,就在快追上大部队时,季家兴突然喊停,他说前面路口有人。 雷惊风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主动走在前面,拐过弯就看见一只大东西载去 他们的路。 雷惊风嗤笑,“这玩意儿还真阴魂不散。” 季家兴和裴澈把季昭护在身后,四只眼紧紧盯着前面的大东西。 第九十二章 打虎 “雷大哥,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季昭看着不远处正吞咽的大老虎,吓得两腿抖擞。 “我们是来得及,你来得及吗?”雷惊风嘻笑。 季昭巡视一圈周边,都是大树,而且还是直挺挺的,她要爬上去还是有点困难的。 “听说老虎的须可以做药引?可真?”雷惊风问。 “老虎的全身都是宝,对了,老虎胆对你的植物人朋友有益。” 雷惊风双眸一亮,“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雷惊风看向裴澈和季家兴,“教了你们这么久功夫,这次就当考试吧。” 季家兴眨了眨眼,不明白考试是什么意思。 裴澈倒是没有意见,他方才听雷惊风说这东西阴魂不散,证明他们暂驻在森林外面时就已经出现过了。 不把这只老虎给灭了,危险就一直存在,还不如现在合力把它解决了。 “阿昭,你看看想上哪棵树?” “随便哪棵都行。”季昭把他拉到一边,她从空间拿出那三根电棍。 “你们当心点,实在打不赢就上树。” “喂,小屁孩儿别亲亲我了,人家可等不及了!” 雷惊风说着伸手一把捞过季昭,抓起她的衣领就把人丢上树。 季昭死死抱着树枝才避免掉下去,还好背篓有盖,否则里面的人参早就掉地上了。 “你们当心!” 要,否则不开口,全程由用武功招式来交流。 这只老虎非 常高壮,比他们在半道看到的那只还要大上一圈,一看就是这个森林的王。 就连武功高强的雷惊风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玩意儿哪来的?有点意思!”雷惊风用电棍偷袭老虎的屁股成功了,他发现老虎一碰到这东西就跟抽筋似的。 “你别光顾着自己上,三人一起上威力更大,先把它电晕再下刀子!” 季昭说得有道理!雷惊风不敢大意。季家兴和裴澈更不敢大意,两人并肩,进退同步。 雷惊风看了一眼裴澈,与他比了个手势。 裴澈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他转身与季家兴低语几句。 季家兴拿起背篓里的蟒蛇朝老虎扔去。 老虎一个跳跃,张口就咬住那条蟒蛇。 就在老虎吞咽蟒蛇时,三人一个健步上前,从三个方向同时使用电棍。 老虎痛得嗷呜嗷呜地叫,大有呼山唤海的架势。 但老虎的威力太强了,三根电棍都快架不住它了,但此时若放手,老虎肯定会对他们更强的报复。 季昭正想进空间看看有什么工具,忽然看见前面有一帮人正朝这边跑来。 “长荣叔这边!快点快点!” 村民们大概听到呼啸的声音,扛着斧头、砍刀,锄头、铁楸来了。 “在这边!兄弟们快点!” 村民们一窝蜂地跑来,看见雷金风和裴澈、季家兴三人已经把老虎控制住了。 季昭看见季福生也跟在后面,他背着弓箭夹。 季昭也不知道他的技术如何,但弓箭在此时是 很有用的。 “爹!” 季福生听见季昭的喊声,四处瞅了瞅。 “爹!我在这儿呢!”季昭朝他挥了挥手。 季福生看见季昭了,跑到树底下,“昭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爹,你射击技术怎么样?有准头不?” “有!阿爹这就用箭把那只老虎射死。” “那您快去,记得先射它的眼睛!” 季福生应了声,匆匆跑去帮忙。 老虎已经被电得头晕脑涨了,村民们举着铁锤、榔头、砍刀一窝蜂地围上去。 老虎呲牙咧嘴,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唬着村民。 季福生瞅准了机会,拉弓搭箭,朝老虎的眼睛射一箭。 嘿!还真有准头,一箭就射中了老虎的眼睛。 雷惊风、季昭和裴澈三人见状,又齐齐拿上电棍,村民们也见机趁势轮番上阵。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把老虎折腾得精疲力尽,像只瘟鸡一样瘫倒在地上。 村民们的欢呼响彻天际,有种想告知森林的其他猛兽,人类才是森林之王的架势! 毫无疑问,今晚村民们又收获满满。 季昭被喊去给有皮肉损伤的村民们包扎完伤口。 回到休息地才知道裴澈和季家兴都受了小伤。 季家兴被小伙伴们围在中间,眉飞色舞地跟他们描述着如何捕虎。 裴澈坐在草席上,季昭帮他消毒伤口。 伤口不大,是在躲老虎时被树枝刮伤的,腿上和手臂都有。 季昭这次可是全程观看两人和雷惊风杀虎,没想到才相处短短的数 天时间,他们的武功就进步如此大,若没练武,他们断然是不敢与之搏斗的。 “你说虎和豹哪个厉害?” “都厉害。”裴澈抬头看她,“还想去找人参吗?” 嗨!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这座森林应该是许久没人来采药了,里面真有不少的珍贵药材。”多备点药材准没错,谁知哪天就能用上。 裴澈想了想,“那你得带上我和阿兄。”真遇到猛兽,光他一人也保护不了她。 季昭笑眯地抬起手。裴澈不知她要做什么,呆呆地看着她带着老茧的手掌。 季昭举起他的手击了一下。 “这叫击掌为盟,我同意了。” 裴澈盯着他的手掌看了下,嘴角微微勾起。 “又在倾倾我我,你俩小屁孩能不能注意点!”雷惊风观看完村民们处理老虎,成功取了虎胆。 季昭和裴澈齐刷刷地瞪着他。 “造谣不犯法是吧?”季昭瞅了眼他的衣袍,都破烂得不成样了,身上也有伤。 雷惊风把一个东西扔给她,“这玩意儿你先替我保管着,等我离开时再找你要。” 季昭闻到一股腥味,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 “你倒挺会使唤人的,我又不是你家奴婢!”季昭作势要扔回去。 “别以为我不知你脑袋在想什么。”雷惊风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利用完大爷就想一脚踹开?想都别想。” 季昭老脸一红,原来人家门儿清着呢。 只好乖乖地 收起虎胆。 第九十三章 森林满地宝 原本是打算一鼓作气逃过这座森林的,但森林久没被人踏过,里面的野物非常丰富。 村民们都心动,常有人偷偷离队去摘野菜或打野物的,今天等这个,明天等那个,时间都浪费不少。 村里的长辈商量决定,在森林中间的溪水边暂住两日,男人组织打猎,其他人采药和挖野菜,反正最危险的老虎已经被处理掉,只要不私自行动就不担心有危险。 长辈们交代了村里的孩子一起行动。 今早出发前季昭和季凤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裴澈和季家兴一人扛着一只箩筐,一早就跟着大伙进了森林。 刚进森林没多久,就有村民抓到了野兔。 季昭和季凤则一路走一路吃,树莓、山梨、八月果,还遇到了一棵猕猴桃,这棵猕猴桃有些年份了,树藤蔓延开来得有百来平方。 野生猕猴桃非常甜,鸡蛋般大,皮薄肉厚,一口咬下去全是汁水。 “大妹,吃饱了吗?咱们得走了,否则跟不上大伙。” “大姐,先不走,这可是好东西!岂能错过,咱们摘了让阿澈和阿兄背回去给阿娘他们剥了切成片晒干。”季昭两手拼命摘头顶上的猕猴桃。 走在前头的裴澈听了季昭的话又折回来,帮着一起摘。 “这东西又跑不了,咱们先去抓兔子,回头再来摘吧。”季凤头一回觉得妹妹脑子又不灵光,抓兔子不是更重要嘛。 “晚了就晒不干了。”他们现在在森林里, 晒太阳的机会没有在外面多,很快就到日头高的时候,切了晒正好。 “要不你和阿澈在这摘?我和阿弟去抓兔子?”季凤看见村民抓到兔子,心痒痒的。 季昭同意了。 裴澈把箩筐放下,一个跳跃就上了猕猴桃树上,他把藤枝往下压,压到季昭伸手就能摘。 “发财了!”季昭一边摘一个大笑,“这东西不能是水果,还是一味药,对人可有益了。” “有什么益,说来听听。”这话是那神出鬼没的雷惊风说的。 对于突然又出现的雷惊风,季昭已经习惯了,“你别闲着,快些帮忙。” 雷惊风跳上树,一边摘一边吃,时不时地帮着摘几个扔进季昭的箩筐。 “别人都在逮兔子、抓野鸡,捕鸟,你们在这摘野果?” “我阿爹是打猎高手,我不愁没肉吃。”季昭说着就摘,了满满一箩筐的猕猴桃,“阿澈,你先送回去给我阿娘切了晒。” 裴澈应了声,跳下树,背起猕猴桃就快步往回去。 雷惊风笑眯眯地看着行走如风的裴澈,“你可知他是谁?如此使唤他,当心他以后找你算账。” “他是谁?他不就是我们万家村的阿澈吗?” 雷惊风一脸坏笑,“你有没有想过他这名字也是假的。” “名字本来就是个代名词,何来的真假?” “你倒是大度,希望以后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大度。” 季昭嗤笑,就裴澈之前的状况,使用个假名字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们都能理解。 季昭没回雷惊风的话,但身后响起重重的扔萝筐声音。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学了武就是不一样,身轻如燕,走路如风! 裴澈淡淡地嗯了声,他脸色黑沉地扫了眼树上的雷惊风。 雷惊风像故意气他,摘了猕猴桃朝他扔去。 裴澈轻松闪开,还朝他扔去一个东西,雷惊风伸手接住,正准备嘲笑他没新意时,掌心传来刺痛的感觉。 他打开手掌一看,是一条五颜六色、比拇指还粗的毛毛虫,这种虫就跟刺猬一样,浑身长着刺,人的肌肤碰到后比扎针还痛。 “够奸诈的。”雷惊风笑骂一声。 “跟雷大哥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裴澈没再理他,继续摘猕猴桃。 “照你们这个速度,起码得十几天才能出这座森林。”雷惊风悠闲自在地晃着两条腿,“别说没提醒你们,过了玉女山有个镇,九月初九镇里会有庙会,那帮土匪很有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进镇,这是你们过玉女山的最好时机。” 季昭手一顿,“现在离九月初九还差几天?” “算上现在九天半。”裴澈道。 “还来得及吗?”季昭看向雷惊风。 “彻夜赶路还来得及。”可村里一大半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来不及赶路。” 算了,反正都来不及,还不如淡定着来。 “阿昭,你看这个可以吃吗?”裴澈正要往地上的箩筐放猕猴桃,余光看见树下有一片红色的东西。 “ 我看看是什么?” 季昭朝裴澈指的地方走过去,拔开杂草一看,枯树木上长了一片的鸡枞菌。 “今天发了!这可是鸡枞菌!” 想起前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和家里的长辈上山采药,来不及下山就会在山下的大伯家吃饭,大伯总喜欢杀土鸡招待他们。 鸡汤里放点新鲜的鸡枞菌,那味道鲜到都能把舌头给啃了,她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 “这东西能吃?可别把人给毒死了。”雷惊风瞅去一眼,他对菇类的东西有阴影。 以前行走江湖,走到荒郊野岭时实在饿极了,那时候没经验,以为菌菇都能吃,结果差点丢了小命。 季昭用树枝把鸡枞菌盖上,准备返程时再来摘。 “怕毒死就别吃。” 季昭真是越来越烦雷惊风,这人天天就光吃饭,也不帮着找吃的,他虽然吃得不多,但每次吃饭时他出现,家里总是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他。 “那是什么东西?”雷惊风往左边抬了抬下巴。 季昭和裴澈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两人的眼睛瞬间像五百瓦的灯泡,差点没亮瞎不远处的梅花鹿。 这只梅花鹿表情惊慌,显然是被其他们村民赶到这来的。 季昭吸了吸口水,真没想到他们在原地也能遇到好货。 她朝裴澈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包抄梅花鹿。 裴澈轻手轻脚地下水,生怕弄出动静把了梅花鹿给吓跑。 “喂,雷大哥,干活了!” 雷惊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的表情:“去吧,祝你们成功。” 原本是打算一鼓作气逃过这座森林的,但森林久没被人踏过,里面的野物非常丰富。 村民们都心动,常有人偷偷离队去摘野菜或打野物的,今天等这个,明天等那个,时间都浪费不少。 村里的长辈商量决定,在森林中间的溪水边暂住两日,男人组织打猎,其他人采药和挖野菜,反正最危险的老虎已经被处理掉,只要不私自行动就不担心有危险。 长辈们交代了村里的孩子一起行动。 今早出发前季昭和季凤都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裴澈和季家兴一人扛着一只箩筐,一早就跟着大伙进了森林。 刚进森林没多久,就有村民抓到了野兔。 季昭和季凤则一路走一路吃,树莓、山梨、八月果,还遇到了一棵猕猴桃,这棵猕猴桃有些年份了,树藤蔓延开来得有百来平方。 野生猕猴桃非常甜,鸡蛋般大,皮薄肉厚,一口咬下去全是汁水。 “大妹,吃饱了吗?咱们得走了,否则跟不上大伙。” “大姐,先不走,这可是好东西!岂能错过,咱们摘了让阿澈和阿兄背回去给阿娘他们剥了切成片晒干。”季昭两手拼命摘头顶上的猕猴桃。 走在前头的裴澈听了季昭的话又折回来,帮着一起摘。 “这东西又跑不了,咱们先去抓兔子,回头再来摘吧。”季凤头一回觉得妹妹脑子又不灵光,抓兔子不是更重要嘛。 “晚了就晒不干了。”他们现在在森林里, 晒太阳的机会没有在外面多,很快就到日头高的时候,切了晒正好。 “要不你和阿澈在这摘?我和阿弟去抓兔子?”季凤看见村民抓到兔子,心痒痒的。 季昭同意了。 裴澈把箩筐放下,一个跳跃就上了猕猴桃树上,他把藤枝往下压,压到季昭伸手就能摘。 “发财了!”季昭一边摘一个大笑,“这东西不能是水果,还是一味药,对人可有益了。” “有什么益,说来听听。”这话是那神出鬼没的雷惊风说的。 对于突然又出现的雷惊风,季昭已经习惯了,“你别闲着,快些帮忙。” 雷惊风跳上树,一边摘一边吃,时不时地帮着摘几个扔进季昭的箩筐。 “别人都在逮兔子、抓野鸡,捕鸟,你们在这摘野果?” “我阿爹是打猎高手,我不愁没肉吃。”季昭说着就摘,了满满一箩筐的猕猴桃,“阿澈,你先送回去给我阿娘切了晒。” 裴澈应了声,跳下树,背起猕猴桃就快步往回去。 雷惊风笑眯眯地看着行走如风的裴澈,“你可知他是谁?如此使唤他,当心他以后找你算账。” “他是谁?他不就是我们万家村的阿澈吗?” 雷惊风一脸坏笑,“你有没有想过他这名字也是假的。” “名字本来就是个代名词,何来的真假?” “你倒是大度,希望以后知道真相后还能这么大度。” 季昭嗤笑,就裴澈之前的状况,使用个假名字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们都能理解。 季昭没回雷惊风的话,但身后响起重重的扔萝筐声音。 “咦!这么快就回来了?”学了武就是不一样,身轻如燕,走路如风! 裴澈淡淡地嗯了声,他脸色黑沉地扫了眼树上的雷惊风。 雷惊风像故意气他,摘了猕猴桃朝他扔去。 裴澈轻松闪开,还朝他扔去一个东西,雷惊风伸手接住,正准备嘲笑他没新意时,掌心传来刺痛的感觉。 他打开手掌一看,是一条五颜六色、比拇指还粗的毛毛虫,这种虫就跟刺猬一样,浑身长着刺,人的肌肤碰到后比扎针还痛。 “够奸诈的。”雷惊风笑骂一声。 “跟雷大哥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裴澈没再理他,继续摘猕猴桃。 “照你们这个速度,起码得十几天才能出这座森林。”雷惊风悠闲自在地晃着两条腿,“别说没提醒你们,过了玉女山有个镇,九月初九镇里会有庙会,那帮土匪很有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进镇,这是你们过玉女山的最好时机。” 季昭手一顿,“现在离九月初九还差几天?” “算上现在九天半。”裴澈道。 “还来得及吗?”季昭看向雷惊风。 “彻夜赶路还来得及。”可村里一大半老的老,小的小,根本来不及赶路。” 算了,反正都来不及,还不如淡定着来。 “阿昭,你看这个可以吃吗?”裴澈正要往地上的箩筐放猕猴桃,余光看见树下有一片红色的东西。 “ 我看看是什么?” 季昭朝裴澈指的地方走过去,拔开杂草一看,枯树木上长了一片的鸡枞菌。 “今天发了!这可是鸡枞菌!” 想起前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和家里的长辈上山采药,来不及下山就会在山下的大伯家吃饭,大伯总喜欢杀土鸡招待他们。 鸡汤里放点新鲜的鸡枞菌,那味道鲜到都能把舌头给啃了,她到现在都还回味无穷。 “这东西能吃?可别把人给毒死了。”雷惊风瞅去一眼,他对菇类的东西有阴影。 以前行走江湖,走到荒郊野岭时实在饿极了,那时候没经验,以为菌菇都能吃,结果差点丢了小命。 季昭用树枝把鸡枞菌盖上,准备返程时再来摘。 “怕毒死就别吃。” 季昭真是越来越烦雷惊风,这人天天就光吃饭,也不帮着找吃的,他虽然吃得不多,但每次吃饭时他出现,家里总是把最好的拿出来招待他。 “那是什么东西?”雷惊风往左边抬了抬下巴。 季昭和裴澈朝他指的方向看去,两人的眼睛瞬间像五百瓦的灯泡,差点没亮瞎不远处的梅花鹿。 这只梅花鹿表情惊慌,显然是被其他们村民赶到这来的。 季昭吸了吸口水,真没想到他们在原地也能遇到好货。 她朝裴澈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包抄梅花鹿。 裴澈轻手轻脚地下水,生怕弄出动静把了梅花鹿给吓跑。 “喂,雷大哥,干活了!” 雷惊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的表情:“去吧,祝你们成功。” 第九十四章 收获满满 雷惊风坐在树上观看裴澈和季昭被梅花鹿折腾得满头大汗。 这头鹿已经被人追杀怕了,特别的敏感和暴躁,就凭他们俩是很难抓到,他正等着两人开口向他求助呢。 季昭累得气喘吁吁,她向裴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比了个五,再比了座房子。 裴澈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他悄悄退到右边,季昭走到左边,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裴澈数了五下后扑向梅花鹿,鹿惊吓后往左边跑。 裴澈停下,鹿也停下,就在这时,突然消失的季昭又突然出现,她出现的位置正好就在梅花鹿的旁边,季昭伸手一捞,死死地抱着鹿身。 裴澈快速上前帮忙。 “快!用绳子捆住它的鹿角!”这捆绳子是季昭刚从空间取的。 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这头梅花鹿很快就被捆得严严实实。 坐在树上的雷惊凤拼命地搓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四处巡视一圈。 树还是那棵树,花还是那朵花,鸟窝也还是那个鸟窝,他的眼睛没有问题! 他非常肯定,有问题的是那个小姑娘! 他雷惊风死死地盯着季昭,看看她还会不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可是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只看到了她笑得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的脸。 这女子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这鹿全身都是宝啊!”季昭美滋滋地打量被她俩绑起的来梅花鹿。 裴澈无奈地笑了笑,她似乎特别容易满足,看见自认为 好的东西都能让她高兴老半天。 “我娘身子虚弱,有了这头鹿,她身子就能调养正常了。” 这一路她虽然偷偷地给娘亲投喂了不少,她的身子也确实有所好转,但她底子弱,要调养成正常人的水平还得靠这些大补食料。 “阿昭也好好补补。” 裴澈笑了笑,他把梅花鹿拴在树上,正要回去继续摘猕猴桃,突然被树下熟悉的植物吸引。 “阿昭,你看这棵是人参吗?” 季昭跑过去一看,两眼露出小精光,“还真是人参!你太有福了,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又被表扬了,裴澈牵起嘴角。 “我把猕猴桃背回去,再取铁锹来挖。” “不用,我有工具......”季昭看见裴澈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往下说。 季昭下意识地看向树上的雷惊风,果然,这家伙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糟糕!大概是看见她进空间又出空间了。 “那你快去快回,我们还要去寻别的草药。” 裴澈应了声,背着背篓快速往下走。 雷惊风从树上飘了下来,正好落在季昭跟前。 “你到底是何人?”雷惊风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雷大哥你是不是中暑了?晕到找不到方向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少给我老马虎眼,我亲眼看见的。”还在森林外面的鳄鱼湖他就发现了,那时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鹿?没错,是你亲眼看见的,晚上给你多分点鹿肉就是了。 ”季昭挪到另一边继续摘猕猴桃。 “你老实说,是不是学会了瞬移?” 季昭转身看着他,神秘一笑,“好吧,看来瞒不住了,实话告诉你,我学的是隐身术?” “隐身术?未曾听过。”雷惊风一脸怀疑,他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秘学也都深知一二隐身术还曾听过。 “那你现在听过了,可以让开了吗?”季昭绕过他,继续摘猕猴桃。 雷惊风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会,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季昭被掐得吸呼不顺,差点就翻白眼。 雷惊风不是真想掐她,他只是想试试看季昭会不会又突然消失,哪知道她连躲都没躲。 他正要松开手,不料一反铁锹凌空飞来,速度极快,威力极大,可见扔铁锹的人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你干什么!”雷惊风这次的举动着实惹到裴澈了。 他行走如飞地来到雷惊风面前,把雷惊风教的所有招式全都招呼到他身上。 这是雷惊风第一次正式验收裴澈学的招式,说实话,这两个少年天天都给他惊喜。 特别是这位裴澈,反应灵敏,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教他一招,他可以灵活使出十招。 季家兴若不是智力有缺陷,他以后必然也是个顶级的武者。 季昭得了自由,回头看见雷惊风被裴澈连连击退。 “阿澈!别打了。”季昭知道雷惊风并不是真想伤她,他只是想试试看她会不会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差不多就可 以了!”雷惊风被他逼到四处乱逃。 “再这么无礼就别想老子传授武功给你了!” 裴澈不听,黑沉着脸,非要把他逼走不可。 遇上这个犟驴,雷惊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逃为唯妙。 裴澈还想追上去,被季昭一把拉住。 “别被他浪费时间了,收拾他的机会还多着呢,先干活吧。” 裴澈转过身,两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脖子,“你没事吧?” “没事。”雷惊风很快就松开手,没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别气了,改天我俩一起报复回去。”季昭莞尔一笑,拿过他手上的铁锹就开挖。 ~ 忙了一天,大家都收获满满。 刚入夜,整个森林就飘着肉香味。 季昭蹲在临时灶边,看着窝里咕咚咕咚冒着香味的野鸡汤,这只野鸡是阿爹打的,拿回来时已快没气了,所以先炖了吃。 “里面放的就是我们挖的五指毛桃和土伏灵吗?” 裴澈帮长辈们收拾好猕猴桃干,看见季昭守在锅边,就差没流口水了。 “嗯,这两味药膳放在一起炖汤可以让汤汁更鲜美,最重要的还可以袪人体里的湿气。” 裴澈虽然不知道何为人体身上的湿气,但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便认真听着。 季昭见他望着自己傻笑,一看就是不知什么是湿气。 她抓过他环抱膝盖的手,凑近火堆,用拇指掐住,“看见没,你指甲的血气是红色,证明你体内没湿气。” 裴澈:“......”尴尬到 想抽回手。 “你再看看我的,指甲是青色的,证明我体内有很重的湿气,喝这个汤正好!” 裴澈侧头:“湿气重会造成何损伤?” 雷惊风坐在树上观看裴澈和季昭被梅花鹿折腾得满头大汗。 这头鹿已经被人追杀怕了,特别的敏感和暴躁,就凭他们俩是很难抓到,他正等着两人开口向他求助呢。 季昭累得气喘吁吁,她向裴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比了个五,再比了座房子。 裴澈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他悄悄退到右边,季昭走到左边,然后突然消失不见。 裴澈数了五下后扑向梅花鹿,鹿惊吓后往左边跑。 裴澈停下,鹿也停下,就在这时,突然消失的季昭又突然出现,她出现的位置正好就在梅花鹿的旁边,季昭伸手一捞,死死地抱着鹿身。 裴澈快速上前帮忙。 “快!用绳子捆住它的鹿角!”这捆绳子是季昭刚从空间取的。 在两人完美的配合下,这头梅花鹿很快就被捆得严严实实。 坐在树上的雷惊凤拼命地搓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四处巡视一圈。 树还是那棵树,花还是那朵花,鸟窝也还是那个鸟窝,他的眼睛没有问题! 他非常肯定,有问题的是那个小姑娘! 他雷惊风死死地盯着季昭,看看她还会不会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 可是他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只看到了她笑得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几分的脸。 这女子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 “这鹿全身都是宝啊!”季昭美滋滋地打量被她俩绑起的来梅花鹿。 裴澈无奈地笑了笑,她似乎特别容易满足,看见自认为 好的东西都能让她高兴老半天。 “我娘身子虚弱,有了这头鹿,她身子就能调养正常了。” 这一路她虽然偷偷地给娘亲投喂了不少,她的身子也确实有所好转,但她底子弱,要调养成正常人的水平还得靠这些大补食料。 “阿昭也好好补补。” 裴澈笑了笑,他把梅花鹿拴在树上,正要回去继续摘猕猴桃,突然被树下熟悉的植物吸引。 “阿昭,你看这棵是人参吗?” 季昭跑过去一看,两眼露出小精光,“还真是人参!你太有福了,简直就是我们家的小福星。” 又被表扬了,裴澈牵起嘴角。 “我把猕猴桃背回去,再取铁锹来挖。” “不用,我有工具......”季昭看见裴澈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往下说。 季昭下意识地看向树上的雷惊风,果然,这家伙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糟糕!大概是看见她进空间又出空间了。 “那你快去快回,我们还要去寻别的草药。” 裴澈应了声,背着背篓快速往下走。 雷惊风从树上飘了下来,正好落在季昭跟前。 “你到底是何人?”雷惊风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雷大哥你是不是中暑了?晕到找不到方向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少给我老马虎眼,我亲眼看见的。”还在森林外面的鳄鱼湖他就发现了,那时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鹿?没错,是你亲眼看见的,晚上给你多分点鹿肉就是了。 ”季昭挪到另一边继续摘猕猴桃。 “你老实说,是不是学会了瞬移?” 季昭转身看着他,神秘一笑,“好吧,看来瞒不住了,实话告诉你,我学的是隐身术?” “隐身术?未曾听过。”雷惊风一脸怀疑,他行走江湖多年,江湖上的秘学也都深知一二隐身术还曾听过。 “那你现在听过了,可以让开了吗?”季昭绕过他,继续摘猕猴桃。 雷惊风盯着她的头顶看了会,突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季昭被掐得吸呼不顺,差点就翻白眼。 雷惊风不是真想掐她,他只是想试试看季昭会不会又突然消失,哪知道她连躲都没躲。 他正要松开手,不料一反铁锹凌空飞来,速度极快,威力极大,可见扔铁锹的人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 “你干什么!”雷惊风这次的举动着实惹到裴澈了。 他行走如飞地来到雷惊风面前,把雷惊风教的所有招式全都招呼到他身上。 这是雷惊风第一次正式验收裴澈学的招式,说实话,这两个少年天天都给他惊喜。 特别是这位裴澈,反应灵敏,过目不忘,举一反三。 教他一招,他可以灵活使出十招。 季家兴若不是智力有缺陷,他以后必然也是个顶级的武者。 季昭得了自由,回头看见雷惊风被裴澈连连击退。 “阿澈!别打了。”季昭知道雷惊风并不是真想伤她,他只是想试试看她会不会又突然消失。 “臭小子!差不多就可 以了!”雷惊风被他逼到四处乱逃。 “再这么无礼就别想老子传授武功给你了!” 裴澈不听,黑沉着脸,非要把他逼走不可。 遇上这个犟驴,雷惊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先逃为唯妙。 裴澈还想追上去,被季昭一把拉住。 “别被他浪费时间了,收拾他的机会还多着呢,先干活吧。” 裴澈转过身,两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脖子,“你没事吧?” “没事。”雷惊风很快就松开手,没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别气了,改天我俩一起报复回去。”季昭莞尔一笑,拿过他手上的铁锹就开挖。 ~ 忙了一天,大家都收获满满。 刚入夜,整个森林就飘着肉香味。 季昭蹲在临时灶边,看着窝里咕咚咕咚冒着香味的野鸡汤,这只野鸡是阿爹打的,拿回来时已快没气了,所以先炖了吃。 “里面放的就是我们挖的五指毛桃和土伏灵吗?” 裴澈帮长辈们收拾好猕猴桃干,看见季昭守在锅边,就差没流口水了。 “嗯,这两味药膳放在一起炖汤可以让汤汁更鲜美,最重要的还可以袪人体里的湿气。” 裴澈虽然不知道何为人体身上的湿气,但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便认真听着。 季昭见他望着自己傻笑,一看就是不知什么是湿气。 她抓过他环抱膝盖的手,凑近火堆,用拇指掐住,“看见没,你指甲的血气是红色,证明你体内没湿气。” 裴澈:“......”尴尬到 想抽回手。 “你再看看我的,指甲是青色的,证明我体内有很重的湿气,喝这个汤正好!” 裴澈侧头:“湿气重会造成何损伤?” 第九十五章 两人不对劲 裴澈侧头看着季昭,问道:“湿气重会有何损伤?” “损伤可大了,长久下去对人体的各种器官都不利,比如宫寒,会让女人不易受.....” 季昭猛地打住,她又忘形了!这种话怎能跟少年郎说呢。 裴澈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脸期待地等着她往下说。 “反正对人体不好。” 季昭没好意思往下说,总不能跟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说宫寒后女子不易受孕,她这身子也就十二岁,她怎么会知道宫寒会不易受孕呢。 从现在开始,她要尽量收敛自己的言行举止,言多必错,别到时大伙都要把她当怪物看了。 “汤好了,你去叫雷大哥吃饭吧。”季昭见锅里鸡汤煮得差不多了,把洗好的鸡枞菌放进去,过个几分钟就能吃了。 兔子肉已经焖好了,等家里人齐就可以开饭。 裴澈还记着雷惊风掐季昭的事,有点不情愿地去了。 “嗯!好香!” 季凤收拾好今天采木耳和松菇,她把箩筐放到一边,坐到季昭旁。 季昭舀了小半碗的鸡汤给她尝。 “这鸡汤真鲜!大妹你放了什么?”季凤从来没有渴过这么鲜美的鸡汤,“有股淡淡的药味。” “放了好东西,一会大姐多喝点。”季昭道。 她没想到今天收获如此大,她和裴澈不仅挖了两根几十年的人参,还挖了十几棵五指毛桃和土伏灵。 季凤和季家兴收获也不小,两人逮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五只 鸟,一大箩筐木耳和香菇 听说那兔子都是一窝一窝的,村里的小孩满山追。 鸟倒少人逮着,季家兴是全凭自己学了武功有优势力,这才逮了五只又肥又漂亮的鸟。 “阿娘看,小妹笑了!”季家兴一回来就用捉来的鸟哄三个月大的小妹。 何氏在一旁收拾今天家里的收获,看了一眼正在玩闹的儿女,脸上满是笑意。 “瞅瞅你小妹那双小眼一直盯锅里看,我看她是想吃肉了,以后定是个小吃货。” “娘,这么多猕猴桃肉干都没法装。”季凤走过来帮忙收起草席上晒的猕猴桃干。 今天太阳大,何氏特意寻了个太阳好的地方来晒,就晒了大半天就已经半干了。 “你大妹说她来想办法。”何氏小声道。 “那这些东西咋办?一时半会也吃不完?” 季凤又一脸愁地看着用绳子拴住的野物。 现在家里统共有一头鹿、六只山鸡、四只兔子和五只鸟。 阿爹这次出去收获不多,从他的言语中可知是他都让给同村人了。 “不急,待会吃完饭咱们商量商量,也看看村人们是咋个处理的。” 母女俩正聊着,季老太和季大旺就回来了,一个去送山鸡给没有收获的老姐妹,一个去送猕猴桃和鸡枞菌,倒也拿回来不少的野果野菜。 季老太一回来就抱起小孙女,用帕子抹掉小娃娃下巴的口水,乐呵呵道:“这个小馋猫定是闻到肉香味了,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这时雷惊风和裴澈也回来了。 雷惊风手里拎着两只又肥又大的山鸡。 季昭瞅了眼,还算有点良心,没真的白吃白喝。 季老太看见雷惊风手里的肥鸡,笑得合不拢嘴。 “雷公子今天收获也不小。” “大娘,特意抓了给你和大爷补身子。” “哟,雷公子也太客气了。” 季老太受宠若惊,她本身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会双倍棒倍的人。 马上就喊季昭给雷惊风舀了一大碗兔子肉和野鸡肉。 裴澈轻蔑地扫去一眼,说得好听孝敬老人,也不看看谁吃得多。 没过多久季福生也从村长那边开会回来了,全家围在一起吃饭。 雷惊风也没有无礼到率先把那碗肉给吃了,还是很有礼貌地等齐人了再动筷子。 长辈们一边吃一边逗着嘴馋的小妹,才三个月的小奶娃就张牙舞爪地用手去扒何氏碗里的肉,把几个大人逗得哈哈大笑。 季昭跟着乐了会,突然发现碗里的汤怎么也喝不完,肚子已鼓得跟人家七八月份大似的。 她刚放下汤碗,一只手伸了过来,她低头一看,见裴澈把自己碗里的汤倒入她碗里。 啥意思?成心不让她吃肉? 裴澈被季昭盯得脸色微赤,小声嗫嚅,“你不是说女子喝这个汤好吗?” 呃,原来是省着给她喝呢。 “我够了,你也喝。” 季昭正要把汤碗挪到裴澈面前,突然发现周围没声音了,她抬头一看,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俩。 几 个大人眼神怪异,表情有些复杂。 “阿澈,你别顾着大妹,你也快吃。”季凤夹了一块野鸡肉给他,“多吃点。” 这几个月实在太辛苦了,他也清瘦了不少,好在比以前精神了许多。 裴澈朝季凤轻扯嘴角,“谢谢阿姐。” 季昭被长辈们关注着,没好意思再把汤还给裴澈,硬生生灌进肚子里。 “大娘,您家的孙女以后可有福喽。”雷惊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昭和裴澈。 季老太淡笑,“嗨!儿孙有福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宽心了。” 季大旺也笑道:“咱们这些老的不求啥了,就求这些小辈到北凌后能顺利安顿下来!以后能有块糊口的安乐地。” 雷惊风哈哈大笑,“大爷,你家有贵气,这点要求不算啥,您二老以后就等着享清福。” 好话谁都爱听,季大旺听了雷惊风这话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好好好!托雷公子的贵言!来来来,多吃点肉。” “够了够了,大爷您太客气。” 雷惊风一边推拒一边又把碗凑上去,那厚脸的境界简直让季昭和裴澈大开眼界。 ~ 老虎死后大大地降低森林的危险,村里不少人都在地上搭帐篷过夜。 树上有虫季家人也没再上树睡觉了,饭后就把帐篷撑了起来。 “娘,我看小公子和昭儿有点不对劲。”何氏把小闺女哄睡后,坐到婆婆旁边小声说着话。 季老太道,“我也不瞎,早看出来了。” 何氏脸上没有一 点高兴,那小公子身份神秘,万一阿昭当真可就麻烦了。 “娘,这可咋办?” 裴澈侧头看着季昭,问道:“湿气重会有何损伤?” “损伤可大了,长久下去对人体的各种器官都不利,比如宫寒,会让女人不易受.....” 季昭猛地打住,她又忘形了!这种话怎能跟少年郎说呢。 裴澈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脸期待地等着她往下说。 “反正对人体不好。” 季昭没好意思往下说,总不能跟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说宫寒后女子不易受孕,她这身子也就十二岁,她怎么会知道宫寒会不易受孕呢。 从现在开始,她要尽量收敛自己的言行举止,言多必错,别到时大伙都要把她当怪物看了。 “汤好了,你去叫雷大哥吃饭吧。”季昭见锅里鸡汤煮得差不多了,把洗好的鸡枞菌放进去,过个几分钟就能吃了。 兔子肉已经焖好了,等家里人齐就可以开饭。 裴澈还记着雷惊风掐季昭的事,有点不情愿地去了。 “嗯!好香!” 季凤收拾好今天采木耳和松菇,她把箩筐放到一边,坐到季昭旁。 季昭舀了小半碗的鸡汤给她尝。 “这鸡汤真鲜!大妹你放了什么?”季凤从来没有渴过这么鲜美的鸡汤,“有股淡淡的药味。” “放了好东西,一会大姐多喝点。”季昭道。 她没想到今天收获如此大,她和裴澈不仅挖了两根几十年的人参,还挖了十几棵五指毛桃和土伏灵。 季凤和季家兴收获也不小,两人逮了一只野鸡、两只兔子、五只 鸟,一大箩筐木耳和香菇 听说那兔子都是一窝一窝的,村里的小孩满山追。 鸟倒少人逮着,季家兴是全凭自己学了武功有优势力,这才逮了五只又肥又漂亮的鸟。 “阿娘看,小妹笑了!”季家兴一回来就用捉来的鸟哄三个月大的小妹。 何氏在一旁收拾今天家里的收获,看了一眼正在玩闹的儿女,脸上满是笑意。 “瞅瞅你小妹那双小眼一直盯锅里看,我看她是想吃肉了,以后定是个小吃货。” “娘,这么多猕猴桃肉干都没法装。”季凤走过来帮忙收起草席上晒的猕猴桃干。 今天太阳大,何氏特意寻了个太阳好的地方来晒,就晒了大半天就已经半干了。 “你大妹说她来想办法。”何氏小声道。 “那这些东西咋办?一时半会也吃不完?” 季凤又一脸愁地看着用绳子拴住的野物。 现在家里统共有一头鹿、六只山鸡、四只兔子和五只鸟。 阿爹这次出去收获不多,从他的言语中可知是他都让给同村人了。 “不急,待会吃完饭咱们商量商量,也看看村人们是咋个处理的。” 母女俩正聊着,季老太和季大旺就回来了,一个去送山鸡给没有收获的老姐妹,一个去送猕猴桃和鸡枞菌,倒也拿回来不少的野果野菜。 季老太一回来就抱起小孙女,用帕子抹掉小娃娃下巴的口水,乐呵呵道:“这个小馋猫定是闻到肉香味了,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这时雷惊风和裴澈也回来了。 雷惊风手里拎着两只又肥又大的山鸡。 季昭瞅了眼,还算有点良心,没真的白吃白喝。 季老太看见雷惊风手里的肥鸡,笑得合不拢嘴。 “雷公子今天收获也不小。” “大娘,特意抓了给你和大爷补身子。” “哟,雷公子也太客气了。” 季老太受宠若惊,她本身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会双倍棒倍的人。 马上就喊季昭给雷惊风舀了一大碗兔子肉和野鸡肉。 裴澈轻蔑地扫去一眼,说得好听孝敬老人,也不看看谁吃得多。 没过多久季福生也从村长那边开会回来了,全家围在一起吃饭。 雷惊风也没有无礼到率先把那碗肉给吃了,还是很有礼貌地等齐人了再动筷子。 长辈们一边吃一边逗着嘴馋的小妹,才三个月的小奶娃就张牙舞爪地用手去扒何氏碗里的肉,把几个大人逗得哈哈大笑。 季昭跟着乐了会,突然发现碗里的汤怎么也喝不完,肚子已鼓得跟人家七八月份大似的。 她刚放下汤碗,一只手伸了过来,她低头一看,见裴澈把自己碗里的汤倒入她碗里。 啥意思?成心不让她吃肉? 裴澈被季昭盯得脸色微赤,小声嗫嚅,“你不是说女子喝这个汤好吗?” 呃,原来是省着给她喝呢。 “我够了,你也喝。” 季昭正要把汤碗挪到裴澈面前,突然发现周围没声音了,她抬头一看,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俩。 几 个大人眼神怪异,表情有些复杂。 “阿澈,你别顾着大妹,你也快吃。”季凤夹了一块野鸡肉给他,“多吃点。” 这几个月实在太辛苦了,他也清瘦了不少,好在比以前精神了许多。 裴澈朝季凤轻扯嘴角,“谢谢阿姐。” 季昭被长辈们关注着,没好意思再把汤还给裴澈,硬生生灌进肚子里。 “大娘,您家的孙女以后可有福喽。”雷惊风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昭和裴澈。 季老太淡笑,“嗨!儿孙有福咱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宽心了。” 季大旺也笑道:“咱们这些老的不求啥了,就求这些小辈到北凌后能顺利安顿下来!以后能有块糊口的安乐地。” 雷惊风哈哈大笑,“大爷,你家有贵气,这点要求不算啥,您二老以后就等着享清福。” 好话谁都爱听,季大旺听了雷惊风这话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好好好!托雷公子的贵言!来来来,多吃点肉。” “够了够了,大爷您太客气。” 雷惊风一边推拒一边又把碗凑上去,那厚脸的境界简直让季昭和裴澈大开眼界。 ~ 老虎死后大大地降低森林的危险,村里不少人都在地上搭帐篷过夜。 树上有虫季家人也没再上树睡觉了,饭后就把帐篷撑了起来。 “娘,我看小公子和昭儿有点不对劲。”何氏把小闺女哄睡后,坐到婆婆旁边小声说着话。 季老太道,“我也不瞎,早看出来了。” 何氏脸上没有一 点高兴,那小公子身份神秘,万一阿昭当真可就麻烦了。 “娘,这可咋办?” 第九十六章 研制止痒药 季老太看了眼满面愁容的儿媳妇:“操那个心做什么?你闺女可比你精多了,这丫头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放宽心吧。” “娘的意思是阿昭对小公子没有别的想法?” 那个裴小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个月的奶娃都喜欢他,没道理阿昭会不喜欢的。 就拿家里的小闺女来说,闹起来脾气不得了,个个抱都不行,那裴小公子一手上,立马就乖巧极了。 季老太笑道:“他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把家里照顾好,自个身子养养好便是。” “娘放心,我身子好多了。” 说到身体,何氏可高兴了,旁人不知,但她心里最清楚自己身体已跟旁人无异, 那是她家阿昭在这一路上偷偷地给她嚼一种不知名的树根,说那东西可以补血补气, 嚼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走路不喘气了,头也不晕,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不像以前,走两步全身颤抖,气喘如牛。旁人也赞她脸色红润有色,还真管用。 与婆母说了几句心里话,何氏的视线又划向门口正在烤蛇肉吃的孩子们。 瞅瞅那小公子,旁人给他蛇肉死活不吃,阿昭给他,即便不爱或是不敢也会试着尝试。 她是过来人,可以看出那孩子看阿昭时眼神怀有某种特别的情愫,这种情愫只要经历过的男女都能看出来,但这种细微的表情或许连当事人都没注意到,也不知道这小公子有没有发现自己对阿 昭的特别之处。 拿着一节蛇肉正慢悠悠地啃着的裴澈感到有股强烈的注视感。 他扭头正要往帐篷看去,耳边突然传来季昭的低语: “我想进小屋看看,你陪我出去一趟?” “好。” 两人一前一后站起身。 雷惊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别吃了。”啃蛇啃得欢季家兴被雷惊风拍了一巴掌。 季家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雷惊风在季家兴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阿兄,你跟来做什么?快回去吃你的蛇肉。” “雷大哥说大妹有危险,他让我看紧点。” 季昭和裴澈双双看向正慢悠悠啃着蛇肉的男子,只见他得意地朝两人扬起下巴。 幼稚! 真怀疑这家伙成年了没有,总干一些无聊的事。 “我和阿澈去抓几只萤火虫来玩玩,马上就回来。” 季家兴只是智力没有同龄人好,他不完全傻,“我陪你们去!雷大哥说晚上可能会有豹和狼” 季昭摸摸鼻子,得,哄不了。 裴澈见状,揽着季家兴的肩膀到一边说话,两人低语几句,季家兴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抬脚又回到了雷惊风旁边。 雷惊风惊了,眼睁睁地看着季昭和裴澈并肩离开,而季家兴紧紧靠着坐在他旁边,防贼一样盯着他。 “不去保护你家妹妹,盯着我干什么?” 季家兴道:“阿澈说我们是自己人,他也有武功可以保护大妹 ,但雷大是外人,我们走了就剩你和我阿姐在这了,我阿姐更有危险。” “这是他跟你说的?”雷惊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本想整整这两个小家伙,反倒被将了一军。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何雷大哥和阿姐呆在一起就有危险,明明雷大哥的武功比他们都高很多。 但阿澈说必须听他的,否则阿姐很有可能被欺负。 “裴家果然没闲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雷惊风苦笑。 正帮着烤蛇肉的季凤听了季家兴的话,涨红着小脸,放下已经烤好的蛇肉,“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帐篷歇息了。” 雷惊风目送季凤纤细的背影,又看了眼正吃得欢的季家兴,气得又赏他一巴掌。 那边,季昭和裴澈来到两棵并排的松树后面。 季昭看了看四周,正准备进入空间,突然被裴澈按住肩膀,他余光扫向左边,示意有人。 不用问了,肯定是那个幼稚鬼不死心又跟来了。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坏笑,准备趁机捉弄一下他。 就在这时,前面暂住地突然传来嘈杂声。 接着就传来一声声喊叫季昭名字的声音。 “好像村人出事,先回去看看,晚点再找机会。”说着与裴澈又回到帐篷那边。 “诶!阿昭回来了!”大胖的娘亲许氏一把将季昭拉了过来。 季昭看着围住她的村民们,一脸莫名:“大娘,怎么了?” 许氏又把人群中的大胖抓了 过来,“阿昭,帮你大胖哥看看他这是咋了?” 大胖一边挠着身子一边躲着村人的目光。 季昭看见大胖,吓了一跳,发现他整张脸红肿得像个猪头,眼睛早已肿成一道细缝。 “大胖哥,你被蜜蜂蛰了?” 大胖两只手拼命地上下抓挠,手臂上还可以看见被他抓破的痕迹。 “阿、阿昭,我没有被蜜蜂蛰,身上也不知沾了啥玩意儿,痒死我了!我快受不了!娘,您快帮我挠挠后背!” 许氏心疼地看着儿子:“再挠就烂了。” 大胖从外面抓野兔回来就挠到现在,痒到连他娘炖了一大锅肉都没心情吃,季家兴喊他来烤蛇肉也没来。 “又肿又痒,肯定是被蜜蜂蛰的。” “这地方没黄泥,否则用黄泥水敷一敷能消肿止痒。” 村民纷纷道。 “我也没被蜜蜂蛰,全身也快痒死了!”这时村东头的祝生说。 紧接着好几些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就连村长家的赵长秀和大孙子赵大郎也是。 季昭接过季福生手里的火把,凑近大胖仔细看了看,发现肿起的肌肉很僵硬,她用指腹摸了摸,发现细小又扎手的刺。 “你们应该是碰了百变毛虫。”季昭道。 “百变毛虫?是啥玩意儿?” 村民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身为农村人,他们见过的虫不少,百变毛虫还是头一回听。 “没错,百变毛虫很会伪装,它可以根据当时的环境和东西随时变色。 而且它在遇到危 险时会像个刺猬,身上的毛会变成利针扎进人的肉里。 最重要的这东西很毒,所以我为何提醒大家进去前最好把自己包裹好。” 季老太看了眼满面愁容的儿媳妇:“操那个心做什么?你闺女可比你精多了,这丫头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放宽心吧。” “娘的意思是阿昭对小公子没有别的想法?” 那个裴小公子长得一表人才,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三个月的奶娃都喜欢他,没道理阿昭会不喜欢的。 就拿家里的小闺女来说,闹起来脾气不得了,个个抱都不行,那裴小公子一手上,立马就乖巧极了。 季老太笑道:“他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把家里照顾好,自个身子养养好便是。” “娘放心,我身子好多了。” 说到身体,何氏可高兴了,旁人不知,但她心里最清楚自己身体已跟旁人无异, 那是她家阿昭在这一路上偷偷地给她嚼一种不知名的树根,说那东西可以补血补气, 嚼了一段时间发现她走路不喘气了,头也不晕,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不像以前,走两步全身颤抖,气喘如牛。旁人也赞她脸色红润有色,还真管用。 与婆母说了几句心里话,何氏的视线又划向门口正在烤蛇肉吃的孩子们。 瞅瞅那小公子,旁人给他蛇肉死活不吃,阿昭给他,即便不爱或是不敢也会试着尝试。 她是过来人,可以看出那孩子看阿昭时眼神怀有某种特别的情愫,这种情愫只要经历过的男女都能看出来,但这种细微的表情或许连当事人都没注意到,也不知道这小公子有没有发现自己对阿 昭的特别之处。 拿着一节蛇肉正慢悠悠地啃着的裴澈感到有股强烈的注视感。 他扭头正要往帐篷看去,耳边突然传来季昭的低语: “我想进小屋看看,你陪我出去一趟?” “好。” 两人一前一后站起身。 雷惊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别吃了。”啃蛇啃得欢季家兴被雷惊风拍了一巴掌。 季家兴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雷惊风在季家兴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亦步亦趋地跟在两人身后。 “阿兄,你跟来做什么?快回去吃你的蛇肉。” “雷大哥说大妹有危险,他让我看紧点。” 季昭和裴澈双双看向正慢悠悠啃着蛇肉的男子,只见他得意地朝两人扬起下巴。 幼稚! 真怀疑这家伙成年了没有,总干一些无聊的事。 “我和阿澈去抓几只萤火虫来玩玩,马上就回来。” 季家兴只是智力没有同龄人好,他不完全傻,“我陪你们去!雷大哥说晚上可能会有豹和狼” 季昭摸摸鼻子,得,哄不了。 裴澈见状,揽着季家兴的肩膀到一边说话,两人低语几句,季家兴马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抬脚又回到了雷惊风旁边。 雷惊风惊了,眼睁睁地看着季昭和裴澈并肩离开,而季家兴紧紧靠着坐在他旁边,防贼一样盯着他。 “不去保护你家妹妹,盯着我干什么?” 季家兴道:“阿澈说我们是自己人,他也有武功可以保护大妹 ,但雷大是外人,我们走了就剩你和我阿姐在这了,我阿姐更有危险。” “这是他跟你说的?”雷惊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本想整整这两个小家伙,反倒被将了一军。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何雷大哥和阿姐呆在一起就有危险,明明雷大哥的武功比他们都高很多。 但阿澈说必须听他的,否则阿姐很有可能被欺负。 “裴家果然没闲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雷惊风苦笑。 正帮着烤蛇肉的季凤听了季家兴的话,涨红着小脸,放下已经烤好的蛇肉,“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帐篷歇息了。” 雷惊风目送季凤纤细的背影,又看了眼正吃得欢的季家兴,气得又赏他一巴掌。 那边,季昭和裴澈来到两棵并排的松树后面。 季昭看了看四周,正准备进入空间,突然被裴澈按住肩膀,他余光扫向左边,示意有人。 不用问了,肯定是那个幼稚鬼不死心又跟来了。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坏笑,准备趁机捉弄一下他。 就在这时,前面暂住地突然传来嘈杂声。 接着就传来一声声喊叫季昭名字的声音。 “好像村人出事,先回去看看,晚点再找机会。”说着与裴澈又回到帐篷那边。 “诶!阿昭回来了!”大胖的娘亲许氏一把将季昭拉了过来。 季昭看着围住她的村民们,一脸莫名:“大娘,怎么了?” 许氏又把人群中的大胖抓了 过来,“阿昭,帮你大胖哥看看他这是咋了?” 大胖一边挠着身子一边躲着村人的目光。 季昭看见大胖,吓了一跳,发现他整张脸红肿得像个猪头,眼睛早已肿成一道细缝。 “大胖哥,你被蜜蜂蛰了?” 大胖两只手拼命地上下抓挠,手臂上还可以看见被他抓破的痕迹。 “阿、阿昭,我没有被蜜蜂蛰,身上也不知沾了啥玩意儿,痒死我了!我快受不了!娘,您快帮我挠挠后背!” 许氏心疼地看着儿子:“再挠就烂了。” 大胖从外面抓野兔回来就挠到现在,痒到连他娘炖了一大锅肉都没心情吃,季家兴喊他来烤蛇肉也没来。 “又肿又痒,肯定是被蜜蜂蛰的。” “这地方没黄泥,否则用黄泥水敷一敷能消肿止痒。” 村民纷纷道。 “我也没被蜜蜂蛰,全身也快痒死了!”这时村东头的祝生说。 紧接着好几些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就连村长家的赵长秀和大孙子赵大郎也是。 季昭接过季福生手里的火把,凑近大胖仔细看了看,发现肿起的肌肉很僵硬,她用指腹摸了摸,发现细小又扎手的刺。 “你们应该是碰了百变毛虫。”季昭道。 “百变毛虫?是啥玩意儿?” 村民们都没有听过这东西,身为农村人,他们见过的虫不少,百变毛虫还是头一回听。 “没错,百变毛虫很会伪装,它可以根据当时的环境和东西随时变色。 而且它在遇到危 险时会像个刺猬,身上的毛会变成利针扎进人的肉里。 最重要的这东西很毒,所以我为何提醒大家进去前最好把自己包裹好。” 第九十七章 神奇的止痒药 村民们一听这种虫有毒,瞬间就更着急了。 “阿昭,那咋办?”许氏看儿子越挠越痒,心急地跺跺脚,“有啥办法不?” 季昭也着急,这种痒是痒到骨子里的,对人伤害特别大。 不能拖,拖久了人的肌肉就坏死,还有可能会得败血症。 好几个村民已经受不了,跑到树上摩擦止痒,这种挠法更伤皮肤。 “阿昭,能否想想办法?看看有啥药可以止痒?” 赵大河发声了,关键时刻他已经忘了季昭只是‘程大安传授过几种药品的孩子’,已经把她看作是正儿八经的郎中了。 季昭沉思,他的空间有六神和风油精,但这两样东西只能对付一般蚊子咬得伤,大胖这个实在太严重了,六神和风油精不顶用。 突然想起以前在实验室与师兄师姐合力研究的一款纯中药止痒膏,或许现在可以试试? “我需要艾叶、薄荷、龙脑香、樟脑叶、按叶和蜂蜡,大家看看如何帮我凑齐这些东西。另外,他们身上都有百变毛虫的毒毛,得尽快把毒毛全部挑出来,时间久了肌肉会坏死。” 赵大河马上接话,“大老爷们都别愣着了,快点火把去采药!妇人们也来帮忙,回去找绣花针帮他们把毒毛挑出来。” “村长,我今天收了一窝蜂,正好有蜂蜡。”有人举手。 “村长,我今天摘的薄荷叶还没泡完,我有现成。” “我今天也摘了艾叶,我这就取来。” “村长, 我知道哪里有樟脑叶,谁跟我一起去?” “我回去取针。” ....... 村民们捐物的捐物,出力的出力。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季昭要的东西都凑齐了。 年轻妇人们也尽量帮身痒的村民把毒针挑出来。 这种止痒膏药材不难取,难就难在各种药材的比例,但目前条件有限,季昭没有办法称出准确的量。 在村民们齐心协力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收集齐了所有药材,季昭只能凭感觉取量。 裴澈帮她把药捣碎,季昭闻了闻,又捻了点用舌头尝了下味道。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阿昭?药可以用了吗?”大胖痒得最厉害,大胖娘就这么个儿子,心急如焚。 “大娘,再等等。”没有调出正确的止痒膏,季昭比她还心急。 “阿昭,山娃子痒到头皮都快抓烂了,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山娃子的娘一直哄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心疼到恨不得替儿子受这种罪。 “别急别急,我正想办法呢。” 季昭被他们吵得没法思考,她把人哄走后,又重新把那些药捋了一遍,看看哪个环节出题了。 “怎么了?”裴澈见她着急,心里有点恼自己,要是他本事大一点,就能替她排忧解难了。 想起北凌的绿湖书院那一楼的藏书里面就有不少的医书,他暗暗发誓,以后回到北凌一定要好好研究。 季昭不停地复盘所用的药,嘴里喃喃道:“用量有小小偏差正常, 但味儿不对......” 她拿起薄荷叶,突然想到了薄荷也分类,而且她需要的是辣薄荷! “还差一味辣薄荷。” “啥样的?”村民里马上凑了上来。 “跟一般的薄荷差不多,但它叶子要长一些,叶子背面是淡紫色的,味道有点辛辣。 跟普通薄荷长在一块,大伙帮忙再找找。” 她话音刚落,村民们已经点了火把四散开去,采辣薄荷去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村民们就摘了一箩筐的辣薄荷回来,季昭不敢耽误,马上重新配药膏。 这次味儿正了!季昭马上把药膏分出去,让他们敷在伤口处。 “阿昭,啥时候能止痒?”山娃子的娘亲问。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季昭亲自帮山娃把药敷上,这孩子痒的地方跟别人不一样,他主要头在痒。 “嫂子,山娃子也进森林了吗?” “没呢,一直跟他阿嬷呆在帐篷里。” “阿昭,我们家的也没进森林,不知咋地也痒了。不过隔壁的大海和大成倒是进森林了,不会是被他们传染了吧?” 好几个村民都表示莫名其妙就跟着痒了。 这几人的邻居都有进森林,身子也都痒了。 “不会传染,应该是把百变毛虫带下来了,大家回去把帐篷清理一下,该烧的烧,该扔的扔。” 季昭说话间,周边的痛苦声渐渐小了。 “好了好了,终于没那么痒。” 大胖娘亲终于舒展眉头,转身握住季昭的手。 “这次多亏了阿 昭,明儿一早婶子给你煮鸡肉吃哈。” “诶,我家的也不痒了,阿昭真有本事。” “这程掌柜真是好人呐,给阿昭传授这么了不得的医术。” 季昭老脸一红,客气地谢绝了村民们的谢意的赞扬。 “大家再敷两天药就能全好,但以后进森林还是别大意,尽量包裹好身子。” 好些人都后悔没有听季昭的话,有几人之前还说季家姐妹包裹成粽子呢,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裴澈也跟着季昭忙了一个晚上,村民们敷的药基本都是他帮忙舂的。 待村民们都散去也已经是大半夜,季昭看了一眼裴澈,然后进了帐篷。 仅是一眼,裴澈马上就明白季昭的意思,她是想趁家人们都睡着后再进小屋呢。 “大妹今晚累坏了,快过来睡。”季凤让出一大块地儿给季昭。 今晚妹妹又被村里的长辈狠狠地表扬了一番,她这个当姐姐的脸上也有光。 过了会,大人们也纷纷掀帘进来了,脸上均带着笑。 “我还从没见过朱氏对咱家这么客气过。”何氏笑道。 季老太接话,“只要有益于她的事,自然客气,哪天没好处捞了就原形毕露了。” 季大旺点头:“那婆娘向来如此!这些天被二狗娘天天骂,大概心虚,半句也不敢顶回去。” 朱氏的两个儿子李东升和李东方都被百变毛虫扎了,刚开始没脸来求季家,见季昭调成了止痒的药才舔着脸来讨要。 婆媳俩唠了几句 便睡下了。 裴澈还是如往常一样,躺在离季昭最近的那一边。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季昭有所行动,就在她快睡着时,猛地睁开眼,扭头一看,发现季昭已经消失不见了。 村民们一听这种虫有毒,瞬间就更着急了。 “阿昭,那咋办?”许氏看儿子越挠越痒,心急地跺跺脚,“有啥办法不?” 季昭也着急,这种痒是痒到骨子里的,对人伤害特别大。 不能拖,拖久了人的肌肉就坏死,还有可能会得败血症。 好几个村民已经受不了,跑到树上摩擦止痒,这种挠法更伤皮肤。 “阿昭,能否想想办法?看看有啥药可以止痒?” 赵大河发声了,关键时刻他已经忘了季昭只是‘程大安传授过几种药品的孩子’,已经把她看作是正儿八经的郎中了。 季昭沉思,他的空间有六神和风油精,但这两样东西只能对付一般蚊子咬得伤,大胖这个实在太严重了,六神和风油精不顶用。 突然想起以前在实验室与师兄师姐合力研究的一款纯中药止痒膏,或许现在可以试试? “我需要艾叶、薄荷、龙脑香、樟脑叶、按叶和蜂蜡,大家看看如何帮我凑齐这些东西。另外,他们身上都有百变毛虫的毒毛,得尽快把毒毛全部挑出来,时间久了肌肉会坏死。” 赵大河马上接话,“大老爷们都别愣着了,快点火把去采药!妇人们也来帮忙,回去找绣花针帮他们把毒毛挑出来。” “村长,我今天收了一窝蜂,正好有蜂蜡。”有人举手。 “村长,我今天摘的薄荷叶还没泡完,我有现成。” “我今天也摘了艾叶,我这就取来。” “村长, 我知道哪里有樟脑叶,谁跟我一起去?” “我回去取针。” ....... 村民们捐物的捐物,出力的出力。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季昭要的东西都凑齐了。 年轻妇人们也尽量帮身痒的村民把毒针挑出来。 这种止痒膏药材不难取,难就难在各种药材的比例,但目前条件有限,季昭没有办法称出准确的量。 在村民们齐心协力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收集齐了所有药材,季昭只能凭感觉取量。 裴澈帮她把药捣碎,季昭闻了闻,又捻了点用舌头尝了下味道。 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阿昭?药可以用了吗?”大胖痒得最厉害,大胖娘就这么个儿子,心急如焚。 “大娘,再等等。”没有调出正确的止痒膏,季昭比她还心急。 “阿昭,山娃子痒到头皮都快抓烂了,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山娃子的娘一直哄着哭闹不止的儿子,心疼到恨不得替儿子受这种罪。 “别急别急,我正想办法呢。” 季昭被他们吵得没法思考,她把人哄走后,又重新把那些药捋了一遍,看看哪个环节出题了。 “怎么了?”裴澈见她着急,心里有点恼自己,要是他本事大一点,就能替她排忧解难了。 想起北凌的绿湖书院那一楼的藏书里面就有不少的医书,他暗暗发誓,以后回到北凌一定要好好研究。 季昭不停地复盘所用的药,嘴里喃喃道:“用量有小小偏差正常, 但味儿不对......” 她拿起薄荷叶,突然想到了薄荷也分类,而且她需要的是辣薄荷! “还差一味辣薄荷。” “啥样的?”村民里马上凑了上来。 “跟一般的薄荷差不多,但它叶子要长一些,叶子背面是淡紫色的,味道有点辛辣。 跟普通薄荷长在一块,大伙帮忙再找找。” 她话音刚落,村民们已经点了火把四散开去,采辣薄荷去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村民们就摘了一箩筐的辣薄荷回来,季昭不敢耽误,马上重新配药膏。 这次味儿正了!季昭马上把药膏分出去,让他们敷在伤口处。 “阿昭,啥时候能止痒?”山娃子的娘亲问。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 季昭亲自帮山娃把药敷上,这孩子痒的地方跟别人不一样,他主要头在痒。 “嫂子,山娃子也进森林了吗?” “没呢,一直跟他阿嬷呆在帐篷里。” “阿昭,我们家的也没进森林,不知咋地也痒了。不过隔壁的大海和大成倒是进森林了,不会是被他们传染了吧?” 好几个村民都表示莫名其妙就跟着痒了。 这几人的邻居都有进森林,身子也都痒了。 “不会传染,应该是把百变毛虫带下来了,大家回去把帐篷清理一下,该烧的烧,该扔的扔。” 季昭说话间,周边的痛苦声渐渐小了。 “好了好了,终于没那么痒。” 大胖娘亲终于舒展眉头,转身握住季昭的手。 “这次多亏了阿 昭,明儿一早婶子给你煮鸡肉吃哈。” “诶,我家的也不痒了,阿昭真有本事。” “这程掌柜真是好人呐,给阿昭传授这么了不得的医术。” 季昭老脸一红,客气地谢绝了村民们的谢意的赞扬。 “大家再敷两天药就能全好,但以后进森林还是别大意,尽量包裹好身子。” 好些人都后悔没有听季昭的话,有几人之前还说季家姐妹包裹成粽子呢,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裴澈也跟着季昭忙了一个晚上,村民们敷的药基本都是他帮忙舂的。 待村民们都散去也已经是大半夜,季昭看了一眼裴澈,然后进了帐篷。 仅是一眼,裴澈马上就明白季昭的意思,她是想趁家人们都睡着后再进小屋呢。 “大妹今晚累坏了,快过来睡。”季凤让出一大块地儿给季昭。 今晚妹妹又被村里的长辈狠狠地表扬了一番,她这个当姐姐的脸上也有光。 过了会,大人们也纷纷掀帘进来了,脸上均带着笑。 “我还从没见过朱氏对咱家这么客气过。”何氏笑道。 季老太接话,“只要有益于她的事,自然客气,哪天没好处捞了就原形毕露了。” 季大旺点头:“那婆娘向来如此!这些天被二狗娘天天骂,大概心虚,半句也不敢顶回去。” 朱氏的两个儿子李东升和李东方都被百变毛虫扎了,刚开始没脸来求季家,见季昭调成了止痒的药才舔着脸来讨要。 婆媳俩唠了几句 便睡下了。 裴澈还是如往常一样,躺在离季昭最近的那一边。 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季昭有所行动,就在她快睡着时,猛地睁开眼,扭头一看,发现季昭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九十八章 大冰柜 季昭也有两天没有进空间了,这次进来一看,发现她有个任务,而且已经完成了! 此时的临时货架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箱子,那是她的奖励品。 季昭爬上去一看,竟然是个大冰柜! 我的天!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觉逃荒也不那么可怕了。 可是这么大的冰柜她一个人肯定搬不动,不搬离临时货物架过段时间又被别的物品代替。 家里现在急需一个冰柜,必须把冰柜搬到常用区域里。 她得找帮手。 季昭马上出了空间。 她睁开眼一看,发现裴澈正面向着她这边,还睁着眼睛。 对于她突然的消失又突然出现,裴澈已经能坦然面对了。 他朝季昭笑了笑。 季昭慢慢地往他那边靠近。 裴澈愣了一下,这是想跟他睡在一起? 直到季昭朝他伸出手,才明白她是要带他进入那个小房间呢。 裴澈有些激动地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闭上眼。 再次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也没有呼噜声。 “阿昭,你能看见光吗?”裴澈知道他和季昭不一样,否则不会三番两次地进这间神奇的小屋。 “能看见。”季昭拉着他来到临时货架前,“我有个东西搬不动,这才把你带来帮忙。” 她把他的手放到大箱子上,“能搬动不?” 裴澈的力气没有季家兴大,但季昭把他叫来了,怎么着也要拼尽全力把东西搬走的。 “搬到小帐篷外面吗?” 裴澈皱了下眉,从手感上感 觉这东西并不小,即便他能搬到帐篷外面,以后也不便携带。 “不用,搬到旁边就行了。”季昭帮他把手放在合适的地方。 “我喊一二三咱俩一起使力,呆会搬好了请你吃好吃的。” 裴澈跟着她也成了一名小小的吃货,一听她说给好吃的就想到那种酸酸甜甜的,叫饮料的水。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冰箱挪到了常用货架区里。 季昭累惨了,背靠纸箱摊坐在地上。 裴澈现在也不拘小节,坐在她旁边。 “给。”季昭从货架上直接拿了一瓶红牛给他。 裴澈微微扬起嘴角,虽然他眼前还一片黑暗,除了这个箱子也感受不到别的东西,但他现在知道了,这个地方就是季昭的百宝箱。 “谢谢。”裴澈举着瓶面向她。 季昭笑了笑,这是要与她干杯呢,他真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上回跟他干了一次杯,就记这么牢了。 这是最后一瓶红牛了,季昭只好开了一瓶矿泉水跟他碰了下。 裴澈满足地叹喟一声。 季昭听见他的叹喟,低笑一声,想起不久前的他还是冷面正太一个,没想到跟他们呆了一段时间就大变样了。 “阿昭笑什么?”裴澈扭头看向她,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知道她此时心情很好。 “你能跟我讲讲了北凌吗?” 季昭常常听到村里人聚在一起聊,话题总是离不开传说中好如天堂的北凌,村民们对北凌的向往,就像她读书时对 大都市的向往。 说起北凌,裴澈表情有些复杂,这个话题让他想起了成叔,那位从小就侍候他长大的忠仆。 “北凌挺不错的。”裴澈敛起嘴角的笑意,微微垂下头,“有东南西北四个城,南北两城官宦商贾居住较多,东西两城普通百姓较多,那里有各种商铺,摊贩,有不少好吃好玩的东西。” 裴澈说到这嘴角又微微上扬,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回忆的趣事。 “听下来东西两城比较适合做买卖?” 裴澈摇头,“都不容易,一般百姓很难在京城生存下去。” 京官不作为,管理混乱,指甲盖大的小官也能随意欺压百姓,所以没有一点关系想在京城做生意,堪比登天。 季昭微微皱眉,听他这气似乎对京城很不满。 “你...你见过皇上吗?”季昭小声问。 裴澈微微垂下头,道:“每年的七月七日都是宫人出行祭拜的日子,百姓都能在街上一睹皇上的真容。” 他这回答应像是回了她的问题,又似乎没回。 季昭也没再继续打听。 “阿昭以后想做什么买卖?”裴澈扭头看向她。 “以后有机会,我想开个药铺,但也只是想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开成。” 她熟识药材品种,开药铺是最好的选择。 “开药铺挺好的。”裴澈笑了笑,“只要阿昭想开,就能成。” 这算是他对她的一个承诺。 “那你呢?回北凌后你打算做什么?” 裴澈抿了下唇,他也 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者说裴家会让他做什么。 他有时候希望这个逃荒路能长一点,这样就可以跟她相处久点,也可以慢点到京城。 北凌这个地方人人向往,但他清楚那是个吃人的地方。 他也很清楚,即便是吃人的地方,他也必须回去,回去做他该做的事。 成叔不会白死,他娘亲的事也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好多重要的事情等他去做。 “不知道,若是可以,我与阿昭一起开药材铺吧。” 季昭双眼一亮:“那感情好,以后咱俩合伙!就这么说定了!” 裴澈光听她声音就知道她为何突然提起北凌了,他方才的回答已经达到了她的目的。 “嗯,说定了。” “这么说我算有关系户了?” “算。” 季昭高兴地搭上他了的肩膀,“以后姐带你赚大钱。” 几年后,季昭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默默地收回了这句话。 喝完饮料,季昭便带着裴澈从空间出来,此时已是深夜,两人对视一眼,正要闭眼睡觉。 突然听到西边传来野兽沉哑的低吼声。 两人又对视一眼,静静地听了好一会,似乎还有打斗的声音。 季昭想到了不知身在何处的雷惊风。 心想不会是他遇到野兽了吧? 季昭刚起身,裴澈也跟着起身。 两人悄悄地走出帐篷,然后往西边去。 野兽的低吼声越来越近,似乎声音也越来越弱。 季昭比了个手势,示意裴澈先爬上树再把她拉上去。 两人 上了棵视野最好的树,可以看见西边的动静。 第九十九章 东西不翼而飞 从树上往西边看,季昭和裴澈都看见一道波光粼的亮光,晃得人眼花缭乱! 季昭看了好一会才知道那是剑在月光下反射出来的光线,而持剑的人正是幼稚男雷惊风。 他正持剑与一只花豹在搏斗,花豹似乎被他砍伤了,战斗力并不强,扑腾的速度也弱。 “没想到雷大哥的武功如此强!你和阿兄这几些多学学,以后也是高手一枚。” 裴澈点头,“他还会下毒,只是不轻易出手。” 季昭惊讶,行啊!那家伙深藏不露嘛。 两人低声聊着,突然!一道咻咻的声音朝他们这边飞来。 裴澈眸光一紧,伸手把那直射向季昭脑门的东西挡下。 “热闹看完可以滚了!两个小没良心的家伙。”雷惊风不紧不慢地走到树下。 “雷大侠!牛!”季昭不吝啬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雷惊风冷哼,“跟那豹兄都打了老半天,你俩咋才来呢?不会又躲哪去了吧?” 村里有些人也听到了他和花豹的打斗声,但都没敢出来。 当然,雷惊风也不希望村里人跑出来,会妨碍他发挥。 “我们哪儿也没有去,就在帐篷听着,但声音实在太小,不确实是不是在附近。” 雷惊风也不跟她多扯,挥挥手,“明日让你们村的人处理掉。” “你去哪?”季昭喊住他,村里各家各户都有帐篷,哪怕再破旧也算有个遮身的地方,唯独雷惊风没。 家里长辈请他一起进帐篷凑合,他婉拒了。 “别操这份闲心,赶紧回去歇息。” 季昭看着月光下他孤傲的背影,神秘又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默默地保护着万家村民,季昭心里很感激,方才进空间,她发现常用货架增添了几个睡袋,想着给他一个。 ~ 昨晚季昭和裴澈到大半夜才睡下。 但一早就被惊叫声吵醒。 季昭睁开眼,听见几个长辈说家里招贼了。 见不是什么大事,倒头又睡。 昨晚实在太晚睡了,现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补眠会影响她发育。 “阿昭,是因为昨晚把肉放进小屋子了吗?” 季昭猛地睁开眼,想起昨晚睡前她怕家里存放的肉坏了,就试着放进冰柜里,还真被她放进去了。 然后又试着放别的,发现不是空间带出来的东西也能自由存取了! 为这事她又高兴了老半天,所以睡下时都快天亮了。 “还真是。” 季昭赶紧爬起床去解释两句,再这么直嚷嚷下去又把村民们招来了。 “娘,这事也好查,咱家的桶是铁的,全村就没第二户有。” “我这就找村长帮着查一查.......” 季老太正要去村长那边,季昭正好出来了,把她拉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季老太又惊又喜,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季昭。 “你这丫头,吓死我和你娘了,事先也不同咱们说一声。” “看你们睡得如此香甜,我怎么好叫醒你们。”季昭笑嘻嘻地撒了下娇。 “对了爹,昨晚雷大哥 打死了一只要偷袭咱们的豹,您带去西边把豹处理一下吧。” 大人一听,又露出愕然的表情。 “雷公子一个人把豹打死的?”季大旺睁大眼问。 “难怪昨晚我朦朦胧胧听见有野兽的吼叫声,原来是雷公子一人把花豹给挡住了,真是咱村的恩人呐!”季福生喜叹一声。 “那雷公子没事吧?” “没事,他好着呢。” 一家人说着,村长赵大河背着手走来。 “大旺,一早听见你家传来嚷嚷的声音,发生啥事了。” 季大旺咧嘴一笑,马上把雷惊风一个人捕豹的事告知赵大河。 赵大河也惊讶不已,马上与季福生往西边去。 看见那只躺在地上花豹,吓出一身冷汗。 “多亏了这位雷公子,否则咱们就要遭殃了。” 赵大河感慨一声,从这事他就确定那位雷公子不是普通人。 他早就觉得这后生总带着一股神秘感,但又不好打听。但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对万家村人没恶意就行。 赵大河又喊来村里的几个屠户来处理花豹。 被吵醒后季昭就睡不着了,她干脆蹲在溪水边看着张屠处理豹。 “张叔,您这剥皮的技术实在太牛了!若是去参加杀猪宰牛的比赛,冠军必定是您的!” 谁人不爱听夸赞的话?张屠户顿时就被季昭夸得呵呵大笑。 手下功夫更不敢怠慢,细心地帮她把整张豹子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季昭又是猛夸张屠户一顿,“张叔,我家就不用分 肉。” “哈哈,瞅瞅!多懂事的娃!” 季昭老脸一红,那是占了大便宜啊! 季昭抱着豹子皮回到帐篷,娘亲已经在晒猕猴桃干了。 看见他扛着一张豹皮回来,马上上前帮忙。 “昭儿,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娘,这可是好东西。”季昭把豹皮放在地上,掏着口袋的小刀开始修整。 “我来吧,锅里的汤热着呢,快去喝。” 这种细致的活季昭确实不太上手,她把刀交给娘亲,又教她如何修整。 “阿兄和阿裴还没有回来?”两人如同平日一样,天不亮就出去练武。 “回来了,阿澈听说你阿爹和阿爷在溪边杀鸡宰鹿,就去帮忙了。” 还怪懂事的。 “阿姐呢?” “跟大花,秋香、喜莲几个出去拔笋了。” “戴头巾了没?” “戴了戴了,百变毛虫谁不怕?个个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季昭问了一圈,回帐篷快速喝了一碗汤就去找大胖。 大胖娘许氏正帮大胖敷药,看见季昭来了,热情地要给拿肉吃。 季昭为了让她宽心,象征性地拿了小块鸡慢慢啃着。 “大胖哥,你还记得从哪个地方身子开始痒了吗?” “在哪里开始痒?”大胖挠了挠头,“对了!东边有一片花,咱们追梅花鹿追到那边的,后来我手臂开始痒了。” “这家伙,还好阿昭和阿澈把梅花鹿给逮着了,否则你这罪就白遭了。”许氏笑道。 “今天我阿娘炖鹿骨汤,大胖哥可得多 吃点!” 季昭与许氏唠了几句,又提醒大胖好好敷药,便回去收拾收拾,准备进森林大事去了。 第一百章 他说你是妖怪 季昭从大胖那边回来,裴澈和季家兴也回来了。 季家兴身上像是在泥坑里滚了趟似的,裴澈身上也沾了泥,但比季家兴干净多了。 听季家兴抱怨,是雷惊风带他们去了一处沼泽地练武,他差点陷在里面出来,这才整了一身泥回来。 季昭让他们换身衣服后陪她进森林。 “大妹!你、你要抓百变毛虫?”季家兴听了季昭说去抓百变毛虫,吓得身子一抖,他可没望好伙伴大胖痒到差点没脱层皮,他还帮他挠了好久的背呢。 “这东西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季昭抓百变毛虫自然有她的用处。 裴澈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季昭,他大概猜出她要何用了。 “大妹,阿兄怕那玩意儿。”季家兴可是亲眼大胖被挠得血淋淋的后背。 “阿兄别怕,把这东西戴上,那玩意儿就伤不了你了。” 季昭早就准备好了三双塑料手套。 裴澈和季家兴好奇地看着新玩意儿。 “这东西真好!”季家兴顿时傻乐。 “今天阿兄若表现好,我今天再给阿兄奖励。” 一听有奖励,季家兴两眼放光,主动在前面带路。 三人往东边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真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千日红。 难怪昨天晚上不少姑娘也被百变毛虫扎了,看见这么漂亮的一片花海,谁人不想多瞅几眼? 因为百变毛虫能变无数种颜色,三人都睁大眼睛一朵一朵地仔细寻找。 “阿昭,你看是这个吗?”裴澈 很快就找到疑似百变毛虫的东西。 季昭和季家兴跑过去一看,指甲盖大的东西粘在千日红的叶子背面,那颜色跟千日红的叶子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对,这就是百变毛虫!” 裴澈小心地把带叶子收进季昭给的透明瓶子里。 季家兴见裴澈有收获了,不甘落后,认认真真地寻找。 “大妹!阿澈,我也找到了,还是红色的!” 季家兴咧着嘴,发现这东西好好玩哦,他用手戳一下,明明还光滑的背瞬间就炸开无数根像细针一样的刺。 “我看看!”季昭跑过去看了眼红色的百变毛虫,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阿兄真棒!” 受到表扬的两位少年卖力地寻找变色毛虫。 季昭则被旁边几株又高又壮的牛蒡吸引住, 她马上从空间拿出铁锹开挖。 三人都认真干着手上的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两双眼睛盯着她。 “哥,我就说季昭行为怪异吧!她明明没带铁锹,这把铁锹却突然出现,这是妖怪才有的本事呢。” “在发现淡水湖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发现她不对劲,当时和大海还跟了她一段路,若不是那个小白脸拦住,早就抓到她把柄了。” “哼!这妖怪是纯心不救咱爹的,娘说找她要药不给!就是她杀了咱爹!我......” 李东升马上捂住弟弟李东方的嘴,关于他爹的事,他是知道内幕的,但是为了家人也为了能让娘亲正眼看 自己,他得保守秘密。 “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李东升道,“季昭的事你也当作没看见。” “凭什么!?”李东方不同意,“就是她杀了咱爹!我要告诉全村人,她就是妖怪!” “你想娘亲讨厌你就去吧。”在那个家,娘亲讨厌谁,谁的日子就过不好。 他的腿天生有点瘸,他娘亲从小就看他不顺眼,现在爹死了,他突然变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娘才正眼看他。 若把季昭的事捅出去,季昭再找她娘对证,那阿爹的事就会被扒出来。 “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东方总觉得怪怪的,哥哥和娘亲都有意避开谈起父亲的事。 “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季昭即便是妖,她也没有害我们,昨天若不是她的药咱们现在能正常出来找吃的?” “可是她不给药......” “爹都去世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走吧。”李东升眼神闪烁,没敢与李东主对视。 李东方被李家三个大人从小宠到大,从小就霸气冲天,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算了’两个字。 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季昭三人高高兴兴地带着成果返回帐篷。 路上遇到不少摘蕨菜和挖野山药的村人,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昭。 季家兴大大咧咧,并没有发现村人的变化。 但季昭和裴澈都有明显的感觉。 “你再说一句!你说谁是妖怪?!” “让我说一百遍都成!你妹就是妖怪!村里 好些人都在议论,只是大伙都不敢说出来。”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你们李家全是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你阿娘阿嬷死皮赖脸地求到我阿嬷,让我妹妹顶着压力给你爹治伤!你爹能多活几天?!” 季昭还没走到帐篷,就听见吵闹声。 仔细一听,带着哭腔的控诉的声音竟然是阿姐季凤的。 季家兴听见季凤的哭腔,脑子轰地一声,扔下肩上的一大捆野山药就奔了过去,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也不管青红皂白,举起拳头就挥向站在季凤对面如斗公鸡的李东方。 “让你欺负我阿姐!” 李东方被打退两步,待他看清是季家的傻子,举起镰刀就挥过去。 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裴澈放下东西正要去帮忙,却被季昭拦住他,她低声道:“李东升也没有参与,现在是一对一,我阿兄也没吃亏,你若上去就算人多欺人少了。” “阿姐,李东方为何欺负你?”季昭走过去拍了拍季凤身上的灰。 “他嘴贱!跟村人说你是妖怪,我便找他理论。”季凤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他还说是你故意不给他爹吃药,他爹才死了!” 季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被季家兴揍得四处躲的李东方。 “阿澈,你去劝架吧,别把人给打坏了。” “嗯。”裴澈撸起袖子,马上上前‘劝架’。 这架真是越劝李东方的惨叫声就越大。 李东升见状不对,忙跑了过来,“ 我阿弟不懂事,是他胡说话!季凤,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吧!” 季昭从大胖那边回来,裴澈和季家兴也回来了。 季家兴身上像是在泥坑里滚了趟似的,裴澈身上也沾了泥,但比季家兴干净多了。 听季家兴抱怨,是雷惊风带他们去了一处沼泽地练武,他差点陷在里面出来,这才整了一身泥回来。 季昭让他们换身衣服后陪她进森林。 “大妹!你、你要抓百变毛虫?”季家兴听了季昭说去抓百变毛虫,吓得身子一抖,他可没望好伙伴大胖痒到差点没脱层皮,他还帮他挠了好久的背呢。 “这东西既能害人也能救人。”季昭抓百变毛虫自然有她的用处。 裴澈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季昭,他大概猜出她要何用了。 “大妹,阿兄怕那玩意儿。”季家兴可是亲眼大胖被挠得血淋淋的后背。 “阿兄别怕,把这东西戴上,那玩意儿就伤不了你了。” 季昭早就准备好了三双塑料手套。 裴澈和季家兴好奇地看着新玩意儿。 “这东西真好!”季家兴顿时傻乐。 “今天阿兄若表现好,我今天再给阿兄奖励。” 一听有奖励,季家兴两眼放光,主动在前面带路。 三人往东边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还真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千日红。 难怪昨天晚上不少姑娘也被百变毛虫扎了,看见这么漂亮的一片花海,谁人不想多瞅几眼? 因为百变毛虫能变无数种颜色,三人都睁大眼睛一朵一朵地仔细寻找。 “阿昭,你看是这个吗?”裴澈 很快就找到疑似百变毛虫的东西。 季昭和季家兴跑过去一看,指甲盖大的东西粘在千日红的叶子背面,那颜色跟千日红的叶子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对,这就是百变毛虫!” 裴澈小心地把带叶子收进季昭给的透明瓶子里。 季家兴见裴澈有收获了,不甘落后,认认真真地寻找。 “大妹!阿澈,我也找到了,还是红色的!” 季家兴咧着嘴,发现这东西好好玩哦,他用手戳一下,明明还光滑的背瞬间就炸开无数根像细针一样的刺。 “我看看!”季昭跑过去看了眼红色的百变毛虫,顿时竖起了大拇指,“阿兄真棒!” 受到表扬的两位少年卖力地寻找变色毛虫。 季昭则被旁边几株又高又壮的牛蒡吸引住, 她马上从空间拿出铁锹开挖。 三人都认真干着手上的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正有两双眼睛盯着她。 “哥,我就说季昭行为怪异吧!她明明没带铁锹,这把铁锹却突然出现,这是妖怪才有的本事呢。” “在发现淡水湖的前一天晚上我就发现她不对劲,当时和大海还跟了她一段路,若不是那个小白脸拦住,早就抓到她把柄了。” “哼!这妖怪是纯心不救咱爹的,娘说找她要药不给!就是她杀了咱爹!我......” 李东升马上捂住弟弟李东方的嘴,关于他爹的事,他是知道内幕的,但是为了家人也为了能让娘亲正眼看 自己,他得保守秘密。 “以后这事不要再提了!”李东升道,“季昭的事你也当作没看见。” “凭什么!?”李东方不同意,“就是她杀了咱爹!我要告诉全村人,她就是妖怪!” “你想娘亲讨厌你就去吧。”在那个家,娘亲讨厌谁,谁的日子就过不好。 他的腿天生有点瘸,他娘亲从小就看他不顺眼,现在爹死了,他突然变成了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娘才正眼看他。 若把季昭的事捅出去,季昭再找她娘对证,那阿爹的事就会被扒出来。 “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李东方总觉得怪怪的,哥哥和娘亲都有意避开谈起父亲的事。 “哪有什么事瞒着你!季昭即便是妖,她也没有害我们,昨天若不是她的药咱们现在能正常出来找吃的?” “可是她不给药......” “爹都去世了,这事就算过去了,走吧。”李东升眼神闪烁,没敢与李东主对视。 李东方被李家三个大人从小宠到大,从小就霸气冲天,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算了’两个字。 今天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季昭三人高高兴兴地带着成果返回帐篷。 路上遇到不少摘蕨菜和挖野山药的村人,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季昭。 季家兴大大咧咧,并没有发现村人的变化。 但季昭和裴澈都有明显的感觉。 “你再说一句!你说谁是妖怪?!” “让我说一百遍都成!你妹就是妖怪!村里 好些人都在议论,只是大伙都不敢说出来。”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你们李家全是没良心的东西!当初若不是你阿娘阿嬷死皮赖脸地求到我阿嬷,让我妹妹顶着压力给你爹治伤!你爹能多活几天?!” 季昭还没走到帐篷,就听见吵闹声。 仔细一听,带着哭腔的控诉的声音竟然是阿姐季凤的。 季家兴听见季凤的哭腔,脑子轰地一声,扔下肩上的一大捆野山药就奔了过去,拨开看热闹的人群,也不管青红皂白,举起拳头就挥向站在季凤对面如斗公鸡的李东方。 “让你欺负我阿姐!” 李东方被打退两步,待他看清是季家的傻子,举起镰刀就挥过去。 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 裴澈放下东西正要去帮忙,却被季昭拦住他,她低声道:“李东升也没有参与,现在是一对一,我阿兄也没吃亏,你若上去就算人多欺人少了。” “阿姐,李东方为何欺负你?”季昭走过去拍了拍季凤身上的灰。 “他嘴贱!跟村人说你是妖怪,我便找他理论。”季凤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他还说是你故意不给他爹吃药,他爹才死了!” 季昭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被季家兴揍得四处躲的李东方。 “阿澈,你去劝架吧,别把人给打坏了。” “嗯。”裴澈撸起袖子,马上上前‘劝架’。 这架真是越劝李东方的惨叫声就越大。 李东升见状不对,忙跑了过来,“ 我阿弟不懂事,是他胡说话!季凤,你快让他们停下来吧!” 第一百零一章 她是妖怪 季凤一直就看不顺眼李东升,这人因腿瘸不被家人看重,常常在村里找存在感。 村里人本来还挺同情他的,但他为了讨朱氏欢心,总是干一些不得人心的事。 比如,在万家村时,朱氏若跟谁家闹不合,晚上就指使李东升去毁人家庄稼、把人家关在羊圈里把羊放走,抓毒蛇放进人家的鸡窝里...... 季凤斜了眼李东升,冷笑:“方才你弟四处说我妹坏话时你咋不劝劝他?” “李东升,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妹哪里得罪过你们?非要这么诋毁她?先不说你爹的事,你嬷的腿谁治的?你兄弟俩昨天的痒谁治的?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季凤一声声的谴责。 “凤儿,李家没良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别气,莫被这种人气坏身子。” “是啊!大伙都感恩,只是他家比冷血动物还可怕。” 李东升被村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色涨红 。 “你们这些瓜娃子又在闹哪出来?” 村里的大人听见李东方的惨叫声,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过来了。 裴澈率先停手,他顺手拦下还要踢李东升肚子的季家兴。 “王八蛋,让我再看见你欺负我阿姐,我打死!”季家兴气红了眼,朝李东方吐口水。 赵长荣和三大爷五大爷都闻声赶来,看见地上躺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东方。 三大爷扫了一眼,问:“为何打架。” 没等大伙回话,被闺女李东西喊来 的朱氏匆匆跑了过来。 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出血,瞬间暴怒。 “哪个天杀把我家东方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家教了!” 季家兴不会跟人理论,他只会动手。 听见朱氏说他没家教,正要冲上去连她一块揍,还好被裴澈拦住。 “婶子,李东方跟村人说是我妖怪,”季昭跨步上前,走到朱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惊呆住的朱氏。 “他还说我故意不给药二狗叔吃,二狗叔才会活活痛死! 今天三大爷五大爷还有长荣叔都在,不如你来说说是谁没给药二狗叔吃,他才活活痛死的。” 朱氏大骇,抖着唇,半不出一句话来。 “婶子不愿意说是因为人还没有齐对吧?”季昭一脸通透样,转身对季凤说,“阿姐,要不你把李家的阿嬷也喊来?” 季凤应了声‘好’,转身欲去喊李二狗的娘亲。 三大爷几人也听出了季昭话里话,但这个话不想从她嘴里挑明,是在逼着朱氏主动说出李二狗的实情。 “阿昭啊!是婶子教育无方,养出个白眼狼来!”朱氏一边嚎啕大吼一边捶打李东方,“你为我家和万家村做了这么好事,这个白眼狼却如此诋毁你!婶子对不住你!这就把逆子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朱氏没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拉起地上的李东方。 但李东方哪里知道朱氏深藏的秘密,他站起来后大声嚷嚷,“娘!你不是说是因为季昭不肯给阿爹 药吃,这才.......” 朱氏脸色铁青,抬手就扇了李东方一巴掌,“浑蛋!再胡咧咧就给我死远一点!回去!” 季凤拦住朱氏,“婶子,李东方说的是什么意思,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季凤平日虽然柔柔弱弱,但关系到妹妹名声,她绝对不能让人和稀泥。 “凤儿,对不住了!是这小浑蛋胡说八道的!”朱氏一脸陪笑,“没有的事,回回婶子去取药阿昭都给我的。” 季凤黑着脸看着李东方,“听见你娘说的话吗?” 李东方咬了咬牙,但一动面部表情就痛得呲牙咧齿,整张脸皱成老树皮。 他还是认为他娘是不敢得罪季昭这个妖怪才说了违心的话。 “道歉!现在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跟我大妹道歉!”季凤盯着李东方没有半点知错的表情道。 “哑了,还不快跟阿昭道歉!”朱氏死死掐了把李东方。 李东方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待李家母子走后,三大爷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昭。 “行了行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家煮饭吃吧。”赵长荣把看热闹的人遣散。 三大爷把季昭留下,“昭丫头,你老实跟阿爷了说,李二狗的死是不是有别的隐情?” “三大爷,这个问题您得去问李二狗的家人。” 季昭不想多管闲事,她相信李二狗的娘亲与李东升更有话语权,他们都没有继续追究,她又何必多事。 三大爷也不为难季昭,叹 息一声:“成!阿爷知道,快回去吧。” 季昭跟老人打了招呼,拿起东西与裴澈并肩往帐篷处走。 “我发现你还挺有表演天赋的嘛。”季昭赞赏地朝裴澈笑笑。 裴澈:“何为表演?” “就你刚刚打着劝架名号,实则是在参战,还演得有模有样。” 裴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偷笑。 两人有说有笑走到松树处,看见季老太抱着小妹正朝这边看。 “小妹,阿兄回来了!” 季家兴一高兴就忘了前一秒发生的事,脸上一扫阴霾,一蹦一跳地跑到季老太跟前,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刺泡。 “看阿兄给你带了什么好吃......” 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脸上一僵,发现手里的刺泡全压坏了,定是刚才揍李东方损坏的。 “没事!阿裴哥哥兜里还有,我给你拿。”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你小妹刚吃饱了肉。” 季老太拍拍孙子身上的土渣子,方才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她没上去阻拦也是想着时候让李家那几人受点教训。 还好这几个小孩都没有让她失望。 “快回去了,你娘炖了一大锅鹿骨,还炒了一大盘鸡杂,可香着呢。” 季家兴光听着口水都流出来了,难怪他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季昭刚把东西放下,就看见神出鬼没的雷惊风已经被家人如待贵宾般招待着。 他前面摆着一大盆肉骨,还有一只鸡腿。 季昭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婆媳俩向来会过日 子,咋突然大手大脚起来? 季凤一直就看不顺眼李东升,这人因腿瘸不被家人看重,常常在村里找存在感。 村里人本来还挺同情他的,但他为了讨朱氏欢心,总是干一些不得人心的事。 比如,在万家村时,朱氏若跟谁家闹不合,晚上就指使李东升去毁人家庄稼、把人家关在羊圈里把羊放走,抓毒蛇放进人家的鸡窝里...... 季凤斜了眼李东升,冷笑:“方才你弟四处说我妹坏话时你咋不劝劝他?” “李东升,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妹哪里得罪过你们?非要这么诋毁她?先不说你爹的事,你嬷的腿谁治的?你兄弟俩昨天的痒谁治的?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季凤一声声的谴责。 “凤儿,李家没良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别气,莫被这种人气坏身子。” “是啊!大伙都感恩,只是他家比冷血动物还可怕。” 李东升被村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色涨红 。 “你们这些瓜娃子又在闹哪出来?” 村里的大人听见李东方的惨叫声,都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过来了。 裴澈率先停手,他顺手拦下还要踢李东升肚子的季家兴。 “王八蛋,让我再看见你欺负我阿姐,我打死!”季家兴气红了眼,朝李东方吐口水。 赵长荣和三大爷五大爷都闻声赶来,看见地上躺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李东方。 三大爷扫了一眼,问:“为何打架。” 没等大伙回话,被闺女李东西喊来 的朱氏匆匆跑了过来。 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出血,瞬间暴怒。 “哪个天杀把我家东方打成这样!还有没有家教了!” 季家兴不会跟人理论,他只会动手。 听见朱氏说他没家教,正要冲上去连她一块揍,还好被裴澈拦住。 “婶子,李东方跟村人说是我妖怪,”季昭跨步上前,走到朱氏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惊呆住的朱氏。 “他还说我故意不给药二狗叔吃,二狗叔才会活活痛死! 今天三大爷五大爷还有长荣叔都在,不如你来说说是谁没给药二狗叔吃,他才活活痛死的。” 朱氏大骇,抖着唇,半不出一句话来。 “婶子不愿意说是因为人还没有齐对吧?”季昭一脸通透样,转身对季凤说,“阿姐,要不你把李家的阿嬷也喊来?” 季凤应了声‘好’,转身欲去喊李二狗的娘亲。 三大爷几人也听出了季昭话里话,但这个话不想从她嘴里挑明,是在逼着朱氏主动说出李二狗的实情。 “阿昭啊!是婶子教育无方,养出个白眼狼来!”朱氏一边嚎啕大吼一边捶打李东方,“你为我家和万家村做了这么好事,这个白眼狼却如此诋毁你!婶子对不住你!这就把逆子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 朱氏没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拉起地上的李东方。 但李东方哪里知道朱氏深藏的秘密,他站起来后大声嚷嚷,“娘!你不是说是因为季昭不肯给阿爹 药吃,这才.......” 朱氏脸色铁青,抬手就扇了李东方一巴掌,“浑蛋!再胡咧咧就给我死远一点!回去!” 季凤拦住朱氏,“婶子,李东方说的是什么意思,麻烦你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季凤平日虽然柔柔弱弱,但关系到妹妹名声,她绝对不能让人和稀泥。 “凤儿,对不住了!是这小浑蛋胡说八道的!”朱氏一脸陪笑,“没有的事,回回婶子去取药阿昭都给我的。” 季凤黑着脸看着李东方,“听见你娘说的话吗?” 李东方咬了咬牙,但一动面部表情就痛得呲牙咧齿,整张脸皱成老树皮。 他还是认为他娘是不敢得罪季昭这个妖怪才说了违心的话。 “道歉!现在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跟我大妹道歉!”季凤盯着李东方没有半点知错的表情道。 “哑了,还不快跟阿昭道歉!”朱氏死死掐了把李东方。 李东方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 待李家母子走后,三大爷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昭。 “行了行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家煮饭吃吧。”赵长荣把看热闹的人遣散。 三大爷把季昭留下,“昭丫头,你老实跟阿爷了说,李二狗的死是不是有别的隐情?” “三大爷,这个问题您得去问李二狗的家人。” 季昭不想多管闲事,她相信李二狗的娘亲与李东升更有话语权,他们都没有继续追究,她又何必多事。 三大爷也不为难季昭,叹 息一声:“成!阿爷知道,快回去吧。” 季昭跟老人打了招呼,拿起东西与裴澈并肩往帐篷处走。 “我发现你还挺有表演天赋的嘛。”季昭赞赏地朝裴澈笑笑。 裴澈:“何为表演?” “就你刚刚打着劝架名号,实则是在参战,还演得有模有样。” 裴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偷笑。 两人有说有笑走到松树处,看见季老太抱着小妹正朝这边看。 “小妹,阿兄回来了!” 季家兴一高兴就忘了前一秒发生的事,脸上一扫阴霾,一蹦一跳地跑到季老太跟前,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刺泡。 “看阿兄给你带了什么好吃......” 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脸上一僵,发现手里的刺泡全压坏了,定是刚才揍李东方损坏的。 “没事!阿裴哥哥兜里还有,我给你拿。”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你小妹刚吃饱了肉。” 季老太拍拍孙子身上的土渣子,方才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她没上去阻拦也是想着时候让李家那几人受点教训。 还好这几个小孩都没有让她失望。 “快回去了,你娘炖了一大锅鹿骨,还炒了一大盘鸡杂,可香着呢。” 季家兴光听着口水都流出来了,难怪他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 季昭刚把东西放下,就看见神出鬼没的雷惊风已经被家人如待贵宾般招待着。 他前面摆着一大盆肉骨,还有一只鸡腿。 季昭嘴角抽了抽,心想这婆媳俩向来会过日 子,咋突然大手大脚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雷惊风离开 “唉!还想着与雷公子一道去北凌,没想到你要先行一步了。”季大旺叹息一声,一副依依不舍。 季昭愕然地看着雷惊风。 裴澈显然也不知道雷惊风要离开,他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雷大哥要离开了?”季昭坐他斜对面。 “是,开心不?”雷惊风一脸坏笑。 “我开心啥?伤心还来不及呢!” 这事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她想着雷惊风怎么着都会同他们一块过了玉女峰才会离开的。 难怪这顿如此丰富,原来是践行饭。 “雷大哥为何突然要提前离开?”季昭想劝她再留几天,陪他们过了玉女峰再走不迟。 “有点急事要去一趟关外。”雷惊风边啃肉骨边道。 “雷兄弟是干大事的人,早些赶路也没啥不对。”季老太说着把盆里的鸡腿夹到雷惊风碗里,“小兄弟,多吃点,出门在外也不能亏了自己,大婶看着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勤快点,有条件就给自己捕点吃的。” 雷惊风乐呵呵地应着,“是是是,大娘提醒得对。” 季老太看向儿媳,“凤儿娘一会烙点干粮让雷兄弟带路上吃。” 何氏点头:“知道了娘。” 雷惊风一愣,摆手:“大娘,你们粮食紧张同,不用......” “雷兄弟莫客气,咱们能遇到一起是咱们的缘分。” 雷惊风是拗不过热情大妈的,只好接受季老太的好意。 饭后,雷惊风先找了裴澈和季家兴说话,然后再单独与 裴澈私聊了半个时辰之久。 最后才找了季昭。 季昭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她把晒干的虎胆用密封袋装好,递给他。 “以后有缘再见了雷大哥。” “你我必然会再见面的,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雷惊风没有接虎胆,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次去关外是有急事,这东西你先替我们保管着,我会来找你取的。” “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季昭打心里还是希望他能与村人一路同行,有安全感。 “干嘛,舍不得我离开?”雷惊风突然拔高声音,似乎故意说给某人听。 “是有点舍不得,”季昭也拔高声音,“你走了就没人给咱们捕豹了。” 雷惊风气的抬手掐她脸,“你这小丫头实在不讨喜,以后定会气死某人。”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雷惊风敛起脸上的笑意,“跟你说正经的,如果三个月后我没回来找你,会有一位叫扶歌的少年来找你,局时请你到北凌医治一个人。” 季昭:“就是你那位植物人朋友?” 雷惊风点头,“没错。” “成,如果他能找到我,我也正好方便时同他走一趟也无妨。” 雷惊风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显然不喜欢她说的‘我也正好方便时’这种话。 “我这么同你说吧,你若能把她治好,以后在北凌的商界可以横着走。” 言下之意是人家都找上来了,即便你没空也得走一趟。 这么牛的人吗?那看来她要 好好研究治理植物人的一些药理知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同去,能治我自然会尽力,治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这回答雷惊风还算比较满意。 “行。”雷惊风退后一步,咧嘴一笑,“后会有期了,丫头。” 季昭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送你一样东西。” 雷惊风兴致来了,“好啊!” “出门在外没有点随身行李是不行的。”季昭把一个行军双肩包袱递给他,“这个包拉开拉链就是一个睡袋,你可以钻进里面睡觉。包袱里还放了些干粮和一个可以照明的电筒,电力不足时你可以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就能用了。” 雷惊风低头看着这个稀奇又神奇的包袱,抬头淡笑,“这又是你那个程伯父给的。” 季昭不置可否。 “就当是你教我两位兄长武功的谢礼。” 雷惊风不客气地把背包背在身后,还别说,挺方便实用的。 “成!这礼物我收下了!走了。” 雷惊风拍她的肩正要离开,这时季凤匆匆跑来了,“雷大哥,这是我阿娘给你烙的饼,你带在路上吃吧。” 雷惊风看见季凤,这才想起玉女峰那帮土匪。 季凤长成这模样,被那帮土匪看见肯定要遭殃。 季凤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把烙饼塞到他手里,尴尬地道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开。 “雷大哥,你不会看上我阿姐了吧?”瞧他这眼神,都快扎进季凤身上了。 “瞎说啥呢!”雷惊凤表情淡 然,没有点一尴尬表情,证明他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我是在替你阿姐担心,玉女峰的土匪不好对付,你们真的要当心。” “那要不你再留几天?护送我们过了玉女峰再离开。” 雷惊风白她一眼,“我是你家的奴仆?” “你是我们村的大英雄大恩人!” 雷惊风不跟她拌嘴,把她扯到身边,一字一句道:“记住了,玉女峰之所以叫玉女峰,因为两座山之间的那条线像女人的......” 说到这他有点不好意地抠抠眉心,忘了把她当女子了。 “我是提醒你,若想你们村的适龄女子平安度过玉女峰,必须走两山之间的那条小道秘, 这条秘道过去会遇到一座尼姑奄,但千万别进去,尼姑奄里的尼姑不是什么正经人,早就被土匪们收买了。绕过尼姑奄再走几里路就能与你们汇合了。” 季昭跳起来重重地拍了雷惊风的肩膀,“太感谢你了雷大哥!你这些话可是救了我们村人一命!” “只能少量人走那条秘道!别傻呼呼地一窝子人跑过去,你当那些土匪是吃素的?” “我知道!”她又不是傻子! 雷惊风伸手弹子一下她额头。 季昭痛呼一声,正要伸手打回去,幼稚的男人已经蹦出老远了。 “那谁,收起你的刀眼,别忘了我们俩说的事。”雷惊风背对着季昭挥挥手。 这时裴澈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脸色黑沉地看着雷惊风潇洒的背影。 “ 他跟你说什么了?”季昭侧脸看着裴澈。 “唉!还想着与雷公子一道去北凌,没想到你要先行一步了。”季大旺叹息一声,一副依依不舍。 季昭愕然地看着雷惊风。 裴澈显然也不知道雷惊风要离开,他也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雷大哥要离开了?”季昭坐他斜对面。 “是,开心不?”雷惊风一脸坏笑。 “我开心啥?伤心还来不及呢!” 这事确实有点出乎意料,她想着雷惊风怎么着都会同他们一块过了玉女峰才会离开的。 难怪这顿如此丰富,原来是践行饭。 “雷大哥为何突然要提前离开?”季昭想劝她再留几天,陪他们过了玉女峰再走不迟。 “有点急事要去一趟关外。”雷惊风边啃肉骨边道。 “雷兄弟是干大事的人,早些赶路也没啥不对。”季老太说着把盆里的鸡腿夹到雷惊风碗里,“小兄弟,多吃点,出门在外也不能亏了自己,大婶看着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勤快点,有条件就给自己捕点吃的。” 雷惊风乐呵呵地应着,“是是是,大娘提醒得对。” 季老太看向儿媳,“凤儿娘一会烙点干粮让雷兄弟带路上吃。” 何氏点头:“知道了娘。” 雷惊风一愣,摆手:“大娘,你们粮食紧张同,不用......” “雷兄弟莫客气,咱们能遇到一起是咱们的缘分。” 雷惊风是拗不过热情大妈的,只好接受季老太的好意。 饭后,雷惊风先找了裴澈和季家兴说话,然后再单独与 裴澈私聊了半个时辰之久。 最后才找了季昭。 季昭早就把东西准备好了,她把晒干的虎胆用密封袋装好,递给他。 “以后有缘再见了雷大哥。” “你我必然会再见面的,莫忘了我们还有约定。”雷惊风没有接虎胆,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次去关外是有急事,这东西你先替我们保管着,我会来找你取的。” “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季昭打心里还是希望他能与村人一路同行,有安全感。 “干嘛,舍不得我离开?”雷惊风突然拔高声音,似乎故意说给某人听。 “是有点舍不得,”季昭也拔高声音,“你走了就没人给咱们捕豹了。” 雷惊风气的抬手掐她脸,“你这小丫头实在不讨喜,以后定会气死某人。”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 雷惊风敛起脸上的笑意,“跟你说正经的,如果三个月后我没回来找你,会有一位叫扶歌的少年来找你,局时请你到北凌医治一个人。” 季昭:“就是你那位植物人朋友?” 雷惊风点头,“没错。” “成,如果他能找到我,我也正好方便时同他走一趟也无妨。” 雷惊风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复杂,显然不喜欢她说的‘我也正好方便时’这种话。 “我这么同你说吧,你若能把她治好,以后在北凌的商界可以横着走。” 言下之意是人家都找上来了,即便你没空也得走一趟。 这么牛的人吗?那看来她要 好好研究治理植物人的一些药理知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同去,能治我自然会尽力,治不了我也没有办法。” 这回答雷惊风还算比较满意。 “行。”雷惊风退后一步,咧嘴一笑,“后会有期了,丫头。” 季昭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送你一样东西。” 雷惊风兴致来了,“好啊!” “出门在外没有点随身行李是不行的。”季昭把一个行军双肩包袱递给他,“这个包拉开拉链就是一个睡袋,你可以钻进里面睡觉。包袱里还放了些干粮和一个可以照明的电筒,电力不足时你可以放到太阳底下晒一晒就能用了。” 雷惊风低头看着这个稀奇又神奇的包袱,抬头淡笑,“这又是你那个程伯父给的。” 季昭不置可否。 “就当是你教我两位兄长武功的谢礼。” 雷惊风不客气地把背包背在身后,还别说,挺方便实用的。 “成!这礼物我收下了!走了。” 雷惊风拍她的肩正要离开,这时季凤匆匆跑来了,“雷大哥,这是我阿娘给你烙的饼,你带在路上吃吧。” 雷惊风看见季凤,这才想起玉女峰那帮土匪。 季凤长成这模样,被那帮土匪看见肯定要遭殃。 季凤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把烙饼塞到他手里,尴尬地道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开。 “雷大哥,你不会看上我阿姐了吧?”瞧他这眼神,都快扎进季凤身上了。 “瞎说啥呢!”雷惊凤表情淡 然,没有点一尴尬表情,证明他从来没有非分之想。 “我是在替你阿姐担心,玉女峰的土匪不好对付,你们真的要当心。” “那要不你再留几天?护送我们过了玉女峰再离开。” 雷惊风白她一眼,“我是你家的奴仆?” “你是我们村的大英雄大恩人!” 雷惊风不跟她拌嘴,把她扯到身边,一字一句道:“记住了,玉女峰之所以叫玉女峰,因为两座山之间的那条线像女人的......” 说到这他有点不好意地抠抠眉心,忘了把她当女子了。 “我是提醒你,若想你们村的适龄女子平安度过玉女峰,必须走两山之间的那条小道秘, 这条秘道过去会遇到一座尼姑奄,但千万别进去,尼姑奄里的尼姑不是什么正经人,早就被土匪们收买了。绕过尼姑奄再走几里路就能与你们汇合了。” 季昭跳起来重重地拍了雷惊风的肩膀,“太感谢你了雷大哥!你这些话可是救了我们村人一命!” “只能少量人走那条秘道!别傻呼呼地一窝子人跑过去,你当那些土匪是吃素的?” “我知道!”她又不是傻子! 雷惊风伸手弹子一下她额头。 季昭痛呼一声,正要伸手打回去,幼稚的男人已经蹦出老远了。 “那谁,收起你的刀眼,别忘了我们俩说的事。”雷惊风背对着季昭挥挥手。 这时裴澈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脸色黑沉地看着雷惊风潇洒的背影。 “ 他跟你说什么了?”季昭侧脸看着裴澈。 第一百零三章 被毒蛇咬 裴澈抿着唇,“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关于回北凌后的小事。” 季昭点头,转身往回走。 “下午还要出去吗?村长说明日一早就起程,若想挖多点野菜就得抓紧时间。” “当然要出去!我还要去挖一种宝贝,你陪我去。” 这种宝贝其实森林里有不少,但村里不少人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吃。 季昭尽量把村里的孩子都叫上,因为这东西能消暑气,喝了不容易中暑。 “大家看到吗?这叫百合,它的根像一朵荷花,百合不仅好吃还能降火消暑。大家尽量多挖点,听说出了玉女峰我们就要穿过戈壁滩,那种地方非常热,到时煮点百合水喝正好。” “阿昭,这种吗?” “对对对,就是这种,把根挖出就行,最好带泥,这样能存久一点。” “咦!这根还真的跟荷花一样耶!” “在万家村的后山也看到过这种百合,开的花可好看哩。” “别说话了,快挖吧!” 季昭看着小伙伴们四处散开寻百合,她挽着篮子正要往东边走去。 裴澈拉住她的手,示意跟他走。 两人往西边走了一段路,季昭发现那里有一小片百合。 “可以啊!啥时候发现这些宝贝的?” 裴澈举着铁铲一边挖百合一边道,“早晨与阿兄和雷大哥来练武时发现的。” “晚上让阿娘煮一锅,你多喝一碗。” 裴澈笑着点头。 两人挖了满满两篮子百合,季昭当场就收进空间,空间能不能 保鲜她现在还不清楚,但带着泥土起码能支撑到过戈壁滩。 忙了一下午,天色还没有黑,但村里的大人们怕出意外,早早就喊各家的孩子归家。 季昭和裴澈扛着铁铲往回走。 “阿昭,你俩咋没有挖到百合呢?” 村里的小伙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和裴澈。 “大家伙都分点给阿昭吧,若不是她带咱们挖百合,咱们也不知这东西能吃。” “我挖得多,我多给点。” “我家只有三口人,我也多给点。” 没等季昭开口拒绝,小伙伴纷纷伸出援手,把自己辛辛苦苦挖的百合分给了季昭和裴澈。 一会功夫,两人的空篮子又装满了。 “谢谢大家了。” 季昭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收下了,逃荒路上还很远,就当帮他们存放着。 “客气啥?走吧,回去喽。” 裴澈帮季昭拎过篮子,跟着村人一起往回走。 两人刚把东西放下,就听见帐篷里传来季老太训斥季家兴的声音。 “人家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你怎么通收这么重的礼呢!你太不懂事了。” “娘,别说家兴不知道这是银票,若您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银票呢。” “唉啊!这可咋整啊!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见面呢。” 季昭和裴澈边洗手边问正在烧火煮晚饭的季凤,“阿姐,发生啥事了?” 季凤道:“阿弟收了雷大哥一笔银子,听说有五十两呢!” “五十两?很多吗?”季昭还不知道这年代的消费水 平如何,也不知五十两可以让一大家子正常生活多久。 “当然多!咱家存一年银子都没有五两,五十两可以在万石县买一座院子呢!” 那确实是一笔巨款,没想到雷惊风如此大方。 裴澈低着头认真洗着手,认真听了会帐篷里季老太的训斥。 过了小会,他小声道:“这段时间长辈们对雷大哥照顾有加,收下这些银子他心里会没有负担。”言下之意是这笔钱你们应该收下。 季昭扭头看他,他替雷惊风说话,是不是也代表了他也有这种想法? “阿嬷也真是矫情,给了就收下呗,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季昭这话正好让出来的季老太听见。 “不收能咋整?人也走了,只能先收着,以后有机会见面再好好谢人家。” “这就对了嘛。”季昭笑嘻嘻地上前挽着季老太的手,“给我看看这银票长何样呗!” 季老太四下瞅了瞅,见无外人这才掏出银票给她看。 季凤也凑了上来,她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银票。 季昭仔细一看,上面写了商号,数额,出行日期等各种信息。 左上角还有个红色的字,这个字像繁体的‘裴’字。 季昭扭头看了眼裴澈,表情有些古怪。 “哗!这就是五十两的银票。”季凤觉得很新奇,光凭一张薄薄的纸就能换上一大堆的银子。 “阿姐别羡慕,以后咱们赚更多银子,十倍二十倍也能赚到。” 季老太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 ,“啥时候学会吹牛了?以后可不许说这些大话。” 季昭摸着脑门,嘟囔着,“谁吹牛?就不准我们有梦想?没梦想哪来奋斗精神?” “得得得,我没你小嘴会说,先别谈啥梦想了,你随我去一趟张寡妇家,她的腿突然肿成馒头,我和村长也找不出原因。” 季昭没反应过来就被季老太拉着走了。 张寡妇家的帐篷在中间,路过三十来顶帐篷就到了,她家帐篷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哟!阿昭回来了。”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道。 “阿昭,快帮你张嫂子看看咋回事。”村长赵大河不方便久留,只好派她老伴村长阿嬷看着。 季昭钻进破旧的帐篷,看见张寡妇露出的脚踝肿得跟水桶似的。 “被蛇咬过吗?”季昭蹲下身察看。 “没呢。去挖山药回来就成这样了。阿昭,我这腿不会也是被百变毛虫给扎了吧?” “我看看。”季昭仔细打量着她的腿,突然发现小腿侧面,有两个很小的红点,她用指甲戳了戳。发现有很细小的黄水溢出来。 “嫂子,你被竹叶青咬了。”季昭指着小红点,“正好咬到你的血管,我猜测咬你的应该是公幼蛇,别看它小,毒性可强呢。” “可、可我没见着有蛇,当时也没察觉有被咬。” “大概是你没注意,这种幼蛇咬着不痛,就像被树枝轻轻刮蹭过一样。” 张寡妇被吓得六神无主,“阿昭,那咋办?我这会头晕, 浑身使不上力气。我不想死,我若死了婆母咋办?两个孩子咋办?” 裴澈抿着唇,“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关于回北凌后的小事。” 季昭点头,转身往回走。 “下午还要出去吗?村长说明日一早就起程,若想挖多点野菜就得抓紧时间。” “当然要出去!我还要去挖一种宝贝,你陪我去。” 这种宝贝其实森林里有不少,但村里不少人不知道这东西可以吃。 季昭尽量把村里的孩子都叫上,因为这东西能消暑气,喝了不容易中暑。 “大家看到吗?这叫百合,它的根像一朵荷花,百合不仅好吃还能降火消暑。大家尽量多挖点,听说出了玉女峰我们就要穿过戈壁滩,那种地方非常热,到时煮点百合水喝正好。” “阿昭,这种吗?” “对对对,就是这种,把根挖出就行,最好带泥,这样能存久一点。” “咦!这根还真的跟荷花一样耶!” “在万家村的后山也看到过这种百合,开的花可好看哩。” “别说话了,快挖吧!” 季昭看着小伙伴们四处散开寻百合,她挽着篮子正要往东边走去。 裴澈拉住她的手,示意跟他走。 两人往西边走了一段路,季昭发现那里有一小片百合。 “可以啊!啥时候发现这些宝贝的?” 裴澈举着铁铲一边挖百合一边道,“早晨与阿兄和雷大哥来练武时发现的。” “晚上让阿娘煮一锅,你多喝一碗。” 裴澈笑着点头。 两人挖了满满两篮子百合,季昭当场就收进空间,空间能不能 保鲜她现在还不清楚,但带着泥土起码能支撑到过戈壁滩。 忙了一下午,天色还没有黑,但村里的大人们怕出意外,早早就喊各家的孩子归家。 季昭和裴澈扛着铁铲往回走。 “阿昭,你俩咋没有挖到百合呢?” 村里的小伙伴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和裴澈。 “大家伙都分点给阿昭吧,若不是她带咱们挖百合,咱们也不知这东西能吃。” “我挖得多,我多给点。” “我家只有三口人,我也多给点。” 没等季昭开口拒绝,小伙伴纷纷伸出援手,把自己辛辛苦苦挖的百合分给了季昭和裴澈。 一会功夫,两人的空篮子又装满了。 “谢谢大家了。” 季昭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收下了,逃荒路上还很远,就当帮他们存放着。 “客气啥?走吧,回去喽。” 裴澈帮季昭拎过篮子,跟着村人一起往回走。 两人刚把东西放下,就听见帐篷里传来季老太训斥季家兴的声音。 “人家出门在外也不容易,你怎么通收这么重的礼呢!你太不懂事了。” “娘,别说家兴不知道这是银票,若您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银票呢。” “唉啊!这可咋整啊!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见面呢。” 季昭和裴澈边洗手边问正在烧火煮晚饭的季凤,“阿姐,发生啥事了?” 季凤道:“阿弟收了雷大哥一笔银子,听说有五十两呢!” “五十两?很多吗?”季昭还不知道这年代的消费水 平如何,也不知五十两可以让一大家子正常生活多久。 “当然多!咱家存一年银子都没有五两,五十两可以在万石县买一座院子呢!” 那确实是一笔巨款,没想到雷惊风如此大方。 裴澈低着头认真洗着手,认真听了会帐篷里季老太的训斥。 过了小会,他小声道:“这段时间长辈们对雷大哥照顾有加,收下这些银子他心里会没有负担。”言下之意是这笔钱你们应该收下。 季昭扭头看他,他替雷惊风说话,是不是也代表了他也有这种想法? “阿嬷也真是矫情,给了就收下呗,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季昭这话正好让出来的季老太听见。 “不收能咋整?人也走了,只能先收着,以后有机会见面再好好谢人家。” “这就对了嘛。”季昭笑嘻嘻地上前挽着季老太的手,“给我看看这银票长何样呗!” 季老太四下瞅了瞅,见无外人这才掏出银票给她看。 季凤也凑了上来,她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银票。 季昭仔细一看,上面写了商号,数额,出行日期等各种信息。 左上角还有个红色的字,这个字像繁体的‘裴’字。 季昭扭头看了眼裴澈,表情有些古怪。 “哗!这就是五十两的银票。”季凤觉得很新奇,光凭一张薄薄的纸就能换上一大堆的银子。 “阿姐别羡慕,以后咱们赚更多银子,十倍二十倍也能赚到。” 季老太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 ,“啥时候学会吹牛了?以后可不许说这些大话。” 季昭摸着脑门,嘟囔着,“谁吹牛?就不准我们有梦想?没梦想哪来奋斗精神?” “得得得,我没你小嘴会说,先别谈啥梦想了,你随我去一趟张寡妇家,她的腿突然肿成馒头,我和村长也找不出原因。” 季昭没反应过来就被季老太拉着走了。 张寡妇家的帐篷在中间,路过三十来顶帐篷就到了,她家帐篷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哟!阿昭回来了。”村民们自动让出一条道。 “阿昭,快帮你张嫂子看看咋回事。”村长赵大河不方便久留,只好派她老伴村长阿嬷看着。 季昭钻进破旧的帐篷,看见张寡妇露出的脚踝肿得跟水桶似的。 “被蛇咬过吗?”季昭蹲下身察看。 “没呢。去挖山药回来就成这样了。阿昭,我这腿不会也是被百变毛虫给扎了吧?” “我看看。”季昭仔细打量着她的腿,突然发现小腿侧面,有两个很小的红点,她用指甲戳了戳。发现有很细小的黄水溢出来。 “嫂子,你被竹叶青咬了。”季昭指着小红点,“正好咬到你的血管,我猜测咬你的应该是公幼蛇,别看它小,毒性可强呢。” “可、可我没见着有蛇,当时也没察觉有被咬。” “大概是你没注意,这种幼蛇咬着不痛,就像被树枝轻轻刮蹭过一样。” 张寡妇被吓得六神无主,“阿昭,那咋办?我这会头晕, 浑身使不上力气。我不想死,我若死了婆母咋办?两个孩子咋办?” 第一百零四章 发现猛兽 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帮忙取根布条绑住她的腿,否则毒性会蔓延至全身。” “我这有!”一位憨憨的汉子边解腰带边喊,“阿昭,给!” 季昭瞅了眼汉子,三十出头,长了一张胡子脸,眼里全是担忧。 季昭取接过布条绑住张寡妇的大腿。 竹叶青咬的正是她的血管,季昭不能划大口子放血,只能人工把毒血吸出来。 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愿意帮张家嫂子把腿上的毒吸出来?” 大伙一愣,女的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的红着脸撇开头。 那位贡献了一根腰带的汉子涨红着脸,想自告奋勇又不敢开口。 村长阿嬷双眼滴溜溜一转,伸手推了一下汉子,“生根,你去!” “大婶子,我……” 张生根是张寡妇男人的堂兄,张寡妇的男人死了,张生根是婆娘没了,两人各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妇人,村里人常跟两个老的开玩笑,要不两家一起过得了。 张寡妇贤惠能干,模样长得好。 张生根老实憨厚,也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张生根的娘亲是同意这门亲事的。 但张寡妇犹犹豫豫,直到村里开始逃荒也没决定下来。 好在这一路上都是张生根照顾着张寡妇一家,才免于拖后了大部队的后腿。 “别磨磨迹迹的,你没看见海子的娘亲都意识不清了?再拖下去人就危险了!”村长的媳妇吼道。 季昭忙不迭地点头附和,“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 把她体内的毒清除,否则有生命危险!” “生根啊!算婶子求你了。”张寡妇的婆母差点就跪在张生根面前,老泪纵横地求着张生根。 张寡妇的婆母就指望着这个儿媳妇给她养老送终,儿子死了,她那两个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的闺女早就没了音信,也指望不上。 张寡妇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带着两个孙子也没法活下去。 “等孩子娘醒了,你俩就一起过吧!这事婶子做主了!” “婶,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大根不善言词,但他真没有想到别处去,就是怕这个弟媳醒来后没脸见人。 “生根,男人大丈夫!咋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迹迹!”赵大河推开人群走过来,“你放心大胆的给海子娘吸蛇毒!这是为了救她的命,事后谁要敢乱嚼舌头就给我滚离万家村! 众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呐!” 赵大河都发威了,张生根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立马在季昭的指点下帮张寡妇吸蛇毒。 张寡妇被咬后没有在最佳的时间把毒血吸出来,现在是没有办法全部清除的。 季昭先调了一碗浓盐水,让村里的妇人帮她清洗伤口。 她带着裴澈、季家兴还有村里几人又进了森林,他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采到半边莲和白花蛇舌草。 只有这两种中草药才能清除张寡妇体内的蛇毒。 半边莲不难找,季昭早两天也采了些,但已晒干,新鲜的也容易 采,但百花蛇舌草就比较少见,进森林这么多天愣是没见着。 一行八人,走了快两盏茶的功夫也没找到白花蛇舌草。 “阿昭,天都黑了,咱们不能再往里走了。” 陪同他们来的赵春顺有些担心,天色已黑,森林里又还藏着没捕杀的花豹,万一倒霉遇上就完犊子了。 “先回去吧。”季昭同意返回。 但一味半边莲肯定没有办法清除张寡妇身体里的毒,这些毒不清除,会慢慢侵入她的心肺肝肾,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知道也罢,但知道了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知道哪里有山石吗?” 回到歇息的地方季昭还是不死心,白花蛇舌草不算什么稀有药材,这附近肯定有!但它喜欢长在石头缝里,这座森林美中不足的就是少见山石。 裴澈侧头想了想,眸光忽地一亮,拉着她就往东边走。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爬上了一处高地,这块高地很有些地方寸草不生,因为 季昭喘着气,“这地方应该有白花蛇舌草,我们仔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澈身后那窝粉红色的小花给吸引住。 待看清就是她要找的白花蛇舌草时,顿时笑开了花。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有!” 季昭把手电筒给裴澈,快速扯下那窝白花蛇舌草,往空间一丢,准备返回。 裴澈却突然拉住她,表情有些严肃。 季昭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高地 季昭用手电筒一照,看见数头黝黑的野兽正努力往他们这边爬上来。 “这是狼?”裴澈皱着眉头,他从未见过这么丑陋的野兽。 “是野猪。”季昭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猪的牙齿长这么长?” 这几头野猪的獠牙确实有些可怕,被它们咬一口可不得了。 “这种野猪的野性和攻击性不比花豹小,咱们得当心。” 季昭说着紧紧握住他的手,万一他们逃不了,还可以把他带进空间。 “父伯说他们追了两天都没有追到这几头野猪,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季昭侧头看他,“你不会想捕吧?” 他俩就是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啊,对方可是长着长长的獠牙,个头快有他们高的大野猪!还三头! “伯父说野猪肉好吃。”裴澈说着朝她伸出一只手,“电棍借我一用,你先进小屋歇一会。” “行不行啊你。”季昭有些犹豫,但还是取了两只电棍给他。 她也没有进空间躲起来,而是爬到高地上唯一一头歪脖子树上。 裴澈不是个随便做决定的人,他没有一点把握也不会主动捉野猪。 他跟雷惊风练了这么多天的武功,季昭还是头一回见他用功夫,还别说,光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一个人把三头高壮的野猪耍得团团转,嘎嘎叫得整个森林都能听见。 季昭老担心这几头野猪把别的野 兽也招来,那他们今晚就别想回去了,张寡妇也没法救了。 好在,野兽还没有招来,救援队伍先来了。 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帮忙取根布条绑住她的腿,否则毒性会蔓延至全身。” “我这有!”一位憨憨的汉子边解腰带边喊,“阿昭,给!” 季昭瞅了眼汉子,三十出头,长了一张胡子脸,眼里全是担忧。 季昭取接过布条绑住张寡妇的大腿。 竹叶青咬的正是她的血管,季昭不能划大口子放血,只能人工把毒血吸出来。 季昭抬头看着众人:“谁愿意帮张家嫂子把腿上的毒吸出来?” 大伙一愣,女的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男的红着脸撇开头。 那位贡献了一根腰带的汉子涨红着脸,想自告奋勇又不敢开口。 村长阿嬷双眼滴溜溜一转,伸手推了一下汉子,“生根,你去!” “大婶子,我……” 张生根是张寡妇男人的堂兄,张寡妇的男人死了,张生根是婆娘没了,两人各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妇人,村里人常跟两个老的开玩笑,要不两家一起过得了。 张寡妇贤惠能干,模样长得好。 张生根老实憨厚,也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张生根的娘亲是同意这门亲事的。 但张寡妇犹犹豫豫,直到村里开始逃荒也没决定下来。 好在这一路上都是张生根照顾着张寡妇一家,才免于拖后了大部队的后腿。 “别磨磨迹迹的,你没看见海子的娘亲都意识不清了?再拖下去人就危险了!”村长的媳妇吼道。 季昭忙不迭地点头附和,“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 把她体内的毒清除,否则有生命危险!” “生根啊!算婶子求你了。”张寡妇的婆母差点就跪在张生根面前,老泪纵横地求着张生根。 张寡妇的婆母就指望着这个儿媳妇给她养老送终,儿子死了,她那两个出嫁后就没回过娘家的闺女早就没了音信,也指望不上。 张寡妇若有个三长两短,她带着两个孙子也没法活下去。 “等孩子娘醒了,你俩就一起过吧!这事婶子做主了!” “婶,我不是这个意思!”张大根不善言词,但他真没有想到别处去,就是怕这个弟媳醒来后没脸见人。 “生根,男人大丈夫!咋跟个娘们似的磨磨迹迹!”赵大河推开人群走过来,“你放心大胆的给海子娘吸蛇毒!这是为了救她的命,事后谁要敢乱嚼舌头就给我滚离万家村! 众人:“……”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救人呐!” 赵大河都发威了,张生根再推辞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立马在季昭的指点下帮张寡妇吸蛇毒。 张寡妇被咬后没有在最佳的时间把毒血吸出来,现在是没有办法全部清除的。 季昭先调了一碗浓盐水,让村里的妇人帮她清洗伤口。 她带着裴澈、季家兴还有村里几人又进了森林,他们必须在半个时辰内采到半边莲和白花蛇舌草。 只有这两种中草药才能清除张寡妇体内的蛇毒。 半边莲不难找,季昭早两天也采了些,但已晒干,新鲜的也容易 采,但百花蛇舌草就比较少见,进森林这么多天愣是没见着。 一行八人,走了快两盏茶的功夫也没找到白花蛇舌草。 “阿昭,天都黑了,咱们不能再往里走了。” 陪同他们来的赵春顺有些担心,天色已黑,森林里又还藏着没捕杀的花豹,万一倒霉遇上就完犊子了。 “先回去吧。”季昭同意返回。 但一味半边莲肯定没有办法清除张寡妇身体里的毒,这些毒不清除,会慢慢侵入她的心肺肝肾,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不知道也罢,但知道了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知道哪里有山石吗?” 回到歇息的地方季昭还是不死心,白花蛇舌草不算什么稀有药材,这附近肯定有!但它喜欢长在石头缝里,这座森林美中不足的就是少见山石。 裴澈侧头想了想,眸光忽地一亮,拉着她就往东边走。 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就爬上了一处高地,这块高地很有些地方寸草不生,因为 季昭喘着气,“这地方应该有白花蛇舌草,我们仔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裴澈身后那窝粉红色的小花给吸引住。 待看清就是她要找的白花蛇舌草时,顿时笑开了花。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有!” 季昭把手电筒给裴澈,快速扯下那窝白花蛇舌草,往空间一丢,准备返回。 裴澈却突然拉住她,表情有些严肃。 季昭 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高地 季昭用手电筒一照,看见数头黝黑的野兽正努力往他们这边爬上来。 “这是狼?”裴澈皱着眉头,他从未见过这么丑陋的野兽。 “是野猪。”季昭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猪的牙齿长这么长?” 这几头野猪的獠牙确实有些可怕,被它们咬一口可不得了。 “这种野猪的野性和攻击性不比花豹小,咱们得当心。” 季昭说着紧紧握住他的手,万一他们逃不了,还可以把他带进空间。 “父伯说他们追了两天都没有追到这几头野猪,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季昭侧头看他,“你不会想捕吧?” 他俩就是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啊,对方可是长着长长的獠牙,个头快有他们高的大野猪!还三头! “伯父说野猪肉好吃。”裴澈说着朝她伸出一只手,“电棍借我一用,你先进小屋歇一会。” “行不行啊你。”季昭有些犹豫,但还是取了两只电棍给他。 她也没有进空间躲起来,而是爬到高地上唯一一头歪脖子树上。 裴澈不是个随便做决定的人,他没有一点把握也不会主动捉野猪。 他跟雷惊风练了这么多天的武功,季昭还是头一回见他用功夫,还别说,光看着就很厉害的样子。 一个人把三头高壮的野猪耍得团团转,嘎嘎叫得整个森林都能听见。 季昭老担心这几头野猪把别的野 兽也招来,那他们今晚就别想回去了,张寡妇也没法救了。 好在,野兽还没有招来,救援队伍先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收获野猪 村里人听到野猪的吼叫声,又发现季昭和裴澈没在。 全村的老少爷们立马操家伙跑来救人。 “阿澈!昭儿呢?!”季福生看见只有裴澈一人与三头野猪,却没见季昭的身影,心急地四处找人。 “爹,我在这。”季昭爬下树,把余下的一根电棍交到他手里,“您快去帮忙,我得抓紧时间回去给张家嫂子配药。” “好!让你阿兄送你回去!”季福生见闺女没事,转身吩咐季家兴送妹妹。 这三头野猪已经被裴澈折腾得差不多,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的村人一起围攻,手到擒来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季昭赶着时间跑回张寡妇的帐篷,幸亏回来得及时,若是晚点用药,张寡妇真的有性命危险。 “海子,这药你一个半个时辰给你娘换一次,前三次一定要用这种纸给包起来,这两种草药用来熬汤,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张寡妇的大儿子海子今年七岁,季昭交代他时还一脸懵懂。 瞧这样子根本没听懂她的话,季昭把药收了起来,“算了,照顾好你娘,药就……” “阿昭,给我吧。”一只粗糙的大手把药接过去。 季昭看着这张腼腆又,憨憨的黑脸,心想大人们的想法是对的,张生根和张寡妇重生组成一个家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有劳生根大哥了。”张生根大她十几岁,但两人是同辈,长辈们只喊他哥。 “阿昭闺女,孩子娘应该没了吧?”张老太 拉着季昭的手问。 张老太的眼睛不太好,季昭给她看过,是患了白内障,目前没有找齐治疗这毛病的草药。 “早中晚喝一次药,按照我的方法给她换药,几天就能慢慢恢复了。” 张老太一听,脸上的郁色瞬间消散,用干瘦的手紧紧握住季昭。 “好心的闺女,你救了咱们一家!” “没没没,是嫂子福运好,若找不齐那些草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张老太拉着季昭的手又是一顿夸。 那边传来村民们的嬉笑声,应该顺利捕到了那三头大野猪,季昭寻了由头便回了自家帐篷。 季昭刚走进帐篷,正刚准备把脏你外套换掉,门帘一掀,裴澈也跟了进来。 “阿昭,电棍还给你。” 裴澈嘴角挂着笑,走了这么长的路,也被仆人和季家人照顾了这么久,今天他终于觉得自己也能做点事,也终于像个村民口中说的男子汉了! 季昭转身就给他一个大拇指,“你太牛了!一个人奋战三头野猪!学了武果然不一样。” 裴澈抿唇笑了笑,“没,是电棍厉害。” 裴澈嘴角都快弯到耳畔了,定是满意今晚的表现。 “走,看人杀猪去!” …… 三头野猪一千多斤,一家能分好几斤肉,人口多的人家,再多分点骨头。 大伙都没有想到,临走前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何氏把家里所有的肉都收拾好,根据季昭的要求用树叶包成一小包。 季昭把这些吃的全部都扔进冰柜 里,为了让家人走得轻松点,隔天起程前还把家当都扔进空间,三轮车上就放些还没有完全晒干的草药,猕猴桃干。 一家人行走得轻松自由。 因为物资还算充沛,村民们这回是一门心思赶路了,连续走了四天路,终于快出森林了,在前头开路的汉子们说再走一天路程就能看到玉女峰。 村里人都从程大安嘴里知道女玉峰是个土匪窝,而且那里的土匪没什么人性了,什么都有抢。 程大安就是被那帮土匪剥了一层皮,给了一大批物资和一大笔银子才顺利过了玉女峰,结果这些土匪根本不满足,联合另一个山头的土匪把他赶尽杀绝。 虽然全村都穷得叮当响,但在大多数村民眼里家人就是无价之宝,所以村人都有不敢大意,决定休整半天,大家伙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平安顺利通玉女峰。 “大伙都来说说有啥好的建议。”今天的大会赵大河没有限制一家一人参加,全村男女老少都可出出主意。 “村长,咱们分开走呗,这样能减少风险。” “分开走算啥好主意?你没听程掌柜说他们啥都要抢吗?若被看上了刚出生的奶娃都不放过!” “要不咱们再派人去寻找有没有别的道可走?” “程掌柜说了,就一条道可走。” 带队开路的赵长荣点头,“没错,这两天我们也察探过,左右两边都有是悬崖,没法绕过玉女山。” “路还是有的。”季 昭见大伙都积极发表自己的建议,她也来说说自己的看法了,行不行由村人举手投票决定。 村人都朝她看来。 赵大河咧嘴一笑,“阿昭,快说说你的想法。” “我听雷公子说两山之间有一条秘路可以走,但不宜人多,我们可以分一小部分走那条道,穿过玉女峰后会有一座尼姑庵,但要小心这座尼姑庵,里面的尼姑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们跟土匪是一道。” “尼姑不是最心善的吗?咋还跟土匪整一块了?” 村民们一听,顿时惊讶地议论起来。 “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世面见得少的村民们哪里知道外面的人复杂着呢,在他们眼里尼姑与和尚都是大善人。 “大家就当她们都是假尼姑看待吧。”季昭道。 “那位雷公子我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跟阿昭说的话肯定重要,大伙说话声音都小点,认真听!”赵大河朝村民大吼一声。 待大家都安静下来,季昭才把自己的规划思路说了一遍。 她的思路其实很简单,一部分危险性大的村民分批走小道,危险性小的村民走大道。 吃食和财物由走小道的人能携带多少就多少。实在带不动的就交给她藏空间,不过这个得看村民的意愿。 “所以我们首先得派人去探一探这条小道的情况,不能盲目冲上去。” “派谁去探路比较合适?”赵大河问。 季昭:“这事就长辈们商量决定吧。” “咱们村就小武子是正 儿八经学过几年手脚功夫的,要不让小武子去?”三大爷建议。 村里人听到野猪的吼叫声,又发现季昭和裴澈没在。 全村的老少爷们立马操家伙跑来救人。 “阿澈!昭儿呢?!”季福生看见只有裴澈一人与三头野猪,却没见季昭的身影,心急地四处找人。 “爹,我在这。”季昭爬下树,把余下的一根电棍交到他手里,“您快去帮忙,我得抓紧时间回去给张家嫂子配药。” “好!让你阿兄送你回去!”季福生见闺女没事,转身吩咐季家兴送妹妹。 这三头野猪已经被裴澈折腾得差不多,现在又来了这么多的村人一起围攻,手到擒来那是铁板钉钉的事。 季昭赶着时间跑回张寡妇的帐篷,幸亏回来得及时,若是晚点用药,张寡妇真的有性命危险。 “海子,这药你一个半个时辰给你娘换一次,前三次一定要用这种纸给包起来,这两种草药用来熬汤,三碗水熬成一碗水。” 张寡妇的大儿子海子今年七岁,季昭交代他时还一脸懵懂。 瞧这样子根本没听懂她的话,季昭把药收了起来,“算了,照顾好你娘,药就……” “阿昭,给我吧。”一只粗糙的大手把药接过去。 季昭看着这张腼腆又,憨憨的黑脸,心想大人们的想法是对的,张生根和张寡妇重生组成一个家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有劳生根大哥了。”张生根大她十几岁,但两人是同辈,长辈们只喊他哥。 “阿昭闺女,孩子娘应该没了吧?”张老太 拉着季昭的手问。 张老太的眼睛不太好,季昭给她看过,是患了白内障,目前没有找齐治疗这毛病的草药。 “早中晚喝一次药,按照我的方法给她换药,几天就能慢慢恢复了。” 张老太一听,脸上的郁色瞬间消散,用干瘦的手紧紧握住季昭。 “好心的闺女,你救了咱们一家!” “没没没,是嫂子福运好,若找不齐那些草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张老太拉着季昭的手又是一顿夸。 那边传来村民们的嬉笑声,应该顺利捕到了那三头大野猪,季昭寻了由头便回了自家帐篷。 季昭刚走进帐篷,正刚准备把脏你外套换掉,门帘一掀,裴澈也跟了进来。 “阿昭,电棍还给你。” 裴澈嘴角挂着笑,走了这么长的路,也被仆人和季家人照顾了这么久,今天他终于觉得自己也能做点事,也终于像个村民口中说的男子汉了! 季昭转身就给他一个大拇指,“你太牛了!一个人奋战三头野猪!学了武果然不一样。” 裴澈抿唇笑了笑,“没,是电棍厉害。” 裴澈嘴角都快弯到耳畔了,定是满意今晚的表现。 “走,看人杀猪去!” …… 三头野猪一千多斤,一家能分好几斤肉,人口多的人家,再多分点骨头。 大伙都没有想到,临走前还有这么大的收获。 何氏把家里所有的肉都收拾好,根据季昭的要求用树叶包成一小包。 季昭把这些吃的全部都扔进冰柜 里,为了让家人走得轻松点,隔天起程前还把家当都扔进空间,三轮车上就放些还没有完全晒干的草药,猕猴桃干。 一家人行走得轻松自由。 因为物资还算充沛,村民们这回是一门心思赶路了,连续走了四天路,终于快出森林了,在前头开路的汉子们说再走一天路程就能看到玉女峰。 村里人都从程大安嘴里知道女玉峰是个土匪窝,而且那里的土匪没什么人性了,什么都有抢。 程大安就是被那帮土匪剥了一层皮,给了一大批物资和一大笔银子才顺利过了玉女峰,结果这些土匪根本不满足,联合另一个山头的土匪把他赶尽杀绝。 虽然全村都穷得叮当响,但在大多数村民眼里家人就是无价之宝,所以村人都有不敢大意,决定休整半天,大家伙开个会,商量一下如何平安顺利通玉女峰。 “大伙都来说说有啥好的建议。”今天的大会赵大河没有限制一家一人参加,全村男女老少都可出出主意。 “村长,咱们分开走呗,这样能减少风险。” “分开走算啥好主意?你没听程掌柜说他们啥都要抢吗?若被看上了刚出生的奶娃都不放过!” “要不咱们再派人去寻找有没有别的道可走?” “程掌柜说了,就一条道可走。” 带队开路的赵长荣点头,“没错,这两天我们也察探过,左右两边都有是悬崖,没法绕过玉女山。” “路还是有的。”季 昭见大伙都积极发表自己的建议,她也来说说自己的看法了,行不行由村人举手投票决定。 村人都朝她看来。 赵大河咧嘴一笑,“阿昭,快说说你的想法。” “我听雷公子说两山之间有一条秘路可以走,但不宜人多,我们可以分一小部分走那条道,穿过玉女峰后会有一座尼姑庵,但要小心这座尼姑庵,里面的尼姑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们跟土匪是一道。” “尼姑不是最心善的吗?咋还跟土匪整一块了?” 村民们一听,顿时惊讶地议论起来。 “这可是要遭天谴的!” 世面见得少的村民们哪里知道外面的人复杂着呢,在他们眼里尼姑与和尚都是大善人。 “大家就当她们都是假尼姑看待吧。”季昭道。 “那位雷公子我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跟阿昭说的话肯定重要,大伙说话声音都小点,认真听!”赵大河朝村民大吼一声。 待大家都安静下来,季昭才把自己的规划思路说了一遍。 她的思路其实很简单,一部分危险性大的村民分批走小道,危险性小的村民走大道。 吃食和财物由走小道的人能携带多少就多少。实在带不动的就交给她藏空间,不过这个得看村民的意愿。 “所以我们首先得派人去探一探这条小道的情况,不能盲目冲上去。” “派谁去探路比较合适?”赵大河问。 季昭:“这事就长辈们商量决定吧。” “咱们村就小武子是正 儿八经学过几年手脚功夫的,要不让小武子去?”三大爷建议。 第一百零六章 空间储存财物 三大娘扯了扯三大爷,“你这老头忘性真大!那孩子不认路!” 说到小武子,大伙动作整齐划一地摇头,“小武子不行!到时可别自个弄到土匪窝里去了。” “就是!小武子不靠谱。” 小武子力气大,武功好,人也热心,遇事也算机灵,但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路痴,路痴到去趟县城都可能找不着回家的路。 “我、我也没你们说的这么不靠谱。” 小武子被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都快无地自容了。 赵大河看不过去,对那个高声嘲笑小武子的后生道:“他不靠谱你靠谱,那你去!” 后生脖子一缩,“村、村长,我就更不靠谱了。” 有些汉子想去,奈何他们也自认没有达到‘机灵’的要求,怕去了反而给村里添乱。 季昭扭头看着旁边的裴澈,他倒是挺合的人选。 裴澈也看着季昭,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去试试?”季昭身子往他那边倾斜,小声道。 裴澈:“好。” “村长,要不这事就交给我吧。”季昭见村里没有人主动请缨,只好让裴澈跑一趟了。 “昭丫头,你不会打算自己去吧?” 她去可不行!村里几百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半大的姑娘去冒险,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我不去,但有合适的人选,晚点我私下与他沟通。” 赵大河见季昭没直接道出合适人选的名字,似乎是有意隐瞒,没好往下问。 “那成,这事 就交给你来安排。” “阿昭,你看上谁了?说来听听呗!”村里几个好事的年轻人起哄。 “是啊!咱村有机灵、身手又灵敏的人吗?我咋没猜出来呢!” “不会是阿澈吧?你舍得让他去冒险?” “哈哈哈!” 每个村都有几个让人恨不得锤死他的嘴碎男。 “看你俩嘴巴如此能说,也挺会看人脸色的,村长阿爷,不如随便选两个去?”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那两人。 赵大河:“我看行!张大宝,陈六郎,你俩……” “阿昭妹妹,我错了!我还得帮阿嬷踩三轮车呢。” “滚一边去!大伙都在商量大事,你们几个就在这学人口花花!” 几个后生被村里的长辈你一句我一句地训斥到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小插曲过后又言归正传。 赵长荣问:“阿昭,你方才说的食物和钱财让走小道的人携带,但走小道的人毕竟少数,根本带不走这么多东西,你说还有啥法子来着?” 大伙都清楚从玉女峰路过必然会被土匪搜刮一番,村民们省下的吃食和身上藏的那丁点银两肯定要保不住的。 赵长荣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伙最关心的,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季昭。 “阿昭,那雷公子可同你说过有啥好法子没?”人群中不知道谁问了句。 “对啊!阿昭,有啥好法子你直接说来听听呗。” 没等季昭回话,大伙又心急地提出各种询问。 季昭空间有大冰柜,货架也可以 放不少的东西,她是可以帮村民们保住财物的,但得寻个合情合理的方式,否则又把她当妖怪看待了。 她刚才还在想找什么样的借口合适呢,这就有了。 “实话同大家说,雷大哥确实有同我说过如何安全运送财物,但这个得保密,不宜对外宣传,否则会人财两空。 不过大伙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把家里的东西列个清单然后交到我这,我尽量帮助大家把财物安全带过玉女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把东西还给大家。” 大伙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也不好回答她这个问题。 “那个,阿昭,你用啥法子把东西送出玉女峰?”赵大和帮大伙问出了心里想问的。 “我答应过雷大哥不能往外说,但你们放心,雷大哥说的法子还是挺靠谱的!我看可行才同你们说的。”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若村民还有顾忌她也没法了。 看着一脸犹豫不决的村民,季昭也理解他们,换了她也不会有顾忌的。 “我来说几句吧!”这时季老太站了出来,“我家阿昭是啥样的人大伙也知根知底!这事不急着回答,你们先商量再决定,想给阿昭的交给她便是,不想的就自己拿着,也不见得土匪会看咱们这些东西。” 赵大河点头,“对对对,先商量再决定。” 村民都小声商量起来。 “阿昭,你打算让多少人走秘道?”赵长荣又问。 “三十到五十人,不能再多 了,这三十到五十人我们还得分批走,怕会暴露。” “那剩下的人呢?” 季昭明白赵长荣问的是剩下的年轻妇人和姑娘们,她们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从玉女峰路过的。 “我有个法子,但需要短暂时间的毁容,就是不知道各位愿不愿。” 季昭话音刚落,赵长秀就举手赞同:“阿昭,长秀姑愿意,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相信阿昭。” 之前被土匪掳过的姑娘们打心里都信任季昭,没有季昭她们根本就回来。 “成!那散会后愿意试试我法子的咱们再另外开个小会吧。” 大姑娘小媳妇的事有眉目了,保护财物的法子也有了,赵大河顿时轻松多了。 散会后季昭与村里姑娘、媳妇们又开个小会,告诉她们具体的法子。 “我听懂阿昭的意思了,她要用药把我们变丑,让土匪以为我们都得了瘟疫,这样一来就不敢抓我们了。”赵长秀道。 “长秀姑说对了,现在灾荒如此厉害,发瘟疫是迟早的事,所以土匪必然害怕。” 有爱美的小姑娘捧着脸问:“阿昭,那我们还能恢复吗?” “放心吧!”季昭捏捏小姑娘标致的脸颊,“过了玉女峰慢慢就会恢复的。” “那我放心,嘻嘻。” 季昭又跟大伙说好了,半个时辰后与大伙一起去采药,先采几味毁容的药,还得采几样治疗的草药。 散会后,季昭才往右边大树的后面走去,裴澈已经站 在那里等着她。 三大娘扯了扯三大爷,“你这老头忘性真大!那孩子不认路!” 说到小武子,大伙动作整齐划一地摇头,“小武子不行!到时可别自个弄到土匪窝里去了。” “就是!小武子不靠谱。” 小武子力气大,武功好,人也热心,遇事也算机灵,但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路痴,路痴到去趟县城都可能找不着回家的路。 “我、我也没你们说的这么不靠谱。” 小武子被村民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都快无地自容了。 赵大河看不过去,对那个高声嘲笑小武子的后生道:“他不靠谱你靠谱,那你去!” 后生脖子一缩,“村、村长,我就更不靠谱了。” 有些汉子想去,奈何他们也自认没有达到‘机灵’的要求,怕去了反而给村里添乱。 季昭扭头看着旁边的裴澈,他倒是挺合的人选。 裴澈也看着季昭,很快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去试试?”季昭身子往他那边倾斜,小声道。 裴澈:“好。” “村长,要不这事就交给我吧。”季昭见村里没有人主动请缨,只好让裴澈跑一趟了。 “昭丫头,你不会打算自己去吧?” 她去可不行!村里几百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半大的姑娘去冒险,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嘛! “我不去,但有合适的人选,晚点我私下与他沟通。” 赵大河见季昭没直接道出合适人选的名字,似乎是有意隐瞒,没好往下问。 “那成,这事 就交给你来安排。” “阿昭,你看上谁了?说来听听呗!”村里几个好事的年轻人起哄。 “是啊!咱村有机灵、身手又灵敏的人吗?我咋没猜出来呢!” “不会是阿澈吧?你舍得让他去冒险?” “哈哈哈!” 每个村都有几个让人恨不得锤死他的嘴碎男。 “看你俩嘴巴如此能说,也挺会看人脸色的,村长阿爷,不如随便选两个去?”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那两人。 赵大河:“我看行!张大宝,陈六郎,你俩……” “阿昭妹妹,我错了!我还得帮阿嬷踩三轮车呢。” “滚一边去!大伙都在商量大事,你们几个就在这学人口花花!” 几个后生被村里的长辈你一句我一句地训斥到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小插曲过后又言归正传。 赵长荣问:“阿昭,你方才说的食物和钱财让走小道的人携带,但走小道的人毕竟少数,根本带不走这么多东西,你说还有啥法子来着?” 大伙都清楚从玉女峰路过必然会被土匪搜刮一番,村民们省下的吃食和身上藏的那丁点银两肯定要保不住的。 赵长荣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伙最关心的,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季昭。 “阿昭,那雷公子可同你说过有啥好法子没?”人群中不知道谁问了句。 “对啊!阿昭,有啥好法子你直接说来听听呗。” 没等季昭回话,大伙又心急地提出各种询问。 季昭空间有大冰柜,货架也可以 放不少的东西,她是可以帮村民们保住财物的,但得寻个合情合理的方式,否则又把她当妖怪看待了。 她刚才还在想找什么样的借口合适呢,这就有了。 “实话同大家说,雷大哥确实有同我说过如何安全运送财物,但这个得保密,不宜对外宣传,否则会人财两空。 不过大伙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把家里的东西列个清单然后交到我这,我尽量帮助大家把财物安全带过玉女峰,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把东西还给大家。” 大伙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也不好回答她这个问题。 “那个,阿昭,你用啥法子把东西送出玉女峰?”赵大和帮大伙问出了心里想问的。 “我答应过雷大哥不能往外说,但你们放心,雷大哥说的法子还是挺靠谱的!我看可行才同你们说的。” 话已说到这份上了,若村民还有顾忌她也没法了。 看着一脸犹豫不决的村民,季昭也理解他们,换了她也不会有顾忌的。 “我来说几句吧!”这时季老太站了出来,“我家阿昭是啥样的人大伙也知根知底!这事不急着回答,你们先商量再决定,想给阿昭的交给她便是,不想的就自己拿着,也不见得土匪会看咱们这些东西。” 赵大河点头,“对对对,先商量再决定。” 村民都小声商量起来。 “阿昭,你打算让多少人走秘道?”赵长荣又问。 “三十到五十人,不能再多 了,这三十到五十人我们还得分批走,怕会暴露。” “那剩下的人呢?” 季昭明白赵长荣问的是剩下的年轻妇人和姑娘们,她们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从玉女峰路过的。 “我有个法子,但需要短暂时间的毁容,就是不知道各位愿不愿。” 季昭话音刚落,赵长秀就举手赞同:“阿昭,长秀姑愿意,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相信阿昭。” 之前被土匪掳过的姑娘们打心里都信任季昭,没有季昭她们根本就回来。 “成!那散会后愿意试试我法子的咱们再另外开个小会吧。” 大姑娘小媳妇的事有眉目了,保护财物的法子也有了,赵大河顿时轻松多了。 散会后季昭与村里姑娘、媳妇们又开个小会,告诉她们具体的法子。 “我听懂阿昭的意思了,她要用药把我们变丑,让土匪以为我们都得了瘟疫,这样一来就不敢抓我们了。”赵长秀道。 “长秀姑说对了,现在灾荒如此厉害,发瘟疫是迟早的事,所以土匪必然害怕。” 有爱美的小姑娘捧着脸问:“阿昭,那我们还能恢复吗?” “放心吧!”季昭捏捏小姑娘标致的脸颊,“过了玉女峰慢慢就会恢复的。” “那我放心,嘻嘻。” 季昭又跟大伙说好了,半个时辰后与大伙一起去采药,先采几味毁容的药,还得采几样治疗的草药。 散会后,季昭才往右边大树的后面走去,裴澈已经站 在那里等着她。 第一百零七章 毁容药 季昭走过来,裴澈就朝她伸出一只手。 “又摘了什么好吃的?” 看着他握成拳的手,季昭就知道他又摘了野果给她。 自打进了森林,裴澈跟着村里的小伙伴认识了很多能吃的野果,每次都摘回来给他们吃。 裴澈待她摊开手掌才松开拳头,一颗红色的野生柿子就落在她掌心。 “阿兄说不太好吃,有苦涩味。” 连苦瓜都敢吃的人,一个柿子的苦涩算得什么。 季昭把小柿子丢进嘴里,咬一口,汁水还挺多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吃完柿子,她把核收起来为以后所用,然后抬头看着裴澈。 “马上就走了。”裴澈看见她嘴角沾了柿子汁水,拿出手帕给她。 这块手帕干净洁白,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季昭实在佩服他精致到骨子里的生活好习惯。 同样的恶劣环境,同样的破旧衣裳,但被他收拾后似乎就比别人高大上了好几个级别。 “我给你拿几样东西防身。” 季昭看看四周无旁人,当着裴澈的面取了电棍、防狼器、匕首、强光手电筒还有几包饼干和两瓶水。 季昭把自己的包袱取下来给他用,他把包袱塞得满满当当。 “具体路线得靠你自己去判断了。” 裴澈点头,“嗯。” “走吧,我送你。” 两人并肩往前走,这时季家兴和季福生追了上来。 “你阿嬷果然没猜,昭儿你真让阿澈一人去探路!?” 季福生皱紧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两 个孩子。 “伯父,是我主动要去的,与阿昭无关。”裴澈站在季昭的上方,有意识地想保护她。 “小...阿澈,危险!你不能去!”季福生怒视季昭,“昭儿你太不懂事了!哪能让阿澈一个人去冒险呢! 你俩赶紧回去!这路我去探,莫忘了你阿爹我打了十几年的猎,探路最在行了。” 季昭:“......” 好像有点道理。 “我同阿爹去!我能保护阿爹。”季家兴拍胸脯,傻呼呼地咧嘴笑。 “阿兄,你得留下来保护我们。” 季昭把季家兴推到一边,低声与季福生商量,“阿爹,有些事还是阿澈去做比较方便。” 他探路或许行,但真遇到点异常情况,裴澈通灵敏应对,他只会直性子应对。 “伯父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明日我们就可以在森林外面碰头了。” 季福生还是摇头,“不成不成,村长说了谁受伤你也不能受伤!” 咦,这么说村长也知道她建议裴澈去探路喽? “你们仨快回去吧,爹一个人去就行。” “爹,要不你和阿澈一起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裴澈立马点头:“好,我和伯父一起。”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季福生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昭推着往前走,还顺便给他一根电棍。 “爹要注意安全,要听阿澈的话。” 季福生:“……”好像他才是长辈喔? 季福生自从看了裴澈独自与野猪搏斗后,知道他与雷惊风还 是学了点功夫的,但不至于厉害到不怕玉女峰那帮土匪。 季福生还是觉得这两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种事还是得靠大人的。 没过多久季福生就打脸了。 …… 季福生和裴澈走后,队伍歇息了一个时辰后决定继续前行。 过夜的地方离玉女峰只剩大半天的路程了。 搭帐篷后季昭马上把采回来的草药舂好,这药方她是清楚的,但各种药的用量都是凭感觉抓的,为了验证药效,还决定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药敷上脸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过了半个时辰还有点撕裂的痛。 季凤煮好饭,掀帘子进来喊,她吃饭,一抬头,看见季昭的脸起了无数个红色的小疙瘩,吓得差点夺门而出。 “大妹,你的脸!”季凤凑上前,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脸。 光看见季凤的表情季昭就知道这毁容药没问题了! 她忍住挠脸的冲动,笑嘻嘻道:“阿姐,我今的药就是这效果,你说大伙能接受不?” 季凤捂嘴偷笑,“都变成麻子脸了谁能接受?但为了保命,不接受也得接受的。” “阿姐把她们都叫来看看我的脸吧,好让她们有心理准备。” 季凤应了声就出去了,过了没多久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来一睹季昭的新芳容。 看过后大部分人还是能接受的,只有小部分爱美的人没法接受,这部分人季昭建议她们走小道。 赵大河听说了季昭用自己的脸试药,闻讯赶来。 当场将分配好走小道与走大道的人。 待裴澈和季福生探路回来,马上按计划实施。 越靠近玉女峰村民们就越紧张,路上的笑闹声也少了。 大伙各怀心事,各种害怕,还在万家村时他们就受土匪多年的困扰,逃出万家村了也逃不掉土匪的阴影。 大伙走走停停,似乎都有点不想太早到达玉女峰的意思。 “秋风娘,你咋停下来了?”季老太见老姐妹坐在一根腐烂的土头上,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秋风娘呵呵笑道:“我特意等阿昭呢!” “阿嬷等我是有事吗?”季昭走上前。 “闺女,阿嬷想请你帮忙保护咱家那点吃食,你看方便不?”秋风娘拉着季昭的手拍了拍。 “没啥不方便的,只要阿嬷信得过我。” 马上就到玉女峰了,秋风娘还是第一个找她帮忙运送食物的。 “信得过!信得过!怎么可能信不过!?丫头跟你阿嬷阿娘一样,都是热情心善的,咱村这一路都多亏了你,否则哪能这么顺当走到这儿。” “嗨!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咱们不兴这些!”季老太道。 “那成那成!就劳丫头烦心了。”秋风娘跟季昭谈好便回去同家里的小辈商量。 别的村户听见秋风娘把家里的吃食都托季昭保管,都拉着她小说提醒。 “秋风娘,你就不怕东西没了?”说话的是陈六郎的娘亲马氏。 秋风娘斜去一眼,“我怕什么?咱村还能找到比季 家更靠谱的?” 季昭走过来,裴澈就朝她伸出一只手。 “又摘了什么好吃的?” 看着他握成拳的手,季昭就知道他又摘了野果给她。 自打进了森林,裴澈跟着村里的小伙伴认识了很多能吃的野果,每次都摘回来给他们吃。 裴澈待她摊开手掌才松开拳头,一颗红色的野生柿子就落在她掌心。 “阿兄说不太好吃,有苦涩味。” 连苦瓜都敢吃的人,一个柿子的苦涩算得什么。 季昭把小柿子丢进嘴里,咬一口,汁水还挺多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吃完柿子,她把核收起来为以后所用,然后抬头看着裴澈。 “马上就走了。”裴澈看见她嘴角沾了柿子汁水,拿出手帕给她。 这块手帕干净洁白,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味,季昭实在佩服他精致到骨子里的生活好习惯。 同样的恶劣环境,同样的破旧衣裳,但被他收拾后似乎就比别人高大上了好几个级别。 “我给你拿几样东西防身。” 季昭看看四周无旁人,当着裴澈的面取了电棍、防狼器、匕首、强光手电筒还有几包饼干和两瓶水。 季昭把自己的包袱取下来给他用,他把包袱塞得满满当当。 “具体路线得靠你自己去判断了。” 裴澈点头,“嗯。” “走吧,我送你。” 两人并肩往前走,这时季家兴和季福生追了上来。 “你阿嬷果然没猜,昭儿你真让阿澈一人去探路!?” 季福生皱紧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两 个孩子。 “伯父,是我主动要去的,与阿昭无关。”裴澈站在季昭的上方,有意识地想保护她。 “小...阿澈,危险!你不能去!”季福生怒视季昭,“昭儿你太不懂事了!哪能让阿澈一个人去冒险呢! 你俩赶紧回去!这路我去探,莫忘了你阿爹我打了十几年的猎,探路最在行了。” 季昭:“......” 好像有点道理。 “我同阿爹去!我能保护阿爹。”季家兴拍胸脯,傻呼呼地咧嘴笑。 “阿兄,你得留下来保护我们。” 季昭把季家兴推到一边,低声与季福生商量,“阿爹,有些事还是阿澈去做比较方便。” 他探路或许行,但真遇到点异常情况,裴澈通灵敏应对,他只会直性子应对。 “伯父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明日我们就可以在森林外面碰头了。” 季福生还是摇头,“不成不成,村长说了谁受伤你也不能受伤!” 咦,这么说村长也知道她建议裴澈去探路喽? “你们仨快回去吧,爹一个人去就行。” “爹,要不你和阿澈一起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裴澈立马点头:“好,我和伯父一起。”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季福生还想说什么,却被季昭推着往前走,还顺便给他一根电棍。 “爹要注意安全,要听阿澈的话。” 季福生:“……”好像他才是长辈喔? 季福生自从看了裴澈独自与野猪搏斗后,知道他与雷惊风还 是学了点功夫的,但不至于厉害到不怕玉女峰那帮土匪。 季福生还是觉得这两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种事还是得靠大人的。 没过多久季福生就打脸了。 …… 季福生和裴澈走后,队伍歇息了一个时辰后决定继续前行。 过夜的地方离玉女峰只剩大半天的路程了。 搭帐篷后季昭马上把采回来的草药舂好,这药方她是清楚的,但各种药的用量都是凭感觉抓的,为了验证药效,还决定先在自己身上做试验。 药敷上脸时有种火辣辣的感觉,过了半个时辰还有点撕裂的痛。 季凤煮好饭,掀帘子进来喊,她吃饭,一抬头,看见季昭的脸起了无数个红色的小疙瘩,吓得差点夺门而出。 “大妹,你的脸!”季凤凑上前,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脸。 光看见季凤的表情季昭就知道这毁容药没问题了! 她忍住挠脸的冲动,笑嘻嘻道:“阿姐,我今的药就是这效果,你说大伙能接受不?” 季凤捂嘴偷笑,“都变成麻子脸了谁能接受?但为了保命,不接受也得接受的。” “阿姐把她们都叫来看看我的脸吧,好让她们有心理准备。” 季凤应了声就出去了,过了没多久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来一睹季昭的新芳容。 看过后大部分人还是能接受的,只有小部分爱美的人没法接受,这部分人季昭建议她们走小道。 赵大河听说了季昭用自己的脸试药,闻讯赶来。 当场将分配好走小道与走大道的人。 待裴澈和季福生探路回来,马上按计划实施。 越靠近玉女峰村民们就越紧张,路上的笑闹声也少了。 大伙各怀心事,各种害怕,还在万家村时他们就受土匪多年的困扰,逃出万家村了也逃不掉土匪的阴影。 大伙走走停停,似乎都有点不想太早到达玉女峰的意思。 “秋风娘,你咋停下来了?”季老太见老姐妹坐在一根腐烂的土头上,上前拍拍她的肩膀。 秋风娘呵呵笑道:“我特意等阿昭呢!” “阿嬷等我是有事吗?”季昭走上前。 “闺女,阿嬷想请你帮忙保护咱家那点吃食,你看方便不?”秋风娘拉着季昭的手拍了拍。 “没啥不方便的,只要阿嬷信得过我。” 马上就到玉女峰了,秋风娘还是第一个找她帮忙运送食物的。 “信得过!信得过!怎么可能信不过!?丫头跟你阿嬷阿娘一样,都是热情心善的,咱村这一路都多亏了你,否则哪能这么顺当走到这儿。” “嗨!乡里乡亲的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咱们不兴这些!”季老太道。 “那成那成!就劳丫头烦心了。”秋风娘跟季昭谈好便回去同家里的小辈商量。 别的村户听见秋风娘把家里的吃食都托季昭保管,都拉着她小说提醒。 “秋风娘,你就不怕东西没了?”说话的是陈六郎的娘亲马氏。 秋风娘斜去一眼,“我怕什么?咱村还能找到比季 家更靠谱的?” 第一百零八章 玉女峰的情况 马氏吱吱唔唔,“阿昭的法子说得不明不白的,大伙都不敢贸然把东西交给她......” 秋风娘冷哼一声,“马氏,你们怕是没有搞清楚,人家阿昭是好心想帮忙,不是求着非要运送你们的东西,别搞得像人家占你们便宜似的!” 马氏被秋风娘说得老脸一红:“嗨!我就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家人口多,还是自个拿着比较放心。” 其他几个妇人见秋风娘话里话外都向着季家,没敢再上前询问,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队伍一直走到申时才算出了森林,重新感受到炙热的太阳,大伙一时半会还有点不适应。 “阿昭,咋不见阿澈和你阿爹呢?不是说好在这里等的吗?”何氏看见森林外面的平地空无一人,不免有些担心。 “不急,我们再等等。” 季昭望着不远处那两座最高的山峰,突然想起雷惊风说的‘玉女峰’山名的来源,老脸不由就涨红,也不知是哪个下流痞子取的,还挺形像的。 “阿昭,你阿爹和阿澈说好了在哪儿碰头?”赵大河派人去附近找了一圈,说没找到人。 “说好了就在这儿碰面的,我们再等等吧。” 从这儿到玉女峰也就三里路,按道理来说也应该回来了。 “会不会迷路了?”赵大河皱眉。 “应该不会。”季昭摇头,如果只是她阿爹很有可能会迷路,但有裴澈在,迷路的可能性不大。 赵大河还是 不放心,转身又找了一队后生去附近寻找。 季昭刚寻了一块地儿坐下,村长阿嬷就凑了上来。 “阿昭,我们家商量好了,劳你帮忙保管财物,你看成不?” “昭丫头,也帮婶子保管吧。” “闺女,阿嬷也得拜托你了。” 季昭看着摆了一地装着各种吃食的容器和菜篮子,玩笑道:“阿嬷婶子们不怕我把你们东西搞丢了?” “怕啥?你弄丢了总比被土匪们抢去强!” “就是,就算扔了也不便宜那些土匪。” 大伙嘻嘻哈哈地玩笑着。 “成!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就算拼了小命也要保护好各位的东西!”季昭拍胸脯保证。 “你可别拼小命了,真遇上事一定得先保命再保物,听见没丫头?”村长阿嬷大声道。 “阿嬷放心吧,我这么怕死,肯定会先保命的。” 季昭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村民传来了嘈杂声,好像是裴澈和季福生回来了。 “哟,好像回来了。”人们都往前头聚去。 季昭伸长脖子看去,就见裴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看见季昭满脸的红色疙瘩,懵了。 “你的脸?” “可怕不?”季昭捧起脸给他看。 裴澈点头,“是你配了毁容药吗?” “嗯!”季昭点头,“你快说说玉女峰那边的情况。” 这时村民也都围了过来。 裴澈等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也到齐,才把玉女峰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一遍。 玉女峰的土匪不到百人,因为西凌闹 灾荒厉害,北凌东凌这些地方的商客都不来往了,土匪没办法打劫到大户,为了生存,只要从玉女峰路过的人都会被他们搜刮一空。 雷惊风说的那条小道裴澈这回也亲自去摸清楚了,确实可以走人,但路上存在危险,胆小的人不宜走这条小道。 “我和伯父回来时看见土匪刚才抢劫了一批东西。” 季福生点头,“可不是嘛,一箱一箱地往土匪窝里搬,那些家伙乐得都唱起小曲来了。” 喜宝问:“那咱们啥时候过玉女峰合适?” 裴澈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半个时辰后。” “啊!这么急?”赵大河想着起码再商议一下。 裴澈继续分析:“今晚土匪应该会喝酒庆祝,运气好一点有可能没土匪拦截。” “阿澈,咱们的东西带在身边可行不?” 裴澈看了眼众人,道:“若想你的财物安全就交给阿昭,若想拼运气那就带身上。” 话已说得够明白了,再往下问就显得无礼。 季昭是赞同一半个时辰后过玉女峰的,那时天色已黑,土匪们正在里头喝酒。 即便有土匪轮守,看见他们一帮穷鬼也会不耐烦地放行。 季昭马上让大姑娘小媳妇们集合毁容,她给一些小孩也分了药,就怕那些土匪丧心病狂,连小奶娃都抢。 季凤和何氏也分了药,正准备往自己的脸上抹,季昭把她俩拉到一边。 “娘,您带着小妹和大姐躲到上回那间小黑屋。” “这样行 吗?” 上回救了一家的小黑屋,大家虽然都没有问季昭是咋回事,但都猜到那是什么地方。 “行。” 季昭说着拿取糖、牛奶和几包饼干塞到季凤手里,若是出现什么情况晚出来了她们可以用来充饿,小妹哭闹也可拿来哄她。 “阿昭,阿嬷和阿爷咋办?”季凤不放心两位老人。 季老太正好走了过来,她就猜到阿昭会这么安排她阿姐和阿娘。 “我们一把老骨头了,那土匪能对咱咋样?”季老太说着何何怀里的小闺女,“我的小乖要听话,莫吵闹。” 小奶娃像是听懂了季老太的话,咿咿呀呀地用手去抓季老太的手。 “好了,你们快去吧。”季老太看向季昭,“你安排好了去村长那里,他正急着商量旁的事呢。” “知道了阿嬷。” 时间紧急,季昭也不敢耽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便把三人带进空间。 不到半个时辰,抹了毁容药的人身上都长满了红色疙瘩。 走小道的人村长也清点好了。 赵大河见季昭来了,指着那堆瓶瓶罐罐,箩筐篮子道,“阿昭,这些都是需要你帮忙运送的,你说要几人帮忙,阿爷来安排。” 季昭看了眼满满当当一大片的东西,道:“不用太多人,就武子哥和我阿兄就行了,他俩力气大。” “就两人?”别说赵大河惊讶,全村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就他俩。”季昭点头,转头看着旁边的裴澈, “村长, 不如让阿澈来安排走小道的事?” 马氏吱吱唔唔,“阿昭的法子说得不明不白的,大伙都不敢贸然把东西交给她......” 秋风娘冷哼一声,“马氏,你们怕是没有搞清楚,人家阿昭是好心想帮忙,不是求着非要运送你们的东西,别搞得像人家占你们便宜似的!” 马氏被秋风娘说得老脸一红:“嗨!我就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你们家人口多,还是自个拿着比较放心。” 其他几个妇人见秋风娘话里话外都向着季家,没敢再上前询问,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队伍一直走到申时才算出了森林,重新感受到炙热的太阳,大伙一时半会还有点不适应。 “阿昭,咋不见阿澈和你阿爹呢?不是说好在这里等的吗?”何氏看见森林外面的平地空无一人,不免有些担心。 “不急,我们再等等。” 季昭望着不远处那两座最高的山峰,突然想起雷惊风说的‘玉女峰’山名的来源,老脸不由就涨红,也不知是哪个下流痞子取的,还挺形像的。 “阿昭,你阿爹和阿澈说好了在哪儿碰头?”赵大河派人去附近找了一圈,说没找到人。 “说好了就在这儿碰面的,我们再等等吧。” 从这儿到玉女峰也就三里路,按道理来说也应该回来了。 “会不会迷路了?”赵大河皱眉。 “应该不会。”季昭摇头,如果只是她阿爹很有可能会迷路,但有裴澈在,迷路的可能性不大。 赵大河还是 不放心,转身又找了一队后生去附近寻找。 季昭刚寻了一块地儿坐下,村长阿嬷就凑了上来。 “阿昭,我们家商量好了,劳你帮忙保管财物,你看成不?” “昭丫头,也帮婶子保管吧。” “闺女,阿嬷也得拜托你了。” 季昭看着摆了一地装着各种吃食的容器和菜篮子,玩笑道:“阿嬷婶子们不怕我把你们东西搞丢了?” “怕啥?你弄丢了总比被土匪们抢去强!” “就是,就算扔了也不便宜那些土匪。” 大伙嘻嘻哈哈地玩笑着。 “成!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就算拼了小命也要保护好各位的东西!”季昭拍胸脯保证。 “你可别拼小命了,真遇上事一定得先保命再保物,听见没丫头?”村长阿嬷大声道。 “阿嬷放心吧,我这么怕死,肯定会先保命的。” 季昭话音刚落,就听见前面村民传来了嘈杂声,好像是裴澈和季福生回来了。 “哟,好像回来了。”人们都往前头聚去。 季昭伸长脖子看去,就见裴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看见季昭满脸的红色疙瘩,懵了。 “你的脸?” “可怕不?”季昭捧起脸给他看。 裴澈点头,“是你配了毁容药吗?” “嗯!”季昭点头,“你快说说玉女峰那边的情况。” 这时村民也都围了过来。 裴澈等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也到齐,才把玉女峰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一遍。 玉女峰的土匪不到百人,因为西凌闹 灾荒厉害,北凌东凌这些地方的商客都不来往了,土匪没办法打劫到大户,为了生存,只要从玉女峰路过的人都会被他们搜刮一空。 雷惊风说的那条小道裴澈这回也亲自去摸清楚了,确实可以走人,但路上存在危险,胆小的人不宜走这条小道。 “我和伯父回来时看见土匪刚才抢劫了一批东西。” 季福生点头,“可不是嘛,一箱一箱地往土匪窝里搬,那些家伙乐得都唱起小曲来了。” 喜宝问:“那咱们啥时候过玉女峰合适?” 裴澈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半个时辰后。” “啊!这么急?”赵大河想着起码再商议一下。 裴澈继续分析:“今晚土匪应该会喝酒庆祝,运气好一点有可能没土匪拦截。” “阿澈,咱们的东西带在身边可行不?” 裴澈看了眼众人,道:“若想你的财物安全就交给阿昭,若想拼运气那就带身上。” 话已说得够明白了,再往下问就显得无礼。 季昭是赞同一半个时辰后过玉女峰的,那时天色已黑,土匪们正在里头喝酒。 即便有土匪轮守,看见他们一帮穷鬼也会不耐烦地放行。 季昭马上让大姑娘小媳妇们集合毁容,她给一些小孩也分了药,就怕那些土匪丧心病狂,连小奶娃都抢。 季凤和何氏也分了药,正准备往自己的脸上抹,季昭把她俩拉到一边。 “娘,您带着小妹和大姐躲到上回那间小黑屋。” “这样行 吗?” 上回救了一家的小黑屋,大家虽然都没有问季昭是咋回事,但都猜到那是什么地方。 “行。” 季昭说着拿取糖、牛奶和几包饼干塞到季凤手里,若是出现什么情况晚出来了她们可以用来充饿,小妹哭闹也可拿来哄她。 “阿昭,阿嬷和阿爷咋办?”季凤不放心两位老人。 季老太正好走了过来,她就猜到阿昭会这么安排她阿姐和阿娘。 “我们一把老骨头了,那土匪能对咱咋样?”季老太说着何何怀里的小闺女,“我的小乖要听话,莫吵闹。” 小奶娃像是听懂了季老太的话,咿咿呀呀地用手去抓季老太的手。 “好了,你们快去吧。”季老太看向季昭,“你安排好了去村长那里,他正急着商量旁的事呢。” “知道了阿嬷。” 时间紧急,季昭也不敢耽误,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便把三人带进空间。 不到半个时辰,抹了毁容药的人身上都长满了红色疙瘩。 走小道的人村长也清点好了。 赵大河见季昭来了,指着那堆瓶瓶罐罐,箩筐篮子道,“阿昭,这些都是需要你帮忙运送的,你说要几人帮忙,阿爷来安排。” 季昭看了眼满满当当一大片的东西,道:“不用太多人,就武子哥和我阿兄就行了,他俩力气大。” “就两人?”别说赵大河惊讶,全村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对,就他俩。”季昭点头,转头看着旁边的裴澈, “村长, 不如让阿澈来安排走小道的事?” 第一百零九章 染瘟疫了? 裴澈也是这么想的,由他带着走比较妥当,那条小道不容易找到,一个不留神就走到断崖,也有很大可能闯进土匪的地盘,所以他说有危险。 “好好好,就让阿澈带队。”赵大河慈爱地拍拍裴澈的肩膀,一脸欣喜,“实在没想到我们小阿澈也能独当一面了,为咱村做成了这么大的事!若是裴管家在……算了算了不提了。” 村人也没想到那个手指不沾阳春水,又神秘了数年的小公子最近为村里做了还不少事。 “后生可畏啊!以后咱村人才济济,肯定能好!”三大爷向来对以后的万家村都充满了希望,常常鼓励村里的年轻人。 裴澈笑了笑,垂下头,赵大河说的没错,若成叔还在,看见他能做一些事了肯必会感到欣慰。 “咱们村的后生都不差,都是有血性,有担当的儿郎。”赵大河站在一棵山石上,看着几百号的村民道,“我先跟大家说一说,土匪要抢这些破破烂烂就随他们去,千万不要跟他们冲突。” 有村民举手:“村长,万一他们还要抢人咋整?咱们也不动手?” 赵大河被村民问住了,他想着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土匪们也不会抢,那万一真抢呢?跟他们打还是不打? 赵大河拿不定主意,他下意识地看向季昭。 “昭丫头,你来说遇到这事咋个处理?” “要不……大家都抹上毁容药?这样安全性就高了。” 大伙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觉得法子比较靠谱,毕竟谁都怕瘟疫,谁都怕死。 于是大伙又开始忙着找草药,季昭指挥配量,妇人们一字排开马不停蹄地舂药。 大半个时辰后,全村人都顶着一脸红疙瘩开始过玉女峰了,大部队先走,等土匪被他们牵扯住后走小路的人再起程。 “阿昭,不如你同我们走小道?”裴澈有点担心季昭,就季家兴和小武子在她身边,虽然她有那间小黑屋,但小黑屋不能移动,万一她呆的地方一直有土匪,这样就难脱身了。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季昭意有所指地朝他眨了眨眼,她的情况他基本都了解,真被土匪抓了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阿昭,阿澈说得没错,我看你还是跟咱们一起走吧。”喜莲和水娇几人都上前拉着她的手劝道。 “姐姐们不用担心我的,晚点就能在玉女峰外见面的。”季昭看着大部队快到玉女峰了,催道:“你们也快走吧,安顿好东西我们就来。” 除了裴澈,其他人又露出一脸疑惑,实在无法理解,就凭他们仨人如何能将这么多的东西顺利带过玉女峰? “阿澈,还记得我们抓的百变毛虫吗?”季昭把裴澈拉到一边,从空间取出之前抓的虫,给了一瓶裴澈,“要是土匪还要动手,你就放虫蛰他,没药治就得败血症,必死无疑。” 裴澈点了点头,“好。” 待裴澈带着走小道的几十人走后,小武子 见季昭还迟迟没有行动,他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啃野酸梗的季家兴。 “家兴,不问问阿昭何时开始搬东西吗? 季家兴一脸得意,“我大妹会变魔…….” 话说到一半,季家兴马上刹住,他又忘了这是大妹的秘密,不能对外人说的。 “阿兄,你和小武哥去那边扯些藤条来。我要用。” “哦。”季家兴拉上还等着他往下说的小武子,一溜烟就跑没影。 待两人抱着树藤回来,发现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箩筐篮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武子惊讶得瞪大眼睛,“阿、阿昭,村人的东西了。” “哦,你俩刚走,帮忙运货的人就来了,我已经让他们运走了。 季家兴手放在自己嘴角边,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大妹的秘密。 “那那那…我们没跟着去不会出事吗?”小武子有点不明白季昭的骚操作,季家也有不少的东西,她就放心把东西都交给陌生人? “小武哥放心,都是自己人,丢不了。”季昭抻了抻有点皱的衣裳,“走吧,我们赶紧跟上去。” 三人踏进玉女峰的地界,裴澈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但前头传来喧闹声,显然是大部队遇上了拦路的土匪,三人猫在草丛观察前面的动静。 只听见村长低声下气地跟土匪们解释。 “大兄弟,真不骗你!我们全村民都感染了瘟疫,身上的吃食和稍稍值钱的东西也早就拿来孝敬前面山头的大兄弟了,不信你随 便查看,就剩点森林里采的野菜了。” 土匪们看见排长龙的三轮车还是以为遇上大户了,没想到是一帮穷鬼,还是脸上都长满红色疙瘩的穷鬼。 土匪们不信,正要掀抬去掀三轮车,但看见一张张疙瘩脸,又把手缩了回来。 “大兄弟,我掀开给你看吧。”赵大河为了打消土匪的疑惑,主动把三轮车掀开给他看。 “还真特娘的比老子还穷。”土匪不敢走近,伸长脖子车厢里一看,还就是放了点烂野菜。 “滚滚滚!” “实在对不住,以后有机会再孝敬各位大兄弟。”赵大河陪笑。 赵长荣见土匪放行,立马启动三轮车。 “慢着!”一个高瘦的土匪看着这些三轮车越看越有意思。 “诶!大兄弟还有啥吩咐的?” 赵大河点头哈腰地挡在村民们前面,背在身后的手示意他们加快步伐。 “老子看上你们这些车!这几个留下!”土匪指着村长身后的几架三轮车道。 赵大河回头瞅了眼那几户人家,其中一户人家的车厢里还装着他们家的吃食,若是被这些家人发现,整村的人免不了要被为难。 “大兄弟,这几架三轮车的质量不太好,要不我给几位选几架好的?就当孝敬各位大兄对咱们的照顾。” 赵大河态度还行,土匪很受用,挥挥手:“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赶紧的!” “各位稍等。”赵大河转身挑了几户人家的三轮车留下,其中也有季家的。 留下几辆三轮车,村民们总算可以正常赶路,季昭三人见状,赶紧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就在快出玉女峰时,突然有土匪打着火把跑出来,边跑边道。 “拦住他们!大当家的要审查!” 裴澈也是这么想的,由他带着走比较妥当,那条小道不容易找到,一个不留神就走到断崖,也有很大可能闯进土匪的地盘,所以他说有危险。 “好好好,就让阿澈带队。”赵大河慈爱地拍拍裴澈的肩膀,一脸欣喜,“实在没想到我们小阿澈也能独当一面了,为咱村做成了这么大的事!若是裴管家在……算了算了不提了。” 村人也没想到那个手指不沾阳春水,又神秘了数年的小公子最近为村里做了还不少事。 “后生可畏啊!以后咱村人才济济,肯定能好!”三大爷向来对以后的万家村都充满了希望,常常鼓励村里的年轻人。 裴澈笑了笑,垂下头,赵大河说的没错,若成叔还在,看见他能做一些事了肯必会感到欣慰。 “咱们村的后生都不差,都是有血性,有担当的儿郎。”赵大河站在一棵山石上,看着几百号的村民道,“我先跟大家说一说,土匪要抢这些破破烂烂就随他们去,千万不要跟他们冲突。” 有村民举手:“村长,万一他们还要抢人咋整?咱们也不动手?” 赵大河被村民问住了,他想着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土匪们也不会抢,那万一真抢呢?跟他们打还是不打? 赵大河拿不定主意,他下意识地看向季昭。 “昭丫头,你来说遇到这事咋个处理?” “要不……大家都抹上毁容药?这样安全性就高了。” 大伙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都觉得法子比较靠谱,毕竟谁都怕瘟疫,谁都怕死。 于是大伙又开始忙着找草药,季昭指挥配量,妇人们一字排开马不停蹄地舂药。 大半个时辰后,全村人都顶着一脸红疙瘩开始过玉女峰了,大部队先走,等土匪被他们牵扯住后走小路的人再起程。 “阿昭,不如你同我们走小道?”裴澈有点担心季昭,就季家兴和小武子在她身边,虽然她有那间小黑屋,但小黑屋不能移动,万一她呆的地方一直有土匪,这样就难脱身了。 “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季昭意有所指地朝他眨了眨眼,她的情况他基本都了解,真被土匪抓了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阿昭,阿澈说得没错,我看你还是跟咱们一起走吧。”喜莲和水娇几人都上前拉着她的手劝道。 “姐姐们不用担心我的,晚点就能在玉女峰外见面的。”季昭看着大部队快到玉女峰了,催道:“你们也快走吧,安顿好东西我们就来。” 除了裴澈,其他人又露出一脸疑惑,实在无法理解,就凭他们仨人如何能将这么多的东西顺利带过玉女峰? “阿澈,还记得我们抓的百变毛虫吗?”季昭把裴澈拉到一边,从空间取出之前抓的虫,给了一瓶裴澈,“要是土匪还要动手,你就放虫蛰他,没药治就得败血症,必死无疑。” 裴澈点了点头,“好。” 待裴澈带着走小道的几十人走后,小武子 见季昭还迟迟没有行动,他用手肘碰了碰正在啃野酸梗的季家兴。 “家兴,不问问阿昭何时开始搬东西吗? 季家兴一脸得意,“我大妹会变魔…….” 话说到一半,季家兴马上刹住,他又忘了这是大妹的秘密,不能对外人说的。 “阿兄,你和小武哥去那边扯些藤条来。我要用。” “哦。”季家兴拉上还等着他往下说的小武子,一溜烟就跑没影。 待两人抱着树藤回来,发现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箩筐篮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小武子惊讶得瞪大眼睛,“阿、阿昭,村人的东西了。” “哦,你俩刚走,帮忙运货的人就来了,我已经让他们运走了。 季家兴手放在自己嘴角边,生怕自己又不小心说出大妹的秘密。 “那那那…我们没跟着去不会出事吗?”小武子有点不明白季昭的骚操作,季家也有不少的东西,她就放心把东西都交给陌生人? “小武哥放心,都是自己人,丢不了。”季昭抻了抻有点皱的衣裳,“走吧,我们赶紧跟上去。” 三人踏进玉女峰的地界,裴澈他们已经看不见了。 但前头传来喧闹声,显然是大部队遇上了拦路的土匪,三人猫在草丛观察前面的动静。 只听见村长低声下气地跟土匪们解释。 “大兄弟,真不骗你!我们全村民都感染了瘟疫,身上的吃食和稍稍值钱的东西也早就拿来孝敬前面山头的大兄弟了,不信你随 便查看,就剩点森林里采的野菜了。” 土匪们看见排长龙的三轮车还是以为遇上大户了,没想到是一帮穷鬼,还是脸上都长满红色疙瘩的穷鬼。 土匪们不信,正要掀抬去掀三轮车,但看见一张张疙瘩脸,又把手缩了回来。 “大兄弟,我掀开给你看吧。”赵大河为了打消土匪的疑惑,主动把三轮车掀开给他看。 “还真特娘的比老子还穷。”土匪不敢走近,伸长脖子车厢里一看,还就是放了点烂野菜。 “滚滚滚!” “实在对不住,以后有机会再孝敬各位大兄弟。”赵大河陪笑。 赵长荣见土匪放行,立马启动三轮车。 “慢着!”一个高瘦的土匪看着这些三轮车越看越有意思。 “诶!大兄弟还有啥吩咐的?” 赵大河点头哈腰地挡在村民们前面,背在身后的手示意他们加快步伐。 “老子看上你们这些车!这几个留下!”土匪指着村长身后的几架三轮车道。 赵大河回头瞅了眼那几户人家,其中一户人家的车厢里还装着他们家的吃食,若是被这些家人发现,整村的人免不了要被为难。 “大兄弟,这几架三轮车的质量不太好,要不我给几位选几架好的?就当孝敬各位大兄对咱们的照顾。” 赵大河态度还行,土匪很受用,挥挥手:“还在这愣着做什么?赶紧的!” “各位稍等。”赵大河转身挑了几户人家的三轮车留下,其中也有季家的。 留下几辆三轮车,村民们总算可以正常赶路,季昭三人见状,赶紧跟在大部队的后面。 就在快出玉女峰时,突然有土匪打着火把跑出来,边跑边道。 “拦住他们!大当家的要审查!” 第一百一十章 画中少年 村民们一听要审问,顿时就慌乱起来。 “村长,这可咋办?” “这些挨千万刀的土匪,咋疑心病这么重呢!” “都住嘴!别乱了阵脚!”赵大河沉着脸低喝一声,“老大老二,你俩带着乡亲继续走,我去问问咋回事。” 赵大河半点也不敢耽误,马上往队伍后面走去。 季老太已经在应付土匪们了。 “咳咳!大兄弟啊,你看我们都感染瘟疫了,万一传染给你们就麻烦了!有啥话就这里问吧,咱也是为你们好。” “瘟疫?”来喊话的土匪还不知道万家村的人感染了‘瘟疫’。 “没错…”守路的几个土匪马上把万家村感染瘟疫的事告诉通话的土匪。 土匪顿时就往后退开几步,用手捂着嘴,举着火把又跑回去汇报情况。 “瘟疫?钟先生,你是郎中,你来瞅瞅这些穷鬼是否真感染了瘟疫。” 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扯着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来到季老太的前面。 汉子把白袍男子往前一推,男子脚步趔趄,差点就扑到季老太身上。 “后生当心。”季老太好心扶稳白袍男子,这才发现他的手被土匪反绑着。 “失礼了,大娘。”白袍男子脸色尴尬,却又满脸的无奈。 “钟先生,别磨叽了,赶紧看看这种病是否瘟疫!”粗壮汉子走上前,高声命令。 “看病需要望闻问切,你们这样绑着我,如何诊断他们是否感染瘟疫?”白袍男子高仰着头,满 脸不耐烦。 壮汉土匪冷哼,“谅你也不敢耍心眼,你们几个,把他放开。” 白袍男子被松绑后,认真打量季老太等人身上的红疙瘩。 打量半晌,他皱起眉头,发现这些人脸上的疙瘩好生奇怪,似有毒又不像有毒,不曾见过。 “后生,我们就是感染了瘟疫,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莫传染给你了。” 白袍男子看懂了季老太的求助眼神。 他轻轻颔首。 “怎么样?他们身上的可是瘟疫?” 白袍男子悄悄地往后退开数步,似乎害怕万家村人身上的病毒。 “是瘟疫。”男子对待土匪仍是一副孤傲样。 那壮汉土匪一骇,立马也退开数步。 “呸!晦气!” 村民们见土匪汉子信了白袍男子的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松气太早了。 那壮汉土匪马上又对着几个小弟道:“你们几个仔细找找这些人里头是否有画中少年!” 一听‘少年’两字,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季昭伸长脖子往壮汉土匪手里的画像看去。 相隔有些远她看不清,只好小声问旁边的季家兴。 季家兴眼神很好,看清画中人后马上兴奋道:“大妹,那人好像阿.....” 季昭一把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头:“这么大声,你想阿澈被他们抓走吗?” 季家兴马上捂住嘴。 “从现在开始,阿兄不许说话,直到出了玉女峰。” 季家兴瞪大眼,他也怕自己闯祸,忙不迭地点头。 “钟先生, 走吧。”壮汉土匪扯着那白衣男子返回了土匪窝。 正在盘查的土匪突然大声怒叱,“藏了什么?再不松手老子就动武了!” 赵大河、季老太、还有几位长辈看见紧紧护着三轮车的陈六郎的娘亲马氏。 “兄弟,这里面就放了一些野菜!”马氏紧紧压着车厢的门板,抖着声音道。 她这模样一看就在说谎,这些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土匪一眼就看穿,马上抽出大刀恐吓。 马氏也是个不要命的,想到打开车厢后她家的吃食就保不住,死活不让开。 “特娘的,老子最近没杀人,还真有点手痒.....”土匪也不跟她啰嗦,抽刀就要挥向马氏。 “大兄弟消消气,这妇人不懂事!”赵大河和季老太上前劝道。 “六郎娘,大兄弟要看就让他们看呗,就是些不值当的野菜,有啥舍不得的。” “婶子,我家.....” 马氏急得冷汗直冒,心里实在后悔没把东西交给季昭保管,哪怕被她丢了,也好过便宜这些王八蛋。 季老太拍拍马氏的手,示意明白。 季昭趁着季老太与土匪说话的小会功夫,钻到前面,站到马氏三轮车的另一边,悄悄地伸手进车厢。 季老太笑眯眯的向土匪道歉:“大兄弟放心,只要您看上的只管拿去便是。” “都给我滚远点!当心把瘟疫传染给老子!?” 土匪举起刀逼退村人,这才去掀马氏的三轮车。 眼看一家老小的吃食就要 被发现,马氏急得差点晕过去。 “特娘的!耍老子玩呢?连根野菜都没有!”土匪不满地嘀咕一声,一脚踹翻马氏的三轮车。 三轮车倒在地上,马氏一家急忙上前去扶,突然发现车厢里面空空如也,确实连根野菜都没有! 他家的东西呢?咋突然没了!?车厢里明明塞得满满当当的啊! 马氏慌张地四处寻找,土匪嫌她碍事,一脚就把她踹开。 “都给我听好了!我们三当家要找这画中的少年,谁要提供线索,里头有好酒好菜招待,如有隐瞒实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大河眯着老花眼也看清了火把 他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到底是啥来头,为何这么多人在找他。 “大兄弟,咱们还真没见过此人。” “让你的人都给老子排好队,老子要一一排查!” 赵大河点头哈腰应着,马上让村民们排好队让土匪排查。 土匪看见年轻有身段的女子多瞄了几眼,但看见那张顶着红疙瘩的脸,瞬间就打消了心中的邪念。 解除危险的大姑娘小媳妇均狠狠松了口气。 “你!你!你!还有你!都出来!其他人赶紧滚蛋!” 折腾了半个时辰,土匪终于排查完,并没有发现画中的少年,但他把年纪相仿的少年都留了下来。 “大兄弟,咱们这真没有您要找的人,这些后生您留下也无用啊,况且他们还有瘟疫...... ” 土匪举刀架在赵大河脖子上,冷笑:“再不走你们都留下做玉女峰的肥料吧。” “走走走,咱们马上走。”季老太推走了赵大河。 村民们大气不敢出,埋着头快速离开玉女峰。 “诶!你留个丑丫头做什么?”一个土匪指着个子最矮的季昭道。 村民们一听要审问,顿时就慌乱起来。 “村长,这可咋办?” “这些挨千万刀的土匪,咋疑心病这么重呢!” “都住嘴!别乱了阵脚!”赵大河沉着脸低喝一声,“老大老二,你俩带着乡亲继续走,我去问问咋回事。” 赵大河半点也不敢耽误,马上往队伍后面走去。 季老太已经在应付土匪们了。 “咳咳!大兄弟啊,你看我们都感染瘟疫了,万一传染给你们就麻烦了!有啥话就这里问吧,咱也是为你们好。” “瘟疫?”来喊话的土匪还不知道万家村的人感染了‘瘟疫’。 “没错…”守路的几个土匪马上把万家村感染瘟疫的事告诉通话的土匪。 土匪顿时就往后退开几步,用手捂着嘴,举着火把又跑回去汇报情况。 “瘟疫?钟先生,你是郎中,你来瞅瞅这些穷鬼是否真感染了瘟疫。” 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扯着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来到季老太的前面。 汉子把白袍男子往前一推,男子脚步趔趄,差点就扑到季老太身上。 “后生当心。”季老太好心扶稳白袍男子,这才发现他的手被土匪反绑着。 “失礼了,大娘。”白袍男子脸色尴尬,却又满脸的无奈。 “钟先生,别磨叽了,赶紧看看这种病是否瘟疫!”粗壮汉子走上前,高声命令。 “看病需要望闻问切,你们这样绑着我,如何诊断他们是否感染瘟疫?”白袍男子高仰着头,满 脸不耐烦。 壮汉土匪冷哼,“谅你也不敢耍心眼,你们几个,把他放开。” 白袍男子被松绑后,认真打量季老太等人身上的红疙瘩。 打量半晌,他皱起眉头,发现这些人脸上的疙瘩好生奇怪,似有毒又不像有毒,不曾见过。 “后生,我们就是感染了瘟疫,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莫传染给你了。” 白袍男子看懂了季老太的求助眼神。 他轻轻颔首。 “怎么样?他们身上的可是瘟疫?” 白袍男子悄悄地往后退开数步,似乎害怕万家村人身上的病毒。 “是瘟疫。”男子对待土匪仍是一副孤傲样。 那壮汉土匪一骇,立马也退开数步。 “呸!晦气!” 村民们见土匪汉子信了白袍男子的话,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他们松气太早了。 那壮汉土匪马上又对着几个小弟道:“你们几个仔细找找这些人里头是否有画中少年!” 一听‘少年’两字,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季昭伸长脖子往壮汉土匪手里的画像看去。 相隔有些远她看不清,只好小声问旁边的季家兴。 季家兴眼神很好,看清画中人后马上兴奋道:“大妹,那人好像阿.....” 季昭一把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头:“这么大声,你想阿澈被他们抓走吗?” 季家兴马上捂住嘴。 “从现在开始,阿兄不许说话,直到出了玉女峰。” 季家兴瞪大眼,他也怕自己闯祸,忙不迭地点头。 “钟先生, 走吧。”壮汉土匪扯着那白衣男子返回了土匪窝。 正在盘查的土匪突然大声怒叱,“藏了什么?再不松手老子就动武了!” 赵大河、季老太、还有几位长辈看见紧紧护着三轮车的陈六郎的娘亲马氏。 “兄弟,这里面就放了一些野菜!”马氏紧紧压着车厢的门板,抖着声音道。 她这模样一看就在说谎,这些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土匪一眼就看穿,马上抽出大刀恐吓。 马氏也是个不要命的,想到打开车厢后她家的吃食就保不住,死活不让开。 “特娘的,老子最近没杀人,还真有点手痒.....”土匪也不跟她啰嗦,抽刀就要挥向马氏。 “大兄弟消消气,这妇人不懂事!”赵大河和季老太上前劝道。 “六郎娘,大兄弟要看就让他们看呗,就是些不值当的野菜,有啥舍不得的。” “婶子,我家.....” 马氏急得冷汗直冒,心里实在后悔没把东西交给季昭保管,哪怕被她丢了,也好过便宜这些王八蛋。 季老太拍拍马氏的手,示意明白。 季昭趁着季老太与土匪说话的小会功夫,钻到前面,站到马氏三轮车的另一边,悄悄地伸手进车厢。 季老太笑眯眯的向土匪道歉:“大兄弟放心,只要您看上的只管拿去便是。” “都给我滚远点!当心把瘟疫传染给老子!?” 土匪举起刀逼退村人,这才去掀马氏的三轮车。 眼看一家老小的吃食就要 被发现,马氏急得差点晕过去。 “特娘的!耍老子玩呢?连根野菜都没有!”土匪不满地嘀咕一声,一脚踹翻马氏的三轮车。 三轮车倒在地上,马氏一家急忙上前去扶,突然发现车厢里面空空如也,确实连根野菜都没有! 他家的东西呢?咋突然没了!?车厢里明明塞得满满当当的啊! 马氏慌张地四处寻找,土匪嫌她碍事,一脚就把她踹开。 “都给我听好了!我们三当家要找这画中的少年,谁要提供线索,里头有好酒好菜招待,如有隐瞒实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大河眯着老花眼也看清了火把 他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小公子到底是啥来头,为何这么多人在找他。 “大兄弟,咱们还真没见过此人。” “让你的人都给老子排好队,老子要一一排查!” 赵大河点头哈腰应着,马上让村民们排好队让土匪排查。 土匪看见年轻有身段的女子多瞄了几眼,但看见那张顶着红疙瘩的脸,瞬间就打消了心中的邪念。 解除危险的大姑娘小媳妇均狠狠松了口气。 “你!你!你!还有你!都出来!其他人赶紧滚蛋!” 折腾了半个时辰,土匪终于排查完,并没有发现画中的少年,但他把年纪相仿的少年都留了下来。 “大兄弟,咱们这真没有您要找的人,这些后生您留下也无用啊,况且他们还有瘟疫...... ” 土匪举刀架在赵大河脖子上,冷笑:“再不走你们都留下做玉女峰的肥料吧。” “走走走,咱们马上走。”季老太推走了赵大河。 村民们大气不敢出,埋着头快速离开玉女峰。 “诶!你留个丑丫头做什么?”一个土匪指着个子最矮的季昭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家村的孬种 被问的土匪挠头,皱眉看着季昭,“是老子把你们见过留下的吗?” 季昭扯扯嘴角,“大哥,是我要留下的。”她指了指身旁的季家兴,又指了指脑子:“这是我阿兄,他这里不太好,怕他冲撞了各位大哥们。” “倒是挺有兄妹情深的。” 土匪们此时都站得远远的,怕被传染了瘟疫。 “把你们留下是有话要问,都跟我上来。” 季昭皱眉,这些土匪还真不怕死,他们都‘感染瘟疫’了,还带到住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嘛。 “我说你留他们做什么?万一被传染了看大当家咋收拾咱们!” “你以为我乐意?是三当家吩咐把年龄相仿的都带回去!” “这样啊,我昨晚听说找到那个人奖赏白银万两呢!” “难怪几位当家如此卖力!有这么大一笔赏银,拼了老命也值!” 被抓的十几个后生听了土匪的对话,暗暗咂舌,也暗暗庆幸裴澈走了小道。 季昭也庆幸裴澈没走大道,但她开始怀疑裴澈这次没有反对带队走小道,估计已猜到大道这边会遇到这种情况。 若真如此,那家伙也太有先见之明了! 她之前还纳闷,除了她和季凤,他向来老对村里的女子都保持着距离。 这次毫无异议就同意带着几十个姑娘走小道,看来是不想让连累村人。 季昭边走边打量玉女峰,山峰挺高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视野好,若在森林边上起火做饭,从这里望过去 是能看见的。 从土匪们口中听来的信息,土匪窝就在半山腰。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土匪把他们带到一个非常宽大的石洞里。 石洞里面造了好几间石头屋子。 待土匪进去禀报的空档,季昭小声提醒大伙,“大家都闭紧嘴,千万别被他们诱惑了,到时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全村!” “阿昭放心,咱村没有忘恩负义的孬种!”小胖和几个小伙纷纷道。 季昭看向李东升几人,眼神满是警告。 “你放心,我没坏到这个地步!” 李东升表态了,他弟弟李东方却撇开脸,抿着嘴不说话,他心里还记恨裴澈打他的事。 刚才还想着若是土匪们给好东西,他就告发小白脸。 “你们几个都站着别动!” 土匪出来了,后面还有两个牛高马大,满面胡子的壮汉。 这两壮汉脖子和手上都戴着夸张的金银饰品,头上还戴了一顶镶有老虎獠牙的帽子。 光看穿衣打扮,这两人就差没在脸上刻着‘我是土匪头子’几个字了。 看见这些土匪,季家兴身子突然抖了起来,似乎想起以前不好的经历。 季昭很快发现他的异常,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怕他突然做出异举,悄悄地握住他的手。 季昭一握住他的手,季家兴就安静下来。 “你们是哪个村的荒民?”问话的土匪站在离他们两米远地方,眼神凌厉吓人。 村民们均低着头,不敢吱声。 季昭皱眉,经过玉女峰 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这人一开口就问他们是哪个村的,显然是知道裴澈跟万家村有关。 “都不说话是吧,那就杀鸡儆猴吧。” 为首的土匪话音刚落,旁边候着的土匪一把抓住最前面的李东升。 李东升吓得小腿发软,差点没摊倒在地上,但他还是没说话。 季昭怕土匪真动手,忙站了出来:“大叔,我们是稻香村的村民。” “稻香村?”土匪眯眼看向季昭,“哪个县的?” “黄坡县的。” “黄坡县有稻香村吗?”那土匪扭头问旁边的人。 那家伙也皱着眉,“好像有吧!大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问他们有没有遇见万家村的人。” “哦,对对对!”土匪头子转过头,“可遇见过万家村的人?” “万家村?有有有!离这六七十里路的地方我们看见不少人喝了湖水后中毒死了,听说那些人就是万家村的,咱们的瘟疫就是在那感染的。” 土匪头子皱眉,“六七十里路?蒙谢呢?那地方旱得土地公都跑路,哪来的湖?” 旁边的土匪解释,“大哥,应该是在蕊心湖,不如我们派人去找找?” “不着急。”土匪头子眯眼看着季昭,似乎在怀疑她的话。 “你们都不必紧张也不用防备。”男人背着手,嘴角往上扬,“我要找的这位小少爷是我一位恩人的幼子,也算是我的小恩人,为了找他,我们备了厚礼答谢能提供消息的人。 既然几位提供了 消息,那就先在这住几天,等我们找到那位小公子,给了谢礼再送你们离开。” 说着让人把备好的谢礼拿出来诱惑人,这一看就是土匪们惯有的伎俩。 闻到香喷喷的烤鸭味,低着头的村民都忍不住纷纷抬起头,看见土匪捧着的五四只大烤鸭,都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咋样?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告知我的?”土匪笑嘻嘻地一个一个看过去。 站在季昭旁边的李东方嘴角动了好几次。 要不是季昭用刀眼杀过去,这个孬种肯定要说话了。 土匪等了好一会,见没人说话,挥手:“把他们送到右边的石屋。”土匪头子说着又转头对旁边的人道:“你马上派人去蕊心湖找人!找不到就把这些个给处理了!” 半大不小的儿郎们听见土匪后半句话,均抬头露出惊恐的眼神。 “看什么看!往这边走!” 李东方一步三回头,他犹犹豫豫,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他知道土匪头子不可能在蕊心湖找到裴澈,那他们很快就要被土匪杀死。 他不想死! 再说了,那土匪不是说了吗,裴澈是他恩人的孩子,定是恩人托他找裴澈,他告知土匪裴澈的消息那是做好事。 李东方这么一想,他顿住脚步,转身正要去告诉土匪有关裴澈的消息。 早料到这个小王八蛋不靠谱,季昭从空间掏出电棍就往李东方后脑勺来了一下。 她动作迅敏,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 李东方只听见 自己的脑袋咣当一声,然后两耳立马失聪,回头看去只看见季昭一张一合的嘴巴。 被问的土匪挠头,皱眉看着季昭,“是老子把你们见过留下的吗?” 季昭扯扯嘴角,“大哥,是我要留下的。”她指了指身旁的季家兴,又指了指脑子:“这是我阿兄,他这里不太好,怕他冲撞了各位大哥们。” “倒是挺有兄妹情深的。” 土匪们此时都站得远远的,怕被传染了瘟疫。 “把你们留下是有话要问,都跟我上来。” 季昭皱眉,这些土匪还真不怕死,他们都‘感染瘟疫’了,还带到住的地方,这不是找死嘛。 “我说你留他们做什么?万一被传染了看大当家咋收拾咱们!” “你以为我乐意?是三当家吩咐把年龄相仿的都带回去!” “这样啊,我昨晚听说找到那个人奖赏白银万两呢!” “难怪几位当家如此卖力!有这么大一笔赏银,拼了老命也值!” 被抓的十几个后生听了土匪的对话,暗暗咂舌,也暗暗庆幸裴澈走了小道。 季昭也庆幸裴澈没走大道,但她开始怀疑裴澈这次没有反对带队走小道,估计已猜到大道这边会遇到这种情况。 若真如此,那家伙也太有先见之明了! 她之前还纳闷,除了她和季凤,他向来老对村里的女子都保持着距离。 这次毫无异议就同意带着几十个姑娘走小道,看来是不想让连累村人。 季昭边走边打量玉女峰,山峰挺高的,没什么特别之处,但视野好,若在森林边上起火做饭,从这里望过去 是能看见的。 从土匪们口中听来的信息,土匪窝就在半山腰。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土匪把他们带到一个非常宽大的石洞里。 石洞里面造了好几间石头屋子。 待土匪进去禀报的空档,季昭小声提醒大伙,“大家都闭紧嘴,千万别被他们诱惑了,到时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全村!” “阿昭放心,咱村没有忘恩负义的孬种!”小胖和几个小伙纷纷道。 季昭看向李东升几人,眼神满是警告。 “你放心,我没坏到这个地步!” 李东升表态了,他弟弟李东方却撇开脸,抿着嘴不说话,他心里还记恨裴澈打他的事。 刚才还想着若是土匪们给好东西,他就告发小白脸。 “你们几个都站着别动!” 土匪出来了,后面还有两个牛高马大,满面胡子的壮汉。 这两壮汉脖子和手上都戴着夸张的金银饰品,头上还戴了一顶镶有老虎獠牙的帽子。 光看穿衣打扮,这两人就差没在脸上刻着‘我是土匪头子’几个字了。 看见这些土匪,季家兴身子突然抖了起来,似乎想起以前不好的经历。 季昭很快发现他的异常,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怕他突然做出异举,悄悄地握住他的手。 季昭一握住他的手,季家兴就安静下来。 “你们是哪个村的荒民?”问话的土匪站在离他们两米远地方,眼神凌厉吓人。 村民们均低着头,不敢吱声。 季昭皱眉,经过玉女峰 的人来自五湖四海,这人一开口就问他们是哪个村的,显然是知道裴澈跟万家村有关。 “都不说话是吧,那就杀鸡儆猴吧。” 为首的土匪话音刚落,旁边候着的土匪一把抓住最前面的李东升。 李东升吓得小腿发软,差点没摊倒在地上,但他还是没说话。 季昭怕土匪真动手,忙站了出来:“大叔,我们是稻香村的村民。” “稻香村?”土匪眯眼看向季昭,“哪个县的?” “黄坡县的。” “黄坡县有稻香村吗?”那土匪扭头问旁边的人。 那家伙也皱着眉,“好像有吧!大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问他们有没有遇见万家村的人。” “哦,对对对!”土匪头子转过头,“可遇见过万家村的人?” “万家村?有有有!离这六七十里路的地方我们看见不少人喝了湖水后中毒死了,听说那些人就是万家村的,咱们的瘟疫就是在那感染的。” 土匪头子皱眉,“六七十里路?蒙谢呢?那地方旱得土地公都跑路,哪来的湖?” 旁边的土匪解释,“大哥,应该是在蕊心湖,不如我们派人去找找?” “不着急。”土匪头子眯眼看着季昭,似乎在怀疑她的话。 “你们都不必紧张也不用防备。”男人背着手,嘴角往上扬,“我要找的这位小少爷是我一位恩人的幼子,也算是我的小恩人,为了找他,我们备了厚礼答谢能提供消息的人。 既然几位提供了 消息,那就先在这住几天,等我们找到那位小公子,给了谢礼再送你们离开。” 说着让人把备好的谢礼拿出来诱惑人,这一看就是土匪们惯有的伎俩。 闻到香喷喷的烤鸭味,低着头的村民都忍不住纷纷抬起头,看见土匪捧着的五四只大烤鸭,都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咋样?还有没有什么话要告知我的?”土匪笑嘻嘻地一个一个看过去。 站在季昭旁边的李东方嘴角动了好几次。 要不是季昭用刀眼杀过去,这个孬种肯定要说话了。 土匪等了好一会,见没人说话,挥手:“把他们送到右边的石屋。”土匪头子说着又转头对旁边的人道:“你马上派人去蕊心湖找人!找不到就把这些个给处理了!” 半大不小的儿郎们听见土匪后半句话,均抬头露出惊恐的眼神。 “看什么看!往这边走!” 李东方一步三回头,他犹犹豫豫,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他知道土匪头子不可能在蕊心湖找到裴澈,那他们很快就要被土匪杀死。 他不想死! 再说了,那土匪不是说了吗,裴澈是他恩人的孩子,定是恩人托他找裴澈,他告知土匪裴澈的消息那是做好事。 李东方这么一想,他顿住脚步,转身正要去告诉土匪有关裴澈的消息。 早料到这个小王八蛋不靠谱,季昭从空间掏出电棍就往李东方后脑勺来了一下。 她动作迅敏,几乎在一瞬间就完成。 李东方只听见 自己的脑袋咣当一声,然后两耳立马失聪,回头看去只看见季昭一张一合的嘴巴。 第一百一十二章 钟逸 “李东方,你咋了?”季昭‘好心’扶住摇摇欲坠的李东方。 关押他们的两土匪听见声音,回头看来,“发生何事?” “没事没事,他大概太久没有吃东西了,贫血呢?” “少耍心眼!给我老实点!”土匪不耐烦,又不敢上前踹脚,只好抽出大刀恐吓。 “阿弟,你没事吧?”李东升到底是做兄长的,立马过来扶住李东方。 “阿兄,我好像被人敲脑袋了。”李东方伸手摸后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摸,一手的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阿弟,你是撞到哪里?”李东升忙捂住李东方的后脑,顿时手足无措。 “他'娘的,拖拖拉拉浪费老子时间,呆会西屋的酒都要被他们喝光了!”土匪不耐烦地拿红缨枪驱赶他们。 “大哥见谅,我们感染了瘟疫又好几天没有吃东西。” 季昭用手抓住土匪的红缨枪,土匪气恼,用力一刺,枪杆呲溜穿过季昭的手指缝,直接刺中了季昭身旁边的李东方。 李东方捂着被刺的肩甲,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娘的!这些穷鬼就是麻烦!” 土匪急着去喝酒,想尽快把他们都关进屋里,举起枪又要刺向李东方。 季昭挡在他们前面,“大哥息怒,我们马上走!东升大哥,你把李东方背上吧。” 李东升只好手忙脚乱地背着李东方跟上大家。 十几号人就关在悬崖边上的一间石头屋子。 说是屋子,面向悬崖的那边根本没 有墙,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进了屋子后,季家兴马上占了个风吹不着雨淋不了的位置给季昭。 因为季昭不让他说话,他只好比手划脚。 季昭看懂了他的意思,是在责怪她方才冒险去替李家兄弟说话。 当时还好大胖拉着他,否则按照他这性子早就冲上去跟土匪打起来。 “阿兄暂时可以说话。”季昭道。 坐在他们旁边的大胖捂嘴偷笑。 “憋死我了!”季家兴不悦地瞪着季昭,“大妹、你方才好危险!差点就被土匪刺伤了。 都怪李东方!就是个惹事精!” 李东方被刺伤了,正咿咿呀呀地呻吟着。 李东升欲言又止地看着季昭,他想救季昭帮他李东方包扎一下伤口,却又不好开口。 季昭也当没看见,与村民们小声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十几人正聊到如何逃离玉女峰,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叹息声。 “外面都布了弓箭手,我劝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声源看去,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比他们呆的屋子要好很多,起码刮风下雨淋不着。 季昭发现说话的人就是土匪带到 “钟先生,看来你对这地形很熟啊!”季昭转身趴在墙上与隔壁的钟逸聊上了。 “被他们抓来段时间了,我替那土匪头子看病时顺道观察一下。” “看病?那土匪生了什么病?” 季昭小声音问。 “姑娘还是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什么好处的。”钟逸道。 连他这种游历这么多年不曾出过事的人,这次却栽在这帮土匪手上。 他自救方式不少,也算是有点经验的人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土匪,何况是这些半大不小的少年。 季昭笑了笑,抱着腿坐在地上歇息。 扭头又看到李东升求助的眼神,季昭冷着脸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土匪刺的那一枪是她故意引导的,这种三观不正的少年,只有经历痛才能长点教训,否则以后还会出卖自己的同伴。 “阿、阿昭,你、你能不能帮我阿弟包扎一下伤口。” 李东升实在没有办法,李东方的血一直止不住。 “离我大妹远一点!”季家兴瞪大眼睛凶李东升,“我大妹说了,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救的。” 季昭:“......”她有说过这句话吗? “阿昭,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透露消息。” 季昭眯眼,嘿!竟然威胁起她来了。 “李东升,你也别威胁我,把消息告诉土匪只管去,”季昭无所谓地勾起嘴角,“他们现在早已过了玉女峰,到时土匪找不到人,你这个慌报消息的人必然会死得非常难看!十五六岁的人了,想想清楚再说接下来的话吧。” 李东升被季昭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我就是想求你救救我阿弟。” 季昭冷哼:“我一个妖怪,哪会救 你弟弟这种高贵的人类。” 若不是看在他年纪小,又是同一个村的逃难者,季昭早要了他小命。 李东方本来就瘦,红樱枪差点就把他的肩甲骨刺断,此时不仅痛,还血流不止。 他不停地喊着李东升,李东升被他喊得心烦意乱,扑通一声跪在季昭面前。 “阿昭,是我和阿弟对不住你,求你别计较以前的事了,快救救他吧。” 李东方扯了扯李东升袖子,“阿兄,别求她!你、你去求那个郎中......” 李东升看向季昭看身后那堵墙,爬过去,对着墙那边的人喊道,“钟先生,求求你救救我阿弟。” 这墙薄不隔音,钟逸早已听到季昭方才的话。 听出了小姑娘也会医术,但她却没有出手救同伴的意思,猜测是那个受伤的男孩做错了事。 他若出手,定是坏了那姑娘的计划。 “无法救,除非你胆子肥把这堵墙敲了。” “这、这......”李东升没这个胆子,他要动手拆土匪的墙,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东升没办法,又跪着季昭。 “阿昭,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救救我阿弟吧!” “李东升,既然你开口求我了,再拒绝就显得我冷血了,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可以救李东方。” “多谢阿昭,以后我一定管好阿弟!”经历了这么多,李东升也知道季昭还是有点本事。 季昭起身走到李东方跟前,蹲下身,冷眼看着他苍白 干瘦的脸,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李东方,我能救人也能杀人,再有别的歪心思,你就得当心了。” “李东方,你咋了?”季昭‘好心’扶住摇摇欲坠的李东方。 关押他们的两土匪听见声音,回头看来,“发生何事?” “没事没事,他大概太久没有吃东西了,贫血呢?” “少耍心眼!给我老实点!”土匪不耐烦,又不敢上前踹脚,只好抽出大刀恐吓。 “阿弟,你没事吧?”李东升到底是做兄长的,立马过来扶住李东方。 “阿兄,我好像被人敲脑袋了。”李东方伸手摸后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摸,一手的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阿弟,你是撞到哪里?”李东升忙捂住李东方的后脑,顿时手足无措。 “他'娘的,拖拖拉拉浪费老子时间,呆会西屋的酒都要被他们喝光了!”土匪不耐烦地拿红缨枪驱赶他们。 “大哥见谅,我们感染了瘟疫又好几天没有吃东西。” 季昭用手抓住土匪的红缨枪,土匪气恼,用力一刺,枪杆呲溜穿过季昭的手指缝,直接刺中了季昭身旁边的李东方。 李东方捂着被刺的肩甲,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娘的!这些穷鬼就是麻烦!” 土匪急着去喝酒,想尽快把他们都关进屋里,举起枪又要刺向李东方。 季昭挡在他们前面,“大哥息怒,我们马上走!东升大哥,你把李东方背上吧。” 李东升只好手忙脚乱地背着李东方跟上大家。 十几号人就关在悬崖边上的一间石头屋子。 说是屋子,面向悬崖的那边根本没 有墙,一不小心就会摔个粉身碎骨。 进了屋子后,季家兴马上占了个风吹不着雨淋不了的位置给季昭。 因为季昭不让他说话,他只好比手划脚。 季昭看懂了他的意思,是在责怪她方才冒险去替李家兄弟说话。 当时还好大胖拉着他,否则按照他这性子早就冲上去跟土匪打起来。 “阿兄暂时可以说话。”季昭道。 坐在他们旁边的大胖捂嘴偷笑。 “憋死我了!”季家兴不悦地瞪着季昭,“大妹、你方才好危险!差点就被土匪刺伤了。 都怪李东方!就是个惹事精!” 李东方被刺伤了,正咿咿呀呀地呻吟着。 李东升欲言又止地看着季昭,他想救季昭帮他李东方包扎一下伤口,却又不好开口。 季昭也当没看见,与村民们小声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十几人正聊到如何逃离玉女峰,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叹息声。 “外面都布了弓箭手,我劝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声源看去,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比他们呆的屋子要好很多,起码刮风下雨淋不着。 季昭发现说话的人就是土匪带到 “钟先生,看来你对这地形很熟啊!”季昭转身趴在墙上与隔壁的钟逸聊上了。 “被他们抓来段时间了,我替那土匪头子看病时顺道观察一下。” “看病?那土匪生了什么病?” 季昭小声音问。 “姑娘还是莫打听这么多,对你没什么好处的。”钟逸道。 连他这种游历这么多年不曾出过事的人,这次却栽在这帮土匪手上。 他自救方式不少,也算是有点经验的人都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土匪,何况是这些半大不小的少年。 季昭笑了笑,抱着腿坐在地上歇息。 扭头又看到李东升求助的眼神,季昭冷着脸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土匪刺的那一枪是她故意引导的,这种三观不正的少年,只有经历痛才能长点教训,否则以后还会出卖自己的同伴。 “阿、阿昭,你、你能不能帮我阿弟包扎一下伤口。” 李东升实在没有办法,李东方的血一直止不住。 “离我大妹远一点!”季家兴瞪大眼睛凶李东升,“我大妹说了,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救的。” 季昭:“......”她有说过这句话吗? “阿昭,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透露消息。” 季昭眯眼,嘿!竟然威胁起她来了。 “李东升,你也别威胁我,把消息告诉土匪只管去,”季昭无所谓地勾起嘴角,“他们现在早已过了玉女峰,到时土匪找不到人,你这个慌报消息的人必然会死得非常难看!十五六岁的人了,想想清楚再说接下来的话吧。” 李东升被季昭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我、我就是想求你救救我阿弟。” 季昭冷哼:“我一个妖怪,哪会救 你弟弟这种高贵的人类。” 若不是看在他年纪小,又是同一个村的逃难者,季昭早要了他小命。 李东方本来就瘦,红樱枪差点就把他的肩甲骨刺断,此时不仅痛,还血流不止。 他不停地喊着李东升,李东升被他喊得心烦意乱,扑通一声跪在季昭面前。 “阿昭,是我和阿弟对不住你,求你别计较以前的事了,快救救他吧。” 李东方扯了扯李东升袖子,“阿兄,别求她!你、你去求那个郎中......” 李东升看向季昭看身后那堵墙,爬过去,对着墙那边的人喊道,“钟先生,求求你救救我阿弟。” 这墙薄不隔音,钟逸早已听到季昭方才的话。 听出了小姑娘也会医术,但她却没有出手救同伴的意思,猜测是那个受伤的男孩做错了事。 他若出手,定是坏了那姑娘的计划。 “无法救,除非你胆子肥把这堵墙敲了。” “这、这......”李东升没这个胆子,他要动手拆土匪的墙,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李东升没办法,又跪着季昭。 “阿昭,求求你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救救我阿弟吧!” “李东升,既然你开口求我了,再拒绝就显得我冷血了,看在同乡的份上我可以救李东方。” “多谢阿昭,以后我一定管好阿弟!”经历了这么多,李东升也知道季昭还是有点本事。 季昭起身走到李东方跟前,蹲下身,冷眼看着他苍白 干瘦的脸,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李东方,我能救人也能杀人,再有别的歪心思,你就得当心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计划出逃 李东方愕然地看着季昭,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似乎又不知道,因为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脑袋是季昭敲破的。 “发什么呆?伤还要不要包扎了!?” 季昭又装作无事人似的看着惊恐盯着她的李东方。 “这些东西?”李东升走过来扶住李东方,突然发现季昭手里多了一些包扎伤口的东西。 “管这么多做什么,我一个学医术的人还不让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李家兄弟被她瞪得哑口无言。 很快,季昭就帮李东方包扎好伤口,打下最后绑带后,季昭道,“李东方,希望你以后能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少点歪心思,自己多努力,别连我这个女子都不如。” 李东方被季说得脸色红一阵青一阵。 “大妹,别理他,快过来睡觉了。”季家兴对李家兄弟没好脸色。 “你们也早点睡吧。”季昭又窝回季家兴旁边。 待人都睡得七七八八后,季昭进了趟空间。 “大妹,是你来了吗?”季凤听到脚步声,抬头朝声源看去。 “阿昭来了?”何氏伸长手找季昭。 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但有吃有喝,她们除了看不见东西,倒也不无聊,正好可以好好歇一下。 “阿娘,大姐,我来同你们说一声,你们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出去。”季昭拉住季凤和何氏的手。 “小妹睡了吗?”季昭看了眼何氏怀里的小奶娃,睡得可香哩。 “睡了,这丫头进了这屋子突然就不哭 不闹了,喝完一瓶奶就睡着了。” “大妹,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季凤感觉到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就可以解决的。”季昭没细说,怕她们担心。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不敢久呆,给她们留了些吃食就出了空间。 今晚为了趁夜黑过玉女峰,大伙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个点季昭早就饿了,她也听到季家兴和大胖几人的肚子也提出抗议声。 季昭取了些肉包子和水,轻轻地把躺在她右左两边的季家兴和大胖拍醒。 “大妹...” “阿昭...” “嘘!”季昭示意他们禁声,然后给两人分了水和食。 大胖看见吃的,眸光亮得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阿昭,你哪来......” 熟门熟路季家兴一把捂住他的嘴,“别问,快吃。” 大胖忙不迭地点头,他一边吃一边惊讶,也不知道这么晚了,阿昭上哪弄来这么好吃的肉包子。 “大胖哥别吱声,这是刚才有土匪塞给我的。”季昭怕大胖胡乱猜,只好随便扯了个谎。 “看来这里的土匪也不全是坏人,还给肉包子吃哩。”大胖小声道。 “快吃,吃饱了我们咱们我们要干活了。”季道回道。 “干啥活?”大胖和季家兴看向季昭。 季昭凑近他俩,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 两个少年一听她要把凿背后这堵墙,要与隔壁的男人合伙,吓得嘴里的肉包子都不香了。 “阿昭,这危险,被土匪知道 .....”大胖心想他一个大男子都没这胆子,她一个小姑娘倒是挺敢想的。 “土匪找不到人,咱们一样倒霉,还不如拼一拼。” “可是,你把墙凿了,隔壁那人也不一定跟咱联手啊。” 大胖也不傻,他也听出隔壁的人不想搭理他们。 “他会的。”季昭笃定道。 大胖还想说什么,已经吃完食物的季家兴就开始干活了。 大胖看着季家兴手里的小铁棍,又惊讶的他何时带铁棍来了? 大胖看着兄妹俩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他们表现出来的自信和胆量突然触发了他。 他两三下就把东西吃完,马上帮忙。 今晚土匪们确实摆了酒宴,正在另一个屋子喝酒吃肉,也不知是他们太自信,还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一个晚上都没有巡逻。 墙很薄,三人没有花多少功夫就凿了一个拳头的小洞。 “钟先生。”季昭笑眯眯地看朝洞口那边喊了声。 一直都清醒着的钟逸头也不回,“别浪费精力了。” “钟先生饿了吗?”季昭往洞口塞了一瓶水和两个肉包子过去。 钟逸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睁开眼一看,月光下他竟然看到白色的馒头? 他被抓进土匪窝后,一天就只给他一顿馊粗粮。 他疑惑地看起地上的东西,发现竟这个装水的东西很奇怪,他不曾见过,白净的也不是馒头,而是肉包子! 钟逸愕然地看向那个小洞,突然发现这个小姑娘不一般。 身上 带了这些竟然没被土匪发现! “钟先生也是想尽快离开这里的吧?” 季昭靠在小洞口旁边,听到他喝水的声音,这证明男人已经动摇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 钟逸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发现水是甜的,顿时精神就来了。 “你什么时候给土匪看病?” “早晚各一次。”钟逸道。 季昭把一个透明的瓶子塞进洞里,道:“你明日帮忙把瓶子里的东西放到土匪常呆的地方。” “这是何物?里面有东西?” 钟逸接过她递过来的瓶子,他把装水的瓶子与这个空瓶子对比着,都是透明的,但一个是硬的一个是软的,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东西。 “你仔细看。”这瓶子装着百变毛虫,虫已变成透明色,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再说了现在是晚上,更不容易看出来。 钟逸把瓶子对着窗外的月光仔细一瞧,看见密密麻麻的毛虫在爬动,吓得差点把瓶子扔地上。 “这是何物?”钟逸有密集恐惧症,现在心脏还如击鼓。 “这就是我对付土匪的武器。”季昭笑道,“里面有近百根毛虫,你在人多的地方各放一点,但别用完了,给我留点。” 他想起来了,曾听师傅提过这种虫,上山采药最烦就是遇到这种东西,听说会让皮肿红肿。 但这姑娘想凭这点虫把近百人的土匪窝端,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他愿意一起尝试,总比等死好。 ~ 外面,村民们马不停 蹄地赶路,尽量远离玉女峰。 走小路的人最早到达约定的地方。 裴澈一行已经在原地等了半个时辰,才看见隐隐约约的火把往这边移动。 裴澈知道是万家村的人,松了口气后迎了上去。 “阿嬷,阿昭和阿兄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是京城人士? 裴澈在队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发现队伍少了十八个人。 其中就有季昭兄妹和大胖几个小伙伴。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嬷,阿昭他们是被土匪抓走了吗?” 裴澈看着都沉着脸的季家人和村长以及几个长辈。 “孩子,莫急。”季老太扯扯嘴角。 没等季老太接着说话,朱氏撞开村民跑到裴澈面前,怒气冲天地指着他骂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些土匪明明要抓的是你,却把咱村与你一般高大的都抓去了!” 裴澈抿着嘴,眼里出现一丝慌乱,他没走大道,就是不想连累村民,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朱氏!”赵大河怒喝一声,“这事能怪阿澈!?即便咱们不认识他,那帮土匪能放过所有经过玉女峰的少年?” “没有他,咱们村的孩子就不会出这种事!”朱氏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村长,你家没孩子被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我两孩子都被抓了,二狗又死了,婆母又整天作天作地,我就指望着他们兄弟俩过日子!他俩若有个闪失我也不活了!” 季老太本想怼几句朱氏,但想到她此时的心情确实不好受,便住了嘴,拍拍她的背。 “这不是在想法子嘛!被你这么一吵,大伙的心思都被你搅乱了。” 朱氏顺势握住季老太的手,“婶子,你们一定要救出孩子们!否则我也活不成了!” “行了行了,你就放宽心吧!” 如果没有 季昭在季老太还担心,但有季昭跟着,她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阿嬷,村长,我回去看看。”裴澈道。 赵大河立马摆手,“不成不成!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你跑回去那不是自动送上门嘛。” “阿澈,你跟着大伙继续赶路吧。” 赵长荣和李喜宝几人也站了出来。 “爹,还是我们几个回去救人吧,您带着村民尽量走远一点。” 赵长荣已经把救人的村民都聚集起来了,就等着把村民走远点再行动。 “好!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赵大河年纪大了,这些年他一直在物色能扛起万家村大任的人,看来看去,还是赵长荣最合适。 赵长荣热心,有担当,也有领导能力,村民们也喜欢他,有时他处理不来的事他出手就能处理得很妥当。 “大家都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去救人。” 村民们纷纷上前,“长荣,你们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啊!” 特别是季昭,她若是有事,他们的食物也就没了。 赵长荣一一应下,安抚好村民就带着人往回走。 季福生是肯定要去的,季家除了两个老的,其他人全都被困在土匪窝里。 但不知为何,有阿昭在他没有特别担心他们会回不来。 他心里特别笃定他们都能平安归来的。 “咦!阿澈咋也跟来了?”黄秋水发现身后跟着一条尾巴,回头一看,正是土匪们要找的裴澈 季福生,“秋水,就让他跟着吧。” 自打与裴澈去探路 后,季福生发现他小看这孩子了,若不是他的胆量和果断,哪能这么快就找到那条无人行走的小道。 想起当时他以长辈身份托大非要走另外一条道,差点就被巡逻的土匪发现,当时裴澈不慌不忙,用一条蛇引开土匪的注意力,这才免了被抓的风险。 两人走到半道时他还独自一人潜进土匪窝,他当时还挺生气这孩子太独断独行,哪知他不仅把土匪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还拿了两只香喷喷的烧鸭回来。 两人不仅把逃生的路打探得清清楚楚,还饱顿一餐。 自这事后,季福生是不敢再小瞧这孩子了。 “阿澈,你来!”季福生把裴澈拉到跟前,两人面对面站着,这才注意到他的个子又抽条似的长起来了。 “你再抹点毁容药。”季福生手里还留了点季昭配的毁容药,他的脸太白了,得多抹一点。 裴澈乖乖地站好,其实他根本没有打算露脸,所以抹不抹毁容药都不碍事。 但为了让长辈和村民们放心,他还是听话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毁容药。 那边,季昭与钟逸决定合作后钟逸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准备拼一拼,指不定真能逃离这个土匪窝。 隔天出去给土匪看病,他寻了机会就把百变毛虫放在几个土匪头子的屋子和其他土匪住的大通铺上。 待他回来,季昭趴在小洞口看着他。 钟逸也坐到小洞口旁边,把剩下的百变毛虫还给她 。 “都放了,连轮岗的地方也放了几条。” 季昭朝他竖起大拇指,“等着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结果了。” “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见季昭自信满满,钟逸也感觉到也希望。 “他们找你诊断你就说是感染了瘟疫,让你配药,你就踩点马蹄莲和黛粉叶还有石灰。” 钟逸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郎中,但也跟着师傅学了一两年的医术。 自然是知道马蹄莲和黛粉叶都有毒,对人的肌肤没好处。 看来这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否则哪有胆子计谋着把土匪全都灭了。 “钟先生害怕吗?”季昭见那边没传来声音,想来这人是怕土匪报复。 “你放心,被百变毛虫蛰过后他们就没法做事了。外出没中招的土匪看见同伴如此惨状,也不会随便动我们的。” 钟逸点头,对这小姑娘突然感兴趣起来。 “姑娘对草药如此熟悉,定是有大师指点。” 季昭笑道:“路上遇到一个位伯父,他为了感恩便教了我一些浅薄的药理知识。” 季昭双手抱着膝盖,与钟逸闲聊起来。 “钟先生一看就不像是逃荒的人,你怎么会被土匪抓了?” 钟逸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苦笑,“替人去关外求亲,没想到这边如此混乱,土匪如此猖狂,只要是个活人他们就搜刮一番,看见衣着好点的便掳回要金赎。” 确实挺倒霉的。 “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吧?”季昭听出他的口音有 点像裴管家,以前的裴澈也是这种口音,几个月前才改的。 裴澈在队伍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发现队伍少了十八个人。 其中就有季昭兄妹和大胖几个小伙伴。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阿嬷,阿昭他们是被土匪抓走了吗?” 裴澈看着都沉着脸的季家人和村长以及几个长辈。 “孩子,莫急。”季老太扯扯嘴角。 没等季老太接着说话,朱氏撞开村民跑到裴澈面前,怒气冲天地指着他骂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些土匪明明要抓的是你,却把咱村与你一般高大的都抓去了!” 裴澈抿着嘴,眼里出现一丝慌乱,他没走大道,就是不想连累村民,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朱氏!”赵大河怒喝一声,“这事能怪阿澈!?即便咱们不认识他,那帮土匪能放过所有经过玉女峰的少年?” “没有他,咱们村的孩子就不会出这种事!”朱氏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村长,你家没孩子被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我两孩子都被抓了,二狗又死了,婆母又整天作天作地,我就指望着他们兄弟俩过日子!他俩若有个闪失我也不活了!” 季老太本想怼几句朱氏,但想到她此时的心情确实不好受,便住了嘴,拍拍她的背。 “这不是在想法子嘛!被你这么一吵,大伙的心思都被你搅乱了。” 朱氏顺势握住季老太的手,“婶子,你们一定要救出孩子们!否则我也活不成了!” “行了行了,你就放宽心吧!” 如果没有 季昭在季老太还担心,但有季昭跟着,她心里一点也不担心。 “阿嬷,村长,我回去看看。”裴澈道。 赵大河立马摆手,“不成不成!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你跑回去那不是自动送上门嘛。” “阿澈,你跟着大伙继续赶路吧。” 赵长荣和李喜宝几人也站了出来。 “爹,还是我们几个回去救人吧,您带着村民尽量走远一点。” 赵长荣已经把救人的村民都聚集起来了,就等着把村民走远点再行动。 “好!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赵大河年纪大了,这些年他一直在物色能扛起万家村大任的人,看来看去,还是赵长荣最合适。 赵长荣热心,有担当,也有领导能力,村民们也喜欢他,有时他处理不来的事他出手就能处理得很妥当。 “大家都别担心,我们马上回去救人。” 村民们纷纷上前,“长荣,你们一定要把人救回来啊!” 特别是季昭,她若是有事,他们的食物也就没了。 赵长荣一一应下,安抚好村民就带着人往回走。 季福生是肯定要去的,季家除了两个老的,其他人全都被困在土匪窝里。 但不知为何,有阿昭在他没有特别担心他们会回不来。 他心里特别笃定他们都能平安归来的。 “咦!阿澈咋也跟来了?”黄秋水发现身后跟着一条尾巴,回头一看,正是土匪们要找的裴澈 季福生,“秋水,就让他跟着吧。” 自打与裴澈去探路 后,季福生发现他小看这孩子了,若不是他的胆量和果断,哪能这么快就找到那条无人行走的小道。 想起当时他以长辈身份托大非要走另外一条道,差点就被巡逻的土匪发现,当时裴澈不慌不忙,用一条蛇引开土匪的注意力,这才免了被抓的风险。 两人走到半道时他还独自一人潜进土匪窝,他当时还挺生气这孩子太独断独行,哪知他不仅把土匪的情况打探得清清楚楚,还拿了两只香喷喷的烧鸭回来。 两人不仅把逃生的路打探得清清楚楚,还饱顿一餐。 自这事后,季福生是不敢再小瞧这孩子了。 “阿澈,你来!”季福生把裴澈拉到跟前,两人面对面站着,这才注意到他的个子又抽条似的长起来了。 “你再抹点毁容药。”季福生手里还留了点季昭配的毁容药,他的脸太白了,得多抹一点。 裴澈乖乖地站好,其实他根本没有打算露脸,所以抹不抹毁容药都不碍事。 但为了让长辈和村民们放心,他还是听话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毁容药。 那边,季昭与钟逸决定合作后钟逸就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准备拼一拼,指不定真能逃离这个土匪窝。 隔天出去给土匪看病,他寻了机会就把百变毛虫放在几个土匪头子的屋子和其他土匪住的大通铺上。 待他回来,季昭趴在小洞口看着他。 钟逸也坐到小洞口旁边,把剩下的百变毛虫还给她 。 “都放了,连轮岗的地方也放了几条。” 季昭朝他竖起大拇指,“等着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结果了。” “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见季昭自信满满,钟逸也感觉到也希望。 “他们找你诊断你就说是感染了瘟疫,让你配药,你就踩点马蹄莲和黛粉叶还有石灰。” 钟逸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郎中,但也跟着师傅学了一两年的医术。 自然是知道马蹄莲和黛粉叶都有毒,对人的肌肤没好处。 看来这姑娘确实有两把刷子,否则哪有胆子计谋着把土匪全都灭了。 “钟先生害怕吗?”季昭见那边没传来声音,想来这人是怕土匪报复。 “你放心,被百变毛虫蛰过后他们就没法做事了。外出没中招的土匪看见同伴如此惨状,也不会随便动我们的。” 钟逸点头,对这小姑娘突然感兴趣起来。 “姑娘对草药如此熟悉,定是有大师指点。” 季昭笑道:“路上遇到一个位伯父,他为了感恩便教了我一些浅薄的药理知识。” 季昭双手抱着膝盖,与钟逸闲聊起来。 “钟先生一看就不像是逃荒的人,你怎么会被土匪抓了?” 钟逸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苦笑,“替人去关外求亲,没想到这边如此混乱,土匪如此猖狂,只要是个活人他们就搜刮一番,看见衣着好点的便掳回要金赎。” 确实挺倒霉的。 “听你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吧?”季昭听出他的口音有 点像裴管家,以前的裴澈也是这种口音,几个月前才改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百变毛虫的威力 “小姑娘倒是挺有见识的,还知道我这口音是京城口音。” 钟逸只见过季昭一面,记得是个黑黑瘦瘦,五官端正,双眼清亮的小丫头。 京城人士除了到关外做买卖的,极少远行。 “你救的人是京城人士?” 季昭点头,“只听他说是北凌的,是否京城本地的倒不清楚。” “嗯,北凌大多数地方都有这口音。到了北凌后你们准备去哪?” “还不知道,到时候再决定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钟逸发现跟季昭聊天挺轻松,这姑娘张弛有度,若换了同龄女子哪能如此自如地与不熟男子聊天。 被土匪关了这么多天,他还从未这么放松过。 “对了,土匪要找的人跟你们有关吧?” 季昭无语,他这么问,谁会承认与土匪要找的人有关? 季昭这人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说谎,但她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当没有听到。 “钟先生,我看土匪应该快来找你了,若他们要你下山采药,请你支开他们,在路口喊三声‘阿澈’,如果他出来见你,请你告诉他,我们可以脱身,让他们莫轻举妄动。” 季昭话音刚落,钟逸还没来得及的问话门口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钟逸马上用身体挡住小洞口。 “钟先生,我们老大请你过去一趟。” “饿,没力气走路。”钟逸懒洋洋地靠着墙。 他向来看不起这些土匪,但这些土匪奈何不了他,因为还得等着拿 巨额赎金呢。 土匪不耐烦地把托盘里的东西扔到破旧桌上。 “快吃,吃饱了赶紧随我们走一趟。” 钟逸看见桌上小半块烤鸭,发现这些土匪本事还挺大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最近的小县城也还有三四十里路。 可他们天天有酒有肉,吃得不亦乐乎,这小日子过得确实滋润,难怪人人都想当土匪。 “钟先生,我阿弟受伤了,又两天没进食,能否分他一点吃的?”李东升听见土匪给了隔壁吃食,跪在墙边恳求。 钟逸瞅了眼洞口边上季昭的侧脸,不知道为何,他虽然不知他们有何过节,跟两人也不算熟,但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季昭是对的。 钟逸递食物过去时顺口道,“小兄弟记住了,只有有良知的人才配有食物吃。” 李东升一愣,顿时脸红,唯唯诺诺地应着。 钟逸很快就被土匪带到大当家的石屋里。 一炷香前两人见过面,那时的土匪除了腰上的伤其实都正常,没想到这会就长了张猪头脸。 他方才怕有变数,一下就放了七八条在这屋子,看来这几条虫都发威了! 钟逸暗暗惊讶,这百变毛虫比剧毒还厉害啊! 同时他也惊叹季昭见多识广,又有谋略,还知道抓百变毛虫对付坏人,一般女哪里能想到这些。 “钟先生!快来瞅瞅我这是怎么了?”土匪拼命地挠痒,恨不得多长几双手来。 钟逸一脸嫌弃,不敢往前去,他也怕被百变毛 虫蛰。 “大当家的,要我说你们什么好,明知那些小伙都感染了瘟疫,还把人带上,这不是给自己找死路吗?” 土匪大当家惊讶,“你说我这是被传染瘟疫了?” “你说呢?”钟逸满面嘲讽,“别想迁怒于人,人家根本不想传给你们,是你们自寻死路!” 二当家见钟逸总对他们出言不逊,立马抽刀子,“他奶奶的,再胡言乱语老子一刀劈了你!” “来来来,”钟逸不怕死地把脖子凑上去,“我死后有百来号人陪葬,划算!” “二弟,这会不是同他置气的时候!钟先生,这瘟疫能治不?” 土匪头子非常难受,这会连骨头缝都痒,恨不得拿刀把皮给削了。 “瘟疫自然能治。” 钟逸虽然不想理这些蠢土匪,为了逃出这个破地方,他只好尽量压下心里的不耐烦。 “钟先生快些看看有什么药可以治!”土匪头子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钟逸。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出去采草药还能有什么办法?” “二弟!快!马上安排。” 钟逸顺利地得到下山的机会,但他身后的土匪寸步不离开。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钟逸不耐烦地回头瞪着两人,“我若被你们传染了,大家一起死。” 两个土匪吓得顿住脚步,要是连唯一郎中都感染瘟疫,他们都活不成。 “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非除不要命才会逃。”钟逸一本正经地警告,“你们远 远跟着!不想死就别靠近我!” “特娘的,咋屁话这么多呢,要是整不出解药,咱几个先把你给宰了!” 钟逸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前面交叉路口走去。 走到季昭说的那个交叉路口,发现周边安静的有点异常,他试着喊了一句‘阿澈’,没反应。 喊到第三声时,离他只有几步距离的草丛突然动了,接着一位顶着满面红疙瘩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身上插满了与周边非常相融的草和树枝,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钟逸暗暗惊讶这少年的伪装技术如此逼真。 “你是谁?”裴澈暗自打量面前的白衣男子。 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袍虽然皱巴巴,但可见这是富家子弟才能穿得起的。 长发随便用一根布条绑住,应该是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土匪搜刮去了。 裴澈在打量钟逸的同时钟逸也在打量他。 他发现这少年虽然面容被毁,但他可以看出他原来的容貌非常好,之前肯定是个非常耀眼的少年。 这些天土匪天天在讨论寻人奖赏的事,他大胆猜测这事与眼前的少年脱不了干系。 只是与他无关,不会多管闲事。 “阿昭让你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有办法脱身。”钟逸小声说道,“什么也别做,晚上他们来找你们。” 裴澈倒也没有怀疑,他一看这人就知道他也是被土匪掳来的。 “他们还好吗?” “好不好晚上就知道了。” 钟逸见不远处两个土匪频频往这边看 ,他知道这边不仅藏着一人,便往另一边寻药去。 “你是不是要找这两种药?”裴澈叫住他。 “小姑娘倒是挺有见识的,还知道我这口音是京城口音。” 钟逸只见过季昭一面,记得是个黑黑瘦瘦,五官端正,双眼清亮的小丫头。 京城人士除了到关外做买卖的,极少远行。 “你救的人是京城人士?” 季昭点头,“只听他说是北凌的,是否京城本地的倒不清楚。” “嗯,北凌大多数地方都有这口音。到了北凌后你们准备去哪?” “还不知道,到时候再决定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 钟逸发现跟季昭聊天挺轻松,这姑娘张弛有度,若换了同龄女子哪能如此自如地与不熟男子聊天。 被土匪关了这么多天,他还从未这么放松过。 “对了,土匪要找的人跟你们有关吧?” 季昭无语,他这么问,谁会承认与土匪要找的人有关? 季昭这人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说谎,但她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好当没有听到。 “钟先生,我看土匪应该快来找你了,若他们要你下山采药,请你支开他们,在路口喊三声‘阿澈’,如果他出来见你,请你告诉他,我们可以脱身,让他们莫轻举妄动。” 季昭话音刚落,钟逸还没来得及的问话门口就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钟逸马上用身体挡住小洞口。 “钟先生,我们老大请你过去一趟。” “饿,没力气走路。”钟逸懒洋洋地靠着墙。 他向来看不起这些土匪,但这些土匪奈何不了他,因为还得等着拿 巨额赎金呢。 土匪不耐烦地把托盘里的东西扔到破旧桌上。 “快吃,吃饱了赶紧随我们走一趟。” 钟逸看见桌上小半块烤鸭,发现这些土匪本事还挺大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最近的小县城也还有三四十里路。 可他们天天有酒有肉,吃得不亦乐乎,这小日子过得确实滋润,难怪人人都想当土匪。 “钟先生,我阿弟受伤了,又两天没进食,能否分他一点吃的?”李东升听见土匪给了隔壁吃食,跪在墙边恳求。 钟逸瞅了眼洞口边上季昭的侧脸,不知道为何,他虽然不知他们有何过节,跟两人也不算熟,但就是下意识地觉得季昭是对的。 钟逸递食物过去时顺口道,“小兄弟记住了,只有有良知的人才配有食物吃。” 李东升一愣,顿时脸红,唯唯诺诺地应着。 钟逸很快就被土匪带到大当家的石屋里。 一炷香前两人见过面,那时的土匪除了腰上的伤其实都正常,没想到这会就长了张猪头脸。 他方才怕有变数,一下就放了七八条在这屋子,看来这几条虫都发威了! 钟逸暗暗惊讶,这百变毛虫比剧毒还厉害啊! 同时他也惊叹季昭见多识广,又有谋略,还知道抓百变毛虫对付坏人,一般女哪里能想到这些。 “钟先生!快来瞅瞅我这是怎么了?”土匪拼命地挠痒,恨不得多长几双手来。 钟逸一脸嫌弃,不敢往前去,他也怕被百变毛 虫蛰。 “大当家的,要我说你们什么好,明知那些小伙都感染了瘟疫,还把人带上,这不是给自己找死路吗?” 土匪大当家惊讶,“你说我这是被传染瘟疫了?” “你说呢?”钟逸满面嘲讽,“别想迁怒于人,人家根本不想传给你们,是你们自寻死路!” 二当家见钟逸总对他们出言不逊,立马抽刀子,“他奶奶的,再胡言乱语老子一刀劈了你!” “来来来,”钟逸不怕死地把脖子凑上去,“我死后有百来号人陪葬,划算!” “二弟,这会不是同他置气的时候!钟先生,这瘟疫能治不?” 土匪头子非常难受,这会连骨头缝都痒,恨不得拿刀把皮给削了。 “瘟疫自然能治。” 钟逸虽然不想理这些蠢土匪,为了逃出这个破地方,他只好尽量压下心里的不耐烦。 “钟先生快些看看有什么药可以治!”土匪头子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钟逸。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了出去采草药还能有什么办法?” “二弟!快!马上安排。” 钟逸顺利地得到下山的机会,但他身后的土匪寸步不离开。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钟逸不耐烦地回头瞪着两人,“我若被你们传染了,大家一起死。” 两个土匪吓得顿住脚步,要是连唯一郎中都感染瘟疫,他们都活不成。 “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非除不要命才会逃。”钟逸一本正经地警告,“你们远 远跟着!不想死就别靠近我!” “特娘的,咋屁话这么多呢,要是整不出解药,咱几个先把你给宰了!” 钟逸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前面交叉路口走去。 走到季昭说的那个交叉路口,发现周边安静的有点异常,他试着喊了一句‘阿澈’,没反应。 喊到第三声时,离他只有几步距离的草丛突然动了,接着一位顶着满面红疙瘩的少年站了起来。 他身上插满了与周边非常相融的草和树枝,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钟逸暗暗惊讶这少年的伪装技术如此逼真。 “你是谁?”裴澈暗自打量面前的白衣男子。 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袍虽然皱巴巴,但可见这是富家子弟才能穿得起的。 长发随便用一根布条绑住,应该是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土匪搜刮去了。 裴澈在打量钟逸的同时钟逸也在打量他。 他发现这少年虽然面容被毁,但他可以看出他原来的容貌非常好,之前肯定是个非常耀眼的少年。 这些天土匪天天在讨论寻人奖赏的事,他大胆猜测这事与眼前的少年脱不了干系。 只是与他无关,不会多管闲事。 “阿昭让你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有办法脱身。”钟逸小声说道,“什么也别做,晚上他们来找你们。” 裴澈倒也没有怀疑,他一看这人就知道他也是被土匪掳来的。 “他们还好吗?” “好不好晚上就知道了。” 钟逸见不远处两个土匪频频往这边看 ,他知道这边不仅藏着一人,便往另一边寻药去。 “你是不是要找这两种药?”裴澈叫住他。 第一百一十六章 烧土匪窝 钟逸转过身,看见裴澈手里拿着马蹄莲和黛粉叶,双眸一亮:“嘿,你俩会通灵不成?竟然知道她让我采的就是两种草药?” 裴澈把草药给他,“麻烦大哥转告阿昭,我会在这里等她到亥时未。” “行,我知道了,赶紧藏好。” 那两个土匪似乎发现了异常,正往这边走来。 “草药找到了。”钟逸转身拦住土匪,挡住他们的视线,“还差一道石灰粉,不想死就别耽误时间了。” 两土匪一听,赶紧带着他又返回土匪窝。 ~ 钟逸回到关押他的屋子已是申时。 季昭马上靠到洞口边上。 “钟先生,情况如何?” 她一直担心这帮土匪里面有比较精明的看出破绽来,到时白忙一场不说,还把无辜的钟逸搭进去。 “别叫我钟先生,”只有医术高明,我是很有学问的人才会被人尊称一声先生。 “实话同你说吧,我身上这点医术还够不上半桶水,哪能受得起‘先生’两个字,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钟大哥。” 季昭应他要求喊了声‘钟大哥’。 钟逸道:“目前看起来有希望。有九成的人都被百变毛虫蛰了。” 想起方才看见几十号人集体挠痒痒的场面,他终于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季昭送他一个‘疯了’的眼神。 “看见我们村的人了吗?” 钟逸点头,“他说只等你到亥时末。看来你这个朋友也不咋滴。” 季昭笑了笑没解释,其实裴澈的意思是亥时 末他们还没脱身,他便上来救他们。 裴澈向来言出必行,所以他们要赶在亥时末下山。 …… 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痛苦呻吟声越来越多。 她知道土匪们的肌肉正慢慢变得僵硬,神经开始紊乱,反应能力越来越迟缓。 再静等一个时辰,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机会了。 只是可怜了钟逸,被土匪们扣在外面帮着治疗‘瘟疫',直到天色黑透也没见回来。 “大妹,咱们不逃了吗?” 季家兴好想好想小妹,虽然只有一天没见面,但好像过了一年似的,他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阿兄别吵,我在想事情。” 季昭在脑子演示出去后的事,只要行动了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没事的那些土匪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季家兴拉耸着脸袋蹲在地上。 “家兴莫急,阿昭不是正在想法子嘛。”大胖拍了拍季家兴的肩膀,“我们耐心等着。” “我想小妹、想阿娘、想大姐......”季家兴说着说着就哭了。 “别哭了。”季昭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都过来商量大事。 李东升兄弟俩被村人嫌弃,没敢过来,只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偷听。 季昭把自己计划说完,问:“谁射弹弓最准?” 十几个少年动作整齐划一地往李家兄弟看去。 李东升直起腰,眸光出奇的清亮。 昨晚他仔细反思过了,那个钟先生说得没错,做人要有良知。 他本性随他爹,性子懦弱但本 质不坏,没有随他’娘的霸道又不讲理。 以前为了讨母亲欢心总做一些违心的事,但现在爹死了,他的地位一下子就上来,不用再做那些违心的事来讨母亲欢心了,以后只要把家照顾好,母亲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 万家村民们都是善良的人,没有人看不起他是个瘸子,他应该与村民一条心,以后李家才能变得更好。 “阿昭,需要我做什么吗?”李东升脸上就差写着‘我想为大家出力’。 “身上可带了弹弓?” 李东升马上翻出李东方兜里的弹弓,举了起来,“有。” “出去后你马上把右边守卫的土匪打掉,直接打他的太阳穴!能做到吗?” “能!”李东升很自信地点头。 “好。” 季昭把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球分给大家,“大家记住了,遇到拦截的土匪就放火烧,千万别手软,你可怜他们,转身他们就会杀了你。” 村民都没有做过坏事,现在却要放火烧土匪窝,心里多少都有点抵触。 季昭可没有时间去安慰他们,她蹲在铁门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妹,外面的好吵。”季家兴的听力一向异于常人,他被吵了一天一夜,心烦得很。 “越吵越好。”季昭就怕他们不吵,“阿兄,哪边的声音最吵?” 季家兴指了东边和南边。 “好,我们就从东边下山。”现在已经到了最佳时期,季昭看向李东升,示意他做好准备。 李东升点 了点头。 其他小伙合力把小洞敲成大洞,很快就从钟逸房间走了出去。 看见外面的土匪或躺或靠在墙上挠痒,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季昭让耳力好的季家兴走在前面,当他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就直播扔酒精球。 很快,土匪窝里传出各种痛苦的呻吟声。 藏身在山下的裴澈和村民们都听到也看到了玉女峰正在发生的事。 季福生看着心惊胆战,生怕孩子们出事。 若不是方才那位年轻男子叫他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在原地又干等了近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亥时末了,裴澈掂了掂手里的电棍,准备时辰一到,他们不下来他就要上去救人了。 “来也来了!”李喜宝突然喊了一声。 裴澈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十几个人影朝这边跑来。 裴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默默地把电棍收了起来。 村民们都咧着嘴迎上去。 “总算安全下来了。”作为叔叔辈的赵长荣乐呵呵地拍拍这个碰碰那个。 “阿兄,阿昭呢?”发现季昭没在,裴澈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脸紧张地看着季家兴 “对啊,家兴,你大妹呢?”季福生也紧张起来。 “大妹回去救钟大哥了,她说钟大哥为了掩护咱们顺利逃脱土被窝,咱们不能没良心地把人丢下。” 大胖接着道:“叔,阿昭让咱们别担心,先追上大部队,她很快就跟着来。” 大胖话音刚落,裴澈 拔腿就往玉女峰跑。 钟逸转过身,看见裴澈手里拿着马蹄莲和黛粉叶,双眸一亮:“嘿,你俩会通灵不成?竟然知道她让我采的就是两种草药?” 裴澈把草药给他,“麻烦大哥转告阿昭,我会在这里等她到亥时未。” “行,我知道了,赶紧藏好。” 那两个土匪似乎发现了异常,正往这边走来。 “草药找到了。”钟逸转身拦住土匪,挡住他们的视线,“还差一道石灰粉,不想死就别耽误时间了。” 两土匪一听,赶紧带着他又返回土匪窝。 ~ 钟逸回到关押他的屋子已是申时。 季昭马上靠到洞口边上。 “钟先生,情况如何?” 她一直担心这帮土匪里面有比较精明的看出破绽来,到时白忙一场不说,还把无辜的钟逸搭进去。 “别叫我钟先生,”只有医术高明,我是很有学问的人才会被人尊称一声先生。 “实话同你说吧,我身上这点医术还够不上半桶水,哪能受得起‘先生’两个字,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钟大哥。” 季昭应他要求喊了声‘钟大哥’。 钟逸道:“目前看起来有希望。有九成的人都被百变毛虫蛰了。” 想起方才看见几十号人集体挠痒痒的场面,他终于控制不住大笑起来。 季昭送他一个‘疯了’的眼神。 “看见我们村的人了吗?” 钟逸点头,“他说只等你到亥时末。看来你这个朋友也不咋滴。” 季昭笑了笑没解释,其实裴澈的意思是亥时 末他们还没脱身,他便上来救他们。 裴澈向来言出必行,所以他们要赶在亥时末下山。 …… 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时辰,外面痛苦呻吟声越来越多。 她知道土匪们的肌肉正慢慢变得僵硬,神经开始紊乱,反应能力越来越迟缓。 再静等一个时辰,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机会了。 只是可怜了钟逸,被土匪们扣在外面帮着治疗‘瘟疫',直到天色黑透也没见回来。 “大妹,咱们不逃了吗?” 季家兴好想好想小妹,虽然只有一天没见面,但好像过了一年似的,他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阿兄别吵,我在想事情。” 季昭在脑子演示出去后的事,只要行动了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没事的那些土匪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季家兴拉耸着脸袋蹲在地上。 “家兴莫急,阿昭不是正在想法子嘛。”大胖拍了拍季家兴的肩膀,“我们耐心等着。” “我想小妹、想阿娘、想大姐......”季家兴说着说着就哭了。 “别哭了。”季昭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都过来商量大事。 李东升兄弟俩被村人嫌弃,没敢过来,只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偷听。 季昭把自己计划说完,问:“谁射弹弓最准?” 十几个少年动作整齐划一地往李家兄弟看去。 李东升直起腰,眸光出奇的清亮。 昨晚他仔细反思过了,那个钟先生说得没错,做人要有良知。 他本性随他爹,性子懦弱但本 质不坏,没有随他’娘的霸道又不讲理。 以前为了讨母亲欢心总做一些违心的事,但现在爹死了,他的地位一下子就上来,不用再做那些违心的事来讨母亲欢心了,以后只要把家照顾好,母亲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 万家村民们都是善良的人,没有人看不起他是个瘸子,他应该与村民一条心,以后李家才能变得更好。 “阿昭,需要我做什么吗?”李东升脸上就差写着‘我想为大家出力’。 “身上可带了弹弓?” 李东升马上翻出李东方兜里的弹弓,举了起来,“有。” “出去后你马上把右边守卫的土匪打掉,直接打他的太阳穴!能做到吗?” “能!”李东升很自信地点头。 “好。” 季昭把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球分给大家,“大家记住了,遇到拦截的土匪就放火烧,千万别手软,你可怜他们,转身他们就会杀了你。” 村民都没有做过坏事,现在却要放火烧土匪窝,心里多少都有点抵触。 季昭可没有时间去安慰他们,她蹲在铁门门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妹,外面的好吵。”季家兴的听力一向异于常人,他被吵了一天一夜,心烦得很。 “越吵越好。”季昭就怕他们不吵,“阿兄,哪边的声音最吵?” 季家兴指了东边和南边。 “好,我们就从东边下山。”现在已经到了最佳时期,季昭看向李东升,示意他做好准备。 李东升点 了点头。 其他小伙合力把小洞敲成大洞,很快就从钟逸房间走了出去。 看见外面的土匪或躺或靠在墙上挠痒,横七竖八,到处都是。 季昭让耳力好的季家兴走在前面,当他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能躲就躲,不能躲的就直播扔酒精球。 很快,土匪窝里传出各种痛苦的呻吟声。 藏身在山下的裴澈和村民们都听到也看到了玉女峰正在发生的事。 季福生看着心惊胆战,生怕孩子们出事。 若不是方才那位年轻男子叫他们别轻举妄动,他们早就冲上去了。 在原地又干等了近一个时辰,已经快到亥时末了,裴澈掂了掂手里的电棍,准备时辰一到,他们不下来他就要上去救人了。 “来也来了!”李喜宝突然喊了一声。 裴澈抬头看去,正好看见十几个人影朝这边跑来。 裴澈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默默地把电棍收了起来。 村民们都咧着嘴迎上去。 “总算安全下来了。”作为叔叔辈的赵长荣乐呵呵地拍拍这个碰碰那个。 “阿兄,阿昭呢?”发现季昭没在,裴澈脸上的笑容敛去,一脸紧张地看着季家兴 “对啊,家兴,你大妹呢?”季福生也紧张起来。 “大妹回去救钟大哥了,她说钟大哥为了掩护咱们顺利逃脱土被窝,咱们不能没良心地把人丢下。” 大胖接着道:“叔,阿昭让咱们别担心,先追上大部队,她很快就跟着来。” 大胖话音刚落,裴澈 拔腿就往玉女峰跑。 第一百一十七章 食物保鲜 回去救钟逸的季昭,手里握着电棍,看见阻碍她的土匪上去就戳一下。 现在除了外出寻找裴澈的土匪,只有零星十几个小罗罗还没有被百变毛虫蛰过。 但这些土匪怕感染瘟疫,都不敢靠近季昭,有些土匪怕死,收拾了一些细软就跑路了。 钟逸是土匪头子扣在了小屋里,他还没完全笨,已经开始怀疑是钟逸在搞鬼了。 他举着一双大铁锤正在威胁钟逸,如果不把治瘟疫的药弄出来就把他杀了。 季昭正好站在他后面,看见土匪头子光着膀子,背后被挠得血淋淋,因为肌肉变僵硬,所以显得有些泛白。 季昭没敢多耽误,用电棍朝土匪头子的脑袋敲了一下。 土匪一松手,两只铁锤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还以为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扔下我跑了。”钟逸朝季昭咧嘴一笑,他试图捡起土匪的铁锤用于防身,哪知道使尽全身力气才举起一只铁锤。 季昭扯上他就往外跑,“你再磨磨唧唧我就真把你扔下了。” 钟逸:“姑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两人一直跑出山洞,没想到正好与裴澈撞了个正面。 季昭看见裴澈的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甩开钟逸的衣袖,上前拉过裴澈的衣袖就往山下跑。 跟山下的村民们打了招呼,没敢多停留,继续追赶大部队。 走到离玉女峰十里路的地方终于追上了村。 村里人看见季昭平安归来,激动得又哭又笑。 钟逸看 着一大堆围着季昭嘘寒问暖的妇人们,总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怪,既担心季昭,又还掺杂着一些复杂的表情。 “对了,阿昭,我们的东西在哪呢?”村东的何大娘问。 为了能平安度过玉女山峰,大伙都饿着肚子,已经一天没进食了,都等着季昭回来取了食料开火呢。 季昭指着队伍后上方道,“在那边,我阿娘和阿姐正看着呢,各位快去取吧。” 村民们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和何氏抱着小闺女和季凤站在一大堆东西旁边,纷纷跑过去领自己的东西。 “我咋觉得这菜坛子凉凉的,像是放在冰窖里似的凉快。” “咦,我家的也是!” “我瞅瞅我家的...哟!还真的呢,这可神了,大热天的哪来的凉气?” 季凤和何氏听了,正想悄悄撤走,却被妇人们问住了。 何氏善说谎,她一说谎就心慌,心一慌就会忍不住说出实情。 “大娘,我大妹不是说了嘛,这事不能问,问了她不好跟雷大哥交代。” “哦,对对对,瞧大娘这性子!”何大娘轻轻地拍了下自己嘴,“不问不问。” 听了季凤的话,大伙都识趣地不再询问,毕竟季昭已经兑现了承诺,不仅把他们的东西平安带回来,还用冷气帮他们保鲜。 村长通知大家就地驻扎过夜,安排好守值的事就来到季家安扎的地方。 跟季昭了解清楚玉女峰的情况。 季昭告诉他今晚应该不会有土 匪追来,过几,毕竟去找裴澈的那些土匪回来发现玉女峰的事,估计要找他们算账。 赵大河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村民毫发无伤地回来,老人激动得老泪都流下来了。 “丫头啊,这次又是多亏了你。”老人拍拍大腿,“若不是你......” “村长阿爷,这次可不是我的功劳。”季昭笑眯眯地指向与裴澈和季家兴垒土灶的钟逸。 “全靠足智多谋的钟大哥,否则咱们哪里回得来。” 赵大河看向钟逸,一脸感激,“我就知道这位公子不是普通人!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季昭咧嘴一笑,“村长放心,待会让我阿娘多弄点吃的招待他!” “诶!真是好闺女!”赵大河又夸赞一番,又操别的心去了。 季昭看着老人已经驼的背,心中感慨,万家村的村民真有福气,遇到这么负责任的村长。 赵大河一一问候了被抓进土匪窝里的后生,往李家安扎地走去时他已经做好准备听李家兄弟诋毁季昭了。 朱氏远远就看见赵大河往这边走来,她气咻咻地迎了上去,“村长,你来得正好。” 赵大河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朱氏,“又咋了?” “平安回来?”朱氏把李东方扯到赵大河面前,“你看看,脑袋都开花了,这叫平安回来?” 赵大河瞅着李东方包了好几层布的脑袋,“咋整了这么严重?被土匪打的?” 李东方正要说话,李东升率先道,“ 村长,是土匪打了阿弟,伤口是阿昭帮着包扎的。” “诶?!”朱氏扯了扯李东升,“你阿弟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 “娘!”李东升突然板起脸,“若不是人家阿昭,阿弟哪还能回得来。” “你这个臭瘸子反天你!都敢截我话了?”朱氏扬起手正要打李东升。 李东升下意识地用双手抱紧脑袋。 “朱氏!你有完没完?”赵大河喝斥一声,“你是嫌自己的儿子活着回来碍你事了是吧,那成!我马上找人把他送回土匪窝里!” “村长,我......” “我什么我!”赵大河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蠢妇人,“东升说的话你都不信,有本事你找土匪找证据去。” 朱氏被赵大河怼得哑口无言。 “还有,我问你,东升是不是你儿子?” 赵大河一问这话,四周的村民都竖起耳朵。 李东升也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朱氏吓得脸色都白了,“村长!天地良心,我可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李二狗。” “哼,你还知道东升是你亲生儿子?我还以为他是你们家捡来的小狗呢。” “我......” 赵大河看了眼坐在三轮车上不说话的二狗娘,又看看李东升兄弟和朱氏。 “我今日就把话撂这了,你若再这么对东升,以后他不给你养老送终,我代表万家村同意了,到时你找谁说理都没用。” “村长!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可是他的亲娘啊!” 赵大河都懒得睬朱氏,拍拍李东升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 不远处,有个人朝他竖起大拇指。 回去救钟逸的季昭,手里握着电棍,看见阻碍她的土匪上去就戳一下。 现在除了外出寻找裴澈的土匪,只有零星十几个小罗罗还没有被百变毛虫蛰过。 但这些土匪怕感染瘟疫,都不敢靠近季昭,有些土匪怕死,收拾了一些细软就跑路了。 钟逸是土匪头子扣在了小屋里,他还没完全笨,已经开始怀疑是钟逸在搞鬼了。 他举着一双大铁锤正在威胁钟逸,如果不把治瘟疫的药弄出来就把他杀了。 季昭正好站在他后面,看见土匪头子光着膀子,背后被挠得血淋淋,因为肌肉变僵硬,所以显得有些泛白。 季昭没敢多耽误,用电棍朝土匪头子的脑袋敲了一下。 土匪一松手,两只铁锤正好砸在他的脚上。 “还以为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扔下我跑了。”钟逸朝季昭咧嘴一笑,他试图捡起土匪的铁锤用于防身,哪知道使尽全身力气才举起一只铁锤。 季昭扯上他就往外跑,“你再磨磨唧唧我就真把你扔下了。” 钟逸:“姑娘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两人一直跑出山洞,没想到正好与裴澈撞了个正面。 季昭看见裴澈的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甩开钟逸的衣袖,上前拉过裴澈的衣袖就往山下跑。 跟山下的村民们打了招呼,没敢多停留,继续追赶大部队。 走到离玉女峰十里路的地方终于追上了村。 村里人看见季昭平安归来,激动得又哭又笑。 钟逸看 着一大堆围着季昭嘘寒问暖的妇人们,总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怪,既担心季昭,又还掺杂着一些复杂的表情。 “对了,阿昭,我们的东西在哪呢?”村东的何大娘问。 为了能平安度过玉女山峰,大伙都饿着肚子,已经一天没进食了,都等着季昭回来取了食料开火呢。 季昭指着队伍后上方道,“在那边,我阿娘和阿姐正看着呢,各位快去取吧。” 村民们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见和何氏抱着小闺女和季凤站在一大堆东西旁边,纷纷跑过去领自己的东西。 “我咋觉得这菜坛子凉凉的,像是放在冰窖里似的凉快。” “咦,我家的也是!” “我瞅瞅我家的...哟!还真的呢,这可神了,大热天的哪来的凉气?” 季凤和何氏听了,正想悄悄撤走,却被妇人们问住了。 何氏善说谎,她一说谎就心慌,心一慌就会忍不住说出实情。 “大娘,我大妹不是说了嘛,这事不能问,问了她不好跟雷大哥交代。” “哦,对对对,瞧大娘这性子!”何大娘轻轻地拍了下自己嘴,“不问不问。” 听了季凤的话,大伙都识趣地不再询问,毕竟季昭已经兑现了承诺,不仅把他们的东西平安带回来,还用冷气帮他们保鲜。 村长通知大家就地驻扎过夜,安排好守值的事就来到季家安扎的地方。 跟季昭了解清楚玉女峰的情况。 季昭告诉他今晚应该不会有土 匪追来,过几,毕竟去找裴澈的那些土匪回来发现玉女峰的事,估计要找他们算账。 赵大河提心吊胆了一天,现在村民毫发无伤地回来,老人激动得老泪都流下来了。 “丫头啊,这次又是多亏了你。”老人拍拍大腿,“若不是你......” “村长阿爷,这次可不是我的功劳。”季昭笑眯眯地指向与裴澈和季家兴垒土灶的钟逸。 “全靠足智多谋的钟大哥,否则咱们哪里回得来。” 赵大河看向钟逸,一脸感激,“我就知道这位公子不是普通人!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季昭咧嘴一笑,“村长放心,待会让我阿娘多弄点吃的招待他!” “诶!真是好闺女!”赵大河又夸赞一番,又操别的心去了。 季昭看着老人已经驼的背,心中感慨,万家村的村民真有福气,遇到这么负责任的村长。 赵大河一一问候了被抓进土匪窝里的后生,往李家安扎地走去时他已经做好准备听李家兄弟诋毁季昭了。 朱氏远远就看见赵大河往这边走来,她气咻咻地迎了上去,“村长,你来得正好。” 赵大河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朱氏,“又咋了?” “平安回来?”朱氏把李东方扯到赵大河面前,“你看看,脑袋都开花了,这叫平安回来?” 赵大河瞅着李东方包了好几层布的脑袋,“咋整了这么严重?被土匪打的?” 李东方正要说话,李东升率先道,“ 村长,是土匪打了阿弟,伤口是阿昭帮着包扎的。” “诶?!”朱氏扯了扯李东升,“你阿弟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是......” “娘!”李东升突然板起脸,“若不是人家阿昭,阿弟哪还能回得来。” “你这个臭瘸子反天你!都敢截我话了?”朱氏扬起手正要打李东升。 李东升下意识地用双手抱紧脑袋。 “朱氏!你有完没完?”赵大河喝斥一声,“你是嫌自己的儿子活着回来碍你事了是吧,那成!我马上找人把他送回土匪窝里!” “村长,我......” “我什么我!”赵大河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蠢妇人,“东升说的话你都不信,有本事你找土匪找证据去。” 朱氏被赵大河怼得哑口无言。 “还有,我问你,东升是不是你儿子?” 赵大河一问这话,四周的村民都竖起耳朵。 李东升也竖起耳朵,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 朱氏吓得脸色都白了,“村长!天地良心,我可从来都没做过对不起李二狗。” “哼,你还知道东升是你亲生儿子?我还以为他是你们家捡来的小狗呢。” “我......” 赵大河看了眼坐在三轮车上不说话的二狗娘,又看看李东升兄弟和朱氏。 “我今日就把话撂这了,你若再这么对东升,以后他不给你养老送终,我代表万家村同意了,到时你找谁说理都没用。” “村长!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可是他的亲娘啊!” 赵大河都懒得睬朱氏,拍拍李东升的肩膀转身就离开了。 不远处,有个人朝他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现地蜂 刚路过季家驻扎地的季昭还真没有想到李东升会帮她说话。 在土匪窝时季昭有感觉到他有所改变,还以为是因为害怕他们把他兄弟俩扔下才这样的。 赵大河不紧不慢地朝季昭走来,一脸慈爱地敲了下她的脑瓜。 “老实说,李东方身上的伤跟你可有关系?” 季昭没直面回答应,道:“土匪用好几只烤鸭引诱我们说出裴澈的消息呢,那家伙差点就害了阿澈和我们村。” 赵大河听了也恼火,这回换他给季昭竖起大拇指,“干得好,找个机会我好好修整这小子。” 李东方从小就被朱氏宠坏了,性子跟他娘一模一样。 被村长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季昭回到安扎地时家里人已经煮好了一窝野鸡肉,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一家人对钟逸甚是客气,盛的第一碗杂粮粥都先递给他。 农家老人都爱拉家常,季大旺不停地询问着钟逸的情况。 钟逸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爱打听的老人,不回答又无礼,回答了又暴露自己隐私。 问到家里可娶妻妾时,钟逸向季昭投来求救的眼神,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因为他没有娶正妻,但有几房美妾。 农家人向来都是一妻,没有妾室之说,他若说出实情,这里的十来个妇人不得投来鄙视的眼光。 “阿爷,你赶紧吃吧,吃完了我给你看看腿。”季昭夹了一块鸡肉放他碗里。 说到腿伤,季老头才把话题叉开。 吃完饭 已是丑时,多数村民都没有搭帐篷的,都准备将就过一夜。 季昭帮家人看完腿伤,转身就看见钟逸和裴澈正坐在石墩上聊天。 她走过去坐在两人旁边,裴澈马上朝她伸出一只拳头。 季昭笑眯眯地摊开手掌,一颗乌捻子就躺在她掌心。 “阿姐说这东西能止咳的,你昨日定是着凉了。” 她就咳两声,这都被他发现了。 “没事,我方才喝了一大碗温水,很快就好的。” 钟逸嘴角带笑地看着两人温馨又有爱的互动。 他方才听见季大爷介绍他们是从西凌逃荒来的,原来的村名叫万家村,正是土匪们要找的村,而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应该就是土匪要找的人了。 他发现万家村人善良胆子又大,明知有人寻他们,也不稍稍掩饰一下,逢人就自我介绍万家村人,就不怕他也是冲这位少年来的? 方才与少年聊天,他虽然隐瞒得天衣无缝,也可以看出他非常努力地学习万家村人的行为举止,事实上融入的也有七八万了。 但他天生的富贵气质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锋芒,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此人与众不同。 “你们就不怕我也是冲他来的?”钟逸好笑地看着两人。 季昭和裴澈双双看向他。 “我们虽然年纪还小,但这里和这里都还算正。”季昭很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脑子。 她有自我判断能力,而裴澈比她更聪明,目前所见之人,想 算计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若发现钟逸有问题,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冲上土匪窝告诉她了,哪还会坐在这里跟他聊天。 “不过钟大哥提醒得对,我们村确实要收敛一点。” 从玉女峰这个事可知,裴澈的消息肯定是被人公布出来了,悬赏如此大,谁不想发财?接下来遇到的各种牛鬼蛇神肯定不会少。 “嗯,”钟逸喜欢能听得进劝的人,“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季昭记下了,待会就找村长说这事。 “钟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逸望着前方,抬手一指,“后天大概能出这片山林,出了山林往右边再走七八里路有个小城,我往镇上走,等人来接我。” “还要走两天才能出这片山林?” 当初雷惊风说过了玉女峰就是小城,过了小城是戈壁滩。 “若骑马半天就能出山林,可你们村老的老小的小,两天时间我都说少了。” 看来雷惊风是以骑马的速度来算的。 也好,山林物资丰富,村民们又可以多准备点吃的。 “钟大哥,小城人口如何?”沉默许久的裴澈突然开口。 “原来也算是个大镇,刚开始是关里关外的商客来往的歇脚地,后来不少商客看见商机就在镇上开了各种商铺。 人口最密集时也有好几万,可惜这两年土匪横行,当地官员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你们西凌和南凌相继遇天灾,往来商客少了,铺子开不下去,许多人都 搬离了小城,现在就剩下万人的原住民。” 季昭望着这片地,如果没有土匪干扰,其实还是可生活的。 裴澈听到钟逸的话,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边的官员不作为,但你们要进小城还是有点难。” 钟逸看着他们的疙瘩脸,虽然知道不是感染了瘟疫,但现在形势不好,向来又喜欢懒政的官员一刀切,甭管你有没有路引,只要是逃荒者都不允许进城。 “为何?” 季昭不解地问,她知道村里人都有路引,有路引只要还在武凌国就可以去任何地方。 “不讲理的官府到处都是,还能为何?”钟逸嗤笑。 裴澈静静地看着钟逸嘴角那抹嘲讽,他似乎对当下的朝廷有诸多不满。 也不怪他,现在的朝廷确实很让人失望,到目前为止遇到的人有哪个对他们满意的? “不过,你们若想进城,我倒可以帮忙。”钟逸想着就当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季昭家是能进城最好,进不去也没关系,但不少村民还是需要补充一些食物的,好不容易路过小城,岂能错过? 钟逸看着垂眸不语的裴澈,道:“你若想送书信我也可以帮忙。”他在城里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裴澈眸光一闪,收起眼底的灰暗,摇头,“不用。” 钟逸还想说什么,悬在石墩下的小腿突然传来刺痛。 “完蛋!我好像被蛇咬了。”钟逸看着季昭,一动不敢动。 季昭和裴澈低头看去 ,昏暗的月色下只看见几只拇指大的东西绕着钟逸的小腿飞来飞去。 “不好,是地蜂!” 刚路过季家驻扎地的季昭还真没有想到李东升会帮她说话。 在土匪窝时季昭有感觉到他有所改变,还以为是因为害怕他们把他兄弟俩扔下才这样的。 赵大河不紧不慢地朝季昭走来,一脸慈爱地敲了下她的脑瓜。 “老实说,李东方身上的伤跟你可有关系?” 季昭没直面回答应,道:“土匪用好几只烤鸭引诱我们说出裴澈的消息呢,那家伙差点就害了阿澈和我们村。” 赵大河听了也恼火,这回换他给季昭竖起大拇指,“干得好,找个机会我好好修整这小子。” 李东方从小就被朱氏宠坏了,性子跟他娘一模一样。 被村长拉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季昭回到安扎地时家里人已经煮好了一窝野鸡肉,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一家人对钟逸甚是客气,盛的第一碗杂粮粥都先递给他。 农家老人都爱拉家常,季大旺不停地询问着钟逸的情况。 钟逸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爱打听的老人,不回答又无礼,回答了又暴露自己隐私。 问到家里可娶妻妾时,钟逸向季昭投来求救的眼神,这个问题他实在不好回答,因为他没有娶正妻,但有几房美妾。 农家人向来都是一妻,没有妾室之说,他若说出实情,这里的十来个妇人不得投来鄙视的眼光。 “阿爷,你赶紧吃吧,吃完了我给你看看腿。”季昭夹了一块鸡肉放他碗里。 说到腿伤,季老头才把话题叉开。 吃完饭 已是丑时,多数村民都没有搭帐篷的,都准备将就过一夜。 季昭帮家人看完腿伤,转身就看见钟逸和裴澈正坐在石墩上聊天。 她走过去坐在两人旁边,裴澈马上朝她伸出一只拳头。 季昭笑眯眯地摊开手掌,一颗乌捻子就躺在她掌心。 “阿姐说这东西能止咳的,你昨日定是着凉了。” 她就咳两声,这都被他发现了。 “没事,我方才喝了一大碗温水,很快就好的。” 钟逸嘴角带笑地看着两人温馨又有爱的互动。 他方才听见季大爷介绍他们是从西凌逃荒来的,原来的村名叫万家村,正是土匪们要找的村,而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应该就是土匪要找的人了。 他发现万家村人善良胆子又大,明知有人寻他们,也不稍稍掩饰一下,逢人就自我介绍万家村人,就不怕他也是冲这位少年来的? 方才与少年聊天,他虽然隐瞒得天衣无缝,也可以看出他非常努力地学习万家村人的行为举止,事实上融入的也有七八万了。 但他天生的富贵气质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锋芒,只要是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得此人与众不同。 “你们就不怕我也是冲他来的?”钟逸好笑地看着两人。 季昭和裴澈双双看向他。 “我们虽然年纪还小,但这里和这里都还算正。”季昭很自信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脑子。 她有自我判断能力,而裴澈比她更聪明,目前所见之人,想 算计他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若发现钟逸有问题,在见到他的第一面就冲上土匪窝告诉她了,哪还会坐在这里跟他聊天。 “不过钟大哥提醒得对,我们村确实要收敛一点。” 从玉女峰这个事可知,裴澈的消息肯定是被人公布出来了,悬赏如此大,谁不想发财?接下来遇到的各种牛鬼蛇神肯定不会少。 “嗯,”钟逸喜欢能听得进劝的人,“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季昭记下了,待会就找村长说这事。 “钟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钟逸望着前方,抬手一指,“后天大概能出这片山林,出了山林往右边再走七八里路有个小城,我往镇上走,等人来接我。” “还要走两天才能出这片山林?” 当初雷惊风说过了玉女峰就是小城,过了小城是戈壁滩。 “若骑马半天就能出山林,可你们村老的老小的小,两天时间我都说少了。” 看来雷惊风是以骑马的速度来算的。 也好,山林物资丰富,村民们又可以多准备点吃的。 “钟大哥,小城人口如何?”沉默许久的裴澈突然开口。 “原来也算是个大镇,刚开始是关里关外的商客来往的歇脚地,后来不少商客看见商机就在镇上开了各种商铺。 人口最密集时也有好几万,可惜这两年土匪横行,当地官员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者,你们西凌和南凌相继遇天灾,往来商客少了,铺子开不下去,许多人都 搬离了小城,现在就剩下万人的原住民。” 季昭望着这片地,如果没有土匪干扰,其实还是可生活的。 裴澈听到钟逸的话,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那边的官员不作为,但你们要进小城还是有点难。” 钟逸看着他们的疙瘩脸,虽然知道不是感染了瘟疫,但现在形势不好,向来又喜欢懒政的官员一刀切,甭管你有没有路引,只要是逃荒者都不允许进城。 “为何?” 季昭不解地问,她知道村里人都有路引,有路引只要还在武凌国就可以去任何地方。 “不讲理的官府到处都是,还能为何?”钟逸嗤笑。 裴澈静静地看着钟逸嘴角那抹嘲讽,他似乎对当下的朝廷有诸多不满。 也不怪他,现在的朝廷确实很让人失望,到目前为止遇到的人有哪个对他们满意的? “不过,你们若想进城,我倒可以帮忙。”钟逸想着就当感谢他们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季昭家是能进城最好,进不去也没关系,但不少村民还是需要补充一些食物的,好不容易路过小城,岂能错过? 钟逸看着垂眸不语的裴澈,道:“你若想送书信我也可以帮忙。”他在城里还是有几个熟人的。 裴澈眸光一闪,收起眼底的灰暗,摇头,“不用。” 钟逸还想说什么,悬在石墩下的小腿突然传来刺痛。 “完蛋!我好像被蛇咬了。”钟逸看着季昭,一动不敢动。 季昭和裴澈低头看去 ,昏暗的月色下只看见几只拇指大的东西绕着钟逸的小腿飞来飞去。 “不好,是地蜂!” 第一百一十九章 土法子 “地蜂?是何物?”钟逸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被锋利的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就是很毒的黄蜂。” 季昭说着马上从空间取出手电筒,她往地上一照。 发现他们坐的大石墩。 这种地蜂很毒,但蛰人后它也活不成了。 季昭把手电筒交给裴澈了,抬头看着钟逸,“快把脚抬起来,必须把毒针挤出来,否则你会全身浮肿。” “这么严重?”不管季昭说的是不是真,钟逸很配合地抬起腿,脱去箩袜。 季昭正要蹲下身帮他找地蜂毒针,身后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 “我来。”裴澈又把手电筒还给她。 亲力亲为惯了的季昭,忘了还有个‘好助理’了。 两人埋头认真地帮钟逸找毒针,当事人却被季昭手里的电筒吸引了。 他有点懵,方才明明记得她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这个会发光的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这东西从未见过,倒是新奇的紧。 在两人的配合下,地蜂毒针很快被拔出来了。 但毒素还留在他的体内,而解毒素的药就在地蜂身上,所以他们要尽快找到蛰钟逸的那只地蜂。 还没歇息的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关心地过来询问情况,一听钟逸被地蜂蛰了,需要找出蛰人的地蜂才能消肿,都纷纷表示要帮忙。 他们取来了帏帽和箩筐,有些村民拿着竹制的蚊子拍准备拍 打地蜂。 裴澈和季昭戴着帏帽烧了一堆柴火,准备用烟熏地蜂洞。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个拇指大的地蜂就从洞里飞了出来。 “阿昭,这么多地蜂哪晓得哪个才是蛰钟公子的?”来帮忙的大胖苦地皱着眉头。 “飞得最慢,精神最不好的那只就是。”季昭仔细盯着陆陆续续飞出来的地蜂,都不是。 等地蜂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季昭告诉大家蛰中公子的地蜂应该还在地洞里。 大伙又回去取了铁锹和锄头挖蜂洞。 这个蜂洞又大又长,像个迷你型的地宫,难怪人家都说蚂蚁和地蜂都是天才型的房屋建造艺术家。 村民们一路挖一路惊叹,没想到这些地蜂还挺会造房子的,地下造了一栋栋的小房子,而且特别的精致。 “瞅瞅这是啥?”大胖惊呼一声。 季家兴兴奋的拍着手:“是蜂蜜!” “我瞅瞅,我瞅瞅!” “这地上咋还藏了这么一大块蜂蜜呢!” 以前万家村周边都是粘土,极少看到黄土,所以很少遇到黄蜂。 村民们都好奇地围上来观看地下完整的蜂巢。 季家兴找来一只盆装蜂蜜,还不少,装了满满一大盆。 蜂蜜是意外之喜,他们的目的是寻找蛰钟逸的地蜂。 季昭小心翼翼的拨开蜂洞最里面的一栋房子,看见一只拇指大的地蜂正缓慢的爬动着。 “看,就是这只!” 季昭抓起那只黄蜂,已经没有蛰人的针了,屁股后面黄色的那点东西 就是毒针的解药。 她马上挤出来敷在钟逸被蛰的地方。 “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钟逸目前没有感觉到有变化,被蛰的地方还是一抽一抽的痛。 但看见季昭一本正经又极为认真的样子,还没深深地被这小姑娘感动了。 照理说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以后也不一定会见面,她不求回报地帮助自己,以后定是个可交的朋友。 季昭笑了笑:“这种土法子我们村人人都会,我五六岁时就知道了。” 裴澈看着她,眨了眨眼。 旁边几个村民有点惊讶地接话,“阿昭,我们不会啊?” “对呀!咱们可没听过有这种土法子!” 季昭倒抽一口气,她又嘴瓢了,她说的是以前的村子。 “没有吗?大概是我记错了。嘿嘿。” 这时前头传来喊声,“阿昭,杨大娘也被黄蜂蛰了!” 村民们一听,带上工具又往前头跑去。 季昭尴尬地朝钟逸笑了笑,“你先歇会,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消肿了。” 还好他们行动力快,时间久了没个三五天消不了肿。 季昭来到杨大娘的安置地,好巧不巧,他家安扎地就在黄蜂洞上面。 季昭杨大娘处理好伤口,天也快亮了,被季福生拉回去歇了会。 第二天是在花香鸟语的叫声醒来的。 村民们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季昭伸了个懒腰,建自家的东西也已经打包好了,就差她屁股 “大妹醒了?”季凤端了一碗 粥到她跟前,“快吃,吃完了咱们得赶路了。好些人家都已经启程了。” 季昭巡视一眼,没有看见钟逸。“阿姐,钟大哥呢?” “钟大哥在前面带路呢。”季凤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子,“你呀!都不知道啥时候变得如此爱操心了!放心吧,他和杨大娘的腿都消肿了。” 季昭笑眯眯地喝着粥,小声嘀咕:“没办法,这就是天生的职业病。” “你在嘀咕啥呢?”季凤把草席收起来,还用绳子绑成可以背的状 态。 “阿姐,你想进城看看吗?” 季凤柔柔一笑,“咋不想?听说那个县城虽然搬走了很多人,可现在也还是很热闹了,长袖姑姑他们都想进呢。” 一大早起来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议论着这事,但听说当地官府不让逃荒进入,大家都失望极了。 “想去就去,咱们找钟大哥帮忙。” “可以吗?”季凤觉得太麻烦别人不好,毕竟与人家又不是很熟。 “你只管跟阿娘和阿嬷商量好要买些什么东西。” 季昭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碗粥,这才发现裴澈和季家兴不在,估计两人去练武还没回来。 “那两小子咋还没回来呢?”季老太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也不晓得早点回来,万一又碰得上土匪这不又给大伙添乱嘛!” 季老太话音刚落,裴澈和季家兴就从后边跑了回来。 两人表情都怪怪的,季家兴嘟起的嘴都可以挂好几斤肉了。 “咋了这是? ”季老太也发现了两人不对劲。 “地蜂?是何物?”钟逸只觉得自己的小腿被锋利的针扎了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就是很毒的黄蜂。” 季昭说着马上从空间取出手电筒,她往地上一照。 发现他们坐的大石墩。 这种地蜂很毒,但蛰人后它也活不成了。 季昭把手电筒交给裴澈了,抬头看着钟逸,“快把脚抬起来,必须把毒针挤出来,否则你会全身浮肿。” “这么严重?”不管季昭说的是不是真,钟逸很配合地抬起腿,脱去箩袜。 季昭正要蹲下身帮他找地蜂毒针,身后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 “我来。”裴澈又把手电筒还给她。 亲力亲为惯了的季昭,忘了还有个‘好助理’了。 两人埋头认真地帮钟逸找毒针,当事人却被季昭手里的电筒吸引了。 他有点懵,方才明明记得她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这个会发光的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这东西从未见过,倒是新奇的紧。 在两人的配合下,地蜂毒针很快被拔出来了。 但毒素还留在他的体内,而解毒素的药就在地蜂身上,所以他们要尽快找到蛰钟逸的那只地蜂。 还没歇息的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关心地过来询问情况,一听钟逸被地蜂蛰了,需要找出蛰人的地蜂才能消肿,都纷纷表示要帮忙。 他们取来了帏帽和箩筐,有些村民拿着竹制的蚊子拍准备拍 打地蜂。 裴澈和季昭戴着帏帽烧了一堆柴火,准备用烟熏地蜂洞。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个个拇指大的地蜂就从洞里飞了出来。 “阿昭,这么多地蜂哪晓得哪个才是蛰钟公子的?”来帮忙的大胖苦地皱着眉头。 “飞得最慢,精神最不好的那只就是。”季昭仔细盯着陆陆续续飞出来的地蜂,都不是。 等地蜂都出来的差不多了,季昭告诉大家蛰中公子的地蜂应该还在地洞里。 大伙又回去取了铁锹和锄头挖蜂洞。 这个蜂洞又大又长,像个迷你型的地宫,难怪人家都说蚂蚁和地蜂都是天才型的房屋建造艺术家。 村民们一路挖一路惊叹,没想到这些地蜂还挺会造房子的,地下造了一栋栋的小房子,而且特别的精致。 “瞅瞅这是啥?”大胖惊呼一声。 季家兴兴奋的拍着手:“是蜂蜜!” “我瞅瞅,我瞅瞅!” “这地上咋还藏了这么一大块蜂蜜呢!” 以前万家村周边都是粘土,极少看到黄土,所以很少遇到黄蜂。 村民们都好奇地围上来观看地下完整的蜂巢。 季家兴找来一只盆装蜂蜜,还不少,装了满满一大盆。 蜂蜜是意外之喜,他们的目的是寻找蛰钟逸的地蜂。 季昭小心翼翼的拨开蜂洞最里面的一栋房子,看见一只拇指大的地蜂正缓慢的爬动着。 “看,就是这只!” 季昭抓起那只黄蜂,已经没有蛰人的针了,屁股后面黄色的那点东西 就是毒针的解药。 她马上挤出来敷在钟逸被蛰的地方。 “小姑娘懂得倒是不少。” 钟逸目前没有感觉到有变化,被蛰的地方还是一抽一抽的痛。 但看见季昭一本正经又极为认真的样子,还没深深地被这小姑娘感动了。 照理说他们就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以后也不一定会见面,她不求回报地帮助自己,以后定是个可交的朋友。 季昭笑了笑:“这种土法子我们村人人都会,我五六岁时就知道了。” 裴澈看着她,眨了眨眼。 旁边几个村民有点惊讶地接话,“阿昭,我们不会啊?” “对呀!咱们可没听过有这种土法子!” 季昭倒抽一口气,她又嘴瓢了,她说的是以前的村子。 “没有吗?大概是我记错了。嘿嘿。” 这时前头传来喊声,“阿昭,杨大娘也被黄蜂蛰了!” 村民们一听,带上工具又往前头跑去。 季昭尴尬地朝钟逸笑了笑,“你先歇会,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消肿了。” 还好他们行动力快,时间久了没个三五天消不了肿。 季昭来到杨大娘的安置地,好巧不巧,他家安扎地就在黄蜂洞上面。 季昭杨大娘处理好伤口,天也快亮了,被季福生拉回去歇了会。 第二天是在花香鸟语的叫声醒来的。 村民们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季昭伸了个懒腰,建自家的东西也已经打包好了,就差她屁股 “大妹醒了?”季凤端了一碗 粥到她跟前,“快吃,吃完了咱们得赶路了。好些人家都已经启程了。” 季昭巡视一眼,没有看见钟逸。“阿姐,钟大哥呢?” “钟大哥在前面带路呢。”季凤笑着拧了下她的鼻子,“你呀!都不知道啥时候变得如此爱操心了!放心吧,他和杨大娘的腿都消肿了。” 季昭笑眯眯地喝着粥,小声嘀咕:“没办法,这就是天生的职业病。” “你在嘀咕啥呢?”季凤把草席收起来,还用绳子绑成可以背的状 态。 “阿姐,你想进城看看吗?” 季凤柔柔一笑,“咋不想?听说那个县城虽然搬走了很多人,可现在也还是很热闹了,长袖姑姑他们都想进呢。” 一大早起来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在议论着这事,但听说当地官府不让逃荒进入,大家都失望极了。 “想去就去,咱们找钟大哥帮忙。” “可以吗?”季凤觉得太麻烦别人不好,毕竟与人家又不是很熟。 “你只管跟阿娘和阿嬷商量好要买些什么东西。” 季昭三两下就解决了一碗粥,这才发现裴澈和季家兴不在,估计两人去练武还没回来。 “那两小子咋还没回来呢?”季老太一边收拾一边抱怨,“也不晓得早点回来,万一又碰得上土匪这不又给大伙添乱嘛!” 季老太话音刚落,裴澈和季家兴就从后边跑了回来。 两人表情都怪怪的,季家兴嘟起的嘴都可以挂好几斤肉了。 “咋了这是? ”季老太也发现了两人不对劲。 第一百二十章 剧情反转 季家兴瞅了眼裴澈,不满道:“你问他。” 全家人都看向裴澈。 裴澈不紧不慢道:“我和阿兄在后面一里远的山林看见有土匪骑马往这边来,阿兄非要去拦截,我没同意,想着先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啊!这些土匪咋阴魂不散呢!”季大旺马上喊季福生去通知村长和村民们,该躲的躲该抄家伙的抄家伙。 赵大和和赵长荣,急急忙忙地走来,跟裴澈了解清楚情况。 原来这帮土匪就是去寻他的那帮人,人数不多,大概大来个。 十几个倒是没多大问题,万家村光青年壮汉就百来号人,对付十几个土匪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别慌!除了身体有恙的、妇人和小孩继续赶路,其他人抄家伙随后。” 队伍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趁着混乱,在季凤掩盖下季昭把家里的东西都存放进了空间,手里就留了些必用的东西。 临走前季昭又把电棍拿出来交给裴澈和季福生。 刚走出几步远,就看见李东升拿着弓弹急急忙忙地跑来,他下意识地让开道,让季昭一家先走。 “东升,要注意安全!”季老太对人向来宽容大量,只要知错能改的人,他从不计较以前的事。 “知道了阿嬷。”李东升看了一眼季昭和季凤,又匆匆垂下脑袋。 季昭路过李东升旁边时掏出几颗坚硬的小石子。 “老样子,先打太阳穴和眼睛。” 李东升一愣,重重地点头。 大部队大概 只走出两里路远,土匪们就追上来了。 为首的那位果然是玉女峰的二当家,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尼姑打扮的女子和几个有些眼熟的土匪。 这些土匪季昭见过,赵长秀她们更熟悉,估计化成灰都能认出这些王八蛋。 这几个就是前面那个土匪窝里羞辱过赵长秀她们的,当时没全烧死,跑了几个,没想到天下土匪一家人。 “要不我把你带进小黑屋先躲一躲?”季昭低声询问身旁的裴澈。 裴澈摇了摇头,“不用。” 一来他现在被毁容了,根据这帮土匪的智商不会把他与那位尊贵裴府少爷联系在一起。 二来他现在有武艺傍身,不能总是让他来保护自己,从现在开始,他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她和村人。 “你快跟大姐他们吧。” 裴澈说着与汉子们一起挡住土匪的路。 “二当家的,小的没有说错吧,这帮人走不远!”一个干瘦的汉子上前邀功。 那个二当家一拳头就把他劈倒在地上。 站在前头的赵长荣不解地皱起眉头。心想这些土匪真没人性,自己人也打。 那二当家提着一把还滴着血的剑翻身下马。 村民们一看这架势,顿时紧张起来,个个都握紧手里的工具。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土匪二当家走到赵长荣面前,“玉女峰是被你们烧的?”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我们烧的?”赵长荣没好气地瞪着土匪。 “素素,你来说几句。”土匪 二当家朝身后的尼姑招招手。 一个面容姣好的尼姑上前,这尼姑虽然穿着尼姑服,但一颦一笑都给人一种风尘味。 尼姑风情万种地看过前面一排村民的脸。 村民们不自在地划开视线,脑袋撇向一边。 “二当家的,没见着那个姑娘。” 还坐在马上的另一个尼姑指着前面道:“二当家的,看见那小丫头了,就在前面。” 裴澈朝尼姑指的目标看去,正好看见季昭的背影。 裴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两尼姑怕是在玉女峰见过季昭放火。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找来?”二当家瞟了眼旁边几个小罗罗。 村民们上前一步,挡住那些人的路。 “我是我们村的领队,有什么事直接同我说!”赵长荣道。 “你有资格吗?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我们倒要看看谁对谁不客气!”李喜宝和黄秋水几个举着大刀站到赵长荣身边。 “各位大哥莫紧张。”名叫素素的女子笑眯眯地看着村人,“二当家不是来讨说法的,他是……” “是、是找我吗?” 季昭从人群中钻出来,她故意表现得有些紧张。 是她大意了,当时没有注意周边还藏着人,而这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尼姑。 这个二当家能把尼姑叫出来作证,证明她们烧酒精棉时被她看见了,表现得太淡定怕再度惹恼这些高傲的土匪。 “阿昭,你出来做什么?”赵长荣用手挡住季昭的小身子 。 “谁也不许伤害我家大妹!”季家兴紧紧地拉着和季昭的手。 “二当家的,就是这姑娘,奴亲眼看见她把东西分给那些小伙,只要挡他们去路的兄弟就放火烧。” 二当家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季昭,他只看,不说话,手里还握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刀,看起来杀气又浓了几分。 “你们无缘无故把我们抓上山,我们又不是死人,不逃难道等着给你们玉女山做肥料。” 二当家一听,哈哈大笑,四周的山峰都传来他可怕的回音。 村民们莫名其妙,面面相窥,不知道这个土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打就打,搞得他们的神经一会松开一会紧绷。 “丫头,干得不错!” 二当家上前一大步,伸手正要拍季昭的肩膀,一个身比他迅速,堪堪挡在季昭面前,土匪二当家的铁掌拍在了裴澈肩上。 季昭懵了一会,看这二当家的表情和表现不像是来算账,难道....... 这家伙是来感谢我们替他解决了大麻烦的? “各位,我今天来是要感谢这丫头。看在她的面子上,以后玉女峰方圆百里,只要报我王大成的名号,无人敢动为难你们稻香村的人!” 村民们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李喜宝挠了挠头,“你、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 “打什么打!我是赶来感谢小姑娘的!老大老三早就该死了!这两王八蛋一天天把老子当狗使唤,我等一天足足等了三 年!” 季家兴瞅了眼裴澈,不满道:“你问他。” 全家人都看向裴澈。 裴澈不紧不慢道:“我和阿兄在后面一里远的山林看见有土匪骑马往这边来,阿兄非要去拦截,我没同意,想着先回来跟大家说一声。” “啊!这些土匪咋阴魂不散呢!”季大旺马上喊季福生去通知村长和村民们,该躲的躲该抄家伙的抄家伙。 赵大和和赵长荣,急急忙忙地走来,跟裴澈了解清楚情况。 原来这帮土匪就是去寻他的那帮人,人数不多,大概大来个。 十几个倒是没多大问题,万家村光青年壮汉就百来号人,对付十几个土匪还是可以的。 “大家都别慌!除了身体有恙的、妇人和小孩继续赶路,其他人抄家伙随后。” 队伍气氛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趁着混乱,在季凤掩盖下季昭把家里的东西都存放进了空间,手里就留了些必用的东西。 临走前季昭又把电棍拿出来交给裴澈和季福生。 刚走出几步远,就看见李东升拿着弓弹急急忙忙地跑来,他下意识地让开道,让季昭一家先走。 “东升,要注意安全!”季老太对人向来宽容大量,只要知错能改的人,他从不计较以前的事。 “知道了阿嬷。”李东升看了一眼季昭和季凤,又匆匆垂下脑袋。 季昭路过李东升旁边时掏出几颗坚硬的小石子。 “老样子,先打太阳穴和眼睛。” 李东升一愣,重重地点头。 大部队大概 只走出两里路远,土匪们就追上来了。 为首的那位果然是玉女峰的二当家,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尼姑打扮的女子和几个有些眼熟的土匪。 这些土匪季昭见过,赵长秀她们更熟悉,估计化成灰都能认出这些王八蛋。 这几个就是前面那个土匪窝里羞辱过赵长秀她们的,当时没全烧死,跑了几个,没想到天下土匪一家人。 “要不我把你带进小黑屋先躲一躲?”季昭低声询问身旁的裴澈。 裴澈摇了摇头,“不用。” 一来他现在被毁容了,根据这帮土匪的智商不会把他与那位尊贵裴府少爷联系在一起。 二来他现在有武艺傍身,不能总是让他来保护自己,从现在开始,他不仅要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她和村人。 “你快跟大姐他们吧。” 裴澈说着与汉子们一起挡住土匪的路。 “二当家的,小的没有说错吧,这帮人走不远!”一个干瘦的汉子上前邀功。 那个二当家一拳头就把他劈倒在地上。 站在前头的赵长荣不解地皱起眉头。心想这些土匪真没人性,自己人也打。 那二当家提着一把还滴着血的剑翻身下马。 村民们一看这架势,顿时紧张起来,个个都握紧手里的工具。 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土匪二当家走到赵长荣面前,“玉女峰是被你们烧的?”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我们烧的?”赵长荣没好气地瞪着土匪。 “素素,你来说几句。”土匪 二当家朝身后的尼姑招招手。 一个面容姣好的尼姑上前,这尼姑虽然穿着尼姑服,但一颦一笑都给人一种风尘味。 尼姑风情万种地看过前面一排村民的脸。 村民们不自在地划开视线,脑袋撇向一边。 “二当家的,没见着那个姑娘。” 还坐在马上的另一个尼姑指着前面道:“二当家的,看见那小丫头了,就在前面。” 裴澈朝尼姑指的目标看去,正好看见季昭的背影。 裴澈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两尼姑怕是在玉女峰见过季昭放火。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找来?”二当家瞟了眼旁边几个小罗罗。 村民们上前一步,挡住那些人的路。 “我是我们村的领队,有什么事直接同我说!”赵长荣道。 “你有资格吗?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我们倒要看看谁对谁不客气!”李喜宝和黄秋水几个举着大刀站到赵长荣身边。 “各位大哥莫紧张。”名叫素素的女子笑眯眯地看着村人,“二当家不是来讨说法的,他是……” “是、是找我吗?” 季昭从人群中钻出来,她故意表现得有些紧张。 是她大意了,当时没有注意周边还藏着人,而这人应该就是眼前的尼姑。 这个二当家能把尼姑叫出来作证,证明她们烧酒精棉时被她看见了,表现得太淡定怕再度惹恼这些高傲的土匪。 “阿昭,你出来做什么?”赵长荣用手挡住季昭的小身子 。 “谁也不许伤害我家大妹!”季家兴紧紧地拉着和季昭的手。 “二当家的,就是这姑娘,奴亲眼看见她把东西分给那些小伙,只要挡他们去路的兄弟就放火烧。” 二当家一双鹰眼紧紧地盯着季昭,他只看,不说话,手里还握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刀,看起来杀气又浓了几分。 “你们无缘无故把我们抓上山,我们又不是死人,不逃难道等着给你们玉女山做肥料。” 二当家一听,哈哈大笑,四周的山峰都传来他可怕的回音。 村民们莫名其妙,面面相窥,不知道这个土匪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要打就打,搞得他们的神经一会松开一会紧绷。 “丫头,干得不错!” 二当家上前一大步,伸手正要拍季昭的肩膀,一个身比他迅速,堪堪挡在季昭面前,土匪二当家的铁掌拍在了裴澈肩上。 季昭懵了一会,看这二当家的表情和表现不像是来算账,难道....... 这家伙是来感谢我们替他解决了大麻烦的? “各位,我今天来是要感谢这丫头。看在她的面子上,以后玉女峰方圆百里,只要报我王大成的名号,无人敢动为难你们稻香村的人!” 村民们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李喜宝挠了挠头,“你、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 “打什么打!我是赶来感谢小姑娘的!老大老三早就该死了!这两王八蛋一天天把老子当狗使唤,我等一天足足等了三 年!”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起干大事? 村民们听出来了,玉女峰的土匪窝正搞内战呢。 老大和老三合伙起来欺负老二,老二隐忍多年,一直寻找机会修理两人,没等他开始行动,季昭一行就替他解决了难题。 村民们理解了前因后果,暗暗松了口气。 “大哥不用客气,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不过你放心,峰上的人伤都不重,请个郎中上点药就好。” “这个就不用丫头操心了!”王大成把带血的剑插入剑鞘,笑嘻嘻地看着季昭,“听说你那火球一下就着了起来,能否给我演示一下?” 呃,季昭没想到土匪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要求看酒精棉瞬间能着火,肯定是带了些目的的。 “都烧完了。”季昭看向素素尼姑姑,“这位姐姐肯定也看到了,我们不烧完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大当家和三当家。” 突然被提名,素素尼姑只好点头回道:“当家的,不就是个火球嘛,你若想看回去县里素素给表演就是了。” 女子媚声媚气,虽然听着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好歹替季昭解了围。 大伙心想土匪这下总归放心离开了吧。 哪知这个二当家的认认真真地看着村里的汉子们,还有种越看越满意的表情。 “各位兄弟是往北凌逃荒去吧?” 站在前面的赵长荣点头,“正是,还请当家的行个方便,莫为难我们这些百姓。” “看你说的!”二当家的豪爽地拍拍赵长荣的肩,“放心! 我王大成向来说话算数,方圆百里只要报我王大成的名号无人敢为难你们。 不过兄弟,北凌可不是那么好去的!西凌跟南凌的人都往那边跑了,好的宅地早就被人占了。” 赵长荣皱眉,不明白土匪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昭脑袋嗡的一声响,预感到这个土匪要出妖蛾子了。 果然,王大成张氏开双臂,指着周边道,“兄弟,玉女峰这地儿不错吧,有山有水,等形势好点还有不少的商客往来,到时想要啥别人就送啥来,有吃有喝,还有用不尽的金银财宝.......” 听了半天,赵长荣终于明白了王大成的意思,这是劝他们留下来跟他一起做土匪呢! 之王八蛋倒是挺会想的。 “当家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感染了瘟疫,只怕会传染给二当家,再者,家里还有老小,恐怕不合适。” 王大成挥手,“瘟疫算个啥!老子当年可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们放心!县里有个老郎中,他能治各种病,瘟疫也治过,我这就命人把他带来给你们治病。 这些老小嘛确实有些麻烦,不过我与县令有点交情,让他给你们村弄点田地种种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赵长荣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怕瘟疫,还如此好心地帮他们规划安排,一时语塞。 “长荣,咱们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可不能干这种缺德的事。” 季福生以为赵长荣心动了,如果留下不 是做土匪,而是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倒也不错。 昨晚大家还在讨论如果没有土匪,官府也有所作为,在此处定居还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田地,但他们可以开荒,没有房屋也可以靠双手给自己盖上遮风挡雨的寓所。 “当家的,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西凌。”赵长荣拱手,“兄弟们都做惯了泥腿子,这、这活我们实在干不来。” “嗨!”王大成又用力地拍拍赵长荣的肩膀,“泥腿子有啥可做的?我们这活你们到时做着做着就熟了!” 他指指身后的土匪,“我这些兄弟哪个天生就是这干这一行的?不都是慢慢学着来嘛!” 赵长荣实在招架不住,又不好直接拒了这土匪,生怕惹对方不高兴,又要为难他们了。 “大哥,我能说两句不?”季昭笑看着王大成。 也不知这家伙是故意为难还是蠢到看不出人的脸色。 “丫头,你说!” “王大哥,我们村就算要做土匪也不会在你手下干!” 季昭这话一出,全场安静得只听到虫鸣鸟叫的声音。 季福生扯了扯季昭,“昭儿,你说啥呢?” 季昭撇开憨爹的手,小声道:“爹,我有分寸。” “丫头这是看不起我!”王大成眉头蹙成‘川’字,很不满意季昭之话,“看不起你王大哥。” “当然不是!”季昭看着王大成旁边的几个土匪,“什么原因王大哥可以问问你这几个兄弟。” 王大成转身 看去,这才发现有几个兄弟垂着脑袋,一副见不得的表情。 “嗨!我当是啥大事呢。”王大成张开嘴哈哈大笑,以为是这几个兄弟抢过他们的食物,“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让他们给大伙赔个礼,以后得了好货,都给你们村了!” 季昭摇了摇头,“他们就算用命都补偿不了我们村的损失!” “这、这么严重?”王大成死死拧着眉头。 “所以王大哥还是歇了你这想法吧。” 季昭瞅了眼那几个土匪,眼里有不明的情绪。 还好赵长秀她们已往前走了,若被她们看见这些浑蛋,刚愈合的伤口又要被揭开。 王大成终于感到事情不如他想的如此简单。 “不如这样,王大哥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在县城等着各位兄弟,到时咱们再细谈!” 赵长荣脸色阴沉,没搭理土匪,他听了季昭的话,直接这些人肯定还干了什么恶事。 待土匪一行骑着马往县城去后,大伙都暗暗松了口气! “呸!什么玩意儿!还想拉拢我们做下流恶心的勾当,滚你娘的!” 李喜宝朝土匪背后吐了一口。 赵长荣看向季昭,“阿昭,你方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土匪还做了啥事。” 赵长荣一行当时是没有亲眼看见赵长秀她们被土匪羞辱的,这事只有季昭和阿三知道。 季昭摇了摇头,“长荣叔,别问了。” 赵长荣没再往下问,但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行!我们 继续赶路吧!” 直到晚上,他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 村民们听出来了,玉女峰的土匪窝正搞内战呢。 老大和老三合伙起来欺负老二,老二隐忍多年,一直寻找机会修理两人,没等他开始行动,季昭一行就替他解决了难题。 村民们理解了前因后果,暗暗松了口气。 “大哥不用客气,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不过你放心,峰上的人伤都不重,请个郎中上点药就好。” “这个就不用丫头操心了!”王大成把带血的剑插入剑鞘,笑嘻嘻地看着季昭,“听说你那火球一下就着了起来,能否给我演示一下?” 呃,季昭没想到土匪会提出这种要求。 他要求看酒精棉瞬间能着火,肯定是带了些目的的。 “都烧完了。”季昭看向素素尼姑姑,“这位姐姐肯定也看到了,我们不烧完根本就没办法解决大当家和三当家。” 突然被提名,素素尼姑只好点头回道:“当家的,不就是个火球嘛,你若想看回去县里素素给表演就是了。” 女子媚声媚气,虽然听着让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好歹替季昭解了围。 大伙心想土匪这下总归放心离开了吧。 哪知这个二当家的认认真真地看着村里的汉子们,还有种越看越满意的表情。 “各位兄弟是往北凌逃荒去吧?” 站在前面的赵长荣点头,“正是,还请当家的行个方便,莫为难我们这些百姓。” “看你说的!”二当家的豪爽地拍拍赵长荣的肩,“放心! 我王大成向来说话算数,方圆百里只要报我王大成的名号无人敢为难你们。 不过兄弟,北凌可不是那么好去的!西凌跟南凌的人都往那边跑了,好的宅地早就被人占了。” 赵长荣皱眉,不明白土匪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季昭脑袋嗡的一声响,预感到这个土匪要出妖蛾子了。 果然,王大成张氏开双臂,指着周边道,“兄弟,玉女峰这地儿不错吧,有山有水,等形势好点还有不少的商客往来,到时想要啥别人就送啥来,有吃有喝,还有用不尽的金银财宝.......” 听了半天,赵长荣终于明白了王大成的意思,这是劝他们留下来跟他一起做土匪呢! 之王八蛋倒是挺会想的。 “当家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感染了瘟疫,只怕会传染给二当家,再者,家里还有老小,恐怕不合适。” 王大成挥手,“瘟疫算个啥!老子当年可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们放心!县里有个老郎中,他能治各种病,瘟疫也治过,我这就命人把他带来给你们治病。 这些老小嘛确实有些麻烦,不过我与县令有点交情,让他给你们村弄点田地种种也不是不可以的事!” 赵长荣没想到这家伙不仅不怕瘟疫,还如此好心地帮他们规划安排,一时语塞。 “长荣,咱们祖祖辈辈都是正经人,可不能干这种缺德的事。” 季福生以为赵长荣心动了,如果留下不 是做土匪,而是做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倒也不错。 昨晚大家还在讨论如果没有土匪,官府也有所作为,在此处定居还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田地,但他们可以开荒,没有房屋也可以靠双手给自己盖上遮风挡雨的寓所。 “当家的,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西凌。”赵长荣拱手,“兄弟们都做惯了泥腿子,这、这活我们实在干不来。” “嗨!”王大成又用力地拍拍赵长荣的肩膀,“泥腿子有啥可做的?我们这活你们到时做着做着就熟了!” 他指指身后的土匪,“我这些兄弟哪个天生就是这干这一行的?不都是慢慢学着来嘛!” 赵长荣实在招架不住,又不好直接拒了这土匪,生怕惹对方不高兴,又要为难他们了。 “大哥,我能说两句不?”季昭笑看着王大成。 也不知这家伙是故意为难还是蠢到看不出人的脸色。 “丫头,你说!” “王大哥,我们村就算要做土匪也不会在你手下干!” 季昭这话一出,全场安静得只听到虫鸣鸟叫的声音。 季福生扯了扯季昭,“昭儿,你说啥呢?” 季昭撇开憨爹的手,小声道:“爹,我有分寸。” “丫头这是看不起我!”王大成眉头蹙成‘川’字,很不满意季昭之话,“看不起你王大哥。” “当然不是!”季昭看着王大成旁边的几个土匪,“什么原因王大哥可以问问你这几个兄弟。” 王大成转身 看去,这才发现有几个兄弟垂着脑袋,一副见不得的表情。 “嗨!我当是啥大事呢。”王大成张开嘴哈哈大笑,以为是这几个兄弟抢过他们的食物,“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让他们给大伙赔个礼,以后得了好货,都给你们村了!” 季昭摇了摇头,“他们就算用命都补偿不了我们村的损失!” “这、这么严重?”王大成死死拧着眉头。 “所以王大哥还是歇了你这想法吧。” 季昭瞅了眼那几个土匪,眼里有不明的情绪。 还好赵长秀她们已往前走了,若被她们看见这些浑蛋,刚愈合的伤口又要被揭开。 王大成终于感到事情不如他想的如此简单。 “不如这样,王大哥现在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在县城等着各位兄弟,到时咱们再细谈!” 赵长荣脸色阴沉,没搭理土匪,他听了季昭的话,直接这些人肯定还干了什么恶事。 待土匪一行骑着马往县城去后,大伙都暗暗松了口气! “呸!什么玩意儿!还想拉拢我们做下流恶心的勾当,滚你娘的!” 李喜宝朝土匪背后吐了一口。 赵长荣看向季昭,“阿昭,你方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些土匪还做了啥事。” 赵长荣一行当时是没有亲眼看见赵长秀她们被土匪羞辱的,这事只有季昭和阿三知道。 季昭摇了摇头,“长荣叔,别问了。” 赵长荣没再往下问,但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行!我们 继续赶路吧!” 直到晚上,他才知道当初发生的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发现宝贝 既然土匪发话了,玉女峰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人为难万家村人了。 村人都放松下来,不再急急忙忙地赶路了。 这片山林虽然没有前面那片森林大,树木也没那么古老茂盛,可自然物资不少。 玉女峰后面有一个天然湖,湖水一直延到山林中间,听说这个湖千年来都没有干涸过,就是因为有这个湖,周边才绿色盎然,水草丰盈。 天还没黑,村民们就吵着要去林子中间的一片荒废地过夜。 队伍停下来后,赵大河看着脚下软绵绵的绿草叹息一声,“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若用来种辣子肯定会大丰收!” “照我说用来做红薯最好!你看这土多松软多肥沃。”村长大娘道。 “按我说这么松软的地用来种花生合适!”三大爷遥遥接话。 “这么好的地种啥不适合?可有啥用?咱们也用不上!”大娘叹息一声。 都是爱惜土地老百姓,看见这么好的土荒废了都心疼。 可心疼有啥用?他们就是个过客,种了也收成不了。 刚选好地方,正与家人在搭帐篷的季昭听见长辈们正唉声叹气,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用手拔开手指长的草。 发现。 可见原来整治这块的人一定是非常用心,也起码整治了四年以上。 这块确实是难得的好地,不种点东西实在可惜了。 她是不是该利用起来呢? 那边,赵长 荣的媳妇黄秋香总觉得小姑子不对劲,自从那些土匪从他们身边经过后,就像失了心似的。 “小姑,你身子不舒服?” 看着好像失了魂似的赵长秀,黄秋香贴心地给她倒一杯温水。 “是来那个?”女子来月事时心情总是好不起来。 赵长秀接过碗,道声谢,“大嫂,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了。” 黄秋香帮她捋好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把你两哥哥叫回来把帐篷搭好,你躺席上先歇会。” 赵长秀点点头,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草地上。 “咋了闺女?”村长大娘也发现女儿突然闷闷不乐。 “娘,我没事。” 家里人哪里知道她心里的痛苦,本来都已经忘了,偏偏今日又遇上侵犯她的土匪。 老天爷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曾经受过的羞辱! 越想越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这段时间家里人虽然都表现正常,可他们越正常越包容,对她越发疼爱,她心里就越过意不去。 “秀儿,你哪儿不舒服,可要请阿昭来替你看看?” 赵长荣本来召集了村里年轻小伙商量去打猎的事,听媳妇说长秀不舒服,让兄弟俩先回家把帐篷搭好,让长秀先躺下歇息。 赵春顺也上前问候几句妹妹的情况。 “大哥二哥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赵长秀看着疼爱自己的哥哥,眼眶突然泛红。 “累了就躺下歇会吧,咋还哭鼻子了?”赵春顺向来是个粗心直男,调侃几句妹 妹就开始动手搭帐篷。 赵长顺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削瘦的脸。 搭好帐篷,赵长顺悄悄地找到正准备出去摘野菜的季昭。 “长荣叔,有何事嘛?你咋搞得神秘兮兮的?” 季昭好笑地看着赵长荣左看右看,像搞地下党接头似的。 “阿昭,长荣叔问你话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季昭见赵长荣表情如此严肃,脑子下意识就想到今早路过的土匪和村里部分姑娘的事,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 “长荣叔你说。” 赵长荣纠结了一会,才问道,“当初你救下长秀她们后,那些土匪可都逃了?与今天那些土匪可有关?” 季昭苦笑,“长荣叔,你都猜到了,就别问我了。” 赵长荣早有察觉,妹妹只在当初从土匪窝里被救回来的那几天才有过眼神洞空,毫无生气的样子,今天突然又变成那种模样,他就猜到与那些土匪有关。 “长荣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季昭问。 “没事了阿昭,长荣叔就是问问,你忙你的去吧。”赵长荣笑了笑,转身就往村民集会的地方去。 季昭看着赵长荣的背影,这是一个爱妹如命的汉子,指不定会做些什么事为自己的妹妹与受过伤害的姑娘们讨回公道。 “长荣叔肯定会进县城。”站在几米远的裴澈道。 季昭拎着篮子走过去,“正常,至亲受辱,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那些土匪不死,赵长秀她们心里就像藏了个臭坑, 时不时出来熏一熏她们。 若是赵长荣他们去替赵长秀她们报仇,她是乐意帮点忙的。 “王大成在县城应该还有人马的。”裴澈一边走一边道,“我可以请钟大哥先带我进城,先去打听清楚王大成的势力,再来筹划此事。” 季昭侧头看着裴澈,发现这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又成长了不少,还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钟大哥呢?”季昭突然发现整天都没见钟逸的身影。 “与阿兄去溪河捡石螺了。” 京城人爱嗦石螺,搭好帐篷后钟逸看见溪河就怂恿季家兴陪他去捡石螺。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季昭觉得裴澈这个主意甚好,先去探探县城的底,他们进城前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明日一早。”裴澈道,“我在县城等你们。” 季昭扭头朝他莞尔一笑,“你会不会偷偷地跑掉?” 裴澈愣了下,随即黑着脸,“当然不会!” 他若想走,机会多的是,又何必等到现在? “开玩笑的,瞅把你紧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我猜中心思,心虑呢。” 裴澈不想理她,拎着篮子就往前走。 周到处都是找野菜的村民,他们来晚了,好多酸藤,蕨菜,都被摘光了。 两人只好往更远的地方走。 还好现在天气黑得晚,两人走走停停,摘了一些蕨菜、一大篮子的野生蘑菇和木耳,和一大捆的甜竹笋。 正打算回去时,裴澈突然顿住脚步,指着坡下的一小片 绿油油的大叶子道,“阿昭,你看那边。” 既然土匪发话了,玉女峰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人为难万家村人了。 村人都放松下来,不再急急忙忙地赶路了。 这片山林虽然没有前面那片森林大,树木也没那么古老茂盛,可自然物资不少。 玉女峰后面有一个天然湖,湖水一直延到山林中间,听说这个湖千年来都没有干涸过,就是因为有这个湖,周边才绿色盎然,水草丰盈。 天还没黑,村民们就吵着要去林子中间的一片荒废地过夜。 队伍停下来后,赵大河看着脚下软绵绵的绿草叹息一声,“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地,若用来种辣子肯定会大丰收!” “照我说用来做红薯最好!你看这土多松软多肥沃。”村长大娘道。 “按我说这么松软的地用来种花生合适!”三大爷遥遥接话。 “这么好的地种啥不适合?可有啥用?咱们也用不上!”大娘叹息一声。 都是爱惜土地老百姓,看见这么好的土荒废了都心疼。 可心疼有啥用?他们就是个过客,种了也收成不了。 刚选好地方,正与家人在搭帐篷的季昭听见长辈们正唉声叹气,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用手拔开手指长的草。 发现。 可见原来整治这块的人一定是非常用心,也起码整治了四年以上。 这块确实是难得的好地,不种点东西实在可惜了。 她是不是该利用起来呢? 那边,赵长 荣的媳妇黄秋香总觉得小姑子不对劲,自从那些土匪从他们身边经过后,就像失了心似的。 “小姑,你身子不舒服?” 看着好像失了魂似的赵长秀,黄秋香贴心地给她倒一杯温水。 “是来那个?”女子来月事时心情总是好不起来。 赵长秀接过碗,道声谢,“大嫂,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累了。” 黄秋香帮她捋好有些凌乱的头发,“我把你两哥哥叫回来把帐篷搭好,你躺席上先歇会。” 赵长秀点点头,抱着膝盖呆呆地坐在草地上。 “咋了闺女?”村长大娘也发现女儿突然闷闷不乐。 “娘,我没事。” 家里人哪里知道她心里的痛苦,本来都已经忘了,偏偏今日又遇上侵犯她的土匪。 老天爷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曾经受过的羞辱! 越想越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这段时间家里人虽然都表现正常,可他们越正常越包容,对她越发疼爱,她心里就越过意不去。 “秀儿,你哪儿不舒服,可要请阿昭来替你看看?” 赵长荣本来召集了村里年轻小伙商量去打猎的事,听媳妇说长秀不舒服,让兄弟俩先回家把帐篷搭好,让长秀先躺下歇息。 赵春顺也上前问候几句妹妹的情况。 “大哥二哥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赵长秀看着疼爱自己的哥哥,眼眶突然泛红。 “累了就躺下歇会吧,咋还哭鼻子了?”赵春顺向来是个粗心直男,调侃几句妹 妹就开始动手搭帐篷。 赵长顺则若有所思地看着妹妹削瘦的脸。 搭好帐篷,赵长顺悄悄地找到正准备出去摘野菜的季昭。 “长荣叔,有何事嘛?你咋搞得神秘兮兮的?” 季昭好笑地看着赵长荣左看右看,像搞地下党接头似的。 “阿昭,长荣叔问你话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季昭见赵长荣表情如此严肃,脑子下意识就想到今早路过的土匪和村里部分姑娘的事,马上收起脸上的笑意。 “长荣叔你说。” 赵长荣纠结了一会,才问道,“当初你救下长秀她们后,那些土匪可都逃了?与今天那些土匪可有关?” 季昭苦笑,“长荣叔,你都猜到了,就别问我了。” 赵长荣早有察觉,妹妹只在当初从土匪窝里被救回来的那几天才有过眼神洞空,毫无生气的样子,今天突然又变成那种模样,他就猜到与那些土匪有关。 “长荣叔,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季昭问。 “没事了阿昭,长荣叔就是问问,你忙你的去吧。”赵长荣笑了笑,转身就往村民集会的地方去。 季昭看着赵长荣的背影,这是一个爱妹如命的汉子,指不定会做些什么事为自己的妹妹与受过伤害的姑娘们讨回公道。 “长荣叔肯定会进县城。”站在几米远的裴澈道。 季昭拎着篮子走过去,“正常,至亲受辱,谁都忍不下这口气。” 那些土匪不死,赵长秀她们心里就像藏了个臭坑, 时不时出来熏一熏她们。 若是赵长荣他们去替赵长秀她们报仇,她是乐意帮点忙的。 “王大成在县城应该还有人马的。”裴澈一边走一边道,“我可以请钟大哥先带我进城,先去打听清楚王大成的势力,再来筹划此事。” 季昭侧头看着裴澈,发现这家伙在不知不觉中又成长了不少,还知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钟大哥呢?”季昭突然发现整天都没见钟逸的身影。 “与阿兄去溪河捡石螺了。” 京城人爱嗦石螺,搭好帐篷后钟逸看见溪河就怂恿季家兴陪他去捡石螺。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季昭觉得裴澈这个主意甚好,先去探探县城的底,他们进城前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明日一早。”裴澈道,“我在县城等你们。” 季昭扭头朝他莞尔一笑,“你会不会偷偷地跑掉?” 裴澈愣了下,随即黑着脸,“当然不会!” 他若想走,机会多的是,又何必等到现在? “开玩笑的,瞅把你紧张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我猜中心思,心虑呢。” 裴澈不想理她,拎着篮子就往前走。 周到处都是找野菜的村民,他们来晚了,好多酸藤,蕨菜,都被摘光了。 两人只好往更远的地方走。 还好现在天气黑得晚,两人走走停停,摘了一些蕨菜、一大篮子的野生蘑菇和木耳,和一大捆的甜竹笋。 正打算回去时,裴澈突然顿住脚步,指着坡下的一小片 绿油油的大叶子道,“阿昭,你看那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值五十两 季昭朝裴澈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片又圆又绿的荷叶,这个季节还在莲花,一朵朵鲜亮粉嫩的荷花随风轻轻摇曳。 她刚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原来是荷花香。 “走,去看看!” 两人放下东西跑到山坡一看,发现起码有六七亩的莲藕田。 田埂旁边的溪河通往玉女峰后面那个湖,所以这地方水源丰足。 即便没人打理,田里的荷花长势也非常好。 “看,有莲蓬。”站在长满草的田埂就能摘到了莲蓬。 季昭摘了一朵莲蓬,剥下数颗莲子,这个季节的莲子已经成熟了,虽然有股淡淡的苦涩味,却是好东西。 裴澈吃过莲子,在万家村的宅子也种了一池的荷花,成叔总喜欢用莲子芯泡茶给他喝,后来万家村闹旱灾,喝的水都没了,慢慢的莲池也干漂涸了。 “愣着干嘛?快吃啊!”季昭把莲子塞到他手里,边道:“这莲藕简直是意外之喜!晚上阿爹他们去打猎,若能猎到野猪正好炖莲藕汤喝。” 其实即便打不到野猪,靠家里的存货大伙也能吃上一顿美美的莲藕炖肉。 季昭和裴澈返回驻扎地时天色已黑,家家户户都烧起了柴火,各种菜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吃完饭,季福生带领村里的小伙子集体出去打猎。 钟逸似乎特别喜欢季家兴,吃完饭喊上他又开始清理从溪河里捡回来的石螺,钟逸只会吃不会炒。 季家兴更没炒过菜,家里的菜都 是何氏和季凤负责的。 两人还不让帮忙,非要由他们来完成。 磨磨唧唧半天,还在讨论是先放盐还是先放石螺。 季凤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季家兴:“阿弟忘了,每次阿娘炒菜时发出的声音是什么?” 钟逸微眯起眼,“季凤姑娘,不是说好了由我和家兴完成这道菜吗,你怎能作弊呢。” 季凤小脸一红,“我没教他……” 经季凤提醒,季家兴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知道了!先放油,油开了再放石螺!” 钟逸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家兴真棒!那赶紧煮吧。” 季凤发现钟逸对自己弟弟特别有耐心,他可能不是不知道先放菜还是放油,而是想引导自己弟弟以后要多观察注意身边的事,不能贪玩。 “家兴不差,他只是比同龄人贪玩,不长记性。”钟逸对季凤道,“以后让他多关注身边的事,让他慢慢养成记事的好习惯,时间久了他与同龄人的差距就拉近了,甚至胜过同龄人的那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钟大哥,你为何对我阿弟这么好?” 季凤可以看出钟逸并不是为了感恩他们家才对阿弟好的,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阿弟。 “我也有个弟弟,他若活着也跟家兴一样大。他情况跟家兴一样,当年若不那么宠他,多教他一点日常知识或许就不会……”钟逸说到底,喉咙像是被东西咔住似的。 “家兴有异于常人的本领,以后肯 定能正常生活。” 跟季家生活了几天,钟逸也看出了季家人大概是出于对季家兴的愧疚,对他还是有些宠爱过头的。 好在还没到宠溺的地步,季家兴本人也没因为家人的宠爱而养成霸道的性子。 “对不住了钟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季凤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她并不是故意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无事,都过去几年了,我早就没事了。”钟逸笑了笑。 他学医也早因为弟弟,他希望自己学点医术,尽量帮助弟弟赶上同龄人。 可惜他还没有学成,弟弟就出事了,后来要做家族的事,也没空再继续研究医术。 “阿兄,石螺要放点紫苏才好吃。”季昭和裴澈从村长那里回来,正好看见季家兴笨手笨脚地炒着石螺。 “这地方哪有紫苏?” 钟逸好笑地看着两人,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发现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猜测裴澈这人肯定有故事,姻缘的事都讲究门当户对,哪怕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家人若不同意那都是浪费时间。 钟逸看着季昭,眼里满是担忧,多好多聪明的姑娘,若以后这小子所伤,实在不值当。 “没有新鲜的紫苏,有紫苏酱也一样。”季昭举着一只小圆罐,得意地看着钟逸。 钟逸没被紫苏酱吸引,但是被季昭手里的小圆罐给吸引的视线。 他仔细打量小圆罐表面的山水画,发现非常清晰精致。他家族做了 几十年的陶艺品,看过不少精致的上上品。 而他本人这几年关里关外也都走了个遍,从未发现这么精致的陶具。 这下他有点懵了,季家就是一般的农户,哪用得着这么漂亮了的陶具? 不是他看不起季家,而且她手上这个陶具在市场上起值五十两银子,季家的怎么看也不像能拿得出五十两银子买一个陶具的人家。 “阿昭,可否给我看看你手上小陶罐。” 季昭直接塞到他手里,“别把里的紫苏酱倒了。” 钟逸嘴角抽了抽,瞧这样子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陶罐可以买够她吃十年的紫苏酱了。 钟逸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外表属于上上等,但陶罐的口子做工稍稍有点粗糙,但还是能卖个发了价钱。 他猜测一定是烧制时没有注意,他突然萌生一种合作的冲动。 若能找到这个人,教他烧制技巧,价钱还能往上涨不少。 “阿昭,你这个小陶罐从哪里得来的?”钟逸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见他老盯着这个陶罐要量,季昭就知道他对这东西感兴趣。 这东西就是满大街都在卖的盐罐,他却当宝似乎的打量。 “我程伯父留给我的,钏大哥也喜欢?” 不知身在何处的程大安估计又打喷嚏了。 “看来你这个程伯父不简单啊。”钟逸感叹一声,小声叮嘱,“好生保管,哪天你们家可以用的。” 季昭一听,感兴趣地凑了上去。 “钟大哥,听你这意思这 盐罐有点值钱?” 季昭朝裴澈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片又圆又绿的荷叶,这个季节还在莲花,一朵朵鲜亮粉嫩的荷花随风轻轻摇曳。 她刚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原来是荷花香。 “走,去看看!” 两人放下东西跑到山坡一看,发现起码有六七亩的莲藕田。 田埂旁边的溪河通往玉女峰后面那个湖,所以这地方水源丰足。 即便没人打理,田里的荷花长势也非常好。 “看,有莲蓬。”站在长满草的田埂就能摘到了莲蓬。 季昭摘了一朵莲蓬,剥下数颗莲子,这个季节的莲子已经成熟了,虽然有股淡淡的苦涩味,却是好东西。 裴澈吃过莲子,在万家村的宅子也种了一池的荷花,成叔总喜欢用莲子芯泡茶给他喝,后来万家村闹旱灾,喝的水都没了,慢慢的莲池也干漂涸了。 “愣着干嘛?快吃啊!”季昭把莲子塞到他手里,边道:“这莲藕简直是意外之喜!晚上阿爹他们去打猎,若能猎到野猪正好炖莲藕汤喝。” 其实即便打不到野猪,靠家里的存货大伙也能吃上一顿美美的莲藕炖肉。 季昭和裴澈返回驻扎地时天色已黑,家家户户都烧起了柴火,各种菜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吃完饭,季福生带领村里的小伙子集体出去打猎。 钟逸似乎特别喜欢季家兴,吃完饭喊上他又开始清理从溪河里捡回来的石螺,钟逸只会吃不会炒。 季家兴更没炒过菜,家里的菜都 是何氏和季凤负责的。 两人还不让帮忙,非要由他们来完成。 磨磨唧唧半天,还在讨论是先放盐还是先放石螺。 季凤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季家兴:“阿弟忘了,每次阿娘炒菜时发出的声音是什么?” 钟逸微眯起眼,“季凤姑娘,不是说好了由我和家兴完成这道菜吗,你怎能作弊呢。” 季凤小脸一红,“我没教他……” 经季凤提醒,季家兴突然兴奋地跳了起来,“我知道了!先放油,油开了再放石螺!” 钟逸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家兴真棒!那赶紧煮吧。” 季凤发现钟逸对自己弟弟特别有耐心,他可能不是不知道先放菜还是放油,而是想引导自己弟弟以后要多观察注意身边的事,不能贪玩。 “家兴不差,他只是比同龄人贪玩,不长记性。”钟逸对季凤道,“以后让他多关注身边的事,让他慢慢养成记事的好习惯,时间久了他与同龄人的差距就拉近了,甚至胜过同龄人的那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钟大哥,你为何对我阿弟这么好?” 季凤可以看出钟逸并不是为了感恩他们家才对阿弟好的,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喜欢阿弟。 “我也有个弟弟,他若活着也跟家兴一样大。他情况跟家兴一样,当年若不那么宠他,多教他一点日常知识或许就不会……”钟逸说到底,喉咙像是被东西咔住似的。 “家兴有异于常人的本领,以后肯 定能正常生活。” 跟季家生活了几天,钟逸也看出了季家人大概是出于对季家兴的愧疚,对他还是有些宠爱过头的。 好在还没到宠溺的地步,季家兴本人也没因为家人的宠爱而养成霸道的性子。 “对不住了钟大哥,我、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季凤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她并不是故意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无事,都过去几年了,我早就没事了。”钟逸笑了笑。 他学医也早因为弟弟,他希望自己学点医术,尽量帮助弟弟赶上同龄人。 可惜他还没有学成,弟弟就出事了,后来要做家族的事,也没空再继续研究医术。 “阿兄,石螺要放点紫苏才好吃。”季昭和裴澈从村长那里回来,正好看见季家兴笨手笨脚地炒着石螺。 “这地方哪有紫苏?” 钟逸好笑地看着两人,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发现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猜测裴澈这人肯定有故事,姻缘的事都讲究门当户对,哪怕你们俩爱得死去活来,家人若不同意那都是浪费时间。 钟逸看着季昭,眼里满是担忧,多好多聪明的姑娘,若以后这小子所伤,实在不值当。 “没有新鲜的紫苏,有紫苏酱也一样。”季昭举着一只小圆罐,得意地看着钟逸。 钟逸没被紫苏酱吸引,但是被季昭手里的小圆罐给吸引的视线。 他仔细打量小圆罐表面的山水画,发现非常清晰精致。他家族做了 几十年的陶艺品,看过不少精致的上上品。 而他本人这几年关里关外也都走了个遍,从未发现这么精致的陶具。 这下他有点懵了,季家就是一般的农户,哪用得着这么漂亮了的陶具? 不是他看不起季家,而且她手上这个陶具在市场上起值五十两银子,季家的怎么看也不像能拿得出五十两银子买一个陶具的人家。 “阿昭,可否给我看看你手上小陶罐。” 季昭直接塞到他手里,“别把里的紫苏酱倒了。” 钟逸嘴角抽了抽,瞧这样子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小陶罐可以买够她吃十年的紫苏酱了。 钟逸仔细打量一番,发现外表属于上上等,但陶罐的口子做工稍稍有点粗糙,但还是能卖个发了价钱。 他猜测一定是烧制时没有注意,他突然萌生一种合作的冲动。 若能找到这个人,教他烧制技巧,价钱还能往上涨不少。 “阿昭,你这个小陶罐从哪里得来的?”钟逸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见他老盯着这个陶罐要量,季昭就知道他对这东西感兴趣。 这东西就是满大街都在卖的盐罐,他却当宝似乎的打量。 “我程伯父留给我的,钏大哥也喜欢?” 不知身在何处的程大安估计又打喷嚏了。 “看来你这个程伯父不简单啊。”钟逸感叹一声,小声叮嘱,“好生保管,哪天你们家可以用的。” 季昭一听,感兴趣地凑了上去。 “钟大哥,听你这意思这 盐罐有点值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挖莲藕 钟逸点头,“何止有点值钱,以小县城现在的行情,你这只小盐罐可以买一座小院。” “真的假的?”是这地方的物价太 还是这企盐罐太值钱? “你若不信,我可带你进城去辨真假。”钟逸笑道。 季昭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大街货在这变成了高档品了。 看来她得好好地筹划一番。 看着季昭手里的小盐罐,钟逸突然想起她之前用过一个会发光的东西,这些东西若拿到市场上去卖,必然也会赚一大笔。 他凑到季昭身边,小声问道:“手上那只会发光的东西,可否给我看看?” 季昭知道他说的是手电筒。 “瞅瞅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 钟逸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一番,没有火源也没有火石,可轻轻一推那个按钮就可以发出亮如白昼的光。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钟逸越看越满意,他兴奋地看着季昭,“这东西肯定不是你那个程伯父给的?”因为整个武陵国都没有这神奇的东西! “这东西是关外来的吧?” 季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先别管是哪儿来的,你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有这小盐罐值钱不?” 钟逸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我只要帮你把话放出去,必然会有人出高价来买。” 季昭的小心脏突然怦怦地跳,她发现了发财的秘密!脑子里正在数着空间里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出手的。 盘算半天,发现手电筒只有三个,电棍也只有三根 ,再来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食物,零零碎碎的工具餐具。 得!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大多数都是自己要用的。 其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出手! “阿昭,你能否告诉钟大哥,这东西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钟逸眼里闪着商人的精明,看着季昭的眼光就像看到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子。 “在路上遇到一位大哥,帮了他一点小忙,这东西是他送我的谢礼。” “那你知道这位大哥此时身在何处?叫何名字?有什么法子可以联系到他?” 季昭老脸一红,她一说谎就紧张心虚,两手不停地摩擦着小盐罐。 “萍、萍水相逢的人,我哪好意思打听这么多。” 钟逸失望地垂下双肩,露出一副错亿的表情。 “可惜了!”又错过发大财的机会,“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若有那位大哥的消息,你差人送信给我,可以不?” 季昭低低闷笑,“看来钟大哥家的生意一定做得非常大。”这么拼命与执着,不成功便成仁。 钟逸倒也不否认,“还成,只是这几年武陵国出了问题,有点民不聊生的处境,生意大不如前了,外面不少铺子基本不赚银子,都在吃老本。不过你放心,回到西陵多少我还是能帮上点小忙的。” “那我就先谢过钟大哥了。” 两人正聊着,村长赵大河拿着铜锣一路敲过来,喊着各家各户明日一日出一个人到坡下挖莲藕 。 “村长,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莲藕!”村民们既高兴又有点不相信。 “阿澈和阿昭发现的!”赵大河乐呵呵道,“都别想偷懒哈!这次想不劳而获的人家不回再分食物!” “村长!有莲藕吃谁会偷懒!” 村民们嘻嘻哈哈,想着明日又有好东西,口水都流三尺了。 钟逸笑眯眯地看着季家人,笑道:“别的人家发现好东西都先把自己的锅装满,你们家倒好,直接告知旁人。” 他知道不是季家人傻,而是他们把村人都看成一家人了,幸好这村的人都不是贪婪之人,大多数都是知道感恩的,对季家的老人都非常尊敬。 季昭笑了笑,她又不傻,若是只有一点莲藕,她会直接告知村长。 “钟大哥,进城后劳你照顾好阿澈。”进帐篷前季昭突然想起裴澈和钟逸要提前一天进县城。 “你就放心吧,后日一早我们在县城门口等你们。”能带多少人进城钟逸已经跟村长和赵长荣商量好了。 至于那帮土匪会不会帮助他们进城,暂时不作考虑。 “王大成这帮人你们还是要多注意,土匪没有信用可言,更不会讲情义,他们只看好处办事。” 季昭点头,钟逸说的没错,这些人骨子里已经坏透了,绝不能深交。 两人聊着那边季家兴在季凤的指点下已经炒好了石螺。 几人边吃边聊,听着远处的野兽的嚎叫声,看着天上的那轮异常明亮的弯月,多年后几 人在繁华的京城再次相聚,想起今晚的事,却发现也是件美好的经历。 …… 隔天一早,村民们拿着铁锹箩筐等工具就去了坡下挖莲藕, 季家派了季凤和季家兴去帮忙。 季昭没去,她一个人走进了山,在附近转了一圈,挖了七八种草药。 她把适合人工种植的草药挑出来,准备回去和村长商量,挖点草药苗种在那块荒地上,这样一来荒地不荒了,以后安定下来再找机会回来收成就是。 季昭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心情比发现那几亩莲藕还要高兴。 “呼呼!”季昭挽着篮子正往回走,突然听到呼呼的喘气声。 这种声音很像动物发怒时发出的声音。 季昭吓得不敢动,她放慢速度往右边看去,看见树下站着一只又矮又胖,正朝她呼呼呲牙的貉。 咋这么倒霉碰上这玩意儿呢! 季昭倒不担心会被咬,大不了先躲进空间,等它走了再出来。 只是这只貉圆墩墩的,奶凶奶凶,那身皮毛特别好,在同类中属于颜值特别高的。 季昭有点心动了。 她正准备从空间取出电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清的声音。 “别动!你若动它便扑过来了!” 季昭吓得一动不敢动,但那只暴躁的貉以为她被吓住了。 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朝她走来。 ‘咻’一声,有东西快速地从季昭的耳边飞过。 她睁大眼睛一看,矮胖的貉伴随着一声‘嗷’叫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季昭 凑近一看,貉的左眼正流出鲜红的血。 “你真是神枪手!牛!”季昭朝那竖起大拇指。 钟逸点头,“何止有点值钱,以小县城现在的行情,你这只小盐罐可以买一座小院。” “真的假的?”是这地方的物价太 还是这企盐罐太值钱? “你若不信,我可带你进城去辨真假。”钟逸笑道。 季昭惊讶的张大嘴,没想到大街货在这变成了高档品了。 看来她得好好地筹划一番。 看着季昭手里的小盐罐,钟逸突然想起她之前用过一个会发光的东西,这些东西若拿到市场上去卖,必然也会赚一大笔。 他凑到季昭身边,小声问道:“手上那只会发光的东西,可否给我看看?” 季昭知道他说的是手电筒。 “瞅瞅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 钟逸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一番,没有火源也没有火石,可轻轻一推那个按钮就可以发出亮如白昼的光。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钟逸越看越满意,他兴奋地看着季昭,“这东西肯定不是你那个程伯父给的?”因为整个武陵国都没有这神奇的东西! “这东西是关外来的吧?” 季昭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先别管是哪儿来的,你看看这东西值多少钱?有这小盐罐值钱不?” 钟逸忙不迭地点头,“自然,我只要帮你把话放出去,必然会有人出高价来买。” 季昭的小心脏突然怦怦地跳,她发现了发财的秘密!脑子里正在数着空间里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出手的。 盘算半天,发现手电筒只有三个,电棍也只有三根 ,再来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食物,零零碎碎的工具餐具。 得!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大多数都是自己要用的。 其他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出手! “阿昭,你能否告诉钟大哥,这东西到底是从何处来的?” 钟逸眼里闪着商人的精明,看着季昭的眼光就像看到一堆金光闪闪的金子。 “在路上遇到一位大哥,帮了他一点小忙,这东西是他送我的谢礼。” “那你知道这位大哥此时身在何处?叫何名字?有什么法子可以联系到他?” 季昭老脸一红,她一说谎就紧张心虚,两手不停地摩擦着小盐罐。 “萍、萍水相逢的人,我哪好意思打听这么多。” 钟逸失望地垂下双肩,露出一副错亿的表情。 “可惜了!”又错过发大财的机会,“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若有那位大哥的消息,你差人送信给我,可以不?” 季昭低低闷笑,“看来钟大哥家的生意一定做得非常大。”这么拼命与执着,不成功便成仁。 钟逸倒也不否认,“还成,只是这几年武陵国出了问题,有点民不聊生的处境,生意大不如前了,外面不少铺子基本不赚银子,都在吃老本。不过你放心,回到西陵多少我还是能帮上点小忙的。” “那我就先谢过钟大哥了。” 两人正聊着,村长赵大河拿着铜锣一路敲过来,喊着各家各户明日一日出一个人到坡下挖莲藕 。 “村长,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莲藕!”村民们既高兴又有点不相信。 “阿澈和阿昭发现的!”赵大河乐呵呵道,“都别想偷懒哈!这次想不劳而获的人家不回再分食物!” “村长!有莲藕吃谁会偷懒!” 村民们嘻嘻哈哈,想着明日又有好东西,口水都流三尺了。 钟逸笑眯眯地看着季家人,笑道:“别的人家发现好东西都先把自己的锅装满,你们家倒好,直接告知旁人。” 他知道不是季家人傻,而是他们把村人都看成一家人了,幸好这村的人都不是贪婪之人,大多数都是知道感恩的,对季家的老人都非常尊敬。 季昭笑了笑,她又不傻,若是只有一点莲藕,她会直接告知村长。 “钟大哥,进城后劳你照顾好阿澈。”进帐篷前季昭突然想起裴澈和钟逸要提前一天进县城。 “你就放心吧,后日一早我们在县城门口等你们。”能带多少人进城钟逸已经跟村长和赵长荣商量好了。 至于那帮土匪会不会帮助他们进城,暂时不作考虑。 “王大成这帮人你们还是要多注意,土匪没有信用可言,更不会讲情义,他们只看好处办事。” 季昭点头,钟逸说的没错,这些人骨子里已经坏透了,绝不能深交。 两人聊着那边季家兴在季凤的指点下已经炒好了石螺。 几人边吃边聊,听着远处的野兽的嚎叫声,看着天上的那轮异常明亮的弯月,多年后几 人在繁华的京城再次相聚,想起今晚的事,却发现也是件美好的经历。 …… 隔天一早,村民们拿着铁锹箩筐等工具就去了坡下挖莲藕, 季家派了季凤和季家兴去帮忙。 季昭没去,她一个人走进了山,在附近转了一圈,挖了七八种草药。 她把适合人工种植的草药挑出来,准备回去和村长商量,挖点草药苗种在那块荒地上,这样一来荒地不荒了,以后安定下来再找机会回来收成就是。 季昭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心情比发现那几亩莲藕还要高兴。 “呼呼!”季昭挽着篮子正往回走,突然听到呼呼的喘气声。 这种声音很像动物发怒时发出的声音。 季昭吓得不敢动,她放慢速度往右边看去,看见树下站着一只又矮又胖,正朝她呼呼呲牙的貉。 咋这么倒霉碰上这玩意儿呢! 季昭倒不担心会被咬,大不了先躲进空间,等它走了再出来。 只是这只貉圆墩墩的,奶凶奶凶,那身皮毛特别好,在同类中属于颜值特别高的。 季昭有点心动了。 她正准备从空间取出电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清的声音。 “别动!你若动它便扑过来了!” 季昭吓得一动不敢动,但那只暴躁的貉以为她被吓住了。 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朝她走来。 ‘咻’一声,有东西快速地从季昭的耳边飞过。 她睁大眼睛一看,矮胖的貉伴随着一声‘嗷’叫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 季昭 凑近一看,貉的左眼正流出鲜红的血。 “你真是神枪手!牛!”季昭朝那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二十五章 轻生 李东升活了十五年,从未被人夸赞过。 这次被季昭毫不吝啬地表扬,他很不习惯,但他很喜欢被人夸赞的感觉,似乎浑身都充满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心。 以前不管他做得有多好,爹娘都会嫌弃,但弟姑不管做什么事,爹娘都说他好。 他以前很羡慕弟妹经常受到表扬,希望有一天爹娘也能表扬一下自己,等着等着,除了毫无底线地配合他们做些不干不净的事,剩下的就是非打即骂了。 “东升哥,别发呆啊!快拿根绳子把它捆起来带回去。” “哦,好!好!”李东升回过神,急忙扯了几根树藤,与季昭合力把貉捆起来。 “东升哥,你不是跟我爹他们进山林打猎了吗?咋出现在这里呢?” 季昭看着四周,就只有他一人,没有别的村民。 “福生叔他们先回去了,我想着抄小路去荷田帮忙,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李东升腼腆的笑笑。 “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这里危险。” 李东升把捆成粽子的貉扛在肩上,还接过季昭手里挽的篮子。 “东升哥,我发现你变了。”季昭直言,这样的李乐升才是正常人,才像万家村的儿郎。 李东升尴尬地扯扯嘴角,“阿昭,以前的事实在对不住了,是我们家不好,我、我以后一定会管好自己,还有我娘和我弟的。” “嗨,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你家由你来当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阿昭 !” 李东升咧嘴一笑,原来不搞坏事,跟村民好好和平相处心情真是舒爽的!不用整天担心被人看不起,也不用提被人抓到把柄。 “以后可不许再说我是妖怪了。” 被季昭重提自己做的浑蛋事,李东升的脸又烧了起来。 “你不是妖怪,大伙都说你是我们万家村的小仙女。” 季昭嘿嘿一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回到了驻扎地。 季昭让李东升把貉拿回去,毕竟是他打的。李东升说什么都不要,非要留给她。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正好被挑着两箩筐莲藕回来的朱氏看见。 朱氏那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死死地盯着那只貉。 她把两篮子莲藕扔下,三两步就奔到两人面前:“老大!自己打的野物咋不拿回家呢?真是个败家玩意儿!”说着拎起貉先瞪一眼李东升,转头又笑眯眯地看着季昭,“阿昭,那我们就拎回去了哈。” 季昭木然的点点头,她被朱氏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 “娘!这是阿昭的东西,你拿人家东西做什么?”李东升挡住朱氏,板着脸,挺直腰杆迎视朱氏吃人的眼神。 “你再瞪我也没用!不是自己的东西岂能随便拿?!” 李东升深吸一口气,决定拿出李家当家人的气势来,今天他是绝对不会让娘亲把东西占为己有的! “是她说要给你的!你当老娘没听见?给我滚远点!以后都甭想吃我炖的肉。” “娘 !现在是我当家!我说不能收就不能收!”李东升一把抢过那只貉就放回季家的帐篷门口,拉着朱氏就往自家那边走。 “你个不懂事的瘸子!把到手的肉都给扔,看回去我咋收拾呢。” 李东升冷笑,“娘亲若敢再对我动手,我马上把村长和长辈们请来主持分家,我带着阿嬷过!娘亲就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过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从没生过我这个瘸腿儿子,我和阿嬷也不用整天再受你的窝囊气了!” “你个小王八蛋!没良心的玩意儿!亏我把你养这么大!竟敢这么对你老娘!你还是不是人呐你!” 朱氏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却又不敢大声嚷嚷,一是怕人笑话,二是怕招来赵大河,真给他主持分家就完了,老二老三还小,啥事都指望不上,真分家了她就成了万家村的笑柄。 “朱氏!又发什么疯!?” 与村里几个长辈在分配莲藕的赵大河还是听见了朱氏那副尖锐的嗓子,不耐烦地皱眉。 “让你洗莲藕你不乐意,让你挑莲藕你就扔在半路!你说你还能干啥?” 朱氏最怕赵大河,这个村也就赵大河和季老太可以制服她。 “都怪瘸.....我家老大,”朱氏看见赵大河吃人的牛眼讪讪地改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莲藕挑过来!” 李东升默默地返回去挑莲藕,转身时他嘴角挂着笑,悄悄地给自己竖起了大拇 指。 他终于做到了!终于奋起了反抗!而且一次就成功! ~ 全村动员挖莲藕、打猎。 在季福生的带领下,这次打了两头小的野猪,山鸡野兔十几只,还有几只鸟。 季福生老实,想着照顾村里的困难户,自己就要了一块野猪肉和一点猪骨。 莲藕倒是分了一大篮子,莲蓬七八朵,荷田里抓的鲫鱼有两条。 中午家家户户都准备美美地吃一顿再继续赶路。 季凤刚炖好肉,正准备起锅时赵长荣匆匆跑来。 “阿凤,可看见你长秀姑姑了?” “长荣叔,长秀姑不是在你家帐篷里歇息吗?” “没呢,我们打猎回来就没见她,阿娘说她同你一起洗去莲藕。” 赵长荣脸色紧绷,紧张到两手都在发抖。 “长秀姑洗了几根莲藕就说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劝她回帐篷歇息。” “坏了!”赵长荣转身又往自家帐篷那边跑。 季老太瞧他紧张的样子,估计是出事了。 “福生,家兴,你俩快跟上去看看咋回事!” 季福生和季家兴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往村长家跑。 “长秀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凤想起最后一次见赵长秀时她脸色苍白得吓人,负责在溪河边洗莲藕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当时确实说身子不舒服,大伙就抢下她手里的莲藕,让她回去歇息。 正在挑拣草药苗苗的季昭想到了昨天那些土匪,赵长秀应该是被这些土匪刺激了,又想起之 前被羞辱的事。 “凤儿、凤儿!可看见喜莲!” 李东升活了十五年,从未被人夸赞过。 这次被季昭毫不吝啬地表扬,他很不习惯,但他很喜欢被人夸赞的感觉,似乎浑身都充满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心。 以前不管他做得有多好,爹娘都会嫌弃,但弟姑不管做什么事,爹娘都说他好。 他以前很羡慕弟妹经常受到表扬,希望有一天爹娘也能表扬一下自己,等着等着,除了毫无底线地配合他们做些不干不净的事,剩下的就是非打即骂了。 “东升哥,别发呆啊!快拿根绳子把它捆起来带回去。” “哦,好!好!”李东升回过神,急忙扯了几根树藤,与季昭合力把貉捆起来。 “东升哥,你不是跟我爹他们进山林打猎了吗?咋出现在这里呢?” 季昭看着四周,就只有他一人,没有别的村民。 “福生叔他们先回去了,我想着抄小路去荷田帮忙,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你。”李东升腼腆的笑笑。 “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来,这里危险。” 李东升把捆成粽子的貉扛在肩上,还接过季昭手里挽的篮子。 “东升哥,我发现你变了。”季昭直言,这样的李乐升才是正常人,才像万家村的儿郎。 李东升尴尬地扯扯嘴角,“阿昭,以前的事实在对不住了,是我们家不好,我、我以后一定会管好自己,还有我娘和我弟的。” “嗨,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你家由你来当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阿昭 !” 李东升咧嘴一笑,原来不搞坏事,跟村民好好和平相处心情真是舒爽的!不用整天担心被人看不起,也不用提被人抓到把柄。 “以后可不许再说我是妖怪了。” 被季昭重提自己做的浑蛋事,李东升的脸又烧了起来。 “你不是妖怪,大伙都说你是我们万家村的小仙女。” 季昭嘿嘿一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回到了驻扎地。 季昭让李东升把貉拿回去,毕竟是他打的。李东升说什么都不要,非要留给她。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正好被挑着两箩筐莲藕回来的朱氏看见。 朱氏那两只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死死地盯着那只貉。 她把两篮子莲藕扔下,三两步就奔到两人面前:“老大!自己打的野物咋不拿回家呢?真是个败家玩意儿!”说着拎起貉先瞪一眼李东升,转头又笑眯眯地看着季昭,“阿昭,那我们就拎回去了哈。” 季昭木然的点点头,她被朱氏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到了。 “娘!这是阿昭的东西,你拿人家东西做什么?”李东升挡住朱氏,板着脸,挺直腰杆迎视朱氏吃人的眼神。 “你再瞪我也没用!不是自己的东西岂能随便拿?!” 李东升深吸一口气,决定拿出李家当家人的气势来,今天他是绝对不会让娘亲把东西占为己有的! “是她说要给你的!你当老娘没听见?给我滚远点!以后都甭想吃我炖的肉。” “娘 !现在是我当家!我说不能收就不能收!”李东升一把抢过那只貉就放回季家的帐篷门口,拉着朱氏就往自家那边走。 “你个不懂事的瘸子!把到手的肉都给扔,看回去我咋收拾呢。” 李东升冷笑,“娘亲若敢再对我动手,我马上把村长和长辈们请来主持分家,我带着阿嬷过!娘亲就带着你的宝贝儿子和女儿过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就当从没生过我这个瘸腿儿子,我和阿嬷也不用整天再受你的窝囊气了!” “你个小王八蛋!没良心的玩意儿!亏我把你养这么大!竟敢这么对你老娘!你还是不是人呐你!” 朱氏气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却又不敢大声嚷嚷,一是怕人笑话,二是怕招来赵大河,真给他主持分家就完了,老二老三还小,啥事都指望不上,真分家了她就成了万家村的笑柄。 “朱氏!又发什么疯!?” 与村里几个长辈在分配莲藕的赵大河还是听见了朱氏那副尖锐的嗓子,不耐烦地皱眉。 “让你洗莲藕你不乐意,让你挑莲藕你就扔在半路!你说你还能干啥?” 朱氏最怕赵大河,这个村也就赵大河和季老太可以制服她。 “都怪瘸.....我家老大,”朱氏看见赵大河吃人的牛眼讪讪地改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莲藕挑过来!” 李东升默默地返回去挑莲藕,转身时他嘴角挂着笑,悄悄地给自己竖起了大拇 指。 他终于做到了!终于奋起了反抗!而且一次就成功! ~ 全村动员挖莲藕、打猎。 在季福生的带领下,这次打了两头小的野猪,山鸡野兔十几只,还有几只鸟。 季福生老实,想着照顾村里的困难户,自己就要了一块野猪肉和一点猪骨。 莲藕倒是分了一大篮子,莲蓬七八朵,荷田里抓的鲫鱼有两条。 中午家家户户都准备美美地吃一顿再继续赶路。 季凤刚炖好肉,正准备起锅时赵长荣匆匆跑来。 “阿凤,可看见你长秀姑姑了?” “长荣叔,长秀姑不是在你家帐篷里歇息吗?” “没呢,我们打猎回来就没见她,阿娘说她同你一起洗去莲藕。” 赵长荣脸色紧绷,紧张到两手都在发抖。 “长秀姑洗了几根莲藕就说身子不舒服,咱们就劝她回帐篷歇息。” “坏了!”赵长荣转身又往自家帐篷那边跑。 季老太瞧他紧张的样子,估计是出事了。 “福生,家兴,你俩快跟上去看看咋回事!” 季福生和季家兴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往村长家跑。 “长秀姑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凤想起最后一次见赵长秀时她脸色苍白得吓人,负责在溪河边洗莲藕的大姑娘小媳妇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当时确实说身子不舒服,大伙就抢下她手里的莲藕,让她回去歇息。 正在挑拣草药苗苗的季昭想到了昨天那些土匪,赵长秀应该是被这些土匪刺激了,又想起之 前被羞辱的事。 “凤儿、凤儿!可看见喜莲!”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劝解 喜莲的娘亲也匆匆朝季家跑来。 “喜莲娘,出啥事了?”季老太看着慌慌张张的刘氏问道。 “婶子,我家喜莲也不见了!”刘氏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昨儿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和她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你、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快!大伙先放下手头上的活,先出去找人!” 季老太也害怕孩子们想不开,毕竟遇到那种事,她们能坚持这么久才发作也是不容易。 “阿姐,知道长秀姑她当时往哪走吗?”季昭和季凤也匆匆跟上村民们出去寻人。 “就是往驻扎地走的。倒是喜莲,我记得她是沿着溪河上游走,说去方便,后来就一直没回来了,大伙想着莲藕也挖得差不多,都以为她直接回帐篷歇息了。” 溪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成年人的大腿,淹不死人,但一直往上走就是玉女峰后山那个长湖了,听说当地人叫玉女湖。 如果她俩想轻生,肯定会走远一点。 “阿兄,你以最的快速沿着溪河跑,一直跑到长湖边上,快!” 季昭暗自分析,如果她要寻短见肯定也想找个远点的地方,一来不易被家人发现,二来听走小道的姐们们说过玉女湖特别美,像人间仙境,爱美是人的天性,总是希望自己长眠的地方也是个美丽的地方。 一时间满山都是寻人的声音,把一些野兽吓得仓惶而逃。 “看,这里有一根腰带!瞧这花样儿是 长秀姑的!”季凤道。 这根腰带是挂在一棵树枝上的,树头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被中断了。 季昭猜测很有可能赵长秀准备轻生时遇上了也准备轻生的喜莲……两人之前并没有商量好。 一群人继续往玉女湖上面跑,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离驻扎地越来越远,村民们也越来越分散。 快到那口长湖时,季昭一行听见了季家兴的呐喊声,他声音很大,特别有穿透力。 “是阿弟的声音!听着可着了急。”季凤拼命地往前跑。 “可能发现长秀姑和喜莲了!”水娇也顾不上被刮的手和腿,加足马力往前冲。 大伙拼命跑到湖边,发现湖水深不见底,正好看见季家兴跳进湖里。 而长秀和喜莲已经跳湖了,两人手拉着手,也不挣扎,就这么平静地等着身体慢慢地往下沉。 “长秀姑!你别这样,村长阿爷和阿嬷都快急死了!你快回来!你说过要好好活着的!你怎能骗我们呢!”季凤面向湖里大痛哭。 “喜莲!你咋也这么狠心啊!你娘都哭晕了!你快上来!” 女娇和莲花见状也泪流满面。 季昭看着两人越发往下沉,季家兴大概紧张,心一急就比平日游的要慢。 “阿兄你别紧张,放松一点。阿姐,你快去通知长荣叔他们,水娇姐去找树枝,莲花姐留下来帮我们。” 季昭说完扑通 一声跳进湖里。 “大妹!你要干嘛?” “阿昭!你快回来!” 几人急得眼泪哇哇大哭。 在她们眼里,季昭也是不会水性的,就这么冲下去救人就相当于自杀了。 直到看见季昭小小的身子熟练地游到赵长秀和喜莲身边,她们才惊讶她何时学会了游泳。 “阿兄,你拉住长秀姑的手别让她再往下沉了!” 季昭没有慌乱,她把赵长秀的手交给季家兴后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没充气垫,只有一个泡沫箱,她马上腾出泡沫箱带出空间。 但原身的身子太干瘦了,个头又没有赵长秀和喜莲高,两人还死死拽着对方的手。 兄妹俩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才把赵长秀的身子拉起来,架在泡沫箱上面。 这时两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季家兴推着泡沫箱上的赵长秀,季昭揽着喜莲的腰慢慢往岸上游。 但喜莲实在重了,季昭累得都快虚脱了,只能游一下歇一下,心里又害怕再耽误下去怕她们窒息而亡。 岸上的莲花见状,急得团团转,她真是恨死了自己不会水性。 季家兴也急,不停地回头看季昭,生怕妹妹无力游回岸,他拼命地往前划,可是越急划得越慢。 幸好,赵长荣他们赶来了,十几个年轻汉子马上跳下湖救人。 很快,赵长秀和喜莲都被救上岸。 两人的肚子都灌满了水,季昭马上教块头比较大的莲花和玲花给她们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旁边围了一圈又一圈 的村民,都大气不敢出,紧张的祈祷能把她们救活。 “其他人要不都先回去吧。” 季老太是懂的,她理解姑娘们的心思,本来心里就羞愧难当,若醒来后发现村民们都看着她们,更加无地自容了。 村民们也识相,纷纷安慰两人的家属后就率先回去了。 季老太用手帕擦擦正呼呼喘气,还全身都在发抖的季家兴。 “阿嬷,长秀姑和喜莲姐妹会不会死?”季家兴毕竟只有七岁孩的智商,他能毫不犹豫就跳下湖里救人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后果,直接跳下去救人。 “能!她俩这是跟咱们闹着玩呢,一会就醒来。” 季老太想到还在驻扎地哭得死去活来老姐妹,老眼也泛红了。 真是心疼这些孩子,在心里又骂那些土匪千遍万遍。 “秀儿!秀儿,我是大哥,你快醒来吧,爹和娘都着急,你若出事,他们也活不成了!” 赵长荣和赵春顺都非常心疼妹妹,两人急得都瘫倒在地上。 季昭也心急,莲花和玲花根据她的方法急救了半天,两人只吐出湖水。 “闺女,爹娘从不嫌弃你,你快些醒来!” 喜莲的爹王重生早就吓软了,腿,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 季昭管不了了,趁着大家没注意,从空间拿出针线包,给两人扎穴位。 “咳咳!”很快,喜莲就吐出一口湖水,还没睁开眼放声大哭! “莲儿!”王重生爬到王喜莲旁边,一个 八尺高的汉子像孩子似的哭泣得稀里哗啦。 喜莲的娘亲也匆匆朝季家跑来。 “喜莲娘,出啥事了?”季老太看着慌慌张张的刘氏问道。 “婶子,我家喜莲也不见了!”刘氏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昨儿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让我和她爹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你、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快!大伙先放下手头上的活,先出去找人!” 季老太也害怕孩子们想不开,毕竟遇到那种事,她们能坚持这么久才发作也是不容易。 “阿姐,知道长秀姑她当时往哪走吗?”季昭和季凤也匆匆跟上村民们出去寻人。 “就是往驻扎地走的。倒是喜莲,我记得她是沿着溪河上游走,说去方便,后来就一直没回来了,大伙想着莲藕也挖得差不多,都以为她直接回帐篷歇息了。” 溪河很浅,最深的地方也只到成年人的大腿,淹不死人,但一直往上走就是玉女峰后山那个长湖了,听说当地人叫玉女湖。 如果她俩想轻生,肯定会走远一点。 “阿兄,你以最的快速沿着溪河跑,一直跑到长湖边上,快!” 季昭暗自分析,如果她要寻短见肯定也想找个远点的地方,一来不易被家人发现,二来听走小道的姐们们说过玉女湖特别美,像人间仙境,爱美是人的天性,总是希望自己长眠的地方也是个美丽的地方。 一时间满山都是寻人的声音,把一些野兽吓得仓惶而逃。 “看,这里有一根腰带!瞧这花样儿是 长秀姑的!”季凤道。 这根腰带是挂在一棵树枝上的,树头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又被中断了。 季昭猜测很有可能赵长秀准备轻生时遇上了也准备轻生的喜莲……两人之前并没有商量好。 一群人继续往玉女湖上面跑,不知跑了多久,只知道离驻扎地越来越远,村民们也越来越分散。 快到那口长湖时,季昭一行听见了季家兴的呐喊声,他声音很大,特别有穿透力。 “是阿弟的声音!听着可着了急。”季凤拼命地往前跑。 “可能发现长秀姑和喜莲了!”水娇也顾不上被刮的手和腿,加足马力往前冲。 大伙拼命跑到湖边,发现湖水深不见底,正好看见季家兴跳进湖里。 而长秀和喜莲已经跳湖了,两人手拉着手,也不挣扎,就这么平静地等着身体慢慢地往下沉。 “长秀姑!你别这样,村长阿爷和阿嬷都快急死了!你快回来!你说过要好好活着的!你怎能骗我们呢!”季凤面向湖里大痛哭。 “喜莲!你咋也这么狠心啊!你娘都哭晕了!你快上来!” 女娇和莲花见状也泪流满面。 季昭看着两人越发往下沉,季家兴大概紧张,心一急就比平日游的要慢。 “阿兄你别紧张,放松一点。阿姐,你快去通知长荣叔他们,水娇姐去找树枝,莲花姐留下来帮我们。” 季昭说完扑通 一声跳进湖里。 “大妹!你要干嘛?” “阿昭!你快回来!” 几人急得眼泪哇哇大哭。 在她们眼里,季昭也是不会水性的,就这么冲下去救人就相当于自杀了。 直到看见季昭小小的身子熟练地游到赵长秀和喜莲身边,她们才惊讶她何时学会了游泳。 “阿兄,你拉住长秀姑的手别让她再往下沉了!” 季昭没有慌乱,她把赵长秀的手交给季家兴后就进了空间。 空间里没充气垫,只有一个泡沫箱,她马上腾出泡沫箱带出空间。 但原身的身子太干瘦了,个头又没有赵长秀和喜莲高,两人还死死拽着对方的手。 兄妹俩几乎使尽全身力气才把赵长秀的身子拉起来,架在泡沫箱上面。 这时两人都已经晕过去了,季家兴推着泡沫箱上的赵长秀,季昭揽着喜莲的腰慢慢往岸上游。 但喜莲实在重了,季昭累得都快虚脱了,只能游一下歇一下,心里又害怕再耽误下去怕她们窒息而亡。 岸上的莲花见状,急得团团转,她真是恨死了自己不会水性。 季家兴也急,不停地回头看季昭,生怕妹妹无力游回岸,他拼命地往前划,可是越急划得越慢。 幸好,赵长荣他们赶来了,十几个年轻汉子马上跳下湖救人。 很快,赵长秀和喜莲都被救上岸。 两人的肚子都灌满了水,季昭马上教块头比较大的莲花和玲花给她们做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旁边围了一圈又一圈 的村民,都大气不敢出,紧张的祈祷能把她们救活。 “其他人要不都先回去吧。” 季老太是懂的,她理解姑娘们的心思,本来心里就羞愧难当,若醒来后发现村民们都看着她们,更加无地自容了。 村民们也识相,纷纷安慰两人的家属后就率先回去了。 季老太用手帕擦擦正呼呼喘气,还全身都在发抖的季家兴。 “阿嬷,长秀姑和喜莲姐妹会不会死?”季家兴毕竟只有七岁孩的智商,他能毫不犹豫就跳下湖里救人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估计他自己也没有想后果,直接跳下去救人。 “能!她俩这是跟咱们闹着玩呢,一会就醒来。” 季老太想到还在驻扎地哭得死去活来老姐妹,老眼也泛红了。 真是心疼这些孩子,在心里又骂那些土匪千遍万遍。 “秀儿!秀儿,我是大哥,你快醒来吧,爹和娘都着急,你若出事,他们也活不成了!” 赵长荣和赵春顺都非常心疼妹妹,两人急得都瘫倒在地上。 季昭也心急,莲花和玲花根据她的方法急救了半天,两人只吐出湖水。 “闺女,爹娘从不嫌弃你,你快些醒来!” 喜莲的爹王重生早就吓软了,腿,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 季昭管不了了,趁着大家没注意,从空间拿出针线包,给两人扎穴位。 “咳咳!”很快,喜莲就吐出一口湖水,还没睁开眼放声大哭! “莲儿!”王重生爬到王喜莲旁边,一个 八尺高的汉子像孩子似的哭泣得稀里哗啦。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种草药 王喜莲很快就醒了,但赵长秀一直醒不来。 季昭又亲自给她做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刺激穴位。 她快要累虚脱了,赵长秀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阿昭,怎么办?”赵长荣眼巴巴地看着季昭。 “背上!往回走。”季昭思来想去,让他们先把人背回驻扎地。 在行走的过程中,季昭让赵长秀身子侧着,看看走动时能不能唤醒她的意识。 走到半路,一直拉着赵长季手的季昭感觉到她的手有在动,马上展开二轮抢救。 在这期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最高点,若赵长秀还是没有醒来,就根绳就断了,绳断了,精神就会崩溃。 “秀儿,你快醒来吧!二哥再也不窝囊了!二哥给你报仇雪恨,把那些狗土匪全部杀光!” 赵春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马上把那些土匪千刀万剐。 “跟她说话,别停!”季昭不停地做着心肺复苏,发现有人跟她说话赵长秀的反应就更强烈。 终于!伴随着一口黄水喷出来,赵长秀的身子抽搐了两下,然后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长荣看见眼开眼的妹妹,长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突然像面条一样软下来,摊倒在地。 “大哥!”赵春顺连忙扶住他。 “大哥,二哥!你们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活着也是受罪!呜呜!”赵长秀一边咳一边哭喊。 “秀儿!你要是出事了你爹娘咋办?咱 们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得多想想家人。” 村长和老伴都急得气血攻心了,直接摊倒在地上,作为老姐妹的季老太随同大伙来找人。 “婶子!我不死我以后咋活!我以后咋活啊!?”赵长秀捂着脸痛哭。 “咋就不能活了?”季老太把她抱进怀里,“为了那些浑蛋就想把你爹娘扔下?你说你这闺女傻不傻?那些土匪都是贱命一条,能有自己爹娘重要?” “可我以后如何面对程家?程家…….” 赵长秀说的程家在万家村隔壁,是她已经订亲的未来婆家,若不是灾荒,她与程二郎早就成亲。 现在好了,她不仅进过土匪窝,还被土匪羞辱过,以后哪还有脸面嫁过去。 “傻丫头,这世上除了程家,就没有别的好人家了?再说了,那程家此时也不知在何处,你们两家的事还能不能成还两说。”季老太拍了拍她的背,“听婶子一句劝,好好活着,以后出路多着呢。” “是啊!长秀姑长得如此漂亮,以后不愁嫁。” 季昭甩甩酸痛的手边道,为了救人,她的手差点就报废了,再想不开她就白费力气,所以一定要先把人劝住。 “再说了,女子不一定要嫁人才有出路,咱们除了结婚生娃,还可以有不一样的活法,比如学门手艺赚钱养家,自己做点小买卖都可以。 等你和喜莲姐身子好了,咱们好好商量以后的出路。等方向定好了,又找到定居的 地方,我们就开始干一番事业!事业不求多大,只求买得起马车、宅院和奴仆......” 众人一本正经地听着季昭胡扯,季老太很想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法,但看见赵长秀竟然听入神,只好任她继续胡扯。 “长秀姑,你相信我!以后家境好了婆家就由自己选了,根本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更不会有人看不起你!” 季昭感觉到数道异样的眼光,但她不在意,为了能把人劝住,她说点实话怎么了? 连正哭得伤心的赵长秀都忘记哭了,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不信?”季昭把季老太拉过来增加说服力,“我阿嬷可以作证,若我今日说的是诳语,我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与长秀姑作伴。” 季老太嘴角抽了下,硬着头皮附和,“我、我作证,阿昭这孩子说到做到的,以后你们好好做一番事业!给、给咱们万家村做榜样。” 赵长秀看着一张张关心她的脸,捂着脸又痛哭起来。 突然,她抬起迷蒙的泪眼,紧紧地抓住赵长荣,“阿兄!快去救喜莲!快去!” 赵长秀又急又怕,吓得浑身发抖。她和喜莲都不知对方有轻生的想法,是她准备用腰带结束生命时被喜莲撞上,然后两人相约一起去玉女湖,一起去地府,一起过奈河桥,一起忘了那些不好的事,重新投胎做人。 现在,她被救了,那喜莲……. “秀儿莫急,喜莲被 她爹背回去了。” 赵长秀一听,又放声大哭。 大伙也没敢打扰她,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 人是救回来了,虽然呛水后身子有些虚弱,但起码还活着,终究是没造成悲剧。 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有肉又有新鲜的莲藕,家家户户都做了好菜,突然发生这种事,村民们只好各自低调用完饭就安静地等着。 季昭挖了草药苗回来,本来是要同村长商量一下栽植的,方才送赵长秀回去时发现老人家一下子又就苍老了几岁。 现在村里能说上话的老人都在聚在一起各种劝。 季昭想着干等着也浪费时间,不如组织大家干点事。 跟村民们一说,大伙都露也一副''你傻了吧''的表情。 “阿昭,咱们就是个路过的,种了也没用,别费那个精力了,还不如去附近多摘点野菜路上吃呢。” “是啊阿昭,这地方又不是香饽饽,这辈子我都不想来了。” “虽然我也认为种了也无用,但阿昭非要种我还是乐意帮忙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我也来帮忙!走走走,抄家伙去。” 热心的村民还真不少,季昭同他们说只要参与今天种植的人都有份,以后赚钱了都能分一杯羹。 大伙嘻嘻哈哈,也就当个笑话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几年后,拿到银子的人都庆幸今日没偷懒。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没有搭帐篷的空地都被种上柴胡、黄芪 、天麻三种野生药材。 各位亲好,如果没有意外,每天七点前都会更新。 大家伙可以设置一个更新提醒。 王喜莲很快就醒了,但赵长秀一直醒不来。 季昭又亲自给她做了心肺复苏,人工呼吸,刺激穴位。 她快要累虚脱了,赵长秀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阿昭,怎么办?”赵长荣眼巴巴地看着季昭。 “背上!往回走。”季昭思来想去,让他们先把人背回驻扎地。 在行走的过程中,季昭让赵长秀身子侧着,看看走动时能不能唤醒她的意识。 走到半路,一直拉着赵长季手的季昭感觉到她的手有在动,马上展开二轮抢救。 在这期间,所有人的神经都绷到最高点,若赵长秀还是没有醒来,就根绳就断了,绳断了,精神就会崩溃。 “秀儿,你快醒来吧!二哥再也不窝囊了!二哥给你报仇雪恨,把那些狗土匪全部杀光!” 赵春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恨不得马上把那些土匪千刀万剐。 “跟她说话,别停!”季昭不停地做着心肺复苏,发现有人跟她说话赵长秀的反应就更强烈。 终于!伴随着一口黄水喷出来,赵长秀的身子抽搐了两下,然后只见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长荣看见眼开眼的妹妹,长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突然像面条一样软下来,摊倒在地。 “大哥!”赵春顺连忙扶住他。 “大哥,二哥!你们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我活着也是受罪!呜呜!”赵长秀一边咳一边哭喊。 “秀儿!你要是出事了你爹娘咋办?咱 们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得多想想家人。” 村长和老伴都急得气血攻心了,直接摊倒在地上,作为老姐妹的季老太随同大伙来找人。 “婶子!我不死我以后咋活!我以后咋活啊!?”赵长秀捂着脸痛哭。 “咋就不能活了?”季老太把她抱进怀里,“为了那些浑蛋就想把你爹娘扔下?你说你这闺女傻不傻?那些土匪都是贱命一条,能有自己爹娘重要?” “可我以后如何面对程家?程家…….” 赵长秀说的程家在万家村隔壁,是她已经订亲的未来婆家,若不是灾荒,她与程二郎早就成亲。 现在好了,她不仅进过土匪窝,还被土匪羞辱过,以后哪还有脸面嫁过去。 “傻丫头,这世上除了程家,就没有别的好人家了?再说了,那程家此时也不知在何处,你们两家的事还能不能成还两说。”季老太拍了拍她的背,“听婶子一句劝,好好活着,以后出路多着呢。” “是啊!长秀姑长得如此漂亮,以后不愁嫁。” 季昭甩甩酸痛的手边道,为了救人,她的手差点就报废了,再想不开她就白费力气,所以一定要先把人劝住。 “再说了,女子不一定要嫁人才有出路,咱们除了结婚生娃,还可以有不一样的活法,比如学门手艺赚钱养家,自己做点小买卖都可以。 等你和喜莲姐身子好了,咱们好好商量以后的出路。等方向定好了,又找到定居的 地方,我们就开始干一番事业!事业不求多大,只求买得起马车、宅院和奴仆......” 众人一本正经地听着季昭胡扯,季老太很想打断她天马行空的想法,但看见赵长秀竟然听入神,只好任她继续胡扯。 “长秀姑,你相信我!以后家境好了婆家就由自己选了,根本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更不会有人看不起你!” 季昭感觉到数道异样的眼光,但她不在意,为了能把人劝住,她说点实话怎么了? 连正哭得伤心的赵长秀都忘记哭了,睁着一双迷蒙的大眼睛看着她。 “你不信?”季昭把季老太拉过来增加说服力,“我阿嬷可以作证,若我今日说的是诳语,我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与长秀姑作伴。” 季老太嘴角抽了下,硬着头皮附和,“我、我作证,阿昭这孩子说到做到的,以后你们好好做一番事业!给、给咱们万家村做榜样。” 赵长秀看着一张张关心她的脸,捂着脸又痛哭起来。 突然,她抬起迷蒙的泪眼,紧紧地抓住赵长荣,“阿兄!快去救喜莲!快去!” 赵长秀又急又怕,吓得浑身发抖。她和喜莲都不知对方有轻生的想法,是她准备用腰带结束生命时被喜莲撞上,然后两人相约一起去玉女湖,一起去地府,一起过奈河桥,一起忘了那些不好的事,重新投胎做人。 现在,她被救了,那喜莲……. “秀儿莫急,喜莲被 她爹背回去了。” 赵长秀一听,又放声大哭。 大伙也没敢打扰她,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 人是救回来了,虽然呛水后身子有些虚弱,但起码还活着,终究是没造成悲剧。 今天本来是个好日子,有肉又有新鲜的莲藕,家家户户都做了好菜,突然发生这种事,村民们只好各自低调用完饭就安静地等着。 季昭挖了草药苗回来,本来是要同村长商量一下栽植的,方才送赵长秀回去时发现老人家一下子又就苍老了几岁。 现在村里能说上话的老人都在聚在一起各种劝。 季昭想着干等着也浪费时间,不如组织大家干点事。 跟村民们一说,大伙都露也一副''你傻了吧''的表情。 “阿昭,咱们就是个路过的,种了也没用,别费那个精力了,还不如去附近多摘点野菜路上吃呢。” “是啊阿昭,这地方又不是香饽饽,这辈子我都不想来了。” “虽然我也认为种了也无用,但阿昭非要种我还是乐意帮忙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我也来帮忙!走走走,抄家伙去。” 热心的村民还真不少,季昭同他们说只要参与今天种植的人都有份,以后赚钱了都能分一杯羹。 大伙嘻嘻哈哈,也就当个笑话听,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几年后,拿到银子的人都庆幸今日没偷懒。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没有搭帐篷的空地都被种上柴胡、黄芪 、天麻三种野生药材。 各位亲好,如果没有意外,每天七点前都会更新。 大家伙可以设置一个更新提醒。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进城 因为赵长秀和王喜莲的突发事件,队伍比原计划晚了半天到达龙阳县。 钟逸说的没错,龙阳县果然很排斥逃荒者,在离县城门口一里路的地方就设了关卡,关卡外面聚集了不少的逃荒者,听口音大多数都是从西陵来的。 这些逃荒者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守关卡的护城员倒是个个脸圆腰肥,日子过得似乎很不错,与逃荒者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靠近关卡的位置早已聚满了人,万家村只能停在郊外的一条河边上。 这条河原来的宽目测应该有三十几米,但干涸后变成一条小河了,此时河面大概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干涸的地方零零散散住着逃荒者,还有许多居住过的痕迹。 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商量后让大家找地方安置。 季昭家在一块大河石的旁边安顿下来,一家人商量后决定由她和季福生、季凤进城采买。 季老太从贴身兜里掏出一个半旧的荷包,荷包里面还有左一层右一层的布包裹着一些碎银。 “咱家就这点家底了,得省着点用。”老太太用粗糙干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数出几个大子儿交到季凤手里,“就买点盐和咸菜,再买一斤玉米粉给你小妹吃。” 季凤应好,也仔细地把碎银藏好。 “凤儿,再买点粗布回来。”季大旺向来不管家里事,但这次他突然开口。 季老太看着他,“买布做什么?咱不花那些冤枉钱。” 季大旺了 眼季昭和季凤,“孩子长大了,老穿这些缝缝补补的破布头,不适合。” 季老太看看越来越标志的季凤,又看看何氏那身磨到已经很薄的裤子,终于还是点头了,“去吧去吧,记得跟人讲讲价。” “知道了阿嬷。” 季凤心里可开心了,她很早就想买布做衣裳了,但家里条件不允许,她和季昭穿的衣服都是大人穿坏后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做的。 “注意安全,千万莫走散了,老大!记着看好两孩子。” “娘,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季福生呵呵笑着,粗糙的大手摸着儿子季家兴的脑袋。 “家兴,别不高兴,下回到了别的镇,阿爹带你进城。” 季家兴嘟起嘴唇,眼眶微红,“大胖铁锤和栓柱他们都去,我咋不能去,阿爹就是坏。” 季福生向来疼季家兴,被他这么一指责,有些心软了,他看向季老太, “娘,要不让家兴也进城看看吧。” 季老太看向季昭,“阿昭,可乐意带上你阿兄?” “想去就去。”季昭看着季家兴,知道他的性子是一欢脱就忘形,一忘形就瞎跑,“不过阿兄,镇里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你不能乱跑,得紧紧跟着我和大姐。知道不?” “知道知道!”季家兴咧着大白牙,因为瘦,一笑脸上可见褶子。 一家人刚商量好,赵长荣就找来了,说进城的人基本定下来了,大伙就等着裴澈和钟逸出来接人,怕他们找不到 人,要进城的都先到关卡等着。 季家四口随村民一起来到城外关卡处人。 乌泱泱的全是人。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个行吧,再不进城找郎中,我家娃儿就活不成了。” “一看你们身上就染了疾病,滚滚滚,莫传杂给我们龙阳县!”护城员举着红缨枪赶人。 一对年轻夫妻被赶出几米远,眼巴巴地看着怀里的孩子。 季昭挽着季凤的手,和村里其他姐妹正好绕过那对夫妻,脑子里突然传来有任务铃声。 季昭皱了下眉,看向那对夫妻怀里的孩子。 她走过去,但因为脸上的毁容药还没有消失,周边的人看见他们万家村的人都纷纷遮开。 那对夫妻更是害怕得连连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季昭。 “别怕,我脸上的东西不传染的。”季昭扬起笑脸看着两人,但脸上的疙瘩太多太丑,又把周边的人倒退好几步。 “我会看病,我可以帮你看看孩子的情况。”季昭尽量表现的友好一点。 夫妻俩上下打量季昭,也就是个半大的女娃,换谁都不会相信她会看病。 “我脸上的疙瘩真不传染,不信你......”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关卡处就传来喧闹的声音。 “我就问了你一句话,你凭什么打人?!” “老子就打你,咋地?”又高又壮的护城员拿着红缨枪乱扫,伤了万家村好几个人。 “一瞅你们就是帮病鬼!还想进我们龙阳县散发病毒?告诉你 们,有爷在此,这辈子就甭想进城。” 脸上被划伤的王大山气得咬牙切齿,冲动地想上去打人。 被赵长荣和季福生紧紧拦住。 “大山,现在不是跟这些人算账的时候,忍一忍。” 王大山呼呼喘着气,他向来就是个爆脾气,在村人不停地劝说下才忍下来。 “你们这些病鬼都给老子滚远点,谁要超过......唉啊!谁敢打老子的眼睛!”护城员突然捂住眼。 闹哄哄的关卡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只听见方才还拽儿巴唧的护城员捂着眼睛痛苦地呻吟。 “兄弟们!有人使用暗器,快出来排查!” 另一个护城员朝左边大吼一声,突然冒出十几个穿着同样服饰的护城员。 季昭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中的李东升。果然,看见他悄悄地把弓弹往袖口里藏。 那十几个护城员已经开始粗暴排查伤人的人。 眼看就要排查到李东升身上了,季昭忙挤了过去。 “大妹,你去干忙去?”季凤拉住她的手。 季昭在季凤耳边低语两句,这时护城员已经走到李东升身边了。 李东升急得调头就想跑,但他过于慌张的表情很成功地引起护城员的注意。 “手里拿了什么?拿出来!”护城员举着红缨枪对准备李东升。 李东升看了眼凶神恶煞护城员,又吓出一身冷汗,“没......没啥。” “拿出来!” 赵长荣和季福生等人忙挤了过来,“官爷,这是咱们..... .” “其他人都滚远点,再靠过来把你们全部处死!” 因为赵长秀和王喜莲的突发事件,队伍比原计划晚了半天到达龙阳县。 钟逸说的没错,龙阳县果然很排斥逃荒者,在离县城门口一里路的地方就设了关卡,关卡外面聚集了不少的逃荒者,听口音大多数都是从西陵来的。 这些逃荒者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守关卡的护城员倒是个个脸圆腰肥,日子过得似乎很不错,与逃荒者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靠近关卡的位置早已聚满了人,万家村只能停在郊外的一条河边上。 这条河原来的宽目测应该有三十几米,但干涸后变成一条小河了,此时河面大概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干涸的地方零零散散住着逃荒者,还有许多居住过的痕迹。 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商量后让大家找地方安置。 季昭家在一块大河石的旁边安顿下来,一家人商量后决定由她和季福生、季凤进城采买。 季老太从贴身兜里掏出一个半旧的荷包,荷包里面还有左一层右一层的布包裹着一些碎银。 “咱家就这点家底了,得省着点用。”老太太用粗糙干瘦的手小心翼翼地数出几个大子儿交到季凤手里,“就买点盐和咸菜,再买一斤玉米粉给你小妹吃。” 季凤应好,也仔细地把碎银藏好。 “凤儿,再买点粗布回来。”季大旺向来不管家里事,但这次他突然开口。 季老太看着他,“买布做什么?咱不花那些冤枉钱。” 季大旺了 眼季昭和季凤,“孩子长大了,老穿这些缝缝补补的破布头,不适合。” 季老太看看越来越标志的季凤,又看看何氏那身磨到已经很薄的裤子,终于还是点头了,“去吧去吧,记得跟人讲讲价。” “知道了阿嬷。” 季凤心里可开心了,她很早就想买布做衣裳了,但家里条件不允许,她和季昭穿的衣服都是大人穿坏后裁裁剪剪缝缝补补做的。 “注意安全,千万莫走散了,老大!记着看好两孩子。” “娘,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季福生呵呵笑着,粗糙的大手摸着儿子季家兴的脑袋。 “家兴,别不高兴,下回到了别的镇,阿爹带你进城。” 季家兴嘟起嘴唇,眼眶微红,“大胖铁锤和栓柱他们都去,我咋不能去,阿爹就是坏。” 季福生向来疼季家兴,被他这么一指责,有些心软了,他看向季老太, “娘,要不让家兴也进城看看吧。” 季老太看向季昭,“阿昭,可乐意带上你阿兄?” “想去就去。”季昭看着季家兴,知道他的性子是一欢脱就忘形,一忘形就瞎跑,“不过阿兄,镇里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你不能乱跑,得紧紧跟着我和大姐。知道不?” “知道知道!”季家兴咧着大白牙,因为瘦,一笑脸上可见褶子。 一家人刚商量好,赵长荣就找来了,说进城的人基本定下来了,大伙就等着裴澈和钟逸出来接人,怕他们找不到 人,要进城的都先到关卡等着。 季家四口随村民一起来到城外关卡处人。 乌泱泱的全是人。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个行吧,再不进城找郎中,我家娃儿就活不成了。” “一看你们身上就染了疾病,滚滚滚,莫传杂给我们龙阳县!”护城员举着红缨枪赶人。 一对年轻夫妻被赶出几米远,眼巴巴地看着怀里的孩子。 季昭挽着季凤的手,和村里其他姐妹正好绕过那对夫妻,脑子里突然传来有任务铃声。 季昭皱了下眉,看向那对夫妻怀里的孩子。 她走过去,但因为脸上的毁容药还没有消失,周边的人看见他们万家村的人都纷纷遮开。 那对夫妻更是害怕得连连后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季昭。 “别怕,我脸上的东西不传染的。”季昭扬起笑脸看着两人,但脸上的疙瘩太多太丑,又把周边的人倒退好几步。 “我会看病,我可以帮你看看孩子的情况。”季昭尽量表现的友好一点。 夫妻俩上下打量季昭,也就是个半大的女娃,换谁都不会相信她会看病。 “我脸上的疙瘩真不传染,不信你......”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关卡处就传来喧闹的声音。 “我就问了你一句话,你凭什么打人?!” “老子就打你,咋地?”又高又壮的护城员拿着红缨枪乱扫,伤了万家村好几个人。 “一瞅你们就是帮病鬼!还想进我们龙阳县散发病毒?告诉你 们,有爷在此,这辈子就甭想进城。” 脸上被划伤的王大山气得咬牙切齿,冲动地想上去打人。 被赵长荣和季福生紧紧拦住。 “大山,现在不是跟这些人算账的时候,忍一忍。” 王大山呼呼喘着气,他向来就是个爆脾气,在村人不停地劝说下才忍下来。 “你们这些病鬼都给老子滚远点,谁要超过......唉啊!谁敢打老子的眼睛!”护城员突然捂住眼。 闹哄哄的关卡外面突然安静下来。 只听见方才还拽儿巴唧的护城员捂着眼睛痛苦地呻吟。 “兄弟们!有人使用暗器,快出来排查!” 另一个护城员朝左边大吼一声,突然冒出十几个穿着同样服饰的护城员。 季昭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中的李东升。果然,看见他悄悄地把弓弹往袖口里藏。 那十几个护城员已经开始粗暴排查伤人的人。 眼看就要排查到李东升身上了,季昭忙挤了过去。 “大妹,你去干忙去?”季凤拉住她的手。 季昭在季凤耳边低语两句,这时护城员已经走到李东升身边了。 李东升急得调头就想跑,但他过于慌张的表情很成功地引起护城员的注意。 “手里拿了什么?拿出来!”护城员举着红缨枪对准备李东升。 李东升看了眼凶神恶煞护城员,又吓出一身冷汗,“没......没啥。” “拿出来!” 赵长荣和季福生等人忙挤了过来,“官爷,这是咱们..... .” “其他人都滚远点,再靠过来把你们全部处死!” 第一百二十九章 闯关 季昭趁着短暂的混乱挤到李东升旁边,她扯了扯李东升的衣袖,示意他把弓弹给她,但李东升太紧张,没看懂她的意思。 “你!出来!”护城员不敢伸手拉他,生怕被传染疾病。 李东升磨磨蹭蹭,又一副心虚的样子,眼看护城员又要使狠了,季昭忙把人推了出去。 “东升哥,这几位大哥叫你呢,快去吧。” 李东升急死了,他左手紧紧贴着身子,生怕藏的弓弹被发现。 “张开双手!”护城员用红缨枪对准李东升的脖子。 这羞辱人的举动让万家村的人看了心里都烧起一股熊熊的烈火。 但赵长荣死死压制住他们,不让他们做出反抗。 “东升哥,你又没做亏心事,官爷让你张手就张手呗。” 季昭有点无语,按理说李东升之前也干过不少的孬事,心理素质不该这么弱啊。 李东升回头看了一眼季昭,这才慢慢张开双手。 护城员见没东西掉下来,用枪头挑动他的衣裳,还让他把衣服撸起来,没发现藏有东西后才放了他。 李东升吓出一身冷汗,不停地喘着粗气。 冷静下来后才四处寻找不翼而飞的弓弹。 他明明藏在口袋里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李东升抬头一看,脸上露出欣喜:“阿昭,你何时拿走的?” “在你害怕到浑身发抖时。”季昭调侃道。 李东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东升哥,现在别动手,等咱们离开龙 阳县那天再把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李东升点头,他方才就是看不惯那几个人仗着一点破官位就随便伤人。 “东升,没事吧?” 赵长荣一行围过询问李东升,他方才也很慌,因为他们身上都带了家伙,实在害怕这些护城员搜到自己身上。 “长荣叔,我没事。”李东升腼腆的笑笑。 “好样子!”赵长荣也看发现了李东升的变化,他很是欣慰,“接下来有啥事咱们都先忍着,总有机会收拾这些王八蛋。” 李东升道:“长荣叔放心,阿昭都跟我说了。” 赵长荣看向季昭,“阿昭,你跟钟公子、阿澈是商量好在等在此处吗?” 季昭点头,已经等有一会了,他们已经晚半天到达龙阳县,按理说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季福生道。 裴澈虽然是个精灵鬼,但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再者他还被人悬赏着,季福生不免有些担心。 “再等等吧。”季昭心里也有点担心,等会还没有看到裴澈,他们就要想办法进城找人了。 “我是龙阳县城的本地人!我为何不能进城回自个家?你们这是蛮不讲理!” 一道愤怒的声音又在关卡处传来。 护城员看见是个穷酸秀才,根本就不想费心思应付他,话都懒得跟他说。 “让我进去!”瘦弱的秀才不停地硬撞关卡。 可他瘦弱的身子哪里搬得动两人大的木头,只好跟护城员放狠话。 “我 告诉你们,我娘生病了,我若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我会写告书送往京城!告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不把百姓当人看的恶官!” 书生的声音虽然轻,但大家听到想说不敢说的话后都纷纷站了起来,用行动支持书生。 “你们想干什么?”护城员看着慢慢朝关卡凑的人百姓,脸色开始慌张了。 聚在关卡外面的百姓目测就有两三千,若这些人一起反抗,能把他们十几个人踩成肉饼! “都、都给我往后退!再往前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护城员声音开始发抖了。 “爹,他们开始心虚害怕了,这时不敢随便动手的。” 季昭被季福生护在身后,没法直接冲上前去,但她知道现在冲过去是个机会。 “昭儿的意思是......” “没错。”季昭点头。 季福生犹豫着,但前头的赵长荣已经行动了,有意识地往前涌去。 “你、你们不想活了!?若敢硬撞,我们县老爷一定让你们这辈子都甭想离不开龙阳......” ‘县’还没有说完,逃荒者们已经开始合力掀开木头栅栏。 护城员开始抽大刀挥向逃荒者了。 “他'娘的,老虎不发威!来一个老子就杀杀杀杀杀......” 为首的护城员突然抽搐,突然跳起大神来,手里举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逃荒者们吓了一跳,突然安静如鸡,一动不敢动。 “大哥同意我们进城了耶!” 一道清 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百姓们突然又劲,像洪水似的闯开了关卡。 “跑啊!还愣着做什么?” 季昭拉上像傻子似的直愣愣地站着,被逃荒者撞来撞去的书生。 “姑娘,姑娘请松手。”季修言脸色绯红,被季昭拉着就随大家往前跑。 季昭放开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年轻男子。 “你是当地人?” 季修言退开季昭和季凤一步,朝两人拱手作揖,“在下确实是本地人。” “前面还有一道城门,城门守卫也森严,你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进城不?” 季修言想了想,摇头,他常年在外求学,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还不知道龙阳县变化这么大。 “大妹,这人估计是骗子。”季凤小声道。哪有本地人还不知道有别的进城的路? 季修言老脸一红,“我真是本地人......哦!我想起来了,东边河道口有条小港,那小港可进城。” 季昭双眼一亮,“那劳烦大哥带我们一起进城吧。” 季修言这才看清她们脸上的疙瘩,脸色瞬间变了,“姑娘,你、你们的......” 他也害怕瘟疫,这可关系到城里的百姓。 “大哥放心,我们是为了躲玉女峰的土匪才抹了毁容药,这不是病,过两天就能恢复面容。” 季昭解释道,但看男子的表情显然还有所怀疑。 “公子,我们真没得病,若得病了哪还能如此精神。”季凤补充道。 季修言这才扯了扯嘴角 ,“季某也多年没回家,不知哪条道还.....” 季修的话还没有说完,城门口又传来吵闹声。 季昭趁着短暂的混乱挤到李东升旁边,她扯了扯李东升的衣袖,示意他把弓弹给她,但李东升太紧张,没看懂她的意思。 “你!出来!”护城员不敢伸手拉他,生怕被传染疾病。 李东升磨磨蹭蹭,又一副心虚的样子,眼看护城员又要使狠了,季昭忙把人推了出去。 “东升哥,这几位大哥叫你呢,快去吧。” 李东升急死了,他左手紧紧贴着身子,生怕藏的弓弹被发现。 “张开双手!”护城员用红缨枪对准李东升的脖子。 这羞辱人的举动让万家村的人看了心里都烧起一股熊熊的烈火。 但赵长荣死死压制住他们,不让他们做出反抗。 “东升哥,你又没做亏心事,官爷让你张手就张手呗。” 季昭有点无语,按理说李东升之前也干过不少的孬事,心理素质不该这么弱啊。 李东升回头看了一眼季昭,这才慢慢张开双手。 护城员见没东西掉下来,用枪头挑动他的衣裳,还让他把衣服撸起来,没发现藏有东西后才放了他。 李东升吓出一身冷汗,不停地喘着粗气。 冷静下来后才四处寻找不翼而飞的弓弹。 他明明藏在口袋里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 李东升抬头一看,脸上露出欣喜:“阿昭,你何时拿走的?” “在你害怕到浑身发抖时。”季昭调侃道。 李东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东升哥,现在别动手,等咱们离开龙 阳县那天再把受的委屈都讨回来。” 李东升点头,他方才就是看不惯那几个人仗着一点破官位就随便伤人。 “东升,没事吧?” 赵长荣一行围过询问李东升,他方才也很慌,因为他们身上都带了家伙,实在害怕这些护城员搜到自己身上。 “长荣叔,我没事。”李东升腼腆的笑笑。 “好样子!”赵长荣也看发现了李东升的变化,他很是欣慰,“接下来有啥事咱们都先忍着,总有机会收拾这些王八蛋。” 李东升道:“长荣叔放心,阿昭都跟我说了。” 赵长荣看向季昭,“阿昭,你跟钟公子、阿澈是商量好在等在此处吗?” 季昭点头,已经等有一会了,他们已经晚半天到达龙阳县,按理说他们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季福生道。 裴澈虽然是个精灵鬼,但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再者他还被人悬赏着,季福生不免有些担心。 “再等等吧。”季昭心里也有点担心,等会还没有看到裴澈,他们就要想办法进城找人了。 “我是龙阳县城的本地人!我为何不能进城回自个家?你们这是蛮不讲理!” 一道愤怒的声音又在关卡处传来。 护城员看见是个穷酸秀才,根本就不想费心思应付他,话都懒得跟他说。 “让我进去!”瘦弱的秀才不停地硬撞关卡。 可他瘦弱的身子哪里搬得动两人大的木头,只好跟护城员放狠话。 “我 告诉你们,我娘生病了,我若见不到老人家最后一面,我会写告书送往京城!告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不把百姓当人看的恶官!” 书生的声音虽然轻,但大家听到想说不敢说的话后都纷纷站了起来,用行动支持书生。 “你们想干什么?”护城员看着慢慢朝关卡凑的人百姓,脸色开始慌张了。 聚在关卡外面的百姓目测就有两三千,若这些人一起反抗,能把他们十几个人踩成肉饼! “都、都给我往后退!再往前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护城员声音开始发抖了。 “爹,他们开始心虚害怕了,这时不敢随便动手的。” 季昭被季福生护在身后,没法直接冲上前去,但她知道现在冲过去是个机会。 “昭儿的意思是......” “没错。”季昭点头。 季福生犹豫着,但前头的赵长荣已经行动了,有意识地往前涌去。 “你、你们不想活了!?若敢硬撞,我们县老爷一定让你们这辈子都甭想离不开龙阳......” ‘县’还没有说完,逃荒者们已经开始合力掀开木头栅栏。 护城员开始抽大刀挥向逃荒者了。 “他'娘的,老虎不发威!来一个老子就杀杀杀杀杀......” 为首的护城员突然抽搐,突然跳起大神来,手里举的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逃荒者们吓了一跳,突然安静如鸡,一动不敢动。 “大哥同意我们进城了耶!” 一道清 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百姓们突然又劲,像洪水似的闯开了关卡。 “跑啊!还愣着做什么?” 季昭拉上像傻子似的直愣愣地站着,被逃荒者撞来撞去的书生。 “姑娘,姑娘请松手。”季修言脸色绯红,被季昭拉着就随大家往前跑。 季昭放开他,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年轻男子。 “你是当地人?” 季修言退开季昭和季凤一步,朝两人拱手作揖,“在下确实是本地人。” “前面还有一道城门,城门守卫也森严,你知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进城不?” 季修言想了想,摇头,他常年在外求学,已经多年没有回家了,还不知道龙阳县变化这么大。 “大妹,这人估计是骗子。”季凤小声道。哪有本地人还不知道有别的进城的路? 季修言老脸一红,“我真是本地人......哦!我想起来了,东边河道口有条小港,那小港可进城。” 季昭双眼一亮,“那劳烦大哥带我们一起进城吧。” 季修言这才看清她们脸上的疙瘩,脸色瞬间变了,“姑娘,你、你们的......” 他也害怕瘟疫,这可关系到城里的百姓。 “大哥放心,我们是为了躲玉女峰的土匪才抹了毁容药,这不是病,过两天就能恢复面容。” 季昭解释道,但看男子的表情显然还有所怀疑。 “公子,我们真没得病,若得病了哪还能如此精神。”季凤补充道。 季修言这才扯了扯嘴角 ,“季某也多年没回家,不知哪条道还.....” 季修的话还没有说完,城门口又传来吵闹声。 第一百三十章 季修言 “护城员都放行了,你们为何不让咱们进城!?” 一般百姓要进城真是太难了,一道道关卡卡得死死的。 “对啊!方才那几个人为何可以进去?” 守城的衙役充耳不闻,不管百姓们说什么都当没听到。 “你没看见人家塞了多少银子吗?” “走!跟方才一样,闯进去!” 逃荒者们想复制方才的做法,但守城人是护城员的好几倍。 赵长荣与季福生也想着硬闯。季福生举着季昭给的电棍正要首当其冲地冲上去,却被季昭一把拉住。 “爹......”季昭正要告诉他有别的法子进城,不用硬闯了。 突然,赵长荣和李喜宝他们惊喜地喊道。 “是阿澈来了!” “阿澈,这边这边!” 季家父女三人朝城门口看去,果然看见裴澈大大方方的与守城的头头正在说着什么,他旁边还有一位老者,老者也低语了几句,裴澈很快就带着老者朝他们走来。 “长荣叔,伯父,让你们久等了。”裴澈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阿澈!还以为你出啥事了。”赵长荣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 裴澈与大家简单聊了几句,便带着万家村的人往城门走。 也不知道他跟守城人说了什么,那些人没再阻拦万家村人,直接就放行了。 季昭顺手就把书生和那对要带小孩看病的夫妻带上。 “阿昭,这位是......” 进城后,那对夫妻千恩万谢了季昭,然后匆匆 带着娃去找医馆。 裴澈跟大人说了好一会话才来到季昭的身边,他一双清凌凌的凤眼暗自打量季修言。 “阿昭,这位?” 季昭也不知道男子的名字,帮他主要是空间传来了任务提示音。 “这位大哥是本地人......”季昭也没打算与人深交,心想把他带进城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在下姓季名修言,多谢两位姑娘和公子相助。”季修言朝三人深深鞠躬。 “季大哥不用多礼。”季昭咧嘴一笑,“原来是本家,我们也姓季。” “季某与几位还真是有缘。” 季修言认真打量季昭几人,看他们穿着打扮应是从西凌逃荒而来的,好巧,他也是从西凌学府回来的。 “季某家住在南城的行知港第二座院子,若有季某能帮上忙的,几位直接到此地找我就是。” 季昭没想到季修言会自报家门,也不怕他们打家劫舍。 送走季修言,季昭这才有空询问裴澈县城的事。 裴澈说这两天他跟钟逸住在陶器铺里,方才带他们进城的老者是龙阳县分铺的掌柜,算是在当地有点脸面的人。 “那些土匪此时在哪呢?” 季昭小声问,赵长荣他们进城的目的季昭是清楚的,但要想成功,必须先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若鲁莽行事,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我昨晚去打听清楚了,玉女峰的土匪在此霸占了很多外乡人的房屋、铺子和田产,现在全落在这个二 当家手里, 但原来大当家和三当家有不少的忠实兄弟,这些人正反抗他,这两天二当家忙着处理那些人。 我昨晚还亲眼看见他杀了好几人,就埋青楼后院的花园里。” 裴澈说这些事时心情非常的平静,似乎再残忍的事对他都毫无影响了。 季昭知道,经历多了他的心理素质就变强大了。 但他接受能力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龙阳县其实挺大的,分东城和南城,但街上人气确实不太好,有些铺子在大白天都关门闭户,也不知是经营不下去还是被土匪霸占了。 不少铺子的掌柜看见突然涌进来的逃荒者,脸上都出现复杂的表情。 有种看见生意来了的兴奋劲,又害怕生意好而带来的苦恼。 万家村人进城后就分了几路,大伙约好申时在门口相聚,季福生带着季家兴和季凤去买老太太交代的东西。 裴澈带着季昭去找钟逸,听他意思是钟逸给她找了一个对盐罐很感兴趣的买家。 若她愿意出手,能拿不错的价格。 季昭自打见了季老太拿钱出来时那个表情,既心疼又心酸,赚钱的那股欲越发心急。 两人来到南城大街人流最好地段,季昭远远就看见那间用显眼的乌金写着‘钟氏陶器’的铺子。 这个钟逸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铺子位置好,门面的设计也非常显眼大气。 “阿昭!你们可算进来了。” 季昭和裴澈刚进铺子,正与人谈事的钟逸就 迎了出来。 “这次还得多谢钟大哥的帮忙。”季昭朝钟逸道了声谢。 “谢什么啊!”钟逸乐呵呵地引她进了铺子里间,把她介绍给一位白胡子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藏青丝绸长袍,看穿衣打扮就知道家境不错。 “陈掌柜,盐罐的主人来了。”钟逸笑着介绍。 钟逸大概没有同陈掌柜介绍季昭本人的情况。陈掌柜看着干瘦的季昭愣了好一会。 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会在一个穷酸小孩手上。 季昭也没在意,她从布兜里掏出那只盐罐放在桌上。 “陈掌柜,看看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陈掌柜知道自己失礼了,尴尬地朝季昭笑了笑,当他视线滑到桌上的盐罐时,顿时就像夜明珠似的。 “唉哟!这东西......这东西真好!”陈掌柜小心翼翼地拿起盐罐细细打量,边点头边道,“画质细腻,惟妙惟肖,这用料也极为独特!这罐体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抛光过的!” 都不用钟逸给他介绍了,自己就把盐罐的优点说出来。 “嗯!确实如钟公子说的一样,口子做工稍稍差些。”陈掌柜似乎很懂陶器,也很爱陶器。 “哈哈,优点缺点陈掌柜也知道了,现在主人来了,您就出个价吧。” 钟逸看了眼季昭,季昭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姑娘想多少出手?”陈掌柜拿起盐罐就没有放下,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这 东西。 “护城员都放行了,你们为何不让咱们进城!?” 一般百姓要进城真是太难了,一道道关卡卡得死死的。 “对啊!方才那几个人为何可以进去?” 守城的衙役充耳不闻,不管百姓们说什么都当没听到。 “你没看见人家塞了多少银子吗?” “走!跟方才一样,闯进去!” 逃荒者们想复制方才的做法,但守城人是护城员的好几倍。 赵长荣与季福生也想着硬闯。季福生举着季昭给的电棍正要首当其冲地冲上去,却被季昭一把拉住。 “爹......”季昭正要告诉他有别的法子进城,不用硬闯了。 突然,赵长荣和李喜宝他们惊喜地喊道。 “是阿澈来了!” “阿澈,这边这边!” 季家父女三人朝城门口看去,果然看见裴澈大大方方的与守城的头头正在说着什么,他旁边还有一位老者,老者也低语了几句,裴澈很快就带着老者朝他们走来。 “长荣叔,伯父,让你们久等了。”裴澈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阿澈!还以为你出啥事了。”赵长荣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 裴澈与大家简单聊了几句,便带着万家村的人往城门走。 也不知道他跟守城人说了什么,那些人没再阻拦万家村人,直接就放行了。 季昭顺手就把书生和那对要带小孩看病的夫妻带上。 “阿昭,这位是......” 进城后,那对夫妻千恩万谢了季昭,然后匆匆 带着娃去找医馆。 裴澈跟大人说了好一会话才来到季昭的身边,他一双清凌凌的凤眼暗自打量季修言。 “阿昭,这位?” 季昭也不知道男子的名字,帮他主要是空间传来了任务提示音。 “这位大哥是本地人......”季昭也没打算与人深交,心想把他带进城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在下姓季名修言,多谢两位姑娘和公子相助。”季修言朝三人深深鞠躬。 “季大哥不用多礼。”季昭咧嘴一笑,“原来是本家,我们也姓季。” “季某与几位还真是有缘。” 季修言认真打量季昭几人,看他们穿着打扮应是从西凌逃荒而来的,好巧,他也是从西凌学府回来的。 “季某家住在南城的行知港第二座院子,若有季某能帮上忙的,几位直接到此地找我就是。” 季昭没想到季修言会自报家门,也不怕他们打家劫舍。 送走季修言,季昭这才有空询问裴澈县城的事。 裴澈说这两天他跟钟逸住在陶器铺里,方才带他们进城的老者是龙阳县分铺的掌柜,算是在当地有点脸面的人。 “那些土匪此时在哪呢?” 季昭小声问,赵长荣他们进城的目的季昭是清楚的,但要想成功,必须先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若鲁莽行事,只会招来更多的麻烦。 “我昨晚去打听清楚了,玉女峰的土匪在此霸占了很多外乡人的房屋、铺子和田产,现在全落在这个二 当家手里, 但原来大当家和三当家有不少的忠实兄弟,这些人正反抗他,这两天二当家忙着处理那些人。 我昨晚还亲眼看见他杀了好几人,就埋青楼后院的花园里。” 裴澈说这些事时心情非常的平静,似乎再残忍的事对他都毫无影响了。 季昭知道,经历多了他的心理素质就变强大了。 但他接受能力的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龙阳县其实挺大的,分东城和南城,但街上人气确实不太好,有些铺子在大白天都关门闭户,也不知是经营不下去还是被土匪霸占了。 不少铺子的掌柜看见突然涌进来的逃荒者,脸上都出现复杂的表情。 有种看见生意来了的兴奋劲,又害怕生意好而带来的苦恼。 万家村人进城后就分了几路,大伙约好申时在门口相聚,季福生带着季家兴和季凤去买老太太交代的东西。 裴澈带着季昭去找钟逸,听他意思是钟逸给她找了一个对盐罐很感兴趣的买家。 若她愿意出手,能拿不错的价格。 季昭自打见了季老太拿钱出来时那个表情,既心疼又心酸,赚钱的那股欲越发心急。 两人来到南城大街人流最好地段,季昭远远就看见那间用显眼的乌金写着‘钟氏陶器’的铺子。 这个钟逸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铺子位置好,门面的设计也非常显眼大气。 “阿昭!你们可算进来了。” 季昭和裴澈刚进铺子,正与人谈事的钟逸就 迎了出来。 “这次还得多谢钟大哥的帮忙。”季昭朝钟逸道了声谢。 “谢什么啊!”钟逸乐呵呵地引她进了铺子里间,把她介绍给一位白胡子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身藏青丝绸长袍,看穿衣打扮就知道家境不错。 “陈掌柜,盐罐的主人来了。”钟逸笑着介绍。 钟逸大概没有同陈掌柜介绍季昭本人的情况。陈掌柜看着干瘦的季昭愣了好一会。 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会在一个穷酸小孩手上。 季昭也没在意,她从布兜里掏出那只盐罐放在桌上。 “陈掌柜,看看这是你想要的东西吗?” 陈掌柜知道自己失礼了,尴尬地朝季昭笑了笑,当他视线滑到桌上的盐罐时,顿时就像夜明珠似的。 “唉哟!这东西......这东西真好!”陈掌柜小心翼翼地拿起盐罐细细打量,边点头边道,“画质细腻,惟妙惟肖,这用料也极为独特!这罐体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抛光过的!” 都不用钟逸给他介绍了,自己就把盐罐的优点说出来。 “嗯!确实如钟公子说的一样,口子做工稍稍差些。”陈掌柜似乎很懂陶器,也很爱陶器。 “哈哈,优点缺点陈掌柜也知道了,现在主人来了,您就出个价吧。” 钟逸看了眼季昭,季昭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不知姑娘想多少出手?”陈掌柜拿起盐罐就没有放下,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这 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 桶金 季昭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我也不懂行情,陈掌柜就按市场价给吧。”季昭笑看着老头。 老头听了心里一喜,心想遇到个白斩鸡了。这种东西市场价也没个定数的,全凭个人是否愿意出钱购买或是转手后有没有赚头来决定的。 老头正要说出买价,只听季昭又道:“听钟大哥说陈掌柜最是大方之人,这次若买卖成功,以后与陈掌柜还有合作的机会。” 老头一听,下意识地看向钟逸。 “哈哈,现在行情不好,这个钟公子应该有同姑娘说过吧?” “嗨,行情不好那是对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陈掌柜与钟大哥都是做高端买卖,我看是没啥影响,两位的生意还是一样兴隆。” 生意人就爱听吉利话。 陈掌柜听后甚是欢心,马上伸出五个手指,“这个价是老夫能给的,姑娘看合适不合适?” 五十两,这与钟逸之前估的价格一样。 季昭乖巧点头,“陈掌柜认为合适就合适。” “好好好!”陈掌柜很爽快就要掏银子,突然想到什么,“这东西,姑娘能做主吗?” 钟逸哈哈大笑,“陈掌柜就放心吧!家里长辈都知道的。” 季昭也点头:“陈掌柜放心,这事我能做主。” 若知道一个盐罐换一大笔银子,家里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掌柜很爽快就付了银子,捧着心爱的盐罐乐呵呵地走了。 “这老头转手卖给胡人又能小赚笔了。”钟逸望着陈掌柜轻快 的背影道。 季昭侧头看他,“那你为何不直接把胡人介绍给我?” 钟逸白了她一眼,“胡人的生意是这么好做的?人家是有门道! 我一个月前打算去关外找胡人谈合作的,没想到被玉女峰那帮土匪抓去关了近一个月,昨日才听说陈掌柜的大儿子已经跟胡人谈妥了以后合作的事。” 他气了一天,本来不想再看见抢他生意的死对头,但他答应季昭要替她找个能出高价的买主,而整个龙阳县能给出那个价的就是陈家,连他也给不起这个价。 季昭皱眉,把钟逸说的话连起来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唉,以后这龙阳县,估计就是陈家的天下了。” 钟逸口气满满的不服,同样都是外来求财者,发现自己的运道就是没有人家好。 “来,尝尝龙阳县有名的白茶。”钟逸让伙计送上茶水和点心来招待季昭。 季昭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口感醇香,过嘴后有种甘甜的味道。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甚是怀念啊! 一直默默地陪在一旁的裴澈听见她满足的叹息声,不由地抬起头看着去。 果然看见她微眯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哈哈,喜欢就多喝点。” 钟逸觉得她有点可爱,心想明明不懂茶,却又表现得很爱茶的样子。 季昭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钟逸,“钟大哥,我记得你在玉女峰时说过是关外帮人说亲才被土匪抓的,怎么现在又说是 去谈买卖?” 钟逸无奈的笑笑,“周边都是敌家,我对外不这么说还能直言不成?” 季昭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刚出发就被土匪抓了?依我看,玉女峰的土匪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的吧?” 钟逸听了季昭的话,下意识地看向裴澈,“嘿,我说你俩肚子里长一样的蛔虫不成?说的话是一模一样。” 季昭看向裴澈,只见他淡淡一笑。 “证明旁观者清。”裴澈继续分析,“应该是你去关外的真正目的被人知道了,有人利用玉女峰的土匪来拖住你,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钟逸听后才开始重视起来,他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又一遍,事情确实太巧了。 土匪以前也抓过不少铺子的主人索要赎金,他之前还以为是土匪穷疯才这么干。 现在想想好像那些铺子的主人出事后陈家的生意就更兴隆了。 看来他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还没有这两个半大的孩子看得清楚呢。 “这么看来陈家还是有点手段的!”钟逸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那就让他们再蹦哒一段时间。”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 “你们俩!”钟逸突然站了起来,“真是我钟逸的福星,以后咱们得保持联系!” 钟逸此时已经换下了那身脏兮兮的衣袍,换了身雪白的长袍,显得特别的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能跟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做朋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季昭当然也乐意,不 为什么,只为以后铺路。 从钟逸的铺子出来,季昭和裴澈就去找家人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季昭看见好玩的会停下来看看。 裴澈会很绅士地站在一旁陪着,两人偶尔交流几句。 经过路边一个画摊时季昭突然顿住脚步,停在一幅画面前。 “姑娘要买就赶紧下手吧,这是今天最后一副了。”摊主看都没看季昭一眼便知她是姑娘。 “店家,这幅画很好卖吗?”季昭拿起画,扭头看一眼裴澈。 裴澈红着脸撇开头,他也看出了画中之人就是他。 “咋不好卖?画了几天出摊就剩一副了。”店家道。 季昭又问:“买这幅画的一定是女子吧?” “嘿嘿,前段时间买画的人啥都有!毕竟赏钱摆在那里,是个人都想找到这人发一笔横财。 热度一过,现在买画的人多数就是姑娘了。” “这公子长得真美,难怪姑娘们都喜欢。”季昭放下画,笑眯眯地看了眼裴澈。 “可不嘛!听说还是位京城人士,悬赏如此丰厚,也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说了半天,姑娘你到底买不买?” 季昭摊手,“店家看我像是买得起这么贵重画的人吗?” 一直埋头作画的摊主这才抬起头看向季昭,瞅见她满脸的疙瘩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感染瘟疫了吧?快走快走!咋这么不懂呢,还跑进城祸害人!”摊主被惊吓到连桌上的墨汁都打翻了。 看见摊主狼狈的样子,季昭拉 着裴澈哈哈大笑地跑开了。 季昭也不好狮子大开口。 “我也不懂行情,陈掌柜就按市场价给吧。”季昭笑看着老头。 老头听了心里一喜,心想遇到个白斩鸡了。这种东西市场价也没个定数的,全凭个人是否愿意出钱购买或是转手后有没有赚头来决定的。 老头正要说出买价,只听季昭又道:“听钟大哥说陈掌柜最是大方之人,这次若买卖成功,以后与陈掌柜还有合作的机会。” 老头一听,下意识地看向钟逸。 “哈哈,现在行情不好,这个钟公子应该有同姑娘说过吧?” “嗨,行情不好那是对我们这些普通百姓,陈掌柜与钟大哥都是做高端买卖,我看是没啥影响,两位的生意还是一样兴隆。” 生意人就爱听吉利话。 陈掌柜听后甚是欢心,马上伸出五个手指,“这个价是老夫能给的,姑娘看合适不合适?” 五十两,这与钟逸之前估的价格一样。 季昭乖巧点头,“陈掌柜认为合适就合适。” “好好好!”陈掌柜很爽快就要掏银子,突然想到什么,“这东西,姑娘能做主吗?” 钟逸哈哈大笑,“陈掌柜就放心吧!家里长辈都知道的。” 季昭也点头:“陈掌柜放心,这事我能做主。” 若知道一个盐罐换一大笔银子,家里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掌柜很爽快就付了银子,捧着心爱的盐罐乐呵呵地走了。 “这老头转手卖给胡人又能小赚笔了。”钟逸望着陈掌柜轻快 的背影道。 季昭侧头看他,“那你为何不直接把胡人介绍给我?” 钟逸白了她一眼,“胡人的生意是这么好做的?人家是有门道! 我一个月前打算去关外找胡人谈合作的,没想到被玉女峰那帮土匪抓去关了近一个月,昨日才听说陈掌柜的大儿子已经跟胡人谈妥了以后合作的事。” 他气了一天,本来不想再看见抢他生意的死对头,但他答应季昭要替她找个能出高价的买主,而整个龙阳县能给出那个价的就是陈家,连他也给不起这个价。 季昭皱眉,把钟逸说的话连起来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唉,以后这龙阳县,估计就是陈家的天下了。” 钟逸口气满满的不服,同样都是外来求财者,发现自己的运道就是没有人家好。 “来,尝尝龙阳县有名的白茶。”钟逸让伙计送上茶水和点心来招待季昭。 季昭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茶,口感醇香,过嘴后有种甘甜的味道。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甚是怀念啊! 一直默默地陪在一旁的裴澈听见她满足的叹息声,不由地抬起头看着去。 果然看见她微眯双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哈哈,喜欢就多喝点。” 钟逸觉得她有点可爱,心想明明不懂茶,却又表现得很爱茶的样子。 季昭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钟逸,“钟大哥,我记得你在玉女峰时说过是关外帮人说亲才被土匪抓的,怎么现在又说是 去谈买卖?” 钟逸无奈的笑笑,“周边都是敌家,我对外不这么说还能直言不成?” 季昭点头,“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刚出发就被土匪抓了?依我看,玉女峰的土匪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你的吧?” 钟逸听了季昭的话,下意识地看向裴澈,“嘿,我说你俩肚子里长一样的蛔虫不成?说的话是一模一样。” 季昭看向裴澈,只见他淡淡一笑。 “证明旁观者清。”裴澈继续分析,“应该是你去关外的真正目的被人知道了,有人利用玉女峰的土匪来拖住你,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钟逸听后才开始重视起来,他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又一遍,事情确实太巧了。 土匪以前也抓过不少铺子的主人索要赎金,他之前还以为是土匪穷疯才这么干。 现在想想好像那些铺子的主人出事后陈家的生意就更兴隆了。 看来他想事情还是太简单了,还没有这两个半大的孩子看得清楚呢。 “这么看来陈家还是有点手段的!”钟逸嘴角溢出一抹冷笑,“那就让他们再蹦哒一段时间。” 季昭与裴澈对视一眼。 “你们俩!”钟逸突然站了起来,“真是我钟逸的福星,以后咱们得保持联系!” 钟逸此时已经换下了那身脏兮兮的衣袍,换了身雪白的长袍,显得特别的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能跟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做朋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季昭当然也乐意,不 为什么,只为以后铺路。 从钟逸的铺子出来,季昭和裴澈就去找家人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季昭看见好玩的会停下来看看。 裴澈会很绅士地站在一旁陪着,两人偶尔交流几句。 经过路边一个画摊时季昭突然顿住脚步,停在一幅画面前。 “姑娘要买就赶紧下手吧,这是今天最后一副了。”摊主看都没看季昭一眼便知她是姑娘。 “店家,这幅画很好卖吗?”季昭拿起画,扭头看一眼裴澈。 裴澈红着脸撇开头,他也看出了画中之人就是他。 “咋不好卖?画了几天出摊就剩一副了。”店家道。 季昭又问:“买这幅画的一定是女子吧?” “嘿嘿,前段时间买画的人啥都有!毕竟赏钱摆在那里,是个人都想找到这人发一笔横财。 热度一过,现在买画的人多数就是姑娘了。” “这公子长得真美,难怪姑娘们都喜欢。”季昭放下画,笑眯眯地看了眼裴澈。 “可不嘛!听说还是位京城人士,悬赏如此丰厚,也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公子。说了半天,姑娘你到底买不买?” 季昭摊手,“店家看我像是买得起这么贵重画的人吗?” 一直埋头作画的摊主这才抬起头看向季昭,瞅见她满脸的疙瘩吓了一跳。 “你、你们是感染瘟疫了吧?快走快走!咋这么不懂呢,还跑进城祸害人!”摊主被惊吓到连桌上的墨汁都打翻了。 看见摊主狼狈的样子,季昭拉 着裴澈哈哈大笑地跑开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报仇 季昭和裴澈一直跑到集市。两人准备去找家人和赵长荣他们。 路上还碰到几个村里的人,跟他们打听后知道家里人还在前面买盐。 两人走着走着,季昭突然停下来,她盯着左边墙上贴的告示,那块告示应该贴了有段时间了,上面的字迹与颜色淡了很多。 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画像和字迹。 裴澈也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信息,他表情淡然,明明是告示里的主人公,却像是在看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似的。 “怎么是皇榜呢?”季昭好奇地问。 裴澈微微惊讶,他扭头看着她,“你识字?” 他以为她只是看出了上面画像的人是他,没想到还能知道这是皇榜。 那...... “我不识字啊,我看上面盖的印像皇帝的帽子,猜测这是皇榜。” 裴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这种话他才不会信。 他想了想,道:“杀我的人与皇宫有点关系,大概是她请了皇宫里的人出的告示。” 季昭歪头想了想,“皇宫都这么随便的吗?” 裴澈点头,“嗯,比你想的还要随便。”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那你有何打算。” 他们是往北凑逃荒,就是往京城那边走,而杀他的人就是在京城,这有点送羊入虎口的意思嘛。 “暂时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裴澈不想让她操心,其实走了这么长的路,思考了这么久,他的目的越来越清晰了,娘亲和成叔都不会白死。 害他的人, 夺他东西的人都会得到报复。 季昭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没安心享受着荣华富贵,还遭到家人的追杀。 她虽然也很倒霉穿到这么穷酸的家庭,但好在有疼爱的家人,日子虽然苦,但起码生命没有受到威胁。 “阿昭,是长荣叔他们。”裴澈指着前面道。 季昭往前看,正好看见赵长荣兄弟、李喜宝、王重生、黄秋水等人匆匆地往青楼的方向走。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抬脚就跟上去。 他们背后鼓鼓的,一看就是藏了东西。 “不好,长荣叔他们怕是要直接找那几个人报仇去。” 裴澈听季昭说了晚半天到达龙阳县是因为赵长秀和王喜莲轻生了。再看看赵长荣他们此时的气势,显然就是去报仇的。 这两天他暗查后得知龙阳县就是土匪的天下,就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光靠他们几人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走!先把他们拦住。”季昭小跑上前,但她腿短,哪赶得赵长荣他们。 裴澈见状,一个箭步往前跑,很快就挡在赵长荣他们前面。 “阿裴?”看见裴澈,赵长荣一行很是意外。 “阿裴,你咋没跟阿昭一起呢。”赵春顺笑呵呵地看着他,“快去找阿昭吧,当心被人拐跑喽。” 追过来的季昭正好听见赵春顺的调侃,无语地翻白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调侃别人。 裴澈都懒得说话了,只抬手朝他们身 后指去。 大伙回头看去,季昭也跑到跟前了。 “阿裴阿昭,你们赶紧找福生哥去,我们有事要办。”赵长荣道。 “长荣叔,我们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但现在不是时候,去了很有可能讨不了公道,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赵长荣几人面面相觑,“你、你们是咋知道的?”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裴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青楼,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长荣几人对视一眼,心想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便随两人来到一条安静的小巷子。 “长荣叔,你以为阿澈先进城是干嘛的?”季昭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不是为了带我们进城吗?”李喜宝有点不耐烦,“唉啊!有什么话你们俩就说吧。” “确实是为了带我们进城,但主要是进来摸土匪的底。”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裴澈。 “真的!阿澈,你跟叔几个说说情况吧。” 裴澈把土匪们的具体情况说了下,大伙听后都沉默了。 没想到这个二当家在龙阳县势力如此大,杀个人就像宰猪仔一样,官府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昭看着他们默默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手里寒酸的刀具。 “就咱们这破砍柴刀,哪能跟他们拼命。”黄秋水叹息一声。 裴澈笑了笑:“我查到二当家与打铁铺预订了一批大刀,听他们意思这两天就交货。” 裴澈这话无疑像一道兴奋剂,又激起了大伙的战斗力。 赵长荣兴奋 地拍拍裴澈的肩膀,“好样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裴澈点头,“长荣叔,今天就当踩点,回去好好筹划,明天晚上行动。” 季昭也觉得这么安排是最好的,把前路后路都考虑清楚,做到周密的安排才动手这对大家都好。 “行了,叔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赵长荣笑看着两人,“快找福生哥他们去吧,晚了要着急了。” “长荣叔,我看这事不如让阿澈来安排吧。”季昭看着大家,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你信我,有他在事情会好办一点。” “可是......” 赵长荣知道裴澈有点能耐,但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不宜过多抛头露面。 “他能说会道,有他在会好办事多了。” 季昭在极力推荐他,裴澈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似乎他们的决定对他一点也不受影响。 “晚上我一起来。”他也不管大家是怎么决定的,他率先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了。 “诶!算了,多一个多一份成算。”赵长荣也多纠结便同意。 接下来赵长荣带着李喜宝去打铁铺踩点,赵春顺和黄秋水等人在青楼附近盯梢。其他们该干嘛的干嘛。 季昭和裴澈找到了家人。 季凤正与店家在理论。 “大娘,方才那人买一两盐你收十文,为何我们买你就要收十五文?”季凤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质问女掌柜。 方才买咸菜也是,前面的客人买了两斤咸菜收五文,他们买 就要七文钱。 显然就把他们逃荒者当猪仔宰。 季昭和裴澈一直跑到集市。两人准备去找家人和赵长荣他们。 路上还碰到几个村里的人,跟他们打听后知道家里人还在前面买盐。 两人走着走着,季昭突然停下来,她盯着左边墙上贴的告示,那块告示应该贴了有段时间了,上面的字迹与颜色淡了很多。 但还是能看清楚上面的画像和字迹。 裴澈也静静地看着上面的信息,他表情淡然,明明是告示里的主人公,却像是在看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似的。 “怎么是皇榜呢?”季昭好奇地问。 裴澈微微惊讶,他扭头看着她,“你识字?” 他以为她只是看出了上面画像的人是他,没想到还能知道这是皇榜。 那...... “我不识字啊,我看上面盖的印像皇帝的帽子,猜测这是皇榜。” 裴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这种话他才不会信。 他想了想,道:“杀我的人与皇宫有点关系,大概是她请了皇宫里的人出的告示。” 季昭歪头想了想,“皇宫都这么随便的吗?” 裴澈点头,“嗯,比你想的还要随便。”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那你有何打算。” 他们是往北凑逃荒,就是往京城那边走,而杀他的人就是在京城,这有点送羊入虎口的意思嘛。 “暂时没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裴澈不想让她操心,其实走了这么长的路,思考了这么久,他的目的越来越清晰了,娘亲和成叔都不会白死。 害他的人, 夺他东西的人都会得到报复。 季昭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却没安心享受着荣华富贵,还遭到家人的追杀。 她虽然也很倒霉穿到这么穷酸的家庭,但好在有疼爱的家人,日子虽然苦,但起码生命没有受到威胁。 “阿昭,是长荣叔他们。”裴澈指着前面道。 季昭往前看,正好看见赵长荣兄弟、李喜宝、王重生、黄秋水等人匆匆地往青楼的方向走。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抬脚就跟上去。 他们背后鼓鼓的,一看就是藏了东西。 “不好,长荣叔他们怕是要直接找那几个人报仇去。” 裴澈听季昭说了晚半天到达龙阳县是因为赵长秀和王喜莲轻生了。再看看赵长荣他们此时的气势,显然就是去报仇的。 这两天他暗查后得知龙阳县就是土匪的天下,就连县令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光靠他们几人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搭上自己的命。 “走!先把他们拦住。”季昭小跑上前,但她腿短,哪赶得赵长荣他们。 裴澈见状,一个箭步往前跑,很快就挡在赵长荣他们前面。 “阿裴?”看见裴澈,赵长荣一行很是意外。 “阿裴,你咋没跟阿昭一起呢。”赵春顺笑呵呵地看着他,“快去找阿昭吧,当心被人拐跑喽。” 追过来的季昭正好听见赵春顺的调侃,无语地翻白眼,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调侃别人。 裴澈都懒得说话了,只抬手朝他们身 后指去。 大伙回头看去,季昭也跑到跟前了。 “阿裴阿昭,你们赶紧找福生哥去,我们有事要办。”赵长荣道。 “长荣叔,我们知道你们要去干嘛,但现在不是时候,去了很有可能讨不了公道,还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赵长荣几人面面相觑,“你、你们是咋知道的?”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裴澈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青楼,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长荣几人对视一眼,心想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便随两人来到一条安静的小巷子。 “长荣叔,你以为阿澈先进城是干嘛的?”季昭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不是为了带我们进城吗?”李喜宝有点不耐烦,“唉啊!有什么话你们俩就说吧。” “确实是为了带我们进城,但主要是进来摸土匪的底。” 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裴澈。 “真的!阿澈,你跟叔几个说说情况吧。” 裴澈把土匪们的具体情况说了下,大伙听后都沉默了。 没想到这个二当家在龙阳县势力如此大,杀个人就像宰猪仔一样,官府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季昭看着他们默默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手里寒酸的刀具。 “就咱们这破砍柴刀,哪能跟他们拼命。”黄秋水叹息一声。 裴澈笑了笑:“我查到二当家与打铁铺预订了一批大刀,听他们意思这两天就交货。” 裴澈这话无疑像一道兴奋剂,又激起了大伙的战斗力。 赵长荣兴奋 地拍拍裴澈的肩膀,“好样的,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裴澈点头,“长荣叔,今天就当踩点,回去好好筹划,明天晚上行动。” 季昭也觉得这么安排是最好的,把前路后路都考虑清楚,做到周密的安排才动手这对大家都好。 “行了,叔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赵长荣笑看着两人,“快找福生哥他们去吧,晚了要着急了。” “长荣叔,我看这事不如让阿澈来安排吧。”季昭看着大家,脸上没了往日的笑意,“你信我,有他在事情会好办一点。” “可是......” 赵长荣知道裴澈有点能耐,但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不宜过多抛头露面。 “他能说会道,有他在会好办事多了。” 季昭在极力推荐他,裴澈脸上倒没什么表情,似乎他们的决定对他一点也不受影响。 “晚上我一起来。”他也不管大家是怎么决定的,他率先把自己的决定说出来了。 “诶!算了,多一个多一份成算。”赵长荣也多纠结便同意。 接下来赵长荣带着李喜宝去打铁铺踩点,赵春顺和黄秋水等人在青楼附近盯梢。其他们该干嘛的干嘛。 季昭和裴澈找到了家人。 季凤正与店家在理论。 “大娘,方才那人买一两盐你收十文,为何我们买你就要收十五文?”季凤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质问女掌柜。 方才买咸菜也是,前面的客人买了两斤咸菜收五文,他们买 就要七文钱。 显然就把他们逃荒者当猪仔宰。 第一百三十三章 是肠梗塞 女掌柜一把抢过季凤手里的盐,瞪去一眼:“爱买不买!也不瞅瞅你们的德性,我愿意买给你们就算是好的,万一被你们传染了,多少银子我也没命花,我现在多收几文钱有错吗?” 嘿!这家伙宰人还宰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大娘,我跟你说过了咱脸上的不是传染病!”季凤向来不爱跟人理论,只在一旁急得眼红。 “凤儿,算了算了,咱们换一家买。”季福生更不会跟人吵架,遇到蛮不讲理的妇人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当哑巴。 季家兴一看季凤红眼眶,马上挡在他面前,朝那女掌柜大吼,“不许你惹我阿姐生气!小心我揍你!” 女掌柜叉着腰,把脸凑上去,“来来来,往这儿打!” 结果,季家兴很听话地举起拳头就朝她的脸挥去。 随着一声惨叫,女掌柜的脑袋狠狠地磕到墙上。 瞬间,四周像被突然凝固住了,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掌柜。 “唉哟!唉哟!你们这些蛮子敢打本地人,等着入大牢吧!” 女掌柜撑着身子站起来,扯开嗓子正要喊人,不料,一锭十两的银子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女掌柜立马就给大伙当场表演一场四川变脸。 “你们是一伙的?”女掌柜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看季家兴双看看突然冒出来的季昭。 “家兄脾气不太好,掌柜的就可愿意原谅他。” 女掌柜伸手去拿那锭银子,乐呵呵笑道,“愿意愿意!” “ 阿昭!你哪来的钱?” “大妹,你疯了,给她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季福生和季凤同时惊呼。 那女掌柜白了两人一眼,“打人不需要赔偿?!再嚷嚷我就把你们送官府!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滚!” 季昭堆起笑,“姐姐,这是我们全部的家产,要不你多少给点? 姐姐人美又菩萨心肠,一定不会这么忍心看着我们一家流浪街头的!对不对?” 被季昭左一句姐姐左一句姐姐,年纪比何氏还大的妇人听着心情大好,似乎一下子就小了好几岁。 “可怜的妹妹,姐姐给你装点好吃的,等着哈。” 季昭乖巧地点头,“谢谢菩萨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以后姐姐一定会财源滚滚。” 女掌柜在季昭不停的夸赞下不停地捡着摊位上的东西,粗盐、蜜饯,小米饼......林林总总放一块也有一布袋。 季昭临走前特别激动地与女掌柜拥抱告别,还很戏剧地流下不舍的眼泪。 “大妹!你怎么能把这么多的银子给呢!” 季凤生气地瞪着季昭,她虽然不知道那锭银子有多少,但一看就不少! “对啊昭儿,这银子先不管从哪来的,但也不用赔这么多给人的。” 季福生知道这次是儿子冲动了,阿昭拿银子出来也是为了摆平她阿兄惹出来的事。 季家兴知道自己又闯祸,垂着头默默地跟在家人后面。 “伯父,阿姐,你们不用担心,阿昭没给那妇人 银了。”裴澈小声道。 “可我明明看她给了那么大一锭银子给那个妇人......” 季福生也亲眼看见了,不过他总觉得闺女不会那么傻的。 “阿姐,我像是这么傻的人吗?”季昭笑看着一眼大家,然后快速往前走,“那锭银子确实在那女人手里转了一圈,但我抱她时又拿回来了。” 季凤听了亲口说的话,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意。 “大妹,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季凤上前挽着季昭的胳膊。 季昭笑道,“刚出售了我们家用来装盐的那个罐。” 季凤眼睛都要瞪成牛眼了,“卖了多少钱?” 季昭笑眯眯地伸出五只手。 “天呐!”季凤被吓傻了,张嘴半出话来,“那东西值五两银子?幸好上回没摔坏,否则五两银子就没了。” “是五十两!”季昭看着季凤忘记呼吸的样子,哈哈大笑。 季福生也被惊得半不出话来。 “那东西真这么值钱?”一个罐就值这么多钱,那套耐用又光滑亮丽的炊具不是更值钱? 天啊,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闺女不得了,能弄来这些奇奇怪怪又贼值钱的东西。 “低调低调。”季昭嘴里说低调,其实心里也早就乐开花了,她拍拍季家兴和裴澈的肩膀,“两位兄长要吃什么买什么只管买,我买单。” 季家兴两眼骨碌碌一转,指着前面的烧鸭摊位,“大妹,我想吃那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走! ” 季昭带着家人到处买买买,不到半个时辰个个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逛到药铺时,季昭进去转了一圈,想看看当地的药铺都是如何经营的,卖的都是些药。 “神医,我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求求您了!”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季昭抬头看去,看见那道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七八个人,应该是郎中看诊的地方。 “没银子看什么病?咱医馆又不是义诊的地方,走吧走吧,别妨碍老夫看诊。” 很快,一对面带绝望的夫妻被人赶了出来。 季昭打眼一看,正是在城外遇见的那对夫妻。 两人药童赶到医馆外面,夫妻俩都不知所措,却又不愿就这么离开。 季昭走上前,瞅了眼女人怀里的孩子,干瘦乌青,跟个小猫似的,瞧着比家里的小妹还要瘦小。 “姑娘,是你?” 那男子还认得季昭,若不是她进城时顺带拉上他们,此时还被阻在城外呢。 季昭点点头,“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你家孩子。” 夫妻俩已经跑了两个医馆,因为没有银子都被人轰了出来。 虽然季昭看着不像懂医的人,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好让季昭帮看看。 “有劳姑娘了,这孩子四个月了,但出生就没奶水喝,咱们就给他熬玉米糊糊和米汤喝,这些天也不知咋的,不吃不喝了,成天就知道哭闹,这会哭得都没力气了!呜呜。” 季昭给孩 子把了脉,确实很虚弱,她还发现孩子唇干舌燥、眼窝内陷、心律失常、脉搏细速、面色苍白、四肢发凉。 女掌柜一把抢过季凤手里的盐,瞪去一眼:“爱买不买!也不瞅瞅你们的德性,我愿意买给你们就算是好的,万一被你们传染了,多少银子我也没命花,我现在多收几文钱有错吗?” 嘿!这家伙宰人还宰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大娘,我跟你说过了咱脸上的不是传染病!”季凤向来不爱跟人理论,只在一旁急得眼红。 “凤儿,算了算了,咱们换一家买。”季福生更不会跟人吵架,遇到蛮不讲理的妇人他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当哑巴。 季家兴一看季凤红眼眶,马上挡在他面前,朝那女掌柜大吼,“不许你惹我阿姐生气!小心我揍你!” 女掌柜叉着腰,把脸凑上去,“来来来,往这儿打!” 结果,季家兴很听话地举起拳头就朝她的脸挥去。 随着一声惨叫,女掌柜的脑袋狠狠地磕到墙上。 瞬间,四周像被突然凝固住了,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掌柜。 “唉哟!唉哟!你们这些蛮子敢打本地人,等着入大牢吧!” 女掌柜撑着身子站起来,扯开嗓子正要喊人,不料,一锭十两的银子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女掌柜立马就给大伙当场表演一场四川变脸。 “你们是一伙的?”女掌柜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看季家兴双看看突然冒出来的季昭。 “家兄脾气不太好,掌柜的就可愿意原谅他。” 女掌柜伸手去拿那锭银子,乐呵呵笑道,“愿意愿意!” “ 阿昭!你哪来的钱?” “大妹,你疯了,给她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季福生和季凤同时惊呼。 那女掌柜白了两人一眼,“打人不需要赔偿?!再嚷嚷我就把你们送官府!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赶紧滚!” 季昭堆起笑,“姐姐,这是我们全部的家产,要不你多少给点? 姐姐人美又菩萨心肠,一定不会这么忍心看着我们一家流浪街头的!对不对?” 被季昭左一句姐姐左一句姐姐,年纪比何氏还大的妇人听着心情大好,似乎一下子就小了好几岁。 “可怜的妹妹,姐姐给你装点好吃的,等着哈。” 季昭乖巧地点头,“谢谢菩萨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以后姐姐一定会财源滚滚。” 女掌柜在季昭不停的夸赞下不停地捡着摊位上的东西,粗盐、蜜饯,小米饼......林林总总放一块也有一布袋。 季昭临走前特别激动地与女掌柜拥抱告别,还很戏剧地流下不舍的眼泪。 “大妹!你怎么能把这么多的银子给呢!” 季凤生气地瞪着季昭,她虽然不知道那锭银子有多少,但一看就不少! “对啊昭儿,这银子先不管从哪来的,但也不用赔这么多给人的。” 季福生知道这次是儿子冲动了,阿昭拿银子出来也是为了摆平她阿兄惹出来的事。 季家兴知道自己又闯祸,垂着头默默地跟在家人后面。 “伯父,阿姐,你们不用担心,阿昭没给那妇人 银了。”裴澈小声道。 “可我明明看她给了那么大一锭银子给那个妇人......” 季福生也亲眼看见了,不过他总觉得闺女不会那么傻的。 “阿姐,我像是这么傻的人吗?”季昭笑看着一眼大家,然后快速往前走,“那锭银子确实在那女人手里转了一圈,但我抱她时又拿回来了。” 季凤听了亲口说的话,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意。 “大妹,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季凤上前挽着季昭的胳膊。 季昭笑道,“刚出售了我们家用来装盐的那个罐。” 季凤眼睛都要瞪成牛眼了,“卖了多少钱?” 季昭笑眯眯地伸出五只手。 “天呐!”季凤被吓傻了,张嘴半出话来,“那东西值五两银子?幸好上回没摔坏,否则五两银子就没了。” “是五十两!”季昭看着季凤忘记呼吸的样子,哈哈大笑。 季福生也被惊得半不出话来。 “那东西真这么值钱?”一个罐就值这么多钱,那套耐用又光滑亮丽的炊具不是更值钱? 天啊,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闺女不得了,能弄来这些奇奇怪怪又贼值钱的东西。 “低调低调。”季昭嘴里说低调,其实心里也早就乐开花了,她拍拍季家兴和裴澈的肩膀,“两位兄长要吃什么买什么只管买,我买单。” 季家兴两眼骨碌碌一转,指着前面的烧鸭摊位,“大妹,我想吃那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走! ” 季昭带着家人到处买买买,不到半个时辰个个手里都拎满了东西。 逛到药铺时,季昭进去转了一圈,想看看当地的药铺都是如何经营的,卖的都是些药。 “神医,我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求求您了!”一道有点熟悉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季昭抬头看去,看见那道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七八个人,应该是郎中看诊的地方。 “没银子看什么病?咱医馆又不是义诊的地方,走吧走吧,别妨碍老夫看诊。” 很快,一对面带绝望的夫妻被人赶了出来。 季昭打眼一看,正是在城外遇见的那对夫妻。 两人药童赶到医馆外面,夫妻俩都不知所措,却又不愿就这么离开。 季昭走上前,瞅了眼女人怀里的孩子,干瘦乌青,跟个小猫似的,瞧着比家里的小妹还要瘦小。 “姑娘,是你?” 那男子还认得季昭,若不是她进城时顺带拉上他们,此时还被阻在城外呢。 季昭点点头,“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你家孩子。” 夫妻俩已经跑了两个医馆,因为没有银子都被人轰了出来。 虽然季昭看着不像懂医的人,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只好让季昭帮看看。 “有劳姑娘了,这孩子四个月了,但出生就没奶水喝,咱们就给他熬玉米糊糊和米汤喝,这些天也不知咋的,不吃不喝了,成天就知道哭闹,这会哭得都没力气了!呜呜。” 季昭给孩 子把了脉,确实很虚弱,她还发现孩子唇干舌燥、眼窝内陷、心律失常、脉搏细速、面色苍白、四肢发凉。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好巧 季昭摸向孩子的小肚子,发现有硬硬的东西。 “他多久没排便了?”季昭问这话时已确定孩子患了肠梗阻。 应该是给孩子吃辅食了,四个月大的孩子肠胃本来就没有长好,消化系统不能跟大人比,若吃太多辅食容易消化不良,积食太多就会演化成消肠梗塞。 “好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排了。” 年轻妇人也记不清了,每天都忙着赶路,根本就没有注意孩子这些细节。 “他患了肠梗塞。”被季昭按了下肚子后,小孩又开始哭闹起来,不停地蹬着小腿。 “姑娘,这病严重不?能治不?” 听着儿子的哭闹声,妇人的心疼死了。 “能治。嫂子顺着这个方向给他揉揉小腹。” 妇人照着季昭的方法给小孩揉了一会,发现孩子哭声渐渐小了,还低低地吐出一口浊气。 “姑娘,光这么按就能好吗?” “还得吃药,”季昭说着掏出几文钱给男人,“我这样子进去会被人抬价,大哥按我说的药名去捡一服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孩子喝下,只要排出便来就好。” 夫妻俩激动地看着手里的几文钱,又看看季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季昭忙把两人拉起来,“快去吧,早点治好孩子就不用受罪了。” 季昭又交代了夫妻俩熬药时该注意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去买红薯和大米的四人就匆匆朝她这边跑来。 “大妹!快跑!”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裴澈和季凤一人牵住一只手,拼了命地往前跑。 季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杂货铺那个女掌柜带着几个汉子追上来了。 看来是发现自己被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会找她算账来了。 五人跑到一条安静的小巷,终于把女掌柜几人甩出条街,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爹,你手里的东西没少吧?”季凤问。 季福生憨憨一笑,“没呢,这包果脯掉地上又被爹捡回来了!”这可是媳妇儿买来解馋的,掉出就心疼了。 裴澈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还紧紧拽着他的小手。 他试着抽出手,可季昭拽得实在太紧了,只好静静地等着她反应过来。 “爹、爹,不好了,那些人追来了!”刚出去打秋风的季家兴很快又跑了回来。 “那快跑啊!”季福生又手忙脚乱地拎起地上的东西。 裴澈一手拎着一篮子的东西,另一手拉着季昭又继续往前跑。 “等等。”季昭突然顿住脚步,看见墙上用大字写着‘行知港’三个字。 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行知港第二座院子,抬手正要敲门,正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清秀的书生脸露了出来。 看见季修言,季昭咧嘴一笑:“季大哥,帮个忙呗。”说着率先钻进季修言家的院子。 季福生不知孩子们认识季修言,一间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爹,快进来啊!” 季家兴听力好,知道那些人马上 就要追过来了,一把将还在犹豫季福生扯进院子。 “季姑娘,发生何事了?” 他们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了,季修言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季大哥,冒昧打扰一下,是这样的......”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季修言听后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身为龙阳县人实在惭愧,他们真不该如此对待你们。” 季修言深锁眉头,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他的样子让季昭想起了那位国土沦丧后忧愤投江而亡的着名诗人。 “恶人自有恶人收,这事与季大哥无关,你不必替这些人感到愧疚的。” 季昭知道季修言这是民族感在作祟,这是一个对社会很有责任心的人,他若为官,定是个不错的官。 裴澈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季修言。 这时,门外传来女掌柜一行的脚步声,大伙都默契地没再说话,等脚步声走远后季修言才请他们进堂屋喝茶。 季昭他们没打算打扰的,但那帮人去而复返,都不想惹麻烦,只好躲会再出去。 季家院子很大,花园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虽简洁却显大气,处处都透着一股雅致。 特别是院子外面摆着的那几盆兰花,兰花本来就娇贵,特别难养,能把兰养得如此精致,这个院子的主人定是个爱花爱美更爱生活的人。 “这是家母平日侍弄的一些花花草草。季姑娘若喜欢可走了近了看。” 季修言与季福生寒暄几 句,转头就看见季昭盯着外面的兰花发呆,心想她应该也是个爱花之人。 “不了不了,我远远欣赏一下就够了。”季昭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时,从后院走来一位年轻貌美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淡紫的衣袍。 她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季家五人顿时就愣住了,再看清他们脸上长满的疙瘩,吓得小脸瞬间苍白,脚步还往后退了两步。 “修言,这几位是?” 季修言站起身介绍:“阿姐,这几位便是带我进城的恩人!” 女子有些尴尬的朝季家人点了点头。 季修言看出女子的担忧,忙解释:“哦,阿姐放心,几位的身子好着呢,脸上的疙瘩是为了躲玉女峰的土匪自己配药长出来的。” 女子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现在整个县城都在传有人因感染瘟疫死了,大家都害怕。 “各位先坐,我去后厨带点吃的来招待众位了。”季修言的姐姐性子柔柔弱弱,看着就很是贤惠。 “姑娘别忙,我们马上走。”季福生一脸拘束地站起来,“打扰两位了,我们这就出城了。” 与季修言也就萍水相逢的关系,过多打扰就显得不礼貌了。 “季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季昭也站起来准备告辞。 这时,左边厢房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言儿,是不是你爹回来了?”一道虚弱却又激动的声音从右边厢房传来。 没等季修言回话,屋里突然传来摔倒的声音。 “娘! ”季修言抬脚就冲进厢房。 季昭摸向孩子的小肚子,发现有硬硬的东西。 “他多久没排便了?”季昭问这话时已确定孩子患了肠梗阻。 应该是给孩子吃辅食了,四个月大的孩子肠胃本来就没有长好,消化系统不能跟大人比,若吃太多辅食容易消化不良,积食太多就会演化成消肠梗塞。 “好像有挺长一段时间没排了。” 年轻妇人也记不清了,每天都忙着赶路,根本就没有注意孩子这些细节。 “他患了肠梗塞。”被季昭按了下肚子后,小孩又开始哭闹起来,不停地蹬着小腿。 “姑娘,这病严重不?能治不?” 听着儿子的哭闹声,妇人的心疼死了。 “能治。嫂子顺着这个方向给他揉揉小腹。” 妇人照着季昭的方法给小孩揉了一会,发现孩子哭声渐渐小了,还低低地吐出一口浊气。 “姑娘,光这么按就能好吗?” “还得吃药,”季昭说着掏出几文钱给男人,“我这样子进去会被人抬价,大哥按我说的药名去捡一服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孩子喝下,只要排出便来就好。” 夫妻俩激动地看着手里的几文钱,又看看季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季昭忙把两人拉起来,“快去吧,早点治好孩子就不用受罪了。” 季昭又交代了夫妻俩熬药时该注意的事,话还没有说完,去买红薯和大米的四人就匆匆朝她这边跑来。 “大妹!快跑!”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裴澈和季凤一人牵住一只手,拼了命地往前跑。 季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杂货铺那个女掌柜带着几个汉子追上来了。 看来是发现自己被耍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会找她算账来了。 五人跑到一条安静的小巷,终于把女掌柜几人甩出条街,几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爹,你手里的东西没少吧?”季凤问。 季福生憨憨一笑,“没呢,这包果脯掉地上又被爹捡回来了!”这可是媳妇儿买来解馋的,掉出就心疼了。 裴澈靠在墙上,低头看着还紧紧拽着他的小手。 他试着抽出手,可季昭拽得实在太紧了,只好静静地等着她反应过来。 “爹、爹,不好了,那些人追来了!”刚出去打秋风的季家兴很快又跑了回来。 “那快跑啊!”季福生又手忙脚乱地拎起地上的东西。 裴澈一手拎着一篮子的东西,另一手拉着季昭又继续往前跑。 “等等。”季昭突然顿住脚步,看见墙上用大字写着‘行知港’三个字。 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行知港第二座院子,抬手正要敲门,正巧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清秀的书生脸露了出来。 看见季修言,季昭咧嘴一笑:“季大哥,帮个忙呗。”说着率先钻进季修言家的院子。 季福生不知孩子们认识季修言,一间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爹,快进来啊!” 季家兴听力好,知道那些人马上 就要追过来了,一把将还在犹豫季福生扯进院子。 “季姑娘,发生何事了?” 他们出现的实在太突然了,季修言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季大哥,冒昧打扰一下,是这样的......”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季修言听后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身为龙阳县人实在惭愧,他们真不该如此对待你们。” 季修言深锁眉头,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他的样子让季昭想起了那位国土沦丧后忧愤投江而亡的着名诗人。 “恶人自有恶人收,这事与季大哥无关,你不必替这些人感到愧疚的。” 季昭知道季修言这是民族感在作祟,这是一个对社会很有责任心的人,他若为官,定是个不错的官。 裴澈也若有所思地看着季修言。 这时,门外传来女掌柜一行的脚步声,大伙都默契地没再说话,等脚步声走远后季修言才请他们进堂屋喝茶。 季昭他们没打算打扰的,但那帮人去而复返,都不想惹麻烦,只好躲会再出去。 季家院子很大,花园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虽简洁却显大气,处处都透着一股雅致。 特别是院子外面摆着的那几盆兰花,兰花本来就娇贵,特别难养,能把兰养得如此精致,这个院子的主人定是个爱花爱美更爱生活的人。 “这是家母平日侍弄的一些花花草草。季姑娘若喜欢可走了近了看。” 季修言与季福生寒暄几 句,转头就看见季昭盯着外面的兰花发呆,心想她应该也是个爱花之人。 “不了不了,我远远欣赏一下就够了。”季昭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时,从后院走来一位年轻貌美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穿着一身淡紫的衣袍。 她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季家五人顿时就愣住了,再看清他们脸上长满的疙瘩,吓得小脸瞬间苍白,脚步还往后退了两步。 “修言,这几位是?” 季修言站起身介绍:“阿姐,这几位便是带我进城的恩人!” 女子有些尴尬的朝季家人点了点头。 季修言看出女子的担忧,忙解释:“哦,阿姐放心,几位的身子好着呢,脸上的疙瘩是为了躲玉女峰的土匪自己配药长出来的。” 女子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现在整个县城都在传有人因感染瘟疫死了,大家都害怕。 “各位先坐,我去后厨带点吃的来招待众位了。”季修言的姐姐性子柔柔弱弱,看着就很是贤惠。 “姑娘别忙,我们马上走。”季福生一脸拘束地站起来,“打扰两位了,我们这就出城了。” 与季修言也就萍水相逢的关系,过多打扰就显得不礼貌了。 “季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季昭也站起来准备告辞。 这时,左边厢房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言儿,是不是你爹回来了?”一道虚弱却又激动的声音从右边厢房传来。 没等季修言回话,屋里突然传来摔倒的声音。 “娘! ”季修言抬脚就冲进厢房。 第一百三十五章 患了抑郁症 季修言的娘亲从床上掉了下来。 姐弟俩一股脑冲进屋里。 季家几口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季修言看着母亲不停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嘴里说着胡话,他心疼又自责,恨自己没照顾好母亲。 “阿姐,我去请郎中来一趟。” “阿弟别去了,县里几个郎中早就看遍了,他们也不愿再来。”季修情两手抱着母亲,眼泪哒哒地往下掉。 季修言没听,转身正要出门,回头就看见季昭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他扯扯嘴角,满脸歉意:“季姑娘,实在对不住了,你看我娘这样.....实在招待不周。” 季昭的职业病又犯了,她指了指屋里正哭闹不止的憔悴妇人,道:“季大哥,我懂几味草药,不如我替大娘看看?” “这.....季姑娘还会看病?” 不是季修言看不起她,而是学医术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资质平平的郎中也得学个十年八载才能师门。 季修情大概是被郎中拒绝怕了,一听季昭会医术,马上走了出来,抓住她的手急道:“姑娘既然会医术,求求你看看我阿娘吧。” 近距离看,季昭才发现这年轻女子有深深的眼窝,眼窝 没等季昭说话,季修情拉着她就进了厢房。 厢房里有股又重又杂的中草药味。看来季修言的母亲不仅常年服药,服的药还特别杂,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这么吃法 不仅治不好病,还会加重病情。 “情儿,情儿,是这个人抓走了你阿爹的吧!?快快让她把你阿爹还回来!” “娘,娘,季姑娘是来给你看病的。” “我没病!我没病!言儿,言儿!快救救娘亲!快救救你爹!” 季修言的母亲大哭大闹,不肯让季昭把脉,还把她推到地上。 裴澈把她扶起,挡在她面前。 “没事没事。”季昭拍拍屁股。 “阿昭,让季公子去请正儿八经的郎中来吧,你别瞎折腾了。” 季福生难得对女子严肃,他不想季昭老这么出风头,给自己村人看病也就算了,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给陌生人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不清了。 “爹,我再试试,不行再让季大哥去请郎中,” “大妹,爹说的没错,你又不是郎中,还是别给大娘看了。” 季凤也觉得季昭不该出风头,万一把人治出个好歹来..... “爹、大姐,我心里有数的,你们先到堂屋等着。” 季昭说着又走进大娘的厢房。 从大娘的行为举止来看,季昭猜测她患了抑郁症和癔想症。 这种病是长期心情郁结,钻在自己筑造的死胡同不愿意出来所致。 “阿姐,要不你同我说说大娘的病因与平日出现的情况?” “好,阿昭这边请。”季修情满脸歉意地拉着季昭走进隔壁屋,两人面对面坐着,季昭认真听着说起家里的事。 原来大娘是思夫过度,这才患上了抑郁症 和癔想症。 季修言的父亲原来在县里开了家私塾,三年前带学生进京赶考,在回程的路上失踪了。 大娘思念成疾,慢慢就患上了这个病。 季修言这几年也边求学边打听父亲的消息,三年过去了,他父亲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毫无半点消息。 “阿昭,你实话同我说,我阿娘的病能治吗?” 季昭点头,“能治,我先给大娘扎一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好好好。”季修情忙不迭地点头,她阿娘确实太累了,她每晚半夜醒来就看见她睁大眼盯着房顶发呆。 “我在龙阳县逗留的时间不会长,我开你两个方子,每隔七天你给大娘换着喝,一月后能改善失眠多梦焦虑的症状。” 季修情一听,脸上露出欣喜。 “若真如此,阿昭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 季昭摇了摇头,马上给她泼冰水,“这样还是治标不治本的,若想彻底根除不复发,还是要好好地开导她的,解开她的心结。” 季修情点头,好几个郎中也说了只有她爹平安回来,她娘的病才能好。 季昭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从空间取了一颗安眠药让季修情给她服下。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娘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三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的母亲,季修情激动地哭了。 季修言也惊讶于季昭的医术,真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却藏着一手医术。 想起这三年姐弟俩为了能让母亲重获 清醒,他到处打听医术好的郎中,花了不少银子买了各种药品,却不见效。 季昭趁着大娘沉睡时又给她把了脉,扎针,忙完后又自亲带季修情去药铺抓药,教她辨别药材的质量和年份。 回到季修言家时天色快黑了,家里人都等急了,几人收拾一下便匆匆赶往城门口。 大伙都到了,就差他们几人。 “福生哥,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赵长荣一行正商量着出去 “实在对不住了,有点事耽误了。”季福生尴尬地朝兄弟们拱手道歉。 “没事就好。”赵长荣转身朝村民大喊一声,“好了,这会人都齐了,咱们赶紧出城吧。” 这里是进城难,出城倒没人管。 “凤儿,你家买了啥?一个个手上都满满当当的。”村里几个姑娘凑了过来。 “盐、咸菜、玉米粉,红薯……”季凤说了几样大家都会买的。 “我家人多,不多买点哪能成!” “唉,我也想多买点,可这里的人拿咱们当猪宰!实在买不起!”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自己遇到的寒心事。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了,这时背后传来疾驰的轰隆声。 “当心!”季昭和裴澈走在队伍最后面,为首的那匹马差点就撞上两人。 幸好裴澈动作快,揽着季昭躲到旁边才避免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哈哈!原来赵兄弟已经进城了!” 马背上笑得很没教养的男人正是杀兄夺位的二当家。 这家伙居高临下地看 着他们,笑得春风得意。 季修言的娘亲从床上掉了下来。 姐弟俩一股脑冲进屋里。 季家几口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季修言看着母亲不停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嘴里说着胡话,他心疼又自责,恨自己没照顾好母亲。 “阿姐,我去请郎中来一趟。” “阿弟别去了,县里几个郎中早就看遍了,他们也不愿再来。”季修情两手抱着母亲,眼泪哒哒地往下掉。 季修言没听,转身正要出门,回头就看见季昭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他扯扯嘴角,满脸歉意:“季姑娘,实在对不住了,你看我娘这样.....实在招待不周。” 季昭的职业病又犯了,她指了指屋里正哭闹不止的憔悴妇人,道:“季大哥,我懂几味草药,不如我替大娘看看?” “这.....季姑娘还会看病?” 不是季修言看不起她,而是学医术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资质平平的郎中也得学个十年八载才能师门。 季修情大概是被郎中拒绝怕了,一听季昭会医术,马上走了出来,抓住她的手急道:“姑娘既然会医术,求求你看看我阿娘吧。” 近距离看,季昭才发现这年轻女子有深深的眼窝,眼窝 没等季昭说话,季修情拉着她就进了厢房。 厢房里有股又重又杂的中草药味。看来季修言的母亲不仅常年服药,服的药还特别杂,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这么吃法 不仅治不好病,还会加重病情。 “情儿,情儿,是这个人抓走了你阿爹的吧!?快快让她把你阿爹还回来!” “娘,娘,季姑娘是来给你看病的。” “我没病!我没病!言儿,言儿!快救救娘亲!快救救你爹!” 季修言的母亲大哭大闹,不肯让季昭把脉,还把她推到地上。 裴澈把她扶起,挡在她面前。 “没事没事。”季昭拍拍屁股。 “阿昭,让季公子去请正儿八经的郎中来吧,你别瞎折腾了。” 季福生难得对女子严肃,他不想季昭老这么出风头,给自己村人看病也就算了,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给陌生人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不清了。 “爹,我再试试,不行再让季大哥去请郎中,” “大妹,爹说的没错,你又不是郎中,还是别给大娘看了。” 季凤也觉得季昭不该出风头,万一把人治出个好歹来..... “爹、大姐,我心里有数的,你们先到堂屋等着。” 季昭说着又走进大娘的厢房。 从大娘的行为举止来看,季昭猜测她患了抑郁症和癔想症。 这种病是长期心情郁结,钻在自己筑造的死胡同不愿意出来所致。 “阿姐,要不你同我说说大娘的病因与平日出现的情况?” “好,阿昭这边请。”季修情满脸歉意地拉着季昭走进隔壁屋,两人面对面坐着,季昭认真听着说起家里的事。 原来大娘是思夫过度,这才患上了抑郁症 和癔想症。 季修言的父亲原来在县里开了家私塾,三年前带学生进京赶考,在回程的路上失踪了。 大娘思念成疾,慢慢就患上了这个病。 季修言这几年也边求学边打听父亲的消息,三年过去了,他父亲就像人间消失了一样,毫无半点消息。 “阿昭,你实话同我说,我阿娘的病能治吗?” 季昭点头,“能治,我先给大娘扎一针,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好好好。”季修情忙不迭地点头,她阿娘确实太累了,她每晚半夜醒来就看见她睁大眼盯着房顶发呆。 “我在龙阳县逗留的时间不会长,我开你两个方子,每隔七天你给大娘换着喝,一月后能改善失眠多梦焦虑的症状。” 季修情一听,脸上露出欣喜。 “若真如此,阿昭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 季昭摇了摇头,马上给她泼冰水,“这样还是治标不治本的,若想彻底根除不复发,还是要好好地开导她的,解开她的心结。” 季修情点头,好几个郎中也说了只有她爹平安回来,她娘的病才能好。 季昭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就从空间取了一颗安眠药让季修情给她服下。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大娘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三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的母亲,季修情激动地哭了。 季修言也惊讶于季昭的医术,真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却藏着一手医术。 想起这三年姐弟俩为了能让母亲重获 清醒,他到处打听医术好的郎中,花了不少银子买了各种药品,却不见效。 季昭趁着大娘沉睡时又给她把了脉,扎针,忙完后又自亲带季修情去药铺抓药,教她辨别药材的质量和年份。 回到季修言家时天色快黑了,家里人都等急了,几人收拾一下便匆匆赶往城门口。 大伙都到了,就差他们几人。 “福生哥,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赵长荣一行正商量着出去 “实在对不住了,有点事耽误了。”季福生尴尬地朝兄弟们拱手道歉。 “没事就好。”赵长荣转身朝村民大喊一声,“好了,这会人都齐了,咱们赶紧出城吧。” 这里是进城难,出城倒没人管。 “凤儿,你家买了啥?一个个手上都满满当当的。”村里几个姑娘凑了过来。 “盐、咸菜、玉米粉,红薯……”季凤说了几样大家都会买的。 “我家人多,不多买点哪能成!” “唉,我也想多买点,可这里的人拿咱们当猪宰!实在买不起!”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自己遇到的寒心事。 眼看城门就在眼前了,这时背后传来疾驰的轰隆声。 “当心!”季昭和裴澈走在队伍最后面,为首的那匹马差点就撞上两人。 幸好裴澈动作快,揽着季昭躲到旁边才避免成了马蹄下的冤魂。 “哈哈!原来赵兄弟已经进城了!” 马背上笑得很没教养的男人正是杀兄夺位的二当家。 这家伙居高临下地看 着他们,笑得春风得意。 第一百三十六章 应付土匪 赵长荣看着王大成身后的几个土匪,看见这些畜生就想到羞辱后轻生的妹妹。 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扑向那些人的冲动。 “狗.日的!”赵春顺没赵长荣能忍,他握紧拳头就想冲上去,却被季福生和黄秋生等人死死扣住。 “二当家,好巧!”赵长荣看着王大成一行,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对着这些人他实在笑不出来。 “哈哈,没想到众位兄弟已经进城了!是哥的不对!哥有事给耽误了!”王大成是听手下说他们进城了,这才追出来。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死忠,还没空腾出手来找处理他们的事。 “三当家是做大事的人,你忙你的,咱就打扰了,这就出城。” 王大成跳下马,挡住赵长荣一行,“兄弟,既然都进城了,不如到我那聊聊一起发财的事?” 王大成现在急需人手,而赵长荣这帮人正好入了他的眼。 赵长荣干笑:“当家的,你看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你这种活咱们实在干不来!到时怕是只会丢了你的脸,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合适人选?” 王大成晃了晃脖子,看着还是笑嘻嘻,但他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心想怎么遇上这么不识相的人!他都亲自相邀了还推三阻四,穷鬼就是穷鬼,永远没出息。 “兄弟,以后跟着哥吃香喝辣,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美人,有何不好?”王大成张开 双手,哈哈大笑,自我感觉像个王者,“这种生活不比你们饿着肚子四处逃难来得强?别傻了,我王大成不是谁都要的,也就、也就……” 他四处搜寻人,视线终于停在季昭身上,“子就,看在这丫头对我有恩的份上,才给你们一个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季昭:……我谢谢你.大爷的! 赵长荣咬紧牙关,陪着假笑,“多谢三当家的看得起,但这活确实干不来。” 若是周围没有那么多人,若不是还有大仇没报,赵长荣会毫不犹豫就把王大成摁在地上,把他打到脑袋出浆! 这王八蛋把打家劫舍,抢夺良家妇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把游说他们做土匪像皇恩浩荡似的! 他不把这些毒瘤杀光,他算白活了! 王大成做了十几年的土匪,他早就蛮横惯了,哪能忍赵长荣三番五次的拒绝,但没等他说出狠话,安静的人群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三当家,想我们哥几个加入你们也行。”这时候赵春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死死瞪着土匪们,“但你得替咱们了却一个心愿。” 王大成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赵春顺,哈哈大笑,“兄弟有啥心愿只管说,哥马上给你办了就是。” 赵春顺抬手一指,“家里跟这几位有深仇,你若杀了他们,我们乐意跟着当家的讨生活。” 王大成看着这几个从别的山头带回来的兄弟,这几个兄弟原 来就是跟他一起干的,但前两年跟大当家意见不合,带着一帮兄弟自寻出路,前段时间被人烧了头山,他去蕊心湖找京城高价悬赏的人时正好碰上他们,两帮人马一合计,决定趁机把大当家和三当家干掉,他们自己当老大老二。 没想到赶回玉女峰时人已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他们趁着老大老三病了就不费吹尘之力就要了他们的命。 王大成看向旁边的几人,为首的那个叫仇大富,仇大富就是当年带着兄弟离开玉女峰的其中一人,他前天在人群中有看到被他羞辱过的赵长秀,他心里很清楚赵春顺说的仇是什么仇。 仇大富朝王大成咧嘴一笑,“大哥,前段时间兄弟掳了几个女人回寨里给兄弟们玩儿……嘿嘿。” 后面那两声奸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大成哪还有不明白,但他们做土匪的向来霸道惯了,女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自己也经常掳女人来睡,闹得紧的给点钱给块地就打发了。 再不济就带回院里养着,当个小妾养着。 “嗨,这事确实是我兄弟干的不地道!”王大成蹭蹭鼻子,脸上没有半点为兄弟感到羞愧,“这样!我来做主,让我兄弟娶你们家的姑娘,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赵春顺死死咬着牙关,伸手就要拨腰间的大刀,旁边的赵长荣压住他的肩膀。 “大哥,这样不太好吧……” “咋的?人家一个大姑娘到你 家做小的还不够格?” 王大富一双贼眼滴溜溜一转,原来是指做小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哥说够就够。” 赵长荣死死忍着排山倒海而来的羞耻感和将即爆发的火山。 “当家的,不如让我们回去跟长辈们商量一下再决定?” “大哥!还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啥!”赵春顺实在忍无可忍,想到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受着折磨,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赵春顺说完拔刀就砍向仇大富。 王大成反应最快,他马上举起腰间挂着的两只大锤砸向赵春顺。 “阿弟!当心!”眼看王大成的铁锤就要砸在赵春顺的脑袋上了,赵长荣吓得两腿发软。 就在悲剧快要造成时,王大成的马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前奔驰,他手上的两只铁锤往两边一甩,正正好砸在仇大富是另一个土匪的脑袋上。 赵春顺说完拔刀就砍向仇大富。 王大成反应最快,他马上举起腰间挂着的两只大锤砸向赵春顺。 “阿弟!当心!”眼看王大成的铁锤就要砸在赵春顺的脑袋上了,赵长荣吓得两腿发软。 就在悲剧快要造成时,王大成的马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前奔驰,他手上的两只铁锤往两边一甩,正好砸在仇大富和另一个土匪的脑袋上。 但土匪们的逃生欲实在太强了,根本顾不上痛疼,打马就往县城里逃。 “王八蛋!让你多活一天!”赵春顺朝仇大富吐了口唾沫。 那边,季昭悄悄地 朝裴澈竖起大拇指。 赵长荣看着王大成身后的几个土匪,看见这些畜生就想到羞辱后轻生的妹妹。 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扑向那些人的冲动。 “狗.日的!”赵春顺没赵长荣能忍,他握紧拳头就想冲上去,却被季福生和黄秋生等人死死扣住。 “二当家,好巧!”赵长荣看着王大成一行,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对着这些人他实在笑不出来。 “哈哈,没想到众位兄弟已经进城了!是哥的不对!哥有事给耽误了!”王大成是听手下说他们进城了,这才追出来。 这几天他忙着处理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死忠,还没空腾出手来找处理他们的事。 “三当家是做大事的人,你忙你的,咱就打扰了,这就出城。” 王大成跳下马,挡住赵长荣一行,“兄弟,既然都进城了,不如到我那聊聊一起发财的事?” 王大成现在急需人手,而赵长荣这帮人正好入了他的眼。 赵长荣干笑:“当家的,你看咱们祖祖辈辈都是地里刨食的,你这种活咱们实在干不来!到时怕是只会丢了你的脸,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合适人选?” 王大成晃了晃脖子,看着还是笑嘻嘻,但他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心想怎么遇上这么不识相的人!他都亲自相邀了还推三阻四,穷鬼就是穷鬼,永远没出息。 “兄弟,以后跟着哥吃香喝辣,有用不完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美人,有何不好?”王大成张开 双手,哈哈大笑,自我感觉像个王者,“这种生活不比你们饿着肚子四处逃难来得强?别傻了,我王大成不是谁都要的,也就、也就……” 他四处搜寻人,视线终于停在季昭身上,“子就,看在这丫头对我有恩的份上,才给你们一个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季昭:……我谢谢你.大爷的! 赵长荣咬紧牙关,陪着假笑,“多谢三当家的看得起,但这活确实干不来。” 若是周围没有那么多人,若不是还有大仇没报,赵长荣会毫不犹豫就把王大成摁在地上,把他打到脑袋出浆! 这王八蛋把打家劫舍,抢夺良家妇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把游说他们做土匪像皇恩浩荡似的! 他不把这些毒瘤杀光,他算白活了! 王大成做了十几年的土匪,他早就蛮横惯了,哪能忍赵长荣三番五次的拒绝,但没等他说出狠话,安静的人群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三当家,想我们哥几个加入你们也行。”这时候赵春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死死瞪着土匪们,“但你得替咱们了却一个心愿。” 王大成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赵春顺,哈哈大笑,“兄弟有啥心愿只管说,哥马上给你办了就是。” 赵春顺抬手一指,“家里跟这几位有深仇,你若杀了他们,我们乐意跟着当家的讨生活。” 王大成看着这几个从别的山头带回来的兄弟,这几个兄弟原 来就是跟他一起干的,但前两年跟大当家意见不合,带着一帮兄弟自寻出路,前段时间被人烧了头山,他去蕊心湖找京城高价悬赏的人时正好碰上他们,两帮人马一合计,决定趁机把大当家和三当家干掉,他们自己当老大老二。 没想到赶回玉女峰时人已被消灭得七七八八了,他们趁着老大老三病了就不费吹尘之力就要了他们的命。 王大成看向旁边的几人,为首的那个叫仇大富,仇大富就是当年带着兄弟离开玉女峰的其中一人,他前天在人群中有看到被他羞辱过的赵长秀,他心里很清楚赵春顺说的仇是什么仇。 仇大富朝王大成咧嘴一笑,“大哥,前段时间兄弟掳了几个女人回寨里给兄弟们玩儿……嘿嘿。” 后面那两声奸笑已经说明了一切, 王大成哪还有不明白,但他们做土匪的向来霸道惯了,女人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自己也经常掳女人来睡,闹得紧的给点钱给块地就打发了。 再不济就带回院里养着,当个小妾养着。 “嗨,这事确实是我兄弟干的不地道!”王大成蹭蹭鼻子,脸上没有半点为兄弟感到羞愧,“这样!我来做主,让我兄弟娶你们家的姑娘,来个亲上加亲,如何?” 赵春顺死死咬着牙关,伸手就要拨腰间的大刀,旁边的赵长荣压住他的肩膀。 “大哥,这样不太好吧……” “咋的?人家一个大姑娘到你 家做小的还不够格?” 王大富一双贼眼滴溜溜一转,原来是指做小的,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哥说够就够。” 赵长荣死死忍着排山倒海而来的羞耻感和将即爆发的火山。 “当家的,不如让我们回去跟长辈们商量一下再决定?” “大哥!还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啥!”赵春顺实在忍无可忍,想到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受着折磨,他恨不得把这些人千刀万剐。 赵春顺说完拔刀就砍向仇大富。 王大成反应最快,他马上举起腰间挂着的两只大锤砸向赵春顺。 “阿弟!当心!”眼看王大成的铁锤就要砸在赵春顺的脑袋上了,赵长荣吓得两腿发软。 就在悲剧快要造成时,王大成的马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前奔驰,他手上的两只铁锤往两边一甩,正正好砸在仇大富是另一个土匪的脑袋上。 赵春顺说完拔刀就砍向仇大富。 王大成反应最快,他马上举起腰间挂着的两只大锤砸向赵春顺。 “阿弟!当心!”眼看王大成的铁锤就要砸在赵春顺的脑袋上了,赵长荣吓得两腿发软。 就在悲剧快要造成时,王大成的马突然发了疯似的往前奔驰,他手上的两只铁锤往两边一甩,正好砸在仇大富和另一个土匪的脑袋上。 但土匪们的逃生欲实在太强了,根本顾不上痛疼,打马就往县城里逃。 “王八蛋!让你多活一天!”赵春顺朝仇大富吐了口唾沫。 那边,季昭悄悄地 朝裴澈竖起大拇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仇将报 从城里回到驻扎地,天色已经黑了。 家人已经煮好稀饭等着他们回来吃。 季老太看见堆成小山的东西,惊喜地喊道:“看来龙阳县的东西不贵,五十文能买这么多东西。” “阿嬷,你给的银子只能买盐和咸菜。”季凤边说道。 “啥?那这些东西哪来?” “您猜。”季凤笑嘻嘻地拿出一包凤梨酥,给每个长辈分了一块,“这叫凤梨酥,可好吃了,快尝吧。” 何氏尝了一小口酥酥软软,甜而不腻的凤梨酥,眼睛都笑弯了 “嗯!真好吃。” “小妹也吃。” 季家兴掰了小块给妹妹,三个月大的娃娃舔了一口,咿咿呀呀地眯起眼睛,把季家兴乐得在原地转圈圈。 季老太季大旺也尝了口,活了这把年纪,他们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可这东西来路不明,季老太吃得不安心,她把季凤扯到一边,问:“这些东西哪来的?” 季凤指着正与裴澈小声说着话的季昭,“你宝贝孙女把咱们装盐的罐卖了,买了这个数呢!” 季老太瞬间睁大眼,“那玩意儿值五两银子?” 季凤凑到季老太耳边小声道,“是五十两!” 季老太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呛得咳嗽不止。 季凤乐呵呵地帮着老人顺气。 “你这丫头,咋还逗起你阿嬷来了!”季福生赶紧给季老太端来一碗水。 不知情的季大旺皱眉看着老伴和孙女,啥秘密事还瞒着他。 这时候赵长荣来了。 季老太心疼赵长秀,把季凤手里还剩的凤梨酥塞到他手里。 “长荣啊,多开导开导秀儿那丫头,也让喜子娘看紧点。” “婶子,你们留着吃。”赵长荣没好意思收,毕竟大家环境都不好。 “跟婶子还客气?”季老太硬是把凤梨酥塞进到他手里,“找你福生哥有事?那你们聊。” 赵长荣连连应好,待老人走开了,这才开口,“福生哥,我和喜宝他们商量过了,今晚你和华生他们留下来守夜,就别进城了。” “不成!你们手脚功夫都没我好,我得跟着去。”季福生还是很讲义气的。 回来的路上听说王大成被他的马甩到城外一条臭水沟里,那水沟 季福生知道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趁此机会把土匪窝给端了。 他也认为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福生哥,你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是留下吧。” 季福生还要说什么,这时季昭过来了。 “爹,听长荣叔的,咱们家就阿澈跟着进城吧。” 季昭和裴澈回来就躲在一边嘀咕,两人早在赵长荣来前就商量好了。 “长荣叔,你把这东西给春顺叔。” 季昭决定把其中一根电棍给赵春顺,不为什么,只为他最能冲,有了这根电棍他受伤的机会会小很多。 “嘿!是这东西啊!” 赵长荣喜滋滋地打量着电棍,这东西在森林外面捕捉鳄鱼时就见识过了,神奇又超强的杀 伤力,把大伙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长荣叔,我们还得做好防备,预防土匪跑出来伤害村人。” “嗯,阿昭考虑得对。”赵长荣看向季福生,“福生哥,城外的安保就交给你和华生他们了。” “行,外头就交给我。”季福生点头应好。 今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吃过饭,赵长荣召集相关人员又开了一次会。 由裴澈带着李喜宝和赵春顺等十几号人先进城去打店铺取武器。 取了武器再把城门打开,让城外的百姓趁夜进城。 赵长荣一行趁乱进城,之后兵分三路,一路直冲仇大富王大成的老窝,一路在青楼外面做后援,另一路在路口截胡通风报信的或是逃跑的土匪。 商量妥后时辰一到就行动。 裴澈在季修言家时特意跟他了解了能进城的小道,他向来聪慧,根据季修言的描述很顺利就带着村人从小道进了城。 白天都踩好点的,他们进城后直接去了打铁铺。 打铁铺由陈姓兄弟经营,这两人早年也是当土匪出身的,坏事也干了不少,经常欺压百姓。 许多外商人被迫离开龙阳县跟这两兄弟也脱不了干系,他们给玉女峰的土匪收集消息,只要他们看上的铺子、宅子、女人,过段时间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土匪们的。 这两人对铺子里的伙计还特别凶残,活干得多,只给吃一顿,天天非打即骂。 “直接闯进去吗?”李 喜宝问。 一行人来了打铁铺外面观察了好一会了,说是打铁铺,但这院子却是个精致的两进院子。 花香鸟语,假山楼亭,荷池花园……这种环境的院子哪个见了会把打铁铺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提前踩点,哪会找到这来。 “这两人武功不俗,不能硬闯。” 裴澈说着把自己的电棍给李喜宝,教他操作如何操作,李喜宝早上看上这东西,如获至宝。 “喜宝哥和发财哥几人拿着这东西到后门,见有人逃出来你直接上家伙。” “我们守来正门?”赵春顺问。 “对!先把家伙收起来,我去敲门。”裴澈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根软趴趴的东西,大伙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他就上前敲门去了。 一个腰肥肚大、胡子拉碴的男子来开门,“谁啊,大晚上的跑来!不要命了?” 裴澈一看这人,嘴角上扬,开门的是陈大金。 身后的赵春顺等人看见如一座小山似的陈大金,心情还是很紧张的,毕竟他们从未干过打家劫舍的活。 “陈大哥,当家的今晚有活动,家伙不够,他让咱们几个来取点新造的家伙。” 陈大金听见陌生的声音,再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瞌睡全消失了,顿时清醒过来。 “你们谁来啊?跑我这来讨嫌是吧?敢假传当家的话,老子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陈大金转身准备去拿家伙和喊人,但他才转个身,身子突然一僵,转身瞪大眼睛看着裴澈。 裴澈脸上被喷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他微微勾起嘴角,显得阴鸷可怕。 赵春顺一行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用的是何种武器,就见陈大金如山的身材轰一声倒在地上。 从城里回到驻扎地,天色已经黑了。 家人已经煮好稀饭等着他们回来吃。 季老太看见堆成小山的东西,惊喜地喊道:“看来龙阳县的东西不贵,五十文能买这么多东西。” “阿嬷,你给的银子只能买盐和咸菜。”季凤边说道。 “啥?那这些东西哪来?” “您猜。”季凤笑嘻嘻地拿出一包凤梨酥,给每个长辈分了一块,“这叫凤梨酥,可好吃了,快尝吧。” 何氏尝了一小口酥酥软软,甜而不腻的凤梨酥,眼睛都笑弯了 “嗯!真好吃。” “小妹也吃。” 季家兴掰了小块给妹妹,三个月大的娃娃舔了一口,咿咿呀呀地眯起眼睛,把季家兴乐得在原地转圈圈。 季老太季大旺也尝了口,活了这把年纪,他们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可这东西来路不明,季老太吃得不安心,她把季凤扯到一边,问:“这些东西哪来的?” 季凤指着正与裴澈小声说着话的季昭,“你宝贝孙女把咱们装盐的罐卖了,买了这个数呢!” 季老太瞬间睁大眼,“那玩意儿值五两银子?” 季凤凑到季老太耳边小声道,“是五十两!” 季老太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呛得咳嗽不止。 季凤乐呵呵地帮着老人顺气。 “你这丫头,咋还逗起你阿嬷来了!”季福生赶紧给季老太端来一碗水。 不知情的季大旺皱眉看着老伴和孙女,啥秘密事还瞒着他。 这时候赵长荣来了。 季老太心疼赵长秀,把季凤手里还剩的凤梨酥塞到他手里。 “长荣啊,多开导开导秀儿那丫头,也让喜子娘看紧点。” “婶子,你们留着吃。”赵长荣没好意思收,毕竟大家环境都不好。 “跟婶子还客气?”季老太硬是把凤梨酥塞进到他手里,“找你福生哥有事?那你们聊。” 赵长荣连连应好,待老人走开了,这才开口,“福生哥,我和喜宝他们商量过了,今晚你和华生他们留下来守夜,就别进城了。” “不成!你们手脚功夫都没我好,我得跟着去。”季福生还是很讲义气的。 回来的路上听说王大成被他的马甩到城外一条臭水沟里,那水沟 季福生知道他们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趁此机会把土匪窝给端了。 他也认为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福生哥,你家上有老下有小,还是留下吧。” 季福生还要说什么,这时季昭过来了。 “爹,听长荣叔的,咱们家就阿澈跟着进城吧。” 季昭和裴澈回来就躲在一边嘀咕,两人早在赵长荣来前就商量好了。 “长荣叔,你把这东西给春顺叔。” 季昭决定把其中一根电棍给赵春顺,不为什么,只为他最能冲,有了这根电棍他受伤的机会会小很多。 “嘿!是这东西啊!” 赵长荣喜滋滋地打量着电棍,这东西在森林外面捕捉鳄鱼时就见识过了,神奇又超强的杀 伤力,把大伙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长荣叔,我们还得做好防备,预防土匪跑出来伤害村人。” “嗯,阿昭考虑得对。”赵长荣看向季福生,“福生哥,城外的安保就交给你和华生他们了。” “行,外头就交给我。”季福生点头应好。 今晚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吃过饭,赵长荣召集相关人员又开了一次会。 由裴澈带着李喜宝和赵春顺等十几号人先进城去打店铺取武器。 取了武器再把城门打开,让城外的百姓趁夜进城。 赵长荣一行趁乱进城,之后兵分三路,一路直冲仇大富王大成的老窝,一路在青楼外面做后援,另一路在路口截胡通风报信的或是逃跑的土匪。 商量妥后时辰一到就行动。 裴澈在季修言家时特意跟他了解了能进城的小道,他向来聪慧,根据季修言的描述很顺利就带着村人从小道进了城。 白天都踩好点的,他们进城后直接去了打铁铺。 打铁铺由陈姓兄弟经营,这两人早年也是当土匪出身的,坏事也干了不少,经常欺压百姓。 许多外商人被迫离开龙阳县跟这两兄弟也脱不了干系,他们给玉女峰的土匪收集消息,只要他们看上的铺子、宅子、女人,过段时间这些东西都会成为土匪们的。 这两人对铺子里的伙计还特别凶残,活干得多,只给吃一顿,天天非打即骂。 “直接闯进去吗?”李 喜宝问。 一行人来了打铁铺外面观察了好一会了,说是打铁铺,但这院子却是个精致的两进院子。 花香鸟语,假山楼亭,荷池花园……这种环境的院子哪个见了会把打铁铺联系在一起? 若不是提前踩点,哪会找到这来。 “这两人武功不俗,不能硬闯。” 裴澈说着把自己的电棍给李喜宝,教他操作如何操作,李喜宝早上看上这东西,如获至宝。 “喜宝哥和发财哥几人拿着这东西到后门,见有人逃出来你直接上家伙。” “我们守来正门?”赵春顺问。 “对!先把家伙收起来,我去敲门。”裴澈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根软趴趴的东西,大伙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他就上前敲门去了。 一个腰肥肚大、胡子拉碴的男子来开门,“谁啊,大晚上的跑来!不要命了?” 裴澈一看这人,嘴角上扬,开门的是陈大金。 身后的赵春顺等人看见如一座小山似的陈大金,心情还是很紧张的,毕竟他们从未干过打家劫舍的活。 “陈大哥,当家的今晚有活动,家伙不够,他让咱们几个来取点新造的家伙。” 陈大金听见陌生的声音,再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瞌睡全消失了,顿时清醒过来。 “你们谁来啊?跑我这来讨嫌是吧?敢假传当家的话,老子看你们是不想活了!”陈大金转身准备去拿家伙和喊人,但他才转个身,身子突然一僵,转身瞪大眼睛看着裴澈。 裴澈脸上被喷了一条长长的血迹,他微微勾起嘴角,显得阴鸷可怕。 赵春顺一行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手,用的是何种武器,就见陈大金如山的身材轰一声倒在地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多亏了两孩子 “阿、阿澈,这家伙死了吗?” 裴澈点头,“陈氏兄弟坏事做尽,不留了,其他人打晕就行,走!” 裴澈首当其冲跑进院子后直接奔往陈大银的屋子。 他抬脚正要踹门,里面却传来奇怪的男女声,待听清那一道道奇怪的声音蕴含着什么意思后,他白皙的脸上瞬间红如猪血。 “我来!” 已经做父亲的赵春顺自然知道屋里人!在干什么好事,也看出裴澈的囧况,把他拉到一边,举着电棍就踹开那道房门,没等床上的两人反应过来,上去就一顿乱电。 嗷嗷的猪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有赵春顺在,陈大银是逃不掉的,裴澈转身就去了放武器的屋子,屋里还有几个人打着灯在打磨武器,这些人见裴澈进来,木然着脸看着他。 “我只要东西,不伤人。” 裴澈看着墙上挂着一把把锃亮的刀和剑,嘴角不禁上扬,有了这些东西今晚就已事半功倍了。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们不反抗,保你们平安无事。” 几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愣了好一会,最后是蓄着花白胡子的长者率先反应过来,他主动把打磨好的武器从墙上取下来放在一块绒布上。 裴澈见这些人都顶着张苦瓜脸,想来也是被陈家兄弟强迫奴役的,他想了想又道:“明日趁乱你们可到西边的墙根处拿工银,拿了银子后嘴巴闭紧点,否则有命拿没命花。” 那几人还没理解透裴澈意这话的,后颈 突然一麻,纷纷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手劲,裴澈又暗自感叹雷惊风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创的那套快速杀人手法果然厉害。 “阿澈,你……” 赵春顺和李喜宝等人跑进器武库看见倒了一地的铁匠师傅,吓得脸色都白了。 赵春顺马上蹲下身探了探那些人的鼻子,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 方才见识过裴澈‘利索又残忍’手段后,他们都被惊到了,之前季昭让大家都听裴澈的安排,个个虽然不吭声,但心里还有点不服气,毕竟裴澈在这段时间变化再大,要他一个半大的少年主持这么大一盘事,哪个成年男子能信服? 现在他们佩服了他的果断和胆量。 按计划,武器到手后先把城门打开,让百姓们进城,把新武器分给赵长荣他们后分头行动,各就各位。 此时正是深夜,虽然有成千的逃荒者涌进城,但他们没有发出多少动静,连躲在街角打盹的打更人都没有吵醒。 官府的人更不知情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今晚的龙阳县被人搅得翻天覆地。 …… 隔天一早,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聚在城门看热闹。 个个都望着城墙上挂着的十几个土匪和铁匠铺的兄弟俩 “不知哪路神仙终于愿意下凡为民除害了!我得回去烧高香!” “这帮王八蛋死得好!死得妙!以后上街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咱们龙阳县终于出英雄了!可喜可贺!” “要是把县 令也挂在上面,那就齐活了。” “可惜有,这个狗也不知何时能得到报应!” “祸从口出,都当心着点!那些狗屎官来了。” 百姓们热烈的讨论声随着一帮身穿捕快服饰、腰间佩大刀的捕快的到来都纷纷噤声。 捕快们把百姓都赶到离墙城几米远的地方,正忙着勘察原因。 而城外的万家村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家当,准备整装后继续往北。 “都抓紧时间,趁着太阳还不大,咱们尽快赶路。” 赵大河粗犷的声音在村民中又响起来了。 这些天老人家因为闺女的事萎靡不振了几天,村里的事都交给赵长荣去管了。 村民们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又关心地问候几句。 来到万季家跟前时,坐在石墩上与季大旺拉起家常。 “你家都收好了吧?” “差不多了。”季大旺拍拍老伙计的肩,“老家伙没事了吧?” 赵大河苦笑,“我能有啥事?好着呢。” “如今仇也报了,多给孩子们点时间,时间长了就好了。” 季大旺说着朝不远处与裴澈挨着脑袋在嘀咕事情的季昭,“那丫头能折腾,以后让秀儿她们跟着折腾吧,有点事做就没空想旁的东西。” “这两孩子真不错。” 赵大河点头,昨晚的事赵长荣兄弟俩回来都同他说过了,昨晚能这么顺利的把事给办了,多亏了裴澈的计划,这孩子心思缜密,有胆量,做事也果断。 以前有裴管家护着,就是个十指不 沾阳春水的娇少爷。自跟着季家丫头到处跑后,性情变了人也变了,大伙的日子越来越苦,而他却越活越精神。 听说狡猾的仇大富都骑上马逃出城了,大家都捶胸顿足痛恨自己没及时杀了那狗东西,正当大伙怀着失望的心情准备按原计划出城时,裴澈骑着仇大富的马,把他拖死狗一样拖回来,交给赵春顺亲手杀了那狗东西。 赵春顺激动了半天,回来后对裴澈赞不绝口,连连称赞他以后必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昨晚的事赵长荣也挺佩服裴澈的,这么多的土匪,连他们这些成年男子都胆怯,但他思路特别清晰,全程淡定,不慌不忙,似乎那些土匪早就成了他笼中物。 但他知道这背后少不了季昭的点子。 那丫头也是个聪明的,事情考虑得特别周到,若不是她让李东升藏身在城门附近,把通信报信的城守一个个射倒,城守早就去县衙通风报信了。 “知道,孩子们要干啥就让她们干吧!孩子娘也说了,只要她消了轻生的念头,哪怕要去做尼姑咱也不拦着。” 赵大河说着叹息一声,声音里透出做父母的无奈与心酸。 从小宠到大的闺女遭遇这种事,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孩子。 “你和孩子娘也别太过自责,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想开点。”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赵大河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季大旺以为他想得透通,现在看这老 哥们是把情绪都压在心底了。 “你说我当时咋就没强制他们进村呢!?唉!”赵大河每每想起那晚的事就悔得肠子都青。 “爹,你快来,出事了!”这时赵长荣匆匆跑来。 “阿、阿澈,这家伙死了吗?” 裴澈点头,“陈氏兄弟坏事做尽,不留了,其他人打晕就行,走!” 裴澈首当其冲跑进院子后直接奔往陈大银的屋子。 他抬脚正要踹门,里面却传来奇怪的男女声,待听清那一道道奇怪的声音蕴含着什么意思后,他白皙的脸上瞬间红如猪血。 “我来!” 已经做父亲的赵春顺自然知道屋里人!在干什么好事,也看出裴澈的囧况,把他拉到一边,举着电棍就踹开那道房门,没等床上的两人反应过来,上去就一顿乱电。 嗷嗷的猪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有赵春顺在,陈大银是逃不掉的,裴澈转身就去了放武器的屋子,屋里还有几个人打着灯在打磨武器,这些人见裴澈进来,木然着脸看着他。 “我只要东西,不伤人。” 裴澈看着墙上挂着一把把锃亮的刀和剑,嘴角不禁上扬,有了这些东西今晚就已事半功倍了。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们不反抗,保你们平安无事。” 几个瘦骨嶙峋的汉子愣了好一会,最后是蓄着花白胡子的长者率先反应过来,他主动把打磨好的武器从墙上取下来放在一块绒布上。 裴澈见这些人都顶着张苦瓜脸,想来也是被陈家兄弟强迫奴役的,他想了想又道:“明日趁乱你们可到西边的墙根处拿工银,拿了银子后嘴巴闭紧点,否则有命拿没命花。” 那几人还没理解透裴澈意这话的,后颈 突然一麻,纷纷倒在地上。 看着自己..的手劲,裴澈又暗自感叹雷惊风这人果然不简单,自创的那套快速杀人手法果然厉害。 “阿澈,你……” 赵春顺和李喜宝等人跑进器武库看见倒了一地的铁匠师傅,吓得脸色都白了。 赵春顺马上蹲下身探了探那些人的鼻子,发现还有气,顿时松了口气。 方才见识过裴澈‘利索又残忍’手段后,他们都被惊到了,之前季昭让大家都听裴澈的安排,个个虽然不吭声,但心里还有点不服气,毕竟裴澈在这段时间变化再大,要他一个半大的少年主持这么大一盘事,哪个成年男子能信服? 现在他们佩服了他的果断和胆量。 按计划,武器到手后先把城门打开,让百姓们进城,把新武器分给赵长荣他们后分头行动,各就各位。 此时正是深夜,虽然有成千的逃荒者涌进城,但他们没有发出多少动静,连躲在街角打盹的打更人都没有吵醒。 官府的人更不知情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今晚的龙阳县被人搅得翻天覆地。 …… 隔天一早,几乎全城的百姓都聚在城门看热闹。 个个都望着城墙上挂着的十几个土匪和铁匠铺的兄弟俩 “不知哪路神仙终于愿意下凡为民除害了!我得回去烧高香!” “这帮王八蛋死得好!死得妙!以后上街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咱们龙阳县终于出英雄了!可喜可贺!” “要是把县 令也挂在上面,那就齐活了。” “可惜有,这个狗也不知何时能得到报应!” “祸从口出,都当心着点!那些狗屎官来了。” 百姓们热烈的讨论声随着一帮身穿捕快服饰、腰间佩大刀的捕快的到来都纷纷噤声。 捕快们把百姓都赶到离墙城几米远的地方,正忙着勘察原因。 而城外的万家村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家当,准备整装后继续往北。 “都抓紧时间,趁着太阳还不大,咱们尽快赶路。” 赵大河粗犷的声音在村民中又响起来了。 这些天老人家因为闺女的事萎靡不振了几天,村里的事都交给赵长荣去管了。 村民们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又关心地问候几句。 来到万季家跟前时,坐在石墩上与季大旺拉起家常。 “你家都收好了吧?” “差不多了。”季大旺拍拍老伙计的肩,“老家伙没事了吧?” 赵大河苦笑,“我能有啥事?好着呢。” “如今仇也报了,多给孩子们点时间,时间长了就好了。” 季大旺说着朝不远处与裴澈挨着脑袋在嘀咕事情的季昭,“那丫头能折腾,以后让秀儿她们跟着折腾吧,有点事做就没空想旁的东西。” “这两孩子真不错。” 赵大河点头,昨晚的事赵长荣兄弟俩回来都同他说过了,昨晚能这么顺利的把事给办了,多亏了裴澈的计划,这孩子心思缜密,有胆量,做事也果断。 以前有裴管家护着,就是个十指不 沾阳春水的娇少爷。自跟着季家丫头到处跑后,性情变了人也变了,大伙的日子越来越苦,而他却越活越精神。 听说狡猾的仇大富都骑上马逃出城了,大家都捶胸顿足痛恨自己没及时杀了那狗东西,正当大伙怀着失望的心情准备按原计划出城时,裴澈骑着仇大富的马,把他拖死狗一样拖回来,交给赵春顺亲手杀了那狗东西。 赵春顺激动了半天,回来后对裴澈赞不绝口,连连称赞他以后必定是个做大事的人。 昨晚的事赵长荣也挺佩服裴澈的,这么多的土匪,连他们这些成年男子都胆怯,但他思路特别清晰,全程淡定,不慌不忙,似乎那些土匪早就成了他笼中物。 但他知道这背后少不了季昭的点子。 那丫头也是个聪明的,事情考虑得特别周到,若不是她让李东升藏身在城门附近,把通信报信的城守一个个射倒,城守早就去县衙通风报信了。 “知道,孩子们要干啥就让她们干吧!孩子娘也说了,只要她消了轻生的念头,哪怕要去做尼姑咱也不拦着。” 赵大河说着叹息一声,声音里透出做父母的无奈与心酸。 从小宠到大的闺女遭遇这种事,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没有保护好孩子。 “你和孩子娘也别太过自责,这种事谁都不想发生,想开点。” 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赵大河一直表现得很坚强,季大旺以为他想得透通,现在看这老 哥们是把情绪都压在心底了。 “你说我当时咋就没强制他们进村呢!?唉!”赵大河每每想起那晚的事就悔得肠子都青。 “爹,你快来,出事了!”这时赵长荣匆匆跑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查真相 赵大河季大旺正聊着,赵长荣匆匆跑来通知龙阳县官府的人来了,还带着证目击证人来,说是有人看见他们村人杀仇大富等人。 这个目击证人是城门口一间叫梨花客栈的女掌柜。 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捕快们气势汹汹地跑来指证人。 万家村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站在捕快们面前,冷眼盯着他们。 “官爷放心,咱们马上离开此地!”赵大河一脸赔笑地看着面前十几号捕快。 为首的捕快冷笑一声,“这是做了什么亏心才急着走吧。” 赵大河面色一凝,“官爷,您这话说得......咱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但行为举止样样遵循本地的风俗,何来的亏心事一说。” 捕快没理赵大河,转身看着梨花客栈的女掌柜,“陈掌柜,说吧!凶手是哪些人?” 女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赵长荣等人,指着他们道:“杨捕快,就是这些人!奴家从客栈的窗口往城门口看,正好看见他们在分陈大金打铁铺里的新武器。” 赵长荣等人一听,面上表现还算平静,但心里其实很慌,本以为做到了万无一失,但还是被人目睹到了。 “官爷,小的不明白,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赵长荣拱手作揖,‘一脸懵’地上前询问原来。 杨捕快冷哼,也不管他是装傻还是什么,三言两语就叙说了龙阳县发生的事。 “官爷,冤枉啊!给咱们十个胆也没那个能耐干这种 事啊!” “是不是冤枉,回去等咱们的县老爷判断吧。”说着大手一挥,“把嫌疑人全部带走!” “慢着!”人群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是季昭站了出来了,村里人绝对不能进城!龙阳县的官本来就是混日子的,若进去了那些狗官为了早点结案定会囫囵定案,直接把他们审判了。 毕竟杀几个外乡人对他们毫无半点损失,也是举手之劳。 “小丫头别妨碍公差,否则连你一块捉了!”杨捕头恐吓。 “我小孩子都知道捉人是要凭证据的,你们就凭这位大娘嘴皮子一翻就来捉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谁、谁是大娘!?”陈掌柜小蛮腰一叉,瞪着一双杏眼看着季昭,“你会不会说话!” “大娘,你说你在客栈窗户往外看到的,请问什么时辰?具体位置,可有证人看见你看见了?” 还叫她大娘!她才二十三! 女掌柜气得小脸涨红,但她拎得清,现在是指证犯人的时候,注意力还是放在季昭的问题上。 “昨晚三更后,我听到城门传来吵闹声,推开窗正好看见无数外乡人涌进城门......” “请问这个无数的外乡人到底有多少人?” 季昭质问女掌柜的同时耳边传来裴澈低低提示,“这人长得像陈大金,估计是亲戚。” “起码得千来人!”女掌柜道。 她当时都吓死,把伙计们全喊起加固店门,怕这些穷鬼把她家的铺子给吃了。 “容我提醒大娘,我们是昨天才到这的,大娘之前不曾见过我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三更天,还是在一千多号人里头一眼就认出我叔,就算大娘是千里眼,也没法看出嫌疑人就是我叔吧?” “诶!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当时就在城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分的武器。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季昭没理女掌柜,转身看着杨捕头,“官差大哥可找个人去试试,在相同的环境是否能看清人。若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人抓人,就是欺负我们百姓的嫌疑了。 “就是,你们当捕快的就凭那婆娘一句话就抓人,这不是欺压咱们外乡人嘛。” “对!三更天黑灯瞎火!千里眼也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何况还隔这么老远呢。” “官爷,你说被杀的都是土匪,这些人你们官差都不敢动,我们这些百姓更是见了就躲!咋可能去杀他们呢!” 官差本来就心虚,被村民你一句我一句数落着。 “杨捕头,你们可要信我啊!昨晚我是亲眼看见他们拿了不少的武器在分,我两个兄长被人害了,铺子也被人洗劫一空,肯定就是这些逃荒者干的!” 季昭看了眼裴澈,他猜得没错,这女子果然是陈大金的家人。 “我说大妹子,你不要张口就来!越说越离谱!真当我们逃荒者就好欺负的?” “就是!我们无家可归已经够可怜了,离乡背井地跑到你们这儿来,不待见 咱们这些苦难者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诬赖上咱们了!” “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老太一出声,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纷纷声讨捕头和那陈掌柜。 “诶诶,你们干啥?敢乱来的话全部抓回衙门!” “官爷!我们平白无故被冤枉,还不让说两句? 我们也是人,也长了嘴!不是只有这位大妹子才长了嘴!” “大娘,谁是你大妹子了?咱俩差的可不止一辈!” 女掌柜气得脸都绿了,一会被称大娘,一会儿又被喊大妹子,她火气蹭蹭就上来了。 村里人闹了小半会儿,光闹是不行的,看这些捕头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还得有理有据地反击回去。 “行了行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村长出来说话了。 “官爷,我们都是讲理的人,这是掌柜的,一会儿扯到打铁铺,一会儿又扯到土匪,这些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关系!?我就是亲眼看见他们在分我兄长铺头的武器!这些人肯定是先把我兄长给害了,偷了铺子里的武器再把王大成他们害了,杨捕头,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季昭又上前一步,站在几个大人面前。 “既然这位大娘一口咬定是我叔他们干的,那么请拿出以下证据,第一,证明你有千里眼能在黑漆漆的三更天看见的人是我叔。第二、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打铁铺是我叔干的,第三、说是我叔用打铁铺的刀砍的土匪,刀我 叔他们肯定没见过,你找出来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啥样的武器。” 赵大河季大旺正聊着,赵长荣匆匆跑来通知龙阳县官府的人来了,还带着证目击证人来,说是有人看见他们村人杀仇大富等人。 这个目击证人是城门口一间叫梨花客栈的女掌柜。 这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捕快们气势汹汹地跑来指证人。 万家村人都停下手上的活,站在捕快们面前,冷眼盯着他们。 “官爷放心,咱们马上离开此地!”赵大河一脸赔笑地看着面前十几号捕快。 为首的捕快冷笑一声,“这是做了什么亏心才急着走吧。” 赵大河面色一凝,“官爷,您这话说得......咱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但行为举止样样遵循本地的风俗,何来的亏心事一说。” 捕快没理赵大河,转身看着梨花客栈的女掌柜,“陈掌柜,说吧!凶手是哪些人?” 女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赵长荣等人,指着他们道:“杨捕快,就是这些人!奴家从客栈的窗口往城门口看,正好看见他们在分陈大金打铁铺里的新武器。” 赵长荣等人一听,面上表现还算平静,但心里其实很慌,本以为做到了万无一失,但还是被人目睹到了。 “官爷,小的不明白,这、这到底发生了何事?”赵长荣拱手作揖,‘一脸懵’地上前询问原来。 杨捕快冷哼,也不管他是装傻还是什么,三言两语就叙说了龙阳县发生的事。 “官爷,冤枉啊!给咱们十个胆也没那个能耐干这种 事啊!” “是不是冤枉,回去等咱们的县老爷判断吧。”说着大手一挥,“把嫌疑人全部带走!” “慢着!”人群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是季昭站了出来了,村里人绝对不能进城!龙阳县的官本来就是混日子的,若进去了那些狗官为了早点结案定会囫囵定案,直接把他们审判了。 毕竟杀几个外乡人对他们毫无半点损失,也是举手之劳。 “小丫头别妨碍公差,否则连你一块捉了!”杨捕头恐吓。 “我小孩子都知道捉人是要凭证据的,你们就凭这位大娘嘴皮子一翻就来捉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谁、谁是大娘!?”陈掌柜小蛮腰一叉,瞪着一双杏眼看着季昭,“你会不会说话!” “大娘,你说你在客栈窗户往外看到的,请问什么时辰?具体位置,可有证人看见你看见了?” 还叫她大娘!她才二十三! 女掌柜气得小脸涨红,但她拎得清,现在是指证犯人的时候,注意力还是放在季昭的问题上。 “昨晚三更后,我听到城门传来吵闹声,推开窗正好看见无数外乡人涌进城门......” “请问这个无数的外乡人到底有多少人?” 季昭质问女掌柜的同时耳边传来裴澈低低提示,“这人长得像陈大金,估计是亲戚。” “起码得千来人!”女掌柜道。 她当时都吓死,把伙计们全喊起加固店门,怕这些穷鬼把她家的铺子给吃了。 “容我提醒大娘,我们是昨天才到这的,大娘之前不曾见过我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三更天,还是在一千多号人里头一眼就认出我叔,就算大娘是千里眼,也没法看出嫌疑人就是我叔吧?” “诶!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当时就在城门口的石狮子旁边分的武器。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 季昭没理女掌柜,转身看着杨捕头,“官差大哥可找个人去试试,在相同的环境是否能看清人。若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人抓人,就是欺负我们百姓的嫌疑了。 “就是,你们当捕快的就凭那婆娘一句话就抓人,这不是欺压咱们外乡人嘛。” “对!三更天黑灯瞎火!千里眼也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何况还隔这么老远呢。” “官爷,你说被杀的都是土匪,这些人你们官差都不敢动,我们这些百姓更是见了就躲!咋可能去杀他们呢!” 官差本来就心虚,被村民你一句我一句数落着。 “杨捕头,你们可要信我啊!昨晚我是亲眼看见他们拿了不少的武器在分,我两个兄长被人害了,铺子也被人洗劫一空,肯定就是这些逃荒者干的!” 季昭看了眼裴澈,他猜得没错,这女子果然是陈大金的家人。 “我说大妹子,你不要张口就来!越说越离谱!真当我们逃荒者就好欺负的?” “就是!我们无家可归已经够可怜了,离乡背井地跑到你们这儿来,不待见 咱们这些苦难者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诬赖上咱们了!” “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季老太一出声,村里的男女老少都纷纷声讨捕头和那陈掌柜。 “诶诶,你们干啥?敢乱来的话全部抓回衙门!” “官爷!我们平白无故被冤枉,还不让说两句? 我们也是人,也长了嘴!不是只有这位大妹子才长了嘴!” “大娘,谁是你大妹子了?咱俩差的可不止一辈!” 女掌柜气得脸都绿了,一会被称大娘,一会儿又被喊大妹子,她火气蹭蹭就上来了。 村里人闹了小半会儿,光闹是不行的,看这些捕头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还得有理有据地反击回去。 “行了行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点!”村长出来说话了。 “官爷,我们都是讲理的人,这是掌柜的,一会儿扯到打铁铺,一会儿又扯到土匪,这些跟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关系!?我就是亲眼看见他们在分我兄长铺头的武器!这些人肯定是先把我兄长给害了,偷了铺子里的武器再把王大成他们害了,杨捕头,你可不能放过他们啊!” 季昭又上前一步,站在几个大人面前。 “既然这位大娘一口咬定是我叔他们干的,那么请拿出以下证据,第一,证明你有千里眼能在黑漆漆的三更天看见的人是我叔。第二、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打铁铺是我叔干的,第三、说是我叔用打铁铺的刀砍的土匪,刀我 叔他们肯定没见过,你找出来吧,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啥样的武器。” 第一百四十章 帮季修言寻父 季昭一口气对女掌柜提了几个问题。 杨捕快也觉得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他转头看着女掌柜。 “陈掌柜,你咋说?” 女掌柜叉着腰,“你们若不信可以亲自试试从我客栈的窗户往城门口看,验证一下能否看清人。 至于打铁铺,我有证人!昨晚那几个铁匠师傅只是被打晕了,没死!他们可以指证昨晚害我兄长的人!” 赵春顺和李喜宝对视一眼,又双双看向裴澈。 裴澈很淡然地站在季昭身旁,一点也不操心。 “至于武器,那就更简单了,几位捕快兄弟把他们所有的东西搜一遍,肯定能搜出来。” 杨捕快又看向季昭,“姑娘怎么说?”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呗!” 旁边的季老太扯了扯季昭的衣袖。 季昭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长荣叔,咱们就让他查吧!” 赵长荣点头,“我没意见。” 杨捕快见两方都没意见,一边安排人去找打铁铺的证人,一边安排人排查村里的行李。 很快,打铁铺的证人就被捕快带来了。 那几人正是裴澈昨晚见的那几个,那位老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裴澈。 裴澈朝老者浅浅一笑,这个笑容潜藏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懂。 “高老茂,你昨晚肯定是看见害我兄长的人了!你来指正一下是不是他们?”花白胡子老者被女掌柜推上前。 老者只好认真打量着赵长荣等几人,最后摇了摇头。 “老朽没见他们。” “ 高老茂,你可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若敢说谎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诶!大娘,你这话有威胁的嫌疑!我可以到官府控告你威胁他人做假证!”季昭走上前。 “我、我可没有威胁他。但,但我怀疑他没说实话。” “大娘要这么说,那我怀疑你污蔑我叔他们也没错!” 女掌柜气得脸色都白了。 杨捕快问高老茂,“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一遍。” 高老茂又看了一眼裴澈的方向,“昨晚大当家的要咱几个打磨武器,后半宿时突然闯进几个蒙面的男子,二话不说就把咱几个打晕了,我迷迷糊糊听见他们说要拿当家的武器杀了他,还说是替谁报仇来着……老朽也没听清楚就晕过去了。” 女掌柜有叉着腰质问老子,“那你咋确定就不是他们呢?” 老者摇头,“那些人说的是咱们龙阳县的本地话,这些都是外乡人吧,他们的口音老朽不曾听过。” 赵春顺和李喜宝等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女掌柜两眼转了转,与杨捕快走到另边小声嘀嘀咕咕。 这时候捕快们也已经盘查出村人行礼的结果了,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但女掌柜又开始耍无赖了,她怀疑村人把武器藏起来了。 为了配合调查,杨捕快要求村人暂时停留在原地,等他们把周边都盘查清楚才允许走。 杨捕快留下几个小捕快看守高匆匆进了县城。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赵大河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待捕快走后,赵长荣把季昭和裴澈叫到一边商量。 “铁匠作证的事算是过关了,武器他们也没找着,现在就差晚上验证客栈能否看见城门的事了。”赵长荣挠了挠头,一脸发愁,“那段距离太近了,我看还真能看清。” 季昭知道女掌柜没有说谎,城门口有灯笼了,她确实是看到赵长荣才敢这么说。 “长荣叔不用担心,我有法子让他们今晚看不清。”季昭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就交给阿昭了。” 几人乐呵呵地看向季昭,完全不怀疑她的能力。 “阿澈,你是如何让那些铁匠师傅封口的?”赵春顺笑眯眯地拍拍裴澈的肩膀。 那些铁匠师傅肯定见过裴澈的面,但能心甘情愿为他改供词,肯定是小伙子干了什么。 “没做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裴澈微微一笑。大伙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没错,他们说的是事实。” “对了!长荣叔,咱们的武器放哪了?为啥他们没有找到呢?” 有参与活动的李东升好奇地问,他明明看见所有的武器都放在村长家的三轮车里,装了满满的车,那些捕快却没有查到。 赵长荣看向季昭和裴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能问他俩了。” 大伙又看向两人。 季昭抿嘴一笑,“那些东西都很安全,大家不用担心。他们就算把整个武陵国翻遍了,也找不到。” 大伙乐 呵呵地夸着季昭。 正聊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变化,季家兴却匆匆跑来找告诉季昭说季修言来了。 季修言雇了一辆马车匆匆赶出城,但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路上堵得慌,平日只要半个时辰就能出城,今天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还好赶上了。”季修言擦擦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给季家每人打招呼。 “季大哥,你这是?”季昭看着车夫不停往外搬的东西。 “哦,这是阿姐一早准备的,说无论如何也要送到你们手里。”季修言说着又朝季家人鞠躬,是个非常注重礼的文人。 “季公子,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的。” 季老太昨晚就听他们说了季修言家的事,这一家也是苦命人,当家的失踪,儿子常年在外寻父和求学,家里就剩个大龄闺女和生病的母亲。 “大娘,相比季姑娘对我家的恩情,这点礼不算什么的。” 昨晚季昭给他娘扎过针又吃了药,他娘沉沉睡了一觉,今早起来她竟然很清醒。 家里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再张口闭口就要他爹了。 只叮嘱姐弟俩要尽力去打听他爹的消息。 季老太代表季家推辞了季修言的好意,但拗不过他,只好收下这堆礼。 “季大哥,我们是向北走,要不把你爹的画像给我们一张,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寻找。” 季昭想过了,武陵国这么大,光靠他一人不知要寻到猴年马月,反正他们要经过不少的地 方,顺便帮着寻人也就顺手的事。 季昭一口气对女掌柜提了几个问题。 杨捕快也觉得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他转头看着女掌柜。 “陈掌柜,你咋说?” 女掌柜叉着腰,“你们若不信可以亲自试试从我客栈的窗户往城门口看,验证一下能否看清人。 至于打铁铺,我有证人!昨晚那几个铁匠师傅只是被打晕了,没死!他们可以指证昨晚害我兄长的人!” 赵春顺和李喜宝对视一眼,又双双看向裴澈。 裴澈很淡然地站在季昭身旁,一点也不操心。 “至于武器,那就更简单了,几位捕快兄弟把他们所有的东西搜一遍,肯定能搜出来。” 杨捕快又看向季昭,“姑娘怎么说?” “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查呗!” 旁边的季老太扯了扯季昭的衣袖。 季昭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长荣叔,咱们就让他查吧!” 赵长荣点头,“我没意见。” 杨捕快见两方都没意见,一边安排人去找打铁铺的证人,一边安排人排查村里的行李。 很快,打铁铺的证人就被捕快带来了。 那几人正是裴澈昨晚见的那几个,那位老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裴澈。 裴澈朝老者浅浅一笑,这个笑容潜藏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人懂。 “高老茂,你昨晚肯定是看见害我兄长的人了!你来指正一下是不是他们?”花白胡子老者被女掌柜推上前。 老者只好认真打量着赵长荣等几人,最后摇了摇头。 “老朽没见他们。” “ 高老茂,你可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若敢说谎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诶!大娘,你这话有威胁的嫌疑!我可以到官府控告你威胁他人做假证!”季昭走上前。 “我、我可没有威胁他。但,但我怀疑他没说实话。” “大娘要这么说,那我怀疑你污蔑我叔他们也没错!” 女掌柜气得脸色都白了。 杨捕快问高老茂,“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一遍。” 高老茂又看了一眼裴澈的方向,“昨晚大当家的要咱几个打磨武器,后半宿时突然闯进几个蒙面的男子,二话不说就把咱几个打晕了,我迷迷糊糊听见他们说要拿当家的武器杀了他,还说是替谁报仇来着……老朽也没听清楚就晕过去了。” 女掌柜有叉着腰质问老子,“那你咋确定就不是他们呢?” 老者摇头,“那些人说的是咱们龙阳县的本地话,这些都是外乡人吧,他们的口音老朽不曾听过。” 赵春顺和李喜宝等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女掌柜两眼转了转,与杨捕快走到另边小声嘀嘀咕咕。 这时候捕快们也已经盘查出村人行礼的结果了,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但女掌柜又开始耍无赖了,她怀疑村人把武器藏起来了。 为了配合调查,杨捕快要求村人暂时停留在原地,等他们把周边都盘查清楚才允许走。 杨捕快留下几个小捕快看守高匆匆进了县城。 “没事了没事了,大家该干嘛干嘛!” 赵大河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待捕快走后,赵长荣把季昭和裴澈叫到一边商量。 “铁匠作证的事算是过关了,武器他们也没找着,现在就差晚上验证客栈能否看见城门的事了。”赵长荣挠了挠头,一脸发愁,“那段距离太近了,我看还真能看清。” 季昭知道女掌柜没有说谎,城门口有灯笼了,她确实是看到赵长荣才敢这么说。 “长荣叔不用担心,我有法子让他们今晚看不清。”季昭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事就交给阿昭了。” 几人乐呵呵地看向季昭,完全不怀疑她的能力。 “阿澈,你是如何让那些铁匠师傅封口的?”赵春顺笑眯眯地拍拍裴澈的肩膀。 那些铁匠师傅肯定见过裴澈的面,但能心甘情愿为他改供词,肯定是小伙子干了什么。 “没做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裴澈微微一笑。大伙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没错,他们说的是事实。” “对了!长荣叔,咱们的武器放哪了?为啥他们没有找到呢?” 有参与活动的李东升好奇地问,他明明看见所有的武器都放在村长家的三轮车里,装了满满的车,那些捕快却没有查到。 赵长荣看向季昭和裴澈,“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只能问他俩了。” 大伙又看向两人。 季昭抿嘴一笑,“那些东西都很安全,大家不用担心。他们就算把整个武陵国翻遍了,也找不到。” 大伙乐 呵呵地夸着季昭。 正聊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变化,季家兴却匆匆跑来找告诉季昭说季修言来了。 季修言雇了一辆马车匆匆赶出城,但因为昨晚发生的事路上堵得慌,平日只要半个时辰就能出城,今天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 “还好赶上了。”季修言擦擦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给季家每人打招呼。 “季大哥,你这是?”季昭看着车夫不停往外搬的东西。 “哦,这是阿姐一早准备的,说无论如何也要送到你们手里。”季修言说着又朝季家人鞠躬,是个非常注重礼的文人。 “季公子,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的。” 季老太昨晚就听他们说了季修言家的事,这一家也是苦命人,当家的失踪,儿子常年在外寻父和求学,家里就剩个大龄闺女和生病的母亲。 “大娘,相比季姑娘对我家的恩情,这点礼不算什么的。” 昨晚季昭给他娘扎过针又吃了药,他娘沉沉睡了一觉,今早起来她竟然很清醒。 家里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再张口闭口就要他爹了。 只叮嘱姐弟俩要尽力去打听他爹的消息。 季老太代表季家推辞了季修言的好意,但拗不过他,只好收下这堆礼。 “季大哥,我们是向北走,要不把你爹的画像给我们一张,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寻找。” 季昭想过了,武陵国这么大,光靠他一人不知要寻到猴年马月,反正他们要经过不少的地 方,顺便帮着寻人也就顺手的事。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有人上门找茬 季昭不主动提出来季修言还想不到这种寻人方式。 他们愿意帮忙,季修言感激涕零,马上就告辞回家画他父亲的画像。 季昭想着今天反正走不掉了,便同他一块进了城,顺道看看大娘的情况。 进城前她把季家兴和裴澈叫到一旁,从空间拿出一块磨砂软胶薄膜,让他们在入夜后找个能遮挡住客栈与城门视线的地方把软胶塑料片贴上。 季家兴拍拍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 裴澈说时间还早,非要陪她一同进城,季昭便也随他。 王大成等人的尸体已经从城门口取下来搬走了,城门外的护栏关卡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但今天季修言有了那个所谓龙阳县本地人的通行证,可以自由进出龙阳县,没有人再把他关在城门外了。 三人顺利进了城,此时的龙阳县街道比昨天热闹多了。 衙役们正四处捕捉昨晚进城的逃荒者,满大街追着跑。 “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季修言一副疾恶如仇地看着随意殴打逃荒者的衙役。 季昭看着混乱的街道,看着可怜的百姓,有种气愤涌上心头。 但你再生气有什么用?你没有一点办法来改变这种现状,只能同情被打的百姓。 “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武陵终究还是落没了。” 季修言深深叹息一声。 “季大哥好好念书,以后做个好官为咱们这些百姓造福。” 季修言扭头看着季昭,苦涩一笑,“季姑娘,这事谈何容易 。” 他连考两次都没考上,他知道不是他不行,而是有人把无权无势的他替掉了。 “季大哥,不要气馁,你若气馁了以后就没有人给咱们这些百姓说话了。” 裴澈抿着唇看着季昭,若有所思。 季修言扯了扯嘴角,“季姑娘放心,再苦再难我也会坚持下去。” 他说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裴澈,在外求学这些年他也见识过不少的达官贵族子弟,他第一眼看见裴澈就觉得他很特别。 他白皙的脸虽然长满了坑坑洼洼的疙瘩,但仔细看,五官精致,长相非常大气,行为举止也与一般的农家子弟有所不同。 外人看来她对季昭的话言听计从,实际上很有自己的主张。 就像刚才,季昭说让他去忙自己的活,不用陪着她进城。 季家的人和村里的长辈也纷纷劝他不要再进城了。 他就说一句‘要陪’,谁说话都不管用。 “阿澈应该也念过书吧?”季修言笑问。 裴澈掀了下眼皮,淡淡地点头,“跟着村里的夫子识了些字。” “以后找到安稳的居所,有机会继续念书,你们年轻,有机会为百姓做些事。” 裴澈颔首,想了想,他又道:“季大哥心里有百姓,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官。” 几年后,季修言想起他今天的话,原来这不是鼓励的客套话,而是对他的肯定。 “你俩都好好努力,以后振兴国家就靠你们了。” 季昭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他们在朝堂上为百姓 谋福利而与各种奸臣贪官唇枪舌战的场面了。 三人说说聊聊,时间倒也过得快,季家院子肉眼可见了。 突然,季修言顿住脚步,皱眉看着自己家院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红木乌顶的豪华马车。 有几个穿着光鲜的侍女站在一旁候着。 而院子传来一声声的咒骂声尖叫声。 季修言抬腿就往家门跑去。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也匆匆跟上。 “你这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成日勾引我家大郎,我告诉你!你们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拿刀来,本夫人今天就把你这张勾人的脸划花了!看她拿什么勾引别人的夫君。” “李媚娘!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弟不会放你!” 李媚娘冷笑,“就你那个废物弟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有空管你!” “不许欺负我情儿!不许欺负我情儿!” “啊!疯婆娘咬人了!你们是死了吗?还不赶紧打死这个疯婆娘!” “娘!你们放开我娘!” 三人奔进院子,看见几个陌生人正在殴打季修情和季大娘。 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季修言看见这一幕,心疼到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他愤恨又焦急地四处寻找东西。 不知是谁塞了一根东西给他,他直冲过去左一棍又一棍地暴揍殴打他姐和娘亲的几个男女。 季昭把季修情和季大娘扶起来,季大娘瞪着惊恐的眼睛瑟缩在季修情怀里。 “娘,不怕不怕!阿弟回来了,他会保护我 们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贱人的废物弟弟回来了?” 名字李媚娘上下扫视季修言,眼里满是鄙视。 “滚!”季修言怒瞪着嚣张的女子,他握紧电棍的手指关节泛着白,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嘿!管好你贱人姐姐,别再勾引我夫君,否则让你们一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说威胁完,抬起高傲的头颅转身就走。 “李媚娘!”季修言挡住女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记住!管好你姐姐,再跟我夫妻眉来眼去,你们就等着消失在这个世界吧。” 季修言呼哧呼哧喘着气,对着李媚娘的背影问,“这么说我爹的失踪跟你们有关系?” 李媚娘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季家院子,刚踏出院子,脚下一滑,一头往地下栽去,身边的侍女小厮来不及扶,她的脸正好压在一堆屁屎上。 一声惊叫响彻天地,几个奴仆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李媚娘气的啪啪打着奴仆们的脸,闹了一会后,骂骂吵吵地上了马车离开了季家。 “阿姐,阿娘,你们没事吧?”季修言看着自己仅有的两个至亲,心里满是自责。 他今年已经十七了,却没有保护好亲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 “阿弟,我没事,可阿娘被惊吓了,又开始发病了。” 季修情心疼地抱着母亲轻声安慰。 “阿娘不怕,阿弟回来保护我们了。” “言儿,找到你阿爹了 ?你阿爹在哪呢?” 季昭不主动提出来季修言还想不到这种寻人方式。 他们愿意帮忙,季修言感激涕零,马上就告辞回家画他父亲的画像。 季昭想着今天反正走不掉了,便同他一块进了城,顺道看看大娘的情况。 进城前她把季家兴和裴澈叫到一旁,从空间拿出一块磨砂软胶薄膜,让他们在入夜后找个能遮挡住客栈与城门视线的地方把软胶塑料片贴上。 季家兴拍拍胸脯,说保证完成任务。 裴澈说时间还早,非要陪她一同进城,季昭便也随他。 王大成等人的尸体已经从城门口取下来搬走了,城门外的护栏关卡又恢复了昨天的模样,但今天季修言有了那个所谓龙阳县本地人的通行证,可以自由进出龙阳县,没有人再把他关在城门外了。 三人顺利进了城,此时的龙阳县街道比昨天热闹多了。 衙役们正四处捕捉昨晚进城的逃荒者,满大街追着跑。 “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季修言一副疾恶如仇地看着随意殴打逃荒者的衙役。 季昭看着混乱的街道,看着可怜的百姓,有种气愤涌上心头。 但你再生气有什么用?你没有一点办法来改变这种现状,只能同情被打的百姓。 “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武陵终究还是落没了。” 季修言深深叹息一声。 “季大哥好好念书,以后做个好官为咱们这些百姓造福。” 季修言扭头看着季昭,苦涩一笑,“季姑娘,这事谈何容易 。” 他连考两次都没考上,他知道不是他不行,而是有人把无权无势的他替掉了。 “季大哥,不要气馁,你若气馁了以后就没有人给咱们这些百姓说话了。” 裴澈抿着唇看着季昭,若有所思。 季修言扯了扯嘴角,“季姑娘放心,再苦再难我也会坚持下去。” 他说着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裴澈,在外求学这些年他也见识过不少的达官贵族子弟,他第一眼看见裴澈就觉得他很特别。 他白皙的脸虽然长满了坑坑洼洼的疙瘩,但仔细看,五官精致,长相非常大气,行为举止也与一般的农家子弟有所不同。 外人看来她对季昭的话言听计从,实际上很有自己的主张。 就像刚才,季昭说让他去忙自己的活,不用陪着她进城。 季家的人和村里的长辈也纷纷劝他不要再进城了。 他就说一句‘要陪’,谁说话都不管用。 “阿澈应该也念过书吧?”季修言笑问。 裴澈掀了下眼皮,淡淡地点头,“跟着村里的夫子识了些字。” “以后找到安稳的居所,有机会继续念书,你们年轻,有机会为百姓做些事。” 裴澈颔首,想了想,他又道:“季大哥心里有百姓,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官。” 几年后,季修言想起他今天的话,原来这不是鼓励的客套话,而是对他的肯定。 “你俩都好好努力,以后振兴国家就靠你们了。” 季昭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他们在朝堂上为百姓 谋福利而与各种奸臣贪官唇枪舌战的场面了。 三人说说聊聊,时间倒也过得快,季家院子肉眼可见了。 突然,季修言顿住脚步,皱眉看着自己家院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红木乌顶的豪华马车。 有几个穿着光鲜的侍女站在一旁候着。 而院子传来一声声的咒骂声尖叫声。 季修言抬腿就往家门跑去。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也匆匆跟上。 “你这贱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成日勾引我家大郎,我告诉你!你们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拿刀来,本夫人今天就把你这张勾人的脸划花了!看她拿什么勾引别人的夫君。” “李媚娘!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弟不会放你!” 李媚娘冷笑,“就你那个废物弟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有空管你!” “不许欺负我情儿!不许欺负我情儿!” “啊!疯婆娘咬人了!你们是死了吗?还不赶紧打死这个疯婆娘!” “娘!你们放开我娘!” 三人奔进院子,看见几个陌生人正在殴打季修情和季大娘。 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一起。 季修言看见这一幕,心疼到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他愤恨又焦急地四处寻找东西。 不知是谁塞了一根东西给他,他直冲过去左一棍又一棍地暴揍殴打他姐和娘亲的几个男女。 季昭把季修情和季大娘扶起来,季大娘瞪着惊恐的眼睛瑟缩在季修情怀里。 “娘,不怕不怕!阿弟回来了,他会保护我 们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贱人的废物弟弟回来了?” 名字李媚娘上下扫视季修言,眼里满是鄙视。 “滚!”季修言怒瞪着嚣张的女子,他握紧电棍的手指关节泛着白,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嘿!管好你贱人姐姐,别再勾引我夫君,否则让你们一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子说威胁完,抬起高傲的头颅转身就走。 “李媚娘!”季修言挡住女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记住!管好你姐姐,再跟我夫妻眉来眼去,你们就等着消失在这个世界吧。” 季修言呼哧呼哧喘着气,对着李媚娘的背影问,“这么说我爹的失踪跟你们有关系?” 李媚娘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季家院子,刚踏出院子,脚下一滑,一头往地下栽去,身边的侍女小厮来不及扶,她的脸正好压在一堆屁屎上。 一声惊叫响彻天地,几个奴仆吓得扑通跪在地上。 李媚娘气的啪啪打着奴仆们的脸,闹了一会后,骂骂吵吵地上了马车离开了季家。 “阿姐,阿娘,你们没事吧?”季修言看着自己仅有的两个至亲,心里满是自责。 他今年已经十七了,却没有保护好亲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 “阿弟,我没事,可阿娘被惊吓了,又开始发病了。” 季修情心疼地抱着母亲轻声安慰。 “阿娘不怕,阿弟回来保护我们了。” “言儿,找到你阿爹了 ?你阿爹在哪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怀是她干的 季大娘推开季修情,四处寻找夫君的身影。 “阿娘,阿爹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只要你乖乖地吃阿姐熬的汤,他很快就回来见你。” 季大娘脸上露出笑意,“真的?那我喝,我喝!” 说完迈着小步回了堂屋。 季修情跟季昭和裴澈打了招呼就匆匆跟进去伺候。 “实在对不住,你们见笑了。”季修言朝季昭与裴澈牵起嘴角,眼里满是无奈。 季昭道了声没事,“我进去看看大娘。”说完跟季修情进了大娘的厢房。 大娘因为季修言的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季修言熬的药汤。 喝完汤没多久她困意就来了。 待她睡下,季昭给老人把了脉,除了受惊,其他都还算正常,没昨天的脉象如此混乱。 “阿昭,我阿娘情况如何?”季修情紧张地看着她。 季昭把她带着季大娘厢房。 “修情姐放心,大娘的脉象比昨天好多了,但不能再给让她受激击了,这种病受激击越多,不仅容易复发,还会变得更严重,” 她没好说最后会彻底疯掉。 季修情垂下眼睑,轻轻地点点头。 她是不想让母亲受刺激,但李媚娘隔三岔五就过来捣乱,娘亲每每稍稍好点,那女人好像看准时机又跑来闹。 季昭见她愁眉苦脸,坐在她旁,低声问:“修情姐,方才那女人是谁啊?为何如此嚣张?” 季修情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同她说李媚娘的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娘的病情跟 她也有关系吧?” 季修情深吸一口气,轻轻颔首。 “她是现任县令的夫人.......” 季昭静静地听着季修情说着她和县令和李媚娘之间的关系。 从她的话得知,现任县令张牧生是季修情的青梅竹马,因从小就在她爹办的私塾念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张牧生进城赶考前两人还订了亲。 原计较是不管他高不高中,从京城回来两人就完婚。 结果张牧生高中了,季家听到这个消息也相当高兴。 可张牧生高中后却迟迟没有回来,过了半年他家来退婚了,说张牧生要与州府大人的嫡出二小姐成亲。 季修情从小与张牧生一起长大,不相信他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 于是她瞒着家人费尽心思找到张牧生,张牧生说他没脸见她。 还说他是被人陷害,在州府大人的庆功宴上喝醉酒,醒来后与仅见过一面的二小姐躺在一张床上。 当天就被州府大人的夫人撞见,他为了家人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只能答应娶二小姐李媚娘为妻。 三年前张牧生调到龙阳县做县令,李媚娘就隔三岔五地上门找茬。 “张牧生因为心里对我亏欠,平日里偷偷差人给家里送东西,但我从未收过他的东西。” 季修情想到那个负心汉,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这种男人哪怕再好,我季修情也不屑!” 季修情说着眼眶泛红,是想到母亲总被李媚娘的骚扰病情变得越来越 严重。 “都怪我,若不曾答应张牧生的求亲......” “修情姐,是渣男的错,你别自责。” “渣男?”季修情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很新鲜也很贴切。 正说着渣男,门外就传来渣男的声音。 季修情马上去后厨舀了一瓢水就冲出门口。 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被季修言堵在院门口,两人正激烈地说着什么。 季修情二话不说,朝那男子兜头就泼了一瓢水。 “修情你......”男人张嘴看着她。 “张牧生,我说没说过不许你们再来我家?!你们是仗着自己是大官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吧!” 想起他退亲后至今他们家都是龙阳县的笑话,人人都可以嘲笑他们。 父亲是个清高的文人,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受了这么大屈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 被退亲那年父亲和母亲迅速苍老,身子也差了许多。 三年前他的同窗来信邀他上京一聚,正好私塾里有几个学子要上京赶考,父亲便带着他们一同上京。 后来她才从娘亲嘴里得知父亲这次上京其实还有个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同窗的儿子,若合适两家就结为亲家。 她恨眼前这个男子,恨他毁了自己温馨又有爱的家庭。 “阿情,不是这样的。”张牧生不顾身上流淌的水,紧张地看着季修情,“我是来道歉的,李媚娘实在太过分.......” “不需要!快滚!” “大胆!”一旁 的随身护卫大喝一声,“敢对我们大人无礼......” “退下!”张牧生怒喝一声。 “张牧生,如果你还有点良心,那就管好你的婆娘,不要仗着有权有势就四处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莫忘也兔子被逼急也会反抗的。” 季修情说完,当着张牧生的面就把院门关上。 季修言望着院门若有所思。 “阿弟,别理他。” 季修情拉着弟弟回了堂屋。 季修情听季修言说他要把父亲的画像给了季昭他们路上帮忙寻找。 季修情很激动,直说这个法子好,还要做顿好吃的为他们送行。 季修言带着季昭和裴澈进了书房。 季家不愧是文人世家,书房里堆满了书。 裴澈看着这些书,想起万家村的那个书房和还来不及翻看的书籍。 “想看书?”季修言看出裴澈眼里的渴望,“这是父亲的书房,他喜欢爱看书的人,你看上哪本便拿去吧。” “谢谢,不用。”裴澈摇了摇头,这些书保护得特别好,肯定都是老爷子的心头肉。 君子又岂能夺人所爱? 季昭则乖乖地坐一旁看着季修言磨墨备笔纸。 突然想到方才那个叫李媚娘的嚣张女。 “季大哥,你就没怀疑你父亲的失踪不是偶尔的吗?” 连她都能听出嚣张女说那些话暗藏的意思,相信她不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威胁和计划。 本来就怀疑李媚娘的,季修言听了季昭的话,马上停了下来, 沉思片刻,冲出书房。 “阿弟,你上哪去?”季修情端着糕点从后厨走来,就见季修言匆匆往院门口跑。 季大娘推开季修情,四处寻找夫君的身影。 “阿娘,阿爹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只要你乖乖地吃阿姐熬的汤,他很快就回来见你。” 季大娘脸上露出笑意,“真的?那我喝,我喝!” 说完迈着小步回了堂屋。 季修情跟季昭和裴澈打了招呼就匆匆跟进去伺候。 “实在对不住,你们见笑了。”季修言朝季昭与裴澈牵起嘴角,眼里满是无奈。 季昭道了声没事,“我进去看看大娘。”说完跟季修情进了大娘的厢房。 大娘因为季修言的话,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季修言熬的药汤。 喝完汤没多久她困意就来了。 待她睡下,季昭给老人把了脉,除了受惊,其他都还算正常,没昨天的脉象如此混乱。 “阿昭,我阿娘情况如何?”季修情紧张地看着她。 季昭把她带着季大娘厢房。 “修情姐放心,大娘的脉象比昨天好多了,但不能再给让她受激击了,这种病受激击越多,不仅容易复发,还会变得更严重,” 她没好说最后会彻底疯掉。 季修情垂下眼睑,轻轻地点点头。 她是不想让母亲受刺激,但李媚娘隔三岔五就过来捣乱,娘亲每每稍稍好点,那女人好像看准时机又跑来闹。 季昭见她愁眉苦脸,坐在她旁,低声问:“修情姐,方才那女人是谁啊?为何如此嚣张?” 季修情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同她说李媚娘的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娘的病情跟 她也有关系吧?” 季修情深吸一口气,轻轻颔首。 “她是现任县令的夫人.......” 季昭静静地听着季修情说着她和县令和李媚娘之间的关系。 从她的话得知,现任县令张牧生是季修情的青梅竹马,因从小就在她爹办的私塾念书,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张牧生进城赶考前两人还订了亲。 原计较是不管他高不高中,从京城回来两人就完婚。 结果张牧生高中了,季家听到这个消息也相当高兴。 可张牧生高中后却迟迟没有回来,过了半年他家来退婚了,说张牧生要与州府大人的嫡出二小姐成亲。 季修情从小与张牧生一起长大,不相信他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 于是她瞒着家人费尽心思找到张牧生,张牧生说他没脸见她。 还说他是被人陷害,在州府大人的庆功宴上喝醉酒,醒来后与仅见过一面的二小姐躺在一张床上。 当天就被州府大人的夫人撞见,他为了家人为了好不容易得来的前程,只能答应娶二小姐李媚娘为妻。 三年前张牧生调到龙阳县做县令,李媚娘就隔三岔五地上门找茬。 “张牧生因为心里对我亏欠,平日里偷偷差人给家里送东西,但我从未收过他的东西。” 季修情想到那个负心汉,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这种男人哪怕再好,我季修情也不屑!” 季修情说着眼眶泛红,是想到母亲总被李媚娘的骚扰病情变得越来越 严重。 “都怪我,若不曾答应张牧生的求亲......” “修情姐,是渣男的错,你别自责。” “渣男?”季修情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觉得很新鲜也很贴切。 正说着渣男,门外就传来渣男的声音。 季修情马上去后厨舀了一瓢水就冲出门口。 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被季修言堵在院门口,两人正激烈地说着什么。 季修情二话不说,朝那男子兜头就泼了一瓢水。 “修情你......”男人张嘴看着她。 “张牧生,我说没说过不许你们再来我家?!你们是仗着自己是大官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是吧!” 想起他退亲后至今他们家都是龙阳县的笑话,人人都可以嘲笑他们。 父亲是个清高的文人,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受了这么大屈辱只能默默地藏在心底。 被退亲那年父亲和母亲迅速苍老,身子也差了许多。 三年前他的同窗来信邀他上京一聚,正好私塾里有几个学子要上京赶考,父亲便带着他们一同上京。 后来她才从娘亲嘴里得知父亲这次上京其实还有个目的,就是想看看他同窗的儿子,若合适两家就结为亲家。 她恨眼前这个男子,恨他毁了自己温馨又有爱的家庭。 “阿情,不是这样的。”张牧生不顾身上流淌的水,紧张地看着季修情,“我是来道歉的,李媚娘实在太过分.......” “不需要!快滚!” “大胆!”一旁 的随身护卫大喝一声,“敢对我们大人无礼......” “退下!”张牧生怒喝一声。 “张牧生,如果你还有点良心,那就管好你的婆娘,不要仗着有权有势就四处欺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莫忘也兔子被逼急也会反抗的。” 季修情说完,当着张牧生的面就把院门关上。 季修言望着院门若有所思。 “阿弟,别理他。” 季修情拉着弟弟回了堂屋。 季修情听季修言说他要把父亲的画像给了季昭他们路上帮忙寻找。 季修情很激动,直说这个法子好,还要做顿好吃的为他们送行。 季修言带着季昭和裴澈进了书房。 季家不愧是文人世家,书房里堆满了书。 裴澈看着这些书,想起万家村的那个书房和还来不及翻看的书籍。 “想看书?”季修言看出裴澈眼里的渴望,“这是父亲的书房,他喜欢爱看书的人,你看上哪本便拿去吧。” “谢谢,不用。”裴澈摇了摇头,这些书保护得特别好,肯定都是老爷子的心头肉。 君子又岂能夺人所爱? 季昭则乖乖地坐一旁看着季修言磨墨备笔纸。 突然想到方才那个叫李媚娘的嚣张女。 “季大哥,你就没怀疑你父亲的失踪不是偶尔的吗?” 连她都能听出嚣张女说那些话暗藏的意思,相信她不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地在威胁和计划。 本来就怀疑李媚娘的,季修言听了季昭的话,马上停了下来, 沉思片刻,冲出书房。 “阿弟,你上哪去?”季修情端着糕点从后厨走来,就见季修言匆匆往院门口跑。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画地 季修言也痛恨张牧生,但恨归恨,现下应该先查清楚父亲的失踪是否与李媚娘有关。 被季修情赶出来的张牧生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旁边,看见季修言出来,他马上打起精神,“阿言......” “县令大人。”季修言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看着从小跟在身边,把他当亲哥看待的季修言如此生疏客气,张牧生心头一紧,但他知道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 “修言,我是替李媚娘来向你们道歉......” “县令大人若觉得亏欠我们,不如帮忙查查我爹的失踪是否与你夫人有关吧。” 张牧生皱眉,“阿言,你是怀疑夫子的失踪是我和李媚娘所为? 我再浑蛋,我也不会陷害亲如父亲的夫子!” “你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季修言冷眼看着激动的张牧生,“你的夫人能为了得到你而设计手段,她也能为了报复我姐而害我家人。 县令大人若还有点良知,不如帮忙查查这件事吧。” 张牧生抿紧双唇,李媚娘他还真不敢确定,这女子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心里也够歹毒。 “好!这事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放心,若真是她干的,我......” 张牧生说到这,抿着唇没往下说。 季修言冷眼看着,过半晌后嗤笑一声,“父亲若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得意学生如此是非不分,怕要悔不当初了。” 季修言说完转身进了院子,看见季修情 站在屋檐下看着他。 “阿姐,我一定会查出阿爹的事情。” “阿弟,你别指望那个渣男会帮我们。 他若真心想帮,又何必等到现在? 就如方才,李媚娘来了这么久,在她打我和阿娘时他为何不出现?非要等到李媚娘走了才假惺惺地来道歉! 这几年你不在,这种事发生不止一次了! 阿弟,谁也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 季修情早就清楚张牧生的为人了,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权势名利和金钱,他不敢对李媚娘如何,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要把她供起来,因为她的娘家人他得罪不起。 还好李媚娘把他抢去,否则与这种人成亲,以后也是要受罪的。 季修言垂手不语,他知道阿姐说的都是事实,张牧生已经不是当年的张牧生了,早已是个利益熏心的官场人。 季修言回到书房,见季昭和裴澈凑着脑袋正在看一张舆图。 “你们若需要,我可以给你们画一张。”季修言道。 “季大哥说真的?”季昭确实对这张舆图感兴趣,这东西对他们往后,的路程有用。 “当然,不过得等等,我先把父亲的画像画好,晚上熬个夜给你们画。” 裴澈看着他家书架闲置的那套笔墨,道,“季大哥若不介意,可否借我笔墨,我试着画画?” 季修言笑了笑,随即取了那套笔墨给他。 两人都在埋头作画,季昭无聊,跑去后厨帮季修情。 逃荒路上她学会了不少的 家务活,采野菜不用说,生火做饭,搭建灶台虽然不精,但都会了。 她帮着季修情择菜烧火。 季修情做事利落,蒸煮炒样样都行。 “修情姐真贤惠。”季昭真心赞叹,这年代的女子大都很贤惠,她们的主要生活就是都围着家人转,一家人相亲相爱,家庭和睦,也没什么不好。 季修情笑道:“都是被生活所逼的,三年前我还只是个会女红,吟诗作画的待嫁女子,没想到短短几年就……” “修情姐现在变得更能干又坚强,也算是件好事。” 季修情笑了笑,“是啊!经历了家变,我总算长大一点了。”她现在无所求,只求娘亲的身体尽快恢复,早日找到父亲。 “阿昭,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她,“修情姐你看像几岁的?” 季修情偷笑,“阿昭莫介意,咱们实在见识少,还不曾见过像你这个年纪就懂医术的人。” “我这哪算什么医术,正巧知道大娘所患的病,旁的我就不会了。” 季修情摇头,“你别谦虚了,光你认的那些草药名和疗效就已经了解不起了。” “修情姐能说能写又能画,夫子书房也有相关的书,你若有兴趣也可以拿来看看。” “被你一说,我想起阿爹的书房还真有药书……” “情儿要学医术啊?好啊好啊,小爷我最近心脏痛得难受,要不小情情过来替我看看?”一道突兀又带着戏笑的声音突然 插了进来。 季昭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声源看去。 看见一个微胖的年轻男子站在外面,笑嘻嘻地看着季修情。 “张牧风!你能要点脸吗?!”季修情看见那男子火气蹭地上来,从锅里舀了一瓢开水就往窗外泼。 “情儿你也太无情了吧,我听说李媚娘那个臭婆娘又来给你添堵,饭都没吃就赶来安慰你呢,你还拿开水泼,你太狠心了!” “滚!” “这是我家的院子,你让我滚哪去?”男子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样。 季修情伸手去关窗户,被那男子挡住,“听说阿言回来了?可有你爹的消息?” “用不着你假好心,以后再敢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窗外,见一次泼一次!” 季修情说完正要关窗门,那男子突然拿出一根木棍抵住窗口,“情儿,别这么无情嘛!不能因为你恨我兄长夫妻就把我也恨上了,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阿昭,我去处理点事,你在这等着。”季修情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季昭看着窗外笑得轻浮的年轻男子,联想到前世遇到的跟踪狂,让人恶心又反胃,她生怕季修情吃亏,抬脚就跟了上去。 “情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牧风见季修情出来了,张开双手就要抱,“我娘说了只要阿言把你娘带走,我可娶你为平妻。” “滚!”季修情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把她娘吵醒,只用手里的瓜瓢一 下一下地捶打张牧风。 张牧风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又肥硕,上前就要强抱季修情。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季修情,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 季修言也痛恨张牧生,但恨归恨,现下应该先查清楚父亲的失踪是否与李媚娘有关。 被季修情赶出来的张牧生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旁边,看见季修言出来,他马上打起精神,“阿言......” “县令大人。”季修言恭恭敬敬地朝他行了一礼。 看着从小跟在身边,把他当亲哥看待的季修言如此生疏客气,张牧生心头一紧,但他知道以前的日子回不去了。 “修言,我是替李媚娘来向你们道歉......” “县令大人若觉得亏欠我们,不如帮忙查查我爹的失踪是否与你夫人有关吧。” 张牧生皱眉,“阿言,你是怀疑夫子的失踪是我和李媚娘所为? 我再浑蛋,我也不会陷害亲如父亲的夫子!” “你还没有坏到这个地步。”季修言冷眼看着激动的张牧生,“你的夫人能为了得到你而设计手段,她也能为了报复我姐而害我家人。 县令大人若还有点良知,不如帮忙查查这件事吧。” 张牧生抿紧双唇,李媚娘他还真不敢确定,这女子平日嚣张跋扈惯了,心里也够歹毒。 “好!这事我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放心,若真是她干的,我......” 张牧生说到这,抿着唇没往下说。 季修言冷眼看着,过半晌后嗤笑一声,“父亲若知道自己教出来的得意学生如此是非不分,怕要悔不当初了。” 季修言说完转身进了院子,看见季修情 站在屋檐下看着他。 “阿姐,我一定会查出阿爹的事情。” “阿弟,你别指望那个渣男会帮我们。 他若真心想帮,又何必等到现在? 就如方才,李媚娘来了这么久,在她打我和阿娘时他为何不出现?非要等到李媚娘走了才假惺惺地来道歉! 这几年你不在,这种事发生不止一次了! 阿弟,谁也靠不住,只能靠我们自己。” 季修情早就清楚张牧生的为人了,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权势名利和金钱,他不敢对李媚娘如何,不管她做错了什么都要把她供起来,因为她的娘家人他得罪不起。 还好李媚娘把他抢去,否则与这种人成亲,以后也是要受罪的。 季修言垂手不语,他知道阿姐说的都是事实,张牧生已经不是当年的张牧生了,早已是个利益熏心的官场人。 季修言回到书房,见季昭和裴澈凑着脑袋正在看一张舆图。 “你们若需要,我可以给你们画一张。”季修言道。 “季大哥说真的?”季昭确实对这张舆图感兴趣,这东西对他们往后,的路程有用。 “当然,不过得等等,我先把父亲的画像画好,晚上熬个夜给你们画。” 裴澈看着他家书架闲置的那套笔墨,道,“季大哥若不介意,可否借我笔墨,我试着画画?” 季修言笑了笑,随即取了那套笔墨给他。 两人都在埋头作画,季昭无聊,跑去后厨帮季修情。 逃荒路上她学会了不少的 家务活,采野菜不用说,生火做饭,搭建灶台虽然不精,但都会了。 她帮着季修情择菜烧火。 季修情做事利落,蒸煮炒样样都行。 “修情姐真贤惠。”季昭真心赞叹,这年代的女子大都很贤惠,她们的主要生活就是都围着家人转,一家人相亲相爱,家庭和睦,也没什么不好。 季修情笑道:“都是被生活所逼的,三年前我还只是个会女红,吟诗作画的待嫁女子,没想到短短几年就……” “修情姐现在变得更能干又坚强,也算是件好事。” 季修情笑了笑,“是啊!经历了家变,我总算长大一点了。”她现在无所求,只求娘亲的身体尽快恢复,早日找到父亲。 “阿昭,你真的只有十二岁吗?”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她,“修情姐你看像几岁的?” 季修情偷笑,“阿昭莫介意,咱们实在见识少,还不曾见过像你这个年纪就懂医术的人。” “我这哪算什么医术,正巧知道大娘所患的病,旁的我就不会了。” 季修情摇头,“你别谦虚了,光你认的那些草药名和疗效就已经了解不起了。” “修情姐能说能写又能画,夫子书房也有相关的书,你若有兴趣也可以拿来看看。” “被你一说,我想起阿爹的书房还真有药书……” “情儿要学医术啊?好啊好啊,小爷我最近心脏痛得难受,要不小情情过来替我看看?”一道突兀又带着戏笑的声音突然 插了进来。 季昭被吓了一跳,抬头朝声源看去。 看见一个微胖的年轻男子站在外面,笑嘻嘻地看着季修情。 “张牧风!你能要点脸吗?!”季修情看见那男子火气蹭地上来,从锅里舀了一瓢开水就往窗外泼。 “情儿你也太无情了吧,我听说李媚娘那个臭婆娘又来给你添堵,饭都没吃就赶来安慰你呢,你还拿开水泼,你太狠心了!” “滚!” “这是我家的院子,你让我滚哪去?”男子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赖样。 季修情伸手去关窗户,被那男子挡住,“听说阿言回来了?可有你爹的消息?” “用不着你假好心,以后再敢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窗外,见一次泼一次!” 季修情说完正要关窗门,那男子突然拿出一根木棍抵住窗口,“情儿,别这么无情嘛!不能因为你恨我兄长夫妻就把我也恨上了,这对我太不公平了。” “阿昭,我去处理点事,你在这等着。”季修情说完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季昭看着窗外笑得轻浮的年轻男子,联想到前世遇到的跟踪狂,让人恶心又反胃,她生怕季修情吃亏,抬脚就跟了上去。 “情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牧风见季修情出来了,张开双手就要抱,“我娘说了只要阿言把你娘带走,我可娶你为平妻。” “滚!”季修情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又不敢大声嚷嚷,生怕把她娘吵醒,只用手里的瓜瓢一 下一下地捶打张牧风。 张牧风仗着自己身材高大又肥硕,上前就要强抱季修情。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季修情,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强烈的电流。 第一百四十四章 似曾相识 季修情愕然地看着突然抽搐的张牧风,一时半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到张牧风像头死猪似的倒在地上,她才看见季昭手里握着一根东西,那东西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火星子冒出来。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根东西又突然从她手里消失不见。 季修情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仔细看,季昭的手还是空空的。 但她很确定方才真看见一根会发火星子的东西。 她刚才在烧火,难不成是柴火根? 季修情把注意力放回到地上张牧风。 “阿、阿昭,他、他怎么了?” 季昭冷眼看着地上的张牧风:“修情姐,对待这种变态就不能手软。” “可、可他死了,我、我们咋办?” 季修情害怕到不知所措,她虽然恨不得杀死隔三岔五就来骚扰自己的张牧风,但没想着真动手杀他啊! 张牧风是张牧生的堂弟,也是家里独子,他若死在这里,张家又岂能放过她季家? “修情姐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没死。” 季修情伸手去探张牧风的鼻息,发现确实还有气,暗暗松了口气。 “阿姐,发生了何事?” 季修言和裴澈听见动静,匆匆跑来。 看见地上躺着的张牧风,季修言脸色瞬间黑沉,“阿姐,他还一直纠缠你?” “没事,我现在不怕他了。” 季修情不想弟弟操心,扯扯嘴角装坚强。 裴澈走到季昭身边,见她没事,低头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张牧生,瞧这样 子是被季昭电晕了。 “他怎么了?”季修言问。 “被我打晕了。”季修情不想连累季昭,不打算把这事跟她扯上关系。 “季大哥放心,再过半个时辰能醒。”季昭给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 季修言呼呼喘着气粗,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张牧生,突然转身去了水房,摇摇晃晃地提来一桶水,哗啦一声就往张牧风身上倒。 张牧风被水呛醒了,睁开眼一看,看见一张熟练又放大的包公脸,吓得差点又晕过去。 “张牧风,我临走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季修言抓起他的衣领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上撞,“我说没说过离我阿姐远一点?!你这个浑蛋,再敢靠近我家我就杀了你!” “阿、阿言,我、我没对你阿姐咋样?不、不信你问问她。” 张牧风害怕发疯的季修言,他虽然瘦弱,但发起疯来不要命,从小到大吃过不少他的苦头。 “阿弟,算了,让他滚吧!” 季修情还是怕闹出事,她出事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唯一的弟弟、季家唯一的支柱出事! “张牧风,还不快滚!” 张牧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隔壁院子走去,走到两座院子之间的那道围墙突然回头,诡异地看着季修情。 “情儿,我知道刚才是谁打的,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若不想季家出事,好好想想我方才说的事。” 那变态说完一溜烟就闪进隔壁院子。 “那道墙何时被他推倒的 ?”季修言看着那堵被打通的墙,怒气像气球一样,瞬间充斥胸腔。 “阿弟放心,我马上找人把墙堵上。” 季修情不敢告诉他在他离开龙阳县第二天张牧风就让人把墙给打通了,这些年姐弟俩书信往来她也没敢把这些事告诉他,是怕他担心。 季修言抿着唇,他猜到不是阿姐没叫人来把墙堵上,而是没人敢来。 “修情姐,我们正好还要在龙阳县逗留一天,不如让我爹找几个村人来把墙修补一下?” 季昭和裴澈都看出季修情的难处。 季修情:“这、这会不会太麻烦大伙了?” 他们非亲非故,张家又不是好惹的,万一..... 季昭看出他的顾虑,道:“修情姐不用担心,我们就是个过客,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就怕我们走后他会加倍地欺负你。” “阿姐,我看就按阿昭说的办吧。”季修言先不管以后如何,眼下还是先把这堵墙堵上。 “我亲自出城请福生叔来一趟。”季修言说着转头看着裴澈,“我爹的画像和舆图就交给你了。” 裴澈点头。 季昭扭头看着裴澈,瞧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他还会画画呢。 几人商量好,季修言马上出城,裴澈回了书房继续没完成的舆图。 季昭跟着季修情回了灶房。 季修情一边切菜一边纠结到底要不要询问季昭关于自己方才看见的东西。 纠结了半天正准备开口,灶房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 “阿 娘,您怎么醒来了?”季修情放下菜刀,上前挽扶季大娘。 季大娘两眼紧紧盯着季昭。 季昭站起来,道了声大娘好。 “姑娘,听说你要帮我们寻找情儿她爹的消息?”季大,娘拉着季昭的手,笑得一脸慈爱。 “大娘,没错!”季昭紧紧握住季大娘的手,“我们明日就要起程北上了,路上会帮着寻找夫子的消息。” 季大娘一脸激动,“姑娘,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季昭下意识地看着季修情。 “娘,你走了万一爹回来咋办?他要找不到咱们了。”这两年娘亲也时常吵着要出去找阿爹。 “你留在家里,阿娘跟着姑娘出去找你爹就行。” 季昭看着季大娘,发现她五官很美,年轻时应该是个很耀眼的美人。 季修情无语,她怎么可能让娘亲一人出去呢。 “大娘,我们是去逃荒的,路上很艰苦,你和修情在家等着,一有夫子的消息我马上写信通知你们。” 季大娘摇头晃脑,“我不怕苦!当年和情儿爹从府里偷跑出来,我们什么苦都吃过,真的!我什么苦都不怕,只要能找到孩子爹。” 呃,感情两老当年是私奔来到这的?难怪感情如此深。 季修情尴尬地扯扯嘴角,把她娘拉了起来:“阿娘,这事我们再好好商量,你先回屋歇着。” 季大娘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叮嘱季昭一定要带上她。 走到门口正好遇上拿着画像来找季修情的裴澈。 季大 娘朝裴澈和蔼一笑,待对上他的眼睛时,她的视线像被什么吸附了似的,再也挪不开。 季修情愕然地看着突然抽搐的张牧风,一时半会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到张牧风像头死猪似的倒在地上,她才看见季昭手里握着一根东西,那东西发出滋滋的声音,还有火星子冒出来。 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根东西又突然从她手里消失不见。 季修情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仔细看,季昭的手还是空空的。 但她很确定方才真看见一根会发火星子的东西。 她刚才在烧火,难不成是柴火根? 季修情把注意力放回到地上张牧风。 “阿、阿昭,他、他怎么了?” 季昭冷眼看着地上的张牧风:“修情姐,对待这种变态就不能手软。” “可、可他死了,我、我们咋办?” 季修情害怕到不知所措,她虽然恨不得杀死隔三岔五就来骚扰自己的张牧风,但没想着真动手杀他啊! 张牧风是张牧生的堂弟,也是家里独子,他若死在这里,张家又岂能放过她季家? “修情姐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没死。” 季修情伸手去探张牧风的鼻息,发现确实还有气,暗暗松了口气。 “阿姐,发生了何事?” 季修言和裴澈听见动静,匆匆跑来。 看见地上躺着的张牧风,季修言脸色瞬间黑沉,“阿姐,他还一直纠缠你?” “没事,我现在不怕他了。” 季修情不想弟弟操心,扯扯嘴角装坚强。 裴澈走到季昭身边,见她没事,低头看着地上晕死过去的张牧生,瞧这样 子是被季昭电晕了。 “他怎么了?”季修言问。 “被我打晕了。”季修情不想连累季昭,不打算把这事跟她扯上关系。 “季大哥放心,再过半个时辰能醒。”季昭给他们一个安心的微笑。 季修言呼呼喘着气粗,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张牧生,突然转身去了水房,摇摇晃晃地提来一桶水,哗啦一声就往张牧风身上倒。 张牧风被水呛醒了,睁开眼一看,看见一张熟练又放大的包公脸,吓得差点又晕过去。 “张牧风,我临走前是怎么跟你说的?” 季修言抓起他的衣领一下又一下地往地上撞,“我说没说过离我阿姐远一点?!你这个浑蛋,再敢靠近我家我就杀了你!” “阿、阿言,我、我没对你阿姐咋样?不、不信你问问她。” 张牧风害怕发疯的季修言,他虽然瘦弱,但发起疯来不要命,从小到大吃过不少他的苦头。 “阿弟,算了,让他滚吧!” 季修情还是怕闹出事,她出事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唯一的弟弟、季家唯一的支柱出事! “张牧风,还不快滚!” 张牧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隔壁院子走去,走到两座院子之间的那道围墙突然回头,诡异地看着季修情。 “情儿,我知道刚才是谁打的,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若不想季家出事,好好想想我方才说的事。” 那变态说完一溜烟就闪进隔壁院子。 “那道墙何时被他推倒的 ?”季修言看着那堵被打通的墙,怒气像气球一样,瞬间充斥胸腔。 “阿弟放心,我马上找人把墙堵上。” 季修情不敢告诉他在他离开龙阳县第二天张牧风就让人把墙给打通了,这些年姐弟俩书信往来她也没敢把这些事告诉他,是怕他担心。 季修言抿着唇,他猜到不是阿姐没叫人来把墙堵上,而是没人敢来。 “修情姐,我们正好还要在龙阳县逗留一天,不如让我爹找几个村人来把墙修补一下?” 季昭和裴澈都看出季修情的难处。 季修情:“这、这会不会太麻烦大伙了?” 他们非亲非故,张家又不是好惹的,万一..... 季昭看出他的顾虑,道:“修情姐不用担心,我们就是个过客,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就怕我们走后他会加倍地欺负你。” “阿姐,我看就按阿昭说的办吧。”季修言先不管以后如何,眼下还是先把这堵墙堵上。 “我亲自出城请福生叔来一趟。”季修言说着转头看着裴澈,“我爹的画像和舆图就交给你了。” 裴澈点头。 季昭扭头看着裴澈,瞧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看来他还会画画呢。 几人商量好,季修言马上出城,裴澈回了书房继续没完成的舆图。 季昭跟着季修情回了灶房。 季修情一边切菜一边纠结到底要不要询问季昭关于自己方才看见的东西。 纠结了半天正准备开口,灶房门口突然闪进一个人。 “阿 娘,您怎么醒来了?”季修情放下菜刀,上前挽扶季大娘。 季大娘两眼紧紧盯着季昭。 季昭站起来,道了声大娘好。 “姑娘,听说你要帮我们寻找情儿她爹的消息?”季大,娘拉着季昭的手,笑得一脸慈爱。 “大娘,没错!”季昭紧紧握住季大娘的手,“我们明日就要起程北上了,路上会帮着寻找夫子的消息。” 季大娘一脸激动,“姑娘,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季昭下意识地看着季修情。 “娘,你走了万一爹回来咋办?他要找不到咱们了。”这两年娘亲也时常吵着要出去找阿爹。 “你留在家里,阿娘跟着姑娘出去找你爹就行。” 季昭看着季大娘,发现她五官很美,年轻时应该是个很耀眼的美人。 季修情无语,她怎么可能让娘亲一人出去呢。 “大娘,我们是去逃荒的,路上很艰苦,你和修情在家等着,一有夫子的消息我马上写信通知你们。” 季大娘摇头晃脑,“我不怕苦!当年和情儿爹从府里偷跑出来,我们什么苦都吃过,真的!我什么苦都不怕,只要能找到孩子爹。” 呃,感情两老当年是私奔来到这的?难怪感情如此深。 季修情尴尬地扯扯嘴角,把她娘拉了起来:“阿娘,这事我们再好好商量,你先回屋歇着。” 季大娘一步三回头,不停地叮嘱季昭一定要带上她。 走到门口正好遇上拿着画像来找季修情的裴澈。 季大 娘朝裴澈和蔼一笑,待对上他的眼睛时,她的视线像被什么吸附了似的,再也挪不开。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意来了 季大娘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澈的眼睛。 她眼神太热烈了,裴澈被盯得莫名其妙。随即想起他在龙阳县的处境,心想难道被认出来了? 可昨晚临睡前阿昭又往他脸上抹了一层毁容药,本来快恢复的脸又变得坑坑洼洼,与告示墙上的画像相差甚远。 “娘,这是陪阿昭来的阿澈小公子。” 季修情也发现了母亲的异常,生怕她突然发病,紧紧握住她的手,“娘,回屋吧,呆会吃饭了我叫你。” 季大娘的视线一直粘着裴澈的眼睛,她表情复杂,一会喜一会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大娘不会是认出你来了吧?”季昭走到裴澈跟前小声道。 裴澈也怀疑,但他现在模样,估计走到亲娘面前都要好好打量了一番才能认出来他。 “阿澈,我娘没吓着你吧?”季修情把季大娘送回屋里,回到灶房门口就见两人小声在说着什么。 “没事。”裴澈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画像给她看,“修情姐看看我画的夫子可行?这是照着季大哥有的画像所描摹的。” 季修情看向他手中的画,唉啊一声,欣喜地喊道:“阿澈,你这手丹青太好了!都把我爹给画活了。” 裴澈扯扯双唇,“我再去多画几张。” 季修情看看画又看看裴澈,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满脸疙瘩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高的画艺。 依她看没练个七八年是练不出这种程度,看来这个少年以前的家境不错,不是 一般家的农家子。 “阿澈以后可以靠这门手艺赚钱养家了。”季修情笑道。 裴澈双眸突然一亮,似乎被季修情提醒了什么。 季昭也凑过来,看见画里的中年男子儒雅帅气,赞道:“修情姐,你爹长得真帅。” “是阿澈把我爹画活了。” 季修情从小就跟着父母读书作画,作画也有十年了,但画技还没有裴澈高。 即便阿爹和阿娘也赶不上他的画技,可见这少年颇有天赋。 季修言很快就请来季福生和七八个会泥瓦的村人。 被张牧风推倒的墙不算长,几个人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墙砌上了,还帮季家把院里所有的墙都修整了一遍。 待大人们干完活,季昭和裴澈跟着一起出了城。 离开季家前季昭从空间取了一瓶防狼器送给季修情。 季修情从未见过如此有用又新颖的东西,当即回赠了她一套笔墨纸砚。 路上,季昭翻看着手里的这套学习工具。 “这东西是不是很值钱?”她知道古代读书成本特别高,一般人家也要攒很久的钱才能买得起一套学习工具。 裴澈扫了眼,“这套还好,大概七八两银子吧。” 季昭呲牙,她家老太太兜里的全部家当估计也没有七八两银子,季家姐弟可真够大方的。 她懂他们送这个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其实是送裴澈。 姐弟俩都特别惊讶裴澈的画技,送的这套工作就是想着他能在逃荒的路上能赚点银子过好一点。 “ 给你。”季昭把红漆木盒塞到裴澈怀里。 裴澈乖巧地接过盒子,扭头看着她,“阿昭,空了我给你画张像,成吗?” 季昭摸摸自己又黑又瘦的脸,“还是别了,纸张不多,咱们省着用吧。” 裴澈眨了眨眼,“等我们到了下一个城池,我摆摊做画来卖,赚了钱添了纸就给你画。” “那成,但你要把我画美一点。”季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贝牙。 裴澈看着她突然就移不开视线了,发现她嘴角两边各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小梨窝,他娘也有小梨窝。 “怎么了?”季昭见他脸色突然阴沉,盯着在她发呆。 “没事,”裴澈摇了摇头,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咦,那不是钟公子吗?”走在前面的季福生突然嘀咕了一句。 季昭和裴澈抬头看去,正好看见钟逸大步朝这边走来。 钟逸率先跟季福生几人打了招呼。 “福生叔,我找阿昭和阿澈说点事,晚点亲自把他俩送出城,你看可以吗?” 季福生看向两人,笑道:“那成,别太晚了,晚了家人担心。” “钟大哥,你找我们什么事?”送走季福生和村人,钟逸把他俩带回铺子。 钟逸把他们带进里间,把门一关,表情激动地看着他们。 “查清楚了,果然是陈掌柜给玉女峰的土匪通风报信,土匪把我捉了后就让他儿子出关与胡人谈买卖。 之前被逼离开的不少商贾也遭遇了我这样的事,这些全 部出自陈掌柜那老东西之手。” 钟逸走南闯南这么多年,真没想到相识好几年的陈掌柜手段如此歹毒。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查清楚问题出在陈掌柜,但找他俩也没用,接下来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 “这不找你俩商量来了嘛。”钟逸看着裴澈和季昭,自打玉女峰逃出来,他对这两人就暗自佩服。 “你把生意抢回来就行了,以后再找机会摆陈掌柜一道。”季昭道。 裴澈则意味深长地看着钟逸。 “钟大哥,你有何话直说便是。” 裴澈看穿了钟逸的意图,他哪是来向他们求法子的,显然是冲着季昭的罐子来的。 钟逸笑呵呵地指着裴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俩真是......一个聪慧能来事,一个心思细腻有计谋。” 季昭无语,“我咋听着像是在骂我们呢?” 钟逸一边斟茶一边道,“我这是在亏你们呢,快坐下说话。” “今早陈掌柜已经派他小儿子起程前往关外送货,他把你的罐也带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过段时间他会找我要一批货,机会难得,也是你们改变生活的好机会。 所以你们得尽快联系到送罐子的人,从他手里再搞一批来,这次我们高价出给陈掌柜。” 这钟逸,果然是做生意的人,这么快就‘我们’了。 说明这笔生意他要从中捞一把。 捞一把也没错,毕竟谁都想赚钱,问题是他们没有货。 “阿昭?这么 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季大娘一眨不眨地盯着裴澈的眼睛。 她眼神太热烈了,裴澈被盯得莫名其妙。随即想起他在龙阳县的处境,心想难道被认出来了? 可昨晚临睡前阿昭又往他脸上抹了一层毁容药,本来快恢复的脸又变得坑坑洼洼,与告示墙上的画像相差甚远。 “娘,这是陪阿昭来的阿澈小公子。” 季修情也发现了母亲的异常,生怕她突然发病,紧紧握住她的手,“娘,回屋吧,呆会吃饭了我叫你。” 季大娘的视线一直粘着裴澈的眼睛,她表情复杂,一会喜一会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大娘不会是认出你来了吧?”季昭走到裴澈跟前小声道。 裴澈也怀疑,但他现在模样,估计走到亲娘面前都要好好打量了一番才能认出来他。 “阿澈,我娘没吓着你吧?”季修情把季大娘送回屋里,回到灶房门口就见两人小声在说着什么。 “没事。”裴澈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画像给她看,“修情姐看看我画的夫子可行?这是照着季大哥有的画像所描摹的。” 季修情看向他手中的画,唉啊一声,欣喜地喊道:“阿澈,你这手丹青太好了!都把我爹给画活了。” 裴澈扯扯双唇,“我再去多画几张。” 季修情看看画又看看裴澈,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满脸疙瘩的少年竟然有如此高的画艺。 依她看没练个七八年是练不出这种程度,看来这个少年以前的家境不错,不是 一般家的农家子。 “阿澈以后可以靠这门手艺赚钱养家了。”季修情笑道。 裴澈双眸突然一亮,似乎被季修情提醒了什么。 季昭也凑过来,看见画里的中年男子儒雅帅气,赞道:“修情姐,你爹长得真帅。” “是阿澈把我爹画活了。” 季修情从小就跟着父母读书作画,作画也有十年了,但画技还没有裴澈高。 即便阿爹和阿娘也赶不上他的画技,可见这少年颇有天赋。 季修言很快就请来季福生和七八个会泥瓦的村人。 被张牧风推倒的墙不算长,几个人花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墙砌上了,还帮季家把院里所有的墙都修整了一遍。 待大人们干完活,季昭和裴澈跟着一起出了城。 离开季家前季昭从空间取了一瓶防狼器送给季修情。 季修情从未见过如此有用又新颖的东西,当即回赠了她一套笔墨纸砚。 路上,季昭翻看着手里的这套学习工具。 “这东西是不是很值钱?”她知道古代读书成本特别高,一般人家也要攒很久的钱才能买得起一套学习工具。 裴澈扫了眼,“这套还好,大概七八两银子吧。” 季昭呲牙,她家老太太兜里的全部家当估计也没有七八两银子,季家姐弟可真够大方的。 她懂他们送这个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其实是送裴澈。 姐弟俩都特别惊讶裴澈的画技,送的这套工作就是想着他能在逃荒的路上能赚点银子过好一点。 “ 给你。”季昭把红漆木盒塞到裴澈怀里。 裴澈乖巧地接过盒子,扭头看着她,“阿昭,空了我给你画张像,成吗?” 季昭摸摸自己又黑又瘦的脸,“还是别了,纸张不多,咱们省着用吧。” 裴澈眨了眨眼,“等我们到了下一个城池,我摆摊做画来卖,赚了钱添了纸就给你画。” “那成,但你要把我画美一点。”季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贝牙。 裴澈看着她突然就移不开视线了,发现她嘴角两边各有一个小巧可爱的小梨窝,他娘也有小梨窝。 “怎么了?”季昭见他脸色突然阴沉,盯着在她发呆。 “没事,”裴澈摇了摇头,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咦,那不是钟公子吗?”走在前面的季福生突然嘀咕了一句。 季昭和裴澈抬头看去,正好看见钟逸大步朝这边走来。 钟逸率先跟季福生几人打了招呼。 “福生叔,我找阿昭和阿澈说点事,晚点亲自把他俩送出城,你看可以吗?” 季福生看向两人,笑道:“那成,别太晚了,晚了家人担心。” “钟大哥,你找我们什么事?”送走季福生和村人,钟逸把他俩带回铺子。 钟逸把他们带进里间,把门一关,表情激动地看着他们。 “查清楚了,果然是陈掌柜给玉女峰的土匪通风报信,土匪把我捉了后就让他儿子出关与胡人谈买卖。 之前被逼离开的不少商贾也遭遇了我这样的事,这些全 部出自陈掌柜那老东西之手。” 钟逸走南闯南这么多年,真没想到相识好几年的陈掌柜手段如此歹毒。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查清楚问题出在陈掌柜,但找他俩也没用,接下来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 “这不找你俩商量来了嘛。”钟逸看着裴澈和季昭,自打玉女峰逃出来,他对这两人就暗自佩服。 “你把生意抢回来就行了,以后再找机会摆陈掌柜一道。”季昭道。 裴澈则意味深长地看着钟逸。 “钟大哥,你有何话直说便是。” 裴澈看穿了钟逸的意图,他哪是来向他们求法子的,显然是冲着季昭的罐子来的。 钟逸笑呵呵地指着裴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俩真是......一个聪慧能来事,一个心思细腻有计谋。” 季昭无语,“我咋听着像是在骂我们呢?” 钟逸一边斟茶一边道,“我这是在亏你们呢,快坐下说话。” “今早陈掌柜已经派他小儿子起程前往关外送货,他把你的罐也带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过段时间他会找我要一批货,机会难得,也是你们改变生活的好机会。 所以你们得尽快联系到送罐子的人,从他手里再搞一批来,这次我们高价出给陈掌柜。” 这钟逸,果然是做生意的人,这么快就‘我们’了。 说明这笔生意他要从中捞一把。 捞一把也没错,毕竟谁都想赚钱,问题是他们没有货。 “阿昭?这么 好的机会你还犹豫什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要打仗了 季昭哪里是在犹豫,她是在盘算用哪些没那么值钱的东西换空间里的罐。 “阿昭,机会难得啊.......”钟逸比她还心急。 “钟大哥,不如这样,你让我们回去想想办法,一时半会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季昭已经好些天没进空间了,也不知道空间变成什么样。 万一来了批罐子,她离开龙阳县前就可以出手给钟逸,换来的大笔银子够他们一家老小在逃荒路上过得舒坦了。 “成成成,那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能联系上那人。” 钟逸还指望着这些罐子把陈掌柜扳倒,没敢耽误两人,马上送他们出了城。 回到村里的驻扎地,季昭在裴澈的掩护下进了趟空间。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看着突然变小了不少的空间,季昭气得想骂娘。 连之前呈灰色的各种瓦罐都消失了,货架倒是多了两层,上面也没放什么东西。 季昭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是为了惩罚她卖掉那只盐罐吧!实在太小气了,至于嘛?! 想到她的宝贝针灸包和药箱包,季昭赶紧跑到货架翻找,看见一根针都没有少的针灸包和药箱才敢正常呼吸。 在空间呆了会她灰遛遛地走出来了。 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裴澈就知道发生了让人不高兴的事。 “阿昭别担心,舆图上显示距这里四十里路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比龙阳县大的城池,到那里我可以摆摊作画赚了银子。” 裴澈这么上 进的事都弥补不了空间干出来的破事。 季昭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他以示鼓励,然后一屁股坐在帐篷旁边的石墩上,叹息一声: “发财梦破灭了,你呆会与阿兄进城时顺道把消息告诉钟大哥吧,让他别想了。” “不用,他很快就找来。”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想到那个闹心的空间,季昭忍不住又仰天长叹。 什么破空间啊!小气巴拉。 “是那间屋子出事了吗?” 裴澈没见过这么气馁的季昭,哪怕路上再艰辛,她一直充满活力和朝气,村民有需要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们排忧解难,看来这次的事真的让她失望了。 裴澈不知道那间屋子长什么,但他知道季昭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那间屋子拿出来了。 “确实出事了,出大事了!以后别想靠那玩意儿发财致富,还是老老实实靠自己的劳动和脑子吧。” 以后不敢再卖里面的东西,万一惹怒它,连里面上百种的药材种也不给她就完蛋了。 “没事,我会武功了,可以保护你。”裴澈以为她以后再也不能进那间屋子了。 “还是你靠谱。”季昭拍拍他的肩膀。 “你俩躲在这里干嘛呢?”季凤从帐篷另一边探出头来,“大妹,你来一下。” 季昭无精打采地朝她走去,看见两个长辈拿着剪刀坐在草席上裁剪昨天买回来的粗布。 婆媳俩配合的倒是非常默契,一会功夫就裁剪好了两块 布。 “阿昭来,阿娘给你量一下尺寸。” 何氏拿起一根直直的棍子就在她身上比画来比画去,嘴里默念了下来,笑着对婆母道,“娘,你猜得真准!尺寸一点也不差。” 季老太得意地挑了下眉,“这几个娃的身段我哪回有看看错的?” 何氏会心一笑,“还是娘细心。” “大妹,阿姐给你绣这款花样儿,喜欢不?”季凤把自己闲时学的牡丹绣样拿出来给她看。 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大红大紫,颜色鲜艳的花样儿。 季昭看了却有点头晕,乍一看像媒婆装。 她在季凤的小面包翻找出一朵最素的兰花样儿,“我要这个。” “行行行,给你绣这款。” 季凤知道她这个妹妹已经反常到没边了,随她喜欢。 “昭儿是怕你阿姐累着了吧?” 何氏笑看着季昭,她以前可喜欢各种鲜艳的花色,自己绣不好就撒娇要她阿姐给她绣。 “阿娘说得没错,可不能累着我阿姐。”季昭脑袋靠在季凤肩上,“所以阿姐给我绣朵简单素雅的兰花就行了。” 季凤侧头看着她,“瞧你一脸的不高兴,是季大哥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老太与何氏也看着她。 季昭边逗着席子上的小妹边道,“没什么大事。” 想起围着季修情转的那两朵烂桃花,季昭都替她心烦,这日子过得顺心才有鬼了,以后说亲都被人嫌弃说。 “那你苦着脸做什么?”季凤捏了捏没几两的脸颊,“跟 阿澈吵架了?” “没有,被神仙给气着了。”季昭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去找阿兄说点事。” 季老太和季凤对视一眼。 “她说啥来着?”季老太以为自己听力出毛病了。 “她说被神仙气着了!”季凤很确定。 “唉啊!”季老太脸色唰地变得苍白,看来神仙怪她太贪心了,“这孩子,早劝她别老找神仙要东西,非不听。” “娘,别担心,阿昭能处理好这事的。” 何氏劝着婆母,其实她也担心季昭的,逃荒以来闺女表现得出乎家人意料的出色,难得见她愁眉苦脸。 “我去瞅瞅。”季凤站起来,正准备去安慰一下妹妹。 裴澈从帐篷后面走过来,“阿姐,你忙,我去吧。” “哦。那你去吧。”季凤又坐下。 裴澈腿长,很快就追上了季昭,两人正往关卡那边走。 季家兴和大胖几个小伙伴正蹲地上闲聊。 “阿兄,你来。”季昭朝季家兴招了招手。 季家兴匆匆地朝这边跑来,“大妹、阿澈你们何时回来的?” “早回来了,你们在干嘛呢?”季昭看见他们蹲的地方离那几个衙役很近。 季家兴神神秘秘道,“长荣叔让我们在这里偷听那两个人说话。” 季昭笑问:“那你们偷听到什么了?” 季家兴把两人带到更远的地方,道:“偷偷的告诉你们哟,那些人说要打仗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来很多很多的士兵!他们还说要尽快把家人赶送走, 走得越远越好呢!” 季昭哪里是在犹豫,她是在盘算用哪些没那么值钱的东西换空间里的罐。 “阿昭,机会难得啊.......”钟逸比她还心急。 “钟大哥,不如这样,你让我们回去想想办法,一时半会我也给不了你答案。” 季昭已经好些天没进空间了,也不知道空间变成什么样。 万一来了批罐子,她离开龙阳县前就可以出手给钟逸,换来的大笔银子够他们一家老小在逃荒路上过得舒坦了。 “成成成,那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如何能联系上那人。” 钟逸还指望着这些罐子把陈掌柜扳倒,没敢耽误两人,马上送他们出了城。 回到村里的驻扎地,季昭在裴澈的掩护下进了趟空间。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看着突然变小了不少的空间,季昭气得想骂娘。 连之前呈灰色的各种瓦罐都消失了,货架倒是多了两层,上面也没放什么东西。 季昭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是为了惩罚她卖掉那只盐罐吧!实在太小气了,至于嘛?! 想到她的宝贝针灸包和药箱包,季昭赶紧跑到货架翻找,看见一根针都没有少的针灸包和药箱才敢正常呼吸。 在空间呆了会她灰遛遛地走出来了。 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裴澈就知道发生了让人不高兴的事。 “阿昭别担心,舆图上显示距这里四十里路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比龙阳县大的城池,到那里我可以摆摊作画赚了银子。” 裴澈这么上 进的事都弥补不了空间干出来的破事。 季昭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他以示鼓励,然后一屁股坐在帐篷旁边的石墩上,叹息一声: “发财梦破灭了,你呆会与阿兄进城时顺道把消息告诉钟大哥吧,让他别想了。” “不用,他很快就找来。”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 想到那个闹心的空间,季昭忍不住又仰天长叹。 什么破空间啊!小气巴拉。 “是那间屋子出事了吗?” 裴澈没见过这么气馁的季昭,哪怕路上再艰辛,她一直充满活力和朝气,村民有需要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为他们排忧解难,看来这次的事真的让她失望了。 裴澈不知道那间屋子长什么,但他知道季昭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那间屋子拿出来了。 “确实出事了,出大事了!以后别想靠那玩意儿发财致富,还是老老实实靠自己的劳动和脑子吧。” 以后不敢再卖里面的东西,万一惹怒它,连里面上百种的药材种也不给她就完蛋了。 “没事,我会武功了,可以保护你。”裴澈以为她以后再也不能进那间屋子了。 “还是你靠谱。”季昭拍拍他的肩膀。 “你俩躲在这里干嘛呢?”季凤从帐篷另一边探出头来,“大妹,你来一下。” 季昭无精打采地朝她走去,看见两个长辈拿着剪刀坐在草席上裁剪昨天买回来的粗布。 婆媳俩配合的倒是非常默契,一会功夫就裁剪好了两块 布。 “阿昭来,阿娘给你量一下尺寸。” 何氏拿起一根直直的棍子就在她身上比画来比画去,嘴里默念了下来,笑着对婆母道,“娘,你猜得真准!尺寸一点也不差。” 季老太得意地挑了下眉,“这几个娃的身段我哪回有看看错的?” 何氏会心一笑,“还是娘细心。” “大妹,阿姐给你绣这款花样儿,喜欢不?”季凤把自己闲时学的牡丹绣样拿出来给她看。 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大红大紫,颜色鲜艳的花样儿。 季昭看了却有点头晕,乍一看像媒婆装。 她在季凤的小面包翻找出一朵最素的兰花样儿,“我要这个。” “行行行,给你绣这款。” 季凤知道她这个妹妹已经反常到没边了,随她喜欢。 “昭儿是怕你阿姐累着了吧?” 何氏笑看着季昭,她以前可喜欢各种鲜艳的花色,自己绣不好就撒娇要她阿姐给她绣。 “阿娘说得没错,可不能累着我阿姐。”季昭脑袋靠在季凤肩上,“所以阿姐给我绣朵简单素雅的兰花就行了。” 季凤侧头看着她,“瞧你一脸的不高兴,是季大哥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季老太与何氏也看着她。 季昭边逗着席子上的小妹边道,“没什么大事。” 想起围着季修情转的那两朵烂桃花,季昭都替她心烦,这日子过得顺心才有鬼了,以后说亲都被人嫌弃说。 “那你苦着脸做什么?”季凤捏了捏没几两的脸颊,“跟 阿澈吵架了?” “没有,被神仙给气着了。”季昭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去找阿兄说点事。” 季老太和季凤对视一眼。 “她说啥来着?”季老太以为自己听力出毛病了。 “她说被神仙气着了!”季凤很确定。 “唉啊!”季老太脸色唰地变得苍白,看来神仙怪她太贪心了,“这孩子,早劝她别老找神仙要东西,非不听。” “娘,别担心,阿昭能处理好这事的。” 何氏劝着婆母,其实她也担心季昭的,逃荒以来闺女表现得出乎家人意料的出色,难得见她愁眉苦脸。 “我去瞅瞅。”季凤站起来,正准备去安慰一下妹妹。 裴澈从帐篷后面走过来,“阿姐,你忙,我去吧。” “哦。那你去吧。”季凤又坐下。 裴澈腿长,很快就追上了季昭,两人正往关卡那边走。 季家兴和大胖几个小伙伴正蹲地上闲聊。 “阿兄,你来。”季昭朝季家兴招了招手。 季家兴匆匆地朝这边跑来,“大妹、阿澈你们何时回来的?” “早回来了,你们在干嘛呢?”季昭看见他们蹲的地方离那几个衙役很近。 季家兴神神秘秘道,“长荣叔让我们在这里偷听那两个人说话。” 季昭笑问:“那你们偷听到什么了?” 季家兴把两人带到更远的地方,道:“偷偷的告诉你们哟,那些人说要打仗了,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来很多很多的士兵!他们还说要尽快把家人赶送走, 走得越远越好呢!” 第一百四十七章 武器在哪? 季昭对季家兴这个消息没什么大的反应,毕竟一个朝代的老百姓总受苦受难,得不到稳的生活证明这个朝代离改朝换代也不远了。 裴澈却对这个消息特别敏感,他两眼瞬间就亮了,虽然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正常,但还是被季昭捕抓到了。 “阿兄,有说是何时吗?”裴澈问。 季家兴摇头,“就说是最近。” 裴澈掏出怀里的舆图,看了下地形。 季昭和季家兴也凑上来。 “这是什么?”季家兴问。 “这是舆图。阿昭你看,往这条道走是戈壁滩,而这条通往杨兴县。” “那咱们就往这条道走呗,到时又能逛街买好吃的了。”季家兴一蹦一跳,兴奋地拍着手。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绝对不能往杨兴县走,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官府抓壮丁。 “阿兄,往哪边走由大人来决定吧,现在跟我和阿澈进趟城,咱们去办个急事。” 季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他。 季家兴像得了宝,瞧瞧四下无人才折了包装纸放进嘴里,眯眼笑道,“走啊。” 此时天色快黑了,得趁杨捕头和那个女掌柜带他们指认现场时把磨砂软胶玻璃挂到窗外。 三人是从另一条道进的城,进城后裴澈先潜进客栈,从女掌柜所说的位置往城门口看。 城门口确实能看清脸。 他看好放磨砂 软胶玻璃的地方,正准备回去找季昭兄妹。 隔壁屋子突然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当家的放心,现在杨捕头的疑心放在玉女峰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死忠身上。 若在他们身上查不到什么,不是还有城外那帮外乡人嘛,甭管是谁杀了陈大金和陈大银,怎么着也怀疑不到您的身上。”一道年老的声音传来。 刘掌柜瞪着身后的男子,“你脑袋是进屎了吗?咱们的人还没动手他俩就被人杀了,能怀疑到我头上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那批武器!否则拿什么交给吕大为那帮人?” “秋娘,你当初就不该拿吕大为的银子。”一个年轻的声音抱怨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不拿他们的银子如何为你赎身?若不为了你!我至于欠吕大为?至于想法子害我两位堂兄?” “秋娘,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年轻男子低声哄着女掌柜。 “算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得想法子找回这批武器,那把夺魂刀是王大成费了不少银打造出来,若就这么丢了,我心不甘。” “可外乡人手上没有这批武器。”年老的声音道,“现在就只能看杨捕头那边的消息了。” 女掌柜皱眉,“可我昨晚看见的明明就是那帮外乡,难不成眼花了?” “那些人骨瘦如柴,而当家的两位兄长又身强力壮,连玉女峰那帮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女掌柜:“这么 说还是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人干的?” “依老朽看出自他们的手比较合理的。” 女掌柜想起早上吃了万家村人的气,火气顿时又冒起来。 就是那些穷困潦倒的逃荒者,敢对她这个本地人大呼小叫,就算她看错人,也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 裴澈听墙角听得差不多,顺着客栈弯弯绕的廊柱和旁边大树回到季昭和季家兴身边。 他把听来的消息与两人一说。 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没想到这个女掌柜心思如此歹毒。 “你昨晚有看到那把夺魂刀吗?”被那女掌柜一说,她也好奇那把用纯银打造的刀长啥样。 “就那样。”裴澈昨晚就察觉到自己用的那把刀手感有些不同,但没仔细注意。 就那样? 季昭无语,那可是用纯银打造的,老值钱了。 “阿昭,你把东西给我,我一个人去处理就行,你和阿兄去小巷路口等我。” 裴澈方才回来时发现一个视觉特别好的地方,只要把磨砂软胶玻璃放上去,不管从客栈哪个角度看城门都不可能看清楚。 季昭相信裴澈的能力,她从空间把磨砂软胶玻拿出来,兄妹率先去了出城的小巷路口。 “大妹,你看他们是不是偷偷逃跑了?” 季昭和季家兴刚走到小巷路口,就看见一些拖家带口的、衣着还算光鲜的龙阳县人悄悄地出城。 这些人不走城门是因为城守看见逃离龙阳县的人都会找各种理由为难,想要顺利出城 还得被城守搜刮一层。 “看来这里很快也要大乱了。” 季昭刚想找个地儿坐下,一位挑着行李从眼前路过的年轻男子的箩筐突然断线了,行李撒了一地,他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被前面的东家挨骂。 “我这有绳子。”季昭的空间别的没多少,但各种绳子和钉子不少。 “多谢姑娘。”年轻男子擦擦汗,把断的绳子换下来。 “大哥,你们这是要离开龙阳县吗?准备去哪呢?”季昭有意与那人唠起来。 “再不走就走不了!”男子边忙活边道,“有些人去关外,有些人准备北上。” “龙阳县目前没有闹灾,水源充足,田地也肥沃,听说那帮作恶多端的土匪也被不知名的英雄杀光了,为何还要逃?” “田地肥沃跟咱也没关系,都是富户和官府的。”男子叹息一声,“咱老百姓一年忙到头还不能解决温饱。 再说了,咱们这也快半年没下雨了,再这么下去离灾荒也不远了。你们瞅瞅城外那条河,大河都变小溪了,浇水稻都轮不上咱们这些租赁户,全都供给大户了,就这环境留下来哪还有活路?” 男子说完,看了看四周,“姑娘,见你如此心善,我偷偷地告诉你,听说这里很快就要打仗了,你们也赶快逃吧。” “大叔,这事我们早就知道,嘿嘿。”季家兴得意地抬起下巴。 季昭扯扯他衣袖,“阿兄,闭嘴。” “哟,原来这事都传开了啊, 那你们赶紧逃吧。” 男子快速弄好箩筐绳子,朝兄妹俩道了谢,带着家小就出了城。 季昭对季家兴这个消息没什么大的反应,毕竟一个朝代的老百姓总受苦受难,得不到稳的生活证明这个朝代离改朝换代也不远了。 裴澈却对这个消息特别敏感,他两眼瞬间就亮了,虽然一瞬间的功夫又恢复正常,但还是被季昭捕抓到了。 “阿兄,有说是何时吗?”裴澈问。 季家兴摇头,“就说是最近。” 裴澈掏出怀里的舆图,看了下地形。 季昭和季家兴也凑上来。 “这是什么?”季家兴问。 “这是舆图。阿昭你看,往这条道走是戈壁滩,而这条通往杨兴县。” “那咱们就往这条道走呗,到时又能逛街买好吃的了。”季家兴一蹦一跳,兴奋地拍着手。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两人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绝对不能往杨兴县走,否则等待他们的将是官府抓壮丁。 “阿兄,往哪边走由大人来决定吧,现在跟我和阿澈进趟城,咱们去办个急事。” 季昭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给他。 季家兴像得了宝,瞧瞧四下无人才折了包装纸放进嘴里,眯眼笑道,“走啊。” 此时天色快黑了,得趁杨捕头和那个女掌柜带他们指认现场时把磨砂软胶玻璃挂到窗外。 三人是从另一条道进的城,进城后裴澈先潜进客栈,从女掌柜所说的位置往城门口看。 城门口确实能看清脸。 他看好放磨砂 软胶玻璃的地方,正准备回去找季昭兄妹。 隔壁屋子突然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当家的放心,现在杨捕头的疑心放在玉女峰大当家和三当家的死忠身上。 若在他们身上查不到什么,不是还有城外那帮外乡人嘛,甭管是谁杀了陈大金和陈大银,怎么着也怀疑不到您的身上。”一道年老的声音传来。 刘掌柜瞪着身后的男子,“你脑袋是进屎了吗?咱们的人还没动手他俩就被人杀了,能怀疑到我头上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那批武器!否则拿什么交给吕大为那帮人?” “秋娘,你当初就不该拿吕大为的银子。”一个年轻的声音抱怨道。 “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不拿他们的银子如何为你赎身?若不为了你!我至于欠吕大为?至于想法子害我两位堂兄?” “秋娘,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年轻男子低声哄着女掌柜。 “算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得想法子找回这批武器,那把夺魂刀是王大成费了不少银打造出来,若就这么丢了,我心不甘。” “可外乡人手上没有这批武器。”年老的声音道,“现在就只能看杨捕头那边的消息了。” 女掌柜皱眉,“可我昨晚看见的明明就是那帮外乡,难不成眼花了?” “那些人骨瘦如柴,而当家的两位兄长又身强力壮,连玉女峰那帮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女掌柜:“这么 说还是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人干的?” “依老朽看出自他们的手比较合理的。” 女掌柜想起早上吃了万家村人的气,火气顿时又冒起来。 就是那些穷困潦倒的逃荒者,敢对她这个本地人大呼小叫,就算她看错人,也要好好整治他们一番。 裴澈听墙角听得差不多,顺着客栈弯弯绕的廊柱和旁边大树回到季昭和季家兴身边。 他把听来的消息与两人一说。 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没想到这个女掌柜心思如此歹毒。 “你昨晚有看到那把夺魂刀吗?”被那女掌柜一说,她也好奇那把用纯银打造的刀长啥样。 “就那样。”裴澈昨晚就察觉到自己用的那把刀手感有些不同,但没仔细注意。 就那样? 季昭无语,那可是用纯银打造的,老值钱了。 “阿昭,你把东西给我,我一个人去处理就行,你和阿兄去小巷路口等我。” 裴澈方才回来时发现一个视觉特别好的地方,只要把磨砂软胶玻璃放上去,不管从客栈哪个角度看城门都不可能看清楚。 季昭相信裴澈的能力,她从空间把磨砂软胶玻拿出来,兄妹率先去了出城的小巷路口。 “大妹,你看他们是不是偷偷逃跑了?” 季昭和季家兴刚走到小巷路口,就看见一些拖家带口的、衣着还算光鲜的龙阳县人悄悄地出城。 这些人不走城门是因为城守看见逃离龙阳县的人都会找各种理由为难,想要顺利出城 还得被城守搜刮一层。 “看来这里很快也要大乱了。” 季昭刚想找个地儿坐下,一位挑着行李从眼前路过的年轻男子的箩筐突然断线了,行李撒了一地,他急得满头大汗,生怕被前面的东家挨骂。 “我这有绳子。”季昭的空间别的没多少,但各种绳子和钉子不少。 “多谢姑娘。”年轻男子擦擦汗,把断的绳子换下来。 “大哥,你们这是要离开龙阳县吗?准备去哪呢?”季昭有意与那人唠起来。 “再不走就走不了!”男子边忙活边道,“有些人去关外,有些人准备北上。” “龙阳县目前没有闹灾,水源充足,田地也肥沃,听说那帮作恶多端的土匪也被不知名的英雄杀光了,为何还要逃?” “田地肥沃跟咱也没关系,都是富户和官府的。”男子叹息一声,“咱老百姓一年忙到头还不能解决温饱。 再说了,咱们这也快半年没下雨了,再这么下去离灾荒也不远了。你们瞅瞅城外那条河,大河都变小溪了,浇水稻都轮不上咱们这些租赁户,全都供给大户了,就这环境留下来哪还有活路?” 男子说完,看了看四周,“姑娘,见你如此心善,我偷偷地告诉你,听说这里很快就要打仗了,你们也赶快逃吧。” “大叔,这事我们早就知道,嘿嘿。”季家兴得意地抬起下巴。 季昭扯扯他衣袖,“阿兄,闭嘴。” “哟,原来这事都传开了啊, 那你们赶紧逃吧。” 男子快速弄好箩筐绳子,朝兄妹俩道了谢,带着家小就出了城。 第一百四十八章 张大根失踪 裴澈很快就回来了,他说方才看见杨捕快进了客栈,现在派人出城带村里人进城。 他让季昭和季家兴先回去,他留下来,出现异常情况时他想法让村人脱身。 裴澈的能力季昭是清楚,留下电棍后就带着季家出城了。 兄妹俩回到驻扎地时村里好几人都被捕快带进城,季福生也跟着去了。 今晚是关系到明天能不能顺利起程继续北上,村民们担心会出意外,在准备晚饭的同时关注意着路的动静。 “家兴,可看见大根了?”赵长荣的媳妇黄秋香着急忙慌地跑来。 “婶子,我刚和大妹进城了,没见着大根。”季家兴一开口,季昭就想掐他。 幸好自己人,不会在意他们进没进城,进城干什么。 “咋了喜子娘?大根不在家吗?” 张大根就是路上遇到那位老太托孤的男孩子,这孩子平日少言寡语,总喜欢一个人蹲着发呆。 但很懂事,总帮着村长阿嬷和黄秋香妯娌两干活。 “婶子,大根不知上哪去了,前头和后头都找了个遍也不见人。” 黄秋香着急的脸色都白了,虽说这孩子跟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跟他们处了这么久,都有感情。 再者,若孩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都会愧对于托孤的老太太。 “你们都先别忙,快帮忙找人去。”季老太留下腿脚不便的季大旺看家当,带着其他人出去寻人。 张大根平日不会走远,出去跟村里的孩子玩时 也会带上赵长荣的儿子喜子。 但喜子说张大根把他牵回家后自己又出去了。 村里人在周围仔细寻找,会水性的汉子们还下河摸了一遍。 这里逗留的逃荒者不少,人员流动也复杂。 村民们都担心那孩子被人拐跑了。 季昭也担心,她没跟着村人去河边的树林边沿上找,而是掏出一根棒棒糖去找了喜子。 “喜子,阿昭姐姐问你话,若你回答得好,姐姐手里的糖就归你喽。” 喜子看着粉红色包装纸的棒棒糖舔了舔嘴角,这种糖果家兴哥哥给他吃过的,酸酸甜甜,可好吃呢。 “好!”喜子两只大眼睛紧紧粘住季昭手里的棒棒糖。 “你和大根哥哥去过什么地方还记得不?”张大根虽然个儿小,但比五岁的喜子大一岁。 “那边。”喜子抬手指着往关卡去的地方,那地方人来人往,目前还有不少被赶出城的逃荒者。 “大根哥哥有跟不认识的人说过话不?” 喜子想了想,点头,“姑姑。” “长秀姑姑?长秀姑姑是咱家人,不算。” 喜子摇头,“不是,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姑。” 季昭双眸一亮,“大根哥哥叫的姑姑?” 喜子点头。 “还记得那位姑姑长啥样不?” 喜子想了想,“她戴帽子。” “那位姑姑跟大根哥哥说了什么还记得不?” 喜子摇了摇,“大根哥哥和姑姑躲到一说话,喜子听不见。” “喜子回答得真棒!”季昭把棒棒糖给他,“好 好呆在家里,别乱跑哟。” “谢谢阿昭姐姐!”喜子拿着棒棒糖乐呵呵地回了帐篷。 季昭站起来,往关卡的方向走去。 她猜测张大根应该是遇上熟人了,这个人是位戴着帽子的女子。 但龙阳县的女子出街都喜欢戴帏帽,若张大根有心跟那位女离开,他们很难找到人。 季昭走到关卡处,看见或坐或躺满地的逃荒者。 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吵得脑瓜子都晕了。 季昭在人群中仔细搜寻,她猜测那个女子也不是龙阳县本地,所以要进城也不那么容易。 此时天色已基本黑透,只有关卡外面的逃荒者生的柴火照亮了黑沉沉的夜。 突然,紧闭的关卡被护城人打开了。 有几辆马车从里面驶了出来。 季昭抬头看去,为首的那辆马车有点熟悉,车夫是钟逸铺子的伙计。 裴澈猜得没错,这家伙果然等不及了,赶夜出来找他们了。 季昭抬步正要拦住钟逸的马车,视线又被后面的马车吸引住了。 那辆马车有些破旧,吸引她的是赶马车的人。 这人就是之前与王大成一起进城的两个尼姑中的一个,好像叫素素。 素素戴着尼姑帽,熟练地赶着马车。 马车往右边大道上走。 季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神秘的力量让她两条腿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这辆马车看样子是要连夜离开龙阳县的,难不成让她也跟着马车离开龙阳县? 幸好,马车驶离人多的地 方后就停了下来。 季昭正好奇素素停下来干嘛时,两道人影突然从路边的草丛冒了出来。 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看出那两人一高一矮,显然是一大一小。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响,猜测那个孩子就是张大根。 张大根很快就被安排上了马车。 待素素点亮车头的灯笼后,季昭才看清楚另外一个人尼姑,她就是王大成当时带进城的另一个尼姑。 “谈好了,只要把人送到杨兴县交到吕大为的手里,我俩各得十两银子。” “素素,要不还是算了吧......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另一个尼姑犹豫不决。 “你怎么回事?咋突然打退堂鼓了?”素素跳下马车,把女子拉到一边小声劝道,“有钱不赚,难道把机会留给那帮人?” “可、可大根说了,那些人对他很好,我看不像要卖他。” “你傻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出好价的买家!” “可是......” “别磨磨叽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快上马车!”素素抬手推了一把那个尼姑。 这时张大根探出头来,“桃花姐,我、我还是回去跟大娘说一声,我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担心的。” 名叫桃花的尼姑扯扯嘴角,“大根别担心,我已经替你留口信了。” 素素掏出一把零嘴塞到张大根手里,“大根,你们又不是不见面了,到了杨兴县就能见面了。” “真的?”张大根半信半疑。 “这家 伙,你不信我,难道连你桃花姐的话也不信?”素素说着又掏出一把零嘴给他,“难不成我们还能把你给卖了?” “这可难说。”黑夜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裴澈很快就回来了,他说方才看见杨捕快进了客栈,现在派人出城带村里人进城。 他让季昭和季家兴先回去,他留下来,出现异常情况时他想法让村人脱身。 裴澈的能力季昭是清楚,留下电棍后就带着季家出城了。 兄妹俩回到驻扎地时村里好几人都被捕快带进城,季福生也跟着去了。 今晚是关系到明天能不能顺利起程继续北上,村民们担心会出意外,在准备晚饭的同时关注意着路的动静。 “家兴,可看见大根了?”赵长荣的媳妇黄秋香着急忙慌地跑来。 “婶子,我刚和大妹进城了,没见着大根。”季家兴一开口,季昭就想掐他。 幸好自己人,不会在意他们进没进城,进城干什么。 “咋了喜子娘?大根不在家吗?” 张大根就是路上遇到那位老太托孤的男孩子,这孩子平日少言寡语,总喜欢一个人蹲着发呆。 但很懂事,总帮着村长阿嬷和黄秋香妯娌两干活。 “婶子,大根不知上哪去了,前头和后头都找了个遍也不见人。” 黄秋香着急的脸色都白了,虽说这孩子跟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跟他们处了这么久,都有感情。 再者,若孩子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家都会愧对于托孤的老太太。 “你们都先别忙,快帮忙找人去。”季老太留下腿脚不便的季大旺看家当,带着其他人出去寻人。 张大根平日不会走远,出去跟村里的孩子玩时 也会带上赵长荣的儿子喜子。 但喜子说张大根把他牵回家后自己又出去了。 村里人在周围仔细寻找,会水性的汉子们还下河摸了一遍。 这里逗留的逃荒者不少,人员流动也复杂。 村民们都担心那孩子被人拐跑了。 季昭也担心,她没跟着村人去河边的树林边沿上找,而是掏出一根棒棒糖去找了喜子。 “喜子,阿昭姐姐问你话,若你回答得好,姐姐手里的糖就归你喽。” 喜子看着粉红色包装纸的棒棒糖舔了舔嘴角,这种糖果家兴哥哥给他吃过的,酸酸甜甜,可好吃呢。 “好!”喜子两只大眼睛紧紧粘住季昭手里的棒棒糖。 “你和大根哥哥去过什么地方还记得不?”张大根虽然个儿小,但比五岁的喜子大一岁。 “那边。”喜子抬手指着往关卡去的地方,那地方人来人往,目前还有不少被赶出城的逃荒者。 “大根哥哥有跟不认识的人说过话不?” 喜子想了想,点头,“姑姑。” “长秀姑姑?长秀姑姑是咱家人,不算。” 喜子摇头,“不是,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姑。” 季昭双眸一亮,“大根哥哥叫的姑姑?” 喜子点头。 “还记得那位姑姑长啥样不?” 喜子想了想,“她戴帽子。” “那位姑姑跟大根哥哥说了什么还记得不?” 喜子摇了摇,“大根哥哥和姑姑躲到一说话,喜子听不见。” “喜子回答得真棒!”季昭把棒棒糖给他,“好 好呆在家里,别乱跑哟。” “谢谢阿昭姐姐!”喜子拿着棒棒糖乐呵呵地回了帐篷。 季昭站起来,往关卡的方向走去。 她猜测张大根应该是遇上熟人了,这个人是位戴着帽子的女子。 但龙阳县的女子出街都喜欢戴帏帽,若张大根有心跟那位女离开,他们很难找到人。 季昭走到关卡处,看见或坐或躺满地的逃荒者。 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吵得脑瓜子都晕了。 季昭在人群中仔细搜寻,她猜测那个女子也不是龙阳县本地,所以要进城也不那么容易。 此时天色已基本黑透,只有关卡外面的逃荒者生的柴火照亮了黑沉沉的夜。 突然,紧闭的关卡被护城人打开了。 有几辆马车从里面驶了出来。 季昭抬头看去,为首的那辆马车有点熟悉,车夫是钟逸铺子的伙计。 裴澈猜得没错,这家伙果然等不及了,赶夜出来找他们了。 季昭抬步正要拦住钟逸的马车,视线又被后面的马车吸引住了。 那辆马车有些破旧,吸引她的是赶马车的人。 这人就是之前与王大成一起进城的两个尼姑中的一个,好像叫素素。 素素戴着尼姑帽,熟练地赶着马车。 马车往右边大道上走。 季昭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冥冥之中有神秘的力量让她两条腿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这辆马车看样子是要连夜离开龙阳县的,难不成让她也跟着马车离开龙阳县? 幸好,马车驶离人多的地 方后就停了下来。 季昭正好奇素素停下来干嘛时,两道人影突然从路边的草丛冒了出来。 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看出那两人一高一矮,显然是一大一小。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响,猜测那个孩子就是张大根。 张大根很快就被安排上了马车。 待素素点亮车头的灯笼后,季昭才看清楚另外一个人尼姑,她就是王大成当时带进城的另一个尼姑。 “谈好了,只要把人送到杨兴县交到吕大为的手里,我俩各得十两银子。” “素素,要不还是算了吧......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另一个尼姑犹豫不决。 “你怎么回事?咋突然打退堂鼓了?”素素跳下马车,把女子拉到一边小声劝道,“有钱不赚,难道把机会留给那帮人?” “可、可大根说了,那些人对他很好,我看不像要卖他。” “你傻啊!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出好价的买家!” “可是......” “别磨磨叽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快上马车!”素素抬手推了一把那个尼姑。 这时张大根探出头来,“桃花姐,我、我还是回去跟大娘说一声,我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担心的。” 名叫桃花的尼姑扯扯嘴角,“大根别担心,我已经替你留口信了。” 素素掏出一把零嘴塞到张大根手里,“大根,你们又不是不见面了,到了杨兴县就能见面了。” “真的?”张大根半信半疑。 “这家 伙,你不信我,难道连你桃花姐的话也不信?”素素说着又掏出一把零嘴给他,“难不成我们还能把你给卖了?” “这可难说。”黑夜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熟人拐卖 素素和桃花朝声源看去,只见一道纤细的影子站在马车后面。 “是你?”素素和桃花都看出来人就是毁了玉女峰的尖小姑娘。 “阿昭姐姐。”张大根掀开帘子,看见是季昭很是高兴。 “大根,快下马车随我回去,你的桃花姐姐要把你卖给坏人。”季昭朝张大根招了招手。 张大根愣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下了车。 素素一把上前抓住张大根,“大根,别听她瞎说,我们是要带你去杨兴县找你亲姑姑,他们才是想卖你的人。” 季昭一步一步朝素素和桃花走去,她眼里盯着心虚的桃花。 “桃花姑娘,你知道大根的爷爷阿嬷,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季昭紧紧盯着桃花左躲右闪的双眼。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但我知道大根的经历,他的爹娘、爷爷阿嬷为了把吃的留给他相继饿死在路上,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我们是在死人堆里发现他和奄奄一息的阿嬷,他阿嬷临终前把他托孤给我们村长,让村长一定要把他养大成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大根应该是同乡吧,你们喝着一江水长大,本是同根生,又何必相煎何太急?” “你别说了!”桃花突然蹲在地上痛哭。 素素把她拉起,“桃花,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到了杨光县一样会把他给卖了。” “大根,还不过来?”季昭懒得理素素,她再次朝张大 根伸出手。 但张大根被素素扣住肩膀,动弹不得。 “素素姑娘怕是忘了是谁把玉女峰给毁了?”季昭一点一步地朝素素走去。 她伸出手正要从空间取出电棍,忽然,素素背后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脸。 他手里也握着一根电棍。 季昭顿住脚步,把机会留给他。 “季姑娘,我知道你有能耐,我也佩服你年纪小小敢与恶魔土匪搏斗,但今晚只有你一人,而这小孩又是我们看上的,所以对不住了。” “素素姑娘这么做,与你口中的恶魔土匪有何区别?” 季昭死死地盯着素素的嘴脸,这个女子已经被土匪同化了,心也已经变黑了。 素素被季昭反问得一时语塞。 “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我只有一人?” 素素猛地回头,看见身后的裴澈瞳孔猛地一缩。 这张隐在黑暗中眼睛,让她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在青楼看见的那双眼睛。 她清楚记得是这双眼睛的主人冲进王大成的房间,把门打开,然后让外面的蒙面进来亲手杀了王大成。 他们没有杀她,放了她一条生路。 “把大根放了。”声音有些沙哑,像处在变声期的少年。 “我可以放了他,但你们要答应让我们离开。” 素素知道这事儿黄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一村的人都不简单,现在只求能平安离开龙阳县。 季昭又朝张大根伸手。 张大根稍稍一挣就脱离了素素的压制。 “两位姑娘来去自然,但如果再 敢打我们村的主意,下回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季昭牵着张大根的手,丢下这话转身就走。 裴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面。 “大根!”桃花哭泣着追了上来,“大根,桃花姐对不住你,但桃花姐回不去了!你跟着他们好好生活!替你阿爷阿嬷,爹娘好好活下去!” “桃花姐!” 没了家人的张大根在这陌生的地方偶遇村里的好姐姐,他能不激动? 季昭能理解他,但这个桃花姐已经不是他们村里的桃花姐了,绝对不能跟着她走。 季昭拖着张大根就往村里驻扎地走。 张大根知道要与桃花分开,哭闹不止。 一直走到关卡的路口,许多逃荒者看着他们,但没人敢上前询问,大家都顶着一张冷漠的脸看戏。 “阿昭,发生何事了?” 裴澈是坐在钟逸的马车上朝外看,正好看见季昭悄悄地跟在素素的马车后面。 “这小子差点被坏人拐走了。”季昭胡乱地给张大根抹掉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你桃花姐差点把你卖给坏人。” 张大根虽然才六岁,但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家破人亡,比一般的小孩要懂得多。 他知道季昭说的没有错,桃花姐变坏了,她带自己走就是想拿自己去换银子。 “以后不要随便跟人走,知道吗?” 张大根边打嗝边点头。 季昭又安抚了几句他才平复心情。 “钟大哥,阿澈都跟你说了吗?” 钟逸点头,“阿昭,就没有别的办法 了吗?” 他真的很需要这些罐,就算从中赚不到钱,他想得到这批罐来扳倒陈掌柜。 “钟大哥,难道有银子我会不想赚?” 想起那个小气巴拉的空间,季昭心里那股火又冒出来了。 “你回去,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季昭叹息一声,拉着张大根就往驻扎地走。 钟逸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和裴澈身后,“没有罐,别的也成!” 他两眼紧紧盯着裴澈手上电棍。 “我看这东西也特别的紧,若是出手,我相信能卖到比罐更高的价格。” 季昭额头冒冷汗,她要把这玩意儿卖了,估计以后只能吃土了。 “钟大哥,这东西给多少银子都不卖。”裴澈淡淡道。 哪怕有人用皇位来换,他也不可能换。 “换一大笔银子你们都不心动?”钟逸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 裴澈很坚定地摇了摇头。 季昭是心动,可她心动有啥用? 钟逸还想说什么,万家村的人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诶!阿昭和阿澈找到大根了!” “这娃子终于平安回来了,老天保佑!” 把大根当儿子看待的黄秋香一把将张大根抱进怀里。 “大根!你跑哪去了!?”黄秋香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又哭又笑。 “你这孩子,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跑嘛,瞧把你婶子吓成啥样了。” “好了好了,孩子回来就好了。”季老太乐呵呵地摸着张大根的脑袋,“以后上哪都得跟大人说一声,知道不?” 张大 根点点头。 “阿昭,你在哪找到他的?”村长问。 第一百五十章 阿昭在哪我在哪 大伙都好奇季昭是在哪里找到的张大根。 季昭待黄秋香把孩子抱回帐篷才把两尼姑拐卖的事告诉村人。 大伙一听都沉默了好一会,没想到这两个尼姑如此坏,连个已家破人亡的孩子也不放过。 “亏得这个桃花和大张还是同一个村的,真不是人!” 赵春顺气得咬牙切齿,难怪老人常言,女人狠起心来没男人什么事。 李喜宝也气愤道,“早知道那天晚上就把那个素素一起解决掉了,留着也是祸害人!” “算了算了,以后把孩子看好点就是了。” 自逃荒后大家都见识过各种突破人性和三观的事,桃花这样的人已经不足为奇了。 虚惊一场后大伙都各回各家了。 钟逸还不死心,继续游说季昭出手电棍。 季昭无语,转身看着他,“钟大哥,第一,这东西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卖,第二,钟大哥现在为何还想着买卖的事?难道你不知道龙阳县人都暗自在逃跑吗? 你有这么大一个铺子,与其想法子找新生意,不如先把手里的货保住。” “哟,消息比我还灵通嘛!”钟逸笑道,“你指的是要打仗的事吧,那都是传言,今早商会的人已给各家大铺子说过了,没有的事。 对了,那帮土匪死了,龙阳县会慢慢恢复正常,你们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长居?” 季昭无语,龙阳县全靠玉女湖的水源撑着,再不下雨玉女湖能撑多久? “不了,对这里没有归属 感。”季昭摇了摇头。 钟逸又看向一旁的裴澈,“你呢?不如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到时我带你一起回京城?” 裴澈看眼季昭,“阿昭在哪我在哪。” 钟逸叹息一声,一时无语,觉得这两个小家伙不懂得抓住机会。 他的钟氏在武陵国虽然还排不上大商贾,但在行业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若一心与他一起干,以后前途无量,不好过他们四处奔波、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但人各有志,钟逸虽然替他们可惜,却也没强留,把自己的通信方式给了裴澈便离开了。 “事情还算顺利不?”待不相干的人都走开了,季昭才有空问裴澈关于女掌柜那事。 “有了阿昭的那块东西他们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女掌柜心有不甘,还想为难我们,我当着捕头的面假设了几点,她也怕捕头查到她头上,这才松口说是自己看错人。” 季昭听后松了一口气,明日应该能顺利离开龙阳县了。 两人刚回到驻扎的季老太把季昭叫到一边,悄咪咪地问她家里存放在神仙那里的食物是不是都没了。 季昭当着她的面就把东西都拿出来。 摸着被冰箱冻得邦邦硬的野鸡、野猪肉等,季老太惊讶了半天。 “吓死人了!还以为咱们一家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季昭拣出一只野鸡,笑呵呵地抱紧季老太的肩膀,“阿嬷,明日就要起程了,今晚咱家吃顿好的吧!” 季老太白了她 一眼,把鸡肉扔回袋子,找出半只兔子肉。 “有食日莫忘了无食日,路上的日子还长呢,咱们得省着点吃。” 季老太仔仔细细地数遍袋子里的吃食,才让季昭把东西放起来。 看着老太太拎着半只兔子往灶口那边去,她又翻出半载的野鸡肉,才把剩下的存放进空间保鲜。 已经啃了好几天的野菜窝窝了,她和裴澈、阿兄都在长身体,得好好补补才行。 季昭拎着半只鸡往回走,刚转身就看见一个纤细的女子坐在河边的巨石上。 那女子正侧着头看她。 季昭嘴角一抽,心想完了,又被人看见她上演‘魔术’了。 “长秀姑,你在这里干活?” 季昭拎着那半只鸡走到赵长秀身边。 “阿昭,你、你方才......”赵长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长秀姑,这里蚊子多,我们回去吧。” 季昭没解释,她觉得让赵长秀心里怀着好奇也没什么不好。 赵长秀抿了抿唇,“阿昭,长秀姑是不是很让大家失望?” “没有。”季昭坐在她旁边,“长秀姑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长秀姑,凡事都要往前看,往后看除了给自己徒增伤感没什么好处。” 赵长秀点点头,大根不见了,她看见家人急着的样子才知道自己轻生时多伤他们的心。 她好自私,以为自己解脱就好了,不曾想过自己死后家人得多伤心。 “阿昭说得没错,我们都应该往前看。”赵长秀拉起她 的手往回去。 季昭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她手里。 赵长秀感觉到手里被塞东西,笑看她一眼,大家都有意识地没说话。 走到半道陈三娘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寻来。 看见小姑子与季昭手牵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二嫂。” 陈三娘虽然很快收拾起紧张的表情,但还是被敏感的赵长秀看见了。 她上前抱过小侄子,“阿昭,我们回去了,说好了明日路上我们一起采药材。” “长秀姑放心吧,有人跟我一起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三娘看着小姑子主动与人交往,甚是欣慰。 “阿昭快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目送姑嫂回去了,季昭才看向左边不远处石墩上坐着的人。 她把半只鸡匆匆送回去给娘亲烧,这才悄悄地走向石墩。 少年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在忙什么。 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工作了,还算给力,能让她清楚地看清少年在大石墩上画的画像。 “我的眼睛哪有这么大。” 季昭看着石墩上那个貌美如仙的少女像她又不像她。 之前说过要他画好看点,没让你把作弊嘛。 裴澈正画得入神,被季昭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恢复表情。 “我没画错,这就是阿昭。”裴澈大方地让了地方让她看着自己画。 季昭没照过镜子,原着书也只描写了季凤貌如天仙,对她的相貌没有半点笔墨。 “我真有这么好看吗?” 果然,美 貌这种东西对谁都没有抵抗力。 大伙都好奇季昭是在哪里找到的张大根。 季昭待黄秋香把孩子抱回帐篷才把两尼姑拐卖的事告诉村人。 大伙一听都沉默了好一会,没想到这两个尼姑如此坏,连个已家破人亡的孩子也不放过。 “亏得这个桃花和大张还是同一个村的,真不是人!” 赵春顺气得咬牙切齿,难怪老人常言,女人狠起心来没男人什么事。 李喜宝也气愤道,“早知道那天晚上就把那个素素一起解决掉了,留着也是祸害人!” “算了算了,以后把孩子看好点就是了。” 自逃荒后大家都见识过各种突破人性和三观的事,桃花这样的人已经不足为奇了。 虚惊一场后大伙都各回各家了。 钟逸还不死心,继续游说季昭出手电棍。 季昭无语,转身看着他,“钟大哥,第一,这东西给再多的银子我也不会卖,第二,钟大哥现在为何还想着买卖的事?难道你不知道龙阳县人都暗自在逃跑吗? 你有这么大一个铺子,与其想法子找新生意,不如先把手里的货保住。” “哟,消息比我还灵通嘛!”钟逸笑道,“你指的是要打仗的事吧,那都是传言,今早商会的人已给各家大铺子说过了,没有的事。 对了,那帮土匪死了,龙阳县会慢慢恢复正常,你们有没有兴趣留下来长居?” 季昭无语,龙阳县全靠玉女湖的水源撑着,再不下雨玉女湖能撑多久? “不了,对这里没有归属 感。”季昭摇了摇头。 钟逸又看向一旁的裴澈,“你呢?不如留下来跟我一起干,到时我带你一起回京城?” 裴澈看眼季昭,“阿昭在哪我在哪。” 钟逸叹息一声,一时无语,觉得这两个小家伙不懂得抓住机会。 他的钟氏在武陵国虽然还排不上大商贾,但在行业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若一心与他一起干,以后前途无量,不好过他们四处奔波、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 但人各有志,钟逸虽然替他们可惜,却也没强留,把自己的通信方式给了裴澈便离开了。 “事情还算顺利不?”待不相干的人都走开了,季昭才有空问裴澈关于女掌柜那事。 “有了阿昭的那块东西他们自然看不出什么来,不过女掌柜心有不甘,还想为难我们,我当着捕头的面假设了几点,她也怕捕头查到她头上,这才松口说是自己看错人。” 季昭听后松了一口气,明日应该能顺利离开龙阳县了。 两人刚回到驻扎的季老太把季昭叫到一边,悄咪咪地问她家里存放在神仙那里的食物是不是都没了。 季昭当着她的面就把东西都拿出来。 摸着被冰箱冻得邦邦硬的野鸡、野猪肉等,季老太惊讶了半天。 “吓死人了!还以为咱们一家以后只能喝西北风了。” 季昭拣出一只野鸡,笑呵呵地抱紧季老太的肩膀,“阿嬷,明日就要起程了,今晚咱家吃顿好的吧!” 季老太白了她 一眼,把鸡肉扔回袋子,找出半只兔子肉。 “有食日莫忘了无食日,路上的日子还长呢,咱们得省着点吃。” 季老太仔仔细细地数遍袋子里的吃食,才让季昭把东西放起来。 看着老太太拎着半只兔子往灶口那边去,她又翻出半载的野鸡肉,才把剩下的存放进空间保鲜。 已经啃了好几天的野菜窝窝了,她和裴澈、阿兄都在长身体,得好好补补才行。 季昭拎着半只鸡往回走,刚转身就看见一个纤细的女子坐在河边的巨石上。 那女子正侧着头看她。 季昭嘴角一抽,心想完了,又被人看见她上演‘魔术’了。 “长秀姑,你在这里干活?” 季昭拎着那半只鸡走到赵长秀身边。 “阿昭,你、你方才......”赵长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长秀姑,这里蚊子多,我们回去吧。” 季昭没解释,她觉得让赵长秀心里怀着好奇也没什么不好。 赵长秀抿了抿唇,“阿昭,长秀姑是不是很让大家失望?” “没有。”季昭坐在她旁边,“长秀姑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 长秀姑,凡事都要往前看,往后看除了给自己徒增伤感没什么好处。” 赵长秀点点头,大根不见了,她看见家人急着的样子才知道自己轻生时多伤他们的心。 她好自私,以为自己解脱就好了,不曾想过自己死后家人得多伤心。 “阿昭说得没错,我们都应该往前看。”赵长秀拉起她 的手往回去。 季昭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到她手里。 赵长秀感觉到手里被塞东西,笑看她一眼,大家都有意识地没说话。 走到半道陈三娘抱着孩子急匆匆地寻来。 看见小姑子与季昭手牵手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心里狠狠松了口气。 “二嫂。” 陈三娘虽然很快收拾起紧张的表情,但还是被敏感的赵长秀看见了。 她上前抱过小侄子,“阿昭,我们回去了,说好了明日路上我们一起采药材。” “长秀姑放心吧,有人跟我一起干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三娘看着小姑子主动与人交往,甚是欣慰。 “阿昭快回去吧,我们也走了。” 目送姑嫂回去了,季昭才看向左边不远处石墩上坐着的人。 她把半只鸡匆匆送回去给娘亲烧,这才悄悄地走向石墩。 少年背对着她,低着头不知在忙什么。 此时月亮已经出来工作了,还算给力,能让她清楚地看清少年在大石墩上画的画像。 “我的眼睛哪有这么大。” 季昭看着石墩上那个貌美如仙的少女像她又不像她。 之前说过要他画好看点,没让你把作弊嘛。 裴澈正画得入神,被季昭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恢复表情。 “我没画错,这就是阿昭。”裴澈大方地让了地方让她看着自己画。 季昭没照过镜子,原着书也只描写了季凤貌如天仙,对她的相貌没有半点笔墨。 “我真有这么好看吗?” 果然,美 貌这种东西对谁都没有抵抗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起逃荒吧 “没错,我们家老三就是这么美!” 没等裴澈回话,身后突然传来季凤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人家也是小美女一枚,不用大声嚷嚷的。” 季昭两手捧着脸作娇羞状,顿时把季凤和裴澈逗得哈哈大笑。 季凤头一次见裴澈作画,看着石头上鲜活的画像,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真有能把人画得如何像!就像把人刻在石头里。” 季昭这形容把她吓得瑟瑟发抖。 “以后笔墨充足了,阿姐若喜欢,我给你画一张。”裴澈道。 “那感情好,阿姐喜欢呢。” 季凤笑眯眯地看着石头上的‘妹妹’,眼里流露出羡慕,真希望他俩的感情能一直好下去。 “快回去吧,方才长荣叔通知各家各户,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了,阿嬷让你们回去看看有啥要收拾的。” “这就来。” 季昭拍拍屁股站起来,干涸的河边上还晒着之前采的草药,她得赶紧收起来放到空间的货架上。 ~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家家户户就起来收拾东西。 其实多数东西在昨晚已经收拾妥当,早上就简单收拾一下昨晚用过的锅碗瓢盆。 只是大家都有默契地想早点赶路,生怕这个不友好的龙阳县又整出什么妖鹅子来。 在这停留了短短的两天时间,队伍终于又继续赶路了。 季家还是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浩浩荡荡吸引着别的逃荒者的注目。 有些聪明的逃荒者见状,收拾东西就跟在万家 村的后面。 队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季家兴突然道:“大妹,后面有人喊你的名字呢。” 季家兴听力好,远远就听见有人叫季昭。 季昭回头看去,但逃荒队伍的尾巴突然长了不少,看见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大妹,是季大哥的声音呢。”季家兴又道。 “他跟来做什么?”季昭见不到季修言的人,但她相信季家兴的听力。 “那我们等等他吧。”季昭走到路边,停在原地等季修言,裴澈见状也跟着站到路过。 等长长的队伍过去大半,两人才看见最后面有辆马车。 赶马车的正是季修言。 “阿昭,终于赶上你们了。”季修言看见站在原地等季昭和裴澈,扯起嘴角一笑。 “季大哥,你干嘛去?” 季昭不解地看着身上背着包袱的季修言,瞧这样子像是要远行。 季修言还没有回答季昭的话,马车帘子突然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秀气的笑脸。 “阿昭,我们打算同你们一起北上。”季修情说着朝她和裴澈招手,“你们快上来吧,马车还能坐下人。” 季昭愕然了一会,随即想到季大娘不依不饶,非要外出找老伴的样子,这兄妹俩大概是拧不过季大娘,这才临时决定跟外出寻父。 季昭上了马车,裴澈和季修言坐在前面。 “大娘。” 季昭一上马车,季大娘就紧紧握住季昭的手。 “好孩子,别嫌弃大娘是个累赘。” “大娘怎么会是累赘呢! ”季昭紧紧握住季大娘的手,她的手在这大热天还显得有些凉。 大概是年常呆在家里,心里藏着事,心情无法舒坦开来这才积累了各种毛病。 “呆会歇下来休息,把我阿嬷介绍给大娘认识,你俩肯定能说到一块去。” 季老太热情又好客,也会开导人,季大娘正需要一个能帮助她解开心结的人。 “给你们添麻烦了。”季大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看来她对这次远行特别期待。 “修情姐,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他们突然决定外出,这么大一个院子无人打理,以后回来估计都没法住人了。 “家里交给以前的忠仆看管着,阿爹回来也不怕找不着我们。”季修情道。 姐弟俩其实已经不在乎别的东西了,只求娘亲能恢复正常。 昨天娘亲念叨了一天要出去找爹,姐弟俩心疼娘亲路上奔波,极力劝阻。 但入夜后发现娘亲情绪很不稳定,两人没办法了在深夜商量决定跟着季昭他们一起北上寻父。 今早起来给娘亲一说,她整个人瞬间来劲了,还兴奋地帮着收拾远行的行李。 季昭陪着聊了一段路,中午赵长荣通知队伍在暂停休息。 季昭拉着季大娘和季修情来到季家歇脚的地方。 “你们俩又瞎跑......” 季老太正要训斥私自脱队的季昭和裴澈,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季大娘和季修情后愣住了。 “这两位是?”季老太看着气质极好的季大娘 ,眼里泛着笑。 “阿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季大娘和修情姐......”季大娘上前主动握着季老太的手。 “婶子,多打扰了。” 季老太一双粗糙的发手被季大娘握着,怪不好意思。 “唉哟,原来这位就是季公子的娘亲季夫人。”季老太暗自打量季大娘,发现她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气质特别好。 “婶子,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婉娘。”季大娘亲热地拉着季老太的手,又主动地一一与季家其他人打招呼。 两家人寒暄了几句,季昭告诉家人季大娘从今天开始与他们一起北上。 季老太知道季修言的大概情况,甚是心疼季大娘,但逃荒路上的苦日子哪里是这些富家夫人小姐可以忍受的。 季老太与季大娘拉着坐在草席上热聊起,两人一见如故。 季老太没想到如此富贵的季夫人以前也种过地,养过鸡鸭,为了讨生活也曾还没日没夜地做绣品卖。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聊着可起劲了。 季修情听着母亲传来阵阵的笑声,看着她脸上绽放开的笑脸,知道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嫂子,谢谢你们对我们这么好。”季修情看着何氏道。 “咱也没做什么,修情妹子这么客气干嘛。” 何氏挺喜欢季家母女的,一个和蔼可亲,一个温柔大气,与那些趾高气扬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不一样。 “修情姐,路上的生活可苦哩,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季凤 小声提醒。 “没错,我们家老三就是这么美!” 没等裴澈回话,身后突然传来季凤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人家也是小美女一枚,不用大声嚷嚷的。” 季昭两手捧着脸作娇羞状,顿时把季凤和裴澈逗得哈哈大笑。 季凤头一次见裴澈作画,看着石头上鲜活的画像,瞬间佩服得五体投地。 “原来真有能把人画得如何像!就像把人刻在石头里。” 季昭这形容把她吓得瑟瑟发抖。 “以后笔墨充足了,阿姐若喜欢,我给你画一张。”裴澈道。 “那感情好,阿姐喜欢呢。” 季凤笑眯眯地看着石头上的‘妹妹’,眼里流露出羡慕,真希望他俩的感情能一直好下去。 “快回去吧,方才长荣叔通知各家各户,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了,阿嬷让你们回去看看有啥要收拾的。” “这就来。” 季昭拍拍屁股站起来,干涸的河边上还晒着之前采的草药,她得赶紧收起来放到空间的货架上。 ~ 隔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家家户户就起来收拾东西。 其实多数东西在昨晚已经收拾妥当,早上就简单收拾一下昨晚用过的锅碗瓢盆。 只是大家都有默契地想早点赶路,生怕这个不友好的龙阳县又整出什么妖鹅子来。 在这停留了短短的两天时间,队伍终于又继续赶路了。 季家还是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浩浩荡荡吸引着别的逃荒者的注目。 有些聪明的逃荒者见状,收拾东西就跟在万家 村的后面。 队伍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季家兴突然道:“大妹,后面有人喊你的名字呢。” 季家兴听力好,远远就听见有人叫季昭。 季昭回头看去,但逃荒队伍的尾巴突然长了不少,看见的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大妹,是季大哥的声音呢。”季家兴又道。 “他跟来做什么?”季昭见不到季修言的人,但她相信季家兴的听力。 “那我们等等他吧。”季昭走到路边,停在原地等季修言,裴澈见状也跟着站到路过。 等长长的队伍过去大半,两人才看见最后面有辆马车。 赶马车的正是季修言。 “阿昭,终于赶上你们了。”季修言看见站在原地等季昭和裴澈,扯起嘴角一笑。 “季大哥,你干嘛去?” 季昭不解地看着身上背着包袱的季修言,瞧这样子像是要远行。 季修言还没有回答季昭的话,马车帘子突然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秀气的笑脸。 “阿昭,我们打算同你们一起北上。”季修情说着朝她和裴澈招手,“你们快上来吧,马车还能坐下人。” 季昭愕然了一会,随即想到季大娘不依不饶,非要外出找老伴的样子,这兄妹俩大概是拧不过季大娘,这才临时决定跟外出寻父。 季昭上了马车,裴澈和季修言坐在前面。 “大娘。” 季昭一上马车,季大娘就紧紧握住季昭的手。 “好孩子,别嫌弃大娘是个累赘。” “大娘怎么会是累赘呢! ”季昭紧紧握住季大娘的手,她的手在这大热天还显得有些凉。 大概是年常呆在家里,心里藏着事,心情无法舒坦开来这才积累了各种毛病。 “呆会歇下来休息,把我阿嬷介绍给大娘认识,你俩肯定能说到一块去。” 季老太热情又好客,也会开导人,季大娘正需要一个能帮助她解开心结的人。 “给你们添麻烦了。”季大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过,看来她对这次远行特别期待。 “修情姐,家里都安排好了吗?” 他们突然决定外出,这么大一个院子无人打理,以后回来估计都没法住人了。 “家里交给以前的忠仆看管着,阿爹回来也不怕找不着我们。”季修情道。 姐弟俩其实已经不在乎别的东西了,只求娘亲能恢复正常。 昨天娘亲念叨了一天要出去找爹,姐弟俩心疼娘亲路上奔波,极力劝阻。 但入夜后发现娘亲情绪很不稳定,两人没办法了在深夜商量决定跟着季昭他们一起北上寻父。 今早起来给娘亲一说,她整个人瞬间来劲了,还兴奋地帮着收拾远行的行李。 季昭陪着聊了一段路,中午赵长荣通知队伍在暂停休息。 季昭拉着季大娘和季修情来到季家歇脚的地方。 “你们俩又瞎跑......” 季老太正要训斥私自脱队的季昭和裴澈,看见跟在他们身后的季大娘和季修情后愣住了。 “这两位是?”季老太看着气质极好的季大娘 ,眼里泛着笑。 “阿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季大娘和修情姐......”季大娘上前主动握着季老太的手。 “婶子,多打扰了。” 季老太一双粗糙的发手被季大娘握着,怪不好意思。 “唉哟,原来这位就是季公子的娘亲季夫人。”季老太暗自打量季大娘,发现她脸色虽然不太好,但气质特别好。 “婶子,不嫌弃就喊我一声婉娘。”季大娘亲热地拉着季老太的手,又主动地一一与季家其他人打招呼。 两家人寒暄了几句,季昭告诉家人季大娘从今天开始与他们一起北上。 季老太知道季修言的大概情况,甚是心疼季大娘,但逃荒路上的苦日子哪里是这些富家夫人小姐可以忍受的。 季老太与季大娘拉着坐在草席上热聊起,两人一见如故。 季老太没想到如此富贵的季夫人以前也种过地,养过鸡鸭,为了讨生活也曾还没日没夜地做绣品卖。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聊着可起劲了。 季修情听着母亲传来阵阵的笑声,看着她脸上绽放开的笑脸,知道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嫂子,谢谢你们对我们这么好。”季修情看着何氏道。 “咱也没做什么,修情妹子这么客气干嘛。” 何氏挺喜欢季家母女的,一个和蔼可亲,一个温柔大气,与那些趾高气扬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不一样。 “修情姐,路上的生活可苦哩,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季凤 小声提醒。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分道走 季修情目前还没有体会到季昭和季凤口中说的艰苦日子,前面几天的路程还是在龙阳县境内,平坦的道路还能驾驶马车。 坐着马车,跟万家村的小姐妹们说说聊聊,小日子过得舒心又有趣,哪有他们说的艰苦。 但队伍走第三天就出了龙阳县的地界,接下来路越来越不平整,遇到的山石和坑坑洼洼的地面也越来越多。 裴澈拿出舆图与赵长荣和黄秋水三人组成探路队,三人站在一个土山头上面。 “长荣叔,往右边再走三十里路就是杨兴县。往左边是戈壁滩,看舆图所标,戈壁滩寸草不生,路上全是石头。” 同行的黄秋水道,“那咱们自然是往右边走,经过杨兴县大伙还能顺道采买点东西补充物资。” 黄秋水没说错,正常人都会选右边走,除非有自虐倾向才会选左边的戈壁滩。 “那就走经过杨兴县吧。”赵长荣也同意黄秋水的意见。 裴澈收起舆图,望着土山,而右边道路两旁依旧绿色盎然,路面也越来越平坦。 “我建议走左边。”裴澈道。 正往下走的黄秋水和赵长荣猛地顿住脚步,两人诧异地看着他。 “为何要走戈壁滩?那地方没水没树,万一遇上龙卷风可不得了。”赵长荣道。 裴澈眯眼看着右边通往杨兴县的,那条道,正要解释原因,不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 蹄声。 赵长荣和黄秋水也听见了马蹄声,跑到山顶往下看,看见十几匹快马正朝龙阳县的方向奔驰。 “杨兴县很有可能已经驻军了,如果形势紧张,军队为了增兵,可能会提前捉壮丁,而我们村又......” 赵长荣一听,觉得裴澈说得也有道理。 “打仗跟咱们平头百姓没多大关系,除非自个自愿加入军队。” 黄秋水以前帮人去过外地走过货,也曾遇到过征兵打仗的,但都是凭自己意愿,不会强迫百姓参军。 裴澈不会跟人争执,各自的观点不一样。 “秋水叔说的也有道理。不管往哪条道走,过了八十里路都会在平洲知府相遇。” “先下去,跟村里的长辈商量后再决定走哪条道。” 征求意见后七成的村民希望走杨兴县那条道,只有三成愿意走戈壁滩。 季家就是三成里面的一分子,而且是坚定不移地要走戈壁滩。 好些村民这回也坚定自己的意愿,非要走杨兴县这条道,不时间僵持了。 “少数服从多数!没啥好说的。”五大爷不愿意看着村民僵持下去,开口敲板。 “五大爷,万一杨兴县真要抓壮丁,你说我家老的老小的小,家兴又这样……到时候咋办嘛!” 季福生来开会前季昭就叮嘱他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实在不行,咱们村就分两条道走呗,愿意走杨兴县的就走杨兴县,愿意走戈壁滩的那就走戈壁滩。反正阿策说了,过 了八十里路都在平洲知府碰面。” “分开走?咱们村可从来没有分开走的先例。” “倒也是个办法。” 万家村一直都是一起行动,季福生突然提出分开走,大伙虽然有些诧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村长,您说咋办嘛?” 赵大河其实是倾向于季福生的意见,他的意见肯定也是那两个娃的意见。 “我个人是倾向于走戈壁滩,但大多数人愿意杨兴县那就分开走吧。”赵大河看着各位村民,虽然没说话,但大伙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杨兴县的由长荣带队。走戈壁滩的由我带队,大伙看看还有啥意见没有?” 村民们都有纷纷摇头表示没意见。 季修言一家三口是跟着季昭一家的。 杨兴县有季夫子的学子,这些学子跟季修言都有联系,如果季夫子在杨兴县出现他们也不会错过消息。 “你说季家一向聪明,为啥这回就这么傻呢?好好的平坦官道不走,非要走那什么戈壁滩。”朱氏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嘀咕。 “娘。我们也走戈壁滩。”李东升道。 “啥!?”朱氏瞪时就怒视李东升,“你疯了不成?那戈壁滩有啥好去的,你没见过石头不成!” “我若被抓壮丁了,谁来照顾你们?”李东升相信季昭和裴澈的眼光和推测。 “人家黄秋水都说了,朝廷不会强迫百姓参军,你瞎操心什么!” 我不会走戈壁滩,要走你自个走!” “成,那我带 着阿嬷走戈壁滩。”李东升也不强迫母亲,只是看着个子与他差不多高的弟弟李东方,“万一阿弟被抓壮丁了,你也别自责就是。” “你心思咋这么歹毒呢!都咒起你阿弟来了!难怪从小就不得人欢心!”朱氏骂骂咧咧,但又不敢大声,又生怕婆母听见。 自打李二狗去世后李老太就处处看她不顺眼,每天总要找点小事骂她一顿。 分开走也好,起码能让她清净几天。 中午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后村民就分道了。 最终不到两成的人走戈壁滩,因为戈壁滩不太好骑三轮车,也就是说行李等随身的东西都得靠人力扛,大伙都怕累,所以都乐意走杨兴县这条道。 季福生帮季修言把马车拆了,马驼着行李走,季大娘和季修情只能跟着大伙步行。 闲下来的车厢季福生和村里的几个木匠稍稍改造一番就可以当个推车用。 往杨光县的村民走后,他们收拾一番也准备上路了。刚走到土山的沙尘。 村民们赶紧让开道,以为这些官兵也像之前那帮一样,直接驰骋而过。 突然,为首的那位拉住缰绳,高壮的战马长啸一声,高高地扬起前蹄。 村民们吓得大气不吭,都纷纷垂下头。 季昭偷偷地瞅去一眼,好家伙,当头的那位留着一脸的胡子,两只眼睛大得像牛眼,手上握着一把千斤重的枪。 裴 澈看见这人,眸光忽地一沉。 季修情目前还没有体会到季昭和季凤口中说的艰苦日子,前面几天的路程还是在龙阳县境内,平坦的道路还能驾驶马车。 坐着马车,跟万家村的小姐妹们说说聊聊,小日子过得舒心又有趣,哪有他们说的艰苦。 但队伍走第三天就出了龙阳县的地界,接下来路越来越不平整,遇到的山石和坑坑洼洼的地面也越来越多。 裴澈拿出舆图与赵长荣和黄秋水三人组成探路队,三人站在一个土山头上面。 “长荣叔,往右边再走三十里路就是杨兴县。往左边是戈壁滩,看舆图所标,戈壁滩寸草不生,路上全是石头。” 同行的黄秋水道,“那咱们自然是往右边走,经过杨兴县大伙还能顺道采买点东西补充物资。” 黄秋水没说错,正常人都会选右边走,除非有自虐倾向才会选左边的戈壁滩。 “那就走经过杨兴县吧。”赵长荣也同意黄秋水的意见。 裴澈收起舆图,望着土山,而右边道路两旁依旧绿色盎然,路面也越来越平坦。 “我建议走左边。”裴澈道。 正往下走的黄秋水和赵长荣猛地顿住脚步,两人诧异地看着他。 “为何要走戈壁滩?那地方没水没树,万一遇上龙卷风可不得了。”赵长荣道。 裴澈眯眼看着右边通往杨兴县的,那条道,正要解释原因,不远处突然传来轰隆隆的马 蹄声。 赵长荣和黄秋水也听见了马蹄声,跑到山顶往下看,看见十几匹快马正朝龙阳县的方向奔驰。 “杨兴县很有可能已经驻军了,如果形势紧张,军队为了增兵,可能会提前捉壮丁,而我们村又......” 赵长荣一听,觉得裴澈说得也有道理。 “打仗跟咱们平头百姓没多大关系,除非自个自愿加入军队。” 黄秋水以前帮人去过外地走过货,也曾遇到过征兵打仗的,但都是凭自己意愿,不会强迫百姓参军。 裴澈不会跟人争执,各自的观点不一样。 “秋水叔说的也有道理。不管往哪条道走,过了八十里路都会在平洲知府相遇。” “先下去,跟村里的长辈商量后再决定走哪条道。” 征求意见后七成的村民希望走杨兴县那条道,只有三成愿意走戈壁滩。 季家就是三成里面的一分子,而且是坚定不移地要走戈壁滩。 好些村民这回也坚定自己的意愿,非要走杨兴县这条道,不时间僵持了。 “少数服从多数!没啥好说的。”五大爷不愿意看着村民僵持下去,开口敲板。 “五大爷,万一杨兴县真要抓壮丁,你说我家老的老小的小,家兴又这样……到时候咋办嘛!” 季福生来开会前季昭就叮嘱他要坚持自己的意见。 “实在不行,咱们村就分两条道走呗,愿意走杨兴县的就走杨兴县,愿意走戈壁滩的那就走戈壁滩。反正阿策说了,过 了八十里路都在平洲知府碰面。” “分开走?咱们村可从来没有分开走的先例。” “倒也是个办法。” 万家村一直都是一起行动,季福生突然提出分开走,大伙虽然有些诧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村长,您说咋办嘛?” 赵大河其实是倾向于季福生的意见,他的意见肯定也是那两个娃的意见。 “我个人是倾向于走戈壁滩,但大多数人愿意杨兴县那就分开走吧。”赵大河看着各位村民,虽然没说话,但大伙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走杨兴县的由长荣带队。走戈壁滩的由我带队,大伙看看还有啥意见没有?” 村民们都有纷纷摇头表示没意见。 季修言一家三口是跟着季昭一家的。 杨兴县有季夫子的学子,这些学子跟季修言都有联系,如果季夫子在杨兴县出现他们也不会错过消息。 “你说季家一向聪明,为啥这回就这么傻呢?好好的平坦官道不走,非要走那什么戈壁滩。”朱氏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嘀咕。 “娘。我们也走戈壁滩。”李东升道。 “啥!?”朱氏瞪时就怒视李东升,“你疯了不成?那戈壁滩有啥好去的,你没见过石头不成!” “我若被抓壮丁了,谁来照顾你们?”李东升相信季昭和裴澈的眼光和推测。 “人家黄秋水都说了,朝廷不会强迫百姓参军,你瞎操心什么!” 我不会走戈壁滩,要走你自个走!” “成,那我带 着阿嬷走戈壁滩。”李东升也不强迫母亲,只是看着个子与他差不多高的弟弟李东方,“万一阿弟被抓壮丁了,你也别自责就是。” “你心思咋这么歹毒呢!都咒起你阿弟来了!难怪从小就不得人欢心!”朱氏骂骂咧咧,但又不敢大声,又生怕婆母听见。 自打李二狗去世后李老太就处处看她不顺眼,每天总要找点小事骂她一顿。 分开走也好,起码能让她清净几天。 中午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后村民就分道了。 最终不到两成的人走戈壁滩,因为戈壁滩不太好骑三轮车,也就是说行李等随身的东西都得靠人力扛,大伙都怕累,所以都乐意走杨兴县这条道。 季福生帮季修言把马车拆了,马驼着行李走,季大娘和季修情只能跟着大伙步行。 闲下来的车厢季福生和村里的几个木匠稍稍改造一番就可以当个推车用。 往杨光县的村民走后,他们收拾一番也准备上路了。刚走到土山的沙尘。 村民们赶紧让开道,以为这些官兵也像之前那帮一样,直接驰骋而过。 突然,为首的那位拉住缰绳,高壮的战马长啸一声,高高地扬起前蹄。 村民们吓得大气不吭,都纷纷垂下头。 季昭偷偷地瞅去一眼,好家伙,当头的那位留着一脸的胡子,两只眼睛大得像牛眼,手上握着一把千斤重的枪。 裴 澈看见这人,眸光忽地一沉。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沙葱 季昭站在裴澈旁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看见大胡子后的变化。 季昭正考虑要不要把他藏进空间时,大胡子说话了。 “哪位是村长,出来说话。” 赵大河恭敬上前,“老朽是村长,请问官爷有何吩咐?” 大胡子问:“你们西陵的万家村人士?” 之前大家都商量好的,以后万家村不再是万家村,而是稻香村和喜延村。 “回官爷,我们确实是从西陵来的,但不是万家村,是喜延村人士。” 大胡子眯着起眼,又问:“路上可遇到过万家村人?” 赵大河摇头,“回官爷,路上遇到的逃荒者多,也没细问,但知道的都不是万家村人。” 大胡子看着两百余人的村民,壮丁还不少,虽说没有找到京城那位交代要寻的人,但遇到如此多的壮丁,也不亏。 “行了,都往右边杨兴县走吧,左边戈壁滩最近蝎子泛滥,咬死不少人。” “诶诶,多谢官爷提醒。”赵大河点头鞠躬。 大胡子又扫了眼人群,很快就驾马离去。 “吓死人了。” 赵大河活了几十年也不曾遇上如此雄壮又长了一张恶相的官兵,顿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爹,那人说戈壁滩有毒蝎子,那咱们......”赵春顺方才听得可清楚。 赵大河也听见了,他招手把季昭喊了出来,“阿昭,被毒蝎子咬了可是要死人,你看咱们要不要换道?” “村长阿爷,那人说的未必是真的。” 季昭方 才观察到那人看见村里的年轻汉子时显然很高兴,特意提醒他们要走杨兴县是有目的,后面毒蝎子显然也是吓唬他们的。 “那、那万一有真有毒蝎子,你可有办法治疗。” 季昭想起之前采了晒干、已存放空间的药材品种,已足够配一款蝎毒 “能。毒蝎子咬不会死人,只会痛和痒,我能配处方药。” 赵大河一听,顿时就有底气,“那就好,开始赶路吧。” 戈壁滩也不是一无是处,其实长在石头缝里的草药不少。 季昭把家里大部分的行李都塞进空间,只有父亲拉着改装过板车里放着锅碗瓢盆。 空间的货架多了两屋,储存货物的空间也多了不少,季昭把几户孤儿寡母行李也放里面。 “虽说是戈壁滩,但看着还好啊!” 队伍走了大半天,一路走来所见的绿色植物虽然越来越少,石头也可是肉眼可见的多起来。 但道路还算平整,一窝窝的芨芨草和青蒿子长在沙石里,显得特别生机勃勃。 “是嘛,这戈壁滩也没有他们说的如此吓人。”说话的是村东头的祝生。 自打季昭帮他把百变毛虫的痒治好后,祝生是铁了心地跟着季家。 “村长,天也快黑了,我看前面那块地儿不错,要不咱们今晚就住那?” 天色确实已经暗下来了,红彤彤的晚霞也只剩点余晖了。 赵大河一声令,村民们就在附近寻找合适的落脚地安扎帐篷。 “娘,您看,多美的 余晖!”季修情挽着季大娘望着西边还没有落幕的余晖。 季大娘嘴角挂着浅笑,想起多年前与夫君逃出京城,两人躲在山洞里,相互依偎着欣赏黄昏的余晖。 “真美,不知道你阿爹是不是也在看着今余辉。” “阿爹肯定也在某处想着我们呢。”季修情知道母亲又念父亲,生怕她又陷入回忆里,赶紧把她拉到季昭家。 季老太朝季大娘笑道,“婉娘,今晚你和姑娘都来跟我们睡,让那些大老爷们睡外头。” “嫂子,那多不好意思。”季大娘帮着和季老太整理帐篷。 “嗨,有啥不好意思的,前几天你娘俩睡马车还过得去,这会马车也没了,以后晚上就跟咱睡一帐篷。” 她双手轻轻抚摸材质特殊帐篷,不禁感叹,“嫂子,你家这顶帐篷真稀奇,真好。” “可不是!多亏了这顶帐篷,咱们一家老小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以后你和修情也睡这。” “托嫂子的福。”季大娘看着不远正帮捡石头砌灶的裴澈。 “婶子,阿澈不是村里人吧?”季大娘小声询问。 这一路上她都细心观察着裴澈,本想等他脸上的疙瘩好了,就能看清他的面容。 哪知村里人脸上的疙瘩都好得七七八八,他脸上的疙瘩却不见好。 季大娘一愣,没想到她对裴澈好奇起来。 “婉娘,实话同你说,阿澈确实不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人,原来是咱村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人 在半道都去世了,咱家带着他一起北上寻亲。” 季大娘双眸瞬间就像拨亮的灯蕊,“这么说他是京城人士?本家可是姓裴?” 季老太暗暗惊讶,她抬起头看着一脸激动的婉娘。 她相信村里人不曾在他们面前提起裴澈的事,难道两人是旧识? 季老太正要说话,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匆匆跑来,说她婆母突然冒冷汗,请她去给老人刮痧。 季老太拿着她的宝贝刮痧板匆匆跑去了。 季大娘只好把疑惑先收起来,寻了合适的机会再问。 “阿昭、长秀,你们拔这些草做什么?” 季修情帮捡柴时,见季昭季凤还有长秀、莲花等人都蹲在地上挖草。 “修情快来。”赵长秀和季修情一样大,两人一见如故,时常有说不完的话。 “修情姐,这叫沙葱,用来炒肉吃可香哩。” 季昭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沙葱,感觉就像中大奖了一样。 前世和家人去戈壁滩旅游,在当地的民宿吃过沙葱炒腊肉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第二天还跟着主家的孩子出去拔沙葱,还学着做了几样菜式。 赵长秀笑道,“我们是跟着阿昭,她说这草能吃咱们就拔了,呆会煮了不好吃咱们就揍她。” “放心,好吃到能咬掉自己舌头。” 季昭说着还故意发出吸溜口水的声音,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季凤笑看一眼妹妹,扭头时发现不远处有道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伸长脖子看去,发 现正在喂马的季修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 季昭站在裴澈旁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看见大胡子后的变化。 季昭正考虑要不要把他藏进空间时,大胡子说话了。 “哪位是村长,出来说话。” 赵大河恭敬上前,“老朽是村长,请问官爷有何吩咐?” 大胡子问:“你们西陵的万家村人士?” 之前大家都商量好的,以后万家村不再是万家村,而是稻香村和喜延村。 “回官爷,我们确实是从西陵来的,但不是万家村,是喜延村人士。” 大胡子眯着起眼,又问:“路上可遇到过万家村人?” 赵大河摇头,“回官爷,路上遇到的逃荒者多,也没细问,但知道的都不是万家村人。” 大胡子看着两百余人的村民,壮丁还不少,虽说没有找到京城那位交代要寻的人,但遇到如此多的壮丁,也不亏。 “行了,都往右边杨兴县走吧,左边戈壁滩最近蝎子泛滥,咬死不少人。” “诶诶,多谢官爷提醒。”赵大河点头鞠躬。 大胡子又扫了眼人群,很快就驾马离去。 “吓死人了。” 赵大河活了几十年也不曾遇上如此雄壮又长了一张恶相的官兵,顿时就吓出一身冷汗。 “爹,那人说戈壁滩有毒蝎子,那咱们......”赵春顺方才听得可清楚。 赵大河也听见了,他招手把季昭喊了出来,“阿昭,被毒蝎子咬了可是要死人,你看咱们要不要换道?” “村长阿爷,那人说的未必是真的。” 季昭方 才观察到那人看见村里的年轻汉子时显然很高兴,特意提醒他们要走杨兴县是有目的,后面毒蝎子显然也是吓唬他们的。 “那、那万一有真有毒蝎子,你可有办法治疗。” 季昭想起之前采了晒干、已存放空间的药材品种,已足够配一款蝎毒 “能。毒蝎子咬不会死人,只会痛和痒,我能配处方药。” 赵大河一听,顿时就有底气,“那就好,开始赶路吧。” 戈壁滩也不是一无是处,其实长在石头缝里的草药不少。 季昭把家里大部分的行李都塞进空间,只有父亲拉着改装过板车里放着锅碗瓢盆。 空间的货架多了两屋,储存货物的空间也多了不少,季昭把几户孤儿寡母行李也放里面。 “虽说是戈壁滩,但看着还好啊!” 队伍走了大半天,一路走来所见的绿色植物虽然越来越少,石头也可是肉眼可见的多起来。 但道路还算平整,一窝窝的芨芨草和青蒿子长在沙石里,显得特别生机勃勃。 “是嘛,这戈壁滩也没有他们说的如此吓人。”说话的是村东头的祝生。 自打季昭帮他把百变毛虫的痒治好后,祝生是铁了心地跟着季家。 “村长,天也快黑了,我看前面那块地儿不错,要不咱们今晚就住那?” 天色确实已经暗下来了,红彤彤的晚霞也只剩点余晖了。 赵大河一声令,村民们就在附近寻找合适的落脚地安扎帐篷。 “娘,您看,多美的 余晖!”季修情挽着季大娘望着西边还没有落幕的余晖。 季大娘嘴角挂着浅笑,想起多年前与夫君逃出京城,两人躲在山洞里,相互依偎着欣赏黄昏的余晖。 “真美,不知道你阿爹是不是也在看着今余辉。” “阿爹肯定也在某处想着我们呢。”季修情知道母亲又念父亲,生怕她又陷入回忆里,赶紧把她拉到季昭家。 季老太朝季大娘笑道,“婉娘,今晚你和姑娘都来跟我们睡,让那些大老爷们睡外头。” “嫂子,那多不好意思。”季大娘帮着和季老太整理帐篷。 “嗨,有啥不好意思的,前几天你娘俩睡马车还过得去,这会马车也没了,以后晚上就跟咱睡一帐篷。” 她双手轻轻抚摸材质特殊帐篷,不禁感叹,“嫂子,你家这顶帐篷真稀奇,真好。” “可不是!多亏了这顶帐篷,咱们一家老小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以后你和修情也睡这。” “托嫂子的福。”季大娘看着不远正帮捡石头砌灶的裴澈。 “婶子,阿澈不是村里人吧?”季大娘小声询问。 这一路上她都细心观察着裴澈,本想等他脸上的疙瘩好了,就能看清他的面容。 哪知村里人脸上的疙瘩都好得七七八八,他脸上的疙瘩却不见好。 季大娘一愣,没想到她对裴澈好奇起来。 “婉娘,实话同你说,阿澈确实不是我们村土生土长的人,原来是咱村一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人 在半道都去世了,咱家带着他一起北上寻亲。” 季大娘双眸瞬间就像拨亮的灯蕊,“这么说他是京城人士?本家可是姓裴?” 季老太暗暗惊讶,她抬起头看着一脸激动的婉娘。 她相信村里人不曾在他们面前提起裴澈的事,难道两人是旧识? 季老太正要说话,王大山的媳妇刘秀娥匆匆跑来,说她婆母突然冒冷汗,请她去给老人刮痧。 季老太拿着她的宝贝刮痧板匆匆跑去了。 季大娘只好把疑惑先收起来,寻了合适的机会再问。 “阿昭、长秀,你们拔这些草做什么?” 季修情帮捡柴时,见季昭季凤还有长秀、莲花等人都蹲在地上挖草。 “修情快来。”赵长秀和季修情一样大,两人一见如故,时常有说不完的话。 “修情姐,这叫沙葱,用来炒肉吃可香哩。” 季昭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的沙葱,感觉就像中大奖了一样。 前世和家人去戈壁滩旅游,在当地的民宿吃过沙葱炒腊肉后她就一直念念不忘。 第二天还跟着主家的孩子出去拔沙葱,还学着做了几样菜式。 赵长秀笑道,“我们是跟着阿昭,她说这草能吃咱们就拔了,呆会煮了不好吃咱们就揍她。” “放心,好吃到能咬掉自己舌头。” 季昭说着还故意发出吸溜口水的声音,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季凤笑看一眼妹妹,扭头时发现不远处有道目光正定定地看着她。 她伸长脖子看去,发 现正在喂马的季修言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这......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发光的石头 季修言见季凤看过来,被对方当场捉包也惊慌也没划开视线,更没有扭开身子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朝她微微一笑。 季凤已经及笄,虽然还没订亲,但没逃荒前也有过相亲的经历。 那些看上她的男子的眼神跟此时的季修言一样。 难不成季修言对她也...... 想到有这个可能,季凤的小脸唰地暴红,之前就觉得季修言对她挺好的,路上也挺会照顾人。 她身上背着不重的包袱,但非要帮她拿放到马背上。 昨天中午休息,轮到她喝水时水囊见底了,他马上就递上自己的水囊。 啊!不能再想了。 季凤拎起半篮子沙葱,对季昭道:大妹,我先回去做饭了。” 季凤红着脸收回视线,拎着半篮子的沙葱往帐篷那边去。 由于心里紧张,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扑通一声被绊倒在地上,膝盖和手掌顿时传来痛疼。 “凤儿姑娘没事吧?”季修言扔下马跑了过来,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季、季大哥,我、我没事。”季凤羞红了脸,没敢看季修言。 “我、我回去做饭了。” “我帮你。”季修言正要拿过她臂弯里的篮子,却被季凤躲开了。 “季大哥你忙,我、我一个人能行。” 季凤从小就吸引男孩的视线,也常常有男孩莫名送她东西,但家里的长辈从小就教育她,不要为此感到自傲,更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所以男孩的喜欢对她来说不是什么 好事,反而觉是种负担。 意识到季修言看她的眼神怀着某种情愫后,她开始?张了。 “那凤儿姑娘注意看路。” 季修言看着一瘸一拐的季凤,微微蹙起眉头,发现她在害怕他。 ~ 今天村里家家户户都吃沙葱,做法各异。 季家的沙葱炒野猪肉香味飘满戈壁滩方圆十里路。 赵大河逛过来,闻着香味儿打趣说当心把贼给招来。 除了沙葱炒肉,季凤还按照季昭的要求做了道凉拌沙葱,沙葱焯过水后放一点猪油和自家炒的辣酱,非常清香爽口。 “凤儿,把这碗沙葱炒肉给你季大娘家端去。” 这些天婉娘不时的给他们拿吃食,平日里他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回给人家,难得煮肉,自然是要给他们母子三人分点的。 季凤想到季修言,犹豫地接过碗,四处找弟弟妹妹。 季昭此时正与裴澈在帐篷不知忙着整理充气床。 季家人正和村里的小伙伴跑着玩。 “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季老太突然发现大孙女平日做事挺麻利的,这会变得温温吞吞的。 季凤应了声,只好自己走一趟。 季修言家就在自家帐篷旁边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季凤低着头往前走,想着呆会看见季修言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 突然,余光看见前头出现一双熟悉的灰色布鞋,她猛地抬头,一张熟悉的俊脸正好笑地看着她。 “凤儿姑娘这是要去哪呢?”季修言笑得温文尔雅。 腹有诗书 的男子总是散发出一股文人儒雅气质,这种气质的男子哪个芳龄女子见了能顶得住? “看去……”季凤看看前方,发现自己走偏了,小脸瞬间热辣辣地烧起来。 “我、我炒了道沙葱炒野猪肉,阿嬷让我给你们端一碗来。”季凤小声道。 季修言弯起嘴角,“正巧,阿姐做了道沙葱炒腊肉,也让我端一碗给你们尝尝她的手艺。” “那......”季凤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眸,“那、那我们俩交换吧。” “好。”透过月光,季修言发现她的脸像熟透的柿子,一双大眼睛在月光下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非常好看。 他第一眼看见她并不是她和季昭助他进城那会,在那之前他一眼就发现了在一堆灰扑扑的逃荒者中特别耀眼的她。 当时周边不少年轻人也都频频看她,有些人甚至故意挪到她身边打量。 幸好她有聪慧的妹妹和阿澈弟弟在暗中保护着她,否则吃了不少的亏。 “那、那我回去了。”季昭端过沙葱炒腊肉就匆匆往回走。 季修言目送她到了帐篷才转身回去。 “咋又把肉给端回来了?” 季修情盛好饭菜,抬头就见季修言端着满满一碗菜又回来了。 “凤儿送来。”季修言把菜摆在草席上,“她亲手炒,让咱们尝尝。” 季大娘嘴角挂着浅笑,“你季大娘家这几个孩子真不错,凤儿贤惠能干,昭儿聪慧又见多识广,家兴虽然 ......但憨厚善良,有孝心。” “可不是嘛,阿昭年纪小小就学了医术,以后到哪都能受用。”季修情夹了块季凤炒的野猪肉给娘亲。 “凤儿的绣品和厨艺听说在他们村都是有名的,以后谁娶了她可有福气了。” 季修言微微弯起嘴角,“阿姐,你也多吃点。” “言儿,路上闲暇时,你教教他们几个读书识字人,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是好事。” 季修言点头应好。 戈壁滩没有水源,村人备用的水主要用于解渴,用完的碗筷只能用草木灰清洗。 都收拾妥当了,村长召集大伙开会,安排巡逻守夜的事。 季修言自然也要排班的,但他没干过这种事,季福生为了照顾这个文弱的书生,主动要求与他一道守夜。 “季公子还习惯不?”季福生不善言词,他憨憨地看着季修言。 “福生叔,您若不嫌弃就叫修言。”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两人围着村人驻扎的地方巡逻一圈,又催促饭后还四处玩闹的村娃回去休息。 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瓜娃子四处乱跑。 季福生带着季修言追在他们后面。 “你们几个赶紧回去歇息!晚上有毒蝎子出没。” “福生叔,这里有会发光的石头,我们再捡几个就回去。” “啥石头能发光!快别贪玩了,赶紧回去歇着,明天一日还得赶路呢。”季福生蹲在一旁等着孩子们。 季修言则打着火把好奇地凑上去,想看看孩子 口中会发光的石头长啥样。 季修言见季凤看过来,被对方当场捉包也惊慌也没划开视线,更没有扭开身子躲避,而是大大方方地朝她微微一笑。 季凤已经及笄,虽然还没订亲,但没逃荒前也有过相亲的经历。 那些看上她的男子的眼神跟此时的季修言一样。 难不成季修言对她也...... 想到有这个可能,季凤的小脸唰地暴红,之前就觉得季修言对她挺好的,路上也挺会照顾人。 她身上背着不重的包袱,但非要帮她拿放到马背上。 昨天中午休息,轮到她喝水时水囊见底了,他马上就递上自己的水囊。 啊!不能再想了。 季凤拎起半篮子沙葱,对季昭道:大妹,我先回去做饭了。” 季凤红着脸收回视线,拎着半篮子的沙葱往帐篷那边去。 由于心里紧张,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扑通一声被绊倒在地上,膝盖和手掌顿时传来痛疼。 “凤儿姑娘没事吧?”季修言扔下马跑了过来,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季、季大哥,我、我没事。”季凤羞红了脸,没敢看季修言。 “我、我回去做饭了。” “我帮你。”季修言正要拿过她臂弯里的篮子,却被季凤躲开了。 “季大哥你忙,我、我一个人能行。” 季凤从小就吸引男孩的视线,也常常有男孩莫名送她东西,但家里的长辈从小就教育她,不要为此感到自傲,更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 所以男孩的喜欢对她来说不是什么 好事,反而觉是种负担。 意识到季修言看她的眼神怀着某种情愫后,她开始?张了。 “那凤儿姑娘注意看路。” 季修言看着一瘸一拐的季凤,微微蹙起眉头,发现她在害怕他。 ~ 今天村里家家户户都吃沙葱,做法各异。 季家的沙葱炒野猪肉香味飘满戈壁滩方圆十里路。 赵大河逛过来,闻着香味儿打趣说当心把贼给招来。 除了沙葱炒肉,季凤还按照季昭的要求做了道凉拌沙葱,沙葱焯过水后放一点猪油和自家炒的辣酱,非常清香爽口。 “凤儿,把这碗沙葱炒肉给你季大娘家端去。” 这些天婉娘不时的给他们拿吃食,平日里他们也没什么好东西回给人家,难得煮肉,自然是要给他们母子三人分点的。 季凤想到季修言,犹豫地接过碗,四处找弟弟妹妹。 季昭此时正与裴澈在帐篷不知忙着整理充气床。 季家人正和村里的小伙伴跑着玩。 “快去啊!还愣着做什么。” 季老太突然发现大孙女平日做事挺麻利的,这会变得温温吞吞的。 季凤应了声,只好自己走一趟。 季修言家就在自家帐篷旁边不到三丈远的地方,季凤低着头往前走,想着呆会看见季修言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 突然,余光看见前头出现一双熟悉的灰色布鞋,她猛地抬头,一张熟悉的俊脸正好笑地看着她。 “凤儿姑娘这是要去哪呢?”季修言笑得温文尔雅。 腹有诗书 的男子总是散发出一股文人儒雅气质,这种气质的男子哪个芳龄女子见了能顶得住? “看去……”季凤看看前方,发现自己走偏了,小脸瞬间热辣辣地烧起来。 “我、我炒了道沙葱炒野猪肉,阿嬷让我给你们端一碗来。”季凤小声道。 季修言弯起嘴角,“正巧,阿姐做了道沙葱炒腊肉,也让我端一碗给你们尝尝她的手艺。” “那......”季凤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匆匆垂下眼眸,“那、那我们俩交换吧。” “好。”透过月光,季修言发现她的脸像熟透的柿子,一双大眼睛在月光下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非常好看。 他第一眼看见她并不是她和季昭助他进城那会,在那之前他一眼就发现了在一堆灰扑扑的逃荒者中特别耀眼的她。 当时周边不少年轻人也都频频看她,有些人甚至故意挪到她身边打量。 幸好她有聪慧的妹妹和阿澈弟弟在暗中保护着她,否则吃了不少的亏。 “那、那我回去了。”季昭端过沙葱炒腊肉就匆匆往回走。 季修言目送她到了帐篷才转身回去。 “咋又把肉给端回来了?” 季修情盛好饭菜,抬头就见季修言端着满满一碗菜又回来了。 “凤儿送来。”季修言把菜摆在草席上,“她亲手炒,让咱们尝尝。” 季大娘嘴角挂着浅笑,“你季大娘家这几个孩子真不错,凤儿贤惠能干,昭儿聪慧又见多识广,家兴虽然 ......但憨厚善良,有孝心。” “可不是嘛,阿昭年纪小小就学了医术,以后到哪都能受用。”季修情夹了块季凤炒的野猪肉给娘亲。 “凤儿的绣品和厨艺听说在他们村都是有名的,以后谁娶了她可有福气了。” 季修言微微弯起嘴角,“阿姐,你也多吃点。” “言儿,路上闲暇时,你教教他们几个读书识字人,年轻人多学点东西是好事。” 季修言点头应好。 戈壁滩没有水源,村人备用的水主要用于解渴,用完的碗筷只能用草木灰清洗。 都收拾妥当了,村长召集大伙开会,安排巡逻守夜的事。 季修言自然也要排班的,但他没干过这种事,季福生为了照顾这个文弱的书生,主动要求与他一道守夜。 “季公子还习惯不?”季福生不善言词,他憨憨地看着季修言。 “福生叔,您若不嫌弃就叫修言。”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两人围着村人驻扎的地方巡逻一圈,又催促饭后还四处玩闹的村娃回去休息。 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瓜娃子四处乱跑。 季福生带着季修言追在他们后面。 “你们几个赶紧回去歇息!晚上有毒蝎子出没。” “福生叔,这里有会发光的石头,我们再捡几个就回去。” “啥石头能发光!快别贪玩了,赶紧回去歇着,明天一日还得赶路呢。”季福生蹲在一旁等着孩子们。 季修言则打着火把好奇地凑上去,想看看孩子 口中会发光的石头长啥样。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收了 夏末的天气风和日丽,不冷不热,除了路上有石头不太好骑车,走在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心情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情况比原来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这一路上季昭带着赵长秀、喜莲等人辨识药材,看见有用的就算现在能不能用上,全部挖出来晒干。 几天的功夫就收了百来斤的黄芩。 大蓝根,半夏、沙参等药材也有不少。 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采了到底有没有用处。 但路上无聊,季昭和赵长秀等人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每每看见一种比较稀少的药材就像捡了宝似的,连带着村里的老人也跟着热忠起来。 搞得整个逃荒队伍像牧游族一样,走走停停。 家家户户还有明确的分工,有人负责找药材,有人负责晾晒。 季昭见大伙都来劲,家家户户收子集的药材也越来越多,她与家人商量后决定收购村民的药材。 季老太向来开明,孩子愿意折腾她不会拦着,还好家里祖传的老称翻出来给她用。 她这个操作顿时把就把村民们给乐坏了,甭管赚多赚少,起码采来的药材不会砸在手里,不会白干。 “婶子,还在忙着呢?”张水的媳妇抱着一捆已经晒干的板蓝根走来。 “可不是嘛,忙到这会饭都没空吃。”季老太笑着接过那捆板篮根。 “婶子我不急,你先吃饭去吧,可别把你给饿坏了。” “娘,张水嫂子说得没错,您先吃点东西,呆会还得赶 路。”何氏端着一竹碟的沙葱杂粮饼过来,“我来帮嫂子称。” “对对对,交给福生家的。”张水家的拉着季老太坐在草席上,“婶子,你家收这些药材最后不会砸在手里吧?可千万别为了让咱们赚银子而委屈了自己啊!” 季老太也担心,但季昭说有程大安这个药材商在,以后就算不赚,也不会亏损。 为了支持孩子,也为了大伙都有点事忙,她不仅无条件支持孩子们,还让全家都参与进来。 “嗨,先不管以后咋样,丫头爱折腾就让她折腾吧,对大家都好。”季老太乐呵呵道。 张水家的叹息一声,“是啊!多亏了你们家,咱家喜翠这会有事忙起来,人也活络多了。” 喜翠当初也被土匪掳去,但身子没被玷污,回来后也曾有过轻生,在家人和村里小姐妹的开导下,总算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现在跟着大伙采药材卖,每天就跟着季昭和赵长秀他们识别药材、寻找新的药材,忙得不亦乐乎。 “嫂子,这捆板篮根有十八斤,你看看。”何氏把称给张水家看。 张水家的哈哈大笑,“不用看,你还能骗我不成?” “那成!季公子,给你嫂子家再记上这捆板篮根十八斤。”何氏朝不远处的季修言喊道。 这些天季家三口也没闲着,季修言主动帮季昭记帐,季修情跟着季昭他们采药材,季大娘帮季老太和何氏整理药材。 “婶子,都记上,请婶 子过目。” 季修言端着账册给张水家的看,顺道把红泥递上,让她按手印。 “瞅瞅,季公子做事就是周到。” 张水家的看季修言的眼神比头顶上火红的太阳还要热烈。 季修言长得一表人才,又是秀才出身,家里人际关系简单,他的两位至亲在村人面前也颇有好评。 不仅得到村里众多姑娘的青睐,许多家长看见他就恨不得带回家做女婿。 “以后谁嫁你就有福喽!” 季修言被张水家的夸得脸都红了,忙寻了借口走开。 季凤背着一大捆黄柏吃力地往这边走。 季修言远远就看见她了,大步迎了上去。 “凤儿姑娘,阿姐有牵马去驼,你怎么还自己背回来?” 季修言手忙脚乱地接过季凤背上的黄柏。 他没想到这么重,把腰都给压弯了。 “季大哥,还是我来吧。” 看着他踉跄如喝醉的脚步,季凤真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我、我没事,我、我能行。”季修言使出浑身力气,一步一个脚印住歇息地走。 季凤紧紧跟在他后面,随时准备扶住他。 到达了目的地,两人均暗暗松了口气。 “我、我能背的,你不用担心。”季修言抬起满头是汗的脸。 “给。”季凤从袖兜里掏出手帕让他擦汗。 季修言心中暗喜,这几天季凤有意无意地避着她,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 他摸摸口袋里放了好几天的石头,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她了。 “这个是和 叔叔巡夜那天捡的,我瞧着甚是好看,晚上在月光下煞是好看,我想送给你。” 季凤看着他掌心白得发亮的石头,确实被吸引到了。 “这东西不代表旁的意义,就是觉得好看,希望你会喜欢。” 季凤对上他热烈的眼神,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着玩吧。”季修言弯起嘴角,把石头塞她手里转身就走。 季凤垂头看着还带着他体温的白石,小脸倏地涨红。 “大庆嫂子和大山嫂子打起来了!阿嬷!大妹让你去劝架!” 季凤举着石头对着太阳看,不料季家兴像龙卷似的呼啸而过,把她手里的石头都撞飞了。 季老皱眉:“好好的咋就打起来了?” 大山媳妇和大庆媳妇向来不和,在万家村时就经常掐架。 季家兴道:“为了争沙参,大庆嫂子说是她看见的,不让大山嫂子挖,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 “这两家伙一天不吵就不舒服!”张水家的也站了起来,“婶子,咱瞅瞅去。” 季老太拍拍身上的灰尘,朝季家兴指的方向走。 季老太赶到时两人互扯着对方的头发,各不相让。 季老太正要上前劝架,被季昭扯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季老太点了下她的脑门,小声说了句‘鬼灵精’。 “行了,都放手。”季老太轻咳一声,走到正扭成一团的两人跟前。 “大旺婶子,你来评评理,明明是我率先看见这些沙参,她上来就跟我抢!”大庆媳 妇道。 “放你的狗屁!明明就是我先看见的!是她跟我抢,不信你问阿昭!” 夏末的天气风和日丽,不冷不热,除了路上有石头不太好骑车,走在广阔无垠的戈壁滩上心情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情况比原来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这一路上季昭带着赵长秀、喜莲等人辨识药材,看见有用的就算现在能不能用上,全部挖出来晒干。 几天的功夫就收了百来斤的黄芩。 大蓝根,半夏、沙参等药材也有不少。 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些东西采了到底有没有用处。 但路上无聊,季昭和赵长秀等人又像打了鸡血似的,每每看见一种比较稀少的药材就像捡了宝似的,连带着村里的老人也跟着热忠起来。 搞得整个逃荒队伍像牧游族一样,走走停停。 家家户户还有明确的分工,有人负责找药材,有人负责晾晒。 季昭见大伙都来劲,家家户户收子集的药材也越来越多,她与家人商量后决定收购村民的药材。 季老太向来开明,孩子愿意折腾她不会拦着,还好家里祖传的老称翻出来给她用。 她这个操作顿时把就把村民们给乐坏了,甭管赚多赚少,起码采来的药材不会砸在手里,不会白干。 “婶子,还在忙着呢?”张水的媳妇抱着一捆已经晒干的板蓝根走来。 “可不是嘛,忙到这会饭都没空吃。”季老太笑着接过那捆板篮根。 “婶子我不急,你先吃饭去吧,可别把你给饿坏了。” “娘,张水嫂子说得没错,您先吃点东西,呆会还得赶 路。”何氏端着一竹碟的沙葱杂粮饼过来,“我来帮嫂子称。” “对对对,交给福生家的。”张水家的拉着季老太坐在草席上,“婶子,你家收这些药材最后不会砸在手里吧?可千万别为了让咱们赚银子而委屈了自己啊!” 季老太也担心,但季昭说有程大安这个药材商在,以后就算不赚,也不会亏损。 为了支持孩子,也为了大伙都有点事忙,她不仅无条件支持孩子们,还让全家都参与进来。 “嗨,先不管以后咋样,丫头爱折腾就让她折腾吧,对大家都好。”季老太乐呵呵道。 张水家的叹息一声,“是啊!多亏了你们家,咱家喜翠这会有事忙起来,人也活络多了。” 喜翠当初也被土匪掳去,但身子没被玷污,回来后也曾有过轻生,在家人和村里小姐妹的开导下,总算放弃了轻生的念头。 现在跟着大伙采药材卖,每天就跟着季昭和赵长秀他们识别药材、寻找新的药材,忙得不亦乐乎。 “嫂子,这捆板篮根有十八斤,你看看。”何氏把称给张水家看。 张水家的哈哈大笑,“不用看,你还能骗我不成?” “那成!季公子,给你嫂子家再记上这捆板篮根十八斤。”何氏朝不远处的季修言喊道。 这些天季家三口也没闲着,季修言主动帮季昭记帐,季修情跟着季昭他们采药材,季大娘帮季老太和何氏整理药材。 “婶子,都记上,请婶 子过目。” 季修言端着账册给张水家的看,顺道把红泥递上,让她按手印。 “瞅瞅,季公子做事就是周到。” 张水家的看季修言的眼神比头顶上火红的太阳还要热烈。 季修言长得一表人才,又是秀才出身,家里人际关系简单,他的两位至亲在村人面前也颇有好评。 不仅得到村里众多姑娘的青睐,许多家长看见他就恨不得带回家做女婿。 “以后谁嫁你就有福喽!” 季修言被张水家的夸得脸都红了,忙寻了借口走开。 季凤背着一大捆黄柏吃力地往这边走。 季修言远远就看见她了,大步迎了上去。 “凤儿姑娘,阿姐有牵马去驼,你怎么还自己背回来?” 季修言手忙脚乱地接过季凤背上的黄柏。 他没想到这么重,把腰都给压弯了。 “季大哥,还是我来吧。” 看着他踉跄如喝醉的脚步,季凤真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 “我、我没事,我、我能行。”季修言使出浑身力气,一步一个脚印住歇息地走。 季凤紧紧跟在他后面,随时准备扶住他。 到达了目的地,两人均暗暗松了口气。 “我、我能背的,你不用担心。”季修言抬起满头是汗的脸。 “给。”季凤从袖兜里掏出手帕让他擦汗。 季修言心中暗喜,这几天季凤有意无意地避着她,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 他摸摸口袋里放了好几天的石头,终于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她了。 “这个是和 叔叔巡夜那天捡的,我瞧着甚是好看,晚上在月光下煞是好看,我想送给你。” 季凤看着他掌心白得发亮的石头,确实被吸引到了。 “这东西不代表旁的意义,就是觉得好看,希望你会喜欢。” 季凤对上他热烈的眼神,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着玩吧。”季修言弯起嘴角,把石头塞她手里转身就走。 季凤垂头看着还带着他体温的白石,小脸倏地涨红。 “大庆嫂子和大山嫂子打起来了!阿嬷!大妹让你去劝架!” 季凤举着石头对着太阳看,不料季家兴像龙卷似的呼啸而过,把她手里的石头都撞飞了。 季老皱眉:“好好的咋就打起来了?” 大山媳妇和大庆媳妇向来不和,在万家村时就经常掐架。 季家兴道:“为了争沙参,大庆嫂子说是她看见的,不让大山嫂子挖,两人吵着吵着就打起来。” “这两家伙一天不吵就不舒服!”张水家的也站了起来,“婶子,咱瞅瞅去。” 季老太拍拍身上的灰尘,朝季家兴指的方向走。 季老太赶到时两人互扯着对方的头发,各不相让。 季老太正要上前劝架,被季昭扯到一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季老太点了下她的脑门,小声说了句‘鬼灵精’。 “行了,都放手。”季老太轻咳一声,走到正扭成一团的两人跟前。 “大旺婶子,你来评评理,明明是我率先看见这些沙参,她上来就跟我抢!”大庆媳 妇道。 “放你的狗屁!明明就是我先看见的!是她跟我抢,不信你问阿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季老太横了两人一眼,“都别抢了,这些沙参不吉利,我家不收了。” “啊!”两人一听,都纷纷松开手。 大庆媳妇叫喊:“大旺婶子,昨天开会时你家不是说要大量收沙参吗?咋突然就不收了?” 季老太没好气地指着脚下的几窝沙参:“别的收,这几窝不吉利,不收。” “这......”两人再笨也知道季老太是什么意思。 “这几窝沙参你俩好好商量如何分!”季老太说完看着周围的村民,“不仅是她俩,以后谁要为了这种事打起来,我季家以后不收他们的东西!爱卖给谁就卖给谁。” 大庆媳妇和大山媳妇羞得脸色涨红,都纷纷扭开头。 “大旺家说得对!正所谓和气生财嘛,为了这丁点的东西吵吵嚷嚷不值当。”村长媳妇也劝道。 “这戈壁滩这么大,别处就没有沙尘了?非要抢着这几窝?”季老太看着两人,忍不住又训斥几句,“不是我说你们,既是族亲媳妇,娘家又是同一个村的,那是多少年才修来的缘分?应该比旁人更要相亲相爱才对,成天见了面就掐,像什么话!” 大庆媳妇刘秀娥年纪比较大,也是怕季家不再收他们采的药材,率先服软,“婶子训得对,这几窝沙参就给她吧,反正多几窝也发不了财。” 季老太看刘秀娥还算懂事,挥手让大伙都别看热闹了,赶紧寻药材去。 “阿昭,你看这些是什么?能做药 材不?”王喜莲和喜翠各捧着两手的小野果子跑过来问季昭。 季昭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叫野西瓜,晒干后用来泡酒能强身健体,祛风除湿、清热解毒、润肺止咳...” “啥病都能治,咋听着像仙丹呢!”几个村民听了季昭说的一大串疗效,笑着打趣。 “你们还在笑,别人都赚银子去了。”季昭好笑地看着打趣她的几个村民。 等几个反应过来,发现其他人在季昭说是‘好东西’时已经往发现野西瓜的方向跑了,后知后觉的几人这才撒开腿跑去抢摘。 “大旺家的,还得是你才治了的这两媳儿。”村长家的挽着老姐妹的手往回走。 “嗨!哪是我想出来的法子,这些天发生几起抢药材的事,昭儿那丫头估计烦了,这才让我出面说这些话。” 不过这法子还挺有效,之前是道理给她们说了一套又一套,没一个人听进去的,但一涉及以后能不能赚银子大伙都得乖乖听话。 季老太平息好抢沙参的事后,季昭也去了发现有野西瓜的地方,现在正是收获野西瓜的季节,一个个拇指大的小野西瓜吊在藤上,铺了满地都是。 “阿昭,野西瓜能吃不?”村里几个小伙扬声问道。 “不能吃,又苦又涩,只能泡酒喝。” 几个小伙不信,非要咬上一口,顿时涩得挤眉弄眼的。 有人好奇问,“阿昭,你跟咱们一样也不曾见过这玩 意儿,咋就认识了?” 这人一问,周围的村民都竖起耳朵听,因为这也是大家都好奇的事。 明明大家都处在相同的环境,虽然她在半道认了个懂药材的伯父,但也不至于聪明成这样,短短半月时间就熟识这么多的药材。 这一路上似乎就没有她不懂的品种,随便一问就知道这东西有无用,功效是什么。 季昭见大家都如此好奇,她抬起头,怕距离远的村民听不见,还特意扬高声喊道:“有一句话叫做‘勤能补拙’,如果你们睡觉时也像我一样在默默地背诵草药的品种和功效,大半个月下来你们肯定比我多厉害。” 这些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 以后都别瞎想了!若想赚银子和涨知识就得花功夫,别耍什么小聪明,更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 赵长秀直起腰,“阿昭说得对,大伙都别胡思乱想了,努力才重要。” “哈哈,成成成,不好奇了!跟着阿昭吃肉!” “说起肉,今日中午谁家又烧肉了?把我馋得口水都流了一地。” 季昭也想知道谁家烧肉,把她也馋得肚子咕咕叫。 等到了下一个城池,她一定要下一次馆子,好好地大吃一顿。 “你们的好奇心都打消了吧?”季昭不想老人让人在背后议论,这回可得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消了消了!”几道爽朗的声音在广袤的戈壁滩响起。 “那成,以后可不能在 背后说我闲话,谁再议论我就不收他家的药材了,爱给谁就给谁!” 大伙嘻嘻哈哈表示不敢了。 季修情牵着马儿走来,看见村民们有说有笑,嘴角也不禁往上扬。 “大伙动作都快点,方才村长说这么走得落下不少的路程,接下来要加快行程了。” “修情姐,这戈壁滩有野菜又有能赚银子,咱们还不想走这么快哩。”季东升笑道。 “村长说了不能让其他村民等太久,得把行程赶上。”季修情道。 为了采药,这几天队伍走走停停,确实落下不少的路程序,但大伙都喜欢这种速度。 摘完野西瓜都纷纷回了歇息地。 季昭远远就看见季凤蹲在地上,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阿姐,你在找什么呢?” “啊!大妹!你快松开脚!”季凤紧张地去扒拉季昭的脚。 季昭以为踩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跳开两步,扭头一看,只见季凤很宝贝地捡起一块白色的东西。 “阿姐,这是什么?”季昭凑过去一看,一块白得近呼透明的羊脂玉石。 “这么漂亮的玉石!阿姐哪来的?”这应该是还没有打磨过的原石。 原石都这么漂亮,若拿去打磨成雕刻品或饰品肯定价值不菲。 季凤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季大哥前几天与阿爹守夜时捡的,说给我玩。” “捡的?在哪捡的?”这么好的事怎么没叫上她! “不晓得,得问季大哥。”季凤细心地擦干净玉石 上的灰尘,“大妹若喜欢,拿去玩吧。” 非常感谢投票和评论的小可爱们。 季老太横了两人一眼,“都别抢了,这些沙参不吉利,我家不收了。” “啊!”两人一听,都纷纷松开手。 大庆媳妇叫喊:“大旺婶子,昨天开会时你家不是说要大量收沙参吗?咋突然就不收了?” 季老太没好气地指着脚下的几窝沙参:“别的收,这几窝不吉利,不收。” “这......”两人再笨也知道季老太是什么意思。 “这几窝沙参你俩好好商量如何分!”季老太说完看着周围的村民,“不仅是她俩,以后谁要为了这种事打起来,我季家以后不收他们的东西!爱卖给谁就卖给谁。” 大庆媳妇和大山媳妇羞得脸色涨红,都纷纷扭开头。 “大旺家说得对!正所谓和气生财嘛,为了这丁点的东西吵吵嚷嚷不值当。”村长媳妇也劝道。 “这戈壁滩这么大,别处就没有沙尘了?非要抢着这几窝?”季老太看着两人,忍不住又训斥几句,“不是我说你们,既是族亲媳妇,娘家又是同一个村的,那是多少年才修来的缘分?应该比旁人更要相亲相爱才对,成天见了面就掐,像什么话!” 大庆媳妇刘秀娥年纪比较大,也是怕季家不再收他们采的药材,率先服软,“婶子训得对,这几窝沙参就给她吧,反正多几窝也发不了财。” 季老太看刘秀娥还算懂事,挥手让大伙都别看热闹了,赶紧寻药材去。 “阿昭,你看这些是什么?能做药 材不?”王喜莲和喜翠各捧着两手的小野果子跑过来问季昭。 季昭一看,顿时喜上眉梢,“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叫野西瓜,晒干后用来泡酒能强身健体,祛风除湿、清热解毒、润肺止咳...” “啥病都能治,咋听着像仙丹呢!”几个村民听了季昭说的一大串疗效,笑着打趣。 “你们还在笑,别人都赚银子去了。”季昭好笑地看着打趣她的几个村民。 等几个反应过来,发现其他人在季昭说是‘好东西’时已经往发现野西瓜的方向跑了,后知后觉的几人这才撒开腿跑去抢摘。 “大旺家的,还得是你才治了的这两媳儿。”村长家的挽着老姐妹的手往回走。 “嗨!哪是我想出来的法子,这些天发生几起抢药材的事,昭儿那丫头估计烦了,这才让我出面说这些话。” 不过这法子还挺有效,之前是道理给她们说了一套又一套,没一个人听进去的,但一涉及以后能不能赚银子大伙都得乖乖听话。 季老太平息好抢沙参的事后,季昭也去了发现有野西瓜的地方,现在正是收获野西瓜的季节,一个个拇指大的小野西瓜吊在藤上,铺了满地都是。 “阿昭,野西瓜能吃不?”村里几个小伙扬声问道。 “不能吃,又苦又涩,只能泡酒喝。” 几个小伙不信,非要咬上一口,顿时涩得挤眉弄眼的。 有人好奇问,“阿昭,你跟咱们一样也不曾见过这玩 意儿,咋就认识了?” 这人一问,周围的村民都竖起耳朵听,因为这也是大家都好奇的事。 明明大家都处在相同的环境,虽然她在半道认了个懂药材的伯父,但也不至于聪明成这样,短短半月时间就熟识这么多的药材。 这一路上似乎就没有她不懂的品种,随便一问就知道这东西有无用,功效是什么。 季昭见大家都如此好奇,她抬起头,怕距离远的村民听不见,还特意扬高声喊道:“有一句话叫做‘勤能补拙’,如果你们睡觉时也像我一样在默默地背诵草药的品种和功效,大半个月下来你们肯定比我多厉害。” 这些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玄乎。 以后都别瞎想了!若想赚银子和涨知识就得花功夫,别耍什么小聪明,更别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事。” 赵长秀直起腰,“阿昭说得对,大伙都别胡思乱想了,努力才重要。” “哈哈,成成成,不好奇了!跟着阿昭吃肉!” “说起肉,今日中午谁家又烧肉了?把我馋得口水都流了一地。” 季昭也想知道谁家烧肉,把她也馋得肚子咕咕叫。 等到了下一个城池,她一定要下一次馆子,好好地大吃一顿。 “你们的好奇心都打消了吧?”季昭不想老人让人在背后议论,这回可得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消了消了!”几道爽朗的声音在广袤的戈壁滩响起。 “那成,以后可不能在 背后说我闲话,谁再议论我就不收他家的药材了,爱给谁就给谁!” 大伙嘻嘻哈哈表示不敢了。 季修情牵着马儿走来,看见村民们有说有笑,嘴角也不禁往上扬。 “大伙动作都快点,方才村长说这么走得落下不少的路程,接下来要加快行程了。” “修情姐,这戈壁滩有野菜又有能赚银子,咱们还不想走这么快哩。”季东升笑道。 “村长说了不能让其他村民等太久,得把行程赶上。”季修情道。 为了采药,这几天队伍走走停停,确实落下不少的路程序,但大伙都喜欢这种速度。 摘完野西瓜都纷纷回了歇息地。 季昭远远就看见季凤蹲在地上,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什么。 “阿姐,你在找什么呢?” “啊!大妹!你快松开脚!”季凤紧张地去扒拉季昭的脚。 季昭以为踩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跳开两步,扭头一看,只见季凤很宝贝地捡起一块白色的东西。 “阿姐,这是什么?”季昭凑过去一看,一块白得近呼透明的羊脂玉石。 “这么漂亮的玉石!阿姐哪来的?”这应该是还没有打磨过的原石。 原石都这么漂亮,若拿去打磨成雕刻品或饰品肯定价值不菲。 季凤羞涩地低下头,小声道:“季大哥前几天与阿爹守夜时捡的,说给我玩。” “捡的?在哪捡的?”这么好的事怎么没叫上她! “不晓得,得问季大哥。”季凤细心地擦干净玉石 上的灰尘,“大妹若喜欢,拿去玩吧。” 非常感谢投票和评论的小可爱们。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发现玉石床 季昭接过羊脂玉认真打量,圆润光滑,色泽清明,是块难得的好玉石。 “阿姐收好了,这可是好东西,以后找琢玉的师傅给你打个戒指或是耳坠子。” 季凤睁大眼,“大妹,你是说这块好看的石头是玉石?” “如果我没有猜错,还是块上好的羊脂玉石。” 季凤惊讶:“这么贵重的东西阿姐不能收的,这就给季大哥还回去。” 季凤长这么大没见识过什么好的东西,以前更不曾收过别人赠送的礼物,所以这块羊脂玉石指定不能收。 “我陪阿姐一起去。” 季家人的脾性向来如此,无功不受?,不会随便接受旁人赠送。 不过,别人或许还没看出来,但她早就看出季修言对季凤存着小心思呢。 依照季凤方才紧张的举止,显然也是明白季修言心意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季昭不是个多事的人,季凤不说她也就当作不知道,等她有了想自然就会找她商量。 “凤儿姑娘,马上要赶路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季修言刚帮季大娘收拾好锅碗瓢盆,转身就见季家姐妹携手走来。 “季大哥,这东西我不能收。”季凤红着脸把玉石还给季修言。 “为何?”季修言嘴角的笑倏地僵住。 “我大妹说这东西值钱,我不能收的。”季凤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季修言疑惑地看着季昭:“阿昭,这就是一般的白石头,不值钱, 我看着好看就送你阿姐玩了。” “这事晚点你跟我阿姐再商量呗。”季昭咧着嘴,眼里闪着兴奋,“季大哥,你就捡了这一块吗?还记得捡白石的地方在哪不?” “没错,就一块。捡的地方离这四十几里路了。”季修言见她如此激动,不由也跟着重视起来。 “哦对了,村里有几个孩子捡了不少。” 捡了不少!天啊!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不会是错过了一块玉石床吧! 季修言看她一副损失万两银子的表情,实在于心不忍。 “阿昭,就是块白石头,你实在喜欢拿去玩吧。” “不用不用!”季昭摆手,回头望着来路,心里盘算着回去的几率有多少。 “季大哥,要不咱俩回去一趟?” 季凤愕然,扯了扯季昭的衣角,“大妹莫胡闹,好不容易走了这段路,咋还想着回去呢?” 季修言附和:“是啊阿昭,路上咱们再找找,肯定还会有,没必要返回去。” “走了大妹,村民都喊集合了。”季凤不想她回去,推着她往前走。 季昭双肩一垮,都过去几天了,返回去捡也确实不太现实。 接下来她一定要睁大眼,不能再错过这么好的事了。 队伍很快又继续赶路。 季昭趁着大家都赶路,把今天收的药材全部放进空间,好让家里人都轻松点。 身上没什么重物,季带着季家兴边走边扒拉路上长得可看的石头。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与前去探路的裴澈和赵 春顺碰头了。 裴澈远远就看见季昭边走边盯着地上看,他好奇地迎上去。 “阿昭,你丢东西了吗?” 季昭还没回话,季凤好笑地抢先道,“她在找老值钱的玉石了!” 裴澈走到她旁边,从何氏给他做的斜挎包里掏出两块石头递至她眼前:“是这种吗?” 季昭看见裴澈掌心上躺着两块光滑圆润的玉石,兴奋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羊脂玉原石!你在哪里找到的?” 这两块原石并不是全白的,有一块里面带有一点翠绿。 放到太阳底下一照,散发出翠绿翠绿的光,非常的耀眼好看。 裴澈指着前面道:“小土坡翻过去。” 他本来是要去方便的,裤子还没脱下就发现镶在贫瘠土壤发现是块玉石头。 季昭让他把东西收好,抬脚就朝发现地走。 翻过小土坡确实看见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季昭曾听见多识广的季修言说过这片戈壁滩一百多年前是一片汪洋大海,因为常年遭遇干旱,朝廷又修了各种渠道把水引到别处,这片汪洋才慢慢变成了戈壁滩。 这些玉石肯定就是那些年代留下的产物。 季昭发现散落的碎石里掺着不少的玉石碎片,这些碎片若放在高科技的现代也能打磨成老值钱的首饰,但这朝代技术跟不上,只能捡回去自己收藏。 “阿昭,你看。”裴澈搬开斜坡上一块土 黄色的圆石,圆石不会在意。 但裴澈不是一般人,他三岁就跟着那几位长辈玩玉石,他见过的玉器多数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而他发现的这块原石虽然谈不上稀有,却也是难得的好玉石。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紫玉吧?” 季昭趴在地上打量一番,发现这块紫玉原山比他们肉眼看到的还要大。 她马上从空间拿出两把小阳铲,两人开始往深了挖。 “阿昭姐,你们在挖什么呢?”村里几个调皮鬼跑过来凑热闹。 “都别管闲事,赶紧跟上大伙。”季昭将几个瓜娃子轰走。 “阿昭姐,你和阿澈哥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两人背着我们偷偷的.....嗯嗯!” 几个小破孩子不知从哪学来的,两拇指对着比‘亲亲’。 季昭从地上捡起石子朝几人扔去,“你们几个皮痒了是吧!” 见季昭发怒,几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敢开姐的玩笑,找揍!”季昭笑骂一声,转身继续挖土。 裴澈的脸早就红透了,他默默地垂下头,阳铲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 他抬头瞅了眼季昭,见她神情正常,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你别往心里去,这些家伙跟村里长舌妇学的,改天我教他们好好做人。” 季昭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介意村人的闲话。 “告诉你一个秘密。”季昭神神秘 秘地眨眼睛。 季昭接过羊脂玉认真打量,圆润光滑,色泽清明,是块难得的好玉石。 “阿姐收好了,这可是好东西,以后找琢玉的师傅给你打个戒指或是耳坠子。” 季凤睁大眼,“大妹,你是说这块好看的石头是玉石?” “如果我没有猜错,还是块上好的羊脂玉石。” 季凤惊讶:“这么贵重的东西阿姐不能收的,这就给季大哥还回去。” 季凤长这么大没见识过什么好的东西,以前更不曾收过别人赠送的礼物,所以这块羊脂玉石指定不能收。 “我陪阿姐一起去。” 季家人的脾性向来如此,无功不受?,不会随便接受旁人赠送。 不过,别人或许还没看出来,但她早就看出季修言对季凤存着小心思呢。 依照季凤方才紧张的举止,显然也是明白季修言心意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 季昭不是个多事的人,季凤不说她也就当作不知道,等她有了想自然就会找她商量。 “凤儿姑娘,马上要赶路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季修言刚帮季大娘收拾好锅碗瓢盆,转身就见季家姐妹携手走来。 “季大哥,这东西我不能收。”季凤红着脸把玉石还给季修言。 “为何?”季修言嘴角的笑倏地僵住。 “我大妹说这东西值钱,我不能收的。”季凤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季修言疑惑地看着季昭:“阿昭,这就是一般的白石头,不值钱, 我看着好看就送你阿姐玩了。” “这事晚点你跟我阿姐再商量呗。”季昭咧着嘴,眼里闪着兴奋,“季大哥,你就捡了这一块吗?还记得捡白石的地方在哪不?” “没错,就一块。捡的地方离这四十几里路了。”季修言见她如此激动,不由也跟着重视起来。 “哦对了,村里有几个孩子捡了不少。” 捡了不少!天啊!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不会是错过了一块玉石床吧! 季修言看她一副损失万两银子的表情,实在于心不忍。 “阿昭,就是块白石头,你实在喜欢拿去玩吧。” “不用不用!”季昭摆手,回头望着来路,心里盘算着回去的几率有多少。 “季大哥,要不咱俩回去一趟?” 季凤愕然,扯了扯季昭的衣角,“大妹莫胡闹,好不容易走了这段路,咋还想着回去呢?” 季修言附和:“是啊阿昭,路上咱们再找找,肯定还会有,没必要返回去。” “走了大妹,村民都喊集合了。”季凤不想她回去,推着她往前走。 季昭双肩一垮,都过去几天了,返回去捡也确实不太现实。 接下来她一定要睁大眼,不能再错过这么好的事了。 队伍很快又继续赶路。 季昭趁着大家都赶路,把今天收的药材全部放进空间,好让家里人都轻松点。 身上没什么重物,季带着季家兴边走边扒拉路上长得可看的石头。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与前去探路的裴澈和赵 春顺碰头了。 裴澈远远就看见季昭边走边盯着地上看,他好奇地迎上去。 “阿昭,你丢东西了吗?” 季昭还没回话,季凤好笑地抢先道,“她在找老值钱的玉石了!” 裴澈走到她旁边,从何氏给他做的斜挎包里掏出两块石头递至她眼前:“是这种吗?” 季昭看见裴澈掌心上躺着两块光滑圆润的玉石,兴奋地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羊脂玉原石!你在哪里找到的?” 这两块原石并不是全白的,有一块里面带有一点翠绿。 放到太阳底下一照,散发出翠绿翠绿的光,非常的耀眼好看。 裴澈指着前面道:“小土坡翻过去。” 他本来是要去方便的,裤子还没脱下就发现镶在贫瘠土壤发现是块玉石头。 季昭让他把东西收好,抬脚就朝发现地走。 翻过小土坡确实看见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 季昭曾听见多识广的季修言说过这片戈壁滩一百多年前是一片汪洋大海,因为常年遭遇干旱,朝廷又修了各种渠道把水引到别处,这片汪洋才慢慢变成了戈壁滩。 这些玉石肯定就是那些年代留下的产物。 季昭发现散落的碎石里掺着不少的玉石碎片,这些碎片若放在高科技的现代也能打磨成老值钱的首饰,但这朝代技术跟不上,只能捡回去自己收藏。 “阿昭,你看。”裴澈搬开斜坡上一块土 黄色的圆石,圆石不会在意。 但裴澈不是一般人,他三岁就跟着那几位长辈玩玉石,他见过的玉器多数都是世间少有的珍品。 而他发现的这块原石虽然谈不上稀有,却也是难得的好玉石。 “哟!这就是传说中的紫玉吧?” 季昭趴在地上打量一番,发现这块紫玉原山比他们肉眼看到的还要大。 她马上从空间拿出两把小阳铲,两人开始往深了挖。 “阿昭姐,你们在挖什么呢?”村里几个调皮鬼跑过来凑热闹。 “都别管闲事,赶紧跟上大伙。”季昭将几个瓜娃子轰走。 “阿昭姐,你和阿澈哥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两人背着我们偷偷的.....嗯嗯!” 几个小破孩子不知从哪学来的,两拇指对着比‘亲亲’。 季昭从地上捡起石子朝几人扔去,“你们几个皮痒了是吧!” 见季昭发怒,几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敢开姐的玩笑,找揍!”季昭笑骂一声,转身继续挖土。 裴澈的脸早就红透了,他默默地垂下头,阳铲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 他抬头瞅了眼季昭,见她神情正常,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你别往心里去,这些家伙跟村里长舌妇学的,改天我教他们好好做人。” 季昭不用看就知道他心里介意村人的闲话。 “告诉你一个秘密。”季昭神神秘 秘地眨眼睛。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功臣 “什么秘密?”裴澈看着财迷样的季昭,有些无语,但还是很配合地顺着她的话问。 “这个小土坡很有可能是玉石床!”季昭已经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了,“你看,都挖这么宽了还没见紫玉的底部,证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玉床。” 裴澈又是一脸疑惑,怎么看起来比他更懂玉呢。 两人挖了好一会,发现这块原石头比他们想的还要大,季昭的心情越发激动,裴澈也被她感染了,似乎下一刻他们能赚到大笔的银子。 村人已经走远了,天色也肉眼可见地暗下。 季凤和季家兴轮流来催促,结果两人都被季昭留下来帮忙。 四人挖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原石的底部,非常大,季昭和季凤张开双手才能抱住。 “大妹,这些也是玉石吗?” 季家兴继续挖,发现越挖越多,挖出来的玉石大小不一,颜色也各异,但这些玉石连他这个傻小子都喜欢。 “都是都是!这会要发财了!”季昭抓起来一个个精美的原石打量,发现自己实在太幸运了。 “大妹,这东西有人要吗?” 季凤很怀疑他们会白忙,这年月大家连饭都吃不饭,咋还有人会花银子买这些只能看不能吃不能吃的东西。 “现在卖不出去,但总有一天会卖出去的。”现在环境确实不好,卖给一般百姓肯定没人要,但有大户和关外的商贾。等到北凌安顿好,与钟逸联系看看,毕竟他路子多人脉较广 。 “阿昭说得没错,会有人要的。”沉默了好半晌的裴澈突然出声。 “所以我们先把玉石挖出来,多多益善。”有货在手,销路不用愁! 季家兴一听以后能赚钱,只要能挣钱的活儿他都乐意干,阿嬷阿娘从小就教育他,只有脚踏实地干活才能挣更多的银子,有了银子就能给家人买肉吃,所以他更拼命地挖玉石了。 但这个玉矿床实在太大了,光靠他们四人不知要挖多久,而且越往下的土越紧实,越难挖,阳铲下去又弹起来了。 几人累得满头大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看来得跟村民们一起干。”季昭坐在那块巨大的紫玉上面,她初步猜测这个小土坡往周围延伸一米宽的距离都是玉矿床。 从小就跟着大人出田干农活的季凤和季家兴也累得满头大汗,握阳铲的两只手掌都要磨破皮了。 “大妹,我去喊阿爹来帮忙。”季家兴说着就要去追队伍。 “阿澈,你一道回去同村长把情况说明一下,这会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地过夜吧。” 裴澈点头,明白季昭的意思,他放下阳铲就随季家兴追村民们去了。 待两人走后,季昭与季凤把挖出的玉石放在一起,然后全部收进空间,季凤看见凭空消失的玉石已经不惊奇了。 “阿姐,这两块是上品,你收好,以后给你打镯子添嫁妆。”季昭把挑选出来的玉石用一块布包上后塞进季凤的挎包里。 “阿 姐不要嫁妆,以后若能卖钱,咱卖了买田地造房子,给阿弟娶媳妇,给阿爷阿嬷,爹娘买好吃好用的。” 季昭笑了笑,捏了捏季凤五官精致的小脸,“咋都光顾着家人呢!也要想想自己的。”不得不说女子顾着娘家这种事还真称得上是中华传统。 “大妹,咱们做闺女的都这样,以后被婆家人欺负还得指望娘家人撑腰呢。”季凤边挑拣着地上玉石边给季昭传授从长辈那里身上学来的。 “我阿姐这么美,婆家哪里舍得欺负你。” “就你嘴甜。” 季凤发现妹妹确实变了,以前村人或亲戚总喜欢拿她俩做比较,那些人总喜欢说妹妹没有姐姐长得俊,其实她俩都在娘亲姣好的容貌上又精致了不少,只是妹妹还小还没有完全长开。 妹妹随着年龄长大,她听多了那些话就很不高兴,有段时间还烦上她了。 最近这段时间抓住机会就赞美她漂亮,果然与神仙说上话后的妹妹懂事了。 姐妹俩正闲聊着,村长带着村里的汉子又倒回来了。 也不知道裴澈是怎么跟老人家说的,瞧他那精神闪烁的样子 给人有种‘前面有钱捡’的错觉。 “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发现玉石也不早说,害得大伙走远了才来通知,是不是想吃独?” 赵大河乐呵呵地开着玩笑,三步并一步就到了季昭和季凤跟前。 “村长阿爷,我们要是想吃独食还费啥劲跑回去请您老人家来?”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呢?”村里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不好的玉石问。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呢?”村里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不好的玉石问。 给人有种‘前面有钱捡’的错觉。 “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发现玉石也不早说,害得大伙走远了才来通知,不会是想着吃独吧?” 村长乐呵呵地开着玩笑,三步并一步就到了季昭和季凤跟前。 “村长阿爷,我们要是想吃独食还费啥劲跑回去请您老人家来?”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这些不会就是普通的石头吧?”张春顺问。 “哈哈,春顺!这可是羊脂玉啊!” 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还不错的小玉石看了看,他以前认识一些玉器商,也曾看过他们的玉器原石,比他手里这块成色还要差,还卖不少的银子呢。 “没想到这戈壁滩还藏着这些宝贝。”张保平嘻叹。 赵大河哈哈大笑,“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开挖啊!” 村民半刻都不停,抡起袖子就开干。 “你们两个女娃子快去歇息,剩下的都交给这些大老爷们。” 赵大河看着季昭,越看越发现这娃儿实在神奇,时不时地给人惊喜。 “村长,这些玉石是阿澈发现的。”季昭被老人热切的眼神瞧得心慌,赶紧把裴澈拉 了过来。 裴澈:“......” “哈哈,都是好娃!都是大功臣!” “什么秘密?”裴澈看着财迷样的季昭,有些无语,但还是很配合地顺着她的话问。 “这个小土坡很有可能是玉石床!”季昭已经忍不住激动的心情了,“你看,都挖这么宽了还没见紫玉的底部,证明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玉床。” 裴澈又是一脸疑惑,怎么看起来比他更懂玉呢。 两人挖了好一会,发现这块原石头比他们想的还要大,季昭的心情越发激动,裴澈也被她感染了,似乎下一刻他们能赚到大笔的银子。 村人已经走远了,天色也肉眼可见地暗下。 季凤和季家兴轮流来催促,结果两人都被季昭留下来帮忙。 四人挖了近半个时辰才看到原石的底部,非常大,季昭和季凤张开双手才能抱住。 “大妹,这些也是玉石吗?” 季家兴继续挖,发现越挖越多,挖出来的玉石大小不一,颜色也各异,但这些玉石连他这个傻小子都喜欢。 “都是都是!这会要发财了!”季昭抓起来一个个精美的原石打量,发现自己实在太幸运了。 “大妹,这东西有人要吗?” 季凤很怀疑他们会白忙,这年月大家连饭都吃不饭,咋还有人会花银子买这些只能看不能吃不能吃的东西。 “现在卖不出去,但总有一天会卖出去的。”现在环境确实不好,卖给一般百姓肯定没人要,但有大户和关外的商贾。等到北凌安顿好,与钟逸联系看看,毕竟他路子多人脉较广 。 “阿昭说得没错,会有人要的。”沉默了好半晌的裴澈突然出声。 “所以我们先把玉石挖出来,多多益善。”有货在手,销路不用愁! 季家兴一听以后能赚钱,只要能挣钱的活儿他都乐意干,阿嬷阿娘从小就教育他,只有脚踏实地干活才能挣更多的银子,有了银子就能给家人买肉吃,所以他更拼命地挖玉石了。 但这个玉矿床实在太大了,光靠他们四人不知要挖多久,而且越往下的土越紧实,越难挖,阳铲下去又弹起来了。 几人累得满头大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看来得跟村民们一起干。”季昭坐在那块巨大的紫玉上面,她初步猜测这个小土坡往周围延伸一米宽的距离都是玉矿床。 从小就跟着大人出田干农活的季凤和季家兴也累得满头大汗,握阳铲的两只手掌都要磨破皮了。 “大妹,我去喊阿爹来帮忙。”季家兴说着就要去追队伍。 “阿澈,你一道回去同村长把情况说明一下,这会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就地过夜吧。” 裴澈点头,明白季昭的意思,他放下阳铲就随季家兴追村民们去了。 待两人走后,季昭与季凤把挖出的玉石放在一起,然后全部收进空间,季凤看见凭空消失的玉石已经不惊奇了。 “阿姐,这两块是上品,你收好,以后给你打镯子添嫁妆。”季昭把挑选出来的玉石用一块布包上后塞进季凤的挎包里。 “阿 姐不要嫁妆,以后若能卖钱,咱卖了买田地造房子,给阿弟娶媳妇,给阿爷阿嬷,爹娘买好吃好用的。” 季昭笑了笑,捏了捏季凤五官精致的小脸,“咋都光顾着家人呢!也要想想自己的。”不得不说女子顾着娘家这种事还真称得上是中华传统。 “大妹,咱们做闺女的都这样,以后被婆家人欺负还得指望娘家人撑腰呢。”季凤边挑拣着地上玉石边给季昭传授从长辈那里身上学来的。 “我阿姐这么美,婆家哪里舍得欺负你。” “就你嘴甜。” 季凤发现妹妹确实变了,以前村人或亲戚总喜欢拿她俩做比较,那些人总喜欢说妹妹没有姐姐长得俊,其实她俩都在娘亲姣好的容貌上又精致了不少,只是妹妹还小还没有完全长开。 妹妹随着年龄长大,她听多了那些话就很不高兴,有段时间还烦上她了。 最近这段时间抓住机会就赞美她漂亮,果然与神仙说上话后的妹妹懂事了。 姐妹俩正闲聊着,村长带着村里的汉子又倒回来了。 也不知道裴澈是怎么跟老人家说的,瞧他那精神闪烁的样子 给人有种‘前面有钱捡’的错觉。 “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发现玉石也不早说,害得大伙走远了才来通知,是不是想吃独?” 赵大河乐呵呵地开着玩笑,三步并一步就到了季昭和季凤跟前。 “村长阿爷,我们要是想吃独食还费啥劲跑回去请您老人家来?”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呢?”村里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不好的玉石问。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呢?”村里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不好的玉石问。 给人有种‘前面有钱捡’的错觉。 “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发现玉石也不早说,害得大伙走远了才来通知,不会是想着吃独吧?” 村长乐呵呵地开着玩笑,三步并一步就到了季昭和季凤跟前。 “村长阿爷,我们要是想吃独食还费啥劲跑回去请您老人家来?”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是玉石?这些不会就是普通的石头吧?”张春顺问。 “哈哈,春顺!这可是羊脂玉啊!” 以前在县城开过杂货铺的张保平蹲下身拿起地上一块成色还不错的小玉石看了看,他以前认识一些玉器商,也曾看过他们的玉器原石,比他手里这块成色还要差,还卖不少的银子呢。 “没想到这戈壁滩还藏着这些宝贝。”张保平嘻叹。 赵大河哈哈大笑,“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开挖啊!” 村民半刻都不停,抡起袖子就开干。 “你们两个女娃子快去歇息,剩下的都交给这些大老爷们。” 赵大河看着季昭,越看越发现这娃儿实在神奇,时不时地给人惊喜。 “村长,这些玉石是阿澈发现的。”季昭被老人热切的眼神瞧得心慌,赶紧把裴澈拉 了过来。 裴澈:“......” “哈哈,都是好娃!都是大功臣!” 第一百五十九章 抢玉石 这块玉矿床的发现,像给村民们打了鸡血似的,他们一口气就挖了近百平方米。 入夜后大家也没有歇息,简单吃点干粮,打着火把又继续挖。 季修言是队伍里的文人,为了玉石不被丢也不被偷,他按照季昭的意思把每块玉石都标上记号,被标记号的玉石都由村长和村里的老人一一过目并确认。 玉器在每个朝代都是珍有品,虽然挖出来的还都是原石,但大多数村民的想法都跟季昭一样,都相信这些玉石总有一天会卖出去,会给他们带来一笔财富。 “村长,都登记完了,一共一百零七件。”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季修言记下最后一块玉石,然后把账册交给村长跟前。 “季公子,这东西还是劳烦你帮着保管。”赵大河尴尬地笑笑,把账册又推还给季修言。 与季家三口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季母为人善良、有爱心。 姐弟两为人素质优良,乐于助人,还是能识文断字的文人。 村里人都喜欢他们,也信任他们。 “好。”季修言微微扬起嘴角,在村民们的注视下把账册收起来。 “大伙今天够累的,先歇息吧!明日一早再来商量携带的事。”赵大河喜滋滋地朝村民们大喊,转身坐在一屁股就坐在那堆玉石头旁边。 “若是能挣到银子累一点也没关系,咱就怕都白干。”吴天灯道。 吴天灯被花豹咬伤后一直都是他表兄陈水娃和村民帮着照顾, 现在身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这次受伤他感到不少的关怀与温暖,特别是陈水娃一家,家里已经够困难,在这么危险难的时候还顾着他。 他想做点什么报答他们,进了龙阳县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铜板根本买不了什么。 所以现在只要赚钱的活儿他都拼命地干。 但方才有村民小声讨论食物比金子还贵的当下,这东西能不能卖出还得两说。 “不会白干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张保平说着站到赵大河旁边,“村长,我曾听以前认识的玉器商说过龙华州府有个专门交易玉器的银楼,咱们可以拐个道去一趟龙华州府,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买家。” 赵大河哪晓得龙华州府在哪时,他把季修言请过来,打开舆图了解地形。 “出了戈壁滩,原计划是路过龙华州府行程。”季修言把相关地点都指给赵大河看。 五天行程也还好,若是能卖个好价格,还是值得的。 “那成!出了戈壁滩就往龙华州府!”赵大河一拍大腿,定了! 越靠近北边村民们就越察觉到环境越来越好,逃荒者们也更容易找到吃食,不再像之前那样,连树根都没得啃。 再过不了多久就会经过没有旱灾的地区,到时花钱的地方就多,没有钱就意味要做乞丐,谁都不想做乞 丐,只能努力努力想办法挣钱。 “行了,都这个点了,不值夜了,都找地儿休息吧。” 赵大河看见李东升和小武子正准备去巡逻,两人今天也忙了一天,反正都要快天亮了,今晚也不会出什么事,休息要紧。 李东升和小武子一听,嘿嘿一笑,各回自己的地儿睡觉去。 广袤的戈壁滩不比森林,有茂密的树枝挡风,这时微风拂过就满面沙尘,晚上的气温也比较别处低。 还没天亮季昭就被冷醒,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季凤身上靠,迷迷糊糊中突然有股被注意的感觉。 睁眼一看,发现睡在隔壁草席上的裴澈睁着看她。 “你……”季昭正要问他为啥不睡觉,裴澈抬手做了禁声手势。 季昭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后面。 裴澈又凝神听了会,道:“阿昭,有人从那边来了,听着还不少人。” 季昭坐起来,朝裴澈指的方向看去,透过那朦朦胧胧的晨光确实看见不少的小黑影正朝这边移动。 “坏了!”季昭赶紧找村长,把来人的事告诉他。 “都别睡了!赶紧起来。”赵大河大喊一声。 睡得正香甜蜜的几个小奶娃被赵大河的粗嗓子吓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爹,咋了嘛?天还没有亮呢。”赵春顺帮着媳妇儿哄儿子。 “有人来了,不知是啥人,大伙都醒醒眼。”赵大河说着捡起地上的铁锹。 季家兴也从草席上爬起来,他边揉眼睛 边道,“村长阿爷,他们带着铁锹和箩筐呢,好像也是来挖玉石头的,幸亏我们比他们早来,嘿嘿。” “不会这么巧吧?” 裴澈指着周边几处的石头道,“阿兄说的没错,这块玉矿床很有可能早就被人盯上的,我之前发现周边有的石头上面有人用红字做了标记,没想到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巧。” 这时季家兴又大喊:“他们身上还带着大刀呢。” 赵大河脸色大变,急道:“快快快!大伙把玉石头分一分,全部装上三轮车藏起来!” 村民马上忙乱起来,季昭也帮着搬了一块玉石头到自家的板车上。 但她认为这样起不了作用,两方人正好碰个正面,直接否认挖了玉石头也不现实,对方一搜就穿帮。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小声喊了一句。 大伙抬头看去,几匹壮马已经到了跟前。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蓄着短须,穿着藏青色的长袍,握着缰绳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特别的显眼。 那人扫了眼万家村民,视线最终落在村民身后被挖得乱七八糟的玉矿床上。 “老爷!你的玉石被这些人挖了!”身后一个后生大声道。 “我有眼!”男人气愤极了,大吼一声后跌跌撞撞地跳下马,脚步踉跄地在玉矿床上来来回回地走。 赵大河无语,没空继续观赏男人抽风似的举动,他抬手一挥,示意村民们继续赶路。 “你们觉得挖了我的玉石能安稳 地离开这儿?” 这块玉矿床的发现,像给村民们打了鸡血似的,他们一口气就挖了近百平方米。 入夜后大家也没有歇息,简单吃点干粮,打着火把又继续挖。 季修言是队伍里的文人,为了玉石不被丢也不被偷,他按照季昭的意思把每块玉石都标上记号,被标记号的玉石都由村长和村里的老人一一过目并确认。 玉器在每个朝代都是珍有品,虽然挖出来的还都是原石,但大多数村民的想法都跟季昭一样,都相信这些玉石总有一天会卖出去,会给他们带来一笔财富。 “村长,都登记完了,一共一百零七件。”此时已经是下半夜了,季修言记下最后一块玉石,然后把账册交给村长跟前。 “季公子,这东西还是劳烦你帮着保管。”赵大河尴尬地笑笑,把账册又推还给季修言。 与季家三口相处也有段时间了,季母为人善良、有爱心。 姐弟两为人素质优良,乐于助人,还是能识文断字的文人。 村里人都喜欢他们,也信任他们。 “好。”季修言微微扬起嘴角,在村民们的注视下把账册收起来。 “大伙今天够累的,先歇息吧!明日一早再来商量携带的事。”赵大河喜滋滋地朝村民们大喊,转身坐在一屁股就坐在那堆玉石头旁边。 “若是能挣到银子累一点也没关系,咱就怕都白干。”吴天灯道。 吴天灯被花豹咬伤后一直都是他表兄陈水娃和村民帮着照顾, 现在身子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他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这次受伤他感到不少的关怀与温暖,特别是陈水娃一家,家里已经够困难,在这么危险难的时候还顾着他。 他想做点什么报答他们,进了龙阳县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铜板根本买不了什么。 所以现在只要赚钱的活儿他都拼命地干。 但方才有村民小声讨论食物比金子还贵的当下,这东西能不能卖出还得两说。 “不会白干的,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张保平说着站到赵大河旁边,“村长,我曾听以前认识的玉器商说过龙华州府有个专门交易玉器的银楼,咱们可以拐个道去一趟龙华州府,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买家。” 赵大河哪晓得龙华州府在哪时,他把季修言请过来,打开舆图了解地形。 “出了戈壁滩,原计划是路过龙华州府行程。”季修言把相关地点都指给赵大河看。 五天行程也还好,若是能卖个好价格,还是值得的。 “那成!出了戈壁滩就往龙华州府!”赵大河一拍大腿,定了! 越靠近北边村民们就越察觉到环境越来越好,逃荒者们也更容易找到吃食,不再像之前那样,连树根都没得啃。 再过不了多久就会经过没有旱灾的地区,到时花钱的地方就多,没有钱就意味要做乞丐,谁都不想做乞 丐,只能努力努力想办法挣钱。 “行了,都这个点了,不值夜了,都找地儿休息吧。” 赵大河看见李东升和小武子正准备去巡逻,两人今天也忙了一天,反正都要快天亮了,今晚也不会出什么事,休息要紧。 李东升和小武子一听,嘿嘿一笑,各回自己的地儿睡觉去。 广袤的戈壁滩不比森林,有茂密的树枝挡风,这时微风拂过就满面沙尘,晚上的气温也比较别处低。 还没天亮季昭就被冷醒,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的季凤身上靠,迷迷糊糊中突然有股被注意的感觉。 睁眼一看,发现睡在隔壁草席上的裴澈睁着看她。 “你……”季昭正要问他为啥不睡觉,裴澈抬手做了禁声手势。 季昭这才发现,他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后面。 裴澈又凝神听了会,道:“阿昭,有人从那边来了,听着还不少人。” 季昭坐起来,朝裴澈指的方向看去,透过那朦朦胧胧的晨光确实看见不少的小黑影正朝这边移动。 “坏了!”季昭赶紧找村长,把来人的事告诉他。 “都别睡了!赶紧起来。”赵大河大喊一声。 睡得正香甜蜜的几个小奶娃被赵大河的粗嗓子吓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爹,咋了嘛?天还没有亮呢。”赵春顺帮着媳妇儿哄儿子。 “有人来了,不知是啥人,大伙都醒醒眼。”赵大河说着捡起地上的铁锹。 季家兴也从草席上爬起来,他边揉眼睛 边道,“村长阿爷,他们带着铁锹和箩筐呢,好像也是来挖玉石头的,幸亏我们比他们早来,嘿嘿。” “不会这么巧吧?” 裴澈指着周边几处的石头道,“阿兄说的没错,这块玉矿床很有可能早就被人盯上的,我之前发现周边有的石头上面有人用红字做了标记,没想到这些人来得如此之巧。” 这时季家兴又大喊:“他们身上还带着大刀呢。” 赵大河脸色大变,急道:“快快快!大伙把玉石头分一分,全部装上三轮车藏起来!” 村民马上忙乱起来,季昭也帮着搬了一块玉石头到自家的板车上。 但她认为这样起不了作用,两方人正好碰个正面,直接否认挖了玉石头也不现实,对方一搜就穿帮。 “来了来了。”不知是谁小声喊了一句。 大伙抬头看去,几匹壮马已经到了跟前。 为首的那位中年男子蓄着短须,穿着藏青色的长袍,握着缰绳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玉扳指,特别的显眼。 那人扫了眼万家村民,视线最终落在村民身后被挖得乱七八糟的玉矿床上。 “老爷!你的玉石被这些人挖了!”身后一个后生大声道。 “我有眼!”男人气愤极了,大吼一声后跌跌撞撞地跳下马,脚步踉跄地在玉矿床上来来回回地走。 赵大河无语,没空继续观赏男人抽风似的举动,他抬手一挥,示意村民们继续赶路。 “你们觉得挖了我的玉石能安稳 地离开这儿?” 第一百六十章 玉石被带走 万家村人被那些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个个腰圆膀大,不像生活在这种缺衣少吃的年代的人。 个个腰间也都佩着大刀,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我不想动粗。”那位穿着锦服的男子走过到赵大河面前,脸上露出奸笑,“你是这个村的村长还是里正吧?别跟我扯这些玉石不是你们挖的。” 男人说着看向村里几个手里还有没放好铁锹的后生,铁锹上沾着粘土足以证明他↖们不久前干过什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否认就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意思了。 赵大河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他们虽然人多,但若打起来他们没有胜算。 想到利害关系,赵大河赔笑道:“大兄弟,咱们就是路过此地歇息,正好瞅见这地儿被人挖了,孩子们好奇便也挖着玩玩。” 男人露出阴笑,“可挖出什么宝贝来了?” “没呢,就娃儿们自个捡了几块石头玩儿。”赵大河道。 “哦,那劳老人家打开你们的板车给我瞅瞅是啥样的石头。”男子拍拍村民的三轮车示意。 “嗨!这车里就装了些破旧的行李,怕污了老弟的眼......” “我不怕污眼,请吧老人。”男人一副势在必得,非要检查他们的三轮车。 这时赵春顺上前挡在老父亲面前,“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们看?” 季福生父子、小武子、吴天灯、李东升等年轻力壮的汉子纷纷走上前。 男人上下扫视他们, 冷笑一声,“我本念着你们好不容易才逃荒到这,都不容易,只要乖乖把玉石交出来我不再计较,但非要给我犟,那就莫怪我狠心了。” 男人说完,他身后的年轻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 村民们纷纷举着农具正要抵抗,哪知年轻男子突然拐道,一把揪住赵春顺的媳妇陈三娘和她怀里的孩子。 大伙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无耻,竟然对老弱妇孺率先下手。 “你想干嘛!”赵春顺紧握拳头,恶狠狠地看着这些人。 “我十年前就看上这块玉矿床,一直雇人看管着,眨眼的功夫就被你们给挖了,你说我能让你们走?” 男人负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村里年轻有力的汉子和面容姣好的几个姑娘。 “你们或许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为人,但真惹上我吕大为就不是那么好脱身了。” 季昭和裴澈一听‘吕大为’三个字,就想到素素和桃花卖张大根的事。 听两人的谈话她们是要把张大根卖给眼前这个男人。 这么看来此人不是一般的玉器商,还是人贩子。 “恶霸!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我们不能挖!”季家兴气咻咻地冲上面。 “家兴,一边去!”季福生把儿子拉回来,生怕惹怒这些恶霸后恼羞成怒伤了陈三娘和孩子。 赵大河苦闷着脸,一边是儿媳妇和孙子,一边是乡亲们辛辛苦苦挖了一天的宝贝。 “大兄弟,不如这样......” 赵大河刚 想跟男人商量着来,男人没耐心了,抬手一挥,其他手下举着大刀纷纷逼近。 “你们要干什么?” “来啊,怕你们不成。” 场面开始混乱,两边人已经剑拔弩张。 这时季修言扶着季大娘站了出来。 “吕二爷,可还记得我?”季大娘淡笑地看着吕大为。 吕大为这才注意到季家母子。 “哟!这不是季夫子的夫人嘛!”吕大为闲闲拱手作揖,直起腰后笑嘻嘻地问道,“不知夫人为何跟这些外来人混一块?” 季大娘敛起嘴角的笑意,“这些都是我远方来的朋友。不知吕二爷能否给份薄面,让我们离开。” 男子蹭了蹭鼻尖,伸长脖子看向人群中的季修情。 季修情一脸阴沉地撇开脸。 “夫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不过......夫人也知道我府里缺个女主人,你看......” “吕二爷想要什么要的女子没有?”季修言出声,这个老色胚还在想着他阿姐,做梦! “季秀才,你阿姐跟了我有何不好?”吕大为仰起下巴看着季修言,“我保你们一家荣华富贵,你以后的仕途我也能帮上一二。” “别扯上我姐,今天这事与我阿姐无关,”季修言走上前与之理论,“这片戈壁滩不是你吕大为所有,只要是武凌国的人,人人可挖,人人可随意行走。” 吕大为摸着下巴,视线却看着季修情。 “季秀才,你还是太年轻了,今日我说这片戈壁滩 是我吕大为的,即便杨兴县和龙阳县的县令都不敢吭一声,你季家人算个啥?” 言下之意是除了季修情同意嫁他,其他人都不好使。 季修情抬起头,正要走出去,却被季老太和季凤挽住手臂。 季昭收到季老太的眼神,站了出来,“村长阿爷,不就是些破石头嘛,这位叔叔喜欢就给他们吧。” 这批玉石暂时是保不住的,不如将计就计。 “阿昭,你......”大伙纷纷看向季昭,有错愕也有惊诧、有怒意也有赞同。 “让他们拿去吧,就是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死物,咱们拿着也没用。” 季老太看出赵大河的为难,只好出面表明自己态度。 村里几个年长的妇人和爷辈的长者也纷纷赞同季老太的意见。 “这才是聪明人的决定。”男人笑眯眯地指挥手下搜查村人所有的三轮车。 很快,一百零七件玉石全部摆在地上。 看着每一块都是上好的玉石,男人喜上眉梢,马上装上马车。 “季大娘,我方才说的话还有效,你们若想通了可随时来龙华州府找我,我吕大为的府门永远为修情姑娘打开,告辞了!” 男人上了马,正要打马离开,季昭上前一把握住吕大为的缰绳。 吕大为眯眼,不怀好意道,“怎么?小姑娘想跟我回去做洗脚丫鬟?” 季昭道:“吕二爷,这些石头是我们村民费了一天功夫挖出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总得表示表示 吧?” 万家村人被那些人拦住了去路,这些人个个腰圆膀大,不像生活在这种缺衣少吃的年代的人。 个个腰间也都佩着大刀,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我不想动粗。”那位穿着锦服的男子走过到赵大河面前,脸上露出奸笑,“你是这个村的村长还是里正吧?别跟我扯这些玉石不是你们挖的。” 男人说着看向村里几个手里还有没放好铁锹的后生,铁锹上沾着粘土足以证明他↖们不久前干过什么。 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否认就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意思了。 赵大河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他们虽然人多,但若打起来他们没有胜算。 想到利害关系,赵大河赔笑道:“大兄弟,咱们就是路过此地歇息,正好瞅见这地儿被人挖了,孩子们好奇便也挖着玩玩。” 男人露出阴笑,“可挖出什么宝贝来了?” “没呢,就娃儿们自个捡了几块石头玩儿。”赵大河道。 “哦,那劳老人家打开你们的板车给我瞅瞅是啥样的石头。”男子拍拍村民的三轮车示意。 “嗨!这车里就装了些破旧的行李,怕污了老弟的眼......” “我不怕污眼,请吧老人。”男人一副势在必得,非要检查他们的三轮车。 这时赵春顺上前挡在老父亲面前,“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们看?” 季福生父子、小武子、吴天灯、李东升等年轻力壮的汉子纷纷走上前。 男人上下扫视他们, 冷笑一声,“我本念着你们好不容易才逃荒到这,都不容易,只要乖乖把玉石交出来我不再计较,但非要给我犟,那就莫怪我狠心了。” 男人说完,他身后的年轻男子一个箭步冲上前。 村民们纷纷举着农具正要抵抗,哪知年轻男子突然拐道,一把揪住赵春顺的媳妇陈三娘和她怀里的孩子。 大伙没想到这些人如此无耻,竟然对老弱妇孺率先下手。 “你想干嘛!”赵春顺紧握拳头,恶狠狠地看着这些人。 “我十年前就看上这块玉矿床,一直雇人看管着,眨眼的功夫就被你们给挖了,你说我能让你们走?” 男人负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村里年轻有力的汉子和面容姣好的几个姑娘。 “你们或许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为人,但真惹上我吕大为就不是那么好脱身了。” 季昭和裴澈一听‘吕大为’三个字,就想到素素和桃花卖张大根的事。 听两人的谈话她们是要把张大根卖给眼前这个男人。 这么看来此人不是一般的玉器商,还是人贩子。 “恶霸!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我们不能挖!”季家兴气咻咻地冲上面。 “家兴,一边去!”季福生把儿子拉回来,生怕惹怒这些恶霸后恼羞成怒伤了陈三娘和孩子。 赵大河苦闷着脸,一边是儿媳妇和孙子,一边是乡亲们辛辛苦苦挖了一天的宝贝。 “大兄弟,不如这样......” 赵大河刚 想跟男人商量着来,男人没耐心了,抬手一挥,其他手下举着大刀纷纷逼近。 “你们要干什么?” “来啊,怕你们不成。” 场面开始混乱,两边人已经剑拔弩张。 这时季修言扶着季大娘站了出来。 “吕二爷,可还记得我?”季大娘淡笑地看着吕大为。 吕大为这才注意到季家母子。 “哟!这不是季夫子的夫人嘛!”吕大为闲闲拱手作揖,直起腰后笑嘻嘻地问道,“不知夫人为何跟这些外来人混一块?” 季大娘敛起嘴角的笑意,“这些都是我远方来的朋友。不知吕二爷能否给份薄面,让我们离开。” 男子蹭了蹭鼻尖,伸长脖子看向人群中的季修情。 季修情一脸阴沉地撇开脸。 “夫人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不过......夫人也知道我府里缺个女主人,你看......” “吕二爷想要什么要的女子没有?”季修言出声,这个老色胚还在想着他阿姐,做梦! “季秀才,你阿姐跟了我有何不好?”吕大为仰起下巴看着季修言,“我保你们一家荣华富贵,你以后的仕途我也能帮上一二。” “别扯上我姐,今天这事与我阿姐无关,”季修言走上前与之理论,“这片戈壁滩不是你吕大为所有,只要是武凌国的人,人人可挖,人人可随意行走。” 吕大为摸着下巴,视线却看着季修情。 “季秀才,你还是太年轻了,今日我说这片戈壁滩 是我吕大为的,即便杨兴县和龙阳县的县令都不敢吭一声,你季家人算个啥?” 言下之意是除了季修情同意嫁他,其他人都不好使。 季修情抬起头,正要走出去,却被季老太和季凤挽住手臂。 季昭收到季老太的眼神,站了出来,“村长阿爷,不就是些破石头嘛,这位叔叔喜欢就给他们吧。” 这批玉石暂时是保不住的,不如将计就计。 “阿昭,你......”大伙纷纷看向季昭,有错愕也有惊诧、有怒意也有赞同。 “让他们拿去吧,就是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死物,咱们拿着也没用。” 季老太看出赵大河的为难,只好出面表明自己态度。 村里几个年长的妇人和爷辈的长者也纷纷赞同季老太的意见。 “这才是聪明人的决定。”男人笑眯眯地指挥手下搜查村人所有的三轮车。 很快,一百零七件玉石全部摆在地上。 看着每一块都是上好的玉石,男人喜上眉梢,马上装上马车。 “季大娘,我方才说的话还有效,你们若想通了可随时来龙华州府找我,我吕大为的府门永远为修情姑娘打开,告辞了!” 男人上了马,正要打马离开,季昭上前一把握住吕大为的缰绳。 吕大为眯眼,不怀好意道,“怎么?小姑娘想跟我回去做洗脚丫鬟?” 季昭道:“吕二爷,这些石头是我们村民费了一天功夫挖出来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总得表示表示 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计划抢回玉石 白得了这么多值钱的玉石,吕大为高兴极了,不跟季昭计较,扔下身上的钱袋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季昭看着恶霸们嚣张的背影,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子转手交给赵大河。 赵大河拈了拈沉甸甸的荷包,打开一看,三锭十文的白银和数两碎银。 虽然这三十几两银子与那些玉石的价值没法比,但总算没有白干。 “共三十七两银子,大伙看是分了还是到了下个城池买东西分?” 赵大河是个民主村长,一般情况不会自作主张,都是让村民自主发现意见和看法。 值钱的宝贝都被人拿走了,村民们失望至极,都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行了,都没意见的话这些银子就交给大旺家的暂时保管,到了下个城池买了东西大家分。” “嗨,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只要村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 赵大河看大伙都提不起兴致,又多说了几句,“戈壁滩这么大,我就不信只有这一块玉矿床,路上都好好找找,肯定还能发现。” 这时村东头的两个半大小伙大海和大成站了出来,“村长阿爷,我们在前头路上也发现了玉石,呐,您看!这就是咱们当时捡的。” 村长看着两人手里的玉石,双眸一亮,“在哪找的?咋不早点说呢?” “几天前的晚上捡的,福生叔值夜不让我们找,就捡了这几块。”大海道。 季福生挠了挠头,“咱 也不知道那是玉石,怕娃儿被蛇咬这才赶人回去睡觉。” “算了算,不是咱们的强求不来。”赵大河叹息一声,让孩子们把玉石收好。 “大家都不必可惜,大海他们发现的玉石应该是这块玉矿床流下去的,就算挖也没多少的。”季昭道。 “唉!辛辛苦苦挖半天一夜,就这么白白送人手里。” 村里有些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还是责怪季昭自作主张同意那些恶霸把玉石带走。 赵大河听出陈春生有责怪的意思,顿时板着脸。 “今天这事若不是阿昭给我台阶后同意让那些恶霸带走玉石,你以为就凭咱们这些老弱病残就能打赢他们?” 陈春生对上赵大河的眼人,吓得慌忙低下头。 “别让老子再听见那种没良心的话!”赵大河扫了眼村民,“也不想想这玉矿床是谁发现的?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若自己发现的,能无私地跟村民们一起分享?” 赵大河一番话,让那些心怀不满的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行了行了,大伙忙了这么久白白便宜了那帮恶人,心里不高兴也属正常。”村里的五大爷出来说话了。 “但不管咋样,莫忘了老祖宗的教诲,要心怀感恩,别没得到好处就怪天怪地怪旁人......” 村里几个长辈都趁机开起教导课来了。 大伙足足听了一炷香的教诲后终于又继续赶路了。 路上,季凤塞了半个菜饼子给旁边的季昭。 “ 大妹,你为何没有在恶霸来之前把玉石收进那间屋子?”季凤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季昭耳边问道。 “收不了。”季昭咬了口荞麦菜饼道。 当时村民把玉石堆围得严实,根本没有办法操作。她若收玉石进空间也会顺带把部分村民收进去。 季凤看着妹妹郁郁的表情也知道她尽力了。 “算了,别想了。”季凤掰了小块饼子放进她嘴里。 “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季昭一扫方才的郁色,咧嘴一笑,“阿姐不觉得让吕大为带走玉石也是不错的选择吗?” 季凤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她是何意。 “阿澈,你来给阿姐解释一下。”季昭转头看着嘴角带着浅笑的裴澈。 裴澈不紧不慢地把手里荞麦菜饼子吃完,这才有空把猜测出季昭的思路告诉季凤。 “挖玉石这事不管我们如何抵赖,在吕大为心里早已认定是我们所为,即便没在我们身上找到玉石,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阿昭既然无法把玉石收起来,那就将计让他们把玉石带走,这样一来我们村人就省了力气。” 季凤皱眉,“玉石被人拿走了,跟将计就计有啥关系嘛。” “他们拿不走。”裴澈扭头看着季昭,“阿昭会从他们手里拿回来的。 让他们拿走也是权宜之计,一来他们没有理由再缠着我们,二来如果玉石在他们手里被盗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季凤恍然大悟,“听着好有道理。” 季昭拍 拍裴澈的肩膀,“这事还得靠你。” “我能跟踪他们的行程。”裴澈拿出舆图边看边道,“但如何把消息传给你们。” 季昭看着舆图上标注龙华州府的地方,“我们必须在吕大为回到龙华州府前把玉石拿回来,不能让他与玉石商接触,否则没有人愿意收这批货。” 吕大为这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倘若到时他把丢失玉石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些收玉石的商贾和打磨玉器的匠人都会变得小心谨慎。 “到龙华州府要经过杨兴县,而吕大为的另一个老窝就应该就在杨兴县,所以这地方下手最好。” 季昭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咱们还去龙华州府找买家吗?”季凤问。 季昭和裴澈均摇头。 裴澈道:“这批原石暂时不能出手,否则会招来吕大为的报复。” “出手的事往后再说,先把东西要回来再说。” “几位说得对。”三人正聊着,季修言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季大哥来得正好,这事还得你帮忙。”季昭本来想停下歇息时再找季修言的,没想到他也想着这事。 季修言对这片路程比较熟,有他带路这事几乎不会有差错。 “好,我能帮的定会倾力而为。”季修言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事他是必须要出力的。 吕大为欺人太甚,在龙阳县与土匪欺男霸女,现在还霸占旁人的所得。 况且,这人与李媚娘有联系,指不定李媚娘雇他害了阿爹 ,他正好趁机查查这浑蛋干的勾当。 白得了这么多值钱的玉石,吕大为高兴极了,不跟季昭计较,扔下身上的钱袋子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季昭看着恶霸们嚣张的背影,冷笑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袋子转手交给赵大河。 赵大河拈了拈沉甸甸的荷包,打开一看,三锭十文的白银和数两碎银。 虽然这三十几两银子与那些玉石的价值没法比,但总算没有白干。 “共三十七两银子,大伙看是分了还是到了下个城池买东西分?” 赵大河是个民主村长,一般情况不会自作主张,都是让村民自主发现意见和看法。 值钱的宝贝都被人拿走了,村民们失望至极,都苦着一张脸不说话。 “行了,都没意见的话这些银子就交给大旺家的暂时保管,到了下个城池买了东西大家分。” “嗨,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只要村人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 赵大河看大伙都提不起兴致,又多说了几句,“戈壁滩这么大,我就不信只有这一块玉矿床,路上都好好找找,肯定还能发现。” 这时村东头的两个半大小伙大海和大成站了出来,“村长阿爷,我们在前头路上也发现了玉石,呐,您看!这就是咱们当时捡的。” 村长看着两人手里的玉石,双眸一亮,“在哪找的?咋不早点说呢?” “几天前的晚上捡的,福生叔值夜不让我们找,就捡了这几块。”大海道。 季福生挠了挠头,“咱 也不知道那是玉石,怕娃儿被蛇咬这才赶人回去睡觉。” “算了算,不是咱们的强求不来。”赵大河叹息一声,让孩子们把玉石收好。 “大家都不必可惜,大海他们发现的玉石应该是这块玉矿床流下去的,就算挖也没多少的。”季昭道。 “唉!辛辛苦苦挖半天一夜,就这么白白送人手里。” 村里有些人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还是责怪季昭自作主张同意那些恶霸把玉石带走。 赵大河听出陈春生有责怪的意思,顿时板着脸。 “今天这事若不是阿昭给我台阶后同意让那些恶霸带走玉石,你以为就凭咱们这些老弱病残就能打赢他们?” 陈春生对上赵大河的眼人,吓得慌忙低下头。 “别让老子再听见那种没良心的话!”赵大河扫了眼村民,“也不想想这玉矿床是谁发现的?你们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若自己发现的,能无私地跟村民们一起分享?” 赵大河一番话,让那些心怀不满的人都羞愧地低下头。 “行了行了,大伙忙了这么久白白便宜了那帮恶人,心里不高兴也属正常。”村里的五大爷出来说话了。 “但不管咋样,莫忘了老祖宗的教诲,要心怀感恩,别没得到好处就怪天怪地怪旁人......” 村里几个长辈都趁机开起教导课来了。 大伙足足听了一炷香的教诲后终于又继续赶路了。 路上,季凤塞了半个菜饼子给旁边的季昭。 “ 大妹,你为何没有在恶霸来之前把玉石收进那间屋子?”季凤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季昭耳边问道。 “收不了。”季昭咬了口荞麦菜饼道。 当时村民把玉石堆围得严实,根本没有办法操作。她若收玉石进空间也会顺带把部分村民收进去。 季凤看着妹妹郁郁的表情也知道她尽力了。 “算了,别想了。”季凤掰了小块饼子放进她嘴里。 “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季昭一扫方才的郁色,咧嘴一笑,“阿姐不觉得让吕大为带走玉石也是不错的选择吗?” 季凤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她是何意。 “阿澈,你来给阿姐解释一下。”季昭转头看着嘴角带着浅笑的裴澈。 裴澈不紧不慢地把手里荞麦菜饼子吃完,这才有空把猜测出季昭的思路告诉季凤。 “挖玉石这事不管我们如何抵赖,在吕大为心里早已认定是我们所为,即便没在我们身上找到玉石,他都不会放过我们。 阿昭既然无法把玉石收起来,那就将计让他们把玉石带走,这样一来我们村人就省了力气。” 季凤皱眉,“玉石被人拿走了,跟将计就计有啥关系嘛。” “他们拿不走。”裴澈扭头看着季昭,“阿昭会从他们手里拿回来的。 让他们拿走也是权宜之计,一来他们没有理由再缠着我们,二来如果玉石在他们手里被盗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季凤恍然大悟,“听着好有道理。” 季昭拍 拍裴澈的肩膀,“这事还得靠你。” “我能跟踪他们的行程。”裴澈拿出舆图边看边道,“但如何把消息传给你们。” 季昭看着舆图上标注龙华州府的地方,“我们必须在吕大为回到龙华州府前把玉石拿回来,不能让他与玉石商接触,否则没有人愿意收这批货。” 吕大为这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倘若到时他把丢失玉石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些收玉石的商贾和打磨玉器的匠人都会变得小心谨慎。 “到龙华州府要经过杨兴县,而吕大为的另一个老窝就应该就在杨兴县,所以这地方下手最好。” 季昭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那咱们还去龙华州府找买家吗?”季凤问。 季昭和裴澈均摇头。 裴澈道:“这批原石暂时不能出手,否则会招来吕大为的报复。” “出手的事往后再说,先把东西要回来再说。” “几位说得对。”三人正聊着,季修言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季大哥来得正好,这事还得你帮忙。”季昭本来想停下歇息时再找季修言的,没想到他也想着这事。 季修言对这片路程比较熟,有他带路这事几乎不会有差错。 “好,我能帮的定会倾力而为。”季修言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事他是必须要出力的。 吕大为欺人太甚,在龙阳县与土匪欺男霸女,现在还霸占旁人的所得。 况且,这人与李媚娘有联系,指不定李媚娘雇他害了阿爹 ,他正好趁机查查这浑蛋干的勾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发现李喜宝 晚上是在一片沙葱地夜宿,虽然戈壁滩的条件有限,好在满地都是油亮的沙葱,家家户户都使出绝门手艺,用沙葱做着各种美食。 季家今晚还是何氏掌厨,季昭点了一道烧烤沙葱,季家兴点了一道鳄鱼蛋炒沙葱。 一家人正忙活晚餐饭时季大娘来找季老太唠嗑了,说是唠嗑,其实就是来提醒季老太的。 “婶子,吕大为这人什么勾当都做,眼看就要入夜了,咱们得注意点,就怕这人耍心眼。” 季老太点头:“这人一看就是藏了八百个心眼的人,婉娘是咋认识这种人的?” 季大娘叹息一声:“他家有钱,但他儿子读书不行,前些年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修言他爹教出过了几个举人,后来把他两儿子送到私塾来念书。 但那俩孩子跟他爹一样,心术不正,霸道成性,欺负弱小,成日把同窗当奴仆使唤,屡教不改后孩子爹便通知吕大为把孩子带回去。 吕大为不觉得自家儿子有错,反倒把孩子爹骂了一顿,最后还是把他家孩子接走了。 但后来怪事连连,有几个与他家儿子争吵过的学子在上学的路上莫名失踪了。 有人看见是被吕大为的人掳走了,再后来又听人说这个吕大为在关里关外都开了伢市,失踪的孩子被他送到关外伢市卖了。” 说到这季大娘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没多久孩子爹在返家的路上也失踪了。” 季老太是何等聪明的人, “婉娘是怀疑你男人的失踪与这个吕大为有关?” 李婉娘点头,“婶子,实不相瞒,见了吕大为后我脑子是越来越清醒了,觉得孩子爹这事与肯定他有关。我想拐道去杨兴县,那里有几个熟识的学生,跟他们打听看看。” 季老太拉着李婉娘的手,“我理解!你想去就去,别的地儿我们来打听。” 两人正聊着,在四处寻找玉石的孩子们突然尖叫起来。 正忙着做晚饭的妇人和趁机修补三轮车和农具的男人们均停下手里的活,伸长脖子朝孩子们那边看去。 “难不成又发现玉石了?” “不对不对,我咋听见小七说喜宝来了?” “咋可能嘛!喜宝跟着长荣走杨兴县那条道,咋可能出现在这!” “不对,我也听见铁锤说喜宝来了!” 随着村东头的小七越跑越近,大伙也都听清楚他的话了。 “你俩说救谁来着?” 赵大河正与季昭、裴澈和季修言商量拿回玉石的事,见小七和大锤往他这儿跑来,嘴里还喊着‘快救喜宝哥’。 “村、村长阿爷,咱、咱们看见喜宝哥了。” 两孩子跑太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膝盖还摔破了。 “在哪呢?”赵大河顿时紧张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在、在前头躺着,他、他满身是血,把咱俩吓死了!” “快带我去瞅瞅。”赵大河大手一挥,喊上季福生和赵春顺。 村民们扔下手上的活,匆匆跟了上 去。 果然如小七和铁锤说的一样,李喜宝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数日不见,他已瘦得没形了,村长差点没认出来。 大伙把他背到帐篷外,季老太调了蜂蜜水给他喝下,过了小会人才醒过来。 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李喜宝激动咽咽地哭起来。 “喜宝,你咋在这里呢?其他人呢?”赵大河心急地晃了李喜宝。 “村长,咱村十岁以上男子都被抓壮丁了!”李喜宝抹掉眼泪,喘着粗气道,“您快救救大家吧!抓壮丁的不是朝廷的人,是叛军!是叛军!” “叛、叛军?”听见这些陌生的词语,赵大河懵了一会。 “爹,就是造反的官兵,以后抓到是要砍头的。”赵春顺道。 季修言道,“看来是在杨兴县附近的驻军造反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赵大河看向季修言。 其实这些年武陵国的西陵和东陵的百姓都不好过,居无定所,常年挨饿,饿死冷死无数。 早就有人想反朝廷了,如果这次造反能让朝廷重视百姓的生死,那也未尝不可。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曾听我的夫子说过朝廷拨过大笔救灾银,只是被地方官府层层克扣,最终不知去向,这才导致百姓流离所失。” “那还不是朝廷不作为!我造反也未必是坏事。”村民们道。 “不是好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 季昭扭头看着突然发声的裴澈。 裴澈坦然迎视无数双眼 睛,继续道,“我认为这不是件好事,得尽快把村人救出来。” 参与造反的人甭管你是否自愿,只要造反失败就命大算活下来以后也不会有自由身,一辈子都扣上奴籍的身份在艰苦直至老死。 “听阿澈的吧。”季昭见大家都不吱声,她只好先表态了。 “那、那喜宝你先把杨兴县的情况跟咱说一下。”赵大河道。 从李喜宝的简述中可知。 他们走了三天就到达杨兴县,杨兴县很热闹,那里的百姓生活正常,人们还算安居乐业。 而且杨兴县没有设置关卡,百姓可凭文书自由出入城门。 他们在杨兴县的逗留了一天,一家派一人进城采买了一些必需品,隔天一早也顺利起程。 可走了几里路后,突然来了一些官兵,他们见年轻男子就抓。 抓了后关进杨兴县的一个训练营里,说要训练他们为日后所用。 从李喜宝的口述中,只要不服从安排,天天被打,不给饭吃,每天都有被打死的百姓丢到乱葬岗。 他就是主动挨打,假死后被扔到乱葬岗,然后在一个本地老者的帮助下逃出杨兴县,又按照老者指明的小道走了两天才寻到这来。 “唉!多亏了我们路上耽搁了这么多路程,否则......” 五大爷叹息一声,若是错过了他们,在这种无人区的地方李喜宝肯定是活不成了。 “你这娃儿命大!” 赵大河说着让自家婆娘给李喜宝喂点吃了,然后 召集村民商量救人的事。 晚上是在一片沙葱地夜宿,虽然戈壁滩的条件有限,好在满地都是油亮的沙葱,家家户户都使出绝门手艺,用沙葱做着各种美食。 季家今晚还是何氏掌厨,季昭点了一道烧烤沙葱,季家兴点了一道鳄鱼蛋炒沙葱。 一家人正忙活晚餐饭时季大娘来找季老太唠嗑了,说是唠嗑,其实就是来提醒季老太的。 “婶子,吕大为这人什么勾当都做,眼看就要入夜了,咱们得注意点,就怕这人耍心眼。” 季老太点头:“这人一看就是藏了八百个心眼的人,婉娘是咋认识这种人的?” 季大娘叹息一声:“他家有钱,但他儿子读书不行,前些年也不知从哪儿打听出修言他爹教出过了几个举人,后来把他两儿子送到私塾来念书。 但那俩孩子跟他爹一样,心术不正,霸道成性,欺负弱小,成日把同窗当奴仆使唤,屡教不改后孩子爹便通知吕大为把孩子带回去。 吕大为不觉得自家儿子有错,反倒把孩子爹骂了一顿,最后还是把他家孩子接走了。 但后来怪事连连,有几个与他家儿子争吵过的学子在上学的路上莫名失踪了。 有人看见是被吕大为的人掳走了,再后来又听人说这个吕大为在关里关外都开了伢市,失踪的孩子被他送到关外伢市卖了。” 说到这季大娘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没多久孩子爹在返家的路上也失踪了。” 季老太是何等聪明的人, “婉娘是怀疑你男人的失踪与这个吕大为有关?” 李婉娘点头,“婶子,实不相瞒,见了吕大为后我脑子是越来越清醒了,觉得孩子爹这事与肯定他有关。我想拐道去杨兴县,那里有几个熟识的学生,跟他们打听看看。” 季老太拉着李婉娘的手,“我理解!你想去就去,别的地儿我们来打听。” 两人正聊着,在四处寻找玉石的孩子们突然尖叫起来。 正忙着做晚饭的妇人和趁机修补三轮车和农具的男人们均停下手里的活,伸长脖子朝孩子们那边看去。 “难不成又发现玉石了?” “不对不对,我咋听见小七说喜宝来了?” “咋可能嘛!喜宝跟着长荣走杨兴县那条道,咋可能出现在这!” “不对,我也听见铁锤说喜宝来了!” 随着村东头的小七越跑越近,大伙也都听清楚他的话了。 “你俩说救谁来着?” 赵大河正与季昭、裴澈和季修言商量拿回玉石的事,见小七和大锤往他这儿跑来,嘴里还喊着‘快救喜宝哥’。 “村、村长阿爷,咱、咱们看见喜宝哥了。” 两孩子跑太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膝盖还摔破了。 “在哪呢?”赵大河顿时紧张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在、在前头躺着,他、他满身是血,把咱俩吓死了!” “快带我去瞅瞅。”赵大河大手一挥,喊上季福生和赵春顺。 村民们扔下手上的活,匆匆跟了上 去。 果然如小七和铁锤说的一样,李喜宝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数日不见,他已瘦得没形了,村长差点没认出来。 大伙把他背到帐篷外,季老太调了蜂蜜水给他喝下,过了小会人才醒过来。 看见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李喜宝激动咽咽地哭起来。 “喜宝,你咋在这里呢?其他人呢?”赵大河心急地晃了李喜宝。 “村长,咱村十岁以上男子都被抓壮丁了!”李喜宝抹掉眼泪,喘着粗气道,“您快救救大家吧!抓壮丁的不是朝廷的人,是叛军!是叛军!” “叛、叛军?”听见这些陌生的词语,赵大河懵了一会。 “爹,就是造反的官兵,以后抓到是要砍头的。”赵春顺道。 季修言道,“看来是在杨兴县附近的驻军造反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赵大河看向季修言。 其实这些年武陵国的西陵和东陵的百姓都不好过,居无定所,常年挨饿,饿死冷死无数。 早就有人想反朝廷了,如果这次造反能让朝廷重视百姓的生死,那也未尝不可。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曾听我的夫子说过朝廷拨过大笔救灾银,只是被地方官府层层克扣,最终不知去向,这才导致百姓流离所失。” “那还不是朝廷不作为!我造反也未必是坏事。”村民们道。 “不是好事。”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在人群中响起。 季昭扭头看着突然发声的裴澈。 裴澈坦然迎视无数双眼 睛,继续道,“我认为这不是件好事,得尽快把村人救出来。” 参与造反的人甭管你是否自愿,只要造反失败就命大算活下来以后也不会有自由身,一辈子都扣上奴籍的身份在艰苦直至老死。 “听阿澈的吧。”季昭见大家都不吱声,她只好先表态了。 “那、那喜宝你先把杨兴县的情况跟咱说一下。”赵大河道。 从李喜宝的简述中可知。 他们走了三天就到达杨兴县,杨兴县很热闹,那里的百姓生活正常,人们还算安居乐业。 而且杨兴县没有设置关卡,百姓可凭文书自由出入城门。 他们在杨兴县的逗留了一天,一家派一人进城采买了一些必需品,隔天一早也顺利起程。 可走了几里路后,突然来了一些官兵,他们见年轻男子就抓。 抓了后关进杨兴县的一个训练营里,说要训练他们为日后所用。 从李喜宝的口述中,只要不服从安排,天天被打,不给饭吃,每天都有被打死的百姓丢到乱葬岗。 他就是主动挨打,假死后被扔到乱葬岗,然后在一个本地老者的帮助下逃出杨兴县,又按照老者指明的小道走了两天才寻到这来。 “唉!多亏了我们路上耽搁了这么多路程,否则......” 五大爷叹息一声,若是错过了他们,在这种无人区的地方李喜宝肯定是活不成了。 “你这娃儿命大!” 赵大河说着让自家婆娘给李喜宝喂点吃了,然后 召集村民商量救人的事。 第一百六十三章 鸽子传书 李喜宝带来的消息把季昭和裴澈他们的计划都打乱了。 好在原计划也是要去杨兴县的。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困在训练营的村民解救出来。 一番商量后赵大河安排了季福生、赵春顺、小武子、裴澈、季昭、季修言、长生等十人赶往杨兴县救人。 他带着村民继续赶路,赶到李喜宝说的通往杨兴县那条小道口接应还呆在杨兴县郊外的村民。 商量好大事后村民们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兵分两路。 “他们说大胖也被抓了,我要去救大胖!” 季家兴听村里的小伙说他最好的哥们大胖也被坏人抓走了,现在直嚷嚷着要去救人。 “要救人也得明日一早再去,晚上赶路有狼。”何氏拉着突然就犟起来的儿子。 “不要!我现在就要去!”季家兴抄起家里的铁锹就要走。 “阿兄,你要去哪?” 季昭、裴澈和季福生刚开完会回来,只见季家兴扛着农具非要往外跑。 “你们回来得正好,你阿兄吵着现在去杨兴县救大胖,拦都拦不住!” 何氏一手拉着季家兴,一手抱着小闺女,急得团团转。 季昭瞪了季家兴一眼,伸出手,“把铁锹给我。” 季家兴嘟着嘴犟了会,在季昭发火前还是乖乖地把铁锹还给她。 “阿兄你咋回事?不是让你这一路都好好关注附近的动静吗?为何喜宝哥躺在附近你都没发现?” 季家兴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他是跟村里的小伙玩疯了,早就把季昭交代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不管,阿兄就要去救大胖,大胖是我的好兄弟。”季家兴小声嘀咕,脚尖不停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两手拼命地扯着衣角。 “你知道杨兴县在哪个方向吗?就吵嚷嚷的要去救他。” 季家兴抬头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滩,道:“他们说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大胖了。” 季昭:“行,那你去吧!看那些野狼不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季家兴被吓得张大嘴,立马向裴澈求救:“阿弟,你武功比我好也比我聪明,你陪我去救大胖!大胖对你也很好,他给你摘过树梅,给你烤过鱼吃......” 裴澈笑了笑,以后谁敢说季家兴傻他跟谁急,这不是挺会说服人的嘛。 “阿兄,这种地方真有狼,我们还是听阿昭的安排吧。” 季家兴翻白眼,小声嘀咕,“就知道叫你也白叫,事事都听大妹的。” 裴澈无语,心想就不信你不听。 “你想去救大胖哥我能理解,我们都想救他们出来,若你今晚乖乖听话,明日一早我们带上你,如何?” 已经很晚了,方才村长还特意交代季昭给李喜宝处理伤口,季昭没空跟他耗下去。 季家兴猛地抬起头,“大妹说真的?” “真不真得看你表现了。”季昭把铁锹还给他,“放好,躺草席上睡觉。”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地听季昭的 话。 “阿昭,你咋骗你阿兄呢?”季福生看着儿子乖成小宝宝,若知道闺女骗他可是要发脾气了。 “爹,我没骗阿兄,我想了想还是阿兄跟着进城吧,你留下照顾家里和村人。” “可是......” 季福生正要说话,裴澈也附和。 “伯父,阿兄能帮上忙。”季家兴的非常人能力能帮上不少的忙。 “你阿兄没定性,我怕他会坏事。”季福生真怕没定性的儿子坏了大伙的事。 “爹,阿兄没你想的这么差,放心吧。” 季昭都这么说了,季福生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先歇息吧,我给喜宝哥处理一下伤口。”季昭拎着医药箱就往旁边安置李喜宝的帐篷走去。 “阿澈,路上帮伯父多看着点你阿兄。”季福生拍了拍裴澈的肩膀。 “伯父放心。” 裴澈应了声,待季家人都散开后,他盯着不远处看了许久。 又等村民们都睡得七七八八才抬步往发现李喜宝的方向走去。 他在原地找了好一会,一窝一窝沙葱排查。 突然,一只白色的鸽子在一窝浓密的沙葱里扑腾。 裴澈拔开沙葱一看,一只已经消耗体力的白鸽无力地瘫倒在那里。 裴澈把鸽子抓起来,发现它脚上绑着纸条,打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阿澈,你在这干嘛。” 今晚负责巡逻的吴天灯和陈水娃见裴澈呆站着发呆,两人也走了过来。 “捡了只白鸽,想着拿回去给妹妹玩。”裴澈淡 淡一笑。 “哟,小子运气不错嘛,在这种地方还能捡到鸽子。”吴天灯称赞地拍拍他的肩膀,“那没啥事就回去睡吧。” “好,辛苦两位叔叔了。” 裴澈抱着鸽子不紧不慢地往回去,脑子里却因手心捏着的纸条变得翻江倒海。 ~ 今晚的月亮也不知在跟谁躲猫猫,时现时隐。 此时村民们大多数都已躺下了,季家帐篷还时不时传出来几句交谈声。 临睡前季老太拍拍李婉娘的手,“婉娘啊,杨兴县此时如此混乱,你们母女俩就别去了,让孩子们帮着一并打听了。” “婶子说得对,杨兴县不能再去了。”她不能任性,得为女儿着想,万一出什么差错她要悔的肠子都青了。 “放心吧,那几个孩子都是机灵会办事的,都会尽量打听你家男人的消息。” ~ 杨兴县发生的事让戈壁滩上的村民寝食难安,不少村民因为担心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季昭一早起来就帮李喜宝换了药,他身上都是皮外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李喜宝年轻,恢复能力也快,季昭给他抹了一晚上的药有些小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只是背上的鞭伤有点大,昨晚她缝了好几针,应该养两天再行动的。 但他心里惦记着训练营里还在苦苦煎熬的兄弟们,非要跟着赵春顺等人一起行动。 季昭觉得问题也不大,只要不做大弧度的动作没有什么大碍。 再者,只有李喜宝清楚那条回杨兴 县小道的路线和关押村民的地方。 李喜宝带来的消息把季昭和裴澈他们的计划都打乱了。 好在原计划也是要去杨兴县的。 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困在训练营的村民解救出来。 一番商量后赵大河安排了季福生、赵春顺、小武子、裴澈、季昭、季修言、长生等十人赶往杨兴县救人。 他带着村民继续赶路,赶到李喜宝说的通往杨兴县那条小道口接应还呆在杨兴县郊外的村民。 商量好大事后村民们都散了,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兵分两路。 “他们说大胖也被抓了,我要去救大胖!” 季家兴听村里的小伙说他最好的哥们大胖也被坏人抓走了,现在直嚷嚷着要去救人。 “要救人也得明日一早再去,晚上赶路有狼。”何氏拉着突然就犟起来的儿子。 “不要!我现在就要去!”季家兴抄起家里的铁锹就要走。 “阿兄,你要去哪?” 季昭、裴澈和季福生刚开完会回来,只见季家兴扛着农具非要往外跑。 “你们回来得正好,你阿兄吵着现在去杨兴县救大胖,拦都拦不住!” 何氏一手拉着季家兴,一手抱着小闺女,急得团团转。 季昭瞪了季家兴一眼,伸出手,“把铁锹给我。” 季家兴嘟着嘴犟了会,在季昭发火前还是乖乖地把铁锹还给她。 “阿兄你咋回事?不是让你这一路都好好关注附近的动静吗?为何喜宝哥躺在附近你都没发现?” 季家兴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表情, 他是跟村里的小伙玩疯了,早就把季昭交代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不管,阿兄就要去救大胖,大胖是我的好兄弟。”季家兴小声嘀咕,脚尖不停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两手拼命地扯着衣角。 “你知道杨兴县在哪个方向吗?就吵嚷嚷的要去救他。” 季家兴抬头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戈壁滩,道:“他们说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大胖了。” 季昭:“行,那你去吧!看那些野狼不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季家兴被吓得张大嘴,立马向裴澈求救:“阿弟,你武功比我好也比我聪明,你陪我去救大胖!大胖对你也很好,他给你摘过树梅,给你烤过鱼吃......” 裴澈笑了笑,以后谁敢说季家兴傻他跟谁急,这不是挺会说服人的嘛。 “阿兄,这种地方真有狼,我们还是听阿昭的安排吧。” 季家兴翻白眼,小声嘀咕,“就知道叫你也白叫,事事都听大妹的。” 裴澈无语,心想就不信你不听。 “你想去救大胖哥我能理解,我们都想救他们出来,若你今晚乖乖听话,明日一早我们带上你,如何?” 已经很晚了,方才村长还特意交代季昭给李喜宝处理伤口,季昭没空跟他耗下去。 季家兴猛地抬起头,“大妹说真的?” “真不真得看你表现了。”季昭把铁锹还给他,“放好,躺草席上睡觉。”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乖乖地听季昭的 话。 “阿昭,你咋骗你阿兄呢?”季福生看着儿子乖成小宝宝,若知道闺女骗他可是要发脾气了。 “爹,我没骗阿兄,我想了想还是阿兄跟着进城吧,你留下照顾家里和村人。” “可是......” 季福生正要说话,裴澈也附和。 “伯父,阿兄能帮上忙。”季家兴的非常人能力能帮上不少的忙。 “你阿兄没定性,我怕他会坏事。”季福生真怕没定性的儿子坏了大伙的事。 “爹,阿兄没你想的这么差,放心吧。” 季昭都这么说了,季福生也不好说什么。 “你们先歇息吧,我给喜宝哥处理一下伤口。”季昭拎着医药箱就往旁边安置李喜宝的帐篷走去。 “阿澈,路上帮伯父多看着点你阿兄。”季福生拍了拍裴澈的肩膀。 “伯父放心。” 裴澈应了声,待季家人都散开后,他盯着不远处看了许久。 又等村民们都睡得七七八八才抬步往发现李喜宝的方向走去。 他在原地找了好一会,一窝一窝沙葱排查。 突然,一只白色的鸽子在一窝浓密的沙葱里扑腾。 裴澈拔开沙葱一看,一只已经消耗体力的白鸽无力地瘫倒在那里。 裴澈把鸽子抓起来,发现它脚上绑着纸条,打开一看,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阿澈,你在这干嘛。” 今晚负责巡逻的吴天灯和陈水娃见裴澈呆站着发呆,两人也走了过来。 “捡了只白鸽,想着拿回去给妹妹玩。”裴澈淡 淡一笑。 “哟,小子运气不错嘛,在这种地方还能捡到鸽子。”吴天灯称赞地拍拍他的肩膀,“那没啥事就回去睡吧。” “好,辛苦两位叔叔了。” 裴澈抱着鸽子不紧不慢地往回去,脑子里却因手心捏着的纸条变得翻江倒海。 ~ 今晚的月亮也不知在跟谁躲猫猫,时现时隐。 此时村民们大多数都已躺下了,季家帐篷还时不时传出来几句交谈声。 临睡前季老太拍拍李婉娘的手,“婉娘啊,杨兴县此时如此混乱,你们母女俩就别去了,让孩子们帮着一并打听了。” “婶子说得对,杨兴县不能再去了。”她不能任性,得为女儿着想,万一出什么差错她要悔的肠子都青了。 “放心吧,那几个孩子都是机灵会办事的,都会尽量打听你家男人的消息。” ~ 杨兴县发生的事让戈壁滩上的村民寝食难安,不少村民因为担心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季昭一早起来就帮李喜宝换了药,他身上都是皮外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李喜宝年轻,恢复能力也快,季昭给他抹了一晚上的药有些小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只是背上的鞭伤有点大,昨晚她缝了好几针,应该养两天再行动的。 但他心里惦记着训练营里还在苦苦煎熬的兄弟们,非要跟着赵春顺等人一起行动。 季昭觉得问题也不大,只要不做大弧度的动作没有什么大碍。 再者,只有李喜宝清楚那条回杨兴 县小道的路线和关押村民的地方。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扮男装 杨兴县比龙阳县地大物博,人口也比较多。 季昭一行隔天天黑前就赶到了杨兴县的郊外,与其他村民碰了面,跟目前主持大局的二大爷商量好明日一早就抄小道去戈壁滩与村长他们碰头。 二大爷两个儿子和两个大孙子都被抓了,这些天他一直吃不下睡不好,人一下子就苍老了不少,身子也越来越差。 若是正常征兵去的兵营也就算了,却是叛军给抓的壮丁,让老人如何能安心。 自打年轻人被抓后,队伍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他这个长者没办法,努力打起精神把村里支棱起来。 看见季昭等人来了,二大爷狠狠松了口气。 “诶!都怪我!当初若不赞同走戈壁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老人看着当初坚定要走戈壁滩的季昭和裴澈,后悔不已,“咱都快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没有娃儿们看得远。” “是啊阿昭,要是听你的话,孩子爹就不会被抓......” “呜呜,我家就一根独苗,阿昭,你们可得帮着把人救出来啊。” 李东升的娘亲朱氏也挤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季昭面前,“阿昭,求你救救我家东方,我磕头了!” “都起来吧!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季昭不悦地看着朱氏,抬头又对大家道,“你们把县城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了解情况后好安排救人。” 从村民的嘴里可知,此时的杨兴县人心惶惶,街上看不见一个十岁以上 的年轻男性。 每条街都有官兵巡逻,只要看见是年轻男性就抓,郊外也不时出现巡逻的官兵,只要年轻男性冒头,马上就会被抓走。 “春顺啊,你们还是赶紧得找地方藏起来,这些官兵说来就来,跟鬼似的神出鬼没的。” 二大爷想起一炷香前有几个不知情的外地人闯了进来,一会儿功夫就被抓走。 “二大爷放心,我们马上找地儿藏起来,等打听清楚清楚再救人。明日一早由长生带你们走到小道路前往戈壁滩与我阿爹他们汇合。” 路上他们已商量好了,长生带村民离开杨兴县。 李喜宝带着赵春顺等人躲在郊外乱葬岗的草丛里,因为那里能遇上负责运送尸体的官兵,熟悉官兵的日常运作后再想法子混进训练营。 ~ 因为杨兴县突然抓壮丁的事,城里城外都滞留了许多外来人,城外路边马匹和马车来来往往。 入夜后城外更是人满为患。 季昭借了赵长荣媳妇黄秋香家的帐篷,给裴澈的脸上抹毁容药。 也不知怎地,大概抹太多的毁容药了,他的脸对药效也有越来越有抵抗力,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天就得抹一次。 抹完药后,季昭把药瓶收起来交给裴澈:“我明日和秋香婶子进城打探情况,你和阿兄跟着春顺叔他们先去乱葬岗等我消息,我没回来若是药效退了你记得再抹点药。” “不成,你把我和阿兄都带上,不能单独行动。”裴 澈口气突然强硬起来。 季昭愣了下,看看四周,低声问:“你意思是让我把你和阿兄带进那间小黑屋?” 裴澈点头,不管能不能进小黑屋,他都必须跟她一起行动。 “那间屋子最近装了太多东西,装不下你俩了。”季昭看着他这张五官精致的脸,突然捧起来打量一番。 这张脸虽然毁容了,还是美得雌雄难辨,她脑子突然奔出一个念头。 “要不,你换身衣裳?”季昭咧着嘴,两只眼睛亮得出奇地看着他。 裴澈光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她。 “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小黑屋,实在是没你们站脚的地儿了,你若无法接受这个办法,那就只能跟春顺叔他们去乱葬岗等我。” 裴澈咬了咬牙,“我试。” 季昭笑嘻嘻地从包袱里拿出娘亲给她准备的换洗衣裳。 农家人为了省钱,都会故意做大孩子们的衣裳,能多穿两年。 “稍微小了点,但也能穿。”季昭拿出衣裳在他身上比画了一下。 裴澈无语,看着只到他脚踝的粗布衣裙,这也叫稍微小点? 好在他穿着长筒布鞋,搭配起来虽然别扭,但这年代能有身裹体的衣裳已经不错了,谁还会关注你的搭配? “我出去了,等你换好衣裳我让秋香婶子给你梳个女子发式。” 看着嘴巴都快咧到耳畔的季昭,裴澈无语了半晌。 黄秋香听季昭说裴澈为了进城打探消息而 女扮男装后惊讶了半晌。 既觉得好笑又感动,待她帮裴澈梳了女子发式后,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就惊住了。 这小伙虽然还抹着毁容药,但站到大街上谁能看出他是个大小伙。 “阿澈真是生了张好脸。” 黄秋香抚着他乌黑油亮的头发不由感叹,村民们常年吃了上顿没下顿,大家都因为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和头发枯黄。 小公子跟他们同样的处境,人家却比他们长得都好。 裴澈不着痕迹地躲开黄秋香的手。 “有劳婶子了。”裴澈退开一步,然后钻出帐篷。 黄秋香看着那张绯红的脸,不禁轻笑。 “弄好了?转一圈给我看看。”等在外面的季昭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转身一看,顿时露出惊艳的眼神。 “哟,我这位阿姐长得还真美。” 裴澈白了她一眼,撇开脑袋。 这时季家兴跑了过来,正要说话,看见季昭身旁的女子愣了好一会。 “大、大妹,阿、阿弟呢?” 季家兴盯着季昭旁边的裴澈上下打量,他想认却又不敢认。 “没有阿弟了,以后阿兄只有三个妹妹。”季昭说着挽起裴澈的手臂。 裴澈咬了咬牙,立马抽出手。 “你、你是、是......”季家兴瞪大眼。 裴澈一把捂住他的嘴,“阿兄知道就好,别说话,这是为了进城救村民才出的下策。”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 “你、你不跟我们去乱葬岗了?春顺叔还让我来叫你呢,喜宝哥说现 在去最合适。” 杨兴县比龙阳县地大物博,人口也比较多。 季昭一行隔天天黑前就赶到了杨兴县的郊外,与其他村民碰了面,跟目前主持大局的二大爷商量好明日一早就抄小道去戈壁滩与村长他们碰头。 二大爷两个儿子和两个大孙子都被抓了,这些天他一直吃不下睡不好,人一下子就苍老了不少,身子也越来越差。 若是正常征兵去的兵营也就算了,却是叛军给抓的壮丁,让老人如何能安心。 自打年轻人被抓后,队伍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他这个长者没办法,努力打起精神把村里支棱起来。 看见季昭等人来了,二大爷狠狠松了口气。 “诶!都怪我!当初若不赞同走戈壁滩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老人看着当初坚定要走戈壁滩的季昭和裴澈,后悔不已,“咱都快埋进土里的人了,还没有娃儿们看得远。” “是啊阿昭,要是听你的话,孩子爹就不会被抓......” “呜呜,我家就一根独苗,阿昭,你们可得帮着把人救出来啊。” 李东升的娘亲朱氏也挤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季昭面前,“阿昭,求你救救我家东方,我磕头了!” “都起来吧!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嘛!”季昭不悦地看着朱氏,抬头又对大家道,“你们把县城的情况跟我们说一下,了解情况后好安排救人。” 从村民的嘴里可知,此时的杨兴县人心惶惶,街上看不见一个十岁以上 的年轻男性。 每条街都有官兵巡逻,只要看见是年轻男性就抓,郊外也不时出现巡逻的官兵,只要年轻男性冒头,马上就会被抓走。 “春顺啊,你们还是赶紧得找地方藏起来,这些官兵说来就来,跟鬼似的神出鬼没的。” 二大爷想起一炷香前有几个不知情的外地人闯了进来,一会儿功夫就被抓走。 “二大爷放心,我们马上找地儿藏起来,等打听清楚清楚再救人。明日一早由长生带你们走到小道路前往戈壁滩与我阿爹他们汇合。” 路上他们已商量好了,长生带村民离开杨兴县。 李喜宝带着赵春顺等人躲在郊外乱葬岗的草丛里,因为那里能遇上负责运送尸体的官兵,熟悉官兵的日常运作后再想法子混进训练营。 ~ 因为杨兴县突然抓壮丁的事,城里城外都滞留了许多外来人,城外路边马匹和马车来来往往。 入夜后城外更是人满为患。 季昭借了赵长荣媳妇黄秋香家的帐篷,给裴澈的脸上抹毁容药。 也不知怎地,大概抹太多的毁容药了,他的脸对药效也有越来越有抵抗力,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天就得抹一次。 抹完药后,季昭把药瓶收起来交给裴澈:“我明日和秋香婶子进城打探情况,你和阿兄跟着春顺叔他们先去乱葬岗等我消息,我没回来若是药效退了你记得再抹点药。” “不成,你把我和阿兄都带上,不能单独行动。”裴 澈口气突然强硬起来。 季昭愣了下,看看四周,低声问:“你意思是让我把你和阿兄带进那间小黑屋?” 裴澈点头,不管能不能进小黑屋,他都必须跟她一起行动。 “那间屋子最近装了太多东西,装不下你俩了。”季昭看着他这张五官精致的脸,突然捧起来打量一番。 这张脸虽然毁容了,还是美得雌雄难辨,她脑子突然奔出一个念头。 “要不,你换身衣裳?”季昭咧着嘴,两只眼睛亮得出奇地看着他。 裴澈光看她眼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她。 “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小黑屋,实在是没你们站脚的地儿了,你若无法接受这个办法,那就只能跟春顺叔他们去乱葬岗等我。” 裴澈咬了咬牙,“我试。” 季昭笑嘻嘻地从包袱里拿出娘亲给她准备的换洗衣裳。 农家人为了省钱,都会故意做大孩子们的衣裳,能多穿两年。 “稍微小了点,但也能穿。”季昭拿出衣裳在他身上比画了一下。 裴澈无语,看着只到他脚踝的粗布衣裙,这也叫稍微小点? 好在他穿着长筒布鞋,搭配起来虽然别扭,但这年代能有身裹体的衣裳已经不错了,谁还会关注你的搭配? “我出去了,等你换好衣裳我让秋香婶子给你梳个女子发式。” 看着嘴巴都快咧到耳畔的季昭,裴澈无语了半晌。 黄秋香听季昭说裴澈为了进城打探消息而 女扮男装后惊讶了半晌。 既觉得好笑又感动,待她帮裴澈梳了女子发式后,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就惊住了。 这小伙虽然还抹着毁容药,但站到大街上谁能看出他是个大小伙。 “阿澈真是生了张好脸。” 黄秋香抚着他乌黑油亮的头发不由感叹,村民们常年吃了上顿没下顿,大家都因为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和头发枯黄。 小公子跟他们同样的处境,人家却比他们长得都好。 裴澈不着痕迹地躲开黄秋香的手。 “有劳婶子了。”裴澈退开一步,然后钻出帐篷。 黄秋香看着那张绯红的脸,不禁轻笑。 “弄好了?转一圈给我看看。”等在外面的季昭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转身一看,顿时露出惊艳的眼神。 “哟,我这位阿姐长得还真美。” 裴澈白了她一眼,撇开脑袋。 这时季家兴跑了过来,正要说话,看见季昭身旁的女子愣了好一会。 “大、大妹,阿、阿弟呢?” 季家兴盯着季昭旁边的裴澈上下打量,他想认却又不敢认。 “没有阿弟了,以后阿兄只有三个妹妹。”季昭说着挽起裴澈的手臂。 裴澈咬了咬牙,立马抽出手。 “你、你是、是......”季家兴瞪大眼。 裴澈一把捂住他的嘴,“阿兄知道就好,别说话,这是为了进城救村民才出的下策。” 季家兴忙不迭地点头。 “你、你不跟我们去乱葬岗了?春顺叔还让我来叫你呢,喜宝哥说现 在去最合适。” 第一百六十五章 去训练营救人 裴澈自然没有同赵春顺他们去乱葬岗,他和季昭在城门打开后就进了城。 城里果然和村民说的一样,街道上几乎不见男性,有也是那些身子孱弱的老者。 裴澈不曾来过杨兴县,但他记忆力好,根据李喜宝说的路线,带着季昭一路往南城寻找训练营。 叛军突然搞的这个训练营对杨兴县影响特别大,许多店铺都关门了,百姓四处逃散,整个县城瞬间就陷入了绝望,店家哪还有心思搞营生,逃命还来不及。 一路上遇到不少抓壮丁的,裴澈生怕季昭被混乱的人群撞倒,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 “老庄家的三个儿子都被抓了,他老伴当场气晕,到现在还没醒呢,真是可怜呐。” “听说抓一个壮丁有三十文钱奖励,那些当兵的不得拼了命地抓人。” “幸好我家儿子在外地,否则也得遭殃。” “那你赶紧差人送信去,可千万别再回来了。” “那必须的!对了,我昨晚半夜起来上夜,见那些官兵又拉了几车死人出去,你说这训练营才开了多久就死了这么多人,这叛军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季昭和裴澈跟在两个老妇人身后,听了一路她们的悄悄话。 眼看两位大娘就要跟他们分道了,季昭忙上前打听训练营的具体位置。 两大娘看着季昭和裴澈,劝道:“姑娘,那地方可不是你们该去的,昨日北城有对母女去找被抓的家人,结果人就不知所踪 了,后来听说也被抓了进去,帮着收尸的老张头正好是那家人的邻居,在乱葬岗看见母女的尸体,听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了。” 另一个大娘看着裴澈,训道:“你这当姐姐的咋也这么不懂事?那种地方可不是你们该去的!赶紧带着妹妹出城吧,否则连你们也一道抓了。” 裴澈:“……” “大娘,我们就远远看一眼兄长被关押的地方,很快就出城的,还请告知训练营在何处。” 大娘叹息一声,抬手指着前面道:“这个容易认,前面穿过两条巷子就能看见一座五进院子,那座院子就是训练营。” 季昭和裴澈道了谢,很快就找了关押壮丁的五进院子,这个院子非常大,两人绕着围墙走了一圈花了半个时辰。 大致了解了周边环境后,季昭和裴澈站在院子正门对面的凤凰树下观察形势。 形势很不好,小至十岁,大至花白胡子的老人都被抓。 看着那些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强行拖进五进院子,两人都那就是尽快把村里人救出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喂!干嘛的?” 两人光关注大院门口,没注意有两个官兵已经快走到他们跟前了。 “这里没热闹给你们看!赶紧滚蛋!”一位凶神恶煞的大头兵拿着锋利的枪来驱赶他们。 “大哥好!”季昭立马站了起来,朝两人鞠躬,“我家阿兄昨日进了这间院子,我阿爷让我来劝劝阿兄 , 当兵是又神圣又光荣的事!响应将军的号召,保家卫国,应该义不容辞!不该有情绪,更不该抵抗!所以大哥,我和姐姐是来劝人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哟!小丫头还有觉悟的嘛。”大头兵把锋利的枪收起来,上下打量季昭。 季昭左看右看,小声道:“大哥,其实我们也知道将军是心向百姓的!正所谓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瞧瞧我们这些百姓过的是啥日? 许多人早就对京城不满了,还好将军带头作用,只是有些人一时半会还没理解将军此举都是为了我们这些苦难的百姓日后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嘿!这丫头有点意思,还挺懂我们大将军的。” “可惜是个女娃,若是儿郎肯定会招我们将军喜欢。” 季昭咧着嘴,心里却狠狠地呸了一声。 “就是嘛,若是儿郎我早就投军了!跟着两位大哥冲锋陷阵,把那些不作为的谁谁谁杀个片甲不留!” 裴澈愣愣地看着疾恶如仇的季昭,若不认识她,差点就信。 “不错不错,你兄长若有你一半觉悟就好了。” 大头兵赞赏的朝季昭竖起大拇指:“不过这地方可不是你能进去的,里面的教头自然会有法子把你兄长驯服,你们姐妹俩马上离开吧。” “大哥,我阿兄这人不犟的,他只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但他向来听我和阿爷的!”季昭腰板挺得直直的,拍拍胸口,“让 我进去劝劝他吧,我保证我阿兄不仅不反抗,还会带动别的同伴一起为将军效劳!” 大头兵一听,连连摆手,“这可不成,放你进去了就是咱哥俩失职,要罚鞭刑的。” “赶紧走,再不走等里面那帮饿狼出来,小姐妹俩想走就走不动了,嘿嘿。” 两个大头兵露出一脸的淫笑。 季昭还想说什么,被裴澈一把握住手,拖着就往北城去。 “干嘛呢?再游说几句这两个憨憨能让咱俩进去探探实情的。” “危险。”裴澈用眼尾扫了她一眼,“那两人说的没错,若是里面的教头出来,你和我就走不了了。” 她是没见识那些比土匪还要土匪的官兵,而他,清楚那些人有多坏。 季昭被他拉着快速往右边走。 “接下来怎么安排?”季昭扭头看他。 裴澈眉头舒展,不再拧着眉头,嘴角微微往上扬。 “先给你找个藏身的地儿,我去一趟乱葬岗找阿兄他们,天黑后再回来找你。” 看着自信满满又不紧不慢安排事宜的裴澈,季昭很安心,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不过季昭没有找地儿藏起身,她就蹲在训练营的后院的围墙外面,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她从空间掏出一把尖锐的锥子,每当惨叫声响起她就用锥子凿墙壁。 里面的教头还是发现了墙壁传来动静,出来巡视好几回,没发现有人又摸着脑袋走了。 季昭在空间吃了一包饼干,两根肉肠,一个肉 包子才出来。 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裴澈自然没有同赵春顺他们去乱葬岗,他和季昭在城门打开后就进了城。 城里果然和村民说的一样,街道上几乎不见男性,有也是那些身子孱弱的老者。 裴澈不曾来过杨兴县,但他记忆力好,根据李喜宝说的路线,带着季昭一路往南城寻找训练营。 叛军突然搞的这个训练营对杨兴县影响特别大,许多店铺都关门了,百姓四处逃散,整个县城瞬间就陷入了绝望,店家哪还有心思搞营生,逃命还来不及。 一路上遇到不少抓壮丁的,裴澈生怕季昭被混乱的人群撞倒,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 “老庄家的三个儿子都被抓了,他老伴当场气晕,到现在还没醒呢,真是可怜呐。” “听说抓一个壮丁有三十文钱奖励,那些当兵的不得拼了命地抓人。” “幸好我家儿子在外地,否则也得遭殃。” “那你赶紧差人送信去,可千万别再回来了。” “那必须的!对了,我昨晚半夜起来上夜,见那些官兵又拉了几车死人出去,你说这训练营才开了多久就死了这么多人,这叛军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季昭和裴澈跟在两个老妇人身后,听了一路她们的悄悄话。 眼看两位大娘就要跟他们分道了,季昭忙上前打听训练营的具体位置。 两大娘看着季昭和裴澈,劝道:“姑娘,那地方可不是你们该去的,昨日北城有对母女去找被抓的家人,结果人就不知所踪 了,后来听说也被抓了进去,帮着收尸的老张头正好是那家人的邻居,在乱葬岗看见母女的尸体,听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了。” 另一个大娘看着裴澈,训道:“你这当姐姐的咋也这么不懂事?那种地方可不是你们该去的!赶紧带着妹妹出城吧,否则连你们也一道抓了。” 裴澈:“……” “大娘,我们就远远看一眼兄长被关押的地方,很快就出城的,还请告知训练营在何处。” 大娘叹息一声,抬手指着前面道:“这个容易认,前面穿过两条巷子就能看见一座五进院子,那座院子就是训练营。” 季昭和裴澈道了谢,很快就找了关押壮丁的五进院子,这个院子非常大,两人绕着围墙走了一圈花了半个时辰。 大致了解了周边环境后,季昭和裴澈站在院子正门对面的凤凰树下观察形势。 形势很不好,小至十岁,大至花白胡子的老人都被抓。 看着那些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百姓被强行拖进五进院子,两人都那就是尽快把村里人救出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喂!干嘛的?” 两人光关注大院门口,没注意有两个官兵已经快走到他们跟前了。 “这里没热闹给你们看!赶紧滚蛋!”一位凶神恶煞的大头兵拿着锋利的枪来驱赶他们。 “大哥好!”季昭立马站了起来,朝两人鞠躬,“我家阿兄昨日进了这间院子,我阿爷让我来劝劝阿兄 , 当兵是又神圣又光荣的事!响应将军的号召,保家卫国,应该义不容辞!不该有情绪,更不该抵抗!所以大哥,我和姐姐是来劝人的,不是来看热闹的。” “哟!小丫头还有觉悟的嘛。”大头兵把锋利的枪收起来,上下打量季昭。 季昭左看右看,小声道:“大哥,其实我们也知道将军是心向百姓的!正所谓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瞧瞧我们这些百姓过的是啥日? 许多人早就对京城不满了,还好将军带头作用,只是有些人一时半会还没理解将军此举都是为了我们这些苦难的百姓日后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 “嘿!这丫头有点意思,还挺懂我们大将军的。” “可惜是个女娃,若是儿郎肯定会招我们将军喜欢。” 季昭咧着嘴,心里却狠狠地呸了一声。 “就是嘛,若是儿郎我早就投军了!跟着两位大哥冲锋陷阵,把那些不作为的谁谁谁杀个片甲不留!” 裴澈愣愣地看着疾恶如仇的季昭,若不认识她,差点就信。 “不错不错,你兄长若有你一半觉悟就好了。” 大头兵赞赏的朝季昭竖起大拇指:“不过这地方可不是你能进去的,里面的教头自然会有法子把你兄长驯服,你们姐妹俩马上离开吧。” “大哥,我阿兄这人不犟的,他只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但他向来听我和阿爷的!”季昭腰板挺得直直的,拍拍胸口,“让 我进去劝劝他吧,我保证我阿兄不仅不反抗,还会带动别的同伴一起为将军效劳!” 大头兵一听,连连摆手,“这可不成,放你进去了就是咱哥俩失职,要罚鞭刑的。” “赶紧走,再不走等里面那帮饿狼出来,小姐妹俩想走就走不动了,嘿嘿。” 两个大头兵露出一脸的淫笑。 季昭还想说什么,被裴澈一把握住手,拖着就往北城去。 “干嘛呢?再游说几句这两个憨憨能让咱俩进去探探实情的。” “危险。”裴澈用眼尾扫了她一眼,“那两人说的没错,若是里面的教头出来,你和我就走不了了。” 她是没见识那些比土匪还要土匪的官兵,而他,清楚那些人有多坏。 季昭被他拉着快速往右边走。 “接下来怎么安排?”季昭扭头看他。 裴澈眉头舒展,不再拧着眉头,嘴角微微往上扬。 “先给你找个藏身的地儿,我去一趟乱葬岗找阿兄他们,天黑后再回来找你。” 看着自信满满又不紧不慢安排事宜的裴澈,季昭很安心,有依靠的感觉真好。 不过季昭没有找地儿藏起身,她就蹲在训练营的后院的围墙外面,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她从空间掏出一把尖锐的锥子,每当惨叫声响起她就用锥子凿墙壁。 里面的教头还是发现了墙壁传来动静,出来巡视好几回,没发现有人又摸着脑袋走了。 季昭在空间吃了一包饼干,两根肉肠,一个肉 包子才出来。 出来一看,顿时傻眼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裴澈的安排 季昭没想到那个巡逻的官兵还没有走,举着铁锥从空间出来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鬼、鬼啊!”官兵看着季昭愣了好一会后才知后觉地惊叫起来。 季昭嘿嘿一笑,举起铁锥朝巡逻兵的脑袋猛地一敲,巡逻兵晃了两下,立马倒在地上,季昭把他的手脚绑了反手就扔进空间,捡起铁锥又继续干活。 一直挖到天色渐黑,季昭终于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从洞里往院里看,季昭看见操练场里站满了人,那些人都举着锋利的枪,听教头口令后刺向对面的同伴。 大多数人都是刚抓来的普通百姓,哪里干过伤人的事。 凶狠的教头看见一个个缩手缩脚,上去就是一马鞭。 那些瘦弱的百姓哪里受得了,一个个被抽趴在地上哀叫。 季昭看了会没忍心看下去,正要收回视线,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 正是坚持要走杨兴县的黄秋水,他被两个官兵架着绑在铁操练场旁边的刑架上。 周边的汉子吓得大气不敢吭。 万家村的好几个村民却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救黄秋水。 还好被赵长荣死死拉住,否则连他们也被架在刑架上。 “你们放开我!朝廷向来不逼迫民间百姓投军,你们是叛军!你们违反朝廷!我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季昭听见黄秋水不经脑子的呐喊声,一口老血差点就吐出来。 这家伙就不能稍微用下他的脑子吗?明知道这些人 是叛军还敢当着人家的面大喊叛军,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没有半点疑问,惨叫声很快就从院里传来。 黄秋水是个直性子,在村里人缘不错,家里有老有小,若把小命交代在这里,黄家就没支柱了。 季昭正想着如何才能把他解救出来,不料后肩突然落下一只手掌。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回头一看,见是裴澈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正要说话,发现他身后还跟着李东升。 “东升哥怎么也来了?”因为要照顾年迈的阿嬷,村长把他留在戈壁滩了。 “我弹弓打得准,跟来看看能否帮上忙。”李东升道。 “能帮上!”季昭从兜里掏出一根银针,让李东升从墙洞里射向正在鞭刑黄秋水的官兵,趁机制造混乱缓解一下黄秋水的状况。 “现在还不是时候。”裴澈拦住两人,“待天色再黑点才能出手,否则引起混乱这些人有可能会封城,到时候我们想出去就难了。” “可秋水叔能顶到那个时候吗?”李东升听着围墙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为了顾及大局,只能让他先点受苦了。”裴澈道。 只能祈祷他能够扛下来。 三人蹲在墙根 “你是打算让春顺叔他们打扮成饭馆送菜的小二,然后混进训练营救长荣叔他们?” 听完裴澈的话,季昭眉头皱得老高,赵春顺他们算是壮汉,真露面了指不定把他们 也被抓进去。 这样操作太危险了。 裴澈摇头,“不,我们等训练营的官兵用完餐后就可以行动了。” 李东升咧着嘴,“阿昭,阿澈都安排好了,咱们安心等着就是。” “看来你今早干了不少事嘛,不错不错,未来可期!”季昭一双大眼滴溜溜地看着裴澈,眼里满是欣赏。 裴澈抿着唇,嘴角微微往上扬。 李东升看着两人微小的互动,嘴角也跟着往上扬,最近他与季昭和裴澈相处多了,已经了解了两人的脾性。 平日里季昭为大家出的主意多,这一路上带着大家也做了不少的事,村民们跟着他们有吃有喝还有钱赚,背地里都非常感激他们。 裴澈也跟在季昭身边忙里忙外。 他与季昭不一样,他平日话少,但肚子里的好点子可不少。 李东升发现他要么不出主意,一出主意就是能让大家伙信服的大主意,现在村里好些长辈都愿意听他的。 只是这位小公子虽然融入村民的生活,平日也跟着大伙干活,但与他亲近的村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疏离感。 整个村庄恐怕就只有季昭能让他露出现在这种纯真的笑。 “东升哥,东山哥!” 李东升正发呆,季昭和裴澈一连喊了他几声都没听见。 “咋啦?”李东升终于回神,尴尬地朝两人笑了笑。 “里面有动静了,我们开始行动吧。”裴澈说着掏出电棍。 李东升这才发现里面的惨叫声没有了,换成了无数 声的呕吐声。 季昭盯着墙洞兴奋道:“可以啊小公子!这事办得漂亮!”这家伙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把药弄进去的,里面的教头和大头兵正呕吐不止。 裴澈扯了扯嘴角,举着电棍翻墙进了操练场。 李东升和季昭趁机把墙洞敲大,刚敲好,就见赵长荣和华生背着黄秋水朝这边东张西望。 “长荣叔,这边!”季昭朝他们招手。 李东升则像个猴子似的快速爬上去,按照裴澈的安排他是躲在树上暗中保护逃出来的村民。 “阿昭,幸亏你们来了!”赵长荣半刻不敢耽误,匆匆往这边赶来。 “长荣叔,其他人呢?”季家兴他们也应该混进院子了。 “阿澈去找了。”赵长荣指着华生背上的黄秋水,“阿昭,你秋水叔伤势不轻,你赶紧给他看看。” 此时的黄秋水已经晕死过去,季昭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嘴角也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先把血止住,其他的伤势只能晚点再处理。”季昭说着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止血药。 刚说完,赵春顺和李喜宝又领着七八个村民从里面跑来。 但他们没那么幸运,身后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大头兵追赶。 眼看大头兵的枪就要刺向赵春顺的后背,幸好树上的李东升连续发了两个弹弓把大头兵的眼睛打瞎了。赵长荣他们才发现树上的李东升。 “东升也来了,太好了!” “阿兄!”被赵春顺他们救出来的李东方看见至 亲兄长,眼泪哗一下就流出来了,毕竟是只有来岁的少年,经历过生死之后更懂得珍惜家人。 季昭没想到那个巡逻的官兵还没有走,举着铁锥从空间出来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 “鬼、鬼啊!”官兵看着季昭愣了好一会后才知后觉地惊叫起来。 季昭嘿嘿一笑,举起铁锥朝巡逻兵的脑袋猛地一敲,巡逻兵晃了两下,立马倒在地上,季昭把他的手脚绑了反手就扔进空间,捡起铁锥又继续干活。 一直挖到天色渐黑,季昭终于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从洞里往院里看,季昭看见操练场里站满了人,那些人都举着锋利的枪,听教头口令后刺向对面的同伴。 大多数人都是刚抓来的普通百姓,哪里干过伤人的事。 凶狠的教头看见一个个缩手缩脚,上去就是一马鞭。 那些瘦弱的百姓哪里受得了,一个个被抽趴在地上哀叫。 季昭看了会没忍心看下去,正要收回视线,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入她的视线。 正是坚持要走杨兴县的黄秋水,他被两个官兵架着绑在铁操练场旁边的刑架上。 周边的汉子吓得大气不敢吭。 万家村的好几个村民却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救黄秋水。 还好被赵长荣死死拉住,否则连他们也被架在刑架上。 “你们放开我!朝廷向来不逼迫民间百姓投军,你们是叛军!你们违反朝廷!我死也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的!” 季昭听见黄秋水不经脑子的呐喊声,一口老血差点就吐出来。 这家伙就不能稍微用下他的脑子吗?明知道这些人 是叛军还敢当着人家的面大喊叛军,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吗? 没有半点疑问,惨叫声很快就从院里传来。 黄秋水是个直性子,在村里人缘不错,家里有老有小,若把小命交代在这里,黄家就没支柱了。 季昭正想着如何才能把他解救出来,不料后肩突然落下一只手掌。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回头一看,见是裴澈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正要说话,发现他身后还跟着李东升。 “东升哥怎么也来了?”因为要照顾年迈的阿嬷,村长把他留在戈壁滩了。 “我弹弓打得准,跟来看看能否帮上忙。”李东升道。 “能帮上!”季昭从兜里掏出一根银针,让李东升从墙洞里射向正在鞭刑黄秋水的官兵,趁机制造混乱缓解一下黄秋水的状况。 “现在还不是时候。”裴澈拦住两人,“待天色再黑点才能出手,否则引起混乱这些人有可能会封城,到时候我们想出去就难了。” “可秋水叔能顶到那个时候吗?”李东升听着围墙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为了顾及大局,只能让他先点受苦了。”裴澈道。 只能祈祷他能够扛下来。 三人蹲在墙根 “你是打算让春顺叔他们打扮成饭馆送菜的小二,然后混进训练营救长荣叔他们?” 听完裴澈的话,季昭眉头皱得老高,赵春顺他们算是壮汉,真露面了指不定把他们 也被抓进去。 这样操作太危险了。 裴澈摇头,“不,我们等训练营的官兵用完餐后就可以行动了。” 李东升咧着嘴,“阿昭,阿澈都安排好了,咱们安心等着就是。” “看来你今早干了不少事嘛,不错不错,未来可期!”季昭一双大眼滴溜溜地看着裴澈,眼里满是欣赏。 裴澈抿着唇,嘴角微微往上扬。 李东升看着两人微小的互动,嘴角也跟着往上扬,最近他与季昭和裴澈相处多了,已经了解了两人的脾性。 平日里季昭为大家出的主意多,这一路上带着大家也做了不少的事,村民们跟着他们有吃有喝还有钱赚,背地里都非常感激他们。 裴澈也跟在季昭身边忙里忙外。 他与季昭不一样,他平日话少,但肚子里的好点子可不少。 李东升发现他要么不出主意,一出主意就是能让大家伙信服的大主意,现在村里好些长辈都愿意听他的。 只是这位小公子虽然融入村民的生活,平日也跟着大伙干活,但与他亲近的村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疏离感。 整个村庄恐怕就只有季昭能让他露出现在这种纯真的笑。 “东升哥,东山哥!” 李东升正发呆,季昭和裴澈一连喊了他几声都没听见。 “咋啦?”李东升终于回神,尴尬地朝两人笑了笑。 “里面有动静了,我们开始行动吧。”裴澈说着掏出电棍。 李东升这才发现里面的惨叫声没有了,换成了无数 声的呕吐声。 季昭盯着墙洞兴奋道:“可以啊小公子!这事办得漂亮!”这家伙也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把药弄进去的,里面的教头和大头兵正呕吐不止。 裴澈扯了扯嘴角,举着电棍翻墙进了操练场。 李东升和季昭趁机把墙洞敲大,刚敲好,就见赵长荣和华生背着黄秋水朝这边东张西望。 “长荣叔,这边!”季昭朝他们招手。 李东升则像个猴子似的快速爬上去,按照裴澈的安排他是躲在树上暗中保护逃出来的村民。 “阿昭,幸亏你们来了!”赵长荣半刻不敢耽误,匆匆往这边赶来。 “长荣叔,其他人呢?”季家兴他们也应该混进院子了。 “阿澈去找了。”赵长荣指着华生背上的黄秋水,“阿昭,你秋水叔伤势不轻,你赶紧给他看看。” 此时的黄秋水已经晕死过去,季昭见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嘴角也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先把血止住,其他的伤势只能晚点再处理。”季昭说着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止血药。 刚说完,赵春顺和李喜宝又领着七八个村民从里面跑来。 但他们没那么幸运,身后被两名身强体壮的大头兵追赶。 眼看大头兵的枪就要刺向赵春顺的后背,幸好树上的李东升连续发了两个弹弓把大头兵的眼睛打瞎了。赵长荣他们才发现树上的李东升。 “东升也来了,太好了!” “阿兄!”被赵春顺他们救出来的李东方看见至 亲兄长,眼泪哗一下就流出来了,毕竟是只有来岁的少年,经历过生死之后更懂得珍惜家人。 第一百六十七章 救人成功 “阿兄,阿澈让我们先出城。” 赵春顺和小武子搀扶着身上也有伤的村民踏出训练营。 里面已经混乱得不成样了,官兵们呕吐不止,关押百姓的数间屋子被人打开,百姓趁机四处逃窜。 “长荣叔,你们先走吧。”季昭看着村民陆陆续续出来了,却迟迟不见裴澈和阿兄还有大胖三人。 季昭话音刚落,树上的李东升又连续发了好几个弹弓。 “长荣叔,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叛兵追来了!”躲在树上的李东升看见那些没有中毒的叛兵正四处逮人。 “长荣叔,季大哥在前面等你们,他会带你们从别的道出城,快走吧!” “阿澈和家兴正四处寻找大胖,咱们不能把他们扔下。”赵长荣道,他是绝对不能丢下救自己的晚辈而逃生去的。 “长荣叔,有我在呢,我保证把他们安全带出城,你们在城外等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昭可不白跑一趟。 “阿兄,听阿昭的,我们先出城,秋水哥的伤势太重了,若再被抓他就没命了。”赵春顺也焦急地劝道。 李喜宝几人也纷纷劝着。 赵长荣思索再三,最终在叛军追出来前逃离了这座训练营。 他们走后,季昭和李东升混进了训练营寻找裴澈他们。 大胖之所以叫大胖是因为以前他长得很胖,后来家乡闹灾荒了,家家户户不得不开始节衣缩食,他吃不饱才会慢慢变瘦。 “阿昭,大胖贪吃 ,咱们往灶房去瞅瞅。” “看来大胖贪吃的事全村都知道。”季昭也想到了灶房。 “哪止全村知道,他姥爷那一村的人都知道。”李东升想起大胖的糗事就想笑。 两人边说边寻找训练营的灶房。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大胖!” 季昭和李东升七弯八拐,躲开叛军和四处逃窜的百姓,来到一处比较偏的院子就看见几个叛军举着枪从院门口退出来。 而逼退他们的是季家兴和裴澈。 季昭和李东升慌忙躲到院外的花圃里,她负责捡石子,李东升负责打弹弓,还是一发三颗石子, 顿时就把几个叛军被打得满后脑勺的包,捂着脑袋四处逃。 裴澈和季家兴趁机把被人打得满身是伤的大胖抬出来。 “咋伤这么重?”季昭看着脸肿成猪头的大胖问道。 “大概被人发现他偷吃。”裴澈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呜呜!大胖你千万别死!我答应大娘一定要带你回去的!”季家兴看着满身是伤的大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胖还有意识,他正要开口安慰季家兴,不料一张口就吐。 季昭都不用看,他这症状与外头那一院子的叛军一样,是吃了被下药的食物。 “先离开这里吧。” 季昭让季家兴走在前面,让他利用眼力和听力的优势避开叛军,大概在训练营兜兜转转半个时辰,五人终于顺利出来了。出来后半点也不敢耽误,背上大胖直奔季修言 指定的出城线路。 这条出城的线路就是季修言师兄家后院的地道,这条地道只有几十米远,却是城里城外之分。 五人赶到时季修言已经安排赵长荣一行率先出了城,他留下来接应。 看见季昭五人时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人都齐了吧?”季修言的师兄问道。 这位师兄名叫文城,是杨兴县本地人,约二十五,长了副文雅的书生相。 他家通往后院的地道是祖上传下来的,除了家人就只有季修言知道。 季修言作揖:“人都齐了。兄师,这次多亏了有你,大恩大德,师弟日后定报。” “先不说这些,你们马上出城,训练营突然混乱,叛军已经封城了,再晚怕要出事端了。”文城拍拍季修言的肩膀道。 季修言:“师兄所言极是,那师弟就此辞。” 季昭等人也一一谢过文城。 从文城家的地道出来就是城外的小溪河边,赵长荣一行人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 看见五人都活着出来,大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大妹,你快救救大胖。”季家兴见大胖呕吐不止,急得满头大汗。 季昭看向下药的裴澈,裴澈一脸无辜地道,“我没想到大胖会吃,没买解药。” 季昭把了下大胖的脉,除了身子有点虚,还算平稳的。又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势,发现小手骨被打折了,小腿韧带也被踢伤。 “大妹,大胖不会死吧?”季家兴眼眶泛红,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 水。 “不会,这种催吐药不会要人命,但得几天才能恢复。阿兄把大胖哥放下,我帮他和秋水叔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季昭说完看看向被放平在地上的黄秋水。 黄秋水吃了止血药后身上的血是止住了,但身上的鞭痕特别的吓人。 掀开沾在肉里的破旧衣裳,露出可见骨头的背部。 在场的所有汉子都不忍心看,纷纷挪开视线,而季昭却习以为惯,很淡定地掏出怀里的伤药和纱布。 裴澈也收起电棍帮忙。 其他人自觉地四处散开,帮着把风。 忙了一炷香的时间,季昭很快就处理简单处理完大胖和黄秋水的伤势。 “春顺叔,你尽快带着大伙追上村民,我们还得进一趟城。” 赵长荣一听,皱眉,“阿昭,人都齐了,你们还进城做什么?” “还有件急事没办。我和阿澈很快就追上来的。”季昭从怀里掏出一把手电筒,“快走吧。” 赵长荣还想说什么,知情的赵春顺把他拉住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在戈壁滩路口等你们。” ~ 今晚的杨兴县注定是不太平的,家家户户被叫起搜查。 那些叛军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把杨兴县城翻了个顶朝天,非要抓回逃跑的百姓不可。 裴澈带着季昭躲过叛军,又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七弯八拐后来到北城中心一座宏伟宽大的五进院子。 “这就是吕大为的家?” 季昭看着与训练营一样大的宅子,惊讶地张大嘴, 看来这个吕大为真不简单。 “阿兄,阿澈让我们先出城。” 赵春顺和小武子搀扶着身上也有伤的村民踏出训练营。 里面已经混乱得不成样了,官兵们呕吐不止,关押百姓的数间屋子被人打开,百姓趁机四处逃窜。 “长荣叔,你们先走吧。”季昭看着村民陆陆续续出来了,却迟迟不见裴澈和阿兄还有大胖三人。 季昭话音刚落,树上的李东升又连续发了好几个弹弓。 “长荣叔,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叛兵追来了!”躲在树上的李东升看见那些没有中毒的叛兵正四处逮人。 “长荣叔,季大哥在前面等你们,他会带你们从别的道出城,快走吧!” “阿澈和家兴正四处寻找大胖,咱们不能把他们扔下。”赵长荣道,他是绝对不能丢下救自己的晚辈而逃生去的。 “长荣叔,有我在呢,我保证把他们安全带出城,你们在城外等我们,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季昭可不白跑一趟。 “阿兄,听阿昭的,我们先出城,秋水哥的伤势太重了,若再被抓他就没命了。”赵春顺也焦急地劝道。 李喜宝几人也纷纷劝着。 赵长荣思索再三,最终在叛军追出来前逃离了这座训练营。 他们走后,季昭和李东升混进了训练营寻找裴澈他们。 大胖之所以叫大胖是因为以前他长得很胖,后来家乡闹灾荒了,家家户户不得不开始节衣缩食,他吃不饱才会慢慢变瘦。 “阿昭,大胖贪吃 ,咱们往灶房去瞅瞅。” “看来大胖贪吃的事全村都知道。”季昭也想到了灶房。 “哪止全村知道,他姥爷那一村的人都知道。”李东升想起大胖的糗事就想笑。 两人边说边寻找训练营的灶房。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大胖!” 季昭和李东升七弯八拐,躲开叛军和四处逃窜的百姓,来到一处比较偏的院子就看见几个叛军举着枪从院门口退出来。 而逼退他们的是季家兴和裴澈。 季昭和李东升慌忙躲到院外的花圃里,她负责捡石子,李东升负责打弹弓,还是一发三颗石子, 顿时就把几个叛军被打得满后脑勺的包,捂着脑袋四处逃。 裴澈和季家兴趁机把被人打得满身是伤的大胖抬出来。 “咋伤这么重?”季昭看着脸肿成猪头的大胖问道。 “大概被人发现他偷吃。”裴澈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呜呜!大胖你千万别死!我答应大娘一定要带你回去的!”季家兴看着满身是伤的大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胖还有意识,他正要开口安慰季家兴,不料一张口就吐。 季昭都不用看,他这症状与外头那一院子的叛军一样,是吃了被下药的食物。 “先离开这里吧。” 季昭让季家兴走在前面,让他利用眼力和听力的优势避开叛军,大概在训练营兜兜转转半个时辰,五人终于顺利出来了。出来后半点也不敢耽误,背上大胖直奔季修言 指定的出城线路。 这条出城的线路就是季修言师兄家后院的地道,这条地道只有几十米远,却是城里城外之分。 五人赶到时季修言已经安排赵长荣一行率先出了城,他留下来接应。 看见季昭五人时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人都齐了吧?”季修言的师兄问道。 这位师兄名叫文城,是杨兴县本地人,约二十五,长了副文雅的书生相。 他家通往后院的地道是祖上传下来的,除了家人就只有季修言知道。 季修言作揖:“人都齐了。兄师,这次多亏了有你,大恩大德,师弟日后定报。” “先不说这些,你们马上出城,训练营突然混乱,叛军已经封城了,再晚怕要出事端了。”文城拍拍季修言的肩膀道。 季修言:“师兄所言极是,那师弟就此辞。” 季昭等人也一一谢过文城。 从文城家的地道出来就是城外的小溪河边,赵长荣一行人已经焦急地等在那里。 看见五人都活着出来,大伙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大妹,你快救救大胖。”季家兴见大胖呕吐不止,急得满头大汗。 季昭看向下药的裴澈,裴澈一脸无辜地道,“我没想到大胖会吃,没买解药。” 季昭把了下大胖的脉,除了身子有点虚,还算平稳的。又检查了下他身上的伤势,发现小手骨被打折了,小腿韧带也被踢伤。 “大妹,大胖不会死吧?”季家兴眼眶泛红,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 水。 “不会,这种催吐药不会要人命,但得几天才能恢复。阿兄把大胖哥放下,我帮他和秋水叔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季昭说完看看向被放平在地上的黄秋水。 黄秋水吃了止血药后身上的血是止住了,但身上的鞭痕特别的吓人。 掀开沾在肉里的破旧衣裳,露出可见骨头的背部。 在场的所有汉子都不忍心看,纷纷挪开视线,而季昭却习以为惯,很淡定地掏出怀里的伤药和纱布。 裴澈也收起电棍帮忙。 其他人自觉地四处散开,帮着把风。 忙了一炷香的时间,季昭很快就处理简单处理完大胖和黄秋水的伤势。 “春顺叔,你尽快带着大伙追上村民,我们还得进一趟城。” 赵长荣一听,皱眉,“阿昭,人都齐了,你们还进城做什么?” “还有件急事没办。我和阿澈很快就追上来的。”季昭从怀里掏出一把手电筒,“快走吧。” 赵长荣还想说什么,知情的赵春顺把他拉住了。 “那你们注意安全。我们在戈壁滩路口等你们。” ~ 今晚的杨兴县注定是不太平的,家家户户被叫起搜查。 那些叛军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把杨兴县城翻了个顶朝天,非要抓回逃跑的百姓不可。 裴澈带着季昭躲过叛军,又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七弯八拐后来到北城中心一座宏伟宽大的五进院子。 “这就是吕大为的家?” 季昭看着与训练营一样大的宅子,惊讶地张大嘴, 看来这个吕大为真不简单。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取回玉石。 裴澈说吕大为的这座宅院是从别人手里骗来的,原来的主人是京城人士,几年前被奸诈狡猾的吕大为联合别的商贾合伙骗个精光,这座宅院就成了吕大为的产业了。 季昭是很看不起这种无良奸商的,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玉石落在这种人手里。 裴澈拉着她的手,沿着院墙一直走,走到一处满是紫藤的院子。 裴澈先跳上院墙,然后伸手把季昭拉上去,两人顺着藤蔓滑到院子的地面。 这个院子安静得瘆人,应该是长久无有居住人,院里的都长满了杂草。 裴澈拉着季昭熟门熟路地往前走,他熟悉的样子就好像来过无数次似的。 “有人。”两人刚出了无人居住的院子,就看见另一个院子门口有个打着灯笼的下人。 下人小心翼翼地把门锁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男子是随同吕大为一起去戈壁滩抢玉石的。 几人简单交流几句,留下四个护院便离开了。 “那批玉石应该就藏在这间院子。”两人蹲在对面院子的假山 季昭扭头看着他,“如此熟悉地形,实在不像头一回来,你曾来过此地?” 裴澈扭头对上她的视线,实话道,“没来过,这座院子的结构与京城有户人家的一样,我曾经去拜访过。” 季昭了然地点点头,夜深了,又忙了一天,她早就累瘫了,脑袋靠在裴澈肩膀上,放松 四肢准备眯一会。 “你、你先歇一会,晚点再行动。”裴澈僵直着身子。 季昭小声道了声‘辛苦小公子了’,裴澈身子更是直挺挺,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肩膀就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裴澈则头看去,见季昭己经沉沉睡去。 肩下的肌股灼热得难受,但他舍不得挪开半寸。脸颊也越发滚烫起来…… 他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激动与心慌,他知道那代表什么,代表了情窦初开。 这种感觉青涩又美好,他要永远记住此时此刻的心情。 “什么时辰了?”季昭本想闭眼歇一会,没想到脸颊下来传来滚烫的温度把她灼醒了。 “刚鸡鸣第一声了。”她突然出声把裴澈吓了一跳,但很很快又镇定下来。 “有两个护卫出去了,另外两个在打瞌睡。”裴澈见季昭坐直身子,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就收捡好心情,活动了下筋骨后站了起来。 “你再歇会待我解决好两人你再出来。” 裴澈说着就猫着身子出去了,季昭本想给他两根银针当武器,哪知他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就蹿出去了。 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又回来了,二话不说,拉着季昭就往座小院跑。 季昭扫了眼那两名护院,登时吓了一跳,好家伙!坐得直挺挺的,两眼还睁得老大,像精神抖擞的看家狗似的。 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方才都查清楚了,都藏在这间屋里。” 裴澈说着绕到窗口,用匕首在 窗边四周划拉一下,然后两手一推,原来紧密结合的窗就脱落了。 季昭又惊讶地张大嘴,心想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裴澈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拉她进屋时道了句'雷大哥教的'。 两人顺利进了吕大为藏玉石的屋子。 看着堆满屋子的原玉,两人惊讶地睁大眼。 “我去!还有这么多的翡翠原石,难快这家伙富得流油!”季昭一一抚摸屋里的宝贝。 “都是抢来的。”裴澈盯着桌上的账册道,上面详细标注着翡翠的来源。 既然都是偷来的,季昭就不客气了,瞬间就把屋里所有的原石搬空。 裴澈看了一半账册,抬头就看见空空如也的屋子,登时惊讶得目瞪口呆。 “别发呆了,走啊!”季昭使力爬上窗。 裴澈想了想,带上那本账册也跟了上去。 鸡鸣三声,两人顺利出城,一路直奔戈壁滩,戈壁滩有狼、有毒蝎子和各种毒蛇,全是石头和沙子,没有水源,一般百姓不会往那边走。 两人从三更走到天亮,季昭实在走不动了,两条腿己经不受控制的打颤抖。 她直接瘫倒在地上,“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歇会吧。” 裴澈坐在她旁边,捡去她身边锋利的石头,望着已经冒出红盘的东边。 “还有不到二十里路就能与村人汇合了,你再歇会,呆会我背你走。” 季昭睁开眼,看着还穿着女装,头发东歪西倒,脸颊坑坑洼洼的少年, 他没辈子最丑陋最狼狈的样子估计就是此时此刻了,想到以后有拿捏他的把柄,季昭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么?”裴澈莫名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女装。 可现在也没有衣服给他换,只能先这么穿着。 “莫笑了。” 他无奈地看着笑到眼泪都出来的季昭,过了会他嘴角也不禁跟着往上扬,最后两人头挨着头,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 “啊!我忘了一件事!” 两人乐过后季昭突然想到了被她丢在空间的大头兵。 “何事?”裴澈脸上还扬着笑意。 季昭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瞬间就消失在他面前。 裴澈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心脏猛地一抽,有种属于自己的珍宝突然凌空消失不见的怕害感。 想到她是进了那间小黑屋,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等了小半会,季昭果然出来了,她还吃力地拖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脚被绑,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是?”裴澈紧张地站了起来。 “叛兵。”季昭拍了拍手,“他这身衣服你应该能穿的,你把他剥下来吧。” 裴澈盯着地上的大头兵若有所思:“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人?” 昨晚他们大闹训练营,还把吕大为的宝贝都掏空了,这两帮人马都不是好惹的,他们绝对不能留下一丝让人怀疑的线索,否则整村人都会遭殃。 但人既然带到这儿来了,就得妥当处理好,否则很快就会引火烧身。 “ 你说咋处理?”季昭反问。 裴澈说吕大为的这座宅院是从别人手里骗来的,原来的主人是京城人士,几年前被奸诈狡猾的吕大为联合别的商贾合伙骗个精光,这座宅院就成了吕大为的产业了。 季昭是很看不起这种无良奸商的,所以她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宝贝玉石落在这种人手里。 裴澈拉着她的手,沿着院墙一直走,走到一处满是紫藤的院子。 裴澈先跳上院墙,然后伸手把季昭拉上去,两人顺着藤蔓滑到院子的地面。 这个院子安静得瘆人,应该是长久无有居住人,院里的都长满了杂草。 裴澈拉着季昭熟门熟路地往前走,他熟悉的样子就好像来过无数次似的。 “有人。”两人刚出了无人居住的院子,就看见另一个院子门口有个打着灯笼的下人。 下人小心翼翼地把门锁上,然后转身离开。 这时又来了几个人,为首的男子是随同吕大为一起去戈壁滩抢玉石的。 几人简单交流几句,留下四个护院便离开了。 “那批玉石应该就藏在这间院子。”两人蹲在对面院子的假山 季昭扭头看着他,“如此熟悉地形,实在不像头一回来,你曾来过此地?” 裴澈扭头对上她的视线,实话道,“没来过,这座院子的结构与京城有户人家的一样,我曾经去拜访过。” 季昭了然地点点头,夜深了,又忙了一天,她早就累瘫了,脑袋靠在裴澈肩膀上,放松 四肢准备眯一会。 “你、你先歇一会,晚点再行动。”裴澈僵直着身子。 季昭小声道了声‘辛苦小公子了’,裴澈身子更是直挺挺,一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肩膀就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裴澈则头看去,见季昭己经沉沉睡去。 肩下的肌股灼热得难受,但他舍不得挪开半寸。脸颊也越发滚烫起来…… 他知道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激动与心慌,他知道那代表什么,代表了情窦初开。 这种感觉青涩又美好,他要永远记住此时此刻的心情。 “什么时辰了?”季昭本想闭眼歇一会,没想到脸颊下来传来滚烫的温度把她灼醒了。 “刚鸡鸣第一声了。”她突然出声把裴澈吓了一跳,但很很快又镇定下来。 “有两个护卫出去了,另外两个在打瞌睡。”裴澈见季昭坐直身子,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就收捡好心情,活动了下筋骨后站了起来。 “你再歇会待我解决好两人你再出来。” 裴澈说着就猫着身子出去了,季昭本想给他两根银针当武器,哪知他动作快如闪电,一下就蹿出去了。 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又回来了,二话不说,拉着季昭就往座小院跑。 季昭扫了眼那两名护院,登时吓了一跳,好家伙!坐得直挺挺的,两眼还睁得老大,像精神抖擞的看家狗似的。 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方才都查清楚了,都藏在这间屋里。” 裴澈说着绕到窗口,用匕首在 窗边四周划拉一下,然后两手一推,原来紧密结合的窗就脱落了。 季昭又惊讶地张大嘴,心想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裴澈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拉她进屋时道了句'雷大哥教的'。 两人顺利进了吕大为藏玉石的屋子。 看着堆满屋子的原玉,两人惊讶地睁大眼。 “我去!还有这么多的翡翠原石,难快这家伙富得流油!”季昭一一抚摸屋里的宝贝。 “都是抢来的。”裴澈盯着桌上的账册道,上面详细标注着翡翠的来源。 既然都是偷来的,季昭就不客气了,瞬间就把屋里所有的原石搬空。 裴澈看了一半账册,抬头就看见空空如也的屋子,登时惊讶得目瞪口呆。 “别发呆了,走啊!”季昭使力爬上窗。 裴澈想了想,带上那本账册也跟了上去。 鸡鸣三声,两人顺利出城,一路直奔戈壁滩,戈壁滩有狼、有毒蝎子和各种毒蛇,全是石头和沙子,没有水源,一般百姓不会往那边走。 两人从三更走到天亮,季昭实在走不动了,两条腿己经不受控制的打颤抖。 她直接瘫倒在地上,“实在走不动了,我们歇会吧。” 裴澈坐在她旁边,捡去她身边锋利的石头,望着已经冒出红盘的东边。 “还有不到二十里路就能与村人汇合了,你再歇会,呆会我背你走。” 季昭睁开眼,看着还穿着女装,头发东歪西倒,脸颊坑坑洼洼的少年, 他没辈子最丑陋最狼狈的样子估计就是此时此刻了,想到以后有拿捏他的把柄,季昭忍不住大笑。 “你笑什么?”裴澈莫名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女装。 可现在也没有衣服给他换,只能先这么穿着。 “莫笑了。” 他无奈地看着笑到眼泪都出来的季昭,过了会他嘴角也不禁跟着往上扬,最后两人头挨着头,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 “啊!我忘了一件事!” 两人乐过后季昭突然想到了被她丢在空间的大头兵。 “何事?”裴澈脸上还扬着笑意。 季昭丢下一句‘我去去就来’,瞬间就消失在他面前。 裴澈在她消失的那一瞬间心脏猛地一抽,有种属于自己的珍宝突然凌空消失不见的怕害感。 想到她是进了那间小黑屋,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等了小半会,季昭果然出来了,她还吃力地拖着一个男人。 男人手脚被绑,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是?”裴澈紧张地站了起来。 “叛兵。”季昭拍了拍手,“他这身衣服你应该能穿的,你把他剥下来吧。” 裴澈盯着地上的大头兵若有所思:“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人?” 昨晚他们大闹训练营,还把吕大为的宝贝都掏空了,这两帮人马都不是好惹的,他们绝对不能留下一丝让人怀疑的线索,否则整村人都会遭殃。 但人既然带到这儿来了,就得妥当处理好,否则很快就会引火烧身。 “ 你说咋处理?”季昭反问。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处理叛军 裴澈处理叛军的手段很果断,直接杀了埋掉,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尾巴。 处理完大头兵后两人又相互依偎坐在一起,季昭从空间取了水和饼干补充体力。 裴澈边吃边欲言又止地看着季昭。 季昭以为他没有吃饱,盯上她手里的夹心饼干了。 只好把剩下的一块饼干给他。 裴澈愣了下,摇头,“阿昭吃,我、我只是好奇你进了那间屋子后是无法转移的吗?” 季昭点头,“在哪儿进去的出来就是原地。” 这一点把她坑苦了,好几次出来都是尴尬的时候。 裴澈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那屋子是神秘,却也不是万能之地。 裴澈还想问什么,通往戈壁滩的前方突然传来行走的脚步声。 季昭也听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牵起对方的手躲在一块凹地上。 “唉!都到路口了也没见人,怕不是困在城里出不来了。” 一道熟悉的叹息声响起。 “福生叔莫担心,我可以从别的地儿进城寻找阿昭和阿澈。”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福生话还没有说完,季昭和裴澈就从凹地里跳了出来。 “阿爹!季大哥!” 季福生一看是他俩,兴奋得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你俩可担心死我们了!都没事吧?” 四人相互询问了情况,也不敢多耽误,赶紧与村民汇合。 村民们此时正夜宿在离他们不到十里地的地方。 会合时天已经亮了,但许多村民们因担心季昭和裴 澈一夜都没睡好。 看见两人平安归来,脸上都露出热烈的笑脸。 除了季家人,最兴奋的就是村长了。老人激动地搓搓两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人齐了''。 “阿昭、阿澈,咱们的玉石可找到了?”有心急的村民忍不住询问。 季昭和裴澈愣住了,两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找到了,那他们肯定会问玉石藏在哪里,总不能跟他们说藏在她的神秘空间里吧。 “他们去救人,你问玉石做什么!?”村长大喝一声,不想让两个孩子为难。 “大伙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几个大爷也纷纷附和。 那些关心玉石的人摸摸鼻子,尴尬地低着头。 “咦,阿澈,你穿的衣服咋像女子的?” 季昭帮裴澈尽量把头发和衣服整理成男式的,但还是被眼尖的村民看出来。 裴澈涨红着脸,但还是大大方方地站立让村民们打量。 “哈哈,瞅瞅我们阿澈,穿上女装马上就抢了大姑娘们的风头了。”季老太拉着裴澈的手,“帐篷还没收,你们快些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村长也趁机让大伙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开始赶路。 季昭还没换下又脏又臭的衣裳就被季家兴拉走,让她赶紧给大胖治伤。 昨晚季昭简单处理过他和黄秋水的伤,大胖毕竟年轻,抵抗力强,新陈代谢也快,现在的身子比昨天好多了。 呕吐的症状也轻了许多,但症状还 没有消失。 “婶子,你给大胖哥熬一锅浓浓的紫苏叶汤,就当解渴的水喝,到晚上症状就能消失,也能进食。” 大胖娘亲忙不迭地点头,急急忙忙熬紫苏叶汤去了。 大胖抬起肿得像馒头的脸,“阿昭,家兴,以后我再也不听我阿爹阿娘的话了,我只跟着你们走。” 大胖当时是不愿意走杨兴县的,他只想跟季家兴同一条道走,但架不住他爹娘的坚持,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家人走杨兴县。 季家兴红着眼眶,忙不迭地点头,“以后咱们一起走,再也不分开了!” 季昭:“......”好基友。 “大胖哥,以后可不能这么馋了。”季昭给大胖的伤口上完药,忍不住调侃他。 “阿昭,你还打趣我!”大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季家兴在一旁嘿嘿地笑,“大胖,咱们这一路过得可开心嘿,天天吃香喷喷的沙葱,我阿姐做的凉拌沙葱,烧沙葱,鳄鱼蛋炒沙葱、腊肉炒……” “你兄妹俩是故事整我的吧!”大胖气得一拳头捶向季家兴的手臂,“平日傻乎乎,这会倒挺会配合你家大妹来欺负我!” 季家兄妹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大胖娘很快就端着一碗紫苏叶汤来了,兄妹俩也该回去帮着家人收拾东西。 …… 万家村人在经历的分离和惊险后又重新汇合在一起。 那部分亲身体验了杨兴县变故的村民,更坚定团结才是力量,以后说什么也 要跟着组织走。 幸好这回除了部分人员受伤,其他村民还算平安,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黄秋水伤势最重,连着两天反反复复的发烧,季昭这两天几乎寸步不移地跟在黄家身后。 直到第三天黄秋水才退烧,季昭也是在他病情稳定后才松了口气。 “阿昭,这次多亏了有你,否则秋水叔就交代在这种荒野之地了。”黄秋水醒来就后悔当初没听她的话,非要带着村民走杨兴县,不仅害了自己,也差点就害了村里众多兄弟。 “秋水叔,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你好好养伤,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生龙活虎,又能为咱们村做贡献了。” 黄秋水深吸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 经历此劫,黄秋水更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心里暗暗发誓,待他病好了,一定要多为村里做点事。 “阿昭,咱家也没啥当谢礼,这些粟米是在杨兴县买,你千万别嫌弃……” 季昭看着她身后几个面黄肌瘦孩子,自家都快断粮了,还想着把如此精贵的粮食给她。 “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她伸手抓了一小把粟米意思意思。 “阿昭,都拿去……” “婶子,够了够了,剩下的留着吃吧,秋水叔现在好点了,你也可以跟着村人一起采药,赚了银子到下个城池就能补充粮食了。” 黄秋水的媳妇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阿昭,我咋听村里人说是你家为了帮助咱们,自个拿出银子 来补贴资助大伙?这不让你家吃亏嘛!” 季昭笑了笑,她又不是什么慈善人士,咋可能白做买卖嘛?今日不赚,不代表明日不赚嘛。 裴澈处理叛军的手段很果断,直接杀了埋掉,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尾巴。 处理完大头兵后两人又相互依偎坐在一起,季昭从空间取了水和饼干补充体力。 裴澈边吃边欲言又止地看着季昭。 季昭以为他没有吃饱,盯上她手里的夹心饼干了。 只好把剩下的一块饼干给他。 裴澈愣了下,摇头,“阿昭吃,我、我只是好奇你进了那间屋子后是无法转移的吗?” 季昭点头,“在哪儿进去的出来就是原地。” 这一点把她坑苦了,好几次出来都是尴尬的时候。 裴澈了然地点了点头,看来那屋子是神秘,却也不是万能之地。 裴澈还想问什么,通往戈壁滩的前方突然传来行走的脚步声。 季昭也听见,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牵起对方的手躲在一块凹地上。 “唉!都到路口了也没见人,怕不是困在城里出不来了。” 一道熟悉的叹息声响起。 “福生叔莫担心,我可以从别的地儿进城寻找阿昭和阿澈。”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福生话还没有说完,季昭和裴澈就从凹地里跳了出来。 “阿爹!季大哥!” 季福生一看是他俩,兴奋得眼泪都要溢出来了。 “你俩可担心死我们了!都没事吧?” 四人相互询问了情况,也不敢多耽误,赶紧与村民汇合。 村民们此时正夜宿在离他们不到十里地的地方。 会合时天已经亮了,但许多村民们因担心季昭和裴 澈一夜都没睡好。 看见两人平安归来,脸上都露出热烈的笑脸。 除了季家人,最兴奋的就是村长了。老人激动地搓搓两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太好了,人齐了''。 “阿昭、阿澈,咱们的玉石可找到了?”有心急的村民忍不住询问。 季昭和裴澈愣住了,两人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找到了,那他们肯定会问玉石藏在哪里,总不能跟他们说藏在她的神秘空间里吧。 “他们去救人,你问玉石做什么!?”村长大喝一声,不想让两个孩子为难。 “大伙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几个大爷也纷纷附和。 那些关心玉石的人摸摸鼻子,尴尬地低着头。 “咦,阿澈,你穿的衣服咋像女子的?” 季昭帮裴澈尽量把头发和衣服整理成男式的,但还是被眼尖的村民看出来。 裴澈涨红着脸,但还是大大方方地站立让村民们打量。 “哈哈,瞅瞅我们阿澈,穿上女装马上就抢了大姑娘们的风头了。”季老太拉着裴澈的手,“帐篷还没收,你们快些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村长也趁机让大伙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开始赶路。 季昭还没换下又脏又臭的衣裳就被季家兴拉走,让她赶紧给大胖治伤。 昨晚季昭简单处理过他和黄秋水的伤,大胖毕竟年轻,抵抗力强,新陈代谢也快,现在的身子比昨天好多了。 呕吐的症状也轻了许多,但症状还 没有消失。 “婶子,你给大胖哥熬一锅浓浓的紫苏叶汤,就当解渴的水喝,到晚上症状就能消失,也能进食。” 大胖娘亲忙不迭地点头,急急忙忙熬紫苏叶汤去了。 大胖抬起肿得像馒头的脸,“阿昭,家兴,以后我再也不听我阿爹阿娘的话了,我只跟着你们走。” 大胖当时是不愿意走杨兴县的,他只想跟季家兴同一条道走,但架不住他爹娘的坚持,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家人走杨兴县。 季家兴红着眼眶,忙不迭地点头,“以后咱们一起走,再也不分开了!” 季昭:“......”好基友。 “大胖哥,以后可不能这么馋了。”季昭给大胖的伤口上完药,忍不住调侃他。 “阿昭,你还打趣我!”大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季家兴在一旁嘿嘿地笑,“大胖,咱们这一路过得可开心嘿,天天吃香喷喷的沙葱,我阿姐做的凉拌沙葱,烧沙葱,鳄鱼蛋炒沙葱、腊肉炒……” “你兄妹俩是故事整我的吧!”大胖气得一拳头捶向季家兴的手臂,“平日傻乎乎,这会倒挺会配合你家大妹来欺负我!” 季家兄妹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大胖娘很快就端着一碗紫苏叶汤来了,兄妹俩也该回去帮着家人收拾东西。 …… 万家村人在经历的分离和惊险后又重新汇合在一起。 那部分亲身体验了杨兴县变故的村民,更坚定团结才是力量,以后说什么也 要跟着组织走。 幸好这回除了部分人员受伤,其他村民还算平安,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黄秋水伤势最重,连着两天反反复复的发烧,季昭这两天几乎寸步不移地跟在黄家身后。 直到第三天黄秋水才退烧,季昭也是在他病情稳定后才松了口气。 “阿昭,这次多亏了有你,否则秋水叔就交代在这种荒野之地了。”黄秋水醒来就后悔当初没听她的话,非要带着村民走杨兴县,不仅害了自己,也差点就害了村里众多兄弟。 “秋水叔,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你好好养伤,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生龙活虎,又能为咱们村做贡献了。” 黄秋水深吸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 经历此劫,黄秋水更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了,心里暗暗发誓,待他病好了,一定要多为村里做点事。 “阿昭,咱家也没啥当谢礼,这些粟米是在杨兴县买,你千万别嫌弃……” 季昭看着她身后几个面黄肌瘦孩子,自家都快断粮了,还想着把如此精贵的粮食给她。 “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她伸手抓了一小把粟米意思意思。 “阿昭,都拿去……” “婶子,够了够了,剩下的留着吃吧,秋水叔现在好点了,你也可以跟着村人一起采药,赚了银子到下个城池就能补充粮食了。” 黄秋水的媳妇拉着她的手,小声问道:“阿昭,我咋听村里人说是你家为了帮助咱们,自个拿出银子 来补贴资助大伙?这不让你家吃亏嘛!” 季昭笑了笑,她又不是什么慈善人士,咋可能白做买卖嘛?今日不赚,不代表明日不赚嘛。 第一百七十章 发现狼群 黄秋水的媳妇听了季昭的劝,隔天就带着孩子跟着村人一起采药。 之前她想着不能让季家亏损,但季昭保证以后能赚回来,她也就趁机赚点来补贴家用。 家里现在实在难,婆母身子不好,现在家里的支柱又倒下,还有几个嗷嗷嗷待哺的孩子。 “秋水家的,三十斤地夫子,算你十文钱。”季老太让帮忙记账的季修言记上。” 黄秋水媳妇张大嘴巴,小声问道:“婶子,是不是给多了?” “不多不多,都是这个价。”季老太挥挥手,示意她忙去。 李东升的娘亲朱氏也拎着一麻袋的地夫子过来。 “婶子,也帮我称一下呗。” 季老太瞅了眼乔氏,“东升娘,先给我瞅瞅吧。” 季老太示意何氏打开麻袋先看一看货再说。 朱氏下意识地抓紧麻袋,讪讪道:“婶子,秋水家的不也没看就称了嘛,咋的?是信不过我?” 季老太哼笑,“东升娘,我为啥查你家的你心里清楚,不必我当着村里人的面说出来吧?” 朱氏脸色涨红,用力扯开麻袋口子,“看看看,给你看!” 何氏瞅了眼脸色黑如窝底的婆母,见婆母没有下一下的吩咐,正要往麻袋伸手,一只手抓住乔氏的麻袋扔到她身上。 “婶子抱歉,今天不收了。” 朱氏睁大眼,“诶!阿昭,方才不还收秋水家的,咋到我家就不收了?” “婶子,你没听见村长喊着让大伙收拾收拾准备起程吗?”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乔氏。 她才不给这个狡猾的妇人面子,昨天往麻袋里扔了不少石子,采的草药也掺杂了许多杂草,骗称行为非常恶心。 “阿昭,也不差这点时间,把我家的收了呗。”朱氏两眼骨碌碌一转,想趁忙乱时蒙混过去。 “婶子,你这么心急,咋有点像街头里趁乱蒙骗的小赖民呢。”季昭拈了拈她的麻袋,“这么重,袋子里不会掺了石头吧?” 朱氏做惯也低级事,哪怕自己心虚,还硬要表现得理直气壮。 “阿昭,你不收就不收呗,说这么多干啥呢,真有意思。” 朱氏说完拖着麻袋就大步走了。 “对了婶子,我阿嬷和娘亲昨日收了一堆石子,也不知是谁家这么缺德,长辈们给了大伙面子没吱声,但不代表我家好唬弄,劳你留意留意是谁家干的,查出来了她家的东西我家永远不收。” 朱氏听了季昭的话差点崴到脚,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什么。 一家人目送朱氏离开。何氏不满地嘀咕,“啥人呐!这会起码又掺了两三斤石子在里面。” “娘,下回她再这样就直接把麻袋扔得远远的,别跟她这么多废话。”季昭道。 “这婆娘就是不长性子!”季老太做事向来先礼后兵,准备当场拿了证据再教训这个爱贪人便宜的老娘们,没想到这家伙作精到底,还想着趁乱蒙骗过关。 “知道了昭儿,别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娘 ,东升的娘亲咋了?跟她打招呼还朝我翻白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季凤背着小妹,挽着一篮的草药回来,一脸懵地指着还没走远的朱氏。 “别理她,以后她拿来的东西再出毛病就扔出去。”何氏接过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小闺女。 小女娃以为何氏同她说话,小嘴也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瞅瞅,咱家小闺女也看不起这种人。对吧闺女。”何氏可稀罕这个用命养活下来的小女儿了。 “她娘,别逗娃儿了,快点收拾东西赶路!”季福生和裴澈匆匆往这走来,脸上表情都有些严肃。 “咋了他爹?出什么事了?” “咱们去前头探路发现在有狼群脚印,这片戈壁滩有危险,得抓紧时间离开。”季福生说着便主动收拾东西。” 这时赵大河也一路呐喊着让村人抓紧时间收拾。 “朱氏,你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干啥玩意儿!别拖累大伙进度。”赵大河远远就看见朱氏慢悠悠地走,大伙都赶着收拾家当,她跟没事人似的。 “村长,这么着急做什么?也不差这点时间。” 赵大河气得瞪眼,“没听见我说发现狼群脚印了?你这娘们可别害了全村人!我丑话说在前,谁落队了都别想大伙等!” 赵大河丢下话气冲冲就走了,朱氏朝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正好站在黄秋水帐篷前说话,正在紧锣密鼓收拾家当的黄秋水的媳妇忍不住劝,“东升娘,狼群可 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省得呆会落队了。” 朱氏看见黄秋水的婆娘,摆出一脸八卦样,舔着脸就凑上去。 “秋水家的,刚才你卖了多少斤草药?季家给了你多少钱?” 黄秋水的婆娘脸色一黑,心想着拎不清的婆娘竟然八卦到她身上了。 “整个村的价格都一样!季大娘家向来一视同仁!你这么问是啥意思?” “啥一视同仁啊!他家看人给钱的!”朱氏撇了撇嘴,“她给你家的钱可比咱们的多吧,你还不承认。” “东升娘,你少在这胡扯八扯,季家现在分文不赚能资助整个村,咱们应该感恩戴德,你这么说就是在挑拨季家与村民的关系!我……” “孩子娘!别瞎聊了,赶紧收拾东西!”黄秋水瞪了眼内子。 朱氏向来不怕村里的妇人,但她怕村里性子直的汉子,特别是像黄秋水这样的。 “嘿嘿,我跟孩子娘闲聊几句上,那你们先忙,我也回去忙了。” 朱氏被黄秋水瞪了眼后灰溜溜地走了。 “整个村就她跟曹寡妇最喜欢四处煽风点火,怕咱们村的人都太闲没闲话听。”黄秋水的娘亲吴氏朝朱氏呸了口唾沫。 “以后少跟这种人说话,省得又被她把话扭曲成别样了。”黄秋水道。 “我心里有数,当家的你就放心吧。” 还没逃荒前季家人就受村里人尊重,多数村民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有少数像朱氏这样的人。 夫妻俩 说着,刚离开的朱氏又跟自家婆母吵起来了。 黄秋水的媳妇听了季昭的劝,隔天就带着孩子跟着村人一起采药。 之前她想着不能让季家亏损,但季昭保证以后能赚回来,她也就趁机赚点来补贴家用。 家里现在实在难,婆母身子不好,现在家里的支柱又倒下,还有几个嗷嗷嗷待哺的孩子。 “秋水家的,三十斤地夫子,算你十文钱。”季老太让帮忙记账的季修言记上。” 黄秋水媳妇张大嘴巴,小声问道:“婶子,是不是给多了?” “不多不多,都是这个价。”季老太挥挥手,示意她忙去。 李东升的娘亲朱氏也拎着一麻袋的地夫子过来。 “婶子,也帮我称一下呗。” 季老太瞅了眼乔氏,“东升娘,先给我瞅瞅吧。” 季老太示意何氏打开麻袋先看一看货再说。 朱氏下意识地抓紧麻袋,讪讪道:“婶子,秋水家的不也没看就称了嘛,咋的?是信不过我?” 季老太哼笑,“东升娘,我为啥查你家的你心里清楚,不必我当着村里人的面说出来吧?” 朱氏脸色涨红,用力扯开麻袋口子,“看看看,给你看!” 何氏瞅了眼脸色黑如窝底的婆母,见婆母没有下一下的吩咐,正要往麻袋伸手,一只手抓住乔氏的麻袋扔到她身上。 “婶子抱歉,今天不收了。” 朱氏睁大眼,“诶!阿昭,方才不还收秋水家的,咋到我家就不收了?” “婶子,你没听见村长喊着让大伙收拾收拾准备起程吗?”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乔氏。 她才不给这个狡猾的妇人面子,昨天往麻袋里扔了不少石子,采的草药也掺杂了许多杂草,骗称行为非常恶心。 “阿昭,也不差这点时间,把我家的收了呗。”朱氏两眼骨碌碌一转,想趁忙乱时蒙混过去。 “婶子,你这么心急,咋有点像街头里趁乱蒙骗的小赖民呢。”季昭拈了拈她的麻袋,“这么重,袋子里不会掺了石头吧?” 朱氏做惯也低级事,哪怕自己心虚,还硬要表现得理直气壮。 “阿昭,你不收就不收呗,说这么多干啥呢,真有意思。” 朱氏说完拖着麻袋就大步走了。 “对了婶子,我阿嬷和娘亲昨日收了一堆石子,也不知是谁家这么缺德,长辈们给了大伙面子没吱声,但不代表我家好唬弄,劳你留意留意是谁家干的,查出来了她家的东西我家永远不收。” 朱氏听了季昭的话差点崴到脚,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骂什么。 一家人目送朱氏离开。何氏不满地嘀咕,“啥人呐!这会起码又掺了两三斤石子在里面。” “娘,下回她再这样就直接把麻袋扔得远远的,别跟她这么多废话。”季昭道。 “这婆娘就是不长性子!”季老太做事向来先礼后兵,准备当场拿了证据再教训这个爱贪人便宜的老娘们,没想到这家伙作精到底,还想着趁乱蒙骗过关。 “知道了昭儿,别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 “娘 ,东升的娘亲咋了?跟她打招呼还朝我翻白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季凤背着小妹,挽着一篮的草药回来,一脸懵地指着还没走远的朱氏。 “别理她,以后她拿来的东西再出毛病就扔出去。”何氏接过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小闺女。 小女娃以为何氏同她说话,小嘴也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 “瞅瞅,咱家小闺女也看不起这种人。对吧闺女。”何氏可稀罕这个用命养活下来的小女儿了。 “她娘,别逗娃儿了,快点收拾东西赶路!”季福生和裴澈匆匆往这走来,脸上表情都有些严肃。 “咋了他爹?出什么事了?” “咱们去前头探路发现在有狼群脚印,这片戈壁滩有危险,得抓紧时间离开。”季福生说着便主动收拾东西。” 这时赵大河也一路呐喊着让村人抓紧时间收拾。 “朱氏,你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干啥玩意儿!别拖累大伙进度。”赵大河远远就看见朱氏慢悠悠地走,大伙都赶着收拾家当,她跟没事人似的。 “村长,这么着急做什么?也不差这点时间。” 赵大河气得瞪眼,“没听见我说发现狼群脚印了?你这娘们可别害了全村人!我丑话说在前,谁落队了都别想大伙等!” 赵大河丢下话气冲冲就走了,朱氏朝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正好站在黄秋水帐篷前说话,正在紧锣密鼓收拾家当的黄秋水的媳妇忍不住劝,“东升娘,狼群可 不是闹着玩的,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省得呆会落队了。” 朱氏看见黄秋水的婆娘,摆出一脸八卦样,舔着脸就凑上去。 “秋水家的,刚才你卖了多少斤草药?季家给了你多少钱?” 黄秋水的婆娘脸色一黑,心想着拎不清的婆娘竟然八卦到她身上了。 “整个村的价格都一样!季大娘家向来一视同仁!你这么问是啥意思?” “啥一视同仁啊!他家看人给钱的!”朱氏撇了撇嘴,“她给你家的钱可比咱们的多吧,你还不承认。” “东升娘,你少在这胡扯八扯,季家现在分文不赚能资助整个村,咱们应该感恩戴德,你这么说就是在挑拨季家与村民的关系!我……” “孩子娘!别瞎聊了,赶紧收拾东西!”黄秋水瞪了眼内子。 朱氏向来不怕村里的妇人,但她怕村里性子直的汉子,特别是像黄秋水这样的。 “嘿嘿,我跟孩子娘闲聊几句上,那你们先忙,我也回去忙了。” 朱氏被黄秋水瞪了眼后灰溜溜地走了。 “整个村就她跟曹寡妇最喜欢四处煽风点火,怕咱们村的人都太闲没闲话听。”黄秋水的娘亲吴氏朝朱氏呸了口唾沫。 “以后少跟这种人说话,省得又被她把话扭曲成别样了。”黄秋水道。 “我心里有数,当家的你就放心吧。” 还没逃荒前季家人就受村里人尊重,多数村民都是知恩图报的人,只有少数像朱氏这样的人。 夫妻俩 说着,刚离开的朱氏又跟自家婆母吵起来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火球驱狼 朱氏回来后,李二狗家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婆媳俩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斗嘴,甚至还动手。 赵大河这次不惯着他们家,领着其他村民就继续赶路。 李东升也为此烦躁,想让两个长辈分开过,可他刚开了个头朱氏就天天骂他是白眼狼,四处跟人讲他逃避赡养亲娘,无奈之下只好歇了这个想法,继续忍着 “别吵了!一天天就知道吵!”李东升朝家里两妇人吼道, “再吵就真把狼给招来了!也不看看咱家落了村人多少路程。” 身上还带着伤的李东方不满兄长凶娘亲,正要开口怒斥他,被李东方一个眼神瞪回去。 “从此刻开始,谁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谁扔下!以后也别想我养!”李东方终于又硬气了一回。 阿昭说得没错,他是一家之主就应该硬气一点。 朱氏还想说什么,李东升没理她,推着车上的家当和阿嬷就往前走。 妹妹李东西跟着娘亲和二哥在杨兴县吃了不少苦头,这几天跟着大哥和阿嬷采草药赚银子,吃着香喷喷的沙葱,小日子过得可比之前好多了。 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跟着大哥比跟着二哥和娘亲靠谱,于是小丫头很积极地帮李东升推板车。 “贱人,一天天净想不劳而获的事,东西以后可不能学你娘!若养成这种毛病没人家乐意要!” “阿嬷,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李东升实在怕她们又引起争执,他推着她已经很累 了,不想还要浪费精力关注其他。 “阿兄,你看那是什么?”理东西,突然站住脚步,指着不远处正在挪动的东西喊道。 李东升抬头看去,天色有些黑他第一眼没看清楚,第二眼顿时就吓得毛孔竖起。 “狼来了!我说什么来着!就是你们在这吵吵,这会把狼都吵来了吧!” “那、那些正往这边来的东西是狼?”李二狗娘亲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从三轮车上摔下来。 朱氏下意识就躲在李东方后面,“在哪呢在哪呢?” 李东方还拄着拐杖,身上有各种伤口,被她一拉一扯,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娘!你这是要拿我当挡箭牌了!” 李东方没想到向来疼爱他的母亲会在这种危险时期把他推出去,心里又气又恼。 “娘害怕狼,再说了,有你兄长和阿嬷在,狼也咬不到我俩。” 朱氏小声道,她丧心病狂的想法马上就涌上心头。 李东方:“……” 母子俩很快就躲在三轮车后面。 李东升无奈之下拿出一根扁担挡在阿嬷和妹妹前面。 “东升,阿嬷老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到北凌,实在不行阿嬷挡着,你带着他们逃命,尽快追上村人。” 从小到大就阿嬷对他好点,李方升对老太太的感情比他爹娘深,怎么可能会让老太太去送死。 “阿嬷别说话了,你们快捡石头防身!” “李东升!你阿嬷都愿意用自个身体喂狼,你咋还这么犟.....” “ 你闭嘴!”李东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大吼朱氏,“若不是你!我们至于陷入此境?” “哼!你个白狼这会倒怪起我来了!”朱氏还想说什么,被婆母李氏反手一巴掌。 “我就算自愿去喂狼,也要拉上你这个贱人!” 朱氏被婆母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伸手正要去扯李氏的头发,被小闺女一手打掉她的手。 “娘!你再闹咱们都得被狼吃掉!” 朱氏对着婆母骂骂咧咧,终究是没敢再动手。 此时狼群越靠越近,光看着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就怪吓人。 李东升紧紧护着李氏和李东西,朱氏和李东方则躲在他们后面。 “阿兄,那边又来了两匹狼。”李东西往右边一指。 李东升也看见了,他现在脑子嗡嗡响,非常后悔没早点处理家事,跟上村民们的步伐。 “阿嬷,我害怕!”李东西看着越来逼近的数头了狼,吓得浑身都颤抖。 “闺女莫怕。”李氏紧紧握住孙女的手。 李东升则紧张地盯着从三个方向朝他们逼近的狼,看着身后的老弱小,还有明明力气很大却把家人都拿来做挡箭牌的母亲。 他突然感到今天这劫怕是躲不过了。 “阿兄!当心!”就在李东升出神时,为首的那匹狼突然一个跳跃就朝他们扑来。 其他狼也跟着扑上来。 李东升暗叫不好,举着扁担不知打哪头狼好,直接觉今天他家几口都要成为这群狼的晚饭了。 就在这时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把他和妹妹、阿嬷三人推往一边。 那几头狼直接扑向他们身后的李东方和朱氏。 “救命!阿兄快救我!”李东方的肩膀被狼咬住了,躲在李东方身后的朱氏吓得撒腿就跑。 但她只跑了几步就被另外一只狼咬住脚踝。 “东升!东升快来救娘,娘亲不想死!” 那边被神秘力量推倒在地的李东升这才回过神,看见突然出来的季昭和裴澈惊讶的张大嘴。 “太好了,阿昭姐和阿澈哥哥来了。”李东西看见他们两就像看见救星,激动得眼泪哗哗往下流。 季昭和裴澈没说话,两人一个点火球,一个扔向野狼。 “东升哥,你的弹弓呢?快用起来!”季昭朝李东升喊道。 李东升这才想起自己的拿手技术,手忙脚乱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弹弓。 “阿昭,快救救婶子!”朱氏的脚踝被野狼啃去了一块,还好季昭和裴澈及时用火球把狼吓跑,否则她小命难保。 季昭懒得理正在干嚎号的朱氏,她和裴澈、李东升把那几头野狼追出一里地远才匆匆返回。 “阿昭,阿澈,你们怎么在这里?”李东升激动地看着两人,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 “村长让我们来接应你。东升哥,那几头狼估计还会返回,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好闺女,好后生,多亏你们赶来,否则我们一家几口就交代在这里了。”李老太泪眼婆娑,一手拉季昭一手拉着裴 澈。 朱氏回来后,李二狗家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婆媳俩天天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斗嘴,甚至还动手。 赵大河这次不惯着他们家,领着其他村民就继续赶路。 李东升也为此烦躁,想让两个长辈分开过,可他刚开了个头朱氏就天天骂他是白眼狼,四处跟人讲他逃避赡养亲娘,无奈之下只好歇了这个想法,继续忍着 “别吵了!一天天就知道吵!”李东升朝家里两妇人吼道, “再吵就真把狼给招来了!也不看看咱家落了村人多少路程。” 身上还带着伤的李东方不满兄长凶娘亲,正要开口怒斥他,被李东方一个眼神瞪回去。 “从此刻开始,谁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谁扔下!以后也别想我养!”李东方终于又硬气了一回。 阿昭说得没错,他是一家之主就应该硬气一点。 朱氏还想说什么,李东升没理她,推着车上的家当和阿嬷就往前走。 妹妹李东西跟着娘亲和二哥在杨兴县吃了不少苦头,这几天跟着大哥和阿嬷采草药赚银子,吃着香喷喷的沙葱,小日子过得可比之前好多了。 小小年纪的她也知道跟着大哥比跟着二哥和娘亲靠谱,于是小丫头很积极地帮李东升推板车。 “贱人,一天天净想不劳而获的事,东西以后可不能学你娘!若养成这种毛病没人家乐意要!” “阿嬷,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李东升实在怕她们又引起争执,他推着她已经很累 了,不想还要浪费精力关注其他。 “阿兄,你看那是什么?”理东西,突然站住脚步,指着不远处正在挪动的东西喊道。 李东升抬头看去,天色有些黑他第一眼没看清楚,第二眼顿时就吓得毛孔竖起。 “狼来了!我说什么来着!就是你们在这吵吵,这会把狼都吵来了吧!” “那、那些正往这边来的东西是狼?”李二狗娘亲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就从三轮车上摔下来。 朱氏下意识就躲在李东方后面,“在哪呢在哪呢?” 李东方还拄着拐杖,身上有各种伤口,被她一拉一扯,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娘!你这是要拿我当挡箭牌了!” 李东方没想到向来疼爱他的母亲会在这种危险时期把他推出去,心里又气又恼。 “娘害怕狼,再说了,有你兄长和阿嬷在,狼也咬不到我俩。” 朱氏小声道,她丧心病狂的想法马上就涌上心头。 李东方:“……” 母子俩很快就躲在三轮车后面。 李东升无奈之下拿出一根扁担挡在阿嬷和妹妹前面。 “东升,阿嬷老了,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到北凌,实在不行阿嬷挡着,你带着他们逃命,尽快追上村人。” 从小到大就阿嬷对他好点,李方升对老太太的感情比他爹娘深,怎么可能会让老太太去送死。 “阿嬷别说话了,你们快捡石头防身!” “李东升!你阿嬷都愿意用自个身体喂狼,你咋还这么犟.....” “ 你闭嘴!”李东升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大吼朱氏,“若不是你!我们至于陷入此境?” “哼!你个白狼这会倒怪起我来了!”朱氏还想说什么,被婆母李氏反手一巴掌。 “我就算自愿去喂狼,也要拉上你这个贱人!” 朱氏被婆母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好一会,伸手正要去扯李氏的头发,被小闺女一手打掉她的手。 “娘!你再闹咱们都得被狼吃掉!” 朱氏对着婆母骂骂咧咧,终究是没敢再动手。 此时狼群越靠越近,光看着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就怪吓人。 李东升紧紧护着李氏和李东西,朱氏和李东方则躲在他们后面。 “阿兄,那边又来了两匹狼。”李东西往右边一指。 李东升也看见了,他现在脑子嗡嗡响,非常后悔没早点处理家事,跟上村民们的步伐。 “阿嬷,我害怕!”李东西看着越来逼近的数头了狼,吓得浑身都颤抖。 “闺女莫怕。”李氏紧紧握住孙女的手。 李东升则紧张地盯着从三个方向朝他们逼近的狼,看着身后的老弱小,还有明明力气很大却把家人都拿来做挡箭牌的母亲。 他突然感到今天这劫怕是躲不过了。 “阿兄!当心!”就在李东升出神时,为首的那匹狼突然一个跳跃就朝他们扑来。 其他狼也跟着扑上来。 李东升暗叫不好,举着扁担不知打哪头狼好,直接觉今天他家几口都要成为这群狼的晚饭了。 就在这时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把他和妹妹、阿嬷三人推往一边。 那几头狼直接扑向他们身后的李东方和朱氏。 “救命!阿兄快救我!”李东方的肩膀被狼咬住了,躲在李东方身后的朱氏吓得撒腿就跑。 但她只跑了几步就被另外一只狼咬住脚踝。 “东升!东升快来救娘,娘亲不想死!” 那边被神秘力量推倒在地的李东升这才回过神,看见突然出来的季昭和裴澈惊讶的张大嘴。 “太好了,阿昭姐和阿澈哥哥来了。”李东西看见他们两就像看见救星,激动得眼泪哗哗往下流。 季昭和裴澈没说话,两人一个点火球,一个扔向野狼。 “东升哥,你的弹弓呢?快用起来!”季昭朝李东升喊道。 李东升这才想起自己的拿手技术,手忙脚乱地掏出随身携带的弹弓。 “阿昭,快救救婶子!”朱氏的脚踝被野狼啃去了一块,还好季昭和裴澈及时用火球把狼吓跑,否则她小命难保。 季昭懒得理正在干嚎号的朱氏,她和裴澈、李东升把那几头野狼追出一里地远才匆匆返回。 “阿昭,阿澈,你们怎么在这里?”李东升激动地看着两人,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 “村长让我们来接应你。东升哥,那几头狼估计还会返回,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好闺女,好后生,多亏你们赶来,否则我们一家几口就交代在这里了。”李老太泪眼婆娑,一手拉季昭一手拉着裴 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又遇狼群 季昭和裴澈救下李东升一家后不敢停留,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虽然他们落下村人的距离不算远,但前面的路不平坦,都是高高低低的土坡,这会是看不到村人的身影的。 “阿昭,快给婶子看看,快痛死我了!”朱氏拖着血淋淋的左脚试图追上前面的季昭。 季昭瞥去一眼,“婶子,现在逃命要紧!你先忍着吧。”季昭才不惯着她。 李东方一边捂着肩膀一边奋力追上大家,他不敢吱声,因为他知道母亲靠不住,若再惹怒其他人有可能就要被扔下。 朱氏见求季昭不成,又转身去求裴澈,“小公子,你行行好,帮婶子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血不停地流,婶子会流光血而死的。” 裴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一双锋利的黑眸像探照灯似的四围巡视。 “你俩咋回事?”朱氏见季昭和裴澈都不理她,火气顿时就冒上来,指着两人就骂道,“村长让你俩来接应我们,现在我和东方都受伤了你们咋也不管了?当心我到村长面前投诉你俩!” 季昭冷笑,“婶子,若不是看在东升哥和阿嬷的份上,你觉得我们会来接应你们?” “闺女,甭理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李氏张嘴开骂,越骂越难听。 朱氏脚太痛,没力气跟她对骂,拖着伤腿只希望不要被他们落下。 “过了那个大坡应该就能看到村人了。”裴澈指着前面像波浪似的地形道。 季昭看了 看已经开始暗淡的天色,村里人估计也差不多找地儿夜宿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炷香。 李东西突然指着前面兴奋道,“阿嬷,您看!咱们看到村里人人了!” 李氏眼神不好,拼命地伸长脖子往前看,“在哪呢?” “就在前面!阿嬷!我们终于追上村里人了。”李东西兴奋地撒开腿正要往前跑。 季昭一把将她拉住,“别跑,左上方有狼!” 裴澈掏出电棍走到季昭面前,两眼紧紧盯着左上方突然出现的数匹狼。 “这次麻烦了,那几匹狼把别的狼都喊来了。”季昭看着无数头野狼陆续出现在了他们左上方和后上方。 裴澈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野了狼起码有五六十头。 “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会害了村民。” “阿澈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会连累村里人。”李东升也凑了过来,“阿昭,你啥法子不?” 季昭已经从空间拿出一大袋的酒精棉球,指着前面一堆的干草堆道,“我把酒精棉球仍草堆里,你用弹弓把火星子射过去,能行不?” 李东升比画了一下距离,不太确定地道,“这会天色暗,我只能试试。” 裴澈看了看距离,道:“给我吧,我来。” 说着他先接过季昭手里的酒精棉球扔到草堆。 那些几头狼愣住了,见没什么反响才慢慢靠近草堆。 裴澈见好几头狼都凑过去,又拿过李东升的弹弓,‘咻’一声,弹 弓上的火石子唰唰射向酒精棉球。 酒精遇上水石子瞬间就燃了起来,那几头瞬间四处逃散。 有两匹狼还被火苗伤了,一边跑一边嗷嗷叫。 “阿澈哥哥好身手。”李东西兴奋地拍手。 季昭也微微惊讶,心想这家伙啥时候练了手好弹弓,以前可没见他出手过。 裴澈抿着唇,依法炮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几十头狼吓退。 他追上,发现那些狼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远处遥望他们。 “看来是甩不掉了。”季昭也跟了上来。 “只有出了这片戈壁滩才能甩掉。”裴澈点头。 就在这时,赵长荣带着村里数十名汉子跑来了。 “阿昭阿澈!你们没事吧?” “你俩没受伤吧?” 李福生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先打量季昭,又看看裴澈,见两人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爹,长荣叔,我们没事。”季昭指着前边,“这群狼怕是甩不掉了,我们时刻都有危险。” 赵长荣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狼头,无奈地叹口气,“那没办法了,先赶回村里的营地再说吧。” 一行人紧赶紧赶,终于走到了村民的夜宿的营地。 李家是后来的,本应该住在外围,但朱氏霸道惯了,硬是在挤到村人的中间夜宿。 村里人见她脚被狼咬伤了,也没就跟她一般计较。 谁知道她正事不干,家里还没有安顿好匆匆忙忙找到赵大河投诉季昭和裴澈。 说他俩见死不救,明知道她母子俩被 狼咬伤了也不帮着处理伤口,明里暗里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赵大河仰天叹息一声,紧紧盯着朱氏。 “朱氏啊朱氏,你好歹活了三十几年,为人处世方面应该懂了点了,人家两娃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们,你们不仅不感恩,到头来还说三道四,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多事去救你们这些白眼狼。”赵大河气得都不想跟这种没良心的妇人多说一句话,他指着远处的狼道,“你还不如那群狼呢!” “嘿!村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不批评他俩,咋还骂起我来了!” “骂你算是轻的!”赵大河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 朱氏朝赵大河背后嚷道:“他们不给我和东方处理伤口,这算什么救人!” 拿着药箱的季昭和裴澈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转身。 “阿昭、阿澈。”李东升匆匆追了上来,“实在对不住,我娘这人......你们别往心里去,就当她是在放屁!” 季昭转身,抿嘴一笑,“东升哥放心,我们没往心里去。不过,我的医药箱没有药了,婶子的伤只能爱莫能助。” 李东升笑了笑,表示理解,就他娘那张嘴,只有傻子才会继续帮助她。 季老太看见季昭和裴澈刚出去就回来,一看两人脸色就知道出啥事了。 “甭搭理那种妇人,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季昭气咻咻地放下药箱,嘟着嘴道,“阿嬷以后也不许去帮她! ” 季昭和裴澈救下李东升一家后不敢停留,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 虽然他们落下村人的距离不算远,但前面的路不平坦,都是高高低低的土坡,这会是看不到村人的身影的。 “阿昭,快给婶子看看,快痛死我了!”朱氏拖着血淋淋的左脚试图追上前面的季昭。 季昭瞥去一眼,“婶子,现在逃命要紧!你先忍着吧。”季昭才不惯着她。 李东方一边捂着肩膀一边奋力追上大家,他不敢吱声,因为他知道母亲靠不住,若再惹怒其他人有可能就要被扔下。 朱氏见求季昭不成,又转身去求裴澈,“小公子,你行行好,帮婶子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血不停地流,婶子会流光血而死的。” 裴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一双锋利的黑眸像探照灯似的四围巡视。 “你俩咋回事?”朱氏见季昭和裴澈都不理她,火气顿时就冒上来,指着两人就骂道,“村长让你俩来接应我们,现在我和东方都受伤了你们咋也不管了?当心我到村长面前投诉你俩!” 季昭冷笑,“婶子,若不是看在东升哥和阿嬷的份上,你觉得我们会来接应你们?” “闺女,甭理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李氏张嘴开骂,越骂越难听。 朱氏脚太痛,没力气跟她对骂,拖着伤腿只希望不要被他们落下。 “过了那个大坡应该就能看到村人了。”裴澈指着前面像波浪似的地形道。 季昭看了 看已经开始暗淡的天色,村里人估计也差不多找地儿夜宿了。 一行人又走了一炷香。 李东西突然指着前面兴奋道,“阿嬷,您看!咱们看到村里人人了!” 李氏眼神不好,拼命地伸长脖子往前看,“在哪呢?” “就在前面!阿嬷!我们终于追上村里人了。”李东西兴奋地撒开腿正要往前跑。 季昭一把将她拉住,“别跑,左上方有狼!” 裴澈掏出电棍走到季昭面前,两眼紧紧盯着左上方突然出现的数匹狼。 “这次麻烦了,那几匹狼把别的狼都喊来了。”季昭看着无数头野狼陆续出现在了他们左上方和后上方。 裴澈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大大小小的野了狼起码有五六十头。 “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会害了村民。” “阿澈说的没错,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会连累村里人。”李东升也凑了过来,“阿昭,你啥法子不?” 季昭已经从空间拿出一大袋的酒精棉球,指着前面一堆的干草堆道,“我把酒精棉球仍草堆里,你用弹弓把火星子射过去,能行不?” 李东升比画了一下距离,不太确定地道,“这会天色暗,我只能试试。” 裴澈看了看距离,道:“给我吧,我来。” 说着他先接过季昭手里的酒精棉球扔到草堆。 那些几头狼愣住了,见没什么反响才慢慢靠近草堆。 裴澈见好几头狼都凑过去,又拿过李东升的弹弓,‘咻’一声,弹 弓上的火石子唰唰射向酒精棉球。 酒精遇上水石子瞬间就燃了起来,那几头瞬间四处逃散。 有两匹狼还被火苗伤了,一边跑一边嗷嗷叫。 “阿澈哥哥好身手。”李东西兴奋地拍手。 季昭也微微惊讶,心想这家伙啥时候练了手好弹弓,以前可没见他出手过。 裴澈抿着唇,依法炮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那几十头狼吓退。 他追上,发现那些狼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远处遥望他们。 “看来是甩不掉了。”季昭也跟了上来。 “只有出了这片戈壁滩才能甩掉。”裴澈点头。 就在这时,赵长荣带着村里数十名汉子跑来了。 “阿昭阿澈!你们没事吧?” “你俩没受伤吧?” 李福生气喘吁吁地跑到两人面前,先打量季昭,又看看裴澈,见两人都没事才松了口气。 “爹,长荣叔,我们没事。”季昭指着前边,“这群狼怕是甩不掉了,我们时刻都有危险。” 赵长荣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狼头,无奈地叹口气,“那没办法了,先赶回村里的营地再说吧。” 一行人紧赶紧赶,终于走到了村民的夜宿的营地。 李家是后来的,本应该住在外围,但朱氏霸道惯了,硬是在挤到村人的中间夜宿。 村里人见她脚被狼咬伤了,也没就跟她一般计较。 谁知道她正事不干,家里还没有安顿好匆匆忙忙找到赵大河投诉季昭和裴澈。 说他俩见死不救,明知道她母子俩被 狼咬伤了也不帮着处理伤口,明里暗里说了一堆难听的话。 赵大河仰天叹息一声,紧紧盯着朱氏。 “朱氏啊朱氏,你好歹活了三十几年,为人处世方面应该懂了点了,人家两娃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们,你们不仅不感恩,到头来还说三道四,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多事去救你们这些白眼狼。”赵大河气得都不想跟这种没良心的妇人多说一句话,他指着远处的狼道,“你还不如那群狼呢!” “嘿!村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不批评他俩,咋还骂起我来了!” “骂你算是轻的!”赵大河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 朱氏朝赵大河背后嚷道:“他们不给我和东方处理伤口,这算什么救人!” 拿着药箱的季昭和裴澈看到这一幕,不约而同地转身。 “阿昭、阿澈。”李东升匆匆追了上来,“实在对不住,我娘这人......你们别往心里去,就当她是在放屁!” 季昭转身,抿嘴一笑,“东升哥放心,我们没往心里去。不过,我的医药箱没有药了,婶子的伤只能爱莫能助。” 李东升笑了笑,表示理解,就他娘那张嘴,只有傻子才会继续帮助她。 季老太看见季昭和裴澈刚出去就回来,一看两人脸色就知道出啥事了。 “甭搭理那种妇人,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季昭气咻咻地放下药箱,嘟着嘴道,“阿嬷以后也不许去帮她! ”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生辰 季老太一边帮着弄晚饭一边道,“我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耐。” 季昭抿嘴一笑,“若是被我发现阿嬷偷偷去帮她,我就生气!” 季老太抬手拧了一下她嘟起的嘴唇,“我是个热心人,可不是个烂热心的妇人,放心!” 朱氏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家帮。 “阿澈,村长叫一家去一个人商量晚上值夜的事,他让你去,走吧。”季福生抱着小闺女就朝村长家走去。 裴澈把小药箱还给季昭,又朝季老太招呼一声便也跟着去了。 正忙着晚饭的何氏看着裴澈的背影,想起自家儿子季家兴。 暗暗可惜这么聪明能干的少年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转念又想,自家儿子也不差,善良有爱,孝顺长辈,对朋友兄弟有情有义,你看,这会又去照顾他的好兄弟大胖了。 “娘,今晚咱们煮点好吃的。”季昭从帐篷出来,手里拎着半只野鸡。 “不年不节的,干嘛加餐?” 何氏有些小为难,一面是孩子们都在长身体,理应不时地补充一下营养,另一面是逃荒路还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不未雨绸缪一下,一大家子到山穷水尽时如何是好? “娘,听我的,今晚咱家加餐。”季昭说着把野鸡交给正在生火的季凤,“阿昭,泡点干香菇来炖,鸡汤再用来煮沙葱,可好吃。” “知道了,小馋猫。”季凤接过那半只野鸡,笑骂一声。 “娘,您看....”见孩子 们已经决定了,何氏怕婆母有话,扭头看着老太太。 “吃就吃呗,咱家又不是没有。”季老太大手一挥,“凤儿,多放点香菇,你阿爷爱吃,呆会给你们季家婶子也分点。” 季凤应了声,乐呵呵地去板车拿干香菇。 何氏向来尊重婆母,只要婆母同意的事她绝无二话。 季昭之所以支持今晚要加餐,是因为今天是她前世的生日。 每年的今天她都会跟家人一起过,没想到今年却出了意外。 虽然换了家人,不同的人却有同样美的心,都是一些平凡又善良的好人。 所以,以后的每年的今天,她也跟同他们一起过。 “阿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驻扎在她家旁边的季修情早就注意到她了,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老半天没动静。 “修情姐,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特别?”季昭淡淡一笑。 季修情皱眉望着头顶的月亮,她没觉得有啥特别之处啊。 “好像比平日亮一点?” “不仅亮一点,还很温柔。”季昭道。 就像前世的妈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亲手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很温柔地祝贺她生辰快乐。 季修情是个敏感又聪慧的姑娘,很快就发现今晚的季昭有些不一样。 她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沙葱,走到她旁边,“阿昭咋了?咋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季昭收回视线,赞叹季修情反应速度。 “没事,真觉得今晚的月亮有些不 同。” 季修情半信半疑,拍拍她的肩,“有啥事记得说出来,大家想法子总比一个人苦恼强。” 季昭再三保证没特别的事,季修情才放心回去继续干活。 ~ 今晚村里轮值的人比平日多了三倍。 村长按照裴澈的建议两班倒,因为之前有村民顶不住睡着了,这样轮班就避免了在半夜睡着。 这种地方这种情况若在半夜睡着,村民们可是要遭大殃了。 “今晚家里的帐篷拉紧一点,晚上没事儿也别出来。”季福生今晚负责轮值上半夜。 他逗趣了一会小闺女,拿起铁叉子就准备值夜去。 “爹,你把这个带上。”季昭把电棍给他。 “嘿嘿,咋又乐意把这东西给爹了?” 季福生可稀罕这东西了,过玉女峰后季昭就收回去,说这东西容易伤人。 “非常时刻嘛,但爹得答应我,不许再给别人用了!”季昭提醒道。 村里人都稀罕电棍,个个都借去试用,有一回陈水娃的胞弟陈山娃借去试用,这家伙直接对着旁边的人来了一下,还好他松手快,否则真要出事。 这事是发生捕鳄鱼那天晚上,季福生怕被季昭说,更怕季昭把电棍收回去,特意交待大伙不许议论这事。 “嘿嘿!昭儿放心,阿爹再也不会借给旁人,不管他们咋哄都不给。” 季昭满意地点头,“但也要看情况,遇到危险还是可以借的,但玩闹的不行。” 她这个爹就是一根筋,不会变通,得 跟他把事儿说得清清楚楚的。 每天晚上吃完饭村里的孩子都会聚在一起玩闹会再睡觉,今天晚上大伙都很自觉,吃完饭就钻进自家帐篷。 季昭把帐篷顶上的遮光撤掉,这样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了。 季老头用手肘撞了撞季老太,示意她看向季昭。 “这丫头今晚挺反常的,你没察觉她今晚比平日少话了?” 以前家里就他和季昭话最少,自打季昭突变后,就他跟还不会说话的小孙女话少了。 “孩子长大了,你还不许她有点小心事?”还在吃饭时季老太就察觉,只是没吱声。 裴澈把自己碗里的两块鸡肉都夹给她了,她没有像平日那样回送鸡肉给裴澈,而是默默地吃掉了。 “不会遇到啥事了吧?”季老头担心道,“要不你让她娘去问问?有啥事咱们一起商量解决,可别把孩子给憋坏了。” 季老太想想也是,正要去同何氏说,那边季凤已经坐在季昭旁边了,同她一起望着天上那轮玉雕似的弯月。 “今晚的月亮真美。”季凤笑眯眯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阿姐也这么认为。”季昭咧嘴一笑,说实话,她前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见这么美又亮的月亮。 这里的月亮不仅是今晚,平日也特别的美,她总是看不够似的。 季凤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新做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数朵精致的野菊花。 “大妹,看看喜不喜欢?”季凤把荷包拿到她面前晃 了晃,得意道,“你说喜欢这种野菊花,我就试着绣了几朵。” 季老太一边帮着弄晚饭一边道,“我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耐。” 季昭抿嘴一笑,“若是被我发现阿嬷偷偷去帮她,我就生气!” 季老太抬手拧了一下她嘟起的嘴唇,“我是个热心人,可不是个烂热心的妇人,放心!” 朱氏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人家帮。 “阿澈,村长叫一家去一个人商量晚上值夜的事,他让你去,走吧。”季福生抱着小闺女就朝村长家走去。 裴澈把小药箱还给季昭,又朝季老太招呼一声便也跟着去了。 正忙着晚饭的何氏看着裴澈的背影,想起自家儿子季家兴。 暗暗可惜这么聪明能干的少年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转念又想,自家儿子也不差,善良有爱,孝顺长辈,对朋友兄弟有情有义,你看,这会又去照顾他的好兄弟大胖了。 “娘,今晚咱们煮点好吃的。”季昭从帐篷出来,手里拎着半只野鸡。 “不年不节的,干嘛加餐?” 何氏有些小为难,一面是孩子们都在长身体,理应不时地补充一下营养,另一面是逃荒路还不知要走到猴年马月,不未雨绸缪一下,一大家子到山穷水尽时如何是好? “娘,听我的,今晚咱家加餐。”季昭说着把野鸡交给正在生火的季凤,“阿昭,泡点干香菇来炖,鸡汤再用来煮沙葱,可好吃。” “知道了,小馋猫。”季凤接过那半只野鸡,笑骂一声。 “娘,您看....”见孩子 们已经决定了,何氏怕婆母有话,扭头看着老太太。 “吃就吃呗,咱家又不是没有。”季老太大手一挥,“凤儿,多放点香菇,你阿爷爱吃,呆会给你们季家婶子也分点。” 季凤应了声,乐呵呵地去板车拿干香菇。 何氏向来尊重婆母,只要婆母同意的事她绝无二话。 季昭之所以支持今晚要加餐,是因为今天是她前世的生日。 每年的今天她都会跟家人一起过,没想到今年却出了意外。 虽然换了家人,不同的人却有同样美的心,都是一些平凡又善良的好人。 所以,以后的每年的今天,她也跟同他们一起过。 “阿昭,你站在这里做什么?”驻扎在她家旁边的季修情早就注意到她了,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老半天没动静。 “修情姐,你看今晚的月亮是不是很特别?”季昭淡淡一笑。 季修情皱眉望着头顶的月亮,她没觉得有啥特别之处啊。 “好像比平日亮一点?” “不仅亮一点,还很温柔。”季昭道。 就像前世的妈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亲手给她做一碗长寿面,很温柔地祝贺她生辰快乐。 季修情是个敏感又聪慧的姑娘,很快就发现今晚的季昭有些不一样。 她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沙葱,走到她旁边,“阿昭咋了?咋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季昭收回视线,赞叹季修情反应速度。 “没事,真觉得今晚的月亮有些不 同。” 季修情半信半疑,拍拍她的肩,“有啥事记得说出来,大家想法子总比一个人苦恼强。” 季昭再三保证没特别的事,季修情才放心回去继续干活。 ~ 今晚村里轮值的人比平日多了三倍。 村长按照裴澈的建议两班倒,因为之前有村民顶不住睡着了,这样轮班就避免了在半夜睡着。 这种地方这种情况若在半夜睡着,村民们可是要遭大殃了。 “今晚家里的帐篷拉紧一点,晚上没事儿也别出来。”季福生今晚负责轮值上半夜。 他逗趣了一会小闺女,拿起铁叉子就准备值夜去。 “爹,你把这个带上。”季昭把电棍给他。 “嘿嘿,咋又乐意把这东西给爹了?” 季福生可稀罕这东西了,过玉女峰后季昭就收回去,说这东西容易伤人。 “非常时刻嘛,但爹得答应我,不许再给别人用了!”季昭提醒道。 村里人都稀罕电棍,个个都借去试用,有一回陈水娃的胞弟陈山娃借去试用,这家伙直接对着旁边的人来了一下,还好他松手快,否则真要出事。 这事是发生捕鳄鱼那天晚上,季福生怕被季昭说,更怕季昭把电棍收回去,特意交待大伙不许议论这事。 “嘿嘿!昭儿放心,阿爹再也不会借给旁人,不管他们咋哄都不给。” 季昭满意地点头,“但也要看情况,遇到危险还是可以借的,但玩闹的不行。” 她这个爹就是一根筋,不会变通,得 跟他把事儿说得清清楚楚的。 每天晚上吃完饭村里的孩子都会聚在一起玩闹会再睡觉,今天晚上大伙都很自觉,吃完饭就钻进自家帐篷。 季昭把帐篷顶上的遮光撤掉,这样就能看到天上的月亮了。 季老头用手肘撞了撞季老太,示意她看向季昭。 “这丫头今晚挺反常的,你没察觉她今晚比平日少话了?” 以前家里就他和季昭话最少,自打季昭突变后,就他跟还不会说话的小孙女话少了。 “孩子长大了,你还不许她有点小心事?”还在吃饭时季老太就察觉,只是没吱声。 裴澈把自己碗里的两块鸡肉都夹给她了,她没有像平日那样回送鸡肉给裴澈,而是默默地吃掉了。 “不会遇到啥事了吧?”季老头担心道,“要不你让她娘去问问?有啥事咱们一起商量解决,可别把孩子给憋坏了。” 季老太想想也是,正要去同何氏说,那边季凤已经坐在季昭旁边了,同她一起望着天上那轮玉雕似的弯月。 “今晚的月亮真美。”季凤笑眯眯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阿姐也这么认为。”季昭咧嘴一笑,说实话,她前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见这么美又亮的月亮。 这里的月亮不仅是今晚,平日也特别的美,她总是看不够似的。 季凤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新做的荷包,荷包上面绣着数朵精致的野菊花。 “大妹,看看喜不喜欢?”季凤把荷包拿到她面前晃 了晃,得意道,“你说喜欢这种野菊花,我就试着绣了几朵。”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狼崽子 季凤的女红是万家村出了名的,她用做出来的绣品岂有不好看的道理。 “阿姐,你太能干了,真美,我好喜欢。”用料虽然不是很好的,但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算是她来到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是礼物,虽然送礼的季凤不知情,但知情的她激动地一把抱住季凤。 “谢谢阿姐,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生日礼物?”季凤一脸不解,“不是生日礼物啦,是阿姐看你荷包都破了,给你做了个新的。 再说了,你的生日不是早过了吗?想要生日礼物得等明年了。” 季昭摇头,“不管了,就当阿姐送我的迟到的生日礼物吧。” “行行行,你说是啥就是啥。”季凤盘腿坐在她身后,顺手拿过旁边的梳子替她梳发。 裴澈和季家兴掀帘子进来就看见披着一头秀发,盘腿坐在垫子上面的季昭。 “阿爷,我累死,我要睡觉了。”季家兴回来就躺在季老头旁边。 “年纪轻轻的一天天喊累,像啥样子。”季老头抽了两巴掌季家兴的屁股。 “还不是要怪阿弟,这些天早早就把人拉起来练武。”季家兴嘀咕一声,转个身继续睡。 “阿澈咋不喊累,就你一天天直嚷嚷。”季老头嘴里训着孙子,手里却帮着拉过被套给他盖上。 裴澈进了帐篷就坐在季昭旁边,嘴角带笑地看着季凤给季昭梳头发。 “阿姐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季昭得意 地跟裴澈炫耀。 裴澈脸上的笑意一僵,“今日是你生日?” 季昭点头,然后又摇头。 “她的生日早过去了。”季凤跟裴澈解释,“大妹说了,就当是我送她的迟到的生日礼物。” 裴澈两眼盯着季昭,脑子里还是她刚才点头又摇头的样子。 “如果你要送我生日礼物,我不嫌弃晚。” 季昭本是玩笑,没想到裴澈想也不想就从怀里掏出一对紫玉耳坠递给她。 “你、你哪来?”季昭以为眼花了,拿过那对耳坠仔细打量一番。 裴澈微微垂着头,小声道:“我闲时做的。” 季凤也凑近打量那对耳坠,做功真不赖,“真好看,是用咱们挖的那块玉琢成的吗?” “是用边角碎石打磨的。”裴澈简单解释。 “没想到我们阿澈的手艺这么好!”难怪这些天见总见不着他的人影,原来是躲起来打磨耳坠去了。 “阿姐也有,但不没有做完。”裴澈怕季凤不高兴,赶紧交待还没有打磨好的另一对耳坠。 “真的,那太谢谢阿澈了。”季凤笑得眉眼弯弯。 三人正聊着,季修情和季大娘就掀帘子进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季修情笑问。 裴澈站了起来,与两人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哟,哪来的这么小巧精致的耳坠?”季修情一眼就看到季昭手心里的耳坠。 “阿澈送的。”季昭把耳坠到两耳比画了一下,“好看不?” “不止好看,简直就是美极了。” 没 有家道中落前季修情也是有不少饰品的人,父亲出事之后为了给娘亲治病她典当了不少的饰品。 “若再细细打磨一番,在外头得卖十两银子呢。” “啊,这耳坠能值这么多钱?”季凤砸了砸舌。 季修情点头,她说十两都是少的,若拿到有名气点的饰品铺子去卖,起码还能翻个倍。 在季昭心里,不管这对耳坠值多少钱她都不会卖的,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着。 …… 夜已深,远处虽然不停传来狼嚎声,有村里的汉子保护着,你们还是睡得挺安稳的。 季昭早早就醒了,她是被类似猫叫的声音吵醒的。 听声音的来源那''小猫''就在她家的帐篷外面。 季昭循着声音往外走,绕过帐篷,看见裴澈蹲在离她在三四米远的一个干草堆边上。 季昭走近,看见裴澈直愣愣地盯着草里的小动物。 “哪来的狗?”季昭也蹲在他旁边。 “不是狗,应该是昨晚母狼在这儿生的小狼崽。” 季昭用手摸了摸那只拉耸着脑袋卷着身子窝在草堆里的小狗崽。 它温顺地抬起脑袋看了眼两人,还用脑袋蹭了蹭季昭的手指,申也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它饿了。”季昭看了看四周,从空间拿了一瓶小妹常喝的鲜奶。 裴澈的默契地把小狼崽抱在怀里,季昭开了小口,让小狼崽慢慢吸吮鲜奶。 看着幼崽为了活命大口大口地吸吮鲜奶,两人都为救活一条生命对视一笑。 不一会儿小狼崽的肚子就圆圆的,似乎还打个了饱嗝。 季昭把剩下的奶放到干草堆旁边,倒想着到时它饿了也可以咬掉壳子吸吮里面的鲜奶。 “走吧,村民们都起来了,回去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为了早点走出戈壁滩,村里不再花时间吃早饭了,大伙起来后收拾收拾就赶路。 为不必要的事拖拉耽误行程的人家出事了自己负责。 两人转安放好小狼崽就往驻扎地走。走了几步季昭听见身后在细碎的声音,回头一看,看见那只小小的狼崽正摇晃着身体跟在他们身后。 “咋办?”季昭问裴澈。 裴澈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小狼崽想也不想就跳进他的掌心,然后就像赖上他似的,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拇指的食指,大有一副''你再也别想甩掉我''的架势。 “阿昭,要不……”裴澈有些于心不忍。 季昭瞥了眼小狼崽,用手指捅了捅它的小屁股。 “果然是牛奶便是娘!我们若是把你长大了,到时候可别把我俩给吃了。” 小狼崽像是听懂了季昭的话,抬起迷蒙的小眼睛,弱弱地叫了一声。 裴澈道:“它说不会的。” 季昭:“你怎么知道它是在说''不会''?” 裴澈:“它叫了两声。”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俩就把你收养了,但你记住了,要是敢咬我们村的好人,我就把你给炖了!” 裴澈摇头晃脑地替小狼崽答话:“不会不会 ,我是好狼崽。” 季凤的女红是万家村出了名的,她用做出来的绣品岂有不好看的道理。 “阿姐,你太能干了,真美,我好喜欢。”用料虽然不是很好的,但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这算是她来到这里收到的第一份生日是礼物,虽然送礼的季凤不知情,但知情的她激动地一把抱住季凤。 “谢谢阿姐,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生日礼物?”季凤一脸不解,“不是生日礼物啦,是阿姐看你荷包都破了,给你做了个新的。 再说了,你的生日不是早过了吗?想要生日礼物得等明年了。” 季昭摇头,“不管了,就当阿姐送我的迟到的生日礼物吧。” “行行行,你说是啥就是啥。”季凤盘腿坐在她身后,顺手拿过旁边的梳子替她梳发。 裴澈和季家兴掀帘子进来就看见披着一头秀发,盘腿坐在垫子上面的季昭。 “阿爷,我累死,我要睡觉了。”季家兴回来就躺在季老头旁边。 “年纪轻轻的一天天喊累,像啥样子。”季老头抽了两巴掌季家兴的屁股。 “还不是要怪阿弟,这些天早早就把人拉起来练武。”季家兴嘀咕一声,转个身继续睡。 “阿澈咋不喊累,就你一天天直嚷嚷。”季老头嘴里训着孙子,手里却帮着拉过被套给他盖上。 裴澈进了帐篷就坐在季昭旁边,嘴角带笑地看着季凤给季昭梳头发。 “阿姐送我的生日礼物,好看吗?”季昭得意 地跟裴澈炫耀。 裴澈脸上的笑意一僵,“今日是你生日?” 季昭点头,然后又摇头。 “她的生日早过去了。”季凤跟裴澈解释,“大妹说了,就当是我送她的迟到的生日礼物。” 裴澈两眼盯着季昭,脑子里还是她刚才点头又摇头的样子。 “如果你要送我生日礼物,我不嫌弃晚。” 季昭本是玩笑,没想到裴澈想也不想就从怀里掏出一对紫玉耳坠递给她。 “你、你哪来?”季昭以为眼花了,拿过那对耳坠仔细打量一番。 裴澈微微垂着头,小声道:“我闲时做的。” 季凤也凑近打量那对耳坠,做功真不赖,“真好看,是用咱们挖的那块玉琢成的吗?” “是用边角碎石打磨的。”裴澈简单解释。 “没想到我们阿澈的手艺这么好!”难怪这些天见总见不着他的人影,原来是躲起来打磨耳坠去了。 “阿姐也有,但不没有做完。”裴澈怕季凤不高兴,赶紧交待还没有打磨好的另一对耳坠。 “真的,那太谢谢阿澈了。”季凤笑得眉眼弯弯。 三人正聊着,季修情和季大娘就掀帘子进来了。 “你们在聊什么呢?”季修情笑问。 裴澈站了起来,与两人打了招呼便出去了。 “哟,哪来的这么小巧精致的耳坠?”季修情一眼就看到季昭手心里的耳坠。 “阿澈送的。”季昭把耳坠到两耳比画了一下,“好看不?” “不止好看,简直就是美极了。” 没 有家道中落前季修情也是有不少饰品的人,父亲出事之后为了给娘亲治病她典当了不少的饰品。 “若再细细打磨一番,在外头得卖十两银子呢。” “啊,这耳坠能值这么多钱?”季凤砸了砸舌。 季修情点头,她说十两都是少的,若拿到有名气点的饰品铺子去卖,起码还能翻个倍。 在季昭心里,不管这对耳坠值多少钱她都不会卖的,这份礼物比什么都珍贵着。 …… 夜已深,远处虽然不停传来狼嚎声,有村里的汉子保护着,你们还是睡得挺安稳的。 季昭早早就醒了,她是被类似猫叫的声音吵醒的。 听声音的来源那''小猫''就在她家的帐篷外面。 季昭循着声音往外走,绕过帐篷,看见裴澈蹲在离她在三四米远的一个干草堆边上。 季昭走近,看见裴澈直愣愣地盯着草里的小动物。 “哪来的狗?”季昭也蹲在他旁边。 “不是狗,应该是昨晚母狼在这儿生的小狼崽。” 季昭用手摸了摸那只拉耸着脑袋卷着身子窝在草堆里的小狗崽。 它温顺地抬起脑袋看了眼两人,还用脑袋蹭了蹭季昭的手指,申也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它饿了。”季昭看了看四周,从空间拿了一瓶小妹常喝的鲜奶。 裴澈的默契地把小狼崽抱在怀里,季昭开了小口,让小狼崽慢慢吸吮鲜奶。 看着幼崽为了活命大口大口地吸吮鲜奶,两人都为救活一条生命对视一笑。 不一会儿小狼崽的肚子就圆圆的,似乎还打个了饱嗝。 季昭把剩下的奶放到干草堆旁边,倒想着到时它饿了也可以咬掉壳子吸吮里面的鲜奶。 “走吧,村民们都起来了,回去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为了早点走出戈壁滩,村里不再花时间吃早饭了,大伙起来后收拾收拾就赶路。 为不必要的事拖拉耽误行程的人家出事了自己负责。 两人转安放好小狼崽就往驻扎地走。走了几步季昭听见身后在细碎的声音,回头一看,看见那只小小的狼崽正摇晃着身体跟在他们身后。 “咋办?”季昭问裴澈。 裴澈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小狼崽想也不想就跳进他的掌心,然后就像赖上他似的,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他的拇指的食指,大有一副''你再也别想甩掉我''的架势。 “阿昭,要不……”裴澈有些于心不忍。 季昭瞥了眼小狼崽,用手指捅了捅它的小屁股。 “果然是牛奶便是娘!我们若是把你长大了,到时候可别把我俩给吃了。” 小狼崽像是听懂了季昭的话,抬起迷蒙的小眼睛,弱弱地叫了一声。 裴澈道:“它说不会的。” 季昭:“你怎么知道它是在说''不会''?” 裴澈:“它叫了两声。”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俩就把你收养了,但你记住了,要是敢咬我们村的好人,我就把你给炖了!” 裴澈摇头晃脑地替小狼崽答话:“不会不会 ,我是好狼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收养 季昭和裴澈抱着小狼崽回到帐篷,这时候家里人都起来了。 睡在帐篷边上季家兴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抱着已经精神抖擞的小妹。 小妹看见裴澈就挥舞着一双小短手要他抱,才五个月不到的娃就已经认人了。 “阿弟,我去擦把脸,你抱一会小妹,不过呆会你得还给我喔。” 两人有时会抢着抱妹妹,这时候的奶娃娃突然不认人了,马上成了人精,乐呵呵地跟着两个哥哥玩儿。 裴澈转身把小狼崽子放到季昭怀里,这才接过依依呀呀的小妹,还掏出干净的手帕,细心地给小妹擦去下巴的口水。 小妹调皮,裴澈刚擦干净她的下巴,这小家伙又笑嘻嘻地嘟起嘴玩口水。 裴澈有些无奈,但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帮小妹擦口水。 “咦!大妹,你上哪捡来的小狗?”季家兴打着哈欠正去舀水洗脸,余光看见季昭怀里的小狼崽。 季家兴一嚷嚷,正在拆帐篷的家人们都往季昭这边看来。 季老头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狼崽,心中一骇:“我的老天!你上哪抱回来一只狼崽子?” 季老太走过去瞅了瞅,发现老伴没说错,这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狼崽。 “你把这玩意儿抱回来做什么?”季老太瞪大眼,“赶紧的送回去。” 狼是很有灵性的野兽,也特别记仇,她知道是两孩子好心捡了小狼崽,但那些狼不这么认为,肯定会认为是他们掳了小狼崽。 这还不得一 路尾随他们?接下来村人时时刻刻都存在危险。 小狼崽从季昭怀里抬头瞅了眼挤眉弄开眼的季老太,然后瞪着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像小猫似的叫了一声,然后头一歪就钻进季昭的臂弯里,大有一副‘眼不见为净’。 “阿嬷,你看这虎头虎脑的小狼崽仔多可爱。” 季老太又横去一眼,心想可爱个屁!这小野兽方才那个鄙视的眼神她又不是没看见。 “赶紧扔了,莫给村里惹出事端来。”季老太坚持道。 裴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季昭给他使了个眼色。 “昭儿,听阿嬷的,赶紧把小狼崽送回去,咱们可不能把它带上。”何氏与婆母一个意思。 “哗!这小家伙真可爱。”季凤跑了过来,伸手摸摸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 “可惜你家人要吃咱们人类,只能把你送走了。”季凤握着小狼崽的爪子,也有点于心不忍。 “瞅瞅你们,一个个地心疼它,这玩意儿可是盯着你们身上的肉呢。”季老头一脸嫌弃,催促季昭,“昭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它送走!” 季昭应了声,抱着小狼崽转身就往发现地走去。 “你打算咋办?”裴澈抱着小妹跟在她身后。 季昭回头瞅了眼还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季老头,听说这老爷子打猎时吃过野狼的亏,所以心里可恨狼了。 瞧这架势应该要亲眼目睹她把小狼崽送走才安心。 “你觉得这只小狼崽为何会被狼群 遗弃?”季昭笑看着他。 裴澈想也不想,道:“看着不像遗弃,倒像是被它娘送来我们替它养的。” 季昭侧着脑袋看他,嘴角噙着笑,问:“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裴澈指了指小狼崽的背部,“你仔细瞧瞧它的背,毛发到咱们这来的。 昨晚村人并没有发现有狼群出现,证明送它来的只有极少数狼。” 季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看似没在关注什么,却什么都收进了眼里。 “不错,有理有据,信你了。”季昭笑道。 裴澈扬眉,问道:“那你准备养吗?” “你说呢?”季昭其实也没那么有爱心,这小家伙现在看着是顶可爱的,但它吃人,季老头的担忧是对的。 “我说了不算,得看你。”裴澈也是理解大家的顾虑,阿昭若是不想养,他也不会养。 季昭蹲在发现小狼崽的草堆旁边,裴澈也蹲下,两人凑着脑袋商量。 “我觉得养着它也不是不行。” 裴澈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接下来的打算。 “再赶三天路就能出戈壁滩,这三天我们养着,若不合适弃了便是。” 裴澈点头应好。 “但这三日喂养他的活就交给你了。”路上季昭可以把小狼崽放到空间,但得喂食时还得带出空间的。 裴澈点头应好。 两人商量好,季昭就把小狼崽放进空间。 “脏!不许玩口水。” 季昭早就想制 止调皮的小妹玩口水子,小丫头见裴澈不厌其烦地替她擦口水,正玩得不亦乐呼。 “再吐口水三姐就要打你嘴巴了!” 习医的人都有点轻微洁癖,季昭以前也有,但自从来了这里后她的洁癖就治好了。 但就算没有洁癖,小孩吃手指、吐口水这种不良习惯她还是无法直视的。 小奶娃看看季昭凶巴巴的脸,又看看没有哄自己的阿澈哥哥,小嘴一扁,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小奶娃一哭,裴澈瞬间就心疼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哄:“妹妹不哭,听三姐的话,以后不玩口水了。” 小奶娃像是听懂了,哭得更大声了。 “你以后不能这么惯着她,这种不讲卫生的行为一定要及时纠正她,养成习惯就很难改了。” 裴澈眨了眨眼,他没养过娃,之前只是觉得妹妹是跟他玩儿,并没有想到‘习惯’、卫生这种事上。 “我们身边有很多细菌,小妹抵抗力差,能避免感染尽量避免。” 裴澈虽然不知道细菌是什么,但他觉得季昭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小奶娃嚎了几声,见两人不理她了,顶着两包眼泪吃手指。 季昭马上拖下她的小手,“也不许吃手。”说着还轻轻拍了一下。 ‘哗’的一声嘹亮哭声又猛然响起。 “闺女,咋了?”何氏刚收拾好家当,擦了擦手就匆匆迎上来,从裴澈手里接过小闺女。 “我的小乖乖是饿了吗?”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没敢 说被她教育了一番。 季昭和裴澈抱着小狼崽回到帐篷,这时候家里人都起来了。 睡在帐篷边上季家兴一手揉着眼睛,一手抱着已经精神抖擞的小妹。 小妹看见裴澈就挥舞着一双小短手要他抱,才五个月不到的娃就已经认人了。 “阿弟,我去擦把脸,你抱一会小妹,不过呆会你得还给我喔。” 两人有时会抢着抱妹妹,这时候的奶娃娃突然不认人了,马上成了人精,乐呵呵地跟着两个哥哥玩儿。 裴澈转身把小狼崽子放到季昭怀里,这才接过依依呀呀的小妹,还掏出干净的手帕,细心地给小妹擦去下巴的口水。 小妹调皮,裴澈刚擦干净她的下巴,这小家伙又笑嘻嘻地嘟起嘴玩口水。 裴澈有些无奈,但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帮小妹擦口水。 “咦!大妹,你上哪捡来的小狗?”季家兴打着哈欠正去舀水洗脸,余光看见季昭怀里的小狼崽。 季家兴一嚷嚷,正在拆帐篷的家人们都往季昭这边看来。 季老头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只狼崽,心中一骇:“我的老天!你上哪抱回来一只狼崽子?” 季老太走过去瞅了瞅,发现老伴没说错,这就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狼崽。 “你把这玩意儿抱回来做什么?”季老太瞪大眼,“赶紧的送回去。” 狼是很有灵性的野兽,也特别记仇,她知道是两孩子好心捡了小狼崽,但那些狼不这么认为,肯定会认为是他们掳了小狼崽。 这还不得一 路尾随他们?接下来村人时时刻刻都存在危险。 小狼崽从季昭怀里抬头瞅了眼挤眉弄开眼的季老太,然后瞪着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像小猫似的叫了一声,然后头一歪就钻进季昭的臂弯里,大有一副‘眼不见为净’。 “阿嬷,你看这虎头虎脑的小狼崽仔多可爱。” 季老太又横去一眼,心想可爱个屁!这小野兽方才那个鄙视的眼神她又不是没看见。 “赶紧扔了,莫给村里惹出事端来。”季老太坚持道。 裴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季昭给他使了个眼色。 “昭儿,听阿嬷的,赶紧把小狼崽送回去,咱们可不能把它带上。”何氏与婆母一个意思。 “哗!这小家伙真可爱。”季凤跑了过来,伸手摸摸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 “可惜你家人要吃咱们人类,只能把你送走了。”季凤握着小狼崽的爪子,也有点于心不忍。 “瞅瞅你们,一个个地心疼它,这玩意儿可是盯着你们身上的肉呢。”季老头一脸嫌弃,催促季昭,“昭丫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它送走!” 季昭应了声,抱着小狼崽转身就往发现地走去。 “你打算咋办?”裴澈抱着小妹跟在她身后。 季昭回头瞅了眼还直勾勾盯着他们的季老头,听说这老爷子打猎时吃过野狼的亏,所以心里可恨狼了。 瞧这架势应该要亲眼目睹她把小狼崽送走才安心。 “你觉得这只小狼崽为何会被狼群 遗弃?”季昭笑看着他。 裴澈想也不想,道:“看着不像遗弃,倒像是被它娘送来我们替它养的。” 季昭侧着脑袋看他,嘴角噙着笑,问:“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 裴澈指了指小狼崽的背部,“你仔细瞧瞧它的背,毛发到咱们这来的。 昨晚村人并没有发现有狼群出现,证明送它来的只有极少数狼。” 季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看似没在关注什么,却什么都收进了眼里。 “不错,有理有据,信你了。”季昭笑道。 裴澈扬眉,问道:“那你准备养吗?” “你说呢?”季昭其实也没那么有爱心,这小家伙现在看着是顶可爱的,但它吃人,季老头的担忧是对的。 “我说了不算,得看你。”裴澈也是理解大家的顾虑,阿昭若是不想养,他也不会养。 季昭蹲在发现小狼崽的草堆旁边,裴澈也蹲下,两人凑着脑袋商量。 “我觉得养着它也不是不行。” 裴澈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接下来的打算。 “再赶三天路就能出戈壁滩,这三天我们养着,若不合适弃了便是。” 裴澈点头应好。 “但这三日喂养他的活就交给你了。”路上季昭可以把小狼崽放到空间,但得喂食时还得带出空间的。 裴澈点头应好。 两人商量好,季昭就把小狼崽放进空间。 “脏!不许玩口水。” 季昭早就想制 止调皮的小妹玩口水子,小丫头见裴澈不厌其烦地替她擦口水,正玩得不亦乐呼。 “再吐口水三姐就要打你嘴巴了!” 习医的人都有点轻微洁癖,季昭以前也有,但自从来了这里后她的洁癖就治好了。 但就算没有洁癖,小孩吃手指、吐口水这种不良习惯她还是无法直视的。 小奶娃看看季昭凶巴巴的脸,又看看没有哄自己的阿澈哥哥,小嘴一扁,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小奶娃一哭,裴澈瞬间就心疼了,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哄:“妹妹不哭,听三姐的话,以后不玩口水了。” 小奶娃像是听懂了,哭得更大声了。 “你以后不能这么惯着她,这种不讲卫生的行为一定要及时纠正她,养成习惯就很难改了。” 裴澈眨了眨眼,他没养过娃,之前只是觉得妹妹是跟他玩儿,并没有想到‘习惯’、卫生这种事上。 “我们身边有很多细菌,小妹抵抗力差,能避免感染尽量避免。” 裴澈虽然不知道细菌是什么,但他觉得季昭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 小奶娃嚎了几声,见两人不理她了,顶着两包眼泪吃手指。 季昭马上拖下她的小手,“也不许吃手。”说着还轻轻拍了一下。 ‘哗’的一声嘹亮哭声又猛然响起。 “闺女,咋了?”何氏刚收拾好家当,擦了擦手就匆匆迎上来,从裴澈手里接过小闺女。 “我的小乖乖是饿了吗?”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没敢 说被她教育了一番。 第一百七十六章 谁偷你的宝 裴澈和季修言骑着马打探过路,按照万家村此时的速度,再走两三天便能出戈壁滩。 这两天风和日丽,天公给面子,路上也没在遇到不顺的事。 说来也是怪,自打季昭和裴澈收养了小狼崽后,狼群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直到第三天清晨,裴澈说下半晌就能出戈壁滩了。 村民们既兴奋又有点不舍,毕竟这一路上有草药采又有新鲜的沙葱吃。 沙葱营养又美味,这些天家家户户也都学会了好几种做沙葱法子,大伙怎么吃都不腻。 出了戈壁滩估计就很难再看到沙葱了。 “村长,咱们暂停一会呗,这片地儿沙葱多,让大伙多拨一点,成不?” 大伙不是舍不得这片戈壁滩,而是舍不得三步两步相隔就一窝的沙葱。 赵大河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多搞点!” 村民们欢呼一声,四处奔跑。 赵大河乐呵呵,也没闲着,跟着自家婆娘,挎着破旧的竹篮也拔沙葱去了。 季家也全家出动,其实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拔了不少沙葱,都被季昭存放在空间里。 但家里人都很有默契地当不知情。 “阿昭,不好。”季昭正蹲在地上逗弄小狼崽,裴澈突然喊了一句。 季昭抬头看去,发现来路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走来。 隔得太远,他们看不清来者是什么人,只能大概看出有十来匹马。 “阿兄!快瞅瞅那些是啥人?”季昭朝不远处的季家兴喊了一嘴。 季家人闻声抬起 头,这才发现来人来了。 季家兴大声喊道,“大妹,是偷咱们玉石的人来了。” 裴澈和季昭对视一眼,均皱起眉头。 看来吕大为这老浑蛋怀疑到他们了。 “别担心。”裴澈小声安慰。 季昭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她担心那个叛军会被吕大为的人找到。 他处事如此谨慎,她一点不担心这事会被暴露,她担心的是吕大为知道赵长荣他们进过训练营的事,万一被认出来,这人还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恶心的事呢。 “大家别慌,该干嘛的继续干嘛,也不要露出慌乱之色。”村长也发现了吕大为,他踩着小跑着四处提醒着村民。 “村长,我们没乱,您瞧着比咱们更乱嘛。” “哈哈,村长别着急啊!我们又没干啥坏事,不心虚,不慌乱。” 村民们看见村长如临大敌,怎么看都比他们要慌张。 赵大河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绷紧,顿时哈哈大笑,“我还不是怕你们紧张,让那些浑蛋误以为咱们干了什么亏心事。” 说话间吕大为一行骑着马就到了跟前,骏马扬起双蹄,把他宝贝孙子喜子吓得摔倒在地上。 赵大河不耐烦地眯起眼,脸色说有多黑就有多黑。 “吕老爷你这是干啥?看把我家娃儿吓成啥样了。” “哟!老哥的记忆不错,还记得吾娃吕。”吕大为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大河。 后者把喜子扶起来,黄氏接过儿子抱进怀里。 赵大河这才正视吕大为, 冷笑一声,“咱们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吕老爷啊!毕竟前不久您可是......这会咱们就只剩下这些刚拔的沙葱了,难不成吕老爷也喜欢这个?” 吕大为被赵大河的嘲讽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没想着跟他计较。 “我听人说你们村的人前几天进过杨兴县了?” 吕大为悠闲自在地玩弄着食指戴着的极品翡翠扳指,那语气就像在聊今天的天气,但眼神却闪着狠戾,他身后的人也都冷眼瞅着周围的村民。 “杨兴县的事有逃荒者早已告知咱们,咱村又不傻,跑那去干啥?”赵大河明着嘲讽吕大为。 吕大为瞅了眼明显比第一次多了不少人的村民,他抬手一指,“那你们多出来这些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赵大河又不客气地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怕遭贼,咱们分道走。 我说吕老爷,您今日来是有啥要事不?”赵大河说着就蹲下继续拔沙葱。 村民们也继续干着手上的事。 “听说出了戈壁滩还是一片荒芜之地,为了活命,咱们这些逃荒者只能在有野菜的地方多备些,否则哪能活着到北凌。” 吕大为冷笑一声,下马,慢悠悠地踱到赵大河跟前。 赵大河正要伸手去拔一窝沙葱,不料吕大为一脚踩过去,还好赵大河缩手快,否则也被他踩在地上。 赵长荣和赵春顺看见父亲被人如此不敬,正要上前与之理论,吕大为身后的几条 狗尾巴立马上前拦阻。 季修言母子、季家等人也都纷纷靠了过来。 “我没事。”赵大河站了起来,朝大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吕老爷这是啥意思?您这么大个人物,为何总跟咱们这些穷人过不去呢? 您说玉山是您家的,咱们辛苦辛苦挖了还是拱手送您了,这些沙葱,难道也是您家种的?” “老人家,这些沙葱有何好吃的。”吕大为笑嘻嘻道,“你给我办件事,成了我吕大为保你们一村人都有吃有喝,平平安安活着到北凌。” 赵大河双眸一亮,“吕老爷说真的?” 吕大为巡视一圈万家村民,“我吕大为说话一言九鼎。” “那、那吕老爷要办的事是......”赵大河和村民都一脸渴望地看着吕大为。 “把我那批宝贝交出来。”吕大为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赵大河,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啥?交、交出你的宝贝?你、你啥宝贝在我们这?”赵大河愣了好一会才一脸懵地问吕大为。 “老人家,你就不要装了,五天前的晚上,我的人看见你们村的人去了杨兴县,当天晚上我那一屋子的宝贝都没了,没这么凑巧的事吧? 我保证,只要你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赵大河被吕大为张口就来的话气得双唇颤抖,满面涨红。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们村人做事向来坦荡,岂能做偷摸之事!” 季昭、裴 澈:“.......” “吕老爷,不如说你的人看见我们村谁去偷你家的宝贝了?” 裴澈和季修言骑着马打探过路,按照万家村此时的速度,再走两三天便能出戈壁滩。 这两天风和日丽,天公给面子,路上也没在遇到不顺的事。 说来也是怪,自打季昭和裴澈收养了小狼崽后,狼群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直到第三天清晨,裴澈说下半晌就能出戈壁滩了。 村民们既兴奋又有点不舍,毕竟这一路上有草药采又有新鲜的沙葱吃。 沙葱营养又美味,这些天家家户户也都学会了好几种做沙葱法子,大伙怎么吃都不腻。 出了戈壁滩估计就很难再看到沙葱了。 “村长,咱们暂停一会呗,这片地儿沙葱多,让大伙多拨一点,成不?” 大伙不是舍不得这片戈壁滩,而是舍不得三步两步相隔就一窝的沙葱。 赵大河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多搞点!” 村民们欢呼一声,四处奔跑。 赵大河乐呵呵,也没闲着,跟着自家婆娘,挎着破旧的竹篮也拔沙葱去了。 季家也全家出动,其实这一路上他们已经拔了不少沙葱,都被季昭存放在空间里。 但家里人都很有默契地当不知情。 “阿昭,不好。”季昭正蹲在地上逗弄小狼崽,裴澈突然喊了一句。 季昭抬头看去,发现来路有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走来。 隔得太远,他们看不清来者是什么人,只能大概看出有十来匹马。 “阿兄!快瞅瞅那些是啥人?”季昭朝不远处的季家兴喊了一嘴。 季家人闻声抬起 头,这才发现来人来了。 季家兴大声喊道,“大妹,是偷咱们玉石的人来了。” 裴澈和季昭对视一眼,均皱起眉头。 看来吕大为这老浑蛋怀疑到他们了。 “别担心。”裴澈小声安慰。 季昭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她担心那个叛军会被吕大为的人找到。 他处事如此谨慎,她一点不担心这事会被暴露,她担心的是吕大为知道赵长荣他们进过训练营的事,万一被认出来,这人还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恶心的事呢。 “大家别慌,该干嘛的继续干嘛,也不要露出慌乱之色。”村长也发现了吕大为,他踩着小跑着四处提醒着村民。 “村长,我们没乱,您瞧着比咱们更乱嘛。” “哈哈,村长别着急啊!我们又没干啥坏事,不心虚,不慌乱。” 村民们看见村长如临大敌,怎么看都比他们要慌张。 赵大河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绷紧,顿时哈哈大笑,“我还不是怕你们紧张,让那些浑蛋误以为咱们干了什么亏心事。” 说话间吕大为一行骑着马就到了跟前,骏马扬起双蹄,把他宝贝孙子喜子吓得摔倒在地上。 赵大河不耐烦地眯起眼,脸色说有多黑就有多黑。 “吕老爷你这是干啥?看把我家娃儿吓成啥样了。” “哟!老哥的记忆不错,还记得吾娃吕。”吕大为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大河。 后者把喜子扶起来,黄氏接过儿子抱进怀里。 赵大河这才正视吕大为, 冷笑一声,“咱们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吕老爷啊!毕竟前不久您可是......这会咱们就只剩下这些刚拔的沙葱了,难不成吕老爷也喜欢这个?” 吕大为被赵大河的嘲讽虽然心有不悦,但也没想着跟他计较。 “我听人说你们村的人前几天进过杨兴县了?” 吕大为悠闲自在地玩弄着食指戴着的极品翡翠扳指,那语气就像在聊今天的天气,但眼神却闪着狠戾,他身后的人也都冷眼瞅着周围的村民。 “杨兴县的事有逃荒者早已告知咱们,咱村又不傻,跑那去干啥?”赵大河明着嘲讽吕大为。 吕大为瞅了眼明显比第一次多了不少人的村民,他抬手一指,“那你们多出来这些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赵大河又不客气地当着他的面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怕遭贼,咱们分道走。 我说吕老爷,您今日来是有啥要事不?”赵大河说着就蹲下继续拔沙葱。 村民们也继续干着手上的事。 “听说出了戈壁滩还是一片荒芜之地,为了活命,咱们这些逃荒者只能在有野菜的地方多备些,否则哪能活着到北凌。” 吕大为冷笑一声,下马,慢悠悠地踱到赵大河跟前。 赵大河正要伸手去拔一窝沙葱,不料吕大为一脚踩过去,还好赵大河缩手快,否则也被他踩在地上。 赵长荣和赵春顺看见父亲被人如此不敬,正要上前与之理论,吕大为身后的几条 狗尾巴立马上前拦阻。 季修言母子、季家等人也都纷纷靠了过来。 “我没事。”赵大河站了起来,朝大伙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吕老爷这是啥意思?您这么大个人物,为何总跟咱们这些穷人过不去呢? 您说玉山是您家的,咱们辛苦辛苦挖了还是拱手送您了,这些沙葱,难道也是您家种的?” “老人家,这些沙葱有何好吃的。”吕大为笑嘻嘻道,“你给我办件事,成了我吕大为保你们一村人都有吃有喝,平平安安活着到北凌。” 赵大河双眸一亮,“吕老爷说真的?” 吕大为巡视一圈万家村民,“我吕大为说话一言九鼎。” “那、那吕老爷要办的事是......”赵大河和村民都一脸渴望地看着吕大为。 “把我那批宝贝交出来。”吕大为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赵大河,生怕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啥?交、交出你的宝贝?你、你啥宝贝在我们这?”赵大河愣了好一会才一脸懵地问吕大为。 “老人家,你就不要装了,五天前的晚上,我的人看见你们村的人去了杨兴县,当天晚上我那一屋子的宝贝都没了,没这么凑巧的事吧? 我保证,只要你们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赵大河被吕大为张口就来的话气得双唇颤抖,满面涨红。 “你!你别欺人太甚!我们村人做事向来坦荡,岂能做偷摸之事!” 季昭、裴 澈:“.......” “吕老爷,不如说你的人看见我们村谁去偷你家的宝贝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让他尝尝苦马豆的威力 季修言大大方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双眼若有似无地瞟向吕大为的手。 因为吕大为这人有个毛病,他若扯胡话,虽然面上看着很平静,但他两手会不自觉地摩挲手指上的扳指。 “哟,季秀才还在呢?”吕大为四处瞅了瞅,“咋不见季姑娘呢?” 季修言冷笑,“吕老爷,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谁都能欺负?谁家东西不见了都可赖在我们身上?” 吕大为嘿嘿一笑,“季秀才这么生气做什么?莫不是你也有份偷我家的宝贝。” “吕老爷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你的宝贝。”季修言不卑不亢,满脸坦荡地与吕大为对视。 “季秀才如此笃定不是你们干的,不如让我的人搜一下各位的行李,以证你们清白?” 这狗东西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万家村的汉子一听,火气顿时就冒上来了,马上围了过来。 “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挖的玉已经被你抢走了,你们把玉丢了又回来赖我们!没有你们这么了欺负人的!” “就是!当我们百姓好欺负不成!” “我们虽然穷,但不偷不抢,不像你们有钱人家!”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把吕大为给吵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痛。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吕大为看着从四周近的村民,虽然身边有人保护,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次的村民比上回多了一大 半,万一打起来,他们也不一定能有胜算。 “吕老爷,是我们想问你们要干什么?” 赵大河这回没有阻止村民们。 他们是穷,也确实居无定所,但骨子里的志气还在,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冤枉!更不能让人觉得他们穷就该受各种冤枉气! 村民们看见村长的态度,不管男女老少,均捡了石头握在手里,大有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 吕大为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如此境况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边,季昭趁乱从空间掏出之前在森林采的苦马豆,她拉着裴澈钻出人群,来到吕大为的马跟前。 “快,让马吃下苦马豆干。”季昭抓了一把给裴澈。 裴澈没问为何要喂这些马吃苦马豆干,他知道季昭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两人很快就把一布兜的苦马豆干喂完,季昭又掏出一种草药交给裴澈,让他给马儿都吃一点。 她返过身,发现那边还在僵持着,一方非要排查行礼,一方不让查,再这么僵持下去苦马豆就要起药效了。 “村长,吕老爷要查便让他查吧。”季昭钻进人群,脸上荡着笑意。 村里长辈一听,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个个都朝季老头和季老太使眼色,示意他们出面把季昭拉走。 季老太当没看见,两眼盯着季昭,想看看这丫头要如处理此事。 “吕老爷,其实你这样是很冒犯我们的,穷人也是有尊严的。” “哟,丫头也在呢。” 吕 大为记得季昭,“那就当吕某冒犯众位了,总之今日不让查,你们是走不了的,你们要知道,这里虽然除了杨兴县,但我的人马可是遍布全国的。” “是是是!”季昭忙不迭地点头,“我们当然相信吕老爷兵马强壮,但你们宝贝丢不丢失跟我们确实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得查过后才知道。” 吕大为看着那些装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与前一次查到玉石一模一样。 “万一我们的行李没有你的东西呢?吕老爷就当没事发生?” 吕大为本意是如此,但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让自己人查车。 “若是没有,给你们村五十两银子当补偿。”就当施舍点碎银给这帮穷鬼。 季昭伸出手,“我们村一共一百零七户人家,你们给五十两让咱们怎么分?” 吕大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昭,之前就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果然是聪明又难缠的小鬼,脑子和思路都清晰得很,一路引着让他掉进坑里,然后顺势提出自己想要的。 吕大为突然发现这丫头有点像自己年轻时,猾狡又鬼计多端,若不是女儿身,以后肯定必有一番作为。 季昭见吕大为盯着自己发愣,嘴角一抽,“吕大爷,您财大气粗,不会连一百来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吕大为嘿嘿一笑,指着季昭说她狡猾,然后从身边人手里接过钱袋子。 “银子我有的是,但若在你们行李里头找到我 的宝贝,你们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季昭点点头,“公平,那吕大爷的要求是......” “哈哈,我的要求很简单。”吕大为巡视一圈,很快就捕抓到人群中的季修情,他抬手一指,“我只要一人。” “那不可能!她又是我们村的人!” “就是,这事跟人家季姑娘有何干系?”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拒绝,他们正在极积地维护季家三口人。 一直低着头的季修情突然抬起头,甩开季大娘和季凤的手,走上前,来到季昭的身边。 “我答应你。”季修情道。 吕大为一双贼眼死死地盯着季修情,那双让人看了就恶心的厚嘴唇发出咯咯的笑。 季昭悄悄地握住季修情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好!就这么办!” 赵大河见双方都同意对方的条件,马上让各家各户把自己家的行李都拿出来,让吕大为的人检查。 一盏茶的功夫后,吕大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身边的十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吕大爷,我们劝过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看,你耽误了这么多长时间,指不定你们宝贝离你又远了几里路了。” 季昭笑嘻嘻地从吕大为手里接过吕大为手里的钱袋子。 吕大为脸色更黑了,当然他不是心疼那一百一十两银子,而是没有找他的大宝贝,还失去带美人回家的机会。 “吕大爷,我们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们就不远送您了。”季昭笑嘻 嘻地做了个‘请’。 季修言大大方方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双眼若有似无地瞟向吕大为的手。 因为吕大为这人有个毛病,他若扯胡话,虽然面上看着很平静,但他两手会不自觉地摩挲手指上的扳指。 “哟,季秀才还在呢?”吕大为四处瞅了瞅,“咋不见季姑娘呢?” 季修言冷笑,“吕老爷,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谁都能欺负?谁家东西不见了都可赖在我们身上?” 吕大为嘿嘿一笑,“季秀才这么生气做什么?莫不是你也有份偷我家的宝贝。” “吕老爷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抓紧时间去找你的宝贝。”季修言不卑不亢,满脸坦荡地与吕大为对视。 “季秀才如此笃定不是你们干的,不如让我的人搜一下各位的行李,以证你们清白?” 这狗东西终于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万家村的汉子一听,火气顿时就冒上来了,马上围了过来。 “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挖的玉已经被你抢走了,你们把玉丢了又回来赖我们!没有你们这么了欺负人的!” “就是!当我们百姓好欺负不成!” “我们虽然穷,但不偷不抢,不像你们有钱人家!”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把吕大为给吵得脑仁一抽一抽地痛。 “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吕大为看着从四周近的村民,虽然身边有人保护,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次的村民比上回多了一大 半,万一打起来,他们也不一定能有胜算。 “吕老爷,是我们想问你们要干什么?” 赵大河这回没有阻止村民们。 他们是穷,也确实居无定所,但骨子里的志气还在,不能让人平白无故冤枉!更不能让人觉得他们穷就该受各种冤枉气! 村民们看见村长的态度,不管男女老少,均捡了石头握在手里,大有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 吕大为即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见如此境况也不禁咽了咽口水。 那边,季昭趁乱从空间掏出之前在森林采的苦马豆,她拉着裴澈钻出人群,来到吕大为的马跟前。 “快,让马吃下苦马豆干。”季昭抓了一把给裴澈。 裴澈没问为何要喂这些马吃苦马豆干,他知道季昭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两人很快就把一布兜的苦马豆干喂完,季昭又掏出一种草药交给裴澈,让他给马儿都吃一点。 她返过身,发现那边还在僵持着,一方非要排查行礼,一方不让查,再这么僵持下去苦马豆就要起药效了。 “村长,吕老爷要查便让他查吧。”季昭钻进人群,脸上荡着笑意。 村里长辈一听,脸上露出不悦之色,个个都朝季老头和季老太使眼色,示意他们出面把季昭拉走。 季老太当没看见,两眼盯着季昭,想看看这丫头要如处理此事。 “吕老爷,其实你这样是很冒犯我们的,穷人也是有尊严的。” “哟,丫头也在呢。” 吕 大为记得季昭,“那就当吕某冒犯众位了,总之今日不让查,你们是走不了的,你们要知道,这里虽然除了杨兴县,但我的人马可是遍布全国的。” “是是是!”季昭忙不迭地点头,“我们当然相信吕老爷兵马强壮,但你们宝贝丢不丢失跟我们确实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得查过后才知道。” 吕大为看着那些装得满满当当的三轮车,与前一次查到玉石一模一样。 “万一我们的行李没有你的东西呢?吕老爷就当没事发生?” 吕大为本意是如此,但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让自己人查车。 “若是没有,给你们村五十两银子当补偿。”就当施舍点碎银给这帮穷鬼。 季昭伸出手,“我们村一共一百零七户人家,你们给五十两让咱们怎么分?” 吕大为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昭,之前就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果然是聪明又难缠的小鬼,脑子和思路都清晰得很,一路引着让他掉进坑里,然后顺势提出自己想要的。 吕大为突然发现这丫头有点像自己年轻时,猾狡又鬼计多端,若不是女儿身,以后肯定必有一番作为。 季昭见吕大为盯着自己发愣,嘴角一抽,“吕大爷,您财大气粗,不会连一百来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 吕大为嘿嘿一笑,指着季昭说她狡猾,然后从身边人手里接过钱袋子。 “银子我有的是,但若在你们行李里头找到我 的宝贝,你们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季昭点点头,“公平,那吕大爷的要求是......” “哈哈,我的要求很简单。”吕大为巡视一圈,很快就捕抓到人群中的季修情,他抬手一指,“我只要一人。” “那不可能!她又是我们村的人!” “就是,这事跟人家季姑娘有何干系?”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拒绝,他们正在极积地维护季家三口人。 一直低着头的季修情突然抬起头,甩开季大娘和季凤的手,走上前,来到季昭的身边。 “我答应你。”季修情道。 吕大为一双贼眼死死地盯着季修情,那双让人看了就恶心的厚嘴唇发出咯咯的笑。 季昭悄悄地握住季修情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好!就这么办!” 赵大河见双方都同意对方的条件,马上让各家各户把自己家的行李都拿出来,让吕大为的人检查。 一盏茶的功夫后,吕大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身边的十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吕大爷,我们劝过你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你看,你耽误了这么多长时间,指不定你们宝贝离你又远了几里路了。” 季昭笑嘻嘻地从吕大为手里接过吕大为手里的钱袋子。 吕大为脸色更黑了,当然他不是心疼那一百一十两银子,而是没有找他的大宝贝,还失去带美人回家的机会。 “吕大爷,我们就不耽误您时间了,我们就不远送您了。”季昭笑嘻 嘻地做了个‘请’。 第一百七十八章 谁来保管银子 吕大为被季昭那得意的小模样气得脸色都白了,但这会没功夫跟她废口水,他确实得抓紧时间去找宝贝。 季昭看着骑马离去的十几匹马,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咋样,都喂完了吗?” 裴澈点头,“都喂了,不过那些马不太爱吃那种草,我是拔一些草混在里面才吃的。” “干得不错!”季昭笑得眉眼弯弯,一转身,发现无数张笑脸正对着她笑。 “干、干嘛?”季昭吓了一跳,头一回发现村民们的牙齿还挺白的。 “丫头干得也不错!”赵大河拍拍她纤细的肩膀。 “嗨!哪里是我干得不错,本来我们就没有偷他家的东西,心里有底气!” 季昭乐呵呵地把吕大为的钱袋子交到赵大河手里。 “算上上回的三十七两银子,一共一百四十七两,暂时无法分给伙。等到了下个城池一家分一两,剩下的买物资。”赵大河把银子的事简单说了下。 “这银子我们还是给季大娘放着,大伙可有意见?” 绝大多数人大声喊‘没意思’。 但季老太发现有些人没有说话,证明有人不满她来保管这笔银子。 “村长,我来说两句吧,”季老太笑眯眯地站出来,“你看我家正在收草药,每天又忙又乱,再者年纪也大了,这银子要不还是让年轻人来保管吧。” 赵大河正要说话,朱氏突然一瘸一拐地站了出来。 “村长不如让我家婆母来保管吧!我家婆母人细 心又负责任,交给他肯定不错。” 村民们无语了好半响,然后齐齐翻白眼、发出嘘声。 “咋啦?我婆母就不能保管这些银子?”朱氏见大伙都不待见她,顿时又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没等大伙发言,她婆母李氏拄着拐杖就从人群中走出来,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朱氏。 “你个挨千刀的烂货,你还要不要脸!你心里打的主意就差刻在脸上了!你想昧村里的银子别把我老婆子拉下水!”李氏说着就扬起拐杖朝朱氏砸去。 朱氏大惊,她明明看见这老东西离这儿还有好几丈远,才敢跟村长建议,没想到李东升把她背过来了。 “娘!我可是为你好啊!你一天到晚地想着二狗,眼睛都哭肿了,村长要是把这个重任交给咱家,你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放你的狗屁!”老太太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就朝朱氏砸去。 朱氏的脚踝虽然被狼咬伤了,但还算灵活,没被她砸中。 “村长,你别听她胡咧咧,这些银子给谁家保管都行,就是别给我家保管。” 赵大河的脸色都已经黑到天际去了,朱氏竟然明目张胆地打这笔银子的主意。 “这笔银子给大旺家的保管还有谁有意见的?” 赵大河巡视一圈,看见几户人家想言又不敢言。 “这里头有些碎银,实在不放心的可以先把碎银分了。” 赵大河话音刚落,朱氏马上就举起手,“村长,我家愿意先分碎银。” 赵大河看都懒得看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两银子给了李二狗的娘亲李氏。 李氏连忙摆手,“村长你别听那……” “行了行了,你家就这样了。” 赵大河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拿着钱袋子又给几家各分了一两银子。 他在万家村做了大半辈子的村长,家家户户的脾性都有所了解,提前分银子的这几家虽然没有朱氏那么直白,却也是一类人。 分给他们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的惦记着,再者,保管银子的人也省心多了。 “大旺家的,还得劳烦你。”赵大河正要把银子塞到纪老太手里。 季老太呵呵一笑,“村长,你家就有个能说会算的,我看这些银子交给她最合适。”说着把银子递给他家的婆娘赵氏。 赵氏连忙推诿,“不成不成,我这粗手粗脚的,万一掉了咋整?” “你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细心,掉不了,大伙都相信你。” “没错没错!大娘拿着我们也放心。”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 赵氏一脸无措,这就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啊!怎么会有人喜欢保管这么大一笔银子了? 最后赵氏拗不过大伙,只好把这座大山接下来了。 季老太瞬间轻松了不少。 被吕大为闹腾了这么一段时间,天已经见黑了。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过夜......”赵大河话还没有说完,季昭举手发言。 “村长,咱们再走一段路吧,过了那个山坡有个天然的水湖,不少 村民家里已经没水了,大伙正好可以补充水源。”裴澈道。 大伙一听有水湖,高兴得直嚷嚷着要到水湖边上过夜。 “成成成,那大家都加快脚程,省得天黑了还没赶到水湖边上。” 赵大河一声令下,村民们都高高兴兴地带上行李继续赶路。 季昭和裴澈自觉地跟在后面。 “前面有水湖?之前咋没有听你说过?你啥时候发现的?”季昭问。 “有,很小的一个湖,但村民们补充水源不成问题。”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何时学会的答非所问? “阿昭,你给吕大为的马喂了那些草药会有何后果?”裴澈一直很好奇那些草药对马有什么影响。 说到这个,季昭嘿嘿一笑,“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十几匹马就会发疯,要么狂奔不止,要么相互斗殴,马上的人技术再好也会摔个人仰马翻,断条腿断只手都是极有可能的。” 裴澈:“......” “咋的?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季昭斜去一眼。 “没有,干得不错!”裴澈抿嘴一笑,学着她常对自己说的口气道。 “像吕大为这种烂人,没弄死他算是给面子。” 裴澈抿嘴一笑,“下次再惹我们,就弄死他。” 两人相视一笑。 季昭见身后没有村民了,把小狼崽从空间带了出来。 小家伙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突然遇光,两只大眼睁了闭,闭了睁,萌蠢萌蠢的样子 瞬间就把两人逗乐了。 “这两孩子在傻笑啥呢?”季大旺回头瞅来。 吕大为被季昭那得意的小模样气得脸色都白了,但这会没功夫跟她废口水,他确实得抓紧时间去找宝贝。 季昭看着骑马离去的十几匹马,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咋样,都喂完了吗?” 裴澈点头,“都喂了,不过那些马不太爱吃那种草,我是拔一些草混在里面才吃的。” “干得不错!”季昭笑得眉眼弯弯,一转身,发现无数张笑脸正对着她笑。 “干、干嘛?”季昭吓了一跳,头一回发现村民们的牙齿还挺白的。 “丫头干得也不错!”赵大河拍拍她纤细的肩膀。 “嗨!哪里是我干得不错,本来我们就没有偷他家的东西,心里有底气!” 季昭乐呵呵地把吕大为的钱袋子交到赵大河手里。 “算上上回的三十七两银子,一共一百四十七两,暂时无法分给伙。等到了下个城池一家分一两,剩下的买物资。”赵大河把银子的事简单说了下。 “这银子我们还是给季大娘放着,大伙可有意见?” 绝大多数人大声喊‘没意思’。 但季老太发现有些人没有说话,证明有人不满她来保管这笔银子。 “村长,我来说两句吧,”季老太笑眯眯地站出来,“你看我家正在收草药,每天又忙又乱,再者年纪也大了,这银子要不还是让年轻人来保管吧。” 赵大河正要说话,朱氏突然一瘸一拐地站了出来。 “村长不如让我家婆母来保管吧!我家婆母人细 心又负责任,交给他肯定不错。” 村民们无语了好半响,然后齐齐翻白眼、发出嘘声。 “咋啦?我婆母就不能保管这些银子?”朱氏见大伙都不待见她,顿时又摆出一副母老虎的架势。 没等大伙发言,她婆母李氏拄着拐杖就从人群中走出来,那眼神就像要吃了朱氏。 “你个挨千刀的烂货,你还要不要脸!你心里打的主意就差刻在脸上了!你想昧村里的银子别把我老婆子拉下水!”李氏说着就扬起拐杖朝朱氏砸去。 朱氏大惊,她明明看见这老东西离这儿还有好几丈远,才敢跟村长建议,没想到李东升把她背过来了。 “娘!我可是为你好啊!你一天到晚地想着二狗,眼睛都哭肿了,村长要是把这个重任交给咱家,你就没心思想别的了。” “放你的狗屁!”老太太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就朝朱氏砸去。 朱氏的脚踝虽然被狼咬伤了,但还算灵活,没被她砸中。 “村长,你别听她胡咧咧,这些银子给谁家保管都行,就是别给我家保管。” 赵大河的脸色都已经黑到天际去了,朱氏竟然明目张胆地打这笔银子的主意。 “这笔银子给大旺家的保管还有谁有意见的?” 赵大河巡视一圈,看见几户人家想言又不敢言。 “这里头有些碎银,实在不放心的可以先把碎银分了。” 赵大河话音刚落,朱氏马上就举起手,“村长,我家愿意先分碎银。” 赵大河看都懒得看她,从钱袋子里掏出一两银子给了李二狗的娘亲李氏。 李氏连忙摆手,“村长你别听那……” “行了行了,你家就这样了。” 赵大河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拿着钱袋子又给几家各分了一两银子。 他在万家村做了大半辈子的村长,家家户户的脾性都有所了解,提前分银子的这几家虽然没有朱氏那么直白,却也是一类人。 分给他们也好,省得一天到晚的惦记着,再者,保管银子的人也省心多了。 “大旺家的,还得劳烦你。”赵大河正要把银子塞到纪老太手里。 季老太呵呵一笑,“村长,你家就有个能说会算的,我看这些银子交给她最合适。”说着把银子递给他家的婆娘赵氏。 赵氏连忙推诿,“不成不成,我这粗手粗脚的,万一掉了咋整?” “你可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细心,掉不了,大伙都相信你。” “没错没错!大娘拿着我们也放心。”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 赵氏一脸无措,这就是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啊!怎么会有人喜欢保管这么大一笔银子了? 最后赵氏拗不过大伙,只好把这座大山接下来了。 季老太瞬间轻松了不少。 被吕大为闹腾了这么一段时间,天已经见黑了。 “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过夜......”赵大河话还没有说完,季昭举手发言。 “村长,咱们再走一段路吧,过了那个山坡有个天然的水湖,不少 村民家里已经没水了,大伙正好可以补充水源。”裴澈道。 大伙一听有水湖,高兴得直嚷嚷着要到水湖边上过夜。 “成成成,那大家都加快脚程,省得天黑了还没赶到水湖边上。” 赵大河一声令下,村民们都高高兴兴地带上行李继续赶路。 季昭和裴澈自觉地跟在后面。 “前面有水湖?之前咋没有听你说过?你啥时候发现的?”季昭问。 “有,很小的一个湖,但村民们补充水源不成问题。”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何时学会的答非所问? “阿昭,你给吕大为的马喂了那些草药会有何后果?”裴澈一直很好奇那些草药对马有什么影响。 说到这个,季昭嘿嘿一笑,“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十几匹马就会发疯,要么狂奔不止,要么相互斗殴,马上的人技术再好也会摔个人仰马翻,断条腿断只手都是极有可能的。” 裴澈:“......” “咋的?觉得我太心狠手辣了?”季昭斜去一眼。 “没有,干得不错!”裴澈抿嘴一笑,学着她常对自己说的口气道。 “像吕大为这种烂人,没弄死他算是给面子。” 裴澈抿嘴一笑,“下次再惹我们,就弄死他。” 两人相视一笑。 季昭见身后没有村民了,把小狼崽从空间带了出来。 小家伙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突然遇光,两只大眼睁了闭,闭了睁,萌蠢萌蠢的样子 瞬间就把两人逗乐了。 “这两孩子在傻笑啥呢?”季大旺回头瞅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韭菜盒子 “阿爷,您别光盯着我们啊!你看看前头,那晚霞可比我们好看多了。” 季昭一本经地调侃爷爷,这老爷子这一路上频频盯着他俩,估计已经在怀疑他们有没送走狼崽子。 季老头嘀咕一声,这才转过身看向西边红彤彤的晚霞,果然美得振撼人心。 晚霞消失后天就会彻底黑下来,村民们又紧赶慢赶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终于,走在队伍前头的村民很快就传来兴奋的呐喊声。 大伙已经看到裴澈说的那个小小的水湖了。 小湖不大,也就七八十个方这样,但因多年没人干预,湖水清澈见底,湖底下还隐约可见黑白色的鹅卵石。 久没见水,村里的小伙看见这湖水,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就想一头扑进湖里。 但被赵大河一声吼给吼回来了,扬声就训斥:“这湖才多大?你们玩好了大伙还咋喝?!” 为首的李喜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村长,咱们不是看见水就忘了嘛。咱们去洗把脸总可以吧。” “这都啥时辰了?还不赶紧帮着家人生火煮饭!” 几个后生扣扣眉眼,只好率先帮家里把帐篷搭好,帮着生火做饭。 “你这老东西咋啥都要管!”村长婆娘赵氏白了眼赵大河,“这湖也不算涉,孩子们下去玩玩有啥不好?” 赵大河:“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这帮臭小子没个正经,往里头撒一泡尿,你让村人都喝他们尿过的水?” 黄秋香和陈三娘 一听,扭开头偷笑。 “你胡说什么!别把孩子们想得这么坏!”赵氏总觉得自家老头管太多了,大事小事非要掺一脚。 “娘,我爹说的没错,这帮小子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么种事。”赵长荣道,“等家家户户都装好备用水再让他们下湖也不迟的。” “成成成,那你俩一个负责搭帐篷,一个负责准备备用水,赶紧去吧。”赵氏道。 家家户户都寻了合适地儿落脚,不一会儿,一顶顶帐篷就拔地而起。 季家在湖边西面寻了落脚地,帐篷搭好,做饭的简易灶台也垒好了。 季凤和季昭去湖边洗好了小半篮的沙葱,回到帐篷前何氏已经和好了面。 那边季老太也把锅烧热了。 季昭进了趟帐篷,就端出一大海碗的鸡蛋出来。 这时季凤也已经把沙葱切成小段了。 “这丫头真能折腾,这么晚了随便弄点吃吃就是,非要搞什么韭菜盒子。” 季老太一边嘀咕一边把油倒进热锅里,季昭把鸡蛋搅拌均后也倒进热锅里,成形后再放切成段的沙葱。 那边何氏已经擀好了面皮。 “阿昭,你看这厚度可以不?”何氏也没做过韭菜盒子,这可是头一回。 季昭瞅了一眼,道:“娘,您再薄一点,太厚了不好吃。” 何氏又多擀了几下,一张厚薄适中的面皮就摊在竹匾上。 “丫头,这韭菜盒子是跟谁学的?咱们村好像也没人会做这种吃食。”季老太问道。 “我自己想 的,咱们这会做的应该叫沙葱盒子,等以后有韭菜了我们再做一顿正宗的韭菜盒子。” 季昭说着从罗筐里找出用比巴掌大的圆竹垫,按照竹垫的形状扣出一个个面皮。 “这么简单的东西哪里用得着跟人学。”说话间她就包好了一个韭菜盒子。 “这就成了?”季凤和何氏都是做饭小能手,瞧着确实挺简单的。 “这就成了!”季昭咧嘴一笑,往平底铁锅里抹了一层油,然后把韭菜盒子放上去。 “阿嬷,煎到两面金黄就行了。” 季凤很快也包做一个沙葱菜盒子。 何氏则按照季昭的方法把扣出一个个圆形的面皮。 四人配合得非常默契,没费多少功夫,十几个沙葱菜盒子就做好了。 季老太让季凤给季大娘家送了三个去。 那边季大旺煮了一锅降暑汤,一人一碗,配着沙葱菜盒子又能饱餐一顿。 “真好吃!”季家兴吃完了还舔了舔嘴角。 季昭胃口小,只吃大半个就饱了,见季家兴两个下肚还没有饱,便把剩下的小半个给他了。 “还是大妹对我好。”季家兴乐呵呵,三两口就解决那小半个沙葱盒子。 “难道阿姐平日对你不好?”季凤佯装不高兴。 “呃!”季家兴只是单纯地想夸夸妹妹,没想到惹到姐姐了。 “大姐对我也好。”他怕再得罪其他家人,连忙补充,“阿爷阿嬷对我也好,爹娘对我也好,阿弟和妹妹对我也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 “你对大家也很好!” 一家人瞬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裴澈嘴角也往上扬,一边喂着怀里的小妹妹,视线却还停留在季家兴的碗里。 何氏又给裴澈和季家兴的碗里各放了一个,“你俩都在长身体,多吃一个。” 季家兴马上把沙葱盒子端起来,“娘,我给大胖送去了。”说完一溜烟往大胖家跑去。 裴澈则把碗里多出来的盒子夹到季大旺碗里,“阿爷吃,晚辈饱了。” “诶!阿爷年纪大了,胃口早已缩小,你长个,多吃点!”季大旺甚是喜欢裴澈,这孩子懂事,聪明又孝顺有礼。 “这小丫头也是娇气,年纪小小就挑人抱!”季老太从裴澈怀里抱过小孙女,板着脸训道,“你老这么粘着哥哥,哥哥不用吃饭了?” 小奶娃哇地一声哭了,脸向着裴澈,正要伸手要抱,被季老太抱得牢牢的。 何氏赶紧给小闺女泡奶粉,一罐奶粉已快见底了,月份越大越能吃。 她回头瞅了一眼季昭,决定不麻烦闺女去找‘那人’要奶粉了,现在快五个月也能吃辅食。 乡下里的娃儿哪个不是这么长大的。 她这个小闺女出生在逃荒路上是不幸的,但同时她也是幸运的,遇上姐姐被仙人青睐,这真是她命中带贵。 季昭用手肘碰了碰还在慢慢咀嚼的裴澈,然后站起身,往湖边走去。 裴澈愣了下,拿起碗里还没吃完的沙葱盒子,跟家人们打了招呼,然后跟 上去。 “快快快,这小家伙饿疯了。”季昭已把小狼崽从空间带出来了。 “阿爷,您别光盯着我们啊!你看看前头,那晚霞可比我们好看多了。” 季昭一本经地调侃爷爷,这老爷子这一路上频频盯着他俩,估计已经在怀疑他们有没送走狼崽子。 季老头嘀咕一声,这才转过身看向西边红彤彤的晚霞,果然美得振撼人心。 晚霞消失后天就会彻底黑下来,村民们又紧赶慢赶了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终于,走在队伍前头的村民很快就传来兴奋的呐喊声。 大伙已经看到裴澈说的那个小小的水湖了。 小湖不大,也就七八十个方这样,但因多年没人干预,湖水清澈见底,湖底下还隐约可见黑白色的鹅卵石。 久没见水,村里的小伙看见这湖水,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就想一头扑进湖里。 但被赵大河一声吼给吼回来了,扬声就训斥:“这湖才多大?你们玩好了大伙还咋喝?!” 为首的李喜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村长,咱们不是看见水就忘了嘛。咱们去洗把脸总可以吧。” “这都啥时辰了?还不赶紧帮着家人生火煮饭!” 几个后生扣扣眉眼,只好率先帮家里把帐篷搭好,帮着生火做饭。 “你这老东西咋啥都要管!”村长婆娘赵氏白了眼赵大河,“这湖也不算涉,孩子们下去玩玩有啥不好?” 赵大河:“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这帮臭小子没个正经,往里头撒一泡尿,你让村人都喝他们尿过的水?” 黄秋香和陈三娘 一听,扭开头偷笑。 “你胡说什么!别把孩子们想得这么坏!”赵氏总觉得自家老头管太多了,大事小事非要掺一脚。 “娘,我爹说的没错,这帮小子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么种事。”赵长荣道,“等家家户户都装好备用水再让他们下湖也不迟的。” “成成成,那你俩一个负责搭帐篷,一个负责准备备用水,赶紧去吧。”赵氏道。 家家户户都寻了合适地儿落脚,不一会儿,一顶顶帐篷就拔地而起。 季家在湖边西面寻了落脚地,帐篷搭好,做饭的简易灶台也垒好了。 季凤和季昭去湖边洗好了小半篮的沙葱,回到帐篷前何氏已经和好了面。 那边季老太也把锅烧热了。 季昭进了趟帐篷,就端出一大海碗的鸡蛋出来。 这时季凤也已经把沙葱切成小段了。 “这丫头真能折腾,这么晚了随便弄点吃吃就是,非要搞什么韭菜盒子。” 季老太一边嘀咕一边把油倒进热锅里,季昭把鸡蛋搅拌均后也倒进热锅里,成形后再放切成段的沙葱。 那边何氏已经擀好了面皮。 “阿昭,你看这厚度可以不?”何氏也没做过韭菜盒子,这可是头一回。 季昭瞅了一眼,道:“娘,您再薄一点,太厚了不好吃。” 何氏又多擀了几下,一张厚薄适中的面皮就摊在竹匾上。 “丫头,这韭菜盒子是跟谁学的?咱们村好像也没人会做这种吃食。”季老太问道。 “我自己想 的,咱们这会做的应该叫沙葱盒子,等以后有韭菜了我们再做一顿正宗的韭菜盒子。” 季昭说着从罗筐里找出用比巴掌大的圆竹垫,按照竹垫的形状扣出一个个面皮。 “这么简单的东西哪里用得着跟人学。”说话间她就包好了一个韭菜盒子。 “这就成了?”季凤和何氏都是做饭小能手,瞧着确实挺简单的。 “这就成了!”季昭咧嘴一笑,往平底铁锅里抹了一层油,然后把韭菜盒子放上去。 “阿嬷,煎到两面金黄就行了。” 季凤很快也包做一个沙葱菜盒子。 何氏则按照季昭的方法把扣出一个个圆形的面皮。 四人配合得非常默契,没费多少功夫,十几个沙葱菜盒子就做好了。 季老太让季凤给季大娘家送了三个去。 那边季大旺煮了一锅降暑汤,一人一碗,配着沙葱菜盒子又能饱餐一顿。 “真好吃!”季家兴吃完了还舔了舔嘴角。 季昭胃口小,只吃大半个就饱了,见季家兴两个下肚还没有饱,便把剩下的小半个给他了。 “还是大妹对我好。”季家兴乐呵呵,三两口就解决那小半个沙葱盒子。 “难道阿姐平日对你不好?”季凤佯装不高兴。 “呃!”季家兴只是单纯地想夸夸妹妹,没想到惹到姐姐了。 “大姐对我也好。”他怕再得罪其他家人,连忙补充,“阿爷阿嬷对我也好,爹娘对我也好,阿弟和妹妹对我也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 “你对大家也很好!” 一家人瞬间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裴澈嘴角也往上扬,一边喂着怀里的小妹妹,视线却还停留在季家兴的碗里。 何氏又给裴澈和季家兴的碗里各放了一个,“你俩都在长身体,多吃一个。” 季家兴马上把沙葱盒子端起来,“娘,我给大胖送去了。”说完一溜烟往大胖家跑去。 裴澈则把碗里多出来的盒子夹到季大旺碗里,“阿爷吃,晚辈饱了。” “诶!阿爷年纪大了,胃口早已缩小,你长个,多吃点!”季大旺甚是喜欢裴澈,这孩子懂事,聪明又孝顺有礼。 “这小丫头也是娇气,年纪小小就挑人抱!”季老太从裴澈怀里抱过小孙女,板着脸训道,“你老这么粘着哥哥,哥哥不用吃饭了?” 小奶娃哇地一声哭了,脸向着裴澈,正要伸手要抱,被季老太抱得牢牢的。 何氏赶紧给小闺女泡奶粉,一罐奶粉已快见底了,月份越大越能吃。 她回头瞅了一眼季昭,决定不麻烦闺女去找‘那人’要奶粉了,现在快五个月也能吃辅食。 乡下里的娃儿哪个不是这么长大的。 她这个小闺女出生在逃荒路上是不幸的,但同时她也是幸运的,遇上姐姐被仙人青睐,这真是她命中带贵。 季昭用手肘碰了碰还在慢慢咀嚼的裴澈,然后站起身,往湖边走去。 裴澈愣了下,拿起碗里还没吃完的沙葱盒子,跟家人们打了招呼,然后跟 上去。 “快快快,这小家伙饿疯了。”季昭已把小狼崽从空间带出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 发现流民 裴澈掰了小块的沙葱盒子给小狼崽仔吃。 这小家伙闻了闻,一脸嫌弃,但还是小口小口吃着。 季昭又从兜里拿出一罐牛奶,小狼崽两眼死死盯着季昭开牛奶瓶盖的手,小舌头伸得老长,一副准备抢食的架势。 “诶,我看它还挺能吃的,咱们估计是养不活它的。” 短短几天这小家伙就长大了不少,它已经不满足于喝奶了,有时还故意伸出舔她的手指,还好它牙齿没有长坚固,否则真怕它把手指给口啃了。 “不如还给它娘?” 他俩其实知道有只白色的母狼一直尾随队伍,应该就是小狼崽的娘亲了。 “我听你的。” 裴澈也注意到了,小狼崽很快就长大,他们没有肉食来喂养,总有一天会闹出事来的。 “唉啊!你看它又啃我的手指了!” 季昭的手指滴了牛奶,小狼崽是想舔牛奶的,可能力度没有把握好,咬得有点重了,但很快它就松开嘴。 裴澈把小狼崽拎到眼前,恶狠狠地瞪着它,“谁让你咬阿昭了?” 小狼崽睁着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前面两个小爪子还扣在一起,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似乎在求饶。 “以后还咬不咬人了!”裴澈的眼神像要杀人,把小狼崽吓得拉耸着脑袋。 季昭笑嘻嘻地看着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小家伙,她点了点它的毛茸茸的脑袋,“快道歉吧小家伙......” “你俩在干嘛呢?”季凤远远就看 见两人凑着脑袋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扭头看去。 “你、你们没送走它?!”季凤睁大眼睛看着裴澈手上拎着的小狼崽。 “你们当心被它咬,阿爷说这东西可凶了,当年差点就被它们咬死。” 季凤嘴里这么说着,但行为却不一样,她乐呵呵地凑上去,抬手地摸摸小狼崽的脑袋。 “它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饿了?” 季昭:“它做错事了,被阿澈训话了。” “唉,把它扔下也怪可怜的。”这么可爱的小狼崽咋就被它爹娘抛弃了呢。 季昭端起季凤放下的一篮子碗筷,拽好裙摆坐在水湖边上的岩石上洗碗。 “阿昭,我帮你。” 小狼崽被季凤抱过去了,裴澈跑过去帮季昭一起洗碗。 他刚拿起一只碗,突然,平静的湖面在月光下泛起一轮一轮的波浪。 他站起来,发现湖面的波纹是从旁边几米远的地方荡漾出来的。 但季家已经在小湖的最西面安扎了,旁边并没有村户安扎。 “这水好凉啊。”季昭道。 裴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嗯,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大,下月开始天气会变冷。” “下月不是才九月吗?这就开始冷了?”以前的九月还能热死人呢。 “这地方应该比万家村稍快一点变天......” “啊!啊!” 裴澈话还没有说完,季凤突然惊叫起来。 季昭和裴澈忙扔下碗筷跑过去。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 季凤指着小湖边上那堆乱石,“那、那里有、有鬼!” “别怕别怕,这世上没有鬼,定是哪个调皮捣蛋的故意吓唬阿姐的。” 裴澈捡了个石头,气咻地朝那边走去,“谁藏在里头,快出来!” 他一连喊了数声也不见人出来,正要往石堆扔石头,这才听见一道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别砸,这、这就出来。” 季凤紧紧拽着季昭,她刚才无意间往那里看去,看见昏暗的夜色里有两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又瞬间又消失不见。 她向来胆小,以为是鬼。 三个人定定地盯着那堆乱石,只见两个白色的小身影慢慢地从石堆后走出来。 季昭三人走近一看,是两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大的男孩了,瞧这样子不超过十岁,小的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两人穿着白色的衣袍,身上各背着一个简小的包袱。 裴澈上下打量两人,发现他们长得白净漂亮,身上的衣袍虽然被磨破了,但可以看见衣料是上品,一般百姓穿不起。 “你们是谁?怎么呆在这呢?”季凤看见是正常人,顿时松了口气。 小男孩紧紧拽着小女孩的手,还用自己弱小的身子挡在女孩面前。 “是我们先住在就在这里的,你们是后来的。”男孩挺直腰杆,一副准备与人抢地盘的架势。 “就你俩呆在这里?你们家大人呢?”季凤上前问道。 两孩子见她上前,害怕地后 退两步。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好奇怎么只有你俩在这里过夜。” 季凤怕吓着两人,没敢往前,朝两人友好地笑笑。 男孩看看裴澈和季昭,又看看季凤,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坏人。 其实早在他们煎沙葱盒子时他们就被那股香味给引诱醒了, 醒来后发现旁边多了许多人,他们被人害到怕了,现在不敢随意见陌生人,只好藏在石堆后面偷看。 在他们用饭时,妹妹还馋到哭了。 “我和妹妹没有家人。”男孩小声道。 “是跟大人走失了?”季凤柔声问。 男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阿姐,别问了。”看这两孩子防备心极强,现在去他这种问题也是白问的。 “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你们继续休息吧。”季昭说着朝裴澈和季凤使了眼色,示意回去了。 男孩见他们真的走了,嘴唇张了又张,心里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阿昭,我听见他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想来是饿了。”季凤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对那兄妹俩的怜惜。 “他俩显然对我们有防备心,若真饿到受不了自然会来求助的。”季昭道。 三人说着就回到了帐篷处,正好看遇到季修言和季福生去村长家开会回来。 季凤看见季修言朝她这边看来,红着脸就钻进了帐篷。 “季大哥,今晚又是你跟阿爹守上半夜?”季昭问道。 季修言摇头:“我今晚不用值夜,明日一早和阿澈去 探路。” 季修言刚说完话,前头就传来村民们的吵闹声。 裴澈掰了小块的沙葱盒子给小狼崽仔吃。 这小家伙闻了闻,一脸嫌弃,但还是小口小口吃着。 季昭又从兜里拿出一罐牛奶,小狼崽两眼死死盯着季昭开牛奶瓶盖的手,小舌头伸得老长,一副准备抢食的架势。 “诶,我看它还挺能吃的,咱们估计是养不活它的。” 短短几天这小家伙就长大了不少,它已经不满足于喝奶了,有时还故意伸出舔她的手指,还好它牙齿没有长坚固,否则真怕它把手指给口啃了。 “不如还给它娘?” 他俩其实知道有只白色的母狼一直尾随队伍,应该就是小狼崽的娘亲了。 “我听你的。” 裴澈也注意到了,小狼崽很快就长大,他们没有肉食来喂养,总有一天会闹出事来的。 “唉啊!你看它又啃我的手指了!” 季昭的手指滴了牛奶,小狼崽是想舔牛奶的,可能力度没有把握好,咬得有点重了,但很快它就松开嘴。 裴澈把小狼崽拎到眼前,恶狠狠地瞪着它,“谁让你咬阿昭了?” 小狼崽睁着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前面两个小爪子还扣在一起,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似乎在求饶。 “以后还咬不咬人了!”裴澈的眼神像要杀人,把小狼崽吓得拉耸着脑袋。 季昭笑嘻嘻地看着被训得跟孙子似的小家伙,她点了点它的毛茸茸的脑袋,“快道歉吧小家伙......” “你俩在干嘛呢?”季凤远远就看 见两人凑着脑袋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扭头看去。 “你、你们没送走它?!”季凤睁大眼睛看着裴澈手上拎着的小狼崽。 “你们当心被它咬,阿爷说这东西可凶了,当年差点就被它们咬死。” 季凤嘴里这么说着,但行为却不一样,她乐呵呵地凑上去,抬手地摸摸小狼崽的脑袋。 “它咋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饿了?” 季昭:“它做错事了,被阿澈训话了。” “唉,把它扔下也怪可怜的。”这么可爱的小狼崽咋就被它爹娘抛弃了呢。 季昭端起季凤放下的一篮子碗筷,拽好裙摆坐在水湖边上的岩石上洗碗。 “阿昭,我帮你。” 小狼崽被季凤抱过去了,裴澈跑过去帮季昭一起洗碗。 他刚拿起一只碗,突然,平静的湖面在月光下泛起一轮一轮的波浪。 他站起来,发现湖面的波纹是从旁边几米远的地方荡漾出来的。 但季家已经在小湖的最西面安扎了,旁边并没有村户安扎。 “这水好凉啊。”季昭道。 裴澈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嗯,这个季节早晚温差大,下月开始天气会变冷。” “下月不是才九月吗?这就开始冷了?”以前的九月还能热死人呢。 “这地方应该比万家村稍快一点变天......” “啊!啊!” 裴澈话还没有说完,季凤突然惊叫起来。 季昭和裴澈忙扔下碗筷跑过去。 “阿姐,发生什么事了?” 季凤指着小湖边上那堆乱石,“那、那里有、有鬼!” “别怕别怕,这世上没有鬼,定是哪个调皮捣蛋的故意吓唬阿姐的。” 裴澈捡了个石头,气咻地朝那边走去,“谁藏在里头,快出来!” 他一连喊了数声也不见人出来,正要往石堆扔石头,这才听见一道弱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别砸,这、这就出来。” 季凤紧紧拽着季昭,她刚才无意间往那里看去,看见昏暗的夜色里有两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见她看过来又瞬间又消失不见。 她向来胆小,以为是鬼。 三个人定定地盯着那堆乱石,只见两个白色的小身影慢慢地从石堆后走出来。 季昭三人走近一看,是两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大的男孩了,瞧这样子不超过十岁,小的女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两人穿着白色的衣袍,身上各背着一个简小的包袱。 裴澈上下打量两人,发现他们长得白净漂亮,身上的衣袍虽然被磨破了,但可以看见衣料是上品,一般百姓穿不起。 “你们是谁?怎么呆在这呢?”季凤看见是正常人,顿时松了口气。 小男孩紧紧拽着小女孩的手,还用自己弱小的身子挡在女孩面前。 “是我们先住在就在这里的,你们是后来的。”男孩挺直腰杆,一副准备与人抢地盘的架势。 “就你俩呆在这里?你们家大人呢?”季凤上前问道。 两孩子见她上前,害怕地后 退两步。 “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就是好奇怎么只有你俩在这里过夜。” 季凤怕吓着两人,没敢往前,朝两人友好地笑笑。 男孩看看裴澈和季昭,又看看季凤,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坏人。 其实早在他们煎沙葱盒子时他们就被那股香味给引诱醒了, 醒来后发现旁边多了许多人,他们被人害到怕了,现在不敢随意见陌生人,只好藏在石堆后面偷看。 在他们用饭时,妹妹还馋到哭了。 “我和妹妹没有家人。”男孩小声道。 “是跟大人走失了?”季凤柔声问。 男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阿姐,别问了。”看这两孩子防备心极强,现在去他这种问题也是白问的。 “我们不会干涉你们的,你们继续休息吧。”季昭说着朝裴澈和季凤使了眼色,示意回去了。 男孩见他们真的走了,嘴唇张了又张,心里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阿昭,我听见他们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想来是饿了。”季凤一步三回头,眼里满是对那兄妹俩的怜惜。 “他俩显然对我们有防备心,若真饿到受不了自然会来求助的。”季昭道。 三人说着就回到了帐篷处,正好看遇到季修言和季福生去村长家开会回来。 季凤看见季修言朝她这边看来,红着脸就钻进了帐篷。 “季大哥,今晚又是你跟阿爹守上半夜?”季昭问道。 季修言摇头:“我今晚不用值夜,明日一早和阿澈去 探路。” 季修言刚说完话,前头就传来村民们的吵闹声。 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们也在逃难? “打死他!打死他!敢偷老娘的东西!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林海的媳妇声音向来尖锐,顿时就响彻方圆十里。 “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们了!”林海压着三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半大少年,三个少年被迫跪在地上。 “我们实在是太饿了。” 三个瘦弱的少年被林海的媳妇,抽了数个耳光。 “偷到我头上来了,算你们倒霉。”林海媳妇拿出一捆麻绳,正准备把三人绑了扔进湖里。 这时候赵大河闻声赶来,村里人也好奇地围过来看热闹。 “林海家的,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发生啥事了?” “村长、大娘,你们来得正好,抓到几个小偷。” 村民们围过来一看,见是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大爷饶命!我们也是逃难的,实在是太饿了,这才……” “我们再也不敢了!” 赵大河赶紧让林海把孩子们先放开。 这一问才知道,这些孩子是从龙华州府来的。 “孩子们,你们是说龙华州府已经大乱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去龙华州府,若那边大乱,肯定是要更改路线了。 几个少年纷纷点头。 “阿爷,我们爹娘都被土匪和叛军杀死了,爹娘临终前让咱们去北凌讨生活,身上背的吃食也早就吃完了,这才……” “那你们走错方向了,这是往西宁去的路。” “啊!这是去西陵的路?”三人惊讶得睁大眼睛。 “太可怜了!还走了这么长 的路。” “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之前还说龙华洲府繁荣昌盛,现在看来到处都不安生。” 赵大河夫妻把几个孩子拉起来。 “身上没吃食了?” 三人垂着头,脸上满是愧疚。 “早没了,路上挖野草吃。” “咱们是闻到婶子的菜香味,实在没忍住,这才动了歪心思。” 林海的媳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怪她做的饭菜太香了喽? “老婆子,回家拿点吃的给他们几个。” 赵长秀朝三人招了招手,“你们几个过来吧。” “行了行了,没事了,大伙都歇歇去吧。”赵大和挥挥手,让大伙都散了。 季昭他们走过来,正好看见赵长秀带着三个少年。 季昭他们还没问话,赵长秀便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下。 “这么说龙华州府是不能去了。” 季昭小声嘀咕,本来还想着去那里打探一下玉石的销售情况,顺便看看能否出手一批,这样一来怕是不能去了。 “不去就不去呗,反正玉石也没了,去了也白去。”赵长秀说着,从帐篷里拿出几个菜窝窝给三个少年。 黄秋香和陈三娘给三人炒了道沙葱和加热了晚上吃剩的蒸野菜干。 虽然不是什么好饭菜,但对三个将近一个月没有吃过热食的少年来说,这一顿堪比山珍海味。 “还有呢,你们吃慢点,不着急。” 赵大河坐在草席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几个狼吞虎咽的孩子。 “村长,那边也 有两个。”季昭主动说出刚才遇见的兄妹俩。 “啥?还有!”赵大河一张老脸皱成苦瓜了。 “也偷你家的吃食了?” “倒没有。”季昭把方才遇见两孩子的事说了下。 赵大河叹息,“都是天涯沦落人,能帮点就帮点吧。” “放心吧,我阿姐已经给他们送吃的去了。” 季昭了解季凤,遇上需要帮助的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那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季昭和裴澈应了声,准回去了,赵大河突然又把裴澈单独留下说事。 那边。 季凤还真如季昭说的,回去拿几个没吃完的沙葱盒子又回去找那兄妹俩。 “凤儿姑娘,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季修言盘腿坐在的草度上坐,刚睁眼就看见季凤往外走。 “季大哥,我去去就回。” 季修言虽然不知她出去什么,但她一人出去肯定是不放心的,远远地跟在她后面。 幸好才走了几步就见她顿住脚步,然后蹲下身子。 季修言这才发现那里躺着两个孩子,孩子看见她来了,慌忙站了起来。 “给你们送点吃的,吃完再睡。” 两孩子愣愣地看着她,没敢接过她递过来的沙葱盒子。 “快吃吧,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季凤知道他们还是怀有防备心,她把沙葱盒子塞到男孩手里便起身离开。 “他们是……”季修言皱眉看着两个孩子。 季凤道:“也是逃荒的,身边还没有大人陪同,怪可怜的。” 季修言点点头 。 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来到荒郊野外,确实不容易。 还好这地方没有凶猛的野兽,否则可是小命难保。 “妹妹快吃。”男孩见季凤和季修言走远了,这才和妹妹分享杀虫盒子。 “阿兄,这是什么?真好吃!秋儿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男孩心疼的摸摸妹妹的脑袋,他们不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而是以前的山珍海味垂手可得而显得平常。 饿了大半个月,即便是平头百姓的粗茶淡饭,在他们眼里反而成了山珍海味。 “咳咳。” “妹妹慢点吃,别噎着。” 女孩吃得太快,很快被噎着,哥哥手忙脚乱地给女孩拍背。 这时,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汤水生了过来。 季修言淡笑地看着兄妹俩。 “喝吧,干净的。” 男孩抿着唇,道了一声谢谢,小心翼翼地给妹妹喂汤水。 “晚上靠近湖边的气温更低,你们若不嫌弃就到我们帐篷旁边对付一晚吧。” 兄妹俩眨巴着大眼看着季修言,似乎在辨认他说话的真实度。 季修言笑了笑,没再多言一句便离开了。 季凤站在帐篷外面看着不远处的一幕,直到季修言转身往回走,才匆匆钻进帐篷。 “凤儿这一晚上进进出出的,在忙些什么呢?” 季修情坐在床垫上哄着小妹,本来想与季凤讨厌几个花样儿谁知她进进出出,不知在忙什么。 季凤把发现两个小孩的事跟大家说了下。 大伙一骇,纷纷放下手 里的活,马上出了帐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发现季父的消息 两个孩子突然被数个大人围着打量,吓得抱成一团。 “别怕,孩子。”季老太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苦。 “这两娃儿长得眉清目秀,这一路上没有大人相伴能相安无事走到这,着实不容易。”季大娘道。 现在拐子猖狂,看见长得稍微好点的孩子肯定不会放过。 像这种没有大人在身边的更容易到手。 “可不是嘛!瞧着怪可怜的。”季老太朝两人伸出手,“这儿冷,到帐篷里对付一晚吧。” 小女孩正要伸手握季老太的手,被小男孩子拦住。 “你们真不是拐子?”男孩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众人。 “娃儿曾被人拐怕了?” 季老太摸摸两孩子的脑袋,走近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脏兮兮的,本是白净的衣袍上面全是斑斑点点。 男孩点了点头,想到他和妹妹离开龙华州府才一个月就被人拐了三遍,还好他机灵,这才逃出拐子们的魔掌。 “我们是从西陵往北凌逃荒的百姓,不是拐子。”何氏一脸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 当娘后就见不得孩子受苦,即便不是亲生的也会引起她的母爱。 “你们跟前头那三位哥哥是一路的?”季昭也凑上前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和哥哥是三位哥哥帮着从拐子手里逃出来的。”小女孩扬着清脆的声音道。 原来都是被可恶的人贩子拐走,然后他们五人逃了出来。 “走,婶子再给你们煮碗热汤喝 。”何氏上前一手拉着一个。 兄妹俩总算放下戒备心,跟着进了帐篷。 吃饱后,大伙也没再问话,让两孩子睡在充气垫上,大概许久不曾好好睡觉,眨眼的功夫就沉沉睡去。 “瞧这穿衣打扮,这两孩子之前的家境应该不差。”季大娘道,“穿成这样最是容易引起拐子的注意。” 何氏在存放衣裳的箱笼里翻了半天,找出几件季家兴和季昭穿过的破旧粗布衣裳,准备送给两孩子,让他们穿在外面。 “娘,龙华州府乱了,咱们还去吗?”季修情小心翼翼地看着娘亲。 “自然是要去的。” 李婉娘这一路虽然与万家村人相处的十月愉快,心里也快把自己当成万家村人了,但她不忘自己出行的目的。 找夫君的事在她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季老太看着李婉娘,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先睡吧,有啥事明日起来再商量。”季老太道。 季昭趁大伙睡着后偷偷地进了空间。 这段时间忙,也不方便,她都没有怎么进去察看空间。 这回进来仔细一看,发现空间变大了,货架也多了两个。 从吕大为库房搬来的玉石按照大小全部整齐摆在货架上。 那些精美的玉器成品就像艺术品一样摆放着。 季昭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发现,货架 季昭想起来了,这是裴澈从吕大为的库房顺出来的,听他说上面记录着这些玉器的来 处。 吕大为追来时裴澈怕出现马脚,这才交给季昭保管,她便顺手扔进空间了。 季昭一屁股坐在地上,悠闲自在地翻着厚重的账册。这么厚一本,可见那个浑蛋昧了人家多少东西啊! 账册翻到一半,季昭发现记录的风格变了,不再记录玉器信息。 而记录人名。 账册上出现的人名非常多,有些详细记录了姓名,所处地,年龄,身份,有些就只有一个名字或是代号。 但不管什么人,后面都标有一个价格和去处。 她再没有见识也能猜到这是一本拐卖账册。里面所记录的这些肯定是经过吕大为的手。 季昭翻到最后几页,发现上面记录了一位三十八岁、季姓的中年男子,虽然没有写所处地,但写了价格和去处。 季昭瞬间就想到了季修情的父亲,她心脏猛地一跳,激动地站了起来。 季昭马上把账册带出空间,趁着季修言还没有睡下,让他来认认是不是他的父亲。 季昭抱着账册从空间出来,没想到会一睁眼就看见那个陌生的小姑娘定定地坐在充气垫上,定定地盯着她看。 季昭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完了,被这小丫头瞧了个正着。 可等了好一会,小丫头还是定定地盯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 她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原来是梦游了。 季昭把她放平在床垫上,正要抱上账册离开,不料小女孩一把抱住她的手,嘴里嘟哝一声‘阿娘’。 唉,可怜 的娃,这么小就没了爹娘。 季昭抱着账册走出帐篷,正好看见季修言和裴澈坐在草席上聊着天,左边躺着阿爷和季家兴,再左边是那三个少年,大概是村长那边不方便留下他们,这才让裴澈把人带回来了。 “阿昭,你怎么还没有睡?”季昭几乎一出帐篷就被裴澈发现了。 “快快快!天大的发现。”季昭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安静的地方。 “阿昭,发生什么天大的秘密了?”季修言好笑地看着她。 “季大哥,你看看这是你的父亲吗?” 三人停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季昭用手电筒照着季姓中年男子的信息。 “这是什么?”季修言凑近一看,赫然看见那三个熟悉到刻进家里每个人心里的字,“季建知,这确实我父亲的名字!” 季昭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还好当初裴澈把这本账册带出来了,否则不会发现这么大的事。 “我猜这是一本拐子用来登记买卖人员的账册,这上面的人应该就是被卖掉的。” 季昭指着他父亲名字后面‘关外’两个字,“这后面记录的地名应该就是被卖去的地方。” 季修言快速地翻看了整本账册,越看脸色越难看,他知道季昭说的没有错。 他的父亲是个无价之宝,拐子却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把他父亲给卖了。 这些天杀的浑蛋,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父亲找回来,为他报仇! “阿昭,这本账 册你是从哪得来的?”季修言想到的关键问题。 两个孩子突然被数个大人围着打量,吓得抱成一团。 “别怕,孩子。”季老太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受苦。 “这两娃儿长得眉清目秀,这一路上没有大人相伴能相安无事走到这,着实不容易。”季大娘道。 现在拐子猖狂,看见长得稍微好点的孩子肯定不会放过。 像这种没有大人在身边的更容易到手。 “可不是嘛!瞧着怪可怜的。”季老太朝两人伸出手,“这儿冷,到帐篷里对付一晚吧。” 小女孩正要伸手握季老太的手,被小男孩子拦住。 “你们真不是拐子?”男孩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众人。 “娃儿曾被人拐怕了?” 季老太摸摸两孩子的脑袋,走近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脏兮兮的,本是白净的衣袍上面全是斑斑点点。 男孩点了点头,想到他和妹妹离开龙华州府才一个月就被人拐了三遍,还好他机灵,这才逃出拐子们的魔掌。 “我们是从西陵往北凌逃荒的百姓,不是拐子。”何氏一脸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 当娘后就见不得孩子受苦,即便不是亲生的也会引起她的母爱。 “你们跟前头那三位哥哥是一路的?”季昭也凑上前问道。 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和哥哥是三位哥哥帮着从拐子手里逃出来的。”小女孩扬着清脆的声音道。 原来都是被可恶的人贩子拐走,然后他们五人逃了出来。 “走,婶子再给你们煮碗热汤喝 。”何氏上前一手拉着一个。 兄妹俩总算放下戒备心,跟着进了帐篷。 吃饱后,大伙也没再问话,让两孩子睡在充气垫上,大概许久不曾好好睡觉,眨眼的功夫就沉沉睡去。 “瞧这穿衣打扮,这两孩子之前的家境应该不差。”季大娘道,“穿成这样最是容易引起拐子的注意。” 何氏在存放衣裳的箱笼里翻了半天,找出几件季家兴和季昭穿过的破旧粗布衣裳,准备送给两孩子,让他们穿在外面。 “娘,龙华州府乱了,咱们还去吗?”季修情小心翼翼地看着娘亲。 “自然是要去的。” 李婉娘这一路虽然与万家村人相处的十月愉快,心里也快把自己当成万家村人了,但她不忘自己出行的目的。 找夫君的事在她心里比什么都重要。 季老太看着李婉娘,张了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先睡吧,有啥事明日起来再商量。”季老太道。 季昭趁大伙睡着后偷偷地进了空间。 这段时间忙,也不方便,她都没有怎么进去察看空间。 这回进来仔细一看,发现空间变大了,货架也多了两个。 从吕大为库房搬来的玉石按照大小全部整齐摆在货架上。 那些精美的玉器成品就像艺术品一样摆放着。 季昭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发现,货架 季昭想起来了,这是裴澈从吕大为的库房顺出来的,听他说上面记录着这些玉器的来 处。 吕大为追来时裴澈怕出现马脚,这才交给季昭保管,她便顺手扔进空间了。 季昭一屁股坐在地上,悠闲自在地翻着厚重的账册。这么厚一本,可见那个浑蛋昧了人家多少东西啊! 账册翻到一半,季昭发现记录的风格变了,不再记录玉器信息。 而记录人名。 账册上出现的人名非常多,有些详细记录了姓名,所处地,年龄,身份,有些就只有一个名字或是代号。 但不管什么人,后面都标有一个价格和去处。 她再没有见识也能猜到这是一本拐卖账册。里面所记录的这些肯定是经过吕大为的手。 季昭翻到最后几页,发现上面记录了一位三十八岁、季姓的中年男子,虽然没有写所处地,但写了价格和去处。 季昭瞬间就想到了季修情的父亲,她心脏猛地一跳,激动地站了起来。 季昭马上把账册带出空间,趁着季修言还没有睡下,让他来认认是不是他的父亲。 季昭抱着账册从空间出来,没想到会一睁眼就看见那个陌生的小姑娘定定地坐在充气垫上,定定地盯着她看。 季昭吓出一身冷汗,心想完了,被这小丫头瞧了个正着。 可等了好一会,小丫头还是定定地盯着她,连眼都不眨一下。 她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原来是梦游了。 季昭把她放平在床垫上,正要抱上账册离开,不料小女孩一把抱住她的手,嘴里嘟哝一声‘阿娘’。 唉,可怜 的娃,这么小就没了爹娘。 季昭抱着账册走出帐篷,正好看见季修言和裴澈坐在草席上聊着天,左边躺着阿爷和季家兴,再左边是那三个少年,大概是村长那边不方便留下他们,这才让裴澈把人带回来了。 “阿昭,你怎么还没有睡?”季昭几乎一出帐篷就被裴澈发现了。 “快快快!天大的发现。”季昭朝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安静的地方。 “阿昭,发生什么天大的秘密了?”季修言好笑地看着她。 “季大哥,你看看这是你的父亲吗?” 三人停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季昭用手电筒照着季姓中年男子的信息。 “这是什么?”季修言凑近一看,赫然看见那三个熟悉到刻进家里每个人心里的字,“季建知,这确实我父亲的名字!” 季昭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还好当初裴澈把这本账册带出来了,否则不会发现这么大的事。 “我猜这是一本拐子用来登记买卖人员的账册,这上面的人应该就是被卖掉的。” 季昭指着他父亲名字后面‘关外’两个字,“这后面记录的地名应该就是被卖去的地方。” 季修言快速地翻看了整本账册,越看脸色越难看,他知道季昭说的没有错。 他的父亲是个无价之宝,拐子却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把他父亲给卖了。 这些天杀的浑蛋,他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父亲找回来,为他报仇! “阿昭,这本账 册你是从哪得来的?”季修言想到的关键问题。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赖上了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 裴澈道,“季大哥,那天晚上我和阿昭进城后去了吕大为府上,这本账册就是从他家带出来的。” 季修言一听,怒意腾升,没想到父亲的失踪果真与吕大为有关。 “季大哥,别气!这种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季修言是个文人,他说不知难听话来骂吕大为,但心里对那浑蛋恨意滔天。 “父亲十有八九被卖到关外去了。”季修言盯着账册上‘外关’两个字道,“吕大为定是受了李媚娘的指使,这才把父亲卖到如此远的地方,好让我们找不到他!好狠毒的女子啊!” 若不是因为张牧生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这么黑心的女子。 他曾经以为这世上的女子都如娘亲和阿姐一样善良。 这些年在外面求学和寻父,见识了许许多多社会上的事情,才知道他以前的眼光和见识真的太少了。 “只要知道夫子的去处,总能把他找回来的。”季昭安慰他。 季修言抬头看着季昭和裴澈,“这次真是多谢两位!总算知道父亲的一点消息了。” “季大哥在关外可有朋友?若有朋友,你可书信让他们先打听夫子的消息。” 季修言点头,“父亲学子满天,倒是有一两个在关外的。只是现在兵荒马乱,早已没了联系方式了。” 季昭想到了前不久去了关外的雷惊风,还有正准备去的钟逸。 钟逸当初给了联系方式她和裴澈的 ,但给的寄信地是京城,此时也不知他人在何方。 “那季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裴澈问。 “去关外寻父。”季修言望着远处道,眼神坚定,“出了戈壁滩往东走,大概走半个月余就到了边界,过了边界就出关了,到时再好好打听父亲的消息。” “只是我们去了关外,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北凌了。” 这一路上长辈们相谈甚欢,相处得极为融洽,娘亲已经恢复正常了,甚至比以前更开朗爱笑,阿姐跟村里的姑娘们也相处得极为友好,若是离别,并没有许多不舍。 “以后还有许多相聚的机会,眼下老夫子要紧。”季昭道。 裴澈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明日一早我与娘亲和阿姐商量后再决定。” 虽然还没有找到父亲,但起码知道了一点消息,季修言脸上终于有一点出于内心的笑了。 ~ 早上的戈壁滩已带着一股寒意了,周围方圆百里没有树木,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和沙地。 此时东边已一片绯红,像个即将破壳而出的火球。 不一会儿晨曦微露,把一湖的清水都染红了。 村里早起的妇人顶着晨露,把家里能装水的容器都灌满。 男孩们也起了个大早,耐心等着村里家家户户装满备用水,听到村长的许可后,像一群欢快的鸭子扑腾进湖里。 季家人也早早就起来了,母女三人合力把家里的备用水装满。 还烧一大锅热水,先给小妹 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何氏就着小闺女洗过的热水也美美地洗了澡。 老太太也是个爱干净的,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又岂会错过? 待全家人都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后,村长来喊话,让大伙都准备准备,继续赶路。 何氏给昨晚那兄妹俩洗好澡,又给他们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 “这衣裳虽然比不上你们穿的,但出门在外,穿这种比较合适。” 小女孩两眼紧紧盯着轻声细语的何氏,看她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和哥哥,突然想到自己的阿娘,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们马上就起程了,你们俩好好想想如何安排,若是想跟着我们去北凌,咱们村长也不会不管的。” 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男孩知道这些都是好人。 他怯生生地看着何氏,“可以吗?” 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明白了,再带妹妹这么漫无目的乱走,总有一天他们会出事的。 “一会我让姐姐去给你们问问,应该问题不大。”何氏指了指正与裴澈和季修言说话的季昭。 “哟,怎么还哭上了?”何氏给小女孩理好头发,这才发现孩子满脸的泪水。 “莫哭莫哭。”何氏用手帕抹去孩子脸上的泪水。 小女孩大概压抑太久了,被何氏抱进怀里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以前她想娘了就哭,但哥哥说哭声会引来坏人,所以她都忍着不哭出声音,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默默地流泪。 “咋地还哭上了 ?”季老太从村长家回来就看见窝在何氏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孩子。 “阿嬷,我妹妹想念娘亲了。”男孩道。 季老太若有所思地看着两孩子,然后把男孩拉到一边。 “与你们同行的三个后生求了村长,村长同意他们同行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和妹妹也愿意同行!”男孩马上接话,“阿嬷,我和妹妹虽然小,但我们不白吃你们的,我们能干活,我会摘野菜,捕野物,妹妹可以帮大娘照小妹妹的。” 瞧他心急的样子季老太就知道他的意愿了。 “都是能干的孩子,快去帮忙收拾东西吧。”季老太摸摸孩子的头。 男孩马上去帮季家兴和季大旺收拾行李,小孩子抹去眼泪也跑去帮忙。 队伍正准备起程,还在湖里游水的汉子们突然欢声大喊,说湖里发现有鱼。 戈壁滩里出现湖已经是奇迹般的事了,没想到湖里还有鱼。 没等村长表态,村民们一窝蜂地往湖里跳,跟下窝的饺子似的。 “这帮家伙,跟几千年没见过鱼似的。”赵大河笑骂一声,见自家两个儿子还愣着不动,老眼一瞪,“还愣着干啥?赶紧下次捕鱼啊!” 赵长荣和赵春顺无语,啥话都被他说了。 赵大河负着手走到湖边,正好看见昨晚那三个小后生也下湖摸鱼,那个高瘦的孩子很快就捕一条鱼,二话不说就鱼塞给岸上的赵大河。 赵大河收到肥美的草鱼,乐得一张老脸都 皱成团了。 季昭和裴澈对视一眼。 裴澈道,“季大哥,那天晚上我和阿昭进城后去了吕大为府上,这本账册就是从他家带出来的。” 季修言一听,怒意腾升,没想到父亲的失踪果真与吕大为有关。 “季大哥,别气!这种人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 季修言是个文人,他说不知难听话来骂吕大为,但心里对那浑蛋恨意滔天。 “父亲十有八九被卖到关外去了。”季修言盯着账册上‘外关’两个字道,“吕大为定是受了李媚娘的指使,这才把父亲卖到如此远的地方,好让我们找不到他!好狠毒的女子啊!” 若不是因为张牧生这个人,他也不知道这个世上会有这么黑心的女子。 他曾经以为这世上的女子都如娘亲和阿姐一样善良。 这些年在外面求学和寻父,见识了许许多多社会上的事情,才知道他以前的眼光和见识真的太少了。 “只要知道夫子的去处,总能把他找回来的。”季昭安慰他。 季修言抬头看着季昭和裴澈,“这次真是多谢两位!总算知道父亲的一点消息了。” “季大哥在关外可有朋友?若有朋友,你可书信让他们先打听夫子的消息。” 季修言点头,“父亲学子满天,倒是有一两个在关外的。只是现在兵荒马乱,早已没了联系方式了。” 季昭想到了前不久去了关外的雷惊风,还有正准备去的钟逸。 钟逸当初给了联系方式她和裴澈的 ,但给的寄信地是京城,此时也不知他人在何方。 “那季大哥接下来有何打算?”裴澈问。 “去关外寻父。”季修言望着远处道,眼神坚定,“出了戈壁滩往东走,大概走半个月余就到了边界,过了边界就出关了,到时再好好打听父亲的消息。” “只是我们去了关外,就不能陪你们一起去北凌了。” 这一路上长辈们相谈甚欢,相处得极为融洽,娘亲已经恢复正常了,甚至比以前更开朗爱笑,阿姐跟村里的姑娘们也相处得极为友好,若是离别,并没有许多不舍。 “以后还有许多相聚的机会,眼下老夫子要紧。”季昭道。 裴澈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明日一早我与娘亲和阿姐商量后再决定。” 虽然还没有找到父亲,但起码知道了一点消息,季修言脸上终于有一点出于内心的笑了。 ~ 早上的戈壁滩已带着一股寒意了,周围方圆百里没有树木,全是光秃秃的岩石和沙地。 此时东边已一片绯红,像个即将破壳而出的火球。 不一会儿晨曦微露,把一湖的清水都染红了。 村里早起的妇人顶着晨露,把家里能装水的容器都灌满。 男孩们也起了个大早,耐心等着村里家家户户装满备用水,听到村长的许可后,像一群欢快的鸭子扑腾进湖里。 季家人也早早就起来了,母女三人合力把家里的备用水装满。 还烧一大锅热水,先给小妹 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何氏就着小闺女洗过的热水也美美地洗了澡。 老太太也是个爱干净的,难得遇到这么好的机会,又岂会错过? 待全家人都洗了个美美的热水澡后,村长来喊话,让大伙都准备准备,继续赶路。 何氏给昨晚那兄妹俩洗好澡,又给他们换上干净的粗布衣裳。 “这衣裳虽然比不上你们穿的,但出门在外,穿这种比较合适。” 小女孩两眼紧紧盯着轻声细语的何氏,看她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和哥哥,突然想到自己的阿娘,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们马上就起程了,你们俩好好想想如何安排,若是想跟着我们去北凌,咱们村长也不会不管的。” 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男孩知道这些都是好人。 他怯生生地看着何氏,“可以吗?” 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明白了,再带妹妹这么漫无目的乱走,总有一天他们会出事的。 “一会我让姐姐去给你们问问,应该问题不大。”何氏指了指正与裴澈和季修言说话的季昭。 “哟,怎么还哭上了?”何氏给小女孩理好头发,这才发现孩子满脸的泪水。 “莫哭莫哭。”何氏用手帕抹去孩子脸上的泪水。 小女孩大概压抑太久了,被何氏抱进怀里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以前她想娘了就哭,但哥哥说哭声会引来坏人,所以她都忍着不哭出声音,久而久之就习惯了默默地流泪。 “咋地还哭上了 ?”季老太从村长家回来就看见窝在何氏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孩子。 “阿嬷,我妹妹想念娘亲了。”男孩道。 季老太若有所思地看着两孩子,然后把男孩拉到一边。 “与你们同行的三个后生求了村长,村长同意他们同行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和妹妹也愿意同行!”男孩马上接话,“阿嬷,我和妹妹虽然小,但我们不白吃你们的,我们能干活,我会摘野菜,捕野物,妹妹可以帮大娘照小妹妹的。” 瞧他心急的样子季老太就知道他的意愿了。 “都是能干的孩子,快去帮忙收拾东西吧。”季老太摸摸孩子的头。 男孩马上去帮季家兴和季大旺收拾行李,小孩子抹去眼泪也跑去帮忙。 队伍正准备起程,还在湖里游水的汉子们突然欢声大喊,说湖里发现有鱼。 戈壁滩里出现湖已经是奇迹般的事了,没想到湖里还有鱼。 没等村长表态,村民们一窝蜂地往湖里跳,跟下窝的饺子似的。 “这帮家伙,跟几千年没见过鱼似的。”赵大河笑骂一声,见自家两个儿子还愣着不动,老眼一瞪,“还愣着干啥?赶紧下次捕鱼啊!” 赵长荣和赵春顺无语,啥话都被他说了。 赵大河负着手走到湖边,正好看见昨晚那三个小后生也下湖摸鱼,那个高瘦的孩子很快就捕一条鱼,二话不说就鱼塞给岸上的赵大河。 赵大河收到肥美的草鱼,乐得一张老脸都 皱成团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又到分离时 这个湖不大,万家村人多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湖里的鱼都捕光了。 大多数人家都捕了点,有些人家直接把鱼处理了,带到下个夜宿点当晚饭,有些人家用盆养着。 大伙都忙完后又继续赶路。 赶了大半天路,大部队穿过一条连绵的小山脉就算出了戈壁滩。 走出戈壁滩后的环境并没有好多少,只是没了沙地,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连绵的山脉。 听那几个孩子的意思,华州府附近的城池都已经乱了,为了避免祸及,村民们一致决定继续往前走,算了下行程,大约走一个月就能出山脉,出了山脉便是阿里草原。 阿澈看过舆图,阿里草原有个很大的集市,走到那里已经入冬,村人可以在那里过冬。 过完冬继续往北走,再走三到四个月就能进入北凌境内。 但这种行程不适合季修言一家三口去关外,正好偏离了他们的目的地。 季修言和季大娘、季修情商量后决定与村民告别,他们决定还是要去一趟龙华州府,雇人带他们出关寻父。 季福生带着村里几个木匠帮着把他们家的马车重新安装好。 “婉娘、修情丫头,你们一定要保重。”季老太握着母女俩的手,满脸的不舍,但知道终究是要离别的。 “婶子也要保重,大伙都保重。” 李婉娘抹了把眼泪,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难过、不舍更多的是感恩……若不是万家村人,她至今还浑浑噩噩地 过着日子。 季修情也与村里的小姐妹一一告别,一圈下来,泪水浸湿了脸。 这时赵大河带着村里几个长辈来了。 季修言毕恭毕敬地朝长辈们行了大礼。 “季秀才,同行一路,咱们都知道你是个有担当有才华的汉子,你们一家三口这一去,路上未知许多,村里也没什么好相送的,这是吕大为当初给的银子,一家一两后余下的四十七两给你们带上,路可应应急。” 季修言一听,吓得连连摆手。 “村长,这是万万不可的,村里还得靠这些银子过活。” “嗨!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从死人堆里淌过来的,怎么着都能活着到北凌。拿着吧!” “拿着拿着,以后等你有出息了,赚了再还给我们便是。” 村民们纷纷劝着。 季家三口推辞不掉,纷纷朝村民跪下感恩。 分别前,季昭把季修情拉到一旁,给了她几样药品,这些药品的用法和药效早前配好后都让裴澈写上了。 季修情心想,难怪他俩没事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原来在忙这些事。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生病,有了这些药他们就不用愁了。 “阿昭,修情姐记着你的恩情!”季修情一把抱住季昭。 “唉,还有几种可用来自保的药,但还没有配好,若是晚几天就好了。”季昭一脸遗憾。 季修情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有毁容药,还有你上回给的防狼喷雾还没用呢,有了这些,路上遇到歹人 我也不怕了。” 季昭抿笑一笑:“好,修情姐一定会平安顺利找到夫子的,我们在北凌再聚。” 季修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昭保重。” 这段路曲奇难走,村长安排了村里几个汉子送他们出了这段路。 送走季家三口后,大部队继续赶路。 赶了三天的路,发现荒无人烟的连绵荒山脉也能零星看到一些逃荒者,打听后发现都是从龙华州府逃出来的,听这些逃荒者的口述,龙华州府此时被正规军管制,那里安扎驻军,但叛军勾结被潜入境内的敌军娄娄来犯,周边的百姓苦不堪言。 大家只想保命,只好带着家人逃离故土,到别处寻找安生的地方。 队伍在又赶了四五天的路,发现这片山脉虽然曲奇难走,光秃秃的也不见什么树木,好在没有荒芜彻底,路上偶尔能看见小溪河,这就解决了村民们的饮水问题。 “今儿的天,咋比平日黑得早呢?”赵大河站在队伍前,仰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村里不少人也觉得最近几天有些奇怪,天色黑得越来越早。 “入秋后不都黑得早嘛。”三爷坐在一块山石上,叹息一声,“唉,年纪大了,走几步就喘气,大河,今晚不如何就在这里过夜吧。” 没等赵大河回来话,去探路的赵长荣和裴澈匆匆往这边跑来。 “爹,不能再往前走了!离咱们这七八里路的地方有一队军队,有上千号人呢。” “军队 ?是叛军还是朝廷正规军?”村民们一听赵长荣的话,都凑上来问。 赵长荣哪里能看出是叛军还是正规军,顿时就被噎了。 “是叛军。”裴澈接话。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眼里都带着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是叛军’ 裴澈淡然道:“那些人抢了前头逃荒百姓的物资,正规军有军纪,不会抢百姓的东西。” 赵长荣点头,“没错,我和阿澈潜在岩石下亲眼看见那些人抢了带有物资的百姓,应该是叛军。” 是叛军就麻烦了,这些人跟土匪没区别的。 千辛万苦绕道躲这些人,若碰撞上去,物资被他们抢光不说,村里的后生估计还会再次被抓。 “大河,我看这地方还不错。不如就暂停几天,等那些人走了咱们再赶路?” 站在人群中的季昭心里赞同二大爷的建议。 这地方是他们走进山脉以来最好的一片地儿,虽然不是水草丰盈,但有小溪,在山石中有零星的小树木、野草。 这片山脉之所以光秃秃,是因为大概在一年前被烧过了,这一路上可以看见一些被烧死的动物骨头,还有大树焚烧过的树根。 这么光秃的山脉,最有特色的就是一个个巨大的岩山 赵大河想想也是,现在是不能继续赶路的,否则不是把自己送上去给人家抢嘛。 “行!大伙找地儿过夜吧。”赵大河大手挥,“都听好了! 叛军离咱们不远,白日千万别生火把人给引来了,入夜后才能生火!” 这个湖不大,万家村人多没花多少时间就把湖里的鱼都捕光了。 大多数人家都捕了点,有些人家直接把鱼处理了,带到下个夜宿点当晚饭,有些人家用盆养着。 大伙都忙完后又继续赶路。 赶了大半天路,大部队穿过一条连绵的小山脉就算出了戈壁滩。 走出戈壁滩后的环境并没有好多少,只是没了沙地,一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连绵的山脉。 听那几个孩子的意思,华州府附近的城池都已经乱了,为了避免祸及,村民们一致决定继续往前走,算了下行程,大约走一个月就能出山脉,出了山脉便是阿里草原。 阿澈看过舆图,阿里草原有个很大的集市,走到那里已经入冬,村人可以在那里过冬。 过完冬继续往北走,再走三到四个月就能进入北凌境内。 但这种行程不适合季修言一家三口去关外,正好偏离了他们的目的地。 季修言和季大娘、季修情商量后决定与村民告别,他们决定还是要去一趟龙华州府,雇人带他们出关寻父。 季福生带着村里几个木匠帮着把他们家的马车重新安装好。 “婉娘、修情丫头,你们一定要保重。”季老太握着母女俩的手,满脸的不舍,但知道终究是要离别的。 “婶子也要保重,大伙都保重。” 李婉娘抹了把眼泪,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难过、不舍更多的是感恩……若不是万家村人,她至今还浑浑噩噩地 过着日子。 季修情也与村里的小姐妹一一告别,一圈下来,泪水浸湿了脸。 这时赵大河带着村里几个长辈来了。 季修言毕恭毕敬地朝长辈们行了大礼。 “季秀才,同行一路,咱们都知道你是个有担当有才华的汉子,你们一家三口这一去,路上未知许多,村里也没什么好相送的,这是吕大为当初给的银子,一家一两后余下的四十七两给你们带上,路可应应急。” 季修言一听,吓得连连摆手。 “村长,这是万万不可的,村里还得靠这些银子过活。” “嗨!你就不用担心我们了,从死人堆里淌过来的,怎么着都能活着到北凌。拿着吧!” “拿着拿着,以后等你有出息了,赚了再还给我们便是。” 村民们纷纷劝着。 季家三口推辞不掉,纷纷朝村民跪下感恩。 分别前,季昭把季修情拉到一旁,给了她几样药品,这些药品的用法和药效早前配好后都让裴澈写上了。 季修情心想,难怪他俩没事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原来在忙这些事。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生病,有了这些药他们就不用愁了。 “阿昭,修情姐记着你的恩情!”季修情一把抱住季昭。 “唉,还有几种可用来自保的药,但还没有配好,若是晚几天就好了。”季昭一脸遗憾。 季修情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有毁容药,还有你上回给的防狼喷雾还没用呢,有了这些,路上遇到歹人 我也不怕了。” 季昭抿笑一笑:“好,修情姐一定会平安顺利找到夫子的,我们在北凌再聚。” 季修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阿昭保重。” 这段路曲奇难走,村长安排了村里几个汉子送他们出了这段路。 送走季家三口后,大部队继续赶路。 赶了三天的路,发现荒无人烟的连绵荒山脉也能零星看到一些逃荒者,打听后发现都是从龙华州府逃出来的,听这些逃荒者的口述,龙华州府此时被正规军管制,那里安扎驻军,但叛军勾结被潜入境内的敌军娄娄来犯,周边的百姓苦不堪言。 大家只想保命,只好带着家人逃离故土,到别处寻找安生的地方。 队伍在又赶了四五天的路,发现这片山脉虽然曲奇难走,光秃秃的也不见什么树木,好在没有荒芜彻底,路上偶尔能看见小溪河,这就解决了村民们的饮水问题。 “今儿的天,咋比平日黑得早呢?”赵大河站在队伍前,仰头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村里不少人也觉得最近几天有些奇怪,天色黑得越来越早。 “入秋后不都黑得早嘛。”三爷坐在一块山石上,叹息一声,“唉,年纪大了,走几步就喘气,大河,今晚不如何就在这里过夜吧。” 没等赵大河回来话,去探路的赵长荣和裴澈匆匆往这边跑来。 “爹,不能再往前走了!离咱们这七八里路的地方有一队军队,有上千号人呢。” “军队 ?是叛军还是朝廷正规军?”村民们一听赵长荣的话,都凑上来问。 赵长荣哪里能看出是叛军还是正规军,顿时就被噎了。 “是叛军。”裴澈接话。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眼里都带着疑惑,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是叛军’ 裴澈淡然道:“那些人抢了前头逃荒百姓的物资,正规军有军纪,不会抢百姓的东西。” 赵长荣点头,“没错,我和阿澈潜在岩石下亲眼看见那些人抢了带有物资的百姓,应该是叛军。” 是叛军就麻烦了,这些人跟土匪没区别的。 千辛万苦绕道躲这些人,若碰撞上去,物资被他们抢光不说,村里的后生估计还会再次被抓。 “大河,我看这地方还不错。不如就暂停几天,等那些人走了咱们再赶路?” 站在人群中的季昭心里赞同二大爷的建议。 这地方是他们走进山脉以来最好的一片地儿,虽然不是水草丰盈,但有小溪,在山石中有零星的小树木、野草。 这片山脉之所以光秃秃,是因为大概在一年前被烧过了,这一路上可以看见一些被烧死的动物骨头,还有大树焚烧过的树根。 这么光秃的山脉,最有特色的就是一个个巨大的岩山 赵大河想想也是,现在是不能继续赶路的,否则不是把自己送上去给人家抢嘛。 “行!大伙找地儿过夜吧。”赵大河大手挥,“都听好了! 叛军离咱们不远,白日千万别生火把人给引来了,入夜后才能生火!”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又遇叛军 决定在此地过夜后,家家户户都开始寻找合适的地儿安营扎寨。 小溪河周边的岩洞很快就被村民们挑选掉了,季家只能往小离溪河较远的地方寻了个宽大的岩洞。 这些岩洞冬暖夏凉,特别适合居住。 “阿娘,你看这里还有以前人住过的草垛子了。”纪佳欣最先走进岩洞,指着地上的一堆草垛子道。 “哟,还真是呢!大概是以前的猎户或者是放羊的人住过的。” 季昭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个岩洞光线和视野都不错。 裴澈帮着季福生把东西搬进岩洞,然后把季昭拉到一边。 “阿昭,能否再给我抹一点毁容药?” 离开杨兴县后裴澈就没有再抹毁容药了,又恢复了光洁漂亮的肌肤。 今日看见那帮叛军,虽然那些人未必会认识他,但为避免连累村民,他必须小心谨慎。 “你认识那些人?”季昭脑子一紧,小声问道。 裴澈摇头,“防范于未然,小心点为好。” “走。”季昭带上一只菜篮子,拉着裴澈往山坡上跑。 “你要去哪?”裴澈一脸莫名其妙。 季昭把他带到一小片长着野草的地儿,指着地上一根根如尾指这般大的菇子,脸上的喜悦如捡到宝似的。 “方才路过这儿我就发现了这些茶树菇!以为会错过还可惜了半天。这下好了,一根都逃不掉!” 季昭把篮子一放,蹲下身就快速摘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茶树菇。 “别愣着,快摘,被他们 发现了还得被刮分。” 裴澈无奈的笑笑,看来他的脸还没有这些茶树菇来得值钱。 “吃过小鸡炖蘑菇吗?”季昭看见这些茶树菇就想起了她最爱吃的其中一道菜。 裴澈点头,在京城时他什么都吃过。 “好吃吧?晚上给你做一道回味回味。”想起贼溜好吃的小鸡炖蘑菇,季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裴澈见她那馋嘴的小模样,心想算了,不扫她兴,晚上用过饭后再提醒她毁容药的事。 两人很快就捡了满满一篮子茶树菇,嫩黄嫩黄的,瞧着就喜人。 两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零零星星的还有一些,没摘,留点给村民们。 裴澈主动拎着茶树菇往回走,季昭拉住他。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草地上,季昭从她的布袋掏出毁容药,细细抹在裴澈脸上。 裴澈心里可高兴了,还以为阿昭忽略了他的话,没想到她记在心里了。 “其实这药不是什么好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我怕你用多了会产生免疫力,到时候不起效就麻烦了,关键时刻就用不了了。” “何为免疫力?”裴澈抓住他不懂的说道。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你就理解为药用多了就不起效了。”跟他解释太多也未免听得懂。 裴澈点头,他这算是关键时刻才用,因为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必须确定那些人是叛军。 “季大哥他们走的那天,你找他说了许久的悄悄话,你跟他都说啥 了?” 呃,她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之前想跟他说来着,他才开了个头,她就说我不想打听你们的隐私。 季昭当时确实这么说了,怕他误以为自己爱八卦,爱打听他们的私事。 事后她就抓心挠肺的好奇他俩聊了这么久聊些什么。 “我有一亲戚在关外,在当地算是有点名望,我让季大哥去了关外先找我这位亲戚,或许他能帮上一点忙。” “可以呀!”季昭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连关外都有人!话又说回来,你和裴管家为何不到关外去投靠这位亲戚?” 说到这点,裴澈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我们与你们分开后,确实计划前往关外,没想到一些人已经追杀过来了。” 嗨!又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季昭忙打住话题。 “阿昭,照这么下去,北凌有可能也会乱,村里得做好心理准备。” 季昭抱膝望着前方,“其实这里不错,若是能好好开发一下,是个不错的居住地。” 她刚进入这片山脉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片祥和的农家生活。 此地目前看来是水源不够充足,无法承担日常用水,但如果常住,好好开发一下周边,肯定是个不错的安居所。 去了北凌虽然离京城近点,各方面会便利不少,但那些地方人口多,竞争大,想整块田地还得先攒钱购买。 季昭说着抓起地上的土,“你这地方没法种水稻,但很适地种草药,你看,这片山脉被 火烧后地上的黑土就相当于杀过菌,很适合种植草药的。” 裴澈笑道,“阿昭懂得真多,还会认字。” 那天晚上她捧着账册给季修言认人名,事后季修言才反应过来,问阿昭怎么会认字,裴澈只好说自己教她学写了名字,所以能认出账册的'季'姓。 季昭嘿嘿一笑,“这不跟着季大哥认了几个字嘛,算不得会认字。季大哥走了,以后该你来教我了。” 裴澈点头应好。 “阿昭,不如把你的想法告诉村长,让大人们考虑此事。此地即便不能长居,但躲避一段时间的混乱也未尝不可。” 季昭摇了摇头,长辈们肯定不会考虑的,这里目前没无法种地,也无法打猎,野菜也为数不多,这片山脉要想物资丰茂起来还得等个一年半载。 本来就靠着路上收集的物资过海的村民哪里能撑得到此地物资丰盛时? “阿昭阿澈,快下来玩。”两人正聊着,坡下的平地已经聚了许多村里娃。 大伙闲下来就是玩闹,捡了些石头块开始追追打打。 “这石头咋这么黑呢,跟染了墨似的。” 伤口好得差不多的大胖嘿嘿一笑,把自己的两手弄成黑碳似的,然后朝季昭和裴澈跑过来。 “你俩在干嘛呢?”大胖趁两人没注意,笑嘻嘻地用手抹向住两人的脸。 没等季昭和裴澈反应过来,又跟个恶作剧的调皮似的的跑开了。 “哈哈哈,你的脸……”季昭看见裴澈的脸 像抹了层黑油漆似的。 决定在此地过夜后,家家户户都开始寻找合适的地儿安营扎寨。 小溪河周边的岩洞很快就被村民们挑选掉了,季家只能往小离溪河较远的地方寻了个宽大的岩洞。 这些岩洞冬暖夏凉,特别适合居住。 “阿娘,你看这里还有以前人住过的草垛子了。”纪佳欣最先走进岩洞,指着地上的一堆草垛子道。 “哟,还真是呢!大概是以前的猎户或者是放羊的人住过的。” 季昭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个岩洞光线和视野都不错。 裴澈帮着季福生把东西搬进岩洞,然后把季昭拉到一边。 “阿昭,能否再给我抹一点毁容药?” 离开杨兴县后裴澈就没有再抹毁容药了,又恢复了光洁漂亮的肌肤。 今日看见那帮叛军,虽然那些人未必会认识他,但为避免连累村民,他必须小心谨慎。 “你认识那些人?”季昭脑子一紧,小声问道。 裴澈摇头,“防范于未然,小心点为好。” “走。”季昭带上一只菜篮子,拉着裴澈往山坡上跑。 “你要去哪?”裴澈一脸莫名其妙。 季昭把他带到一小片长着野草的地儿,指着地上一根根如尾指这般大的菇子,脸上的喜悦如捡到宝似的。 “方才路过这儿我就发现了这些茶树菇!以为会错过还可惜了半天。这下好了,一根都逃不掉!” 季昭把篮子一放,蹲下身就快速摘着地上密密麻麻的茶树菇。 “别愣着,快摘,被他们 发现了还得被刮分。” 裴澈无奈的笑笑,看来他的脸还没有这些茶树菇来得值钱。 “吃过小鸡炖蘑菇吗?”季昭看见这些茶树菇就想起了她最爱吃的其中一道菜。 裴澈点头,在京城时他什么都吃过。 “好吃吧?晚上给你做一道回味回味。”想起贼溜好吃的小鸡炖蘑菇,季昭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裴澈见她那馋嘴的小模样,心想算了,不扫她兴,晚上用过饭后再提醒她毁容药的事。 两人很快就捡了满满一篮子茶树菇,嫩黄嫩黄的,瞧着就喜人。 两人又在附近转了一圈,零零星星的还有一些,没摘,留点给村民们。 裴澈主动拎着茶树菇往回走,季昭拉住他。 两人面对面盘腿坐在草地上,季昭从她的布袋掏出毁容药,细细抹在裴澈脸上。 裴澈心里可高兴了,还以为阿昭忽略了他的话,没想到她记在心里了。 “其实这药不是什么好药,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用,我怕你用多了会产生免疫力,到时候不起效就麻烦了,关键时刻就用不了了。” “何为免疫力?”裴澈抓住他不懂的说道。 “正所谓是药三分毒,你就理解为药用多了就不起效了。”跟他解释太多也未免听得懂。 裴澈点头,他这算是关键时刻才用,因为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必须确定那些人是叛军。 “季大哥他们走的那天,你找他说了许久的悄悄话,你跟他都说啥 了?” 呃,她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吗?之前想跟他说来着,他才开了个头,她就说我不想打听你们的隐私。 季昭当时确实这么说了,怕他误以为自己爱八卦,爱打听他们的私事。 事后她就抓心挠肺的好奇他俩聊了这么久聊些什么。 “我有一亲戚在关外,在当地算是有点名望,我让季大哥去了关外先找我这位亲戚,或许他能帮上一点忙。” “可以呀!”季昭乐呵呵地拍拍他的肩膀,“连关外都有人!话又说回来,你和裴管家为何不到关外去投靠这位亲戚?” 说到这点,裴澈眼神瞬间暗淡下来,“我们与你们分开后,确实计划前往关外,没想到一些人已经追杀过来了。” 嗨!又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季昭忙打住话题。 “阿昭,照这么下去,北凌有可能也会乱,村里得做好心理准备。” 季昭抱膝望着前方,“其实这里不错,若是能好好开发一下,是个不错的居住地。” 她刚进入这片山脉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片祥和的农家生活。 此地目前看来是水源不够充足,无法承担日常用水,但如果常住,好好开发一下周边,肯定是个不错的安居所。 去了北凌虽然离京城近点,各方面会便利不少,但那些地方人口多,竞争大,想整块田地还得先攒钱购买。 季昭说着抓起地上的土,“你这地方没法种水稻,但很适地种草药,你看,这片山脉被 火烧后地上的黑土就相当于杀过菌,很适合种植草药的。” 裴澈笑道,“阿昭懂得真多,还会认字。” 那天晚上她捧着账册给季修言认人名,事后季修言才反应过来,问阿昭怎么会认字,裴澈只好说自己教她学写了名字,所以能认出账册的'季'姓。 季昭嘿嘿一笑,“这不跟着季大哥认了几个字嘛,算不得会认字。季大哥走了,以后该你来教我了。” 裴澈点头应好。 “阿昭,不如把你的想法告诉村长,让大人们考虑此事。此地即便不能长居,但躲避一段时间的混乱也未尝不可。” 季昭摇了摇头,长辈们肯定不会考虑的,这里目前没无法种地,也无法打猎,野菜也为数不多,这片山脉要想物资丰茂起来还得等个一年半载。 本来就靠着路上收集的物资过海的村民哪里能撑得到此地物资丰盛时? “阿昭阿澈,快下来玩。”两人正聊着,坡下的平地已经聚了许多村里娃。 大伙闲下来就是玩闹,捡了些石头块开始追追打打。 “这石头咋这么黑呢,跟染了墨似的。” 伤口好得差不多的大胖嘿嘿一笑,把自己的两手弄成黑碳似的,然后朝季昭和裴澈跑过来。 “你俩在干嘛呢?”大胖趁两人没注意,笑嘻嘻地用手抹向住两人的脸。 没等季昭和裴澈反应过来,又跟个恶作剧的调皮似的的跑开了。 “哈哈哈,你的脸……”季昭看见裴澈的脸 像抹了层黑油漆似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发现煤碳 裴澈伸手摸了下被大胖捏过的脸,一手黑。 季昭也摸了把脸,整个手掌也都黑了。 “这些土咋这么黑?”季昭放鼻子里闻了闻,发现有股熟悉的味道。 裴澈掏出手帕,正要给季昭擦掉脸上的''黑土''。 不料季昭猛地站了起来,嘴里欣喜地嚷嚷着,''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裴澈一脸懵地看着她。 “阿澈,你把茶树菇送回去给阿姐炖小鸡,我下去看看。” 裴澈见她激动极了,就像当初发现玉石一样。 他拎上篮子跟上去,只见季昭灵活地躲开要往她脸上抹黑土的调皮村娃。 她跑到平地中间,这才注意到这一片没怎长草,有也是稀稀落落的几簌。 季昭抓起一把土又闻了闻,然后又徒手挖了一指深。 虽然她很克制自己,但裴澈看出了她高兴的就差仰天大笑了。 他又仔细瞧了瞧这些黑得发亮的土,没藏金也没藏银啊,有这么高兴吗? “阿昭,到底怎么了?”裴澈也被她感染了,嘴角莫名地往上扬。 “发财了!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季昭捧起‘黑土’,扬起一张小花脸看着裴澈。 裴澈太了解她这个表情了,每次遇到好吃好喝或是能赚钱的东西她就是这副表情。 他好笑道,“这些东西又不能卖钱,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谁说不能卖钱?”季昭两手挖着地上的‘黑土’,越挖越有劲。 “这可不是普通的‘土’,这叫煤炭! 平时可以用来煮饭烧水,冬天可以用来取暖的煤炭!” 裴皱眉:“煤炭?”他在脑子里搜寻一圈,发现自己所读的书籍里面不曾看过此物。 “就是石涅,或是石墨。”季昭见他一脸疑惑,这才想起当代人不叫煤炭,叫石涅或是石墨。 这回裴澈懂了,石墨他在书里见过的,只是不曾见过实物,没想到这东西就是石墨。 “若这些真是石墨,阿昭确实发了!”裴澈眼里带着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见者有份,我发了你也发了。”季昭笑眯眯地看看四处。 裴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即便从来不曾想从她身上能分一杯羹,但她能想到自己,着实让他高兴。 “这东西朝廷管制吗?” 裴澈想了想,摇头,“不曾听过有管制,事实上京城也没人用石墨,我记事以来,冬日取暖用的都是上好的银炭。” 季昭拍手,“那就好,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 裴澈没有打扰她,他抓起一块煤炭,仔细打量一番,除了黑,就是一股难闻的味儿。 他看过关于石墨的书籍,这东西是在地上的,这片地 这么的东西若真正流通市面,阿昭确实能大发一笔。 “阿澈,你能帮我把这地儿画下来吗?”季昭想了想,现在肯定不适合人工采煤炭,一来现在朝廷局势不稳,外面兵荒马乱,即便采了也不知道卖给谁。 二来他们现在居无定所 ,食不果腹,没有开采煤炭的最基本条件。 这事儿得先放一放,等外面战局稍稳一点,有了明确的销路再来开采。 “能。明日我画一个详细舆图给你,以后想来开采也不迷路。”裴澈瞬间就懂她的打算。 季昭咧嘴一笑,发现这人真的很懂聪明,一点就明。 “此事我们暂时保密,以后确定开采再跟村长他们摊开了说。” 裴澈点头,与万家村人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有所了解村人的脾性,绝大部分村民都是友好又团结的,但每个村都少不了有几颗老鼠屎。 他自然明白季昭的顾虑。 “今天是个好日!走!做小鸡炖蘑菇去!” 裴澈就喜欢看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阿昭就该笑! “你俩咋也顶着一张黑脸回来了?”季凤刚收拾好家里,拿着木桶正要去小溪河里装水,刚出来就看见两张黑脸,忍不住捂嘴偷笑。 “大胖哥给弄的。”季昭不在意地抹了把脸,“大姐,我和阿澈刚捡了一篮子的茶树菇,今晚小鸡炖蘑菇。” 季风知道妹妹的嘴馋了,“你跟阿嬷去说吧,我可没意见。” 不年不节的,阿嬷肯定不让吃肉。 季昭往岩洞里看去,见阿爹和阿爷正在砌灶头。 阿嬷用竹扫正在清扫岩洞,娘亲已经把竹席铺好了,小妹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 季昭趁大伙没注意时已经从空间取出了一只野鸡,她拎着野鸡走到季老太跟前。 “阿嬷辛 苦了,今晚给您做道小鸡炖蘑菇补补身子。” 季老太抬起头,看见这个馋嘴的丫头又取了一只鸡出来。 “统共就剩三只野鸡了,今儿吃了往后的日子不过了?”季老太气得就差伸手拧这个不会过日的孙女。 “嘿嘿,今日不知明日事,吃了再说。” 季昭拎着鸡跳离老太太,今日的小鸡炖蘑菇她是吃定了。 “你个败家的,这么不会持家,看以后谁家敢娶你!”季老太指着孙女笑骂。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我自个赚钱自己花!”季昭笑嘻嘻道。 正帮季福生砌灶台的裴澈听了祖孙二人的对话,忍不住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昭。 季老太白了她一眼:“不嫁人你想当老姑娘?那村人不得指着你爹娘说闲话?” 没等季昭说话,外面传来赵大河的声音。 “你还怕这丫头嫁不出去?” “哟,村长来了?”季大旺季福生都停下手里的活。 “接着忙,接着忙,我就是来看看大伙都安顿得咋样了。”赵大河说着又看向季昭,乐呵呵道,“我说大旺家的,你们家这两个闺女,以后求亲者怕要把你们家的门槛给踏平喽。” 季老太哈哈大笑,“以后就托村长的福,多给咱家几个后生介绍一些好人家。” 赵大河笑眯眯地看向裴澈,小声道:“这会不就有个现成的嘛?还用得着往外找?” 季老太脸上的笑容一僵:“你这老货,咋也跟外头那帮长舌妇 瞎起哄呢?” 裴澈伸手摸了下被大胖捏过的脸,一手黑。 季昭也摸了把脸,整个手掌也都黑了。 “这些土咋这么黑?”季昭放鼻子里闻了闻,发现有股熟悉的味道。 裴澈掏出手帕,正要给季昭擦掉脸上的''黑土''。 不料季昭猛地站了起来,嘴里欣喜地嚷嚷着,''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裴澈一脸懵地看着她。 “阿澈,你把茶树菇送回去给阿姐炖小鸡,我下去看看。” 裴澈见她激动极了,就像当初发现玉石一样。 他拎上篮子跟上去,只见季昭灵活地躲开要往她脸上抹黑土的调皮村娃。 她跑到平地中间,这才注意到这一片没怎长草,有也是稀稀落落的几簌。 季昭抓起一把土又闻了闻,然后又徒手挖了一指深。 虽然她很克制自己,但裴澈看出了她高兴的就差仰天大笑了。 他又仔细瞧了瞧这些黑得发亮的土,没藏金也没藏银啊,有这么高兴吗? “阿昭,到底怎么了?”裴澈也被她感染了,嘴角莫名地往上扬。 “发财了!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季昭捧起‘黑土’,扬起一张小花脸看着裴澈。 裴澈太了解她这个表情了,每次遇到好吃好喝或是能赚钱的东西她就是这副表情。 他好笑道,“这些东西又不能卖钱,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谁说不能卖钱?”季昭两手挖着地上的‘黑土’,越挖越有劲。 “这可不是普通的‘土’,这叫煤炭! 平时可以用来煮饭烧水,冬天可以用来取暖的煤炭!” 裴皱眉:“煤炭?”他在脑子里搜寻一圈,发现自己所读的书籍里面不曾看过此物。 “就是石涅,或是石墨。”季昭见他一脸疑惑,这才想起当代人不叫煤炭,叫石涅或是石墨。 这回裴澈懂了,石墨他在书里见过的,只是不曾见过实物,没想到这东西就是石墨。 “若这些真是石墨,阿昭确实发了!”裴澈眼里带着笑,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见者有份,我发了你也发了。”季昭笑眯眯地看看四处。 裴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即便从来不曾想从她身上能分一杯羹,但她能想到自己,着实让他高兴。 “这东西朝廷管制吗?” 裴澈想了想,摇头,“不曾听过有管制,事实上京城也没人用石墨,我记事以来,冬日取暖用的都是上好的银炭。” 季昭拍手,“那就好,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 裴澈没有打扰她,他抓起一块煤炭,仔细打量一番,除了黑,就是一股难闻的味儿。 他看过关于石墨的书籍,这东西是在地上的,这片地 这么的东西若真正流通市面,阿昭确实能大发一笔。 “阿澈,你能帮我把这地儿画下来吗?”季昭想了想,现在肯定不适合人工采煤炭,一来现在朝廷局势不稳,外面兵荒马乱,即便采了也不知道卖给谁。 二来他们现在居无定所 ,食不果腹,没有开采煤炭的最基本条件。 这事儿得先放一放,等外面战局稍稳一点,有了明确的销路再来开采。 “能。明日我画一个详细舆图给你,以后想来开采也不迷路。”裴澈瞬间就懂她的打算。 季昭咧嘴一笑,发现这人真的很懂聪明,一点就明。 “此事我们暂时保密,以后确定开采再跟村长他们摊开了说。” 裴澈点头,与万家村人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有所了解村人的脾性,绝大部分村民都是友好又团结的,但每个村都少不了有几颗老鼠屎。 他自然明白季昭的顾虑。 “今天是个好日!走!做小鸡炖蘑菇去!” 裴澈就喜欢看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阿昭就该笑! “你俩咋也顶着一张黑脸回来了?”季凤刚收拾好家里,拿着木桶正要去小溪河里装水,刚出来就看见两张黑脸,忍不住捂嘴偷笑。 “大胖哥给弄的。”季昭不在意地抹了把脸,“大姐,我和阿澈刚捡了一篮子的茶树菇,今晚小鸡炖蘑菇。” 季风知道妹妹的嘴馋了,“你跟阿嬷去说吧,我可没意见。” 不年不节的,阿嬷肯定不让吃肉。 季昭往岩洞里看去,见阿爹和阿爷正在砌灶头。 阿嬷用竹扫正在清扫岩洞,娘亲已经把竹席铺好了,小妹躺在床上咿咿呀呀地说着婴语。 季昭趁大伙没注意时已经从空间取出了一只野鸡,她拎着野鸡走到季老太跟前。 “阿嬷辛 苦了,今晚给您做道小鸡炖蘑菇补补身子。” 季老太抬起头,看见这个馋嘴的丫头又取了一只鸡出来。 “统共就剩三只野鸡了,今儿吃了往后的日子不过了?”季老太气得就差伸手拧这个不会过日的孙女。 “嘿嘿,今日不知明日事,吃了再说。” 季昭拎着鸡跳离老太太,今日的小鸡炖蘑菇她是吃定了。 “你个败家的,这么不会持家,看以后谁家敢娶你!”季老太指着孙女笑骂。 “嫁不出去就不嫁了呗,我自个赚钱自己花!”季昭笑嘻嘻道。 正帮季福生砌灶台的裴澈听了祖孙二人的对话,忍不住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季昭。 季老太白了她一眼:“不嫁人你想当老姑娘?那村人不得指着你爹娘说闲话?” 没等季昭说话,外面传来赵大河的声音。 “你还怕这丫头嫁不出去?” “哟,村长来了?”季大旺季福生都停下手里的活。 “接着忙,接着忙,我就是来看看大伙都安顿得咋样了。”赵大河说着又看向季昭,乐呵呵道,“我说大旺家的,你们家这两个闺女,以后求亲者怕要把你们家的门槛给踏平喽。” 季老太哈哈大笑,“以后就托村长的福,多给咱家几个后生介绍一些好人家。” 赵大河笑眯眯地看向裴澈,小声道:“这会不就有个现成的嘛?还用得着往外找?” 季老太脸上的笑容一僵:“你这老货,咋也跟外头那帮长舌妇 瞎起哄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护短 赵大河听季老太这么说顿时就不高兴了。 “咋的?在你心里阿昭就配不上这样的人家?” 季老太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还不清楚裴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门当户对这种规矩他们还是清楚的。 高嫁低娶,终究是要被对方看不起,他可不想自己家的孩子遭遇这样的事。 “嗨!我们家可没想过攀高枝,以后只想着平嫁平娶,过着平凡幸福的小日子就知足了。” 赵大河想想也是,孩子们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也说不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议。 赵大河走到季昭跟前,季昭正在处理野鸡肉。 “哟,今晚加餐了?” 季昭抬起头笑道,“村长阿爷,待会来我家吃饭,给你和我阿爷阿爹整一盅酒!” 赵大河脸上满是欣慰,这孩子只要家里有好吃的都不忘叫上他。 “不了不了,你长秀姑姑也正在弄吃的呢。阿昭,晚些空了你帮着看看长辈们的身体,一个个都嚷嚷着这里痛那里痛的,正好趁着这些天该调养的调养,该吃药的吃药,看能否把他们身子调养好些。” 季昭手一顿,叹息:“村长阿爷,实话同你说吧,多数人都是营养不良给闹的,只要身体的营养上来了,许多毛病都会自动消失。” 赵大河哪里会不知道都是营养不良给闹的,但现在就这个条件,大伙也没办法弄到更多的吃食。 “你长 荣叔和喜宝哥几个刚才在周边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的蛇洞,趁着这些天看能否给大伙弄点蛇肉补补。” 季昭接话,“那成,我配一些补血气的草药,到时候给大伙都补补。” 赵大河说完事又与季大旺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家家户户都准备生火做饭了,外头却突然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听见那副熟悉的尖锐女声音,季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朱氏,一天不跟人吵一架心里就不舒服,这人的脑子着实不对劲。” 何氏越听越不对劲,“娘,我咋听见家兴的声音呢!” 季老太凝神一听,另一道声音还真是正处于变声期的季家兴。 婆媳俩不约而同地跑出岩洞。 吵闹声正是从岩洞左上方传来的,爱看热闹的村民纷纷往那边跑。 “阿嬷,家兴和李东西的娘亲打起来了。”大胖匆匆跑回来报信。 “咋突然打起来了?为啥事打啊?”季老太边走边问。 何氏两手紧紧的扶着伯母,生怕她走太快而摔倒。 大胖边走边道:“虎子和小丫捡了两捆柴,李东西她娘非说是他们家捡的,虎子和小丫不让她把柴带走,李东西她娘就骂虎子和小丫是野孩子,家兴听了很生气,二话不说就同她打起来了。” 虎子跟小丫就是之前收留的兄妹俩。这两孩子防备心强,死活不肯说出真实名字,季家人也能理解孩子们的顾虑,便给两人取名为 虎子和小丫。 “这娘们怎么又欺负人了!”季老太气得咬牙切齿。 “这朱氏怕是还记恨着阿昭没替她治伤这事,这才处处找咱们家的茬。” 朱氏这些天小动作贼多,一会儿阴阳怪气地在外头说季家的闲话,一会儿又四处造谣季家收草药看人给钱,这会还欺负上了年幼的孤儿。 “一个没教养的傻子,还敢长辈动手……”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小丫!”季家兴正一拳一拳地揍着朱氏。 朱氏毕竟是个妇人,被练过武的季家兴这么揍,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她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哭嚎的声音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朱氏!你是想把外头那些叛军都引过来是吧!” 没等季老太出声,匆匆赶来的赵大河朝地上的朱氏怒吼一声。 “这么大个人了还小孩子一般见识!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赵大河说着上前拦住又要挥拳头季家兴,“家兴!行了行了!别再动手了。” “村长阿爷!是她不对在先,抢小丫和虎子捡的柴,又烧伤了小丫的脸!还要拿棍子抽虎子!”季家兴向来不随便打人,除非把他惹急了,朱氏就是那个让他气到失控的人。 朱氏听后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个傻子在放屁!这些柴明明是我家东西捡的!这两个野孩子想捡现成的拿回去讨好你们季家。” “朱氏!你说谁是傻子!你再说一遍!” 向来温柔的何氏 听见何氏说自己的宝贝儿是傻子非常生气,她猛地冲到朱氏面前,撸起袖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我说错了吗?你家娃就是傻......” 朱氏‘傻’还没说出口,何氏抬手就挥去一巴掌。 这巴掌‘啪’的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何氏嫁到万家村也有十几年,她向来温和善良,从未与村里的哪个人红过脸,即便有时与人有过小纠纷,她一般都秉着和平相处的原则选择忍让。 这次毫不犹豫就出手了,证明她已忍无可忍了。 “何 氏!你敢打我!”朱氏捂着脸愕然地看着何氏。 “你嘴贼!我不打你打谁?”何氏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季家兴面前,“我以前就警告过你,再这么喊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朱氏扫了眼都用眼神谴责她的村民们,嘴一张,嗷的一声就躺在地上。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男人死了个个都来欺负我家!村里的长辈也都偏心眼护着旁人!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一人拉扯着老小,还要受人欺负。” “朱氏,你别掰扯别的有的没的。”季老太走到小丫和虎子跟前,“事情是因这些干柴引起的吧? 你说这些柴是你家东西捡的,东西你过来!”季老太朝正缩着脖子的李东西招招手。 “你老实跟阿嬷说,这些干柴是你捡的吗?” 李东西看了眼朱氏,然后垂下头,口齿有些不清地道了声‘是’。 虎子顿时 红着眼眶反驳,“你说谎!” 赵大河听季老太这么说顿时就不高兴了。 “咋的?在你心里阿昭就配不上这样的人家?” 季老太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虽然他们还不清楚裴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门当户对这种规矩他们还是清楚的。 高嫁低娶,终究是要被对方看不起,他可不想自己家的孩子遭遇这样的事。 “嗨!我们家可没想过攀高枝,以后只想着平嫁平娶,过着平凡幸福的小日子就知足了。” 赵大河想想也是,孩子们的事八字还没一撇,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也说不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议。 赵大河走到季昭跟前,季昭正在处理野鸡肉。 “哟,今晚加餐了?” 季昭抬起头笑道,“村长阿爷,待会来我家吃饭,给你和我阿爷阿爹整一盅酒!” 赵大河脸上满是欣慰,这孩子只要家里有好吃的都不忘叫上他。 “不了不了,你长秀姑姑也正在弄吃的呢。阿昭,晚些空了你帮着看看长辈们的身体,一个个都嚷嚷着这里痛那里痛的,正好趁着这些天该调养的调养,该吃药的吃药,看能否把他们身子调养好些。” 季昭手一顿,叹息:“村长阿爷,实话同你说吧,多数人都是营养不良给闹的,只要身体的营养上来了,许多毛病都会自动消失。” 赵大河哪里会不知道都是营养不良给闹的,但现在就这个条件,大伙也没办法弄到更多的吃食。 “你长 荣叔和喜宝哥几个刚才在周边转了一圈,发现有不少的蛇洞,趁着这些天看能否给大伙弄点蛇肉补补。” 季昭接话,“那成,我配一些补血气的草药,到时候给大伙都补补。” 赵大河说完事又与季大旺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家家户户都准备生火做饭了,外头却突然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听见那副熟悉的尖锐女声音,季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朱氏,一天不跟人吵一架心里就不舒服,这人的脑子着实不对劲。” 何氏越听越不对劲,“娘,我咋听见家兴的声音呢!” 季老太凝神一听,另一道声音还真是正处于变声期的季家兴。 婆媳俩不约而同地跑出岩洞。 吵闹声正是从岩洞左上方传来的,爱看热闹的村民纷纷往那边跑。 “阿嬷,家兴和李东西的娘亲打起来了。”大胖匆匆跑回来报信。 “咋突然打起来了?为啥事打啊?”季老太边走边问。 何氏两手紧紧的扶着伯母,生怕她走太快而摔倒。 大胖边走边道:“虎子和小丫捡了两捆柴,李东西她娘非说是他们家捡的,虎子和小丫不让她把柴带走,李东西她娘就骂虎子和小丫是野孩子,家兴听了很生气,二话不说就同她打起来了。” 虎子跟小丫就是之前收留的兄妹俩。这两孩子防备心强,死活不肯说出真实名字,季家人也能理解孩子们的顾虑,便给两人取名为 虎子和小丫。 “这娘们怎么又欺负人了!”季老太气得咬牙切齿。 “这朱氏怕是还记恨着阿昭没替她治伤这事,这才处处找咱们家的茬。” 朱氏这些天小动作贼多,一会儿阴阳怪气地在外头说季家的闲话,一会儿又四处造谣季家收草药看人给钱,这会还欺负上了年幼的孤儿。 “一个没教养的傻子,还敢长辈动手……” “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小丫!”季家兴正一拳一拳地揍着朱氏。 朱氏毕竟是个妇人,被练过武的季家兴这么揍,很快就被打趴在地上,她干脆赖在地上不起来了,哭嚎的声音方圆十里都能听见。 “朱氏!你是想把外头那些叛军都引过来是吧!” 没等季老太出声,匆匆赶来的赵大河朝地上的朱氏怒吼一声。 “这么大个人了还小孩子一般见识!能不能有点长辈的样子!”赵大河说着上前拦住又要挥拳头季家兴,“家兴!行了行了!别再动手了。” “村长阿爷!是她不对在先,抢小丫和虎子捡的柴,又烧伤了小丫的脸!还要拿棍子抽虎子!”季家兴向来不随便打人,除非把他惹急了,朱氏就是那个让他气到失控的人。 朱氏听后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个傻子在放屁!这些柴明明是我家东西捡的!这两个野孩子想捡现成的拿回去讨好你们季家。” “朱氏!你说谁是傻子!你再说一遍!” 向来温柔的何氏 听见何氏说自己的宝贝儿是傻子非常生气,她猛地冲到朱氏面前,撸起袖子恶狠狠地看着她。 “我说错了吗?你家娃就是傻......” 朱氏‘傻’还没说出口,何氏抬手就挥去一巴掌。 这巴掌‘啪’的一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住了。 何氏嫁到万家村也有十几年,她向来温和善良,从未与村里的哪个人红过脸,即便有时与人有过小纠纷,她一般都秉着和平相处的原则选择忍让。 这次毫不犹豫就出手了,证明她已忍无可忍了。 “何 氏!你敢打我!”朱氏捂着脸愕然地看着何氏。 “你嘴贼!我不打你打谁?”何氏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季家兴面前,“我以前就警告过你,再这么喊我儿子我跟你拼命!” 朱氏扫了眼都用眼神谴责她的村民们,嘴一张,嗷的一声就躺在地上。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男人死了个个都来欺负我家!村里的长辈也都偏心眼护着旁人!啊!我的命咋这么苦啊!一人拉扯着老小,还要受人欺负。” “朱氏,你别掰扯别的有的没的。”季老太走到小丫和虎子跟前,“事情是因这些干柴引起的吧? 你说这些柴是你家东西捡的,东西你过来!”季老太朝正缩着脖子的李东西招招手。 “你老实跟阿嬷说,这些干柴是你捡的吗?” 李东西看了眼朱氏,然后垂下头,口齿有些不清地道了声‘是’。 虎子顿时 红着眼眶反驳,“你说谎!” 第一百八十八章 流鼻血 小丫见哥哥站了出来,也指着李东西道,“阿嬷,这位姐姐说谎!这些柴真的是我和哥哥捡的,姐姐说她娘亲非要她来地捡柴,她不想捡,抱着我和哥哥的捡的柴就走,我和哥哥把她拦住,她推我和哥哥......然后大娘上来挠我和哥哥......” 小丫说着扁起嘴,眼泪哗哗往下掉。 何氏心疼极了,抱着小姑娘安慰。 兄妹俩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太多,小小年纪又经历了人世间各种残酷。 他们把之前的受的委屈一并宣泄出来。 “东西,说谎的姑娘是嫁不到婆家的,你柴真是你捡的?”季老太再次开口。 李东西正要看向朱氏,被赶过来的李东升一把拽到身旁。 “东西,你答应大哥以后不再说谎,你咋又说谎了?”李东升紧紧盯着妹妹涨红的小脸,“你才出来多久,哪能捡这么大一捆柴?” 李东西抿着唇,想说又不敢说。 “你说话啊!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呆会就找村里的长辈商议分家的事,我只要阿嬷!不要你!” 李东西猛地抬起头,小声道,“是娘亲让我来抱这些柴回家的,她说我抱走柴禾他俩也不敢吭声。” 没想到朱氏的算盘打错了,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你、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时候让你抱人家柴火了?明明你是说自己捡的。”朱氏还想狡辩。 李东西嘟着嘴,一脸不满娘亲拿她来狡 辩,但又不好当着村人的面再次让娘亲丢脸面。 “真相大白,朱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季老太冷哼一声,“这么大个人欺负小孩,你说你缺不缺德?” “谁欺负他们了?”朱氏叉着腰,瞬间又像母夜叉,“话又说回来,你们季家可真是大好人呐!这一路上捡了一个又一个,表面做好事,实质上还不是图别人背后的东西!” “朱氏,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家图别人什么了?”季老太淡然地看着朱氏。 朱氏哼冷一声,指着坡下岩洞,“你们季家心里想什么全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大伙都没好意思当着你们季家人的说罢了。 就说那个小公子,你们把人收,不就是打着让你们家阿昭以后嫁给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嘛,这算盘打得京城那边都能听见。 还有那个程掌柜,你们当初为啥收留人家,不就是看上人家给你们的物资嘛,好家伙!吃的用的全让你们占了!” 季老太静静地听着朱氏的话,她嘴角含笑,待朱氏如斗胜的公鸡仰起头,歇了嘴后,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朱氏啊朱氏,难为你一天天没事就盯着我家这点事。 怎么着?眼红了?眼红你也去救几个落难的人去啊!光在这里盯着别人家有何用,好处又落不到你家里。” “就是啊东升娘,眼红别人有啥用?下回路上遇见落难的人你就下手快一点,以后你的恩人 也给你送绫罗绸缎等物资,也让咱们也羡慕羡慕!” “嘿嘿,东升娘怕也想着能捡个落难大户公子,以后好把她家东西嫁过去做当家主母,到时有金山银山花不完。” “最好也救个落难的千金小姐,以后许配给东方做婆娘,东方不用干啥活,没银子花了就让婆娘回家娘搬。”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取笑着。 “你们咋回事?平日一个个都在议论他家的事,这会咋成哑巴了?还反倒围攻起我来了!真有意思!” 朱氏本以为能得到村民们的共鸣,没想到反而遭到大伙的嘲笑。 “都是一群怂货,背后一套前面一套!”朱氏指着村里几个妇人道。 那几个妇人听了纷纷撇开脸,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纷纷下了坡。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做饭。”朱氏扯着李东西也想撤。 “东升娘,话没有说清你就想走?”季老太拦住朱氏。 朱氏仰起脸,“大旺婶子,我不走留在这里等着吃你家的饭?” “你一个妇道人家欺负两孩子,闹了这一出笑话,不该给两孩子道歉?” “你给他俩道歉?凭什么?”朱氏恶狠狠地瞪着那小兄妹俩,“不就是两野孩子嘛,你们季家还真当他们是宝?” 季老太听见朱氏没教养的话,脸色越发深沉。 “既然我季家收留了他们,眼下他俩就是我季家的人,今日你要是不好好同他俩道个歉就别想离开这!” 季老太是很少跟人 说这么硬气的话。 “朱氏,这是你的错,是应该跟两孩子道歉。”赵大河真心不想管这种破事,不管又怕朱氏继续闹,把附近的叛军引来大伙跟着倒霉。 “就、就算这些柴火是这俩野孩子捡的,咋地?我家拿点去用用不行?他们可是跟着咱们村才能平安无事,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我讨他们一点柴来用有何不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朱氏啊朱氏!知道你不是是非分明的人......”季老太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人影咻一下冲上去,一把扯住朱氏的头发。 “你再说一句野孩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伙睁大眼,这才发现何氏已经把朱氏压在身上,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一手还抓紧她的头发。 “何氏,你放开我!” 朱氏被何氏压得动弹不得,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娇弱的何氏逃个荒后身子反而变得更强壮有力了。 “道歉!你要不道歉我就把你头发扯光!” 大伙今天真是开眼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何氏。 李东升虽然恨自己娘亲整出来这些破事,但毕竟是亲娘,看见她如此难受还是于心不忍。 他走上前,“福生婶子,我、我替我娘......” 何氏咬牙道,“谁替都不好使!今天必须朱氏亲口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许再说他们是野孩子!” 朱氏嘴硬,死活张口,何氏一恼,又扯了她一把 头发。 周边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劝她。 最终是她自己受不了何氏的折腾,心甘情愿地朝小丫和虎子道了歉。 季昭站在岩洞口听了半天,正觉得没趣,转身正要回去看她的小鸡炖蘑菇,不料一头撞上一堵肉墙。 小丫见哥哥站了出来,也指着李东西道,“阿嬷,这位姐姐说谎!这些柴真的是我和哥哥捡的,姐姐说她娘亲非要她来地捡柴,她不想捡,抱着我和哥哥的捡的柴就走,我和哥哥把她拦住,她推我和哥哥......然后大娘上来挠我和哥哥......” 小丫说着扁起嘴,眼泪哗哗往下掉。 何氏心疼极了,抱着小姑娘安慰。 兄妹俩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太多,小小年纪又经历了人世间各种残酷。 他们把之前的受的委屈一并宣泄出来。 “东西,说谎的姑娘是嫁不到婆家的,你柴真是你捡的?”季老太再次开口。 李东西正要看向朱氏,被赶过来的李东升一把拽到身旁。 “东西,你答应大哥以后不再说谎,你咋又说谎了?”李东升紧紧盯着妹妹涨红的小脸,“你才出来多久,哪能捡这么大一捆柴?” 李东西抿着唇,想说又不敢说。 “你说话啊!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呆会就找村里的长辈商议分家的事,我只要阿嬷!不要你!” 李东西猛地抬起头,小声道,“是娘亲让我来抱这些柴回家的,她说我抱走柴禾他俩也不敢吭声。” 没想到朱氏的算盘打错了,这两个孩子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你、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时候让你抱人家柴火了?明明你是说自己捡的。”朱氏还想狡辩。 李东西嘟着嘴,一脸不满娘亲拿她来狡 辩,但又不好当着村人的面再次让娘亲丢脸面。 “真相大白,朱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季老太冷哼一声,“这么大个人欺负小孩,你说你缺不缺德?” “谁欺负他们了?”朱氏叉着腰,瞬间又像母夜叉,“话又说回来,你们季家可真是大好人呐!这一路上捡了一个又一个,表面做好事,实质上还不是图别人背后的东西!” “朱氏,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家图别人什么了?”季老太淡然地看着朱氏。 朱氏哼冷一声,指着坡下岩洞,“你们季家心里想什么全村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大伙都没好意思当着你们季家人的说罢了。 就说那个小公子,你们把人收,不就是打着让你们家阿昭以后嫁给这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嘛,这算盘打得京城那边都能听见。 还有那个程掌柜,你们当初为啥收留人家,不就是看上人家给你们的物资嘛,好家伙!吃的用的全让你们占了!” 季老太静静地听着朱氏的话,她嘴角含笑,待朱氏如斗胜的公鸡仰起头,歇了嘴后,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朱氏啊朱氏,难为你一天天没事就盯着我家这点事。 怎么着?眼红了?眼红你也去救几个落难的人去啊!光在这里盯着别人家有何用,好处又落不到你家里。” “就是啊东升娘,眼红别人有啥用?下回路上遇见落难的人你就下手快一点,以后你的恩人 也给你送绫罗绸缎等物资,也让咱们也羡慕羡慕!” “嘿嘿,东升娘怕也想着能捡个落难大户公子,以后好把她家东西嫁过去做当家主母,到时有金山银山花不完。” “最好也救个落难的千金小姐,以后许配给东方做婆娘,东方不用干啥活,没银子花了就让婆娘回家娘搬。”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取笑着。 “你们咋回事?平日一个个都在议论他家的事,这会咋成哑巴了?还反倒围攻起我来了!真有意思!” 朱氏本以为能得到村民们的共鸣,没想到反而遭到大伙的嘲笑。 “都是一群怂货,背后一套前面一套!”朱氏指着村里几个妇人道。 那几个妇人听了纷纷撇开脸,怕把火引到自己身上,纷纷下了坡。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做饭。”朱氏扯着李东西也想撤。 “东升娘,话没有说清你就想走?”季老太拦住朱氏。 朱氏仰起脸,“大旺婶子,我不走留在这里等着吃你家的饭?” “你一个妇道人家欺负两孩子,闹了这一出笑话,不该给两孩子道歉?” “你给他俩道歉?凭什么?”朱氏恶狠狠地瞪着那小兄妹俩,“不就是两野孩子嘛,你们季家还真当他们是宝?” 季老太听见朱氏没教养的话,脸色越发深沉。 “既然我季家收留了他们,眼下他俩就是我季家的人,今日你要是不好好同他俩道个歉就别想离开这!” 季老太是很少跟人 说这么硬气的话。 “朱氏,这是你的错,是应该跟两孩子道歉。”赵大河真心不想管这种破事,不管又怕朱氏继续闹,把附近的叛军引来大伙跟着倒霉。 “就、就算这些柴火是这俩野孩子捡的,咋地?我家拿点去用用不行?他们可是跟着咱们村才能平安无事,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我讨他们一点柴来用有何不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朱氏啊朱氏!知道你不是是非分明的人......”季老太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一个人影咻一下冲上去,一把扯住朱氏的头发。 “你再说一句野孩子,你再说一句试试!” 大伙睁大眼,这才发现何氏已经把朱氏压在身上,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一手还抓紧她的头发。 “何氏,你放开我!” 朱氏被何氏压得动弹不得,她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娇弱的何氏逃个荒后身子反而变得更强壮有力了。 “道歉!你要不道歉我就把你头发扯光!” 大伙今天真是开眼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何氏。 李东升虽然恨自己娘亲整出来这些破事,但毕竟是亲娘,看见她如此难受还是于心不忍。 他走上前,“福生婶子,我、我替我娘......” 何氏咬牙道,“谁替都不好使!今天必须朱氏亲口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许再说他们是野孩子!” 朱氏嘴硬,死活张口,何氏一恼,又扯了她一把 头发。 周边看热闹的人都纷纷劝她。 最终是她自己受不了何氏的折腾,心甘情愿地朝小丫和虎子道了歉。 季昭站在岩洞口听了半天,正觉得没趣,转身正要回去看她的小鸡炖蘑菇,不料一头撞上一堵肉墙。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就该这么揍 季昭没想到裴澈就站在她身后,一转身就撞上他的肩膀。 “阿昭,没撞疼吧?”裴澈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往后倒。 季昭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你啥时间站在这里的?咋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裴澈一脸委屈,她出来时他也跟着出来,两人同时站在岩洞门口看热的。 没想到朱氏会把话题转到他们俩身上,他还伸头瞅了眼她的表情。 “你出鼻血了!”裴澈发现她手指溢出了鲜红的血。 季昭就觉得有股热流从鼻孔涌出来,她马上仰起头,按住香穴和风池穴。 裴澈急忙拿出手帕,捂住她的鼻子。 “别担心,只是撞破了鼻膜,很快就能止住血的。” 季昭见他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裴澈把她扶进岩洞,坐在石墩上。 “昭儿,咋出鼻血了?” 季福生和老爹把新灶台弄好了,正准备把季昭准备好的鸡肉拿去炖,没想到看见闺女流了一脸的鼻血。 “这丫头,咋馋鸡肉馋到流鼻血了?” 季大旺嘴里调侃着,脸上却一脸担忧,以前村里流传着一种止鼻血的法子,就是用草木灰塞鼻孔。 可惜现在才住下,没有草木灰。 “老大,阿澈,你俩赶紧把火烧起来......” “阿爷阿爹,我没事,一会就好。”季昭仰起头,从她的百宝袋里掏出了半天,终于掏出几根白茅根。 她放嘴里咬碎,然后塞住两个鼻孔,过了会 血就奇迹般地止住了。 三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是啥药?咋这么灵呢?” 季昭还是直着腰,没敢低下头,她指着外面一丛丛的草道,“那些叫白茅根,最大的疗效就是止血。” 季大旺哈哈大笑,“这丫头,连这个都懂!”老头说着叹息一声,“难怪郎中如此受人待见,果真是个能救人的活儿。” “昭儿,那咱们要不要扯点以后卖,我看这附近可不少这种草呢。”季福生也被家里人给感染了,现在在路上看见活的植物,脑子里马上就想着这东西是不是草药,能不能卖钱。 “这东西易生长,荒山野岭到处都是,药商估计不缺,即便扯了价格应该很低廉,还是算了吧。不过可以让村民们扯了备用。” 正说着话,季老太等人就回来了。 季大旺看见老伴一手牵着一个走进岩洞,小声嘀咕: “跟朱氏那种人有啥好吵的,就是浪费自己口舌。” “你这老头嘀嘀咕咕啥呢?”季老太耳力虽然随着年纪增长有所减缓,但还是听到老伴的嘀咕声。 “那朱氏就是欠收拾!经过这次,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阿娘今天还挺勇猛的!干得不错。”季昭朝她竖起大拇指。 何氏抿嘴一笑,忽见她两个鼻孔塞满了草药,“昭儿这是咋了?” 季昭摆手:“没事没事,撞破鼻膜了,已经好了。” 何氏又关心了几句,然后拉过小丫,看见她原本白净的 小脸被朱氏那个挨千万的挠出三条血印子,心疼极了。 “疼不疼?”何氏拿出干净的手帕替小丫擦去脸上的血迹。 “大娘,小丫不疼。” 小丫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氏,想到何氏维护他们的样子,小姑娘眼泪就流下来了,自打娘亲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拼命地为她和哥哥撑腰了。 “咋还哭上了。”何氏心疼极了,“昭儿,快过来替小丫瞅瞅哪儿受伤了。” 小丫一把扑进何氏怀里,“大娘,你是我的好大娘!” “这孩子是感动了。”季老太叹息一声,孩子都这么可怜,朱氏这种人渣还忍心欺负人。 “小丫、虎子,以后村里谁还敢再欺负你们,你们同我说,我揍死他们!”季家兴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们。 “行了行了,瞧把你能的!”季老头白了眼孙子。 这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劲儿有多大,揍起人来痛着呢,那朱氏回去估计有得受了。 “咋地?他揍那朱氏揍错了?”季老太也白了眼季老头,“那朱氏就该揍!” “这孩子没轻没重的,把人揍出毛病来了我看你们咋收场!” “这种人揍死也活该!”朱氏这种人欺软怕硬,只要把她揍服了才老实。 “阿爷!她要再欺负虎子和小丫,我还要揍她!”季家兴很不高兴阿爷叽叽歪歪说这些话。 季大旺说不过他们几张嘴,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爹!长荣叔他们在小溪河那 边发现了一条大蛇,喊你去帮忙呢!”季凤吃力地拎着一桶水回来,裴澈忙上接过水,把水倒进锅里又自个去溪河接水了。 “阿澈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季凤看着勤快的裴澈笑眯眯的。 “我也能。”季家兴看见季凤如此夸赞阿澈,不服气,拎起另一只桶也要去提水。 “这家伙,样样都要强。”季老太笑看着孙子。 虎子看了眼地上摆着的木盆,端起盆也跟着出去了。 大伙看了都默不作声,这兄妹俩自打跟了季家人,平日都会主动帮着做点事儿。 刚开始连烧个柴火都烧不好,现在不仅能帮着烧火了,还会跟着村里的孩子去捡柴火,挖野菜,大人在搭帐篷时也会主动搭把手...... 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不能吃白食。 ~ 入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冷了。 吃过饭后,季老太与何氏就着柴火光把冬天穿的衣服都拿出来,准备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先准备好入冬保暖的衣物,省得突然变天了来不及准备。 季昭带着季昭、虎子和小丫几个也没闲着,她拿了一些草药出来,教他们如何配药,熬药。 马上要冬天了,天气变转之际时是最容易生病。 季昭得抓紧时间配些感冒发烧、止咳的药,否则得了流行性感冒,在这种没有医疗条件的地方是要人命的。 忙到大半夜,直到长辈们催着睡觉,大伙才收拾收拾睡下。 季昭也准备闭眼睡觉,突然 听见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季昭没想到裴澈就站在她身后,一转身就撞上他的肩膀。 “阿昭,没撞疼吧?”裴澈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以免她往后倒。 季昭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你啥时间站在这里的?咋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裴澈一脸委屈,她出来时他也跟着出来,两人同时站在岩洞门口看热的。 没想到朱氏会把话题转到他们俩身上,他还伸头瞅了眼她的表情。 “你出鼻血了!”裴澈发现她手指溢出了鲜红的血。 季昭就觉得有股热流从鼻孔涌出来,她马上仰起头,按住香穴和风池穴。 裴澈急忙拿出手帕,捂住她的鼻子。 “别担心,只是撞破了鼻膜,很快就能止住血的。” 季昭见他吓得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裴澈把她扶进岩洞,坐在石墩上。 “昭儿,咋出鼻血了?” 季福生和老爹把新灶台弄好了,正准备把季昭准备好的鸡肉拿去炖,没想到看见闺女流了一脸的鼻血。 “这丫头,咋馋鸡肉馋到流鼻血了?” 季大旺嘴里调侃着,脸上却一脸担忧,以前村里流传着一种止鼻血的法子,就是用草木灰塞鼻孔。 可惜现在才住下,没有草木灰。 “老大,阿澈,你俩赶紧把火烧起来......” “阿爷阿爹,我没事,一会就好。”季昭仰起头,从她的百宝袋里掏出了半天,终于掏出几根白茅根。 她放嘴里咬碎,然后塞住两个鼻孔,过了会 血就奇迹般地止住了。 三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这是啥药?咋这么灵呢?” 季昭还是直着腰,没敢低下头,她指着外面一丛丛的草道,“那些叫白茅根,最大的疗效就是止血。” 季大旺哈哈大笑,“这丫头,连这个都懂!”老头说着叹息一声,“难怪郎中如此受人待见,果真是个能救人的活儿。” “昭儿,那咱们要不要扯点以后卖,我看这附近可不少这种草呢。”季福生也被家里人给感染了,现在在路上看见活的植物,脑子里马上就想着这东西是不是草药,能不能卖钱。 “这东西易生长,荒山野岭到处都是,药商估计不缺,即便扯了价格应该很低廉,还是算了吧。不过可以让村民们扯了备用。” 正说着话,季老太等人就回来了。 季大旺看见老伴一手牵着一个走进岩洞,小声嘀咕: “跟朱氏那种人有啥好吵的,就是浪费自己口舌。” “你这老头嘀嘀咕咕啥呢?”季老太耳力虽然随着年纪增长有所减缓,但还是听到老伴的嘀咕声。 “那朱氏就是欠收拾!经过这次,应该能老实一段时间了。” “阿娘今天还挺勇猛的!干得不错。”季昭朝她竖起大拇指。 何氏抿嘴一笑,忽见她两个鼻孔塞满了草药,“昭儿这是咋了?” 季昭摆手:“没事没事,撞破鼻膜了,已经好了。” 何氏又关心了几句,然后拉过小丫,看见她原本白净的 小脸被朱氏那个挨千万的挠出三条血印子,心疼极了。 “疼不疼?”何氏拿出干净的手帕替小丫擦去脸上的血迹。 “大娘,小丫不疼。” 小丫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氏,想到何氏维护他们的样子,小姑娘眼泪就流下来了,自打娘亲去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拼命地为她和哥哥撑腰了。 “咋还哭上了。”何氏心疼极了,“昭儿,快过来替小丫瞅瞅哪儿受伤了。” 小丫一把扑进何氏怀里,“大娘,你是我的好大娘!” “这孩子是感动了。”季老太叹息一声,孩子都这么可怜,朱氏这种人渣还忍心欺负人。 “小丫、虎子,以后村里谁还敢再欺负你们,你们同我说,我揍死他们!”季家兴握了握拳头,表示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们。 “行了行了,瞧把你能的!”季老头白了眼孙子。 这小子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劲儿有多大,揍起人来痛着呢,那朱氏回去估计有得受了。 “咋地?他揍那朱氏揍错了?”季老太也白了眼季老头,“那朱氏就该揍!” “这孩子没轻没重的,把人揍出毛病来了我看你们咋收场!” “这种人揍死也活该!”朱氏这种人欺软怕硬,只要把她揍服了才老实。 “阿爷!她要再欺负虎子和小丫,我还要揍她!”季家兴很不高兴阿爷叽叽歪歪说这些话。 季大旺说不过他们几张嘴,只好乖乖地闭上嘴。 “爹!长荣叔他们在小溪河那 边发现了一条大蛇,喊你去帮忙呢!”季凤吃力地拎着一桶水回来,裴澈忙上接过水,把水倒进锅里又自个去溪河接水了。 “阿澈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季凤看着勤快的裴澈笑眯眯的。 “我也能。”季家兴看见季凤如此夸赞阿澈,不服气,拎起另一只桶也要去提水。 “这家伙,样样都要强。”季老太笑看着孙子。 虎子看了眼地上摆着的木盆,端起盆也跟着出去了。 大伙看了都默不作声,这兄妹俩自打跟了季家人,平日都会主动帮着做点事儿。 刚开始连烧个柴火都烧不好,现在不仅能帮着烧火了,还会跟着村里的孩子去捡柴火,挖野菜,大人在搭帐篷时也会主动搭把手...... 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不能吃白食。 ~ 入秋的夜晚已经开始冷了。 吃过饭后,季老太与何氏就着柴火光把冬天穿的衣服都拿出来,准备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先准备好入冬保暖的衣物,省得突然变天了来不及准备。 季昭带着季昭、虎子和小丫几个也没闲着,她拿了一些草药出来,教他们如何配药,熬药。 马上要冬天了,天气变转之际时是最容易生病。 季昭得抓紧时间配些感冒发烧、止咳的药,否则得了流行性感冒,在这种没有医疗条件的地方是要人命的。 忙到大半夜,直到长辈们催着睡觉,大伙才收拾收拾睡下。 季昭也准备闭眼睡觉,突然 听见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第一百九十章 被叛军发现了 季昭拉开帐篷帘子往外看,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走出岩洞。 季昭皱眉,今晚是阿爹和另外几个叔叔守夜,裴澈和季家兴被赵长荣安排在白天巡逻,这么晚了这家伙出去干什么? 季昭想了想,抓上外套跟着出了岩洞。 裴澈出了岩洞之后就一直往山坡下走。 季昭跟了一小段路才看出他是要去观察那帮叛军。 “阿昭,你回去,别跟来。”裴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原来早就发现她跟在后面了。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也去看看。” 裴澈知道她不好劝,便也随她。 两人一直往前走,走了大半夜后来到一片树木比较茂盛的平地。 裴澈拉着她躲在一处被大火烧毁的巨石后面。 “我咋看着不止两千人呢?”季昭发现光是帐篷就在百来顶,一眼望过去都不见尽头。 “昨日我和长荣叔发现时没有这么多,看来是刚增员了。” 裴澈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他发现这些人里头有叛军,也有类似土匪打扮的人,甚至还有一些长相粗犷,鼻梁高挺的关外人。 如此混乱的一些人组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看,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季昭示意裴澈往左边看。 裴澈总觉得来者有些眼熟,但隔得太远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你呆在原地别动,我去去就来。”裴澈说完话,没等季昭反应过来就往前面靠近。 季昭只能干瞪着眼,他身姿灵活,眨 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里。 季昭看不见他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动,这些当兵的敏感度都比普通百姓强多了,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过了多久,裴澈终于回来了,他拉着季昭又离开此地。 “阿昭,我得去一趟龙华州府。” “你去龙华州府做什么?” “送信。” “何时起程?” “把你送回去就走。” 季昭想了想,又问:“你还回来吗?” 季昭猜测龙华州府有他认识的人,很有可能这个人是他的至亲。 裴澈笑了笑:“自然要回来的,说好我们要一起去北凌的。”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回走。 走到离岩洞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季昭从空间取了电棍和一些压缩饼干,还有一个水旅行水壶和一个睡袋给他。 “咱村起程前能赶回来最好,若是赶不回来你就照着地图走,你走快一点我们很快就能汇合。” “家里人……” “我会跟他们解释,你离开的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以免后面滋生出麻烦。” 裴澈抿着唇,点了点头,他默默地接过包袱。 季昭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塞进他手里,“这些毁容药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裴澈又点了点头,把她平安送回岩洞才往龙华州府的方向而去。” …… 隔天一早,季昭就把裴澈的事告诉家里人。 大伙惊讶到半不出话来,知道这个小公子聪明又有计谋,可没想到他胆子如此大,一个人在半夜就 离开了此地。 “昨日你守夜,咋也没发现他半夜离开了?”季老太看着儿子,一脸责备。 “我、我确实没见着他离开了。昭儿,他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家里人开始自责了,若是裴澈出了什么事,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唉!都别担心,阿澈精着呢,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我们就安心等着他回来。” 季老太想想也是,人都走了,担心自责有啥用。 “这孩子真的是,就算要走也得当面跟我们说一声,好找个人陪他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季昭拿了块娘亲刚烙好的野菜饼,边吃边道:“这不事情紧急嘛,他得抓紧时间赶到龙华州府。都别担心了,也别跟人说你去龙华州的事,有村人问起就说我让他到别处采一种珍贵药材。” 家里人虽然不知道裴澈去龙华州府的真正目的,但他们还是知道此事不宜对外说。 大家相互通了气后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季昭带着季凤、小丫和虎子兄妹俩去了岩洞后面的山坡。 那里以前应该是一片树林,有不少被烧剩的树木。 这些树木被雨淋后已经腐烂,这个季节应该还有木耳的,村民们都想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捡点。 “大妹,你看这是五寸金不?”季凤指着脚下有尾指长的、开着小黄花的草药问道。 “就是五寸金!”没等季昭看清楚,季凤已经蹲下身子开始采了。 “大姐,这儿也有。” 小丫很 聪明,虽然有些娇气,但很多东西一教就会,认草药特别厉害,只要跟她说过一遍就记住了药材的名字和药效。 “还真是!”季昭看着地上一小片的五寸金,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这片看似荒芜的山脉蕴藏着不少的好货哩。 季凤带着兄妹俩在采五寸金,季昭拎着篮子穿梭在枯木之间。 这片山脉若没有被烧,就是一片进去了就别想出去的山深山老林。 大大小小的树木特别多,季昭,看了几棵腐烂的枯木,没发现有木耳。 正感到失望时,一抹白色从余光闪过。 季昭抬头看去,发现在一个三叉树丫上有一朵矮胖的菇,具体是什么菇她现在的角度看不清。 她放下篮子,踩着 上去一看,顿时就笑开了嘴,这树叉上竟然长了一窝猴头菇! 她长这么大、年年又与家里的长辈进山采药,都不曾想见过野生的猴头菇,只是在人工种植基地见了。 野生的猴头菇营养价值高,能非常有效地提高免疫力,降血脂,降血糖,抗衰老,还能预防癌症……这玩意儿周身都是宝,在她那个时代能卖一千元一斤呢! 季昭从空间拿出一个保鲜箱,她准备把这块腐木扣下来,这样菌丝就能连着带走,等以后安定下来,这些菌丝就能当种子,到时能育出更多的猴头菇。 “大妹,你跑上面去干嘛?是发现有木耳了吗?”季凤,带着虎子 和小丫过来了。 季昭拉开帐篷帘子往外看,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走出岩洞。 季昭皱眉,今晚是阿爹和另外几个叔叔守夜,裴澈和季家兴被赵长荣安排在白天巡逻,这么晚了这家伙出去干什么? 季昭想了想,抓上外套跟着出了岩洞。 裴澈出了岩洞之后就一直往山坡下走。 季昭跟了一小段路才看出他是要去观察那帮叛军。 “阿昭,你回去,别跟来。”裴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 原来早就发现她跟在后面了。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我也去看看。” 裴澈知道她不好劝,便也随她。 两人一直往前走,走了大半夜后来到一片树木比较茂盛的平地。 裴澈拉着她躲在一处被大火烧毁的巨石后面。 “我咋看着不止两千人呢?”季昭发现光是帐篷就在百来顶,一眼望过去都不见尽头。 “昨日我和长荣叔发现时没有这么多,看来是刚增员了。” 裴澈总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他发现这些人里头有叛军,也有类似土匪打扮的人,甚至还有一些长相粗犷,鼻梁高挺的关外人。 如此混乱的一些人组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看,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季昭示意裴澈往左边看。 裴澈总觉得来者有些眼熟,但隔得太远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你呆在原地别动,我去去就来。”裴澈说完话,没等季昭反应过来就往前面靠近。 季昭只能干瞪着眼,他身姿灵活,眨 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夜色里。 季昭看不见他有些着急,但又不敢动,这些当兵的敏感度都比普通百姓强多了,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过了多久,裴澈终于回来了,他拉着季昭又离开此地。 “阿昭,我得去一趟龙华州府。” “你去龙华州府做什么?” “送信。” “何时起程?” “把你送回去就走。” 季昭想了想,又问:“你还回来吗?” 季昭猜测龙华州府有他认识的人,很有可能这个人是他的至亲。 裴澈笑了笑:“自然要回来的,说好我们要一起去北凌的。” 两人没有说话,默默地往回走。 走到离岩洞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季昭从空间取了电棍和一些压缩饼干,还有一个水旅行水壶和一个睡袋给他。 “咱村起程前能赶回来最好,若是赶不回来你就照着地图走,你走快一点我们很快就能汇合。” “家里人……” “我会跟他们解释,你离开的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以免后面滋生出麻烦。” 裴澈抿着唇,点了点头,他默默地接过包袱。 季昭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塞进他手里,“这些毁容药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裴澈又点了点头,把她平安送回岩洞才往龙华州府的方向而去。” …… 隔天一早,季昭就把裴澈的事告诉家里人。 大伙惊讶到半不出话来,知道这个小公子聪明又有计谋,可没想到他胆子如此大,一个人在半夜就 离开了此地。 “昨日你守夜,咋也没发现他半夜离开了?”季老太看着儿子,一脸责备。 “我、我确实没见着他离开了。昭儿,他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家里人开始自责了,若是裴澈出了什么事,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唉!都别担心,阿澈精着呢,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我们就安心等着他回来。” 季老太想想也是,人都走了,担心自责有啥用。 “这孩子真的是,就算要走也得当面跟我们说一声,好找个人陪他一块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季昭拿了块娘亲刚烙好的野菜饼,边吃边道:“这不事情紧急嘛,他得抓紧时间赶到龙华州府。都别担心了,也别跟人说你去龙华州的事,有村人问起就说我让他到别处采一种珍贵药材。” 家里人虽然不知道裴澈去龙华州府的真正目的,但他们还是知道此事不宜对外说。 大家相互通了气后该干嘛的干嘛去了。 季昭带着季凤、小丫和虎子兄妹俩去了岩洞后面的山坡。 那里以前应该是一片树林,有不少被烧剩的树木。 这些树木被雨淋后已经腐烂,这个季节应该还有木耳的,村民们都想来碰碰运气,看能否捡点。 “大妹,你看这是五寸金不?”季凤指着脚下有尾指长的、开着小黄花的草药问道。 “就是五寸金!”没等季昭看清楚,季凤已经蹲下身子开始采了。 “大姐,这儿也有。” 小丫很 聪明,虽然有些娇气,但很多东西一教就会,认草药特别厉害,只要跟她说过一遍就记住了药材的名字和药效。 “还真是!”季昭看着地上一小片的五寸金,心里别提多高兴。没想到这片看似荒芜的山脉蕴藏着不少的好货哩。 季凤带着兄妹俩在采五寸金,季昭拎着篮子穿梭在枯木之间。 这片山脉若没有被烧,就是一片进去了就别想出去的山深山老林。 大大小小的树木特别多,季昭,看了几棵腐烂的枯木,没发现有木耳。 正感到失望时,一抹白色从余光闪过。 季昭抬头看去,发现在一个三叉树丫上有一朵矮胖的菇,具体是什么菇她现在的角度看不清。 她放下篮子,踩着 上去一看,顿时就笑开了嘴,这树叉上竟然长了一窝猴头菇! 她长这么大、年年又与家里的长辈进山采药,都不曾想见过野生的猴头菇,只是在人工种植基地见了。 野生的猴头菇营养价值高,能非常有效地提高免疫力,降血脂,降血糖,抗衰老,还能预防癌症……这玩意儿周身都是宝,在她那个时代能卖一千元一斤呢! 季昭从空间拿出一个保鲜箱,她准备把这块腐木扣下来,这样菌丝就能连着带走,等以后安定下来,这些菌丝就能当种子,到时能育出更多的猴头菇。 “大妹,你跑上面去干嘛?是发现有木耳了吗?”季凤,带着虎子 和小丫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季凤的小心思 季昭告诉季凤他们,在腐烂的树杈上面有猴头菇。 几人一听这猴头菇不仅美味还可以当药,马上就在其他枯树上寻找猴头菇。 虎子眼神好,很快就找到一朵如成人拳头大的猴头菇,在这种干旱的天气能寻找到这么大朵的猴头菇,证明这地方菌丝特别好。 季昭带着保鲜箱,把那块腐木也扣下来保存好。 在这一片山脉寻宝的村民们见季昭他们捡猴头菇,也跟着捡。 “大妹,我还发现木耳了!”季凤手里摘了几朵木耳,正兴奋地朝季昭挥挥手。 正在枯木树下整理猴头菇的季昭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从季凤口袋里滑落一个荷包。 季昭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看,荷包上面绣了个‘言’字。 又看看样式,显然是给男性用的。 看来她这位漂亮的姐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正偷偷地对季修言动了情呢。 季凤喊了两块季昭也没见她回应,她低头一看,发现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眼熟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她偷偷绣给季修言的荷包。 他离开的那天本来是要送他的,想想两人大概率是没有未来的,她没把荷包送出去,季修言送她的玉佩她也没有收。 他们母子三人离开的那天还故意躲着他。 “大、大妹,是、是阿姐的东西掉了。”季凤快速滑下枯木,涨红着向季昭讨回她的荷包。 “阿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季昭笑眯眯地把荷包还给她。 “哪有 。”季凤抿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收好。 见妹妹没往下问,季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特别想有个人能陪她说说心里的话。 她看了看四周,见这会就剩下她和季昭。 “大妹,修情姐他们走那会儿可有说什么吗?” 季昭扭头看了眼季凤涨红的小脸,心里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大娘和修情姐都哭得很伤心,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大伙都有感情了。 季大哥就显得满腹心事,像在四处找人。” 季凤低下头,小声问道:“他、他临走前可说什么话不?” “说了啊,跟我们约好西凌相见。” 季凤双眸一亮:“他说了西北凌相见?” “那是自然的,季大哥将来是要科考的,肯定会到北凌,而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北凌,在那相见很正常。” 季凤脸上有了期待,同时又有些恼怒自己,当初就该大大方方的相送,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觉得遗憾。 “阿姐放心,以后多的是机会相见。”季昭拍拍季凤的肩。 “大妹,你说季大哥会喜欢这个荷包吗?” 季凤直接问季昭,她的妹妹这么聪明,肯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昭点头:“只要是大姐做的,哪怕只是块布料季大哥都喜欢。” 季凤抿嘴一笑,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见面了,一定把荷包送他。 ~ 这片山脉看着荒芜,其实懂山的人都知道,只要你认真寻找,这里遍地都是宝。 虽然是被大火烧尽的山脉 ,但许多蛇都躲在蛇洞里,逃过了这场大火。烧掉的草丛和树木反而让人类更容易找到蛇洞。 季福生与赵长荣很快就带领村民组成了几个小队,四处寻找蛇洞。 三天下来,他们还真捉捕了不少条蛇。 为了村民们都能活着到北凌,赵大河算是费尽了心思,这几天拉着季昭商量食补的事。 季昭在配食补药材这方面虽然说不上是专家,但也是她多年来潜心研究过的领域,当年也算是小有成就的。 她帮着配了几味预防病毒又能强身健体的草药,有些用蛇骨配着熬,有些用蛇胆配着熬,轮流给村民们喝。 几天下来,村里的老人说见效了,人精神了许多,有些还说腰不酸腿不痛了,晚上睡得香,胃口也变好了,就是吃食不够。 季昭听了这些话,还挺有成就感的。 平安度过了几日,去龙华州府的裴澈还没有回来。 季老太天天伸长脖子望着坡下那条不存在的路,嘴里总是喃喃念叨着离开了几天的裴澈。 “娘,阿澈是个聪明又有本事的孩子,会平安归来的。”何氏也担心裴澈,但她相信孩子一定能平安归来。 “唉,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季老太叹息一声,续继眯着眼缝补着手上的衣服。 婆媳俩忙了几天,重新把家里过冬的衣服整理了一遍,但带出来的衣物也就勉强够家里几口穿。 现下多了三人,两人准备把大人的冬衣拆了,分点棉花出 来再多缝补出三套衣服。 季昭挎着一篮子的草药回来,刚进岩洞就见婆媳两人正把薄薄的棉花铺在布上缝补。 她喝了一口水,走过去观看,她听说了这里的冬天非常寒冷,下雪天长达三个月。 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薄的棉衣肯定是要冷坏的。 “咋了?你想学做衣裳了?”何氏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这丫头打小就不喜欢这缝缝补补,她情愿跟着大人下田也不想学女红。 “娘,咱们冬天就穿这些?”季昭摸了摸薄薄的棉衣问道。 “薄是薄了点,但好歹是棉花,别家穿的还是芦花呢。”何氏笑道。 季老太看了眼季昭,“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儿,咱们家还算好的。” 季昭确实挺嫌弃的,与两位长辈唠了几句,了解了再过半月的天气会越来越冷。 其实季昭也能感觉到,现在晚上的气温与白天相差着实有些大,晚上不盖被子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她把洗好的草药放锅里熬上,然后进了帐篷,趁着没人进了趟空间。 自从裴澈走后她就没进过空间了,发现空间又宽大了不少,还多了两个货架。 这个坑人的空间总算不那么让人生气了。 季昭仔细逛了一圈,发现新出来的货架上多了不少的棉被、棉衣棉裤,还有现在用不上的橡皮皮划船、白米、面粉,冰箱里还有整扇的猪肉。 季昭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是她头一回感觉来到这个异世也不 是那么糟糕的事。 她荡着一脸的笑意从空间出来,走出帐篷,这才发现自家岩洞来了许多村民。 “发生什么事?” 季昭告诉季凤他们,在腐烂的树杈上面有猴头菇。 几人一听这猴头菇不仅美味还可以当药,马上就在其他枯树上寻找猴头菇。 虎子眼神好,很快就找到一朵如成人拳头大的猴头菇,在这种干旱的天气能寻找到这么大朵的猴头菇,证明这地方菌丝特别好。 季昭带着保鲜箱,把那块腐木也扣下来保存好。 在这一片山脉寻宝的村民们见季昭他们捡猴头菇,也跟着捡。 “大妹,我还发现木耳了!”季凤手里摘了几朵木耳,正兴奋地朝季昭挥挥手。 正在枯木树下整理猴头菇的季昭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从季凤口袋里滑落一个荷包。 季昭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一看,荷包上面绣了个‘言’字。 又看看样式,显然是给男性用的。 看来她这位漂亮的姐姐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正偷偷地对季修言动了情呢。 季凤喊了两块季昭也没见她回应,她低头一看,发现她手里正拿着一个眼熟的东西,仔细一看,正是她偷偷绣给季修言的荷包。 他离开的那天本来是要送他的,想想两人大概率是没有未来的,她没把荷包送出去,季修言送她的玉佩她也没有收。 他们母子三人离开的那天还故意躲着他。 “大、大妹,是、是阿姐的东西掉了。”季凤快速滑下枯木,涨红着向季昭讨回她的荷包。 “阿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季昭笑眯眯地把荷包还给她。 “哪有 。”季凤抿嘴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把荷包收好。 见妹妹没往下问,季凤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特别想有个人能陪她说说心里的话。 她看了看四周,见这会就剩下她和季昭。 “大妹,修情姐他们走那会儿可有说什么吗?” 季昭扭头看了眼季凤涨红的小脸,心里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 “大娘和修情姐都哭得很伤心,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大伙都有感情了。 季大哥就显得满腹心事,像在四处找人。” 季凤低下头,小声问道:“他、他临走前可说什么话不?” “说了啊,跟我们约好西凌相见。” 季凤双眸一亮:“他说了西北凌相见?” “那是自然的,季大哥将来是要科考的,肯定会到北凌,而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北凌,在那相见很正常。” 季凤脸上有了期待,同时又有些恼怒自己,当初就该大大方方的相送,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总觉得遗憾。 “阿姐放心,以后多的是机会相见。”季昭拍拍季凤的肩。 “大妹,你说季大哥会喜欢这个荷包吗?” 季凤直接问季昭,她的妹妹这么聪明,肯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昭点头:“只要是大姐做的,哪怕只是块布料季大哥都喜欢。” 季凤抿嘴一笑,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见面了,一定把荷包送他。 ~ 这片山脉看着荒芜,其实懂山的人都知道,只要你认真寻找,这里遍地都是宝。 虽然是被大火烧尽的山脉 ,但许多蛇都躲在蛇洞里,逃过了这场大火。烧掉的草丛和树木反而让人类更容易找到蛇洞。 季福生与赵长荣很快就带领村民组成了几个小队,四处寻找蛇洞。 三天下来,他们还真捉捕了不少条蛇。 为了村民们都能活着到北凌,赵大河算是费尽了心思,这几天拉着季昭商量食补的事。 季昭在配食补药材这方面虽然说不上是专家,但也是她多年来潜心研究过的领域,当年也算是小有成就的。 她帮着配了几味预防病毒又能强身健体的草药,有些用蛇骨配着熬,有些用蛇胆配着熬,轮流给村民们喝。 几天下来,村里的老人说见效了,人精神了许多,有些还说腰不酸腿不痛了,晚上睡得香,胃口也变好了,就是吃食不够。 季昭听了这些话,还挺有成就感的。 平安度过了几日,去龙华州府的裴澈还没有回来。 季老太天天伸长脖子望着坡下那条不存在的路,嘴里总是喃喃念叨着离开了几天的裴澈。 “娘,阿澈是个聪明又有本事的孩子,会平安归来的。”何氏也担心裴澈,但她相信孩子一定能平安归来。 “唉,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季老太叹息一声,续继眯着眼缝补着手上的衣服。 婆媳俩忙了几天,重新把家里过冬的衣服整理了一遍,但带出来的衣物也就勉强够家里几口穿。 现下多了三人,两人准备把大人的冬衣拆了,分点棉花出 来再多缝补出三套衣服。 季昭挎着一篮子的草药回来,刚进岩洞就见婆媳两人正把薄薄的棉花铺在布上缝补。 她喝了一口水,走过去观看,她听说了这里的冬天非常寒冷,下雪天长达三个月。 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薄的棉衣肯定是要冷坏的。 “咋了?你想学做衣裳了?”何氏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这丫头打小就不喜欢这缝缝补补,她情愿跟着大人下田也不想学女红。 “娘,咱们冬天就穿这些?”季昭摸了摸薄薄的棉衣问道。 “薄是薄了点,但好歹是棉花,别家穿的还是芦花呢。”何氏笑道。 季老太看了眼季昭,“瞧你这一脸嫌弃的样儿,咱们家还算好的。” 季昭确实挺嫌弃的,与两位长辈唠了几句,了解了再过半月的天气会越来越冷。 其实季昭也能感觉到,现在晚上的气温与白天相差着实有些大,晚上不盖被子就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她把洗好的草药放锅里熬上,然后进了帐篷,趁着没人进了趟空间。 自从裴澈走后她就没进过空间了,发现空间又宽大了不少,还多了两个货架。 这个坑人的空间总算不那么让人生气了。 季昭仔细逛了一圈,发现新出来的货架上多了不少的棉被、棉衣棉裤,还有现在用不上的橡皮皮划船、白米、面粉,冰箱里还有整扇的猪肉。 季昭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这是她头一回感觉来到这个异世也不 是那么糟糕的事。 她荡着一脸的笑意从空间出来,走出帐篷,这才发现自家岩洞来了许多村民。 “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惊动叛军 赵大河父子三人,还有村里的几个长辈,个个神色严肃。 瞧这样子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爹,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走过去,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阿昭,出来事了。”赵长荣沉着脸道。 季昭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咚’的一声,下意识就想到裴澈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了?”季昭哑着声音问。 “村里那帮瓜娃子玩闹过头了,竟然跑到叛军的地盘去了!”赵春顺气得咬牙切齿。 大人们天天跟他们说不要往叛军那边跑,这些不怕死家伙非不听,今天轮值的张水和林海一个不留神就被那帮小子溜出去了。 季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裴澈出事了。 “被叛军抓了?”季昭问。 “几个惹事的小子倒是没被抓,在附近找蛇洞的小武子、东升还你大柄叔和祝生都被抓了!”赵长荣道。 那帮惹事的家伙算机灵,分开逃跑,分散了叛军的注意力,但没想到给大柄他们招来了祸事。 季昭脸色也不好了,这事确实给村人带来了麻烦,相信那些叛军过不了多久就会往这边搜索。 “得尽快想法子应付这些叛军,大伙看是就地藏起来还是往外撤?”赵大河皱着眉头,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爹,我看还是往外撤吧,我这就召集村民去。” 赵长荣说完,季家兴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阿爹,不好了,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季家兴 气喘吁吁地跑进岩洞。 大伙一听,连忙跑出岩洞查看,“人在哪儿呢?” “他们马上就到了!” 季家兴无法用语言表达叛军已经到哪里了,着急得比手划脚。 瞧这样子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时候其他村民也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村长咋办。 “都怪你!带着他们几个跑这么远干啥子!”大胖爹气得扬起手又揍了一顿大胖。 大胖委屈巴巴地拧着眉头,“我们是发现了叛军抓了从东边来的逃荒者,好奇他们要把人……” “好奇个屁!你这一好奇就把咱们全村人给害死了!”大胖爹气得又扬起手准备揍他。 大胖一脸愧疚,垂着头乖乖地让他爹揍。 季昭一把将大胖拉到一边,问:“大胖哥,那些叛军把抓来的逃荒者送哪去了?” 大胖道,“那些叛军把逃荒者用绳子拴在一起,咱听见他们说要送往龙华州府。” “看这样子还是强制征兵。”赵长荣叹息一声,进去过那恐怖的训练营,他能记一辈子。 “先不管大柄他们几个了。”赵大河马上让全村有可能被抓的汉子都集中起来。 大伙商量决定往更远的山脉找藏身地,省得连累整个村人。 “村长!那些叛军已经到坡下了!眼看着就要上来了!可如何是好?”三大娘拄着拐杖焦急地往这边走来。 大伙听了都焦急万分。 季昭想到自家住的岩洞里面有个狭窄的洞口,钻进洞口后里面还有 个特别宽敞的洞穴,那个洞穴挤一挤藏百来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都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赵大河招呼村里的汉子赶紧往山坡上跑。 “来不及了!”季昭大喊一声,“都跟我来吧,我发现岩洞里面有个洞穴可以藏身,各位先到里面藏着,等叛军走了咱们再来想办法。” 季老太和季老头这才想起孩子们发现的那个洞穴。 “没错没错!那地方能藏人,你们快些进去躲一躲。”季老头推了一把季福生,让他赶紧带村民去藏身。 大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藏起来再说。 季昭把之前配好的毁容药交给季家兴,让他分给大家抹在脸上,万一被狡猾的叛军发现,也有借口解析村民藏起来的原因。 等村里的壮汉都藏好身,季昭把最后一罐毁容药也分给了其他村民。 大伙都知道这药可以保命,赶在叛军来到之前都往自己脸上抹了毁容药。 叛军很快就寻来了,总共来了不到二十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将领,这人让村长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出来。 “就这些人?”年轻的将领用犀利眼神扫了一眼村民们,看着这些老弱病残,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回军爷,咱村的人都在这了。”赵大河点头哈腰,一脸赔笑,“身强力壮的汉子都被前面的军爷留在了桃兴县,说是为朝廷效力。” “留在桃兴县?张大盼的部队?” “那位军爷叫啥名 字咱真不清楚,只晓得他长着一张胡子脸。” “果然是张大盼,又被这家给截糊了” 年轻将领嘀咕一声,带着手下在四周逛了一圈,赵大河远远地陪在一旁。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些人没有发现什么,很快就要离开时,那人却突然下令,让下属把所有村民居住的岩洞都检查一遍。 季老太和何氏一脸紧张地挡在岩洞门口。 季昭走过去把两人拉开,生怕这些叛军察觉出什么来。 为首的年轻将领看见低垂着头的季凤,脚步顿了下。 季凤吓得大气不敢吭,头颅都快埋到地下了。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也能遇到如此标志的美人。”年轻将领转身正面对着季凤,“几岁了?” 季老太正要上前,却被将领的下属拦住。 “十、十五。”季凤小声道。 这年代,十五是还没有及笄,女子不可嫁也不可圆房。 将领摸摸下巴,脸上现出‘可惜’的表情。 “可会些什么才艺?” 村民们听了大惊失色,季凤更是吓得小身子都发起抖来。 “官爷,都是乡下粗俗的小闺女,哪里会什么才艺。”赵大河上前赔笑道,“平日就帮家里出田,再者就是缝缝补补啥......” “我问你了吗?”年轻将领有些不耐烦地瞪着赵大河。 赵大河不敢再出声了,只好退到一旁。 “军营里差几个洗衣做饭的女子,你给安排五六个人来。”年轻将领扫了眼赵大河,示意他去安排。 赵大河大惊失色,说是洗衣做饭,但去干嘛的成年人都清楚。 赵大河父子三人,还有村里的几个长辈,个个神色严肃。 瞧这样子像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爹,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走过去,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阿昭,出来事了。”赵长荣沉着脸道。 季昭听见自己的心脏发出‘咚’的一声,下意识就想到裴澈出事了。 “出、出什么事了?”季昭哑着声音问。 “村里那帮瓜娃子玩闹过头了,竟然跑到叛军的地盘去了!”赵春顺气得咬牙切齿。 大人们天天跟他们说不要往叛军那边跑,这些不怕死家伙非不听,今天轮值的张水和林海一个不留神就被那帮小子溜出去了。 季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裴澈出事了。 “被叛军抓了?”季昭问。 “几个惹事的小子倒是没被抓,在附近找蛇洞的小武子、东升还你大柄叔和祝生都被抓了!”赵长荣道。 那帮惹事的家伙算机灵,分开逃跑,分散了叛军的注意力,但没想到给大柄他们招来了祸事。 季昭脸色也不好了,这事确实给村人带来了麻烦,相信那些叛军过不了多久就会往这边搜索。 “得尽快想法子应付这些叛军,大伙看是就地藏起来还是往外撤?”赵大河皱着眉头,一脸忧国忧民的表情。 “爹,我看还是往外撤吧,我这就召集村民去。” 赵长荣说完,季家兴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阿爹,不好了,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季家兴 气喘吁吁地跑进岩洞。 大伙一听,连忙跑出岩洞查看,“人在哪儿呢?” “他们马上就到了!” 季家兴无法用语言表达叛军已经到哪里了,着急得比手划脚。 瞧这样子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时候其他村民也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村长咋办。 “都怪你!带着他们几个跑这么远干啥子!”大胖爹气得扬起手又揍了一顿大胖。 大胖委屈巴巴地拧着眉头,“我们是发现了叛军抓了从东边来的逃荒者,好奇他们要把人……” “好奇个屁!你这一好奇就把咱们全村人给害死了!”大胖爹气得又扬起手准备揍他。 大胖一脸愧疚,垂着头乖乖地让他爹揍。 季昭一把将大胖拉到一边,问:“大胖哥,那些叛军把抓来的逃荒者送哪去了?” 大胖道,“那些叛军把逃荒者用绳子拴在一起,咱听见他们说要送往龙华州府。” “看这样子还是强制征兵。”赵长荣叹息一声,进去过那恐怖的训练营,他能记一辈子。 “先不管大柄他们几个了。”赵大河马上让全村有可能被抓的汉子都集中起来。 大伙商量决定往更远的山脉找藏身地,省得连累整个村人。 “村长!那些叛军已经到坡下了!眼看着就要上来了!可如何是好?”三大娘拄着拐杖焦急地往这边走来。 大伙听了都焦急万分。 季昭想到自家住的岩洞里面有个狭窄的洞口,钻进洞口后里面还有 个特别宽敞的洞穴,那个洞穴挤一挤藏百来个人应该不成问题。 “都还愣着干嘛?赶紧跑啊!”赵大河招呼村里的汉子赶紧往山坡上跑。 “来不及了!”季昭大喊一声,“都跟我来吧,我发现岩洞里面有个洞穴可以藏身,各位先到里面藏着,等叛军走了咱们再来想办法。” 季老太和季老头这才想起孩子们发现的那个洞穴。 “没错没错!那地方能藏人,你们快些进去躲一躲。”季老头推了一把季福生,让他赶紧带村民去藏身。 大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藏起来再说。 季昭把之前配好的毁容药交给季家兴,让他分给大家抹在脸上,万一被狡猾的叛军发现,也有借口解析村民藏起来的原因。 等村里的壮汉都藏好身,季昭把最后一罐毁容药也分给了其他村民。 大伙都知道这药可以保命,赶在叛军来到之前都往自己脸上抹了毁容药。 叛军很快就寻来了,总共来了不到二十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将领,这人让村长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出来。 “就这些人?”年轻的将领用犀利眼神扫了一眼村民们,看着这些老弱病残,他不悦地皱起眉头。 “回军爷,咱村的人都在这了。”赵大河点头哈腰,一脸赔笑,“身强力壮的汉子都被前面的军爷留在了桃兴县,说是为朝廷效力。” “留在桃兴县?张大盼的部队?” “那位军爷叫啥名 字咱真不清楚,只晓得他长着一张胡子脸。” “果然是张大盼,又被这家给截糊了” 年轻将领嘀咕一声,带着手下在四周逛了一圈,赵大河远远地陪在一旁。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些人没有发现什么,很快就要离开时,那人却突然下令,让下属把所有村民居住的岩洞都检查一遍。 季老太和何氏一脸紧张地挡在岩洞门口。 季昭走过去把两人拉开,生怕这些叛军察觉出什么来。 为首的年轻将领看见低垂着头的季凤,脚步顿了下。 季凤吓得大气不敢吭,头颅都快埋到地下了。 “没想到这荒山野岭也能遇到如此标志的美人。”年轻将领转身正面对着季凤,“几岁了?” 季老太正要上前,却被将领的下属拦住。 “十、十五。”季凤小声道。 这年代,十五是还没有及笄,女子不可嫁也不可圆房。 将领摸摸下巴,脸上现出‘可惜’的表情。 “可会些什么才艺?” 村民们听了大惊失色,季凤更是吓得小身子都发起抖来。 “官爷,都是乡下粗俗的小闺女,哪里会什么才艺。”赵大河上前赔笑道,“平日就帮家里出田,再者就是缝缝补补啥......” “我问你了吗?”年轻将领有些不耐烦地瞪着赵大河。 赵大河不敢再出声了,只好退到一旁。 “军营里差几个洗衣做饭的女子,你给安排五六个人来。”年轻将领扫了眼赵大河,示意他去安排。 赵大河大惊失色,说是洗衣做饭,但去干嘛的成年人都清楚。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发现泉眼 年轻将领见赵大河站着不动,勾起一边嘴角。 “怎么?本校尉的话不顶用?非要动点粗才听话?” “这、这......”赵大河咽了咽唾沫,他怎么能让村里的闺女们进军营呢,那种地方跟土匪窝有什么区别? 见赵大河左右为难,赵长秀、喜莲和喜翠等人纷纷抬起头,她们是进过土匪窝里,她们知道那种地方进去了会怎么样。 不想让村里的姐妹也被人糟蹋。 赵长秀正要上前自荐,却被人握住了左手。 “为军爷效劳相当于为朝廷效劳,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荣幸。”季昭看着年轻将领道。 闻声,年轻将领扭头看过来,见是一个不算起眼的小姑娘,眉头舒展,“瞧你们这些老人,还没一个小女子有觉悟。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挑人去。” 那人说话时紧紧地盯着季凤。 季凤吓得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地往季昭身后躲。 “军爷,不是我们村长不想为朝廷效劳,而是不想害了你们啊!”季昭一脸遗憾。 “害我们?何意?”年轻将领正面对着季昭,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说话。 季昭只跨出两步,遥遥看着那位将领,道:“军爷可知我们为何驻扎在这种荒芜之地?那是因为我们都生病了,生的还是传染病,不想继续继续赶路,害了无辜的人。” 季昭没给这些人询问的机会,直接道出可怕的消息。 果然,年轻将领一听‘传染病’,眼神马上 变得警惕起来,还下意识地退开季凤两步。 但看见一张张虽然瘦弱,但还算正常的脸,那人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诳军人是何等大罪吗?” “不敢。”季昭遥遥行了一礼,“官爷别看我们个个都正常,其实病情马上就要发作了。” 赵大河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这位小闺女说的没错,这也是咱们不想靠近军爷的原因,那都是为了各位好,省得被我们连累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个个开始卖惨和劝离。 在这些半信半疑的时候,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唉!又来了,又来了!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大伙纷纷朝说话人那边看去,只见小虎子正拼命地挠自己的脸。 大伙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起了一个个豆大的红疹子,他旁边的小丫见状,也跟着挠起自己的脸来了。 那些人想上前察看又不敢。 “这是什么传染病?”年轻将领问赵大河。 “咱们离开桃兴县时,听那里的郎中说是瘟疫,正因为这事才把我们赶出桃兴县的。 咱也不想害人,这才暂时居住在荒山野岭,能熬过去算咱们命大,熬不过去也没害到旁人。” 赵大河都这么说了,这几个当兵的也不好说什么,最起码他们没有故意隐瞒病情害别人。 “都、都得了这病?”年轻将领又看向季凤,发现她的脸还是很光滑,还没有起红疹子。 “一个都不落,连几个月的娃儿都在受 罪。”赵大河叹息一声,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官爷若不怕传染,老头儿这就给你们派几个手脚麻利的姑娘下山给各位......” “好好呆在这!没有本校蔚允许不许下山!都听明白了吗?” 年轻将领看着像变魔术似的万家村人,心里惧怕得要死,明明一盏茶的功夫前他们还很正常,突然个个脸上都起可怕的红色疹子。 “谁要敢私下山,格杀勿论!” “全听军爷的命令。”赵大河听了心里暗乐,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胆小懦弱,唯命是从的表情。 “乡亲们,都听见军爷的话了吧,莫再私自下山了,若惹了爷军不高兴,被打被杀都活该!” 村民们纷纷附和。 把叛军送走,赵大河狠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都还在微微颤抖。 “你这老东西,这段时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瞧把你怕成这样。”季大旺端了一碗水给老兄弟。 赵大河嘿嘿一笑,“老了反而越来越怕事了。” 老人说着看向季昭,“多亏了阿昭机灵。我一紧张就把咱们抹了毁容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季昭扶着虎子的肩膀,笑道,“我没起啥作用,最关键还是虎子,要不是他及时回应那些人哪会这么快就相信我们的瘟疫的事。” 虎子一脸懵,眼眶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阿昭姐,我们真得了瘟疫吗? 虎子这边一哭,同样不知情的小丫也跟着哭, 他们以前听大人说的瘟疫是要死人,他们还没有替娘亲报仇,还不想死。 “诶!你俩哭啥啊?”季老太和何氏一人安抚一个。 其他村民见兄妹俩哭,顿时哈哈大笑。 “放心吧,咱们还要去北凌享福呢,都死不了。” “可、可咱们不是得了瘟疫吗?”虎子抹着不停往下掉的眼泪,“郎中说我娘亲就是被人故意染上瘟疫才死的。” 大伙一听,顿时敛起脸上的笑意,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这两孩子提起家里人的事。 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没了亲娘。 何氏紧紧抱着小丫,“不哭不哭哈,若不嫌弃,以后就把大娘当你娘亲。” 小丫抱着的何氏又放声大哭。 大人们劝了半天,兄妹俩才知道脸上的红疹不是得了瘟疫,而是抹了季昭的毁容药。 确定叛军已经走远后,藏身在洞.穴里的村民才敢出来。 出来后发现全部人身上都温哒哒的。 “咋地?里面有暗河?”赵大河一脸懵地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后生们,明明进去时大家都是干爽着身子的。 “村长,洞.穴里面还真有个潭,里面的水没过咱们肩膀哩。”季福生嘿嘿一笑。 因为藏身的人太多,他们又怕叛军往里面搜查,于是就往更深更黑的地方藏,藏着藏着都纷纷掉进水潭里,大伙这才发现洞里还藏着一个潭,潭多的山泉水。 这一发现让村民们顿时兴奋,有了这个潭,不愁这些天没水喝了。 年轻将领见赵大河站着不动,勾起一边嘴角。 “怎么?本校尉的话不顶用?非要动点粗才听话?” “这、这......”赵大河咽了咽唾沫,他怎么能让村里的闺女们进军营呢,那种地方跟土匪窝有什么区别? 见赵大河左右为难,赵长秀、喜莲和喜翠等人纷纷抬起头,她们是进过土匪窝里,她们知道那种地方进去了会怎么样。 不想让村里的姐妹也被人糟蹋。 赵长秀正要上前自荐,却被人握住了左手。 “为军爷效劳相当于为朝廷效劳,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荣幸。”季昭看着年轻将领道。 闻声,年轻将领扭头看过来,见是一个不算起眼的小姑娘,眉头舒展,“瞧你们这些老人,还没一个小女子有觉悟。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挑人去。” 那人说话时紧紧地盯着季凤。 季凤吓得大气不敢出,下意识地往季昭身后躲。 “军爷,不是我们村长不想为朝廷效劳,而是不想害了你们啊!”季昭一脸遗憾。 “害我们?何意?”年轻将领正面对着季昭,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说话。 季昭只跨出两步,遥遥看着那位将领,道:“军爷可知我们为何驻扎在这种荒芜之地?那是因为我们都生病了,生的还是传染病,不想继续继续赶路,害了无辜的人。” 季昭没给这些人询问的机会,直接道出可怕的消息。 果然,年轻将领一听‘传染病’,眼神马上 变得警惕起来,还下意识地退开季凤两步。 但看见一张张虽然瘦弱,但还算正常的脸,那人又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知道诳军人是何等大罪吗?” “不敢。”季昭遥遥行了一礼,“官爷别看我们个个都正常,其实病情马上就要发作了。” 赵大河在一旁忙不迭地点头,“这位小闺女说的没错,这也是咱们不想靠近军爷的原因,那都是为了各位好,省得被我们连累了。” 村民们纷纷附和,个个开始卖惨和劝离。 在这些半信半疑的时候,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唉!又来了,又来了!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大伙纷纷朝说话人那边看去,只见小虎子正拼命地挠自己的脸。 大伙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起了一个个豆大的红疹子,他旁边的小丫见状,也跟着挠起自己的脸来了。 那些人想上前察看又不敢。 “这是什么传染病?”年轻将领问赵大河。 “咱们离开桃兴县时,听那里的郎中说是瘟疫,正因为这事才把我们赶出桃兴县的。 咱也不想害人,这才暂时居住在荒山野岭,能熬过去算咱们命大,熬不过去也没害到旁人。” 赵大河都这么说了,这几个当兵的也不好说什么,最起码他们没有故意隐瞒病情害别人。 “都、都得了这病?”年轻将领又看向季凤,发现她的脸还是很光滑,还没有起红疹子。 “一个都不落,连几个月的娃儿都在受 罪。”赵大河叹息一声,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官爷若不怕传染,老头儿这就给你们派几个手脚麻利的姑娘下山给各位......” “好好呆在这!没有本校蔚允许不许下山!都听明白了吗?” 年轻将领看着像变魔术似的万家村人,心里惧怕得要死,明明一盏茶的功夫前他们还很正常,突然个个脸上都起可怕的红色疹子。 “谁要敢私下山,格杀勿论!” “全听军爷的命令。”赵大河听了心里暗乐,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胆小懦弱,唯命是从的表情。 “乡亲们,都听见军爷的话了吧,莫再私自下山了,若惹了爷军不高兴,被打被杀都活该!” 村民们纷纷附和。 把叛军送走,赵大河狠狠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都还在微微颤抖。 “你这老东西,这段时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瞧把你怕成这样。”季大旺端了一碗水给老兄弟。 赵大河嘿嘿一笑,“老了反而越来越怕事了。” 老人说着看向季昭,“多亏了阿昭机灵。我一紧张就把咱们抹了毁容药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季昭扶着虎子的肩膀,笑道,“我没起啥作用,最关键还是虎子,要不是他及时回应那些人哪会这么快就相信我们的瘟疫的事。” 虎子一脸懵,眼眶的泪水都快流出来了,“阿昭姐,我们真得了瘟疫吗? 虎子这边一哭,同样不知情的小丫也跟着哭, 他们以前听大人说的瘟疫是要死人,他们还没有替娘亲报仇,还不想死。 “诶!你俩哭啥啊?”季老太和何氏一人安抚一个。 其他村民见兄妹俩哭,顿时哈哈大笑。 “放心吧,咱们还要去北凌享福呢,都死不了。” “可、可咱们不是得了瘟疫吗?”虎子抹着不停往下掉的眼泪,“郎中说我娘亲就是被人故意染上瘟疫才死的。” 大伙一听,顿时敛起脸上的笑意,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这两孩子提起家里人的事。 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没了亲娘。 何氏紧紧抱着小丫,“不哭不哭哈,若不嫌弃,以后就把大娘当你娘亲。” 小丫抱着的何氏又放声大哭。 大人们劝了半天,兄妹俩才知道脸上的红疹不是得了瘟疫,而是抹了季昭的毁容药。 确定叛军已经走远后,藏身在洞.穴里的村民才敢出来。 出来后发现全部人身上都温哒哒的。 “咋地?里面有暗河?”赵大河一脸懵地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后生们,明明进去时大家都是干爽着身子的。 “村长,洞.穴里面还真有个潭,里面的水没过咱们肩膀哩。”季福生嘿嘿一笑。 因为藏身的人太多,他们又怕叛军往里面搜查,于是就往更深更黑的地方藏,藏着藏着都纷纷掉进水潭里,大伙这才发现洞里还藏着一个潭,潭多的山泉水。 这一发现让村民们顿时兴奋,有了这个潭,不愁这些天没水喝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去华龙州府 叛军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接下来村民开始商量如何救回大柄和小武子、李东升几人。 那些叛军怕‘感染瘟疫’的他们下山,安排人在山下的路口守值。他们现在根本无法靠近那个临时军营,更别提救人了。 去打探消息的赵春顺传来消息,说叛军已经把抓来的逃荒者全部往龙华州府送去了。 大柄和小武子几人也在列队里。 大伙一听,都沉默不语,心里却焦急地皱紧眉头。 “爹,他们上路了咱们更好救人。”赵长荣在心里盘算了着救人的法子。 “我找几人跟上去,夜晚寻了合适的机会就把大柄哥他们救出来。” “阿兄,这次送人的叛军有三十几人呢!抓来的人也就三十几人,叛军太多,不好救。” 村里的几个长辈也点头,就怕人没救出来,还把他们几个搭进去。 “要不就跟到龙华州府?等阿澈回来了让他帮忙救人?”季福生道。 他现在遇到事儿就下意识地想到裴澈,有种老子倚仗儿子的意思。 “对了,阿澈去采啥药,采了好几天也不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赵春顺问出了大伙的疑惑和担心。 “哪个晓得他上哪采药去了。”季福生心虚地低着头,“但昭儿说不用担心,我想应该快回来了。” 赵大河颇为头痛的摇摇头,他是知道裴澈去了龙华州府的,但龙华州府这么大,谁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 正头痛着,正好看见季 昭和赵长秀抬头一桶补药汤来过来了。 “爹,各位叔伯,今天药汤好了,大家快趁热喝吧。”赵长秀和季昭把汤药放到一块平地上,正要返回岩洞继续忙活。 赵大河却叫住了季昭,他把目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下。 季昭明白老人的意思,这是要她也想想法子救人。 “确实是路上这段时间救人是最佳的。”季昭看着赵长荣等人,“但长荣叔你们去不妥,万一失败了会连自己也搭进去。” 大人们都纷纷看着她,赵长荣问:“那阿昭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季昭抿着唇,最适合去救人的人已经去了龙华州府,阿兄身手不错,可惜他不够机灵也不会变通...... “要不,我去试试?”季昭也不敢保证能把人平安救回来,毕竟那里有三十几个叛军。 “你一个人去?”大伙都看着,知道她胆子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我和我阿兄一起去吧,路上有个照应。”季家兴耳力和视力对她有用。 季福生站了起来,“村长,让两孩子去我不放心,我同他们一道去吧。” 赵大河想了想,看着赵长荣兄弟和陈水娃,大庆等人道,“你们几个跟在后面,需要支援也有个照应。” 季昭没意见,他们远远跟着也没什么影响,大伙都想把人救出来,不让跟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商量好后大伙回去准备准备就出发了。 季家兴与村里伙伴位正在扒拉蛇洞,眼看就 要捉到大黑蛇了,却硬生生被季昭拉走。 这一路上正生气呢,嘟起的嘴唇都能挂几斤猪肉了。 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赵长荣等人与他们保持三里路的距离。 季昭从空间拿出三根肉肠,这肉肠是烟熏的,似乎还带着温热。 季昭拿了一根送至季家兴翘起嘴唇上,肉肠还真被他的嘴唇挂住了,她顿时哈哈大笑。 季家兴很生气,但他是哥哥,不能揍妹妹的。 他气咻咻地拿下嘴唇上的肉肠,正要扔掉,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红色的肉肠! 好些日子没吃了,季家兴早就馋这种肉肠了,得了好吃的季家兴马上咧着嘴。 “谢谢大妹!” 季福生看着阴转晴的儿子,嘴角也扬起笑意。 “爹,这是你的。”季昭把最大根的肉肠给了季福生。 季福生也不客气,接过肉肠也大口啃了起来。 “还生气不?”季昭又从空间拿着一瓶饮料给季家兴,这可把他乐得忘了东南西北了,哪里还会生气。 “不生气了。”他发现,只要与大妹单独出来,大妹就能变出不少好吃的给他,他的大妹真是个宝藏。 “阿兄吃了我的东西可是要干活的。”季昭笑嘻嘻道。 季家兴口齿不清地应着,季昭等他吃饱喝足了,这才让他认认真真听四周的动静。 季家兴听出叛军押送逃荒者的队伍离他们不远。 父子三人为了赶上押送队伍,中间也没敢歇息 ,终于,在叛军的押送队伍歇息时他们追上来了。 三人躲在一个山坡上观察着叛军的一举一动。 逃荒者被叛军用一根粗糙的绳子拴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把他们当肉串似的,不给吃不给喝,而他们自己聚在一起啃着白馒头和肉干。 “军爷,这儿有位兄弟晕倒了,能否给他喝口水?”说话的人是大柄,他发现在他前头的汉子突然歪在地上,瞧样子是晕过去了。 正吃得欢的叛军们闻声只看去一眼,又继续吃吃喝喝。 大柄以为那些人没听见,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把不耐烦的叛军惹恼了,只见为首的那位气冲冲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大柄一脚,“让你吵!让你吵!死个人有啥大不了!少在这影响爷吃饭!” 大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喊了一嘴就遭到如此待遇。 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体内的怒气。 “军爷,他死了我们总不能拖着他一起上路吧?” 为首的男人踢了踢地上不动的男人,“他.娘的,咋都是这些要死不活的弱鸡,就这些玩意儿能打啥仗?” 一位年长的叛军上前,道:“这些货色能打啥仗,都是找来替咱们挨刀的。”那人说着扔下一个水壶,对大柄道,“把他弄活了,他要死了你也活不成。” 若不是校蔚说少一个人就唯他们是问,大家都怕担责,只能让所有人都活着到华龙州府。 大柄忍气吞声,默默地用 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把水壶捡了起来,艰难地拧开盖子,又把那人的身子扳正,把水灌进他嘴里。 叛军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接下来村民开始商量如何救回大柄和小武子、李东升几人。 那些叛军怕‘感染瘟疫’的他们下山,安排人在山下的路口守值。他们现在根本无法靠近那个临时军营,更别提救人了。 去打探消息的赵春顺传来消息,说叛军已经把抓来的逃荒者全部往龙华州府送去了。 大柄和小武子几人也在列队里。 大伙一听,都沉默不语,心里却焦急地皱紧眉头。 “爹,他们上路了咱们更好救人。”赵长荣在心里盘算了着救人的法子。 “我找几人跟上去,夜晚寻了合适的机会就把大柄哥他们救出来。” “阿兄,这次送人的叛军有三十几人呢!抓来的人也就三十几人,叛军太多,不好救。” 村里的几个长辈也点头,就怕人没救出来,还把他们几个搭进去。 “要不就跟到龙华州府?等阿澈回来了让他帮忙救人?”季福生道。 他现在遇到事儿就下意识地想到裴澈,有种老子倚仗儿子的意思。 “对了,阿澈去采啥药,采了好几天也不见人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赵春顺问出了大伙的疑惑和担心。 “哪个晓得他上哪采药去了。”季福生心虚地低着头,“但昭儿说不用担心,我想应该快回来了。” 赵大河颇为头痛的摇摇头,他是知道裴澈去了龙华州府的,但龙华州府这么大,谁知道他此时身在何处。 正头痛着,正好看见季 昭和赵长秀抬头一桶补药汤来过来了。 “爹,各位叔伯,今天药汤好了,大家快趁热喝吧。”赵长秀和季昭把汤药放到一块平地上,正要返回岩洞继续忙活。 赵大河却叫住了季昭,他把目前的情况大概说了下。 季昭明白老人的意思,这是要她也想想法子救人。 “确实是路上这段时间救人是最佳的。”季昭看着赵长荣等人,“但长荣叔你们去不妥,万一失败了会连自己也搭进去。” 大人们都纷纷看着她,赵长荣问:“那阿昭觉得谁去比较合适?” 季昭抿着唇,最适合去救人的人已经去了龙华州府,阿兄身手不错,可惜他不够机灵也不会变通...... “要不,我去试试?”季昭也不敢保证能把人平安救回来,毕竟那里有三十几个叛军。 “你一个人去?”大伙都看着,知道她胆子大,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我和我阿兄一起去吧,路上有个照应。”季家兴耳力和视力对她有用。 季福生站了起来,“村长,让两孩子去我不放心,我同他们一道去吧。” 赵大河想了想,看着赵长荣兄弟和陈水娃,大庆等人道,“你们几个跟在后面,需要支援也有个照应。” 季昭没意见,他们远远跟着也没什么影响,大伙都想把人救出来,不让跟反而让他们更担心。 商量好后大伙回去准备准备就出发了。 季家兴与村里伙伴位正在扒拉蛇洞,眼看就 要捉到大黑蛇了,却硬生生被季昭拉走。 这一路上正生气呢,嘟起的嘴唇都能挂几斤猪肉了。 现在只有他们一家三口,赵长荣等人与他们保持三里路的距离。 季昭从空间拿出三根肉肠,这肉肠是烟熏的,似乎还带着温热。 季昭拿了一根送至季家兴翘起嘴唇上,肉肠还真被他的嘴唇挂住了,她顿时哈哈大笑。 季家兴很生气,但他是哥哥,不能揍妹妹的。 他气咻咻地拿下嘴唇上的肉肠,正要扔掉,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红色的肉肠! 好些日子没吃了,季家兴早就馋这种肉肠了,得了好吃的季家兴马上咧着嘴。 “谢谢大妹!” 季福生看着阴转晴的儿子,嘴角也扬起笑意。 “爹,这是你的。”季昭把最大根的肉肠给了季福生。 季福生也不客气,接过肉肠也大口啃了起来。 “还生气不?”季昭又从空间拿着一瓶饮料给季家兴,这可把他乐得忘了东南西北了,哪里还会生气。 “不生气了。”他发现,只要与大妹单独出来,大妹就能变出不少好吃的给他,他的大妹真是个宝藏。 “阿兄吃了我的东西可是要干活的。”季昭笑嘻嘻道。 季家兴口齿不清地应着,季昭等他吃饱喝足了,这才让他认认真真听四周的动静。 季家兴听出叛军押送逃荒者的队伍离他们不远。 父子三人为了赶上押送队伍,中间也没敢歇息 ,终于,在叛军的押送队伍歇息时他们追上来了。 三人躲在一个山坡上观察着叛军的一举一动。 逃荒者被叛军用一根粗糙的绳子拴在一起,一个挨着一个,把他们当肉串似的,不给吃不给喝,而他们自己聚在一起啃着白馒头和肉干。 “军爷,这儿有位兄弟晕倒了,能否给他喝口水?”说话的人是大柄,他发现在他前头的汉子突然歪在地上,瞧样子是晕过去了。 正吃得欢的叛军们闻声只看去一眼,又继续吃吃喝喝。 大柄以为那些人没听见,又喊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把不耐烦的叛军惹恼了,只见为首的那位气冲冲地跑过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大柄一脚,“让你吵!让你吵!死个人有啥大不了!少在这影响爷吃饭!” 大柄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就喊了一嘴就遭到如此待遇。 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自己体内的怒气。 “军爷,他死了我们总不能拖着他一起上路吧?” 为首的男人踢了踢地上不动的男人,“他.娘的,咋都是这些要死不活的弱鸡,就这些玩意儿能打啥仗?” 一位年长的叛军上前,道:“这些货色能打啥仗,都是找来替咱们挨刀的。”那人说着扔下一个水壶,对大柄道,“把他弄活了,他要死了你也活不成。” 若不是校蔚说少一个人就唯他们是问,大家都怕担责,只能让所有人都活着到华龙州府。 大柄忍气吞声,默默地用 那只还能活动的手把水壶捡了起来,艰难地拧开盖子,又把那人的身子扳正,把水灌进他嘴里。 第一百九十五章 遇熟人 大柄把那人扳正,发现胡子拉碴的脸有些熟悉。 只这张脸实在太脏子了,胡子也太长了,无法看到清这人的面容。 “兄弟,快张嘴。” 大柄用力挤开那人的嘴,水滴在他干裂的嘴唇上,那人下意识地张开嘴,像岸上的鱼突然遇到下雨,张嘴拼命接雨水活命的样子。 喝过半壶水,那人终于睁开眼睛,待他看清眼前大柄的面容后愣住了。 因为他的表情被胡子遮住了,大柄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只看见他泛黄的眸底露出惊惧。 “兄弟,没事了吧?”大柄以为这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把他误认为叛军。 “好、好点了,多谢。”那人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万家村的张大柄时,有些尴尬爬起来。 但他身子实在太虚弱了,扑嗵一声又跪倒在地上。 张大柄伸手扶了他一把。 那人又道了一声谢,却下意识地与张大柄保持一定的距离。 张大柄正好奇这人的行为举止,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他,咋地见了他就哪见了鬼似的。 “大柄叔,我咋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呢?”张大柄身后小武子小声道。 大柄皱眉,心想原来不是只有他才有熟悉的感觉,前面这人真有可能是熟人。 张大柄正要伸手去扳那人的肩膀,看看清楚他的面容,身后突然传来叛军命令继续赶路命令。 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队伍继续赶路,继家父子也跟着继续往前走。 “爹!我看见梨花村的 人了。”季家兴小声道。 “梨花村的人?在哪呢?”季福生紧张地四处张望。 季家兴抬手一指,“在大柄叔前面那几个人就是梨花村的人。” 季福生和季昭纷纷看着他,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看清?带他来果然没有带错。 “梨花村的人怎么也被抓了?没看错吧?” 季福生一脸的疑惑,梨花村的人喝了那湖水,死的死伤的伤,按道理他们已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咋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爹,我真没看错,在大柄叔前面的人就是梨花村村长的儿子,当时他还欺负村长阿爷呢。” 季家兴急急解释,他认错谁都不会认错那个男人,当时还差点打伤了阿爷。 “莫急莫急,阿爹信你。”季福生赶紧安抚儿子。 季家兴没有看错,张大柄救的人正是王三水的儿子王大刚。 所以王大刚醒来看见救自己的人是张大柄,吓得还不轻。 毕竟两村水火不容多年,在这逃荒路上又闹出这么多的恩怨,自己突然被对方救了,这是多难堪多讽刺的事啊! “爹,若真是梨花村的人,咱救是不救?”季昭扭头看着父亲。 这事可纠结住了季福生,万家村与梨花村虽然多年不和,却也没有到见死不救的份上。 “爹!湖水的事您忘了?他们村是怎么对待我们村的?”季昭受不了季福生那副犹豫的样子,瞧这样子肯定想着把人一起救出来。 “先说好,梨花村的人不在我们 救人的计划里,阿爹千万不要为了他们乱了我们的计划。” 季昭严正义词地对季福生说。 “行行行,爹还是知道轻重的。”被闺女看穿,季福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顺手的话就救,不顺利咱就不管。” 季昭:“......” ~ 救人的机会是在等二天晚上,这天突然刮起风,在这荒芜的荒山野岭刮点微风还行,但刮大风真是要人命。 因为没有树木和房屋抵挡,那些沙石乱飞,打在人的身上是非常痛的。 那三十几个叛军聪明着呢,他们让荒民站到风沙当口,拿他们来抵挡风沙。 那三十几个逃荒者弓着背,一个紧紧挨着另一个才不至于被风沙刮走。 季昭三人躲在一块凹地,减少的风沙的冲击力。 她观察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其实趁乱把人救出来是最好的,但他们此时出去,估计要被风沙刮走了。 “大妹,你看那是什么?”季家兴眯着眼,指着不远处问道。 季昭努力睁眼看去,看见乌云密布的天上有个巨大龙卷风正慢慢往这边移动。 她暗叫不好,这么大一个龙卷风袭来,肯定要把他们卷到天上去了,等风散去,人从天上掉下来哪里还有活路。 “爹,您和阿兄闭着眼,我不叫你们睁眼千万别睁开。”季昭握着父兄的手,让他们马上闭眼。 季福生和季家兴见她一脸焦急,没敢多问,赶紧闭上眼睛。 季昭把他们带进空间,又从空 间带出一条皮划船。 这条皮划船能坐四五个人,季昭当时在空间看见还以为用不上,没想到这会就能用上了。 她刚坐上皮划船,那船就在风力的推动下往前推动。 她算准过了,皮划船到达押送队伍那边大概一分钟,而龙卷风以现在这个速度到达押送队伍大概两分钟。 季昭准备好大剪刀,还练习了好几下,因为时间紧迫,她必须确保一剪就能剪断束缚张大柄他们的绳索。 “大、大柄叔,你、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李东升偷偷地抬起头,忽然看见一个高壮的东西正朝他们卷席而来。 原因埋着头的张大柄艰难地抬起头,看见巨大的龙卷风顿时就吓呆了。 “大柄叔!快举起手来!”季昭戴着游泳眼镜,风沙进不了她的眼睛,她看见排在最后面的大柄和李东升都抬起头来了。 “东升,我咋听见有人喊我呢?” 李东升扭头看去,看见一个大东西正朝他们撞过来,李东升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这个大东西,他这动作正好给了季昭下剪刀的机会。 ‘咔嚓’一声,这条束缚逃荒者的绳子就断了。 “阿、阿昭!”小武子看见奇怪的东西上面坐着的小孩正是季昭。 “别愣着,快上来!”季昭大吼一声,张大柄拉住小武子,小武子又拉住李东升和祝生,四人马上跳上皮划船。 但看见马上卷席过来的龙卷风,即便坐上宝马也改变不了他们要卷上天 的事。 大柄把那人扳正,发现胡子拉碴的脸有些熟悉。 只这张脸实在太脏子了,胡子也太长了,无法看到清这人的面容。 “兄弟,快张嘴。” 大柄用力挤开那人的嘴,水滴在他干裂的嘴唇上,那人下意识地张开嘴,像岸上的鱼突然遇到下雨,张嘴拼命接雨水活命的样子。 喝过半壶水,那人终于睁开眼睛,待他看清眼前大柄的面容后愣住了。 因为他的表情被胡子遮住了,大柄没发现他的神色变化,只看见他泛黄的眸底露出惊惧。 “兄弟,没事了吧?”大柄以为这人还没有清醒过来,把他误认为叛军。 “好、好点了,多谢。”那人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万家村的张大柄时,有些尴尬爬起来。 但他身子实在太虚弱了,扑嗵一声又跪倒在地上。 张大柄伸手扶了他一把。 那人又道了一声谢,却下意识地与张大柄保持一定的距离。 张大柄正好奇这人的行为举止,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他,咋地见了他就哪见了鬼似的。 “大柄叔,我咋觉得这人有点熟悉呢?”张大柄身后小武子小声道。 大柄皱眉,心想原来不是只有他才有熟悉的感觉,前面这人真有可能是熟人。 张大柄正要伸手去扳那人的肩膀,看看清楚他的面容,身后突然传来叛军命令继续赶路命令。 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队伍继续赶路,继家父子也跟着继续往前走。 “爹!我看见梨花村的 人了。”季家兴小声道。 “梨花村的人?在哪呢?”季福生紧张地四处张望。 季家兴抬手一指,“在大柄叔前面那几个人就是梨花村的人。” 季福生和季昭纷纷看着他,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看清?带他来果然没有带错。 “梨花村的人怎么也被抓了?没看错吧?” 季福生一脸的疑惑,梨花村的人喝了那湖水,死的死伤的伤,按道理他们已被远远地甩在后面,咋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爹,我真没看错,在大柄叔前面的人就是梨花村村长的儿子,当时他还欺负村长阿爷呢。” 季家兴急急解释,他认错谁都不会认错那个男人,当时还差点打伤了阿爷。 “莫急莫急,阿爹信你。”季福生赶紧安抚儿子。 季家兴没有看错,张大柄救的人正是王三水的儿子王大刚。 所以王大刚醒来看见救自己的人是张大柄,吓得还不轻。 毕竟两村水火不容多年,在这逃荒路上又闹出这么多的恩怨,自己突然被对方救了,这是多难堪多讽刺的事啊! “爹,若真是梨花村的人,咱救是不救?”季昭扭头看着父亲。 这事可纠结住了季福生,万家村与梨花村虽然多年不和,却也没有到见死不救的份上。 “爹!湖水的事您忘了?他们村是怎么对待我们村的?”季昭受不了季福生那副犹豫的样子,瞧这样子肯定想着把人一起救出来。 “先说好,梨花村的人不在我们 救人的计划里,阿爹千万不要为了他们乱了我们的计划。” 季昭严正义词地对季福生说。 “行行行,爹还是知道轻重的。”被闺女看穿,季福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顺手的话就救,不顺利咱就不管。” 季昭:“......” ~ 救人的机会是在等二天晚上,这天突然刮起风,在这荒芜的荒山野岭刮点微风还行,但刮大风真是要人命。 因为没有树木和房屋抵挡,那些沙石乱飞,打在人的身上是非常痛的。 那三十几个叛军聪明着呢,他们让荒民站到风沙当口,拿他们来抵挡风沙。 那三十几个逃荒者弓着背,一个紧紧挨着另一个才不至于被风沙刮走。 季昭三人躲在一块凹地,减少的风沙的冲击力。 她观察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其实趁乱把人救出来是最好的,但他们此时出去,估计要被风沙刮走了。 “大妹,你看那是什么?”季家兴眯着眼,指着不远处问道。 季昭努力睁眼看去,看见乌云密布的天上有个巨大龙卷风正慢慢往这边移动。 她暗叫不好,这么大一个龙卷风袭来,肯定要把他们卷到天上去了,等风散去,人从天上掉下来哪里还有活路。 “爹,您和阿兄闭着眼,我不叫你们睁眼千万别睁开。”季昭握着父兄的手,让他们马上闭眼。 季福生和季家兴见她一脸焦急,没敢多问,赶紧闭上眼睛。 季昭把他们带进空间,又从空 间带出一条皮划船。 这条皮划船能坐四五个人,季昭当时在空间看见还以为用不上,没想到这会就能用上了。 她刚坐上皮划船,那船就在风力的推动下往前推动。 她算准过了,皮划船到达押送队伍那边大概一分钟,而龙卷风以现在这个速度到达押送队伍大概两分钟。 季昭准备好大剪刀,还练习了好几下,因为时间紧迫,她必须确保一剪就能剪断束缚张大柄他们的绳索。 “大、大柄叔,你、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李东升偷偷地抬起头,忽然看见一个高壮的东西正朝他们卷席而来。 原因埋着头的张大柄艰难地抬起头,看见巨大的龙卷风顿时就吓呆了。 “大柄叔!快举起手来!”季昭戴着游泳眼镜,风沙进不了她的眼睛,她看见排在最后面的大柄和李东升都抬起头来了。 “东升,我咋听见有人喊我呢?” 李东升扭头看去,看见一个大东西正朝他们撞过来,李东升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挡这个大东西,他这动作正好给了季昭下剪刀的机会。 ‘咔嚓’一声,这条束缚逃荒者的绳子就断了。 “阿、阿昭!”小武子看见奇怪的东西上面坐着的小孩正是季昭。 “别愣着,快上来!”季昭大吼一声,张大柄拉住小武子,小武子又拉住李东升和祝生,四人马上跳上皮划船。 但看见马上卷席过来的龙卷风,即便坐上宝马也改变不了他们要卷上天 的事。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全村都死了 张大柄、小武子、李东升和祝生四人突然发现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本以为被龙卷风卷上天上,但耳边安安静静,方才呼啸的风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上也没有风沙打过来的痛疼感。 “阿、阿昭,我们这是在哪儿?”张大柄突然出声。 “大柄叔,别睁眼也没别说话。”季昭小声道,“我们此时正躲在一个安全的洞.穴里,等龙卷风过去了我再带你们出去。” 季昭又数了一遍人数,确定没有少人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估算了一下,一炷香的时间龙卷风也走得差不多了,到时再带他们出去。 季昭准备寻个舒适的位置眯一会,哪知皮划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大伙都吓了一跳,张大柄想开口询问,但季昭他们别出声。 季昭低头看向皮划船底下,这才发现有一双腿露在外面,那两条腿正拼命地蹬着。 脚主人的上半身被压在了皮划船底下! 季昭猛地抬起头,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人数。 “大柄叔,我们村被抓了几个人?” 张大柄说了下四人的名字。 四人都在了,那皮划船底下的是谁? 季昭跳下皮划船,抓住那人的两条腿用力一扯,把那人从船底下扯了出来。 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断断续续,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季昭盯着地上的大胡子脸,看见那人终于缓过气来,这才问道:“你是谁?” “王…王…大……” “你是梨 花村的王大刚?” 季昭仔细打量一番,虽然这个大胡子与当初跟万家村吵架的王大刚变化很大,但认真看轮廓还是有点相似之处。 季昭没想到才三个月不见这个人变化如此大,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 王大刚发不出声音,他两手捂着喉咙,只好用点头回应季昭。 “你倒挺会蹭的嘛!”季昭忘不了他当初对万家村人的嘴脸。 “阿昭,你刚刚说什么?王大刚也在这儿?”张大柄几人猛地站了起来,虽然眼前一片黑,但脸都纷纷望着季昭的方向。 季昭踢了踢王大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人确实是梨花村的王大刚。” 张大柄想起他前面的那个人了,难怪他总觉得那人面熟,原来是王大刚那个五八蛋。 “阿昭,你怎么把他也救下了?”张大柄想起梨花村人的狠心与绝情,恨得牙痒痒。 “我没救他。”季昭猜测这家伙肯定是趁着方才混乱,被他拽住皮划船,就顺便带进来了。 “这狗东西,应该把他扔出去,让龙卷风把他卷走!”小武子狠声道。 季昭认同,他拎起地上的王大刚,准备趁他还晕迷时把人扔出空间,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求求你们,别扔下我。”王大刚发出虚弱的声音,两只手还一把抱住张大柄的腿。 张大柄吓了跳,下意识地踢开王大刚。 “王大刚,你们梨花村的人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咋地也有 这么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祝生嘲笑。 王大刚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武子不耐烦地踹去一脚,“少在这哭丧,要哭滚回你们梨花村去哭。” “没了!村人都没了!死的死,伤的伤!呜呜!我爹也死了!”王大刚边哭边道。 张大柄几人一听,一脸疑惑地皱起眉头。 心想他们喝了有毒的湖水虽然死了小部分人,但梨花村与万家村一样大,不至于人都没了啊。 “全村就剩你?”祝生问。 他们是恨梨花村的人,但这么多人真的死在了路上,还是挺让人心酸的。 “还剩几个,这会估计也被龙卷风给卷走了。” 张大柄一听,抬脚又踹了一脚,“王大刚,既然还有村民同道,你特娘的好意思独自逃生?”这个王八蛋,果然是继续了梨花村人自私自利的本性。 王大刚摸黑爬到一边,“我没想着逃,就下意识地抓住绳索。” “合着把你带到这来是我们阿昭做错了?”小武子越发看不惯这个白眼狼。 王大刚被张大柄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在他的哀求下,终究还是没狠心把人扔出去。 “你们梨花村这么多人,又如此霸道了,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安静下来后,张大柄问王大刚。 王大刚叹息一声,“喝了湖水的村民大部分缓过劲来了,大概死了三十几人。在过那片森林时又被猛兽咬死了十来个人。” 张大柄几人知道王大刚说的是 有老虎和花豹的那片森林。 “好不容易顺利出了那片森林,大伙都以为以后会顺顺利利,哪晓得...哪晓得....” 王大刚突然抽泣起来,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遇到土匪了?” 张大柄想到万家村也差点栽在玉女峰的土匪手里,好在他们村有季昭和裴澈这样有胆量的后生,帮着全村化危为夷。 但梨花村没有他俩这样胆量的人,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帮狗娘养的,把村里老少全杀了!全杀了啊!”王大刚捶胸顿足,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爹我娘,我媳妇、两个孩子儿、兄妹...全都被杀了!” 季昭等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帮忙土匪虽然猛,但没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啊? “你们梨花村人不会在土匪面前还敢耍威风吧?” “大柄叔,这还用问?他们梨花村的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遇到硬茬的,把自己给给整没了。”李东升道。 梨花村的人霸道惯了,估计蠢到在土匪面前也不晓得收敛。 “说到底,都怪你们万家村!”王大刚突然抬起头,望着张大柄几人的方向怒吼。 “王大刚!你是想下去陪你们村的人了!”小武一脚踩在王大刚的瘦弱的背上。 “赖我们村还赖上瘾了是吧?”张大柄愤怒地看着王大刚的方向。 “我问你们,你们万家村是否有户人家是从京城那边搬来的?” 张大柄几人沉默,知道王 大刚说的是哪户人家了。 张大柄、小武子、李东升和祝生四人突然发现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本以为被龙卷风卷上天上,但耳边安安静静,方才呼啸的风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上也没有风沙打过来的痛疼感。 “阿、阿昭,我们这是在哪儿?”张大柄突然出声。 “大柄叔,别睁眼也没别说话。”季昭小声道,“我们此时正躲在一个安全的洞.穴里,等龙卷风过去了我再带你们出去。” 季昭又数了一遍人数,确定没有少人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估算了一下,一炷香的时间龙卷风也走得差不多了,到时再带他们出去。 季昭准备寻个舒适的位置眯一会,哪知皮划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 大伙都吓了一跳,张大柄想开口询问,但季昭他们别出声。 季昭低头看向皮划船底下,这才发现有一双腿露在外面,那两条腿正拼命地蹬着。 脚主人的上半身被压在了皮划船底下! 季昭猛地抬起头,又仔仔细细地数了一遍人数。 “大柄叔,我们村被抓了几个人?” 张大柄说了下四人的名字。 四人都在了,那皮划船底下的是谁? 季昭跳下皮划船,抓住那人的两条腿用力一扯,把那人从船底下扯了出来。 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断断续续,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季昭盯着地上的大胡子脸,看见那人终于缓过气来,这才问道:“你是谁?” “王…王…大……” “你是梨 花村的王大刚?” 季昭仔细打量一番,虽然这个大胡子与当初跟万家村吵架的王大刚变化很大,但认真看轮廓还是有点相似之处。 季昭没想到才三个月不见这个人变化如此大,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 王大刚发不出声音,他两手捂着喉咙,只好用点头回应季昭。 “你倒挺会蹭的嘛!”季昭忘不了他当初对万家村人的嘴脸。 “阿昭,你刚刚说什么?王大刚也在这儿?”张大柄几人猛地站了起来,虽然眼前一片黑,但脸都纷纷望着季昭的方向。 季昭踢了踢王大刚,“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人确实是梨花村的王大刚。” 张大柄想起他前面的那个人了,难怪他总觉得那人面熟,原来是王大刚那个五八蛋。 “阿昭,你怎么把他也救下了?”张大柄想起梨花村人的狠心与绝情,恨得牙痒痒。 “我没救他。”季昭猜测这家伙肯定是趁着方才混乱,被他拽住皮划船,就顺便带进来了。 “这狗东西,应该把他扔出去,让龙卷风把他卷走!”小武子狠声道。 季昭认同,他拎起地上的王大刚,准备趁他还晕迷时把人扔出空间,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求求你们,别扔下我。”王大刚发出虚弱的声音,两只手还一把抱住张大柄的腿。 张大柄吓了跳,下意识地踢开王大刚。 “王大刚,你们梨花村的人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咋地也有 这么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祝生嘲笑。 王大刚趴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武子不耐烦地踹去一脚,“少在这哭丧,要哭滚回你们梨花村去哭。” “没了!村人都没了!死的死,伤的伤!呜呜!我爹也死了!”王大刚边哭边道。 张大柄几人一听,一脸疑惑地皱起眉头。 心想他们喝了有毒的湖水虽然死了小部分人,但梨花村与万家村一样大,不至于人都没了啊。 “全村就剩你?”祝生问。 他们是恨梨花村的人,但这么多人真的死在了路上,还是挺让人心酸的。 “还剩几个,这会估计也被龙卷风给卷走了。” 张大柄一听,抬脚又踹了一脚,“王大刚,既然还有村民同道,你特娘的好意思独自逃生?”这个王八蛋,果然是继续了梨花村人自私自利的本性。 王大刚摸黑爬到一边,“我没想着逃,就下意识地抓住绳索。” “合着把你带到这来是我们阿昭做错了?”小武子越发看不惯这个白眼狼。 王大刚被张大柄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在他的哀求下,终究还是没狠心把人扔出去。 “你们梨花村这么多人,又如此霸道了,怎么就只剩你一个人了?”安静下来后,张大柄问王大刚。 王大刚叹息一声,“喝了湖水的村民大部分缓过劲来了,大概死了三十几人。在过那片森林时又被猛兽咬死了十来个人。” 张大柄几人知道王大刚说的是 有老虎和花豹的那片森林。 “好不容易顺利出了那片森林,大伙都以为以后会顺顺利利,哪晓得...哪晓得....” 王大刚突然抽泣起来,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遇到土匪了?” 张大柄想到万家村也差点栽在玉女峰的土匪手里,好在他们村有季昭和裴澈这样有胆量的后生,帮着全村化危为夷。 但梨花村没有他俩这样胆量的人,想来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那帮狗娘养的,把村里老少全杀了!全杀了啊!”王大刚捶胸顿足,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我爹我娘,我媳妇、两个孩子儿、兄妹...全都被杀了!” 季昭等人听了,都沉默不语。 帮忙土匪虽然猛,但没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啊? “你们梨花村人不会在土匪面前还敢耍威风吧?” “大柄叔,这还用问?他们梨花村的人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这会遇到硬茬的,把自己给给整没了。”李东升道。 梨花村的人霸道惯了,估计蠢到在土匪面前也不晓得收敛。 “说到底,都怪你们万家村!”王大刚突然抬起头,望着张大柄几人的方向怒吼。 “王大刚!你是想下去陪你们村的人了!”小武一脚踩在王大刚的瘦弱的背上。 “赖我们村还赖上瘾了是吧?”张大柄愤怒地看着王大刚的方向。 “我问你们,你们万家村是否有户人家是从京城那边搬来的?” 张大柄几人沉默,知道王 大刚说的是哪户人家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龙卷风 “我们万家村虽然是万姓村,但村户都是本地人,哪来的京城人家?” 季昭生怕张大柄几人说漏嘴,抢先回答王大刚。 “你胡说!我爹曾派人去你们村打探过了,村西头那座三进院子的大户就是从京城来的!” 性子爆躁的小武子又不耐烦了,“我们村就算有皇上也跟你们梨花村没有关系!别特娘地想把责任推在我们村身上!” “那些土匪要找的人就是京城来的大户!”王大刚大声吼道, “他们非说要找的人就在我们村!我们怎么解释都无用! 他们开始杀村人逼供.....杀了一个又一个,连还在喝奶的娃娃都不放过!呜呜! 最后只留了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汉子,说是要捉去投军。 我们被捉进一个叫训练的院子,天天被挨打。 前些天有人混进训练营救人,我和村人趁机逃了出来,有些村民运气不好又被捉回来了,我和逃出来的村民没日没夜地跑,结果...还是被捉了。” 呃,运气确实是不够好。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把我们万家村有京城大户的事告诉了那些土匪吧?”季昭问道。 仇大富那帮土匪已经被村里人杀了,梨花村遇到的人根本不是土匪,而是他们离开龙阳县路上遇到的那帮叛军。 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连普通百姓都要赶尽杀绝。 果然,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期除了自己人,谁都不可信。 “那人确实在 你们村,我们也没有说错!” 季昭冷笑,“就是你们自作聪明地透露了这种消息,他们才对你们村下死手。” 王大刚一愣,“为、为何?” “因为我们村已经被盘问过了,他们错过了我们村,必然想到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季昭道,“你们若是不提我们万家村,估计还能活下去。” 王大刚想了想,好像是他爹告诉那些人万家村有户人家是京城来的后,猥琐的那个人更暴躁了,口气特别坚定地说那人就在他们当中。 “王大刚,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报应!活该!”小武子呸了一口。 “算了算了。”张大柄听了梨花村的惨事后,心里那股仇恨已经消失了。 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 季昭发现,他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被她同样带进空间的阿兄和阿爹无动于衷,似乎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只见父子俩乖乖地坐在左右货架 季昭走过去,刚喊了一声爹。 季家兴和季福星马上朝她看来。 “阿昭/大妹,你没事吧?” 季昭:“我没事。” “你大柄叔他们呢?救下来了吗?” 季昭看着只隔他们两米远的张大柄等人,道:“我们方才说的话您没听见?” “没、没啊,我和你阿兄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大妹,大柄叔他们咋样了,没被龙卷风给卷跑吧?” 季昭回头瞅了眼张大柄等人,发现他们 也听不见这边的声音。 嘿,这个空间还挺有意思的,还真是有利有弊。 …… 季昭带着他们在空间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她先出去观察情况,发现龙卷风已经过去了,是往村人暂居的方向去了。 而那帮叛军和被捉的逃荒者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估计被龙卷风给卷走了。 季昭赶紧把空间里的人都带出来。 季福生看见张大柄等人都平安无事,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福生,你看看这是谁?”张大柄一把扯过王大刚。 季福生盯着王大刚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 “还真是王大刚!”季福生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真不简单,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都能认出模样变化如此大的王大刚。 “这王大刚咋也被叛....那些人捉了呢?”季福生一脸不解。 王大刚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正趴在地上痛哭同村的人呢。 “嗨,这梨花村也是倒霉.....”张大柄三言两语把梨花村的事告知了季福生。 季福生听后默沉半天,梨花村人虽然可恶,但这个时候他实在没办法幸灾乐祸。 这世道如此乱,指不定哪天..... “爹,龙卷风往村人的暂居地去了,我们得马上返回去。” 这龙卷风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往那边去,估计村人要倒霉了。 只希望这龙卷风在半道能拐个弯或者就地消失。 季福生与张大柄等人也不敢耽误,马上返程。 “王大刚,你跟着我 们做什么?”小武子发现王大刚还跟在他们后面。 “武子兄弟,我如今孤身一人,能不能与你们.....” 王大刚知道自己脸皮厚,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一人逃荒迟早出事,但还想活着,他若也死在这逃荒路上,他们王家就断子绝孙了。 “你孤身一人跟我们何干?赶紧滚!不许跟在我们身后!”小五子看见他那个龊样又想揍人。 “王大刚,把你救活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今后你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 王大刚垂着脑袋不敢吱声,也不敢继续跟在他们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离他越来越远。 今天的夜晚黑得比平日要快,季昭他们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没办法再赶路了,几人只好找个地方过了一晚上再说。 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岩洞安顿下来,张大柄带着其他人出去寻找吃的, 留下季福生和季昭在岩洞。 趁着没有旁人,季昭正准备从空间拿点吃的出来。 正在生火的季福生突然顿住手,“昭儿,可听见有人说话?” 季昭仔细一听,还真有人在岩洞上面说话,似乎还有呻吟声。 这些声音都不是万家村人的口音,所以肯定不是刚出去寻吃食的张大柄他们。 “爹,可能是被龙卷风卷走的叛军和那些逃荒者。” “你呆在这,我出去瞅瞅。”季福生抓起用来当武器铁锹。 可他还没踏出岩洞,手握军刀的 士兵就闯了进来。 “我们万家村虽然是万姓村,但村户都是本地人,哪来的京城人家?” 季昭生怕张大柄几人说漏嘴,抢先回答王大刚。 “你胡说!我爹曾派人去你们村打探过了,村西头那座三进院子的大户就是从京城来的!” 性子爆躁的小武子又不耐烦了,“我们村就算有皇上也跟你们梨花村没有关系!别特娘地想把责任推在我们村身上!” “那些土匪要找的人就是京城来的大户!”王大刚大声吼道, “他们非说要找的人就在我们村!我们怎么解释都无用! 他们开始杀村人逼供.....杀了一个又一个,连还在喝奶的娃娃都不放过!呜呜! 最后只留了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汉子,说是要捉去投军。 我们被捉进一个叫训练的院子,天天被挨打。 前些天有人混进训练营救人,我和村人趁机逃了出来,有些村民运气不好又被捉回来了,我和逃出来的村民没日没夜地跑,结果...还是被捉了。” 呃,运气确实是不够好。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把我们万家村有京城大户的事告诉了那些土匪吧?”季昭问道。 仇大富那帮土匪已经被村里人杀了,梨花村遇到的人根本不是土匪,而是他们离开龙阳县路上遇到的那帮叛军。 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连普通百姓都要赶尽杀绝。 果然,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期除了自己人,谁都不可信。 “那人确实在 你们村,我们也没有说错!” 季昭冷笑,“就是你们自作聪明地透露了这种消息,他们才对你们村下死手。” 王大刚一愣,“为、为何?” “因为我们村已经被盘问过了,他们错过了我们村,必然想到宁愿杀错也不放过。”季昭道,“你们若是不提我们万家村,估计还能活下去。” 王大刚想了想,好像是他爹告诉那些人万家村有户人家是京城来的后,猥琐的那个人更暴躁了,口气特别坚定地说那人就在他们当中。 “王大刚,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报应!活该!”小武子呸了一口。 “算了算了。”张大柄听了梨花村的惨事后,心里那股仇恨已经消失了。 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 季昭发现,他们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被她同样带进空间的阿兄和阿爹无动于衷,似乎听不见他们说的话。 只见父子俩乖乖地坐在左右货架 季昭走过去,刚喊了一声爹。 季家兴和季福星马上朝她看来。 “阿昭/大妹,你没事吧?” 季昭:“我没事。” “你大柄叔他们呢?救下来了吗?” 季昭看着只隔他们两米远的张大柄等人,道:“我们方才说的话您没听见?” “没、没啊,我和你阿兄等了好久也不见你回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 “大妹,大柄叔他们咋样了,没被龙卷风给卷跑吧?” 季昭回头瞅了眼张大柄等人,发现他们 也听不见这边的声音。 嘿,这个空间还挺有意思的,还真是有利有弊。 …… 季昭带着他们在空间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她先出去观察情况,发现龙卷风已经过去了,是往村人暂居的方向去了。 而那帮叛军和被捉的逃荒者此时已经不知所踪,估计被龙卷风给卷走了。 季昭赶紧把空间里的人都带出来。 季福生看见张大柄等人都平安无事,心里吊着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福生,你看看这是谁?”张大柄一把扯过王大刚。 季福生盯着王大刚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来。 “还真是王大刚!”季福生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真不简单,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都能认出模样变化如此大的王大刚。 “这王大刚咋也被叛....那些人捉了呢?”季福生一脸不解。 王大刚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正趴在地上痛哭同村的人呢。 “嗨,这梨花村也是倒霉.....”张大柄三言两语把梨花村的事告知了季福生。 季福生听后默沉半天,梨花村人虽然可恶,但这个时候他实在没办法幸灾乐祸。 这世道如此乱,指不定哪天..... “爹,龙卷风往村人的暂居地去了,我们得马上返回去。” 这龙卷风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往那边去,估计村人要倒霉了。 只希望这龙卷风在半道能拐个弯或者就地消失。 季福生与张大柄等人也不敢耽误,马上返程。 “王大刚,你跟着我 们做什么?”小武子发现王大刚还跟在他们后面。 “武子兄弟,我如今孤身一人,能不能与你们.....” 王大刚知道自己脸皮厚,但他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一人逃荒迟早出事,但还想活着,他若也死在这逃荒路上,他们王家就断子绝孙了。 “你孤身一人跟我们何干?赶紧滚!不许跟在我们身后!”小五子看见他那个龊样又想揍人。 “王大刚,把你救活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今后你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 王大刚垂着脑袋不敢吱声,也不敢继续跟在他们后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离他越来越远。 今天的夜晚黑得比平日要快,季昭他们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天就彻底黑下来了。 没办法再赶路了,几人只好找个地方过了一晚上再说。 在一个还算宽敞的岩洞安顿下来,张大柄带着其他人出去寻找吃的, 留下季福生和季昭在岩洞。 趁着没有旁人,季昭正准备从空间拿点吃的出来。 正在生火的季福生突然顿住手,“昭儿,可听见有人说话?” 季昭仔细一听,还真有人在岩洞上面说话,似乎还有呻吟声。 这些声音都不是万家村人的口音,所以肯定不是刚出去寻吃食的张大柄他们。 “爹,可能是被龙卷风卷走的叛军和那些逃荒者。” “你呆在这,我出去瞅瞅。”季福生抓起用来当武器铁锹。 可他还没踏出岩洞,手握军刀的 士兵就闯了进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阿澈回来了 季福生吓得往后退,紧张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叛军。 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显然是被龙卷甩下来了。 “这里竟然有漏网之鱼。”走在前面的叛军嘀咕一声,用军刀指着季福生,从腰间摸出一根绳子扔给他。 “想活命就把外面那帮逃荒者给绑了!快!” 季福生抬头望去,此时岩洞外面有好十几个逃荒者被叛军押着从坡上走下来。 逃荒者多,叛军少,所以叛军要找他帮忙绑逃荒者。 季福生只是憨但他不傻,他要是把人给绑了自己和季昭也免不也被绑。 “不想活了?”叛军见季福生迟迟不动手,举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些逃荒者恶狠狠地盯着季福生,一副准备活吃了他的表情。 “军、军爷……你、你们都受伤了,不、不如先进来…” “少特娘的废话!赶紧绑人!”叛军的刀又逼近了一点。 这时季昭已经从空间拿出了电棍,正准备交给季福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闷哼的痛苦声,季昭仰伸长脖子往外看。 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后面袭击叛军。 叛军本来就受伤,除了手上那把军刀还在,能吓唬人,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很快,外面仅有的几个叛军就倒下来,还在岩洞的两个叛军刚转身跑出去,来人迎头就给了他们一人一电棍,根本没有看清楚袭击他们的人是谁就倒在地上了。 “阿澈!”季福生看清来人,激 动又兴奋地问:“唉啊,太好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伯父,阿昭,你们没事吧?”裴澈风尘仆仆,满头满脑的汗水,可见他是赶回来的。 “没事没事!”季福生扬起热烈的笑脸上上下下打量裴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有话呆会再问,先把这些人处理了。”季昭笑看一眼裴澈,示意他们先干活。 正盯着她看的裴澈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我把这些人绑起来。” “这些人看见我们脸了,要不要直接处理了?”经历了这么多,季昭现在懂这里的生存之道了。 遇见歹人就要先下手为强,省得以后遭殃。 裴澈摇头:“不用,明日一早有人来带走他们。” 季福生和季昭均看着他,异口同声问谁会来带走他们。 裴澈笑了笑,说明天一早大家看了就知道。 父女俩虽然好奇,却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 关心那些人,还不如想想今晚的吃食。 三人和还能干点活的荒逃者凑手把十来个叛军绑了个严实,把他们扔到一块凹地。 那些被抓的逃荒者就地解放,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没过多久张大柄小武子等几人就回来了,在这光秃秃的荒山野岭,又是在黑夜里,几人就带回来两条拇指大的蛇。 季昭看着这两条蛇,实在没什么食欲。 待大人们在生火烤蛇肉时,季昭带着季福生和裴澈出去了,说他们要去找山鸡。 大人们觉得三人是饿出幻 想了,做梦都想吃肉,劝他们吃点蛇肉垫垫肚子就歇息。 三人不听,非要出去。 “阿弟,你可算回来,再不回来阿嬷阿娘还有大姐小妹的脖子又要长这么长了。” 季家兴张开两手,比画了一下长度,顿时就把裴澈逗笑了。 “脖子这么长,那不成妖怪了。”季昭也被季福生逗得哈哈大笑。 “我也想家人。”裴澈与他们相处久了,也不那么含蓄了,时常都会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感情。 “有多想?”季家兴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裴澈无奈的笑笑,知道季家兴想为难他。 “阿兄快别逗闷子了,我听见那边有野山鸡的叫声,我们到那边看看。”走在他们前面的季昭打着手电筒往左边走。 “在哪?在哪!”季家兴一秒就转移了注意力,兴匆匆地追上季昭。 季昭走到一个山坡上,山坡的山石头都有被大火烧过痕迹,周边还有许多烧毁的木头。 “大妹,阿澈!快快快,野山鸡往那边去了!”季家兴听力好,很快就往山鸡跑的方面追去。 “阿昭,这儿真有山鸡?”裴澈疑惑地跟在季昭后面。 季昭不紧不慢地走着,心想她可是用了好几罐饮料换来了一只活鸡,当然有啦。 “你快去帮阿兄的忙,千万别让野山鸡跑了。” 裴澈不疑有他,迈开长腿就要往前走,前头的季家兴就传来好消息。 “大妹、阿弟,抓到了!是一只超级肥的山鸡! ”说着人就跑到他们跟前,把山鸡举得高高的,像是他的战利品一样。 “看!咱们今晚有肉吃了!” “走!回去烤鸡肉!”兄妹俩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裴澈跟在他们后面,有些无语,这么肥的一只鸡,怎么看都不像是野山鸡,显然是被人圈养出来的。 三人回到岩洞,其他们看见他们带着一只五六斤重的鸡回来了,惊讶了半天。 “这只山鸡在哪里找到的?”真没想到他们真带回来一只肥鸡。 “就在上坡,我捉的。”季家兴邀功地拍拍自己胸膛。 “这就奇了,我们方才也那地儿找了好一会,没见有山鸡啊!”小武子道。 李东升连忙附和,他们打着火把找蛇,只捉了一条草蛇,并没见看见山鸡。 “嗨!还是他们几个运气好。” 张大柄把火烧旺了,季福生拿出随手带小刀开始处理山鸡。 看着又肥又大的山鸡,围在旁边的几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季昭和裴澈挨着坐,两人交换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裴澈一听还有叛军被龙卷风不知卷到哪里时,他顿时就谨慎起来,他建议不管那些叛军是死是活,都要尽快找到,明日一早扔到大路上,让龙华州府那些人一起带走。 若是留了手尾,对他们后面的行程不利。 “阿澈说的没错,我看呆会吃饱了还是四处找找,尽量把剩下的人都找出来!” 张大柄捉蛇回来后看见他们绑了十来个叛军,就想 到剩下的也不能不管。 季福生吓得往后退,紧张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叛军。 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显然是被龙卷甩下来了。 “这里竟然有漏网之鱼。”走在前面的叛军嘀咕一声,用军刀指着季福生,从腰间摸出一根绳子扔给他。 “想活命就把外面那帮逃荒者给绑了!快!” 季福生抬头望去,此时岩洞外面有好十几个逃荒者被叛军押着从坡上走下来。 逃荒者多,叛军少,所以叛军要找他帮忙绑逃荒者。 季福生只是憨但他不傻,他要是把人给绑了自己和季昭也免不也被绑。 “不想活了?”叛军见季福生迟迟不动手,举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些逃荒者恶狠狠地盯着季福生,一副准备活吃了他的表情。 “军、军爷……你、你们都受伤了,不、不如先进来…” “少特娘的废话!赶紧绑人!”叛军的刀又逼近了一点。 这时季昭已经从空间拿出了电棍,正准备交给季福生。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闷哼的痛苦声,季昭仰伸长脖子往外看。 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后面袭击叛军。 叛军本来就受伤,除了手上那把军刀还在,能吓唬人,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战斗力。 很快,外面仅有的几个叛军就倒下来,还在岩洞的两个叛军刚转身跑出去,来人迎头就给了他们一人一电棍,根本没有看清楚袭击他们的人是谁就倒在地上了。 “阿澈!”季福生看清来人,激 动又兴奋地问:“唉啊,太好了,你终于平安回来了。” “伯父,阿昭,你们没事吧?”裴澈风尘仆仆,满头满脑的汗水,可见他是赶回来的。 “没事没事!”季福生扬起热烈的笑脸上上下下打量裴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有话呆会再问,先把这些人处理了。”季昭笑看一眼裴澈,示意他们先干活。 正盯着她看的裴澈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我把这些人绑起来。” “这些人看见我们脸了,要不要直接处理了?”经历了这么多,季昭现在懂这里的生存之道了。 遇见歹人就要先下手为强,省得以后遭殃。 裴澈摇头:“不用,明日一早有人来带走他们。” 季福生和季昭均看着他,异口同声问谁会来带走他们。 裴澈笑了笑,说明天一早大家看了就知道。 父女俩虽然好奇,却也没打破沙锅问到底。 关心那些人,还不如想想今晚的吃食。 三人和还能干点活的荒逃者凑手把十来个叛军绑了个严实,把他们扔到一块凹地。 那些被抓的逃荒者就地解放,他们想去哪就去哪。 没过多久张大柄小武子等几人就回来了,在这光秃秃的荒山野岭,又是在黑夜里,几人就带回来两条拇指大的蛇。 季昭看着这两条蛇,实在没什么食欲。 待大人们在生火烤蛇肉时,季昭带着季福生和裴澈出去了,说他们要去找山鸡。 大人们觉得三人是饿出幻 想了,做梦都想吃肉,劝他们吃点蛇肉垫垫肚子就歇息。 三人不听,非要出去。 “阿弟,你可算回来,再不回来阿嬷阿娘还有大姐小妹的脖子又要长这么长了。” 季家兴张开两手,比画了一下长度,顿时就把裴澈逗笑了。 “脖子这么长,那不成妖怪了。”季昭也被季福生逗得哈哈大笑。 “我也想家人。”裴澈与他们相处久了,也不那么含蓄了,时常都会大大方方表达自己的感情。 “有多想?”季家兴嘿嘿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裴澈无奈的笑笑,知道季家兴想为难他。 “阿兄快别逗闷子了,我听见那边有野山鸡的叫声,我们到那边看看。”走在他们前面的季昭打着手电筒往左边走。 “在哪?在哪!”季家兴一秒就转移了注意力,兴匆匆地追上季昭。 季昭走到一个山坡上,山坡的山石头都有被大火烧过痕迹,周边还有许多烧毁的木头。 “大妹,阿澈!快快快,野山鸡往那边去了!”季家兴听力好,很快就往山鸡跑的方面追去。 “阿昭,这儿真有山鸡?”裴澈疑惑地跟在季昭后面。 季昭不紧不慢地走着,心想她可是用了好几罐饮料换来了一只活鸡,当然有啦。 “你快去帮阿兄的忙,千万别让野山鸡跑了。” 裴澈不疑有他,迈开长腿就要往前走,前头的季家兴就传来好消息。 “大妹、阿弟,抓到了!是一只超级肥的山鸡! ”说着人就跑到他们跟前,把山鸡举得高高的,像是他的战利品一样。 “看!咱们今晚有肉吃了!” “走!回去烤鸡肉!”兄妹俩开开心心地往回走。 裴澈跟在他们后面,有些无语,这么肥的一只鸡,怎么看都不像是野山鸡,显然是被人圈养出来的。 三人回到岩洞,其他们看见他们带着一只五六斤重的鸡回来了,惊讶了半天。 “这只山鸡在哪里找到的?”真没想到他们真带回来一只肥鸡。 “就在上坡,我捉的。”季家兴邀功地拍拍自己胸膛。 “这就奇了,我们方才也那地儿找了好一会,没见有山鸡啊!”小武子道。 李东升连忙附和,他们打着火把找蛇,只捉了一条草蛇,并没见看见山鸡。 “嗨!还是他们几个运气好。” 张大柄把火烧旺了,季福生拿出随手带小刀开始处理山鸡。 看着又肥又大的山鸡,围在旁边的几人口水都流出来了。 季昭和裴澈挨着坐,两人交换了一下这几天遇到的事情。 裴澈一听还有叛军被龙卷风不知卷到哪里时,他顿时就谨慎起来,他建议不管那些叛军是死是活,都要尽快找到,明日一早扔到大路上,让龙华州府那些人一起带走。 若是留了手尾,对他们后面的行程不利。 “阿澈说的没错,我看呆会吃饱了还是四处找找,尽量把剩下的人都找出来!” 张大柄捉蛇回来后看见他们绑了十来个叛军,就想 到剩下的也不能不管。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正规军来了 裴澈带着大家搜寻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快天亮时在离开过夜的岩洞三里路的周围陆续找到了剩下的叛军。 剩下的叛军大部分已经摔死,有一两个还吊着一口气。 其他逃荒者也一样,几乎无一活口。 裴澈带着大伙把人都搬到一条看似道路的平地上,商量大人们先返程与村民汇合。 留下裴澈和季昭在确定龙华州府的人带着叛军后再返回。 “我交代你的事打听得怎么样?”季昭问坐在裴澈对面,递了一瓶水给他。 “现在龙华州府一片混乱,许多人都举家逃往外地。”裴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不过我在龙华州府看见了吕大为,暗中跟着他去了一个玉石交易,那地方来了不少关外人,都是关外做玉石生意的。” “你找他们聊过了吧?找了几个可靠的?” 裴澈笑眯眯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我发现吕大为对这两个人很客气,证明这两人在当地还是有些威望的,我们的玉石卖给他们应该是最合适的。” 季昭点头,即便后面吕大为发现有问题,他也不敢对比他强的人有什么想法。 “太好了,机会来了,要不我和你再去一趟龙华州府,出手一部分玉山,卖点银子改善一下村人的生活。” 裴澈双肩一垮,摇头,“龙华州府此时太乱了,我还没有返程那些人和吕大为就相继离开。” 季昭一脸的可惜,但转念一下,这年头这么乱,即便那些玉 石商收了货也不一定能带出关外,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只能等,等到朝廷平息混乱,百姓生活稍微平稳一点,相信那个时候玉石商也会活跃起来,那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没事,以后找机会。”季昭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你那个事算是处理好了吗?”季昭知道他明白自己问的是何事。 裴澈望着前往龙华州府方面,小声道,“处理好了,你看。” 季昭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队铁骑正往这边奔驰而来,目测有百来号人。 季昭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人转眼就到了那些叛军的跟前。 为首的那位居高临下的打量叛军,似乎询问了几句后四处扫视一眼。 幸好裴澈及时用手把季昭的头压下,这才避免被他们发现。 过了没多久,数个铁骑把那些叛军带回龙华州府,其余人马继续赶路。 待人都走了,两人才敢光明正大地站起来。 季昭望着那片扬起一片的沙尘,问道:“这些就是正规军吧?” 裴澈点头,“带军的是护国将军,他出手,这片暂时是安全的。” 季昭转身看着他,嘴角带着笑,“还挺有能耐的嘛,你是怎么把他们引到这来的。” 裴澈笑了笑,“我寻了一位当地百姓帮忙送信给军营。” “就凭一封信,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会信你提供的消息?” “刚开始也不确定,但他们收到信后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裴澈刚开始确实不确定正规军会 信他的话,后来他又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用了一种特别的符号,护国将军看了第二封信后就派人前往山脉打探实情,确定有消息可靠后才派了一百号铁骑前来捉拿叛军。 季昭点头,难怪两天前的晚上他们听见马蹄声响,想来就是正规军去打探实情。 “阿昭,这个给你。”裴澈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季昭好奇地打开纸袋子,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红枣做的糕点?”季昭一脸欣喜,她来到这里好几个月了,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粗细的东西。 “听说龙华州府的红枣泥糕最有名,我便买了点回来给你尝尝。” 裴澈见如此季昭喜欢,他在龙华州府这两天给人写家书赚钱,又在百年糕点铺子等了一宿才买到这盒糕点,总算没有白忙。 “谢谢。”季昭心里感动,出去一趟还知道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快吃吧。”他一路奔波,昨晚又干了这么多体力活,糕点纸盒都有一股汗味儿,还好她不嫌弃。 季昭知道他买这盒糕点不容易,在龙华州府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买到的,第一块先送到他嘴边。 “你先吃。” 裴澈愣了下,暗自偷笑,她怕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会让旁人产生多大的误会呢。 不过她是阿昭,他是阿昭的阿澈,他们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误会。 两人坐在石墩上各吃了一块红枣糕后又 继续赶路。 路上闲聊,裴澈说他到龙华州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季大哥一家,他们在季夫子学生的帮助下请了辆可靠的马车前往关外,一月余后可以出关。 季修言还告诉他,事情如果顺利,明年三月他们可以赶往北凌,并与他约好在北凌的京城最大的饭馆相聚。 明年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是春播的季节,季昭也希望他们村在那个时候可以安定下来,开启新的生活。 返程的路上还算顺利,赶了一天的路,还差几里地就能回到村民安扎地时又遇到了正规军捉了叛军押往龙华州府。 看见调戏季凤的那个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一个铁骑用绳子绑着两手拖着走,季昭在心里大笑三声。 “走,回去!”季昭看着消失的队伍,心里轻松多了,没了那帮家伙他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不再提心吊胆。 裴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方才没有注意,被树刮伤的脚。 走了几步的季昭才发现裴澈的异样,她倒回去,看见他扶着左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她撸起他的裤管一看,根干藤枝刺穿了他裤了扎进了他小腿的皮肤里。 “我没事,小伤。”裴澈赶紧挪开腿,不想让她盯着自己的小腿看。 “快坐下!我帮你把藤枝取出来,得上点消炎药,否则会发炎。”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用力把他按在一块石墩上坐下。 她一气呵成,很快就处理好他的腿伤 。 “咦,这种藤枝很熟,”季昭放到鼻间闻了闻,顿时大喜。 裴澈带着大家搜寻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快天亮时在离开过夜的岩洞三里路的周围陆续找到了剩下的叛军。 剩下的叛军大部分已经摔死,有一两个还吊着一口气。 其他逃荒者也一样,几乎无一活口。 裴澈带着大伙把人都搬到一条看似道路的平地上,商量大人们先返程与村民汇合。 留下裴澈和季昭在确定龙华州府的人带着叛军后再返回。 “我交代你的事打听得怎么样?”季昭问坐在裴澈对面,递了一瓶水给他。 “现在龙华州府一片混乱,许多人都举家逃往外地。”裴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不过我在龙华州府看见了吕大为,暗中跟着他去了一个玉石交易,那地方来了不少关外人,都是关外做玉石生意的。” “你找他们聊过了吧?找了几个可靠的?” 裴澈笑眯眯地伸出两个手指头,“我发现吕大为对这两个人很客气,证明这两人在当地还是有些威望的,我们的玉石卖给他们应该是最合适的。” 季昭点头,即便后面吕大为发现有问题,他也不敢对比他强的人有什么想法。 “太好了,机会来了,要不我和你再去一趟龙华州府,出手一部分玉山,卖点银子改善一下村人的生活。” 裴澈双肩一垮,摇头,“龙华州府此时太乱了,我还没有返程那些人和吕大为就相继离开。” 季昭一脸的可惜,但转念一下,这年头这么乱,即便那些玉 石商收了货也不一定能带出关外,谁也不想当冤大头。 只能等,等到朝廷平息混乱,百姓生活稍微平稳一点,相信那个时候玉石商也会活跃起来,那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没事,以后找机会。”季昭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你那个事算是处理好了吗?”季昭知道他明白自己问的是何事。 裴澈望着前往龙华州府方面,小声道,“处理好了,你看。” 季昭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一队铁骑正往这边奔驰而来,目测有百来号人。 季昭睁大眼睛看着那些人转眼就到了那些叛军的跟前。 为首的那位居高临下的打量叛军,似乎询问了几句后四处扫视一眼。 幸好裴澈及时用手把季昭的头压下,这才避免被他们发现。 过了没多久,数个铁骑把那些叛军带回龙华州府,其余人马继续赶路。 待人都走了,两人才敢光明正大地站起来。 季昭望着那片扬起一片的沙尘,问道:“这些就是正规军吧?” 裴澈点头,“带军的是护国将军,他出手,这片暂时是安全的。” 季昭转身看着他,嘴角带着笑,“还挺有能耐的嘛,你是怎么把他们引到这来的。” 裴澈笑了笑,“我寻了一位当地百姓帮忙送信给军营。” “就凭一封信,你怎么能确定他们会信你提供的消息?” “刚开始也不确定,但他们收到信后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裴澈刚开始确实不确定正规军会 信他的话,后来他又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用了一种特别的符号,护国将军看了第二封信后就派人前往山脉打探实情,确定有消息可靠后才派了一百号铁骑前来捉拿叛军。 季昭点头,难怪两天前的晚上他们听见马蹄声响,想来就是正规军去打探实情。 “阿昭,这个给你。”裴澈从兜里掏出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季昭好奇地打开纸袋子,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红枣做的糕点?”季昭一脸欣喜,她来到这里好几个月了,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粗细的东西。 “听说龙华州府的红枣泥糕最有名,我便买了点回来给你尝尝。” 裴澈见如此季昭喜欢,他在龙华州府这两天给人写家书赚钱,又在百年糕点铺子等了一宿才买到这盒糕点,总算没有白忙。 “谢谢。”季昭心里感动,出去一趟还知道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快吃吧。”他一路奔波,昨晚又干了这么多体力活,糕点纸盒都有一股汗味儿,还好她不嫌弃。 季昭知道他买这盒糕点不容易,在龙华州府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买到的,第一块先送到他嘴边。 “你先吃。” 裴澈愣了下,暗自偷笑,她怕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会让旁人产生多大的误会呢。 不过她是阿昭,他是阿昭的阿澈,他们不会在意旁人的眼光,他们之间也不会产生误会。 两人坐在石墩上各吃了一块红枣糕后又 继续赶路。 路上闲聊,裴澈说他到龙华州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季大哥一家,他们在季夫子学生的帮助下请了辆可靠的马车前往关外,一月余后可以出关。 季修言还告诉他,事情如果顺利,明年三月他们可以赶往北凌,并与他约好在北凌的京城最大的饭馆相聚。 明年三月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是春播的季节,季昭也希望他们村在那个时候可以安定下来,开启新的生活。 返程的路上还算顺利,赶了一天的路,还差几里地就能回到村民安扎地时又遇到了正规军捉了叛军押往龙华州府。 看见调戏季凤的那个家伙被打得鼻青脸肿,还被一个铁骑用绳子绑着两手拖着走,季昭在心里大笑三声。 “走,回去!”季昭看着消失的队伍,心里轻松多了,没了那帮家伙他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不再提心吊胆。 裴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方才没有注意,被树刮伤的脚。 走了几步的季昭才发现裴澈的异样,她倒回去,看见他扶着左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她撸起他的裤管一看,根干藤枝刺穿了他裤了扎进了他小腿的皮肤里。 “我没事,小伤。”裴澈赶紧挪开腿,不想让她盯着自己的小腿看。 “快坐下!我帮你把藤枝取出来,得上点消炎药,否则会发炎。”说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用力把他按在一块石墩上坐下。 她一气呵成,很快就处理好他的腿伤 。 “咦,这种藤枝很熟,”季昭放到鼻间闻了闻,顿时大喜。 第二百章 发现乌灵参 这种味儿虽然不常见,但平日泡在草药堆时的季昭一闻便知道这是什么草药了。 她激动地望着裴澈,问他在哪里踩到的藤枝。 裴澈马上把她带回那个地方。 季昭仔细一看,立马就乐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乌灵参!三大爷和村长阿嬷最近都说睡不着,这东西可治疗失眠多梦、心烦气躁等病症。” “这东西就是乌灵参?”裴澈看着地上只比中指长的藤枝,没想到他的作用这么大。 “没错。”季昭已经拿出一套工具,二话不说就开挖。 裴澈愣了下,随即抢过她手里工具,“我来。” 即便裴澈已经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村民安扎地还有两里路的荒山野岭里,他们不是应该先回去报个平安,明日再找时间回来开挖吗。 季昭拿出季凤替她缝制的布袋,然后蹲下身,等裴澈挖开表面那屋土后, “怎么是空的?”裴澈愕然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才下去几锄就挖出这么大一个地洞。 “乌灵参是长在白蚁巢穴里的,自然是空的。”季昭说着倾下半身往洞里看去,一个个拳头大的乌灵参像站立的士兵似的,整整齐齐地贴在土墙上,而且个个还都是饱满实心的,实在太难得了! 季昭像中了大奖似的,把一个个乌灵参取下来放进布袋里。 乌灵参其实不算稀有药材,但能找到如 此饱满又实心的得靠运气。 两人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小片乌灵参都掏空了,能用的有七八斤,够吃一段时间了。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两人收拾妥当,加快步伐赶回村民的安置地。 远远就看到山坡上有无数处的火堆,那些火堆显示着村民们正在生火做晚饭。 闻到香喷喷沙葱炒肉,季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肯定是大胖哥的饭菜香味。” 大胖家向来舍得吃喝,从不亏待自己,这么吃法,之前的存货很快就掏空了。 “咦!阿昭和阿澈回来了!” 正在溪河里洗衣洗菜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远远就看见季昭和裴澈往这边走来。 “还真是。”季凤把洗好的腌咸菜扔进菜篮里,迎上两人,“你俩可算回来了,阿爹和阿弟去了村长阿爷家,准备多喊几人去找你们呢。” “我找他们去。”裴澈说着就往村长家的岩洞跑走。 季昭和季凤率先回去。 小虎在岩洞外面收拾今天捡回来的干柴,小丫背着妹妹,嘴里喃喃,似乎在给她讲故事。 兄妹俩看见季昭回来了,喜滋滋地迎上去。 “阿昭姐回来了,阿澈哥呢?” 季昭佯装生气,“你们只关心阿澈哥,不关心我了?” 兄妹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嘴甜地撒娇了几句。 说话间裴澈和季家父子就朝这边走来。 “都进去吧,外头正闪电呢,看着就像要下雨了。”季福生把小闺女抱进怀里,又赶着虎子 兄妹俩进去。 季老太看见裴澈平安回来,擦了擦手,笑眯眯地走跟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又拍拍他身上的尘土。 “才离开几天就瘦了一圈,你大娘做了你爱吃的沙葱炒腊肉,快洗洗手,马上就能吃了。” 裴澈:“晚辈谢谢阿嬷和大娘。” 季昭偷笑,在这种啥都没得吃的灾荒年代,沙葱炒腊肉谁不爱吃啊。 “哟。还真下雨了。”季老头乐呵呵地喊了一声。 这是一年来第一回看到雨水,村民们欢天喜地,那些后生毫无顾忌地跑出岩洞,任由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欢笑声、打闹声、村民们一张张欣喜若狂的笑脸....仿佛又回到了万家村当年丰收的季节。 “也不知万家村是否下雨了?”几个长辈望着岩洞外面嘀嘀哒哒的雨水,均想到以前的家乡。 若是这场雨水早点来,他们或许就不能逃荒,吃尽逃荒的苦。 “还想着那个地方做什么?图增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季老太白了眼老伴。 “你说的倒是轻巧,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地方,能忘掉? 说来说去,还是怪朝廷不管事,若及时拔粮振灾,让百姓度过难关,大伙也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爹,你咋又提起这事了,这儿下雨也不代表万家村就下雨,就算万家村下雨也不代表以前就风调雨顺了,你以后别老在村里长辈面前提起万家村,这样会勾起大伙的伤心事。” 季大旺冷哼一声,“ 怎么着?我以后说话都不让说了?” 眼前家里又要发生一场争执,季昭赶紧把红枣糕拿出来。 “给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季昭献宝似的把糕点放在已经煮好的饭菜中间。 “哗!这是糕点吧?做得真漂亮,像一朵花似的。”季凤很配合地欢呼一声。 “昭儿,这是哪来的?”何氏也喜滋滋地看着那几块红枣糕。 季昭抬手一指,“阿澈从龙华州府带回来的,我俩昨晚实在太饭了,各吃了一块,剩下的正好一人一块。” “这是喜丰楼的红枣泥糕!”小丫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糕点,舌头还下意识地舔了下。 虎子扯了扯小丫,示意她别嘴馋。 季老太笑眯眯地拿起一块递给小丫,“吃吧。” 没等小丫吃进嘴里,虎子懂事地把糕点又送至季大旺手里。 “爷爷先吃。” 这体贴又受到尊重的小举动瞬间就把季老头给整乐了,方才那股郁结之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都是乖孩子,你们也吃。” 季大旺活了五十好几了,头一回吃这么精细的食物,乐呵呵地咧着缺了两颗牙的嘴巴。 下过雨后,气温很快就一百八十度大变化,晚上得盖棉被才能睡下,早上起来得添件衣裳。 这场雨水没有持续多久,大半夜就停了。 早上起来太阳照样升起,只是地面湿了,小溪河里的水上涨了。 村民们一大早就拿着容器装水,以备以后使用。 雨水过后,山上的 菌子就会相继冒出来,季昭几人一早起来就满山地找菌子。 满满的收获让村人们在接下来的路程又有生活保障了。 这种味儿虽然不常见,但平日泡在草药堆时的季昭一闻便知道这是什么草药了。 她激动地望着裴澈,问他在哪里踩到的藤枝。 裴澈马上把她带回那个地方。 季昭仔细一看,立马就乐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乌灵参!三大爷和村长阿嬷最近都说睡不着,这东西可治疗失眠多梦、心烦气躁等病症。” “这东西就是乌灵参?”裴澈看着地上只比中指长的藤枝,没想到他的作用这么大。 “没错。”季昭已经拿出一套工具,二话不说就开挖。 裴澈愣了下,随即抢过她手里工具,“我来。” 即便裴澈已经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村民安扎地还有两里路的荒山野岭里,他们不是应该先回去报个平安,明日再找时间回来开挖吗。 季昭拿出季凤替她缝制的布袋,然后蹲下身,等裴澈挖开表面那屋土后, “怎么是空的?”裴澈愕然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才下去几锄就挖出这么大一个地洞。 “乌灵参是长在白蚁巢穴里的,自然是空的。”季昭说着倾下半身往洞里看去,一个个拳头大的乌灵参像站立的士兵似的,整整齐齐地贴在土墙上,而且个个还都是饱满实心的,实在太难得了! 季昭像中了大奖似的,把一个个乌灵参取下来放进布袋里。 乌灵参其实不算稀有药材,但能找到如 此饱满又实心的得靠运气。 两人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小片乌灵参都掏空了,能用的有七八斤,够吃一段时间了。 天色很快就黑下来了,两人收拾妥当,加快步伐赶回村民的安置地。 远远就看到山坡上有无数处的火堆,那些火堆显示着村民们正在生火做晚饭。 闻到香喷喷沙葱炒肉,季昭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肯定是大胖哥的饭菜香味。” 大胖家向来舍得吃喝,从不亏待自己,这么吃法,之前的存货很快就掏空了。 “咦!阿昭和阿澈回来了!” 正在溪河里洗衣洗菜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远远就看见季昭和裴澈往这边走来。 “还真是。”季凤把洗好的腌咸菜扔进菜篮里,迎上两人,“你俩可算回来了,阿爹和阿弟去了村长阿爷家,准备多喊几人去找你们呢。” “我找他们去。”裴澈说着就往村长家的岩洞跑走。 季昭和季凤率先回去。 小虎在岩洞外面收拾今天捡回来的干柴,小丫背着妹妹,嘴里喃喃,似乎在给她讲故事。 兄妹俩看见季昭回来了,喜滋滋地迎上去。 “阿昭姐回来了,阿澈哥呢?” 季昭佯装生气,“你们只关心阿澈哥,不关心我了?” 兄妹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嘴甜地撒娇了几句。 说话间裴澈和季家父子就朝这边走来。 “都进去吧,外头正闪电呢,看着就像要下雨了。”季福生把小闺女抱进怀里,又赶着虎子 兄妹俩进去。 季老太看见裴澈平安回来,擦了擦手,笑眯眯地走跟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又拍拍他身上的尘土。 “才离开几天就瘦了一圈,你大娘做了你爱吃的沙葱炒腊肉,快洗洗手,马上就能吃了。” 裴澈:“晚辈谢谢阿嬷和大娘。” 季昭偷笑,在这种啥都没得吃的灾荒年代,沙葱炒腊肉谁不爱吃啊。 “哟。还真下雨了。”季老头乐呵呵地喊了一声。 这是一年来第一回看到雨水,村民们欢天喜地,那些后生毫无顾忌地跑出岩洞,任由雨水打在他们身上。 欢笑声、打闹声、村民们一张张欣喜若狂的笑脸....仿佛又回到了万家村当年丰收的季节。 “也不知万家村是否下雨了?”几个长辈望着岩洞外面嘀嘀哒哒的雨水,均想到以前的家乡。 若是这场雨水早点来,他们或许就不能逃荒,吃尽逃荒的苦。 “还想着那个地方做什么?图增自己心里的不痛快。”季老太白了眼老伴。 “你说的倒是轻巧,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地方,能忘掉? 说来说去,还是怪朝廷不管事,若及时拔粮振灾,让百姓度过难关,大伙也就不用背井离乡了。” “爹,你咋又提起这事了,这儿下雨也不代表万家村就下雨,就算万家村下雨也不代表以前就风调雨顺了,你以后别老在村里长辈面前提起万家村,这样会勾起大伙的伤心事。” 季大旺冷哼一声,“ 怎么着?我以后说话都不让说了?” 眼前家里又要发生一场争执,季昭赶紧把红枣糕拿出来。 “给你们看看这是什么?”季昭献宝似的把糕点放在已经煮好的饭菜中间。 “哗!这是糕点吧?做得真漂亮,像一朵花似的。”季凤很配合地欢呼一声。 “昭儿,这是哪来的?”何氏也喜滋滋地看着那几块红枣糕。 季昭抬手一指,“阿澈从龙华州府带回来的,我俩昨晚实在太饭了,各吃了一块,剩下的正好一人一块。” “这是喜丰楼的红枣泥糕!”小丫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盯着糕点,舌头还下意识地舔了下。 虎子扯了扯小丫,示意她别嘴馋。 季老太笑眯眯地拿起一块递给小丫,“吃吧。” 没等小丫吃进嘴里,虎子懂事地把糕点又送至季大旺手里。 “爷爷先吃。” 这体贴又受到尊重的小举动瞬间就把季老头给整乐了,方才那股郁结之气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都是乖孩子,你们也吃。” 季大旺活了五十好几了,头一回吃这么精细的食物,乐呵呵地咧着缺了两颗牙的嘴巴。 下过雨后,气温很快就一百八十度大变化,晚上得盖棉被才能睡下,早上起来得添件衣裳。 这场雨水没有持续多久,大半夜就停了。 早上起来太阳照样升起,只是地面湿了,小溪河里的水上涨了。 村民们一大早就拿着容器装水,以备以后使用。 雨水过后,山上的 菌子就会相继冒出来,季昭几人一早起来就满山地找菌子。 满满的收获让村人们在接下来的路程又有生活保障了。 第二百零一章 进入沙漠 叛军被朝廷的正规军捉走后,万家村在原地呆了一天,收获了大量的菌子后又继续往北赶路。 走出这片山脉还得好几天的功夫,村民们寻到一条原来商队走出来的路,这条路虽然比不上官道,但明显平坦许多,三轮车也能骑。 季家没有三轮车,重物都被季昭放进空间,只有一些琐碎的日用品由季家父子用板车拉着走。 “没想到王三水要强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被自己那张嘴害死。” 赵大河等人听了张大柄他们转述了梨花村的遭遇,心里五味杂陈。 感叹他们活该的同时又叹息逃荒者的悲哀,这两年因为天灾,害了多少平民百姓的性命。 “这叫恶有恶报!梨花村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少村民听了这个消息,都大声叫好。 “行了行了,人都死了,以前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赵大河扬高声音,让大伙以后都不许提起梨花村的事。 梨花村的遭遇又给万家村一个警示,虽然现在没有遇到土匪也没有遇到当地恶霸,但村里的加强了守卫。 一连赶了七八天的路,万家村一行终于出了山脉。 可是越往北走他们就越觉得不对劲。 荒山野岭没有了,可看见的石头也越来越少,之前在山脉群偶尔还能遇上积了水的小湖和一些长起来的野草。 现在统统都没有了,只剩下沙土。 “你确定是按舆图走的?”季昭和裴澈凑着脑袋翻来覆去的看着季修言送 的舆图。 “没错。”裴澈非常肯定这条路绝对是按舆图上的线路走的。 奇怪了,舆图明明显示穿过山脉群就是一片草原,这哪是草原,这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季昭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发现这些沙子里面混着草屑沫。 “估计长年干旱,草原无法长草,长年累月下来被沙漠化了。”裴澈也发现了沙子里还能看到一些草屑沫。 舆图是不会错的,草原变成沙漠,只能理解为环境变化造成的。 “季大哥说出这片草原起码得十天,过了草原很快就进入北凌了。” 季昭挠了挠头,过沙漠比过草原难多了,起码得加五天时间。 “走吧,把这消息告诉村长,让大人们商量一下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季昭说着率先转身往回返。 两人回到村人歇息的地方,往另外两个方向打探路况的赵长荣和季福生两队人也已经回来了。 “全是沙,不过倒也不是一脚踩不到底的沙,拨开上面一层沙, 季福生说右边情况也差不多。 与季昭和裴澈发现的情况一样。 “这舆图真不靠谱,可把咱们给坑惨了。”村民们盯着裴澈手里舆图气咻咻地道。 季昭摇头,“这份舆图应该是老的,以前这一片确实是草原,随着近年气候的变化,草原已沙漠化了。” 裴澈道接着道,“根据舆图所标注的,路行十天可出草 原,沙漠比草原难走,我粗略估算十五天右左能出沙漠。 各位长辈可商议一下是继续往前走还是返程走别的道。” 其他道也不好走,官道必须要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一张路引就三两银子,有多少百姓能买得起? 赵大河马上召集村人开会,大伙都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一致认为返程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先不说买路引没钱,那片这么乱,村里的壮年很有可能还会被捉。 赵大河又与村里几个长辈商量后决定还是继续赶路,让大伙把家里的吃食都安排好,最起码要撑到出沙漠。 “来!大伙听我说哈!”季昭系上黑头纱,站在自家的板车上,“沙漠不比别的地方,稍稍有点风沙尘就会扑面而来,大家伙都用沙布把脑袋包裹起来,否则起风后嘴里很快就灌满了沙尘了。”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知识了,你也没去过沙漠嘛!”村里人乐呵呵地打趣,“是哪路神仙告诉你的?” “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季昭跳下板车,拍拍身上的灰尘,“再说了,我程伯父之前跟村里许多人都说过沙漠的事,是你们贪玩没注意听!” “瞅瞅,这就是好学子与坏学子的区别,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不回去拿头布!”赵大河抬起脚踢向那个后生。 晌午过后,全村整装继续赶路。 村民几乎都没有见过沙漠,真正进入沙漠区后,村里的娃儿们最高兴,一 路上追追打打,满地滚着沙地,笑闹声响彻天地,把头顶上偶尔飞往北方的群燕吓得拐头往另一边飞去。 到了第三天,娃儿们的新鲜感过去了,一个个拉耸着脑袋懒懒散散地走在队伍前面。 “阿娘,我实在走不动了,我要喝水!” 年纪小的孩子容易渴,没走几步应要喝一次水。 “乖娃,咱们再走几步再喝水好不?” “不要不要,我就要现在喝!”喜子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打滚。 黄秋香想想自家的备用水已经不多了,还有一大家子也等着喝水呢,岂能让儿子这么造下去。 黄秋香又哄了几句喜子,喜子就是不肯起来,还越闹越凶,见儿子这么不懂事,她气得把人拎了起来。 “喝喝喝!你是掉进盐罐里了!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揍你!” 村长阿嬷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行了行了,给他喝一口吧。” “娘,不成,再被他这么喝下去咱家的水就撑不到走出沙漠了。” 黄秋香看着还在沙地上打滚的儿子,她也心疼,她也想让他喝个痛快,但为了全家,她不能自私。 “你愿意在这呆着就呆着吧,我们走了!”黄秋香不打算惯着儿子,扔下他继续往前走。 喜子见家里都不管自己,哭得更在声了。 季昭路过时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喜子,你可是万家村顶天立地的爷们,也是我们村的小英雄,为了一口水就哭成这样,这 可不是一个男子汉能干的事。” 喜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季昭,“阿昭姐,我渴。” 季昭笑眯眯地刮一下他的鼻子:“想不想喝甜甜的水?” 叛军被朝廷的正规军捉走后,万家村在原地呆了一天,收获了大量的菌子后又继续往北赶路。 走出这片山脉还得好几天的功夫,村民们寻到一条原来商队走出来的路,这条路虽然比不上官道,但明显平坦许多,三轮车也能骑。 季家没有三轮车,重物都被季昭放进空间,只有一些琐碎的日用品由季家父子用板车拉着走。 “没想到王三水要强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被自己那张嘴害死。” 赵大河等人听了张大柄他们转述了梨花村的遭遇,心里五味杂陈。 感叹他们活该的同时又叹息逃荒者的悲哀,这两年因为天灾,害了多少平民百姓的性命。 “这叫恶有恶报!梨花村的人不值得同情。”不少村民听了这个消息,都大声叫好。 “行了行了,人都死了,以前的恩怨就不要再提了。”赵大河扬高声音,让大伙以后都不许提起梨花村的事。 梨花村的遭遇又给万家村一个警示,虽然现在没有遇到土匪也没有遇到当地恶霸,但村里的加强了守卫。 一连赶了七八天的路,万家村一行终于出了山脉。 可是越往北走他们就越觉得不对劲。 荒山野岭没有了,可看见的石头也越来越少,之前在山脉群偶尔还能遇上积了水的小湖和一些长起来的野草。 现在统统都没有了,只剩下沙土。 “你确定是按舆图走的?”季昭和裴澈凑着脑袋翻来覆去的看着季修言送 的舆图。 “没错。”裴澈非常肯定这条路绝对是按舆图上的线路走的。 奇怪了,舆图明明显示穿过山脉群就是一片草原,这哪是草原,这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季昭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发现这些沙子里面混着草屑沫。 “估计长年干旱,草原无法长草,长年累月下来被沙漠化了。”裴澈也发现了沙子里还能看到一些草屑沫。 舆图是不会错的,草原变成沙漠,只能理解为环境变化造成的。 “季大哥说出这片草原起码得十天,过了草原很快就进入北凌了。” 季昭挠了挠头,过沙漠比过草原难多了,起码得加五天时间。 “走吧,把这消息告诉村长,让大人们商量一下是返回还是继续往前走。”季昭说着率先转身往回返。 两人回到村人歇息的地方,往另外两个方向打探路况的赵长荣和季福生两队人也已经回来了。 “全是沙,不过倒也不是一脚踩不到底的沙,拨开上面一层沙, 季福生说右边情况也差不多。 与季昭和裴澈发现的情况一样。 “这舆图真不靠谱,可把咱们给坑惨了。”村民们盯着裴澈手里舆图气咻咻地道。 季昭摇头,“这份舆图应该是老的,以前这一片确实是草原,随着近年气候的变化,草原已沙漠化了。” 裴澈道接着道,“根据舆图所标注的,路行十天可出草 原,沙漠比草原难走,我粗略估算十五天右左能出沙漠。 各位长辈可商议一下是继续往前走还是返程走别的道。” 其他道也不好走,官道必须要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一张路引就三两银子,有多少百姓能买得起? 赵大河马上召集村人开会,大伙都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一致认为返程也不是什么好法子,先不说买路引没钱,那片这么乱,村里的壮年很有可能还会被捉。 赵大河又与村里几个长辈商量后决定还是继续赶路,让大伙把家里的吃食都安排好,最起码要撑到出沙漠。 “来!大伙听我说哈!”季昭系上黑头纱,站在自家的板车上,“沙漠不比别的地方,稍稍有点风沙尘就会扑面而来,大家伙都用沙布把脑袋包裹起来,否则起风后嘴里很快就灌满了沙尘了。” “阿昭,你咋知道这些知识了,你也没去过沙漠嘛!”村里人乐呵呵地打趣,“是哪路神仙告诉你的?” “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季昭跳下板车,拍拍身上的灰尘,“再说了,我程伯父之前跟村里许多人都说过沙漠的事,是你们贪玩没注意听!” “瞅瞅,这就是好学子与坏学子的区别,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还不回去拿头布!”赵大河抬起脚踢向那个后生。 晌午过后,全村整装继续赶路。 村民几乎都没有见过沙漠,真正进入沙漠区后,村里的娃儿们最高兴,一 路上追追打打,满地滚着沙地,笑闹声响彻天地,把头顶上偶尔飞往北方的群燕吓得拐头往另一边飞去。 到了第三天,娃儿们的新鲜感过去了,一个个拉耸着脑袋懒懒散散地走在队伍前面。 “阿娘,我实在走不动了,我要喝水!” 年纪小的孩子容易渴,没走几步应要喝一次水。 “乖娃,咱们再走几步再喝水好不?” “不要不要,我就要现在喝!”喜子一屁股坐在沙地上打滚。 黄秋香想想自家的备用水已经不多了,还有一大家子也等着喝水呢,岂能让儿子这么造下去。 黄秋香又哄了几句喜子,喜子就是不肯起来,还越闹越凶,见儿子这么不懂事,她气得把人拎了起来。 “喝喝喝!你是掉进盐罐里了!快起来!再不起来我揍你!” 村长阿嬷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行了行了,给他喝一口吧。” “娘,不成,再被他这么喝下去咱家的水就撑不到走出沙漠了。” 黄秋香看着还在沙地上打滚的儿子,她也心疼,她也想让他喝个痛快,但为了全家,她不能自私。 “你愿意在这呆着就呆着吧,我们走了!”黄秋香不打算惯着儿子,扔下他继续往前走。 喜子见家里都不管自己,哭得更在声了。 季昭路过时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用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喜子,你可是万家村顶天立地的爷们,也是我们村的小英雄,为了一口水就哭成这样,这 可不是一个男子汉能干的事。” 喜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季昭,“阿昭姐,我渴。” 季昭笑眯眯地刮一下他的鼻子:“想不想喝甜甜的水?” 第二百零二章 发现尸体 喜子听见季昭说有甜甜的水喝,他像被霜打焉的茄子遇到阳光后又复活的样子。 “我想喝!”喜子顶着两泡眼睛,一脸渴望地看着季昭。 “可以,但你得跟小丫姐姐一起走,走到队伍的前面我就给你喝甜甜的水,行不行?” 喜子皱着一张苦瓜脸,看看遥远的队伍,他不想走,但他又想喝甜甜的水。 “喜子,小丫姐姐陪你一起走,咱一会就能走到队伍前面了。走吧。”小丫拉起喜子的手就往前走。 喜子也喜欢这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很快就妥协了,欢欢喜喜地跟着小丫往前走。 黄秋香看见超越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自己渴到眼花了。 她扯了扯陈三娘的衣袖,问:“弟妹,方才往前走的是喜子吧?” 陈三娘笑道,“嫂子没看错,确实是喜子,大概是被小丫哄妥了。” 黄秋香望着小丫瘦小的背影,村里人传言这兄妹俩的父母都死了,两人才独自出来讨生活的,路上被不同的人贩子倒卖了数次,逃出来后才遇到他们。 “唉,多乖巧的姑娘,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咱们虽然也可怜,好在一家人还整整齐齐。对了嫂,娘见小丫如此乖巧可爱,还想着我跟嫂子以后也拼个闺女出来呢。” 黄秋香脸一红,“娘也真是的,现在这种环境上哪拼闺女。” 妯娌俩聊着,那边的小丫和喜子很快就到走到队伍前面了,两人都走不动了,站到一旁 等着季昭给他们喝甜甜的水。 季昭走到两人跟前,待队伍都过去后,她给了他俩一人一瓶饮料。 “真甜!阿昭姐,你是往水里放糖了吗?”喜子喝了好几口,咂嘴,眼里满是幸福。 小丫只喝了两口就把瓶子盖起来,准备给长辈们和哥哥姐姐也喝点。 “对。你们喝了甜甜的水可不能到处跟人说,否则以后没得喝了。”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阿昭姐也喝。”两人都懂事,愿意把自己手里甜甜的水与她分享。 季昭摸了把自己圆圆的肚子,她怎么可能亏待自己嘛。 “你们留着慢慢喝。” 季昭一手拉着一个,刚跟上队伍,前头就传来惊吓声,接着队伍停止前进。 “发生什么事了?”队伍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往前去看热闹。 “看!这里还有几副人骨头。” “这里有一二三四……七副尸骨!” “这里啥地方?咋死这么多人?” “难不成以前是乱葬岗?”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季昭挤到裴澈旁人,问:“出何事了?” “发现了十几具尸骨,村民们被吓着了。” 裴澈皱着眉,看着远处望不到边际的沙漠,小声道:“难不成沙漠也藏了劫匪?” “为何这么说?”季昭伸长脖子往前看,看见那些尸骨分别在三处,瞧尸骨的姿势猜测这些人在死之前应该是相互拥抱的。 季昭挤上前,蹲在那些尸骨旁边,仔 仔细细地打量一番。 “大妹,脏!你快别看了。”季凤正要上前拉她,季老太一把将季凤拉了回来。 “都剩下一副骨架子了,脏啥,让她瞧,指不定能瞧出点什么来呢。” 说话间季昭已经站了起来,这时赵大河也过来了,问道:“这些人大概是渴死的。” “不是!”裴澈和季昭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 裴澈淡淡一笑,“这些人应该不是渴死的,你看他们身上都背有水馕,若水馕没水了,为减轻身上的负担他们不会留下所有的水馕的。” 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村民们纷纷点头赞同。 裴澈表达完自己的观点,看向季昭。 季昭道,“阿澈说得没错,我赞同他的观点。” “那咋死这么多人呢?”村民们又问。 季昭眯眼望着远方,从死人的动作与位置来看,他们在行走中肯定遇到了可怕的人或事。 这种地方现在经商的人基本不会来,这些人大概率是遇到了可怕的事。 “应该是遇到了沙尘暴。正好被埋在沙坑里了。” “沙尘暴?就是前两天的龙卷风?”赵大河问。 常年生活在绿地的万家村民哪里看到过沙尘暴的可怕,哪怕以前跟人走过货的拉夫也不曾见过。 “类似龙卷风,你们就想象着东边的沙被风刮到西边来了。”季昭点头。 “我发现这些人都是窒息而死的,他们的死亡时间不到一年,现在能从沙坑里看见,证明他们死后又 出现了沙尘暴。” “唉啊,听起来这沙尘暴有点可怕。”季大旺走到赵大河旁边,“我看咱们还是加快脚程,尽快离开这片沙漠。” 村民们纷纷附和,逃荒路上千辛万苦,眼看明年就能到达目的地,都不想被埋在沙漠里。 赵大河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大伙都重视点!路上别玩闹了,一门心思赶路。” 村民们很快又继续赶路,可走了没一里路,又遇到好几匹马的骨架子。 周围还发现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都带着刀具。 裴澈拿起一把插在沙地上的大弯刀,看见弯刀上面的标志,他表情严肃地皱起眉头。 “前面遇到的尸骨应该是一个商队,这些尸骨和马应该是土匪。” 裴澈话音刚落,村民们立马就想到马匪打劫来的东西应该还留在沙地上。 顿时就四处撒开,都猫着身子寻找宝贝。 季昭无语,心想即便有宝贝,早被前面的人捡去了。 “村长,我看这块区域是龙卷风高发地,我们还是尽快脱离这地方吧。” 赵大河对村民们不分时间场合的贪婪也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找宝贝。 “我们先走!不听劝的人出事了只能怪自己。”赵大河大手一挥,带着理智的村民先赶路。 其他村民见找不到宝贝,也灰溜溜地跟上。 又赶了半日路,气温突然骤降,沙漠里突然起了风。 在前面探路的裴澈和赵春顺等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片巨大 的黑云团朝这边袭来。 “不好了!沙尘暴来了!” 喜子听见季昭说有甜甜的水喝,他像被霜打焉的茄子遇到阳光后又复活的样子。 “我想喝!”喜子顶着两泡眼睛,一脸渴望地看着季昭。 “可以,但你得跟小丫姐姐一起走,走到队伍的前面我就给你喝甜甜的水,行不行?” 喜子皱着一张苦瓜脸,看看遥远的队伍,他不想走,但他又想喝甜甜的水。 “喜子,小丫姐姐陪你一起走,咱一会就能走到队伍前面了。走吧。”小丫拉起喜子的手就往前走。 喜子也喜欢这个温柔漂亮的小姐姐,很快就妥协了,欢欢喜喜地跟着小丫往前走。 黄秋香看见超越自己的儿子,还以为自己渴到眼花了。 她扯了扯陈三娘的衣袖,问:“弟妹,方才往前走的是喜子吧?” 陈三娘笑道,“嫂子没看错,确实是喜子,大概是被小丫哄妥了。” 黄秋香望着小丫瘦小的背影,村里人传言这兄妹俩的父母都死了,两人才独自出来讨生活的,路上被不同的人贩子倒卖了数次,逃出来后才遇到他们。 “唉,多乖巧的姑娘,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咱们虽然也可怜,好在一家人还整整齐齐。对了嫂,娘见小丫如此乖巧可爱,还想着我跟嫂子以后也拼个闺女出来呢。” 黄秋香脸一红,“娘也真是的,现在这种环境上哪拼闺女。” 妯娌俩聊着,那边的小丫和喜子很快就到走到队伍前面了,两人都走不动了,站到一旁 等着季昭给他们喝甜甜的水。 季昭走到两人跟前,待队伍都过去后,她给了他俩一人一瓶饮料。 “真甜!阿昭姐,你是往水里放糖了吗?”喜子喝了好几口,咂嘴,眼里满是幸福。 小丫只喝了两口就把瓶子盖起来,准备给长辈们和哥哥姐姐也喝点。 “对。你们喝了甜甜的水可不能到处跟人说,否则以后没得喝了。” 两人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阿昭姐也喝。”两人都懂事,愿意把自己手里甜甜的水与她分享。 季昭摸了把自己圆圆的肚子,她怎么可能亏待自己嘛。 “你们留着慢慢喝。” 季昭一手拉着一个,刚跟上队伍,前头就传来惊吓声,接着队伍停止前进。 “发生什么事了?”队伍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快步往前去看热闹。 “看!这里还有几副人骨头。” “这里有一二三四……七副尸骨!” “这里啥地方?咋死这么多人?” “难不成以前是乱葬岗?”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季昭挤到裴澈旁人,问:“出何事了?” “发现了十几具尸骨,村民们被吓着了。” 裴澈皱着眉,看着远处望不到边际的沙漠,小声道:“难不成沙漠也藏了劫匪?” “为何这么说?”季昭伸长脖子往前看,看见那些尸骨分别在三处,瞧尸骨的姿势猜测这些人在死之前应该是相互拥抱的。 季昭挤上前,蹲在那些尸骨旁边,仔 仔细细地打量一番。 “大妹,脏!你快别看了。”季凤正要上前拉她,季老太一把将季凤拉了回来。 “都剩下一副骨架子了,脏啥,让她瞧,指不定能瞧出点什么来呢。” 说话间季昭已经站了起来,这时赵大河也过来了,问道:“这些人大概是渴死的。” “不是!”裴澈和季昭异口同声道。 两人对视一眼。 裴澈淡淡一笑,“这些人应该不是渴死的,你看他们身上都背有水馕,若水馕没水了,为减轻身上的负担他们不会留下所有的水馕的。” 听着似乎有几分道理,村民们纷纷点头赞同。 裴澈表达完自己的观点,看向季昭。 季昭道,“阿澈说得没错,我赞同他的观点。” “那咋死这么多人呢?”村民们又问。 季昭眯眼望着远方,从死人的动作与位置来看,他们在行走中肯定遇到了可怕的人或事。 这种地方现在经商的人基本不会来,这些人大概率是遇到了可怕的事。 “应该是遇到了沙尘暴。正好被埋在沙坑里了。” “沙尘暴?就是前两天的龙卷风?”赵大河问。 常年生活在绿地的万家村民哪里看到过沙尘暴的可怕,哪怕以前跟人走过货的拉夫也不曾见过。 “类似龙卷风,你们就想象着东边的沙被风刮到西边来了。”季昭点头。 “我发现这些人都是窒息而死的,他们的死亡时间不到一年,现在能从沙坑里看见,证明他们死后又 出现了沙尘暴。” “唉啊,听起来这沙尘暴有点可怕。”季大旺走到赵大河旁边,“我看咱们还是加快脚程,尽快离开这片沙漠。” 村民们纷纷附和,逃荒路上千辛万苦,眼看明年就能到达目的地,都不想被埋在沙漠里。 赵大河忙不迭地点头:“没错,大伙都重视点!路上别玩闹了,一门心思赶路。” 村民们很快又继续赶路,可走了没一里路,又遇到好几匹马的骨架子。 周围还发现几具尸体,这些尸体身上都带着刀具。 裴澈拿起一把插在沙地上的大弯刀,看见弯刀上面的标志,他表情严肃地皱起眉头。 “前面遇到的尸骨应该是一个商队,这些尸骨和马应该是土匪。” 裴澈话音刚落,村民们立马就想到马匪打劫来的东西应该还留在沙地上。 顿时就四处撒开,都猫着身子寻找宝贝。 季昭无语,心想即便有宝贝,早被前面的人捡去了。 “村长,我看这块区域是龙卷风高发地,我们还是尽快脱离这地方吧。” 赵大河对村民们不分时间场合的贪婪也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找宝贝。 “我们先走!不听劝的人出事了只能怪自己。”赵大河大手一挥,带着理智的村民先赶路。 其他村民见找不到宝贝,也灰溜溜地跟上。 又赶了半日路,气温突然骤降,沙漠里突然起了风。 在前面探路的裴澈和赵春顺等人突然发现前面有一片巨大 的黑云团朝这边袭来。 “不好了!沙尘暴来了!” 第二百零三章 沙尘暴来了! 裴澈几人拼了命地往前奔跑,边跑边大声提醒村民们沙尘暴来了。 一直关注天气变化的季昭在气温突然骤降又快速变黑后她就找了赵长荣,提醒他沙尘暴很有可能会来。 赵长荣比较谨慎,马上找到村里长辈和后生们商量应对沙尘暴。 这么重要的事季昭也不敢疏忽,跟在后面听了大伙的意见。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满天黄沙的荒漠里大伙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季昭指着家家户户的三轮车,提醒他们当初造三轮车时她说过的话。 经她提醒,大伙才想起当初她要求车厢做成长宽高一米,每个车厢后面都留有三个榫卯搭扣的原因了,就是用来抵挡风沙的! “快!快!!大伙快速腾出自家的车厢,与左右邻居的车厢连接起来!连接好后人钻进里头!!动作快点!!沙尘暴马上来了!” 赵长荣边跑边喊,村民们也火急火燎地腾车厢,各家各户把车厢都扣在一起。 季昭家的三轮车在玉女峰时被土匪抢去了,家里只有板车。 眼看沙尘暴就到了,没等家人们商量好如何躲开这些灾难,季昭就把他们带进了空间。 “阿澈!快点跑!”季昭焦急地看着与沙尘暴赛跑的裴澈,她必须等到他,把他平安带进空间。 裴澈拼命地朝她挥手,示意她别管自己,让她赶紧躲起来。 沙尘暴如一个庞然大物,所过之处的黄沙都被卷到天上,形成一个巨大 的旋涡,旋涡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瞬间就把天和地都淹没了。 满天飞的黄沙打在脸上痛得要命,季昭捂着脸拼命地迈着步子迎上裴澈,只要碰到他的手,他们就能脱离危险。 “阿昭!快躲起来!你不要命了!” 眼前就要碰到裴澈伸过来的手,赵长荣却在这时将她拽了回去,把她塞到最近的一个车厢里面。 “咳咳,长荣叔,阿澈………” “阿昭,我在这!”裴澈和赵春顺在千钧一发之际也跳进了同一个车厢。 这个车厢是村里顾家孤寡爷孙的,爷孙小的小老的老,平日都是村里的小伙轮流帮着踩。 赵长荣想着季家没有三轮车,便与顾家爷孙商量,让他们与人口较少的人家挤一挤,腾出一个车厢给季家。 但他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季家其他人,只看见身子快被沙尘吹走的季昭。 “阿昭,你家其他人呢?”赵长荣两手死死压着三轮车地板,扭头问季昭。 “他们好着呢!长荣叔不用担心。”外面风沙呼呼作响,虽然两人紧紧挨着,但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旁边的裴澈左手死死抵着快要被吹掀的车厢,右手紧紧地拽紧季昭的手臂,一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架势。 “阿兄,你怎么没跟家里人一起呢?!”赵春顺想到兄弟俩都没跟家人一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我正忙着,赶不回去了。”赵长荣拧着眉头,心里也焦急,家里就 剩几个女眷,收留的那几个小伙子骨瘦如柴,没什么力气。 “听声音这次的沙尘暴已经往右边去了,我们所在地是被波及的,两位叔叔不必担心,只要村民们好好呆着,不会有事的,咱们再坚持一下!”裴澈道。 季昭搓掉脸上的沙尘,扭头看着他,发现裴澈又成长了,他观察认真,善于分析和判断。 沙尘暴确实已经往右边去了,他们所呆的地方偏离了主要风向,如果沙尘暴持续时间不长,只要坚持住就能平安度过。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力越来越小,耳边传来的呼啸声也慢慢消失,车厢也停止晃动。 赵长荣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整个脑袋顿时就像在泥沙堆里滚过似的。 “呸呸!满天沙尘,大伙都别轻易出去!还得呆段时间!快把我的话传过去!”赵长荣让隔壁车厢的人把他的话传过去。 传了一轮后那边又把话传了回来,说张水出事了,沙尘暴还没过去他就跑出车厢,现在已不见踪影。 “这家伙向来爱财如命,肯定是为了家里那点东西!” 赵长荣真不知道说什么,方才还特意跟他强调先不要去管行李,只要人活着以后什么都会有。 当时他还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又为了那点东西去冒险。 “这次沙尘暴如此厉害,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赵春顺叹息一声。 村里有名的守财奴果然名不虚传,为了那点财物连命都不要了。 实在不 值当。 风沙歇了后,前面传来哭泣声和吵闹声,张水的家人都吵着要去找人。 赵长荣和赵春顺率先出了车厢,一个去了解情况,一个急急忙忙找家人。 季昭和裴澈走出车厢,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头顶上有黄沙簌簌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满脑袋的沙子。 裴澈手忙脚乱地帮季昭把头巾戴上,“你跟村里人呆在这,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你注意点天色变化,万一还有第二波就麻烦了。” 裴澈应了声,又帮她拍掉身上的沙子后才去找赵长荣。 季昭趁大家都在忙,寻了空档进了趟空间。 家里人都安安静静地呆在空间里,没人说话,更没人询问。 季昭也没有说话,她到杂物货柜里找了一圈,发现有个保温杯大小的学生实验用的热源仪。 季昭用自己的体温试了下,还可以用,又顺手拿了几样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刚要出空间。 季福生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昭,外面还好不?” “第一波沙尘暴过去了,怕还有一波,你们再呆会。”季昭说完就出了空间。 黄沙落地,天色又见明亮,村民们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右上方原来是连绵的沙丘,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大沙坑,相当于把整片沙丘都卷走了! 他们的车厢有大半已被黄沙淹没,村民们正徒手扒拉自己的东西。 “都别忙了!大伙先帮忙找张水!”赵大河大喝一声,“这个时候了还不 知道啥重要?” 裴澈几人拼了命地往前奔跑,边跑边大声提醒村民们沙尘暴来了。 一直关注天气变化的季昭在气温突然骤降又快速变黑后她就找了赵长荣,提醒他沙尘暴很有可能会来。 赵长荣比较谨慎,马上找到村里长辈和后生们商量应对沙尘暴。 这么重要的事季昭也不敢疏忽,跟在后面听了大伙的意见。 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满天黄沙的荒漠里大伙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 季昭指着家家户户的三轮车,提醒他们当初造三轮车时她说过的话。 经她提醒,大伙才想起当初她要求车厢做成长宽高一米,每个车厢后面都留有三个榫卯搭扣的原因了,就是用来抵挡风沙的! “快!快!!大伙快速腾出自家的车厢,与左右邻居的车厢连接起来!连接好后人钻进里头!!动作快点!!沙尘暴马上来了!” 赵长荣边跑边喊,村民们也火急火燎地腾车厢,各家各户把车厢都扣在一起。 季昭家的三轮车在玉女峰时被土匪抢去了,家里只有板车。 眼看沙尘暴就到了,没等家人们商量好如何躲开这些灾难,季昭就把他们带进了空间。 “阿澈!快点跑!”季昭焦急地看着与沙尘暴赛跑的裴澈,她必须等到他,把他平安带进空间。 裴澈拼命地朝她挥手,示意她别管自己,让她赶紧躲起来。 沙尘暴如一个庞然大物,所过之处的黄沙都被卷到天上,形成一个巨大 的旋涡,旋涡像一把撑开的大伞,瞬间就把天和地都淹没了。 满天飞的黄沙打在脸上痛得要命,季昭捂着脸拼命地迈着步子迎上裴澈,只要碰到他的手,他们就能脱离危险。 “阿昭!快躲起来!你不要命了!” 眼前就要碰到裴澈伸过来的手,赵长荣却在这时将她拽了回去,把她塞到最近的一个车厢里面。 “咳咳,长荣叔,阿澈………” “阿昭,我在这!”裴澈和赵春顺在千钧一发之际也跳进了同一个车厢。 这个车厢是村里顾家孤寡爷孙的,爷孙小的小老的老,平日都是村里的小伙轮流帮着踩。 赵长荣想着季家没有三轮车,便与顾家爷孙商量,让他们与人口较少的人家挤一挤,腾出一个车厢给季家。 但他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季家其他人,只看见身子快被沙尘吹走的季昭。 “阿昭,你家其他人呢?”赵长荣两手死死压着三轮车地板,扭头问季昭。 “他们好着呢!长荣叔不用担心。”外面风沙呼呼作响,虽然两人紧紧挨着,但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 旁边的裴澈左手死死抵着快要被吹掀的车厢,右手紧紧地拽紧季昭的手臂,一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架势。 “阿兄,你怎么没跟家里人一起呢?!”赵春顺想到兄弟俩都没跟家人一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我正忙着,赶不回去了。”赵长荣拧着眉头,心里也焦急,家里就 剩几个女眷,收留的那几个小伙子骨瘦如柴,没什么力气。 “听声音这次的沙尘暴已经往右边去了,我们所在地是被波及的,两位叔叔不必担心,只要村民们好好呆着,不会有事的,咱们再坚持一下!”裴澈道。 季昭搓掉脸上的沙尘,扭头看着他,发现裴澈又成长了,他观察认真,善于分析和判断。 沙尘暴确实已经往右边去了,他们所呆的地方偏离了主要风向,如果沙尘暴持续时间不长,只要坚持住就能平安度过。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风力越来越小,耳边传来的呼啸声也慢慢消失,车厢也停止晃动。 赵长荣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整个脑袋顿时就像在泥沙堆里滚过似的。 “呸呸!满天沙尘,大伙都别轻易出去!还得呆段时间!快把我的话传过去!”赵长荣让隔壁车厢的人把他的话传过去。 传了一轮后那边又把话传了回来,说张水出事了,沙尘暴还没过去他就跑出车厢,现在已不见踪影。 “这家伙向来爱财如命,肯定是为了家里那点东西!” 赵长荣真不知道说什么,方才还特意跟他强调先不要去管行李,只要人活着以后什么都会有。 当时他还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又为了那点东西去冒险。 “这次沙尘暴如此厉害,看来是凶多吉少了。”赵春顺叹息一声。 村里有名的守财奴果然名不虚传,为了那点财物连命都不要了。 实在不 值当。 风沙歇了后,前面传来哭泣声和吵闹声,张水的家人都吵着要去找人。 赵长荣和赵春顺率先出了车厢,一个去了解情况,一个急急忙忙找家人。 季昭和裴澈走出车厢,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头顶上有黄沙簌簌往下落,不一会儿就满脑袋的沙子。 裴澈手忙脚乱地帮季昭把头巾戴上,“你跟村里人呆在这,我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好,你注意点天色变化,万一还有第二波就麻烦了。” 裴澈应了声,又帮她拍掉身上的沙子后才去找赵长荣。 季昭趁大家都在忙,寻了空档进了趟空间。 家里人都安安静静地呆在空间里,没人说话,更没人询问。 季昭也没有说话,她到杂物货柜里找了一圈,发现有个保温杯大小的学生实验用的热源仪。 季昭用自己的体温试了下,还可以用,又顺手拿了几样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刚要出空间。 季福生忍不住开口问道,“阿昭,外面还好不?” “第一波沙尘暴过去了,怕还有一波,你们再呆会。”季昭说完就出了空间。 黄沙落地,天色又见明亮,村民们这才看清眼前的状况。 右上方原来是连绵的沙丘,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大沙坑,相当于把整片沙丘都卷走了! 他们的车厢有大半已被黄沙淹没,村民们正徒手扒拉自己的东西。 “都别忙了!大伙先帮忙找张水!”赵大河大喝一声,“这个时候了还不 知道啥重要?” 第二百零四章 平安归来 村里有小伙道:“村长,方才沙尘暴如此厉害,我看张水哥早就被沙尘给埋了。” “放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找人去!” 赵大河被张水的婆娘和亲娘哭闹到不行,只能让大伙帮着找人。 裴澈四处寻找季昭,找了一圈也没见人便猜到她很有可能进了那间黑屋子。 正要随赵长荣他们去寻人,怀里突然撞进一个瘦弱的身子。 正是季昭。 “阿昭,阿爷他们呢?”裴澈见她只一人出来,肩上还扛着几把农具。 “怕沙尘暴有回头枪,让他们晚点出来。走,随我去找人。” 季昭举着电热源,沿着沙尘暴的方向走。 “这是何物?”裴澈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新鲜物么。 “这东西叫热源仪,大概能帮我们找到张水叔。” 季昭走得很慢,尽量与别的村民保持一定的距离,测出来的热源会准确一点。 但张水被吹走的时间有点长,全村老少出动去找人也无果。 还好沙尘暴没有再打回头枪,大伙一直寻到天色暗下来,村长怕出事,召集村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村长,求求你了,让大伙再帮忙找找吧!”陈水的老母和媳妇还有几个孩子齐齐跪在村里几个长辈面前。 “陈大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沙尘暴你咋想的?还让张水去捡东西!” 陈水的老母一把鼻涕一把泪,两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害了我家 儿啊!”陈母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后悔有啥用,人此时是找不到了。 “我不活了!我也不活!”陈水媳妇拉着最小的儿子踉跄地往陈水被吹走的方向而去。 村里的妇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拉了回来,好一顿劝。 “在伙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老大,你选一部分人再四处找找,其他人呆在原地不动。” 赵大河虽然气张水家的给大伙掉链子,但还是尽量想把人找回来。 “村长,好些家当都被沙尘暴吹走了,哪还有什么吃的。”村民们小声抱怨。 赵大河看向旁边的老伴,他老伴点点头,示意家里的家当也被吹走了。 赵大河惨白了一张脸,他清楚知道虽然躲过了这次的沙尘暴,但缺吃少喝的,他们一样活不到走出沙漠的那天。 一场沙尘暴就闹成这样,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遇上呢。 “村长,这可咋办啊!”村民都知道离出沙漠还有几天的路程,没吃没喝,哪还有力气赶路。 “快,大伙赶紧清点一下手里的饮水和吃食!” 没过多久,各家各户都摆上了自家剩下的吃食。统共也没多少,即便大伙均着吃,也挨不到出沙漠。 季昭趁着村人在商量正事,进空间把家人带出来。 出来就看见村人们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她知道大伙就愁两件事,一是找张水的事,一是解决吃喝的问题。 她空间里的存货可以让村民度过艰难的这段时间,所以吃 的不用担心。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张水。 季昭把裴澈和季家兴拉到一旁,取了水和食物让两人吃饱喝足,然后把热源仪交给裴澈,让他俩顺着右边一路往后寻。 两人走后,季老太就寻来了,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行了,这事我不会不管的。” 季昭抬手抹了把老太太脸上的沾的沙尘,用指甲刮了好一会才露出脸上皮肤。 季老太也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沙尘,笑呵呵问:“够大伙活着出沙漠不?” “勉强吧。”季昭点头,让季老太把村长叫来,商量一下以什么样的方式把食物分发出去。 还在发愁的赵大河听季昭说有食物和水,但任何人都不许过问东西是从何而来,大伙只管吃喝。 只要能保住村人的命,不管季昭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阿昭,不用商量了,我替大伙做主,每人一天一顿,能维持生命就行。每天午时用餐,你看行不?” 季昭点头应好。 “你放心,这餐头不会让他们白吃,就用之前采草药的银子抵了,一顿每人收三文钱,清算时多退少补,你看成不?” “我没意见。”季昭点头。 “这事村长得跟大伙说清楚,就怕有些人家不愿意。” 季老太也觉得适当收点不为过,三文钱一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行,我找各家各户商量一下。” 解决了吃喝问题,就是解决了心头大事,赵大河走路时腰板都比之前直了。 沙尘暴过后,夜色笼罩着整片沙漠,脚下是荒凉一片,头顶却是满天星星。 今晚的夜空就像水洗过的一样,明亮得像千瓦灯泡。 一个星星亮晶晶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漂亮得忍不住想伸手搞下来。 季家选在沙丘上搭帐篷,以防晚上又来沙尘暴把他们直接埋了。 好些村民们的家当都没了,大伙好奇又羡慕他家的帐篷为何完好无缺。 晚上温差大,没了帐篷的村人都围在季家的帐篷过夜。 季昭从不吝啬,发现空间可以用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置换睡袋。 她把所有的睡袋都置换出来,一家分一个。 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么低温的晚上是很难熬的,有了季昭的睡袋,老人们总算可以安度寒冷的夜晚了。 季昭听着周边传来呼噜声,两眼望着帐篷顶上的星星,凝神注意着远处的动静。 出去寻找张水的村民来来回回,帐篷外面的火把明明灭灭。 还不时传来张水家人的哭泣声,村民们的安慰声。 大半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听到裴澈和季家兴的声音。 季昭实在撑不下去了,正准备闭眼睡一会,远处却传来季家兴的大嗓门。 “爹!长荣叔!快过来帮忙!找到张水叔了!” 在附近寻人的赵长荣和季福生等人匆匆朝季家兴那边跑去。 季昭也跑出了帐篷,看见月光下有数道人影正匆匆往这边走来。 “阿昭!阿昭!快出来!找到你张水叔了,但人晕迷了,醒 不来!” 村里有小伙道:“村长,方才沙尘暴如此厉害,我看张水哥早就被沙尘给埋了。” “放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都给我找人去!” 赵大河被张水的婆娘和亲娘哭闹到不行,只能让大伙帮着找人。 裴澈四处寻找季昭,找了一圈也没见人便猜到她很有可能进了那间黑屋子。 正要随赵长荣他们去寻人,怀里突然撞进一个瘦弱的身子。 正是季昭。 “阿昭,阿爷他们呢?”裴澈见她只一人出来,肩上还扛着几把农具。 “怕沙尘暴有回头枪,让他们晚点出来。走,随我去找人。” 季昭举着电热源,沿着沙尘暴的方向走。 “这是何物?”裴澈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新鲜物么。 “这东西叫热源仪,大概能帮我们找到张水叔。” 季昭走得很慢,尽量与别的村民保持一定的距离,测出来的热源会准确一点。 但张水被吹走的时间有点长,全村老少出动去找人也无果。 还好沙尘暴没有再打回头枪,大伙一直寻到天色暗下来,村长怕出事,召集村民们回到原来的地方。 “村长,求求你了,让大伙再帮忙找找吧!”陈水的老母和媳妇还有几个孩子齐齐跪在村里几个长辈面前。 “陈大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沙尘暴你咋想的?还让张水去捡东西!” 陈水的老母一把鼻涕一把泪,两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胸口。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害了我家 儿啊!”陈母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后悔有啥用,人此时是找不到了。 “我不活了!我也不活!”陈水媳妇拉着最小的儿子踉跄地往陈水被吹走的方向而去。 村里的妇人们七手八脚地把人拉了回来,好一顿劝。 “在伙都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老大,你选一部分人再四处找找,其他人呆在原地不动。” 赵大河虽然气张水家的给大伙掉链子,但还是尽量想把人找回来。 “村长,好些家当都被沙尘暴吹走了,哪还有什么吃的。”村民们小声抱怨。 赵大河看向旁边的老伴,他老伴点点头,示意家里的家当也被吹走了。 赵大河惨白了一张脸,他清楚知道虽然躲过了这次的沙尘暴,但缺吃少喝的,他们一样活不到走出沙漠的那天。 一场沙尘暴就闹成这样,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遇上呢。 “村长,这可咋办啊!”村民都知道离出沙漠还有几天的路程,没吃没喝,哪还有力气赶路。 “快,大伙赶紧清点一下手里的饮水和吃食!” 没过多久,各家各户都摆上了自家剩下的吃食。统共也没多少,即便大伙均着吃,也挨不到出沙漠。 季昭趁着村人在商量正事,进空间把家人带出来。 出来就看见村人们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 她知道大伙就愁两件事,一是找张水的事,一是解决吃喝的问题。 她空间里的存货可以让村民度过艰难的这段时间,所以吃 的不用担心。 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找到张水。 季昭把裴澈和季家兴拉到一旁,取了水和食物让两人吃饱喝足,然后把热源仪交给裴澈,让他俩顺着右边一路往后寻。 两人走后,季老太就寻来了,老太太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行了,这事我不会不管的。” 季昭抬手抹了把老太太脸上的沾的沙尘,用指甲刮了好一会才露出脸上皮肤。 季老太也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沙尘,笑呵呵问:“够大伙活着出沙漠不?” “勉强吧。”季昭点头,让季老太把村长叫来,商量一下以什么样的方式把食物分发出去。 还在发愁的赵大河听季昭说有食物和水,但任何人都不许过问东西是从何而来,大伙只管吃喝。 只要能保住村人的命,不管季昭提什么要求都答应。 “阿昭,不用商量了,我替大伙做主,每人一天一顿,能维持生命就行。每天午时用餐,你看行不?” 季昭点头应好。 “你放心,这餐头不会让他们白吃,就用之前采草药的银子抵了,一顿每人收三文钱,清算时多退少补,你看成不?” “我没意见。”季昭点头。 “这事村长得跟大伙说清楚,就怕有些人家不愿意。” 季老太也觉得适当收点不为过,三文钱一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行,我找各家各户商量一下。” 解决了吃喝问题,就是解决了心头大事,赵大河走路时腰板都比之前直了。 沙尘暴过后,夜色笼罩着整片沙漠,脚下是荒凉一片,头顶却是满天星星。 今晚的夜空就像水洗过的一样,明亮得像千瓦灯泡。 一个星星亮晶晶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漂亮得忍不住想伸手搞下来。 季家选在沙丘上搭帐篷,以防晚上又来沙尘暴把他们直接埋了。 好些村民们的家当都没了,大伙好奇又羡慕他家的帐篷为何完好无缺。 晚上温差大,没了帐篷的村人都围在季家的帐篷过夜。 季昭从不吝啬,发现空间可以用一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置换睡袋。 她把所有的睡袋都置换出来,一家分一个。 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么低温的晚上是很难熬的,有了季昭的睡袋,老人们总算可以安度寒冷的夜晚了。 季昭听着周边传来呼噜声,两眼望着帐篷顶上的星星,凝神注意着远处的动静。 出去寻找张水的村民来来回回,帐篷外面的火把明明灭灭。 还不时传来张水家人的哭泣声,村民们的安慰声。 大半夜过去了,还是没有听到裴澈和季家兴的声音。 季昭实在撑不下去了,正准备闭眼睡一会,远处却传来季家兴的大嗓门。 “爹!长荣叔!快过来帮忙!找到张水叔了!” 在附近寻人的赵长荣和季福生等人匆匆朝季家兴那边跑去。 季昭也跑出了帐篷,看见月光下有数道人影正匆匆往这边走来。 “阿昭!阿昭!快出来!找到你张水叔了,但人晕迷了,醒 不来!” 第二百零五章 走出沙漠 大伙七手八脚把张水送季家的帐篷。 张水的家人马上凑了上来。 “孩子爹!孩子爹!你快醒醒!”张水婆娘趴在晕迷不醒的张水身上痛哭。 季昭被吵得脑仁疼,一把将妇人推开。 “再这么压着他就真要死了!” 张水婆娘踉跄地退到一边,“阿昭,求求你救救你张水叔,以后我家做马做马地报答你。” “唉啊!婶子赶紧出去吧。”季昭把人拉起来,看了眼被醒来的季老太,让她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待人走后,季昭才认认真真地察看张水的情况。 大动脉正常跳动,呼吸微弱,是被埋在沙底下被憋气了,现在处于暂晕厥状态。 季昭给张水的几个穴位扎了针,又给他做了心肺复苏,一直到他的脉搏跳动正常才停下来。 裴澈在一边解释寻找到张水的过程。 “我和阿兄走了大概三里路,陆陆续续发现了村民被沙尘暴吹走的东西,又大走了大概一里路,发现热源仪的黄灯亮了,我们在周边寻找了好一会,热源仪还是只亮黄灯,直到走上一个沙丘,热源仪终于亮红灯了,而且闪屏的几率非常快,我和阿兄就开着挖山丘,花了一半就发现了张水叔的腿……” 季昭点头,她就知道把这活交给裴澈准没错,热源仪的操作和功能等她只说了一遍他就记得牢牢的。 这家伙要是在现代就是妥妥的大学霸。 “阿昭,你张水叔咋样了?”赵长荣吊着心 脏,小声询问季昭。 “给他喝完这瓶水就没事了。”季昭从空间拿出一瓶葡萄糖交给裴澈,让他给张水喂下。 帐篷外面的张水家人听见季昭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相互抱着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都别哭了。”赵大河劝道,“张水这事你们还得谢谢人家季家,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人家一个大礼!” 张水的婆娘和娘亲忙不迭地点头应好。 赵大河安抚好张水的家人,这才找来裴澈和季家兴细细询问了找张水的过程。 裴澈提前告诉季家兴不要跟村人提热源仪的事。 这家伙别的事大大咧咧不过脑子,但现在对裴澈的话倒能听进去。 张水在天亮后终于醒来了,季昭让季老太拿了点食物给他家。 吃完食物和水后终于清醒过来了。 “张水啊,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为何还不知道轻重呢?”赵大河这回真是生气了,为了找他大家伙又多耽误了半天行程。 “那点财物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张水惭愧地连连道歉和道谢,他知道这次自己真错了,向村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 村民们先批评了张水一顿,又安慰几句。 大伙见识过沙尘暴的威力,都害怕再次遇上,没敢再耽误下去,收拾好手里的东西继续赶路。 ~ 这片沙漠比舆图标记的还要大,万家村人足足走了十二天才看见正在沙漠化的草原。 走过这 片沙漠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经历,每天都在生和死边缘中度过。 若没有季昭空间里的食物续命,绝无一人能从这片沙漠活着出来。 “终于看见草了!” “我们活下来了!” “水!你在哪里?!我要喝水!我要洗澡!” 踏上正在沙漠化的草原,村民们看见绿色的草就像看见生命,撒了欢地到处跑。 季昭则挽着呕吐个不停的季凤。 “大妹,你为何都不吐?不觉得可怕吗?” 季凤想到前面遇到的那几具腐烂的尸体,新一轮的呕吐又开始了。 “见多了就不觉得可怕了。”季昭拍拍她的背,细心递上一瓶水。 “啥?见多了?”季凤喝了几口水润润喉咙,愕然地看着她。 “大姐,你看草原这时候的草还这么绿,你多看看,心情会好些。”季昭忙转移话题。 “阿昭,咱们算是出了沙漠了吗?”季凤紧紧跟在她身后。 季昭望着前方的平原,虽然部分是沙地,但还是有稀稀拉拉的小块草地。 “算是出了沙漠,但再这么干旱下去,这些地方都会变成沙漠。” 平原沙漠化后,再想变成绿洲就难了。 季昭蹲下身,刚想抓把沙土来看看,突然发现地上有许多动物的脚印。 这些脚印瞅着咋像绵羊的呢。 “大妹,别看了,村人都走了。”季凤不落一下,拉着她就往前走。 裴澈站在夕阳下,手里拿着几株草,正静静地等着季昭和季凤。 夕阳照在他身 上,像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金光,像佛祖现身一样。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季昭好笑地看着他。 “等你和阿姐。” 裴澈身板挺得直直的,嘴角微抿。在经历了十几天的沙漠之旅,他原本白皙的肤色也成了淡淡的古桐色。 “阿澈,你手里拿着什么?”季凤看向他手里东西,原以为是草,近看才发现是白色的花。 “跟阿兄在那边摘的花。”裴澈指着右边道。 季昭打眼一看,这不就是韭菜花嘛。 “你们没发现这是韭菜花?”季昭道。 这个时候正是打韭菜花的季节,季昭没想到的是这地方还有韭菜。 “咦,你这么说还真是韭菜花呢。”季凤闻了闻,兴奋地扬起干裂的脸庞。 “多吗?”季昭想到美味的韭菜花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少,草地上都是。”裴澈道。 “这不就有嘛。”季凤走了几步就摘了几朵。 “走!扯点做韭菜花酱。” 三人边走边摘韭菜花,村里的小伙伴见他们扯了一篮子,也没问要用来干啥,跟扯季昭他们扯就是了。 “阿昭,你发现了吗?地上有许多动绵羊的脚印。”裴澈走到季昭跟前小说道。 季昭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道:“不错啊!观察得还是挺仔细的。” “这些脚印看着新鲜,这羊群应该就在附近。” 季昭点头,从这些杂乱的脚印可以看出,这个羊群还不小。 季凤两眼一亮:“大妹,阿澈,不如我们四 处找找?指不定能找到那个羊群。” 大伙七手八脚把张水送季家的帐篷。 张水的家人马上凑了上来。 “孩子爹!孩子爹!你快醒醒!”张水婆娘趴在晕迷不醒的张水身上痛哭。 季昭被吵得脑仁疼,一把将妇人推开。 “再这么压着他就真要死了!” 张水婆娘踉跄地退到一边,“阿昭,求求你救救你张水叔,以后我家做马做马地报答你。” “唉啊!婶子赶紧出去吧。”季昭把人拉起来,看了眼被醒来的季老太,让她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待人走后,季昭才认认真真地察看张水的情况。 大动脉正常跳动,呼吸微弱,是被埋在沙底下被憋气了,现在处于暂晕厥状态。 季昭给张水的几个穴位扎了针,又给他做了心肺复苏,一直到他的脉搏跳动正常才停下来。 裴澈在一边解释寻找到张水的过程。 “我和阿兄走了大概三里路,陆陆续续发现了村民被沙尘暴吹走的东西,又大走了大概一里路,发现热源仪的黄灯亮了,我们在周边寻找了好一会,热源仪还是只亮黄灯,直到走上一个沙丘,热源仪终于亮红灯了,而且闪屏的几率非常快,我和阿兄就开着挖山丘,花了一半就发现了张水叔的腿……” 季昭点头,她就知道把这活交给裴澈准没错,热源仪的操作和功能等她只说了一遍他就记得牢牢的。 这家伙要是在现代就是妥妥的大学霸。 “阿昭,你张水叔咋样了?”赵长荣吊着心 脏,小声询问季昭。 “给他喝完这瓶水就没事了。”季昭从空间拿出一瓶葡萄糖交给裴澈,让他给张水喂下。 帐篷外面的张水家人听见季昭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相互抱着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哭哭啼啼多不吉利,都别哭了。”赵大河劝道,“张水这事你们还得谢谢人家季家,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送人家一个大礼!” 张水的婆娘和娘亲忙不迭地点头应好。 赵大河安抚好张水的家人,这才找来裴澈和季家兴细细询问了找张水的过程。 裴澈提前告诉季家兴不要跟村人提热源仪的事。 这家伙别的事大大咧咧不过脑子,但现在对裴澈的话倒能听进去。 张水在天亮后终于醒来了,季昭让季老太拿了点食物给他家。 吃完食物和水后终于清醒过来了。 “张水啊,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为何还不知道轻重呢?”赵大河这回真是生气了,为了找他大家伙又多耽误了半天行程。 “那点财物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张水惭愧地连连道歉和道谢,他知道这次自己真错了,向村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犯这种错误。 村民们先批评了张水一顿,又安慰几句。 大伙见识过沙尘暴的威力,都害怕再次遇上,没敢再耽误下去,收拾好手里的东西继续赶路。 ~ 这片沙漠比舆图标记的还要大,万家村人足足走了十二天才看见正在沙漠化的草原。 走过这 片沙漠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经历,每天都在生和死边缘中度过。 若没有季昭空间里的食物续命,绝无一人能从这片沙漠活着出来。 “终于看见草了!” “我们活下来了!” “水!你在哪里?!我要喝水!我要洗澡!” 踏上正在沙漠化的草原,村民们看见绿色的草就像看见生命,撒了欢地到处跑。 季昭则挽着呕吐个不停的季凤。 “大妹,你为何都不吐?不觉得可怕吗?” 季凤想到前面遇到的那几具腐烂的尸体,新一轮的呕吐又开始了。 “见多了就不觉得可怕了。”季昭拍拍她的背,细心递上一瓶水。 “啥?见多了?”季凤喝了几口水润润喉咙,愕然地看着她。 “大姐,你看草原这时候的草还这么绿,你多看看,心情会好些。”季昭忙转移话题。 “阿昭,咱们算是出了沙漠了吗?”季凤紧紧跟在她身后。 季昭望着前方的平原,虽然部分是沙地,但还是有稀稀拉拉的小块草地。 “算是出了沙漠,但再这么干旱下去,这些地方都会变成沙漠。” 平原沙漠化后,再想变成绿洲就难了。 季昭蹲下身,刚想抓把沙土来看看,突然发现地上有许多动物的脚印。 这些脚印瞅着咋像绵羊的呢。 “大妹,别看了,村人都走了。”季凤不落一下,拉着她就往前走。 裴澈站在夕阳下,手里拿着几株草,正静静地等着季昭和季凤。 夕阳照在他身 上,像在他身上渡了一层金光,像佛祖现身一样。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季昭好笑地看着他。 “等你和阿姐。” 裴澈身板挺得直直的,嘴角微抿。在经历了十几天的沙漠之旅,他原本白皙的肤色也成了淡淡的古桐色。 “阿澈,你手里拿着什么?”季凤看向他手里东西,原以为是草,近看才发现是白色的花。 “跟阿兄在那边摘的花。”裴澈指着右边道。 季昭打眼一看,这不就是韭菜花嘛。 “你们没发现这是韭菜花?”季昭道。 这个时候正是打韭菜花的季节,季昭没想到的是这地方还有韭菜。 “咦,你这么说还真是韭菜花呢。”季凤闻了闻,兴奋地扬起干裂的脸庞。 “多吗?”季昭想到美味的韭菜花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少,草地上都是。”裴澈道。 “这不就有嘛。”季凤走了几步就摘了几朵。 “走!扯点做韭菜花酱。” 三人边走边摘韭菜花,村里的小伙伴见他们扯了一篮子,也没问要用来干啥,跟扯季昭他们扯就是了。 “阿昭,你发现了吗?地上有许多动绵羊的脚印。”裴澈走到季昭跟前小说道。 季昭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笑道:“不错啊!观察得还是挺仔细的。” “这些脚印看着新鲜,这羊群应该就在附近。” 季昭点头,从这些杂乱的脚印可以看出,这个羊群还不小。 季凤两眼一亮:“大妹,阿澈,不如我们四 处找找?指不定能找到那个羊群。” 第二百零六章 找到羊群 既然发现这片草原有羊群,附近又没有牧民居住的痕迹。 季昭和裴澈都猜测很有可能是个野生羊群。 若真是野生羊群,那对万家村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阿昭,你方才看到的那些尸体会不会就是羊群的主人?” 季凤还想着前面遇到已发臭的那几具尸体,那几人瞧着也是这几天才死的。 季昭摇了摇头,看那几人的穿着也不像牧民,更像经商的人。 “先找到羊群再说。” 季昭姐妹和裴澈循着绵羊的脚印一直往前寻。 一直寻到队伍停下来准备过夜都没有找到羊群。 村里有人也发现了绵羊的脚印,待大伙都安置下来后,后生们自行组织四处寻找绵羊群,妇人们则成群结伴去采摘韭菜叶和韭菜花。 季昭和裴澈跟着绵羊的脚印一直往右边走,走了大概有两里路。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害怕的村民早已停住往前,返身回了落脚地。 季昭和裴澈把季家兴带上,用他那超人的嗅觉、听觉和视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边有很浓重的羊骚味!”季家兴指着前面往下凹的草原。 没等季昭和裴澈说话,他又惊呼一声,“听到羊叫声了!羊群肯定在那边。” 季家兴正要撒腿往前跑,被季昭一把扯了过来。 “嘘!慢点,当心把它们吓跑。” 野生羊群容易被惊吓到,万一又跑了大晚上的更难找了。 三人放轻脚步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看见 大几十头绵羊挨挤着站在凹地上。 三人趴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这些羊群。季昭还听见季家兴咽唾沫的声音,似乎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羊,而是一大锅的羊肉。 “这么多羊咱们没法赶回去,阿兄,你回去找阿爹和长荣叔,让他们再带十个人来。” 季家兴应声去了。 待季家兴走后,季昭让裴澈夺着,她趁机进了一趟空间。 空间里的大冰柜这段时间没有添加食物,这会已经空了很多,放十来头羊根本不在话下。 而且现在天冷,听说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下雪后到处都是自然冰箱,羊肉能储藏一段时间。 想起美味的羊汤季昭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呆会就让村人杀两头,慰劳一下饥饿了大半个月的胃。 季昭刚从空间出来,就见父兄和赵长荣兄弟等十来人放轻脚步往这边跑。 几人脸上都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些羊真没主人?”季福生兴奋过后又担忧皱起眉头,他们没做过亏心事,若误杀了旁人家的羊,吃着也不安心。 “爹,起码现在没看见有人来找羊。” 羊就是牧民最重要你财物,自家财物丢失了怎么可能不去找。 “福生哥,阿昭说的没错,咱们目前没有看到羊主人,就当是野生羊群了。”赵春顺道。 方才村里人好些人都发现因缺少营养,手脚都出现了浮肿,即便这是有主人的羊群,只要主人没找来那他们就,当野生羊群,吃了再 说。 季昭把从空间带出来的绳子和网交给长辈们,捕捉牲口他们都有丰富的经验。 裴澈正要去帮忙,季昭一把拉住他。 “这里有一片韭菜花,我们多扯点回去。” 裴澈眨了眨眼,心想他们这一路采的韭菜花已经够多了,她吃得完吗? 待羊肉煮好后,季昭用捣碎的韭菜花酱蘸了羊肉给他吃。 那口鲜美的羊肉他可以回味一辈子,这世间再珍贵稀有的食物也比不到季昭亲手给她酱的这块羊。 他也终于体会到季昭在戈壁滩吃到沙葱炒腊肉时说得好吃到想哭的冲动。 “来,嗯口羊汤。”季昭又亲手给他舀了一碗羊汤,他家分的羊汤季昭偷偷地撒了胡椒粉,去了那股羊骚味后味更加鲜美。 麻麻辣辣的胡椒粉充满了口腔,裴澈饮了一口,双眸瞬间亮了。 “好喝吗?”季昭笑得眉眼弯弯。 裴澈点头,这一顿他可以回味一生。 “还想不想喝更好喝的?”季昭凑近他身,低声问道。 “什么?” 裴澈笑看着她,实在喜欢她总是给他惊喜的感觉,跟她在一起,再艰苦难熬的逃荒路都充满了热情,所有的苦和累都会化作动力,激励着你不断地往前冲。 “刚才我去看了下被圈起来的羊,发现有好几只羊有奶,呆会你和我去挤羊奶。” “挤、挤羊奶?”裴澈俏脸一红,在万家村时成叔为了给他养身子府里养了近十头的羊,但他只喝过羊奶,还不曾亲手 挤过羊奶。 “对,一会就去,等明天的话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裴澈皱眉,其实他不太爱喝羊奶,以前为了调养身体,成叔逼着他喝,他每天都忍着吐的冲动把羊奶喝掉。 后来十几只奶羊在路上陆续死去,他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不把羊奶留给需要的村民们?”裴澈小声提议。 “你不愿意去?那我找阿兄去。”季昭斜眼看他,她是谗蒙古的奶茶了,难得遇上奶羊,迫不及待就想试着做。 “去。我陪你去!”裴澈急忙道。 “你俩去干嘛?”季凤见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了,一副要去干大事的表模样。 “阿姐……”季昭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凤一听有羊奶,瞬间就想到了还要喝奶的小妹。 …… 吃完羊肉汤,村民们凑在一起闲聊了会后就歇下了。 今晚杀了五头羊,虽然一大村人吃也就每人分一碗汤一块肉,但大伙都特别知足,起码在这种荒凉之地还能沾上荤腥,肚子里有油水了,比过年还要开心。 季昭是在村民们的酣睡中悄悄地往临时整的羊圈走去。 今晚正好是裴澈、李喜宝和几个后生守夜。 裴澈等在羊圈旁边,他早就看好了哪几头是奶羊。 季昭带来一个空的水嚢。裴澈悄悄进了羊圈,快狠准地抓住其中一头肥奶羊。 季昭之前去牧民同事家挤过羊奶,算是有经验。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很快就挤出大半水襄的羊奶。 正要 抓另一头奶羊时,李喜宝突然大吼一声:“兄弟们快看!前面那些绿眼怪是不是狼?” 既然发现这片草原有羊群,附近又没有牧民居住的痕迹。 季昭和裴澈都猜测很有可能是个野生羊群。 若真是野生羊群,那对万家村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阿昭,你方才看到的那些尸体会不会就是羊群的主人?” 季凤还想着前面遇到已发臭的那几具尸体,那几人瞧着也是这几天才死的。 季昭摇了摇头,看那几人的穿着也不像牧民,更像经商的人。 “先找到羊群再说。” 季昭姐妹和裴澈循着绵羊的脚印一直往前寻。 一直寻到队伍停下来准备过夜都没有找到羊群。 村里有人也发现了绵羊的脚印,待大伙都安置下来后,后生们自行组织四处寻找绵羊群,妇人们则成群结伴去采摘韭菜叶和韭菜花。 季昭和裴澈跟着绵羊的脚印一直往右边走,走了大概有两里路。 随着天色越来越黑,害怕的村民早已停住往前,返身回了落脚地。 季昭和裴澈把季家兴带上,用他那超人的嗅觉、听觉和视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边有很浓重的羊骚味!”季家兴指着前面往下凹的草原。 没等季昭和裴澈说话,他又惊呼一声,“听到羊叫声了!羊群肯定在那边。” 季家兴正要撒腿往前跑,被季昭一把扯了过来。 “嘘!慢点,当心把它们吓跑。” 野生羊群容易被惊吓到,万一又跑了大晚上的更难找了。 三人放轻脚步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看见 大几十头绵羊挨挤着站在凹地上。 三人趴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这些羊群。季昭还听见季家兴咽唾沫的声音,似乎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羊,而是一大锅的羊肉。 “这么多羊咱们没法赶回去,阿兄,你回去找阿爹和长荣叔,让他们再带十个人来。” 季家兴应声去了。 待季家兴走后,季昭让裴澈夺着,她趁机进了一趟空间。 空间里的大冰柜这段时间没有添加食物,这会已经空了很多,放十来头羊根本不在话下。 而且现在天冷,听说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下雪后到处都是自然冰箱,羊肉能储藏一段时间。 想起美味的羊汤季昭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呆会就让村人杀两头,慰劳一下饥饿了大半个月的胃。 季昭刚从空间出来,就见父兄和赵长荣兄弟等十来人放轻脚步往这边跑。 几人脸上都掩不住脸上的笑意。 “这些羊真没主人?”季福生兴奋过后又担忧皱起眉头,他们没做过亏心事,若误杀了旁人家的羊,吃着也不安心。 “爹,起码现在没看见有人来找羊。” 羊就是牧民最重要你财物,自家财物丢失了怎么可能不去找。 “福生哥,阿昭说的没错,咱们目前没有看到羊主人,就当是野生羊群了。”赵春顺道。 方才村里人好些人都发现因缺少营养,手脚都出现了浮肿,即便这是有主人的羊群,只要主人没找来那他们就,当野生羊群,吃了再 说。 季昭把从空间带出来的绳子和网交给长辈们,捕捉牲口他们都有丰富的经验。 裴澈正要去帮忙,季昭一把拉住他。 “这里有一片韭菜花,我们多扯点回去。” 裴澈眨了眨眼,心想他们这一路采的韭菜花已经够多了,她吃得完吗? 待羊肉煮好后,季昭用捣碎的韭菜花酱蘸了羊肉给他吃。 那口鲜美的羊肉他可以回味一辈子,这世间再珍贵稀有的食物也比不到季昭亲手给她酱的这块羊。 他也终于体会到季昭在戈壁滩吃到沙葱炒腊肉时说得好吃到想哭的冲动。 “来,嗯口羊汤。”季昭又亲手给他舀了一碗羊汤,他家分的羊汤季昭偷偷地撒了胡椒粉,去了那股羊骚味后味更加鲜美。 麻麻辣辣的胡椒粉充满了口腔,裴澈饮了一口,双眸瞬间亮了。 “好喝吗?”季昭笑得眉眼弯弯。 裴澈点头,这一顿他可以回味一生。 “还想不想喝更好喝的?”季昭凑近他身,低声问道。 “什么?” 裴澈笑看着她,实在喜欢她总是给他惊喜的感觉,跟她在一起,再艰苦难熬的逃荒路都充满了热情,所有的苦和累都会化作动力,激励着你不断地往前冲。 “刚才我去看了下被圈起来的羊,发现有好几只羊有奶,呆会你和我去挤羊奶。” “挤、挤羊奶?”裴澈俏脸一红,在万家村时成叔为了给他养身子府里养了近十头的羊,但他只喝过羊奶,还不曾亲手 挤过羊奶。 “对,一会就去,等明天的话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裴澈皱眉,其实他不太爱喝羊奶,以前为了调养身体,成叔逼着他喝,他每天都忍着吐的冲动把羊奶喝掉。 后来十几只奶羊在路上陆续死去,他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不把羊奶留给需要的村民们?”裴澈小声提议。 “你不愿意去?那我找阿兄去。”季昭斜眼看他,她是谗蒙古的奶茶了,难得遇上奶羊,迫不及待就想试着做。 “去。我陪你去!”裴澈急忙道。 “你俩去干嘛?”季凤见两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了,一副要去干大事的表模样。 “阿姐……”季昭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季凤一听有羊奶,瞬间就想到了还要喝奶的小妹。 …… 吃完羊肉汤,村民们凑在一起闲聊了会后就歇下了。 今晚杀了五头羊,虽然一大村人吃也就每人分一碗汤一块肉,但大伙都特别知足,起码在这种荒凉之地还能沾上荤腥,肚子里有油水了,比过年还要开心。 季昭是在村民们的酣睡中悄悄地往临时整的羊圈走去。 今晚正好是裴澈、李喜宝和几个后生守夜。 裴澈等在羊圈旁边,他早就看好了哪几头是奶羊。 季昭带来一个空的水嚢。裴澈悄悄进了羊圈,快狠准地抓住其中一头肥奶羊。 季昭之前去牧民同事家挤过羊奶,算是有经验。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很快就挤出大半水襄的羊奶。 正要 抓另一头奶羊时,李喜宝突然大吼一声:“兄弟们快看!前面那些绿眼怪是不是狼?” 第二百零七章 缝补屁股 季昭和裴澈听见李喜宝的喊声,连忙退出羊圈。 看见守夜的村民们紧张地看着前面的狼群。 夜光下,大伙只能从绿幽幽的狼眼来识别狼的数量。 看着一密密麻麻的绿眼,季昭的密集恐惧症差点又犯了。 “这狼太多了,我来敲锣!”李喜宝说着就把冲上前,手里不停把敲打着铜锣。 狼群和羊群听到哐哐哐的声音,都不安地躁动起来。 “狼太多了,大伙把找干草!用火烧!”季昭边说边从口袋里拿着打火机,率先点了一把干草。 这时,已酣睡的村民们抄着农具跑来,但凡是个还能走的都赶来护羊。 都露出一副‘休想跟我抢羊’的架势。 季昭穿过人群,正准备与赵长荣说几句,哪知他跟个疾恶如仇愤青,举着铁锹大吼:“乡亲们!看见狼就往死里打!冲啊!” 季昭:“……” 几百号人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往狼群里冲去。 狼王大概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瞬间四处逃窜,方才有多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就有多么溃不成军。 “难怪前面坡下有几架羊骨,肯定是被这些野狼给吃了。”赵大河遗憾地叹息道。 那几头羊够他们一大村人多活一天呢。 “大家伙都提高警惕,千万要保护好这些羊!往后咱们就靠这些羊活命了。”赵大河大声喊道。 “村长放心,丢了咱们也不能丢羊。”李喜宝笑呵呵道,幸好撒了一泡尿,否则还那么早发现狼群。 “不好了!村长,不好了!” 安扎地传来林海媳妇焦急的声音。 “这又咋了?”赵大河皱眉,心烦一点事儿总是咋咋呼呼的妇人。 “我当家的被狼给刁走了!” “啊!”村民们大惊,这才发现林海没同,他们一块来赶羊。 “他突然闹肚子,狼来时正让我扶他到左边坡下方便,我等他解手时打了个瞌睡,突然听见他嗷嗷地叫,我睁眼一看,看见好几双绿眼朝我扑来,当家的为了让我逃命,挡在前面……” 林海媳妇边哭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等她说完,赵长荣等人已经朝事发地跑去。 村民们赶到时林海正拼命地护着脑袋,他的手臂,腿、后背全被狼撕咬伤,肉最多的屁股蛋没了一块肉。 赵长荣带着乡村们把那几头狼给围攻了,把狼收拾后,发现那家伙嘴里还刁着林海屁蛋里的肉,村民们看着又心疼又气。 从狼嘴里抢下那块肉后,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把这块肉咋办。 “要、要不扔了?”大伙都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都没想到他们还能从狼嘴里抢回到嘴的肉。 赵长荣回头瞅了眼正哀嚎的林海,心想再怎么说也是林海哥身上掉的肉,哪能说扔就扔。 “不能扔!”季昭跑了过来,“给我吧,我想办法替林海叔缝回去。” “缝、缝回去?!”大伙愕然地看着她,“这又不是衣服,哪能说缝就缝呢。” “唉啊,给我吧,再晚这肉的 神经就死坏了,到时只能扔了。” 林海媳妇这时也跑了过来,正好听见季昭的话,她是相信季昭的,甭管能否缝回去,但试试总得没错的。 “阿昭!拜托你了!” 得到家属的认同,季昭让村民们把林海带回自家帐篷。 安顿好后她把旁人都赶出去,这个不算简单的缝补手术由她一人独自完成。 忙了大约一个时辰,看着自己还算完美的成果,季昭满意地抹去额头上的汗。 缝补好林海身上所有的伤口后,季昭用之前采的草药换来了一剂狂犬疫苗,给他打了一针,事儿总算忙完了。 走出帐篷时,家人和季家的老小都等在外面。 见她出来都问林海是否安好,季昭让林海家人进去陪夜,有发烧及时告诉她,她用消毒水擦过手,接过裴澈递来的手帕擦干消毒水,一屁股坐在季凤旁边靠着歇息。 “大妹,你是为了救林海叔……以后别听那些闲话。”季凤抬手理了理季昭凌乱的发丝。 “谁敢乱嚼舌头我让阿澈和阿兄打到他们找不到北。” 方才季昭在帐篷里面给林海缝屁股的时候,村里有些人已经在说闲话了,说她一个未婚小姑娘,汉子的腚都看光光。 有些嘴碎的妇人还说她不知廉耻。 “谁敢说我大妹的闲话,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季家兴方才已经教训过几个嘴碎的妇人了,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早把那人揍得起不来。 裴澈则体贴地把水 囊递给季昭。 季昭拧开瓶盖,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 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他嘴角带笑,月光下他笑容温和又充满感染力。 季昭不禁跷起嘴角,“你也会煮蒙古奶茶。” 裴澈淡笑,“你尝尝看是否你要的味道?” 这叫什么茶裴澈不清楚,他只记得京城那位有个宠爱的妾室从小在草原长大,平日里没事就自己捣鼓草原里的吃食,还常常邀请府里姐妹一起享用。 娘亲还在世时就时常带着他一起去,喝过好几回她亲手煮的奶茶。 刚开始没想到季昭要喝这种茶,直到看见她忙碌中从兜里掉出来的一小包茶叶后他才想起曾经喝过的奶茶。 “这是阿澈在你忙碌时亲手煮的,连小妹都喝了好几勺呢,你快尝尝。”季凤把水襄送到季昭的嘴边。 季昭喝了一口,喟叹一声,“真香!阿姐也喝!” “我也要!我也要!”季家兴硬是挤进姐妹俩中间,被裴澈一把拽了出去。 “没多少,阿兄想喝下回我给你煮。” “你个偏心的!”季家兴不满地嘟着嘴,大胖果然没有说错,阿弟就是个宠妹狂!比任何人都宠。 裴澈:“……” ~ 林海身上虽然都是狼咬的伤,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日后养养就能好。 只是大伙都好奇别人的绣花针都是用来缝补衣裳,而季昭的绣花针却用来缝补伤口。 村民们好奇她是咋做到的,但季昭一副不想多谈的冷淡样,好奇的村 民从她嘴口里问不出什么,找了机会去问另一个当事人。 季昭和裴澈听见李喜宝的喊声,连忙退出羊圈。 看见守夜的村民们紧张地看着前面的狼群。 夜光下,大伙只能从绿幽幽的狼眼来识别狼的数量。 看着一密密麻麻的绿眼,季昭的密集恐惧症差点又犯了。 “这狼太多了,我来敲锣!”李喜宝说着就把冲上前,手里不停把敲打着铜锣。 狼群和羊群听到哐哐哐的声音,都不安地躁动起来。 “狼太多了,大伙把找干草!用火烧!”季昭边说边从口袋里拿着打火机,率先点了一把干草。 这时,已酣睡的村民们抄着农具跑来,但凡是个还能走的都赶来护羊。 都露出一副‘休想跟我抢羊’的架势。 季昭穿过人群,正准备与赵长荣说几句,哪知他跟个疾恶如仇愤青,举着铁锹大吼:“乡亲们!看见狼就往死里打!冲啊!” 季昭:“……” 几百号人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往狼群里冲去。 狼王大概也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瞬间四处逃窜,方才有多雄赳赳气昂昂,现在就有多么溃不成军。 “难怪前面坡下有几架羊骨,肯定是被这些野狼给吃了。”赵大河遗憾地叹息道。 那几头羊够他们一大村人多活一天呢。 “大家伙都提高警惕,千万要保护好这些羊!往后咱们就靠这些羊活命了。”赵大河大声喊道。 “村长放心,丢了咱们也不能丢羊。”李喜宝笑呵呵道,幸好撒了一泡尿,否则还那么早发现狼群。 “不好了!村长,不好了!” 安扎地传来林海媳妇焦急的声音。 “这又咋了?”赵大河皱眉,心烦一点事儿总是咋咋呼呼的妇人。 “我当家的被狼给刁走了!” “啊!”村民们大惊,这才发现林海没同,他们一块来赶羊。 “他突然闹肚子,狼来时正让我扶他到左边坡下方便,我等他解手时打了个瞌睡,突然听见他嗷嗷地叫,我睁眼一看,看见好几双绿眼朝我扑来,当家的为了让我逃命,挡在前面……” 林海媳妇边哭边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没等她说完,赵长荣等人已经朝事发地跑去。 村民们赶到时林海正拼命地护着脑袋,他的手臂,腿、后背全被狼撕咬伤,肉最多的屁股蛋没了一块肉。 赵长荣带着乡村们把那几头狼给围攻了,把狼收拾后,发现那家伙嘴里还刁着林海屁蛋里的肉,村民们看着又心疼又气。 从狼嘴里抢下那块肉后,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把这块肉咋办。 “要、要不扔了?”大伙都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都没想到他们还能从狼嘴里抢回到嘴的肉。 赵长荣回头瞅了眼正哀嚎的林海,心想再怎么说也是林海哥身上掉的肉,哪能说扔就扔。 “不能扔!”季昭跑了过来,“给我吧,我想办法替林海叔缝回去。” “缝、缝回去?!”大伙愕然地看着她,“这又不是衣服,哪能说缝就缝呢。” “唉啊,给我吧,再晚这肉的 神经就死坏了,到时只能扔了。” 林海媳妇这时也跑了过来,正好听见季昭的话,她是相信季昭的,甭管能否缝回去,但试试总得没错的。 “阿昭!拜托你了!” 得到家属的认同,季昭让村民们把林海带回自家帐篷。 安顿好后她把旁人都赶出去,这个不算简单的缝补手术由她一人独自完成。 忙了大约一个时辰,看着自己还算完美的成果,季昭满意地抹去额头上的汗。 缝补好林海身上所有的伤口后,季昭用之前采的草药换来了一剂狂犬疫苗,给他打了一针,事儿总算忙完了。 走出帐篷时,家人和季家的老小都等在外面。 见她出来都问林海是否安好,季昭让林海家人进去陪夜,有发烧及时告诉她,她用消毒水擦过手,接过裴澈递来的手帕擦干消毒水,一屁股坐在季凤旁边靠着歇息。 “大妹,你是为了救林海叔……以后别听那些闲话。”季凤抬手理了理季昭凌乱的发丝。 “谁敢乱嚼舌头我让阿澈和阿兄打到他们找不到北。” 方才季昭在帐篷里面给林海缝屁股的时候,村里有些人已经在说闲话了,说她一个未婚小姑娘,汉子的腚都看光光。 有些嘴碎的妇人还说她不知廉耻。 “谁敢说我大妹的闲话,我把他打得满地找牙!”季家兴方才已经教训过几个嘴碎的妇人了,要不是家里人拦着,他早把那人揍得起不来。 裴澈则体贴地把水 囊递给季昭。 季昭拧开瓶盖,一股奶香味扑鼻而来。 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他嘴角带笑,月光下他笑容温和又充满感染力。 季昭不禁跷起嘴角,“你也会煮蒙古奶茶。” 裴澈淡笑,“你尝尝看是否你要的味道?” 这叫什么茶裴澈不清楚,他只记得京城那位有个宠爱的妾室从小在草原长大,平日里没事就自己捣鼓草原里的吃食,还常常邀请府里姐妹一起享用。 娘亲还在世时就时常带着他一起去,喝过好几回她亲手煮的奶茶。 刚开始没想到季昭要喝这种茶,直到看见她忙碌中从兜里掉出来的一小包茶叶后他才想起曾经喝过的奶茶。 “这是阿澈在你忙碌时亲手煮的,连小妹都喝了好几勺呢,你快尝尝。”季凤把水襄送到季昭的嘴边。 季昭喝了一口,喟叹一声,“真香!阿姐也喝!” “我也要!我也要!”季家兴硬是挤进姐妹俩中间,被裴澈一把拽了出去。 “没多少,阿兄想喝下回我给你煮。” “你个偏心的!”季家兴不满地嘟着嘴,大胖果然没有说错,阿弟就是个宠妹狂!比任何人都宠。 裴澈:“……” ~ 林海身上虽然都是狼咬的伤,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日后养养就能好。 只是大伙都好奇别人的绣花针都是用来缝补衣裳,而季昭的绣花针却用来缝补伤口。 村民们好奇她是咋做到的,但季昭一副不想多谈的冷淡样,好奇的村 民从她嘴口里问不出什么,找了机会去问另一个当事人。 第二百零八章 羊群主人 林海一听是季昭帮他补的腚,老脸都快埋到三尺地里了。 “海子,阿昭帮你补腚时你咋都不喊痛呢?咱在外头都听不到一点动静,还以为你……嘿嘿,你跟我们说说阿昭是咋补腚的!” 几个抬着林海走的汉子嘻嘻哈哈地闹着。 林海捂着脸,他依稀记得浑身痛到没知觉,进了帐篷后阿昭往他身上扎了一下,他只是感觉到被扎的地方有点刺痛,之后就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一概不知,只知道醒来后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有老母亲都守在旁边。 见他醒来后家人就说是阿昭救了他一命,别的倒也没多说。 “嘴巴老子放干净点!老子这条命是人家阿昭救回来的!你们嘲笑我就是嘲笑阿昭,以后提起此事不许提腚不腚的事!再提我翻脸。” 几个都是平日玩得好的哥们,林海放狠话也不怕他们把自己丢下。 “嘿!问也不让问。咱只是好奇。” “有啥好奇的,以后看着我好不好不就成了!” 林海,老母亲道:“各位多多理解,阿昭毕竟是个大姑娘,老这么提起这事对她不好,本是件好事,可别把丫头吓得以后不敢救人了,以后就莫再提了。” 林海的老母亲都开口了,这些后生还是要给面子的,纷纷闭嘴不再提这事。 那边,季昭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已习惯在病人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患者。 时间久了大家伙也就习惯了季昭的 作风,只要能救人,什么法子都试。 “唉,水嚢里又没水了,再这么下去逃出沙漠也有可能死在这草原里。”季凤小声嘀咕。 村民们歇了一天又走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水源,季昭的空间能兑换的水也快兑完了,再这么下去村民们又陷入的断水的困境。 “看这些羊的体型并不像是缺水的样子,我坚信周围还是有水源的。”季昭坐在一个土堆上,眯眼望着前方。 她刚说完话,前面就传来大胖的声音,“村长阿爷,好消息!我们发现前面有条溪河!那里的水可清可甜了!” 村民们听见大胖的喊声,都纷纷站了起来,满脸的兴奋。 “大胖说找到水源了!”村民们像看见池塘里的小鸭子,纷纷往前面跑。 “快快快,先把羊群赶去喝水,好几只羊都焉哒哒的,眼看都走不动了。” 赵大河让村里的几个后生把羊群赶往小溪河。 季昭和季凤手拉着手跑到小溪河,河边已经蹲满了村民,大伙都尽情地喝着清凉的溪水。 小溪河里铺着漂亮的鹅卵石,平静的溪面被村民惊扰后,偶尔可以看见几条小鱼从水草里游出来。 “哇,还有鱼!” “下去摸鱼,晚上有鱼汤喝了。” 村里的小伙挽起裤腿就下了小溪河。 季昭喝了一口溪水,清甜凉爽,直入心肺。 “大妹你看!有蚂蝗!” 季凤捧起水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发现一条食指长的蚂蝗从水草里游了出来 ,吓得她把手上的水都洒了,还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她打小就害怕这些无骨头的东西,软乎乎的、还吸血人,怪吓人的。 季昭也怕这东西,没想到这么清澈的溪水还有蚂蝗。 “喂!大家伙别喝生水,当心有蚂蝗产的卵,呆会烧开了再喝。” 村民们听见季昭的话,没敢再喝生水。 特别是老人,大多数肠胃都不好,喝生水很容易出毛病。 村里的小辈四处寻找干柴,架锅烧水。 “爹,那两头蔫哒哒的母羊已经快不行了,要不杀了晚上大伙吃一顿?” 赵长荣和李喜宝各抱着一头快咽气的母羊,旁边跟着几个嘴馋的瓜娃子,想羊肉牛汤吃了。 “那几头羊羔子咋样了?”赵大和蹲下身摸了摸牧羊的脑袋,只见出气多进气少,瞅着是活不成了。 “挺好的,正跟着别的羊在喝水呢。” 赵大河拍了拍羊身,让年轻人看着办。 很快,村民们就架起了仅剩的几口铁锅,烧水杀羊。 村民们还在溪水旁边做了两个简易的浴棚,轮流洗澡。 季昭虽然有空间,但空间里不能洗澡,所以她身上跟大伙一样,又酸又臭,谁也嘲笑不了谁。 她足足洗了三桶热水,终于满足地踏出简易浴室。 换上干净的衣服,浑身清爽有劲,有种卸下万吨铅的感觉,浑身轻松自在。 “大妹终于出来了。” 季昭往左边一看,看见裴澈抱小妹,季家兴拿着一朵韭菜花站在他后面逗小 妹笑。 三人都洗澡了,换了干净的衣裳。 季昭朝三人走去,一眼,就看见季家兴穿着一双露脚趾的鞋。 这双鞋是娘亲亲手缝制的,他和裴澈一人一双。反观裴澈,两人同时穿的鞋子,他的还像新的一样。 洗去脸上的污垢,裴澈又露出那张精致的脸,肤色比原来黑了些,人也清瘦了点,但越发精神了。 小妹的小手摸着裴澈的脸,嘴里咿呀呀地说着婴儿语,口水流了一地,裴澈用手帕一遍一遍地给她擦干。 裴澈抱着小妹走到季昭跟前,忽然闻到一股好闻又特别的清香味儿。 这地方除了韭菜花香,并没有什么花。 “走!喝羊肉汤去。”季昭把长长的头发用父亲做的木钗子束起来。 跟在她后面的裴澈伸手把她木钗子解了。 头发散落,季昭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回头瞪着裴澈,“你干嘛?” 同行的季家兴嘿嘿一笑,“大妹,阿娘说姑娘家是不能如此束发的,只有寡妇和道姑才这么束发。” 季昭:“……”束个头发还如此讲究? 季昭见裴澈的发髻束得好看又整齐,转过身,后脑勺对着他,“别的发式我束不来,你弄散的你得帮我束。” “好。”裴澈把小妹交到目瞪口呆的季家兴手上,熟练又轻柔地给季昭束发。 季家兴:“阿娘好像说过,未婚女子不能随便让男的束发……” 裴澈瞟了眼季家兴,心说他是别的男人吗。 束好发,村长敲锣 通知各家各户去分羊肉汤。 就在村人吃得开心时,一道惊天的怒吼声突然响起。 林海一听是季昭帮他补的腚,老脸都快埋到三尺地里了。 “海子,阿昭帮你补腚时你咋都不喊痛呢?咱在外头都听不到一点动静,还以为你……嘿嘿,你跟我们说说阿昭是咋补腚的!” 几个抬着林海走的汉子嘻嘻哈哈地闹着。 林海捂着脸,他依稀记得浑身痛到没知觉,进了帐篷后阿昭往他身上扎了一下,他只是感觉到被扎的地方有点刺痛,之后就晕过去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一概不知,只知道醒来后家里的婆娘孩子还有老母亲都守在旁边。 见他醒来后家人就说是阿昭救了他一命,别的倒也没多说。 “嘴巴老子放干净点!老子这条命是人家阿昭救回来的!你们嘲笑我就是嘲笑阿昭,以后提起此事不许提腚不腚的事!再提我翻脸。” 几个都是平日玩得好的哥们,林海放狠话也不怕他们把自己丢下。 “嘿!问也不让问。咱只是好奇。” “有啥好奇的,以后看着我好不好不就成了!” 林海,老母亲道:“各位多多理解,阿昭毕竟是个大姑娘,老这么提起这事对她不好,本是件好事,可别把丫头吓得以后不敢救人了,以后就莫再提了。” 林海的老母亲都开口了,这些后生还是要给面子的,纷纷闭嘴不再提这事。 那边,季昭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她已习惯在病人面前没有男女之分,只有患者。 时间久了大家伙也就习惯了季昭的 作风,只要能救人,什么法子都试。 “唉,水嚢里又没水了,再这么下去逃出沙漠也有可能死在这草原里。”季凤小声嘀咕。 村民们歇了一天又走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水源,季昭的空间能兑换的水也快兑完了,再这么下去村民们又陷入的断水的困境。 “看这些羊的体型并不像是缺水的样子,我坚信周围还是有水源的。”季昭坐在一个土堆上,眯眼望着前方。 她刚说完话,前面就传来大胖的声音,“村长阿爷,好消息!我们发现前面有条溪河!那里的水可清可甜了!” 村民们听见大胖的喊声,都纷纷站了起来,满脸的兴奋。 “大胖说找到水源了!”村民们像看见池塘里的小鸭子,纷纷往前面跑。 “快快快,先把羊群赶去喝水,好几只羊都焉哒哒的,眼看都走不动了。” 赵大河让村里的几个后生把羊群赶往小溪河。 季昭和季凤手拉着手跑到小溪河,河边已经蹲满了村民,大伙都尽情地喝着清凉的溪水。 小溪河里铺着漂亮的鹅卵石,平静的溪面被村民惊扰后,偶尔可以看见几条小鱼从水草里游出来。 “哇,还有鱼!” “下去摸鱼,晚上有鱼汤喝了。” 村里的小伙挽起裤腿就下了小溪河。 季昭喝了一口溪水,清甜凉爽,直入心肺。 “大妹你看!有蚂蝗!” 季凤捧起水正要往嘴里送,突然发现一条食指长的蚂蝗从水草里游了出来 ,吓得她把手上的水都洒了,还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她打小就害怕这些无骨头的东西,软乎乎的、还吸血人,怪吓人的。 季昭也怕这东西,没想到这么清澈的溪水还有蚂蝗。 “喂!大家伙别喝生水,当心有蚂蝗产的卵,呆会烧开了再喝。” 村民们听见季昭的话,没敢再喝生水。 特别是老人,大多数肠胃都不好,喝生水很容易出毛病。 村里的小辈四处寻找干柴,架锅烧水。 “爹,那两头蔫哒哒的母羊已经快不行了,要不杀了晚上大伙吃一顿?” 赵长荣和李喜宝各抱着一头快咽气的母羊,旁边跟着几个嘴馋的瓜娃子,想羊肉牛汤吃了。 “那几头羊羔子咋样了?”赵大和蹲下身摸了摸牧羊的脑袋,只见出气多进气少,瞅着是活不成了。 “挺好的,正跟着别的羊在喝水呢。” 赵大河拍了拍羊身,让年轻人看着办。 很快,村民们就架起了仅剩的几口铁锅,烧水杀羊。 村民们还在溪水旁边做了两个简易的浴棚,轮流洗澡。 季昭虽然有空间,但空间里不能洗澡,所以她身上跟大伙一样,又酸又臭,谁也嘲笑不了谁。 她足足洗了三桶热水,终于满足地踏出简易浴室。 换上干净的衣服,浑身清爽有劲,有种卸下万吨铅的感觉,浑身轻松自在。 “大妹终于出来了。” 季昭往左边一看,看见裴澈抱小妹,季家兴拿着一朵韭菜花站在他后面逗小 妹笑。 三人都洗澡了,换了干净的衣裳。 季昭朝三人走去,一眼,就看见季家兴穿着一双露脚趾的鞋。 这双鞋是娘亲亲手缝制的,他和裴澈一人一双。反观裴澈,两人同时穿的鞋子,他的还像新的一样。 洗去脸上的污垢,裴澈又露出那张精致的脸,肤色比原来黑了些,人也清瘦了点,但越发精神了。 小妹的小手摸着裴澈的脸,嘴里咿呀呀地说着婴儿语,口水流了一地,裴澈用手帕一遍一遍地给她擦干。 裴澈抱着小妹走到季昭跟前,忽然闻到一股好闻又特别的清香味儿。 这地方除了韭菜花香,并没有什么花。 “走!喝羊肉汤去。”季昭把长长的头发用父亲做的木钗子束起来。 跟在她后面的裴澈伸手把她木钗子解了。 头发散落,季昭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回头瞪着裴澈,“你干嘛?” 同行的季家兴嘿嘿一笑,“大妹,阿娘说姑娘家是不能如此束发的,只有寡妇和道姑才这么束发。” 季昭:“……”束个头发还如此讲究? 季昭见裴澈的发髻束得好看又整齐,转过身,后脑勺对着他,“别的发式我束不来,你弄散的你得帮我束。” “好。”裴澈把小妹交到目瞪口呆的季家兴手上,熟练又轻柔地给季昭束发。 季家兴:“阿娘好像说过,未婚女子不能随便让男的束发……” 裴澈瞟了眼季家兴,心说他是别的男人吗。 束好发,村长敲锣 通知各家各户去分羊肉汤。 就在村人吃得开心时,一道惊天的怒吼声突然响起。 第二百零九章 赔偿 这道惊天的怒吼声是来自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这个少年穿着斜襟皮草,脖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玛瑙,头上戴着动物骨头做的头圈,猛然一看就是个异族少年。 万家村的村民纷纷抬头看着这位突然闯来的少年。少年似乎很生气,凌厉的眼神扫一眼正吃着羊肉的村民,又看了一眼被圈在溪水边的羊群。 他怒吼一声,跳下马就要去扯圈羊群的网。 村里的后生见状不对,连忙跑过去阻止少年。 少年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推开村里的后生们,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长的鞭子,一边嘶吼一边抽的村民们。 “哪来的疯子!都走开一点,别被他伤着了!” 赵长荣试着躲开少年的长鞭,但这家伙身子太灵活了,根本就挨不到他的身边。 季昭钻出人群,站到前面,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少年,少年用蒙古语咒骂着他们。 季昭读大学时上铺的同学就是蒙古人,她没事就跟着同学学蒙古话。 读书几年也去过好几次内蒙古,甚至在大二时还在内蒙古过了一个暑假。 所以她能听懂百分之七十的蒙古语,也能简单地同当地人交流。 少年嘴里不停地骂着他们是小偷。 季昭看了一眼被圈起来的羊群,终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羊群的主人。 “大妹,你别靠上去,当心被鞭子伤了。”季凤拽着她的手往回拉。 “阿姐往后退,我跟他说两句。” “你、你跟他说两 句?他说的话你能听不懂?” “试试看。”季昭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少年的鞭子正好甩过来,季昭闪躲不及, 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她的脑袋,村民们的惊叫声四起。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挡在季昭的面前,硬生生地替他挡了那一鞭。 “阿弟,你没事吧?”季家兴看见裴澈挨了鞭子,气咻咻地跑了过去。 裴澈先检查季昭,见她没事后这才站直身子,他回头瞅了眼后背,发现上衣已经被少年的鞭子抽破了。 “你这家伙,为何打人!”季家兴边撸袖子边冲到少年面前。 少年仇恨地瞪着他们,一副吃人的样子,嘴里不停怒吼着。 季家兴也不管他在说什么,冲过去就准备与他干架。 被季昭一把拽了回来,“别冲动,我来跟他说几句。” 季昭走到那暴躁的少年面前,用还算标准的蒙古语与他说话。 “你先冷静,不许大吼大叫!” “你们这些小偷,吃了我家的羊还让我冷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年说着朝天吹了一个口哨。 “谁偷你家的羊了?!我们发现羊群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呆着呢。”季昭抬头挺胸,语气也硬了起来。 “实话跟你说,这些羊是我们从好几里路的沙漠边上赶到这来的!当时并没有看见羊群主人。 你现在突然跳出来说我们偷了你家的羊,有证据证明这些群是你家的吗?” 少年瞪了眼 季昭,然后朝羊群吹了个口哨。 村民们都看着暴怒的少年一连吹了好几个口哨,羊群里的数十只羊毫无动静,只睁着一双惊吓的眼睛看着人们。 少年见羊群没反应,他疯了一般地跑到羊圈,瞪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察看每一头羊。 然后猛地转过头,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季昭。 “你们把我的娜可杀了!?你们这帮可恶的小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昭:“……” 裴澈见少年朝季昭嘶吼,不悦地眯起眼,下意识地站到季昭面前。 “这家伙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赵长荣和季福生走到季昭旁边。 “他说我们杀了他的羊,一头叫娜可的羊。” “嘿,羊还有名字?”村民们听了都哈哈笑。 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在少年看来就是在嘲笑他,讽刺他,立马又气得暴走。 “大家都别笑,对牧民来说这些家畜就如同家人。” 村民们嗤笑,“那家人丢失了,怎么到现在才找来呢?” 季昭的:“……” “后生,你别再骂我们了,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一直跟炮仗似的有理也要变没理了。” 季老太和村长几个老人上前劝道。 少年咬了咬唇,气得双眼猩红。“你们这些小偷等着,等我阿达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少年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哟,原来还会说汉语呢。”村民们见他怪腔怪调,又是乐呵呵。 草原汉子自尊心向来比一般人强 ,他恼羞成怒,又要抽鞭子。 这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在场的人都往左边看去,只见两匹高大的骏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少年看见那两人,兴奋地朝地挥了挥手。 “阿达,我在这!”少年迎了上去。 待那两人走近,村民们才看清马背上的是两位大胡子壮汉。 两壮汉的穿衣打扮与少年差不多,只是头上的两条辫子比少年的粗、长了一些。 两位壮汉扫了一眼万家村民后,三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 “阿昭,他们在说什么?”长辈们总觉得事情要变复杂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若这些羊确实是他们的,一辈子没有干过亏心事的村人们开始心虚了,毕竟他们确实吃了人家的羊。 “那少年跟大人说我们是强盗、小偷。”季昭听了好一会,只见那少年不停地在两汉子面前强调他们是小偷。 还哭唧唧地指控他们杀了他的娜可来吃。 那两位汉子听了少年的话,双眼仇恨地看着万家村人。 “要不我来解释几句?”季昭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打断三人的交谈。 汉子听见她说的是蒙古语,双眼微微一亮。 “你会说蒙语?那好办。”身材肥壮的男子朝季昭走近两步。 “你们可知这片草原是我们家的地盘,羊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另外,我儿说你们杀了他最爱的娜可,可真?” 村民们见汉子严厉地质问季昭,都围了过来,生怕她受半 点委屈。 这道惊天的怒吼声是来自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这个少年穿着斜襟皮草,脖子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玛瑙,头上戴着动物骨头做的头圈,猛然一看就是个异族少年。 万家村的村民纷纷抬头看着这位突然闯来的少年。少年似乎很生气,凌厉的眼神扫一眼正吃着羊肉的村民,又看了一眼被圈在溪水边的羊群。 他怒吼一声,跳下马就要去扯圈羊群的网。 村里的后生见状不对,连忙跑过去阻止少年。 少年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推开村里的后生们,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长的鞭子,一边嘶吼一边抽的村民们。 “哪来的疯子!都走开一点,别被他伤着了!” 赵长荣试着躲开少年的长鞭,但这家伙身子太灵活了,根本就挨不到他的身边。 季昭钻出人群,站到前面,看着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少年,少年用蒙古语咒骂着他们。 季昭读大学时上铺的同学就是蒙古人,她没事就跟着同学学蒙古话。 读书几年也去过好几次内蒙古,甚至在大二时还在内蒙古过了一个暑假。 所以她能听懂百分之七十的蒙古语,也能简单地同当地人交流。 少年嘴里不停地骂着他们是小偷。 季昭看了一眼被圈起来的羊群,终于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羊群的主人。 “大妹,你别靠上去,当心被鞭子伤了。”季凤拽着她的手往回拉。 “阿姐往后退,我跟他说两句。” “你、你跟他说两 句?他说的话你能听不懂?” “试试看。”季昭又往前走了几步,没想到少年的鞭子正好甩过来,季昭闪躲不及, 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她的脑袋,村民们的惊叫声四起。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挡在季昭的面前,硬生生地替他挡了那一鞭。 “阿弟,你没事吧?”季家兴看见裴澈挨了鞭子,气咻咻地跑了过去。 裴澈先检查季昭,见她没事后这才站直身子,他回头瞅了眼后背,发现上衣已经被少年的鞭子抽破了。 “你这家伙,为何打人!”季家兴边撸袖子边冲到少年面前。 少年仇恨地瞪着他们,一副吃人的样子,嘴里不停怒吼着。 季家兴也不管他在说什么,冲过去就准备与他干架。 被季昭一把拽了回来,“别冲动,我来跟他说几句。” 季昭走到那暴躁的少年面前,用还算标准的蒙古语与他说话。 “你先冷静,不许大吼大叫!” “你们这些小偷,吃了我家的羊还让我冷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少年说着朝天吹了一个口哨。 “谁偷你家的羊了?!我们发现羊群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呆着呢。”季昭抬头挺胸,语气也硬了起来。 “实话跟你说,这些羊是我们从好几里路的沙漠边上赶到这来的!当时并没有看见羊群主人。 你现在突然跳出来说我们偷了你家的羊,有证据证明这些群是你家的吗?” 少年瞪了眼 季昭,然后朝羊群吹了个口哨。 村民们都看着暴怒的少年一连吹了好几个口哨,羊群里的数十只羊毫无动静,只睁着一双惊吓的眼睛看着人们。 少年见羊群没反应,他疯了一般地跑到羊圈,瞪着大眼睛仔仔细细地察看每一头羊。 然后猛地转过头,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季昭。 “你们把我的娜可杀了!?你们这帮可恶的小偷!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季昭:“……” 裴澈见少年朝季昭嘶吼,不悦地眯起眼,下意识地站到季昭面前。 “这家伙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呢?”赵长荣和季福生走到季昭旁边。 “他说我们杀了他的羊,一头叫娜可的羊。” “嘿,羊还有名字?”村民们听了都哈哈笑。 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在少年看来就是在嘲笑他,讽刺他,立马又气得暴走。 “大家都别笑,对牧民来说这些家畜就如同家人。” 村民们嗤笑,“那家人丢失了,怎么到现在才找来呢?” 季昭的:“……” “后生,你别再骂我们了,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一直跟炮仗似的有理也要变没理了。” 季老太和村长几个老人上前劝道。 少年咬了咬唇,气得双眼猩红。“你们这些小偷等着,等我阿达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少年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哟,原来还会说汉语呢。”村民们见他怪腔怪调,又是乐呵呵。 草原汉子自尊心向来比一般人强 ,他恼羞成怒,又要抽鞭子。 这时,远处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在场的人都往左边看去,只见两匹高大的骏马正朝这边疾驰而来。 少年看见那两人,兴奋地朝地挥了挥手。 “阿达,我在这!”少年迎了上去。 待那两人走近,村民们才看清马背上的是两位大胡子壮汉。 两壮汉的穿衣打扮与少年差不多,只是头上的两条辫子比少年的粗、长了一些。 两位壮汉扫了一眼万家村民后,三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话。 “阿昭,他们在说什么?”长辈们总觉得事情要变复杂了,不由得担心起来。 若这些羊确实是他们的,一辈子没有干过亏心事的村人们开始心虚了,毕竟他们确实吃了人家的羊。 “那少年跟大人说我们是强盗、小偷。”季昭听了好一会,只见那少年不停地在两汉子面前强调他们是小偷。 还哭唧唧地指控他们杀了他的娜可来吃。 那两位汉子听了少年的话,双眼仇恨地看着万家村人。 “要不我来解释几句?”季昭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上前打断三人的交谈。 汉子听见她说的是蒙古语,双眼微微一亮。 “你会说蒙语?那好办。”身材肥壮的男子朝季昭走近两步。 “你们可知这片草原是我们家的地盘,羊自然也是我们家的。另外,我儿说你们杀了他最爱的娜可,可真?” 村民们见汉子严厉地质问季昭,都围了过来,生怕她受半 点委屈。 第二百一十章 羊到底是谁的? 季昭发现这两壮汉连一句汉语也说不来,自然也不听不懂村民们的抗议声。 “阿昭,你们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小偷,莫张口就诬赖人。”赵大河道。 “大叔,有几点我们必须与你们声明。”季昭道,“第一,这些羊是我们在几里之外的沙漠边遇上的,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人主人;第二,我们确实吃了几头羊,但那几头羊就算我们不吃,它们也会渴死。 第三、我们不认识娜可,如果娜可是我们吃掉的其中一头羊,那你们无权指责我们,即便没吃它,也活不到你们找到它。 最后一点,到现在你们也拿出证据证明这些羊就是你们家的。空口白话,无用。” 那壮汉听了季昭的话,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走到羊圈边上,双手一扯,硬生生地把圈羊的网扯出一个大洞。 这些尼龙绳是非常坚韧牢固的,村里的汉子们都没法徒手撕扯开,大伙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 少年的阿达走到羊群,伸手就抓过一个只绵羊,然后拖到村民们的面前,当着大伙的面把羊毛拔开,露出了一个像是用铁烙过的痕迹。 赵长荣等人看过羊身上的痕迹,然后进羊圈又抓了一只羊,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了相同的烙印。 少年的阿达撸起自己的手臂,让大伙看到他手臂上相同的烙印。 “这是我阿努拉家的符号,这些羊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无法占为己有。” “哼!这会你 们没话说了吧!”少年一脸鄙视地看着一张张又黑又瘦的脸。 “我们不了解你们草原的规则,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属实。”季昭走近男人,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烙印,又仔细打量羊身上的烙印, 然后直起身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些羊也不是你们阿努拉家的。” 阿努拉拧着眉头看着季昭,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似乎在喷射着火星子。 “证据有了,你们还不信?那就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阿努拉转身看着少年,“你速速去通知族长,告诉他我们遇到外族人侵略。” 少年应声,策马而去。 季昭目送去搬救援的少年,不紧不慢道,“你叫谁来都改变不了这些羊也不是你的,因为你手上烙印与羊身上的烙印根本不一样。” 季昭话一出,村民们也愣住,特别是亲自检查过两个烙印的赵长荣。” 阿努拉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与羊羔差不了高的多少的异族丫头不仅会说蒙语,还懂蒙字。 “阿昭,我看过了,这两个烙印还真一样。”赵长荣小声道。 季昭摇头,“这两个烙印不一样,蒙语看着相似,仔细看看却能发现区别,如果这位大叔手臂上的蒙语是阿努拉,那么羊身上的烙印是阿努娜,我说得没错吧?” 阿努拉也不紧不慢地道,“你说得没错,这些羊的主人确实叫阿努娜,是我妹妹的羊群,目前由我替她管理。” “那你也 不是羊的主人,所以对不住了,我们不能把这些羊交到你手里。”季昭道。 “这些羊无论如何你们是带不走的,若是你们再敢动这些羊,将会失去性命。” 男人放下了狠话,正要去赶羊群。 这时,远处又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阿努拉!阿努拉!”一道清亮的女声由远而近,马背上是一位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那女子挥着马鞭正迎风高呼。 女子很快就到了跟前,她扫了眼陌生的万家村人,才对阿努拉道:“阿达快不行了,你快些回去看看!” 汉子脸色一惊,转身拉过一直都不曾开口的另一位年轻汉子,两人匆匆交谈几声,阿努拉和女子又匆匆策马离开。 待两人走后,年轻汉子扯出一道浅笑,他用缓慢的语调与季昭道,“我能说一点点中原话。” “那太好了。事情的原委我们方才也说过了,这些羊也不是方才那位大叔的,若羊真正的主人寻来,我们或许还会把羊还给她。” 季昭和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道。 年轻脸上的笑容一僵,“羊的主人来不了,她在上个月已经去世了。” 季昭和村民们:“......’ “她死后这些羊是由她的阿兄阿努拉照看,等阿努娜的儿子可以独自管理这些羊再还给孩子。” “前段时间因为黑风,阿努拉把丢了这批羊,这些天我们全族的人都在帮他找羊,没想到是你们遇上。” 年轻汉子语调虽然缓慢 ,但说话条理清晰,情绪稳定,可见是个讲道理的。 那人朝村民们抱拳,“众位兄弟,看你们样子是从中原那边逃荒而来的,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也能猜到,大家都不容易。 不如这样,我替阿努拉做决定,你们吃掉的羊我们不追究了,但他妹妹的羊群你们是要还给他的。” 年轻汉子话音刚落,村里就有人反对,“凭什么要还给你们,是我们捡的,又不是偷来的。” “就是!村长,这事咱们可不能答应,咱们还得靠这些羊活着到北凌呢。” 年轻汉子听了村民们的话,脸色微微下沉。 他对着看似能说上话的赵长荣、季福生,一顿蒙语输出。 赵长荣和季福生一脸懵,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他说如果我们非要把这些羊占为有己有,连草原都走不出,就别想去北凌了。只要阿努拉放出话,我们路过所有的草场主都不会放过我们。” 年轻人朝季昭点点头,见他翻译完,又继续道。 “他说他们也不容易,每个农场主也是艰难活着,因为草原是边界,所以邻国的窃贼时常过来偷他们的羊和马,让他们每年损失很大,让我们同国人不要为难他们。” “都不容易啊!”赵大河听后沉思了,他转身与几个长辈小声商量。 “村长,不能答应!”部分村民们站了出来。 “对啊村长,把羊给他们了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咋办?村里不少人还生着病呢,都得 靠这些羊养身子。” “你滚!我们不会把羊给你们的!” 男人见村民们纷纷朝他逼近,还一脸仇恨地瞪着他,他一边喊着冷静一边翻身上马,丢下一句''我这是为你们好,好好考虑''便策马离开了。 季昭发现这两壮汉连一句汉语也说不来,自然也不听不懂村民们的抗议声。 “阿昭,你们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小偷,莫张口就诬赖人。”赵大河道。 “大叔,有几点我们必须与你们声明。”季昭道,“第一,这些羊是我们在几里之外的沙漠边遇上的,当时并没有发现有人主人;第二,我们确实吃了几头羊,但那几头羊就算我们不吃,它们也会渴死。 第三、我们不认识娜可,如果娜可是我们吃掉的其中一头羊,那你们无权指责我们,即便没吃它,也活不到你们找到它。 最后一点,到现在你们也拿出证据证明这些羊就是你们家的。空口白话,无用。” 那壮汉听了季昭的话,沉默地看了她一会,然后走到羊圈边上,双手一扯,硬生生地把圈羊的网扯出一个大洞。 这些尼龙绳是非常坚韧牢固的,村里的汉子们都没法徒手撕扯开,大伙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 少年的阿达走到羊群,伸手就抓过一个只绵羊,然后拖到村民们的面前,当着大伙的面把羊毛拔开,露出了一个像是用铁烙过的痕迹。 赵长荣等人看过羊身上的痕迹,然后进羊圈又抓了一只羊,在同样的位置看到了相同的烙印。 少年的阿达撸起自己的手臂,让大伙看到他手臂上相同的烙印。 “这是我阿努拉家的符号,这些羊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无法占为己有。” “哼!这会你 们没话说了吧!”少年一脸鄙视地看着一张张又黑又瘦的脸。 “我们不了解你们草原的规则,也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属实。”季昭走近男人,看了眼他手臂上的烙印,又仔细打量羊身上的烙印, 然后直起身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些羊也不是你们阿努拉家的。” 阿努拉拧着眉头看着季昭,那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似乎在喷射着火星子。 “证据有了,你们还不信?那就莫怪我们对你们不客气了。”阿努拉转身看着少年,“你速速去通知族长,告诉他我们遇到外族人侵略。” 少年应声,策马而去。 季昭目送去搬救援的少年,不紧不慢道,“你叫谁来都改变不了这些羊也不是你的,因为你手上烙印与羊身上的烙印根本不一样。” 季昭话一出,村民们也愣住,特别是亲自检查过两个烙印的赵长荣。” 阿努拉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与羊羔差不了高的多少的异族丫头不仅会说蒙语,还懂蒙字。 “阿昭,我看过了,这两个烙印还真一样。”赵长荣小声道。 季昭摇头,“这两个烙印不一样,蒙语看着相似,仔细看看却能发现区别,如果这位大叔手臂上的蒙语是阿努拉,那么羊身上的烙印是阿努娜,我说得没错吧?” 阿努拉也不紧不慢地道,“你说得没错,这些羊的主人确实叫阿努娜,是我妹妹的羊群,目前由我替她管理。” “那你也 不是羊的主人,所以对不住了,我们不能把这些羊交到你手里。”季昭道。 “这些羊无论如何你们是带不走的,若是你们再敢动这些羊,将会失去性命。” 男人放下了狠话,正要去赶羊群。 这时,远处又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阿努拉!阿努拉!”一道清亮的女声由远而近,马背上是一位穿着异族服饰的女子,那女子挥着马鞭正迎风高呼。 女子很快就到了跟前,她扫了眼陌生的万家村人,才对阿努拉道:“阿达快不行了,你快些回去看看!” 汉子脸色一惊,转身拉过一直都不曾开口的另一位年轻汉子,两人匆匆交谈几声,阿努拉和女子又匆匆策马离开。 待两人走后,年轻汉子扯出一道浅笑,他用缓慢的语调与季昭道,“我能说一点点中原话。” “那太好了。事情的原委我们方才也说过了,这些羊也不是方才那位大叔的,若羊真正的主人寻来,我们或许还会把羊还给她。” 季昭和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道。 年轻脸上的笑容一僵,“羊的主人来不了,她在上个月已经去世了。” 季昭和村民们:“......’ “她死后这些羊是由她的阿兄阿努拉照看,等阿努娜的儿子可以独自管理这些羊再还给孩子。” “前段时间因为黑风,阿努拉把丢了这批羊,这些天我们全族的人都在帮他找羊,没想到是你们遇上。” 年轻汉子语调虽然缓慢 ,但说话条理清晰,情绪稳定,可见是个讲道理的。 那人朝村民们抱拳,“众位兄弟,看你们样子是从中原那边逃荒而来的,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也能猜到,大家都不容易。 不如这样,我替阿努拉做决定,你们吃掉的羊我们不追究了,但他妹妹的羊群你们是要还给他的。” 年轻汉子话音刚落,村里就有人反对,“凭什么要还给你们,是我们捡的,又不是偷来的。” “就是!村长,这事咱们可不能答应,咱们还得靠这些羊活着到北凌呢。” 年轻汉子听了村民们的话,脸色微微下沉。 他对着看似能说上话的赵长荣、季福生,一顿蒙语输出。 赵长荣和季福生一脸懵,根本听不懂他的话。 “他说如果我们非要把这些羊占为有己有,连草原都走不出,就别想去北凌了。只要阿努拉放出话,我们路过所有的草场主都不会放过我们。” 年轻人朝季昭点点头,见他翻译完,又继续道。 “他说他们也不容易,每个农场主也是艰难活着,因为草原是边界,所以邻国的窃贼时常过来偷他们的羊和马,让他们每年损失很大,让我们同国人不要为难他们。” “都不容易啊!”赵大河听后沉思了,他转身与几个长辈小声商量。 “村长,不能答应!”部分村民们站了出来。 “对啊村长,把羊给他们了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咋办?村里不少人还生着病呢,都得 靠这些羊养身子。” “你滚!我们不会把羊给你们的!” 男人见村民们纷纷朝他逼近,还一脸仇恨地瞪着他,他一边喊着冷静一边翻身上马,丢下一句''我这是为你们好,好好考虑''便策马离开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捉人 牧民们都走了之后,村民们都围着赵大河。 “村长,趁这会儿咱们把羊都全杀了吧。” “是啊,村长那些人肯定还会来的,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也就没辙了。” “走走走,咱们抓羊去!” 没等赵大河发话,汉子们就朝羊圈里走去。 “都给我回来!”赵大河怒吼一声,“你们是昏头了?那是别人的羊!哪能说杀就杀?” “村长,你不会真想把羊还给他们吧?”大多数村民都不乐意这种决定。 “不能还!咱们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把羊还给他们了,我们吃西北风去?” “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还!而是必须还!”赵大河指着一张张满怀气愤的脸,“你们动动脑子!咱们真要把这些羊都杀了,还能走得出这片草原? 这些牧民壮得跟头牛似的,真把整片草原的人集合起来对付咱们,还有命活着到北凌?” “行了行了,大伙都安分点……”五大爷和三大爷都走出来说了两句,表达他们对村长的支持。 “咱们千辛万苦到这了,不能为了那口吃的就把自个的命交代在此地。再说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不能干这种霸占人家财物的事。” 村人被各位长辈们轮流说了一通,知道他们说的都在理,心里不免都有些惭愧,却又有些不舍,毕竟那么多头羊,谁看着不心动? “村长,不如这样,我们今晚再吃一顿,剩下的全都送回去,你 看这样成不?” “不成,剩下的羊谁都不许再动!”赵大河曾经听说过草原的人不好惹。 季昭见村长已经做了决定,提着篮子,带着阿姐和裴澈去摘野菜花。 赵长秀等人也带着菜篮子去摘韭菜花。 村里的妇人收拾妥当,村人又继续赶路。 “长荣,你盯着点那几个赶羊的家伙,可千万别球出事来了。” 赶羊的那几个后生,平日也不见他这么积极,今日却主动帮着赶羊群。 赵长荣:“爹放心,有阿弟盯着呢。” 那边,赶羊群的几个后生正凑在一块儿嘀咕着。 “你们几个在嘀咕啥呢?少给我使计哈,若给村里招惹麻烦,我饶不了你们。”赵春生扫了眼几个后生一眼,“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别走太快啊,等着点后面的人!” 那几个后生嘴里应着,见赵春顺走远了,赶羊的速度却加快了,没一会儿就与大部队拉出一大段的距离。 走在前头的赵大河发现羊群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忙让李喜宝追上去看着点。 李喜宝追上去一看,那几个家伙已经把几头较肥的羊给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喜宝气得怒吼一声。 “喜宝哥,你看杀都杀了……” 李喜宝气得当场暴走,“你们这么干是想害死整个村人吗!?” “就杀了四头,他们也看不出少了几头。”几个后生还心存侥幸的,给自己找借口。 李喜宝看看身后的村民,“赶紧的,先把这几 头羊藏起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头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几人抬头一看,看见那个少年带着十几匹马正朝这边奔驰而来,几个后生顿时慌张无主。 “他奶奶的,这些家伙咋来得如此快!” 几人慌慌张张地准备把被杀的几头羊拖到别的地方藏起来。 好巧不巧,这一片都是平坦的草原,连个凸凹不平的坎地都没有。 根本就没法藏被杀的羊。 李喜宝只好找季昭和裴澈来想办法,但两人离他们实在太远,并没有听见李喜宝的呐喊声。 季昭和裴澈是看见那位草原少年带着人来了才朝他们这边。 可惜他们赶到时那帮人也到了,那少年最先看到已经被杀的几头羊。 他跳下马,疯了一般的用马鞭抽打李喜宝几人。 村里人很快也赶了过来,看见那几头被杀的羊,赵大河气得抬手就给了几个后生一个耳光。 “跟你们说啥来着?咋都不听呢!” 几个后生垂着头,沉默地站在一边。 季昭看着死去的几头羊,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家伙真的不要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杀羊。 这时,一位年长的草原老者下了马,大步走到村民们面前,他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 季昭马上翻译给村民们听。 老者告诉他们,这些羊即便是他们率先找到,但还是当地牧民的所有物,他们私自屠杀羊就是侵略行为,牧民族是不会放过侵略者的。这位自称族长的 老者说完话,身后的牧民们开始拉弓搭箭。 赵大河见状,立马上前解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大伙千万别动粗!” 牧民们看见被杀的羊早就不淡定了。 几个高大的身子欺近,大手一伸就把那几个瘦弱的后生拎了起来,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似的。 “走,把这几人带回族里处鞭刑!” “族长,这些人也要处理了!他们坏着呢!把他们留着草原里的其他家畜都要遭殃了!” 草原长者看了一眼破衣烂衫、瘦弱到弱不禁风的万家村民们。 “找人盯着他们,若有动静一箭射死!” 这时李喜宝几人已经被牧民们五花大绑,用绳子吊在马背上。 若被马这么拖着走,不死也残废。 村民们马上挡在前头,不让他们离开。 牧民们二话不说,拉起弓箭便射向挡路的村民,但这些箭都被莫名的石头打掉。 牧民们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些看着落魄的中原人还藏着如此好身手的人,那速度和准确性都让牧民们自叹不如了。 “阿昭,你快去跟他们说,就说被杀的羊我们愿意陪,但千万不要伤了人!”赵大河把季昭推上前,让她用蒙语告诉族长。 季昭只能硬着头皮上,把村长的意思告诉了草原的族长。 老者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意思是用财物当作交换,他做不了主,必须把人拉回去等着,羊的主人做决定。 季昭又把老者的意思翻译给村长。 村长无奈 只好答应,但前提是不能伤人。 牧民们都走了之后,村民们都围着赵大河。 “村长,趁这会儿咱们把羊都全杀了吧。” “是啊,村长那些人肯定还会来的,等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也就没辙了。” “走走走,咱们抓羊去!” 没等赵大河发话,汉子们就朝羊圈里走去。 “都给我回来!”赵大河怒吼一声,“你们是昏头了?那是别人的羊!哪能说杀就杀?” “村长,你不会真想把羊还给他们吧?”大多数村民都不乐意这种决定。 “不能还!咱们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把羊还给他们了,我们吃西北风去?” “现在不是我们要不要还!而是必须还!”赵大河指着一张张满怀气愤的脸,“你们动动脑子!咱们真要把这些羊都杀了,还能走得出这片草原? 这些牧民壮得跟头牛似的,真把整片草原的人集合起来对付咱们,还有命活着到北凌?” “行了行了,大伙都安分点……”五大爷和三大爷都走出来说了两句,表达他们对村长的支持。 “咱们千辛万苦到这了,不能为了那口吃的就把自个的命交代在此地。再说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不能干这种霸占人家财物的事。” 村人被各位长辈们轮流说了一通,知道他们说的都在理,心里不免都有些惭愧,却又有些不舍,毕竟那么多头羊,谁看着不心动? “村长,不如这样,我们今晚再吃一顿,剩下的全都送回去,你 看这样成不?” “不成,剩下的羊谁都不许再动!”赵大河曾经听说过草原的人不好惹。 季昭见村长已经做了决定,提着篮子,带着阿姐和裴澈去摘野菜花。 赵长秀等人也带着菜篮子去摘韭菜花。 村里的妇人收拾妥当,村人又继续赶路。 “长荣,你盯着点那几个赶羊的家伙,可千万别球出事来了。” 赶羊的那几个后生,平日也不见他这么积极,今日却主动帮着赶羊群。 赵长荣:“爹放心,有阿弟盯着呢。” 那边,赶羊群的几个后生正凑在一块儿嘀咕着。 “你们几个在嘀咕啥呢?少给我使计哈,若给村里招惹麻烦,我饶不了你们。”赵春生扫了眼几个后生一眼,“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别走太快啊,等着点后面的人!” 那几个后生嘴里应着,见赵春顺走远了,赶羊的速度却加快了,没一会儿就与大部队拉出一大段的距离。 走在前头的赵大河发现羊群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忙让李喜宝追上去看着点。 李喜宝追上去一看,那几个家伙已经把几头较肥的羊给杀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喜宝气得怒吼一声。 “喜宝哥,你看杀都杀了……” 李喜宝气得当场暴走,“你们这么干是想害死整个村人吗!?” “就杀了四头,他们也看不出少了几头。”几个后生还心存侥幸的,给自己找借口。 李喜宝看看身后的村民,“赶紧的,先把这几 头羊藏起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前头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 几人抬头一看,看见那个少年带着十几匹马正朝这边奔驰而来,几个后生顿时慌张无主。 “他奶奶的,这些家伙咋来得如此快!” 几人慌慌张张地准备把被杀的几头羊拖到别的地方藏起来。 好巧不巧,这一片都是平坦的草原,连个凸凹不平的坎地都没有。 根本就没法藏被杀的羊。 李喜宝只好找季昭和裴澈来想办法,但两人离他们实在太远,并没有听见李喜宝的呐喊声。 季昭和裴澈是看见那位草原少年带着人来了才朝他们这边。 可惜他们赶到时那帮人也到了,那少年最先看到已经被杀的几头羊。 他跳下马,疯了一般的用马鞭抽打李喜宝几人。 村里人很快也赶了过来,看见那几头被杀的羊,赵大河气得抬手就给了几个后生一个耳光。 “跟你们说啥来着?咋都不听呢!” 几个后生垂着头,沉默地站在一边。 季昭看着死去的几头羊,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几个家伙真的不要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杀羊。 这时,一位年长的草原老者下了马,大步走到村民们面前,他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 季昭马上翻译给村民们听。 老者告诉他们,这些羊即便是他们率先找到,但还是当地牧民的所有物,他们私自屠杀羊就是侵略行为,牧民族是不会放过侵略者的。这位自称族长的 老者说完话,身后的牧民们开始拉弓搭箭。 赵大河见状,立马上前解释,“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大伙千万别动粗!” 牧民们看见被杀的羊早就不淡定了。 几个高大的身子欺近,大手一伸就把那几个瘦弱的后生拎了起来,就如同老鹰抓小鸡似的。 “走,把这几人带回族里处鞭刑!” “族长,这些人也要处理了!他们坏着呢!把他们留着草原里的其他家畜都要遭殃了!” 草原长者看了一眼破衣烂衫、瘦弱到弱不禁风的万家村民们。 “找人盯着他们,若有动静一箭射死!” 这时李喜宝几人已经被牧民们五花大绑,用绳子吊在马背上。 若被马这么拖着走,不死也残废。 村民们马上挡在前头,不让他们离开。 牧民们二话不说,拉起弓箭便射向挡路的村民,但这些箭都被莫名的石头打掉。 牧民们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些看着落魄的中原人还藏着如此好身手的人,那速度和准确性都让牧民们自叹不如了。 “阿昭,你快去跟他们说,就说被杀的羊我们愿意陪,但千万不要伤了人!”赵大河把季昭推上前,让她用蒙语告诉族长。 季昭只能硬着头皮上,把村长的意思告诉了草原的族长。 老者又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通话,意思是用财物当作交换,他做不了主,必须把人拉回去等着,羊的主人做决定。 季昭又把老者的意思翻译给村长。 村长无奈 只好答应,但前提是不能伤人。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必发烧 赵大河让赵长荣挑了几个人跟着上去。 赵长荣又把唯一能听懂蒙语的季昭叫上。 裴澈和季家兴也要跟来,被季昭拦住,把他们拉到一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季昭和赵长荣等人跟着牧民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翻过一个大坡才看见坡下不远处有两顶蒙古包。 牧民们很快就把羊群赶到两顶蒙古包外面的羊圈里。 那少年跳下马,急匆匆地走进帐篷,嘴里大声喊着屋里的人。 很快,那位叫阿努拉的男人和那位妇人从帐篷里出来了。 看见已找回来的羊群满脸欣喜,但听见少年说万家村人又杀了几头羊时脸上顿时露出凶狠的表情。 “阿努拉,犯事的几个中原人已经给你带回来了,是否同意他们的请求,你自己看着办吧。”草原族长把万家村主动用财物补偿想法一说。 阿努拉现在无心情谈这些事,他现在要急着去找术婆来给他阿达治病。 “族长,我阿达的病又变得严重了。人先押着,往后再议。 劳您和众位兄弟跑一趟,改日我宴请大家!” “你阿达的病又重了?我瞅瞅去。”族长掀开帘进了蒙古包。 其他牧民也跟着进了蒙古包。 “阿昭,他们干啥去?”赵长荣小声问。 “这户人家的老人生病了,他们进去探望老人。还说把喜宝哥他们扣押下,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若再整小动作,我手里的弓箭可是没长眼的。 ” 那位嚣张的少年人走到李喜宝几人面前扔下狠话,也进了蒙古包。 几个村人朝那少年呸了一口,“呸,大不了还你厂条命!嚣张啥?” 赵长荣拧眉,“你们几个还嫌不够乱,还想惹怒他们。” 一个叫秃头的年轻人道,“长荣哥,反正要命一个,但要赔偿的咱们可不能答应,大不了把命还给他们。” 赵大河无语,“该怎么处理我们心里有数,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呆着就行,别再说些对自己和村人不顶用的话。” 季昭在村人说话间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境,发现这是个畜牧业的大户,他家不仅有羊,还有马匹和数十头牦牛。 这种家境,即便搁前世那也是杠杠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蒙古少年不知何时出来了,正一脸防备地看着季昭。 “这是牦牛吧?长得真壮实。” 少年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你们这些小偷真可恶!不仅杀了我家的羊,现在还想打我家牦牛的主意。” 季昭:“……” “你别乱说,我对你家的牦牛没想法。” “有想法也没关系,正好一箭射死你们这些可恶的小偷。” 季昭盯着少年那张黑红的脸,心想这家伙大概是被小偷偷怕了,见谁都像小偷。 “你再小偷小偷地叫,我真要生气了。” 少年撇嘴,“你们本来就是小偷,生气就生气呗。” 季昭不想与这人多说,余光撇了他一眼之后正回去,突然发现少年 的小手臂有一块伤口,而那块伤口正流着脓,瞅着有些触目惊心。 季昭,经过他的身边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肌肉腐臭味。 季昭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商城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身体素质。 “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这伤口再不处理,一天之内必须发高烧。伤口继续感染下去,你这只手有可能要废掉了。” 少年扭头看着季昭的背影,又看看自己一直没好的伤口,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他们家祖祖辈辈延续了这么多代人,代代人都有打狼的经历,有不少祖辈也都被狼咬伤过,就没听过会被废手的。 季昭见那人不当一回事,转身走到赵长荣等人的旁边。 “阿昭,你别乱走了,他们现在看咱们就像看贼一样的。”赵长荣道。 季昭应了一声,在蒙古包外面寻了个位置坐下。 蒙古包里面传来阵阵的奶香味,里面肯定在煮好喝的奶茶。季昭不禁咽了咽喉咙。 “阿努拉,族里的事你暂时别管了,这段时间好好的照顾你阿达,快些术婆喊来,替你阿达再看看。” 族长和其他牧民待了好一会儿又出来了。 安努拉和那女子出来相送。 一番告别后,男主人骑马去请术婆了。 女主人看了眼万家村的人,看见这他们衣衫褴褛,脸上又干又黑,叹息一声,转身进了蒙古包。 没一会儿蒙古包里就传来争吵声。 那少年声音尖锐又洪亮。 坐 在外面的万家村人听得一清二楚。 “额吉,那些人杀了我们家的羊,我们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您还要把自己辛苦煮制的奶茶的馅饼给他们吃!我不同意!” 妇人对少年说了好一通话,紧接着少年拎着一壶奶茶,手里举着一个托盘被人从里面赶了出来。 少年狼狈的样子被万家村人看见了,顿时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他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里又传来女子的训斥声。 少年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走到村人面前,把铁壶和托盘扔到他们面前。 “这些东西是拿来喂狗的……”少年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门帘猛地被人掀开。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妇人举着一个大铁勺跑了出来。 少年吓出一身汗,撒腿就跑。妇人又骂了几声,这才转身看着赵长荣等人。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一边用蒙古语说话,一边用手比画着吃的动作。 赵长荣上前行了一个大礼,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话,但可以看懂她是在请他们吃东西。 季昭打量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妇人,她面容和善,一看就是好相处的善良女子。 妇人见大家光看着地上摆的食物,不敢动手,她主动倒了一杯奶茶,拿了块奶酪陷饼给季昭。 季昭双手接过,“谢谢额吉。” 妇人听她会说蒙语,微微惊讶。 马上就与季昭用蒙语交流。 季昭知道这是 个讲理的妇人,马上把事情的经过与误会同妇人说。 赵大河让赵长荣挑了几个人跟着上去。 赵长荣又把唯一能听懂蒙语的季昭叫上。 裴澈和季家兴也要跟来,被季昭拦住,把他们拉到一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季昭和赵长荣等人跟着牧民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翻过一个大坡才看见坡下不远处有两顶蒙古包。 牧民们很快就把羊群赶到两顶蒙古包外面的羊圈里。 那少年跳下马,急匆匆地走进帐篷,嘴里大声喊着屋里的人。 很快,那位叫阿努拉的男人和那位妇人从帐篷里出来了。 看见已找回来的羊群满脸欣喜,但听见少年说万家村人又杀了几头羊时脸上顿时露出凶狠的表情。 “阿努拉,犯事的几个中原人已经给你带回来了,是否同意他们的请求,你自己看着办吧。”草原族长把万家村主动用财物补偿想法一说。 阿努拉现在无心情谈这些事,他现在要急着去找术婆来给他阿达治病。 “族长,我阿达的病又变得严重了。人先押着,往后再议。 劳您和众位兄弟跑一趟,改日我宴请大家!” “你阿达的病又重了?我瞅瞅去。”族长掀开帘进了蒙古包。 其他牧民也跟着进了蒙古包。 “阿昭,他们干啥去?”赵长荣小声问。 “这户人家的老人生病了,他们进去探望老人。还说把喜宝哥他们扣押下,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 “你们都给我老实点!若再整小动作,我手里的弓箭可是没长眼的。 ” 那位嚣张的少年人走到李喜宝几人面前扔下狠话,也进了蒙古包。 几个村人朝那少年呸了一口,“呸,大不了还你厂条命!嚣张啥?” 赵长荣拧眉,“你们几个还嫌不够乱,还想惹怒他们。” 一个叫秃头的年轻人道,“长荣哥,反正要命一个,但要赔偿的咱们可不能答应,大不了把命还给他们。” 赵大河无语,“该怎么处理我们心里有数,你们只要老老实实呆着就行,别再说些对自己和村人不顶用的话。” 季昭在村人说话间打量了下周围的情境,发现这是个畜牧业的大户,他家不仅有羊,还有马匹和数十头牦牛。 这种家境,即便搁前世那也是杠杠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 蒙古少年不知何时出来了,正一脸防备地看着季昭。 “这是牦牛吧?长得真壮实。” 少年瞪大眼睛,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你们这些小偷真可恶!不仅杀了我家的羊,现在还想打我家牦牛的主意。” 季昭:“……” “你别乱说,我对你家的牦牛没想法。” “有想法也没关系,正好一箭射死你们这些可恶的小偷。” 季昭盯着少年那张黑红的脸,心想这家伙大概是被小偷偷怕了,见谁都像小偷。 “你再小偷小偷地叫,我真要生气了。” 少年撇嘴,“你们本来就是小偷,生气就生气呗。” 季昭不想与这人多说,余光撇了他一眼之后正回去,突然发现少年 的小手臂有一块伤口,而那块伤口正流着脓,瞅着有些触目惊心。 季昭,经过他的身边时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肌肉腐臭味。 季昭不免多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商城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身体素质。 “友情提醒你一下,你这伤口再不处理,一天之内必须发高烧。伤口继续感染下去,你这只手有可能要废掉了。” 少年扭头看着季昭的背影,又看看自己一直没好的伤口,不在意地嗤笑一声。 他们家祖祖辈辈延续了这么多代人,代代人都有打狼的经历,有不少祖辈也都被狼咬伤过,就没听过会被废手的。 季昭见那人不当一回事,转身走到赵长荣等人的旁边。 “阿昭,你别乱走了,他们现在看咱们就像看贼一样的。”赵长荣道。 季昭应了一声,在蒙古包外面寻了个位置坐下。 蒙古包里面传来阵阵的奶香味,里面肯定在煮好喝的奶茶。季昭不禁咽了咽喉咙。 “阿努拉,族里的事你暂时别管了,这段时间好好的照顾你阿达,快些术婆喊来,替你阿达再看看。” 族长和其他牧民待了好一会儿又出来了。 安努拉和那女子出来相送。 一番告别后,男主人骑马去请术婆了。 女主人看了眼万家村的人,看见这他们衣衫褴褛,脸上又干又黑,叹息一声,转身进了蒙古包。 没一会儿蒙古包里就传来争吵声。 那少年声音尖锐又洪亮。 坐 在外面的万家村人听得一清二楚。 “额吉,那些人杀了我们家的羊,我们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您还要把自己辛苦煮制的奶茶的馅饼给他们吃!我不同意!” 妇人对少年说了好一通话,紧接着少年拎着一壶奶茶,手里举着一个托盘被人从里面赶了出来。 少年狼狈的样子被万家村人看见了,顿时恼羞成怒。 “看什么看!?再看就挖了你们的眼睛……” 他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里又传来女子的训斥声。 少年哼了声,不情不愿地走到村人面前,把铁壶和托盘扔到他们面前。 “这些东西是拿来喂狗的……”少年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门帘猛地被人掀开。 “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妇人举着一个大铁勺跑了出来。 少年吓出一身汗,撒腿就跑。妇人又骂了几声,这才转身看着赵长荣等人。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一边用蒙古语说话,一边用手比画着吃的动作。 赵长荣上前行了一个大礼,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话,但可以看懂她是在请他们吃东西。 季昭打量着眼前身材高挑的妇人,她面容和善,一看就是好相处的善良女子。 妇人见大家光看着地上摆的食物,不敢动手,她主动倒了一杯奶茶,拿了块奶酪陷饼给季昭。 季昭双手接过,“谢谢额吉。” 妇人听她会说蒙语,微微惊讶。 马上就与季昭用蒙语交流。 季昭知道这是 个讲理的妇人,马上把事情的经过与误会同妇人说。 第二百一十三章 救他 季昭抓紧机会与妇人说了好一会话,把事情经过都细细讲给她听。 妇人听后直叹他们这些逃荒者也不容易,说等孩子的阿达回来便给他们说说情。 但也让村民们体谅他们这些牧民们,他们常年辛苦放养畜牧,但大半畜牧不是被狼吃,就是被强盗抢走,所以他们对外来者非常排斥和谨惕。 妇人温柔善良,给季昭很好的印象。待她进了蒙古包,季昭招呼大伙一起吃喝。 “这位婶子倒是个讲理的。”赵长荣对大伙道,“咱们不能再做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好好跟人道个歉,争取最大的谅解。” 村民们吃人嘴软,纷纷点头应好。 那边,其他村民在离蒙古包大概两里路的地方安置下来。 想着等赵长荣他们解决好事情之后再一起赶路。 村民们住下来之后,周边的牧民开始紧张了,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各地区的小牧民还组成团,隔三岔五地朝村民们扔粪。 被裴澈和季家兴暗中伤了几次后,那些人变本加厉,不让村人采韭菜花,不让他们用溪河的水。 而阿努拉一家忙着家里的事,这两天他家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似乎早已把李喜宝他们的事给忘了。 村民们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商量之后决定把吃掉的羊按市场价折成现银,把买羊的钱付给牧民后好继续赶路。 赵长荣把这个任务交给能与牧民正常沟通的季昭。 季昭主动找到那位少 年,把近十两的买羊钱给他,并说明原因。 少年一脸不屑,非要等他阿达来处理这事。 “喂!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如果你无法拿主意,请把你的阿达请来,让他腾一点时间出来跟我们谈。” 季昭说着用力一扯少年的手臂。 没想到比裴澈还高一点的少年像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倒。 季昭睁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倒在脚下的少年,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红得有些异常。 她伸手摸了下了他的额头,非常烫手。 “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季昭踢了踢脚下的少年,心想这小子的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比她预测要晚发作。 “阿昭,你怎么把他给打晕了!” 远远看着的赵长荣和季福生发现少年突然倒下,匆忙赶过来。 “阿爹,他发烧了,快把人扶起来,送他家去。” “发、发烧了?” 季福生见不是季昭把人打晕,松了一口气。 赵长荣摸了下少年的额,烫得他立马缩回手。 没想到这家伙生病了还带着一帮小牧民整村民们。 “管他死活,这种人就是活该!”一起跟来的张大柄白了眼少年。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咱把人送回去吧。”赵长荣道。 季昭也不想管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但想到温柔善良的纳迪娅,不能任由他躺在草地上的。 纳迪娅拎着水壶从蒙古包出来,正好看见赵长荣背着少年往这边来。 她愣了下, 看向季昭,“姑娘,我的达西怎么了?” “额吉,他生病了,突然晕倒了。” 纳迪娅一惊,“生病了?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她家这些天乱成一锅粥,大概也没注意到少年有什么变化,而少年大概也不想父母担心,也没说自己生病的事。 纳迪娅扔下手里的奶壶,冲过去抱住儿子,这才发现他浑身发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纳迪娅边哭边喊蒙古包里的阿努拉。 阿努拉挥帐出来,看见赵长荣和季福生,不悦地皱起眉头。 “达西生病了,你快去请术婆来一趟。” 阿努拉身子一唬,这才看见妻子怀里的儿子,他立马把儿子抱进蒙古包。 很快,阿努拉就骑马去请术婆了。 “看来今天这事又解决不了了,走吧,先回去。” 季福生叹息一声,现在人家的爹和儿子都生病了,哪有空管他们的事。 三人转身正要回驻扎地,这时纳迪娅掀开帘走出来。 “谢谢你们把我的达西送回来。”妇人满面憔悴,一看就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觉的样。 “实在对不住了,这些天家里事情太多了。”纳迪娅朝他们行了一礼。 季福生等人连忙回礼。 “我替当家的做主了,之前发生的事就算了,你们尽快离开草原……”纳迪娅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帘子再次被人掀开,一位比纳迪娅年长的妇人慌慌张张地把纳迪娅拉进去,说叫达西的少年突然抽搐。 “这小 子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嘛,咋突然就病得如此严重呢!”赵长荣嘀咕。 “阿昭,要不你进去瞅瞅,看能否帮上忙。” 季福生也被善良的纳迪娅感动了,人家都不计较以前的事了,他们应该还人家一点恩情的。 季昭点了点头,直接掀帘子走进蒙古包。 不算大的蒙古包放着两张毡床,左边一张右边一张,中间是烧饭煮茶的双台灶,一个煮着奶茶,一个煎着草药。 蒙古包里奶茶香和草药味混在一块,浓郁得有些呛人。 “达西!达西,你快点醒醒,不要下额吉。”看着不停抽蓄的儿子,纳迪娅吓得脸色都白了。 “快把他放下!别搂着!”季昭掀开帘子就看见纳迪亚紧紧抱着抽搐的少年。 纳迪亚被她唬得动作都僵住了。 季昭快步走过去,把少年从她怀里拉出来,然后把人放平。 她看见少年整张脸因抽搐变得扭曲,嘴里有溢出丝丝血丝。 季昭大惊,看来是已经咬伤了舌头,她下意识就把她的手塞进少年的嘴巴,以免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姑娘,你这是……”纳迪亚和那个妇人直愣了半天,直到季昭的手被达西咬出血,两人才反应过来。 “快找一块布来,先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伤了自己,我马点给他施针。” 纳迪亚急急忙忙去翻找可以堵嘴的东西。 “这个可以吗?”纳迪亚匆匆找来一双羊毛手套。 季昭点头,接过手套便塞进 少年的嘴里。 季昭抓紧机会与妇人说了好一会话,把事情经过都细细讲给她听。 妇人听后直叹他们这些逃荒者也不容易,说等孩子的阿达回来便给他们说说情。 但也让村民们体谅他们这些牧民们,他们常年辛苦放养畜牧,但大半畜牧不是被狼吃,就是被强盗抢走,所以他们对外来者非常排斥和谨惕。 妇人温柔善良,给季昭很好的印象。待她进了蒙古包,季昭招呼大伙一起吃喝。 “这位婶子倒是个讲理的。”赵长荣对大伙道,“咱们不能再做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好好跟人道个歉,争取最大的谅解。” 村民们吃人嘴软,纷纷点头应好。 那边,其他村民在离蒙古包大概两里路的地方安置下来。 想着等赵长荣他们解决好事情之后再一起赶路。 村民们住下来之后,周边的牧民开始紧张了,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各地区的小牧民还组成团,隔三岔五地朝村民们扔粪。 被裴澈和季家兴暗中伤了几次后,那些人变本加厉,不让村人采韭菜花,不让他们用溪河的水。 而阿努拉一家忙着家里的事,这两天他家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似乎早已把李喜宝他们的事给忘了。 村民们觉得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商量之后决定把吃掉的羊按市场价折成现银,把买羊的钱付给牧民后好继续赶路。 赵长荣把这个任务交给能与牧民正常沟通的季昭。 季昭主动找到那位少 年,把近十两的买羊钱给他,并说明原因。 少年一脸不屑,非要等他阿达来处理这事。 “喂!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如果你无法拿主意,请把你的阿达请来,让他腾一点时间出来跟我们谈。” 季昭说着用力一扯少年的手臂。 没想到比裴澈还高一点的少年像个瓷娃娃似的,一碰就倒。 季昭睁大眼睛,愕然地看着倒在脚下的少年,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红得有些异常。 她伸手摸了下了他的额头,非常烫手。 “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季昭踢了踢脚下的少年,心想这小子的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比她预测要晚发作。 “阿昭,你怎么把他给打晕了!” 远远看着的赵长荣和季福生发现少年突然倒下,匆忙赶过来。 “阿爹,他发烧了,快把人扶起来,送他家去。” “发、发烧了?” 季福生见不是季昭把人打晕,松了一口气。 赵长荣摸了下少年的额,烫得他立马缩回手。 没想到这家伙生病了还带着一帮小牧民整村民们。 “管他死活,这种人就是活该!”一起跟来的张大柄白了眼少年。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咱把人送回去吧。”赵长荣道。 季昭也不想管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但想到温柔善良的纳迪娅,不能任由他躺在草地上的。 纳迪娅拎着水壶从蒙古包出来,正好看见赵长荣背着少年往这边来。 她愣了下, 看向季昭,“姑娘,我的达西怎么了?” “额吉,他生病了,突然晕倒了。” 纳迪娅一惊,“生病了?怎么会突然生病了?” 她家这些天乱成一锅粥,大概也没注意到少年有什么变化,而少年大概也不想父母担心,也没说自己生病的事。 纳迪娅扔下手里的奶壶,冲过去抱住儿子,这才发现他浑身发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纳迪娅边哭边喊蒙古包里的阿努拉。 阿努拉挥帐出来,看见赵长荣和季福生,不悦地皱起眉头。 “达西生病了,你快去请术婆来一趟。” 阿努拉身子一唬,这才看见妻子怀里的儿子,他立马把儿子抱进蒙古包。 很快,阿努拉就骑马去请术婆了。 “看来今天这事又解决不了了,走吧,先回去。” 季福生叹息一声,现在人家的爹和儿子都生病了,哪有空管他们的事。 三人转身正要回驻扎地,这时纳迪娅掀开帘走出来。 “谢谢你们把我的达西送回来。”妇人满面憔悴,一看就是许久没有好好睡觉的样。 “实在对不住了,这些天家里事情太多了。”纳迪娅朝他们行了一礼。 季福生等人连忙回礼。 “我替当家的做主了,之前发生的事就算了,你们尽快离开草原……”纳迪娅话还没有说完,蒙古包帘子再次被人掀开,一位比纳迪娅年长的妇人慌慌张张地把纳迪娅拉进去,说叫达西的少年突然抽搐。 “这小 子昨天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嘛,咋突然就病得如此严重呢!”赵长荣嘀咕。 “阿昭,要不你进去瞅瞅,看能否帮上忙。” 季福生也被善良的纳迪娅感动了,人家都不计较以前的事了,他们应该还人家一点恩情的。 季昭点了点头,直接掀帘子走进蒙古包。 不算大的蒙古包放着两张毡床,左边一张右边一张,中间是烧饭煮茶的双台灶,一个煮着奶茶,一个煎着草药。 蒙古包里奶茶香和草药味混在一块,浓郁得有些呛人。 “达西!达西,你快点醒醒,不要下额吉。”看着不停抽蓄的儿子,纳迪娅吓得脸色都白了。 “快把他放下!别搂着!”季昭掀开帘子就看见纳迪亚紧紧抱着抽搐的少年。 纳迪亚被她唬得动作都僵住了。 季昭快步走过去,把少年从她怀里拉出来,然后把人放平。 她看见少年整张脸因抽搐变得扭曲,嘴里有溢出丝丝血丝。 季昭大惊,看来是已经咬伤了舌头,她下意识就把她的手塞进少年的嘴巴,以免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姑娘,你这是……”纳迪亚和那个妇人直愣了半天,直到季昭的手被达西咬出血,两人才反应过来。 “快找一块布来,先把他的嘴巴堵住,以免伤了自己,我马点给他施针。” 纳迪亚急急忙忙去翻找可以堵嘴的东西。 “这个可以吗?”纳迪亚匆匆找来一双羊毛手套。 季昭点头,接过手套便塞进 少年的嘴里。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是救人的 季昭发现少年不是现在才高烧的,应该昨晚就开始了,否则不会一下就毫无意识,还浑身抽搐得如此厉害,证明这家伙十分能忍。 季昭必须马上给他扎针,再这么抽搐下去,病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但他一直在动,季昭完全没有机会下手。 他的额吉和那位妇人吓得束手无策,季昭只好把毡房外面的阿爹和长荣叔喊进来帮忙。 两人把少年绑在毡床上,季昭立马拿出银针。 纳基亚和那位妇人看见季昭一整套的医具,惊讶地呆在一边。 “婶子,麻烦你烧一壶热水来。” 纳吉亚忙点头,那个妇人跟在他后面,“阿姐,这么小的姑娘会看病吗?别出什么事了才好。” 纳吉亚回头看了眼正聚精会神给达西施针的季昭,她的表情是如此,认真严肃。 她刚开始也持怀疑的态度,但现在是由心地相信这个中原姑娘。 “让她试试吧,指不定能治好达西。” 那边,季昭已经给达西施完针,她正要给少年脱掉衣服,旁边一双手挡住她。 “阿爹来。”季福生还是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况且异族人的规矩也不少,万一脱了人家的衣服后被赖上就麻烦了。 “阿昭,他为何突然病得如此重?”赵长荣小声问道。 “伤口感染了。”季昭等父亲脱掉少年的衣服,拿起少年的一只手,季福生和赵长荣才看见少年的手臂伤势很重,伤口早已发脓,流出恶心的脓疱。 纳 迪娅正好转身,一眼就看见达西那条可伤势严重的手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姐,达西被狼咬伤了。”那位妇人想起前两天驱狼群的事,想来达西就是在那时被狼咬伤的。 “婶子,他手臂上的腐肉必须削掉,否则有生命危险,你们是否同意?” 纳迪亚拭了拭眼泪,点头应好。 旁边的妇人却露出愕然的表情。 “阿姐,不能这样!我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赐予的,这样对父母的尊重。” 纳迪娅扬起头,“我不怪我的达西,我只想他平安活着!姑娘,只要能救我的达西,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同意,请你一定要救我的达西!” “我尽量。” 季昭说着拿出医具箱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她先把医具和伤口都消毒一遍。 毡房里的四人刚开始还认真观看季昭一丝不苟的流畅动作。 直到她把达西手臂上腐烂的肉一点一点地削下来,四人都纷纷撇开头,实在不忍直视。 “阿爹,长荣叔,找人去溪河寻几条蚂蝗来,要快!” 季福生和赵长荣立马站起来,应声出去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赵长荣一出毡房就吐,季福生还好,只是感叹自家的姑娘何时变得如此胆大。 “福生哥,你说阿昭这丫头啥时候变得如此胆大的?” 季福生摇了摇头,“虽然是我家闺女,但我知道的情况跟大伙是一样的。” “打小我就觉得阿昭是个聪明的姑娘。 学啥都快,这回给咱们万家村长脸了,阿昭真救活了那小子,想来这些牧民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两人边说边住宅地走去,走到半道看见大胖和村里的几个小伙正在挖土灶。 赵长荣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去溪河抓几条蚂蝗,送到那边毡房里给阿昭。” “长荣叔,阿昭向来怕蚂蝗,她要这玩意儿干嘛?”大胖问。 “你管她拿来干嘛!赶紧去抓几条回来,要快。” 大胖也不敢多问了,带着小伙伴们就往溪河去。 季福生和赵长荣走到驻扎地,看见去勘察周边情况的裴澈、季家兴和赵春顺等人已经回来了。 裴澈回来巡了圈季昭,没见着人,一问季福生才知道她正在毡房救那个嚣张的少年。 “哼!大妹为何要救这么可恶的人!”不知情的季家兴不悦地嘟起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季福生道,“快回去找你娘亲量身子,她要给你修改冬天穿的裤子。” 季家兴撇了撇嘴,往自家帐篷走去。 那边,季昭已经把达西手臂上的腐肉全部割下来,但狼咬得太深,而且咬他的狼牙有细菌,所以腐烂的程度比肉眼看到的还要深,伤势比想象的更严重。 “婶子,他手上的腐肉割得差不多了,有些地方不方便深度清理,我会利用蚂蝗把脓血吸掉,你看可以吗?” “只要能治达西的命,姑娘便去做吧。” 纳迪亚看见达西已经不抽搐了,扭 曲的脸颊也恢复正常,她心里更相信季昭能救自己的儿子。 季昭点头,又从药箱取出一支狂犬疫苗注射进少年的身体。 纳迪亚和那个妇人看得目瞪口呆。 “姑娘,你往达西身上放了什么!”那位妇人爬到达西身边,见他仍然一动不动,一脸担忧地望着季昭。 “他被狼咬的,我给他注射狂犬疫苗,预防病毒的,别担心。”虽然注射得有点晚了,但补救一下也是好的。 说话间毡房外面就传来裴澈和大胖的声音。 纳迪娅忙把他们请进毡房里。 “阿昭,你要的蚂蝗,给!”大胖他们捉了七八条蚂蝗,季昭马上把蚂蝗放到少年的伤口上,然后给他喂上退烧药和消炎药。 因毡房里还有病人,季昭让两妇人盯着,他们先出去。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周边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 裴澈点头,周边十几十路都是草原,路上看见很多羊、牦牛还有马。 跟一位放牦牛的爷爷打听了,大多数都是旗里大户的。 这家人家也算是大户。”裴澈指的,是阿努拉一家。 “他家的畜牧有部分是他妹妹的,但他妹夫被盗匪杀了后妹妹跟着去世了,留下的畜牧就一起养着,那位爷爷就是帮他家放牦牛。” “这么说他们家以后是忙不过来了。” 裴澈:“他们很排斥中原人,大概率不会让村人都停留在草原。” 季昭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出手救那个不讲理 的小屁孩。” 季昭发现少年不是现在才高烧的,应该昨晚就开始了,否则不会一下就毫无意识,还浑身抽搐得如此厉害,证明这家伙十分能忍。 季昭必须马上给他扎针,再这么抽搐下去,病情会变得更加复杂。 但他一直在动,季昭完全没有机会下手。 他的额吉和那位妇人吓得束手无策,季昭只好把毡房外面的阿爹和长荣叔喊进来帮忙。 两人把少年绑在毡床上,季昭立马拿出银针。 纳基亚和那位妇人看见季昭一整套的医具,惊讶地呆在一边。 “婶子,麻烦你烧一壶热水来。” 纳吉亚忙点头,那个妇人跟在他后面,“阿姐,这么小的姑娘会看病吗?别出什么事了才好。” 纳吉亚回头看了眼正聚精会神给达西施针的季昭,她的表情是如此,认真严肃。 她刚开始也持怀疑的态度,但现在是由心地相信这个中原姑娘。 “让她试试吧,指不定能治好达西。” 那边,季昭已经给达西施完针,她正要给少年脱掉衣服,旁边一双手挡住她。 “阿爹来。”季福生还是懂男女授受不亲的。况且异族人的规矩也不少,万一脱了人家的衣服后被赖上就麻烦了。 “阿昭,他为何突然病得如此重?”赵长荣小声问道。 “伤口感染了。”季昭等父亲脱掉少年的衣服,拿起少年的一只手,季福生和赵长荣才看见少年的手臂伤势很重,伤口早已发脓,流出恶心的脓疱。 纳 迪娅正好转身,一眼就看见达西那条可伤势严重的手臂。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姐,达西被狼咬伤了。”那位妇人想起前两天驱狼群的事,想来达西就是在那时被狼咬伤的。 “婶子,他手臂上的腐肉必须削掉,否则有生命危险,你们是否同意?” 纳迪亚拭了拭眼泪,点头应好。 旁边的妇人却露出愕然的表情。 “阿姐,不能这样!我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父母赐予的,这样对父母的尊重。” 纳迪娅扬起头,“我不怪我的达西,我只想他平安活着!姑娘,只要能救我的达西,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同意,请你一定要救我的达西!” “我尽量。” 季昭说着拿出医具箱里最锋利的一把刀,她先把医具和伤口都消毒一遍。 毡房里的四人刚开始还认真观看季昭一丝不苟的流畅动作。 直到她把达西手臂上腐烂的肉一点一点地削下来,四人都纷纷撇开头,实在不忍直视。 “阿爹,长荣叔,找人去溪河寻几条蚂蝗来,要快!” 季福生和赵长荣立马站起来,应声出去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赵长荣一出毡房就吐,季福生还好,只是感叹自家的姑娘何时变得如此胆大。 “福生哥,你说阿昭这丫头啥时候变得如此胆大的?” 季福生摇了摇头,“虽然是我家闺女,但我知道的情况跟大伙是一样的。” “打小我就觉得阿昭是个聪明的姑娘。 学啥都快,这回给咱们万家村长脸了,阿昭真救活了那小子,想来这些牧民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两人边说边住宅地走去,走到半道看见大胖和村里的几个小伙正在挖土灶。 赵长荣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几个去溪河抓几条蚂蝗,送到那边毡房里给阿昭。” “长荣叔,阿昭向来怕蚂蝗,她要这玩意儿干嘛?”大胖问。 “你管她拿来干嘛!赶紧去抓几条回来,要快。” 大胖也不敢多问了,带着小伙伴们就往溪河去。 季福生和赵长荣走到驻扎地,看见去勘察周边情况的裴澈、季家兴和赵春顺等人已经回来了。 裴澈回来巡了圈季昭,没见着人,一问季福生才知道她正在毡房救那个嚣张的少年。 “哼!大妹为何要救这么可恶的人!”不知情的季家兴不悦地嘟起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季福生道,“快回去找你娘亲量身子,她要给你修改冬天穿的裤子。” 季家兴撇了撇嘴,往自家帐篷走去。 那边,季昭已经把达西手臂上的腐肉全部割下来,但狼咬得太深,而且咬他的狼牙有细菌,所以腐烂的程度比肉眼看到的还要深,伤势比想象的更严重。 “婶子,他手上的腐肉割得差不多了,有些地方不方便深度清理,我会利用蚂蝗把脓血吸掉,你看可以吗?” “只要能治达西的命,姑娘便去做吧。” 纳迪亚看见达西已经不抽搐了,扭 曲的脸颊也恢复正常,她心里更相信季昭能救自己的儿子。 季昭点头,又从药箱取出一支狂犬疫苗注射进少年的身体。 纳迪亚和那个妇人看得目瞪口呆。 “姑娘,你往达西身上放了什么!”那位妇人爬到达西身边,见他仍然一动不动,一脸担忧地望着季昭。 “他被狼咬的,我给他注射狂犬疫苗,预防病毒的,别担心。”虽然注射得有点晚了,但补救一下也是好的。 说话间毡房外面就传来裴澈和大胖的声音。 纳迪娅忙把他们请进毡房里。 “阿昭,你要的蚂蝗,给!”大胖他们捉了七八条蚂蝗,季昭马上把蚂蝗放到少年的伤口上,然后给他喂上退烧药和消炎药。 因毡房里还有病人,季昭让两妇人盯着,他们先出去。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周边情况都打探清楚了吗?” 裴澈点头,周边十几十路都是草原,路上看见很多羊、牦牛还有马。 跟一位放牦牛的爷爷打听了,大多数都是旗里大户的。 这家人家也算是大户。”裴澈指的,是阿努拉一家。 “他家的畜牧有部分是他妹妹的,但他妹夫被盗匪杀了后妹妹跟着去世了,留下的畜牧就一起养着,那位爷爷就是帮他家放牦牛。” “这么说他们家以后是忙不过来了。” 裴澈:“他们很排斥中原人,大概率不会让村人都停留在草原。” 季昭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出手救那个不讲理 的小屁孩。” 第二百一十五 允许离开 用蚂蝗吸脓血效果非常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七八条蚂蝗就把达西的身上的脓血吸得干干净净。 处理干净脓血后,季昭用酒精帮他把伤口消毒了一遍,酒精是非常激刺伤口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早已晕过去的少年也痛到惊醒。 毕竟还是半大的少年,没有经历过烧灼般钻心折骨的痛疼,整个人又开始抽搐起来。 纳迪娅和那个妇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脸紧张地看着季昭。 “没事,过会就好。”季昭不紧不慢地给少年包扎伤口,边交代:“伤口结痂前别让他的伤口碰水,否则会感染。” 季昭说着扫了眼痛到呲牙咧齿的少年,看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季昭熟练地包扎好伤口,又放下两颗退烧药,交代纳迪娅何时给他服用后就拎上药箱准备撤离。 这时,去请术婆的阿努拉风尘仆仆地掀帘进来,正好与季昭撞了个正面。 他身后跟着一位脸上长满褶子的老妇人,这位妇人季昭之前见过,前两天来替阿努拉的父亲看过病。 看牧民们对她的态度,是位受牧民们尊敬的长辈。 阿努拉撇了眼季昭,然后毕恭毕敬地请老妇人进了毡房。 纳迪娅正要送季昭出去,马上就被阿努拉拦住,着急地让她准备术婆需要用到的东西。 “若这次与预测有异,你打算如何?” 裴澈回头看了眼没有出来相送的阿努拉一家, 他心里有点替季昭不值,阿昭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救了他家儿子,结果连声感谢的话都没说。 季昭摇了摇头,“还能怎么着,继续赶路,出了草原后就在荒山野岭里过年。” “对了,让你打听羊毛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听放牦牛的爷爷说,往年牧民的皮毛有两个销处,一是每年这个时候中原会有毛皮商来收,另一个是运往关外,卖给异国人。” “但今年中原发生战乱和旱灾,爷爷说那些皮毛商大概率不会来了。 我想牧民的皮毛今年大概率会销往异国,而异国人会趁机压价。” 季昭点头,裴澈分析得没错。 冬季马上就正式来临,许多村民的家当被沙尘暴卷走,御寒的衣物也没有了,这么下去肯定熬不过寒冬腊月的。 村长也在愁这事,他这几天让村里的妇人把各家各户的棉衣都拿出来,清算了下,就算把棉衣拆开后再重新缝制成薄薄的棉衣,也只够村里一半人穿。 两人边聊边回到住扎地,赵大河和季福生等人正在商量事情,见两人回来了,招手让两人过去。 “那小家伙没有了吧?”赵大河问。 “尽力了,之后如何便看他自己了。” 赵大河点头,“那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那了村长,买羊的银子我给他们家了,你看接下来有何打算。” “大伙刚才都商量过了,这会儿天气还早,正准备继续赶路呢,你俩也回去收拾收拾 ,准备起程。” 季昭呲牙,没想到村里行动这么快,她还没等到那个结果唉。 万家村人收拾妥当,正准备赶往别的草原,在附近监视他们的五六个牧民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些牧民手里举着马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昭,他们在说什么?为何不让我们走?”赵大河不悦地站到前面,怒视哇哇叫的几个牧民。 “说我们杀了阿努拉的羊,没有解决前不许我们离开。” 季昭说着主动走上前,对前面马上高壮的年轻男人道:“阿努拉的妻子已经同意我们离开了,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问。” 男子瞪着一双圆目,“我们没有收到消息。前你们都只能呆在原地。” 说完也没有回去询问的意思,就硬生生地挡着村民的去路。 “你们啥意思!想继续扣押我们,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们也不客气了!” 李喜宝、陈水娃、王重生、张大柄等人纷纷上前,其他村民见状也朝那几个牧民逼近。 “你们想干什么?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的想想后果!” 牧民们这些年与中原人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们既不喜中原人的打扰,却又喜欢与中原人贸易往来。 但总体来讲,他们还是从心底反感中原人统治了他们。 “阿努拉的妻子真答应让我们走了,你们不信又不去证实,是你们在为难我们。” 季昭用蒙语道。 “跟他们叽叽歪歪这么多干嘛!直接抄家伙 上!推三轮车先走。” 赵春顺举着铁锹率先上前。 牧民们举着马鞭狠狠地抽上去,裴澈,挡在赵春顺等人面前,徒手就抓住莫名的马鞭,借助马鞭用力一扯,莫名摔下马,骏马被惊吓,高高扬起马蹄。 裴澈轻点脚尖,顺势坐到马背上。 被拉下马的牧民爬起来一看,自己的爱马已经被还没他长高的少年侵占的。 这种事在草原上算是非常耻辱的!以后都会被牧民们嘲笑一辈子。 恼羞成怒的年轻牧民嘶吼一声,扬起马鞭就拼命地抽裴澈。 裴澈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牧民的坐骑是非常私人的,也是他们自己亲自驯服的,基本不认陌生人。 但裴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匹马甩了两下没把他甩掉,之后就乖乖让他骑了。 年轻牧民被自己心爱的坐骑背叛,脸面全无,气愤已不足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嘶吼呐喊,从腰间掏出锋利匕首正要刺向自己的爱马,被裴澈一马鞭抽开。 两方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几匹快马从远处驰骋而来。 正是阿努拉夫妻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牧民。 “欧库尔,请住手!”阿努拉三人纷纷下马,连忙拉开杀气很重的年轻牧民欧库尔。 “阿努拉大哥,这些中原小偷不仅要离开,他们还使了妖术偷了我的马。” 纳迪娅把欧库尔拉到一边,“欧库尔兄弟,你误会了,是允许中原的朋友离开的。” 欧库尔看 向阿努拉,后者点头。 阿努力知道季昭治好了他的儿子后,急忙赶来致谢。 用蚂蝗吸脓血效果非常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七八条蚂蝗就把达西的身上的脓血吸得干干净净。 处理干净脓血后,季昭用酒精帮他把伤口消毒了一遍,酒精是非常激刺伤口的,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早已晕过去的少年也痛到惊醒。 毕竟还是半大的少年,没有经历过烧灼般钻心折骨的痛疼,整个人又开始抽搐起来。 纳迪娅和那个妇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脸紧张地看着季昭。 “没事,过会就好。”季昭不紧不慢地给少年包扎伤口,边交代:“伤口结痂前别让他的伤口碰水,否则会感染。” 季昭说着扫了眼痛到呲牙咧齿的少年,看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气势。 季昭熟练地包扎好伤口,又放下两颗退烧药,交代纳迪娅何时给他服用后就拎上药箱准备撤离。 这时,去请术婆的阿努拉风尘仆仆地掀帘进来,正好与季昭撞了个正面。 他身后跟着一位脸上长满褶子的老妇人,这位妇人季昭之前见过,前两天来替阿努拉的父亲看过病。 看牧民们对她的态度,是位受牧民们尊敬的长辈。 阿努拉撇了眼季昭,然后毕恭毕敬地请老妇人进了毡房。 纳迪娅正要送季昭出去,马上就被阿努拉拦住,着急地让她准备术婆需要用到的东西。 “若这次与预测有异,你打算如何?” 裴澈回头看了眼没有出来相送的阿努拉一家, 他心里有点替季昭不值,阿昭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救了他家儿子,结果连声感谢的话都没说。 季昭摇了摇头,“还能怎么着,继续赶路,出了草原后就在荒山野岭里过年。” “对了,让你打听羊毛的事,打听得怎么样了?” “听放牦牛的爷爷说,往年牧民的皮毛有两个销处,一是每年这个时候中原会有毛皮商来收,另一个是运往关外,卖给异国人。” “但今年中原发生战乱和旱灾,爷爷说那些皮毛商大概率不会来了。 我想牧民的皮毛今年大概率会销往异国,而异国人会趁机压价。” 季昭点头,裴澈分析得没错。 冬季马上就正式来临,许多村民的家当被沙尘暴卷走,御寒的衣物也没有了,这么下去肯定熬不过寒冬腊月的。 村长也在愁这事,他这几天让村里的妇人把各家各户的棉衣都拿出来,清算了下,就算把棉衣拆开后再重新缝制成薄薄的棉衣,也只够村里一半人穿。 两人边聊边回到住扎地,赵大河和季福生等人正在商量事情,见两人回来了,招手让两人过去。 “那小家伙没有了吧?”赵大河问。 “尽力了,之后如何便看他自己了。” 赵大河点头,“那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那了村长,买羊的银子我给他们家了,你看接下来有何打算。” “大伙刚才都商量过了,这会儿天气还早,正准备继续赶路呢,你俩也回去收拾收拾 ,准备起程。” 季昭呲牙,没想到村里行动这么快,她还没等到那个结果唉。 万家村人收拾妥当,正准备赶往别的草原,在附近监视他们的五六个牧民突然拦住他们的去路。 这些牧民手里举着马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阿昭,他们在说什么?为何不让我们走?”赵大河不悦地站到前面,怒视哇哇叫的几个牧民。 “说我们杀了阿努拉的羊,没有解决前不许我们离开。” 季昭说着主动走上前,对前面马上高壮的年轻男人道:“阿努拉的妻子已经同意我们离开了,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问。” 男子瞪着一双圆目,“我们没有收到消息。前你们都只能呆在原地。” 说完也没有回去询问的意思,就硬生生地挡着村民的去路。 “你们啥意思!想继续扣押我们,再这么胡搅蛮缠,我们也不客气了!” 李喜宝、陈水娃、王重生、张大柄等人纷纷上前,其他村民见状也朝那几个牧民逼近。 “你们想干什么?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的想想后果!” 牧民们这些年与中原人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们既不喜中原人的打扰,却又喜欢与中原人贸易往来。 但总体来讲,他们还是从心底反感中原人统治了他们。 “阿努拉的妻子真答应让我们走了,你们不信又不去证实,是你们在为难我们。” 季昭用蒙语道。 “跟他们叽叽歪歪这么多干嘛!直接抄家伙 上!推三轮车先走。” 赵春顺举着铁锹率先上前。 牧民们举着马鞭狠狠地抽上去,裴澈,挡在赵春顺等人面前,徒手就抓住莫名的马鞭,借助马鞭用力一扯,莫名摔下马,骏马被惊吓,高高扬起马蹄。 裴澈轻点脚尖,顺势坐到马背上。 被拉下马的牧民爬起来一看,自己的爱马已经被还没他长高的少年侵占的。 这种事在草原上算是非常耻辱的!以后都会被牧民们嘲笑一辈子。 恼羞成怒的年轻牧民嘶吼一声,扬起马鞭就拼命地抽裴澈。 裴澈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牧民的坐骑是非常私人的,也是他们自己亲自驯服的,基本不认陌生人。 但裴澈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那匹马甩了两下没把他甩掉,之后就乖乖让他骑了。 年轻牧民被自己心爱的坐骑背叛,脸面全无,气愤已不足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嘶吼呐喊,从腰间掏出锋利匕首正要刺向自己的爱马,被裴澈一马鞭抽开。 两方人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几匹快马从远处驰骋而来。 正是阿努拉夫妻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牧民。 “欧库尔,请住手!”阿努拉三人纷纷下马,连忙拉开杀气很重的年轻牧民欧库尔。 “阿努拉大哥,这些中原小偷不仅要离开,他们还使了妖术偷了我的马。” 纳迪娅把欧库尔拉到一边,“欧库尔兄弟,你误会了,是允许中原的朋友离开的。” 欧库尔看 向阿努拉,后者点头。 阿努力知道季昭治好了他的儿子后,急忙赶来致谢。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手抓羊肉 草原的雄鹰向来爱憎分明白,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铁血汉子。 阿努拉请来的术婆还没有开始给儿子看病,达西就醒了。 醒来后说除了累点,头有点晕,被削去腐肉的伤口还奇迹般地不是很痛,其他一切正常。 阿努拉听妻子纳迪娅说是季昭救了达西,原来对万家村人还怀有气愤的阿努拉瞬间就破防了。 他印象中的中原人奸诈狡猾,总是想方设法压榨他们的劳动成果,没几个是可以交心的。 即便他们表面跟你称兄道弟,真正产生利益时完成不把以前的交情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次遇上的中原人,在两方还有纠纷时不计前嫌,出手救了他的儿子。 阿努拉大步走到季昭面前,朝她行了一个大礼,还给她亲手献上哈达。 季昭愣了下,连忙回礼。 “姑娘,真的谢谢你救了达西。”纳迪娅上前握住季昭的手。 “阿努拉说我们必须好好招待你,你看能否再留两天?” 季昭心里暗暗一喜,看来她原来的设想也不是不可能。 “婶子,这我做不主,我们村人是一起出来的,要留要走都得一起。”季昭看向赵大河等人。 阿努拉咧嘴一笑,大步走到赵大河跟前,朝老人行了礼,用蒙古语说了一大串的话。 赵大河一脸懵。 季昭马上翻译了阿努拉的话,“他说如果不嫌弃,就在草原多留几天,过两天草原的那慕达大会就要开始了,如中原朋友有兴趣 也可以参加,大会的奖品不少,有牦牛、有羊,还有皮毛。” 村民们一听,瞬间就如同油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爹,答应他,这么大的奖品可不能错过。” 赵春顺跃跃欲试,搓手的表情似乎对奖品势在必得。 “村长,我想参加!” “村长,我也想参加,虽然胜算不大,可万一走了狗屎运呢。” “村长,也算我一个。” 村里的汉子们纷纷上前。 赵大河哪晓得什么是那慕达大会,他是听都没听过。 “我看还是算了,在这没吃没喝的,还得耽误几天路程。” 赵大河是想着出了草原就是荒山野岭,在荒山野岭他们或许还能弄点吃的过冬,但在这草原什么都没有,饿死冻死的概率更大。 “我也同意大河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赶路。”村里的三大爷五大爷也附和。 季昭见长辈们与晚辈们有分歧,她走到赵大河边上。 “村长阿爷,答应吧,阿裴跟草原的人打听过了,咱们要路过的那片荒山野岭藏有山匪,我们还不一定能在那里住下呢。” “又有山匪!?”赵大河现在听到山匪、土匪、马匪就头大。 “我们多留几天,了解一下草原,或许还能留在草原过春节,这样就可以免了在荒山野岭过春节了。”季昭小声道。 “在这过春节?”赵大河是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他看看嘴角挂着淡笑的季昭,这小丫头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呢。 “也不 是不可能。”季昭郑重点头。 阿努拉和纳迪娅只能听懂一点中原话,他见季昭不停地劝着赵大河,以为赵大河害怕遭到草原其他牧民的攻击,他拍胸膛,道:“这位老哥哥放心!只要是我阿努拉的朋友,以后在草原上都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赵大河虽然听不懂阿努拉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是友好的。 季昭直接答应了阿努拉的邀请。 纳迪娅很高兴,她拉着季昭的手,说为了感谢她对达西的救命之恩,阿努拉决定送五头羊给他们当谢礼。 季昭没有推诿,欣然接受纳迪娅一家的谢礼。 村里人看见季家得了五头肥羊,心里满是羡慕。 这几头羊跟村里是没有关系的,算是季家的所有物,季家兴可宝贝这几头羊了,一步也不敢离开,就怕一不留神就被人牵走。 当天晚上,阿努拉一家盛情邀请季昭一家吃饭。 还把村里的几个长辈也请上了。 草原人特别热,备了满满的一大桌吃食,手把肉,牛肉干,奶豆腐、热乎乎的奶茶,烙馅饼,还有草原特有的烈酒…… 村里的这些长辈即便在没逃荒前的万家村,也不曾有过见过这么丰富的吃食。 阿努拉不停地劝酒,村里的长辈许久没这么痛饮过了,几轮下来就醉得不省人事,很快就被家里的小辈接回家。 “大妹,我们也该回去了。”季凤发现那个叫哈图的年轻男子老盯着她。 哈图是阿努拉的侄 子,这是说之前劝他们还羊的人。 “阿姐,不急,你看阿娘和阿嬷与草原额吉们聊得多起劲。”季昭看向几个妇人,她们虽然语言不通,但用手势交流得老起劲了。 她为长辈们做了一晚上的翻译,还没怎么吃东西,正好趁这会好好吃点美食。 阿努拉酒量再好,陪万家村人喝了一晚,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交代侄子招待好客人,后,也进了另一个毡房歇息。 裴澈坐在季昭左边,季风坐在她右边,一个帮着倒奶茶,一个帮她割手抓肉。 很快,季昭的肚子就圆了。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毫不做作的样子,惹笑了哈图。 “阿昭姑娘,再来一块奶酪饼,这东西只有在我们草原才能吃到这种味道。” “不了不了,实在吃不下。”季昭摆手。 “那阿凤姑娘再吃点。”哈图又把碟里的奶酪饼送到季凤面前。 季凤虽然是人群中耀眼的那个,也常常被人注视,但哈图的眼神实在太热烈了。 她默默地撇开脸,摇了摇头。 正与何氏和季氏聊天的纳迪娅也注意到哈图,她笑哈哈地转头看着哈图,用蒙古语说了几句话后哈图便面红耳赤,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 “他们说什么?”季凤目送那哈图出去,好奇地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草原额吉说他太热情了,让他别吓着的。” 草原的汉子都是直男,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表现出来,从不干磨磨唧唧的事。 “ 阿姐,想不想在草原多留点日子?多吃几顿手抓羊肉?” 草原的雄鹰向来爱憎分明白,也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铁血汉子。 阿努拉请来的术婆还没有开始给儿子看病,达西就醒了。 醒来后说除了累点,头有点晕,被削去腐肉的伤口还奇迹般地不是很痛,其他一切正常。 阿努拉听妻子纳迪娅说是季昭救了达西,原来对万家村人还怀有气愤的阿努拉瞬间就破防了。 他印象中的中原人奸诈狡猾,总是想方设法压榨他们的劳动成果,没几个是可以交心的。 即便他们表面跟你称兄道弟,真正产生利益时完成不把以前的交情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次遇上的中原人,在两方还有纠纷时不计前嫌,出手救了他的儿子。 阿努拉大步走到季昭面前,朝她行了一个大礼,还给她亲手献上哈达。 季昭愣了下,连忙回礼。 “姑娘,真的谢谢你救了达西。”纳迪娅上前握住季昭的手。 “阿努拉说我们必须好好招待你,你看能否再留两天?” 季昭心里暗暗一喜,看来她原来的设想也不是不可能。 “婶子,这我做不主,我们村人是一起出来的,要留要走都得一起。”季昭看向赵大河等人。 阿努拉咧嘴一笑,大步走到赵大河跟前,朝老人行了礼,用蒙古语说了一大串的话。 赵大河一脸懵。 季昭马上翻译了阿努拉的话,“他说如果不嫌弃,就在草原多留几天,过两天草原的那慕达大会就要开始了,如中原朋友有兴趣 也可以参加,大会的奖品不少,有牦牛、有羊,还有皮毛。” 村民们一听,瞬间就如同油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爹,答应他,这么大的奖品可不能错过。” 赵春顺跃跃欲试,搓手的表情似乎对奖品势在必得。 “村长,我想参加!” “村长,我也想参加,虽然胜算不大,可万一走了狗屎运呢。” “村长,也算我一个。” 村里的汉子们纷纷上前。 赵大河哪晓得什么是那慕达大会,他是听都没听过。 “我看还是算了,在这没吃没喝的,还得耽误几天路程。” 赵大河是想着出了草原就是荒山野岭,在荒山野岭他们或许还能弄点吃的过冬,但在这草原什么都没有,饿死冻死的概率更大。 “我也同意大河的意思,咱们还是尽快赶路。”村里的三大爷五大爷也附和。 季昭见长辈们与晚辈们有分歧,她走到赵大河边上。 “村长阿爷,答应吧,阿裴跟草原的人打听过了,咱们要路过的那片荒山野岭藏有山匪,我们还不一定能在那里住下呢。” “又有山匪!?”赵大河现在听到山匪、土匪、马匪就头大。 “我们多留几天,了解一下草原,或许还能留在草原过春节,这样就可以免了在荒山野岭过春节了。”季昭小声道。 “在这过春节?”赵大河是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他看看嘴角挂着淡笑的季昭,这小丫头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呢。 “也不 是不可能。”季昭郑重点头。 阿努拉和纳迪娅只能听懂一点中原话,他见季昭不停地劝着赵大河,以为赵大河害怕遭到草原其他牧民的攻击,他拍胸膛,道:“这位老哥哥放心!只要是我阿努拉的朋友,以后在草原上都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赵大河虽然听不懂阿努拉在说什么,但看他的表情是友好的。 季昭直接答应了阿努拉的邀请。 纳迪娅很高兴,她拉着季昭的手,说为了感谢她对达西的救命之恩,阿努拉决定送五头羊给他们当谢礼。 季昭没有推诿,欣然接受纳迪娅一家的谢礼。 村里人看见季家得了五头肥羊,心里满是羡慕。 这几头羊跟村里是没有关系的,算是季家的所有物,季家兴可宝贝这几头羊了,一步也不敢离开,就怕一不留神就被人牵走。 当天晚上,阿努拉一家盛情邀请季昭一家吃饭。 还把村里的几个长辈也请上了。 草原人特别热,备了满满的一大桌吃食,手把肉,牛肉干,奶豆腐、热乎乎的奶茶,烙馅饼,还有草原特有的烈酒…… 村里的这些长辈即便在没逃荒前的万家村,也不曾有过见过这么丰富的吃食。 阿努拉不停地劝酒,村里的长辈许久没这么痛饮过了,几轮下来就醉得不省人事,很快就被家里的小辈接回家。 “大妹,我们也该回去了。”季凤发现那个叫哈图的年轻男子老盯着她。 哈图是阿努拉的侄 子,这是说之前劝他们还羊的人。 “阿姐,不急,你看阿娘和阿嬷与草原额吉们聊得多起劲。”季昭看向几个妇人,她们虽然语言不通,但用手势交流得老起劲了。 她为长辈们做了一晚上的翻译,还没怎么吃东西,正好趁这会好好吃点美食。 阿努拉酒量再好,陪万家村人喝了一晚,酒量再好也有些醉了,交代侄子招待好客人,后,也进了另一个毡房歇息。 裴澈坐在季昭左边,季风坐在她右边,一个帮着倒奶茶,一个帮她割手抓肉。 很快,季昭的肚子就圆了。 她满足地喟叹一声。 她毫不做作的样子,惹笑了哈图。 “阿昭姑娘,再来一块奶酪饼,这东西只有在我们草原才能吃到这种味道。” “不了不了,实在吃不下。”季昭摆手。 “那阿凤姑娘再吃点。”哈图又把碟里的奶酪饼送到季凤面前。 季凤虽然是人群中耀眼的那个,也常常被人注视,但哈图的眼神实在太热烈了。 她默默地撇开脸,摇了摇头。 正与何氏和季氏聊天的纳迪娅也注意到哈图,她笑哈哈地转头看着哈图,用蒙古语说了几句话后哈图便面红耳赤,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 “他们说什么?”季凤目送那哈图出去,好奇地想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草原额吉说他太热情了,让他别吓着的。” 草原的汉子都是直男,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表现出来,从不干磨磨唧唧的事。 “ 阿姐,想不想在草原多留点日子?多吃几顿手抓羊肉?” 第二百一十七章 盗贼来了 季凤眨了眨眼,“当然想,相比在荒山野岭过年,那肯定在这儿过好,可咱们呆在这些地方没吃没喝,哪能呆下去。” “听说这个大草原有好几个牧主,明日,让阿努拉大叔问问,看能否给村里人找点乐活,只要能赚个吃就行。” 季昭话音刚落,毡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 正与何氏婆媳聊得起劲的纳迪娅脸色一沉,猛地站起来,快步从刀具架上取了弓箭。 她与李氏何氏说了,几句蒙语,然后转身冲出毡房。 “发生什么事了?”李氏和何氏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有盗贼来了,她让我们呆在里面别出去。” “这些可恶盗贼!这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影子。”李氏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在这呆着,我们出去看看。”季昭说完,旁边的裴澈就一把拎起还在大吃大喝的季家兴。 “看情况不太好。”季昭看着远处火把形成的火龙。 盗贼起来码有四五十人,而阿努拉这边就只有十来个人,阿努拉此时还醉倒了。 “阿兄,你快去叫村里人来,能来的全部都来!” 季昭说着趁大伙没主意时从空间拿出电棍交给季家兴和裴澈。 季家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撒腿就往村民扎地跑去。 此时的纳迪娅等牧民死死守在羊圈和马牛圈旁边。 盗匪们很快就开始使用他们惯有的力量……扔火球。 他们一般使用火球来惊吓畜牧,把牛羊马驱散,正 好利于他们捕捉。 家里的顶梁柱喝醉了,纳迪亚只好亲自主持这次的驱除盗贼的行动。 但他们毕竟人少,家里的畜牧不少。 很快,部分牛羊马看见逼近的火球就开始焦虑了,不停地嘶吼嚎叫,不停地拉扯柱子。 纳迪亚迪的急得跳下马,进马圈试图安抚被惊扰的马和牦牛。 哈图吓得脸色都白了,不停地叫纳迪亚快出来。 被惊吓的马匹和牦牛可不是闹着玩的,疯起来能把人踩成肉酱。 哈图一边防着盗贼的球一边憔急地回头察看纳迪娅的情况。 就在盗贼们发出胜利的起哄声,准备进攻抢夺牛马羊时。 一道道震天响地'杀盗贼’的怒吼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些努拉吼声把冲准冲刺的盗贼吓得一愣一愣,妻忙勒住马鞭。 从清水的月光下看见冒出几百号人,盗贼们被吓得不敢往前。 为首的几个用着蒙古大声交流,他们不许其他盗贼退缩,让他们准备好弓箭,与牧民打一架。 “擒贼先擒王,你和阿兄配合一下,把前面两个大胖子电晕,其他人就不敢再贸然行动了。” 裴澈点头,他的想法与季昭一样。等季家兴跑到两人跟前,立马就被裴澈拖走。 等裴澈和季家兴走后,季昭正准备去帮忙守羊圈,哪知一根带着火焰的箭从她眼前飞过,正飞往阿努拉家的毡房。 季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阿嬷她们还在里面,旁边连着的毡房也躺着阿努拉和他 受伤的儿子达西,还有那位生病卧床的老父亲。 毡房上有马鬃,一碰火就着。 季昭冲过去,拼命把拍打着火的地方。 但火势太大,瞬间就火势就起来了。 “走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她身上响起。 季昭回头一看,见那个叫达西的少年捧着一盆水往大火泼去。 季昭注意到,少年手上的绑带已被水淋湿。 现场太混乱了,季昭也没空管他,眼看火势就要控制不住了,她跑进毡房把家里人全部带进空间。 等她从空间出来后,火势力已烧到毡房的顶了,外面有不少村民正在扑火。 好在旁边的毡房目前还没事,阿努拉和他的父亲暂时安全的。 “快!把人都带……”达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却发现只有季昭从里面走出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只愣了一下,便拉着季昭就往安全的地方跑。 “你不要管我,快去看看你父亲和你爷爷吧。”季昭没想到这少年一口气把她送离乱哄哄的场景。 “你就呆在这里,不要走动。”达西扔下这句话,扭头又冲到前面。 季昭仰起头,看着少年不算宽大的背影。 这家伙,还算知道知恩图报,知道自己给他治了伤,不再对她充满了敌意。 “阿昭,你没事吧。”裴澈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到她跟前,他手里握着一把带着鲜血的匕首。 季昭仰头看他,“我没事!盗贼头子处理好了?” “刺伤了一个,还有一个阿 兄去追了。”场面如此混乱,裴澈怕她被伤,分了心关注她这边。 哪知那个达西拉着她跑出老远,他怕出事,只刺伤了一个盗贼就追上来。 “我没事,你快回去帮忙吧。” 裴澈把自己手里的电棍还给她防身。 待裴澈走后,季昭把家人从空间带出来,一起回了自家帐篷。 “唉!看来草原的日子过得也不安生。”安扎的此时只留下老弱妇孺,村里的妇人站在月光下,望着远处混乱的场景。 “哟!大旺家的回来的!”村里人看见季家几人正往这边走来,都纷纷迎上去。 “福生娘,都没事儿吧?”村长的婆娘可担心季家几个老小受到牵连。 “没事,就是吓得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季老太拍拍还后怕的心脏,“没想到草原的盗贼也如此厉害。” “没事就好。” “大旺婶子,那牧民家都请你们吃啥了?”村里的妇人实在好奇,都忍不住围过来好奇打听。 “手抓羊肉、香喷喷的奶茶,奶酪馅饼、牛肉干、奶皮子、咱们从未吃过的烤羊腿。”季老太一样一样数着,村民们听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婶子,快别说了,我口水都流一地了。”赵长秀等人馋得拼命咽唾沫。 “你这老婆子今晚有口福喽。”村里人无不羡慕季家。 “都是托了孩子们的福。” 季老太极少在村人面前显摆,今天她就是想跟村人显摆显摆,看着人人夸自家晚辈有能耐 ,她自豪啊! “长秀姑姑,我看给你带了什么?” 季凤眨了眨眼,“当然想,相比在荒山野岭过年,那肯定在这儿过好,可咱们呆在这些地方没吃没喝,哪能呆下去。” “听说这个大草原有好几个牧主,明日,让阿努拉大叔问问,看能否给村里人找点乐活,只要能赚个吃就行。” 季昭话音刚落,毡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声。 正与何氏婆媳聊得起劲的纳迪娅脸色一沉,猛地站起来,快步从刀具架上取了弓箭。 她与李氏何氏说了,几句蒙语,然后转身冲出毡房。 “发生什么事了?”李氏和何氏一脸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有盗贼来了,她让我们呆在里面别出去。” “这些可恶盗贼!这个地方都有他们的影子。”李氏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在这呆着,我们出去看看。”季昭说完,旁边的裴澈就一把拎起还在大吃大喝的季家兴。 “看情况不太好。”季昭看着远处火把形成的火龙。 盗贼起来码有四五十人,而阿努拉这边就只有十来个人,阿努拉此时还醉倒了。 “阿兄,你快去叫村里人来,能来的全部都来!” 季昭说着趁大伙没主意时从空间拿出电棍交给季家兴和裴澈。 季家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撒腿就往村民扎地跑去。 此时的纳迪娅等牧民死死守在羊圈和马牛圈旁边。 盗匪们很快就开始使用他们惯有的力量……扔火球。 他们一般使用火球来惊吓畜牧,把牛羊马驱散,正 好利于他们捕捉。 家里的顶梁柱喝醉了,纳迪亚只好亲自主持这次的驱除盗贼的行动。 但他们毕竟人少,家里的畜牧不少。 很快,部分牛羊马看见逼近的火球就开始焦虑了,不停地嘶吼嚎叫,不停地拉扯柱子。 纳迪亚迪的急得跳下马,进马圈试图安抚被惊扰的马和牦牛。 哈图吓得脸色都白了,不停地叫纳迪亚快出来。 被惊吓的马匹和牦牛可不是闹着玩的,疯起来能把人踩成肉酱。 哈图一边防着盗贼的球一边憔急地回头察看纳迪娅的情况。 就在盗贼们发出胜利的起哄声,准备进攻抢夺牛马羊时。 一道道震天响地'杀盗贼’的怒吼声从不远处传来,这些努拉吼声把冲准冲刺的盗贼吓得一愣一愣,妻忙勒住马鞭。 从清水的月光下看见冒出几百号人,盗贼们被吓得不敢往前。 为首的几个用着蒙古大声交流,他们不许其他盗贼退缩,让他们准备好弓箭,与牧民打一架。 “擒贼先擒王,你和阿兄配合一下,把前面两个大胖子电晕,其他人就不敢再贸然行动了。” 裴澈点头,他的想法与季昭一样。等季家兴跑到两人跟前,立马就被裴澈拖走。 等裴澈和季家兴走后,季昭正准备去帮忙守羊圈,哪知一根带着火焰的箭从她眼前飞过,正飞往阿努拉家的毡房。 季昭大惊,暗道一声不好,阿嬷她们还在里面,旁边连着的毡房也躺着阿努拉和他 受伤的儿子达西,还有那位生病卧床的老父亲。 毡房上有马鬃,一碰火就着。 季昭冲过去,拼命把拍打着火的地方。 但火势太大,瞬间就火势就起来了。 “走开!”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她身上响起。 季昭回头一看,见那个叫达西的少年捧着一盆水往大火泼去。 季昭注意到,少年手上的绑带已被水淋湿。 现场太混乱了,季昭也没空管他,眼看火势就要控制不住了,她跑进毡房把家里人全部带进空间。 等她从空间出来后,火势力已烧到毡房的顶了,外面有不少村民正在扑火。 好在旁边的毡房目前还没事,阿努拉和他的父亲暂时安全的。 “快!把人都带……”达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却发现只有季昭从里面走出来,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只愣了一下,便拉着季昭就往安全的地方跑。 “你不要管我,快去看看你父亲和你爷爷吧。”季昭没想到这少年一口气把她送离乱哄哄的场景。 “你就呆在这里,不要走动。”达西扔下这句话,扭头又冲到前面。 季昭仰起头,看着少年不算宽大的背影。 这家伙,还算知道知恩图报,知道自己给他治了伤,不再对她充满了敌意。 “阿昭,你没事吧。”裴澈骑着一匹棕色的骏马到她跟前,他手里握着一把带着鲜血的匕首。 季昭仰头看他,“我没事!盗贼头子处理好了?” “刺伤了一个,还有一个阿 兄去追了。”场面如此混乱,裴澈怕她被伤,分了心关注她这边。 哪知那个达西拉着她跑出老远,他怕出事,只刺伤了一个盗贼就追上来。 “我没事,你快回去帮忙吧。” 裴澈把自己手里的电棍还给她防身。 待裴澈走后,季昭把家人从空间带出来,一起回了自家帐篷。 “唉!看来草原的日子过得也不安生。”安扎的此时只留下老弱妇孺,村里的妇人站在月光下,望着远处混乱的场景。 “哟!大旺家的回来的!”村里人看见季家几人正往这边走来,都纷纷迎上去。 “福生娘,都没事儿吧?”村长的婆娘可担心季家几个老小受到牵连。 “没事,就是吓得小心肝都要蹦出来了。”季老太拍拍还后怕的心脏,“没想到草原的盗贼也如此厉害。” “没事就好。” “大旺婶子,那牧民家都请你们吃啥了?”村里的妇人实在好奇,都忍不住围过来好奇打听。 “手抓羊肉、香喷喷的奶茶,奶酪馅饼、牛肉干、奶皮子、咱们从未吃过的烤羊腿。”季老太一样一样数着,村民们听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婶子,快别说了,我口水都流一地了。”赵长秀等人馋得拼命咽唾沫。 “你这老婆子今晚有口福喽。”村里人无不羡慕季家。 “都是托了孩子们的福。” 季老太极少在村人面前显摆,今天她就是想跟村人显摆显摆,看着人人夸自家晚辈有能耐 ,她自豪啊! “长秀姑姑,我看给你带了什么?”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抽搐 季凤把赵长秀、喜莲、水娇等几个要好的姐妹拉到一边,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干带回来分给她们。 “牛肉干?!”几个姑娘睁大眼看着季凤荷包装的几根肉干,一股孜然的香味扑面而来。 “凤儿,你太好了!”每人得了一根肉干,都放鼻子里使劲地闻着,舍不得吃。 “凤儿,你又吃又拿,对主人家会不会不太礼貌?”赵长秀长她们一个辈子份,又年长她们两三岁,人情世故自然比几人懂些。 “没事的,草原那位额吉说了,让我们吃不完就带回去吃。偷偷地告诉你们,我阿嬷和娘亲也揣了点出来,准备分给她们的老姐妹们呢。”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几个小姐妹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那边,盗贼们没想到阿努拉家突然冒出这么多帮手。自打裴澈把刺伤一个领头后那几十个盗贼就乱了马脚。 见万家村的人又不要命地与他们抵抗,很快就四散逃走。 混乱过去,马厩里的,马还好,都还安然无恙,牦牛圈里却少了数头。羊圈也半撞开了,部分羊逃了出去。 赵长荣当下就领着村里的小伙子们出去寻找。 “长荣叔,这些牧民对咱们还是心怀敌意,咱有必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李喜宝不悦地嘟囔着,想起这些牧民之前的态度,心里就不得劲。 现在还要去帮他们找羊,简直怄气死了。 “是啊,长荣哥,咱们没义务替他们找羊 。” “可不是嘛,虽说咱们是要留下来参加那慕达大会,但跟他们家没关系。我都同别的牧民打听过了,那慕达大会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参加,跟哪儿来的人没有关系。” “咋这么多话呢!”赵长荣瞥了眼心怀怨气的几个大男人,“不就找几个羊吗,至于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你们可别忘了这是谁家的草原,咱们现在是借住在谁家的地盘里?” 几个后生被赵长荣说得低下头不吱声。 “实话告诉你们,这是阿昭交代的,让咱们务必找到阿努拉家的丢失的羊和牦牛。” “阿昭为啥非要我们找到?”李喜宝一听是季昭交代的,那股劲儿过又来了。 “她这么要求自然有她的打算。”赵长荣也是听季昭匆匆交代了几句,哪有时间细问。 但他知道季昭这么做也是为村里人做打算。 “难不成帮他们寻到羊和牦牛会有报酬?” 几个年轻人想到了季家刚得的那几头羊,都羡慕不已。 “我猜也是。”赵长荣点头。 “那咱们赶紧走啊!再磨叽下去羊和牦牛都跑远了。” “阿昭说了,往东边走!”赵长荣看着又打起精神来的小伙们,无语地追了上去。 …… 听说草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的盗贼来偷抢牛羊马。 每到这个时候牧民们都会损失惨重。 有些牧主为了保住家里的畜牧,会请人来保护一段时间,但今年环境不好,人心都变了,请来的人 联合盗贼一起坑牧主家的牛羊马。 这种事已发生了好几起,害得牧主们都不敢随便请人。 阿努拉原来也不是大牧主,是被迫接手妹妹家的畜牧后才称得上是大牧主。 他家没有请看护,也是因为没有找到可靠的人,这段时间都是亲朋好友帮着照看。 阿努拉是在嘈杂声中醒来的,他当时顶着一双迷蒙醉眼走出毡房,猛然看见另一顶毡房已经着火了,人们忙着灭火、保护他家的马牛羊,他吓得瞬间酒醒。 最后,在万家村人多力量大的压迫盗贼落荒而逃,村民们也帮忙把逃散的羊和牦牛找回来。 阿努拉很高兴,为了感谢万家村人,他准备杀一头牦牛宴请村人。 来报信的是阿努拉的侄子哈图。 哈图除了来通知村人晚上宴请之事,还顺便请季昭去替达西看病,说快天亮时达西又开始发高烧了,到现在都还在梦讫。 季昭知道达西的伤口昨天碰冷水了,伤口肯定又感染了。 “你不是要同春顺叔他们去周边察探吗?”季昭看向旁边帮她拎药箱的裴澈。 “我陪你去。”裴澈想到那个无礼的少年,心里就不得劲。 之前还对阿昭大吼大叫,现在还要阿昭去给她看病。 “也行,反正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季昭说着从空间拿出一块凤梨酥给他,这是她昨晚偷偷进空间发现的新品,只有几小块,货架显示是给她的奖励。 裴澈拿到凤梨酥时没舍得吃 ,因为知道季昭给的东西都是稀少又极好的,想着等她嘴馋时再拿出来。 “吃!” 季昭把包凤梨酥的包装纸拆了,直接送至他嘴里。 裴澈俊脸一红,被迫咬了一口,顿时被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惊到了。 他在京城时也算是吃遍山珍海味,但还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 “再咬一口,里面的馅儿更好吃。”季昭送至他嘴边,非要他吃。 蕊里作为一个成年人,季昭其实是有些心疼这个少年的,他懂事又聪明到让人心疼。 每回给他东西都舍不得吃,偷偷留着分给大家。 上回给他的奶糖,一直揣兜里,后来都融化了。 “里面的馅儿是什么?”裴澈嘴角微微跷起,证明他也喜欢吃凤梨酥。 “是一种叫凤梨的水果。” “凤梨?”他吃过不少水果,就是没吃过叫凤梨这款。 “别想了,这儿没有那种水果。” 裴澈看她一脸遗憾。 “凤梨长何样?或许我见过。”在京城时每年各地都进贡五花八门的水果,有些确实也少见。 季昭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了只凤梨。 她凉凉的指尖在他敏感的掌心划来划去,一股陌生的酸麻感瞬间袭遍全身。 裴澈用力想抽回手,却被季昭紧紧抓牢。 “凤梨就长这样,见过没有?” 裴澈微微撇开脸,脸上有一抹怪异的红,“虽、虽然不曾吃过凤梨,但阿昭喜欢吃,我以后会想法找来。” 季昭笑了笑,她没告诉他,即 便把整个武凌国翻个遍,他也找不到凤梨。 两人正聊着,骑马先行一步的哈图容然折了回来,焦急道:“阿昭姑娘,不好了,达西突然又抽搐了。” 季凤把赵长秀、喜莲、水娇等几个要好的姐妹拉到一边,把自己舍不得吃的肉干带回来分给她们。 “牛肉干?!”几个姑娘睁大眼看着季凤荷包装的几根肉干,一股孜然的香味扑面而来。 “凤儿,你太好了!”每人得了一根肉干,都放鼻子里使劲地闻着,舍不得吃。 “凤儿,你又吃又拿,对主人家会不会不太礼貌?”赵长秀长她们一个辈子份,又年长她们两三岁,人情世故自然比几人懂些。 “没事的,草原那位额吉说了,让我们吃不完就带回去吃。偷偷地告诉你们,我阿嬷和娘亲也揣了点出来,准备分给她们的老姐妹们呢。”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几个小姐妹嘻嘻哈哈地笑开了。 那边,盗贼们没想到阿努拉家突然冒出这么多帮手。自打裴澈把刺伤一个领头后那几十个盗贼就乱了马脚。 见万家村的人又不要命地与他们抵抗,很快就四散逃走。 混乱过去,马厩里的,马还好,都还安然无恙,牦牛圈里却少了数头。羊圈也半撞开了,部分羊逃了出去。 赵长荣当下就领着村里的小伙子们出去寻找。 “长荣叔,这些牧民对咱们还是心怀敌意,咱有必要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吗?” 李喜宝不悦地嘟囔着,想起这些牧民之前的态度,心里就不得劲。 现在还要去帮他们找羊,简直怄气死了。 “是啊,长荣哥,咱们没义务替他们找羊 。” “可不是嘛,虽说咱们是要留下来参加那慕达大会,但跟他们家没关系。我都同别的牧民打听过了,那慕达大会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参加,跟哪儿来的人没有关系。” “咋这么多话呢!”赵长荣瞥了眼心怀怨气的几个大男人,“不就找几个羊吗,至于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你们可别忘了这是谁家的草原,咱们现在是借住在谁家的地盘里?” 几个后生被赵长荣说得低下头不吱声。 “实话告诉你们,这是阿昭交代的,让咱们务必找到阿努拉家的丢失的羊和牦牛。” “阿昭为啥非要我们找到?”李喜宝一听是季昭交代的,那股劲儿过又来了。 “她这么要求自然有她的打算。”赵长荣也是听季昭匆匆交代了几句,哪有时间细问。 但他知道季昭这么做也是为村里人做打算。 “难不成帮他们寻到羊和牦牛会有报酬?” 几个年轻人想到了季家刚得的那几头羊,都羡慕不已。 “我猜也是。”赵长荣点头。 “那咱们赶紧走啊!再磨叽下去羊和牦牛都跑远了。” “阿昭说了,往东边走!”赵长荣看着又打起精神来的小伙们,无语地追了上去。 …… 听说草原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不少的盗贼来偷抢牛羊马。 每到这个时候牧民们都会损失惨重。 有些牧主为了保住家里的畜牧,会请人来保护一段时间,但今年环境不好,人心都变了,请来的人 联合盗贼一起坑牧主家的牛羊马。 这种事已发生了好几起,害得牧主们都不敢随便请人。 阿努拉原来也不是大牧主,是被迫接手妹妹家的畜牧后才称得上是大牧主。 他家没有请看护,也是因为没有找到可靠的人,这段时间都是亲朋好友帮着照看。 阿努拉是在嘈杂声中醒来的,他当时顶着一双迷蒙醉眼走出毡房,猛然看见另一顶毡房已经着火了,人们忙着灭火、保护他家的马牛羊,他吓得瞬间酒醒。 最后,在万家村人多力量大的压迫盗贼落荒而逃,村民们也帮忙把逃散的羊和牦牛找回来。 阿努拉很高兴,为了感谢万家村人,他准备杀一头牦牛宴请村人。 来报信的是阿努拉的侄子哈图。 哈图除了来通知村人晚上宴请之事,还顺便请季昭去替达西看病,说快天亮时达西又开始发高烧了,到现在都还在梦讫。 季昭知道达西的伤口昨天碰冷水了,伤口肯定又感染了。 “你不是要同春顺叔他们去周边察探吗?”季昭看向旁边帮她拎药箱的裴澈。 “我陪你去。”裴澈想到那个无礼的少年,心里就不得劲。 之前还对阿昭大吼大叫,现在还要阿昭去给她看病。 “也行,反正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季昭说着从空间拿出一块凤梨酥给他,这是她昨晚偷偷进空间发现的新品,只有几小块,货架显示是给她的奖励。 裴澈拿到凤梨酥时没舍得吃 ,因为知道季昭给的东西都是稀少又极好的,想着等她嘴馋时再拿出来。 “吃!” 季昭把包凤梨酥的包装纸拆了,直接送至他嘴里。 裴澈俊脸一红,被迫咬了一口,顿时被那种入口即化的感觉惊到了。 他在京城时也算是吃遍山珍海味,但还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 “再咬一口,里面的馅儿更好吃。”季昭送至他嘴边,非要他吃。 蕊里作为一个成年人,季昭其实是有些心疼这个少年的,他懂事又聪明到让人心疼。 每回给他东西都舍不得吃,偷偷留着分给大家。 上回给他的奶糖,一直揣兜里,后来都融化了。 “里面的馅儿是什么?”裴澈嘴角微微跷起,证明他也喜欢吃凤梨酥。 “是一种叫凤梨的水果。” “凤梨?”他吃过不少水果,就是没吃过叫凤梨这款。 “别想了,这儿没有那种水果。” 裴澈看她一脸遗憾。 “凤梨长何样?或许我见过。”在京城时每年各地都进贡五花八门的水果,有些确实也少见。 季昭拉过他的手,在他手心画了只凤梨。 她凉凉的指尖在他敏感的掌心划来划去,一股陌生的酸麻感瞬间袭遍全身。 裴澈用力想抽回手,却被季昭紧紧抓牢。 “凤梨就长这样,见过没有?” 裴澈微微撇开脸,脸上有一抹怪异的红,“虽、虽然不曾吃过凤梨,但阿昭喜欢吃,我以后会想法找来。” 季昭笑了笑,她没告诉他,即 便把整个武凌国翻个遍,他也找不到凤梨。 两人正聊着,骑马先行一步的哈图容然折了回来,焦急道:“阿昭姑娘,不好了,达西突然又抽搐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说服牧主 “哈图回来了!”那位草原族长远远就迎了上来。 但看见哈图带回来的是季昭和裴澈,脸色瞬间就变了。 “哈图,你不是去请中原的郎中吗?怎么带回来的是这两孩子?” 没等哈图回话,阿努拉和纳迪娅从毡房走了出来,两人看见季昭就像看见救星,夫妻俩忙着把季昭请进毡房。 “族长,阿昭姑娘就是救达西的中原郎中。”哈图向族长刺马解释。 “郎中是个小姑娘?”族长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在他们草原有句话叫做‘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意思是没点年纪的人做事不可靠。 草原的术婆都是经过几十的真果才能得到牧民们的信任。 没想到中原人这么小就能行医救人。 这让刺马对中原人的印象又改观了。 达西是因为伤口沾了生水,还参与驱盗,本来体内的病毒就没有清除完,身体机能也没有恢复好,昨晚这么一闹,身体里的病毒又冒上来反噬他的身体。 “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他的伤口不能再碰生水了。” 季昭在达西身上的穴位插满银针,然后再喂下一颗退烧药,终于不打摆子了,也不再梦讫。 纳迪娅忙不迭地点头,“阿昭姑娘放心,我不让他再碰生水了。” 季昭笑了笑,执起达西的手正要给他的指尖放浊血。 裴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银针,“我来。” 季昭仅是愣了下,然后把位置让给他,在一旁看着。 “阿昭姑 娘,你兄弟也会行医?”一旁静静观看的阿努拉拧着眉头看着裴澈。 他打第一眼见裴澈起就觉得这少年有点与众不同。 他发现这个少年比那些普通的中原百姓要有贵气,即便穿着缝补过的旧衣衫,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在那个群体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阿努拉还发现,这位与达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武功很不错。 听哈图说,他昨晚一人就能击退五六个盗贼,要知道草原的盗贼都是很勇猛的壮汉,他一个还没完全长开少年能把那些人击退,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草原额吉放心,我兄长也懂医术。” 裴澈听了不禁牵起嘴角,他就知道阿乔是信任他的。 “中原的孩子真了不起!我们十分敬佩。”纳迪娅诚心夸赞。 “草原额吉过奖了,草原的儿女也不差,能歌善舞,会骑马射箭,会放牧还会制许多好吃的食物。” 纳迪娅一把抱住季昭,“这是他们日常生活,算不上什么本事,我的中原孩子饿了吧,额吉这就给你弄好吃的去。” 阿努拉见裴澈把达西十个手指头的浊血都放完了,这才准备叫人去杀牦牛准备宴请万家村人。 季昭追上阿努拉,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阿努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知道她有请求。 “阿昭姑娘,即便你不提,我们也会额外谢你救了达西的命,你有什么要求请直接说,能做到的我阿努拉绝对答应。” 季昭蹭了蹭鼻尖 ,“草原阿达,昨晚那些盗贼还会来吗?” 阿努拉点头,“往年都会来三四趟,没有收获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那您家需要放牧员吗?你看我们村的人合适吗?” 阿努拉瞬间就明白了季昭的意思,今天一早他们夫妻俩还聊了几句,也聊到了万家村人的事。 现在季昭提出来了,看来他们也有意在草原多待一段时间。 “丫头,这事我们晚点再议,”阿努拉见季昭有些小紧张,顿时哈哈大笑,“现在!草原阿达要去安排杀牦牛宴请我的恩人们!” “不不不。”季昭挡在阿努拉面前,“草原阿达,你可能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代表我们村人请求你能留我们在草原过冬,我们村人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做的事很多,男的可以帮牧主们放牧、保护你们的马牛羊、收集牛粪、收割过冬的牧草; 妇人可以挤牛奶、喂牛羊马、处理毛皮,编织地毯…..村民们的要求都不高,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行。” 季昭很认真地把心里的话说完,阿努拉也很认真地思考着季昭的意见。 “你们只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冬,还是打算长期留在此地?” 季昭知道牧民的心里还是防备着中原人的,在中原统治草原前他们曾经强烈反抗过,为此两方都死伤不少人。 二十几年过去了,牧民们始终无法释怀,心里还是恨着中原人的。 他们很怕属于他们的土地再被人 抢走,所以时时防备着。 “我保证,开春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长留在此地。”季昭诚恳地向阿努拉发誓。 阿努拉低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转头看向正指挥牧民们宰杀牦牛的族长刺马。 “丫头,我相信你说的,但实不相瞒,你们人数太多,我怕其他牧民会有意见。”阿努拉和善地摸摸她的脑袋,“我需要与族长和族人商量此事。” “应该的。”季昭咧嘴笑了笑,不管结果如何,起码这位草原阿达是愿意帮助他们的。 “你放心,我会尽量说服其他族人,但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草原的冬天也是很难熬的,就怕你们吃不了这样的苦。” “谢谢草原阿达,吃点苦不算事的。”这一路他们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再说了,吃点苦怕什么,饿肚子强。 季昭与阿努拉聊完,返回毡房发现达西已经醒了,正与悠闲喝着奶茶的裴澈大眼瞪小眼。 “阿昭姑娘,快坐下吃点东西。”达西醒了纳迪娅很高兴,拉着季昭坐在裴澈旁边,端上刚煮好的奶茶和酥油饼。 季昭瞅了眼床上的达西,发现他长长睫毛沾了细小的泪珠,再看一眼他放在被子的一双手,指腹红肿,还有没擦干的血丝。 季昭嘴角一抽,瞅了眼嘴角挂着淡笑的裴澈,小声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没有,是他的手太粗糙了,银针都差点折了。”裴澈一脸真诚地看着季昭。 季昭: “…….” “哈图回来了!”那位草原族长远远就迎了上来。 但看见哈图带回来的是季昭和裴澈,脸色瞬间就变了。 “哈图,你不是去请中原的郎中吗?怎么带回来的是这两孩子?” 没等哈图回话,阿努拉和纳迪娅从毡房走了出来,两人看见季昭就像看见救星,夫妻俩忙着把季昭请进毡房。 “族长,阿昭姑娘就是救达西的中原郎中。”哈图向族长刺马解释。 “郎中是个小姑娘?”族长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在他们草原有句话叫做‘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意思是没点年纪的人做事不可靠。 草原的术婆都是经过几十的真果才能得到牧民们的信任。 没想到中原人这么小就能行医救人。 这让刺马对中原人的印象又改观了。 达西是因为伤口沾了生水,还参与驱盗,本来体内的病毒就没有清除完,身体机能也没有恢复好,昨晚这么一闹,身体里的病毒又冒上来反噬他的身体。 “这几天要特别注意,他的伤口不能再碰生水了。” 季昭在达西身上的穴位插满银针,然后再喂下一颗退烧药,终于不打摆子了,也不再梦讫。 纳迪娅忙不迭地点头,“阿昭姑娘放心,我不让他再碰生水了。” 季昭笑了笑,执起达西的手正要给他的指尖放浊血。 裴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银针,“我来。” 季昭仅是愣了下,然后把位置让给他,在一旁看着。 “阿昭姑 娘,你兄弟也会行医?”一旁静静观看的阿努拉拧着眉头看着裴澈。 他打第一眼见裴澈起就觉得这少年有点与众不同。 他发现这个少年比那些普通的中原百姓要有贵气,即便穿着缝补过的旧衣衫,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但在那个群体里一眼就能看到他。 阿努拉还发现,这位与达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武功很不错。 听哈图说,他昨晚一人就能击退五六个盗贼,要知道草原的盗贼都是很勇猛的壮汉,他一个还没完全长开少年能把那些人击退,是十分不容易的事。 “草原额吉放心,我兄长也懂医术。” 裴澈听了不禁牵起嘴角,他就知道阿乔是信任他的。 “中原的孩子真了不起!我们十分敬佩。”纳迪娅诚心夸赞。 “草原额吉过奖了,草原的儿女也不差,能歌善舞,会骑马射箭,会放牧还会制许多好吃的食物。” 纳迪娅一把抱住季昭,“这是他们日常生活,算不上什么本事,我的中原孩子饿了吧,额吉这就给你弄好吃的去。” 阿努拉见裴澈把达西十个手指头的浊血都放完了,这才准备叫人去杀牦牛准备宴请万家村人。 季昭追上阿努拉,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阿努拉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知道她有请求。 “阿昭姑娘,即便你不提,我们也会额外谢你救了达西的命,你有什么要求请直接说,能做到的我阿努拉绝对答应。” 季昭蹭了蹭鼻尖 ,“草原阿达,昨晚那些盗贼还会来吗?” 阿努拉点头,“往年都会来三四趟,没有收获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那您家需要放牧员吗?你看我们村的人合适吗?” 阿努拉瞬间就明白了季昭的意思,今天一早他们夫妻俩还聊了几句,也聊到了万家村人的事。 现在季昭提出来了,看来他们也有意在草原多待一段时间。 “丫头,这事我们晚点再议,”阿努拉见季昭有些小紧张,顿时哈哈大笑,“现在!草原阿达要去安排杀牦牛宴请我的恩人们!” “不不不。”季昭挡在阿努拉面前,“草原阿达,你可能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代表我们村人请求你能留我们在草原过冬,我们村人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做的事很多,男的可以帮牧主们放牧、保护你们的马牛羊、收集牛粪、收割过冬的牧草; 妇人可以挤牛奶、喂牛羊马、处理毛皮,编织地毯…..村民们的要求都不高,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行。” 季昭很认真地把心里的话说完,阿努拉也很认真地思考着季昭的意见。 “你们只是打算留在这里过冬,还是打算长期留在此地?” 季昭知道牧民的心里还是防备着中原人的,在中原统治草原前他们曾经强烈反抗过,为此两方都死伤不少人。 二十几年过去了,牧民们始终无法释怀,心里还是恨着中原人的。 他们很怕属于他们的土地再被人 抢走,所以时时防备着。 “我保证,开春了我们就走,绝对不会长留在此地。”季昭诚恳地向阿努拉发誓。 阿努拉低头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转头看向正指挥牧民们宰杀牦牛的族长刺马。 “丫头,我相信你说的,但实不相瞒,你们人数太多,我怕其他牧民会有意见。”阿努拉和善地摸摸她的脑袋,“我需要与族长和族人商量此事。” “应该的。”季昭咧嘴笑了笑,不管结果如何,起码这位草原阿达是愿意帮助他们的。 “你放心,我会尽量说服其他族人,但你们也要有心理准备,草原的冬天也是很难熬的,就怕你们吃不了这样的苦。” “谢谢草原阿达,吃点苦不算事的。”这一路他们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再说了,吃点苦怕什么,饿肚子强。 季昭与阿努拉聊完,返回毡房发现达西已经醒了,正与悠闲喝着奶茶的裴澈大眼瞪小眼。 “阿昭姑娘,快坐下吃点东西。”达西醒了纳迪娅很高兴,拉着季昭坐在裴澈旁边,端上刚煮好的奶茶和酥油饼。 季昭瞅了眼床上的达西,发现他长长睫毛沾了细小的泪珠,再看一眼他放在被子的一双手,指腹红肿,还有没擦干的血丝。 季昭嘴角一抽,瞅了眼嘴角挂着淡笑的裴澈,小声道:“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没有,是他的手太粗糙了,银针都差点折了。”裴澈一脸真诚地看着季昭。 季昭: “…….” 第二百二十章 夜贼又来了 达西一脸幽怨地看着两人在说悄悄话,他们戳伤他的十只手指,喝着他额吉煮的奶茶,吃着他最爱的酥油饼和肉干。 但他不恨了,因为是这两人救了他的命。 “额吉,我要喝奶茶。” 纳迪娅一听儿子要喝奶茶,殷勤地倒了一杯。 “草原额吉,他还不能吃东西,最好过一个时辰再食。”裴澈道。 纳迪娅听了裴澈的话,又把奶茶收回来。 呃…..季昭疑惑地看着裴澈,心想这家伙够记仇的,这明晃晃的在报复达西嘛。 …… 季昭和裴澈在阿努拉家吃饱喝足就回去了。 村长他们早早就等着他们的消息。 赵春顺最心急,远远就问阿努拉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没有。 “瞧这样子是没答应。”张大柄和张水等人以季昭和裴澈的平淡表情来判断结果。 “嗨,没答应也意料中的事。”赵大河道。 正与人聊天的季大旺和季老太见两小辈回来了,忙挤开人群来到季昭面前,“真没答应?要不我们和阿爷去求求情?” 季昭无语,是她救的达西,他们亲自去求情合理吗? 即便阿努拉他们要退恩情,那也是还给她。 “村里人都想留下来过冬,这不,都求到我和你阿爷这来了嘛。”季老太拉了拉季昭的手。 “大家别急,此事我已与阿努拉大叔提了,因为村人比较多,他需要与族长和族人商量,毕竟我们留下后人肯定要分到别的牧场的。 阿努拉大叔说了,他 会尽量说服族人的。” “那太好了。” “这个阿努拉在草原也是有点威望的,他出面应该没有问题的。” “这可难说,毕竟牧场又不是他说了算。” 村人各种猜测,季昭大喊一声,“都别猜了,这两天就有消息。” “村长,今晚不是要开宴嘛,阿努拉大叔想找几个屠夫帮忙处理牦牛肉。”季昭话音刚落,村里的几个屠夫就站了出来。 “阿昭,咱们都闲到手痒了,方才就想跟着你们一起去看看有啥可以帮忙的。” 赵大河白了几人一眼,“瞧你们一个个的,哈喇子都能淹死人了。” “有肉吃,谁不稀罕?” 想到晚上的大肉宴,大家都高兴。 但大家都不想白吃,想着能尽点力就尽点力,都纷纷上前表示愿意去帮忙。 赵大河带上村里五个屠夫,还选了十个妇人去阿努拉家帮忙。 当天晚上,万家人痛痛快快地吃上了丰盛的牦牛肉。 阿努拉家的牦牛养得贼好,又肥又壮,一头牛再加几头肥羊,足够万家村人饱吃一顿。 听说牦牛晒成肉干,一头能卖几十两银子,这收成可以抵村民们在万家村两三年的收入呢。 难怪那些盗贼整天盯着这片草原。 流水席排了好几列,个个吃得满嘴是油。 季昭啃了两根肉骨,正喝着肉汤,突然,旁边的裴澈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搜寻清楚了吗?就来了五个人?”季昭放下碗筷,随裴澈往毡房后面去。 “方圆几里我们都寻遍了,就来了五人,他们正准备打开牦牛厩,就被大胖哥和阿兄几个堵在里面。” 季昭回头看了一眼正吃得尽兴的村民和牧民们。 她食指放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牧民们对这种口哨可熟悉了,瞬间就站了起来,抄上家伙朝季昭他们那个方向跑去。 村民们愣了下,也停下了进食,猜测到盗贼又来了,慌忙追了上去。 “阿昭姑娘,发生什么事了?”纳迪亚和阿努拉见季昭几人站在牦牛圈旁边,但除了他们没见别的陌生人。 “草原额吉,牦牛厩里藏了五个盗贼,被我们堵在里了。” 季昭话音刚落,牦牛厩里就传来骚动声。 阿努拉怒不可遏,他朝牦牛厩里吹了个口哨,里面的数十头牦牛突然骚动起来,接着传来人的惨叫声。 村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牦牛厩,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然后亲眼看着那五个盗贼被牦牛拱出来。 牧民们立马上前围住那几个盗贼。 “族长,这不是旺林牧场的放牧员得勒吗?”哈图拎起其中一个盗贼,扯开盗贼挡脸的手,仔细一瞧,竟然还是熟人。 族长刺马瞪大眼睛,他死死盯着那名叫得勒的盗贼。 旺林牧场的牧主是族长的女婿。 “得勒,你在这里什么?” 得勒是族里有名的浑球,这家伙打小就不让家人省心,不愿意放家里的畜牧,别的牧场又不收他。 去年他阿达求到族长,希望族 长给游手好闲的得勒找份活儿干。 族长问了不少的牧场都被拒绝对,后来把他安排在自己女婿的牧场里。 没想到这家伙死性不改,竟然联合盗贼干坏事。 得勒哪里敢看族长和其他牧民,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装死。 “你这个没志气的东西,你对得起我和你的阿达额吉吗?!”年过半百的族长气得浑身发抖,抽过哈图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向得勒。 “族长,算了,还是把他交给巴图兄弟来教育吧。”纳迪娅和得勒的父母是旧识,也知道得勒是啥样的人。 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纳迪娅夫妻没有现场责罚得勒。 其他几个盗贼当场处了刑罚,然后由族长亲自带回旗里等候处理。 经过今晚发生的事,草原的牧主们对招人看放牧的事更谨慎了。 但年关将近,不招人看管好不容易养大的畜牧又不行。 族长把周边的牧主都召集起来,讨论了万家村人的请求。 有些牧主曾经被中原的商人坑怕了,心里还有介怀。 “这批中原人都是普通百姓,因西凌闹灾荒才往北凌逃,但去北凌的路正在打仗,所以他们才拐道至我们这里,他们保证过了冬就走。” “万一这些村民与中原的奸商勾结,那咱们不是引狼入室了嘛?” 讨论了半天,部分牧主还是很担忧,迟迟不表态是留人还是赶人。 阿努拉也不好说什么,他想到那一张张纯朴的脸,还有季昭尽心尽 力为他儿子治病的情景,决定率先表态。 达西一脸幽怨地看着两人在说悄悄话,他们戳伤他的十只手指,喝着他额吉煮的奶茶,吃着他最爱的酥油饼和肉干。 但他不恨了,因为是这两人救了他的命。 “额吉,我要喝奶茶。” 纳迪娅一听儿子要喝奶茶,殷勤地倒了一杯。 “草原额吉,他还不能吃东西,最好过一个时辰再食。”裴澈道。 纳迪娅听了裴澈的话,又把奶茶收回来。 呃…..季昭疑惑地看着裴澈,心想这家伙够记仇的,这明晃晃的在报复达西嘛。 …… 季昭和裴澈在阿努拉家吃饱喝足就回去了。 村长他们早早就等着他们的消息。 赵春顺最心急,远远就问阿努拉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没有。 “瞧这样子是没答应。”张大柄和张水等人以季昭和裴澈的平淡表情来判断结果。 “嗨,没答应也意料中的事。”赵大河道。 正与人聊天的季大旺和季老太见两小辈回来了,忙挤开人群来到季昭面前,“真没答应?要不我们和阿爷去求求情?” 季昭无语,是她救的达西,他们亲自去求情合理吗? 即便阿努拉他们要退恩情,那也是还给她。 “村里人都想留下来过冬,这不,都求到我和你阿爷这来了嘛。”季老太拉了拉季昭的手。 “大家别急,此事我已与阿努拉大叔提了,因为村人比较多,他需要与族长和族人商量,毕竟我们留下后人肯定要分到别的牧场的。 阿努拉大叔说了,他 会尽量说服族人的。” “那太好了。” “这个阿努拉在草原也是有点威望的,他出面应该没有问题的。” “这可难说,毕竟牧场又不是他说了算。” 村人各种猜测,季昭大喊一声,“都别猜了,这两天就有消息。” “村长,今晚不是要开宴嘛,阿努拉大叔想找几个屠夫帮忙处理牦牛肉。”季昭话音刚落,村里的几个屠夫就站了出来。 “阿昭,咱们都闲到手痒了,方才就想跟着你们一起去看看有啥可以帮忙的。” 赵大河白了几人一眼,“瞧你们一个个的,哈喇子都能淹死人了。” “有肉吃,谁不稀罕?” 想到晚上的大肉宴,大家都高兴。 但大家都不想白吃,想着能尽点力就尽点力,都纷纷上前表示愿意去帮忙。 赵大河带上村里五个屠夫,还选了十个妇人去阿努拉家帮忙。 当天晚上,万家人痛痛快快地吃上了丰盛的牦牛肉。 阿努拉家的牦牛养得贼好,又肥又壮,一头牛再加几头肥羊,足够万家村人饱吃一顿。 听说牦牛晒成肉干,一头能卖几十两银子,这收成可以抵村民们在万家村两三年的收入呢。 难怪那些盗贼整天盯着这片草原。 流水席排了好几列,个个吃得满嘴是油。 季昭啃了两根肉骨,正喝着肉汤,突然,旁边的裴澈凑近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搜寻清楚了吗?就来了五个人?”季昭放下碗筷,随裴澈往毡房后面去。 “方圆几里我们都寻遍了,就来了五人,他们正准备打开牦牛厩,就被大胖哥和阿兄几个堵在里面。” 季昭回头看了一眼正吃得尽兴的村民和牧民们。 她食指放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牧民们对这种口哨可熟悉了,瞬间就站了起来,抄上家伙朝季昭他们那个方向跑去。 村民们愣了下,也停下了进食,猜测到盗贼又来了,慌忙追了上去。 “阿昭姑娘,发生什么事了?”纳迪亚和阿努拉见季昭几人站在牦牛圈旁边,但除了他们没见别的陌生人。 “草原额吉,牦牛厩里藏了五个盗贼,被我们堵在里了。” 季昭话音刚落,牦牛厩里就传来骚动声。 阿努拉怒不可遏,他朝牦牛厩里吹了个口哨,里面的数十头牦牛突然骚动起来,接着传来人的惨叫声。 村民们都瞪大眼睛看着牦牛厩,听着里面传来的惨叫声,然后亲眼看着那五个盗贼被牦牛拱出来。 牧民们立马上前围住那几个盗贼。 “族长,这不是旺林牧场的放牧员得勒吗?”哈图拎起其中一个盗贼,扯开盗贼挡脸的手,仔细一瞧,竟然还是熟人。 族长刺马瞪大眼睛,他死死盯着那名叫得勒的盗贼。 旺林牧场的牧主是族长的女婿。 “得勒,你在这里什么?” 得勒是族里有名的浑球,这家伙打小就不让家人省心,不愿意放家里的畜牧,别的牧场又不收他。 去年他阿达求到族长,希望族 长给游手好闲的得勒找份活儿干。 族长问了不少的牧场都被拒绝对,后来把他安排在自己女婿的牧场里。 没想到这家伙死性不改,竟然联合盗贼干坏事。 得勒哪里敢看族长和其他牧民,他蹲在地上,抱着脑袋装死。 “你这个没志气的东西,你对得起我和你的阿达额吉吗?!”年过半百的族长气得浑身发抖,抽过哈图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向得勒。 “族长,算了,还是把他交给巴图兄弟来教育吧。”纳迪娅和得勒的父母是旧识,也知道得勒是啥样的人。 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纳迪娅夫妻没有现场责罚得勒。 其他几个盗贼当场处了刑罚,然后由族长亲自带回旗里等候处理。 经过今晚发生的事,草原的牧主们对招人看放牧的事更谨慎了。 但年关将近,不招人看管好不容易养大的畜牧又不行。 族长把周边的牧主都召集起来,讨论了万家村人的请求。 有些牧主曾经被中原的商人坑怕了,心里还有介怀。 “这批中原人都是普通百姓,因西凌闹灾荒才往北凌逃,但去北凌的路正在打仗,所以他们才拐道至我们这里,他们保证过了冬就走。” “万一这些村民与中原的奸商勾结,那咱们不是引狼入室了嘛?” 讨论了半天,部分牧主还是很担忧,迟迟不表态是留人还是赶人。 阿努拉也不好说什么,他想到那一张张纯朴的脸,还有季昭尽心尽 力为他儿子治病的情景,决定率先表态。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架 “我家先招十男十女,你们再商量商量是否留人吧,家里的阿达身子还没有好转,我就先失陪了。”阿努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族长家。 族长刺马跟其他牧民一样,也是心怀戒备的,毕竟将近千人。 但想到这些中原百姓都是善良友好的,除了之前的乌龙事,也不曾闹出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请他们干活的工钱比请当地牧民要便宜。 再者,他们中有些身手非常好……这么一盘算,似乎也不亏。 想到这,族长立马表态,“我家也雇二十人。” 老丈人都表态了,做女婿的布和自然也是要跟随的。 “我家也请二十人。” 其他牧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表态。 “我、我请十人,但人得我亲自去挑。”另一个中年牧主道。 族长点头,“你那得早点去,去晚了就只有挑剩的人了。” 接着几个牧主也表态要亲自去看看人,合适了再决定。 剩下的牧主没有表态。 …… 想要人的牧主很快就到万家村驻扎地选人,毕竟这个季节的盗贼猖狂,不达目标不罢休。 家里的畜牧一不留神就会成了盗贼的所有物。 被选中的村民很开心,起码有活干了,虽然所得的银子和食物不会很多,但起码一家老小不会像之前那样饿肚子。 若是干得好,牧主人也会另外给点东西。 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喜欢,起码比一直奔波在路上强多了。 季福生带着李喜宝、张大柄、张水 等人去了阿努拉家里干活。 赵长荣也带着村里十个汉子十个妇人去了族长家干活。 其他村民也纷纷被牧民们选中。 暂时没被选中的村民就暂时呆在驻扎地。 赵大河统计了一下,有近七十户人家已经有活干了,还剩二十几户人家还没活干。 有些是没有劳力的孤儿寡母,有些是平日就游手好闲惯的,人家没看上。 季家是季福生和何氏都去了阿努拉家干活。 村里原先计划一家定两个名额,等牧主们需要更多的名额再分配有劳动能力的人,但哈图来请人时把季凤和季家兴都带走了。季家有四人赚钱。 村民们一下子就忙碌起来,活干的人每天早出晚归,驻扎也早起都升起了炊烟,仿佛回到了万家村。 季昭和裴澈没事儿干,两人带着小妹、小丫和虎子在周边四处玩儿,他们身后还跟着狼崽子。 正与小丫玩闹的狼崽子突然朝一个方向狂吠。 “旺财!你回来!”小丫追上去。 刚发现有野生藠头的季昭直起身子,朝旺财奔跑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匹棕色骏马正朝这边奔驰。 裴澈眯起眼,静静地看着马背上那个高瘦的少年。 相比之前那个毫不讲理,又咄咄逼人,生病后才显然乖顺点的少年。 少年很快就来到他们跟前,旺财跟着骏马又跑回来,对着达西狂吠。 “这头狼是你们养的?”达西被旺财吠的脑仁痛,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什么都没干, 却莫名被针对。 “旺财,闭嘴。”季昭怒吼了一声,旺财才收起它的呲牙咧齿。 小丫摸摸一脸委屈的旺财,带着它去挖方才发现的藠头。 “你的伤好了?”五天了,如果伤口没有碰水,应该已经开始结是痂了。 达西举起裸露在外的手臂,“好了。” 季昭点头,年轻人新陈代谢快,恢复能力也快。 达西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了眼季昭旁边的裴澈,那天的事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把他的十只手指头戳成小馒头一样。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听说你的马术很好,要不要同我比比?”马背上的少年一扬下马,一脸挑剔地看着裴澈。 他可是这片草原上最年轻骑术最好的雄鹰,这两天听阿达和额吉都在赞称这位中原的少年,他听了很不舒服, 所以伤口稍稍好点就来找他比试一番。 “没空。”裴澈一手抱着小妹,一手提着篮子往小丫和虎子那边走去。 “我们还得忙找吃的。没空陪你玩儿。”季昭瞅了眼达西,也跟在裴澈身后。 达西跳下马,小跑跟上季昭,“韭菜花都谢了,这片草原还有什么吃的。” 季昭脚下正好踩到一小窝藠头,藠头长得像葱又像蒜,这个季节枯黄的草原特别好认。拨开枯草就可以看到藠头叶子,挖出来就是拇指大的藠头。 腌过后的藠头又酸又脆,特别开胃下饭。 “这东西不好吃,辣。”达西蹲在地上看季昭熟练地挖藠 头。 “只要吃不死人就行,哪还有我们挑选的机会?”季昭瞅了达西一眼,说真的,这家伙不炸毛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就像邻家小哥哥。 “你救了我命,就是我的恩人,我岂能让自己恩人饿肚子。”达西一把拉起季昭,“走,去我家,我家请你吃牛肉馅饼。” 没等季昭说话,远远关注着这边的裴澈两三步就跨了过来,一把扯开达西抓住季昭的手。 “说话就说话,莫动手动脚的,我们中原人忌讳这个。” 达西不悦地瞪着裴澈,“你们中原人就规矩多,不像我们草原人不拘小节。” “你说得没错,所以离阿昭远一点。”裴澈又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你管我!”达西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被裴澈逼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心头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一甩马鞭,抬手就推了一把裴澈,裴澈可没给他机会,以灵活的身姿躲开达西的魔掌。 达西不服,甩开马鞭,摩拳擦掌,一副不把裴澈摁在地上摩擦一番不摆休的架势。 结果是,两人转了十来圈,达西连裴澈的衣角都有没有碰到。 “你们中原人怎么跟猴子一样。”达西不服,但他抓不到裴澈却又是事实。 他恼羞成怒,跳上马就四处追裴澈。 裴澈看着身后朝他直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冷笑一声后突然冲刺,等达西加快速度时他又突然一跃,腾地往后飘,再落下,稳稳地坐在达西身后。 没 等达西反应过来,裴澈就一脚把他踢下马。 “我家先招十男十女,你们再商量商量是否留人吧,家里的阿达身子还没有好转,我就先失陪了。”阿努拉说完便起身离开了族长家。 族长刺马跟其他牧民一样,也是心怀戒备的,毕竟将近千人。 但想到这些中原百姓都是善良友好的,除了之前的乌龙事,也不曾闹出什么不好的事,而且请他们干活的工钱比请当地牧民要便宜。 再者,他们中有些身手非常好……这么一盘算,似乎也不亏。 想到这,族长立马表态,“我家也雇二十人。” 老丈人都表态了,做女婿的布和自然也是要跟随的。 “我家也请二十人。” 其他牧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表态。 “我、我请十人,但人得我亲自去挑。”另一个中年牧主道。 族长点头,“你那得早点去,去晚了就只有挑剩的人了。” 接着几个牧主也表态要亲自去看看人,合适了再决定。 剩下的牧主没有表态。 …… 想要人的牧主很快就到万家村驻扎地选人,毕竟这个季节的盗贼猖狂,不达目标不罢休。 家里的畜牧一不留神就会成了盗贼的所有物。 被选中的村民很开心,起码有活干了,虽然所得的银子和食物不会很多,但起码一家老小不会像之前那样饿肚子。 若是干得好,牧主人也会另外给点东西。 这样的结果大家都喜欢,起码比一直奔波在路上强多了。 季福生带着李喜宝、张大柄、张水 等人去了阿努拉家里干活。 赵长荣也带着村里十个汉子十个妇人去了族长家干活。 其他村民也纷纷被牧民们选中。 暂时没被选中的村民就暂时呆在驻扎地。 赵大河统计了一下,有近七十户人家已经有活干了,还剩二十几户人家还没活干。 有些是没有劳力的孤儿寡母,有些是平日就游手好闲惯的,人家没看上。 季家是季福生和何氏都去了阿努拉家干活。 村里原先计划一家定两个名额,等牧主们需要更多的名额再分配有劳动能力的人,但哈图来请人时把季凤和季家兴都带走了。季家有四人赚钱。 村民们一下子就忙碌起来,活干的人每天早出晚归,驻扎也早起都升起了炊烟,仿佛回到了万家村。 季昭和裴澈没事儿干,两人带着小妹、小丫和虎子在周边四处玩儿,他们身后还跟着狼崽子。 正与小丫玩闹的狼崽子突然朝一个方向狂吠。 “旺财!你回来!”小丫追上去。 刚发现有野生藠头的季昭直起身子,朝旺财奔跑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匹棕色骏马正朝这边奔驰。 裴澈眯起眼,静静地看着马背上那个高瘦的少年。 相比之前那个毫不讲理,又咄咄逼人,生病后才显然乖顺点的少年。 少年很快就来到他们跟前,旺财跟着骏马又跑回来,对着达西狂吠。 “这头狼是你们养的?”达西被旺财吠的脑仁痛,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什么都没干, 却莫名被针对。 “旺财,闭嘴。”季昭怒吼了一声,旺财才收起它的呲牙咧齿。 小丫摸摸一脸委屈的旺财,带着它去挖方才发现的藠头。 “你的伤好了?”五天了,如果伤口没有碰水,应该已经开始结是痂了。 达西举起裸露在外的手臂,“好了。” 季昭点头,年轻人新陈代谢快,恢复能力也快。 达西用带有敌意的眼光看了眼季昭旁边的裴澈,那天的事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把他的十只手指头戳成小馒头一样。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听说你的马术很好,要不要同我比比?”马背上的少年一扬下马,一脸挑剔地看着裴澈。 他可是这片草原上最年轻骑术最好的雄鹰,这两天听阿达和额吉都在赞称这位中原的少年,他听了很不舒服, 所以伤口稍稍好点就来找他比试一番。 “没空。”裴澈一手抱着小妹,一手提着篮子往小丫和虎子那边走去。 “我们还得忙找吃的。没空陪你玩儿。”季昭瞅了眼达西,也跟在裴澈身后。 达西跳下马,小跑跟上季昭,“韭菜花都谢了,这片草原还有什么吃的。” 季昭脚下正好踩到一小窝藠头,藠头长得像葱又像蒜,这个季节枯黄的草原特别好认。拨开枯草就可以看到藠头叶子,挖出来就是拇指大的藠头。 腌过后的藠头又酸又脆,特别开胃下饭。 “这东西不好吃,辣。”达西蹲在地上看季昭熟练地挖藠 头。 “只要吃不死人就行,哪还有我们挑选的机会?”季昭瞅了达西一眼,说真的,这家伙不炸毛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就像邻家小哥哥。 “你救了我命,就是我的恩人,我岂能让自己恩人饿肚子。”达西一把拉起季昭,“走,去我家,我家请你吃牛肉馅饼。” 没等季昭说话,远远关注着这边的裴澈两三步就跨了过来,一把扯开达西抓住季昭的手。 “说话就说话,莫动手动脚的,我们中原人忌讳这个。” 达西不悦地瞪着裴澈,“你们中原人就规矩多,不像我们草原人不拘小节。” “你说得没错,所以离阿昭远一点。”裴澈又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 “你管我!”达西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被裴澈逼着往后退了好几步,心头的火气顿时就上来了。 他一甩马鞭,抬手就推了一把裴澈,裴澈可没给他机会,以灵活的身姿躲开达西的魔掌。 达西不服,甩开马鞭,摩拳擦掌,一副不把裴澈摁在地上摩擦一番不摆休的架势。 结果是,两人转了十来圈,达西连裴澈的衣角都有没有碰到。 “你们中原人怎么跟猴子一样。”达西不服,但他抓不到裴澈却又是事实。 他恼羞成怒,跳上马就四处追裴澈。 裴澈看着身后朝他直奔而来的一人一马,冷笑一声后突然冲刺,等达西加快速度时他又突然一跃,腾地往后飘,再落下,稳稳地坐在达西身后。 没 等达西反应过来,裴澈就一脚把他踢下马。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收购 爱马又被裴澈抢了,达西气疯了,提了马鞭就追上去。 裴澈回头冷笑,“别追了,省得呆会还要阿昭替你治腿!”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达西这口恶气哪里咽得下去,拼了命的去追。 “你别追了,我正好有事问你。”季昭拦住达西,她想起昨天阿姐和阿兄在哈图家干活,哈图给他们的活是整理一些残次的羊毛和牛毛。 阿娘和村里的妇人也是帮达西家处理一些没有卖出去的皮毛。 “有什么事等我逮了那家伙再说。”达西撇开季昭,但他没有注意到季昭伸出的脚,把他绊了狗吃屎。 “你们俩个是合起来欺负我的?”达西气恼地拍打着草地。 “你明知追不上他却还傻呼呼地跑去。”季昭摇摇头,“你坐直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季昭盘腿坐在达西面前,达西气恼地撇开脸,“你们中原人就是狡猾,里应外合来欺负我。” 季昭一把扯过他的手臂,边拆纱布边道:“什么中原人不中原人,我们都是武凌人,不管你们认不认,我们有同一个祖宗。” 达西撇了撇嘴,“我们族长说了,以前我们当你们中原人是兄弟,但你们中原人把我们当傻子,不仅欺骗我们,还占有我们的财物和土地。” 季昭扯了扯嘴角,“别的中原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本村的人都是普通善良的百姓,你不能老用仇恨的眼光看所有人。” 达西知道季昭说的没 错,若每个中原人都像以前那种人,她也不会伸手救他。 达西眼睛盯着正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地帮他查看伤口的季昭。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中原少女,其实她长得不丑,就是太瘦了,比起草原的同龄少女,她简直就像个小妹妹。 “说吧,你有什么请求,只要是我达西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助你。” “听说你哥哥哈图家有些卖不出去的皮毛?” 达西皱眉,“牧民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些次品皮毛,不是卖不出去,而是今年环境不好,你们中原有灾旱、朝廷也有些动荡,这才耽误了售卖。” 季昭点头,听纳迪亚说达西也就十三岁,但他是安努拉家得力的劳力,家里有些事情他也能做主。 “你问这个做什么?”达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们族长已经找人去联系关外的商人了,准备把这些皮毛都卖往关外。” “别呀!”季昭在达西的手上系上一个蝴蝶结,“你们把这些皮毛卖给我们吧!你看冬天马上到了,而我们村许多人都没有御寒的衣服。” “卖给你们?”达西呲牙,他们的皮毛虽然是次品,但也不是不值钱,他们村人个个看着就像身无分文的人,牧民们不可能白白大皮毛送给他们的。 “对,卖给我们!这样你们也不用去关外找商人来买的。而且你们主动去找人,对方知道你们的皮毛滞销后肯定会压价的。” 达西挠 了挠头,“卖给你们是没问题,可你们有银子吗?” 达西生怕刺激到季昭的自尊心,后面这话他说的极轻。 “我们确实没有很多银子,所以你们尽量便宜点卖给我们。但你们放心!绝不是让你们白送。” 达西咧嘴,“得勒,我回去跟阿达和兄长商量一下。不过,除了我家和兄长家,别的牧民家是否愿意以最低价卖给你们,我不能保证的。” “行行行,我先谢谢你了。” 两人正聊着,裴澈骑着达喜的马回来了,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抱着怀里的小妹。 半岁大的小奶娃正咯咯咯的笑着,在这广阔的草原,显得特别的向亮。 达西朝两人看去,“他一定不是你的亲兄长。” 季昭也看着马背上的两人,“为何这么说?” “他跟你们不一样。我猜是他甚至不是你们村的人。” 季昭收回视线,扭头看着达西,发现这个少年观察能力还不错。 其实现在的裴澈面容是经过药物处理的,这种温和的毁容药是她这段时间倒腾,除了对皮肤有一点点损伤,只要停药三四日,就可以恢复原来的面貌。 现在的裴澈肤色面容都与万家村人比较相近。 除了细心与用心的人,一般人也不那么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他。 “你猜错了,他就是我们村里的人。”季昭知道裴澈的身份特殊,不想与人讨论他的事。 “时间还早,不如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你阿达和兄长?” 达西 点头,草原的冬来就来,再过小段时间就要下雪了,想着他们拿到皮毛,还得赶制成御寒的衣服。 “喂!把马还给我!”达西站起来,叉着腰朝裴澈怒吼。 裴澈把马缰扔给他,然后抱着小妹就跳下马背。 达西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澈。 “你知道草原雄鹰有三样东西是不能让人抢的吗?” 裴澈嘴角微微往上翘,“你算是草原雄鹰吗?” “我当然算是草原雄鹰!”见裴澈一脸的轻蔑,达西气得胸脯起浮剧烈。 裴澈笑笑没有说话。 达西气得一扬马鞭,叽里咕噜的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你惹他干嘛呢?”季昭走到裴澈的面跟前。 “没惹他。”裴澈一脸严肃地道。 季昭翻白眼,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咱们还得靠他联系别的牧主,希望他能把收购皮毛的价格达到最低。” 裴澈摇头,“此事他帮不了我们的忙,只能靠自己。” “我可不会杀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季昭无法想象,向来少言寡语的他会怎么样跟人家杀价。 两人正说着,远处又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季昭和裴澈回头一看,是达西去而复返。 “中原姑娘,木林翰牧场有人得了疾病,想请你去帮忙看看能否医治。” 达西说着就到季昭跟前,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那姑娘急得满头满脸的汗,她紧张的看着季昭,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蒙古语。 “中原姑娘 ,求求你救救我阿达。” 爱马又被裴澈抢了,达西气疯了,提了马鞭就追上去。 裴澈回头冷笑,“别追了,省得呆会还要阿昭替你治腿!”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达西这口恶气哪里咽得下去,拼了命的去追。 “你别追了,我正好有事问你。”季昭拦住达西,她想起昨天阿姐和阿兄在哈图家干活,哈图给他们的活是整理一些残次的羊毛和牛毛。 阿娘和村里的妇人也是帮达西家处理一些没有卖出去的皮毛。 “有什么事等我逮了那家伙再说。”达西撇开季昭,但他没有注意到季昭伸出的脚,把他绊了狗吃屎。 “你们俩个是合起来欺负我的?”达西气恼地拍打着草地。 “你明知追不上他却还傻呼呼地跑去。”季昭摇摇头,“你坐直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季昭盘腿坐在达西面前,达西气恼地撇开脸,“你们中原人就是狡猾,里应外合来欺负我。” 季昭一把扯过他的手臂,边拆纱布边道:“什么中原人不中原人,我们都是武凌人,不管你们认不认,我们有同一个祖宗。” 达西撇了撇嘴,“我们族长说了,以前我们当你们中原人是兄弟,但你们中原人把我们当傻子,不仅欺骗我们,还占有我们的财物和土地。” 季昭扯了扯嘴角,“别的中原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们本村的人都是普通善良的百姓,你不能老用仇恨的眼光看所有人。” 达西知道季昭说的没 错,若每个中原人都像以前那种人,她也不会伸手救他。 达西眼睛盯着正眼神专注,动作轻柔地帮他查看伤口的季昭。 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中原少女,其实她长得不丑,就是太瘦了,比起草原的同龄少女,她简直就像个小妹妹。 “说吧,你有什么请求,只要是我达西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助你。” “听说你哥哥哈图家有些卖不出去的皮毛?” 达西皱眉,“牧民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些次品皮毛,不是卖不出去,而是今年环境不好,你们中原有灾旱、朝廷也有些动荡,这才耽误了售卖。” 季昭点头,听纳迪亚说达西也就十三岁,但他是安努拉家得力的劳力,家里有些事情他也能做主。 “你问这个做什么?”达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我们族长已经找人去联系关外的商人了,准备把这些皮毛都卖往关外。” “别呀!”季昭在达西的手上系上一个蝴蝶结,“你们把这些皮毛卖给我们吧!你看冬天马上到了,而我们村许多人都没有御寒的衣服。” “卖给你们?”达西呲牙,他们的皮毛虽然是次品,但也不是不值钱,他们村人个个看着就像身无分文的人,牧民们不可能白白大皮毛送给他们的。 “对,卖给我们!这样你们也不用去关外找商人来买的。而且你们主动去找人,对方知道你们的皮毛滞销后肯定会压价的。” 达西挠 了挠头,“卖给你们是没问题,可你们有银子吗?” 达西生怕刺激到季昭的自尊心,后面这话他说的极轻。 “我们确实没有很多银子,所以你们尽量便宜点卖给我们。但你们放心!绝不是让你们白送。” 达西咧嘴,“得勒,我回去跟阿达和兄长商量一下。不过,除了我家和兄长家,别的牧民家是否愿意以最低价卖给你们,我不能保证的。” “行行行,我先谢谢你了。” 两人正聊着,裴澈骑着达喜的马回来了,他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抱着怀里的小妹。 半岁大的小奶娃正咯咯咯的笑着,在这广阔的草原,显得特别的向亮。 达西朝两人看去,“他一定不是你的亲兄长。” 季昭也看着马背上的两人,“为何这么说?” “他跟你们不一样。我猜是他甚至不是你们村的人。” 季昭收回视线,扭头看着达西,发现这个少年观察能力还不错。 其实现在的裴澈面容是经过药物处理的,这种温和的毁容药是她这段时间倒腾,除了对皮肤有一点点损伤,只要停药三四日,就可以恢复原来的面貌。 现在的裴澈肤色面容都与万家村人比较相近。 除了细心与用心的人,一般人也不那么容易在人群中发现他。 “你猜错了,他就是我们村里的人。”季昭知道裴澈的身份特殊,不想与人讨论他的事。 “时间还早,不如你现在就回去问问你阿达和兄长?” 达西 点头,草原的冬来就来,再过小段时间就要下雪了,想着他们拿到皮毛,还得赶制成御寒的衣服。 “喂!把马还给我!”达西站起来,叉着腰朝裴澈怒吼。 裴澈把马缰扔给他,然后抱着小妹就跳下马背。 达西上了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裴澈。 “你知道草原雄鹰有三样东西是不能让人抢的吗?” 裴澈嘴角微微往上翘,“你算是草原雄鹰吗?” “我当然算是草原雄鹰!”见裴澈一脸的轻蔑,达西气得胸脯起浮剧烈。 裴澈笑笑没有说话。 达西气得一扬马鞭,叽里咕噜的丢下一句话就跑了。 “你惹他干嘛呢?”季昭走到裴澈的面跟前。 “没惹他。”裴澈一脸严肃地道。 季昭翻白眼,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咱们还得靠他联系别的牧主,希望他能把收购皮毛的价格达到最低。” 裴澈摇头,“此事他帮不了我们的忙,只能靠自己。” “我可不会杀价,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季昭无法想象,向来少言寡语的他会怎么样跟人家杀价。 两人正说着,远处又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季昭和裴澈回头一看,是达西去而复返。 “中原姑娘,木林翰牧场有人得了疾病,想请你去帮忙看看能否医治。” 达西说着就到季昭跟前,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 那姑娘急得满头满脸的汗,她紧张的看着季昭,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蒙古语。 “中原姑娘 ,求求你救救我阿达。” 第二百二十三章 给牧民治病 木林汉牧场离达西家不远,骑马用不到半个时辰。 生病的是牧主,来请季昭去治病的姑娘就是牧主的女儿吉娜。 吉娜的父亲是个酒鬼,今天一早便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中午,今天中午吉娜去喊她父亲吃饭时才发现父亲不省人事地倒在毡房里。 季昭在路上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猜测吉娜的父亲大概是酒精中毒了。 “吉娜,不是让你去请中原来的郎中吗?怎么……”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牧民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爬下马的季昭。 “巴图克大哥,这位就是中原来的郎中,你快别问话了,先看看你阿达的情况吧。” 巴图克双眸一亮,原来救达西的中原郎中是位年纪这么小的姑娘。 兄妹俩急忙把季昭请进毡房。 吉娜的父亲此时已陷入昏迷,呼吸深而缓慢,瞳孔扩大,心率加快,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中原姑娘,我阿达怎么样了?还能治吗?” 吉娜兄妹心急又焦虑,不停地搓着双手。 季昭按了下吉娜父亲的腹部,又看了下他指甲盖的颜色,道:“快!想办法让他吐。” 巴图克愣了一下,随即把他父亲扶起来,用手指拼命地扣他的喉咙。 可是扣了好一会,没把肚子里的东西抠出来,反而让他父亲呼吸更加困难。 “家有狗吗?” 季昭这时不方便进空间,也不知道空间里面有没有催吐剂,只好寻求最老土的法子了。 “家里有两条狗。”吉娜 忙不迭地点头。 “去捡点狗屎和醋。”季昭一边摊开出药箱边道。 “狗屎?要狗屎干什么?”一边的达西问道。 “你找来就是了,别问这么多。”季昭心急地观察着吉娜父亲的变化。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再晚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吉娜兄妹一听,匆匆跑出毡房。 没过多久一碗狗屎一瓶黑醋就送到季昭手里。 季昭把狗屎和醋搅到稀巴烂,然后灌进吉娜父亲的嘴里。 很快,吉娜父亲张嘴就吐得稀里哗啦。 “拿瓶白酒,再端盆热水来!” 吉娜兄妹俩忙前忙后地配合季昭。 但吉娜的父亲长年累月地喝酒,早已把自己的身体都喝亏空了。 吐完肚子里的食物突然又休克,季昭拼命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待他慢慢恢复生机后季昭又给他打了一针胃复安。 “中原姑娘,我阿达没事了吧?” 巴图克紧张地盯着父亲身上插满的银针,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季昭。 “你父亲的身体很不好,等他醒来后必须要严肃地告诉他,若还想活着就把酒给戒了。” 听到戒酒两个字,巴图克和吉娜都低下头不说话。 “慕汉大叔就是不听劝,他要是听劝了也不至于会喝成这样。”达西道。 季昭把该说的说,至于病人要不要改变,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季昭拿出笔墨,刷刷刷地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巴图克。 “去捡十服药, 早晚各喝一服,喝完了再来找我要新的药方。” 巴图克接过药方,一副为难地皱起眉头。 季昭见他呆着不动,扭头看着面面相窥的兄妹俩和达西。 “怎么了?快去捡药啊!你父亲这个毛病一刻也不能拖延。” “姑娘,我们这里是大草原,没有你们中原的药房。” “噢!”季昭就想起来了,他们这里的郎中叫术婆,术婆是有自己的一套土方子来给牧民治病的。 巴图克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继续道,“我们这里离你们中原太远了,把药捡回来,估计我阿达也……” 季昭脑瓜子一转,“我倒是有这些药,只是数量不多……” “姑娘,我阿达的情况你也知道,求求你先救我阿达的命,你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巴图克抢先道。 “放心,我收回都是一视同仁,不会趁机打劫的,十服药二两银子,你看成吗?” 吉娜和巴图克忙不迭地点头,“成,没问题!” …… 季昭没想到,给巴图克的父亲看了病之后她就开启了在大草原的行医之旅。 草原的牧民其实不少,只是分布在距离比较远的地方。 但季昭救活巴图克的父亲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接下来几天都有人来请她去治病。 达西的母亲纳迪亚知道季昭不善骑马,送给她一辆小巧的马车,方便她去给人看病。 短短的几天就把附近的牧场都跑遍了,接触过的几个牧主有的请了万家村的人干 活,有的没请。 没请人的牧主在季昭为他们家人看过病后第二天就到万家村的驻扎地选人了。 “心上人,我在可可西里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利……” 季昭坐在马车后面,荡着两条腿,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忍不住哼着脑海里熟悉的歌词。 这几天跟着她东奔西跑的爷爷季大旺听着这么露骨的歌词,忍不住嘴角一抽。 “你这娃儿,上哪学来这不着调的曲子,快别唱了!让人听了老丢人呢。” 季昭又换了一首朝气蓬勃,大气豪爽草原歌。 结果她一嚎,把附近的蓑羽鹤都吓跑了。 “快别唱了,让你阿爷的耳朵静静吧。”季大旺回头瞅了眼心情贼好的季昭。 “你瞅,把裴家那小子也招来了。” 不远处,裴澈和季家兴正拉着一板车的皮毛往驻扎地走。 “阿澈阿兄。”季昭站在马车上,朝停下来等他们的两人挥了挥手。 今天去看病的是红旗牧场的一个大牧主,这个牧主特别大方,不仅多付了她一两银子的出诊费,还送了好一袋吃食,里面有她最爱的牛肉干,奶酪饼,奶松糕、奶豆腐…… “大妹,今天我和阿弟又大丰收了!”季家兴一蹦一跳地朝他们走来。 “今天有吃的吗?我和阿弟忙了一天,肚子都饿扁了。”季家兴拍拍他扁扁的肚子。 季昭没等阿爷停下马车,啪叽一声就跳下去。 季大旺气得扬起马鞭就要揍她,季昭拉着 季家兴笑呵呵地跑开了。 木林汉牧场离达西家不远,骑马用不到半个时辰。 生病的是牧主,来请季昭去治病的姑娘就是牧主的女儿吉娜。 吉娜的父亲是个酒鬼,今天一早便开始喝酒,一直喝到中午,今天中午吉娜去喊她父亲吃饭时才发现父亲不省人事地倒在毡房里。 季昭在路上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猜测吉娜的父亲大概是酒精中毒了。 “吉娜,不是让你去请中原来的郎中吗?怎么……”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牧民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爬下马的季昭。 “巴图克大哥,这位就是中原来的郎中,你快别问话了,先看看你阿达的情况吧。” 巴图克双眸一亮,原来救达西的中原郎中是位年纪这么小的姑娘。 兄妹俩急忙把季昭请进毡房。 吉娜的父亲此时已陷入昏迷,呼吸深而缓慢,瞳孔扩大,心率加快,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中原姑娘,我阿达怎么样了?还能治吗?” 吉娜兄妹心急又焦虑,不停地搓着双手。 季昭按了下吉娜父亲的腹部,又看了下他指甲盖的颜色,道:“快!想办法让他吐。” 巴图克愣了一下,随即把他父亲扶起来,用手指拼命地扣他的喉咙。 可是扣了好一会,没把肚子里的东西抠出来,反而让他父亲呼吸更加困难。 “家有狗吗?” 季昭这时不方便进空间,也不知道空间里面有没有催吐剂,只好寻求最老土的法子了。 “家里有两条狗。”吉娜 忙不迭地点头。 “去捡点狗屎和醋。”季昭一边摊开出药箱边道。 “狗屎?要狗屎干什么?”一边的达西问道。 “你找来就是了,别问这么多。”季昭心急地观察着吉娜父亲的变化。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再晚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吉娜兄妹一听,匆匆跑出毡房。 没过多久一碗狗屎一瓶黑醋就送到季昭手里。 季昭把狗屎和醋搅到稀巴烂,然后灌进吉娜父亲的嘴里。 很快,吉娜父亲张嘴就吐得稀里哗啦。 “拿瓶白酒,再端盆热水来!” 吉娜兄妹俩忙前忙后地配合季昭。 但吉娜的父亲长年累月地喝酒,早已把自己的身体都喝亏空了。 吐完肚子里的食物突然又休克,季昭拼命地给他做心肺复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待他慢慢恢复生机后季昭又给他打了一针胃复安。 “中原姑娘,我阿达没事了吧?” 巴图克紧张地盯着父亲身上插满的银针,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季昭。 “你父亲的身体很不好,等他醒来后必须要严肃地告诉他,若还想活着就把酒给戒了。” 听到戒酒两个字,巴图克和吉娜都低下头不说话。 “慕汉大叔就是不听劝,他要是听劝了也不至于会喝成这样。”达西道。 季昭把该说的说,至于病人要不要改变,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季昭拿出笔墨,刷刷刷地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巴图克。 “去捡十服药, 早晚各喝一服,喝完了再来找我要新的药方。” 巴图克接过药方,一副为难地皱起眉头。 季昭见他呆着不动,扭头看着面面相窥的兄妹俩和达西。 “怎么了?快去捡药啊!你父亲这个毛病一刻也不能拖延。” “姑娘,我们这里是大草原,没有你们中原的药房。” “噢!”季昭就想起来了,他们这里的郎中叫术婆,术婆是有自己的一套土方子来给牧民治病的。 巴图克用不太标准的中原话继续道,“我们这里离你们中原太远了,把药捡回来,估计我阿达也……” 季昭脑瓜子一转,“我倒是有这些药,只是数量不多……” “姑娘,我阿达的情况你也知道,求求你先救我阿达的命,你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给……”巴图克抢先道。 “放心,我收回都是一视同仁,不会趁机打劫的,十服药二两银子,你看成吗?” 吉娜和巴图克忙不迭地点头,“成,没问题!” …… 季昭没想到,给巴图克的父亲看了病之后她就开启了在大草原的行医之旅。 草原的牧民其实不少,只是分布在距离比较远的地方。 但季昭救活巴图克的父亲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接下来几天都有人来请她去治病。 达西的母亲纳迪亚知道季昭不善骑马,送给她一辆小巧的马车,方便她去给人看病。 短短的几天就把附近的牧场都跑遍了,接触过的几个牧主有的请了万家村的人干 活,有的没请。 没请人的牧主在季昭为他们家人看过病后第二天就到万家村的驻扎地选人了。 “心上人,我在可可西里等你,他们说你嫁到了伊利……” 季昭坐在马车后面,荡着两条腿,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忍不住哼着脑海里熟悉的歌词。 这几天跟着她东奔西跑的爷爷季大旺听着这么露骨的歌词,忍不住嘴角一抽。 “你这娃儿,上哪学来这不着调的曲子,快别唱了!让人听了老丢人呢。” 季昭又换了一首朝气蓬勃,大气豪爽草原歌。 结果她一嚎,把附近的蓑羽鹤都吓跑了。 “快别唱了,让你阿爷的耳朵静静吧。”季大旺回头瞅了眼心情贼好的季昭。 “你瞅,把裴家那小子也招来了。” 不远处,裴澈和季家兴正拉着一板车的皮毛往驻扎地走。 “阿澈阿兄。”季昭站在马车上,朝停下来等他们的两人挥了挥手。 今天去看病的是红旗牧场的一个大牧主,这个牧主特别大方,不仅多付了她一两银子的出诊费,还送了好一袋吃食,里面有她最爱的牛肉干,奶酪饼,奶松糕、奶豆腐…… “大妹,今天我和阿弟又大丰收了!”季家兴一蹦一跳地朝他们走来。 “今天有吃的吗?我和阿弟忙了一天,肚子都饿扁了。”季家兴拍拍他扁扁的肚子。 季昭没等阿爷停下马车,啪叽一声就跳下去。 季大旺气得扬起马鞭就要揍她,季昭拉着 季家兴笑呵呵地跑开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收获 季昭把吃食分给季家兴和裴澈。 她跳上板车,从一堆皮毛里面翻出几块质量还不错的羊绒。 “这几块不错,让阿娘给我做一件马甲。” 他们收的这些残次品都是牧民们边边角角裁下来的,而且颜色参差不齐,要费不少的时间才能把这些小块的皮毛拼成一件衣服或者一件大氅。 愿意卖残次品的人家很多都是季昭看过病的,说白了人家也卖她一个人情。 但价格是裴澈去谈的,季昭也没有想到裴澈这么会谈价格,她原来想着两斤一两银子已经是特别优惠了,没想到裴澈谈下来是四斤一两银子! “拿这个做吧。”裴澈从板车的侧边掏出一个布包。 季昭笑眯眯地打开布袋布包,里面包裹着一块上好的皮毛,而且是洁白无瑕,看不到一丝杂毛。 “今日这块给我了?”季昭笑看一眼裴澈,昨天他也淘了一块上好的羊绒,但他给了娘亲,让娘亲做成衣服给小妹穿。 裴澈垂下眼睫,那是因为昨日那块太小了,没法做成她穿的衣服。 “阿弟就是偏心,样样都紧着大妹和小妹,哼!”季家兴一边啃肉干一边道,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妒忌了。 “他是我和小妹的兄长,有好东西不紧着我们紧着谁?”这一点季昭不否认,有什么好东西裴澈都先紧着她和小妹。 裴澈掀了一下眼皮子,“这才是做兄长该有的样子。” 季家兴听不懂裴澈话里嘲讽的 什么飞醋都吃。 季昭贼兮兮地盯着季家兴的后腰,“阿兄,大姐平日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想着给她留点好东西?” 季家兴一把掏出背后藏的好货,得意扬扬道:“谁说我不记得大姐的好,瞅瞅!这不就是我给大姐寻的好货嘛。” 他掏出藏的''好货'',然后看见季昭和裴澈一副''妒忌''的样子,才知道被两人忽悠了。 “你们仨别闲聊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快些赶路!”季大旺赶着马车走过来。 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又继续赶路。 刚回到驻扎地,村民们就聚了过来。 “阿澈,今天的货该轮我家了吧?” 村民们知道季家收了好几个牧场的残次皮毛,都想着来分一杯羹。 但皮毛就这么点,哪里能分到家家户户手里。 为了公平起见,裴澈做了个名册,谁先报名谁先得。 “大娘,要几斤?” “之前卖的草药大概有二两银子,把这些银子都换了吧。” 裴澈应了一声,称了三斤的皮草给张大娘,又让张大娘在账本上按了手印。 “大娘,按了手印后,之前欠您的二两银子草药钱算抵销了。” 大娘摸着光滑的皮毛,乐呵呵地点头,“晓得了,晓得了!” 下一户是李东升家,朱氏抢着自己来。 这妇人就是多事,上来就开始挑选板车里的皮毛,边挑三拣四边道,“阿澈小子,我咋听说你们收的这些皮毛根本没花钱呢?都是各大牧民卖给 阿昭面子白送给你们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咋好意思赚我们的钱呢?” 裴澈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瞅了眼朱氏,他不是不会怼人,只能不想浪费口舌在这种人身上。 “婶子,你是吃白食吃上了?想着什么东西都别人免费送到你手里?”季昭一把扯回她挑好的皮毛,“我家就是这个价,你想白拿就闪远一点,下一家是谁?” “阿昭,是我家!”水娇乐呵呵地上前。 “水娇姐,你家要多少?” “我家跟张大娘家一样,把之前的草药银子全换了。” 水娇搓搓手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穿着单薄,风一吹就冷得瑟瑟发抖。 “唉!”朱氏又挤上前,“阿昭,我何时说了不要?你这孩子咋这么心急呢!” 季昭瞟了她一眼,“我家的皮毛少一个铜板都不卖,婶子想要免费的就到别处去找吧。” 朱氏腆着脸道,“婶子就说说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季昭懒得理她,把她挑出来的那几块皮毛都放进衬里,然后交到水娇手里。 “喂!水娇丫头,你插啥队!这会该轮到我家了,你排我后面去。”朱氏又从水娇手里抢回皮毛。 水娇也不怕她,伸手又把皮毛抢了过来,“二狗婶子,你不是嫌这些皮毛贵嘛!你不要还不让别人要。” 说完还没等朱氏反应过来,水娇朝季昭挥了挥手。 “唉,啥人呐!那几块可是我选好的!” 朱氏恶狠狠地瞪了 眼水娇的背影,转过头来发现队伍已经重新排了,她正要插到前头去,突然发现自己的裙摆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朱氏低头一看,是狼崽子咬住了她的裙摆。 “哎呀妈呀!哪来的畜生!?”朱氏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狼崽子不停地朝她呲牙咧嘴。 “你们都在干嘛呢?快帮忙把这畜生赶走!” 没人理她,季昭他们忙着称皮毛,村民们忙着排队买皮毛。 很快,一板车的皮毛就卖完了。 “旺财,收工了!”季昭拍拍手。 狼崽子收起呲牙咧嘴,摇着尾巴走到蓟州跟前。 朱氏吓得满头大汗,她抖着脚爬起来。 “阿昭,你们家啥时候养了这么个畜牲!” “旺财,有人骂你是畜生。” 旺财转过身,刷一下朝朱氏扑过去。 朱氏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村民们哈哈大笑,“这个无赖,又想吃白食!” “旺财,回家喽!” 在帐篷门外做晚饭的季老太看着这一幕。 “那朱氏又出啥幺蛾子了?” “还能出啥妖蛾子,又想吃白食呗。” 季昭和裴澈走到木桶旁边,一个很自然地伸出手,一个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给她洗手。 “就知道偷懒耍滑占人便宜!”季老太一副恨铁不成钢,“今天被牧主退回来了,真是给咱们吹丢脸。” 季昭一点也不意外朱氏会被牧主退回来。 这人偷懒耍滑惯了,平日里还有点小偷小摸,哪户人家敢雇佣这样的人? 刚安置好马车的 季大旺接话,“被这种人一闹,剩下的人也别想找活了。” 季昭把吃食分给季家兴和裴澈。 她跳上板车,从一堆皮毛里面翻出几块质量还不错的羊绒。 “这几块不错,让阿娘给我做一件马甲。” 他们收的这些残次品都是牧民们边边角角裁下来的,而且颜色参差不齐,要费不少的时间才能把这些小块的皮毛拼成一件衣服或者一件大氅。 愿意卖残次品的人家很多都是季昭看过病的,说白了人家也卖她一个人情。 但价格是裴澈去谈的,季昭也没有想到裴澈这么会谈价格,她原来想着两斤一两银子已经是特别优惠了,没想到裴澈谈下来是四斤一两银子! “拿这个做吧。”裴澈从板车的侧边掏出一个布包。 季昭笑眯眯地打开布袋布包,里面包裹着一块上好的皮毛,而且是洁白无瑕,看不到一丝杂毛。 “今日这块给我了?”季昭笑看一眼裴澈,昨天他也淘了一块上好的羊绒,但他给了娘亲,让娘亲做成衣服给小妹穿。 裴澈垂下眼睫,那是因为昨日那块太小了,没法做成她穿的衣服。 “阿弟就是偏心,样样都紧着大妹和小妹,哼!”季家兴一边啃肉干一边道,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妒忌了。 “他是我和小妹的兄长,有好东西不紧着我们紧着谁?”这一点季昭不否认,有什么好东西裴澈都先紧着她和小妹。 裴澈掀了一下眼皮子,“这才是做兄长该有的样子。” 季家兴听不懂裴澈话里嘲讽的 什么飞醋都吃。 季昭贼兮兮地盯着季家兴的后腰,“阿兄,大姐平日对你这么好,你就没想着给她留点好东西?” 季家兴一把掏出背后藏的好货,得意扬扬道:“谁说我不记得大姐的好,瞅瞅!这不就是我给大姐寻的好货嘛。” 他掏出藏的''好货'',然后看见季昭和裴澈一副''妒忌''的样子,才知道被两人忽悠了。 “你们仨别闲聊了,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快些赶路!”季大旺赶着马车走过来。 三人简单整理了一下又继续赶路。 刚回到驻扎地,村民们就聚了过来。 “阿澈,今天的货该轮我家了吧?” 村民们知道季家收了好几个牧场的残次皮毛,都想着来分一杯羹。 但皮毛就这么点,哪里能分到家家户户手里。 为了公平起见,裴澈做了个名册,谁先报名谁先得。 “大娘,要几斤?” “之前卖的草药大概有二两银子,把这些银子都换了吧。” 裴澈应了一声,称了三斤的皮草给张大娘,又让张大娘在账本上按了手印。 “大娘,按了手印后,之前欠您的二两银子草药钱算抵销了。” 大娘摸着光滑的皮毛,乐呵呵地点头,“晓得了,晓得了!” 下一户是李东升家,朱氏抢着自己来。 这妇人就是多事,上来就开始挑选板车里的皮毛,边挑三拣四边道,“阿澈小子,我咋听说你们收的这些皮毛根本没花钱呢?都是各大牧民卖给 阿昭面子白送给你们的。” 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咋好意思赚我们的钱呢?” 裴澈微微皱起眉头,不悦地瞅了眼朱氏,他不是不会怼人,只能不想浪费口舌在这种人身上。 “婶子,你是吃白食吃上了?想着什么东西都别人免费送到你手里?”季昭一把扯回她挑好的皮毛,“我家就是这个价,你想白拿就闪远一点,下一家是谁?” “阿昭,是我家!”水娇乐呵呵地上前。 “水娇姐,你家要多少?” “我家跟张大娘家一样,把之前的草药银子全换了。” 水娇搓搓手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她穿着单薄,风一吹就冷得瑟瑟发抖。 “唉!”朱氏又挤上前,“阿昭,我何时说了不要?你这孩子咋这么心急呢!” 季昭瞟了她一眼,“我家的皮毛少一个铜板都不卖,婶子想要免费的就到别处去找吧。” 朱氏腆着脸道,“婶子就说说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季昭懒得理她,把她挑出来的那几块皮毛都放进衬里,然后交到水娇手里。 “喂!水娇丫头,你插啥队!这会该轮到我家了,你排我后面去。”朱氏又从水娇手里抢回皮毛。 水娇也不怕她,伸手又把皮毛抢了过来,“二狗婶子,你不是嫌这些皮毛贵嘛!你不要还不让别人要。” 说完还没等朱氏反应过来,水娇朝季昭挥了挥手。 “唉,啥人呐!那几块可是我选好的!” 朱氏恶狠狠地瞪了 眼水娇的背影,转过头来发现队伍已经重新排了,她正要插到前头去,突然发现自己的裙摆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朱氏低头一看,是狼崽子咬住了她的裙摆。 “哎呀妈呀!哪来的畜生!?”朱氏吓得一屁股蹲在地上。 狼崽子不停地朝她呲牙咧嘴。 “你们都在干嘛呢?快帮忙把这畜生赶走!” 没人理她,季昭他们忙着称皮毛,村民们忙着排队买皮毛。 很快,一板车的皮毛就卖完了。 “旺财,收工了!”季昭拍拍手。 狼崽子收起呲牙咧嘴,摇着尾巴走到蓟州跟前。 朱氏吓得满头大汗,她抖着脚爬起来。 “阿昭,你们家啥时候养了这么个畜牲!” “旺财,有人骂你是畜生。” 旺财转过身,刷一下朝朱氏扑过去。 朱氏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村民们哈哈大笑,“这个无赖,又想吃白食!” “旺财,回家喽!” 在帐篷门外做晚饭的季老太看着这一幕。 “那朱氏又出啥幺蛾子了?” “还能出啥妖蛾子,又想吃白食呗。” 季昭和裴澈走到木桶旁边,一个很自然地伸出手,一个拿起水瓢舀了一瓢水给她洗手。 “就知道偷懒耍滑占人便宜!”季老太一副恨铁不成钢,“今天被牧主退回来了,真是给咱们吹丢脸。” 季昭一点也不意外朱氏会被牧主退回来。 这人偷懒耍滑惯了,平日里还有点小偷小摸,哪户人家敢雇佣这样的人? 刚安置好马车的 季大旺接话,“被这种人一闹,剩下的人也别想找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异常 季大旺说得没错,因为朱氏在牧主家手脚不干净,干活时又偷懒耍滑,牧主一气之下把人赶了回来。 村长知道后把朱氏痛骂了一顿。 本来村里就还有十几户人家还没活儿干,朱氏这么一整,别的牧主哪里还敢来请人。 “那家伙就是咱们村的毒瘤!不仅害了她自己,连同她一块去的几个妇人也被赶回来了。”季大旺刚才又听到了最新消息。 “行了行了,别管旁人的事,咱自个管好自个的事。”季老太道。 现在是各凭本事赚钱养家,谁要砸自个家的饭碗那是别人的事。 “阿嬷说的没错,咱们还是少管闲事吧。” 季昭坐在充气垫上,闲闲接话,她正在清点今天的收入。 这些天裴澈和阿兄一共跑了八个牧场,清算了下,除去成本他们一共赚了近六十两银子。 虽然村民们买皮毛都是用草药的银子抵销的,这些到手的银子都是卖草药得来的。 “要不是照顾村里人。这些皮毛稍稍加工后卖给中原人,还能赚更多。” 季老太一听,训道:“乡里乡亲的,有赚就行了。” “阿嬷,黄芪和柴胡不够了,明儿招呼您那帮老妹们去挖点,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两文钱。” “哟,咱们大妹赚银子了,大方起来了。”季凤仙掀帘子走进帐篷,他身后跟着何氏。 何氏一进帐篷就被小闺女瞅见了,张开双臂要抱。 “今儿咋这么晚回来呢?”季老太已经煮 好了晚饭,摆上烙饼和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这些白面只有季昭的空间有,季老太拿了白面就做了松松软软的白馒头。 “娘,纳迪亚嫂子的姑娘今儿回来了,他们家杀了一只羊,临走前给了我两斤肉。” 季凤也从布袋里掏出一把肉干,不用想,肯定是哈图给她的。 “哈图这孩子也太败家了,家里烤的那点肉干都被他派完了。” “我们都不要,他非要给。”季凤道。 刚开始只给她一个人,季凤死活不收,后来哈图人人都派一点,其他人都收了,季凤也不好意思推辞。 “行了行了,先吃饭吧。” 家里就剩季福生没回家吃饭,他今晚在阿努拉家轮值,轮值是包晚饭的,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回家。 “大娘,我来抱妹妹。”裴澈接过何氏手里的小妹。 “不用不用,你赶紧吃吧,这些天你和家兴也够累的,吃饱了洗洗睡觉去哈。” 何氏也心疼两孩子,两人每天也跟大人一样早出晚归。 季昭拿起一个白馒头边啃边问:“娘,你们现在忙啥呢?” 何氏笑道:“早上跟着达西的额吉挤牛奶,挤完牛奶熬奶豆腐,下午帮着清理羊圈牛圈和马厩。 明天的活儿轻松一点,清洗库房里的羊毛,说是夏季时剪下的,一直没人手处理。” 季昭点头,这些活还行,不算太累。 “我今天的活儿就比较轻松,哈图的额吉教我织毛毯,还挺有意思的。”季凤没织 过毛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家人边吃边聊,突然帐篷外面传来叫喊声。 “是达西来了。”熟了以后季大旺可喜欢达西了,小伙子特别的爽直,为人处世也极为礼貌。 最近这几天,善良的小伙子每天晚上都骑马护送他们回到驻扎地。 “阿澈、家兴,你们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外面传来达喜兴奋的声音。 季家兴刷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冲出帐篷。 “达西,尝尝我阿嬷蒸的馒头。”季家兴不忘给达喜带了一个馒头出来。 达喜咬了一口,只夸好吃。 “瞧瞧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达西拍拍身边的骏马。 “马?给我们的?”季家兴兴奋地摸摸骏马。 “对!我和阿达说了,马上就到那慕达大会了,送两匹马给你和阿澈兄弟练习。白日里咱们都没空,走吧!一起去骑马。” 这时裴澈出来了,他摇了摇头,“今晚有闪电,不能骑马。” 达西和季家兴抬头瞅了眼天上,不对啊,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咋天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我们草原的都多久没有下雨了,放心吧,今晚也不会下雨的!走吧!” 达西把另一匹马的绳子扔给裴澈。 裴澈接住,却也没有上马,他白天确实有看到晚上有闪电的征兆。马怕闪电,而季家兴又还不太会骑马,万一伤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弟不去我和你去。” 季家兴呆在草原这段时间,裴澈和达西 慢慢帮助他克服了恐马的毛病。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听到马蹄声崩溃了。 此时的他看到马就想像达西一样,做个马背上的英雄。 “家兴兄弟,我们走喽!” 达西带着季家兴兴奋地往广阔的大草原驰骋。 裴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远,季家兴那匹马还没有被驯服,一直试图甩掉马背上的他,但这家伙还意识不到危险,不停地回头喊他。 裴澈怕季家兴出事,只好骑上马追了上去。 三匹马在附近狂奔了几个来回,突然,一道闪电闪现,骏马受惊,仰天长啸,突然狂奔,不停地甩晃身子。 即使裴澈和达西骑术过硬也差点被马甩到地上。 “阿兄!”好不容易控制住马,裴澈焦急寻找季家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被马甩到两丈远的地方了。 季家兴没想到自己会正正好落在一头牦牛身上。 “阿兄,你没事吧?”裴澈和达西下马将他扶了起来。 “阿弟,好疼啊,你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季家兴一脸委屈,抬起被擦破皮的手掌给裴澈和达西看。 裴澈查看了下他身上,除了手被擦破皮,没什么时候大伤。 “没事儿,回去让阿昭给你上点药。” 季家兴本来就会轻功,马儿把他甩出去时以他的功夫是可以,安全无恙落地的。 哪晓得这么晚了还有牦牛在外面。 “咦!这是谁家的牦牛?咋没赶回牛厩里呢?”达西发现了趴在地上的牦牛。 “不对!这 牦牛咋瞅着生病了?” 季大旺说得没错,因为朱氏在牧主家手脚不干净,干活时又偷懒耍滑,牧主一气之下把人赶了回来。 村长知道后把朱氏痛骂了一顿。 本来村里就还有十几户人家还没活儿干,朱氏这么一整,别的牧主哪里还敢来请人。 “那家伙就是咱们村的毒瘤!不仅害了她自己,连同她一块去的几个妇人也被赶回来了。”季大旺刚才又听到了最新消息。 “行了行了,别管旁人的事,咱自个管好自个的事。”季老太道。 现在是各凭本事赚钱养家,谁要砸自个家的饭碗那是别人的事。 “阿嬷说的没错,咱们还是少管闲事吧。” 季昭坐在充气垫上,闲闲接话,她正在清点今天的收入。 这些天裴澈和阿兄一共跑了八个牧场,清算了下,除去成本他们一共赚了近六十两银子。 虽然村民们买皮毛都是用草药的银子抵销的,这些到手的银子都是卖草药得来的。 “要不是照顾村里人。这些皮毛稍稍加工后卖给中原人,还能赚更多。” 季老太一听,训道:“乡里乡亲的,有赚就行了。” “阿嬷,黄芪和柴胡不够了,明儿招呼您那帮老妹们去挖点,价格在原来的基础上涨两文钱。” “哟,咱们大妹赚银子了,大方起来了。”季凤仙掀帘子走进帐篷,他身后跟着何氏。 何氏一进帐篷就被小闺女瞅见了,张开双臂要抱。 “今儿咋这么晚回来呢?”季老太已经煮 好了晚饭,摆上烙饼和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这些白面只有季昭的空间有,季老太拿了白面就做了松松软软的白馒头。 “娘,纳迪亚嫂子的姑娘今儿回来了,他们家杀了一只羊,临走前给了我两斤肉。” 季凤也从布袋里掏出一把肉干,不用想,肯定是哈图给她的。 “哈图这孩子也太败家了,家里烤的那点肉干都被他派完了。” “我们都不要,他非要给。”季凤道。 刚开始只给她一个人,季凤死活不收,后来哈图人人都派一点,其他人都收了,季凤也不好意思推辞。 “行了行了,先吃饭吧。” 家里就剩季福生没回家吃饭,他今晚在阿努拉家轮值,轮值是包晚饭的,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回家。 “大娘,我来抱妹妹。”裴澈接过何氏手里的小妹。 “不用不用,你赶紧吃吧,这些天你和家兴也够累的,吃饱了洗洗睡觉去哈。” 何氏也心疼两孩子,两人每天也跟大人一样早出晚归。 季昭拿起一个白馒头边啃边问:“娘,你们现在忙啥呢?” 何氏笑道:“早上跟着达西的额吉挤牛奶,挤完牛奶熬奶豆腐,下午帮着清理羊圈牛圈和马厩。 明天的活儿轻松一点,清洗库房里的羊毛,说是夏季时剪下的,一直没人手处理。” 季昭点头,这些活还行,不算太累。 “我今天的活儿就比较轻松,哈图的额吉教我织毛毯,还挺有意思的。”季凤没织 过毛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一家人边吃边聊,突然帐篷外面传来叫喊声。 “是达西来了。”熟了以后季大旺可喜欢达西了,小伙子特别的爽直,为人处世也极为礼貌。 最近这几天,善良的小伙子每天晚上都骑马护送他们回到驻扎地。 “阿澈、家兴,你们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外面传来达喜兴奋的声音。 季家兴刷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股脑的冲出帐篷。 “达西,尝尝我阿嬷蒸的馒头。”季家兴不忘给达喜带了一个馒头出来。 达喜咬了一口,只夸好吃。 “瞧瞧我给你们带了什么。”达西拍拍身边的骏马。 “马?给我们的?”季家兴兴奋地摸摸骏马。 “对!我和阿达说了,马上就到那慕达大会了,送两匹马给你和阿澈兄弟练习。白日里咱们都没空,走吧!一起去骑马。” 这时裴澈出来了,他摇了摇头,“今晚有闪电,不能骑马。” 达西和季家兴抬头瞅了眼天上,不对啊,天上的星星亮晶晶,咋天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我们草原的都多久没有下雨了,放心吧,今晚也不会下雨的!走吧!” 达西把另一匹马的绳子扔给裴澈。 裴澈接住,却也没有上马,他白天确实有看到晚上有闪电的征兆。马怕闪电,而季家兴又还不太会骑马,万一伤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弟不去我和你去。” 季家兴呆在草原这段时间,裴澈和达西 慢慢帮助他克服了恐马的毛病。 他不再像以前一样,一听到马蹄声崩溃了。 此时的他看到马就想像达西一样,做个马背上的英雄。 “家兴兄弟,我们走喽!” 达西带着季家兴兴奋地往广阔的大草原驰骋。 裴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走远,季家兴那匹马还没有被驯服,一直试图甩掉马背上的他,但这家伙还意识不到危险,不停地回头喊他。 裴澈怕季家兴出事,只好骑上马追了上去。 三匹马在附近狂奔了几个来回,突然,一道闪电闪现,骏马受惊,仰天长啸,突然狂奔,不停地甩晃身子。 即使裴澈和达西骑术过硬也差点被马甩到地上。 “阿兄!”好不容易控制住马,裴澈焦急寻找季家兴,一看才发现他已经被马甩到两丈远的地方了。 季家兴没想到自己会正正好落在一头牦牛身上。 “阿兄,你没事吧?”裴澈和达西下马将他扶了起来。 “阿弟,好疼啊,你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季家兴一脸委屈,抬起被擦破皮的手掌给裴澈和达西看。 裴澈查看了下他身上,除了手被擦破皮,没什么时候大伤。 “没事儿,回去让阿昭给你上点药。” 季家兴本来就会轻功,马儿把他甩出去时以他的功夫是可以,安全无恙落地的。 哪晓得这么晚了还有牦牛在外面。 “咦!这是谁家的牦牛?咋没赶回牛厩里呢?”达西发现了趴在地上的牦牛。 “不对!这 牦牛咋瞅着生病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贼人是熟人 达西发现这头牦牛怪怪的,他围着转了一圈,只见牦牛头在转动,也没听见它呼叫,正常的牦牛看见陌生人靠近,立马就追上来战斗了。 达西正要伸手去推牛头,裴澈半路截去他的手。 “达西,这不是你家的牦牛,走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家的牦牛?连我都没有认清是不是我家的牦牛,你怎么确定这头就不是我家的牦牛了?” 达西嘀嘀咕咕,非要回去看个清楚,裴澈死死拽着他的手,非把他送到马背上,“回去了!” “唉,阿澈你咋回事!”达西实在看不懂裴澈的行为。 “阿弟,我们不能把那头牦牛放在这,阿爹说了,以后看见有牛羊马落单,不管是不是达西家的都得牵回去。” 季家兴可记得父亲交代的事。 裴澈不说话,在后面赶着两人的马,等走到一定距离后他才小声道:“那不是真正的牦牛。” “你说什么?” “怎么会不是牦牛?我亲眼看见它的脑袋在动,我掉在它身上时还用牛角顶我屁股呢!” 达西和季家兴都看着裴澈,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 “是不是牦牛,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裴澈在一个坡下下了马,示意两人也下马。 三人趴在坡下看着不远处的牦牛。 “如果不是牦牛,那是什么?难道牦牛精?”达西知道草原也流传了一些神神怪怪的传说,小的时候听阿爷说过草原出现过狼群。 “牦牛精?”季 家兴一听是牦牛精,顿时来劲。 裴澈生怕他打草惊蛇,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三人趴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动静。 果然,刚藏好身子,那头牦牛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它朝四周查看一翻。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再了,牦牛突的脑袋开始变形,身子也开慢慢开始变形。 达西和季家兴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紧张地等着牦牛精变成传说中媚惑人的女妖精。 裴澈则皱着眉头,脑子里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那些人抓了。 “咦,怎么从牦牛肚子里走出来的是男人?”季家兴嘀咕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达西看见从牦牛肚子走出来的几个牧民,顿时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王八蛋!为了偷牛羊马,他们竟然有扮成牦牛!看不宰了这些盗贼!” 达西气愤地站了起来,被裴澈一把摁回原位。 “你拿什么去宰他们?”裴澈问出最现实的问题。 达西这才发现除了手上的一根马鞭,身上再无别的东西。 今晚就是纯粹出来玩儿,没想到那些盗贼都失败过两次了还不死心。 “那咋办?”达西问道。 “我怀疑你家的牦牛厩里也混了假牦牛,这些人应该早有计划,正准备理应外合。” “坏了!那我得马上回去通知我阿达!”今年家里出了一堆的事,还得靠着这牦牛过活呢。 “去吧,但别打草惊蛇。”裴澈又看一眼正朝 达西家方向走去的盗贼。 现在出从牦牛肚子里出来的是三人,他猜测里面还藏在三人,那些人手里都有拿着大刀,他和季家兴什么都没有。 若要取胜,还要一次成功拿下盗贼,必须回去搬救兵。 待达西走后,裴澈正准备让季家兴回去搬救兵,突然,一道纤细的身子悄悄地爬到他的身边。 裴澈扭头一看,没想到季昭也来了。 “阿昭,你怎么在这?” “我听见他们的暗号了。”季昭本来是出来找他们的,没想到听见盗贼们学狼叫的暗号。 她以为是真的狼来了,看见他们骑马往这边跑,她拼了命地追上去提醒。 但风太大,灌进他们耳朵,哪里还能听得见她的声音。 “大妹,这里危险,你快回去!”季家兴看见了盗贼手上有大刀,可不能让妹妹陷入危险。 季昭笑了笑,从后背掏出两根电棍和两捆绳子给他们。 “我回去了谁给你们打秋风?”季昭贼兮兮地盯着前面的那些贼人,“你俩从侧面跟上‘牦牛’,先把里面的电晕再处理外面的三人。” 裴澈点头,他也是这么计划的。 季家兴非要季昭保证不随便走动后才随裴澈去抓盗贼。 裴澈带着季家兴很快就追上了假牦牛,里面果然还有三个盗贼。 两人靠近时里面的三人正在吵架,甚至还动了手。 这些人说的不是蒙古语也不是中原话,而是关外异族人口音。 裴澈皱眉,突然觉得这种口音 很熟悉。 裴澈让季家兴钻进牛肚里电那三人,他守在外面。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滋滋的电击声,还有盗贼的惨叫声。 外面的三人回头瞅了一眼,以为里面的三人正在互殴,骂了几句粗话又继续往前走。 “救命!有鬼……呃!”其中一人逃了出来,还没喊完话就被裴澈打晕。 两人把那三人打晕后捆成粽子。然后顶着那架牦牛皮跟上前面的三人。 那三人走到离达西家的只有三五丈远的地方停下,准备等时机接应已潜进牦牛厩里的同伴。 过了小会,达西的牦牛厩就传来不小的动静,好几十头牧牛突然嗷叫起来。 “坏了,暴露了!”三个盗贼看见牦牛厩四周的火光亮如白昼,意识到牧主人可能发现他们了。 “快快快,进去!”三个身材高壮的异族人连滚带爬地想钻进牦牛皮里。 哪知刚进去就被电得浑身抽搐,双眼翻白。 “啊,电过头了,好像死了!”季家兴开了最大一档电流,把三人电到口吐白沫。 裴澈探了探三个的脉搏,“还有气。” 两人合力掀掉牦牛皮放一边,然后用绳子把人捆起来。 “哟,你俩速度还挺快的嘛!”季昭笑眯眯地晃了过来。 “阿昭,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裴澈踢了踢脚下的盗贼。 “是什么人?”季昭弯下腰正要看清楚这些盗贼。 这时达西带着几个牧民跑来了。 “两位兄弟,盗贼逮着了!一共十二人 ,都被我阿达抓起来了!”达西走举着火把走近,季昭就着火光才看清盗贼的面容。 “原来是他们!” 达西发现这头牦牛怪怪的,他围着转了一圈,只见牦牛头在转动,也没听见它呼叫,正常的牦牛看见陌生人靠近,立马就追上来战斗了。 达西正要伸手去推牛头,裴澈半路截去他的手。 “达西,这不是你家的牦牛,走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家的牦牛?连我都没有认清是不是我家的牦牛,你怎么确定这头就不是我家的牦牛了?” 达西嘀嘀咕咕,非要回去看个清楚,裴澈死死拽着他的手,非把他送到马背上,“回去了!” “唉,阿澈你咋回事!”达西实在看不懂裴澈的行为。 “阿弟,我们不能把那头牦牛放在这,阿爹说了,以后看见有牛羊马落单,不管是不是达西家的都得牵回去。” 季家兴可记得父亲交代的事。 裴澈不说话,在后面赶着两人的马,等走到一定距离后他才小声道:“那不是真正的牦牛。” “你说什么?” “怎么会不是牦牛?我亲眼看见它的脑袋在动,我掉在它身上时还用牛角顶我屁股呢!” 达西和季家兴都看着裴澈,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 “是不是牦牛,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裴澈在一个坡下下了马,示意两人也下马。 三人趴在坡下看着不远处的牦牛。 “如果不是牦牛,那是什么?难道牦牛精?”达西知道草原也流传了一些神神怪怪的传说,小的时候听阿爷说过草原出现过狼群。 “牦牛精?”季 家兴一听是牦牛精,顿时来劲。 裴澈生怕他打草惊蛇,一把将他拉了下来。 三人趴在草地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的动静。 果然,刚藏好身子,那头牦牛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它朝四周查看一翻。 然后,神奇的一幕出再了,牦牛突的脑袋开始变形,身子也开慢慢开始变形。 达西和季家兴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们紧张地等着牦牛精变成传说中媚惑人的女妖精。 裴澈则皱着眉头,脑子里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地把那些人抓了。 “咦,怎么从牦牛肚子里走出来的是男人?”季家兴嘀咕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达西看见从牦牛肚子走出来的几个牧民,顿时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王八蛋!为了偷牛羊马,他们竟然有扮成牦牛!看不宰了这些盗贼!” 达西气愤地站了起来,被裴澈一把摁回原位。 “你拿什么去宰他们?”裴澈问出最现实的问题。 达西这才发现除了手上的一根马鞭,身上再无别的东西。 今晚就是纯粹出来玩儿,没想到那些盗贼都失败过两次了还不死心。 “那咋办?”达西问道。 “我怀疑你家的牦牛厩里也混了假牦牛,这些人应该早有计划,正准备理应外合。” “坏了!那我得马上回去通知我阿达!”今年家里出了一堆的事,还得靠着这牦牛过活呢。 “去吧,但别打草惊蛇。”裴澈又看一眼正朝 达西家方向走去的盗贼。 现在出从牦牛肚子里出来的是三人,他猜测里面还藏在三人,那些人手里都有拿着大刀,他和季家兴什么都没有。 若要取胜,还要一次成功拿下盗贼,必须回去搬救兵。 待达西走后,裴澈正准备让季家兴回去搬救兵,突然,一道纤细的身子悄悄地爬到他的身边。 裴澈扭头一看,没想到季昭也来了。 “阿昭,你怎么在这?” “我听见他们的暗号了。”季昭本来是出来找他们的,没想到听见盗贼们学狼叫的暗号。 她以为是真的狼来了,看见他们骑马往这边跑,她拼了命地追上去提醒。 但风太大,灌进他们耳朵,哪里还能听得见她的声音。 “大妹,这里危险,你快回去!”季家兴看见了盗贼手上有大刀,可不能让妹妹陷入危险。 季昭笑了笑,从后背掏出两根电棍和两捆绳子给他们。 “我回去了谁给你们打秋风?”季昭贼兮兮地盯着前面的那些贼人,“你俩从侧面跟上‘牦牛’,先把里面的电晕再处理外面的三人。” 裴澈点头,他也是这么计划的。 季家兴非要季昭保证不随便走动后才随裴澈去抓盗贼。 裴澈带着季家兴很快就追上了假牦牛,里面果然还有三个盗贼。 两人靠近时里面的三人正在吵架,甚至还动了手。 这些人说的不是蒙古语也不是中原话,而是关外异族人口音。 裴澈皱眉,突然觉得这种口音 很熟悉。 裴澈让季家兴钻进牛肚里电那三人,他守在外面。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滋滋的电击声,还有盗贼的惨叫声。 外面的三人回头瞅了一眼,以为里面的三人正在互殴,骂了几句粗话又继续往前走。 “救命!有鬼……呃!”其中一人逃了出来,还没喊完话就被裴澈打晕。 两人把那三人打晕后捆成粽子。然后顶着那架牦牛皮跟上前面的三人。 那三人走到离达西家的只有三五丈远的地方停下,准备等时机接应已潜进牦牛厩里的同伴。 过了小会,达西的牦牛厩就传来不小的动静,好几十头牧牛突然嗷叫起来。 “坏了,暴露了!”三个盗贼看见牦牛厩四周的火光亮如白昼,意识到牧主人可能发现他们了。 “快快快,进去!”三个身材高壮的异族人连滚带爬地想钻进牦牛皮里。 哪知刚进去就被电得浑身抽搐,双眼翻白。 “啊,电过头了,好像死了!”季家兴开了最大一档电流,把三人电到口吐白沫。 裴澈探了探三个的脉搏,“还有气。” 两人合力掀掉牦牛皮放一边,然后用绳子把人捆起来。 “哟,你俩速度还挺快的嘛!”季昭笑眯眯地晃了过来。 “阿昭,你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裴澈踢了踢脚下的盗贼。 “是什么人?”季昭弯下腰正要看清楚这些盗贼。 这时达西带着几个牧民跑来了。 “两位兄弟,盗贼逮着了!一共十二人 ,都被我阿达抓起来了!”达西走举着火把走近,季昭就着火光才看清盗贼的面容。 “原来是他们!” 第二百二十七章 那慕达大会 这些盗贼季昭不仅认识,全万家村的人也都认识。 这些人就是当初万家村好心资助了一些吃食,结果恩将仇报,偷走他们粮食的异族人! 村民们很快就知道,这次的盗贼是以前偷粮食的异族人了。 他们扛着农具跑过来,扬言要揍死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牧民朋友还是很给力的,把这些盗贼都拉到外面来,让万家村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然后把他们挂在神树上面,让神树恶惩这些恶人。 季家兴和裴澈在草原又立了功,阿努拉一高兴,就认了季家兴和裴澈做了干儿子。 有了这层关系,季家人在草原里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很快,草原的那慕达大会就举行了。 地点在草原林场的神树旁边,距离达西家只有两三里的路。 村里不少的汉子都报名参加了,虽然比赛的项目多数是牧民们擅长的,但为了那些丰厚的奖品,大家还是愿意拼搏的。 季家兴和裴澈也参加了,骑马、射击、唱歌、跳舞…… 大胖嗓子好,他参加了唱歌比赛,他唱了一首地方特色的山歌,山歌蜿蜒好听,歌词富有深意,从大胖的好嗓子唱出来,即便听不懂词义,也能听到入神,把草原的族长和几位裁判都唱服了,评比下来,他拿了第一名。 大胖抱着赢来的一头羊兴匆匆地跑到裴澈和季家兴面前。 “你俩加油啊!” “大胖兄弟,你太厉害了!”季家兴朝大胖竖起大 拇指。 “恭喜大胖哥。”裴澈摸摸大胖赢来的小羊,真心替他高兴。 “嘿嘿,你俩加油!也赢一头羊回来。” “中原人来参加纳木达大会,那就是自讨其辱。”旁边有几个从别的牧场来参加大会的汉子嗤笑。 世人都知道射击和马术是草原人的特长,中原人跑来与人家比赛,那就是不自量力。 “哼,你们草原人少瞧不起人!我这两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这时达西骑着马跑过来,瞅了眼那几个牧民,眼里满是警告。 “射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两快随我去领弓弩。” 裴澈和季家兴都报名了马术和射击。 季家兴的射击很不错,他天生有悟性,即便脑子转得慢,但他的出手快,往往脑里还没有下达命令他就把箭射出去了,而且百发百中。 但前提是他要在马背上稳住自己的身子。 这段时间裴澈和达西与他一起练习,两人都发现了他这个毛病。 裴澈这几天都在帮他克服这个困难。 临上阵前,裴澈一边帮他整理装备一边叮嘱,“阿兄记住,别把心思都放在马背上,你只关注要射击的目标,看准了就出手,别犹豫。” “嘿嘿,我失败了还有阿弟,阿弟一定能拿到奖品。” “你不能这么想!” 裴澈皱眉,突然提高嗓音,把季家兴吓了一跳。季家兴立马不高兴地嘟起嘴,“阿弟这么凶做什么?家里人都说尽力就好了……” “闲散应付与尽 力不是一个意思,你现在属于闲散应付。” 季家兴被裴澈突然冒出的怒气给吓懵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而惹他生气了。 “阿兄,假若那些对手就是要残害家人的敌人,你若战败,家里人也必须被擒,你愿意看到家人被人欺负?” 季家兴猛地摇头,“当然不愿意!我会保护家人的人。” “就你现在这种应战态度,你觉得自己保护得了他们吗?”裴澈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呃……这不是只是比赛嘛,真正遇上敌人了他肯定会拼命的。 裴澈见他还是一脸懵,又道:“若在别的地方看见他们,你分得清那些人是敌是友吗?” 季家兴认真想了想,家里人多次告诉他,不是对他笑的人都是好人,也不是对他凶的人都是坏人。 给他吃糖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季家兴有些混乱了,如果没有家人提醒,他确实无法分清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阿兄既然分不清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我们就尽力赢他们,只有把握拳在手里,就算对方是坏人我们也不怕。” 季家兴想了想,这话好像很有道理! 只管打赢对方,不管对方是敌是友。 “嗯!我知道了!”季家兴猛地点头。 裴澈把弓箭交到他手里,“走!”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裴澈和季家兴还有村里几个参赛者精神抖擞地站在一堆身材高壮的牧民群中。 场外响起了万家村民的敲锣打鼓,呐喊助威 。 族长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站立射击,射击目标放在神树旁边,是一个会随风摇动的草墩子。 要射中目标其实是有点难度的。 前面完成射击的几十人中只有三个人射中目标,且都是射在边缘上。 裴澈紧紧跟在季家兴的后面,这一轮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季家兴的能力。 “家兴哥哥!加油!”小丫突然站起来,朝季家兴大声呐喊。 季家兴咧嘴一笑,拉弓的手一松,‘咻’一声,箭头穿破空气,直接冲向他的目标。 短暂的静默后,场外突然爆发式欢呼声。 “家兴哥哥好厉害!!” 季家兴朝家人的方向憨一笑,脸上满是自信。 开心,原因赢了比赛是这种感觉,家人高兴,乡亲们也高兴,不过对手好像不太高兴。 “阿弟,到你了。”季家兴乐呵呵地走到一边,等着看裴澈的表演。 裴澈虽然比他小两岁,但他聪明,样样都比他强,如果他的第一名,那他就是第二名。 裴澈看了眼季家兴,微微一笑,他拉弓搭箭,如他向来的作风,没有过多犹豫直击目标。 结果几个项目下来,裴澈都稍稍落后季家兴。 大伙都睁大眼睛看着裴澈的成果。 “不是说这位才是中原最厉害的人吗?也不过如此嘛。” 大伙看见裴澈虽然也射中了目标,但准确度没有季家兴的好。 “阿澈今天咋了?”季凤睁大眼睛瞅着,裴澈的箭确实在季家兴 的后面,就是便宜了那么一点点的。 “哈哈,他俩谁赢都一样,都是咱家的。”季大旺和季老太笑弯了眼。 这些盗贼季昭不仅认识,全万家村的人也都认识。 这些人就是当初万家村好心资助了一些吃食,结果恩将仇报,偷走他们粮食的异族人! 村民们很快就知道,这次的盗贼是以前偷粮食的异族人了。 他们扛着农具跑过来,扬言要揍死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 牧民朋友还是很给力的,把这些盗贼都拉到外面来,让万家村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然后把他们挂在神树上面,让神树恶惩这些恶人。 季家兴和裴澈在草原又立了功,阿努拉一高兴,就认了季家兴和裴澈做了干儿子。 有了这层关系,季家人在草原里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很快,草原的那慕达大会就举行了。 地点在草原林场的神树旁边,距离达西家只有两三里的路。 村里不少的汉子都报名参加了,虽然比赛的项目多数是牧民们擅长的,但为了那些丰厚的奖品,大家还是愿意拼搏的。 季家兴和裴澈也参加了,骑马、射击、唱歌、跳舞…… 大胖嗓子好,他参加了唱歌比赛,他唱了一首地方特色的山歌,山歌蜿蜒好听,歌词富有深意,从大胖的好嗓子唱出来,即便听不懂词义,也能听到入神,把草原的族长和几位裁判都唱服了,评比下来,他拿了第一名。 大胖抱着赢来的一头羊兴匆匆地跑到裴澈和季家兴面前。 “你俩加油啊!” “大胖兄弟,你太厉害了!”季家兴朝大胖竖起大 拇指。 “恭喜大胖哥。”裴澈摸摸大胖赢来的小羊,真心替他高兴。 “嘿嘿,你俩加油!也赢一头羊回来。” “中原人来参加纳木达大会,那就是自讨其辱。”旁边有几个从别的牧场来参加大会的汉子嗤笑。 世人都知道射击和马术是草原人的特长,中原人跑来与人家比赛,那就是不自量力。 “哼,你们草原人少瞧不起人!我这两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这时达西骑着马跑过来,瞅了眼那几个牧民,眼里满是警告。 “射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两快随我去领弓弩。” 裴澈和季家兴都报名了马术和射击。 季家兴的射击很不错,他天生有悟性,即便脑子转得慢,但他的出手快,往往脑里还没有下达命令他就把箭射出去了,而且百发百中。 但前提是他要在马背上稳住自己的身子。 这段时间裴澈和达西与他一起练习,两人都发现了他这个毛病。 裴澈这几天都在帮他克服这个困难。 临上阵前,裴澈一边帮他整理装备一边叮嘱,“阿兄记住,别把心思都放在马背上,你只关注要射击的目标,看准了就出手,别犹豫。” “嘿嘿,我失败了还有阿弟,阿弟一定能拿到奖品。” “你不能这么想!” 裴澈皱眉,突然提高嗓音,把季家兴吓了一跳。季家兴立马不高兴地嘟起嘴,“阿弟这么凶做什么?家里人都说尽力就好了……” “闲散应付与尽 力不是一个意思,你现在属于闲散应付。” 季家兴被裴澈突然冒出的怒气给吓懵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而惹他生气了。 “阿兄,假若那些对手就是要残害家人的敌人,你若战败,家里人也必须被擒,你愿意看到家人被人欺负?” 季家兴猛地摇头,“当然不愿意!我会保护家人的人。” “就你现在这种应战态度,你觉得自己保护得了他们吗?”裴澈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呃……这不是只是比赛嘛,真正遇上敌人了他肯定会拼命的。 裴澈见他还是一脸懵,又道:“若在别的地方看见他们,你分得清那些人是敌是友吗?” 季家兴认真想了想,家里人多次告诉他,不是对他笑的人都是好人,也不是对他凶的人都是坏人。 给他吃糖的也不一定是好人。 季家兴有些混乱了,如果没有家人提醒,他确实无法分清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 “阿兄既然分不清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我们就尽力赢他们,只有把握拳在手里,就算对方是坏人我们也不怕。” 季家兴想了想,这话好像很有道理! 只管打赢对方,不管对方是敌是友。 “嗯!我知道了!”季家兴猛地点头。 裴澈把弓箭交到他手里,“走!”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裴澈和季家兴还有村里几个参赛者精神抖擞地站在一堆身材高壮的牧民群中。 场外响起了万家村民的敲锣打鼓,呐喊助威 。 族长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站立射击,射击目标放在神树旁边,是一个会随风摇动的草墩子。 要射中目标其实是有点难度的。 前面完成射击的几十人中只有三个人射中目标,且都是射在边缘上。 裴澈紧紧跟在季家兴的后面,这一轮他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相信季家兴的能力。 “家兴哥哥!加油!”小丫突然站起来,朝季家兴大声呐喊。 季家兴咧嘴一笑,拉弓的手一松,‘咻’一声,箭头穿破空气,直接冲向他的目标。 短暂的静默后,场外突然爆发式欢呼声。 “家兴哥哥好厉害!!” 季家兴朝家人的方向憨一笑,脸上满是自信。 开心,原因赢了比赛是这种感觉,家人高兴,乡亲们也高兴,不过对手好像不太高兴。 “阿弟,到你了。”季家兴乐呵呵地走到一边,等着看裴澈的表演。 裴澈虽然比他小两岁,但他聪明,样样都比他强,如果他的第一名,那他就是第二名。 裴澈看了眼季家兴,微微一笑,他拉弓搭箭,如他向来的作风,没有过多犹豫直击目标。 结果几个项目下来,裴澈都稍稍落后季家兴。 大伙都睁大眼睛看着裴澈的成果。 “不是说这位才是中原最厉害的人吗?也不过如此嘛。” 大伙看见裴澈虽然也射中了目标,但准确度没有季家兴的好。 “阿澈今天咋了?”季凤睁大眼睛瞅着,裴澈的箭确实在季家兴 的后面,就是便宜了那么一点点的。 “哈哈,他俩谁赢都一样,都是咱家的。”季大旺和季老太笑弯了眼。 第二百二十八章 陌生人闯入 季福生则拼命地敲着鼓,这两孩子不管谁赢了,他脸上都有光。 季昭望着裴澈,只见他弯起嘴角,似乎这次的输赢早就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这家伙还挺有心的。 “家兴兄弟,阿澈兄弟,恭喜你们!”达西乐呵呵地跑过来,重重地拍拍两人的肩膀,“别忘了也有我一份功劳。” 达西因为手上的伤还没痊愈,这次表现不好,与另一个牧民拿了平行的第三名。 “呵呵,知道了,明日你来我家吃饭。” 这段时间都是达西拉着他们两练习,还大方地把射击和骑马的技巧分享给他们,今天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确实少不了达西的帮助。 裴澈把赚来的半头羊交到季昭手里,季昭看着还带着血水了半头羊皱眉。 “你先拿着这半头羊,我把那头活的羊也赚回来给你。” “你千万别逞强了,尽力就行。” 季昭可没忘他以前是个成天坐马车的小公子,他射击好,但骑术与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牧民们比还是有段距离的。 裴澈回眸一笑,转身上马。 马术项目设置了许多的障碍,有经验的达西之前带着裴澈和季家兴训练过。 但要赢得比赛,对季家兴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即便如此他在整个过程也都尽了全力,哪怕是他最害怕的策马捡哈达,虽然没有捡成功,但也没有摔下马背。 万家村的人都知道季家兴恐马,现在能克服这个毛病对他来说已经不容 易了。 村民们看见季家兴的变化,都为他喝彩。 “大旺家的,家兴这孩子总算正常了。”季老太的老姐妹看见季家兴一天天进步,与同龄差不多了。 “我们家就没把这孩子当特殊看待。”季老太笑道。 说是这么说,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季家兴要追上同龄人还得有一段路要走的。 想到已经十五的孙子,要是没有闹旱灾也该议亲了。 那天他娘问了一嘴,问他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孩子一脸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媳妇儿。 她想早日抱上曾孙,看来不太容易实现。 这边几个小老太低声扯着家常,那边赛场上又引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村民们都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努力想看清楚裴澈是如何取到赛道两边地上摆着的哈达的。 即便骑术精甚的牧民也做不到策马的同时能取到赛道两边的哈达。 “太神奇了,竟然不漏一根哈哒!”阿努拉和族长等人也惊讶裴澈的此举。 季昭也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裴澈为何能同时拿到赛道两边的哈达,那是他运用雷惊风教的一种武功,速度快如闪电,所以大家在眨眼间的功夫时他就把事做成了。 接下来又比了几个项目,裴澈都轻松拿到了第一名。 奖品是一头牦牛! “阿昭,喜欢这头牦牛吗?”裴澈把牛拉到季昭面前。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牛可比羊值钱多了,谁不喜欢? “要是换成马就好了,来年 开春我们赶路阿爹就不用拉板车了。” 她话音刚落,裴澈拉着牛就往达西家走,“阿努拉大叔说了,今天赢了比赛的人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我这就找他换去。” 季昭:“......” 牦牛和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奖品,这奖品也不是阿努拉一个人说了算,人家肯换才有鬼了。 “大妹,阿澈去干嘛?”季家兴兴匆匆跑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去换马了。”季昭收回视线,等着裴澈被拒。 “我也去!” 季昭:“......”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两人各牵了一匹马乐呵呵地回来了,说是族长和各牧主一致同意他们用羊和牦牛换的。 没想到在这么狼狈的逃荒路上还有这么意外的惊喜。 那慕达大会开完后,草原很快迎来第一场大雪。 前些天还是稀稀拉拉地下一会,今天突然就大雪纷飞了。 村民们从各大牧主那里赚了钱了后都架起了毡房,毡房虽然小,但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给村民们御去寒风大雪的小家。 有活干的这段时间,村民们家家户户也储存够了过年的食物,算起来,这个年虽然在异国他乡过的,但过得还算不错。 大年初一这天,家家户户的毡房都飘出了肉香味儿。 季老太带着何氏和季凤也一早起来做年饭,今晚他们家杀了一头羊,季昭把之前储藏的鳄鱼肉、火鸡肉、之前割的沙葱、笋等都拿了点出来,拼拼凑 凑也摆了六七盘菜。 临吃饭前,季家兴把季昭拉到一边,神神秘秘道:“大妹,我听见不远处有马匹朝咱们这边来,听着还不少马哩。” 草原有马匹往来很正常,但今天是大年初一,牧民们也是要过中原的新年,此时家家户户正与家人、亲戚团聚,闲聊家常,说说这一年的收获。 要是有大量马匹往这儿赶,那就不正常了。 季昭看向在教小虎子读书的裴澈,虽然他还顶着一张抹过毁容药的脸,但这几天药效淡化了不少,真容也慢慢展现出来了。 裴澈很快就感到了季昭的注视,他抬头看去,见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起身走来。 “阿昭,找我吗?” 季昭心里又暗暗赞叹这人真是敏感又聪明,光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以后可不能与他为敌,否则会死得很惨。 “你这脸......要不我再给你抹点药?” 裴澈看着她担心的神色,又看看一旁傻笑的季家兴,很快就明白他们已经发现可能存在的危险。 “好。” ~ 村人们和和美美地吃完年夜饭,就在大伙刚放下碗筷,正闲扯着家常时,一队人马突然闯进万家村的驻扎地。 共十骑,马背上的汉子个个穿着上好的皮毛,头上戴着毡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这些人刚停下来,阿努拉带着达西、哈图等数个牧民也赶来了。 此处是阿努拉的牧场,有陌生人闯进来他 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没想到这些人直接奔往万家村的驻地。 亲们,对不住了,断更这段时间是因为双节时感染三阳,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症状,养了一段时间才好点,现在才更新,希望大家不离不弃,我会继续加油的。 季福生则拼命地敲着鼓,这两孩子不管谁赢了,他脸上都有光。 季昭望着裴澈,只见他弯起嘴角,似乎这次的输赢早就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这家伙还挺有心的。 “家兴兄弟,阿澈兄弟,恭喜你们!”达西乐呵呵地跑过来,重重地拍拍两人的肩膀,“别忘了也有我一份功劳。” 达西因为手上的伤还没痊愈,这次表现不好,与另一个牧民拿了平行的第三名。 “呵呵,知道了,明日你来我家吃饭。” 这段时间都是达西拉着他们两练习,还大方地把射击和骑马的技巧分享给他们,今天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确实少不了达西的帮助。 裴澈把赚来的半头羊交到季昭手里,季昭看着还带着血水了半头羊皱眉。 “你先拿着这半头羊,我把那头活的羊也赚回来给你。” “你千万别逞强了,尽力就行。” 季昭可没忘他以前是个成天坐马车的小公子,他射击好,但骑术与这些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牧民们比还是有段距离的。 裴澈回眸一笑,转身上马。 马术项目设置了许多的障碍,有经验的达西之前带着裴澈和季家兴训练过。 但要赢得比赛,对季家兴来说还是有难度的。 即便如此他在整个过程也都尽了全力,哪怕是他最害怕的策马捡哈达,虽然没有捡成功,但也没有摔下马背。 万家村的人都知道季家兴恐马,现在能克服这个毛病对他来说已经不容 易了。 村民们看见季家兴的变化,都为他喝彩。 “大旺家的,家兴这孩子总算正常了。”季老太的老姐妹看见季家兴一天天进步,与同龄差不多了。 “我们家就没把这孩子当特殊看待。”季老太笑道。 说是这么说,但他们心里都清楚,季家兴要追上同龄人还得有一段路要走的。 想到已经十五的孙子,要是没有闹旱灾也该议亲了。 那天他娘问了一嘴,问他以后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孩子一脸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媳妇儿。 她想早日抱上曾孙,看来不太容易实现。 这边几个小老太低声扯着家常,那边赛场上又引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村民们都睁大眼睛,伸长脖子,努力想看清楚裴澈是如何取到赛道两边地上摆着的哈达的。 即便骑术精甚的牧民也做不到策马的同时能取到赛道两边的哈达。 “太神奇了,竟然不漏一根哈哒!”阿努拉和族长等人也惊讶裴澈的此举。 季昭也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裴澈为何能同时拿到赛道两边的哈达,那是他运用雷惊风教的一种武功,速度快如闪电,所以大家在眨眼间的功夫时他就把事做成了。 接下来又比了几个项目,裴澈都轻松拿到了第一名。 奖品是一头牦牛! “阿昭,喜欢这头牦牛吗?”裴澈把牛拉到季昭面前。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牛可比羊值钱多了,谁不喜欢? “要是换成马就好了,来年 开春我们赶路阿爹就不用拉板车了。” 她话音刚落,裴澈拉着牛就往达西家走,“阿努拉大叔说了,今天赢了比赛的人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我这就找他换去。” 季昭:“......” 牦牛和马可不是一个档次的奖品,这奖品也不是阿努拉一个人说了算,人家肯换才有鬼了。 “大妹,阿澈去干嘛?”季家兴兴匆匆跑来,脸上洋溢着笑容。 “去换马了。”季昭收回视线,等着裴澈被拒。 “我也去!” 季昭:“......”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两人各牵了一匹马乐呵呵地回来了,说是族长和各牧主一致同意他们用羊和牦牛换的。 没想到在这么狼狈的逃荒路上还有这么意外的惊喜。 那慕达大会开完后,草原很快迎来第一场大雪。 前些天还是稀稀拉拉地下一会,今天突然就大雪纷飞了。 村民们从各大牧主那里赚了钱了后都架起了毡房,毡房虽然小,但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是给村民们御去寒风大雪的小家。 有活干的这段时间,村民们家家户户也储存够了过年的食物,算起来,这个年虽然在异国他乡过的,但过得还算不错。 大年初一这天,家家户户的毡房都飘出了肉香味儿。 季老太带着何氏和季凤也一早起来做年饭,今晚他们家杀了一头羊,季昭把之前储藏的鳄鱼肉、火鸡肉、之前割的沙葱、笋等都拿了点出来,拼拼凑 凑也摆了六七盘菜。 临吃饭前,季家兴把季昭拉到一边,神神秘秘道:“大妹,我听见不远处有马匹朝咱们这边来,听着还不少马哩。” 草原有马匹往来很正常,但今天是大年初一,牧民们也是要过中原的新年,此时家家户户正与家人、亲戚团聚,闲聊家常,说说这一年的收获。 要是有大量马匹往这儿赶,那就不正常了。 季昭看向在教小虎子读书的裴澈,虽然他还顶着一张抹过毁容药的脸,但这几天药效淡化了不少,真容也慢慢展现出来了。 裴澈很快就感到了季昭的注视,他抬头看去,见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他起身走来。 “阿昭,找我吗?” 季昭心里又暗暗赞叹这人真是敏感又聪明,光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思,以后可不能与他为敌,否则会死得很惨。 “你这脸......要不我再给你抹点药?” 裴澈看着她担心的神色,又看看一旁傻笑的季家兴,很快就明白他们已经发现可能存在的危险。 “好。” ~ 村人们和和美美地吃完年夜饭,就在大伙刚放下碗筷,正闲扯着家常时,一队人马突然闯进万家村的驻扎地。 共十骑,马背上的汉子个个穿着上好的皮毛,头上戴着毡帽,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这些人刚停下来,阿努拉带着达西、哈图等数个牧民也赶来了。 此处是阿努拉的牧场,有陌生人闯进来他 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没想到这些人直接奔往万家村的驻地。 亲们,对不住了,断更这段时间是因为双节时感染三阳,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症状,养了一段时间才好点,现在才更新,希望大家不离不弃,我会继续加油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是熟人 这些人看着来者不善,而且直奔万家村人,阿努拉在心里打了个突然。 他正要上前询问来人有何事,为首的一个壮汉倒是率先开口了。 “对不住了各位,今日来打扰大家是为了寻人。”对方抱拳行礼,态度客气。 “找何人?”阿努拉个头比那些人要高壮,他仰起头时气势也不比那些人低。 旁边的几个骑士见阿努没有用敬语跟为首的人说话,正要上前训斥。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个眼神便将那些人吓退。 那人从袖管里掏出一幅画,此时天色还早,大伙都能看清画中人物的面貌。 万家村的人一眼就看出画中的少年正是裴小公子。 牧民们因为没有看见过裴澈的真容,所以没有认出画里的人正是眼前的裴澈。 “可见过此人?”为首的中年男子先用中原话说了一遍,又用蒙古说一遍,然后视线停在阿努拉身上。 “画中公子看着不像普通人,不曾见过。”阿努拉摇头。 中年男子本来也不指望从牧民嘴里问出话来,他将视线划到万家村人身上。 “你们可见过此人。”中年男子下了马,跨步走到村长面前,“若提供消息者,我们重赏。” 本来埋头装乌龟的村民们,听到中年男子这句话时许多人都抬起头。 赵大河清咳一声,抱拳:“这位老爷,我们就是一群逃荒来的难民,你看我这样......哪里像认识画中贵公子的人。” 中年男子轻扯 嘴角,视线停在前面几个后生的身上。 “大家别怕,此人是我亲侄子,我是替病重的兄长来寻人的。” 季昭扭头看向紧挨着自己的裴澈,只见他听见男子的话后也微微抬了下头。 “这位老爷,我们确实没有见过此人,您若不信,可随便找,村里的逃荒者都在这了。”赵大河指着身后的村人道。 中年男人等的就是赵大河这句话。 很快,另外九位随中年男人一起来的骑士便在人群中搜寻裴澈的身影。 中年男子也逐个逐个查看。 “今年几岁了?”中年男子来到裴澈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看的眼神。 没等裴澈说话,旁边季老太笑着回话:“老爷,这是我家孩儿,今年十五。” 中年男子抬手拍了拍裴澈,裴澈被他拍了一个踉跄,像极少吃少喝的弱体少年。 “这位老爷,孩子身体不好,请多担待。”季老太一脸心疼地拍拍害怕到身子发抖的裴澈。 中年男人细细打量胆小懦弱、脸色蜡黄还有水肿症状的裴澈。 他方才远远一看,还觉得这少年气质与众不同,没想到走近一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年。 他想大概是自己太想早日找到那孩子了,这才出现了幻觉。 男人失望地带着人走了。 阿努拉目送那群人离开后,转头朝万家村人拱手,他用蹩脚的中原话祝大家新年好。 待驻扎地只剩下村人后,赵大河黑着脸看着众人。 “我再次提醒大家,我们 村从未见过画中少年!谁要敢吭半个字,拖家带口逐出村!” “村长说得没错,大伙都管好自己的嘴和贪念。”三大爷接话,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几人。 这时季老太和季大旺站了出来,“哈哈,咱村的人是没得说的,嘴巴比蚌闭得都紧,再说了,咱们确实没见过画中人,大伙也不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奖赏胡乱指证人,对吧?” 有了季老太夫妻的台阶,怀有心思的那些人纷纷点头应和。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大伙也别被这些不相干的影响了咱们的心情。散了吧。” 待村民们都各自散开,季家人也进了帐篷。 季老太拍拍裴澈手,“孩子,别担心,村里那些人有心没胆,不会乱说的。” “哈哈,还好阿昭提前给阿澈抹了药。”季福生笑道。 “阿爹,这次的事我也有功劳,是我把来人的事告诉大妹的。” 季福生摸摸儿子的脑袋,“是是是,家兴的功劳最大,明儿你多吃一块羊肉。” “孩子,别怕哈。”何氏给裴澈倒了一杯奶茶,柔声安慰。 裴澈点点头,又道了谢,但他的心思还在方才那几个人的身上。 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确定来寻他的这些人是真心还是怀了别的目的。 他记忆中只见过这位叔叔两次,两次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也不清楚父亲与这位叔叔的感情如何,他们之间到底是同盟还是对立关系。 “你有别的打算吗 ?” 季昭找了一圈才在马圈里找到裴澈,这个马圈是他和季家兴达西几人临时盖的,里面放着阿努拉送的羊和两匹马,旁边堆着一些干草。 “没有。”裴澈回答得干脆又坚定。 “那就别为这些事烦恼,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季昭坐在他旁边的草垛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裴澈扭头看她,嘴角扯着淡淡的笑,“阿昭,我会陪你到找到合适的居住地再离开。” “那倒不必。”季昭笑了笑,“只要你认为合适的机会,不管什么时候走我们都欢迎,你不用考虑我们的。” 这一路她也看出来了,他以后怕是有不少的事要去做,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希望他能早日实现自己心中所思。 裴澈盯着她,过了小半会才开口道:“刚才那人确实是我父亲的兄弟,但我们不熟。” “不熟我们就当不认识,等熟了再说。” 裴澈点头,阿昭总是能理解他的心思。 “方才村长说了,阿努拉大叔找到他,说开春后有不少的活儿要干,让村人在草原呆到四月再走,你怎么看?” 裴澈想了想,点头:“若是牧主们愿意,当然留下,多赚点吃食和盘缠,对村人是最好的。” “好的,那我们都听你的。”季昭说着往后一躺,深深吸了口浓浓的草香味儿,望着外面的星星,舒服地叹胃一声。 裴澈想了想,也躺在草堆上。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季昭望着天上的一 闪一闪的星星道。 “你知道会走的那颗星叫什么名字吗?”季昭扭头看着旁边的少年。 这些人看着来者不善,而且直奔万家村人,阿努拉在心里打了个突然。 他正要上前询问来人有何事,为首的一个壮汉倒是率先开口了。 “对不住了各位,今日来打扰大家是为了寻人。”对方抱拳行礼,态度客气。 “找何人?”阿努拉个头比那些人要高壮,他仰起头时气势也不比那些人低。 旁边的几个骑士见阿努没有用敬语跟为首的人说话,正要上前训斥。 为首的中年男人一个眼神便将那些人吓退。 那人从袖管里掏出一幅画,此时天色还早,大伙都能看清画中人物的面貌。 万家村的人一眼就看出画中的少年正是裴小公子。 牧民们因为没有看见过裴澈的真容,所以没有认出画里的人正是眼前的裴澈。 “可见过此人?”为首的中年男子先用中原话说了一遍,又用蒙古说一遍,然后视线停在阿努拉身上。 “画中公子看着不像普通人,不曾见过。”阿努拉摇头。 中年男子本来也不指望从牧民嘴里问出话来,他将视线划到万家村人身上。 “你们可见过此人。”中年男子下了马,跨步走到村长面前,“若提供消息者,我们重赏。” 本来埋头装乌龟的村民们,听到中年男子这句话时许多人都抬起头。 赵大河清咳一声,抱拳:“这位老爷,我们就是一群逃荒来的难民,你看我这样......哪里像认识画中贵公子的人。” 中年男子轻扯 嘴角,视线停在前面几个后生的身上。 “大家别怕,此人是我亲侄子,我是替病重的兄长来寻人的。” 季昭扭头看向紧挨着自己的裴澈,只见他听见男子的话后也微微抬了下头。 “这位老爷,我们确实没有见过此人,您若不信,可随便找,村里的逃荒者都在这了。”赵大河指着身后的村人道。 中年男人等的就是赵大河这句话。 很快,另外九位随中年男人一起来的骑士便在人群中搜寻裴澈的身影。 中年男子也逐个逐个查看。 “今年几岁了?”中年男子来到裴澈面前,紧紧地盯着他看的眼神。 没等裴澈说话,旁边季老太笑着回话:“老爷,这是我家孩儿,今年十五。” 中年男子抬手拍了拍裴澈,裴澈被他拍了一个踉跄,像极少吃少喝的弱体少年。 “这位老爷,孩子身体不好,请多担待。”季老太一脸心疼地拍拍害怕到身子发抖的裴澈。 中年男人细细打量胆小懦弱、脸色蜡黄还有水肿症状的裴澈。 他方才远远一看,还觉得这少年气质与众不同,没想到走近一看也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少年。 他想大概是自己太想早日找到那孩子了,这才出现了幻觉。 男人失望地带着人走了。 阿努拉目送那群人离开后,转头朝万家村人拱手,他用蹩脚的中原话祝大家新年好。 待驻扎地只剩下村人后,赵大河黑着脸看着众人。 “我再次提醒大家,我们 村从未见过画中少年!谁要敢吭半个字,拖家带口逐出村!” “村长说得没错,大伙都管好自己的嘴和贪念。”三大爷接话,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几人。 这时季老太和季大旺站了出来,“哈哈,咱村的人是没得说的,嘴巴比蚌闭得都紧,再说了,咱们确实没见过画中人,大伙也不会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奖赏胡乱指证人,对吧?” 有了季老太夫妻的台阶,怀有心思的那些人纷纷点头应和。 “行了行了,大过年的,大伙也别被这些不相干的影响了咱们的心情。散了吧。” 待村民们都各自散开,季家人也进了帐篷。 季老太拍拍裴澈手,“孩子,别担心,村里那些人有心没胆,不会乱说的。” “哈哈,还好阿昭提前给阿澈抹了药。”季福生笑道。 “阿爹,这次的事我也有功劳,是我把来人的事告诉大妹的。” 季福生摸摸儿子的脑袋,“是是是,家兴的功劳最大,明儿你多吃一块羊肉。” “孩子,别怕哈。”何氏给裴澈倒了一杯奶茶,柔声安慰。 裴澈点点头,又道了谢,但他的心思还在方才那几个人的身上。 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不确定来寻他的这些人是真心还是怀了别的目的。 他记忆中只见过这位叔叔两次,两次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也不清楚父亲与这位叔叔的感情如何,他们之间到底是同盟还是对立关系。 “你有别的打算吗 ?” 季昭找了一圈才在马圈里找到裴澈,这个马圈是他和季家兴达西几人临时盖的,里面放着阿努拉送的羊和两匹马,旁边堆着一些干草。 “没有。”裴澈回答得干脆又坚定。 “那就别为这些事烦恼,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季昭坐在他旁边的草垛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 裴澈扭头看她,嘴角扯着淡淡的笑,“阿昭,我会陪你到找到合适的居住地再离开。” “那倒不必。”季昭笑了笑,“只要你认为合适的机会,不管什么时候走我们都欢迎,你不用考虑我们的。” 这一路她也看出来了,他以后怕是有不少的事要去做,人生短短几十年,她希望他能早日实现自己心中所思。 裴澈盯着她,过了小半会才开口道:“刚才那人确实是我父亲的兄弟,但我们不熟。” “不熟我们就当不认识,等熟了再说。” 裴澈点头,阿昭总是能理解他的心思。 “方才村长说了,阿努拉大叔找到他,说开春后有不少的活儿要干,让村人在草原呆到四月再走,你怎么看?” 裴澈想了想,点头:“若是牧主们愿意,当然留下,多赚点吃食和盘缠,对村人是最好的。” “好的,那我们都听你的。”季昭说着往后一躺,深深吸了口浓浓的草香味儿,望着外面的星星,舒服地叹胃一声。 裴澈想了想,也躺在草堆上。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季昭望着天上的一 闪一闪的星星道。 “你知道会走的那颗星叫什么名字吗?”季昭扭头看着旁边的少年。 第二百三十章 他没死 裴澈摇头,他以前没怎么关注星星,只是与季昭在一起后才开始正式关注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那个叫牛郎星,正要去找他的织女星。” 裴澈:“......” “你猜猜哪只是织女星?”季昭一本正经地指着天上另外几个星星问。 “最前面那只?”裴澈在万家村那几年阅读广泛,也曾读牛郎织女的民间故事。 “哟,看来你还是懂的。”季昭。笑嘻嘻的看着他,“没错,闪得最频繁的那只星星就是织女星,看见牛郎来找他了,她正心情激动呢,是不是很形象?” 裴澈点头,确实挺形象的。 “再考考你,最亮的那颗星叫什么?” 裴澈摇头,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看看关于天像书籍,省得两人聊起星星来他成为话题终结者。 “叫天狼星,天狼星像征着勇敢和力量,有许多文人把天狼星比作战场上的勇士和战士。我希望阿澈也能成为天狼星一样的人。” 裴澈扭头看她,相处了这么久,他头一次见季昭说话时表情如此严肃和认真,就像长辈交代晚辈的那种嘱咐,她明明比他还还小,却总是如小大人似的照顾自己。 “你笑什么?”季昭见他咧着嘴盯着自己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阿昭太厉害了!懂的东西很多,感觉像个小大人一样。” 季昭心里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小大人。 两人正聊着,马圈的简易木门突然被人拉开。 “原来你 俩躲在这儿聊天呢!快出来吧!随我去参加咱们牧民的篝火会。” 来人是达西,不远处还站着季家兴和大胖几个小伙子。 “还有篝火晚会呢,那可不能错过。”季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顺便把裴澈也拉了起来,“你应该是没见识过茂名的篝火晚会,走,一起去玩玩。” 裴澈是没有参加过篝火晚会,说的她像参加过似的。 季昭确实参加过,还不止一次。 …… 今年有了万家村的帮忙,牧民们的损失比往年要少了很多,报复住自己的财物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牧民们的篝火晚会办得特别盛大,许多万家村人也来凑热闹,年轻的小伙和胆子大的姑娘围着篝火,跟着牧民们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这种美好的气氛让他们忘记了以前的艰苦,脸上又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裴澈。第一次参加这种篝火舞会,他从开始的羞涩放不开,到后来与牧民们村民们一起疯一起闹。 …… 幸福安康的年节过后,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元宵过后,草原的的冬天似乎才刚刚开始,一连下了数天的大雪,积雪都快有村人的毡房高了。 季福生一早就带着季家兴裴澈小虎子等人加人村里的清理积雪的队伍,妇人们也没闲着,她们从牧主家里拿了羊毛来织地毡,即便下着大雪,大家都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就在大伙都忙着时,达西剌马来了,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一直病重的祖父去世了,想找季福生带几位村人去帮忙处理家事。 季昭知道达西的祖父生病,也一直卧床,但没说是什么病,他家一直找术婆为他祖父看病,她去过不少次达西家,有好几次都想问问他们祖父生的什么病,但他家似乎没有打算让看诊的意思,她便也不多管闲事。 只是她曾在毡房外面听过他祖父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达西一家也算是我们家的恩人,大家都把活儿停一停,一起去送老爷子一程吧。”季老太向来看重人情世故,常教导孩子们注重人情往来。 一家人自发系上白色的麻布,当然村里也有不少村民自发去送老爷子一程。 草原的葬礼简单又庄严,没有设中原人的灵堂,只在毡房外面临时搭建了一个草棚,老爷子就安置在草棚中间,灵婆为老人穿上当地华服饰,身上盖着上好的皮毛,老爷子生前用过的弓箭、刀具和一些常生过的物品。 村长等人和季家长辈安慰了阿努拉一家,季昭等人也上前祭拜。 虽然与老爷子不曾相识,但听说过他在草原的英雄事迹,是个了不起的草原雄鹰!帮助过许多的牧民,也为这片少有的安宁土地做过不少的贡献,受到牧民们的爱戴。 许多牧民闻讯赶来拜祭老爷子,一直到下午出殡的吉时,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把老爷子抬到神树旁边,准备火葬。 季昭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安详躺在柴堆上的老人,就在灵婆唱吉时到时。 季昭看见老爷子的大手从腹部滑落下来。 听达西说昨晚入夜后老爷子就断气了,按道理来说老人身子早就僵硬了,可为何他的手还会滑落下来。 季昭想到以前遇到过间接性短气的病例,心情有些激动地站了出来。 “请等一下!” 悲痛的众人不解地看向季昭。 “阿昭,你干嘛?这个时候你莫整些不相干的事。”季老太扯了扯季昭的手臂。 季昭点头,她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但人命关天,若老人真没死,就这么点火那不得活活把人给烧死? “阿昭,你怎么了?”达西红着眼眶看向季昭,阿努拉夫妻也不解地看着她。 季昭上前,“有个冒昧的请求,能否让我看看爷爷?” 大家都震惊她这个请求,像她这么大姑娘遇到死人躲还来不及呢,哪个会主动凑上去。 “阿昭,这是为何?”达西问。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着她。 季昭走上前,“实不相瞒,我怀疑爷爷还活着。” 她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沸腾起来。 “阿昭!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不能胡乱说话!”季老太夫妻紧张地看着她。 季福生和何氏也凑上前,生怕闺女把人家的吉时给耽误会了。 “阿嬷,我何时胡乱说话过?”季昭很严肃地看着众人,“时间紧迫,草原额吉和阿达是否愿意意让我看看爷爷 ?” 裴澈摇头,他以前没怎么关注星星,只是与季昭在一起后才开始正式关注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那个叫牛郎星,正要去找他的织女星。” 裴澈:“......” “你猜猜哪只是织女星?”季昭一本正经地指着天上另外几个星星问。 “最前面那只?”裴澈在万家村那几年阅读广泛,也曾读牛郎织女的民间故事。 “哟,看来你还是懂的。”季昭。笑嘻嘻的看着他,“没错,闪得最频繁的那只星星就是织女星,看见牛郎来找他了,她正心情激动呢,是不是很形象?” 裴澈点头,确实挺形象的。 “再考考你,最亮的那颗星叫什么?” 裴澈摇头,看来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多看看关于天像书籍,省得两人聊起星星来他成为话题终结者。 “叫天狼星,天狼星像征着勇敢和力量,有许多文人把天狼星比作战场上的勇士和战士。我希望阿澈也能成为天狼星一样的人。” 裴澈扭头看她,相处了这么久,他头一次见季昭说话时表情如此严肃和认真,就像长辈交代晚辈的那种嘱咐,她明明比他还还小,却总是如小大人似的照顾自己。 “你笑什么?”季昭见他咧着嘴盯着自己笑。 “没什么,只是觉得阿昭太厉害了!懂的东西很多,感觉像个小大人一样。” 季昭心里说道,我本来就是个小大人。 两人正聊着,马圈的简易木门突然被人拉开。 “原来你 俩躲在这儿聊天呢!快出来吧!随我去参加咱们牧民的篝火会。” 来人是达西,不远处还站着季家兴和大胖几个小伙子。 “还有篝火晚会呢,那可不能错过。”季昭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顺便把裴澈也拉了起来,“你应该是没见识过茂名的篝火晚会,走,一起去玩玩。” 裴澈是没有参加过篝火晚会,说的她像参加过似的。 季昭确实参加过,还不止一次。 …… 今年有了万家村的帮忙,牧民们的损失比往年要少了很多,报复住自己的财物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牧民们的篝火晚会办得特别盛大,许多万家村人也来凑热闹,年轻的小伙和胆子大的姑娘围着篝火,跟着牧民们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这种美好的气氛让他们忘记了以前的艰苦,脸上又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裴澈。第一次参加这种篝火舞会,他从开始的羞涩放不开,到后来与牧民们村民们一起疯一起闹。 …… 幸福安康的年节过后,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元宵过后,草原的的冬天似乎才刚刚开始,一连下了数天的大雪,积雪都快有村人的毡房高了。 季福生一早就带着季家兴裴澈小虎子等人加人村里的清理积雪的队伍,妇人们也没闲着,她们从牧主家里拿了羊毛来织地毡,即便下着大雪,大家都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就在大伙都忙着时,达西剌马来了,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一直病重的祖父去世了,想找季福生带几位村人去帮忙处理家事。 季昭知道达西的祖父生病,也一直卧床,但没说是什么病,他家一直找术婆为他祖父看病,她去过不少次达西家,有好几次都想问问他们祖父生的什么病,但他家似乎没有打算让看诊的意思,她便也不多管闲事。 只是她曾在毡房外面听过他祖父的声音,听着中气十足,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达西一家也算是我们家的恩人,大家都把活儿停一停,一起去送老爷子一程吧。”季老太向来看重人情世故,常教导孩子们注重人情往来。 一家人自发系上白色的麻布,当然村里也有不少村民自发去送老爷子一程。 草原的葬礼简单又庄严,没有设中原人的灵堂,只在毡房外面临时搭建了一个草棚,老爷子就安置在草棚中间,灵婆为老人穿上当地华服饰,身上盖着上好的皮毛,老爷子生前用过的弓箭、刀具和一些常生过的物品。 村长等人和季家长辈安慰了阿努拉一家,季昭等人也上前祭拜。 虽然与老爷子不曾相识,但听说过他在草原的英雄事迹,是个了不起的草原雄鹰!帮助过许多的牧民,也为这片少有的安宁土地做过不少的贡献,受到牧民们的爱戴。 许多牧民闻讯赶来拜祭老爷子,一直到下午出殡的吉时,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把老爷子抬到神树旁边,准备火葬。 季昭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安详躺在柴堆上的老人,就在灵婆唱吉时到时。 季昭看见老爷子的大手从腹部滑落下来。 听达西说昨晚入夜后老爷子就断气了,按道理来说老人身子早就僵硬了,可为何他的手还会滑落下来。 季昭想到以前遇到过间接性短气的病例,心情有些激动地站了出来。 “请等一下!” 悲痛的众人不解地看向季昭。 “阿昭,你干嘛?这个时候你莫整些不相干的事。”季老太扯了扯季昭的手臂。 季昭点头,她从来就不是冲动的人,但人命关天,若老人真没死,就这么点火那不得活活把人给烧死? “阿昭,你怎么了?”达西红着眼眶看向季昭,阿努拉夫妻也不解地看着她。 季昭上前,“有个冒昧的请求,能否让我看看爷爷?” 大家都震惊她这个请求,像她这么大姑娘遇到死人躲还来不及呢,哪个会主动凑上去。 “阿昭,这是为何?”达西问。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着她。 季昭走上前,“实不相瞒,我怀疑爷爷还活着。” 她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就沸腾起来。 “阿昭!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不能胡乱说话!”季老太夫妻紧张地看着她。 季福生和何氏也凑上前,生怕闺女把人家的吉时给耽误会了。 “阿嬷,我何时胡乱说话过?”季昭很严肃地看着众人,“时间紧迫,草原额吉和阿达是否愿意意让我看看爷爷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妙手神医 这时灵婆和术婆站了出来,嘀嘀咕咕的与阿努拉几兄弟说着什么,她们表情激动,似乎还有些责备。 “阿达,额吉,让阿昭看看吧,万一阿爷真的没死呢。” 阿努拉被灵婆和术婆劝告,让他别为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而误了老爷子的吉时,一边又担心季昭说的,虽然他是亲自确认过父亲已经断气了,但季昭毕竟是郎中,万一出现万一呢。 “他阿达,要不让阿昭看看吧,万一……” 达西没等他额吉说完话,拉着季昭就走向柴堆上,“阿昭,你快些好好看看我阿爷是否还活着!” 季昭也不管什么礼仪,直接握着老爷子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是软的,正常来讲人死后一两个时辰就会僵硬.。 这时灵婆和术婆站了出来,嘀嘀咕咕的与阿努拉几兄弟说着什么,她们表情激动,似乎还有些责备。 “阿达,额吉,让阿昭看看吧,万一阿爷真的没死呢。” 阿努拉被灵婆和术婆劝告,让他别为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而误了老爷子的吉时,一边又担心季昭说的,虽然他是亲自确认过父亲已经断气了,但季昭毕竟是郎中,万一出现万一呢。 “他阿达,要不让阿昭看看吧,万一……” 达西没等他额吉说完话,拉着季昭就走向柴堆上,“阿昭,你快些好好看看我阿爷是否还活着!” 季昭也不管什么礼仪,直接握着老爷子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是软的,正常 来讲人死后一两个时辰就会僵硬。 季昭又摸了下爷爷的脉搏,她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 “快,把人抬回去。”季昭非常确定老爷子还没有断气,虽然已经临门一脚了,但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不应该放弃。 阿努拉一家听见季昭的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阿昭!祖父还活着?!”达西激动地凑上来。 “先把人抬回去,快!” 季昭让开道,她拉过裴澈,“呆会你来帮我。” “好。”在老爷子的手滑下来时他也觉也疑惑了。 因为他经历过亲人去世后的情况,身子很快僵硬,那手硬到怎么掰也掰不动。 牧民们很快就把老爷子搬回达西家。 季昭只留了裴澈一人在旁边帮忙,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老爷子的病是几年前在抵抗盗匪时被箭射伤,身上中了数箭,这么多年都是草原的术婆帮着治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下地走走,最坏时咳血、说胡话、痛苦呻吟,而且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 “他身上有毒,而且时间很长,毒已经浸入他的内脏。” 季昭检查老人从身上下,又重复把脉后得出的结果。 她猜测当年射他的箭上抹了毒。 “还能救吗?”裴澈看着削瘦的老人问道。 “能,但恢复的路很漫长。” 老人之前的身子应该很好,生病后也靠着名各种名贵的药材养着,换了条件差点的人早就没了。 季昭给老人打了一剂血清,当年只要 一剂血清就能好,拖了这么多年整出了好几个毛病。 “现在要施针,以鼻梁为中,我需要在他脑袋两边的穴位同时施针,差分毫都没效,你能帮我吗?” 裴澈眨了眨眼,他只见过她施针,自己并没有动过手。 但他想为她分担。 “能!” 季昭把针灸包摊开,先教裴澈认了一遍穴位,然后两人动作一致操作。 施完最后一针,老人的嘴突然喷出一口血。 地裴澈吓了一跳。 季昭淡定的给老人抹去嘴角的血,“这是污血,排出来老爷子才能活。” 季昭继续给老人穴位施针,直到针灸包两百多根银针全部用上。 “阿昭,爷爷的手动了!”裴澈惊喜地指着老人微微发抖的手。 季昭抬头淡笑,“你摸摸爷爷的脖颈。” 裴澈一摸,越来越强的劲脉,还是慢慢恢复的体温。 “阿昭,你真厉害!”裴澈抬起清澈如泉的双眼,眼里散发出崇拜。 季昭笑了笑,厉害啥啊,这都是基本的医学知识,不过能在这里收获小迷弟,她还是挺开心的。 “阿澈,你把火盆烧起来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裴澈嘴角的笑意一僵,知道她又赶人了。 还想着再多见识一些新鲜的事儿,但阿昭还是防了他。 季昭看着裴澈出去,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但没办法,她要给老人输液,这东西被他看去更怀疑她是妖了。 外面的人见裴澈出来了,都聚上来询问里面情况,听裴澈说 老爷子活下来了,大家震惊又惊喜,阿努拉一家朝毡房跪拜,激动得又哭又笑。 “阿昭说两个时辰内不能开毡房,大家也别担心,该干嘛的先去干嘛,不必等着。” 此时天色已黑,牧民们也不好久留,与阿努拉一家告别后各自回家去了。 万家村的人也纷纷返回住家地。 裴澈和季家兴留了下来,想着陪季昭一起回去。 阿努拉一家和他的兄弟一家一直等待毡房外面,一直到拎着医药箱从毡房里面出来。 “爷爷睡着了,晚上他要是醒来给他喝一瓶这个水,喂一点软食就行,暂时不要给他吃油腻的东西。” “阿、阿昭,我祖父真的……活……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了,以后慢慢养着,别让他不能干粗活重活,也别让他受刺激。” 阿努拉他们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连连道谢后就冲进毡房,摸摸老人身上的体温和脉搏,这才相信老人确实活了下来。 “太神了!太神了!中原的郎中简直就是神医呀!” “叔叔,我们得好好谢谢阿昭姑娘,要不是她,祖父已经……” 阿努拉想想也吓出一身汗来,若阿昭没有拦住他们,就这么把父亲烧了,他们一大家人就成了杀父的逆子逆孙了。 “是该好好报答阿昭!达西和哈图,你们去选几头上好的马匹和牦牛,明日我们上门答谢!” 那边,季昭三人回到驻扎地,村民们都来打听老爷子的情况。 “救 活了他们都赞我大妹是妙手神医!”季家兴一脸自豪地抢先回答。 这时灵婆和术婆站了出来,嘀嘀咕咕的与阿努拉几兄弟说着什么,她们表情激动,似乎还有些责备。 “阿达,额吉,让阿昭看看吧,万一阿爷真的没死呢。” 阿努拉被灵婆和术婆劝告,让他别为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而误了老爷子的吉时,一边又担心季昭说的,虽然他是亲自确认过父亲已经断气了,但季昭毕竟是郎中,万一出现万一呢。 “他阿达,要不让阿昭看看吧,万一……” 达西没等他额吉说完话,拉着季昭就走向柴堆上,“阿昭,你快些好好看看我阿爷是否还活着!” 季昭也不管什么礼仪,直接握着老爷子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是软的,正常来讲人死后一两个时辰就会僵硬.。 这时灵婆和术婆站了出来,嘀嘀咕咕的与阿努拉几兄弟说着什么,她们表情激动,似乎还有些责备。 “阿达,额吉,让阿昭看看吧,万一阿爷真的没死呢。” 阿努拉被灵婆和术婆劝告,让他别为一个黄毛丫头的话而误了老爷子的吉时,一边又担心季昭说的,虽然他是亲自确认过父亲已经断气了,但季昭毕竟是郎中,万一出现万一呢。 “他阿达,要不让阿昭看看吧,万一……” 达西没等他额吉说完话,拉着季昭就走向柴堆上,“阿昭,你快些好好看看我阿爷是否还活着!” 季昭也不管什么礼仪,直接握着老爷子的手,虽然冰凉,但还是软的,正常 来讲人死后一两个时辰就会僵硬。 季昭又摸了下爷爷的脉搏,她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 “快,把人抬回去。”季昭非常确定老爷子还没有断气,虽然已经临门一脚了,但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不应该放弃。 阿努拉一家听见季昭的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阿昭!祖父还活着?!”达西激动地凑上来。 “先把人抬回去,快!” 季昭让开道,她拉过裴澈,“呆会你来帮我。” “好。”在老爷子的手滑下来时他也觉也疑惑了。 因为他经历过亲人去世后的情况,身子很快僵硬,那手硬到怎么掰也掰不动。 牧民们很快就把老爷子搬回达西家。 季昭只留了裴澈一人在旁边帮忙,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老爷子的病是几年前在抵抗盗匪时被箭射伤,身上中了数箭,这么多年都是草原的术婆帮着治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下地走走,最坏时咳血、说胡话、痛苦呻吟,而且情况一年比一年严重。 “他身上有毒,而且时间很长,毒已经浸入他的内脏。” 季昭检查老人从身上下,又重复把脉后得出的结果。 她猜测当年射他的箭上抹了毒。 “还能救吗?”裴澈看着削瘦的老人问道。 “能,但恢复的路很漫长。” 老人之前的身子应该很好,生病后也靠着名各种名贵的药材养着,换了条件差点的人早就没了。 季昭给老人打了一剂血清,当年只要 一剂血清就能好,拖了这么多年整出了好几个毛病。 “现在要施针,以鼻梁为中,我需要在他脑袋两边的穴位同时施针,差分毫都没效,你能帮我吗?” 裴澈眨了眨眼,他只见过她施针,自己并没有动过手。 但他想为她分担。 “能!” 季昭把针灸包摊开,先教裴澈认了一遍穴位,然后两人动作一致操作。 施完最后一针,老人的嘴突然喷出一口血。 地裴澈吓了一跳。 季昭淡定的给老人抹去嘴角的血,“这是污血,排出来老爷子才能活。” 季昭继续给老人穴位施针,直到针灸包两百多根银针全部用上。 “阿昭,爷爷的手动了!”裴澈惊喜地指着老人微微发抖的手。 季昭抬头淡笑,“你摸摸爷爷的脖颈。” 裴澈一摸,越来越强的劲脉,还是慢慢恢复的体温。 “阿昭,你真厉害!”裴澈抬起清澈如泉的双眼,眼里散发出崇拜。 季昭笑了笑,厉害啥啊,这都是基本的医学知识,不过能在这里收获小迷弟,她还是挺开心的。 “阿澈,你把火盆烧起来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处理。” 裴澈嘴角的笑意一僵,知道她又赶人了。 还想着再多见识一些新鲜的事儿,但阿昭还是防了他。 季昭看着裴澈出去,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但没办法,她要给老人输液,这东西被他看去更怀疑她是妖了。 外面的人见裴澈出来了,都聚上来询问里面情况,听裴澈说 老爷子活下来了,大家震惊又惊喜,阿努拉一家朝毡房跪拜,激动得又哭又笑。 “阿昭说两个时辰内不能开毡房,大家也别担心,该干嘛的先去干嘛,不必等着。” 此时天色已黑,牧民们也不好久留,与阿努拉一家告别后各自回家去了。 万家村的人也纷纷返回住家地。 裴澈和季家兴留了下来,想着陪季昭一起回去。 阿努拉一家和他的兄弟一家一直等待毡房外面,一直到拎着医药箱从毡房里面出来。 “爷爷睡着了,晚上他要是醒来给他喝一瓶这个水,喂一点软食就行,暂时不要给他吃油腻的东西。” “阿、阿昭,我祖父真的……活……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了,以后慢慢养着,别让他不能干粗活重活,也别让他受刺激。” 阿努拉他们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连连道谢后就冲进毡房,摸摸老人身上的体温和脉搏,这才相信老人确实活了下来。 “太神了!太神了!中原的郎中简直就是神医呀!” “叔叔,我们得好好谢谢阿昭姑娘,要不是她,祖父已经……” 阿努拉想想也吓出一身汗来,若阿昭没有拦住他们,就这么把父亲烧了,他们一大家人就成了杀父的逆子逆孙了。 “是该好好报答阿昭!达西和哈图,你们去选几头上好的马匹和牦牛,明日我们上门答谢!” 那边,季昭三人回到驻扎地,村民们都来打听老爷子的情况。 “救 活了他们都赞我大妹是妙手神医!”季家兴一脸自豪地抢先回答。 第二百三十二章 得了个天然药园 村民们听了季家兴的话,纷纷赞扬季昭。 都七嘴八舌的问季昭是怎么确定老爷子没走,又怎么救活的。 季昭言简意赅,有问必答。 “阿昭,你救活了阿努拉的父亲,他家就没什么表示?若没有就太不像话了!” 一些好事的妇人开始八卦了。 “达西家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救人并不是为了图他家的东西。” 妇人们又劝道:“阿昭,该要你还是要的,可别傻!” “你们这些妇人有完没完?!阿昭是为了图阿努拉大哥家的东西才救人的?”赵长荣看着一脸八卦的妇们人,不满道,“她治好了这么多人的病,可收过大伙一个铜板?她可向你们要过谢礼!?” “长、长荣兄弟,我、我们就开开玩笑,当不得真。” 赵长荣话一出,妇人们都歇了八卦的心。 “行了行了,都忙去吧?阿昭忙了一大晚上,要回去歇息了。”季老太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回到帐篷,何氏端来一碗热腾的羊肉汤,季昭喝了一口,浑身立马就暖融融的,幸福的叹胃一声。 “累了吧?喝完睡一觉,饿了你喊娘,娘再给你热一碗。”何氏一脸自豪地看着季昭。 旁边的季福生忙不迭地点快应和,“辛苦阿昭了,你阿姐已经把被窝热好了,赶紧睡会。” 季大旺、季老太也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季凤抱着小妹,还有小虎小丫也都看着她。 季昭一口气喝完羊汤,抬头一看 ,好几双眼看着她,嘴角一抽,“都睡吧,别这么看着我。” 家人嘻嘻哈哈,各自铺床睡觉。 季昭实在是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还是被外面的交谈给吵醒的。 听声音是达西来了,她以为老爷子出什么状况了,匆匆套上外衣,鞋子还没穿好就跑出帐篷。 出来一看,帐篷外面有五匹骏马,五头壮实的牦牛。 季家人正拼命的推辞这份厚礼。 “大婶子,这份你无论如何都必须收下,没有阿昭丫头,我父亲怕已经……” “不成不成,这份礼太重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收!” “对对对,不能收不能收!”季大旺也推辞,“孩子救人不图啥,你们这样就太见外了。” 两家人客气了半天,季昭醒过神来才松了一口气。 “草原阿达,这些礼物我们不能收。”季昭睡眼朦胧的走了过去。 阿努拉一家见季昭起来了,连忙朝她行了一个大礼。 “草原阿达,这些礼你们带回去吧。”季昭见达西的额娘又要劝说,立马又道,“我想跟您换个谢礼。” 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见季家拒绝阿努家的谢礼时还在心里骂他们傻蛋,在听见季昭另讨谢礼时又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信息。“阿昭,有啥想要你的只管提!”“是啊阿昭,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季老太和何氏一左一右地扯了扯季昭的手,“你这 丫头咋还跟人提起要求来了。”季昭拍拍两位长辈的手,示意她们别急。“阿昭,你有啥想要的?”都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不给份大礼,阿努拉一家也觉得过意不去。“实不相瞒,我看上这片草原……”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村民和牧民纷纷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吃惊这丫头真会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人家的草原,这味口也太大了吧! “看、看上这片草原了?哈哈,那好那好,我划出这一片赠与给你便是!”阿努拉爽快地道。达西的额吉愣了一下,也爽气地同意了。季家人却倒抽了一口气,急得脸红脖子粗,低声教训季昭不懂事。 “阿努拉兄弟,你别听这孩子的!我们家对草原没兴趣!”季大旺上前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季老太火大地拍了下季昭的手臂,平日还挺拎得清的,今日咋变糊涂了。 “你们不要心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季昭看着心急的众人,无语地半晌,“我是说我看上草原里草药了!我想请求阿达和额吉让我们在这里采草药!” 挖草药会损坏草地上的草,为了保护草原,许多牧民会禁止外来人挖草药。 “这算什么要求?”阿努拉笑道,“草原里的药材你要挖多少便挖多少。” 季昭知道阿努拉还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继续道:“我是想与阿达要以后唯一的采药权,你看 可以吗?” 草原物质很丰富,这里有不少常用的药材,如果阿努拉禁止别人采药,只把采药权交给她,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自然天成的药园了。 长期来看,这片药园给她带来的财富收入难道不比这五匹马和五头牦牛来得多? “当然可以,这有何难?”阿努拉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阿昭放心,” 达西的额吉比较细心,明白季昭的意思,达西的额吉拍拍她的脑,袋,一脸和善地道:“阿昭放心,从今往后这片草原上的草药只有你的人可以挖。” 季昭心中一喜,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承诺,她知道草原的牧民为了增加收入,中原有许多药材商找来后会主动提出给好处,牧民们在药材商承诺不破坏草原的前提下还是会同意他们挖的。 “阿昭姑娘,你若能把我额吉的病治好,我家草原上的草药也只给你的人挖!”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这人是长白河道那边的牧场主。 他昨日来参加达西祖父的葬礼,也亲眼目睹了季昭坚持要救人的过程,昨晚他是没有等到最终结果就离开了,今日一早又赶到达西家,知道了季昭真把‘去世’的老爷子救活了。 老爷子此时身子虽然虚弱,但已经清醒过来,生命体征正常。 他的老额吉也有多年顽固的疾病,他是来请阿昭去给老额吉看病。 “能否治好你额吉的病我得看过才知道,不 过我喜欢你的条件。” 牧主人哈哈大笑,“那还等什么,请阿昭姑娘上马,劳你替我额吉看看多年的顽疾。” 村民们听了季家兴的话,纷纷赞扬季昭。 都七嘴八舌的问季昭是怎么确定老爷子没走,又怎么救活的。 季昭言简意赅,有问必答。 “阿昭,你救活了阿努拉的父亲,他家就没什么表示?若没有就太不像话了!” 一些好事的妇人开始八卦了。 “达西家给我们的已经够多了,我救人并不是为了图他家的东西。” 妇人们又劝道:“阿昭,该要你还是要的,可别傻!” “你们这些妇人有完没完?!阿昭是为了图阿努拉大哥家的东西才救人的?”赵长荣看着一脸八卦的妇们人,不满道,“她治好了这么多人的病,可收过大伙一个铜板?她可向你们要过谢礼!?” “长、长荣兄弟,我、我们就开开玩笑,当不得真。” 赵长荣话一出,妇人们都歇了八卦的心。 “行了行了,都忙去吧?阿昭忙了一大晚上,要回去歇息了。”季老太挥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回到帐篷,何氏端来一碗热腾的羊肉汤,季昭喝了一口,浑身立马就暖融融的,幸福的叹胃一声。 “累了吧?喝完睡一觉,饿了你喊娘,娘再给你热一碗。”何氏一脸自豪地看着季昭。 旁边的季福生忙不迭地点快应和,“辛苦阿昭了,你阿姐已经把被窝热好了,赶紧睡会。” 季大旺、季老太也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季凤抱着小妹,还有小虎小丫也都看着她。 季昭一口气喝完羊汤,抬头一看 ,好几双眼看着她,嘴角一抽,“都睡吧,别这么看着我。” 家人嘻嘻哈哈,各自铺床睡觉。 季昭实在是太累了,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第二天大中午,还是被外面的交谈给吵醒的。 听声音是达西来了,她以为老爷子出什么状况了,匆匆套上外衣,鞋子还没穿好就跑出帐篷。 出来一看,帐篷外面有五匹骏马,五头壮实的牦牛。 季家人正拼命的推辞这份厚礼。 “大婶子,这份你无论如何都必须收下,没有阿昭丫头,我父亲怕已经……” “不成不成,这份礼太重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收!” “对对对,不能收不能收!”季大旺也推辞,“孩子救人不图啥,你们这样就太见外了。” 两家人客气了半天,季昭醒过神来才松了一口气。 “草原阿达,这些礼物我们不能收。”季昭睡眼朦胧的走了过去。 阿努拉一家见季昭起来了,连忙朝她行了一个大礼。 “草原阿达,这些礼你们带回去吧。”季昭见达西的额娘又要劝说,立马又道,“我想跟您换个谢礼。” 围在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们见季家拒绝阿努家的谢礼时还在心里骂他们傻蛋,在听见季昭另讨谢礼时又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点信息。“阿昭,有啥想要你的只管提!”“是啊阿昭,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的!”季老太和何氏一左一右地扯了扯季昭的手,“你这 丫头咋还跟人提起要求来了。”季昭拍拍两位长辈的手,示意她们别急。“阿昭,你有啥想要的?”都是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不给份大礼,阿努拉一家也觉得过意不去。“实不相瞒,我看上这片草原……”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村民和牧民纷纷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吃惊这丫头真会狮子大开口,竟然要人家的草原,这味口也太大了吧! “看、看上这片草原了?哈哈,那好那好,我划出这一片赠与给你便是!”阿努拉爽快地道。达西的额吉愣了一下,也爽气地同意了。季家人却倒抽了一口气,急得脸红脖子粗,低声教训季昭不懂事。 “阿努拉兄弟,你别听这孩子的!我们家对草原没兴趣!”季大旺上前道。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季老太火大地拍了下季昭的手臂,平日还挺拎得清的,今日咋变糊涂了。 “你们不要心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季昭看着心急的众人,无语地半晌,“我是说我看上草原里草药了!我想请求阿达和额吉让我们在这里采草药!” 挖草药会损坏草地上的草,为了保护草原,许多牧民会禁止外来人挖草药。 “这算什么要求?”阿努拉笑道,“草原里的药材你要挖多少便挖多少。” 季昭知道阿努拉还没有理解她的意思,继续道:“我是想与阿达要以后唯一的采药权,你看 可以吗?” 草原物质很丰富,这里有不少常用的药材,如果阿努拉禁止别人采药,只把采药权交给她,那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自然天成的药园了。 长期来看,这片药园给她带来的财富收入难道不比这五匹马和五头牦牛来得多? “当然可以,这有何难?”阿努拉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阿昭放心,” 达西的额吉比较细心,明白季昭的意思,达西的额吉拍拍她的脑,袋,一脸和善地道:“阿昭放心,从今往后这片草原上的草药只有你的人可以挖。” 季昭心中一喜,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承诺,她知道草原的牧民为了增加收入,中原有许多药材商找来后会主动提出给好处,牧民们在药材商承诺不破坏草原的前提下还是会同意他们挖的。 “阿昭姑娘,你若能把我额吉的病治好,我家草原上的草药也只给你的人挖!”一个胖胖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这人是长白河道那边的牧场主。 他昨日来参加达西祖父的葬礼,也亲眼目睹了季昭坚持要救人的过程,昨晚他是没有等到最终结果就离开了,今日一早又赶到达西家,知道了季昭真把‘去世’的老爷子救活了。 老爷子此时身子虽然虚弱,但已经清醒过来,生命体征正常。 他的老额吉也有多年顽固的疾病,他是来请阿昭去给老额吉看病。 “能否治好你额吉的病我得看过才知道,不 过我喜欢你的条件。” 牧主人哈哈大笑,“那还等什么,请阿昭姑娘上马,劳你替我额吉看看多年的顽疾。”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孩子还活着吗? 季昭救活了阿努拉的父亲之后,她的名气更响亮了。 草原周围的小镇的牧民也都闻风而来,有些地方远的,季昭还得过夜。 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人出去,派了季老头和裴澈跟随。 今天一早邯郸东镇的一户大牧主就来请人,说家里的妇人生了两天孩子也没生出来。 阿昭虽然是医生世家,家里学中医西医的都有,但没人做妇科医生,她只在家乡给牛接生过,还没给人接生过的。 本是拒了这事,但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请了周边的稳婆来了也没办法让他家媳妇顺利生产。 达西的娘亲同那户人家是相识,帮着好一顿劝,季昭才同意过来看看。 今日风雪有点大,主家派了两人来接他们。 草原人不管男女老少,出门便骑马,没有马车。 为了尽快赶到邯郸东镇,季昭只能冒着风雪骑马。 还好前段时间跟着裴澈和达西他们练了下骑术。 虽说不精,但可正常骑行。 骑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季昭的屁股都要颠成两辨了,总算到达目的地。 “怎么才来啊!?”季昭一行才停下马,宽大的宅院门口就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陪同他们一道来的达西率先跳下马,大步迎上去,“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季昭的两条腿又麻又僵,想下马但两条腿不听她使唤。 裴澈见状,伸长两手把她抱下来。 “达西,中原的郎中呢?” 那人左看右看,发现只 来了两个比他还小的中原男女,一脸不悦地瞪着派出去的人和达西。 “铁木森,阿昭就是中原来的郎中,你快带路吧!” 名叫铁木森的年轻人皱眉,一脸怀疑。 季昭默默地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抬头扫了眼那位看似着急,但还在发愣的少年。 少年身量很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五官深邃,身上披着雪白的皮毛,头上束着草原汉子的小辫,额前戴着一颗蓝宝石,腰间挂着一柄看似很华丽的刀。 季昭在打量少年的同时,裴澈也在打量铁木森。 “她...是中原来的郎中?”那少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昭。 季昭瞅了他一眼,“不是紧急吗?带路吧。” 少年压下心里的疑惑,先把季昭带进孕妇院里。 季昭还没有进屋就见门口围了好几个人,有像主子的男女,也有像奴仆的男女。 屋子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少年与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耳语了几句。 男人忙把季昭请进屋里。 季昭看见宽大的卧房站着五六个妇人,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呻吟的孕妇。 “夫人,你得用力啊!”一个中年女不停地催着床上的女子。 “我不行了,我实在用没力气了。”床上的妇人声音很低,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已经很虚弱了。 季昭走到床边一看,看见被褥下一个小小的身子,而身子的主人怎么看也还是个孩子。 这哪里是什么妇人,这就是与她姐姐差不多 年纪的少女啊。 “我看看。”季昭放下医药箱,没管正惊讶的几个妇人,她扯开少女身上盖的薄被,看见她隆起的肚子,下身张开。 季昭用酒精洗了手,伸手进去探了探,发现已经完全开了,但孩子太大,而小妇人太小,导致迟迟生不下来。 她痛了两天,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肚子的羊水也慢慢在流失,再这么僵下去,孩子大人都危险。 季昭转身看着几个妇人,“你还有你留下,你去打盆热水来,你去准备一碗安神汤,你......” 季昭给所有的妇人都安排了活儿,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趁着开药箱的机会从空间拿出一瓶红牛,扶起床上的少妇把红牛灌进她嘴里。 “这是给你补充能量的,若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平安无事,你必须喝下去。喝完后你得听我的安排,能否做到?”季昭对身子瘦弱的少妇道。 少妇点抬起疲惫的眼睛,愣神地看着季昭。 “你别担心,孩子虽然有些大,但也不是完全生不出来,只要你听我的,我能帮你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少妇听见季昭的话,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 “别哭,省点力气生孩子。” 少妇顿时又止住了眼泪。 季昭见她听话,开始指挥留下的两个稳婆站在少妇的左右边,她站在脚下,一边忙着轻轻推动少妇的肚子,一边察看孩子的动静。 “快!用力,看到孩子的 头了!”季昭用带着笑声的语气同少妇说。 “加油!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啊!不行了!我没力气了,呜呜!”少妇累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季昭在她晕过去前给两位稳婆下令,“掰腿!” 两位稳婆是有经验的人,但还没有如此为人接生过。 “我刚才怎么说的?!用点力往下掰!”季昭见两个稳婆 “可、可是.....再往下掰夫人的 “撕破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季昭瞪着大眼看着两个缩手缩脚的妇人,“还能不能干?不能干就出去,换一个人进来!” 两位稳婆被她凶得大气不敢吭,心想这小姑娘看着还没有自家闺女大,咋地凶起来这么吓人,这气势比外头的男主人还要吓人。 “还发什么呆?准备好!”季昭看着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要出事。 “你还记得自己在生孩子吗?!快醒醒!”季昭把晕过去的少妇用力拍醒,“一二三!掰!” “啊!!!” 随着震耳欲聋的痛苦声,一个小小的身子从少妇的体内滑了出来。 “这孩子咋不哭呢?”稳婆匆匆把孩子抱了起来,发现孩子整个身子都乌青,双眼紧闭。 “姑、姑娘,这孩子怕是......” 稳婆抱抱着孩子的手正在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季昭心头一紧,接过孩子检查一遍,发现孩子已经休克了。 她赶紧从医药箱取出来一瓶酒精淋在 孩子身上,拼命地搓着孩子的身子和按心肺复苏。 季昭救活了阿努拉的父亲之后,她的名气更响亮了。 草原周围的小镇的牧民也都闻风而来,有些地方远的,季昭还得过夜。 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人出去,派了季老头和裴澈跟随。 今天一早邯郸东镇的一户大牧主就来请人,说家里的妇人生了两天孩子也没生出来。 阿昭虽然是医生世家,家里学中医西医的都有,但没人做妇科医生,她只在家乡给牛接生过,还没给人接生过的。 本是拒了这事,但来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请了周边的稳婆来了也没办法让他家媳妇顺利生产。 达西的娘亲同那户人家是相识,帮着好一顿劝,季昭才同意过来看看。 今日风雪有点大,主家派了两人来接他们。 草原人不管男女老少,出门便骑马,没有马车。 为了尽快赶到邯郸东镇,季昭只能冒着风雪骑马。 还好前段时间跟着裴澈和达西他们练了下骑术。 虽说不精,但可正常骑行。 骑了大概有一个多时辰,季昭的屁股都要颠成两辨了,总算到达目的地。 “怎么才来啊!?”季昭一行才停下马,宽大的宅院门口就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陪同他们一道来的达西率先跳下马,大步迎上去,“我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季昭的两条腿又麻又僵,想下马但两条腿不听她使唤。 裴澈见状,伸长两手把她抱下来。 “达西,中原的郎中呢?” 那人左看右看,发现只 来了两个比他还小的中原男女,一脸不悦地瞪着派出去的人和达西。 “铁木森,阿昭就是中原来的郎中,你快带路吧!” 名叫铁木森的年轻人皱眉,一脸怀疑。 季昭默默地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抬头扫了眼那位看似着急,但还在发愣的少年。 少年身量很高,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五官深邃,身上披着雪白的皮毛,头上束着草原汉子的小辫,额前戴着一颗蓝宝石,腰间挂着一柄看似很华丽的刀。 季昭在打量少年的同时,裴澈也在打量铁木森。 “她...是中原来的郎中?”那少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昭。 季昭瞅了他一眼,“不是紧急吗?带路吧。” 少年压下心里的疑惑,先把季昭带进孕妇院里。 季昭还没有进屋就见门口围了好几个人,有像主子的男女,也有像奴仆的男女。 屋子里面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少年与其中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耳语了几句。 男人忙把季昭请进屋里。 季昭看见宽大的卧房站着五六个妇人,床上躺着一个不停呻吟的孕妇。 “夫人,你得用力啊!”一个中年女不停地催着床上的女子。 “我不行了,我实在用没力气了。”床上的妇人声音很低,光听声音就知道她已经很虚弱了。 季昭走到床边一看,看见被褥下一个小小的身子,而身子的主人怎么看也还是个孩子。 这哪里是什么妇人,这就是与她姐姐差不多 年纪的少女啊。 “我看看。”季昭放下医药箱,没管正惊讶的几个妇人,她扯开少女身上盖的薄被,看见她隆起的肚子,下身张开。 季昭用酒精洗了手,伸手进去探了探,发现已经完全开了,但孩子太大,而小妇人太小,导致迟迟生不下来。 她痛了两天,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而肚子的羊水也慢慢在流失,再这么僵下去,孩子大人都危险。 季昭转身看着几个妇人,“你还有你留下,你去打盆热水来,你去准备一碗安神汤,你......” 季昭给所有的妇人都安排了活儿,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趁着开药箱的机会从空间拿出一瓶红牛,扶起床上的少妇把红牛灌进她嘴里。 “这是给你补充能量的,若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和自己平安无事,你必须喝下去。喝完后你得听我的安排,能否做到?”季昭对身子瘦弱的少妇道。 少妇点抬起疲惫的眼睛,愣神地看着季昭。 “你别担心,孩子虽然有些大,但也不是完全生不出来,只要你听我的,我能帮你顺利把孩子生下来。” 少妇听见季昭的话,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 “别哭,省点力气生孩子。” 少妇顿时又止住了眼泪。 季昭见她听话,开始指挥留下的两个稳婆站在少妇的左右边,她站在脚下,一边忙着轻轻推动少妇的肚子,一边察看孩子的动静。 “快!用力,看到孩子的 头了!”季昭用带着笑声的语气同少妇说。 “加油!孩子很快就要出来了。 “啊!不行了!我没力气了,呜呜!”少妇累得几乎要晕过去了。 季昭在她晕过去前给两位稳婆下令,“掰腿!” 两位稳婆是有经验的人,但还没有如此为人接生过。 “我刚才怎么说的?!用点力往下掰!”季昭见两个稳婆 “可、可是.....再往下掰夫人的 “撕破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季昭瞪着大眼看着两个缩手缩脚的妇人,“还能不能干?不能干就出去,换一个人进来!” 两位稳婆被她凶得大气不敢吭,心想这小姑娘看着还没有自家闺女大,咋地凶起来这么吓人,这气势比外头的男主人还要吓人。 “还发什么呆?准备好!”季昭看着孩子的头就要出来了,再这么拖下去迟早要出事。 “你还记得自己在生孩子吗?!快醒醒!”季昭把晕过去的少妇用力拍醒,“一二三!掰!” “啊!!!” 随着震耳欲聋的痛苦声,一个小小的身子从少妇的体内滑了出来。 “这孩子咋不哭呢?”稳婆匆匆把孩子抱了起来,发现孩子整个身子都乌青,双眼紧闭。 “姑、姑娘,这孩子怕是......” 稳婆抱抱着孩子的手正在颤抖,似乎有些害怕。 季昭心头一紧,接过孩子检查一遍,发现孩子已经休克了。 她赶紧从医药箱取出来一瓶酒精淋在 孩子身上,拼命地搓着孩子的身子和按心肺复苏。 第二百三十四章 都救活了 两个稳婆看着季昭正努抢救小孩,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浑身乌黑,脸色早已紫青,想来在娘胎就已经断气了,哪里还救得活。 “纳木大娘,少主问孩子可顺利出生?”一个圆脸奴仆端着水盆走进来,顺嘴问道。 “生了是生了,只是.....”稳婆意有所指地看向季昭正在抢救的孩子。 圆脸奴仆也看向季昭倒吊起来拍打的新生儿,惊讶地张大嘴,“这...这...这孩子是、是夭折了吗?” 稳婆点点头,“我们几个可是尽力了,少主夫人她实在是太......” 圆脸奴仆还没有听完稳婆的话就慌慌张张地退出卧房。 季昭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救孩子身上。 她知道孩子只是间歇性窒息,所以她不放弃。 “你俩别愣着,赶紧把她体内的胎盘弄出来!把她身子弄干净,床上收拾好后给她灌一碗安神汤。” 稳婆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听季昭的话干活去了。 “唉!这姑娘也是个犟脾气,孩子都这样了,还在做这些无用的功夫。” “可不是嘛,即便想着要少主家丰厚的赏赐,也不能这么折腾那孩子,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两位稳婆一边清理小妇人的身体一边小声嘀咕。 在这个院子没有人不想少主夫人顺顺利利地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少主想,少主夫人更想,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更想,因为能趁此拿到一笔可以让人生 活一两年的赏赐。 “快哭!小兔崽仔!快哭两声出来听听啊!” 季昭不停地按着孩子的心脏、还做了人工呼吸。 两位稳婆看得目瞪口呆,她们还不曾见过这种救人方式,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从哪学来的。 终于,在两个稳婆都整理好小主夫人,,也喂下一碗安神汤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在卧室响起。 “唉啊!唉啊!活了活了,小少主活过来了!”两位稳婆脸露喜色,兴奋地凑上去看。 季昭听到这声哭也暗暗松了口气,她把孩子平放在小床上,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然后报孩子的小脸袋则过来,用手一扣他的小嘴巴,一口黑黑的水从小孩嘴里里了出来。 吐完后孩子的哭声更响亮了,似乎把他的筋脉都打通了,哭得畅通无阻,十里之外都能听见这娃的声音。 “好了好了,哭轻点,你的娘亲为了生了损伤了身体,我得去给她缝伤口。” 两个稳婆听见'缝伤口'三个字,又被吓了一跳。 “两位大娘别愣着,脸温水给孩子洗。” 两人连连应声。 季昭把孩子交给两人,这才有功夫看少妇的伤,为了生下孩子,她的 这么小就生孩子,那男人也还真下得了手。 生就生吧,还把孩子喂这么大,差点就一尸两命。 “纳木大娘!孩子是活过来了吗?” “活了活了,咱、咱们把小少主救活了!”两位 大娘乐呵呵地报喜。 其实外面的人早就听见了孩子嘹亮的哭声,只是想进来再确认一可。 圆脸奴仆听见肯定的回答,转身乐颠颠的汇报去了。 季昭忙完产妇和新生儿的事,走出产房已是黑夜。 “阿昭。”裴澈端着一碗参汤递给季昭,看着她疲惫的脸,有些心痛。 季昭饮了一口,视线划向正看着浅浅微笑的男人。 “阿昭姑娘,这次多有你!否则内子与吠子的性命堪忧。” 季昭点头,承了这位少主的心意。 “母子目前情况稳定,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主颔首,“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本少主能做到的会尽量满足你。”母子由危转安,这位少主心情正好着,哪怕季昭张口要个牧主人做做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就答应。 “少主夫人三年内不能再怀孕,还请少主体谅一下少主夫人。” 这位已经二十岁的男人听见季昭这话,白皙的脸皮瞬间涨红。 表情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似的。 “若三年内再生,恐有生命危险,到时神仙也救不活。” 季昭瞅了眼男人,从他张口闭口就问孩子的情况,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只关心他的后代,根本不关心孩子的母亲,似乎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生育的工具。 若少妇恢复后再怀,真有血崩的可能。 “阿、阿昭姑娘提醒的对。本少主自会注意。”男人摸摸鼻尖,转身拍了下达西,“达西、铁木森,你 俩带两位贵客去厢房歇息,我让人备了些好酒好菜。” 达西和铁木森应了声带着季昭和裴澈去了一个环境不错的院子。 季昭这才有空打量这座院子,她还以为这年代的内蒙都是毡房,没想到也修了这么漂亮的四合院。 “少主夫人是中原人,这座院子是专门为她修建的。”达西建四处打量,主动解了她心里的疑惑。 “少主夫人是少主从中原带回来的,少主家族并未承认他找的女子,所以只能养在这个院里。少主之所以这么心急让少主夫人生下子嗣,有子嗣了家族就会接纳少主夫人……” 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男人自私的本质,他不知道中原的少女与草原的不女不一样,她们这个年纪根本没有发育好,自己本身还是个孩子,哪能这么早就生儿育女。 但安静下来她也清楚这个朝代不能与别的朝代相比,女子及笄就成亲生娃很正常,如果不是天灾,季凤或许也已经成亲生娃了。 “阿昭姑娘,我为之前的不礼物向你道歉。”铁木森带着奴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他之前是瞧不起季昭,认为一个黄毛丫头就是来凑数的,没想到还真被她救活了母子,他对季昭另眼相看了。 “她不喝酒。”裴澈扫了眼铁木森。 草原人打小就喝酒,酒更是招待客人必不可少的。 “对不住了,不嫌弃的话我以奶茶代酒敬你。” 铁木森僵住,有点不高兴地看 着他们,在中原的酒桌上不承主人的酒就是对主人的不尊敬。 两个稳婆看着季昭正努抢救小孩,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浑身乌黑,脸色早已紫青,想来在娘胎就已经断气了,哪里还救得活。 “纳木大娘,少主问孩子可顺利出生?”一个圆脸奴仆端着水盆走进来,顺嘴问道。 “生了是生了,只是.....”稳婆意有所指地看向季昭正在抢救的孩子。 圆脸奴仆也看向季昭倒吊起来拍打的新生儿,惊讶地张大嘴,“这...这...这孩子是、是夭折了吗?” 稳婆点点头,“我们几个可是尽力了,少主夫人她实在是太......” 圆脸奴仆还没有听完稳婆的话就慌慌张张地退出卧房。 季昭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救孩子身上。 她知道孩子只是间歇性窒息,所以她不放弃。 “你俩别愣着,赶紧把她体内的胎盘弄出来!把她身子弄干净,床上收拾好后给她灌一碗安神汤。” 稳婆欲言又止,但还是没说什么,听季昭的话干活去了。 “唉!这姑娘也是个犟脾气,孩子都这样了,还在做这些无用的功夫。” “可不是嘛,即便想着要少主家丰厚的赏赐,也不能这么折腾那孩子,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两位稳婆一边清理小妇人的身体一边小声嘀咕。 在这个院子没有人不想少主夫人顺顺利利地生下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少主想,少主夫人更想,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更想,因为能趁此拿到一笔可以让人生 活一两年的赏赐。 “快哭!小兔崽仔!快哭两声出来听听啊!” 季昭不停地按着孩子的心脏、还做了人工呼吸。 两位稳婆看得目瞪口呆,她们还不曾见过这种救人方式,也不知道这姑娘是从哪学来的。 终于,在两个稳婆都整理好小主夫人,,也喂下一碗安神汤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在卧室响起。 “唉啊!唉啊!活了活了,小少主活过来了!”两位稳婆脸露喜色,兴奋地凑上去看。 季昭听到这声哭也暗暗松了口气,她把孩子平放在小床上,一下一下地帮他顺气,然后报孩子的小脸袋则过来,用手一扣他的小嘴巴,一口黑黑的水从小孩嘴里里了出来。 吐完后孩子的哭声更响亮了,似乎把他的筋脉都打通了,哭得畅通无阻,十里之外都能听见这娃的声音。 “好了好了,哭轻点,你的娘亲为了生了损伤了身体,我得去给她缝伤口。” 两个稳婆听见'缝伤口'三个字,又被吓了一跳。 “两位大娘别愣着,脸温水给孩子洗。” 两人连连应声。 季昭把孩子交给两人,这才有功夫看少妇的伤,为了生下孩子,她的 这么小就生孩子,那男人也还真下得了手。 生就生吧,还把孩子喂这么大,差点就一尸两命。 “纳木大娘!孩子是活过来了吗?” “活了活了,咱、咱们把小少主救活了!”两位 大娘乐呵呵地报喜。 其实外面的人早就听见了孩子嘹亮的哭声,只是想进来再确认一可。 圆脸奴仆听见肯定的回答,转身乐颠颠的汇报去了。 季昭忙完产妇和新生儿的事,走出产房已是黑夜。 “阿昭。”裴澈端着一碗参汤递给季昭,看着她疲惫的脸,有些心痛。 季昭饮了一口,视线划向正看着浅浅微笑的男人。 “阿昭姑娘,这次多有你!否则内子与吠子的性命堪忧。” 季昭点头,承了这位少主的心意。 “母子目前情况稳定,但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主颔首,“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本少主能做到的会尽量满足你。”母子由危转安,这位少主心情正好着,哪怕季昭张口要个牧主人做做他也不会眨一下眼就答应。 “少主夫人三年内不能再怀孕,还请少主体谅一下少主夫人。” 这位已经二十岁的男人听见季昭这话,白皙的脸皮瞬间涨红。 表情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似的。 “若三年内再生,恐有生命危险,到时神仙也救不活。” 季昭瞅了眼男人,从他张口闭口就问孩子的情况,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只关心他的后代,根本不关心孩子的母亲,似乎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生育的工具。 若少妇恢复后再怀,真有血崩的可能。 “阿、阿昭姑娘提醒的对。本少主自会注意。”男人摸摸鼻尖,转身拍了下达西,“达西、铁木森,你 俩带两位贵客去厢房歇息,我让人备了些好酒好菜。” 达西和铁木森应了声带着季昭和裴澈去了一个环境不错的院子。 季昭这才有空打量这座院子,她还以为这年代的内蒙都是毡房,没想到也修了这么漂亮的四合院。 “少主夫人是中原人,这座院子是专门为她修建的。”达西建四处打量,主动解了她心里的疑惑。 “少主夫人是少主从中原带回来的,少主家族并未承认他找的女子,所以只能养在这个院里。少主之所以这么心急让少主夫人生下子嗣,有子嗣了家族就会接纳少主夫人……” 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男人自私的本质,他不知道中原的少女与草原的不女不一样,她们这个年纪根本没有发育好,自己本身还是个孩子,哪能这么早就生儿育女。 但安静下来她也清楚这个朝代不能与别的朝代相比,女子及笄就成亲生娃很正常,如果不是天灾,季凤或许也已经成亲生娃了。 “阿昭姑娘,我为之前的不礼物向你道歉。”铁木森带着奴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他之前是瞧不起季昭,认为一个黄毛丫头就是来凑数的,没想到还真被她救活了母子,他对季昭另眼相看了。 “她不喝酒。”裴澈扫了眼铁木森。 草原人打小就喝酒,酒更是招待客人必不可少的。 “对不住了,不嫌弃的话我以奶茶代酒敬你。” 铁木森僵住,有点不高兴地看 着他们,在中原的酒桌上不承主人的酒就是对主人的不尊敬。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少主夫人 季昭管不他们的当地文化了,以奶茶代酒杯与铁木森碰了下高脚铁杯后,撸起袖子开吃。 她骑了近两个时辰的马,下了马又马不停蹄地接生,救人…..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裴澈也旁若无人地帮季昭切肉,舀参汤….. “我要吃龙虾肉。”季昭左手拿着烤羊腿,右手端着参汤,两眼盯着前面一个硕大的龙虾。 裴澈不紧不慢地给她割龙虾肉。 铁木森目瞪口呆地看着吞虎咽的季昭,说真的,若不是亲眼目睹她救了少主夫人母子,这就是个不起眼的贪吃黄毛丫。 “对了,你们这又不靠海,怎么会有龙虾呢?”季昭迎视铁木森的视线。 “这是少主在海岛朋友派人送来的,这东西存活时间长,送到府里还是活的。” 季昭眨了眨眼,看来这个少主不简单,哪儿的朋友都有,就说她现在喝的这碗参汤,里面放了七八种大补药材,这些药材应该是从武陵各地搜罗回来的,但不少有钱也买不来,还得有人脉才行。 “你多喝几碗汤,这汤对你们练武的人有很大的用处。”季昭把裴澈刚盛的参汤推到裴澈面前,小声与他耳语。 裴澈闻不惯这种药味,他小饮了两口就放下碗,但听季昭这么一说,他一口气就把一碗汤给喝光。 喝完汤没多久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半夜燥到睡不着,他只好起床走出客房,来到院子吹冷风。 刚走到抄手游廊, 就看见身材高壮的少主从主院那边出来。 裴澈瞅了他一眼,淡然地收起视线,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簌簌下着的片片雪花。 铁木杉也看见了裴澈,他思索片刻,抬脚往他这边走来。 “季公子是睡不着?” 裴澈微微颔首,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有精神,感觉浑身都在长力气,也不知道那道是什么汤,能增这么大的功力。 “不如到花厅与我小饮一杯?” 裴澈想起季昭说的,未成年前不可饮酒。 “不了,过会便回屋。” 铁木杉感到裴澈的疏离感,但他还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仔细端详下来,发现他越发眼熟。 “季公子,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面?”铁木杉常年在外行游历,去过不少的地方,塞外,中原,岛屿……哪儿都有他的脚印,与他接触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这少年虽然穿着一身旧棉服,面容也不出色,可他那双有神的眼睛,那一举一动,还有那股冷清的态度,怎么看怎么像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小少年。 裴澈表情淡然,嘴角却微微扬起,“季某大众脸,少主见多识广,曾见过我等相似之人也是有可能的。” 铁木杉摇头,普通人能入他的眼。 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只能诊了裴澈的心法。 裴澈四他打消的深究,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想找个借口回屋,这时铁木森匆匆走来,他看了眼裴澈,忽然凑近铁木杉耳边嘀咕几声 。 铁木杉脸露喜色,与裴澈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裴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漂落在他的脚下,他想起了那年,同样的雪夜,父亲带着铁木杉和铁木森来到娘亲的院子,给他介绍说这两人是给娘亲送药材来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铁木杉兄弟俩,兄弟俩那个时候还不太会说中原话,用特别别扭的中原话同他问候。 之后在不同的场所又见过几次, 他不喜那种场所,每次都是父逼着去露个面便回去,倒是铁木杉,回回都主动找他攀谈,送他一些从别处搜罗来玩意。 后来听人说他们在入春前就离开了京城,而他的娘亲在入春后就去世了,处理完娘亲的后事他就被送到遥远的万家村休养。 之后就再也没有与铁木杉兄弟见过面,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裴澈在院里呆了一会,正准备回去,前头拱门处突然走来数人,是刚离开的铁木杉兄弟和几个中原人。 这几个中原人他前不陌生,就是之前在阿努拉草原见过一面的人。 这人与铁木杉有交集也不奇怪,毕竟当年也是他牵线,铁木杉才会帮他娘亲搜罗各种珍贵药材。 裴澈不想与这些人再度碰面,他很快就闪进了客房。 哪知刚小心掩好门,一转身就看见季昭揉着眼站在他背后。 “你怎么了?”季昭睁开眼就看见他 表情有些慌张。 “遇上在草原寻我的人了。”裴澈坦然道。 季昭吓的瞌睡虫立马没了,睁大眼睛往门缝里瞧。 “被发现了?” “没。”裴澈把她拉到里间,这是一个小套间,左右一边是房间,中间是堂屋,他们各睡一间客房。 “你怎么起来了?” 季昭是没管住嘴,晚上吃太撑了,睡了一半被肚子涨醒了,起来找水吃消食药。 “口渴,想喝水。”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被撑醒。 裴澈接了一杯茶水给她。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吧,这地方瞅着也不安全。”铁木杉兄弟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若他们也参与了抓拿裴澈这些,万一认出来,那不很自动送上门来。 “哦,对了,我再给你脸上抹点药。”毁容药在他脸上的效果越来短了,原来还能持续一周,现在只能影响两三天了。 裴澈坐在她面前,闭眼感受季昭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阿昭,哪天我突然消失了,你别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也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我们会重缝。” 季昭咧嘴笑,在这和消息不灵通的地方,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但她喜欢他自信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不是给了我信物嘛,到时我去你说的地方寻你就是了。” 裴澈抿嘴一笑,“嗯,有道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睡了。 隔天一早两人就起来了,准备与主人家告辞回草原。 这时主院的奴 仆来了,说少主夫人要见她。 季昭管不他们的当地文化了,以奶茶代酒杯与铁木森碰了下高脚铁杯后,撸起袖子开吃。 她骑了近两个时辰的马,下了马又马不停蹄地接生,救人…..肚子早就饿得呱呱叫了。 裴澈也旁若无人地帮季昭切肉,舀参汤….. “我要吃龙虾肉。”季昭左手拿着烤羊腿,右手端着参汤,两眼盯着前面一个硕大的龙虾。 裴澈不紧不慢地给她割龙虾肉。 铁木森目瞪口呆地看着吞虎咽的季昭,说真的,若不是亲眼目睹她救了少主夫人母子,这就是个不起眼的贪吃黄毛丫。 “对了,你们这又不靠海,怎么会有龙虾呢?”季昭迎视铁木森的视线。 “这是少主在海岛朋友派人送来的,这东西存活时间长,送到府里还是活的。” 季昭眨了眨眼,看来这个少主不简单,哪儿的朋友都有,就说她现在喝的这碗参汤,里面放了七八种大补药材,这些药材应该是从武陵各地搜罗回来的,但不少有钱也买不来,还得有人脉才行。 “你多喝几碗汤,这汤对你们练武的人有很大的用处。”季昭把裴澈刚盛的参汤推到裴澈面前,小声与他耳语。 裴澈闻不惯这种药味,他小饮了两口就放下碗,但听季昭这么一说,他一口气就把一碗汤给喝光。 喝完汤没多久他就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半夜燥到睡不着,他只好起床走出客房,来到院子吹冷风。 刚走到抄手游廊, 就看见身材高壮的少主从主院那边出来。 裴澈瞅了他一眼,淡然地收起视线,微微仰头望着天上簌簌下着的片片雪花。 铁木杉也看见了裴澈,他思索片刻,抬脚往他这边走来。 “季公子是睡不着?” 裴澈微微颔首,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有精神,感觉浑身都在长力气,也不知道那道是什么汤,能增这么大的功力。 “不如到花厅与我小饮一杯?” 裴澈想起季昭说的,未成年前不可饮酒。 “不了,过会便回屋。” 铁木杉感到裴澈的疏离感,但他还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一仔细端详下来,发现他越发眼熟。 “季公子,我们是否曾经见过面?”铁木杉常年在外行游历,去过不少的地方,塞外,中原,岛屿……哪儿都有他的脚印,与他接触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这少年虽然穿着一身旧棉服,面容也不出色,可他那双有神的眼睛,那一举一动,还有那股冷清的态度,怎么看怎么像以前有过几面之缘的那位小少年。 裴澈表情淡然,嘴角却微微扬起,“季某大众脸,少主见多识广,曾见过我等相似之人也是有可能的。” 铁木杉摇头,普通人能入他的眼。 但他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只能诊了裴澈的心法。 裴澈四他打消的深究,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想找个借口回屋,这时铁木森匆匆走来,他看了眼裴澈,忽然凑近铁木杉耳边嘀咕几声 。 铁木杉脸露喜色,与裴澈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裴澈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漂落在他的脚下,他想起了那年,同样的雪夜,父亲带着铁木杉和铁木森来到娘亲的院子,给他介绍说这两人是给娘亲送药材来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铁木杉兄弟俩,兄弟俩那个时候还不太会说中原话,用特别别扭的中原话同他问候。 之后在不同的场所又见过几次, 他不喜那种场所,每次都是父逼着去露个面便回去,倒是铁木杉,回回都主动找他攀谈,送他一些从别处搜罗来玩意。 后来听人说他们在入春前就离开了京城,而他的娘亲在入春后就去世了,处理完娘亲的后事他就被送到遥远的万家村休养。 之后就再也没有与铁木杉兄弟见过面,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裴澈在院里呆了一会,正准备回去,前头拱门处突然走来数人,是刚离开的铁木杉兄弟和几个中原人。 这几个中原人他前不陌生,就是之前在阿努拉草原见过一面的人。 这人与铁木杉有交集也不奇怪,毕竟当年也是他牵线,铁木杉才会帮他娘亲搜罗各种珍贵药材。 裴澈不想与这些人再度碰面,他很快就闪进了客房。 哪知刚小心掩好门,一转身就看见季昭揉着眼站在他背后。 “你怎么了?”季昭睁开眼就看见他 表情有些慌张。 “遇上在草原寻我的人了。”裴澈坦然道。 季昭吓的瞌睡虫立马没了,睁大眼睛往门缝里瞧。 “被发现了?” “没。”裴澈把她拉到里间,这是一个小套间,左右一边是房间,中间是堂屋,他们各睡一间客房。 “你怎么起来了?” 季昭是没管住嘴,晚上吃太撑了,睡了一半被肚子涨醒了,起来找水吃消食药。 “口渴,想喝水。”她没好意思说自己被撑醒。 裴澈接了一杯茶水给她。 “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去吧,这地方瞅着也不安全。”铁木杉兄弟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若他们也参与了抓拿裴澈这些,万一认出来,那不很自动送上门来。 “哦,对了,我再给你脸上抹点药。”毁容药在他脸上的效果越来短了,原来还能持续一周,现在只能影响两三天了。 裴澈坐在她面前,闭眼感受季昭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阿昭,哪天我突然消失了,你别担心,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也别难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我们会重缝。” 季昭咧嘴笑,在这和消息不灵通的地方,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但她喜欢他自信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不是给了我信物嘛,到时我去你说的地方寻你就是了。” 裴澈抿嘴一笑,“嗯,有道理。”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屋睡了。 隔天一早两人就起来了,准备与主人家告辞回草原。 这时主院的奴 仆来了,说少主夫人要见她。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多了个干儿子 季昭与裴澈被请到主院。 此时的主院奴仆成群,却不见铁木杉兄弟。 少主夫人还很虚弱,无法下床接见季昭。 裴澈不方便进主卧,在院子外面等着季昭。 昨天时间仓促,季昭没有仔细看少主夫人,今天一看,果然是位楚楚动人的江南美人。 这姑娘有两道柳中眉,樱桃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那头黑乌亮丽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别说男人见了都动心,女人见了也会多看几眼。 不过,在季昭的心里,季凤是最美的。 “阿昭妹妹。”少主夫人见季昭走进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别动。”季昭生怕她一动又撕扯到伤口,还得费功夫帮她缝伤,“当心伤口。” 女子扯了扯嘴角,伸长手拉着季昭坐在她旁边,“阿昭妹妹别见外,我闺名叫秋城,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 “好。”季昭见秋城柔柔弱弱的,说话不紧不慢,脸色虽然还没有恢复,但精神好了许多。 “秋城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秋城抿嘴笑道,“没想到我和孩子真的活下来了。阿昭妹妹,你就是我们母子的再生父母,姐一辈子感谢你。”秋城感激的拉着季昭的手。 她今年也就才十七岁,前两年却经历了与亲人的生死离别,昨晚又差点踏进了鬼门关。 如今能平平安安地躺在床上奶孩子,多亏了季昭。 秋城扭 头看着旁边小床上的儿子,她听少主说了,孩子昨天晚上已经断气了,是季昭用了各种法子把孩子救活了。 她听了后震惊不己,庆幸自己遇上了真正的神医。 “姐姐今日身体欠安,待身子好些,我定给妹妹磕头道谢。” “秋城姐别客气,我既然答应来了,就会尽全力救你们。” 秋城盯着季昭打量半晌,若没有亲身经历被她所救,谁又会想得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女会是个医术了得的郎中。 “阿昭妹妹,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你不如让孩子认你当干娘吧?你愿意吗?” 秋城听说了季昭是从南陵那边逃荒过来的,看样子家境也一般,虽然少主给了不少的赏银,但她却觉得远远不够。 若是季昭愿意当孩子的干娘,以少主和孩子的身份,以后阿昭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敢欺负她。 “做、做孩子的干娘?”季昭愣了好一会,她低头瞅了眼自己干瘪的身材,她浑身上下,怎么看都不像能当娘的样子。 “嗯,当他的干娘,以后让他孝顺你跟孝顺我一样。”秋城一脸诚恳地看着震惊的季昭。 “我、我今年十三,还没成亲呢......”季昭哭笑不得,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长得也不老相啊。 但转念一想就知道秋城这么做的用意了,她想用夫婿和她儿子的身份给她在这片草原做个保护伞。 如此有诚意的报答,不枉她昨天晚上拼了 老命救了他们。 “这...这合适吗?”问题就是她自己本身也还是个孩子呢。 “合适合适。”秋城见季昭不排斥,马上让奴仆把孩子抱了过来,她代替孩子给季昭斟茶。 从秋城的屋子出来后,季昭还云里雾里的。 “阿昭,你没事吧?”裴澈见她眼神恍忽,不像受伤害,也不像遇到了不悦快的事。 “阿澈,你相信我长辈份了吗?” 裴澈皱眉,一时半会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季昭扯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我成了那小子的干娘。” 裴澈微微张开嘴,也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少主夫人让她儿子认你当干娘了?”裴澈直起腰,则身看着她。 季昭脸上泛着容光,挺了挺腰,“没错,以后有干儿子靠了。” 裴澈看着她一脸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的表情。 以后还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呢。 “做人干娘是要送礼的,你......” “放心放心,这个礼数我还是懂的。”她方才借口去了里间方便,偷偷的溜进空间,从空间用别的物品换个长命锁和一个彩色复古的风铃送给小孩当礼物。 秋城替孩子收下礼物,又命人备了一车的礼物送她。 两人聊着出了正院,正好遇上找来的达西。 “阿昭阿澈!东西都装好了,我们准备回草原了。”达西精神抖擞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铁木森。 铁木森两眼紧紧盯着季昭,眼里满是 崇拜,与之前态度完全不同。 “阿昭姑娘,我送你们回去吧。” 铁木森咧着一口白牙,主动带路。 季昭瞅了眼旁边的裴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头递给铁木森,“不用送,你尽快去找这些药材,少主夫人身子太弱,找齐这些药后每天熬鸡汤给她喝。” 铁木森愣住了,这种事怎么交到他头上了?? “别愣着啊,快去吧。”季昭把纸交到铁木森随侍手里,拉着裴澈就走。 “呃,四少主,你先忙你嫂子的事,改天再来草原找我们玩?” “这、这......”铁木森看着裴澈和季昭的背影,一脸无语,都不给他机会说话就跑了。 “少主,下回见了。”达西匆匆追上裴澈和季昭。 “达西,铁木森家里有人叫铁木真的吗?” 指不定这些人都是铁木真的后代,铁木真可是漠北王,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 三人回到草原已经天黑了。 村里人见他们带着两大车的东西回来,都围过来寻长问短。 “阿昭,你可真行,出去一趟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村民们羡慕不已。 “季昭跟村里客气了几句就回了自家帐篷。 “啥!?那妇人替她儿子认你当干娘?!” 季昭把自己多了一个干儿子的事告诉家人,家人听后震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季昭点头,她知道这事很不可思议。 “你这不是胡闹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回来先跟咱们商量一下。”何氏道。 “你以为做人干娘是这么好做的?”季老太也忍不住对孙女板起脸。 季昭与裴澈被请到主院。 此时的主院奴仆成群,却不见铁木杉兄弟。 少主夫人还很虚弱,无法下床接见季昭。 裴澈不方便进主卧,在院子外面等着季昭。 昨天时间仓促,季昭没有仔细看少主夫人,今天一看,果然是位楚楚动人的江南美人。 这姑娘有两道柳中眉,樱桃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那头黑乌亮丽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别说男人见了都动心,女人见了也会多看几眼。 不过,在季昭的心里,季凤是最美的。 “阿昭妹妹。”少主夫人见季昭走进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别动。”季昭生怕她一动又撕扯到伤口,还得费功夫帮她缝伤,“当心伤口。” 女子扯了扯嘴角,伸长手拉着季昭坐在她旁边,“阿昭妹妹别见外,我闺名叫秋城,你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姐。” “好。”季昭见秋城柔柔弱弱的,说话不紧不慢,脸色虽然还没有恢复,但精神好了许多。 “秋城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有点不可置信。”秋城抿嘴笑道,“没想到我和孩子真的活下来了。阿昭妹妹,你就是我们母子的再生父母,姐一辈子感谢你。”秋城感激的拉着季昭的手。 她今年也就才十七岁,前两年却经历了与亲人的生死离别,昨晚又差点踏进了鬼门关。 如今能平平安安地躺在床上奶孩子,多亏了季昭。 秋城扭 头看着旁边小床上的儿子,她听少主说了,孩子昨天晚上已经断气了,是季昭用了各种法子把孩子救活了。 她听了后震惊不己,庆幸自己遇上了真正的神医。 “姐姐今日身体欠安,待身子好些,我定给妹妹磕头道谢。” “秋城姐别客气,我既然答应来了,就会尽全力救你们。” 秋城盯着季昭打量半晌,若没有亲身经历被她所救,谁又会想得到这样一个普通的少女会是个医术了得的郎中。 “阿昭妹妹,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你不如让孩子认你当干娘吧?你愿意吗?” 秋城听说了季昭是从南陵那边逃荒过来的,看样子家境也一般,虽然少主给了不少的赏银,但她却觉得远远不够。 若是季昭愿意当孩子的干娘,以少主和孩子的身份,以后阿昭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敢欺负她。 “做、做孩子的干娘?”季昭愣了好一会,她低头瞅了眼自己干瘪的身材,她浑身上下,怎么看都不像能当娘的样子。 “嗯,当他的干娘,以后让他孝顺你跟孝顺我一样。”秋城一脸诚恳地看着震惊的季昭。 “我、我今年十三,还没成亲呢......”季昭哭笑不得,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她长得也不老相啊。 但转念一想就知道秋城这么做的用意了,她想用夫婿和她儿子的身份给她在这片草原做个保护伞。 如此有诚意的报答,不枉她昨天晚上拼了 老命救了他们。 “这...这合适吗?”问题就是她自己本身也还是个孩子呢。 “合适合适。”秋城见季昭不排斥,马上让奴仆把孩子抱了过来,她代替孩子给季昭斟茶。 从秋城的屋子出来后,季昭还云里雾里的。 “阿昭,你没事吧?”裴澈见她眼神恍忽,不像受伤害,也不像遇到了不悦快的事。 “阿澈,你相信我长辈份了吗?” 裴澈皱眉,一时半会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季昭扯下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道,“我成了那小子的干娘。” 裴澈微微张开嘴,也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少主夫人让她儿子认你当干娘了?”裴澈直起腰,则身看着她。 季昭脸上泛着容光,挺了挺腰,“没错,以后有干儿子靠了。” 裴澈看着她一脸占了人家一个大便宜的表情。 以后还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呢。 “做人干娘是要送礼的,你......” “放心放心,这个礼数我还是懂的。”她方才借口去了里间方便,偷偷的溜进空间,从空间用别的物品换个长命锁和一个彩色复古的风铃送给小孩当礼物。 秋城替孩子收下礼物,又命人备了一车的礼物送她。 两人聊着出了正院,正好遇上找来的达西。 “阿昭阿澈!东西都装好了,我们准备回草原了。”达西精神抖擞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铁木森。 铁木森两眼紧紧盯着季昭,眼里满是 崇拜,与之前态度完全不同。 “阿昭姑娘,我送你们回去吧。” 铁木森咧着一口白牙,主动带路。 季昭瞅了眼旁边的裴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头递给铁木森,“不用送,你尽快去找这些药材,少主夫人身子太弱,找齐这些药后每天熬鸡汤给她喝。” 铁木森愣住了,这种事怎么交到他头上了?? “别愣着啊,快去吧。”季昭把纸交到铁木森随侍手里,拉着裴澈就走。 “呃,四少主,你先忙你嫂子的事,改天再来草原找我们玩?” “这、这......”铁木森看着裴澈和季昭的背影,一脸无语,都不给他机会说话就跑了。 “少主,下回见了。”达西匆匆追上裴澈和季昭。 “达西,铁木森家里有人叫铁木真的吗?” 指不定这些人都是铁木真的后代,铁木真可是漠北王,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 三人回到草原已经天黑了。 村里人见他们带着两大车的东西回来,都围过来寻长问短。 “阿昭,你可真行,出去一趟又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村民们羡慕不已。 “季昭跟村里客气了几句就回了自家帐篷。 “啥!?那妇人替她儿子认你当干娘?!” 季昭把自己多了一个干儿子的事告诉家人,家人听后震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季昭点头,她知道这事很不可思议。 “你这不是胡闹了,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回来先跟咱们商量一下。”何氏道。 “你以为做人干娘是这么好做的?”季老太也忍不住对孙女板起脸。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准备启程 季昭做了秋城儿子的干娘这事在家里一下就炸了锅。 季凤上上下下打量了妹妹好几遍,突然噗嗤一声笑岔了。 “大妹,你自个还是个毛孩子,你能当人家的干娘吗?你知道当人干娘要怎么做吗?” 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认亲是怎么样的,但在他们万家村,做人家的干爹干娘是每年要给小辈红包,置两身从到头的衣物。 季昭的女红哪里拿得出手,以后怎么给她的干儿子置这些东西。 再说了,他们现在还在逃荒的路上,以后身在何处还不知道呢,就这么草率的认个干儿子回来。 “你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这事办的也太欠妥了,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季大旺一脸无语。 季家兴则歪着脑袋,嘴里喃喃,“大妹有干儿子,那我岂不是也做长辈了。” 季昭嘿嘿一笑:“阿兄说对了,你也升级当干舅舅了,大小也算是个长辈。” 季家兴高兴得嘿嘿直笑。 “那阿爷阿奶是干外曾祖,爹娘是干外祖,阿姐是......” 季福生嘴角抽了抽,虽然对这事也很无语,但他相信女儿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嗨,这不是推脱不掉嘛!孩子爹娘也知道我的情况,他们不在意我的处境,我也没什么好意人家的。以后就当一门亲事走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季昭见人家一副家遇大事的苦恼样,解释道。 事情都之样了,家里人唠了几句便作罢。 “阿昭,你们没回来前村里人都在担心,还打算派些人去寻你们。如今你带回了一些谢礼,我们家可不能独享,你看看......” 季老太瞅了眼外面的两马车礼物,让季昭看看哪些可以分给村民的。 “把我们自家需要的留下,剩下的全部分了,你们看着分吧。” “我来帮忙。”小虎小丫兴匆匆跑上前帮心。 ~~ 接下来的日子各家各户都忙。 草原人的冬天虽然长,但入春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村里的男人各自牧主家负责圈里的牲畜,妇人帮着女牧主织羊毛地毯和衣物。 这段时间季昭也没有闲着,她每天都要出去给人看病。 附近的牧主几乎都认识她,她也趁机讨来了好几个牧场的采药权。 再长的冬天也有过去的一天,随着天气越来越暖,草原上的雪融化,季昭趁着雪水融化,带着村里人四处找了一遍草药。 一段时间忙下来,她收获满满,把空间里的药架子填得满满当当的。 村人一直呆到五月初,草原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村里人呆在毡房的时间也长了。 村长赵大河与村民开了会,商量离开草原的事。 “你们发现没?雪融化后附近的溪水流变小了,这么下去草原过不多久用水也会紧张,早点离开也好,不给这边的牧民添麻烦。”赵长荣道。 季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几天她带着村民去采药,肉眼可见那条溪河在变小,接下 来还不下雨,溪河里的水很快就用光。 “村长,我负责的那家牧主还有几天的活,能不能晚几天走?”大柄道。 “也没说马上要走,给几天时间大家做准备。” 多数村民已经没活干了,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继续赶路,毕竟尽快寻找到一个可以扎根的地方才是正经的。 临走前季昭准备去同她的干儿告个别的,裴澈陪她一块去。 “你这几天跟阿兄还有达西去干什么了?”季昭看着另一匹马上的裴澈,这三人每天骑着马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帮达西找水源。”裴澈扯了扯嘴角,“我猜测过段时间草原会缺水,劝他末雨绸缪,先事准备着来。” 季昭一脸欣喜地看着裴澈,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还能替朋友想到末雨绸缪的事。 “那找到了吗?” “替他寻了几处,我想应该能找到水源,但达西觉得用不上。”两人边聊边走。 “以后他会感谢你们今天所做的。” 以往草原虽然还没有到非常缺水的地步,但水源也不是非常充足,而且雨水一年比一年少,草原沙漠化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今年情况若再恶化,草原总有一天会缺水,到时别说牲畜,连人都活不成。 裴澈笑了笑,不可否认。 两人来到秋城家时已经到了饭点。 秋城刚用完饭,正抱着胖小子在院里晒太阳。 看见季昭来了,她亲热地挽着她。 “刚才铁木森来了,正跟 他商量去探望你们,好巧,你们就来了。” “铁木森不是出远门了吗?”上个月季昭来县城帮人看病,顺便来看了下她的干儿子。 那时没看见孩子的父亲铁木杉,秋城说兄弟俩出远门了,去了关外。 “前两天就回来了,从关外带了一些礼物回来,想着给你们送点去。” 呃,跟他也只是几面之缘,带了礼还能想着他们,这铁木森人还行。 “秋城姐,我这次来是跟你们告别的。”季昭捏了捏干儿子的小脸蛋。 “啊,你们就要走了?出什么事了吗?是那些牧民要赶你们走?”秋城顿住脚步,则脸看着她。 “没有,牧民们对我们挺好的,但草原再好,也不是我们的立足之地,还是要找一个属于我们安家立命的地方的。” 秋城想想也是,这地方她刚来也不习惯,虽然是孩子爹的地盘,但她也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就是个过客。 孩子爹为了让她减少乡愁,特意修建了一座中原式的院子,看着熟悉的环境,她慢慢的才接受这个地方。 “阿昭,我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在这种地方认识了投缘的妹妹,如今又......”秋城想到以后连个能走动的人也没有了,不免伤心。 “秋城姐别伤心,等我安定来马上给你写信,不会断了联系的,再说了,我还是再生的干娘,我还得得听他叫我一声干娘呢。” 秋城吸了吸鼻子,知道伤心也无用, 她也没有办法帮助季昭,她在中原也是过得一踏糊涂,自身难保,若不是孩子爹,也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问题。 “阿昭,我虚长你三岁,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季昭点头,“有什么话秋城只管说。” 季昭做了秋城儿子的干娘这事在家里一下就炸了锅。 季凤上上下下打量了妹妹好几遍,突然噗嗤一声笑岔了。 “大妹,你自个还是个毛孩子,你能当人家的干娘吗?你知道当人干娘要怎么做吗?” 别的地方他们不知道认亲是怎么样的,但在他们万家村,做人家的干爹干娘是每年要给小辈红包,置两身从到头的衣物。 季昭的女红哪里拿得出手,以后怎么给她的干儿子置这些东西。 再说了,他们现在还在逃荒的路上,以后身在何处还不知道呢,就这么草率的认个干儿子回来。 “你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这事办的也太欠妥了,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季大旺一脸无语。 季家兴则歪着脑袋,嘴里喃喃,“大妹有干儿子,那我岂不是也做长辈了。” 季昭嘿嘿一笑:“阿兄说对了,你也升级当干舅舅了,大小也算是个长辈。” 季家兴高兴得嘿嘿直笑。 “那阿爷阿奶是干外曾祖,爹娘是干外祖,阿姐是......” 季福生嘴角抽了抽,虽然对这事也很无语,但他相信女儿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嗨,这不是推脱不掉嘛!孩子爹娘也知道我的情况,他们不在意我的处境,我也没什么好意人家的。以后就当一门亲事走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季昭见人家一副家遇大事的苦恼样,解释道。 事情都之样了,家里人唠了几句便作罢。 “阿昭,你们没回来前村里人都在担心,还打算派些人去寻你们。如今你带回了一些谢礼,我们家可不能独享,你看看......” 季老太瞅了眼外面的两马车礼物,让季昭看看哪些可以分给村民的。 “把我们自家需要的留下,剩下的全部分了,你们看着分吧。” “我来帮忙。”小虎小丫兴匆匆跑上前帮心。 ~~ 接下来的日子各家各户都忙。 草原人的冬天虽然长,但入春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村里的男人各自牧主家负责圈里的牲畜,妇人帮着女牧主织羊毛地毯和衣物。 这段时间季昭也没有闲着,她每天都要出去给人看病。 附近的牧主几乎都认识她,她也趁机讨来了好几个牧场的采药权。 再长的冬天也有过去的一天,随着天气越来越暖,草原上的雪融化,季昭趁着雪水融化,带着村里人四处找了一遍草药。 一段时间忙下来,她收获满满,把空间里的药架子填得满满当当的。 村人一直呆到五月初,草原里的活干得差不多了,村里人呆在毡房的时间也长了。 村长赵大河与村民开了会,商量离开草原的事。 “你们发现没?雪融化后附近的溪水流变小了,这么下去草原过不多久用水也会紧张,早点离开也好,不给这边的牧民添麻烦。”赵长荣道。 季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几天她带着村民去采药,肉眼可见那条溪河在变小,接下 来还不下雨,溪河里的水很快就用光。 “村长,我负责的那家牧主还有几天的活,能不能晚几天走?”大柄道。 “也没说马上要走,给几天时间大家做准备。” 多数村民已经没活干了,绝大多数人都同意继续赶路,毕竟尽快寻找到一个可以扎根的地方才是正经的。 临走前季昭准备去同她的干儿告个别的,裴澈陪她一块去。 “你这几天跟阿兄还有达西去干什么了?”季昭看着另一匹马上的裴澈,这三人每天骑着马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帮达西找水源。”裴澈扯了扯嘴角,“我猜测过段时间草原会缺水,劝他末雨绸缪,先事准备着来。” 季昭一脸欣喜地看着裴澈,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还能替朋友想到末雨绸缪的事。 “那找到了吗?” “替他寻了几处,我想应该能找到水源,但达西觉得用不上。”两人边聊边走。 “以后他会感谢你们今天所做的。” 以往草原虽然还没有到非常缺水的地步,但水源也不是非常充足,而且雨水一年比一年少,草原沙漠化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今年情况若再恶化,草原总有一天会缺水,到时别说牲畜,连人都活不成。 裴澈笑了笑,不可否认。 两人来到秋城家时已经到了饭点。 秋城刚用完饭,正抱着胖小子在院里晒太阳。 看见季昭来了,她亲热地挽着她。 “刚才铁木森来了,正跟 他商量去探望你们,好巧,你们就来了。” “铁木森不是出远门了吗?”上个月季昭来县城帮人看病,顺便来看了下她的干儿子。 那时没看见孩子的父亲铁木杉,秋城说兄弟俩出远门了,去了关外。 “前两天就回来了,从关外带了一些礼物回来,想着给你们送点去。” 呃,跟他也只是几面之缘,带了礼还能想着他们,这铁木森人还行。 “秋城姐,我这次来是跟你们告别的。”季昭捏了捏干儿子的小脸蛋。 “啊,你们就要走了?出什么事了吗?是那些牧民要赶你们走?”秋城顿住脚步,则脸看着她。 “没有,牧民们对我们挺好的,但草原再好,也不是我们的立足之地,还是要找一个属于我们安家立命的地方的。” 秋城想想也是,这地方她刚来也不习惯,虽然是孩子爹的地盘,但她也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就是个过客。 孩子爹为了让她减少乡愁,特意修建了一座中原式的院子,看着熟悉的环境,她慢慢的才接受这个地方。 “阿昭,我舍不得你,好不容易在这种地方认识了投缘的妹妹,如今又......”秋城想到以后连个能走动的人也没有了,不免伤心。 “秋城姐别伤心,等我安定来马上给你写信,不会断了联系的,再说了,我还是再生的干娘,我还得得听他叫我一声干娘呢。” 秋城吸了吸鼻子,知道伤心也无用, 她也没有办法帮助季昭,她在中原也是过得一踏糊涂,自身难保,若不是孩子爹,也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问题。 “阿昭,我虚长你三岁,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季昭点头,“有什么话秋城只管说。” 第二百三十八章 遭遇暴雨 秋城笑道,“次次陪你来的那位公子,我虽末正式与他见面,但我知他不你们村的人,阿昭,我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道太乱,人心叵测,你多放个心眼。” 季昭笑意一僵,不知道秋城为何这么说,她是不有也认识裴澈,且已经认出他在京城的身份了?毕竟他们都曾在京城生活过,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秋城姐放心,我与他相识多年,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深知他品性。” 秋城扯扯嘴角,“那大概是我多虑了。” 季昭为免越扯越多,没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与她聊了几句闲话就告辞。 …… 五月上旬,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万家村民们收拾了行囊继续他们的逃荒。 牧民们深知整村人留下也不太可能,这里并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你阿努阿一家是城邀季家人留下的。 但季家人知道,即便留下也是长久不了,没有自家的地方,就相当于一家老小寄人篱下,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与村民们一起走,去寻找他们的立足之地。 “阿昭,阿澈,你们就留下吧!”达西最舍不得他们,一路送一路劝。 “放心吧达西,我们找到可以定居的地方就马上通知你,以后也会常来草原。倒是你,莫忘了帮我们保护好草药,莫让旁人挖光了,别等咱们回来时就剩几根枯草了。” “我们草原雄鹰会尊守承 诺的,这个你放心吧! 对了,出了阳谷关就是山脉,阿达说那边有不少的土匪,若是遇上,你们记得报我们族长的名号,土匪头子是族长早年的拜把兄弟,应该会给他面子的。” 村民们谢了又谢,让送行的牧民们留步。 离别虽然伤感,幸好大家都还平安活着,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在草原停留了将近半年,大家又重新踏上了逃荒的路。 他们不知前路怎么样,但在草原的这半年,村民们攒了些吃食种银子。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荒,他们有信心,带着这些物资,很快就能找到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 五月,虽然到处干旱,但沿路还是能看到生机勃勃的绿色,绿色代表生命力,有生命就有希,有希望就有盼头。 村民们这一路的心情甚好,已经赶了近十天的路程也不觉得累,这一路上还四处寻找合适的定居的地方。 只要能找到了一处有山有水,能开荒种地的,万家村人就准备留下定居了。 出了草原的第十天村民们就到了阳谷关,跟土匪们打了照面,这些土匪还真如达西说的一样,报上族长的名号后还真没有为难人,很爽快的让他们路过。 出了阳谷关就有一点不正常了,发现沿路的山地到处都是土坟堆。 多到怵人。 “难怪土匪们这么爽快就让我们过了阳谷关,是不想有荒民死在阳谷关呢。” 土匪们也不傻,知道他们这些荒 民要不钱没钱,要粮没粮,若拦着不让走,死在了阳谷关引起温疫更不好,所以遇到只要是外地来的逃荒者他们不为难,直接让过。。 “这地方晦气得很,我们还是加快步伐早点离开。”赵大河看着一座座新起的坟,有种不安。 季昭坐在达西送的马上,望着前面一片片的坟,心里也有些怵。 这个冬天特别冷,许多逃荒者都被冻死。 若他们没有留在草原过冬,估计也很难挨过这个冬天。 看到大片的坟堆,村民们心有余悸,心里又感谢了草原的牧民们,若没有他们的收留,他们指不定也成了这些坟堆。 “爹,您发现没有?咱们越靠近北陵,路上的坟堆就越多,可见多数人还真活不到北陵。” 赵大河点头,叹息一声,“咋没发现,看来咱们真是幸运啊!” 幸好在草原囤了些物资,现在他们手上还有些余粮,省省肯定能活到北陵。 这边,季昭与裴澈正小声嘀咕。 “你发现没?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整日了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裴澈道。 “春雨贵如油,要是真下雨,对庄稼人也是好的。” 裴澈点头,只要有雨下,证明这天旱灾很快就结束了。 ~ 季昭和裴澈猜的没有错,天气一连阴沉了七八天,在第九天这场秋雨终于落下来了。 这场雨给了受尽干旱天灾痛苦的百姓们重生的希望,路上所见的逃荒虽然被淋成落汤鸡, 但他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第一场雨落下来时万家村人正好走到一个叫秋风寨的村子,村子不大,人口也就一百左右。 听当地的村民说一年前这个村有两百来人,因为干旱,不少人也逃往北陵。 这个村背靠一座山,前面是一条河,但河水早就干涸了。 这场雨落下来,村民们甚是高兴,他们种下的粮食种子终于不用担心因为缺水而变得无徒劳无功了。 但是!大家都高兴得太早了,这场雨像是憋坏的人,得到释放的机会就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以为这场雨下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一连下了半个月。 秋风寨村前的河已经水满为患,村前的田地也早就满了水,一眼望去,就像一片汪洋大海。 因为这场连续不停的大雨,秋风寨有好几个村民被水淹了,不少的房子也被坍塌了。 “村长,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村民们被这场报复性的暴雨搞得不知所措,现在只求快点停雨。 可是等啊等,等到房子都被雨水冲坍塌了,这雨势头却越来越大,完全不见要停的意思。 赵大河皱着眉头,“不等还能咋整?到处都水满为患,往哪逃都躲不了这场暴雨。” “村长,照这么下去,这雨很快就会把秋风寨给淹了,不走肯定是不行的。” “可秋风寨的村民没打算走。” 村民们正七嘴八舌的商量着,这时门口传来赵 春顺的声音。 “村长,是去探路的阿澈和春顺他们回来了!” 秋城笑道,“次次陪你来的那位公子,我虽末正式与他见面,但我知他不你们村的人,阿昭,我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世道太乱,人心叵测,你多放个心眼。” 季昭笑意一僵,不知道秋城为何这么说,她是不有也认识裴澈,且已经认出他在京城的身份了?毕竟他们都曾在京城生活过,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秋城姐放心,我与他相识多年,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深知他品性。” 秋城扯扯嘴角,“那大概是我多虑了。” 季昭为免越扯越多,没打算继续聊这个话题,与她聊了几句闲话就告辞。 …… 五月上旬,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万家村民们收拾了行囊继续他们的逃荒。 牧民们深知整村人留下也不太可能,这里并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你阿努阿一家是城邀季家人留下的。 但季家人知道,即便留下也是长久不了,没有自家的地方,就相当于一家老小寄人篱下,并不是长久之计,还不如与村民们一起走,去寻找他们的立足之地。 “阿昭,阿澈,你们就留下吧!”达西最舍不得他们,一路送一路劝。 “放心吧达西,我们找到可以定居的地方就马上通知你,以后也会常来草原。倒是你,莫忘了帮我们保护好草药,莫让旁人挖光了,别等咱们回来时就剩几根枯草了。” “我们草原雄鹰会尊守承 诺的,这个你放心吧! 对了,出了阳谷关就是山脉,阿达说那边有不少的土匪,若是遇上,你们记得报我们族长的名号,土匪头子是族长早年的拜把兄弟,应该会给他面子的。” 村民们谢了又谢,让送行的牧民们留步。 离别虽然伤感,幸好大家都还平安活着,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 在草原停留了将近半年,大家又重新踏上了逃荒的路。 他们不知前路怎么样,但在草原的这半年,村民们攒了些吃食种银子。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荒,他们有信心,带着这些物资,很快就能找到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 五月,虽然到处干旱,但沿路还是能看到生机勃勃的绿色,绿色代表生命力,有生命就有希,有希望就有盼头。 村民们这一路的心情甚好,已经赶了近十天的路程也不觉得累,这一路上还四处寻找合适的定居的地方。 只要能找到了一处有山有水,能开荒种地的,万家村人就准备留下定居了。 出了草原的第十天村民们就到了阳谷关,跟土匪们打了照面,这些土匪还真如达西说的一样,报上族长的名号后还真没有为难人,很爽快的让他们路过。 出了阳谷关就有一点不正常了,发现沿路的山地到处都是土坟堆。 多到怵人。 “难怪土匪们这么爽快就让我们过了阳谷关,是不想有荒民死在阳谷关呢。” 土匪们也不傻,知道他们这些荒 民要不钱没钱,要粮没粮,若拦着不让走,死在了阳谷关引起温疫更不好,所以遇到只要是外地来的逃荒者他们不为难,直接让过。。 “这地方晦气得很,我们还是加快步伐早点离开。”赵大河看着一座座新起的坟,有种不安。 季昭坐在达西送的马上,望着前面一片片的坟,心里也有些怵。 这个冬天特别冷,许多逃荒者都被冻死。 若他们没有留在草原过冬,估计也很难挨过这个冬天。 看到大片的坟堆,村民们心有余悸,心里又感谢了草原的牧民们,若没有他们的收留,他们指不定也成了这些坟堆。 “爹,您发现没有?咱们越靠近北陵,路上的坟堆就越多,可见多数人还真活不到北陵。” 赵大河点头,叹息一声,“咋没发现,看来咱们真是幸运啊!” 幸好在草原囤了些物资,现在他们手上还有些余粮,省省肯定能活到北陵。 这边,季昭与裴澈正小声嘀咕。 “你发现没?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整日了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样子。”裴澈道。 “春雨贵如油,要是真下雨,对庄稼人也是好的。” 裴澈点头,只要有雨下,证明这天旱灾很快就结束了。 ~ 季昭和裴澈猜的没有错,天气一连阴沉了七八天,在第九天这场秋雨终于落下来了。 这场雨给了受尽干旱天灾痛苦的百姓们重生的希望,路上所见的逃荒虽然被淋成落汤鸡, 但他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第一场雨落下来时万家村人正好走到一个叫秋风寨的村子,村子不大,人口也就一百左右。 听当地的村民说一年前这个村有两百来人,因为干旱,不少人也逃往北陵。 这个村背靠一座山,前面是一条河,但河水早就干涸了。 这场雨落下来,村民们甚是高兴,他们种下的粮食种子终于不用担心因为缺水而变得无徒劳无功了。 但是!大家都高兴得太早了,这场雨像是憋坏的人,得到释放的机会就一发不可收拾。 大家以为这场雨下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没有想到一连下了半个月。 秋风寨村前的河已经水满为患,村前的田地也早就满了水,一眼望去,就像一片汪洋大海。 因为这场连续不停的大雨,秋风寨有好几个村民被水淹了,不少的房子也被坍塌了。 “村长,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村民们被这场报复性的暴雨搞得不知所措,现在只求快点停雨。 可是等啊等,等到房子都被雨水冲坍塌了,这雨势头却越来越大,完全不见要停的意思。 赵大河皱着眉头,“不等还能咋整?到处都水满为患,往哪逃都躲不了这场暴雨。” “村长,照这么下去,这雨很快就会把秋风寨给淹了,不走肯定是不行的。” “可秋风寨的村民没打算走。” 村民们正七嘴八舌的商量着,这时门口传来赵 春顺的声音。 “村长,是去探路的阿澈和春顺他们回来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爆发瘟疫 万家村民这些天是借住在秋风寨无人居住的房子里,住一日就折算一日的银钱给村长。 村民们说话间,裴澈和赵春顺就走进了开会的大厅。 “阿澈,兄弟,情况如何?”赵长荣心急,一见人进来就打听消息。 “情况不太好,正如阿昭说的,外面也都淹了,现在就只剩村后面的那座山。 爹,听阿昭的,我们得马上组织村民转移到山上,再晚就来不得了。” 季昭早就建议村民转移到山,先保住命再说。 “事不宜迟,长荣你赶紧召集村民,春顺和喜宝,你们几个去通知秋风寨的村民,劝他们一起转移。” 几人应声去了。 另一边,季昭已经在帮村民们保存物资了。 这次是村民们主动找到季昭,因为过玉女峰时季昭帮他们保住了物资,这次村民们也想到了找季昭帮忙。 裴澈和赵长荣找来时,季昭已经把村人的物资都收进了空间。 打开废弃庙门正好看见裴澈一张清瘦的脸,他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脸上。 这些天裴澈跟着阿爹和赵长荣他们忙着救洪灾,早忘了往脸上抹毁容药的事了。 “阿昭......”裴澈刚扬起嘴角就被季昭一把拉进庙里。 跟在身后的赵长荣懵了一下,只好摸摸脑门,“你们快点出来,我们要抓紧时间往后山转移的。” 季昭匆匆应了声,一边掏出怀里的小瓷瓶。 “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 毁容药失效了你也不注意。” 裴澈脸色微赤,微微弯下腰好让她没那么累。 “你太大意了,秋风寨还住着几个外来客,这几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裴澈牵起嘴角,“阿昭别担心,我没跟他们打过照面,出不了乱子的。” 季昭白了她一眼,“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放多一个心眼。” 裴澈‘嗯’了声,发现她头顶沾了一些药草屑,猜测到她方才躲在废庙是为了进那间黑黑的屋子。 “好了,半个时辰内别让脸沾水,否则不起药效。” 裴澈把身上的蓑衣披在她身上,“知道了,你自己也当心点。” 季昭又把蓑衣还给他,“你还担心我?你快走吧,我们山顶上见。” 看着外面仍然没有减小的雨势,大家都知道这次百年难得一见的洪灾远远还没有结束。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命给保住。 裴澈跟着村里的汉子们,组织村民们往山上转移。 秋风寨大部分人也都跟着转移了,只有小部分人家不愿意走,死守着家里的几间破房子。 幸好村后山不难走,山上有不少百年老的古树,季昭从空间拿出大量的绳索绑在树上,帮助村民们上山。 仅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村民们就陆续到了山顶。 “看!村子的房子坍塌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季昭往山下一看,几处村屋轰然倒塌,很快又被雨水冲走。 “好险啊!幸好我们转移了。” 村民们庆幸,若 晚一步,他们就随这些房屋一起被冲走了。 “呜呜!那个老犟种就太犟了!这会好,随着那破房子葬身洪灾了!这下他高兴了!” 秋风寨的一个大娘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妹子,这是你们村长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你也伤心了。” 秋风寨的村长就是不愿上山的其中一员,有这么一个顽固又没脑子的村长,还真是村民们的悲哀。 雨季容易生病,村民们转移到山上没几天,人群中就陆续有人出现发烧感冒。 刚开始低烧,后来发展成高烧,而且出现的症状的人越来越多。 季昭一连忙了五天,确定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瘟疫!?阿昭你是说秋风寨的村民不是感染风寒,而是得了瘟疫?” 季昭点头,“从他们的症状我猜测是瘟疫,这种瘟疫传播速度不算快,他们会隐藏在人体一段时间,等人的免疫力下降后会迅速反箍。但这种病毒变异后就会加快传播速度,后果可怕。” “阿、阿昭,你、你这是啥意思?” 村民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像明白又没明白。 “阿昭的意思是我们的身体里面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瘟疫,暂时没有症状是因为我们体内的力量把瘟疫压住,暂时没有爆发出来。但如果瘟疫在我们体内变得强大,我们就有症状了,而且很快就会人传人。”裴澈。 “是这个意思。”季昭说着走到一位正在发高烧的秋风寨 大娘跟前。 “大娘,我问您几个问题,麻烦您诚实告知。” 大娘睁开眼,她病了五天,知道是这个小姑娘一直在给她治病,她的病情好些了,心里对季昭是感激的,对她当然会有问必答。 “发洪水前你们村可有人出现你这种病?” 大娘点点头,“有,还不少。” 季昭听见这话,心里的石头又重了。 大娘继续道:“这一年村里来了不少的逃荒者,不少逃荒者都死在我们村周围,死去的村民多到都快没地儿埋了。有些死在山脚下,好几天才发现,村民们才帮着埋了。 年前村民们帮着埋了一家五口,帮忙埋人的三个后生当天晚上就陆续出现风寒,有两个没挨到过年人就没了,有一个被家里人送到四十里外的县城医治,现在也不知道活没活成。” 大娘叹息一声,继续道,“风寒没了的两个后生他们的家人跟着也陆续出现风寒,都请不起郎中,后来也都先后走了。 这小半村里不断地出现这种病,直到五月才好些,大伙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场暴雨,这病又来了,唉!这老天咋就对咱们这些穷人如此刻薄呢!” 听了大娘的话,季昭确定这就是瘟疫无疑了。 “村长阿爷!长荣叔,爹。”季昭马上找到赵大河等人。 “阿昭,确定是瘟疫了?”几个凑了过来。 “确实是瘟疫!” “这可咋整?”瘟疫是很难治的,死亡率几乎十成十。 “长 荣叔,你马上把染感的村民隔离开!爹,您去安排......” 万家村民这些天是借住在秋风寨无人居住的房子里,住一日就折算一日的银钱给村长。 村民们说话间,裴澈和赵春顺就走进了开会的大厅。 “阿澈,兄弟,情况如何?”赵长荣心急,一见人进来就打听消息。 “情况不太好,正如阿昭说的,外面也都淹了,现在就只剩村后面的那座山。 爹,听阿昭的,我们得马上组织村民转移到山上,再晚就来不得了。” 季昭早就建议村民转移到山,先保住命再说。 “事不宜迟,长荣你赶紧召集村民,春顺和喜宝,你们几个去通知秋风寨的村民,劝他们一起转移。” 几人应声去了。 另一边,季昭已经在帮村民们保存物资了。 这次是村民们主动找到季昭,因为过玉女峰时季昭帮他们保住了物资,这次村民们也想到了找季昭帮忙。 裴澈和赵长荣找来时,季昭已经把村人的物资都收进了空间。 打开废弃庙门正好看见裴澈一张清瘦的脸,他乌黑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脸上。 这些天裴澈跟着阿爹和赵长荣他们忙着救洪灾,早忘了往脸上抹毁容药的事了。 “阿昭......”裴澈刚扬起嘴角就被季昭一把拉进庙里。 跟在身后的赵长荣懵了一下,只好摸摸脑门,“你们快点出来,我们要抓紧时间往后山转移的。” 季昭匆匆应了声,一边掏出怀里的小瓷瓶。 “这几天都不见你人影, 毁容药失效了你也不注意。” 裴澈脸色微赤,微微弯下腰好让她没那么累。 “你太大意了,秋风寨还住着几个外来客,这几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裴澈牵起嘴角,“阿昭别担心,我没跟他们打过照面,出不了乱子的。” 季昭白了她一眼,“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放多一个心眼。” 裴澈‘嗯’了声,发现她头顶沾了一些药草屑,猜测到她方才躲在废庙是为了进那间黑黑的屋子。 “好了,半个时辰内别让脸沾水,否则不起药效。” 裴澈把身上的蓑衣披在她身上,“知道了,你自己也当心点。” 季昭又把蓑衣还给他,“你还担心我?你快走吧,我们山顶上见。” 看着外面仍然没有减小的雨势,大家都知道这次百年难得一见的洪灾远远还没有结束。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命给保住。 裴澈跟着村里的汉子们,组织村民们往山上转移。 秋风寨大部分人也都跟着转移了,只有小部分人家不愿意走,死守着家里的几间破房子。 幸好村后山不难走,山上有不少百年老的古树,季昭从空间拿出大量的绳索绑在树上,帮助村民们上山。 仅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村民们就陆续到了山顶。 “看!村子的房子坍塌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季昭往山下一看,几处村屋轰然倒塌,很快又被雨水冲走。 “好险啊!幸好我们转移了。” 村民们庆幸,若 晚一步,他们就随这些房屋一起被冲走了。 “呜呜!那个老犟种就太犟了!这会好,随着那破房子葬身洪灾了!这下他高兴了!” 秋风寨的一个大娘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大妹子,这是你们村长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你也伤心了。” 秋风寨的村长就是不愿上山的其中一员,有这么一个顽固又没脑子的村长,还真是村民们的悲哀。 雨季容易生病,村民们转移到山上没几天,人群中就陆续有人出现发烧感冒。 刚开始低烧,后来发展成高烧,而且出现的症状的人越来越多。 季昭一连忙了五天,确定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瘟疫!?阿昭你是说秋风寨的村民不是感染风寒,而是得了瘟疫?” 季昭点头,“从他们的症状我猜测是瘟疫,这种瘟疫传播速度不算快,他们会隐藏在人体一段时间,等人的免疫力下降后会迅速反箍。但这种病毒变异后就会加快传播速度,后果可怕。” “阿、阿昭,你、你这是啥意思?” 村民们听得云里雾里的,好像明白又没明白。 “阿昭的意思是我们的身体里面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了瘟疫,暂时没有症状是因为我们体内的力量把瘟疫压住,暂时没有爆发出来。但如果瘟疫在我们体内变得强大,我们就有症状了,而且很快就会人传人。”裴澈。 “是这个意思。”季昭说着走到一位正在发高烧的秋风寨 大娘跟前。 “大娘,我问您几个问题,麻烦您诚实告知。” 大娘睁开眼,她病了五天,知道是这个小姑娘一直在给她治病,她的病情好些了,心里对季昭是感激的,对她当然会有问必答。 “发洪水前你们村可有人出现你这种病?” 大娘点点头,“有,还不少。” 季昭听见这话,心里的石头又重了。 大娘继续道:“这一年村里来了不少的逃荒者,不少逃荒者都死在我们村周围,死去的村民多到都快没地儿埋了。有些死在山脚下,好几天才发现,村民们才帮着埋了。 年前村民们帮着埋了一家五口,帮忙埋人的三个后生当天晚上就陆续出现风寒,有两个没挨到过年人就没了,有一个被家里人送到四十里外的县城医治,现在也不知道活没活成。” 大娘叹息一声,继续道,“风寒没了的两个后生他们的家人跟着也陆续出现风寒,都请不起郎中,后来也都先后走了。 这小半村里不断地出现这种病,直到五月才好些,大伙都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场暴雨,这病又来了,唉!这老天咋就对咱们这些穷人如此刻薄呢!” 听了大娘的话,季昭确定这就是瘟疫无疑了。 “村长阿爷!长荣叔,爹。”季昭马上找到赵大河等人。 “阿昭,确定是瘟疫了?”几个凑了过来。 “确实是瘟疫!” “这可咋整?”瘟疫是很难治的,死亡率几乎十成十。 “长 荣叔,你马上把染感的村民隔离开!爹,您去安排......” 第二百四十章 感染瘟疫 季昭马上安排人去阻断有可能会传染瘟疫的途径。 先把感染的人隔离起来,然后烧开水煮所有人的衣物。 她花了一天的功夫,配出来一味治预防瘟疫的药,让村民们煮了服下。 但这场大雨给治疗瘟疫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也让病毒漫延加快了速度。 村民们现在分布挤在山顶上的三个山洞里,山洞之间有小道连接。 原来山洞是干燥的,但连接爆雨,此时的山洞潮湿阴冷,上了年纪的老人呆在这种地方,每日又无法温饱,导致免疫力很快就下降了,瘟疫也跟着暴发。 季昭已经忙了近十天,人瘦了一大圈。 “阿昭,药材快煮完了,可是发病的村民们越来越多了,好些人都没药喝了。” 负责熬煮药汤的季凤和长秀、水娇等人找到季昭,告诉她现在的情况。 季昭抹了把疲惫的脸,看着一张张同样疲惫的脸,暗暗叹息一声。 现在秋风寨的人几乎一无幸免,昨日开始万家村有十几人也感染了。 “药材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千万要戴好口罩,病人碰过的所有东西全部要烧水消毒。” “大妹放心,我们记着呢。”季凤看着眼袋乌青的妹妹,满心心痛。 “大妹,大妹不好了,咱家阿爷和村长阿爷都发烧了。”季家兴披着蓑衣匆匆从另一个山洞跑来。 “阿!怎么就感染了?”赵长秀和季凤一脸紧张。 “村长阿爷说昨天就有感觉,但忙着照顾村 里人就没放在心上,今天一早就高烧了。” “不是说了一有感觉就要隔离吗?!” 季昭无语,这些人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些无知的老头以为自己忍忍就能好。 “大、大妹莫生气,阿弟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季家兴被季昭的黑脸吓得一愣一愣的。 “说了多少回了?一有感觉就马上隔离!他们这么不听话只会害了更多村民!”季昭一边说一边往另一个山洞走去。 走了几步又顿住脚,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口罩分给季家兴和季凤等人。 “阿兄去照顾他们,阿姐你们就别去了。” 赵长秀点头,她们去了也没用,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感染,不给阿昭增加麻烦。 季昭交待了几句季凤和赵长秀,然后躲进一处密洞,进了空间。 最近她从空间取出了大量的药材,货架上能换的药也被她换了。 现在药材品种有限,治疗退烧的药也已经所剩无几。 但村长和阿爷年纪大了,必须用现有的药,否则不一定能抗过去。 季昭把能带的药材全部带出空间,她拖着沉重的麻袋从密洞出来,听见别的山洞传来哭泣声。 这是又有村民没扛过去,照这么下去,会越来越多的村民死于这场瘟疫。 季昭把草药拖到熬煮药汤山洞,又匆匆交待了季凤和赵长秀新的煎药方法,然后带着药箱继续奔走在几个山洞之间。 裴澈这段时间也忙得够呛,天天负责烧水消毒 ,白皙的脸庞又清瘦了一圈。 季昭找到来时发现他正靠在山石边上闭眼歇息,他手里还握着那根用来搅动锅里衣物的粗木棍。 季昭刚蹲下身子,裴澈就猛地睁开眼。 他向来警惕又浅眠,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就容易惊醒,这会人到了跟前才醒,证明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 “这两天雨势见小,我们现在急需夏枯草和槡叶。我问过秋风寨的大娘,槡叶在半山腰就有,夏枯草他们不认识,但我想这座山应该会有。” 裴澈抻了抻衣服下摆,坐正身子,这才看向她:“阿昭是想出去采药?” 季昭点头,“我能用的药材都用上了,但我也不是神仙,变不出更多的药物和药材,只能抓紧时间去现采。” 裴澈站了起来:“好,我这就找长荣叔和伯父商量,尽量多找些人出去采药。” 季昭点头,扭头看着外面的雨势,确实比前几天小了些,掰掰手指头,前前后后下了足足有一个月了,这雨也该停了。 “阿昭,这夏枯草长何样?村民们都说没见过。”裴澈去而复返。 这一路都有采夏枯草,但是妇人们采的,男人们确实没人见过。 这会也没有样 季昭站起身,正要说她陪他们一块儿去,左边山洞就传来惊呼声。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跑到门口一看。 发现对面山体发生了泥石流,大块大块的山石混着泥土往山下滚。 百年老树在这种情况下也保不住了, 被山石泥土冲击到连根拔起。 “坏了坏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这边也逃不掉!”村民们触目惊心,指不定这边石体也会泥石泥。 “大伙莫惊!都回山洞呆着,没事别出来。”赵大河道。 “爹,就怕这边山体也会出现泥石流,咱们要不商量一下向何转移?” 赵大河望着山下的汪洋,山下的村庄已经全部被淹没,无路可走了,他们能向何处转移? “算了,先别出去采药,观察两吧。”季昭不想让村民们去冒这个险,她再进空间想想办法。 季昭找到村长赵大河,告诉他缺药村的事,她知道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除了卖给她草药,自家也留了一此常用的备着。 现在关键时刻,只能让大家都把草药拿出来。 赵大河一声令下,村民也都很配合,把家里的压箱底都掏出来了。 但季昭看了下,还是差着一味夏枯草。 她想方设法用别的药材代替,但病人喝下后效果甚微。 又挨了三天,这三天雨势小了,有时甚至都没雨了。 季昭又找到裴澈,可找了半天也不见他人。 “喜宝哥,可看见阿澈了?”季昭从左边山洞出来正好看见李喜宝。 “阿、阿昭,阿澈他在……”李喜宝端着一只破口的碗,吱吱唔唔地看着季昭。 季昭发现他试图把只碗藏到背后,这只青花瓷碗她认识,是裴澈专属的碗,自打出现瘟疫后,她叮嘱家人自己的东西自己用,不能 与别人混用。所以这只碗裴澈一直带在身上。 季昭想到那种可能,脑门嗡的一声,脸色瞬间紧张:“阿澈也被感染了?他人呢?” 大家好,接下来不会断更了,请大家多多支持。??空的话请留言支持,谢谢! 季昭马上安排人去阻断有可能会传染瘟疫的途径。 先把感染的人隔离起来,然后烧开水煮所有人的衣物。 她花了一天的功夫,配出来一味治预防瘟疫的药,让村民们煮了服下。 但这场大雨给治疗瘟疫增加了不小的难度,也让病毒漫延加快了速度。 村民们现在分布挤在山顶上的三个山洞里,山洞之间有小道连接。 原来山洞是干燥的,但连接爆雨,此时的山洞潮湿阴冷,上了年纪的老人呆在这种地方,每日又无法温饱,导致免疫力很快就下降了,瘟疫也跟着暴发。 季昭已经忙了近十天,人瘦了一大圈。 “阿昭,药材快煮完了,可是发病的村民们越来越多了,好些人都没药喝了。” 负责熬煮药汤的季凤和长秀、水娇等人找到季昭,告诉她现在的情况。 季昭抹了把疲惫的脸,看着一张张同样疲惫的脸,暗暗叹息一声。 现在秋风寨的人几乎一无幸免,昨日开始万家村有十几人也感染了。 “药材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千万要戴好口罩,病人碰过的所有东西全部要烧水消毒。” “大妹放心,我们记着呢。”季凤看着眼袋乌青的妹妹,满心心痛。 “大妹,大妹不好了,咱家阿爷和村长阿爷都发烧了。”季家兴披着蓑衣匆匆从另一个山洞跑来。 “阿!怎么就感染了?”赵长秀和季凤一脸紧张。 “村长阿爷说昨天就有感觉,但忙着照顾村 里人就没放在心上,今天一早就高烧了。” “不是说了一有感觉就要隔离吗?!” 季昭无语,这些人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些无知的老头以为自己忍忍就能好。 “大、大妹莫生气,阿弟已经教训过他们了。”季家兴被季昭的黑脸吓得一愣一愣的。 “说了多少回了?一有感觉就马上隔离!他们这么不听话只会害了更多村民!”季昭一边说一边往另一个山洞走去。 走了几步又顿住脚,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口罩分给季家兴和季凤等人。 “阿兄去照顾他们,阿姐你们就别去了。” 赵长秀点头,她们去了也没用,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感染,不给阿昭增加麻烦。 季昭交待了几句季凤和赵长秀,然后躲进一处密洞,进了空间。 最近她从空间取出了大量的药材,货架上能换的药也被她换了。 现在药材品种有限,治疗退烧的药也已经所剩无几。 但村长和阿爷年纪大了,必须用现有的药,否则不一定能抗过去。 季昭把能带的药材全部带出空间,她拖着沉重的麻袋从密洞出来,听见别的山洞传来哭泣声。 这是又有村民没扛过去,照这么下去,会越来越多的村民死于这场瘟疫。 季昭把草药拖到熬煮药汤山洞,又匆匆交待了季凤和赵长秀新的煎药方法,然后带着药箱继续奔走在几个山洞之间。 裴澈这段时间也忙得够呛,天天负责烧水消毒 ,白皙的脸庞又清瘦了一圈。 季昭找到来时发现他正靠在山石边上闭眼歇息,他手里还握着那根用来搅动锅里衣物的粗木棍。 季昭刚蹲下身子,裴澈就猛地睁开眼。 他向来警惕又浅眠,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就容易惊醒,这会人到了跟前才醒,证明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 “这两天雨势见小,我们现在急需夏枯草和槡叶。我问过秋风寨的大娘,槡叶在半山腰就有,夏枯草他们不认识,但我想这座山应该会有。” 裴澈抻了抻衣服下摆,坐正身子,这才看向她:“阿昭是想出去采药?” 季昭点头,“我能用的药材都用上了,但我也不是神仙,变不出更多的药物和药材,只能抓紧时间去现采。” 裴澈站了起来:“好,我这就找长荣叔和伯父商量,尽量多找些人出去采药。” 季昭点头,扭头看着外面的雨势,确实比前几天小了些,掰掰手指头,前前后后下了足足有一个月了,这雨也该停了。 “阿昭,这夏枯草长何样?村民们都说没见过。”裴澈去而复返。 这一路都有采夏枯草,但是妇人们采的,男人们确实没人见过。 这会也没有样 季昭站起身,正要说她陪他们一块儿去,左边山洞就传来惊呼声。 两人对视一眼,匆匆跑到门口一看。 发现对面山体发生了泥石流,大块大块的山石混着泥土往山下滚。 百年老树在这种情况下也保不住了, 被山石泥土冲击到连根拔起。 “坏了坏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这边也逃不掉!”村民们触目惊心,指不定这边石体也会泥石泥。 “大伙莫惊!都回山洞呆着,没事别出来。”赵大河道。 “爹,就怕这边山体也会出现泥石流,咱们要不商量一下向何转移?” 赵大河望着山下的汪洋,山下的村庄已经全部被淹没,无路可走了,他们能向何处转移? “算了,先别出去采药,观察两吧。”季昭不想让村民们去冒这个险,她再进空间想想办法。 季昭找到村长赵大河,告诉他缺药村的事,她知道这段时间家家户户除了卖给她草药,自家也留了一此常用的备着。 现在关键时刻,只能让大家都把草药拿出来。 赵大河一声令下,村民也都很配合,把家里的压箱底都掏出来了。 但季昭看了下,还是差着一味夏枯草。 她想方设法用别的药材代替,但病人喝下后效果甚微。 又挨了三天,这三天雨势小了,有时甚至都没雨了。 季昭又找到裴澈,可找了半天也不见他人。 “喜宝哥,可看见阿澈了?”季昭从左边山洞出来正好看见李喜宝。 “阿、阿昭,阿澈他在……”李喜宝端着一只破口的碗,吱吱唔唔地看着季昭。 季昭发现他试图把只碗藏到背后,这只青花瓷碗她认识,是裴澈专属的碗,自打出现瘟疫后,她叮嘱家人自己的东西自己用,不能 与别人混用。所以这只碗裴澈一直带在身上。 季昭想到那种可能,脑门嗡的一声,脸色瞬间紧张:“阿澈也被感染了?他人呢?” 大家好,接下来不会断更了,请大家多多支持。??空的话请留言支持,谢谢! 第二百四十一章 遭遇泥石流 裴澈是晚上照顾病人被感染的,他情况很不好,一感染就是重症,咳嗽、发烧,呕吐。 “什么时候开始的?”季昭皱眉看着地毡上的裴澈。 “昨天开始……是他不让我告诉你们的,咱们现在缺药,他说自己年轻,不用药也能好,他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也不想你们家人担心。” “胡闹!我说过多少回了,一有症就要告诉我!”季昭白了眼李喜宝,“喜宝哥你也真行,平日也没见的如此听他的话。” 李喜宝挠了挠头,没敢说话。 “你再去端碗热水来。另外,你别再靠近他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阿昭放心,这两天我都离阿澈远远的,身上也包得严严实实的,给病人们送完吃喝的,我马上洗手,还喷了你给的消毒水!”李喜宝笑呵呵道。 季昭点头,挥手让他去忙。 待李喜宝走后,季昭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注射针,剩下的仅有几针是她省下来的,留给家人以备不时之需。 她希望用不上,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上了。 “阿昭,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迷迷糊糊的裴澈知道是季昭在给他治病,“你快些离开这里,以免被我传染了。” “别说话,省点力气。”季昭白了他一眼,扎针时下手有点重,似是在惩罚他对自己隐瞒病情。 裴澈微微皱眉,他知道季昭不高兴,但她已经够忙,也是不想她再为自己操心。 只能无奈的扯扯嘴角。 “阿昭,对不起,答应去采草药,可能要晚两天了。”裴澈知道这个病毒难受,没想到这么难受。 “暂时莫想别的,你先把病养好,草药的事我再想办法。” “你答应我别自己去采药,等我好了一起去。咳咳!”裴澈突然像个闹性子的小孩。 “这不是你担心的,你现在什么都别管也别操心旁的事儿,好好休养。你之前身子底本来就不好,又不好好休息,这个病毒恐怕你没那么容易消灭。” 季昭见他咳的难受,从怀里掏出一颗缓解疼痛的含片塞进他嘴里。 “不行,你得答应我。”裴澈紧张地看着她,样子有些狼狈。 季昭瞧着都心痛,怕他咳伤心肺,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他。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李喜宝照顾裴澈,每天见到李喜宝的第一面就问季昭是否在山洞里面。 被李喜宝嘲笑安定下来后尽快找媒人把两人的事定下来,把季昭勒在裤腰带,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裴澈不怕别人嘲笑,只要季昭不自己跑出去才草药,他就安心了。 一连数天,雨势见小,但出现症状的人还没减少,而季昭手头上的药材彻底用完。 再不去采药材,恐怕疫情要加速蔓延了。 季昭与家人和村里的长辈商量后决定明日一早就带一部分人出去采药。 “阿昭,阿澈天天防着你自个出去采药,他要是知道你不等他,一定要生气了。” “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 这小公子也不知在闹什么,没有药材,他的病也难治好,趁着部分人还没被感染,她得尽快采够治疗瘟疫的药,若连她都倒下了,那就大家等着挖坑自埋吧。 “对,喜宝你别跟他说,莫让他操心,让阿昭出去采药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就这么定了,跟我去采药的人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下山。” …… 隔天一早季昭就带着兄长季家兴,张大柄,李东升,赵春顺等人下山。 穿梭在山间大半天,果然看见了槡树,野菊小已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根筋,但总比没有强。 现在就差一味夏枯草,这味草药是治疗这次病毒最关键的药材,季昭出来前就下定决心今天必须找到。 一直找到下午,槡叶和野菊倒是找了不少,就是着夏枯草。 季昭不死心,她一爬到一处土壤较多的平地山,她跟听秋风寨的大娘描述过夏枯草的样子,大娘建议她到这儿找找。 “阿昭,这地方的土有点松,咱们别再往前了,当心有泥石流。”赵春顺朝她大喊一声声。 “春顺叔,前面那片好像是夏枯草,你们别来,我上前去瞅瞅,若不是我马上返回,你带着大伙先退到安全的地方。” 季昭人小,身体不重,即便真发生泥石流她也能自救。 “大妹,我陪你去。” “别别别。”季昭忙拦着季家兴,他跟来她压力更大。 “阿兄乖乖的同春顺叔在这等着我。” 季家兴有些不情愿 ,但还是听季昭的话。 季昭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到那片草药前,仔细一看,夏枯草果然混在里面。 她举起锄头就开挖。 “阿昭!是夏枯草吗?”赵春顺朝她大喊。 季昭刚要回话,突然发现脚下的泥土往下陷,暴开的裂缝迅速加快。 季昭顿时心慌,朝他们挥挥手,示意别大声说话。 “大妹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季家兴使出吃奶的力朝她大喊。 季昭又急又慌,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她指指脚下,又指指背后的山土。 “大妹咋不说话呢?”季家兴一脸懵。 张大柄看看脚下,又看看季昭后面的泥土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坏了,阿阿遇上泥石流了!” “那怎么办?”赵春顺也理解了季昭的意思。 “大妹!你别怕!阿兄在这!”季家兴吓的两手发抖。 季昭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慌。 她马上趴在地上,推着背蒌里的夏枯草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大妹!快点!”季家兴心急的跺跺脚。 季昭皱眉又摇头,示意他闭嘴,真怕他的破啰嗓把这泥石流给震出来了。 “阿昭当心,上面的泥土掉下来了!!”赵春顺还嫌季家兴的声音不够大,一边吼一边跺脚。 “求你们了,别说话。”季昭小声说着,她真是后悔带了这些猪队友来。 感觉到身下的裂缝又爆开了几寸,她加快速度往前爬。 “大妹!当心!” 随着季家兴的一声大吼,季昭眼睁睁的看着头 顶上的泥土砸了下来。 裴澈是晚上照顾病人被感染的,他情况很不好,一感染就是重症,咳嗽、发烧,呕吐。 “什么时候开始的?”季昭皱眉看着地毡上的裴澈。 “昨天开始……是他不让我告诉你们的,咱们现在缺药,他说自己年轻,不用药也能好,他是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也不想你们家人担心。” “胡闹!我说过多少回了,一有症就要告诉我!”季昭白了眼李喜宝,“喜宝哥你也真行,平日也没见的如此听他的话。” 李喜宝挠了挠头,没敢说话。 “你再去端碗热水来。另外,你别再靠近他了,记得保护好自己。” “阿昭放心,这两天我都离阿澈远远的,身上也包得严严实实的,给病人们送完吃喝的,我马上洗手,还喷了你给的消毒水!”李喜宝笑呵呵道。 季昭点头,挥手让他去忙。 待李喜宝走后,季昭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注射针,剩下的仅有几针是她省下来的,留给家人以备不时之需。 她希望用不上,没想到最后还是用上了。 “阿昭,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迷迷糊糊的裴澈知道是季昭在给他治病,“你快些离开这里,以免被我传染了。” “别说话,省点力气。”季昭白了他一眼,扎针时下手有点重,似是在惩罚他对自己隐瞒病情。 裴澈微微皱眉,他知道季昭不高兴,但她已经够忙,也是不想她再为自己操心。 只能无奈的扯扯嘴角。 “阿昭,对不起,答应去采草药,可能要晚两天了。”裴澈知道这个病毒难受,没想到这么难受。 “暂时莫想别的,你先把病养好,草药的事我再想办法。” “你答应我别自己去采药,等我好了一起去。咳咳!”裴澈突然像个闹性子的小孩。 “这不是你担心的,你现在什么都别管也别操心旁的事儿,好好休养。你之前身子底本来就不好,又不好好休息,这个病毒恐怕你没那么容易消灭。” 季昭见他咳的难受,从怀里掏出一颗缓解疼痛的含片塞进他嘴里。 “不行,你得答应我。”裴澈紧张地看着她,样子有些狼狈。 季昭瞧着都心痛,怕他咳伤心肺,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他。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是李喜宝照顾裴澈,每天见到李喜宝的第一面就问季昭是否在山洞里面。 被李喜宝嘲笑安定下来后尽快找媒人把两人的事定下来,把季昭勒在裤腰带,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裴澈不怕别人嘲笑,只要季昭不自己跑出去才草药,他就安心了。 一连数天,雨势见小,但出现症状的人还没减少,而季昭手头上的药材彻底用完。 再不去采药材,恐怕疫情要加速蔓延了。 季昭与家人和村里的长辈商量后决定明日一早就带一部分人出去采药。 “阿昭,阿澈天天防着你自个出去采药,他要是知道你不等他,一定要生气了。” “你别告诉他不就行了。” 这小公子也不知在闹什么,没有药材,他的病也难治好,趁着部分人还没被感染,她得尽快采够治疗瘟疫的药,若连她都倒下了,那就大家等着挖坑自埋吧。 “对,喜宝你别跟他说,莫让他操心,让阿昭出去采药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就这么定了,跟我去采药的人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下山。” …… 隔天一早季昭就带着兄长季家兴,张大柄,李东升,赵春顺等人下山。 穿梭在山间大半天,果然看见了槡树,野菊小已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根筋,但总比没有强。 现在就差一味夏枯草,这味草药是治疗这次病毒最关键的药材,季昭出来前就下定决心今天必须找到。 一直找到下午,槡叶和野菊倒是找了不少,就是着夏枯草。 季昭不死心,她一爬到一处土壤较多的平地山,她跟听秋风寨的大娘描述过夏枯草的样子,大娘建议她到这儿找找。 “阿昭,这地方的土有点松,咱们别再往前了,当心有泥石流。”赵春顺朝她大喊一声声。 “春顺叔,前面那片好像是夏枯草,你们别来,我上前去瞅瞅,若不是我马上返回,你带着大伙先退到安全的地方。” 季昭人小,身体不重,即便真发生泥石流她也能自救。 “大妹,我陪你去。” “别别别。”季昭忙拦着季家兴,他跟来她压力更大。 “阿兄乖乖的同春顺叔在这等着我。” 季家兴有些不情愿 ,但还是听季昭的话。 季昭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到那片草药前,仔细一看,夏枯草果然混在里面。 她举起锄头就开挖。 “阿昭!是夏枯草吗?”赵春顺朝她大喊。 季昭刚要回话,突然发现脚下的泥土往下陷,暴开的裂缝迅速加快。 季昭顿时心慌,朝他们挥挥手,示意别大声说话。 “大妹你说什么!?我们听不见!”季家兴使出吃奶的力朝她大喊。 季昭又急又慌,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她指指脚下,又指指背后的山土。 “大妹咋不说话呢?”季家兴一脸懵。 张大柄看看脚下,又看看季昭后面的泥土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掉。 “坏了,阿阿遇上泥石流了!” “那怎么办?”赵春顺也理解了季昭的意思。 “大妹!你别怕!阿兄在这!”季家兴吓的两手发抖。 季昭摆摆手,示意他们别慌。 她马上趴在地上,推着背蒌里的夏枯草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大妹!快点!”季家兴心急的跺跺脚。 季昭皱眉又摇头,示意他闭嘴,真怕他的破啰嗓把这泥石流给震出来了。 “阿昭当心,上面的泥土掉下来了!!”赵春顺还嫌季家兴的声音不够大,一边吼一边跺脚。 “求你们了,别说话。”季昭小声说着,她真是后悔带了这些猪队友来。 感觉到身下的裂缝又爆开了几寸,她加快速度往前爬。 “大妹!当心!” 随着季家兴的一声大吼,季昭眼睁睁的看着头 顶上的泥土砸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两人生死未卜 混着山石的泥土纷纷砸在季昭的身上,身下的泥土也往下陷。 季昭咬牙忍着没敢动,怕一动就陷入山下的泥潭。 “大妹!阿兄来救你!”季家兴急得团团转,试图跑过来拉季昭,但被赵春顺一把拽了回来。 “求你们了,别再大声说话了,回声会加速泥石流!” “知道了阿昭,你莫荒,我们拿根竹子把你拉过来。” 张大柄冷静下来后终于明白季昭的意思了,他四处寻找木棍,想尽快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大柄叔,来不及了,你们千万别过来,我有自救的方法。”季昭说着用力一推,把夏枯草用力推了上去。 “把这些草药交给我阿姐和长秀姑姑,她们知道如何熬煮。 阿兄,我没事的,你们尽快离开……” 季昭话没有说完,她的身子就随泥土往下陷,瞬间就淹没在流石流里。 “大妹!我要去救大妹!” “家兴,你别冲动!” 季家兴疯了般冲过去,被赵春顺死死拽住。 “放开我!我家大妹被泥石流埋了!你们这些坏蛋快放开我!” 季家兴哭得撕心裂肺,嗓音的穿透力响遍整片大山,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山土在冲击力下轰然倒塌,瞬间就就像世界末日般,泥土翻滚,山石像豆子似的从天而降。 李东升和赵春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季家兴拽到一边,几人匆匆离开了马上就要坍塌的平山。 那边,季昭被迫随着泥石流往山下滚,她想躲 进空间,却发现在快速下移的过程中无法进入。 心想这下完犊子了,这荒她也逃不了,但就这么挂了实在有点窝囊。 现在呼吸越来越困难,鼻子、嘴巴、脑袋……整个身子都被淤泥里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了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季昭认命马上就要歇菜时,一只突然伸进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试图要把她自泥潭中拉拯救出来。 但泥石流的冲击太大了,混着泥土的山石争先恐后的砸了下来,季昭甚至听到拉她的人痛苦的呻吟声,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 太危险了,季昭不想多死一个人,她想说话,想劝他松手,但她张不开嘴,脑子缺氧气,思绪也断断续续,混乱得紧。 身下的泥土还在往下陷,那人也跟着往下陷,在下陷的过程中,来人终于找着了机会,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砸在季昭身上的山石,一手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一手快速抹去她脸上的泥土。 季昭睁开眼,看见一张通红又清瘦的熟悉脸庞。 “阿昭,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山洞。” 看见季昭睁开眼,裴澈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两人还没说上一句话,更猛烈的泥石流冲击又来了。 两人又带被迫往下滚,裴澈死死抓住季昭的手。 突然,一块巨大的山石直直朝他们心脏砸过来。 季昭生怕裴澈受伤,主动松开他的手。 待巨石滚下山,裴澈转身 寻找季昭的身影,却发现她又被另一块石山卷进了泥石流。 “阿昭!”裴澈疯了般追上去,锋利的石头,连根拔起的大树枝打在他身上,他不知痛,他眼里只有被卷入泥石流的季昭。 “回去!别跟来了!”季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叮嘱他。 看着她小小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泥土埋没,裴澈不管不顾身后的山崩地裂,冲过去就徒手挖! 但他两只手挖的再快,也没有源源不断的泥土埋的快。 他的手指破了,鲜血混在泥土里,但他没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心脏好痛好痛,他快崩溃了,那种痛失亲人的感觉又一遍一遍地凌迟着他。 他痛苦难受,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又袭遍他全身,他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人。 不知挖了多久,他好像听到有男有女的声音在叫他,像是阿昭的声音,又像是陌生人的声音。 “公子!快躲开!” 一道陌生的呐喊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裴澈抬头看去,没等他看清来人,一根巨大的圆木朝他的脑袋直直撞来。 裴澈瞬间就被撞飞,身子又随着泥石流滚到了山底下。 …… “挖!掘地三尺也要把阿昭和阿澈挖出来!” 赵长荣带着村里没有感染瘟疫的村民没日没夜的挖泥石流。 一连挖了十几日,几乎把山下的泥石流都翻了个遍,也不见季昭和裴澈尸首。 季家人已经倒了好几个了,季大旺和何氏一听季昭 和裴澈遭遇了河石流后马上就昏了过去。 向男爱女如命的季福生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晕厥过去,醒来后没日没夜的挖着山下的泥石流。 一年挖了十日,也倒下了。 “福生哥,能挖的咱们都挖遍了!就是不见阿昭和阿澈。” 赵长荣走到呆呆地望着泥石流堆的季福生跟前。 家里一下就没了两个人,赵长荣能理解季福生的悲痛。 但是村民们日夜轮流挖,都挖遍了泥石流覆盖的地方了,也不见两人的尸首。 “有无可能他俩根本就没有被泥石流冲刷到山脚下?” 季福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两眼蓄着希望:“长荣,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说他们在哪?” 赵长荣看向已高涨的河流。 季福生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河流,刚泛起的点点希望又瞬间破灭了。 “不可能,我家阿昭有神仙保佑着,她不会出事的!他们肯定藏在哪个地方,等着咱们去救他们呢。” 赵长荣拍拍季福生的肩膀,他能理解季福生不愿相信现实,但即便他们真的挖到了季昭和裴澈,两人活下来的机会也是挺渺茫的。 “福生哥莫急,我再召集村民们继续找找!” 季福生点头,他扛着锄头走到正在劈一棵百年老树的季家兴旁边。 “爹!我相信大妹和阿弟都没死!我一定能把们挖出来!” 季家兴亲眼看着妹妹被泥石流卷走,他后悔自责,每天神神叨叨的,一会打自己耳 光,一会揪自己头发,还冷不丁就拿脑袋撞石头。 季福生真怕儿子因自责而疯魔了。 混着山石的泥土纷纷砸在季昭的身上,身下的泥土也往下陷。 季昭咬牙忍着没敢动,怕一动就陷入山下的泥潭。 “大妹!阿兄来救你!”季家兴急得团团转,试图跑过来拉季昭,但被赵春顺一把拽了回来。 “求你们了,别再大声说话了,回声会加速泥石流!” “知道了阿昭,你莫荒,我们拿根竹子把你拉过来。” 张大柄冷静下来后终于明白季昭的意思了,他四处寻找木棍,想尽快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 “大柄叔,来不及了,你们千万别过来,我有自救的方法。”季昭说着用力一推,把夏枯草用力推了上去。 “把这些草药交给我阿姐和长秀姑姑,她们知道如何熬煮。 阿兄,我没事的,你们尽快离开……” 季昭话没有说完,她的身子就随泥土往下陷,瞬间就淹没在流石流里。 “大妹!我要去救大妹!” “家兴,你别冲动!” 季家兴疯了般冲过去,被赵春顺死死拽住。 “放开我!我家大妹被泥石流埋了!你们这些坏蛋快放开我!” 季家兴哭得撕心裂肺,嗓音的穿透力响遍整片大山,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山土在冲击力下轰然倒塌,瞬间就就像世界末日般,泥土翻滚,山石像豆子似的从天而降。 李东升和赵春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季家兴拽到一边,几人匆匆离开了马上就要坍塌的平山。 那边,季昭被迫随着泥石流往山下滚,她想躲 进空间,却发现在快速下移的过程中无法进入。 心想这下完犊子了,这荒她也逃不了,但就这么挂了实在有点窝囊。 现在呼吸越来越困难,鼻子、嘴巴、脑袋……整个身子都被淤泥里得严严实实的,动弹不了了,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季昭认命马上就要歇菜时,一只突然伸进来,抓住了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试图要把她自泥潭中拉拯救出来。 但泥石流的冲击太大了,混着泥土的山石争先恐后的砸了下来,季昭甚至听到拉她的人痛苦的呻吟声,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 太危险了,季昭不想多死一个人,她想说话,想劝他松手,但她张不开嘴,脑子缺氧气,思绪也断断续续,混乱得紧。 身下的泥土还在往下陷,那人也跟着往下陷,在下陷的过程中,来人终于找着了机会,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砸在季昭身上的山石,一手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一手快速抹去她脸上的泥土。 季昭睁开眼,看见一张通红又清瘦的熟悉脸庞。 “阿昭,没事了,别怕!我带你回山洞。” 看见季昭睁开眼,裴澈狠狠松了一口气。 可两人还没说上一句话,更猛烈的泥石流冲击又来了。 两人又带被迫往下滚,裴澈死死抓住季昭的手。 突然,一块巨大的山石直直朝他们心脏砸过来。 季昭生怕裴澈受伤,主动松开他的手。 待巨石滚下山,裴澈转身 寻找季昭的身影,却发现她又被另一块石山卷进了泥石流。 “阿昭!”裴澈疯了般追上去,锋利的石头,连根拔起的大树枝打在他身上,他不知痛,他眼里只有被卷入泥石流的季昭。 “回去!别跟来了!”季昭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叮嘱他。 看着她小小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泥土埋没,裴澈不管不顾身后的山崩地裂,冲过去就徒手挖! 但他两只手挖的再快,也没有源源不断的泥土埋的快。 他的手指破了,鲜血混在泥土里,但他没感觉到疼痛,他只觉得心脏好痛好痛,他快崩溃了,那种痛失亲人的感觉又一遍一遍地凌迟着他。 他痛苦难受,那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又袭遍他全身,他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人。 不知挖了多久,他好像听到有男有女的声音在叫他,像是阿昭的声音,又像是陌生人的声音。 “公子!快躲开!” 一道陌生的呐喊声突然在不远处响起,裴澈抬头看去,没等他看清来人,一根巨大的圆木朝他的脑袋直直撞来。 裴澈瞬间就被撞飞,身子又随着泥石流滚到了山底下。 …… “挖!掘地三尺也要把阿昭和阿澈挖出来!” 赵长荣带着村里没有感染瘟疫的村民没日没夜的挖泥石流。 一连挖了十几日,几乎把山下的泥石流都翻了个遍,也不见季昭和裴澈尸首。 季家人已经倒了好几个了,季大旺和何氏一听季昭 和裴澈遭遇了河石流后马上就昏了过去。 向男爱女如命的季福生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就晕厥过去,醒来后没日没夜的挖着山下的泥石流。 一年挖了十日,也倒下了。 “福生哥,能挖的咱们都挖遍了!就是不见阿昭和阿澈。” 赵长荣走到呆呆地望着泥石流堆的季福生跟前。 家里一下就没了两个人,赵长荣能理解季福生的悲痛。 但是村民们日夜轮流挖,都挖遍了泥石流覆盖的地方了,也不见两人的尸首。 “有无可能他俩根本就没有被泥石流冲刷到山脚下?” 季福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两眼蓄着希望:“长荣,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你说他们在哪?” 赵长荣看向已高涨的河流。 季福生循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河流,刚泛起的点点希望又瞬间破灭了。 “不可能,我家阿昭有神仙保佑着,她不会出事的!他们肯定藏在哪个地方,等着咱们去救他们呢。” 赵长荣拍拍季福生的肩膀,他能理解季福生不愿相信现实,但即便他们真的挖到了季昭和裴澈,两人活下来的机会也是挺渺茫的。 “福生哥莫急,我再召集村民们继续找找!” 季福生点头,他扛着锄头走到正在劈一棵百年老树的季家兴旁边。 “爹!我相信大妹和阿弟都没死!我一定能把们挖出来!” 季家兴亲眼看着妹妹被泥石流卷走,他后悔自责,每天神神叨叨的,一会打自己耳 光,一会揪自己头发,还冷不丁就拿脑袋撞石头。 季福生真怕儿子因自责而疯魔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终于找到了 “爹!我也相信大妹和阿澈都活着!我和长秀姑她们商量过了,重新把这片山翻一遍!肯定能找到他们的!”季凤和赵长秀等人也带着农具来帮忙。 别人不知道季昭的情况,但季凤是清楚的,她的大妹妹有神仙保护,现在出不来怕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但如果他们不继续挖,有可能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福生哥,凤儿坚信阿昭和阿澈都还活着,当然我们也是希望他们都活着,要是能把他们找出来,咱们把这座山翻十遍也愿意,你看这回往该往哪儿开始挖好?” 赵长秀心里是觉得季昭和裴澈是凶多吉少的,但没有见到尸首前大家都不死心。 “辛苦大家了。”季福生朝乡亲们一一鞠躬致谢。 这些天村里就没有闲人,只要有力气动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来帮忙搬沙土和石头。 季昭是他们村福星,这一路她带着村民多次化险为夷,原本不相信神鬼之说的村民此时也希望阿昭真有仙人附体,保佑她和裴澈平安无事。 没等季福生吩咐干活,那边就传来骚动的声音,赵春顺激动地朝季家人喊话,“挖到阿昭鞋子了!这应该是阿昭的鞋子吧?” 季福生一听,匆匆跑过去。 村民们也纷纷凑上前,经认定确实是季昭的鞋子。 “快!继续往下挖!”村民们七手八脚,拼了老命的挖土,搬石头。 季家兴扔下砍刀,正要过去帮忙,身后的小狼崽 却一口咬住他的衣服,把他拖回原地。 “小黄,你啥意思?”季家兴有点生气地看着小狼崽。 小狼崽一边朝被泥石流冲塌的古树吼叫边一边围着季家兴转。 “你、你想说啥?”季福生挠了挠头。 小狼崽摇了摇尾巴,又用前爪用力挠着树皮。 这些天小狼崽总是神出鬼没,直到昨天它咬着他的衣服,硬是把他拖到这根倒塌的大树下。 小狼崽是被大妹和阿澈养大的,在草原时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大妹外出看诊时小狼崽也跟在身后保护她。 它熟悉大妹和阿澈的气味,肯定闻到了他们的气味!所以才坚定让他挖这里。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大妹和阿弟被埋在这里了?”季福生两眼闪着亮光,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大胖!大胖快来!”季家兴这样想着,马上召集他的小伙们来砍大树。 挖了半时辰,村民们终于把一棵四五个成人才能抱住的古树挪走。 古树刚挪走,小狼崽就围着树下的泥土嘶吼,两只爪子拼命地挠地。 “家兴,这小家伙是疯了……” “小黄是想告诉我们大妹和阿弟被埋在 几个小伙面面相觑,即便阿昭和阿澈真埋在 “快挖啊!我阿爷和阿嬷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季家兴一刻也不敢停,其实他内心也非常矛盾,他想马上就找到妹妹和裴澈,但又害怕看见不想要的结果。 “是 阿昭!是阿昭的手!”大胖突然大喊一声。 “爹!挖到大妹妹了!”季家兴也激动得两手发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连串往下掉。 季福生连滚带爬的从别处跑过来,看见几个小伙小心翼翼地把季昭从泥堆里拔出来。 此时的季昭全身冰凉、僵硬,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泥浆,脸颊也被压变形了。 “呜呜,大妹!爹,大妹是不是死了?她咋不应我呢?”季家兴一连连叫了十几声季昭,却没有反应。 ”闺女啊!我的闺女啊!你咋这么狠心啊!你不要爹娘了!?”季福生趴在季昭的身上痛哭流涕。 村民们纷纷垂下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季凤闻声赶来,看见妹妹如此惨状,她两腿一软,趴跶一声跪倒在季昭的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悲痛到无法发声。 赵长荣等人也赶了过来,看见不久前还在为治疗瘟疫忙前忙后,指挥全局的季昭此时却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悲痛已经无法形容他们的心情了。 “都别愣着了,继续往下挖,把阿澈也找出来吧。”赵长荣仰天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预计到了这个结果。 “大妹!你这个小骗子,不是说你有神仙保护吗?!你起来!你起来看看我们!呜呜!” 季凤抱着季昭哭得撕心裂肺。 赵长秀等人也悲痛不己。 突然,季凤的掌心感觉到被刮蹭的痛感。。 季凤愕然,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冰凉的小手,透过泪水她似乎看见了季昭沾满泥浆的手在动。 可当她禀住吸呼想要再仔细看清楚时,只发现她甲里面藏满了泥。 可以想像她当时也是拼命地挣扎自救。 想到妹妹当时无助绝望的样子,季凤又痛哭起来。 “凤儿!凤儿!我咋看见阿昭的嘴唇在抖动呢?”赵长秀扬起沾满泪水的脸道。 喜莲也道,“我也看见了!方才还以为我眼花了。” 季凤顿住,这时她又感觉到手心被刮了下。 她停住哭泣,马上用季昭教她的方法探了探她的脉搏。 “凤儿,你大妹还有气儿!?”季福生也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把季昭抱在怀里,不让她躺在泥土上。 “爹!我、我好像探到大妹的脉搏还能动!快!先把大妹抱上山洞!” 大伙一听季昭还有脉动,村民们瞬间又活络过来,赶紧开路让,凑手帮助以最快的速度把季昭送回山洞。 赵长荣让季福生放心去忙季昭的事,他带着村民们继续寻找裴澈。 在这种时候,全村人都是季家的后盾,不需要他们说什么,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那边,季福生把季昭背回山洞,季凤和何氏马上烧水替她清理干净身子。 看道脸都被感扁的女儿,强忍了半天的何氏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人躲到角落里默默痛哭。 “阿昭的脉搏确实还在动!凤儿!赶紧给她喂点水。”赵大河也感染了 瘟疫,目前还没好透。 一听季昭找到了,但不确定是否还活着,他把自己包成粽子后赶过来替季昭把脉。 他虽然不会医术,但能分辩出是活人还是死人。 “爹!我也相信大妹和阿澈都活着!我和长秀姑她们商量过了,重新把这片山翻一遍!肯定能找到他们的!”季凤和赵长秀等人也带着农具来帮忙。 别人不知道季昭的情况,但季凤是清楚的,她的大妹妹有神仙保护,现在出不来怕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但如果他们不继续挖,有可能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福生哥,凤儿坚信阿昭和阿澈都还活着,当然我们也是希望他们都活着,要是能把他们找出来,咱们把这座山翻十遍也愿意,你看这回往该往哪儿开始挖好?” 赵长秀心里是觉得季昭和裴澈是凶多吉少的,但没有见到尸首前大家都不死心。 “辛苦大家了。”季福生朝乡亲们一一鞠躬致谢。 这些天村里就没有闲人,只要有力气动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来帮忙搬沙土和石头。 季昭是他们村福星,这一路她带着村民多次化险为夷,原本不相信神鬼之说的村民此时也希望阿昭真有仙人附体,保佑她和裴澈平安无事。 没等季福生吩咐干活,那边就传来骚动的声音,赵春顺激动地朝季家人喊话,“挖到阿昭鞋子了!这应该是阿昭的鞋子吧?” 季福生一听,匆匆跑过去。 村民们也纷纷凑上前,经认定确实是季昭的鞋子。 “快!继续往下挖!”村民们七手八脚,拼了老命的挖土,搬石头。 季家兴扔下砍刀,正要过去帮忙,身后的小狼崽 却一口咬住他的衣服,把他拖回原地。 “小黄,你啥意思?”季家兴有点生气地看着小狼崽。 小狼崽一边朝被泥石流冲塌的古树吼叫边一边围着季家兴转。 “你、你想说啥?”季福生挠了挠头。 小狼崽摇了摇尾巴,又用前爪用力挠着树皮。 这些天小狼崽总是神出鬼没,直到昨天它咬着他的衣服,硬是把他拖到这根倒塌的大树下。 小狼崽是被大妹和阿澈养大的,在草原时他们总是形影不离,大妹外出看诊时小狼崽也跟在身后保护她。 它熟悉大妹和阿澈的气味,肯定闻到了他们的气味!所以才坚定让他挖这里。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大妹和阿弟被埋在这里了?”季福生两眼闪着亮光,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大胖!大胖快来!”季家兴这样想着,马上召集他的小伙们来砍大树。 挖了半时辰,村民们终于把一棵四五个成人才能抱住的古树挪走。 古树刚挪走,小狼崽就围着树下的泥土嘶吼,两只爪子拼命地挠地。 “家兴,这小家伙是疯了……” “小黄是想告诉我们大妹和阿弟被埋在 几个小伙面面相觑,即便阿昭和阿澈真埋在 “快挖啊!我阿爷和阿嬷说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季家兴一刻也不敢停,其实他内心也非常矛盾,他想马上就找到妹妹和裴澈,但又害怕看见不想要的结果。 “是 阿昭!是阿昭的手!”大胖突然大喊一声。 “爹!挖到大妹妹了!”季家兴也激动得两手发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连串往下掉。 季福生连滚带爬的从别处跑过来,看见几个小伙小心翼翼地把季昭从泥堆里拔出来。 此时的季昭全身冰凉、僵硬,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泥浆,脸颊也被压变形了。 “呜呜,大妹!爹,大妹是不是死了?她咋不应我呢?”季家兴一连连叫了十几声季昭,却没有反应。 ”闺女啊!我的闺女啊!你咋这么狠心啊!你不要爹娘了!?”季福生趴在季昭的身上痛哭流涕。 村民们纷纷垂下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季凤闻声赶来,看见妹妹如此惨状,她两腿一软,趴跶一声跪倒在季昭的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悲痛到无法发声。 赵长荣等人也赶了过来,看见不久前还在为治疗瘟疫忙前忙后,指挥全局的季昭此时却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悲痛已经无法形容他们的心情了。 “都别愣着了,继续往下挖,把阿澈也找出来吧。”赵长荣仰天深吸一口气,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大家心里多多少少都预计到了这个结果。 “大妹!你这个小骗子,不是说你有神仙保护吗?!你起来!你起来看看我们!呜呜!” 季凤抱着季昭哭得撕心裂肺。 赵长秀等人也悲痛不己。 突然,季凤的掌心感觉到被刮蹭的痛感。。 季凤愕然,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里冰凉的小手,透过泪水她似乎看见了季昭沾满泥浆的手在动。 可当她禀住吸呼想要再仔细看清楚时,只发现她甲里面藏满了泥。 可以想像她当时也是拼命地挣扎自救。 想到妹妹当时无助绝望的样子,季凤又痛哭起来。 “凤儿!凤儿!我咋看见阿昭的嘴唇在抖动呢?”赵长秀扬起沾满泪水的脸道。 喜莲也道,“我也看见了!方才还以为我眼花了。” 季凤顿住,这时她又感觉到手心被刮了下。 她停住哭泣,马上用季昭教她的方法探了探她的脉搏。 “凤儿,你大妹还有气儿!?”季福生也停止了哭泣,小心翼翼地把季昭抱在怀里,不让她躺在泥土上。 “爹!我、我好像探到大妹的脉搏还能动!快!先把大妹抱上山洞!” 大伙一听季昭还有脉动,村民们瞬间又活络过来,赶紧开路让,凑手帮助以最快的速度把季昭送回山洞。 赵长荣让季福生放心去忙季昭的事,他带着村民们继续寻找裴澈。 在这种时候,全村人都是季家的后盾,不需要他们说什么,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那边,季福生把季昭背回山洞,季凤和何氏马上烧水替她清理干净身子。 看道脸都被感扁的女儿,强忍了半天的何氏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人躲到角落里默默痛哭。 “阿昭的脉搏确实还在动!凤儿!赶紧给她喂点水。”赵大河也感染了 瘟疫,目前还没好透。 一听季昭找到了,但不确定是否还活着,他把自己包成粽子后赶过来替季昭把脉。 他虽然不会医术,但能分辩出是活人还是死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阿澈有消息了 村民们禀住呼吸,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大河给阿昭号脉。 赵大河也是号了好一会,就在大伙都已经默认不会听到好消息时,他突然咧着花白胡子的脸,“活着活着!虽然脉像很弱,但我确定阿昭还有气儿。 福生家的,快点烧暖地,把阿昭放上面暖和暖和身子。” “诶诶!”何氏一边抹泪一边去忙活,只要能救活闺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太好了,阿昭还活着!”几个小姐妹喜及而泣。 赵大河也只是号出季昭还没有断气,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接下来的几天了。 “秀儿,你来。”赵大河朝闺女招招手。 “爹,我这几天就在这里帮着照顾阿昭吧。” “你去找你娘,让她把咱家那根百年老参拿出来,你给阿昭炖了喝下。” 赵长秀忙不迭点头,转身就找她娘取老参。 在山上躲洪灾这段时间阿昭把各家各户储藏的物资都拿出来了。 这段时间大伙都是靠这些物资过活的。 现在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有些物资不多的人家早就没粮了,他们便到山捞鱼,运气好也能捞些回来充饥。 村民们心里其实都明白阿昭虽然还没断气,但也不确定她是否能活下来,总之现在很危险。 为了给她补充营养,李喜宝带着季家兴、李东升、大胖等数十个小伙下山,去河里摸鱼。 那边,继续寻找裴澈的赵长荣和季福生每天都失望而归。 他们没有在 找到季昭的地方挖到裴澈,就连他的一点物品都没有挖到。 而裴澈养大的小狼崽也每天神出鬼没,早出晚归。 但最近这几天它不出去了,每天都拉着一张狼脸守在季昭旁边。 “这可咋办?方山脚下都翻两遍了,还是找不到阿裴。”张大柄叹息一声。 “阿澈会不会被河水冲走了?”这些天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在山脚下继续挖,一路山上山下搜寻,另一路到河边还有蓄了雨水地湖里打捞。 可以说能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裴澈,他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季福生深吸一口气,“是有这个可能,这样,我们今天起全部人往下游寻找。” 刚商量完事,季凤就匆匆跑来,“爹!大妹醒了!大妹醒了!” 季福生猛地坐石头上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左边山洞跑。 “唉啊!太好了,终于有个好消息了!”赵长荣等人咧着嘴,匆匆跟上季福生的步伐。 季昭这些天昏昏沉沉时醒时睡,有时能听到身边人说话,但思绪总是聚拢不来。 直到午食,季凤喂了她一口王八汤,她一口气顺不过来,猛地被呛醒。 季凤看着睁开眼,咳个不停的季昭惊喜地跳起来。 何氏愣了半天,确定闺女彻底醒了后,抱住她喜极而泣。 “我的傻闺女,总算活过来了。” “娘,大姐......”季昭缓过气,看着满面泪水抱着她又哭 又笑的两人。 “大妹,我就知道福大命大!”季凤抹了抹泪水,“我去告诉大伙这个好消息!” 季昭刚醒来,反应有些迟钝,但她知道自己遭遇了泥石流,她被埋了,是裴澈把她从泥坑里救了出来,接着两人又被泥石流冲开,裴澈还被一棵古树撞翻,并摔下山脚下...... 想到这,季昭巡视四周,只看见一脸委屈的小狼崽定定地看着她,却不见那个用生命来救她的少年。 “阿昭,你找什么?” “娘!阿澈呢?” 提到裴澈,何氏的眼泪又如缺堤的河水似的往下流。 “阿昭,你爹和你长荣叔正在寻找阿澈呢......” 季昭的心如坠入万仗深渊,急得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我去。”季昭挣扎着要起来,“娘,我知道阿昭大概掉在何处,您扶我下山。” “唉!好!”何氏虽然心痛闺女,但涉及到裴澈,她只好扶着季昭起来。 “昭儿!你可算醒来了!” 季福生冲进山洞,两眼腥红,蓄满了眼泪。 人们常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在他这里,只要到了情感深处,他从不觉得掉眼泪是件丢脸的事。 “爹,我带你们去找阿澈!”季昭没时间跟家人 “哦,好,好!” 一家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季福生背着季昭就往山下走。 一直到达山下,这一路季昭看到都是被挖过的痕迹。 “爹,停下来。”季昭让季福生把她放在山脚下一 片新鲜土堆上。 “这、这地方你们都挖过了?”季昭看看山上,回想了下裴澈当时被古树撞下来的冲击力,大约就是掉在这些地方。 “阿昭,别说这片地儿,周围全部我们挖遍了都没有看到裴澈。” “是啊,找到你的地方咱们前前后后又翻了两遍,还是没见着阿澈。” 季昭微微张嘴喘气,“怎、怎么会没找到呢?” 她望着离儿还有里路的河水,按理说应该不会掉到河里。 “河边那一片也寻过了,还是没找到人。”季福生怕刚醒来的闺女着急上火,又道:“阿爹刚才和你长荣叔他们商量好了,我们马上往河下游寻去,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也一同去。” 季昭木然地点头,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那阿爹快去。” 过去这么多天了,即便找了,生还的希望也是渺茫。 但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昭,我们回山洞等吧。”何氏和季凤等人劝着。 季昭知道此时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回去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否则什么事都做不了。 季家兴知道季昭醒了,高兴极了,当即又带着小伙伴们去摸鱼虾,扬言要把妹妹的一身肉养回来。 季昭出事的这段时间,季凤和赵长秀等人照着她之前教的方子熬治疗瘟疫的草药给村民们喝,坚持一段时间,瘟疫得到了转机,许多村民已经康复,当然也有身子弱年纪大老人没扛过这次瘟疫。 此时草药已 经没有时初那么紧张了,在当地百姓带领导能采到足够用的药材。 赵长秀和季凤每天熬几十锅药汤,不管感染与否,大伙每天喝一碗防预。 又熬过了几天,身子已大好的季昭准备下山看看情况,这时季家兴匆匆跑进山洞,“有消息了!大妹,阿澈有消息了!” 村民们禀住呼吸,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大河给阿昭号脉。 赵大河也是号了好一会,就在大伙都已经默认不会听到好消息时,他突然咧着花白胡子的脸,“活着活着!虽然脉像很弱,但我确定阿昭还有气儿。 福生家的,快点烧暖地,把阿昭放上面暖和暖和身子。” “诶诶!”何氏一边抹泪一边去忙活,只要能救活闺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太好了,阿昭还活着!”几个小姐妹喜及而泣。 赵大河也只是号出季昭还没有断气,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接下来的几天了。 “秀儿,你来。”赵大河朝闺女招招手。 “爹,我这几天就在这里帮着照顾阿昭吧。” “你去找你娘,让她把咱家那根百年老参拿出来,你给阿昭炖了喝下。” 赵长秀忙不迭点头,转身就找她娘取老参。 在山上躲洪灾这段时间阿昭把各家各户储藏的物资都拿出来了。 这段时间大伙都是靠这些物资过活的。 现在食物也吃的差不多了,有些物资不多的人家早就没粮了,他们便到山捞鱼,运气好也能捞些回来充饥。 村民们心里其实都明白阿昭虽然还没断气,但也不确定她是否能活下来,总之现在很危险。 为了给她补充营养,李喜宝带着季家兴、李东升、大胖等数十个小伙下山,去河里摸鱼。 那边,继续寻找裴澈的赵长荣和季福生每天都失望而归。 他们没有在 找到季昭的地方挖到裴澈,就连他的一点物品都没有挖到。 而裴澈养大的小狼崽也每天神出鬼没,早出晚归。 但最近这几天它不出去了,每天都拉着一张狼脸守在季昭旁边。 “这可咋办?方山脚下都翻两遍了,还是找不到阿裴。”张大柄叹息一声。 “阿澈会不会被河水冲走了?”这些天他们兵分三路,一路在山脚下继续挖,一路山上山下搜寻,另一路到河边还有蓄了雨水地湖里打捞。 可以说能寻的地方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裴澈,他消失得干干净净,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季福生深吸一口气,“是有这个可能,这样,我们今天起全部人往下游寻找。” 刚商量完事,季凤就匆匆跑来,“爹!大妹醒了!大妹醒了!” 季福生猛地坐石头上站了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左边山洞跑。 “唉啊!太好了,终于有个好消息了!”赵长荣等人咧着嘴,匆匆跟上季福生的步伐。 季昭这些天昏昏沉沉时醒时睡,有时能听到身边人说话,但思绪总是聚拢不来。 直到午食,季凤喂了她一口王八汤,她一口气顺不过来,猛地被呛醒。 季凤看着睁开眼,咳个不停的季昭惊喜地跳起来。 何氏愣了半天,确定闺女彻底醒了后,抱住她喜极而泣。 “我的傻闺女,总算活过来了。” “娘,大姐......”季昭缓过气,看着满面泪水抱着她又哭 又笑的两人。 “大妹,我就知道福大命大!”季凤抹了抹泪水,“我去告诉大伙这个好消息!” 季昭刚醒来,反应有些迟钝,但她知道自己遭遇了泥石流,她被埋了,是裴澈把她从泥坑里救了出来,接着两人又被泥石流冲开,裴澈还被一棵古树撞翻,并摔下山脚下...... 想到这,季昭巡视四周,只看见一脸委屈的小狼崽定定地看着她,却不见那个用生命来救她的少年。 “阿昭,你找什么?” “娘!阿澈呢?” 提到裴澈,何氏的眼泪又如缺堤的河水似的往下流。 “阿昭,你爹和你长荣叔正在寻找阿澈呢......” 季昭的心如坠入万仗深渊,急得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我去。”季昭挣扎着要起来,“娘,我知道阿昭大概掉在何处,您扶我下山。” “唉!好!”何氏虽然心痛闺女,但涉及到裴澈,她只好扶着季昭起来。 “昭儿!你可算醒来了!” 季福生冲进山洞,两眼腥红,蓄满了眼泪。 人们常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但在他这里,只要到了情感深处,他从不觉得掉眼泪是件丢脸的事。 “爹,我带你们去找阿澈!”季昭没时间跟家人 “哦,好,好!” 一家人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季福生背着季昭就往山下走。 一直到达山下,这一路季昭看到都是被挖过的痕迹。 “爹,停下来。”季昭让季福生把她放在山脚下一 片新鲜土堆上。 “这、这地方你们都挖过了?”季昭看看山上,回想了下裴澈当时被古树撞下来的冲击力,大约就是掉在这些地方。 “阿昭,别说这片地儿,周围全部我们挖遍了都没有看到裴澈。” “是啊,找到你的地方咱们前前后后又翻了两遍,还是没见着阿澈。” 季昭微微张嘴喘气,“怎、怎么会没找到呢?” 她望着离儿还有里路的河水,按理说应该不会掉到河里。 “河边那一片也寻过了,还是没找到人。”季福生怕刚醒来的闺女着急上火,又道:“阿爹刚才和你长荣叔他们商量好了,我们马上往河下游寻去,熟悉地形的当地村民也一同去。” 季昭木然地点头,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那阿爹快去。” 过去这么多天了,即便找了,生还的希望也是渺茫。 但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昭,我们回山洞等吧。”何氏和季凤等人劝着。 季昭知道此时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回去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否则什么事都做不了。 季家兴知道季昭醒了,高兴极了,当即又带着小伙伴们去摸鱼虾,扬言要把妹妹的一身肉养回来。 季昭出事的这段时间,季凤和赵长秀等人照着她之前教的方子熬治疗瘟疫的草药给村民们喝,坚持一段时间,瘟疫得到了转机,许多村民已经康复,当然也有身子弱年纪大老人没扛过这次瘟疫。 此时草药已 经没有时初那么紧张了,在当地百姓带领导能采到足够用的药材。 赵长秀和季凤每天熬几十锅药汤,不管感染与否,大伙每天喝一碗防预。 又熬过了几天,身子已大好的季昭准备下山看看情况,这时季家兴匆匆跑进山洞,“有消息了!大妹,阿澈有消息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季昭匆匆套好鞋子迎了出去,走到洞口她又害怕地顿住脚步。 她怕,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即便看多了生死,但想到那个漂亮、聪明又总喜欢对她一人笑 的少年因为救她而不在了,她会一辈子不安,她会内疚一辈。 季凤看了看季昭,绕过她迎到洞口,“阿弟,找到阿澈了吗?” “看!长荣叔他们在河的下游找到了阿澈的鞋子!”季家兴举着鞋子道。 季凤拿过鞋子仔细打量,鞋面是她亲手绣的兰草,鞋底是阿娘亲手纳的三层底,确定是裴澈的无疑了。 “就找到了一只鞋子?”季凤一脸焦急。 季家兴忙点头,“大伙还在找,秋风寨的阿爷说基本就在下游了。 因为他们村被河水冲走的人在下游的转角就能捞到。” 季凤听后心情很悲伤,她转头看向发愣的季昭。 “大妹,咱们先不想这么多,等阿爹他们的结果吧?” 季凤安慰妹妹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她心痛裴澈,自小被家人抛弃在外,明明是一个贵公子却被迫与他们这些难民一起逃难。 逃难也就算了,还得时时刻刻防着暗杀。 眼看光明的日子就要来了,却被这洪灾搞到生死未卜。 她的阿澈弟弟真的太不幸了。 “阿姐,我下去看看。”季昭稳定了下心绪,她决定带着小狼崽一起去寻找裴澈。 希望奇迹能在他身上出现。 可惜的是,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动,把方圆十里又翻了个遍,还 是没有找到裴澈。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洪灾退后,当地农民颗粒无收,待瘟疫也消失殆尽,大半年又过去了。 这次疫情和洪灾,万家村一共走了五十几人,多数是年纪大、身体素质差的老人,他们扛过了寒冷的冬天,却没有扛过这次凶险的瘟疫。 秋风寨平安活下来的百姓收拾好心情开始整治土地。 季昭给了他们一些秋种的种子,但前提是让一部分万家村村民留下。 秋风寨这些年本来就不太平,之前就已经走了不少村民,这次洪灾和瘟疫又少了部分村民,村子的房屋也全部被洪水冲塌,浸泡过的土地也出现了一些霉菌 种种原因,让原本决心守着乡村的部分村民也决心离开此地。 留下的秋风寨村民商量决定后同意了万家村人的建议。 “愿意留下的人举手。”秋风寨的村民只答应万家村留下十户人家,赵大河召集村民开会举手投票。 “爹,共三十户人家愿意留下。”赵长荣统计了。 “大旺,你家咋也想留下呢?”赵大河看向季大旺和季福生父子俩。 赵大旺叹息:“村长,澈小子还没找到,咱家哪里敢走啊?” 季福生:“村长,这是咱们家商量后决定的,您就给我们家算一户吧。” 生没见人,死没见尸,季家人不甘心,只好决定留下来边找裴澈。 “你家不能留下。”赵大河想也没想就道。 “为何我家不能留?”季大旺皱眉站了 起来,“这一路我们家为大伙做了这么多事,留我家一个名额不过份吧?” “大旺,你误会了!先别生气。”赵大河示意赵大旺先坐下,“阿澈的失踪不是你们一家的事,是全村人的事,留下的十户是要负责寻找阿澈的,等我们村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他们还是要搬走的。” “我私下与阿昭商量过来,你们一家不留下,继续往北走。” “阿昭同意了?”季福生皱眉,难怪昨晚家里商量事儿时她不吭声。 “阿昭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村里少不了她。”季昭当时没表态,但这孩子顾大局,也算是默认了。 “大旺叔、福生哥,你们放心,我们一家留下,负责在这里寻找阿澈。”张大柄道。 “我们一家人也留下,有阿澈的消息会及时通知大家。”村民们纷纷表态。 赵大河看着举手留下的人家,“只能留十户,这十户人家我同几个大爷商量后再决定。” 经村里的长辈们综合考虑,留下的十户人家不仅要有劳力的,而且人也要有组自持能力的。 除了张大柄,还有猎户和屠夫,其实几个是治理田地的好把手。 季昭留下大量的种子,她不希望这些种能帮助当地的村民尽快解决口粮问题,还希望等万家村民找到合适的居住地后,这些种子能快速派上用场。 事情都安排好了,临走前村民自发在山下烧了一些纸钱祭拜去世的村民。 虽然大 家都不想承认,但心里都清楚裴澈生还渺茫,所以离开前大家默默地在他失踪的地方烧了纸钱。 “大柄叔,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季昭把自己有的种子都交给了张大柄,教他培育种苗的法子和种植的法子。 “放心吧阿昭,你说的我都记下了,等你们安定下来记得马上给我们来信。” 村民们很快就到离别的时候,留下来的人虽然不再奔波,却也不是那么轻松,要重新修建房子,重新整治田地。 继续前行的人更难,前路茫茫,居无定所,还有什么困难等着他们也不知道。 路上,季昭抱着小狼崽一步三回头。 小狼崽自从裴澈失踪后就一副恹恹不振的样子。 季昭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一人一狼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低下头。 “没找到证明还有希望,指不定哪天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小狼崽挪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她怀里。 小丫和虎子兄妹俩默默地流了一路的眼泪,直到村民停下来歇息,哭累就直接睡着了。 “娘,熬了野菜汤,您多少喝点吧。” 何氏也伤心,但还是硬撑着,路上照顾一家老小。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经把裴澈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儿子没了,她这个当娘就如同心脏被人割去一般。 “给你爹吧,我不饿。” 这次两位老人都感染了瘟疫,现在虽然好了,但身子亏得厉害,再加上裴澈的事 ,两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知道他们比谁都难过。 推荐完结小甜文,有兴趣的亲亲可以看看。 季昭匆匆套好鞋子迎了出去,走到洞口她又害怕地顿住脚步。 她怕,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即便看多了生死,但想到那个漂亮、聪明又总喜欢对她一人笑 的少年因为救她而不在了,她会一辈子不安,她会内疚一辈。 季凤看了看季昭,绕过她迎到洞口,“阿弟,找到阿澈了吗?” “看!长荣叔他们在河的下游找到了阿澈的鞋子!”季家兴举着鞋子道。 季凤拿过鞋子仔细打量,鞋面是她亲手绣的兰草,鞋底是阿娘亲手纳的三层底,确定是裴澈的无疑了。 “就找到了一只鞋子?”季凤一脸焦急。 季家兴忙点头,“大伙还在找,秋风寨的阿爷说基本就在下游了。 因为他们村被河水冲走的人在下游的转角就能捞到。” 季凤听后心情很悲伤,她转头看向发愣的季昭。 “大妹,咱们先不想这么多,等阿爹他们的结果吧?” 季凤安慰妹妹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她心痛裴澈,自小被家人抛弃在外,明明是一个贵公子却被迫与他们这些难民一起逃难。 逃难也就算了,还得时时刻刻防着暗杀。 眼看光明的日子就要来了,却被这洪灾搞到生死未卜。 她的阿澈弟弟真的太不幸了。 “阿姐,我下去看看。”季昭稳定了下心绪,她决定带着小狼崽一起去寻找裴澈。 希望奇迹能在他身上出现。 可惜的是,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动,把方圆十里又翻了个遍,还 是没有找到裴澈。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洪灾退后,当地农民颗粒无收,待瘟疫也消失殆尽,大半年又过去了。 这次疫情和洪灾,万家村一共走了五十几人,多数是年纪大、身体素质差的老人,他们扛过了寒冷的冬天,却没有扛过这次凶险的瘟疫。 秋风寨平安活下来的百姓收拾好心情开始整治土地。 季昭给了他们一些秋种的种子,但前提是让一部分万家村村民留下。 秋风寨这些年本来就不太平,之前就已经走了不少村民,这次洪灾和瘟疫又少了部分村民,村子的房屋也全部被洪水冲塌,浸泡过的土地也出现了一些霉菌 种种原因,让原本决心守着乡村的部分村民也决心离开此地。 留下的秋风寨村民商量决定后同意了万家村人的建议。 “愿意留下的人举手。”秋风寨的村民只答应万家村留下十户人家,赵大河召集村民开会举手投票。 “爹,共三十户人家愿意留下。”赵长荣统计了。 “大旺,你家咋也想留下呢?”赵大河看向季大旺和季福生父子俩。 赵大旺叹息:“村长,澈小子还没找到,咱家哪里敢走啊?” 季福生:“村长,这是咱们家商量后决定的,您就给我们家算一户吧。” 生没见人,死没见尸,季家人不甘心,只好决定留下来边找裴澈。 “你家不能留下。”赵大河想也没想就道。 “为何我家不能留?”季大旺皱眉站了 起来,“这一路我们家为大伙做了这么多事,留我家一个名额不过份吧?” “大旺,你误会了!先别生气。”赵大河示意赵大旺先坐下,“阿澈的失踪不是你们一家的事,是全村人的事,留下的十户是要负责寻找阿澈的,等我们村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他们还是要搬走的。” “我私下与阿昭商量过来,你们一家不留下,继续往北走。” “阿昭同意了?”季福生皱眉,难怪昨晚家里商量事儿时她不吭声。 “阿昭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村里少不了她。”季昭当时没表态,但这孩子顾大局,也算是默认了。 “大旺叔、福生哥,你们放心,我们一家留下,负责在这里寻找阿澈。”张大柄道。 “我们一家人也留下,有阿澈的消息会及时通知大家。”村民们纷纷表态。 赵大河看着举手留下的人家,“只能留十户,这十户人家我同几个大爷商量后再决定。” 经村里的长辈们综合考虑,留下的十户人家不仅要有劳力的,而且人也要有组自持能力的。 除了张大柄,还有猎户和屠夫,其实几个是治理田地的好把手。 季昭留下大量的种子,她不希望这些种能帮助当地的村民尽快解决口粮问题,还希望等万家村民找到合适的居住地后,这些种子能快速派上用场。 事情都安排好了,临走前村民自发在山下烧了一些纸钱祭拜去世的村民。 虽然大 家都不想承认,但心里都清楚裴澈生还渺茫,所以离开前大家默默地在他失踪的地方烧了纸钱。 “大柄叔,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季昭把自己有的种子都交给了张大柄,教他培育种苗的法子和种植的法子。 “放心吧阿昭,你说的我都记下了,等你们安定下来记得马上给我们来信。” 村民们很快就到离别的时候,留下来的人虽然不再奔波,却也不是那么轻松,要重新修建房子,重新整治田地。 继续前行的人更难,前路茫茫,居无定所,还有什么困难等着他们也不知道。 路上,季昭抱着小狼崽一步三回头。 小狼崽自从裴澈失踪后就一副恹恹不振的样子。 季昭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一人一狼对视一眼,然后又默默低下头。 “没找到证明还有希望,指不定哪天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我们一个大惊喜。” 小狼崽挪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窝在她怀里。 小丫和虎子兄妹俩默默地流了一路的眼泪,直到村民停下来歇息,哭累就直接睡着了。 “娘,熬了野菜汤,您多少喝点吧。” 何氏也伤心,但还是硬撑着,路上照顾一家老小。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经把裴澈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儿子没了,她这个当娘就如同心脏被人割去一般。 “给你爹吧,我不饿。” 这次两位老人都感染了瘟疫,现在虽然好了,但身子亏得厉害,再加上裴澈的事 ,两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大家知道他们比谁都难过。 推荐完结小甜文,有兴趣的亲亲可以看看。 第二百四十六章 终于进入北陵地界 “我也吃不下,先放着吧。” 何氏给公爹季大旺也端来一碗野菜汤,老人罢罢手,他感染瘟疫后咳嗽不止,味口也不好,每天就喝点温水维持生命。 何氏又把菜汤端给季福生,然后拍拍季昭的肩,示意她给爷爷看看病情。 看着骨瘦如柴的爷爷,季昭知道再不给他增加营养,恐怕很难活到安居地。 季昭想了想,站起来,以方便为由进了趟空间,在空间取了两瓶葡萄糖,又拿出最后一根老参,再翻了下冰柜,里面储藏的食物已经见底,她挑了半天,最后决定把达西送的那只羊腿拿出来,给家人补补身子。 现在只求大家都平安活着。 走走停停,饥一顿饱一顿,路上又经历了一个多月,终于进入了北陵地界。 进了北陵的地界,看见的是正常的山山水水和正常的百姓,这里说不上有多好,但起码没有土匪、没有野兽、没有泥石流、没有沙尘暴、也没有可怕的瘟疫,人,们生活很正常。 入了北陵地界,路上看到肥沃的土地和被人们侍弄的极好的庄稼。 万家村民脸上都扬起来了笑意,唧唧喳喳地争论着田里种的东西是什么。 一直走到北陵 平遥县城很大,听说光人口就有三百多万人。 但将近三成的人是近年来从别处逃荒而来的难民,就是像万家村这种逃荒者。 “爹,打听到消息了,进 城必须要有当地人开的路引,这种路引 三两银子一张。” 村民们想进城,却被城守拦住,赵长荣带着李喜宝几人四处打听后才知道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城的,必须要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才能进城。 “这些当官的太不像话了!百姓都这么难了,还想着从咱们手里坑银子!” “这都啥世道啊!真要把人逼上绝路了。” 赵大河发了一统的火气,但也奈何不了这些当官定下的规矩。 “爹,要不跟大伙商量一下进不进城。” 赵大河点头,马上召集村民讨论进城的事,听说花要三两银子办一张当地路引,大多数人都歇了进城的心。 进城无非就是采买补给物资,再者就是打听能居住人去处。 最后商量下来,村里出钱办十张路引,派十人进城统一采买和打听消息,其他人都在城外等着。 季昭没打算进城,自从裴澈没了后,她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感兴趣了。 “阿昭,要不还是你进城吧,阿爹是个马大哈,怕漏买了东西。” “还是阿爹去吧。” 之前家里多数事情都是季昭在安排,大伙只要按着她的意思走就是,但这次季昭兴趣缺缺,季福生只好自己同赵长荣等人进城。 季昭和家人寻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 “大妹,给!”季家兴同小伙伴挖了折耳根,洗干净,笑眯眯地递给季昭。 季昭看着这根白白嫩嫩,一看就充满 水份的折耳根,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善良的大男孩也曾递给她一根折耳根,那根折耳根如同嚼腊,难吃至极。 一年过去了,现在挖的折耳根甘甜解渴又能充饥。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原本炮灰的一家人都平安活下来了,很快就能迎来新的生活。 “好吃吗?我这还有很多!”季家兴见妹妹嚼得很是滋味,咧着一口大白牙。 “好吃!”季昭眯着眼,正要在季家兴手中再挑一根,突然,余光看见一辆马车稳稳地从城门出来。 季昭也就晃了一下余光,却发现驾马车的人有些眼熟。 待马车从他们眼前过去季昭终于想起那个眼熟的人是谁了。 季昭不可置信,扔下折耳根就撒腿追了上去。 “诶!大妹!你去哪?”季家兴愣愣地看着季昭的背影。 正在啃折耳根的村民们见季昭突然往外跑,也都露出懵圈状。 季昭一直跑,她似乎还看见了扬起的车帘后面躺着一个人。 “大妹,你要去哪里?”季家兴骑着达西送的马追了上来。 “阿兄,快追上那辆马车!”季昭伸长手,季家兴把她拉上马。 眼看两人就要追上马车了,不停从马车里面突然飘出一位身突玄色长窄袖长袍的男子。 男人长得剑眉星目,很是好看,手握佩剑,从马上上落下时衣襟飘逸。 好看是好看,但那双眼睛杀气太重,把季昭兄妹俩吓得立马勒住缰绳。 “何人 追赶?” 季家兴下意识地矮下身子,但想到他是兄长,应该保护妹妹,瞬间又直起腰板,朗声道:“我、我妹妹找、找你们有事。” 男子皱眉,视线划到季昭身上。 “这位公子,我好像看见故人了,可否与赶车的先生说几句话。” 季昭话音刚落,驾马车的男子转头看来。 “故人?小姑娘是说我吗?” 季昭看着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微微张开嘴,这人比裴管家年轻多了,虽然五官长的像,但显多不是他。 “敢问先生可是姓裴?” “哈哈!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姓石。” 季昭一脸囧样,尴尬地扯扯嘴角。 “抱歉,认错人了。” “姑娘,下次可看准了再追,若不是我拦着,你俩十条小命都不够他玩儿。” 男子大笑着一抽马鞭,继续赶路。 好看的男子又瞅了眼季昭,瞬间又钻进马车。 “大妹,咱们又不认识这个人,你追他做什么?”季家兴挠头。 “你不觉得赶马车的人像裴管家吗?” 季家兴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像,但阿爷说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不觉得奇怪。 “裴管家死了,我和阿爹还有长荣叔他们亲手把他埋了的。” 季昭望着已经走远的马上,深深叹了口气。 心想大概她想的太玄幻了,竟然癔想到阿澈可能被人救下了。 但秋风寨当时的环境和情况,被人救下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走吧大妹,人马车里还有病人呢,好像急着 去看病呢。” 季昭呲牙:“马车里面还有人?你咋不早说?!” 季家兴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脖子一缩:“你、你也没问啊。” “我也吃不下,先放着吧。” 何氏给公爹季大旺也端来一碗野菜汤,老人罢罢手,他感染瘟疫后咳嗽不止,味口也不好,每天就喝点温水维持生命。 何氏又把菜汤端给季福生,然后拍拍季昭的肩,示意她给爷爷看看病情。 看着骨瘦如柴的爷爷,季昭知道再不给他增加营养,恐怕很难活到安居地。 季昭想了想,站起来,以方便为由进了趟空间,在空间取了两瓶葡萄糖,又拿出最后一根老参,再翻了下冰柜,里面储藏的食物已经见底,她挑了半天,最后决定把达西送的那只羊腿拿出来,给家人补补身子。 现在只求大家都平安活着。 走走停停,饥一顿饱一顿,路上又经历了一个多月,终于进入了北陵地界。 进了北陵的地界,看见的是正常的山山水水和正常的百姓,这里说不上有多好,但起码没有土匪、没有野兽、没有泥石流、没有沙尘暴、也没有可怕的瘟疫,人,们生活很正常。 入了北陵地界,路上看到肥沃的土地和被人们侍弄的极好的庄稼。 万家村民脸上都扬起来了笑意,唧唧喳喳地争论着田里种的东西是什么。 一直走到北陵 平遥县城很大,听说光人口就有三百多万人。 但将近三成的人是近年来从别处逃荒而来的难民,就是像万家村这种逃荒者。 “爹,打听到消息了,进 城必须要有当地人开的路引,这种路引 三两银子一张。” 村民们想进城,却被城守拦住,赵长荣带着李喜宝几人四处打听后才知道不是随便人都能进城的,必须要有当地官府开的路引才能进城。 “这些当官的太不像话了!百姓都这么难了,还想着从咱们手里坑银子!” “这都啥世道啊!真要把人逼上绝路了。” 赵大河发了一统的火气,但也奈何不了这些当官定下的规矩。 “爹,要不跟大伙商量一下进不进城。” 赵大河点头,马上召集村民讨论进城的事,听说花要三两银子办一张当地路引,大多数人都歇了进城的心。 进城无非就是采买补给物资,再者就是打听能居住人去处。 最后商量下来,村里出钱办十张路引,派十人进城统一采买和打听消息,其他人都在城外等着。 季昭没打算进城,自从裴澈没了后,她好像对什么都没那么感兴趣了。 “阿昭,要不还是你进城吧,阿爹是个马大哈,怕漏买了东西。” “还是阿爹去吧。” 之前家里多数事情都是季昭在安排,大伙只要按着她的意思走就是,但这次季昭兴趣缺缺,季福生只好自己同赵长荣等人进城。 季昭和家人寻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 “大妹,给!”季家兴同小伙伴挖了折耳根,洗干净,笑眯眯地递给季昭。 季昭看着这根白白嫩嫩,一看就充满 水份的折耳根,想起她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善良的大男孩也曾递给她一根折耳根,那根折耳根如同嚼腊,难吃至极。 一年过去了,现在挖的折耳根甘甜解渴又能充饥。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原本炮灰的一家人都平安活下来了,很快就能迎来新的生活。 “好吃吗?我这还有很多!”季家兴见妹妹嚼得很是滋味,咧着一口大白牙。 “好吃!”季昭眯着眼,正要在季家兴手中再挑一根,突然,余光看见一辆马车稳稳地从城门出来。 季昭也就晃了一下余光,却发现驾马车的人有些眼熟。 待马车从他们眼前过去季昭终于想起那个眼熟的人是谁了。 季昭不可置信,扔下折耳根就撒腿追了上去。 “诶!大妹!你去哪?”季家兴愣愣地看着季昭的背影。 正在啃折耳根的村民们见季昭突然往外跑,也都露出懵圈状。 季昭一直跑,她似乎还看见了扬起的车帘后面躺着一个人。 “大妹,你要去哪里?”季家兴骑着达西送的马追了上来。 “阿兄,快追上那辆马车!”季昭伸长手,季家兴把她拉上马。 眼看两人就要追上马车了,不停从马车里面突然飘出一位身突玄色长窄袖长袍的男子。 男人长得剑眉星目,很是好看,手握佩剑,从马上上落下时衣襟飘逸。 好看是好看,但那双眼睛杀气太重,把季昭兄妹俩吓得立马勒住缰绳。 “何人 追赶?” 季家兴下意识地矮下身子,但想到他是兄长,应该保护妹妹,瞬间又直起腰板,朗声道:“我、我妹妹找、找你们有事。” 男子皱眉,视线划到季昭身上。 “这位公子,我好像看见故人了,可否与赶车的先生说几句话。” 季昭话音刚落,驾马车的男子转头看来。 “故人?小姑娘是说我吗?” 季昭看着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微微张开嘴,这人比裴管家年轻多了,虽然五官长的像,但显多不是他。 “敢问先生可是姓裴?” “哈哈!姑娘认错人了,在下姓石。” 季昭一脸囧样,尴尬地扯扯嘴角。 “抱歉,认错人了。” “姑娘,下次可看准了再追,若不是我拦着,你俩十条小命都不够他玩儿。” 男子大笑着一抽马鞭,继续赶路。 好看的男子又瞅了眼季昭,瞬间又钻进马车。 “大妹,咱们又不认识这个人,你追他做什么?”季家兴挠头。 “你不觉得赶马车的人像裴管家吗?” 季家兴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像,但阿爷说这世上相似的人很多,不觉得奇怪。 “裴管家死了,我和阿爹还有长荣叔他们亲手把他埋了的。” 季昭望着已经走远的马上,深深叹了口气。 心想大概她想的太玄幻了,竟然癔想到阿澈可能被人救下了。 但秋风寨当时的环境和情况,被人救下的可能性是极小的。 “走吧大妹,人马车里还有病人呢,好像急着 去看病呢。” 季昭呲牙:“马车里面还有人?你咋不早说?!” 季家兴被她突然提高的音量吓得脖子一缩:“你、你也没问啊。” 第二百四十七章 错身而过 季昭失望而归,季凤等人追到拐角处,看见兄妹俩又回来了,迎上来焦急问发生了什么。 “大妹看见马车上的人长得像裴管家。”季家兴率先道, “裴管家?他不是已经......” “认错人了,走吧,回去了。” 季昭深吸一口气,方才以为就只有男子在马车里面,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不知道为何,季昭心里总感到一股遗憾。 季昭和季家兴下了马,陪着季凤往回走。 这时,一队马车正超过他们往县城的方向走,车队很长,目测有十五辆以上的马车,每辆马车都装满了货,这些货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马车从季昭身上驶过时,她能闻到浓浓的田七、甘草、五指毛桃等好几十种草药的味道。 这是一队药商无疑了,听说这里没有瘟疫,但各种消息满天飞,导致当地百姓人心惶惶。 聪明的药商闻到了商机,趁着人们抢购药草时大批量供货。 季昭遗憾极了,又错过了赚第一桶金的良机。 “大妹,你看。”季凤扯了扯季昭的袖子,示意她看向路中间的旗子。 那是刚路过的车队掉的。 季昭伸手就捡了起来,抻开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程’字。 程,程?程!? 季昭双眸一亮,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旗。 “大妹,咋了?”季凤见她嘴里念念有词。 “阿姐阿兄,这个字念‘程’,知道代表什么吗?” 相比季昭的兴奋,季凤 和季家兴表示一头雾水。 “还记得程伯父不?就当初要带你俩走的那位。他家就是开药材铺的!” 季凤咧嘴,“大妹,你的意思是这个车队很有可能是程伯父家的?” “走,去问问。”季昭看着没走远的与队,撒丫子就追上去。 “姑娘,为何挡路?”车把头子凝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季家姐弟三。 “请问师傅,这是药商程大安的车队吗?” 程二上下打量季昭三人,表情有些阴情不定。 “你们是……” 话没说完,车厢帘子突然被掀起,一个少年露出脑袋来,脸上还有没睡醒的朦胧样,“二叔,咋地停下来了?”?? “少爷,遇到逃荒者拦路。”????? “逃荒者?”少年搓搓脸,总算全完睁开眼看着他们。 ???程二在那少年耳边嘀咕几句,少年双眸一亮,马上掀帘跳下马车。 他负手打量季昭三人。 季凤是个已笄笈的姑娘,被同龄男子如此打量,当真是遇到登徒子了,她心中恼怒,扯了扯季昭示意她走。 少年突然咧嘴一笑,“我来猜猜,你是大姐季凤,你是哥哥季家兴,你就是阿爹嘴里成日夸的阿昭。” “你是程伯父的儿子?”光看长相,不用少年介绍便猜到他就是程大安的儿子了,父子俩有七分相似。 “我叫程清秋。” 程清秋好奇地询问他们为何在这里,还说他爹程大安刚回到家就马上派人去接他们 ,后来府里的人回来了,说没找到人,上月初他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边收药材边寻找他们。 没想到他们跑到平遥县来了。 “可惜了,与程伯父就这么错过了。”季昭道。 “可惜什么,我爹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爹说了,当初不是你们所救,他肯定是回不来的。” 程清秋拍拍季家兴的肩膀,“走!随我进城,平遥县虽然不是我府的本家,但也足够你们一家居住,我得替我爹好好招待恩人!” 季家兴咧着嘴,“我、我听我阿姐和大妹的。” 程清秋一愣,心想一个大男人还要女娃娃做主,这家伙…… 季昭微微扬起嘴角,还真是巧了,这么快就遇上熟人。 “程少爷,那就有劳你安排一下。” …… 当天,季家老小就随程清秋进了平遥县,她还帮助村里每家每户都办了当地的路引。 村民们直夸程大安是知恩图报的人,教养出来的儿子也是知书达理。 程清秋把季家人带回别院,吩咐管家好好招待后便去忙。 “阿昭,你程伯父不在家,咱们歇一晚就出城。”季老太道。 季家二老本来不想来,但架不住程清秋极力邀请。 再加上季大旺身子不大好,季昭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老人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再者程家是开药材铺的,她也想趁机长点见识,进城看看他们是如何经营的。 “阿嬷,这么好的屋子,咱们多住几日吧。”季家兴一边啃着程 府下人送来的糕点,一边央求着季老太,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屋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糕点。 “傻小子,这儿再好也不是咱们的家,咱们还得去建造自己的家呢。”季老太摸摸孙子的脑袋,喜叹一声,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来到了北凌,来到了一个有希望的地方,可重新开始生活的地方。 “阿嬷,我们多住几日,我与程少爷有些事要聊,你们也趁机多歇几日。”季昭捻起一块红豆糕,边吃边打量着这座三进院子。 从程清秋的只言片语中可知,这是程府在平遥的别院,光一个小地方的别院就如此大气,可想程府应该不是普通的商贾。 “丫头,你不会真想要人家的田产吧?”季大旺知道季昭当初救程大安的时候,程大安答应只要他平安回到北凌就送她田产当谢礼。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不能真收人家这么厚的礼,况且程大安离开他们时已经给了很厚重的谢礼,按理说他们已经两清。 季福生和何氏也看向季昭,没说话,但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也是不希望再收程家的田产的,他们家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不想自己的孩子变得贪婪,趁机索要别人的恩礼。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季昭暗暗翻白眼,她不是贪婪的人,但也没有多清高,该收的不会推辞,不该要的也不会向人伸手。 “阿嬷,大妹做事向来有尺度 ,几位长辈就别操心了。”季凤给几人添了茶水,又把小妹抱过来,让娘亲好好歇息。 “咦!虎子和小丫呢?” 大伙都在会客厅歇了好一会了,这才发现虎子和小丫不在。 ????????????????????????????????????????????????????????????????????????????????????????????????????????????????????????????????????????????????????????????????????????????????????????????????????????????????????? ???????????????????????????????????????????????????????????????????????????????????????????????????????????????????? 季昭失望而归,季凤等人追到拐角处,看见兄妹俩又回来了,迎上来焦急问发生了什么。 “大妹看见马车上的人长得像裴管家。”季家兴率先道, “裴管家?他不是已经......” “认错人了,走吧,回去了。” 季昭深吸一口气,方才以为就只有男子在马车里面,没想到里面还有人。 不知道为何,季昭心里总感到一股遗憾。 季昭和季家兴下了马,陪着季凤往回走。 这时,一队马车正超过他们往县城的方向走,车队很长,目测有十五辆以上的马车,每辆马车都装满了货,这些货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马车从季昭身上驶过时,她能闻到浓浓的田七、甘草、五指毛桃等好几十种草药的味道。 这是一队药商无疑了,听说这里没有瘟疫,但各种消息满天飞,导致当地百姓人心惶惶。 聪明的药商闻到了商机,趁着人们抢购药草时大批量供货。 季昭遗憾极了,又错过了赚第一桶金的良机。 “大妹,你看。”季凤扯了扯季昭的袖子,示意她看向路中间的旗子。 那是刚路过的车队掉的。 季昭伸手就捡了起来,抻开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程’字。 程,程?程!? 季昭双眸一亮,欣喜地看着手中的旗。 “大妹,咋了?”季凤见她嘴里念念有词。 “阿姐阿兄,这个字念‘程’,知道代表什么吗?” 相比季昭的兴奋,季凤 和季家兴表示一头雾水。 “还记得程伯父不?就当初要带你俩走的那位。他家就是开药材铺的!” 季凤咧嘴,“大妹,你的意思是这个车队很有可能是程伯父家的?” “走,去问问。”季昭看着没走远的与队,撒丫子就追上去。 “姑娘,为何挡路?”车把头子凝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季家姐弟三。 “请问师傅,这是药商程大安的车队吗?” 程二上下打量季昭三人,表情有些阴情不定。 “你们是……” 话没说完,车厢帘子突然被掀起,一个少年露出脑袋来,脸上还有没睡醒的朦胧样,“二叔,咋地停下来了?”?? “少爷,遇到逃荒者拦路。”????? “逃荒者?”少年搓搓脸,总算全完睁开眼看着他们。 ???程二在那少年耳边嘀咕几句,少年双眸一亮,马上掀帘跳下马车。 他负手打量季昭三人。 季凤是个已笄笈的姑娘,被同龄男子如此打量,当真是遇到登徒子了,她心中恼怒,扯了扯季昭示意她走。 少年突然咧嘴一笑,“我来猜猜,你是大姐季凤,你是哥哥季家兴,你就是阿爹嘴里成日夸的阿昭。” “你是程伯父的儿子?”光看长相,不用少年介绍便猜到他就是程大安的儿子了,父子俩有七分相似。 “我叫程清秋。” 程清秋好奇地询问他们为何在这里,还说他爹程大安刚回到家就马上派人去接他们 ,后来府里的人回来了,说没找到人,上月初他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边收药材边寻找他们。 没想到他们跑到平遥县来了。 “可惜了,与程伯父就这么错过了。”季昭道。 “可惜什么,我爹的恩人就是我们的恩人,我爹说了,当初不是你们所救,他肯定是回不来的。” 程清秋拍拍季家兴的肩膀,“走!随我进城,平遥县虽然不是我府的本家,但也足够你们一家居住,我得替我爹好好招待恩人!” 季家兴咧着嘴,“我、我听我阿姐和大妹的。” 程清秋一愣,心想一个大男人还要女娃娃做主,这家伙…… 季昭微微扬起嘴角,还真是巧了,这么快就遇上熟人。 “程少爷,那就有劳你安排一下。” …… 当天,季家老小就随程清秋进了平遥县,她还帮助村里每家每户都办了当地的路引。 村民们直夸程大安是知恩图报的人,教养出来的儿子也是知书达理。 程清秋把季家人带回别院,吩咐管家好好招待后便去忙。 “阿昭,你程伯父不在家,咱们歇一晚就出城。”季老太道。 季家二老本来不想来,但架不住程清秋极力邀请。 再加上季大旺身子不大好,季昭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给老人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再者程家是开药材铺的,她也想趁机长点见识,进城看看他们是如何经营的。 “阿嬷,这么好的屋子,咱们多住几日吧。”季家兴一边啃着程 府下人送来的糕点,一边央求着季老太,他长这么大都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屋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糕点。 “傻小子,这儿再好也不是咱们的家,咱们还得去建造自己的家呢。”季老太摸摸孙子的脑袋,喜叹一声,但不管怎么样,他们总算来到了北凌,来到了一个有希望的地方,可重新开始生活的地方。 “阿嬷,我们多住几日,我与程少爷有些事要聊,你们也趁机多歇几日。”季昭捻起一块红豆糕,边吃边打量着这座三进院子。 从程清秋的只言片语中可知,这是程府在平遥的别院,光一个小地方的别院就如此大气,可想程府应该不是普通的商贾。 “丫头,你不会真想要人家的田产吧?”季大旺知道季昭当初救程大安的时候,程大安答应只要他平安回到北凌就送她田产当谢礼。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不能真收人家这么厚的礼,况且程大安离开他们时已经给了很厚重的谢礼,按理说他们已经两清。 季福生和何氏也看向季昭,没说话,但从眼神可以看出,他们也是不希望再收程家的田产的,他们家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不想自己的孩子变得贪婪,趁机索要别人的恩礼。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季昭暗暗翻白眼,她不是贪婪的人,但也没有多清高,该收的不会推辞,不该要的也不会向人伸手。 “阿嬷,大妹做事向来有尺度 ,几位长辈就别操心了。”季凤给几人添了茶水,又把小妹抱过来,让娘亲好好歇息。 “咦!虎子和小丫呢?” 大伙都在会客厅歇了好一会了,这才发现虎子和小丫不在。 ?????????????????????????????????????????????????????????????????????????????????????????????????????????????????????????????????????????????????????????????????????????????????????????????????????????????????????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找亲人 “阿爷阿嬷,我们在这呢。”虎子拉着小丫的手从角落里走出来。 “躲在那儿干嘛呢?快来吃糕点,慢了全进你家兴哥的肚子里了。” 兄妹俩心事重重的样子地走出来。 “咋了?出啥事了?”季老太拿糕点的手一滞,来回看着两个小家伙。 虎子和小丫扑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 两位老人吓得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出啥事了?”季老太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兄妹。 “阿嬷,我和妹妹……” 对于两人的身世,虎子闭嘴不提,这次却主动把他们是身世告诉季家人, 从虎子断断续续的话中,季家人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世了。 原来虎子和小丫是前任平遥县令的子女,他们的娘亲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嫡亲小姐。 但县令同他们娘亲刚成亲没多久又纳了他姨母做妾室,姨母心机重,常常挑拨他们爹娘的感情。 他们娘亲性软弱,被欺负了也总是忍让,导致她日日寡欢,身体每况愈下,生下小丫后身子更是一落千丈。 他们娘亲在生病时被姨母气得吐血身亡,而姨母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争宠,计划把虎子和小丫兄妹俩除掉。 他娘亲身边的忠仆收到消息后便把兄妹藏起来,助他们逃出龙华州府,后来就遇到季家人。 “所以说你是龙华知州府的公子和小姐?”季昭问。 虎子点头,虽然不想认那个宠妾灭妻的爹,但他们确实是他的儿女。 “孩子,快起来。”季 老太心疼地摸摸两孩子的脑袋,深深叹息一声。 原来生在官家,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是想回外祖家生活?但不知道他们家在何处,是想让我们请程少爷帮忙寻找?” 虎子点头,“我三岁时随娘亲来过平遥县,但不知外祖家在何处。” 季昭点点头,如果虎子说的是真话,那这事不难,请程清秋稍稍打听一下便是。 “虎子,你方才说你那个狠心的姨母也是你外祖的女儿,你和小丫回去恐怕还要遭她毒手呢,你可想清楚了再决定啊!” 何氏心疼这两孩子,遇到一个软弱的娘亲和一个没心的爹,这种人还是他们武陵国的父母官,真的是国之不幸啊! “大娘放心,姨母只是我外祖的庶女,我娘虽然不在了,但外祖不会让她动我和妹妹的。” 季昭若有所思,心里也担心这兄妹俩,虽然他们俩的娘亲是嫡出,但此时在知府大人身边的是那个狠毒的姨母,他们的外祖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敢对这个庶女如何,毕竟还得靠她的关系来为家族增光发热。 “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呆会让你阿昭姐找程少爷说说,让他帮忙找你外祖家这便是。” 季福生拍拍小虎的脑袋道,昨天他夫妻俩还私下商量过,若这兄妹俩真没去处,他们便当儿女收养着。 这下好了,既然他们还有至亲,那就不用跟着他们一起吃苦了。 ~ 程清秋把季昭一家送进府,吩咐 人安顿好他们,转身又去忙了。 晚饭后季昭才见他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两位妹妹怎么还没有休息?” 程清秋刚回别院就看见季昭和季凤在水井旁边洗衣服。 “这些活让 程清秋扫了眼几大盆的衣裳,脸色瞬间下沉,以为是院里的奴仆狗仗人势,欺负他家的贵客。 “陈大娘!”程清秋大喊一声,把院外的看门狗都吓醒了。 季昭和季凤知道程清秋误会了,忙上前解释。 “程大哥别恼,这是我们自己要干的,跟陈大娘她们无关,真的!” 这时陈大娘带着两位奴仆匆匆赶来,“少、少爷有何吩咐?” 听了姐妹俩的解释,程清秋猜测到季家人大概不习惯奴仆侍候,也没再动怒,只吩咐陈大娘他们接手两人的活。 “两位妹妹以后有何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不必客气的,若是被阿爹知道我怠慢了众位,回来定要被他修理了。” 季昭和季凤点头应好,本是不想麻烦这些奴仆才自己动手的,但这样似乎会害奴仆们被训斥。 “程大哥忙完了?”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频频将视线划向季凤身上的程清秋。 大概快到中秋了,今晚的月光亮得出奇,季凤高挑的身材也浴沐了一层白光,从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去,更显得她五官非常立体好看,把程清秋也看呆了。 这段日子过着三餐不济的生活,严重影响了季凤的发 育,否则更美。 “忙完了。实在对不住了,今日这批货是给官府的,我必须到场。” 程清秋摸摸嘴角解释道。他是一点也没有被季昭抓到他偷看季凤后的尴尬,似乎欣赏美丽的东西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阿姐,你先回屋歇息吧,我与程大哥聊两句就回去。” “那你早点回来歇息,不急的事明日再聊。”季凤交代一声,红着脸,垂着头快步进了屋里。 “阿昭妹妹这边请。”程清秋也正好有事同季昭说。 他曾听阿爹说过季昭的事,阿爹向来极少夸人,但回到北凌后就经常听他夸赞季昭聪明又博学,他原以为被阿爹夸赞的女子应该是位流落乡间的女子,没想到还真是个土生土长,没上过学堂的小村姑。 “阿爹说阿昭妹妹会治病?不知妹妹师从何人?” 程清秋把她带到会客厅外的小花园,花园架了白纱帐挡蚊虫,这造形白天或许好看又不妨观赏花花草草,但在晚上着实有些疹人。 季昭不喜欢,但还是随程清秋安排。 “说不上会治人,就懂几个土方子,治治平日的头疼脑热。” 程清秋笑了笑,替两人斟了茶水。 “妹妹与家人以后可有什么打算?”程清秋问道。 季昭笑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所以来找程大哥商量商量,希望你给点意见。” 程清秋低笑,发现这姑娘确实聪明,明明是来讨要当初与阿爹谈好的事,不好意思直 接开口,把问题抛给他了。 “阿爹同我说过当初答应会赠送一部分田产给阿昭妹妹,妹妹大可放心,这些东西阿爹都交代过了,我已着人去准备了。” “阿爷阿嬷,我们在这呢。”虎子拉着小丫的手从角落里走出来。 “躲在那儿干嘛呢?快来吃糕点,慢了全进你家兴哥的肚子里了。” 兄妹俩心事重重的样子地走出来。 “咋了?出啥事了?”季老太拿糕点的手一滞,来回看着两个小家伙。 虎子和小丫扑通一声跪在二老面前。 两位老人吓得站了起来,面面相觑。 “出啥事了?”季老太忙不迭地伸手去拉兄妹。 “阿嬷,我和妹妹……” 对于两人的身世,虎子闭嘴不提,这次却主动把他们是身世告诉季家人, 从虎子断断续续的话中,季家人终于知道他们的身世了。 原来虎子和小丫是前任平遥县令的子女,他们的娘亲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嫡亲小姐。 但县令同他们娘亲刚成亲没多久又纳了他姨母做妾室,姨母心机重,常常挑拨他们爹娘的感情。 他们娘亲性软弱,被欺负了也总是忍让,导致她日日寡欢,身体每况愈下,生下小丫后身子更是一落千丈。 他们娘亲在生病时被姨母气得吐血身亡,而姨母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争宠,计划把虎子和小丫兄妹俩除掉。 他娘亲身边的忠仆收到消息后便把兄妹藏起来,助他们逃出龙华州府,后来就遇到季家人。 “所以说你是龙华知州府的公子和小姐?”季昭问。 虎子点头,虽然不想认那个宠妾灭妻的爹,但他们确实是他的儿女。 “孩子,快起来。”季 老太心疼地摸摸两孩子的脑袋,深深叹息一声。 原来生在官家,日子也不好过。 “你们是想回外祖家生活?但不知道他们家在何处,是想让我们请程少爷帮忙寻找?” 虎子点头,“我三岁时随娘亲来过平遥县,但不知外祖家在何处。” 季昭点点头,如果虎子说的是真话,那这事不难,请程清秋稍稍打听一下便是。 “虎子,你方才说你那个狠心的姨母也是你外祖的女儿,你和小丫回去恐怕还要遭她毒手呢,你可想清楚了再决定啊!” 何氏心疼这两孩子,遇到一个软弱的娘亲和一个没心的爹,这种人还是他们武陵国的父母官,真的是国之不幸啊! “大娘放心,姨母只是我外祖的庶女,我娘虽然不在了,但外祖不会让她动我和妹妹的。” 季昭若有所思,心里也担心这兄妹俩,虽然他们俩的娘亲是嫡出,但此时在知府大人身边的是那个狠毒的姨母,他们的外祖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敢对这个庶女如何,毕竟还得靠她的关系来为家族增光发热。 “孩子,这不是什么大事,呆会让你阿昭姐找程少爷说说,让他帮忙找你外祖家这便是。” 季福生拍拍小虎的脑袋道,昨天他夫妻俩还私下商量过,若这兄妹俩真没去处,他们便当儿女收养着。 这下好了,既然他们还有至亲,那就不用跟着他们一起吃苦了。 ~ 程清秋把季昭一家送进府,吩咐 人安顿好他们,转身又去忙了。 晚饭后季昭才见他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两位妹妹怎么还没有休息?” 程清秋刚回别院就看见季昭和季凤在水井旁边洗衣服。 “这些活让 程清秋扫了眼几大盆的衣裳,脸色瞬间下沉,以为是院里的奴仆狗仗人势,欺负他家的贵客。 “陈大娘!”程清秋大喊一声,把院外的看门狗都吓醒了。 季昭和季凤知道程清秋误会了,忙上前解释。 “程大哥别恼,这是我们自己要干的,跟陈大娘她们无关,真的!” 这时陈大娘带着两位奴仆匆匆赶来,“少、少爷有何吩咐?” 听了姐妹俩的解释,程清秋猜测到季家人大概不习惯奴仆侍候,也没再动怒,只吩咐陈大娘他们接手两人的活。 “两位妹妹以后有何事只管吩咐他们去做,不必客气的,若是被阿爹知道我怠慢了众位,回来定要被他修理了。” 季昭和季凤点头应好,本是不想麻烦这些奴仆才自己动手的,但这样似乎会害奴仆们被训斥。 “程大哥忙完了?”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频频将视线划向季凤身上的程清秋。 大概快到中秋了,今晚的月光亮得出奇,季凤高挑的身材也浴沐了一层白光,从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去,更显得她五官非常立体好看,把程清秋也看呆了。 这段日子过着三餐不济的生活,严重影响了季凤的发 育,否则更美。 “忙完了。实在对不住了,今日这批货是给官府的,我必须到场。” 程清秋摸摸嘴角解释道。他是一点也没有被季昭抓到他偷看季凤后的尴尬,似乎欣赏美丽的东西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阿姐,你先回屋歇息吧,我与程大哥聊两句就回去。” “那你早点回来歇息,不急的事明日再聊。”季凤交代一声,红着脸,垂着头快步进了屋里。 “阿昭妹妹这边请。”程清秋也正好有事同季昭说。 他曾听阿爹说过季昭的事,阿爹向来极少夸人,但回到北凌后就经常听他夸赞季昭聪明又博学,他原以为被阿爹夸赞的女子应该是位流落乡间的女子,没想到还真是个土生土长,没上过学堂的小村姑。 “阿爹说阿昭妹妹会治病?不知妹妹师从何人?” 程清秋把她带到会客厅外的小花园,花园架了白纱帐挡蚊虫,这造形白天或许好看又不妨观赏花花草草,但在晚上着实有些疹人。 季昭不喜欢,但还是随程清秋安排。 “说不上会治人,就懂几个土方子,治治平日的头疼脑热。” 程清秋笑了笑,替两人斟了茶水。 “妹妹与家人以后可有什么打算?”程清秋问道。 季昭笑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所以来找程大哥商量商量,希望你给点意见。” 程清秋低笑,发现这姑娘确实聪明,明明是来讨要当初与阿爹谈好的事,不好意思直 接开口,把问题抛给他了。 “阿爹同我说过当初答应会赠送一部分田产给阿昭妹妹,妹妹大可放心,这些东西阿爹都交代过了,我已着人去准备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寻找居住地 “程大哥误会了,之前与程伯父那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季昭饮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道,“但是呢,我们族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人生地熟,眼下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落脚地儿,确实需要程大哥的帮忙。” 季清秋虽然年岁不大,但跟父亲程大安也出来历练了数年,该懂的人情事故他懂,这点忙肯定是要帮的。 程清秋沉思片刻,道:“妹妹与家人若是愿意可留在县城,我安排你们到铺子里做活,以后可保你们生活无忧。” 季昭点头,这么安排对季家来说确实是最好的,以后在程府的护佑下吃穿不愁。 但他们不想一辈子都在别人底下讨生活,人活在这世上,手里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资产。 程清秋说完,静静地等着季昭谢他,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有这种待遇的。 可是等了半天,只见季昭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夜晚了,妹妹少喝点,省得一会睡不着。”程清秋看不懂她的想法。 季昭笑道,“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我贪嘴多喝两杯,程大哥莫笑话我才好。” “没想到妹妹也是爱茶之人,改天我拿几样好茶送你。”程清秋失笑,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也是好茶之人。 季昭放下茶盏,抬头看着程清秋,“程大哥的建议挺好的,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有劳力的也就我爹和我阿兄。 阿爹大字不认,之前以打猎为生,程大哥 铺子里能让他干的活也不多。至于我阿兄,相信程大哥也看出来了,他虽然有一把子力气,却不能独自做活,时时刻刻得有人在旁边跟着。” “这样……”程清秋头一回看季家兴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是有点问题。 “我比你家兄年长,如果你们放心,不如让他跟着我?” 季昭摇了摇头,阿兄这人若是被人惹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麻烦程清秋,也不放心季家兴跟着他。 毕竟不熟。 “怎么?怕我亏待你阿兄?”程清秋好笑地看着季昭。 “阿兄心性单纯,性子直来直去,怕给你添麻烦。”季昭想了想,又道,“程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助我们找个可以定居的地方,我们先安定下来,往后的事再谈。” 程清秋点头,这确实是首先要该考虑的事,否则一大村人守在城门口,迟早要被城守轰赶。 “阿昭妹妹也应该知道,平遥县周边早就被人占领,能开荒的也早就被人开荒了,能够容下千人的地方几呼没有。” 季昭也猜到了,方圆十里,他们都,亲眼所见,否则也不会找到县城来了。 “不一定得在平遥县附近,别的县也成,只要山清水秀,有地可开荒,远一点或者是在别县附近也行。” 程清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然后展开,就着白亮的灯笼仔细观察。 季昭伸长脖子看去,好家伙,这是程家的产业图 呢,密密麻麻的标着各地的田产。 “我看天灵县附近有块地方不错,离这儿大概还有三十好几里路,那地方除了交通不便其他都好。” 季昭双眸一亮,“三十里路?那可以呀!程大哥有空带我们去看看吗?” 程清秋爽快道,“那行,我安排一下,抽几天时间带你们四处逛逛。” “那就有劳程大哥了。”季昭。想起虎子和小丫的事,又道,“程大哥可认识平遥县姓朱的大户人家?” “姓朱?家境不错的朱姓人家有三户,不知道妹妹要打听的是哪一户。” “听说这个朱家是前任县令的岳父。” “朱瑜家?”说起朱晓瑜,程清秋眸光亮了亮。 “妹妹与朱家有交情?” “是虎子家亲戚,明日程大哥能否带个路,帮我们把兄,妹俩送到朱家?” 程清秋嘴角上扬,脸上的兴奋劲儿掩都掩不住。 “这有何难,一明一早我便把孩子送进朱府。” 季昭松了口气,与程清秋今晚的谈话来看,所有的事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 隔天一早,程清秋备了一桌好菜好饭招待季家,也算是给季家与虎子小丫之间散伙饭。 季家长辈们甚是感激,直夸程大安有福,培养出程清秋这样的懂礼、周到的好后生。 “阿爷阿嬷,大伯大娘,姐姐哥哥们,我们舍不得你们,呜呜!” 虎子和小丫跪在季家人面前磕头道谢。 季老太、何氏等人也舍不得两孩子,偷偷摸泪 。 “行了行了,你程大哥忙,不可耽误他。以后呆在外祖家要好好的,不可顽皮。”季老太拉起两孩子,用袖子抹去他们脸上的泪水。 两孩子乖巧点头。 一翻难舍难分后,程清秋亲自把虎子和小丫送到朱府。 程清秋的马上刚停在朱府正门,就见一道红色身影自府里出来。 “朱瑜,去哪儿?” 程清秋还没下马车就朝那女子招手。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越过程清秋直接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程清秋急忙追上,“还生气呢?我真不是故意要错过你的生日宴,是路上瘟疫给耽误了路程,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 朱瑜瞟去一眼:“你哪位啊?莫挡着本小姐的路,闪开!” “咱俩的事先放一边,今日找你真有事。” 朱瑜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清秋把虎子和小丫从马车带下来,送到朱瑜面前。 “谁家的孩子?”朱瑜盯着虎子和小丫来回看,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小姨?”虎子上前,小声喊了朱瑜一声。 他三岁时见过朱瑜,但那时候她还是梳着可爱羊角辫的女孩,现在穿着一身招摇的红衣,梳着时尚的发髻,抹了淡淡的妆容。 “你、你是乾儿?!”虎子大名叫柳孝乾,小丫叫柳智敏。 朱瑜跳下马车,一把抱住虎子和小丫,“我的天啊!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阿爹收到信后派了哥哥们出去找你们!” 朱瑜看着瘦小但还算 健康的外侄俩一阵哭一阵笑,然后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府里冲,“爹!娘!找到了……” 跑了几步又匆匆回头对朝程清秋道:“程清秋,我欠你一个人情!” 程清秋刚要说人不是他找到的,还没张嘴就见她消失在府门口。 “程大哥误会了,之前与程伯父那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季昭饮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道,“但是呢,我们族人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人生地熟,眼下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找落脚地儿,确实需要程大哥的帮忙。” 季清秋虽然年岁不大,但跟父亲程大安也出来历练了数年,该懂的人情事故他懂,这点忙肯定是要帮的。 程清秋沉思片刻,道:“妹妹与家人若是愿意可留在县城,我安排你们到铺子里做活,以后可保你们生活无忧。” 季昭点头,这么安排对季家来说确实是最好的,以后在程府的护佑下吃穿不愁。 但他们不想一辈子都在别人底下讨生活,人活在这世上,手里还是要有属于自己的资产。 程清秋说完,静静地等着季昭谢他,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有这种待遇的。 可是等了半天,只见季昭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夜晚了,妹妹少喝点,省得一会睡不着。”程清秋看不懂她的想法。 季昭笑道,“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我贪嘴多喝两杯,程大哥莫笑话我才好。” “没想到妹妹也是爱茶之人,改天我拿几样好茶送你。”程清秋失笑,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也是好茶之人。 季昭放下茶盏,抬头看着程清秋,“程大哥的建议挺好的,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有劳力的也就我爹和我阿兄。 阿爹大字不认,之前以打猎为生,程大哥 铺子里能让他干的活也不多。至于我阿兄,相信程大哥也看出来了,他虽然有一把子力气,却不能独自做活,时时刻刻得有人在旁边跟着。” “这样……”程清秋头一回看季家兴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没想到还真是有点问题。 “我比你家兄年长,如果你们放心,不如让他跟着我?” 季昭摇了摇头,阿兄这人若是被人惹恼,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不想麻烦程清秋,也不放心季家兴跟着他。 毕竟不熟。 “怎么?怕我亏待你阿兄?”程清秋好笑地看着季昭。 “阿兄心性单纯,性子直来直去,怕给你添麻烦。”季昭想了想,又道,“程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助我们找个可以定居的地方,我们先安定下来,往后的事再谈。” 程清秋点头,这确实是首先要该考虑的事,否则一大村人守在城门口,迟早要被城守轰赶。 “阿昭妹妹也应该知道,平遥县周边早就被人占领,能开荒的也早就被人开荒了,能够容下千人的地方几呼没有。” 季昭也猜到了,方圆十里,他们都,亲眼所见,否则也不会找到县城来了。 “不一定得在平遥县附近,别的县也成,只要山清水秀,有地可开荒,远一点或者是在别县附近也行。” 程清秋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然后展开,就着白亮的灯笼仔细观察。 季昭伸长脖子看去,好家伙,这是程家的产业图 呢,密密麻麻的标着各地的田产。 “我看天灵县附近有块地方不错,离这儿大概还有三十好几里路,那地方除了交通不便其他都好。” 季昭双眸一亮,“三十里路?那可以呀!程大哥有空带我们去看看吗?” 程清秋爽快道,“那行,我安排一下,抽几天时间带你们四处逛逛。” “那就有劳程大哥了。”季昭。想起虎子和小丫的事,又道,“程大哥可认识平遥县姓朱的大户人家?” “姓朱?家境不错的朱姓人家有三户,不知道妹妹要打听的是哪一户。” “听说这个朱家是前任县令的岳父。” “朱瑜家?”说起朱晓瑜,程清秋眸光亮了亮。 “妹妹与朱家有交情?” “是虎子家亲戚,明日程大哥能否带个路,帮我们把兄,妹俩送到朱家?” 程清秋嘴角上扬,脸上的兴奋劲儿掩都掩不住。 “这有何难,一明一早我便把孩子送进朱府。” 季昭松了口气,与程清秋今晚的谈话来看,所有的事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 隔天一早,程清秋备了一桌好菜好饭招待季家,也算是给季家与虎子小丫之间散伙饭。 季家长辈们甚是感激,直夸程大安有福,培养出程清秋这样的懂礼、周到的好后生。 “阿爷阿嬷,大伯大娘,姐姐哥哥们,我们舍不得你们,呜呜!” 虎子和小丫跪在季家人面前磕头道谢。 季老太、何氏等人也舍不得两孩子,偷偷摸泪 。 “行了行了,你程大哥忙,不可耽误他。以后呆在外祖家要好好的,不可顽皮。”季老太拉起两孩子,用袖子抹去他们脸上的泪水。 两孩子乖巧点头。 一翻难舍难分后,程清秋亲自把虎子和小丫送到朱府。 程清秋的马上刚停在朱府正门,就见一道红色身影自府里出来。 “朱瑜,去哪儿?” 程清秋还没下马车就朝那女子招手。 那女子翻了个白眼,越过程清秋直接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程清秋急忙追上,“还生气呢?我真不是故意要错过你的生日宴,是路上瘟疫给耽误了路程,我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 朱瑜瞟去一眼:“你哪位啊?莫挡着本小姐的路,闪开!” “咱俩的事先放一边,今日找你真有事。” 朱瑜不耐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程清秋把虎子和小丫从马车带下来,送到朱瑜面前。 “谁家的孩子?”朱瑜盯着虎子和小丫来回看,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小姨?”虎子上前,小声喊了朱瑜一声。 他三岁时见过朱瑜,但那时候她还是梳着可爱羊角辫的女孩,现在穿着一身招摇的红衣,梳着时尚的发髻,抹了淡淡的妆容。 “你、你是乾儿?!”虎子大名叫柳孝乾,小丫叫柳智敏。 朱瑜跳下马车,一把抱住虎子和小丫,“我的天啊!你们怎么找到这儿来了?!阿爹收到信后派了哥哥们出去找你们!” 朱瑜看着瘦小但还算 健康的外侄俩一阵哭一阵笑,然后一手拉着一个就往府里冲,“爹!娘!找到了……” 跑了几步又匆匆回头对朝程清秋道:“程清秋,我欠你一个人情!” 程清秋刚要说人不是他找到的,还没张嘴就见她消失在府门口。 第二百五十章 天灵县 季家人呆在朱府正门不远处,直到虎子和小丫被带进朱府。 “呜呜!”小妹见小丫头也不回地走了,伸长手要抱抱。 “小丫姐姐过好日子去了,咱不惦记哈。”何氏拍拍小闺女。 “瞧这姑娘对兄妹俩的态度,应该是至亲了,咱们就不要操心了。”季大旺平日虽然跟个闷葫芦似的,但对这两孩子是真心喜欢。 程清秋目送朱瑜带着虎子小丫进去,转身正要回府,没想到竟然看见季家一家老小也跟来了。 他抬步走过去,“阿爷阿嬷,叔叔婶婶,你们怎么也来了。“ 之前邀请他们一起来认认门,他们还极力推辞,现在又悄悄地跟来,大概是不想朱府以为他们来讨要谢恩的。 程清秋办事效率特别高,说好想好就马上行动。 当日就带着季家父子和村里挑出来六人一起前往天灵县。 季福生尴尬的笑笑,“哈哈,孩子们都吵着要来送送他们,正好也没啥事。” “带他们进去的是朱府的嫡出小姐,也就是虎和小丫的小姨,大家就放宽心吧。”程清秋知道他们肯定是放心不下,这才跟来。 “放心了,放心了。”季老太拭拭眼泪。 “那行,我让车夫送你们回去。”程清秋说着看向季福生和季昭,“叔叔和妹妹不如与我同行?我这就带你们前往天灵县。” 天灵县确实如程清秋说的一样,只有平遥县三成大,交通也确实不太方便。 这地方四面环山 ,没什么大路,全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县城的街道没有平遥县热闹有趣,当然也没有平遥县富庶。 除了一些现有的田地,随处可见的草丛荆棘,在外人眼里这就是荒山野岭,但在庄稼人眼里,这就是一块还没有被雕琢的玉。 “福生哥,这地方确实不错!”由于到达天灵县时天色已近黄昏,程清秋只带他们在县城郊外逛了逛。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不知道为何,来到这地方就有一种归属感。 “你们看,这片水稻长得多喜人呐!证明这地儿不缺水。”李喜宝指着不远处一片农田道。 “是不缺水,对面那座山顶有一口天然泉眼,咱们武凌国百年来闹过不少旱灾,但那口泉眼始终没有干涸,当地的百姓全靠这口眼泉活了下来。” 季昭皱眉,心想既然天灵县这么好,为何别的逃荒者没有来这里寻找安居地? 这不附合常规嘛。 季昭看向程清秋,总觉得他隐瞒了一些事。 “阿昭妹妹别这么看着我。”程清秋被她看到脸色发窘,很快就架不住了,道,“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它有个缺点,那就是二十年前天灵县有被屠城的经历。” “被、被屠城!”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口舌都吓到打结了。 程清秋:“没错,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个人是不在乎的,但许多人认为这地方晦气,不愿在这儿居住。” 她就说嘛,这么 好的地方怎么就没人抢呢。 “可知是什么原因?”季昭问。 程清秋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爹说是土匪与朝廷之间闹的事,土匪一气之下就拿当地的百姓出气,但这种说法最终也没有得到证实。” “这、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这些土匪也太残忍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能拿百姓出气呢!” 赵长荣等人已经惊愕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程少爷,当时死了多少人?”王大山问。 程清秋也不隐藏,直道:“听我爹说将近十万人,只要在县城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没逃过这一劫。” 几人听了脸色都吓白了,光想想就知道当时有多惨烈。 突然听见这么惊悚骇闻的事件,几人瞬间就打消了在此地寻找居住点的心情。 程清秋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也没说些劝告的话,而是把大伙带回天灵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用过晚饭后,程清秋去会当地的朋友。 季昭回客栈洗漱完毕,准备去长辈们的客房商量定居之事,她刚关好房门,回头竟然看见隔壁也在这时打开门。 季昭扭头看去,瞬间愣住,在平遥县遇见的那个好看男人从客房走出来。 季昭正要打招呼,却被他手上端着的东西吸引住了,托盘上面有带血的纱布,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竹板等工具。 身为医者,第一反应肯定想到有人受了伤,而且看着像是骨伤。 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季 昭,但他当作没看见,转身就朝外走。 季昭想起阿兄说那辆马车当时还有人,而那时候她也感觉到强烈的遗憾感,即便知道那种希望很渺茫也很莫名其妙,但季昭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公子,请借步说话,你屋里是不是有伤员?这么晚了你也难请郎中吧?我懂点医术,不如我替你看看?看好了你看着给点,看不好分文不收。” 男人拧眉,有些不耐烦,脚下步伐加快。 “你别看我人小,我真的能治人,公子就当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吃吧。” 男人顿住脚步,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包用荷叶包着的包子。 “给你一口饭了,别再跟着我,我脾气不太好,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不小心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碰碰腰间的剑。 季昭:“……” 脾气好像确实不太怎么好。 季昭看着男人走远,无声叹息,边啃着还热乎的包子边往季福生他们的客房去。 万家村的人已经在讨论天灵县的事了。 “依我看,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冤气肯定很重,在这长居确实不合适,要不还是请程少爷看看有无更合适的地方吧。”王大山道。 黄秋水摇头,“我倒觉得无所谓,那事儿都过去二十年了。再者咱们就是些普通老百姓,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个啥?” 张保平也道:“我也赞成秋水说的,现在居住在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好好 的。 况且咱们村人多,要找到能住下千人的地方真不容易。” 赵长荣看向季福生和季昭,“福生哥、阿昭,你们怎么看?” 季家人呆在朱府正门不远处,直到虎子和小丫被带进朱府。 “呜呜!”小妹见小丫头也不回地走了,伸长手要抱抱。 “小丫姐姐过好日子去了,咱不惦记哈。”何氏拍拍小闺女。 “瞧这姑娘对兄妹俩的态度,应该是至亲了,咱们就不要操心了。”季大旺平日虽然跟个闷葫芦似的,但对这两孩子是真心喜欢。 程清秋目送朱瑜带着虎子小丫进去,转身正要回府,没想到竟然看见季家一家老小也跟来了。 他抬步走过去,“阿爷阿嬷,叔叔婶婶,你们怎么也来了。“ 之前邀请他们一起来认认门,他们还极力推辞,现在又悄悄地跟来,大概是不想朱府以为他们来讨要谢恩的。 程清秋办事效率特别高,说好想好就马上行动。 当日就带着季家父子和村里挑出来六人一起前往天灵县。 季福生尴尬的笑笑,“哈哈,孩子们都吵着要来送送他们,正好也没啥事。” “带他们进去的是朱府的嫡出小姐,也就是虎和小丫的小姨,大家就放宽心吧。”程清秋知道他们肯定是放心不下,这才跟来。 “放心了,放心了。”季老太拭拭眼泪。 “那行,我让车夫送你们回去。”程清秋说着看向季福生和季昭,“叔叔和妹妹不如与我同行?我这就带你们前往天灵县。” 天灵县确实如程清秋说的一样,只有平遥县三成大,交通也确实不太方便。 这地方四面环山 ,没什么大路,全是蜿蜒曲折的山路,县城的街道没有平遥县热闹有趣,当然也没有平遥县富庶。 除了一些现有的田地,随处可见的草丛荆棘,在外人眼里这就是荒山野岭,但在庄稼人眼里,这就是一块还没有被雕琢的玉。 “福生哥,这地方确实不错!”由于到达天灵县时天色已近黄昏,程清秋只带他们在县城郊外逛了逛。 季福生乐呵呵地点头,不知道为何,来到这地方就有一种归属感。 “你们看,这片水稻长得多喜人呐!证明这地儿不缺水。”李喜宝指着不远处一片农田道。 “是不缺水,对面那座山顶有一口天然泉眼,咱们武凌国百年来闹过不少旱灾,但那口泉眼始终没有干涸,当地的百姓全靠这口眼泉活了下来。” 季昭皱眉,心想既然天灵县这么好,为何别的逃荒者没有来这里寻找安居地? 这不附合常规嘛。 季昭看向程清秋,总觉得他隐瞒了一些事。 “阿昭妹妹别这么看着我。”程清秋被她看到脸色发窘,很快就架不住了,道,“这儿确实是个好地方,但它有个缺点,那就是二十年前天灵县有被屠城的经历。” “被、被屠城!”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口舌都吓到打结了。 程清秋:“没错,不过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个人是不在乎的,但许多人认为这地方晦气,不愿在这儿居住。” 她就说嘛,这么 好的地方怎么就没人抢呢。 “可知是什么原因?”季昭问。 程清秋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我爹说是土匪与朝廷之间闹的事,土匪一气之下就拿当地的百姓出气,但这种说法最终也没有得到证实。” “这、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这些土匪也太残忍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能拿百姓出气呢!” 赵长荣等人已经惊愕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了。 “程少爷,当时死了多少人?”王大山问。 程清秋也不隐藏,直道:“听我爹说将近十万人,只要在县城的,不管男女老少都没逃过这一劫。” 几人听了脸色都吓白了,光想想就知道当时有多惨烈。 突然听见这么惊悚骇闻的事件,几人瞬间就打消了在此地寻找居住点的心情。 程清秋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也没说些劝告的话,而是把大伙带回天灵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用过晚饭后,程清秋去会当地的朋友。 季昭回客栈洗漱完毕,准备去长辈们的客房商量定居之事,她刚关好房门,回头竟然看见隔壁也在这时打开门。 季昭扭头看去,瞬间愣住,在平遥县遇见的那个好看男人从客房走出来。 季昭正要打招呼,却被他手上端着的东西吸引住了,托盘上面有带血的纱布,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竹板等工具。 身为医者,第一反应肯定想到有人受了伤,而且看着像是骨伤。 男人似乎也认出了季 昭,但他当作没看见,转身就朝外走。 季昭想起阿兄说那辆马车当时还有人,而那时候她也感觉到强烈的遗憾感,即便知道那种希望很渺茫也很莫名其妙,但季昭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公子,请借步说话,你屋里是不是有伤员?这么晚了你也难请郎中吧?我懂点医术,不如我替你看看?看好了你看着给点,看不好分文不收。” 男人拧眉,有些不耐烦,脚下步伐加快。 “你别看我人小,我真的能治人,公子就当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吃吧。” 男人顿住脚步,在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包用荷叶包着的包子。 “给你一口饭了,别再跟着我,我脾气不太好,也管不住自己的手,不小心伤了姑娘可就不好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碰碰腰间的剑。 季昭:“……” 脾气好像确实不太怎么好。 季昭看着男人走远,无声叹息,边啃着还热乎的包子边往季福生他们的客房去。 万家村的人已经在讨论天灵县的事了。 “依我看,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冤气肯定很重,在这长居确实不合适,要不还是请程少爷看看有无更合适的地方吧。”王大山道。 黄秋水摇头,“我倒觉得无所谓,那事儿都过去二十年了。再者咱们就是些普通老百姓,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怕个啥?” 张保平也道:“我也赞成秋水说的,现在居住在这里的百姓生活得好好 的。 况且咱们村人多,要找到能住下千人的地方真不容易。” 赵长荣看向季福生和季昭,“福生哥、阿昭,你们怎么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强烈预感 ,到是不是阿澈 “我、我听闺女的。”季福生乐呵呵地看着季昭。 “成成成!”赵长荣也乐呵呵地点头,“那阿昭你来说说看。” “我跟秋水叔他们的意见是一样的,那事儿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我个人是不在乎的,况且居住在此地的百姓这二十年来也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 “嗯!那我们意见相同。” 赵长荣在乎的不是屠城这事,他在乎的是当下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从程清秋的话中可知此地的百姓这些年都生活得很太平。 作为普通百姓,又是从千里之外逃荒而来的普通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归宿。 “我看还是回去跟村里人商量后再决定吧。”王大山心里还是有些顾忌。 “这是自然的,但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先把地方看好喽,到时愿意来的直接划地盖房,不愿意的那就再另外择地。”赵长荣有预感,村里大多数人会喜欢这里的。 除去二十年前那件事,这里的环境比万家村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多跑几个地方,看看周围,选一个最好的地方建村。”李喜宝嘴角上扬,忍不住心里头的愉快。 商量好事儿,季福生把季昭送回客房。 季昭躺在床上,想到隔壁就住着那个男子,她鬼使神差,做贼似的用耳朵贴在墙上,想试试看能否听到点隔壁的动静。 “阿七,你说公子会不会死在半道上?” 隔壁还真传 来一道男人低低的哭泣声。 “哭丧呢?公子若活不过,那就是你给哭的,给老子闭嘴!” 哭声瞬间停止。 “可你看看他都伤成这样子,就算醒来了也是个废人。” “裴安,你是不想活了?”男人低声警告,“再哭丧我先把你给了解了。” 那边一阵沉默,过了小会又传来声音。 “不要我们现在就赶路?早日把公子送进还生谷,这样治瘉的机会比较大。” “公子都伤成这样,你认为他能承受得住舟车劳累?” 很快又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我苦命的公子啊,都怪府里那个老妖婆追杀咱们,要不然早就找到公子了,公子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罪。” 季昭听见那边总是公子公子的叫,脑子里总是联想到裴澈。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一眼是不是裴澈才会死心。 季昭想到这,快步来到隔壁,她平复好心情,不轻不重地敲响了门。 过了小会门被拉开,一张哭得红彤彤的胡子脸映入眼帘。 季昭和开门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不是那个谁嘛......” “是是是,我听说阁下屋里有人受伤了,我懂医术,而且医术还不错,要不.......”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剑就横在她的眼前。 男人冷漠地看着她:“记得跟姑娘说过我脾气不太好,姑娘是非要看看我发脾气的样子?” 开门的车夫胡乱地摸了把泪,忙不迭地点头,“我作证,他脾气确实 不太好,姑娘可千万别惹恼他!” 季昭踮起脚尖,想试图看清里面床上躺的病人。 可惜这两人大男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啥也看不到。 “打扰了。”季昭作势转身要离开,就在两人毫无防备之际,她一头扎了进去。 可惜了,没成功,被男子一把拽住衣领提了起来。 季昭的脖子快被衣领勒断气了,两脚悬空不停地晃荡。 男人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只见他两眼盯着过道外面的窗口,两步便跨了过去。 “阿七,息怒息怒!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车夫见男子要把季昭扔出窗外,连忙拦住。 “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季昭吓得心肝都要炸裂了,没想到这男人一言不合就扔人。 男人没有停手的意思,伸手正要去推窗。 “啥事啊?吵吵嚷嚷的。”这时同层的住客纷纷开门出来看热闹。 季福生和赵长荣几人也饶有兴趣地跑出来看热闹。 “福、福生叔,那不是阿昭嘛!” 李喜宝寻了个好地儿,正准备看热来着,结果打眼一看,主角竟然是季昭,顿时就吓得打哆嗦。 季福生也看到男子正准备把季昭扔下窗,吓得两腿一软,猛地扑过去。 “你谁啊!抓我闺女做什么了?” 赵长荣等人也扑了过去,很快就把男人围了起来。 “别急别急!大家都冷静点!”车夫劝劝这个又拉拉那个。 最终男人还是把季昭放下来,两眼阴冷地看着她,“这次给你 个警告,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季昭抚着脖子猛喘气,忙不迭地点头。 “没事了没事了!大伙都散了吧。”车夫推着那位名叫阿七的男子进了客房,临关门前还提醒季昭别再惹男人了。 客房里。 季福生替季昭倒了杯茶水。 季昭喝了两碗茶水,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阿昭,你怎么惹上那个男人的?”赵长荣等人也陪在旁边,实在没想明白她与那个男人有什么过节。 “爹,长荣叔……”季昭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隔壁还有个病人,那两人叫他公子,我一听就想到了裴小公子,所以我想亲眼看看会不会是小公子。” 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对视一眼,均露出心痛表情。 他们都知道阿澈没了,最伤心难过的就是季昭,这一年他们俩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感情比谁都要情。 “傻孩子,公子就是一种尊称,不是只有阿澈才被人称呼公子。”季福生摸摸季昭的脑袋道。 “阿昭,阿澈这样了……我们也要面对现实,听长荣叔的,别胡思乱想了。” “我就是心里有股很强烈的感觉,总觉得他还活着,而且离我很近,可惜那人不让我看,要是看一眼,不是阿澈的话我也就死心了。” 季福生沉默了,他知道闺女有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长荣,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陪会阿昭。” 赵长荣点头,又劝了几句季昭就离开了。 “爹,我真 的……” 季福生关上门,忙不迭地点头,“闺女,阿爹信你。对了,你不是有很厉害的棍子吗?要不拿出来使使?” “我、我听闺女的。”季福生乐呵呵地看着季昭。 “成成成!”赵长荣也乐呵呵地点头,“那阿昭你来说说看。” “我跟秋水叔他们的意见是一样的,那事儿都过去二十几年了,我个人是不在乎的,况且居住在此地的百姓这二十年来也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 “嗯!那我们意见相同。” 赵长荣在乎的不是屠城这事,他在乎的是当下的百姓是否安居乐业,从程清秋的话中可知此地的百姓这些年都生活得很太平。 作为普通百姓,又是从千里之外逃荒而来的普通百姓,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归宿。 “我看还是回去跟村里人商量后再决定吧。”王大山心里还是有些顾忌。 “这是自然的,但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先把地方看好喽,到时愿意来的直接划地盖房,不愿意的那就再另外择地。”赵长荣有预感,村里大多数人会喜欢这里的。 除去二十年前那件事,这里的环境比万家村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明天多跑几个地方,看看周围,选一个最好的地方建村。”李喜宝嘴角上扬,忍不住心里头的愉快。 商量好事儿,季福生把季昭送回客房。 季昭躺在床上,想到隔壁就住着那个男子,她鬼使神差,做贼似的用耳朵贴在墙上,想试试看能否听到点隔壁的动静。 “阿七,你说公子会不会死在半道上?” 隔壁还真传 来一道男人低低的哭泣声。 “哭丧呢?公子若活不过,那就是你给哭的,给老子闭嘴!” 哭声瞬间停止。 “可你看看他都伤成这样子,就算醒来了也是个废人。” “裴安,你是不想活了?”男人低声警告,“再哭丧我先把你给了解了。” 那边一阵沉默,过了小会又传来声音。 “不要我们现在就赶路?早日把公子送进还生谷,这样治瘉的机会比较大。” “公子都伤成这样,你认为他能承受得住舟车劳累?” 很快又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我苦命的公子啊,都怪府里那个老妖婆追杀咱们,要不然早就找到公子了,公子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罪。” 季昭听见那边总是公子公子的叫,脑子里总是联想到裴澈。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一眼是不是裴澈才会死心。 季昭想到这,快步来到隔壁,她平复好心情,不轻不重地敲响了门。 过了小会门被拉开,一张哭得红彤彤的胡子脸映入眼帘。 季昭和开门的人都愣住了。 “你、你不是那个谁嘛......” “是是是,我听说阁下屋里有人受伤了,我懂医术,而且医术还不错,要不.......”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剑就横在她的眼前。 男人冷漠地看着她:“记得跟姑娘说过我脾气不太好,姑娘是非要看看我发脾气的样子?” 开门的车夫胡乱地摸了把泪,忙不迭地点头,“我作证,他脾气确实 不太好,姑娘可千万别惹恼他!” 季昭踮起脚尖,想试图看清里面床上躺的病人。 可惜这两人大男人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啥也看不到。 “打扰了。”季昭作势转身要离开,就在两人毫无防备之际,她一头扎了进去。 可惜了,没成功,被男子一把拽住衣领提了起来。 季昭的脖子快被衣领勒断气了,两脚悬空不停地晃荡。 男人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只见他两眼盯着过道外面的窗口,两步便跨了过去。 “阿七,息怒息怒!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车夫见男子要把季昭扔出窗外,连忙拦住。 “大侠饶命!我再也不敢。”季昭吓得心肝都要炸裂了,没想到这男人一言不合就扔人。 男人没有停手的意思,伸手正要去推窗。 “啥事啊?吵吵嚷嚷的。”这时同层的住客纷纷开门出来看热闹。 季福生和赵长荣几人也饶有兴趣地跑出来看热闹。 “福、福生叔,那不是阿昭嘛!” 李喜宝寻了个好地儿,正准备看热来着,结果打眼一看,主角竟然是季昭,顿时就吓得打哆嗦。 季福生也看到男子正准备把季昭扔下窗,吓得两腿一软,猛地扑过去。 “你谁啊!抓我闺女做什么了?” 赵长荣等人也扑了过去,很快就把男人围了起来。 “别急别急!大家都冷静点!”车夫劝劝这个又拉拉那个。 最终男人还是把季昭放下来,两眼阴冷地看着她,“这次给你 个警告,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季昭抚着脖子猛喘气,忙不迭地点头。 “没事了没事了!大伙都散了吧。”车夫推着那位名叫阿七的男子进了客房,临关门前还提醒季昭别再惹男人了。 客房里。 季福生替季昭倒了杯茶水。 季昭喝了两碗茶水,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阿昭,你怎么惹上那个男人的?”赵长荣等人也陪在旁边,实在没想明白她与那个男人有什么过节。 “爹,长荣叔……”季昭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道,“隔壁还有个病人,那两人叫他公子,我一听就想到了裴小公子,所以我想亲眼看看会不会是小公子。” 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对视一眼,均露出心痛表情。 他们都知道阿澈没了,最伤心难过的就是季昭,这一年他们俩同进同出,几乎形影不离,感情比谁都要情。 “傻孩子,公子就是一种尊称,不是只有阿澈才被人称呼公子。”季福生摸摸季昭的脑袋道。 “阿昭,阿澈这样了……我们也要面对现实,听长荣叔的,别胡思乱想了。” “我就是心里有股很强烈的感觉,总觉得他还活着,而且离我很近,可惜那人不让我看,要是看一眼,不是阿澈的话我也就死心了。” 季福生沉默了,他知道闺女有点与众不同的东西。 “长荣,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陪会阿昭。” 赵长荣点头,又劝了几句季昭就离开了。 “爹,我真 的……” 季福生关上门,忙不迭地点头,“闺女,阿爹信你。对了,你不是有很厉害的棍子吗?要不拿出来使使?” 第二百五十二章 选择天灵县 季昭明白季福生的意思,是让她拿电棍把隔壁两人电晕,然后……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是阿爹反应快!” 季福生嘿嘿一笑,“阿爹先去帮你把风,你准备好了再出来。” 等季福生出去了,季昭马上从空间拿出一根电棍,想到那男子武功高强,又从货架上挑了一瓶防狼喷雾。 东西准备齐全,季昭贼头贼脑地拉开门,正好看见季福生在转角暗处朝她招手。 “闺女,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方才小二在隔壁来来回回地搬东西,但没见方才那两人进出。” “难道搬走了?”季昭正要上前去敲门,这时小二走了过来。 “客官,可是走错客房了?” “小二哥来得正好,请问这屋里的人还在不?” 小二客气道,“这屋里的客官说被一位脑子不正常的人打扰了,方才退了房,已经离开了。” 季昭:“!!!” 他才脑子进水了! “他们上哪去了?”季昭还不死,着急忙慌的样子把小二哥吓了一跳。 “这、这我哪知道,客官的事我们这些小二可不好打听。”小二露出一副:‘不会吧,难道这就是阔气公子说的那位脑子不太正常的女子’? “多谢小哥,打扰了。”季福生见闺女气得脸颊鼓鼓囊囊的,像蛤蟆似的,忙劝道,“阿昭,算了算了,别气,阿爹送你回去歇息吧。” 没法亲眼看看那位受伤的人是不是裴澈,虽然有遗憾,但季昭也 没办法,现在三更半夜也不好出去寻找。 同一时间,对面那一幢客栈的屋顶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男子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又鬼鬼祟祟地想闯进隔壁的客房,不禁冷笑。 “阿七,你快来!”车夫裴安寻了半天,没想到这家伙跑到屋顶来了。 阿七:“何事?” “公子、公子他好像醒了!嘴里喃喃地说着话,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懂鸟语,你快下来听听。” 阿七:我谢你全家。 两人匆匆回到客房,只见床上重伤的少年郎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 阿七倾身听了好一会,表情淡然。 “公子到底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真是急死个人了。”裴安见他如此淡定,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哦,公子说他全身上下都很痛,让我们尽快把他送到还生谷医治。” “那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裴安马上动手收拾东西,转念一想,不对,还生谷是阿七的师傅的地盘,公子这么多年呆在边远的别院,他哪里知道还生谷,又哪里知道他们要把他送去还生谷治病。 “你蒙我呢!?” 阿七脸不红心不跳地掀了下脸皮,“公子就动了下嘴唇,你听不懂,难道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能听懂。” “我瞅你的样子像是听懂了。”裴安心怀疑惑地看着阿七。 “你赶紧去端碗水来,到时辰给公子服药丹了。”阿七撇开脸,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裴安发现。 “你最好别骗我,你骗我就是骗公子,等公子病好了发现你骗他,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裴安扔下狠话,转身就去端水。 阿七垂头看着床上还在梦呓的少年,深深叹息一声,不是他狠心,而是为了公子着想,即便以后会遭到他的嫌弃,我也应该这么做。 ~~ 隔天一早,季昭带着遗憾离开了客栈。 程清秋把他们带到离县城只有十里路的郊外,这地方前面是河后面几里之外才是山,河里的水是山顶上流下来的,妥妥的清澈无杂质的泉水。 看着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还有到处都是可用上的药材。 季昭更加坚定这方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看,靠近良田那一大片土地都很不错的,多年前也是良田,只是长久没人耕种,这才荒废了。 再看看背后一直延到山脚下,那一大片也是可开荒的,各位叔叔大哥别看现在满是荆棘草丛,但上好的良田了。” “确实是这样。”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忙不迭地点头,都是一帮庄稼汉,看看脚下的土地就知道程清秋说的没错。 “程大哥,你怎么如此了解天灵县?难不成你们家在这里买了不少的田产?” 程清秋咧嘴一笑,“阿昭妹妹总能抓住关键点来提问,天灵县是我阿爹考察了许多地方,他认为这地方很有发展潜力,奈何许多年过去,这里 人气一直上不来,府上这些年也确定在这里安置了一些产业。” 季昭笑了笑,程清秋把他们勾到这儿来其实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万家村人多,若是在这里定居,后面天灵县的人气就会上来,这对程家可是万利。 “阿昭妹妹你别这么看着我。”程清秋被季昭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颇为不好意思,“你们若实在接受不了这地方,我带你们再多走几处,但我实话实说,别的地儿真没有这地方好。” “那就有劳程大哥带我们多看几处。”季昭收回视线,虽然心中已有了结果,但还是想多看看几个地方。 ~ 这几天程清秋带着他们一共跑了四处地方,天灵县,五光县,光华县还江德县。 几个地方看下来,就天灵县和光华县合适大村移居,但光华县地方不大,人口比较密集,而且最近因为逃荒者抢地盘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们并没有安居乐业。 村民们听了赵长荣几人的介绍,大家都表示很纠结,既想去好地方定居,又怕那个地方晦气。 “不如这样,咱们投票选择,愿去天灵县的你到站一边,愿意去光华县的站一边,两个地方都不去的站一边。”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心里都在纠结。 “家兴,你家决定去哪里?”大胖和几个小伙结伴来打听季家的决定。 “我家听我大妹的,大妹说天灵县不是晦气的地方,那是个好地方!以后会成为福地 的。” 季昭明白季福生的意思,是让她拿电棍把隔壁两人电晕,然后……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是阿爹反应快!” 季福生嘿嘿一笑,“阿爹先去帮你把风,你准备好了再出来。” 等季福生出去了,季昭马上从空间拿出一根电棍,想到那男子武功高强,又从货架上挑了一瓶防狼喷雾。 东西准备齐全,季昭贼头贼脑地拉开门,正好看见季福生在转角暗处朝她招手。 “闺女,我咋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方才小二在隔壁来来回回地搬东西,但没见方才那两人进出。” “难道搬走了?”季昭正要上前去敲门,这时小二走了过来。 “客官,可是走错客房了?” “小二哥来得正好,请问这屋里的人还在不?” 小二客气道,“这屋里的客官说被一位脑子不正常的人打扰了,方才退了房,已经离开了。” 季昭:“!!!” 他才脑子进水了! “他们上哪去了?”季昭还不死,着急忙慌的样子把小二哥吓了一跳。 “这、这我哪知道,客官的事我们这些小二可不好打听。”小二露出一副:‘不会吧,难道这就是阔气公子说的那位脑子不太正常的女子’? “多谢小哥,打扰了。”季福生见闺女气得脸颊鼓鼓囊囊的,像蛤蟆似的,忙劝道,“阿昭,算了算了,别气,阿爹送你回去歇息吧。” 没法亲眼看看那位受伤的人是不是裴澈,虽然有遗憾,但季昭也 没办法,现在三更半夜也不好出去寻找。 同一时间,对面那一幢客栈的屋顶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男子看见那抹纤细的身影又鬼鬼祟祟地想闯进隔壁的客房,不禁冷笑。 “阿七,你快来!”车夫裴安寻了半天,没想到这家伙跑到屋顶来了。 阿七:“何事?” “公子、公子他好像醒了!嘴里喃喃地说着话,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你懂鸟语,你快下来听听。” 阿七:我谢你全家。 两人匆匆回到客房,只见床上重伤的少年郎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什么。 阿七倾身听了好一会,表情淡然。 “公子到底说了什么?你快告诉我啊!真是急死个人了。”裴安见他如此淡定,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哦,公子说他全身上下都很痛,让我们尽快把他送到还生谷医治。” “那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裴安马上动手收拾东西,转念一想,不对,还生谷是阿七的师傅的地盘,公子这么多年呆在边远的别院,他哪里知道还生谷,又哪里知道他们要把他送去还生谷治病。 “你蒙我呢!?” 阿七脸不红心不跳地掀了下脸皮,“公子就动了下嘴唇,你听不懂,难道我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能听懂。” “我瞅你的样子像是听懂了。”裴安心怀疑惑地看着阿七。 “你赶紧去端碗水来,到时辰给公子服药丹了。”阿七撇开脸,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裴安发现。 “你最好别骗我,你骗我就是骗公子,等公子病好了发现你骗他,你肯定没好果子吃。” 裴安扔下狠话,转身就去端水。 阿七垂头看着床上还在梦呓的少年,深深叹息一声,不是他狠心,而是为了公子着想,即便以后会遭到他的嫌弃,我也应该这么做。 ~~ 隔天一早,季昭带着遗憾离开了客栈。 程清秋把他们带到离县城只有十里路的郊外,这地方前面是河后面几里之外才是山,河里的水是山顶上流下来的,妥妥的清澈无杂质的泉水。 看着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还有到处都是可用上的药材。 季昭更加坚定这方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看,靠近良田那一大片土地都很不错的,多年前也是良田,只是长久没人耕种,这才荒废了。 再看看背后一直延到山脚下,那一大片也是可开荒的,各位叔叔大哥别看现在满是荆棘草丛,但上好的良田了。” “确实是这样。”季福生和赵长荣等人忙不迭地点头,都是一帮庄稼汉,看看脚下的土地就知道程清秋说的没错。 “程大哥,你怎么如此了解天灵县?难不成你们家在这里买了不少的田产?” 程清秋咧嘴一笑,“阿昭妹妹总能抓住关键点来提问,天灵县是我阿爹考察了许多地方,他认为这地方很有发展潜力,奈何许多年过去,这里 人气一直上不来,府上这些年也确定在这里安置了一些产业。” 季昭笑了笑,程清秋把他们勾到这儿来其实也是存了一点私心的,万家村人多,若是在这里定居,后面天灵县的人气就会上来,这对程家可是万利。 “阿昭妹妹你别这么看着我。”程清秋被季昭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颇为不好意思,“你们若实在接受不了这地方,我带你们再多走几处,但我实话实说,别的地儿真没有这地方好。” “那就有劳程大哥带我们多看几处。”季昭收回视线,虽然心中已有了结果,但还是想多看看几个地方。 ~ 这几天程清秋带着他们一共跑了四处地方,天灵县,五光县,光华县还江德县。 几个地方看下来,就天灵县和光华县合适大村移居,但光华县地方不大,人口比较密集,而且最近因为逃荒者抢地盘的事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们并没有安居乐业。 村民们听了赵长荣几人的介绍,大家都表示很纠结,既想去好地方定居,又怕那个地方晦气。 “不如这样,咱们投票选择,愿去天灵县的你到站一边,愿意去光华县的站一边,两个地方都不去的站一边。” 大家你看看我看看,心里都在纠结。 “家兴,你家决定去哪里?”大胖和几个小伙结伴来打听季家的决定。 “我家听我大妹的,大妹说天灵县不是晦气的地方,那是个好地方!以后会成为福地 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天灵县第一架 大胖打听到消息,立马就回去告诉家里人,家里二话不说就跟着季家。 “你们不去天灵县那我们就分家,我去天灵县。”大花劝了半天家人们,他们始终认为天灵死过太多人,晦气。 但大花这一路上跟着季昭、季凤和赵长秀等一众好姐妹采药熬药,认识了许多能治病的药材和搭配方法。 她不想同姐妹们分开,她想跟着姐妹们,以后靠种植草药发家致富,做个有手艺的女子。 “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那地方真这么好,那为啥前头的逃荒者都不去?”大花爹气休休地看着闺女。 大花娘拉着她的手小声劝道:“闺女,咱听你爹的,去光华县也一样。” 大花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泪水涟涟:“我不!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一个人去天灵县。” 说着走到去天灵县那边,大花爹气地吹胡子瞪眼。 “大花!大花,听娘的,快到这边来。”大花娘使力去拉大花,被大花爹吼了回来,“甭管她!咱就当这闺女在半道死了!” “刘大头!你这嘴巴还能再恶毒一点吗?”赵大河瞪去一眼,“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嘴巴长来干嘛的?不会好好劝?” 刘大头气得蹲在一边不吱声。 “我来说几句,我家是决定去天灵县的,愿意去天灵县的我还管,去别地的我想管也管不着了,以后就各自照顾好自己。” 赵大河心里虽然也介意天灵县被屠城的事,但孩子们说 那里好,那就去。 他人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晚辈们高兴就好。 “村长,你们就不怕那地方不吉利?”村民问。 赵大河冷笑:“我怕什么?城不是我们屠的,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心中坦荡,何惧鬼怪?” 听了赵大河的话,还在犹豫的村民们也选择了天灵县。 “村长,你就不怕哪天又有土匪来屠城?”张水家的问道。 “程少爷不是说朝廷已经剿完匪了吗?即便有,那也是小盗小匪,他们会看上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 “就是!再说了,咱们还没资格住城里,安置的地方离县城还有十里路呢。” “就是,连大旺叔家都去天灵县,怕个啥!” 季大旺的母亲以前可是村里有名的神婆,季大旺从小就跟着他娘信各种鬼怪,现在连他家都去天灵县,证明没什么可怕的。 花了一天商量下来,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天灵县。 只有小部分人去了光华县,光华离平遥县也不远,路程一天能就到。 “大花,你真要跟你爹娘和弟妹分开?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趁他们还没有走远还能追上。” 大花摇头,“我爹那个人没有本事,也没有长远之见,我去了天灵县,以后他们在光华县过得不好还能来找我,我要跟着他们去光华县了,一家子跟着我爹乞讨去?” 大家听大花这么说,都歇了劝她的心,因为刘大头就是这样的人,眼光短浅,没本事 ,只会窝里横,一家之主做得一塌糊涂。 现在大花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又怎么忍心去劝她。 “大花,到了天灵县咱们好好干,以后让你爹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 “就是,让他们去光华县的都后悔今天的选择。” 就这样,有近千人的万家村现在分成三个地方,小部分人留在秋风寨,一部分人去了光华县,大部分人选择了天灵县。 大家从千里之外的万家村逃荒到近天子脚下的地方开启了他们新的生活。 ~ 走了大半天的路,都是一些狭窄的山路,村民们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了。 三五一群的小声嘀咕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你们说啥呢?” 赵长秀听了半天,终于听不下去了,这几个村民老说被季家和赵家迷惑了,选了这种山旮旯的地方。 “是我们逼着你们选择天灵县的?你们若不乐意来天灵县可以改道去光华县,再整天就在怨天尤人。” “长秀,我们也没说错啊,你哥把得有多好多好似的,你自己看看这山路,跟荒郊野岭有何区别的?” “二狗嫂子,我阿兄说明了他只代表自己的看法,你当时是用屁股听的?你爱上那上爱,少在这里怨这个怪那个的。” “嘿!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话咋这么口无遮拦呢!”朱氏插着腰,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 “也对,有些人确实还是姑娘,但却偿了男女之欢,现在都敢跟我们这些 妇人叫板......啊!” 朱氏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赵长秀!你好歹叫我一声嫂子,你竟敢平白无故打我!” 赵长秀被朱氏提起被羞辱之事,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她花了多大的劲儿才慢慢接受这种丑,好不容易忘了,现在却被人拿出来当笑话,其心可诛! 朱氏撸起袖子正要打回去,长秀娘闻声赶来,挡在闺女面前,没等朱氏反击,扬起手又狠狠抽了一巴掌朱氏。 走在前面的赵大河闻声赶来,正要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长秀娘瞪了眼老伴,“今天你闭嘴!这是老娘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给我闪一边去!” 长秀娘向来对人温温和和,极少跟人吵架,但今天发怒,肯定是被朱氏激怒了。 赵大河问了一圈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火起了,甩手就走开了,让老娘好好收拾一下朱氏也好,省得她以后更口无遮拦。 “朱氏!我闺女遭遇如此惨事,你却当笑话来诛她的心,如此恶毒的妇人我不收拾,天理能容!” 长秀娘上前一把揪住朱氏的头发,一手拼命抽她耳光。 抽得朱氏哇哇叫。 李东升知道自己的母亲错了,正要上前劝她跟人道个歉,却被阿嬷拉住。 “去干什么?你娘就是欠人教训,让她长长性子。” 李东升:“.......” 李东方和李东西也被老太太唬住了,他们若敢上前救他们的娘,以后 就分家过,让他们跟着朱氏喝西北风去。 大胖打听到消息,立马就回去告诉家里人,家里二话不说就跟着季家。 “你们不去天灵县那我们就分家,我去天灵县。”大花劝了半天家人们,他们始终认为天灵死过太多人,晦气。 但大花这一路上跟着季昭、季凤和赵长秀等一众好姐妹采药熬药,认识了许多能治病的药材和搭配方法。 她不想同姐妹们分开,她想跟着姐妹们,以后靠种植草药发家致富,做个有手艺的女子。 “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那地方真这么好,那为啥前头的逃荒者都不去?”大花爹气休休地看着闺女。 大花娘拉着她的手小声劝道:“闺女,咱听你爹的,去光华县也一样。” 大花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泪水涟涟:“我不!要去你们自己去,我一个人去天灵县。” 说着走到去天灵县那边,大花爹气地吹胡子瞪眼。 “大花!大花,听娘的,快到这边来。”大花娘使力去拉大花,被大花爹吼了回来,“甭管她!咱就当这闺女在半道死了!” “刘大头!你这嘴巴还能再恶毒一点吗?”赵大河瞪去一眼,“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嘴巴长来干嘛的?不会好好劝?” 刘大头气得蹲在一边不吱声。 “我来说几句,我家是决定去天灵县的,愿意去天灵县的我还管,去别地的我想管也管不着了,以后就各自照顾好自己。” 赵大河心里虽然也介意天灵县被屠城的事,但孩子们说 那里好,那就去。 他人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晚辈们高兴就好。 “村长,你们就不怕那地方不吉利?”村民问。 赵大河冷笑:“我怕什么?城不是我们屠的,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心中坦荡,何惧鬼怪?” 听了赵大河的话,还在犹豫的村民们也选择了天灵县。 “村长,你就不怕哪天又有土匪来屠城?”张水家的问道。 “程少爷不是说朝廷已经剿完匪了吗?即便有,那也是小盗小匪,他们会看上我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 “就是!再说了,咱们还没资格住城里,安置的地方离县城还有十里路呢。” “就是,连大旺叔家都去天灵县,怕个啥!” 季大旺的母亲以前可是村里有名的神婆,季大旺从小就跟着他娘信各种鬼怪,现在连他家都去天灵县,证明没什么可怕的。 花了一天商量下来,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天灵县。 只有小部分人去了光华县,光华离平遥县也不远,路程一天能就到。 “大花,你真要跟你爹娘和弟妹分开?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趁他们还没有走远还能追上。” 大花摇头,“我爹那个人没有本事,也没有长远之见,我去了天灵县,以后他们在光华县过得不好还能来找我,我要跟着他们去光华县了,一家子跟着我爹乞讨去?” 大家听大花这么说,都歇了劝她的心,因为刘大头就是这样的人,眼光短浅,没本事 ,只会窝里横,一家之主做得一塌糊涂。 现在大花有了自己的想法,大家又怎么忍心去劝她。 “大花,到了天灵县咱们好好干,以后让你爹后悔当初没有听你的话。” “就是,让他们去光华县的都后悔今天的选择。” 就这样,有近千人的万家村现在分成三个地方,小部分人留在秋风寨,一部分人去了光华县,大部分人选择了天灵县。 大家从千里之外的万家村逃荒到近天子脚下的地方开启了他们新的生活。 ~ 走了大半天的路,都是一些狭窄的山路,村民们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了。 三五一群的小声嘀咕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你们说啥呢?” 赵长秀听了半天,终于听不下去了,这几个村民老说被季家和赵家迷惑了,选了这种山旮旯的地方。 “是我们逼着你们选择天灵县的?你们若不乐意来天灵县可以改道去光华县,再整天就在怨天尤人。” “长秀,我们也没说错啊,你哥把得有多好多好似的,你自己看看这山路,跟荒郊野岭有何区别的?” “二狗嫂子,我阿兄说明了他只代表自己的看法,你当时是用屁股听的?你爱上那上爱,少在这里怨这个怪那个的。” “嘿!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说话咋这么口无遮拦呢!”朱氏插着腰,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 “也对,有些人确实还是姑娘,但却偿了男女之欢,现在都敢跟我们这些 妇人叫板......啊!” 朱氏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赵长秀!你好歹叫我一声嫂子,你竟敢平白无故打我!” 赵长秀被朱氏提起被羞辱之事,整个人气得浑身发抖,她花了多大的劲儿才慢慢接受这种丑,好不容易忘了,现在却被人拿出来当笑话,其心可诛! 朱氏撸起袖子正要打回去,长秀娘闻声赶来,挡在闺女面前,没等朱氏反击,扬起手又狠狠抽了一巴掌朱氏。 走在前面的赵大河闻声赶来,正要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长秀娘瞪了眼老伴,“今天你闭嘴!这是老娘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给我闪一边去!” 长秀娘向来对人温温和和,极少跟人吵架,但今天发怒,肯定是被朱氏激怒了。 赵大河问了一圈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火起了,甩手就走开了,让老娘好好收拾一下朱氏也好,省得她以后更口无遮拦。 “朱氏!我闺女遭遇如此惨事,你却当笑话来诛她的心,如此恶毒的妇人我不收拾,天理能容!” 长秀娘上前一把揪住朱氏的头发,一手拼命抽她耳光。 抽得朱氏哇哇叫。 李东升知道自己的母亲错了,正要上前劝她跟人道个歉,却被阿嬷拉住。 “去干什么?你娘就是欠人教训,让她长长性子。” 李东升:“.......” 李东方和李东西也被老太太唬住了,他们若敢上前救他们的娘,以后 就分家过,让他们跟着朱氏喝西北风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选风水宝地 来到北凌地界,万家村的第一场架就这么打起来了。 村民们几乎一边倒地向着赵长秀一家。有人还建议把朱氏赶出万家村,不让这颗老鼠屎留在村里。 但赵大河是个大度又大气的人,即便朱氏如此讨人嫌,也不会真的把她赶到村外。 只是警告她再出言不逊,就拿出办法来治她。 长秀娘这次是朱氏治得服服帖帖了,到了目的地后好几天她都不敢造次,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季昭这几天跟着村里一大帮汉子漫山遍野地跑,挑选最适合建村的地方。 “我还是建议把村子建在上坡,原因是万一发生洪水村子淹不住。”有村民举手 “我也同意村子建在上坡,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上坡的地方够宽敞,地面够平整,足够各家各户建个小院了,二是坡上风景好,咱干活累了可以看看远处的美景松快一下心情,嘿嘿!”李喜宝道。 “上坡好是好,但收了庄稼后可有点烦了,挑粮食不便。” 村子建在上坡的话离田地确实有点距离,收了庄稼运输也确实不方便。 “我也不同意村子建在上坡,太不方便了。” 村民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事儿还是由三大爷和五大爷来做决定吧,让两位老人家看看风水再说。” 农家人最在意的就是风水问题,况且这地方特殊,风水更不可忽略。 ~ 现在家家户户还是住在自己的帐篷里,但这次与以前不一 样的心情了,这次他们是在马上就属于自己村庄的地方搭的帐篷。 这次他们不再担心明天会不会遇到不测,也不再为饮水发愁,更不会为了抢野菜打得头破血流。 现在他们住在满山野花香的地方,喝着干净甘甜的山泉水,安心地欣赏着天上满天的星星。 “阿昭,你说咱们家在哪盖房子好?”季凤和季昭平躺在帐篷里,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毫无睡意。 “坡上建村的话往上可以种草药,往下可开荒种水稻等粮食。”季昭说着神秘兮兮地看着季凤,“而且上坡的风水很好,简直就是个聚宝盆。” 季凤好笑地看着她,“你还会看风水呢?” “嘿嘿,略懂一二。” 季凤一把抱住她,“连风水都会看,看把你厉害的!”说着挠了下季昭的腰。 “别别别,我怕痒!” “胡说,你以前都不怕痒的。哟,我们家大妹长胖了嘛,来来来,让阿姐看看你长了多少肉。” “大姐饶命!阿嬷阿娘快来救我。” 正在缝缝补补的季老太和何氏看着两个闺女玩得疯,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上了。 小闺女看见两位姐姐嘻嘻哈哈玩闹得开心,她晃着小腿小手,咿呀呀,口水都流到充气垫上了。 两人笑着笑着,忽然都安静下来了。 季老太和何氏扭头看去,发现两人又平躺着,两只眼睛瞪着天上。 季凤默默地流着眼泪,过了好久,小声道:“也不知道大柄叔他们 找到阿澈了没有?” “阿姐,我总觉得阿澈没有死,我跟你们说.....”季昭坐了起来,把她在天灵县县城又遇到那个男子后,那种强烈遗憾感跟家里人一说。 “这人真是的,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就算那位病人不是阿澈,大妹看后指不定能帮他们治好!” 季凤听后也感到遗憾,虽然是阿澈的希望很渺茫,但看了妹妹的话,这世上奇怪的事还是有的。 想起那温暖如玉的帅气小公子到现在还不知生死,季凤忍不住又哭起来了。 李老太之前一直强忍着,没敢在人面前哭过,现在想起那位苦命的少年郎,忍不住也默默地抹着眼泪。 何氏早就哭干了眼泪,现在又提起裴澈,还是没忍住。 “大妹,我怎么发现你......”季凤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看着季昭,她突然发现从妹妹醒来知道阿澈没找到后她失神后,之后就没见过她哭。 阿澈最疼她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但大妹看起一点也不伤心的呢。 这样一个帅气鲜活的少年为了救她目前还不知生死,季昭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只是人伤感的表现方式很多,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大哭流泪罢了。 “没收到你大兵叔消息之前都还不确定阿澈是不是否遇难了,都别哭了,明日开始上山捡石打地基盖房子,都养足精神给我好好干。”季老太比晚辈们经历得多 ,率先收起伤感。 “凤儿娘,别干了,收拾收拾睡吧。” “知道了,娘。”何氏抹去眼泪,收拾好缝补的衣物,抱起一旁的小女儿。 …… 隔天一早村长就带着几个长辈四处逛了一圈。 “从寻龙、点穴、察砂、觅水、定向来看,下坡适合人的吉气,也遮开了不利于人体的煞气,这么看村子应该建在下坡,此处藏龙有金呐。”三大爷边说边点头,似乎特别满意这个地方。 五大爷:“兄长说得对!确实如此。大河,马上召集村民开始划道分好地基,尽早把房子盖起来,都有家了大家就心安了,该开荒的开荒,该出去找活干的也尽快计划着来。” 赵大河应声正要去喊村民们,转身就看季昭站在他们身后。 “昭丫头,帮村长阿爷去找找你长荣,告诉他召集村民们开会。” “好。”季昭乖巧点头,但没有马上转身去叫人,而是朝长辈们走近几步,“三大爷和五大爷说得真好,晚辈又长见识了。” 三大爷和五大爷的腿伤都是季昭给治好的,两人对这小丫头算是有些偏爱。 “咋样?丫头也懂风水之道。” 季昭摇头,“我可没那么神通,不过爷爷们都说下坡是藏龙有金之地,那上坡应该也同样藏龙有金才对。” 上坡和下坡其实就是个巨大的梯形,相差不大,但为了人口聚拢,大家都不建议零散盖房。 三大爷和五大爷一愣神,点头,“丫头 这么说也没有错,咋得?你有何想法?” 来到北凌地界,万家村的第一场架就这么打起来了。 村民们几乎一边倒地向着赵长秀一家。有人还建议把朱氏赶出万家村,不让这颗老鼠屎留在村里。 但赵大河是个大度又大气的人,即便朱氏如此讨人嫌,也不会真的把她赶到村外。 只是警告她再出言不逊,就拿出办法来治她。 长秀娘这次是朱氏治得服服帖帖了,到了目的地后好几天她都不敢造次,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季昭这几天跟着村里一大帮汉子漫山遍野地跑,挑选最适合建村的地方。 “我还是建议把村子建在上坡,原因是万一发生洪水村子淹不住。”有村民举手 “我也同意村子建在上坡,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上坡的地方够宽敞,地面够平整,足够各家各户建个小院了,二是坡上风景好,咱干活累了可以看看远处的美景松快一下心情,嘿嘿!”李喜宝道。 “上坡好是好,但收了庄稼后可有点烦了,挑粮食不便。” 村子建在上坡的话离田地确实有点距离,收了庄稼运输也确实不方便。 “我也不同意村子建在上坡,太不方便了。” 村民们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事儿还是由三大爷和五大爷来做决定吧,让两位老人家看看风水再说。” 农家人最在意的就是风水问题,况且这地方特殊,风水更不可忽略。 ~ 现在家家户户还是住在自己的帐篷里,但这次与以前不一 样的心情了,这次他们是在马上就属于自己村庄的地方搭的帐篷。 这次他们不再担心明天会不会遇到不测,也不再为饮水发愁,更不会为了抢野菜打得头破血流。 现在他们住在满山野花香的地方,喝着干净甘甜的山泉水,安心地欣赏着天上满天的星星。 “阿昭,你说咱们家在哪盖房子好?”季凤和季昭平躺在帐篷里,看着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毫无睡意。 “坡上建村的话往上可以种草药,往下可开荒种水稻等粮食。”季昭说着神秘兮兮地看着季凤,“而且上坡的风水很好,简直就是个聚宝盆。” 季凤好笑地看着她,“你还会看风水呢?” “嘿嘿,略懂一二。” 季凤一把抱住她,“连风水都会看,看把你厉害的!”说着挠了下季昭的腰。 “别别别,我怕痒!” “胡说,你以前都不怕痒的。哟,我们家大妹长胖了嘛,来来来,让阿姐看看你长了多少肉。” “大姐饶命!阿嬷阿娘快来救我。” 正在缝缝补补的季老太和何氏看着两个闺女玩得疯,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上了。 小闺女看见两位姐姐嘻嘻哈哈玩闹得开心,她晃着小腿小手,咿呀呀,口水都流到充气垫上了。 两人笑着笑着,忽然都安静下来了。 季老太和何氏扭头看去,发现两人又平躺着,两只眼睛瞪着天上。 季凤默默地流着眼泪,过了好久,小声道:“也不知道大柄叔他们 找到阿澈了没有?” “阿姐,我总觉得阿澈没有死,我跟你们说.....”季昭坐了起来,把她在天灵县县城又遇到那个男子后,那种强烈遗憾感跟家里人一说。 “这人真是的,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就算那位病人不是阿澈,大妹看后指不定能帮他们治好!” 季凤听后也感到遗憾,虽然是阿澈的希望很渺茫,但看了妹妹的话,这世上奇怪的事还是有的。 想起那温暖如玉的帅气小公子到现在还不知生死,季凤忍不住又哭起来了。 李老太之前一直强忍着,没敢在人面前哭过,现在想起那位苦命的少年郎,忍不住也默默地抹着眼泪。 何氏早就哭干了眼泪,现在又提起裴澈,还是没忍住。 “大妹,我怎么发现你......”季凤哭了好一会才停下来,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看着季昭,她突然发现从妹妹醒来知道阿澈没找到后她失神后,之后就没见过她哭。 阿澈最疼她了,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但大妹看起一点也不伤心的呢。 这样一个帅气鲜活的少年为了救她目前还不知生死,季昭又怎么会不伤心难过呢,只是人伤感的表现方式很多,她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大哭流泪罢了。 “没收到你大兵叔消息之前都还不确定阿澈是不是否遇难了,都别哭了,明日开始上山捡石打地基盖房子,都养足精神给我好好干。”季老太比晚辈们经历得多 ,率先收起伤感。 “凤儿娘,别干了,收拾收拾睡吧。” “知道了,娘。”何氏抹去眼泪,收拾好缝补的衣物,抱起一旁的小女儿。 …… 隔天一早村长就带着几个长辈四处逛了一圈。 “从寻龙、点穴、察砂、觅水、定向来看,下坡适合人的吉气,也遮开了不利于人体的煞气,这么看村子应该建在下坡,此处藏龙有金呐。”三大爷边说边点头,似乎特别满意这个地方。 五大爷:“兄长说得对!确实如此。大河,马上召集村民开始划道分好地基,尽早把房子盖起来,都有家了大家就心安了,该开荒的开荒,该出去找活干的也尽快计划着来。” 赵大河应声正要去喊村民们,转身就看季昭站在他们身后。 “昭丫头,帮村长阿爷去找找你长荣,告诉他召集村民们开会。” “好。”季昭乖巧点头,但没有马上转身去叫人,而是朝长辈们走近几步,“三大爷和五大爷说得真好,晚辈又长见识了。” 三大爷和五大爷的腿伤都是季昭给治好的,两人对这小丫头算是有些偏爱。 “咋样?丫头也懂风水之道。” 季昭摇头,“我可没那么神通,不过爷爷们都说下坡是藏龙有金之地,那上坡应该也同样藏龙有金才对。” 上坡和下坡其实就是个巨大的梯形,相差不大,但为了人口聚拢,大家都不建议零散盖房。 三大爷和五大爷一愣神,点头,“丫头 这么说也没有错,咋得?你有何想法?” 第二百五十五章 去天灵县 天灵县的街道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还随处可见牛粪马尿,恶心至极。 但路上的行人表情木然,有些无视、有些很自然就跨过那些脏物,似乎对这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了。 “唉,大小也算是个县城,没想到还比不上咱们以前的小村镇,这些当官的也不知道管一管。”同行的李喜宝道。 “少说两句,咱们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还是别出声的好。”赵长荣劝道。 其实李喜宝说的也没错,街道最基本的整洁干净就是县令的脸面,连脸面都不要的父母官能好到哪里去? 季昭暗暗吐槽着,边走边打量街道两边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品种还算齐全,但人气冷清。 医馆和药铺没见着,估计开在别的街道了。 天灵县看着确实不怎么样,但它发展空间很大,这也算是优势。 季昭心里暗暗盘算着以后的小日子,这地方只要人气拉上来了,肯定不比平遥县差。 “阿昭!当心!”赵长荣一把拽住差点被急驰的马撞倒的季昭。 季昭稳定生子后,朝那烈疾驰的马看去,马背上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少年,那少年回头得意的朝他们咧嘴笑了笑。 “下次听到爷的马蹄声来了,记得让路!” 季昭咬了咬牙,如此嚣张小儿,下次一定要让你吃个苦头。 “阿昭,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被那个嚣张少年一闹,季昭也没有心思继续打 量街道了。一行人直接往衙府去。 天灵县衙府是在东大街,大街冷清,衙府门口就更冷清了。 两位守门的衙役无聊的在打瞌睡。 可见来报案的人也寥寥无几。 李喜宝上前喊了几声,两位衙役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李喜宝很快跟两位衙役说明来意。那两位牙医听完后掏了掏耳朵。 “你们是来干嘛的?再说一遍?” “我们想在十里路的地方建一个村,目前大概有七百九十五人,想来询问一下官爷,咱们建村需要什么手续不?” 两衙役听后,愕然是地睁大眼,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位连滚带爬的进了衙府。 这下轮到季昭他们面面相窥了。 李喜宝摸摸脑门,“我、我也没说啥不合理的话,咋就跑了呢?” 还在原地的另一位衙役搓搓手,对着他们一行人傻笑,两眼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他们。 “官爷,需、需要办什么样的手续吗?”这下把李喜宝整的更不会了。 “啊?不用不用!等县令大人问话就行。”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连滚带爬的衙役的跑进大厅。 歪着身子,正捧着一本最新出来的游记在看的天灵县县令赵长生抬头不悦地扫去一眼。 “何时如此慌张?哪家的鸡不见了?还是又哪户的狗咬人了?” “都都……不不不不不……是!”衙役换了一口气,指着衙府门口道,“是、是来了很多人,说要来天灵县建 村!” '建村'这两个字把年近五十的张长生吓了一跳,“此话可真!?” “下官怎会匡大人,绝对是真的!人就在门呢了?” 张长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正要亲自去请人,想想他可是堂堂县令,于是大手一挥,“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啊!” 衙役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张长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官服,又指挥一旁的随侍官把埋满各种游记和话本的案桌差收拾干净。 季昭一行随衙役进了大堂,看着森严气派的大堂,李喜宝有点迷茫了,“阿昭,建村办个手续还三堂会审?” 季昭哪里知道,她也表示很迷茫,就算问话也不用到公堂吧,搞得他们像是罪犯似的。 “我也觉得怪怪的。”赵长荣也有点懵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在西凌时连县令都没见过,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衙府也没进过,这还是头一回呢。 “堂下何人呐?”公案那头突然传来一道男低音。 向来能说会道的李喜宝突然被堂上的县令吓着了。 吱吱唔唔小声,“咱、咱们是来、来天灵县建、建村的百、百姓。” 赵长荣见李喜宝吓得话也说不清了,他主动上前,朝县令躹躬行礼。 “回大人,草民与同伴均来自西凌,草民以前的村子叫万家村,现有七百九十五人,想请大人恩准在天灵县郊外十里远的地方建村。不知道草民需要办些何样的手续,还 请大人明示。” “来了这么多人!?”张长生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一站他突然唉哟一声,然后身子一僵,脸上表情扭曲。 旁边的长随见县令表情痛苦,低声询问,“大人,您没事吧?” 张长生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长随,小声道,“腰闪了,你就这么摸着本官。” 长随:“……” “你们都想好了?确定要在我天灵县建村?” 赵长荣:“回大人,草民以及同伴都商量好了,确定要在天灵县郊外十里路的地方建村安家,还请大人恩准。” 张长生听后,差点就老泪纵横,心想他们天灵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吗?春天马上就要来了吗? “来天灵县建村是个好事!也是明智之举,建村手续简单,明日本大人派县丞把你们村民人的信息登记在册,发放调迁移书,把你们建村的地点划拨出来,这事就算成了!” 赵长荣等人一听,确实挺简单的,之前还怕要交安家费,现在啥也不用干,几人连忙谢恩。 堂下的季昭看着姿势怪异的县令不禁觉得好笑。 正准备赶人的张县令发现堂下小儿嘴角荡着笑,这是在嘲笑他姿态不雅? 大胆小儿! “公堂乃严肃之地,不可不尊不敬!都回去吧,等着县丞明日过来便是。” “大人,县丞大人前日已沐休回老家了,要半月才回来。” 张县令一愣,这才想起县丞的父亲病重,要回去膝下侍候一段时间。 “无事,我 找李通判去也一样。” “大人,李通判被平遥县借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张县令:“……”真是的!关键时刻人都不在,平日闲得数手指头。 “大人,您莫激动,再动您的腰就废了!”这时,堂下一声提醒。 天灵县的街道破破烂烂,坑坑洼洼,还随处可见牛粪马尿,恶心至极。 但路上的行人表情木然,有些无视、有些很自然就跨过那些脏物,似乎对这种环境早已习以为常了。 “唉,大小也算是个县城,没想到还比不上咱们以前的小村镇,这些当官的也不知道管一管。”同行的李喜宝道。 “少说两句,咱们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还是别出声的好。”赵长荣劝道。 其实李喜宝说的也没错,街道最基本的整洁干净就是县令的脸面,连脸面都不要的父母官能好到哪里去? 季昭暗暗吐槽着,边走边打量街道两边的店铺,卖什么的都有,品种还算齐全,但人气冷清。 医馆和药铺没见着,估计开在别的街道了。 天灵县看着确实不怎么样,但它发展空间很大,这也算是优势。 季昭心里暗暗盘算着以后的小日子,这地方只要人气拉上来了,肯定不比平遥县差。 “阿昭!当心!”赵长荣一把拽住差点被急驰的马撞倒的季昭。 季昭稳定生子后,朝那烈疾驰的马看去,马背上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少年,那少年回头得意的朝他们咧嘴笑了笑。 “下次听到爷的马蹄声来了,记得让路!” 季昭咬了咬牙,如此嚣张小儿,下次一定要让你吃个苦头。 “阿昭,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被那个嚣张少年一闹,季昭也没有心思继续打 量街道了。一行人直接往衙府去。 天灵县衙府是在东大街,大街冷清,衙府门口就更冷清了。 两位守门的衙役无聊的在打瞌睡。 可见来报案的人也寥寥无几。 李喜宝上前喊了几声,两位衙役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李喜宝很快跟两位衙役说明来意。那两位牙医听完后掏了掏耳朵。 “你们是来干嘛的?再说一遍?” “我们想在十里路的地方建一个村,目前大概有七百九十五人,想来询问一下官爷,咱们建村需要什么手续不?” 两衙役听后,愕然是地睁大眼,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位连滚带爬的进了衙府。 这下轮到季昭他们面面相窥了。 李喜宝摸摸脑门,“我、我也没说啥不合理的话,咋就跑了呢?” 还在原地的另一位衙役搓搓手,对着他们一行人傻笑,两眼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他们。 “官爷,需、需要办什么样的手续吗?”这下把李喜宝整的更不会了。 “啊?不用不用!等县令大人问话就行。”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连滚带爬的衙役的跑进大厅。 歪着身子,正捧着一本最新出来的游记在看的天灵县县令赵长生抬头不悦地扫去一眼。 “何时如此慌张?哪家的鸡不见了?还是又哪户的狗咬人了?” “都都……不不不不不……是!”衙役换了一口气,指着衙府门口道,“是、是来了很多人,说要来天灵县建 村!” '建村'这两个字把年近五十的张长生吓了一跳,“此话可真!?” “下官怎会匡大人,绝对是真的!人就在门呢了?” 张长生激动地站了起来,正要亲自去请人,想想他可是堂堂县令,于是大手一挥,“那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请进来啊!” 衙役又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张长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官服,又指挥一旁的随侍官把埋满各种游记和话本的案桌差收拾干净。 季昭一行随衙役进了大堂,看着森严气派的大堂,李喜宝有点迷茫了,“阿昭,建村办个手续还三堂会审?” 季昭哪里知道,她也表示很迷茫,就算问话也不用到公堂吧,搞得他们像是罪犯似的。 “我也觉得怪怪的。”赵长荣也有点懵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在西凌时连县令都没见过,见过最大的官就是里正,衙府也没进过,这还是头一回呢。 “堂下何人呐?”公案那头突然传来一道男低音。 向来能说会道的李喜宝突然被堂上的县令吓着了。 吱吱唔唔小声,“咱、咱们是来、来天灵县建、建村的百、百姓。” 赵长荣见李喜宝吓得话也说不清了,他主动上前,朝县令躹躬行礼。 “回大人,草民与同伴均来自西凌,草民以前的村子叫万家村,现有七百九十五人,想请大人恩准在天灵县郊外十里远的地方建村。不知道草民需要办些何样的手续,还 请大人明示。” “来了这么多人!?”张长生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一站他突然唉哟一声,然后身子一僵,脸上表情扭曲。 旁边的长随见县令表情痛苦,低声询问,“大人,您没事吧?” 张长生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长随,小声道,“腰闪了,你就这么摸着本官。” 长随:“……” “你们都想好了?确定要在我天灵县建村?” 赵长荣:“回大人,草民以及同伴都商量好了,确定要在天灵县郊外十里路的地方建村安家,还请大人恩准。” 张长生听后,差点就老泪纵横,心想他们天灵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吗?春天马上就要来了吗? “来天灵县建村是个好事!也是明智之举,建村手续简单,明日本大人派县丞把你们村民人的信息登记在册,发放调迁移书,把你们建村的地点划拨出来,这事就算成了!” 赵长荣等人一听,确实挺简单的,之前还怕要交安家费,现在啥也不用干,几人连忙谢恩。 堂下的季昭看着姿势怪异的县令不禁觉得好笑。 正准备赶人的张县令发现堂下小儿嘴角荡着笑,这是在嘲笑他姿态不雅? 大胆小儿! “公堂乃严肃之地,不可不尊不敬!都回去吧,等着县丞明日过来便是。” “大人,县丞大人前日已沐休回老家了,要半月才回来。” 张县令一愣,这才想起县丞的父亲病重,要回去膝下侍候一段时间。 “无事,我 找李通判去也一样。” “大人,李通判被平遥县借去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张县令:“……”真是的!关键时刻人都不在,平日闲得数手指头。 “大人,您莫激动,再动您的腰就废了!”这时,堂下一声提醒。 第二百五十六章 张县令亲自来了 张县令痛到无法直立,只能侧着腰。 他扭头看着堂下的季昭,纳闷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腰出毛病了? 季昭迎视张县令的目光,嘴角勾起一道笑意:“大人,若民女当场治好您的腰,可否今日就派人前往我们村把相关的手续办了?” “你?当场治好本官的腰?” 张长生眯眼看着季昭,不由觉得好笑,心想一个黄毛丫头倒是挺能夸下海口的,个儿还没他下巴高呢,还想着给人治病。 张长生正要摆手拒绝,没想到刚挪动一下身子,腰部就传来锥心的痛。 “县令大人,民女劝您还是不要动,否则您得躺床百日才能好。” 张长生下意识地听季昭的话,还真不敢随便乱动。 “大人,您没事吧?”长随见张县令额头冒了好多汗,他伸手提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声惨叫自大堂响起。 “谁许你动本官了!” “大、大人,您没事吧?”长随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张长生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案桌,痛得呲牙咧齿。 “你!离本官远点!” 长随吓得一愣一愣的,“要不属下去请郎中来?” 张长生摆手,等他缓过神来,扭头看着季昭,“你可知欺骗本官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季昭老实回话,“但我不会欺骗大人,说到做到。” 赵长荣听了张县令如此严肃的话,悄咪咪地扯了下季昭的衣袖,“阿昭,我们不急,多等几天也没事。” “长荣叔 ,此事不宜拖,万一有什么变故就不好了。”今天看见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她是真的怕好地盘被人抢去。 “放心吧,我能治县令的腰。” 她看上了好几块种植草药的灵地,可不能白高兴一场。 既然季昭都这么说了,赵长荣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连准备下葬的人都能救活,治个腰应该不难。 “你去平遥县把通判请回来,就说本县有急事要他回来处理。”张县令对一旁的长随说完,朝季昭招手,言下之意是同意她的要求了。 “大人,我治病有个毛病,就是与病人会有肢体碰触,您不会介意吧?”季昭走过去,跟他先把话挑明了,省得一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肢体碰触?”张县令已经快痛晕过去了,一时间不明白她指什么。 “比喻我要握住您的手臂肘,摸您的腰……”季昭一脸坦荡道。 赵长荣、李喜宝等人听了,红着脸扭开头。 “行行行,只要能让本官快些正常行走,你小丫头要摸就摸。” 季昭点头,用银针封住张县令的谷穴,伸手摸了下张县令被扭的地方。 张长生被一个小丫头如此上下手,老脸很快就崩不住了,正准备拒绝她的治疗了,哪知季昭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两只手臂,然后用力往上一提。 空气中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的响声。 季昭拍拍张县令的肩,“好了,起来走走看。” 张长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太敢相信 只花了一点功夫就好了? 他慢慢地挪了下身子,不痛,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也不痛。 “嘿,小丫头有两手。”张长生得意地来回走了好几步。 赵长荣等人见状,得意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大人有所不知,阿昭是我们村的小神医。逃荒路上全靠她我们村的人才能平安活到天灵县。” 张长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季昭,真没想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竟然还会治病。 “大人,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们的事。” 张县令负着手,好笑地看着季昭,“为何如此急,晚几天都不行?” 天灵县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人人抢着要。 “省得夜长梦多。”季昭道。 张长生听后哈哈大笑,这是他来天灵县为官数载,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天灵县的。 张长生不由地想,这些傻瓜不会还没有打听到天灵县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吧,这才把此地当宝。 若真如此,那还是早点把手续给办了,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又跑了。 “要不本官亲自跑一趟?去瞅瞅你们村选的风水宝地。” 几人一听顿时咧开嘴,齐齐鞠躬感恩。 于是张县令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郊外十里路远的万家村基地。 路上张县令了解到万家村人逃荒来到天灵县的不易。 让他更好奇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丫头,没成师承就学了医术,实在让他惊讶。 “大人平日坐姿肯定不当,而且还有瘫坐着看书的习惯吧? ” 张长生老脸一红,他平日就喜欢瘫坐在榻上看画本和游记。 “大人还是改改你这些恶习吧,否则用不了几年你就得躺床上让人家照顾了。” “嘿,你这丫头就不能委婉一点?非要这么直白的咒本官。” 季昭咧嘴一笑,“听不听随您,民女也是好心提醒。” 张长生哼了一声,把马车帘子放下来,下意识就要往后靠,想到季昭刚才的话,又默默地坐直了身板。 …… 张长生来到万家村建村的地方,发现这帮人还挺会选地儿的,这地方山清水秀,地形好,虽然交通不便,但以后村子安定下来,衙府可以拨点款,帮他们把路修整一下,这样村子和县城交通就不成问题了,到时这地方可就是个美丽的桃花谷了。 “大人,这一大片都是我们准备建村的地基,周边几里准备用来开荒……” 季昭和赵长荣给张县令介绍了以后的规划。 张长生边听边点头,好是好,但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好像以前来过。 “大人,乡亲们都排好队了,这边请。” 张长生看见排长龙的万家村民,嘴角狠狠一抽,要写这么多人的名字,他不得写到手抽筋? 早知道就不答应这丫头的条件。 不过,他上任天灵县县令后就没有好好写字了,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一直忙到天黑,张县令才打道回府。 “真没想到这个县令如此平易近人,可见是个好 官呐。”乡村们都站在路口目送张长生。 “好不好还得看他以后的所作所为。”季昭小声嘀咕。 张县令痛到无法直立,只能侧着腰。 他扭头看着堂下的季昭,纳闷她是如何知道他的腰出毛病了? 季昭迎视张县令的目光,嘴角勾起一道笑意:“大人,若民女当场治好您的腰,可否今日就派人前往我们村把相关的手续办了?” “你?当场治好本官的腰?” 张长生眯眼看着季昭,不由觉得好笑,心想一个黄毛丫头倒是挺能夸下海口的,个儿还没他下巴高呢,还想着给人治病。 张长生正要摆手拒绝,没想到刚挪动一下身子,腰部就传来锥心的痛。 “县令大人,民女劝您还是不要动,否则您得躺床百日才能好。” 张长生下意识地听季昭的话,还真不敢随便乱动。 “大人,您没事吧?”长随见张县令额头冒了好多汗,他伸手提了一下他的手臂,一声惨叫自大堂响起。 “谁许你动本官了!” “大、大人,您没事吧?”长随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张长生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案桌,痛得呲牙咧齿。 “你!离本官远点!” 长随吓得一愣一愣的,“要不属下去请郎中来?” 张长生摆手,等他缓过神来,扭头看着季昭,“你可知欺骗本官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季昭老实回话,“但我不会欺骗大人,说到做到。” 赵长荣听了张县令如此严肃的话,悄咪咪地扯了下季昭的衣袖,“阿昭,我们不急,多等几天也没事。” “长荣叔 ,此事不宜拖,万一有什么变故就不好了。”今天看见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她是真的怕好地盘被人抢去。 “放心吧,我能治县令的腰。” 她看上了好几块种植草药的灵地,可不能白高兴一场。 既然季昭都这么说了,赵长荣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她连准备下葬的人都能救活,治个腰应该不难。 “你去平遥县把通判请回来,就说本县有急事要他回来处理。”张县令对一旁的长随说完,朝季昭招手,言下之意是同意她的要求了。 “大人,我治病有个毛病,就是与病人会有肢体碰触,您不会介意吧?”季昭走过去,跟他先把话挑明了,省得一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肢体碰触?”张县令已经快痛晕过去了,一时间不明白她指什么。 “比喻我要握住您的手臂肘,摸您的腰……”季昭一脸坦荡道。 赵长荣、李喜宝等人听了,红着脸扭开头。 “行行行,只要能让本官快些正常行走,你小丫头要摸就摸。” 季昭点头,用银针封住张县令的谷穴,伸手摸了下张县令被扭的地方。 张长生被一个小丫头如此上下手,老脸很快就崩不住了,正准备拒绝她的治疗了,哪知季昭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两只手臂,然后用力往上一提。 空气中只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的响声。 季昭拍拍张县令的肩,“好了,起来走走看。” 张长生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太敢相信 只花了一点功夫就好了? 他慢慢地挪了下身子,不痛,又慢慢地站了起来,也不痛。 “嘿,小丫头有两手。”张长生得意地来回走了好几步。 赵长荣等人见状,得意中也暗暗松了口气。 “大人有所不知,阿昭是我们村的小神医。逃荒路上全靠她我们村的人才能平安活到天灵县。” 张长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季昭,真没想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竟然还会治病。 “大人,可别忘了你答应我们的事。” 张县令负着手,好笑地看着季昭,“为何如此急,晚几天都不行?” 天灵县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人人抢着要。 “省得夜长梦多。”季昭道。 张长生听后哈哈大笑,这是他来天灵县为官数载,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天灵县的。 张长生不由地想,这些傻瓜不会还没有打听到天灵县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吧,这才把此地当宝。 若真如此,那还是早点把手续给办了,否则等他们反应过来人又跑了。 “要不本官亲自跑一趟?去瞅瞅你们村选的风水宝地。” 几人一听顿时咧开嘴,齐齐鞠躬感恩。 于是张县令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去了郊外十里路远的万家村基地。 路上张县令了解到万家村人逃荒来到天灵县的不易。 让他更好奇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丫头,没成师承就学了医术,实在让他惊讶。 “大人平日坐姿肯定不当,而且还有瘫坐着看书的习惯吧? ” 张长生老脸一红,他平日就喜欢瘫坐在榻上看画本和游记。 “大人还是改改你这些恶习吧,否则用不了几年你就得躺床上让人家照顾了。” “嘿,你这丫头就不能委婉一点?非要这么直白的咒本官。” 季昭咧嘴一笑,“听不听随您,民女也是好心提醒。” 张长生哼了一声,把马车帘子放下来,下意识就要往后靠,想到季昭刚才的话,又默默地坐直了身板。 …… 张长生来到万家村建村的地方,发现这帮人还挺会选地儿的,这地方山清水秀,地形好,虽然交通不便,但以后村子安定下来,衙府可以拨点款,帮他们把路修整一下,这样村子和县城交通就不成问题了,到时这地方可就是个美丽的桃花谷了。 “大人,这一大片都是我们准备建村的地基,周边几里准备用来开荒……” 季昭和赵长荣给张县令介绍了以后的规划。 张长生边听边点头,好是好,但他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好像以前来过。 “大人,乡亲们都排好队了,这边请。” 张长生看见排长龙的万家村民,嘴角狠狠一抽,要写这么多人的名字,他不得写到手抽筋? 早知道就不答应这丫头的条件。 不过,他上任天灵县县令后就没有好好写字了,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一直忙到天黑,张县令才打道回府。 “真没想到这个县令如此平易近人,可见是个好 官呐。”乡村们都站在路口目送张长生。 “好不好还得看他以后的所作所为。”季昭小声嘀咕。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这叫皮划艇 张长生回到衙府时正好李通判也从平遥县赶回来了。 李通判刚下马就急急忙忙跑进衙府后院,看见张县令的手腕包裹着冰袋,还以为是张大人又被他儿子给气着了。 “张大人!你和小公子又吵架了?” 张长生是因为今天写字写太多了,回来手酸背痛,便唤下人拿了冰块给他消肿。 “天安回来了,快坐。”张县令乐呵呵地招呼着。 “大人,您没事吧?”李通判见他笑得如此欢心,心想是不是被他家那个不孝子给气疯了。 “天安!天大的喜事啊!”张长生拍拍老伙计的肩膀,“咱们县的春天来了!” 李通判:“......”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县来逃荒者了!还说要建村。” 李通判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父子俩又吵架了。 “我看还是别建,别费那点力气。”李通判道。 这些年因为西凌闹各种天灾,断断续续来了不少的逃荒者,有些逃荒者刚开始也来天灵县选地落家,后来听了二十年前的事,最后都跑去别的县城了。 “我发觉这批逃荒者跟以往的那些不一样。”张长生拉着李通来到书房。 “这个村的人都不简单,他们从最西北的地方逃荒而来,那地方我年轻时游历经过,是个苦寒之地,离我们北凌也远,但你可知道?他们村绝大多数人都活下来了,就连年岁大的老人也活到北凌。” 李通判听了也觉得不可 思议,西凌那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这次天灾一茬接一茬,百姓饿死不少,再说西凌到北凌路途如此遥远,就算是年轻人也不一定能活着进北凌地界。 “大人确定他们都来自西凌?” “千真万确!”张长生哈哈大笑,“我在西凌游历近一年,知道那边的口音。” “若真的那就太神奇了。”李通判可没有张县令如此高兴,这些人再厉害,最终也不是他们天灵县的人。 “大人,他们怕是还没有听说二十年前的事吧?否则......”否则早跑了。 张县令摇头,“我刚开始也这么想,但我们临走前那个叫季昭的小丫悄悄地跟我闲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明示了他们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这时候李通判才觉得事情似乎跟以前不一样,听着像是一帮清醒的村民。 “他们知道二十年前的大屠杀还愿意留下来安家?” “不仅愿意,还催着本官当天就替他们把迁移手续给办了,比本官还着急哩。”张县令说着伸出右手,“瞅见没,我想着等你回来再跑一趟,结果把本官整去写了一晌午的字。” 李通判哈哈大笑,“大人,若这些乡亲留下来了,以后我们县的人气慢慢就上来了,可喜可贺啊!” 张县令忙不迭地点头,突然想到万家村选的地点有种熟悉感,又道,“你可记得当年屠城后,那些被杀的百姓埋在何处了?” 李通判想了想,道 :“若下官没有记错的话,依书册记载是在出城往东走十里远的一个山坳里,当年大人上任时下官也陪您去确认过。” 张县令一听,脸色瞬间就不好,“坏了,万家村人选的地儿好像就是那块地方。” 李通判一愣,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张县令有心烦躁地来回走,道:“明日你去把剩下的手尾给他们办了,若是问起那些人的去处,就说不清楚。” 李通判:“......这么处理合适吗?” “先把人留下来再说。”张县令也不想骗人,但地方是他们自己选的啊,到时知道实情了也不能怪他们。 “大人,不如下官劝劝他们换个地儿?若他们自己不愿意,到时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成,那你明日好好劝劝他们。”张县令点头,突然想到季昭懂医术,“对了,你老母亲的病可好些?” “谢大人关心,老人家身上的病都是顽疾了,只能慢慢将养着。” “哈哈,说来你怕不信,我今日闪了老腰,万家村有个小丫头懂些医术,你明日可问问她能否治你娘亲的病。” “好,多谢大人提醒。”李通判也只是听听,没指望一个乡下丫头会治老人的顽疾。 他娘亲的病连周边几个县有名的郎中都看过了也不见好,一个没名气的丫头能有什么医术。 ~ 隔天一早李通判就带着人去了万家村。 现在通往万家村的路马车不好走,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 。 李通判就下了马车步行过去,远远的他就看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在干活。 有砍树的,有挖土,有挑扁担,还看见修得平整的地上架了数口铁锅,老妇人们正在烧水煮茶。 大伙都干得热火朝天,连小孩都不见闲的。 李通判从未见过如此阵状,这么齐心协力的村民还是头一回见。 这些天在平遥县帮忙登记逃荒者信息,看了不少同村人为了抢地盘打到头破血流,突然看见如此和睦相处的画面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这位大人,您是县令大人派来办迁移手续的吧?” 李通判刚走到河边不远处就看见河里站着的赵春顺和李喜宝。 两人见他来了,赶紧上前见礼。 “正是,免贵姓李。”李通判上前几步,正好可看见停在河里皮划艇,他好奇地打量着:“这是何物?” “回大人,这是咱们村过河的工具,绕道有点远,所以草民二人在这接应大人。” “此物倒不曾见过。”李通判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他活了四十几年也不曾见过这种渡河的工具。 他喜滋滋地提起袍摆,抬腿就跨了上去,上艇后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这可是羊皮做的?” 赵春顺回道:“回大人,正是羊皮做的。”阿昭是这么交代他们的,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羊皮。 “嘿!做得还挺精致的,这手艺可不得了,可是你们村的匠人所做?” 赵春顺纠结了好一会才回道:“算 是吧。” 李通判大喜:“呆会记得把人介绍给本通判认识认识。” 张长生回到衙府时正好李通判也从平遥县赶回来了。 李通判刚下马就急急忙忙跑进衙府后院,看见张县令的手腕包裹着冰袋,还以为是张大人又被他儿子给气着了。 “张大人!你和小公子又吵架了?” 张长生是因为今天写字写太多了,回来手酸背痛,便唤下人拿了冰块给他消肿。 “天安回来了,快坐。”张县令乐呵呵地招呼着。 “大人,您没事吧?”李通判见他笑得如此欢心,心想是不是被他家那个不孝子给气疯了。 “天安!天大的喜事啊!”张长生拍拍老伙计的肩膀,“咱们县的春天来了!” 李通判:“......” “大人,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们县来逃荒者了!还说要建村。” 李通判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父子俩又吵架了。 “我看还是别建,别费那点力气。”李通判道。 这些年因为西凌闹各种天灾,断断续续来了不少的逃荒者,有些逃荒者刚开始也来天灵县选地落家,后来听了二十年前的事,最后都跑去别的县城了。 “我发觉这批逃荒者跟以往的那些不一样。”张长生拉着李通来到书房。 “这个村的人都不简单,他们从最西北的地方逃荒而来,那地方我年轻时游历经过,是个苦寒之地,离我们北凌也远,但你可知道?他们村绝大多数人都活下来了,就连年岁大的老人也活到北凌。” 李通判听了也觉得不可 思议,西凌那边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这次天灾一茬接一茬,百姓饿死不少,再说西凌到北凌路途如此遥远,就算是年轻人也不一定能活着进北凌地界。 “大人确定他们都来自西凌?” “千真万确!”张长生哈哈大笑,“我在西凌游历近一年,知道那边的口音。” “若真的那就太神奇了。”李通判可没有张县令如此高兴,这些人再厉害,最终也不是他们天灵县的人。 “大人,他们怕是还没有听说二十年前的事吧?否则......”否则早跑了。 张县令摇头,“我刚开始也这么想,但我们临走前那个叫季昭的小丫悄悄地跟我闲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明示了他们知道二十年前发生的事。” 这时候李通判才觉得事情似乎跟以前不一样,听着像是一帮清醒的村民。 “他们知道二十年前的大屠杀还愿意留下来安家?” “不仅愿意,还催着本官当天就替他们把迁移手续给办了,比本官还着急哩。”张县令说着伸出右手,“瞅见没,我想着等你回来再跑一趟,结果把本官整去写了一晌午的字。” 李通判哈哈大笑,“大人,若这些乡亲留下来了,以后我们县的人气慢慢就上来了,可喜可贺啊!” 张县令忙不迭地点头,突然想到万家村选的地点有种熟悉感,又道,“你可记得当年屠城后,那些被杀的百姓埋在何处了?” 李通判想了想,道 :“若下官没有记错的话,依书册记载是在出城往东走十里远的一个山坳里,当年大人上任时下官也陪您去确认过。” 张县令一听,脸色瞬间就不好,“坏了,万家村人选的地儿好像就是那块地方。” 李通判一愣,心想不会那么巧吧。 张县令有心烦躁地来回走,道:“明日你去把剩下的手尾给他们办了,若是问起那些人的去处,就说不清楚。” 李通判:“......这么处理合适吗?” “先把人留下来再说。”张县令也不想骗人,但地方是他们自己选的啊,到时知道实情了也不能怪他们。 “大人,不如下官劝劝他们换个地儿?若他们自己不愿意,到时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成,那你明日好好劝劝他们。”张县令点头,突然想到季昭懂医术,“对了,你老母亲的病可好些?” “谢大人关心,老人家身上的病都是顽疾了,只能慢慢将养着。” “哈哈,说来你怕不信,我今日闪了老腰,万家村有个小丫头懂些医术,你明日可问问她能否治你娘亲的病。” “好,多谢大人提醒。”李通判也只是听听,没指望一个乡下丫头会治老人的顽疾。 他娘亲的病连周边几个县有名的郎中都看过了也不见好,一个没名气的丫头能有什么医术。 ~ 隔天一早李通判就带着人去了万家村。 现在通往万家村的路马车不好走,颠得人骨头都要散架了 。 李通判就下了马车步行过去,远远的他就看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在干活。 有砍树的,有挖土,有挑扁担,还看见修得平整的地上架了数口铁锅,老妇人们正在烧水煮茶。 大伙都干得热火朝天,连小孩都不见闲的。 李通判从未见过如此阵状,这么齐心协力的村民还是头一回见。 这些天在平遥县帮忙登记逃荒者信息,看了不少同村人为了抢地盘打到头破血流,突然看见如此和睦相处的画面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这位大人,您是县令大人派来办迁移手续的吧?” 李通判刚走到河边不远处就看见河里站着的赵春顺和李喜宝。 两人见他来了,赶紧上前见礼。 “正是,免贵姓李。”李通判上前几步,正好可看见停在河里皮划艇,他好奇地打量着:“这是何物?” “回大人,这是咱们村过河的工具,绕道有点远,所以草民二人在这接应大人。” “此物倒不曾见过。”李通判今年已经四十有二了,他活了四十几年也不曾见过这种渡河的工具。 他喜滋滋地提起袍摆,抬腿就跨了上去,上艇后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这可是羊皮做的?” 赵春顺回道:“回大人,正是羊皮做的。”阿昭是这么交代他们的,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羊皮。 “嘿!做得还挺精致的,这手艺可不得了,可是你们村的匠人所做?” 赵春顺纠结了好一会才回道:“算 是吧。” 李通判大喜:“呆会记得把人介绍给本通判认识认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进城看病 李通判来到万家村建村的地方,见村里的长辈都在了,喝了口村民一早在山上采的山茶,清了清喉咙,笑得和蔼可亲。 “各位父老乡亲,首先感谢大伙来天灵县安家,咱们天灵县山好水好人也好,昨日大伙也见了本县县令张大人,张大人是个好官,以后定会为乡亲当家做主.......” 李通判高昂的一番官话让普通百姓听了特别的有志气。 恨不得马上就在此地扎根。 “还有一件事要同乡亲们确认的,就是你们都确定要在此地落户了?不再看看别的地儿?” 赵长荣看看长辈们,见大家都摇头,拱手笑道:“李大人,咱们就认定这个地方了!劳您尽快办手续。” 季昭见李通判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方便直言的表情,心想他这话问得肯定有原因的。 她上前一步,低声问:“大人,您还有更好的地方可介绍吗?” 李通判扭头一看,是个个子小巧的丫头,脑子很快就想到张县令说叫季昭的小姑娘。 “哈哈,天灵县处处都是好地方,哪儿都好!成!既然你们都确定这个地方了,那本通判就开始办手续了。” 季昭看着开始忙碌的李通判,她转身就朝季福生走去。 “爹,要不你找大海叔他们再到周边走走,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季福生抹了把汗水,“咋地?你觉得哪儿不妥?” 季昭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以 前不是死了不少人嘛,我在想这些人会不会埋在这附近。” “不是都看过了吗?没发现有异样。”季福生道,在确定选这个地方前他们在周边前前后后逛了好几遍了,没有发现大片的墓地,只在远处有零星几座坟堆。 “爹,你注重看山坳,人们不太注意的地方。”那种看起来就有些阴森的地方最有可能埋藏了尸骨。 “成!阿爹这就找几人再到处看看。”季福生很快就出去了。 季昭看了眼李通判,转身就去帮长辈们划地基线。 一直忙到申时,季福生他们也回来了,不仅没有发现异样,几人还带回来一大兜的野果。 还说这地方的野物很多,几人还商量好晚上进山打野物。 季昭听后放心了。 季福生选了一些大山梨给衙府的人送去。 李通判正好把人员都登记完了,净了手就捧着大山梨在啃。 季昭也捧着梨与长秀她们坐在草地上啃,李通判扫了一圈,终于看到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大人,您找我?” 李通判身材削瘦,个子不高,蓄着胡子,笑起来挺和蔼可亲的。 “听说你会治病?” 季昭猜到肯定是张县令告诉她的,也无妨,反正她也不打算瞒人。 “略懂一二,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民女给您瞧瞧?” 李通判道摇了摇手,“我母亲常年卧床,刚开始是腿脚无力,无法行动,卧床后腰部也不行,吃了不少的药,见过无数的郎中 始终不见好,姑娘可知这是何病?” “根据大人的描述,我猜可能是老风湿,但具体还得看过后才能确定。” 李通判一听,瞬间就觉得这丫头是懂医的,因为他母亲确实得了老风湿。 “老风湿的话,姑娘可有治疗的药?”李通判急切地问,他的老母亲常年被这风湿困扰,特别是冬天,老人忍不了,常常叫他拿根绳子让她自己了结了。 眼下很快又要入冬了,他想尽快给母亲治好腿疾。 “有对症的药,但我得亲眼看看是否老风湿。” 李通判马上站了起来,“不如姑娘这就随我归家,替老母亲瞅瞅?” “现在?”季昭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快天黑了,她看完病也回不来了啊。 “哦,姑娘莫担心,若不嫌弃,晚上就在我家委屈一晚。” 季昭是不嫌弃,有床睡总比现在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来得强。 “姑娘,家里的老母亲每晚痛疼到无法入眠,还请姑娘帮帮忙。” 季昭见李通判如此着急,便一口答应了,她想着村人初来乍到,方方面面都需要衙府支持,她若是能替李通判的母亲治好病,有了这层关系以后求人就容易开口了。 于是季昭跟家人和村里的长辈打了声招呼,带着季家兴一起随李通判进城。 李通判家在城西,离衙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李通判家不算大,这是一座精致四合庭院。 “你个死鬼,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这都什么时 辰了才回来!” 李通判还没有回衙府同县令禀报今日的事情,就率先带着季昭兄妹回家,刚进门就被一个身材圆润的妇人逮住,不分青红皂白,伸手就拧着瘦小的李通判的耳朵就往上提。 “夫人息怒!夫人快放手!”李通判只能踮起脚尖。 妇人一手掐着腰,吼道:“出去前咋跟你交代的?老娘今天要卖两条猪,让你早点回来侍候婆母,你当耳边风是吧?” “夫人,快松手替我解释!”李通判急得团团转,心里那个后悔啊! 他就应该先回来跟婆娘打声招呼,省得像现在一样丢人。 “夫人,有客人来了,有何事晚点再说。” 妇人这才发现门口站着季家兄妹。 “咦!这两人是谁?”妇人打量两眼,突然又伸手拧上李通判的耳朵,“好你个李天安,又从外面捡些阿猫阿狗回来给老娘添堵是吧!看我咋削你!” “夫人息怒,夫人快息怒!”李通判吓得满头黑线,“这是我请来的郎中,替娘亲治腿疾的郎中!” 妇人瞅了两半大不小的季家兄妹,大怒:“你个傻大个又被人骗了!你若敢把人带进来老娘就劈了你!赶紧的,把人赶走!” 得了自由的李通判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又不好当着季昭的面再训人。 李通判整理了下衣袍,尴尬地朝季家兄妹笑了笑,没理妇人,直接把两人请到南厢房。 南厢房住着李通判的母亲,老人腿脚不便,但 耳朵灵,早就听见夫妻俩吵架的声音了。 “娘,您今日感觉如何?”李通判把老人扶起来,指着站在床边的季昭道,“您看,这是儿子给您新请的郎中。” 李通判来到万家村建村的地方,见村里的长辈都在了,喝了口村民一早在山上采的山茶,清了清喉咙,笑得和蔼可亲。 “各位父老乡亲,首先感谢大伙来天灵县安家,咱们天灵县山好水好人也好,昨日大伙也见了本县县令张大人,张大人是个好官,以后定会为乡亲当家做主.......” 李通判高昂的一番官话让普通百姓听了特别的有志气。 恨不得马上就在此地扎根。 “还有一件事要同乡亲们确认的,就是你们都确定要在此地落户了?不再看看别的地儿?” 赵长荣看看长辈们,见大家都摇头,拱手笑道:“李大人,咱们就认定这个地方了!劳您尽快办手续。” 季昭见李通判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方便直言的表情,心想他这话问得肯定有原因的。 她上前一步,低声问:“大人,您还有更好的地方可介绍吗?” 李通判扭头一看,是个个子小巧的丫头,脑子很快就想到张县令说叫季昭的小姑娘。 “哈哈,天灵县处处都是好地方,哪儿都好!成!既然你们都确定这个地方了,那本通判就开始办手续了。” 季昭看着开始忙碌的李通判,她转身就朝季福生走去。 “爹,要不你找大海叔他们再到周边走走,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季福生抹了把汗水,“咋地?你觉得哪儿不妥?” 季昭看了看周围,小声道,“以 前不是死了不少人嘛,我在想这些人会不会埋在这附近。” “不是都看过了吗?没发现有异样。”季福生道,在确定选这个地方前他们在周边前前后后逛了好几遍了,没有发现大片的墓地,只在远处有零星几座坟堆。 “爹,你注重看山坳,人们不太注意的地方。”那种看起来就有些阴森的地方最有可能埋藏了尸骨。 “成!阿爹这就找几人再到处看看。”季福生很快就出去了。 季昭看了眼李通判,转身就去帮长辈们划地基线。 一直忙到申时,季福生他们也回来了,不仅没有发现异样,几人还带回来一大兜的野果。 还说这地方的野物很多,几人还商量好晚上进山打野物。 季昭听后放心了。 季福生选了一些大山梨给衙府的人送去。 李通判正好把人员都登记完了,净了手就捧着大山梨在啃。 季昭也捧着梨与长秀她们坐在草地上啃,李通判扫了一圈,终于看到她了,朝她招了招手。 “大人,您找我?” 李通判身材削瘦,个子不高,蓄着胡子,笑起来挺和蔼可亲的。 “听说你会治病?” 季昭猜到肯定是张县令告诉她的,也无妨,反正她也不打算瞒人。 “略懂一二,大人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民女给您瞧瞧?” 李通判道摇了摇手,“我母亲常年卧床,刚开始是腿脚无力,无法行动,卧床后腰部也不行,吃了不少的药,见过无数的郎中 始终不见好,姑娘可知这是何病?” “根据大人的描述,我猜可能是老风湿,但具体还得看过后才能确定。” 李通判一听,瞬间就觉得这丫头是懂医的,因为他母亲确实得了老风湿。 “老风湿的话,姑娘可有治疗的药?”李通判急切地问,他的老母亲常年被这风湿困扰,特别是冬天,老人忍不了,常常叫他拿根绳子让她自己了结了。 眼下很快又要入冬了,他想尽快给母亲治好腿疾。 “有对症的药,但我得亲眼看看是否老风湿。” 李通判马上站了起来,“不如姑娘这就随我归家,替老母亲瞅瞅?” “现在?”季昭抬头看了看天色,这都快天黑了,她看完病也回不来了啊。 “哦,姑娘莫担心,若不嫌弃,晚上就在我家委屈一晚。” 季昭是不嫌弃,有床睡总比现在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来得强。 “姑娘,家里的老母亲每晚痛疼到无法入眠,还请姑娘帮帮忙。” 季昭见李通判如此着急,便一口答应了,她想着村人初来乍到,方方面面都需要衙府支持,她若是能替李通判的母亲治好病,有了这层关系以后求人就容易开口了。 于是季昭跟家人和村里的长辈打了声招呼,带着季家兴一起随李通判进城。 李通判家在城西,离衙府不远,就隔了两条街。 李通判家不算大,这是一座精致四合庭院。 “你个死鬼,不是叫你早点回来吗?这都什么时 辰了才回来!” 李通判还没有回衙府同县令禀报今日的事情,就率先带着季昭兄妹回家,刚进门就被一个身材圆润的妇人逮住,不分青红皂白,伸手就拧着瘦小的李通判的耳朵就往上提。 “夫人息怒!夫人快放手!”李通判只能踮起脚尖。 妇人一手掐着腰,吼道:“出去前咋跟你交代的?老娘今天要卖两条猪,让你早点回来侍候婆母,你当耳边风是吧?” “夫人,快松手替我解释!”李通判急得团团转,心里那个后悔啊! 他就应该先回来跟婆娘打声招呼,省得像现在一样丢人。 “夫人,有客人来了,有何事晚点再说。” 妇人这才发现门口站着季家兄妹。 “咦!这两人是谁?”妇人打量两眼,突然又伸手拧上李通判的耳朵,“好你个李天安,又从外面捡些阿猫阿狗回来给老娘添堵是吧!看我咋削你!” “夫人息怒,夫人快息怒!”李通判吓得满头黑线,“这是我请来的郎中,替娘亲治腿疾的郎中!” 妇人瞅了两半大不小的季家兄妹,大怒:“你个傻大个又被人骗了!你若敢把人带进来老娘就劈了你!赶紧的,把人赶走!” 得了自由的李通判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又不好当着季昭的面再训人。 李通判整理了下衣袍,尴尬地朝季家兄妹笑了笑,没理妇人,直接把两人请到南厢房。 南厢房住着李通判的母亲,老人腿脚不便,但 耳朵灵,早就听见夫妻俩吵架的声音了。 “娘,您今日感觉如何?”李通判把老人扶起来,指着站在床边的季昭道,“您看,这是儿子给您新请的郎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 给老夫人治疗老风湿 李母抬起疲惫的脸看向门口,见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脸色更不好了。 “娘的病就这样了,别再费精力了,把人送回去吧。”老太太说着又要躺下。 李通判劝道,“娘,您别看这姑娘小,听县令大人说她医术可不差。昨日大人扭伤了腰,这姑娘眨眼的功夫就帮他治好了。” 门口的季昭满头黑线,虽然她治好张县令的腰并没费多少功夫,但说是眨眼间未免也太夸张了。 李老太还是一脸的不感兴趣。 这时李通判的婆娘走了进来,她虽然也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治好婆母的顽疾,但人都带回来了,试试也无妨。 “娘,既然孩子爹把人带回来了,那咱就试试吧。” 李老太向来听儿媳的,既然儿媳都这么说,她便勉强答应让季昭替她看看。 季昭掀开薄被看了下李老太的基本情况,首先看了她的两条腿,因为老人常年卧床,她的两条腿的肌肉已萎缩了,又干又瘦,膝盖往下都有点变形了。 又看了老人的背,卧床太久已经驼背了,肩膀往脑袋上缩,显得脖子特别短,老太太的唇色乌黑,脸色苍白,显然长时间不晒太阳。 “老夫人,痛吗?”季昭在李老太的腿上扎了几针。 李老太叹息一声,“姑娘,我这腿痛的不是皮肉,是这骨头,整宿整宿锥心的痛,根本睡不好。” 李通判的婆娘刘三娘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季昭,“姑娘,这老风湿痛的就 是骨头缝,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季家兴见不得别人说季昭不好,不满地瞪向刘三娘:“你莫糊说,我大妹医术好着呢,我们村三大爷五大爷还有好些嬷嬷的腿都是我大妹医好的,不信你可以去咱们村问问。” “是吗?那我婆母的腿疾就靠你妹妹了,治不好别想要银子。”刘三娘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留下李通判尴尬地看着兄妹俩,“莫见怪,我夫人心直口快,但人不坏,你们只管继续便是。” 季昭笑看一眼李通判和李老太,继续手上的活。 她给老人腿上的穴位都插满了银针,然后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又从空间拿出注射器给老人打了一针止痛药。 等她忙活了半天,老太太突然感觉身上的痛感减少了许多,然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痛感没了,她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轻松。 “姑娘,我这腿......好像不痛了。”李老太惊讶极了,还准备下床走走。 季昭道:“老夫人,我给您用了止痛效果的药。您呐,不是骨头痛,应该是当年拉伤韧带后没有及时对症下药,导致越治疗越差,我现在用药酒给您推拿,然后再开几服药配合调理,如果您配合我的治疗方法,慢慢就会恢复。用不到过年您就可以四处走走了。” 老太太用手拧了下自己的两条腿,不痛,嘴角瞬间咧到耳畔上了。 “唉啊姑娘,方才是老妇我有眼无珠,小 看你了。” 李老太不懂什么止痛药和推拿,她只知道自己的腿现在不痛了,瞬间就改变了对季昭的看法。 “老夫人,这个止痛药只是暂时缓解痛疼的,根治还得靠后面慢慢治疗。” 李老太拉着季昭的手:“姑娘,只要能治好我这双老腿,你说咋治咱就咋治,都听你的。” 季昭摸着老太太的手,发现这双手也有老茧的,看看老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这房间的物件都是普通百姓家,想来李通判也是农家子弟出身。 季昭一边给老太太用酒精做推拿,一边跟老太太闲聊。 知道李通判是天灵县下河村人,十岁时父亲去世,是老太太去在户人家打零工把他养大成人,又供他考学,虽然苦,但好在付出有了回报。 那边,李通判把季家兴领到堂屋,刘三娘虽然不看好季昭的医术,但听了李通判说兄妹俩是从千里之外的西凌来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刘三娘麻利地整出四菜一汤。 “小兄弟,饿了吧,你先吃。”李通判给季家兴单独先整出一碗白米饭一碗菜。 看着一大碗有鱼有肉的菜,季家兴咽了咽喉咙。 “愣着干啥?快吃!”刘三娘拿了一双筷子给他。 季家兴又看了一眼那碗满是肉,还泛着油光的菜,然后撇开头,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怎么不吃?” 刘三娘皱眉,心想明明馋到那双眼都快扎到碗里了,却能做到纹丝不动,要是她家那个皮猴 ,早就如蝗虫过街了。 “等大妹一起吃。”季家兴抬眸看了眼李通判夫妻俩。 李通判哈哈大笑,没想到季家还是有家教,人不齐不动筷子是很多军用庭的家风。 “成,那咱们就再等等。” “爱吃不吃。” 刘三娘又瞅了眼木头似的季家兴,然后端着饭菜去了婆母的小院,刚要敲门,她竟然破天荒地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马上就辨认出那是婆母的笑声,她惊讶地张大嘴,想想婆母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看来这小姑娘还有点意思。 “文博娘,两孩子上哪去了?咋还没有回来?”李通判抬步往这边来。 “嘘!”刘三娘转身示意他噤声。 “怎么了?”李通判下意识地跟着小声。 刘三娘示意李通判听屋里的动静,听见他娘亲的笑声,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夫妻俩正听得入神,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好奇的声音。 “爹,娘,你们在干嘛呢?” 李通判和刘三娘吓得差点一头栽进屋里。 “你个小崽子!还知道回来!”刘三娘见是两天没有归家的儿子,抬手就给他一个爆炒栗子。 那少年嘻嘻哈哈躲了会,然后一头蹿进老太太的屋子。 季昭被摔门声吓了跳。 “你这孩子,咋还是如此毛糙,看把咱家的贵客吓成啥样了?” 跟着进来的刘三娘瞅了眼坐在床边的季昭,心想这才多久就成贵客了。 “阿嬷,她是谁?”李文博 睁着大眼看着季昭,“是阿爹给您请的小丫鬟?” 李母抬起疲惫的脸看向门口,见是个半大不小的姑娘,脸色更不好了。 “娘的病就这样了,别再费精力了,把人送回去吧。”老太太说着又要躺下。 李通判劝道,“娘,您别看这姑娘小,听县令大人说她医术可不差。昨日大人扭伤了腰,这姑娘眨眼的功夫就帮他治好了。” 门口的季昭满头黑线,虽然她治好张县令的腰并没费多少功夫,但说是眨眼间未免也太夸张了。 李老太还是一脸的不感兴趣。 这时李通判的婆娘走了进来,她虽然也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治好婆母的顽疾,但人都带回来了,试试也无妨。 “娘,既然孩子爹把人带回来了,那咱就试试吧。” 李老太向来听儿媳的,既然儿媳都这么说,她便勉强答应让季昭替她看看。 季昭掀开薄被看了下李老太的基本情况,首先看了她的两条腿,因为老人常年卧床,她的两条腿的肌肉已萎缩了,又干又瘦,膝盖往下都有点变形了。 又看了老人的背,卧床太久已经驼背了,肩膀往脑袋上缩,显得脖子特别短,老太太的唇色乌黑,脸色苍白,显然长时间不晒太阳。 “老夫人,痛吗?”季昭在李老太的腿上扎了几针。 李老太叹息一声,“姑娘,我这腿痛的不是皮肉,是这骨头,整宿整宿锥心的痛,根本睡不好。” 李通判的婆娘刘三娘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季昭,“姑娘,这老风湿痛的就 是骨头缝,你不会连这都不懂吧?” 季家兴见不得别人说季昭不好,不满地瞪向刘三娘:“你莫糊说,我大妹医术好着呢,我们村三大爷五大爷还有好些嬷嬷的腿都是我大妹医好的,不信你可以去咱们村问问。” “是吗?那我婆母的腿疾就靠你妹妹了,治不好别想要银子。”刘三娘说完扭身就出去了。 留下李通判尴尬地看着兄妹俩,“莫见怪,我夫人心直口快,但人不坏,你们只管继续便是。” 季昭笑看一眼李通判和李老太,继续手上的活。 她给老人腿上的穴位都插满了银针,然后让屋里的人都出去,又从空间拿出注射器给老人打了一针止痛药。 等她忙活了半天,老太太突然感觉身上的痛感减少了许多,然后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痛感没了,她浑身上下从未有过的舒畅和轻松。 “姑娘,我这腿......好像不痛了。”李老太惊讶极了,还准备下床走走。 季昭道:“老夫人,我给您用了止痛效果的药。您呐,不是骨头痛,应该是当年拉伤韧带后没有及时对症下药,导致越治疗越差,我现在用药酒给您推拿,然后再开几服药配合调理,如果您配合我的治疗方法,慢慢就会恢复。用不到过年您就可以四处走走了。” 老太太用手拧了下自己的两条腿,不痛,嘴角瞬间咧到耳畔上了。 “唉啊姑娘,方才是老妇我有眼无珠,小 看你了。” 李老太不懂什么止痛药和推拿,她只知道自己的腿现在不痛了,瞬间就改变了对季昭的看法。 “老夫人,这个止痛药只是暂时缓解痛疼的,根治还得靠后面慢慢治疗。” 李老太拉着季昭的手:“姑娘,只要能治好我这双老腿,你说咋治咱就咋治,都听你的。” 季昭摸着老太太的手,发现这双手也有老茧的,看看老人的穿着打扮,还有这房间的物件都是普通百姓家,想来李通判也是农家子弟出身。 季昭一边给老太太用酒精做推拿,一边跟老太太闲聊。 知道李通判是天灵县下河村人,十岁时父亲去世,是老太太去在户人家打零工把他养大成人,又供他考学,虽然苦,但好在付出有了回报。 那边,李通判把季家兴领到堂屋,刘三娘虽然不看好季昭的医术,但听了李通判说兄妹俩是从千里之外的西凌来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刘三娘麻利地整出四菜一汤。 “小兄弟,饿了吧,你先吃。”李通判给季家兴单独先整出一碗白米饭一碗菜。 看着一大碗有鱼有肉的菜,季家兴咽了咽喉咙。 “愣着干啥?快吃!”刘三娘拿了一双筷子给他。 季家兴又看了一眼那碗满是肉,还泛着油光的菜,然后撇开头,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子。 “怎么不吃?” 刘三娘皱眉,心想明明馋到那双眼都快扎到碗里了,却能做到纹丝不动,要是她家那个皮猴 ,早就如蝗虫过街了。 “等大妹一起吃。”季家兴抬眸看了眼李通判夫妻俩。 李通判哈哈大笑,没想到季家还是有家教,人不齐不动筷子是很多军用庭的家风。 “成,那咱们就再等等。” “爱吃不吃。” 刘三娘又瞅了眼木头似的季家兴,然后端着饭菜去了婆母的小院,刚要敲门,她竟然破天荒地听到里面传来笑声。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马上就辨认出那是婆母的笑声,她惊讶地张大嘴,想想婆母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看来这小姑娘还有点意思。 “文博娘,两孩子上哪去了?咋还没有回来?”李通判抬步往这边来。 “嘘!”刘三娘转身示意他噤声。 “怎么了?”李通判下意识地跟着小声。 刘三娘示意李通判听屋里的动静,听见他娘亲的笑声,也着实惊讶了一把。 夫妻俩正听得入神,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好奇的声音。 “爹,娘,你们在干嘛呢?” 李通判和刘三娘吓得差点一头栽进屋里。 “你个小崽子!还知道回来!”刘三娘见是两天没有归家的儿子,抬手就给他一个爆炒栗子。 那少年嘻嘻哈哈躲了会,然后一头蹿进老太太的屋子。 季昭被摔门声吓了跳。 “你这孩子,咋还是如此毛糙,看把咱家的贵客吓成啥样了?” 跟着进来的刘三娘瞅了眼坐在床边的季昭,心想这才多久就成贵客了。 “阿嬷,她是谁?”李文博 睁着大眼看着季昭,“是阿爹给您请的小丫鬟?” 第二百六十章 什么原因没人气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李老太还没有说,李通判就板起来眼瞪着儿子。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跟个孩子似的,你就不能稳妥点?” 李文博嘿嘿地傻笑着,“又不是我闹的,是阿娘打我我才跑的。” “你个死小子,两天不见,又谁跟出去野了?” “啥野不野的,我同天翼去光华县历练去了,县令说了,光华县是第二个平遥县,前途好着呢,让咱们多去那边走走,长长世面。” 李文博说话间眼睛也没开离开季昭,他家虽然也算是官家,但他爹为了节省开支从不请奴仆,这会咋突然开窍了? 李通判见儿子盯着季昭看,实在无礼,丢了他的老脸。 “这是爹给你阿嬷请来的郎中,不得无礼。” “郎中?她?!”李文博好笑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季昭。 季昭掀了下眼皮,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医药箱,对李老太道,“老夫人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暂时可以缓慢走几步,但不可多走。” 李老太拍了拍两条轻盈了许多的腿,又拉着季昭的手,“姑娘这双手真是神了,这两条腿被你捏了后松快多了。” “老夫人,我的按摩手法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按的。”季昭说着看向李通判,“大人来的正好,我方才为老夫自创了一套针对她腿伤的按摩手法,你找个人来我把这套手法免费交给你们,以后每天按我教的法子给老夫人按摩,这能让老 夫人的腿伤加速恢复正常。” “哦,好好好。”李通判看向自家夫人,刘三娘连连摆手,“我力气大,又粗手笨脚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再伤到娘的腿就不好了。” 刘三娘实在怕了,她婆母刚伤到腿的时候是没现在严重的,她本想孝敬,主动给婆母捏腿减轻她的疼痛,结果手劲太大,使老人的腿伤更重了。 “姑娘,谁的手法也没有你的好,不如这样,我们请你来侍......不,是来医治我娘的腿,我们付你银子。” 李通判也觉得夫人说的有理,他们家就五口之家,也没个奴仆,他每天要去衙府做活,夫人要去街市卖肉,女儿已嫁人,有了自己的婆家,剩下个不着调的儿子,靠不上。 “阿昭姑娘,我夫人说的对,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李通判见他娘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知道季昭确实有点医术的。 “通判大人,我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毕竟现在建村期间,正缺人手。”季昭没有马上答应。 刘三娘和李通判又说了几句好话,便让李文博安排兄妹俩的吃住去了。 “喂,你真是郎中?”李文博大季昭三岁,今年十六了。 虽然年纪不大,但他长得又高又壮,跟座小山似的。季昭跟他站在一块有种大山压顶的感觉。 季昭道:“还不算吧,等过两年我做点名气出来才算郎中。” “阿昭妹妹谦虚了,嘿嘿。”李文博是个健 谈又随和的少年,虽然生在官家,但没有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 听说他们兄妹是从西凌来的逃荒者,马上就表现出祟拜,毕竟他们这里虽然有很多逃荒者,但是西凌来的却很少,因为很多人都活不到西凌。 “要不,你给文博哥哥看看我这是啥病?”李文博指指自己满头满脸的青春豆。 “这些玩意儿又痛又痒,可恼人呢!” 妹妹给他阿嬷捏了一下晌的腿,她脸上早就显疲色了,这个时辰了还好意思找他妹妹看诊,季家兴瞬间就不高兴了。 “我妹妹累了,要看明日付了银子再给你看,你快快同我出去,莫妨碍我妹妹睡觉。” 李文博:“......嘿嘿,那、那阿昭妹妹先休息,我明日一早再来找你合。” 季昭笑了笑,“文博哥这是长青春痘了,你可配点小柴胡汤喝,配方是土茯苓、土贝母、牡丹皮和法半夏各一钱,三海碗水烧成煎成一碗水,早晚一服,三日见效。” 李文博一听,瞬间睁大眼,先不说小柴胡汤能不能治好他脸上长的疙瘩,但她能脱口而出这么多药材,看来还是懂医术的。 “我妹妹要歇息了,你出去。”季家兴讨厌李文博,老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妹妹,瞅着就不像好人。 李文博被逼拉出季昭歇息的房间,转身又嘿嘿嘿地看着季家兴:“家兴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你莫乱认兄弟。”季家兴气 鼓鼓地看着李文博。 李文博被季家兴恼得一头雾水,心想自已也没干啥,咋就惹到他了。 “我睡哪?” “同我睡,就对面的厢房……” 他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往前去了。 “嘿!小样的,比天翼还有性子。” …… 隔天一日季昭就起来给老太太按摩腿,因为止痛药过效后老人还会痛,按穴位可缓解。 “姑娘,昨晚是我这些年睡得最踏实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会如此手艺。” “老夫人,那是我给您用上了止痛药,但这药不可多用,今晚您就没有昨晚睡的香了,中间可能还会痛醒,但不会如以前一样难受。” 季昭一边给老人按穴位边道,“呆会我给您开个药方,您今日开始按着服药。” “姑娘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阿嬷,咱家也是平常人家,这老夫人老夫人的喊总觉得别扭。”李老太本来就农妇出身,虽然儿子做了个小官,但没有那些官家妇人的势利与高傲。 季昭马上恭敬不如从命,“是,阿嬷。” 跟李老太闲聊了半日,开了药方,跟着李文博去医馆抓药。 “文博哥,咱们天灵县就一个医馆?” “没呢,前面还有间药材铺。” 也就是说天灵县一共就一间药馆和药材铺。 “以前有不少的药材商和郎中来这开药馆,但咱们天灵县人口就这点,没啥生意,都走了。” “文博哥,天灵县这么好,为何没人来住呢?这是何原因?”季昭 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文博。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李老太还没有说,李通判就板起来眼瞪着儿子。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跟个孩子似的,你就不能稳妥点?” 李文博嘿嘿地傻笑着,“又不是我闹的,是阿娘打我我才跑的。” “你个死小子,两天不见,又谁跟出去野了?” “啥野不野的,我同天翼去光华县历练去了,县令说了,光华县是第二个平遥县,前途好着呢,让咱们多去那边走走,长长世面。” 李文博说话间眼睛也没开离开季昭,他家虽然也算是官家,但他爹为了节省开支从不请奴仆,这会咋突然开窍了? 李通判见儿子盯着季昭看,实在无礼,丢了他的老脸。 “这是爹给你阿嬷请来的郎中,不得无礼。” “郎中?她?!”李文博好笑地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季昭。 季昭掀了下眼皮,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医药箱,对李老太道,“老夫人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暂时可以缓慢走几步,但不可多走。” 李老太拍了拍两条轻盈了许多的腿,又拉着季昭的手,“姑娘这双手真是神了,这两条腿被你捏了后松快多了。” “老夫人,我的按摩手法是有讲究的,不是随便按的。”季昭说着看向李通判,“大人来的正好,我方才为老夫自创了一套针对她腿伤的按摩手法,你找个人来我把这套手法免费交给你们,以后每天按我教的法子给老夫人按摩,这能让老 夫人的腿伤加速恢复正常。” “哦,好好好。”李通判看向自家夫人,刘三娘连连摆手,“我力气大,又粗手笨脚的,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再伤到娘的腿就不好了。” 刘三娘实在怕了,她婆母刚伤到腿的时候是没现在严重的,她本想孝敬,主动给婆母捏腿减轻她的疼痛,结果手劲太大,使老人的腿伤更重了。 “姑娘,谁的手法也没有你的好,不如这样,我们请你来侍......不,是来医治我娘的腿,我们付你银子。” 李通判也觉得夫人说的有理,他们家就五口之家,也没个奴仆,他每天要去衙府做活,夫人要去街市卖肉,女儿已嫁人,有了自己的婆家,剩下个不着调的儿子,靠不上。 “阿昭姑娘,我夫人说的对,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李通判见他娘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知道季昭确实有点医术的。 “通判大人,我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毕竟现在建村期间,正缺人手。”季昭没有马上答应。 刘三娘和李通判又说了几句好话,便让李文博安排兄妹俩的吃住去了。 “喂,你真是郎中?”李文博大季昭三岁,今年十六了。 虽然年纪不大,但他长得又高又壮,跟座小山似的。季昭跟他站在一块有种大山压顶的感觉。 季昭道:“还不算吧,等过两年我做点名气出来才算郎中。” “阿昭妹妹谦虚了,嘿嘿。”李文博是个健 谈又随和的少年,虽然生在官家,但没有趾高气昂、狗眼看人低的臭毛病。 听说他们兄妹是从西凌来的逃荒者,马上就表现出祟拜,毕竟他们这里虽然有很多逃荒者,但是西凌来的却很少,因为很多人都活不到西凌。 “要不,你给文博哥哥看看我这是啥病?”李文博指指自己满头满脸的青春豆。 “这些玩意儿又痛又痒,可恼人呢!” 妹妹给他阿嬷捏了一下晌的腿,她脸上早就显疲色了,这个时辰了还好意思找他妹妹看诊,季家兴瞬间就不高兴了。 “我妹妹累了,要看明日付了银子再给你看,你快快同我出去,莫妨碍我妹妹睡觉。” 李文博:“......嘿嘿,那、那阿昭妹妹先休息,我明日一早再来找你合。” 季昭笑了笑,“文博哥这是长青春痘了,你可配点小柴胡汤喝,配方是土茯苓、土贝母、牡丹皮和法半夏各一钱,三海碗水烧成煎成一碗水,早晚一服,三日见效。” 李文博一听,瞬间睁大眼,先不说小柴胡汤能不能治好他脸上长的疙瘩,但她能脱口而出这么多药材,看来还是懂医术的。 “我妹妹要歇息了,你出去。”季家兴讨厌李文博,老是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妹妹,瞅着就不像好人。 李文博被逼拉出季昭歇息的房间,转身又嘿嘿嘿地看着季家兴:“家兴兄弟……” “谁跟你是兄弟,你莫乱认兄弟。”季家兴气 鼓鼓地看着李文博。 李文博被季家兴恼得一头雾水,心想自已也没干啥,咋就惹到他了。 “我睡哪?” “同我睡,就对面的厢房……” 他话还没有说完,季家兴往前去了。 “嘿!小样的,比天翼还有性子。” …… 隔天一日季昭就起来给老太太按摩腿,因为止痛药过效后老人还会痛,按穴位可缓解。 “姑娘,昨晚是我这些年睡得最踏实的。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会如此手艺。” “老夫人,那是我给您用上了止痛药,但这药不可多用,今晚您就没有昨晚睡的香了,中间可能还会痛醒,但不会如以前一样难受。” 季昭一边给老人按穴位边道,“呆会我给您开个药方,您今日开始按着服药。” “姑娘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阿嬷,咱家也是平常人家,这老夫人老夫人的喊总觉得别扭。”李老太本来就农妇出身,虽然儿子做了个小官,但没有那些官家妇人的势利与高傲。 季昭马上恭敬不如从命,“是,阿嬷。” 跟李老太闲聊了半日,开了药方,跟着李文博去医馆抓药。 “文博哥,咱们天灵县就一个医馆?” “没呢,前面还有间药材铺。” 也就是说天灵县一共就一间药馆和药材铺。 “以前有不少的药材商和郎中来这开药馆,但咱们天灵县人口就这点,没啥生意,都走了。” “文博哥,天灵县这么好,为何没人来住呢?这是何原因?”季昭 一脸疑惑地看着李文博。 第二百六十一章 张天翼 “嗨,还不是因为……”李文博话说一半又顿住了,想到阿爹的警告和阿娘的威胁,实在不敢直说,“那、那是因为这里益路不便,都不原意来呗。” 季昭嘿嘿笑了笑,没继续问。 季家兴扯了扯她的衣袖,“大妹,这人不老实,咱不同他说话。” 季昭忙不迭地点头,她知道阿兄不高兴她同别的男孩走太近,就像以前防着裴澈一样防着李文搏。 依她这两天对李文博的观察,这人人品不错,性格也好,若兄长以后与他走近,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在前头带路的李文博见兄妹俩在小声嘀咕着,季家兴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你俩不会在说我的坏话吧?嘿嘿。” 季家兄妹:“……” 李文博不在意地招招手,“到了,快进来吧。” 三人走到最近的药材铺,正在配药的一个中年男人见李文博进来,连忙迎上来。 “哟!李少爷来了?” 李文博直接把季昭开的药方放台上,“掌柜的,照着药方配五服。” 掌柜的扫了眼药方,皱眉,“这是治老夫人腿症的?” “正是,怎么?有问题?” 掌柜的看了看四周,一副痛心疾首地拍拍李文博,“我的李少爷啊!你咋还不长记性呢?别说我没提醒您,这药老夫人服下不但治不也她的病,还会使老夫的身子越来越差,您啊!肯定又被江湖骗子给诓了。” 李文博正要说话,却被季昭拉住。 “掌柜的,请问 这药方哪儿不对?” 药材铺掌柜看了一眼李文博,得到李文博点头示意后才道,“这算什么药方?红花、桃仁、三七……这几味药怎么能放在一块呢?只有不懂,要裁的人才会写出这种药方,李少爷你被人骗啦!” 掌柜摇头晃脑,表示一脸无语。 李文博则笑眯眯的看着季昭。 “这三味药的主要功效是什么?”季昭问掌柜 掌柜的仰起头得意地道:“自然是补血补气。” 季昭无声低笑,亏他还是开了好几年药铺的掌柜,连这三味药的主要功效都还搞不清楚。不是装傻就是坏,要么是真的对药材的品种和功效只是一知半解。 “这三味药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单味药用效果甚微,但三味药放一块用还有通脉功效。 老夫人的腿在多年前是经脉损伤,但这么多年也没有有效治疗,经脉已经有死坏的征兆,这位郎中用这三味药既可以活血化瘀,可以把老夫人坏死的经脉激活,我看这药方用的巧妙。” “一派胡言,”掌柜嘲讽的哼了一声,“李少爷,这位是?” 李文博:“哦,阿昭是我们家远方亲戚。” 掌柜一听,欲言又止,脱口而出的嘲讽话又收进肚子里,既然是李通判家的亲戚,那他就不好说难听的话,只道:“李公子,这药方我还是劝你甚用。”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照着药方给我开五服药。” “您真用啊?”掌柜的又不死心 的反复确认。 “用!为何不用?”李文博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掌柜的左看右看,小声道:“要不,我再给您介绍一位有名的郎中?” “去去去!”李文博一听,一把将掌柜的推开,“我看你介绍的才是江湖骗子!前面几个都保证能治好我阿嬷的病,结果呢?” 掌柜一脸无奈,“这不是老夫人的腿实在……” “行行行,以后少给很给我介绍江湖骗子,否则让天翼整死你。” 李文博话音刚落,药铺外面就响起一道轻快的声音。 “李文博,你要我整死谁?” 李文博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转身咧嘴大笑。 “没没没,开玩笑的。”李文博尴尬地摸摸鼻尖,“你不是说今日不出来吗?” “在家无聊,出来逛逛。”张天翼一双明眸瞅向季昭和季家兴。 “这俩真是你家远方亲戚?”张天翼嘴里叼着一根草,痞里痞气的。 李文博把张天翼拉到一边,小声跟他说了下兄妹俩的情况。 “这么小一个丫头还能给老太太治病?你们家的心可真够大的!” “你还别说,昨晚老太太睡得可香了,现在可有精神了,全靠阿昭给她治的。”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季昭趁着在等药时在药铺逛了一圈。 发现这个药铺大是大,但替划有些混乱,前面药堂,后面是郎中看诊的地方,煎药的灶堂就在药堂后面,各种药味混在一块,味道又浓又烈,不是常年跟 草药打交道的人肯定受不了。 “喂!没看见此处'挂着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吗?”一到周末的声音从季昭背后响起。 季昭回头一看,是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药童。 “嗨!一个乡下丫头,你还指望她看懂告示?把人赶出去便是。” 一位身材圆润的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道。 药童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又对季昭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出去出去!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事,撞了药罐你担当得起吗?”说着就伸手去推季昭。 但药童的手还没有碰到季昭,就被季家兴扼住,然后用力将他推开。 药童一个没站稳,后背硬生生的撞在墙上,顿时痛到脸都皱成麻花了。 “野蛮小人,竟敢推我!伙计们!有人来咱们铺子闹事。” 药童大喊一声,从里面出来好几个小药童。 正在说话的李文博和张天翼听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朝这边看来,见几个小药童都围着季家兄妹,也好奇围了过来。 站在季家兴背后的药童正要伸手去抓他,谁知道季家兴背后像长了双眼睛似的,反手就抓住药童的手,吧唧一声就来了个过肩摔。 药童像快破布似的被扔在地上,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 季家兴还不解气,准备上前再加两脚。 “阿兄,够了。”季昭拉了拉他 季家兴怒瞪着地上的药童:“下次再欺负我妹妹,打死你!” 李文博和张天翼看见季家兴如此利落的身手, 惊讶地张大眼睛。 怎么也没想到如此普通的一个瘦小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嗨,还不是因为……”李文博话说一半又顿住了,想到阿爹的警告和阿娘的威胁,实在不敢直说,“那、那是因为这里益路不便,都不原意来呗。” 季昭嘿嘿笑了笑,没继续问。 季家兴扯了扯她的衣袖,“大妹,这人不老实,咱不同他说话。” 季昭忙不迭地点头,她知道阿兄不高兴她同别的男孩走太近,就像以前防着裴澈一样防着李文搏。 依她这两天对李文博的观察,这人人品不错,性格也好,若兄长以后与他走近,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在前头带路的李文博见兄妹俩在小声嘀咕着,季家兴还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你俩不会在说我的坏话吧?嘿嘿。” 季家兄妹:“……” 李文博不在意地招招手,“到了,快进来吧。” 三人走到最近的药材铺,正在配药的一个中年男人见李文博进来,连忙迎上来。 “哟!李少爷来了?” 李文博直接把季昭开的药方放台上,“掌柜的,照着药方配五服。” 掌柜的扫了眼药方,皱眉,“这是治老夫人腿症的?” “正是,怎么?有问题?” 掌柜的看了看四周,一副痛心疾首地拍拍李文博,“我的李少爷啊!你咋还不长记性呢?别说我没提醒您,这药老夫人服下不但治不也她的病,还会使老夫的身子越来越差,您啊!肯定又被江湖骗子给诓了。” 李文博正要说话,却被季昭拉住。 “掌柜的,请问 这药方哪儿不对?” 药材铺掌柜看了一眼李文博,得到李文博点头示意后才道,“这算什么药方?红花、桃仁、三七……这几味药怎么能放在一块呢?只有不懂,要裁的人才会写出这种药方,李少爷你被人骗啦!” 掌柜摇头晃脑,表示一脸无语。 李文博则笑眯眯的看着季昭。 “这三味药的主要功效是什么?”季昭问掌柜 掌柜的仰起头得意地道:“自然是补血补气。” 季昭无声低笑,亏他还是开了好几年药铺的掌柜,连这三味药的主要功效都还搞不清楚。不是装傻就是坏,要么是真的对药材的品种和功效只是一知半解。 “这三味药都有活血化瘀的功效,单味药用效果甚微,但三味药放一块用还有通脉功效。 老夫人的腿在多年前是经脉损伤,但这么多年也没有有效治疗,经脉已经有死坏的征兆,这位郎中用这三味药既可以活血化瘀,可以把老夫人坏死的经脉激活,我看这药方用的巧妙。” “一派胡言,”掌柜嘲讽的哼了一声,“李少爷,这位是?” 李文博:“哦,阿昭是我们家远方亲戚。” 掌柜一听,欲言又止,脱口而出的嘲讽话又收进肚子里,既然是李通判家的亲戚,那他就不好说难听的话,只道:“李公子,这药方我还是劝你甚用。”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照着药方给我开五服药。” “您真用啊?”掌柜的又不死心 的反复确认。 “用!为何不用?”李文博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掌柜的左看右看,小声道:“要不,我再给您介绍一位有名的郎中?” “去去去!”李文博一听,一把将掌柜的推开,“我看你介绍的才是江湖骗子!前面几个都保证能治好我阿嬷的病,结果呢?” 掌柜一脸无奈,“这不是老夫人的腿实在……” “行行行,以后少给很给我介绍江湖骗子,否则让天翼整死你。” 李文博话音刚落,药铺外面就响起一道轻快的声音。 “李文博,你要我整死谁?” 李文博一听这熟悉的声音,转身咧嘴大笑。 “没没没,开玩笑的。”李文博尴尬地摸摸鼻尖,“你不是说今日不出来吗?” “在家无聊,出来逛逛。”张天翼一双明眸瞅向季昭和季家兴。 “这俩真是你家远方亲戚?”张天翼嘴里叼着一根草,痞里痞气的。 李文博把张天翼拉到一边,小声跟他说了下兄妹俩的情况。 “这么小一个丫头还能给老太太治病?你们家的心可真够大的!” “你还别说,昨晚老太太睡得可香了,现在可有精神了,全靠阿昭给她治的。”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季昭趁着在等药时在药铺逛了一圈。 发现这个药铺大是大,但替划有些混乱,前面药堂,后面是郎中看诊的地方,煎药的灶堂就在药堂后面,各种药味混在一块,味道又浓又烈,不是常年跟 草药打交道的人肯定受不了。 “喂!没看见此处'挂着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吗?”一到周末的声音从季昭背后响起。 季昭回头一看,是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药童。 “嗨!一个乡下丫头,你还指望她看懂告示?把人赶出去便是。” 一位身材圆润的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道。 药童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又对季昭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出去出去!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事,撞了药罐你担当得起吗?”说着就伸手去推季昭。 但药童的手还没有碰到季昭,就被季家兴扼住,然后用力将他推开。 药童一个没站稳,后背硬生生的撞在墙上,顿时痛到脸都皱成麻花了。 “野蛮小人,竟敢推我!伙计们!有人来咱们铺子闹事。” 药童大喊一声,从里面出来好几个小药童。 正在说话的李文博和张天翼听见这边的动静,都纷纷朝这边看来,见几个小药童都围着季家兄妹,也好奇围了过来。 站在季家兴背后的药童正要伸手去抓他,谁知道季家兴背后像长了双眼睛似的,反手就抓住药童的手,吧唧一声就来了个过肩摔。 药童像快破布似的被扔在地上,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 季家兴还不解气,准备上前再加两脚。 “阿兄,够了。”季昭拉了拉他 季家兴怒瞪着地上的药童:“下次再欺负我妹妹,打死你!” 李文博和张天翼看见季家兴如此利落的身手, 惊讶地张大眼睛。 怎么也没想到如此普通的一个瘦小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交易 从药铺出来,李文博和张天翼对季家兴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两人都喜欢习武,奈何本县没有武艺精甚的武师。 这些年两人四处打听武功高的人,想拜师学艺。 前两年也确实跟两个武夫练了些权脚,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招式,也就吓吓街边的小毛贼。 看了季家兴干净利落,又杀气狠绝的几招,瞬间就被他收服了。 李文博狗腿地凑到季家兴旁边:“季家兄弟,你师承何人?可否把你师傅介绍给我俩?你放心,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付。” 季家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师傅才不会要你们!”说着推开两人,“莫挡着我大妹走路,把她拌倒了我揍你们。” “不会不会。”李文博嘿嘿地赔笑走开。 张天翼看看季家兴,又看看季昭,两只清凌凌的凤眼一转,步伐缓了两步,与季昭并肩而行。 “昨日回家听老头说起阿昭姑娘,说你医术了得,那日要不是有你在,我家老头那腰估计要废了。” 季昭瞟去一眼,“张少爷真爱说笑,我一个小丫头,何来的医术?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赤脚骗术罢了。” 张天翼摸摸嘴角,知道季昭记恨着他方才那翻话呢。 但他这人最不喜欢跟人兜圈子,想了想还是直道,“你们初来天灵县,定是需要点人脉吧,你们应该也清楚我和文博的身份......” 言下之意是这么好的结交机 会你们这两个有眼无珠的还不赶紧来巴结一下他们这些官家少爷。 季昭好笑地望着前面,两个不务正业的主,他们能指望得上吗? “喂,你们别看我们整天无所事事,在这天灵县还是能说得上几句,以后你们要办什么事......” 张天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前面两伙人的争吵声打断。 季昭正好奇这些人大街上抢什么东西,不料一块黑色的东西被人高高抛起,又甚甚落在他们面前。 四人低头一看,季昭瞬间就恶心到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你们天灵县人咋这么恶心呢!比我们乡下人还不讲卫生。” 那是一坨马粪,季家兴的鞋子都溅了,拼命地甩着鞋。 季昭幸好没遭殃,她退开一步,看着争抢马粪而大打出手的百姓们。 “你不信我在天灵县能说上话是吧,你信不信我说这马粪给谁,其他人屁都不敢吭一声?” 季昭这才正眼看张天翼,她沉吟片刻,笑道:“不信。” 张天翼示意她好好看着,然后几步便走到打得不可开交的百姓跟前,大吼一声:“都给老子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两伙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都乖乖地站直身子。 “张少爷,这堆牛粪是我们先看见的,是他们耍无赖!”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就是我们先出手的!” 张天翼可没那么好脾的气,不耐烦地吼了声,“都他‘娘的别吵!上回的马粪给了你,这次给他们 ,都不许啰索,滚滚滚。” 两伙人确实都不敢多言,一伙灰溜溜地走了,另一伙扫了街道上的马粪也快速溜走。 季昭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淡笑。 “如何?这下总相信了吧。”张天翼得意地看着季昭和季家兴。 “为何县令不管管城里的市容?任由这些尿粪自由地四处飞溅?” “城里就这点人,也极少外来人,管这么多干嘛。”张天翼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些抢粪的人是附近耕种的百姓?” “应该是吧。”张天翼有些没耐心了,皱眉,“你再问我可不回答了,除非帮我说服你兄长,让他告知我们师承何处。” “没用。”季昭摇头,“即便你知道他在何处,他也不会收你们做徒弟。” “你也认识他师傅?”张天翼兴奋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此时在哪,但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收你们为徒,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季昭说着继续往前走。 张天翼很快又追了上来,“那你说服你兄长,让他教我们习武。” 季昭怀疑这人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转念一想,何不趁机让阿兄跟他们结交一下? “我要天灵县的粪,你若帮我解决这事,我就劝我阿兄教你们武功。” “啥?你、你方才说要什么来着?”张天翼以为自己听岔了。 “你没听错,我也看上了街道上的粪。” 张天翼无语了半晌,心想一个小姑娘要什么不好,竟 然要粪! “这有何难!你们每天来捡便是,我保证无人敢跟你们抢。” 张天翼松了口气,要粪还不简单,就怕她狮子大开口。 “我自己不捡,我回去出个法子,让百姓们把粪放在一个地方,但这事得要县令大人出一个告示。这事你得帮我去说。” 张天翼想一会,“成交!” 季昭答应他两日内说服季家兴教他们武功。 ~ 带着药回到李府,季昭又手把手教刘三娘煎药,服侍老太太喝了药后又教她给老太太按摩穴位。 一圈忙下来,刘三娘直呼太难了,她以前给婆母煎药都是直接把水和药材倒进罐里,煎得差不多就行了。 而季昭熬的药是要根据药材品种先后有序,火候和水量也要严格把控。 刘三娘向来粗手粗脚,她哪里干得来这么细致的事。 于是她从肉铺扛了一条猪腿回来,当即邀请季昭留下来侍候老太太几日。 老太太也是喜欢季昭的,这姑娘不仅医术好,手艺好,还很健谈,家常理短,外面的奇闻趣事她都能侃侃而谈。 季昭给老太太讲逃荒遇到的凶险事迹,把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 “你们村真的太不容易了!大难不死必有福。”老太太拍拍季昭的手,“以后在我们天灵县好好生活,有啥需要只管找县令和文博他爹。我那儿子官虽然不大,但他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有事相求,他不会不管你们村的。” “是,听阿嬷的,以后还 请阿嬷多多关昭。”季昭乖巧地应着,看看扎针的时辰已到,她一边拨银针边道,“阿嬷休息一下,药煎好了我再叫您。” 老太太早就困了,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季昭给老太太盖好被子,扭头看着靠在两边门框的两人,“两位少爷是啥意思?亦步亦趋跟着,把我当犯人了?” 从药铺出来,李文博和张天翼对季家兴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两人都喜欢习武,奈何本县没有武艺精甚的武师。 这些年两人四处打听武功高的人,想拜师学艺。 前两年也确实跟两个武夫练了些权脚,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招式,也就吓吓街边的小毛贼。 看了季家兴干净利落,又杀气狠绝的几招,瞬间就被他收服了。 李文博狗腿地凑到季家兴旁边:“季家兄弟,你师承何人?可否把你师傅介绍给我俩?你放心,多少银子我们都愿意付。” 季家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我师傅才不会要你们!”说着推开两人,“莫挡着我大妹走路,把她拌倒了我揍你们。” “不会不会。”李文博嘿嘿地赔笑走开。 张天翼看看季家兴,又看看季昭,两只清凌凌的凤眼一转,步伐缓了两步,与季昭并肩而行。 “昨日回家听老头说起阿昭姑娘,说你医术了得,那日要不是有你在,我家老头那腰估计要废了。” 季昭瞟去一眼,“张少爷真爱说笑,我一个小丫头,何来的医术?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赤脚骗术罢了。” 张天翼摸摸嘴角,知道季昭记恨着他方才那翻话呢。 但他这人最不喜欢跟人兜圈子,想了想还是直道,“你们初来天灵县,定是需要点人脉吧,你们应该也清楚我和文博的身份......” 言下之意是这么好的结交机 会你们这两个有眼无珠的还不赶紧来巴结一下他们这些官家少爷。 季昭好笑地望着前面,两个不务正业的主,他们能指望得上吗? “喂,你们别看我们整天无所事事,在这天灵县还是能说得上几句,以后你们要办什么事......” 张天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前面两伙人的争吵声打断。 季昭正好奇这些人大街上抢什么东西,不料一块黑色的东西被人高高抛起,又甚甚落在他们面前。 四人低头一看,季昭瞬间就恶心到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你们天灵县人咋这么恶心呢!比我们乡下人还不讲卫生。” 那是一坨马粪,季家兴的鞋子都溅了,拼命地甩着鞋。 季昭幸好没遭殃,她退开一步,看着争抢马粪而大打出手的百姓们。 “你不信我在天灵县能说上话是吧,你信不信我说这马粪给谁,其他人屁都不敢吭一声?” 季昭这才正眼看张天翼,她沉吟片刻,笑道:“不信。” 张天翼示意她好好看着,然后几步便走到打得不可开交的百姓跟前,大吼一声:“都给老子住手。” 正打得起劲的两伙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都乖乖地站直身子。 “张少爷,这堆牛粪是我们先看见的,是他们耍无赖!” “放你娘的狗屁!明明就是我们先出手的!” 张天翼可没那么好脾的气,不耐烦地吼了声,“都他‘娘的别吵!上回的马粪给了你,这次给他们 ,都不许啰索,滚滚滚。” 两伙人确实都不敢多言,一伙灰溜溜地走了,另一伙扫了街道上的马粪也快速溜走。 季昭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淡笑。 “如何?这下总相信了吧。”张天翼得意地看着季昭和季家兴。 “为何县令不管管城里的市容?任由这些尿粪自由地四处飞溅?” “城里就这点人,也极少外来人,管这么多干嘛。”张天翼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些抢粪的人是附近耕种的百姓?” “应该是吧。”张天翼有些没耐心了,皱眉,“你再问我可不回答了,除非帮我说服你兄长,让他告知我们师承何处。” “没用。”季昭摇头,“即便你知道他在何处,他也不会收你们做徒弟。” “你也认识他师傅?”张天翼兴奋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他在哪?” “我也不知道他此时在哪,但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收你们为徒,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季昭说着继续往前走。 张天翼很快又追了上来,“那你说服你兄长,让他教我们习武。” 季昭怀疑这人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转念一想,何不趁机让阿兄跟他们结交一下? “我要天灵县的粪,你若帮我解决这事,我就劝我阿兄教你们武功。” “啥?你、你方才说要什么来着?”张天翼以为自己听岔了。 “你没听错,我也看上了街道上的粪。” 张天翼无语了半晌,心想一个小姑娘要什么不好,竟 然要粪! “这有何难!你们每天来捡便是,我保证无人敢跟你们抢。” 张天翼松了口气,要粪还不简单,就怕她狮子大开口。 “我自己不捡,我回去出个法子,让百姓们把粪放在一个地方,但这事得要县令大人出一个告示。这事你得帮我去说。” 张天翼想一会,“成交!” 季昭答应他两日内说服季家兴教他们武功。 ~ 带着药回到李府,季昭又手把手教刘三娘煎药,服侍老太太喝了药后又教她给老太太按摩穴位。 一圈忙下来,刘三娘直呼太难了,她以前给婆母煎药都是直接把水和药材倒进罐里,煎得差不多就行了。 而季昭熬的药是要根据药材品种先后有序,火候和水量也要严格把控。 刘三娘向来粗手粗脚,她哪里干得来这么细致的事。 于是她从肉铺扛了一条猪腿回来,当即邀请季昭留下来侍候老太太几日。 老太太也是喜欢季昭的,这姑娘不仅医术好,手艺好,还很健谈,家常理短,外面的奇闻趣事她都能侃侃而谈。 季昭给老太太讲逃荒遇到的凶险事迹,把老太太听得心惊肉跳。 “你们村真的太不容易了!大难不死必有福。”老太太拍拍季昭的手,“以后在我们天灵县好好生活,有啥需要只管找县令和文博他爹。我那儿子官虽然不大,但他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官,有事相求,他不会不管你们村的。” “是,听阿嬷的,以后还 请阿嬷多多关昭。”季昭乖巧地应着,看看扎针的时辰已到,她一边拨银针边道,“阿嬷休息一下,药煎好了我再叫您。” 老太太早就困了,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季昭给老太太盖好被子,扭头看着靠在两边门框的两人,“两位少爷是啥意思?亦步亦趋跟着,把我当犯人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出事故了 张天翼和李文博一左一右地堵在房门口。 张天翼表情不满地看着季昭:“这都第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有说服你兄长?” “两天过去了?”季昭不悦地看着这位大少爷,“答应你两天就两天,这么么着急做什么?” 季昭收了刘三娘一条猪腿,答应她留在县城照顾李老太几日,这会正好是第二日,这两日她没有回村,但季家每天都派季家兴进城来看她。 “我倒是想问你,跟你爹提了我说的那事了吗?” “这事不用问,肯定能成。”张天翼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 一旁的李文博摸摸鼻子,扭开头。 季昭不怕他反悔,反正学艺又不是一天就能成的,他要做不到她的要求,随时可以断绝交易。 “话又说回来,你那个阿兄是不是......” 张天翼见了几次季家兴,发现这少年身手虽然了得,是他认识的所有武夫中武功最好的,但总觉得他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回回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似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官二代吧,不趁机巴结也就算了,都求上门还在这摆谱。 要是换了旁人,早把他家的门槛给踩平了。 “喂!问你话呢。”张天翼皱着一双英气十足的剑眉,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问什么,我阿兄来了你直接问他便是。”季昭朝他们身后看去。 张天翼和李文博动作整齐地退开一步,生怕季家兴又嫌弃他们靠季昭 太近。 “大妹,村长让你回去一趟。”季家兴是骑着达西送的马来的。 “出啥事了?”季昭走上前,发现季家兴肩膀上的衣服都破了口子,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沙。 “村里人上山捡山石盖房子,下山时没站稳,都一块儿滚下山了,个个伤的不轻,村长让你马上回去给大伙包扎伤口。” 季昭一听,心眼都跳到嗓子上了。 “咋这么不小心,伤的严重吗?”季昭马上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拎上药箱跟着季家兴就往外走。 “需要我们帮忙吗?”张天翼和李文博跟在后面。 季昭这才记起还有这两人,“需要的,劳烦张少爷帮忙去药铺买点铁打药和消毒药送到我们村,李少爷,我回村后老夫人就先交给你了,记住熬药法子还有按摩穴位。” “成成成,你先去忙。”李文博也想去帮忙,但他走了就没有照顾阿嬷了。 两人都是很讲义气的,很配合季昭的安排。 季昭和季家兴准备先回去,两人刚上了马,就见刘三娘挑着两只箩筐回来了。 “诶,阿昭丫头,你哪儿去?” 季昭还没回话,李文博就跳了出来,“娘,你回来的正好......” 李文博把万家村发生的事跟刘三娘一说,刘三娘一听也着急了,这可不能出事,若出事了以后就麻烦。 “我这还有点卖剩的猪骨,你们拿回去给受伤的乡亲们补补身子。”刘三娘说着把箩筐里的骨头用荷 叶包起来,又用草绳系个结递给季家兄妹。 “多谢夫人!这恩情阿昭记下了。”季昭朝刘三娘笑了笑,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女子。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吧。”刘三娘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娘,我和天翼也去帮忙,阿嬷就交给你了。”李文博说完就追张天翼去了。 “诶!熬药的步骤我记不住啊!还有那按摩我也不会啊!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刘三娘追了一条街没追不上,气得拍大腿。 ~ 季昭赶回村里一看,受伤的人大概有三四十人。 大胖父子、李东升、李喜宝、洪大牛等七人伤的最重,几人的脑袋开花了,手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李喜宝、赵春顺、张水等人的伤比较轻,上点消毒药水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阿昭,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大胖哥的血就要流光了!”大胖的娘亲许氏乐呵呵地给季昭倒了一碗山茶汤。 “快喝点水解解渴。”季昭回来就忙着给大伙消毒上药包扎,还真没停过。 “谢谢婶子。”季昭刚喝完水,就见赵长荣领着李文博和张天翼往这边来。 “阿昭,这两位说是你和家兴的朋友。”季昭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阿昭,你要的药我们带来了。”李文博和张天翼各拎着一个布袋走到她面前。 季昭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药瓶子一个个看过来,有治刀伤药粉,有治痒的药膏,还有治拉 肚子的,十来瓶药,就只有三瓶是消毒的。 “你没跟药铺的人说要铁打药和可消毒之类的药?”季昭看着张天翼。 “说了,都在这了。”张天翼一脸无辜,“怎么了?不合适?” “你没用过药?铁打药和消毒药都分不清?”这个傻马大哈,被这家没品的药铺给坑了。 “我又不生病,用这些药做什么?”张天翼又一脸的不耐烦。 “以后别去那家药铺买了。”季昭说完又继续给了伤者上药。 “她这是何意?”张天翼问旁边的李文博。 “肯定是天智药铺坑了我们。阿昭姑娘懂药,定是看出这些药不能治伤。” 张天翼深吸一口气,早些时候就听天智药铺坑百姓,之前还经常看见有人上门理论,他那时候没在意,没想到那老小子竟然坑到他身上来了。 张天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就骑马匆匆回了县城,二话不说就把天智的掌柜给狠揍一顿。 揍完那掌柜又骑着马去了万家村。 此时季昭已经包扎完伤员了,正与赵长荣等人在商量如何快速高效地把山上的石头运到山下。 李昭想到了以前搬家公司搬高楼层的那种设备,她想到把石头装进麻袋,然后用绳索滑下来。 这样省时又省力,还不容易受伤。 绳子和麻袋她可以解决,但固定绳索的地方得很讲究,必须找一个可以承担巨重的地方。 蹲在旁边听了半晌张天翼道,“这事儿简单,我来解 决。” 张天翼和李文博一左一右地堵在房门口。 张天翼表情不满地看着季昭:“这都第几天了,你怎么还没有说服你兄长?” “两天过去了?”季昭不悦地看着这位大少爷,“答应你两天就两天,这么么着急做什么?” 季昭收了刘三娘一条猪腿,答应她留在县城照顾李老太几日,这会正好是第二日,这两日她没有回村,但季家每天都派季家兴进城来看她。 “我倒是想问你,跟你爹提了我说的那事了吗?” “这事不用问,肯定能成。”张天翼信誓旦旦地拍拍胸口。 一旁的李文博摸摸鼻子,扭开头。 季昭不怕他反悔,反正学艺又不是一天就能成的,他要做不到她的要求,随时可以断绝交易。 “话又说回来,你那个阿兄是不是......” 张天翼见了几次季家兴,发现这少年身手虽然了得,是他认识的所有武夫中武功最好的,但总觉得他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回回见了他就像见了仇人似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官二代吧,不趁机巴结也就算了,都求上门还在这摆谱。 要是换了旁人,早把他家的门槛给踩平了。 “喂!问你话呢。”张天翼皱着一双英气十足的剑眉,有些不耐烦了。 “你要问什么,我阿兄来了你直接问他便是。”季昭朝他们身后看去。 张天翼和李文博动作整齐地退开一步,生怕季家兴又嫌弃他们靠季昭 太近。 “大妹,村长让你回去一趟。”季家兴是骑着达西送的马来的。 “出啥事了?”季昭走上前,发现季家兴肩膀上的衣服都破了口子,上面还沾了不少的泥沙。 “村里人上山捡山石盖房子,下山时没站稳,都一块儿滚下山了,个个伤的不轻,村长让你马上回去给大伙包扎伤口。” 季昭一听,心眼都跳到嗓子上了。 “咋这么不小心,伤的严重吗?”季昭马上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拎上药箱跟着季家兴就往外走。 “需要我们帮忙吗?”张天翼和李文博跟在后面。 季昭这才记起还有这两人,“需要的,劳烦张少爷帮忙去药铺买点铁打药和消毒药送到我们村,李少爷,我回村后老夫人就先交给你了,记住熬药法子还有按摩穴位。” “成成成,你先去忙。”李文博也想去帮忙,但他走了就没有照顾阿嬷了。 两人都是很讲义气的,很配合季昭的安排。 季昭和季家兴准备先回去,两人刚上了马,就见刘三娘挑着两只箩筐回来了。 “诶,阿昭丫头,你哪儿去?” 季昭还没回话,李文博就跳了出来,“娘,你回来的正好......” 李文博把万家村发生的事跟刘三娘一说,刘三娘一听也着急了,这可不能出事,若出事了以后就麻烦。 “我这还有点卖剩的猪骨,你们拿回去给受伤的乡亲们补补身子。”刘三娘说着把箩筐里的骨头用荷 叶包起来,又用草绳系个结递给季家兄妹。 “多谢夫人!这恩情阿昭记下了。”季昭朝刘三娘笑了笑,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善良女子。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吧。”刘三娘挥手示意她们赶紧走。 “娘,我和天翼也去帮忙,阿嬷就交给你了。”李文博说完就追张天翼去了。 “诶!熬药的步骤我记不住啊!还有那按摩我也不会啊!臭小子,你给我回来!”刘三娘追了一条街没追不上,气得拍大腿。 ~ 季昭赶回村里一看,受伤的人大概有三四十人。 大胖父子、李东升、李喜宝、洪大牛等七人伤的最重,几人的脑袋开花了,手和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李喜宝、赵春顺、张水等人的伤比较轻,上点消毒药水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阿昭,幸好你回来了,否则大胖哥的血就要流光了!”大胖的娘亲许氏乐呵呵地给季昭倒了一碗山茶汤。 “快喝点水解解渴。”季昭回来就忙着给大伙消毒上药包扎,还真没停过。 “谢谢婶子。”季昭刚喝完水,就见赵长荣领着李文博和张天翼往这边来。 “阿昭,这两位说是你和家兴的朋友。”季昭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阿昭,你要的药我们带来了。”李文博和张天翼各拎着一个布袋走到她面前。 季昭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药瓶子一个个看过来,有治刀伤药粉,有治痒的药膏,还有治拉 肚子的,十来瓶药,就只有三瓶是消毒的。 “你没跟药铺的人说要铁打药和可消毒之类的药?”季昭看着张天翼。 “说了,都在这了。”张天翼一脸无辜,“怎么了?不合适?” “你没用过药?铁打药和消毒药都分不清?”这个傻马大哈,被这家没品的药铺给坑了。 “我又不生病,用这些药做什么?”张天翼又一脸的不耐烦。 “以后别去那家药铺买了。”季昭说完又继续给了伤者上药。 “她这是何意?”张天翼问旁边的李文博。 “肯定是天智药铺坑了我们。阿昭姑娘懂药,定是看出这些药不能治伤。” 张天翼深吸一口气,早些时候就听天智药铺坑百姓,之前还经常看见有人上门理论,他那时候没在意,没想到那老小子竟然坑到他身上来了。 张天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下就骑马匆匆回了县城,二话不说就把天智的掌柜给狠揍一顿。 揍完那掌柜又骑着马去了万家村。 此时季昭已经包扎完伤员了,正与赵长荣等人在商量如何快速高效地把山上的石头运到山下。 李昭想到了以前搬家公司搬高楼层的那种设备,她想到把石头装进麻袋,然后用绳索滑下来。 这样省时又省力,还不容易受伤。 绳子和麻袋她可以解决,但固定绳索的地方得很讲究,必须找一个可以承担巨重的地方。 蹲在旁边听了半晌张天翼道,“这事儿简单,我来解 决。”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他没死 村民们都看向张天翼。 好多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村外的人。 赵长荣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张天翼有点脸熟。 “诶!阿昭,这人是那天在县城街道策马的那位?” 季昭小声道,“长荣叔,这人是张县令的儿子。” 原来是县令大人家的公子,赵长荣立马就对张天翼堆起笑脸。 接着又听季昭道,“另一位是李通判家的儿子。” 赵长荣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村长!这事交给我有问题吗?”张天翼见赵长荣光笑,也不说话。 “张少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山上凶险,您去不合适。” 开玩笑,这可是父母官家的贵子,万一受伤了那张县令不得把他们村人给吃了。 “有何不合适的,你们正好需要,我又正好有办法。合适!”张着看向季家兴,“季家兄弟,若是我把这事儿办成了,你可愿意教我和文博武功?” 村人又纷纷看向季家兴,后者一脸的不耐烦,他又不是裴澈,他哪里会教人,他看向季昭。 “行啊,我替我阿兄答应了。” 张天翼看向季昭,“给我绳索,再给我找几个人帮忙。” 季昭头点,人手让赵长荣帮着安排,绳索由她提供。 但她很好奇张天翼用什么办法处理解决这事。 忙完后她准备上山去看看,被季老太一把拉住。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这可是官少爷啊,万一在咱们磕着碰着,怎么跟那些官爷交代? ” “阿嬷,这两位官少爷跟你们以前见的官少爷不一样,人家是抱负有理想的。”季昭嘿嘿一笑。 季老太摁了下她的脑门,“姑娘家家的,莫总是往男人堆里凑,呆在山下帮着做活。” 季昭见老太太真生气了,一把抱住她,“阿嬷,不如我给您介绍老闺密?我觉得你俩肯定聊得来。” “啥叫闺密?” “就是好朋友。” 老太太气笑了,“我都忙到脚不沾地了,哪有空闲交朋友?赶紧的,快些去帮你阿姐她们炖骨汤,这些姑娘最近也够累的,白天织麻袋,帮着挖地基。” 季昭咧了咧嘴,算起来她确实是村里比较清闲的那个。 现在是特殊时期,各家各户的房子都由村里统计建造,饭菜都由村里统一做,买粮食的钱由村里的账出,所以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干点活的都得干,就连三岁的小孩都得帮着捡柴烧火。 季昭来到做饭的地方,村里的姐妹们就围了过来。 “阿昭,那两位真是张县令和李通判家的少爷?” 村里未出阁的姑娘还在万家村时也极少进城的,她们从未见过官家少爷。 “张县令家的少爷长得真好看。”大花笑嘻嘻地望向张天翼他们离开的方向,“那肌肤白净得跟大姑娘似的。” “大花,你这双眼睛够尖的啊,这么远也能瞧清楚张少爷的肌肤。”水娇笑嘻嘻地推了下大花。 “方才你眼睛瞪得比我都大,你敢说你没瞧清 楚?” “水娇,我方才看见你还流口水了呢。哈哈!” “你个鬼丫头胡说什么,你们才是眼睛都扎到人家身上了。” 季昭见姐妹们都在相互打趣,回想了下张天翼的容貌,说真的,长得确实还行,虽然脸形有点方,但配上眉剑星目,挽着时下年轻男子时兴的高发,随子又有些随意,倒显得他亲和。 “我倒觉得李少爷长得好。一看就是很有力量,能保护娘子的男子。”水莲一开口,瞬间就引起另外几人的共鸣。 “我也喜欢李少爷,这人一看就是好相处的。” “对对对,笑起来憨憨的。” 李文博虽然与张天翼一样高,大概家里开肉铺,从小不缺肉,长得比张天翼还要壮实。 “他们再好看,能有阿澈好看?”一直没有开口秋月突然道。 秋月是李二蛋家的大闺女,向来少言寡语,平日跟姐妹们凑一块也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们说话或是做些手工活儿。 不管村里的姐妹们说什么,她都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次出言,倒让村里的小姐妹有点意外,个个下意识地看向季昭,生怕她听到裴澈的名字后感到伤心。 “阿、阿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月也反应过来了,她明明知道季昭与裴澈的关系,却还在季昭面前提起裴澈,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昭淡笑,“秋月姐没有说错,他俩确实没有阿澈长得好看。” 大家都默默地垂下头,提 起那个温和如玉的少年,大家都伤心难过。 他们想过谁都有可能会死在逃荒路上,但从未想过他也会出现意外。 “我总觉得他没死。”季昭突然开口,大家又抬起头看着她。 “阿昭,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其实全村合力把秋风寨翻了几个来回,连最没可能的河道也搜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好多人也认为他可能没死。 但没死他去哪里了?总不能真变成仙神飞走了吧。 “没有,就是感觉。”季昭摇了摇头,她没依据,就是凭自己的感觉。 姑娘们一听,又纷纷垂下头。 ~ 在姑娘们伤感同一时间,还生谷的谷主正皱紧眉头看着暧床上的人。 一边给床上的施针一边摇头晃脑,“再迟一个时辰,你们主子这条命就算废了。” “师傅,公子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谷主摇头晃脑,“都伤成这样了,能吊着一口气算他意志坚强,你还指望他什么时候醒。” 阿七一脸惊慌,“师傅是指公子以后都醒不来了吗?” 裴安也一脸紧张地看着白胡子老谷主,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谷主,救救您一定要救救公子!” 老谷主嘴角一抽,“我这不是正在救人嘛,起来起来,莫妨碍我干活。” 阿七单手把裴安拎了起来,然后把他丢到一边。 “师傅,您的意思是公子什么时候醒来您也不清楚?” 老谷主点头,“若 不是他自身有内力,还能活到现在?换了旁人当场就没命了。 不过,我看这孩子有很强的求生执念,瞅着像是有什么牵挂。” 村民们都看向张天翼。 好多人才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村外的人。 赵长荣看着看着,突然发现张天翼有点脸熟。 “诶!阿昭,这人是那天在县城街道策马的那位?” 季昭小声道,“长荣叔,这人是张县令的儿子。” 原来是县令大人家的公子,赵长荣立马就对张天翼堆起笑脸。 接着又听季昭道,“另一位是李通判家的儿子。” 赵长荣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 “村长!这事交给我有问题吗?”张天翼见赵长荣光笑,也不说话。 “张少爷,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山上凶险,您去不合适。” 开玩笑,这可是父母官家的贵子,万一受伤了那张县令不得把他们村人给吃了。 “有何不合适的,你们正好需要,我又正好有办法。合适!”张着看向季家兴,“季家兄弟,若是我把这事儿办成了,你可愿意教我和文博武功?” 村人又纷纷看向季家兴,后者一脸的不耐烦,他又不是裴澈,他哪里会教人,他看向季昭。 “行啊,我替我阿兄答应了。” 张天翼看向季昭,“给我绳索,再给我找几个人帮忙。” 季昭头点,人手让赵长荣帮着安排,绳索由她提供。 但她很好奇张天翼用什么办法处理解决这事。 忙完后她准备上山去看看,被季老太一把拉住。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这可是官少爷啊,万一在咱们磕着碰着,怎么跟那些官爷交代? ” “阿嬷,这两位官少爷跟你们以前见的官少爷不一样,人家是抱负有理想的。”季昭嘿嘿一笑。 季老太摁了下她的脑门,“姑娘家家的,莫总是往男人堆里凑,呆在山下帮着做活。” 季昭见老太太真生气了,一把抱住她,“阿嬷,不如我给您介绍老闺密?我觉得你俩肯定聊得来。” “啥叫闺密?” “就是好朋友。” 老太太气笑了,“我都忙到脚不沾地了,哪有空闲交朋友?赶紧的,快些去帮你阿姐她们炖骨汤,这些姑娘最近也够累的,白天织麻袋,帮着挖地基。” 季昭咧了咧嘴,算起来她确实是村里比较清闲的那个。 现在是特殊时期,各家各户的房子都由村里统计建造,饭菜都由村里统一做,买粮食的钱由村里的账出,所以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能干点活的都得干,就连三岁的小孩都得帮着捡柴烧火。 季昭来到做饭的地方,村里的姐妹们就围了过来。 “阿昭,那两位真是张县令和李通判家的少爷?” 村里未出阁的姑娘还在万家村时也极少进城的,她们从未见过官家少爷。 “张县令家的少爷长得真好看。”大花笑嘻嘻地望向张天翼他们离开的方向,“那肌肤白净得跟大姑娘似的。” “大花,你这双眼睛够尖的啊,这么远也能瞧清楚张少爷的肌肤。”水娇笑嘻嘻地推了下大花。 “方才你眼睛瞪得比我都大,你敢说你没瞧清 楚?” “水娇,我方才看见你还流口水了呢。哈哈!” “你个鬼丫头胡说什么,你们才是眼睛都扎到人家身上了。” 季昭见姐妹们都在相互打趣,回想了下张天翼的容貌,说真的,长得确实还行,虽然脸形有点方,但配上眉剑星目,挽着时下年轻男子时兴的高发,随子又有些随意,倒显得他亲和。 “我倒觉得李少爷长得好。一看就是很有力量,能保护娘子的男子。”水莲一开口,瞬间就引起另外几人的共鸣。 “我也喜欢李少爷,这人一看就是好相处的。” “对对对,笑起来憨憨的。” 李文博虽然与张天翼一样高,大概家里开肉铺,从小不缺肉,长得比张天翼还要壮实。 “他们再好看,能有阿澈好看?”一直没有开口秋月突然道。 秋月是李二蛋家的大闺女,向来少言寡语,平日跟姐妹们凑一块也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们说话或是做些手工活儿。 不管村里的姐妹们说什么,她都极少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次出言,倒让村里的小姐妹有点意外,个个下意识地看向季昭,生怕她听到裴澈的名字后感到伤心。 “阿、阿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月也反应过来了,她明明知道季昭与裴澈的关系,却还在季昭面前提起裴澈,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季昭淡笑,“秋月姐没有说错,他俩确实没有阿澈长得好看。” 大家都默默地垂下头,提 起那个温和如玉的少年,大家都伤心难过。 他们想过谁都有可能会死在逃荒路上,但从未想过他也会出现意外。 “我总觉得他没死。”季昭突然开口,大家又抬起头看着她。 “阿昭,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其实全村合力把秋风寨翻了几个来回,连最没可能的河道也搜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好多人也认为他可能没死。 但没死他去哪里了?总不能真变成仙神飞走了吧。 “没有,就是感觉。”季昭摇了摇头,她没依据,就是凭自己的感觉。 姑娘们一听,又纷纷垂下头。 ~ 在姑娘们伤感同一时间,还生谷的谷主正皱紧眉头看着暧床上的人。 一边给床上的施针一边摇头晃脑,“再迟一个时辰,你们主子这条命就算废了。” “师傅,公子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谷主摇头晃脑,“都伤成这样了,能吊着一口气算他意志坚强,你还指望他什么时候醒。” 阿七一脸惊慌,“师傅是指公子以后都醒不来了吗?” 裴安也一脸紧张地看着白胡子老谷主,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谷主,救救您一定要救救公子!” 老谷主嘴角一抽,“我这不是正在救人嘛,起来起来,莫妨碍我干活。” 阿七单手把裴安拎了起来,然后把他丢到一边。 “师傅,您的意思是公子什么时候醒来您也不清楚?” 老谷主点头,“若 不是他自身有内力,还能活到现在?换了旁人当场就没命了。 不过,我看这孩子有很强的求生执念,瞅着像是有什么牵挂。” 第二百六十五章 留在村里过夜 阿七的师傅说完着阿七和裴安。 裴安一时没明白谷主的意思,但阿七是明白的。 “公子与主子多年未见,心中有执念也是正常。”阿七道。 谷主没说什么,继续给床上的病人扎针。 突然,床上的病突然抽蓄起来,阿七和裴安正要去扶床上的人,被谷主喝住。 “不许动他。” 谷主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人吐出一口黑红的血。 阿七和裴安吓得脸色刷苍:“师傅,公子这是……” “着什么急!他是被重物伤了内腹,吐口浊血出来不是正常嘛。” 谷主说着往床上的少年塞了一颗乌黑的药丸。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安静下来,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梦讫着什么。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一年半载也不会醒来,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 “谷主,我家公子没有生命危险吧?” 谷主瞅了一眼床上的人,摇头:“这可难说,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裴安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 季昭忙完村里的事,准备待一个晚上再去县城照顾老太太。 没想到李文博和张天翼带着部分村民在山上忙到天黑。 直到村长上山催了几次才下来。 村长赵大河实在害怕啊,毕竟两个金疙瘩,在这万一出个啥事他们万家村可脱不了干系。 “张少爷,您确定那样可行?” 赵长荣全程跟着张天翼,亲眼看着他布置绳索。少年动作娴熟,似乎很有经验,但他们要运的是 沉重的石头,也不知那样是否能承受得了重量。 “行不行明天试试就知道了。”张天翼满脸自信,有种少年得意的表情。 “我瞅着能行。”跟着一起布置的李喜宝和赵春顺乐呵呵地点头。 “咱们几个先送两位少爷回县城。”赵长荣拱手笑道。 张天翼看了一眼季家兴,道:“今晚不回了,我和文博就住在这儿。” 赵长荣一愣,忙罢手,“这可不行,咱们这地方没法住人。” 现在各家各户都住着自己的破帐篷,晚上蚊虫多,他们是早已习惯了,但两位少爷没受过苦,哪受得了。 张天翼扑哧一声笑了,“长荣大哥,你们不是人?你们能住,我和文博咋就不能住了?” 赵长荣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是这苦你们吃不了,还是让咱们送你回县城吧,明日一早再来。” 李文博见张天翼意志坚定,劝道:“长荣叔放心,我和天翼以前也吃过苦下,咱们没你们想的那么娇贵。” 具体是什么苦李文博不好意思说,只憨憨的摸了摸头,咧着嘴呵呵笑着。 “那、那你们确定今晚要住在这儿?”赵长荣有些无语了。 “长荣叔,他们要住你就让他们住呗,甭管他们了。长秀姑姑喊你们回去吃饭了,快回去吧。” 赵长荣还想说什么,季昭一边推着他们往外走边道:“放心吧,我来安排他们,保证让他们齐齐整整的。” 赵长荣三步一回头,“那我可 走了。” 季昭送走赵长荣等人,回头看着张天翼和李文博。 “你们可别后悔啊,咱们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晚上蚊虫多,别到半夜吵着要回去,可没人送你们。” 张天翼呲了一声,“谁没吃过苦似的。”说着脱下汗涔涔的外衣,录出里面的短褂。 刚领了饭菜回来的季凤从帐篷那头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张天翼脱外衣,她连忙背过身去。 “大、大妹,饭菜领回来了,快些过来吃饭了。” 季昭应了声,又抬头看着光着两条手臂的张天翼,没想到这家伙年纪不大,身材健壮还挺健壮,白天姐妹们讨论这两位少爷的事。 季昭道:“我说张大少爷,咱们村可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你若不想做咱们村的女婿,还是注意一些好啊。” 季昭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张天翼,“她是什么意思?” “她说不想成为这个村的女婿……就让你注意一点。”李文博帮着重复。 张天翼不解地看看季昭的背影,又看看李文博。 后者指指他的衣服,“天翼,你这是耍流氓!” 张天翼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衣服穿上,“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脱个衣服还这么多事。” “喂!你们两个吃不吃饭!”季家兴不耐烦的来喊他俩吃饭。 “家兴兄弟,我们来了。”李文博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张天翼整理好衣服也跟着过来了。 两人刚走到季家的帐篷, 瞬间就惊讶的张大嘴,这下轮到两人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乡下人了。 他们围着帐篷转着圈圈,边看边啧啧称道:“这东西是咋来的?咱们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毡房,天翼你看!这里面还有气儿呢。” 李文博捏了捏气鼓鼓的帐篷。 张天翼也被这个新颖的帐篷给吸引住了。 “喂,你们俩到底吃不吃饭!” 季家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他都快饿死了,长辈们还非得等他俩来了才能开饭。 “诶!家兴兄弟!你家这帐篷是哪里来的,咱们可没见过如此新颖之物。” 季家兴翻了个白眼,率先进的帐篷。 “两位少爷,快里边请。”季老太、季老头,季福生和何氏等人都站着,就等两位少爷了。 “阿爷阿嬷,叔婶快坐下。” 张天翼和李文博还知道自己是晚辈,挺不好意思的请长辈们坐下。 “咱们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少爷别嫌弃才好。” 张天翼和李文博客气了几句,见大家都美好动手,吃好率先拿起。竹碟上的杂粮馒头啃了起来。 “大家都吃,别愣着!” 两人大口大口的吃着,似乎一点也不嫌弃。 何氏把分来的骨头汤分两人。 季家兴看着那香喷喷的内骨头却吃不着,气鼓鼓地啃着干硬的馒头。 “婶子,咱俩天天吃肉,都快吃腻了,这些我们不吃。” 张天翼又把两碗内骨汤推到季老太和老头面前。 “咱俩牙口不好 ,给两位少爷吃吧。” 张天翼正要说话,扭头一看,这才看见躲在季老太身后的季凤。 阿七的师傅说完着阿七和裴安。 裴安一时没明白谷主的意思,但阿七是明白的。 “公子与主子多年未见,心中有执念也是正常。”阿七道。 谷主没说什么,继续给床上的病人扎针。 突然,床上的病突然抽蓄起来,阿七和裴安正要去扶床上的人,被谷主喝住。 “不许动他。” 谷主话音刚落,就见床上的人吐出一口黑红的血。 阿七和裴安吓得脸色刷苍:“师傅,公子这是……” “着什么急!他是被重物伤了内腹,吐口浊血出来不是正常嘛。” 谷主说着往床上的少年塞了一颗乌黑的药丸。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安静下来,只是嘴里嘀嘀咕咕的梦讫着什么。 “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一年半载也不会醒来,何去何从你们看着办。” “谷主,我家公子没有生命危险吧?” 谷主瞅了一眼床上的人,摇头:“这可难说,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裴安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 ~ 季昭忙完村里的事,准备待一个晚上再去县城照顾老太太。 没想到李文博和张天翼带着部分村民在山上忙到天黑。 直到村长上山催了几次才下来。 村长赵大河实在害怕啊,毕竟两个金疙瘩,在这万一出个啥事他们万家村可脱不了干系。 “张少爷,您确定那样可行?” 赵长荣全程跟着张天翼,亲眼看着他布置绳索。少年动作娴熟,似乎很有经验,但他们要运的是 沉重的石头,也不知那样是否能承受得了重量。 “行不行明天试试就知道了。”张天翼满脸自信,有种少年得意的表情。 “我瞅着能行。”跟着一起布置的李喜宝和赵春顺乐呵呵地点头。 “咱们几个先送两位少爷回县城。”赵长荣拱手笑道。 张天翼看了一眼季家兴,道:“今晚不回了,我和文博就住在这儿。” 赵长荣一愣,忙罢手,“这可不行,咱们这地方没法住人。” 现在各家各户都住着自己的破帐篷,晚上蚊虫多,他们是早已习惯了,但两位少爷没受过苦,哪受得了。 张天翼扑哧一声笑了,“长荣大哥,你们不是人?你们能住,我和文博咋就不能住了?” 赵长荣嘴角抽了抽,“我的意思是这苦你们吃不了,还是让咱们送你回县城吧,明日一早再来。” 李文博见张天翼意志坚定,劝道:“长荣叔放心,我和天翼以前也吃过苦下,咱们没你们想的那么娇贵。” 具体是什么苦李文博不好意思说,只憨憨的摸了摸头,咧着嘴呵呵笑着。 “那、那你们确定今晚要住在这儿?”赵长荣有些无语了。 “长荣叔,他们要住你就让他们住呗,甭管他们了。长秀姑姑喊你们回去吃饭了,快回去吧。” 赵长荣还想说什么,季昭一边推着他们往外走边道:“放心吧,我来安排他们,保证让他们齐齐整整的。” 赵长荣三步一回头,“那我可 走了。” 季昭送走赵长荣等人,回头看着张天翼和李文博。 “你们可别后悔啊,咱们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晚上蚊虫多,别到半夜吵着要回去,可没人送你们。” 张天翼呲了一声,“谁没吃过苦似的。”说着脱下汗涔涔的外衣,录出里面的短褂。 刚领了饭菜回来的季凤从帐篷那头走了出来,正好看见张天翼脱外衣,她连忙背过身去。 “大、大妹,饭菜领回来了,快些过来吃饭了。” 季昭应了声,又抬头看着光着两条手臂的张天翼,没想到这家伙年纪不大,身材健壮还挺健壮,白天姐妹们讨论这两位少爷的事。 季昭道:“我说张大少爷,咱们村可有不少未出阁的姑娘,你若不想做咱们村的女婿,还是注意一些好啊。” 季昭说完转身就走。 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张天翼,“她是什么意思?” “她说不想成为这个村的女婿……就让你注意一点。”李文博帮着重复。 张天翼不解地看看季昭的背影,又看看李文博。 后者指指他的衣服,“天翼,你这是耍流氓!” 张天翼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把衣服穿上,“姑娘家家的就是麻烦,脱个衣服还这么多事。” “喂!你们两个吃不吃饭!”季家兴不耐烦的来喊他俩吃饭。 “家兴兄弟,我们来了。”李文博乐呵呵地跑了过去。 张天翼整理好衣服也跟着过来了。 两人刚走到季家的帐篷, 瞬间就惊讶的张大嘴,这下轮到两人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乡下人了。 他们围着帐篷转着圈圈,边看边啧啧称道:“这东西是咋来的?咱们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毡房,天翼你看!这里面还有气儿呢。” 李文博捏了捏气鼓鼓的帐篷。 张天翼也被这个新颖的帐篷给吸引住了。 “喂,你们俩到底吃不吃饭!” 季家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两人,他都快饿死了,长辈们还非得等他俩来了才能开饭。 “诶!家兴兄弟!你家这帐篷是哪里来的,咱们可没见过如此新颖之物。” 季家兴翻了个白眼,率先进的帐篷。 “两位少爷,快里边请。”季老太、季老头,季福生和何氏等人都站着,就等两位少爷了。 “阿爷阿嬷,叔婶快坐下。” 张天翼和李文博还知道自己是晚辈,挺不好意思的请长辈们坐下。 “咱们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就一些粗茶淡饭,还请两位少爷别嫌弃才好。” 张天翼和李文博客气了几句,见大家都美好动手,吃好率先拿起。竹碟上的杂粮馒头啃了起来。 “大家都吃,别愣着!” 两人大口大口的吃着,似乎一点也不嫌弃。 何氏把分来的骨头汤分两人。 季家兴看着那香喷喷的内骨头却吃不着,气鼓鼓地啃着干硬的馒头。 “婶子,咱俩天天吃肉,都快吃腻了,这些我们不吃。” 张天翼又把两碗内骨汤推到季老太和老头面前。 “咱俩牙口不好 ,给两位少爷吃吧。” 张天翼正要说话,扭头一看,这才看见躲在季老太身后的季凤。 第二百六十六章 哪个少爷好? 季凤已经及笄了,如果还在万家村,这个年纪是不可以随意出来见年轻客人的,但现在环境不一样,没有在万家村条件。 张天翼仅瞅了一眼季凤就快速移开视线。 他平时再怎么吊儿郎当和随心所欲,在这种时候还是知道非礼勿视是最基本的礼貌的。 张天翼季家人都有些拘谨,他用手肘碰了碰李文博。 李文博正吃着香喷喷的野菜饼,平日里吃惯大鱼大肉,偶尔吃一下这种野菜烤饼还觉得挺香的。 他把自己碗里的另一个烤饼递给张天翼,“你饭量比我大多,这个给你吃。” 季家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 张天翼气得踢了他一脚,“你干嘛踢我?” 张天翼嘴角抽了抽,站了起来,“我俩吃饱了,各位慢慢吃。”说完便把李文博给拉走了。 “我还没吃饱呢!”李文博两眼还盯着桌上的烤饼。 一家人目送两个后生走出帐篷。 “这俩孩子咋回事儿?”季老太道。 “甭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季家兴端起一碗肉骨汤就开始喂娘亲怀里的小妹。 “家兴,我听说那两后生想跟他习武?”季福生问。 季家兴嘟起嘴,“我又不会教人,大妹说让我教他们,那我就教吧,教不会可别怪我。” 季大旺道:“我看这俩后生挺聪明的,你把雷公子教你的跟他们说一遍。” “阿爷,我又不是阿弟,哪里还记得住师傅当时是咋教 的。” 季家兴无,意提起裴澈,又惹得大家陷入沉默。 “老大,你明日提醒村长,让他寻个人寄封信给大柄,看看那边有啥消息没。” 季福生应了声。 何氏瞅了两眼埋头吃饭的季昭,“阿昭,张通判家的老夫人好些了没?” 季昭点头,“好点了,但李夫人平日要卖肉,家里也没人侍候老夫人,我明日还得进城去看看。” 说到杝通判的夫人,大家都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李通判在县城大小也是个官,真没想到他家的夫人还是个卖肉的。 这不得掉李通判的脸吧。 “你说这李家倒也有意思,这么大个官也没个奴仆侍候老夫人,想当年咱村的富户还请了两婆子做活呢。” “人家李通判也是寒门出身,没那么讲究。”季昭说完放下碗,看着家人,“张少爷和李少爷有意与阿兄结交,我看阿兄也趁机交点朋友,这两人人品都不差。” 如果是换了别人家,两官家少爷主动来结交,那不得烧高香庆祝,但季家人却苦着一张脸。 “好是好,但你阿兄他……万一得罪了哪个位少爷……” “是啊阿昭,你阿兄做事不知轻重,万一……”何氏也一脸提忧。 季凤道:“爹、娘,有大妹在,没事的,正好让阿弟认识点朋友。” “行了行了,让孩子们自己拿主意吧。” 季昭等季家兴吃完饭,把他拉到一旁说了好久的话。 “知道了大妹,其实他们 不讨厌,今天下午在山可会干活了,长荣叔都说他们好,没官家少爷的架子,我愿意跟他们做朋友。但我不会教人,教不会可别怪我。” “没人怪你,教不会那是他们笨,不关阿兄的事。” 季家兴咧嘴嘿嘿地笑着。 此时,河边镇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那是村里人在河边洗澡。 白天干活出了一身的汗,晚上到河边洗个澡正好睡觉。 远远就听见李喜宝喊张少爷李少爷,想来这两人也去凑热闹了。 季昭远远看去,发见这两人正在玩皮划艇,玩得那那个疯哟。 季家兴跟季昭打了招呼后也冲向河边。 “大妹,你来。”季凤收拾好碗筷就出来找季昭。 季昭上前拉住季凤的手,“阿姐,怎么了?” 季凤把她带进帐篷,季昭见李老太和何氏已经把床铺给安排好了。 她们把最好的一个床垫给张天翼和李文博用。 “阿昭,明日你把这些东西带到李少爷家,算是前两天给咱们家猪肉的谢礼。”季老太道。 季昭打开包里一看,里面有几双自己做的羊毛鞋。 这几双鞋是阿嬷和娘亲在草原用最好的皮毛做的,一共做了十双,家人各自一双,阿嬷和娘亲的都舍不得穿,哪怕天再冷,她们也没舍得拿出来穿。 如今却舍得拿去送人。 “这鞋留着吧,也不是按着李老夫他们的大小来做的,穿不了送了也白送。” “阿昭放心,你先送去,看他们大小,若不合适 拿回来阿娘按照他们大小来改。”何氏道。 现在家里要啥没啥,婆媳俩翻遍了家里仅剩的那点家当,就数就几双新的鞋子最值钱了。 没办法,这两孩子整回来那么大一扇猪肉,他们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别送了,留着自己穿。”李老太正要说话,季昭又道,“放心吧,我给他们的肯定不止那扇猪肉,我们不会欠他们人情的。” “你回什么礼了?”季老太知道这孩子主意大,做事也有分寸我,她说还礼了那就是还了。 “这个你们就别操心了。”季昭说着站了起来,“我找阿爹还有长荣叔有事要商量,你们先睡,别等我了。” 村长家的帐篷离季家还有点距离,中间隔了二十几户人家。 “别看张少爷长得挺瘦的,方才瞄了眼,那身材可结实了。” “可不是嘛,那都鼓鼓囊囊的,平日没少练。” “长的出周正,比他爹还要好看。” “张少爷有点秀气,我喜欢李少爷那样的。” “唉哟,我说你们这些老娘们也不知道害臊,盯着人家小少爷瞅个啥?要瞅回去瞅自家老爷们。” “他都脱了,还怕我们看?哈哈哈。” “就是!听说李通判的夫人是卖肉的,难怪李少爷长了一身肉,可真是羡慕死人了。” 季昭:“……” 这一路季昭都听见妇人们在议论张天翼和李文博。 “阿昭,这么晚了你上哪去?”路上正好碰见在河里洗家澡准备回去的 季福生。 “爹,您先慢点回去,我有事找你和长荣叔。” 季凤已经及笄了,如果还在万家村,这个年纪是不可以随意出来见年轻客人的,但现在环境不一样,没有在万家村条件。 张天翼仅瞅了一眼季凤就快速移开视线。 他平时再怎么吊儿郎当和随心所欲,在这种时候还是知道非礼勿视是最基本的礼貌的。 张天翼季家人都有些拘谨,他用手肘碰了碰李文博。 李文博正吃着香喷喷的野菜饼,平日里吃惯大鱼大肉,偶尔吃一下这种野菜烤饼还觉得挺香的。 他把自己碗里的另一个烤饼递给张天翼,“你饭量比我大多,这个给你吃。” 季家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 张天翼气得踢了他一脚,“你干嘛踢我?” 张天翼嘴角抽了抽,站了起来,“我俩吃饱了,各位慢慢吃。”说完便把李文博给拉走了。 “我还没吃饱呢!”李文博两眼还盯着桌上的烤饼。 一家人目送两个后生走出帐篷。 “这俩孩子咋回事儿?”季老太道。 “甭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季家兴端起一碗肉骨汤就开始喂娘亲怀里的小妹。 “家兴,我听说那两后生想跟他习武?”季福生问。 季家兴嘟起嘴,“我又不会教人,大妹说让我教他们,那我就教吧,教不会可别怪我。” 季大旺道:“我看这俩后生挺聪明的,你把雷公子教你的跟他们说一遍。” “阿爷,我又不是阿弟,哪里还记得住师傅当时是咋教 的。” 季家兴无,意提起裴澈,又惹得大家陷入沉默。 “老大,你明日提醒村长,让他寻个人寄封信给大柄,看看那边有啥消息没。” 季福生应了声。 何氏瞅了两眼埋头吃饭的季昭,“阿昭,张通判家的老夫人好些了没?” 季昭点头,“好点了,但李夫人平日要卖肉,家里也没人侍候老夫人,我明日还得进城去看看。” 说到杝通判的夫人,大家都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李通判在县城大小也是个官,真没想到他家的夫人还是个卖肉的。 这不得掉李通判的脸吧。 “你说这李家倒也有意思,这么大个官也没个奴仆侍候老夫人,想当年咱村的富户还请了两婆子做活呢。” “人家李通判也是寒门出身,没那么讲究。”季昭说完放下碗,看着家人,“张少爷和李少爷有意与阿兄结交,我看阿兄也趁机交点朋友,这两人人品都不差。” 如果是换了别人家,两官家少爷主动来结交,那不得烧高香庆祝,但季家人却苦着一张脸。 “好是好,但你阿兄他……万一得罪了哪个位少爷……” “是啊阿昭,你阿兄做事不知轻重,万一……”何氏也一脸提忧。 季凤道:“爹、娘,有大妹在,没事的,正好让阿弟认识点朋友。” “行了行了,让孩子们自己拿主意吧。” 季昭等季家兴吃完饭,把他拉到一旁说了好久的话。 “知道了大妹,其实他们 不讨厌,今天下午在山可会干活了,长荣叔都说他们好,没官家少爷的架子,我愿意跟他们做朋友。但我不会教人,教不会可别怪我。” “没人怪你,教不会那是他们笨,不关阿兄的事。” 季家兴咧嘴嘿嘿地笑着。 此时,河边镇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那是村里人在河边洗澡。 白天干活出了一身的汗,晚上到河边洗个澡正好睡觉。 远远就听见李喜宝喊张少爷李少爷,想来这两人也去凑热闹了。 季昭远远看去,发见这两人正在玩皮划艇,玩得那那个疯哟。 季家兴跟季昭打了招呼后也冲向河边。 “大妹,你来。”季凤收拾好碗筷就出来找季昭。 季昭上前拉住季凤的手,“阿姐,怎么了?” 季凤把她带进帐篷,季昭见李老太和何氏已经把床铺给安排好了。 她们把最好的一个床垫给张天翼和李文博用。 “阿昭,明日你把这些东西带到李少爷家,算是前两天给咱们家猪肉的谢礼。”季老太道。 季昭打开包里一看,里面有几双自己做的羊毛鞋。 这几双鞋是阿嬷和娘亲在草原用最好的皮毛做的,一共做了十双,家人各自一双,阿嬷和娘亲的都舍不得穿,哪怕天再冷,她们也没舍得拿出来穿。 如今却舍得拿去送人。 “这鞋留着吧,也不是按着李老夫他们的大小来做的,穿不了送了也白送。” “阿昭放心,你先送去,看他们大小,若不合适 拿回来阿娘按照他们大小来改。”何氏道。 现在家里要啥没啥,婆媳俩翻遍了家里仅剩的那点家当,就数就几双新的鞋子最值钱了。 没办法,这两孩子整回来那么大一扇猪肉,他们总不能白吃人家的。 “别送了,留着自己穿。”李老太正要说话,季昭又道,“放心吧,我给他们的肯定不止那扇猪肉,我们不会欠他们人情的。” “你回什么礼了?”季老太知道这孩子主意大,做事也有分寸我,她说还礼了那就是还了。 “这个你们就别操心了。”季昭说着站了起来,“我找阿爹还有长荣叔有事要商量,你们先睡,别等我了。” 村长家的帐篷离季家还有点距离,中间隔了二十几户人家。 “别看张少爷长得挺瘦的,方才瞄了眼,那身材可结实了。” “可不是嘛,那都鼓鼓囊囊的,平日没少练。” “长的出周正,比他爹还要好看。” “张少爷有点秀气,我喜欢李少爷那样的。” “唉哟,我说你们这些老娘们也不知道害臊,盯着人家小少爷瞅个啥?要瞅回去瞅自家老爷们。” “他都脱了,还怕我们看?哈哈哈。” “就是!听说李通判的夫人是卖肉的,难怪李少爷长了一身肉,可真是羡慕死人了。” 季昭:“……” 这一路季昭都听见妇人们在议论张天翼和李文博。 “阿昭,这么晚了你上哪去?”路上正好碰见在河里洗家澡准备回去的 季福生。 “爹,您先慢点回去,我有事找你和长荣叔。” 第二百六十七章 准备开干 季昭把几个长辈都请了过来,准备把县城捡粪的事跟大家说说,毕竟这事儿还得靠大家去做。 赵长荣等人听季昭一说,马上就热议起来。 “阿昭,那天进城看见满地都是马粪我就想到了这事,这东西在城里是污秽物,在我们这些农户眼里可是好东西。”赵长荣道。 “昭儿,但你方才也说了,城里有人捡粪,还为此打了起来,我们再跑进去捡,咱是新来的,哪抢得过人家。”季福生担忧地看着季昭。 “爹,你放心,张少爷和李少爷会帮我们的,这事我已经跟他们提过了,就是人手这边,还请两位长辈去安排。”季昭看向河里的张天翼和李文博道。 两人一听有两位官家少爷帮忙,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下就商量人手问题。 说完事儿季昭就回去帐篷了。 季凤抱着小妹在帐篷门口等她。 季昭走过去,发现小妹已经睡着了,示意季凤进帐篷,把小妹交给娘亲,两人也躺在床上休息。 “阿姐,你想过咱们家是什么样的吗?” 季凤两手交叠垫在头下,望着天上的月亮道,“我想有什么用?村里统一建,家家户户都一样。” “框架是一样,但内部设计可以根据自己喜好。” 季凤想想也对,大结构是村里统一建,但院里、屋里的构造还是靠自己规划。 “我想前院打口井,周边整治几垄菜地,篱笆墙边上做点花花草草、哦,种草药也行。 后院养鸡养猪,再种几种果树,大妹爱吃果,最好种上四季的水果。” 季昭一听,甚是感动,“阿姐对我真好。” “大妹就这点喜好,必须要满足。” 季昭抿嘴一笑:“那行,就按阿姐的意思来设计咱们的家。” 其实季凤说的都是普通人家的院子,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还打水井哩,这儿离河边不远,用水也方便,用不着打水井。”季老太眯着眼听了半天姐妹俩的话,说到水井她忍不住插话了。 季凤吐嘟了嘟嘴,她就知道阿奶不会同意,打一口井得花不少的银子哩,现在家还没有建起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阿姐别听阿嬷的,她不打井我来打。”季昭小声道。 季凤小声问:“你身上又没钱,怎么打井?” “生人自有招。”季昭说完就闭眼睡觉,她不仅要打水井,还要打一口压水井。 ~ 隔天一早季昭就被村里呐喊声吵醒。 她套上了鞋子走掀开隔帘,看见季凤正在收拾床铺。 “阿姐,什么声音这么吵?” “张少爷和李少爷带着村里人上山运山石了,听说已经成功运了好几麻袋山石下来了。” 季昭走到坡上,望着山的那边,顿时就听见那边传来大笑声,听起来还挺开心。 “水叔,春顺叔,这些山石是刚运下来的吗?” 张水笑道:“可不是嘛,没想到张少爷还挺有办法的,用了他这个法子咱们可是省事多了。” “阿昭,你可别去凑热闹了,虽说张少爷想的办法是好,但石头不长眼,万一绳子脱落,山石飞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季昭点头应好,季昭知道已经猜到张天翼用了什么法子,她又不是嫌命长,才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阿昭,你进城之前记得给你大胖哥他们上点药。”赵大河从山上那边走来。 “村长阿爷放心,我这就去准备药。”季昭站着没动,等赵大河走到跟前才道,“阿爷,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村里的房子年前能否盖好?” “那必须得盖好,这是我给你长荣的任务。”赵大河背着手,语气坚定,他必须让村民们今年过年有新房住,不再受风吹雨淋。 “阿爷,过完年离开春也不远,咱们村现在也没有空开荒,如果有人可以赁田地给我们,我们明年的粮食就不用愁了,对吧?” 这事儿赵大河自然也是想到的,现在大伙齐心协力的盖房子,哪还抽得出时间来开荒。 “能赁到田地自然是好,但谁会愿意赁田地给我们呢。” 地主也精明,赁田地也是要看人的,一般地主是不愿意赁田地给大村人的,因为难管理,怕反悔不给他们银子或返粮。 “如果有人愿意,咱们村愿不愿意赁?” 赵大河笑眯了眼,“当然愿意,这可是大好的事儿。” 季昭点头,“成,那我知道了,我去问问。” “诶!丫头,你不会是去求李通判或是县令大人吧?”赵大河一脸慌张,“你这孩子可不能趁机会狮子大开口,这不合规矩。” 赵大河担心季昭利用李通判欠她人情去为难人家,村里可不需要她这么做。 “阿爷放心,这种小事还用不到他们呢。”季昭笑嘻嘻地说完,朝赵大河挥挥手就走了。 季昭给村里的伤员换完药也快到中午了,她走到灶台舀了一瓜瓢的水正要喝,一只手突然夺下她手里的瓜瓢。 季昭扭头一看,一张汗津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张天翼大概渴极了,抢过季昭的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季昭发现他穿着短褐,露出精瘦结实的手臂,若不是他白净的脸和那头乌亮的长发上束着玉冠,与村里的年轻小伙没差别。 “怎么样?农家重活不好干吧?”季昭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想小样子,看你以后还敢往我们村跑。 张天翼终于喝完了整整一瓢的水,抹掉下巴的水,道:“挺有意思的!对了,你是现在进城吧?你顺便跑一趟县府,告诉我爹我这几天不回家了,就在你们村帮着做活。” 季昭:“.......” “阿昭妹妹,劳烦你也跟我阿嬷和阿娘说一声,我这几天也不回家了。”李文博搭着季家兴的肩膀也走了过来。 季昭:感情你们俩干重活干上瘾了? “你们不嫌累吗?”认识这两人,季昭对官二代突然改观,心想这世上还是有另类的。 张天翼一脸的精神气,道:“挺有意思的,对了,家兴说想盖一间大院子,我准备这两天找些人来帮忙。” 季昭把几个长辈都请了过来,准备把县城捡粪的事跟大家说说,毕竟这事儿还得靠大家去做。 赵长荣等人听季昭一说,马上就热议起来。 “阿昭,那天进城看见满地都是马粪我就想到了这事,这东西在城里是污秽物,在我们这些农户眼里可是好东西。”赵长荣道。 “昭儿,但你方才也说了,城里有人捡粪,还为此打了起来,我们再跑进去捡,咱是新来的,哪抢得过人家。”季福生担忧地看着季昭。 “爹,你放心,张少爷和李少爷会帮我们的,这事我已经跟他们提过了,就是人手这边,还请两位长辈去安排。”季昭看向河里的张天翼和李文博道。 两人一听有两位官家少爷帮忙,那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当下就商量人手问题。 说完事儿季昭就回去帐篷了。 季凤抱着小妹在帐篷门口等她。 季昭走过去,发现小妹已经睡着了,示意季凤进帐篷,把小妹交给娘亲,两人也躺在床上休息。 “阿姐,你想过咱们家是什么样的吗?” 季凤两手交叠垫在头下,望着天上的月亮道,“我想有什么用?村里统一建,家家户户都一样。” “框架是一样,但内部设计可以根据自己喜好。” 季凤想想也对,大结构是村里统一建,但院里、屋里的构造还是靠自己规划。 “我想前院打口井,周边整治几垄菜地,篱笆墙边上做点花花草草、哦,种草药也行。 后院养鸡养猪,再种几种果树,大妹爱吃果,最好种上四季的水果。” 季昭一听,甚是感动,“阿姐对我真好。” “大妹就这点喜好,必须要满足。” 季昭抿嘴一笑:“那行,就按阿姐的意思来设计咱们的家。” 其实季凤说的都是普通人家的院子,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还打水井哩,这儿离河边不远,用水也方便,用不着打水井。”季老太眯着眼听了半天姐妹俩的话,说到水井她忍不住插话了。 季凤吐嘟了嘟嘴,她就知道阿奶不会同意,打一口井得花不少的银子哩,现在家还没有建起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阿姐别听阿嬷的,她不打井我来打。”季昭小声道。 季凤小声问:“你身上又没钱,怎么打井?” “生人自有招。”季昭说完就闭眼睡觉,她不仅要打水井,还要打一口压水井。 ~ 隔天一早季昭就被村里呐喊声吵醒。 她套上了鞋子走掀开隔帘,看见季凤正在收拾床铺。 “阿姐,什么声音这么吵?” “张少爷和李少爷带着村里人上山运山石了,听说已经成功运了好几麻袋山石下来了。” 季昭走到坡上,望着山的那边,顿时就听见那边传来大笑声,听起来还挺开心。 “水叔,春顺叔,这些山石是刚运下来的吗?” 张水笑道:“可不是嘛,没想到张少爷还挺有办法的,用了他这个法子咱们可是省事多了。” “阿昭,你可别去凑热闹了,虽说张少爷想的办法是好,但石头不长眼,万一绳子脱落,山石飞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季昭点头应好,季昭知道已经猜到张天翼用了什么法子,她又不是嫌命长,才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阿昭,你进城之前记得给你大胖哥他们上点药。”赵大河从山上那边走来。 “村长阿爷放心,我这就去准备药。”季昭站着没动,等赵大河走到跟前才道,“阿爷,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村里的房子年前能否盖好?” “那必须得盖好,这是我给你长荣的任务。”赵大河背着手,语气坚定,他必须让村民们今年过年有新房住,不再受风吹雨淋。 “阿爷,过完年离开春也不远,咱们村现在也没有空开荒,如果有人可以赁田地给我们,我们明年的粮食就不用愁了,对吧?” 这事儿赵大河自然也是想到的,现在大伙齐心协力的盖房子,哪还抽得出时间来开荒。 “能赁到田地自然是好,但谁会愿意赁田地给我们呢。” 地主也精明,赁田地也是要看人的,一般地主是不愿意赁田地给大村人的,因为难管理,怕反悔不给他们银子或返粮。 “如果有人愿意,咱们村愿不愿意赁?” 赵大河笑眯了眼,“当然愿意,这可是大好的事儿。” 季昭点头,“成,那我知道了,我去问问。” “诶!丫头,你不会是去求李通判或是县令大人吧?”赵大河一脸慌张,“你这孩子可不能趁机会狮子大开口,这不合规矩。” 赵大河担心季昭利用李通判欠她人情去为难人家,村里可不需要她这么做。 “阿爷放心,这种小事还用不到他们呢。”季昭笑嘻嘻地说完,朝赵大河挥挥手就走了。 季昭给村里的伤员换完药也快到中午了,她走到灶台舀了一瓜瓢的水正要喝,一只手突然夺下她手里的瓜瓢。 季昭扭头一看,一张汗津津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张天翼大概渴极了,抢过季昭的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季昭发现他穿着短褐,露出精瘦结实的手臂,若不是他白净的脸和那头乌亮的长发上束着玉冠,与村里的年轻小伙没差别。 “怎么样?农家重活不好干吧?”季昭笑眯眯地看着他,心想小样子,看你以后还敢往我们村跑。 张天翼终于喝完了整整一瓢的水,抹掉下巴的水,道:“挺有意思的!对了,你是现在进城吧?你顺便跑一趟县府,告诉我爹我这几天不回家了,就在你们村帮着做活。” 季昭:“.......” “阿昭妹妹,劳烦你也跟我阿嬷和阿娘说一声,我这几天也不回家了。”李文博搭着季家兴的肩膀也走了过来。 季昭:感情你们俩干重活干上瘾了? “你们不嫌累吗?”认识这两人,季昭对官二代突然改观,心想这世上还是有另类的。 张天翼一脸的精神气,道:“挺有意思的,对了,家兴说想盖一间大院子,我准备这两天找些人来帮忙。” 第二百六十八章 进城买驴 季昭早就猜到季家兴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受张天翼和李文博的示好 但没想到三人在河里洗了个澡,晚上同床睡一觉后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她的阿兄单纯,只要对家里人好,对村民没有恶心意的人他都容易接受。 而张天翼和李文博昨日一下就融入到村里,跟村民很快就打成一片。 张天翼聪明,没有大户少爷的脾气,还为村里解决了难题,阿兄对他改观也正常。 下午,村里的长辈觉得还是要花笔钱买头驴,否则很不方便。 这事儿交给赵大河和五大爷来办,两人准备马上就进城打听牲口的价钱,顺道把季昭送到李府。 三人走到城门口,正好看见有几个牵着两头驴,三头大大水牛在卖,周边围了些看客和买家。 五大爷拘着身子过去打听,一听牛至少要五两七百文一头,驴要三两三百文钱。 “咋这么贵?”赵大河皱眉,村里那点钱都要不够花,要是再花三两多买头驴,村里人没到的年就要断粮了。 “再减一百文,要不要,不要就哪儿凉快上哪去,若在这儿挡着爷的道。” “老哥?可是要买牲口?”卖牲口是个矮小胖的中年男人,那个肩上搭着卦包,头上缠着头布圆胖的脸上蓄着短胡子,一双精明的小眼在很短的时间内上下扫视着五大爷。 五大爷被这价格吓得连连摆手,他转身正要走,被卖牲口的中年男人叫住。 “老兄弟是想进城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吧。”那人说着拍拍大水牛的背,笑道,“莫去了,周边几个县,最便宜的牲口就在这里。” 五大爷转身看着这几头牲口,长得还算壮实,但还是贵了点。 “老兄弟不信小弟的话?得!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季昭听着周围小声的议论声,听懂了,原来这人在城卖牲口是为了省坑位费,也就是佣金。 “我说陈大脑,你这牲口来再又不用交坑位费,能省一大笔呢,何不再降点?” “再降我不得亏本?”叫名陈大头的中年男人挥挥手,“不买到一边儿去,莫挡道了。” “成成成,这头牛我要了。” “那我要这头驴。” 陈大头一下就交易了两笔。 “还有两头牛和一头驴,要买的赶紧下手,手慢了可就要等一段日子了。” 五大爷和赵大河围观了半天,两人又偷偷地跟旁边的人打听城里的牲口是否真的要贵。 周围的人都说肯定要贵,好多卖牲口的人为了省坑位费都会私下交易。 赵大河与五大爷又嘀咕了半天。 季昭总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在正规地方买比较合适,她观察半天,总觉得这个陈大脑不靠谱。 “阿爷,我总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进城看看再说吧,多看几头多点选择。” 赵大河想想也对,反正都进城了,何不进去看看再说。 “那行,咱先送你去李府,我和你五大爷再四处看看。” 三人说着就进城,陈大脑一看人要走了,立马上前,“咋就走了?你看我这驴和牛都是年轻体壮的,用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我和老哥挺有缘,这才劝着你们赶紧下手。” 赵大河罢手,“兄弟,确实有点贵,我们先进城逛逛再说吧。” 陈大脑跟了几步,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老兄弟若是诚心要,我再减一百文。” 赵大河一听,顿住脚步,季昭见他已经心动了,上前一步挡在老人面前。 “对不住了,我们还是想进城挑选。祝老板生意兴隆。”说着拉上两位老人就走。 陈大脑眯看着三人的背景,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奸笑。 ~ 季昭刚进李府大门,就听见李老太唉哟唉哟的叫声。 季昭吓了一跳,拎着两捆药就朝老夫人屋里跑去。 “娘,是媳妇儿不好,我明明下力已经够轻了,还是弄疼你了。”何三娘一脸委屈,低声同婆母道歉。 李老太一手扶着腿,挥挥:“算了算了,也不能怪你,别按了,你忙你的去。” 何三娘十三岁时到的李家,算是李家的童养媳,她从小力气就大得出奇,早些的全靠她这把子力气支撑着李家。 李老太看着何三娘长大,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做不来这些细致活的。 “娘,要不明日我派小伍去一趟万家村,把阿昭那小丫头带回来侍候您?” “胡闹!”李老太瞥了眼儿媳,“人家是在救人,你去找人干什么?” “可、可您的腿不是被媳妇给捏伤了嘛,好不容易才好些,唉!都是媳妇没用.....” “老夫人,夫人,我回来了。”陈三娘的声音太大,季昭走到门口已经听了个大概。 “唉啊!阿昭终于回来了!”陈三娘咧着一口整齐的白牙,扭着圆润的身体乐呵呵地迎出来。 李老太也伸出个头看向门口,嘴角挂着笑,“丫头,家里人没事吧?” 季昭放下手里的两捆草药,跟婆媳俩说了下村里的情况。 “对了阿嬷,夫人,李少爷和张少爷此时留在村里帮忙,还让我转告两位,他们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两个不省力心的,尽给人添乱,娘,您别操心,呆会我就去一趟衙府,让他爹把人给逮回来。” 季昭边给李老太把脉,边道:“夫人,这回您可冤枉两位少爷了,这回他们可是帮了大忙......” 季昭把张天翼和李文博帮忙解决从山上运石头下山的事告诉两人。 婆媳俩对视一眼,“唉啊!原来这两瓜娃子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阿嬷,夫人,你们真的小看他们,现在已经跟我们村人打成一片,还说要帮我家造房子呢。” 李老太呵呵大笑,没想到成日无所事事的孩子也能干点正经活儿。 “那就让他们去折腾,总比成日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好。” 陈三娘也是这么想的。 “阿昭,婆母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一趟肉铺,晚点回来。”陈三娘还惦记着肉铺里的活。 “夫人,我配了几服补药给阿嬷,这药得配着筒骨炖效果才好......”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陈三娘就懂了,“得得,呆会拿几根回来。” 季昭早就猜到季家兴过不了多久就会接受张天翼和李文博的示好 但没想到三人在河里洗了个澡,晚上同床睡一觉后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她的阿兄单纯,只要对家里人好,对村民没有恶心意的人他都容易接受。 而张天翼和李文博昨日一下就融入到村里,跟村民很快就打成一片。 张天翼聪明,没有大户少爷的脾气,还为村里解决了难题,阿兄对他改观也正常。 下午,村里的长辈觉得还是要花笔钱买头驴,否则很不方便。 这事儿交给赵大河和五大爷来办,两人准备马上就进城打听牲口的价钱,顺道把季昭送到李府。 三人走到城门口,正好看见有几个牵着两头驴,三头大大水牛在卖,周边围了些看客和买家。 五大爷拘着身子过去打听,一听牛至少要五两七百文一头,驴要三两三百文钱。 “咋这么贵?”赵大河皱眉,村里那点钱都要不够花,要是再花三两多买头驴,村里人没到的年就要断粮了。 “再减一百文,要不要,不要就哪儿凉快上哪去,若在这儿挡着爷的道。” “老哥?可是要买牲口?”卖牲口是个矮小胖的中年男人,那个肩上搭着卦包,头上缠着头布圆胖的脸上蓄着短胡子,一双精明的小眼在很短的时间内上下扫视着五大爷。 五大爷被这价格吓得连连摆手,他转身正要走,被卖牲口的中年男人叫住。 “老兄弟是想进城看看有没有便宜的吧。”那人说着拍拍大水牛的背,笑道,“莫去了,周边几个县,最便宜的牲口就在这里。” 五大爷转身看着这几头牲口,长得还算壮实,但还是贵了点。 “老兄弟不信小弟的话?得!你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季昭听着周围小声的议论声,听懂了,原来这人在城卖牲口是为了省坑位费,也就是佣金。 “我说陈大脑,你这牲口来再又不用交坑位费,能省一大笔呢,何不再降点?” “再降我不得亏本?”叫名陈大头的中年男人挥挥手,“不买到一边儿去,莫挡道了。” “成成成,这头牛我要了。” “那我要这头驴。” 陈大头一下就交易了两笔。 “还有两头牛和一头驴,要买的赶紧下手,手慢了可就要等一段日子了。” 五大爷和赵大河围观了半天,两人又偷偷地跟旁边的人打听城里的牲口是否真的要贵。 周围的人都说肯定要贵,好多卖牲口的人为了省坑位费都会私下交易。 赵大河与五大爷又嘀咕了半天。 季昭总觉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在正规地方买比较合适,她观察半天,总觉得这个陈大脑不靠谱。 “阿爷,我总觉得不靠谱,要不还是进城看看再说吧,多看几头多点选择。” 赵大河想想也对,反正都进城了,何不进去看看再说。 “那行,咱先送你去李府,我和你五大爷再四处看看。” 三人说着就进城,陈大脑一看人要走了,立马上前,“咋就走了?你看我这驴和牛都是年轻体壮的,用个十年八年没问题,我和老哥挺有缘,这才劝着你们赶紧下手。” 赵大河罢手,“兄弟,确实有点贵,我们先进城逛逛再说吧。” 陈大脑跟了几步,看了看四周,小声道:“老兄弟若是诚心要,我再减一百文。” 赵大河一听,顿住脚步,季昭见他已经心动了,上前一步挡在老人面前。 “对不住了,我们还是想进城挑选。祝老板生意兴隆。”说着拉上两位老人就走。 陈大脑眯看着三人的背景,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奸笑。 ~ 季昭刚进李府大门,就听见李老太唉哟唉哟的叫声。 季昭吓了一跳,拎着两捆药就朝老夫人屋里跑去。 “娘,是媳妇儿不好,我明明下力已经够轻了,还是弄疼你了。”何三娘一脸委屈,低声同婆母道歉。 李老太一手扶着腿,挥挥:“算了算了,也不能怪你,别按了,你忙你的去。” 何三娘十三岁时到的李家,算是李家的童养媳,她从小力气就大得出奇,早些的全靠她这把子力气支撑着李家。 李老太看着何三娘长大,哪里会不知道她是做不来这些细致活的。 “娘,要不明日我派小伍去一趟万家村,把阿昭那小丫头带回来侍候您?” “胡闹!”李老太瞥了眼儿媳,“人家是在救人,你去找人干什么?” “可、可您的腿不是被媳妇给捏伤了嘛,好不容易才好些,唉!都是媳妇没用.....” “老夫人,夫人,我回来了。”陈三娘的声音太大,季昭走到门口已经听了个大概。 “唉啊!阿昭终于回来了!”陈三娘咧着一口整齐的白牙,扭着圆润的身体乐呵呵地迎出来。 李老太也伸出个头看向门口,嘴角挂着笑,“丫头,家里人没事吧?” 季昭放下手里的两捆草药,跟婆媳俩说了下村里的情况。 “对了阿嬷,夫人,李少爷和张少爷此时留在村里帮忙,还让我转告两位,他们要过几天才回来。” “这两个不省力心的,尽给人添乱,娘,您别操心,呆会我就去一趟衙府,让他爹把人给逮回来。” 季昭边给李老太把脉,边道:“夫人,这回您可冤枉两位少爷了,这回他们可是帮了大忙......” 季昭把张天翼和李文博帮忙解决从山上运石头下山的事告诉两人。 婆媳俩对视一眼,“唉啊!原来这两瓜娃子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 “阿嬷,夫人,你们真的小看他们,现在已经跟我们村人打成一片,还说要帮我家造房子呢。” 李老太呵呵大笑,没想到成日无所事事的孩子也能干点正经活儿。 “那就让他们去折腾,总比成日游荡在大街小巷的好。” 陈三娘也是这么想的。 “阿昭,婆母就交给你照顾了,我去一趟肉铺,晚点回来。”陈三娘还惦记着肉铺里的活。 “夫人,我配了几服补药给阿嬷,这药得配着筒骨炖效果才好......”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陈三娘就懂了,“得得,呆会拿几根回来。” 第二百六十九章 遇到骗子 季昭来李老太甚是欢喜,拉着季昭又说了好些话。 季昭帮老人按摩完穴位,两人又到院里的凤凰树下煮茶喝。 季昭从李老太嘴里解了很多天灵县的人情风俗和大街小港的趣事。 说到深处,老太太叹息一声,“唉,若不是二十年前遭了那桩大事,咱们天灵县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种状况。” 老人想起了那时的惨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阿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季昭拍拍老太太干瘦的手。 “是啊,若不是同你聊起,我也快忘了这事,实在不想提起,太惨了。” “是了阿嬷,您还记得被害的百姓后来都是怎么安置的吗?” 李老太想了想,道:“有些被亲戚领走安葬了,家里没活口也没有亲人的都被朝廷一块儿埋了。” “埋在哪里?”季昭问。 李老太收回思绪,苦笑:“你这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季昭摇了摇李老太的膝盖,“阿嬷,我都是天灵县的人了,了解一下以前的事儿,好以后有人嫌弃我们天灵县,我也知道如何怼他们。” 李老太又叹息一声,“那时候天气炎热,天灵县也就这么大,朝廷怕发生瘟疫,叫了些官兵在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把人扔坑里,用柴火烧了几天几夜。” “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您还记得是哪个方向吗?” 李老太皱眉想了想,“大概是北边,记不太清了,当时除了官兵和领尸首的人,闲人都不得靠近县城,再说了,周边的百姓都吓死了,好些天都不敢出门,到处都关门闭户的。” 季昭点头,可以理解手无寸铁的百姓当时有多恐惧多无助。 …… 近天黑陈三娘才带着几根筒骨回来,一进门就哇啦哇啦地叫。 “好好的正经活儿不干,非要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整个儿就是个坏坯子。” 李老太拄着拐杖在院里慢慢行走,闲着与媳妇儿搭话,“这又出啥事儿了?” “还不是小伍他小叔,这才放出来多久?又跟着那帮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挡。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家也不知犯了哪门太岁?咋就出了这么个老鼠屎。”李老太冷哼一声,“下回被抓,可不许文搏爹管,你直接把人给我轰出去。” 陈三娘哈哈大笑,“不用娘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已经帮过一回了,当年欠他们家的恩情也算还清了。” 季昭一边清洗从家里带来的草药,一边听着婆媳俩唠。 李老大道:“咱家帮他们家可不止一回了,要不是你,小伍子如今能过上好日子?能娶得上媳妇?” “嘿嘿,说的也对。” 陈三娘也不否认,好在这小伍子是个争气的,当年从坑蒙拐骗的行当中把他拉出来,又帮着张罗媳妇,也算是对得起他爹娘和爷爷了。 婆媳两正聊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婶子’的喊声。 李老太和何三娘对视一眼,纷纷朝正门看去,看见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咧着嘴,朝两人点头哈腰。 “哟,这不是小伍子的他叔吗?”李老太看清来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咋了?来家有事啊?” 男人手里拎着一捆糕点,弓着背走了进来。 “好长时间没见婶子了,您老身子骨可还好?”男人一脸讨好地送上手里的糕点。 “就那样。”李老太示意男子坐在院子的石椅下。 陈三娘端着择了一半的菜也凑过去。 “小伍他叔,我咋听说你又跟以前那伙人凑一块了?”李老太开门见山,两眼盯着男人。 男人看了眼陈三娘,紧张道:“婶子,我真是进城后凑巧遇上他们的,这回真没跟他们做事,就是怕您和嫂子误会,这才上门来解释。” 李老太叹息,“小伍他叔,你也是胡子花白的人了,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你也清楚。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提前把话说清楚,文博他爹呢,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世,以后你家的事跟他没有干系,你爱做啥就做啥。” 男人表情一僵,赔笑:“是是是,之前做错了,多亏了我兄长,否则兄弟我真是要遭大难了。” “铁栓兄弟,为了你的事,孩子他爹差点被撸了职。你以后好自为知吧,我们家欠你爹当年的恩情也早就还清了,以后也不要拿以前的事这些来说事了。”陈三娘不客气地直言。 这个老混蛋还想蒙她,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跟以前那些骗子凑在一起,还真被他骗了。 李铁栓信誓旦旦地向李老太和陈三娘保证绝对不会再跟以前的人混一块,也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铁栓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季昭在院子外面的露天铁灶上煎药,待李铁栓走后,她上前问,“阿嬷,夫人,方才那人不是附近的农户吗?我在城门口还看见他买了一头牛。” 李铁栓一进院子季昭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在城门口买牛的那人,当时还跟陈大脑讨价还价半天呢。 陈三娘嗤笑,“娘,听见没,那狗东西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还说没跟那帮人混一块呢,估计都干好几票了。” “夫人,啥意思?那是个骗子?” 李老太见季昭一脸懵,道:“他哪里是农户啊,家里的几亩良田早就被他折腾完了,他也没那本事买牛,那就是一帮骗子。” 季昭一惊:“可我确实看见他掏钱买牛……” “傻丫头,那都一伙人!做戏给那些贪小便宜的人看,引他们上勾的!”陈三娘道。 “没错,那些牲畜也不是正经来路的,都是那帮糟心肝的从别的地儿偷来卖的。” 季昭听后倒抽一口气,还好她当时把村长和五大爷拦住了,真买了他们的驴那就亏大了,这年代的牲畜可是贵重物品。 “对了昭丫头,你们刚来天灵县还不熟这边环境,回去跟你们村的人说说,以后当心着这帮人。” 季昭来李老太甚是欢喜,拉着季昭又说了好些话。 季昭帮老人按摩完穴位,两人又到院里的凤凰树下煮茶喝。 季昭从李老太嘴里解了很多天灵县的人情风俗和大街小港的趣事。 说到深处,老太太叹息一声,“唉,若不是二十年前遭了那桩大事,咱们天灵县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种状况。” 老人想起了那时的惨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阿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季昭拍拍老太太干瘦的手。 “是啊,若不是同你聊起,我也快忘了这事,实在不想提起,太惨了。” “是了阿嬷,您还记得被害的百姓后来都是怎么安置的吗?” 李老太想了想,道:“有些被亲戚领走安葬了,家里没活口也没有亲人的都被朝廷一块儿埋了。” “埋在哪里?”季昭问。 李老太收回思绪,苦笑:“你这孩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季昭摇了摇李老太的膝盖,“阿嬷,我都是天灵县的人了,了解一下以前的事儿,好以后有人嫌弃我们天灵县,我也知道如何怼他们。” 李老太又叹息一声,“那时候天气炎热,天灵县也就这么大,朝廷怕发生瘟疫,叫了些官兵在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把人扔坑里,用柴火烧了几天几夜。” “郊外十里远的地方?您还记得是哪个方向吗?” 李老太皱眉想了想,“大概是北边,记不太清了,当时除了官兵和领尸首的人,闲人都不得靠近县城,再说了,周边的百姓都吓死了,好些天都不敢出门,到处都关门闭户的。” 季昭点头,可以理解手无寸铁的百姓当时有多恐惧多无助。 …… 近天黑陈三娘才带着几根筒骨回来,一进门就哇啦哇啦地叫。 “好好的正经活儿不干,非要干那偷鸡摸狗的事,整个儿就是个坏坯子。” 李老太拄着拐杖在院里慢慢行走,闲着与媳妇儿搭话,“这又出啥事儿了?” “还不是小伍他小叔,这才放出来多久?又跟着那帮人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挡。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家也不知犯了哪门太岁?咋就出了这么个老鼠屎。”李老太冷哼一声,“下回被抓,可不许文搏爹管,你直接把人给我轰出去。” 陈三娘哈哈大笑,“不用娘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已经帮过一回了,当年欠他们家的恩情也算还清了。” 季昭一边清洗从家里带来的草药,一边听着婆媳俩唠。 李老大道:“咱家帮他们家可不止一回了,要不是你,小伍子如今能过上好日子?能娶得上媳妇?” “嘿嘿,说的也对。” 陈三娘也不否认,好在这小伍子是个争气的,当年从坑蒙拐骗的行当中把他拉出来,又帮着张罗媳妇,也算是对得起他爹娘和爷爷了。 婆媳两正聊着,院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婶子’的喊声。 李老太和何三娘对视一眼,纷纷朝正门看去,看见一个贼头贼脑的男人咧着嘴,朝两人点头哈腰。 “哟,这不是小伍子的他叔吗?”李老太看清来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咋了?来家有事啊?” 男人手里拎着一捆糕点,弓着背走了进来。 “好长时间没见婶子了,您老身子骨可还好?”男人一脸讨好地送上手里的糕点。 “就那样。”李老太示意男子坐在院子的石椅下。 陈三娘端着择了一半的菜也凑过去。 “小伍他叔,我咋听说你又跟以前那伙人凑一块了?”李老太开门见山,两眼盯着男人。 男人看了眼陈三娘,紧张道:“婶子,我真是进城后凑巧遇上他们的,这回真没跟他们做事,就是怕您和嫂子误会,这才上门来解释。” 李老太叹息,“小伍他叔,你也是胡子花白的人了,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你也清楚。别的话我也不多说,既然你来了那我就提前把话说清楚,文博他爹呢,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世,以后你家的事跟他没有干系,你爱做啥就做啥。” 男人表情一僵,赔笑:“是是是,之前做错了,多亏了我兄长,否则兄弟我真是要遭大难了。” “铁栓兄弟,为了你的事,孩子他爹差点被撸了职。你以后好自为知吧,我们家欠你爹当年的恩情也早就还清了,以后也不要拿以前的事这些来说事了。”陈三娘不客气地直言。 这个老混蛋还想蒙她,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跟以前那些骗子凑在一起,还真被他骗了。 李铁栓信誓旦旦地向李老太和陈三娘保证绝对不会再跟以前的人混一块,也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 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铁栓就寻了个借口走了。 季昭在院子外面的露天铁灶上煎药,待李铁栓走后,她上前问,“阿嬷,夫人,方才那人不是附近的农户吗?我在城门口还看见他买了一头牛。” 李铁栓一进院子季昭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在城门口买牛的那人,当时还跟陈大脑讨价还价半天呢。 陈三娘嗤笑,“娘,听见没,那狗东西说话就跟放屁似的,还说没跟那帮人混一块呢,估计都干好几票了。” “夫人,啥意思?那是个骗子?” 李老太见季昭一脸懵,道:“他哪里是农户啊,家里的几亩良田早就被他折腾完了,他也没那本事买牛,那就是一帮骗子。” 季昭一惊:“可我确实看见他掏钱买牛……” “傻丫头,那都一伙人!做戏给那些贪小便宜的人看,引他们上勾的!”陈三娘道。 “没错,那些牲畜也不是正经来路的,都是那帮糟心肝的从别的地儿偷来卖的。” 季昭听后倒抽一口气,还好她当时把村长和五大爷拦住了,真买了他们的驴那就亏大了,这年代的牲畜可是贵重物品。 “对了昭丫头,你们刚来天灵县还不熟这边环境,回去跟你们村的人说说,以后当心着这帮人。” 第二百七十章 被骗了 “阿嬷和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村差点就被骗了……”季昭把在城门口如何遇到李铁栓,李铁栓和陈大脑又何引诱他们买驴的事告诉婆媳俩。 婆媳俩一听,直道好险,马上让季昭回去,让她把县城里的一些情况跟村里人宣传宣传,省得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些坑蒙拐骗的人的道。 季昭也觉得有理,她应该回去一趟跟大伙科谱一下李铁栓这些骗子,让大家都长个心眼。 事不宜尽,隔天中午她给李老太煎好药,施完针、按完穴位就准备回去了,陈三娘还指望她晚上回来照顾婆媳,便让肉铺的小伍子驾马车送她回去。 马车走到一片平地后就无法再往前行了,因为入村的路还没有修好,马车会翻下。 季昭下了马车,准备步行进村,没想到她刚跳下马车,发现路边站了两个男人,一老一青。 老的胡子花白,身形削瘦,脸形偏长,两腮帮往时陷,年轻的那位长相敦厚,身材结实,浓眉粗眼。 两人见季昭从车上下来,但凑了过来,年轻男人朝他行了一礼。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村落?” 季昭打量两人,发现他们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目前这里还没有正式的村落,两位是找人吗?” “没有村落?”男人一脸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老者,“阿爷,看来我们又被骗了。” 老者一脸的颓败,看了看前面,然后招招手示意年轻男人走了。 季昭目送两人,总觉得这两人给她一种凄凉的感觉。 季昭回到村,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河边有头驴,放驴的正是村长家张生根。 “阿昭姐姐,你回来了?”张生根看见季昭拎着一个篮子回来了,笑呵呵迎了上去。 “生根,村长阿爷今天把驴买回来的?”季昭看着正在吃草料的驴,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阿爷和五大爷昨日就把驴买回来了,我以前在家放过牲畜,阿爷就让我负责喂侍弄驴子。” “昨天就买回来了?”季昭没想到村长和五大爷做事这么干脆,之前还听说先看多几头再决定。 “真棒,那你好好看着,千万别让驴给跑了。”季昭说着从篮子里抓了两块糖给他,“你看驴任务重,给你两块,莫跟他们说哈。” 这是她临走前李老太给她装的,李老太听说村里有不少孩子,让她带点回来给孩子们吃。 “谢谢阿昭姐!”李生根含着一块海盐糖,一张干瘦的脸笑成河面波光波光粼粼的水纹。 “阿昭姐回来了。”村里的孩子见季昭回来了,都聚了过来。 上回季昭带了一些糕点回,几乎都派给孩子们吃,这回大伙见她又挽着一个油亮光滑的滕篮子回来,想着她肯定又带了好吃的回来。 “你们都是狗鼻子吗?”季昭捏了捏山娃子和喜子的鼻子,“这么快就闻到我带零嘴回来了?” 山娃子咧着缺牙的嘴巴,“阿昭姐,我看见你给生根哥好吃的,我也要!” “我也要!” “还有我!” 季昭一下就被村里的孩子们围住了。 季昭清了清嗓子,“忘记我的规矩了?” 孩子们瞬间就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排成一队。 “嗯,这才乖嘛。”季昭很满意地点点头,给每人都分了一块糖。 “行了,都干活去吧。”季昭把孩子轰走,拎着篮子去了灶台那边。 村长阿嬷和李老太带着一众老妇人正忙着准备晚上的饭。 季太老看见她有些意外,“你不是要过两日才回来吗?咋了?那李老夫人的腿好了?” “没呢,回来跟阿爹和长荣叔他们说点事儿。”季昭让大家都把手上的活停一停。 “啥事?瞧你的样子还怪严肃的。”季老太放下择了一半的野菜,拍拍身上的灰尘。 “阿昭,出啥事了?”村长阿嬷也凑了过来。 “来来来,先吃颗糖,这是李老夫人特意让我带回来分给大家的。” 老妇人们一听,嘴巴都咧到耳畔了,“李通判一家真是好人呐,咱们村遇上好官了。” 这几天李文博和张天翼的表现让万家村人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两小伙,恨不得一天夸他们十回八回的。 “阿昭进城,回回都给我们带好吃的,这丫头真是心善,以后肯定能嫁个好婿。”阿嬷们也不忘夸几句季昭。 “嘿嘿!谢各位阿嬷、大娘贵言。”季昭乐呵呵的应着。 同妇人们聊了会天,季昭朝正挑泥土的姑娘们那边走去。 季凤和喜翠抬着一箩筐的泥正要去填不远处坑,看见季昭来了,两人放下肩上的活。 季昭从篮子掏出两颗糖给她们,两人喜出望外。 “阿昭进城真好,又给我们带好吃的!嗯!真甜!”喜翠叹畏一声,甜糖入口,瞬间就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季凤见妹妹没吃,只咬了一小块,把大块的给她。 “大姐吃,我在县城吃过了。” 季昭咧嘴一笑:“你怎么回来了?村长阿爷还说你要过几天才回来哩。” “我找长荣和阿爹有点事。” “在那边呢,你去吧。”季凤往地基那边一指。 季昭拎着篮子又朝地基那边走去,赵长荣和村里的三大爷五大爷还有村长都在,正讨论着村标的摆放位置。 季昭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这才靠过去。 “咦,阿昭,你回来了?”率先看见季昭的是赵长荣。 “村长阿爷,各位大爷,大叔,李老夫人让我回来跟大家说说县城骗子的事........”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李铁栓和陈大脑合伙骗人的事告诉大家。 赵大河和五大爷一听,脸色瞬间大变。 “阿、阿昭,你、你说什么?!他们是一伙的?”赵大河抖着唇把话说完。 “没错,李铁栓就是我们当时看见买牛的那个人,他们几个其实就是一伙骗子,这些牲畜都是来路不明的,听李文博的娘亲说都是从别的地儿偷来的。” 赵大河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坏了坏了!”五大爷也急得拍大腿,“都怪我贪小便宜!” “阿嬷和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村差点就被骗了……”季昭把在城门口如何遇到李铁栓,李铁栓和陈大脑又何引诱他们买驴的事告诉婆媳俩。 婆媳俩一听,直道好险,马上让季昭回去,让她把县城里的一些情况跟村里人宣传宣传,省得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些坑蒙拐骗的人的道。 季昭也觉得有理,她应该回去一趟跟大伙科谱一下李铁栓这些骗子,让大家都长个心眼。 事不宜尽,隔天中午她给李老太煎好药,施完针、按完穴位就准备回去了,陈三娘还指望她晚上回来照顾婆媳,便让肉铺的小伍子驾马车送她回去。 马车走到一片平地后就无法再往前行了,因为入村的路还没有修好,马车会翻下。 季昭下了马车,准备步行进村,没想到她刚跳下马车,发现路边站了两个男人,一老一青。 老的胡子花白,身形削瘦,脸形偏长,两腮帮往时陷,年轻的那位长相敦厚,身材结实,浓眉粗眼。 两人见季昭从车上下来,但凑了过来,年轻男人朝他行了一礼。 “姑娘,请问这附近可有村落?” 季昭打量两人,发现他们风尘仆仆,一脸疲惫。 “目前这里还没有正式的村落,两位是找人吗?” “没有村落?”男人一脸失望地回头看了一眼老者,“阿爷,看来我们又被骗了。” 老者一脸的颓败,看了看前面,然后招招手示意年轻男人走了。 季昭目送两人,总觉得这两人给她一种凄凉的感觉。 季昭回到村,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河边有头驴,放驴的正是村长家张生根。 “阿昭姐姐,你回来了?”张生根看见季昭拎着一个篮子回来了,笑呵呵迎了上去。 “生根,村长阿爷今天把驴买回来的?”季昭看着正在吃草料的驴,突然觉得有点眼熟。 “阿爷和五大爷昨日就把驴买回来了,我以前在家放过牲畜,阿爷就让我负责喂侍弄驴子。” “昨天就买回来了?”季昭没想到村长和五大爷做事这么干脆,之前还听说先看多几头再决定。 “真棒,那你好好看着,千万别让驴给跑了。”季昭说着从篮子里抓了两块糖给他,“你看驴任务重,给你两块,莫跟他们说哈。” 这是她临走前李老太给她装的,李老太听说村里有不少孩子,让她带点回来给孩子们吃。 “谢谢阿昭姐!”李生根含着一块海盐糖,一张干瘦的脸笑成河面波光波光粼粼的水纹。 “阿昭姐回来了。”村里的孩子见季昭回来了,都聚了过来。 上回季昭带了一些糕点回,几乎都派给孩子们吃,这回大伙见她又挽着一个油亮光滑的滕篮子回来,想着她肯定又带了好吃的回来。 “你们都是狗鼻子吗?”季昭捏了捏山娃子和喜子的鼻子,“这么快就闻到我带零嘴回来了?” 山娃子咧着缺牙的嘴巴,“阿昭姐,我看见你给生根哥好吃的,我也要!” “我也要!” “还有我!” 季昭一下就被村里的孩子们围住了。 季昭清了清嗓子,“忘记我的规矩了?” 孩子们瞬间就安静下来,规规矩矩地排成一队。 “嗯,这才乖嘛。”季昭很满意地点点头,给每人都分了一块糖。 “行了,都干活去吧。”季昭把孩子轰走,拎着篮子去了灶台那边。 村长阿嬷和李老太带着一众老妇人正忙着准备晚上的饭。 季太老看见她有些意外,“你不是要过两日才回来吗?咋了?那李老夫人的腿好了?” “没呢,回来跟阿爹和长荣叔他们说点事儿。”季昭让大家都把手上的活停一停。 “啥事?瞧你的样子还怪严肃的。”季老太放下择了一半的野菜,拍拍身上的灰尘。 “阿昭,出啥事了?”村长阿嬷也凑了过来。 “来来来,先吃颗糖,这是李老夫人特意让我带回来分给大家的。” 老妇人们一听,嘴巴都咧到耳畔了,“李通判一家真是好人呐,咱们村遇上好官了。” 这几天李文博和张天翼的表现让万家村人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两小伙,恨不得一天夸他们十回八回的。 “阿昭进城,回回都给我们带好吃的,这丫头真是心善,以后肯定能嫁个好婿。”阿嬷们也不忘夸几句季昭。 “嘿嘿!谢各位阿嬷、大娘贵言。”季昭乐呵呵的应着。 同妇人们聊了会天,季昭朝正挑泥土的姑娘们那边走去。 季凤和喜翠抬着一箩筐的泥正要去填不远处坑,看见季昭来了,两人放下肩上的活。 季昭从篮子掏出两颗糖给她们,两人喜出望外。 “阿昭进城真好,又给我们带好吃的!嗯!真甜!”喜翠叹畏一声,甜糖入口,瞬间就驱散了一天的疲惫。 季凤见妹妹没吃,只咬了一小块,把大块的给她。 “大姐吃,我在县城吃过了。” 季昭咧嘴一笑:“你怎么回来了?村长阿爷还说你要过几天才回来哩。” “我找长荣和阿爹有点事。” “在那边呢,你去吧。”季凤往地基那边一指。 季昭拎着篮子又朝地基那边走去,赵长荣和村里的三大爷五大爷还有村长都在,正讨论着村标的摆放位置。 季昭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这才靠过去。 “咦,阿昭,你回来了?”率先看见季昭的是赵长荣。 “村长阿爷,各位大爷,大叔,李老夫人让我回来跟大家说说县城骗子的事........” 季昭言简意赅地把李铁栓和陈大脑合伙骗人的事告诉大家。 赵大河和五大爷一听,脸色瞬间大变。 “阿、阿昭,你、你说什么?!他们是一伙的?”赵大河抖着唇把话说完。 “没错,李铁栓就是我们当时看见买牛的那个人,他们几个其实就是一伙骗子,这些牲畜都是来路不明的,听李文博的娘亲说都是从别的地儿偷来的。” 赵大河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坏了坏了!”五大爷也急得拍大腿,“都怪我贪小便宜!”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得喊我一声兄长 赵长荣等人见两位老人急眼了,大家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咱们刚买的驴不会是……”李喜宝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可不是嘛!”赵大河急得团团转,“我也是被那价格给迷惑了,想省点是省点,没想到着了骗子的道!” “诶!这事也不能怪你,怪我!都怪我贪嘴!”五大爷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堆上,“这下咋办?万一驴主人寻来,咱这银子是打水漂了!” 季昭有些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村长阿爷,您和五大爷不是已经进城了吗?怎么……” 村长叹息一声,把买驴的过程一说。 原来两位老人把季昭送到李府后就向街上的人打听牲畜交易的地方。 两人去逛了一圈集市,发现价格确实比城门口卖的牲畜要贵,而且那些牛、驴、马还没有城门口看见的那些壮实。 两人摸摸口袋,商量了下,决定多看看再出手。 哪知两人刚出集市就看见城门口卖牲畜的陈大脑。 陈大脑上前与他们套近乎,又从兜里掏出小酒壶给两位老人各抿了一口。 两人本来就有点心动陈大脑的驴,被他一哄就更心动了。 三人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被陈大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五大爷开口让陈大脑再便宜三百文,陈大脑二话不说,很‘义气’地答应了。 这头驴最终以三两银子成交了。 “买就买了,这驴又不是咱们偷的,即便官差找来,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李喜宝道。 季福生也附和,“这事不怪村长五叔,谁也不晓得天灵县还有这种骗术。” “是啊爹,您和五大爷是花了银子买的驴,没偷没抢,不犯法,放宽心哈。”赵春顺安慰两位老人。 “话是这么说。”赵长荣总觉得心神不安,来路不明的东西用着不踏实,“就怕这驴真是偷来的,到时真正的主人找来就说不清了。” 赵大河也明白这个理,他扭头看向季昭,“丫头,那老夫人可有说这种情况会有舍后果?” 季昭直道:“听她们说以前不少人都闹到衙门去,多数是买家倒霉。” 季昭不想隐瞒事实,万一哪天驴的主人找来,起码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再说了,这年头家牲畜金贵,有些家庭可是两三代人的奋斗出来的,所以主人找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赵大河想想还是挺慌的,虽然他是不知者无罪,但万一驴的主人找来,这驴被带走的可能性很大,到时他们不仅损失了三两银子,还闹了个不好的名声。 “怕啥,找来就找来呗,咱们死不承认就是了。”李喜宝道。 “对,咱们全村统一口径,就说这驴是咱们带来的。”张水点头。 “此举不妥。”赵大河摇头,他没想着让大家一起隐瞒这件事。 “阿昭,你赶紧回县城,问问李通判像咱们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他们主动先找李通判支招,万一哪天真闹到衙府了,起码有招应对。 季昭觉得村长这种做法是对的,跟衙府的人坦白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成,那我现在就进城。”季昭拎着篮子正准备走,看见两位老人一脸愁容,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 “两位阿爷不要愁了,最坏也就损失三两银子,三两银子让全村人买个教训,值得!”季昭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仅剩的几颗糖给他们。 “吃了糖不许皱着眉头了。”季昭说着剥了一颗糖给季家兴,“爹,您也吃一颗。” “这孩子!”季福生憨憨地一笑,叮嘱,“路上当心点,在李通判家手脚勤快些。” 季昭一一点头,又闲聊了两句才往河边走去。 现在在河边看皮划艇的人是李东方,李东方之前被狼咬碎的腿骨,现在行动不便,但他水性好,所以村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正躺在皮划艇休息的李东方看见季昭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因为以前欺负过季昭,所以李东方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埋着头、拿起一旁的浆,勒紧皮划艇的绳子让她上艇。 季昭坐上去,看着他手里拿的木头浆,问:“这浆是你自己做的?” “嗯!前两天做的,之前做的那个不顺手。”李东方与季昭说话时始终低着头,“今天河水有点急,你抓紧绳子。” “好。” 李东方见她抓紧绳子,准备送她过河,突然,皮划艇猛地晃动起来。 还好季昭抓紧了皮划艇上的绳索,否则已经掉到河里了。 李东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扑通一声就被甩进河里,还好他水性好,打个翻斗就冒出对来了。 季昭伸手去拉李东方,这时背后传来呵呵的笑声,紧接着皮划艇往下沉,有人上来了。 季昭把李东方拉上来,回头瞪着咧着一张阳光脸的少年。 “你有毛病吗?要上来不会好好说吗?长嘴是干嘛用的?” 张天翼咧着嘴,撸了下额头上湿发,一身的汗味却不见他累,反而看着精神奕奕。 “干了一天,我口干,说不出话,阿昭妹妹体谅一下哈。” 季昭无语翻白眼,“村里有人专门煮茶,根本不缺茶水。” “你是没看见山上有多忙吗?”张天翼也不跟她啰嗦,把脑袋伸到皮划艇边,伸手捧着河水就喝。 “喂!你就不怕拉肚子?”季昭真是服了这家伙,哪里像是官家少爷啊。 “怕什么?生病了不是还有你这位乡村小神医在吗?”张天翼嬉皮笑脸的。 在万家村呆了几天,他可听了不少关于季昭的事迹,看着娇小矮个的季昭,还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但你说没有吧,整个村对她都赞不绝口,目前还没找到一个不夸她的。 季昭扭开头,嗤笑,实不相瞒:“找我看病并不便宜。” 张天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咱俩都这么熟了,谈钱伤感情。再说了,我跟你阿兄都拜把子了,就这层关系你还得喊我一声兄长呢。” “啥?”季昭猛地回头看着张天翼,只见这少年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 赵长荣等人见两位老人急眼了,大家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村长,咱们刚买的驴不会是……”李喜宝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 “可不是嘛!”赵大河急得团团转,“我也是被那价格给迷惑了,想省点是省点,没想到着了骗子的道!” “诶!这事也不能怪你,怪我!都怪我贪嘴!”五大爷气得一屁股坐在石堆上,“这下咋办?万一驴主人寻来,咱这银子是打水漂了!” 季昭有些不解地看着两位老人,“村长阿爷,您和五大爷不是已经进城了吗?怎么……” 村长叹息一声,把买驴的过程一说。 原来两位老人把季昭送到李府后就向街上的人打听牲畜交易的地方。 两人去逛了一圈集市,发现价格确实比城门口卖的牲畜要贵,而且那些牛、驴、马还没有城门口看见的那些壮实。 两人摸摸口袋,商量了下,决定多看看再出手。 哪知两人刚出集市就看见城门口卖牲畜的陈大脑。 陈大脑上前与他们套近乎,又从兜里掏出小酒壶给两位老人各抿了一口。 两人本来就有点心动陈大脑的驴,被他一哄就更心动了。 三人聊了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被陈大脑的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五大爷开口让陈大脑再便宜三百文,陈大脑二话不说,很‘义气’地答应了。 这头驴最终以三两银子成交了。 “买就买了,这驴又不是咱们偷的,即便官差找来,跟咱们也没有关系。”李喜宝道。 季福生也附和,“这事不怪村长五叔,谁也不晓得天灵县还有这种骗术。” “是啊爹,您和五大爷是花了银子买的驴,没偷没抢,不犯法,放宽心哈。”赵春顺安慰两位老人。 “话是这么说。”赵长荣总觉得心神不安,来路不明的东西用着不踏实,“就怕这驴真是偷来的,到时真正的主人找来就说不清了。” 赵大河也明白这个理,他扭头看向季昭,“丫头,那老夫人可有说这种情况会有舍后果?” 季昭直道:“听她们说以前不少人都闹到衙门去,多数是买家倒霉。” 季昭不想隐瞒事实,万一哪天驴的主人找来,起码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再说了,这年头家牲畜金贵,有些家庭可是两三代人的奋斗出来的,所以主人找来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赵大河想想还是挺慌的,虽然他是不知者无罪,但万一驴的主人找来,这驴被带走的可能性很大,到时他们不仅损失了三两银子,还闹了个不好的名声。 “怕啥,找来就找来呗,咱们死不承认就是了。”李喜宝道。 “对,咱们全村统一口径,就说这驴是咱们带来的。”张水点头。 “此举不妥。”赵大河摇头,他没想着让大家一起隐瞒这件事。 “阿昭,你赶紧回县城,问问李通判像咱们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他们主动先找李通判支招,万一哪天真闹到衙府了,起码有招应对。 季昭觉得村长这种做法是对的,跟衙府的人坦白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 “成,那我现在就进城。”季昭拎着篮子正准备走,看见两位老人一脸愁容,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 “两位阿爷不要愁了,最坏也就损失三两银子,三两银子让全村人买个教训,值得!”季昭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仅剩的几颗糖给他们。 “吃了糖不许皱着眉头了。”季昭说着剥了一颗糖给季家兴,“爹,您也吃一颗。” “这孩子!”季福生憨憨地一笑,叮嘱,“路上当心点,在李通判家手脚勤快些。” 季昭一一点头,又闲聊了两句才往河边走去。 现在在河边看皮划艇的人是李东方,李东方之前被狼咬碎的腿骨,现在行动不便,但他水性好,所以村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正躺在皮划艇休息的李东方看见季昭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因为以前欺负过季昭,所以李东方根本就不敢与她对视,埋着头、拿起一旁的浆,勒紧皮划艇的绳子让她上艇。 季昭坐上去,看着他手里拿的木头浆,问:“这浆是你自己做的?” “嗯!前两天做的,之前做的那个不顺手。”李东方与季昭说话时始终低着头,“今天河水有点急,你抓紧绳子。” “好。” 李东方见她抓紧绳子,准备送她过河,突然,皮划艇猛地晃动起来。 还好季昭抓紧了皮划艇上的绳索,否则已经掉到河里了。 李东方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扑通一声就被甩进河里,还好他水性好,打个翻斗就冒出对来了。 季昭伸手去拉李东方,这时背后传来呵呵的笑声,紧接着皮划艇往下沉,有人上来了。 季昭把李东方拉上来,回头瞪着咧着一张阳光脸的少年。 “你有毛病吗?要上来不会好好说吗?长嘴是干嘛用的?” 张天翼咧着嘴,撸了下额头上湿发,一身的汗味却不见他累,反而看着精神奕奕。 “干了一天,我口干,说不出话,阿昭妹妹体谅一下哈。” 季昭无语翻白眼,“村里有人专门煮茶,根本不缺茶水。” “你是没看见山上有多忙吗?”张天翼也不跟她啰嗦,把脑袋伸到皮划艇边,伸手捧着河水就喝。 “喂!你就不怕拉肚子?”季昭真是服了这家伙,哪里像是官家少爷啊。 “怕什么?生病了不是还有你这位乡村小神医在吗?”张天翼嬉皮笑脸的。 在万家村呆了几天,他可听了不少关于季昭的事迹,看着娇小矮个的季昭,还真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能耐。 但你说没有吧,整个村对她都赞不绝口,目前还没找到一个不夸她的。 季昭扭开头,嗤笑,实不相瞒:“找我看病并不便宜。” 张天翼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咱俩都这么熟了,谈钱伤感情。再说了,我跟你阿兄都拜把子了,就这层关系你还得喊我一声兄长呢。” “啥?”季昭猛地回头看着张天翼,只见这少年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 第二百七十二章 回家搞建设 季昭看着眼前一脸奸笑的少年,如此正常又聪明的人,她的阿兄怎么可能会架得住他们。 “哼!小人,欺负我阿兄,明明说好是师傅的!”季昭扭开脸,懒得看这人得意的臭脸。 “是家兴兄说做兄弟好,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们。”张天翼坐正,正经地看着季昭,“你回城里?” “没事,找我有事儿?” “坐个顺风车,我有事要进趟城。”张天翼咧着嘴,一口白得晃眼的牙特显眼。 “李少爷不回吗?”季昭抬头看向河边,没见李文博。 “他在这里看着。”张天翼拍拍身下的皮划艇,道,“听说这船是你弄来的?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季昭摇头,“不能。” “这么保密?”张天翼嬉笑,坐到季昭正对面,“不如这样,你也不用告诉我这船哪来的,你给我弄几条来,我给你银子。” 季昭咧嘴,“你给再多的银子也买不了,因为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张天翼皱眉,“可我听你们村的人说这船是你在路上救的一位伯父送?说是在京城买,我大哥在京城当官,我几乎年年去一趟京城,并未见过此物。快告知我此物在何处买的。” 季昭无语,“我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你是听不懂吗?” 张天翼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区区一条小船,用高价总能买到吧。 “张少爷进城有事?”季昭迎着他的打量的目光,“如果没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张天翼扭开头,其实他回家就是去找他爹的,让他爹出面找人来帮万家村建房子,就按他们现在的速度,盖到明年都初都盖不完。 季昭笑了笑,不帮就不帮,天灵县就这么大,难不成她还找不到打铁铺和手艺人了? 两人乘着李文博家马上回了县城,这一路上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很快就到了李府门口,张天翼见季昭还是没有开口求他,顿时就气笑。 没想到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犟的。 “诶!怕你了,说吧说吧,还要我帮什么忙?”张天翼一手撩起车帘,一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好笑地看着她。 季昭转头,“我想问一下打铁铺在哪里?” 张天翼嘴角一抽,“就这事儿?” “对,就这事儿。” 张天翼扭头看着向车辕上的小伍子,“小伍子,明天你把她送到打铁铺。” 小伍子嘿嘿一笑,“是!二少爷,这事就交给我吧。” 两人说完乐呵呵地驾着马车往衙府那边去了。 季昭一脸莫名其妙。 “阿昭回来了?”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见李老太和陈三娘都在院子,婆媳两正在看着什么。 陈三娘收起东西,转身看着季昭,“提醒村里人了?” “别提了,村里已经着李铁栓和陈大脑的道了。”季昭挠了挠眉心。 “不是说没有买他们的驴吗?咋又着道了?”李老太拉着季昭的手,让她坐下说。 季昭把陈大脑如何盯上村长和五大爷,又如何引诱他们买下驴的事告诉李老太和陈三娘。 “这个挨千刀的,估计早就看出你们是从别处逃荒来的,好骗!” 季昭:“......” “夫人,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季昭问。 “夫人夫人的喊得我脑仁疼,以后喊婶子。”陈三娘有些不耐烦地纠正季昭。 “骗都骗了,还能怎么做?接下来就看看驴的主人找不找来,找来了你们只能自认倒霉。” 季昭不认为这事得让他们来承担全责。 “诶,吃一堑长一智,算是买个教训吧。”李老太道。 “阿嬷,我有点不太理解,竟然县府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骗子,为何不派人盯着他们?非要等到百姓受骗了,损失后报官才来管这事?” 看来这张县令实在懒得可以,这么小一个县也不管管好,不吸引人百姓定居,看来也不仅仅是因为二十年的事,跟政府管松散管理也有关系。 “咋没派人去盯?”陈三娘道,“县府可是有巡捕的,之前抓过陈大脑这帮人,后来被骗的人突然改口,县令了也没法判他们下狱。” 季昭沉思,看来这事还得找李通判或是张县令说说,他们村不能吃闷亏,如果驴的主人找来,那必要找到陈大脑和李铁栓等。 否则这三两银子就真的打水漂了。 “昭丫头,别想了,帮着端饭菜,准备吃饭了。”陈大娘挥着锅铲喊她。 “丫头,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李老太安慰。 季昭应了声,进灶房帮陈三娘端了饭菜到堂屋。 “通判大人不回来吃饭了?”季昭见陈三娘坐下来后轮起膀子就准备开吃。 “衙役来传话了,说今天有事儿,要晚点回来。”陈三娘道。 李老太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到季昭碗里,“旁的事先放一边,咱先把肚子填饱了。” 季昭应了声。 吃完饭季昭就给李老太煎药、按摩、施针。 还把陈三娘抓来,非要她跟着学按摩穴位。 “你这丫头,有你在干嘛还要学。”陈三娘实在不喜干这种细致学,她又怕伤到婆母。 “婶子,从明日开始我就不住你们家了。” “啥?!”陈三娘一听,顿时叉着腰,“不是说好了等我婆母好点再回去吗?” “明日开始阿嬷的腿半月施一次针,平日按摩穴位就交给婶子了,药一天一服,我在村里煎了送来。” “你这样跑来跑去也不闲累。”陈三娘嘀咕,“在我们好吃好喝有何不好,瞧你那委屈的样子。” 季昭耐心解释,“村里正在搞建设,太多事情要做了,我也想出一份力。” 陈三娘还想说什么,被李老太横去一眼。 李老太和蔼地笑笑,“你跑来跑去也累,不如这样,以后让小伍子到你们村拿,文博娘,你明日同小伍子说一声,以后让他一早就去丫头家拿药。” 婆母都开口了,陈三娘哪有不同意的份,连忙应声。 季昭看着眼前一脸奸笑的少年,如此正常又聪明的人,她的阿兄怎么可能会架得住他们。 “哼!小人,欺负我阿兄,明明说好是师傅的!”季昭扭开脸,懒得看这人得意的臭脸。 “是家兴兄说做兄弟好,这事儿你可不能怪我们。”张天翼坐正,正经地看着季昭,“你回城里?” “没事,找我有事儿?” “坐个顺风车,我有事要进趟城。”张天翼咧着嘴,一口白得晃眼的牙特显眼。 “李少爷不回吗?”季昭抬头看向河边,没见李文博。 “他在这里看着。”张天翼拍拍身下的皮划艇,道,“听说这船是你弄来的?可以告诉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季昭摇头,“不能。” “这么保密?”张天翼嬉笑,坐到季昭正对面,“不如这样,你也不用告诉我这船哪来的,你给我弄几条来,我给你银子。” 季昭咧嘴,“你给再多的银子也买不了,因为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张天翼皱眉,“可我听你们村的人说这船是你在路上救的一位伯父送?说是在京城买,我大哥在京城当官,我几乎年年去一趟京城,并未见过此物。快告知我此物在何处买的。” 季昭无语,“我说了这是独一无二的,你是听不懂吗?” 张天翼一脸怀疑地看着她,在他的认知里,没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区区一条小船,用高价总能买到吧。 “张少爷进城有事?”季昭迎着他的打量的目光,“如果没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帮。”张天翼扭开头,其实他回家就是去找他爹的,让他爹出面找人来帮万家村建房子,就按他们现在的速度,盖到明年都初都盖不完。 季昭笑了笑,不帮就不帮,天灵县就这么大,难不成她还找不到打铁铺和手艺人了? 两人乘着李文博家马上回了县城,这一路上谁也没有跟谁说话。 很快就到了李府门口,张天翼见季昭还是没有开口求他,顿时就气笑。 没想到年纪不大,脾气倒是挺犟的。 “诶!怕你了,说吧说吧,还要我帮什么忙?”张天翼一手撩起车帘,一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好笑地看着她。 季昭转头,“我想问一下打铁铺在哪里?” 张天翼嘴角一抽,“就这事儿?” “对,就这事儿。” 张天翼扭头看着向车辕上的小伍子,“小伍子,明天你把她送到打铁铺。” 小伍子嘿嘿一笑,“是!二少爷,这事就交给我吧。” 两人说完乐呵呵地驾着马车往衙府那边去了。 季昭一脸莫名其妙。 “阿昭回来了?”没想到一进院子就看见李老太和陈三娘都在院子,婆媳两正在看着什么。 陈三娘收起东西,转身看着季昭,“提醒村里人了?” “别提了,村里已经着李铁栓和陈大脑的道了。”季昭挠了挠眉心。 “不是说没有买他们的驴吗?咋又着道了?”李老太拉着季昭的手,让她坐下说。 季昭把陈大脑如何盯上村长和五大爷,又如何引诱他们买下驴的事告诉李老太和陈三娘。 “这个挨千刀的,估计早就看出你们是从别处逃荒来的,好骗!” 季昭:“......” “夫人,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季昭问。 “夫人夫人的喊得我脑仁疼,以后喊婶子。”陈三娘有些不耐烦地纠正季昭。 “骗都骗了,还能怎么做?接下来就看看驴的主人找不找来,找来了你们只能自认倒霉。” 季昭不认为这事得让他们来承担全责。 “诶,吃一堑长一智,算是买个教训吧。”李老太道。 “阿嬷,我有点不太理解,竟然县府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骗子,为何不派人盯着他们?非要等到百姓受骗了,损失后报官才来管这事?” 看来这张县令实在懒得可以,这么小一个县也不管管好,不吸引人百姓定居,看来也不仅仅是因为二十年的事,跟政府管松散管理也有关系。 “咋没派人去盯?”陈三娘道,“县府可是有巡捕的,之前抓过陈大脑这帮人,后来被骗的人突然改口,县令了也没法判他们下狱。” 季昭沉思,看来这事还得找李通判或是张县令说说,他们村不能吃闷亏,如果驴的主人找来,那必要找到陈大脑和李铁栓等。 否则这三两银子就真的打水漂了。 “昭丫头,别想了,帮着端饭菜,准备吃饭了。”陈大娘挥着锅铲喊她。 “丫头,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李老太安慰。 季昭应了声,进灶房帮陈三娘端了饭菜到堂屋。 “通判大人不回来吃饭了?”季昭见陈三娘坐下来后轮起膀子就准备开吃。 “衙役来传话了,说今天有事儿,要晚点回来。”陈三娘道。 李老太夹了块肥瘦相间的肉到季昭碗里,“旁的事先放一边,咱先把肚子填饱了。” 季昭应了声。 吃完饭季昭就给李老太煎药、按摩、施针。 还把陈三娘抓来,非要她跟着学按摩穴位。 “你这丫头,有你在干嘛还要学。”陈三娘实在不喜干这种细致学,她又怕伤到婆母。 “婶子,从明日开始我就不住你们家了。” “啥?!”陈三娘一听,顿时叉着腰,“不是说好了等我婆母好点再回去吗?” “明日开始阿嬷的腿半月施一次针,平日按摩穴位就交给婶子了,药一天一服,我在村里煎了送来。” “你这样跑来跑去也不闲累。”陈三娘嘀咕,“在我们好吃好喝有何不好,瞧你那委屈的样子。” 季昭耐心解释,“村里正在搞建设,太多事情要做了,我也想出一份力。” 陈三娘还想说什么,被李老太横去一眼。 李老太和蔼地笑笑,“你跑来跑去也累,不如这样,以后让小伍子到你们村拿,文博娘,你明日同小伍子说一声,以后让他一早就去丫头家拿药。” 婆母都开口了,陈三娘哪有不同意的份,连忙应声。 第二百七十三章 画压水井零件 隔天一早季昭煎了药给李老太吃完,又交代陈三娘一些平日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随陈三娘一起去了肉铺,原来打铁铺就在肉铺对面。 陈三娘告诉季昭,打铁铺的王老三是整个天灵县手艺最好的铁匠,天灵县的大户几乎都是他的客户。 还有别处闻名而来的剑客,都特意从远方来找他铸剑。 “你打农具的话他那些徒弟就能打,这种小东西还用不上他。快去吧,聊完了我让小伍子把你送回去。”陈三娘把季昭带到打铁铺门口就回了自己的肉铺。 季昭抬头看着眼前的铺子,脏兮兮的门口摆放打铁的工具,还有一口蓄满水锅,锅里的水混浊不清。 旁边摆放着一些打造好的农具,刀具,还有几把短剑和几把长剑。 有两个身材强壮的年轻男子光着膀子正在打铁农具。 季昭看了一眼,决定先去一趟书肆,找里面代笔书生借笔墨一用。 这条街叫北灵街,算是天灵县位置最好,最繁荣热闹的街了。 花楼、酒楼、酒馆、客栈、各种铺子在这里都有。 书肆就挨着成衣铺子,离陈三娘的肉铺隔着酒楼和酒馆。 季昭边走边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 一直走到书肆门口,他抬头着上面的匾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草字‘裴氏书肆’。 这个‘裴’是裴澈的裴。季昭看着这个裴字,思绪一下就漂走了。 这个傻瓜,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这事儿都怪她,若不要那么贪心早就点走就什么事都没有。 是她害了那个聪明又好看的少年。 “姑娘,你怎么哭了,是找不到家人了?需、需要我帮忙吗?” 季昭沉思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清秀的脸。 季昭被惊醒,拉回思绪,发现脸上凉凉的,她抬手一摸,才发现不知怎么就流泪了。 “我想找代笔的书,不知道这书肆有没有?” 年轻书生淡淡一笑,“是家里的长辈唤需要写家书吧?我就是代笔。” 季昭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书生,长得很是清秀,身上穿的衣袍虽然被浆洗得发白了,但平平整整,看着很立挺。 “我不是要写家书,我想借你的笔墨一用,可以吗?”季昭抬头看着年轻书生。 书生愣了下,随即点头,“成,请随我来。” 季昭以为书生要带她进书肆,但他却绕过书肆,带着她来到书肆旁边一个小小书摊。 小书摊上面摆着一套笔墨,再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了。 书生抬头看着季昭,“姑娘请用。” “我、我先付你银子吧。”季昭犹豫了下,决定先付银子。 看着有些防备又谨慎的季昭,书生忍不住牵起嘴角,“姑娘放心,杨某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既然姑娘自己动手,杨某只收笔墨的银子五文就是。” 季昭尴尬的低下头数铜板,她确实怕了,怕她用了他的笔墨后狮子大开。 季昭数了五文钱给书生,然后坐在板凳上开始画压水井的几个大的零件,一根三米长的铁管,一个压水井的摇把、井箍、吊芯、泵。 季昭边回忆以前用过的压水井边画,因为不太熟,很快就作废了几张纸。 书生在季昭作画时他就坐在旁边看书,但他实在好奇季昭在做什么,不时地瞄上几眼。 看她马上又要作废一张纸,书生嘴角一抽,轻声问,“不知姑娘要画何物?杨某也曾学过几年丹青,或许可以帮姑娘试试。” 季昭抬头看着书生,觉得这人还是有些靠谱的,她把位置让给他。 “我说你画,画出来后再标示出我说的长短、宽窄。千万不能错,错了铁匠师傅做出来就成废铁了。” “姑娘请讲。”书生从未接过要求这么多的生意,他平日接的最多的是家书,只要把客人说的话写出来就是了。 季昭捋了下思路后,她泵、摇把、井箍、吊芯的形状,大小,长短一一描述出来。 书生记忆力和听力都特别好,季昭怎么说他就怎么画、怎么记,几乎没有让季昭重复,只是偶尔没听懂她表达的意思才会微微停下来跟她确认。 两人忙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画好了几个零件。 书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成果,暗暗摇头,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待笔墨干透后,他把画好的零件递给季昭。 季昭一看,瞬间就笑了,果然有一手好笔墨,这几个零件被他画活了,与她记忆中压水井上的零件一模一样。 “你真厉害!画得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季昭一双大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毫不吝啬地赞道,“你定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以后定会有出息的。” 书生腼腆的笑笑,“承姑娘贵言。” “杨公子,你今天还接活不?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季昭和书生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排了七八个人了。 “实在对不住了,让各位久等了。”书生朝众人拱手道歉。 季昭不好妨碍人家做生意,补了十文钱后就走了。 她一边往打铁铺走一边欣赏着书生画的零件,心想画得这么清楚,铁匠师傅应该看得懂。 季昭刚想把图纸收起来,哪知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瞬间就把图纸抽走。 “喂!”她猛迅回头,却撞上一堵肉墙。 “这是什么?书信不像书信,画不像画。”张天翼举高图纸一张一张地看着。 季昭气死了,还以为是街道恶霸抢她的东西呢。 她气不过,用力踩了下张天翼的脚,这家伙却跟没事人一样。 “还给我!”季昭伸手去抢,但张天翼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见她如此紧张这几张东西,还故意逗她。 折腾了半晌,季昭不抢了,整理好衣裳,嘴角微微勾起,“你信不信我呆会回去,只要我跟我兄弟说你欺负我,这辈子你们都别想跟他学武了。” “真不经逗。”张天翼也就耍她玩儿,他都跟她一路了,谁叫她一直没有发现后面的他。 “你去哪?我陪你走一趟?” 隔天一早季昭煎了药给李老太吃完,又交代陈三娘一些平日应该注意的事项,然后随陈三娘一起去了肉铺,原来打铁铺就在肉铺对面。 陈三娘告诉季昭,打铁铺的王老三是整个天灵县手艺最好的铁匠,天灵县的大户几乎都是他的客户。 还有别处闻名而来的剑客,都特意从远方来找他铸剑。 “你打农具的话他那些徒弟就能打,这种小东西还用不上他。快去吧,聊完了我让小伍子把你送回去。”陈三娘把季昭带到打铁铺门口就回了自己的肉铺。 季昭抬头看着眼前的铺子,脏兮兮的门口摆放打铁的工具,还有一口蓄满水锅,锅里的水混浊不清。 旁边摆放着一些打造好的农具,刀具,还有几把短剑和几把长剑。 有两个身材强壮的年轻男子光着膀子正在打铁农具。 季昭看了一眼,决定先去一趟书肆,找里面代笔书生借笔墨一用。 这条街叫北灵街,算是天灵县位置最好,最繁荣热闹的街了。 花楼、酒楼、酒馆、客栈、各种铺子在这里都有。 书肆就挨着成衣铺子,离陈三娘的肉铺隔着酒楼和酒馆。 季昭边走边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意思。 一直走到书肆门口,他抬头着上面的匾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草字‘裴氏书肆’。 这个‘裴’是裴澈的裴。季昭看着这个裴字,思绪一下就漂走了。 这个傻瓜,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这事儿都怪她,若不要那么贪心早就点走就什么事都没有。 是她害了那个聪明又好看的少年。 “姑娘,你怎么哭了,是找不到家人了?需、需要我帮忙吗?” 季昭沉思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清秀的脸。 季昭被惊醒,拉回思绪,发现脸上凉凉的,她抬手一摸,才发现不知怎么就流泪了。 “我想找代笔的书,不知道这书肆有没有?” 年轻书生淡淡一笑,“是家里的长辈唤需要写家书吧?我就是代笔。” 季昭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书生,长得很是清秀,身上穿的衣袍虽然被浆洗得发白了,但平平整整,看着很立挺。 “我不是要写家书,我想借你的笔墨一用,可以吗?”季昭抬头看着年轻书生。 书生愣了下,随即点头,“成,请随我来。” 季昭以为书生要带她进书肆,但他却绕过书肆,带着她来到书肆旁边一个小小书摊。 小书摊上面摆着一套笔墨,再也没有别的多余的东西了。 书生抬头看着季昭,“姑娘请用。” “我、我先付你银子吧。”季昭犹豫了下,决定先付银子。 看着有些防备又谨慎的季昭,书生忍不住牵起嘴角,“姑娘放心,杨某不会狮子大开口的,既然姑娘自己动手,杨某只收笔墨的银子五文就是。” 季昭尴尬的低下头数铜板,她确实怕了,怕她用了他的笔墨后狮子大开。 季昭数了五文钱给书生,然后坐在板凳上开始画压水井的几个大的零件,一根三米长的铁管,一个压水井的摇把、井箍、吊芯、泵。 季昭边回忆以前用过的压水井边画,因为不太熟,很快就作废了几张纸。 书生在季昭作画时他就坐在旁边看书,但他实在好奇季昭在做什么,不时地瞄上几眼。 看她马上又要作废一张纸,书生嘴角一抽,轻声问,“不知姑娘要画何物?杨某也曾学过几年丹青,或许可以帮姑娘试试。” 季昭抬头看着书生,觉得这人还是有些靠谱的,她把位置让给他。 “我说你画,画出来后再标示出我说的长短、宽窄。千万不能错,错了铁匠师傅做出来就成废铁了。” “姑娘请讲。”书生从未接过要求这么多的生意,他平日接的最多的是家书,只要把客人说的话写出来就是了。 季昭捋了下思路后,她泵、摇把、井箍、吊芯的形状,大小,长短一一描述出来。 书生记忆力和听力都特别好,季昭怎么说他就怎么画、怎么记,几乎没有让季昭重复,只是偶尔没听懂她表达的意思才会微微停下来跟她确认。 两人忙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画好了几个零件。 书生低头看着自己的成果,暗暗摇头,看不懂,实在看不懂。 待笔墨干透后,他把画好的零件递给季昭。 季昭一看,瞬间就笑了,果然有一手好笔墨,这几个零件被他画活了,与她记忆中压水井上的零件一模一样。 “你真厉害!画得真好!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季昭一双大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毫不吝啬地赞道,“你定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以后定会有出息的。” 书生腼腆的笑笑,“承姑娘贵言。” “杨公子,你今天还接活不?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季昭和书生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排了七八个人了。 “实在对不住了,让各位久等了。”书生朝众人拱手道歉。 季昭不好妨碍人家做生意,补了十文钱后就走了。 她一边往打铁铺走一边欣赏着书生画的零件,心想画得这么清楚,铁匠师傅应该看得懂。 季昭刚想把图纸收起来,哪知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瞬间就把图纸抽走。 “喂!”她猛迅回头,却撞上一堵肉墙。 “这是什么?书信不像书信,画不像画。”张天翼举高图纸一张一张地看着。 季昭气死了,还以为是街道恶霸抢她的东西呢。 她气不过,用力踩了下张天翼的脚,这家伙却跟没事人一样。 “还给我!”季昭伸手去抢,但张天翼比她高出不止一个头,见她如此紧张这几张东西,还故意逗她。 折腾了半晌,季昭不抢了,整理好衣裳,嘴角微微勾起,“你信不信我呆会回去,只要我跟我兄弟说你欺负我,这辈子你们都别想跟他学武了。” “真不经逗。”张天翼也就耍她玩儿,他都跟她一路了,谁叫她一直没有发现后面的他。 “你去哪?我陪你走一趟?” 第二百七十四章 定制压水井的零件 季昭摆手,“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张天翼两手扣着腰带,心情甚好地跟在她身后,“你就不问问我找你何事?” 季昭摇头,“我现在很忙的,可没有时间跟你玩猜谜语的游戏,你有话就直说。” 张天翼转过身,面对着她倒着走。 他知道季昭与万家村别的女孩不一样,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季昭在他们村有着一定的份量,就连村长也对她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 “昨晚找我爹说了之前答应你的那件事。” “结果如何?他同意了吗?”季昭不紧不慢的走着,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我爹说了,这事儿要管也不是不行,但必定会引起百姓的反抗,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一来就搞这种事儿,必然会引起居民们的不满。” 季昭冷笑,心想这世上还有比张县令更卑微的县令吗?到底是他管着天灵县的百姓,还是百姓们管着他? “你爹是怕这里的居民一怒之下搬走,让你们天灵县不好的名声再传千里,这样就更没人敢来这里定居了,是吗?” 依她观察,张县令本身也比较佛性,估计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做到告老还乡怕也是他心中所想。 张天翼扣扣鼻尖,“也可以这么说,这些年走的人多,来的人少,而州府那边又给我爹施压,说人再少天灵县就得一分为二,一半给平遥县,一半给光华县。” 季昭一惊,这真不是个好消息,真没了天灵县,这张县令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 “那你爹还不好好想法子招商引资?只要天灵县富起来,百姓过得富足自然就会有人把眼光放到这来,到时还怕没人来?” “何为叫招商引资?”张天翼准确抓到重点,但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季昭道:“朝廷给愿意在此地落户的百姓或是商贾给出一定的优惠政策,比如减少税赋,或是一些奖励之类的。” “能说具体点吗?”张天翼有点懂了,但还不是特别懂。 “比如愿意来安家的百姓朝廷就分点田地给他们,有了田地就有了生活保障,有了生活保障就能过安稳日子,作为普通百姓,要的不就是不愁吃穿,有个遮风挡雨的家嘛。” 张天翼点头,觉得季昭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对为官之事比他这个官二代还要清楚,指不有些东方连他爹都没想到。 “你以前上过学堂?” 张天翼疑惑地看着她,如此有见解,像是读过书的人,但看她家的环境又不像能交得起束修的人家,再说了,即便交得起束修,她也逃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恶俗,就连她那出身大户官家的嫡出嫂子也只是请了先生到府里教识字,哪里会教女子这些官场之事。 季昭摇头,“你看我像上过学的人吗?其实这事跟上不上学没有关系,只是从人的需求角度来分析看问题,就拿你来说,如果我们万家村承诺你好吃好喝还给安排媳妇,你会不愿意去?” 张天翼嘴角一抽,这算什么鬼比喻。 季昭看他那不屑的表情,捂嘴笑,道,“你这比方不洽当,那就拿我来说吧,如果张县令愿意分我田地,又承诺免三年税赋,我都不带考虑就留下。” 张天翼嗤笑,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闹了半天你这是在给你们村谋福利呢!小丫头心思可真够深的!” 原来这家伙跟他说半天就是想通过他的嘴把话传到他爹耳朵里。 太鸡贼了! “我在给你们出谋划策,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这样说我!不跟你说了,浪费我的感情,再也不见。”季昭挥挥手,大步往前走。 张天翼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正要上前说几句好话,哪知道她扬起笑脸就进了打铁铺。 “小哥,请问王师傅在吗?”季昭见还是方才那两人在打铁,还是不见王老三。 “小丫头要买啥就喊你家长辈来买,咱们铺子不卖给小孩。”那两人仅瞅了眼季昭就继续挥着膀子干活。 发出叮叮当当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季昭以前听人说过看一个人打铁手艺好不好,听打铁的声音也能听出点眉目来,看来这,手艺确定不赖。 “我不买东西,我找王师傅。”季昭看火花四射,怕火星子溅到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两位铁匠停下手里的活,道:“找我师傅何事?” “我找他定制东西。” “那就更要找大人来了,咱们铺子是不接待给小孩的,你不知道?” “我有银子,只要价格合适我会付银子。”季昭以为他们怕自己付不起银子,忙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铁匠摇头,“不是银子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有银子还不赚? “这是咱们打铁铺的规矩,这整条街还有哪户人家不知道咱们的规矩,你不会是新来的……哟!张少爷来了?” 铁匠话说一半,立马咧嘴朝季昭背后的人热笑,还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这才请张天翼进里边喝茶。 “张少爷,这两天咋没见您上街呢?咱们街上的人都怪想你的。”铁铺陪笑道。 “王老头呢?”张天翼朝里面看了看,没听见有声音。 铁匠道:“师傅去王大富家了,他家来了两位剑客,师傅送了几把剑过去让他们选,张少爷要认识一下不?需要师傅请他们来一趟不?” “没那个闲功夫。”张天翼嗤笑,都是些骗吃骗喝、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流浪汉,非给自己整个高雅的称号。 “你来打铁铺干嘛?”张天翼转身问季昭。 季昭拿出书生画的图纸,道:“听婶子说天灵县最好的铺匠就是王师傅,我想请他帮忙做这几样东西,不知王师傅有没有空。” “哟,这姑娘是张少爷您的亲戚,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两位铁匠立马热情起来。 季昭暗暗翻白眼,不管哪个朝代,有权有势就是受人尊重,没权没势连狗尾巴草都不如。 “两位小哥看看,这东西能做吗?”季昭把图纸递上去。 季昭摆手,“不用你陪,我自己去。” 张天翼两手扣着腰带,心情甚好地跟在她身后,“你就不问问我找你何事?” 季昭摇头,“我现在很忙的,可没有时间跟你玩猜谜语的游戏,你有话就直说。” 张天翼转过身,面对着她倒着走。 他知道季昭与万家村别的女孩不一样,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季昭在他们村有着一定的份量,就连村长也对她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 “昨晚找我爹说了之前答应你的那件事。” “结果如何?他同意了吗?”季昭不紧不慢的走着,竖起耳朵听他说话。 “我爹说了,这事儿要管也不是不行,但必定会引起百姓的反抗,毕竟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们一来就搞这种事儿,必然会引起居民们的不满。” 季昭冷笑,心想这世上还有比张县令更卑微的县令吗?到底是他管着天灵县的百姓,还是百姓们管着他? “你爹是怕这里的居民一怒之下搬走,让你们天灵县不好的名声再传千里,这样就更没人敢来这里定居了,是吗?” 依她观察,张县令本身也比较佛性,估计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么安安稳稳地做到告老还乡怕也是他心中所想。 张天翼扣扣鼻尖,“也可以这么说,这些年走的人多,来的人少,而州府那边又给我爹施压,说人再少天灵县就得一分为二,一半给平遥县,一半给光华县。” 季昭一惊,这真不是个好消息,真没了天灵县,这张县令的仕途估计也就到头了。 “那你爹还不好好想法子招商引资?只要天灵县富起来,百姓过得富足自然就会有人把眼光放到这来,到时还怕没人来?” “何为叫招商引资?”张天翼准确抓到重点,但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季昭道:“朝廷给愿意在此地落户的百姓或是商贾给出一定的优惠政策,比如减少税赋,或是一些奖励之类的。” “能说具体点吗?”张天翼有点懂了,但还不是特别懂。 “比如愿意来安家的百姓朝廷就分点田地给他们,有了田地就有了生活保障,有了生活保障就能过安稳日子,作为普通百姓,要的不就是不愁吃穿,有个遮风挡雨的家嘛。” 张天翼点头,觉得季昭说的有道理。 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对为官之事比他这个官二代还要清楚,指不有些东方连他爹都没想到。 “你以前上过学堂?” 张天翼疑惑地看着她,如此有见解,像是读过书的人,但看她家的环境又不像能交得起束修的人家,再说了,即便交得起束修,她也逃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恶俗,就连她那出身大户官家的嫡出嫂子也只是请了先生到府里教识字,哪里会教女子这些官场之事。 季昭摇头,“你看我像上过学的人吗?其实这事跟上不上学没有关系,只是从人的需求角度来分析看问题,就拿你来说,如果我们万家村承诺你好吃好喝还给安排媳妇,你会不愿意去?” 张天翼嘴角一抽,这算什么鬼比喻。 季昭看他那不屑的表情,捂嘴笑,道,“你这比方不洽当,那就拿我来说吧,如果张县令愿意分我田地,又承诺免三年税赋,我都不带考虑就留下。” 张天翼嗤笑,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闹了半天你这是在给你们村谋福利呢!小丫头心思可真够深的!” 原来这家伙跟他说半天就是想通过他的嘴把话传到他爹耳朵里。 太鸡贼了! “我在给你们出谋划策,你不感恩就算了,还这样说我!不跟你说了,浪费我的感情,再也不见。”季昭挥挥手,大步往前走。 张天翼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正要上前说几句好话,哪知道她扬起笑脸就进了打铁铺。 “小哥,请问王师傅在吗?”季昭见还是方才那两人在打铁,还是不见王老三。 “小丫头要买啥就喊你家长辈来买,咱们铺子不卖给小孩。”那两人仅瞅了眼季昭就继续挥着膀子干活。 发出叮叮当当很有节奏感的声音,季昭以前听人说过看一个人打铁手艺好不好,听打铁的声音也能听出点眉目来,看来这,手艺确定不赖。 “我不买东西,我找王师傅。”季昭看火花四射,怕火星子溅到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两位铁匠停下手里的活,道:“找我师傅何事?” “我找他定制东西。” “那就更要找大人来了,咱们铺子是不接待给小孩的,你不知道?” “我有银子,只要价格合适我会付银子。”季昭以为他们怕自己付不起银子,忙拍了拍自己的口袋。 铁匠摇头,“不是银子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有银子还不赚? “这是咱们打铁铺的规矩,这整条街还有哪户人家不知道咱们的规矩,你不会是新来的……哟!张少爷来了?” 铁匠话说一半,立马咧嘴朝季昭背后的人热笑,还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去身上的汗水,这才请张天翼进里边喝茶。 “张少爷,这两天咋没见您上街呢?咱们街上的人都怪想你的。”铁铺陪笑道。 “王老头呢?”张天翼朝里面看了看,没听见有声音。 铁匠道:“师傅去王大富家了,他家来了两位剑客,师傅送了几把剑过去让他们选,张少爷要认识一下不?需要师傅请他们来一趟不?” “没那个闲功夫。”张天翼嗤笑,都是些骗吃骗喝、会点三脚猫功夫的流浪汉,非给自己整个高雅的称号。 “你来打铁铺干嘛?”张天翼转身问季昭。 季昭拿出书生画的图纸,道:“听婶子说天灵县最好的铺匠就是王师傅,我想请他帮忙做这几样东西,不知王师傅有没有空。” “哟,这姑娘是张少爷您的亲戚,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两位铁匠立马热情起来。 季昭暗暗翻白眼,不管哪个朝代,有权有势就是受人尊重,没权没势连狗尾巴草都不如。 “两位小哥看看,这东西能做吗?”季昭把图纸递上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我们的关系是... 有张天翼在,两位铁匠也不好拒绝季昭,只好接过她的图纸。 但两人把图纸翻过来倒看半天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刀不是刀,剑也不是剑,也不是像任何一种农具。 “姑娘,这是何物,咱们打铁好些年了,也不曾见过这种东西。” “这叫摇把、这叫井箍、这是吊芯和泵。上面我都标上了大小和尺寸,两位小师傅看能做吗?”季昭还一一给两人解释了这些东西的形式和用处。 “就这东西能把地上的水压到上面来?小姑娘,你可别耍咱们玩。” “当然还要加一点别的东西才可以,但这东西你们做不出来。”季昭道。 “这东西咱们也做不出来。”两位铁铺把图纸还给她,又补充,“你找师傅也没用,他也做不出来。” 他师傅是铸剑出的名,这东西连刀都不是,他哪里会做。 “王老头不是自吹没有他做不来的东西吗?你去把他喊回来,就说是我找他做新鲜玩意儿。”张完,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季昭扯了扯张天翼,“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我改天再来吧。” “你确定?”张天翼好看地看着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张少爷我可不是天天都这么好心帮忙人的。” 季昭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收进袖笼里,笑道:“得,不打扰您了。我改天再来。” 季昭想想还是回去让阿爹做个模型,然后再拿到打铁铺让铁匠师傅照着打,她就不信了,这样子还做不出来。 “真不做了?”张天跟在她身后。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季昭顿住脚步,从对面街道看见陈三娘正忙着给客人切肉,铺子里的小伍子和另外一个伙计也忙着给客人切肉。 她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走回去吧。 张天翼有些无语,他就没遇到过像她这么有疏离感的姑娘,看着亲热又有礼,真跟她套近乎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快回去找你爹商量事吧,我自己回村了。” 张天翼无语地摇了摇头,“我送你回去。” 季昭刚想拒绝,一道响亮的女子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翼哥哥!你可让我好找啊!” 张天翼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突然变成便秘色。 “你、你到城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千万等我哈。”张完,风一般地跑了。 “翼哥哥,你等等我!我有重要事儿跟你说。”港口的女子拼命地追了上去。 季昭忙让开路。 看着女子飞跑的速度,季昭心里暗暗惊讶,这才是正常的女子啊! 谁说女子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路能踩死蚂蚁的才正常,天灵县的女子才叫正常。 也不知这女子是张天翼的什么人,瞧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季昭摇摇头,转身往城门口走去。 但走到一间胭脂铺门口,突然冒出两个高挑美貌的女子拦住她的去路。 季昭正要绕过她们,其中一个女子伸手推了她一把。 “姑娘,我们小姐找你说几句话,请你稍等一下。” 季昭没想到那女子使了这么大的劲,脚步踉跄了下,用手撑着墙才堪堪站稳。“姑娘这请人的方式似乎有点无礼。”季昭不悦地整理了下衣裳。 “我不认识你们小姐。”季昭说完绕过两人就走,迎面却跑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方才去追张天翼的姑娘。 “小姐,这就是方才跟张少爷聊天的小丫头。”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站在女子旁边。 那女子气喘吁吁地打量着季昭。 季昭也打量着她因为剧烈运动变得红彤彤的瓜子脸,这姑娘本来就白,近看她的皮肤真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你说!你是翼哥哥的什么人?”那姑娘叉着腰,两腮帮子气鼓鼓的,像条胖头鱼似的。 “谁是翼哥哥?”季昭一脸懵,“我不认识啊?” 姑娘歪着脑袋,指着季昭方才和张话地方道,“就方才在那跟你说话的少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季昭很认真地想了想,扬唇一笑,“哦,姑娘是说方才那位好心的公子,他见我可怜,给了我一点银子,让我去买点吃的。” 那姑娘上下打量季昭,发现她衣裳确实挺破旧的,粗布衣裙还有缝补的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姑娘语气没那凶恶,眼神也没有方才吃的样子。 “自然是真的!我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好的公子。”季昭一脸幸福的表情,笑弯的眉眼看着姑娘,“这么心善的公子,他的娘子肯定也是善良之人。” 姑娘听了季昭的话,眉眼瞬间就亮了,她放下掐腰的双手,整了整衣裙,又暗搓搓地挺了挺腰背。 “那个.....彩云,我看这位姑娘定是遇到困难了,给她点银子,咱也做做善事。” 彩云愣了下,被瓜子脸姑娘瞪去一眼,这才慢吞吞地从荷包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季昭。 “天呐!我今天真是走大运了。”季昭双手合十,激动地东拜拜西拜拜,“遇到了两位菩萨般的大好人。”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以后一定会找到像方才那位好公子一样的夫婿。” 瓜子脸姑娘满意地扯扯嘴角。 “嘴倒是挺甜的,这银子够你买好几顿饭了,去吧。”姑娘满意极了,领着两位婢女春风得意地走了。 季昭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大姐,强扭的瓜不甜。 看张天翼方才跑得比兔子还快,就知道他对这姑娘是什么想法了。 显然是妹有情郎无意嘛。 季昭收好银子,又在县里逛了一会,正要出城,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伯站在街边卖糖葫芦。 季昭走近一看,才发现老伯另一只袖子荡荡的,虽然身子看着脏兮兮的,但架上的糖葫芦干干净净,红艳艳的特喜人。 季昭舔了舔嘴唇,“大伯,多少钱一串?” “姑娘,一文钱一串。”大爷激动地看着季昭,生怕她跑了似的,“咱家的糖葫芦可甜哩,放的糖都比别家的多......” “我都要了!” 大爷一愣,随便乐呵呵地把架子整个递给季昭。 张天翼在城门口等了她半天,正不耐烦时就见一个小人儿扛着一个大大的糖葫芦架子,边啃着糖葫芦边悠哉悠哉地往这边走来。 有张天翼在,两位铁匠也不好拒绝季昭,只好接过她的图纸。 但两人把图纸翻过来倒看半天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刀不是刀,剑也不是剑,也不是像任何一种农具。 “姑娘,这是何物,咱们打铁好些年了,也不曾见过这种东西。” “这叫摇把、这叫井箍、这是吊芯和泵。上面我都标上了大小和尺寸,两位小师傅看能做吗?”季昭还一一给两人解释了这些东西的形式和用处。 “就这东西能把地上的水压到上面来?小姑娘,你可别耍咱们玩。” “当然还要加一点别的东西才可以,但这东西你们做不出来。”季昭道。 “这东西咱们也做不出来。”两位铁铺把图纸还给她,又补充,“你找师傅也没用,他也做不出来。” 他师傅是铸剑出的名,这东西连刀都不是,他哪里会做。 “王老头不是自吹没有他做不来的东西吗?你去把他喊回来,就说是我找他做新鲜玩意儿。”张完,一屁股坐在门口的板凳上。 季昭扯了扯张天翼,“算了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我改天再来吧。” “你确定?”张天翼好看地看着她,“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家店了,张少爷我可不是天天都这么好心帮忙人的。” 季昭小心翼翼地把图纸收进袖笼里,笑道:“得,不打扰您了。我改天再来。” 季昭想想还是回去让阿爹做个模型,然后再拿到打铁铺让铁匠师傅照着打,她就不信了,这样子还做不出来。 “真不做了?”张天跟在她身后。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季昭顿住脚步,从对面街道看见陈三娘正忙着给客人切肉,铺子里的小伍子和另外一个伙计也忙着给客人切肉。 她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走回去吧。 张天翼有些无语,他就没遇到过像她这么有疏离感的姑娘,看着亲热又有礼,真跟她套近乎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快回去找你爹商量事吧,我自己回村了。” 张天翼无语地摇了摇头,“我送你回去。” 季昭刚想拒绝,一道响亮的女子声音突然打断了她。 “翼哥哥!你可让我好找啊!” 张天翼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突然变成便秘色。 “你、你到城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千万等我哈。”张完,风一般地跑了。 “翼哥哥,你等等我!我有重要事儿跟你说。”港口的女子拼命地追了上去。 季昭忙让开路。 看着女子飞跑的速度,季昭心里暗暗惊讶,这才是正常的女子啊! 谁说女子就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走路能踩死蚂蚁的才正常,天灵县的女子才叫正常。 也不知这女子是张天翼的什么人,瞧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季昭摇摇头,转身往城门口走去。 但走到一间胭脂铺门口,突然冒出两个高挑美貌的女子拦住她的去路。 季昭正要绕过她们,其中一个女子伸手推了她一把。 “姑娘,我们小姐找你说几句话,请你稍等一下。” 季昭没想到那女子使了这么大的劲,脚步踉跄了下,用手撑着墙才堪堪站稳。“姑娘这请人的方式似乎有点无礼。”季昭不悦地整理了下衣裳。 “我不认识你们小姐。”季昭说完绕过两人就走,迎面却跑来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方才去追张天翼的姑娘。 “小姐,这就是方才跟张少爷聊天的小丫头。”两个婢女一左一右地站在女子旁边。 那女子气喘吁吁地打量着季昭。 季昭也打量着她因为剧烈运动变得红彤彤的瓜子脸,这姑娘本来就白,近看她的皮肤真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你说!你是翼哥哥的什么人?”那姑娘叉着腰,两腮帮子气鼓鼓的,像条胖头鱼似的。 “谁是翼哥哥?”季昭一脸懵,“我不认识啊?” 姑娘歪着脑袋,指着季昭方才和张话地方道,“就方才在那跟你说话的少爷,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季昭很认真地想了想,扬唇一笑,“哦,姑娘是说方才那位好心的公子,他见我可怜,给了我一点银子,让我去买点吃的。” 那姑娘上下打量季昭,发现她衣裳确实挺破旧的,粗布衣裙还有缝补的地方。 “你说的是真的?”姑娘语气没那凶恶,眼神也没有方才吃的样子。 “自然是真的!我是头一次碰上这么好的公子。”季昭一脸幸福的表情,笑弯的眉眼看着姑娘,“这么心善的公子,他的娘子肯定也是善良之人。” 姑娘听了季昭的话,眉眼瞬间就亮了,她放下掐腰的双手,整了整衣裙,又暗搓搓地挺了挺腰背。 “那个.....彩云,我看这位姑娘定是遇到困难了,给她点银子,咱也做做善事。” 彩云愣了下,被瓜子脸姑娘瞪去一眼,这才慢吞吞地从荷包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季昭。 “天呐!我今天真是走大运了。”季昭双手合十,激动地东拜拜西拜拜,“遇到了两位菩萨般的大好人。” “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以后一定会找到像方才那位好公子一样的夫婿。” 瓜子脸姑娘满意地扯扯嘴角。 “嘴倒是挺甜的,这银子够你买好几顿饭了,去吧。”姑娘满意极了,领着两位婢女春风得意地走了。 季昭看着手里的一两银子,不禁摇了摇头。 真是个傻大姐,强扭的瓜不甜。 看张天翼方才跑得比兔子还快,就知道他对这姑娘是什么想法了。 显然是妹有情郎无意嘛。 季昭收好银子,又在县里逛了一会,正要出城,看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伯站在街边卖糖葫芦。 季昭走近一看,才发现老伯另一只袖子荡荡的,虽然身子看着脏兮兮的,但架上的糖葫芦干干净净,红艳艳的特喜人。 季昭舔了舔嘴唇,“大伯,多少钱一串?” “姑娘,一文钱一串。”大爷激动地看着季昭,生怕她跑了似的,“咱家的糖葫芦可甜哩,放的糖都比别家的多......” “我都要了!” 大爷一愣,随便乐呵呵地把架子整个递给季昭。 张天翼在城门口等了她半天,正不耐烦时就见一个小人儿扛着一个大大的糖葫芦架子,边啃着糖葫芦边悠哉悠哉地往这边走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驴主人寻来了 张天翼跳下马,抱着双臂,嘴角勾嘴角,待季昭走近,上前自觉地拿起一串葫芦糖就啃。 “您可真不客气。”季昭也不恼,说起来这些葫芦糖还是托了他的福才能这么豪气买的。 “你发财了?买这么多?”张天翼不爱吃这东西,只是见她吃得这么起劲嘴巴突然也馋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季昭看着他嘿嘿一笑,张天翼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后脑勺有股阴风。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打赏了一两银子,你说我是不是发财了?” “诓我呢?” 张天翼牵着马跟在她后面,依他对天灵县所有大街小巷商户的了解,就没有出手会这么大方的人。天灵县因为客流不大,平日生意也就那样,所以个个都是抠抠馊馊的过日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出手就赏陌生人一两银子。 “随便你信不信。”季昭抿嘴一笑,心里想着一会村里的娃儿们看见她又带了好吃的回来,肯定激动得一蹦三尺。 然而,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 季昭和张天翼刚回到村口,就看见河边站满了村人,他们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吵嚷着什么。 “凭什么说这头驴就是你们家的?” “就是!这可是我们在县城花了三两银子买的!” “再胡搅蛮缠我们就不客气了!” 村民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季昭和张天翼对视一眼,双双走了过去。 “这驴真是我们家的,被人偷了卖给你们了。我们一家就靠这头驴过日子了,求求你们还给我家吧,我们爷俩给各位磕头了。” “你少来这套!这驴又不是我们偷也不是我们抢的,即便真是你家的,那也只能怪你们没有守好自家的驴。”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这驴又不是我们要卖给你们的,是被贼给偷的。”年轻男子扶起跪在地上的父亲,冲村民们大吼。 “那你们找贼去理论,在我们这说不着!”张水搁下狠话,“实在不行你只管去官府告状,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告。” “对,走走走!这驴别说不能证明是你家的,即便真是你家的也不可能还给你们。”赵春顺站到年轻男子对面,斩钉截铁地道。 “对!除非还我们三两银子。” 男人气红了眼,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陌生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砍柴刀,“这头驴是我一家的希望,今天你们若不让我牵走,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说完就朝离他最近的赵春顺劈去。 季家兴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握着年轻男子的手,然后一个反手就把他摁倒在地,举起右手正要暴打年轻男子的脑袋。 季昭大喝一声。 纷纷朝她看去,小孩看见糖葫芦眼睛都直了,大伙看见季昭都让开道。 “阿昭,这事儿你别管,交给我们来处理。”赵春顺道。 季昭见村里的几辈都不在,应该是把这事交给年轻一代的来处理了。 “你、你不是那天见的姑娘吗?”寻驴的两人看见季昭,一下就认出她来了。 “老伯,是我。”季昭点头。 “姑娘,这头驴真的是我们家的,不信我使唤一下,它定会朝我跑来。”老伯说完就吹了一个口哨,那驴听了后果然躁动不安,频频朝这边嘶吼,还试图挣脱绳子。 驴是有灵性的,在万家村时不少人家也养过,所以一看这架势都明白这驴就是人家的,但村里花钱买来的,自然不想就这么把驴还回去。 “姑娘,一看你就是个讲理的,求求你跟村里人说一下,把驴还给我们吧。”老伯一张脸骨瘦如柴,两只眼睛陷入眼眶,憔悴得不堪一击。 “咱家总共七口人,家里还有两个瘫儿要供养,全家就靠两亩薄田和这头驴给人拉货赚钱过活。”老伯抬手拭了拭眼泪,“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吧。” “老伯,您稍等,我同村里的长辈们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季昭刚说完就被赵春顺拉走,“阿昭,这事儿你别管,你赶紧回去。” “春顺叔,这回把他们赶走了,您觉得他们会就此罢休吗?” 那可是一家子吃饭的东西啊,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了,他们能跟你们死磕,天天闹到你心烦。 “哼,不罢休能如何?总之驴是不可能给他们的,除非拿三两银子来换。”赵春顺态度强硬道。 季昭见他如没有商量讨论再决定的意思,只好自讨没趣,不再插手了。 “阿昭,别听他的。”赵长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有什么法子说出来大家听听。” 季昭又顿住脚步,把手里的糖葫芦交给走到她身旁的季凤,这才道,“劝那两人去县城告卖驴的人。同时,我们也去县城告陈大脑和李铁栓,逼着县令出手抓这些盗驴贼,只要抓到这些人,我们的银子就回来了,驴也可以还给老伯,这样两方都没有损失。” 赵春顺撇嘴,“捕快咋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你以为那些盗贼是这么容易抓的?” 季昭看见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李文博和张天翼,“捕快抓不到,但有人能抓到,李铁栓的侄子在李文博家的肉铺做活,有他帮忙十拿九稳。” 正聊得起劲的李文博和张天翼见众人朝他们看来,都纷纷收起脸上的笑意。 “阿弟,阿昭说的没有错,如果就这么把人轰走,他们定会天天来,到时弄得村人不得安宁。”赵长荣劝道,“我看就按阿昭说的来做吧,你出面同他们商量,若是把贼盗驴贼抓到了,又出庭指证他们的罪行,拿回我们的三两银子就把驴还给他们。” 赵春顺烦躁地挠了挠头,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如果现在把人轰走,他们肯定不会罢休,村人也会被烦得不得安宁。 “成成成,就按你们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银子拿不回来,这驴肯定不能给他们,这可都是乡村们的意思。” 赵春顺说完就去同那对父子商量。 季昭走到李文博和张天翼旁边,道:“两位少爷,帮我们一个忙呗。” 张天翼跳下马,抱着双臂,嘴角勾嘴角,待季昭走近,上前自觉地拿起一串葫芦糖就啃。 “您可真不客气。”季昭也不恼,说起来这些葫芦糖还是托了他的福才能这么豪气买的。 “你发财了?买这么多?”张天翼不爱吃这东西,只是见她吃得这么起劲嘴巴突然也馋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季昭看着他嘿嘿一笑,张天翼被她笑得毛骨悚然的,感觉后脑勺有股阴风。 “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打赏了一两银子,你说我是不是发财了?” “诓我呢?” 张天翼牵着马跟在她后面,依他对天灵县所有大街小巷商户的了解,就没有出手会这么大方的人。天灵县因为客流不大,平日生意也就那样,所以个个都是抠抠馊馊的过日子,怎么可能会有人出手就赏陌生人一两银子。 “随便你信不信。”季昭抿嘴一笑,心里想着一会村里的娃儿们看见她又带了好吃的回来,肯定激动得一蹦三尺。 然而,意外总是在意料之外。 季昭和张天翼刚回到村口,就看见河边站满了村人,他们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吵嚷着什么。 “凭什么说这头驴就是你们家的?” “就是!这可是我们在县城花了三两银子买的!” “再胡搅蛮缠我们就不客气了!” 村民们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季昭和张天翼对视一眼,双双走了过去。 “这驴真是我们家的,被人偷了卖给你们了。我们一家就靠这头驴过日子了,求求你们还给我家吧,我们爷俩给各位磕头了。” “你少来这套!这驴又不是我们偷也不是我们抢的,即便真是你家的,那也只能怪你们没有守好自家的驴。” “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讲理?这驴又不是我们要卖给你们的,是被贼给偷的。”年轻男子扶起跪在地上的父亲,冲村民们大吼。 “那你们找贼去理论,在我们这说不着!”张水搁下狠话,“实在不行你只管去官府告状,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你们告。” “对,走走走!这驴别说不能证明是你家的,即便真是你家的也不可能还给你们。”赵春顺站到年轻男子对面,斩钉截铁地道。 “对!除非还我们三两银子。” 男人气红了眼,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陌生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砍柴刀,“这头驴是我一家的希望,今天你们若不让我牵走,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说完就朝离他最近的赵春顺劈去。 季家兴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握着年轻男子的手,然后一个反手就把他摁倒在地,举起右手正要暴打年轻男子的脑袋。 季昭大喝一声。 纷纷朝她看去,小孩看见糖葫芦眼睛都直了,大伙看见季昭都让开道。 “阿昭,这事儿你别管,交给我们来处理。”赵春顺道。 季昭见村里的几辈都不在,应该是把这事交给年轻一代的来处理了。 “你、你不是那天见的姑娘吗?”寻驴的两人看见季昭,一下就认出她来了。 “老伯,是我。”季昭点头。 “姑娘,这头驴真的是我们家的,不信我使唤一下,它定会朝我跑来。”老伯说完就吹了一个口哨,那驴听了后果然躁动不安,频频朝这边嘶吼,还试图挣脱绳子。 驴是有灵性的,在万家村时不少人家也养过,所以一看这架势都明白这驴就是人家的,但村里花钱买来的,自然不想就这么把驴还回去。 “姑娘,一看你就是个讲理的,求求你跟村里人说一下,把驴还给我们吧。”老伯一张脸骨瘦如柴,两只眼睛陷入眼眶,憔悴得不堪一击。 “咱家总共七口人,家里还有两个瘫儿要供养,全家就靠两亩薄田和这头驴给人拉货赚钱过活。”老伯抬手拭了拭眼泪,“你们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家吧。” “老伯,您稍等,我同村里的长辈们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季昭刚说完就被赵春顺拉走,“阿昭,这事儿你别管,你赶紧回去。” “春顺叔,这回把他们赶走了,您觉得他们会就此罢休吗?” 那可是一家子吃饭的东西啊,吃饭的东西都没有了,他们能跟你们死磕,天天闹到你心烦。 “哼,不罢休能如何?总之驴是不可能给他们的,除非拿三两银子来换。”赵春顺态度强硬道。 季昭见他如没有商量讨论再决定的意思,只好自讨没趣,不再插手了。 “阿昭,别听他的。”赵长荣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你有什么法子说出来大家听听。” 季昭又顿住脚步,把手里的糖葫芦交给走到她身旁的季凤,这才道,“劝那两人去县城告卖驴的人。同时,我们也去县城告陈大脑和李铁栓,逼着县令出手抓这些盗驴贼,只要抓到这些人,我们的银子就回来了,驴也可以还给老伯,这样两方都没有损失。” 赵春顺撇嘴,“捕快咋这么多年都没有抓到,你以为那些盗贼是这么容易抓的?” 季昭看见站在离他们有些距离的李文博和张天翼,“捕快抓不到,但有人能抓到,李铁栓的侄子在李文博家的肉铺做活,有他帮忙十拿九稳。” 正聊得起劲的李文博和张天翼见众人朝他们看来,都纷纷收起脸上的笑意。 “阿弟,阿昭说的没有错,如果就这么把人轰走,他们定会天天来,到时弄得村人不得安宁。”赵长荣劝道,“我看就按阿昭说的来做吧,你出面同他们商量,若是把贼盗驴贼抓到了,又出庭指证他们的罪行,拿回我们的三两银子就把驴还给他们。” 赵春顺烦躁地挠了挠头,虽然觉得有些麻烦,但他们说的也没有错,如果现在把人轰走,他们肯定不会罢休,村人也会被烦得不得安宁。 “成成成,就按你们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若银子拿不回来,这驴肯定不能给他们,这可都是乡村们的意思。” 赵春顺说完就去同那对父子商量。 季昭走到李文博和张天翼旁边,道:“两位少爷,帮我们一个忙呗。” 第二百七十七章 分配工作 李文博看着季昭,热情地询问她要帮什么忙。 张天翼没等季昭回话,道,“还能有何事,肯定是让咱们找小伍子,让小伍子打听他小叔的去向。” 这时候季家兴跳了出来,“大妹,贼子在哪里?我去把他逮来!” 季家兴这几天与张天翼和李文博相处多了,听两人讲了许多行侠仗义的江湖事迹,此时他心里正充满激愤如仇,恨不得把盗驴贼抓起来狠狠修理一番。 “阿兄,这事还真需要你帮忙。” 季昭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衙府的捕快这么多年都没有把陈大脑等人绳之以法,肯定走关系了,。 就像李铁栓被抓后通过李通判走关系一样。 “大妹,你要阿兄去抓盗驴贼吗?人在哪呢,我这就把人找来!”季家兴捋起袖子。 季昭抬了抬下巴,“张少爷和李少爷会带你去抓人的。” 张天翼拍了拍李文博的肩膀,“此事交由文博和家兴兄吧,我明日有事,我走不开。” 季昭点头,只要李文博问出李铁栓的下落,陈大脑的下落也就知道了,人多了反而不妥。 季昭让他们三天内必须找到李铁栓和陈大脑,否则时间拖的越长越难抓。 李文博当即就带着李家兴进城。 赵春顺那边也同老伯商量好,等他们找到陈大脑等人的下落就一同去衙府报官,赵春顺还交待他们,绝对不能提前报官,否则打草惊蛇,给了盗贼逃跑的机会。 事情商量好,大家也就散了。 季昭回了自家帐篷,看见季凤已经把糖葫芦放在帐篷门口,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孩子。 大家看见季昭来了,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一个个都是小馋猫,大妹,你快把葫芦糖都分了吧,再不分咱家门口都要被口水给淹了。” 娃儿们个个咧着缺牙的嘴嘿嘿傻笑。 “大姐,你帮着分了,我找爹商量点事。” 季凤点头,让娃儿们排好队。 季昭一路问,才在山脚下的石头堆场看见父亲,他正与村里人在分捡石头,把大中小全部分类出来。 季福生看见闺女来了,仰起黑黝黝的脸。 “驴的事处理妥当了?” “阿兄和李公子去抓盗驴贼了,春顺叔跟老伯商量好,找到盗驴贼的下落就一同去报官。” 旁边的张水道,“这些土着盗贼可不容易抓,即便抓到了那也是有关系的,要是他们来个死不承认,这事儿也不好办。” “张水叔说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有办法解决这事的。”季昭坐在石头上道。 季福生见闺女没有要走的意思,心想着她一定是有事儿找他商量。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坐在季昭对面。 “闺女是有事而找爹吗?” 记着从袖笼里掏做压水井的出图纸,“爹,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哟,这丫头是啥好东西只给你爹看?还防着咱们呢。” 季昭连忙摇头,“叔叔、伯伯们要有兴趣也可以过来瞅瞅。” 一听是好东西,个个都停下手里的活,凑个脑袋过来。 “阿昭,这是啥东西?”大伙把脑袋转来转去,就是看不懂纸上画的是什么。 “这是压水井的部件图纸。”季昭道。 “压水井是用来干啥的?”大伙都看着她。 “就是把井里的水压到上面来……”季昭言简意赅的把压水井的功能、原理和作用跟大家解释了一下。 “阿昭,这压水井这么神奇?你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我也是试着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季昭没敢打包票,毕竟这年代有许多东西都无法做到,只能尽力去去。 “我闺女说能成肯定能成。”在季福生的心里,季昭决定的东西肯定能做。 “闺女,阿爹能帮啥忙?” “爹,你能把这几个东西用木头做出来吗?做出来后我让打铁铺的人照着做。” 季福生点头,“能做,阿爹要是做不出来,咱村还有几个手艺很好的木匠。” “阿昭,这点玩意儿咱们都能做,你爹要是没空,我来帮你做,不过咱得提前说好,水井做出来了,你得给我们用。” 季昭道:“要是做成功了,咱们村每户人家都整一口,都不用挑水,想用多少水就用多少水。” “那就这么说定了!” 村里的大老爷们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季昭这边刚说完事,就听见赵长荣满村的通知村民吃完晚饭就集合商量事情。 “长荣兄弟,有啥大事要全村人来商量?不会还是驴那事吧?”王大山的媳妇问道。 赵长荣道:“商量一下大伙分工的事儿,大伙都早就来。” 村里的妇人吃完饭就拿着针线箩筐,搬着小板凳去了大草苹,一边纳鞋底边聊。 男人们也寻了个地方围着坐下。 “长荣,有啥事你快说,说完咱们还得去河里洗澡哩。” 赵长荣清咳一下嗓子,“是这样,这几天咱们弄了不少的石头,地基也打了好几户人家的,现在就差木头和盖房子,我想分一部份人去砍树,看看谁愿意去的,?” “我去吧。”李喜宝举手。 “我也去。”季福生也举手。 “还有我。” …… 村民都积极的举手。 赵大长荣一看人数有点超了,道:“都别急,咱们今晚就把活儿都分一分,谁负责砍树,谁负责打地基,谁负责敲石头,运石头,开荒……” 村民们商量到大半夜才把活儿分配好。 季昭听了一晚上,几乎全村都安排了活儿,唯独她和一些行动不便的长者没有活儿。 季昭趁村民都散了,她找到也准备回去的赵长荣。 “长荣叔,你是不是把我给漏了?” “哈哈哈,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充忘谁我也不能忘你啊。”赵长荣拍拍她的脑袋,“你活儿可不少!村里人最近做的都是体力活儿,身上不免有大大小小的伤,你负责给大伙治伤,顺道跟进一下驴这事儿。” “这些都是小事,也占不了多少时间。”季昭与他边走边道,“长荣叔,咱们村里的银子估计也不多了,不能等到口袋空空再来想办法挣银子对吧?” 赵长荣转身看着她,“阿昭,你是不是想到挣银子的活了?” 李文博看着季昭,热情地询问她要帮什么忙。 张天翼没等季昭回话,道,“还能有何事,肯定是让咱们找小伍子,让小伍子打听他小叔的去向。” 这时候季家兴跳了出来,“大妹,贼子在哪里?我去把他逮来!” 季家兴这几天与张天翼和李文博相处多了,听两人讲了许多行侠仗义的江湖事迹,此时他心里正充满激愤如仇,恨不得把盗驴贼抓起来狠狠修理一番。 “阿兄,这事还真需要你帮忙。” 季昭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衙府的捕快这么多年都没有把陈大脑等人绳之以法,肯定走关系了,。 就像李铁栓被抓后通过李通判走关系一样。 “大妹,你要阿兄去抓盗驴贼吗?人在哪呢,我这就把人找来!”季家兴捋起袖子。 季昭抬了抬下巴,“张少爷和李少爷会带你去抓人的。” 张天翼拍了拍李文博的肩膀,“此事交由文博和家兴兄吧,我明日有事,我走不开。” 季昭点头,只要李文博问出李铁栓的下落,陈大脑的下落也就知道了,人多了反而不妥。 季昭让他们三天内必须找到李铁栓和陈大脑,否则时间拖的越长越难抓。 李文博当即就带着李家兴进城。 赵春顺那边也同老伯商量好,等他们找到陈大脑等人的下落就一同去衙府报官,赵春顺还交待他们,绝对不能提前报官,否则打草惊蛇,给了盗贼逃跑的机会。 事情商量好,大家也就散了。 季昭回了自家帐篷,看见季凤已经把糖葫芦放在帐篷门口,周边已经围了不少的孩子。 大家看见季昭来了,都眼巴巴地看着她。 “一个个都是小馋猫,大妹,你快把葫芦糖都分了吧,再不分咱家门口都要被口水给淹了。” 娃儿们个个咧着缺牙的嘴嘿嘿傻笑。 “大姐,你帮着分了,我找爹商量点事。” 季凤点头,让娃儿们排好队。 季昭一路问,才在山脚下的石头堆场看见父亲,他正与村里人在分捡石头,把大中小全部分类出来。 季福生看见闺女来了,仰起黑黝黝的脸。 “驴的事处理妥当了?” “阿兄和李公子去抓盗驴贼了,春顺叔跟老伯商量好,找到盗驴贼的下落就一同去报官。” 旁边的张水道,“这些土着盗贼可不容易抓,即便抓到了那也是有关系的,要是他们来个死不承认,这事儿也不好办。” “张水叔说的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有办法解决这事的。”季昭坐在石头上道。 季福生见闺女没有要走的意思,心想着她一定是有事儿找他商量。 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坐在季昭对面。 “闺女是有事而找爹吗?” 记着从袖笼里掏做压水井的出图纸,“爹,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哟,这丫头是啥好东西只给你爹看?还防着咱们呢。” 季昭连忙摇头,“叔叔、伯伯们要有兴趣也可以过来瞅瞅。” 一听是好东西,个个都停下手里的活,凑个脑袋过来。 “阿昭,这是啥东西?”大伙把脑袋转来转去,就是看不懂纸上画的是什么。 “这是压水井的部件图纸。”季昭道。 “压水井是用来干啥的?”大伙都看着她。 “就是把井里的水压到上面来……”季昭言简意赅的把压水井的功能、原理和作用跟大家解释了一下。 “阿昭,这压水井这么神奇?你不会是蒙我们的吧?” “我也是试着做,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季昭没敢打包票,毕竟这年代有许多东西都无法做到,只能尽力去去。 “我闺女说能成肯定能成。”在季福生的心里,季昭决定的东西肯定能做。 “闺女,阿爹能帮啥忙?” “爹,你能把这几个东西用木头做出来吗?做出来后我让打铁铺的人照着做。” 季福生点头,“能做,阿爹要是做不出来,咱村还有几个手艺很好的木匠。” “阿昭,这点玩意儿咱们都能做,你爹要是没空,我来帮你做,不过咱得提前说好,水井做出来了,你得给我们用。” 季昭道:“要是做成功了,咱们村每户人家都整一口,都不用挑水,想用多少水就用多少水。” “那就这么说定了!” 村里的大老爷们嘻嘻哈哈的打趣着。 季昭这边刚说完事,就听见赵长荣满村的通知村民吃完晚饭就集合商量事情。 “长荣兄弟,有啥大事要全村人来商量?不会还是驴那事吧?”王大山的媳妇问道。 赵长荣道:“商量一下大伙分工的事儿,大伙都早就来。” 村里的妇人吃完饭就拿着针线箩筐,搬着小板凳去了大草苹,一边纳鞋底边聊。 男人们也寻了个地方围着坐下。 “长荣,有啥事你快说,说完咱们还得去河里洗澡哩。” 赵长荣清咳一下嗓子,“是这样,这几天咱们弄了不少的石头,地基也打了好几户人家的,现在就差木头和盖房子,我想分一部份人去砍树,看看谁愿意去的,?” “我去吧。”李喜宝举手。 “我也去。”季福生也举手。 “还有我。” …… 村民都积极的举手。 赵大长荣一看人数有点超了,道:“都别急,咱们今晚就把活儿都分一分,谁负责砍树,谁负责打地基,谁负责敲石头,运石头,开荒……” 村民们商量到大半夜才把活儿分配好。 季昭听了一晚上,几乎全村都安排了活儿,唯独她和一些行动不便的长者没有活儿。 季昭趁村民都散了,她找到也准备回去的赵长荣。 “长荣叔,你是不是把我给漏了?” “哈哈哈,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充忘谁我也不能忘你啊。”赵长荣拍拍她的脑袋,“你活儿可不少!村里人最近做的都是体力活儿,身上不免有大大小小的伤,你负责给大伙治伤,顺道跟进一下驴这事儿。” “这些都是小事,也占不了多少时间。”季昭与他边走边道,“长荣叔,咱们村里的银子估计也不多了,不能等到口袋空空再来想办法挣银子对吧?” 赵长荣转身看着她,“阿昭,你是不是想到挣银子的活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要致富先修路 季昭摇头,“目前还没头绪,但我这两天在县城稍稍逛了下,发现整个县城就只有一家医馆和一家药材铺。” 赵长荣笑问:“你想做药材买卖?” “我是有这种打算。”季昭本来想说不是‘我’是‘我们’,但想到村里许多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目前只代表自己的想法。 “你有这想法倒也合理,毕竟你对药材熟悉,只是药材这行当的钱不是我们普通百姓可以赚的,以前还在万家村时咱们村头也有一户人家是做药材买卖的,后来也不知咋地就被迫抓了,家里花光积蓄才把人弄出来,后来听他说朝廷对药材这行当收紧了,没有拿到公文不可买卖。” 这种事季昭也能理解,每个朝代对药材都是有管控的,特别是国家打仗的时候,药材更加敏感。 “长荣叔说的是,我先去了解了解。”季昭说着巡视四周,“长荣叔你看,其实咱们这地方满山遍野都是宝,如果不用起来就是一些杂草。” 赵长荣点头,“药材的事长荣叔也不懂,只能靠阿昭琢磨了,等你琢磨出门道,再带领大伙发财哈。” 季昭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是不看到药材这门生意,“成,我先琢磨,有消息再跟大伙分享。对了长荣叔,我还有个事。” 赵长点头,示意她直说。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咱们村这条路我看还是要尽早修,你看能否抽一部人出来修路?” 季昭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次进村的路,曲折就不说了,路上那些坑坑哇哇实在折腾人,要是下雨天人肯定无法行走,更别说马车驴车了。 赵长荣挠了挠头,这事儿村里的长辈也跟他提过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盖房子和开荒,否则明年大家都无地可种,难不成吃西北风去? “我也晓得修路也是当务之急的事,但现在实在腾不出人手,要不我晚点找你爹他们商量一下,尽量年前修一段?” 季昭也知道现在村里大家都在赶活,能修一段也是好的。 “我是想着修好路,没事多请张令县他们来走走,这样对咱们村有好处。” 赵长荣一听季昭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样啊!行行行,我寻个时间跟大伙商量一下,尽快场路修起来。” 季昭想了想,又道,“长荣叔,上回我提出来租赁田地的事,你跟村里人提过吗?他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赵长荣一拍脑门,“唉啊,忘跟你说这事了,村里人可愿意了,但前提是租银不能太高,起码得让大伙都能吃饱,否则咱也是白干你说对吧。” “这个你放心,必须让大家都能吃饱饭,不会让大伙白干的。”白干还不如干,直接开荒还能拥有自已的田地。 赵长荣乐呵呵地看着她,“你跟长荣叔说,租赁这事是不是有眉目了?” “没呢,总得大伙同意我才能找人谈。” 赵长荣咧嘴,听她这么说就表示已经有眉目了。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要是成了你可是咱们村的头等功!” 季昭客气了几句,两人又聊了一会,然后各自干活去了。 …… 隔天一早季昭就起来给李老太煎药,煎好药刚用葫芦瓦罐装好,小伍子就来取药了。 “阿昭姑娘,你们选的这地方实在是……这路也太难走了!” 早上露水重,走在路上会碰到道路两边的野草,小伍子两只裤管都湿了,两只鞋还沾满鞋的泥土。 “小伍哥,这只是暂时的,最晚明年这条路肯定能修好,到时你驾着马车直接到我家门口。” 小五子哈哈大笑,“阿昭姑娘,你可别逗我了,你再怎么修,那条狭窄的小道也不可能驾马车。” 现在通往万家村的路大概有二十米是需要绕过河边,这段路没有办法加宽,因为旁边就是河。 季昭笑了笑,懒得跟他解析了。 “麻烦小伍哥跟婶子说一下,要坚持给阿嬷按摩穴位,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个你放心,我这位嫂子最孝顺,哪怕自己的事不干,也不可能落下婆母的事。” 季昭点头,“那就好。” “哦,对了,这个是嫂子让我给你的。”小伍子把一个篮子交给季昭。 季昭一下就闻到了一股猪肉香的味道。 “替我谢谢婶子,过两天我会抽空回城给阿嬷复诊。” “老太太可惦记着你呢,你要进城她可就高兴了。” 小伍子乐呵呵地笑着,两人又聊了几句,季昭没留他,让他赶紧把药送回去让老太太服用。 刚送走小伍子,河道那边就看见张天翼。 因为皮划艇在村子这边,所以他过不来。他朝季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昭摇了摇手,拒绝他。 “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张天翼咬了咬牙。 季昭扬高声音喊道:“我有事要忙,你有什么事?” 张天翼拉下脸,朝他背后指了指。 季昭打眼一看,发现有十几个陌生汉子站在坡下。 季昭皱了下眉头,想起之前张要帮她家盖房子的事,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把人找来了。 “李东方,赶紧把我送到对面去。”季昭跳上皮划船。 李东方应了一声,看看季昭又看看对面的张天翼,小声道:“阿昭,我看那小子心思不纯,你可别跟他走太近。” 季昭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脑子又糊了,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可别怪我多嘴哦,我看人可准了……” “好好划你的船吧!空了把床底清理一下,有太阳就放到河边晒一晒。这船质量是不错,但长期浸泡在水里容易坏。”季昭。不客气地打断李东方的话。 “放心,我比你更宝贝这船呢!村长说了,只要坏了就找我算账……”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对岸。 “怎么?舍得过来了?”张天翼伸出手准备拉她。 季昭提着裙摆,双脚一跳,就跳到河边了。 张天翼无语,尴尬地收回手。 “你带这些人来干嘛?真要给我家盖房子了?” 季昭摇头,“目前还没头绪,但我这两天在县城稍稍逛了下,发现整个县城就只有一家医馆和一家药材铺。” 赵长荣笑问:“你想做药材买卖?” “我是有这种打算。”季昭本来想说不是‘我’是‘我们’,但想到村里许多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所以目前只代表自己的想法。 “你有这想法倒也合理,毕竟你对药材熟悉,只是药材这行当的钱不是我们普通百姓可以赚的,以前还在万家村时咱们村头也有一户人家是做药材买卖的,后来也不知咋地就被迫抓了,家里花光积蓄才把人弄出来,后来听他说朝廷对药材这行当收紧了,没有拿到公文不可买卖。” 这种事季昭也能理解,每个朝代对药材都是有管控的,特别是国家打仗的时候,药材更加敏感。 “长荣叔说的是,我先去了解了解。”季昭说着巡视四周,“长荣叔你看,其实咱们这地方满山遍野都是宝,如果不用起来就是一些杂草。” 赵长荣点头,“药材的事长荣叔也不懂,只能靠阿昭琢磨了,等你琢磨出门道,再带领大伙发财哈。” 季昭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是不看到药材这门生意,“成,我先琢磨,有消息再跟大伙分享。对了长荣叔,我还有个事。” 赵长点头,示意她直说。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咱们村这条路我看还是要尽早修,你看能否抽一部人出来修路?” 季昭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次进村的路,曲折就不说了,路上那些坑坑哇哇实在折腾人,要是下雨天人肯定无法行走,更别说马车驴车了。 赵长荣挠了挠头,这事儿村里的长辈也跟他提过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盖房子和开荒,否则明年大家都无地可种,难不成吃西北风去? “我也晓得修路也是当务之急的事,但现在实在腾不出人手,要不我晚点找你爹他们商量一下,尽量年前修一段?” 季昭也知道现在村里大家都在赶活,能修一段也是好的。 “我是想着修好路,没事多请张令县他们来走走,这样对咱们村有好处。” 赵长荣一听季昭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样啊!行行行,我寻个时间跟大伙商量一下,尽快场路修起来。” 季昭想了想,又道,“长荣叔,上回我提出来租赁田地的事,你跟村里人提过吗?他们有什么意见没有。” 赵长荣一拍脑门,“唉啊,忘跟你说这事了,村里人可愿意了,但前提是租银不能太高,起码得让大伙都能吃饱,否则咱也是白干你说对吧。” “这个你放心,必须让大家都能吃饱饭,不会让大伙白干的。”白干还不如干,直接开荒还能拥有自已的田地。 赵长荣乐呵呵地看着她,“你跟长荣叔说,租赁这事是不是有眉目了?” “没呢,总得大伙同意我才能找人谈。” 赵长荣咧嘴,听她这么说就表示已经有眉目了。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要是成了你可是咱们村的头等功!” 季昭客气了几句,两人又聊了一会,然后各自干活去了。 …… 隔天一早季昭就起来给李老太煎药,煎好药刚用葫芦瓦罐装好,小伍子就来取药了。 “阿昭姑娘,你们选的这地方实在是……这路也太难走了!” 早上露水重,走在路上会碰到道路两边的野草,小伍子两只裤管都湿了,两只鞋还沾满鞋的泥土。 “小伍哥,这只是暂时的,最晚明年这条路肯定能修好,到时你驾着马车直接到我家门口。” 小五子哈哈大笑,“阿昭姑娘,你可别逗我了,你再怎么修,那条狭窄的小道也不可能驾马车。” 现在通往万家村的路大概有二十米是需要绕过河边,这段路没有办法加宽,因为旁边就是河。 季昭笑了笑,懒得跟他解析了。 “麻烦小伍哥跟婶子说一下,要坚持给阿嬷按摩穴位,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个你放心,我这位嫂子最孝顺,哪怕自己的事不干,也不可能落下婆母的事。” 季昭点头,“那就好。” “哦,对了,这个是嫂子让我给你的。”小伍子把一个篮子交给季昭。 季昭一下就闻到了一股猪肉香的味道。 “替我谢谢婶子,过两天我会抽空回城给阿嬷复诊。” “老太太可惦记着你呢,你要进城她可就高兴了。” 小伍子乐呵呵地笑着,两人又聊了几句,季昭没留他,让他赶紧把药送回去让老太太服用。 刚送走小伍子,河道那边就看见张天翼。 因为皮划艇在村子这边,所以他过不来。他朝季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季昭摇了摇手,拒绝他。 “你过来!我有事找你!”张天翼咬了咬牙。 季昭扬高声音喊道:“我有事要忙,你有什么事?” 张天翼拉下脸,朝他背后指了指。 季昭打眼一看,发现有十几个陌生汉子站在坡下。 季昭皱了下眉头,想起之前张要帮她家盖房子的事,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把人找来了。 “李东方,赶紧把我送到对面去。”季昭跳上皮划船。 李东方应了一声,看看季昭又看看对面的张天翼,小声道:“阿昭,我看那小子心思不纯,你可别跟他走太近。” 季昭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脑子又糊了,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可别怪我多嘴哦,我看人可准了……” “好好划你的船吧!空了把床底清理一下,有太阳就放到河边晒一晒。这船质量是不错,但长期浸泡在水里容易坏。”季昭。不客气地打断李东方的话。 “放心,我比你更宝贝这船呢!村长说了,只要坏了就找我算账……” 两人闲聊了几句就到了对岸。 “怎么?舍得过来了?”张天翼伸出手准备拉她。 季昭提着裙摆,双脚一跳,就跳到河边了。 张天翼无语,尴尬地收回手。 “你带这些人来干嘛?真要给我家盖房子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算我借你的 张天翼带着季昭往村外走,边走边道:“你家的房子先慢点盖,我看还是先把路给修了。” 张天翼实在受够了进村那条路,现在是连马都无法骑进来,修一修起码马能进来。 季昭心里乐呵,村里正缺修路的人了,没想到吊儿郎当的张少爷闷声不吭就把事儿给办了。 “我得事先跟你说好,咱们村现在一穷二白,雇不起人。” 张天翼嗤笑,“这点银子本少爷还是有的,不用你们付,就当本少爷替你们村干点好事。” 季昭咧嘴一笑,“我觉得你不像这么好心的人,肯定有什么条件?你说说看吧。” “诶!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张天翼撇嘴,心想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猜得可真准。 季昭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放心吧,等我阿兄回来我就让他教你们武功,不用等我们家盖好房子。” 张天翼没回话,刚开始他积极参与万家村建村确实是看上季家兴的功夫,想跟他学,但相处后发现他脑子很单纯,以他的能耐,想让他什么时候教都行。 但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不好跟外人道。 张天翼和季昭两人爬上入村的那座小山堆上。 张天翼望着不远处忙碌的村民,叹息一声,“你们选的建村地点好是好,但进村的路不好修,以前出入定会不便。” 他指着小山坡两边,左边连着更高的山,无法在那里修进村的路,右边靠着河边,只能修整,无法加宽,以后马车只能到小山坡下,无法进村。 季昭眯眼遥望新的万家村,自信满满地道,“进村的路可以修,而且我要修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 张天翼又巡视一眼四方,皱眉:“怎么修?再往外延伸就到河里了。” 季昭跺跺脚,“不用延伸到河里,脚下这条就是最好的进村路。 张天翼低头看着脚下的小山堆,虽然小山堆不高,但要开劈成入村的路那可不简单! 而且小山堆表面看着是泥土和山石的混合,但里面肯定山石居多,而且都是巨石。 “你可真敢想!这不相当于愚公移山了嘛。” “不至于,就你带来的这十几个人,我再找长荣叔要几个人,干两个月就把进村这段路修完。” 张天翼微微张嘴,看她表情不像是在玩笑话呢。 “你来真的?” “我从不说大话,我认为这事能做,就是花的时间要长,师傅们要辛苦一点。” 季昭说着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坡下走,“这些师傅的工银你先帮我支付着,就当我借你的,以后赚银子了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你。” 张天翼嗤笑,好大的口气,说这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一定会赚银子似的。 他们初来乍到,生产口粮的田地还没有着落呢,即便有着落了,那也得明后年才能产粮食,这两年即便他们到县城打零工,赚的银子仅是糊口和置办新家的东西。 “你知道这些人两个月的工银是多少吗?” “多少?”季昭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即便你全家不吃不喝也得攒两年银子才能还上,你确定这些银子算你借我的?” 季昭盯着张天翼的面孔,瞧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大概是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有多么看不起人吧。 “我们不是乞丐,不需要施舍。说借自然就是借,用了多少银子我会给你写借条,或许你起草一份借据,我签字便是。” 张天翼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瞧不起人,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哈,我是没想到借不借的问题,就是想着自己应该干点正事儿,正好你们村需要......” 季昭了然点头,“咱俩一直干,这条路若是修好了也是你的功劳一件,以后张县令再也不敢说你是一事无成的二遛子了。” 张天翼睁大眼,严重怀疑她会读心术! 季昭嘿嘿一笑,懒得看他愕然的表情。 走到正在等着干活的师傅们跟前,季昭看了下师傅们的工具,就是一些很普通的锤子,铁笔,铁锹、锄头.....还有一些量房屋用的工作。 她知道这些东西已经是师傅们力所能及安置的。 “这活儿该怎么做?你来说吧。”张天翼本来让这些人修整平现在入村的路就行了,没想到她是要大动作。 季昭指着小山头与大山相接处道,“先把那些荆刺杂草处理了,再放火烧光小山头,然后再开挖。” 师傅们面面相觑,都看向张天翼。 “都听她的,对了,你们做好准备,大约要在这儿呆上两个月。”张着看向为首的老者,“老李头,你问问大伙的意见,不能留两月的赶紧换人,千万别耽误的活计。” 老李头一听,连忙点头,“张少爷放心!能做两月大伙求之不得呢,实不相瞒,方才大伙还在发愁做完您这儿的活还不知上哪找活计呢。” 张天翼点头,她看向季昭。 “那就有劳大伙了。”季昭朝大伙微微弓身。 老李头客气了几句就开始招呼大家干活。 “我回一趟城县,你啥事你先关照着。”张天翼道。 季昭挥挥手,示意他有事就忙去。 待张天翼走后,跟老李头打了声招呼又返回村子。 “阿昭,那些人在干啥呢?”自季昭过了河道那边赵大河发现了张天翼带了些陌生人来。 “村长阿爷,他们是张少爷找来帮我们修路的......”季昭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下。 “你们要在小山头开辟一条道直接通往村门口的路?!”赵大河一听,惊讶得瞪大眼睛。 那座小山头虽然没有周边的山高,但要开辟一条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是想都不想敢。 “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离后村三四里路的地方倒也可以开一条路,但那条路不通往县城。 “阿昭,这事儿你应该跟咱们大人商量一下,咋这么快就答应了张少爷呢?” 张天翼带着季昭往村外走,边走边道:“你家的房子先慢点盖,我看还是先把路给修了。” 张天翼实在受够了进村那条路,现在是连马都无法骑进来,修一修起码马能进来。 季昭心里乐呵,村里正缺修路的人了,没想到吊儿郎当的张少爷闷声不吭就把事儿给办了。 “我得事先跟你说好,咱们村现在一穷二白,雇不起人。” 张天翼嗤笑,“这点银子本少爷还是有的,不用你们付,就当本少爷替你们村干点好事。” 季昭咧嘴一笑,“我觉得你不像这么好心的人,肯定有什么条件?你说说看吧。” “诶!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哈。”张天翼撇嘴,心想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成,猜得可真准。 季昭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你放心吧,等我阿兄回来我就让他教你们武功,不用等我们家盖好房子。” 张天翼没回话,刚开始他积极参与万家村建村确实是看上季家兴的功夫,想跟他学,但相处后发现他脑子很单纯,以他的能耐,想让他什么时候教都行。 但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这个不好跟外人道。 张天翼和季昭两人爬上入村的那座小山堆上。 张天翼望着不远处忙碌的村民,叹息一声,“你们选的建村地点好是好,但进村的路不好修,以前出入定会不便。” 他指着小山坡两边,左边连着更高的山,无法在那里修进村的路,右边靠着河边,只能修整,无法加宽,以后马车只能到小山坡下,无法进村。 季昭眯眼遥望新的万家村,自信满满地道,“进村的路可以修,而且我要修一条宽敞平坦的大道。” 张天翼又巡视一眼四方,皱眉:“怎么修?再往外延伸就到河里了。” 季昭跺跺脚,“不用延伸到河里,脚下这条就是最好的进村路。 张天翼低头看着脚下的小山堆,虽然小山堆不高,但要开劈成入村的路那可不简单! 而且小山堆表面看着是泥土和山石的混合,但里面肯定山石居多,而且都是巨石。 “你可真敢想!这不相当于愚公移山了嘛。” “不至于,就你带来的这十几个人,我再找长荣叔要几个人,干两个月就把进村这段路修完。” 张天翼微微张嘴,看她表情不像是在玩笑话呢。 “你来真的?” “我从不说大话,我认为这事能做,就是花的时间要长,师傅们要辛苦一点。” 季昭说着转过身,慢悠悠地往坡下走,“这些师傅的工银你先帮我支付着,就当我借你的,以后赚银子了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还你。” 张天翼嗤笑,好大的口气,说这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一定会赚银子似的。 他们初来乍到,生产口粮的田地还没有着落呢,即便有着落了,那也得明后年才能产粮食,这两年即便他们到县城打零工,赚的银子仅是糊口和置办新家的东西。 “你知道这些人两个月的工银是多少吗?” “多少?”季昭顿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即便你全家不吃不喝也得攒两年银子才能还上,你确定这些银子算你借我的?” 季昭盯着张天翼的面孔,瞧他那大大咧咧的样子,大概是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有多么看不起人吧。 “我们不是乞丐,不需要施舍。说借自然就是借,用了多少银子我会给你写借条,或许你起草一份借据,我签字便是。” 张天翼愣了下,这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瞧不起人,他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哈,我是没想到借不借的问题,就是想着自己应该干点正事儿,正好你们村需要......” 季昭了然点头,“咱俩一直干,这条路若是修好了也是你的功劳一件,以后张县令再也不敢说你是一事无成的二遛子了。” 张天翼睁大眼,严重怀疑她会读心术! 季昭嘿嘿一笑,懒得看他愕然的表情。 走到正在等着干活的师傅们跟前,季昭看了下师傅们的工具,就是一些很普通的锤子,铁笔,铁锹、锄头.....还有一些量房屋用的工作。 她知道这些东西已经是师傅们力所能及安置的。 “这活儿该怎么做?你来说吧。”张天翼本来让这些人修整平现在入村的路就行了,没想到她是要大动作。 季昭指着小山头与大山相接处道,“先把那些荆刺杂草处理了,再放火烧光小山头,然后再开挖。” 师傅们面面相觑,都看向张天翼。 “都听她的,对了,你们做好准备,大约要在这儿呆上两个月。”张着看向为首的老者,“老李头,你问问大伙的意见,不能留两月的赶紧换人,千万别耽误的活计。” 老李头一听,连忙点头,“张少爷放心!能做两月大伙求之不得呢,实不相瞒,方才大伙还在发愁做完您这儿的活还不知上哪找活计呢。” 张天翼点头,她看向季昭。 “那就有劳大伙了。”季昭朝大伙微微弓身。 老李头客气了几句就开始招呼大家干活。 “我回一趟城县,你啥事你先关照着。”张天翼道。 季昭挥挥手,示意他有事就忙去。 待张天翼走后,跟老李头打了声招呼又返回村子。 “阿昭,那些人在干啥呢?”自季昭过了河道那边赵大河发现了张天翼带了些陌生人来。 “村长阿爷,他们是张少爷找来帮我们修路的......”季昭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下。 “你们要在小山头开辟一条道直接通往村门口的路?!”赵大河一听,惊讶得瞪大眼睛。 那座小山头虽然没有周边的山高,但要开辟一条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是想都不想敢。 “除了这个办法,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离后村三四里路的地方倒也可以开一条路,但那条路不通往县城。 “阿昭,这事儿你应该跟咱们大人商量一下,咋这么快就答应了张少爷呢?” 第二百八十章 抓到李铁栓 “阿昭,这事儿你应该跟咱们大人商量一下,咋这么快就答应了张少爷呢?”赵大河有些责备地看着季昭。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张天翼和李文博老往他们这边跑不太好,他是真担心他们什么事,到时村里哪里担得起责任。 季昭愣了下,正要解释为何会承张天翼的情,但她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季家兴的消息。 “哟,家兴回来。”皮划艇上的李东方小声提醒。 季昭趁季家兴还没有走过来,对村长道:“村长阿爷,如果不抓紧修路,后面会带来许多不便,所以这事事不宜迟,张少爷既然愿意帮忙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您觉得这事是我冲动了,那就这条种我一个人承了张少爷的情,与村人没有关系,费用不用算到村里的账上。” “嘿!你这孩子,阿爷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会同长荣说的。”季昭说完,季家兴也走到了两人跟前。 “村长阿爷,大妹。” “咋样了?陈大脑和李铁栓可抓到了?” “抓了李铁栓,陈大脑没有抓住。”季家兴道,“但李铁栓说一共卖了一匹马和两头驴,但陈大脑只给了他一两银。其他的都在陈大脑手里。” “他没交代陈大脑的下落?”陈大脑是主犯,他们应尽量抓到陈大脑。 如果只抓到李铁栓,即便告他下大牢,银子也是拿不到的。 季家兴:“说了,但我和文博兄去了没找着。” “这种老贼子最是狡猾,估计早就收到风声跑了。”赵大河道。 “你们去哪里找的?”季昭不认为,只要驴主人老伯没有去衙府报官,陈大脑就不知道有人正在寻找他。 “是、是......”季家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哦!一个叫下河村的小村子,说是陈大脑的老家。” 季昭皱眉,觉得李铁栓没有交代清楚情况,或是他故意忽悠李文博和她阿兄,这家伙估计正在找机会给陈大脑通风报信呢。 “坏了!李铁栓现在人在呢?” “在文博兄家,他正看着呢。”季家兴道。 “阿兄你马上回去,别让这小子跑了,也别让他出去见人!我和春顺叔他们马上就来。” 季家兴见她一脸的紧张,也没多问,马上赶回县城。 “阿昭,你是担心李铁检会给陈大脑通风报信?”赵大河问。 “不是担心,那家伙必然会给其他同伙通风报信。” 季昭说着正准备上皮划艇,想想又回头让赵大河去把赵春顺和李喜宝叫来,随她一起进城。 ~~ 三人赶到李通判家,发现李老太和陈三娘都在家,两人正坐在椅子上大骂李铁栓。 而李铁栓被季家兴摁在地上打,李文博则站在旁边观看。 “以后,我们两家就不要来往,我们李家丢不起人!” 李老太气愤地顿顿拐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地上已鼻青脸肿的李铁栓。 “娘,您消消气,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陈三娘拍拍婆母的手。 “阿嬷,婶子。”季昭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陈三娘回头,见她身后还有两个汉子,朝她招了招手。 季昭带着赵春顺和李喜宝走进院子。 “丫头来了。”李老太扬起笑脸,伸出手示意季昭过去。 季昭喊了一声‘阿嬷’,看着地上的李铁栓。 “别担心,这回阿嬷给你们做主。”李老太拍拍季昭的手。 季昭道了声谢,转头问李铁栓:“李叔,我们只要陈大脑的下落,你若告诉我们,升堂审问时我们可以把重责放在陈大脑身上,尽量让你罪责轻点。” 李铁栓扬起脸,犹豫不决。 李老太伸手拐杖,重重地敲了他一记,“你个挨千刀了还在犹豫个啥?!还不赶紧招来!” 李铁栓一脸苦相,“嫂子,我要是说了,那陈大脑还能让我活?转眼他就派人把我弄死。” 季昭冷笑,“李叔,我实话告诉你,即便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抓到陈大脑,但我们自己抓陈大脑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我们在庭上不但不会为你说话,还会告你和陈大脑同罪。” “李铁栓,你就不要指望我李家再出手相救了,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陈三娘道。 李铁栓以半跪的姿势趴在地上。 季昭见他仍然无动于衷,朝张春顺点了点头。 张春顺和李喜宝两人朝李老太和陈三娘见了礼,然后走过去让季家兴把李铁栓放开,两人准备把他送去衙门。 李铁栓见他们来真的,拼命跟李老太求救。 李老太和陈三娘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说我说!”快出院子时李铁栓终于答应交代陈大脑的下落了。 “陈大脑秋西街有个寡妇相好,他现在肯定猫在那女人家里。” “李叔,这回你可别再骗我们了!” 李文博方才差点就被他骗了,这家伙骗说要上茅房,后来才发现他偷偷地从后院逃走了,还好季家兴及时赶回来,两人又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人给追回来了。 “大侄子,这次真没有骗你们。” “凉他也敢再骗你们了,你们几个把他绑在树下,我来看着他,你们尽快去抓陈大脑。”陈三娘道。 几个男的凑手把李铁栓绑在了院子凤凰树下。 “李叔,你们最近有计划吗?”季昭走到李铁栓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李铁栓心虚,不敢直视季昭。 “你若告诉我,可以在庭审时我们可以告诉审案的大人说你有将功折罪的功劳。” 李铁栓看了看在场的人,对上李老太恨得牙痒痒的眼神,急忙道:“这、这几天已经采好点了,是平遥县鲁家村的两头驴和一头牛,但没说啥时候动手,我们几个还等着陈大脑的消息。” 赵春顺听见这些人又要祸害百姓,气得死死捏紧了拳头。 “春顺叔,你来。”季昭想了想,把赵春顺叫到一边说话。 “你要把李铁栓放了?万一他跟陈大脑等人通风报信,全跑了咋办?” “阿昭,这事儿你应该跟咱们大人商量一下,咋这么快就答应了张少爷呢?”赵大河有些责备地看着季昭。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张天翼和李文博老往他们这边跑不太好,他是真担心他们什么事,到时村里哪里担得起责任。 季昭愣了下,正要解释为何会承张天翼的情,但她还没有开口,就听见后面传来季家兴的消息。 “哟,家兴回来。”皮划艇上的李东方小声提醒。 季昭趁季家兴还没有走过来,对村长道:“村长阿爷,如果不抓紧修路,后面会带来许多不便,所以这事事不宜迟,张少爷既然愿意帮忙我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您觉得这事是我冲动了,那就这条种我一个人承了张少爷的情,与村人没有关系,费用不用算到村里的账上。” “嘿!你这孩子,阿爷可不是这个意思......” “那这事儿您就别管了,我会同长荣说的。”季昭说完,季家兴也走到了两人跟前。 “村长阿爷,大妹。” “咋样了?陈大脑和李铁栓可抓到了?” “抓了李铁栓,陈大脑没有抓住。”季家兴道,“但李铁栓说一共卖了一匹马和两头驴,但陈大脑只给了他一两银。其他的都在陈大脑手里。” “他没交代陈大脑的下落?”陈大脑是主犯,他们应尽量抓到陈大脑。 如果只抓到李铁栓,即便告他下大牢,银子也是拿不到的。 季家兴:“说了,但我和文博兄去了没找着。” “这种老贼子最是狡猾,估计早就收到风声跑了。”赵大河道。 “你们去哪里找的?”季昭不认为,只要驴主人老伯没有去衙府报官,陈大脑就不知道有人正在寻找他。 “是、是......”季家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哦!一个叫下河村的小村子,说是陈大脑的老家。” 季昭皱眉,觉得李铁栓没有交代清楚情况,或是他故意忽悠李文博和她阿兄,这家伙估计正在找机会给陈大脑通风报信呢。 “坏了!李铁栓现在人在呢?” “在文博兄家,他正看着呢。”季家兴道。 “阿兄你马上回去,别让这小子跑了,也别让他出去见人!我和春顺叔他们马上就来。” 季家兴见她一脸的紧张,也没多问,马上赶回县城。 “阿昭,你是担心李铁检会给陈大脑通风报信?”赵大河问。 “不是担心,那家伙必然会给其他同伙通风报信。” 季昭说着正准备上皮划艇,想想又回头让赵大河去把赵春顺和李喜宝叫来,随她一起进城。 ~~ 三人赶到李通判家,发现李老太和陈三娘都在家,两人正坐在椅子上大骂李铁栓。 而李铁栓被季家兴摁在地上打,李文博则站在旁边观看。 “以后,我们两家就不要来往,我们李家丢不起人!” 李老太气愤地顿顿拐杖,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地上已鼻青脸肿的李铁栓。 “娘,您消消气,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陈三娘拍拍婆母的手。 “阿嬷,婶子。”季昭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陈三娘回头,见她身后还有两个汉子,朝她招了招手。 季昭带着赵春顺和李喜宝走进院子。 “丫头来了。”李老太扬起笑脸,伸出手示意季昭过去。 季昭喊了一声‘阿嬷’,看着地上的李铁栓。 “别担心,这回阿嬷给你们做主。”李老太拍拍季昭的手。 季昭道了声谢,转头问李铁栓:“李叔,我们只要陈大脑的下落,你若告诉我们,升堂审问时我们可以把重责放在陈大脑身上,尽量让你罪责轻点。” 李铁栓扬起脸,犹豫不决。 李老太伸手拐杖,重重地敲了他一记,“你个挨千刀了还在犹豫个啥?!还不赶紧招来!” 李铁栓一脸苦相,“嫂子,我要是说了,那陈大脑还能让我活?转眼他就派人把我弄死。” 季昭冷笑,“李叔,我实话告诉你,即便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抓到陈大脑,但我们自己抓陈大脑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我们在庭上不但不会为你说话,还会告你和陈大脑同罪。” “李铁栓,你就不要指望我李家再出手相救了,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有了。”陈三娘道。 李铁栓以半跪的姿势趴在地上。 季昭见他仍然无动于衷,朝张春顺点了点头。 张春顺和李喜宝两人朝李老太和陈三娘见了礼,然后走过去让季家兴把李铁栓放开,两人准备把他送去衙门。 李铁栓见他们来真的,拼命跟李老太求救。 李老太和陈三娘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我说我说!”快出院子时李铁栓终于答应交代陈大脑的下落了。 “陈大脑秋西街有个寡妇相好,他现在肯定猫在那女人家里。” “李叔,这回你可别再骗我们了!” 李文博方才差点就被他骗了,这家伙骗说要上茅房,后来才发现他偷偷地从后院逃走了,还好季家兴及时赶回来,两人又费了老大的劲才把人给追回来了。 “大侄子,这次真没有骗你们。” “凉他也敢再骗你们了,你们几个把他绑在树下,我来看着他,你们尽快去抓陈大脑。”陈三娘道。 几个男的凑手把李铁栓绑在了院子凤凰树下。 “李叔,你们最近有计划吗?”季昭走到李铁栓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李铁栓心虚,不敢直视季昭。 “你若告诉我,可以在庭审时我们可以告诉审案的大人说你有将功折罪的功劳。” 李铁栓看了看在场的人,对上李老太恨得牙痒痒的眼神,急忙道:“这、这几天已经采好点了,是平遥县鲁家村的两头驴和一头牛,但没说啥时候动手,我们几个还等着陈大脑的消息。” 赵春顺听见这些人又要祸害百姓,气得死死捏紧了拳头。 “春顺叔,你来。”季昭想了想,把赵春顺叫到一边说话。 “你要把李铁栓放了?万一他跟陈大脑等人通风报信,全跑了咋办?” 第二百八十一章 派人抓贼 赵春顺不理解也不同意季昭把李铁栓放了,好不容易抓到人,若把人放了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季昭认为现在去抓陈大脑也没毛病,但没有当场的证据的话很他肯定死不认罪,到时他再花点银子买通衙府的人,很容易就做无罪辩解。 张县令又不是包青天,不能指望他会严厉办案,很有可能为了早点结案,会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案件,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 如果当场把陈大脑等人抓获了,有人证物证在,他想逃也逃不掉,他想找人走关系也不太可能,张县令不会以以前处理此种案件的方式草草结案。 只要陈大脑等人下了大牢,百姓们的牲畜才能得到安全保障。 季昭见赵春顺和李喜宝还在犹犹豫豫,想了想,道:“这样吧,除了让我阿兄全程跟着,我现在就去衙府一趟,把我们的情况同张县令说清楚,请他派几个可靠的捕快一起去。” 赵春顺皱眉,“张县令能同意吗?你一个半大不小的丫头,指不定衙门都进不去呢。” 陈三娘接话,“我倒觉得昭丫头这个办法好,把陈大脑等人当场抓住,他们想反驳都没机会,再者张县令也是时候为天灵县做点事了,不能再由着这些人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我正准备给县令夫人送点东西,昭丫头陪我一同去吧。” 李老太也说他来做李铁栓的工作,让他配合这样的抓贼活动。 赵春顺和李喜宝再三思索,才勉强同意把李铁栓放了。 ~~ 此时正是沐休时间,张县令没在衙门办案,而是衙府后院。 季昭随陈三娘顺利进了衙府后院。 后院是专门给县令家属居住的,宽敞大气,修整得特别精致。 季昭一进来就闻到桂花香,循着香味的方向看去,假山旁边有几窝修剪得矮胖矮胖的桂花树,瞧着就特别喜人。 这后院的主人应该特别喜欢花,瞧这游廊两边全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 坐在美人靠上,伸手就可以摘采莲花。 奴婢带着陈三娘和季昭穿过假山,走过游廊,绕过莲池,来到莲池中间的观望凉亭。 季昭远远就看见张县令和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在聊天喝茶。 陈三娘扬起笑意,远远就同两人热情打招呼。 张县令朝他们看来,看见季昭时愣了下。 “县令大人和夫人好雅兴啊。”陈三娘堆起笑,走上前见礼。 季昭也学着她的样子见礼。 “李夫人快别多礼了,快坐下喝茶。”县令夫人亲手给她斟了一杯上好的毛尖。 “这是孩子派人从京城送回来的,说是圣上赏赐的,李夫人快尝尝。”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农妇有口福了。”陈三娘自认是一个粗妇,她做不来这种风雅之事,但在县令夫妻面前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李夫人,你看你,又说那种话了。”县令夫人听见她自称农妇,又不悦地皱起眉头。 陈三娘放下茶盏,用手拍打了几下嘴巴,乐呵呵道,“瞧我这记性,又忘了夫人的教诲了,下回注意,下回一定要注意。” 旁边侍候的婢女们扭掩嘴偷笑。 县令夫人看了眼乖巧站在陈三娘身后的季昭,笑道:“这是你买的丫鬟?这才对嘛,身为通判夫人,大小也是个官夫人,身边没个侍候的人怎么行。” 县令夫人以为陈三娘终于听她的劝,买了奴仆来使唤。 陈三娘忙摆手,“这是我们家请来给我婆母治病的女郎中,说来还是县令大人给介绍的呢。” 县令夫人惊讶,上下打量季昭,一脸不可置信,又看向张县令。 张县令哈哈大笑,对夫人道:“确实如此,还记得我上回扭伤腰的事吧?就是这丫头给治好的。” “哟,小小年纪还有这等本事,不容易啊!” 既然不是奴仆,来者便是客,况且又是治好夫婿的恩人,县令夫人请季昭坐下,又让奴仆斟茶。 季昭谢过县令夫人,看向张县令,“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来就频繁看向自己,张县令早就猜到她是冲他来的。 “这院子是夫人亲手侍弄的,难得清闲,走吧,陪我逛逛。”张县令带着季昭沿着荷池漫步行走。 “说吧,什么事?”这两天张天翼也频繁找他,多数都是关于万家村的事。 第一次是关于街道粪的事,此等小事他已默认让他来安排处理,张县令猜测她找来不是为了这事。 第二次张天翼找他喝茶,说了一堆如何招商引资,如何为了留住居民,建议衙府给他们分田地免税赋。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以他懒散的性子想不到这些事,定是眼前这个丫头跟他说的。无非就是想通过张天翼的嘴来告诉他。 季昭组织了一下语言,以最简短易懂的语言把村民被陈大脑和李铁栓被骗和驴主人找来抢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张县令。 张县令听了季昭的想法,顿时就觉得这丫头做事细心,考虑问题周全。 “张大人,我们也打听过,这些盗驴贼是惯犯,你们衙府若不尽早处置这些人,以后谁敢来天灵县安家?谁愿意要包庇盗贼的县府管着。 你们整没人愿意来天灵县安家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我看未必,我站在大部分百姓的角度来告诉你,愿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安家,一是看这地方是否可以生存,是否可以衣食无忧,二是看当地的官府是否有作为,三是人身安全是否有保障,如果连府连百姓人身安全财产安全都保障不了,试问谁愿意呆在这种一无是处的地方?” 张县令听完季昭的话,嘴角已经抽搐了好几次了。 他都还没说话呢,她就一统责备了。 “县令大人,您就派几个武功高点的,人正直点的捕快跟随吧,届时把人抓了,我们村和驴主人的事就解决了,同时你们也为广大百姓消除了患难,这事传出去对你们百利无一害,这不是好事嘛。” 张县令负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季昭见他不理她,又道:“你不派捕快去抓人,那我只好跑一趟平遥县,让他们出手,到时好功名自然就是平遥县的!” 赵春顺不理解也不同意季昭把李铁栓放了,好不容易抓到人,若把人放了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季昭认为现在去抓陈大脑也没毛病,但没有当场的证据的话很他肯定死不认罪,到时他再花点银子买通衙府的人,很容易就做无罪辩解。 张县令又不是包青天,不能指望他会严厉办案,很有可能为了早点结案,会以最简单的方式处理案件,反正损失的又不是他。 如果当场把陈大脑等人抓获了,有人证物证在,他想逃也逃不掉,他想找人走关系也不太可能,张县令不会以以前处理此种案件的方式草草结案。 只要陈大脑等人下了大牢,百姓们的牲畜才能得到安全保障。 季昭见赵春顺和李喜宝还在犹犹豫豫,想了想,道:“这样吧,除了让我阿兄全程跟着,我现在就去衙府一趟,把我们的情况同张县令说清楚,请他派几个可靠的捕快一起去。” 赵春顺皱眉,“张县令能同意吗?你一个半大不小的丫头,指不定衙门都进不去呢。” 陈三娘接话,“我倒觉得昭丫头这个办法好,把陈大脑等人当场抓住,他们想反驳都没机会,再者张县令也是时候为天灵县做点事了,不能再由着这些人做伤天害理的事。 这样,我正准备给县令夫人送点东西,昭丫头陪我一同去吧。” 李老太也说他来做李铁栓的工作,让他配合这样的抓贼活动。 赵春顺和李喜宝再三思索,才勉强同意把李铁栓放了。 ~~ 此时正是沐休时间,张县令没在衙门办案,而是衙府后院。 季昭随陈三娘顺利进了衙府后院。 后院是专门给县令家属居住的,宽敞大气,修整得特别精致。 季昭一进来就闻到桂花香,循着香味的方向看去,假山旁边有几窝修剪得矮胖矮胖的桂花树,瞧着就特别喜人。 这后院的主人应该特别喜欢花,瞧这游廊两边全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 坐在美人靠上,伸手就可以摘采莲花。 奴婢带着陈三娘和季昭穿过假山,走过游廊,绕过莲池,来到莲池中间的观望凉亭。 季昭远远就看见张县令和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正在聊天喝茶。 陈三娘扬起笑意,远远就同两人热情打招呼。 张县令朝他们看来,看见季昭时愣了下。 “县令大人和夫人好雅兴啊。”陈三娘堆起笑,走上前见礼。 季昭也学着她的样子见礼。 “李夫人快别多礼了,快坐下喝茶。”县令夫人亲手给她斟了一杯上好的毛尖。 “这是孩子派人从京城送回来的,说是圣上赏赐的,李夫人快尝尝。”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农妇有口福了。”陈三娘自认是一个粗妇,她做不来这种风雅之事,但在县令夫妻面前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李夫人,你看你,又说那种话了。”县令夫人听见她自称农妇,又不悦地皱起眉头。 陈三娘放下茶盏,用手拍打了几下嘴巴,乐呵呵道,“瞧我这记性,又忘了夫人的教诲了,下回注意,下回一定要注意。” 旁边侍候的婢女们扭掩嘴偷笑。 县令夫人看了眼乖巧站在陈三娘身后的季昭,笑道:“这是你买的丫鬟?这才对嘛,身为通判夫人,大小也是个官夫人,身边没个侍候的人怎么行。” 县令夫人以为陈三娘终于听她的劝,买了奴仆来使唤。 陈三娘忙摆手,“这是我们家请来给我婆母治病的女郎中,说来还是县令大人给介绍的呢。” 县令夫人惊讶,上下打量季昭,一脸不可置信,又看向张县令。 张县令哈哈大笑,对夫人道:“确实如此,还记得我上回扭伤腰的事吧?就是这丫头给治好的。” “哟,小小年纪还有这等本事,不容易啊!” 既然不是奴仆,来者便是客,况且又是治好夫婿的恩人,县令夫人请季昭坐下,又让奴仆斟茶。 季昭谢过县令夫人,看向张县令,“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一来就频繁看向自己,张县令早就猜到她是冲他来的。 “这院子是夫人亲手侍弄的,难得清闲,走吧,陪我逛逛。”张县令带着季昭沿着荷池漫步行走。 “说吧,什么事?”这两天张天翼也频繁找他,多数都是关于万家村的事。 第一次是关于街道粪的事,此等小事他已默认让他来安排处理,张县令猜测她找来不是为了这事。 第二次张天翼找他喝茶,说了一堆如何招商引资,如何为了留住居民,建议衙府给他们分田地免税赋。 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以他懒散的性子想不到这些事,定是眼前这个丫头跟他说的。无非就是想通过张天翼的嘴来告诉他。 季昭组织了一下语言,以最简短易懂的语言把村民被陈大脑和李铁栓被骗和驴主人找来抢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张县令。 张县令听了季昭的想法,顿时就觉得这丫头做事细心,考虑问题周全。 “张大人,我们也打听过,这些盗驴贼是惯犯,你们衙府若不尽早处置这些人,以后谁敢来天灵县安家?谁愿意要包庇盗贼的县府管着。 你们整没人愿意来天灵县安家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事,我看未必,我站在大部分百姓的角度来告诉你,愿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安家,一是看这地方是否可以生存,是否可以衣食无忧,二是看当地的官府是否有作为,三是人身安全是否有保障,如果连府连百姓人身安全财产安全都保障不了,试问谁愿意呆在这种一无是处的地方?” 张县令听完季昭的话,嘴角已经抽搐了好几次了。 他都还没说话呢,她就一统责备了。 “县令大人,您就派几个武功高点的,人正直点的捕快跟随吧,届时把人抓了,我们村和驴主人的事就解决了,同时你们也为广大百姓消除了患难,这事传出去对你们百利无一害,这不是好事嘛。” 张县令负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季昭见他不理她,又道:“你不派捕快去抓人,那我只好跑一趟平遥县,让他们出手,到时好功名自然就是平遥县的!” 第二百八十二章 公子醒了? “你这丫头!本官说了不派捕快去了吗?” 张县令板着脸看季昭,真是急性子,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叭叭叭个不停。 “那您是同意了?”季昭咧嘴。 “我能不同意吗?”其实这是好事,百姓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消息正省了他们追查嫌疑人的时间。 “那我跟您说一下具体计划……” 季昭把抓拿陈大脑等人的事与张县令说完就随陈三娘回了李府。 回到李府发现李通判回来了,正和赵春顺和李喜宝在聊天。 “哟,回来了!”李通判率先看见两人。 季昭没看见李铁栓、季家兴、李文博,一问才知道三人已经离开,李文博和季家兴陪李铁栓去找陈大脑了。 “阿昭,李大人也认为这个办法好,他说这回能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这事就有劳李大人操心了。” 李通判罢手,“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帮人早就该就地正法了……”说到这李通判老脸一红,想起当初为李铁栓说情的情,真是丢脸啊!愧对百姓! “对了,张县令怎么说?”李通判自我反省完,问起季昭张县令那边的情况。 陈三娘道:“还能怎么说?这种时他还能不出手!再不出手狠狠处置这些人,他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你们还想不想呆在天灵县了?” 李通判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三娘,叹暗暗叹息,“知道就好。” 陈三娘早已后悔当初不该求夫婿为李铁栓走关系,但事已至此,以后改正就是了。 回村的路上,听赵春顺说是李老太让李文博去把李通判叫回来的,李铁栓最怕的就是李通判。 李通判看见李铁栓,还没有开口劝人,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动发誓一定好好配合衙府,把陈大脑等人抓拿归案。 …… 还生谷每到初秋时节就满山映红,特别是在清晨雾气还没有散去时,佛仿身处仙景。 山上气温要比山下低近十度,裴安早早就在屋里烧了盆火,此屋里温暖如春。 阿七捡了一捆干柴回来,顺便捡了几片巴掌大的枫叶回来,放在床上的公子旁边。 他记得公子小的时候喜欢枫叶,每次和夫人去香山烧香都要捡一堆回来。 “公子,您再不醒来就错过还生谷的美景了,这里的枫叶比京城香山的要美上百倍,瞅瞅这满山遍野的红与黄,你肯定没见过。”裴安一边给床上的人擦手一边同他说话。 “可惜奴才不会作画,要是奴才会作画,一定帮少爷画下来。” 裴安刚说完,突然发现他正在清洗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愣住了,仔细一瞧,又没了动静,他以为是自己错觉了,重新用温水湿了毛巾继续清洗,手心又突然被指甲刮了下,这次的触感非常强烈,他很确定不是自己的指甲刮了掌心。 裴安激动地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公子的手,但他观察了好一会,修长白皙的手还是软绵无力。 “做什么?”阿七折了一树枝的枫叶回来,刚进门就看见裴安盯着公子的手在发呆。 “阿七!快快快!我方才发现公子的手动了,真的动了!”裴安想了想,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阿七一听,丢下枫叶就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伸直的手,手除了比他的漂亮,没见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他伸手触了触,除防冰凉和无力软绵,没见他动了一丝一毫。 阿七转过身,“你确定没看错?” “我敢发誓!”裴安忙不迭地点头。 阿七转身就走,过了一会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你去把我找师傅来,我在这看着。” “你咋不去?”裴安不满意地看着他。 “你傻啊,你说公子的手动了,是真是假还不知晓,万一公子的手再动,我好证明你没有看错。” 裴安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很快,还生谷主就很快就被裴安拉回来了。 老人家催得有些不耐烦,嘴里念念叨叨的。 “有何大惊小怪的?说了这娃命大,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你们这些后生怎么就喜欢一惊一乍呢!” “您老昨日不是说公子有可能十年八载也醒不来呢。” “这是我说的吗?” 裴安:“……”已经精神有点混乱了,不知道谷主他老人家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师傅,方才公子的手确实动了下,您看看他是否已经苏醒?”阿七见谷主进来,立马就把方才看见的情况跟他一说。 “慌什么!”谷主瞪眼,不紧不慢地抓起公子的手。 阿七和裴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大惊小怪!”他放好公子的手,“人还活着自然会动,但手动了不代表他就醒了。还有,你们要做好准备,他不仅是内伤,脑袋的伤势也重,即便醒来估计会变傻。” “会傻?!”裴安和阿七对视一眼,“为、为什么?” 还生谷谷主深吸一口气,“这些天你们看我熬的药是看白了!说了多少回了?那药有褪血污之效,他脑袋摔成这样,脑壳里能不出血?那些污血没去掉,他脑子能好?” 裴安、阿七:“……” …… 五天后,抓贼的消息终于有进展了。 这次张县令派了十位优秀的捕快配合季家兴和李文博到去抓人。 季家兴和李文博全程跟在李铁柱和陈大脑后面,几人在平遥县他鲁家村晃荡了三四天,第五天他们兵分三路偷盗两头驴和一头牛得手后,直奔光华县,准备牵到那边出手。捕快们早早就埋伏在半道,一出手六个盗贼全部抓获。 但没想到有点武功的陈大脑在返回天灵县的路上伤了两个捕快后逃走。 还好季家兴和李文博全程没有露脸,季家兴马上逃上陈大脑,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人拎了回来,一把将他扔到捕快们的面前。 杨捕头看见季家兴的武功了,他当时惊讶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杨捕头,我看,你得把这几人绑实在点,省得咱们这几天白忙活了。” 杨捕头忙不迭地应声,转身吩咐人加牢绳索。 再次上路时,杨捕头特意走到季家兴跟前,小声问道:“小兄弟,可有兴趣做捕快?” “你这丫头!本官说了不派捕快去了吗?” 张县令板着脸看季昭,真是急性子,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叭叭叭个不停。 “那您是同意了?”季昭咧嘴。 “我能不同意吗?”其实这是好事,百姓提供犯罪嫌疑人的消息正省了他们追查嫌疑人的时间。 “那我跟您说一下具体计划……” 季昭把抓拿陈大脑等人的事与张县令说完就随陈三娘回了李府。 回到李府发现李通判回来了,正和赵春顺和李喜宝在聊天。 “哟,回来了!”李通判率先看见两人。 季昭没看见李铁栓、季家兴、李文博,一问才知道三人已经离开,李文博和季家兴陪李铁栓去找陈大脑了。 “阿昭,李大人也认为这个办法好,他说这回能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这事就有劳李大人操心了。” 李通判罢手,“诶!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这帮人早就该就地正法了……”说到这李通判老脸一红,想起当初为李铁栓说情的情,真是丢脸啊!愧对百姓! “对了,张县令怎么说?”李通判自我反省完,问起季昭张县令那边的情况。 陈三娘道:“还能怎么说?这种时他还能不出手!再不出手狠狠处置这些人,他的乌纱帽还要不要了?你们还想不想呆在天灵县了?” 李通判意味深长的看着陈三娘,叹暗暗叹息,“知道就好。” 陈三娘早已后悔当初不该求夫婿为李铁栓走关系,但事已至此,以后改正就是了。 回村的路上,听赵春顺说是李老太让李文博去把李通判叫回来的,李铁栓最怕的就是李通判。 李通判看见李铁栓,还没有开口劝人,他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动发誓一定好好配合衙府,把陈大脑等人抓拿归案。 …… 还生谷每到初秋时节就满山映红,特别是在清晨雾气还没有散去时,佛仿身处仙景。 山上气温要比山下低近十度,裴安早早就在屋里烧了盆火,此屋里温暖如春。 阿七捡了一捆干柴回来,顺便捡了几片巴掌大的枫叶回来,放在床上的公子旁边。 他记得公子小的时候喜欢枫叶,每次和夫人去香山烧香都要捡一堆回来。 “公子,您再不醒来就错过还生谷的美景了,这里的枫叶比京城香山的要美上百倍,瞅瞅这满山遍野的红与黄,你肯定没见过。”裴安一边给床上的人擦手一边同他说话。 “可惜奴才不会作画,要是奴才会作画,一定帮少爷画下来。” 裴安刚说完,突然发现他正在清洗的手指动了一下,他愣住了,仔细一瞧,又没了动静,他以为是自己错觉了,重新用温水湿了毛巾继续清洗,手心又突然被指甲刮了下,这次的触感非常强烈,他很确定不是自己的指甲刮了掌心。 裴安激动地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公子的手,但他观察了好一会,修长白皙的手还是软绵无力。 “做什么?”阿七折了一树枝的枫叶回来,刚进门就看见裴安盯着公子的手在发呆。 “阿七!快快快!我方才发现公子的手动了,真的动了!”裴安想了想,很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阿七一听,丢下枫叶就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伸直的手,手除了比他的漂亮,没见与之前有什么变化。 他伸手触了触,除防冰凉和无力软绵,没见他动了一丝一毫。 阿七转过身,“你确定没看错?” “我敢发誓!”裴安忙不迭地点头。 阿七转身就走,过了一会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你去把我找师傅来,我在这看着。” “你咋不去?”裴安不满意地看着他。 “你傻啊,你说公子的手动了,是真是假还不知晓,万一公子的手再动,我好证明你没有看错。” 裴安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很快,还生谷主就很快就被裴安拉回来了。 老人家催得有些不耐烦,嘴里念念叨叨的。 “有何大惊小怪的?说了这娃命大,随时都有可能醒来,你们这些后生怎么就喜欢一惊一乍呢!” “您老昨日不是说公子有可能十年八载也醒不来呢。” “这是我说的吗?” 裴安:“……”已经精神有点混乱了,不知道谷主他老人家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师傅,方才公子的手确实动了下,您看看他是否已经苏醒?”阿七见谷主进来,立马就把方才看见的情况跟他一说。 “慌什么!”谷主瞪眼,不紧不慢地抓起公子的手。 阿七和裴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大惊小怪!”他放好公子的手,“人还活着自然会动,但手动了不代表他就醒了。还有,你们要做好准备,他不仅是内伤,脑袋的伤势也重,即便醒来估计会变傻。” “会傻?!”裴安和阿七对视一眼,“为、为什么?” 还生谷谷主深吸一口气,“这些天你们看我熬的药是看白了!说了多少回了?那药有褪血污之效,他脑袋摔成这样,脑壳里能不出血?那些污血没去掉,他脑子能好?” 裴安、阿七:“……” …… 五天后,抓贼的消息终于有进展了。 这次张县令派了十位优秀的捕快配合季家兴和李文博到去抓人。 季家兴和李文博全程跟在李铁柱和陈大脑后面,几人在平遥县他鲁家村晃荡了三四天,第五天他们兵分三路偷盗两头驴和一头牛得手后,直奔光华县,准备牵到那边出手。捕快们早早就埋伏在半道,一出手六个盗贼全部抓获。 但没想到有点武功的陈大脑在返回天灵县的路上伤了两个捕快后逃走。 还好季家兴和李文博全程没有露脸,季家兴马上逃上陈大脑,没费多少功夫就把人拎了回来,一把将他扔到捕快们的面前。 杨捕头看见季家兴的武功了,他当时惊讶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杨捕头,我看,你得把这几人绑实在点,省得咱们这几天白忙活了。” 杨捕头忙不迭地应声,转身吩咐人加牢绳索。 再次上路时,杨捕头特意走到季家兴跟前,小声问道:“小兄弟,可有兴趣做捕快?”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想做捕快吗? 季家兴被杨捕头看上了。 杨捕头大概是爱才心切,返回天灵县的路上一直缠着季家兴,说了一箩筐做捕快的好处,还说捕快大小也是个官,以后在天灵县能横着走。 还说了许多江湖上对捕快赞美的案例。 “小兄弟,你听我的,你要做了捕快,以后有好前程,要是案子办得好,还能调往京城,到时你可是咱们武凌大名鼎鼎的捕快了。” 季家兴咬了口馒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杨捕头。 “你们捕快既然这么厉害,为何陈大脑这些小贼你们抓了好多年都没抓着?” 季家兴话音刚落,数道扑哧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 李文博捂着嘴,哈哈大笑,他拍拍季家兴的肩膀,又看着变成哑巴的杨捕头。 “对啊杨捕头,既然捕快这么厉害,为何要我兄弟出手才能抓到陈大脑呢?” 杨捕头回过神,心想这小子不是脑子比一般人笨吗?他咋看着这家伙不太好骗呢。 “所以说啊!咱们天灵县就缺你这样的后生了!”杨捕头坐到季家兴另一边,好声哄道,“这种好事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要不是你武功过人,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赶紧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尽快来衙门找我,晚了我可不认这事了。” 季家兴啃完馒头,拍拍手,很随性地伸伸懒腰,道:“我家的大事都交给我大妹做决定,你找我大妹商量吧,我大妹同意了我才能做捕快。” “你、你大妹?”杨捕头被噎了下,“你一个大男人做点事儿还要妹妹同意!你丢不丢人呐?” 季家兴听了杨捕头的话当即就黑脸,“我妹妹聪明又厉害!连我们村长都爱听她说话!不许你这样说我妹妹!” 杨捕头被他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嘴角抽搐了下。 “成成成,那你回去跟你妹妹商量一下,商量好了赶紧来衙府找我,最近正好有件采花大盗的案子,我正好带你长长见识。”杨捕头心里认为这件事板上钉钉的事,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会错过。再说了,他这智商……他能看上他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李文博全程看着杨捕头忽悠季家兴。 待歇息过后再次上路,李文博拉着季家兴故意走慢几步,与捕快闪拉开距离。 “别听他瞎说,捕快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官职,但也不是他说能做就能做的,这姓杨的是看上你的武功,在心里憋坏意呢,估摸着想让你帮他抓拿犯人,他好领功名。” 季家兴点头,“我大妹不会上他当的。”反正谁说都没有用,他只听大妹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饭前回到了天灵县。 李文博不让季家兴回万家村,把他带回自己家改善伙食。 季昭前脚刚从李府出去,他俩后脚就进了府门。 两人回家到先去了李老太的屋子,跟老人问了安,才知道季昭今天进城给李老太复诊并打听他们的消息。 季家兴一听妹妹一人去了药铺给李老太抓药,马上吵着要去找妹妹。 李文博没办法,只好匆匆叮嘱陈三娘多煮点饭菜,等会他们要好好补一补。 那边,季昭慢悠悠地往药铺走去,她边走边观察天灵县街道这时种时候的状况。 说实话,她有点失望,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有也是挑着东西匆匆往家里赶的摊贩们。 只有街道两边的铺子还有点人气。 季昭抬头看了下眼药铺的名字,她冷笑了声,名字倒是不错,就是掌柜得太坑人了。 这家天智药铺的梁掌柜如此欺负当地百姓,无非就是仗着整个天灵县就只有一家医馆和一间药铺,百姓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等着吧,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这里会有一家更大更实惠最专业的药铺兼诊室。 “啧啧啧!瞧你一副痴呆样,正在做什么美梦呢?”一道熟悉的嘲笑从季昭后侧方传来。 季昭科了眼来人,“不是有急事要回家吗?跟着我做什么?”两人上午都在修路的工地上忙活,下午一起进的城。 “小小年纪的,别自作多情行不?” 张天翼双手环胸,他可没这闲功夫跟着她,只是正好骑马路过,看见她一个人望着天智药铺的匾牌,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再出现,梁掌柜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估计要出来赶人了。 “走啊,还在发什么呆,马上药铺也要关门了。”张天翼看看天色不早了,准备陪她一块进去,以免她被拐子给拐了。 两人刚要进药铺,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 张天翼回头看去,见一辆马上朝这边驶来。 马车很快就停在两人面前,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少年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张天翼九十度作揖,“张少爷,我家少爷请您到喜缘一聚,不知您可否赏脸?” 张天翼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一旁边的季昭盯着小厮看了好一会,终于认出他来了。 “你是程大哥家的伙计吧?”季昭咧着嘴,她正愁着如何与程清秋联系呢,没想到他就来天灵县了。 “咦,这不是季姑娘嘛!?”小厮似乎才发现她,咧嘴一笑,“真是巧了,我家少爷正准备明日去探望你呢。” 张天翼皱眉,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认识了。 “我正有急事找程大哥商量,方便现在带我去见他吗?”季昭问。 小厮看向张天翼,后者有些无语地瞪着季昭,心想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不对劲?都这么晚了还主动往男人身边凑。 “季姑娘,少爷明日会去探望你们,如果事情不急,不如明天再......” 季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约人家确实不太妥当,她忙不迭地点头,“那成,我明日在村口等程大哥。” “张少爷,可否赏脸?”小厮又点头哈腰地看着张天翼。 “等着。”张天翼本来不太想去赴程清秋的约,但知道他跟季昭认识后便想去看看。 看看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家兴被杨捕头看上了。 杨捕头大概是爱才心切,返回天灵县的路上一直缠着季家兴,说了一箩筐做捕快的好处,还说捕快大小也是个官,以后在天灵县能横着走。 还说了许多江湖上对捕快赞美的案例。 “小兄弟,你听我的,你要做了捕快,以后有好前程,要是案子办得好,还能调往京城,到时你可是咱们武凌大名鼎鼎的捕快了。” 季家兴咬了口馒头,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认真地看着杨捕头。 “你们捕快既然这么厉害,为何陈大脑这些小贼你们抓了好多年都没抓着?” 季家兴话音刚落,数道扑哧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 李文博捂着嘴,哈哈大笑,他拍拍季家兴的肩膀,又看着变成哑巴的杨捕头。 “对啊杨捕头,既然捕快这么厉害,为何要我兄弟出手才能抓到陈大脑呢?” 杨捕头回过神,心想这小子不是脑子比一般人笨吗?他咋看着这家伙不太好骗呢。 “所以说啊!咱们天灵县就缺你这样的后生了!”杨捕头坐到季家兴另一边,好声哄道,“这种好事可不是人人都能遇上的,要不是你武功过人,这种好事也轮不到你!赶紧回去跟家人商量一下,尽快来衙门找我,晚了我可不认这事了。” 季家兴啃完馒头,拍拍手,很随性地伸伸懒腰,道:“我家的大事都交给我大妹做决定,你找我大妹商量吧,我大妹同意了我才能做捕快。” “你、你大妹?”杨捕头被噎了下,“你一个大男人做点事儿还要妹妹同意!你丢不丢人呐?” 季家兴听了杨捕头的话当即就黑脸,“我妹妹聪明又厉害!连我们村长都爱听她说话!不许你这样说我妹妹!” 杨捕头被他吃人的表情吓了一跳,嘴角抽搐了下。 “成成成,那你回去跟你妹妹商量一下,商量好了赶紧来衙府找我,最近正好有件采花大盗的案子,我正好带你长长见识。”杨捕头心里认为这件事板上钉钉的事,这么好的机会傻子才会错过。再说了,他这智商……他能看上他是前辈子修来的福。 李文博全程看着杨捕头忽悠季家兴。 待歇息过后再次上路,李文博拉着季家兴故意走慢几步,与捕快闪拉开距离。 “别听他瞎说,捕快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官职,但也不是他说能做就能做的,这姓杨的是看上你的武功,在心里憋坏意呢,估摸着想让你帮他抓拿犯人,他好领功名。” 季家兴点头,“我大妹不会上他当的。”反正谁说都没有用,他只听大妹的。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饭前回到了天灵县。 李文博不让季家兴回万家村,把他带回自己家改善伙食。 季昭前脚刚从李府出去,他俩后脚就进了府门。 两人回家到先去了李老太的屋子,跟老人问了安,才知道季昭今天进城给李老太复诊并打听他们的消息。 季家兴一听妹妹一人去了药铺给李老太抓药,马上吵着要去找妹妹。 李文博没办法,只好匆匆叮嘱陈三娘多煮点饭菜,等会他们要好好补一补。 那边,季昭慢悠悠地往药铺走去,她边走边观察天灵县街道这时种时候的状况。 说实话,她有点失望,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有也是挑着东西匆匆往家里赶的摊贩们。 只有街道两边的铺子还有点人气。 季昭抬头看了下眼药铺的名字,她冷笑了声,名字倒是不错,就是掌柜得太坑人了。 这家天智药铺的梁掌柜如此欺负当地百姓,无非就是仗着整个天灵县就只有一家医馆和一间药铺,百姓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等着吧,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这里会有一家更大更实惠最专业的药铺兼诊室。 “啧啧啧!瞧你一副痴呆样,正在做什么美梦呢?”一道熟悉的嘲笑从季昭后侧方传来。 季昭科了眼来人,“不是有急事要回家吗?跟着我做什么?”两人上午都在修路的工地上忙活,下午一起进的城。 “小小年纪的,别自作多情行不?” 张天翼双手环胸,他可没这闲功夫跟着她,只是正好骑马路过,看见她一个人望着天智药铺的匾牌,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他再出现,梁掌柜那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估计要出来赶人了。 “走啊,还在发什么呆,马上药铺也要关门了。”张天翼看看天色不早了,准备陪她一块进去,以免她被拐子给拐了。 两人刚要进药铺,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喊声。 张天翼回头看去,见一辆马上朝这边驶来。 马车很快就停在两人面前,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少年郞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张天翼九十度作揖,“张少爷,我家少爷请您到喜缘一聚,不知您可否赏脸?” 张天翼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一旁边的季昭盯着小厮看了好一会,终于认出他来了。 “你是程大哥家的伙计吧?”季昭咧着嘴,她正愁着如何与程清秋联系呢,没想到他就来天灵县了。 “咦,这不是季姑娘嘛!?”小厮似乎才发现她,咧嘴一笑,“真是巧了,我家少爷正准备明日去探望你呢。” 张天翼皱眉,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认识了。 “我正有急事找程大哥商量,方便现在带我去见他吗?”季昭问。 小厮看向张天翼,后者有些无语地瞪着季昭,心想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不对劲?都这么晚了还主动往男人身边凑。 “季姑娘,少爷明日会去探望你们,如果事情不急,不如明天再......” 季昭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这时候约人家确实不太妥当,她忙不迭地点头,“那成,我明日在村口等程大哥。” “张少爷,可否赏脸?”小厮又点头哈腰地看着张天翼。 “等着。”张天翼本来不太想去赴程清秋的约,但知道他跟季昭认识后便想去看看。 看看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东西是你爹送她的? 事实上张天翼与程清秋很小就认识,因各自的家人在京城都是京官,算起来两也算世交。 长大后两人各自志向不同,一个喜经商,整天东奔西跑的做买卖。一个喜欢闲散无拘束的生活。 程清秋想拉笼张天翼一起经商,但张天翼没兴趣,所以并不想赴他的席。 他了解程家,是典型的大商贾之家,做什么事都要看利益,万家村就是逃难来的,与之结交对程家没有一点利益之处,他好奇程清秋想图他们什么。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天灵县除了喜缘楼和男人爱去的美人阁外,其他地方都已关门闭户了。 程清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见张天翼下马熟门熟路地直奔包厢,他早早就把酒水备好。 “怎么有空来天灵县了?”张天翼进来就瘫坐在太师椅上。 “来探望一位朋友。”程清秋早已习惯了他的随性。 张天翼饮了一口酒,问:“从西凌逃荒来的?” 程清秋愣了下,咧嘴一笑,“你与阿昭已经见过面了?” 张天翼往椅背一靠,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么说你们很熟了?” “记得之前我父亲有段时间失踪的事吗?他......” 程清秋把程大安被季昭一家所救的事告诉张天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听他与季昭的关系,但他难得主动与自己开聊,程清秋还是很乐意说起这事的。 “你知道我爹这人,极少有人能入他的眼,但他对季昭真是夸了又夸!”程清秋笑呵呵地摇头。 原来是这样。 “她家的帐篷和那只叫皮划船的小船是你爹送她的谢礼?” 张天翼听村里的人说季昭家的帐篷和船都是他在路上认识的一位伯父送的,他猜这个伯父就是程大安。 “帐篷?皮划船?是何物?”程清秋想了又想,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些新鲜地名。 “怎么?不是你爹送的?” 张天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咋听她村里的人说是接你爹的人带去的,你爹临走前把这些东西送给她了。” “有这种事?”程清秋不知道张的那两样东西长何样,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爹送的,“我得看过实物后才知道是不是我爹送的。” 张天翼点头,确实如此,光这么说他也不知道是何物。 “怎么?你为何突然对那两样东西感兴趣?”程清秋笑眯眯地看着。 “明日你看了也会感兴趣的。” 被他这么一说,程清秋突然也对那两样东西感兴趣了。 ~ 那边,出来找季昭的季家兴和李文博在街上转了两圈都没有看见季昭。 “家兴,阿昭不会已经回去了吧?”两人都快把天灵县的街道逛完了,现在许多铺子都关门了,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始终没有看见季昭。 季家兴摇头,正要往左边街道寻过去,余光突然看见前面街头有几个街痞子正要欺负一个女子,季家兴脑子嗡地一声,脚尖一点,咻一声就消失在李文博面前。 “喂!家兴兄,等等我!”李文博真是恨死自己像个没有翅膀的鸟。 季家兴哪里还管他跟不跟得上自己,眨眼的功夫就‘飞’到那帮人跟前。 他左手拎起一人的后领,用力一甩,那人直直撞向石墙,闷哼一声,然后软软地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在场的几人全都愣住,像被人点了穴位了一样。 季家兴紧接着又拎起一个正要欺负女子的街头痞子,他捏紧拳头,一拳一拳地捶着那人。 他太气愤了,不管那人如何求饶他都不松手。 李文博路了过来,还来不及喘气,看见季家兴手里的街头痞子已经不动弹了,他吓得赶紧上前拉他。 “家兴兄,差不多就行。” 季家兴置若罔闻。 “家兴兄,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出人命是要下大牢的!” 季家兴哪里管做不做牢,他只知道欺负她妹妹的人就该死,而且死一万次都活该! 李文博劝半天不管用,只好朝他大声吼道:“唉啊,他欺负的人不是阿昭!不是阿昭,你快放手!” 这话季家兴听清楚了,他顿住手,转头看向正蹲在墙角呜呜哭个不停的女子。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那女子,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梨花脸。 “你、你是谁?”季家兴看着陌生女子发呆。 李文博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家兴兄,这世上除了你妹妹,还有不少的姑娘。” 季家兴一脸茫然,这么说大妹没有被街头痞子欺负,这么说他还没有找到大妹。 季家兴扁了扁嘴,然后转身又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李文博深吸一口气,抬步正准备跟上他,突然,一只抖得厉害的手拉住他的衣服,“文博哥!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李文博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睁大眼睛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子。 “宝珠!你、你怎么在这?” 女子被他一问,哭得更大声了。 “诶!宝珠你先别哭,你怎么一个人上街上来了?彩云怎么没陪你出来?” 许宝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回答李文博的话。 “你说话啊!真是急死我了。”李文搏急得团团转。 许宝珠这才口齿含糊地道,“我偷偷跑出来的找天翼哥哥的。” “你在街上看见他了?” 许宝珠摇头,“是府里的小厮看见了,我便偷跑出来寻他。 李文博眼珠子转了转,朝已经远去的季家兴大喊:“家兴兄,方才天翼在街上,指不定阿昭被他送回我家去了,你先回去看看。” 季家兴一听,脚跟一转就往李府方向去。 许宝珠摸了摸眼泪,看着已经走远的季家兴背影发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勇猛的少年,比天翼要还要勇猛许多。 “走吧,宝珠,我送你回去。”李文博率先往她家的方向走,走一小段路发现她还呆在原地。 “许宝珠!你走不走?” 许宝珠这才回过神来,轻咬红唇,“文博哥,方才那人是谁啊?” 事实上张天翼与程清秋很小就认识,因各自的家人在京城都是京官,算起来两也算世交。 长大后两人各自志向不同,一个喜经商,整天东奔西跑的做买卖。一个喜欢闲散无拘束的生活。 程清秋想拉笼张天翼一起经商,但张天翼没兴趣,所以并不想赴他的席。 他了解程家,是典型的大商贾之家,做什么事都要看利益,万家村就是逃难来的,与之结交对程家没有一点利益之处,他好奇程清秋想图他们什么。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但天灵县除了喜缘楼和男人爱去的美人阁外,其他地方都已关门闭户了。 程清秋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见张天翼下马熟门熟路地直奔包厢,他早早就把酒水备好。 “怎么有空来天灵县了?”张天翼进来就瘫坐在太师椅上。 “来探望一位朋友。”程清秋早已习惯了他的随性。 张天翼饮了一口酒,问:“从西凌逃荒来的?” 程清秋愣了下,咧嘴一笑,“你与阿昭已经见过面了?” 张天翼往椅背一靠,笑嘻嘻地看着他,“这么说你们很熟了?” “记得之前我父亲有段时间失踪的事吗?他......” 程清秋把程大安被季昭一家所救的事告诉张天翼,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打听他与季昭的关系,但他难得主动与自己开聊,程清秋还是很乐意说起这事的。 “你知道我爹这人,极少有人能入他的眼,但他对季昭真是夸了又夸!”程清秋笑呵呵地摇头。 原来是这样。 “她家的帐篷和那只叫皮划船的小船是你爹送她的谢礼?” 张天翼听村里的人说季昭家的帐篷和船都是他在路上认识的一位伯父送的,他猜这个伯父就是程大安。 “帐篷?皮划船?是何物?”程清秋想了又想,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些新鲜地名。 “怎么?不是你爹送的?” 张天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咋听她村里的人说是接你爹的人带去的,你爹临走前把这些东西送给她了。” “有这种事?”程清秋不知道张的那两样东西长何样,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爹送的,“我得看过实物后才知道是不是我爹送的。” 张天翼点头,确实如此,光这么说他也不知道是何物。 “怎么?你为何突然对那两样东西感兴趣?”程清秋笑眯眯地看着。 “明日你看了也会感兴趣的。” 被他这么一说,程清秋突然也对那两样东西感兴趣了。 ~ 那边,出来找季昭的季家兴和李文博在街上转了两圈都没有看见季昭。 “家兴,阿昭不会已经回去了吧?”两人都快把天灵县的街道逛完了,现在许多铺子都关门了,路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始终没有看见季昭。 季家兴摇头,正要往左边街道寻过去,余光突然看见前面街头有几个街痞子正要欺负一个女子,季家兴脑子嗡地一声,脚尖一点,咻一声就消失在李文博面前。 “喂!家兴兄,等等我!”李文博真是恨死自己像个没有翅膀的鸟。 季家兴哪里还管他跟不跟得上自己,眨眼的功夫就‘飞’到那帮人跟前。 他左手拎起一人的后领,用力一甩,那人直直撞向石墙,闷哼一声,然后软软地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在场的几人全都愣住,像被人点了穴位了一样。 季家兴紧接着又拎起一个正要欺负女子的街头痞子,他捏紧拳头,一拳一拳地捶着那人。 他太气愤了,不管那人如何求饶他都不松手。 李文博路了过来,还来不及喘气,看见季家兴手里的街头痞子已经不动弹了,他吓得赶紧上前拉他。 “家兴兄,差不多就行。” 季家兴置若罔闻。 “家兴兄,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出人命是要下大牢的!” 季家兴哪里管做不做牢,他只知道欺负她妹妹的人就该死,而且死一万次都活该! 李文博劝半天不管用,只好朝他大声吼道:“唉啊,他欺负的人不是阿昭!不是阿昭,你快放手!” 这话季家兴听清楚了,他顿住手,转头看向正蹲在墙角呜呜哭个不停的女子。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那女子,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梨花脸。 “你、你是谁?”季家兴看着陌生女子发呆。 李文博走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家兴兄,这世上除了你妹妹,还有不少的姑娘。” 季家兴一脸茫然,这么说大妹没有被街头痞子欺负,这么说他还没有找到大妹。 季家兴扁了扁嘴,然后转身又往前面的街道走去。 李文博深吸一口气,抬步正准备跟上他,突然,一只抖得厉害的手拉住他的衣服,“文博哥!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李文博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转头,睁大眼睛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子。 “宝珠!你、你怎么在这?” 女子被他一问,哭得更大声了。 “诶!宝珠你先别哭,你怎么一个人上街上来了?彩云怎么没陪你出来?” 许宝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回答李文博的话。 “你说话啊!真是急死我了。”李文搏急得团团转。 许宝珠这才口齿含糊地道,“我偷偷跑出来的找天翼哥哥的。” “你在街上看见他了?” 许宝珠摇头,“是府里的小厮看见了,我便偷跑出来寻他。 李文博眼珠子转了转,朝已经远去的季家兴大喊:“家兴兄,方才天翼在街上,指不定阿昭被他送回我家去了,你先回去看看。” 季家兴一听,脚跟一转就往李府方向去。 许宝珠摸了摸眼泪,看着已经走远的季家兴背影发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勇猛的少年,比天翼要还要勇猛许多。 “走吧,宝珠,我送你回去。”李文博率先往她家的方向走,走一小段路发现她还呆在原地。 “许宝珠!你走不走?” 许宝珠这才回过神来,轻咬红唇,“文博哥,方才那人是谁啊?” 第二百八十五章 你为何对他感兴趣? 季家兴听力极好,隔了老远都能听见李文搏的话,他本来还想去书铺找找季昭的,听见他说张天翼出现过,脚尖一转,往李府走了。 回到李府的院子一看,季昭与李老太正围着炉子在煎药。 “大妹!”季家兴兴奋地大喊一声,把里面的两人吓了跳。 季昭站起来,扬起笑脸迎上去,“阿兄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季家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答非所问,“我去找你,还以为你被坏人欺负,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李老太愕然,发现院子外头没见着自己的孙子,焦急问道:“你们在外头打架了?文博呢?” 李老太知道季家兴这孩子好是好,但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 季家兴道:“文博兄送那女子回家了。” “送女子回家了?什么样的女子?”李老太觉得这回是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文博兄叫她宝珠,她被坏人欺负了,我以为是大妹,就把坏人打死了。”季家兴老实回答。 李老太一听这孩子把人打死了,差点没喘过气来,她急忙喊正在灶房忙活的陈三娘。 季昭也被季家兴的话吓了一跳,她知道兄长的力气,真不要命的打人,打死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阿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季家兴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这时候他想到了裴澈,心想要是阿弟在就好了,阿弟能帮他说出心里要说的话。 季家兴正努力想着如何述说方才的事。 这时陈三娘从灶房出来,正好看见李文博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南城许府的嫡出二小姐许宝珠,她顿时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宝珠,怎么突然有空来家玩了?正好,婶子做了不少菜,快进来。” 她喜欢这姑娘,虽然有点小姐脾性,但单纯善良,嘴巴甜蜜。 李老太和季昭回头看去。 李老太愣了下,见是李宝珠,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 季昭却愣在了原地,这不是那个……瓜子脸小姐吗? 许宝珠还没有发现季昭,她看见李老太哇一声就哭了起来,张开双手抱住李老太。 “怎么了闺女?”李老太心疼地拍拍许宝珠的背。 李宝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办法说话。 陈三娘见这姑娘哭得如此伤心,安慰了几句,转身把她带回来的李文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文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说了一遍。 “傻姑娘!这么晚了怎能一人出府呢?”李老太和陈三娘劝慰了好一会,李宝珠才收起了眼泪。 “家里人该担心,让你文博哥送你回去,改日再来阿嬷家里玩,成不?” 李宝珠抹去眼泪,带着哭腔应了声,待她转身看见季家兴时,才想起来李府的目的。 她定定地看着季家兴,脸上有激动、有欣赏有感谢。 季家兴从来没有被陌生女子这样盯着看,他有些不耐烦地扭开头。 “公子!宝珠谢谢你出手相救!”许宝珠一双还带着雾气大眼看着季家兴。 季家兴下意识地往季昭身后躲,“不、不用客气,我看错人了,以为是我大妹被人欺负了。”他是无心救了她,阿嬷和阿爷都说无功不受禄。 许宝珠:“……” 李老太和陈三娘尴尬地笑了笑。 李文博干笑几声,试图调整一下尴尬的气氛。 许宝珠听了季家兴的话又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季家兴看了她一眼又匆匆撇开头,“我说了不用你谢,我救错人。” 季昭左手往后背伸,正好摸到季家兴的腹部,用力拧了一下。 季家兴痛呼一声,大伙又纷纷朝他看来。 “大妹,你干嘛捏我!”季家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昭,满脸的不高兴。 “咦,你不是.......”许宝珠终于正眼看季昭了,第一眼发现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小姑娘,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许姑娘,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季昭大大方方地同许宝珠打招呼。 “你、我、我们之前是见过的吧?”许宝珠歪着脑袋看季昭。 “前几天,许姑娘资助了我一两银子,忘了!” “对对对,我说有点眼熟。”许宝珠这才起来了,“可你为何会在文博哥家呢?” 季昭笑道,“我来看看阿嬷。” “哟,原来两丫头已经见过面了。”李老太拉着许宝珠的手,“这位姑娘叫阿昭,是阿嬷请来的小郎中,你看!小郎中替我把老寒腿给治好了。” 李老太说着还在许宝珠面前来回走了几步。 “咦!?”许宝珠惊喜地发现老太太可以行走了,她高兴地回握老老人的手,“太好了!阿嬷的腿终于治好了。” 她打小就喜欢这位宽容大度的阿嬷,小时候被亲阿嬷教训,受了委屈就往李府这边跑,因为这个阿嬷会做很多好吃来哄她。 以前被亲阿嬷逼着她不喜欢的学琴棋书画,那时候她特别希望李老太是她的亲阿嬷。 “不对!”许宝珠高兴过后,又想起初见季昭的原因,“你不是乞丐吗?怎么成郎中了?” 没等季昭回话,季家兴突然板起脸,大声喝责:“你才是乞丐!不许对我妹妹不礼貌,否则我揍你。” 许宝珠被他吼得脖子一缩,“我、我没有......” “阿兄,不得无礼。”季昭把季家兴推到一边,对许宝珠行了一礼,“那天谢谢许姑娘出手施舍。” 许宝珠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在季家兄妹身上扫来扫去。 “宝珠,家里人找不到你怕要担心了,让你文博哥先送你回去吧。” 陈三娘猜测许府此时怕已经闹翻天了,再不把她送回去,许府那个厉害的老太太怕要拿那些下人来出气了。 许宝珠还不想走,她对兄妹俩很感兴趣呢。 陈三娘没留好,硬是把人送出府去。 在回许府的路上,许宝珠不停地向李文博打听季家兄妹的事情。 李文博疑惑地看着许宝珠,“宝珠妹妹,你为何对阿昭和家兴兄弟如此感兴趣?” 季家兴听力极好,隔了老远都能听见李文搏的话,他本来还想去书铺找找季昭的,听见他说张天翼出现过,脚尖一转,往李府走了。 回到李府的院子一看,季昭与李老太正围着炉子在煎药。 “大妹!”季家兴兴奋地大喊一声,把里面的两人吓了跳。 季昭站起来,扬起笑脸迎上去,“阿兄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季家兴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答非所问,“我去找你,还以为你被坏人欺负,我把他们揍了一顿。” 李老太愕然,发现院子外头没见着自己的孙子,焦急问道:“你们在外头打架了?文博呢?” 李老太知道季家兴这孩子好是好,但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 季家兴道:“文博兄送那女子回家了。” “送女子回家了?什么样的女子?”李老太觉得这回是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 “文博兄叫她宝珠,她被坏人欺负了,我以为是大妹,就把坏人打死了。”季家兴老实回答。 李老太一听这孩子把人打死了,差点没喘过气来,她急忙喊正在灶房忙活的陈三娘。 季昭也被季家兴的话吓了一跳,她知道兄长的力气,真不要命的打人,打死人是非常有可能的。 “阿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季家兴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说得很清楚,这时候他想到了裴澈,心想要是阿弟在就好了,阿弟能帮他说出心里要说的话。 季家兴正努力想着如何述说方才的事。 这时陈三娘从灶房出来,正好看见李文博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她仔细一看,竟然是南城许府的嫡出二小姐许宝珠,她顿时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宝珠,怎么突然有空来家玩了?正好,婶子做了不少菜,快进来。” 她喜欢这姑娘,虽然有点小姐脾性,但单纯善良,嘴巴甜蜜。 李老太和季昭回头看去。 李老太愣了下,见是李宝珠,嘴角瞬间就扬了起来。 季昭却愣在了原地,这不是那个……瓜子脸小姐吗? 许宝珠还没有发现季昭,她看见李老太哇一声就哭了起来,张开双手抱住李老太。 “怎么了闺女?”李老太心疼地拍拍许宝珠的背。 李宝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办法说话。 陈三娘见这姑娘哭得如此伤心,安慰了几句,转身把她带回来的李文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文博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大家说了一遍。 “傻姑娘!这么晚了怎能一人出府呢?”李老太和陈三娘劝慰了好一会,李宝珠才收起了眼泪。 “家里人该担心,让你文博哥送你回去,改日再来阿嬷家里玩,成不?” 李宝珠抹去眼泪,带着哭腔应了声,待她转身看见季家兴时,才想起来李府的目的。 她定定地看着季家兴,脸上有激动、有欣赏有感谢。 季家兴从来没有被陌生女子这样盯着看,他有些不耐烦地扭开头。 “公子!宝珠谢谢你出手相救!”许宝珠一双还带着雾气大眼看着季家兴。 季家兴下意识地往季昭身后躲,“不、不用客气,我看错人了,以为是我大妹被人欺负了。”他是无心救了她,阿嬷和阿爷都说无功不受禄。 许宝珠:“……” 李老太和陈三娘尴尬地笑了笑。 李文博干笑几声,试图调整一下尴尬的气氛。 许宝珠听了季家兴的话又摆出一副要哭的表情。 季家兴看了她一眼又匆匆撇开头,“我说了不用你谢,我救错人。” 季昭左手往后背伸,正好摸到季家兴的腹部,用力拧了一下。 季家兴痛呼一声,大伙又纷纷朝他看来。 “大妹,你干嘛捏我!”季家兴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昭,满脸的不高兴。 “咦,你不是.......”许宝珠终于正眼看季昭了,第一眼发现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小姑娘,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许姑娘,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季昭大大方方地同许宝珠打招呼。 “你、我、我们之前是见过的吧?”许宝珠歪着脑袋看季昭。 “前几天,许姑娘资助了我一两银子,忘了!” “对对对,我说有点眼熟。”许宝珠这才起来了,“可你为何会在文博哥家呢?” 季昭笑道,“我来看看阿嬷。” “哟,原来两丫头已经见过面了。”李老太拉着许宝珠的手,“这位姑娘叫阿昭,是阿嬷请来的小郎中,你看!小郎中替我把老寒腿给治好了。” 李老太说着还在许宝珠面前来回走了几步。 “咦!?”许宝珠惊喜地发现老太太可以行走了,她高兴地回握老老人的手,“太好了!阿嬷的腿终于治好了。” 她打小就喜欢这位宽容大度的阿嬷,小时候被亲阿嬷教训,受了委屈就往李府这边跑,因为这个阿嬷会做很多好吃来哄她。 以前被亲阿嬷逼着她不喜欢的学琴棋书画,那时候她特别希望李老太是她的亲阿嬷。 “不对!”许宝珠高兴过后,又想起初见季昭的原因,“你不是乞丐吗?怎么成郎中了?” 没等季昭回话,季家兴突然板起脸,大声喝责:“你才是乞丐!不许对我妹妹不礼貌,否则我揍你。” 许宝珠被他吼得脖子一缩,“我、我没有......” “阿兄,不得无礼。”季昭把季家兴推到一边,对许宝珠行了一礼,“那天谢谢许姑娘出手施舍。” 许宝珠一双大眼滴溜溜地在季家兄妹身上扫来扫去。 “宝珠,家里人找不到你怕要担心了,让你文博哥先送你回去吧。” 陈三娘猜测许府此时怕已经闹翻天了,再不把她送回去,许府那个厉害的老太太怕要拿那些下人来出气了。 许宝珠还不想走,她对兄妹俩很感兴趣呢。 陈三娘没留好,硬是把人送出府去。 在回许府的路上,许宝珠不停地向李文博打听季家兄妹的事情。 李文博疑惑地看着许宝珠,“宝珠妹妹,你为何对阿昭和家兴兄弟如此感兴趣?” 第二百八十六章 人抓到了? 李文博问许宝珠为何对季昭兄妹感兴趣。 许宝珠吱吱唔唔答不上来,李文博调侃她,“你不会喜欢上家兴兄了吧?” 许宝珠脸色涨红,怪嗔两句李文博就率先跑进许府。 那边,季昭兄妹俩终于可以说说话了。 只要没有旁人在,季家兴的话厘子一下就打开了,他神气地仰起头:“大妹,阿兄这次可厉害了,那些捕快都没有我厉害,陈大脑逃了两次都是被我给抓回来的。” 季昭马上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就说这事派阿兄去最合适,果然如此!我阿兄真的太厉害了!不仅帮了我们村,还帮了老伯,还帮了家里有牲畜的许许多多百姓,阿兄为民除害了,简直就是大英雄!” 季家兴听见妹妹一连串的夸赞,还有小眼神里的崇拜,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 “大妹,下次还有这种的事你记得告诉阿兄,阿兄会把那些盗贼全部抓到衙府去!” 季昭呵呵一笑,“好的阿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种事了,希望我们天灵县以后能成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示范城市。” “哟哟哟,这么快就自称‘我们天灵县’了?”季昭话音刚落就遭到陈三娘的取笑,“行了哈,你们兄弟别在互捧了,快过来帮着端菜。” “婶子,我来帮你。”季家兴一蹦一跳地跑去了灶房。 李老太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笑脸上藏着一抹淡淡的可惜。 “这孩子还好生在你们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老人轻叹一声。 季昭明白李老太的意思,这是在可怜她阿兄呢。 “阿嬷,我阿弟的智力虽然没有同龄人正常,但他不笨也不傻,他只是反应能力比别人慢一点而已。” “知道知道,阿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咱们村也有个这样的后生,他是溺水后傻的,那年也不到十岁,家里养了两年见后生的脑子没好转的痕像,不想养闲人了,隔年就把人赶出了村,后来死在我们村后山上,大冬天的,孩子都冻成石头硬了。 唉,那孩子到死都想回家,想着他的家人,可惜遇到狠心的一大家子。” “太狠心了。”季昭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真有人因为家人反应迟钝就遗弃的。 “可不是吗?这样的人还不少哩,就前面那条巷子有户人家......” 季昭和李老太正聊着闲话,李文博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季昭,季家兴有没有跟她提杨捕快想收他的事。 季昭摇头,问李文博怎么回事。 李文博把杨捕头看上季家兴一身武功的事情告诉季昭。 季昭听后冷笑,摆摆手,表示不以理会,不用费脑子想就知道那杨捕头想打阿兄什么主意了。 在李老太和陈三娘的强留下,季昭和季家兴当天晚上吃完饭没有回万家村,在李府过了一夜。 吃完饭季昭给李老太熬药,季家兴在院子里教子李文博学武功。 陈三娘在水井旁边洗衣服。 “嘿,你还别说,这小家伙耍的招式瞅着还挺好看的。”陈三娘见两少年比画着一招一式,忍不住乐呵呵大笑。 季昭看着她抹咦子,搓衣服,过水,像个农村妇人一样利索地洗衣服。 县令夫人确实没有说错,她大小也是个官夫人,理应该买个奴仆来做这些活的。 她相信李家能买得起奴仆,只是这婆媳俩过惯了苦日子,不想浪费这些银子。 但这朝代的人、特别是当官的人非常讲究脸面和排场,她们这么做李通判会被同僚们背后嘲笑。 “婶子,你该听县令夫人的,请个婆子来帮你干这些活。”季昭撸起袖子,蹲在洗衣盆旁边帮着洗衣服。 “不用,我现在还年轻力壮,等哪天干不动了再寻个婆子来干。”陈三娘乐呵呵地道,“你婶子我啊,学不来县令夫人那样高雅,我寻思着咋自在咋活,我可不想让自己活得别扭。” 季昭无语,买个奴仆跟高雅有啥关系,无非就是让自己轻松点。 “随她去,她愿意干就让她干。”李老太道,“文博爹都劝过她多少了?非不同意买个婆子回来帮着分担活儿。” 陈三娘傻呵呵地大笑。 如果一个月钱又有权的男人,如果没有抛弃他的糟糠之妻,那个妻子一样是他的挚爱。 李通判是个好男人,陈三娘是个幸福的女人。 ~ 隔天一早陈三娘就让小伍子驾马车把季昭、季家兴和李文博送回万家村。 马车停在村口外的山坡。 小伍子也跳下马车,看着正在挖路的师傅们不禁张大嘴,“阿昭姑娘,你还真打算从这个小山挖条道通往你们村口。”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不是打算,而是正在做了。” 小伍子竖起大拇指,“你们村的人真有魄力!有勇气!难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你们村却一丁点儿也不怕。” 季昭笑了笑。 小伍子说完这句话就紧张地看向季昭,见她脸色不变,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借口回去忙活肉铺便溜走了。 季昭和李文博、季家兴正准备回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三人回头一看,见是驴主人老伯和他的儿子来了。 老人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一脸喜色地问:“姑娘,我听村里的人说衙府已经抓到盗驴贼了?” “老伯,陈大脑等人确实被抓了。”季昭笑看着两人,“我正准备回去告知春顺叔,你们可以一起去衙门告状了。” “好好好。”老伯咧着缺牙的嘴忙不迭地点头。 季昭让老伯两人在原地等着,她去喊村里的人,然后他们一起进城去衙府敲鼓告状。 季昭带着季家兴和李文博回来的消息早就被看皮划船的李东方看见了,他早早就跑去告诉赵春顺等人。 所以季昭还没有过河,赵春顺等人已经坐着皮划船过来了。 “人抓到了吗?”赵春顺和李喜宝一脸期待地看着三人。 李文博问许宝珠为何对季昭兄妹感兴趣。 许宝珠吱吱唔唔答不上来,李文博调侃她,“你不会喜欢上家兴兄了吧?” 许宝珠脸色涨红,怪嗔两句李文博就率先跑进许府。 那边,季昭兄妹俩终于可以说说话了。 只要没有旁人在,季家兴的话厘子一下就打开了,他神气地仰起头:“大妹,阿兄这次可厉害了,那些捕快都没有我厉害,陈大脑逃了两次都是被我给抓回来的。” 季昭马上朝他竖起大拇指,“我就说这事派阿兄去最合适,果然如此!我阿兄真的太厉害了!不仅帮了我们村,还帮了老伯,还帮了家里有牲畜的许许多多百姓,阿兄为民除害了,简直就是大英雄!” 季家兴听见妹妹一连串的夸赞,还有小眼神里的崇拜,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嘴角都快咧到耳畔了。 “大妹,下次还有这种的事你记得告诉阿兄,阿兄会把那些盗贼全部抓到衙府去!” 季昭呵呵一笑,“好的阿兄,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种事了,希望我们天灵县以后能成为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示范城市。” “哟哟哟,这么快就自称‘我们天灵县’了?”季昭话音刚落就遭到陈三娘的取笑,“行了哈,你们兄弟别在互捧了,快过来帮着端菜。” “婶子,我来帮你。”季家兴一蹦一跳地跑去了灶房。 李老太看着那孩子的背影,笑脸上藏着一抹淡淡的可惜。 “这孩子还好生在你们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老人轻叹一声。 季昭明白李老太的意思,这是在可怜她阿兄呢。 “阿嬷,我阿弟的智力虽然没有同龄人正常,但他不笨也不傻,他只是反应能力比别人慢一点而已。” “知道知道,阿嬷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咱们村也有个这样的后生,他是溺水后傻的,那年也不到十岁,家里养了两年见后生的脑子没好转的痕像,不想养闲人了,隔年就把人赶出了村,后来死在我们村后山上,大冬天的,孩子都冻成石头硬了。 唉,那孩子到死都想回家,想着他的家人,可惜遇到狠心的一大家子。” “太狠心了。”季昭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真有人因为家人反应迟钝就遗弃的。 “可不是吗?这样的人还不少哩,就前面那条巷子有户人家......” 季昭和李老太正聊着闲话,李文博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季昭,季家兴有没有跟她提杨捕快想收他的事。 季昭摇头,问李文博怎么回事。 李文博把杨捕头看上季家兴一身武功的事情告诉季昭。 季昭听后冷笑,摆摆手,表示不以理会,不用费脑子想就知道那杨捕头想打阿兄什么主意了。 在李老太和陈三娘的强留下,季昭和季家兴当天晚上吃完饭没有回万家村,在李府过了一夜。 吃完饭季昭给李老太熬药,季家兴在院子里教子李文博学武功。 陈三娘在水井旁边洗衣服。 “嘿,你还别说,这小家伙耍的招式瞅着还挺好看的。”陈三娘见两少年比画着一招一式,忍不住乐呵呵大笑。 季昭看着她抹咦子,搓衣服,过水,像个农村妇人一样利索地洗衣服。 县令夫人确实没有说错,她大小也是个官夫人,理应该买个奴仆来做这些活的。 她相信李家能买得起奴仆,只是这婆媳俩过惯了苦日子,不想浪费这些银子。 但这朝代的人、特别是当官的人非常讲究脸面和排场,她们这么做李通判会被同僚们背后嘲笑。 “婶子,你该听县令夫人的,请个婆子来帮你干这些活。”季昭撸起袖子,蹲在洗衣盆旁边帮着洗衣服。 “不用,我现在还年轻力壮,等哪天干不动了再寻个婆子来干。”陈三娘乐呵呵地道,“你婶子我啊,学不来县令夫人那样高雅,我寻思着咋自在咋活,我可不想让自己活得别扭。” 季昭无语,买个奴仆跟高雅有啥关系,无非就是让自己轻松点。 “随她去,她愿意干就让她干。”李老太道,“文博爹都劝过她多少了?非不同意买个婆子回来帮着分担活儿。” 陈三娘傻呵呵地大笑。 如果一个月钱又有权的男人,如果没有抛弃他的糟糠之妻,那个妻子一样是他的挚爱。 李通判是个好男人,陈三娘是个幸福的女人。 ~ 隔天一早陈三娘就让小伍子驾马车把季昭、季家兴和李文博送回万家村。 马车停在村口外的山坡。 小伍子也跳下马车,看着正在挖路的师傅们不禁张大嘴,“阿昭姑娘,你还真打算从这个小山挖条道通往你们村口。” 季昭笑眯眯地点头,“不是打算,而是正在做了。” 小伍子竖起大拇指,“你们村的人真有魄力!有勇气!难怪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地方,你们村却一丁点儿也不怕。” 季昭笑了笑。 小伍子说完这句话就紧张地看向季昭,见她脸色不变,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借口回去忙活肉铺便溜走了。 季昭和李文博、季家兴正准备回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三人回头一看,见是驴主人老伯和他的儿子来了。 老人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一脸喜色地问:“姑娘,我听村里的人说衙府已经抓到盗驴贼了?” “老伯,陈大脑等人确实被抓了。”季昭笑看着两人,“我正准备回去告知春顺叔,你们可以一起去衙门告状了。” “好好好。”老伯咧着缺牙的嘴忙不迭地点头。 季昭让老伯两人在原地等着,她去喊村里的人,然后他们一起进城去衙府敲鼓告状。 季昭带着季家兴和李文博回来的消息早就被看皮划船的李东方看见了,他早早就跑去告诉赵春顺等人。 所以季昭还没有过河,赵春顺等人已经坐着皮划船过来了。 “人抓到了吗?”赵春顺和李喜宝一脸期待地看着三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压水井模型做好了 对于张扬把五老星叫老家伙的行为,夏琪虽然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但是雷利倒觉得挺有趣。 年纪轻轻,却拥有即使是他也不敢小看的实力,‘霸王色霸气’虽然还不算特别成熟,但却威力非凡,身为海军,不但不抓他,反而还对他这个海贼似乎很有兴趣,面对海军中几乎人人尊崇五老星,也完全没有身为海军该有的态度,等等。 张扬这种种与一般海军完全不同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让雷利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海军英雄卡普! 当年的卡普,虽然没有张扬这般年轻,但两人的作风特点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如果不是因为对卡普的家庭状况还算了解,恐怕雷利都要怀疑张扬是不是卡普的私生子了。 张扬自然是不知道雷利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要真的知道雷利在想他会不会是卡普的私生子,恐怕张扬会直接抽出流刃若火在跟雷利大战三百回合吧! “酒吧才刚建几天,吃的还没买齐,就只有这个了。”这时,夏琪将一盘类似于披萨的东西放到了张扬面前道。 “没关系,随便吃点就行,一会儿我还要继续工作呢!” 张扬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叉子吃了起来。 见状,夏琪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一旁的雷利喝了一口酒,同样也笑了笑。 不一会儿,披萨吃完了,张扬擦了擦嘴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贝利放在了柜台上,拿起断水站起身对夏琪和雷利道:“谢谢招待了,雷利大叔,夏姨,你们就先待在这里吧,海军那边我来搞定,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那我先走了!” 对着雷利和夏琪笑了笑,张扬推门走了出去,酒吧里顿时就只剩下夏琪和雷利,一时间但有些安静了下来。 “张扬确实跟一般的海军不一样呢!”夏琪看着被关上的笑道。 “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吃了什么恶魔果实……” 雷利笑着喝了一口酒,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的烧痕道:“海军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看来我们以后不好过喽……”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啊!” 夏琪点燃一支烟,看着雷利脸上的笑容,抽了一口后调笑道。 “哈哈!!” 闻言,雷利顿时仰头笑了两声,狠狠地灌了几口酒。 而外面,走出夏姨的酒吧,张扬伸了个懒腰,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天空。 “那么接下来,继续工作吧!” 喃喃自语了一句,张扬脚下一踏,整个人冲天而起,随后在到达百米高空后,身体一顿,停在了空中,向不法地带各个地区扫视过去,随后,他的眉头忍不住一皱。 因为他发现,就他刚才到雷利那里去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从1至29GR整个不法地带已经到处都布满了海军。 “这是怎么回事?” 张扬皱着眉头喃喃道,他可不相信这么会儿功夫凭借这么些海兵就能把不法地带清理掉。 人贩子之类的就先不说了,单说海贼。 香波地群岛作为前往新世界的中转站,能来到这里的海贼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杂鱼,甚至其中不乏有过亿的大海贼存在,而这些海贼,大多都在不法地带活动着,所以在进攻不法地带之前张扬就已经做好了跟这些家伙开战的准备了。 可是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去坐了一会儿吃了个披萨,就全解决了? 这是完全没可能的! 想到这里,张扬眉头皱的更深了,放开感知,刚打算感知一下沃斯克的灵压在哪里,却突然神色一愣,因为就在他张开感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13GR,也就是被他初次使用流刃若火烧成焦土的地方有大量的灵压存在。 可是他记得沃斯克说过,那里随时有可能塌陷的危险,所以早就没有人敢过去了,那这么多的灵压是怎么回事? 张扬皱着眉头看向了13GR方向,从天空中看,那里仿佛就是一片绿色中的一块黑斑,看起来与香波地群岛的整体极其不协调。 “等等……” 张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下不法地带四处游荡仿佛在找什么的海兵们,又看向了13GR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已经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一帮天真的家伙啊!” 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张扬脚下一踏,‘嘭’的一声,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白色的气浪,整个人激射而出。 不过方向却不是沃斯克的所在地,而是,13GR! 对于张扬把五老星叫老家伙的行为,夏琪虽然感觉非常不可思议,但是雷利倒觉得挺有趣。 年纪轻轻,却拥有即使是他也不敢小看的实力,‘霸王色霸气’虽然还不算特别成熟,但却威力非凡,身为海军,不但不抓他,反而还对他这个海贼似乎很有兴趣,面对海军中几乎人人尊崇五老星,也完全没有身为海军该有的态度,等等。 张扬这种种与一般海军完全不同的行为,不知道为什么,让雷利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人,海军英雄卡普! 当年的卡普,虽然没有张扬这般年轻,但两人的作风特点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如果不是因为对卡普的家庭状况还算了解,恐怕雷利都要怀疑张扬是不是卡普的私生子了。 张扬自然是不知道雷利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要真的知道雷利在想他会不会是卡普的私生子,恐怕张扬会直接抽出流刃若火在跟雷利大战三百回合吧! “酒吧才刚建几天,吃的还没买齐,就只有这个了。”这时,夏琪将一盘类似于披萨的东西放到了张扬面前道。 “没关系,随便吃点就行,一会儿我还要继续工作呢!” 张扬无所谓的笑了笑,拿起叉子吃了起来。 见状,夏琪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一旁的雷利喝了一口酒,同样也笑了笑。 不一会儿,披萨吃完了,张扬擦了擦嘴巴,从口袋里掏出一百贝利放在了柜台上,拿起断水站起身对夏琪和雷利道:“谢谢招待了,雷利大叔,夏姨,你们就先待在这里吧,海军那边我来搞定,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 “那我先走了!” 对着雷利和夏琪笑了笑,张扬推门走了出去,酒吧里顿时就只剩下夏琪和雷利,一时间但有些安静了下来。 “张扬确实跟一般的海军不一样呢!”夏琪看着被关上的笑道。 “我倒是很好奇他到底吃了什么恶魔果实……” 雷利笑着喝了一口酒,随后看了一眼自己右臂上的烧痕道:“海军里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看来我们以后不好过喽……” “是吗?可是你看起来好像很开心啊!” 夏琪点燃一支烟,看着雷利脸上的笑容,抽了一口后调笑道。 “哈哈!!” 闻言,雷利顿时仰头笑了两声,狠狠地灌了几口酒。 而外面,走出夏姨的酒吧,张扬伸了个懒腰,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天空。 “那么接下来,继续工作吧!” 喃喃自语了一句,张扬脚下一踏,整个人冲天而起,随后在到达百米高空后,身体一顿,停在了空中,向不法地带各个地区扫视过去,随后,他的眉头忍不住一皱。 因为他发现,就他刚才到雷利那里去坐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从1至29GR整个不法地带已经到处都布满了海军。 “这是怎么回事?” 张扬皱着眉头喃喃道,他可不相信这么会儿功夫凭借这么些海兵就能把不法地带清理掉。 人贩子之类的就先不说了,单说海贼。 香波地群岛作为前往新世界的中转站,能来到这里的海贼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杂鱼,甚至其中不乏有过亿的大海贼存在,而这些海贼,大多都在不法地带活动着,所以在进攻不法地带之前张扬就已经做好了跟这些家伙开战的准备了。 可是现在,自己只不过是去坐了一会儿吃了个披萨,就全解决了? 这是完全没可能的! 想到这里,张扬眉头皱的更深了,放开感知,刚打算感知一下沃斯克的灵压在哪里,却突然神色一愣,因为就在他张开感知的时候,突然发现在13GR,也就是被他初次使用流刃若火烧成焦土的地方有大量的灵压存在。 可是他记得沃斯克说过,那里随时有可能塌陷的危险,所以早就没有人敢过去了,那这么多的灵压是怎么回事? 张扬皱着眉头看向了13GR方向,从天空中看,那里仿佛就是一片绿色中的一块黑斑,看起来与香波地群岛的整体极其不协调。 “等等……” 张扬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下不法地带四处游荡仿佛在找什么的海兵们,又看向了13GR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已经差不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真是一帮天真的家伙啊!” 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张扬脚下一踏,‘嘭’的一声,在空气中留下道道白色的气浪,整个人激射而出。 不过方向却不是沃斯克的所在地,而是,13GR! 第二百八十八章 醒了? 程清秋有些为难地看着季昭,“阿昭,给是能给你们村种,但我已与现在的佃户签了三年约书,得到后年才到期,时间上怕有点……” 季昭倒没想到他的田地是租给别人种的,还以为像程家这种大户会自己雇人来经营。 “天灵县这地方你也知道怎么样了,之前也确实没打算扩大这里的买卖,所以没花多少时间在这里。” 季昭点头,她也能理解程清秋的做法。 “不过你们要真想种地,我倒有个办法。”程清秋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季昭双眸一亮:“程大哥有什么办法?”当然想种地了,不想种地难道吃西北风去? 程清秋看着坡下已经准备过河的张天翼,抬手指着他道:“张少爷可以帮你们。” 季昭脑子快速的转了转,想到之前跟张天翼提的事,以为程清秋也想到这一层了。 季昭摇了摇头,“我已经同张少爷提过了,张县令没表态,大概是不同意我的提议。” 程清秋扭头看她,“张县令?你跟张县令提了何种提议?”他说的事跟张县令没有关系啊。 季昭见他一脸不解,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他了。 季昭想着程清秋总比自己有头脑,人情世故也比她懂,便把与张天翼之前提的那套想法告知他,想让他给点建议。 程清秋听后不断地点头,他发现季昭的脑子确实比较活跃,还能想到找县令分田地来吸引人。 想法好是好,但她不了解的是为什么张县令能在天灵县安然无恙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闲散县令,自然是因为他在这地方有不菲的家产。 当然了,在外人眼里,天灵县大半产业几乎都是他岳父家的,自己不会想到是县令家的。 “程大哥觉得我这想法有戏不,如果我们村找张县令去谈,会有结果吗?” 程清秋慢悠悠地摇着手里的公子扇,想了小会,他问:“这事你同天翼兄聊过了?” “嗯,聊过了,但不晓得他同张县令说过没有。”上回为了盗驴贼的事她去找了张县令,但与他聊天的情况来看,他好像不知道她提的这些事。 “这样,你们写封诉求书呈给衙府,表明你们迁移后的难处和希望朝廷的帮助,把这个压力给到张县令,让他去想办法!” 季昭之前也想过这种操作,但张县令若答应了他们的诉求,那这决,就相当于开天辟地的改革,这种操作肯定能吸引大量的人涌往天灵县。 其中有好也有不好,毕竟这种诱惑人的条件,涌进来的必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样会给闲散惯的张县令很大的压力和增加不少的工作。 作为一个等着退休的闲官,他定然不会为自己招揽这么多的麻烦。 但张县令又想解除朝廷要分解天灵县的计划。 所以按程清秋说的来做,张县令感到压力后也会考虑想办法安抚他们,至于会不会帮他们解决田地问题,还得两说。 “成,那我找人帮忙写这份诉求书。” 程清秋用扇子指了指已经在河着那边的张天翼,“他能帮你,这事儿你再跟他提提。” “他不靠谱。”季昭道。 程清秋摇了摇头,“不,你们村明年能不能有田种,还得看他,张县令说话还不一定顶用,但他说话绝对顶用。” 季昭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天翼的背影。 “程大哥的意思……他才是天灵县隐形的大户!” 程清秋神秘地笑了笑,“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懂。走吧,带我去看看的帐篷和皮划船。” 程清秋果然如张的一样,看见河里的皮划船双眼都亮了。 “,这东西是我爹送你的?”程清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越看越喜欢这只皮划艇。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阿爹有这种东西呢?这可是新鲜的玩意儿!要是做买卖,那绝对能赚大笔。 “他也是道听途说的。”季昭伸出身子用手泼了一捧河水,清凉得很,“我在逃荒的路上可不止救了你爹一个人。” “可否告知是谁送的?”程清秋真的很好奇,他想找到做这只船的人。 “程大哥,你想做这门生意?” 程清秋也不否认,“没错,阿昭若是方便,可否告知送你船的人?” 季昭摇头,“对不住了程大哥,这船和我家那个帐篷的来头,我不方便告知任何人,不过你若想用,我倒可以借你一用。” 程清秋心里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阿昭看着以后也是往经商方向走的,她留着给自己当资本也没错。 “程大哥,你别多想,这两样东西以后都不会有人售卖,包括我。”季昭看出了程清秋的心声。 “为何?”程清秋愣然,这可是好时期,她要是找到货源,卖给水城的人,那可是能赚大钱的! “唉,别问了。”季昭不想再提了,上回卖了一个彩色的瓦罐,结果空间里的东西都快没了,现在空间的东西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她借错了什么。 她可不想惹怒神秘的空间,万一突然消失了,她以后依靠谁去? “成成成,不问了。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帐篷。” 两人说着往帐篷的方向走,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季凤。 季凤打了招呼,提着水便往地基那边去。 程清秋看着季凤的背影发呆,脑里想的是这样标志的女子,不该生活在这种地方。 季昭看见程清秋失态的样子了,暗自摇头。 …… 还生谷的气温越来越低了,清晨落下的霜都染白了枝头,门外的草地也都铺了白花花厚厚的一层。 裴安在隔壁灶房熬了一小锅热腾腾的米粥,又用小香葱炒了一碗野兔肉干,香味弥漫了整个还生谷。 裴安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香葱炒野兔肉干,哼着小曲往隔壁走。 不一会,屋里突然传来哐当的声音,紧接着裴安冲出屋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 “你又摔碗了?”阿七从药房走出来,不悦地看着四处找人的裴安。 裴安一把拉住阿七就往屋里跑。 阿七咬牙:“你干嘛?” 程清秋有些为难地看着季昭,“阿昭,给是能给你们村种,但我已与现在的佃户签了三年约书,得到后年才到期,时间上怕有点……” 季昭倒没想到他的田地是租给别人种的,还以为像程家这种大户会自己雇人来经营。 “天灵县这地方你也知道怎么样了,之前也确实没打算扩大这里的买卖,所以没花多少时间在这里。” 季昭点头,她也能理解程清秋的做法。 “不过你们要真想种地,我倒有个办法。”程清秋笑眯眯地看着季昭。 季昭双眸一亮:“程大哥有什么办法?”当然想种地了,不想种地难道吃西北风去? 程清秋看着坡下已经准备过河的张天翼,抬手指着他道:“张少爷可以帮你们。” 季昭脑子快速的转了转,想到之前跟张天翼提的事,以为程清秋也想到这一层了。 季昭摇了摇头,“我已经同张少爷提过了,张县令没表态,大概是不同意我的提议。” 程清秋扭头看她,“张县令?你跟张县令提了何种提议?”他说的事跟张县令没有关系啊。 季昭见他一脸不解,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他了。 季昭想着程清秋总比自己有头脑,人情世故也比她懂,便把与张天翼之前提的那套想法告知他,想让他给点建议。 程清秋听后不断地点头,他发现季昭的脑子确实比较活跃,还能想到找县令分田地来吸引人。 想法好是好,但她不了解的是为什么张县令能在天灵县安然无恙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闲散县令,自然是因为他在这地方有不菲的家产。 当然了,在外人眼里,天灵县大半产业几乎都是他岳父家的,自己不会想到是县令家的。 “程大哥觉得我这想法有戏不,如果我们村找张县令去谈,会有结果吗?” 程清秋慢悠悠地摇着手里的公子扇,想了小会,他问:“这事你同天翼兄聊过了?” “嗯,聊过了,但不晓得他同张县令说过没有。”上回为了盗驴贼的事她去找了张县令,但与他聊天的情况来看,他好像不知道她提的这些事。 “这样,你们写封诉求书呈给衙府,表明你们迁移后的难处和希望朝廷的帮助,把这个压力给到张县令,让他去想办法!” 季昭之前也想过这种操作,但张县令若答应了他们的诉求,那这决,就相当于开天辟地的改革,这种操作肯定能吸引大量的人涌往天灵县。 其中有好也有不好,毕竟这种诱惑人的条件,涌进来的必然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样会给闲散惯的张县令很大的压力和增加不少的工作。 作为一个等着退休的闲官,他定然不会为自己招揽这么多的麻烦。 但张县令又想解除朝廷要分解天灵县的计划。 所以按程清秋说的来做,张县令感到压力后也会考虑想办法安抚他们,至于会不会帮他们解决田地问题,还得两说。 “成,那我找人帮忙写这份诉求书。” 程清秋用扇子指了指已经在河着那边的张天翼,“他能帮你,这事儿你再跟他提提。” “他不靠谱。”季昭道。 程清秋摇了摇头,“不,你们村明年能不能有田种,还得看他,张县令说话还不一定顶用,但他说话绝对顶用。” 季昭若有所思的看着张天翼的背影。 “程大哥的意思……他才是天灵县隐形的大户!” 程清秋神秘地笑了笑,“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懂。走吧,带我去看看的帐篷和皮划船。” 程清秋果然如张的一样,看见河里的皮划船双眼都亮了。 “,这东西是我爹送你的?”程清秋这里摸摸那里碰碰,越看越喜欢这只皮划艇。 可是,他怎么不知道阿爹有这种东西呢?这可是新鲜的玩意儿!要是做买卖,那绝对能赚大笔。 “他也是道听途说的。”季昭伸出身子用手泼了一捧河水,清凉得很,“我在逃荒的路上可不止救了你爹一个人。” “可否告知是谁送的?”程清秋真的很好奇,他想找到做这只船的人。 “程大哥,你想做这门生意?” 程清秋也不否认,“没错,阿昭若是方便,可否告知送你船的人?” 季昭摇头,“对不住了程大哥,这船和我家那个帐篷的来头,我不方便告知任何人,不过你若想用,我倒可以借你一用。” 程清秋心里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阿昭看着以后也是往经商方向走的,她留着给自己当资本也没错。 “程大哥,你别多想,这两样东西以后都不会有人售卖,包括我。”季昭看出了程清秋的心声。 “为何?”程清秋愣然,这可是好时期,她要是找到货源,卖给水城的人,那可是能赚大钱的! “唉,别问了。”季昭不想再提了,上回卖了一个彩色的瓦罐,结果空间里的东西都快没了,现在空间的东西越来越少,也不知道她借错了什么。 她可不想惹怒神秘的空间,万一突然消失了,她以后依靠谁去? “成成成,不问了。走吧,带我去看看你家的帐篷。” 两人说着往帐篷的方向走,走到门口正好看见季凤。 季凤打了招呼,提着水便往地基那边去。 程清秋看着季凤的背影发呆,脑里想的是这样标志的女子,不该生活在这种地方。 季昭看见程清秋失态的样子了,暗自摇头。 …… 还生谷的气温越来越低了,清晨落下的霜都染白了枝头,门外的草地也都铺了白花花厚厚的一层。 裴安在隔壁灶房熬了一小锅热腾腾的米粥,又用小香葱炒了一碗野兔肉干,香味弥漫了整个还生谷。 裴安一手端着粥,一手端着香葱炒野兔肉干,哼着小曲往隔壁走。 不一会,屋里突然传来哐当的声音,紧接着裴安冲出屋里,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人。 “你又摔碗了?”阿七从药房走出来,不悦地看着四处找人的裴安。 裴安一把拉住阿七就往屋里跑。 阿七咬牙:“你干嘛?” 第二百八十九章 公子只记得姓季的女孩 裴安把阿七拉进屋里,指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的少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阿、阿七,这、这回我可没眼瞎吧!?” 阿七也愕然的盯着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少年,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呢?我早饭还没有吃完呢。”谷主刚喝了一口粥,刚舒服地叹胃一声,正准备喝第二口就被阿七给拉走了。 “谷主!公子醒了!公子醒了!这回是真的醒了!您快来看看。”裴安激动道。 谷主甩开阿七的手,往床上一看,见少年两眼茫的看着他们,顿时就咧开嘴。 “哟,还真醒了,比我预计的时早了一年。” 谷主说着用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有反应,不住地点头。 “公子啊!您终于醒了!老奴日日夜夜盼着你醒来,担心死老奴了!” 裴澈看看眼前的三人,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 他张嘴正要询问,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难受,发不出声音。 他抬起手,示意自己无法发声。 裴安紧张地看向谷主,“谷主,我家公子怎么了?成哑巴了?” 谷主也不明所以,他马上一番诊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谷主叹息一声:“这些天污血吐多了,伤了他的声带。” “何为声带?”裴安和阿七异口同声地问。 “就这。”谷主指了指喉结的地方,“伤了里面,慢慢养着吧。” “谷主,那我家公子以后还能说话吗?” “咋不能!养养不就好了?”谷主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后生失没失忆,毕竟这家伙的内伤不轻,脑袋也被重挫。 床上的裴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三人在小声讨厌着他会不会变哑巴,脑子有没有就笨。 “公子,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裴安蹲在床边小声问。 “季…季……”少年想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字,然后就痛苦地扶着额头。 “完了完了!”裴安见状,顿时哇哇大叫,“谷说,看来公子真的失忆了!这可如何是好?” 公子明明姓裴,但说的却是‘季’,显然就是脑子糊了。 老谷主则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好家伙,还没有完全傻掉,家小家伙看着弱不经风,其实顽强着呢。”说着指指裴安和阿七,“比你俩强强多了。” 阿七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主子,看来公子并没有失忆,只是他的脑子重挫太深了,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 “师傅,公子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阿七问。 “不是早就说了吗?看他自己的造化,短则一年半载,长就不好说了。” “别愣着,没见人都饿得没力气了?赶紧给他弄点吃的。” 裴安应了声,马上到灶房去重新弄一份早饭来。 谷主见少年没什么事,伸了个懒腰也准备去隔壁继续吃他的早饭。 “师傅,”阿七见裴安忙开了,跟在谷主身后小声问,“师傅,可有办法让公子恢复部分记忆?” 谷主愕然地回头,严厉道:“阿七,为师虽然没有教你医术,但我教你了为人处事,这事你以后莫同我提起,否则别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阿七脸色瞬间苍白,他后退一步,“师傅,这不是徒儿的意思,是主子的意思。” “我管谁的意思,在还生谷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这种事,否则给我滚蛋!”谷主撂下狠话就负手大步离开。 阿七看看屋里的小主子,又看看气愤离去的师傅,突然有种无力感。 “喂阿七,你别挡着路啊!我得给公子送早饭过去,你实在空就去问问你师傅有什么办法可以为公子早点恢复记忆。” 阿七恶狠狠地瞪着裴安,冷笑,“公子要是醒来了,你就等着跟他天南地北的跑吧?” 裴安一脸茫然,傻呼呼问:“为何,公子清楚了不是应该回京城吗?” 阿七深吸一口气,都懒得同他说话了。 公子会乖乖地同他们回京城才怪呢,他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反正牢牢地记住用生命保住的那个女孩的姓。 阿七望着远处的山谷,再摸摸怀里藏着的密信,思来想去,他还得想办法让师傅给公子服那种药!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子好,早点断了为好,否则以后会给他带来不尽的麻烦。 ~ 赵春顺带着李喜宝、季家兴这几天都往县城里跑,忙了几天终于把陈大脑几人送进了大牢,也顺利拿到当初买驴的三两银子,也把驴还给了老伯。 老伯感激涕零,他家的驴不仅找回了,还把农户们都痛恨的盗贼给捉进大牢里了。 季家兴是这件事的大功臣,村里的长辈个个都夸他。 季家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整村人夸赞,兴奋了一晚上没睡。 隔天一早就把季昭堵在帐篷门口。 “大妹!” 季昭刚打了个哈欠,被他吓得一口气又吞进肚子,差点没呛去半条命。 “阿兄,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吓死我了!” 季家兴傻呵呵地笑着:“大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 “什么事啊?阿兄你说。” 季家兴挠了挠头:“前些日子和县城里的捕快去抓陈大脑,杨捕头想要我去做捕快,他说我武功好,做捕快有前途。” 季昭一听,瞌睡虫早就跑光了。 这个傻阿兄被村里人捧高了,想着当捕快做大英雄去了。 “阿兄,做捕快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捕头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惜才。” 季家兴扁着嘴巴,“可是阿兄想做英雄,想为民除害。” 季昭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阿兄不做捕快,不也一样为民除害吗?” 季家兴低着头,有些不高兴的哼哼唧唧起来。 这位兄长犟起来是挺难哄的,但季昭不可能让他去做那些捕快的垫背。 “阿兄,我待会要进城,你陪我去吧。”街上的街溜子多,指不定还能看到小偷小摸的,到时让他练练拳脚,让他满足一下做英雄的荣耀感。 季家兴一天季昭要进城,双眸瞬间亮了,“大妹进城去做什么?” 季昭一脸神秘地看着他:“当然是干大事!” 裴安把阿七拉进屋里,指着床上已经睁开眼的少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阿、阿七,这、这回我可没眼瞎吧!?” 阿七也愕然的盯着床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少年,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跑了出去。 “你干什么呢?我早饭还没有吃完呢。”谷主刚喝了一口粥,刚舒服地叹胃一声,正准备喝第二口就被阿七给拉走了。 “谷主!公子醒了!公子醒了!这回是真的醒了!您快来看看。”裴安激动道。 谷主甩开阿七的手,往床上一看,见少年两眼茫的看着他们,顿时就咧开嘴。 “哟,还真醒了,比我预计的时早了一年。” 谷主说着用手在少年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有反应,不住地点头。 “公子啊!您终于醒了!老奴日日夜夜盼着你醒来,担心死老奴了!” 裴澈看看眼前的三人,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 他张嘴正要询问,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难受,发不出声音。 他抬起手,示意自己无法发声。 裴安紧张地看向谷主,“谷主,我家公子怎么了?成哑巴了?” 谷主也不明所以,他马上一番诊断,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谷主叹息一声:“这些天污血吐多了,伤了他的声带。” “何为声带?”裴安和阿七异口同声地问。 “就这。”谷主指了指喉结的地方,“伤了里面,慢慢养着吧。” “谷主,那我家公子以后还能说话吗?” “咋不能!养养不就好了?”谷主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这后生失没失忆,毕竟这家伙的内伤不轻,脑袋也被重挫。 床上的裴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三人在小声讨厌着他会不会变哑巴,脑子有没有就笨。 “公子,您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裴安蹲在床边小声问。 “季…季……”少年想了很久才吐出一个字,然后就痛苦地扶着额头。 “完了完了!”裴安见状,顿时哇哇大叫,“谷说,看来公子真的失忆了!这可如何是好?” 公子明明姓裴,但说的却是‘季’,显然就是脑子糊了。 老谷主则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好家伙,还没有完全傻掉,家小家伙看着弱不经风,其实顽强着呢。”说着指指裴安和阿七,“比你俩强强多了。” 阿七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主子,看来公子并没有失忆,只是他的脑子重挫太深了,目前还没有完全恢复。 “师傅,公子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阿七问。 “不是早就说了吗?看他自己的造化,短则一年半载,长就不好说了。” “别愣着,没见人都饿得没力气了?赶紧给他弄点吃的。” 裴安应了声,马上到灶房去重新弄一份早饭来。 谷主见少年没什么事,伸了个懒腰也准备去隔壁继续吃他的早饭。 “师傅,”阿七见裴安忙开了,跟在谷主身后小声问,“师傅,可有办法让公子恢复部分记忆?” 谷主愕然地回头,严厉道:“阿七,为师虽然没有教你医术,但我教你了为人处事,这事你以后莫同我提起,否则别怪我不念师徒之情。” 阿七脸色瞬间苍白,他后退一步,“师傅,这不是徒儿的意思,是主子的意思。” “我管谁的意思,在还生谷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这种事,否则给我滚蛋!”谷主撂下狠话就负手大步离开。 阿七看看屋里的小主子,又看看气愤离去的师傅,突然有种无力感。 “喂阿七,你别挡着路啊!我得给公子送早饭过去,你实在空就去问问你师傅有什么办法可以为公子早点恢复记忆。” 阿七恶狠狠地瞪着裴安,冷笑,“公子要是醒来了,你就等着跟他天南地北的跑吧?” 裴安一脸茫然,傻呼呼问:“为何,公子清楚了不是应该回京城吗?” 阿七深吸一口气,都懒得同他说话了。 公子会乖乖地同他们回京城才怪呢,他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反正牢牢地记住用生命保住的那个女孩的姓。 阿七望着远处的山谷,再摸摸怀里藏着的密信,思来想去,他还得想办法让师傅给公子服那种药!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子好,早点断了为好,否则以后会给他带来不尽的麻烦。 ~ 赵春顺带着李喜宝、季家兴这几天都往县城里跑,忙了几天终于把陈大脑几人送进了大牢,也顺利拿到当初买驴的三两银子,也把驴还给了老伯。 老伯感激涕零,他家的驴不仅找回了,还把农户们都痛恨的盗贼给捉进大牢里了。 季家兴是这件事的大功臣,村里的长辈个个都夸他。 季家兴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整村人夸赞,兴奋了一晚上没睡。 隔天一早就把季昭堵在帐篷门口。 “大妹!” 季昭刚打了个哈欠,被他吓得一口气又吞进肚子,差点没呛去半条命。 “阿兄,你这么早起来干嘛?吓死我了!” 季家兴傻呵呵地笑着:“大妹,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 “什么事啊?阿兄你说。” 季家兴挠了挠头:“前些日子和县城里的捕快去抓陈大脑,杨捕头想要我去做捕快,他说我武功好,做捕快有前途。” 季昭一听,瞌睡虫早就跑光了。 这个傻阿兄被村里人捧高了,想着当捕快做大英雄去了。 “阿兄,做捕快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杨捕头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惜才。” 季家兴扁着嘴巴,“可是阿兄想做英雄,想为民除害。” 季昭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阿兄不做捕快,不也一样为民除害吗?” 季家兴低着头,有些不高兴的哼哼唧唧起来。 这位兄长犟起来是挺难哄的,但季昭不可能让他去做那些捕快的垫背。 “阿兄,我待会要进城,你陪我去吧。”街上的街溜子多,指不定还能看到小偷小摸的,到时让他练练拳脚,让他满足一下做英雄的荣耀感。 季家兴一天季昭要进城,双眸瞬间亮了,“大妹进城去做什么?” 季昭一脸神秘地看着他:“当然是干大事!” 第二百九十章 你订亲了吗? 季昭进城前先去找了赵长荣。 因为现在村里的事老村长差不多都交给赵长荣去管了,村里人也都默认这了这事儿,村里有什么也都习惯都赵长荣了。 赵长荣听了程清秋的建议,他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很赞同季昭去县城找人写诉求书。 季昭跟赵长荣聊完事,然后回家带上这些天晒干的草药和阿爹做的那几样压水井的木头样品和季家兴一起进城了。 “家兴,你小子又跑哪去?”两人走到半路,正好碰上去县城买驴的季大旺、赵大河、五大爷。 季大旺一看季家兴不留在村里帮着做活,跟着季昭进城了,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阿爷,我陪大妹进城,”季家兴朝季昭眨巴着眼睛。 季昭抿嘴一笑,“是啊阿爷,我一个人进城危险,找阿兄陪我一块儿去。” 季大旺看向季昭,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你没事儿进城做什么?” “我进城当然有正事。”季昭笑嘻嘻地看着三位老人,她这次进城有忙两件事,一是压水井的事,另一个是写诉求书的事,然后递交给李通判。 “丫头进城可是去李通判家?”赵大河乐呵呵地看着她,“去吧去吧,多替咱们村搞好关系,以后有事也好商量。” “知道了。”季昭见三人空手去空手回,好奇问道,“驴没有买成?” 赵大摇头,“太贵了,都涨到四两银子了,而且那些驴还都又瘦又小。” 天灵也就这么点大,人口本来就不多,牲畜的选择自然也比较少。 “实在不行到别的县看看吧。”季昭建议。 “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五大爷道,“你兄妹俩快去快回,路上不安全,记着早点出城。” 兄妹俩忙点头。 两人进城,季昭带着季家兴先去了陈三娘的肉铺,正好陈三娘和李文博都在铺子里。 陈三娘叉着腰正在骂李文博。李文博急得抓耳挠腮的。 “婶子、文博兄。”季家兴这个没眼色的,季昭还没来得及叫他往回撤,他就扬起笑脸朝陈三娘和李文博打招呼了。 李文博看见季家兄妹来了,两眼瞬间雪亮,深深喘了口气,一副‘救星来了’的表情。 “你们俩来了。”陈三娘脾气再大,她再气自己的儿子,在外人面前还是挺给他面子的。 “把这肉骨带回家去。”陈三娘把一篮子的肉骨头塞到李文博手里,嘴里还小声嘀咕:回去再收拾你。 李文博可不想再听娘亲唠叨了,他指着季家兴,“娘,家兴兄跟我一样大,他也还没有说亲呢,不信你问他。” 陈三娘没想到这死小子竟然拿季家兴来做比较。 季家兴能跟他比吗?人家是刚逃荒来的外来人,还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外来人,有那么容易说亲吗? 他可是官家公子,都十五岁了还没有订亲,早就成了天灵县的笑话了。 “你少跟我扯别的!”陈三娘的巴掌不要命地抽向李文博的肩膀。 季家兴一脸茫然,“婶子,什么叫说亲?” 陈三娘一下就被季家兴问住了。 “说亲啊?就是你娘给你找媳妇,懂了吗?” 季家兴一知半解,看向季昭。 “呃,找媳妇啊?就像......阿爹找了阿娘,阿娘就是阿爹的媳妇。” 这下季家兴懂了,他看向李文博,“文博兄你要找媳妇了?” 李文博老脸一红,“谁要找媳妇!我才不想像我爹这样,成会被个女人.....走了走了,回我家教我武功。” 李文博很快就把季家兴拉走了。 “两个臭小子。”陈三娘笑骂一声,“阿昭,你阿兄也不小了,等村子建好了,让你爹娘赶紧给你阿兄张罗亲事。” 季昭点头应了声。 “婶子,今日来得麻烦你一件事。” 这会正好没有客人,陈三娘边摇头扇子边赶着肉摊上的苍蝇。 “我想找王老三做几样东西,但上回被他徒弟拒绝了,想求你跟我去一趟打铁铺。” “那两小子不乐帮你做?” “他说做不出来,不过我这回做了样板,这次应该能做了。” “走!王老三正好在。”陈三娘啪一声就把扇子扔下,扭着丰满的腰肢站了起来,朝里面的小伍子打了声招呼,拉着季昭就风风火火往对面的打铁铺走。 两人刚走到打铁铺,就闻到一股酒肉香的味道。 此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门口外面却不见上回打铁的两位徒弟。 “王老三,这就喝上了?”陈三娘朝里走。 “哟,通判夫人来了。”里面师徒三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正在吃饭喝酒。 “夫人来了。”两徒弟殷勤地搬椅子,拿筷子。 陈三娘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把手里拿的东西放桌上。 季昭仔细一看,是一只猪耳朵,她都没发现她怎么带上猪耳朵了。 王老三看见猪耳朵,嘴角都笑歪了。 “留着晚上煮了当下酒菜。”陈三娘道。 王老三也不客气,让徒弟把猪耳朵收起来。 “这个时辰了咋还不回去侍候你家婆母?”王老三说话的时候看向陈三娘身后的季昭,以为是她买的奴仆。 “这丫头有事找你。”陈三娘朝季昭使了个眼色。 “找我?”王老三仔细打量季昭,不认识,“找我何事?” “你这王老三真是的,你打铁的,找你不是打铁难道找你聊风花雪月?”陈三娘大嗓门一响,瞬间把王老三气笑了。 “要打啥东西?”王老三看着季昭。 “王师傅好!”季昭把布袋包着的几个零件拿了出来,摆在王老三的面前,“王师傅,我想请您帮我把打这几样东西,你看行吗?” 王老三拿起木质的样品打量半晌。 “你要这东西干什么用的?”王老三抬头看着季昭。 “做压水井。” “压水井?” “哦,是这样的......”季昭跟王老三解释了压水井是用来干嘛的和这几个零件之间相互的联系和作用。 在场的几人听了后表示一脸懵。 季昭见他半话,问:“王师傅,能做吗?” 季昭进城前先去找了赵长荣。 因为现在村里的事老村长差不多都交给赵长荣去管了,村里人也都默认这了这事儿,村里有什么也都习惯都赵长荣了。 赵长荣听了程清秋的建议,他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很赞同季昭去县城找人写诉求书。 季昭跟赵长荣聊完事,然后回家带上这些天晒干的草药和阿爹做的那几样压水井的木头样品和季家兴一起进城了。 “家兴,你小子又跑哪去?”两人走到半路,正好碰上去县城买驴的季大旺、赵大河、五大爷。 季大旺一看季家兴不留在村里帮着做活,跟着季昭进城了,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阿爷,我陪大妹进城,”季家兴朝季昭眨巴着眼睛。 季昭抿嘴一笑,“是啊阿爷,我一个人进城危险,找阿兄陪我一块儿去。” 季大旺看向季昭,语气瞬间就软了下来,“你没事儿进城做什么?” “我进城当然有正事。”季昭笑嘻嘻地看着三位老人,她这次进城有忙两件事,一是压水井的事,另一个是写诉求书的事,然后递交给李通判。 “丫头进城可是去李通判家?”赵大河乐呵呵地看着她,“去吧去吧,多替咱们村搞好关系,以后有事也好商量。” “知道了。”季昭见三人空手去空手回,好奇问道,“驴没有买成?” 赵大摇头,“太贵了,都涨到四两银子了,而且那些驴还都又瘦又小。” 天灵也就这么点大,人口本来就不多,牲畜的选择自然也比较少。 “实在不行到别的县看看吧。”季昭建议。 “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五大爷道,“你兄妹俩快去快回,路上不安全,记着早点出城。” 兄妹俩忙点头。 两人进城,季昭带着季家兴先去了陈三娘的肉铺,正好陈三娘和李文博都在铺子里。 陈三娘叉着腰正在骂李文博。李文博急得抓耳挠腮的。 “婶子、文博兄。”季家兴这个没眼色的,季昭还没来得及叫他往回撤,他就扬起笑脸朝陈三娘和李文博打招呼了。 李文博看见季家兄妹来了,两眼瞬间雪亮,深深喘了口气,一副‘救星来了’的表情。 “你们俩来了。”陈三娘脾气再大,她再气自己的儿子,在外人面前还是挺给他面子的。 “把这肉骨带回家去。”陈三娘把一篮子的肉骨头塞到李文博手里,嘴里还小声嘀咕:回去再收拾你。 李文博可不想再听娘亲唠叨了,他指着季家兴,“娘,家兴兄跟我一样大,他也还没有说亲呢,不信你问他。” 陈三娘没想到这死小子竟然拿季家兴来做比较。 季家兴能跟他比吗?人家是刚逃荒来的外来人,还是个智力不健全的外来人,有那么容易说亲吗? 他可是官家公子,都十五岁了还没有订亲,早就成了天灵县的笑话了。 “你少跟我扯别的!”陈三娘的巴掌不要命地抽向李文博的肩膀。 季家兴一脸茫然,“婶子,什么叫说亲?” 陈三娘一下就被季家兴问住了。 “说亲啊?就是你娘给你找媳妇,懂了吗?” 季家兴一知半解,看向季昭。 “呃,找媳妇啊?就像......阿爹找了阿娘,阿娘就是阿爹的媳妇。” 这下季家兴懂了,他看向李文博,“文博兄你要找媳妇了?” 李文博老脸一红,“谁要找媳妇!我才不想像我爹这样,成会被个女人.....走了走了,回我家教我武功。” 李文博很快就把季家兴拉走了。 “两个臭小子。”陈三娘笑骂一声,“阿昭,你阿兄也不小了,等村子建好了,让你爹娘赶紧给你阿兄张罗亲事。” 季昭点头应了声。 “婶子,今日来得麻烦你一件事。” 这会正好没有客人,陈三娘边摇头扇子边赶着肉摊上的苍蝇。 “我想找王老三做几样东西,但上回被他徒弟拒绝了,想求你跟我去一趟打铁铺。” “那两小子不乐帮你做?” “他说做不出来,不过我这回做了样板,这次应该能做了。” “走!王老三正好在。”陈三娘啪一声就把扇子扔下,扭着丰满的腰肢站了起来,朝里面的小伍子打了声招呼,拉着季昭就风风火火往对面的打铁铺走。 两人刚走到打铁铺,就闻到一股酒肉香的味道。 此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门口外面却不见上回打铁的两位徒弟。 “王老三,这就喝上了?”陈三娘朝里走。 “哟,通判夫人来了。”里面师徒三人正围着一张小桌子正在吃饭喝酒。 “夫人来了。”两徒弟殷勤地搬椅子,拿筷子。 陈三娘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坐下,把手里拿的东西放桌上。 季昭仔细一看,是一只猪耳朵,她都没发现她怎么带上猪耳朵了。 王老三看见猪耳朵,嘴角都笑歪了。 “留着晚上煮了当下酒菜。”陈三娘道。 王老三也不客气,让徒弟把猪耳朵收起来。 “这个时辰了咋还不回去侍候你家婆母?”王老三说话的时候看向陈三娘身后的季昭,以为是她买的奴仆。 “这丫头有事找你。”陈三娘朝季昭使了个眼色。 “找我?”王老三仔细打量季昭,不认识,“找我何事?” “你这王老三真是的,你打铁的,找你不是打铁难道找你聊风花雪月?”陈三娘大嗓门一响,瞬间把王老三气笑了。 “要打啥东西?”王老三看着季昭。 “王师傅好!”季昭把布袋包着的几个零件拿了出来,摆在王老三的面前,“王师傅,我想请您帮我把打这几样东西,你看行吗?” 王老三拿起木质的样品打量半晌。 “你要这东西干什么用的?”王老三抬头看着季昭。 “做压水井。” “压水井?” “哦,是这样的......”季昭跟王老三解释了压水井是用来干嘛的和这几个零件之间相互的联系和作用。 在场的几人听了后表示一脸懵。 季昭见他半话,问:“王师傅,能做吗?” 第二百九十一章 这病能治吗? 王老三看了陈三娘一眼,道:“做是能做,但做出来的效果不一定能达到你要求的,而且吧……你这东西比铸剑更费劲,得花不少的时间。” 季昭一听他能做,心想这王老三的名气果然不是虚传的。 “丫头,我就跟你说我们天灵县就没有王老三做不了的东西,这会信了吧?”陈三娘哈哈大笑。 “信了信了,王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有幸了。”马屁要拍拍好。 “丫头这事王老三你就费点心思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婆母,改日再整两个小菜一起喝。”陈三娘见事已经妥了,朝季昭示意了下,准备走人。 “婶子,价钱还没谈呢。”季昭道。 “嗨!王老三人品我还是清楚的,你是逃荒来的,又是个没家底的女娃子,他能收你多少银子?顶多就几百文钱。” 王老三师徒三人面露愕然,尴尬地扯扯嘴角。 “王老三,她打这几样东西你收回本就成了,你妹妹的病不是老治不好吗?看哪天方便,你带这丫头去给你妹妹瞅瞅吧。” 陈三娘都开口了,王老三哪还敢多收季昭的钱,但给他妹妹看病还是算了吧,一个乡野小丫头,自己都顾不上,还能给人看病。 “通判夫人,难道这位姑娘就是治好老夫人的那位小郎中?” 王老三的大徒弟王全福问道。 前天李通判的娘亲来过肉铺,把整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惊呆了。 这老太太已经卧床多年了,李通判给她请了不少郎中来看病,但都不见好,没想到突然就可以走路了。 大家都好奇老太太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一问才知道,是张县令前些天给张通判介绍了一位逃荒来的小郎中,小郎中把她的老寒腿治好了,现在两腿越来越有力,走的路也越来越长。 大家都赞老太太有福,遇到神医了。 当时王老三的两个徒弟王全福和刘开山也在在场凑热闹,所以他们也知道老太太的腿是被一位逃荒来的小郎中治好的。 陈三娘这么一说,王全福就想起老太太提的小郎中。 “哟,小王长见识了嘛。”陈三娘爽朗一笑,“没错,我婆母的腿就是被阿昭治好的,我当初跟你师傅一样,看不起她,后来被打脸了。” 王老王这才认真的打量季昭,他虽然不信季昭能治病,但他信陈三娘。 “你要能治好我小妹的病,别这些铁具的成本都不要了,我一辈子免费帮你打铁具。” 季昭摇头,“这是两码事,该怎么收王师傅还得怎么收。” “行了行了,这事就么这定了。”陈三娘急着回家侍候婆母呢,招手示意季昭跟上。 “婶子,我还有事,得去一趟书局,晚点再回你府上看望阿嬷。”季昭陈三娘送出门口。 “那我给你留饭哈,老太太念唠着你呢。” 季昭连连点头。 待陈三娘离开后,季昭转身看着王老三,“王师傅,这打铁的费用该怎么算我们还得怎么算,您别听婶子的。” 王老三上下打季昭,打量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 “有点意思!你这小丫头还挺有主见的。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并不便宜,你有银子付给我吗?” 王老三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昭,外貌看着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但接触后,发现这姑娘沉着稳重,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感。 季昭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目前确实没有银子,但你放心,我用了多久就可以还您的钱。” 王老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真会治病?”王老三想起病重妹妹,脸脸满愁容。 “这得看什么病。”季昭老实道,“我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 “我小妹就是这些地方痛,经常痛,有时候痛到打滚,看了不少的郎中,有时候能治好,但过段时间又复发,已经很多年了。” 季昭看他指的位置是在肝胆处。 “痛多久了?”这地方若长时间痛疼,她猜测这个毛病可不小。 “有三年了,看了郎中后能好一阵子,但过后没多久又复发,特别是最近一年,这毛病已经把我妹妹折腾得不像样了。” 季昭根据与王老三浅聊,她在心里猜测出他妹妹可能得的几种毛病,但具体是什么病还得诊断过后才能确定。 “现在也痛得厉害?” “昨日看了郎中,今天倒好些了,不如这样,你随我回去看看吧!你若是能治好我妹妹的病,我家以后的铁具我包了,我说到做到!” “可我还有事呢。”季昭有些为难,但还得去一趟书局找人写诉求书,然后带回李府交给李通判。 “你啥事都先别管了!先回去替我瞅瞅我妹子的病,指不定你能治呢。” 季昭想想也是,还是救人要紧,万一他妹妹的病她真的能治呢。 王老三的家离打铁铺不远,过了三条巷子口便到了,这一条街都是一座座的小院,虽然有些破旧,但好在周围都整齐干净。 两人走进院子,屋里就传来喊声,“是炎生回来了吗?” “阿妹,是我回来了。”左厢房的门没有关,里面传来木头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听见王老三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你咋又织布了?不是让你别干活吗!”王老三气咻咻地跑进屋里。 “阿兄别气,我今日好多了。” 屋里的是一位中年打扮的妇女,她见王老三生气,笑眯眯地迎上去,突然看见身后还有季昭,妇人愣了下。 “阿兄,这位姑娘是?” “阿兄给你找来的郎中,让她给你瞅瞅身上的毛病。”王老三介绍,“阿昭,这位就是我的小妹。” 妇人呆愣了半晌,然后讪讪一笑,“姑娘这么小还会看病,真厉害。” 季昭朝妇人点点头,“婶子,我先替你诊断看看,若能治我便帮你治。现在请你躺床上。” 妇人笑了笑,听季昭的话躺在床上。 王老三便识相地出去外面等着。 季昭一边诊断一边询问妇人的平日病情。 “从诊断来看,婶子是患了胆囊炎伴有胆结石。” “姑娘能治吗?”妇人听不懂是何病,她只关心能不能治。 王老三看了陈三娘一眼,道:“做是能做,但做出来的效果不一定能达到你要求的,而且吧……你这东西比铸剑更费劲,得花不少的时间。” 季昭一听他能做,心想这王老三的名气果然不是虚传的。 “丫头,我就跟你说我们天灵县就没有王老三做不了的东西,这会信了吧?”陈三娘哈哈大笑。 “信了信了,王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有幸了。”马屁要拍拍好。 “丫头这事王老三你就费点心思了,我还得回去照顾婆母,改日再整两个小菜一起喝。”陈三娘见事已经妥了,朝季昭示意了下,准备走人。 “婶子,价钱还没谈呢。”季昭道。 “嗨!王老三人品我还是清楚的,你是逃荒来的,又是个没家底的女娃子,他能收你多少银子?顶多就几百文钱。” 王老三师徒三人面露愕然,尴尬地扯扯嘴角。 “王老三,她打这几样东西你收回本就成了,你妹妹的病不是老治不好吗?看哪天方便,你带这丫头去给你妹妹瞅瞅吧。” 陈三娘都开口了,王老三哪还敢多收季昭的钱,但给他妹妹看病还是算了吧,一个乡野小丫头,自己都顾不上,还能给人看病。 “通判夫人,难道这位姑娘就是治好老夫人的那位小郎中?” 王老三的大徒弟王全福问道。 前天李通判的娘亲来过肉铺,把整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惊呆了。 这老太太已经卧床多年了,李通判给她请了不少郎中来看病,但都不见好,没想到突然就可以走路了。 大家都好奇老太太的病怎么突然就好了,一问才知道,是张县令前些天给张通判介绍了一位逃荒来的小郎中,小郎中把她的老寒腿治好了,现在两腿越来越有力,走的路也越来越长。 大家都赞老太太有福,遇到神医了。 当时王老三的两个徒弟王全福和刘开山也在在场凑热闹,所以他们也知道老太太的腿是被一位逃荒来的小郎中治好的。 陈三娘这么一说,王全福就想起老太太提的小郎中。 “哟,小王长见识了嘛。”陈三娘爽朗一笑,“没错,我婆母的腿就是被阿昭治好的,我当初跟你师傅一样,看不起她,后来被打脸了。” 王老王这才认真的打量季昭,他虽然不信季昭能治病,但他信陈三娘。 “你要能治好我小妹的病,别这些铁具的成本都不要了,我一辈子免费帮你打铁具。” 季昭摇头,“这是两码事,该怎么收王师傅还得怎么收。” “行了行了,这事就么这定了。”陈三娘急着回家侍候婆母呢,招手示意季昭跟上。 “婶子,我还有事,得去一趟书局,晚点再回你府上看望阿嬷。”季昭陈三娘送出门口。 “那我给你留饭哈,老太太念唠着你呢。” 季昭连连点头。 待陈三娘离开后,季昭转身看着王老三,“王师傅,这打铁的费用该怎么算我们还得怎么算,您别听婶子的。” 王老三上下打季昭,打量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 “有点意思!你这小丫头还挺有主见的。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并不便宜,你有银子付给我吗?” 王老三好整以暇地看着季昭,外貌看着像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但接触后,发现这姑娘沉着稳重,有种说不出的成熟感。 季昭有些不好意思,“实不相瞒,目前确实没有银子,但你放心,我用了多久就可以还您的钱。” 王老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真会治病?”王老三想起病重妹妹,脸脸满愁容。 “这得看什么病。”季昭老实道,“我也不是什么病都会治。” “我小妹就是这些地方痛,经常痛,有时候痛到打滚,看了不少的郎中,有时候能治好,但过段时间又复发,已经很多年了。” 季昭看他指的位置是在肝胆处。 “痛多久了?”这地方若长时间痛疼,她猜测这个毛病可不小。 “有三年了,看了郎中后能好一阵子,但过后没多久又复发,特别是最近一年,这毛病已经把我妹妹折腾得不像样了。” 季昭根据与王老三浅聊,她在心里猜测出他妹妹可能得的几种毛病,但具体是什么病还得诊断过后才能确定。 “现在也痛得厉害?” “昨日看了郎中,今天倒好些了,不如这样,你随我回去看看吧!你若是能治好我妹妹的病,我家以后的铁具我包了,我说到做到!” “可我还有事呢。”季昭有些为难,但还得去一趟书局找人写诉求书,然后带回李府交给李通判。 “你啥事都先别管了!先回去替我瞅瞅我妹子的病,指不定你能治呢。” 季昭想想也是,还是救人要紧,万一他妹妹的病她真的能治呢。 王老三的家离打铁铺不远,过了三条巷子口便到了,这一条街都是一座座的小院,虽然有些破旧,但好在周围都整齐干净。 两人走进院子,屋里就传来喊声,“是炎生回来了吗?” “阿妹,是我回来了。”左厢房的门没有关,里面传来木头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听见王老三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你咋又织布了?不是让你别干活吗!”王老三气咻咻地跑进屋里。 “阿兄别气,我今日好多了。” 屋里的是一位中年打扮的妇女,她见王老三生气,笑眯眯地迎上去,突然看见身后还有季昭,妇人愣了下。 “阿兄,这位姑娘是?” “阿兄给你找来的郎中,让她给你瞅瞅身上的毛病。”王老三介绍,“阿昭,这位就是我的小妹。” 妇人呆愣了半晌,然后讪讪一笑,“姑娘这么小还会看病,真厉害。” 季昭朝妇人点点头,“婶子,我先替你诊断看看,若能治我便帮你治。现在请你躺床上。” 妇人笑了笑,听季昭的话躺在床上。 王老三便识相地出去外面等着。 季昭一边诊断一边询问妇人的平日病情。 “从诊断来看,婶子是患了胆囊炎伴有胆结石。” “姑娘能治吗?”妇人听不懂是何病,她只关心能不能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写诉求书 “姑娘,这病能治吗?”妇人一脸憔悴地看着季昭。 “能治。”季昭已经确定她是有胆囊炎,治疗方案已经在她脑子形成了。 “真的!那就拜托姑娘了,这毛病痛起来太要人命呢!”妇人拉位季昭的手,脸上扬起笑,但掩不住眼里的疲色。 “婶子,能否给我看看你现在服用的药?”季昭怀疑她喝的药有止痛的效果,所以她每次喝完肚子就不痛,一断药了就痛。 “好,姑娘稍等。” 妇人出去后很快就带着一包还没有煎的药回来了。 “姑娘请看,这便是我阿兄去药铺给我抓的药。”妇人把药包打开。 季昭拔开整包药细细一看,里面果然有三棱和虎杖,这两味药都有止痛的效果。 季昭把药放到一边,问:“婶子,您喝这种药刚开始效果应该不错吧?” 妇人忙不迭点头,“对,刚开始喝效果确实挺好的,三两天肚子都不会痛,但后来效果越来越不好,肚子隔间时间很短就开始痛了,有时上午喝,下午肚子就痛了。” 季昭:“这药治标不治本,您不能再喝了,再喝身子亏空的厉害。” “好好好,只要姑娘能治好我的病,我听你的。”她被这病折磨怕了,谁要能治好她的病她就听谁的。 季昭点点头,“婶子,如果我们没有说错,您应该是经常吃肉吧?” 妇人扯嘴一笑,“姑娘说的没有错,小的时候家里穷,没肉吃。后来兄长能赚钱了,赚了钱就给我买肉吃,我这兄弟啊,我不吃他还不高兴。” 妇人说到兄长,一脸的幸福。 她就说嘛,那王老三一看就是宠妹狂魔,肯定会天天给他妹妹买肉吃,而她妹妹又不爱喝水,长年累月这样不患胆结石才怪呢。 “以后您的饮食得要均衡一点,少吃肉多吃蔬菜和喝水。” 妇手一愣,“姑娘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蔬菜和喝水?” 季昭指指她的腹部,“你的病告诉我的。” 妇人老脸一红,他们兄妹以后过得太苦了,有能力后就拼命地给自己最好的。 “婶子,你的病我都清楚了,明天开始给您治疗,今天您好好休息。” 妇人亲热地挽着季昭的手并肩走出屋子。 “咋样?能治吗?”王老三心急地看着两人。 “阿兄,这位姑娘说可以治,明天就来给我治病。” 王老三一听,咧开嘴,“真的啊!那太好了!” 季昭看着这兄妹俩,挺羡慕妇人的,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哥哥。 “我叫季昭,王师傅和婶子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阿昭。” “这名字真好听。”妇人对季昭挺有眼缘的,有种说不上的亲近感。 “那我今天就到这里了。明日一早我就过来,婶子记得别太饱,我使用保守的拔火罐和按跷来治疗,这样对你身体没那么大的伤害。” 兄妹俩反正是听不懂,只不停地点头。 ~ 季昭从王老三家出来后直接往书局走。 走过三条巷子,来到热闹的城区,她正要拐个弯去找上回那位书生。 突然,右边巷口传来李文博的声音。 “家兴兄,你等等我啊!” 季昭扭头看去,看见季家兴如一阵风似的从她眼前飘过。 李文博拼命地在后面追。 季昭皱眉,脚尖一转也追了上去。 跑了几步,她发现身后有人跟在后面。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是你啊!”季昭笑看着少年,她正准备去找他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少年朝她点点头,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跑。 “公子,我想请您帮个忙。” 少年累得气喘吁吁,边跑边道:“姑娘稍等,杨某此时有急事要处理。” 两人转个弯就看到季家兴站在墙角,李文博在他季家兴旁边半蹲着身喘气。 季昭和书生走近,这才看季家兴脚下踩着一个人。 那个人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我、我告诉你小子,我老太可是天灵县的地头蛇,我劝你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有你好看。” 季家兴充耳不闻,朝那人吼道:“把抢来的银子交出来!不交出我就打死你!”一边说还一边用力踩。 季昭正要上前劝季家兴,谁知少爷早她一步,“这位兄台脚下留情,万万不可伤人。” 季家兴扭头看着少年,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人不就是被偷银子的人吗? “他偷你银子,你还替他说话?” 少年摇头,“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兄台为了这种人而犯法,不值当。” 季家兴不高兴地努起嘴,“我为民除害,我可没犯法。”说着脚下又用力了。 少年听见贼子又哇哇鬼叫,一脸无措地看着季家兴,生怕他真把那人给弄死了。 就在杨炎笙不知如何劝季家兴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软软的声音。 “阿兄,先把人拉起来说话。” 杨炎生回头看去,见是方才说有事找他的姑娘。 “大妹。”季家兴听见季昭的话,立马就松开脚,单手就把脚下的人拎了起来。 “怎么回事?”季昭看着在场的三位男生。 “他偷这位公子的银子,正好被我发现。”季家兴道指着少年。 少年拱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把银子拿回来,然后把人交给官府。”季昭知道季家兴没轻没重,万一真弄出事来就麻烦了。 “哦。”季家兴搜了贼子身子,从他怀里掏出好几个的不同的荷包,还有两个荷包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少年看看季昭,又看看听季昭话的季家兴。 终于明白两人的关系了。 “家兴兄,我陪你一块把人送去衙府!”李文博看见这几个荷包里头竟然有眼熟的,顿时就气得踹去一脚。 季昭和杨炎笙也跟在后面,他得一起去做证人。 “不知道姑娘找杨某何事?”少年并肩与季昭跟在季家兴和李文博后面。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忙写一封诉求书。” “诉求书?可是写给衙门的?”杨炎笙皱眉看着季昭。 季昭一听他这话,证明他以前肯定也写过诉求书,这样就省事多了。 “姑娘,这病能治吗?”妇人一脸憔悴地看着季昭。 “能治。”季昭已经确定她是有胆囊炎,治疗方案已经在她脑子形成了。 “真的!那就拜托姑娘了,这毛病痛起来太要人命呢!”妇人拉位季昭的手,脸上扬起笑,但掩不住眼里的疲色。 “婶子,能否给我看看你现在服用的药?”季昭怀疑她喝的药有止痛的效果,所以她每次喝完肚子就不痛,一断药了就痛。 “好,姑娘稍等。” 妇人出去后很快就带着一包还没有煎的药回来了。 “姑娘请看,这便是我阿兄去药铺给我抓的药。”妇人把药包打开。 季昭拔开整包药细细一看,里面果然有三棱和虎杖,这两味药都有止痛的效果。 季昭把药放到一边,问:“婶子,您喝这种药刚开始效果应该不错吧?” 妇人忙不迭点头,“对,刚开始喝效果确实挺好的,三两天肚子都不会痛,但后来效果越来越不好,肚子隔间时间很短就开始痛了,有时上午喝,下午肚子就痛了。” 季昭:“这药治标不治本,您不能再喝了,再喝身子亏空的厉害。” “好好好,只要姑娘能治好我的病,我听你的。”她被这病折磨怕了,谁要能治好她的病她就听谁的。 季昭点点头,“婶子,如果我们没有说错,您应该是经常吃肉吧?” 妇人扯嘴一笑,“姑娘说的没有错,小的时候家里穷,没肉吃。后来兄长能赚钱了,赚了钱就给我买肉吃,我这兄弟啊,我不吃他还不高兴。” 妇人说到兄长,一脸的幸福。 她就说嘛,那王老三一看就是宠妹狂魔,肯定会天天给他妹妹买肉吃,而她妹妹又不爱喝水,长年累月这样不患胆结石才怪呢。 “以后您的饮食得要均衡一点,少吃肉多吃蔬菜和喝水。” 妇手一愣,“姑娘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蔬菜和喝水?” 季昭指指她的腹部,“你的病告诉我的。” 妇人老脸一红,他们兄妹以后过得太苦了,有能力后就拼命地给自己最好的。 “婶子,你的病我都清楚了,明天开始给您治疗,今天您好好休息。” 妇人亲热地挽着季昭的手并肩走出屋子。 “咋样?能治吗?”王老三心急地看着两人。 “阿兄,这位姑娘说可以治,明天就来给我治病。” 王老三一听,咧开嘴,“真的啊!那太好了!” 季昭看着这兄妹俩,挺羡慕妇人的,有一个这么爱她的哥哥。 “我叫季昭,王师傅和婶子不嫌弃就喊我一声阿昭。” “这名字真好听。”妇人对季昭挺有眼缘的,有种说不上的亲近感。 “那我今天就到这里了。明日一早我就过来,婶子记得别太饱,我使用保守的拔火罐和按跷来治疗,这样对你身体没那么大的伤害。” 兄妹俩反正是听不懂,只不停地点头。 ~ 季昭从王老三家出来后直接往书局走。 走过三条巷子,来到热闹的城区,她正要拐个弯去找上回那位书生。 突然,右边巷口传来李文博的声音。 “家兴兄,你等等我啊!” 季昭扭头看去,看见季家兴如一阵风似的从她眼前飘过。 李文博拼命地在后面追。 季昭皱眉,脚尖一转也追了上去。 跑了几步,她发现身后有人跟在后面。 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是你啊!”季昭笑看着少年,她正准备去找他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少年朝她点点头,然后加快步伐往前跑。 “公子,我想请您帮个忙。” 少年累得气喘吁吁,边跑边道:“姑娘稍等,杨某此时有急事要处理。” 两人转个弯就看到季家兴站在墙角,李文博在他季家兴旁边半蹲着身喘气。 季昭和书生走近,这才看季家兴脚下踩着一个人。 那个人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我、我告诉你小子,我老太可是天灵县的地头蛇,我劝你现在就放开我,否则有你好看。” 季家兴充耳不闻,朝那人吼道:“把抢来的银子交出来!不交出我就打死你!”一边说还一边用力踩。 季昭正要上前劝季家兴,谁知少爷早她一步,“这位兄台脚下留情,万万不可伤人。” 季家兴扭头看着少年,想了一下才想起这人不就是被偷银子的人吗? “他偷你银子,你还替他说话?” 少年摇头,“不是替他说话,只是兄台为了这种人而犯法,不值当。” 季家兴不高兴地努起嘴,“我为民除害,我可没犯法。”说着脚下又用力了。 少年听见贼子又哇哇鬼叫,一脸无措地看着季家兴,生怕他真把那人给弄死了。 就在杨炎笙不知如何劝季家兴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软软的声音。 “阿兄,先把人拉起来说话。” 杨炎生回头看去,见是方才说有事找他的姑娘。 “大妹。”季家兴听见季昭的话,立马就松开脚,单手就把脚下的人拎了起来。 “怎么回事?”季昭看着在场的三位男生。 “他偷这位公子的银子,正好被我发现。”季家兴道指着少年。 少年拱手,“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把银子拿回来,然后把人交给官府。”季昭知道季家兴没轻没重,万一真弄出事来就麻烦了。 “哦。”季家兴搜了贼子身子,从他怀里掏出好几个的不同的荷包,还有两个荷包一看就是女子用的。 少年看看季昭,又看看听季昭话的季家兴。 终于明白两人的关系了。 “家兴兄,我陪你一块把人送去衙府!”李文博看见这几个荷包里头竟然有眼熟的,顿时就气得踹去一脚。 季昭和杨炎笙也跟在后面,他得一起去做证人。 “不知道姑娘找杨某何事?”少年并肩与季昭跟在季家兴和李文博后面。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忙写一封诉求书。” “诉求书?可是写给衙门的?”杨炎笙皱眉看着季昭。 季昭一听他这话,证明他以前肯定也写过诉求书,这样就省事多了。 第二百九十三章 被拒绝了 “姑娘,对不住了,这份诉求书您还是请别人写吧。”杨炎笙听说季昭说写了诉求书是要上递给衙府,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季昭不理解地看着他:“公子是怕我付不起银子吗?你放心!我带的银子足够付你的劳酬。” 杨炎笙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此事杨某帮不上姑娘,还请姑娘另请他人。” 他说完就快步往前走,紧紧跟在季家兴他们身后。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帮她写诉求书。 季家兴和李文博带着抓来的贼刚走到衙府大门口,正好遇上准备外出的杨捕头和几个捕快。 杨捕头看见季家兴,两眼瞬间就亮了。 “季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杨捕头热情地迎上前,“家里人答应你来做捕快了?” 季家兴把手里被捆成粽子的贼子推到杨捕头前面,“我抓了一个贼,给!” 杨捕头这才看见脸上被踩成大花了猫的汉子。 “你不是来找我的?”杨捕头一脸失望。 “我不找你!”季家兴一脸的‘我找你做什么’的表情,“这个人偷了这位公子的银子,我把他抓了,大妹让我把人交到衙府来的。” 杨捕头这才看见季家兴身后的季昭,他想起季家兴之前说过要他的妹妹来决定他能不能做捕快。 “杨捕头,这次我们兄弟俩又替你们捕快办了件差事,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表示一下?”李文博得意地看着杨捕头。 杨捕快看是李通判家的公子,神秘兮兮道:“这事你还来问我?你爹正好在里,李公子直接找李通判去不更合适。” “你这老猾头!”他又不是嫌命长了,哪敢找他爹讨要赏银! 杨捕头哈哈大笑,然后让 季昭也想进去,却被杨捕头拦住了。 “季姑娘,可否借步说话。” “杨捕头有事?”季昭猜到杨捕头要找她说什么事了。 “季姑娘的兄长武功真是了得,这么好的身手不发挥他的作用,简直太埋没人才了.......”杨捕头开始一顿夸赞季家兴。 “现在我们天灵县要招纳一些贤才,所以季姑娘,这对你兄长来说可是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啊!” “兄长能入杨捕头的眼,是兄长的荣幸。”季昭款款施礼,“但杨捕头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兄长虽然与李少爷一样大,但他却李少年聪明,做捕快并不是只要武功好就行了,还得有过人的敏捷和聪明的脑子。” 杨捕头听见季昭这话就是在夸赞捕快,嘴角不禁往上扬。 “除非......”季昭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捕头,嘴角也微微往上弯,给人一样似笑非笑的感觉。 “姑娘有话请直言。”为了找个比较能抗打的垫背人,杨捕头还是头一回跟这么小一个丫头在这正儿八经地谈事,虽然觉得有点掉价,但为了能成事,他忍着。 “我们村没有逃荒前,我们所在的县城的捕快也喜欢找武功好,但脑子不灵活的人加入他们,但为的是替他们挡刀挡枪。” 季昭没等杨捕快脸色变化,紧接着又道,“但我相信我们天灵县的捕快心思不会这么坏,我相信杨捕头是真心看上我兄长的,对吧,杨捕快?” 杨捕头胡子下的那张老脸早就烧起来,但他故作无事人似的哈哈大笑。 “季姑娘多想了,杨某确实喜欢你兄长,也是看出他是个做捕快的料。” 季昭两眼放光,惊喜道:“我就说杨捕头不是这样的人嘛,成!既然杨捕头这么喜欢我阿兄,那这事我答应了!” “真的?”被精明的小丫头看穿,杨捕快还以为这事黄了,正准备寻个借口走人,没想到她竟然就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请求,”季昭笑道,“我阿兄进来前,还请杨捕快给他办个正职。” “这......”正职的捕快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不仅要经过县令大人,还得经过州府审批。 再说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那个空有武功的傻子办理正职捕快。 “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杨捕头一脸为难。 “若只是做个辅助的捕头,那还是算了......只能等杨捕头替我阿兄办好正职后我们再来谈吧。”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大胡子。 杨捕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能说,她竟然知道捕快有正职和辅助之分。 现在大街上随便拉几个人来问,他敢打包票,问十人,十人也未必知道捕快有正辅之分。 这边刚说完话,季家兴等人就出来。 杨捕头被季昭看穿意图,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杨炎笙谢过季家兴和李文博便返回自己摆的摊位。 李文博带着和季家兄妹准备回家吃饭。 走了小半段路,季昭想想还是不能理解那书生为何要拒绝这事,她这两天还非得要把这事办成不可。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晚点就回去。” 季昭准备回去找那书生,让他俩先回去。 此时街道行人不多,季昭走快,想着看看能否追上书生。 没想到他走得也挺快的,走到他摆摊位的地方,却看见他正在收拾东西。 “杨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季昭走上前。 书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扭头继续收拾东西。 “若是写给衙府的诉求书,杨某都不写,还请姑娘谅解。” “这诉求书公子只是代笔,署名是我们村,出什么事与你无关,我不明白公子为何要拒绝。”季昭皱眉。 “姑娘不必明白,这是杨某对自己的束缚。”杨炎笙说完,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就走了。 季昭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姑娘,他脾气古怪,别理他。”旁边看了半天戏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姑娘要写家书还是别的,老夫都可以代笔,我这笔不比杨炎笙的差。” “姑娘,对不住了,这份诉求书您还是请别人写吧。”杨炎笙听说季昭说写了诉求书是要上递给衙府,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季昭不理解地看着他:“公子是怕我付不起银子吗?你放心!我带的银子足够付你的劳酬。” 杨炎笙摇了摇头,“不是这个原因,此事杨某帮不上姑娘,还请姑娘另请他人。” 他说完就快步往前走,紧紧跟在季家兴他们身后。 季昭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的背影,不明白他为何不愿意帮她写诉求书。 季家兴和李文博带着抓来的贼刚走到衙府大门口,正好遇上准备外出的杨捕头和几个捕快。 杨捕头看见季家兴,两眼瞬间就亮了。 “季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杨捕头热情地迎上前,“家里人答应你来做捕快了?” 季家兴把手里被捆成粽子的贼子推到杨捕头前面,“我抓了一个贼,给!” 杨捕头这才看见脸上被踩成大花了猫的汉子。 “你不是来找我的?”杨捕头一脸失望。 “我不找你!”季家兴一脸的‘我找你做什么’的表情,“这个人偷了这位公子的银子,我把他抓了,大妹让我把人交到衙府来的。” 杨捕头这才看见季家兴身后的季昭,他想起季家兴之前说过要他的妹妹来决定他能不能做捕快。 “杨捕头,这次我们兄弟俩又替你们捕快办了件差事,你们是不是有点什么表示一下?”李文博得意地看着杨捕头。 杨捕快看是李通判家的公子,神秘兮兮道:“这事你还来问我?你爹正好在里,李公子直接找李通判去不更合适。” “你这老猾头!”他又不是嫌命长了,哪敢找他爹讨要赏银! 杨捕头哈哈大笑,然后让 季昭也想进去,却被杨捕头拦住了。 “季姑娘,可否借步说话。” “杨捕头有事?”季昭猜到杨捕头要找她说什么事了。 “季姑娘的兄长武功真是了得,这么好的身手不发挥他的作用,简直太埋没人才了.......”杨捕头开始一顿夸赞季家兴。 “现在我们天灵县要招纳一些贤才,所以季姑娘,这对你兄长来说可是个千载难缝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啊!” “兄长能入杨捕头的眼,是兄长的荣幸。”季昭款款施礼,“但杨捕头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兄长虽然与李少爷一样大,但他却李少年聪明,做捕快并不是只要武功好就行了,还得有过人的敏捷和聪明的脑子。” 杨捕头听见季昭这话就是在夸赞捕快,嘴角不禁往上扬。 “除非......”季昭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捕头,嘴角也微微往上弯,给人一样似笑非笑的感觉。 “姑娘有话请直言。”为了找个比较能抗打的垫背人,杨捕头还是头一回跟这么小一个丫头在这正儿八经地谈事,虽然觉得有点掉价,但为了能成事,他忍着。 “我们村没有逃荒前,我们所在的县城的捕快也喜欢找武功好,但脑子不灵活的人加入他们,但为的是替他们挡刀挡枪。” 季昭没等杨捕快脸色变化,紧接着又道,“但我相信我们天灵县的捕快心思不会这么坏,我相信杨捕头是真心看上我兄长的,对吧,杨捕快?” 杨捕头胡子下的那张老脸早就烧起来,但他故作无事人似的哈哈大笑。 “季姑娘多想了,杨某确实喜欢你兄长,也是看出他是个做捕快的料。” 季昭两眼放光,惊喜道:“我就说杨捕头不是这样的人嘛,成!既然杨捕头这么喜欢我阿兄,那这事我答应了!” “真的?”被精明的小丫头看穿,杨捕快还以为这事黄了,正准备寻个借口走人,没想到她竟然就答应了。 “不过我有个请求,”季昭笑道,“我阿兄进来前,还请杨捕快给他办个正职。” “这......”正职的捕快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不仅要经过县令大人,还得经过州府审批。 再说了,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那个空有武功的傻子办理正职捕快。 “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杨捕头一脸为难。 “若只是做个辅助的捕头,那还是算了......只能等杨捕头替我阿兄办好正职后我们再来谈吧。” 季昭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大胡子。 杨捕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这么能说,她竟然知道捕快有正职和辅助之分。 现在大街上随便拉几个人来问,他敢打包票,问十人,十人也未必知道捕快有正辅之分。 这边刚说完话,季家兴等人就出来。 杨捕头被季昭看穿意图,寻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杨炎笙谢过季家兴和李文博便返回自己摆的摊位。 李文博带着和季家兄妹准备回家吃饭。 走了小半段路,季昭想想还是不能理解那书生为何要拒绝这事,她这两天还非得要把这事办成不可。 “你们俩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晚点就回去。” 季昭准备回去找那书生,让他俩先回去。 此时街道行人不多,季昭走快,想着看看能否追上书生。 没想到他走得也挺快的,走到他摆摊位的地方,却看见他正在收拾东西。 “杨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季昭走上前。 书生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扭头继续收拾东西。 “若是写给衙府的诉求书,杨某都不写,还请姑娘谅解。” “这诉求书公子只是代笔,署名是我们村,出什么事与你无关,我不明白公子为何要拒绝。”季昭皱眉。 “姑娘不必明白,这是杨某对自己的束缚。”杨炎笙说完,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就走了。 季昭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姑娘,他脾气古怪,别理他。”旁边看了半天戏的中年男人凑了上来,“姑娘要写家书还是别的,老夫都可以代笔,我这笔不比杨炎笙的差。” 第二百九十四章 送你皮划艇 季昭想着这诉求书也不一定要杨书生写,谁代笔都可以。 于是她跟眼前的先生简单说了下诉求书的要求。 中年男人一听是给衙府写的,脸色一变,摆了摆手。 “姑娘,这事我也帮不了你。” 季昭不解,“先生,这是为何?你是怕我没银子吗?我可以先付银子你再写。” “不是银子的问题,只要是写给官府的,姑娘在这条街找谁都没用。”中年人道。 “这到底是为何?”季昭实在不明白。 中年男人不愿意多说,只摆了摆手让季昭离开。 季昭只好另外再找别的人代笔,结果转了一圈,发现情况跟中年人说的一样,还真的没人愿意接她的活。 “大妹,我饿了,咱们回文博兄家里吃饭吧。” 季昭正纳闷时,身后传来季家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俩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们为何都不接我的代笔?”季昭看着李文博,希望能在他身上得到答案。 李文博向来不关心这些事,也只知道个大概,他挠了挠头道,“好像以前有位农家出身的书生考上榜眼,但后来被取消了,因为朝廷查出他以前替人写过诉求书,这诉求书里还写了很多批评朝廷不作为的话,朝廷则认为他是不忠不孝之人。” “就因为这个?” 朝廷的官员也太无耻了吧,没有群众的批评和反映,社会哪会进步?就因为这样就把人家辛辛苦苦考来的榜眼给撸了,这不是要了那书生的命嘛! 要知道不是人人寒窗苦读就能考上这个榜眼的! “应该就是这个事,后来赶考的书生都不敢替人写诉求书,就怕遭遇同样的事。” 季昭无语了半晌。 “阿昭,走吧,先回家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李文博饿得肚子都扁了。 季昭看着李文博的背影,脑子里一个念头,她忙赶上去,“文博哥,你应该会写字吧?” 季昭这是头一回叫他文博哥,李文博可高兴了,得意地抑起头:“当然会!我可是进过学堂的人!” 季昭两眼一亮,“那你帮我写这个诉求书,行不行?” 李文博来写这份诉求书总该没人敢说什么了吧!再说了,她这个诉求书又不是批评朝廷的,而是请求朝廷帮助的,完全找不到毛病。 “有何不可,吃饱饭文博哥就帮你写!” 回李府吃完饭,季昭与李文博就一头钻进书房。 过了小会,季昭看着李文博在纸上写的‘诉求’两个字,头就大了。 “文博哥,你真的进过学堂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比她写的还丑!要不是写给官府的字不能太差,她早就自己上了。 “我真上过学堂,不过长时间没练了,手生了,哈哈。”李文博看着自己写的字也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天翼兄写的字可好看了,不如你找他帮你写?” “啊呀!不知所踪。”季昭已经两天没见张天翼了,这两天也没见他到万家村来,像突然就消失了一样。 本来想找他聊聊田地的事,可惜找不到人。 “找我干嘛?”后面突然传来张天翼的声音。 “哎,说曹操曹操到!天翼兄快来!”李文博把张天翼拉了进来,“阿昭说要写诉求书,你的字写得好,你来帮她写吧。” 张天翼瞅了一眼季昭,“是写给衙府的?” 季昭点头,也不奇怪,他已经知道了,毕竟程清秋与他这么熟,想来也已经跟他说过了。 “别写了,这事不可能。”张天翼道,“此事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这个不是关系到你们万家村的事,所以暂时是不可能的。” 季昭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又想着天灵县来人,但,没田没地没房子,来了喝西北风吗?” 张天翼一屁股坐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 “别只想着你们万家村,我爹管的可是整个天灵县!给你们万家村田地了,那别的百姓不得闹翻天?” 季昭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坐在他旁边,“天翼哥,你就没想着帮帮我们万家村?再怎么说我们万家村也算是你和文博哥一起建造的村,以后你们俩的名字是要写在我们新的宗祠里面的!” 李文博和张天翼一听,瞬间懵了。 “我们俩的名字进你们新的宗祠里?你、你没弄错吧?”两人很愕然的对视一眼。 “必须的呀!你们俩可是我们家村的大恩人!以后可是要受万家村子孙后代供拜的。” 两人听后嘴角一抽。 “你们就愿意看着自己家人饿肚子?” 说着说着怎么万家村又成了他们家人了? 李文博拍了拍张天翼的肩膀,“天翼兄,你外祖父家不是有很多田地吗?要不你帮帮他们?” “那又不是我的田地,我做不了主。”其实张天翼的脑子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弄田地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问过家里和外祖父家的家产。 看来是时候去关心关心了。 张天翼看着李文博和季昭的期盼眼神。 “天翼哥,你帮帮忙,整两百亩的良田给我们种。” “两百亩!?”张天翼和李文博异口同声。 “没有两百亩,一百亩也行。” “你可真会退而求其次。”张天翼差点就当场翻白眼,“此事我得先去了解了解,暂时还不能答应你。” 这么说他就是答应了。 季昭扬起嘴角,“行行行,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要是成了,你就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张天翼伸手弹了一下额头,“本少不要做你们村的大恩人,本少爷只期待你会送我什么谢礼。” 季昭眼珠子转了转。 这小子是在打那这皮划船的主意啊! 季昭想着空间里面还闲置的两只皮划艇,送他一只应该不算卖吧。 “你要是帮我把地和税赋都搞定了,我送你一只全新的皮划船!” 张天翼和李文博对视一眼。 “此话当真?”张天翼两眼盯着季昭。 他可喜欢那只皮划船了,每次去万家村都要在船上晃荡几趟。 以前想着,要是有只属于自己的小船,一个人躺在船上晒着太阳,风一吹,小船随着河面摇摇晃晃,可惬意了。 季昭想着这诉求书也不一定要杨书生写,谁代笔都可以。 于是她跟眼前的先生简单说了下诉求书的要求。 中年男人一听是给衙府写的,脸色一变,摆了摆手。 “姑娘,这事我也帮不了你。” 季昭不解,“先生,这是为何?你是怕我没银子吗?我可以先付银子你再写。” “不是银子的问题,只要是写给官府的,姑娘在这条街找谁都没用。”中年人道。 “这到底是为何?”季昭实在不明白。 中年男人不愿意多说,只摆了摆手让季昭离开。 季昭只好另外再找别的人代笔,结果转了一圈,发现情况跟中年人说的一样,还真的没人愿意接她的活。 “大妹,我饿了,咱们回文博兄家里吃饭吧。” 季昭正纳闷时,身后传来季家兴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俩一直跟在她身后。 “他们为何都不接我的代笔?”季昭看着李文博,希望能在他身上得到答案。 李文博向来不关心这些事,也只知道个大概,他挠了挠头道,“好像以前有位农家出身的书生考上榜眼,但后来被取消了,因为朝廷查出他以前替人写过诉求书,这诉求书里还写了很多批评朝廷不作为的话,朝廷则认为他是不忠不孝之人。” “就因为这个?” 朝廷的官员也太无耻了吧,没有群众的批评和反映,社会哪会进步?就因为这样就把人家辛辛苦苦考来的榜眼给撸了,这不是要了那书生的命嘛! 要知道不是人人寒窗苦读就能考上这个榜眼的! “应该就是这个事,后来赶考的书生都不敢替人写诉求书,就怕遭遇同样的事。” 季昭无语了半晌。 “阿昭,走吧,先回家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李文博饿得肚子都扁了。 季昭看着李文博的背影,脑子里一个念头,她忙赶上去,“文博哥,你应该会写字吧?” 季昭这是头一回叫他文博哥,李文博可高兴了,得意地抑起头:“当然会!我可是进过学堂的人!” 季昭两眼一亮,“那你帮我写这个诉求书,行不行?” 李文博来写这份诉求书总该没人敢说什么了吧!再说了,她这个诉求书又不是批评朝廷的,而是请求朝廷帮助的,完全找不到毛病。 “有何不可,吃饱饭文博哥就帮你写!” 回李府吃完饭,季昭与李文博就一头钻进书房。 过了小会,季昭看着李文博在纸上写的‘诉求’两个字,头就大了。 “文博哥,你真的进过学堂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比她写的还丑!要不是写给官府的字不能太差,她早就自己上了。 “我真上过学堂,不过长时间没练了,手生了,哈哈。”李文博看着自己写的字也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天翼兄写的字可好看了,不如你找他帮你写?” “啊呀!不知所踪。”季昭已经两天没见张天翼了,这两天也没见他到万家村来,像突然就消失了一样。 本来想找他聊聊田地的事,可惜找不到人。 “找我干嘛?”后面突然传来张天翼的声音。 “哎,说曹操曹操到!天翼兄快来!”李文博把张天翼拉了进来,“阿昭说要写诉求书,你的字写得好,你来帮她写吧。” 张天翼瞅了一眼季昭,“是写给衙府的?” 季昭点头,也不奇怪,他已经知道了,毕竟程清秋与他这么熟,想来也已经跟他说过了。 “别写了,这事不可能。”张天翼道,“此事我已经跟我爹说过了,这个不是关系到你们万家村的事,所以暂时是不可能的。” 季昭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们又想着天灵县来人,但,没田没地没房子,来了喝西北风吗?” 张天翼一屁股坐在书房里的太师椅上。 “别只想着你们万家村,我爹管的可是整个天灵县!给你们万家村田地了,那别的百姓不得闹翻天?” 季昭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 坐在他旁边,“天翼哥,你就没想着帮帮我们万家村?再怎么说我们万家村也算是你和文博哥一起建造的村,以后你们俩的名字是要写在我们新的宗祠里面的!” 李文博和张天翼一听,瞬间懵了。 “我们俩的名字进你们新的宗祠里?你、你没弄错吧?”两人很愕然的对视一眼。 “必须的呀!你们俩可是我们家村的大恩人!以后可是要受万家村子孙后代供拜的。” 两人听后嘴角一抽。 “你们就愿意看着自己家人饿肚子?” 说着说着怎么万家村又成了他们家人了? 李文博拍了拍张天翼的肩膀,“天翼兄,你外祖父家不是有很多田地吗?要不你帮帮他们?” “那又不是我的田地,我做不了主。”其实张天翼的脑子里已经在想着如何弄田地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问过家里和外祖父家的家产。 看来是时候去关心关心了。 张天翼看着李文博和季昭的期盼眼神。 “天翼哥,你帮帮忙,整两百亩的良田给我们种。” “两百亩!?”张天翼和李文博异口同声。 “没有两百亩,一百亩也行。” “你可真会退而求其次。”张天翼差点就当场翻白眼,“此事我得先去了解了解,暂时还不能答应你。” 这么说他就是答应了。 季昭扬起嘴角,“行行行,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要是成了,你就是咱们村的大恩人!” 张天翼伸手弹了一下额头,“本少不要做你们村的大恩人,本少爷只期待你会送我什么谢礼。” 季昭眼珠子转了转。 这小子是在打那这皮划船的主意啊! 季昭想着空间里面还闲置的两只皮划艇,送他一只应该不算卖吧。 “你要是帮我把地和税赋都搞定了,我送你一只全新的皮划船!” 张天翼和李文博对视一眼。 “此话当真?”张天翼两眼盯着季昭。 他可喜欢那只皮划船了,每次去万家村都要在船上晃荡几趟。 以前想着,要是有只属于自己的小船,一个人躺在船上晒着太阳,风一吹,小船随着河面摇摇晃晃,可惬意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想不起季昭是谁了 还生谷一天比一天冷。 今日一早裴安又烧了一盆旺火。 这盆炭火端进来,没一会屋里就暖融融的。 “公子,你今日想起自己姓名了吗?” 床上的少年本是望着窗外发呆,看听见裴安的问话,扭头看向他。 “季昭?”这个名字在他今天睁开眼时就从脑子里蹦出来。 “不对不对。我们公子姓裴名澈,公子忘记什么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姓名。”裴安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道,“谷主说了,公子的身子越来越好了,指不定明年春天就能回京城了,到时公子可不能忘了府所有的事,这样对公子不利。” 床上的少年愣了好久,“我叫裴澈?那季昭是谁?” 这名字一似乎印在他的脑子里一样这几天起来就蹦出来。 “我也不晓得谁是季昭,公子以前……” 裴安正要跟他说一说他曾经住在乡下别院的事,希望公子能想起更多的东西,助他早点恢复回忆。 这时阿七进来了,表情有些不悦地看着裴安。 “公子,喝药了。” 裴澈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但从裴安和阿七对他的态度和照顾,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不普通。 现在除了脑子想东西时会疼,胸口还有后背都痛得难受。 “你们出去吧。”喝完药,裴澈靠在床头上,眼里有股疲惫感。 “公子好好休息。”阿七微微弯腰。 裴安看见小主子如此状态,满脸心疼,“公子,老奴就在外面,您有何事只管喊老奴。” 裴澈闭眼,点头。 阿七和裴安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裴安,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在公子面前提起以前的事。” “我这是为了公子能早点恢复记忆。” “让他想起以前在乡下的事?别忘了进城的主子派你我出来的目的。” “我没忘,但这两者并不冲突……” “不冲突?他要是想起以前的事,能轻易随你我回京城吗?怕到时你我都得随他满地跑。” 裴安:“……” “此事我自有计划,你且听我的。” 裴安看着信心满满的阿七,总觉得他太过自主了,他们虽然与小主子相处不多,但从他兄长以前的书信可知,小主子聪明,有城府,不是个会被人拿捏的人。 就怕他与阿七同流合污后,以后被小主子发现后被处罚,那就麻烦了。 “阿七,你是不是知道小公子口中的季昭是谁?”裴安早就怀疑阿七了。 因为小公子每次梦魇时都会喊:阿昭别怕,我来救你! 阿七每回听见公子说这话时表情都不自然。 而且当初阿七把小公子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准确说出是在哪里找到的公子。 只说公子遇到山崩地裂,受伤严重,当时他用真气封住公子的内伤,然后一直把人送到还生谷后才正式治疗,现在回想起,阿七初次寻找到公子时肯定有别的人在旁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阿昭的人。 “不知道。”阿七冷淡地回道。 “你可别骗我,我们俩是一体的!” 阿七淡然,“没有。” “那你说季昭是公子的什么人?为何公子只记住这个的名字?裴安还是不死心,想着各种法子试探阿七。 “等公子恢复记忆了,你直接问他吧。”阿七以前是做暗卫的,又怎么会不知阿七在试探他。 “那你说季昭是男是女?” “此名比较中性,但我猜是男的。” 裴安拉着他又问:“为何?” “你忘了公子梦魇时还说过一句话?” 裴安回忆了一下,公子梦魇时确实喊过‘阿兄’两字。 难不成季昭是他这些年在外头认的兄长?可在这点年在兄长的信中并没有听他说起这种事。 屋里正闭眼躺在床上的裴澈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小声的谈话。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总是梦魇醒,还喊着'季昭'这名字。 可是,'季昭'是谁?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 张天翼为了那只特殊的皮划艇消失了两天,两天后再次出现在万家村。 此时季昭正在村口跟修路的大叔说着话。 张天翼春风得意地走过来,凑到他们身边。 季昭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师傅,这条路必须这么修,我的要求就是一寸都不能挪。” 修路的大爷一脸愁容,“季姑娘,那块石头实在太大了,兄弟们费了老大的劲也敲不开那石头,还费了我们好几把农具,再这么下去,咱们赚的银子都不够买新的农具。” 张天翼拍拍老伯的肩,“按她说的做,农具的银子我另外给你算。” 老伯两眼一亮,朝张天翼拱手道谢。 “师傅,不对不对,你们用错方法了!”季昭抬眼看着埋在小土坡确实有些难度的。 “怎么错了?”老伯一脸疑惑地看着季昭。 张天翼也莫名地望着季昭,“不都敲碎了再一块一块搬走吗?” “这样操作太费劲了。”季昭抬步往小山坡走,那块山石已经被修路的师傅们挖出来一半了。 “咱们换个方法吧。这样,明天中午你们烧开几锅水,在太阳最大的时候把开水淋在山石上。” 老师傅与张天翼都不解地看着她。 “阿昭,你确定这方式能行?”张天翼问。 “能行。”季昭很确定地点头,这种事她曾经干过的,确实能行。 老师傅求救的眼神看向张天翼,张天翼虽然也很怀疑,但他觉得可以试试看。 “试试吧。真成了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张天翼道。 老师傅点头应好。 “你是来找我的?”待师傅们都去忙活了,季昭才问张天翼。 “我不找你,我来找文博兄和家兴兄。”张天翼负手,一副卖关子。 “天翼哥,那事儿有消息了吧?”季昭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什么事儿?”张天翼故意逗她。 季昭看着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你外祖答应了吗?能给我们村多少亩地?你爹那边同意减税赋了没有?需要我们村的长辈亲自去说明情况吗?” 还生谷一天比一天冷。 今日一早裴安又烧了一盆旺火。 这盆炭火端进来,没一会屋里就暖融融的。 “公子,你今日想起自己姓名了吗?” 床上的少年本是望着窗外发呆,看听见裴安的问话,扭头看向他。 “季昭?”这个名字在他今天睁开眼时就从脑子里蹦出来。 “不对不对。我们公子姓裴名澈,公子忘记什么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姓名。”裴安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道,“谷主说了,公子的身子越来越好了,指不定明年春天就能回京城了,到时公子可不能忘了府所有的事,这样对公子不利。” 床上的少年愣了好久,“我叫裴澈?那季昭是谁?” 这名字一似乎印在他的脑子里一样这几天起来就蹦出来。 “我也不晓得谁是季昭,公子以前……” 裴安正要跟他说一说他曾经住在乡下别院的事,希望公子能想起更多的东西,助他早点恢复回忆。 这时阿七进来了,表情有些不悦地看着裴安。 “公子,喝药了。” 裴澈虽然想不起以前的事,但从裴安和阿七对他的态度和照顾,他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不普通。 现在除了脑子想东西时会疼,胸口还有后背都痛得难受。 “你们出去吧。”喝完药,裴澈靠在床头上,眼里有股疲惫感。 “公子好好休息。”阿七微微弯腰。 裴安看见小主子如此状态,满脸心疼,“公子,老奴就在外面,您有何事只管喊老奴。” 裴澈闭眼,点头。 阿七和裴安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裴安,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在公子面前提起以前的事。” “我这是为了公子能早点恢复记忆。” “让他想起以前在乡下的事?别忘了进城的主子派你我出来的目的。” “我没忘,但这两者并不冲突……” “不冲突?他要是想起以前的事,能轻易随你我回京城吗?怕到时你我都得随他满地跑。” 裴安:“……” “此事我自有计划,你且听我的。” 裴安看着信心满满的阿七,总觉得他太过自主了,他们虽然与小主子相处不多,但从他兄长以前的书信可知,小主子聪明,有城府,不是个会被人拿捏的人。 就怕他与阿七同流合污后,以后被小主子发现后被处罚,那就麻烦了。 “阿七,你是不是知道小公子口中的季昭是谁?”裴安早就怀疑阿七了。 因为小公子每次梦魇时都会喊:阿昭别怕,我来救你! 阿七每回听见公子说这话时表情都不自然。 而且当初阿七把小公子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准确说出是在哪里找到的公子。 只说公子遇到山崩地裂,受伤严重,当时他用真气封住公子的内伤,然后一直把人送到还生谷后才正式治疗,现在回想起,阿七初次寻找到公子时肯定有别的人在旁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阿昭的人。 “不知道。”阿七冷淡地回道。 “你可别骗我,我们俩是一体的!” 阿七淡然,“没有。” “那你说季昭是公子的什么人?为何公子只记住这个的名字?裴安还是不死心,想着各种法子试探阿七。 “等公子恢复记忆了,你直接问他吧。”阿七以前是做暗卫的,又怎么会不知阿七在试探他。 “那你说季昭是男是女?” “此名比较中性,但我猜是男的。” 裴安拉着他又问:“为何?” “你忘了公子梦魇时还说过一句话?” 裴安回忆了一下,公子梦魇时确实喊过‘阿兄’两字。 难不成季昭是他这些年在外头认的兄长?可在这点年在兄长的信中并没有听他说起这种事。 屋里正闭眼躺在床上的裴澈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小声的谈话。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总是梦魇醒,还喊着'季昭'这名字。 可是,'季昭'是谁?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 张天翼为了那只特殊的皮划艇消失了两天,两天后再次出现在万家村。 此时季昭正在村口跟修路的大叔说着话。 张天翼春风得意地走过来,凑到他们身边。 季昭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师傅,这条路必须这么修,我的要求就是一寸都不能挪。” 修路的大爷一脸愁容,“季姑娘,那块石头实在太大了,兄弟们费了老大的劲也敲不开那石头,还费了我们好几把农具,再这么下去,咱们赚的银子都不够买新的农具。” 张天翼拍拍老伯的肩,“按她说的做,农具的银子我另外给你算。” 老伯两眼一亮,朝张天翼拱手道谢。 “师傅,不对不对,你们用错方法了!”季昭抬眼看着埋在小土坡确实有些难度的。 “怎么错了?”老伯一脸疑惑地看着季昭。 张天翼也莫名地望着季昭,“不都敲碎了再一块一块搬走吗?” “这样操作太费劲了。”季昭抬步往小山坡走,那块山石已经被修路的师傅们挖出来一半了。 “咱们换个方法吧。这样,明天中午你们烧开几锅水,在太阳最大的时候把开水淋在山石上。” 老师傅与张天翼都不解地看着她。 “阿昭,你确定这方式能行?”张天翼问。 “能行。”季昭很确定地点头,这种事她曾经干过的,确实能行。 老师傅求救的眼神看向张天翼,张天翼虽然也很怀疑,但他觉得可以试试看。 “试试吧。真成了你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张天翼道。 老师傅点头应好。 “你是来找我的?”待师傅们都去忙活了,季昭才问张天翼。 “我不找你,我来找文博兄和家兴兄。”张天翼负手,一副卖关子。 “天翼哥,那事儿有消息了吧?”季昭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什么事儿?”张天翼故意逗她。 季昭看着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你外祖答应了吗?能给我们村多少亩地?你爹那边同意减税赋了没有?需要我们村的长辈亲自去说明情况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真是个心急的丫头!”张天翼乐呵呵地看着季昭,伸手弹了一下季昭的脑门,“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那个?” 季昭扬起笑脸:“那你就先回答你爹答应减我们村的税赋没有?” “你怎么就肯定我外祖答应租赁田地给你们村?” 季昭指了指他的双眼,“当然是张少爷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的。” 张天翼咬了咬后牙槽,心思全被这丫头看穿了。 “快说快说!答应给我们一百亩还是两百亩?” “你们运气好,明年正好有一百亩到期。”张天翼一脸得意,“我要是晚点去这一百亩也飞了。” “飞不了,有张少爷在怎么可能飞了呢!”季昭猛地夸赞张天翼。 张天翼很受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自己为万家春做了一件大好事。 “你还没回答我你爹给不给我们减税赋呢?”季昭只关心重点。 “此事哪有那么简单?”张天翼嘴角微扬,“此事得要上报州府,州府那边同意了我爹才能答应你们。” 季昭嘴角一抽,县令的权力也太小了吧,就一百亩的免税赋还要上报给州府。 张天翼见她垮着一张脸,又道:“不过我猜问题不大,毕竟这地方不是人人都敢来定居,我爹会在此做些文章,尽量给你们村争取一些优惠政策。” 季昭一个劲地说着拜托。 张天翼却笑眯眯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答应我的东西呢?” 虽然事情还没有落实,但季昭相信此事已经稳。 “莫急,过两天我让人送到你家?” 张天翼吊着眼神看她:“你上回不是说这种船是独一无二的吗?你确定你不做赖皮狗?” “放心吧,我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不会赖你的。” 张天翼眉眼都快飞起来了。 跟季昭闲扯了几句就去山上找李文博和季家兴了。 季昭看着各司其职的村民们,听着周围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会来事的村民还唱起了山歌,逗得一些妇人哈哈大笑。 原来的荒郊野岭,此时已经能看到有一米高的地基了。 造房子所需的石头、木头、挖黄泥土堆的到处都是。 “季郎中,今天没出诊啊?”几个老妇人看见季昭到处闲逛,上前打趣。 “阿嬷,我这不是出诊刚回来嘛。” 季昭笑眯眯地走到了老妇人身旁,重的活他们干不了,就帮着收拾村里木匠刨下来的树皮,正好可以用来煮饭烧菜。 “阿昭,你这小郎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了,以后可以去县城开个医馆喽。” 季老太哈哈笑道:“瞧你们把他捧得,这医馆是人人都能开的?” “就咱们阿照昭这个医术,那还不是容易的事。” 季昭边帮着老妇人们收拾树皮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我要是真在县城开了医馆,以后也免费给阿嬷们看病。” “阿昭,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季昭跟妇人们在这聊,那边赵长荣和季福生扛着一根成人腰这么粗的木头从山那边走来。 两人走得很快,吭哧吭哧就把木头扔在正在造的石头房子旁边。 季昭与阿嬷们打了声招呼就朝赵长荣走去。 “阿昭,今天没进城给人看病?”赵长荣看见他脸上扬起了笑。 “爹、长荣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季昭把张天翼带来的消息转告两人。 赵长荣一听,拍手叫好。 “这下好了,咱们村不愁没田种了。” “张少爷说了,明年春耕前就把田交到我们手里,长荣说你先统计一下,这一百亩田该怎么分。” “行行行,这事就交给我来安排。”赵长荣乐呵呵地点头,“不过阿昭,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这个田在哪里,万一田离咱们这太远,不好侍弄。” 季昭抬手一指,“进咱们村左边那片田全部都是,我看过了,那片田肥沃得很,水源也方便。” 季福生哈哈大笑,“这事真要好好谢谢人家张少爷。” 季昭挠了挠头,“长荣叔,我给张少爷吹过头了,我说等咱们村建好后会把他和李少爷的名字放在咱们祠堂里,这事你跟老村长说说……毕竟咱们村能建成,也有他们俩一份功劳!” 季福生和赵长荣对视一眼。 可是,他们村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长荣叔、爹,你们回去跟老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商量商量,这事就拜托两位长辈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季昭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刚准备继续到村口监工修路。 这时,负责看皮划船的李东方朝她挥了挥手。 “阿昭!快来!” 季昭走过去,率先看到的是坐在对岸的王老三。 “王师傅,您怎么来了?” 王老三朝她挥了挥手,扬高声音喊道:“阿昭,我妹妹突然摔倒了,扭伤了脚,你快去帮我瞅瞅她!” “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摔倒的?”季昭愕然。 这两天季昭都进城帮王氏治胆囊炎,连着两天拔火罐和推拿,双管齐下之后她的病情已经有些好转了。 “你走后她就张罗着做肉包子给了我那外甥吃,结果去水井打水时不小心滑倒了,她不让我扶,非说要等你来。” 哟,那估计骨折了。 “你等着。”季昭应了一声,马上让李东方把她送到对面。 王老三把自己的马给的季昭,让她一人策马率先回城。 季昭急匆匆地赶回王老三的家里,扔下缰绳就冲进院子。 “婶子……”季昭冲进院子却看见一位身材修长男子站在水井旁边。 而王氏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看见季昭来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阿昭,快来帮婶子看看我这腰骨。”王氏道。 男子回头看向季昭,突然发现这姑娘有点眼熟。 “笙儿,还不快请阿昭进来?” 男子这才回过神,“姑娘这边请。”他移步到旁边,把位置让给季昭。 “咦?你不是……帮我画图纸的那位公子吗?” 季昭可没忘记这位书生之前还拒绝帮她写诉求书呢。 “真是个心急的丫头!”张天翼乐呵呵地看着季昭,伸手弹了一下季昭的脑门,“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那个?” 季昭扬起笑脸:“那你就先回答你爹答应减我们村的税赋没有?” “你怎么就肯定我外祖答应租赁田地给你们村?” 季昭指了指他的双眼,“当然是张少爷的眼神和表情告诉我的。” 张天翼咬了咬后牙槽,心思全被这丫头看穿了。 “快说快说!答应给我们一百亩还是两百亩?” “你们运气好,明年正好有一百亩到期。”张天翼一脸得意,“我要是晚点去这一百亩也飞了。” “飞不了,有张少爷在怎么可能飞了呢!”季昭猛地夸赞张天翼。 张天翼很受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自己为万家春做了一件大好事。 “你还没回答我你爹给不给我们减税赋呢?”季昭只关心重点。 “此事哪有那么简单?”张天翼嘴角微扬,“此事得要上报州府,州府那边同意了我爹才能答应你们。” 季昭嘴角一抽,县令的权力也太小了吧,就一百亩的免税赋还要上报给州府。 张天翼见她垮着一张脸,又道:“不过我猜问题不大,毕竟这地方不是人人都敢来定居,我爹会在此做些文章,尽量给你们村争取一些优惠政策。” 季昭一个劲地说着拜托。 张天翼却笑眯眯地看着她,伸出一只手,“答应我的东西呢?” 虽然事情还没有落实,但季昭相信此事已经稳。 “莫急,过两天我让人送到你家?” 张天翼吊着眼神看她:“你上回不是说这种船是独一无二的吗?你确定你不做赖皮狗?” “放心吧,我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不会赖你的。” 张天翼眉眼都快飞起来了。 跟季昭闲扯了几句就去山上找李文博和季家兴了。 季昭看着各司其职的村民们,听着周围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会来事的村民还唱起了山歌,逗得一些妇人哈哈大笑。 原来的荒郊野岭,此时已经能看到有一米高的地基了。 造房子所需的石头、木头、挖黄泥土堆的到处都是。 “季郎中,今天没出诊啊?”几个老妇人看见季昭到处闲逛,上前打趣。 “阿嬷,我这不是出诊刚回来嘛。” 季昭笑眯眯地走到了老妇人身旁,重的活他们干不了,就帮着收拾村里木匠刨下来的树皮,正好可以用来煮饭烧菜。 “阿昭,你这小郎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了,以后可以去县城开个医馆喽。” 季老太哈哈笑道:“瞧你们把他捧得,这医馆是人人都能开的?” “就咱们阿照昭这个医术,那还不是容易的事。” 季昭边帮着老妇人们收拾树皮边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我要是真在县城开了医馆,以后也免费给阿嬷们看病。” “阿昭,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季昭跟妇人们在这聊,那边赵长荣和季福生扛着一根成人腰这么粗的木头从山那边走来。 两人走得很快,吭哧吭哧就把木头扔在正在造的石头房子旁边。 季昭与阿嬷们打了声招呼就朝赵长荣走去。 “阿昭,今天没进城给人看病?”赵长荣看见他脸上扬起了笑。 “爹、长荣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季昭把张天翼带来的消息转告两人。 赵长荣一听,拍手叫好。 “这下好了,咱们村不愁没田种了。” “张少爷说了,明年春耕前就把田交到我们手里,长荣说你先统计一下,这一百亩田该怎么分。” “行行行,这事就交给我来安排。”赵长荣乐呵呵地点头,“不过阿昭,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看这个田在哪里,万一田离咱们这太远,不好侍弄。” 季昭抬手一指,“进咱们村左边那片田全部都是,我看过了,那片田肥沃得很,水源也方便。” 季福生哈哈大笑,“这事真要好好谢谢人家张少爷。” 季昭挠了挠头,“长荣叔,我给张少爷吹过头了,我说等咱们村建好后会把他和李少爷的名字放在咱们祠堂里,这事你跟老村长说说……毕竟咱们村能建成,也有他们俩一份功劳!” 季福生和赵长荣对视一眼。 可是,他们村还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长荣叔、爹,你们回去跟老村长和村里的几个长辈商量商量,这事就拜托两位长辈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季昭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刚准备继续到村口监工修路。 这时,负责看皮划船的李东方朝她挥了挥手。 “阿昭!快来!” 季昭走过去,率先看到的是坐在对岸的王老三。 “王师傅,您怎么来了?” 王老三朝她挥了挥手,扬高声音喊道:“阿昭,我妹妹突然摔倒了,扭伤了脚,你快去帮我瞅瞅她!” “早上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摔倒的?”季昭愕然。 这两天季昭都进城帮王氏治胆囊炎,连着两天拔火罐和推拿,双管齐下之后她的病情已经有些好转了。 “你走后她就张罗着做肉包子给了我那外甥吃,结果去水井打水时不小心滑倒了,她不让我扶,非说要等你来。” 哟,那估计骨折了。 “你等着。”季昭应了一声,马上让李东方把她送到对面。 王老三把自己的马给的季昭,让她一人策马率先回城。 季昭急匆匆地赶回王老三的家里,扔下缰绳就冲进院子。 “婶子……”季昭冲进院子却看见一位身材修长男子站在水井旁边。 而王氏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看见季昭来了,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阿昭,快来帮婶子看看我这腰骨。”王氏道。 男子回头看向季昭,突然发现这姑娘有点眼熟。 “笙儿,还不快请阿昭进来?” 男子这才回过神,“姑娘这边请。”他移步到旁边,把位置让给季昭。 “咦?你不是……帮我画图纸的那位公子吗?” 季昭可没忘记这位书生之前还拒绝帮她写诉求书呢。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俩怎么凑一块了 杨炎笙也愣了好一会,他没想到会在自己家看见季昭。 季昭也猜出来了,这位书生就是王氏的儿子。 难怪她说起自己儿子时一脸的自豪感。 此人确实有些优秀。 听王氏说是天灵县有名的才子,现在虽然是个秀才,但王氏说明年中举希望很大。 “阿昭,又累你跑一趟,实在对不住了。” 季昭蹲下身,摸了摸王氏的腰,“这里痛吗?” 王氏点头,痛得额头满是冷汗。 “你进屋里抱床棉被来。”季昭抬头看着正发呆的杨炎笙。 杨炎笙点头,进屋抱了一床棉被又跑了出来。 季昭让他把棉被垫在王氏身后,然后把王氏放平在地方。 “你把院门关了,再回灶房烧一盆热水来。” 杨炎笙虽然不习惯被陌生人使唤,但还是听季昭的吩咐。 王氏见儿子听季昭的指挥,噗哧一声就笑开了。 “他啊,除了我和他舅舅,其他人都使唤不动。”王氏也是头一回见儿子被外人使唤。 即使堂里先生,与他说事时还以商量的口气呢。 “这不关系到婶子你的身体嘛。”季昭边与王氏聊边从她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药酒,“婶子忍着点,刚开始有点痛,但一过就好了。” 季昭把药酒抹在她扭伤的地方,然后顺着腰骨一下一下地按摩。 前几下王氏痛得冷汗直冒,四五下之后果然舒服了。 “还好婶子方才没有气挪动位置,否则骨头就错位了。” “诶!阿昭,不痛了。”王氏欣欢地喊道。 季昭帮她多按了几下,直到腰恢复原位。 “婶子平时没事时可以多活动筋骨,这样能减少骨折的机会。” 王氏站了起来,扭了一下腰,又抬了一下腿,确实好了。 “还好阿昭来了。”王氏握住她的手,“小小年纪有如此手艺,以后在这天灵县不愁吃穿。” 季昭笑了笑,用手绢擦去手上药酒。 “承婶子贵言,以后阿昭在天灵县还得靠婶子照顾一二。” “都是在这讨生活,相互帮忙是应该的。”王氏点头,“我听兄长说你还替李通判的娘亲治好了老毛病,有了这层关系,以后阿昭在天灵不愁没有生意。” 季昭收拾好东西,“还没治好呢,老夫人的病得花不少的时间来调整,一时半会治不断根的。” “那是那是。”王氏想到自己的病,心里也有数了。 这时杨炎笙出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水。 “姑娘,水烧好了。” 季昭往屋里一指,“端进去吧,再把被子抱进来。” “婶子,我既然来了就帮你的腰部做个针灸吧。” 王氏忙不迭地点头。 杨炎笙又默默地按季昭的吩咐去做。 季昭花半个时辰帮王氏做了个针灸。 做完天色也不早了,王氏让杨炎笙把季昭送回村里。 杨炎笙牵把王老三的马牵出来,季昭皱眉,只有一匹马怎么骑? 杨炎笙看出她尴尬,笑道:“姑娘请上马,我步行便是。” 这是要帮她牵马吗? 季昭也不客气,爬上马。 杨炎笙见季昭坐稳,这才牵着马不紧不慢地往城门方向走。 “不知季姑娘要写什么样的诉求书给衙府?”杨炎笙微微仰头看着季昭。 “怎么?杨公子想通了?决定帮我写这份诉求书了?” 杨炎笙道,“如果姑娘还有需要,杨某可以代劳。” 季昭知道他拒绝的原因了,怎么可能还会找他代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就不怕以后给你带来麻烦?”季昭故意逗他。 “姑娘为母治病,杨某无以为谢,但只要季姑娘能用到杨某,必当全力以地赴。” 读书人就重礼情。 “此事我记下了,先谢过杨公子。但代笔这事我已解决了,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季昭抿嘴一笑。 杨炎笙也报以一笑。 “前日母亲同我说为她治病的是位未及笄的姑娘时我还不信,原来还真有人小小年纪就会医术,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季昭得意地晃着两条腿,“我告诉你也不认识,带你去又路远。” 杨炎笙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但这么小就会一手医术,可见她不仅是个聪慧的女子,还是个能吃苦的女子。 两人一直走到城门口。 对面有两匹马朝这边急驰而来,季昭眯眼看去,正是张天翼和李文博两人。 张天翼很快就到了跟前,看了一眼季昭,视线定在杨炎笙身上。 “哟,这位不是神童杨秀才嘛。”张天翼嘴角扬着笑,“怎么不在家里好好念书,跑出来当护花使者了?” 杨炎笙拱手,微微行了一礼:“见过张少爷李少爷。” 张天翼似笑非笑地盯着杨炎笙。 李文博则傻兮兮地看着季昭笑。 “你俩这是要回家?”季昭看着张天翼和李文博。 “是的阿昭,你家里人都以为你今晚住我家呢。”李文博挠了挠头。 “那你们回吧,杨公子......” 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张天翼犀利的眼神就扫了过来。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张天翼突然板起来脸,“虽然你长得丑,很安全,但你知道妨碍杨大才子念书是多大的罪吗?” 季昭:“.......” 这家伙抽什么风,咋地还人身攻击上了? 杨炎笙面不改色地站着。 “还不赶紧下来?等着我把你揪过来吗?”张天翼气得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阿昭,让天翼兄送你回去吧,杨秀才也不晓得路不是?”李文博道。 杨炎笙掀了掀眼皮,意思是看季昭如何选择。 张天翼见季昭不动,气得正要下马揪她。 季昭瞅了一眼杨炎笙,“杨公子,谢谢你送我出城,马儿借了,明日一早还你,快回去吧。” 季昭说完一挥马鞭,朝傻愣的张天翼和李文博扬唇一笑,乐呵呵地走了。 三人看着季昭那得意的小样儿都呆住了。 “两位,杨某先行告辞。”杨炎笙率先反应过来,收回视线,转身往城内走。 “喂!杨炎笙,你怎么跟那丫头凑一块了?”张天翼匆匆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书生。 第二百九十八章 确实没了,给他立碑 杨炎笙与张天翼李文博三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虽然不是同一类人,但因各自的名气,总被街坊邻居来拿相互比较。 比如孩子不爱学时就会教训他们:没有张天翼命好投了个好爹,那只能向杨炎笙一样好好读书,自己拼出路。 而且两人还曾在一个学堂上过学,一个是夫子口里常念的得意门生,一个是天天气得夫子吐血三升又不敢打骂的调皮捣蛋的差生。 两人心里都看不起对方。 况且,作为官二代的张天翼还经常被他爹拿来跟杨炎笙作比较。 心里更是看对杨炎笙不顺眼。 “季姑娘替家母治病,家母让杨某送季姑娘回村。”杨炎笙不紧不慢道。 “就这样?” “不然呢?” 杨炎笙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张天翼的敌意,他可不想惹这个霸王。 “阿昭能治你娘的病?”李文博问道。 “家母说有效果,但还得治疗一段时间看看。” “很好!”张天翼扬唇一笑,一抽马鞭,率先驾马离去。李文博朝杨炎笙笑笑,也跟上。 杨炎笙有些无语,这两人不是有马吗?就这样让季姑娘一人回去了?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杨炎笙这么想着,刚离开的张天翼又突然返回来了,他策马追上季昭。 杨炎笙抿嘴笑笑,这下该放心回家了。 季昭哪里知道张天翼尾随了她一路,直到她安全回了村里的基地,才返回县城。 季昭回到家,发现村长和赵长荣都在她家的帐篷里。 季昭一进帐篷就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收起嘴角的笑意。 “阿昭,你大炳叔来消息了。”季福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来消息了?怎么说的?”季昭看他们的表情就已经猜出了结果。 “还是没有找到阿澈,只是……”季福生生怕闺女伤心,两眼紧紧的看着她,“只是他们在河道的下游边上找到了阿澈的一只鞋子。”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响,“找、找到鞋子了?”这么说真的很有可能出现意外了。 “阿昭,你大炳叔他们沿着河道又走了一段路,跟下游附近的村庄打听了一下,村民们说发洪水的那段时间确实有好几具尸体飘到他们村附近,村民们怕发生瘟疫,就把那几具尸体给烧了。”赵长荣道。 季昭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 “那、那也不代表那些人中就有阿澈。”她心底还是不相信那位帅气的少年就这样消失了。 “你大柄叔他们打听过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情景,但他们跟村民打听过被烧的那几具尸体,有一个后生与阿澈……” 赵长荣说到这,没好继续往下说,因为这种结果他也无法接受。 “大妹。”季凤红着鼻子抱着季昭,“你别难过,阿澈他……” 季家兴扁着嘴,“我不信阿弟死了!他比我聪明,武功比我好,他怎么可能会死!?” 季老太和季老头也都焉哒哒的垂着脑袋。 何氏默默地抹着眼泪。怀里的小闺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哭着。 “行了行了,大家都想开一点吧。”沉默了许久的赵大河终于开声了,这种结果其实大家心里早有准备。 只是那么聪明又年轻的生命,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就这样没了。 “小公子在天上看着,相信他也不希望咱们伤心难过。” 季老头深吸一口气,“唉,这孩子命不好!” 幼时被家人抛弃,跟着他们这些乡下人逃个荒还把命给丢了。 “村长,这孩子是为了救我们阿昭丧命的,我们家负责给他立块碑吧。” 赵大河点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你们了。” 父子俩又安慰了几句季家人,这才回了自己家。 “唉!这孩子真是的……唉!”季老大深深叹息,“都打起精神来吧,那孩子也不希望我们伤心难过。” 虽然难过,但生活还得继续。 季昭默默的坐在矮凳上。 她仔细想了想大炳叔找到的证据和在平遥县那天强烈预感到阿澈还活着,她应该相信哪个。 暗自分析了半天,很不幸,她应该要相信事实。 “大妹,你别伤心难过。”季凤蹲在她面前。 季昭抬头看着她,明明自己已经哭肿了两只眼睛,还来劝她。 “大姐,晚上我们给小公子烧点纸钱吧。” “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纸钱?” “有,晚点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给他烧点纸钱。”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万一到了 …… 裴澈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小女子被泥石流淹没,他拼了命的去拉她,但泥石流还没把她吞噬了。 他用两手拼了命地挖泥石流,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有办法把人救出来。 小女子被埋前那一声声的'阿澈'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牢牢的印刻在他脑子里,使他崩溃,痛苦。 “公子!您怎了?又做噩梦了吗?” 轮夜的裴安听见床上的公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连忙点上灯,紧张地跑到床上察看床上的主人。 “裴安。”裴澈闭了闭眼,“你老实告诉我,阿昭是谁?她和我是什么关系?” “公子,你又梦到那个人了?” 裴安头都大了,他确实不知道季昭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 裴澈点头。 “公子,奴才真不知季昭是谁,但我和阿七猜测他跟公子应该是好朋友。” “你不知道?”裴澈深沉的双眼紧紧盯着裴安。 裴安确实不知,但他莫名有点心虚,因为阿七应该比他知道的更多。 “希望你别骗我。”裴澈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裴安听了他这话,手都抖成筛子。 “公子好好歇息。”裴安帮他掖好被子。 “裴安,跟我说说你所知道的事吧。”裴澈被梦惊醒,哪里还睡得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的在恢复,但记忆却没有恢复的痕象,他不想做瞎子,对自己一无所知的瞎子。 他希望尽快回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他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杨炎笙与张天翼李文博三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虽然不是同一类人,但因各自的名气,总被街坊邻居来拿相互比较。 比如孩子不爱学时就会教训他们:没有张天翼命好投了个好爹,那只能向杨炎笙一样好好读书,自己拼出路。 而且两人还曾在一个学堂上过学,一个是夫子口里常念的得意门生,一个是天天气得夫子吐血三升又不敢打骂的调皮捣蛋的差生。 两人心里都看不起对方。 况且,作为官二代的张天翼还经常被他爹拿来跟杨炎笙作比较。 心里更是看对杨炎笙不顺眼。 “季姑娘替家母治病,家母让杨某送季姑娘回村。”杨炎笙不紧不慢道。 “就这样?” “不然呢?” 杨炎笙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张天翼的敌意,他可不想惹这个霸王。 “阿昭能治你娘的病?”李文博问道。 “家母说有效果,但还得治疗一段时间看看。” “很好!”张天翼扬唇一笑,一抽马鞭,率先驾马离去。李文博朝杨炎笙笑笑,也跟上。 杨炎笙有些无语,这两人不是有马吗?就这样让季姑娘一人回去了?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杨炎笙这么想着,刚离开的张天翼又突然返回来了,他策马追上季昭。 杨炎笙抿嘴笑笑,这下该放心回家了。 季昭哪里知道张天翼尾随了她一路,直到她安全回了村里的基地,才返回县城。 季昭回到家,发现村长和赵长荣都在她家的帐篷里。 季昭一进帐篷就发现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季昭收起嘴角的笑意。 “阿昭,你大炳叔来消息了。”季福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来消息了?怎么说的?”季昭看他们的表情就已经猜出了结果。 “还是没有找到阿澈,只是……”季福生生怕闺女伤心,两眼紧紧的看着她,“只是他们在河道的下游边上找到了阿澈的一只鞋子。” 季昭脑子嗡的一声响,“找、找到鞋子了?”这么说真的很有可能出现意外了。 “阿昭,你大炳叔他们沿着河道又走了一段路,跟下游附近的村庄打听了一下,村民们说发洪水的那段时间确实有好几具尸体飘到他们村附近,村民们怕发生瘟疫,就把那几具尸体给烧了。”赵长荣道。 季昭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撞击着。 “那、那也不代表那些人中就有阿澈。”她心底还是不相信那位帅气的少年就这样消失了。 “你大柄叔他们打听过了,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的情景,但他们跟村民打听过被烧的那几具尸体,有一个后生与阿澈……” 赵长荣说到这,没好继续往下说,因为这种结果他也无法接受。 “大妹。”季凤红着鼻子抱着季昭,“你别难过,阿澈他……” 季家兴扁着嘴,“我不信阿弟死了!他比我聪明,武功比我好,他怎么可能会死!?” 季老太和季老头也都焉哒哒的垂着脑袋。 何氏默默地抹着眼泪。怀里的小闺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哼哼唧唧的哭着。 “行了行了,大家都想开一点吧。”沉默了许久的赵大河终于开声了,这种结果其实大家心里早有准备。 只是那么聪明又年轻的生命,始终都不愿意相信就这样没了。 “小公子在天上看着,相信他也不希望咱们伤心难过。” 季老头深吸一口气,“唉,这孩子命不好!” 幼时被家人抛弃,跟着他们这些乡下人逃个荒还把命给丢了。 “村长,这孩子是为了救我们阿昭丧命的,我们家负责给他立块碑吧。” 赵大河点点头,“那此事就交给你们了。” 父子俩又安慰了几句季家人,这才回了自己家。 “唉!这孩子真是的……唉!”季老大深深叹息,“都打起精神来吧,那孩子也不希望我们伤心难过。” 虽然难过,但生活还得继续。 季昭默默的坐在矮凳上。 她仔细想了想大炳叔找到的证据和在平遥县那天强烈预感到阿澈还活着,她应该相信哪个。 暗自分析了半天,很不幸,她应该要相信事实。 “大妹,你别伤心难过。”季凤蹲在她面前。 季昭抬头看着她,明明自己已经哭肿了两只眼睛,还来劝她。 “大姐,晚上我们给小公子烧点纸钱吧。” “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哪里有纸钱?” “有,晚点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给他烧点纸钱。”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万一到了 …… 裴澈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小女子被泥石流淹没,他拼了命的去拉她,但泥石流还没把她吞噬了。 他用两手拼了命地挖泥石流,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没有办法把人救出来。 小女子被埋前那一声声的'阿澈'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牢牢的印刻在他脑子里,使他崩溃,痛苦。 “公子!您怎了?又做噩梦了吗?” 轮夜的裴安听见床上的公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连忙点上灯,紧张地跑到床上察看床上的主人。 “裴安。”裴澈闭了闭眼,“你老实告诉我,阿昭是谁?她和我是什么关系?” “公子,你又梦到那个人了?” 裴安头都大了,他确实不知道季昭是谁,跟他是什么关系。 裴澈点头。 “公子,奴才真不知季昭是谁,但我和阿七猜测他跟公子应该是好朋友。” “你不知道?”裴澈深沉的双眼紧紧盯着裴安。 裴安确实不知,但他莫名有点心虚,因为阿七应该比他知道的更多。 “希望你别骗我。”裴澈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裴安听了他这话,手都抖成筛子。 “公子好好歇息。”裴安帮他掖好被子。 “裴安,跟我说说你所知道的事吧。”裴澈被梦惊醒,哪里还睡得着,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天的在恢复,但记忆却没有恢复的痕象,他不想做瞎子,对自己一无所知的瞎子。 他希望尽快回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他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答应提字 裴安一脸惬意的看着裴澈。 “公子奴才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和阿七找到您的时候,您已经受重伤了。” “那你们是在何处找到我的?” 裴安挠了挠头,“听阿七说是在一个叫什么山的地方找到您的,那座山当时正发生泥石流,您是被石头砸伤了……当时奴才没跟阿七在一块儿,是阿柒把你带回客栈了。” 裴澈皱眉,很不满意裴安的回答。 “公子,您莫急!咱们慢慢来,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前的事慢慢的就能想起来了。” 裴澈黑着脸,挥挥手让他出去。裴安知道自己这个回答会惹公子不高兴,他垂头丧气的准备出去。 “阿七何时回来?”裴澈超大喊话,他已经有一天没有看见阿七了。 “回公子,阿七和谷主下山去添置日常用品了,得过两日才回,公子有什么需求只吩咐奴才便是。” 裴澈点头。 …… 季昭今早没有进城。 他们一家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何氏那找出一套裴澈穿过的衣裳。 季福生和季家兴各自扛着锄头和铁锹。 季昭拎着一篮子的纸钱,季凤挽着一些吃食。 季老太和季老头走在前面,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 “就这里吧,这地方挺好,前有山后有河,春天来了,这满山遍野的野花,那孩子喜欢草原,此地虽然比不得草原,但也确实是个好地儿。”季老太叹息一声。 季福生和季家兴便开始挖坑。 坑挖好了,何氏把裴澈穿过的衣服埋在坑里,很快,这里就有一座新起的小坟堆。 季凤和何默默地流着眼泪。 “孩子,好好安息吧,以后逢年过节咱给你烧点纸钱!你在去啊!” 季老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阿弟,等我进城了,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的银子!” 季家兴一个大男孩了,都哭的打嗝了。 季老头和季福生都不善言辞,只默默的盯着这个小坟堆发呆。 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朝霞照红了整大片的大地。 一家人才踩着朝霞返回村里。 季昭昨晚没有睡好,吃过早饭后就拿着箩筐去了村口,准备再挖点草药。 刚挖了大半筐的田基黄,路口那边突然传来爆炸的响声。 接着是修路工人那边原来的嘈杂声音。 “哎呀!出血了!没想到这石头有这么大的威力!” “快快快,扯点破布来!帮他把脑袋包扎一下。” 季昭拎着箩筐朝修路的师傅们那边走去。 “哎呀,季姑娘来了!季姑娘懂医术,让他帮着瞧瞧吧。” 领队的大爷朝季昭小跑了过来。 “季姑娘,那块山石爆炸了,把人给伤了,劳你帮忙看看。” “受伤了?”季昭一听,不免加快了步伐。 走过去一看,好几个师傅都伤了脑袋,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季昭帮他们上了药,又简单包扎好伤口,这才有空询问是什么东西伤了他们。 领班师傅一指。“姑娘,您说的那个方法还真管用!咱们就是把水烧开了淋在山石上面。没想到这石头突然就炸开了。” 石头裂开了,给他们省了不少的事。 季昭一点也不意外,“这都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石头可能会炸开。” “没事没事,姑娘不必自责!我们都是些大老粗,皮粗肉厚的,这点伤不算啥!” “师傅,用火烧也行的!只要让石头受热就很容易敲碎。” “哟,这可巧了,咱们正好整理出一堆荆棘和杂草,那正好用来烧石头。” 季昭走过去发现这些石头都是。正宗的山石,这些石头烧成石灰还有不少的用处呢。 季昭让领班师傅到把烧好的石头摆到一边,她自有用处。 在村头呆了一个早上,季昭提着草药准备回去简单吃点就进城了,今天她得去帮王氏推拿和拔火罐,还要抽空去一趟李通判家里,帮李老太复诊。 不料她刚走了几步,通往外面的路上传来马蹄声。 季昭回头看去,看见那位清隽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朝她这边跑来。 “季姑娘。”少年到了她跟前,便跳下吧。 “杨公子,你怎么来了?” 杨炎笙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他也不想来,但是母亲非要他来,因为昨晚回去被母亲训了一顿。 说他不负责任,没有把季昭安全送到家就回去了。 即便他再三保证季昭是有人送回家的,母亲还是不能消气,今早醒来后就让他过来看看季昭是否平安无事。 “我来接季姑娘进城。”杨炎笙道。 “杨公子没事吧?”季昭就没看着她,“昨天……张天翼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季姑娘不必多想,杨某是真的来接你,舅舅让我顺便跟你说一声,如果你空闲了,去打铁铺一趟。” 季昭:“行。我回收拾收拾马上就可以走了。” “你要进我们村参观一下吗?” “好。”杨炎笙早就好奇这个逃荒来的村子了,这个村子的名气在县城的街道早就传开了。 也难怪大家好奇,因为这二十年来还是头一回有整村迁移过来的。 “你看,正在修的这条路到时会直接通到河边,到时候再修一条石头桥,这条路就直接通道家门口了。” 杨炎笙还没挖平的小山坡,心想这村人还真敢想,光修一条路得费多大的劲。 “现在就是过桥不太方便。”季昭指着河道对面正忙忙碌碌的村民们,把村里的规划大概跟杨炎笙介绍了一下。 杨炎笙听后不住的点头,听着很不错。再看看自信的季昭,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天灵县就会出现一个着名的村庄。 “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杨公子能答应我。” “季姑娘请讲。” “等我们村建好后,请杨公子帮忙写个村名呗。” 他的字好看,要是能帮忙提个村民就好了。 再者,以后他高中了,他提的字就不是值钱的问题了。 杨炎笙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写一手好字,但还不到帮人提字地步。 杨炎笙正要回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裴安一脸惬意的看着裴澈。 “公子奴才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和阿七找到您的时候,您已经受重伤了。” “那你们是在何处找到我的?” 裴安挠了挠头,“听阿七说是在一个叫什么山的地方找到您的,那座山当时正发生泥石流,您是被石头砸伤了……当时奴才没跟阿七在一块儿,是阿柒把你带回客栈了。” 裴澈皱眉,很不满意裴安的回答。 “公子,您莫急!咱们慢慢来,先把身体养好了,以前的事慢慢的就能想起来了。” 裴澈黑着脸,挥挥手让他出去。裴安知道自己这个回答会惹公子不高兴,他垂头丧气的准备出去。 “阿七何时回来?”裴澈超大喊话,他已经有一天没有看见阿七了。 “回公子,阿七和谷主下山去添置日常用品了,得过两日才回,公子有什么需求只吩咐奴才便是。” 裴澈点头。 …… 季昭今早没有进城。 他们一家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 何氏那找出一套裴澈穿过的衣裳。 季福生和季家兴各自扛着锄头和铁锹。 季昭拎着一篮子的纸钱,季凤挽着一些吃食。 季老太和季老头走在前面,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来。 “就这里吧,这地方挺好,前有山后有河,春天来了,这满山遍野的野花,那孩子喜欢草原,此地虽然比不得草原,但也确实是个好地儿。”季老太叹息一声。 季福生和季家兴便开始挖坑。 坑挖好了,何氏把裴澈穿过的衣服埋在坑里,很快,这里就有一座新起的小坟堆。 季凤和何默默地流着眼泪。 “孩子,好好安息吧,以后逢年过节咱给你烧点纸钱!你在去啊!” 季老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阿弟,等我进城了,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的银子!” 季家兴一个大男孩了,都哭的打嗝了。 季老头和季福生都不善言辞,只默默的盯着这个小坟堆发呆。 直到太阳从东方升起,朝霞照红了整大片的大地。 一家人才踩着朝霞返回村里。 季昭昨晚没有睡好,吃过早饭后就拿着箩筐去了村口,准备再挖点草药。 刚挖了大半筐的田基黄,路口那边突然传来爆炸的响声。 接着是修路工人那边原来的嘈杂声音。 “哎呀!出血了!没想到这石头有这么大的威力!” “快快快,扯点破布来!帮他把脑袋包扎一下。” 季昭拎着箩筐朝修路的师傅们那边走去。 “哎呀,季姑娘来了!季姑娘懂医术,让他帮着瞧瞧吧。” 领队的大爷朝季昭小跑了过来。 “季姑娘,那块山石爆炸了,把人给伤了,劳你帮忙看看。” “受伤了?”季昭一听,不免加快了步伐。 走过去一看,好几个师傅都伤了脑袋,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 季昭帮他们上了药,又简单包扎好伤口,这才有空询问是什么东西伤了他们。 领班师傅一指。“姑娘,您说的那个方法还真管用!咱们就是把水烧开了淋在山石上面。没想到这石头突然就炸开了。” 石头裂开了,给他们省了不少的事。 季昭一点也不意外,“这都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们石头可能会炸开。” “没事没事,姑娘不必自责!我们都是些大老粗,皮粗肉厚的,这点伤不算啥!” “师傅,用火烧也行的!只要让石头受热就很容易敲碎。” “哟,这可巧了,咱们正好整理出一堆荆棘和杂草,那正好用来烧石头。” 季昭走过去发现这些石头都是。正宗的山石,这些石头烧成石灰还有不少的用处呢。 季昭让领班师傅到把烧好的石头摆到一边,她自有用处。 在村头呆了一个早上,季昭提着草药准备回去简单吃点就进城了,今天她得去帮王氏推拿和拔火罐,还要抽空去一趟李通判家里,帮李老太复诊。 不料她刚走了几步,通往外面的路上传来马蹄声。 季昭回头看去,看见那位清隽的少年骑着一匹黑马朝她这边跑来。 “季姑娘。”少年到了她跟前,便跳下吧。 “杨公子,你怎么来了?” 杨炎笙有些无奈的扯扯嘴角,他也不想来,但是母亲非要他来,因为昨晚回去被母亲训了一顿。 说他不负责任,没有把季昭安全送到家就回去了。 即便他再三保证季昭是有人送回家的,母亲还是不能消气,今早醒来后就让他过来看看季昭是否平安无事。 “我来接季姑娘进城。”杨炎笙道。 “杨公子没事吧?”季昭就没看着她,“昨天……张天翼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季姑娘不必多想,杨某是真的来接你,舅舅让我顺便跟你说一声,如果你空闲了,去打铁铺一趟。” 季昭:“行。我回收拾收拾马上就可以走了。” “你要进我们村参观一下吗?” “好。”杨炎笙早就好奇这个逃荒来的村子了,这个村子的名气在县城的街道早就传开了。 也难怪大家好奇,因为这二十年来还是头一回有整村迁移过来的。 “你看,正在修的这条路到时会直接通到河边,到时候再修一条石头桥,这条路就直接通道家门口了。” 杨炎笙还没挖平的小山坡,心想这村人还真敢想,光修一条路得费多大的劲。 “现在就是过桥不太方便。”季昭指着河道对面正忙忙碌碌的村民们,把村里的规划大概跟杨炎笙介绍了一下。 杨炎笙听后不住的点头,听着很不错。再看看自信的季昭,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天灵县就会出现一个着名的村庄。 “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杨公子能答应我。” “季姑娘请讲。” “等我们村建好后,请杨公子帮忙写个村名呗。” 他的字好看,要是能帮忙提个村民就好了。 再者,以后他高中了,他提的字就不是值钱的问题了。 杨炎笙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能写一手好字,但还不到帮人提字地步。 杨炎笙正要回话,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第三百零章 我要去找阿昭 杨炎笙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天翼。 “杨炎笙,你来这里做什么?”张天翼一脸不悦。 “我来接季姑娘。”杨炎笙表情淡然的看着张天翼。 “张少爷来了。”季昭朝张天翼点了点头,“我与杨公子进城一趟,这里就劳你看着了。” 张天翼蹙起眉头,他本来看杨炎笙不顺眼,现在看他就更不顺眼了。 “你早去早回,我还得找家兴兄学武呢。” 季昭点头应好,看他黑头黑脸的,就知道这家伙跟杨炎笙不对付。 季昭骑上王老三的马,与杨炎笙一起进城。 “杨公子,你与张少爷以前就认识了吧?” 杨炎笙点头,“我们曾经是同窗。” 季昭点头,难怪张天翼看他不顺眼。 季昭可以想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季姑娘……张天翼也能写一手好字,或许你们的村名可以请他代劳。” 杨炎笙今天又收到了张天翼的敌意,实在不想惹那位大少爷。 季昭也听出了他的意思,也不勉强人家。 两人骑着马一前一后的赶往县城。 走到县城门口,正好遇到一队商队。 离商队还有一丈远的距离,季昭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味。 这些药草里面有田七、黄芪、麦冬、还有好些治疗刀伤口的草药。 季昭数着一长串的车队,起码有十几辆马车。 这么多的草药,不像是平常供应给药铺的量。 “这些是药材商,每年都要从关外拉两趟草药路过此地。”杨炎笙道。 “杨公子可知这些草药从关外运往何地?” “运往京城的保济堂。”杨炎笙道。 季昭回头看他,看来这位杨公子并不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周围的事情都有所了解。 “这些草药我们天灵县没有吗?为何要从关外运往京城?” 这不是要浪费很多时间吗? 明明天灵县物资丰富,这些草药到处都能寻到。 “或许有吧,但朝廷对药材管理严,即便有,也没人肯收,没人收,那自然就没人采,采了也是白采。” 季昭皱眉,如果这样,那她的梦想就难受实现了。 杨炎笙看向季昭,“姑娘若是担心没有草药可用,可以自采摘,这个不犯法。” 季昭:“……” 若自己采药都犯法,那这个皇上跟昏君有什么区别? “走吧。”季昭挥着马鞭正要进城,余光突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她马上勒住缰绳,拦住正从城门出来的好看男子。 她很快就想起来了!这人就是让她让她有股熟悉感的男子。 眼看男子就要策马离开,季昭忙驾马挡在男子面前。 “这位公子还记得我吗?” 阿七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挡住他的去路,急忙勒住缰绳。 他眼神是两把利剑,刷一下就是射向季昭。 “何人挡路?” 季昭两眼精亮的盯着他,“公子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在平遥县见过,哦,对了!在天临县城的客栈我们也见过!” 季昭知道这人不太友好,但她就忍不住要凑上去,因为这人总给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不认识,走开。”阿七说话间用余光看向旁边的师傅。 老头也勒住了僵绳,一副看好戏地盯着阿七。 “你、你不是有位朋友受伤了吗?你朋友现在好点了吗?” “再挡路我可不客气了!”阿七有点气急败坏。 “阿七,不得无礼。”一道如洪钟般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季昭视线往左边移,看见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老者面色红润,看着很是健康。 “师傅,走吧。”阿七警告地看了眼季昭,策马率先往前走。 老者上下打量季昭,然后裂嘴一笑,“小是小了点,不过那小子总算有桃花运了,哈哈,姑娘后会有期。” 季昭:“……”什么意思? “他是什么意思?”季昭回头问旁边的杨炎笙。 杨炎笙嘴角微抿,“那两位可是季姑娘的故人?” 季昭撇撇嘴,“我认为是故人,但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就当不认识我。” 要不是那点熟悉感,她也不会做拿人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事。 …… 还生谷。 裴安刚从灶房煮好一锅热腾腾的鸡肉粥。 盛了满满一碗,放到温度正好入口时,这才端到隔壁屋去。 “公子,奴才煮了您爱吃的鸡肉……” 裴安话还没有说完,看见空荡荡的床铺瞬间愣住了。 床上没人!公子不知去哪里了! 他急忙放下托盘,四处寻找,大声叫喊。 山谷里还能听见他的回声。 “公子!你可别吓奴才呀!你到底在哪里?”裴安急得团团转,山谷里的几间房子都寻过了,没有找到裴澈。 下山的路有好几条,也不知道公子走的是哪一条路。 裴安顾不上别的了,找了一条最近的路就往下跑。 这里四面环山,凶猛的野兽多着呢!公子现在还有伤在身,万一碰到了凶猛的野兽…… 裴安想到这,冷汗簌簌往下掉。 他一边跑一边喊,把树林里的鸟和别的野物吓得四处乱窜。 他知道公子走不远,因为他离开房间去隔壁的灶房也就一小会儿的时间。 当时公子还在床上睡觉,所以即便公子离开也没走多远。 裴安猜的没错,裴澈确实没有走多远,他跑到半山腰就看到正在发呆的裴澈。 “公子!”裴安上前一把抓住裴澈的手。 “公子,你怎么突然就……你下山做什么?吓死奴才了!”裴安狠狠松了一口气。 “裴安,阿昭在向我求救呢,我得去救她。” “公子又做噩梦了?”裴安拉着他的手,“公子定是做噩梦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阿昭,快随奴才回去吧。” “有阿昭,这世上肯定有阿昭!”裴澈气恼的甩开裴安的手。 这一甩,他身子晃了晃,然后一种晕眩感突然袭来。 “公子!公子你醒醒!”裴安看着突然栽倒在地上的主子,马上把人扶了起来,背上他就往山上走。 背后还传来昏昏沉沉的裴澈的声音:“放开我,我要去找阿昭。” “找找找,等公子病好了,奴才陪你一块儿去找!” 第三百零一章 开始收购采药 裴安好不容易把裴澈带回还生谷。 裴安看着小主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赶紧把屋里的炭火烧了起来。 此时的裴澈已经神志不清,但是嘴里还是嘀咕着季昭的名字。 “这都剩半条命了,心里还惦记着季昭的,公子呀!这季昭到底是何人啊?您要是知道他是谁,在哪儿,老奴怎么着也要把她找给您找来!” 裴安看着主子那股伤心劲,心里也不好受。 他敢肯定,这个季家兴一定对公子很重要。 他不想跟阿七同流合污了,他想搞清楚这个让公子魂牵梦萦的季昭到底是谁。 当天下午,阿七师徒就回到了还生谷。 谷主给裴澈复诊后发现他的内伤又有所损坏,气的臭骂了一顿裴安。 裴安也很委屈,但确实是因他没有看好公子,公子才会私自下山,这才导致还没恢复的伤口进一步损伤。 “不是让你的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公子吗?” 阿七把裴安拉到一边,小声责备。 “阿七,公子为何私自下山,你不明白吗?”裴安一脸严肃的看着阿柒,“你以为你不说,公子心里深刻的那个名字就能消失不见吗? 你心里清楚季昭是谁吧?” 阿七撇开脸,不语。 “阿七,如果你真的是为公子好,那我们俩就应该帮公子把这位季昭找出来!了了公子的心愿,否则这么下去,对公子没有一点好处。” 阿七脑子里想到今日在天灵县遇到的季昭。 回来的路上他也曾心动过。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又收到了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就是让他趁机摒除一切与公子有关的人和事,就是让公子如一张白纸似的回到京城。 “阿七!”裴安见他半话,已经越来越肯定阿七知道公子和季昭的事。 阿七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盯着裴安。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直接拍到裴安的怀里。 裴安愣了下,打开密信来来回回的看了无数遍。 “所以,以后别问我这种话了。”阿七说完,低着头就走开了。 裴安看看手中的信,又看看屋里床上的小主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谷主从屋里走了出来,低声严肃道:“不管你们之间藏着什么事,但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了,若再大幅度奔跑,他这内伤就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裴安倾身,连连的点头应是。 …… 季昭给王氏和李老太看完病,又照旧在县里的药铺附近逛了一圈,买了点纸钱,又带着季老太给的糕点出了城。 还没到城门口,季昭就看见一对老夫妻各背着一个硕大的背篓,艰难的往城门方向走。 季昭路过他们身边时,闻到一股浓浓的褚红和车前草的味道。 “老头儿,我实在走不动了!”老妇人把背上的背篓放下,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老头儿也放下背篓,试图用手托起老妇人的背篓,可背篓实在太重,老头儿头一次没托起背篓,第二次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后仰,眼看就要往后倒,季昭一步上前,用自己的小身子撑住老头儿的身子,这才免了老头儿摔倒。 “哎哟,多谢姑娘!”老妇人见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阿嬷别客气!”季昭帮老妇人把身上的草屑和灰尘拍掉。 “阿爷阿嬷,你们背这么多草药这是上哪去啊?” 季昭说起这个事,两位老人出一脸的无奈。 “姑娘,咱们这些草药本来是要卖给天智药铺的梁掌柜,早前都已经说好了,谁知咱们把草药背过来,那梁掌柜又不收了!” “可不是嘛!害咱们白瞎了这一趟。” 季昭脑子现出尖嘴猴腮的梁掌柜的面孔。 这家伙仗着全县只有他一家草药铺,一家独大了,整个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根本不把百姓们放在眼里。 “那梁掌柜为何不收?”季昭问。 “一会嫌弃咱们这草药质量不好,一会儿又说卖给他也成,就给两文钱。” 季昭皱眉,这梁掌柜不是欺负人嘛! “大爷,你们原来谈好是怎么卖的?” “之前那梁掌柜给三文钱一斤。” 这个价格还是偏便宜了,这个梁掌柜可真奸商! “大爷,我能看看你这些草药吗?” 大爷挥挥手,“看吧看吧,也没啥用了,拿回去也是当柴火了。” 记着打开箩筐里的盖子,看见用草藤码的整整齐齐、捆一捆的草药,她闻了闻,药香味特浓,还伴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这些草药没有一点毛病,这梁掌柜真是睁眼说瞎话,一定是欺负老两口没有别处售卖,想让他们贱卖给他。 “姑娘,谢谢你了!咱老口要赶路了,有缘下次再聊啊。”老妇人艰难的背起背篓,拍拍季昭的手。 “等等,”季昭挡着他们的去路,“阿爷阿嬷,我需要这些草药,可否将这些草药卖给我?” 老头儿和老妇人对视一眼,“姑娘要这些草要作甚?” “实不相瞒,我也是懂一点医术,所以这些草药对我来说是有用的。” 两位老人又对视一眼,似乎在在互询问对方该不该信她的话。 “不如这样,我给你们四文钱一斤,连带着把背篓也给我行不行?” 老两口犹豫不定,心里猜测季昭是因为可怜他们,所以才想着收下草药。 “我不骗你们,这草药我真的有用。”季昭说着帮他们把箩筐放下,掏出荷包准备数银子。 老人口见状,也同意了,把草药卖给季昭。 “姑娘就按五十斤算吧。”老大爷道。 季昭知道这些草药的重量,一背篓五十斤还差不多。 季昭按百斤的重量付了钱。 老两口谢了又谢,还说要帮季昭把草药背回她家。 季昭婉拒了,临走前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老大爷和大娘都姓周,是周家村的村民。 两老以采药为生,年轻的时候会把草药卖到别的县城,但现在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只能低价卖给天智药铺的梁掌柜。 季昭让两老口继续采药,过十天后她上门去收,这样老人就跑来跑去了。 送走周大爷和周大娘,季昭趁没人的时候把草药扔进空间。 正准备回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喊她的声音。 裴安好不容易把裴澈带回还生谷。 裴安看着小主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赶紧把屋里的炭火烧了起来。 此时的裴澈已经神志不清,但是嘴里还是嘀咕着季昭的名字。 “这都剩半条命了,心里还惦记着季昭的,公子呀!这季昭到底是何人啊?您要是知道他是谁,在哪儿,老奴怎么着也要把她找给您找来!” 裴安看着主子那股伤心劲,心里也不好受。 他敢肯定,这个季家兴一定对公子很重要。 他不想跟阿七同流合污了,他想搞清楚这个让公子魂牵梦萦的季昭到底是谁。 当天下午,阿七师徒就回到了还生谷。 谷主给裴澈复诊后发现他的内伤又有所损坏,气的臭骂了一顿裴安。 裴安也很委屈,但确实是因他没有看好公子,公子才会私自下山,这才导致还没恢复的伤口进一步损伤。 “不是让你的视线一刻也不能离开公子吗?” 阿七把裴安拉到一边,小声责备。 “阿七,公子为何私自下山,你不明白吗?”裴安一脸严肃的看着阿柒,“你以为你不说,公子心里深刻的那个名字就能消失不见吗? 你心里清楚季昭是谁吧?” 阿七撇开脸,不语。 “阿七,如果你真的是为公子好,那我们俩就应该帮公子把这位季昭找出来!了了公子的心愿,否则这么下去,对公子没有一点好处。” 阿七脑子里想到今日在天灵县遇到的季昭。 回来的路上他也曾心动过。 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又收到了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就是让他趁机摒除一切与公子有关的人和事,就是让公子如一张白纸似的回到京城。 “阿七!”裴安见他半话,已经越来越肯定阿七知道公子和季昭的事。 阿七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盯着裴安。 他从怀里掏出那封密信,直接拍到裴安的怀里。 裴安愣了下,打开密信来来回回的看了无数遍。 “所以,以后别问我这种话了。”阿七说完,低着头就走开了。 裴安看看手中的信,又看看屋里床上的小主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谷主从屋里走了出来,低声严肃道:“不管你们之间藏着什么事,但不能再发生类似的事了,若再大幅度奔跑,他这内伤就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裴安倾身,连连的点头应是。 …… 季昭给王氏和李老太看完病,又照旧在县里的药铺附近逛了一圈,买了点纸钱,又带着季老太给的糕点出了城。 还没到城门口,季昭就看见一对老夫妻各背着一个硕大的背篓,艰难的往城门方向走。 季昭路过他们身边时,闻到一股浓浓的褚红和车前草的味道。 “老头儿,我实在走不动了!”老妇人把背上的背篓放下,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老头儿也放下背篓,试图用手托起老妇人的背篓,可背篓实在太重,老头儿头一次没托起背篓,第二次用力过猛,整个人往后仰,眼看就要往后倒,季昭一步上前,用自己的小身子撑住老头儿的身子,这才免了老头儿摔倒。 “哎哟,多谢姑娘!”老妇人见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阿嬷别客气!”季昭帮老妇人把身上的草屑和灰尘拍掉。 “阿爷阿嬷,你们背这么多草药这是上哪去啊?” 季昭说起这个事,两位老人出一脸的无奈。 “姑娘,咱们这些草药本来是要卖给天智药铺的梁掌柜,早前都已经说好了,谁知咱们把草药背过来,那梁掌柜又不收了!” “可不是嘛!害咱们白瞎了这一趟。” 季昭脑子现出尖嘴猴腮的梁掌柜的面孔。 这家伙仗着全县只有他一家草药铺,一家独大了,整个人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根本不把百姓们放在眼里。 “那梁掌柜为何不收?”季昭问。 “一会嫌弃咱们这草药质量不好,一会儿又说卖给他也成,就给两文钱。” 季昭皱眉,这梁掌柜不是欺负人嘛! “大爷,你们原来谈好是怎么卖的?” “之前那梁掌柜给三文钱一斤。” 这个价格还是偏便宜了,这个梁掌柜可真奸商! “大爷,我能看看你这些草药吗?” 大爷挥挥手,“看吧看吧,也没啥用了,拿回去也是当柴火了。” 记着打开箩筐里的盖子,看见用草藤码的整整齐齐、捆一捆的草药,她闻了闻,药香味特浓,还伴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这些草药没有一点毛病,这梁掌柜真是睁眼说瞎话,一定是欺负老两口没有别处售卖,想让他们贱卖给他。 “姑娘,谢谢你了!咱老口要赶路了,有缘下次再聊啊。”老妇人艰难的背起背篓,拍拍季昭的手。 “等等,”季昭挡着他们的去路,“阿爷阿嬷,我需要这些草药,可否将这些草药卖给我?” 老头儿和老妇人对视一眼,“姑娘要这些草要作甚?” “实不相瞒,我也是懂一点医术,所以这些草药对我来说是有用的。” 两位老人又对视一眼,似乎在在互询问对方该不该信她的话。 “不如这样,我给你们四文钱一斤,连带着把背篓也给我行不行?” 老两口犹豫不定,心里猜测季昭是因为可怜他们,所以才想着收下草药。 “我不骗你们,这草药我真的有用。”季昭说着帮他们把箩筐放下,掏出荷包准备数银子。 老人口见状,也同意了,把草药卖给季昭。 “姑娘就按五十斤算吧。”老大爷道。 季昭知道这些草药的重量,一背篓五十斤还差不多。 季昭按百斤的重量付了钱。 老两口谢了又谢,还说要帮季昭把草药背回她家。 季昭婉拒了,临走前相互介绍了一下,原来老大爷和大娘都姓周,是周家村的村民。 两老以采药为生,年轻的时候会把草药卖到别的县城,但现在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只能低价卖给天智药铺的梁掌柜。 季昭让两老口继续采药,过十天后她上门去收,这样老人就跑来跑去了。 送走周大爷和周大娘,季昭趁没人的时候把草药扔进空间。 正准备回村,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喊她的声音。 第三百零二章 这世上还有这种男子? 季昭回头看去,看见一辆马车朝驶来。 车窗伸出一只玉手朝她挥了挥。 季昭正好奇是谁。 马车很快就到了她跟前。 “阿昭!”车帘被掀开,一张娇俏的玉脸露了出来。 “许姑娘?”季昭看清是许宝珠,心里有些讶异地看着她,不知她追着自己来是何意。 “阿昭,快上来。”许宝珠让车辕上的小厮搬了一把凳子让季昭上车。 “许姑娘,我们或许不顺路,我这是要回村呢。” “顺路我也去你们村。”许宝珠一脸娇羞地看着她。 “你、你要去我们村?可我们村……” 季昭脑子猛然一醒,想起来了!张天翼此时还在她们村,这姑娘是要追张天翼呢。 季昭想到这,抬脚就上了马车。 “许姑娘,我们村还没建成,此时还在建村,你家的马车目前还不能到达村口,只能停在村子外面。” “阿昭,我知道的。”许宝珠仍是一脸娇羞地看着她。 季昭总觉得她眼神怪怪的,总觉得她没之前正常,有点刁蛮任性似乎才是她的本性嘛。 “阿、阿昭,我今年十五岁,应该比你大一点点,你若不嫌弃就叫叫我宝珠姐。” 许宝珠看了她一眼,又娇羞的低下头,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 “也、也成,宝珠姐,你去我们村是找张少爷吗?” 许宝珠抬起头来摇了摇,随即又点了点头。 “也、也可以这么说。” 旁边的侍女彩云见自家小姐害羞成这样,替她道:“季姑娘,我们家老夫人和老太爷备了一些薄礼,让小姐谢谢季公子上回的救命之恩。” 季昭恍然大悟,之前阿兄救了是许宝珠。 “宝珠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许宝珠用绣帕捂挡住弯起的嘴角。 “阿爷阿嬷备的礼,我、我只是跑一趟。” 彩云暗暗翻白眼,心想小姐真能装,老太爷老夫人备的礼没错,但本是让管家来神谢礼的,是小姐撒娇卖萌,非要二老点头让她来送礼。 “阿昭,吃糖!”许宝珠从绣包里抓了一把糖给她。 季昭嘴正好有点馋,她不客气地接过糖,笑眯眯的许宝珠。 “好吃吗?”许宝珠也笑成一朵太阳花。 季昭点头。 “我以后天天给你送糖来,开心吗?” “咳咳咳咳咳!”季昭被惊吓到了。 侍女彩云也被许宝的壮语吓了一跳。 “天天送?”季昭惊讶地看着她。 许宝珠眨巴着大眼:“你不是爱吃吗?” 这糖不是很甜,里面还放了一些坚果的东西,吃起来脆脆的。 她是喜欢吃,但也不用天天送嘛。 “小姐,不能任性,否则要被老夫人禁足。”彩云扯扯许宝珠衣袖。 许宝珠充耳不闻。 两人说说聊聊,很快就到了万家村。 张天翼与季家兴、李文博,还有村里的赵长荣、赵春顺、陈春生、李喜宝、张水等人都在。 大家都围在小山堆上面不知在看什么,都围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讨论着什么。 李喜宝率先看见季昭,大喊一声'阿昭回来了'。 大家都朝季昭看来。 “阿昭,你有这么好的敲石头方子咋不早说呢?” “就是嘛,你这丫头是嫌咱们力气太多没处使。” “白白敲了一个多月的石头,瞧瞧我一双手掌的水泡。” “我手里满是老茧,家里的瓜娃子都不让我捏脸了,嫌我的手刺人!” 村里的汉子,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季昭。 季家兴听后不悦的瞪着大伙。 “你们又没问我妹妹敲石头的法子,不许怪我大妹!” 季福生一看,儿子跟大伙较劲,认真起来了,连忙上前安抚,“傻小子,叔叔伯伯们正跟李大妹开玩笑呢。” 季家兴。还是一脸不高兴的走到季朝旁边,一副要替他撑腰的架势。 季昭看懂了,村里人知道用了开水可以爆破石头,正稀罕这法子呢。 这事确实是她考虑的不周全。 “对不住大家了,这法子确实是我与修路的师傅聊天后临时想起的,还没来得及跟大家说。” “听见没,我大妹不是故意不告诉大家的!” 村民们哈哈大家,“家兴,正如你爹说的,我们这是跟阿昭开玩笑呢,瞧把你急的,这么护着你阿昭,当心你以后的媳妇儿吃味!” 村民们又是一顿狂笑。 季家兴自从上回被李文博科谱了什么是媳妇儿后,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他帅气的脸被村民们嘲笑后涨红如晚霞,正要习惯性的躲到季昭身后,余光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他扭头一看,看见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女子好生奇怪,对着他在傻笑。 “许宝珠,你怎么来了?”张天翼看见许宝珠,脸色瞬间臭得跟路边的狗屎似的。 “天翼哥,我不是来找你的。”许宝珠再傻也知道张天翼不耐烦她。 阿嬷说了,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了,以前是她眼光短浅,以为天翼哥的武功是天底下最好的,是最让她崇拜的人。 现在……她发现了天外有天,人中有人。 张天翼听见许宝珠说不是来找他的,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跑这来做什么?”张天翼上下打量她,发现这小丫头还认真梳打扮了一下。 “我来送谢礼。”许宝珠说着看向季家兴,“季公子,谢谢你上回救了我,家里备了一些薄,还请收下。” 季家兴无措地看着季昭和跟过来的季福生。 季福生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只能望着季昭。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一些不值钱的瓜果糕点。” “阿兄,宝珠姐一翻心意,你就收下吧。” 季家兴'哦'了声,伸手接过小厮送过来的礼盒。 “咦,大妹!我闻到了你最爱吃的烤鸭味道耶!” 季家兴扬脸一笑,傻憨憨的朝季昭大喊。 许宝珠愣了下,然后捂嘴轻笑。 “是,路过烤鸭铺子时顺手买了一只。”许宝珠道。 “阿兄,还不快谢谢宝珠姐?” “谢谢!”季家兴两只乌黑的眼睛带笑的看着许宝珠。 许宝珠被他干净又纯真的眼睛吸引住,一时间竟也看呆了。 她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张天翼更不做作,更性情率真的男子。 第三百零三章 每天晚上哭醒 在回城的路上,许宝珠掀开车帘子与骑马的张天翼和李文博在聊天。 知道两人几乎天天都来万家村帮忙,顺便跟着季家兴学武。 季家兴教他们时表达不是很好,两人便一遍一遍地看他的动作自己琢磨。 李文博这一路上都在比划季家兴教的动作。 张天翼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厢的许宝珠。 看她泛红光,一脸祟拜。 脑子嗡一声,以为自己方才帅气的动作又吸引了这位姑娘。 他实在是怕了她的纠缠,吩咐李文博把她送到家后,自己率先跑了。 李文博看着逃得无影无踪的张天翼,朝许宝珠嘿嘿一笑。 “宝珠,听说你们家要给你寻夫婿了?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如此有幸能娶到我们的宝珠小姐?” 许家世代经商,在武陖国各地都有家产。 许宝珠上头有九个哥哥,姨娘生的几也是哥哥,只有许宝珠一个孙女。 许家上上下下把她当宝贝宠爱。 她未来的夫婿自然是要千挑万选的。 许宝珠本人从小就喜欢有个性的张天翼。 张天翼是官家二代,许家再有钱,但家里底蕴不深,只有祖上三出过秀才,之后家族也没什么当官的,能与张家结成亲家,他们自然高兴,奈何张天翼不喜欢许宝珠,自打知道许宝珠喜欢他后,就处处躲着她。 “文博哥,你瞎说什么呢!人家明天才及笄呢!”许宝珠娇羞的放下车帘子。 “那个……宝珠啊,天翼兄他说了只把你当妹妹看的,你……” 许宝珠唰一下又掀起帘子,“文博哥,我知道,天翼哥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在京城,是丞相府的嫡家小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缠着天翼哥了。” 李文博:“……”好生奇怪,以后怎么劝她都不听,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难道是天翼兄把人家姑娘伤太深了。 “宝珠,你很好,以后肯定能嫁个好夫婿!” “文博哥!”许宝珠又娇羞地躲进车厢里,想到那个傻傻憨憨,又帅气的少年,她噗嗤一声也笑起来。 …… 吃完晚饭,季昭洗漱完后坐在帐里跟小妹玩耍。 季凤洗完头后,还没等头发干就躺在季昭的旁边。 “大姐,很累吗?” “累,两条手臂都伸不直了。”季凤道。 季昭见姐姐一脸疲惫状,想了想,道:“大姐,要不我明日带你进城?” 明天她要去替王氏做最后的治疗,后天去李文博家,找李通判打听办理开药铺和医馆的事。 “进城做什么?”季凤坐起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季昭。 村里的姐妹们、包括她有时,都羡慕妹妹能时常进城,她们来了天灵县有两个月了,到现在还不知县城长什么样。 “进城吃云吞。”季昭吃过县城的云吞,好吃到季家兴季家兴季家兴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季凤忙不迭地点头,“好啊!” “你俩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可是洗漱好也走进帐篷,伸手抱过季昭怀里的小闺女。 “娘,我明日同大妹一起进城,要不娘和小妹也一起去吧?” 何氏扯嘴笑笑,“进城?娘又不缺啥,进城干啥?村里还有一堆活呢。” “娘,我们就去两个时辰,吃一碗云吞就回来。” 何氏罢罢手,“不去不去,你们姐俩要去就去吧,到时村长问起来了我跟他说一下。” 姐妹俩知道娘亲时不得花钱,不去也罢,到时候给他带一份回来。 姐妹俩挨在一起,躺在床垫上。 季凤侧着身子看着季昭。 “阿姐为何这么看着我?”季昭面对着季凤,笑盈盈的看着她。 季凤静静的盯着她的脸,不知道该不该问妹妹是否知道自己晚上发生的事。 “大姐怎么了?你怎么盯着我看呢?” 季凤伸手抚着她清瘦的脸,一脸的心疼,妹妹一定是很想念小公子,都思念成疾了,才会在每天深夜都念念叨叨着小公子的名字。 “大姐,到底怎么了?”季昭被她看得心里有点瘆人。 “大妹,你可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泪流满面得喊着小公子的名字?” 季昭愣了一下,愕然的争张大嘴。 “我?晚上泪流满面?”季昭伸手摸了摸自己两只眼睛。 季凤点了点头。 她和阿娘、阿嬷每次被她的哭泣声吓醒,她本来想把大妹叫醒的,阿嬷说她是被梦魇了,若硬性叫醒她会被惊吓到灵魂。 阿嬷说以前村里有位老秀才的女儿就是晚上被惊吓到,然后就傻了,就得疯疯癫癫的,后来不知跑哪儿去了,村里人帮忙出去找大半个月也没找到。 后来秀才夫妻俩卖了祖屋出去寻人,现在也不知下落,也不知道找到失踪的闺女没有。 “嗯,你好几天晚上都哭了,我不敢把你叫醒。”只能静静地帮她抹干净眼泪,用毛巾擦干净脸。 “你哭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小公子的名字。大妹定是太想小公子了。” 人前妹妹表现得很正常,就是表现得太正常了,村里有些人还在背后议论她呢,说她太冷血,小公子生前对她这么好,到头来还为了救她丧了性命,她竟然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季昭是真的不知道,只感觉每天早上起来眼睛有点肿,眼皮有点沉重,喉咙也干得要命。 没想着晚上哭了。 “我大概心里想着小公子,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季昭毫不避讳地告诉季凤她是想小公子的。 怎么可能不想呢,这么年轻鲜活的生命,为了救她就没了。 她欠他一条命,可惜还的机会都没有。 “大妹。”季凤轻轻抱住季昭,“我们都想他。” 季昭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那块黑玉。 犹记得他当初说的,如果哪天找不到他了,记得去京城的裴府找他。 他失约了,她都还没去找他,他就先走…… “大妹,明天我们进城买点纸钱,给小公子烧点吧。” 季昭点头,现在只能为他做这些了,希望多烧点纸钱,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不愁吃不愁穿,手里有钱花。 在回城的路上,许宝珠掀开车帘子与骑马的张天翼和李文博在聊天。 知道两人几乎天天都来万家村帮忙,顺便跟着季家兴学武。 季家兴教他们时表达不是很好,两人便一遍一遍地看他的动作自己琢磨。 李文博这一路上都在比划季家兴教的动作。 张天翼则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厢的许宝珠。 看她泛红光,一脸祟拜。 脑子嗡一声,以为自己方才帅气的动作又吸引了这位姑娘。 他实在是怕了她的纠缠,吩咐李文博把她送到家后,自己率先跑了。 李文博看着逃得无影无踪的张天翼,朝许宝珠嘿嘿一笑。 “宝珠,听说你们家要给你寻夫婿了?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如此有幸能娶到我们的宝珠小姐?” 许家世代经商,在武陖国各地都有家产。 许宝珠上头有九个哥哥,姨娘生的几也是哥哥,只有许宝珠一个孙女。 许家上上下下把她当宝贝宠爱。 她未来的夫婿自然是要千挑万选的。 许宝珠本人从小就喜欢有个性的张天翼。 张天翼是官家二代,许家再有钱,但家里底蕴不深,只有祖上三出过秀才,之后家族也没什么当官的,能与张家结成亲家,他们自然高兴,奈何张天翼不喜欢许宝珠,自打知道许宝珠喜欢他后,就处处躲着她。 “文博哥,你瞎说什么呢!人家明天才及笄呢!”许宝珠娇羞的放下车帘子。 “那个……宝珠啊,天翼兄他说了只把你当妹妹看的,你……” 许宝珠唰一下又掀起帘子,“文博哥,我知道,天翼哥他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在京城,是丞相府的嫡家小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缠着天翼哥了。” 李文博:“……”好生奇怪,以后怎么劝她都不听,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难道是天翼兄把人家姑娘伤太深了。 “宝珠,你很好,以后肯定能嫁个好夫婿!” “文博哥!”许宝珠又娇羞地躲进车厢里,想到那个傻傻憨憨,又帅气的少年,她噗嗤一声也笑起来。 …… 吃完晚饭,季昭洗漱完后坐在帐里跟小妹玩耍。 季凤洗完头后,还没等头发干就躺在季昭的旁边。 “大姐,很累吗?” “累,两条手臂都伸不直了。”季凤道。 季昭见姐姐一脸疲惫状,想了想,道:“大姐,要不我明日带你进城?” 明天她要去替王氏做最后的治疗,后天去李文博家,找李通判打听办理开药铺和医馆的事。 “进城做什么?”季凤坐起来,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季昭。 村里的姐妹们、包括她有时,都羡慕妹妹能时常进城,她们来了天灵县有两个月了,到现在还不知县城长什么样。 “进城吃云吞。”季昭吃过县城的云吞,好吃到季家兴季家兴季家兴差点没把舌头咬了。 季凤忙不迭地点头,“好啊!” “你俩在嘀嘀咕咕什么呢?”可是洗漱好也走进帐篷,伸手抱过季昭怀里的小闺女。 “娘,我明日同大妹一起进城,要不娘和小妹也一起去吧?” 何氏扯嘴笑笑,“进城?娘又不缺啥,进城干啥?村里还有一堆活呢。” “娘,我们就去两个时辰,吃一碗云吞就回来。” 何氏罢罢手,“不去不去,你们姐俩要去就去吧,到时村长问起来了我跟他说一下。” 姐妹俩知道娘亲时不得花钱,不去也罢,到时候给他带一份回来。 姐妹俩挨在一起,躺在床垫上。 季凤侧着身子看着季昭。 “阿姐为何这么看着我?”季昭面对着季凤,笑盈盈的看着她。 季凤静静的盯着她的脸,不知道该不该问妹妹是否知道自己晚上发生的事。 “大姐怎么了?你怎么盯着我看呢?” 季凤伸手抚着她清瘦的脸,一脸的心疼,妹妹一定是很想念小公子,都思念成疾了,才会在每天深夜都念念叨叨着小公子的名字。 “大姐,到底怎么了?”季昭被她看得心里有点瘆人。 “大妹,你可知道你每天晚上都会泪流满面得喊着小公子的名字?” 季昭愣了一下,愕然的争张大嘴。 “我?晚上泪流满面?”季昭伸手摸了摸自己两只眼睛。 季凤点了点头。 她和阿娘、阿嬷每次被她的哭泣声吓醒,她本来想把大妹叫醒的,阿嬷说她是被梦魇了,若硬性叫醒她会被惊吓到灵魂。 阿嬷说以前村里有位老秀才的女儿就是晚上被惊吓到,然后就傻了,就得疯疯癫癫的,后来不知跑哪儿去了,村里人帮忙出去找大半个月也没找到。 后来秀才夫妻俩卖了祖屋出去寻人,现在也不知下落,也不知道找到失踪的闺女没有。 “嗯,你好几天晚上都哭了,我不敢把你叫醒。”只能静静地帮她抹干净眼泪,用毛巾擦干净脸。 “你哭的时候嘴里还喊着小公子的名字。大妹定是太想小公子了。” 人前妹妹表现得很正常,就是表现得太正常了,村里有些人还在背后议论她呢,说她太冷血,小公子生前对她这么好,到头来还为了救她丧了性命,她竟然一点也不伤心难过。 季昭是真的不知道,只感觉每天早上起来眼睛有点肿,眼皮有点沉重,喉咙也干得要命。 没想着晚上哭了。 “我大概心里想着小公子,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季昭毫不避讳地告诉季凤她是想小公子的。 怎么可能不想呢,这么年轻鲜活的生命,为了救她就没了。 她欠他一条命,可惜还的机会都没有。 “大妹。”季凤轻轻抱住季昭,“我们都想他。” 季昭抬手摸了摸胸前的那块黑玉。 犹记得他当初说的,如果哪天找不到他了,记得去京城的裴府找他。 他失约了,她都还没去找他,他就先走…… “大妹,明天我们进城买点纸钱,给小公子烧点吧。” 季昭点头,现在只能为他做这些了,希望多烧点纸钱,让他在另一个世界不愁吃不愁穿,手里有钱花。 第三百零四章 给你姐姐说门婆家? 隔天一早季昭和季凤就进城了。 家人不放心,让会武功的季家兴陪两姐妹俩一起进城。 因为进城早,所以前路上行人少。 但街道两旁很是热闹,各种早餐摊位都开市了,有卖大烧的,卖包子、买小粥…… 季昭带着季家兴和季凤来到最角云吞摊位。 经营摊位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此时刚开市,摆在摊位旁边的几张桌椅只坐了位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与摊主夫妻有说有笑,瞧这样似乎很熟。 “哟,阿昭姑娘来了?”女摊主率先看到季昭,笑眯眯地擦擦桌子让他们坐下。 季昭叫了声张婶张叔,并让他们上三碗云吞。 “大妹,这地方真好。”季凤看着烟火气息极好的一条街,脸上扬起笑。 “大姐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季家人其实都有吃货本质,都喜欢吃。 “我也要来!”季家兴四处张望,看看包子摊位,又看看烧饼摊位。 突然,他脸上的脸凝住,剑眉微拢,双眸如两把寒剑。 “光天化日,竟敢偷盗!”季家兴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如一阵风似的冲向卖烧饼的摊位。 季昭和季凤、以及周围的人都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 没等大家看清季家兴发生了什么事。 一声痛苦的哀嚎声自烧饼摊位响起。 季昭和季凤纷纷站起来,跟过去一看,只见季家兴一手捏着一个肥胖男人的肩膀,然后咔嚓一声,男人的胳膊应声垂下。 一声惨叫又响彻天地。 烧饼摊位的摊主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三人愕然地睁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季家兴从肥胖男人手中抢过那个钱袋子。 老妇人看见钱袋子,猛地一惊,然后急忙低头去寻摊车上挂着布袋,发现布袋不知何时缺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放的荷包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才明白,自己正忙着招乎的‘客人’是个贼,趁老夫妻俩忙活的时候,有他难度贼家的偷盗技术把她的银子偷了。 “唉哟!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贼!” 老妇人气得上前就抽了肥胖男子一巴掌。 这家伙一来就要二十个烧饼,感情是拿他的钱来买他家的烧饼,要不是季家兴发现,他们损失可大了。 “小伙子!真的太谢谢你了!”老妇人从篮子拿出两只比脸大不少的烧饼塞到季家兴手里,“大娘谢你的。” 老头儿朝季家兴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不错!勇敢!” 这条街可有不少惯偷,之前被县令公子修理了一顿后,安份了一段时间,再在又出来活动了。 但这些恶霸除县令公子,其他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后生当心这些人报复。”老头儿在季家兴耳边低声道。 季家兴初生牛犊不怕虎,“大爷,我不怕,他们打不过我的。” 季昭和季凤嘴角一抽,忙把他拉走。 “大妹,阿姐,我得把贼人送到衙门去!” 回到云吞摊位时,张叔和婶已经煮好云吞了。 季昭看了眼浑身充满恼怒的贼子,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阿兄,把他绑到树下,咱们吃完云吞再把人送去衙府。” 季昭说话间把手伸进布袋里,借着布袋的遮挡从空间取了绑绳丢给季家兴。 季家兴咧嘴一笑,马上把胖男人捆成粽子。 “你们知道老了是谁吗?敢绑老子能让你们在天灵县混不下去!” 季家兴甩都不甩他,坐到姐妹俩对面,美美的吃起云吞。 姐弟三人正吃得开心,张叔,张婶又端了三碗肉汤放到他们旁边。 “张叔张婶,我们没叫肉汤。” 张叔张婶笑道:“送你们,感谢你们抓了小偷。” 这条街的人都深受小偷受害,有时候被盯上了,被偷后白白干了一段时间。 姐弟三人纷纷跟张叔张婶道了,谢。 季凤看了一眼正在骂骂咧咧的小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阿弟、大妹,要不还是把那人放了吧,万一以后……” 季家兴摇头,“阿姐,他是小偷,咱们得把他送到衙府去。” “大姐不用怕,他认识的人没有我们认识的厉害。”季昭贼笑。 季凤知道她说的是张天翼和李文博。 想想也是,李文博倒也还好,那个张天翼显然不是好惹的主,这些人肯定怕他。 …… 三人吃完云吞,季家兴把小偷送去衙府,季昭带着季凤就去了王老三家。 刚要敲门,没想到门从里面打开。 杨炎笙看见门口的三人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朝季昭点头。 “母亲已在屋里等着寄姑娘了。” 杨炎笙侧身让开路。 “杨秀才这是要出去摆摊了?” “是。” “如果你不急的话慢点走,我开几副药你给婶子服下。” 杨炎笙抬起眼睑,微微点头。 王氏耳灵,早早就听到了季昭说话的声音。 “阿昭快进来,婶子烤了红薯,留了几个给你吃。” “婶子这么早就烤了红薯?”季昭拉着季风走进东厢房。 王氏把火坑里烤好的红薯挖了出来,放在箩筐里,转身才发现季昭带了人来。 “哟,这位是?” “婶子,这是我姐姐。”季昭介绍。 王氏上下打量季凤,越看越觉得这姑娘长得真标致。 “原来是阿昭的姐姐,长得真是水灵,快请坐下吃红薯吧。” “婶子,我们都吃过早饭了。”季昭把东西放下,“你快躺床上吧,最后一天拔火罐和按摩了。” 王氏是哈哈笑,“我这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真是多谢阿昭了。” “婶子,你这病好了之后,可不能一个劲的吃肉了,要荤素搭配,好好调养,待会我再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一段时间,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王氏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阿昭,今日咱们就早点结束吧,我今日得去一趟李通判家,给他儿子说媳妇儿呢!” “你给李通判的儿子说媳妇?”李通判的儿子不就是李文博吗? “对呀!”王氏哈哈笑,“我可是这条街有名的媒人!对了,你姐姐应该及笄了吧?要不婶子给你姐说门婆家?” 隔天一早季昭和季凤就进城了。 家人不放心,让会武功的季家兴陪两姐妹俩一起进城。 因为进城早,所以前路上行人少。 但街道两旁很是热闹,各种早餐摊位都开市了,有卖大烧的,卖包子、买小粥…… 季昭带着季家兴和季凤来到最角云吞摊位。 经营摊位的是一对中年夫妻。 此时刚开市,摆在摊位旁边的几张桌椅只坐了位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与摊主夫妻有说有笑,瞧这样似乎很熟。 “哟,阿昭姑娘来了?”女摊主率先看到季昭,笑眯眯地擦擦桌子让他们坐下。 季昭叫了声张婶张叔,并让他们上三碗云吞。 “大妹,这地方真好。”季凤看着烟火气息极好的一条街,脸上扬起笑。 “大姐喜欢,以后我们可以常来。”季家人其实都有吃货本质,都喜欢吃。 “我也要来!”季家兴四处张望,看看包子摊位,又看看烧饼摊位。 突然,他脸上的脸凝住,剑眉微拢,双眸如两把寒剑。 “光天化日,竟敢偷盗!”季家兴突然大吼一声,然后如一阵风似的冲向卖烧饼的摊位。 季昭和季凤、以及周围的人都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 没等大家看清季家兴发生了什么事。 一声痛苦的哀嚎声自烧饼摊位响起。 季昭和季凤纷纷站起来,跟过去一看,只见季家兴一手捏着一个肥胖男人的肩膀,然后咔嚓一声,男人的胳膊应声垂下。 一声惨叫又响彻天地。 烧饼摊位的摊主是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 三人愕然地睁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季家兴从肥胖男人手中抢过那个钱袋子。 老妇人看见钱袋子,猛地一惊,然后急忙低头去寻摊车上挂着布袋,发现布袋不知何时缺了一个大口子,里面放的荷包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才明白,自己正忙着招乎的‘客人’是个贼,趁老夫妻俩忙活的时候,有他难度贼家的偷盗技术把她的银子偷了。 “唉哟!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贼!” 老妇人气得上前就抽了肥胖男子一巴掌。 这家伙一来就要二十个烧饼,感情是拿他的钱来买他家的烧饼,要不是季家兴发现,他们损失可大了。 “小伙子!真的太谢谢你了!”老妇人从篮子拿出两只比脸大不少的烧饼塞到季家兴手里,“大娘谢你的。” 老头儿朝季家兴竖起大拇指:“小伙子不错!勇敢!” 这条街可有不少惯偷,之前被县令公子修理了一顿后,安份了一段时间,再在又出来活动了。 但这些恶霸除县令公子,其他人都奈何不了他们。 “不过后生当心这些人报复。”老头儿在季家兴耳边低声道。 季家兴初生牛犊不怕虎,“大爷,我不怕,他们打不过我的。” 季昭和季凤嘴角一抽,忙把他拉走。 “大妹,阿姐,我得把贼人送到衙门去!” 回到云吞摊位时,张叔和婶已经煮好云吞了。 季昭看了眼浑身充满恼怒的贼子,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阿兄,把他绑到树下,咱们吃完云吞再把人送去衙府。” 季昭说话间把手伸进布袋里,借着布袋的遮挡从空间取了绑绳丢给季家兴。 季家兴咧嘴一笑,马上把胖男人捆成粽子。 “你们知道老了是谁吗?敢绑老子能让你们在天灵县混不下去!” 季家兴甩都不甩他,坐到姐妹俩对面,美美的吃起云吞。 姐弟三人正吃得开心,张叔,张婶又端了三碗肉汤放到他们旁边。 “张叔张婶,我们没叫肉汤。” 张叔张婶笑道:“送你们,感谢你们抓了小偷。” 这条街的人都深受小偷受害,有时候被盯上了,被偷后白白干了一段时间。 姐弟三人纷纷跟张叔张婶道了,谢。 季凤看了一眼正在骂骂咧咧的小偷,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阿弟、大妹,要不还是把那人放了吧,万一以后……” 季家兴摇头,“阿姐,他是小偷,咱们得把他送到衙府去。” “大姐不用怕,他认识的人没有我们认识的厉害。”季昭贼笑。 季凤知道她说的是张天翼和李文博。 想想也是,李文博倒也还好,那个张天翼显然不是好惹的主,这些人肯定怕他。 …… 三人吃完云吞,季家兴把小偷送去衙府,季昭带着季凤就去了王老三家。 刚要敲门,没想到门从里面打开。 杨炎笙看见门口的三人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朝季昭点头。 “母亲已在屋里等着寄姑娘了。” 杨炎笙侧身让开路。 “杨秀才这是要出去摆摊了?” “是。” “如果你不急的话慢点走,我开几副药你给婶子服下。” 杨炎笙抬起眼睑,微微点头。 王氏耳灵,早早就听到了季昭说话的声音。 “阿昭快进来,婶子烤了红薯,留了几个给你吃。” “婶子这么早就烤了红薯?”季昭拉着季风走进东厢房。 王氏把火坑里烤好的红薯挖了出来,放在箩筐里,转身才发现季昭带了人来。 “哟,这位是?” “婶子,这是我姐姐。”季昭介绍。 王氏上下打量季凤,越看越觉得这姑娘长得真标致。 “原来是阿昭的姐姐,长得真是水灵,快请坐下吃红薯吧。” “婶子,我们都吃过早饭了。”季昭把东西放下,“你快躺床上吧,最后一天拔火罐和按摩了。” 王氏是哈哈笑,“我这病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真是多谢阿昭了。” “婶子,你这病好了之后,可不能一个劲的吃肉了,要荤素搭配,好好调养,待会我再给你开几副药,你吃一段时间,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 王氏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阿昭,今日咱们就早点结束吧,我今日得去一趟李通判家,给他儿子说媳妇儿呢!” “你给李通判的儿子说媳妇?”李通判的儿子不就是李文博吗? “对呀!”王氏哈哈笑,“我可是这条街有名的媒人!对了,你姐姐应该及笄了吧?要不婶子给你姐说门婆家?” 第三百零五章 最晚明年要开店 季凤一听王氏要给她说婆家,急得看向季昭。 “谢谢婶子了,这事儿得爹娘做主。” 王氏点头,直道自己糊涂了。 王氏病情好些后,季昭发现她是个爽朗外向的妇人,能说会道,跟她哥王老三一样。 但她儿子杨炎笙没有遗传她的性子。 杨炎笙沉稳安静,情绪稳如泰山,对什么事都不紧不慢。 “这药方晚间给婶子煎一服,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即可,服药时戒辛辣,连服七日,七日后我来复诊。” 杨炎笙听了季昭的吩咐后点头。 “我送两位姑娘回去吧。” 季昭笑了笑:“不用,我跟姐姐还要出去逛一逛,杨公子忙去吧。” 杨炎笙只好把两人送出门口便作罢。 …… 季昭带着季凤四处逛,两人吃吃喝喝。 季凤有点舍不得花钱,因为那是妹妹辛辛苦苦赚来的。 方才看见王氏给了妹妹一大串钱子,这可是她辛苦了大半个月的辛苦钱。 “大姐,麻糖!”季昭远远就闻到一股麻香味,两人转了个弯,果然看见卖麻糖的铺子。 季凤忙拉住季昭的手,“大妹,咱们不吃了,省点钱。” 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房子盖好后,要置办的东西太多了。 “大姐,你难得进城一趟,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咱不省这个钱。” 季昭说着就让麻塘铺的师傅包了几个麻糖。 季凤也被这个香喷喷的麻糖给诱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直嚷着最后吃一样东西了。 “大姐,逛了天灵县县城,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季凤笑眯了眼,她就知道妹妹带她来县城是有目的的,肯定心里又有点子。 “这儿不算热闹,比咱们路过的县城都差一点。” 逃荒路上他们也经过不个县城,天灵县算是她见过最差的一个。 “大姐,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在这里定居,实话说吧,我是不甘于住在乡下的。” 季凤噗嗤一声,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不用你说咱们都知道,你就差把那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季昭点头,“你别看这地方现在脏乱差,以后这些街道肯定会干净整洁,客流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全是人。” “行了,那你今日带我来是想让我看什么呢。” 季昭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大姐来看看,你自己适合做什么生意。” 她不想自己的姐姐一辈子都困在乡下里。 “我?”季凤摇摇头,“我可不会做生意,到时你做生意了,我帮你打打下手倒是可以的。” 季昭想想也是,以后他开医馆和药铺,总是需要人管理的。 “大姐,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记着指着前面一个人气不怎么旺的铺子,那间铺子现在卖着成衣。 “位置倒是挺好的。”铺子在路口的交叉处,前面、左右都有人流往来。 季昭抬手一指,“好,我先把它预定了!” 季凤翻白眼,“走吧,别做梦了,这间铺子后面还带着小院呢!把你我卖了都买不起。” “最迟明年我就要把它拿下!”季昭信誓旦旦道。 “行行行,明年再说吧!”季凤拉着季昭这往城前走。 两人正准备到卖陶器的地方逛逛。没想到季家兴正大步的朝她们这边走来。 他满头满脸的汗,紧握的双手垂于两次,但拳头上却能看见染红的颜色。 “阿弟,这边!”季凤朝季家兴挥了挥手。 季家兴最近的个子长得有点快,像突然就往上窜了似的。 大概是最近跟着李文博常去他家混吃混喝,顿顿有肉,补充了营养后个子也跟着往上窜了。 “阿兄,你跑慢一点,又没人追……”季昭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街头那边出现一道倩影。 这人正是许宝珠。 季昭好奇许宝珠不去追张天翼,跟着他阿兄干什么? “季公子,你别走这么快!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季家兴吓得连忙躲在季昭和季凤身后。 “大妹,她老追着我!”季家兴一脸愤怒的瞪着许宝珠。 “阿昭,你也进城了?”许宝珠这才看见季家姐妹,他视线定在气凤身上,热情道,“这位一定是大姐姐吧?果然长得真漂亮!” 季凤没见过许宝珠,朝她扯扯嘴角。 “宝珠姐,你这是……” “哦,方才有小流氓欺负我,正好遇见家兴哥哥,他又帮我把小流氓给打跑了。” 季昭和季凤有点无语,这位许姑娘是不是太自来熟了? 方才还季公子,这会儿就直呼名字了。 季昭看看兴致勃勃的许宝珠,又看看被她吓得躲在自己背后的兄长。 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小流氓是不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 听张天翼和李文博的意思,许家在当地可是有名的很,怎么动不动就招惹小流氓呢? “你不要过来,你你你你再过来我就打你!”季家兴急的团团转。 “家兴哥,我就是想谢谢你刚才又救了我!”许宝珠娇羞道。 “不要你谢。”季家兴怕她怕的要死。 李文博说的没错,女孩子果然是果然很让人心烦。 许宝珠生气的嘟起嘴巴。 “许姑娘,对不住了,我阿兄他从小就胆小。”季昭凑近许宝珠耳朵,“李少爷和张少爷都跟你说了我阿兄的情况吧?他们说的都没错,所以……” 季昭朝正发呆的许宝珠笑了笑,然后带着哥哥姐姐往王老三的。打铁铺走去。 准备去看看压水井的零件做得怎么样了。 …… 还生谷。程清秋 裴澈一早起来就坐在床上打坐。 裴安不敢打扰,默默的坐在旁边陪着他。 突然,他一口鲜鲜喷了出来。 裴安吓得一个激灵,瞪着一床的血久久没回过神来。 “谷谷谷主!!不好了!少爷吐血了!” 率先冲进屋里的是阿七。 阿七看见小主子身上满是血,雪白的狐狸毛毯上也被染红了。 “师傅!”他正准备出去找谷主。 老谷主却不紧不慢的从隔壁走进来。 “慌张什么!”老谷主白了一眼,裴安和阿七。 “就他这样不要命的使用内力,总有一天会吐血身亡!” 第三百零六章 公子不梦魇了! 阿七垂眼眸回想着他师傅那一句话。 心想小主子肯定是想着尽快养好伤,恢复好记忆,这才心急着使用自己的内力来调息内伤。 “阿七,这可如何是好?”裴安吉的团团转,小主子再如此不听话,他都快要崩溃了。 天天守在他的身边,却还看不住人。 阿七沉思了许久,忽地转身去了隔壁,他必须要找师傅聊聊那种药的事。 他相信公子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师傅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声誉,若是公子在他手上出事,传出去定然是要毁师傅老神医的好名声,所以他也不想看见公子有生命危险。 阿七与老谷主聊了将近两个时辰才从屋里出来。 出来后阿七就拿着一包药去了灶房熬药。 裴安好奇地跟了过去,“我刚给公子服了药,你这会儿熬的是什么药?” 阿七回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裴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正要跑去隔壁问老谷主。 却被阿七一把拽了回来。 “公子伤势过重,师傅开了一些分量重的药,有助于他伤口愈合。” 裴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阿七却视若无睹,转身继续忙活。 …… 一眨眼十天就过去了。 季昭跟周大爷和周大娘相约好十天后到周家村去收药材。 今天一早她就出发了,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季老头自告奋勇要陪季昭一起去。 两人边走边问,找周家村时已经到中午。 周家村离万家村不算远,不到二十里路。 周家村不算大,大概也就五十来户人家。 周家村山清水,民风淳朴,路上可见在劳作的村民。 季昭上前打听周大爷和周大娘的家。 村民们热心指路。 周大爷和周大娘住在村尾,家里是一处老旧的小院,院子里鸡鸭满地跑,嘎嘎嘎的吵着要吃。 周大娘拎着一箩筐的菜叶子撒在院子里,鸡鸭都聚了过去啄菜叶子。 季昭上前打了声招呼。 周大娘抬头看去,见季昭愣住了。 “哟!这不是那天收咱们草药的季姑娘吗?”周大爷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季昭很是高兴,连忙小跑出来开院门。 “周大爷,我没有失约,我如期而来了。”季昭乐呵呵的跟两位老人打招呼。 季老头见对方与自己年纪差不多,也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真没想到周姑娘还真的来了!” 那天分开后,老夫妻俩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小丫头也就哄哄他们。 “这不是说好的吗!”季昭扶着季老头进了院子。 周大爷和周大娘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屋里。 季昭开门见山的要看他们最近采的草药。 夫妻俩热情的把他带到后院,后院晒得满满当当都是草药,满院子的药香味。 有田七,有紫苏、有黄鸡子、还有沙参、五寸金……林林总总有几十样草药。 季昭没想到老夫妻俩认识的药材有这么多。 “大爷大娘,这些药材我们都要了!” 周大爷和周娘娘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丫头,你要这些药材到底有何用?你可别为了帮我们老两口……” 一直没说话的季大旺道,“老哥哥老嫂子放心,这丫头买了药材确实有她的用处。” “你、你真的会治病?”周大爷和周大娘都惊奇的看着季昭,上回收他们草药时,说是给人病人用。 “嗨!这丫头还真的会点治人的手艺,这不吵着要来买药材嘛。”季大旺乐呵呵的道,“时辰也不早了,两位算算这些药材值多少银子?咱们收了好回家。” 夫妻俩听了季大旺的话,这才手忙脚乱的收拾可以售卖的草药。 夫妻俩要价也不高,是按照以往卖给天智药材铺梁掌柜的价格。 季昭收了药材付了银子,临走前告诉周大爷和周大娘,再过十天她再来收草药。 还鼓励他们动员村里的人,若有想菜炒要卖的她都收。 “丫头,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收草药?” 季昭得意的扬起脸,“我自己赚的呗,要不我干嘛天天往县城里跑?” “你不就是给李通判的娘亲和铁匠铺王老三的妹妹这病吗?这两个病人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反正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孙女了,特有主见和主张。 一点也不像他们家以往的做事风格。 小丫头不声不响就做了那么多事。 “阿爷,我今天也就付了二两三钱的草药钱,我给两人治病总共收了四两五钱,我咋就没银子了?” 季大旺睁大眼睛,“我的乖乖,你治个病要收这么多银子?” 季昭无语,她这是友情价了好吗? 原本也没想着收他们银子,但对方要给她也架不住啊。 再说了,这两人患的都是顽疾,之前花了多少银子都治不好,这会她们花了少量银子就治好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你阿姐说,你准备开家药铺还是医馆?” 季昭点头,“药铺和医馆都开,到时候阿爷也要来帮忙啊!” 季大旺裂嘴一笑,“我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头子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你的活多着呢!以后自然有阿爷忙的地方。” 别孙亮一边走一边聊,到家了也快天黑了。 走到村口就能看见河对面的万家村已经炊烟袅袅,做活的村民们已经陆续休息了。 看着拔地而起的屋墙,爷孙俩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 裴安觉得公子最近安静的有些异常。 他不再梦魇,也不再突然喃喃的说着话。 公子现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而且特别听谷主的话,叫他吃药丹就吃药丹,叫他喝药就喝药,看着日渐恢复的公子,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阿七,你师傅到底给公子吃了什么药丹?公子最近乖的有点异常?” 阿七白了他一眼,“公子乖巧一点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有点怪怪的!”裴安说不出哪里怪,明明每天都被梦魇惊醒的公子,现在竟然好吃好喝好睡。 难不成……他已经忘了梦里的那位季昭了? 阿七垂眼眸回想着他师傅那一句话。 心想小主子肯定是想着尽快养好伤,恢复好记忆,这才心急着使用自己的内力来调息内伤。 “阿七,这可如何是好?”裴安吉的团团转,小主子再如此不听话,他都快要崩溃了。 天天守在他的身边,却还看不住人。 阿七沉思了许久,忽地转身去了隔壁,他必须要找师傅聊聊那种药的事。 他相信公子再这么下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的。 师傅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声誉,若是公子在他手上出事,传出去定然是要毁师傅老神医的好名声,所以他也不想看见公子有生命危险。 阿七与老谷主聊了将近两个时辰才从屋里出来。 出来后阿七就拿着一包药去了灶房熬药。 裴安好奇地跟了过去,“我刚给公子服了药,你这会儿熬的是什么药?” 阿七回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裴安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正要跑去隔壁问老谷主。 却被阿七一把拽了回来。 “公子伤势过重,师傅开了一些分量重的药,有助于他伤口愈合。” 裴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阿七却视若无睹,转身继续忙活。 …… 一眨眼十天就过去了。 季昭跟周大爷和周大娘相约好十天后到周家村去收药材。 今天一早她就出发了,家里人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季老头自告奋勇要陪季昭一起去。 两人边走边问,找周家村时已经到中午。 周家村离万家村不算远,不到二十里路。 周家村不算大,大概也就五十来户人家。 周家村山清水,民风淳朴,路上可见在劳作的村民。 季昭上前打听周大爷和周大娘的家。 村民们热心指路。 周大爷和周大娘住在村尾,家里是一处老旧的小院,院子里鸡鸭满地跑,嘎嘎嘎的吵着要吃。 周大娘拎着一箩筐的菜叶子撒在院子里,鸡鸭都聚了过去啄菜叶子。 季昭上前打了声招呼。 周大娘抬头看去,见季昭愣住了。 “哟!这不是那天收咱们草药的季姑娘吗?”周大爷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季昭很是高兴,连忙小跑出来开院门。 “周大爷,我没有失约,我如期而来了。”季昭乐呵呵的跟两位老人打招呼。 季老头见对方与自己年纪差不多,也上前热情的打招呼。 “真没想到周姑娘还真的来了!” 那天分开后,老夫妻俩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以为小丫头也就哄哄他们。 “这不是说好的吗!”季昭扶着季老头进了院子。 周大爷和周大娘热情地把他们迎进屋里。 季昭开门见山的要看他们最近采的草药。 夫妻俩热情的把他带到后院,后院晒得满满当当都是草药,满院子的药香味。 有田七,有紫苏、有黄鸡子、还有沙参、五寸金……林林总总有几十样草药。 季昭没想到老夫妻俩认识的药材有这么多。 “大爷大娘,这些药材我们都要了!” 周大爷和周娘娘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丫头,你要这些药材到底有何用?你可别为了帮我们老两口……” 一直没说话的季大旺道,“老哥哥老嫂子放心,这丫头买了药材确实有她的用处。” “你、你真的会治病?”周大爷和周大娘都惊奇的看着季昭,上回收他们草药时,说是给人病人用。 “嗨!这丫头还真的会点治人的手艺,这不吵着要来买药材嘛。”季大旺乐呵呵的道,“时辰也不早了,两位算算这些药材值多少银子?咱们收了好回家。” 夫妻俩听了季大旺的话,这才手忙脚乱的收拾可以售卖的草药。 夫妻俩要价也不高,是按照以往卖给天智药材铺梁掌柜的价格。 季昭收了药材付了银子,临走前告诉周大爷和周大娘,再过十天她再来收草药。 还鼓励他们动员村里的人,若有想菜炒要卖的她都收。 “丫头,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收草药?” 季昭得意的扬起脸,“我自己赚的呗,要不我干嘛天天往县城里跑?” “你不就是给李通判的娘亲和铁匠铺王老三的妹妹这病吗?这两个病人就能赚这么多银子?” 反正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这个孙女了,特有主见和主张。 一点也不像他们家以往的做事风格。 小丫头不声不响就做了那么多事。 “阿爷,我今天也就付了二两三钱的草药钱,我给两人治病总共收了四两五钱,我咋就没银子了?” 季大旺睁大眼睛,“我的乖乖,你治个病要收这么多银子?” 季昭无语,她这是友情价了好吗? 原本也没想着收他们银子,但对方要给她也架不住啊。 再说了,这两人患的都是顽疾,之前花了多少银子都治不好,这会她们花了少量银子就治好了,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听你阿姐说,你准备开家药铺还是医馆?” 季昭点头,“药铺和医馆都开,到时候阿爷也要来帮忙啊!” 季大旺裂嘴一笑,“我一个啥也不懂的老头子能帮上什么忙?” “要不你的活多着呢!以后自然有阿爷忙的地方。” 别孙亮一边走一边聊,到家了也快天黑了。 走到村口就能看见河对面的万家村已经炊烟袅袅,做活的村民们已经陆续休息了。 看着拔地而起的屋墙,爷孙俩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 裴安觉得公子最近安静的有些异常。 他不再梦魇,也不再突然喃喃的说着话。 公子现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而且特别听谷主的话,叫他吃药丹就吃药丹,叫他喝药就喝药,看着日渐恢复的公子,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阿七,你师傅到底给公子吃了什么药丹?公子最近乖的有点异常?” 阿七白了他一眼,“公子乖巧一点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有点怪怪的!”裴安说不出哪里怪,明明每天都被梦魇惊醒的公子,现在竟然好吃好喝好睡。 难不成……他已经忘了梦里的那位季昭了? 第三百零七章 乔迁之喜 日月如梭。 时间很快过,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万家村有一片荒无人烟的郊野,经过村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与辛劳,一座座农家小院拔地而起。 现在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已经封顶了,就差把村里的道路修整修整就齐活了。 昨天晚上村里已经商量了如何把上游的山泉水引到村里,这样大家就不用天天到河里挑水了。 万家村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竹子和大树。 季昭曾经去一个古镇游玩,那个古镇正好在山脚下,那里的原住民用古老的树掏空后拿来做水渠,当时她还好奇树木做的水渠为何不会腐烂,当地的村民说这种水渠是用一种油脂刷过的,防腐防烂,用来年不会坏。 季昭知道到那种油脂,但目前不好弄。 季家的压水井已经快做好了,只是掉线需要再做长一点,目前给王老三去修改了。 昨晚开会,季福生很大方邀请村里人都到家里去打水。 大火乐呵呵的等着看季昭设计的压水井的效果。 转眼间又要入冬了,今年大家终于不用露宿郊外,风吹雨淋了,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新家。 虽然家里还是简陋的紧,可以说个个都是一贫如洗,但有了遮风挡雨的屋子就有了家,有了家,那就有了希望,以前吃过的苦换了今天的甜。 现在村里不再吃大锅饭了,自打院子建好之后,村民们吃喝都自理了。 一到夜幕降临,万家村就炊烟袅袅,远远看来,满是生活气息。 季昭站在修好的村路口。望着不远处的新村庄,眼里满是欣喜和欣慰。 她跺跺脚下的桥,暗暗赞叹,古代的工匠们果然是现代人无法比的,他们不会一根铁丝就能把这座石桥见得如此稳妥。 难怪以前上课老师总是说古人是非常聪明的。 看着脚下宽敞又大气的石桥,太让人崇拜了。 “大妹,回去了。”季凤走了半截路才发现妹妹又停下来发呆了。 两人割了半篮子的野芹菜,准备回家炒了当个菜。 季昭正要快步跟上季凤,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听见这熟悉的马蹄声,季昭便知道去县城送请帖的季家兴回来了。 “阿姐、大妹!我回来了!”季家兴扬着黑黑的笑脸,跳下马。 “请帖送到了吗?” “送到了!明天限领大人和李通判都会来咱们村!” 季昭满意的点点头。 明天算是乔迁之喜的好日子,村里人也都没什么亲人,所以想来想去就请了县令大人来做个证,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来了,往那一站,以后万家村就算在此地立足了。 兄妹三人正准备回家。 身后又传来驴车的轮齿滚动声。 “阿昭!咱们村的村牌拉回来了!”赵长荣、李喜宝和张水三人驾着驴车往这边走。 季昭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进后看见板车上躺着一块已经油的黑亮的匾牌。 其实木头都是村里的木匠做的,只是送到木匠铺里让人打磨和上漆。 “辛苦各位了!” 今朝瞅了一眼,挺高端大气上档次。就等明日李县令来了给题字。 本来想请杨炎笙或是张天翼帮忙写几个字便是了。 但这两人都不愿意帮忙,大家便想到了李县令。 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娘亲已经煮好菜粥,正在喂小妹吃。 阿爷阿嬷在后院收拾菜园子,今早阿爹在山上挖了几颗山梨和杏子树,两位老人忙活着把这些果树种下。 现在后院已经种满了菜和果树。 老太太嘴里嘟囔着,再抓几只小鸡来喂养,等明年春再抓十来只鸭子,这样就更像一个家了。 季昭和季凤把野芹菜洗了,一个烧火一个炒菜,很快一盘绿油油,又清爽的野芹菜就端上桌。 一家人围坐在桌上吃饭。 季福生趁着大伙都在,说过几天要同村里的汉子们一起进城找活干,挣点钱好过年。 现在大伙都有家了,接下来就是找活干,挣钱养家。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底零工还算比较好找,因为许多大户人家都需要洗洗弄弄、修修补补,把家里弄得妥妥当当的好过年。 “爹,您就别去了,等咱们村的乔迁之喜办完了,你同我一起去收草药。” 季福生嘴角一抽,知道闺女一直在收草药,但是收回来的草药也不见踪影。最近她除了替王老三的妹妹和李通判的娘亲治病,经王老三的妹妹介绍了两个病人。就这四个病人能用多少草药? “闺女,让你阿兄陪你去,阿爹跟着村里的叔伯们去打零工,这样咱们家还能多一份收入,今年也能过个肥年!” “爹,我准备去一趟平遥县,得您和阿兄陪我一道去。” 家里人听见她说要去平遥县,我好奇的看着她。 “丫头,你去平遥县做什么?”季老太问道。 “程大哥家不是开药铺的吗?我把最近收的药材都卖到他铺子里去。” 家里人面面相窥,“你要把药材卖到他铺子去?你跟他打过招呼了吗?” 程清秋出远门后季昭就没有见过他了,但是张天翼与他有通书信,季昭知道后便让张天翼在信上问他能否收她的药材。 前几天才收到他的回信,他在信上说只要是好药材,来者不拒。 季昭能收下的都是好药材,只要是药铺都不会拒绝。 季昭点头,“程大哥知道的。” “程少爷此时在平阳县?”季福生问。 季昭摇头,“听张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本来是要回平遥县的,现在直接回了京城。” 季福生想了想,既然闺女是做正儿八经的买卖,那他应该要身体力行都支持。 “成,阿爹不去打零工了,阿爹陪你一块去收药材卖。” 父女俩商量好,等明日乔迁,学习过后,后天就去周家村收药材。 隔天一早。 万家村村口就停了数辆马车。 老村长赵大和带着村里几个有威望老者在村口迎着县城来的贵客。 为首的马车不用说,自然是李县令。 李县令今日穿着一身上好便服,带着县今夫人和几个家奴,乐呵呵的拱手朝万家村民道贺。 日月如梭。 时间很快过,转眼又过了两个月。 万家村有一片荒无人烟的郊野,经过村民们这几个月的努力与辛劳,一座座农家小院拔地而起。 现在家家户户的房顶都已经封顶了,就差把村里的道路修整修整就齐活了。 昨天晚上村里已经商量了如何把上游的山泉水引到村里,这样大家就不用天天到河里挑水了。 万家村附近最不缺的就是竹子和大树。 季昭曾经去一个古镇游玩,那个古镇正好在山脚下,那里的原住民用古老的树掏空后拿来做水渠,当时她还好奇树木做的水渠为何不会腐烂,当地的村民说这种水渠是用一种油脂刷过的,防腐防烂,用来年不会坏。 季昭知道到那种油脂,但目前不好弄。 季家的压水井已经快做好了,只是掉线需要再做长一点,目前给王老三去修改了。 昨晚开会,季福生很大方邀请村里人都到家里去打水。 大火乐呵呵的等着看季昭设计的压水井的效果。 转眼间又要入冬了,今年大家终于不用露宿郊外,风吹雨淋了,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新家。 虽然家里还是简陋的紧,可以说个个都是一贫如洗,但有了遮风挡雨的屋子就有了家,有了家,那就有了希望,以前吃过的苦换了今天的甜。 现在村里不再吃大锅饭了,自打院子建好之后,村民们吃喝都自理了。 一到夜幕降临,万家村就炊烟袅袅,远远看来,满是生活气息。 季昭站在修好的村路口。望着不远处的新村庄,眼里满是欣喜和欣慰。 她跺跺脚下的桥,暗暗赞叹,古代的工匠们果然是现代人无法比的,他们不会一根铁丝就能把这座石桥见得如此稳妥。 难怪以前上课老师总是说古人是非常聪明的。 看着脚下宽敞又大气的石桥,太让人崇拜了。 “大妹,回去了。”季凤走了半截路才发现妹妹又停下来发呆了。 两人割了半篮子的野芹菜,准备回家炒了当个菜。 季昭正要快步跟上季凤,背后突然传来马蹄声。 听见这熟悉的马蹄声,季昭便知道去县城送请帖的季家兴回来了。 “阿姐、大妹!我回来了!”季家兴扬着黑黑的笑脸,跳下马。 “请帖送到了吗?” “送到了!明天限领大人和李通判都会来咱们村!” 季昭满意的点点头。 明天算是乔迁之喜的好日子,村里人也都没什么亲人,所以想来想去就请了县令大人来做个证,他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来了,往那一站,以后万家村就算在此地立足了。 兄妹三人正准备回家。 身后又传来驴车的轮齿滚动声。 “阿昭!咱们村的村牌拉回来了!”赵长荣、李喜宝和张水三人驾着驴车往这边走。 季昭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进后看见板车上躺着一块已经油的黑亮的匾牌。 其实木头都是村里的木匠做的,只是送到木匠铺里让人打磨和上漆。 “辛苦各位了!” 今朝瞅了一眼,挺高端大气上档次。就等明日李县令来了给题字。 本来想请杨炎笙或是张天翼帮忙写几个字便是了。 但这两人都不愿意帮忙,大家便想到了李县令。 几人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娘亲已经煮好菜粥,正在喂小妹吃。 阿爷阿嬷在后院收拾菜园子,今早阿爹在山上挖了几颗山梨和杏子树,两位老人忙活着把这些果树种下。 现在后院已经种满了菜和果树。 老太太嘴里嘟囔着,再抓几只小鸡来喂养,等明年春再抓十来只鸭子,这样就更像一个家了。 季昭和季凤把野芹菜洗了,一个烧火一个炒菜,很快一盘绿油油,又清爽的野芹菜就端上桌。 一家人围坐在桌上吃饭。 季福生趁着大伙都在,说过几天要同村里的汉子们一起进城找活干,挣点钱好过年。 现在大伙都有家了,接下来就是找活干,挣钱养家。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底零工还算比较好找,因为许多大户人家都需要洗洗弄弄、修修补补,把家里弄得妥妥当当的好过年。 “爹,您就别去了,等咱们村的乔迁之喜办完了,你同我一起去收草药。” 季福生嘴角一抽,知道闺女一直在收草药,但是收回来的草药也不见踪影。最近她除了替王老三的妹妹和李通判的娘亲治病,经王老三的妹妹介绍了两个病人。就这四个病人能用多少草药? “闺女,让你阿兄陪你去,阿爹跟着村里的叔伯们去打零工,这样咱们家还能多一份收入,今年也能过个肥年!” “爹,我准备去一趟平遥县,得您和阿兄陪我一道去。” 家里人听见她说要去平遥县,我好奇的看着她。 “丫头,你去平遥县做什么?”季老太问道。 “程大哥家不是开药铺的吗?我把最近收的药材都卖到他铺子里去。” 家里人面面相窥,“你要把药材卖到他铺子去?你跟他打过招呼了吗?” 程清秋出远门后季昭就没有见过他了,但是张天翼与他有通书信,季昭知道后便让张天翼在信上问他能否收她的药材。 前几天才收到他的回信,他在信上说只要是好药材,来者不拒。 季昭能收下的都是好药材,只要是药铺都不会拒绝。 季昭点头,“程大哥知道的。” “程少爷此时在平阳县?”季福生问。 季昭摇头,“听张他遇到了棘手的事,本来是要回平遥县的,现在直接回了京城。” 季福生想了想,既然闺女是做正儿八经的买卖,那他应该要身体力行都支持。 “成,阿爹不去打零工了,阿爹陪你一块去收药材卖。” 父女俩商量好,等明日乔迁,学习过后,后天就去周家村收药材。 隔天一早。 万家村村口就停了数辆马车。 老村长赵大和带着村里几个有威望老者在村口迎着县城来的贵客。 为首的马车不用说,自然是李县令。 李县令今日穿着一身上好便服,带着县今夫人和几个家奴,乐呵呵的拱手朝万家村民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