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下堂妇,战王的药引!》 第1章 为了渣男跳水身亡?傻! “王妃可真是贱皮子,非在这儿死乞白赖的等王爷回来。” “哈哈哈,王妃不得宠,再不上赶子些怕是王爷连她模样都忘咯~” “嘘,别嚼舌根子了,八王爷回府了……” 玉辞见众人散去,收起嘴角的苦涩,对着桥下湖面的月影,整理了一下碎发,卑怯的看了眼朝她迎面走来的八王爷,搅着帕子,小心翼翼道:“王爷,是不是喝的难受了,妾身熬了醒酒……” 八王爷晏深一把推开玉辞。 “少碰本王,你这恶心东西,别以为在这儿等着本王,本王就会宠幸你,你别做梦了!” “王爷,妾身是你的王妃啊,自成亲到现在王爷从未疼爱过妾身。” 晏深猛地捏住玉辞的下巴,讽刺道:“当初是你以万贯家财求本王娶你的,说只要本王娶了你守活寡也愿意,现在你又恬不知耻的主动求欢,玉辞,你要点脸。” 玉辞被这话狠狠的刺住,是呀,明明一切都是她求着得来的。 强忍住眼泪,想着眼前的夫君宠幸她一次,给她一个孩子,可还没等她开口。 八王爷晏深一个踉跄,从桥上丢入湖底。 “王爷,妾身这就来救你。” 玉辞跟着跳了下 去,用纤细的手臂托举着晏深重重的身子,直到家丁们把人捞了上去。 家丁们忙做一团,无人察觉在湖面上挣扎的玉辞。 玉辞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扑腾着,哀求着:“还有我,救救我。” “别救她,王爷厌恶她,救了就是惹王爷烦心呢。” “就是,死了更好,她死了,说不准能去侧妃那边讨个赏呢。” 一句句残忍歹毒的话落入玉辞耳中,她绝望的沉入湖底…… 翻腾着水花的水面也慢慢归于宁静…… 岸边,一袭水碧色挑线裙的侧王妃卓瑶捏着丝帕,翘着兰花指嘤嘤的哭着。 “幸亏王爷没事,不然让瑶儿怎么活啊。” 早已苏醒的晏深怜惜的将侧妃卓瑶抱在怀里,在她鼻头上吻了吻:“瑶儿,只有你待本王真心,玉辞那贱妇竟敢推本王下水,若不是你下水救了本王,本王早就一命呜呼了。” 卓瑶抖着浑身湿透的身子,靠在晏深身上。 “瑶儿爱王爷,为王爷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倏地,水中腾然出现一只手猛的抓住卓瑶的脚腕,狠狠一拽把她拖下了水。 “呵,原来古人说谎不带打草稿的啊,谎话屁话张口就来,今儿个我便 洗洗你这张臭嘴!” “啊,王爷救我,玉辞没死,她疯了,她要杀了我!” 卓瑶吓的啊啊直叫,水灌满了喉咙,呛的她几乎窒息,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玉辞把卓瑶的脑袋往水里摁。 犹如厉鬼索命一般,阴恻恻道:“是呀,我是疯了,原来的玉辞被你们逼疯了,逼死了。” 她现在是来自二十二世纪的玄学大师,意外身死魂却没灭,穿越到了这个为爱而死的恋爱脑身上,接受完这位倒霉蛋的记忆,玉辞眸里蹿出了一团火焰,这原主真是大傻叉,竟放着首富之女的身份不要,倒贴一个渣男! “你俩真是渣男贱女,绝配!” 晏深听到这话,气得面目狰狞。 “贱妇,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辱骂本王,还当着本王的面行凶伤人!快放开瑶儿!否则本王要你好看!” 玉辞的性子可是如烈火般刚灼,愈是威胁她,她愈是硬着来。 她拎着卓瑶的脑袋来来回回往水里塞,唇齿逼出冷刀子:“呵呵,我就是要骂你这不要碧莲的狗王爷,真是眼瞎了,说我行凶伤人? 在我落水之时,明明是王府上下无一人救我,眼睁睁的要让我溺死,这才是行凶伤人 !” “你个歹毒的贱妇,还有脸提这茬,本王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便心生怨恨借本王醉酒之态将本王推入了水中,欲要杀了本王,结果你自己遭了报应也跟着落水了,这等情况,本王府上的人不救你也是你自己作的。” 玉辞用看智X的眼神看着是非不分的晏深。 “你个眼瞎心瘸的东西,明明是你自己蠢的落水了,是我跳下水救了你,你却冤枉我推你落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晏深愠怒的眸里闪过抹疑色,拧着眉头。 卓瑶见他有些怀疑,哽咽着:“王爷可万万信不得这贱妇的话,她是怕王爷责罚她才说谎的,王爷,你难道不信瑶儿的话么?瑶儿和王府上下的人都是亲眼所见啊。” 话落,卓瑶更是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王妃,我知道你讨厌我,嫉妒王爷偏宠我,但你也不能说谎啊,明明是你害王爷落水,明明是我救了王爷,你为何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啊?” 王府的丫鬟家丁们也帮着卓瑶。 “是啊王爷,的确是王妃推您下水的。” “王爷,是侧妃不顾危险救了您。” 卓瑶见众人都倒戈了自己,压下得意的唇角,不是 她救的王爷又如何,反正别人都信她。 众人的话犹如导火索,直接让晏深怒气燃烧到了极点,他怒吼道:“去拿本王的箭来!” 他接过弓箭,对准了玉辞。 “贱妇,放开瑶儿,否则本王一箭射死你。” 玉辞轻蔑一笑,跟提小鸡崽子般把卓瑶挡在了自己跟前:“好啊,你射啊,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相爱相杀的画面呢。” “王爷救救瑶儿,瑶儿不想死啊。” 晏深大骂卑鄙,第一次在玉辞身上产生挫败感,他心疼的看向卓瑶,再落到玉辞脸上夹裹着厌恶和恨意:“怎样才能放了瑶儿?” 玉辞吹了个口哨,悠哉悠哉的拍拍卓瑶的脸:“撒谎精,跟王爷说出实话,否则,今夜让你做个水鬼。” 卓瑶已见识过了玉辞的狠劲,这疯子怕是什么都能干出来,她不能折了自己的命啊,她想:就算说了王爷也不会信的,不如先糊弄了玉辞。 卓瑶如小白花摇摇头:“王爷,对不起,是我骗了你,王妃没有推王爷入水,也的确是王妃救了王爷,是我冒领了王妃的功劳。” 玉辞满意的摸摸下巴:“狗王爷,听到了吧,你的小娇娇骗了你,你要如何惩罚她?” 第2章 玄学大师发威啦 晏深看向卓瑶的眼神里混着失望:“本王最厌恶被欺骗,侧妃犯了大忌,那便受鞭五十吧。” “王爷~”卓瑶娇滴滴的要哭断气了。 玉辞压根没信狗王爷的鬼话,决定略施小计恶惩一下这对渣男贱女。 果然不出玉辞所料,卓瑶刚被她提上岸边,晏深就变了脸。 晏深握着鞭子在地上狠狠的抽了一下:“贱妇,你要挟本王和瑶儿,今日,这五十鞭便是对你的惩罚。” “一个男子,还是个王爷,竟然说话不算数。” 玉辞叉腰啐了一口,一把夺过鞭子。 “靠人不如靠己,既如此,我便替王爷教训教训这只撒谎精。” 欻、欻、欻,欻、欻、欻。 鞭子一下下狠狠地落在卓瑶身上,疼的浑身抽搐,蜷在一起,惊惧的连连尖叫:“王爷,救命啊,快拦住玉辞啊,瑶儿好痛啊,瑶儿要被她打死了。” “玉辞!” 晏深嘶吼着,青筋暴起,但是他就是抬不动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晏深又气又急眼睁睁看着玉辞在他的爱妃身上抽完了五十鞭子。 卓瑶被打的体无完肤,呜呜的哭着,双膝跪行爬 到晏深跟前。 “王爷为何不救救瑶儿?” 玉辞笑了,故意火上添油道:“傻了吧,男人的爱你也信,狗王爷不救你是因为根本不信你是他救命恩人的话。” “你闭嘴!不准挑拨本王和瑶儿的感情。” “瑶儿,本王是想救你的,可方才也不知怎么了,身子就是无法动弹。” 卓瑶掩面哭泣,伤心欲绝道:“看来王爷是真的不信瑶儿而信王妃。” “本王怎会信这个毒妇。” 晏深为证明给卓瑶看,怒火中烧的发号命令:“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许给她吃喝,饿上几天看看能不能学老实!” 让晏深意外的是方才还如同疯妇般的玉辞竟没有大吵大闹,而是乖乖的跟着丫鬟去了柴房。 晏深直觉有诈,伸手朝管家勾勾:“找人看住她别耍什么花招。” 柴房内,玉辞躺在干草垫子上,翘着脚看着飘在面前的魂魄:“刚才在我打小白花的时候帮我困住了狗王爷,你做的不错!” “你是这王府的丫鬟?早些年清理池塘溺水而亡了?” 魂魄点点头。 玉辞吐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拍拍手:“你想去轮回也可以,不 过嘛,你得帮我做一件事,去狗王爷和卓白花的房间搅和的他们鸡犬不宁。” 魂魄兴奋的飘走了。 玉辞摸了摸空落落的肚子:“饿了,能关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出去觅食咯~” 她悄悄的贴近柴房门,见门外有个家丁懒洋洋的守着,灵机一动拉开了门。 家丁臭着张脸:“王爷有令,王妃不得离开柴房。” “嘿嘿,我不离开,我就是给你看样东西。”玉辞灿然一笑。 “什,什么东西?”家丁被这笑闪晕了。 玉辞的手一松,一块玉佩在家丁眼前晃着,家丁眼神逐渐迷离,最后咣的倒在了地上。 “搞定!”玉辞打了个响指,猫着腰嗖嗖嗖的跑到后院。 她拍拍手,助跑,跳跃,跟八爪鱼似的抓住墙壁,一拱屁股噌的跳了下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初来乍到,还不咋熟悉呢,去哪儿弄点吃的呢?” 玉辞一摸荷包袋傻眼了:“乖乖,兜比脸还干净啊,这首富之女做的真憋屈啊。” 就在她琢磨着去哪儿搞点钱之时,忽见不远处一座府邸上笼罩着一团阴气,她兴奋的搓搓手:“重操旧业吧,银砸,我来啦。 ” 玉辞寻着阴气来到府邸前,惊讶的看着三王府三个字,摸着下巴:“狗王爷的三哥?会不会跟狗王爷一样狗?”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之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磁性的,深沉的,中气十足的迷人男音:“谁能提供嫌疑人的线索,本王重赏一万两黄金!” 扭出去的脚瞬间收了回来,玉辞握了握拳,两眼冒光:“赚钱的机会摆在眼前,管他什么魑魅魍魉呢” 她麻溜的敲开了门,三王府的管家看到来人惊的张大了嘴巴。 “八八八……王……” “八王妃。”玉辞掏掏耳朵,替他说了出来。 “八王妃怎么到三王府来了?莫不是走错了地?”管家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玉辞边回他的话边往里走:“方才路过此地忽听三王爷说要悬赏知道嫌疑犯线索的人,我是来拿悬赏的。” 走的挺迷糊,一个大脑门子磕在了一堵肉墙上,她抚着头刚要骂骂咧咧,在看到眼前的人时,眼珠子忽的直了。 利刃般流畅的俊脸孤傲且带着东方韵味,偏生他的眸又是带着丝魅的,温柔和凶险合集的气质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玉辞摸了把口 水:“没想到狗王爷的皇兄,长的这么正。” “八王妃来拿悬赏?呵,莫不是贼喊捉贼。”晏行止深潭般的眸漩着一圈圈的讥讽。 呦呵。 玉辞脑里涌出好多戏:听这口气,三王爷和八王爷宿怨挺深啊,要不怎么会厌屋及屋呢。 “脸再俊配上这欠揍的话也让人喜欢不起来啊。”玉辞自言自语。 “八王妃的脑子若是出了问题便去找郎中,而非在本王府上胡言乱语,耽搁本王办正事。”晏行止墨色的眼眸中卷了层不耐。 玉辞眼睛半阖,感受着团在周边的阴气后倏地睁开眸,脸上尽是认真:“三王府在五日之内死了三个丫鬟,且衣不蔽体,均是自尽而亡。” 晏行止猛的看向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被这等大美男看着,玉辞脸颊跟火烧似的,热气顺着脚底板往脑瓜顶蹿。 她轻咳一声,摆出专业的手势,露出专业的微笑:“我是玄门中人,能通神魂,自是知道。” 管家一听,拍着脑壳,哎唷一声:这八王妃还真是作死呢,我们王爷最厌恶鬼神之说了。 下一刻,轻笑声起,晏行止指着门口:“来人,把八王妃拖出去! 第3章 亲着亲着就这样了 几个家丁冲了上来。 玉辞被反拽着胳膊拽着走,她诶诶了两声,跟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哇啦啦道:“第一个丫鬟是灶房的叫菊翠,死时身穿赤色鸳鸯肚兜,她是用菜刀抹了脖子,第二……” 管家激动的直跳脚:“王爷王爷,邪门了嘿,此事乃我府中机密,她怎会知道,莫非真的是鬼神……” 话未说完便被晏行止冷酷的眼神横住了。 晏行止大步朝玉辞走来,死死握住她的手腕,眼里渗着冷淬的月色:“你在本王府上安插了奸细?” 玉辞要吐血了,这货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你你你,你先松开,捏死我了。” “不说清楚本王是不会松开的。” 玉辞跟拧螺丝似的拧巴着手腕,她的行为在晏行止眼中便是心虚,于是禁锢她的力道愈发的大。 “休得拿鬼神之说糊弄本王,说,谁是你的内应!害死王府中人欲意何为!” “为为为,为你妹啊。” 玉辞疼的鼻尖直冒汗,忽的跃起灵巧的身子用剪刀腿夹住了晏行止的手扭来扭去。 王府众人简直羞的没眼看。 红晕染至晏行止的眼尾,咬牙切齿,唇瓣颤抖:“八王妃是否懂得何为男女授受不亲!” “三王爷是否懂得嫂溺,援之以手呢? ”玉辞略略略的吐着舌头。 怒气之上,晏行止忽的一个过肩摔,两个人的腿一绊,砰的一声,齐齐倒在了地上,两个人的唇好巧不巧的贴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啊啊啊。” “滚下去。” 他们如弹簧般啪的跳出老远。 空气沉寂一秒,两秒。 看着彼此,一个发出尖叫,一个发出低喝。 玉辞听到自己发出男性低沉的嗓音,震惊不已…… 再看向对面的一样震惊的自己,内心涌上极度不祥的预感。 晏行止最先反应过了,他和八王妃灵魂互换了。 他僵着脖子看向胸前的凸起,气的牙齿打颤。 走到自己身体跟前,压低声音对玉辞道:“随本王来。” 玉辞屁颠屁颠跟上去,晏行止回眸,墨黑的眸扫过去:“好好走路!” 玉辞只好回忆着晏行止走路的样子,甩胳膊走的四平八稳。 玉辞随着晏行止进了房间,顿时被三王爷房间奢华的装修震惊到了,刚一屁股坐上桌子便被晏行止薅了下来,人被提到半空中:“玉辞!这是你搞的鬼!赶紧换回来!” 玉辞要被勒死了,啪啪拍他的手,又想到拍的是自己的手气的嗷嗷大叫:“我怎么搞鬼了!咱俩打着打着就亲一起去了,亲着亲 着就这样了!” 晏行止的脸爆红:“闭嘴!” “你不是说你懂玄学,通鬼神。” 玉辞嘿的乐了,就等这话怼回去呢:“王爷不是不信鬼神之说。” 晏行止:…… 脑子迅速琢磨着应对的法子,他放下玉辞,沉着冷静下来:“事已至此,本王会尽快想法子换回来,在此期间……” 他凌厉的眸刺过去:“你在王府生活,本王……” 晏行止闭了闭眼,咬牙道:“本王去做你的八王妃!” 唯有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生出事端! 玉辞捧腹大笑。 “王爷,我好想看你对着你的皇弟叫夫君啊。” “本王没你那么恶心!整日如跟屁虫般黏在他身后却不被他看一眼。”晏行止鄙夷道。 这玉辞疯狂追求晏深,痴缠于他的事迹简直可以写个话本子了,他最厌恶这等满脑子情爱的女子。 玉辞倏地止住了笑,神情中夹着肃杀和恨意,她坐在椅子上,看过去:“既然我们占了各自的身体替彼此生活便出几个规章制度吧。” “规章制度?”晏行止狐疑的看着她。 玉辞翘着二郎腿打晃晃,掰着手指头:“第一,你要好好爱护我的身体,你要记住你现在是女子,别把我娇嫩的身体养的粗糙了。” “第二 ,我要你帮我狠狠的收拾收拾晏深和卓瑶这对狗男女,然后帮我夺回我的嫁妆和财产!” 晏行止冷笑,“夺回嫁妆和财产?世人皆知,当初你为了嫁给晏深不惜与家里断绝了关系也要双手奉上银钱同他成亲,怎么现在又要夺回财产?” “呵……” 晏行止用看透你的眼神看着玉辞:“本王知道了,待本王做完这些事,你和晏深便会倒打一耙说是本王欲谋你们的财产,嗯? 玉辞只要想到原主为了个渣男伤了爹娘和哥哥们的心,放着万贯家财不要,就恨不得抽死她。 她无奈的对晏行止翻了个大白眼:“拜托,三王爷大人,您是有被害妄想症吗?” “现在咱们的身体互换了,你顶着我的身体去做这些事上哪儿倒打一耙?打的什么耙?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么?” “祝八姐是谁?”晏行止觉得这八王妃怎么忽然变的奇奇怪怪的。 “祝八姐……” 玉辞哈哈大笑,笑的都露出喉咙里的小舌头了。 晏行止实在受不了他的形象如此恶劣,箭步上前止住了她的笑穴,严肃道:“本王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也要遵守本王的规矩。” 玉辞掏掏耳朵:“洗耳恭听啦。” “第一,爱惜本王的身体,站如松坐如钟, 不许像方才那般哄堂大笑,要肃穆,也不许往本王的脸上涂些女子家的东西。” “第二,不许进本王的书房!” “第三,不许露出任何马脚,有任何摸不准的事让管家找本王。” “第……” 玉辞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个大老爷们能不能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赶紧回八王府吧!” 晏行止担心他们二人共处一室,会被下人议论,拿走书房的钥匙便离开了。 谁料,晏行止回到八王府,叫了半天,门也不开,管家隔着门同他阴阳怪气地说话:“王妃,王爷说了既然王妃这么想离家就别回来了,若是想进府也行,那便在外跪着忏悔吧,何时认错何时进来。” 晏行止抚抚衣角,眸眯起条冷冽的弧线:呵,这玉辞在八王府的地位真是连狗都不如啊。 跪?跪是不可能跪的。 他抬起手腕,内功轻运至掌心,砰的一声,将厚重的门震碎了,管家摔了个四仰八叉的 “王,王妃……”管家第一次看到动怒的王妃,瞳孔颤了颤。 “滚!” 晏行止气场大开,大步进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前脚刚进去,门就被晏深暴躁的踹开了:“玉辞!你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擅自跑出去!你去哪儿鬼混了?” 第4章 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绿 晏行止想同往常般掀袍坐下,想到眼下是女儿身,收敛了动作,讥诮的看向晏深,心想:八弟还真是表里不一啊,私下暴躁如疯狗般。 “与你何干?”他眼皮都不抬。 晏深心腹忽然进来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晏深忽地抽出腰上的佩剑朝晏行止刺去:“玉辞,你个有夫之妇竟敢独去三王府!说!你同晏行止是什么关系!” 他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绿。 晏行止掀翻桌子挡住剑,侧身退到一边。 匆匆赶来的卓瑶用娇柔酥麻的声音安抚着:“王爷,快别动气。” 她轻蔑的瞪着晏行止:“王爷,三王爷怎会看上她,我想,必定是玉辞背叛了王爷,做了三王爷的内应呢。” 思及此,晏深额上青筋暴起,视她如蛆虫般厌恶:“商户之女,果然难登大雅之堂,巴结了本王不够,还要去巴结三王爷。” 他吼了一嗓子:“来人!即日起禁足王妃,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供给一切吃喝,你最好把背叛了本王的事如实交代!” “王爷勿气,审问王妃的事便让妾身替王爷分担吧。” 晏深满腔怒火瞬间被击破,温柔的摸着卓瑶的青丝:“瑶儿聪慧,想来定能让她吐出点东西来。” “妾身定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卓瑶福身恭送晏深离开后转而换了张脸,挺着胸用尖锐的指甲划过墙壁,眼神凶狠:“玉辞,我会让你加倍体验被鞭子抽的滋味!” “给我看住了!不许玉辞踏出房门半步!” 晏行止撑着额头,小小的门自是拦不住他,只是没想到他最是厌恶后宅争斗,现如今却搅了进来。 环视一圈,房间单薄简陋,墙上壁画歪扭,窗台上的花早已枯萎,妆奁上的首饰更是少的可怜。 垂眸看看胸前的挺翘,让他更无力的是顶着女儿身有种沉甸甸的感觉,才用了半分功夫便已疲倦不堪了,他合衣睡下,打算养精蓄锐。 半晌后,宴行止被饿醒了,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正打算出去寻点食物,门被人推开,他做出防御的动作看向来人。 一个瘦的鸡崽子般的小丫鬟拿着食盒进来了,小声道:“王妃,是奴婢啊,小桃红,偷着给王妃准备了些吃的。” 晏行止坐的四平八稳,想:吃东西还得偷着吃?有损颜面。 可这腿怎么就控制不住的打开了食盒? 可这手怎么就控制不住的拿起了筷子。 小桃红嘤嘤的哭着:“王妃受苦了,快些吃,我担心待会儿侧 妃蹉磨王妃,王妃也好有体力受着啊。” “受着?”晏行止呵笑:“谁受谁的蹉磨还不一定呢。” 小桃红怔了怔:“王妃方才的样子好霸气。” 晏行止不语,巧的是刚吃完饭,小桃红刚收走了食盒,房门便被人踹开了。 两个年岁较大的姑姑凶神恶煞的朝晏行止扑来,笑的不怀好意:“王妃,侧妃有请。” 咔咔两下,两个姑姑的手腕折在了晏行止的手下,他优雅起身:“别用你们的脏手碰我,我自己会走。” 俩姑姑疼的哎唷哎唷直叫,心想:到了侧妃那里有你好果子吃。 晏行止被带到了【静思堂】,据说这是专门给玉辞设的。 幽暗的静思堂燃着两盏橘色的烛蜡。 卓瑶清纯却带着兴奋的脸在烛光下略显鬼魅。 墙上挂着各种刑罚工具:鞭子,夹指器等。 “玉辞,你挑拨我与王爷关系,还用鞭子打我,今日我便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儿!” 卓瑶甩动着鞭子,陡然话锋一转,将一张纸拿出来:“不过嘛,只要你在这张认罪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摁个手印我便饶过你,让你免遭皮肉之苦。” 晏行止看着纸上的内容,眼眸凝上层冷霜。 呵,好一个八王 爷,好一个卓瑶。 只要他签了名字便等于承认了是三王爷内应一事。 此认罪书若是递到皇上面前,不喜皇子们勾结党羽的皇上必然大发雷霆,届时三王府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好阴毒的计策。 晏行止朝卓瑶招招手:“此处有错误,需修改。” 卓瑶簇簇眉,不疑有他:“哪里?” 在卓瑶靠近之时,晏行止眸里滑过抹狠色,将认罪书塞进她的口中,夺下了她手中的鞭子。 “啊!咳……咳……玉辞,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卓瑶被迫吞下纸,干呕的她眼泪都出来了,下一刻,肌肤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皮鞭抽裂卓瑶的肌肤。 卓瑶撕心裂肺的吼叫。 门被人踹开,晏深暴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愤怒,他如残风卷了过来,伸脚就朝着晏行止的后背踹去。 晏行止敏锐的动动耳朵,判断方位,双手提起卓瑶挡在自己面前。 晏深狠戾的脚几乎踹断了卓瑶的肋骨。 反应过来的晏深懊恼不已,扑过去抱住她:“瑶,瑶儿,本王,本王不是故意的。” 他猛的抬头看向躲开的晏行止:“谁准你躲开的?不懂女子要遵从三从四德么?” “三从四德?你打我 也要从?” 晏行止第一次觉得三从四德四字如此刺耳。 “你犯错,本王和侧妃教训你,你本就该受着!” “呵,如你所说,犯错之人必该受罚。” 晏行止指过去:“卓瑶身为侧妃,非但不替王爷分忧解难,反而胡编乱造毁损王爷的名誉,我身为王妃,出手教训侧妃乃是本妃的职责,王爷不必感谢。” 感谢? 还感谢你? 晏深气的脑仁儿疼:“侧妃如何毁损本王名誉了?我看你还是胡编乱造!” 晏行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位八皇弟:“侧妃胡编了份认罪书,让本妃承认我是三王爷派来的奸细,但王爷却未想过,是本妃自行去的三王府,还撞破了三王府的秘密,若三王爷反咬一口,说我是你派去打探情况的呢?届时,八王爷如何解释?” 晏深听着她的话浑身冒了层凉汗。 “对对对,他三皇兄那人阴险狡诈,我差点百密一疏。” 阴险狡诈?晏行止眯起眸,心中冷笑:八皇弟当真虚伪,想到他之前夸赞自己是仁兄时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被堵的哑口无言的晏深怎会丢了面子,神情顷刻冷冽。 “不管如何,你打瑶儿便是你的不对,你便在此面壁思过吧。” 第5章 故意勾引本王,嗯? 晏深打横抱起卓瑶朝外走去:“来人,叫郎中!” 郎中望着卓瑶身上的鞭痕,白色的眉须拧成股绳。 “王爷,侧妃的鞭痕十分严重,像是用了内力,寻常的药物怕是不好痊愈了,需上好的名贵药材方可。” 卓瑶脸白如纸,只动手指便疼的钻心,她软泥般靠在晏深怀里,泪流两行。 “王爷,王妃当真是心狠手辣,恨毒了妾身,妾身好痛,怕是以后没机会照顾王爷,伴在王爷左右了。” “瑶儿,本王定会给寻最好的药材治你。” “府上的好药材都是王妃陪嫁过来的,她如此恨妾身,怎会同意把上好的药材给妾身治病呢。” 她的伤全都是拜玉辞这贱人所赐,不在她身上放点血怎能出了这口恶气! “来人!打开存药堂,把那些药材统统取出来!” “瑶儿这回大可安心了。” 不多时,管家满脑袋的汗满脸纠结的跑了过来:“王,王爷,王妃堵在了存药堂门口不准我们进去,且还换了锁。” “什么?” 晏深颜面一扫光,玉辞明知是他下的命令却不遵从,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瑶儿,你在此安心歇着,本王去去就回。” 存药堂前,晏行止曲起一条腿,脚掌抵住堂门口,双臂环绕,面无表情的看着气急败坏,大声叫嚷的晏深。 “玉辞!快快开门!这又是你想吸引本王的把戏?现在如你所愿成功见到本王了,还是说你又让本王陪你吃顿饭方能开门?” 晏行止先在心中将卑微的玉辞鄙夷了一顿,而后才漫不经心的看着晏深:“你陪我吃饭?我怕我会吐出来。” “晏深,里面的药材个个名贵稀缺,价值千金,想拿药材也可以。”晏行止把药材单子丢在他脚下:“按照上面的价钱一一购买。” 买? 晏深红着眸,恼怒的攥着拳,他哪有钱买,府上的银子都被他打点一些朝廷重臣了。 “你真庸俗,本王没想到你是这般粗俗的女子。” 晏深用失望的眼神看着她:“瑶儿的伤拜你所赐,你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么?” “没有,这是她咎由自取。” 晏行止懒的纠缠,厌烦的看着他:“总之,这些药材我不会提供半个,王爷也休想打它的主意,若是丢了一样,我便去报官,说是王爷和侧妃合伙盗了我的嫁妆,不知你们能否挂的住这脸。” 晏深望着她离去的窈窕身影恨不能提剑杀了她。 回到房间,晏行止探听了周围,见所有人都随着晏深去忙卓瑶伤势之事了,他吹了个口哨。 须臾,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他的掌心。 他将写好的纸条卷起缠在鸽子的脚上:“去吧。” 玉辞抖着长袍从恭房中出来,自言自语的:啧,当男子真是方便,站着就解决了。 她一眼看见了昂着高贵头颅散步的鸽子,嘿了声,大步上去:“烤乳鸽,最好吃了!” “诶?有小纸条?” “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信鸽?” 她拆开纸条一看,摸着下巴,兴奋的不行。 玉辞按照纸条上的法子打了个响指。 一阵疾风掠过,身穿黑斗篷的男子 站在她面前:“王爷。” 玉辞挺直腰背,肃着张脸,轻咳一声:“派人秘密前往八王府听从八王妃的命令行事。” 男子只一愣,道:“是,王爷。” 八王府灯火通明。 晏行止玉白的纤指在……肚兜上扯着。 胸前多了两坨,坠的真难受。 肚兜的两根细线勒的脖子真难受。 忽的,桌上烛光忽明忽灭。 “来了。” 晏行止知道是他的心腹暗卫姬无风到了。 姬无风跟个木雕似的直勾勾的瞅着晏行止,表面风平浪静,内心翻江倒海:这便是主子喜欢的女子?还是个有夫之妇的女子?除了漂亮点还有特别之处?必定是被迷惑了。 他决定给她难堪。 抱着臂:“我只会臣服于像我主子那样有本事的人,想让我替你做事?不可能。” 咻,一根簪子夹着破风声贴着姬无风的脸刺在门框上。 姬无风:…… 很快他便遵循了晏行止的吩咐,办事去了,来无影去无踪,就是心里奇怪,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八 王妃做事风格与他们家王爷如出一辙。 另一边,晏深衣不解带的陪着卓瑶,听着她哭唧唧:“王爷,既没有上好的药材便罢了,妾身无福伴在王爷身边,只是……妾身担心妾身走后,王爷一人孤苦伶仃……” “不,瑶儿,不许胡说!”晏深心疼的不行。 “玉辞现在是愈发猖狂了,她自打那日落了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我看她是不知道谁才是王府的主子,来人!撬开存药堂的门!” 晏深鹰扬虎视的站在药堂面前。 随着吱呀的开门声,晏深呆若木鸡:“药材呢?” 存药堂内空空如也,一根鸡毛都没有。 管家小旋风般冲进去:“药,药材呢?” 晏深被气笑了:“本王知道怎么回事了。” “除了玉辞这个祸精还能有谁。” 晏深朝听月堂走去,咣的一脚踹开了房门,见玉辞正脱下外罩,露出雪白的玉背,他眼底砌着抹厌恶之色:“玉辞,这便是你的目的吧,故意藏起药材引本王前来,故意勾引本王,嗯?” 第6章 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晏行止迅速拢住外罩,他只是想换件衣裳却引来这么大的误会,眉头拧起,如看小丑般看着他:“王爷不但耳聋眼瞎,脑子还有些问题,我要换衣裳,滚出去!” 晏深一个箭步冲过去:“你竟让本王滚?恩?这又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么?” “把药材交出来也许本王会赏你一次同本王共进晚膳的机会。”晏深摆出施舍的嘴脸。 晏行止心中满意,姬无风办事很利索,他故意露出先迷茫后惊讶的神色:“药材没了?” 他撞开晏深朝存药堂走去,黑着脸出来:“没想到堂堂八王爷的人品如此卑劣,竟不经我同意夺了我的陪嫁药材!我劝王爷最好还回来,否则我不客气!” “玉辞啊玉辞,你现在是给脸不要脸了,竟敢攀咬本王!” “我没有闲功夫去攀咬你。” 晏行止可不是 女子,不喜墨迹和废话:“不是你,就是你的侧妃,我劝王爷最好把药材交出来,不然我会报官。” 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王妃是疯了么,竟敢同王爷这般说话。 晏深凸起的眉骨涟起讽刺的弧度,闪身,故意做出个请的动作:“去去去,快去,玉辞,今日你若是不报官,本王都看不起你!” 报官? 笑话,京城的官会给她这个商户之女颜面? 晏深看着晏行止潇洒离开的背影皱皱眉同管家道:“一会儿她必然灰溜溜的回来,不准放她进来!” 卓瑶眼巴巴的看着进来的晏深,试探性的问:“王爷~方才妾身好似听到了吵闹的声,是王爷和王妃吵架了么?王爷不要生王妃的气啊。” “呵,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玉辞竟说我们偷了她的药材,报官去了,本王 倒是看看谁敢受理。” 晏深自傲道,见卓瑶半晌不说话,眉头一簇:“那药材的丢失和瑶儿无关吧?” “自然无关。” 卓瑶急急道:“难道王爷信王妃的疯话,信不着瑶儿么?瑶儿可是丞相之女,怎会做出这等有损身份的,偷鸡摸狗之事呢。” “瑶儿别生气,本王是被她气糊涂了。”晏深想,真应该给她立立规矩。 卓瑶抚着乱跳的右眼眼皮,有股子不好的预感。 不出两刻钟,王府大门被敲响,晏深听着管家来报,恼怒厌恶的闭了闭眼:“让玉辞在外跪着,知道错了才能放进来。” 管家支支吾吾:“王爷,一同来的还有知府大人。” 晏深:…… 院内,晏深和知府大眼瞪小眼:“八王爷,王妃说她的陪嫁药材丢失,下官特来调查。” 晏深不悦:“这是本 王的家事,便不劳知府操心了。” 知府笑眯眯的:“八王爷想来也知道,丢失银两超过一百两便不是家事了,所以下官有义务帮忙调查清楚,烦请王爷不要跟下官客气。” 晏深恼火:谁跟你客气了!能不能听懂话了。 “王妃可有怀疑之人?”知府毕恭毕敬的,闹呢,能不毕恭毕敬么,这位进了府衙吧唧把三王爷的玉牌拿了出来压他查药材丢失之事,他哪儿敢不从啊。 晏行止抬起手,轻飘飘的落在晏深鼻尖上:“他。” 晏深暴跳如雷,长这么大还从未被怀疑过是小偷:“玉辞,你想吸引本王的把戏未免太过了,还敢诋毁本王的名声!” 晏行止看着自作多情的八弟:“王爷记性真差,是你三番五次要用我的药材给你的侧妃看病,被我拒绝后,更是恼羞成怒的打算强开门, 强取药,眼下药材不见了,你自然是我第一个怀疑的人。” “不是本王!”晏深咬着字强调。 “哦?那便是你的侧妃了,毕竟是用在她身上。”晏行止轻飘飘道。 “玉辞,你少胡搅蛮缠,瑶儿还在床上躺着,怎么拿你的药。” “侧妃在王府的地位,人脉都赶上我一个正妃了,夺药、偷药、藏药于她来说岂不是非常简单。” 晏行止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王爷,验证一个人清白的最好方式不是辩解,而是证明。” “哦?”晏深眯眼愤怒直视她:“你打算如何证明?” “搜属于卓瑶的所有房间。” 晏行止一步步让其落入挖好的陷阱之中。 晏深一步步朝晏行止走来,行走间,腰封上乱晃的玉佩昭示着他的怒气,他定定的看着玉辞,发现她变了,样貌还是如此,只是…… 第7章 你拔本王腿毛,本王便给你束胸! 只是神韵、眼神变了,变的让他既熟悉又陌生。 晏深连连点头,眼神似刀子:“好,本王让你搜,只是若搜不出呢?” “王爷如此问,是想满足你虚伪的行径,那不必端着了,你想如何?”晏行止深渊的眸将他看透。 晏深伸出的手指近乎要指到她的鼻尖上:“若是搜不出,一来你要同本王和瑶儿跪地道歉,二来你要将那些药材双手奉上。” “可以。” 晏行止应着,脚步忽的一错,握住晏深的手指,狠狠一掰:“不过,王爷的手最好规矩点,不要对我指指点点的。” 晏深痛的额上出了一层汗,这废物的力气何时变的这么大了。 晏行止轻蔑扫他一眼,同知府道:“可以开始了。” 卓瑶在房内哇哇大叫:“知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听信一个商户之女胡言乱语,我可是丞相的女儿!我命令你们出去,不准搜我的房间!” 晏行止眼色暗潮涌动:“小小庶女而已。” 房外传来阵阵躁动,知府府兵大声报告:“知府,在侧妃的掩妆阁搜到了许多药材。” 卓瑶眼睛赫然瞪大,从床上滚下去踉跄的朝外跑去:“不,不可能!” 一行人挤在门口,浓郁的药 材味儿瞬间扑鼻,几个药材箱子挤在夹缝中,还用帘子遮住了。 晏行止走过去,手指轻巧的敲敲,瞥向晏深:“王爷的眼睛应该不瞎吧。” 晏深的脸火辣辣的,他猛地回头刺向泪眼汪汪的卓瑶:“本王没想到你也这般庸俗,手脚怎么这么不干净。” 卓瑶第一次被晏深说重话,摇摇欲坠,小脸儿惨白,轻晃着头:“我,我没有。” 知府在旁火上浇油:“难道侧妃是在质疑下官断案的本事?” 晏行止打断他们的纠缠:“人证物证俱在,我方才扫了一眼,侧妃只留了少部分药材,那么其他药材被侧妃吞到哪儿去了?” “玉辞,这是你的计谋!”卓瑶不肯认下这个罪。 晏行止挑眉:“有任何疑问可以跟知府说,你现在只有三个选择,第一将药材交出并当着王府所有人跟我道歉,第二将药材换成等价的银子,把银子赔偿给我,如果你不打算配合前两点,那么第三便是进牢房好好的反省反省吧,放心,我会告知丞相,让他去探望你的。” 卓瑶的脸一点点变白,绝不能被父亲知道,不然她会被丞相府抛弃的。 “王,王爷~我……没有~”卓瑶倏地晕了过去。 晏 深自然反应的心急的去接。 晏行止眼疾手快的用簪子刺在她的人中处,刺的卓瑶嗷嗷大叫。 “装死无用,你只有三天的时间。” 说罢,转身离开:“知府,我送你出去。” 心腹小桃红说晏深和卓瑶在房间内吵的不知天地为何物。 晏行止乐见其成,他们这般便没有心思顾及他了。 他便可以回王府一趟了。 晏行止如见不得光的耗子似的敲开了三王府的后门,管家看到他惊的眼珠子颤了颤:“八,八王妃怎么深夜前来?” 晏行止板着脸:“我同……咳……你们王爷约好了。” “啊,快请。”管家小心肝扑通扑通:嘻嘻,夜半幽会,着实刺激啊。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喔喔喔,怎么飞啊飞却飞也飞不高啊啊啊。”晏行止听着从他嗓子里传出的怪异音调拳头硬了。 玉辞就是这般作践他的形象的。 他踢开门,看到里头的情形更是让他脑袋炸裂。 袍子松垮的挂在玉辞身上,露出健硕的胸膛,两条宽松的亵裤撸到了大腿根,玉辞左手拎着腿毛,右手拿着剪刀正认真的剪。 “玉辞!你在干什么!” 晏行止怒吼一嗓子,这么一吼,吓的玉辞一 个手抖戳进了皮里:“嗷,痛痛痛。” 晏行止冲过去寻了止血散,半蹲在自己身体跟前,压低声音,愠怒:“你能不能好好爱惜本王的身体?” “谁让你不温柔点了,吓死我了。” 玉辞翻了个大白眼,她剪腿毛剪的正嗨呢好不好。 晏行止看着自己坑坑洼洼的腿,晃着剪刀:“你在做什么心虚的事。” “喂。” 玉辞可不乐意了:“你说话咋这么难听啊,谁做心虚的事了,我是在办正事,你这腿毛又长又硬的,搞的我是睡觉也不舒服,穿衣裳也不舒服,刺挠的我总想挠。” “呵。”晏行止指着胸前:“这俩东西沉甸甸的让本王睡觉辗转反侧,走路太过沉重,本王回去便狠狠的束上。” “你敢!” 玉辞拍桌而起,伸手去抓自己的胸:“你敢把它弄成荷包蛋,我就剁了你的……嘿嘿嘿……” 歇战! 他们跟河豚似的又气又无奈的并排而坐。 晏行止包扎好自己的腿:“你收到药材了?” “恩恩,已经放到你这里的库房了。” 玉辞不吝啬夸赞,唰的竖起大拇指:“你办事效率那是杠杠的啊。” “坐好。” 晏行止端坐着斜她:“本王利 用自己的玉佩把知府牵进了药材丢失案中,卓瑶此次跑不出去,她会想法子吐出之前骗走你的部分嫁妆钱来堵上药材的窟窿。” “哈哈哈……”玉辞爽朗大笑:“这次指定气的吐血。” 晏行止不想看着这样毫无形象的自己,眼不见为净的起身往内间走去,一进去,脑袋嗡嗡作响。 他古灰色的床幔,被子等都变成了粉红色,床榻上还摆着乱七八糟的玩偶,而且他的玉枕也不知所踪。 “这些……”晏行止摁着侧额:“解释!” 玉辞灵巧的把屁股弹跳到床榻上,撑着个胳膊:“解释啥啊,我这人睡觉啊有挺多毛病,不喜欢睡冷色调的床,所以就换啦。” “还有啊,我自己做了个软乎乎的枕头,我真是纳闷啊,你那脖子睡玉枕不觉得硌的晃么?” 真是理解不了古人的生活。 晏行止压住怒火:“明日,换回来!” “那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在你的身体里我做主,有本事……” 玉辞朝他抛了个媚眼:“你跟我同居啊。” 晏行止讽笑:“看来你不但想占有本王的身体,还想占有本王的心,你做梦!” “诶你……”玉辞刚要说点什么,忽听一阵邪风四起…… 第8章 哎呀王爷你来月事了 “什么声音?”晏行止也感觉到了。 玉辞兴奋的拍爪,英俊的脸配上跳脱的神色着实辣眼睛:“你来的正好,你不是不相信你府上有鬼魂邪祟么,今儿个我便让你亲眼目睹。” 玉辞说了句你来便去抓他的手,不等晏行止挣脱,玉辞簇簇眉:“你是不没好好爱护我的手?洗完手是要抹膏脂的,我都感觉粗糙了。” “不想抹,滑,抓不住东西。”晏行止拒绝。 推开房门,玉辞猫着腰压低声音:“今晚我已经吩咐府上所有的人不许出入,就是为了那个小东西。” “你要是怕就抓着我啊。” 玉辞很讲义气的拍拍胸口,她的眼神倏地肃杀,凝寒,黑曜的眸如嵌在罗盘上的黑珠,一眼定格在西北角的方向。 暗黑的苍穹蒙上层朦胧的灰白。 这是阴气。 “邪物在那边。”玉辞回头,薄又凉的唇擦过晏行止的耳廓。 玉辞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竟然亲了我自己,真不可思议。 晏行止的耳朵瞬间红了,斜眼看她,心想: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那边是下人房间。” “走。” 他们自后方绕过,愈靠近那排房子阴气愈重,好似打进了毛孔里 。 “是不是觉得这边的风和方才的风不同?”玉辞努力说服他。 晏行止嗤笑:“前排和后排的房子构造不同,遮挡物多少也不同,风感自然不同,少给本王神神叨叨的。” “啧,无趣的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玉辞锁定最边上的房间,透过稀薄的窗纸能看到里面的剪影。 是个女子,正用剪刀剪自己的头发,一圈圈勒在脖子上。 别人看不到,但玉辞能看到站在女子旁边的一团白影。 人的影子是黑色的。 邪物的影子是白色的。 “一米七……” 想到古人量身高的方式,玉辞及时改口:“约莫七尺高,微胖,小眼睛,单眼皮,手里拿着更鼓。” 晏行止迅速在脑子里翻出此人:“念更的更夫。” 王府约莫五万平方米,没有座机的情况下自然是要配上更夫。 更夫的职责便是围着王府巡查并大声唱和什么时辰该做什么了。 “更夫已变成鬼了,他现在要残害这个丫鬟。” 玉辞迈出箭步,将法鞭拿出,欻的抽到门上,门被打开,更夫眼睛凹陷,流着鲜血,见有人惊扰,怒的要扑上来。 玉辞一甩手腕,法鞭出,缠住他 的魂身:“好个自不量力的小东西,这么点法力还敢在我面前得瑟!说,你为何要上这更夫的身?为何要残害府上的丫鬟?” 可还未怎样呢,只见一缕邪气嗖的蹿了出去,只剩下更夫苟延残喘的魂魄,且还一问三不知。 玉辞懊恼的拍拍脑袋,叹息:“你看见没?那东西跑了。” 晏行止脸上挂着疑色:“本王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你一人咋咋唬唬的。” “那丫鬟的表现你也没看到么?若不是被邪祟控制了,怎会做出那等举动。” “丫鬟这般许是因为……”晏行止曲起手指敲敲脑袋:“这儿有问题。” 玉辞嫌弃的看着他,曲起手指指指眼睛:“你这儿有问题。” “你去照看那丫鬟,我去抓邪祟。” “男女授受不亲。” “你现在是女的!” 玉辞循着迹象来到一口枯井前,邪气浓郁,她拍拍小手:“看来藏在这儿了。” 她腰上栓个绳子,另一端拴在对过的树上呲溜滑了下去。 井下四四方方,井壁布满了苔藓,但她发现四面井壁上有蜘蛛网的痕迹,蜘蛛属阴,每一片网上都牵着一条浓郁的阴灵。 “又一条阴灵灭了,就是方才跑掉 的。”玉辞喃喃。 她听到了动静,打算先上去,双臂一顶,一下子和往下看的晏行止撞到了脑袋。 俩人齐刷刷的去抱自己的脑袋看。 “哎哟我的脑袋。” “你想谋杀本王?” “谁让你忽然凑上来了。” 玉辞心疼的直啧啧:“你个大男人,脑瓜子那么硬,该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晏行止伸手一摸,好像是把她的脑袋撞出个包:“本王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膏。” 玉辞这才乐了:“诶你问的咋样?” “那丫鬟吓疯了,问不出什么?怎么?你抓到邪祟了?” 玉辞失望的垮肩:“没,被它跑了,我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所有的邪祟都附着在一个蜘蛛网上,跑一个邪祟,蜘蛛网上的阴气消灭一片,我算了算,你的王府死了七个丫鬟,对应的消灭了七片蜘蛛网阴气。” 晏行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你怎么不说是蜘蛛精作祟。” 玉辞摸摸下巴:“有可能哦,这是个思路,诶,等等,我咋感觉你嘲讽我呢。” 感觉他没动静了,玉辞望去,只见晏行止双手捂着肚子,蜷着身子。 “你,你你你对我身体做了什么?” 玉辞惊恐的跑 过去,却被晏行止一巴掌挥开,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她:“你给本王下毒了?不然本王的肚子怎会这么痛!” “我傻啊,我想害你应该是自己毒自己。”玉辞想到什么,手去掏晏行止的裙裾。 “你放肆!”亲抱也就不说了,现在竟敢摸他屁股。 “我知道你为什么肚子疼了,你来月事了。” 晏行止僵住了:“本王是个男子!” “那是过去,哎呀,我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主要是我当男人当的太爽了,忘了月事这回事了。” 玉辞絮絮叨叨的:“快快,这事我有经验,我来照顾你。” 俩人搂肩搭背的回了房间。 玉辞把人扶到塌上,又是吩咐厨娘煮姜糖水,又是拿来了月事带,古代现代的这玩意儿使用法子大同小异,玉辞嘀嘀咕咕的教着:“你会用了没?要不要我帮……” 晏行止的脸红的滴血,咬牙:“出去!” 处理好自己的晏行止躺着软软的枕头总算缓过来了:“你每次都这样疼?” 想起什么,玉辞眯眸:“不,原……我还做富家千金之时,我的身体被我的母亲照顾的很好,根本体会不到其他女子每个月来月事时的腹痛难忍,但是……” 第9章 王爷,我教你用月事带啊 “但是,自从我嫁给了晏深,他便待我如草芥,让我用冷水给他洗衣裳,洗他专用的碗筷。” “有时,我若是惹了他和侧妃不高兴,晏深便罚我浸冷水,我身子底子再好也被糟践完了。” 晏行止看着她眼角的泪光,心中一处塌陷,却刀子嘴道:“自作孽不可活,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还嫁,且还忍受许久。” 烛泪应景般落在桌上,玉辞别过头,坚强的滚动着喉咙:“嫁他之前光想着拥有一份爱情,想着日久能生情,我能感动他,嫁过来以后我处处忍让,让他变本加厉,还同卓瑶一同欺负我,可我嫁的并非是普通人,而是一个王爷。” 她声音沙哑:“我一个商户之女怎能和一个王爷亲自和离?” “他既厌恶你,为何不同你和离?”晏行止偏头看她。 “我可是富商之女,只要把我绑在一起便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我父母哥哥们表面上说是不管我,却也见不得我死,晏深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狠狠的拿捏我。” 玉辞的心口发疼,发闷,这是原主残留的情愫。 原主的灵魂虽散了,执念却在。 晏行止掀开被子,绾起垂下的发丝:“和离一事,本王会替你解决,天色不早,本王先走了。” 玉辞自然相信他,这几日他的成果让她非常满意,她跟老母亲似的跟他屁股后送他,叮嘱着:“不要碰冷水啊,吃喝都要热乎的,晚上泡泡脚。” “啰嗦!” 暗处,管家和姬无风亲眼目睹后,啧啧摇头:“他家王爷竟这般贴心。” 晏行止垫着异物是怎么都不舒服,直到回了八王府眉头都没松下来,他跟个大闺女似的小心翼翼的侧躺着:“做女子竟这般麻烦。” 绕是如此,晏行止早上还是发现……侧漏了。 丫鬟小桃红见她又羞又恼,麻溜拆了床单:“小姐,奴婢这就洗干净。” 小桃红是她家生丫鬟,私下习惯叫小姐。 砰砰砰,呱噪的敲门声惹的他心烦:“是谁?” 小桃红咬咬唇:“是府上的孙姑姑,负责主子们净洗衣裳和碗筷碟盘。” 晏行止想起来了,玉辞昨晚才说过晏深纵容府上姑姑故意在她小日子时碰冷水这就来了。 “让她等着。” 晏行止不紧不慢的喝了杯热 水,换了月事带,好在肚子不疼了,只是情绪莫名的暴躁。 他推开门,凌厉的眼神刺的孙姑姑缩缩脖子,想到这纸老虎王妃又挺直了腰板儿:“王妃,请吧。” 晏行止跟其来到净洗房,孙姑姑把带着冰块的水舀到盆里:“洗吧!” 晏行止发现这里不止有晏深的碗筷衣裳还有卓瑶的:“这次为何会有卓瑶的?” “呵,自然是王爷吩咐的。” 孙姑姑轻蔑的自上至下打量她:“王爷心疼侧妃,便想着王妃洗一个人的也是洗,多加一人也无碍。” 晏行止破玉碎冰的眸闪过丝狠戾,一把掳过孙姑姑的脖领子把她摁在寒凉的水里:“既无碍,便由你这个老刁奴来洗吧。” “啊!我可是府上的老人,你竟敢如此待我!”孙姑姑呛的说话模糊。 路过的丫鬟见此嘴欠的跑去告状了,没多一会儿,卓瑶摆着架子走了进来,惊讶的捂住嘴:“王妃,你这是在干什么?怎能如此残暴的对待下人?” 晏行止斜眼看她:“听说你让我给你洗衣裳?给你刷碗?” 卓瑶为药材一事耿耿于怀,昂昂下巴:“ 那又如何,我是丞相之女,你是商户之女,给我洗衣裳是你的福……” 福气折到嘴边,晏行止抓起卓瑶的头发把她塞进冷到刺骨的水盆里:“让我给你洗衣裳,怕你会折寿。” 他阴恻恻的声音围绕在她耳边:“丞相大人难道没教过自己的事自己做么?” “噗,咳……啊,咳咳……” 大口的水呛在卓瑶的口鼻,耳朵瞬间暂时嗡的失了声,刺骨的水冻的她关节都木了。 晏行止余光瞥到卓瑶丫鬟跑开,他拍拍她的脸:“我是王妃,你是侧妃,谁给你的胆子让我给你洗衣裳的。” 卓瑶搬出了晏深压她:“自然是王爷让的,你难道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么?” “瑶儿?”卓瑶心心念念的王爷被盼来了。 晏行止起身:“王爷,你的侧妃借用你的名义在府中胡乱发号施令,难道王爷就不担心有朝一日,你的侧妃会打着你的名号去做更过分的事么?” 离间离心,专往痛处打。 晏深最是在乎名声,他没有如往常般冲过去把人搂在怀里,迟疑的顿住了步子:“瑶儿,你当真打着本王的名号乱说话 了?” “王,王爷,瑶儿……” 卓瑶落汤鸡般连滚带爬的膝行到晏深跟前:“瑶儿方才是故意那么说,想要摆脱姐姐的毒手啊。” “不信,不信王爷问孙姑姑。”卓瑶给出个警告的眼神。 孙姑姑跪下:“王爷,侧妃妥帖识大体,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我拿着侧妃的衣裳打算单独去洗,王妃看见后便心生毒计陷害侧妃,把侧妃的衣裳丢进了水里,欺负侧妃,侧妃才不得已搬出王爷想救自己一命啊。” 要么说贱皮子就是贱皮子。 果然,晏行止耳边响起晏深暴怒的声音:“玉辞!你个毒妇!” 他抱起瑟瑟发抖的卓瑶:“本王罚你把这些衣裳统统洗干净!” 卓瑶回头给了晏行止一个挑衅的眼神。 洗衣裳是不可能的,晏行止踢碎盆子转身离开。 歇了一日,卓瑶的丫鬟前来,恭敬的不同寻常:“王妃,侧妃有请,说是已经凑齐了偿还您药材的钱,但因为身体不适起不来,所以辛苦王妃亲自跑一趟了。” 小桃红悄悄的:“小姐,肯定有陷阱,别去。” “陷阱不是躲过去的,而是要…… 第10章 卓瑶又被恶整了 把敌人的陷阱埋起来,让敌人落入自己的陷阱。” 卓瑶院子在正院,宽敞明亮。 房内雕梁画柱,花香四溢。 飘荡的帷幔内,卓瑶侧躺着,声儿娇的腻人:“姐姐来了~” 晏行止恨不能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我不是王爷,别用这恶心的腔调同我说话,听着恶心。” 他眼梢看向摆在旁边的青花瓷瓶:这是皇上当初赏给丞相的,丞相为了颜面将其送给了卓瑶做陪嫁,卓瑶一向宝贝,今日怎么舍得拿出来了。 原来这卓瑶是想在这儿给他挖坑呢,晏行止冷笑,但不动声色的看向卓瑶。 卓瑶强压住恨意:“姐姐教训的是,妹妹这些日子的确做错了,昨夜一夜未眠心中忏悔,这不今日借着给姐姐银票的机会想同姐姐和解么。” 晏行止轻扫她,故意踩下她的陷阱朝前走来。 果然不出他之所料,那樽宝贵的青花瓷瓶啪嚓倒在地上,成了碎片。 “啊!” 卓瑶刺耳的尖叫声穿过帷幔,她猛的坐起掀开帷幔,脸色惨白道:“你,你竟然打碎了我的花瓶,你可知这花瓶可是御品,损毁御品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快,把王爷叫来。” 晏行止云淡风轻的看着发癫的卓瑶。 晏深来的 时候看到的便是卓瑶瘫坐在地上,捧着碎片,哭的梨花带雨的情形。 晏深看着碎片没心思去安慰卓瑶,手指僵硬的蜷了蜷:“这,这……这花瓶怎么碎了?” 他第一个想法便是:父皇必定大发雷霆。 卓瑶玉手纤纤指着晏行止:“王,王爷,是姐姐,我好心好意叫姐姐来想同她和解,可是姐姐出口伤人不说,还故意推倒了这花瓶,王爷,这可是皇上赐给我父亲的,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又是捂着胸口又是摸着脑袋,趴在地上去捡碎片,故意刺伤手指:“王爷,我拼起来,我一定拼起来。” 晏深心疼的捧起她的手指嘬了口:“别捡了,都流血了,该对此事负责的人是她!” 晏深刀子般的眼神刺向晏行止:“玉辞,这次你闯大祸了,等着被父皇严惩吧。” 卓瑶急急拉住晏深:“不要,王爷不要告诉皇上,虽说姐姐做错了事,但好歹是王爷的枕边人,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罚呢?” 她跟鲶鱼似的趴在晏深耳边,小小声:“王爷,若是皇上知道也要责怪王爷治家不严的。” 晏深吻吻她的耳垂:“还是瑶儿懂的体恤本王。” “姐姐~” 卓瑶盈盈靠在晏深怀里,一副菩萨心肠的样 子:“我和王爷都想了,我们不想让你受到惩罚,所以甘愿帮你隐瞒下来,但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瓶,你不能一点代价都不付出。” “都是王爷的枕边人,我也就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免去我要给你的药材赔偿银,再将那些名贵的药材尽数还回,我和王爷便放过你。” 卓瑶有自己的小心思。 闯了如此大的祸,这没见过世面的商户之女必然慌乱。 慌乱之下会答应一切,当她把药材还回来的时候,她便可以洗刷自己偷窃药材的名声了,顺便也可以让王爷狠狠的惩罚她。 简直是一举两得! 晏行止几乎瞬间看透她的心计,故意顺着她的话:“可以啊。” 卓瑶大喜过望,洋洋得意:她真是聪明绝顶。 回了房间的晏行止发现身后跟着晏深这个尾巴,他身子抵在门缝间:“玉辞,你方才答应了瑶儿的条件,这说明药材在你手里,瑶儿根本没有偷药材,对不对?” 晏行止忽的展颜一笑,朝他勾勾手指:“你来,我告诉你真相。” 晏深想:这还差不多,果然这女子得靠治。 他刚把头伸过去,晏行止啪的将他的脑袋夹住,声音冷硬:“让你切身感受一下脑袋被门夹的感觉。” “啊!玉辞 !”晏深把脑袋退出来,疼的直吸冷气。 …… 晏深被门夹了脑袋,骂骂咧咧的走了。 卧房内,晏行止铺纸,写下一行字给玉辞——明日上朝有事要上奏,注:体态端庄,不苟言笑,否则——后面画了把长剑。 玉辞收到信,团巴团巴扔火堆儿里了,摸着下巴看着姬无风:“咳,小姬啊,明日我……本王要乘马车去上朝,你亲自驾车吧。” 姬无风:……王爷最喜欢亲自驰骋在马背上了,怎么变了? 玉辞看出他的疑惑了,心想:我一现代人哪儿会骑马啊,硌屁股。 翌日,玉辞天不亮便被下人薅起来了,她含着眼泪,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古人这社畜比现代人还累啊。” 玉辞在马车里闷了一觉才到皇宫。 下了马车哆嗦了一把,紧接着眼珠子都亮了。 “好一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啊。”若不是有人玉辞都想上去抠几个珠子下来。 想到景行止的警告和担忧,她撇撇嘴:“那我今日做个人吧。” 玉辞不苟言笑的阔步而走,身后响起熟悉的渣男音。 “三皇兄。” 晏深大步上前,以随意攀谈的口吻吐出试探性的话:“近日可好啊?” “尚可。” “近日皇弟倒是烦 忧,我那王妃总是闯祸,还把自己闹腾病了。”晏深边说边死死观察他的神色。 玉辞怎会听不出他的试探之意,他头也不抬,目视前方:“本王倒是不知和八皇弟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说体己话的程度了。” 晏深盯着他的背影咬牙: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和玉辞究竟有没有猫腻。 玉辞上了金銮殿,瞄了眼皇上,觉得也就那样吧,没有陈道明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例行公事一问。 玉辞想起晏行止小纸条安排的事情,立即给手下的朝臣打了个暗示,朝臣立马将八王府打碎青花瓷的事情添油加醋汇报了一遍 “八王爷,听闻你不爱惜御品,可有此事?” 皇上威严压下,晏深僵住的脖子缓缓抬起。 这是他八王府私事,朝臣怎会知道。 必定是玉辞这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说的。 她疯了?不要命了? “八王爷,可有此事?切勿说谎,你知道,朕容不下说谎之人。” 花瓶碎了是事实,可不能因说谎触了龙颜。 晏深阔步上前,神色悲痛,真诚的认错:“儿臣本想主动告知父皇的,没想到却被张大人抢先了,父皇御赐给丞相的那樽青花瓶是被儿臣府中的王妃玉辞失手打碎的。” 第11章 你骂本王是疯狗? 卓丞相听闻,那张四方脸涌起怒意:“好个八王妃,竟敢打碎御物,眼里还有天子么。” “三王爷,在此之前从未有过打碎朕赐御品之事。” 皇上的视线落在玉辞身上:“依你该如何处理?” “皇上,儿臣认为先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若属实,再做惩处的决定也不迟。” “三王爷言之有理,此事朕自有定夺,退朝!” 玉辞行走在三十九层白玉台阶上,晏深这死渣男又惹人厌的嗡嗡嗡飞来了:“三皇兄今日倒是奇了,竟替本王说上话了,只是不知三皇兄是替本王说话呢?还是替本王的王妃说话呢?” 玉辞不耐烦的摆摆手,“别吵吵,烦死了,耽误事。” 一推,晏深没站住,摔了个大屁墩儿:“三皇兄,你敢在御前推我,莫不是忘了父皇说的兄友弟恭?” ……玉辞没空搭理他,独留晏深在原地演戏,她赶着回府将今日朝堂之事写给了晏行止。 晏行止接到信沉稳的烧成灰烬,计划在心中落成。 小桃红端着一摞小衣走进来:“小姐要的肚兜赶制好了。” 晏行止看着这赤橙黄绿 青蓝紫的肚兜,脑袋有些晕,抿着唇,艰难的启唇:“重做,我不喜欢太艳的颜色,换成玄、月白、藏蓝、青、灰色。” “啊?”小桃红不理解了,小姐一向最喜欢五颜六色的了,怎么忽的变了口味。 “听不懂?” “听,听得懂。” 晏行止正打算换身轻便的衣裳去后山偷偷练会武,门就被晏深推开了。 他卸下了温润如玉的面具,扑过来欲掐住晏行止的脖子,晏行止单腿一扫,将凳子横在他膝前,挡在他们二人面前。 “王爷有话便说话,二话不说就冲进来咬人的是疯狗。” “你……” 晏深气的手指都在抖,抖的指自己鼻子:“你骂本王是疯狗?” 晏行止顺手拿起桌上的镜子给他:“王爷照镜子看看难道不像疯狗么?” 啪,晏深打碎了镜子,质问:“你是不是跟三王爷通气了?告诉了他你打碎了青花瓶一事?” “王爷真是愈活愈回去了,我打碎了御品该恐惧的人是我,我为何不知死活的满天下宣扬? 另外,王爷说我和三王爷通气更是无稽之谈,王爷觉得我一个商户 之女有这样的本事?” “有这功夫,王爷不如想想我打碎御品,谁告我的状会更有利。” 卓瑶的名字跃然浮在晏深脑海里。 他攥攥拳疾步走了出去。 晏行止无暇顾及晏深和卓瑶之间你来我往的解释。 因为……他察觉到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来了,且还是乔装打扮了一番。 “计划开始了。”晏行止弯唇,眼神凛然。 卓瑶在房中翘着手指绣着花儿,丫鬟忽的急急忙忙走来,贴耳道:“侧妃,您,您的青花瓶不见了。” 闻言,呲的一下,针刺破了卓瑶的手指,眼睛赫然瞪大,都发直了,帕子都哆嗦的拿不稳了:“不,不见了?怎会?我藏的好好怎会不见了?” 卓瑶脑子灵光一现:“玉辞!一定是她!” 她怒气冲冲来到玉辞房间,“玉辞!你个贱人,你把我的青花瓶藏哪儿去了?” 鱼儿上钩了,晏行止归拢着练过字的字帖,如羽毛般寡淡的扫她一眼:“侧妃这话倒是有趣,那青花瓶不是被我打碎吗,怎么又来管我要?” 卓瑶逼近她,眼毛都在颤:“一定是你,快把青花瓷 还给我!” “瞧侧妃这语气,难不成我打碎的那个青花瓷是假的,真的被你藏起来了,现在真青花瓷已经丢了,侧妃又来甩锅给我了,天下好事都让你一人占尽了么?” 晏行止拿起毛笔戳在她的肩胛骨上:“离我的纸远一些,喷上口水了。” “究竟怎样才能把我的青花瓶还给我?” “很简单,承认你伪造了一个假的青花瓶故意打碎并嫁祸给我这件事我便还给你。” “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一旦承认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门倏地被推开,大内总管鸭子般尖细的声音响起:“八王侧妃,你的确是犯了欺君之罪,此事,咱家会一字不差的告诉皇上的。” 轰,卓瑶的脑袋炸开了,她追了出去被晏深拦住了,晏深的眼睛聚焦着冷漠和愤怒:“瑶儿,没想到你为了陷害玉辞竟敢拿御品造假,这事还闹到了御前,你让本王的脸丢的尽尽的!” “王爷,你听瑶儿解释啊,瑶儿也是没法子了,瑶儿拿不出钱,瑶儿没有偷药材,瑶儿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卓瑶跟个鼻涕虫似的一个 劲儿的往晏深身上贴。 “别碰本王!” 晏深烦躁的推开她,他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触及到他的利益,他便会舍弃嘤嘤爱爱。 “在父皇的处罚未下来之前,你便在房中面壁思过吧。” 卓瑶嘤嘤哭的快背过了气。 晏深将烦躁发泄在玉辞身上,捶开她的房门,吼着质问:“你现在满意了?为何要火上添油?” “你既已知道被你打碎的青花瓶是假的,你为何要藏起真的青花瓶引瑶儿说出事情的真相?” “你应该及时告诉本王!” 晏行止唇边含着嘲讽:“告诉你?你会想法子维护住你的瑶儿和你王府的面子把我推出去。” “你会跟大内总管说我故意藏起真正的青花瓶,伪造一个假的青花瓶打碎,而后设计陷害卓瑶的戏码。” 晏深的想法被晏行止说了出来,脸颊脖子都是滚烫。 “你只是商户之女,颜面对你来说不重要,但是瑶儿是丞相之女,她的颜面也代表了丞相的颜面。” “哈哈哈……” 晏行止讥讽的爽朗大笑:“他们不要脸,我便替他们把脸撕下来,踩在地上。” 第12章 依靠你不如养条狗 晏深见拿话压不住她,他试图以半敲打半关切的法子循循引诱:“玉辞,你一个深宅的商户之女,不懂朝堂朝臣的弯弯绕绕,丞相可不是轻易得罪的,这一把你将他得罪的透透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能依靠的只有本王。” “依靠你不如养条狗。” 晏行止把字帖整齐的放好,玉白的手指往外弹弹:“你可以滚了。” “另外,让丞相尽管放马过来!” “好好好,本王等着你痛哭流涕来求本王!”晏深愤怒的拂袖而去。 此事传到皇上耳中,皇上的确龙颜大怒,但没到震怒的地步。 主训斥两人。 一训斥八王爷晏深,训他个治家不严。 二训斥卓瑶,训她个心思歹毒。 卓丞相舍下老脸,大意是,皇上啊,好在小女并未真的打碎御品,其次是小女之所以此举是因为想利用这件事诈一诈玉辞是否藏匿药材继而污蔑在小女身上一事,小女也是想印证自己的清白。 皇上消气了,里外贬低上玉辞这个商户之女手段不光彩,但毕竟事起于卓瑶便罚她抄写《女诫》吧。 玉辞一听不乐意了,这皇帝老儿的心眼子都偏到爪哇国去了,她现在可是三王爷,金句良言,大意是,父皇啊,玉辞虽说是商户之女,是个百姓,却也不是普通的百姓啊,人家是富商的女儿,代表着老百姓们,如此轻飘飘的惩罚若是传出去,百姓们该如何想父皇? 妥了,卓瑶喜迎二十大板,打的她是屁股开花。 绕是如此,卓瑶依旧不肯承认她偷窃了药材:“王爷,瑶儿并非嘴硬之人,瑶儿认了想 利用伪造假的青花瓶逼王妃露出马脚,但瑶儿真的没有偷窃药材啊。” 晏深信了她的话:“瑶儿如此单纯的性子竟被她逼迫至此,瑶儿放心,这药材的银子不用你还了。” 晏行止被叫到此处听到的便是这句话,他靠在门框上:“不用她还了?那么是谁还?” 晏行止恍然大悟道:“哦,妇唱夫随,看来是王爷要还。” “玉辞,本王叫你来此便想告诉你,本王和瑶儿都不会还的,药材分明是你藏起来嫁祸于瑶儿身上的。” 晏深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王爷若是有证据便速速拿出来,因为知府规定你们还我钱的日子马上要到了。” “两日后,要么还钱,要么我将欠钱一事做成告示张贴至各个大街小巷,看看谁的脸面不想要了。” “这玉辞现在怎么变的这般难缠!”晏深头疼不已,依她现在的疯癫性子必定会做出狂事。 卓瑶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滑在他的衣襟上:“王爷,妾身倒是有个法子治她一治,还能解决银子的问题,就是不知王爷能否舍得。” “她不配得到本王的疼惜,有何法子速速说来。” 在临睡之前,晏行止收到了玉辞写的信,歪歪扭扭的字跟长虫侵略了草地似的——小姬得到可靠线报,狗男女打算…… 晏行止清潋的眸聚起一簇火光:“既如此,那便将计就计。” 他拆掉耳上的耳环,洗脸洗手,本想洗完之后便歇息的,想到玉辞说到她的手粗糙了,皱皱眉,嘀咕了一句事精,却还是身体很诚实的拿起了膏脂。 翌日,晏行止收拾妥 当,选了身青色的长裙:“小桃红,我要去城郊买糕点,不必准备我的午饭了。” 他知道玉辞嘴馋,最喜城郊一处糕点店的杏仁糕,那么,他便打算将计就计。 “小姐,奴婢陪你去吧。” “不用,你脚程慢,还得顾及你,等你的功夫我已经去了两个来回了。” 晏行止离开后,晏深的人便出现了:“王爷,人已出去。” 晏深唔了声,“那便行动吧,本王也是为了她好,她性子突变,若是不压着点,怕是要上房揭瓦了,女子啊,还是乖一些的好。” 晏行止坐在马车里,车夫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转着,到了目的地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晏行止闭目养神的眸睁开。 马车外已围着七八个黑衣人,他们脚步错乱,齐刷刷往马车附近靠。 “一群酒囊饭袋罢了。” 晏行止把玩着来时路上顺手摘的几片叶子,啪的将其甩出去,叶子刺进他们的手掌,脸颊,大腿等各个地方。 车帘被掀起,晏行止洁白如玉的脸露出,那双眼睛如冰泉般:“我只给一个人活命的机会,看谁能把握住了。” 在府上千等万等的晏深终于等来了伪造的信件,他摸摸卓瑶的发丝:“瑶儿当真聪明,你的计划成功一半了,本王这就拿着勒索信去玉家。” 卓瑶柔柔的点头:“王爷慢些,瑶儿等着王爷凯旋。” 她都已经想好了,敲完玉家这么一大笔钱后,她要哄着王爷把钱给她一部分,她惦记那成套的首饰头面已经很久了。 晏深的马车停到玉家门口时,玉家的管家惊呆了。 要知道大小 姐嫁给八王爷后便嫌弃娘家是商甲之流,会给王爷丢脸,所以成亲一年都不带着王爷未归家。 现如今,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晏深端着王爷的架子下了马车,轻扫了玉管家一眼:“去,把玉家所有人都叫进来,本王有重要的事要说。” 玉管家虽不舒服他的颐指气使,但人家毕竟是王爷,得罪不起,只好回去禀告了。 玉家富饶,金碧辉煌。 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 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点缀其间。 房屋金顶,雕刻着花鸟虫画。 晏深眼热,心里极不平衡,他堂堂王爷竟没有商户人家住的好。 这玉家真是没有眼色,身为王爷的老丈人难道不应该出钱主动把他的王府好好修缮一番么? 他带着抱怨的气来到堂厅。 玉家夫妇端坐在椅子上,他们不是这般性子,只是因为玉辞曾经告诫过他们,他们现下是王爷的家属,不能给王爷丢脸,所以才如此拘束的。 玉钊安生的圆润,下巴一撮胡须,面相和善,宛如弥勒佛:“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有何事情?” 王夫人曲宝珠端庄大气的脸上端着丝紧张之色,在心中腹诽:每次这王爷女婿来都没有好事。 上次借用夜明珠,未还。 上上次借用酒楼招待朝臣,未结账。 晏深脸上堆砌着悲伤之情,强行挤出一滴眼泪,把信件拿给她们:“岳父,岳母,今日王妃出去买糕点却被绑匪盯上了,要一大笔赎金,本王……本王实在拿不出,只好前来商量对策。” 玉钊安是个女儿 奴,看到信件急的胡子乱翘:“什么?女儿被绑架了,快快,快开库房,拿银子救人啊,哎唷喂,我的宝贝闺女啊。” 相较于玉钊安的焦灼,曲宝珠淡然很多,她谨慎的问:“王府一向严谨,且出门在外都有府兵跟着,小辞为何会遭遇危险?” 玉钊安听了这话一屁股坐下了。 景深在心里暗骂了句老刁婆,耐心的解释:“王妃近日心情不佳,想自己出去走走,她在王府说一不二,她想自己走,那些府兵自然不敢跟着,所以便酿成了大祸啊,岳父岳母还是快一些取银子救人吧。” 玉钊安又站了起来。 “王爷为何不报官?” 一道深沉的声自玉家门外响起,循着看去,晏深发现竟是玉辞的堂六哥玉卓俊,他大块头,浑身肌肉,腮部鼓,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晏深厌恶这个堂六哥,这位是开镖局的,粗话连篇,动作粗鲁,而且不好骗:“那些土匪个个残暴不仁,若是报了官怕是王妃性命不保啊。” “呵,当初以为把小妹嫁到王府,有王爷罩着,无人敢打小妹的主意,却不想小妹在王府还没有在玉家安全呢。” 嘲讽的话刺的晏深半个字说不出来,他猛的抬头:“玉家说了这些话是故意拖延时间想害死王妃么?” 玉卓俊粗厚的手掌一摆:“呵,王爷不要说些挑拨离间的话,听着厌烦,我是开镖局的,江湖上的人认识不少,此次我跟着王爷去救人。” 晏深瞪眼大骇:“不必!” 门口也传来了不必二字。 循着看去,晏深的眼珠子惊的都弹出来了:“玉,玉辞?” 第13章 渣男,嘿,玩脱了吧。 这个扫把星怎么在这儿? 不是应该在绑匪手中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帮废物没有做好? 玉钊安瞧见活生生的女儿高兴的晃悠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往门口走,可跑不过玉卓俊。 玉卓俊还有两幅面孔呢,看到玉辞石块般的脸裂开了,呲牙笑着跑了过去,差点撞飞玉辞。 晏行之后退一步,他可不习惯同一个男子拥抱。 “小妹,你不是被绑架了,这是怎么回事?”玉卓俊扬着嗓门问。 晏行止先将视线落在玉家二老身上,他听玉辞说过二老很疼爱她,可自从玉辞嫁给了晏深便没了孝道,满心扑在男人身上。 曲宝珠拉住夫君,刚要福身给玉辞这个王妃见礼,晏行止及时扶住她们,朝她们福了福身子:“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玉钊安张着嘴呆住了。 曲宝珠也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儿。 要知道女儿自打嫁了八王爷之后便疯魔了,处处瞧不起自己家是商户之家,贬低自己家,还说有一个王爷女 婿是他们几辈子求来的福分和颜面,以后见到她必须得向她行王妃之见礼。 他们一度非常伤心。 可没想到今日却免了这礼,玉辞还向他们见礼。 “王妃你怎么无事?本王明明收到了绑匪的勒索信啊。” 晏深对上晏行止那双清澈到看透一切的眼神,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也许那群蠢货真的失败了。 晏深脑袋转的飞快,迅速给玉辞泼了脏水,用失望的口吻道:“本王明白了,王妃你怎能做出这样的事? 你自从嫁入王府之后大手大脚花钱惯了,钱花完了,你想回娘家要钱,本王体恤你娘家,不准你回来娘家,于是你便自导自演了绑匪绑架你,索要赎金这出戏从而达到你的目的,对么?” 晏深痛心疾首的看着她:“你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也太让岳父岳母失望了啊。” 玉钊安看了夫人一眼,曲宝珠抿着唇,她不是不想相信女儿,而是在过去的一年里,女儿为了装点王府,讨好八王爷,经常撒各种 各样的谎言来骗钱。 这次……如果是真的,那真是玩的太大了。 曲宝珠不想继续这样溺爱女儿了,她严肃的板着脸看着她:“小辞,八王爷说的是真的么?” 晏行止头疼,这玉辞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做了什么啊,竟让家人如此不信任她。 现在可倒好,她在王府自在的做他的三王爷,把这一堆烂摊子给了他。 晏行止眼神未游离,堂堂正正的开口:“母亲,八王爷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因为这件事就是八王爷一手策划的,是八王爷想利用玉家对我的疼爱来大肆敛财。” 此话一出,晏深跳脚了,暴跳如雷:“你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你给本王闭嘴!” “走,随本王回府。” 晏深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好似他拉出来一匹千里马,可这马要疯狂的驰骋,根本不受控制般。 晏深的手还未触碰到,便被狠狠的拍开了。 晏行止面无表情,眼神空冷的看着他:“王爷为何着急离开?莫不是心虚 了?” “本王才没有心虚,本王只是不想你继续胡说八道,辱了八王府的名声。” “王爷多虑了,只有说清楚才能保住八王府的名声啊,不然王爷如老鼠般落荒而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心虚呢。” 玉钊安曲宝珠夫妇不由自主的相互对视一眼。 诶诶?看不懂了。 这是他们女儿么? 咋还和她心爱的王爷掐起来了。 晏行止伸手击掌两声,被他治服的土匪一瘸一拐的进来了,晏深看过去,瞳孔骤然放大,玉辞这个废物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让晏深更为震撼的是晏行止竟把知府也叫来了。 晏深压低声音怒喝:“玉辞,好好的一个家事把知府扯进来干什么?你这是嫌事不够大么?” “家事?王爷真的是皇室子弟么?” 晏行止讥讽的笑:“王爷理应熟通朝廷律法,可现在却说劫匪绑架案只是家事,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知府接到晏行止的眼色开始说话了,斜着瞅土匪:“说,谁让你绑 架王妃的?如有半字虚言,本官定不饶你。” 晏深不担心,量这个土匪也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号。 可下一刻,他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儿。 土匪看了晏深一眼迅速低下头,咬牙道:“大人,是,是八王爷让我这样做的。” 晏深的火瞬间顶了出来,欲扑上去却被玉卓俊跟薅小鸡仔似得拦住了:“八王爷是想杀人灭口么?” “玉辞,你信他的话?还是说是你教唆他这样说的?” “王爷口口声声说我是废物,一个废物又有什么本事教唆别人呢?” “那,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是如何逃脱土匪魔爪把人带过来的?” “哦,这就要感谢巡查兵了,正好巡查到那边,发现了我们,便救下了我,抓了他。”晏行止自然不会承认是他用武力驯服的他们。 晏深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但他不能承认,否则他的名声便毁了。 晏深故作沉思,而后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本王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14章 你别挡呀,我还没看够呢 “王爷,王爷,原来你真的在玉家,让妾身好找啊,妾身听闻姐姐被绑架了,担心的不行,只好跟来了。” 卓瑶好巧不巧的出现在玉家,烟眉轻簇,柔柔弱弱,好像一个陶瓷人儿。 她来的正好,晏深正好发挥了他的戏:“瑶儿,本王以为你昨日说那些话只是一时生气,说的气话,没想到你真的付诸行动了。” 卓瑶听的云里雾里的:“王爷说什么呢?妾身听不懂啊?” “别装了,瑶儿,你昨晚同本王说憎恨王妃,想找人绑了王妃,再给玉家写上一封勒索信,这样你便能拿到玉家的钱了,你便有钱还药材的费用了,本王还以为你说着玩的,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 晏深双手死死的握住了卓瑶的肩膀,暗中给她警告之意:“瑶儿,你糊涂啊。” 卓瑶的脑子恍若飞进来无数只苍蝇:“王爷,我,我没有,明明是……” “瑶儿,你要记住,有本王的好日子才能有你的好日子。”晏深压低声音警告。 卓瑶泪流两行,明白这是要把她推出去了。 她缓缓瘫倒在玉辞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姐姐对不起,因为姐姐冤枉我偷药材,我拿不出银子,做了糊 涂事,求姐姐原谅我。” “呵,你做了坏事反倒是怨我逼的你做了坏事。” 晏行止不给卓瑶偷换概念的机会:“原谅你是老天爷的事,而我的任务便是送你去见老天爷。” “知府大人,请吧。” 晏行止摆摆手,让人把卓瑶带走:“对了卓瑶,念在我们都在王府,给你个机会,你可以给你的丞相父亲写信,让他凑出来还我药材的银子,毕竟你现在指望你的王爷夫君指不上了,只好看看能不能指望的上你的丞相父亲了。” “如果不尽快还钱,明日,大街小巷的百姓们都该知道丞相之女是个无赖了。” 卓瑶被衙役押走了,买通劫匪绑架,欠钱不还,够她在牢里喝上一壶的了。 晏行止看向全程从头到尾惊呆的玉氏夫妇,他不敢多留,毕竟玉辞是他们从小养大的,怕看出什么端倪,只上前一步,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从此以后我不会为了八王爷让自己和家人们受委屈。” 玉卓俊派了马车要送小妹,晏行止打算自己驾车,晏深刚要上,晏行止冷冷丢下了一句。 “我记得王爷曾说过我玉家的马车太过奢靡,不符你贤王的形象,我可不想影响到王 爷的形象,所以王爷还是自行回去吧。” 说罢,晏行止毫不犹豫的呼啸而去,马儿尥了个蹶子甩的晏深一嘴的土,气的晏深脸都青了。 丞相府那边自然接到了卓瑶的信,丞相可谓是大发雷霆:“卓瑶也配做我丞相的女儿? 原本嫁到八王府过着王妃的日子,还时不时的往丞相府拿钱,现在可倒好,怎么愈发回去了,竟被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拿捏住了。” 丞相夫人不是卓瑶的亲生母亲,她厌恶的蹙眉:“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啊?凭什么往那边拿钱,难道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 “不拿,明日会贴满告示,我的老脸还要不要了?府上其他孩子又该如何出去见人?” 丞相看重大局:“去,取一些银票,就取当初卓瑶从玉辞手里搜刮回来的银票。” “是,老爷。” 这个法子还是很震慑人的,第二日,知府便拿着银票来到了八王府,点名要见玉辞。 晏深猜到事关银票一事了,眼睛一转,有自己的小算盘。 “把银票给本王便可。”晏深摆出周正的样子。 可惜,这幅又贪财又装清高的样子很好笑。 知府犹豫支吾着。 “王爷可 知羞耻二字怎么写?知府给我的银票,你有什么资格拿?怎么?是想自己觅下么?” 晏行止把银票接过来,同知府道:“卓瑶买凶绑架我,按照大朔王朝的律法理应关满一个月,希望知府大人谨记啊。” “是是是,一定会谨记的。”知府擦擦汗,这位有三王爷的令牌,他怎敢不谨记呢? 知府离去,晏深再次将脏帽往玉辞身上扣:“你好狠的心,瑶儿已经把钱还给你了,你还想怎样?赶紧去知府说一声,把瑶儿放出来。” “放出来?是不可能的,晏深,做人不要太过分,如果今日在牢中的是我,恐怕你希望我坐到死吧。” 晏行止把银票塞进袖口回了房间,他打算寻个时间把银票拿给玉辞。 一个月后,是卓瑶出牢的日子,晏深派人接其回来,并没有亲自去接,他也觉得丢人。 卓瑶瘦了一大圈,脸颊凹陷,看着刻薄,身体摇摇欲坠。 她看着地上的火盆,簇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晏行止坐在躺椅上:“看不出来?从大牢带了满身的晦气自然要跨火盆除晦气了。” 卓瑶疲倦不堪,想反驳,但打眼一看,丫鬟都是玉辞的人,她必定讨不得好 ,想着赶紧回去洗洗,身上都要臭死了。 谁知她刚迈过火盆,不知刮到了什么,跌到了地上,滚烫的炭火滚落在她身上。 卓瑶吓得花容失色,大声惨叫:“救命啊,烫死我了。” 晏行止踢开脚边的炭火,恰好踢到卓瑶的身上:“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泼水救人。” 又是炭火又是冷水的,激的卓瑶直咳嗽,回了房间便病了。 而晏深回来也没有来找玉辞的麻烦,小桃红准备好了泡澡水:“小姐,我还以为王爷会为了侧妃训斥小姐呢。” “不会,今日一事,王府上下的人都看在眼里呢,让她跨火盆是规矩,她跨火盆摔倒,我让人泼水救她是恩,他有什么脸来找我的麻烦。”晏行止怡然脱掉了衣裳,想放松筋骨:“你出去吧,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沐浴。” “好吧小姐。” 王府静悄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显的分外清晰,包括……有人来了。 房门吱呀推开,晏行止睁开眼同玉辞古灵精怪的眼神对上,他下意识想拿东西遮挡:“你怎么来了?” “小姬送我来的,没人看见。”玉辞哪知会遇到碰到如此香艳的一幕:“诶诶诶,别挡啊,我还没看够呢。” 第15章 我多看俩眼自己的身体犯哪条律法了? 晏行止一阵作呕:“我不想在自己的脸上看到采花大盗的神色,你给我收敛一些。” 玉辞摊手,顺手抓起筐里的玫瑰花瓣撒进去:“收敛什么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自己的身体了,想的不行,好不容易有机会瞧一瞧你还不让我看?这公平么?” “喂,你有没有好好洗啊?” “你洗吧,我看着你洗。” 晏行止的脸氤氲着红彤彤的热气,歇了洗的心思,拿起两条面巾,一条啪嗒盖在了玉辞的脸上,另一条迅速擦干了身子并穿上了衣裳。 他合衣而坐,雪白的脸,红色的唇引的玉辞直吞口水,花痴的把手合在一侧,眨巴着眼睛。 玉辞顶着晏行止的脸做这神情简直没眼看:“我可真漂亮啊,这照镜子看和面对面看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啊。” “少自恋。” 晏行止把自己裹的严实,生怕玉辞顶着自己的身体扑上来:“深夜前来找我何事?” 玉辞收敛了嘻嘻哈哈的样子,严肃起来:“我在王府占卜了一卦,发现玉家近日有黑冲之相 。” “黑冲之相?” “所谓的倒霉。” 玉辞忍不住从妆奁上拿了根粉膏在抹在手上:“方才我凑近玉家,发现这最浓郁的黑冲之相是在我堂六哥玉卓俊的房间显出来的。” 晏行止清秀如柳叶的秀眉微簇,想到那日见到的玉卓俊,虽说为人粗旷,却是条真汉子。 “你又是用你那套鬼神之说算的?”晏行止对这套理论嗤之以鼻。 “对,但是绝对好使,三王爷,未见过不等于不存在,你可不要无知啊,要是因为无知害了我的堂哥,可是个麻烦啊。” 玉辞忽然上前,跟霸道总裁似的捧住他的小脸儿。 “有话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我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 “你得先答应帮我,不然……哼哼,我用你的嘴亲死我自己。” 晏行止一阵恶寒:“松开!本王帮!”可以说是非常咬牙切齿了。 玉辞规矩的坐好:“我模仿不来你的字,你以你的名义查查我堂六哥近日的动向,丞相府的动向以及八王爷的 动向,查到之后告诉我,看看其中有什么端倪。” “恩。”晏行止绕开虎视眈眈的玉辞:“你可以离开了,小心点,别被人发现。” 玉辞现在可是顶着他的身子。 若是被人发现他堂堂三王爷私闯婚妇的闺房,他的脸可就丢尽了。 晏行止的行动力和能力并存,很快便查出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玉辞的堂六哥玉卓俊是走镖的,他近期接了个单子,要护送军营的粮草前往一个边塞线。 丞相得知此事后,想趁此机会报复玉家,打算打粮草的主意,让玉卓俊无法完成任务,甚至闯出一个大祸。 晏行止清潋的眸在信件上锁着,思忖了良久,又听姬无风道:“我还打听到齐衡前些日子找过玉卓俊想和他一起走镖分一杯羹被拒绝了。” “齐衡?” “是八王爷母家那边姨母家的表弟。” 这么一说,晏行止倒是有印象了:“晏深的这个表弟整日无所事事,就想着投机取巧,赚些容易的钱,自从知道晏深娶了玉……娶了我,便总是 缠着玉家给他钱花。” 晏行止的心里生出个计策,勾勾唇角,眼底徜徉着笑意:“我倒是有一个主意,既可以让玉卓俊逃过这次的灾难,还可以给晏深添一个大.麻烦。” 玉家镖局。 玉卓俊这个大块头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手里还举了个糖葫芦,笑眯眯的怼在晏行止跟前。 “妹,你咋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你来了有多高兴,你之前可不愿意来这儿,说这儿太粗俗了。” 不等晏行止说上话呢,把糖葫芦怼他手里:“快吃,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晏行止不喜欢吃这甜了吧唧,酸了吧唧,黏了吧唧的东西,但对上玉卓俊殷切的眼睛还是忍着吃了。 真……酸。 “六哥,你信我的话么?” 晏行止清澈的眼睛如宝石般美丽,却挂着丝肃穆。 “自然信了。”玉卓俊大.大咧咧道,没有坐相的靠在椅子上。 “既然信,便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主动去找晏深的表弟齐衡,将这次走镖的任务全都给他,契书也重新签订,负 责人的名字写成他。” 晏行止话音儿刚落便见玉卓俊扑腾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啊?小妹。” “不为什么,我是为了你好,这是一个阴谋,但是具体是什么阴谋我不能说,也说不清楚。”晏行止的口吻是强势的。 玉卓俊的眼神逐渐变的失望:“我总算明白你那日为何待大伯、大伯母那么好了,也总算明白你那日为何对我和颜悦色了,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对不对?” “我还以为你真的洗心革面,看清楚了八王爷他们的嘴脸。” “我看错你了,你还是千方百计的护着八王爷,以及和八王爷有关的所有人。” “前几日,八王爷的表弟齐衡找到我,想跟我一起走镖,我拒绝了。” “呵,他这是求到八王爷头上了吧,你替八王爷来当说客的对么?” “不然怎么会我前脚刚拒绝了齐衡,你就来了?” “小妹,你太让我失望了!” 玉卓俊这大块头忍不住坐下来,用粗糙的手掌遮住了脸。 第16章 哎妈呀,当王爷好威风。 晏行止体内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这玉辞之前是做了多少伤害娘家的事啊,积蓄信任很难,瓦解信任只需要一瞬。 “六哥,你方才说了相信我的,我这次绝对不会害你的,我是在帮你,在救你,而且也是在给八王爷一个教训。” 晏行止的手覆在他的肩膀上。 “给八王爷一个教训?真是天大的笑话,谁不知你爱他爱到可以抛弃家人!” 玉卓俊看着小妹:“我若是不答应呢?” 事情紧急,不是慢慢说服的时候,晏行止只好强硬道:“六堂哥若是不答应我便日夜来找你,而且不吃不喝。” 玉卓俊粗旷的身子晃了晃,一连说了三声好,一声比一声低:“好,好,好,我便全了你这次的痴情,你愿意帮扶婆家便帮,只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不要再来镖局了。” 晏行止觉得玉辞的堂哥怪不容易的。 他沉默着,没有出声。 果然,玉卓俊将这次走镖的任务给了齐衡,齐衡洋洋得意的小人嘴脸十分欠揍:“哼,我就说你们玉家看在我王爷表兄的面子上不敢不给我。” 玉卓俊强忍着想打他的情绪愤怒离开。 他回了玉家,瞒下了此事,不想让大伯大伯母他们伤心。 办妥此事,晏行止将此事告诉了玉辞。 玉辞只需要盯着,而后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击即中便可。 丞相那边得知玉卓俊开始走镖后也运作了起来。 夕阳西下,橘色撒满整片天空。 齐衡嘴边叼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等过了前头的杀虎口,咱就要到地方了。” 每一道关口都有人把守。 巧的是,此次把手杀虎口的正是晏行止的队伍,玉辞喜欢凑热闹,也想体验一把当了王爷,惩治渣男母家人的痛快所以跟着来了。 麾下的人暗暗夸赞:“咱们三王爷就是劳心劳力,亲力亲为,真是不可多得的好王爷。” “那是自然,这次的粮草十分重要,咱们三王爷一向重视兵及粮草。” 齐衡到了关口便被拦住了:“敢拦我的镖车?你可知我是哪个镖局的?我可是玉家镖局的,玉家镖局背后可是八王爷!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 玉辞跨坐在马背上悠悠前来:“背后是八王爷?嚯,好大的靠山啊,但,本王不管你们背后的靠山是谁,到了本王负责的关口,无一例外,必须检查!” “来人。”玉辞的手往下一压:“查!” “是。”关口的兵哗啦啦围了上来,查过之后前来禀 告:“回王爷,并无任何粮草。” 玉辞听了这话,那张玉面修罗的脸上噙着肃杀的神色,内心却是:哎呀妈呀幸亏让齐衡这个倒霉蛋走镖了,不然就上了丞相那老贼的圈套了。 “齐衡,你是负责护送粮草的,那么粮草呢?” 玉辞咻的伸出长矛直指他的额头。 齐衡掀开一看也傻眼了,说话都直打颤:“粮,粮草呢?” 玉辞笑了,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你问我?” 遇到事情就想逃避的齐衡哆嗦的跪了下来:“这,一开始不是我要走这趟镖的,这趟镖是玉家的玉卓俊负责的,你们去找他。” 玉辞命人从齐衡搜出个契书,狠狠甩在他的脸上:“契书明明白白的写了你的名字,你还敢狡辩!还妄想攀咬他人!” “我真的不知道粮草去哪儿了啊。”齐横要吓尿裤子了,这趟护送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若是金银财宝,等价赔偿就好了,这可是兵部要用的东西啊。 玉辞正了正头盔甲,俊脸线条分明,剑眉入鬓,眼神漠冷:“听本王命令,迅速集结十队,一队十人,哪怕将整个京城翻出来也要将粮草寻出,本王倒是看看是谁的胆子这般大敢私吞粮草!” 哒哒哒。 锵锵锵。 官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踢踏在半空,无端生出一股子紧张之感。 玉辞肩部的银色铠甲泛着冷硬的光芒,表面不苟言笑,内心却是:卧槽好威风啊。 这时,一队步兵踢踢踏踏的落步在玉辞面前,双手抱拳:“王爷,已寻到丢失粮草下落!” 玉辞听着这话,内心饱含深情的为自己感动,为自己呐喊,这工作能力太哇塞了。 表面呢,端着阎王脸,深沉的恩了声:“带路。” 趁着兵没看她时,歪了歪屁股,恩,古人没有内裤,导致蛋揣不明白,铬的她直难受。 恩,内裤这件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晏深这王爷表面吟诗作对,誓要当个文臣,可还是半推半就的接了皇上给他的部分兵权。 玉辞看着明晃晃的粮草,内心为晏行止鼓掌,这事办的太漂亮了。 晏深在被窝里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时,手下的话如平地一声雷把他炸醒了。 晏深趿拉着鞋往外跑,跟逃荒的灾民似的冲了出去。 要么说人要是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呢,晏深这一路摔了个几个跟头不说,路过玉辞的马时,还被喷了一身的马屎。 晏深被马鼻轰的连连后退,讥讽:“三皇兄的马竟如此没有规矩。” 玉辞暗骂活该,手顺着马毛,扫他一眼:“哦,本王的马平时如厕都是看准了厕袋才拉的,估计把八皇弟当成厕袋了吧,本王想,八皇弟应该不会同一匹马斤斤计较吧?” 晏深被玉辞的话套进死胡同了,咬着一口牙说什么都不对劲儿,脸憋的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似的。 “不过,八皇弟有勇有谋当真是让本王佩服,竟敢私吞了镖局供给边塞线的粮草,就不怕父皇知道雷霆震怒么?” 玉辞欣赏着晏深吃屎般的臭脸:“本王没有这样做,定是有人陷害本王!” “这番话还是留着同皇上说吧。” 玉辞策马欲走,晏深步子一跃拦住她的去路:“皇兄,你我是兄弟,可否给我三日时间让我查清事情真相?” 玉辞微微倾身,如玉面修罗般:“八皇弟看着的确可怜,你我也的确是兄弟。” 在晏深充满着期待的小眼神下,玉辞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一日。” “别再讨价还价。” 玉辞满意离开,她知道粮草一事不会真的让晏深这死渣男深陷囫囵,毕竟他们的目的不是这个。 天未亮,晏深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便急去了牢房,揪起齐衡一顿爆捶:“粮草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军营内?” 第17章 为了防你轻薄于我 齐衡被打的乌眼青,哭的跟李三娘似的:“表兄我知道了,一定是玉卓俊这大块头搞的鬼,这单镖是我从他手里硬抢过来的,寻思赚点喝花酒的钱呢。” “玉卓俊。” 晏深听到玉字就头疼,脑子里不自觉闪现出玉辞那张脸:“是她!” 晏深恶狠狠的警告齐衡不许把事情扯到他头上,要往玉家头上安。 他顶着晨露回到王府径直往玉辞的房间冲,小桃红硬是没拦住啊。帷幔下,晏行止被子只盖到了小腹之处,穿着兰色的肚兜,露出雪白的玉肩,如白玉糕捏成的娃娃似的。 晏深竟挪不开眼了,暗骂了句:“该死的,这姿势,这动作,这角度,一定是故意勾引本王。” 外面出那么大的事,她还有心思睡觉,晏深鼓着火气 大步迈去,忽的发出一声嚎叫声。 他人一屁股仰翻在地上,脚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木钉:“本王的脚,啊,疼!” 杀猪叫的声音让晏行止苏醒,用被子挡住春光,用看小丑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八皇弟,声音讥讽,透着不悦:“王爷半夜闯入扰人清梦,可不是一个好行为。” 要知道晏行止花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了这具身体得了好眠。 “玉辞,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为何要在床榻前摆上这样一排木钉子!” 一夜未睡的晏深现在可谓是暴上加暴,黑眼圈要耷拉地上了。 晏行止倒是淡然,饶有兴味的自他流血的脚底板扫过,皱皱眉:“八王爷为何会问如此这愚蠢的问题?摆木钉自然是为了防你轻薄于我。” 晏 深被气笑了:“本王轻薄于你?你还真是看的起你自己啊。” 他试图起来,但根本做不到,也不敢下手去拔木钉子:“本王是来找你算账的!玉辞啊玉辞,之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如此有心计,如此歹毒的女子呢?” “哦。”晏行止平静的看着他:“现在才知道?” “果然是你!” 晏深当她承认了:“你故意让你堂六哥把走镖的活儿给了我表弟齐衡,又和你堂六哥串通起来把粮草偷出来放到了本王的军营,造成本王和齐衡偷匿了粮草,你这是想弄死本王啊。” 晏行止伸出修长的手指晃晃:“我和我堂哥没有闲情逸致做这件事,况且,是你表弟死缠烂打挤走了我堂哥,非要走这镖的,你该找的人是他,并非是我们。” 晏深显然不信:“你以为不承认就能糊弄住本王了么?” “随你信不信,现在你我一体,你出事于我也无好处。”晏行止给他洗脑。 晏深燥热的脑子冷静下来:“真的不是你?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人在最迷茫,最混沌之时最能听进去劝,晏行止的时机到了,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是三王爷抓的你表弟啊,你和三王爷兄弟手足,怎么不去求他放过你?” “呵,皇族之中哪有兄弟,他恨不得我淌了混水。”晏深眸泛着冷意。 晏行止腹诽:呵,本王为有你这样的兄弟感到羞耻。 “我倒是可以帮王爷渡过此难关。” “你?” 晏深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他骨子里就是觉得女子没本事。 “我堂六哥同三 王爷有些交情,曾助三王爷无偿跑过一次镖,我倒是可以让我堂六哥说个情,让三王爷放过此事,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粮草挪回原位让我堂六哥继续押送即可。” 晏深的眼睛从灰暗到明亮:“当真?” 他脸上有了笑模样,不过竟然觉得理所当然,没说感谢,反而施舍的开口…… 晏深摆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看在你如此听话,为本王宽忧的份儿上,本王满足你的心愿,同你圆房。” 呕。 这是晏行止唯一的感觉。 晏深怒的要爬起来,忘了脚下的钉子,猛的站起来,杀猪声再次嚎叫。 “王爷若是想让我帮忙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晏行止和玉辞的陷阱终于露出了爪牙。 晏深疼的斯哈斯哈的:“条件?” 第18章 晏深,我要跟你和离 晏行止穿上绣鞋,步履优雅的来到妆奁前将一份早已写好的和离书撇到晏深面前。 晏深垂头看去,眼睛赫然瞪大:“你要跟我和离?” 他脑子嗡嗡作响,要知道当初玉辞为了嫁给他可是卑微到了尘埃里。 可如今却要和离? “没错,我帮你解决烂事,你签下和离书。”晏行止饮下一口茶。 晏深虽不爱她,可这些年因为玉家的财富和人脉,他在朝堂之上如鱼得水的,冷不丁要松开这条大鱼他有些舍不得。 他情绪激动的撕掉了和离书:“这便是你的目的吧,本王知道了,你同本王和离后想投入晏行止的怀抱对不对?你们果然有一腿!我告诉你,你做梦!” “满口喷粪的东西。” 晏行止怎会和一个成过亲的女子在一起,这简直是笑话:“你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慢慢考虑吧。” 晏行止喊了人进来:“小桃红,让管家叫家丁进来把王爷抬出去,顺便好好把我的房间打扫干净 。” 晏深伤了脚无法行走,卓瑶前来卖乖,前后不离他,贤惠体贴的照顾着:“王爷,姐姐怎么这么不知心疼人啊,王爷尊贵,竟伤了王爷,妾身好心疼啊。” “别哭了,哭的本王心烦,本王本来就为走镖一事头疼了。” 晏深拿起浸过冷水的帕子贴在额上。 卓瑶一怔,弯弯绕绕的试探:“走镖?莫不是姐姐的堂哥给王爷添麻烦了?这玉家人真是……” “是齐衡。” 晏深简单明了把事情说了一遍,卓瑶听完之后脸都白了,她知道同她丞相父亲有关。 卓瑶怕事情败露,敛住表情,体贴的给他出主意:“王爷,妾身有个法子,可以让玉卓俊背上罪责,你和表弟便是受害者。” 晏深眼底闪过幽光,他忍着脚底的钻心之痛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大意是:父皇啊,玉辞与儿臣离了心,竟唆使她的堂六哥用粮草一事陷害本王和表弟。 皇上一听,好大的胆子,速速让京兆府尹接 手此案。 玉卓俊被抓,玉辞知道后急赶忙写信给晏行止商量对策。 晏行止一句稍安勿躁抚平了她毛躁的心。 玉辞身为三王爷是第一发现人,故被请了过来。 她一袭赭色夹袍,墨发,虎目漠然。 晏深心中哼了声:“府尹,我表弟齐衡心性单纯,被玉卓俊哄骗走镖,又故意偷走粮草放到本王的军营,寓意陷害本王,本王希望府尹放了齐衡,严惩玉卓俊。” 到时,晏深要让玉辞一家人痛哭流涕来求他,他再顺便提出一些要求。 “三王爷,这事你怎么看?” 玉辞模仿晏行止的口吻:“说多无用,带人证物证。” 玉卓俊和齐衡跪在堂上,晏深翘着二郎腿,胜券在握的靠着椅背:“齐衡,你尽管把玉卓俊的丑陋嘴脸撕下来。” 齐衡点点头,吐出的话却是让晏深惊的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府尹大人,是我以我表兄八王爷的名义要挟玉卓俊把走镖的活儿给我的,我俩签了契书 ,这事跟玉卓俊没有干系。” 晏深猛地站起:“齐衡!” 他想到藏匿粮草一事:“府尹,不管结果如何,总之,本王没有藏匿粮草,一定有人陷害本王,本王会在规定时间内查出来的。” 玉卓俊只给了个警告,今后不准将走镖的单子给其他人便被无罪释放了。 齐衡因押送出现问题蹲了大牢,他一抬头对上玉辞那张俊美的脸,扑通跪了下来:“三王爷,我说了实话,你真的能解决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只鬼么?” 玉辞高深莫测的摸摸下巴:“自然。” “半年前,你骑马撞死了一个老人,你怕吃牢饭,便打算私了给了那老人的瞎子老伴一笔银子,对么?” 齐衡摸摸鼻子:“对,对啊。” “缠你的正是那个老人。” “他为何缠着我啊?” 玉辞听着这理直气壮的话,笑了,她微微俯身:“你欺负那老太太是个瞎子,便用石头充当银子骗了那老太太,这老头知道后愤怒无 比,自然日也缠在你身边不肯放过你了。” 齐衡的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这缺德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位三王爷神了,他连连磕头:“三王爷救救我啊,我真的不想一睁眼就看到鬼了啊。” 玉辞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他的鼻涕流在自己脚上:“想解决?很简单?让你的家人准备九百九十九两银子送到这位老太太家中,缠在你身边的这个鬼魂自会离开。” 齐衡愣住了:这三王爷有两下子,竟然直接掏空了他所有家底,一分不差。 玉辞离开牢房,趁着四下无人伸了个懒腰,走到热闹繁华的街肆上忽的嗅到一股子香味儿:“是辣椒的味道啊。” 大朔王朝是架空王朝,这边的农作物等等都已经很成熟了,饮食还是很符合她的胃口的。 她摸摸肚子,自言自语:这三王爷平日就会养生养生的,府上的菜吃的我嘴里都淡出鸟了,今日我要大饱口福。 她大步朝一个酒楼走去,却不想竟看到了…… 第19章 拳头硬了。 正在和玉卓俊吃饭的晏行止。 晏行止也瞧见玉辞了,故作漫不经心,实则眼锋很用力的盯着自己。 这么一看,脑子上飞过三道黑线。 玉辞穿的这是枣红色? 他着衣一向都是沉稳的黑灰青色调。 拳头硬了。 玉卓俊的确是认识三王爷的,哪儿知道眼前的三王爷是自己小妹啊,大块头腾的起身,憨笑的招呼着:“三王爷来吃饭?自己啊?要是不介意的话跟我们一块儿坐啊。” 玉辞自然不介意了,迈着雀跃的步子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晏行止跟前。 玉卓俊打算去前面着名的酒肆亲自买酒,就剩下他们了。 晏行止黑墨的眸冷冷的逼着她:“你以后再穿衣裳给本王穿的庄重些,这都是什么颜色。” 玉辞展开手臂欣赏的自己的衣裳,撇撇嘴:“你懂什么,这颜色多明亮,多漂亮,把我的气色衬的多好。” 说罢又挑剔的看晏行止身上的衣裳,嫌弃的直摇头,压低声音:“喂,我刚多大啊,你竟让我穿乌漆嘛黑的裙子,咋地?家里有啥事儿啊。” 晏行止慢条斯理的喝茶:“这叫庄重。” 玉辞还 想怼两句,玉卓俊拎着酒回来了,江湖样式般的在玉辞的肩上拍了一巴掌:“三王爷,咱好不容易碰上,来来,高低得喝一杯。” 差点被打桌下的玉辞:“你可以同你小妹喝酒。”她酒量不行啊。 玉卓俊摆摆手:“她一个女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啊,再者说了,我今日是特意把我小妹叫出来给她赔罪的,她帮我化解了一场灾难,我上次还误会了她,哎……老脸臊的慌啊。” 晏行止也怕她的灵魂不胜酒力再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拦道:“今日都以茶代酒。” 可玉辞对上晏行止担心的臭脸却来了兴致,爽朗笑道:“真男人怎能不喝酒,满上!” 晏行止:……拳头硬了。 店小二前来上菜也满脸为难。 三王爷要的都是口味极重的辣口菜。 八王妃要的都是口味极轻的淡口菜。 上了菜,玉辞刚要夹一筷子辣羊肉,便被晏行止一筷子打掉了,并夹了道素菜:“辣菜伤肠胃,三王爷还是少吃为好,尝尝这个醋溜白菜。” 玉辞啪的把醋溜白菜甩在桌上,给他夹了个辣肉,皮笑肉不笑的:“没事吃什么醋啊,那 多没味儿啊,你吃点心肝补补吧。” 暗讽他没心肝? “呵,三王爷还是喝些清汤漱漱口吧。” 暗讽她嘴巴臭? “呵,八王妃还是吃些猪脑补补脑子吧。” 俩人来回夹,撇的菜满桌飞,玉卓俊顶着满脑袋菜:“够了!” 歇战! 三王爷和八王妃为一己菜肴动手打架之事传到了晏深的耳朵里。 待晏行之一回来便质问她:“玉辞,你现在丝毫不顾及本王了,竟敢和三王爷秘密幽会。” 晏行止故作不经意踩在他的伤脚上:“王爷怕是耳朵有问题,大庭广众之下怎算是秘密幽会,王爷有这闲工夫不如赶紧调查粮草一事。” 被戳中痛点的晏深:…… 晏行止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感觉到有人在外偷听,故意道:“王爷也要查查身边人,可别出个叛徒什么的。” 晏深心里沉了沉,满怀心事走开了。 次日,卓瑶匆匆离开王府,晏行止模仿他人的字给晏深写了张纸条。 疑心重的晏深悄悄跟着卓瑶来到一家酒楼包间,听到了卓瑶和丞相的谈话:“父亲,现在如何是好?八王爷正在调查是谁把粮 草放到他军营一事。” “当初我只是想害玉卓俊丢失粮草,顺便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谁曾想事情发展成如今这样。” 砰,门被推开。 卓瑶看向来人腿都软了:“王,王爷。” 丞相倒是淡然:“既然你听见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是我女婿,我自然不会害你,只是阴差阳错罢了,我可以给你寻个替罪羊助你摆脱这次的困境。” 卓瑶跟着晏深回到王府后便挨了一巴掌,并让她禁足:“你太让本王失望了,知道事情的真相竟不告诉本王,让本王蒙在鼓里,从今日起,本王不想看见你,老实在房中面壁思过吧。” 饶是卓瑶再怎么哭泣也是无用的。 丞相寻了个替罪羔羊,替罪羔羊坦白自己曾是晏深军营中的一个头兵,因犯错被晏深踹过一脚,所以怀恨在心,借此机会挪动粮草放到晏深的军营里报复他。 就这样,晏深算是磕磕绊绊的解决了这桩麻烦,他没能如了玉辞的意和离成十分高兴,整日在她眼前晃。 晏行止却把他当成空气,不闻不问,丝毫爱意都没有,这让他非常挫败,想到人们所传言的酒楼之 事,愈发觉得自己被玉辞和晏行止扣了顶绿帽子。 晏深想这个问题,被禁足的卓瑶也在想这件事,甚至想利用这件事搞垮玉辞,再得到晏深的原谅,重回他的怀抱。 所以,卓瑶叮嘱丫鬟一定要看好那边。 巧了不是,这天夜里,玉辞在姬无风的帮助下悄悄溜进了晏行止的房间,猴急猴急的:“喂,江湖救急啊,今日我去上朝,你的那个皇上爹爹要我们就是押送粮草危险安全一事写个想法递上去,我不会写啊。” 晏行止头痛的捏捏眉心:“咋咋唬唬,本王知道了,写好了会给你送去,你离开便……” 话还未说完呢,便听到由远至近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王爷,奴婢不敢欺瞒王爷,奴婢看的真真的,真的有一个男子钻进了王妃的房间啊。” 晏深暴怒的声音平地响起,手捏成拳头,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本王就知道她变了,没想到如此不安分守己,竟敢给本王把野男人招家里来了,今日,本王必定亲手斩了这对狗男女!” 晏深夹裹着怒气砰的将门踹开了:“玉辞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荡妇,竟敢背着本王偷……” 第20章 日日这般粗鲁? 人字嘎然而止,噎在了喉咙口。 他本以为看到的会是玉辞和奸夫你侬我侬的画面,却不想看到的竟是玉辞玉肩半露,雪白的肩膀上青紫了一块,小桃红正用手挖透明的药膏往她身上涂呢。 见到来人,晏行止不自然的将衣裳拢起,清冷如玉的眸刺过去:“王爷怎么日日这般粗鲁?” 晏深冲上去夺过小桃红手里的药膏警惕的嗅了嗅,随后丢到一边。 双臂撑在桌子上,目眦欲裂:“奸夫呢?” “王爷是在说你自己?” “好,很好,既然不承认,那本王自己找,找出来看你如何狡辩!” 但奈何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未找到人。 晏行止如女王似的懒懒的靠在贵妃塌上,冰凌的眸落在缩在一边的小丫鬟身上:“堂堂一个王爷跟一条听话的狗似的,别人说什么你便按照指令去做什么。” 她敲敲脑壳:“自己不会思考么?” 晏深被羞辱的青筋暴起,出拳打她,被她躲了,出腿踢她,被她反踢一脚。 他干脆一回身一巴掌甩在丫鬟的脸上:“谁准你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胡言乱语的。” 丫鬟捂着脸小声的哭着。 “王 爷,慢走不送,我要睡了,扰人清梦可是会下地狱的。”晏行止冷然的闭上了眸。 相较于大喊大叫,这种风轻云淡的无视更让晏深气恼。 卓瑶得知计划失败,自己丫鬟被罚,一口血闷在胸腔里让她生出了窒息的感觉。 人都是有沉没成本的。 就好比一个人上了赌场,愈输愈想捞回来。 卓瑶也是,在玉辞手里栽的跟头愈多,愈想翻身。 她一夜未睡,熬的眼睛都红了,只为琢磨出一个计策坐实玉辞偷人。 翌日,晏行止忙着帮自己写父皇布置的任务,边写边咬牙:“本王虽到了玉辞的身体里,却干着两个人的事,玉辞整日逍遥自在。” 他摸起手边的茶盏,入嘴一皱眉:“怎么凉了都不知道换?小桃红?” 然,无人应他。 他叫来了其他丫鬟询问小桃红的下落,都说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 晏行止的眼皮跳的厉害,忽的生起不好的预感:“找人。” 王府的人都知道了小桃红莫名失踪的消息。 整个王府人仰马翻的,都在遵循着王妃的命令找人。 晏深下朝回来就烦躁的制止了所有人,不满的掠向晏 行止:“一个小小的丫鬟不见了至于如此大动干戈?我看你是天天找事,今日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王爷~”卓瑶娇酥的嗓音都快掐出水了 “你在禁足,谁允许你出来的?” 晏深看她一跑一跑,酥胸半露的样子声音不自觉柔了下来。 卓瑶知道他要自尊和面子,盈盈伏跪在他脚边:“王爷,瑶儿有重要的要说,待说完,王爷如何惩罚瑶儿,瑶儿都心甘情愿。” “你说。” “姐姐大肆寻找小桃红,就是在闹幺蛾子,在贼喊捉贼。”卓瑶虚虚的抬头看去。 晏行止缥缈虚无的清眸静静的看着她,也不急着问。 他知道,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的。 “方才,一个丫鬟找我,跟我说了一件事。” 卓瑶瑟瑟发抖,小可怜小软弱的往晏深怀里靠:“说,说姐姐昨夜的确偷人了,让小桃红掩护,但姐姐疑心重,信不着小桃红,怕小桃红泄露秘密,所以把小桃红给杀了还丢进了井里。” 此话一出,有的丫鬟吓的尖叫出声。 晏深的瞳孔颤了颤,僵着脖子:“你,杀了人?” “你为了你的奸夫,你杀了人?” 晏 行止被琐事缠身,眼底的黑瞳如缠绕的海藻般:“拿出证据。” “好好,你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晏深命人把丫鬟带上来,又命人去捞尸体。 “王爷,昨夜小桃红坐在井边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就说她撞破王妃的丑事,也许活不了多久了,当时我没多想就回去睡了,早上听说王妃找小桃红才感觉不对劲。” 卓瑶吓得脸色苍白,颤颤巍巍道。 与此同时,几个家丁忍着满脸害怕把尸体搬到地上。 晏行止看着小桃红的尸体,想到小桃红可是玉辞的家生丫鬟,他该如何跟她交代。 “你个毒妇!” 晏深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的咆哮起来,脸怒的青红,挥手就要朝她的脸扇去。 晏行止清眸一凛,都感觉到强烈的掌风了,若是玉辞这蠢货在这儿,必然被打的牙齿掉落。 欻,晏行止稳稳接住了晏深的手腕,另一个手覆上他的肩膀,咔嚓一声卸了他的胳膊。 “啊!毒妇!你杀了丫鬟不算,还想杀了本王么?”骨头掉落的感觉清晰到让晏深头皮发麻。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清醒清醒。” 晏行止对上他被汗水淌过 的眼睛,“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把你浑身的关节都卸了。” “两个条件。” “啊你说你说。” “小桃红的尸体不许任何人碰。” “好好。” “明天这个时候,给你真相。” “好好。” “那本王的胳膊。” “王爷应该听说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晏行止笑的邪恶:“我们之间也是如此,待明日,我才会装回王爷的胳膊。” 晏行止放开晏深,往地上丢了一锭银子:“谁把人抬到我的房中,这银子就是谁的。” 呼啦,好多人抢着干。 王府的人私下议论晏行止:“我觉得王妃自从上次落水之后好像变的古怪了,胆子竟然那么大,要知道以前遇到一个老鼠都吓的直叫,现在可倒好,竟然和一个死人共处一室。” “咱们快离王妃的房间远一些吧,吓死人了。” “晦气啊。” 因为晏行止房里有尸体,丫鬟家丁都不敢靠近。 晏行止看着小桃红的尸体,脑子里忽然生出玉辞在他的三王府救活了一个丫鬟的事情:“也许,玉辞有法子。” 想着,晏行止一刻也不敢耽误,悄悄的离开了八王府…… 第21章 你敢用本王的身子幽会女子? 三王府。 晏行止 黑眸错愕,眼珠乱颤的看着恻卧在他床榻上的女子。 拳头又硬了。 他旋风步冲了上去,欻的掀开帷幔:“玉辞,你竟敢用本王的身体和女子乱来!你弄脏了本王的身体!” 背对着晏行止的人怒的挥起拳头,不满的嘟囔了句:“谁啊,吵死了。” 声儿熟悉。 人再一转过来,更熟悉。 “玉辞!” 晏行止看着自己男扮女装,描眉画眼的样子,只觉得辣眼睛,他一把将人薅起来,“谁允许你这样祸害本王的身体的。” “别气别气,诶诶,你做好表情管理,别把我鱼尾纹给整出来了。” “瞧你大惊小怪的,我就是闲的无聊在家扮个女相玩玩,又没出去招摇。” 玉辞撇撇嘴,蹿到桌子前摸出个镜子:“我擦了还不行么,对了,你找我啥事啊?” 小桃红死了,晏行止压低了声音,声线沉重。 “啥?”啪嗒,镜子落在地上。 玉辞的眼睛倏地红了。 “有人害死了她,她才死不久,你能否……” “带我去。” 死了人的八王府静谧沉肃,好似干涸的枯井。 府上的人已经歇下,更夫抖 着嗓音唱喝了几声便歇了音儿。 晏行止玉辞二人回到房间,玉辞来到小桃红尸身前,先用玄术去探她的脉搏:“还有一丝生机,她在被人害死之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导致一命魂被迫从体中剥离出,出现假死现象,我需要找出她的魂魄。” 玉辞拿出寻魂线,将线的一头绕在中指关节上,这是魂骨,通阴阳。 晏行止全程蹙眉看着她奇怪的举动,直到看到那根弦亮起红色的光。 “魂线亮,阴阳通。” 玉辞余光瞄他,解释,她朝外望望:“虽说眼下是晚上,但八王府人多眼杂的可别发现了我。” 晏行止递给她个剔透的眼神:“还算有自知之明,我比你更不想让别人看见本王的身体在这儿。” “所以……” 玉辞把魂线绑在他的中指上:“这能坚持两刻钟,你顺着红线走到尽头,叫她的名字,感觉红线生出了重量便往回走,小桃红的魂魄会跟着你回来的。” 晏行止觉得她挺能扯的,一根线怎么可能有重量。 玉辞忽然掐住他的脸来回拧:“哎呀呀,你这个小别扭,小桃红出事了第一时间找我救她的也是你,说明你信玄学,对 魂线不屑一顾的还是你。” “少碰我的脸。” “这是我的。” “目前是我的。” 让晏行止惊诧的是红线的确沉了,且拉着红线的手阴丝丝的,玉辞接过红线,将另一头绑在小桃红的中指上,默念:赫赫阳阳,日出东方,人魂合一,聚! 魂线上的红光如乍现的闪电嗖的聚集至小桃红的之间。 她眉心的暗气散了,玉辞又贴了张合魂符。 小桃红幽幽转醒,再看到晏行止时眼泪唰的流下,扑过去:“呜呜,小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晏行止都僵了,啪的推开她,小桃红呆呆的,看到玉辞时啊的低叫:“三三三王爷,你和我家小姐真有事啊。” 玉辞故作深沉:“考验你忠诚的时候到了,不许泄漏。” 小桃红捂住嘴狂点头,“是是是,三王爷,我不会对外说的” “言归正传。”晏行止严肃:“是谁害了你?” 小桃红气愤:“是侧妃身边的丫鬟花草。” 卓瑶胆子不小呀,竟敢欺负她的人。 玉辞摸着下巴,沉思了会儿,诡秘一笑,“我有个法子。” 翌日天刚亮,晏行止的房门便被敲响了,扰了他 吃饭,他指尖夹起筷子嗖的顺着窗纸嗖的射了出去,擦过乱叫之人的耳朵。 约定的时辰刚到,晏行止准时出现,晏深凝着他雪白的肌肤,面上与生俱来的自信,有种夺目感,他一说话跟喷粪般臭:“本王还以为王妃跟老鼠一样躲起来不敢出来了呢。” “王爷长的倒是挺像老鼠的。”晏行止轻嗤。 卓瑶发挥她小白莲的本领:“王爷不气不气。” “姐姐不要以为说些刺激王爷的话便可逃过一劫了。” “姐姐杀了自己的丫鬟,这事该如何解释呢?” 晏行止打了个响指,两个丫鬟搬来椅子,他稳稳地坐下,双腿优雅地交叠,看向前方。 啊的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众人循着声望去,卓瑶的丫鬟花草惊恐到扑通跪在地上:“啊,不要来找我,求求你放过我。” 站在花草对面的正是小桃红。 显然,花草把小桃红当鬼了。 “谁害了我,我便找谁偿命。” 花草崩溃的指向卓瑶:“是,是侧妃让我这样做的,你死了就能把脏水泼在王妃身上了,也正好证实了王妃偷人的事实。” 灼热的眼神要把卓瑶烧死了,卓瑶瞪着因愤怒而 猩红的眼扑了上去,胡乱狂打花草:“你个贱胚子,你为何要胡说,你是不是被玉辞收买了!” 晏深可是第一次看见她这般癫狂,惊的眼珠子颤了颤:“够了,胡闹什么?还有没有侧妃的样子了。” 卓瑶意识到自己失了教养,她伏在晏深腿边:“王爷,妾身是因为太生气了才这样的啊。” 晏深有心向着卓瑶,用凌厉的眼神刺向花草:“你要是敢听从别人的话来污蔑侧妃,本王必然让你生不如死。” 花草狂摇头,依旧笃定是卓瑶干的。 就在晏深犯愁如何处置卓瑶之时,卓瑶忽地从地上爬起朝小桃红走去,鼓着胆子碰了碰,尖叫着:“王爷,这是人,活生生的人啊,小桃红根本没死!” 小桃红来到晏行止身边。 晏深犀利的眼神在她们主仆二人身上巡视着:“玉辞,你最好解释清楚死了的人如何又活了。” “很简单,用了我兄长给我的药名贵药材救了她一命,没想到竟阴差阳错的还了我的清白,还把真正的凶手给揪了出来。” 说到凶手时,晏行止的眸精准的落在卓瑶身上:“不知王爷知道了真正的凶手之后该如何处罚呢?” 第22章 啧,好好的侧妃成了妾室。 卓瑶半落泪,半簇眉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晏深。 晏深有意维护卓瑶:“事情究竟怎样还未可知,也许是你让小桃红诈死故意陷害侧妃,况且,小桃红并没有死,花草这丫鬟疯疯癫癫的,说出的话不足为信,所以本王会严惩花草的。” 花草死在棍棒之下,死前还用怨恨的眼神死死的瞪着卓瑶,卓瑶的心颤了颤。 晏行止没有纠缠不清,他只是靠近卓瑶,声音不大不小,“卓瑶,人究竟是不是你指使花草杀的很快便会见分晓的。” 卓瑶浑身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晏深护着她,搂着她回了房间,擦黑的夜伏在整个八王府,他们二人刚进入睡眠,卓瑶感觉有人伏在她的脸上吹着冷气。 她还以为是晏深半夜来了兴致呢,她娇嗔的去拂他的手,道:“王爷讨厌,妾身有些累了呢。” 但拂了半天没拂着东西。 卓瑶觉得怪怪的,睁眼看去,对上花草那张惨白的,浑身是血的脸她吓的尖叫出声,把睡的正香的晏深都给吵醒了,他厌恶的去推卓瑶:“大半夜吵吵什么?” “鬼,鬼啊。” 卓瑶满脑子都是花草的样子,花草的话,脖子好似被 死死的掐住了。 她一脚踹开了晏深,张牙舞爪的朝外跑,踉跄的倒在地上,对上花草满是鲜血的脸,尖锐的要抓花她脸的指甲。 卓瑶忍不住哭出声:“花草不要来找我啊,我,我知道是我错了,你听了我的命令去杀小桃红,结果我没能保住你,我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周围亮起了一盏盏灯笼,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晏深吃惊且失望的看着她:“瑶儿,指使丫鬟杀人,嫁祸王妃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花草的魂魄在旁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好似她只要说一句谎言便会立刻上来抓烂她的脸。 卓瑶咬着唇瑟瑟发抖:“王爷,妾身这样做都是为了王爷啊,想让玉辞承认她偷了人啊。” 晏行止披着黑色的斗篷走了过来:“卓瑶白日还信誓旦旦的说这事和自己无关,怎么到了晚上便承认了?莫非是做了亏心事,害怕夜半鬼敲门?” “怎么?事到如今王爷还打算袒护她?” 晏深骑虎难下:“本王会罚她禁闭。” “呵,王爷真会说笑,犯了这样大的错只是罚禁闭这么简单,要知道她这次等于差点害死了一个人,且还陷害了正室。” “你想如何 ?” “后宅之事理应由正妃处理。” 晏行止的眸如沉在深海下的宝石:“侧妃卓瑶指使丫鬟杀人,随陷害王妃,德不配位,故,贬为贵妾。” 闻言,卓瑶怔怔的抬起头:“什么?贵妾?” 晏深也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她可真狠啊,杀人诛心,若是受点皮肉之苦,忍几日也就过去了,可是贵妾……这身份会一直追随着她。 堂堂丞相的女儿成了贵妾…… “不行!”晏深最先反对:“换个别的惩罚。” 晏行止云淡风轻道:“想保住她的侧妃之位也可以啊,报官吧,她做的事必须受到惩罚。” 卓瑶眼睛赫然瞪大:“不!不能报官!” 一旦报官,她教唆丫鬟杀人,嫉妒正室陷害正室的事岂不是全京城都知道了。 卓瑶哽咽着抽动着肩膀伏在晏深脚边:“王爷,罢了,贵妾就贵妾吧,我是真心爱王爷的,只要能够陪伴在王爷身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 卓瑶被吓的如被风肆虐的小白花,晏深生出了恻隐之心:“不管是贵妾还是侧妃,只要本王心中有你,你比王妃还要重要。” 晏深本以为会在玉辞脸上看到吃醋, 伤心的神情,却不想他竟如一个局外人般看着他们,还淡淡的丢下了一句:“二位的感情如此感天动地,真是难得啊。” “你若是能有瑶儿一半的懂事听话,也能得到本王这样的感情。”晏深施舍道,好似他的感情是多么稀有的宝物一般。 晏行止讥笑:“那我真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在任何地方都不缺势利眼的人,卓瑶变成妾室之后,伺候她的丫鬟和婆子骤然少了大半,不但伺候的人少了,而且每个月的月银也少了。 卓瑶倒是撒娇般的明里暗里的管晏深要过。 但晏深只是嘴上大方,就给她涨了半两银子,还疼的心肝直颤呢。 月钱少,吃食上自然没有之前精进了,卓瑶日日在房中发脾气:“我已许久不吃燕窝了,我的肌肤都变差了。” 她的丫鬟忽然道:“侧……夫……” 翻来覆去不知叫什么,只好道:“主子,王爷明日不是要去参加一个铺子的开张大喜么,听闻那铺子是专卖燕窝等滋补品的,王爷身份尊贵,掌柜的必定巴结奉承赠予许多,若是主子跟着王爷去了……” 卓瑶暗淡无光的眸燃起了一簇光芒:“你说的对。” 卓瑶缠着晏深终于说服他答应了,却不想临出门时竟遭到了阻拦。 晏行止身穿竹叶青暗纹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如仙人一般。 “王爷当真要带卓瑶出去?” “不然你以为本王会带你出去?你也配?” 失了玉辞这个舔狗后,晏深只要逮着机会便想狠狠的羞辱她。 晏行止轻飘飘指向卓瑶:“我配不配不是你说的算的,但她却是不配的,王爷带一个贵妾出去,是等于把颜面狠狠的踩在脚下难道不知道么?” 晏深一个激灵,下意识松开了卓瑶。 “王爷,不要听她胡说,瑶儿美丽乖巧,定会给王爷长脸的。”卓瑶巴巴的看着他。 然,晏深这等自私的人怎会顾及她的感受:“瑶儿,你现在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同本王一起出去,你还是在家好生歇息吧。” 卓瑶眼睁睁的看着美梦破碎,她气急败坏的跑到晏行止跟前:“玉辞,你是故意的,你嫉妒我,所以破坏了我的好事。” “本妃只是以正室之名教导你这个贵妾规矩。” 晏行止平静却自带威严:“不想被掌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 卓瑶不甘心地说道:“玉辞,我们谈谈。” 第23章 夺回嫁妆计划启动 “确定是谈?而不是单方面的求我?” 晏行止不甚在意的瞥她,她身上乱七八糟的香怎么没把八皇弟呛死。 “王妃,如何才能把侧妃之位还给我。” 卓瑶意识到身份颜面是多么的重要,她要趁着外面的人不知她成了妾室之时扭转局面。 晏行之面无表情,内心的薄唇却弯了弯:“想要回侧妃之位?可以。” 他俯身,话如地狱的魔声筒:“把你之前从我这儿骗走的嫁妆还回来,再把几个铺子还给我。” “我粗算了下,我的嫁妆里有银票,再加上一些奇珍异宝,大概有十万两金子。” 晏行止妖娆的红唇弯起,一字一字道:“我要你统统还回来!” 卓瑶被说的眼皮直跳,竟有这么多,她不由的后退一步. “我,我拿不出这么多,其中五万两的东西我孝敬给丞相府了,另外五万两,我……我都装饰自己的房间了,还盖了个小厨房,还有一些东西都当成摆件放在屋子里面了,有本事你去找丞相府要去。”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用我的钱去给你的丞相爹溜须拍马。” 晏行止动动手指关节,轻蔑不屑的 眼神剐在她身上:“没关系,我们一样一样来。” 晏行止从手指缝儿里溜出些散碎银子:“谁去把贵妾房中的摆件统统搬出来到本妃这儿来领赏。” 家丁丫鬟们一窝蜂的去了,卓瑶跟个愤怒的小鸟似的尖叫:“不准!不准!” 谁听她的。 不出半个时辰,属于玉辞的精致摆件,珠宝首饰都被拿出来放回了玉辞的房间。 晏行止如女王掌控着全局,他走到卓瑶的小厨房,小厨房建造的精致奢靡,地砖都是用玉铺的。 想到玉辞的小厨房,地砖还是水泥的,锅碗瓢盆也是旧的,食材也不新鲜,眸里蹿出火焰,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砸!” 卓瑶尖叫:“不要!” 谁听她的。 噼里啪啦砸成了废墟。 晏行止来到哭的双眼通红,满眼恨意的卓瑶面前:“该来的报应迟早会来,慢慢等,不要着急。” 卓瑶坐在小厨房捧着那些碎片哭成了李三娘:“玉辞,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 猩红的眼漾起抹阴光,她从地上爬起来朝晏深的小厨房走去,不分三七二十一就开始砸。 她身边的丫鬟惊的瞪大眼睛 :“主子,你,你是不是糊涂了啊,怎么能砸王爷的厨房呢?王爷知道会大发雷霆的。” 卓瑶听不进去,砸的更欢了,顺手把丫鬟推倒了:“你懂什么?玉辞不是发疯砸了我的厨房么,我砸了王爷的,等王爷回来之后我就说是玉辞发疯砸的,这样,王爷一定会重重的惩罚她!” 卓瑶不知道的是玉辞在她有所动作之时便差人去找晏深了。 晏深回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卓瑶发疯的景象,想到晏行止的话:“王爷若是不想被人当成傻子便等着卓瑶主动找你。” 卓瑶砸的差不多了回了房间,直到听见管家的声音才跑出来,她故意把自己弄成凌乱的美,嘤嘤嘤的奔过去。 “王爷,王爷要替妾身做主啊,王妃真的是太猖狂了,趁王爷不在家,不但砸了妾身的小厨房,而且还砸了王爷的厨房,妾身倒是不要紧,有委屈可以受着,可是……可是她怎能这般对待王爷啊。” 晏深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第一次生出恶心的感觉,他推开卓瑶:“本王早就回来了,方才你做的事情本王看的一清二楚。” 卓瑶张大的嘴合不上了,脸上 的脂粉都掉了一层:“王爷,我,我……” “本王一直以为你性子单纯,善良,温柔,可是你做出的事太让本王震撼了。” 晏深拂袖而去:“从现在起,有事没事不要在本王眼前晃。” 卓瑶瘫坐在地上,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晏行止清寡如白玉撞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做无用的挣扎了,再继续下去,王爷会对你失望,厌恶你,丢弃你,你会从贵妾变成贱妾,变成外室!” “不!不要!” 卓瑶想到什么,咯咯笑了:“玉辞,你想要回你的铺子?好啊,只要你让我回到侧妃之位,我可以考虑考虑先把一个铺子还给你。” “一个?” “一个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的求我非要把铺子给我的。” 卓瑶洋洋得意道,吞进去的东西想让她吐出来可没那么简单:“你的部分嫁妆还在丞相府,有本事,你去找丞相要啊。” 卓瑶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晏行止用可笑的,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一句话未说便转身离开了。 玉辞若是同她争辩几句还好,可玉辞愈是这样云淡风 轻愈是让她心里毛毛的。 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于跟失败者多说一句废话的。 晏行止回到房间,纤细的手指敲着桌面,整理着思绪:目前,玉辞的嫁妆是分散的,卓瑶这边,丞相那边,还有晏深手中,十多个铺子也被瓜分了。 他捏捏犯痛的眉心,想到玉辞给自己丢的烂摊子恨不得掐她:落在丞相府那边的嫁妆是最难要的,其次是晏深这边的,只能先从卓瑶这边下手。 粗略算下,卓瑶花了部分嫁妆了,让她吐出来很难,只能从其他地方找补。 “还是先把落在卓瑶手中的三个铺子想法子弄回来。” 晏行止思忖,生出个主意。 又是夜半时分。 晏行止算是发现了,自打和玉辞交换了身体过的跟老鼠似的。 黑天行动。 好在晏行止来到王府之时他的房间静悄悄的。 晏行止欣慰的自言自语:恩,今日倒是很乖,没有刮腿毛,没有扮成女子,也没有扯着喉咙唱大河向东流。 不过,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晏行止眼皮跳着,生出不好的预感。 开门,房间里空空如也。 “人呢?”晏行止走了一圈。 第24章 脏了本王的身体,本王要你的命 他寻到了管家,管家看到晏行止惊了惊,八王妃待我家王爷真是情真意切啊,不过……他眼睛转着:“唔,呃,那个,要不八王妃明日再来?” “他去哪儿了?”晏行止瞳孔闪过凌厉的微光。 管家一激灵,有种被王爷盯上的感觉。 “我,我也不知,只听王爷说要出去找乐子。” “找乐子?”晏行止瞬间想歪了。 拳头又又硬了。 他戴上个面具朝大朔京城最繁华热闹的红街走去。 怡红楼是最奢靡的酒楼。 刚进去就被老鸨拦住了:这位夫人,咱是正经买卖,但不接女客,想捉奸可是来错地方了。 堂堂王爷被轰出来了。 正门走不通走后门,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 晏行止知道三楼是销金窟。 依玉辞的性子必然在享受最好的。 “玉辞,你若敢弄脏了本王的身体,本王要你的命!” 晏行止跟蝙蝠似的艰难的爬上三层,瞬间听到独属于玉辞的哈哈大笑之声。 认准后,破窗而入。 玉辞正左拥右抱,摇头晃脑的唱大河向东流呢。 晏行止 阴恻恻,凉飕飕的看着她:“你打算流哪儿去?恩?” 玉辞回头嗷的叫起来,她怀里的姑娘也叫。 晏行止恶狠狠的警告她们管严嘴巴,薅着玉辞离开了。 一路狂飙至王府,进了房间,晏行止去扒玉辞的衣裳:“你干什么?非礼啊。” “本王要检查本王的身体脏了没有。” 玉辞挥开他的咸猪手:“诶诶,别乱摸,没脏,放心放心,我就是想去听听曲儿。” 怎么说呢。 在玉辞心里吧,怡红院三层跟现代KTV似的,她纯纯把姑娘当点歌机了。 谁曾想…… 掀眼皮瞅了晏行止一眼,倒霉啊倒霉,怎么这么巧被他抓到了。 “听曲儿?”晏行止晃着手指,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不可以!” “好好好。” 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掰扯了,她好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你找我有事?” 晏行止适可而止,把打算收回胭脂铺的计划说了:“本王打算降低胭脂的质量,让前来买胭脂的女子们纷纷抗议,让卓瑶陷入困境。” 玉辞假笑,拍手:“真是个 ……馊主意呢。” “馊主意?” “铺子最终还是我的,哪怕从卓瑶手里换回到我手里,也会令人心生疑窦。” 玉辞道:“况且,玉家的招牌向来很好,不能砸。” “是本王疏忽了。”晏行止虽冷冽却不自大:“你有什么好法子?” 玉辞摸着下巴嘿嘿嘿笑的不怀好意。 卓瑶现在只靠着三个铺子流动的银子过活,但她不会打理,赚的不是很多,她曾想过把偷偷藏匿的玉辞的嫁妆当了,可怪的是前脚刚拿出去,后脚官府的人就来了,说是有人报官丢了东西,导致卓瑶钱物两空。 卓瑶把手里的银子花了,都买了名贵燕窝,没钱的她心慌慌,又赶上看管铺子的掌柜的慌忙前来:“东家,不好了,铺子出事了啊。” 卓瑶匆忙赶到铺子,门口围着许多女子,她们齐齐叫起就跟鸭子似的:“还钱还钱,这些胭脂我们不要了。” 卓瑶特意穿了身石榴红的长裙,涂着红唇,想着压压场子,她昂着头颅,似要把在王府的自卑感都找回来:“各位……” 话还没说完呢,东西 就往卓瑶身上砸。 “少废话,你开的这邪门歪道的铺子是不是就为坑我们啊。” “自从涂了这胭脂,我天天夜里做噩梦。” “退钱!” 卓瑶听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不可能!” “不可能?那你自己涂试试。” 一个女子提议:“难怪有人说你从不自己店铺的胭脂,看来是知道怎么回事。” “试就试,若是没有邪门的事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别看卓瑶夺了玉辞的铺子,可她还瞧不起玉家的东西,用的是别人家的胭脂。 当天,卓瑶强忍着不安涂了胭脂,却不想到了夜里她被阵阵凉风吹醒了。 她睁开眼,只见妆奁的铜镜前坐着个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墨黑的头发长到拖地,回头,七窍流血,一步步的朝卓瑶走来,又长又尖的红指甲朝她伸来:“咯咯,玉辞,我要杀了你!” “啊啊啊,不要过来啊。” 卓瑶被吓病了,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疯癫的去拍玉辞的房门:“玉辞,你这个害人精,是你招了鬼魂却害了我,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晏行止闭 门不理,慢悠悠的品着茶:“鱼儿上钩了。” 吃了闭门羹的卓瑶只好寻大师去铺子看,来王府看。 卓瑶看着大师左三圈右三圈的急的不行:“大师,如何了?这邪祟能驱除么?” 大师神色凝重:“怕是难啊,这邪祟和主家有着很深的深仇大恨,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样的因果我若是插手了,怕也是会丧命啊,所以,这个邪祟我除不掉,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卓瑶起初不相信,不死心,接连请了几个大师都被拒了之后开始犯嘀咕了,再加上这红衣女子就跟疯了似得夜夜缠着她,要么偷偷剪掉她的头发,要么撕碎她的衣裳,让她不敢入睡,精神达到了崩溃。 饶是再贪财,也想保命啊。 卓瑶的丫鬟出主意:“主子,现在这种情况不行啊,王爷昨天夜里好不容易来主子这儿过夜了,可那邪祟却吓跑了王爷,再这样下去,王爷再也不会来主子这儿了,主子就会被遗忘了啊。” “我能怎么办?根本无人能除掉这东西!”卓瑶特别害怕黑夜的到来。 “奴婢有个好主意。” 第25章 本王亲自教你射箭 “主子不如把铺子暂时还给玉辞,让那女鬼缠着玉辞,久而久之,玉辞定会被女鬼吓死,到时,主子再把铺子要回来,如何?” 卓瑶听完之后眼睛簇起抹胜券在握的光。 她已经想象出玉辞被吓到屁滚尿流,疯癫到死的情形了。 卓瑶顶着苍白的脸,乌黑的黑眼圈去了玉辞的房间:“王妃在呢,今日我思来想去,食不下咽,想着王妃不受王爷的宠爱已经很可怜了,若是再没有钱财傍身,在王府可怎么活下去啊,不像我,好歹我也是丞相……” “有话直说。” 晏行止将茶泡的浓郁了些,唯有这样才能盖着她浑身恶臭的胭脂味。 “我想把胭脂铺子还给姐姐。” 晏行止知道鱼儿上钩了,却没有立刻挑杆,这样会惊到鱼儿的,他挑眉:“近日京城胭脂铺闹鬼一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在此时要把铺子给我,难道不是要给我一个烫手的山芋?” 卓瑶心中暗骂她难缠,面上却道:“姐姐可别听那群人胡说八道,之所以传成那样完全是因为她们嫉妒我的铺子。” 说着说着,卓瑶泫然泪下:“难道姐姐要跟妹妹生分了么?妹妹已经很有诚意了。” 晏行止被哭的簇起眉头:“够了,别哭了,既如此,我便将铺子收回由我亲自打理。” 卓瑶的唇角扬起,可扬到一半便僵住了,她听到玉辞道:“那妹妹把房契拿来吧,我们去官府 把名字改了。” 卓瑶楞住,声音不由得拔高:“为何要房契?为何改名?” 晏行止讥讽的笑:“为何?难不成卓妾室这是打算空套白狼?这样一来我便有所怀疑你这是想让我给你挡灾了。” “你的诚意还真是让人接受不起啊,小桃红,送卓妾室出去。”晏行止强硬道。 他的态度反倒是让卓瑶慌了,计划万万不能失败啊。 卓瑶把住桌子边沿:“姐姐,方才我是在说笑呢,不知姐姐何时有时间,咱们这就去官府。” 一日后,卓瑶和晏行止前往官府将胭脂铺的名字改回了玉辞。 卓瑶总觉得怪怪的,可说不上哪里怪,转念一想,待玉辞被女鬼吓死之后,她再将铺子夺回来,卓瑶怀揣着喜悦的心情回了王府。 晏行止想着此处离玉家很近,买些东西替玉辞看看玉家人。 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八王妃么。” 晏行止回头看去,从脑子里翻出恶补的知识认出这是玉辞堂四哥,玉卓绝,他是开首饰铺的,个子中等,长脸,全身穿的考究,袖口都是上好的宝石。 胭脂铺正是玉卓绝送给玉辞的,只是,当玉卓绝得知玉辞把胭脂铺子给了卓瑶时气的一夜便病了,发誓再也不同玉辞这个妹妹来往了。 玉卓绝抬头看了眼知府大门,又看了眼玉辞手里的房契,捏紧了腰封上的玉佩,忍不住怒讽:“八王妃这又是打算 把什么拱手送人了?” 玉卓绝嘴上这样说,面容却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晏行止走过去,把房契往他手里塞。 玉卓绝倔强的挣脱:“给我看什么?我不稀罕看你的东西。” 他怕看了之后心肌梗死。 晏行止用激将法:“怎么?四哥这是不敢看?” “我有什么不敢看的,我只是怕玉家的东西都被你败……” 话嘎然而止,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胭脂铺子房契上的名字:“你把这铺子拿回来了?你竟然给拿回来了?” 晏行止腹诽:这玉家人性子真是差不多,变的真快。 “拿回来了。” 晏行止反应平平:“既然四哥不愿同我说话,我便先行离开了。” 袖子被拽住,玉卓绝一改方才恶劣的态度:“小妹,是四哥误会你了,四哥这里有一套漂亮的头面首饰,小妹要不要看看?” 晏行止刚想委婉拒绝,便听到温柔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卓绝,好巧啊,竟然在这儿遇到了你。” 晏行止肉眼可见的发现玉卓绝的脸了,说话都支吾了起来:“孙小姐,好巧啊。” 晏行止知道此人,她是下边县城孙县令之女,喜攀高枝,因亲戚在京城,所以经常来此小住,想寻个朝官做夫婿。 既如此,又为何对玉卓绝表现出引人误会的神色呢? 玉卓绝羞窘:“小妹,这是孙小姐,不如我们寻个茶楼坐坐吧。” 晏行止 视线落在孙小姐身上,夸赞中夹着试探:“孙小姐的发饰当真耀眼。” 她满意的笑笑:“八王妃过奖了,这还要感谢卓绝的眼光,是他送我的。” “小小首饰不足挂齿。”玉卓绝被夸的恨不得跳起来。 不足挂齿么? 晏行止瞥他,心想:你们玉家人的手指缝还真是宽啊。 到了茶楼,玉卓绝把那套头面拿出来:“小妹,你拿着,这是最新的样子。” 还未等晏行止说话呢,孙小姐发出哇的赞叹声:“好漂亮的头面啊,我第一次见,八王妃好幸福啊,有个待你这样好的哥哥。” 晏行止打算当着玉卓绝的面试探试探孙小姐的人品,纤细的手指把头面推过去:“既然孙小姐喜欢,那便送给孙小姐吧。” 孙小姐眼里的欣喜若狂瞬间爆发出来,许是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了,她立刻收敛了情绪:“这怎么能行呢,我不能夺别人所爱啊。” 又故意意有所指道:“我想,以后爱我的人会送我的。” 心机真是深啊,这是故意拿话点玉卓绝呢。 玉卓绝要面子:“既然小妹给你,你便收着吧。” 孙小姐迅速拢在怀里:“谢谢你们。” 玉卓绝只是稍稍簇簇眉头,看到她笑颜的时候还是跟着开心的笑了。 晏行止的手指几不可见的摩挲着茶盏,想从他这儿拿走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他一来为了试探,二来是再进茶楼之时瞧见 了卓瑶的丫鬟鬼鬼祟祟的往这边看呢。 而这位孙小姐和卓瑶恰好认识,经常拍卓瑶的马屁。 想来依卓瑶的性子必定会私下找到这位孙小姐二人合谋些什么的。 而他,静观其变。 告别四表哥,晏行止拿着胭脂铺房契赶紧给玉辞送了过去。 却不想房内竟传来靡靡之音。 “好。” “唱的太好了。” “歌美人美琴美。” 晏行止背靠着门,清濯的眸逐渐黑曜,沉着嗓音:“三王爷,我手里掌握着你想要的东西,若还想要,让里面的人统统滚出去。” 玉辞麻了。 次次风花雪月都能让他碰着。 玉辞欻的变了脸:“去去去,赶紧走。” 晏行止踏进房间,满地狼藉,糕点、酒水、还有女子遗落的帕子。 玉辞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乐的扑上去要给他个飞吻,晏行止一巴掌摁住她的脸,双手捏住房契的一角:“去,写个保证书。” “什么保证书?” “以后不准招惹女子,不准找人吹拉弹唱,不准去怡红院这等风流之地,不准打着本王的名号聚会。” “非要写?”玉辞只记得上学时才写过这玩意儿,黑溜溜的眼睛落在他的手上,得,这大哥比她狠。 拿到保证书才把房契给她:“对了,半月后有场射箭比赛,你加练习,本王会教你的。” 噗呲,一口茶水喷到他脸上。 艹? 来古代还得会射箭? 第26章 玉辞是块做生意的料 晏行止不想和玉辞多呆半分,立马赶回了八王府。 一回府,小桃红悄悄拿出个包袱:“这是三王爷递进来的。” 他恩了声,打开包袱看,里面是玉辞研究的最新口脂,腮红等等,而且还有各种各样的开业当日活动规则。 譬如什么三人结伴一人半价。 譬如什么前五十名获得免费手护。 再譬如什么前一百名办理十万两银子的会员卡可终身享九折。 因为他现在顶着玉辞的皮囊和身份呢,所以这些都得由他来研究透了。 看一眼,烦。 可看着看着,他簇起的眉头忽地舒展开了,自言自语:这玉辞是块做生意的料,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主意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他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将她设计的胭脂铺子图纸拿 给能工巧匠。 既要重来,便要写请柬,他写了两张便觉得不对劲儿:“不能用本王的字体。” 于是,他找到玉辞之前的手本,当他看着那如长虫般爬过的字体时沉默了。 三日后。 玉氏胭脂铺重新营业。 晏行止提前赶到,铺子内焕然一新,口脂等都有试用装,且将口脂、腮红、眼影等归到了一个柜台,在一旁刻上整齐的簪花小楷「彩妆类」 卓瑶得知玉辞重新开张,特意好生打扮了番,她挑起眼尾:“呵,这玉辞真是自不量力,连大师都未请便如此迫不及待的开张,我倒是要去看看谁还敢去捧她的场。” 玉氏一族是典型嘴硬心软,拿到请柬说着不去不去,说着玉辞整日吃喝玩乐,不学无术能干出什么名堂, 却还是屁颠屁颠支持去了。 玉父抖着胡须:“呵呵呵,这还是我闺女第一次自己做买卖呢。” 玉母拍拍玉父鼓囊囊的胸口:“塞满了银票吧,生怕冷场没人买,你好全都买下来对吧。” “我应该达不到全买下来的境界,还有小辞几个哥哥呢。” 玉母看去,玉辞的七个哥哥胸腔都鼓鼓囊囊的。 她们本以为看到的是冷冷清清,惨惨戚戚的画面,却没想到看到的竟是人满为患的画面。 那些女子好像买疯了,抻着胳膊,挥着银票:“我我我,我要办卡。” “我们三人同行别忘了半价。” “我要那个牛血红的口脂色号,哎呀娘呀太好看了。” “哼,豆沙色最好看。” 玉家人面面相觑:“你雇的?” “你找的托儿?” “没没,我可没找我。” “也不是我啊。” 玉家人陷入了沉默,这么火爆的么。 而另一边等着看玉辞笑话的卓瑶可就惨咯,压根挤不进来啊,不是掉根簪子就是被人推了一把。 最后还是被丫鬟夹在中间护送进来的,当她看见玉辞大把大把的收银票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么火爆?怎么可能,怎么会?我不信!” 嫉妒如一团团海草似的疯狂的吞噬着她的心。 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不要,大家不要买,不要买她铺子的东西,你们用了之后可是会招鬼魂的啊。” 她的声音极大,站在她身边的人都听到了:“什么?用了之后招鬼魂?” “对,谁用了谁倒霉,若是 不想倒霉的话,最好不要买她的东西。”卓瑶拼尽全力的泼脏水,希望把玉辞的好事搅黄了。 玉家玉辞的几个哥哥们听到这番话气的浑身哆嗦。 “那是谁?说话竟如此难听。” “还能是谁,自然是八王府的恻妃。” “听闻被降为贵妾了,小妹真是厉害。” “空口白牙说胡话,看我如何收拾她!” “不,咱们看看妹妹会如何处理?” 卓瑶的话果真让人心里自己犯嘀咕,许多人都开始犹豫了,有的胆子小的甚至都跑了。 晏行止冷肃的眸如羽箭般刺过去:“你方才说谁买了我铺子的东西便会招鬼便会倒霉,证据呢?” 卓瑶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忽然扬声道:“鬼我是招不出来了,但是有人可以证明!” 第27章 稀里糊涂的怎么就亲上了? 卓瑶扯着细细的嗓子:“鬼我是招不出来了,但我可以提供人证。” 她的眼睛跟灯笼似的四处搜寻着,看到熟悉的人,指着开始认:“你你,还有你,我记得你们,就在前些日子我还是东家的时候,你们说涂了我铺子的胭脂之后能看见鬼魂。” 那些被卓瑶指到的女子个个露出惊惶之色,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我倒是认出来了,这位的确是玉氏胭脂铺子先前的东家,可是你的胭脂铺子可不是因为闹鬼干不下去的啊。” “就是就是。”另一个女子道:“你胭脂铺子不是因为你从来都不管,质量不好,而且还漫天要价,时间长了没人来你才干不下去的么。” “啧,这什么人啊,自己干的不好不知道反省,见别人干的好跑来捣乱。” “就是就是,别打扰我们买东西。” 女子们的战斗力可不是盖的,你挤挤,我撞撞的,瞬间把卓瑶给挤趴到地上去了。 “啊,不要踩我的手指,好痛啊。” “我的簪子,谁踩坏了我的簪子。” 站在柜台里的晏行止目光冷凝的看着这一幕,弯了弯唇:呵,卓瑶这种货色都无需浪费他的时间亲自收拾。 才过了晌午,玉 氏胭脂铺子便销售一空。 坐在对过茶楼的玉辞笑的花枝乱颤,好多银子在向她招手。 晏行止瞬间看出她的想法了,轻嗤一声,关上了门。 他一回头便对上了玉家众多人的眼神。 头疼。 从小到大他便是团宠,以至于长大有些受不了被亲戚围着的画面。 占人之身,终人之事。 晏行止站在他们面前刚要福礼,身子一晃便被拽了过去,被拉到中间,叽叽喳喳的声音钻进他耳朵里。 “小辞啊,你这个小脑袋瓜儿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多歪点子的啊。”玉父的眼睛亮晶晶,简直是与有荣焉。 “妹妹好像变了,变聪明了,也成熟了。” “啧,大哥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变了,小妹一直很聪明,只是这聪明没用到正地方。” 提到这茬儿,玉家人沉默了,玉母提起来的高兴劲儿直往下坠,脸沉了沉:“小辞,你跟娘说实话,卓瑶干黄了胭脂铺子,你接手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八王爷?想给八王爷赚钱?” 毕竟也有过这事。 玉母的话让玉家人沉默了。 有人叹息,有人用失望的眼神看着玉辞。 晏行止坚定的发出一个不字:“父亲,母亲,哥哥 们,我之所以要回铺子,拼命赚钱是为了我自己。” 他看向众人:“不瞒大家,我想拿回当初因一时鬼迷心窍送给晏深,以及被卓瑶他们骗去的铺子和财钱,然后……同晏深和离。” 此话一出,玉家人惊呆了。 “真的?” “你真的要跟他和离?” 得到晏行止的肯定后,玉辞的大哥玉卓群咬文嚼字道:“和离乃好事也,只是,我乃甚忧甚忧。” 玉辞大哥是开私塾的,平时总端着,晏行止愣了愣看向其他哥哥。 有人翻译了:“啊,小妹,大哥是担心你和晏深签的协议。” 协议的内容是婚前的嫁妆和铺子所得的收益再嫁进八王府后全部归八王爷晏深所有。 晏行止的心啊,跟上战场似的。 这玉辞,签的什么狗协议,又给他增加了难度。 “无妨,此事我会想法子解决的。” 让晏行止不知道的是玉家人离开的路上小声的嘀咕着。 “小妹的话暂时别信了。” “是啊,她为八王爷说了太多的谎了。” “恩,还是看行动吧。” 晏行止听着后门响起三短一长的叩门声便知道是玉辞这个棒槌来了。 他开了门,把人薅了进来,照着她 脑袋弹了个脑瓜崩儿:“真是出息啊,你怎么不跟晏深签一个把玉家人也给卖了的协议。” 玉辞回想起来,干巴巴的笑着:“啊哈哈,惭愧惭愧。” 她哈喇子快淌地上去了,搓着手往晏行止怀里掏:“钱呢钱呢,你藏哪儿了?” 晏行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做出了猥琐的动作,脑袋一蹦一蹦的,抓住她的手:“不要用本王的身体做出这么恶心的行为。” “本王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如何感谢本王?”晏行止跟女王似的坐在檀木椅上。 玉辞一手杵着脑袋,一手放在尾椎骨处做深沉状:“以身相许不大现实,毕竟你已经占了我的身子了,日夜和她为伴。” 想到啥,她急促的瞪圆了眼睛:“难不成你想要我的银子?你你你,你想要多少?” “一半吧。”晏行止故意道。 “哦我要晕倒了。”玉辞捂住脑壳。 晏行止咬牙骂了句出息,把银子银票划拉到她面前:“拿去,你以为本王是晏深那般?” “嘿嘿嘿。”见着银子的玉辞是头也不晕了,腰也不疼了,边划拉银子瞅他,竖起一根大拇指:“三王爷格局大啊。” “先把银子放好,同本王去个地 方。” “哪儿?” 玉辞看着空旷的,一望无际的山地,摸摸胳膊:“你该不会请了什么大师要把咱俩的魂魄换回来吧?” “我跟你说,可不兴乱来啊,我可是这方面的大佬,我都没研究明白,外面的那些小喽啰懂个屁啊。” 手里塞了一把弓箭,晏行止把她薅到一块平地上,对过是靶子。 “站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和脱箭本王只讲一遍,认真听,好好练。” 晏行止站在玉辞身后,纤细的手臂环住她的后半身,说话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朵上。 手握在她的手上:“预备,拉……” 玉辞占着晏行止的身子,力气本就大,一下子没控制住,往后拉的时候手肘猛地怼到了晏行止脸上。 晏行止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人仰在了地上。 “啊,你咋倒了,来来来,我扶你起来。”玉辞把弓箭一丢,又是一个手癌砸到了晏行止的脚上。 “啊,疼!” “诶诶你别动,放着我来。”玉辞慌里慌张的往上凑,也不知怎么整的,稀里糊涂的就倒在了晏行止的身上,稀里糊涂的诶这俩人的嘴怎么就撞一起去了? 这嘴,这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亲上了。 第28章 是你强吻了本王 晏行止推开她,翻了个身,擦擦嘴:“这就是你目的吧,等跟晏深和离之后,怕无人要你,所以抢先强吻了本王。” 玉辞叉腰:“我呸,你个自大狂,当个王爷毛当令箭,真以为我稀罕你们皇族人啊,我告儿你,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跟你。” “呵,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晏行止爬起来,揉揉脑袋,又晃晃脚:“别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好好练箭,这是偿还本王帮你夺回铺子的回报。”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后,小桃红赶忙凑了过去:“小姐,你猜怎么着?我方才看见孙小姐来了,进了贵妾的房间。” “哦?” 晏行止迅速把今日和玉辞的不愉快挥之脑后,清如荷莲的眸眯起:“知道了。” 他喃喃:果然蛇鼠一窝。 让晏行止没想到的是这位孙小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晚上便来了。 晏行止为黄雀在后没有打草惊蛇,和煦的把人迎了进来。 晏行止早已把房间装饰成他喜欢的风格,看似低调实则处处华贵,孙小姐进来后,那双眼睛都不够看了,心里生出浓浓的嫉妒。 这玉辞一个富商之女,不但钱财享用不尽,而且还走了狗屎运当上了王妃,她都已经过的这么好了,为何不能放过我?若不是我听了卓瑶说玉辞故意挑拨玉卓绝和她的关系,我还傻乎乎的蒙在鼓里呢。 幸亏她和卓瑶都是官家之女,能说到一块去。 这不,卓瑶心善的给她出了个好主意。 “孙小姐这么匆匆忙忙前来有什么事啊?” 晏行止姿态优雅,给人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孙小姐搅搅帕子,把那日那套头面放到她跟前:“王妃,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现下住在我亲戚家,可明后两日我要回县城一趟,这头面如此贵重,我不放心放在亲戚家中,你是卓绝的妹妹,将来……” 她羞涩的垂下头:“将来咱们是一家人,所以我格外信任你,可不可以替我暂时保管几日呢?” 晏行止的眸自她的脸落在头面首饰上:“自然可以。” 晏行止在首饰盒上敲着:“若是看到卓瑶的人前来偷这东西,就当看不到。” 小桃红虽不明白小姐为何这样做还是答应了。 两三日后,孙小姐如约而至,她拿走了首饰盒,还戴上这套头面把玉卓绝叫出来幽会了。 但再一日,八王府的门一大早便被孙小姐给敲醒了。 晏深凶神恶煞的狂敲玉辞的房门:“玉辞!快给本王出来,瞧瞧你干的好事!” 晏行止看准时机咣的推开门,砸青了晏深的鼻子:“王爷不要一大早嗷嗷的叫,不知的还以为府上养了条疯狗呢。” “你,你……” 晏深想挥她巴掌,却发现流鼻血了,腾不出捂鼻子的手,气的他直跺脚。 院子里,孙小姐披头散发,顶着张红肿的脸哭诉着:“我如此信任王妃, 把头面让王妃保管,可是万万没想到王妃竟讨厌我至如此地步,在头面上做手脚,害我戴上之后,里面的药物顺着头皮到脸上,这是想害我毁容啊。” 孙小姐楚楚可怜的看着晏行止:“我知道王妃依赖哥哥,不想让我嫁给你哥哥,怕我分得了你哥哥的宠爱,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待我啊。” 晏行止冷然的看着她,对小桃红打了个响指:“去,把我四哥叫来。” 这正合孙小姐的意,她都想了,趁着这次机会让玉卓绝厌恶玉辞这个妹妹,顺便从他身上捞些更值钱的东西。 不多时玉卓绝便来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拧起眉头。 就在孙小姐洋洋得意以为玉辞会被训斥之时,谁曾想玉卓绝竟来了一句:“不可能,我小妹天性善良,平时连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晏行止听了这话直想翻白眼:胡扯,那日他还看见玉辞拍死个蚊子。 孙小姐懵了,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么,怎么对自己一点都不信任呢。 晏行止打了个响指:“四哥,我一向公平,不要弄的咱们兄妹二人欺负她似的。” 卓瑶不知何时出来的,摇着头,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此事真的要查清楚,不然堂堂一个王妃竟下药害人,说出去毁你的名声事小,毁了八王府的名声可是大啊。” “贵妾说的言之有理。” 晏行止雪雕般的眸扫过去,意味深长道:“那贵妾 可是要好好见证一番。” 卓瑶丝毫未觉得此话,还昂着头:“自然。” 晏行止拿过头面,让郎中检查,郎中道:“这头面的确被下了药,是一种致人肌肤红肿的药。” 此话一出,孙小姐登时哭的跟李三娘似的:“卓绝,呜呜,我不知怎么得罪你妹妹,竟对我下如此毒手,这让我如何放心嫁于你啊。” 这里面最兴奋的便属卓瑶了,她激动的指着玉辞:“果然,是你下的药,王爷你看见了吧,王妃的心肠多么的歹毒。” 晏深对上她那双清泊悠然的眸,总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结束。 她站在那里,好似会发光。 晏深的心不自觉跳动了好多下,他强抛下这异样感:“玉辞,当真是你做的?” 玉卓绝生怕小妹出事,他把玉辞扯到自己身后,压低声音:“小妹,有事四哥给你扛着。” 晏行止笑笑,给他个安抚的眼神,附和着郎中的话:“这套头面首饰的确被下毒了。” “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卓瑶愈发兴奋。 晏深失望的看着她:“本以为你本性为善,没想到如此恶毒,真是让本王失望。” 孙小姐哭的梨花带雨:“我是真的想把你当成一家人啊,你为何这般待我?” 晏行止清冷如河涧的声音响起:“但,这不是孙小姐放到我这儿,让我保管的那套头面。” 众人惊了,最震惊的是孙小姐:“王妃这话是什么 意思?难不成是我偷换了么?” “四哥,你是专门做首饰的,应该分辨出来真假。” 晏行止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若是怕我四哥弄虚作假维护我,可以随便找一个懂首饰的人前来辨别。” 玉卓绝以及晏深找来的懂首饰的人前来鉴定。 果真是假的。 孙小姐愣住了。 “怎么会?不可能啊,我拿给王妃的头面首饰的确是真的啊。” 卓瑶立刻接上话:“你个傻子啊,难道还没看明白么? 是她换了你的真首饰,不但用假首饰哄骗你,而且还在这假首饰上下药害你。” 晏行止平静的眸好无波澜:“我不会承认我没有做过的事,既要查清事情的真相便保证公平,假首饰在此,真首饰也许还在府上,我要求搜查整个王府。” 晏深阔步走过来,压低声音:“你这是自寻死路,你若是肯求本王……” 求? 呵,不存在的。 晏行止嫌弃的推开他:“搜。” 不多时,家丁便捧着个首饰盒子走了出来。 卓瑶心情愉悦,毒害朝官之女啊,这回玉辞死定了:“姐姐,哎呀,你真是的,想害人,这真首饰也不知道藏的隐蔽点。” 家丁用古怪的看着卓瑶,这贵妾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回王爷,王妃,这套真首饰是在贵妾的房里发现的,而且还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药包。”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卓瑶尖叫:“怎么可能?” 第29章 玉家人都是宠妹狂魔 “怎么不可能?贵妾还真是贪得无厌,心狠手辣,这是嫉妒孙小姐有这样好的头面首饰么? 所以用了狸猫换太子之策不说,还在假首饰上涂抹药物害孙小姐,顺便谋害我,好一个一箭双雕。”晏行止字字带针。 卓瑶被刺的脑袋阵阵眩晕,急于为自己剖白的她脱口而出:“我只泡了药没有偷首饰。” 话一说完,卓瑶就傻了。 晏行止亭亭玉立,偏头扫向晏深:“都听到了?建议直接惩治。” 人在热头上便什么都不顾了,卓瑶倏地看向孙小姐:“是她!都是她让我这样做的!她说害怕玉辞这个妹妹以后夺了玉卓绝的宠爱,所以要施计让玉卓绝和玉辞产生嫌隙。” 孙小姐惊慌的晃着身子:“卓瑶!你怎能把脏水泼我一人身上,分明是你叫我过来,说看玉辞不顺眼,顺便帮我教训她,故意让我把首饰让她保管,再涂上让我脸肿的药啊……” 俩人狗咬狗一嘴毛。 玉卓绝踢开孙小姐死死抱住自己脚踝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只剩下了厌恶:“你真让我恶心,告诉你,我不会娶一个容不下我妹妹的人。” 孙小姐的富家太太梦破灭了,脸上、手上以及头皮上的肿痛激起了她的愤怒。 她瞪着猩红的眼睛朝卓瑶冲过去,撕头发,扯衣裳,挠脸,俩人扭打到了一起去。 晏行止最是厌恶这等闹剧,他冷漠的扫了一眼转身欲走,却不想被晏深拦住。 “玉辞,你满意了?王府次次都是因为你闹的乌烟瘴气的!” 晏行止猛的拂开他的手,曲起一根手指敲敲脑袋:“王爷有脑病去看着脑病,有眼病去看眼病,谁是凶手用我写在你的脸上么?” 晏深被呛的哑口无言。 后来,晏行止知道孙小姐没有将此事追究下去,卓瑶毕竟是丞相的女儿,而孙小姐的爹给丞相的爹擦鞋都不配。 这便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天下。 不过, 让晏行止更为恶心的是这日晏深竟来找她要钱来了。 晏深环绕一圈玉辞的房间,总觉得风格变了许多,还有一些熟悉,但不知具体熟悉在哪儿。 他坐下后就相当于坐了个冷板凳,他不爽这个滋味儿。 要知道之前他的一条腿刚刚迈进她房里,她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端茶送水,溜须拍马。 可现在看着她的态度怎么有种她恨不得打折他一条腿的滋味儿呢? “本王最爱的雨前龙井呢?” “没有。” “龙须酥呢?” “没有。” “那有什么?” “送客。” 晏深猛地拍起桌子,震的他手直麻:“玉辞你别过分,今日本王来找你有要事。” 晏行止用不甚在意的眼神看着他,让晏深说出的话都缺失了些底气:“近日本王要做一些事,你拿些银子出来。” “没有。” “怎么会没有?本王可是听说了你的胭脂铺子赚了很多钱。” “王 爷贪婪的最脸真是丑,看见银子的样子真像是狗闻到狗屎,循着味儿就来了。” “你敢骂本王?” 晏深深呼一口气:“本王现在着急用钱,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玉辞,你可别忘了我们成亲前的协议,成亲之后你所有的钱都是我的。” 说着,他从袖口将一张纸拍在桌上。 晏行止恨不能一箭烂他的吸血德行,他淡然沉静:“婚前协议这样写的没错,但是,我这儿也有一份协议,是我和你的贵妾签的。” “你的贵妾贪婪无耻,骗走了我的胭脂铺子,并和我签下一个协议。” “在我的铺子转让给卓瑶之后,无论今后卓瑶再将铺子转让给任何人都是归被转让人所有。” “现在,我就是那个被转让人。” 晏行止把晏深的那个协议当场撕掉:“大朔王朝的规定是当新协议生效之后,之前的协议是作废的。” 晏深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一环,心里暗骂卓瑶坏了 他的好事。 他忽地变了张脸:“玉辞,你是王妃,王府的女主人,眼下你的夫君有困难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呵,忽悠玉辞拿钱时的嘴脸真谄媚阿。 可惜他不是玉辞,晏行止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放心,王爷死了,我会给你收尸,这点情份还是有的。” 晏深气的脑浆都要爆出来了:“好,很好,玉辞你现在真的太像样了,从现在开始别指望本王会疼爱你!” 他拂袖而去,晏行止拧着眉头:谁稀罕。 不过,他这八皇弟要银子做什么? 他得派人去查查。 “小姐派奴婢去问贵妾有关偷窃首饰,陷害小姐一事,贵妾推出来一个丫鬟说是她做的,转头竟什么都不承认了。”小桃红气的要死。 对于这种无赖之人,晏行止倒有法子对付:“不承认好使么?今日她已经光明正大的被诈出来了,你去问问她,王府第十六条规矩是什么?她便会老老实实的了。” 第30章 请你吃鸡……? 王府第十六条府规——偷窃、陷害正妃夺去贵妾之位,贬为小妾。 是小妾,还不是贵妾。 别看这一字之差可是差的很大。 这规矩果然驯服了卓瑶。 小妾就跟爬床丫鬟差不多,低贱的很啊。 卓瑶老实了,说会足不出户的在房间内禁闭,抄写佛经,吃斋念佛。 “小姐,这贵妾还真是会耍心眼儿,自己惩罚了自己便堵住了小姐想要惩罚她的嘴。” 小桃红不服气,凭什么那么轻易放过她。 晏行止不以为然,凝心静气的打坐,想利用他占着玉辞的这段时间,把她这孱弱的破身子好生锻炼锻炼。 “放心,她会懂得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也就不到两日,卓瑶那头便坚持不住了,闹起了幺蛾子。 晏行止正和晏深说过几日射箭比赛之时呢,卓瑶身边的丫鬟急吼吼跑来了:“王爷,贵妾她晕倒了。” “什么?瑶儿怎么会晕倒?你是怎么照顾她的?”晏深从座位上站起来。 晏行止也站起来同他前往卓瑶的房间。 丫鬟瞟了眼晏行止闷着头用迂回委屈的法子告状:“贵妾这两日夜日去佛堂跪着,不食荤腥,抄写佛经手指 都起了茧子,最终扛不住身子柔弱晕了过去。” 晏深读懂丫鬟的意思,用责备的眼神刺向晏行止:“又是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晏行止不怒反笑:“我狠毒总好过王爷眼瞎强,毕竟能可怜一个偷窃、谋害、陷害种种罪名之人的人的人品也令人堪忧。” 晏深对上他黑不见底的眸竟半个字都说不出,好似鱼刺卡在了喉咙口。 总算到了卓瑶房间,胭脂香气扑面而来,响起娇的,故意发喘的叫声:“妾身,妾身见过王爷,啊……” 随着啊的叫声,卓瑶寻好角度直直扑进晏深怀里:“王爷,我好晕。” 卓瑶泪汪汪的,晏深还真就吃她这一套:“瑶儿诚心悔过,本王……” “诚心悔过么?我倒是没看出来。”晏行止看不惯她虚伪的德行。 卓瑶借着这次装起来了:“姐姐当真要这样咄咄逼人么?我不施粉黛,日夜燃烧檀香,跪在佛祖前忏悔,手抄经书,日日食素,难道这还不够么?” “对!玉辞,这还不够么?”晏深讥讽:“若是你,又能做到多少呢?” “至少,我不会像她这般满嘴谎言。” “你说你不施粉黛,燃烧 檀香,可你这满屋子却全是胭脂味儿,丝毫闻不到檀香气。” “你说你日日食素。”晏行止迅速从她床底下拿出一个装烧鸡的食盒:“可别说这是素鸡。” “你说你跪在佛祖前忏悔。”晏行止弯着唇角:“敢不敢脱下亵裤让我们看看你膝上是否有淤青呢?” 卓瑶的脸白了,晏深眉头深深:“以其他事说谎本王便不说什么了,你却以佛祖之事说谎。” 这犯了晏深的大忌。 晏深生母是卑贱的宫女,小时常常受人欺负,他常常祈求佛祖保佑他平安长大,故而十分尊崇。 于这位八皇弟来说,佛祖于他是底线,故而施此计对付卓瑶。 晏深甩开卓瑶的手:“即日起,吃斋念佛,跪地抄经十日整,若再有糊弄之意……” “王爷,妾身不敢了……” 晏深拂袖而去,留下咬牙切齿的卓瑶,晏行止轻飘飘扫她一眼转而离开。 晏深在长廊下等着晏行止:“不要以为本王惩戒了瑶儿便可以宠你了。” 晏行止用复杂的眼神看他,三分冷漠,七分智X。 “给我站住!” 晏深受不了他这般忽略自己,去扯他的衣裳:“告诉你一件 事,皇子射箭要求王妃陪同,心里美了吧。” “美?”晏行止拍开他的手:“王爷还是好生练习练习箭术,免的到时贻笑大方。” 射箭前几日,晏行止得到个噩耗,玉辞的胳膊练伤了,直喊疼,死活不想比赛了。 深夜,他悄悄摸到玉辞房间,爬上房顶,揭盖看去,玉辞毫无形象的盘腿而坐在地上,一手抠脚,一手扯着个鸡翅膀啃的喷香。 “嗤,我才不去那劳什子射箭比赛呢,要万一输了咋整?还不得被他念叨死,要万一伤着我自己咋整?” 晏行止听后沉默,原来这又懒又馋的婆娘在骗自己。 他清笑,从房顶下来正大光明推门而入,先是吓的玉辞一激灵,随即夹着膀子哎哟哎哟的叫唤:“我的胳膊啊,疼死了,疼的白天吃不好饭,晚上睡不好觉。” 晏行止并未直接戳穿:“本王知道你手臂受伤特来看看。” “你还会看病?”玉辞震惊眼。 “战场上条件艰苦,士兵们久病,本王成医。” 晏行止摸着她,哦也是自己的胳膊,脸色忽的大变:“糟糕,你胳膊情况复杂,需脱骨,重新接骨,再针灸,后用药蒸。” “ 啥?” “不要害怕,本王身体的抗痛力还是很强的。”晏行止上下其手。 吓的玉辞手里的鸡翅膀都掉了,哇哇大叫:“不要啊,晏行止,你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你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呜哇哇,别忘了,现在是我在你的身体里面!” “嗷……”玉辞紧忙蹲下,双手抱头:“我,我胳膊没事,我装的。” 喊完以后抬头瞄上他的笑眼,明白了:“好啊,你故意诈我的!” 她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力气十足的她砸在他身上。 晏行止一个翻身趴上来,把她的两个手臂抓起,举在头顶,摁住:“当初协议上说好的,本王帮你,你帮本王,怎么?你想玩赖?” “好好好,不玩赖不玩赖,我去还不成么。”玉辞咂咂嘴。 “本王也会去,皆时会盯着你的。” 门忽的被推开了,管家端着盘烧鸡进来了:“王爷,你要的鸡……啊,走错了……” 管家退出去之后,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老天鹅啊,王爷竟然是在下面的那个! 晏行止的太阳穴突突跳,丢人丢大发了,刚想臭骂玉辞一顿,玉辞抄手拿起烧鸡怼他嘴里:“请你吃鸡吧。” 第31章 不解风情的臭男人 射箭这日到了,玉辞唧唧歪歪的爬起来了,把脑袋抓成马蜂窝,嘟囔着…… “天儿没亮呢就把我整起来了。” “射箭射箭。” “人家后裔射日还等日上三竿呢。” 玉辞迷糊的任人伺候。 感觉一紧,掀眼一看。 唔,装束跟之前不同了。 她知道这叫箭衣。 小圆襟,白护领,马蹄袖口贼拉紧。 前开岔,后开岔,小腰紧身臀往下。 “啊饿啊。” 她来到饭桌前正准备咣咣炫,发现就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小笼包,她惊呆:“就这?” 想到啥,不是好眼神了:“难道王府破产了?” 丫鬟奇怪道:“这是王爷您定下的规矩啊,射箭前不宜吃太饱,会犯困,无法集中精神。” 玉辞才不管那套,拍桌:“来十个小笼包。” 射箭前,各王爷以及王公朝臣等需前往皇宫集合。 皇宫前,太监总管撅着小鸭嘴儿点名:“三王爷。” 无人应。 晏行止的脸都黑了:这玉辞在搞什么? “诶来了来了。” 玉辞跑来,无意间对上晏行止警告的眼神,她阔步上前,面容沉肃:“本王有事耽搁了。” “人既齐了,便上路。”皇上深深看了三儿子一眼,道。 寻摸着空隙 ,晏行止压低声音问她:“为何迟到?忘了本王叮嘱你的话?是睡过了还是?” 提起这个,玉辞给他个大白眼:“都怪你,早饭只让吃一个小笼包,我才不管你那个。” 晏行止眼皮直跳,生出不好的预感:“所以?” “我一口气炫了十个。” 玉辞攥起一拳头,又揉揉肚子:“然后拉肚子了。” 晏行止脑仁疼:“出息,你是猪么?” “哈,你这是在骂你自己哦,别忘了我占的是你的身子。”玉辞嘿的一笑,闪人。 射箭场广袤无垠,山石层叠。 按皇族、王公、大臣,小姐,夫人等顺序安排就座。 晏行止晏深并排而坐,晏深观察着他:“三皇兄今日气色不佳,不知这射箭会不会输给皇弟呢?” “本王就当八王爷这是在叫嚣了。” “那又如何?” “那便比试比试。”晏行止忽然开口。 玉辞呆住,一个劲儿使眼色,她一点都不想比试啊。 晏深没想到玉辞会替他呛晏行止,大男子的尊严膨胀起来了,故意把热气喷洒在晏行止耳朵上:“王妃,看好你的夫君有多么的厉害。” 太监扬声:“第七场,三王爷晏行止对八王爷晏深。” 二人玉树临风,英气冷峻。 王公大臣,夫人小姐们的眼睛都挪不动了。 “二位王爷各有各的威风,不如下一场赌注如何?” “呵,那还用赌么,自然是三王爷胜券在握了。” “我看不一定,我见三王爷气色不好,精神不佳,也许今日会是八王爷赢。” 晏深在众人的夸赞声中身躯挺直,端起弓箭。 玉辞扬扬下巴,心想:这算什么,我比你动作还帅呢。 她拿弓箭,诶,咋拿不起来? 知道了,早上拉虚脱了。 晏行止都快把她盯出窟窿了:关键时刻敢掉链子,本王要你好看。 周围人惊讶的小声议论。 “三王爷这是怎么了?竟连箭都拿不起来。” “啧,看来必输无疑了啊。” 玉辞犯愁之际忽地看到一个力大无穷,身穿士兵服的鬼兵看着她乐呢,她眼睛一亮,不着痕迹的勾勾手指:“你是地缚鬼,想离开这里去投胎很久了吧,我可以帮你,不过嘛……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就在晏深得意洋洋,觉得自己必赢无疑之时,玉辞忽的拿起了箭,以最潇洒帅气的动作射中了个满环。 次次比晏深多一环。 “三王爷胜!” 方才不看好晏行止的人都傻眼了。 输了好多银子。 玉辞去寻晏行止, 还以为能从他眼里看到赞许的眼神,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臭屁的眼神。 “不解风情的臭男人,难怪老大不小了连个王妃都没有呢。” 玉辞嘀咕着,总觉得他在看谁,循着他的视线追去,见他直勾勾的盯着一个生的文质彬彬,留着山羊胡的人。 想了想,啊,这是阮大学士,朝中重臣,曾辅佐教导过太子、皇上。 玉辞发挥无限想象,眼珠子直颤:不会吧不会吧,三王爷不但有龙阳之好,而且有恋父情节吧。 来了来了,阮大学士来了。 等等,玉辞面露惊色,她竟从阮大学士的身上感觉到了同三王府同样的蜘蛛邪祟气息。 阮大学士走来,啪嗒,他腰封上的玉佩掉了,玉辞先一步捡起来,气息是在这玉佩上飘出来的。 但玉佩本身没有问题,这说明玉佩只是沾染了邪祟的气息。 阮大学士笑笑:“这是小女冰清送我的贴身玉佩,她游历在外也是给我个念想,三王爷若是喜欢……” 想到什么,摸摸胡须:“瞧老夫这记性,小女怎会不给三王爷玉佩呢。” 等等,玉辞从中听出了丝丝的暧昧:看来这晏行止和这学士之女阮冰清有情况啊。 玉辞又不清楚晏行止的感情,害怕说多错多,把玉 佩递给阮大学士笑笑离开。 阮大学士盯着玉辞的背影,喃喃自语:三王爷这是怎么了?往常都会问一嘴冰清的情况,今日却一字不发,莫不是变心了? 输掉的晏深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自尊心受到了重创,便把脾气发在玉辞身上。 “本王输给了三王爷,你很高兴对不对?看你那眼睛总往他身上瞟都快拔不出来了,还说你俩没事!” 晏行止是担心阮大学士和玉辞,所以总看他们,没想到又被误会了,他也不屑解释:“王爷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晏行止打算找机会问问玉辞她和阮大学士说了些什么,并叮嘱她一些事情。 他不知自己被卓丞相盯上了。 卓丞相,也就是卓瑶的父亲,是出了名的爱面子要自尊和有仇必报。 “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女,让我女儿进大牢,丢银子,丢铺子,让我丞相府蒙羞,本相会让你知道何为后悔。” 射箭之后便是自由玩箭,皇上特意养了些动物放在此处,供人玩乐。 这时,一个宫人打扮的人来到晏行止跟前:“八王妃,听闻前边有一只金黄色的兔子,这兔名为爱情兔,若是打到了能和八王爷白头偕老,永浴爱河呢。” 晏行止的眼睛慢腾腾的扫过去…… 第32章 孤男寡女啊,干柴烈火啊 晏行止黑涿的眸递过去。 赤果果的陷阱。 这陷阱若是针对玉辞这恋爱脑还能成功。 可针对他? 呵……做梦。 “知道了。”晏行止避在角落,见那宫人直奔卓丞相。 看来是他的计谋。 玉辞好玩,左蹿蹿,右蹿蹿:“啊,这不就是《还珠格格》里小燕子偷来围场的情景么。” 她搓着手,脑子里幻想着琼瑶剧,只见前方趴着只金色兔子,她眼睛放光明,哇了声追了过去。 寻到玉辞的晏行止看到这一幕,内心OS:蠢呆了。 眼看着玉辞要坠到陷阱中了,晏行止猛地冲过去想抓住她的胳膊,但晏行止现在是女儿身,力气小,非但拖不动玉辞反而吧唧被他拽了下去。 咚,二人叠着罗汉。 “玉辞,你重死了,滚下去。”晏行止感觉两坨胸都被压扁了。 “是你重死了。” 玉辞顺势滚下去,手摸到滑溜溜的东西,拿起来一看,瞳孔放大:“啊啊啊,……蛇啊……” “啊。” 又是声喊叫,玉辞被蛇咬了口,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晏行止骂了句蠢货,毒蛇同他对视,跃跃欲试想干掉他,晏行止摘下发髻上的簪子唰地 飞过去,横面切断了它的脑袋。 “中了蛇毒必须尽快吸出。”晏行止道:“若非是本王的身体中了毒,本王才不会管你。” 他趴下吸一口吐一口,反反复复,他又累又饿,最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他们不知的是陷阱上方被人用重重的石板盖住了。 “丞相,计划成功,只是……掉进陷阱的还有三个王爷。” 卓丞相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太好了,这三王爷是八王爷的死对头,若是因此事闹出个桃色事件,想来名声也毁了。” 琢磨了一番,道:“要先让大家发现他们一起不见了,等再寻到他们的尸体之时……呵呵……死人可是没有法子解释的清楚的。” 夕阳西下,射箭结束,皇上面容生出丝丝倦意,太监总管道:“回宫。” 然,就在这时,有人冒出句话:“三王爷怎么不在?” “对啊,三王爷呢,方才我便想同三王爷讨教讨教箭法,可一直见不着人影儿。” 晏深的眼皮突突的跳着:玉辞呢? “诶八王妃好像也不见了?” 这话说出来很容易让人引起遐想,孤男寡女的齐齐不见了…… 晏深攥紧拳头暗骂玉辞这个贱人 ,竟这般迫不及待了么? “父皇先行回宫,儿臣会寻到王妃的。” 卓丞相怎会放过这亲手打下的陷阱:“皇上安心,老臣会带人全力协助八王爷寻找八王妃和三王爷的。” 卓丞相看着暴躁愤怒的晏深,拿话拐他:“八王爷,这八王妃同三王爷齐齐失踪可并非是好事,若是寻到了八王妃……” 晏深觉得看什么都是绿的,尤其脑袋顶上:“本王必定休了这贱妇。” “休她是一方面,另外这玉家女治女不严,辱了八王爷的名声,理应找玉家寻个公道和补偿。” 卓丞相意味深长的拿话点他:“商户之女配不上王爷,还得是官宦之女啊。” 晏深未来的路途还得仰仗这位丞相:“待休了玉辞,本王定会迎瑶儿为正妃。” 卓丞相听了这话眼角的笑纹加深了,他引着众人寻到设好的陷阱处,上面石板已被人挪开,铺了层薄草。 “这里甚是凌乱,会不会?”卓丞相故意话说一半。 晏深的手抓住剑鞘眼里喷火:一会儿这贱妇出来,他先削掉这贱妇的长发。 侍卫拨开杂草:“王爷,丞相,里面并没有人啊。” 卓丞相愣住,这不可能!他 推开侍卫往下看去,果然无人,人去哪儿了? 晏深想的更远:“看来是私奔了,找,务必把他们找到!” “阿嚏!” 玉辞打了个喷嚏,想揉鼻子发现腾不出手,背上背着晏行止呢,哦,准确的来说是背着自己呢。 “喂,我说你是不是把我吃胖了?怎么这么沉?”玉辞可不想要个肥肚腩,粗腿根的自己。 “呵,依本王来看,是你疏于锻炼,本王一身的腱子肉变成了懒散的肥肉。” 晏行止可是常常看见她胡吃海喝的,哎,心塞。 玉辞哼了声:“你说他们不会追上来吧?” “不会,本王走的这条路偏僻复杂,鲜少有人知道。” 玉辞回想着在洞里的情形,亏了她及时醒来,又掐醒了晏行止,紧接着玉辞召唤那大力兵推开了石板,他们这才逃出来。 眼前生出一团烟火气,这是个人烟稀少的村庄。 “先暂住一日,咱寻些草药排排余毒。” 玉辞来到个烟囱冒着烟的人家,是老两口带着个孙子,儿媳儿媳妇在镇上干活儿。 不能白住人家,玉辞掏出个银锭子:“老婆婆,我们迷路走到这里,能否打扫个干净的屋子,让我们歇上 一日。” 农家人哪儿见过这么多银子,当即乐的接下了:“你们两口子快进来。” 晏行止解释:“我们不……” 玉辞抓住他的手:“娘子,快别闹脾气了。” 屋子不大,只有一张炕,一张桌子,老两口没有纸笔,玉辞灵机一动,用烧过的柴火在树皮上写着:“你说要啥药吧,我来写。” 晏行止深意十足的瞥她一眼:“脑子倒是没那么蠢。” 老两口给他们做了家里最好的家常饭,打了热水让他们洗漱。 到了夜里,玉辞刚打算霸占炕,想到什么嘿嘿笑着:“你去睡炕吧,毕竟你是病号。” 晏行止戳破她的小心思:“呵,你让本王睡炕是因为你心疼自己的身子。” 玉辞:……倒也不必说出来。 玉辞把桌子并到炕的旁边,晚上能顺手给他拿杯水啥的,毕竟亲自照顾自己的机会不是那么多嘛。 村庄宁静,让人莫名心安,喝了药吃了饭二人便睡下了。 夜半,睡觉不老实的玉辞忽地打横翻了下去,倒在晏行止身边,跟抱着个大号娃娃似的,手上搂着他的脑袋,脚上夹着他的腿。 晏行止要被压死了:“你给我下去!” “唔嗯~” 第33章 咱俩咋睡一起去了? “你少用本王的身体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这一夜,晏行止是一丁点儿都没睡好啊,他发现玉辞有个毛病…… 他发现玉辞有个毛病。 睡觉打把式。 早起来,晏行止反应极快的捂住了她要尖叫的嘴:“你想把所有人招来么?” 玉辞眼睛瞪的像溜溜球:“你你,咱俩咋睡一起。” “是你滚下来非要搂着我的,而且睡觉还打把式,呵……” “打把式,天,你咋不拦着我?我瞧瞧,没把我身体打坏吧。” “为何要拦?反正祸害的又不是本王的身体。” 玉辞骑他身上:“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你个糟老娘们也不咋地。” 吱嘎,门开了:“该吃……哎哟哎哟我的天。” 俩人尴尬的手指都僵了,醒醒神儿他们商量着回去的对策。 晏深那边也纳闷了,怎么就找不着俩人,他怒气横生,腮帮都肿的高高的,不是担心玉辞,是担心颜面尽失,他跑到玉家直接了当的发疯:“是不是你们掩护玉辞和三王爷私奔了?” 玉母平时蔫声蔫语的,也不是软柿子,滕然站起,满头珠翠晃的晏深眼睛疼:“八王爷虽是权贵,但我玉家也不是能胡乱泼 脏水的,小辞待你心意,你比任何人都知晓,现如今你却如此羞辱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玉父摸着小撮胡须:“八王爷若是有本事便把二人找到,若他们真的有不轨之事,我玉家认了对不起你,但若是没有,八王爷怕是得给我们道歉。” 玉卓俊急性子猛然站了起来:“八王爷的本事我是没看着,找人这事还是让我们玉家来吧。” 晏深的随从跑了进来:“王,王爷,三王爷回来了。” “他一个人?” “不是。” 晏深燥起来了:“呵,岳父岳母,听见了吧,不是一个人。” 定是同玉辞这贱妇一同回来的。 随从追在后头:“是一群人啊。” 玉家人也追了出去。 傻眼了。 玉辞威风赫赫的跨坐在马背上,刀削的俊脸线条十足,脸上有些脏,袍子也破了几个地方,却更添英雄风采。 他手握几根绳子,绳子后栓着几个壮汉。 晏深拦住马匹:“三皇兄这是打哪儿来啊?敢问本王的八王妃呢?” 玉辞微俯身:“八皇弟真是有趣,小时候的衣裳找不着了问本王,长大了媳妇找不着了还问本王,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何时能改?” “ 八王爷,让让,挡路了,本王还要去同父皇汇报事情。” 街头小巷传着消息。 当日在射箭场,三王爷晏行止敏锐睿智及时发现了贼寇部署的重重陷阱,为不打草惊蛇,拖延行动,孤身一人端了土匪窝,铲除贼寇。 皇上听闻,唔,还是我三儿子英勇,另外,谁胡乱造谣三儿子和八王妃有事?统统挨板子! 晏深也傻眼了,三皇兄竟去剿匪了? 那玉辞呢? 卓瑶知道此事后心中生出个想法,并让丞相府的人放出风去。 八王妃不知所踪,许是被山贼给掳走做压寨夫人了,即便寻到也是清白不保啊。 晏深受不了这些谣言,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脏了,他拿着休书来到玉家:“岳父岳母,王妃失贞的谣言传讹沸沸扬扬,于本王和皇族而言都是耻辱,所以本王前来让你们代笔签下这封休书并商讨玉家赔偿我八王府名声的问题。” 玉家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玉辞大哥玉卓群掩面:“羞也羞也。” 晏深没听懂:“恩?” 玉卓俊撑着脸上的肌肉翻译了一遍:“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小辞还未归,你竟盘算起休她一事来了?” “对 ,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要赔偿,我呸。” 晏深被吼的耳朵直震:“谁让她失了清白?” “谁说我失了清白?”晏行止清脆如珠盘的声音响起。 “小辞?是小辞回来了。”玉父晃着大腹便便的身子冲了出去。 晏深耳朵嗡嗡作响也跟着走了出去,晏行止披着件农家的素褂子,小脸儿未施粉黛,眸如抛了光的镜面灼灼的盯着晏深。 晏深没想到她会主动出现,他打算主动出击,倒打一耙:“玉辞,你去哪儿了?难道你真的被土匪给……” 他痛心却又掩不住嫌弃的捂住胸口:“你为何乱走?为何不好好在本王身边待着?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事到如今,王府也容不下你了,这是休书……” 晏行止瞥去,一把把休书和另一封信件夺了过来:“因我损失了贞洁,羞辱了王府荣誉,所以让玉家赔偿铺子十个,黄金万两,绫罗绸缎百匹……” 晏行止冷笑,边撕边道:“八王爷是穷疯了么,王妃不见了,非但不着急去找人,不严惩造谣者,反而舔着张大脸跑来要岳丈家的东西,要不要脸?” 洋洋洒洒的碎纸屑飘在他身上。 周围人议论纷纷,晏深 男子的自尊心被攻破,涨着一张燥红的脸,吼的青筋凸起:“难道说你没有失去贞洁么?那你去哪儿了?你说。” 站在晏行止身后的农家老婆子拘谨的站了出来:“这位公子可不兴瞎说啊,这姑娘也不知道咋弄的,从山上滚到了山脚,我和我老头子上山砍柴给救回来的,一直住我家呢,我们村里人可都能作证的啊。” 晏深愣住了,竟然没被山贼祸害? 他的脸青白交加,晏行止的话如极北的风吹过他的耳边:“经过此事,我也恶心透你这张虚伪的脸了,我们和离,顺便谈谈王爷任由造谣者辱我名声的赔偿一事。” 晏深的脸火辣辣的,玉辞这是等于以牙还牙。 和离是不可能的。 现在和离,满京城包括父皇都会知道是他的错不说,还得赔点什么,这太不合适了。 晏深脸色变了又变,阔前一步:“和离是绝对不可能的,王妃,此事都是误会,都怪那个造谣者。” 晏行止也知依晏深的性子今日不可能和离。 和离需赶上天时地利人和之时。 但他也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既然王爷也痛恨那造谣者,不如拿出一个王爷和夫君的担当,将造谣者揪出来,如何?” 第34章 套麻袋把他揍一顿。 玉家人,百姓们都看着呢。 晏深骑虎难下。 “王妃受委屈了,本王必定揪出造谣者!” 晏行止归来,玉家人高高悬起的心放下,围着她问东问西,又要带她回家泡泡花瓣澡,又要买补品给她补身子。 “晏行止”被热情围住,好不容易寻个空隙说话:“父亲母亲,麻烦准备些礼品并差人送阿婆回去。” 玉家人办事敞亮没的说。 塞了满满两马车的吃喝用品,还贴心的把银子剪成了小碎银,让玉卓俊亲自护送回去了。 八王妃性命无忧,完好无损的归来可谓是在八王府炸开了花。 最最震惊,最最不愿让玉辞回来的便是卓瑶了。 她担心极了:“父亲派给我造谣的人呢?现在是否还在京城?” 心腹丫鬟道:“在呢,近日八王爷大肆寻找此人,他也害怕,躲着呢。” 卓瑶的心凉半截:“这样下去,王爷早晚会找到他的,这样,派人把他……” 卓瑶的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个杀的动作。 晏行止紧盯着卓瑶的动静,当她有所行动之时,他派出了人并间接给晏深透了口风。 “哦?造谣之人竟有眉目了?叫上王妃 ,随本王一同前往。” 卓瑶跟在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焦灼的望着外面,等着人被处理掉的消息,但她万万没想到本该被处理掉的人竟五花大绑跟在王爷王妃身后。 下一刻,噩耗传来,小桃红扬着嗓音:“瑶贵妾,王爷王妃有请。” 卓瑶白着脸来到院中。 “瑶儿,此人你该认识吧,他已亲口承认是你让他四处乱传王妃失了贞洁的言论。”晏深本以为是百姓们茶余饭后传出来的,却不想竟是后院起了火。 眼泪就是卓瑶的武器,她簇簇落泪:“王爷,妾身没有,妾身不认得这个人,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啊。” 卓瑶意有所指玉辞。 造谣者跪着膝行了几步:“卓大小姐还真是把自己甩的干净啊,是你从丞相府那边找到了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散布谣言的,现在又不认账了么?” 卓瑶不认,死都不能认,她捂着心口,楚楚可怜的望着晏深:“妾身深爱着王爷,怎会让外人随意践踏王爷男人的尊严,若是玉辞同王爷分开了,妾身也许会为了出气造谣,可现在是万万不会的。” 晏深心中多了几分波动:“此事仅凭一人之言 的确无法断定就是瑶儿所为,王妃,事关于你,你想如何处置他?” 这次卓瑶做的干净,没有书信,收买造谣者的银子都是在小贩手里换过的,她完全可以凭着张嘴撇的干干净净。 晏行止也并未打算用这件事一口气板倒卓瑶,声音寡淡:“既造人口业,便割了舌头吧。” 晏深卓瑶相互对视一眼,不由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你还真是狠啊。” “王爷知道就好,以后少惹我。” 在造谣者的哀嚎下,舌头被割掉,晏行止抬脚准确无误地将舌头踢到卓瑶眼前,蹲下,幽幽的看着她:“瑶贵妾喜欢说谎,那我便多送给你一根舌头。” “啊,啊啊啊!”鲜血淋漓的舌头充斥着卓瑶的眼睛,她惊恐的大叫,脸一白,脑袋一麻晕了过去。 晏行止连着三日都会让小厨房给卓瑶上一道爆炒猪舌这菜。 卓瑶吐的是昏天暗地,缩在房里连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晏行止有仇必报,玉辞那边也不甘示弱,她让小姬半夜溜去八王府叫来了晏行止,俩人鬼鬼祟祟的猫在个小巷子处。 玉辞指着前面用气音道:“狗丞相有个毛病,喝完酒喜欢自 己慢悠悠的散步回家,我在他的必经之路刨了个坑,嘿嘿嘿,一会儿有他好看的。” 狗丞相不是愿意给人挖坑么。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来了来了,嘘,别说话……”玉辞说着反手捂住了晏行止的嘴。 晏行止的眼睛都要喷出三味真火了,明明一直说话的是她。 卓丞相悠闲的背着手朝前方走去,扑通一声,醉醺醺的卓丞相掉了进去,张着胳膊奋力的喊救命。 玉辞拿出准备好的麻袋:“走,咱套上揍他一顿。” 晏行止第一次做这等离经叛道之事,但不得不承认,事后觉得挺爽的。 二人走在路上,玉辞发现他跟着自己,没有要回八王府的意思:“你干什么?不会是崇拜我,想要以身相许吧?” “近日有没有人给本王写书信。” 玉辞心虚的转着眼睛:“情书算么?” 晏行止以龙旋风的速度冲到了三王府书房,一眼看见了四敞大开在书桌上的信。 这是阮冰清的信,他拿起来,待读完后,猛地拍桌子,恨不得用眼神剐了玉辞:“玉辞,虽说现在我们的身体是互换的,但我们之间从始至终都是你 是你,我是我,当初也约定了不得妨碍彼此的隐私,但是你却偷看了别人给我写的信,你懂不懂的何为尊重?” 玉辞被说的也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她耷拉着脑袋试图解释着:“我,我只是在这信件上嗅到了淡淡的邪祟气息,一时着急,所以……” “怎么?你要说冰清是邪祟么?”晏行止冷笑:“明明没有几把刷子便不要在本王面前装马尾。” “以后,不准窥探本王的隐私!” “谁稀罕窥探你的隐私!我就是感受到邪祟的气息了,从阮大学士身上,从他的玉佩身上,又从这封信上,都是一模一……” “够了,本王不想再听你说半句胡话。”说罢,晏行止转身离开。 玉辞在原地气的直跺脚:“狗王爷,我再也不想帮你了,等你回来那天被邪祟害死才好呢!” 当天晚上,玉辞便病倒了,脑袋发热,怎么都爬不起来。 晏行止也是从晏深口中得知的:“呵,本王这三皇兄的身体一向壮如牛,这次竟病了,本王还真是高兴啊,他病了,父皇便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 晏行止握在手里的筷子紧了紧…… 第35章 小两口吵架别瞎搅合。 晏行止夜不能寐,翻来覆去还是离开了八王府。 他刚进房间便听到管家同姬无风愁眉不展道:“王爷这次是怎么了?忽然病了不说还耍脾气不吃药,不吃药怎能好。” “我来。”晏行止抿着唇接过药碗。 管家呆了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姬无风有眼色的立马把人拽走,俩手指对了对:“吵架看不出来?为情所伤看不出来?” 小两口吵架别瞎搅合。 玉辞的脸通红,身上烫烫的,还在呓语着什么。 把药勺放她嘴边,被她耍脾气的丢开了,勉强睁开眼睛,见来人,气的别过头去:“你来干什么?用不着你假心假意的假好心。” 晏行止也是个倔的,绝不承认自己是担心她,冷呵:“你以为本王是担心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占着本王的身子,若是把本王的身子折腾坏了,本王可不饶你!” “吃药。” “不吃。”玉辞闪着凶光:“对呢,反正我祸害的是你的身体,我给你祸害死!” “今儿个这药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晏行止含住一口汤药,掰过她的嘴,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喂了进去。 玉辞强咽下去,咳 了几声,用手背狠狠的抹嘴,脸涨成了辣椒:“恶心死了。” “本王用的是你的嘴,你若觉得自己恶心,本王也无话可说。” 玉辞脑袋烫乎乎的根本转不过筋同他反驳,只好一口气喝了药晕晕的睡过去了。 退热太慢,晏行止又开封了坛上好的陈年老酒给她搓手心脚心,搓心口窝来降热。 照顾了将近一个多时辰,玉辞终于幽幽转醒,对上晏行止清寡的眸:“你你,你怎么还不走?” “本王的身子不好,怎能放心走。” 晏行止别扭的转头:“你能不能好生照顾这具身体?虽说是本王的身子,但现在是你用着,病了难受的也是你,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么?” 玉辞委屈的眼泪逼起一圈泪泡,小声地自言自语:还不是被你气病的,说话那么伤人。 晏行止沉吟:“是本王情绪激动了,以后会委婉些。” 豁,狗王爷这是在认错? 刚想摆摆手大方的原谅他,却不想晏行止凶戾的看着她:“你可知你病了耽误了多少事,定安线附近有逃兵形成的流寇出没,皇上本想派你前去剿灭,但你病了,只好将此机会给了八王爷。” 玉辞听 后,愧疚之色一闪而过便道:“这也是好事,就依我这情况,过去了不得被流寇打得落花流水,到时丢的可是你的人。” 晏行止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在外待的时间不能太久,他回去时,卓瑶正帮晏深收拾行囊,见他回来了,不忘抓住任何挤兑他的机会:“王妃姐姐这是干什么去了?难道不知王爷要去办大事了么?竟不知给王爷收拾东西,真是太贴心了。” 他瞥了一眼,里头不但有换洗的花里胡哨的衣裳,竟还有美酒、夜光杯、象棋,笔墨纸砚,蹴鞠等。 他无语的皱眉,嘲讽:“知道的是王爷去剿流寇,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去郊游。” 晏深被讽的臊红了脸,猛地站起来:“玉辞,你懂什么,你又没剿过流寇,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话!” “有用的话么?” 晏行止当真沉吟思考,道:“王爷不如早早把遗书立了,把之前骗走的财产还给我,再留下一份和离书。” 晏深猛虎咆哮冲上来:“玉辞,你在咒本王死?” 晏行止避开他的唾液:“王爷带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就是等于去送死,是你主动请阎王爷来收你的命。” 晏行止虽厌恶 这八皇弟,但更希望他死得其所,死在战场上,并非小小的流寇手中,再者他若是死了,玉辞便要一辈子给他守寡了。 晏深听着玉辞的话,垂眸看着那些没用的东西通通拿了出来。 “王爷你干什么呀?这是妾身好不容易装好的。” “你是想害死本王么?能不能跟王妃学着识大体一些。” 卓瑶的手都在颤抖:“王爷,王爷何时夸赞过,听过玉辞的话?难道……王爷爱上了玉辞?不,千万不能,若是玉辞在王爷心里占了一席之位,那我今后的路岂不是更难走了。” 晏深离开,将府上一切大小事宜交给玉辞打理,气的卓瑶鼻子都歪了,要知道以前可都是她来打理的。 在晏深离开后,八王府来了个不速之客,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并非卓瑶生母,卓瑶怕她,恭恭敬敬的前来迎接:“母亲怎么来了?” 卓瑶不清楚她为何而来,晏行止心里却是明镜的,那夜他和玉辞一同挖坑打了丞相一顿,丞相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此事会跟玉辞有关。 深宅中的事他一个丞相不好插手,只好让夫人前来给他出气,她华冠丽服,鼻孔撑到天上:“八王爷离 开,这府上便无人管了么?我来了,竟都无人迎接,你们王妃呢?” 管家可不敢惹这丞相婆娘,赶忙去叫玉辞。 晏行止漠着张脸来到堂厅,直接问:“有事?” “好啊你,竟如此没规矩,我可是王爷的岳母,看看你对我这态度!”丞相夫人开始找事。 晏行止笑了:“真正不懂规矩的怕是丞相夫人吧,在外你是丞相夫人,但在八王府,王爷的岳母是我的母亲,唯有正牌王妃的母亲方能被称之为王爷的岳母,而卓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贵妾罢了,她的母亲能进王府都已经给了极大的面子了,哪儿来脸面自称是王爷的岳母呢?” 丞相夫人的脸都绿了,捏着帕子哆嗦的抬手:“你,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商户之女!那我现在不以卓瑶母亲的身份来,我以一个丞相夫人的身份来八王府,我看你是不是还敢对我不恭敬。” “你是丞相夫人,我是王爷夫人,归根到底还是比你大的,恭敬谈不上,我只会遵守我的礼节罢了。” “礼节?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礼节。”丞相夫人起身:“我要在此吃饭,逛上一逛。” 晏行止起了警惕心,她要挑事。 第36章 一模,摊上事儿了 她要找事。 晏行止不是吃素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同时,生出个绝妙的计划。 他暗中吩咐小桃红去办。 午饭端了些许菜肴,丞相夫人落座,才吃了几口便嚷嚷着腹痛难忍,直指玉辞在她的饭菜或碗筷上动了手脚。 卓瑶娇滴滴的哭着,这前儿显出她的孝心了:“王妃若是不喜我母亲大可说出来,何必用这等法子撵人呢。” 晏行止稳如泰山:“我不欺负人,却也不允许旁人污蔑我,找郎中一验便知。” 丞相夫人才不怕。 碗筷上她动手脚涂了巴豆粉,一验便知。 可郎中验了碗,把了脉却说并无异常。 丞相夫人懵的脸白之时,晏行止好心的替她解惑:“丞相夫人做过手脚的碗已被我换下了,那套碗我会差人送到丞相府并说明原因的。” 丞相夫人内心惊愕,她是如何知道的,但面上不动声色:“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我吃饱了,想散散步。” 她想了,一会儿在花园散步时要摔个跤敲诈玉辞一番。 花园亭阁前伫立着一个二人高的红珊瑚,珊瑚剔透,红光耀眼,丞相夫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伸手去摸。 一摸,瘫事了。 只见红珊瑚噼里啪啦倒在地上,成了碎片,丫鬟惊恐的叫着:“你,你怎么能推倒它?” “我,我没有,是它自己倒的。” 晏行止声音如席卷了落叶的秋风:“我方才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丞相夫人推倒了珊瑚,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他气势出众,强势压人:“丞相夫人,你可知这珊瑚可是御品,珍贵无比,眼下你亲手砸了这御品,若是被皇上知道,你的诰命夫人之位非但不保,怕是丞相也会被你连累当朝挨训。” “若真是那样,老爷会打死我的。” 丞相夫人的脸肉眼可见的白了,她哆嗦着唇:“那该怎么办?那该如何是好?八王爷,我去告诉八王爷,让八王爷帮我。” 卓瑶扑了上来:“母亲觉得八王爷会帮你么?御品碎了,八王爷也怕挨骂,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剿流寇,让皇上重视的机会,若是因这珊瑚功过相抵了,王爷必定气死了。” “完了,完了。”丞相夫人余光瞥向气定神闲的玉辞:“你有法子是不是?” 晏行止避开她的碰触:“我的确有法子,不过,我为何要帮一个外人呢?” 丞相夫人方才 盛气凌人的劲儿没了:“只要你能解决这个麻烦,可以提出任何条件。” 晏行止端着王者的姿态:“你也知道玉家是京城首富,想再寻个一样的红珊瑚可谓是轻而易举,只是……你我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帮你?你又拿什么来换呢?” 丞相夫人脱口而出:“当初卓瑶从王府敛了许多财物送到了丞相府,你可以计算数额来相抵。” 晏行止轻掀唇角,那些财物正是玉辞的嫁妆。 “今夜我会算好数额送到丞相府的,丞相夫人速速回去准备吧。”晏行止一踢裙摆转身离开。 卓瑶跟上去:“玉辞,这是你的计划是不是?你的目的是想骗走我丞相府的钱财。” 听及,晏行止眼锋掠向她,伸手拍着她的脸讥讽的大笑:“果然,做了妾之后连脸皮都变的如此厚了么?竟好意思舔着脸说那是丞相府的财物,仔细想想那是谁的?” 卓瑶的脸火辣辣的。 丞相夫人回去后将此事坦白后迎来了丞相铺天盖地的愤怒谩骂。 若是普普通通的东西,也就蛮不讲理的不还了。 这可是御品,谁敢跟皇上玩蛮不讲理? 晏行止回到房间,姬无风出现:“玉姑娘, 真正的红珊瑚已经妥善保管好,被丞相夫人打碎的假珊瑚也不会看出猫腻。” “恩,退下。” 小桃红双眼崇拜的望着晏行止:“小姐利用这招狸猫换太子夺回之前的嫁妆真的是太厉害了。” “只夺回了一半罢了。” 对付小人,就要用对付小人的法子,若是君子般谈判怕是连个毛都拿不到。 晚上临睡前,晏行止收到了丞相府的信件,意思是明日会将赔偿物品点清送到八王府。 晏行止看着信件沉吟许久:“卓丞相是只老狐狸,如此痛快的答应割肉实在不像他的性子,想来一定有猫腻。” 晏行止夜半去了玉家,把睡的正香的玉卓俊给叫醒了:“六哥,明日辰时前往丞相家,多叫一些你的同行。” 次日辰时,晏行止收拾妥当打算出门,卓瑶看见后,道:“你干什么去?怎么不等着我父亲他们送东西?你该不会是不敢要了吧。” 晏行止用看弱智的眼神看她:“你这脑子……怎么会是丞相的女儿?” 晏行止忽到丞相府,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卓丞相夫妇一大早看见来要债的心情属实不太好啊,卓丞相鼻孔出气,抖了抖胡须:“ 八王妃怎么来了?竟这般迫不及待么?老夫又不会差你的。” 晏行止笑笑:“非也,我想,取东西一事还是由我亲自上阵,便不劳烦丞相了。” “所以,我既来了,便把东西搬出来吧。” 晏行止明显看出丞相的脸色变了,丞相夫人的手似也紧张的蜷了起来。 呵,果然有问题。 丞相镇定自若:“搬出来。” 东西摆在院中:“点好了拿走,老夫不带差你的。” 晏行止慢腾腾的抬起手,说了句不急,他打了个响指,玉卓俊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丞相,这里的一些人想来你也认识,都是京城赫赫有名鉴宝的行家。”晏行止看着丞相越来越黑的脸:“一手交承诺书,一手交赔偿品,我想,丞相应该不会拒绝这种公平的吧。” 卓丞相面上多了丝急色,忽地道:“你这夫人是怎么当的,客人来了竟没有热茶,去,请他们进堂厅喝茶。” 这是想要收买了。 玉卓俊这大块头都看出猫腻了。 他担忧的看着小妹,晏行止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过了会儿,丞相夫人领着行家们出来了,紧绷的面容明显松弛愉悦了下来,意思是搞定了。 第37章 八王爷他不讲武德啊 丞相收到夫人的眼色也松了口气。 沉沧的老狐狸脸上摆出运筹帷幄的神色。 玉卓俊携几个行家围着宝贝们四处看:“八王妃,这些东西都是赝品,无一真货。” 此话一出,丞相恶狠狠的瞪了夫人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个棒槌,怎么办事的。 晏行止内心呵笑:本王的玉牌亮出来,谁敢不听三王爷的而去听你一个丞相的? 丞相急了:“不可能!” “丞相大人怎么这般笃定不可能?” 晏行止气势轰然压上:“不然,我们把皇宫中的鉴宝师请来一观如何?相信皇上很乐意为我们见证的。” 这可威胁到丞相的心坎里了。 用赝品替代真品哄骗玉辞这招是说不过去了。 丞相僵的石头脸快裂开了,强撑着笑出来:“哈哈,误会误会,跟王妃开个小小的玩笑。” 晏行止沉着脸:“我没心思和你开玩笑,把真东西拿出来。” 卓丞相一副被挖心的心痛样子对夫人挥挥手:“去,搬!” 晏行止看着一件件东西搬出来,那颗沉甸甸的心放回了腹中,总算帮玉辞拿回来一些了。 玉卓俊认出这都是玉家的东西,眼圈湿了,小妹,小妹看 来真的痛改前非了。 离开丞相家,晏行止同玉卓俊道:“六哥,这些财物不能再次进八王府的门,不能再次落入他人手中,你把这些东西拿回玉家好生保管起来。” 玉卓俊肃然道:“小妹,你放心,六哥定好好保管。” 晏行止跟着玉卓俊回了玉家,他的行为让玉家人沉默且惊讶,玉父甚至不敢置信的感动的流下了眼泪:“我的小辞懂事了啊。” 晏行止被强留在玉家吃了顿大餐才离开,抬头见夕阳西下美轮美奂,一群残影却冲破了这份美。 他隐约听见急促的,焦灼的声音:“让让,快让让,八王爷回府。” “八皇弟?他回来怎么如此急促,莫不是出事了?” 晏行止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步履匆匆回了八王府。 管家呜哇大哭着:“王爷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 “受伤?”晏行止刚靠近房门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 卓瑶伏在房间当不当,正不正的地方嘤嘤嘤的抽泣着,进去的郎中,端水的丫鬟都得绕着她走,无比的碍事。 晏行止伸手薅起卓瑶的脖领子把她提溜到外头去了:“王爷还没死呢,要哭滚出去哭去。” 晏深满身的血,郎中撕开了他的袍子,看到伤口时,晏行止松了口气,幸亏羽箭刺的位置是肩胛骨,并非是心脏的位置。 但,为何这小小的伤竟让晏深伤的如此之重? 郎中满头大汗:“王妃,奇,真是奇了,这止血散,血参都用上了,双管齐下竟也不止不住血啊,再继续流下去,怕是会血亏而死的啊。” “你们出去继续熬药,王爷这儿我守着。” 郎中们抹着汗跑了出去,晏行止坐下来,打算用穴位暂时封住他源源不断的血。 手腕刚旋起,卓瑶这个疯婆子猛地冲了进去:“玉辞,你在干什么?好你个杀人凶手,竟敢暗中对王爷不利,你个蛇蝎妇人!我的王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吧,有人要害你啊。” 晏行止不理这疯婆娘,欻欻点住穴位,血流果然小了许多。 卓瑶尖叫声憋在喉咙里,晏行止回头:“滚!” 郎中被叫回:“王妃,拔出的箭没有毒啊,按理说不该这么严重的。” 夜色擦黑,郎中起身:“天黑了,我去掌灯。” 晏行止点头余光瞥向晏深,瞳孔放大,眼睛猛地攥住,他方才好似看到晏深的伤口冒着丝丝的黑气。 这 黑气给他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整个房间好似都凉了。 晏行止的脑子猛然想到玉辞,他喃喃:难道这便是她所说的邪气? 他叮嘱郎中在此看守,前往三王府找到正画符的玉辞,黄纸整齐的裁成长方状,蘸满朱砂的笔在她手中游刃有余,行云如流水般画上不规则图文。 “你知道了?”晏行止视线自符上迅速掠过。 “外面有人喊晏深回来时,我出去看了,看到他身上缠着一丝阴气。”玉辞托着下巴:“本想让他被缠死的,但转念一想,我可不想当他的寡妇,算了算了,救他一条狗命。” “随本王来。” 晏行止走了两步便停下回头看她,表情狐疑:“你今日倒是沉稳的多,怎么?是开窍了?” 玉辞忽地泪眼汪汪的,小心翼翼的举起缠成一圈圈的手指:“开窍泥煤啊,我是方才裁黄纸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手啊,大开大合的动作做不了啊。” 晏行止嗤的笑出声:“蠢货。” 嘴上嫌弃着,却寻了上好的止血散涂在她的手指上:“好好保护本王的手指。” “那是,用的着你说,我还得用它挖鼻孔,掏耳屎呢。” “闭嘴吧,你每次说话都 那么欠揍。” 晏行止先支走了郎中,再让玉辞进来。 玉辞看过去,啧了声:“我本以为是普通的阴气,没想到是浓重的怨气,这怨气极黑,可变幻各种形态,你们之所以止不住血是因为每次上了止血散都被它吹掉了,或是那块伤口流的血刚变成凝血口便把那块凝血口挖下来。” 晏行止凝成黑点的眸眯起:“他是做了什么让这怨气如此恨他?” 玉辞嘿的一笑,打了个响指:嘿,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玉辞拉过椅子坐下,抱着手臂,拿出一张符:“荡荡游魂,何处生存,一符唤来,还不现身!” 一缕黑气钻出来,在空中颤颤巍巍的飘着:“说说吧,为何对他那么狠。” 它愤怒的喷着黑气,跟汽车尾气似得:“这八王爷不讲武德啊,虽说刀剑无眼,成王败寇,但我都已经被他杀死了就放过我呗?可是他却把我的头给割了下来当成战利品踢来踢去的,这我就不能忍了,所以我跟着他回来了,我要折磨死他!” 玉辞把话转述给了晏行止:“这晏深做事的确不太地道,心眼子太黑了。” 晏行止点头,玉辞想到他之前的反应,好笑地问…… 第38章 俩人滚到一个被窝去了 玉辞好笑地问他:“你不是不信鬼神之说么?” 晏行止细腻的小脸儿被烛光映的极美:“非信,也非不信,我并非刻板印象,今日,我是亲眼看到了黑气故起了疑。” “不管如何先把他救醒。” 玉辞点头摸着下巴:“诶小鬼,这么跟你说吧,你俩的仇没我俩的仇大,床上躺的这位得由我亲自弄死才是。” “现在呢,给你俩选择。” 玉辞伸出手指:一我帮你把头找回来并送你轮回,但是你离开八王爷的身体,二我让你魂飞魄散。 傻子都知道选一。 玉辞双指掐诀:身来身来身来。 头身归一,玉辞让它在外等着,着了空便会带它离开。 玉辞再拿出张符咒,手一挥,无火而燃,融在碗中,形成符水:“你喂他喝下去。” “符水?你怎么和那些老道士一样,这能喝?” “别把我跟那些糟老头子比,普通的符水自是喝不得的,但我在里面加了灵气,可驱除他伤口的黑色邪气,你试试便知道了。” 晏行止拽起晏深脖领子:“王爷,喝药了。” 玉辞忍不住想乐,他想起《水浒传》里的经典一幕:大郎,该喝药了。 晏深意识模糊,迷 糊着吞下了符水,晏行止肉眼可见的看到晏深黑色的皮肉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然,就在玉辞打算离开之时,房门猛地被推开,卓瑶眼睛锃亮,癫狂兴奋的跑进来死死的抓住玉辞的手:“抓到了抓到了,哈哈哈,好啊,你们两个竟要联手害王爷!” “王爷啊,你快醒醒啊,你好可怜啊,你的皇兄和王妃要害死你啊。” 玉辞二人没想到应了那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话。 晏行止神色淡然,呵斥卓瑶:“疯疯癫癫像什么样子?” “我疯癫也好过你们偷情强。” 卓瑶怕他们逃跑,关上门后,又是搬桌子挡门,又是推椅子的:“去见皇上,让皇上知道知道你们的丑事。” 玉辞极寒极冷的拂开她的手:“本王若是不去呢?” 晏深略虚弱的声音慢腾腾响起:“若是本王非要你们去呢?” 三人六目相对,天雷勾地火啊。 去,去就去呗。 晏深换了身衣裳,三人走在皇宫里还没掰扯明白这点事呢。 “玉辞,你个毒妇,竟趁着本王受伤昏迷之际趁机想要了本王的命。” “我说过无数次是在救你,你不信我也没法子。” “皇兄还真是够 义气啊,不知兄弟妻不可欺么?” “本王没欺。” 晏深:…… 正搂着娇娇小妃翻云覆雨的皇上被折腾起来是崩溃的,恨的他直咬牙。 皇上沉着脸:“快说。” 晏深原告哭唧唧,大意是:父皇啊,儿臣在外辛苦剿匪,受伤之后王妃伙同三皇兄要害死我然后双宿双飞啊。 被告一晏行止言简意赅:臣媳没有,伙同三王爷救人。 被告二玉辞附议:救人。 皇上纳闷了:“不是,老三,你啥时候会医术了?” 玉辞道:“父皇,三王爷受伤不假,却也被邪物盯上了,所以迟迟昏迷,八王妃聪颖,看出此病非正常之病便寻来了儿臣,儿臣看的是邪病。” 皇上更懵了,倒也不是不信这些,宫中还有天师呢,他不信的是:“怎么老三还懂得驱邪了?” 玉辞了解过晏行止的事早已在路上想好了托词:“父皇可还记得儿臣曾出游在一个道庙停留了三年,道长称儿臣有慧根,领悟性极强,还有一双天眼,只是不知何时会开,儿臣也是无意间发现这天眼开了。” 皇上倒是有几分信了:“那八王妃和三王爷没有交集,又是如何知道三王爷这个本事的呢?” 晏深嚷嚷着:“俩人滚到一个被窝去了自然会知道。” 玉辞反手抽他一嘴巴:“父皇面前注意措辞。” 晏行止心里暗道好,将编好的话说了出来:“回父皇,臣媳一次因救喝醉的八王爷掉下水中,而后被八王爷责罚委屈之际跑了出去,正好路过三王爷府邸,被三王爷看出身上有水鬼缠身,故而得知了三王爷的本事。” 话说的滴水不漏,听的晏深直蹙眉:难道他们真的无事? 皇上唔了声:“三王爷和八王妃措辞倒是一样,可你们又如何证明八王爷的确是被邪祟缠身了呢?” 证人一号郎中上线,大意是:皇上啊,老吓人了,血止不住啊,止不住不说,王爷没中毒,血却是黑的。 “第二个证人呢?”皇上四处找。 玉辞沉默了会儿,道:“皇上,这第二个证人便是缠着八王爷的魂魄,怕皇上及八王爷害怕,所以不敢让它现身。” 没等皇上说话呢,晏深呜呜喳喳的:“我看全都是托词,根本没有什么魂魄吧,父皇乃是天子,我又是天子的儿子,怎会怕那些东西。” 玉辞听了这话,心里起了玩心,她耸耸肩:“好吧。” 下一刻,一个头身分 家的魂魄骤然出现。 “啊!” “啊!” 皇上和八王爷的尖叫声几乎要冲破房顶。 八王爷差点晕厥:“啊啊啊,你不是那个流寇,我亲自把你杀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八王爷,我要一直跟着你,缠着你到死啊。” 晏深屁滚尿流,噌地蹿到皇上跟前抱着他的胳膊:“呜哇哇,父皇要保护儿臣啊。” 皇上想掐死这怂包蛋儿子:“老三,快,弄走,朕信了。” 玉辞一挥手,皇上他们果然看不见了。 皇上哆嗦的端起茶杯喝了口,烫的嘴唇子直哆嗦:“行,行了,事情的真相想来都知道了,老八,你不要跟个女子似的疑心那么重,你三皇兄人品贵重,怎会做出抢弟弟女人的事,他们之间是不会发生不道德的事情的。” “你还要感谢你的王妃,你的三皇兄,若是没有他们,想来你也变成鬼魂了。” 皇上解了家务事心情不错:“八王妃聪慧,即使发现端倪,救了八王爷一命,不知想要什么奖励呢?” 晏行止心跳的速度比往常快一些,他想:这次是个和离的好机会。 他上前,学着女子的规矩福了福身:“臣媳想要自己定条件同八王爷和离。” 第39章 乖,本王的娇娇王妃 和离? 晏深俩眼蹿着涌动的火焰。 是羞愤的,恼怒的。 玉辞这贱妇,莫不是疯了,敢在父皇面前掉他颜面。 “八王妃这是因为老八误会你们生气了?不至于不至于,这说明老八在意你啊,哈哈哈,行了,这事不提了,朕也累了。” 更深露重,晏深强行要去牵着晏行止的手,皮肤相触那一刻,晏行止终于体会到何为崩溃,他愤力张开手掌,五根手指炸炸着,就是不牵。 “乖,本王的娇娇王妃。”晏深故意大声给玉辞听。 晏行止胃中翻滚,终是控制不住推开他滚到一边去吐了。 晏深的脸都黑了,捏紧拳头:“玉辞!” 玉辞憋笑快憋出内伤了:“你们两口子继续浓情蜜意,本王先走一步了。” 晏深心里存着个疙瘩,直犯嘀咕:三皇兄可不是乐善好施的性子,本王出事,他必巴不得我死了才好又怎会帮忙?定是他和玉辞合谋招来的鬼魂想害死我,正好赶上本王福大命大及时醒来了,所以才转了话锋把害我说成了救我。 愈想,胸腔的怒火愈盛:本王必要捉到他们苟且的证据。 不但他要捉,还要让 身边的人留意,譬如卓瑶,拿情爱和位份勾搭她:“瑶儿,你若是真真切切拿到他们苟且的证据了,本王会休弃了玉辞扶你为正妃。” 卓瑶听后浑身都是劲儿啊,这个她行啊,她太行了。 晏行止对于他们的捉奸休弃计划不知所云,也无所谓,铺开张纸,上面陈列计划:“下一步,夺回绸缎庄。 但,一个法子断断不能用上两次。 胭脂铺已用了鬼魂吓人之法,卓瑶不会上第二次当,需再细细琢磨。 八王府的人各个心怀鬼胎,唯有玉辞心大的睡的口水横流,睡的直打横。 “好在今日休沐,不用早早上朝,睡的我好饱啊。”玉辞叼着自制的牙刷,扭着腰站在门口。 吃饱喝足她打算上街逛逛,看看玉家的产业有何问题,谁知刚开了王府的大门,她有种进了早市的感觉。 门外里三层外三层啊:“你你你,你们干什么?” 朝臣们穿戴整齐,齐齐躬身:“听闻三王爷天眼已开,上能捉鬼,下能卜算,可否……” “我不!” 玉辞用脚趾头一琢磨便知必是晏深这狗王爷给他找的事,刚想牛轰轰的拒绝,转念一想 ,利用这次机会重操旧业,宣扬我大玄学也是件好事啊,他一板一眼的:“今日不行,此事讲究缘分,一日一卦,抽签决定,从明日开始,本王还有要事,各位请便吧。” “呼,这帮老臣还真是热情啊。” 玉辞边回头边走咣的撞着个人,这古人走道不看路的么:“诶诶,你抓我手干什么?还想讹上我啊。” 拉她的人是八王府身边的丫鬟,她满脸急色:“三王爷,奴婢可算找到你了,快跟奴婢走。” 玉辞嗅出了阴谋的味道:“走?去哪儿?” 丫鬟压低声音:“三王爷,我是八王妃贴身丫鬟,八王妃在酒楼喝多了,口口声声念着三王爷呢,三王爷赶紧过去看看吧。” 玉辞推开她:“起开起开,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我看你是找错人了吧,你家王妃喝多了你应该去找八王爷,找本王干什么?我告诉你哦,本王可是黄金单身汉呢。” 丫鬟来到酒楼将原话告诉了卓瑶和晏深。 晏深拧着眉头:“难道真的没关系?不然怎会不赴约呢?” 卓瑶在边上搅合:“王爷,三王爷那么精明,大庭广众之下怎会来此,妾身 想,三王爷一定故意避嫌呢,都怪妾身太着急了,没有做好周密的计划。” 晏深情绪复杂,烦躁又松口气的感觉:“不怪你,你继续盯着吧。” 他本要打道回府,路过玉氏胭脂铺只见玉辞站在门口笑靥如花,如高不可攀的冰凌,竟让他生出心醉的感觉,他刚想朝玉辞打招呼,竟接了个白眼。 用晚膳之时,卓瑶就看见晏深心不在焉的张望和门口,也不动筷,这架势就是在等玉辞呢,她眼底阴沉沉的。 晏行止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半个眼神都不给晏深。 “玉辞看到本王都不知打招呼么?过来,陪本王吃饭。” 晏深想,她一定是装矜持呢,等着本王邀请她。 晏行止顿住步子,嫌恶的自他和卓瑶身上扫过:“我没有兴趣和两只苍蝇一起吃饭。” 晏深颜面全无,他阔步去拉他:“苍蝇?你这嘴是愈发刁钻了,今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好啊,那便按照我的法子吃。” 晏行止来到堂厅双手抓住桌沿,猛地将桌子掀翻在地上:“苍蝇,该趴在地上,二位慢慢享用。” 晏行止不理会他们的咆哮,让小 桃红打水沐浴,他正泡在氤氲着热气的水桶之中呢,门忽然被一股子暴力推开了。 晏深没想到会看见如此香艳的一幕,喉结不自觉滚了滚:“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本王也准备了一番。” 晏深无厘头的话说的晏行止莫名其妙的:“准备了什么?” 晏深打了个响指,丫鬟们端着美酒佳肴,红烛走了进来:“我们自成亲以来还没有洞房,本王知道这是你所期待的,今日便圆了我们的梦。” 晏行止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他这八皇弟真恶心。 低垂的眸转着,心里忽地生出一个想法,他微笑:“王爷暂且去隔间回避,待我擦干换上衣裳。” 晏深心潮澎湃,想:这玉辞还是深爱着本王的,这不本王勾勾手指她便心猿意马了,三皇兄想勾引本王的王妃门儿都没有。 晏行止穿好衣裳,离开房间,径直去了卓瑶院里,开门见山:“王爷邀请你洞房花烛呢。” 卓瑶的小心脏狂跳,她夹着脸上的红晕飞奔过去,待进了房间之后,晏行止拿出一把铜锁咔嚓扣上,学着玉辞的说话方式:呵,锁死! 而房间内,晏深已然等不及了…… 第40章 王爷想入赘了呗? 晏深早已急不可耐,沉着嗓音:“准备好了么?” 卓瑶心里羞臊细若如蚊的了声。 昏暗中,晏深扑了上来,抱了个温香满怀:“一如往常那般听话该多讨人疼。” 卓瑶娇声直颤:“王爷~瑶儿会一直这般乖巧听……” 咣,卓瑶被重重推到门后,撞的她后背疼。 晏深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怎么是你?” 卓瑶听着这问话心中了然,羞愤的握紧拳头:玉辞,你当真好心计,施计让王爷厌恶我。 她指尖发白的拢起垂露的薄衫:“王爷,是,是王妃……” “滚出去。”被戏弄的晏深一拳砸在墙上。 晏行止是在小桃红的房间凑合了一夜,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直到早上被管家叫开了门:“王妃,门口,门口……哎,王妃快去看看吧。” 晏行止匆匆跑去认真辨认着歪倒在门口的人,这是玉辞堂三哥玉超凡。 玉超凡是开绸缎庄的,别看话少,但眼光独到,胆子大,几乎包了整个京城的绸缎,衣物,蚕丝等。 他如此颓废必然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晏行止把人带回房间,好在郎中说只是冻着了并无大碍,裹着被子暖了身子,玉超凡终于苏醒了:“三哥在王府外守了一夜?怎 么不进来?” 玉超凡的睫毛被滚热的茶水熏的湿漉漉的:“太晚,不能打扰你。” 玉超凡同玉辞的关系很好,不爱说话的他却很喜欢同玉辞说说心里话。 “发生什么事了?”晏行止拿过茶杯放到一边,问。 玉超凡双手捧住脸:“蚕庄出事了,我养的一多半的蚕都被人毒死了。” 晏行止清潋的眸变的黑灼:“你可有怀疑之人?” 玉超凡迷茫的摇摇头:“生意场上树敌多本就是正常之事,我想不起来。” 晏行止却不这样想,玉家的确招人嫉妒,但在玉辞嫁给了晏深之后却鲜少有敢动玉家心思的人了。 可现在却胆子大的直接下毒,说明此人势力庞大,不惧怕玉家。 不怕商的便是官了。 晏行止的脑子闪现出一个人影——卓丞相。 不过,当务之急是挽救损失。 “这些蚕死了多少呢?死了的蚕吐出的丝还有能用的么?”晏行止问,能挽回多少损失是多少。 “死了将近十万只蚕,它们吐的丝最后只剩下能做两条被子的量了。”玉 超凡心疼无比,蚕只有三段龄,这些蚕都是从小养到大的:“下个月朔月便要往齐州发蚕丝被了,可现在我根本交不出货。” 交不出 货就意味着赔钱。 赔钱是一方面,另外是信用问题,失去了信用,在生意圈会迅速传开,以后谁还会跟你合作? 晏行止粗算着离下个月朔月还有二十天,时间太紧迫了。 “三哥稍安勿躁,回去看看能挽回多少损失,告诉我,其他的我来想法子。” 晏行止脸色认真。 玉超凡看着小妹,摸摸她的头,露出温暖的笑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没关系的,可以振作起来,我先回去了。” 小妹打小锦衣玉食的,没有经历过磨难,也没有做过生意,更不可能有法子。 玉超凡丧丧的离开王府,晏行止打算去处理这件事,刚要出门便被晏深拦住了。 “你三哥的事本王已经知道了,本王可以用王爷的身份帮你三哥跟那些合作商说说拖延拖延时间,拖延个一个月半个月的本王还是能做到的。” 晏行止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晏深还以为他松动了,继续滔滔不绝:“不过,本王总不能白帮忙,这样吧,让你三哥给我一半的利润吧,都是一家人,本王也就不多要了。” 晏行止讥讽的看着他:“王爷,你的脸呢?” “这儿呢?”晏深摸了摸,等他走了才后知后觉发现他是在骂自己。 晏行止谨慎,绕了几圈才来到三王府,玉辞已经下朝了,趴在书桌上睡的口水横流,毛笔怼在她的脸上,涂了个满脸花。 晏行止把桌面收拾整齐,照着她脑袋弹了个脑瓜崩:“发银子了。” “哪儿呢哪儿呢?” 玉辞一激灵对上自己的脸:“哎哟我去,看着你这脸吓死我了。” 她打着哈欠,搓着脸,把大白脸搓成了大黑脸:“你找我什么事啊。” “你三哥出事了。” “啊?” 玉辞摸着下巴:“蚕刚死也许是有救的。” “这样,今夜咱俩去我三哥的蚕庄看看情况,你跟我三哥说一声,拿着腰牌进去,我呢,乔装打扮成你的小厮。”玉辞挤挤眼睛。 一拍即合,玉辞有什么要求,玉家都会满足。 夜刚擦黑,晏行止和乔装打扮成小厮的玉辞会面。 玉辞拥有着现代的化妆技术,双眼皮化成了单眼皮,眼形都变了,还化出一道从眉骨穿过鼻子的疤痕,粘上去的络腮胡更是遮住了大半张脸,而且她还一瘸一拐的:“怎么样?是不没认出我?” 晏行止嘴角直抽抽:“你还真能糟蹋本王的形象啊。” “害,特殊情况嘛。” 玉辞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跟在晏行止身后:“ 嘿我叫大壮,是三哥派给你的人,别说错了。” 二人才走了一段路便被人盯上了。 三层茶楼,晏深的狐朋狗友用手肘怼了怼他:“八王爷,快看快看,这不是你的王妃么,怎么和一个男子走在一起,这是要去哪儿啊。” 晏深跟小旋风似的瞬间冲了下去猛地拦在他们面前,一副捉奸的样子:“这是谁?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出来干什么?” 晏行止冷漠的看着他:“大半夜的,王爷能出来,我为何不能出来?” “本王是男的!” “怎么?男女有何不同?依我看,男的才不能半夜随随便便出来发疯呢。” “你!”晏深说不过他,去扯他:“走,跟本王回去。” 晏行止狠狠的甩开他的手:“我要我三哥那边看看,怎么?嫁到了王府就要对娘家不管不顾了么?” 晏深拧起的眉松开:“本王也去。” 乔装打扮成小厮的玉辞拦住:“不可,蚕庄乃是玉家的私人产业,唯有玉家人方能进去。” 晏深厌恶的看着这个小厮,一摆手:“你个狗奴才,瞎插什么话,玉辞嫁给了本王,本王就是玉家人!” “不对。” 晏行止忽然道:“王爷说自己是玉家人是需要入赘的,怎么?王爷想入赘? 第41章 用泡面征服了三王爷 晏深僵尸脸:“本王凭什么入赘?” 男子入赘等同于把脸往地上踩。 “不入赘便不是玉家人,既不是玉家人……” 晏行止手指戳开挡路的晏深:“那有什么资格去玉家的庄子?” 晏深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忽地对上玉辞的笑眼,摁住他的肩膀:“等等,本王……怎么感觉你如此眼熟?” 玉辞心里好像有小兔子在跳。 完犊子了。 会被认出来吧。 晏行止淡定如斯:“大壮,看来王爷是看上你了,你不是有龙阳之好么,去,今夜陪八王爷好好喝上几杯,也许你的命运便从此改变了。” “龙,龙阳之好?” 晏深跟跳皮筋似的噌的蹿出去八百米远,嫌恶的伸手去弹衣裳:“恶心死了,滚滚滚,快滚。” “玉辞,你回娘家可以,今夜最好早些回来,别惹本王生气。” 晏行止只给他个淡漠的眼神,鸟都不稀罕鸟他。 玉家蚕庄坐落在偏僻之处,进了蚕庄玉辞便肃然下来,环视四周:“暂无察到阴邪之气,看来就是单纯的人为,唔,得先抓到是谁下毒害死蚕的。” 晏行止道:“昨日发生的事,你三哥估计没心思考虑那么多。” “蚕要救,人要 抓。”玉辞正说着,忽见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影。 晏行止箭步冲上将人摁在地上,玉辞发现他周身围着蚕魂,她嘿的笑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就是给蚕下毒之人。” “什么下毒,我不是,你别冤枉我!” 晏行止不解:“何以见得?” “蚕也是有灵性的,既有灵性便有灵魂,他周围缠着上万只蚕。”玉辞啧了声:“你是不是觉得这几日浑身酥酥痒痒,怎么挠都不解痒痒啊。” “对对你咋知道的,我都快把我皮抓破了。” “告诉我你做的坏事,我便帮你解决这个困扰。” “我……”这人犹豫了。 玉辞懒的废话,让蚕虫继续啃噬他的皮肤,那人痒痒的恨不能进钉山里滚上一圈解痒,扑通跪了下来:“我错了,大师,饶了我吧,救救我吧,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这人贪财,一日吧,有个戴黑面巾,穿官靴的人给了他些银子让他给蚕下毒,这人哪儿见过这么多钱啊,一下子财迷心窍了,寻思着,下了毒拿着钱跑路,谁曾想竟然被抓到了。 官靴。 晏行止心中更为笃定了,对玉辞道:“是卓丞相。” “好个老灯,手段真是 阴啊。”玉辞怒的直攥拳。 “但他没有表明身份,人证物证不足以指证卓丞相。” 晏行止把人捆了起来,点了昏穴,丢到一边,道。 玉辞眼睛亮晶晶,跟得了仙桃的猴子似的:“明里报复不了,咱可以暗里报复啊。” 她晃晃挂在腰封上的玉荷袋,将那些蚕虫的灵魂收起,低头跟它们嘀咕着,而后咧开个大.大的笑容:“有法子了,这些蚕跟人一样突然被害死是有执念的,所以它们还可以继续吐丝。” 晏行止错愕:“继续吐丝?那吐出的丝还能用?” “若是死亡超过三日便无法用了,吐出的丝便是阴丝,是供阴间的人使用的,但现在执念太重,吐出的丝是阳丝,自然可以用。”玉辞道:“只是,数量不会像之前那么多,会差一部分。” 一个念头在晏行止的心里滚过,也顺势说了出来:“另一部分本王可以帮你,本王也有自己的蚕庄,虽说养的蚕数量不多,但足以度过这次危机。” 玉辞眼睛睁圆,竖起根大拇指:“没想到你竟披着小马甲啊,不过你为何自己养蚕啊?” “孝顺太后母后她们,打算中秋献礼。” 玉辞沉默了一瞬连忙摆手:“那你帮了 我,中秋献的礼怎么办?我还是自己想法子吧。”她的小脸儿垮了。 “给你便接着,也不是白给你的,中秋献礼便由你想法子讨她们欢心了。” “啊?那她们喜欢什么?” “喜欢吃、穿和唯美的事物。” 玉辞心里瞬间敞亮了:“包我身上。” 晏行止并不抱希望。 时间紧迫,玉辞在玉氏蚕庄布了个结界,将蚕放进去:“好好干活吧。” 又在晏行止的帮助下让小姬给晏行止的蚕庄发布了个任务,意思是抓紧动用所有蚕吐丝,但赶制出来的蚕丝不要做成衣裳成品。 玉辞看着黑洞洞的天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哥俩好的用手肘碰了碰晏行止:“嘿,饿不饿?走啊,吃好吃的。” 她轻快的话倒是让晏行止感觉有些饿了,但口是心非:“不饿。” 下一刻他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出卖了他的谎言,他的脸微红。 “走啦,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这儿有好吃的,保准你没吃过。” 玉辞在王府,人力多,银子多,资源多,闲来无事便研究吃的。 她研究出来了方便面,玉辞拉着他来到厨房,把炸好风干的面饼放在大碗里,把酱好的蔬菜肉包往里 一放,再用沸水一泡:“等着吧。” “不需要开火煮?”晏行止有个疑问:能吃? “你且看着吧。” 玉辞觉得光吃方便面有点太单薄,她见厨房有片好的鱿鱼,灵机一动燃了火,把菜刀担在上面,把鱿鱼放刀上:“啧,妥妥的铁板鱿鱼啊。” 玉辞把烤好的鱿鱼递给晏行止一条,把泡好的方便面推给他:“吃,趁热吃。” 晏行止吃过之后,这味道,这感觉一直印在他心里:“这个方便面不错,可以给士兵们吃。” “好说好说。”玉辞听出来他什么意思了。 吃饱喝足的二人懒的动,玉辞撺掇他:“别回了,就在这儿住,走,找个客房,咱说说方便面的事啊?” 恩,诱惑到晏行止了。 俩人坐在宽大的贵妃塌上,从肚兜亵裤聊到舞刀弄剑,从宫廷秘事聊到江湖恩怨,最后俩人眼神迷离,头对头瞌睡着了。 早上起来,玉辞发现晏行止先行离开了,她揉揉鸡窝头,看了眼蚕魂,自言自语:三王爷帮了我蚕丝的事,这中秋节我也要帮她讨他奶和老妈开心嘛。 脑子一转,生出个主意:嘿嘿嘿,有了。 晏行止回到王府发现晏深竟不在,且更奇怪的是…… 第42章 一夜未归,是去……? 更奇怪的是依晏深的性子若知道她一夜未归必然咆哮,可却静悄悄的,这只能说明一点:晏深昨夜也一夜未归。 “他去哪儿了?” 正纳闷呢,便见管家扶着醉醺醺的晏深往房间走去。 管家出来,晏行止拦住:“八王爷去了哪儿?谁送他回来的?” “我见好像是你三哥身边的人送他回来的。” “三哥。” 晏行止了然:“呵,看来晏深这个财迷又打算为己去糊弄他了。” 他要阻拦。 晏行止来到玉超凡家中,他晕乎乎的掀起眼皮:“小妹,没想到妹夫人还挺好的,知道我身陷囫囵竟然要帮我。” 晏行止听着这话讽笑,左手拎起他的后脖领,右手拿起解酒药便往他嘴里灌:“醒醒吧,他的帮你是帮你替合作商说明拖延时间吧,然后还管你要一半的利润,是吧。” “唔,也不能白让妹夫……” 这三哥,看生意眼光独到,看人不行。 “你是被他耍了,他这是在吸你的血。” 晏行止恨铁不成钢:“去,趁他还没行动去找他,告诉他,不需要他的帮忙,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的,所有的蚕丝都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按时交付的。” 玉 超凡打了个激灵:“当真?” 晏行止告诫过便离开了,他回到八王府,不出一个时辰便听到了晏深愤怒的咆哮声:“玉超凡,本王好心好意要帮你打点关系,你却说不用了,好啊,到时候出事了,可别再回头求本王。” 晏行止静静地翻书,松了口气,总算拦下晏深的不轨之心了。 自打晏深和玉超凡的合作被破坏后,晏深便对晏行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晏行止只给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王爷还是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这幅狗急跳墙的样子真的很丑。” 日子哗啦哗啦过的贼快,很快便到了朔日前夕。 玉超凡站在岸边,紧张忐忑的看着晏行止:“小妹,蚕丝真的够数么?合作商快要靠岸了。” “够,已在路上,马上运到。”晏行止道。 但,远处忽然跑来个玉家的人,浑身狼狈,扑通跪在地上:“少爷不好了,有人害我们,暗中埋伏,往蚕丝货箱上射带火苗的羽箭,着了,全都着了。” 玉超凡的脸瞬间惨白,双腿一软要瘫倒在地上,晏行止及时伸手扶住了他,没有让他太过狼狈:“三哥,无事。” “无事?怎么无 事?”玉超凡的眼睛红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晏行止黑似潭珠的眸落在不远处整整齐齐而来的队伍上,勾起唇角:“临门一脚会顺利的踢开的。” 晏行止和玉辞经过商量,觉得卓丞相和晏深都不是啥好玩意儿,一个比一个狗,没准得暗中搞破坏啥的,所以做了个计,让玉超凡的人装着空箱子押送,他们想烧就烧呗。 而另外真正装蚕丝的箱子则是由三王爷的人护送。 得,这不被他们说着了。 当玉超凡看见满箱子,完好无损的蚕丝时,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晏行止推开非要抱抱的三哥,嫌弃道:“鼻涕别往我身上蹭。” 玉超凡的蚕丝成功交接,生意保住了,名誉也保住了。 当卓丞相和晏深得知此事后纷纷震惊的合不拢嘴,计划为何会失败? 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玉辞施了些手段让两拨放火的人在衙门门口大打出手。 “你个仙人板板的,我是丞相的人。” “你特娘的放屁,明明是八王爷让我们放火的。” 路过的百姓们看的那叫个热闹,甭管当真话听还是疯话听,总归对俩人的名声都不好。 晏深俩人默契的处理 掉了他们。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便在门口遇到了正准备送卓丞相出去的晏深二人。 晏深看向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晏行止嗤笑:“王爷何必这般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 “玉辞,少装蒜!本王问你,衙门前那两个人是你找的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王爷如此质问莫不是心虚了?那些放火烧物的人当真是你们……” 晏行止话说到一半便被卓丞相打断了:“少用手指着本相,本相可没做那等事。” “做没做,天知道,不管是毒害蚕,还是放火烧蚕,我想报应很快就会来到的。” 晏行止轻如飘渺的声音给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二位有没有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呢?那是蚕虫在你们身上爬啊。”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一股子钻心挖肺的痒布满全身,他们忍不住开始上手挠,对着挠,指甲盖挠在皮肤上的声音咔咔作响,听的人头皮发麻。 后来听闻卓丞相晏深二人把脸都挠破相了,好些日子都没有去上朝。 也正因为如此,百姓们更加坚信是他们做了坏事遭了报应。 风波终会过去,为了参加中秋 宴会及太后寿宴,晏深卓丞相在晏行止的运作下,不知情的买下了玉氏的名贵祛疤药膏,总算涂到脸上不花花了,能见人了,这才敢出门。 晏深看见晏行止恶狠狠道:“第一,不要跟本王坐同一辆车马车,第二,今夜中秋宴会上你若是敢给本王丢人,本王……” 话还未说完呢,马蹄卷起的灰土扬了晏深一脸,呛的他直咳嗽,揉完眼睛再一看,只见晏行止压根没有等他的意思,兀自扬长而去了。 晏深再后面咆啸:“玉辞!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以夫为尊!” 正值夕阳西下,陆陆续续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口。 晏行止看见玉辞寻了空隙忍不住问:“贺礼可准备了?” 玉辞跟个大猩猩似的把自己胸膛拍的啪啪作响:“把心放肚子里。” “你也替我准备了吧。” “自然。” “唔,挺上道的嘛。” 太监总管脸蛋子红红,拧着香梨般的屁股,翘着娇俏的兰花指:“各位陆续入宫。” 玉辞有种在现代参加国庆活动的感觉,走两步,她晃晃膝盖,自言自语:这皇宫真大啊,我都快走出滑膜炎了。 嘿,终于到了。 玉辞抬头去看太后,哎呀我去…… 第43章 现代人得在古代显摆显摆 玉辞抬头看去,哎呀我去,太后咋这老。 她记得甄嬛当了太后还跟小闺女似的啊。 啧,这足以说明了电视里的人儿是买家秀,现实里的人儿是卖家秀。 皇子、王爷王妃坐在前排。 王公大臣依次排列。 皇上是个孝顺的,牵着太后的手上了龙椅。 齐声喝了声太后千秋万代便开始送礼了。 大家伙儿拍马屁的本事切磋开来,送的东西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啊。 晏深送了成套的玉做的碗筷瓷碟茶具,妙不在玉,而在于当热汤热水热饭装进玉器之后,竟会显现出一个寿字,如此精妙,哄的太后见牙不见眼。 晏深得了称赞,扬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拉晏行止下水:“三皇兄一向细心孝顺,想来这次的寿礼定更加不同凡响。” 晏行止捏捏关节,余光淡淡扫向没心没肺的玉辞,眼里闪过淡淡的忧色。 玉辞正儿八经的阔步走上前:“太后请看。” 是这样的,玉辞觉得吧,古代的新花样忒少,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着也得显摆一下子吧。 玉辞就弄上景了,整了出嫦娥奔月的戏码。 这嫦娥和后羿凄美爱情看的太后眼泪吧杈 的。 再后来,这仙气飘飘的嫦娥抱着兔子望月这出戏让玉辞给设计成了:摘月亮往地上扔,意思是这中秋团圆节吃了月饼能好事成双,福寿安康。 唰的一变,嘿,贼漂亮的小盘子里摆着玉辞亲自烤的月饼:“太后,这是孙儿亲自研究的月饼,各种口味,有豆沙的,五仁的,咸蛋黄的,酥肉的……” 不得不说,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老人都稀罕这个五仁的,太后一下子炫了俩。 如此心意的贺礼最得太后的心。 玉辞下意识朝晏行止看去,傲娇的小眼神忒明显了:咋样,我厉害吧。 晏行止难得没有板着脸,勾了勾唇角。 王爷们,朝臣们的贺礼献上,紧接着是臣妇或千金小姐们的贺礼。 玉辞是一点不担心,她觉得晏行止铁定能给她整的老像样了。 讲真的,玉辞算是发现了,这皇宫里的人都有点瞧不起商户之女:“不知这八王妃带来了什么贺礼呢。” “人家八王妃可是首富之女,有的是银子,估计搬来许多的银子吧。” “那可真是太没有诚意了。” 晏深拽住晏行止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东西要是拿 不出手便别拿,免的丢了本王的人。” “难道八王爷还不明白你的存在才是真的丢人么?大庭广众之下,收起你暴躁的嘴脸吧。”晏行止讽刺。 眼前的人是十分疼爱晏行止的太后,他神色和煦。 太后自己也觉得奇怪呢,之前见八王妃没觉得多喜欢,怎么今日一见有股子莫名的亲切感呢。 “太后,孙媳准备的寿礼在外面,需移步至门口。” “啧,这八王妃还真是能整事。” “就是,能有什么好的寿礼非要去外面。” 太后很给面子的起身了。 晏行止说了句愿太后永世开心,只见天空上竟飘下红色的,喜气洋洋的灯笼。 最为精彩的是灯笼竟摆出了寿字。 有的人酸里酸气的挑事了:“啧,好歹也是首富之女,就用几盏灯笼糊弄太后了。” “就是,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上不得台面啊。” 晏深听着这番话脑子突突作响,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若是瑶儿是本王的王妃,今日一定会给本王挣足了面子。 晏行止站在一边,把这些话当成空气,他声音温婉,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待这些 灯笼飘过来的时候,太后可以拽下来,每一个灯笼里都有礼物。” 太后来了兴致。 然,随着灯笼的飘动,玉辞忽地察觉到这些灯笼上流淌着一股子淡淡的邪气,这邪气跟在三王府发现的蜘蛛上的邪气一模一样。 眼皮跳的厉害,心里升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看来有人利用邪祟在灯笼上动手脚而后来害玉辞,也就是现在的晏行止。 玉辞见身边飘着几只宫女鬼,灵机一动生出个好主意:“我在你们身上附着更深的邪力,你们干掉灯笼周围要捣乱的邪祟,成功了我便让你们去见见你们的家人。” 这条件太有诱惑力了,她们哇哇有动力。 近了近了,更近了。 意外并没有出现,太后拽下一个灯笼,里面是百年不遇的血玉镯子,再拽下一个灯笼,里面是千年人参,这每一样都足以让众人咂舌的。 最关键的是这种抽礼物,取礼物的方式让太后觉得十分有趣。 太后握住晏行止的手笑眯眯的:“除了老三的礼物,也就老八媳妇的礼物最让哀家开心了。” 玉辞隔空朝晏行止抛了个媚眼:行啊,伙计,干的不错。 太后好 心情的问晏行止:“你是首富之女,寻常的宝物你都见怪不怪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同哀家说,哀家一定答应你。” 晏行止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但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和离一事,道:“孙媳厚着脸皮求太后一句话,将来能够维护,同意孙媳条件的一句话。” 这个礼可重了。 太后沉吟了一番:“可以,哀家答应你了。” 中秋宴会以及寿宴完美落幕,太后他们也乏了纷纷回去歇息了。 玉辞还有要事处理,她让鬼魂宫女抓来了个试图在灯笼周围捣乱的鬼魂:“说,为何要捣乱?是谁派你来的?” 玉辞拿出个小刷子:“这可是我亲自做的鬼齿刷哦,刷在灵魂上的感觉十分酸爽,要不要试试?” 那鬼魂果然怂了,但说的都是没啥用的啊:“大师饶命啊,我们也是遇到了一个厉害的神秘的高人,这个高人要挟我们在灯笼靠近太后的时候戳破灯笼,让灯笼里的火苗烧在太后的身上,这样一来,太后受伤了,八王妃也就倒霉了。” “啧,果然是冲着我……八王妃来的。” 玉辞呵了声:“那,你是在哪儿见到的这位高人?” 第44章 三王爷有心上人了? 鬼魂稀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我们集体被关进了一个袋子里,那个高人在袋子外吩咐的我们。” 玉辞没在为难他。 她摸着下巴:“唔,本以为那邪祟只是针对三王府,怎么开始针对上我了呢?真是奇怪,背后是谁在操控啊?” 正纳闷的自言自语呢,阮大学士文绉绉的声音响起:“三王爷怎么在此愁眉苦脸的?” 玉辞收敛神色,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邪气,心中起疑,面上不显:“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冰清啊。” 经过玉辞的观察,她算是发现了,晏行止这骚包是对人家阮冰清有意思。 那她就发发善心帮帮他呗。 阮大学士老脸一红,显然也是没想到一向拘谨内敛的三王爷今夜竟如此奔放,他讪讪地笑:“小女有幸得三王爷的垂爱是她的福分,小女来信说有要归来的意思。” “哦?是么?好好。” 玉辞心花怒放,一来呢好奇闷骚王爷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二来呢她总觉得蜘蛛邪气和阮家有点关系,想要验证一番。 在宫门下钥之前,众人就得麻溜的离宫。 晏行止微不可见的同玉辞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晏深的 心腹忽然上前耳语,只见晏深眉开眼笑说了句:“果真还是瑶儿深得本王的心。” 晏行止听到这句话顿时生出警惕之心。 晏深和卓瑶在一起没有好事。 他们一定在密谋什么。 罢了,看在玉辞用心准备贺礼的份儿上替她盯着点吧。 这卓瑶自打当了贵妾之后日日不甘心,鼓着那股子劲儿想要回到侧妃的位置上。 但侧妃不是轻易能拿到的,需对王府做出重大贡献。 这晏深好些日子之前便为筹钱一事犯愁。 卓瑶便想着若是能帮晏深解决此事岂不是会重新当回侧妃。 “王爷,我手里不是还有玉氏集团的一个绸缎庄嘛,这玉氏集团每个季度都会供一批极好的绸缎补货,我们若是将好的绸缎换成次的绸缎,再将好的绸缎倒手卖了,岂不是能赚上一番。” 卓瑶愈说愈兴奋:“这样,卖出去的银子,妾身都给王爷。” 晏深听的眼睛直发光,捧着卓瑶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瑶儿,你真是本王的福星,你放心,待这件事成了,你的侧妃之位本王还给你。” 有了这话卓瑶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松了下来,她柔柔弱弱的往晏深怀里一靠:“妾 身舍不得王爷愁苦,只要能为王爷尽绵薄之力,妾身便很知足了。” 晏行止收买人心的手段不是盖的,买通了卓瑶房里的丫鬟,将他们的计划获取的清清楚楚,晏行止纤细俏嫩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茶盏的纹路:“呵,以次充好,这是打算赚两份黑心钱啊。” 这夜,晏深高兴,本想和卓瑶小酌几杯,可是吧,没Lou住,直接干多了,俩人睡的呼哈的。 这正合晏行止的意,他轻车熟路的摸进了三王府自己的房间,管家和小姬已经见怪不怪了。 晏行止刚叫了声玉辞,玉辞一回头,呲牙一乐,晏行止瞳孔放大,捂住胸口连退好几步指着她:“你,你,你往本王脸上涂了些什么东西!” “面膜啊。”玉辞顶着黑脸,眨着眼睛,伸手去抓他:“嘿正好你来了,我看我的脸在你身上疏于保养都已经不水嫩了,正好,我给你做个面膜。” “本王不搞这些东西,你给我洗掉。”晏行止跟个老妈子似的端着盆,拿着浸泡湿的面巾跟她屁股后追。 玉辞拼命的躲,吼吼吼的笑着:“还没到时辰呢,你在等会儿,晏行止,我告诉你哦,我敷面膜可是为了你好哦 ,你的心上人小清清快回来啦。” 晏行止手上的动作顿住,一张脸微微涨红:“什么心上人,只是从小一起长大,比较熟识罢了。” “哦?哦~哦?” 玉辞的音调拐了十八个弯儿:“从小一起长大那便是青梅竹马咯。” 晏行止别过头:“你听谁说她快回来了?” “你未来老丈人呗。”玉辞用胳膊肘怼他,一脸的八卦相:“嘿,说说你俩的故事呗?” 晏行止一点都不想满足她的好奇心,转了话题:“你想不想要回你的绸缎庄?” 玉辞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跟个小狗似的趴在他身上,眼睛亮晶晶的:“想想,要要,你有招儿啦?” 晏行止把她从胳膊上拨弄下去,将卓瑶和晏深的计划告知于她。 玉辞的鼻孔里怒哼出一团气:“缺了个大德的。” 她情绪多变,前一秒还气的跟河豚似的,后一秒乐的跟不倒翁似的:“哈,哈哈,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晏行止离开三王府的时候不由的摇头喃喃自语:近墨者黑,本王之前做事可并不这样,怎么和玉辞相处时间久了,逐渐往她的性子上靠拢了。 想改变?但身体还是彼 此,于是摇头叹息了一路。 晏行止派人盯着卓瑶晏深二人,发现二人在合谋调包绸缎一事,而且他们找好了买主,便宜一成卖出去。 夜黑风高,适合作奸犯科。 晏行止和玉辞二人提前来到卓瑶晏深交易的地方。 这是一个私人的四合院,藏匿之处很多,他们藏在了一个高大粗壮的老树上。 玉辞压低声音,用气音吼他:“你能不能把屁股往边上挪挪?” “呵,一个女子家家的屁股那么大也好意思说。” “靠,你敢嫌弃我,你这大坨都快把树枝压断了我都没说啥呢。”玉辞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嘘。”晏行止忽地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人来了。” 晏深穿着黑色的斗篷,将一箱箱绸缎命人搬下来:“货在这儿,银票呢?” 交易人把一沓银票交给他:“以后再有这么好的事一定要想着我啊。” 他们二人离开后,玉辞跳了下来,来到交易人面前,摸着下巴夸赞他:“你这个小鬼做的不错,附在这人身上没有被看出半分猫腻。” “嘿嘿多谢大师夸奖。”小鬼从交易人身上下来。 玉辞将真的绸缎拿走,取而代之的是…… 第45章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纸扎成的绫罗绸缎。 晏行止扫过去,又对上玉辞狐狸般狡黠的大眼睛,一瞬了然:“晏深他们的银票……” “哈哈哈,看穿不戳穿嘛,哎呀,不要这么扫兴,咱俩……嗝……”玉辞打了个响舌:“喝两盅去?” 晏行止微微错身,一本正经:“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好好,成何体统。”玉辞无趣的翻了个白眼儿,刚生出点小乐趣,便被晏行止一下子看穿了:“不许酗酒。” 玉辞被老妈子似的晏行止送回了三王府。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刚打算回房歇息便听到晏深卓瑶惊恐的尖叫声。 卓瑶从房里跑出来,抱在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只见无数的死人纸钱飘在空中。 “老天,那是什么?” “好像,好像是死人钱。” “瑶贵妾为何揣着死人钱?她……不会中邪了吧。” 晏深急忙追出来,怕引起骚乱和名声,恶狠狠的警告:“谁若是敢乱传,本王撕了你们的嘴。” 晏深怒火中烧,咒骂了一句:“好啊,竟敢蒙骗到本王头上了,本王这就去找他算账。” 卓瑶疯癫惶恐的拽着晏深:“不,不要啊王爷,我觉得好邪门,王爷 若是一去不复返了呢?这晚上最容易招那些东西了,还是白天去吧。” 晏深被说的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强撑着自尊:“明日,本王必定要他给一个交代。” 早上天刚亮,卓瑶掌管的绸缎庄的小二便急火火的跑来了:“东,东家,不好了,快,快去看看吧,有个王姓的客人在铺子前大吵大闹的。” 卓瑶同他对视一眼:“王爷,这人还有脸来闹事。” 晏深整着衣襟:“一切有本王。” 他们威风凛凛的去了铺子,铺子跟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姓王的见着晏深恨的咬牙切齿的,开嗓便开骂:“好你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玩起了坑蒙拐骗,你以为你是王爷我便会怕你么?” 晏深沉着深眸看他:“你才胆大妄为,竟敢欺骗本王。” 哗啦,姓王的把箱子打开,纸扎的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映入眼帘,不少胆小的人都晦气的连呸三下:“我看这人是有病吧,把烧给死人的东西拿出来干什么。” 姓王的破口大骂:“有病的人是八王爷,别看这八王爷人模人样的,但是他不干人事啊,他为了倒钱故意把绸缎庄的好绸缎便宜一成卖给我了,把坏的绸缎用好 绸缎的高价卖给你们了,两边赚不说竟还要坑我一把,用纸扎的绸缎糊弄我。” 晏深被骂的脑袋直蹿火,从衣襟里掏出一沓死人钱往他脸上撇:“分明是你糊弄本王,竟用死人钱付这些绸缎钱。” 俩人互揭底的话不就是变相的承认晏深做的这王八蛋的事了么。 拿到坏绸缎的客人们不愿意了,对着晏深卓瑶又挠又打的:“好啊,你们敢骗我们,还钱,把钱还给我们,这破绸缎谁稀罕要!” 绸缎庄一时人仰马翻,有的人进去哄抢,有的人砸东西,卓瑶被踩的手指都要断掉了,晏深的头发被抓的破马张飞的。 待闹腾的差不多了,晏行止这才悠哉悠哉的对早已按耐不住的衙役们道:“去吧。” 大朔京城对一些商铺虽说遇到点小问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这次的问题可严重了。 欺骗客人的银子已经高达了百万两啊。 性质忒恶劣,就算是晏深想找人周旋也不成。 审判的结果下来了,铺子被朝廷收回并进行拍卖。 晏行止想将此结果告知玉辞并跟她商量如何运作这事,谁知玉辞这没心没肺的跑到温泉山庄去了。 他无奈,只好悄悄去 了,玉辞自己一个泉子,赤着上身,俩胳膊自在的伸展开向两边搭着:“唔,这才是日子啊, 舒坦自在,果然当男的更能裸体自由啊,光膀子的感觉真好。” 玉辞咂巴咂巴嘴儿:“嗨呀,泡的有点热,要是能来点果汁就好了。” 脸忽被东西扎了下,玉辞回头,见晏行止拿着根树枝戳他:“你你你,你干啥扎我?” 晏行止用古怪的眼神看她:“是你说的要果枝。” 玉辞笑的里到外斜的,忍不住伸手掐她的脸:“你可真可爱。” 脚下打滑,手上也打滑,吧唧把人拽下来了。 “来啊,一起泡啊,造作啊。”玉辞伸手扒他衣裳,晏行止的脸红成了大虾:“成何体统!” 最后,晏行止跟小媳妇似的扯着玉辞的耳朵进了房间。 玉辞很流氓的吹了个声口哨:“我的胸在你身上好像变大了。” “秽言秽语。”晏行止别过头,耳根红红的接过玉辞的备用男装穿上了,他的裙子湿了,需要晾干。 就在这时,小姬惊惶的推开门:“不好,八王爷来捉奸了。” 玉辞急的跟蚂蚁似的团团转:“咋整咋整。” 这房间屁大点,也没有个藏身之处 ,晏行止这会儿出去绝对是被堵个正着。 “本王打晕他。” “不行,会被看出来。”灵机一动的玉辞忽地把人拉到了床榻上,用被子蒙住了晏行止的脑袋,真个人趴在他身上,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 与此同时,门被晏深粗暴的推开,伴随着他的怒喝声:“玉辞你这个贱妇,终于被……” 晏深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张大的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你……三……三皇兄,你竟然和一个男子……” 玉辞沉着张脸,眼底一闪而过的是惊惶之色:“滚出去!” 晏深跑出去后,用刀子般的眼神恶狠狠的剐着卓瑶:“你不是说你的人亲眼看见玉辞和三皇兄同来一个温泉山庄了,这是怎么回事?” 卓瑶支支吾吾的:“妾身,妾身……王爷别生气啊。” 危机解除,玉辞乐呵呵的掀开被子,对上晏行止杀气腾腾的眼神:“本王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玉辞心虚的呲牙:“哈,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她赶忙转移话题:“那个,你今日找我什么事啊?” “呵,没事了。” 晏行止很生气,不想说了,他提步要走,玉辞尔康手拽住他的裤子…… 第46章 八王爷被鬼吓的直叫娘。 玉辞一个急不可耐尔康手拽住了他的裤子。 刺啦的一瞬间,晏行止双手捂住屁股,玉辞双手捂住眼睛:“啊,我不能用你这双眼污染了我的屁股啊。” 晏行止深呼一口气:“够了!我说,成么?” “你被卓瑶骗去的绸缎庄拍卖处理了,日子定在三日后。” “第一,你不要让玉家人出面拍卖,也不要让玉家的朋友拍卖,晏深极有可能会捣乱。” “第二,你寻一个相对陌生的,有能力的人,即便晏深查到也能放心。” “第三,也要派出玉家的人去拍卖场竞拍,这样会打消晏深的疑心,转移他的注意力。” 玉辞记在小本本上,大手豪迈的一挥:“妥妥的,你放心吧。” 拍卖会这天,天气……不大晴朗。 要不是拍卖会有人数限制,估摸着玉家九族都得来了。 最后,身为玉家人的晏行止同开绸缎庄的堂三哥玉超凡来了。 “小妹,这次卓瑶他们失去绸缎庄于咱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哥定要帮你抢回来。” 晏行止应着,倒是想知道玉辞是如何运作的。 晏深卓瑶二人也来了,当然了,他们不是来竞拍的,他们没钱,他们是来捣乱的。 “玉辞,你若是不想落下胳膊肘往外拐,不维护夫家的名声,本王给你两个选择。” 晏深如一个自大狂公鸡:“第一,主动放弃竞拍的机会,第二,拿到竞拍的名额之后把这个绸缎庄送给本王。” 晏行止沉默片刻,就在晏深以为自己的威严立住的时候,晏行止从袖口里掏出个小镜子递给他:“麻烦王爷照照自己的脸在哪儿。” “好好,玉辞,既然如此,别怪这铺子谁也得不到。”晏深发了狠。 拍卖场内低栅栏,高看台,朝廷派来的是个换上了便服的太监,即便如此也挡不住他的兰花指,公鸭嗓:“现在,玉氏绸缎庄拍卖开始,起拍价一千两银子。” 众人在抢拍时,晏行止正用余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场上的人,拧眉:究竟哪个是玉辞安排的人? 玉超凡修长如缎子般的手拿起牌子:“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三千两。” 这时,一个长相富态,颇有江南气质的胖男子直接举牌:“五千两!” 晏深狐疑的看去,问心腹:“这人是谁?” “是江南的商人特意来京,想在此寻觅一个商机,正好赶上此次拍卖了。” 晏深听后这 才安心:“只要不是玉家的人就行。” 玉超凡有些急了,刚要举牌子加码,晏行止摁住他的手,压低声音,用清灼的眼神看着他:“三哥,你信不信我?若是信,便不要加码。” 晏行止的眼神好似有魔力般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玉超凡犹豫挣扎片刻,撂下了牌子。 三声定锤。 最后由江南男胖子买下。 晏深舒了口气,来到晏行止身边恶狠狠的幸灾乐祸:“如何?玉辞,不听本王话的下场就是鸡飞蛋打,这铺子无论如何都到不了玉家,到不了你手里。” 晏行止如冰魄般的眸平静的看着他:“是么?” 晏深怔住,随即意识到什么:“呵,你是想利用玉家的手段拿回绸缎庄?那我们便试试是你的势力让那江南商人惧怕还是本王的势力让那江南商人惧怕。” 晏深当着晏行止玉超凡的面警告了这江南商人。 江南商人呆呆愣愣的看着他,而后径直朝晏行止走去,把绸缎庄的地契房契给了晏行止。 晏行止转而给了玉超凡:“三哥,我不方便保管,你先收好。” 玉超凡接过。 晏深身为男子、身为王爷的尊严被挑衅了,他捏紧拳头,刺向江南胖 男子:“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大朔王朝活不下去?” 江南胖男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本身就没有活着。” 晏深被这无厘头的话弄的一愣:“什么意思?” 江南胖男子逐渐变化,脸色黑青,七窍流血,声音阴森森的,好似拉坏的风箱:“我早就死了啊。” 晏深的瞳孔骤然瞪大,想喊的尖叫声堵在嗓子里出不去,哆嗦着手,最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玉超凡也吓晕过去了,晏行止再这人说第一句话时已经做好了准备,晕倒不至于,就是觉得有点……恶心。 “真的是鬼?还是化的?”晏行止毕竟见过玉辞的高超化妆技术,不免怀疑,他伸手去摸,只见他的手竟直直的穿了过去。 晏行止:…… 晏深被八王府的人拖走了,江南胖男子的灵魂嗖的不见了,晏行止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回头对上玉辞贼兮兮的笑:“不错嘛,第一次见鬼竟然没晕,值得表扬。” “胡闹。”晏行止呵斥。 “你就说这招儿好不好使吧?”玉辞用肩膀头碰他。 “还好。”晏行止偏过头,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晏行止不能在外逗留太久,他回到八王府便觉得鸡 飞狗跳的,晏深大喊大叫着:“有鬼,有鬼啊,鼻子眼睛都流血的鬼啊,吓死我了,快,把门关上啊。” 晏行止站在晏深房门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卓瑶急的往里冲,看到晏行止时狠狠的瞪着他:“玉辞,你好狠的心啊,王爷都已经这样了,你竟然都不进去看看,你都不关心王爷的么?” “他现在疯疯癫癫的,我进去干什么?” 卓瑶忙不迭的要进去,她都想了,王爷见她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一定非常高兴,说不准会原谅她有关绸缎庄的事。 “王爷,瑶儿来啦~” 卓瑶披头散发的,嘴还涂的红艳艳的,让晏深瞬间想到了那七窍流血的鬼,他啊的叫了一声,对着卓瑶是好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啊,啊啊,鬼啊,离我远点,敢跑到我家作祟,我打死你。” 卓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晏行止勾唇笑笑。 晏深被鬼吓的起不来床了,上朝一事休罢。 皇上得知后,龙眸瞄准了玉辞:“老三啊,你已开了天眼,上次也让朕见识到了,你和老八是兄弟,怎么说也是自家事,自家事便关上门来解决,下朝之后你便去三王府一趟。” 玉辞的眼睛唰的亮了。 第47章 看我怎么玩儿死你 嘿嘿嘿,搓手手。 死渣男。 总算犯到我手上了。 看我怎么玩死你。 玉辞弹弹浮灰,威风赫赫的跨进了八王府。 管家愣了愣跟在玉辞身后:“三,三王爷您怎的来了?” 晏行止听到动静出来了,见到来人太阳穴一蹦一蹦的。 脑子里出来仨字:没好事。 玉辞学着晏行止扑克脸的样子:“八王爷中邪了,皇上让本王前来除邪。” 玉辞好不容易来一次,照死了宰晏深,把能用的不能用的统统要了:“黄纸,大黑狗,大公鸡,桃木剑,罗盘……统统来上一百份!” 管家擦着汗往死里记。 玉辞进了晏深房间,竹帘紧闭,晏深躺在床塌上瑟瑟发抖。 “八皇弟,本王帮你除邪来了,放宽心放宽心。”嘿嘿嘿。 晏行止前脚刚跟着进去,脸被挠成土豆丝的卓瑶便吼了起来:“王爷,你快看,这玉辞和三王爷果然有染,昨日王爷病了,玉辞都不进来看看王爷,可三王爷一来,玉辞便殷勤的跟进来了。” 玉辞回头,锋锐的黑眸杀过去:“八王爷之所以愈发严重是因为此女至阴,会招来身边的邪气。” 还不等 卓瑶据理力争呢,晏深一股脑挣扎着爬了起来,猩红着眼指着卓瑶:“出去,快,把她撵出去,除掉她。” “八皇弟安啦,一切有本王。” 玉辞正大光明的吩咐着:“去,把人绑在朝向正午日头的树上,用布条蘸着黑狗血缠上九九八十一次,再晒上八个时辰便可驱邪。” 卓瑶眼珠子要爆出来了,八个时辰下来,她这人还有法要么? 叫声还未喊出来呢便被死死的堵住了嘴。 晏深眼下被吓懵了,抓着玉辞跟抓着个救命稻草似的:“皇兄,快,把那个七窍流血的鬼收了。” 玉辞看着渣男痛哭流涕的德行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她想到了原主只因不小心打碎了碗便被晏深罚跪一夜的情形了。 “好啊,本王自然会帮你收鬼,但是你得听话啊,若是在除鬼的过程中不听话可是会功亏一篑的。” “我听话我听话。” 玉辞差人扒了晏深的衣裳,只留条亵裤,她用朱砂在他的前胸后背画了些旁人看不懂的符,还在脸上画了玄武(乌龟):“驱鬼符已画好,八王爷要趁着白日烈日暖阳,阳气十足之时围着王府跑上九九八十一圈。 ” 晏深二话不说,光着膀子登上鞋呼呼往外跑。 晏行止定定的看着她:“爽了?” 玉辞咂巴咂巴嘴儿:“还行吧,等会到了九九八十一圈的时候我会那鬼魂离开他身边的。” 晏深跑吐十多次,跪地十多次,膝行十多次,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他发现一直缠着他的鬼魂不见了,晏深露出个痴痴的笑,咣当倒在地上,额上的汗珠也摔成了八瓣。 玉辞完成任务,心满意足的回了三王府,一路上都在哼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积了这么多运动量的晏深第二日起来走路像个螃蟹,一手扶着一条腿,侧着身,拉着胯慢腾腾的挪着步子。 卓瑶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人被晒的几乎掉了一层皮,因为布条绑的不均匀,身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百叶窗呢。 日子过了七八天,晏深的精神总算恢复了,但他裸着跑圈的耻辱一直盘旋在心头。 卓瑶的心情也是如此,她也捉住了晏深的心理,扑了厚厚的脂粉,端着茶来到他的房间:“王爷,一些话若是说了王爷也许会生气,但妾身是跟王爷一条心的,哪怕王爷怨妾身,妾 身也想说。” 晏深的大腿根还是隐隐作痛,他不敢有太大动作,轻微挪动了下:”你说。” “王爷说在拍卖场看到了鬼,鬼又把地契给了王妃,紧接着便是三王爷来除鬼了,还把我们折腾的不轻,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二人游猫腻么?” 晏深联系到一块后愈想愈憋气,脸都青了,拳头猛砸在桌上:“对,对,你说的对。” “但我们找不到直接的证据,哪怕是对峙也是输的。” 卓瑶幽幽的叹息:“况且在捉鬼方面,我们也无法与之较量,不如从别的地方报复一下三王爷,顺便挑拨了三王爷和王妃的关系,到时,无人帮王妃了,我们岂不是一如从前的拿捏她?” 晏深说的着实心动:“哦?瑶儿的主意是?” “当今皇上最是厌恶龙阳之好,若是被皇上知道……” “这个主意真是不错,若是父皇知道了此事必然大发雷霆,剥削他的部分权力,到时候本王便有机会了。” 玉辞对渣男白莲的计划一无所知,自打亲手痛打了他们,她的心情美滋滋,忍不住逛个小街,这逛着逛着可就忍不住了啊。 这肚兜可真带劲啊,瞧瞧 那蝴蝶好像能飞出来似的。 啊,那簪子也好看,还是流苏的呢。 嗷嗷,这绣鞋更好看,鞋尖上竟然镶了那么大一颗大珍珠。 走着走着不小心碰着个人,玉辞别看现在占着个王爷身体,但她还是很懂礼貌的,赶忙表达歉意。 谁知这个被碰着的男子看见他就跟看见洪水猛兽似的,噌的跳老远,双手环住胸:“你你你,你不要相中我,可我对你不感兴趣。” 玉辞听的一头雾水:“你脑子没事吧,我还对你不感兴趣呢。” “你,你胡说,你放才摸我来着,三王爷那次同一个男子去温泉山庄,俩人亲昵无比……” 街上的人驻足听着,瞬间懂了,眼睛瞪大,议论开了。 “原来三王爷有龙阳之好啊。” “我就说三王爷怎的一直不娶妻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好端端的人竟然……” 流言这个东西啊可真是不分古代还是现代,这玩意儿就是刀啊,刀刀要人命。 玉辞呆了会儿,趁着人越围越多噌的跑了出去直奔三王府。 她拍着小心脏,想:完了完了,晏行止这家伙今夜指定造访找我算账,肿么办?嘤嘤嘤。 第48章 三王爷的白月光回来了? 这次属实是有点心虚了。 玉辞摸摸鼻尖儿吩咐管家:“那什么,咳……今夜有贵客到来,多准备些好吃的,丰盛点哈。” 摸摸耳朵,又补了句:“再准备一壶菊花茶吧。” “是准备给我降火的么?”头顶响起晏行止凉飕飕的声音。 这声……绝对是三味真火级别的。 玉辞趁其不备画了两道清心符贴在他的脑门和两个脸蛋子上。 晏行止撕下来,跟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 不苟言笑。 玉辞小手狗腿的揉着他的腿,嘿嘿的笑着。 “呵,归根到底揉的是你自己的腿。” “要不,我自摸?” 晏行止曲指敲敲她的脑袋:“听本王说,流言必是晏深卓瑶二人传出来中伤本王的,父皇也并非那种随意相信流言之人,但,他会想法子检验本王究竟喜男喜女。” “你最好别露出任何马脚。”晏行止警告。 玉辞打了个响舌:“没问题,看我表现。” 玉辞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既快又难以察觉。 过了中秋,这天早晚都是凉的。 每年秋分之时皇上都会赠各个王爷及肱骨之臣名贵汤浴。 玉辞迫不及待了:“早就听说皇上赐的汤浴里由九百九十九种 名贵药材制成的,我这要是泡了不得长命百岁啊。” 就在玉辞享受之时,嗅到股子陌生的胭脂味儿,回头一看。 艾玛,哪儿来的辣妹啊。 这古代辣妹也太忒不矜持了,穿个肚兜就跑出来了,还用那双爪子摸她,摸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走,赶紧走。” 辣妹走后,一道磁性的男声响起:“王爷可否需要人擦背?” 玉辞循着看去,不得了啊,眼珠子拔不出来了,妥妥的古代版罗云熙啊。 这怎么能让她这个花痴女把控的住啊。 刚想相邀美男一同戏水,脑子猛地浮出晏行止那张鲱鱼脸,立刻念阿弥陀佛,可是鼻血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玉辞四仰八叉的靠在池边,嘟囔着:也不知,我这考验算不算过关。 “你说呢?”晏行止幽幽之音响起:“鼻血都能画成一幅画了。” “哈。”玉辞也没心思问他啥时候来的,心虚的摸摸鼻尖,咬文嚼字:“那个,食色性也,我的灵魂是女子,遇见美男子总归……” 晏行止的沉默让她心里如撞了个钟摆:“难道被皇上看出端倪了? 怎么办怎么办,晏行止,是我害了你啊。” 玉辞摆出深明大义的样子:“我可 以补偿你,你提条件吧。” “那个啥,不能要钱啊,钱是我的命。” “谁稀罕你的钱,你的钱都是本王帮你赚来的。”其实皇上派来的么男子被他驯服了,不准他乱说话,但晏行止想趁机震慑她一把,让她乖乖听话。 “本王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补偿。”晏行止神色肃然下来,定定的看着她:“七日后,本王要你去苏海关峡口接一个人。” 玉辞小鸡啄米的应着,漫不经心的用手拍着水面:“接谁啊?” 晏行止迟迟不说话,玉辞瞬间精神了,眼睛欻的亮了:“啊啊啊,我知道了,是接你的小清清对不对?” 她激动的搓着手:“哈哈,总算能看见你梦中情人什么样了。” 晏行止的手覆在她头上压了压:“你这么激动,本王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欺负你的小清清?不会的,放心吧。” “在她面前不准大呼小叫,要成熟稳重。” “在她面前不准乱说话。” “不准……”晏行止说着说着便听到了呼噜声,低头一看,人竟呼呼的睡着了。 玉辞醒来时发现已经在床塌上了,她屈着条腿,另一条腿搭在上面,晃着脚丫子:“阮冰清,你究竟是 个什么人呢?” 她伸手一摸,发现床几上有两封信,一封信是交代玉辞的事项,另一封信则是路线图,而且旁边还有几张银票,也有剪好的银子:“没想到这三王爷还蛮细心的嘛。” 阮冰清即将要归来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传到了八王府的耳朵里。 不甘心的卓瑶再次出主意打算讨好晏深:“王爷,断袖之癖一事虽没能中伤三王爷,眼下却有一个让王妃和三王爷产生仇恨的机会。” 只要能伤到晏行止,晏深什么法子都愿意尝试:“瑶儿大胆说上一说。” 卓瑶附耳过去,晏深的脸上逐渐露出满意的笑容。 玉辞带着小姬,一人一匹马,马背上背着两个箱笼,满怀兴奋的心情出发了。 这还是玉辞穿越以来第一回出远门呢。 这种出远门对她来说就跟现代旅游时的,姬无风见她一会儿掏出来个牛肉干一会儿掏出来个鸡肉条的:“三王爷,你……” “你也想吃?”玉辞递给他。 姬无风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跟着吃了起来:“诶王爷这还挺好吃,而且还顶饱。” 玉辞扬扬眉:“那是,我做的东西能有次的么。” 他们走了将近大半日,夕阳西下之时终是到了晏 行止所说的峡口。 峡口附近有个破旧的茶屋,供来往路过的人用茶的。 玉辞远远的看着,姬无风寻思她渴了呢:“王爷,要不咱去喝一壶吧。” 姬无风的脑袋挨了一记爆栗子:“你也太不知道勤俭持家了,那茶铺上写着一两银子一壶茶,也太贵了。” 折合人民币五百块一壶,相当于去酒吧喝矿泉水:“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旅游景区的东西往死里宰人啊。” “放心,我这水管够。”玉辞拿出两个水壶:“喝。” 玉辞怕被讹上,离茶铺远远的,时不时的张望着:“怎的还不见人呢?” “诶,小姬啊,你看见没?” 姬无风狐疑的看着她:“三王爷不知道阮小姐长什么样?” 玉辞心想了:看了画像了,但这古人画像手法不咋地,她怕认错了。 “怎么会,本王是担心一时心急错过。”玉辞摸摸鼻子。 等了一个多时辰都不见人,玉辞都睡醒一觉了,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拿着画像走过去问茶铺的人:“请问,你们见过此人么?” 只见茶铺的人朝她伸手:“一两银子。” 玉辞:…… 问路还要钱? 早知道喝茶好了,还能顺便问问路。 第49章 这小甜嘴儿亲起来滋味一定不错 今日,宜破财。 玉辞心不甘情不愿的掏银子。 茶铺掌柜的拿出封信:“一伙人给你们的。” 玉辞拆开看去,眼睛瞪的大.大的,不是吧,穿越过来竟碰上了绑架的。 姬无风面色凝重:“三王爷,阮小姐被流寇绑了,我们赶紧去找人吧。” “好好。”玉辞腿肚子直转筋啊,这要是没完成晏行止交给她的任务可咋整。 苍天,流寇啊。 她不会香消玉殒吧。 她不会武功啊。 流寇给的地址很明确,玉辞二人快马加鞭朝目的地赶去。 目的地在茶庄的后身,是个破旧的茅草屋,玉辞寻思了,不能怯场啊,她跨坐在马背上:“要钱好说,把人放了,我给你们钱。” 一个流寇吼着:“钱?我们主子有的是钱,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三王爷一个承诺书。” 玉辞觉得怪异:“你们主子是谁?” 流寇们冒出头了,玉辞看着他们身穿玉家的制服整个人都不好了:“玉,玉家?” “没错,三王爷,你和我家小姐那点事人尽皆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你不能一边给我家小姐承诺一边吊着我家小姐,现在三王爷的心上人回来了 ,我家小姐该被三王爷丢弃了吧。”流寇道:“我们玉家也不是好惹的,所以今日绑了阮小姐让三王爷写一个承诺书,保证为了玉辞小姐的幸福永不娶阮大小姐,同阮大小姐成为陌生人,三王爷若是写了,我们便放人,若是不写,就别怪我们撕票了。” 说着,那流寇摆摆手,另外两个流寇抓着个五花大绑的女子上来了。 玉辞看去,心里有个想法:唔,不愧是京城第一美女才女啊,真是漂亮,鹅蛋脸,气质清冷中还带着暖纯的感觉,让她想起《武林外史》里的白飞飞了。 阮冰清的性子也是个倔的,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也没有流一滴泪,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玉辞,好像要把她看进心里:“行止,我相信你,不要被他们威胁写一些违心的东西。” 玉辞觉得这阮冰清挺会把控男人心的,男人最愿意听的就是我相信你这话了。 这事都扯上她这个当事人了,她一琢磨便猜到这事跟晏深有关了。 “冰清啊,你放心,我和玉大小姐没关系。”玉辞自证清白。 流寇才不管那些,逼迫着:“写,必须写,否则我们划伤她漂亮的小脸蛋。” 姬无风 压低声音:“王爷,不然我们……”他动了杀意。 玉辞拒绝:“不妥,动了流寇,就这群虎了吧唧的玩意儿们如果不小心伤了冰清怎么办,你放心,我自有法子,你随时保持警惕,看到时机就冲上去救人。” 玉辞嘴上道:“写,写,本王写,但你们不准伤人。” 玉辞假装写字实则是在画招魂符,像这种荒郊野外的必然有鬼魂,鬼魂飘荡在她跟前,她窃窃私语的和它们达成了交易。 只见它们朝流寇们飘去,阮冰清的眼里闪过一抹极快的惊愕之色, 只可惜玉辞没有看到。 那些魂魄有的禁锢住流寇的脖子,有的捂住流寇的眼睛,有的撕扯他们的胳膊。 “什么东西?” “啊,好疼。” “我的眼睛为何忽然看不见了?” 玉辞道:“小姬。” 姬无风看准了时机,一个稳准狠把阮冰清拉到了安全的区域。 玉辞满意的笑笑:“小姬,找找屋子里有没有绳子,咱把人绑起来。” 被绑起来的流寇们还在跪地求饶,痛哭流涕呢:“啊,离我远点,呜呜,鬼啊,我要找我娘。” 玉辞让姬无风往他们嘴里塞了破布,跟串羊 肉串似的让他们跟在后面。 玉辞和阮冰清并排而行,’玉辞’这个抓心挠肝啊,早知道问问晏行止他们平日是怎么相处的好了。 “你没吓着吧?”恩,得关心嘛,关心总归不会出错的。 阮冰清摇摇头,太有语言艺术了:“其实是害怕的,但是冰清知道三王爷一定会来,这个信念如一颗生生不息的大树般深深的扎根在我的心里。” 玉辞都听感动了,这小嘴儿忒会说话了,他效仿着晏行止肃穆的神色:“恩,本王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我虽游历在外,却始终记挂着王爷,行止,我听说你开了天眼?可以捉鬼?”阮冰清用疑惑的惊奇的眼神看着她。 玉辞点点头:“无意间发现了而已。” 疑团在玉辞心中打转,本以为她会在阮冰清身上感受到浓烈的蜘蛛邪祟气息,却不想她身上的气息干干净净的:“冰清在外都做了什么?” 阮冰清眼里有光:“很多啊,这万里路可不是白行的,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玉辞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被射中了。 阮冰清太会撩了,处处给人希望和恰到好处的暧昧。 这一路,玉辞绞 尽脑汁的回想着看过的小说:里面男主角都是怎么跟女主角相处的呢?可把她给累完了。 好在希望就在前方了,玉辞把人送到了阮大学士府:“行止,要不要进来喝杯茶?我看你的嘴巴有些干。” 玉辞寻思了,这一路我费劲巴力跟你找话题能不干么。 不过这茶不能乱喝啊。 电视剧里不是都说了么,女的请男的进去喝茶代表想发生点什么,不行,她还没准备好呢。 玉辞正气凛然的笑笑:“本王还要处理今日流寇一事,改日再约。” 阮冰清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感觉行止变了,有些怪怪的。 玉辞有鬼魂吓唬着那群冒充玉家的流寇,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她大摇大摆的来到八王府门口:“开门。” 管家看这架势赶忙去叫晏深了。 晏行止在院子里听到了’玉辞’的声音心中一紧也跟着出来了,她忽然前来必定有事。 晏深看见绑成羊肉串的这群人瞳孔骤然一缩,他迅速敛了神色:“三皇兄带这么多人前来是何意啊?” 玉辞踢踢一个人的屁股:“你说。” 那人鼻涕眼泪交加:“我说,我说,是……” 第50章 你俩好的都滚到一个被窝了 那人鼻涕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是八王爷让我们穿上玉家的制服绑架了阮大小姐,逼迫三王爷写一封造假保证书,内容就是为了玉大小姐永生不娶阮大小姐啊。” 三言两语便把晏深给供出来了。 晏深浑身的肌肉爆起,脖筋青筋暴露,好似打气管一喘一喘的:“你们可知污蔑本王的名声是要担罪名的!” 晏深又将火爆辣椒般的眸刺向玉辞:“三皇兄,是本王做了什么事挡了三皇兄的去路么?三皇兄竟如此污蔑本王?” “况且……”晏深在玉辞和晏行止的身上来回的流转着:“也许真的是玉家的人做出这样一个计策,而你们故意把脏水泼到了本王的身上。” 晏行止上前,撕开一个流寇的衣裳,指着袖口上的’玉’字刺绣:“刺绣仿的不错,但我们玉家的刺绣都是双面绣,王爷,你做的衣裳不合格啊。” 玉辞见晏深的眼睛乱转,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她指着其中一个人:“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此人乃是皇弟的死契仆人,经常帮皇弟办事吧,只要去知府那里查查他的档案找到此人是不是归了皇弟,事情不就真相 大白了,皇弟也不必在此口口声声的喊冤了。” 晏深脑子爆炸,为促成这件事特意寻了个熟悉可靠的人,却不想这个人最后成了他的掣肘。 他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不但同时得罪了玉家、阮家还有晏行止,父皇知道后也会责罚他的。 晏深忽地将他的人提了起来:“本王身边的人太多了,为何不用别人只用你,本王近日根本没有见过你,你说,究竟是谁冒充本王让你这样做的?” 看着晏深如此,晏行止便知他这是想把此事让别人替他背锅。 其实,晏行止倒是想通过此事帮助玉辞和离,但事情发生的节骨眼太过敏感。 若是此时提和离,必然会被怀疑他和玉辞好像真的有事似的,若是再让冰清知道…… 这时,卓瑶梨花带雨的跑了出来,盈盈跪在了晏深面前,肩膀耸动,哭的一抽一抽的:“王爷,对不起,都是我,是我的错。” 晏深心中满意,他就喜欢瑶儿这般听话,面上却露出疑惑之色:“瑶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瑶儿心系王爷,觉得三王爷和姐姐有染,故意偷了王爷的令牌找了王爷的人 ,让他们去办这件事,为的就是诈出他们的奸情,好给王爷出口气,没想到是瑶儿错了,竟连累了晏深。”卓瑶的头深深的埋在地上,她也不想背锅的,但这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若是事情败露了,她必须站出来。 因为只有保住了晏深才有卓瑶的一席之地啊。 晏深虚假的摇摇头,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瑶儿,你糊涂啊。” 他预备大事化了,小事化了:“三皇兄,没想到家务事引发了如此大的麻烦,三皇兄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晏深伸手去拉他的人,眼里生出了杀意,玉辞伸脚踹开了晏深的手,冷笑:“八皇弟自问自答还真是有趣,你说家务事就是家务事?谁定的?” 玉辞帅气的打了个响指,三王府的府兵出现:“把人带走。” 这事闹到了知府那里,知府一瞅这阵仗,心肌炎差点犯了,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比他大啊,他敢收拾谁啊? 于是,他委婉的给皇上递了个折子。 这下好了,一股脑桶到了皇上跟前。 晏深的人怕皇上,更怕鬼魂啊,吐了实话:“皇上哇,草民不敢撒谎啊,的确是 八王爷和他的贵妾一同让我们绑了阮大学士的女儿并污蔑三王爷和八王妃的啊。” 晏深腿肚子发紧,卓瑶更是跪着一动不敢动,半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口:“父皇……儿臣……也是听了卓瑶的挑拨啊。” 皇上真想踹死这窝囊废儿子,不知悔改不说还把责任往外丢。 阮大学士也到场了,他自然是和晏行止一伙的,他端着德高望重的架势:“皇上,小女这些年在外游历,从各地带回了不少对民生有用的东西,历经了千辛万苦这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却不想一回来便被绑架了,幸亏三王爷去的及时,反应灵敏救下了小女,不然老臣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皇上安抚着老臣:“朕会给你做主的。” 玉辞阔步拱手:“父皇,只因皇弟受伤中邪那次,八王妃为了救皇弟好心好意把本王叫过去,便让皇弟心生疑窦,做出如此伤人的计划,皇弟此举不单单是伤了同八王妃的夫妻之情,也是伤了儿臣和皇弟之间的兄弟之情啊。” 晏行止挑眉,意外的扫了她一眼,这话说的这漂亮。 阮冰清如一支百合般站在旁边,扫到晏 行止用欣赏的眼神看这玉辞时,她抿抿嘴,看来是八王妃对行止很赞赏。 也是,行止那般优秀。 不过八王妃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行止有未来的。 想到这儿,阮冰清抚平了自己毛躁的心。 皇上被举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事必须得处理的公平公正,他沉肃着脸:“卓瑶身为一个妾室,非但不懂得三从四德反而撺掇八王爷干坏事,看看你把朕的儿子教成什么样了。” 皇上呼了一口气:“卓瑶贬成外室,移出八王府,八王爷晏深德行有亏,这亲王做的不够格,滚回府当郡王吧,另外这一个月的早朝不用上了,朕看见你就烦。” 晏深的心如挖出来被人丢进油锅里煎炸,皇上在盛怒之上他还不能辩驳,只好跪下谢恩。 卓瑶那边已经气的晕过去了,外室,外室啊,那可是连妾都不如的存在啊,以后她的颜面全无啊。 皇上精锐的龙眸在晏行止和阮冰清之间来回的扫着:“冰清这孩子朕倒是十分喜欢,也能看的出来冰清和行止两个人有意。” 皇上又看着向阮大学士:“阮爱卿啊,不如我们选个良辰吉日给他们两个赐婚?” 第51章 滚到了三王爷的怀里 阮冰清心中划过欢喜之色。 玉辞尔康手:“不可!” 和阮冰清订了亲就代表着不日成亲。 成亲就得卿卿我我,行鱼水之欢。 啊,她还没做好准备哇。 想想那画面就辣眼睛。 阮冰清玉洁的眼睛微怔,闪过不可思议,她被行止拒绝了? 晏行止看见她受伤的神色簇着眉,不悦的看向玉辞。 玉辞心里啧啧,瞧你那样,好像要吃了我似的。 她悄悄摆着手指给他个稍安勿躁的指示,阔步上前,小眼神周正:“父皇,阮大人,儿臣并非不想迎娶冰清,而是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加上年前年后事情诸多,婚事需要时间来精心的准备,本王不想草草举办,委屈了冰清。” 玉辞深深觉得自己有做渣男的潜质,将推辞之言说的如此圆满。 好在阮冰清是个聪明识大体的女子,她温婉清爽的笑:“三王爷说的有道理,冰清这些年云游在外,发现因天灾的缘故,许多百姓民不聊生,若是在此时奢靡的大办婚宴,冰清的心也不会舒服的。” 皇上见二人都无此意也就罢了:“你们的事朕便不参与了,情到深处之时自会前来求朕赐 婚的。” 来趟皇宫,晏深可谓是鸡飞蛋打,折了卓瑶不说还失了亲王的名号。 玉辞先走一步,阮冰清跟在身后与他落落大方的交谈。 晏深满腹火气,箍住晏行止纤细的手腕:“怎么?看见三王爷和阮冰清亲亲热热的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呵,你只是本王的一个破鞋,你真的以为三王爷待你真心?” 晏行止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拂开手朝台阶下走去。 晏深追了上去:“玉辞,本王的计划之所以被搅也有你的功劳吧,不然,三王爷怎会知道玉家制服刺绣乃是双面绣一事?” 晏行止倏地顿住步子:“看来王爷是承认做了绑架之事,父皇惩戒你真是一点也不亏啊。” “惩戒了夫君,你很高兴?”晏深蛮不讲理的质问。 “王爷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饶是如此,晏深仍是纠缠了他一路直到回府。 在晏行止关门之际,晏深到手臂强挤进了空隙之中:“玉辞,我们谈谈,我们可是夫妻,外面的野男人再好也不是你的夫君,你若是想证明你和三王爷是清白的便设计让晏行止栽一个跟头,如何?” 晏行止看着这八皇弟: “不知王爷想如何害他?” 晏深见她上钩,心中满意,只要他说了计划,找人盯着玉辞的行踪,或是看晏行止那边的情况,若是晏行止平安无事,或是玉辞有所动作,就代表他们二人有猫腻。 晏深成功挤了进来,自己倒茶饮了一杯:“本王知道父皇交给他一件事,在峡口处的江河水坝近日有塌方的危险,父皇让他带人重新修理水坝,本王调包了他的人在水坝中动手脚,让水坝无法牢固。” 生活在水坝附近的都是百姓们,渔民们,若是水坝修缮不好,必定会死人。 他这八皇弟竟为了害他不顾百姓的死活。 晏行止转着茶盏,掀眸看他:“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呢?” “你的堂六哥玉卓俊同三王爷关系甚好,此次,是由你堂六哥同三王爷一同修缮水坝,我要你去找你堂六哥让他拒绝这次的行程,没了你堂六哥,本王调包的那些人便不会被认出来。”晏深知道大多数人都是玉卓俊提供的。 晏深想伸手拍她的脸,触到她黑如潭墨的眸讪讪地收回了手:“玉辞,你我是不是一条心,你是不是背叛了滚到了三王爷的怀抱里就看这一次 了。” 他走后,晏行止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眸里蕴着睿色:晏深想害人,绝不可能轻易把计划告诉我,他这是想一箭双雕,一方面是试探我,另一方面是实行真正的计划。 真正的计划是什么呢? 晏行止决定先打消他的警惕:“备车,去玉家。” 晏行止将此事告诉了玉卓俊,玉卓俊是个急脾气的:“若是换人了可怎么好?不能让八王爷的人捣乱啊,我必须要去啊。” 晏行止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你去,只是要乔装打扮一番,另外,你再准备一队人提前让他们去附近住下,到时,我们来一个狸猫换太子。” 在有条不紊的安排下,玉卓俊燥乱的心逐渐平稳下来:“行,就按照小妹说的做。” 晏行止呷了口茶:“另外,我要你叫三王爷前来,我找三王爷有要事。” 晏行止知道晏深的人必在周围暗中跟着他。 他心中有自己的计划,先行回了王府。 晏深的人立刻报告:王爷,王妃同玉六公子说完话没有去任何地方便回来了。 “很好,继续跟着。” 晏行止下午吩咐小桃红每隔半个时辰往他房里送糕 点,牛乳茶等等,一如往常一般和房间里的人说话。 而他则是利用八王府的人换班的间隙悄悄离开了八王府。 玉家。 晏行止进门便看见玉辞顶着自己的脸对着那些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糕点流口水,他轻咳一声,用眼神警告她:他是不吃糕点的,千万别露馅。 玉辞收到意思,恋恋不舍的收回了小眼神。 晏行止把来意说了一遍,清寒的眸看向玉辞:“三王爷神通广大,想来定有法子知道晏深真正的机会的。” 玉辞直勾勾的眼睛第N次从甜点上收回:“哈,这事便包在本王身上了。” 晏行止先行一步离开,回到八王府问小桃红:“八王爷可进来了?” “并无,对小姐的离开没有起疑。” “恩。” 玉辞从玉家出来后,故作拧眉深沉,晏深的人将这一切如实告知。 晏深十分满意:“本王还以为王妃变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般愚蠢,这回好了,三王爷那边搞定了,本王可以实行真正的计划了。” 玉辞回了三王府拘谨的脸立马喜笑颜开,她吩咐管家不要打扰她,先拿出罗盘,而后拿出一根蜡烛,一张黄纸…… 第52章 被三王爷酱酱咚咚了~ 玉辞雕刻分明的脸噙着严肃之色。 她在书几上画了个东南西北的方向盘,将蜡烛放在八王府的方向格里。 她转动罗盘,让两个方向相吻合。 点燃红烛,拿剪刀剪了个小纸人,又覆上了一丝魂魄,食指在小纸人的眉心处一点。 小纸人自行飞走。 玉辞正打算收起桌上的东西,阮冰清的声音响起:“行止,我进来了。” “啊?啊,好好,等会,马上。”饶是如此,阮冰清还是看到了书几上的东西:“行止,你在忙?” 既看到了便没有欲盖弥彰的必要了:“是啊,本王练习一番。” 阮冰清把手中的小盅放下:“三王爷睿智,同玄术有缘,也是意外之喜。” “其实,冰清也对玄术有些兴趣,不知能否经常跟三王爷学习学习?”她的眼睛如冰魄般,透着晶莹的坦荡之色。 玉辞对她讨厌不起来。 “好啊,不过嘛,有句话说的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能否学会便不关本王的事了。” “恩,来尝尝这薄荷凉糕,冰清知道你最喜欢这个了,不是太甜,吃过之后又清爽,又舒心。”阮冰清还怪体贴的嘛。 凉糕? 玉辞光是听着 这名便一把子心动住了。 这让她想到了现代的冰面包,凉凉的慕斯。 她饱含期待的看着阮冰清打开了盖子,嚯,这薄荷的味道太鲜亮了,直冲她的天灵盖,勉强尝了一口,差点呕出来,这让她想起了现代的鱼腥草。 玉辞的表情是扭曲的,她实在吞不下去寻了个地方吐了出来,同时心里在想:晏行止,你这是正常人的口味么?差点害死我。 起来一回头对上阮冰清错愕的眼神,寻思着:糟,她不会以为自己怀孕了吧。 “时隔多年,行止的口味变了啊。”阮冰清这话意有所指。 玉辞心里压力大啊,可不能把晏行止的姻缘给毁了啊。 “本王这段时间饮食不规律,导致肠胃不太舒服,所以吃些东西便会难受,口味并没有变。”言外之意是:嘿,这位阮姑娘你放心,你的行止可没变心哟。 玉辞忽感异样的气息在外徘徊,她心里大惊,知道是小纸人来了。 可别把阮冰清给吓着啊,眼看着小纸人要顺着门缝溜进来了,玉辞一个灵机一动,扑向阮冰清,把她抵在了墙上,落下了帷幔。 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阮冰清一跳:“行,行止,你知不知道自 己在干什么?” “嘘,本王自然知道。”玉辞的土味情话张口就来:“这一日,本王已经等了许久了。” 阮冰清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一下下的跳动声,晏行止对她向来都是发乎情止于礼,连暧昧的话都未说过,怎的今日这般热情? 然,阮冰清不知道玉辞背过去的小手朝小纸人摆了摆,示意它暂时藏起来。 小纸人隐藏后,玉辞松开了阮冰清,用抱歉的眼神看着她:“是本王唐突了,想来你的心情比较复杂,你放心,本王给你时间平复心情。” 不等阮冰清说什么,玉辞让管家把人送出去。 这女人啊就是感情动物,那可是水做的。 玉辞寻思着:我现在顶着如此英俊的一张脸,又做出了那么man的行为,要万一阮冰清一个忍不住来个真情告白,以身相许可咋整?她虽占着晏行止的身子呢,但不能替人家做决定吧。 “当人好难啊。”玉辞做沉思状,手背痒痒的,小纸人弯着身子,用脑袋顶她:“哦哦,我差点把你忘了,如何?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纸人趴在她耳边叭叭的说着。 “很好。”玉辞打了个响指,为奖励它,给它画上 了鼻子眼睛和嘴巴,还给它涂了个红嘴唇:“我写一封信,粘到你的后背上,你悄悄去八王府,拿给八王妃。” 小纸人飞出去的时候,还未走远的阮冰清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她垂了垂眸:“本以为流传的话都是夸大的,没想到行止竟然会点灵纸人,那我该如何是好?” “不管了,先看看行止派小纸人去做什么。”阮冰清将收在袖口里的纸鹤拿出来,掐诀点在它头上:“去。” 纸鹤追了上去,小纸人也发现了,一人一鹤开始缠斗。 玉辞看着眼前的蜡烛忽明忽灭,眉头拧起:“是谁发现了我的小纸人并打算跟踪捣乱?” 蜡烛和小纸人上有性命关联的。 蜡烛闪烁,说明小纸人遇到了危险。 蜡烛灭了,说明小纸人被团灭了。 玉辞紧张的盯了会儿,不多时便见蜡烛重新燃起,她呵的一笑:我的小纸人所向披靡。 不过,这京城竟还有这样一个能人呢? 是谁呢?玉辞摸摸下巴。 小纸人飘到晏行止跟前,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认真看书,根本未察觉到它的存在,小纸人可不乐意了,直接躺在他的书页上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晏行止拿起小 纸人:“哪儿来的书签?” 随手丢到了一边,几个时辰过去了,小纸人的灵气也散了,变成’真.纸人书签’。 疲惫的晏行止捏捏太阳穴终于夹起这小纸人:“哪儿来的?” 嘀咕了句,又翻了面,这才发现背后的纸条,他的眼神逐渐幽深:“晏深,你兵行险招不但想要了本王的命也是想要了百姓们的命啊。” 到了玉辞携麾下前河坝的这一日,她身穿铠甲,头戴铁盔,照照镜子,恩,帅是帅,就是太沉了,压的她偏头痛。 玉辞跨坐在马背上,见到茶楼上的晏行止摆了摆手,前来送她的阮冰清见此,微笑着不经意般问:“行止看见熟人了么?” 玉辞的谎说的挺溜的:“一个百姓,热情的同本王打招呼。” 阮冰清垂着眸,她印象中的行止可并非是这样一个热情的人。 同他打招呼的人多了,为何偏偏回应那个人? 可惜她回过头的时候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一缕掠过窗沿的乌发,她都分不清楚是男是女。 “冰清,你回吧,本王很快回来。”玉辞又朝她摆摆手。 晏深的人全程盯着,见他出发了,同晏深报告:“八王爷,我们的人准备好了。” 第53章 你光着身子在被窝里抱着谁呢? 晏深饮尽茶水,兴奋歹毒的眼神漾在水波纹中:“本王等着好消息。” 在玉辞欲准备离开之时,阮冰清忽然叫住了她,踮起脚尖:“行止,我卜算你今日会有危险,你行事定要小心。” 玉辞挑眉,嚯,这小清清有两把刷子。 唔,为了晏行止的幸福,她决定努力一把子。 高大的身子微微俯下,用深沉磁性的声音道:“冰清,以后不要靠本王这么近,你的气息萦绕在本王身边,反倒搅乱了本王的心。” 阮冰清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 哟嚯,晏行止不得感谢死她啊。 玉辞抻脖瞅着前呼后拥的麾下,寻思着:他们这要是举着摄像机,麦克风的,她岂不是等于在走星光大道啊。 到了村口,百姓们齐声高呼,震的玉辞怪激动的:不得不说,三王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职业病犯了,先感受一波邪气,嘻,没有。 又瞥向朝她挤乎眼睛的人,确认过眼神:是乔装打扮的六哥没错了。 玉辞想到小纸人偷听的晏深的计划,哼笑:晏深这龟孙儿还会用障眼法呢,面上的计划是换掉修水坝的人,让三王爷完不成任务,实际呢,完全是奔着把三 王爷往阎王爷那儿送的打算。 这入门的土是松过的,底下埋了黑火药。 玉辞打了个摆:穿越有风险啊,点上火药,她就成窜天猴了。 好在她有准备啊,小眼神一瞥,劳工鬼飘过来:“大师,火药都被我们处理了,分毫不差的。” “干得漂亮,等我送你去鬼门关。” 解除了危机的玉辞挥着小皮鞭走的二五八万的,深深感受了把同麾下人民刨土的高涨热情。 “各位士兵们辛苦了,本王定了美酒佳肴犒劳犒劳各位。”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 “真爽啊。”玉辞挺着小腰板,拱着小马儿。 舞草,等等,她好像听到了点鞭炮引子的声音。 舞草,士兵里出了个叛徒。 舞草,他怎的捧着火药来了。 一记震天响,玉辞的耳朵被炸的嗡嗡的。 “王爷小心。” “王爷快跳马!” “王爷……” 玉辞咣的倒在地上,内心悲悯:我真不是你们王爷啊。 还有:晏深,你大爷,跟我玩谍中谍! 三王爷被炸伤的消息传至整个京城,晏深摆酒请歌舞,就差放挂鞭炮了:“本王真是睿智多谋啊,都说三皇兄聪明,那又如 何,还是败给了本王。” 晏深端起杯酒直直怼到晏行止面前,醉意朦胧的看着他:“玉辞,听到三皇兄昏迷不醒的消息心里是不是很难过呢?” 晏行止倒是不难过,只是觉得玉辞挺蠢的,还挺担心自己的身体炸没炸坏。 他怎能显现出来,只用冰清玉洁的眸淡淡的扫着他:“王爷喝多了。” “谁说的?本王没……”晏深眼睛迷离。 晏行止纤细的手指轻敲桌面,嘴里数着:一、二、三…… 三字刚落,砰的声,晏深眼皮一沉趴在了桌上。 晏行止优雅起身,还顺势提了提未习惯的肚兜:“我说你喝多了,你就是喝多了。” 晏行止坐立不安,趁黑摸到了三王府。 三王府灯火通明,人人忙进忙出的。 就在晏行止思忖如何摸进房间之时,姬无风跟幽灵似的出现:“玉姑娘担心三王爷?” 这麾下猴精,晏行止不能露出端倪,捏着帕子:“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想去看看他。” 摆出这幅深情的样子,晏行止内心是抗拒的。 姬无风说了句稍等,待再回来之时手里拿着一套丫鬟的衣裙:“玉姑娘可打扮成丫鬟同我进去。” 踏 进房间,晏行止便听到了郎中左一遍叹息,右一遍叹息的声音,叹的他直心颤。 “怪哉怪哉,老夫摸着脉象的的确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为何还是不苏醒呢?” 晏行止看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背过气去,他的身子半裸着不说,而且脸上还缠着纱布,把整张脸裹的严严实实的。 他的脸不会毁容了吧。 郎中一脸羞也,愧也的神色:“老夫打算找其他同僚商量商量,先告辞了。” 郎中出去后,晏行止便疾风般冲到了玉辞身边。 姬无风嘀咕了句真深情便自觉出去放风去了。 晏行止探了脉,神情凝重,脸色煞白:“竟是无脉之象!” 为何会这样?无脉便是死相,难道玉辞她…… 他的手托住玉辞的脑袋,正打算检查检查她有无其他伤处之时便听到姬无风的声音:“阮小姐怎的深夜来此?” “我在家中坐立不安,想看看行止,怎么?不方便?” “方便方便。”姬无风哪能拦得住啊,他只好在内心默默为三王爷祈祷不要翻车了。 他家王爷太牛掰了,要么片叶不沾身,要么天天花丛过。 而晏行止在阮冰清推门时已经眼 疾手快的钻入了玉辞的被窝。 床榻大,被子大,晏行止目前这具身体是娇小的,所以不太会被发现。 阮冰清环绕了一圈,径直走到床前,坐在长凳上,闭上眼睛感受了片刻,喃喃:怎的感觉不太对?行止的身体好似没有了魂。 阮冰清抓起他的左手,手指搭在他的中指魂脉上,魂脉又称阴阳脉,通往阴阳处的。 “奇怪,这具身体的魂魄的确不见了,但却未感觉到行止的魂魄有闪失,这是怎么回事?”这团疑惑仅在阮冰清心里打了个圈,她又舒展眉头的想:师父曾说过,行止的命格不同,所以和常人不同吧,这丢了的魂,我一定要帮他找回。 阮冰清没想到晏行止此次没能躲开危险,她的手抚过那张缠的严实的脸,又覆上脑袋,扯下一根头发:“行止,不要怕,我只是想用你的头发来寻你的魂。” 阮冰清把头发小心翼翼的用帕子裹起来,又细心的给他掖被角,手忽然顿住,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惊疑。 她怎的感觉方才无意间摸到的手的手感那么嫩滑,同男子的糙手丝毫不同呢? 阮冰清抿抿唇,犹豫须臾,手指还是捏在被子的一角掀了起来…… 第54章 你怎么能 阮冰清欲掀开被角。 门外响起熟悉夹着愠怒的声音:“冰清,身为未出阁的千金怎能半夜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爹爹?”阮冰清最怕爹爹,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跑了出去,低垂着头:“女儿是担心三王爷。” “白日来不了?非要夜里来?”阮大学士不悦的吹着胡须:“随我回去。” 阮冰清乖巧的道’是’离开了三王府。 危机解除。 晏行止从被窝里钻出来,抹掉脑袋上的汗,盯着玉辞,呵笑:自打认识了你,本王真是什么事都做过了。 看着自己那张被裹成木乃伊的脸,扬起的拳头又放了下来,默默在心里说:自己的脸,打不得,打不得。 他又抱起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不曾有其他外伤。 眼神充斥着深深的担忧:莫非伤了脑子?他不会变成傻子吧? 他不能在此过多停留,只能先行离开回去想法子,临走之前,晏行止叮嘱姬无风:不允许任何可疑的人靠近这具身体。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之时阮冰清也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把晏行止的发丝放在符纸上,双手掐诀:“追踪!” 只见阮冰清的小 纸鹤的眼睛闪了闪,飞了出去,阮冰清悄悄离开房间,见爹爹房门紧闭:“我都回家了,想来爹爹不会怀疑我出去了。” 白色的小纸鹤引着阮冰清朝目的地走去。 昏暗无人的街道上,一缕看似孤单寂寥的魂魄正在半空飘着。 再看正脸,这呲牙咧嘴笑的正欢儿的不是玉辞又是谁。 玉辞起初是懵圈的,好好的魂儿咋从晏行止的身体里弹出去了呢? 后来她自己飘飘转转觉得空气好清新啊,心情好自由啊。 再后来,玩的累的玉辞脑子里冒出个想法:“既然我的魂魄从晏行止身体里出来了,那我安全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嘛。” 玉辞启动了加速键往八王府飘去,搓搓小手,又冒出了一肚子坏水,她跑到晏深房间,见他睡的四仰八叉的,施计费劲巴力的拖着他的身体把他丢到了八王府的猪圈里:“哈哈,搞定,狗渣男!看你睡醒起来懵不懵逼。” 玉辞又哼着小曲来到晏行止的房间。 晏行止正写书信呢,看信的内容是给宫中太医,让他出来给晏行止的身体看病。 玉辞觉得他糊涂了。 咋说呢? 一来呢,都知三王 爷现在昏迷不醒,他冷不丁给太医去一封信岂不是要吓死几个。 二来呢,这晏行止不醒跟病没啥关系,是因为离了魂好不好。 玉辞的魂魄飘在他身边,在晏行止端起纸,去抖干墨的时候,眼珠子狡黠一转,鼓着腮帮子对着旁边的蜡烛吹着,烛火哗的吞噬掉了整个纸。 晏行止清秀的眉簇起:“哪儿来的邪风?” 玉辞捧腹大笑,正准备再琢磨点什么法子逗逗他,忽地感觉到一股子熟悉的气息,小脸儿登时严肃下来:“追踪符?是追踪我的。” 别看玉辞身魂离体,却依旧能够施展玄术,她画了张隐息浮,藏起了魂魄,躲在暗处。 跟着追踪小纸鹤而来的阮冰清惊疑的站在八王府门前:“行止的灵魂竟在八王府?怎么会?他为何要来八王府?” 脑子里不由的生出先前的所听说的流言:“难道行止真的爱上了八王妃玉辞?不然怎会在魂魄离体之后第一时间来找玉辞,而非是我。” 阮冰清的心好似被针尖儿扎过般密密麻麻的疼。 “不论如何,我要摒弃所有的情绪,先把行止的魂魄牵引回来,否则他就有危险了。”阮冰清又画 了一张引魂符,这般,晏行止的魂魄便会附着至上面,再由小纸鹤引回。 可让阮冰清惊疑的是引魂符非但没有任何反应,小纸鹤也如迷路般迷茫的在原地转圈圈。 阮冰清点着小纸鹤的眼睛:“你为何不追踪了?” 思绪涌上心头,喃喃:师父曾说过,纸鹤失灵一般有两个原因,其一是纸鹤追踪的魂魄并不在此,寻感出现了偏差。其二便是施法之人的修为不够火候。 阮冰清托着小纸鹤:“师父说我驾驭小纸鹤的修为已非常优秀,所以不会是我的问题……” “看来是这小纸鹤的寻感出现了偏差,行止的灵魂并不在此。”思及此,阮冰清竟松了口气。 “小纸鹤,我们先离开这里。” 追踪符的气息消失后,隐身的玉辞这才闪现,她摸着下巴,看着走远的阮冰清:“没想到这纸鹤竟是小清清的,她竟懂玄修,是我小看她了,那……她是单纯的动玄呢?还是跟三王府的蜘蛛邪气有关呢?” 调查此事任重道远,玉辞需先解决眼前的事,她回到房间见晏行止正要脱衣沐浴,脸蛋子都红了,嘟嘴吹了个风,又把他的衣裳吹了回去,晏行 止终是察觉出不对了。 他坐下,手指敲着桌面,对着空气道:“玉辞,出来吧。” 魂体是可以呈现在人的面前的。 玉辞透明的魂魄坐下来,杵着下巴:“晏行止,你怎么知道是我?” 晏行止纤细的手指从书桌的位置晃到自己面前:“从烧毁书信到阻止本王沐浴,除了你这般幼稚,还能有谁。” 玉辞竖起大拇指:“聪明啊。” “你既来了,本王问你,本王一直不苏醒和你有关系?”晏行止朝她看去。 “对呗,你想想啊,人没了魂魄跟植物人差不多了。”玉辞端着严肃认真的脸思考:“我在你体内本来就是异魂侵占,我怀疑是因为那炸药把我的魂从你身体里崩出来了。” “提起炸药一事,本王不得不说你真是蠢到家了。”晏行止闭了闭眼,砰的拍着桌子。 玉辞拍拍小心脏:“你差点把我魂儿吓飞了,喂,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已经很神勇了,最起码没把你炸成残废。” “现在跟残废有区别?”晏行止的口吻凉飕飕的,锐眸攥着她:“你,现在立刻回到本王的身体里去!” 玉辞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我不!” 第55章 你趴在我身上,离我近点 玉辞摇摇手指:“我不!” “你不?”晏行止笑意不达眼底的看着她:“玉辞,你这是想害死本王?即便本王不懂玄也知人一旦失了魂也就离死不远了。” 玉辞口渴,大口的嗅着水,打了个饱嗝儿:“No,No,No。三王爷,咱们可是深度用过彼此身体的关系,就凭这关系,我怎么忍心害你啊。” “我的意思是……”玉辞透明的魂魄脸怼到晏行止面前:“咱们让咱们的魂魄各归各位岂不是更好?” 晏行止蜷缩僵着的手指舒展开了,涓秀的眸里盛着饶有兴趣:“哦?你想到法子了?” “啊哈哈,还没有,你有没有好法子啊?” 晏行止沉吟:“你的魂魄离体之前是因为本王的身体被炸药炸过,不如……” 玉辞眼珠子圆溜溜的,惊悚的去抓他,无奈却从他身体穿了过去,她跟《情深深雨蒙蒙》里的可云似的咆哮:“嗷嗷不可以,你敢炸我的身体,我现在就回到你身体里,来一个悬梁自尽。” 她拖过椅子紧挨着他坐:“我的法子比你靠谱,不如,你的魂给我让让地方,我看看我能挤进去么。” 晏行止嗒的扣上茶盖:“本王拒绝,在玩玄方面你是老手,本王若 是一个不注意,被你来个魂飞魄散,岂不是冤了。” “信任啊,咱俩的信任这么单薄么?我的小心脏啊,被你伤的透透的。”玉辞捂了会心口,见他仍旧无动于衷,咳了声:“这样吧,你跟我回三王府试试,我都想了,这魂啊跟这身体就跟吸铁石似的,没准你靠近了自己的身体,你的魂魄就回去了呢。” 晏行止起身:“此计倒是靠谱。” 晏行止再次偷偷摸摸回了自己的三王府,玉辞惊呆的看着被缠成木乃伊的三王爷,抱肚狂笑。 “闭嘴。”晏行止靠近身体,发现没有变化。 玉辞歪头琢磨:“我觉得离的不够近,你趴上去吧。” 晏行止深呼吸,沉默片刻才接受了这一变态的法子。 玉辞跟个老鸨似的指挥着:“啧,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还嫌弃上了。” “啊呀,眉心对眉心啊,眉心可是灵魂聚集之处。” 忽地,玉辞觉得魂魄一热,晏行止的身体如一个漩涡般倏地将她吸了进去。 眨巴眨巴眼。 鼻挨鼻,嘴贴嘴。 咋咋咋,咋又亲上了。 俩人跟弹簧似的弹跳而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失败了。” 玉辞闷的说话都变调了,想把缠在脸上的 纱布扯开,晏行止拦住:“先别拆。” 玉辞俩手指把眼睛洞洞的地方抠大了:“为啥?我憋死了。” “你觉得希望本王迟迟不醒的人多么?”晏行止掀开眼皮看他。 玉辞竖起根手指头:“这话问的很有水平,那指定是晏深啊,他炸的你,他能让你活么。” “所以,再给他一次杀本王的机会,我们也来个瓮中捉鳖。” 晏行止同她商量了半晌,又留下了祛疤的药才离开。 他回到八王府没睡上几个时辰便听到了晏深愤怒的吼叫声:“本王为何会在猪圈里?呕,臭死了,来人!杀了这几头猪!” 晏深被几个小厮扶了出来,路过花园时看到晏行止美若仙子般轻蔑的看着他,心里涌出愤怒和自卑:“玉辞,你这是什么眼神?” 晏行止故作认真的样子又看了一眼:“方才听到了猪叫,我特意出来看看,没想到是王爷啊。” “你竟然骂本王是猪?”晏深不打自招的指着自己。 “王爷还算有自知之明。”晏行止嫌弃的捏着鼻子:“王爷满身的屎味儿,还是别在此污染空气了。” 晏深刚想冲上来甩她一个耳光,晏深的心腹跑过来,附耳:“王爷,三王爷好似有要苏醒 的意思?” “什么?要醒?”晏深眼底浮了抹狠戾。 晏行止看在眼里,指腹揉搓着。 过了一个时辰,来无影去无踪的姬无风悄然出现在晏行止面前:“玉姑娘,我跟踪八王爷,发现他去了卓瑶的宅子。” “卓瑶?”晏行止心中有了思量:“杀人用别人的刀,的确是晏深能干出来的。” 卓瑶当了外室后一直心有不甘,若在此时晏深抛出救命稻草,让卓瑶帮他办事来换取侧妃的位置,想来卓瑶定会紧紧抓住这稻草不放的。 他微扬下巴:“去,告诉你家王爷。” 玉辞在三王府装’植物人’装的这叫一个难受,听到门响的声儿立刻老老实实的闭眼。 “孙太医你照看了王爷一整夜未免太累了,我来给王爷喂药。” “行,老李,辛苦你了。” 李太医捧着药,紧张的擦了擦汗,见三王爷还未醒,哆嗦的从袖口里拿出包药放进了汤药里。 忽地,手腕倏地一痛,李太医对上玉辞深幽,宛如旷世寒井的眸惊的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三,三王爷……” “想害本王?谁给你的狗胆!”玉辞夺过药包:“唔,里面还剩了些,不如本王喂你吃吧。” “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啊!” “想留下这条狗命也可以,随本王去官府,跟大人好好说说背后凶手是谁。”玉辞都想了,唯有闹到了官府,才能把卓瑶害人的事闹大。 晏深的刀是卓瑶,那么,她便先把这刀给融了。 到了官府,李太医咣当吐出来的话差点把玉辞震一大跟头:“大人,是八王府的八王妃收买了我,让我把毒害三王爷的。” 玉辞心头奔跑一万头草XX ,这回把自己给玩脱了? 事关八王府,不得不把人叫来。 玉辞摸着鼻尖,不敢瞅浑身冒着寒气的晏行止,晏行止气度不凡,扫了眼李太医:“你说,是我指使你给三王爷下毒?” 李太医梗着脖子:“正是,八王妃不想承认么?八王妃人品败坏,虽同八王爷成亲了,却心心念念着三王爷,二人暧昧不清,可自从阮冰清阮小姐回来后,三王爷便不理八王妃了,所以八王妃怀恨在心,想毒死三王爷,说什么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八王妃,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大人问。 跟随而来的晏深见计划按照他的节奏进行十分满意,他走到晏行止面前,压低声音:“玉辞,走到绝路的滋味如何?” 第56章 这又白又嫩的手臂,枕上去一定舒服 晏深得逞的小人样儿怼到晏行止面前:“玉辞,被逼到绝路的滋味儿如何?” “你现在一定很害怕吧。” “本王可以帮你。” “只要你乖乖听话,从玉家迁出几个铺子到本王的名下,再准备些银两,本王便帮你摆平这件事,如何?” 晏行止拿出熏过薰香的帕子挥了挥,又推开了晏深:“八王爷似乎不知自己挺碍眼的。” 晏深的脸都青了,恶狠狠的瞪着他,口吻也压的沉沉的:“本王等着你向本王求饶。” 只见晏行止福福身子,字腔正圆:“大人,是晏深让李太医毒害的三王爷,昨日,我曾见李太医秘密会见八王爷。” 晏深凶猛地冲上去,晏行止眼疾手快的避开了:“玉辞!你个毒妇,敢污蔑本王,本王何时秘密会见太医了,想污蔑本王也是要讲证据的!” “大人,李太医是宫中太医,除了重臣王爷等皇族,寻常人是无法触及的,我只是深宫妇人,怎会联络上李太医。”晏行止道:“另外,我见李太医不是空着手出来的,想来是拿了八王爷给的好处,所以……大人只要一搜便知。” 大人朝衙役摆手,衙役果真从李太医袖口里搜 出个成色极品的玉,李太医眼睛倏地瞪大,脱口而出:“我已经把玉佩收起……” 说到一半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 晏行止笑容冷意十足:“这算是不打自招么?” 讥讽的眼睛如刀剐在晏深身上:“八王爷果然又卑鄙又阴险,一个计划既能杀了三王爷,又能让我成为杀人凶手,还能威胁我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好一个一箭三雕啊。” 晏深哪曾想事情反转成这样了,无法淡定了,咆哮着:“不是本王,李太医,说,究竟是谁让你污蔑本王的?” 晏深扑过去夺过玉:“啊,知道了,本王知道了,这玉虽是八王府的,但本王已经把它转赠给别人了。” 事情走到这步,没可能再往玉辞身上泼脏水了,他故作恍然的样子:“这玉,本王转赠给本王的外室卓瑶了,对,给她了。” 大人见牵扯进来一个人,又命人把卓瑶提了过来,晏深抢占先机,捏住她削瘦的肩膀:“卓瑶,你太让本王失望了,本以为你在外面的宅子能真心悔改,却不想你竟为了报复,买通了你认识的李太医,让他去害三皇兄,还让李太医污蔑了王妃,你太阴险了!” 一连串的话如 炮仗般砸晕了卓瑶,卓瑶明白了,计划失败了,她又要被放弃了。 卓瑶深深的望着晏深,泪如雨下,脸乌青憔悴:“王爷可知妾身是深爱着王爷的?” 晏深左手搂住她的脖子,往自己怀里带,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所以,你要帮本王啊,瑶儿,本王安好,才能保你无忧啊。” 卓瑶彻底被他洗脑了,她膝行几步:“大人,一切都是民妇做的,是民妇对玉辞怨念已深,想着利用三王爷此次昏迷不醒害死三王爷,再栽赃到玉辞身上,这样既能害了三王爷,也能证明他们有奸情,还能让玉辞犯下大罪。” “哈哈哈……”卓瑶忽然疯癫的大笑起来:“怎么样?我这个计策不错吧,可惜啊,可惜三王爷命大,功亏一篑了。” 卓瑶都承认了,李太医又怎能硬的起来:“是,我之前给卓丞相看过病,故而结实了卓小姐,这次卓小姐用重金收买了我,所以我铤而走险……” 大人也松了口气,他哪能真敢给堂堂王爷定罪? 他狠拍惊堂木:“罪人卓瑶,李山,合伙谋害三王爷,污蔑八王妃,罪不容诛,打入大牢!择日宣判!” 卓瑶当场 昏了过去,李太医也好不到哪儿去,裤子尿的呱呱湿。 晏深走到门口,玉辞的手在他面前一晃,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眸释放着犀利的光晕:“八皇弟,两次没有弄死本王,很失望吧。” “三皇兄说,说什么呢?”晏深迷茫不解的看着他:“三皇兄的身体是不是还未完全康复啊?怎的说的都是胡话呢。” “八皇弟,有句古话叫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玉辞的大指用力摁住他的肩胛骨:“小心点哟。” “嘶……你……”晏深又痛又麻的弯下身子。 卓瑶李太医联手害人这事有三王爷这边压着,是绝无转圜的余地了。 晏行止的心思缜密,他靠在美人榻上,纤细的玉臂伸出去,小桃红正用拧出的花瓣颜色给他涂指甲呢。 晏行止原本是拒绝手指头上染着花花绿绿颜色的,但一想到玉辞每次都捧着他的手嘟囔着粗糙了,不精致了他就头疼。 “卓瑶和李太医必死无疑,但必须让他们死的有价值。”晏行止如腹黑的蜘蛛吐着黑丝,心里生出个主意。 死了个外室的晏深谈不上伤心,最多是心里空落落的,即便他们曾经真有感情,也随 着几次矛盾和计划的失败烟消云散了。 晏深借酒浇愁,痛恨自己一次次的失败,心腹走了进来:“王爷,有个不好的消息,属下在牢里有个熟人,那熟人说卓瑶似是知道自己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为了活命想要翻供,把王爷给供出来。” 晏深腾然站起:“什么?卓瑶敢翻供?她不是爱本王么,怎会翻供。” 听到这话,晏深的心腹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王爷,爱哪有命重要啊。” 晏深坐不住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乱转:“绝不能让卓瑶翻供,这事可是涉及到三皇兄,三皇兄揪着此事不放,到时,本王就完了。” “王爷不如……”心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晏深眼里杀气乍现:“对,本王要先下手为强。” “那属下会事先同牢里认识的熟人打个招呼,寻个好时机。” “嗯,快去办。” 他们的行踪尽在晏行止的掌控之中,他欣赏透粉透粉的指甲,无奈的簇簇眉,对小桃红道:“去办件事。” 夜黑风高,适合杀人。 晏深疾步朝关押卓瑶的牢房走去。 卓瑶正跟痴呆似的一下下的揪着头发玩儿,看到晏深猛地扑了过去…… 第57章 昨日的夜,那是想你的夜啊 卓瑶看见晏深跟狂躁的母狮子似的冲了过去,俩手死死的抱着晏深的大腿:“王爷~王爷总算来了,妾身等王爷等的好苦啊。” 晏深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扶起卓瑶,抚摸着她的脸:“本王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卓瑶听出这话不对劲了,忽地觉得脖子上一紧,绳子收紧,卓瑶的眼睛凸出,呼吸消失,死不瞑目。 晏深强行阖上卓瑶的眼睛,又把绳子栓在横梁上,做出她上吊自尽的假象。 晏深做完这一切,一回头便对上卓丞相那双阴恻恻的眼睛。 晏深瞳孔赫然瞪大:“卓,卓丞相……” “八王爷这是在杀人灭口么?” “即便瑶儿是庶女,那也是我丞相府的人,八王爷也太不拿把我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了。” “丞相,本王……”被亲自捉到,再多解释都是徒劳,晏深脑子灵光一闪,黑沉沉的眼睛猛地抬起,呵呵的笑着:“想来丞相早就来了,既早来了,为何不阻止本王?这说明丞相默认了本王的行为,说吧,丞相想如何?” 丞相看着他,阴恻恻的笑出了声。 有晏深和卓丞相的运作,卓瑶和李太医被认定自杀。 晏行止得到这个结果讥讽一笑:“蛇 鼠一窝,看来这对翁婿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晏行止自外回来靠近房间便敏锐的察觉到里面有人,他打发了小桃红走了进去。 一眼便瞧见玉辞这只硕大的耗子左手玫瑰糕,右手杏仁酥的啃的不亦乐乎,嘴上沾满了糕点渣渣,看的晏行止青筋一蹦一蹦的。 玉辞手里空了,她鼓着腮:“晏行止,你干什么?瞅你那小家子气样,这些糕点你也不吃,便宜我还不行么?” “吃。”晏行止把碟子推到她面前:“吃吧,不然,本王说完事你该吃不下去了。” “呀嘿,你还真是不了解我,在我的人生中,吃喝乃是大事,不会影响到我的。” “晏深把卓瑶从你这儿骗走的茶庄转到了他的名下。” “咳咳……”玉辞呛的喷了晏行止一脸碎渣子。 晏行止抹掉:“你的确没影响自己。” 玉辞满怀歉意的拿起帕子去擦他的脸:“哈,影响到你了哈。” “别把本王的脸擦坏了。” “喂,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脸!” “若是茶庄归了晏深,你的里子面子都没了。”晏行止霸道的掰过玉辞的脸,用帕子擦掉糕点碎末。 “茶庄是块很厚的肥肉,这茶庄不仅仅 能卖茶,且还有个大茶园,自产自销,晏深得了这茶庄等于垄断了整个京城的茶叶市场,玉家名下的附属茶庄都得听从晏深的调遣。”玉辞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不行,得把茶庄拿回来。” “你以为晏深像卓瑶那样好糊弄?” “那咱俩应该好好……”玉辞话未说完,眼睛忽地一凛,朝某个方向盯去:“站住!” 晏行止循着看去,只看到了一团空气:“什么人都没有。” “不是人还能是鬼?” “你还真说对了。”玉辞顾不上别的,披上乔装打扮的斗篷嗖的蹿了出去。 玉辞看到的是卓瑶的魂魄,她必然把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进去了。 这若是遇到了懂玄之人暴露了他们的秘密,那可就完了。 玉辞一路追着卓瑶的灵魂却硬生生的给追丢了。 “去哪儿了?”玉辞疑惑,她四处看去,再看到匾额时愣了愣:“阮家?” 阮冰清家? “难道卓瑶的灵魂进了阮家?”玉辞心中惊疑,寻摸个由头:我想进阮府可不是为了捉鬼哦,而是为了撮合三王爷和小清清哦。 玉辞敲开了阮家大门,管家见来人立刻进去禀报,阮冰清立刻小跑出来,忙绾了碎发:“ 行止,你今日怎的有空来了?” 玉辞声音冷凝,深邃的眸如大海:“冰清,昨夜的夜……是想你的夜。” 阮冰清的心狂跳,微侧着红红的脸。 “对了,本王方才进来之前似乎看到有人进来了,本王担心是歹人,不如让本王寻上一寻,也好放心你的安危啊。”玉辞在内心称赞自己反应极快,演技极其哇塞。 阮冰清性子淡定,遇事不慌张:“来人,你们跟着王爷,听从王爷的吩咐寻找歹人。” 玉辞趁此机会四处寻找卓瑶的灵魂。 但让她失望的是并没有看见找到魂魄的痕迹。 “行止?寻到歹人了吗?” “许是跑了,许是本王看错了。”玉辞讪讪的,继续甩着土味情话:“不过,不管如何,今日见到了你便是好的。” 阮冰清笑的明媚:“那……哪日一同用膳如何?” “自然是本王的荣幸。”玉辞一笑。 玉辞离开后,阮冰清脚步匆匆回到了房中,她自床下搬出一个黑色的陶罐,她手指缠着一根黑色的线,从里面拎出卓瑶的灵魂:“来了我的地界,你若是不说些有用的,我便让你魂飞烟灭。” 卓瑶瑟瑟发抖,没想到看着温婉的阮冰清竟如女魔 般:“阮小姐,饶我一命,我知道三王爷和玉辞的秘密,他们二人有着不洁的关系。” 阮冰清冰眸垂了垂,似并不意外:我的直觉果然是准的。 卓瑶怯怯的看着她:“可以,可以放我走了么?” 阮冰清弯起破玉碎冰的眸:“放你离开,行止便会看到你,你这个墙头草,若是背叛了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 “只有死魂的话更为可信呐。”阮冰清送了卓瑶一个灰飞烟灭。 走在路上的玉辞心里生出个疑团:好好的魂魄为何不见了踪影? 事情太过怪异,玉辞回到三王府先画了两小纸人设了个维护结界,又画了张法力极强的搜魂幡。 可搜魂幡上却显示没有此魂。 这让玉辞诧异万分:搜魂幡搜不到此魂说明两个原因,第一是卓瑶没死,第二是卓瑶魂飞魄散了。 第一个原因不成立,因为她已亲眼看到卓瑶的魂魄了。 那么,就剩下第二个了。 “我明明看见卓瑶的魂魄进了阮家,转身就魂飞魄飘散了,若是说跟阮家没有关系,我是断断不会相信的。”玉辞呵了声:“阮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啊,不过这个龙虎会是谁呢?难道是小清清?” 第58章 这凹凸的曲线还不得迷死他啊 疑团跟草似的种下了。 玉辞掰着手指关节,把家伙什儿收起:“我虽占着三王爷的身子,但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三王爷,得想想法子查查阮冰清才是啊。” 她机灵着呢,卡姿兰大眼睛一转就是个主意。 她写了张纸条让姬无风传给晏行止。 她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三儿啊,我已经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我和你家小清清出来幽个会。” 姬无风把纸条悄无声息的放到了妆奁。 小桃红睡够了迷迷糊糊的进来打扫房间,看到纸条嘀咕了句:幸亏我来收拾了,小姐现在可爱干净啦。 她随手把纸条团起收进了簸箕里。 小桃红把簸箕往王府专门收秽物的地方一放便离开了。 随后一个丫鬟悄悄上前翻翻找找,把纸条捡了起来进了晏深的房间,邀功道:“王爷让奴婢盯着王妃的房间,奴婢做到了,这是奴婢发现的纸条。” 晏深展开看去,手攥成拳:这狗爬的字虽说不是三皇兄的字迹,但却是三皇兄的口吻,呵,真是想不到啊,三皇兄同阮冰清幽会还要知会本王的王妃,若说他们没有猫腻,本王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晏深心中生出一计:由 此看来,玉辞还未看到这信,本王不如暗中观察观察王妃的反应。 晏行止悄悄练武回来,才沐浴过便见晏深身边的人来了:“王妃,王爷明日邀您去醉心湖游船。”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展现至脑子里。 晏行止半个眼神都不屑给她:“没空,不去。” 丫鬟猜到这答案,抬起头说完话又迅速低下:“王爷说有关茶庄的事要同王妃商量。” 晏行止这才赏她一个眼神。 游湖这日阳光和煦。 晏深承包了两艘船,他悄悄躲在另一艘船上打算观察他们。 晏行止上船后见船舱内无人:“八王爷呢?” 丫鬟闷着头:“王妃,八王爷说有事耽搁了,所以晚些过来。” “如此拙劣的借口本王都不稀罕听。”晏行止倚靠在船上,手指轻敲着:“晏深究竟有何目的?” 悠扬的曲子从另一条船上飘来,船幔摇曳,映出玉辞和阮冰清的身影。 玉几前,玉辞给阮冰清倒上一杯佳酿:“冰清,这是上好的酒,你尝尝。” “行止,一起,我们一同欣赏美景,真是难得。”阮冰清掩袖饮尽。 玉辞喝了一口,强巴火咽了下去,脱口而出:“啥啊, 哪有Rio好喝啊。” 阮冰清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行止,什么是蕊藕?” 玉辞在心里哈自己:“啊,是一种新酒的名字。” 在他们对过的晏行止清楚的看着他们推杯换盏的画面,脑子的青筋突突的跳:是谁给了玉辞胆量,让她擅自约冰清出来的! 晏深在另外一艘船上将晏行止的神色看的清清楚楚,拳头砸在船壁上:“玉辞这贱妇果真同老三关系不一般,看看这贱妇的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 玉辞则是不知所谓的继续口吐莲花,哄的阮冰清笑的停不下来。 “本王何时这般不稳重了,玉辞把本王的形象都毁了。”晏行止打算阻止他们继续接触:“再这样下去,早晚会露馅的。” 晏行止指挥着船夫:“靠近前边这艘船。” “好的客官。” 船只靠近,玉辞感觉到了,英雄般伸手让阮冰清往后坐,肃着张脸:“谁的船,如此没眼力价?都快怼上来了。” 晏深看到这一幕,怒气从鼻孔里哼出:“玉辞这贱妇,竟不顾廉耻的靠近他们,是想阻拦他们幽会么?” 晏深避在船夫身后:“一会儿玉辞若是上了他们的船跟老三摆出情深未 了的德行,本王便来个现场捉奸,看看他们如何解释。” 玉辞的船离他们远了些,她手腕旋转,悄悄拿出召魂符,打算召个水鬼出来试探试探阮冰清,懂玄的人是能看到鬼魂的。 冷不丁看到鬼魂之人是会吓到的,若是阮冰清被吓到了说明她能瞧见鬼魂,也间接说明她能瞧见卓瑶的鬼魂,卓瑶鬼魂的失踪同她有点关系。 虽说上次亲眼目睹阮冰清操控纸鹤,但不代表可以操控鬼魂。 一只湿漉漉,泡的发白的,眼珠子耷拉下来的水鬼猛地怼到阮冰清面前。 玉辞故作放松,实则认真的盯着阮冰清的神色。 只见阮冰清恍若没看见似的,一丝变幻的微表情都没有,笑靥如花的倒酒,同玉辞说话。 怔愣自玉辞脸上迅速闪过,阮冰清没反应,看不见鬼魂,难道卓瑶鬼魂的失踪真的跟阮冰清没有任何关系? 玉辞阮冰清二人有自己的心思,丝毫没有注意到狠戾的晏深自有计划,他对埋伏在玉辞和阮冰清船只附近的人打了个手势,意思让实施第二个计划。 晏深的人先错位推了阮冰清落水,又要去推晏行止。 恩,这就是晏深幼稚的计划。 想试试 他这个三皇兄先救谁。 晏行止可不是被晏深的人推下去的,在晏行止看见阮冰清落入水中之中,便自己跳了下去,搞的要推他的人一脸懵逼,这到底算不算他推的。 连着扑通扑通两道落水声让玉辞呆住了,瞪圆眼睛盯着扑腾的俩人。她的内心狂叫:啊啊啊,怎么办,我不会水啊,他俩是打算跳河殉情么? 玉辞正打算命人下去救人时,只见晏行止用她这具纤细的身子游出了美人鱼的美感,左摆摆,右甩甩的,终是游到了阮冰清身边。 晏行止托住了阮冰清的手臂,不让她呛到水。 显然,看到来人,阮冰清也是惊讶的:“八王妃?” 晏行止深眸如水晶玉润:“少说话,保持体力。” 晏行止把人背到身上,鼓着手臂的力气往船边游去。 玉辞赶忙让人接应,二人被救到船上,玉辞见她们衣裳湿漉漉的,都凸显出曲线了,想到自己现在男儿身,赶忙出了船舱:“本王差人给你们寻干净的衣裳,你们先相互照顾着哈。” 出了船舱,玉辞笑么呵的想:啧,孤男寡女共处一船,晏行止不得感谢死她啊。 不过……她们为何这么巧合的齐齐落水呢? 第59章 我可是给你的屁股造福呢 他们为何如此巧合的齐齐落水? 在别的船上的晏深望着这一幕:“怎么会这样?三皇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玉辞和阮冰清都落水了竟毫无反应。” 船舱内,阮冰清换衣裳时晏行止全程背对着她:“八王妃,今日的救命之恩多谢你了。” 晏行止声音清漠:“举手之劳。” 阮冰清却是微讶,这可不是举手之劳。 她都想不通,在她落水的那瞬间为何是八王妃毫不犹豫的跳水救她,而非是行止。 难道八王妃是爱屋及乌? 因太爱行止了,故此格外照顾自己? “八王妃,我们……” 晏行止抬了抬手:“你自便,我还有事处理。” 他出了船舱,对自己船只的船夫摆了摆手,船只划过来后他跳了上去,又嫌船夫划的慢,夺过船桨朝晏深的船只划去。 将近之时,晏行止倏地跨过去,一把扯住晏深的脖领子:“是你命人把推我和阮小姐落水的。” 晏深没想到玉辞这草包竟能看出来,他怎会承认,挣开晏行止,竖起中指:“玉辞,你这疯婆娘最好不要同本王纠缠。” 晏行止冷的骇人的眸盯着他的手指:“我,最是厌恶别人指着 我。” 他一把将晏深推入水中:“你也感受感受这滋味吧。” 冷不防的掉水里,晏深口鼻呛了水,双手扑腾着:“玉辞,你个疯子,竟敢谋杀亲夫,咳……” 晏深的人怎敢见死不救,个个下饺子似的跳了下去。 湿漉漉如落汤鸡的晏深打着哆嗦:“回府!本王要休了你!” 玉辞担忧的看着晏行止,晏行止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她无事。 他是不会被休的。 被休,是拿不回嫁妆的。 回到王府,晏深休书一封不说,且还附加了许多条件,如需赔庄子二十个,玉器摆件一百个,绫罗绸缎一千匹,黄金白银等等。 晏行止如看小丑般看着他,把休书撕了个一干二净,碎纸屑撒在他的头上。 “好,很好,玉辞,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晏深上前一步:“本王若是将你推本王落水的消息告知官府,你可知你要享受牢狱之灾,而且,本王还会把你的家人扯进来,就说是你的家人指使的你,怎么?你确定能承受这个结果?” 他的话威胁不到晏行止,只见他打了个响指,门被敲响,管家带着几个眼生的人进来了。 “这几个人都是亲眼目 睹你命人推我们下水之人。” “哦对了,这两个人想来王爷更熟悉吧,他们正是王爷收买的推人下水的人。” “堂堂八王爷杀妻的事情传出去,想来你这郡王都保不住了吧。”晏行止唇角掀起:“再者,你已经派人绑架过阮冰清一次了,这一次又派人推她入水,若是阮大学士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他的女儿,你觉得他会如何?” 这番话如鼓钟般重重的敲在晏深的心口上,他现在只是郡王,之前摇摆不定欲要跟着他的大臣已脱离了他的阵营,若是在雪上加霜怕是对他眼前不利啊。 晏深伸手拍拍身上的碎纸屑:“本王同你说笑呢。” 咬牙切齿地贴进她的耳朵:“如此优秀的王妃,本王怎能轻易放弃呢,你放心,本王不会休你的,你也不要妄想同本王和离,本王会拖着你,一直拖着你。” 晏深丢下这话怒的转身离开。 晏行止让管家把人送了出去,并安排人保护他们。 在有些时候,晏深反应比较慢,晏行止也知道单凭着这几人是不可能让晏深和离的。 一来茶庄还在晏深手中。 二来就算是闹大了,皇上知道了此事,皇上为了皇 家颜面也会大事化小的。 这次,只是敲打敲打晏深罢了。 脑子里闪过今日之事,眸凉了些许,晏深今日吃了瘪,不愿对着玉辞那张脸,出去找狐朋狗友借酒消愁去了。 “王妃,王爷拐了个弯去了丞相府,我看同丞相府的嫡次女卓雪出去了。”晏行止的人汇报。 “卓雪……”晏行止呵笑:“这卓丞相还真是心大啊,晏深害死了他一个女儿,还敢把另一个女儿送上去。” “利来利往嘛。” 晏行止点点头,他换上了身轻便的衣裳去了三王府。 玉辞正跟贼似的撅着屁股躲在角落里吃糕点呢,她吃着吃着就觉得挺压抑的,抬头一看:“啊呀妈呀,你吓死我了,走路都没声儿的啊。” 她一屁股坐地上,满嘴的糕点渣子。 晏行止眸色幽凉的看着她,拿起个牛皮纸袋,把她的糕点通通收了进去。 玉辞去夺,被晏行止举高了手臂:“本王说过,不要用本王的身体吃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听不懂?” “我也说过,谁占着谁的身体谁做主!” 晏行止后退一步避开玉辞:“王府从不做这些糕点,看来是你自己擅自去买的。” 他又闻了 闻:“自从你住了这个房间后,原来房间的松木薰香味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都是食物的味道,你是不是买了许多藏起来了?” “没,没有啊。”玉辞心虚的下意识往某个地方瞥。 晏行止看在眼里,径直朝一个柜子奔去,打开一看,里面堆满了食物,他眯起眼睛:“这柜子是本王用来存放书籍宣纸的,你却放了吃的东西,那些东西呢?” 玉辞眼神飘忽:“啊,书籍被我放到箱子里保存起来了,宣纸……宣纸嘛……” “在哪儿?”他怒喝。 玉辞跳的老远,手指头颤悠悠的指了个地方。 晏行止混乱的脑子逐渐捋清,深呼吸,闭了闭眼:“是恭房?” 玉辞双手抱头:“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们虽然上完厕所虽然用玉筹擦屁屁,但是我用不惯啊,好恶心啊,我摸着那宣纸软乎乎的,还带着香味儿,我就……” 谁让那张给她一种现代心相印的错觉了,让她那叫一个亲切啊。 晏行止的脸爆红,暴怒,暴黑:“呵,你还真是会享受啊,你可知纸多么宝贵。” 玉辞小小声的嘟囔着:我的屁股也挺宝贵的啊,再说了,我这可是给你的屁股造福呢。 第60章 就喜欢你轻浮放浪的样子 玉辞诡辩的话让晏行止脑袋充血三千尺。 晏行止清透的眸瞥她,悠然自得的坐下,双腿交叠:“本王近日在练铁砂掌,胸口碎大石,高空劈叉。” 掀眸看她眼睛越睁越圆,唇角一斜:“本王也在给你的身体造福啊。” 造你妹。 玉辞跟小狮子似的嗷的冲上去:“我的纤纤玉指,我的傲人胸围,我的……晏行止,你这么祸害我身体,我跟你拼了。” 她猛地冲上去:“快脱,把衣裳脱了,我要检查检查我的身子。” 猝不及防的扑压。 玉辞来了个老鹰掏心。 晏行止的脸红成沸腾的辣椒:“玉辞!不要用本王的手乱摸!” “我摸的是我自己的东西。” “现在是本王的,本王有做主权!” “你有个六。” 吱呀,管家推开门:“王爷,丞相府送来……” 他退出去:“打扰了。” 老脸滚烫啊,他家王爷太生猛了。 一刻钟后,俩人监督着调整了情绪,装的人模狗样的把管家叫了进来。 管家眼观鼻鼻观心,把请帖那么一递:“丞相过寿,特送来请帖,王爷可要去?” 晏行止还未说话呢,玉辞夺过去 稀奇的看。 晏行止捂眼,丢人,以往这种场合他都不稀罕去的。 瞧瞧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想到今日此番来的目的,临走之前他肃着张脸:“你去可以,但要注意言行举止,不许给本王丢人。” “另外,你上次不经本王不同意把阮冰清带出去这件事,本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听了这话玉辞可就不乐意了:“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怎么就没告诉你了,我亲手写了个小纸条,你没收到是你的事,你别出不了尿,你就怪茅坑行不行?” 写了?晏行止拧起眉头,看来是他大意了。 “不管是否收到,本王都不允许你私自幽会阮冰清,再有下一次,本王对你不客气!” 晏行止回到八王府也收到了请帖,是晏深给她的:“准备准备,不要穿的太寒酸,那可是丞相府。” 高高在上的施舍口吻让晏行止轻嗤:“王爷可以自己去,哦对了,以往有任何场合王爷不是带着卓瑶去么,这次你也可以带着她去。” 晏深每每对上玉辞都会变成炸药:“你明知道瑶儿已经死了,你是故意的,恩?你就不怕瑶儿地下有知找你清算么?” 晏 行止眼锋猛地递过去,轻盈的脚一步一步的逼近:“呵,我怕什么?谁害死了卓瑶谁才应该害怕啊,对么?王爷。” 晏深猛地想起卓瑶死不瞑目的样子,打了个冷颤,推开晏行止便跑了,还撞倒了进来的小桃红。 小桃红哎哟了声没敢说什么,她浸了玫瑰水的帕子递过去:“小姐要去丞相府吗?” 晏行止想到玉辞的兴奋劲,单手撑着额头:“不得不去啊。” 那货…… 捱到卓丞相过生辰这日了,玉辞看了看日子摇摇头,又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啧,狗闭着眼挑都比他挑的日子好。” 卓丞相也是京城举足轻重的人物,来庆贺的人格外多。 晏深晏行止二人递了帖子进来后便听到一道甜腻腻的声音:“见过八王爷,八王爷能来真是雪儿的福气。” 卓雪圆脸,眼睛水汪汪的,天真烂漫的歪着脑袋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晏行止:“王爷,这是谁呀?莫不是八王府的丫鬟?” 晏行止瞬间察觉出卓雪的敌意,不愧都是卓丞相所出,歹竹出不了好笋啊,卓瑶卓雪半斤八两。 晏行止凝霜似雪的眸丢过去:“一直耳闻卓丞相教女有方, 今日终见识了,说话如此不经大脑思考,看来这大脑就是个摆设。” 又偏头凉凉的看着晏深:“王爷也真是好脾气,皇族规矩最是周全,王爷怎会不知出席重大宴会只可带正室王妃,不可带丫鬟妾室等,可卓二小姐依旧如此询问,看来在卓二小姐心中,王爷竟是如此轻浮放浪,不识礼数之人。” 晏深本来旖旎的眼神瞬间变了,眯眸看去:“哦?卓二小姐竟如此肖想本王。” 卓雪本想羞辱玉辞一番的,却不想反被羞辱了,贝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眼睛迅速蓄满了泪水:“王爷,雪儿并非此意。” 晏行止先行一步:“王爷慢慢在此纠缠吧,我先进去了。” 大庭广众下,弃王妃同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纠缠不休让人如何看他,晏深也只好拂袖而去。 卓雪回头看着玉辞窈窕的身影,低垂着眸,喃喃想:听卓瑶说过玉辞就是个不学无术,笨嘴拙舌,不登大雅之堂的商户之女,可她怎么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呢。 “不过……”卓雪握了握金丝圈镯子:“让我受到了羞辱,这个气我是一定要出掉的。” 她眨眨眼又是烂漫天真的样子 来到正中央,看样卓丞相有意让她主这场子,忙前忙后跟小蜜蜂似的。 八卦的玉辞吃完瓜盯着桌上的糕点,喉结来回滚动,对姬无风使着眼色,寻思了:在路上不是暗示他了么,给他拿一块糕点,死乞白赖的劝她吃上一块,怎的关键时刻没动静了呢。 靠人不如靠己啊。 玉辞正研究怎么往嘴里炫一块呢,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被糕点抢了心的玉辞抱着不管闲事的态度专心攻克糕点,可传来的话让她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八王妃好恶毒啊,竟把卓二小姐给推到湖里去了。” 玉辞跑过去时见湖边围了许多人,她凭借着晏行止的身高优势,踮脚见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便舒了口气。 这一幕被一直关注玉辞的阮冰清看到了,她垂着眸,眼里迅速闪过一丝黯然神伤:行止是在关心八王妃。 岸边,卓雪瑟瑟发抖的靠在湿漉漉的晏深怀里,显然,晏深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卓雪卷长的睫毛落下一滴水珠,用极委屈的眼神看着晏行止:“八王妃,方才在门口我只是无心之失,不小心出言得罪了你,你为何要推我入水?” 第61章 你是救人啊,还是占人便宜啊 卓雪极委屈的看着晏行止,泫然泪下:“我只是无意失言罢了,可八王妃却心狠手辣的推我入水,在丞相府行凶,八王妃真是太过分了。” 显然,晏深是站在卓雪这边的。 他深沉的眸夹着失望看着晏行止:“玉辞,你心胸太狭隘了,还不快给雪儿道歉,好生的补偿她。” 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是第一次见八王妃,往常这八王妃从不跟着八王爷出席任何场合的。” “还不是因为卓瑶死了,不然啊,能有她什么事。” “商户之女果然难登大雅之堂啊。” 飒风拂过晏行止乌黑的发丝,摇曳的裙摆,他如遗世独立冰凌花立在原地:“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卓雪苦楚的摇头:“你推我入水,不但八王爷看到了,还有王家的小姐也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么?” 王家小姐连连点头:“对,我亲眼所见。” 晏深也半真不假的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晏行止:“本王第一次带你出来便惹了这么大的祸,知错就改也就罢了,可你还死不承认。” 卓丞相卓夫人也风风火火赶来了,卓夫人怕是用水做的,哭成了李三 娘:“雪儿,娘的宝贝女儿啊,你怎么被人害成这幅样子。” 卓丞相哼了声,胡须都跟着抖了抖:“八王爷八王妃虽是贵客,却也不该如此欺负人吧。” “丞相放心,本王会给丞相一个交代的。”晏深走到晏行止跟前,压低声音,语气恶狠:“玉辞,卓雪是丞相的嫡女,身份尊贵,你若是按照本王说的做赔给她些东西,本王可帮你化险为夷。” 晏行止恍然,这是奔着玉辞的财产来的。 他伸手,用轻飘飘的力气推开晏深,折了个树干径直朝湖的方向走去,在里面搅着,声线冷冽:“不想被我扎死便乖乖出来!” “不要不要,我出来 。”一个胖墩墩的丫鬟冒出头,拼命爬了上来。 “诶?湖里怎么有个人?” “是啊,什么情况。” 晏行止用树杈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卓雪小姐叫我来湖边,说要为方才的话同我道歉,可卓雪小姐却玩了个计谋,落水却栽赃到我头上,幸亏我耳聪目明,看到了卓雪落水的那瞬间,水下有个人伸出了一双手,由此可见,是卓雪联合自己府上的丫鬟亲自上演的这场戏。” 卓雪摇头,眼泪都快被甩 飞了:“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丫鬟,我自小怕水近乎人人皆知,我怎会冒着生命危险仅为了陷害八王妃来筹谋这样的计划呢?更何况,我又不懂得未卜先知,怎会知道我和八王妃会发生矛盾呢?” “想陷害我同未卜先知有什么关系,我们在门口产生了口角到你找我道歉这期间也是有许多时间准备的。”晏行止戳破了她的借口。 卓雪看着胖丫鬟,用话敲打着:“今日,贵人都在,你可要好好的说实话,若是有半点虚言……” 胖丫鬟跪下来:“是,是八王妃看我长的胖,觉得我劲儿大,便给了我许多钱,让我谋害小姐。” “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就是,要么说商户之女和世家之女是有分别的,素质教养也不同。” “像八王妃这种人就应该离着远点,谁知道哪句话不对付了,惹的她不痛快了把咱们给杀了呢。” 丞相夫人护着卓雪,用控诉的眼神瞪着晏行止:“八王妃,之前瑶儿在世的时候你便处处欺压瑶儿,现在又欺负雪儿,你这是成心跟我们丞相府过不去是不是?” 卓丞相威严素裹:“夫人,不必跟这种人说太多, 直接官府见吧。” 卓雪摆出林黛玉的样子:“爹,娘,不管如何,女儿都活不下去了,女子最重名节,方才……” 卓雪如梦似幻的看着晏深:“方才我被八王爷抱过了,我名声不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丞相夫人一愣,看向满脸愧疚的晏深。 有个人在人群里冒出句话:“不如让八王爷娶了卓二小姐也是美事一桩啊。” 丞相夫人自然是顺杆爬了:“这怎么能行,我的雪儿可是我和丞相的亲生女儿,是丞相的嫡次女,怎能做妾,传出去我们丞相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人群中又有人说话了:“丞相的嫡女的确不能做妾,我看啊,做个平妻也是可以的,府上有两位王妃也是一桩美事啊。” 丞相施加压力:“八王爷,表个态吧。” 晏深一脸真诚:“本王见卓二小姐入水。一时情急,担忧卓二小姐的性命,所以才跳水救人,在救人期间难免会有肢体接触,本王不是想轻薄于她,但若是因为本王救人反倒是害的卓二小姐香消玉殒了,这也会让本王愧疚一生的。” 晏深目光烁烁:“若是卓二小姐不嫌弃本王,本王愿以王妃之礼,之 聘迎娶卓二小姐进门。” 卓雪的脸迅速飞起了一团红晕,羞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雪儿愿听爹娘之话。” 玉辞在边上看的连连叹息,忽然想到看的电视剧,小说里的经典一幕了。 若是一男的跟一女的求亲,这女的没看上他便会说小女年纪尚小,想伴在父母身边尽孝,若是看上了就会说听爹娘的。 经典桥段啊。 玉辞跟看戏似的看着晏行止,看这大哥怎么处理。 晏行止眸如清月:“你们愿意,我不愿意。” 晏深猛地回头:“玉辞,你闭嘴!” 晏行止掀眸看他:“我可是王妃,家宅之事,身为王妃有过问决定之权,王爷现在让我闭嘴,是不把规矩当回事么?” 卓雪碎盈芒芒,丞相夫人刁蛮的眼睛瞪着晏行止,趁机道:“玉辞,若是平时,你倒是有说话的分量,可是今日……你一个杀人凶手,身上背着罪呢,你觉得你说的话算话么?” 晏行止不骄不躁也不怒,淡淡的扫过去:“你的意思,我若不是凶手,没有推你女儿入水,我说的话便算话了?” 丞相夫人昂着头颅,一脸高傲道:“自然,只可惜那是你痴心妄想!” 第62章 这么着急娶媳妇的么 丞相夫人满脸高傲:“自然,只可惜你是痴心妄想。” 晏行止清如山雪的眸扫过去,让丞相夫人有种被寒针刺入的感觉:“痴心妄想么?” 他素玉的手指向胖丫鬟:“你说是我给了你很多银票,临时收买了你?” 胖丫鬟唯唯诺诺的:“对,对,没错,你给了我银票我就立刻给你办事了。” 晏行止气质如山涧松柏:“好,既如此,你把银票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我是玉氏的女儿,我给出的银票都是印有玉氏标记的,你只要拿出来便一目了然了。” 胖丫鬟明显慌了:“我,我,银票装进荷包袋里了,荷包袋落水里了。” 这胖丫鬟反应够快的。 可仍不能撼动晏行止沉稳淡然的性子,他微微颌首:“好,我想,依卓丞相这等光明磊落的性子应该不介意派人下去打捞吧。” 卓丞相如老狐狸的眼睛转着,正打算想点什么猫腻呢。 玉树临风,俊逸英朗的玉辞开口了:“何必如此麻烦,这丞相的人个个是精英,要万一寻到了荷包袋,一个劲儿大给捏成齑粉了可怎么好,岂不是闹了误会。” 玉辞扬唇一笑:“本王倒是有个好法子。” 晏行止见玉辞出手了便放心了,她的鬼主意多着呢。 晏深海深的眸递过去,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本王竟不知三皇兄竟有如此热心肠的一面,还真是让本王意外啊。” 玉辞嗤笑:“人只有不断变化才会成长,一直不变的那是不断奶的婴儿,八皇弟啊,你也应该与时俱进了。” 听出嘲讽意味的晏深气的手攥成了拳头。 阮冰清如冰凌雪花的眸低垂着,行止独来独往,不喜多管闲事,可她却发现行止在玉辞的事上过多的参与。 老谋深算的卓丞相用狐疑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哦?三王爷有何高见啊。” 玉辞神色严肃:“想来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本王无意开明了玄方面的本事,所以本王打算求助这里的鬼魂。” 鬼魂二字一出算是吓着众人了。 一个个纷纷回头看着:“鬼,鬼魂?在哪里?” “三王爷说的怪吓人的,我可不想和鬼魂在一起啊。” “阴阳两相隔,互不打扰,他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玉辞淡然道,又扫了一圈:“既然大家没有意见,我便开始了。” 玉辞腾空画符,掐诀,对着众人什么都看不见的空气说了些什 么,只见已经平静下来的湖面忽然翻腾了起来。 翻腾过后,见一个荷包袋被丢了上来。 这一幕可算是吓坏众人了。 “我的老天,你们……你们看见了没有?湖面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可是东西却上来了。” “是啊,我也没看见有人往上面丢东西啊,难道真的是三王爷操纵了鬼魂?” 玉辞径直走了过去,把胖丫鬟的荷包袋捡起来撕开,把里面一个呢成色极好的玉拿了出来在大家眼前晃着:“玉氏的银票倒是没看见,却看到了一个玉簪子,要知道京城的每一个宝贝都是会在下面刻着出自哪里的,这样方便查找来源。” 玉辞将玉簪子翻转了一下:“簪子下刻的字是皇字,皇这个字可是无人敢轻易用,这说明是皇族赏赐的簪子,看来这是卓雪小姐的啊。” 卓雪的手指尖都在颤抖,她红着眼看过去:“又没有写我的名字,凭什么认定是我的,也许皇上也赏赐给了八王妃。” 晏行止潺潺清泉的声线打断了卓雪的话:“想知道这簪子究竟归谁很简单,只要我们各自拿出赏赐的皇家名册就好。” 他眸如锐刀犀利的刺过去:“我敢拿出来核 对,但是卓二小姐敢么?” 卓雪的玉肩抖着。 晏行止给卓雪施压之后又给胖丫鬟施压:“若是皇上知道你收了皇家的赏赐,还做了坏事,做了伪证,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而欺君之罪可是要抄家,灭九族的啊。” 这话属实把胖丫鬟给吓着了,她汗如雨下,膝盖磨在地上往前行着:“我,我……我说,是卓二小姐用这个名贵的簪子收买威胁了我,说她想利用她假意给八王妃道歉的时候,造成八王妃害她落水的假象,但是她胆子小,没有勇气自己摔下来,只好让我在关键时刻拽她一把。” 实话全都吐出来了,无数个灼热的眼神落在卓雪的身上,几乎要把她的身上烧出窟窿了,她瞬间晕了过去。 这套路,玉辞简直太熟悉了。 装晕装的这叫一个炉火纯青啊。 玉辞可不能让这场好戏结束啊。 就在丞相夫人配合女儿演习,撕心裂肺的喊着雪儿雪儿的时候,玉辞悄悄招了个魂魄来到卓雪面前,被暗中做了小动作的卓雪忍不住幽幽转醒看见面前的鬼魂吓的嗷嗷大叫。 晏行止前行了几步,用幽冷的眼神看着她:“醒了?” “既然醒了,便 趁着大家都在说说今日的事该如何处理吧。”晏行止说完这话,冰霜的眸落在丞相夫人身上:“方才丞相夫人说,我有罪在身,所以没有资格参与八王府的事情。” 他呵笑了一声:“现在,我的罪名洗脱了,害你女儿落水的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女儿自己。” 丞相夫人被说的一张脸臊的通红,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的面子可不是晏行止来维护的:“落水一事你女儿有错在先,而且污蔑了我,这一点,你们打算如何惩罚她?” 丞相夫人发挥起了蛮不讲理的精神:“八夫人这是打算死咬着不放了?你想如何?想让我女儿赔你一命么?” “呵,你女儿的命我可不敢要,免的变成鬼魂日日纠缠不休。”晏行止讽刺道。 晏深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拽了下晏行止的袖子,压低声音,口吻是恶狠狠的:“玉辞,你不要太过份,以后都是一家人,你若是做的绝了,以后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晏行止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个没出息的,这是有多着急把人娶回来啊,他的脑子一转生出个主意:“既然如此,我便大人有大量不做过多的计较了,但是……” 第63章 打赌?谁赢? “但是,目前有件棘手的事需要处理,那便是八王爷和卓雪的事。”晏行止扬起来了,算是把这事拿捏住了:“卓雪没有成为八王府的人陷害我,是当作公事处理的,那便是去官府,让大人断案。” “目前看来,依丞相家的意思是想让卓雪跟了八王爷对么?” 丞相夫人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咬着让她不舒服的字眼不松口:“什么叫跟?” 晏行止用轻飘飘的讥讽口吻刺了回去:“不然叫什么?嫁么?卓雪人品如此卑劣,还未进八王府的门呢,便陷害正妃了,这种人 怎么配做平妻?怎么配做正妃?” 丞相夫人的嗓门不由自主高了起来:“那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我们堂堂丞相的嫡女做妾么?” “堂堂嫡女的人品、手段如此卑劣也只能做妾了。”晏行止强势道。 “我不同意。”丞相夫人道。 晏行止无心同他们继续纠缠:“既不同意便罢了,但是希望丞相一家子要记住,并非是我们八王府不想负责,而是你们不愿意。” 晏行止说罢便往外走去,背影潇洒。 玉辞看着自己气质如此出众都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叫个好 。 身后传来卓雪大哭的声音。 回到八王府,晏行止的门还未关上呢,晏深讨厌的夹进来了半个身体,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晏行止,说出的话也是羞辱的,讽刺的:“玉辞,你可真坏啊,坏到了骨子里,千方百计的拦着本王迎娶丞相的嫡女。” 不等晏行止说话,他又自说自话的哦了一声,摆出恍然的样子:“哦,本王知道了,你是怕了,卓雪可是丞相嫡女,而你只是商户之女,你怕她进了王府,成为本王的平妻会挤走你的位置。” 晏行止的手臂往外一带,角度 和寸劲儿正好夹住了晏深的脑袋,晏行止还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敲了敲:“呵,既然王爷都愿意娶那样的女子,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样吧,你可以一封家旨把此事告诉皇上,皇上若是同意了,我会让出王妃这个位置,做一个侧妃,而且还会补偿你两个铺子,两个地,黄金百万两如何?” 说着,又拍拍他的脸,补了一句:“可若是皇上不同意,你便要把茶庄还给我,如何?” 晏深听完之后疯狂心动,他掀开眸,露出的眼白多于黑色的眼仁 ,看起来格外的贪婪:“当真?” “字据为证,画押为证,王爷敢,是不敢?”晏行止加了一团火。 晏深硬生生的把脑袋挣了出来:“呵,就没有本王不敢的事。” 二人立好字据之后,晏深迅速写了一封家旨递进了宫里。 小桃红给晏行止卸簪子的时候忍不住问:“小姐,那可是丞相家的千金,若是丞相开口说话了,这皇上怎么可能不成全丞相的美事啊。” 晏行止眼神如平静的湖水般淡然,唇珠微鼓,不疾不徐道:“皇上是不会同意卓雪成为八王爷的正妃的。” 第64章 和离进行曲 晏行止静等消息。 次日,晏行止看见晏深醉醺醺的回来了,他看见晏行止晃着手指着他:“玉辞,你满意了,是不是?你的王妃之位保住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啊?” 晏行止凉凉的看着他,揭开他肮脏的嘴脸,直呼其名:“晏深,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和卓雪若是堂堂正正的同我说,想做正妃,也许我会点头同意,可你们好好的正道不走,偏走些腌臢的道,试图通过陷害我来得到王妃的位置,对于这种行为,我只想送你们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晏深没想到她看出来了,但他不能承认:“你少把脏水往本王的身上泼。” 这次,受委屈的是丞相的嫡女,不是庶女。 现在,他一个头两个大。 丞相和丞相夫人那边逼他逼的紧。 丞相是朝廷重臣,若是让卓雪做了侧妃,做了妾,这等于狠狠的打了丞相的脸,得罪了丞相还怎么让丞相站在他这边。 晏行止厌恶的推开满身酒气的晏深,怡然自得的坐在秋千上,神色悠闲的一晃一晃的:“王爷这次虽说气急败坏,却似乎对我欲言又止,那么,让我来猜一猜你为 何这样。” “我想,应该是皇上的话没有说的太死,应该是说了,只要我同意卓雪做王妃就行,对么?”晏行止嘴上是疑问句,却是笃定的口吻。 晏深看着她:“你还真是聪明啊。” “玉辞,只要你答应和瑶儿一同做平妻,本王会好好爱你的。”晏深现在还弄不懂形势呢。 晏行止掀开眼皮凉凉的看他:“爱?呵,你的爱算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稀罕?” “你!”晏深气急败坏,想发火,但想到还不能得罪她便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气,他循循善诱:“玉辞, 你说吧,究竟如何,你才能吐口让本王娶卓雪为正妃?” 晏行止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他知道,机会来了:“除非,按照我们的要求和离。” 晏深的眼睛瞪大:“和离?你竟然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晏行止下了最后通牒:“我们和离,你把我的茶庄还给我,我便同意与你和离,不然……” 他留下这话转身离开。 晏深气的抄起石头往晏行止身上砸,晏行止的后背就跟长了眼睛似的,伸手一挡,又顺势把石头往晏深的方向砸去,正巧砸在了晏 深的身上,痛的他哇哇大叫:“玉辞,你这个毒妇!” 房间内烛芯飘动,一抹黑影落下,晏行止目光寡淡的看着姬无风:“三王爷那边关于茶庄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已经准备好了,马上结束了。”姬无风道。 第二天,浑浑噩噩的晏深在接到一个消息时脚上跟装了个风火轮似的迅速飞奔了出去。 晏行止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时机到了。” 晏深站在茶庄门口,被人丢了无数的菜叶子好不容易躲进了安全的房间,问管理茶庄的人:“为何会死那么多人?” 第65章 成功和离。 晏深躲在茶庄内较为安全的房间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管理茶庄的人道:”这批茶出了问题,喝了咱们茶的人都中毒了。“ “什么?中毒?”晏深惊愕的瞪大眼睛:“怎么会中毒?” “王爷,咱们接手这茶庄之后,把之前玉氏的人都换掉了,咱们的人不太懂玉氏茶叶,也许在种植,晾晒等等方面出了问题,所以产生了毒素。” 晏深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王爷,咱们得想想法子看看如何解决啊,王爷也知道,能买的起玉氏茶庄的人都是达官贵人,咱们若是得罪了, 以后该如何是好。” 晏深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焦灼的在原地来回踱步,手指摸着下巴,忽地灵光一闪:“本王有法子了,你暂时稳住,这件事本王来解决。” 晏深本以为经商很简单,却不想中间有这些弯弯绕绕。 他急匆匆的回到了王府,咣咣的敲开了玉辞的房门,开门见山道:“玉辞,本王同意跟你和离,也同意把茶庄还给你。” 晏行止见晏深如此便知道玉辞那边的计划成功了,他不能表现出来,用幽深的眸淡淡的望着他:“王爷忽然改了主意倒是让我诧异,难道这 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先去查明,查明之后再回来说和离的事。” 晏深急了,她若是知道茶庄出了事必定不会和离,也许还会让他帮忙解决这件事,他可不能被茶庄耽误了名声和前途啊。 想到这儿,晏深伸手拽住晏行止:“玉辞,本王着急迎娶雪儿,没有心思,也没有时间让你扯那么多呢,现在本王想和离,可以尽快满足你的要求,你若是再拖拖拉拉的,本王也许会反悔。” 晏行止故作深思的样子:“好,那便和离吧。” 晏深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了和离书,而且还把 茶庄转回给了玉辞的名下。 当晏行止拿到这份和离书的时候,那颗紧绷在一起的心倏地松了下来。 玉辞,本王终于帮你和离了。 晏深也倏地吐了口气,和离之后,茶庄的烂摊子便跟他无关了。 晏行止让小桃红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外走去,走到门口见玉家所有人都在门口等着他。 这一幕让晏行止不由得红了眼圈,他替玉辞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玉父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嘀咕着:“回家了,终于回家了,终于离开这个大牢笼了。” 回到玉家,晏 行止被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抽空出来,打算把这件事亲自告诉玉辞。 却不想刚靠近三王府便看见了玉辞面容严肃的朝一个地方跑去。 晏行止眯起眸追了上去:“你在干什么?” “我发现了一直缠绕在你王府的邪祟,我打算抓住它。”玉辞说完又如一阵风似的朝前方跑去。 前面是一处湖水,玉辞见邪祟跳了进去,她也跟着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 晏行止拧眉看着玉辞的腿似乎不太对劲儿:“好像是抽筋了。” 在水中抽筋可是非常危险的。 晏行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第66章 大结局。 晏行止见玉辞跳了下去,自己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 玉辞也不知怎么,双腿在水中抽筋了。 她唔了声,双手伸向水面剧烈的挣扎着。 内心奔腾过一万头羊群:她好不容易寻到了三王府的蜘蛛邪祟,谁曾想到了关键时刻,她这不争气的腿竟然抽筋了。 水面中浮现自己那张脸,她想说话,却不想一张嘴竟然吞进去几个水泡泡。 晏行止拧着眉暗暗骂她愚蠢,身体却很诚实的朝她游去,双手伸入她的腋下,将她拖着,举高往水面游去。 但是现在晏行止毕竟是在女子的身体里,拖拽的过程十分艰难, 两个人在水中使不上劲儿,脑袋咣的磕到了水下的礁石上。 他们的脑袋剧痛,眼前一片模糊。 他们是被呛醒的,玉辞在水里咳了几声,她揉着眼睛,说了句话,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 愣了愣,高兴的跟个手舞足蹈的小傻子似得:“啊,啊啊啊,换回来了,竟然换回来了,太好了。” 她因兴奋而攥成拳头的手被晏行止握住,声音低沉:“在水里竟还这样扑腾,也不怕淹死。” “我们换回来了,我这是高兴的。” “别动,本王把你拖上去。”晏行止声线微沉,一鼓作气把人拽了上去。 玉辞顾 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趁着现在能嗅到邪祟的味道,迅速追了过去,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匾额,喃喃:竟然是阮家。 “看来我猜的没错,的确是阮冰清。”玉辞直接翻墙而入,让人把阮冰清叫出来,阮冰清虽然换下了湿漉漉的衣裳,玉辞仍能嗅到她身上的海水味儿和邪祟的气息,她拿出除邪罗盘:“阮冰清,果然是你,你已经不是人了,不要以为用蜘蛛练邪延长自己的肉体性命便可以安然无事,死人终归是死人,阴阳两相隔,你还是乖乖被我收了吧。” 阮冰清见自己被戳穿了,那张脸狰狞着:“收了我?那也要 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之所以把我的蜘蛛邪祟放到三王府,就是为了吸收三王府的阳气,壮大我的力量。” 晏行止站在玉辞身后,目光冷凝的看着她,听着她说这番话内心复杂,闭上眼睛。 玉辞回头他:“晏行止,虽说我们交情不浅,但我必须收了她,留着她只会危害整个京城。” 晏行止闭了闭眼:“阴阳不同生,你自己做决定便好。” 玉辞手拿除邪符,趁阮冰清惊慌的转身想要逃跑之时迅速贴在了她的后背。 阮冰清的后背滋啦啦的冒烟,她也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最后化作一团黑色的烟雾 消失了。 …… 一个月后。 玉辞回到玉家帮忙打理生意,玉氏的生意在京城做的红红火火的。 晏深得知茶庄的事被玉辞摆了一道怒气冲冲的跑来跟玉辞吵架,被玉辞的几个哥哥打跑了。 晏深娶了卓雪后,日子也是过的鸡飞狗跳的,把柄被丞相握在手里,整日痛不欲生,借酒消愁,最后和丞相来了个玉石俱焚。 玉辞知道后只觉得恶人有恶报。 这日,风和日丽。 玉辞在茶铺里拢帐,眼前忽然多了一抹身影。 抬头,对上晏行止那张英俊的人神共愤的脸:“玉掌柜,可否斟一杯茶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