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0，醉卧美人膝》 第1章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是谁吗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是谁吗？” “是你！” “你看看你自己，你像个男人吗？” “钱钱没赚到，工作工作一事无成！要能力没能力，要本事没本事！” “老婆老婆养不起，孩子孩子没照顾，天天就知道喝酒！” “奔四十的人了！土都埋到腰了！你醒醒吧！” “……” 吴华刚跟前妻吵完架，心情郁闷，一个人去江边喝闷酒。 他今天去看望自己7岁的女儿又被前妻拒绝了，还换来一通羞辱。 吴华的前半生可以说一帆风顺，父亲是芜江市铁路分局局长，母亲是铁路职工医院的院长，他也算是官宦子弟。 大学毕业后进入芜江车站工作，26岁就成为副站长，当时可是全国最年轻的副站长，尤其在九十年代铁路老大哥的时代背景下，手握车皮调控大权，可谓是春风得意。 娶了芜江市区委副区长的女儿，郎才女貌，被传为一段佳话。 然而好景不长，一次重大调度事故，引起两辆货车相撞，经济损失数千万元，3死7伤的严重后果。 吴华作为第一责任人，直接被撤职，最后分配到铁路技校做了一个副校长。 从此吴华意志消沉，天天借酒消愁，养成了酗酒的恶习，被周围人厌恶。 而妻子抓住改革开放的下海捞金大潮，成功的转型成一个女商人，完全看不上窝囊废丈夫。 夫妻感情不和，最终离婚收场。 吴华心情烦闷来到江边喝酒！ 人生一世，黄粱一梦，纵然后悔，也回不到从前。 他醉醺醺的回家，过马路时候，迎面大货车刺眼的白光让他猛然惊醒，却已经迟了，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随风起舞。 吴华再次清醒的时候，人在医院，但是这医院却极为老旧，输液的支架还是那种老式的木头架子，房间也是老旧的装修，如同记忆中小时候的场景。 他挣扎着想起来，却惊动了身边的一个中年女子，她正趴在吴华的身边睡着了，收到震动抬起了头。 吴华愣在原地，引入眼帘的是母亲年轻时候的模样，四十岁的年纪，烫着当时流行的大波浪。 “儿子，你可醒了吓死妈妈了。”吴华的母亲王淑芬扑上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泣不成声。 “妈？你怎么变年轻了？”这是吴华重生后说的第一句话。 “小华，你可别吓妈妈，是不是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王淑芬急忙去摸儿子的脑袋。 吴华有些懵，很快他通过交谈和照镜子终于确认自己重生了，回到1990年的时候！ 妈妈离开以后，吴华的心潮澎湃！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脑中，那么多遗憾，那么多机遇！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没想到，上天真的垂怜自己把自己送回了年轻的大学时代。 重活一世，这一辈子自己可不能再活得那么废物！ 吴华住的病房虽然以他现代的眼光看比较简陋，但独立病房的待遇可是干部级别的，这是因为吴华妈妈是铁路职工医院的院长，才会有这个待遇。 他昨天晚上突然发四十度的高烧，烧得神志不清，直接被送到了医院急救，用了进口药物，才醒过来。 但是人们不知道，现在吴华的体内已经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而且还拥有几十年时代变迁的先知先觉。 “小华，今天好点没？”一个年轻的护士小姐姐走了进来，给吴华换点滴。 吴华看着那双睫毛长长的美丽大眼睛，猛然想了起来，这是自己好兄弟李大宝的亲姐姐李雅倩。 “咦？雅倩姐，你怎么在这里当护士？”李雅倩那时候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大美人，吴华学生时代可是视作神仙姐姐。 “我刚毕业，来这里实习，刚来就要照顾你，缘分啊。”李雅倩和吴华也很熟悉了，小时候都是带着他和李大宝玩，所以说话也很随便。 “能有这么漂亮的姐姐照顾，我病立马就好了。”吴华得知自己重生以后，心情特别好，恢复了年轻时代的玩世不恭。 “去去去！小屁孩说什么呢，小心我给你多扎两针。”李雅倩脸红扑扑的娇斥。 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很单纯，稍微调戏两句就会脸红，不像后世的女孩子什么荤段子都听过。 吴华恢复清醒以后，烧也退了，休息两天很快就出院回家了。 正好是暑假放假最后几天时间，吴华也不用去学校，在家里躺平，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空调，老式电风扇有点不给力！ 吴华既然已经重生了，当然准备规划一下他新的人生，不过未来的信息有些多，一时间吴华也是千头万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他现在是芜江大学刚入学的大一新生，暑假还有几天就结束了，准备去学校报道。 正在家里整理自己的记忆，规划人生的时候，自己的发小李大宝上门来找自己玩。 李大宝不由分说的拉着吴华出了门，才神秘兮兮的跟吴华说，发现一个好地方。 李大宝那兴奋的样子，也让吴华重新勾起儿时青涩的回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回来了，再体验一下童年快乐也没什么。 吴华跟着李大宝然后又召集了几个童年的小伙伴，大双，小双，小七子他们一起去江堤上玩。 几个人兴奋得不得了，一路说说笑笑的从江埂上疯闹着。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空气污染什么的，空气都格外的香甜。 就在众人打打闹闹嬉闹的时候，旁边防洪林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女孩，一边焦急的奔跑，一边喊着救命！ “哎，那不是王小芳吗？”李大宝发现正在拼命奔跑喊救命的女孩是同班同学王小芳。 王小芳看见大埂上的吴华等人，拼命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脸上都是恐慌和焦急的神色。 树林里隐隐有人影晃动，但是没有追上来。 “快！快救救张蕊，迟了就被他们欺负了！”王小芳跺着脚，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第2章 我将会成为父母的骄傲 九十年代初的社会治安是很差的，那时候在社会上混世的小混子特别多。 今天王小芳和张蕊一起来江边踏青，遇到了卜二虎那帮小混子，这帮人考不上大学也不愿意进厂上班，就天天在外面瞎混。 李大宝一听就红了眼，他一直暗恋张蕊，哪能容得女神被小流氓欺负，二话没说直接就跑下大埂斜坡，往小树林里冲去。 吴华都来不及喊他，只能无奈的跟其它小伙伴一起冲了过去。 吴华知道这是九十年代初期，保护他人的时候，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他没有李大宝那么冲动，捡了一个粗木棍子才追着李大宝的背影冲了过去。 刚进树林，就看见李大宝和一个长发小混子缠斗在一起。 吴华没有犹豫，直接狠狠一棍子砸在那个小混子的肩头，他的灵魂是成年人，出手知道轻重，不会去打后脑这些要害。 打肩膀，既能让对方失去搏斗能力，又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吴华可不想刚重生就吃官司，毁了自己新的人生。 但是，即使不讲兄弟情谊，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小流氓毁了一辈子！就算重活几次，男人也不能丢了血性！ 那长毛惨叫一声，捂着手臂后退，被爬起身来的大宝一脚踹得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在树干上才停住。 突然听见自己同伴的一声惨叫！ 这让卜二虎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又有些舍不得马上就要吃到嘴里的天鹅肉。 正在犹豫的时候，李大宝已经冲了过来，一脚就踹到了卜二虎的脸上！ 卜二虎惨叫一声，鲜血从李大宝的鞋底迸射出来，整个人翻滚到一边。 卜二虎的同伴见对方人多势众，又来势汹汹，顿时害怕了，放开张蕊转身就要跑，却被吴华一棍子抽在小腿上，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然后被后面冲上来的大双小双等人直接拳打脚踢，把那个小混子打得哭爹喊娘。 这个时候死里逃生的张蕊才紧紧抱住王小芳，“哇”的哭了出来，哭得可伤心了。 吴华看着形式已经被控制住了，急忙制止了还在拼命殴打那三个小混子的众人。 教训一下可以，但要是真打出严重后果，那可就耽误一生了，为了几个小混子，不值得。 卜二虎他们三个小混子被打得挺惨，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住了，低头蹲在地上不敢出声。 吴华走到张蕊旁边，等小姑娘恢复平静之后，轻声问：“要报警吗？” 报不报案，吴华必须征求当事人意见，这是她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张蕊低下头考虑良久，最后小声的说：“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行了，我知道了。”吴华站起来，冲着卜二虎这几个小混子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事我们给你记下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敢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我就把你们送进派出所，我二舅是东区派出所所长王强！你们小心点！”吴华威胁说。 “大哥，大哥再也不敢了，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卜二虎真的害怕了，他也就敢欺负欺负学生，真让他进局子，他能吓死。 “滚！”吴华吼了一嗓子，这三个混子连滚带爬的滚了。 吴华让大家一起把两个女孩送回家，并让大家发誓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张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对吴华和李大宝他们连声说谢谢。 今天大家英雄救美了，兴致都很高。 这种青春的气息和氛围，让吴华感觉全身都轻松，放空脑子，忘记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也和许久未见的小伙伴一起疯闹一回。 吴华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防虫罩子里还给自己预留了晚饭。 妈妈还在厨房收拾着卫生，忙碌的背影让吴华有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上一世，自己真的亏欠父母太多，每次看到父母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就有一种深深的内疚。 他走上前，从妈妈身后轻轻保住了她轻声说：“妈，您辛苦了……” 妈妈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儿子现在已经长大了，是一个一米八的高大英俊男孩子了，已经很久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了，这让她内心涌起一股暖暖的热流。 这一世，我一定不会再让父母失望，再也不会让他们用失望的眼神看自己，我将会成为他们的骄傲！ 吴华在内心暗暗发誓。 第3章 凑个人数吧 暑假结束，吴华终于迎来了他大学生活的开始。 “同学们好，我来了！”吴华社牛的进门就打招呼，把正在擦黑板的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吓了一跳，瞪着眼嗔怪着说：“回来就回来了呗，咋呼什么啊！赶紧帮忙打扫卫生！” 眼前的女生让吴华眼睛一亮，说话的是宋心玫，宋心玫跟吴华是高中同学，可是当时公认的校花，长得非常漂亮，有些像后世还没出生的刘亦菲。 白皙如玉的肌肤，纤细的小蛮腰，一双笔直的大长腿，完美的曲线充满了青春和活力。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有一种空灵的纯洁气息，而且男女关系都很保守，男女间不说话的比比皆是。 宋心玫以前跟吴华说话也不多，那时候吴华平平无奇，宋心玫如同骄傲的天鹅，她本人有一些傲气，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吴华也没有说什么，女神的皮肤好像羊脂白玉一般，没有一丝的瑕疵，简直是上天巧夺天工的艺术珍品，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宋心玫看见吴华嬉皮笑脸看着自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完全就是班干部的气势。 宋心玫感觉这小子一个暑假以后气质像变了一个人，没想到他竟然跟自己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而且还同班。 刚才似乎在挑战自己的威严，于是摆出以前架子说：“吴华，你来了就帮忙一起打扫卫生吧！” “报告，我得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所以手脚没什么力气。”吴华有心逗逗校花。 上一世，吴华可是连跟宋心玫说一句话都会脸红半天的，只敢在远处偷偷瞄上几眼。 然而现在，他可不是唯唯诺诺的纯情男生了，商务应酬都参加过不少，怎么会畏惧跟一个漂亮女高中生聊天？ “哼！借口留着跟老师说吧，你看老师会不会信你！”宋心玫皱了皱可爱的小俏鼻说。 “心玫，你这么残忍啊……”吴华随口说。 宋心玫听到吴华这么喊自己，震惊得目瞪口呆，俏脸刷的一下就红彤彤的，如同天边的晚霞！ “吴华，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流氓？请你自重！我警告你，你再敢喊我一声心……心玫，我就告诉老师！”宋心玫气得不轻。 吴华有些无语，名字都不让叫了，这年代男女大学生大防这么厉害的嘛？ 吴华在学校的成绩还可以，但也不是尖子生，在大学还没有扩招的这个时代，想考大学还是挺费劲的。 他原本成绩也不行，但是高考最后一年开了窍，成绩直线提高，最终考取了芜江大学，那可是全省重点的一本大学。 大学四年里，吴华还真没有浪费时间，各科都是优秀，还竞选成功了学生会主席，可以说是逆袭了。 宋心玫一直是年级前矛，她的家世也挺好，高考的时候发高烧，发挥不太好，没想到跟吴华成了同学。 虽然两家是世交，父亲都是铁路系统的领导关系很好，吴华也暗恋了宋心玫三年，但是上一世吴华并没有和宋心玫谈过恋爱。 后来吴华大学毕业，两家还想给他们相亲，结成亲家，但是当时宋心玫毕业后留在大城市打拼不愿意回来，而吴华却进了父亲的铁路系统，天南地北的，这事也就黄了。 人生就是充满了遗憾，不过这一世，吴华或许可以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只不过现在这个傲娇的校花，对吴华还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完全拿他当一个路人甲。 吴华也不在乎，他现在心态不一样了，在感情中不是一个弱势方。 开学第一天照常是开学典礼，校长老生常谈说了一堆废话，不过重生之后吴华听着也挺有意思的。 下午辅导员张老师也没有安排课程，而是按惯例发新书，又开了个班会。 宋心玫或许是报复吴华敢直接叫自己心玫，故意喊上李旭去搬书，那意思是让他出出苦力。 没想到李旭乐呵呵的，完全没有当一回事，还很开心。 他当然开心，男女间相互闹变扭，这不就是恋爱的开始么…… 学校里遇到了张蕊和王小芳，两个女孩低着头也没和吴华多说什么，吴华也能理解。 大学校园生活是充满了各种新奇和美好的，吴华虽然体验了一次，但是这次二刷感觉又不一样了。 吴华不敢耽搁时间，即使是重活一世，这也是人生重要的节点，考上大学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只是一个开始。 更何况大学里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要想成为顶尖阶层，还需要不断努力。 这个时候，辅导员张老师宣布了奥数竞赛参赛报名，这是为市里的全球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选拔而而举办的报名考试。 参加市里奥数竞赛的名额学校有10个，通过选拔考试公平公正的获得。 这次学校的选拔考试，班主任张老师采取了自由报名的办法，就是你觉得自己行，你就上！ 宋心玫当然是第一个报名，她的数学是强项，以前经常年纪第一，报名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略带挑衅的看了看吴华。 这小丫头是真记仇！ 吴华一下子兴趣就上来了，不就是奥数竞赛吗，巧了！他大学的时候有一阵对数学很感兴趣，自学参加国际的一些民间组织数学竞赛，也拿过排名，有了一点小名气。 后来转兼职辅导参加奥林匹克IMO数学竞赛的孩子，研究了不少奥数经典试卷，大学四年也带出了几个有天赋的孩子，赚了不少零用钱。 可以说吴华大学时候的一切开销都是自己赚的，因为辅导兼职的钱挣得不少，要不是分配工作，他都准备开班了。 现在宋心玫要挑衅自己的强项，这让吴华瞬间点燃了激情。 “我也报名。”吴华第二个举手报名。 张老师没说什么，他自己说自由报名，当然谁都可以，不过他对吴华也没有太多的了解，这个学生数学成绩也就中不溜秋，凑个人数吧。 宋心玫却直接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第4章 如果我赢了呢 陆续报名的还有七八个，都是高考考试数学成绩排名靠前的好学生。 “好，报名的同学留下发试卷考试，其余同学可以放学了。”辅导员张老师快刀斩乱麻。 “哟呵！”没有报名的同学开心的收拾完东西一哄而散的放学了，参加选拔的同学留在座位上。 张老师带领报名的学生去考试的教室，一共有50多个人参加选拔，重新安排了座位，让大家等一下，自己去拿试卷。 宋心玫恰好坐在了吴华的后面，吴华转过头笑嘻嘻的问：“宋心玫，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切，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就你还想通过选拔考试？别做梦了！”宋心玫依旧是不屑的说。 “哎，你还别不服气，我要是通过了呢？”吴华开始了激将法。 “通过了？你不可能通过！”宋心玫斩钉截铁的说。 “那可不一定，那这样吧，我要是通过了选拔考试，以后私下可以喊你心玫怎么样？”吴华压低声音小声的说。 宋心玫立刻脸红到白皙的耳朵根，红彤彤的非常好看，她狠狠地瞪了吴华一眼没说话。 “怎么？不敢赌？说明我还是很有实力的！”吴华故意激将宋心玫。 “你要是考不到呢？”宋心玫果然受不得激将，反问。 “考不到，我请你去小卖部，你随便拿！”吴华大气的说。 “好！一言为定！”宋心玫上钩了。 吴华喜滋滋的转过身去，友谊的小船推开波浪，又前进了一程！ 张老师拿来了选拔试卷，分发给了大家，所有人就开始埋头苦作了。 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IMO从1959年开始，是一项含金量极高的国际数学竞赛，东方从1985年开始参赛，各地就掀起了奥数热潮。 通过层层选拔，最终确定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参赛选手，各省、市级选拔，也被称作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奥数的题目难度非常大，涉及到微积分，几何学、代数学、组合数学瞪多个数学领域，而且题目新奇，需要参赛选手具备扎实的数学基础和解题技巧。 吴华的优势是，他对于奥赛历年的题型都很了解，奥赛题目对他来说都是前人解决过的一些老题型而已…… 不过他的数学基础知识现在忘记得有点多，做这个选拔卷子还是遇到了一些卡壳。 宋心玫考完之后抽空看了吴华一眼，果然他在那里抓耳挠腮的像个马戏团的猴子，就这样还想通过选拔考试？ 要知道学校去市里参加奥数竞赛的名额只有5个！ 第二天早上，早自习的时候，张老师拿着选拔考试的成绩单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吴华的身上。 “这次我们班参加奥数竞赛选拔的同学们成绩都不错，让我很欣慰啊！”辅导员张老师开场白说。 参加竞赛选拔的同学都精神为之一振，坐姿都变得挺拔起来。 “选拔成绩第一名是我们的宋心玫同学，大家掌声鼓励！”张老师说。 宋心玫微微一笑，这个成绩她并不意外，因为她早就以奥赛为目标，专门请了老师辅导奥赛题目，历年的考试试卷她都做过。 而选拔试卷正是去年的考试试卷，所以她轻松的拿了第一。 “第二名也在我们班，这名同学让我很意外啊，选拔考试的第二名是吴华同学，大家掌声鼓励！”张老师说。 班级里响起了一阵惊呼声。 宋心玫惊愕的看向吴华，恰好看见吴华那谦逊的微笑，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吴华竟然真的排名第二，获得了参加市奥数竞赛的资格。 宋心玫从来没想过吴华能够通过选拔考试！哪怕是学校的选拔考试！ 这不就代表以后吴华可以肆无忌惮的叫自己心玫了吗？宋心玫只是想想都恨不得直接钻进地缝里去！ 她甚至想大声质疑老师是不是改错卷子了，甚至怀疑吴华有没有在考试的时候偷看自己的试卷。 不过她坐在吴华的身后，全程考试都十分警惕，可以确保吴华没有转过头！除非他背上长了眼睛！ 这让宋心玫脑瓜子嗡嗡的，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吴华笑眯眯的看着宋心玫那无法掩饰的震惊表情，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过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自己好好复习一下基础知识，下次市级奥数竞赛，再闪瞎你们的钛合金眼！ “同学们，这次学校参加市级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我们班有两个，希望宋心玫同学和吴华同学能在市级奥数竞赛中，再接再励，获得更好的成绩，争取参加省级奥数竞赛！”张老师激情洋溢的说。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只有宋心玫一个人没有鼓掌，她气鼓鼓的样子也有些可爱，吴华笑嘻嘻的向着，没想到这个校花还挺别扭的。 下课张老师把吴华和宋心玫喊到了办公室，鼓励了一番，并且告诉他们学校会派专门的老师给他们这5个选拔出来的种子选手，进行专门的培训。 希望他们也互帮互助，争取进一步提高成绩，市级比赛取得好成绩！ 吴华知道宋心玫是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不过他肯定也不需要宋心玫的帮助，看着她那副不服气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别提有多爽了。 从张老师办公室离开的路上，宋心玫直接叫停了吴华。 “什么事，心玫？”吴华倒是绝不客气，张口就来。 宋心玫紧紧捏着小拳头，隆起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平息内心的怒气，她狠狠盯着吴华说：“吴华，你这次不过是运气好，我再跟你赌一次！” “行啊，怎么赌？”吴华自信的耸了耸肩膀问。 “如果市级奥数竞赛，你的成绩不如我，以后就绝对不允许喊我心玫。”宋心玫狠狠地说。 “没问题，那如果我赢了呢？”吴华依旧是带着一丝微笑看着宋心玫的眼睛问。 宋心玫愣了一下，她压根没想过吴华会赢她。 “我……你去学校小卖部随便拿！”宋心玫咬着牙说，她历年私房钱存了不少，这个血她还是出得起。 “我又不是女孩子，不喜欢吃零食，这样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出来跟我约会一天。”吴华直接说。 宋心玫这次整个脸都通红了，她没有想到吴华竟然说出这么过分的要求，让她毫无防备。 “你……哼！”宋心玫细小的贝齿咬着下唇说。 看着女神娇艳欲滴的脸庞，让人，不过理智很快压下了他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真要这么做了，宋心玫绝对能杀了他！ 第5章 去校花家蹭饭 “随便你，那我就不赌了，反正我已经赢了。”吴华以退为进的说。 宋心玫咬着下唇，犹豫了许久，终于点头说：“好！就这么定了，我一定会赢的！” 女神霸气的立下Flag，然后如天鹅般昂起骄傲的头，径直走了。 吴华满意的笑了笑，鱼儿又上钩了。 晚上放学回到家里，妈妈王淑芬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做饭，红烧鸡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 好久没有吃妈妈烧的红烧鸡了，这让吴华食指大动，扔下书包就跑进厨房，伸出手指捏了一块鸡肉直接扔进嘴里。 “先洗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病从口入！”妈妈在医院工作，特别注重卫生，责怪的打了儿子一下。 “嘿嘿，妈妈烧的红烧鸡太好吃了。”吴华嘴里嘟囔着，一点不在意的跑去洗手了。 爸爸没有回来，他工作忙，经常加班到晚上，所以家里人也不在意，妈妈会特地给他留好饭菜。 能够重新吃上小时候妈妈做的饭，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这让吴华内心充满了幸福感。 他主动摆上妈妈的碗筷，给妈妈盛了一晚饭。 “哟，小华长大了，懂事了嘛。”王淑芬心里暖洋洋的，孩子懂得孝敬父母了，这让她的辛劳付出很欣慰。 “妈，跟你说个好消息。”吴华一边吃饭一边说。 “什么好消息啊？”王淑芬随口问了一句，也没太在意。 “我参加学校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选拔，得了第二，要去市里参加比赛了。”吴华说。 “什么？真的？你要参加市里的奥利匹克数学竞赛？不可能吧，我可听说那是很难的数学竞赛，含金量极高，就你？”王淑芬第一反应是儿子的吹牛，医院里大家也是经常会聊孩子学习的，知道奥数竞赛那可是顶尖的尖子生才能参加的比赛。 “真的，你不信去问老师呗。”吴华说。 对于父母来说，没有比听见孩子学习上的进步高兴的事了，虽然儿子不是那么靠谱，但是也没有吹牛的坏习惯，这事八成是真的。 “儿子，你可真争气！来，这鸡腿给你吃！”王淑芬心情非常激动开心，直接把大鸡腿夹到了吴华的碗里。 “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报喜，他肯定也非常高兴！”王淑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起身就要去打电话，给吴华按在了椅子上。 “哎，妈你先吃饭，小场面，等我从市里拿了奖，再庆祝也不迟。”吴华说。 “你可别骄傲啊，要再接再励，勇攀高峰！”王淑芬笑着说。 吃完饭，吴华主动去收拾碗筷，王淑芬回房间给吴华的父亲吴正国打了电话，拨了两遍办公室电话才有人接。 “老吴啊，跟你说个好消息，咱家儿子学校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得了第二，要代表学校去市里参加比赛了。”王淑芬说。 “我知道了，今天晚上在食堂吃饭，碰到老宋了，他女儿宋心玫考了第一，咱儿子这次挺争气的，考了第二，也要参加市里比赛。”吴正国有些感慨的说。 老宋女儿成绩好，吴正国一直都挺羡慕的，没想到上了大学以后直接就给自己一个惊喜。 现在儿子突然开窍了，居然能考第二，而且还是参加这种全球高水平的数学竞赛，这让吴正国非常高兴。 “明天是周末，下班早点回来，我们喝点庆祝一下。”王淑芬笑着说。 吴正国停了一下说：“这样吧，老宋明天邀请我们全家去他家作客吃饭，一起庆祝两个孩子取得好成绩，我们就买点礼品过去吧。” 吴正国和宋心玫的父亲宋长江都是芜江铁路分局的领导班子成员，吴正国是局长，宋长江是书记，两人搭班子工作，十几年的交情，关系特别铁。 吴正国这次去吃饭，心情好，也没特地带什么礼物，就把家里收藏多年的一瓶茅台带上了。 这瓶茅台可是他老丈人送给他的，一直没舍得喝，今天算是大出血了。 吴华心情也比较激动，终于能去女神家里了，以前虽然也去过，不过那时候年纪小，啥都不懂，而且他现在的灵魂是四十岁，早就忘记什么样子了。 宋心玫的家离得不远，宋心玫的妈妈陈娟已经做了好几个菜，热情的把吴正国一家迎进了家里。 宋长江看到吴正国手中的提的茅台，笑着说：“好你个老吴，这瓶茅台我惦记了那么久，说什么你都不舍得拿出来，今天算是大出血了啊！” “哈哈，这话说的，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孩子们取得了成绩，咱们当父母的最开心，值得喝一杯！”吴正国把茅台放在桌子上，倍有面子！ 吴华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宋心玫的身影，他知道这丫头肯定是躲在屋里不想见自己。 “玫儿，玫儿你快出来，你吴伯伯，伯母来了，快打个招呼。”陈娟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宝贝女儿。 宋心玫老大不情愿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跟吴华的父母打了招呼，偷偷瞪了一眼吴华，然后说自己正在学习，就又跑回房间了。 吴华挺开心的，他就喜欢看宋心玫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宋心玫现在当然不想见吴华，她感觉暑假过后，吴华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悄无声息的，现在处处都压制自己，简直讨厌死了。 偏偏他数学成绩莫名的好了起来，竟然能参加市里的全球奥数竞赛选拔，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还弄出那么流氓的赌约！ 吃饭的时候，宋心玫不得不出来跟大家一起坐在桌子上，还被迫坐在了吴华的旁边。 好在吴华在自己家里也不敢太放肆，没有找自己搭话聊天，免了不少尴尬。 只是，吴华的妈妈王淑芬很热情的给她夹菜，还一直夸她长得好看，成绩好，以后肯定有出息，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吴华当然是有分寸的，他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刺激到宋心玫，小女孩子的心思很敏感的，调戏太过了就不好了，所以规规矩矩正正经经的，都做到了目不斜视。 第6章 这次又没赢过他 吃饭的时候，吴正国和宋长江喝着茅台，情绪十分高，两人聊到了工作上申请修建芜宁路立交桥的事情。 芜宁路有一段铁路穿过城市交通要道，让来往的群众都很不方便，而且容易出事故，前几年还有卧轨自杀的事件发生。 所以吴正国一直打报告想让地方上修一座立交桥，为百姓做件实事，也消除铁路的安全隐患。 不过，地方上对修立交桥的事情一直都不感冒，都是研究研究。 吴正国提了几次报告，还亲自找了市里的分管领导，都没有什么下文，很是苦恼。 吴华回忆起，芜宁路后来确实修建了立交桥，不过是出了一个重大安全事故以后，在1999年才修建的。 现在恐怕再使劲都没有什么用。 很快吴华的注意力又被茅台吸引了，这茅台的酒香太香了，把他肚子里的酒虫都勾起来了。 上一世，吴华因为抑郁而酗酒，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塌糊涂，这一世他肯定不会再犯这个错误。 但是好酒喝一点，无伤大雅。 这茅台可是存放了好多年的绝版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吴华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能喝上一口，自己毕竟是学生，直接想喝酒，家长肯定是不同意的。 吴华脑子转了转对宋心玫的妈妈说：“陈阿姨，这酒好香啊，是不是甜的？” “哈哈！”大人们都笑了起来说，“傻小子，这酒闻着香，但喝起来是辣的，可不是甜的。” “我不信，让我尝一口。”吴华装天真的说。 王淑芬说：“胡闹，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满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吴华急忙解释说，虽然在妈妈的眼里，他依旧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吴正国正要说什么，宋长江却先开了口：“哎，小男子汉喝一口酒算什么，他走上社会，迟早也要喝的，让孩子历练历练！” 说着就主动给吴华倒上了一小杯说：“来！小吴同学，恭喜你获得参加市奥数竞赛的资格，宋伯伯跟你碰一个。” 眼看宋长江都这么说了，吴正国也不好说什么，就默许了。 吴华端起酒杯跟宋长江碰了一下，然后深深的闻了一闻，茅台那特有的浓郁酒香让他心旷神怡，这种珍藏多年的绝版茅台酒，在后世就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他浅浅的尝了一口，那绵绵的酱香悠久浓郁，于是一口将小酒杯里的酒干了下去，一股热线直接贯穿喉咙。 不自觉的叹出一口气。 众人都在看着吴华喝酒，因为大家都知道这种52度的白酒小孩子第一次喝肯定是受不了的，不呛着咳嗽吐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吴华竟然一口就喝干了，而且脸上没有任何难受的表情。 “好！虎父无犬子啊！这小子长大以后肯定是个人才！能喝酒的同志值得培养！”宋长江一拍桌子赞叹说。 他说着又要给吴华倒酒，这次王淑芬说什么也不让了，孩子还在发育的时候，可不能喝得烂醉，回去还得学习呢！ 宋长江也就没有坚持了，笑呵呵的对吴华说：“小华，不是宋伯伯不给你喝，等你毕业了，宋伯伯再请你喝！” “谢谢宋伯伯，我喝一点就行了，这酒好烈。”吴华当然没准备现在就跟长辈推杯换盏，他也就是尝一下，赶紧见好就收。 “我也想尝一下！”一生要强的宋心玫不干了，她不想吴华又压了她一头，也要喝一口茅台。 “这……”宋长江愣住了。 吴正国这时候来劲了，给宋心玫倒了浅浅的小半杯说：“一碗水端平啊，你家虎女也尝一尝。” 陈娟笑着摇了摇头，知女莫若母，她知道自己的女儿从小好胜，这是不服气了。 “只能喝一点点啊，不好喝就吐出来。”陈娟也算是同意了。 宋心玫接过酒，端起酒杯对吴正国说：“吴叔叔，我敬您。” 说完之后学着吴华一口喝下，顿时辣得猛烈的咳嗽起来，呛得小脸通红，眼泪差点都咳出来了。 王淑芬急忙心疼的拍打着宋心玫的后背，责怪说：“你们这些大老爷们也真是的，让女孩子家喝什么酒！看把孩子呛得！” “我的错，我的错，我考虑不周。”吴正国急忙认错，这可是他老婆眼中的未来媳妇，可不能得罪。 宋心玫呛了一阵也就好了，两家人又开开心心的喝酒吃饭，只是宋心玫又狠狠瞪了吴华一眼，这次又没赢过他，真气死了。 吴华却没有什么反应，他眼睛盯着那个杯子，这杯子是自己刚才喝过的，然后又倒上了酒给宋心玫喝……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嘛？哎呦，这回可赚大了！ …… 时间流逝，宋心玫一直在请家教补习奥数，全力备战市里的奥数竞赛全球选拔。 吴华也静下心来补习各科知识，英语没什么问题，他毕竟是考过雅思的人，重新复习一下就行，数理化和语文还需要恶补。 学习没有什么捷径，只有一点一点的努力。 期间吴华也关注着芜宁路立交桥的事情，侧面问过几次父亲，但是看起来依旧和上一世一样，不会有什么突破进展。 吴华很想帮点忙，但是他只是一个新入学的大学生，所能做的极其有限。 不过，很快就出现了一次机会，班主任张老师在下课前，拿出一张芜江日报，上面有一则征文启事是面对全省大学生的征文《我眼中的芜江未来》。 希望同学们有兴趣的可以参加一下，想参加的同学可以去他那里抄一下邮寄地址。 征文规格比较高，是省教育局和省委宣传部联合发起的。 这种征文，吴华本来是没有兴趣的，感觉太幼稚的，但是看到比赛前三名的优秀作品会发布在芜江日报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九十年代，报纸还是主流新闻媒体，各个机关都会订阅报纸，而芜江日报是省级刊物，省市领导必定的，而且大部分人每天都会看。 如果能把芜宁路立交桥的问题以征文形式写出来，发表在芜江日报上，或许能对父亲的工作有所帮助。 要知道舆论的力量是不容忽视的，这也是后世验证过的。 第7章 小小校花拿捏拿捏 吴华第一个举手去张老师那里仔细的抄下了征文要求，地址和收件部门邮编什么的。 宋心玫有些惊奇，马上就要市里奥数竞赛全球选拔了，吴华和自己还有赌约，他现在还弄什么征文，感觉有些“不务正业”！ 还是他觉得，自己随便考考都能超过自己？还有余力弄这些事情？ 这让宋心玫又有些生气，不过她这次可没有好强的也去参加征文，毕竟市里奥数竞赛“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就让他作吧！看谁能笑到最后！宋心玫还心里暗暗高兴，觉得对手松懈。 其实她没有注意，自己内心居然已经把吴华当做了势均力敌的对手，所以才会这么认真。 回到家，吴华就开始构思了，他以“梦想”为主题，后世提出的“中国梦”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类似的宣传口号，可以算是标新立异。 高中生的作文肯定不能像写政府报告，只能以小见大，通过百姓日常需求和愿望，慢慢引出主题，最后再提升境界，升华主题。 反复润色了几遍，吴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这篇征文无论是立意还是笔法都已经是优秀的水平，关键是吴华成熟的灵魂知道什么样的征文才能符合“政治正确”，是征文发起者需要的。 将征文仔细的装进信封，贴好邮票，核对了地址，然后一气呵成的投进了邮筒之中。 九十年代的还有那种绿色的邮筒投递信件，再过20年就看不见了，时代在不断的进步着，而且是跳跃式的。 周一，是参加数学竞赛的日子。 芜江大学特地开车将吴华、宋心玫等5个学生送到了指定的考场。 这一次吴华做题比较轻松，他已经完整的补习了一下大学的数学知识，温故而知新，这一次不会出现卡壳的情况。 试卷发下来，吴华先仔细看了一遍题目，立刻就心中有数了，类似的题型他都做过，有两道题自己还复习过。 他做得很快，不到1个小时就做完了全部题目，时间还多就仔细检查了两遍，实在是觉得再干坐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交了卷出了考场。 出了门就看见学校的领队老师正在门口闲聊，看到吴华出来愣了一下，这考试还有几十分钟，居然有学生就提前交卷了。 “吴华，你怎么提前出来了，也太随意了吧！”领队老师有些不满，这每个参赛名额都很珍贵，他以为题目太难，这个学生做不出来所以放弃了，提前交卷。 吴华嘿嘿笑了一下，也没有过多解释。 “题目你还记得吧，写出来给我们看看。”领队老师是学校竞赛组的数学老师施翼南，比较关心这次奥数竞赛出题的难度。 吴华就把所有题目复述了一遍，然后自己的解题思路也都说了一遍。 这让领队老师大为惊奇，因为吴华所有的题目解题思路都是正确的，有两道生僻题目，他当时脑子里一时都没有解题方案，而眼前这个学生就如同喝水一般自然。 这次市级奥数竞赛全球选拔赛，他们芜江大学有戏！ 领队老师一高兴，自掏腰包请吴华吃了雪糕。 宋心玫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吴华站在树荫下和领队老师们谈笑风生，一边还吃着雪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吴华也太嚣张了，居然敢提前交卷！简直不把他们的赌约当一回事！她自己可是反复检查了三遍！ 除了最后两题难度太高，宋心玫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其余的题目她还是挺有保证的。 这是自己发挥最好的一次，她对自己有着无比的信心。 宋心玫也不跟吴华说话，但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骄傲天鹅的样子。 吴华心中好笑，却也没有说什么，一切实力说话。 成绩出来得很快，第二天中午，参加市奥数竞赛全球选拔的人就被叫到办公室公布成绩。 宋心玫觉得心跳得很快，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感觉好像心脏就像一个小鹿在不停的跳跃，几乎都要跳出胸腔。 领队老师很激动，一看见他们就笑着说：“恭喜你们，我们这次学校参赛的5名同学，有3人进入了省奥数竞赛选拔资格。” “吴华，宋心玫，陶丽！”领队老师施翼南笑着说，“恭喜你们三位同学。” 宋心玫赶紧追问：“老师，我们的成绩怎么样？” “哈哈，这次考试成绩是芜江大学历史最好，让人吃惊的是，吴华同学98分，拿了全市第一！宋心玫同学87分，全市第四名，陶丽同学81分，全市第十一！只有12个参赛名额，我们芜江大学就占了三个！” 宋心玫如遭雷击，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表情僵硬。 吴华拿了全市第一！这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怎么可能？！ 其实宋心玫这一次也是自己历史最好成绩了，全市第四的成绩已经相当厉害了，然而她内心却没有一点喜悦，只有震惊和不甘！ 这个笑起来坏坏的家伙，竟然又一次压在了自己的头上！ 吴华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似乎拿了全市第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让宋心玫更是牙痒痒的。 省奥数竞赛的时间就在一星期以后，时间还是比较紧迫的，领队老师通知入选的三人，回家准备一下，因为这次比赛芜江市教委特别重视，要对12名参赛选手封闭式冲刺训练。 酒店都已经定好了，让他们回去准备一下日常必需品，跟家长打个招呼，然后学校集合。 离开办公室的路上，吴华故意放慢脚步，他知道宋心玫肯定要来找自己。 如果转过走廊的弯道，宋心玫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着四下无人，宋心玫狠狠地瞪着吴华，俏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吴华轻松的笑着说：“省竞赛要不要再赌一次？” “赌！”宋心玫是从牙缝里逼出这个字。 “赌什么？”吴华又开始调戏这个美女校花。 “你说赌什么！我警告你，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宋心玫说。 “怎么会，我又不是流氓！”吴华说，“我听见陈阿姨喊你玫儿，这样吧，如果省竞赛我成绩比你好，那我以后私下就可以喊你玫儿。” 吴华到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互相的称呼却是男女关系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信号。 “行！”宋心玫这次也痛快，她狠狠地说，“如果我赢了，你以后不准叫我心玫或者玫儿，只能称呼宋心玫同学！而且我也不跟你约会！” “没问题。”吴华依旧是笑眯眯的回答。 宋心玫抿了抿娇嫩如花瓣的嘴唇，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就走了，留下一个美丽的倩影。 “嘿嘿，小小校花，拿捏，拿捏。”吴华小声的自语后世网络语。 第8章 扭伤了脚 吴华和宋心玫都进入了酒店进行封闭式集训，市教委派出了最强的辅导团队，对吴华也是裨益良多。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封闭集训的时间里，自己的那一篇征文扇起的蝴蝶翅膀，引起了新闻界小小的震动。 征文因为立意好，写法新颖，被全文刊登在芜江日报，没想到被省首看到了，并且极为欣赏，亲自打电话给芜江日报，要求加强一下这方面的报导。 芜江日报高度重视，立刻派出资深记者，前去武宁路铁道口问题进行采访，然后将第一版留给了采访新闻稿，给予了足够的版面。 第二天的芜江日报一出炉，立刻就被嗅觉灵敏的有心人察觉，立刻芜江晚报，江南日报等重量级新闻报纸都刊登了关于武宁路铁道口的新闻调查。 芜江电视台也紧急出动，出了一期新闻调查，将武宁路铁道口的安全隐患拍摄给了全市观众观看。 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一次小小的震动。 …… 省奥数竞赛开始了，这次的气氛明显紧张了很多，来参加奥数竞赛的都是全省学习的尖子生，这些人天生就带学霸气场。 吴华不是学霸，他只是小小的开了挂，面对全市这么多顶尖学霸，他一个四十岁的人了也是挺紧张的，这气氛中都带着压抑。 卷子发下来以后，吴华又是习惯性的浏览了一遍，这一次轮到他愣住了。 因为这套试卷他做过，而且每道题都仔细研究过。 吴华在大学期间机缘巧合做了奥数家教，曾经有一次就拿这张卷子做过讲解，里面每一道题都仔细给辅导的学生讲解过。 因为这是他当奥数家教刚开始的时候，所以那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生怕自己做不好，每道题都是仔细研究过才做的讲解，印象特别深刻！ 现在看到试卷，往昔似乎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这位同学，请你快点答卷，不要发呆。”监考老师看吴华捧着空白试卷发呆，好心提醒了一下。 吴华轻轻吐出一口气，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下来。 他扫了一眼周围埋头苦思的竞争对手们，暗暗内心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各位兄弟，不要怪我，哥们这把真开挂了…… 吴华开始认真答题，速度非常快，比参加市奥数竞赛还要快，五十分钟就做完了所有的题目。 他放下卷子，放空思绪，让头脑一片空白，过了一阵之后，睁开眼睛再重新检查一遍有没有计算错误。 这次检查了五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还有半小时才到时间，吴华还是选择提前交卷了。 省级奥数竞赛提前交卷，这让监考老师都吃了一惊。 宋心玫这次和吴华一个考场，吴华交卷的时候，她还有最后一题没有做出来，看着吴华离去的背影，有一股强大的心里压力。 这一次必须赢！她继续低下头努力思考起来…… …… 竞赛考试结束，封闭训练也就结束了，吴华没有去关心成绩，他第一时间想去找芜江日报，看看自己的征文有没有被选上刊登。 这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大一些的企业机关都会定报纸，而且是一份不差。 吴华直接跑去妈妈的铁路医院，然后找到最近几天的芜江日报查阅了一下，竟然真的看见自己的征文被刊登了，这让他兴奋无比。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征文起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但已经很开心了。 妈妈王淑芬正在做手术，吴华也没有去打扰，直接将报纸塞进书包，然后就准备回家，天公不作美，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雨。 吴华等不及雨停，就用塑料袋把那张报纸包好，免得雨水糟蹋了，随后便离开医院往家走。 天上黑云密布，低低压着，自然光也弱，整个感觉仿佛提早进入了黄昏。 吴华哪里还有耐心绕远路走柏油大道，一出医院大门便右拐，直接扎进了居民区里。 连续的降雨让地面饱饱吸足了水分，小区里的小道变得更加泥泞不堪。 一脚踩下去，凉鞋陷在烂泥里，费劲拔出来时，凉鞋还留在泥潭中。 吴华干脆脱下凉鞋提在手里，光着脚丫子走，多年后再感受这样的滋味，心中竟是一片悠然自得。 雨依旧哗啦啦地下着，小区路上空无一人，此刻的吴华却不想急着回家了，一边在泥泞中缓缓前行，一边细细品味这份难得的童年感觉。 转过前面的弯，就能望见自家的那栋楼。 刚一转角，吴华就瞧见前面路边蹲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的伞丢在一旁，伞面朝天，而她身上那件湿透的裙子紧贴着曲线毕露的身体，正背对着吴华揉着右脚。 吴华第一反应觉得这女孩可能是扭伤了脚，瞧见伞就在不远处，而她却淋成这样，猜测她的脚伤得不轻，已经没法走了。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吴华猜她肯定疼得紧。 吴华几步上前，用自己手中的伞为她挡雨，正要开口问情况，女孩抬头一看，竟是护士李雅倩，吴华惊讶地问：“雅倩姐，你怎么了？” 李雅倩觉察到有人，一抬头见到是吴华，就像遇到了救星，眼眶瞬间泛红，有点哽咽地说：“吴华，我刚才急着回家，不小心踩到石头上，脚就扭了，疼死了！” 吴华赶紧安抚：“雅倩姐，别急，我扶你去医院看看。”说着就伸手要搀她。 李雅倩却说：“吴华，不用去医院，我觉得骨头没事，就是扭到了筋，回家抹点药就好。” “行，那我扶你回家。”吴华边说边扶起了李雅倩，但她右脚完全不能着地，只得单脚站着。 吴华把伞交给李雅倩：“雅倩姐，你先拿着，我去捡你的伞。”帮李雅倩站稳后，他快步捡回雨伞合上，转身却愣住了！ 李雅倩单脚站立，一手撑伞，湿漉漉的连衣裙紧贴着她曼妙的身姿，吴华先前心急，没注意到这些，此时不由得慌乱起来。 李雅倩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慌乱中单脚难以维持平衡，身子一歪就要倒，受伤的脚本能去撑，结果一碰地就痛得她尖叫。 第9章 来吧背你 吴华因习武反应敏捷，见状迅速冲过去，奈何雨天地滑，脚步一滑，赶到时慢了半拍。眼看李雅倩要摔倒，吴华紧急之下，单手一捞，在她即将倒地之际接住了她，用臂力将她托起。 李雅倩脸颊唰地红了。 吴华刚才一心救人，并未多想。 李雅倩开始挣扎，他怕她再摔，不由自主更紧地抱住她，口中焦急地说：“雅倩姐，你别乱动，再动我就扶不住你了！” 李雅倩一听这话，马上反应过来，心里还是慌乱，情急下急促说道：“吴华，你还不快放手！” 经李雅倩一提，吴华连忙抽回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一抽手用力过大，使得李雅倩又向一侧倾斜，吴华赶忙再次扶住她，这次稳稳抓住了她的双肩。 李雅倩受到连番惊吓，突然孩子气上来，看着吴华满脸慌张，重重“哼！”了一声，大声嚷道：“吴华！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 李雅倩这一喊，吴华一惊之余也清醒了过来。 李雅倩的样子明显是在害羞又发小孩脾气，并非真生自己气。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让她心理平衡，事情就好办了。 于是吴华装作十分委屈地说：“雅倩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见你要摔了，急着去接你啊！” 李雅倩抓着吴华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都怪你，都怪你，你就是故意的！” 吴华做了个哭泣的鬼脸：“雅倩姐，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比窦娥还冤呢！”说着用手捂眼，怪腔怪调地干嚎起来。 李雅倩被吴华的表情逗笑，“噗嗤”一声乐了，锤了吴华一拳：“小鬼头，哪里学的这些话，还在大雨里呢，别闹了，快送我回家！” 吴华“啪”地立正，行了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雅倩见状，立刻开心地笑了，脚上的痛似乎也暂时忘却了。 吴华捡起地上的两把伞，一把自己撑着，一把给李雅倩，扶着她继续前行。但李雅倩的伤脚根本不能落地，只能一蹦一蹦地走，没几步，脚痛得不行，说什么也不愿再跳了。 见此情形，吴华试探着提议：“雅倩姐，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李雅倩一听吴华要背她，脸又红了。 虽然她内心拿吴华当弟弟看，但吴华毕竟已是少年，个子比她还高半头，她从未和男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一时间犹豫起来。 吴华瞅着李雅倩脸上忽晴忽雨的表情，心知肚明她在犯嘀咕啥，可这老天爷可不等人，雨是越下越欢。 雨中小步那是情调，大雨里淋成落汤鸡，说白了就一个字：憨！ 心里虽然这么想，吴华嘴上却是：“雅倩姐，你心里琢磨啥呢？你一个学医的，难不成还在纠结那套‘男女授受不亲’的老古董观念？” 李雅倩被戳中心事，一时间羞愧难当，心道：小屁孩儿，我还能怕你？背就背，本姑娘少说也有百来斤，看你背不动了怎么求饶！ 吴华要是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估计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小毛孩懂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咋写的吗？半瓶子晃荡，别乱用词！”被个小好几岁的男孩儿揭短，李雅倩面子挂不住，奋力反驳。 见李雅倩亮出了“女子特权”，吴华只好无奈耸耸肩，选择沉默。他知道这会儿跟她掰扯不清。 李雅倩见吴华不吱声，心里乐开了花，暗自哼哼：还算你机灵！ 一拍吴华肩膀：“吴华，愣啥呢，快，蹲下，你这么高我爬不上去。” 吴华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小鹿乱撞。看来，无论何时，女人的心思都是海底针。 他把雨伞递给李雅倩，半蹲下身，摆出一副“来吧，背你”的架势。 李雅倩不再扭捏，轻轻趴上吴华的背。 少女的矜持让她尽量和吴华保持距离，一手打伞，另一手没有搂紧他的脖子，只是轻轻搭在肩上，身体微向后仰，避免贴近他的背。 吴华的手犹豫着不敢碰李雅倩的腰，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但不扶腰又没法背她。 稳了稳心神，他一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挺直腰板将她背起。 “呀！”李雅倩惊呼一声，对吴华突然站起毫无防备，搭在肩上的手一滑，身体后仰。惊吓中，她下意识地紧搂吴华的脖子稳住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往下滑。 这时，他那成熟的理智起了作用，没有年轻人的慌乱，双手一使劲，将李雅倩的身体往上提。 说罢，大步向前迈去。 刚开始吴华还算轻松，但越走越费力。即使他身手不错，背个人在泥泞的雨路上前行也是极大考验。 到家楼下时，吴华身上已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蒸腾着热气。 吴华家到李雅倩家还有两百多米，一想到这距离，他就心里打鼓。 平时跑跑就到，可现在背着李雅倩，他没把握。 他想了想，提议道：“雅倩姐，到你家还远，我真有些背不动了，先去我家吧，我家也有跌打药，先给你抹上，歇会儿你再回去。” 李雅倩早就感受到吴华身上传来的热气和男子汉的气息，在吴华背上颇感享受。 听见吴华说话，她才意识到已到他家楼下。她这副湿漉漉的狼狈样不想多让吴华看见，但看他为自己累得够呛，她犹豫了。 吴华猜到李雅倩的顾虑，不愿放弃，又道：“雅倩姐，还是去我家吧，我家浴室有热水，你这状态回家也得先洗洗不是？” 吴华的话极具吸引力，李雅倩有点动心。 女孩儿都爱干净，这一身泥水让她难受。她家是老式平房，进门是厨房，里屋是大炕，全家人挤在一起。 长大后父亲在炕边隔了个小空间给她，洗澡上厕所都要出门去公厕。 现在回家，父母和弟弟二宝肯定都在，洗澡换衣都不方便。一听能洗澡，李雅倩动心了，但还是迟疑：“吴华，我还是回家吧，去你家被吴叔和李姨看见不好！” 第10章 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吴华笑道：“雅倩姐放心，我爸出差了，我妈刚有大手术，一时半会儿不回来。怎么，还想在我家住下不成？”见李雅倩犹豫，吴华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李雅倩拍了吴华肩一下：“你呀，再拿姐姐寻开心，看我不收拾你！”边说边轻轻掐了吴华一把，吴华夸张地叫了一声。 得到李雅倩默许，吴华背她上楼。二楼不高，但对已是强弩之末的吴华来说，每一步都沉重。上楼时还得时不时提防李雅倩滑下去。 到了吴华家门口，吴华轻轻放下李雅倩，让她扶着墙站稳，自己这才感到一身轻松。 他打开门，搀扶着李雅倩到客厅的沙发旁请她坐下。 李雅倩担心湿衣服会弄脏吴华家那套漂亮的沙发，坚决不肯坐，坚持要先去洗澡。 吴华原本打算先给李雅倩的脚抹上跌打药，然后再让她洗澡。见她态度坚决，便说：“雅倩姐，你稍等一下，我先把热水烧上，再找件我妈的衣服给你换上。 热水烧好了你再洗，冷水洗澡容易生病！” 李雅倩点头同意后，吴华便去浴室插上了热水器的电源，接着到父母的房间，在大衣柜里翻找适合李雅倩穿的衣服。 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只好拿出一件他妈妈的棉质睡衣，尽管对李雅倩来说略显宽松。 李雅倩看到吴华只拿了一件睡衣来，心里暗暗责备他不够细致。 接过睡衣问：“吴华，我在哪儿换衣服啊？” 吴华答道：“去我妈房间换吧，我扶你过去！” 李雅倩却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说着，她单脚跳着进了吴华父母的卧室。 吴华见李雅倩进房并关上门，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干净衣服。 他掏出装报纸的塑料袋，发现里面的报纸边缘都被浸湿了，便小心翼翼地将报纸取出来，放到客厅茶几上摊开来晾干。 没过多久，父母卧室的门开了，李雅倩单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湿衣服对吴华说：“吴华，你给我个塑料袋，我想把湿衣服装起来。” 吴华说：“雅倩姐，湿衣服你就别管了，洗澡时顺便洗了，晾起来用电扇吹吹，很快就会干的。”说着，他上前想接过衣服，送进浴室。 李雅倩见状，下意识地把手往后缩，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我直接拿到浴室洗就好。” 边说边推开挡在面前的吴华，一蹦一跳地往浴室去。 吴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雅倩姐，水应该快热了，你一只脚洗澡不便，我给你找个凳子。” 李雅倩心头一暖，跳到浴室门口回头说：“好的，吴华。” 接着推门进去。吴华从厨房拿来一个塑料凳，到浴室门口递给她：“雅倩姐，靠墙那个是洗衣盆，肥皂、洗衣粉和洗发水都在墙角的架子上，腿不好使，小心别滑倒！” “知道了，知道了！”李雅倩一边应着，一边“砰”地关上门，把还想说什么的吴华挡在了门外。 吴华摸着险些被门撞到的鼻子，苦笑摇头，走向厨房。 此时已近五点，经过这一番忙活，他也有点饿了。淘好米插上电饭煲，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生肉，配上厨房里的青椒和黄瓜，切肉、清洗，便开始烹饪起来。 吴华以前失意时经常借酒浇愁，都说爱喝酒的男人做饭也有一手，吴华也不例外，厨艺非凡。不久，一盘肉炒青椒和一盘肉片炒黄瓜就做好了。 见李雅倩还没出来，他又煮了一大碗蛋花西红柿汤。 沐浴后的李雅倩散发出清新的香气，穿着王淑芬那件宽大的睡衣，更添了几分韵味。 吴华见她手里的盆里装着洗好的衣服，便上前想帮忙晾晒，却被李雅倩瞪了一眼拒绝，她询问哪里可以晾衣服，得知后便跳着去了阳台。 吴华只好把电扇搬到了阳台，见李雅倩待他离开后才一件件地挂起衣服，打开电扇调至最大风力。 吴华见李雅倩回到客厅，便说：“雅倩姐，饭好了，先来吃饭吧。” 李雅倩望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惊讶地问：“吴华，这些都是你做的？” “对啊，雅倩姐，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吴华回答道。 李雅倩说：“真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那当然！我还有很多惊喜等着你呢。”吴华得意地说。 李雅倩说：“吴华，我的脚有点疼，你家有白酒吗？我想先擦点白酒再吃饭。” 吴华找了一圈没找到开封的白酒，只好打开一瓶洋河大曲，来到坐在沙发上的李雅倩面前：“雅倩姐，我帮你擦吧，我师父教过我一些处理跌打扭伤的方法。” 李雅倩好奇地问：“你还有师父？什么师父？” 吴华说：“练武术的师父啊，这事你别告诉大宝，他们都不知道。” 听了这话，李雅倩半信半疑，她知道吴华打架很厉害，也从大宝那里听过一些，练武的人通常都会治点皮外伤，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吴华蹲在李雅倩面前，托起她小巧精致的脚，擦上白酒后，小心翼翼地开始检查。 碰到伤口处，李雅倩皱眉喊疼，让吴华轻一点，同时往后缩。 吴华仔细检查后说：“雅倩姐，你脚没大事，就是扭到了筋，这里起了个筋疙瘩，等下我用力揉一揉，揉开了就好，你得忍一忍！” 李雅倩身为护士，对医疗常识相当熟悉，便点头应允：“好，我能忍。” 吴华又在筋疙瘩处涂了些白酒，将李雅倩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右手拇指轻轻按在上面，抬头说：“雅倩姐，我要用力了，你忍着！” 李雅倩紧张地轻轻“嗯”了一声。吴华的拇指用力按了下去。“哎哟！”李雅倩痛得叫出声，脚猛地一抽。 第11章 高规格表彰大会 李雅倩迅速遮住裙摆，一双雪白的长腿没有盖住。 吴华愣了一下，头上就挨了李雅倩一个板栗。 “哎，雅倩姐，你刚才倒下去的时候踢到我脸了，我下意识闭了眼，什么也没看到啊。” 听完吴华的说明，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往后倒时，脚不经意间踹到了他的脸。嘿！自作自受，谁让你按得我那么疼呢。 这时候，李雅倩的气才算消了，不过还是给了吴华一个白眼，说道：“臭小子，这次算你走运了！离我远点，我自己揉揉就好！” 吴华也不清楚李雅倩说的“便宜”是啥意思，是说自己知道了还是不知道就放过他了。 他明白此刻不宜再招惹她，只好尴尬地退到一旁，看着李雅倩涂着白酒，按摩着脚上的肿块。 他心想，这时候要是能放点音乐或者轻松悦耳的歌曲，应该能让李雅倩心情好起来，就踱步到录音机旁翻那些磁带。 翻腾了一会，发现了《让世界充满爱》，觉得这曲子挺合适，就放给了录音机播放。 温柔悠扬的旋律一起，李雅倩不自觉地抬起了头，随着音乐，她心头的烦躁慢慢消散了。 90年那会儿，彩电、冰箱、洗衣机和录音机都是高档货，普通人家哪买得起！ 李雅倩家也不例外，这四大件一个都没有，只有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听歌对她而言就是种奢侈享受。 见李雅倩跟着录音机哼唱起来，吴华明白她心情好转了，便凑上去提议：“雅倩姐，咱们先吃饭吧，饭要凉了。” 李雅倩心情大好，瞥了吴华一眼说：“行，就尝尝你这小子的手艺！”脚伤处理后，她能踩地了，只是走起来还小心翼翼，一瘸一拐的。 吃着吴华炒的菜，李雅倩不得不承认，味道真不错，不像妈妈做的家常菜那么清淡，别有风味，于是忍不住夸了吴华两句。 早就饿坏了的吴华，听见夸奖，笑着点头，一边忙不迭地大口吃起来。 这让李雅倩心里颇为不爽，哼！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嘛。 饭毕，吴华去厨房洗碗，李雅倩到阳台看她的裙子和内衣，还没全干，转身到客厅打算看电视，无意间瞥见茶几上的报纸，随手拾起翻阅。 看着看着，她发现了吴华的文章，一时难以置信。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能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就已经算是“作家”了，作家是个既崇高又受人尊敬的称呼。 确认了作者名和学校名，李雅倩这才相信那真是吴华的手笔。 这些日子，大宝总在她耳边念叨吴华，什么身手好，奥数竞赛夺校级、市级第一，还去省里比过赛。 她原本半信半疑，觉得二宝可能在夸大其词，但看到这篇实实在在的文章，她信了，这不起眼的小家伙啥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晚上八点多，雨停了，李雅倩的衣服也干了，换好衣服后，吴华打着电筒一路护送她回家。到家一看，自己那堆湿衣服还躺在地上，心里嘀咕：雅倩姐洗衣服时咋就没想起帮我一块洗了呢？ 第二天，哎，看来重生也逃不过劳碌的命，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第三天，阳光灿烂，吴华和宋心玫乘公交前往东湖宾馆，七点二十分到达宾馆大堂，只见教委的王副主任、辅导员已等候在那里。 第四天，王副主任旁边还站着一位约莫五十多岁，头顶微秃，戴着金丝眼镜，显得挺有派头的中年人。 王副主任介绍，这位是芜江市教委的郭主任，昨晚临时收到省教育厅通知，赶来参加表彰大会。 郭主任得知他是吴华后，热情地握了手，还表扬了一番。 一进会场，吴华就察觉到异样，会场布置得非常庄重，两边对应摆着清晰的宣传板，主席台上还排着两列座位，每个座位前都放着名牌。 吴华站得远，看不清名牌上写的是谁的名字。 按常规，竞赛表彰大会是不会有主席台座位安排的，今天不仅设了位子，还放了名牌，想必是有重要领导莅临。 再看旁边的宣传板，讲的是全省教育成就，和奥数比赛完全不沾边，吴华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今天大会上的焦点明星！ 吴华等人刚迈进会场，就有会议工作人员笑脸相迎，问清楚他们是来自芜江市的，便带着他们到了芜江市的专座区域。 可能是省城的队伍离得近，好处多多，他们的座位安排在第二排，而第一排前面则是一溜儿铺着白色涤卡桌布的桌子，显然那是留给领导的位子。 会场中播放着悠扬的音乐，吴华落座后四下打量，各个市的代表团逐渐抵达，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引导他们入座。 吴华察觉到今天到场的官员比以往增多，以前赛前预备会时，一个市的代表团除了领队的一位教育局官员，固定配置八位指导教师。 他特意数了数，现在每队都额外多了一两位官员，再联想到芜江市教育局的郭主任亲自出席，其中缘由就不言自明了。 最终，吴华的目光落在灯火通明的主席台上，那布置得相当讲究，主讲台位于左侧，正前方是两排座位，第一排座位旁立着麦克风，这会议的规格一看就不低。 扫了一眼座位牌上的名字，吴华对着名字一顿琢磨也没认出是谁，他重生至今连松江铁路局局长都不知道是谁，更别提省里的大佬们了！但从场面来看，这些人肯定都来头不小。 宋心玫就坐在吴华的旁边，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到鼻尖，这让吴华怦然心动。 今天场面这么正式，宋心玫也很激动，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她当然不好意思跟吴华斗嘴。 快到八点时，一群官员鱼贯而入，被引导到第一排坐下，看到市教委的郭主任和王副主任跟他们亲切交谈，吴华这才从对话中得知，这些人是省教育厅各部门的正副处长。 随后，一群扛着摄像机、照相机和采访话筒的记者涌入，被指引到第一排中间预留的位置，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各自就座，电视台的摄像记者支起三角架，调整摄像机角度对准主席台，虽忙却井然有序。 第12章 大放光彩 快八点了，一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簇拥下步入会场，广播响起主持人的声音：“请大家起立，鼓掌欢迎！”顿时，全场人员起身，热烈鼓掌，几位摄影记者争先恐后抢拍，镁光灯频闪。 他们迅速上台就坐后，主持人说：“省委省政府对我省此次表彰大会非常重视，省委陶书记、赵副省首都在百忙之中抽空亲临，下面，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会场掌声雷鸣，不论是教育厅的官员、各市教委成员，还是指导老师和参赛者，一听省委书记和副省首亲临表彰会，都异常激动，鼓掌尤为卖力，尤其是前排的教育厅官员，兴奋得脸都红了。 掌声渐弱，主持人道：“请安静，下面有请教育厅厅长许栋梁同志宣布会议开幕。” 许栋梁在主席台上调整了麦克风说：“现在，我宣布，全球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省选拔赛表彰奖励大会及教育成果交流会正式开幕！” 热烈的掌声过后，许栋梁继续：“首先，请省委陶书记给我们做指示！”说着带头鼓掌。 陶书记发表了简短而热情的讲话，将会议氛围推向高潮。 吴华有些意外，他感觉到陶书记的目光似乎往自己这边扫了几眼。 会议有序进行，掌声此起彼伏。许厅长介绍了全省教育成果后，终于到了参赛者期待已久的激动时刻：公布竞赛成绩！ 宋心玫紧挨着吴华坐着，一听见公布成绩，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抓住旁边吴华的胳膊。 她毕竟是一个学生，这个时候非常的激动和紧张，吴华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获得全球奥林匹克选拔赛第一名的是，芜江大学的吴华同学！” 掌声过后，副厅长又道：“更令人欣喜的是，吴华同学是本次奥数竞赛中唯一满分100分的选手！” 会场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宋心玫诧异无比的转头看着吴华，这个时候她其实内心已经服气了，省奥数竞赛第一名，而且还是满分，这绝对远超自己的实力。 宋心玫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对吴华佩服起来，女孩子都是慕强的，但是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什么赌约了，更关心的事自己的名次。 第二名……第三名……随着一个个名字的揭晓，宋心玫越来越紧张，捏着吴华的手也越来越紧。 直至宣布她获第六名时，才缓缓松开紧张抓着吴华胳膊的手，愣了片刻后，双手捂脸，喜极而泣。 吴华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无声的安慰。 成绩宣读完毕，并宣布前六名选手荣获江南省三好学生称号。 随后是颁奖环节，首先是陶书记为冠军颁奖，吴华与其他三位冠军站在主席台上，面对众多注视的目光和摄像机镜头，心潮激荡，憧憬着美好未来。 陶书记给吴华颁奖时，看清了他的面容，心头一颤，眼神闪了闪随即恢复平静。 吴华捕捉到了陶书记那一瞬惊讶的眼神，没容他多想，陶书记已伸手与他握手，并将第一名的奖状递给他，还有一个大红包。 颁奖仪式后，会议接近尾声，接下来该是赵副省首宣布关于中美中学生互访团的消息。 这时主席台上的陶书记对身旁的许厅长低语了几句，许厅长随即挥手叫来主持会议的副厅长，交待了几句，副厅长回到主持席。 副厅长清清喉咙宣布：“下面，请获奖选手代表，芜江大学的吴华同学上台发言！” 吴华一听，不由一愣，心想怎么突然让自己上台讲话了？ 他清楚，要是会议上有这一环节，通常会提前安排并准备好演讲稿，不按规矩突然让人上去讲，这哪行呢！ 不过，真到节骨眼儿上，他倒不怯场，毕竟前世身为站长的他常有上台讲话的机会，还总结出了“迎、谢、望、祝”四个字的演讲精髓，无论什么场合都能派上用场。 踏上舞台的过程中，他已经想好了说词。 站定后，他扫视了一下全场，高声讲道：“首先，热烈欢迎全省的青年学生佼佼者汇聚美丽的江城，共同参与我们省的数学盛宴，感谢省委省政府及教育厅领导的关怀与支持，感谢老师们给予的帮助和指导，希望同学们铭记领导们的谆谆教诲，勤奋学习，天天向上，祝愿大家未来学业有成，报效国家，为祖国的建设贡献力量！” 话音刚落，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今日最为激动的，非芜江市高教委的郭主任莫属。 他作为本次省数学竞赛和会议的最大赢家，看着芜江市在选拔赛中成绩非常好，许厅长介绍全省教育成就时，芜江市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这让他在上级领导和主管副省首面前大放异彩。 更令郭主任惊喜的是吴华的出色表现。 当得知吴华将代表获奖者上台发言时，他转头问了边上的王副主任，确认这并非会议安排后，心里满是困惑，也为吴华捏了把汗。 他生怕毫无准备的吴华在众多观众面前不敢说话，或者支支吾吾，那可就尴尬了！ 目睹吴华自信满满地走向讲台，郭主任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期待，也许这位天才吴华能超水平发挥呢。 吴华发言一结束，郭主任兴奋地猛拍双手，既为吴华喝彩，也为自己庆贺这一刻的完美。就连台上的陶书记也忍不住为吴华的杰出表现鼓掌。 最终，赵副省首宣布大学生代表团将于11月访问美丽国新泽西州时，会场掌声如潮。 会议圆满落幕，中午时分，组委会安排大家在东湖宾馆用餐。 原本陶书记的秘书告诉许厅长，陶书记因其他安排，中午不会在此就餐。 可没想到，陶书记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留下来用午餐。 这次比赛的奖品丰厚，冠军奖金500元，亚军300元，季军200元，第四至第六名各100元。 获得省级三好学生的只有荣誉证书，但这对于学生来说意义重大，这份荣誉价值连城。 第13章 推门进来的美女 菜肴丰盛，鸡鸭鱼肉一应俱全，酒水备有白酒、啤酒和特地为参赛学生准备的果酒。 席间，劳累已久的师生得以放松，指导老师也不再约束学生，亲自为他们斟上了果酒。 吴华正夹了一口菜，一名穿西装、戴眼镜的青年靠近他说：“你是吴华同学吧，领导想请你过去。” 接着他对白老师说：“我是教育厅办公室的秘书宋明。”实际上，宋明是厅长许栋梁的专任秘书。 白老师对吴华说：“吴华，领导叫你过去，你就快去吧。” 吴华应了一声，跟着宋明上了二楼，来到最里面的一个大包厢。 走进包厢，吴华惊讶不已，因为里面坐着的竟是陶书记、赵副省首、许厅长等高层领导。 没等吴华从震撼中回过神，陶书记拍拍身旁的空座，招呼道：“吴华小朋友，来，坐我旁边。” 一听书记邀他同坐，吴华内心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激动，虽未手忙脚乱，但颇有些忐忑。 即便前世他是一站之长，也未曾近距离接触如此高阶的官员，更别提同桌进餐了。 吴华坐在陶书记身边略显拘谨，陶书记看出来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小伙子，见到我不必害怕，你刚才上台讲话表现得很棒嘛！”眼神中满是慈爱。 吴华对陶书记这种眼神感到困惑，不明白其中深意，只当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低头答道：“陶书记，我不是害怕，是有点紧张！” 陶书记闻言，哈哈大笑：“害怕和紧张有什么区别？你面对那么多人时不紧张，见了我咋就紧张了呢？” 众人见陶书记把吴华请到这桌，纷纷猜测两人关系，但既然陶书记没说，他们也不敢多问。 见陶书记大笑，众人也随之笑声四起。 在座的都是官场老手，领悟领导意图、跟紧领导步伐是他们的基本功。 赵副省首接过话头，呵呵笑道：“是啊，吴华同学，是不是知道书记官大，吓着了？” 吴华一时接不上话，只好故作稚嫩，吞吞吐吐地说：“可能吧，刚才不知道陶书记是书记时还好，现在知道了，心里感觉既像害怕又不像，既像紧张又不全是，总之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 吴华的话引来众人各异的反应。多数人暗想：哦，原来陶书记不认识吴华呀！ 而赵副省首和许厅长却在琢磨：陶书记真不认识吴华？可之前他看到吴华名字时的反应又不像是不认识！ “哈哈，别吓着吴华同学，小伙子，你喝点什么？”陶书记说着拿起酒瓶要给吴华倒酒。 亲自给学生倒酒？ 这一下，满桌的人都惊得下巴快掉下来了，心里原本的想法也被这意外吓得一扫而空，眼神不自觉地温柔起来，都落在了吴华身上。 吴华一听书记大人要亲自给他倒酒，连忙站起来说：“多谢您，书记，我真不喝酒，我就喝点汽水吧！”说着，他就伸手去拿桌面上已经开了的汽水瓶，打算给自己倒一点。 书记抬手挡住了吴华的动作，从他手里接过汽水瓶，说道：“吴华同学，我知道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难度，你拿到满分让我非常高兴，所以我特地叫你来庆祝一下，我这个当书记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你‘干杯’一下！”边说边往吴华的杯子里倒满了汽水。 “来，我们一起为吴华同学的优秀成绩干杯！” 看到书记这么看重吴华，桌上的人自然不甘示弱，一个接一个地夸赞起吴华来。 尤其是坐在吴华旁边的许栋梁，对吴华更是亲昵，边跟着书记和吴华聊，边不停地给吴华夹菜，对于这个带给他好运的年轻人，许栋梁心里是真心喜欢。 此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位身穿职业套装、头发高高盘起的美丽女子。 手里端着酒杯，刚好到膝盖的西装裙露出丝袜包裹的圆润小腿，腰肢纤细，上身穿着合身的白色衬衫，腰身收紧，显得高雅的气质，丰满的身材。 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动间风姿绰约！ 除了吴华，在座的其他人都知道，敢不敲门就进来的，只有东湖宾馆的总经理陶雯雯，因为她是书记的宝贝女儿。 陶雯雯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吴华看到如此成熟迷人的陶雯雯，心中也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 赵副省首这时起身打招呼：“小雯，特意来给你爸敬酒吧！” 陶雯雯嫣然一笑，回答说：“我是听说赵叔叔来了我们宾馆，特地来给您敬酒的。”说着，她端着酒杯走到赵副省首旁边。 赵副省首坐在书记对面，正对着吴华，陶雯雯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吴华的侧脸，看到有个少年坐在父亲身边，心里有点好奇，就多看了一眼。 恰好这时，吴华转头看向她，他那英俊的脸庞让陶雯雯瞬间呆住了！ 陶雯雯摇了摇脑袋，使劲眨了眨眼再看，那熟悉的面孔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正注视着她，她的心突然“咚咚”直跳。 小华？太像了！太像了！ 陶雯雯的心里瞬间翻江倒海，看到吴华让她想起了深爱的弟弟陶江。 吴华和弟弟陶江长得极为相像，一样帅气，一样阳光。然而，两年前的一场车祸夺去了弟弟的生命，给她留下了无尽的悲痛。 弟弟去世后，母亲因过度悲伤而一病不起，即便后来康复，身体也十分虚弱，小病不断。陶雯雯明白这是心病，非药物能治，便搬回家陪在母亲身边，替父亲分忧。 正好这时，父亲调到江南省任职，全家人就从北方搬到了南方的芜江，远离那段伤心的记忆。 时间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两年过去，母亲慢慢走出悲伤，身体也日益好转，尽管偶尔提起陶江仍会流泪不止，陶雯雯也渐渐从弟弟去世的阴霾中走出，开始享受工作的乐趣。 今天猛然见到吴华，她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还以为弟弟活过来了，一时惊愕，竟忘了给赵副省首敬酒，只是愣愣地看着吴华出神。 书记当然明白女儿为何发呆，他第一眼看到吴华时也有类似的感受，因此爱屋及乌，对吴华产生了好感。 吴华在数学竞赛中的成就和发言时的杰出表现，更让书记喜爱，于是就有了今天的种种安排。 第14章 省首敬酒 见女儿还愣在那里，书记开口提醒：“小雯，不是要给赵叔叔敬酒吗？再不去，赵叔叔可等不及了！” 书记一说话，陶雯雯立刻回过神来，对父亲讨好一笑，转头对赵副省首说：“赵叔叔，谢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我敬您！” 说着举起了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赵副省首呵呵笑道：“小雯，这点小事何必客气，以后别这么说啦！”他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实际上，陶雯雯的话相当含蓄，暗含的意思是对赵副省首对她生意关照的感谢。 在座的各位心照不宣，都知道陶雯雯随着父亲到松江后直接接手了东湖宾馆，去年宾馆改革时，她承包了它，大家都知道这家宾馆是书记千金的产业，都想巴结还来不及，所以但凡有会议或者活动都选在这里举办。 虽然陶雯雯并不担心宾馆客源，但在主要领导人面前表达感激之情还是必要的。 其实，陶雯雯的经历充满了痛苦与无奈，她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22岁那年，在双方家庭的安排下，她嫁给了军队里的一位连长，而她的公公是当时那个军区的司令员。 新婚之夜，丈夫接到紧急命令前往老山前线，在一次战斗中永远留在了那片南疆土地上。 陶雯雯与丈夫从相恋到结婚只见了五面，谈不上深厚的感情，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在她记忆中已渐模糊。 刚结婚就成了寡妇，无疑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她认为这是命中注定，此后一直未再婚。 书记觉得对不起女儿，害了女儿。 虽然同意这场政治婚姻也是迫于家庭压力，那时候他已是南方某省的副省首，在家中也有一定的话语权，如果当初他能更加坚持，也许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陶书记因为儿子的早早离世，对女儿陶雯雯更加疼爱有加，同时竭尽全力地弥补她。 调任到江南省后，他给陶雯雯安排的是省人事厅财务处副处长的位置，这份工作正是她的老本行。 但陶雯雯对那份单调乏味的工作完全提不起兴趣，她选择承包了东湖宾馆，这样一来，她就成了宾馆的总经理。 陶雯雯天生就有着经商的头脑，将宾馆管理得有条不紊，加上父母的声望和人脉，东湖宾馆想不赚钱都难。 不出半年，宾馆生意火得不得了。 按照陶雯雯的一贯风格，在向赵副省首敬完酒之后，她本该接着敬父亲陶勇。 自从承包东湖宾馆以来，但凡父亲在场的聚会，尽管陶勇职位最高，她还是先给场上最高职位的人敬酒，因为父亲是自己家人，无需多礼，这样既显得有礼貌，又给了主宾足够的尊重，是一套很吃得开的交际手腕。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陶雯雯没有直接走向父亲敬酒，反而绕过父亲，来到了吴华身旁，对着他帅气又熟悉的面孔，脸上绽放如桃花般的笑容：“小兄弟，你叫啥名字呢？” 吴华万万没想到陶雯雯会主动跟他说话，一时愣在那儿，面对她的灿烂微笑有些不知所措。 转念一想，这个桌子上能被她称为“小兄弟”的也只有自己，便确认了这一现实。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称呼陶雯雯，听到赵副省首叫她小雯，自己总不能也这么喊，情急之下，他说：“漂亮姐姐，我叫吴华。” “漂亮姐姐”这四个字让陶雯雯一愣，随即高兴地咯咯笑起来。她没想到吴华会这样特别地称呼她，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呢！ 陶雯雯把酒杯换到左手，兴高采烈地伸出右手：“小兄弟，你真逗！来，认识一下，我是陶雯雯，这里的总经理！” 吴华紧张地握住陶雯雯的手，感觉到她的手柔软细腻，一时间竟有些失神，握着就不愿意松开。 陶雯雯含笑望着吴华，也没有抽手的意思，她越看吴华越觉得像她的弟弟，越看越觉得他讨人喜爱。 “哐当！”一声酒杯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吴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猛地抽手又显得太刻意，于是尽量镇定地说：“漂亮姐姐，不对！雯姐，认识你很开心！”边说边装作自然地收回了手。 吴华这慌张又故作成熟的话语引得满桌人哄堂大笑，陶雯雯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如果不是人多眼杂，她或许会冲上去抱抱这个可爱的小弟弟。 她重执酒杯，咯咯笑道：“吴华小弟弟，认识你也超开心的！来，咱们干一杯相识酒！” 一旁的许厅长反应迅速，连忙给吴华的杯子斟满了汽水。 吴华还是个大一的新生，桌上自然不会让他饮酒，陶雯雯见到许厅长的举动也默契地点点头。 厅长亲自给他倒汽水？吴华心里不禁得意洋洋。 他举起杯子与陶雯雯轻碰，一仰头将汽水喝了个干净，然后模仿大人样将杯子倒扣，表示已喝完。 陶雯雯因为喜欢，觉得吴华的一切动作都那么可爱。 她举杯饮尽了红酒，也学着吴华的样子将杯子倒扣，表示自己也干杯了。这时，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随即一片掌声响起。 喝过相识酒，陶雯雯没有立即去敬父亲的酒，而是向在座的各位都敬了一杯，随后准备离开。 她与父亲、赵副省首及许厅长告别，临走时对吴华说：“吴华小弟弟，我们姐弟今天就算认识了，以后要常来往哦，等姐姐有空一定请你吃好吃的。” “谢谢，雯雯姐姐！”吴华不明白陶雯雯为何对他如此热情，他知道陶雯雯是陶书记的千金，以为这只是客套话，便随口答应，并未放在心上。 陶雯雯走后，陶书记和赵副省首也因事相继离开。 吴华本想跟着离开，却被许厅长拦了下来，一时间成了全桌瞩目的焦点，赞誉之声四起，直到吴华晕乎乎的，宴席才告结束。 来到一楼大堂，餐宴已结束，师生们大都已经离开，只剩服务员在收拾。 走到宾馆前厅时，他看见宋心玫拿着奖状在等他。 宋心玫见吴华出现，便迎了上来。 这段时间里，吴华的出色表现让宋心玫对他的态度有了一定的变化，而且没有吴华的刺激，她这次也没办法超常发挥，拿下第六的好成绩，更重要的是省三好学生荣誉。 “你赢了，恭喜你，吴华同学。”宋心玫主动认输，这让吴华有些意外。 “输赢都是玩笑，是希望我们能共同进步，恭喜你，这次也取得了好成绩。”吴华笑着说。 宋心玫也没有多说什么，恭喜完之后俏脸红扑扑的离开了。 第15章 喝醉了 吴华兴奋地给王淑芬打电话报喜，恰好她在办公室。 得知喜讯，王淑芬激动不已，儿子夺得全市第一时她就兴奋不已，这次一举夺得全省第一还荣获省三好学生，她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兴奋之情。 告诉吴华在家等着，她立刻去市场买菜，要好好犒劳他一番。 父亲 吴正国这一天过得特别激动，早上他收到铁路局的通知，说是芜宁路立交桥的建设项目正式获批了，而且由铁路局全额投资。 原本以为没啥希望的事情忽然就成了，这让他惊喜了好一会儿。 前几天，吴正国看过儿子吴华写的那篇文章，他没想到儿子写得这么棒，对芜宁路道口的描写引人深思。 可惜那时候吴华正忙着封闭式训练，他没机会细问儿子，也没多想。 挂了电话，吴正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觉得之前自己对吴华关心得太少，以后要多关注儿子才行！ 这时电话又响了，一接起来，就传来王淑芬激动的声音：“老吴，你晚上没事吧？没事就早点回家吃饭吧！” 吴正国被王淑芬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疑惑地问：“淑芬，你咋了，出啥事了吗？” 王淑芬一听，意识到自己只顾着高兴没说清楚，便解释道：“老吴，是这样的，咱儿子吴华去省里比赛得了全省第一，还被评上了省三好学生，我现在正要去买菜，晚上你回来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吴正国虽不清楚省三好学生有多大分量，但全省第一是实打实的，高兴地对着电话说：“太好了，淑芬！那你多买点菜，晚上叫上宋书记一家，我们一起庆祝，我下班一定按时到家！” 王淑芬回到家，见吴华在他房间里睡得很沉，知道儿子为了省里的比赛封闭训练辛苦了，就没忍心叫醒他，自己先把买回来的菜拿到厨房开始忙碌。 不久，得知消息的陈娟赶来帮忙，两个人一边聊家常，一边飞快地把菜准备好了。一人切菜一人切肉，默契十足，无需多言。 直到宋心玫来了，王淑芬才叫醒了吴华，开了电视让他和宋心玫一起看。吴华见妈妈和宋阿姨额头都渗出汗珠，几次想进厨房帮忙，都被王淑芬劝了回去。 下午五点十五分，吴正国迈进家门，吴华立刻迎上来帮他换拖鞋，又接过公文包放到了茶几下层。 吴正国见状很高兴，和正看电视的宋心玫打了招呼，然后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子说：“儿子，来陪爸聊会儿。” 吴华见爸爸似乎有话要说，便挨着他坐下，眼睛望着他。吴正国问：“儿子，听说你这次拿了全省第一，还成了省三好学生？” 吴华笑眯眯地说：“是啊，爸。” “真没想到，儿子啊，不过别骄傲，以后学习要更努力才行！” 说到这儿，吴正国想起了一旁的宋心玫，便问她：“心玫，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啊？” 宋心玫听到吴正国的询问，甜甜一笑说：“吴叔叔，这次我得了第六名，不仅有奖金，还获得了省三好学生的称号！” 正说着，外面传来敲门声，吴华赶紧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宋长江提着一瓶茅台走了进来，摸了摸吴华的头说：“小华，真有你的，伯伯今天特地来给你庆祝的！”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茅台，呵呵笑了起来。 吴正国一瞧见，立马站起来，嘿嘿乐着说：“老宋啊，孩子考个第一有啥大不了的，值得这么庆贺？快把那茅台拿来让我瞅瞅，是哪年的佳酿。” 宋长江边换拖鞋边回道：“老吴啊，我可藏不住二十年以上的茅台，不过这瓶茅台绝对保真，你放心喝！” 不一会儿，丰盛的饭菜就摆满了整张桌子。 吴正国和宋长江俩人举起了茅台酒杯。因为第二天是周末，大家都不上班，王淑芬特意开启了一瓶红梅葡萄酒，先给陈娟倒上，想了想，又给吴华和宋心玫各斟了半杯。 虽说宋心玫只是拿了第六名，但宋长江两口子已经非常开心了，简直是喜出望外。 一番恭喜的话说完，宋长江就拉着吴正国干杯起来。陈娟这边则和王淑芬品着葡萄酒，还不忘不停地给吴华夹菜，越看吴华心里越是喜欢。 吴华盯着那茅台酒，心里直痒痒，可当着爸爸的面，只好忍着。 他边吃菜边小酌葡萄酒解解馋。 这红梅葡萄酒有15度，初入口甜甜的没啥感觉，可后劲十足，不了解的人容易中招喝醉，于是吴华悄悄提醒了宋心玫一声。 虽然之前提醒过宋心玫了，但她觉得这葡萄酒甜丝丝的，喝完半杯又要了半杯，喝的时候没觉得怎样，可过了一会儿，酒劲就上来了。 她娇嫩的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眼神迷离，看吴华都重影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这时，宋心玫才意识到自己喝醉了，光顾着贪杯这甜美的葡萄酒，后悔没听吴华的话。想站起来，却两腿发软，只能坐着，双手紧紧抓着桌子不敢动。 一旁的王淑芬察觉不对，问道：“心玫，你咋了？” “李阿姨，我头好晕，可能是醉了。”宋心玫吃力地撑着身子说。 王淑芬摸摸宋心玫的额头，虽然有点热，但不像是发烧，知道她是醉了，便说：“心玫，不舒服的话，阿姨扶你进屋躺会儿，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她了解葡萄酒酒精度不高，过一会儿自然就好了。 宋心玫说：“没事的，李阿姨，我自己回去躺会儿就行。”说着硬要站起来，结果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就要倒向一边。 王淑芬连忙扶住她：“心玫，别硬撑了，来，阿姨扶你休息。”陈娟见状也赶忙过来帮忙，就连讨论正酣的吴正国和宋长江都停下来，望向宋心玫。 吴华见状立刻起身，扶住宋心玫说：“妈，钟阿姨，心玫没事的，我带她去休息，你们继续吃，爸和宋伯伯还等着呢。” 陈娟一听这话，高兴地说：“小华送她正好，淑媛，来，咱们接着喝。”说着拉王淑芬回到桌旁坐下。吴正国和宋长江见状相视一笑，继续他们的安全标准线讨论。 第16章 醉酒的女神 吴华打算扶宋心玫去自己的小屋休息，可宋心玫拉住他说：“吴华，我想回家休息，头疼得厉害。” 宋心玫家住吴华楼上，几步之遥，吴华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送你回家。” 一边扶着宋心玫往门口走，一边回头说：“妈，钟阿姨，我把心玫送回家。” 王淑芬和陈娟点头应允，目送两人离去，见他们俩在一起十分登对，不由得会心一笑，直到门关上。 吴华把宋心玫送到她的房间。虽然两家离得很近，在一个小区，但这却是吴华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也是他第一次踏入女孩子的私人空间。 尽管书桌上摆满了书籍和文具，充满了女孩子气，但粉红色的床单和床边的布娃娃透露出女孩特有的温馨氛围。 安顿好宋心玫在床上躺下，吴华为她轻轻盖上毯子，说：“心玫，没事的，睡一觉就好，我先走了啊。”说完就要离开。 宋心玫的手从毯子下伸出，抓住吴华，口齿不清地说：“吴华，谢谢你，这次奥数比赛没你的激励，我哪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说完，半睁着眼睛望着他。 吴华说：“心玫，这点小事别老谢了，再谢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别提谢字了！” “不嘛，我就是要谢，就是要谢！”宋心玫酒劲上来，耍起小脾气，边说边扭动身子，脚也不安分地蹬着，毯子都被踢到一边去了。 吴华劝道：“心玫，听话，别闹了，好好休息吧！”说着又给她盖上毯子。 “不嘛，不嘛，我就不听话！我总那么听话，学习又那么努力，结果呢，还是比不上你，这太不公平了！”说着，两腿一抬，毯子被高高支起，一条腿猛地一甩，毯子就被扔到了旁边，腿也随之落下压住了毯子。 吴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顿时一惊，从迷糊中彻底清醒过来 吴华拽过毛毯，轻轻盖在宋心玫身上，随后双手紧紧按住毯子两边。 宋心玫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力气用尽，不再反抗。吴华双手撑在床上，凝视着宋心玫，认真地说：“宋心玫，你再闹，我可不管你了，再调皮，我就走了，听见没？” 宋心玫紧闭着眼，小嘴还噘了噘。 见宋心玫安静下来，吴华缓缓放松了按着毯子的手，没想到额头竟渗出汗珠。他抹了把汗，暗自思量：是我身体不行了，还是天气太热？好像都不是，应该是刚刚太紧张了吧！ 这时，宋心玫迷迷糊糊地说着：“吴华，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学的，真是太，太厉害了……”话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已沉沉睡去，呼吸均匀。 吴华苦笑不得地摇摇头，前一刻还在胡闹乱踢，这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望着宋心玫恬静甜美的睡颜，吴华心中一阵恍惚，前世的错过留给他太多遗憾，这辈子，他能把握住重生带来的机会吗？ 想起天气炎热，吴华为宋心玫调整了毯子，仅盖到她的腹部，让她上身露出，好让她睡得更舒适。 之后，他轻轻关灯，悄悄离开房间，带上了门，这才安心地走向自家门。 回到家中，宴会已结束，父亲吴正国与宋长江坐在沙发旁，品茶谈论正酣。宋长江见吴华进门，忙问道：“小华，心玫怎么样了？” “宋伯伯，心玫好好的，已经睡着了。”吴华答道。见母亲王淑芬和陈娟正在清理餐桌，他快步上前想帮忙，却被满脸笑意的陈娟挡了回来。 他也没坚持，于是说：“宋伯伯、陈阿姨，你们聊，我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澡！”说完，快步回房取了换洗衣物，直奔浴室而去。 吴华这一跑逗得大家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吴正国和宋长江继续谈论着建设安全标准线的问题。 王淑芬和陈娟谈了孩子的问题，女人一谈到孩子问题就兴奋，特别孩子还是十分出色的孩子。谈着谈着陈娟一抬头看到已经10点了，便对宋长江说：“老宋，都10点了我们赶快回家吧，让老吴他们早点休息，心玫还一个人在家呢！” 吃过早餐，吴华背着书包就来到了学校，他夺得省奥数竞赛第一名的消息周六就传到学校，整个学校顿时沸腾了。 吴华连续为芜江大学创造了三个历史，一是第一个在芜江市奥数竞赛中进入前三名并取得第一的人，二是第一个在省奥数竞赛夺得第一的人，三是第一个获得全省三好学生的人。 吴华一进入校门认识的学生就露出羡慕和崇拜的神色，熟悉纷纷过来和他打招呼说上几句话，一个是想沾沾吴华的好运气。 再一个是向同学们眩耀，看，我认识咱们的第一牛人！ 认识吴华的老师也过来和吴华打招呼，关心地询问一下竞赛的事情。 一进班级同学们呼地一下就围了上来，当然围上来的只是男同学，女同学则都围在宋心玫的身边。 间操的时间，学校取消了做广播体操，用这个时间开了一个全校大会，专门表彰了吴华和宋心玫在省奥数竞赛中取得的好成绩。 为学校争了光，开创了学校新的篇章，并把吴华和宋心玫的事迹记入学校的大事记，同时号召全体同学们向他们学习。 中午的时候辅导员张老师把吴华找到了办公室，希望他能参加学生会副主席选举。 吴华考虑到上一世已经在学生会工作过，宋心玫也想参加学生会副主席选举，自己势必就会影响到她的选举，于是就拒绝了。 晚上放学时张老师又把吴华叫到了办公室，这回她退了一步，希望吴华能协助宋心玫参加学生会副主席选举。 看来张老师也是考虑到了宋心玫的问题，折中了一下，这个提议吴华到是可以接受的。 第17章 闻名世界的炸鸡 吴华走出来的时学生们基本上都走光了，一出校门他就看到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一辆银灰色轿车。 这时芜江市的轿车很少，除了老式的魔都和伏尔加外，就是魔都和德意国合资新出的桑塔纳轿车。 路边的轿车显然不属于这几种，流线形的很漂亮，吴华不仅多看了一眼，这种车他认识，是岛国进口的丰田车。 吴华也只是多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北着书包顺着马路向家的方向走去。 谁知那辆轿车跟了上来，慢慢的开到他的身边还鸣了一声笛。很明显这是在向他打招呼，吴华一怔站了下来，望着轿车。 轿车的一侧车窗打开了，露出了一位长发飘飘的漂亮女人，等女人摘下了脸上的太阳镜，吴华才认出她是陶雯雯。 陶望着吴华微笑着说：“吴华小兄弟，不认识漂亮姐姐了？” 吴华见陶雯雯引用了他那句漂亮姐姐的话，高兴地调侃说：“怎么会呢，像陶雯雯姐这个等级的美女绝对是稀有资源，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啊！” 陶雯雯一听吴华的话，感觉既新鲜又受用，一下子就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她哈哈大笑着说：“既然如此，小兄弟那就上车吧，漂亮姐姐请你吃饭！” 吴华拉开车门，跨步上车，坐到了副驾驶位，随手把书包往后座一抛，随后转向陶雯雯那张俏丽的脸庞，笑眯眯地问道：“雯姐，今天打算请我吃点啥好东西呀？”尽管今天才和陶雯雯第二次见面，但在吴华的感觉里，他们似乎早已熟识多年。 陶雯雯原本还有些担心吴华害羞，不愿意跟她走，见他不但开朗还带着几分幽默，完全没有陌生感，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吴华给她一种亲弟弟般的亲切感，她温柔一笑，开心地说：“你想吃啥，姐姐今天就陪你吃啥！” 吴华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一脸狡黠地笑道：“雯姐，咱们去吃肯德基怎么样？”这个问题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太过超前，因为芜江直到1996年才开了第一家肯德基店。 吴华之所以敢这么提议，是因为他知道肯德基在美丽国已经流行多年，就算陶雯雯追问，他也可以说是在美丽国听说过。 “肯德鸡？”陶雯雯闻言一愣，不自觉地问：“肯德鸡是什么鸡，在哪儿有卖的？无论芜江哪个角落，姐姐都带你去！” 吴华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遗憾地说：“雯姐，肯德基是一种炸鸡，世界有名的炸鸡，特别好吃，但我不知道芜江哪里有。” 吴华一提“闻名世界的炸鸡”，陶雯雯立刻恍然大悟，随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去年她随省代表团赴美考察餐饮业，自然了解风靡美丽国的肯德基快餐，只是国内目前还没有，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没想到吴华会提起美丽国的肯德基。 陶雯雯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对吴华说：“小华，你怎么想到吃那个的？你去过美丽国吗？现在咱们国家可没有这玩意儿！别说肯德基和麦当劳了，就连美丽国加州牛肉面大王咱们芜江都没有呢！”不经意间，陶雯雯对吴华的称呼变成了“小华”。 吴华对陶雯雯的见识感到惊讶，心想她肯定去过美丽国，不然怎会知道肯德基、麦当劳这些。他回应道：“雯姐，我怎么可能去过美丽国嘛，我是从报纸上看到介绍肯德基的，想着肯定特别好吃，完全不知道芜江有没有啊！” 陶雯雯的笑声引得路人纷纷向车内张望，她见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们边开车边聊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疯了呢！”说着便启动了车子。 陶雯雯边开车边说：“小华，我听说美丽国的肯德基正考虑进入中国市场，相信不久后国内就会有肯德基了。芜江要是开了肯德基，我第一个就带你去尝鲜！” 吴华兴奋地挥了挥手，高声说：“哈！姐姐你真是太好了！”不知不觉中，他对陶雯雯的称呼也从“雯姐”变成了“姐姐”。 陶雯雯没意识到自己对吴华称呼的改变，但吴华一改口，她立刻察觉到了，心中顿时充满了无比的幸福感——有个弟弟的感觉真好！ 陶雯雯开心地看了吴华一眼：“小华，姐姐今天心情很好，要不要陪姐姐喝一杯？”话音刚落，她一打方向盘，车便朝东湖宾馆驶去。 吴华欣然应允：“好啊，姐姐！今天见到姐姐我也特别开心，正好想找地方喝点什么……”话说到一半，吴华突然意识到说漏了嘴，连忙捂住了嘴巴。 陶雯雯一听，哈哈大笑：“还想找地方喝点？看来我们小华很能喝嘛！为什么前两天姐姐敬酒时你喝的是汽水？别告诉我你从没喝过酒哦！” 吴华挠着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姐姐，我说的喝点是指喝汽水啊！” 陶雯雯听了咯咯直笑：“滑头！等会儿看姐姐怎么收拾你！”说话间，车子已抵达东湖宾馆。 门卫一见是总经理的车，连忙上前迎接。车刚停稳，门卫便上前开门，恭敬地等待陶雯雯下车。他本想模仿电影里的外国人那样帮陶雯雯挡头，试了几下终究学不像。 陶雯雯和吴华下车后，昂首阔步走进宾馆。服务员们见陶雯雯与吴华同行，都觉得新鲜。她们从未见过陶雯雯与任何男性单独相处，而背着书包的吴华显然是一名学生，这让她们更加惊讶！ 陶雯雯带着吴华乘电梯直达八楼，这里是东湖宾馆的顶层，她的办公室和住所都在这一层。 为了便于管理宾馆，她在八楼为自己预留了一间起居室，应酬晚了就直接住在宾馆。 陶雯雯的房间宽敞且装饰精美，进门是一个二十多平方米的客厅，四周摆放着两套三人沙发和四套单人沙发，每套沙发前都配有茶几。 穿过客厅，是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小餐厅，再往里过一道门便是卧室。 今天陶雯雯并未穿职业装，上身是一件领口带有蕾丝花边的黑色纱质短袖，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纱裙，加上飘逸的长发，既神秘又迷人。 进屋后，陶雯雯说：“小华，你先在这儿随便坐坐，我去里面换衣服。” 第18章 贵重的礼物 吴华放下书包，想起得给家里打个招呼，便冲着已步入餐厅的陶雯雯喊道：“雯姐，这里有电话吗？我晚回家得跟家里说一声！”可能是进了房间后，两人之间有种微妙的距离感，吴华不自觉地又叫回了“雯姐”。 陶雯雯闻言微微蹙眉，停下脚步告诉他：“小华，电话在客厅的角落柜上，靠南墙的那个角落，看见了吗？” 吴华目光一扫，即刻发现了角落柜上的电话，边说：“雯姐，我看到了！”边向电话走去。 吴华抓起电话，拨通了家中的号码，等待许久，电话那头却一片寂静，显然家中无人。 他抬眼望向客厅墙壁上的电子钟，时间已指向五点四十，按理说妈妈这时候该在家了！于是他又试了一次，结果依旧无人接听。 无奈之下，他转而拨打妈妈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许久，依然是空荡荡的回音。 吴华想了想，决定给医院的值班室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确认是吴华后，对方说：“吴华吧，我是急诊室的张阿姨，李院长今天下午有紧急任务，带着医疗队去了万家岭，最早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她让我等你放学后通知你，你爸爸也出差了，晚上不回家，家里抽屉里留了钱，让你自己解决晚饭，晚上记得锁好门窗，注意安全。我之前打给你，怎么没接呢？” 吴华自然不会透露自己在陶雯雯那里，随口应付道：“哦，我在家呢，学校有点事刚回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陶雯雯再次出现时，换上了一身轻松的居家装扮。 上身一件白色蝙蝠袖衫，面料光滑，宽松的设计却藏不住她曼妙的曲线；下身搭配一条湖蓝色带有小花图案的沙滩裤，紧贴着臀部，更显臀部线条优美，双腿修长流畅，既迷人又性感，引人遐想。 陶雯雯的这身打扮，显然是在向吴华暗示，今晚她哪儿也不去，专程陪他。 见到吴华愣愣的样子，陶雯雯心里暗自得意，但在吴华炽热的目光下，她的脸颊也染上了一抹不自在，开口问道：“小华，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吴华闻言猛然回神，急忙将视线从陶雯雯身上移开，脸红到了耳根，故作镇定地说：“雯姐，打过了，爸妈都出差了，家里没人。” 陶雯雯饶有兴致地问：“小华，家里没人你怎么知道爸妈都外出了呢？” 吴华解释道：“雯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先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后来打到医院值班室，妈妈走的时候我还在学校，她让值班的张医生放学后通知我，刚好是张阿姨接的电话，所以她告诉了我。” “哦，原来是这样啊！”陶雯雯听到吴华连续两次叫她雯姐，终于忍不住说：“小华，以后你叫我别再加个‘姐’字了，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我的名字似的，我听着也不舒服。 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姐姐，我叫你小弟或者小华，这样听起来自然又亲切，你觉得呢？” 吴华对陶雯雯的提议欣然接受，望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开心地说：“好啊，姐姐！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吴华改口自然流畅，没有半点勉强。 陶雯雯顿时笑得咯咯作响：“太好了，小弟！我又多了一个弟弟，姐姐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说着，她上前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吴华：“小弟，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姐姐，姐姐总得给你个见面礼。来，跟我进房间拿。” 说完，她挽着吴华走向卧室。 吴华一被陶雯雯搂住，就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两口气，身体贴近她温暖柔软的身躯，感到十分舒适。 两人并肩前行时，吴华空闲的左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了陶雯雯柔软的腰肢，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卧室内部。 陶雯雯的卧室宽敞，内置独立卫生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大床，外面则设有书桌和梳妆台，梳妆台上立着一面椭圆形的大镜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陶雯雯松开吴华，拉着他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吴华说：“小弟，这是我去美国考察时买的瑞士欧米茄手表，就当见面礼送给你吧！” 吴华一听，心中一惊。 他知道欧米茄手表是世界名牌，在美国买价格不菲，而在国内，手表还是奢侈品，一块价值120元的上海牌手表已是身份的象征，他怎能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呢？ 于是推辞道：“姐姐，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况且我一个学生戴手表也没多大用处啊！” 陶雯雯一听，有些不悦地抓住吴华的手，硬是将锦盒塞给他：“什么贵不贵的，姐姐给你的，你就得收下，这是姐姐的心意。如果你不要，那就是看不起姐姐，姐姐可要生气了！” 吴华见陶雯雯态度坚决，诚意满满，心中十分感动，便顺势接过锦盒：“谢谢姐姐！”心里盘算着，日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报答这位美丽的姐姐。 陶雯雯见吴华收下了手表，立刻喜笑颜开：“小弟，这就对了！来，姐姐帮你戴上试试，如果表链长了，明天我们去找钟表师傅调整一下。” 说着，她打开锦盒，将手表戴在了吴华的手腕上，发现表链长度正好，便高兴地笑道：“小弟，看，这手表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姐姐还有点先见之明呢，呵呵！” 吴华举起手晃了晃，手表戴在手腕上不松不紧，恰到好处，便顺着陶雯雯的话说：“是啊，姐姐！看来这手表真是为我定制的，现在我就是想不要都不行了！” 陶雯雯笑道：“那当然，姐姐给的东西，想不要都不成。小弟，乖乖戴着吧！”说着，她搂住吴华的肩膀：“小弟，走，今天想吃什么，你说了算！” 说着，两人一同回到了客厅。吴华立刻想起了那道美味的飞龙肉丁，昨天尝过后至今回味无穷，本想提议吃这个，但想到这可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珍品，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说：“姐姐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饿了，吃什么都行，越快越好！” 第19章 喝酒 陶雯雯见吴华如此说，便笑眯眯地回应：“既然小弟一时想不出吃什么，那就让姐姐来安排吧。” 说着，她踱步到电话旁，拎起话筒拨了个号码，接通后，她在电话里吩咐了一连串，最后加了一句：“对，就是那四道菜，另外，再来个冬瓜羊肉汤，速度要快，弄好了直接送我房间来！”刚挂断电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她再次抓起电话拨打出去，对着话筒吩咐：“再加一瓶芜江特制酒和两瓶青岛啤酒，记住，要42度的！” 吴华原以为陶雯雯会带他下楼用餐，没想到她打算在房间解决。 陶雯雯打完电话，走回来挨着吴华坐下，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小弟，今晚姐姐只备了白酒和啤酒，你可别再跟姐姐撒娇要汽水喝了哦？” 吴华也深情地回望陶雯雯那双迷人的眼睛，答道：“姐姐放心，今天你喝啥我就跟着喝啥，保证让你喝得开心！” 其实，当陶雯雯提到芜江特制酒时，吴华差点脱口而出说只要大高粱就行，因为前世的他就爱这口，那酒顺滑畅快，回味悠长，但一想到陶雯雯的身份，怎会喝那种便宜货，这念头只好憋在心里。 这时，电话铃响起，陶雯雯起身接起电话：“什么？建设厅的梁副厅长？告诉他我今天有事，不能亲自过去敬酒了，嗯，你代我去，态度要诚恳，好好招待他们……” 陶雯雯通话间，吴华坐在沙发上，仔细端详着手腕上的欧米茄手表。 这只普通款的欧米茄，虽无金无钻，在美国也得上千元人民币，秒针一跳一跳，节奏感十足，吴华不禁将表贴近耳边，清晰的“咔咔”机械声透出一股力量感！ 陶雯雯挂了电话，见吴华还愣在沙发上，便问：“小弟，怎么不看电视？”边说边打开了电视，随后挨着吴华一同观看。 屏幕上正播放芜江台的文艺节目，是百位歌手演唱会录像，此时正是崔健左裤腿高挽，怀抱吉他，嘶吼着他的成名曲《一无所有》。吴华看着那时代的摇滚明星，总感觉有些土气。 崔健的歌刚结束，画面切换到了芜江新闻，吴华瞅了几眼，尽是些省委省政府的动态，觉得没意思，便起身说：“姐姐，你这儿有洗手间吗？我想洗个手。” 陶雯雯正关注着芜江的最新消息，目不离屏地对吴华说：“小华，我卧室里就有卫生间，毛巾香皂齐全，你自己去洗吧，姐姐看看新闻。” 吴华应了一声，穿过餐厅来到卧室的卫生间。 卫生间空间宽敞，配备洗漱台、浴缸和马桶，和一般家庭的多功能卫生间相似。 拧开水龙头，热水即刻涌出，宾馆的便利之处就在于此，随时都有热水供应。 吴华匆匆洗了把脸，却找不到毛巾，环顾四周，见几条毛巾挂在左上方的杆子上，旁边还晾着几件陶雯雯的衣裤。 这种大胆的款式在国内当时根本买不到，肯定是陶雯雯出国时购入的！ 吴华不敢多瞧，随手扯下一条毛巾草草擦干脸手，便离开了卫生间。客厅里，陶雯雯仍在看电视。吴华刚到客厅，门边传来轻敲声，他随口喊了声：“请进！” 门开处，一位身着制服的宾馆服务员端着托盘步入，见到吴华略显惊讶，随即望向沙发上的陶雯雯。陶雯雯闻声转头，见是送餐的服务员，便说：“小唐，把菜放到餐厅的桌子上。” 服务员离开后，陶雯雯关掉电视，对吴华说：“小弟，你不是饿了吗？走，咱们吃饭去。”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红烧偏口鱼、鸡蛋炒刺老芽、肉炒榆黄蘑，还有一盘肉丁吴华认不出是什么肉，看着那肉丁，很像飞龙肉，便忍不住问：“姐姐，那盘肉丁和榆黄蘑用的是什么肉啊？” 陶雯雯一听，呵呵笑道：“小弟，你眼光不错嘛，榆黄蘑是狍子肉炒的，那肉丁是飞龙肉，这些野味不常见，姐姐特地为你准备的！” 吴华闻言，心中一阵感动：“谢谢姐姐准备了这么多美食！”他正想着飞龙肉丁，菜就上桌了，看来和姐姐真是心有灵犀！ 陶雯雯接着说：“不只有好吃的，还有好喝的呢。小弟，你刚才说的，姐姐喝多少你就陪多少，可不能反悔哦！”边说边拿起吴华面前的高脚杯斟满，自己的杯子也满了。 吴华举起酒杯：“姐姐，我哪能说话不算数呢，来，先敬你一杯！”说着就要与陶雯雯碰杯。 陶雯雯却用手挡住了吴华递来的酒杯：“小弟，先别急着喝酒，你刚才不是说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身体。” 吴华听了这话，心里更觉温暖，这个姐姐认得值，事事都为他考虑。他放下酒杯：“好，听姐姐的，先吃菜。” 吴华确实饿了，拿起筷子便开动。在陶雯雯面前，他不好意思狼吞虎咽，只好细嚼慢咽。陶雯雯边吃边不停地给他夹菜，还不忘叮嘱多吃点，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吴华心想，亲姐姐也不过如此吧！ 吴华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端起酒杯：“姐姐，菜吃得差不多了，该喝酒了。 首先，我敬姐姐一杯，祝姐姐工作顺利，家庭美满，事事如意，永远年轻美丽！”说完，轻轻与陶雯雯碰杯，一仰头，小半杯酒已下肚。 陶雯雯被吴华那温暖人心的祝福逗得眉开眼笑，心里乐开了花。 她端起酒杯，笑道：“谢谢你，小弟，姐姐也祝愿你学习进步，天天向上，将来能考上名牌大学！”说完，她也痛快地喝了小半杯酒。 刚刚吴华那猛地一干，陶雯雯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倒不是担心他的酒量，而是怕他喝得太猛会醉，于是她悄悄留意起吴华的反应。 实际上，吴华心里是想一口闷掉整杯酒的，前世的他经常这么干，但自从昨天喝了二两多茅台后，发现这身体不太能受得住，今天就收敛了许多。 第20章 认了个大老板当姐姐 接着，两人边喝酒边聊起了天，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车上。吴华好奇地问：“姐姐，我听说政府部门的公车不能用进口的，你怎么开着辆丰田呢？” 陶雯雯听了，呵呵一笑，说：“小弟，你这会儿又操心起姐姐的事了。 跟你说吧，这丰田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放心吧。我要是还在政府部门工作，恐怕连辆桑塔纳都摸不着呢。” 吴华一听，惊讶之余又满是疑惑，他还不知道陶雯雯私人承包了东湖宾馆的事。 于是他问道：“姐姐，你不是这里的总经理吗？东湖宾馆不是归省政府管理吗？你怎么说不在政府部门工作了呢？” 陶雯雯看着吴华，笑眯眯地解释：“小弟，你说得对，我是这里的总经理，宾馆也确实归省政府管。不过，我是停薪留职来承包的，严格意义上讲，我现在不属于政府部门的人，想买什么车就买什么车。” “原来如此！”吴华一听，兴奋地说，“这下我可赚大发了，没想到认了个大老板当姐姐，以后我可真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你这个小吃货！”陶雯雯笑得合不拢嘴。 吴华拿起酒瓶，给陶雯雯和自己都添满了酒，举杯道：“既然姐姐是大老板，我得重新祝福一番：愿姐姐生意红火，财源滚滚，一路顺风顺水，日进斗金！”说完，他又是一大口，干掉了多半杯。 吴华这番新颖又顺耳的祝词让陶雯雯觉得挺新鲜，心想这小弟怎么说话老成得像个大人，完全不像是个大一新生，似乎无所不知，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见吴华如此豪爽，她也不甘示弱，同样干掉了多半杯！ 餐桌上洋溢着和谐而温馨的气氛，两人越喝越嗨，酒也越喝越多。 没多久，一瓶芜江特酿就见底了。吴华晃了晃空瓶子，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说：“姐姐，我说了陪你到底，怎么样，一瓶酒已经下肚了吧！” 陶雯雯喝了半斤，也有些微醺，见吴华晃着酒瓶，还以为他还要继续，便咯咯笑道：“小弟，不就是酒嘛，姐姐宾馆里多的是，喝完了再拿一瓶就是。” 说着起身想去客厅打电话叫酒，一站起来，头有点晕，连忙扶住椅子才没摔倒。 吴华见状，连忙劝阻：“姐姐，你喝得有点多了，别再要酒了，咱们坐着聊聊天挺好的。” 陶雯雯一听吴华说她喝多了，心里急了，自己这么好的酒量，要是喝不过一个中学生，那得多丢脸啊。她摆摆手，说：“谁说我喝多了，这点酒算什么！小弟，是你自己说的，我喝多少你陪多少，所以，我喝，你也得喝！”说完，她就往客厅走去。 没过多久，服务员送来了酒。陶雯雯接过吴华的杯子，问：“小弟，还能喝吗？不行姐姐就不给你倒了。” 男人最忌讳别人说自己不行，尤其是吴华，曾因前妻的“不行”而倍感挫败。虽然他感觉脑袋有点晕，但还是硬气地说：“姐姐，你尽管倒，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喝，我就陪你。” 半斤酒对吴华来说不算什么，但他担心这身体能不能撑得住。见陶雯雯也兴奋得差不多了，两人都醉了可不好，于是想找点话题跟她多聊聊，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样就能少喝点。 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话题，陶雯雯却举起了酒杯：“小弟，姐姐今天真的很开心，以后就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了，有空就来宾馆玩，这里现在我们说了算，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一说到宾馆，吴华突然有了话题，他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说：“姐姐，你的丰田车真漂亮，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陶雯雯见吴华只喝了一小口，自己也跟着小酌了一口，放下杯子说：“也没多少，一共就十七万！” “十七万还少？”吴华故作惊讶地说，“十七万都能盖栋小楼了，一辆车等于一栋小楼啊！” 陶雯雯见吴华惊讶的表情，呵呵笑道：“小弟，这得看对谁说。对有些人来说，十七万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但对姐姐来说，这不算什么。你知道姐姐一年能赚多少吗？” “不知道啊，能赚多少？”吴华问。 陶雯雯看着吴华，说：“小弟，告诉你吧，一年能赚这些！”说着，她伸出一只手。 “啊！五万，这么多！”吴华装出惊讶的样子。 陶雯雯笑着摇头：“小弟，你猜少了，要在后面加个零，是五十万！” “啊！”吴华故作震惊，夸张地说，“这么多！姐姐，你别吓我。” 陶雯雯笑眯眯地看着吴华：“小弟，有些事你不懂。姐姐这还只是小打小闹。起初，我想承包这个宾馆，我爸还不乐意呢。后来我保证合法经营，他才勉强同意。当初定的一年六十万承包费，我可是一分没少交。如果我去搞房地产，一年赚几百万轻轻松松！” 吴华见自己成功引导陶雯雯谈到了“重点”，便惊叹道：“一年承包费这么多啊，姐姐，你还不如直接把这宾馆买下来呢，一年给人家六十万，多浪费啊！” 陶雯雯嘻嘻笑着讲：“小老弟，你这想法真是太天马行空了，要买下这整个宾馆，没个五百万下不来。一方面呢，姐姐我实在是囊中羞涩，负担不起；另一方面，这东湖宾馆可是国家的财产，省政府也不可能出手卖掉的。” 吴华挠挠头，有点羞赧地说：“原来如此，那姐姐你能不能在经营策略上想想办法呢，这样也能多赚点钱嘛。” 陶雯雯解释道：“就是因为姐姐在经营上费尽心思，宾馆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以前没承包那会儿，一年到头不仅赚不到钱，还得往里贴补不少，省政府这才决定对外开放承包经营的。” 吴华知道，90年那会儿，宾馆和酒店都还是老一套的经营模式，主要就是提供住宿和吃饭服务。 最开始，政府宾馆根本就不对外开放，只服务于政府内部人员和举办各类会议的住宿餐饮。 后来开放承包经营了，但因为思想观念的问题，老百姓一时间还不习惯去政府宾馆住宿吃饭。 陶雯雯的东湖宾馆就是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情况下，凭借着她在政府那边的强力人脉资源，才实现了盈利。 如果能进一步利用好社会资源，潜力是巨大的。 第21章 广告的话题 “姐，宾馆的入住情况怎么样？”吴华酒意上来，话就多了，随口问了个挺内行的问题，他其实是想了解东湖宾馆的接待能力如何。 陶雯雯也喝得有点上头了，没多想吴华怎么会问这么专业的问题，便接着他的话说：“宾馆的入住率一直不太理想，没会议的时候连三成都不到，只有大型会议时才能达到七成左右。现在主要还是靠餐饮这块来增加收入。” 吴华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没错，便说：“姐，你有没有考虑过打广告吸引顾客呢？不然那么多空房间不就白白浪费了？” 陶雯雯回答：“哪能没想过呢，电视、报纸上我都试过了，钱花了不少，效果却不明显。” 那时候，九十年代初期，广告形式非常有限，除了电视、广播和报纸，几乎没有其他渠道了。考虑到受众群体，陶雯雯广告效果不好也是自然的。 吴华决定给她介绍一些后来的广告方式，便说：“姐，像东湖这样的省级宾馆，在电视和报纸上打广告其实作用不大。你想，报纸都是政府机关和企业单位订阅的，普通百姓平时根本看不到；电视普及率又低，咱们省的电视台覆盖范围也有限。你应该试试其他的广告方式。” 陶雯雯一听吴华分析得有道理，便好奇地问：“其他广告方式？除了电视和报纸，我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了。” 吴华笑了笑，说：“比如，在火车站和机场设置广告牌。你想，来芜江的人一下火车或飞机，第一件事是什么？肯定是找个地方休息。如果他们看到东湖宾馆环境这么好，既安全又舒适，还有别的选择吗？” “哎呀！”陶雯雯一听，惊讶地叫了出来，原来广告还能这么玩，我怎么就没想到！ 吴华没等陶雯雯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姐，你还可以在火车上做广播广告。现在铁路也在发展第三产业，只要你愿意掏钱，做广告不是问题。火车上的广播，面对的可都是急需找住处的旅客，效果肯定棒！” “广告方式多得很，我们还能在公交车上贴海报，虽然芜江的出租车不多，但那可是一块宝地，舍得打车的基本都不差钱。如果能在出租车座套上印上宾馆广告，每带来一位客人，你就给司机提成，他们肯定乐意！” 陶雯雯听到这里，心里震撼不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吴华，仿佛看怪物一般：吴华的脑子里装的是啥，怎么会有这么多新奇的想法！ 吴华那一连串奇妙的点子让陶雯雯心头猛地一震，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按理说，这点酒对她这个酒量不错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她之前沉浸在找到弟弟的喜悦中，才显得有点迷糊。 作为市场营销专业出身的她，对广告界的事儿门儿清。细细琢磨了吴华的建议后，她觉得这想法特别有新意，是对广告传播方式的一种新探索和尝试，而且非常具体，可行性极高。 这时，陶雯雯看向吴华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仿佛在品鉴什么珍宝，她饶有兴致地问：“小弟，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多点子？你是怎么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做广告的呢？” 吴华回答说：“姐姐，你喜欢看电影吗？我超爱看的。很多外国电影里就有这样的广告，比如有人开车进一个城市，进城前路边就有好多广告牌，公交车内外也全是广告，只不过那些广告是英文、法语、印度语之类的，大家不认识这些外语，所以没留意。姐姐，你也可以在芜江入口的路边立广告牌，这样也能第一时间让人知道东湖宾馆的信息。” 陶雯雯虽然不太爱看电影，但也看过不少，特别是近年来引进了很多外国电影，美利坚的电影里广告无孔不入，只是她没太注意。吴华这么一提，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些画面，确实如吴华所说。 让她惊喜的是，随口一问，吴华又给了她一个广告思路，这让她激动不已。 想到吴华提到的外语，陶雯雯惊讶地问：“小弟，你说的那些外语你都看得懂？” 吴华笑道：“姐姐，我哪懂那么多外语啊，你以为我是超人啊！学校教的主要是英语，所以电影里的英文广告牌我能认出一些。” 陶雯雯听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别人看电影图个乐呵，她这小弟却能从电影里看出广告，看出商机，真是心思细腻啊！想到这儿，她狡黠一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哪部电影里有火车站的广告和火车广播里的广告？” 吴华差点被问得无言以对，心想：姐姐啊姐姐，你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像是故意逗我呢？ 心里虽有不悦，但话说出口就带了点冲劲：“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是联想吧？人长脑子是用来思考的，学会了联想才能触类旁通，才能进步啊！我从路边广告联想到火车站前的广告，再到火车广播广告，不是很正常嘛！” 陶雯雯嫣然一笑：“哟！小弟生气了？姐姐我只是考验考验你。你给姐姐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姐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呢？姐姐是想把你的聪明才智都榨出来。小弟，你可能还不知道，你这简单的想法可能会让姐姐赚大钱呢！” 吴华一听，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就说嘛，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可能没头脑！” “哈哈哈……”陶雯雯一阵爽朗的笑声。 接着，两人围绕广告的话题聊开了。 陶雯雯作为营销专业人士，有了好点子实施起来并不难，她在内容和细节的把握上比吴华更深入。陶雯雯边说具体执行方案，吴华边提出自己的见解供她参考。 聊到兴起时，两人还会举杯庆祝。广告方案一步步成形，而酒也渐渐见底。 后来，吴华因为尿急去了洗手间，之后的事他就完全不记得了…… 醒来时，吴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温柔乡中。他努力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昨晚的事，心中一惊，彻底清醒过来。随即，他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头枕在陶雯雯的手臂上。 吴华吓得本能地想要起身，这一动，陶雯雯也醒了。 第22章 去省首家做客 看到自己的姿势，她脸上泛起了红晕，但很快恢复了自然。她坐起来，拢了拢头发说：“小弟啊，昨晚你可把姐姐累惨了。你说去洗手间，姐姐左等右等你都不出来，结果进去一看，你靠着洗手间的墙角睡着了。没想到你人不大，还挺沉的，姐姐费了好大劲才把你弄到床上呢！”说完，陶雯雯伸手摸了摸吴华的额头：“小弟，现在感觉怎么样？” 陶雯雯这几句话立刻缓解了吴华的尴尬。陶雯雯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吴华看了看自己，衣服也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故作羞涩地说：“姐姐，我没事，昨晚喝多了，辛苦姐姐了！” 陶雯雯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姐姐拿你当亲弟弟看待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钟，“哎呀”一声：“都快七点了，小弟你几点上学？” 吴华惊呼：“要迟到了，我七点半上课！” 陶雯雯说：“小弟，你快起来洗漱一下，姐姐开车送你，不会迟到的。” 陶雯雯把吴华送到校门口时，正好是七点二十七分，离上课还有三分钟。 陶雯雯做事效率极高，广告的事安排得有条不紊。 几天之内，机场、客运站、芜江几条主要道路的入口处都竖起了广告牌。 吴华还特意请了半天假，和陶雯雯一起去芜江站找副站长张军谈车站广告的事，又通过张军联系上了列车段的杨段长，商讨列车广播广告。 当时铁路部门正大力推动第三产业发展，有人愿意投资，他们自然乐意。杨段长知道吴华是自己上司吴正国的儿子，价格上给了很大优惠，张军那边更是不必多说。 直到这时，陶雯雯才知道吴华的父亲是芜江铁路分局的局长，难怪他会想到在火车站和列车上做广告，心中的疑惑也随之解开。 七天的功夫，广告全都撒了出去，宾馆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第一个出租车司机拿到提成后，这事儿就像长了翅膀，在司机圈里传开了。只要遇到需要住宿的客人，司机们都会卖力推荐东湖宾馆。 客人们一到东湖宾馆，发现设施顶尖，服务周到，非常满意。住在政府的宾馆，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体现，有实力别人才愿意和你合作。 他们宴请商业伙伴时，也会特意选在这里，东湖宾馆的生意就这样一步步火了起来。 月底算账，陶雯雯惊讶地发现，这个月的收入比上个月高出了十几万，扣掉各种开销，纯利润还多了三万多。 这只是个开始，照这样下去，一年多赚五十万根本不是问题，而她花在广告上的总共才八万块。 国庆节学校放了三天假，1号和2号，吴华和妈妈王淑芬回了桐江姥姥家，2号晚上回到芜江。 放假前，陶雯雯就和吴华约好了，3号早上九点在东湖宾馆碰头，她打算带吴华回家见妈妈姚蓉静。 之前陶雯雯就跟吴华提过她妈妈姚蓉静，说她在省妇联当副主任，但调到芜江后就因身体原因一直在家休养，没去上班。 她跟吴华说过想带他回家，说妈妈见到他一定会很开心。 吴华对去陶雯雯家做客心里挺忐忑的，怕陶雯雯喜欢自己不代表陶书记和姚蓉静也会喜欢，万一搞砸了，连朋友都做不成，就借口学习忙没时间，一直没答应陶雯雯。 他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后来陶雯雯急了，非要吴华定个时间，吴华无奈之下，就说国庆放假时再说吧。陶雯雯一听，立刻紧跟着敲定了10月3日，吴华只好答应了。 九点整，吴华准时出现在东湖宾馆。这段时间他常和陶雯雯一起来，宾馆的员工几乎都认得他。门卫见他来了，满脸笑容地打招呼，还帮他开门。 吴华也是边走边笑，和大家打着招呼，直奔前台。 前台早就接到了陶雯雯的通知，一看见吴华，马上给他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电梯门一开，光彩照人的陶雯雯走了出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前台的电子钟，笑眯眯地对吴华说：“小弟，你还真准时啊！” 吴华回了个笑脸，说：“那当然，铁路人嘛，最讲究时间观念，说九点就是九点，一秒不差！” 陶雯雯啧啧称奇：“还铁路人呢，我看你就是个铁路家属吧！” 平时总是板着脸的陶雯雯今天笑得格外灿烂，让宾馆的员工们大开眼界，也明白了吴华在陶总心中的位置。 那些省里的大官来时，陶总最多礼貌性地笑笑，绝不会有这么开心。 丰田车驶出东湖宾馆，沿芜江大道一路向北，过了芜江桥，拐上了芜江北路，直到路的尽头，那里有个大门，由武警守卫。 陶雯雯告诉吴华，这里是松北路1号，是领导的住处。 到了门口，陶雯雯减速按了两下喇叭，武警认得陶雯雯的车，升起栏杆放行。松北路1号内风景如画，秋日里，山坡上的树叶红黄绿相间，美不胜收。 山脚下散落着十多栋别墅，背山面水，仿佛人间仙境。 车子停在了1号楼前。陶雯雯熄火拔下钥匙，对吴华说：“小弟，到了，这就是姐姐的家。” 车刚停稳，楼门就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迎了出来。陶雯雯下车后问她：“刘妈，我妈呢？” 刘妈回答：“菲菲，姚主任在客厅等着你们呢！” 陶雯雯向刘妈介绍：“刘妈，这是我弟弟吴华！” 刘妈呵呵笑着夸赞：“这小伙子，真精神！”她对吴华的相貌并不感到意外，显然是陶书记来芜江后才请的保姆。 陶雯雯拉着吴华进门，看见妈妈姚蓉静坐在沙发上，高兴地说：“妈，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姚蓉静的目光落在吴华脸上，瞬间愣住了！ 她直愣愣地看着吴华，一动不动，连吴华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姚蓉静看起来五十多岁，鬓角已有些斑白，因为长期的病痛，脸色略显苍白，但从她的面容中还能隐约看到陶雯雯的影子，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 第23章 满室皆香 陶雯雯就是要给妈妈一个惊喜，她早就料到姚蓉静会有这样的反应，上前拉住妈妈的手说：“妈，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新弟弟吴华，他可是个少年天才！”说到“吴华”二字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 陶雯雯的话让姚蓉静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毕竟，儿子陶江已经走了两年多，她已经从悲痛中走出，面对现实。 只是突然看到和陶江如此相似的吴华，自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姚蓉静定了定神，说：“吴华，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吴华微笑着说：“姚阿姨好，常听姐姐提起您，只是学习太忙，一直没机会来看您，还请您谅解！” 陶雯雯一听吴华和妈妈的对话，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妈，小弟，你们俩说话怎么这么客气，搞得像外交活动似的，哈哈哈……” 陶雯雯这一笑，气氛立刻轻松了许多。吴华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姐，你别笑我了，我这不是第一次见姚阿姨，有点紧张嘛！” 陶雯雯说：“你见我妈紧张什么，我妈那么和蔼，谁见了都不会紧张的！” 姚蓉静望着陶雯雯和吴华拌嘴，思绪不禁飘回到从前，想起雯姐弟俩争吵的情景，脸上渐渐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她对着陶雯雯打趣道：“雯雯啊，你怎么老爱逗你弟弟呢！”接着朝吴华招手，说：“小华，过来，坐姚阿姨旁边，陪阿姨聊聊天。” 陶雯雯见妈妈脸上重现笑容，还主动想聊天，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瞧见吴华听话地坐到妈妈身边，她也凑了过去，挽着姚蓉静的胳膊，依偎在她肩上，笑眯眯地看着吴华。 姚蓉静便和吴华拉起了家常，不过多数时候是她在提问，吴华作答。 诸如“你今年多大啦？”“读大学了没有？”“爸爸在哪里工作？”“妈妈上班的地方呢？”“学习怎么样？”等等。 吴华回答时，陶雯雯在一旁不时补充，说到吴华少年英才的事迹，她简直要把吴华夸成天上有地上无。 又是全省奥数冠军，爸爸亲自颁奖，又是文章上省报头条，好评如潮，还有帮他策划广告让销售额飞涨，就差没说吴华有神仙法力，能点石成金了。 姚蓉静深知女儿的脾性，能让她这样赞不绝口的人从未有过。 母女心有灵犀，她越看吴华越是喜欢，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这时，刘妈已准备好午饭，招呼大家去餐厅用餐。 三人正起身准备前往，陶书记“恰好”回来了！他一见吴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我说昨晚梦到喜鹊叫，原来是因为吴华小朋友来访啊！” 吴华被陶书记当作小朋友看待，心中惊讶不已，第一个念头便是：为何？一个普通人或许一生都难见他一面，自己也只是在奥数表彰会上远远见过陶书记，当时被特别邀请同桌吃饭就已经够意外了，这次更让他摸不着头脑，或许这就是领导的艺术吧。 吴华礼貌地回应：“陶书记好，雯姐姐一直请我来家里玩，我因为上学没空，这不趁着国庆放假才有机会来！”跟陶书记说话时，他特地用了“雯姐姐”，而不是直接叫姐姐，一来怕陶书记听不明白，二来也不想显得太过亲近。 陶书记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把吴华当作一个孩子，大手一挥笑道：“嘿，吴华小朋友，你这可就见外了，既然都到家里了，还叫我陶书记？该喊陶叔叔或者陶伯伯才对嘛！” 吴华看出陶书记是真心实意的，不禁有些羞愧，连忙改口：“陶伯伯，是我失礼了，请您原谅！” 一直在旁观的姚蓉静见状上前插话：“我说老陶，一回来就教训人，别把这小子吓着了！” 陶书记哈哈大笑：“吴华这小伙子在千人大会都不紧张，我这两句话哪能吓着他，他是个人才，未来不可限量啊！” 陶雯雯连忙接口：“爸、妈，我们快去吃饭吧，菜要凉了，边吃边聊。” 陶书记呵呵笑道：“对对，菲菲说得对，怎能让我们小客人站着说话，先去吃饭。”他知道妻子今天心情好是因为吴华，自己也心情大好，揽着吴华的肩边走边说：“小伙子，既然认了陶伯伯的门，以后常来玩啊，我们家随时欢迎你！” 吴华应道：“陶伯伯，我以后会常来的！” 午餐虽简单却精致，四碟素菜，一盘水晶肘子，一盘酱牛肉，还有一大碗羊肉冬瓜汤。陶书记转向身边的姚蓉静：“静华，有贵客上门，要不要开瓶酒庆祝一下？” 姚蓉静心情极佳，闻言道：“是啊，老陶，我好几年没沾酒了，难得今天心情这么好，确实该庆祝一下！” 陶书记平时在家从不饮酒，应酬时也浅尝辄止。 陶雯雯见父亲今天如此有雅兴，母亲更是打算破例饮酒，心中欢喜，但考虑到母亲身体不宜白酒，她连忙接话：“好啊好啊，我双手赞成！老爸，那瓶红梅原酿可得拿出来哦，我可是馋得直流口水呢！” 陶书记呵呵笑：“这丫头，就惦记着老爸那瓶酒，行，今天咱们就把它喝了！” 陶雯雯欢呼一声，蹦蹦跳跳上楼取酒。这瓶红梅原酿是两年前的往事了，陶书记初到芜江省任职时，去红梅葡萄酒厂考察，那是个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厂，其红梅葡萄酒系列闻名遐迩。 厂里地下酒窖藏着约2吨1885年的老葡萄酒，作为酿酒的引子，极为珍贵。 临行时，厂长赠了他两瓶。去年春节，陶雯雯软磨硬泡要走了一瓶，现在仅剩这一瓶。 陶雯雯欢欢喜喜拿着那瓶葡萄酒跑下楼来 。吴华一看，那酒瓶平平无奇，就是普通的高脚葡萄酒瓶，连标签都没有，但封得很严实。透过淡绿色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紫红色的酒液。 刘妈用专用开瓶器打开葡萄酒，瞬间香气四溢，满室皆香，众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露出享受的表情。 陶雯雯先给父亲陶能斟酒，紫红色的酒液粘稠，缓缓填满酒杯，香气愈发浓郁！ 第24章 他是谁呀 酒斟满后，陶书记举起酒杯：“吴华小朋友，欢迎你来做客。因为姚阿姨的病情，家里很久没有这么欢乐的气氛了，是你带来了这份欢乐。希望你以后常来串门，带给我们更多快乐。为了欢迎你的到来，来，我们干杯！” “对啊，小华，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家玩，不用管菲菲在不在，想来就来，我们超级欢迎你的！”姚蓉静热情地说。 吴华笑着回应：“陶叔叔、姚阿姨，我记住了，以后不论雯姐姐在不在，我都会来找大家玩的！” 陶雯雯一听吴华又叫她“雯姐姐”，眼睛一瞪，说道：“小华，怎么又叫上雯姐姐了？不是说好只叫姐姐吗？” 吴华嘿嘿一笑：“姐姐，这不是陶叔叔回来了嘛，我怕我一叫姐姐，陶叔叔会以为我要把他心爱的女儿拐跑呢！” 陶雯雯大笑起来：“哪能呢，我爸肯定觉得是我把你拐回家的！”陶书记和姚蓉静听了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吴华与陶书记、姚蓉静和陶雯雯一一碰杯后，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瞬间满嘴都是清新的果香，酒液在口中迅速化开，四散的香气让人沉醉，细细品味了那份清新后，吴华才缓缓咽下。 这百年陈酿中几乎感受不到酒精的刺激，只有满口的甘甜与芬芳，让人回味悠长。 直到喝了这红梅原，吴华才意识到世界上竟有如此美味的红酒，相比之下，以前喝的干红、甜红都如同清水一般。 后来他也尝过1982年的法国拉菲，但与这酒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如果不是认识陶雯雯，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品尝到这种绝世佳酿！ 午餐结束后，陶书记因公事匆忙离开，姚蓉静也因为坐得太久，回房休息。 吴华便跟着陶雯雯去了她的房间。陶雯雯的父母住在二楼，她的房间在三楼，整个三楼几乎成了她的领地。她的房间宽敞明亮，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气息。 她给吴华从冰箱里取了一罐可乐后，便去了洗手间。 吴华闲来无事，四处打量，突然发现陶雯雯的梳妆台上立着一个相框，远远看去，照片里是陶雯雯和一个男人。 吴华以为那是陶雯雯的丈夫，走近一看，顿时愣住了！照片里的男孩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非吴华确定自己从未与陶雯雯合影，他真会以为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 吴华心中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时，陶雯雯走进来，见吴华拿着她和弟弟的照片发呆，像是秘密被揭开，脸颊微微泛红，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吴华见状，忍不住指着照片中的男孩问：“姐姐，他是谁呀？” 陶雯雯调整了一下情绪，说：“他是我弟弟陶华，看看你们多像？连名字都有个‘华’字！” “陶华？”吴华再次仔细端详照片中的陶华，“是的，姐姐，真的很像，连名字都一样！” 陶雯雯叹了口气：“是啊，见到你，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弟弟陶华！” 吴华听出陶雯雯语气中的异样，问道：“姐姐，你弟弟陶华在哪里呢？” 陶雯雯眼眶一红，声音哽咽：“两年前的一场车祸带走了我弟弟的生命，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瞬间，吴华心中的所有疑惑豁然开朗。如果不是陶雯雯亲口说出，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是这样。 虽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真切感受到了陶书记一家的真诚，尤其是陶雯雯这位姐姐，对他的关怀让他感到了温暖。 于是，吴华连忙说：“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让你伤心了。” 陶雯雯平复了一下情绪：“小弟，没事的，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该承受的痛苦我都经历了。现在我又有了你这个弟弟，让我感到非常开心和安慰！” 为了不让陶雯雯再次难过，吴华转开了话题，和陶雯雯聊起了东湖宾馆的广告事宜，分享了自己回去后的新想法。 宾馆客流量的增长让陶雯雯尝到了甜头，正想着进一步挖掘广告潜力，吴华的奇思妙想正好派上了用场，这让陶雯雯十分兴奋，两人便热切地讨论起广告策划来。 其实，那天吴华回去后思考了许多。 他认为陶雯雯承包的东湖宾馆发展潜力有限，客房数量固定，加上传统的经营模式，即便广告做得再好，盈利也是有限的。 最好的办法是开设一家集娱乐、休闲、餐饮和住宿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服务场所，这样才能财源滚滚。就像他前世所见，将夜总会、洗浴中心、健身房和餐厅整合在一起，赚钱几乎是必然的。 而此时的芜江，别说夜总会，就连一家像样的洗浴中心都没有。 然而，要开设这样的大型休闲场所，光是场地租赁、装修、人员培训等费用加起来就是一笔天文数字。陶雯雯若没有她父亲的帮助贷款，根本无法承担。而陶书记绝不会允许陶雯雯这么做，对他而言，政治前途远比金钱更重要。 吴华只好暂时放下这个念头，转而为陶雯雯设计了几种广告策略和创意。 同时，他也意识到既然自己重活一世，应该像那些重生小说的主角一样，利用对未来的预知，抓住机遇赚钱，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只是，具体从哪里开始，他还未想清楚。 又和陶雯雯讨论了一阵广告的事宜，确定了方案后，吴华以作业未完成为由向陶雯雯告别。陶雯雯开车一直把吴华送回家才掉头离开。 吴华心想，明天又要上学了！ 教育厅和美国那边商量来商量去，好不容易才敲定了咱们省大学生的代表团能和新泽西州的大学生代表团互相串门的事儿。 这主意最开始是新泽西州那边提的，见咱们芜江省终于给出了回应，他们挺上心的，巴不得这互访的队伍越大越好。 一开始，他们想的是两边各派80人的大团，但许厅长琢磨着费用问题，没答应。 最后两边决定，每个代表团由42名高中生、6名领队和翻译组成，一共48人，相互访问一个月，交流学习，还把行程和活动计划都定好了。 第25章 出国的机会 许厅长在挑代表团成员时可真是费了不少脑筋，特别是吴华能不能去，他得好好想想。 要是光让省奥数比赛各年级第一的去，那对第二、第三名，甚至是前六名的孩子们就不公平了，而且在全省教育界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光靠奥数成绩挑人，跟咱们提倡的“德、智、体”全面发展不太对路，后来还是朱副厅长一句话点醒了他。 朱副厅长见许厅长愁眉苦脸的，就问咋了，许厅长含糊地说正愁着怎么选人呢。 朱副厅长乐了：“这有啥难的，把今年的省三好学生往上一摆不就结了！”说完，朱副厅长就走了。 许厅长一听，觉得朱副厅长这主意不错，吴华正好是今年的省三好学生，这次省奥数比赛一共评了24个省三好学生。 年初评了12个，加起来36个，这么一来，吴华入选就名正言顺了，还能免得别人说闲话！ 于是，许厅长让人拟了个详细的方案，重点解释了选人标准，拿给赵副省长看，赵副省长看完大笔一挥，批了“同意”两个字。 许厅长拿着批好的方案，笑眯眯地说：“赵省长，代表团还有6个灵活名额，您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 赵副省长想了想说：“哦，我记得卫生厅李厅长的孙子也是大学生，你去问问李厅长吧！” 许厅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赵省长，我马上去！”刚要出门，赵副省长又把他叫住：“许厅长，省政府办公室的洪副主任组织能力强，让他当副领队吧，帮你们教育厅把这次出访的组织工作做好！” 许厅长连声应道：“好好好，就按赵省长说的办！”说完，匆匆离开了办公室，生怕赵副省长再提个人选，领队和翻译的位子本来就紧，再来一个就真不好办了。 周六上午，吴华和宋心玫收到学校的喜讯，说他俩被选入中美大学生互访团了，11月1号出发去美国新泽西州，让他俩周一拿着户口本和八张两寸照片去市教委填表，省里统一给他们办护照。 这事儿一下在学校炸开了锅，同学们和老师们都羡慕极了吴华和宋心玫，毕竟那是大家梦寐以求的美国啊！ 连芜江铁路分局教育科都打来电话询问并祝贺。 吴华和宋心玫更是乐坏了，回家赶紧告诉了爸妈，两边的家长也替他们感到高兴和骄傲。学校特地给他俩放了半天假，让他们去照相馆拍照。 周一，吴华和宋心玫带着户口本和照片去了市教委，工作人员给了他们两张个人信息表填写。 这表和平时填的身份信息差不多，没啥特别的，不过吴华填完名字后，发现后面还有英文名一栏。 吴华想了想，写了Musk马斯克，因为他特别崇拜马斯克。 吴华和宋心玫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不得不说，美国对吴华的吸引力太大了。 前世时，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机会去美国看看，如果在桐江站站长的位置上不出事，升到分局领导级别就有机会出国考察了。 可命运弄人，一场意外的事故断送了他的前程，没想到重生后这么快就能去美国。 10月25号，吴华和宋心玫又接到学校通知，说护照办下来了，让他们去市教委取户口本，并领一份出国注意事项。 两人到了市教委，很快领了户口本和出国注意事项，但护照长啥样根本没见到。 吴华就问了下工作人员，对方回答，按照省教育厅的规定，为了确保代表团成员的安全，护照不发给个人，统一由代表团管理。 吴华一听，心里明镜似的，说是为了安全，护照统一管理，听着好听，其实就怕有人跑了，私自留在美国。 吴华记得90年代这种事挺多，那时候政治氛围还很浓，万一出了这种事，就被定性为叛国，代表团团长和领队都要受处分。 那份出国注意事项，其实就是省教育厅的一份通知和纪律要求。 大概意思是：所有参加中美大学生互访的同学，10月31号早上8点到省东湖宾馆集合，由省外事办的人进行一天的出国前培训，晚上8点45分坐芜江到北都的128次火车去北都，11月1号从北都飞美国纽约，还特别强调，迟到的就当自动放弃资格了。 接下来是到美国新泽西州的日程安排和外事纪律，最后还强调，这次去美国的所有费用由省政府承担，每人还会发100美元零花钱，用于在美国期间买必需品。 在美国期间，如果个人想买其他东西，得自己掏钱，但每人带的外汇不能超过2000美元。 吴华回到家，把通知给爸妈瞧了瞧，妈妈王淑芬就开始忙活着给他收拾行李，从大大的旅行箱到小小的袜子、换洗的内衣裤，一样不落地备齐了。 最后，她还特地跑去银行给吴华兑换了1000美元带上，千叮咛万嘱咐别乱花钱。 一转眼，10月30日就到了，晚饭过后，王淑芬催促吴华早点休息，因为明天就要启程。 吴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回忆着前世和重生后的种种经历。 想着想着，一个念头猛地跳进脑海。前世被发配到职工学校教书时，他整天无所事事，不知怎的就迷上了经济学，不是上网看经济新闻，就是泡在图书馆查资料。 有天，他在一本泛黄的文摘里读到，美国有个穷困潦倒的卡车司机，因为太穷以至于妻儿离他而去，一次酒醉后，他用身上仅剩的2美元买了张彩票，结果中了1亿7千万美元的大奖。 这件事吴华记得很清楚，因为中奖号码和他的生日惊人地吻合，所以他记得中奖时间是1990年11月，只是具体哪一天文摘没提。想到这次去美国正好是11月，吴华心里一阵激动，难道这是上天特意给他的机会？ 前世的吴华因为这个亿万大奖的故事，也幻想过自己能中大奖，于是沉迷于买彩票，什么30选7、36选7，后来还有双色球。 坚持买了一年多，却只中过几次末等奖的5块钱，连10块的奖都没中过。每个月的工资几乎全贡献给了东方的福利和体育事业。 第26章 有姐姐的感觉真好 有一次，吴华和一个酒友喝酒，忍不住抱怨起彩票来。 酒友喝得醉醺醺的，舌头打着结说：“老吴啊，你知道啥叫希望，啥叫失望不？”吴华一脸茫然：“不知道。” 酒友继续说道：“老吴，我跟你说，希望就是花两块钱买张彩票！失望嘛，就是买一堆彩票！”见吴华没反应，酒友不屑地说：“哼，你还信那玩意儿？那钱还不如请我喝酒呢！”从那以后，吴华就再也不买彩票了。 躺在床上，吴华绞尽脑汁，可怎么也想不起那个缺失的数字，心里特别失落，难道要让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不，绝对不行，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怎能轻易放弃！ 突然，吴华一拍大腿：“我怎么这么笨！”一开始，他一门心思要想起那个号码，结果钻了牛角尖。当他决定先放一放，明天再想时，思路一下就打开了：对啊，我已经知道6个号码了，少1个根本不是问题，我可以包号啊！ 虽然不清楚美国彩票的玩法，但吴华琢磨着，就算美国彩票也是36选7，他已经知道6个号码，剩下的30个号码，每次买30张彩票就行。 如果美国彩票也像东方一样，一张2美元，一周开三次奖，那他一周只需花180美元买90张，四周下来720美元，妈妈给的1000美元绰绰有余！ 想通了关键点，吴华心情大好，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开始幻想中奖后怎么用这笔钱，怎么让钱生钱，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外事培训挺简单，主要是关于外交纪律和相关规定，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资料都发给了每个人，要求背下来，下午安排了考试，没通过的有一次补考机会，补考再不过就取消出国资格。 考试内容不算多，这些要背的东西对大学生来说小菜一碟，但对那几位官员来说就有点费劲了。好在他们出国意愿强烈，也愿意下功夫准备。 下午考试时，除了团长唐副书记因为年纪大没及格外，其他人全过了，学生的成绩更是远超政府官员。 为了唐副书记，下午四点专门安排了一场补考，他经过一番努力，好不容易才勉强通过。 晚餐后，大家各自回房休息，整理随身行李，等着大巴送他们去火车站。 同学们住的都是双人间，吴华的室友是桐江三中高一的候小强。回到房间不久，候小强就被隔壁的桐江同学叫走了，留下吴华一人在房内。 吴华收拾好东西放进旅行箱，打开电视坐在床上看。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吴华以为是找候小强的，就大声说了句：“请进！” 门一开，进来的竟是陶雯雯。见吴华独自在房里看电视，她笑眯眯地随口问：“小弟，就你一个人啊？你室友呢？” 吴华见到陶雯雯非常开心，站起来迎上去说：“是姐姐啊，候小强被他同学叫到隔壁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就看看电视。” 吴华本想请陶雯雯坐沙发，但她很自然地挽着吴华的肩坐在了床上，眼睛扫了眼电视，对吴华说：“小弟，出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吴华回答：“姐姐，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些换洗衣物和吃的。我妈也是，生怕我路上饿着，给我准备了一大堆吃的，估计从美国回来都吃不完呢！”吴华虽说得夸张，但也反映出王淑芬给他准备的食物确实丰富。 陶雯雯笑着拍了拍吴华的肩：“小弟，你妈对你真好，要珍惜哦！” 吴华嘿嘿笑道：“姐姐，我知道，就是妈妈给的东西太多了！” 陶雯雯说：“东西多没关系，又不用你背。路上先把易坏的水果吃了，包装好的留着。你们代表团不是还要去美国孩子家同吃同住一周吗？到时候可以把这些当礼物送给他们！” 吴华一想，确实可行，便笑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我怎么没想到！” 陶雯雯轻轻拍了下吴华：“就你会说话！”见吴华低头偷笑，又说：“小弟，这次去美国，你妈给你准备了多少钱？” 吴华答：“1000美元。” 陶雯雯说：“嘿，真不少，你妈真舍得！” 吴华说：“那当然，我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嘛！” 陶雯雯从裤兜里拿出一叠百元美钞，抽了一张放回裤兜，然后说：“小弟，姐姐也给你准备了1000美元，没想到你妈已经准备了这么多。 这900美元你拿着，加上教育厅给的100美元，正好2000美元，不超外汇限额。在美国看到喜欢的就买点吧！”边说边要把钱递给吴华。 吴华连忙推回陶雯雯的手：“姐姐，你的钱我不能要。去美国也没啥要买的，我带的钱足够了！” 陶雯雯说：“小弟，你没去过美国，那里有很多好东西咱们这儿买不到。去一趟总不能空手回来吧，得给你爸妈买礼物，给同学买，亲戚朋友也得考虑，还有姐姐呢，你忍心不给姐姐买礼物吗？都需要钱，这钱你必须拿着！”说着就要往吴华裤兜里塞。 吴华一边挡着陶雯雯的手，一边躲闪，急道：“姐姐，这钱我真的不能要，你放心，礼物一样都不会少，我的钱真的够了！” 陶雯雯情急之下，趁吴华背对着她，一把将他搂入怀中，一手按住吴华的双臂不让他动，另一只手把钱塞进了他的裤兜，像教训似的说：“够什么够，姐姐的钱花不了是吧！” 起初吴华还想挣脱，但一听陶雯雯这么说，便不再动了。 他能感受到陶雯雯是真心对他好，若是因为这点钱让她不高兴，那就太不应该了。一方面，陶雯雯确实有钱，而且真心想帮他；另一方面，去美国多带点钱总是好的，以防万一。 于是，他任由陶雯雯把钱塞进了裤兜。 刚才挣扎时吴华还没什么感觉，停下来后却感觉到背后柔软贴着，随着陶雯雯的呼吸微微颤动。 一股电流般的感受瞬间传遍全身，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微闭着眼享受这份温暖，心里暗想：这种感觉真好，有姐姐的感觉真好！ 第27章 出发去美丽国 陶雯雯见吴华没动静，低头见他微闭着眼，不知道他怎么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问：“小弟，你怎么了？” 吴华无奈地睁开了眼睛，说道：“姐，我没事，谢谢你啊！”他的头靠在陶雯雯的肩膀上。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他能感受到她脸上的温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轻轻拂过陶雯雯细嫩的面颊，让她觉得痒痒的。 陶雯雯下意识地歪了歪头，想要避开那份痒意，结果脸蛋不小心碰上了吴华的脸。 这感觉挺美妙的，陶雯雯并不急着躲开，而且见吴华收下了钱，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 她用脸颊轻轻摩挲着吴华的脸，说：“小弟，这样就对了嘛，我的就是你的，不分彼此！” 吴华仰起头，对着陶雯雯的耳边轻声说：“姐，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陶雯雯瞬间僵住了，一股强烈的幸福感瞬间涌遍全身！ 大客车载着吴华等48人抵达了芜江火车站，许多送行的家长早已在此等候，车子一停，他们便纷纷围拢过来，一边帮忙搬运行李，一边围着自家孩子叮咛着什么。 不少从未远离家门的女同学，因这短暂的分别而泪眼婆娑。 吴正国、王淑芬、宋长江和陈娟都来了，帮吴华和宋心玫拿下箱子后，王淑芬拉过吴华，陈娟则拉着宋心玫，开始了她们的“临行密密缝”。 吴正国和宋长江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神中满是不舍。女性总是话多且易感伤，说着说着，王淑芬和陈娟的眼眶就红了，宋心玫更是边抹眼泪边抽泣。 代表团团长没给太多相聚的时间，挥手示意道：“请大家安静，送行的家长请退到一边，同学们排成两列，我们要检票进站上车了。”家长们闻言迅速让开，学生们拎起行李自觉排成了两队。 吴正国看了看手表，正好八点，便拉上宋长江走向唐国强。走近后，他主动伸出右手说：“唐书记，您好，我是芜江铁路分局局长吴正国，这位是分局党委书纪宋长江！”说着，另一手指了指宋长江。 唐国强虽不明所以，但听闻两人身份都不低，便热情地与他们握手，眼神中带着询问。 吴正国解释道：“唐书记，你们乘坐的128次列车还没出库，外面这么冷，先进站也只能在站台上挨冻，不如先去软席候车室休息，等车体出来再过去也不迟。” 唐国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事，笑眯眯地说：“谢谢吴局长，谢谢宋书记！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不方便？”那时候，只有处级以上干部才能享受软席待遇，普通百姓即便有钱也坐不了软座或软卧，软席候车室是专为这些官员设置的，唐国强有所顾虑也在情理之中。 吴正国接着说：“唐书记，芜江省大学生代表团访美是我省教育界的大事，代表着芜江乃至东方的形象，是为国争光，我们铁路部门适当关照也是应该的吧！ 况且，我儿子吴华和宋书记的女儿宋心玫也是代表团成员呢！” 唐国强一听，立刻恍然大悟。 宋心玫或许记不太清，但吴华他太熟悉了，那天在奥数表彰宴会上，省委陶书记还特意为他敬酒，教育厅许厅长也对他格外关照，想忘都难！ 唐国强很会处理人际关系，当着吴正国和宋长江的面夸赞了吴华和宋心玫一番后，转过身对众人说：“同学们，芜江铁路分局的吴局长和宋书记非常关心我们的访美团，为了给我们提供舒适的候车环境，特地开放了软席候车室供我们休息，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感谢！” 芜江站的软席候车室和贵宾室恰好能容下所有人，家长们只能目送孩子们进去，自己则去候车大厅排队，等待最后在站台上送别子女。 有了吴正国和宋长江这两位铁路局高层坐镇，芜江火车站的效率极高，从检票到剪票全程由工作人员代劳，省去了唐国强不少繁琐手续，列车部门也已接到通知，做好了接待准备。 车体出库的消息传来后，车站广播通知开始剪票，代表团随即进入站台登车。 其中五位副厅级干部买了软卧票，享受软卧待遇，42名学生和翻译员则是硬卧票。 学生们找到铺位安放好行李后，他们的父母才通过检票口来到站台，于是又是一轮下车话别。 128次列车从芜江到北都全程耗时11小时32分钟，晚上8点45分从芜江出发，次日早上8点17分抵达北都，之后在北都国际机场搭乘11点50分的国际航班前往美国纽约的肯尼迪机场，飞行时间约13小时，飞机上难以好好休息，只有火车上的这一晚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清晨，128次列车准时抵京，芜江省驻京办派来大巴接他们。由于办理登机手续复杂耗时，先安排他们在一家酒店吃了早饭，随后直接送往北都国际机场。 刚到机场候机楼前下车，一架飞机伴着轰鸣声在他们面前降落至跑道，同学们大多初次乘飞机，平日里只能远远望见空中飞行的飞机，看不清细节，这次能近距离接触并乘坐飞机，让他们兴奋不已，顿时欢呼起来。 吴华前世经常坐飞机，倒没有什么激动的。 经过一连串繁琐的登机流程，同学们感到筋疲力尽，初见飞机的新鲜感也被冲淡了不少。直到走进机舱，看到那些从未见过的设备，大家才重燃起兴奋之情。 吴华的座位紧邻着舷窗，这让他很方便观赏外面的风景。 然而，当飞机飞至云层之上，四周尽是茫茫云海，看了一会儿，吴华便失去了兴趣，索性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午餐和晚餐都是飞机上提供的免费餐饮，面对这些新鲜的吃喝，同学们又是一阵兴奋。 但这份新鲜感过后，大家或是闭目养神，或是打起了盹，机舱内渐渐安静下来。 吴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又一觉，最后一次醒来时，广播里传来播音员甜美的声音：“亲爱的乘客们，CA121航班现已飞抵纽约上空，十分钟后将在肯尼迪机场降落，请系好安全带，注意安全！” 第28章 彩票销售点 吴华看了看表，按理说美丽国现在应该是深夜，怎么还是白天呢？ 正想问问旁边的同学，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美丽国啊，北京的深夜正是这里的正午！他心中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广播中反复用中英文播放着安全提示，空乘人员也在机舱内检查大家的安全带。 吴华心情激动，转头透过舷窗向下望，整个纽约城就像一个微缩模型展现在眼前。 随着飞机的接近和下降，这个“模型”逐渐放大，吴华首先认出了纽约世贸中心的双子塔，那两座已经不存在的高楼，如同两位孤独的巨人，矗立在纽约的天空之下。 想着这个世界金融和贸易的中心，想着即将到来的无限可能，吴华心中忍不住呼喊：美丽国，我来了！纽约，我来了！ CA121航班平稳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的跑道上，滑行一段距离后停在停机坪。 虽然飞机上有不少外国乘客让吴华他们提前感受了出国的氛围，但真正踏足这个陌生城市，面对满目的英文，他们又瞬间有些迷茫。 翻译小杨显然对美丽国轻车熟路，带领大家逐一办理出关手续。 尽管肯尼迪机场的出关程序比国内简便，但众人走出关口时已过去了半小时。 一出关，就看见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举着一块接机牌，牌上用中英文写着：“芜江中学生访问团”。英文书写工整，中文却显得歪歪扭扭。 牌子下方站着一男一女，他们一直注视着出关的人群，见到代表团一行东方人脸孔的孩子们出现，便立刻迎了上来。 那位四十多岁的女士用生硬的中文对走在最前面的唐国强说：“你好，请问你们是来自东方芜江省的中学生访问团吗？” 唐国强一听，知道是新泽西方面来接他们的人，连忙回答：“是的，我们是东方芜江省的中学生代表团，我是团长唐国强，请问您是？” 女士说：“我叫玛丽娅，是泽西城市政府聘请的翻译，这位是泽西城市政府专门负责接待你们的教育官员保罗。”说着，她向身后站着的男士示意了一下，然后用英语向保罗介绍了唐国强的身份。 保罗连忙上前，热情地与唐国强握手拥抱，嘴里快速地说着英语表示欢迎。 翻译小杨迅速来到唐国强身旁，将保罗的话翻译成中文。同时，他也熟练地表达了对新泽西州政府及保罗的感谢。 此时，玛丽娅上前说道：“接你们的大巴在外面，请各位跟我来。”说完，她与保罗以及举牌的金发女郎走在前面带路。 唐国强环顾四周，发现接他们的人似乎只有这两个，心中颇为不满，低声对身边的朱副厅长抱怨：“老朱，新泽西那边让泽西城市政府接待我们，我就觉得别扭，外交讲究对等原则，现在泽西城只派了个官员和翻译，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 小杨听见后，连忙劝解唐国强：“唐书记，别生气，美丽国人做事就这样，政府官员很节俭，能省则省，他们不会随便花纳税人的钱。我来美丽国多次了，除非是正式的国事访问，其他活动都是如此。不信你待会儿看，接我们的大巴也是租来的。” 登上大巴后，吴华注意到之前举牌的金发女郎放下牌子，坐到了驾驶位上。 玛丽娅告诉她人都到齐了，她便发动了大巴。 肯尼迪国际机场离泽西城不远，大约只有25英里。吴华坐在窗边，一路欣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纽约城。 离开机场不久，吴华注意到路边指示牌显示他们驶上了康迪特大道，不久又转上了大西洋大道。行驶中，他们经过一所学校，吴华仔细一看，心中暗想，原来美丽国的长岛大学在这里！ 大巴穿过曼哈顿桥后，路边偶尔出现了中文招牌，随后中文招牌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纷纷向外张望。 这时，小杨向大家介绍：“这就是纽约着名的唐人街！”大家一听，顿时欢呼起来，这让保罗和玛丽娅吓了一跳！ 纽约和新泽西州仅一河之隔，哈德逊河上建有多座桥梁和隧道连接两地，许多新泽西州的居民在纽约工作。 大巴离开唐人街不久，便驶入了连接纽约和泽西城的霍兰隧道，出隧道后就进入了泽西城的范围，最终在泽西城的威尔逊国际酒店前停下。 威尔逊国际大酒店特别高档，相比之下，东湖宾馆就像乡下的小招待所，吴华估摸着这儿至少也是个三星级酒店。 房间都是泽西那边提前准备好的，入住过程挺顺畅。 后来，保罗叫来了酒店经理，把他介绍给了唐国强，通过小杨翻译，保罗说：“唐先生，考虑到您长途跋涉，身体可能有些疲惫，今天就不安排活动了，您们需要休息调整时差，明天早上9点我来接您们，我不在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找这位雷恩经理帮忙！” 保罗和玛丽娅离开后，唐国强集合大家强调纪律，让大家回房间休息，活动范围限定在酒店内，不允许私自外出。 吴华他们住的都是单人间，跟国内的标准间差不多，只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独立卫生间里配有淋浴设施，电视电话一应俱全。 吴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可能是飞机上睡多了。于是他起身穿上鞋子，悄悄溜出房间，他得先去打听彩票的事。 吴华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堂，走到前台，问那个金发女服务员彩票投注站在哪儿。 吴华的英语交流没问题，可能是口音和词汇的原因，金发女服务员没听懂，吴华就换了个方式问哪里能买彩票。 这次她明白了，告诉吴华从威尔逊国际大酒店出门往左走不到50米，就有一个彩票销售点，门边有招牌。 吴华谢过金发女服务员，左右看了看，见大堂里没有代表团的人，便偷偷溜了出去。万一团长或领队找他，他就说在酒店里迷路了，这么大个酒店，像个迷宫，这个理由也算合理。 第29章 为我祈祷吧 很快，吴华找到了那个彩票销售点，和他想象的不同，那里挺宽敞，像国内银行的柜台一样，有八个售票窗口，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有顾客，窗口的工作人员都在闲聊。 墙上挂着彩票的介绍、规则、说明以及最近的中奖号码等。吴华第一反应是看中奖号码，看看有没有他记得的那几个数字，他要先确认那个亿元大奖有没有开出。 他仔细看了最近的中奖号码，发现没有他记在心里的那几个数字，但吴华发现中奖号码只有6个数字，而不是他以为的7个，这是怎么回事？他连忙去看彩票规则。 看了一会儿，吴华明白了，美丽国的这种彩票翻译过来就是“大众乐”，规则是49选6，即从1到49的数字中选出6个就能中头奖，头奖的奖金数额根据奖池累积来定。 最初的狂喜过后，吴华渐渐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必须先搞清楚美丽国的彩票制度。 尽管他重活了一次，有预知能力，但也容不得半点差错，否则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好在大堂里到处都是关于彩票制度和规则的说明，正好方便了他。 “大众乐”彩票一周发行一次，每周日早上9点开始卖，到周三下午6点截止，周六晚上10点电视直播开奖，领奖期限是30天，逾期未领视为放弃，奖金滚入下期奖池。 值得一提的是，那时候还没有电脑联网的彩票机，全靠打字机制作彩票，每张彩票一式三份，每张上都有独立编号，一份留存在彩票销售点，一份在本期销售结束后送往兑奖点用于兑奖，彩票正券带有防伪识别码，交给购彩者，凭此兑奖。 看到这里，吴华心想，难怪一个彩票销售点要开八个窗口！ 每周三下午六点，一到彩票销售截止，各个彩票销售点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们得把卖出去的彩票兑奖券按编号整理好，打包送到彩票兑奖中心。 到了那儿，这些信息会被电脑记录下来，等到开奖时，电脑就会帮忙找出哪些号码中了奖，各奖项有多少人中，奖金又是多少。 这活儿工程浩大，所以特意留出了三天时间来处理。 吴华边看边觉得不对头，他记得一等奖的奖金池应该是1亿7千万美元，但现在显示的只有150万，这差距也太大了，是自己记错了时间，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吴华又仔仔细细想了想，时间是1990年11月，月份和年份肯定没错。 他只好继续在那些彩票规则和介绍里找答案。 看完那一大串彩票管理规定，吴华才恍然大悟，原来在美丽国，因为是联邦制政府，发行彩票的权利握在各个州政府手里。 也就是说，美丽国的彩票是各州自己发行的，不像国内那样有全国统一的福利彩票或足球彩票。 刚才吴华看到的奖金池是新泽西州的“大家乐”彩票，而他记忆中那个中了亿万大奖的卡车司机是纽约的。 这就对了，那位幸运的司机买的是纽约州的彩票，新泽西这边一等奖奖金少得可怜，难怪这里冷冷清清！ 吴华心里暗暗感叹，看样子得去纽约买彩票了。 虽说离纽约不远，坐大巴到唐人街也就二十几分钟，但代表团纪律严明，私自跑去纽约可不容易，要是被团长和领队知道了，那可就是外交大事了！ 吴华站在彩票店门口，正犹豫不决，一个十五六岁的黑人少年走过来，冲着他说：“嘿，朋友！你是岛国人吗？” 吴华一听就火了，心里暗自嘀咕：你才是岛国人！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只是挥着拳头生气地说：“听好了，我是东方人！” 黑人少年一听吴华是东方人，还自称“老子”，差点就要发作，可一看吴华眼神里的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嘴上却不服输：“嘁，我就说嘛，岛国人才没那么傻，前面纽约的彩票店奖金都超过2亿了，谁还来新泽西买啊！”说完，他摇头晃脑地往前走。 “啥？”吴华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纽约的彩票店就在不远处，连忙追上去问：“你是说前面就有纽约州的彩票店？” 黑人少年一脸嘲笑地说：“那当然，再走十步就到！”他手指一指，不再理会吴华，自顾自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东方人真笨！” 吴华一听，火冒三丈，忍不住大骂：“黑小子！你说什么浑话？”说着就追了上去。 黑人少年一看吴华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拔腿就跑，一溜烟钻进了前面的小巷子，不见了踪影。 吴华对这一带不熟悉，根本找不到他，只能气呼呼地继续找彩票店。 没走几步，吴华果然看到了黑人少年说的纽约州彩票店，那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吴华走进店里，八个售票窗口前都排满了人，大厅里还有许多人聚在一起讨论彩票号码。 有了上次的经验，吴华一进大厅就先去看墙上的彩票规则，确认这里是纽约州设在泽西城的彩票店，玩法和新泽西一样，也是从49个号码中选6个的“大家乐”。确定了这两点后，吴华接着查看一等奖奖金池。 一看之下，吴华愣住了，一等奖正如那个黑人少年所说，累积到了2亿多，而且是2亿4000多万。这让他的心又沉了下去，虽然找对了地方，但奖金数却不是他记忆中的1亿7千万，难道是历史的微小改变导致的吗？ 吴华越想心情越沉重，看来是白高兴一场了！既然奖金不是他记忆中的数目，那么，那组中奖号码也不会再出现！那份大奖还是属于那个卡车司机，不属于他。 吴华失魂落魄地往外走，这时，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摇摇晃晃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半瓶酒。大厅里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显然认识他，大声喊道：“克莱恩，你又来试试手气啊！” 醉汉克莱恩斜眼看了看中年人，晃悠着身体说：“是啊，亲爱的布伦特，我只剩下这2美元了，这次一定能中大奖，你为我祈祷吧！” 第30章 米老鼠和唐老鸭 布伦特哈哈大笑：“上帝可不会特别照顾你，克莱恩，我看你还是回去开你的卡车吧！” 吴华听到这儿，心里猛地一震，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叫克莱恩的醉汉。克莱恩已经被人群挡住了，吴华看不清他的模样，心想：不会这么巧吧，重生之后竟然能碰到传说中的大奖得主？不过不管怎样，吴华瞬间做了决定，既然来了，就得搏一搏，不然会后悔一辈子的！ 吴华选了个队不长的窗口，排在最后头。 队伍挪得慢悠悠的，他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前面还有五个人才轮得到他。 那个喝醉的人早买完彩票，摇摇晃晃走了。吴华心里琢磨，那醉汉挑的数字会不会跟他打算买的一样。 又站了好一阵子，队伍才往前蹭了一小步。吴华往前一瞅，窗口那儿是个中年黑人男子，正低头对着一个小本子念号码，窗口里那台打字机“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足有十分钟，黑人才乐呵呵地拿着一大把彩票离开，那笑里藏着满满的希望和期待。 接下来那位也一样，花了五六分钟才搞定彩票。这时候吴华才搞清楚为啥这队人少，原来这些常客彼此都熟，知道对方买得多、耗时长，所以才选别的窗口。 吴华之前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终于轮到吴华了，他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心里默记的六个数字。 售票员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彩票迅速打印出来。吴华付了两美元，把彩票小心地夹在钱里，塞进裤兜，出了彩票店，快步朝威尔逊国际酒店赶去。他已经出来快两小时了！ 走进酒店大厅，吴华没看见代表团的人，心里暗暗高兴。 见电梯门正好打开，人往外走，他就赶紧走了过去。上楼的人不多，算上吴华一共五个。 威尔逊国际酒店有45层，代表团住在28楼。等其他人按完楼层，吴华也按了28楼的按钮。 吴华刚出电梯，就碰上了领队朱副厅长。朱副厅长见吴华从电梯出来，随口问：“吴华，你跑哪儿去了？” 吴华听朱副厅长语气里没责备的意思，知道他没发现自己溜出去，便笑眯眯地说：“朱厅长，我在房间躺着睡不着，就在酒店里转了转。 这酒店真高真大，要在我们芜江，绝对是第一高楼了！” 朱副厅长也笑着回应：“是啊，不来看看不知道，真是开了眼界。泽西城还没我们芜江一半大，但这样的高楼随处可见，还是咱们芜江太落后了！” 吴华和朱副厅长寒暄了几句，就往自己房间走。他的房间在东侧最里面，从电梯过去还得拐个弯。 一拐弯，吴华就看见宋心玫迎面走来，他立刻明白了，可能是宋心玫去找他，发现他不在。 宋心玫见到吴华就过来问：“吴华，你去哪儿了？我去了你好几次房间，你都不在。” 吴华还是用之前想好的借口，笑着对宋心玫说：“这酒店太大太壮观了，我就随便逛逛。哦，对了，心玫，你找我有事吗？” 宋心玫说：“也没啥事，我在房间躺下睡不着，电视全是英文看不懂，一个人待着无聊，就想找你聊聊，可每次来你都不在。吴华，你说美丽国这酒店怎么这样，为啥一人一间，要是几个人一间还能说说话呢！” 看着宋心玫一脸无奈，吴华心里觉得好笑，酒店设单人间也有错？ 人家这是尊重个人隐私嘛！但这话不能跟宋心玫说，只好呵呵笑道：“我也不清楚，可能美丽国的酒店都这样吧！”见宋心玫还站着，就拉了她一把：“心玫，别站这儿说了，来，去我房间。” 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一个高年级的男同学过来通知下去吃晚饭，餐厅在25楼左边，要求六点整到，唐书记有重要事情告诉大家。 吴华看了看表，离六点还有二十分钟，就对宋心玫说：“心玫，你回房间洗把脸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过去叫你。”吴华的手表在肯尼迪机场下了飞机后，根据候机楼的大钟调成了纽约时间。 说是有重要事情通知，其实就是这一周的日程安排。 吃饭前，唐书记又把日程安排强调了一遍，纪律问题又着重讲了一次，然后开饭了。同学们第一次吃美式西餐，觉得挺新鲜，还是自助式的，想吃多少拿多少。 不过多数同学不会用刀叉，好在大家都是学生，没人笑话，餐厅经理派了几名服务员，很快就教会了他们。 回到房间，吴华总觉得吃饭时少了个人，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是少了代表团的副领队，公安厅的姚副厅长。姚副厅长去看女儿的事吴华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才没来吃饭。 吴华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前世落魄后，他爱上了研究经济。 这时ABC电视台正好有个经济访谈节目，吴华就看起来了。他知道ABC是美丽国广播公司的简称，总部就在纽约，是个很有影响力的广播电视公司。 电视上两个所谓的经济专家正滔滔不绝地谈论美丽国经济如何飞速发展，资本市场如何火爆，吴华心里暗自嘲笑，心想美丽国马上就要面临1987年的经济大衰退，那些资本市场的泡沫经济即将破灭，居然还有人在鼓吹！这时，门被敲响了。 吴华开门一看是宋心玫，便让她进来。宋心玫呵呵笑道：“一个人实在无聊，来你这儿待会儿！” 宋心玫见电视上两个经济学家讲的东西她大多听不懂，就说：“吴华，你看的这是啥破节目，没劲，我看看有没有动画片！”吴华摆摆手，示意她随意。 宋心玫换了几个台，找到了播放动画片的频道，正是美丽国迪士尼公司制作的世界闻名的动画片《米老鼠和唐老鸭》。她立刻就被吸引了，坐在床边看得津津有味。 吴华觉得挺无聊，就跟着宋心玫一起看起了《米老鼠和唐老鸭》这部动画片，这片子真是老少皆宜。 第31章 开奖的日子 电视台似乎在搞什么周末马拉松，播起来没个完，不像中央台那样每晚只放半小时。 这一看就是两个多小时，接着是个新闻节目。 这时候，两人的脖子都酸得不行，可宋心玫还不想回房，拿起遥控器继续换台。 宋心玫扔掉遥控器，飞快逃离了吴华的房间。吴华这才松了口气，或许这样最好吧！ 接下来一周，代表团忙得不可开交，主要在新泽西州参观学习。 说是参观，其实更像是游玩，学习部分则比较正式，州政府为他们挑选了几所学校，让他们近距离感受美国教育。每天早餐后乘大巴出发，晚上再回酒店，日复一日。 新泽西州政府位于特伦顿市，被誉为花园之州，经济、政治、文化、交通及制造业都很发达。代表团从特伦顿开始，上午参观了特伦顿学院和中学，还旁听了一节课，接着去了斯蒂芬斯理工学院。 下午则是游览商业区，成员们既能观光也能购物。 整整三天，宋心玫都没敢正面见吴华。 白天参观时她总和女生们在一起，晚上回酒店吃完饭就躲进房间。 吴华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知道宋心玫心里有个疙瘩，不解决恐怕回国前她都不会主动找他。 这三天里，吴华一直密切关注着宋心玫，他发现她每天早晨总是最后一个到食堂，却最早离开。 吴华琢磨着得找个偶然的机会，让宋心玫主动和他说话，因为只有沟通才能帮她解开心里的疙瘩。 到了第四天早餐时，吴华特地磨蹭到最后才出门，他猜宋心玫这时候应该还没走。 他们的房间相距不远，中间就隔着十来间房，拐个菱形的弯就到。 吴华走到拐角停下，静静倾听宋心玫那边的动静。 没多久，吴华听见宋心玫的门开了，接着是锁门的“咔嗒”声，随后是脚步声。 他悄悄探头，看见宋心玫正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离拐角不远，但吴华看不到里面情况，又怕被宋心玫发现，不敢太露头，只能凭直觉找机会。 当远处传来交谈声，吴华立刻冲出去，飞快奔向电梯。 他的判断没错，电梯门正好打开，两个人边聊边走出来。吴华一瞧见宋心玫闪进电梯，就大声喊：“宋心玫，等等我！” 就在电梯门要合上时，吴华挤了进去。电梯里除了宋心玫，还有两个蓝眼睛的外国女士，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见吴华匆忙闯入，都好奇地看着他。宋心玫自然也望向他，但很快就低下头。 吴华拍着胸口，假装喘着大气说：“起晚了，怕是要迟到了！”他像是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宋心玫听，盼着她能接话。 可等了一会，见宋心玫低头不语，吴华便说：“心玫，你也这么晚，是不是也睡过头了？” 这次宋心玫不得不回应，轻声说：“是的，起晚了。”话很短，说完又沉默了，头也没抬。 吴华只好硬找话题：“心玫，我得买个闹钟了，老迟到唐书记会说我们的。有了闹钟，我每天早上叫你，就不会迟到了。” “嗯，老迟到确实不好。”宋心玫小声应道。 电梯到25楼，门一开，宋心玫就匆匆出去，等吴华出来，她已进了对面的餐厅。 上午参观学习，吴华没找到和宋心玫说话的机会。下午计划去林肯公园，他希望能找到好机会接近她。 一进公园，唐书记告诉大家4点在大门集合，接下来是自由活动时间。同学们三三两两散开，宋心玫拉了个高二的女生先走了，吴华远远地跟着。 她们走到过山车区时，一个高个子男生过来和那个女生说了些什么，女生点头后告诉宋心玫，挥手告别后和那男生去了人多的售票处。 宋心玫一人显得很不高兴，转身就跑，结果被脚下的石头绊倒。 吴华见机不可失，连忙跑过去。走近一看，宋心玫坐在地上揉着脚踝，眼里满是委屈，泪珠儿在打转。 吴华赶紧蹲下：“心玫，怎么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宋心玫一见吴华，眼泪哗地流下来，抽泣着说：“我脚扭了！” 吴华清楚，宋心玫是因为难过才哭，扭脚只是个借口，用来发泄不满。 吴华温柔地说：“心玫，让我看看伤着没！”说着坐到地上，让宋心玫的腿搭在他腿上，仔细检查脚踝。检查完，他知道只是轻微拉伤，便轻轻为她按摩起来。 吴华的举动让宋心玫非常感动，心中涌起满满的幸福，痴痴地盯着吴华帅气的脸庞！ 宋心玫的心结解开后，又恢复了快乐，无论参观还是游玩都紧跟吴华，直到困了才回自己房间。 两人很有默契，都不提那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周六，纽约州彩票开奖的日子。 吴华一整天都处在兴奋和期待中。晚餐后回到房间，尽管才七点，离开奖还有三个多小时，但他已经把电视调到了ABC娱乐频道，那里将在十点直播纽约州彩票摇奖。 第32章 脑子一片空白 电视上正在播一部百老汇音乐剧，名字吴华没看到，因为他打开时已经播了一阵。 吴华对百老汇音乐剧不感冒，偶尔上网浏览过，但从没完整看过一部。 他不明白美国人为什么那么痴迷百老汇，而且音乐剧的舞者地位似乎很高，连电影明星都比不上。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个时候来找吴华的，除了宋心玫也没别人了。 吴华起身开门，请她进了屋。宋心玫进屋后，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吴华一看宋心玫那表情，心里跟明镜似的，不动声色地说：“心玫，咱们换个口味，看看百老汇的歌剧怎么样？那可是世界闻名的，在咱们这边难得一见哦！” 宋心玫一听，惊讶又疑惑地问：“这就是百老汇的歌剧？”她从杂志上知道百老汇歌剧名声在外，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她完全没注意到吴华话里的逻辑漏洞——东方看不到，吴华又怎么知道这是歌剧呢？要是真问起来，吴华恐怕得绞尽脑汁才能圆回来。 吴华反问道：“你以为应该是啥样呢？” 吴华呵呵笑道：“百老汇歌剧是通过舞蹈展现的，就像你看过的芭蕾舞！” “那能一样吗？”宋心玫说。 “怎么不一样了？”吴华反问。 宋心玫被问得一时语塞，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硬着头皮说：“反正就是不一样！” 吴华深知跟女孩子讲道理是行不通的，索性闭嘴，继续看他的“歌剧”。 宋心玫一把夺过遥控器，嚷道：“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要看动画片！”说着，“啪啪”几下切换着频道。 吴华一想，开奖是十点的事，就不跟宋心玫争遥控器了，随她看去。宋心玫捣鼓了几下，还真找到了动画片，还是经典的米老鼠和唐老鸭。 吴华便爬上床，抱了个枕头趴着看起来，心想宋心玫看困了自然会回自己房间。 滑稽又总受伤的唐老鸭逗得宋心玫哈哈大笑，她笑得身子直颤，这让吴华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情绪激荡。 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吴华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种情感并不到时候。 因此，他拼命压抑着这份涌动，而宋心玫却在咯咯笑声。 米老鼠和唐老鸭确实能让人捧腹，吴华渐渐找回了状态，心情慢慢平复，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转眼间，九点四十了，距离开奖只剩二十分钟。 动画片早已播完，宋心玫却还赖在吴华这儿不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部介绍埃及风光的纪录片。 吴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好开口赶宋心玫走，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离十点只剩两分钟时，吴华终于忍不住：“心玫，遥控器给我，十点有个现场开奖直播，我想看看。” “吴华！开奖有啥好看的！埃及的风景多美啊，我要看这个！”宋心玫一边躲闪着吴华抢遥控器的手，一边撒娇道。 吴华哄着她说：“好心玫，就让我看一会儿，好不好？” “不要嘛，我就要看风光片！”宋心玫的撒娇声越发甜蜜。 吴华一看已经十点了，猛地扑过去，从宋心玫手里抢过遥控器。 宋心玫挣扎着想夺回去，吴华一边按住她不让她动，一边把频道调到了ABC娱乐台，此时，开奖直播已经开始。 宋心玫挣扎了几下，累得气喘吁吁，不再动弹。 这时，第一个号码已经开出，是30号，吴华心中一阵激动。 紧接着，第二个号码9号也出来了，吴华又是一阵激动。 没过多久，第三个号码19号也出现了，这也是吴华记忆中的号码，他迫切期待剩下的三个号码也能如愿开出。 这时，宋心玫说：“吴华，我不跟你抢了！”吴华一边松开宋心玫，一边琢磨着下一个号码会是哪个？ 就在那一瞬间，电视里开出了第四个中奖号码，屏幕上赫然显示着47号，吴华瞬间愣住了！怎么会这样？47号根本不在他记忆中的中奖号码里，难道是因为他的重生，历史发生了偏移？ 直到最后一个中奖号码开出，再也没有一个号码与吴华的记忆相符。吴华买的彩票只中了三个号码，按照纽约州大家乐彩票的规则，中三个号码是最低奖，奖金固定为6美元。 吴华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脑子里一片空白。 因为彩票中心电脑系统查资料的速度太慢，它一时半会儿对付不了那么多信息，所以当场没法告诉大家这期有没有人中大奖，还有各个奖项的情况，只能等到明天早上才揭晓谁中了奖。 吴华只能等到明早看ABC的经济新闻才能知道结果。 第33章 仍有希望 满怀的希望最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情况，吴华整个人被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一直到开奖节目结束，他还陷在这种情绪里出不来。 宋心玫发现吴华突然安静了，觉得挺奇怪的，她瞅了瞅电视，轻轻撞了撞吴华，问：“吴华，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吴华正失望得心烦意乱，心里像有团火要烧出来，宋心玫的话就像是火柴，一下点燃了吴华的怒火：“你怎么这么烦啊，抢、抢、抢的，拿去吧，我不看了！”边说边把遥控器往宋心玫手里一塞。 宋心玫吓得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眶里立刻泛起了泪花，委屈地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接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宋心玫一哭，吴华立刻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怎么对着她发脾气了，心里后悔极了，连忙跟宋心玫道歉：“心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火，你别哭了行不行！” 宋心玫莫名其妙被吴华凶了一顿，心里已经够委屈的了，吴华这一道歉，她哭得更厉害了。 吴华越哄她，她哭得越凶，边哭边抽泣着说：“呜呜，你干嘛老是欺负我！我又没招你惹你，呜呜呜，真是莫名其妙！”宋心玫越说越难过，越难过就越哭，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似的，脸埋在枕头里，哭个不停。 吴华推着宋心玫的肩膀说：“心玫，别哭了好不好，来，转过来我们好好聊聊。” 宋心玫肩膀往上耸了耸，想甩开吴华的手，边动边对吴华说：“别碰我、别碰我！离我远点！”见甩不开，就用力一挥，把吴华的手打掉了。 吴华抬起头，看着宋心玫满脸的泪痕，心疼极了，一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边深深自责：“心玫，都是我不好，让你生气了，你能原谅我吗？” 宋心玫闭着眼睛轻轻点点头：“嗯。” 吴华温柔地安慰她，宋心玫很享受这种感觉。 过了很久，吴华轻轻拍了拍宋心玫的背：“心玫，很晚了，你该回房间睡觉了。” 宋心玫睁开朦胧的双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都12点了！”说完，她匆匆起身和吴华说了声晚安，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吴华一大早就打开了电视，调到ABC电视台的财经频道，他最关心的是这一期彩票有没有开出大奖。 自从宋心玫离开后，躺在床上的他思绪万千，既然历史上那个中奖号码没出现，很可能这次的大奖就没被抽中，他打算查看这一期彩票的统计数据，节目是早上6点30分播出。 吴华瞥了一眼表，才5点半，还有一个钟头，于是他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 电视里的消息让吴华精神一振，这一期彩票的一等奖仍旧无人中得。 至于二、三等奖中了多少注，他压根没留意，不过一等奖奖金累积到了2亿8千多万美元，这让他眼前一亮！这意味着那位卡车司机也没能中一等奖，这让吴华彻底放了心。 今天9点开始卖下一期彩票，因为是周日，团里没安排活动，吴华打定主意找个机会溜去买彩票。 虽然成本比他记忆中高了不少，但只要没到11月，他仍有希望中那个一等奖。 第34章 疯狂的彩民 早餐后，吴华回房看了会儿电视，便悄悄溜了出去，很快来到了纽约州在圣西城设立的彩票销售点。 离彩票开售还有20多分钟，门口已聚集了不少彩民，都在等着买彩票。 彩民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彩票经，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奖池金额越高，彩票就越热销，美丽国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地方，无数人梦想着一夜暴富。 一等奖奖金从2亿4千多万直接飙升到2亿8千多万，其热度可见一斑。 突然，不远处一群人聊天时提到了一个名字“克莱恩”，吴华觉得这名字挺耳熟，不由转头望去，只见四五个人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听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什么。 吴华立刻想起，这个壮汉就是上次买彩票时跟那个醉醺醺的卡车司机打招呼的人，同时他也记起，“克莱恩”正是那名醉鬼司机的名字。 吴华不动声色地靠近那群人，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时，围着的人中一个问：“克莱恩？克莱恩是谁啊？” 那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说：“威廉，你真是个笨蛋，连克莱恩都不知道是谁？克莱恩就是那个倒霉的醉鬼卡车司机嘛！”说着，他对着威廉嘲讽地大笑起来。 吴华心里不禁对这壮汉生出几分鄙夷，心想美丽国人这么没幽默感吗，不知道一个醉鬼的名字有这么好笑？ 这时，外面挤进来一人，对壮汉说：“布伦特，你笑什么呢，什么事这么好笑？”显然，这人刚到，没听见前面的对话，他问的问题也是吴华心中的疑惑。 布伦特笑够了才说：“醉鬼卡车司机你总知道吧，大家都见过面，威廉居然不知道他叫克莱恩，你说逗不逗。”说完，他又憋不住笑了起来。 那人又问：“克莱恩怎么了？” 布伦特惊讶地说：“克莱恩的事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啊。”布伦特似乎对克莱恩的事很感兴趣，便兴冲冲地讲了起来：“上周日克莱恩来买彩票你见到了吧，第二天周一他开车去纽伦特送货，可能是周日喝多了还没醒酒，竟然在高速上追了前车的尾，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命，但成了残废，双腿截肢不说，听说那方面也不行了，以后再也不能享受生活了！” 那人感叹道：“哎！可怜的克莱恩，你真是太不幸了！” 布伦特说：“我还没说完呢，你别急着同情。”看着那人询问的眼神，布伦特接着说：“克莱恩那天不是买了张彩票吗，没想到中了二等奖，这期二等奖共中出22注，每注奖金31万多美元，你说克莱恩是幸运还是不幸，有钱了却没法享受！” 那人有些不解，不由问道：“布伦特，你怎么知道克莱恩中奖的，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吧？” 布伦特答道：“克莱恩和我在同一家公司，他出事后我还去医院看过他。昨晚他在医院看电视直播知道自己中了二等奖，虽然当时不清楚具体数额，但根据奖池的巨额奖金推算，至少有25万美元。他知道这笔钱自己用不上了，就给妻子打了电话，说自己有钱了，求妻子和儿子回来照顾他。今天早上，他妻子打电话问我怎么领奖，我才知道的。” 吴华听了布伦特的话，心中暗自震惊。 或许这一期的一等奖本应是吴华记忆中的那6个号码中出，但因为他的到来，蝴蝶效应改变了一些事情，可怜的克莱恩本该中一等奖的，却阴差阳错只中了二等奖，还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 难道远在东方的蝴蝶轻轻扇动翅膀，也能影响美丽国的风向？ 吴华正思索间，猛然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 离营业时间还有10分钟，彩票销售点前却已聚集了四五百名等待的彩民，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开门时恐怕会有上千人！ 吴华没想到美丽国彩民会如此狂热，买彩票仿佛不要钱一般。其实吴华不知道，今天人多一是因为泽西城只有这一个纽约州彩票销售点，二是今天是周日，是公众休息日，而彩民大多是在职的上班族，但最重要的是，纽约州彩票奖池的奖金实在太丰厚太诱人了！ 吴华顿时意识到，这么多人排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买到彩票，他不能在外面太久。 好在他离大门很近，又有着在国内挤公交的丰富经验，脚下一动，身体一侧，不着痕迹地移到了队伍前端，稳稳占据了第一位。 九点钟刚到，彩票店的门帘哗啦一掀开，吴华就像变了个戏法似的，嗖地一下窜到了最近的窗口前，抢占了头号位置。 他琢磨着，既然一只蝴蝶扇动翅膀能在大洋彼岸掀起风暴，自己也不能死守着那六个数字不放手，于是除了按照老号码买了一张，他还凭直觉把六个号码中最不顺眼的那个剔除，换上了自认为幸运的数字，这一回，他总共买了十二张彩票。 接下来的一周，代表团的日程排满了纽约的游览观光。 因为景点众多，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毕竟是一群中学生，新泽西方面还特别安排他们参观了美丽国着名的学府——哥伦比亚大学。 依旧是早晨从泽西城出发前往纽约，夜晚再返回泽西城休息。 这一周全是游玩和参观，同学们都兴奋不已，吴华也不例外。 以前只在电影、电视和书本上见过纽约的着名景点，如今能亲眼见到，自然乐不可支。首站便是探访美丽国的标志性建筑——自由女神像。 大巴离开泽西城不久便抵达哈德逊河口，站在河边远远就能望见自由岛上矗立的自由女神像。随着轮船渐渐靠近，手持火炬的女神形象也越来越清晰。 自由女神像，又名“自由照亮世界”，是法国在1876年赠予美丽国独立100周年的礼物。女神身着古希腊风格的服饰，头冠上有七道尖刺，象征着世界的七大洲和五大洋。 右手高举自由之火，左手捧着刻有1776年7月4日《独立宣言》的石板，脚下踩着断裂的锁链，寓意着自由，摆脱束缚。 第35章 名人 自由女神高达46米，加上基座共93米，重达200多吨，全身由金属铸造，坐落在混凝土基座上。 这个基座是由约瑟夫·普利策筹集10万美元建造的，同时也是美丽国移民历史博物馆。 当新泽西派来的导游讲解自由女神像两年前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时，代表团的成员大多不解其意，吴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中午在唐人街饱餐一顿后，下午的目标是世贸中心。 那时的帝国大厦的美丽国第一高楼，也是全球最高。 第二天，它们由两栋110层（另加6层地下）高411.5米的摩天大楼以及4座办公楼和一家酒店组成。 第三天，那时的世贸中心还没开放观光，同学们只能远远近近地观赏这两座摩天巨擘，连连惊叹。吴华也被世贸中心的壮观和直插云霄的双塔深深震撼。 第四天，代表团全天都在哥伦比亚大学参观。 第五天，哥伦比亚大学是世界上享有极高声誉的高等学府之一，与哈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并称为美丽国高等教育的三巨头，也是美洲最古老的学院之一。 美丽国独立战争后，为了纪念发现美洲的哥伦布，学校改名为哥伦比亚学院，并在1896年正式成为哥伦比亚大学。 一踏入哥伦比亚大学，同学们就被那充满欧洲风情的古老建筑吸引，对校园的广阔更是赞叹不已。 当导游提到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和教授中有67人获得过诺贝尔奖时，大家震惊不已。我们东方至今无人问鼎诺贝尔奖，而哥伦比亚一所大学就有67人获奖。 紧接着，导游开始炫耀哥伦比亚大学培养出的杰出人物。 吴华看着这位导游的得意样，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想到这里，吴华上前一步，用英语对她说：“导游小姐，关于哥伦比亚大学培养的名人，您应该没有遗漏什么吧？毕竟我是东方人呢！”吴华不知道她的名字，便直接称呼她为导游小姐。 吴华的提醒已经相当直接了，但这位女导游还是装作不明白：“没有啊，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她只是惊讶于吴华英语的流利。 吴华嘴角微扬，轻轻笑道：“是的，导游小姐，我想给同学们补充一些信息。”虽然脸上挂着笑，但语气却没有半点客气。女导游只好无奈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华用流利的英语与导游对话，让代表团成员都十分惊讶。 由于英语水平的限制，大部分人没听懂，少部分人似懂非懂，只有翻译小杨完全明白吴华和那位女导游的对话，对吴华的英语水平同样感到惊讶，吴华的英语绝对是专业级的。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吴华他们参观了长达25公里的百老汇大街、窄窄的全球金融心脏——华尔街、曾经的美丽国最高楼帝国大厦、纽约水族馆和圣约翰大教堂等地。 走到一家装饰豪华的百老汇剧院前，吴华悄悄告诉宋心玫，这里就是上演她说的那些“乱七八糟”歌剧的地方，这让宋心玫娇嗔地责怪了他。 让吴华开心的是，新泽西那边给他们换了个男翻译，虽然没说为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有数。 周六晚上回到泽西城的威尔逊国际酒店，吴华吃完晚饭就匆忙回到房间，因为今天又是大家乐彩票开奖的日子。 进屋发现时间还早，他就先去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希望能洗去一周的疲惫，也许还能带来好运！ 吴华刚洗完澡不久，宋心玫就进了他的房间，见他又在看ABC的财经频道，便有些无奈地看着躺在床上悠闲看电视的吴华，问：“怎么，今晚还想看开奖吗？” 第36章 亿万元大奖 见宋心玫没动静，吴华问：“心玫，你在想什么呢？” 宋心玫抬起头，望着吴华说：“吴华，我在想美丽国真好，以后我一定要来这里留学！你呢？来不来？”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和吴华在美丽国留学的画面。 这个问题吴华从没想过，他也没什么去美丽国留学的概念，被宋心玫这么一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顺着说：“我还没想好将来的事，如果你来美丽国留学，我就陪你一起来，两个人在一起还能互相照顾。” 宋心玫一听，开心地凑上去亲了吴华一口，然后说：“太好了，吴华，我们一起读大学，读硕士，再读博士，把美丽国的东西都学回来。回国后我们也要建摩天大楼，一定要比那个世贸中心还高！” 吴华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心玫，你真棒！有志气！我全力支持你。你一定能建一栋比世贸中心更高的楼！” 宋心玫以为吴华在取笑她，当下就不乐意了说：“吴华，你这个大坏蛋，笑我，笑我！” 吴华抓住宋心玫的手说：“心玫，我怎么会笑你呢，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真的希望有一天你能设计的摩天大楼能矗立在我们的东方土地上，让美丽国人，让全世界的人都不敢小看我们东方！” 听到吴华这么说，宋心玫这才停下手，吴华的支持和期望让她心里甜滋滋的，暖洋洋的。她望着吴华问：“吴华，你将来想做什么呢？” 吴华心中一动，神秘兮兮地说：“将来我想给美丽国的自由女神像做件旗袍穿！” 宋心玫顿时被逗得咯咯直笑，边笑边拍打着吴华：“吴华，你真逗，笑死我了！” 吴华说：“是吗，那我就让你笑个够！”说着双手突然伸到宋心玫的胳肢窝里挠痒痒，宋心玫一边躲闪一边被逗得大笑。 电视一直开着，但他们都没怎么注意。快到十点时，宋心玫提醒吴华：“吴华，开奖节目快开始了，你快转到ABC频道！” 吴华应了一声，拿起遥控器调到了ABC财经频道，这时电视上已经开始开奖了，吴华连忙说：“心玫，别闹了，我先看开奖。” 很快，第一个号码摇了出来，吴华一看是47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不过上周他已经经历过一次打击，这次没那么失落，只是默默地看着一个个中奖号码被开出。 六个号码全出来后，吴华发现，他这次买的12张彩票中，只有一张中了一个号码，其他11张连边都没沾上。 虽然承受打击的能力增强了，但吴华的心情还是很低落。宋心玫在一旁也察觉到了，小心翼翼地问：“吴华，这美丽国的彩票和你有什么关系吗？你怎么看完这个节目就心情不好了？” 吴华自然不能对着宋心玫发火，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说道：“我自己也纳闷，每次看完那个节目心里就烦躁，可偏偏又老想着要看，真是矛盾极了！” 吴华的这番解释，别说牵强，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宋心玫听得心里也是一片混乱，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但她还是温柔地安慰吴华：“吴华，要是看那个节目让你心烦，那咱以后就不看了，看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多欢乐啊！” 吴华心里嘀咕，那亿万元大奖还等着我去拿呢，嘴上却说：“好主意，以后咱们就看米老鼠和唐老鸭！哦，心玫，时间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我也有些困了。” 宋心玫走后，吴华躺在床上反复琢磨着亿万元大奖的事，既然历史上发生过，肯定还会再发生，就像“7·27”那次大事故，还是沿着历史轨迹发生了，只是他的出现改变了结果。 那么，这个亿万元大奖一月份肯定还会抽，只是中奖人不再是那位躺在病床上可怜的卡车司机了，会是谁呢？ 吴华心里悄悄冒出了个念头，明天早上看看中奖结果，如果这期还没抽出一等奖，那这个亿万元大奖就是为我准备的！ 第二天一早，吴华准时打开电视，中奖结果已经统计出来，正如吴华所料，这一期一等奖依旧空缺，二等奖中出了45注，每注奖金21万5千多美元，而一等奖的奖金总额已飙升至破纪录的3亿4千多万美元。 电视主持人激动地高呼：“美丽国是个创造奇迹的地方，今天又一个奇迹诞生了！大家乐彩票奖池已破纪录达到3亿4千万，3亿4千万美元啊！那么，这个超级大奖将幸运地落在谁的头上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看到结果，吴华异常振奋，更加坚信这个超级大奖最终会属于他，他心情激动，连刷牙洗脸时都在哼歌。 吃完早饭，他没上楼，找了个机会悄悄溜了出去，今天是新一期彩票开售的日子，这3亿4千万美元的超级大奖会吸引更多人抢购，如果不早点去占个好位置，恐怕今天都排不上队买不到票。 果不其然，吴华到彩票销售点一看，正如他预料，离开门还有半小时，门前就已经聚了好几百人，个个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还好，门口只有十几个人在聊天，吴华穿过人群靠近，假装加入聊天，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前面。 第37章 体验家庭生活 九点整，彩票销售点准时拉开卷帘门，人群如潮水般涌入。门一开，吴华第一个冲进去，立刻占据了右边第一个窗口的位置，不一会儿，整个销售点就挤满了人，门外进不来的人只能排队等候。 吴华买的还是上周那12组号码，但这次每组加了一注，总共买了24张，万一有人和他同时中奖，他能多分一注奖金。 买完彩票，吴华费力地挤出销售点，发现门外的队伍依然很长，里里外外估计有上千人。吴华暗想：美丽国人还真是疯狂，嘿嘿，不过他们注定是给我搭桥的！ 接下来代表团的活动是体验美丽国家庭生活和学习，即42名学生被分配到42个美丽国家庭，与他们共同生活学习一周，体验美式家庭与东方家庭的不同，以及美丽国教育与东方的差异。 泽西市政府已从800多个申请家庭中精心挑选了42个，下午将举行双方见面会，之后吴华他们今晚就会住进这些家庭，共同生活一周。 见面会在威尔逊国际酒店三楼的大会议厅举行，泽西市市长先做了一个典型的美丽国式幽默演讲。 接着是中国代表团团长唐书记一番热情洋溢的致辞，遗憾的是唐书记没背熟事先准备的讲稿，照本宣科，显得不如市长随性和大方。 最后是42名东方学生与42个美丽国家庭见面。 吴华被安排的家庭来了父子俩，父亲叫乔治·詹姆士，是泽西生物制药公司的高级研究员，四十多岁，一头卷曲的金发，戴着金丝眼镜，笑容诚恳。 儿子叫乔治·哈尔，和吴华同龄，个子和吴华差不多，也有一头卷曲的金发，长相英俊。 翻译介绍后，詹姆士热情地拥抱了吴华，非常热情地说：“我代表全家欢迎你，东方朋友！”接着介绍了他的儿子哈尔给吴华认识，这时吴华主动上前和哈尔拥抱。 吴华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们，詹姆士叔叔、哈尔同学！你们的热情让我感到无比幸福，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 吴华的英语与他们沟通无障碍，不久便聊得像一家人一样。其他同学也在和各自的家庭成员交流，好在大家的英语都不错，连说带比划也能表达清楚意思。 宋心玫要去的家庭是一个小牧场主家，来接她的是母女二人，母亲是家庭主妇，女儿爱丽丝，一头卷曲的金发，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对此，吴华十分高兴，他们在同一所大学体验学习生活，能经常见面。 乔治的家是一座小巧的别墅，一看就知道是个富裕的家庭。 吴华和乔治父子俩一下车，热情的女主人玛丽就从屋子里迎了出来，玛丽长得非常好看。尽管岁月让她稍微丰满了一些，但依然遮不住她年轻时是个大美女的事实。 玛丽一见帅气的吴华，就感觉特别亲切，上前给了吴华一个拥抱和贴面礼，开心地说：“帅气的东方小伙子，你都快和我儿子哈尔一样英俊了！” 这绝对是典型的美丽国式打招呼方式，吴华对此略知一二，所以并不觉得尴尬，笑眯眯地回应：“美丽的夫人，能来您家做客并受到如此热情的欢迎，我感到非常荣幸！” 玛丽高兴得大叫：“哦，我的天哪，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美妙的赞美了！”说完，她一手拉着吴华，一手拉着哈尔，一起走进了屋内。 玛丽先是带吴华去看了为他准备的房间，然后兴高采烈地带吴华参观了他们家的别墅，最后来到餐厅，介绍正在摆放酒杯的菲律宾女佣给吴华认识。 吴华和乔治父子坐在桌旁，微笑着看着兴奋的玛丽。整个场景洋溢着温馨和谐的气氛。 在乔治家住了几天后，吴华深感美丽国与东方国家的不同。 他特别羡慕美丽国的大学生，那真是幸福，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家庭作业，放学回家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而且父母也不会限制孩子的活动。 每天，吴华和哈尔一起上下学，哈尔的班级特地为吴华准备了一套课桌，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每天上午有四节课，有时下午有一节或两节，其余时间是练习课，复习当天所学内容，然后放学回家。他们的书包都不用带回家，直接留在学校里。 经过几天的相处，吴华大致了解了乔治一家的基本情况。 哈尔的父亲，乔治·詹姆斯，是化学和营养学的双博士，在泽西生物医药公司工作近20年，是公司的高级技术主管，年薪60万美元。 他的母亲玛丽是泽西市政府的一名职员，工资不高也不低，在泽西城算是中等收入。 其实以詹姆斯的年薪，玛丽完全不必外出工作，但她在家闲不住，雇了一位菲律宾女佣照顾哈尔和做家务，自己则去市政府应聘成为了一名公务员。 吴华发现乔治家里有很多关于经济的书籍和报纸，一问才知道这些都是詹姆斯的。现在美丽国股市势头强劲，詹姆斯就把闲置资金都投入股市，以期获得更多的收益，因此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研究。 吴华本来就对经济感兴趣，闲暇时就翻阅这些资料。 凭借他对经济的研究和前世对美丽国经济脉络的了解，看到报纸上那些对经济形势的预测，他觉得十分好笑，而人们还为了各自的观点争论不休。 有一天，詹姆斯看到吴华正在阅读他前一天带回家的《纽约财经新闻》，便好奇地和吴华聊了起来。 一聊才发现，吴华的金融知识非常丰富，对美丽国经济的评论也很深刻，这让詹姆斯对吴华刮目相看。 吴华前世在经济领域的研究只能算半专业水平，但他掌握了未来二三十年的世界经济走向，聊起来自然比专业人士还要专业。 而詹姆斯只是因为投资金融市场后才对经济有所了解，自然无法与吴华相比。 第38章 心玫受伤 虽然美丽国经济现在发展迅猛，金融市场一片繁荣景象，但吴华知道到了1987年，美丽国因在资本市场过度掠夺导致经济危机，引发了仅次于1919年的大萧条。 多家证券公司和金融机构相继倒闭，股市暴跌至历史最低点，美丽国三大汽车公司更是濒临破产，最终靠政府出手救助才得以保留，即便如此，三大汽车公司也是三年后才逐渐走出困境。 当詹姆斯询问纽约股市前景时，吴华想到这几天乔治一家把他当作家人一样照顾，心中十分感激。 既然自己知道股市即将大跌，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们一把，知恩图报是东方人的美德，况且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吴华当然不会直接说他知道股市泡沫即将破裂，而是从侧面为詹姆斯分析了美丽国经济当前的过热状态，从物极必反和过热必然衰退的角度引导他。 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詹姆斯叔叔，我认为纽约股市很快会出现大的波动，随之将是持续下跌，下跌幅度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认为会非常大，甚至超出我们的想象。所以我建议您尽快从股市撤出，保存实力，等几年经济好转后再重新投资股市！” 虽然詹姆斯觉得吴华的分析有道理，但他不相信纽约证券交易所的股票会跌得那么惨。 现在股市一片向好，谁会相信转瞬间就会如吴华所说几乎崩溃！ 不过，詹姆斯毕竟是拥有双博士学位的科学家，他有自己的分析方法，最后觉得吴华分析的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万一真发生了，他将一无所有。 詹姆斯说：“吴华，我可以按照你的建议先把投入股市的本金拿出来，就算剩下的都亏了，就当我在股市没赚到钱。我什么时候把本金拿出来比较合适？毕竟现在股市还在上涨。” 吴华回答：“詹姆斯叔叔，最好在圣诞节前退出，这段时间您还能有所收获。但我还是建议，圣诞节后一旦发现股市下跌，您就立刻全部退出，这样可以减少一些损失！” 起初，詹姆斯并未全信吴华的话，但在圣诞节前，他还是把自己这两年投入的100多万美元本金提了出来。 圣诞节过后，股市开始下滑，起初下滑幅度不大，他没有完全按照吴华的建议全部抛售，而是抛售了一半，套现了80多万美元。 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两天，股市突然崩盘，股价暴跌，留在股市里的那80多万美元股票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这时，他才后悔当初没有听吴华的话，但为时已晚。让他欣慰的是，在股市一片哀嚎中，他至少还保住了一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星期六早上，按照计划，这是吴华在乔治家度过的最后一个上午，吃过中饭后，他就要回到威尔逊国际酒店和其他人集合。 接下来的一周，代表团将前往美丽国首都华盛顿游览，之后在泽西城短暂停留，再从纽约的肯尼迪机场启程回国。 乔治已经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这时，代表团的领队唐书记给吴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宋心玫上午骑马时不慎摔伤，现在住在泽西医院，情绪非常不稳定，一直嚷着要见吴华，催促他赶紧回医院。 一听宋心玫摔伤住院，吴华立刻紧张起来。他向乔治一家说明情况后，急匆匆准备出发。乔治一家深感同情，詹姆斯亲自开车送吴华去了泽西医院。 吴华连连道谢后，急忙步入病房。 一进宋心玫的病房，吴华发现代表团的其他成员都在，连多日未见的公安厅姚副厅长也在场，他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相貌清秀的东方女孩。 见她与姚副厅长关系亲密，吴华猜测她可能是姚副厅长的女儿。 唐书记一见吴华赶到，连忙迎上来，说：“吴华，你终于来了，快去看看宋心玫吧！”边说边拉着吴华穿过会客室的门进入病房内部。 吴华见到宋心玫左臂打着石膏，右手缠着绷带，正躺在床上输液，尽管旁边的护士不断安慰，但她还是哭个不停。 宋心玫一见吴华，哭得更加伤心。 吴华见状心疼不已，赶紧坐在床边安慰她，并询问事情的经过。 在吴华的安抚下，宋心玫慢慢停止了哭泣，断断续续讲述了上午受伤的过程。 原来，宋心玫去的朋友爱丽丝家有个小牧场，养了不少牛羊和几匹马。 爱丽丝常教宋心玫骑马，而宋心玫从未骑过，因此兴趣浓厚。加上爱丽丝的那匹小马性格温顺，仅学了两天，宋心玫就能独自骑行了。 今天是返回代表团驻地的日子，为了和爱丽丝一家告别，宋心玫上午决定再骑最后一次马。没想到平日温顺的小马突然发狂，将她从马上甩了下来。 幸好宋心玫用手护住了头部，脑袋没受伤，但胳膊和手却受了伤！ 唐书记走上前说：“宋心玫同学，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的伤势并不严重，左手小臂尺骨有轻微裂痕，已经打了石膏，半个月后拆石膏就会好。右手骨头没事，只是手筋肌肉有些挫伤，一周左右就能消肿，你别有心理压力！” 宋心玫闻言点点头，吴华的到来仿佛让她有了依靠，心中的恐惧瞬间消失。 吴华也放下心来，对她说：“心玫，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别担心，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见宋心玫情绪稳定，唐书记也松了口气，对吴华说：“吴华，你先在这里陪陪宋心玫，我们有些事需要商量一下。”见吴华同意，便招呼其他人去会客室开个小会。 众人离开后，吴华才仔细打量起宋心玫的病房。 这是一个单人间，仅有一张病床，旁边配有沙发，房间内有独立卫生间，外加之前看到的会客室，显然是高级病房配置。 唐书记心中有些无奈，宋心玫这一受伤，下周去华盛顿的行程显然无法成行，但留下谁来照顾她成了难题。 第39章 老天的玩笑 通常只需留下一名翻译和一名女同学即可，翻译负责与医院沟通，女同学陪伴。 然而代表团只有一名翻译，去华盛顿更需要翻译。 唐书记不禁对那三个硬挤进来的人感到愤慨，如果不是他们占用了翻译名额，今天也不会如此为难。 唐书记提出这个问题后，大家展开了讨论，最终认为吴华英语水平高，与医院沟通无障碍，且他与宋心玫是多年邻居，双方父亲也是同事，由他照顾宋心玫最合适。 姚副厅长和女儿姚慧刚从华盛顿过来，打算在新泽西和纽约游玩几天，主动提出不去华盛顿，与女儿一起协助吴华照顾宋心玫。 她女儿在美丽国已四年，语言完全没问题。 姚副厅长这么一说，唐书记心里稍微舒坦了些，有姚副厅长和女儿在，他也就放心了。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唐书记找到吴华一说，吴华立刻答应了，因为他也不放心宋心玫独自留在医院。 唐书记见吴华如此爽快，颇为惊喜，原以为要说服他会费一番口舌，毕竟来美丽国一趟不容易，有机会不去华盛顿谁都会不乐意。 由于宋心玫伤势不重，医院并未安排特别护理，白天有护士值班，晚上则需陪护人员自行照料。 姚副厅长和女儿姚慧陪护了两天，代表团周一飞往华盛顿后，他们就不见了踪影，留下吴华一人照顾宋心玫。 吴华日夜守在医院，晚上护士下班后，病房成了他和宋心玫的小世界。 吴华心想，姚副厅长父女不来也好，免得看他们高傲的样子心烦。 宋心玫左臂虽然还打着石膏，但右手已能自由活动，加上代表团安排了两位女生照顾她，吴华基本没啥事了。 忙碌了一周的吴华也该放松一下，回房洗了个澡，看时间差不多就去餐厅吃饭。 宋心玫没下来，是照顾她的两个女生给她送餐到房间的。代表团其他成员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在华盛顿游玩累了，吃饭速度很快，吃完就各自回房休息。吴华见大家都走了，也加快了速度。这时，两个服务员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服务员见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便聚在一起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彩票。 一个服务员感慨地说：“这次头奖可是四亿多美元啊！不知道哪个幸运儿中了，唉，四亿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另一个服务员接话道：“是啊，这家伙真是幸运极了！我老公约翰最近买彩票都上瘾了，每期都要花上百美元，可惜他没那个命，连个小奖都没中过。今早出门前我还问他要不要去买彩票，你猜他说啥？他说，大奖都被人领走了，我还买啥买！” 吴华听到这话，猛然想起自己这期彩票忘了买，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上周六宋心玫住院后，他就忙得团团转，连上期开奖都没顾上看。 偏偏这期彩票忘了买，没想到大奖还真就中出去了，他懊恼不已，心想老天是在跟他开玩笑吗？这也太残忍了吧！ 吴华顿时没了胃口，放下餐具走出餐厅，恍恍惚惚中乘电梯下楼，出了酒店大门，直奔纽约州的大家乐彩票销售点。 直到走到门口，吴华才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心里满是疑惑：我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第40章 惊喜 吴华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虽然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但至少得看看中奖号码。想到这儿，吴华迈步走进了销售点。 因为头奖已经开出，销售点里没了往日熙熙攘攘的景象。 虽然是星期天，新一期彩票首日开售，但买彩票的人并不多，八个售票窗口只有三个前有人排队，而在中奖号码公布板前却围了一圈人在观看。 吴华进来就是为了看这期中奖号码，于是挤到人群后面踮脚看公告板，一看之下，吴华的心猛地一紧——天哪！ 中奖号码正是他记得的那六个数字！吴华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1、8、9、11、19、30。没错！就是那六个数字，竟然、竟然、竟然就这么错过了！ 虽然吴华还站在那儿盯着公告板，但上面的字他一个也没看进去，脑子里一片混乱，周围人的谈话声也仿佛消失了。 直到前面的人转身离开时碰到了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抱歉地朝那人笑了笑，然后让开了路。 等周围的人都散去了，吴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端详起那中奖公告板。 没错，一等奖的六个数字，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串。他往后一瞄，奖金数额惊人，竟然高达4亿8百万美元，这一期就比上期多了6000多万，这足以看出美利坚彩民的热情有多狂热。 吴华继续往下浏览，发现这一期一等奖出了两注。他不由得想，如果不是宋心玫突然受伤住院，这幸运儿中肯定有他一份。命运弄人，竟让他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好运！ 心情沉重的吴华正准备离开，临出门前下意识回头一瞥，瞬间整个人僵住了，心跳如鼓。 这一眼，让他注意到中奖号码上方还有一组号码，他强烈预感，上面那组才是他错过的那一期，而下面的，正是他记忆中的！ 吴华双手合十，闭目片刻，平复激动的心情，再睁眼时，仔细核对。果不其然，最上面的号码正是昨晚开奖的那一期，也就是他漏买的那一期！ 而下方的1、8、9、11、19、30，则是他买了却没亲眼见证开奖的那一期。吴华确信无疑，是他中了大奖，尽管一等奖被两人瓜分，但一人也能拿到超过2亿美元！ 吴华兴奋地奔回酒店，直奔房间，扑向床上的小包，紧紧抱住，随后打开包，手忙脚乱地寻找那张中奖彩票。当他找到两张一模一样的中奖彩票时，愣住了！ 猛然间，他想起，那期他买了12组，共24张，每组都买了两张，初衷是担心有人共享奖金，想多分点。 刚才在销售点，悲喜交加，竟把这个细节给忘了！ 一等奖全归吴华一人所有，喜上加喜，但这份巨额喜悦却无人能分享。 吴华惊喜交加，不知所措，在房间里踱步良久，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现在要考虑的是领奖事宜，他不清楚美利坚是否像东方那样保护中奖者隐私，也不知领奖需要哪些手续。 纽约州的彩票兑奖中心位于纽约市区内，吴华必须前往那里兑奖，但他并不知道具体位置。想了想，他将中奖彩票藏进衣内口袋，随手将那张末等奖6美元的彩票塞入裤袋，又取出护照一同放好。 护照是因为他要照顾宋心玫，代表团团长唐书记担心他们在外不便，特意给他们的。 这下，护照正好派上用场，毕竟它是证明他身份的唯一证件。 吴华乘电梯下楼，走出酒店，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先生，外国人年龄难辨，吴华估摸着大概五十多岁。一上车，老先生满脸笑容地问：“小伙子，去哪儿啊？” 吴华回以微笑，答道：“纽约的彩票兑奖中心！” 老先生一听，笑道：“小伙子，难道一等奖是你中的？”语气轻松，显然是在开玩笑，逗了吴华一下。 吴华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对啊，大爷，我正要去领一等奖呢！”边说边从裤袋里掏出那张6美元的彩票递给他：“不信你看，这号码和一等奖的一样。”老先生初看还真以为吴华中了大奖，直到看到日期，才惋惜道：“小伙子，太遗憾了！要是你这组号码买在中奖的那一期，那可就真中大奖了！”显然，老先生对彩票颇为了解，也是个彩迷。 老先生边感慨边发动了车子，边开边说：“小伙子，就为了这6美元打车去兑奖，车费都不够啊！” 吴华解释道：“大爷，这不是钱的问题。 虽然我没中大奖，但选中了和一等奖相同的号码也挺开心的，我想去感受一下中奖的感觉。” 老先生笑道：“对，应该的！”一路和吴华愉快地聊天，车穿过连接泽西城和纽约的荷兰隧道，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在一栋大楼前停下。 吴华看了眼计价器，显示36美元，他刚好有零钱，便递了过去。 老先生接过钱，从中抽出6美元，把剩下的30美元还给吴华：“小伙子，今天我只收你6美元，正好是你彩票的奖金，我也沾沾你的喜气。”说完，哈哈大笑。 吴华谢过老先生，走进彩票兑奖中心。 当他把两张一等奖彩票递给窗口时，工作人员立刻电话通知了经理。 不久，经理匆匆赶来，将吴华请进了办公室。对于一个东方少年中得如此大奖，经理感到惊讶。在确认吴华的彩票无误后，经理开始介绍领奖规则。 一听之下，吴华心里暗骂美利坚真是黑心！根据联邦政府的规定，彩票奖金的税率高达50%，这意味着4亿多美元瞬间缩水一半，贡献给了美利坚联邦政府。 而且，奖金不是一次性发放，而是分期支付，要十几年才能全部到账。 若想一次性提取，还得在税后的奖金中额外支付15%的提前支取利息。 吴华心里直嘀咕，他必须一次性提取，这意味着他的奖金又要少3000万，这么一算，实际到手只有1亿7千万美元。 天哪，这回和历史上那1亿7千万对上了！ 第41章 整个纽约成全了一个东方少年 当吴华把自己的护照递给那位经理，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经理发现吴华只是个来美丽国观光学习的东方小伙子，心里忍不住叹息：天哪！我们整个纽约居然成全了一个东方少年的梦想！ 彩票兑奖处的经理自然不能大意，他让吴华稍等片刻，随即拨了个电话叫来了一位手下员工，把护照交给她去验证护照的真伪以及核实吴华的身份。 女职员离开后，两人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绪中，沉默了下来。 吴华不清楚他们具体是如何验证的，但他明白肯定有一套严谨的流程，因此并不心急，坐在那里悠哉游哉地欣赏着装修豪华的经理办公室。 经理见这样干坐着挺无聊的，便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起来。 大约半小时后，女职员拿着吴华的护照和一堆资料回来了。 经理接过资料仔细查看，确认一切无误后，抬头看着吴华说：“马斯克先生，您的护照和身份信息我们都已核对完毕，没有任何问题。之前我已经向您介绍了彩票兑奖的相关规则和奖金领取方式，请问您打算选择哪种领取方式呢？” 尽管这位一等奖得主是个东方少年让经理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东方少年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了。 在美丽国，有钱就是大爷，有钱就能赢得尊重，经理的语气也随之变得恭敬起来，一口一个“先生”地称呼吴华。 因为护照上的英文名是马斯克，经理觉得“吴华”这两个字拗口，而英文名听起来更顺溜，于是就称吴华为马斯克先生。 吴华听到经理叫他马斯克先生，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女职员已经不在了，房间里只有他和经理两个人。他突然想起办理护照时随手写的英文名“马斯克”，心里暗暗发笑。 吴华自然想一次性领完奖金，否则未来十几年频繁往返美丽国实在吃不消，但一想到要拿出300万美元给美丽国政府，心里还是觉得肉疼。 他沉吟着，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 经理一看吴华犹豫不语，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他非常希望吴华能一次性领完，因为这样他能拿到更高的提成。虽然分期领取他也能获得一定数额的分成，但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壤之别。 经理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整理了一下措辞说：“马斯克先生，我建议您最好一次性领取。毕竟您是东方人，如果分期领取，每年至少要来美丽国两次领取奖金并签署相关文件，这样的情况将持续十几年，相当繁琐。虽然一次性领取需要支付提前支取的利息，但对于您赢得的巨额奖金来说，那点利息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华见经理如此迫切地推荐一次性领取，心里不禁有所触动，他面不改色地看着经理说：“经理先生，我很想一次性领出来，但那意味着我要给你们3000万美元。3000万美元在我们东方意味着什么？可以建一座大型工厂了！反正我不急着用钱，那么多钱我也花不完，不如就……” 经理一听分成可能泡汤，连忙打断吴华的话：“马斯克先生，您先别急着做决定，我们对一次性领取奖金是有奖励政策的。如果您选择一次性领取，我们会返还您利息金的10%作为奖励。您不考虑一下吗？” 吴华一听还有额外的提成可以拿，心里暗自欢喜。10%就意味着他能拿回300万美元，如果刚才急于答应，这300万美元就飞了。 不对！这位经理肯定留了一手，返还奖励绝对不止10%，我得再试探一下：“经理先生，我还是觉得分期领取比较划算！” 经理一听急了：“不、不，马斯克先生，您别急着决定，返还奖励的比例我们可以再商量。这样吧，我给您20%的返还奖励，这是我最大的权限了！”实际上，20%的比例确实已经是这位经理的最大权限了。 根据纽约州博彩委员会的规定，大家乐彩票一次性领取奖金所缴纳的利息金，70%上交给美丽国联邦政府，剩下的30%由博彩委员会分配。 在这30%的利息金中，博彩委员会会拿出25%奖励直接经办人，也就是彩票兑奖处的经理。 纽约州大家乐彩票虽然一等奖频出，但选择一次性领取奖金的人并不多，因此博彩委员会给予营业厅经理的权限很大，奖励标准也很高。 吴华又试了几次这位经理的底线，见他坚持20%的比例不让步，知道这是他的最终底线了，于是装出一副极其无奈的样子，勉强答应了他的要求。 心里却为能拿回600万美元感到无比高兴，600万美元，相当于两千多万人民币，在芜江市足以建造一座大型娱乐中心了！ 经理见吴华点头同意，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暗暗盘算起自己能从这笔交易中捞到多少油水。 2100万上交给联邦政府，600万退给吴华，剩下300万，而他能从中抽成25%，那就是75万美元，天哪！这回赚翻了！ 为了避免吴华反悔，经理赶紧吩咐手下，为吴华办理领取奖金的各种手续。 其中有个环节需要公开中奖者信息，按照美丽国联邦政府的规定，彩票头奖得主必须公开身份。 吴华瞅着资料上“吴华”二字犯了愁，他压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中了大奖，一旦曝光，往后日子就别想清净了。 但规定如此，他也无可奈何。忽然想起自己的英文名马斯克，便试探性地问：“经理，能不能用马斯克这个名字呢？”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经理忙说：“马斯克先生，当然可以，毕竟您护照上的名字就是马斯克嘛！”在他看来，护照上的英文名或中文名都能证明身份，英文名更合美丽国人胃口，用哪个都合法，何况他刚从吴华那里得了好处，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吴华一听，又惊又喜。对经理而言是小事一桩，对吴华来说意义重大。 英文名对东方人来说如同虚设，不过是符号一个。 第42章 金发美女顾问 公告上写着：“中奖者马斯克，男，来自东方。”谁能想到马斯克就是吴华呢？除非FBI介入调查。 吴华暗自得意，当初怎么就灵机一动用了马斯克这英文名呢！ 手续办完，吴华手握一张1.7亿美元和一张600万美元的现金支票，在经理的热情欢送下离开了营业厅。 他早有打算，这些钱得存进美丽国银行，安全第一，可到底选哪家银行，他又犹豫了，毕竟对美丽国银行不熟。 走在街上，“花旗银行”四个字突然跳进脑海。 花旗银行名声在外，吴华也不例外，他知道这是一家世界级的强银行。 前世研究经济时，他曾多次查阅花旗银行资料，知道其总部位于纽约，并且80年代就在深圳、上海和北京设立了办事处，国内业务也能办理。 吴华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花旗银行总部。当他拿出那张1.7亿美元的支票要求存款时，前台美女礼貌回应：“先生，请稍等。”随即拨通了营业部经理的电话。 不一会儿，霍莱德经理带着团队兴冲冲赶来，把吴华请到了18楼的办公室，热情介绍了花旗银行的各项服务。 起初吴华不解为何要详细介绍，后来才明白，花旗银行还能为客户代理股票、证券、期货等金融投资，霍莱德显然是想说，这么大笔钱光吃利息太浪费，投资金融产品才能利益最大化，当然，这是双赢的事，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卖力。 吴华清楚美丽国即将面临经济大萧条，他可不想把钱扔进金融市场打水漂，涉足美丽国金融市场是未来计划，不是现在。 因此，无论霍莱德怎么劝说，吴华坚持只存款。 尽管未能说服吴华，霍莱德依旧兴奋不已，毕竟一次性存入1.7亿美元不是常有的事，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业绩。 于是，他亲自为吴华办理存款。快办妥时，他对助手说：“去请克拉克小姐来我办公室。” 不久，一位金发及腰、身高约1米75、拥有模特身材、面容惊艳的年轻女子走进来。 霍莱德介绍道：“克拉克，这位是马斯克先生，新晋VIP客户，从今天起，你就是马斯克先生的专属金融顾问，负责处理他的所有银行业务！” 克拉克微笑着上前与吴华握手：“马斯克先生，您好，我是克拉克，很高兴成为您的专属顾问，期待我们合作愉快！” 吴华站起来，与克拉克握手。 他发现克拉克不仅比自己高，还异常美丽迷人，心想这样的金色美女真是稀有，来美丽国这么多天，头一回遇见。 克拉克那双碧绿的眼睛盯着自己，他心里涌起一种特别的感觉，连忙收拢心思，说道：“克拉克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非常愉快！”说完，他用力握了握克拉克柔软的小手，随即迅速放开。 克拉克得知眼前这位英俊的亚洲青年是VIP客户，还成了专属的金融顾问，立刻对吴华产生了兴趣。 她清楚，能在花旗银行成为VIP，至少得有上亿美元资产，这是银行的硬性规定：资产超过千万美元的客户，银行会配备兼职金融顾问，一般一个顾问负责五到十位客户；资产超过五千万美元的，一个顾问负责三位；而超过一亿美元，才会配备全职顾问，一对一服务。 正当克拉克琢磨吴华是日本人还是韩国人时，霍莱德告诉她：“克拉克，这是马斯克先生的存款资料，从现在起，你将负责马斯克先生的所有业务。”边说边把资料递给她。 克拉克接过资料一看，发现自己之前的猜测都不对，她惊讶地发现吴华竟是东方人！这份惊讶全写在了脸上。 吴华虽不知克拉克心中所想，但觉得这位漂亮的专属金融顾问性格开朗，这种人通常天生乐观。 克拉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马斯克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我会为您提供几项详细的投资和理财计划供参考，以便确定我们的业务方向。” 吴华没想到来银行存个钱还有这么多讲究，既然花旗银行的服务如此周到，他也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跟着克拉克往外走，霍莱德一直把吴华送到门外。握手道别后，霍莱德站在门口，目送吴华和克拉克进了电梯。 进电梯前，吴华回头一望，见霍莱德还在门口目送，心中感慨万千。 花旗银行营业部的总经理在东方该是多大的官啊！ 但他们为了客户，服务得如此周到贴心，让人感到温暖。相比之下，东方某些官员，哪怕职位不大，也常常摆架子，不考虑百姓的感受。 克拉克的办公室在11楼，典型的白领办公室风格。 虽然空间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克拉克请吴华先在沙发上坐，自己则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研究吴华的资料。 看着资料，克拉克明白了吴华为何如此富有——原来他是轰动纽约州的大乐透一等奖得主，两注一等奖都被他一人独揽，税单上清晰可见。 惊叹之余，她感叹这个东方人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而且如此年轻多金，将来不知会迷倒多少美女！ 克拉克作为22岁的美丽国女孩，正值追梦年纪，刚从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毕业就来到花旗银行，通过试用期成为正式金融顾问，恰巧遇上了吴华。 霍莱德安排克拉克做吴华的专属顾问，自有深意。 他之前力劝吴华投资金融市场，是想为银行创造更多利润。 没想到双赢的好事被吴华拒绝了。霍莱德对东方的了解颇深，知道东方人有钱喜欢存银行吃利息，而美丽国人偏好提前消费，吴华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但他更懂得男人都有共性，于是安排魅力四射的克拉克做吴华的顾问，希望她的美貌能为银行争取利益。 然而，霍莱德的想法大错特错。 吴华拒绝投资是因为预知美丽国经济走势，而且他第二天就要回国。 克拉克再美，也没机会了。况且，这只是霍莱德一厢情愿，克拉克若知情，绝不会答应。 出乎霍莱德意料的是，最终克拉克竟被吴华“拐跑”，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当然，这是后话。 第43章 是个人才 克拉克看完吴华的资料后，提供了几份投资和理财计划。 吴华没有马上拒绝，毕竟对方是个美女，总得给点面子。 他浏览了克拉克的方案，内容详尽且吸引人，按此方案操作，确实双赢，但吴华作为重生者，深知经济走向，任何完美的投资方案在经济危机面前都会不堪一击。 对于理财计划，吴华只是一扫而过，然后还给克拉克，想了想说：“克拉克小姐，您的投资方案确实完美，但我目前对金融市场不感兴趣，短期内也不会投资。至于理财计划，我看就算了。我的想法是把所有钱存成随时可取的形式，我们国家叫活期储蓄，不知道你们银行怎么称呼，这样方便你我。” 克拉克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世上竟有这样的人，钱摆在面前都不赚，只满足于微薄的利息，守财奴！绝对的守财奴！还假惺惺地夸赞我的方案完美，你懂金融投资吗？ 东方连股市都没有！你一个年纪轻轻东方小孩懂什么？不行，我得开导开导他！ 克拉克脸上浮现出迷人的微笑，双手托腮，望着吴华说：“尊敬的马斯克先生，您能告诉我原因吗？是我的投资方案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吗？”她的语气虽恭敬，却暗含质疑。 吴华听出了克拉克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克拉克小姐，您的方案我很满意，几乎找不到大问题。您想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美丽国经济前景非常担忧，经济危机可能马上来临。请问，在大规模经济危机面前，您的方案还能有用吗？” 克拉克没想到吴华会有这样的论调，似乎对金融市场有所了解。 虽然经济危机时她的投资会化为乌有，但前提是真会发生大规模经济危机。现在美丽国经济一片繁荣，怎么可能突然遭遇危机？ 克拉克不禁问道：“马斯克先生，我是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毕业，专门研究经济，美丽国经济正处于上升期，我看不出有任何经济危机的迹象。您如此肯定，能给出理由吗？” 吴华暗想，得给这位美女上一课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从美丽国经济过热讲起，再到看似繁荣实则是资本市场泡沫，泡沫膨胀到一定程度就会破裂等。 然而，克拉克听完并不认同，认为吴华的论点多基于假设，要证明经济危机即将发生，必须有实际证据，仅凭假设站不住脚。 克拉克毕竟是金融专业出身，比普通人专业得多。 吴华的观点能说服詹姆斯，却说服不了克拉克。 吴华是凭借对美丽国经济走向的了解来说服詹姆斯的，有些观点确实缺乏证据，而克拉克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 吴华暗想，克拉克真是个人才，如果能让她为自己所用，对将来投资美丽国金融市场大有裨益！ 既然双方都无法说服对方，吴华想不如先把这个问题搁置，办完正事再说。 他出来很久了，得赶紧回酒店。于是他说：“克拉克小姐，既然我们各执己见，不如暂时放下投资方案。 据我预测，圣诞节后美丽国经济会下滑，很快会出现经济危机，但具体严重到什么程度我还无法预测。反正离圣诞节不到一个月，如果到时候情况并非如我所说，我们再讨论投资也不迟！” 克拉克觉得吴华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吴华是客户，她是顾问，吴华不同意，她也无计可施。反正一个月后就能见分晓，她愿意等待，于是点头同意了。 吴华见克拉克答应了，就从兜里掏出那张价值六百万美元的现金支票，递给她说：“克拉克小姐，这些钱麻烦你帮我办六张可以在全球各地，只要是有花旗银行的地方就能取现或者转账的现金卡。当然了，得是在咱们东方的深圳、上海和北京的分行能用的那种，你们银行有没有这种卡呢？” 克拉克接过支票，对吴华说：“有的，马斯克先生！我们银行有一种全球通用的VIP金卡，不论你身处何国，只要当地有花旗银行的分行或办事处，你都能随时办理取款、大额转账等业务，非常便捷！” 吴华回应：“那就太好了，克拉克小姐，请帮我办六张这样的VIP金卡吧！” 克拉克说：“好的，马斯克先生，您先在这儿稍作休息，我立刻去为您办理。”说着，她低头检查起支票和资金来源的合法证明文件。 看完证明文件后，克拉克惊讶地喊道：“哦，天哪！马斯克先生，您怎么这样，您现在很缺钱吗？提前兑现可是要损失两千四百万啊！”因为之前和吴华的争论，克拉克说话变得随意了些，两千四百万的损失让她震惊，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不禁有些歉意地看着吴华。 吴华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趁着美丽国经济萧条时抄底，那两千四百万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他并不介意克拉克的反应，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说：“克拉克小姐，你快去给我办吧，我还得赶时间！” 克拉克生怕得罪了大客户吴华，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见吴华并未发怒，连忙跑了出去，边跑边偷偷吐了吐舌头，暗自庆幸。 克拉克的办事效率极高，半小时内就帮吴华办妥了所有手续。 吴华在授权文件上签字后，给了克拉克自己的联系方式，说：“这是我的通讯地址，也是我上学的地方，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最好别给我写信。” 克拉克看到吴华留给她如此原始的联系方式，心里不由得暗暗嘲笑了吴华一番。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问：“马斯克先生，您没有联系电话吗？书信联系太不方便了！”克拉克当着吴华的面没好意思直接说书信太老土。 吴华本来想把家里的电话留给克拉克，但一想，由于时差原因，克拉克上班时芜江正是夜晚，父母都在家，万一他们接了克拉克的电话，自己不好解释。 况且他暂时不需要动用这笔钱，存着也没什么问题，就没告诉她电话。 第44章 想买貂皮大衣 吴华说：“克拉克小姐，我家没装电话，电话在美丽国很普遍，但在我们东方却是身份的象征和奢侈品。 如果我要给你打电话，还得去邮局，但你上班时我们那边是深夜，邮局不开门，所以我只能打到你家里。你也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给我吧！” 克拉克自然不能拒绝吴华的要求，她在自己的联系方式上加上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然后递给了吴华。 吴华看了一眼，就收进了口袋。克拉克整理好吴华存款的证明文件和护照，装进文件袋交给了吴华。 吴华接过文件袋说：“克拉克小姐，我赶时间，就不多聊了。总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他向克拉克伸出手。 克拉克立刻握住了吴华的手：“马斯克先生，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的！” 克拉克一直把吴华送到楼下，走到花旗银行大门外。 一路上，旁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对这对东西方结合的俊男美女十分倾慕。 到了银行门口，克拉克停下脚步说：“马斯克先生，您这一走，我们可能很久都见不到面了，临行前您就不能用美丽国的方式跟我告别吗！”说着，她向吴华张开了双臂。 吴华立刻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他没有惊讶，微笑着上前轻轻拥抱着克拉克，贴近她的脸颊时，手在她背后轻拍了一下，说：“亲爱的克拉克小姐，再见！”随即松开克拉克，退后一步。 克拉克惊讶于吴华脸上没有丝毫尴尬或紧张的表情，这种礼节对东方人来说很难接受，特别是自己是个大美女，而吴华还是初次出国的少年，她提出这个请求后有些后悔，怕吓到吴华。 没想到吴华竟如此镇定自若，那个拥抱让她感到很温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见吴华迅速松开她，退到一旁，尽管心里有些失落，但她还是礼貌地挥了挥手：“再见，马斯克！” 吴华走下台阶，回头一看，克拉克还站在那里望着他，他向她挥了挥手，加快脚步，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车子缓缓启动，吴华透过车窗看到克拉克还在台阶上向他挥手。 吴华回到威尔逊国际酒店时，已近晚餐时间。 他迅速回到房间，把存款证明文件放好，然后下到25楼的餐厅。刚走进餐厅，就迎面遇上了代表团团长唐书记。 唐书记见到吴华便问：“吴华，你下午去哪儿了？我去你房间找了两次都不在！” 吴华答道：“唐书记，我没去哪儿呀，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只是最后再参观了一遍这家酒店，这酒店实在太大了，我这一逛就是两个多小时。 要是芜江也能有这样一家酒店就好了！”感慨完，吴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唐书记，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书记其实并没有责怪吴华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听完吴华的解释，他轻轻应了一声，说：“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打算明天组织大家去纽约购物，毕竟来美丽国一趟不容易，总得给亲朋好友带些礼物回去吧。宋心玫的伤还没好，出门买东西多有不便，我想让你帮忙照顾她，比如提提东西之类的，而且你英语好，沟通也方便！” 吴华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立刻站得笔直，行了个军礼，响亮回答：“请唐书记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唐书记见吴华这逗趣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拍了拍吴华的肩说：“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能行！” 晚餐过后，吴华去宋心玫房间探望，屋里还有其他两位女同学，他不便多说，简单安慰几句便回房了。洗完澡躺在床上，他无所事事地打开了电视。 这时，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吴华心想宋心玫应该不会来，那会是谁呢？ 开门一看，原来是姚副厅长的女儿姚慧。 吴华连忙请她进屋。姚慧进来后表示，多亏了吴华照顾宋心玫，才让她和父亲有了更多相聚的时间，为了感谢吴华，特地买了个小礼物送给他，说完递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随后便告辞了。 吴华心里琢磨，可能是姚副厅长觉得自己冷落了吴华，又不好意思直接出面，所以派女儿来表示一下心意，毕竟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太好。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块很普通的电子表，在广州也就值个三五块钱，吴华心里暗暗吐槽：“真差劲！”随后顺手将电子表丢进了垃圾桶。 第二天早餐后，代表团乘坐大巴前往纽约。 在时代广场前，唐书记宣布：“待会儿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给家人买些礼物，但不能单独行动，至少两人一组，中午12点准时在这里集合，之后我们在这儿用餐，然后返回泽西城，大家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答道。 唐书记满意地说：“明白了就好，解散！” 解散后，吴华拉着宋心玫直奔一家苏联商品专卖店。 吴华早就计划好要给妈妈买一件貂皮大衣，芜江正值寒冬，妈妈穿上一定很暖和。 记忆中，妈妈一直想要一件貂皮大衣，却因价格昂贵未能如愿。 那时，最便宜的貂皮大衣也要两万多，而当时在芜江，用两万多就能买一套六十多平米的楼房，穿貂皮大衣就像穿了一套房在身上。 尽管吴华的父母都是干部，家庭条件不错，但花两万多买件衣服还是太过奢侈。 后来，“重大事故发生，吴华的父亲吴正国被免职，母亲王淑芬为此忧心忡忡，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提过貂皮大衣的事，最终带着遗憾离世。 想到这些，吴华心如刀绞。既然自己重生后阻止了那场灾难，自然也要帮妈妈实现这个心愿。 他知道最好的貂皮来自大俄，而此时苏国尚未解体，于是便拉着宋心玫直奔苏国商品专卖店。 苏国商品专卖店里的客人不多，正好方便了吴华照顾手臂打着石膏的宋心玫，生怕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 吴华小心翼翼地陪着宋心玫来到皮衣专区，这里足足有200多平方米，顾客比其他区域明显要多。 第45章 立刻从我的眼前消失 美坚国的冬天虽不及芜江那么冷，但也让人感到阵阵寒意，因此美坚国人冬天偏爱穿皮衣、皮裙或皮草。 这里商品种类繁多，长短不一的皮衣皮裙应有尽有，各式各样的裘皮大衣琳琅满目。 吴华领着宋心玫来到挂满各种皮毛大衣的专区，看到一件件精致的貂皮大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前世他也见过国内卖的貂皮大衣，但因制作工艺粗糙，鞣制技术不够精细，无论款式还是工艺都无法与这里的相比。 这里专门售卖苏国的精品裘皮大衣。 吴华留意到貂皮大衣的价格，贵的高达1万多美元，最便宜的也要8千多美元，相比之下，狐狸皮和獾子皮的就便宜许多，价格在1千到2千美元之间。 难怪这里除了他和宋心玫外没有其他人，毕竟在美坚国，1万多美元一件的貂皮大衣也是奢侈品，两名售货员正闲着聊天。 两位售货员，一位是打扮得很妖艳的三十多岁的金发女子，另一位是二十多岁、长相甜美的黑人女孩。 金发女子见吴华和宋心玫走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和黑人女孩聊天。 黑人女孩见金发女子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打算过来接待，却被金发女子拉住，说：“就俩穷光蛋，哪像买得起貂皮大衣的样，来，我们继续聊天。” 确实，吴华和宋心玫看起来并不像是能买得起貂皮大衣的人。 吴华穿着蓝色羽绒服，配牛仔裤，脚踏棉皮鞋，一身行头加起来不过100多人民币。 宋心玫披着一件呢子大衣，左臂因打着石膏藏在衣内，只穿了右袖，而且他们还是两张亚洲面孔的青少年。 黑人女孩犹豫了一下，小声对金发女子说：“苔丝，怎么说他们也是顾客，我去看看。”然后走向吴华和宋心玫。 金发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不理。 吴华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见宋心玫正兴高采烈地欣赏那些漂亮的貂皮大衣，便没有理会金发女子的轻视。 这种势利眼哪里都有，没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黑人女孩职业性地微笑道：“先生，小姐，需要帮助吗？我很乐意为您服务。” 面对这么多款式精美的貂皮大衣，吴华一时难以抉择，便对黑人女孩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就随便看看。” 黑人女孩对此早有预料，但仍礼貌地说：“好的，您慢慢看，有需要随时叫我。”随后回到原位。 宋心玫看着这些美丽的貂皮大衣，心里也很激动，虽然不买，看看也是好的。 86年的芜江也有穿貂皮大衣的，但很少，原因很简单，就是一个“贵”字！ 她以为吴华带她来只是看看，注意到大衣上的标价，轻轻拉了拉吴华的衣服，说：“吴华，这里的衣服好贵啊，1千多美元一件，换成人民币得多少钱啊！” 吴华一听，先是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 宋心玫被吴华笑得有些莫名其妙，问：“吴华，你笑什么呢？” 吴华好不容易忍住笑，说：“心玫，你仔细看看，那不是1千美元，你少看了一个零，是1万多美元！” 宋心玫抬头一看，果然自己少看了一个零，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真的是1万美元，太吓人了！” 这时，一位穿着华丽的漂亮女子挽着一位戴金丝眼镜、很有绅士风度的中年男子走来。 金发售货员背对着他们没注意，黑人女孩先发现了，连忙站起来想迎接，却又犹豫了。金发女子察觉不对，回头一看，见到那对中年男女，立刻堆起笑容迎上去。 黑人女孩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金发女子热情地为中年男女介绍各种貂皮大衣的品牌、优点、工艺等，两人边听边评价，还不时用手摸摸皮毛，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金发女子还时不时拉开一件貂皮大衣的衣襟，让他们亲手感受皮毛的质地。 然而，这对中年男女似乎没有找到满意的，男士对金发女子耸耸肩，摊开双手表示无奈，随后与女子走向旁边的皮草专区。 金发女子的笑容瞬间凝固，失落走回，坐在黑人女孩对面，不满地说：“看着像有钱人，呸！就是个铁公鸡！还以为能赚一大笔提成呢，结果啥也没捞着！” 金发女子声音很大，吴华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的售货员和他前世一样，按销售额提成，卖出1万多美元的貂皮大衣提成自然不少，难怪她那么卖力。 那个黑人女孩似乎很怕她，有顾客都得先让她接待，只有她不想理或者忙不过来时，黑人女孩才有机会。 看来，哪里都有这样的情况！ 吴华觉得每件貂皮大衣都很好，难以取舍，最后决定买最贵的。 在美国，商品明码标价，不像国内乱喊价，最贵的肯定质量最好！于是，吴华走到标价11800美元的貂皮大衣前，仔细查看并伸手去摸皮毛。 正在生闷气的金发女子见状，找到了发泄对象，跳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华大叫：“把你的脏手拿开，那件大衣不许摸！” 吴华一听，心里很不痛快，心想那对中年男女摸你不拦，我摸一下你就冲我来，以为我好欺负？ 他脸色一沉，宋心玫见状有些害怕，忙拉住吴华说：“别看了，我们快走吧！” 吴华没理金发女子，对宋心玫说：“心玫，别怕，看她能怎么样！”说着，他故意拉开那件貂皮大衣的衣襟，另一只手伸进去摸着光滑的内衬。 金发女子见吴华不仅不理她，反而变本加厉，气冲冲地走过来，拉住吴华说：“说的就是你，没听见吗？” 吴华甩开她的手，指着她鼻子大喝：“臭婆娘，你跟谁说话呢！”态度极其嚣张，言语极尽刻薄。 金发女子没想到吴华会有如此反应，一时惊呆了，不知所措。就连习惯了吴华温柔一面的宋心玫，也被吴华的怒火吓了一跳！ 趁着金发女子还没回过神，吴华指着她鼻子挥了挥手：“你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向你们经理投诉你！” 第46章 回国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快步走来，对吴华说：“先生，请息怒，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您解决吗？” 吴华一听他是经理，便说：“经理先生，你来得正好，请问这里的貂皮大衣不让顾客摸吗？” 经理回答：“先生，我们专卖店没有这样的规定，这么贵重的商品不让顾客检查质量怎么行！” 吴华伸出双手问经理：“经理先生，你看我的手脏吗？” 经理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说：“先生，您的手很干净！”接着转向金发女子：“苔丝，你惹的好事，赶紧向这位先生道歉，不然我解雇你！” 尽管金发女子极不情愿，但这工作对她很重要，只好上前向吴华道歉。 吴华却转身背对着她。 经理见状，忙上前说：“先生，为了表示歉意，我决定，您在这里购买的所有商品我都给您八折优惠！” 吴华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心中暗喜，不动声色地说：“谢谢经理先生！”然后朝黑人女孩招手，待她走近，指着标价11800美元的貂皮大衣说：“这件我要两件！”想了想，又指了指一件标价8180美元的貂皮夹克：“那件也来一件！” 在经理、黑人女孩和金发女子惊讶的目光中，吴华掏出一张VIP金卡递给黑人女孩：“你去刷吧！” 经理见多识广，当然知道那张VIP金卡的意义，原以为吴华也是买不起这里东西的人。 为了平息事态随口给了八折优惠，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竟是个富豪，一口气买了三件貂皮大衣，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时，吴华走到经理面前说：“经理先生，你刚才说的是这里所有商品都给我八折优惠吧？” 经理点点头。 吴华说：“好，一会儿我再买几件皮夹克！” “啊！”经理彻底傻眼了！ 年轻的经理愣住了，那个金色头发的美女也傻眼了！ 她亲眼看着吴华请那位黑人女孩帮忙，一口气买了三件貂皮大衣，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这三件貂皮大衣打折后还得两万四五千美元呢，那得是多少提成啊！ 早知道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小年轻这么有钱，说什么也得好好伺候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宋心玫见吴华一次性买了三件貂皮大衣，也是惊讶得不得了，他哪来这么多钱？还说一会儿还要买几件皮夹克！于是她凑到吴华旁边问：“吴华，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吴华回答说：“是我姐姐给的。”在和宋心玫一起来买貂皮大衣前，他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 “哪个姐姐，是东湖宾馆的陶雯雯吗？”宋心玫问。 吴华说：“对啊，我还能有哪个姐姐，东湖宾馆是姐姐承包的，你没看到接咱们的轿车吗，那就是她的车，花了二十多万买的。” 宋心玫想了想，说：“她有钱也不能让你乱花呀！” 吴华连忙说：“我没乱花，买这些都有计划的。” 宋心玫听吴华这么说，就没再出声了。 其实，吴华原本只想给妈妈买一件貂皮大衣，没想到和售货员争执后意外得到了八折优惠，美丽国人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占了也不亏。 于是他就想到了陶雯雯，觉得陶雯雯应该也有貂皮大衣，对她这么好，给她买一件是自己的心意，她肯定会喜欢的。 同时，他又给爸爸吴正国买了一件貂皮夹克。 吴华不是舍不得花钱，而是怕花多了说不清钱的来源，中奖的事他暂时不想告诉任何人。 吴华本来也想给宋心玫买一件貂皮大衣，但一想她现在只是高三学生，在美丽国穿可能还好，回国穿就太招摇了，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就跟年轻经理说再买几件皮夹克，打算给宋心玫和自己各买一件。 在国内穿皮夹克挺普遍的，牌子和质量一般人都不太注意。 挑完貂皮大衣的款式后，吴华带着宋心玫去了皮衣专区，自己选了一件休闲款。 最后他们去运动鞋区，各自买了两双运动鞋，一双高帮篮球鞋，一双低帮跑鞋。 高帮的冬天穿，低帮的春秋夏都能穿。 东西已经不少了，宋心玫一只手又不方便，他还想给二宝他们买点礼物。 所以两人商量后决定先把东西送回酒店，然后再回来继续买。 就这样，吴华和宋心玫打了车把这些东西送回了威尔逊国际酒店，之后又打车回到商场。 吴华要给朋友们买礼物，宋心玫也要给父母和好朋友买。 至于买什么礼物，两人心中都没谱，只能边走边看，看到喜欢的就买。 到了中午十二点，总算是把礼物都准备齐全了！ 大家集合后在纽约一家餐厅吃了西餐，然后乘坐大巴返回了威尔逊国际酒店。下午是新泽西州为他们举办的欢送会，晚上则是聚餐告别。一夜平静，第二天上午，他们乘坐大巴前往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搭乘10点35分飞往北都的航班。 吴华原本还担心买的那些东西出北都海关时会因为超过免税额度而被征税，但上了肯尼迪机场的飞机后，他的担忧就多余了。 因为代表团的五位官员和翻译都买了许多大件商品，比如电视、录像机之类的电子产品。这些在美丽国买既便宜质量又好。 而代表团的学生们买的都是一些小东西。 报关时，是以团队名义报的。代表团共48人，平均下来离免税额度还差一大截，吴华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14小时的飞行，他们抵达了北都，随即转乘北都到芜江的火车。 在火车上经过11个多小时的旅程后，终于在12月3日早上五点半到达了芜江火车站。这时天还没亮，大家刚从卧铺上被叫醒，一下火车就被芜江的寒冷天气冻得直哆嗦。 尽管天气非常冷，但站台上却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们，个个表情热切。吴正国和王淑芬，宋长江和陈娟也来了。 在北上火车前，代表团已经通过电话告知了宋长江宋心玫受伤的情况。 宋心玫一下火车，焦急的陈娟和宋长江立刻迎上来，急切地询问情况，得知她真的没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第47章 感觉你年轻多了 代表团团长唐书记一看见宋心玫的父母都来了，连忙过来表达歉意。 介绍了在美丽国治疗的情况，并保证一周后就能康复拆石膏，反复强调省教育厅会对此事负责到底，后续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他们承担。 好在孩子没事，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教育厅的态度又如此诚恳，宋长江和唐书记简单寒暄了几句后就挥手告别了。王淑芬也在询问宋心玫的情况，得知不会有后遗症，也就放心了。 这时，穿着驼红色貂皮大衣，脚踏高帮皮靴，美丽动人的陶雯雯走了过来。 她听说吴华今早五点半的火车到芜江，特地早起赶到车站接他。 看到吴华，她很高兴，上前说：“小弟，你回来啦，姐姐可是专门起早来接你的！”看到吴华的父母和宋心玫一家都在，陶雯雯便一一打了招呼。 吴华见到陶雯雯也非常开心，连忙上前和她聊了几句。 因为站台上太冷，陶雯雯提议说：“吴局长、宋书记，我开车来的，大家一起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家。” 吴正国夫妇和宋长江夫妇知道陶雯雯是东湖宾馆的总经理，见她这么早起来接吴华，心里十分感激，客套了几句便跟着陶雯雯往外走。 吴华心里暗想，你那辆丰田车能装下这么多人吗？虽然这么想，但他没说出来，跟着大家一起走出了车站。 陶雯雯走到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旁，拉开车门，请大家上车。 吴华发现是辆面包车，觉得挺意外的。陶雯雯看懂了他的表情，笑着解释：“我知道左局长和宋书记他们会来接你们，所以我就开着宾馆的面包车过来了。” 陶雯雯把吴华一家和宋心玫一家送到了家门口，然后挥手告别。 王淑芬和陈娟都想请她上去坐坐，但陶雯雯说宾馆还有事，就开车离开了。她明白吴华刚回家，肯定有很多话要跟父母说，决定改天再为吴华接风洗尘。 回到温馨的家，吴华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客厅沙发上。 王淑芬见儿子买了这么多东西，好奇地问：“儿子，你都买了些什么呀？” 吴华乐呵呵地回答：“妈，我给你买了好东西。”说着，他拿起给王淑芬买的貂皮大衣，拆开包装展示给她看。 王淑芬一看到这件精致高贵的貂皮大衣，就愣住了，缓缓伸出手指，轻轻摸着那顺滑的皮毛，自言自语道：“真是太美了，太美了！” 吴正国也被这件漂亮的貂皮大衣吸引过来，一边摸着皮毛，一边赞叹：“真是太好看了，淑芬你穿上一定很合适。” 吴华说：“对啊，妈，这是我特地为你选的，你试试看！” “哎呀！”王淑芬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儿子，这件貂皮大衣得花多少钱啊？你哪来那么多钱？” 吴华早就想好了怎么解释，他上前把大衣递给王淑芬，说：“妈，这是苏联产的，在美丽国其实不贵，而且我是在免税店买的，更便宜，总共才700美元，你说划算不？”反正爸妈不了解美丽国的价格，吴华怎么说都有道理。 王淑芬一听只要700美元，心里踏实了，估算一下还不到三千人民币，这样的貂皮大衣在芜江至少要两、三万，她心里一阵惊喜，没想到美丽国的东西这么实惠。 她对这件貂皮大衣喜爱得不得了，左摸摸右看看，还把脸贴上去感受那份独特的温暖，心里暖洋洋的。 吴华推着王淑芬走向穿衣镜，边走边说：“妈，你穿上试试，肯定特别好看！”王淑芬一直梦想拥有一件貂皮大衣，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没想到儿子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从美丽国给她带回了一件。儿子在国外还想着她，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和幸福。穿上貂皮大衣的那一刻，王淑芬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 吴华见妈妈眼角泛着泪光，为了不让她尴尬，就拉着爸爸吴正国说：“爸，你也来看看，我也有礼物给你。”他拉着爸爸走向沙发，给王淑芬留出空间，王淑芬趁机悄悄擦去眼泪，对着镜子整理着大衣，审视着自己的样子。 吴华拿出装有貂皮夹克的盒子，打开包装，说：“爸，这是我在美丽国给你买的貂皮夹克，你试试合不合身。” 吴正国没想到儿子也会给他买东西，还是一件貂皮夹克，心里特别开心。 一看那油黑发亮的皮毛，他就立刻喜欢上了。他接过夹克，手感柔软温暖，反复欣赏着。 王淑芬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穿着貂皮大衣，显得高贵优雅，立刻兴奋起来。 真是人靠衣装，这话一点不假。原本就美丽又有气质的王淑芬穿上貂皮大衣，连自己都觉得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在车站见到陶雯雯穿貂皮大衣时，她就羡慕极了，没想到儿子吴华这么快就帮她实现了愿望。 美好的事物没人欣赏总是寂寞的，王淑芬现在就想和家人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她转头望向丈夫和儿子，高兴地说：“老吴，儿子！你们快来瞧瞧我穿这貂皮大衣漂不漂亮？” 吴正国和吴华闻言快步走过来，吴正国望着变得高贵优雅的妻子，有点发愣，随即感慨道：“淑芬，这衣服真衬人，要在街上遇见你，我都不敢认了！” 吴华更是夸张，绕着王淑芬转了几圈，惊叹道：“哇！这还是我妈吗？简直是现代版的王昭君啊！”他记得《昭君出塞图》里王昭君穿的就是貂皮斗篷。 王淑芬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儿子是在夸她漂亮。王昭君可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吴华把她比作王昭君，也是够有创意的。 这时，吴正国已经穿上貂皮夹克在照镜子，感觉自己精神了许多，笑着说：“淑芬，快来看看儿子给我买的这件貂皮夹克怎么样？” 王淑芬之前只顾着高兴，经吴正国一提醒，才发现他身上那件纯黑透亮的貂皮夹克，突然觉得丈夫似乎年轻了不少，于是开心地上前帮他整理夹克，说道：“老吴，这件夹克真适合你，你穿上它，我感觉你年轻多了！” 第48章 重大事故 吴华在一旁打趣道：“是啊，爸，我现在觉得你和张叔叔一样年轻！”吴华口中的张叔叔就是芜江站负责运输的副站长张军，比吴正国小十岁。 吴正国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呵呵笑了起来。王淑芬却突然想起貂皮夹克的价格，出国时只给了儿子1000美元，够不够买这些呢？于是问道：“儿子，你给你爸买的这件貂皮夹克花了多少钱？” 吴华笑眯眯地说：“妈，我爸这件比你的便宜一半还多，只花了300美元！” “哎呀！这两件衣服你就花了六千多块，那你在美利坚一分钱没花吗？”王淑芬一听，急得连忙问道。 吴华回答说：“花了呀，我还给老师和同学们买了很多礼物呢。” 王淑芬追问：“你的钱从哪儿来的？” 吴华赶紧解释：“妈，你放心，我没偷也没抢，是走之前雯姐姐主动给了我一些钱。” 王淑芬有点责备地说：“你这孩子，怎么好意思拿人家的钱呢！” 吴华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妈，我本来不想拿的，但雯姐姐非要塞给我嘛！” 吴正国见王淑芬还想说什么，连忙拦住她：“既然已经收下了，说那么多干嘛，人家也是一番好意，明天我们算清楚还给她就是。淑芬，快到上班时间了，你赶紧去做饭吧！” 王淑芬一看时间，都六点二十了，连忙脱下身上的貂皮外套挂好，转身进了厨房。 晚餐挺简单，新熬的白粥，热了几只馒头，搭配几碟小咸菜，还把特意为吴华留的香肠和酱牛肉切了两盘，一样接一样迅速摆上了餐桌。 吃饭时，吴华忽然想起之前和爸爸、宋长江讨论过的关于建立安全标准线的事，便开口问：“爸，上次说的那个建设安全标准线的事怎么样了？” 经历了这么多，吴正国不再把吴华当作小孩看待，他的意见有时吴正国会认真思考，就像这次的安全标准线建议，很好地解决了长期困扰他的安全问题。 吴正国说：“小华，安全标准线建设现在全局都在推进，效果很明显。到12月31日，是我们分局安全生产一千天的日子，今天是12月3号，离31号还有28天。如果这28天不出事故，芜江分局就能实现历史上首个无重大行车事故的一千天！”说完，吴正国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吴华听了很高兴：“爸，太棒了，只剩28天就能实现历史上的首个安全生产一千天了，到时候，芜江铁路分局的历史上一定会有你的名字！” 吴正国虽然满怀期待，听了吴华的话也不免感慨：“小华，你以为这28天会那么轻松吗？现在正值冬季运输最紧张繁忙的时期，每天往外输送大量煤炭和木材，而芜江分局位于高寒山区，气候条件极其恶劣，有的地方晚上气温低至零下四十度，稍有不慎就可能出事。比如通道岭，天这么冷，机车根本烧不起蒸汽，已经多次出现退岭事故了。如果不彻底解决，很容易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在铁路系统里，铁路局和铁路分局的安全天数仅计算重大事故和大事故，险性事故和一般事故是按站段级别来统计安全天数的，也就是说，即便发生险性或一般事故，也不会中断铁路局或铁路分局的安全天数记录。 即便如此，一个铁路分局想要实现安全生产一千天也是非常困难的。 吴华明白父亲提到的退岭事故属于行车一般事故，通道岭的线路坡度达到千分之二十四，非常陡峭，就算在正常天气条件下，机车上坡都很吃力，到了寒冷天气，蒸汽机车连蒸汽都烧不起来，上这种陡坡就更难了，因此在坡度大的地段常会发生列车爬不上去又倒退下来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退岭事故。 大家可能还记得蒸汽机车烟囱后面那两个黑乎乎的大圆包，那两个大包叫沙包，顾名思义是用来装沙子的。 雨雪天气时，铁路钢轨面很滑，上坡时车轮一旦打滑就难以前进，这时候就需要撒沙子增加轨道摩擦力，沙子是通过特制管道直接撒在火车头驱动轮前的。 想到这里，吴华说：“爸，我记得通道岭不是有专门的补机吗？载重大的列车用补机推一下不就行了吗？” 吴正国答道：“补机当然在用，而且还用了两台，全天候作业。 但一用补机就要占用区间，本来就紧张的运输任务因为补机作业变得更加拥堵，现场调度也是左右为难。” 吴华猛然想起前世，铁路局为了解决类似问题，曾向其他铁路局求助，其他铁路局调派多台内燃机车前来支援。内燃机车不仅功率大，而且使用柴油，不存在烧不起蒸汽的问题，从而解决了难题。 于是，吴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吴正国一听，眼睛一亮，沉思片刻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好，这个办法好，我马上给路局打报告，请求兄弟铁路局支援！”吴正国饭也不吃了，跟王淑芬交代了一声，穿上衣服就匆匆出门了。 吃完饭，王淑芬也上班去了。 吴华本想再睡一觉，可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自主地想着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一千天的事。 如果这个目标能实现，父亲吴正国无疑将成为芜江铁路分局历史上的第一人，这不仅是荣誉，更是一项极具分量的政治成就，很可能直接晋升为芜江铁路局局长，因为在其他铁路局有过这样的先例。 想着想着，吴华心头猛地一紧，他突然想起了芜江铁路分局发生的“12·11”车毁人亡的重大事故。 他记得这起“12·11”重大事故似乎是发生在1990年12月11日，但又不敢肯定，毕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跟他也没什么直接关系，记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但如果真的是1990年12月11日发生的，现在就跟他息息相关了。 如果这起事故在吴正国即将实现安全生产一千天的关键时刻发生，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父亲的政治前途也将随之毁灭！ 1990年的往事，对吴华而言已是遥远的过去。 第49章 事故详情 但那年的“7月27日”大事故，他却记忆犹新，因为它彻底扭转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至于后来铁路上的其他事件，他几乎没什么印象。 回想起“12月11日”的那次行车重大事故，全因他在桐江站担任运输副站长和站长时的经历。 铁路部门除了每年例行的安全大检查，各基层单位还会定期举办安全教育活动，形式多样，比如通过回顾历史上的今日事故、邀请事故责任者现场讲述、学习安全规章制度等。 作为主管运输的领导，吴华常亲自给员工上课，其中就包括用铁路史上事故汇编作为“历史上的今天”教育材料。 芜江铁路分局还编制了一份本分局重大事故汇编教材，吴华正是从这里得知了“12月11日”事故的详情。 事故大致情况如下：12月11日，由桐江站开出前往奉阳站的2302次货运列车，载重2300吨，由两台蒸汽机车牵引。 这列火车本应在天门山站停车让行前方驶来的2311次列车。 天门山站收到2302次列车的闭塞信号后，为它安排了进路并亮起停车信号，同时将出站道岔指向了安全避让线路，即铁路人员口中的“绝户线”——一条尽头堆有土墙，前方无路可走的死胡同。 2302次列车接近天门山站时正值凌晨2点，正是人最容易困倦的时刻，两台机车的司机因出发前休息不足，全都睡着了。 导致整列火车驶入绝户线，冲破土墙后坠入前面的水塘，两台机车损毁，六名乘务员全部罹难。 而此时，在守车中熟睡的运转车长被惊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吴华努力回忆，却始终想不起事故的确切年份，只记得它发生在“7月27日”大事故附近。 这里的“附近”非寻常意义上的时间接近，而是基于机车乘务员伤亡的惨重——芜江铁路分局的“7月27日”和“12月11日”两大事故分别造成9名和6名机车乘务员丧生。 两起事故对机务段的打击尤为严重，人们因此印象深刻，觉得如此短时间内连续发生两起类似悲剧，所以这个“附近”可能指的是同年，也可能隔了一两年。 吴华起身查看日历，发现下周四就是12月11日，离今天还有八天。 他心想，不管“12月11日”事故是否发生在今年，他都得去桐江乘坐2302次列车。 如果是今年，他要立即采取行动阻止；如果不是，权当去奉阳游玩了。 在吴华担任桐江站副站长和站长期间，2302次列车尚未取消，依旧按照旧时刻表运行，晚上9点42分从桐江发车，次日早上4点30分抵达奉阳。 由于奉阳是辽东省省会，是轻工业品的集散中心，许多前往奉阳进货的人都会选择这趟车，其抵达时间恰好赶上批发市场早市开市。 通常，给运转车长一点好处就能允许乘客乘坐守车。 想到这里，吴华立刻起床查找家中电话簿，找到了芜江站副站长张军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随即拨了过去，首要目的是确认2302次货车在桐江站的发车时间。 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听了：“喂！” 一听是张军的声音，吴华便说：“张叔叔，我是吴华，您最近好吗？” 张军一听是吴华，回应道：“小华啊，我挺好，听说你去了美丽国，这么快就回来了？” 吴华笑着答道：“是的，今早刚到家，这不是一回来就先给您问好了嘛！” 张军也笑出了声：“小华，算你有心，张叔没白疼你，给我从美丽国带了好东西吧？” 吴华这才意识到忘了给张叔叔准备礼物，不过他为防万一，多备了些礼物，鳄鱼牌钱包送他正合适，于是笑道：“那当然，去美丽国怎能忘了张叔叔，我给您带回了一个意大利真皮钱包，特有范儿！” 张军说：“没想到小华心里还惦记着张叔，中午我请你吃饭，有空吗？” 吴华歉意地笑道：“张叔叔，我昨天飞了一整天，晚上又坐了一夜火车，累坏了，改天吧，改天我请您。” 张军忍不住笑出声：“张叔怎会让你请客，小华你先休息，改天张叔再请你。” 眼看对话即将结束，吴华连忙转入正题：“张叔叔，麻烦您帮我查一下，2302次列车在桐江站几点发车。” 张军闻言一愣，随即想起吴华曾让他帮忙送2523次守车以预防“7月27日”事故的事，便呵呵笑道：“小华，你又对2302次列车感兴趣了，难道它也要出什么状况？” 吴华顿时额头冒汗，这位张叔叔真敏锐！ 连忙解释：“张叔叔，您说的，好像我到哪儿哪儿就有事似的，我坐国际航班去美丽国，不也没事儿嘛！” 说到这里，吴华停顿了一下，又说：“张叔叔，其实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的大伯住在桐江，他大伯晚上要坐2302次去奉阳进货，打电话问我车什么时候开，我就想到了您！” 张军没想到一句玩笑让吴华不高兴了，连忙笑道：“小华，张叔这不是逗你嘛，你紧张啥，问车次的该不会是个女同学吧，漂不漂亮，告诉我？” 吴华心里暗暗叫苦，小张叔叔的脑洞还真是跳跃得没边儿，这会儿又扯到别的事儿上去了，只好假装羞涩地说：“张叔叔，您就别追问了，求您帮我去打听一下吧！” 张军一听，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好好，小华，我不问了，这就去帮你打听，查到了马上给你回电话。”他在芜江站当副站长，虽然查不到桐江站货车的具体发车时间，但可以打电话问问桐江站的同事。 吴华挂了电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坐回客厅等待张军的消息。没过多久，电话铃响了，他以为是张军打来的，连忙跑过去接起电话：“张叔叔，查清楚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陶雯雯的声音：“小弟，难道姐姐的声音听起来像一个老叔叔吗？” 吴华一听是陶雯雯，赶紧解释道：“姐姐，我刚刚在给张叔叔打电话问事情，正等着他的回电呢，你就打进来了，我还以为是他呢，嘿嘿。” 第50章 舍不得的美好 陶雯雯在电话那头笑得乐不可支：“小弟啊，姐姐等你的电话都快等了一个上午了，还以为这么久不见，你会第一时间想起姐姐呢，结果你却想着那个张叔叔。没办法，姐姐只好主动打给你了。” 陶雯雯虽然说得像是开玩笑，但言语间还是透出了一丝小不满。 吴华一听急了，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说：“姐姐！我怎么可能不想你嘛，本来打算睡醒就给你打电话的，结果没睡多久就被电话吵醒了。 是我同学的爸爸，他在芜江站当调车员，工作中出了点状况，车站要处分他，同学就找我帮忙求情。 张叔叔是芜江站负责运输的副站长，所以我才给他打电话的。他说要研究一下情况再告诉我，我正等着他的电话呢，你就打来了！” 陶雯雯听明白了缘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哎呀，我小弟真是能耐大了，这种事都能搞定！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吴华嘿嘿笑着：“也没那么神啦，主要是张叔叔以前是我爸的徒弟，和我们家关系特别好，我才找的他。换作别人，我可是一筹莫展哦！对了姐姐，我在美丽国给你买了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的！” 陶雯雯一听就乐了：“小弟，给姐姐买了啥好东西？说来听听，先让姐姐开心开心！” 吴华神秘兮兮地说：“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哼！谁让你说我没想你呢！” “哎哟，小弟还闹小脾气了呢，好好好，是姐姐不对，别生气了，好不好？姐姐中午给你准备了几样好菜，犒劳犒劳你，你忙完了就过来吧！”陶雯雯笑眯眯地哄着吴华。 吴华一听，连忙应道：“好嘞，姐姐，都给我准备了些什么好吃的呀？” 陶雯雯逗他：“小馋猫，一听说有好吃的就开心了，等你来了就知道了，别忘了把给姐姐的礼物带上哦。” 刚挂断陶雯雯的电话，张军的电话就进来了：“小华，你电话一直占线，跟谁聊得这么热乎呢？” 吴华答道：“是个同学。” 张军意味深长地笑道：“同学啊！那我就不多问了。你问的那趟2302次列车，我帮你查了，晚上8点52分从桐江出发！” 吴华一听现在这趟2302货车比他记忆中早出发了50分钟，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铁路嘛，年年都得调整运行时间表，车次和时间自然得跟着变变，隔几年还得来个大变动，这都是常事，没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就算是在计划经济下，铁路也不例外。1986年的运行图和吴华九十年代末工作那时肯定不一样。 吴华挂了电话，拎起给陶雯雯买的貂皮大衣就往外走。芜江市这会儿出租车少得可怜，这种天气更是难打到，吴华等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上了公交车。 天冷得刺骨，上车时吴华感觉自己快冻僵了，手脚都冻得麻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到了东湖宾馆大厅，前台服务员一瞧是吴华，连忙给陶雯雯拨了个电话。 没多久，陶雯雯乘着电梯下来了，见到吴华就笑着迎上来：“小弟，挺快嘛！外面冷，快跟姐上去暖和暖和。”她瞅见吴华手里的包裹，知道是衣服，就没急着问，可万万没想到是件貂皮大衣。 进了电梯，陶雯雯赶紧用手捂住吴华的耳朵：“小弟，路上冻坏了吧，姐给你暖暖。”在大厅时她就见吴华脸冻得通红，但那里人多眼杂，她得注意总经理的形象，进了电梯就剩俩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到了房间，吴华基本缓过劲儿来，屋里暖气扑面，暖烘烘的。吴华把貂皮大衣放沙发上，脱下羽绒服挂好，没了羽绒服的遮挡，他立刻被热气包围，全身上下暖意融融。 陶雯雯走过来，搂着吴华的肩坐在沙发上：“小弟，给姐买的啥礼物？这下能看了吧！” 吴华靠在陶雯雯身上，心里涌上一种特别的感觉。 陶雯雯边说话边轻轻摇晃着搭在吴华肩上的手，那滋味难以言喻。 但听陶雯雯问起礼物，只好依依不舍地拿起沙发上的包裹说：“姐，你猜猜看，看能不能猜中！” 陶雯雯在沙发上想了想说：“小弟，我猜是衣服，对不对？” 吴华答：“嗯，对，但姐能猜到是啥衣服吗？” 陶雯雯起身踱了几步，又想了想说：“看这盒子大小，肯定是件大衣！小弟，我猜对了吗？” 吴华呵呵笑道：“姐，你真机灵，再猜猜是啥大衣！” 陶雯雯一听吴华夸她聪明，笑得像朵盛开的桃花。 平时太多人夸她聪明漂亮，她都不以为意，不知为何吴华这一句却让她格外开心。 这时她正走到吴华身旁，边抢边说：“小弟，快让姐看看，姐都急死了！” 吴华紧紧抱着包裹说：“姐，你再猜猜，直接打开就没意思了！”陶雯雯从背后抱着他，用力抢包裹。 陶雯雯听他这么说，回道：“小弟，姐猜不出来，别让我猜了行不行？” 陶雯雯一开口，弄得他不由缩了缩脖子：“不行，不行，姐你再猜一次！” 于是他松手把包裹递给陶雯雯：“好吧，姐，我不逗你了，你看吧！” 吴华一给包裹，陶雯雯就没理由再抱着他，心里闪过一丝失落，只好松开手接过来。包裹上是外语，陶雯雯看不懂，她学的是英语，但这上面是俄文。 第51章 这就准备回去了？ 吴华脸微微泛红：“姐，你先试试合不合身，我去下洗手间。”不等陶雯雯回答，他就匆匆跑向卧室里的洗手间。 陶雯雯见吴华急匆匆进了洗手间，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腾地红了。她强忍内心的激动，打开包裹，一件精致高贵的貂皮大衣静静地躺在里面。 陶雯雯是个很有品味的女人，一眼就爱上了这件大衣。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更何况陶雯雯眼光独到，她那件貂皮大衣跟这件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陶雯雯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大衣的毛皮，然后穿上身，在穿衣镜前欣赏起来。 镜中的佳人笑容迷人，高贵典雅，雍容华贵，让陶雯雯陶醉不已，缓缓转着身子，越看越喜欢。 吴华从洗手间出来，正好看见陶雯雯在镜子前的迷人风采，不禁鼓掌称赞：“姐，你太美了，就像俄罗斯高贵的公主！” 陶雯雯见吴华过来说：“小弟，谢谢你！这件貂皮大衣太美了，姐非常喜欢！” 吴华羞涩地说：“姐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陶雯雯瞅着脸红扑扑的吴华，嘻嘻哈哈笑道：“哎哟，小弟还会害羞啦！” 吴华心里嘀咕，哪是现在才知道，我早明白着呢！ 陶雯雯脑子一转，想到了那件貂皮大衣的价格，便问：“小弟，这貂皮大衣挺贵的吧，你掏了多少银子买的？” 吴华回答：“姐，这玩意在美国不值钱，我就花了800美元，你给的900美元我还剩下100呢！”吴华又搬出了对爸妈的那一套说辞，打算糊弄过去。 陶雯雯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用手指点着吴华说：“小弟，别跟姐姐耍花样了，美国我去过，这么高档的貂皮大衣至少得8000美元往上，你是不是少说了一个零啊？” 吴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陶雯雯说的一点没错，想糊弄她可真不容易，便挠着头说：“姐，我是不想让你心里有负担嘛！” 吴华愿意花这么多钱给自己买貂皮大衣，这让陶雯雯心里特别感动。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虽说吴华家境不错，但一个小孩子一次性花这么多钱确实不妥，要是他爸妈知道了会怎么看自己呢？ 想到这儿，陶雯雯上前说：“小弟，姐姐真的很感激你给我带这么好的礼物，一下花家里这么多钱，家里人会担心的。这样吧，这件貂皮大衣就当是你在美国帮我带的，我给你买大衣的钱！”陶雯雯生怕伤了吴华的自尊，话说得格外委婉。 吴华一听急了：“姐，我给你买礼物是真心的，哪能让你出钱呢，再说，这是我自己的钱，和家里没关系！” 陶雯雯满腹狐疑地问：“你自己的钱？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吴华解释了一下。 陶雯雯说：“小弟，现在都四点半了，晚上就在姐姐这儿吃吧，或者你先给你妈打个电话？” 吴华坐起来看着陶雯雯说：“姐，晚上我还是回家吃吧，我今天刚回来，要是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妈会埋怨的。反正这几天我都在休假，没事就会来找你玩，咱们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陶雯雯一想，吴华说得有道理，就没再挽留，笑着对吴华说：“时间不早了，小弟你快起来洗洗脸回去吧，别回去太晚了。” 吴华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突然想起这段时间和大宝他们很少聚在一起。 前阵子为了准备奥数比赛，每天就是练习和封闭训练，中间虽然和大宝多见了几面，但大家聚齐也就那么一次。 这次去美国一走又是一个月，好在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看来得找个时间大家聚聚了。 一想到聚会，吴华马上想到，大宝他们肯定没来过这么高级的酒店吃饭，不如趁着周日休息，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让他们敞开肚皮大吃一顿。 到时候也能顺手把给他们买的礼物发了，一个个送太麻烦了。 吴华走到客厅，陶雯雯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吴华出来，便站起身说：“小弟，这就准备回去了？” 第52章 礼物 吴华回答说：“嗯，姐姐，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妈妈可能比我先到家哦。”吴华的妈妈王淑芬通常是五点下班。从铁路医院步行到吴华家大概需要十分钟，吴华打算在五点十分以前到家。 陶雯雯笑着说：“那你快回去吧，天气冷路又滑，路上千万小心！” 吴华接着说：“姐姐，还有一件事。星期天中午你帮我预订个包厢吧，我想请几个好朋友吃顿饭。” 陶雯雯一听，乐呵呵地答应：“行啊！我把二楼最棒的那个包厢留给你，保证弄得丰盛极了，让你们这群小伙伴吃得开心，喝得痛快！” 吴华连忙摆手说：“姐姐，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普通包厢就很好，万一到时候有领导来，你安排起来不方便的！”吴华心里清楚陶雯雯指的那个包厢是上次和陶书记一起用餐的地方，那可是有省级重要领导才会开放的，他哪好意思要那个包厢呢。 陶雯雯说：“小弟，别操心了，一切交给我来办，你们只管吃就好，快回家吧，再磨蹭可就晚了！” 吴华看时间确实紧迫，就跟陶雯雯道别。 陶雯雯想送他出门，却被他劝回了屋内。随后，他乘电梯下楼，快步走向公交站。 吴华到家时是五点零五分，开了灯，脱掉外套不久，门铃就响了。 他知道是妈妈王淑芬回来了，连忙去开门，只见王淑芬提着一袋菜走进来。 晚上，吴正国还是没回家吃饭。 晚餐后，吴华帮王淑芬收拾好餐桌，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美丽国带回来的东西中挑出一台随身听式的小录音机，穿上羽绒服来到客厅，对厨房里的王淑芬说：“妈，我去大宝家一下，很快就回来。” 王淑芬正在厨房洗碗，听见后说：“小华，快去快回啊！” 吴华应了一声，便出门了。北方的冬天夜晚来得早，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还好大宝家不远，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不一会儿他就到了大宝家门口，门在里面反锁着，吴华敲了好一阵子，屋里才有反应。 “谁呀，找谁？”一个悦耳的女声从院子里传来，显然是只开了门缝在屋里问。 一听是李雅倩的声音，吴华大声回应：“雅倩姐，是我，吴华，找大宝有点事。” 李雅倩一听是吴华，很是惊讶，因为她知道吴华去了美丽国，便兴奋地说：“吴华，你从美丽国回来了？” 吴华答道：“是的，雅倩姐，今早刚到家。” 李雅倩说：“吴华，你稍等，我进去拿钥匙。” 李雅倩家是一排分成四户的平房，每户门前都有围墙围出一大片院子，门是木制的，外层钉着铁皮，涂成了黑色。 门内外都有锁，家里没人时通常锁外边的大锁，有人在家就只锁里面的锁，门上有个橡胶堵着的小方孔，刚好够手伸进去。 自家人回来，从外面递钥匙开小锁也能开门。 过了一会，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随着锁链的声响，门被打开了，李雅倩那张甜美的脸露了出来，见到吴华便高兴地说：“吴华，快进来，外面冷！” 吴华进了院子，李雅倩转身从里面把门锁好，两人一起进了屋。她家比吴华家冷多了，吴华家是集中供暖，而李雅倩家没有暖气，靠火炉烧炕取暖。 见屋里空无一人，吴华便问：“雅倩姐，李叔李婶和大宝他们呢？” 李雅倩说：“我爸和我妈都出车了，我爸明天能回来，我妈后天。大宝吃完饭就出去了，说去找小虎有事，很快回来，你在这儿等等吧！” 吴华说：“好的。”随即坐在了炕边。 李雅倩说：“吴华，脱鞋上炕坐着吧，地上凉。” 吴华摸了摸炕，很暖和，便脱鞋把脚挪到热乎的炕头。 李雅倩也脱鞋上了炕，从被格里拿出一条小褥子盖在吴华脚上，自己也坐下，脚伸到了褥子下。 吴华这才注意到李雅倩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羊毛衫，外面披着棉大衣，这打扮不像个小护士，倒像是哪家的小媳妇。 李雅倩一坐下就显得很感兴趣：“吴华，美丽国真有大家说的那么好吗？快给我讲讲美丽国有什么好玩的。” 吴华说：“雅倩姐，美丽国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我简单跟你说说。”说着，吴华从纽约世贸中心的双子塔讲起，他知道这些建筑在十五年后遭遇恐怖袭击倒塌了，特意强调这一点加深李雅倩的印象，然后又讲到联合国总部、百老汇、唐人街、帝国大厦、自由女神像，让李雅倩听得满心向往。 突然，吴华感觉到褥子下有动静，李雅倩的脚碰到了他的脚，心里不禁一暖，这种感觉太好了！ 李雅倩似乎并不排斥吴华，听到兴奋处还会用脚轻轻踩吴华的脚，这让吴华非常开心，更大胆地与李雅倩的脚缠绕在一起，一边讲着，一边用脚趾轻挠她的脚心，李雅倩觉得痒时也会回挠吴华的脚心，这种东北热炕头上的微妙互动让吴华感到格外温馨。 讲着讲着，吴华想起了要送给大宝的随身听，决定先把这个随身听送给李雅倩。 原本他为李雅倩准备的礼物是一块石英女士手表，但当着她家人面送不合适，本想找个机会单独给她，这次就没带，没想到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这种小随身听吴华买了十几个，打算送给他的朋友们每人一个，反正家里还有，等请客吃饭时再一起给大宝吧。 吴华想到这儿，就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了随身听，双手捧着递给李雅倩，说：“雅倩姐，这是我从美丽国给你带回来的礼物，送你哦！” 李雅倩一听是从美丽国带回来的礼物，特别惊喜，连忙接过了那个长方形的小盒子，盯着上面的英文看了一会儿，虽然英语水平一般，但还是认出这是个小录音机。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香皂盒大小，非常精致的录音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轻轻摸着录音机光滑的外壳。 第53章 打算请客 李雅倩摸了摸录音机，又注意到旁边的小格子里放着耳机，大格子里则有几盘小小的录音带，这些录音带小得像火柴盒，厚度还不到一半，她拿出一盘仔细端详。 吴华见李雅倩这么兴奋，便说：“雅倩姐，那是空白录音带，备用的，你不用这么仔细看，先试试录音机吧，立体声的，音质超棒！” 吴华不确定国内有没有这么小的录音带，所以买的时候特地检查过，发现美丽国商家想得真周到，每台随身听不仅配了一盘钢琴曲磁带，还有三盘空白录音带，外加四节小电池，不像国内商家，买录音机还不送电池。 李雅倩取出小录音机，见里面已有磁带，按下播放键，一首清脆悠扬的钢琴曲流淌而出，立体声效果极佳，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动人的旋律，直击李雅倩的心灵，她觉得这声音太美妙了，正合她此刻的心情！ 这时，院门响了，吴华转头往外看，但李雅倩家的窗户上全是霜花，什么也看不见。李雅倩说：“肯定是大宝回来了。”话音未落，门开了，大宝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 大宝一见吴华坐在炕上，激动地喊：“老大，你从美丽国回来啦？啥时候到的？咋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吴华笑着回答：“大宝，我今早到的，晚上就来看你了，可你不在家，我怎么提前说嘛。” 大宝挠着头说：“我要知道你今晚来，就不出去了。小虎说要看电影，结果他没钱，我钱只够买一张票，最后没看成，还冻得不行！” 吴华说：“大宝，快来炕上暖和暖和，这么冷的天还看电影！”说着，吴华往里挪了挪，感觉到李雅倩悄悄收回了脚。 大宝脱鞋上炕，紧挨着吴华坐下，脚伸进了小褥子下，吴华立刻感到他的脚冰凉。可能是因为他的脚不小心碰到了李雅倩的脚，被李雅倩一脚踹开：“大宝，你的臭脚往哪儿伸呢，冰死人了，收回去！” 大宝平时常找李雅倩要零花钱，有点怕她，怕得罪了以后没钱拿，便嬉皮笑脸地缩回脚：“姐，我这不是急着暖和嘛！”这时，大宝才注意到李雅倩面前的小录音机，心想音乐原来是它放的，便伸手去拿。 李雅倩见状，一把抢过录音机：“大宝，你想干啥，别动，这是我的！” 大宝眼馋地看着这么精致的录音机，厚着脸皮笑道：“姐，你啥时候买的，借我玩会儿呗！” 李雅倩说：“玩什么玩，能玩出花来？弄坏了你赔得起？” 大宝只好缩回手，一脸不高兴。吴华见状，拍了拍大宝：“大宝，这录音机是我从美丽国带回来的，本想送你，但你不在家，就先给雅倩姐了。” “啊！”大宝一听急了，伸手去抢李雅倩手中的录音机，边抢边喊：“给我，这是吴华给我的！”也不管李雅倩以后会不会给他钱了。 李雅倩紧紧抓着录音机，大声喝止：“大宝，你放手，吴华已经说送我了！” 这也怪吴华没说清楚，见两人争执起来，吴华赶紧拉住大宝：“大宝，你松手，听我说完，急啥！” 大宝对吴华的话不敢不听，虽不舍但也坐回来望着吴华。李雅倩气得脸通红，赶忙检查录音机有没有被大宝弄坏，确认无碍后才安心。 吴华对大宝说：“我也给你买了个录音机，小虎他们的也买了，都在我家放着。” 大宝一听，忙说：“老大，我现在就跟你回家拿。” 吴华推了推大宝的头：“你急啥，听我说完！” 这次，大宝不敢出声了！ 吴华接着说：“你们几个的我都买了，一个个送太麻烦，而且咱们也好久没聚了，我刚回国，想请大家吃顿饭，到时候一起把礼物发给大家。” 大宝一听，连忙问：“好啊，老大，你打算在哪请客？” 吴华说：“地方我都订好了。你明天开始通知小虎他们，周日中午11点，在东湖宾馆门口集合，咱们一起去吃饭，记住，每人还有一台小录音机哦！” 李雅倩听说吴华要在东湖宾馆请小伙伴们吃饭，就说：“吴华，周日我休息，我也要去。” 吴华笑眯眯地看着李雅倩说：“雅倩姐，这是我们兄弟聚会，你去不太合适，改天，改天我单独请你。” 李雅倩也觉得自己掺和小孩们的聚会不太对劲，听吴华这么一说，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吴华，你可记着欠我一顿饭呢！” 大宝眨巴着眼睛，突然觉得吴华的话有点不对头，他拍了一下吴华，说道：“老大，你是不是让我们在东湖宾馆大门前集合，不是去那里吃饭啊？别到时候领我们去个小餐馆，点几个不起眼的小菜糊弄我们，我可不乐意哦！” 吴华嘿嘿笑着回答：“大宝，放心吧，保证让你们吃得心满意足。记住，每个人都得通知到啊！”说完，吴华移到炕边，穿上鞋子准备出门回家。 见吴华要走，大宝眼巴巴地坐在炕上，央求道：“老大，让我跟你回家先把录音机拿回来吧，我急得不行了。” 吴华看着大宝那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吧，大宝，那就跟我回去拿。” 大宝一听吴华答应了，高兴得从炕上一跃而下，连忙穿上鞋跟着吴华往外走。李雅倩也穿上鞋，起身送吴华。 走到院子门口时，大宝已经跑出十几米远，在前面等着吴华。 吴华转身对李雅倩说：“雅倩姐，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等单独请你吃饭时再给你！” 李雅倩开心地问：“吴华，是什么礼物呀？” 吴华笑眯眯地说：“先不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说着，他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大宝。 周日中午，不到十一点，大宝、小虎他们就已经在东湖宾馆门前集合了，但左等右等也不见吴华出现。 虽然正值中午，天气却很冷，他们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四处张望，哪儿都看了，就是没往东湖宾馆里面瞧，因为他们心里认定吴华不会在这么高档的宾馆请他们吃饭。 第54章 请假 到了十一点整，吴华从宾馆大门走出来，看见背对着他的小伙伴们正抱臂跺脚，冻得不轻，便大声喊道：“大宝、小虎，我在这儿呢，你们都过来吧！” 其实，吴华本无意让他们受冻，他自己不到十点就到了，一直在陶雯雯的房间看电视，因为外面冷，不想出去挨冻，没想到大宝他们来得这么早。 大宝他们一听见吴华的呼唤，立刻呼啦一下朝他跑去。 吴华见状，转身先进了大门，他们跑到门前还有点不敢进去，吴华在里面招了好几下手，他们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宾馆大厅的保安和服务员都被吴华打过招呼了，见这群少年进来，也没说什么。 一进到宾馆豪华气派的大厅，他们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四处好奇地张望。吴华见他们这样，也没急着催促，等他们看够了才说：“大宝、小虎，我们吃饭的地方在二楼，快上去吧。” 大宝和王老二迅速奔向楼梯，回头发现其他人没跟上，只见吴华已经按下电梯门，小虎他们正往里走，赶紧拉了王老二一把，飞快跑到电梯前，一起进了电梯。 来到二楼最里面的豪华包间，伙伴们的眼睛都亮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吃饭的地方会如此高档，这里就像电影里的皇宫。 椅子是复古的高背椅，巨大的圆桌上铺着金丝绒桌布，上面放着玻璃转盘，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像水晶一般，室内装饰更是奢华。 刚坐下不久，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一道道香气扑鼻的佳肴被端上来，看得小伙伴们直咽口水。 吴华事先跟陶雯雯说过，这次宴请不必上太高档的菜，多来点鱼肉就行，主要是让他们解解馋，以后什么高级菜吃不上。 吴华没发话，谁也不敢动筷子。 见菜上得差不多了，他说：“大宝，你把那边茶几上的小录音机拿过来，给每人分一个。” 因为大宝之前已经跟他们炫耀过小录音机，所以大家都懂怎么用，各自摆弄起来。比起桌上的美食，他们似乎更喜欢这些录音机。 吴华知道大家不喝白酒，就准备了几瓶红酒。 小伙伴们今天惊喜连连，异常开心，喝起红酒来情绪高涨，桌上的大鱼大肉也让他们大快朵颐，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大家尽兴而归。 星期四，12月10日早晨，吴华和平常一样背着书包出门上学，但出了家门却直奔芜江火车站。 他要乘坐6点50分的客车赶往芜江，晚上再搭乘那趟曾发生过“12·11”重大事故的2302次货车，全程守候，以防万一那场事故真的在明晨重演。 赶到芜江火车站时，离发车还有十多分钟，他匆匆买了票进站上车，刚上车没几分钟，火车就启动了。 抵达芜江时已近中午，吴华没有去姥姥家，而是找了家宾馆开了房间住下。 白天他打算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以便应对晚上可能出现的任何紧急情况。 吴华这次出门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周一上学时，他瞅准机会，给辅导员张老师送了个小录音机，张老师推让了几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周二放学后，他去找张老师请假，借口说是外婆在芜江生病了，得陪妈妈去探望。 吴华在学校表现优异，为校争光，也让张老师面上有光，加上小录音机的“助攻”，张老师二话不说就批准了。 吴华差点在时间上栽了跟头。“12、11”大事件发生在凌晨两点左右，铁路用的是24小时计时法，午夜零点是新旧两天的分界。 今年12月11日是周四，吴华原计划11日早上出发去芜江，但转念一想，要是11日晚上搭2302次列车，到天门山站刚好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即12日清晨，这样一来，时间就推迟了一天。 万一真有啥事，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儿，他吓出一身冷汗。 早晨上学时，吴华对妈妈王淑芬说天气太冷，中午不回家吃饭了。 王淑芬本就为了给吴华做饭才回家，听儿子这么说，倒也乐得轻松，还问吴华身上有没有零花钱。 到了芜江，吴华先把书包存在候车室的行李寄存处，随后在宾馆开了间房，吃完午饭就在房间休息。 在房间里，吴华边看电视边等待，到了下午1点15分，他拿起电话拨给妈妈。他知道妈妈下午1点上班，电话还没来电显示，不会暴露自己在芜江。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您好，芜江铁路医院，请问找谁？”王淑芬问道。 吴华笑着回应：“妈，是我，吴华。” “小华，吃午饭了吗？找妈妈有啥事？”王淑芬问。 “妈，我吃了。我告诉你，市陈老师让我帮忙出奥数赛题，就是之前带我参加省奥数比赛那位陈老师。 出题得保密，得封闭进行，今晚回不了家，得等到明天考完才能回去。怕你担心，提前告诉你一声，学校那边陈老师已经帮我请假了！” 王淑芬虽有些不乐意，但想到吴华能在省奥数拿第一多亏陈老师，也就不好拒绝，只好说：“好吧，小华，自己要注意身体！” 接着，吴华给前台打了电话，让他们晚上6点叫醒他，然后安心地睡去了。 6点，电话准时响起，吴华其实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没动，知道是叫醒服务，说了声谢谢就挂了。洗漱完毕，下楼吃了晚饭。 此时才6点40，离2302次货车发车还有两个多小时，他决定出去找个小店，买两条好烟，打算“打点”2302次的运转车长，以便顺利搭上守车。 他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小店，虽然店面不大，但烟的种类还挺多。吴华趴在柜台上挑选。 原本打算买两盒凤凰或者两盒黄人参烟，凤凰烟平价5毛4一盒，小店通常卖2块；黄人参烟，芜江人常叫它大参烟，平价6毛1，小店卖1块6。 正看着，吴华发现了良友烟，一问价格，3块钱一盒。 良友烟是改革开放后首批进入芜江的洋烟，产地吴华不清楚，烟盒上写着“香港政府忠告市民吸烟危害健康”，他猜可能是香港代理的外国烟。 第55章 上车 大学时，良友烟要6块钱一盒，现在3块，可能是刚上市不久。 吴华掏出10块钱买了三盒，又买了包火柴。 店主见一小孩子出手阔绰，连买三包良友烟，既惊讶又羡慕。 平时这烟少有人整包买，他都是拆开来按根卖，1毛5一根。现在三包一下卖出，心里既激动又嫉妒吴华的富有。 店主直咽口水，恨不得尝一口，但烟太贵，他自己都舍不得抽。 看出店主的心思，随手丢给他一根，转身离开。 店主拿着烟，望着吴华远去的背影，愣住了。 8点，吴华离开宾馆，往芜江车站走。宾馆离车站不远，步行十多分钟。 那时车站管理宽松，没客车时出口大门常开，吴华直接进了站，朝运转室走去，他得先问清楚2302次在哪条轨道发车。 刚到运转室门口，一个提着小锤的检车员走出来。吴华连忙上前问：“师傅，2302次在哪条道发车啊？” 检车员扫了吴华一眼，见他有礼貌，边走边随口答：“两5！” 吴华以前在芜江站干过，知道“两5”就是10道。 大站的到发线超过10条时，为了避免“10”和“4”的发音混淆，通常用“两5”替代，就像算术里的“二五一十”。 吴华对芜江火车站的布局了如指掌，他绕过几排长长的火车，来到了第10轨道。 这时候，2302号列车已经编组完毕，守车后面站着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齐全，吴华猜他们大概都是等着搭车的。 这会儿，运转车长还没现身，那些想搭车的人谁也不敢擅自上守车。 铁路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车长没同意就私自上车，是对车长的不尊重，不管是谁介绍的，车长都会不留情地让人下去。 这群人里，有的是要搭车的乘客，有的是来送行的车站员工，大家聚在一起闲聊。 这时，一个背着煤桶的守车预备员从守车上下来，他的工作是给守车添煤和生火。 他走到一位女士旁边，和她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运转车长提着公文包走来，守车预备员连忙迎上去说：“张师傅，我老婆和她妹妹想去奉阳进货，您能带上她们吗？”说着，他从裤兜里悄悄掏出一包烟塞给车长。 车长瞄了一眼烟，揣进口袋里，说：“今晚挺冷的，给守车多加点好煤！” 守车预备员回答：“张师傅，您放心，今天我给您加的都是大同块好煤。” 这时，其他人也围上来和张车长攀谈，有的是他认识的人送来的，有的直接递烟给他。张车长一一回应后，上了守车，那些搭车的人也跟着上了车。 吴华却没有上车，他知道车长待会儿还要下来核对车辆情况，便留在原地。 张车长挂好信号灯，提着手信号灯下了守车，吴华一看机会来了，赶紧上前说：“张师傅，我想搭您的车去奉阳！”边说边拿出两包良友烟塞给他。 张车长用手信号灯一照，看清是良友烟，心里暗喜，刚才那十几个人给的烟加起来也没这两包值钱。本打算客气一下，但见吴华出手阔绰，便说：“你上去吧，自己找个位子。”说完，提着信号灯去检查车辆了。 吴华没想到张车长这么爽快，他原本还准备了一张十元钞票以防万一，结果根本没用上。他很庆幸这次没遇到像吕山东子那样难缠的车长，这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 吴华上了守车，发现座位都被占满了，还有七八个人铺着报纸坐在地上，他无处可坐，只好靠着火炉栏杆站着取暖。守车里的炉火正旺，车厢内温暖如春。 八点五十分，张车长回到守车，检查完风表和设备，确认无误后下车。看到助理值班员发出发车信号，他用手信号灯打出绿色灯光，向司机示意出发。 随着火车汽笛长鸣，轰隆隆的巨响中，列车缓缓启动，速度逐渐加快，不久便驶离车站，消失在夜色中。 守车内没有灯，只有炉膛里偶尔掉下的火星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吴华的手已经暖和了，由于炉火越来越热，他便离炉子远了些。张车长脱下皮大衣垫在椅子上，用手信号灯照明，开始卷旱烟。 吴华见状，掏出那盒已开封的良友烟，上前说：“张师傅，来，抽我的，卷烟多麻烦啊！”边说边弹出一支烟递过去。 张车长放下卷了一半的旱烟，接过吴华的烟：“不麻烦，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卷烟正好打发时间。”张车长家里开着小店，收到的整盒烟他都舍不得抽，拿回家卖了。 吴华给的两包良友烟他本不打算抽，没想到吴华还有散装的。 吴华给张车长点烟，他环视车内，见有三个男人坐着，便过去敬烟。 三人一看是外国烟，连忙道谢接过。吴华又看了看几位女士，东北女性抽烟的不少，他想着别落下任何人，便拿着烟去请女士们抽。 重生后的吴华其实不想再抽烟，觉得抽烟对身体没好处，扔了可惜，不如分享给大家。 分完烟，吴华把烟盒放在张车长面前的小桌上：“张师傅，我不抽烟，就图个乐呵，剩下几支，您如果不介意，就留着抽吧！” 张车长连声说：“不介意，不介意，你放着吧。”心里却美滋滋的，这么好的烟怎么会介意呢，连忙把烟揣进了上衣口袋，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那位抽烟的中年妇女见吴华没地方坐，便招呼他说：“小伙子，到奉阳还早呢，得坐一晚上，你这样站着多累，我这纸板大，过来挤挤坐下吧！”说着，让身边的女儿往里挪了挪，给吴华腾了个位置。 吴华站久了，腿确实有点酸，见中年妇女好心让座，便道谢：“谢谢大娘！”随后坐了下来，蜷起腿放松一下。 中年妇女见吴华很有礼貌，心情不错，便问道：“小伙子，一个人去奉阳啊？去做什么呢？” 吴华答道：“是的，大娘，我姥姥住在奉阳，生病了。爸妈今天有事走不开，就让我先去看看。晚上没客车了，我就搭货车先过去。”吴华自然没说实话，随口编了个理由。 第56章 拉下紧急制动阀 正好这时列车经过一个小站，车长老张拿着信号灯走出守车，在外面的过道上等着和站台工作人员对信号。吴华趁机站起来，走到张车长旁边。 张车长一看吴华出来了，连忙说：“小伙子，你快回守车里去，你这不是让我难堪吗？要是让站台的同志看见我守车里带着人，那还得了！”不过因为吴华之前出手阔绰，张车长对他态度还算友好。 吴华只好转身回到守车里，站在窗前向外望。 没过多久，守车经过了车站办公室前，接车的站员向守车里的张车长用手电筒打了个圈，表示一切正常，张车长也回应了一个圈，确认无误后回到了守车里。 张车长一进守车，就见吴华站在窗边往外看，以为他是好奇，便告诉他：“小伙子，你想看看外面什么样没问题，但过站时千万别出去，万一哪个站有检查组，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罚款通报批评一样都不会少！” 吴华连忙说：“张师傅，我不知道规矩，以后过站我肯定不出去。” 张车长见吴华挺听话，点点头：“出去时记得抓稳栏杆，安全第一！”说完，他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掏出一支烟点上，美滋滋地抽了起来。 中年妇女见吴华站在窗前，便招呼他：“小伙子，你站着干啥呢，快来这边坐，我家孩子就这样，跟你没关系。” 吴华心想着本来就跟我没关系，但嘴上还是笑呵呵地说：“大婶，我就看看这小站啥样，没事的。”说完，他又走回来坐下。 火炉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直在帮张车长照看炉子，添煤、通炉、清灰这些活儿都归他管。看他那熟练的样子，对这活儿挺在行。火车跑起来，烟囱抽力大，加上用的大同块煤特别好烧，炉火旺得很，铸铁的炉子和烟囱都被烤得通红，守车里热气腾腾。 2302次货车是区间直达列车，从芜江到奉阳这一路不停靠装卸货物，车上拉的都是终点或过奉阳的货，所以除了会让一般都不停车。但有时候一让车，就可能停个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多小时。 2302次开出两个多小时才停了一站，停了十多分钟，和一列客车会让后继续前行。这时，张车长的无线电里传来司机呼叫清远站的声音，紧接着清远站有了回应，通知司机2道通过。 张车长得知列车将通过的信息后，从行车日志里抽出一张列车编组顺序单，折成一小条，从炉灰里拣了块炉渣，用细绳把小条和炉渣绑在一起，准备过站时扔给车站。清远站是芜江铁路局和奉阳铁路局的交界站，过了清远站就进入奉阳铁路局的管辖范围，车站收到2302次的编组顺序单后，会报告给行车调度和奉阳站的车号室，以便他们及时掌握列车编组情况，控制车流流向，提前规划解体列车的方案。 列车通过清远站后，张车长投下编组顺序单，回到守车里把无线电声音调低，双脚搭在前面的小桌上，调整了下姿势，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开始打盹。 一过清远站，就离开了芜江铁路局的管辖，没有了芜江铁路局的检查组，张车长自然想睡就睡，乘务员们戏称这是进入了“解放区”。 此时已过深夜十一点，守车里的人大多进入了梦乡。张车长睡得挺好，斜靠在椅子上不久就打起了呼噜，那呼噜声还挺响。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吴华也开始犯困，但他不敢睡，一直竖着耳朵听张车长无线电的动静。芜江到奉阳之间有37个车站，吴华不清楚哪个站挨着哪个站，也不知道天门山站在哪里，只能靠无线电传来的情报，生怕错过了。 “2302次司机在吗？天门山站呼叫！2302次司机在吗？天门山站呼叫！2302次列车，请在天门山站3道停车！” 终于，无线电里传来了天门山站的呼叫。然而连叫了两遍，也没听到司机的回应。吴华心里不由得一紧！司机可能睡着了，看来历史上的“12·11”重大事故真的就在今天。 天门山站又一次呼叫230次列车的驾驶员，发现对方还是没回应，心想可能是火车上的无线电出故障了，于是就没再作声。 这时候，列车已经越过了预先通知停车的点，正快速接近天门山站。 吴华起身，推开守车的门走出去，他抓着车梯的扶手，半个身子探出去，仔细查看天门山站的进站信号灯。 进站前正好是个拐弯，吴华站在守车的梯子上看得一清二楚，火车马上就要越过进站信号灯了，但列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尽管刺骨的寒风直往骨头里钻，吴华还是稳稳地站在车梯上，观察着列车的动态。 他以前在铁路工作多年，经历过无数次事故处理和责任认定，深知拉紧急制动阀的时机至关重要。 拉早了，列车在站内停下，司机可能会否认自己打盹，反咬说是正常驾驶时被误拉了紧急制动，这样一来，责任就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拉晚了，可能导致车毁人亡的惨剧，违背了他阻止这场重大事故的初衷。只有把握好时机，才能让司机无话可说。 当吴华看到列车一半已过进站信号灯，而列车仍未减速，他迅速转身跑回守车内，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下了紧急制动阀！ 随着尖锐的排气声响起，高速行驶的列车像撞墙一般，在轰隆隆的巨响中猛地一顿，速度骤降，同时还伴随着刹车的刺耳尖叫。 紧急制动阀一拉，守车内躺在地上的乘客被巨大的惯性甩得东倒西歪，满地都是。 坐在椅子上的张车长差点滑进椅背和小桌之间的缝隙，小桌上放的手信号灯、水杯和行车日志全被震落在地。 张车长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到站了吗？”地上的乘客瞪着惊恐的眼睛，不知所措。 列车滑行了一段距离后，终于停了下来。 吴华看了一眼张车长，心中已有打算，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说：“张师傅，列车闯过信号了，我帮你拉了紧急制动阀，记住，是你阻止了这起事故！”“闯过信号”是指列车超出了出站信号范围，在铁路系统里算是一次险情。 第57章 换个思路解决问题 “啊！”张车长一听，惊讶得站了起来：“什么，你拉了紧急制动阀？” 吴华平静地回答：“是的。再不拉，列车就冲进前面的大水塘里了！” 张车长正要对吴华发火，无线电里传来了天门山站的呼叫：“2302次车长在吗？2302次车长在吗？” 张车长拿起无线电按下按钮：“2302次车长在，我就是。” 无线电那头传来天门山站长的声音：“我是天门山站站长，2302次列车闯过信号，驶入了禁行区，请你立即与我们一同前往前方检查确认，调度员正等待情况报告，请即刻前来。” 张车长对着无线电回复：“知道了，马上过去！”站长的话证实了吴华的说法。 张车长不由自主地感激地看了吴华一眼，穿上大衣，戴上帽子，准备出门。 吴华拉住他：“张师傅，你难道想让天门山站看到守车里坐了这么多人吗？”吴华的意思很明确，平时带几个人不算什么，但在这种大事发生时，还让这些人留在守车里，一旦被发现，事情就大了！ 张车长恍然大悟，大声对守车里的人说：“你们立刻下车，这趟车出事了，安全监察和警察很快就会来，快下去换乘其他车离开吧。” 众人一听，纷纷收拾东西，从背对车站的一侧下车，绕到站外，沿着公路方向走去，希望能幸运地搭上一辆汽车。 吴华跟着张车长下了守车，对他说：“张师傅，你一定要记住，紧急制动阀是你拉的，事故是你阻止的！” 张车长看着吴华的眼神变得柔和，有些激动地说：“我记住了，谢谢你，小伙子！”然后匆匆向前走去。 吴华没有跟随那些乘客出站，而是远远地跟在张车长后面走向列车前端，他想去看看具体情况。 张车长赶到前面时，天门山站站长和两名外勤人员已经在场。 机车停在禁行区的尽头，前面一台机车已经冲上了土堤，将土堆夷为平地，车轮深深陷入泥土中，车身倾斜，喘着粗气。 后面的机车车轮还在线路上，未受损伤。 土堤不远处就是一个大水塘，这里是水泥厂排放废水的地方。 水泥厂日夜不停地生产，热气腾腾的废水不断流入这个水塘，水塘一侧地下有一条粗大的排水管，水位一旦超过排水管高度，水就会通过管道排出。 尽管正值严冬，水塘里的水却没有完全结冰。 张车长一看这情形，有些发懵，他之前根本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的闯信号，现在他意识到刚才那年轻人的话有多重要了，那年轻人给他送来的，可是一个防止重大事故的大功劳！ 想到这里，他回头寻找吴华的身影，但在漆黑的夜色中，哪里还有吴华的踪迹。 站在土堤上，呆呆望着前方蒸腾着热气的水塘，三名机车乘务员听到动静转过头，看见张车长正和车站值班员讨论着什么。 司机拉着两个同事，跑到张车长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张师傅，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如果不是您拉了阀，我们几个现在就是冰冷的尸体了！”说着，就开始给张车长磕头。 张车长连忙走过去，一个个地把他们拉起来，边拉边说：“大家别这样，别这样，其实车长阀不是……”他本想说车长阀不是他自己拉的，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其实是应该我来拉车长阀的，别的也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火车头陷在泥潭里，列车无法继续前行，司炉留下来看守车辆，司机、副司机、张车长和天门山站站长前往值班室，向行车调度员报告情况。 因为2302次列车出了故障影响了信号系统，原本要进站的列车停在了站外，车站只能采取人工引导方式，派外勤人员检查路线并引导列车进站。 吴华远远地看着这一切结束，他知道现在要想办法回芜江了。 这个时间点汽车是不可能了，只能等火车，不论是客车还是货车，能上就行。 于是，他从暗处走出，朝天门山火车站的候车室走去。此时正值一天中最冷的时刻，没走几步，他的脚就已经冻得麻木了，他急需到候车室暖和一下。 天门山站只是个小站，主要负责接发车业务，客流量和货运量都不大，一天没几个人乘车。候车室很小，大概只有二三十平方米。吴华进去时，里面空无一人。他走向取暖的火炉，发现火炉早已冰冷熄灭。尽管候车室里也很冷，但总比外面好多了。 不久，吴华惊喜地看到一辆客车轰隆隆地驶入站台，缓缓停下。他跑出去一看，车身上的指示牌写着“奉阳-芜江”。 因为是夜车，乘客不多，吴华找了个座位坐下。 火车清晨六点半到达芜江，正好能赶上七点十分去芜江的火车。 吴华下车后直奔候车室行李寄存处取了书包，接着买了芜江到芜江的车票，并在车站前买了五个茶叶蛋和两条烤鱼，打算在火车上解决早餐。 吴正国最近心情挺好，儿子吴华提出的向奉阳铁路局借内燃机车缓解运力紧张和退岭问题的建议，他认为非常棒，很有创新性。这种做法之前从未尝试过，若非儿子提醒，他也不会想到。 看来，换个思路，一些看似棘手的问题可能就会迎刃而解！ 吴正国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宋长江，宋长江也觉得这个方法既好又实用，随即召集在家的委员们开会，决定采纳这个方案。运输处分和机务处分迅速向芜江铁路局提交了借用内燃机车的申请。 芜江铁路局很快批准，并与奉阳铁路局进行了沟通。 全国铁路是一家，一家有难大家帮。 比如每年春运，南方广州等地铁路部门承担着巨大的返乡农民工运输压力，北方铁路局都会抽调大量客车支援。 芜江铁路局作为邻近的兄弟单位，自然要伸出援手。 奉阳铁路局迅速决定，调拨12台东方红3型内燃机车援助芜江铁路分局。 第58章 有没有想过上电视新闻 吴正国得知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立即将接待和安排机车乘务员生活的事宜交给了主管后勤的副分局长，并明确指示，在分局招待所为这些乘务员预留12间房休息，伙食标准按照处级干部待遇。 内燃机车迅速到位，专门用于芜江至芜江区间客货列车的牵引，迅速缓解了该区段的拥堵，恢复了正常运输秩序，提升了运力，还彻底解决了通道岭高坡的退岭难题。 12月10日，分局党委书记宋长江主持召开常委会议，讨论由组织部和人事处分提交的关于调整芜江铁路分局基层站段领导干部的方案。 王淑芬被任命为院长。 睡到半夜两点多，吴正国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在铁路系统当领导最怕什么？就是半夜接到电话，因为往往意味着出了事！ 吴正国连忙接起电话，得知2032次列车因司机在驾驶中打瞌睡，在天门山站越过出站信号进入禁行线路，他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这毕竟是一起严重的事故，他穿好衣服就赶往分局。 到达分局调度所时，主管运输和机务的副局长，以及安全监察室、运输处、机务处的负责人已经都在场了。 事故原因很清楚，是司机出乘前没有充分休息，导致行车中集体打盹。 如果不是运转车长紧急刹车，后果不堪设想。 吴正国回想起来仍感到后怕。 事故分析会一直持续到早上七点才暂告一段落。 吴正国匆匆吃了点招待所送来的早餐，来不及休息，就召开了全局安全生产紧急电话会议，通报了“12·11”列车险情的基本情况，分析了事故原因和应吸取的教训，确定芜江机务段负有责任，中断其安全运行记录，并将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严肃处理。芜江机务段段长在电话会议上做了深刻的检讨，并请求分局给予处分。 吴华回到家已是中午十二点半，妈妈王淑芬不在家。 他到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妈妈还没回来，打开橱柜，发现里面剩了半盘香肠，吴华三两下就把它们解决干净了。 吃完后，他把空盘子丢在水槽里，也没心思洗，直接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从昨晚忙到现在，他已经累得不行了。 王淑芬叫醒吴华时，已接近傍晚六点，饭菜早已摆上了餐桌，更让吴华惊讶的是，爸爸吴正国今天也提早回家了。 一家三口吃完饭，吴华想去帮王淑芬洗碗，却被她推回客厅看电视。 此时还未到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时间，吴正国一边浏览着手中的报纸，一边偶尔抬头看看电视。见吴华过来，便放下报纸，对他说：“小华，爸爸已经按照你的建议向奉阳铁路局求助了，他们派来一台内燃机，退岭的拥堵问题终于解决了！” 吃饭时，吴华一直在观察父亲吴正国，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关于天门山事件的线索，但吴正国的表情十分平静，即便是提到内燃机的事，也没有太大波动，吴华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或许在父亲心中，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没有酿成重大事故。 听了吴正国的话，吴华说：“爸，真的吗？太好了，奉阳铁路局真是靠谱！” 吴正国话不多，说完这事就又拿起报纸看起来。吴华知道父亲是在等待《新闻联播》，他自己也想看看。至于《焦点访谈》是否已开始，吴华并没有特别的印象，如果已经开始，应该是在《新闻联播》之后的七点三十八分播出。 《新闻联播》开始了眼睛虽盯着电视，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次能否实现安全生产一千天的目标。如果真能实现，无疑将是父亲吴正国政治生涯中的一大亮点，以父亲的年纪，前程还很广阔。他还不知道母亲王淑芬即将升任院长的消息。 这时，电视里的一条新闻吸引了吴华的注意。说是某大型钢铁公司在12月11日前实现了百万吨炼钢无事故的好成绩，并介绍了该企业如何加强管理保障安全生产等。 虽然这条新闻画面只有二十秒左右，但对这家企业的概况做了简要描述。 这让吴华想起了2001年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安全生产一百五十天时，《新闻联播》也曾播报过这一消息。 那时他担任芜江站站长，对整个过程和背后的故事有所了解。 尽管当时的铁路技术和调度系统已经相当先进，虽然一千五百天的安全生产记录与现在相比含金量不同，但芜江铁路分局还是因此获得了诸多益处，央视《新闻联播》的影响力不可小觑。 如果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史上首个安全生产一千天的新闻能在《新闻联播》播出，首当其冲的受益者便是父亲吴正国，甚至可能凭借《新闻联播》的巨大平台，立刻更上一层楼，踏上更加辉煌的政治道路。 《新闻联播》结束后，吴华对父亲吴正国说：“如果到12月31日真的实现了首个安全生产一千天，分局在宣传方面有什么打算？” 吴正国看完《新闻联播》本想回卧室看报纸，让吴华接着看电视。 听见吴华这么问，便坐了下来。这段时间，吴华给了他不少惊喜，在许多事情上总能提出独到见解。 不知为何，这次又对宣传工作产生了兴趣，于是答道：“宣传的事主要是分局党委你宋伯伯那边在负责，不过我也略知一二。如果真能实现一千天，分局会大肆庆祝一番，除了隆重表彰一批安全生产先进集体、先进个人和先进家属，还会组织一个先进事迹报告团，在全分局巡回演讲，标语、板报之类的自然也不会少。到时候，路局的局长和书记都可能会来参加庆祝大会。” 吴华说：“爸，我不是说这个，我是指对外宣传。 芜江铁路分局实现首个安全生产一千天，不能只让铁路内部的人知道吧，也要让社会大众知晓，树立新时代铁路的新形象。” 吴正国应了一声：“哦，对外宣传的事你宋伯伯也跟我提过，他已经让宣传部准备了一份新闻通稿，一旦实现安全生产一千天，就立即将稿件发出去，计划是投给《松铁工人报》、《人民铁道报》、《芜江日报》和《芜江晚报》四家报纸，都已经派人去联系了。《松铁工人报》、《芜江日报》和《芜江晚报》基本没问题，《人民铁道报》那边还没得到确切回复。” 吴华又问：“爸，你们有没有想过在电视新闻里也报道一下这个消息呢？” 第59章 前景并不乐观 吴正国答道：“想过，你宋伯伯已经让宣传部的人联系了芜江电视台和广播电台。芜江电视台那边因为年初省内重要新闻较多，已经明确拒绝了；广播电台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 吴华轻轻咳了一下，抬眼望向吴正国，说：“爸，你想没想过把咱们安全生产1000天的事儿上报到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里啊？” “哎呀！”吴正国惊讶地叫了出来：“那怎么可能，咱们连芜江电视台都上不了，更别说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了！”在吴正国的脑海里，能上《新闻联播》的都是些什么大人物大事件，他连想都不敢想。 “怎么不可能？世上无难事嘛！”吴华不由自主地回忆起2001年芜江铁路分局是怎么操作让新闻上了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 那时候，分局是派了宣传部长带着支票亲自跑到北都的。 一提到《新闻联播》，吴正国就激动起来。 对他而言，《新闻联播》是高高在上的权威平台，是国家的声音。 如果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1000天的消息真能在《新闻联播》播出，那将是多么振奋人心的事啊！他迫不及待地问：“小华，快告诉我，怎么才能上《新闻联播》？” 吴华便把他记得的前世芜江铁路分局的做法告诉了吴正国。 吴正国一听，眼睛一亮，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好办法！于是他说：“我明天就把各站段的党政一把手都召集来开会，让他们在职工中排查和中央电视台有关系的人！” 吴华接着说：“爸，这事得两步走。一方面，你在全局范围内找有这种关系的人；另一方面，不能等到真的实现1000天后再请中央台的记者来拍，而是现在就花钱请省台的记者先把新闻拍好、制作好。一旦找到和中央台有关系的人，就把做好的新闻录像带带到北京去。这边一达标，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们，新闻就能马上播出了！” 吴正国有点疑惑：“小华，省台之前不是拒绝我们了吗？再去请，他们还会来吗？” 吴华解释道：“爸，这次不一样。上次他们是拒绝播出新闻，这次我们是以私人名义请他们帮忙拍摄和制作，又不是要求播出，多给些钱，我想应该没人会拒绝的。” 吴正国听了吴华的话，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夸赞道：“儿子，还是你机灵！” 吴华想了想，跟爸爸说：“爸，拍这个视频得干净利索，既要全面展示芜江铁路人在大风大雪里英勇抗寒、积极工作的高尚精神，还得暗暗透露出芜江分局在高山寒冷地区的艰苦环境。 旁白得紧扣这是我们建国37年来首次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重点讲述芜江铁路分局的干部员工是怎么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完成这个安全生产千日目标的。” 吴正国回答：“好，这事就按你的意思让宣传部去做。” 吴华又仔细想了想，怕漏了什么，突然想起200年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里播放的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的场景：一组是蒸汽火车喷着浓浓的黑烟，拉着满满的车厢，镜头从远拉近，大雪纷飞中穿越雪山；另一组是线路工人在严寒中抢修线路，特写镜头里，一个工人棉帽下汗水直淌，热气与冷空气形成强烈对比。 总共三组镜头，最后一组吴华记不太清了，但那组视觉冲击力极强的画面，连作为局内人的他都深受触动。 吴华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父亲吴正国，至于怎么实施，他认为宣传部的高手们更有办法。吴正国听后也很赞同，直到回卧室才意识到，自己何时开始如此重视儿子吴华的意见了？ 第二天一早，吴正国就去找了宋长江书记，两人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宋长江内心也希望这事能成真，毕竟，对身为党委书记的他来说，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也是重要的政治资本。 如果能上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影响将更为深远。 宋长江则立刻找来宣传部长，按照吴华的思路布置了拍摄任务。 没想到，宣传部的几位笔杆子效率极高，不到中午就拿出了拍摄方案和解说词。 宋长江审阅后非常满意，把拍摄任务交给了部长，并给出了预算范围，让他在这个范围内自行决定。 刘胜根据拍摄方案，带着摄像记者忙活了三天，完成了所有镜头的拍摄，然后拿着新闻稿回台编辑。 他剪辑了一个三分多钟的新闻片，因为素材丰富，选择余地大，制作出来的画面视觉效果极佳，连他自己都被震撼了。 电视台的摄像机与家用的不同，录像带规格更大，磁带质量要求更高，加上专业镜头，拍出的影像异常清晰，家用摄像机根本达不到电视台播出的标准。 这也是吴华坚持让吴正国找电视台记者拍摄的原因。 吴正国、宋长江和其他分局领导看完宣传部长刘胜带回的片子都很满意。 那位摄像记者很周到，不仅剪辑好了片子，还找了个播音员配音，放出来就像真的新闻一样。看到自己冒雪到一线检查工作的镜头，大家都很激动。 吴正国甚至想，要是能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出该多好！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差关键一步。 经过几天的排查，还真找到了三位与中央电视台有关系的人：一名养路工的儿子是武警班长，正在中央电视台执行警卫任务； 一名列车员的姐姐在中央电视台通讯中心机房工作； 还有一名保卫干事的三叔在中央电视台文艺部当导播。 吴正国和宋长江商量后决定全面进攻，让宣传部长带着这三人进京，多管齐下。 然而，三天后从北京传来消息：武警班长只是个守门的警卫，平时只和电视台保卫处有联系，帮不上上新闻联播的忙； 机房工作的姐姐其实是个接线员，根本接触不到新闻部； 导播虽然努力了，但在中央电视台各部门间壁垒森严，他只是文艺部的一名普通导播，虽然还在尝试，但前景并不乐观。 第60章 心中的女神 吴华一直紧盯着事情的发展，跟中央电视台联系的事儿老是碰壁，他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可光着急也没用，他又不认识中央电视台的人，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位导演身上。 每次看到爸爸愁眉苦脸的样子，吴华心里也跟着难受，他甚至后悔，早知道就该鼓动爸爸上《新闻联播》了，200年后的世界对现在来说遥不可及，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个在中央台当编辑的亲戚啊！ 那天下午，吴华他们放学特别早，回到家才三点钟，好几天没去陶雯雯那儿了，他就给陶雯雯打了电话。 陶雯雯一听是吴华，就埋怨起来：“小弟，这几天咋不来找姐姐玩呢，电话也不打一个，是不是把姐姐忘到脑后了？” 吴华连忙解释：“姐姐，我不是天天上学没空嘛，今天放学早，这不是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了嘛！” 陶雯雯一听吴华有空，乐呵呵地说：“小弟，那你快来吧，宾馆新进了狍子肉和野猪肉，晚上让你尝尝鲜！”吴华答应后，她又催促：“小弟，快点过来哦！”然后挂了电话。 吴华见陶雯雯挂了电话，就给妈妈王淑芬打了个电话，想告诉她晚上不回家吃饭，医院正好有聚餐，王淑芬正想让吴华自己解决晚饭呢，接到电话就痛快地答应了，还让他晚上早点回家。 吴华直接去了东湖宾馆找陶雯雯，陶雯雯见吴华来了特别开心，又是拿饮料又是递苹果的，但吴华因为爸爸的事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尽管他努力掩饰，陶雯雯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低落。 陶雯雯就问他怎么回事，这种事也没必要瞒着陶雯雯，吴华就把芜江铁路分局快要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自己帮忙策划上《新闻联播》遇到的难题一股脑儿说了。 陶雯雯听完叹了口气：“小弟，姐姐也不认识中央台的人，看来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如果是芜江电视台还好说。” 吴华一听，心里猛地一亮，他马上想到省台和中央台肯定有业务往来，如果通过省台的关系联系中央台，这事说不定就成了！于是吴华兴奋地问：“姐姐，这么说你在省台有熟人？” 陶雯雯看了吴华一眼：“什么叫有熟人？我一个好姐妹在那儿是金牌主持，台领导几次三番挽留才没走，不然早去中央台了，在省台是绝对的台柱子，你要上《芜江新闻》，我跟她打个招呼就行。” “哎呀！”吴华惊讶极了，没想到陶雯雯在芜江电视台还有这层关系！ 听了陶雯雯的话，吴华心里敞亮了不少，没想到一提这事先把上《芜江新闻》的问题解决了，至少这片子没白拍，钱没白花。 就是不知道这位金牌主持和中央台有没有交情，有的话就更棒了，就算最后上不了《新闻联播》，能上《芜江新闻》对爸爸也是个安慰。 想到这儿，吴华高兴地说：“姐姐，太好了！前阵子分局宣传部联系过芜江电视台，但他们说年底新闻太多排不开，不知道你那姐妹真有那么大能耐吗？” 陶雯雯呵呵笑道：“小弟，你就放心吧，你那新闻绝对没问题！”说到这儿，陶雯雯眼珠一转，盯着吴华的眼睛说：“不过，这事儿姐姐要是给你办成了，你怎么谢我啊！” 吴华微笑着说：“姐姐，成了我一定一定送你个你想不到的大礼！” “哦！”陶雯雯有点意外，追问：“小弟，既然是想不到的大礼，究竟是什么呢？” 吴华嘿嘿一笑：“暂时保密，到时候姐姐就知道了！” “行！”陶雯雯爽快地一拍手：“小弟，你可说定了，到时候不许反悔，我可记着呢！” 吴华望着陶雯雯：“姐姐，不知道你那姐妹和中央台有没有联系，有的话请她帮忙疏通疏通《新闻联播》那边。” 陶雯雯恍然大悟：“嘿，你这小滑头，原来是打的这个算盘啊！” 吴华被看穿了，不好意思地挠头：“姐姐，你帮我问问呗，帮帮忙，求你了！” 陶雯雯得意地笑：“嗯，看你态度还算诚恳，我就帮你问问。”说着走向墙角的电话机，拿起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喂，你好！芜江电视台文艺部。” 陶雯雯故意压低声音：“喂，你是白珊珊吗？我是你的忠实观众，今晚想请你吃饭，有空吗？”说到这儿，陶雯雯自己先憋不住笑了。 白珊珊一听这笑声就认出了陶雯雯，很高兴地说：“雯姐，你这大忙人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陶雯雯恢复了正常声音：“珊珊，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想起你呀，我是有事相求才想起你的，哈哈，怎么样，给老姐个面子吧，晚上一块儿吃饭，别告诉我你没空，我可不是你的普通粉丝！” 白珊珊咯咯直笑：“请我吃饭？好事啊，我怎么可能没空呢！雯姐你有事求我？太高看我了吧！呵呵！” 陶雯雯这时收起玩笑的口吻：“珊珊，今天真是有事找你，是我弟弟的事，他现在就在我这儿，等你来了再说。” 白珊珊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起来，打趣道：“雯姐，什么弟弟呀，老实交代，是情弟弟吧！呵呵呵！” 陶雯雯脸一红，急得啐道：“珊珊你这张乌鸦嘴，乱讲什么，你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呵呵，呵呵，好好好，那我们不见不散！”白珊珊说完挂了电话。 陶雯雯一提白珊珊的名字，吴华的心脏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这白珊珊，难道是那位白珊珊？ 这位白珊珊可是芜江台的金牌主播，看样子极有可能就是中央台那位白珊珊。 上大学时，吴华特别爱看中央台的综艺节目，说到底，他是先迷上了节目主持人白珊珊，才爱上那个节目的。 那时候的白珊珊丰腴性感，尤其是她那极具诱惑力的丰厚双唇，让吴华如痴如醉，难以忘怀。 工作后，吴华有一次去北京出差，还特地在中央电视台门口守了半天，期盼能在下班的人潮中见到心中的女神，结果等到天都黑了，吴华也没能如愿。 第61章 明明占了便宜 直到夜幕降临，吴华才恍然大悟，自嘲地想，她那样的大主持，哪会没车，怎会像普通员工那样挤公交上下班呢！ 陶雯雯挂了电话，回到吴华身边坐下，手搭在他肩上说：“小弟，人我已经帮你请来了，至于她认不认识中央台的人，就看你运气如何了！” 吴华喜出望外：“谢谢姐姐！我这人运气一向好得很，她肯定认识中央台的人！” 陶雯雯也微笑着回应：“小弟，那就借你吉言了。不过，珊珊她还真可能认识中央台的人呢。” “姐姐，此话怎讲？”吴华连忙追问。 陶雯雯解释道：“珊珊是北京广播大学毕业的，一到芜江台先是做了半年的新闻记者，接着就成了《芜江新闻》的主播，但主持《芜江新闻》仅一年后，她就转去了文艺部，主持新推出的《关东风情》节目，不到半年就把节目做得红红火火，中央台还常转播她制作的专题，所以我才说她可能认识中央台的人！” 吴华一听白珊珊可能认识中央台文艺部的人，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这和认识一个普通的导播有什么区别呢！ 哦，不对！中央台常播放她的节目，说明她认识的人在文艺部有决策权，可能是文艺部的高层，如果是高层，那和新闻部直接沟通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吴华又兴奋起来，开心地说：“谢谢姐姐！”陶雯雯起身道：“小弟，你别急着口头感谢，等事成了，你再送我份大礼吧！”说着，她就去给厨房打电话，吩咐多加几个菜。 陶雯雯刚打完电话，吴华就问：“姐姐，就在这里请白珊珊吃饭好吗？不如下去开个包厢吧！” 陶雯雯笑道：“小弟，你有所不知，珊珊在我这儿从不去包厢，就喜欢在我房间吃，她说这样温馨自在！” 不久，门外传来敲门声，陶雯雯猜是白珊珊，便起身去开门，吴华也跟着站起来，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位白珊珊是否是他前世的梦中情人。 门一开，一位绝色美女如旋风般闯入，一下抱住陶雯珊：“雯姐，想死我了！” 就在她扑进来的那一刻，吴华已看清，这位白珊珊正是他前世的偶像，熟悉的娇美容颜，熟悉的性感双唇，熟悉的声音。 不同的是，她现在的身材较为苗条，不像吴华记忆中那般丰腴，但这更凸显了她的曲线美。 陶雯珊拥抱着白珊珊嬉闹了几句，随后松开她，介绍道：“珊珊，这是我小弟吴华！”边说边把正愣愣望着白珊珊的吴华拉到身旁。 白珊珊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吴华，她深知陶雯珊的脾性，她的房间从不允许男性进入。 虽然电话里陶雯珊提过小弟在她那儿，但她以为是在酒店其他地方，进门也没留意是否有人，直接就跟陶雯珊嬉闹起来。 见到吴华是个少年，她忍不住“噗嗤”一笑，调侃道：“雯姐，哈哈哈！” 白珊珊这一笑，万种风情尽显，尽管岁月已消磨了吴华不少激情，但见到这位前世的偶像，他依旧心驰神往，一时之间，只呆呆望着她的笑容。 陶雯珊一听白珊珊如此毫无顾忌地调侃，急得立刻放开吴华，向她扑去，抓住白珊珊，羞恼地说：“坏丫头，乱说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白珊珊左躲右闪，连连求饶：“雯姐，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呵呵呵！”说话间，她躲到吴华背后，把他当作盾牌，躲避着陶雯珊的追逐，一时间，一人追，一人逃，围着吴华转圈。 白珊珊绕着吴华，边躲边笑，故意气陶雯珊，陶雯珊急得团团转，却怎么也抓不到她，而吴华则像个木偶，任由她们推来搡去。 事态发展至此，吴华觉得必须表明立场，不能再做木偶。他立刻举起双手喊道：“停！二位美女。”表情装得一本正经。 陶雯雯和白珊珊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放开吴华，一个笑出了泪花，一个笑弯了腰。 第62章 中央台的关系 吴华趁她们大笑之际，溜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待心情平复后，吴华才缓缓走出，见陶雯珊和白珊珊坐在沙发上谈笑风生，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陶雯雯见吴华出来，拍了拍她和白珊珊中间的位置说：“小弟，过来姐姐这边坐。” 吴华见两人之间仅有一尺宽，连半个屁股都坐不下，不禁有些犹豫。陶雯雯见状起身拉过吴华，让他坐在沙发上：“小弟，是不是见到珊珊这样的大美女害羞了啊！” 吴华深知此刻最好闭嘴，否则说什么都会成为她们取笑的由头，便闭口不言，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陶雯珊用手指戳了戳吴华，咯咯笑道：“小弟，你该不会真害羞了吧！” 白珊珊见吴华低头，觉得有趣，便侧身探头去看吴华的脸。 吴华正低头偷笑，忽然发现白珊珊的脸近在眼前，顿时愣住了！ 白珊珊见吴华在偷笑，大叫一声，隔着吴华推了陶雯雯一把，大声说：“雯姐，这家伙低头偷笑呢，原来耍我们姐妹俩，哼！还想求我帮忙，做梦吧！” 陶雯雯闻言伸手去抬吴华的下巴，想看看他是否在笑，吴华躲闪，白珊珊也来帮忙，两人合力终于让吴华抬起头来。 吴华仰着脸，抿着嘴强忍笑意，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泄露了秘密。白珊珊一见，惊叫道：“雯姐你看，这家伙还在笑！” 吴华笑得实在憋不住了，只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连连向两位美女求饶。 两位美女又跟吴华嬉闹了一阵，这才放过他。 这一场欢声笑语之后，陶雯雯和白珊珊心里都特别畅快，感觉像是回到了童年那段无忧无虑、开心自在的日子，不像在现实里总得戴着一副假面生活。 白珊珊被陶雯雯和吴华姐弟间那份亲密感情触动了，她特别羡慕陶雯雯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她一边拿陶雯雯开玩笑，一边逗着吴华玩。 当陶雯雯假装要惩罚吴华时，白珊珊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斗”，融入了这份欢乐中，意外地让她重温了童年的温暖感觉。 这会儿，白珊珊对吴华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生疏，她拍了拍吴华的肩膀，笑道：“小老弟，有什么事情需要姐姐帮忙的，说来听听！” 吴华还没开口，陶雯雯就抢着说：“珊珊，是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满1000天，想在你们芜江新闻上宣传一下！” 白珊珊一听，故作惊讶地大喊：“雯雯姐，这种小事你找我干嘛，直接给咱们牛台长打个电话不就解决了？” 其实，陶雯雯之前跟吴华说芜江电视台那边好说话，指的并不是白珊珊，而是台长牛伟光。 陶雯雯和牛伟光关系不错，但从没麻烦过他。 如果只是上个新闻，牛伟光肯定没问题，就算不看在她是宾馆总经理的面子上，也得给陶书记几分薄面，牛台长哪敢说个“不”字。 陶雯雯笑着解释：“珊珊，这么简单的活儿我怎么会找你呢，我是想请你帮忙，把这消息送到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上去！” “哎呀！”白珊珊一听，惊讶地说：“你以为《新闻联播》那么容易上啊？那可是中央台！不是随便什么新闻都能上的！” 陶雯雯坚持道：“我不管这些，珊珊，你就说能不能办吧！” 白珊珊皱着眉头说：“雯雯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中央台又不是我家开的，想上就上，至少得符合人家的新闻标准吧，还得考虑新闻导向。你连新闻具体内容都没说清楚，我怎么答应你呢！” 吴华一听白珊珊的话似乎有转机，便对白珊珊说：“珊珊姐姐，这条新闻是这样的……”接着，他详细介绍了芜江铁路分局的历史背景、恶劣的自然条件、落后的技术设备，以及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的艰难过程，还有这成就的重要意义，对全国铁路都有指导价值。 白珊珊作为新闻人，对新闻的敏感度很高，听完吴华的介绍后，她说：“小老弟，我觉得这条新闻要想上《新闻联播》还是有点难度的，从全国指导意义的角度看还行，但得看时机。 我现在不能给你确切答案，得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吴华一听，立刻兴奋起来，从白珊珊的话里，他觉得这事有戏。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陶雯雯就问：“珊珊，你要给谁打电话啊？” 白珊珊回答：“是我的一位学长，在中央台新闻部当总编助理！” 陶雯雯一听，乐得合不拢嘴：“总编助理？太棒了！珊珊，你赶紧打电话吧！” 吴华一听，心里那个美呀，新闻部的总编助理可是负责新闻编辑和审核的大人物，要是白珊珊这位学长愿意搭把手，上《新闻联播》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看着白珊珊走向电话机，拿起听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既紧张又满怀期待。 其实，白珊珊能在芜江电视台被称为台柱子，除了节目做得好、主持水平高，最关键的是她有这位学长的这层关系。 通常情况下，省台的新闻想到中央电视台播出已经很难了，想上《新闻联播》更是难上加难。 有了白珊珊这位学长的门路，一些省领导重视的大新闻，牛台长都是通过白珊珊这条路送到中央台，有的甚至还上了《新闻联播》。 领导在中央台露脸，政绩自然亮眼，对牛台长自然不吝赞美，这样一来，牛台长就成了省领导眼中的红人，风光无限，生活滋润。 白珊珊在台里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她要想调动，牛台长哪能不极力挽留呢。 中央台新闻部的总编助理程国强，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第63章 喜出望外 他的任务是协助总编辑审核《新闻联播》的新闻内容，《新闻联播》作为中央电视台新闻板块的重头戏，更是国家发布重大新闻的窗口，容不得半点差池，全国人民都在看，他深知责任重大。 几天前，总编陪同台长去美国考察访问，留下这一大摊子事儿给他。 虽然新闻部还有两位副总编，但各有分工，《新闻联播》归总编主管，别人插不上手，总编一走，这副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全国每天上报的新闻海量，下级编审挑出有价值的送给他，他再根据中宣部确定的近期新闻报道方向和要点，筛选出部分适合播出的备用。 《新闻联播》每天只有半小时，除去播报国家重要会议及国际新闻，留给地方新闻的时间所剩无几。 能上《新闻联播》的新闻，都是精简再精简，压缩再压缩，尽量多放几条，播出前若有突发重要新闻，还得临时撤掉几条插播。 尽管上面还有中宣部派来的新闻审查专员把关，程国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从编辑审核到播出全程跟进，直到《新闻联播》结束才能稍微松口气，紧接着又要开始审第二天的新闻，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能回宿舍休息。 今天是他工作最轻松的一天，因为今晚的《新闻联播》被中宣部的一个新闻专题全占了。他把昨天审好的新闻又过了一遍，能留到明天的就留，不能用的撤下来再补几条，到下午四点多就没事了，只等晚上播出。 程国强靠在高背椅上，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点上一支烟，美滋滋地抽着，望着袅袅上升的烟雾，不禁怀念起校园时光，想起大学时的青春激扬和对未来的憧憬，心中感慨万千。可一想到白珊珊那绝美的面容，他又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大四那年，白珊珊考入北京广播学院，一次联欢会上，他见到白珊珊，惊为天人，从此便展开了不懈的追求。 然而，白珊珊对他总是忽远忽近，让他摸不清她的心思。 说对她没意思吧，她又对他十分信任，大小事都找他帮忙，心事也向他倾诉；说有意思吧，却迟迟没有接受他的追求。 不过，让程国强欣慰的是，白珊珊至今没交过男朋友，现在又在积极争取调往北京，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桌上的电话响了，程国强习惯性地接起：“喂，新闻部总编室，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白珊珊甜美的声音：“我说程大总编，什么时候学会打官腔了，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哈哈哈！” 一听是白珊珊，程国强立刻正襟危坐，兴奋地说：“是珊珊啊！好久没通电话了，你调动的事情进展如何？” 白珊珊笑道：“程大总编，你还记得关心我啊，这么久都不主动打个电话问问，还得我主动打过来。” 程国强连忙赔笑：“珊珊，我这不是忙嘛，总编出国考察，把一堆活儿都扔给我了。你也知道，《新闻联播》可马虎不得，这几天我都忙得没时间睡觉了！” 白珊珊本就没真生气，见状便说：“行了行了，别跟我诉苦了，我知道你忙还不行嘛！” 程国强厚着脸皮嘿嘿笑：“多谢理解，多谢理解！” 白珊珊和程国强关系不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想上《新闻联播》的事，并按吴华告诉她的信息概述了新闻内容，说完便问程国强有没有可能安排。 程国强想了想：“珊珊，按你说的，这条新闻勉强能达到我们中央新闻的标准，但这是一般情况。现在正值年底，各行各业都在晒成绩单，一个铁路分局的分量显然不够，如果是铁路局或铁道部还差不多。而且，当前的报道重点不在交通运输，更不在铁路，想安排上太难了！” 白珊珊一听急了：“程国强，你跟我摆起谱来了？这事你得办也得办，不能办也得办，雯姐难得求我办件事，你必须得搞定！” 程国强原以为又是白珊珊为台里送的新闻，不好直接拒绝，才说了一堆难处，好让白珊珊回去有个交代。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但一听是为了雯姐，他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白珊珊口中的雯姐，他耳朵都听出茧了，知道她们的关系，连忙说：“珊珊，你怎么不早说是雯姐让你帮忙的呢，我还以为是台领导托的人情呢！” 白珊珊猛地啐了一口：“程国强，你把我白珊珊当成什么人了？台里的事我早就不上心了，这半年来我给你送过一条新闻吗？要不是雯姐找我，我才不管这茬儿呢！” 程国强连忙应道：“对对对，我明白，既然是菲姐的意思，你就让他们把录像带给我送过来吧，到时候我看看情况，能上新闻就上，上不了新闻也尽量给你安排个简讯，你觉得如何？” 白珊珊琢磨着，虽然《新闻联播》的简讯只有短短几秒，一句话的镜头，但在这种时候能露脸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多大公司就为了这几秒还排不上队呢，便点头说：“这么安排还算可以，要不要让芜江铁路分局给你点辛苦费，算是奖励一下？” 程国强清楚白珊珊的言外之意，也了解行情，但他正值事业上升期，不想因小失大，毁了自己的前程。 多少大企业老板送钱、送房、送车，就为了上《新闻联播》，他都一一拒绝了。于是哈哈笑道：“珊珊，能见到你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了，咱们好像一年多没见了吧？” 白珊珊微笑道：“程大主编，你的这个要求我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事情办成了，我上北都请你吃顿好的！” 程国强一听，心花怒放，兴奋地说：“好好好，你来之前记得给我电话，我到车站接你！” 白珊珊挂了电话，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陶雯雯和吴华。 吴华一听，喜出望外，哪怕只是简讯，也是个不小的成就，只要能在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播出，目的就达到了。吴华诚恳地说：“谢谢你，珊珊姐！” 第64章 给姐笑一个 白珊珊说：“小老弟，先别急着谢，我问你，片子拍好了没？要是到时候现拍就来不及了，得提前准备好送去北都。” 吴华答道：“珊珊姐，片子已经拍好了，录像带就在分局宣传部呢！” 白珊珊追问：“录像带质量怎么样？不合标准可就误事了。”她没直接问谁拍的，怕是企业里那些业余人士，一是格式可能不对，二是画质可能不过关，《新闻联播》可不会播质量差的视频。 吴华说：“珊珊姐，他们请的是咱们台的专业摄像师拍的，而且已经剪辑完成了，我觉得质量应该没问题。” 白珊珊坚持：“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得亲眼看看。上《新闻联播》机会难得，不能因为这些小细节搞砸了！” 距离安全生产1000天纪念日越近，吴正国心里就越不踏实，一方面担心安全再出什么岔子，他已将局机关的干部全部派到生产一线，24小时严密监控安全。 另一方面，他更关注北都那边的消息，期盼《新闻联播》的事能有转机。 这时，党委书记宋长江匆匆走进他的办公室，一见面就说：“老吴，刘部长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最后的关系也靠不住了，根本挤不进《新闻联播》！”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吴正国心情沉重，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老宋，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宋长江情绪也不好，附和道：“是啊，老吴，别太往心里去，上《新闻联播》本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办不成也是正常的，我们还是集中精力确保这1000天的安全吧！” 这时，吴正国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我是吴正国，请问您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吴华激动的声音：“爸，是我，吴华。宣传部请记者拍的安全生产1000天的录像带在哪里？我马上要看。” 吴正国正心烦，一听吴华要看那录像带，还要立刻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要不是你小子鼓动上《新闻联播》，事情怎会变成这样？现在整个分局都知道了，我这个分局长的脸往哪儿搁？ 但说话时他还是努力克制了火气：“小华，别胡闹了，《新闻联播》上不了，看那录像带也没用，我正忙呢！”说着就要挂电话。 吴华连忙说：“爸，正因为这事儿我才要看录像带的。雯姐帮我找了关系，《新闻联播》已经定了，至少给个简讯，芜江新闻也定了，是正式新闻，现在人家要看录像带的质量。” “啊？什么？小华，这是真的？”吴正国一听，猛地站起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极度的失落与突如其来的惊喜瞬间转换，让他难以承受，握着电话缓缓坐下。 吴华说：“是的，爸，当然是真的。我这儿没有播放那种特殊带子的录像机，我这就去分局看。” 吴正国终于信了，连忙说：“小华，你们直接去文化宫的制作室，那儿有设备，我马上也过去。” 吴华答应：“好的，爸，我们这就去。”说完挂了电话，转身对陶雯雯和白珊珊说：“珊珊姐，这里没有播放设备，我们只能去铁路文化宫看了。” 陶雯雯说：“铁路文化宫不远，开车一会儿就到，看完回来正好吃饭，走吧，珊珊，我现在就去。”说着，她走到门边的衣架旁，穿上了吴华给她买的那件貂皮大衣。 白珊珊穿着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见陶雯雯身上这件貂皮大衣，不禁惊叹：“雯姐，你可真阔气，又添置了一件貂皮大衣啊，我得好好欣赏欣赏！”说着，她走到陶雯雯身旁，伸手轻抚着大衣上的貂毛。 陶雯雯一脸得意，笑眯眯地说：“这件貂皮大衣是小弟从美国带给我的礼物。珊珊，怎么样，好看吧？” “哎呀！”白珊珊满脸惊讶地问道：“小弟？就是那个调皮鬼？”说着手指就指向了吴华。吴华心里那个郁闷啊，怎么到了白珊珊嘴里，他就成了调皮鬼了呢？ 陶雯雯接话道：“没错，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你看看我还有别的弟弟吗？” 白珊珊转过身，对着吴华说：“调皮鬼，真是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去过美国，我一直想去都没机会呢！” 吴华心想着，你以后想去美国可容易了，就像去隔壁串门一样简单，只是现在时机不对罢了。他笑着对白珊珊说：“珊珊姐，我那是运气好，跟着省大学生访问团去的。” 白珊珊看着吴华，笑眯眯地说：“哦，原来还是省里的三好学生啊！真厉害，真厉害！”作为芜江电视台的一员，省中学生访美代表团的事儿，白珊珊自然是知道的。 吴华被白珊珊这么一夸，有点害羞，挠着头嘿嘿笑了。白珊珊凑到吴华跟前，脸贴近了，眼睛直盯着吴华说：“小弟弟，这可不公平，雯姐都有礼物了，珊珊姐姐我怎么能少呢？说吧，什么时候也送我一件。”那模样，天真得像个少女。 吴华知道白珊珊在逗他，故意想了想，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说：“嗯，既然珊珊姐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当然要送你一件。这样吧，等我下次去美国的时候，一定给珊珊姐姐买一件！” 白珊珊看着吴华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拉着陶雯雯的手臂说：“哼！雯姐，你看这调皮鬼，还想骗我，竟然说等他下次去美国再给我买，这不是把我推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嘛！等他再去美国，我不得等到花儿都谢了呀！” 陶雯雯笑眯眯地看着白珊珊说：“珊珊，那让小弟明天就去美国给你买一件怎么样？” “哎呀！”白珊珊一听，娇嗔地说：“雯姐，你说什么呢？你们姐弟俩合伙欺负我，我不依，我不依，这忙我不帮了！”说着，她像个小女孩一样扭动着身子撒娇。 陶雯雯微笑着上前，轻轻捧起白珊珊的脸，像哄小孩一样说：“珊珊乖乖不哭哦，调皮鬼不买，雯姐给你买，好不好？来，给雯姐笑一个。”白珊珊憋了半天的脸终于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65章 去北都逛逛 陶雯雯等白珊珊笑得差不多了，才说：“珊珊，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一会儿还得回来吃饭呢！”说着，她帮吴华脱下羽绒服递给他。 到了芜江铁路文化宫，吴正国和宋长江已经先到了，听说吴华他们到了，便从制作室迎了出来。 陶雯雯他们自然是认识的，但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白珊珊脸上时，都不由得心头一震，这张美丽的脸庞，吴正国太熟悉了，以前常在芜江新闻上见到她，后来她去主持《关东风情》节目，吴正国就开始关注这个节目，只要有空就看，难道真的是她？ 这时，吴华上前介绍道：“爸，宋伯伯，这位是芜江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白珊珊，就是她帮忙搞定新闻联播的！”吴华知道吴正国和宋长江都认识陶雯雯，就没有再做介绍。 之前在陶雯雯那里，吴华已经大致给白珊珊介绍了父亲吴正国，知道他是芜江铁路分局的局长。听到吴华介绍自己给父亲，白珊珊大方地走上前，伸出手说：“您好，吴局长，很高兴认识您！” 吴华的话证实了吴正国心中的猜测，他不由得激动起来，见白珊珊向自己伸手，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说：“非常感谢白小姐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到您，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人，真人比电视上更漂亮啊！”接着，他又把身边的宋长江介绍给白珊珊。白珊珊依旧落落大方地与宋长江握手问好，而宋长江的心情和吴正国差不多，他也非常喜欢白珊珊主持的节目。 陶雯雯上前与吴正国和宋长江打过招呼后，一行人进了制作室。制作室内还有两位设备操作员。吴正国请大家坐下后，示意操作员开始。 操作员将录像带放入机器，首先播放的是配好音的那一盘。不久，电视屏幕上出现了风雪中火车飞驰的画面，播音员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三分钟的镜头转瞬即逝。白珊珊看到这些真实的画面，内心十分震撼。刚才听吴华说时，只是想象，完全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亲眼看到画面，她才深刻理解到吴华所说的“不容易”到底有多不容易。 一千天，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三年无事故确实非常艰难！ 白珊珊调整了一下情绪，对吴正国说：“吴局长，新闻拍摄得非常专业，播出没问题。我想你们应该还有未配音的录像带和新闻稿吧？” 吴正国连忙回答：“有的，我们都事先准备好了。”说着，他招手让一名操作员把录像带和新闻稿拿了过来。 白珊珊说：“吴局长，录像带和新闻稿就交给我吧，你们的时间太紧张，我带回台里还需要重新剪辑和制作，到时候把新制作的复制一盘给你们，你们再送到北京去！” 吴正国感激地说：“那就太感谢白小姐了！请问白小姐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无论人力、物力，您尽管吩咐，我一定安排好。” 白珊珊说：“吴局长，目前我还没想到需要什么，等想到了我会直接告诉吴华，让他转告您！”说完，她起身，招呼陶雯雯一起离开。 吴正国和宋长江一看她们要走，连忙起身挽留，说要请吃顿饭，先表达一下感激之情。白珊珊解释说陶雯雯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就不打扰了。 吴正国见留不住，只好挥手告别。看着儿子吴华夹在两位美女中间，有说有笑的，他倒有点羡慕起吴华来了！ 三个人回到东湖宾馆的厨房，发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陶雯雯赶紧让服务员上菜，没过多久，酒菜陆陆续续摆满了桌子。 陶雯雯原本为白珊珊准备了一瓶红酒，但白珊珊见她和吴华喝的是白酒，就硬要加入他们的白酒行列。 陶雯雯觉得挺新鲜，便问道：“珊珊，你以前喝酒可从不沾白酒，总说怕伤了嗓子播不了新闻，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 白珊珊歪着脑袋，对着陶雯雯嘿嘿一笑，说：“雯姐，今天开心嘛，晚上又没节目，就想放松放松啦！” 陶雯雯也跟着嘿嘿笑，逗趣地问：“珊珊，今天到底啥事儿这么高兴啊？” 白珊珊笑道：“那当然是认识了吴华小弟弟啊！”说着，她转向吴华：“小弟弟，认识姐姐你开心不开心呀？” 吴华心里感激白珊珊今天的帮忙，再加上她本就是自己的偶像，自然不能拒绝，便微笑着回答：“当然开心，珊珊姐姐，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白珊珊一听吴华这话，哈哈大笑，对陶雯雯说：“雯姐，小弟弟都这么说了，咱们是不是该干一杯庆祝一下！” 陶雯雯也乐呵呵地回应：“干就干，谁怕谁！想跟我抢小弟，咱们酒桌上见真章，来，先干一杯！”说着，她举起了酒杯。 陶雯雯从一开始就盯着白珊珊，不让她少喝一口，而白珊珊也是相当豪爽，来者不拒。 就这样，三人边喝边聊，气氛热烈，话题围绕着上新闻联播的事儿展开。 吴华说：“珊珊姐姐，明天你剪辑好录像记得告诉我，我好去取，让我爸安排人送到北都。” 白珊珊说：“小弟弟，姐姐会帮你安排妥当的，急什么呢！离12月31日还有一周多，我弄好了自然告诉你。” 吴华急切地说：“珊珊姐姐，一周听起来长，其实很紧了。到了北都怎么联系你那位学长，他有没有空接待，上新闻联播还得过几道关，这些都需要时间。最重要的是，到12月31日18点，我们安全生产满1000天，还得打电话通知电视台，事情太多，我怎么能不急呢！” 白珊珊笑眯眯地说：“哎呀，瞧把你急的，姐姐办事你放心，真不行我亲自跑一趟北都，全权负责，怎么样？” 吴华还没来得及答话，陶雯雯就接口道：“珊珊，你真要去北都的话，我也陪你去，为了小弟的事，哪能让你一个人跑呢。” 白珊珊一听，拍手笑道：“好啊好啊！如果雯姐真陪我去，我还真想再去趟北都，正好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陶雯雯说：“行，那我就陪你去，我也两年没去北都了，正好去逛逛。” 第66章 热情又周到 白珊珊兴奋地说：“雯姐，太棒了！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把台里的事安排一下，后天我们就出发，在北都多玩几天。” 陶雯雯说：“我这边容易，说走就走，主要看你的行程，后天能走最好不过！” 白珊珊说：“我这边没问题，下周的节目都录好了，到时候播出就行！”说到这里，她转向吴华：“小弟弟，我们特地为你去北都，你不打算陪我们一起吗？总不能让我们俩美女拎着大包小包逛街吧，你也得分担一下哦！” 吴华笑呵呵地答应：“好啊，为两位美女姐姐效劳，乐意之至！”重生后，吴华去美国时在北都短暂停留过两次，哪儿也没去成。现在听陶雯雯和白珊珊说要去北都，他也动了心。这次有这么好的理由，家里肯定同意，所以他立刻答应了。 陶雯雯一听吴华能去，特别高兴：“小弟，你能去真是太好了，就我们俩去多没意思！” 白珊珊一听不乐意了：“哼！雯姐，你偏心眼儿！” 陶雯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指着白珊珊说：“到底是谁偏心眼儿？我陪你去还不够，非得拉上小弟，说说，你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又嬉笑打闹起来。吴华看他们差不多了，便说：“珊珊姐姐，如果出发时间定了，我回家就让我爸准备火车票，现在票可不好买！” 白珊珊说：“你爸是铁路分局的局长，票再紧张对他来说也不是事儿，这次是帮他办事，别的不管，得给我弄个下铺。” 吴华一听，呵呵笑了：“珊珊姐姐，你的要求就这么点儿？一个下铺就满足了？” 白珊珊被吴华这么一说，有点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下铺不满意还能怎样，难道还能给我开专列不成！” 吴华说：“开专列不太现实，但要个软卧包厢总可以吧，两个上铺归我，两个下铺你和姐姐一人一个，就我们三个，多清净，免得车厢里吵闹心烦！” 陶雯雯和白珊珊听了都很高兴，觉得吴华考虑得很周到。 确定了去北都的日期后，吴华起身向陶雯雯和白珊珊告别。尽管她们俩不舍得吴华走，但知道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只好放他离开，她们则继续边喝边聊。 吴华回到家时还不到八点，妈妈王淑芬还没回来，但爸爸吴正国在家。 吴正国一看见吴华，连忙询问新闻联播的事。下午电话里只是简单提了提，后来去文化宫也没时间细说，吴华这才详细地把情况跟吴正国讲了一遍。 虽然白珊珊说北都那边不用操心，但吴华觉得既然白珊珊也是托人办事，不能让她失了面子，于是就跟父亲提了三人同去北都的计划。 要包个软卧包厢，对吴正国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别说一个包厢，就算包下一整节车厢，他也会答应的。 吴华说：“爸，就算央视的那个总编助理说啥也不要，毕竟人家是冲着白珊珊来的，白珊珊是帮咱们的忙，咱们作为受益人，得为她考虑考虑。钱她肯定是不会收的，不过我们可以准备点长白山的土特产，比如花大价钱买两棵上好的野山参，再搞点高品质的鹿茸。这两样东西加一块儿，虽然比不上那些一出手就是几十万的大公司，但也算是拿得出手的礼了。” 吴正国回答：“行，这两件事我马上让办公室去办！”说完他就起身给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尽管办公室主任在家吃完饭正想早点休息，但局长有命令，他也只能立刻开始张罗这些事儿。 吴华想了想，又跟吴正国提了去北都的一些安排，比如他们是为了芜江铁路分局的事才去北都的，这一路上的吃住行总不能让人家自掏腰包吧。 不仅要吃得好、喝得好，住宿也要好，北都那边消费水平高，这一块也得花不少钱。虽然这点钱在吴华眼里不算什么，但事情得安排妥当。 吴正国说：“这些都是小事，要不要我派个人专门负责你们一路上的吃住行？” 吴华说：“爸，专人就不用了，她们不习惯有外人在，你把钱给我，不管是现金还是支票，我来负责她们这些事。” 吴正国想了想，又问：“小华，白珊珊那边需不需要我们给点劳务费之类的？” 吴华说：“爸，我看先不急，她是真心实意帮我们的，如果不是因为雯姐姐，给再多钱她也不会管。到了北都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到时候送她些礼物就行了！” 吴正国又想了想，问：“小华，你那个雯姐虽然是东湖宾馆的总经理，但我猜级别应该不高，怎么又有专车又那么有钱呢？” 吴华解释道：“爸，雯姐具体什么级别我不清楚，但东湖宾馆是她承包的，那辆丰田车也是她自己出钱买的。” “哎呀！”吴正国听了不由一惊，心想这陶雯雯真是不简单，二十多岁就能当上省属宾馆的总经理，还能把宾馆承包下来，背景肯定不简单。 吴华从吴正国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疑惑，便笑道：“爸，陶雯雯是省委陶书记的女儿，我去过她家做客，因为福泰立交桥的事，陶书记是认识你的！” 吴正国这次更加惊讶，所有的疑问瞬间迎刃而解。 12月25日，西方的传统节日圣诞节，芜江市的人们对这个节日还没什么感觉。 吴华、陶雯雯和白珊珊三人踏上了前往北都的128次列车。 吴正国和宋长江没惊动其他人，就他们俩到车站送行。列车上的安排早已妥当，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吴华觉得，这肯定会是一次愉快的旅程。 火车上的服务既热情又周到，他们三人一进包厢，列车员就送来了两盘水果，车开动后又送来了三杯热茶。 看着那庄重又不失雅致的白瓷蓝花茶杯，白珊珊和陶雯珊都深有感触。 以前坐火车很少见到列车员的笑容，问个事多半是冷着脸说不知道，想要热水？ 想都别想，自己拿着杯子找热水都难。 第二天早上，列车长亲自请他们三人去餐车吃早餐。 第67章 长城饭店 早餐虽简单，是面条、荷包蛋和四碟小咸菜，但做得非常精致。 面条是过水的挂面，清澈的汤上漂着翠绿的黄瓜丝和鲜红的虾仁，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原本没胃口的陶雯珊一见之下还吃了两小碗。 四碟小咸菜更是见功夫，一碟呛拌土豆丝，土豆丝切得细且均匀，约一寸半长，足见厨师刀工了得，味道也很美味。 一碟辣白菜颜色鲜艳，红绿白分明，口感极好。 一碟香肠切得薄而均匀，摆成了花朵形状，最后一碟全是咸鸭蛋黄，中间用切半的蛋黄堆成小塔，周围是切成四瓣的蛋黄围成的花形，美得让吴华他们都不忍下筷。 到达北都站，列车长和随车的干部一直把他们三人送到出站口。 出了站，白珊珊一眼就看到了来接站的程国栋。程国栋看到白珊珊她们，兴奋地跑过来打招呼。 吴华在一旁仔细打量他，见他中等身材，白净的脸上架着金丝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穿着雪花呢大衣，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的西装领带，一看就是机关里的知识分子。 第一印象，吴华觉得他还不错。 寒暄中，白珊珊介绍了陶雯雯给程国栋。 程国栋常听白珊珊提起雯姐，但这是第一次见面。见到白珊珊口中既有身份地位又有省委书记父亲背景的陶雯珊竟如此年轻美丽，他更是惊讶不已，打招呼自然格外热情。 介绍到吴华时，程国栋并没有因为他还年少而有所怠慢，对白珊珊的朋友他都很重视。 这或许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在中央电视台身居高位的原因之一，让吴华感到很舒心。 程国栋开着新闻部的桑塔纳轿车来接他们，这车平时是总编的，总编出国了他暂时能用。上车后，程国栋坐在副驾位置上回头问白珊珊：“珊珊，我们先去哪儿？你们订旅馆了吗？” 白珊珊说：“程哥，我们还没订旅馆呢！”说到这里，她转向陶雯珊：“雯姐，你看我们住哪儿好？去中央电视台的招待所怎么样？” 那时候北都的宾馆和大酒店还不多，一般都住各部委的招待所。 因为工作的关系，白珊珊来北都通常都住在中央电视台的招待所。 陶雯雯来北都的机会不多，对北都的酒店和客房没什么概念。 自从到芜江省当上东湖宾馆的总经理后，她才开始关注各地的酒店和宾馆，但这两年还没来过北都，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于是习惯性地问吴华：“小弟，你觉得住中央电视台的招待所怎么样？” 吴华还没到，他爸吴正国就琢磨着给他订铁路部的招待所。 以前他去北都开会时，住过北蜂窝那边的铁道宾馆，感觉挺一般的，想想8年前的铁道部招待所，他心里直打鼓，就没让老爸订，这次和陶雯雯、白珊珊来北都，住的地方必须得讲究，钱不是问题。 程国栋见陶雯雯问吴华意见，有点意外，眼睛也跟着看向吴华。 吴华想了想，说：“程大哥，带我们去长城饭店吧，那儿条件好些！” 吴华对北都的旅馆、餐馆不太熟，但长城喜来登他还是听说过的，那是改革开放后北都第一个中外合资的五星级酒店，因为接待过美国总统里根，名声大噪，特别是长城饭店顶层的旋转餐厅，曾是国人的热门话题，有机会自然得去体验一把。 程国栋一听吴华要去长城饭店，眼睛瞪得老大。 作为中央电视台新闻部的总编助理，他对长城饭店的意义心知肚明。 那时长城饭店主要接待欧美客人，因为是国际知名的美国仕达屋酒店集团投资建的，由旗下的喜来登管理，客人以美国人为主，价格高得让普通国人难以接受，很少有国人去住。吴华张口就要去长城饭店，程国栋能不吃惊吗？ 来之前，吴华已经跟陶雯雯、白珊珊说了，费用芜江铁路分局全包。 陶雯雯干宾馆的，自然知道长城饭店价格不菲，虽然她也想见识见识这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但还是劝吴华别浪费，白珊珊也劝吴华别去。 程国栋见状，更是惊讶不已。 吴华说：“姐，珊珊姐，就按我说的来吧，来北都不享受一下五星级酒店，会后悔一辈子的，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北都了！” 吴华坚持己见，陶雯雯和白珊珊劝了几句，也就随他去了。 比起上次新闻联播几十万的花费，住个五星级酒店不算啥，程国栋便让司机送他们去了长城饭店。 长城饭店那21层的高楼全被玻璃幕墙包裹，显得格外豪华气派。 走进一楼大厅，里面的奢华设施让国人大开眼界。 长城饭店既收外汇也收人民币，主要面向美国人，美国人习惯刷卡，几大美国信用卡都能在这儿直接刷，吴华乐坏了。 可一问前台，标准间、商务间都满了，只剩下几间豪华套房，吴华看了看介绍，豪华套房有三间套和四间套的，就订了一间三间套，一天1888美元，用美元比人民币划算。 预定了一个星期，付定金时，吴华说：“我们用美元结账。”接着拿出一张花旗银行的金卡给服务员。 前台经常接待外国客人，见多识广，一看这少年掏出的是花旗银行金卡，立刻惊讶又恭敬起来。 刷卡时发现卡里有近百万美元，服务员更是暗暗咋舌，好在她们训练有素，表情没太显露。 豪华套房进门是个30平米的客厅，沙发、茶几、字画，布置得相当雅致，左右和正面各有一扇门通往里面的套间。 进到套间先是一个小客厅，穿过小客厅才是卧室，每间卧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装修充满美国风情。 中午，程国栋在顶层的旋转餐厅为白珊珊她们接风，下午他有工作，就开了一瓶法国红酒，虽然知道这顿饭可能要花掉他几个月工资，但他还是展现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气度，席间谈笑风生。 中途借上洗手间的机会去结账，服务员却告诉他账已经由他们中的那位先生结了，那位先生自然是吴华。 吃完饭，程国栋匆匆赶回电视台。 尽管他再三推辞，但架不住吴华的诚恳，还是收下了长白山的土特产，当然，还有那盘录像带和新闻稿。 第68章 华侨商店 回到办公室，程国栋把录像带放进录像机，边看画面边对照手里的新闻稿。 白珊珊剪辑了50秒的画面，准备在芜江电视台播放。 程国栋看完觉得视觉冲击力很强，再结合新闻稿一看，比白珊珊口头介绍的好多了，这样的新闻上新闻联播也够格，原计划只给三四秒镜头，看了带子后，直接给了五秒。 程国栋很想趁着白珊珊在北都，多接触多陪伴，增进感情，可工作太多，实在抽不出时间，就连晚上也要等新闻联播结束后才能走，于是开始复审当晚要播出的新闻。 快五点时，办公室送来了一份中宣部的文件，是关于近期新闻报道方向的指导大纲。 签完字，他仔细研读起来。 当他看到因为春节临近，农民工返乡潮导致全国铁路压力增大，要求多报道铁路相关内容时，他敏锐地意识到，虽然往年央视都集中报道铁路如何组织加开车次送农民工回家，但铁路良好的安全状况更能让人安心，对稳定全国春运形势极为有利。 换句话说，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1000天的新闻，可以增加播出时间和力度，不必再做成简短新闻了！ 想到这儿，他立刻拿起电话，拨给了长城饭店白珊珊她们的房间。 白珊珊听了很高兴，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吴华和陶雯雯。吴华听了更是喜出望外，立刻给老爸吴正国打电话报喜！ 住在长城饭店真是悠哉游哉，又温馨得很。 饭店全天候供应免费的点心、咖啡和茶水，只要客人开口，服务员立刻就送到房间门口。 贵宾休息室早上有免费早餐，晚上则是免费饮品和小食时间，还有那jiu违纪ǔ（可能是某种特定饮品），供你享用。 游泳池、桑拿室和健身房对所有客人敞开大门，不收一分钱。 顶层的云台餐厅有着北都城里有名的川菜，二楼的鸿运楼主打潮州菜，再加上地道的意大利菜和经典的法国大餐，吴华三人简直尝遍了天下美味，活得比神仙还要快活。 饭店还提供租车服务，配司机的新款桑塔纳轿车，一天只要88美元，吴华二话不说就订了七天的，毕竟在北都办事，总不能让两位美女天天挤公交吧。 头几天，陶雯雯陪着白珊珊去广电总局处理事情，吴华闲着没事，就细细参观起了长城饭店，他主要观察饭店的设计、布局和经营特色。 这家饭店是由美国的喜来登公司管理的，建筑风格洋溢着浓浓的美式风情，有点像泽西城的威尔逊大酒店。 这次吴华特别上心，每看完一个地方，回房间就赶紧记笔记或画图，再和记忆中的酒店对比，写下自己的感悟，因为他的心里正酝酿着一个宏大的计划。 逮着陶雯雯和白珊珊不在的空档，吴华去了美国花旗银行在北都的办事处，取了2万美元现金，其中1万5千美元换成了外汇券，剩下的5千美元换成了人民币。 那时候，外汇券在国内可是挺吃香的，很多进口商品没外汇券根本买不到。 他打算给白珊珊买件贵重点的礼物，毕竟她帮了自己大忙，不表达谢意心里过意不去。 到了第三天，白珊珊的事情终于办妥了。 陶雯雯和白珊珊开始了她们的购物狂欢，说是狂购，其实主要是陶雯雯在狂扫货，白珊珊虽然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持人，但工资并不高，额外收入也不多，不像陶雯雯那样财大气粗。 吴华就成了她们名副其实的小跟屁虫，光王府井商业街就逛了两天多，他每天提着大包小包跟在两位美女身后，虽然身边是顶级美女，心里却苦不堪言，这几天腿都快走断了！ 更让吴华郁闷的是，每次他想帮忙付账，都被陶雯雯拦下了，连表示感谢的机会都没有。 陶雯雯不仅给白珊珊买了好几套衣服，还给吴华买了衣服和鞋子。 而吴华这两天一直没找到合适白珊珊的礼物，送礼的计划只好一推再推。 直到第五天上午，她们才差不多逛遍了王府井，坐下来休息时，陶雯雯和白珊珊商量接下来去哪儿。 吴华提议说：“姐姐，珊珊姐，咱们不如去北都的华侨商店转转吧，那儿的好东西可多了，市面上少见的东西那儿应有尽有，就算不买，看看也是享受啊！” 听说有好东西，陶雯雯和白珊珊立刻决定出发。 她们把刚买的东西一股脑儿塞进车后备箱，让司机载着他们前往北都的华侨商店。 那里的商品大半是为归国华侨准备的，小部分面向普通百姓，大多数需要用外汇券购买，能用人民币买到的东西不多，但依然是人山人海。 外汇券和人民币价值相等，但在黑市上，一元外汇券能卖出一元五角到两元人民币的价格。 而在华侨商店，用外汇券买东西比市面上便宜不少，那里有许多仅限外汇券购买的进口商品，就算你口袋鼓鼓也未必能在别处买到。 北都的华侨商店里，外国商品琳琅满目，从冰箱彩电洗衣机这样的大家电，到日常用品、零食饮料，应有尽有。 陶雯雯手里的外汇券不多，就五百多块，还是来北都前找朋友换的，没多久就花光了，后来又买了些能用人民币支付的东西，吴华的手上已经挂满了购物袋。 再遇到喜欢却只能用外汇券的商品时，陶雯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吴华几次想从背包里掏出外汇券，但觉得这样太突然，陶雯雯和白珊珊可能接受不了，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便继续跟着她们逛。 他们来到了三楼的服装区，正值冬季，各式棉衣、皮草、呢子大衣、羽绒服摆满了柜台。拐了个弯，吴华发现这里是专门卖裘皮大衣的地方，光是貂皮大衣就有十几种。 女人见到漂亮衣服总是挪不开步，美女也不例外。 白珊珊看到那些精致的貂皮大衣，停下脚步，满眼羡慕地欣赏起来。 尽管有些貂皮大衣质量一般，但也不乏精品。白珊珊发现一件和陶雯雯身上相似的貂皮大衣，拉过陶雯雯比较，虽然比不上陶雯雯那件，但也相差无几。 一看价格，29999元外汇券，让白珊珊惊叹不已！ 第69章 战利品 吴华瞄了一眼价格，差一块钱就三万了。 现在美元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比3.5，他心里盘算，这件貂皮相当于8600美元，在美国也算是奢侈品了。 看到白珊珊那渴望的眼神，吴华凑近她耳边轻声说：“珊珊姐，这件貂皮很配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白珊珊也小声回应：“小弟弟，那可是三万块一件，还是外汇券，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件貂皮大衣啊！” 吴华心里嘀咕：谁说卖了换不来，真卖的话我立马买，别说三万，三十万也行！ 当然，这只是他的内心戏，白珊珊只是打个比方。 于是，他贴近白珊珊的耳朵说：“珊珊姐，就算不卖，试穿一下总可以吧，咱们先过过瘾。” 白珊珊被吴华说动了心，心想试穿又不犯法，反正试了也白试，便走到柜台前，指着那件貂皮大衣对售货员说：“麻烦您，我想试穿一下那件貂皮大衣！” 那位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打量了下优雅的白珊珊，又看了看穿着貂皮大衣的陶雯雯，以及提着大包小包的吴华，明白他们有实力购买，不像是随便试试的人，便用衣架取下了貂皮大衣，提醒道：“请小心，别弄脏了！” 白珊珊答应着接过貂皮大衣穿上，仿佛量身定制，异常合身，穿上它更显雍容华贵，光彩照人，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观看。白珊珊得意地挺胸，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周围响起一片赞叹声。 陶雯雯看出白珊珊意犹未尽，真想掏钱买下来送给她，可这里只收外汇券，想买也无能为力，只能暗自叹息。 白珊珊也懂得适可而止，试完就赶紧脱下，递给售货员问：“同志，这件可以用人民币买吗？”售货员一听差点气炸，心想没外汇还试什么，这不是逗我玩吗！ 但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华侨商店员工，她面上依旧保持微笑：“同志，抱歉，这件只收外汇券！” 白珊珊假装失望地说：“只收外汇券我就没办法了，给您添麻烦了！”说完，像逃跑似的离开了。 转过弯看不见裘皮大衣专柜后，白珊珊才停下来，偷偷笑出了声。 吴华和陶雯雯跟上后，吴华对他们说：“姐姐、珊珊姐，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别走远，东西太重了，我先把它们放车里就回来。” 陶雯雯和白珊珊见吴华确实辛苦，点头让他快去快回。 吴华提着东西走向楼梯。转过弯确认两人看不见他后，他快步回到裘皮大衣专柜，指着白珊珊试过的那件说：“这件貂皮大衣我要了！”随即从背包里拿出三捆一百元面额的外汇券，抽了一张递给售货员。 售货员见吴华去而复返，虽感惊讶，但对方拿的是真金白银的外汇券，数好钱后，将打包好的貂皮大衣交给了吴华。 吴华迅速来到停车场，把东西放进车后备箱，叮嘱司机看好，转身又回到了华侨商店。 他用1万5千美元换了5万2千5百元外汇券，除了买貂皮大衣的钱，还剩下2万2千多外汇券。 找到在三楼闲逛的陶雯雯和白珊珊后，他从背包里拿出2万元外汇券塞给陶雯雯：“姐姐，这些外汇券你拿着，和珊珊姐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 陶雯雯看着吴华给的这么多外汇券，愣住了，问道：“小弟，这么多外汇券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吴华回答：“我刚在华侨商店门口，按1.5元人民币换1元外汇券的比例，和一个专门倒卖外汇券的人换的！” 陶雯雯瞧见吴华突然间兑换了那么多外币兑换券，第一反应是要责备他几句，但一瞅见吴华脸上那副诚挚的微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毕竟，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她能用兑换券买到心仪之物，想让她开心，而且按照1块5换1块的比例，这兑换券还挺划算的，自己哪还有理由责怪他呢。 想到这里，陶雯雯接过兑换券，说道：“小弟，这兑换券就当你帮姐姐换的，姐姐现在手头没这么多现金，等回到酒店，姐姐再把钱给你，记住了，以后别乱花钱哦！” “好的，姐姐，我记住了！”只要陶雯雯肯接下兑换券，吴华无论她说什么都答应，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他心里打定主意，回酒店后绝不能要姐姐的钱。 拿到兑换券后，陶雯雯立刻拉起白珊珊转身往回走，去购买刚才看中的东西。 女人嘛，一旦看上了喜欢的东西，管它实不实用，总想买下来，更别说陶雯雯这样经济实力雄厚的富人了！ 吴华自然成了她们的小跟班，跟在后面两手提着她们买的东西，一路上挂满了各种购物袋。 半路上实在拿不动了，他又跑了一趟停车场放东西，司机看着吴华一趟趟来回跑，惊讶不已，有钱人见多了，但这么能花的还真是头一遭！ 又在华侨商店逛了一阵，陶雯雯和白珊珊的购物清单几乎完成，手上还剩下几千元的兑换券。 陶雯雯看了看吴华，说：“小弟，这儿还有三千多兑换券，你不打算给爸妈买点什么吗？” 吴华这一路早看好了要给父母买的东西，就等着她们买完就去选购，没想到陶雯雯也替他考虑到了，心里一阵感动，笑着对陶雯雯说：“谢谢姐姐替我想着，我已经想好买什么了。姐姐和珊珊姐帮我参谋参谋吧！” 吴华为父亲吴正国挑选了一双纯意大利制造的“老人头”牌皮鞋和一条休闲西裤；给母亲王淑芬买了双北美羔羊皮靴子和一条法国高弹力裤，正好搭配那件貂皮大衣。 吴华手里还剩两千多元兑换券，每次想自己结账，陶雯雯都坚持由她来。 这三千多兑换券转眼间就所剩无几。 三人喜滋滋地回到长城饭店，靠着三位服务员的帮助，才把这些战利品一次性搬进房间。 望着客厅沙发上堆积如山的购物袋，陶雯雯和白珊珊突然间像是失去了兴趣，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这才感到腰酸背痛。 第70章 先重后轻的原则 吴华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坐在沙发上也是懒得动弹。但瞥见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下午两点，想到她们还没吃午饭，便说：“姐姐，你们饿不饿？我们去餐厅吃点东西吧！” 陶雯雯一听，立刻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急切地说：“小弟，姐姐只想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吃。如果你饿了就叫点心吃吧，我得赶紧回房睡一觉，醒了再说！”说完，她站起来，像旋风一般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白珊珊也是如此，一听说吃饭，立刻坐起来，见陶雯雯跑回房间，她也说：“小弟弟，我也得赶紧回房睡一觉！”没等吴华开口，她已经跑回了房间。 吴华其实也不愿意动弹去餐厅，只是考虑到两位姐姐还没吃饭才硬撑着提议的。 见两人瞬间没了踪影，愣了片刻，随即笑出声来，起身在那堆东西中找出那件貂皮大衣，拿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连澡都懒得洗，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程国栋重新编辑了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安全生产一千天的视频，这次制作了一个30秒、分量较重的新闻片段。 完成后反复观看了几遍，稍作调整才满意。 想了想，他将这条新闻安排在一家大型国有钢铁公司年产量创新高的新闻之前，之后便是简讯部分。 12月31日上午，程国栋将编好的当晚《新闻联播》播出的新闻稿送到中央电视台新闻审核专员处审核。 这种常规审核主要从政治角度进行，程国栋对此类事项格外留心，通常他审核过的新闻不会有问题，应该很快就能通过。 因为明晚，即1987年1月1日的《新闻联播》，将播出元旦社论，时间基本被占满，程国栋今天的工作不多，他打算等晚上《新闻联播》的内容确定后，中午去找白珊珊，一起吃个饭。 自打白珊珊来北京第一天见过一面后，至今还没再见，而她明天就要回芜江了。 今天的新闻审核似乎比平时耗时更久，终于，桌上的电话响起，审核专员让他过去一趟。 他来到专员办公室，张专员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把签好的节目单交给他，而是请他坐下，这让程国栋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他不清楚哪里出了差错。 张专员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程助理，找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今晚《新闻联播》的内容安排。” 说到这里，他望了程国栋一眼，见他脸色微白，便努力挤出笑容说：“哦，程助理你别紧张，不是新闻内容有问题，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调整一下新闻播出的顺序，我们中央电视台播放新闻，历来都是遵循先重后轻的原则嘛！” 程国栋一听是虚惊一场，总算松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张专员，播出顺序怎么调整，我一定照您的意思办。” 张专员讲道：“程助理，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关于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1000天的新闻，咱们考虑往前放一放。虽然说铁路分局规模不大，但这事儿意义重大。眼下，中宣部正引导全国媒体聚焦即将启动的春运，今年春运任务特别繁重，中央领导多次对交通部、铁道部和民航总局作了重要批示。这种情况下，确保运输安全尤为重要。从维护稳定的角度看，这条新闻价值大，时机也正好。再从新闻时效性来说，下午6点达成千日安全，晚上7点半《新闻联播》就能播出，这也能体现央视的高效工作！” 程国栋凭他的新闻直觉，张专员提到的这些他基本都有考虑，但两人站的高度不同，看法自然有所差异。 张专员这一分析，让他思路更加清晰，更让他意外的是，白珊珊提供的新闻得到了如此重视，这让他在白珊珊前又加分不少，心里别提多美了。 他抬头看向张专员，说道：“张专员，我懂了，多谢您的指点。” 张专员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摆摆手说：“程助理，咱们这是共同学习，共同探讨嘛。我刚给部里打了电话请示，部里的意见是，把芜江铁路分局的安全生产千日放到今晚《新闻联播》的第三个位置，紧跟在两条中央领导出访新闻后面，这样更能凸显今年春运的安全主题。” 程国栋闻言起身：“张专员，我马上按您的指示去调整！” 回到办公室后，程国栋立刻根据张专员的建议调整了播出顺序，填好播放单后送到张专员那里。 张专员确认无误后签字，又从保险柜取出公章盖上，将播放单交还给程国栋。 程国栋回到办公室，立即将《新闻联播》的节目安排下达，新闻部随即进入紧张的筹备状态。 而程国栋这时却有了空闲，一看表，刚好11点，便拿起电话拨打给白珊珊的房间。 上次通话时，他只告诉白珊珊新闻升级为重要报道，并没提具体时长和播出位置，更没想到会排得如此靠前。 白珊珊本就是新闻行家，这样的新闻能上《新闻联播》头条已是极高的荣誉，好时段简直不敢想象。 程国栋等白珊珊接起电话，并没急着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打算见面时给她个惊喜。电话里，他只说中午恰好有空，想请她共进午餐。 白珊珊在电话那头说：“程大哥，我们中午已经在法国餐厅订了位，正好四个人的，你过来一块儿吃吧，我也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呢！” 程国栋一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原计划单独请白珊珊，有些话当着外人不方便说。 但听白珊珊这么一说，也不好拒绝，只好应允下来。 吴华以前很少品尝西餐，就算偶尔吃过几次，也不算地道。 但在长城饭店一楼的西餐厅体验了几回正宗的法国大餐后，他就爱上了这口。 除了早餐，他每次都提议去吃法国菜，不过陶雯珊只答应让他中午享受西餐，晚餐则是中餐为主。 听说程国栋中午会来和他们共进西餐，吴华特别开心。 因为程国栋最近太忙，一直没机会见面，既然今天能一起吃午饭，吴华想取消西餐计划，改去顶层的云台餐厅，以此表达对程国栋大力帮助的感激之情，觉得仅用西餐招待似乎不够正式。 第71章 报喜 陶雯珊也是这么想的，但白珊珊坚持要吃西餐，她说：“既然已经预订了，就别取消了。程国栋什么样的高级餐厅没去过，吃西餐更自在。 在北京这样正宗的法国西餐只有长城饭店才有，让他偶尔尝尝法国经典也不错。” 程国栋是白珊珊的学长，吴华和陶雯珊都是通过白珊珊认识他的，自然尊重她的意见。眼看时间差不多，他们便下楼来到西餐厅。 中午时分，餐厅里客人众多，多数是外国人。 在吴华看来，外国人长得都差不多，分不清国籍。 他扫视一圈，发现没有空位。虽然人多，但餐厅里并不嘈杂，大家交谈都是轻声细语，吴华觉得这样的氛围很棒。 他们预定的位子靠近窗户，角落里显得格外安静。 刚坐下不久，服务员就领着程国栋过来，看到白珊珊和吴华他们招手，他加快脚步，满脸笑容地走到桌旁。 白珊珊热情起身让座，程国栋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白珊珊在外侧，吴华和陶雯珊则坐在对面。 简单寒暄后，吴华将菜单递给程国栋让他点菜。 程国栋翻看几页后坦诚地说：“真不好意思，我对西餐不太懂，看这些菜名不知道选什么好，你们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见程国栋如此实在，吴华接过菜单，边看边点起来。 法国最有名的菜肴是鹅肝，吴华随即点了一份；法国人偏爱蜗牛和青蛙腿，吴华想了想，决定尝试蜗牛，至于青蛙腿，他觉得难以接受，便放弃了。 接着他又点了马赛鱼羹、巴黎龙虾、红酒炖鸡、炒虾球、法式牛排和普罗旺斯鱼汤。 等待上菜的间隙，程国栋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的新闻将排在《新闻联播》第三位播出，还详细介绍了30秒短片的制作细节，但他没提这是上级部门的意思，而是把功劳归于自己。 吴华对新闻排名不太在意，只要能在《新闻联播》播出就好，对能有30秒的播放时间感到非常高兴。 而白珊珊作为新闻工作者，深知第三位播出的意义重大，惊讶地问：“程大哥，这是真的吗？” 程国栋微笑道：“当然是真的，已经通过最终审核，就等晚上播出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哦，对了，晚上18点芜江铁路分局一旦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你们要立刻通知我，如果没有实现也要马上告诉我，我好调整新闻，这事儿非常重要，你们千万别忘了！” 白珊珊高兴地答应：“好的程大哥，晚上18点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你放心吧！” 吃法国菜有很多讲究，程序复杂，就连刀叉的使用都有特定顺序。 吴华可不想一本正经地学习如何吃法国菜，这几天用餐时，桌上摆的三套刀叉，他顺手拿起哪套就用哪套。 菜肴陆续上桌，吴华让服务员开了一瓶法国红酒。 他对法国葡萄酒的顶级品牌82年波尔多拉菲一无所知，随意选了一瓶，也没遵循法国人餐前喝开胃酒的习惯，只是觉得在这种场合不喝点红酒不合适。 一顿饭吃得愉快而结束，饭后程国栋又急忙赶回电视台。 这时，他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心想：我的主编大人啊，你早不出国晚不出国，偏偏这时候出国，害得我都没时间和白珊珊见面！ 吴华三人回到豪华套房后，先给父亲吴正国打了电话，告知《新闻联播》已安排好，播出顺序第三，时长30秒，让父亲务必在晚上18点时第一时间把实现安全生产1000天的消息告诉他，以便通知电视台。 三人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不一会儿，陶雯珊和白珊珊都有些困意，各自回房休息。 吴华喝了今天的法国红酒后也有点头晕，就像喝红梅葡萄酒后劲大一样，于是他给前台打电话，要求五点钟叫醒他，然后也回房睡觉。 到了实现史上首个安全生产1000天的关键时刻，芜江铁路分局上下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从下午两点开始，吴正国和宋长江就坐镇分局调度指挥中心亲自监控指挥，调度所主任穿梭于各线路行车指挥台，紧张地搜集全局各地的信息，每15分钟向吴正国和宋长江汇报一次。 两人也频繁走访各个调度室，了解各地情况，吴正国内心坚信，这个安全生产1000天的目标一定能达成。 庆祝安全生产1000天的活动已经筹备数日，只待晚上18点的钟声敲响。 给铁道部和芜江铁路局的贺电已经准备就绪，一旦18时实现目标即刻发出。 上午分局就发了通知，要求休班职工晚上19点30分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和20点的芜江新闻，基层单位晚上开放职工活动室，家中无电视的职工可前往观看，分局机关干部则需在19点30分到分局大礼堂集体观看《新闻联播》。 时间在等待中仿佛拉长了脚步，一靠近下午六点，吴正国和宋长江的心就开始砰砰直跳，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在调度室转悠。 心情紧张又带着几分激动的期盼，调度所的主任也紧跟其后，不停地给他们传递最新情况。 离六点还差五分钟时，两人终于在调度指挥中心的大厅控制台上落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墙壁上那巨大的电子钟。 秒针每跳一格，吴正国的心就跟着紧绷一次，眼中的期待之火也愈发炽烈。 眼看秒针即将和分针交汇，吴正国和宋长江紧张得站起身来，放在控制台上的手微微发抖，吴正国察觉到掌心全是汗。 “咚！”秒针与分针重叠的瞬间，钟声轰然响起，调度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吴正国顿时感到全身虚软，力气好似被瞬间抽干，不由自主地瘫坐在皮椅上！ 调度所主任兴奋地冲上前高呼：“吴局长、宋书记！安全生产一千天的目标实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连续安全生产一千天啦！” 吴正国猛地站起，挥手吩咐身旁的秘书：“快，快给铁道部和铁路局打电话报喜！”随即抓起控制台上的电话。 第72章 庆祝怎么少得了香槟 拨往吴华的房间，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可见吴华在电话旁已焦急万分！ 电话接通后，吴正国反而镇定了下来，对着话筒说：“儿子，安全生产一千天的目标达成了！” 电话那头传来吴华激动的声音：“爸，你确定吗？” 吴正国没顾及吴华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对着电话说：“我以芜江铁路分局局长的身份正式告诉你，到1990年12月31日下午六点，芜江铁路分局实现了历史上的首个安全生产一千天纪录！” “哇！爸，你太棒了！”电话里传来吴华的欢呼声，紧接着“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吴正国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看着手中的电话不禁摇头轻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激动！” 调度所主任见吴正国放下电话，连忙上前说：“吴局长，安全生产一千天的目标实现了，请您先给我们调度所做个指示吧！” 吴正国一点头，调度所主任立刻转身对众人说：“请大家安静，现在有请左局长给我们做重要指导，请热烈鼓掌欢迎！” 吴正国望着众人，只说了一句：“我今天就想说一句话，大家辛苦了！” 下午五点整，服务准时叫醒了吴华。 吴华吩咐服务人员准备一些点心和三杯咖啡，随后他去敲响了陶雯雯和白珊珊的房门，把她们唤醒。由于中午没吃饭，醒来时都觉得肚子有点空荡荡的。 吴华告诉她们已经点了咖啡和点心，于是大家先到大客厅里，边吃边垫垫肚子。 大家边品尝咖啡和点心，边闲聊起今晚的新闻联播内容。吴华提议：“姐姐、珊珊姐，咱们是现在下楼吃饭呢，还是等到六点接到爸爸那边的消息再动身？” 白珊珊轻松地说：“反正现在有点心，啥时候吃都行。” 陶雯雯想了想，说：“小弟，现在去吃正餐不太合适，六点等电话时间太紧，如果六点得到消息再去，七点又要赶新闻联播，时间也不宽裕。不如我先吃点点心，等六点消息来了再说。” 吴华觉得陶雯珊考虑得很实际，便点头同意了。他们打开客厅的电视，边看边吃边聊，消磨着时间。 六点一到，吴华就守在电话旁，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却迟迟未响，心里不禁紧张起来，秒针的滴答声像锤子一样敲击着他的心，每一次跳动都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 电话铃声突响，吓得吴华一激灵，随即迅速抓起电话。 得知芜江铁路分局实现安全生产百日目标的确切消息后，他开心地调侃了父亲几句，挂掉电话，兴奋地对着白珊珊和陶雯珊喊：“成了，成了！”那表情仿佛比中了亿元彩票还要激动。 陶雯雯和白珊珊自然明白吴华的意思，白珊珊立刻拨通了程国栋的电话，愉快地告知了这个喜讯。 程国栋在办公室也一直等待着这个消息，接到白珊珊的电话后，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说实话，这件事筹备这么久，上级对此消息非常重视，万一芜江铁路分局在关键时刻未能达成，那将是个极其沮丧的结果。 和程国栋简短交流后，白珊珊表示还要通知芜江电视台，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挂断了电话。 给电视台打电话时，白珊珊显得冷静许多，例行公事般通知完就挂了，连寒暄都没有。 一切尘埃落定，三人都感到一阵轻松，同时异常兴奋。 吴华微笑着看看陶雯雯，又望向白珊珊，乐呵呵地说：“两位姐姐，大功告成，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番？” 陶雯雯兴奋地回应：“确实该庆祝。我们来京城就是为了这事，成了自然要庆祝，而且要大肆庆祝！” 白珊珊同样高兴地说：“对，必须大办，庆祝我们的京城之行圆满成功！” 吴华问：“姐姐、珊珊姐，你们觉得怎么庆祝好呢？” 陶雯雯呵呵笑道：“当然是美酒佳肴，不醉不归啰！” “我赞同！”白珊珊在一旁举双手附和。 吴华说：“好！两位姐姐，今天想吃什么，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陶雯雯想到还要看新闻联播，便说：“小弟，当然要不醉不归，但现在时间不够，看完新闻联播和芜江新闻就太晚了，安排起来还真有点难。” 白珊珊说：“雯姐，晚点怕什么，反正今天我们没事，回芜江的车是明天晚上。咱们想喝到几点都行！” 吴华觉得陶雯珊和白珊珊的提议都有点不尽如人意，庆祝嘛，就得有氛围，什么是氛围？就是边看新闻直播边举杯庆祝才有感觉。 如果现在出去吃饭，虽然也能看到新闻联播，但周围都是人，庆祝起来放不开。 如果看完新闻再庆祝，那份由新闻带来的兴奋感肯定会减弱，不尽兴。 想到这里，吴华心中灵光一闪，看向陶雯雯和白珊珊：“姐姐、珊珊姐，我有个主意，你们看怎么样？” 两人异口同声：“什么主意？” 吴华说：“姐姐、珊珊姐，这样行不行，我们在房间里叫外卖，川菜、潮州菜，还有法国菜，来个大杂烩。 然后在房间里边看电视边庆祝，不受外人打扰，我们可以尽情狂欢！” 陶雯雯和白珊珊一听，眼睛都亮了。陶雯雯抢着说：“小弟，这主意好，我们现在就打电话叫菜！” 白珊珊笑着走到吴华身旁，揉了揉他的头：“小机灵鬼，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陶雯雯拉过白珊珊说：“珊珊别闹了，快来一起选菜。”说着，拉着白珊珊坐在沙发上，让吴华自由了。 两位美女琢磨半天，才把菜单确定下来。 对川菜和潮州菜兴趣不大，只挑了各自喜欢的各点了一份。 对法式菜则情有独钟，点了鹅肝、蜗牛、非洲螺和鱼子酱。吴华看了看她们点的菜，又加了红烧鲍鱼和清蒸黄鳝两道海鲜。 两位美女一致要求喝白酒，说不喝白酒就没有庆祝的气氛，吴华只好依了她们。 长城饭店没有芜江原酿，她们讨论半天，最终选了汾酒，因为它香气扑鼻，度数适中，更适合女性。 最后，吴华还额外要了一瓶法国香槟，庆祝嘛，怎能少了香槟！ 第73章 局长的竞争 接近七点，预定的酒菜陆续送到房间。 陶雯雯觉得三人在大客厅里显得太空旷，便把餐桌移到了自己房间的小客厅，那里也有电视可以看新闻，这样更显温馨紧凑。 新闻联播的音乐刚响起，吴华就连忙往三个高脚杯里斟满了香槟，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 头两条新闻都是国家领导人在国外的新动态，第一条播放了近两分钟，第二条也至少持续了一分半钟。 随后画面转换，一声悠长的汽笛响起，雪山环抱间，一列火车呼啸而来，车头喷出的浓烟宛如黑龙，蜿蜒伸展。 女主播的声音随之响起：“截至12月31日18时，芜江铁路分局实现了历史性的安全生产1000天纪录……”画面不断变化，主播的解说也越来越深入。 镜头再次转换，吴华看到了父亲吴正国深入一线检查工作的场景，他与员工交谈时，嘴里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这三十秒的片段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芜江铁路分局的新闻播放完毕，吴华举起手中的香槟：“姐姐、珊珊姐，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代表我爸，还有芜江铁路分局的三万多职工，向你们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清脆的碰杯声中，吴华一饮而尽。 香槟之后，他们换上了白酒。吴华今天异常兴奋，敞开了喝，陶雯雯和白珊珊也情绪高涨，积极响应。 起初还边吃菜边喝，后来就纯粹为了喝酒而喝酒了。 餐桌上消失最快的是那盆蛎蝗萝卜丝汤。等到芜江本地新闻开始时，三人已干掉了两瓶汾酒。 尽管吴华以前酒量不错，但如今这年轻身体却难以承受酒精的冲击，他已经有些晕乎乎的，本想就此打住，陶雯雯却一把抓起剩下的汾酒，打开后继续给大家满上。 芜江新闻的篇幅更长，内容更详尽，吴华看得更加激动。陶雯雯劝酒，他就跟着喝，白珊珊也不甘落后。 吴华迷迷糊糊地想，都说女人一端酒杯就成了酒仙，一拿笔就成了大文豪，这话似乎不无道理。 最终，吴华实在撑不住了，借故要去厕所，想溜回自己房间，却被陶雯雯一把拽住：“小弟，别走，想上厕所姐姐房间里就有。” 吴华见逃脱无望，只好匆匆进了陶雯雯的房间。他确实急着上厕所，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脚步踉跄，只能扶着墙勉强站稳。 一眼瞥见陶雯雯房间的大床，吴华一头栽倒，沉沉睡去。 半夜，吴华被尿憋醒，头疼欲裂，心想看来再好的酒喝多了也会醉人！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温柔乡中，惊得猛然睁开眼。 只见陶雯雯和白珊珊分别躺在两边，睡得正酣。 另一边的白珊珊背对着他，趴着睡，压着吴华的一只胳膊。 吴华一惊，顾不上其他，连忙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幸好陶雯雯和白珊珊睡得很沉，并未醒来。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虽然房间很暖和，但他还是担心她们后半夜会着凉，想找东西给她们盖上。 可裤子被陶雯雯压住了，拉了两下没拉动。 抬头间，他看见小客厅挂着陶雯雯的貂皮大衣，便取来给她盖上。 正好他也一直在琢磨怎么把给白珊珊买的貂皮大衣送出去，这下机会来了，他迅速回房取了大衣，给白珊珊盖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继续睡觉。 芜江铁路局的领导唐万山，到年底就满60岁，该退休了。 可新领导还没定下来，他也就退不成，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芜江铁路分局创下了历史上首个安全生产1000天的记录，表面上唐万山风光无限，但实际上，“7月27日”和“12月11日”的两次险情让他吓得不轻。 要是这两回没及时处理好，后果不堪设想，别说安安稳稳回家养老，能不能毫发无损地离开都是未知数。 芜江铁路的技术设备太老旧，加上严寒让铁路变得脆弱，随时可能发生事故。 他在局长位子上多待一天，风险就增加一分。 铁道部党委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考虑年底由谁接替唐万山，起初打算从外面调个人来当芜江铁路局局长。 但考虑到芜江铁路局的特殊情况，外来人不熟悉当地的人文地理环境，不利于工作，所以决定从内部提拔。 九月份，考察小组开始对芜江铁路局的局长候选人进行评估。 局里有五位副局长，去掉两位因年龄超限不能提拔的，再减去一位刚升职不久、负责文教卫生的副局长，剩下的就是主管运输的张副局长和主管机务的常副局长。 另外，芜江铁路局下辖四个分局，其中芜江和长岭两个分局是副局级单位，因此芜江铁路分局的吴正国局长和长岭铁路分局的高胜民局长也被纳入考察范围。 考察一番后，考察组带着资料回到铁道部，经过仔细研究，常副局长和高胜民局长先被淘汰，只剩下张副局长和吴正国。 张副局长从机关做起，一步步升到副局长，人脉广、经验足。 吴正国则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分局长的位置，基层经验极为丰富。 虽然上级更倾向于有丰富基层经验的领导，但“7月27日”的事故让吴正国失分不少，两人实力相当，局长人选迟迟定不下来。 最后，铁道部党委征求唐局长和国书记的意见时，两人意见不一。 唐局长推荐张副局长，国书记作为军人出身，更看重实干精神，推荐了吴正国。两边势均力敌，党委内部讨论时，成员意见也分成两派。 意见不统一，决定就做不出来。眼看离年底还有段时间，部里决定先放一放，给大家点时间缓冲，或许能找到解决办法。 “12月11日”事故后，张副局长的人脉发挥了作用，支持他的声音突然变强，支持吴正国的人则觉得脸上无光。 其实，大家都被表面现象蒙蔽，没有深入思考。 虽然还没正式决定，但张副局长似乎成了芜江铁路局长的不二之选。 第74章 晚上想请你吃个饭 此时正值春运筹备期，部里全身心投入春运准备工作，直到年底，局长任命仍未公布。 芜江铁路分局安全生产1000天的新闻在电视上播出，引起铁道部高层的高度关注。 看到芜江铁路分局在如此艰难条件下消除重大行车事故，他们对那两次险情有了新的理解，支持吴正国的声音逐渐占了上风。 张副局长虽处劣势，但他的人脉不可小觑，仍在发挥作用。 最终，部里决定征询地方政府的意见，因为铁路服务于国家经济，铁路局需与地方政府保持良好关系，为地方经济发展提供运输支持，任命局长时地方政府的意见至关重要。 芜江铁路局位于芜江省，芜江省委省政府的意见尤为重要。部里立刻派人前往芜江省委省政府汇报情况，听取意见。 白珊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貂皮大衣，起初以为是陶雯雯盖的。 睁开眼却发现陶雯雯自己的貂皮大衣还在她身上，便仔细打量起自己身上的这件，发现正是她在华侨商店试过的那件。 一时摸不着头脑，以为是陶雯雯买来送她的，便叫醒了陶雯雯问个究竟。 陶雯雯揉着眼睛半天才完全清醒，听白珊珊问起貂皮大衣的事，立刻想到了吴华，肯定是吴华悄悄买来要送给白珊珊的。 于是两人去找吴华，把他从梦中唤醒询问。吴华打着哈欠说：“这是我买来要送给珊珊姐的！”说完转身还想接着睡。 白珊珊连忙把他摇醒说：“吴华，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你快去退了吧！” 吴华这才彻底清醒，坐起来说：“珊珊姐，我看你真的很喜欢，我是真心实意买来送你的。我们在华侨商店那天就买了，放在我房间差点忘了，现在送你也不迟吧！” 白珊珊急忙说：“这不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是我不能收的问题。没想到你一个小孩这么敢花钱。退不退随你，反正我不能要！” 吴华一听，立刻喊起来：“珊珊姐，别这样嘛，你可是自己说想要件貂皮大衣，我买了送你，你怎么又不接受了呢？反正我已经买了，接不接受是你决定，如果你真不要，那就随你处置吧。”吴华清楚白珊珊按理说不会收，便机智一转，开始耍赖。 之前白珊珊确实在陶雯雯面前开过玩笑，让吴华送她貂皮大衣，这事儿陶雯雯能证明。 白珊珊一下被吴华说得无言以对！ 陶雯雯觉得吴华这么花钱有点过分，但想起吴华送她貂皮大衣时说笑自己有钱，当时她没太上心。 到了北京，见吴华花钱跟流水似的，起初还以为是芜江铁路分局给的钱，可发现吴华每次在长城饭店结账都用同一张卡，她就留了个心眼，悄悄问了服务员，才知道那是美国花旗银行的信用卡，用的是美元。 这样一来，陶雯雯心里信了吴华的话，想找机会问问，却没碰到合适的时机。 见吴华和白珊珊争执不休，陶雯雯不便当面问吴华，既然东西都买了，也没必要退，比起上新闻联播的那份荣耀，三万块根本不值一提。 吴华这么做，也是出于感激。于是陶雯雯上前搂着白珊珊的肩膀说：“珊珊，小弟真心诚意送你礼物，你就收下吧，他有的是钱，一件貂皮大衣对他来说不算啥！”陶雯雯只能凭着感觉瞎编了一通。 经过陶雯雯的劝解，白珊珊勉强收下了貂皮大衣，心想将来攒够钱再还给他。她实在太喜欢这件衣服了，真要放弃还真舍不得！ 回芜江后，吴华考完期末考试，基本就放假了。 陶雯雯找机会问了吴华，吴华只告诉她自己确实有钱，是美元，还拿出金卡给她看，但钱从哪来，他说暂时保密，因为他正筹划一件大事，等成功了再告诉她。 陶雯雯很尊重吴华，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追问。 这些天，吴华没事就往东湖宾馆跑，去找陶雯雯。陶雯雯只要一看见吴华，就让手下人接手工作，要么给他做好吃的，要么陪他看电视聊天，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一天，吴华在家写作业时，接到陶雯雯的电话，陶雯雯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小弟，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爸马上要升芜江铁路局局长了！” 吴华一听，惊讶不已，连忙问：“姐姐，你怎么知道的，这消息可靠吗？” 陶雯雯说：“小弟，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这消息绝对可靠！” 吴华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吴正国。吴正国听后半信半疑，局长的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他自己打听的情况对他并不有利！ 就在吴华得知消息后的第三天，1月15日，吴正国的局长任命突然公布了出来！ 天色灰蒙，细碎的雪花漫天飞舞，已近正午，街上人流渐密，都是上下班的忙碌身影。 雪花的飘落，非但未添寒意，反而带来一丝暖洋洋的气息。 吴华悠哉游哉地漫步街头，归家之意并不迫切，任由雪花悄悄溜进衣领，丝丝凉意让他倍感惬意。 前方，一位身披纯白长款羽绒服的佳人缓缓行来，搭配着洁白的毛绒围巾和雪地靴，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吴华认出那是李雅倩，不禁一笑，加快脚步，乐呵呵地打招呼：“雅倩姐，好久不见啊，你这是往哪儿去呢？” 李雅倩乍见吴华，也略感意外，嘴角含笑回应：“原来是吴华，我还以为你忘了答应给我的礼物，人就不见了呢，难道想赖账不成？” 吴华连忙解释：“雅倩姐，哪能呢！我之前去了趟北都，这才一直没机会见你。对了，雅倩姐，你今天上白班吗？” 李雅倩听弟弟提过吴华北都之行，知其言非虚，自己本就是随口逗趣，并非真要礼物，便答道：“是的，白班，这不正准备回家吃午饭嘛。” “那雅倩姐，你晚上几点下班？”吴华追问。 “六点下班，吴华，有事吗？”李雅倩反问。 吴华笑眯眯地说：“晚上想请你吃个饭，顺便把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补上，拖这么久，算是赔礼道歉吧！” 第75章 倔强的决定 李雅倩惊讶之余，笑道：“吴华，还真有礼物啊，我还当你开玩笑呢！”说着，见吴华肩上的雪花，便伸手帮他拂去几片。 “哪能骗你呢，雅倩姐。我回家先和家人说一声，晚上可能晚点回去。”吴华说。 李雅倩微笑道：“好吧，吴华，晚上打算请我吃什么好东西？” “你喜欢的我都请，雅倩姐说了算！”吴华答道。 李雅倩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晚上想到了再告诉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六点我到医院接你。”吴华挥手告别，向家的方向走去。 李雅倩这些日子心事重重，皆因医院新收治的一位斗殴受伤的年轻人，随之而来的麻烦让她头疼不已。 让她烦恼的并非伤者本人，而是伤者口中那位所谓的“大哥”。 那天夜班，李雅倩接待了一位满身是血的年轻患者，看上去命悬一线，经医生检查后紧急送入手术室。 其实伤势并不致命，只是头部被砍两刀，手臂一刀较深，流血较多，处理后并无大碍。 作为当值护士，李雅倩负责了他的点滴治疗。 起初，伤者身旁无人陪伴，待她去换第二瓶药液时，床边竟聚了四五个人，其中一名满脸横肉、穿着黑皮夹克的男子大大咧咧地坐在床头。 伤者称其为大哥，神情紧张，似乎颇为畏惧，周围人对他也是敬畏有加。 李雅倩素来反感这类流里流气的人物，尤其对这位满脸横肉的男子心生惧意，只想尽快完成工作远离他们。 不料，该男子见到李雅倩美貌，非但不让位置，还言语轻薄。 李雅倩虽心有畏惧，却也不甘示弱，当面严词斥责，换完药后昂首挺胸，仿佛胜利般离开病房。出门后，方才的勇敢瞬间消散，心跳如鼓。 这位满脸横肉的男子名唤杨三卫。 他在铁北一带是出了名的地痞头目，仗着二哥是铁北巡捕所所长，横行霸道，无人敢惹，久而久之，身边聚集了一群小弟，成为一方恶霸。 平日里，若有人如此不给面子，杨三卫定会翻脸，轻则拳打脚踢，重则送医。 但这次，他对李雅倩的怒气和美貌产生了奇特的反应，挨了骂反而心中窃喜，暗自思量，这美丽的小护士真是迷人，我一定要得到她。 李雅倩回到护士站不久，杨三卫便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想找话题搭讪。 李雅倩厌恶至极，扭头不理，而杨三卫却厚颜无耻，即便遭冷遇也死皮赖脸不肯离去，气得李雅倩几近崩溃。 杨三卫连续纠缠数日，见李雅倩始终不给好脸色，便心生一计，在她下班途中设伏。 北方冬夜，六点已是一片漆黑。 李雅倩发现前路被三人拦住，惊恐之下欲逃，却被团团围住，动弹不得。 杨三卫的两名手下分别抓住李雅倩的手臂，杨三卫则笑眯眯地威胁：“李雅倩，别不识抬举，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在我面前装蒜，惹恼了我，就在你这张俏脸上划两刀，让你这辈子嫁不出去！”说罢，还比划了几下。 李雅倩奋力挣扎，大声呼救，试图引起路人注意。然而，行人见状纷纷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杨三卫得意地大笑：“李雅倩，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哼，就算去了巡捕所，也没人会帮你说话，告诉你，我二哥可是铁北巡捕所的所长！” 李雅倩拼尽全力挣扎，最终还是停下了，喘着粗气，像是拉风箱。 听说杨三卫的二哥是巡捕局的头儿，她心里那个震撼，那可是大官，威风八面，说逮谁就逮谁，说罚谁就罚谁。 她亲眼见过那些巡捕去医院处理纠纷，那叫一个霸气，说一不二，没人敢反驳，那些人都怕得不行，更别说他们的头儿了！ 杨三卫见自己一番话起了作用，得意洋洋地凑近李雅倩，口气强硬地说：“李雅倩，这辈子你注定是我的，想逃也逃不掉。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候不同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冲着旁边两个小弟挥挥手，“走吧。”三人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接下来三天，杨三卫没再来医院，李雅倩提心吊胆的日子稍微缓和了些。 今天是最后一天，她都不敢去上班了，好在上午杨三卫没出现，她心情稍稍放松。 中午见到吴华，她的心情像阴天里透出了阳光，暂时忘却了烦恼。 下午刚上班不久，杨三卫又出现在医院，李雅倩一见他就心一沉，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这次杨三卫没跟她说话，只是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那意思明摆着：我来了！给李雅倩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整个下午，杨三卫都没去找李雅倩的麻烦，只是待在那个受伤青年的病房里。 他可不是一般的混混，早就摸清了李雅倩的底细，家在哪里，家里有谁，上下班时间，甚至家庭背景都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她家没有当官的亲戚，不怕惹上硬茬。今天，他的计划就是在李雅倩下班时，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就范。 杨三卫在病房里不走，李雅倩就越发恐慌，渐渐明白他是要等她下班，这让她更加紧张。随着下班时间临近，她心里七上八下，急着想对策。 突然间，李雅倩的恐惧消失了，因为她做了个倔强的决定——今天豁出去了，就算两败俱伤也不向他屈服。 拼命反抗或许还能搏出一线生机，一旦屈服，无疑是跳入深渊，她会后悔一辈子！ 下定决心后，李雅倩反而轻松了。快下班时，她想起吴华要来找她，顿时心慌。 拒绝杨三卫，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吴华一来肯定会被牵连，杨三卫那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怕他们会伤害吴华！ 想到这里，李雅倩坐不住了，赶紧找护士长请假提前离开，换好衣服匆匆往外走，她要引开杨三卫，免得吴华来医院找她时遇到。 杨三卫的手下一直盯着李雅倩，见她一走，杨三卫和两个手下就跟了上去。 怕什么来什么，李雅倩越怕吴华碰到杨三卫，偏偏就碰上了。 第76章 哭喊求饶 她刚走出外科走廊，吴华已经在大厅里，笑着迎上来，边走边开玩笑：“雅倩姐，知道我要来，不用特地出来迎接嘛！” 李雅倩急得给吴华使眼色，可吴华没察觉，直接迎了上来。见杨三卫跟在后面，李雅倩情急之下装不认识吴华，低头想绕过去，没想到吴华一把拉住她：“雅倩姐，怎么装不认识我了？” 李雅倩见瞒不过，焦急地说：“吴华，你快走，有坏蛋跟着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一听有坏蛋，吴华下意识往后看，正好看见杨三卫三人走出走廊，看那流里流气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善茬。 吴华有些疑惑，抬头看看，这里是医院，难道现在坏蛋都敢来医院撒野？ 吴华问：“雅倩姐，别怕，这么多人，谁敢乱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李雅倩开口，杨三卫三人已将他们围住。 杨三卫脸色阴晴不定，瞪了吴华一眼，恶狠狠地说：“妈的，哪儿来的臭小子，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要动手打吴华。 吴华见这家伙嚣张至极，心想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记性。 这时，李雅倩突然站到吴华面前，指着杨三卫大声斥责：“杨三卫，嘴巴放干净点，谁是你的人？看你那恶心样我就烦，再胡闹我报警了，不信这世道没王法了！” 杨三卫被李雅倩骂得恼羞成怒，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个小丫头片子，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王法！”说着，一巴掌扇了过来。 吴华肺都快气炸了，这浑蛋太嚣张了，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算我输！ 他一把将李雅倩拉到身后，杨三卫的巴掌落了空。 吴华迅速上前，右拳如电光火石般击出，又快又狠地砸在杨三卫的鼻子上，打得他眼冒金星，一屁股坐在地上，鼻血直流，估计鼻梁骨都断了。 杨三卫的两名手下一看吴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把他们的头儿撂倒在地，其中一个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气势汹汹地朝吴华冲去。 吴华素来反感那些动不动就亮家伙的人，觉得这种行为既无技巧又无品行，纯粹是仗着武器壮胆。 恰巧，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交接班完毕正要下班，见到这三个小混混围着吴华和李雅倩，本想上前劝解，但一见有人抽刀，都惊呼着退避到一旁。 面对迎面砍来的两把刀，吴华艺高人胆大，非但不退，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吓得身后的李雅倩惊叫一声，紧闭双眼，不敢再看。 他灵巧地侧身避开第一人的刀锋，同时扣住那人持刀的手腕，左臂迅速出击，击中对方的软肋，痛得那人松手丢刀，踉跄后退。 吴华这一招顺势而为，正好让后面的小混混躲避不及，一刀误伤了自己的同伴，鲜血四溅，受伤的小混混惨叫着倒地。 趁小混混愣神之际，吴华飞起一脚踢中另一人的手腕，刀子脱手而出。 紧接着，他一个利落的转身，一脚凌厉的横扫，正中那人的面门，“嘭”的一声，小混混来不及哼一声就倒地昏迷了。 先前被吴华一拳打晕的杨三卫此刻悠悠醒来，一摸满脸是血，平生从未受此屈辱，兽性大发。 从腰间抽出一把老式弹簧刀，咆哮着：“小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向吴华猛扑过来。 弹簧刀这种兵器极为难缠，不易防御，稍有不慎就会被刺中。吴华不敢怠慢，灵活地围着杨三卫周旋，寻找制胜之机。 杨三卫连刺三四下，都被吴华轻松闪避。杨三卫误以为吴华心生畏惧，愈发狂暴，挥刀乱砍乱刺。 吴华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当杨三卫再次举刀欲砍时，他瞅准时机，从右侧突入，右肩顶住杨三卫腋下，使他刀落不下来。 同时右膝猛地顶向其胸膛，杨三卫闷哼一声，身体一软，刀子掉落，缓缓瘫倒在地。 吴华并未停手，趁势追击，在杨三卫即将倒地之前，右脚一绷，如电光火石般踢出一记弹腿，正中杨三卫要害，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倒地不起，失去了意识。 地上躺着的三人中，唯有被同伴误伤的小混混尚有意识。 目睹吴华瞬间将他们视为无敌的大哥击倒，他的精神彻底崩溃，恐惧得全身发抖。见吴华一步步逼近，他一边往后爬，一边哭喊求饶。 这场看似漫长的战斗其实不过几分钟，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对付手持弹簧刀的杨三卫身上。吴华在踢中杨三卫要害时暗自想，这次你恐怕真的要“萎”了！ 李雅倩睁开眼时，吴华不仅未倒，反而是两个持刀的小混混躺在地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虽知吴华善战，但在她看来，那不过是孩子间的打闹。毕竟吴华只是个少年，谁能料到他竟能如此迅速地撂倒三个凶神恶煞的流氓。 当杨三卫挥刀疯狂扑向吴华时，李雅倩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甚至担心吴华会被这个恶棍杀害。 她想帮忙却又不知所措，几次欲上前都被吴华制止，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场争斗。 待三人悉数被吴华制服，李雅倩的心仍怦怦直跳。 见吴华还想教训那个受伤的小混混，她连忙上前阻拦，拉着吴华说：“吴华，别打了，他已经求饶了，放过他吧！” 李雅倩起初挺身而出保护吴华的举动深深打动了他，本还想教训那小混混一番，但见李雅倩如此心地善良，便依了她，没有再动手。 围观的医护人员中有人认出吴华是院长淑媛的儿子，纷纷上前关心询问并安慰他，而倒地的三个混混却无人问津。 吴华明白此事不能私了，必须通过巡捕处理。尽管三个混混伤势不轻，但吴华属于正当防卫，无需承担法律责任，但程序上还需走一遭。 于是，他抬头对众人说：“麻烦各位，谁帮我报个警？” 人群中一名男医生答道：“已经给巡捕所打电话了，应该快到了！” 吴华闻言心头一暖，虽然众人面对暴力不敢直接干预，但他理解这是人之常情，并非责怪之意。 他们或许是在察觉形势不妙，担心吴华吃亏，才及时报了警，这份心意已足够让他感到宽慰。 走廊里随即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名靠近门口的护士高声喊道：“巡捕来了！” 第77章 你应该懂的 当杨三卫挥刀疯狂扑向吴华时，李雅倩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甚至担心吴华会被这个恶棍杀害。 她想帮忙却又不知所措，几次欲上前都被吴华制止，只能无助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场争斗。 待三人悉数被吴华制服，李雅倩的心仍怦怦直跳。 见吴华还想教训那个受伤的小混混，她连忙上前阻拦，拉着吴华说：“吴华，别打了，他已经求饶了，放过他吧！” 李雅倩起初挺身而出保护吴华的举动深深打动了他，本还想教训那小混混一番，但见李雅倩如此心地善良，便依了她，没有再动手。 围观的医护人员中有人认出吴华是院长淑媛的儿子，纷纷上前关心询问并安慰他，而倒地的三个混混却无人问津。 吴华明白此事不能私了，必须通过巡捕处理。尽管三个混混伤势不轻，但吴华属于正当防卫，无需承担法律责任，但程序上还需走一遭。 于是，他抬头对众人说：“麻烦各位，谁帮我报个警？” 人群中一名男医生答道：“已经给巡捕所打电话了，应该快到了！” 吴华闻言心头一暖，虽然众人面对暴力不敢直接干预，但他理解这是人之常情，并非责怪之意。 他们或许是在察觉形势不妙，担心吴华吃亏，才及时报了警，这份心意已足够让他感到宽慰。 走廊里随即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名靠近门口的护士高声喊道：“巡捕来了！” 随着脚步声，三位身穿黄色制服的巡捕步入视野，领头的一位见地上躺着三名血迹斑斑的人，立刻高声喊道：“巡捕到场，刚刚是谁报的警？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报信的男医生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外科的负责人，报警的是我。事情是这样的……”他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事件经过，清晰地表明了三个闹事者手持利器行凶，吴华出于自卫才制伏了他们，言语间满是对吴华的袒护。 领头巡捕听完，见地上的刀具赫然在目，心下一喜，觉得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毕竟，三人以上的团伙犯罪性质严重。 他连忙吩咐身后两位同事：“小张，你先询问两位受害者，收集旁证；小王，跟我一起勘查现场，保护好这些凶器！” 三人随即分头行动。小王望了眼地上的伤者，低声对领头的巡捕说：“郭所，他们伤得不轻，要不要先送医院处理一下，咱们再做笔录？” 郭所长审视了地上的三人，认同地点点头：“对，我先看看情况。”他走近满脸是血、仰面倒地的杨三卫，踢了踢，说道：“别装死，快起来！”作为铁北巡捕所的副所长，郭所是接到铁路报警后，带着小张和小王迅速赶来的。 杨三卫被踢后，从昏迷中醒来，胸腹和下身的剧痛让他呻吟出声。 郭所一听声音熟悉，细看之下发现竟是所长的弟弟杨三卫，不由问道：“小三，怎么是你？”郭所与杨所私交甚笃，常为杨三卫摆平麻烦，此时心中盘算着如何帮他脱身。 杨三卫见到郭所如同见到了救星，哼哼唧唧地说：“郭哥，你得帮我啊，那小子太狠了，差点要了我的命！” 郭所见杨三卫此刻还不知收敛，再这样下去只会更糟，便没接话。 转而对小张和小王说：“小张、小王，先放下手头的，首要任务是处理他们的伤，好带回去审问！”他明白，证据越多对杨三卫越不利，于是先行制止了他们。 小张和小王闻言走向伤者，郭所则对那外科主任喊道：“先给他们处理伤口，我们随后带回去做笔录！”他扶起杨三卫，往外科处置室走去，边走边悄声对杨三卫说：“小三，别说话，事情我来处理。”另外两个小混混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刚进外科区，郭所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小张说：“小张，你先带那两人回所里做笔录，这边处理完我和小王就回去，记住，等我回来再说。” 吴华目睹了郭所与杨三卫的互动，心中升起不祥预感。郭所对杨三卫他们改口称为“这三人”，而非“三个流氓”或“罪犯”，对李雅倩的称呼也从“受害人”变成了“那两人”，这让吴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但吴华并不畏惧，他坚信事实就是事实，自己属于正当防卫，走到哪儿都不怕。 在医生为三人处理伤口时，郭所借故汇报情况，将众人请出办公室，实则在内给杨所打了电话。杨所一听弟弟被打，怒不可遏：“老郭，打我弟弟的那两人呢？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就不姓杨！” 郭所说：“杨所，我已经让小张带他们回所了，应该快到了。” 杨所吩咐：“老郭，我知道了，你在医院等我，我先看看我弟弟的伤势，回头再处理他们。”说罢，电话被挂断。 小张，一个刚从警校毕业不久、满怀正义感的年轻人，本想成为巡捕后大展宏图，打击罪恶，守护安宁。 但现实的残酷让他的热情逐渐消退，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巡捕梦。 他对杨所和郭所沆瀣一气、滥用职权的行为早已不满，只是人微言轻，无力改变。 今日见被打的是李所长的混混弟弟，他深知吴华和李雅倩将面临困境。 果不其然，郭所让他带回吴华和李雅倩，小张已猜到意图，只能暗自为二人惋惜。 小张原以为杨所会直接审问吴华和李雅倩，没想到他去了医院。值班的警员告诉他，杨所吩咐要严加看管这两人，等他回来亲自处理。 望着吴华和李雅倩这对璧人，小张预想到杨所回来后他们的悲惨命运，心中不忍。 他不敢私自放人，便决定尽可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将二人带到所长办公室，抓紧时间为他们做了笔录，笔录自然是基于吴华正当防卫的角度，这是他能为他们做的最大帮助了。 笔录完成后，吴华欲与李雅倩离开，小张拦住他们：“吴华，杨所交代了，你们暂时不能走，得等他回来处理完才行。” 吴华不解：“为什么？” 小张犹豫片刻，毅然说道：“吴华，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你打伤的是我们杨所的弟弟，其他的，你应该懂的！” 第78章 等待风暴到来 小张的一番话，像是往吴华心里扔了颗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愤怒的涟漪。 他暗自琢磨，一个区区巡捕所所长，真能颠倒黑白不成？今儿个，我还就不信你能拿我怎样！ 而李雅倩得知杨三卫真是所长的弟弟时，她的心思全不在自己身上，满是对吴华的担忧。 都是因她连累，这该如何是好？ 小张见吴华沉默不语，叹了口气：“小伙子，这世道复杂，不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要是家里有啥门路，赶紧想想办法，别到时候吃亏！” 说着，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桌上的电话，随后背着手，带上门离开了。 吴华逐渐冷静下来，脑中快速闪过这个时代法制的种种漏洞：巡捕滥用私刑、严刑逼供屡见不鲜，无辜受冤的不在少数。 万一这位所长铁了心要袒护弟弟，自己纵有千般道理，恐怕也难以辩白。 小张那无声的提示和意味深长的眼神，传递出一份好意，让吴华心头一暖，觉得这警察还挺仗义。 他决定不硬碰硬，起身抓起电话，却又一时半会儿不知该拨给谁。 打给父亲吴正国？虽说父亲已是芜江铁路局局长，但铁路与地方是两码事，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到省巡捕厅的姚副厅长，却又苦于没有联系方式，即便有，人家愿不愿意帮忙还是未知数。 这时，陶雯雯的名字跳入吴华脑海。 她是省委书记陶书记的女儿，又是江湖宾馆的总经理，人脉广泛，肯定认识不少巡捕系统的高层。 于是，他拨通了陶雯雯的电话。 “姐，我是吴华，现在铁北巡捕所，警察不让我走，你得帮我脱身。”吴华急切地说。 陶雯雯一听吴华被扣，立刻紧张起来：“小华，别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吴华便将今日遭遇一五一十告知了陶雯雯，末了还提到那个被打的混混头目是所长的弟弟，对方正准备对他不利。 陶雯雯一听，怒火中烧：“小华别怕，姐这就来，谁敢动我陶雯雯的弟弟，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吴华刚挂断电话，门外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咒骂：“那小子在哪？敢把我弟打成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他！” 陶雯雯挂掉吴华的电话，随即拨给了芜江市巡捕局副局长张长安，开门见山：“张局，我是陶雯雯，我弟弟被铁北巡捕所的杨所长冤枉扣押，情况危急，请您即刻前往解救，并且我也会赶往铁北巡捕所。” 张长安一听涉及陶雯雯的弟弟，神色凝重：“好的，陶总！我马上去铁北，这杨胖子真是活腻歪了，敢动陶总的人，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张局，我在铁北等你，具体情况见面详谈。”陶雯雯挂断电话，披上外套匆匆下楼。 张长安为人正直，破案能力强，在刑警队长任上屡破大案，也因此得罪不少人，晋升之路坎坷。 去年，巡捕局副局长空缺，本是他升迁的好时机，却被对手陷害，险些入狱。 幸亏陶雯雯出手相助，找市领导为他澄清事实，助其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 他一直寻机报恩，如今机会来了，自然全力以赴。 对于杨所长的劣迹，张长安早有耳闻，局里多次收到举报信，碍于职责范围未予干涉。 陶雯雯的电话让他看到了机会，既能报答陶雯雯，又能清除队伍中的蛀虫，树立威信。 他随即通知刑警队长，带上人马一同前往铁北。 途中偶遇陶雯雯，两人停车交谈，陶雯雯将吴华所述告知张长安。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张长安怒斥败类，随即招呼刑警队长过来。 “梁队长，你和李队长、小唐跟我去铁北，其他人立刻赶往芜江铁路医院，控制那几个嫌犯，连夜审讯，同时收集更多旁证，我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是！张局放心，保证办成铁案！”梁队长领命，迅速行动。 张长安与李队长、小唐转乘陶雯雯的车，疾驰向铁北巡捕所。 门外的喧哗声清晰可闻，所长室内的吴华与李雅倩听得一清二楚。 起初，李雅倩凭借着一股子倔强硬撑着，但此刻，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今日之事早已超乎她的预料。 起初担忧吴华受伤，后来见吴华将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那人显然是杨三卫的兄长，这该如何是好，一切因她而起，吴华无辜受累！ 吴华闻此言，心下一沉，看来这位杨所长气势汹汹，今日之事恐怕不会轻易了结！ 心中虽有忧虑，面上却不显，此刻他是李雅倩的依靠，必须展现出男儿的坚韧。 见李雅倩脸色发白，身体轻轻颤抖，吴华温柔地握住她柔软的手，安慰道：“雅倩，别怕，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李雅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少女柔弱的心被这份温暖彻底融化。 在她眼中，吴华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让她有了依靠。她不由自主地紧握吴华的手，头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吴华等待着风暴的到来，然而门外却意外地安静下来。 虽然疑惑，但他并未深究，该来的终归会来。望着依偎在肩头，显得格外宁静的李雅倩，他欣慰一笑，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铁北巡捕所的杨所长并非愚钝之人，否则也爬不到所长的位置。 去医院探望弟弟杨三卫时，他对整件事已有了大致了解。尽管责任主要在弟弟身上，但这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当便是刑事案，轻则为普通的斗殴事件。 见到弟弟重伤，他怒火中烧，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吴华这小子真是活腻歪了！ 当得知吴华的父亲是芜江铁路局局长，母亲则是医院院长时，杨所长虽感惊讶，却并未太过在意。 他们虽是铁路的领导，但无权干涉地方巡捕的事务。 他打算将此事定性为斗殴事件，既然双方都有动手，只要做成铁案，收拾吴华便无人能说什么。 而将此案定性为斗殴事件，他颇有信心。 回到巡捕所，杨所长进门便大呼小叫要教训吴华，这是他路上的计谋，意在给吴华施加心理压力，一旦吴华言语有失，案子立刻就能按斗殴处理。 第79章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有时候，刑事与治安案件仅一字之差，全看笔录如何引导。 得知心腹的手下暗示吴华和李雅倩在所长室，杨所长安排小张看守，自己则带着几个亲信另寻房间商讨审讯策略，如何制作材料以解决此事，分析各种可能，制定了几套审问方案。 方案刚定，张长安带着刑警队的李队长突现巡捕所，杨所长心头一紧，预感不妙。 李队长不容他喘息，神色严峻地说道：“杨所长，今晚芜江铁路医院的恶性伤人事件已由我们刑警队接手，请将两名受害者交给我们。 这是交接文件，请签字。”话毕，“啪”地一声将文件拍在桌上。 杨所长闻言，冷汗涔涔，双腿发颤。 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后果有多严重，却不得不在文件上签字。 别说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亲自来，就算是刑警队的一个普通警员来要人，他也得乖乖交人。 张长安一行带走吴华和李雅倩后，杨所长瘫坐在椅上，心道：完了，全完了！焦急地思索对策。 忽地，他猛地起身，拨通了铁路医院外科的电话，找到郭所长，急切地说：“老郭，你赶紧把小三他们从医院弄走，藏哪儿都行，只要过得了今晚！” 郭所长一听，苦着脸答道：“杨所，小三他们已经被刑警队带走了，我拦也拦不住。 现在刑警队还在医院取证，我们该怎么办？” 杨所长闻言，如遭雷击，拿着电话半晌无语。 他没想到刑警队动作如此迅速，连一丝补救的机会都不留给他，刚刚还存着的一线希望瞬间破灭。 杨所长愤然挂断电话，不住喘息。 如今他担心的不再是弟弟杨三卫是否会坐牢，而是怕他进去后乱说话把自己也拖下水。 刑警队的手段他再清楚不过，杨三卫平日里再嚣张，一碰上刑警队也是怂包一个。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儿，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张长安并未动杨所长，他知道只要突破杨三卫，杨所长自然难逃法网。与李队长等人带着吴华和李雅倩离开巡捕所，陶雯雯并未一同进入，此事不便出面，便在车内等候。 见吴华随张长安他们走来，陶雯雯下车相迎，上前一把抱住吴华，心疼地问：“小弟，告诉姐姐，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吴华拥着身着貂皮大衣的陶雯雯，感到无比温暖，开心笑道：“没有哦，谢谢姐姐，不过要是姐姐再晚点来，可就说不准了！” 陶雯雯一听，心安不少，轻抚吴华的头：“小弟没事就好，你那一通电话，可把姐姐吓得不轻！” 吴华嘻嘻笑着从陶雯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拉过李雅倩介绍道：“姐，这位是我的老邻居李雅倩，在芜江铁路医院做护士呢。” 转头又对着李雅倩说：“雅倩姐，这是我姐陶雯雯，她在东湖宾馆上班哦。” 陶雯雯一见小巧玲珑、貌美如花的李雅倩，立刻心生好感，上前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地说：“小美女，你真漂亮！” 李雅倩刚被几个警察带离巡捕房时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见到这些警察对他们态度友好，才稍稍安心。 出门见到一位气质出众、美丽动人的女子迎上来，将吴华拥入怀中，亲昵地唤着“弟弟”，心想这定是吴华电话里提过的姐姐了。 不多时，吴华的介绍证实了她的猜测。尽管对陶雯雯与吴华的亲密略感醋意，但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位美丽姐姐的好感倍增。 面对陶雯雯的夸奖，李雅倩羞涩地回应：“哪有姐姐漂亮啊，您穿的这件貂皮大衣真是美极了，和您太搭了！” 陶雯雯见这姑娘嘴甜，心里欢喜。确认吴华和李雅倩都安然无恙后，她转向张长安说：“张局，让您特意跑一趟，真是太感谢了！” 张长安见陶雯雯与吴华关系亲密，虽不同姓却情同手足，知道自己此行不虚，便笑道：“陶总，别客气，这是我分内之事。幸好两位小友没受什么苦！不过，今天的事还没结束，我保证会给陶总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次，陶雯雯不再推辞：“张局，你们接下来去哪？我送你们。” 张长安答道：“陶总，我们还得去刑警队看看情况，人多车坐不下，您带着他们俩先走吧，我们打车就行。” 陶雯雯不愿显得不近人情：“张局，别客气了，天这么冷，哪能真让你们打车。挤一挤，你们三位坐后面，我弟弟和小雅倩坐前排就行。” 李雅倩从对话中得知张长安是巡捕房的局长，对他对陶雯雯的恭敬感到惊讶，好奇陶雯雯的背景。吴华之前说她在东湖宾馆工作，难道东湖宾馆的人比巡捕房的还厉害？ 张长安三人坐在后排还算宽敞，但吴华和李雅倩挤在副驾就显得局促。 李雅倩首次乘坐如此豪华的轿车，本就紧张，闻言更是羞红了脸。 吴华见状，一把拉她说：“雅倩姐，快上来，天冷，再不开门我就冻成冰棍了！” 李雅倩听罢，不再犹豫，借着吴华的力坐上了车。 很快到达刑警队，张长安三人下车后，李雅倩像逃跑似的离开吴华，坐到后排，心中暗自嘀咕：你这小鬼头，坏小子，小滑头！竟敢逗弄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第80章 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张长安三人走进刑警队长办公室，梁队长正悠闲地品茶，见张长安进来，忙起身问：“张局，您回来了？” 张长安点点头，问道：“梁队长，那三个嫌疑人招供了吗？” 梁队长满脸激动地说：“张局，那三个小年轻简直就是胆小鬼，咱们没费多大劲儿，他们就全兜出来了，还扯出了几桩盗窃和抢劫的案子。 要是按现在的严打风头，我看他们少说也得蹲几年大牢！” 张长安满意地点点头：“嗯，梁队长干得漂亮。材料都齐全了吧？要是齐了，明儿就往检察院送！” 梁队长回应道：“张局，材料都收拾利索了，这案子铁板一块，稳如泰山，谁也翻不了盘！” 梁队长环视屋内众人，大家心照不宣，纷纷找借口离场。 这时，梁队长才压低声音说：“张局，根据杨三卫的口供，铁北那片的派出所所长，外号杨胖子的，似乎跟这些案子脱不了干系，您看咱们要不要深挖下去？” 张长安一听，眼睛一亮，坚定地说：“挖！怎么能不挖，得挖到根儿上，除恶务必干净彻底！” 梁队长啪地一声立正，响亮回答：“是，张局，一定挖到底！” 张长安笑着拍了拍梁队长的肩膀：“你去忙你的，不用陪我了，把案件材料拿来给我过过目。” 治安处的方副局长挂了杨胖子的电话，眉头紧锁，在客厅里踱来踱去，琢磨着如何摆平这个烫手山芋。 杨胖子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当年方副局长还在派出所当所长时，杨胖子就是他手下的一名普通警员。 一次与歹徒的枪战中，杨胖子挺身而出为他挡了一枪，救了他一命，两人从此结下不解之缘。之后几次有人举报杨胖子，也都是方副局长出面摆平的。 方副局长思忖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郑局，我是老方，这么晚打扰真是抱歉。郑局，是这样的，刚刚下面的派出所反映，他们在处理一起斗殴事件时，张局长带着刑警队的人插手干预，非要把这事儿升级成刑事案，还把嫌疑人带走了。这样下去，咱们的日常工作还怎么做，巡警系统不就乱套了吗？” 郑局长和方副局长搭档五六年了，对老方的话颇为信任，简单询问后便挂断了电话。 对于局里出现这种情况，他心里也不痛快，想了想，决定给张长安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好不容易在刑警队找到了张长安：“长安，我是老郑。听说你插手了巡警那边的一个案子，这可不合规矩啊。这样，你把案子还回去，咱们内部消化算了！” 张长安一听，明白了其中的门道，立刻回复：“郑局，这案子性质严重，是重大的刑事案。我们已经查明，铁北地区发生的几起盗窃和抢劫，都是这几个家伙干的，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郑局长闻言微微一愣，发出一声“哦”。 张长安紧接着说：“郑局，今天的案子受害者是省委陶书记的亲戚，咱们得给省委一个交代啊！” “哎呀！”郑局长闻言不禁失声，态度瞬间大变，对张长安说：“张局，这案子就由你全权负责，不管牵涉到谁，什么事，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给省委一个满意的答复！” 陶雯雯驾车迅速抵达东湖宾馆，停稳后将钥匙交给门卫，吩咐他代为泊车。 随后，她引领着吴华和李雅倩步入宾馆。 首次踏入如此豪华场所的李雅倩，对周遭一切充满好奇，尽管知晓陶雯雯在此工作，却不明了此行目的。 服务人员遇见陶雯雯皆毕恭毕敬地称呼其为“陶总”，紧跟其后的李雅倩不禁暗自咋舌，原来陶雯雯是这里的总经理，难怪豪车华服加身。 而吴华与她的关系令她费解，听她亲昵地唤吴华为“小弟”，二人间流露出的亲密非同一般，难道真是亲戚？可从未听闻吴华有这层关系。 直至乘电梯至客房，李雅倩的思绪仍未离开这个谜团。 房内，陶雯雯褪去貂皮外套，露出橙红色羊毛衫，曼妙身姿展露无疑，同为女性的李雅倩也不禁赞叹。 挂好衣物，陶雯雯对吴华说：“小弟，你和小玉随意坐，我叫些菜来给你们压压惊。”言罢，她走向电话。 吴华本计划与李雅倩共进晚餐、赠送礼物并观影，却被意外打断，幸亏遇见陶雯雯，心情有所好转，尤其是车上与李雅倩的“亲近”，令他心潮澎湃。此刻望着李雅倩，心中不禁遐想联翩。 见李雅倩愣在原地，吴华提议：“雅倩姐，站着干嘛，快来脱掉外套看电视吧！”随即打开电视寻找电影或剧集。 屏幕上正播放一部外国电影，国别不详，但场景似曾相识。吴华一时想不起片名，内容涉及外国警察，便索性靠在沙发上观看。 李雅倩脱下羽绒服，与吴华并肩坐下。吴华瞥见她身穿合体的白色手工毛衣，曲线毕露，察觉到李雅倩的目光，他赶紧转头继续看电视。 陶雯雯打完电话返回，交代道：“小弟，你们先看电视，我得去参加省人大的宴会，都是老领导，敬杯酒就回。”说罢，换上职业西装出门。 电视中突然出现一名女子的裸背画面，正被放入水泥模具中，吴华忆起，这是电影《一个警察局长的自白》。在网络时代或许平常，但当年引进时却引发一片批评声浪。 李雅倩惊呼一声，捂眼大喊：“吴华，你真讨厌，看这种东西，快关掉！” 吴华无辜辩解：“这不是我选的，是电视台播的，国家都允许，你何必大惊小怪。” 李雅倩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毕竟她也曾排队购票观看此片，但被吴华点破，面子上挂不住，固执地说：“不管，就不许你看，换台！” 吴华摊手道：“那个镜头已过，想看也看不到了。” 李雅倩气急败坏，拍打吴华，吴华见状未躲，连声道歉，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二人重归于好，继续观影。 陶雯雯归来时，饭菜已备齐，邀请二人至小餐厅用餐。菜肴精致，李雅倩颇为惊讶，这些菜品她仅闻其名未尝其味，海参虽见过，价格昂贵，无缘品尝。 第81章 出来陪我喝酒吧 席间，陶雯雯准备了芜江原酿和葡萄酒，询问李雅倩的选择。李雅倩见另二人饮白酒，便也选择白酒，回忆起学生时代与室友偷饮的微醺之感。 两位美女相谈甚欢，吴华反被晾在一旁，颇感郁闷。 陶雯雯提议：“小玉，晚点回家没问题吧？家人会担心吗？” 李雅倩答：“雯姐，没事，我爸出车了，我妈和弟弟去了姥姥家，我随时都能回去。” 陶雯雯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多聊会儿，或者你干脆住我这儿，房间多得很！” 吴华附和：“雅倩姐，你就住姐姐这儿吧，回家还得生火取暖，等暖和了天也亮了。” 李雅倩嗔怪：“小鬼头，大人说话别插嘴，一边玩去！” 陶雯雯闻言大笑，对吴华说：“小弟，你也给家里打个电话，今晚别回去了，天冷路远，小心感冒！我喝了酒，不能开车送你哦。” 吴华笑答：“姐姐，我没看你，爸妈出差了，我回不回都行。我只是在想，如果雅倩姐要回家，这天气我该怎么送她呢？” 陶雯雯笑盈盈：“好极了，都不回去最好！来，我们继续喝！”随即开启第二瓶芜江原酿。 酒尽，陶雯雯与吴华微醺，李雅倩则近乎醉倒。进入卧室，李雅倩见只有一张大床，勉强问道：“雯姐，一张床怎么睡？” 陶雯雯轻松回应：“小玉，简单，小弟睡最里，我睡中间，你睡外侧不就行了？” 李雅倩眨巴着迷离的双眼，含糊地应了声：“嗯，雯姐，我觉得这主意不错！”话音未落，她便一头栽倒在床上，没了声响。 陶雯雯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帮李雅倩褪去外衣，细心调整好她的睡姿，拉过被子轻轻盖好。转身望向呆立在床边的吴华，笑道：“小华，还愣着干嘛呢，时候不早了，快脱衣服上床休息吧！” 吴华经历了一天的波折，从斗殴到警局，再到这一晚的畅饮，早已疲惫不堪。 他依言脱下外裤，爬上床沿内侧躺下。陶雯雯本打算先洗个澡再睡，但一阵倦意突袭，便打消了洗澡的念头，直接躺在了床上。 夜深人静时，她悄悄起身前往浴室，原只想小解，却被淋浴的喷头吸引，临时决定冲个澡。 洗漱完毕回到床边，只见吴华不知何时已挪至床中央，沉沉睡去。 陶雯雯本想把他挪回去，又怕惊扰了他的美梦，便躺下，安然入睡。 自克拉克成为吴华的私人理财顾问后，生活突然变得清闲起来。 起初，她还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悠闲，但不久便感到无趣，担心长久下去会闲出病来。 吴华除了存款，几乎没有任何其他金融活动，每月只需计算利息，填写财务报告，半天时间绰绰有余。 每当想起那位总是面带微笑的东方青年，克拉克心中便涌起一股不平之气。 不过是中了大奖的好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还摆出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实则不过是个土生土长的东方乡巴佬，守财奴！ 手握巨资却不做任何投资，简直是暴殄天物。 克拉克暗自嘀咕，如果不是权限受限，她定会将那些钱投入股市，赚个盆满钵满！ 克拉克一页页翻阅着为吴华准备的金融投资计划，越看越气，越看越觉得憋屈。 若当初那个叫马斯克的东方青年采纳了她的建议，按当前纽约金融市场的情况，至少能赚上几百万。 时间无需太久，一年之内就能获得四到五成的收益，一亿七千万的四到五成，那可是七八百万美元啊！ 作为专职理财顾问，她虽只能抽取2%的佣金，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唉，为他做顾问，简直是虚度了我的青春，浪费了我的金融才能！ 正当克拉克陷入沉思，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习惯性地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花旗银行金融事务部的克拉克，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电话那头传来好友海蒂低沉的声音：“克拉克，我不好，今天我被公司辞退了，晚上有空吗？出来陪我喝酒吧！” 克拉克一听是海蒂，连忙关切道：“海蒂，你被辞退了？前不久你还告诉我，你在公司的新片中饰演第三女主角，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蒂与克拉克自小学至高中一直是同学兼挚友。高中毕业后，克拉克进入哥伦比亚大学学习金融，海蒂则考入纽约华艺表演学院，主攻表演。 虽然各自忙碌，但她们仍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时常相聚。 毕业后，克拉克入职花旗银行，海蒂则加入纽约雷泽电影公司，成为一名演员。 作为新人，海蒂异常努力，无论角色大小都全力以赴，终因在一部影片中的出色表现被导演赏识，获得了新片第三女主角的角色。 然而，投资方的突然破产，让海蒂的一切希望瞬间破灭。 海蒂说：“亲爱的克拉克，先别问我原因，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见面详聊吧！” 克拉克答应了：“好，可怜的海蒂，晚上见。”约定好时间和地点后，克拉克挂断了电话。原本不佳的心情，因得知好友的遭遇更加沉重。 克拉克连续陪海蒂泡了三个晚上的酒吧，直至圣诞夜，海蒂的情绪才稍有好转。 教堂的圣诞钟声敲响后，两人一同回到克拉克的住处，躺在床上，边喝啤酒边聊天。 第82章 极度的崇拜 海蒂问：“克拉克，你之前不是总说心情不好吗，现在有没有好点？” 克拉克叹了口气：“海蒂，哪里好了，自从做了这个专职顾问，我就没开心过，现在更是郁闷！” 海蒂惊讶地问：“克拉克，你不是说专职顾问很适合你吗，工作轻松还有提成。” 克拉克解释道：“话是这么说，但得客户做投资我才有提成。唉，我的客户，简直就是个守财奴，一分钱都不愿投，我哪来的提成！” 海蒂好奇：“克拉克，你的客户是什么样的人？能请得起专职顾问的肯定很有钱，这么有钱的人应该是个老头吧，不然我或许会考虑嫁给他，当个富太太也不错！” 克拉克从未向海蒂透露过吴华的任何信息，因为花旗银行有着严格的保密规定，随意泄露客户信息轻则失业，重则可能面临法律诉讼。 即便海蒂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守口如瓶。 见海蒂询问，克拉克转了话题：“海蒂，你不是一直坚持单身吗，怎么突然想结婚了，春天来了吗？” 海蒂嗤笑道：“你倒春梦了吧！”边说边翻过身，正对着克拉克，“克拉克，老实说，你现在还是单身呢？” 克拉克回击：“单身怎么了，我又不像你那么随性，今天若不是我拦着，你怕是要跟着那位黑皮肤的朋友走了。那样的你也看得上？真是没人选了吗？” 海蒂轻蔑地回应：“克拉克，你太天真了。我们公司帅气的男演员一抓一大把，哪个不是围着我转，想方设法讨好我，想把我哄上床。但他们外表光鲜，实际上都是银样镴枪头。和黑人一起，那才叫刺激，不信改天我介绍你试试？” 克拉克气愤地推了海蒂一把：“得了吧，我才不稀罕他们，包括你们公司的那些男星，哪个见了我不眼冒绿光，表面上正人君子，私下里都是色中饿鬼，想跟我克拉克沾边，除非是马斯克还有点吸引力！” “马斯克？那是谁？”海蒂好奇地问。 克拉克心念一动，提到了吴华，见海蒂追问，便机智应对：“哦，那是我读过的小说里的角色，现实中并不存在！”没想到，克拉克无意间竟预言了未来某畅销书的主角。 海蒂闻言，叹了口气：“哎！原来是虚构人物，真无聊！克拉克，你就继续做你的老单身吧！” 圣诞节刚过，纽约股市便动荡起来，先是指数下滑，随后又略有回升。 克拉克密切关注着股市动态，以为这只是正常波动，然而随着美国几家大型实业公司的接连破产，股市一夜之间暴跌至谷底，无人预见的股灾瞬间让无数人倾家荡产。 随之而来的是美国经济的迅速衰退，经济大萧条迅速蔓延全国，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这三大汽车制造商也濒临破产边缘，股价一落千丈，资金链断裂，已申请破产保护，美国政府正紧急寻求对策挽救这三大车企。 美国股市的崩溃让克拉克震惊不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立刻想起了吴华之前的那些预言，如今一一应验。 如果他按照自己当初为他设计的投资方案操作，那1亿7千万恐怕连1千万都不剩。一种后怕的恐惧感紧紧包裹着克拉克。 克拉克首先想到的是联系那位名叫马斯克的东方青年，拿起电话才意识到吴华并未留下联系方式，只给了一个地址。 她找出吴华留给她的地址，趴在办公桌上开始写信。 吴华精准的判断让克拉克震撼不已，她对吴华的敬佩已超越了简单的佩服，近乎崇拜。 提笔欲书，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思索片刻，决定先向吴华报告存款和利息的情况，接着描述了美国当前的经济状况和股市情形，字句间满是对吴华的崇敬与敬畏，最后询问吴华接下来有何打算。 克拉克心想，既然吴华对美国股市走势如此精准，或许心中已有投资计划，自己这一问算是提醒，也是因为自己确实无所事事。 奇怪的是，克拉克原本对吴华颇有微词，经历这次经济大萧条后，那些不满竟莫名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崇拜，尽管她还未从吴华那里得到任何佣金。 将信寄出后，她给海蒂打了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去酒吧放松。 克拉克和海蒂在酒吧畅饮至深夜才归。若非克拉克阻拦，海蒂差点又和在酒吧偶遇的黑人离开。 回到住处，两人照旧躺在床上聊天，这时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 克拉克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便随意地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克拉克，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吴华的声音：“你好，亲爱的克拉克小姐，我是你的客户马斯克。” 克拉克一听是吴华，立刻坐起身，兴奋地喊道：“哦，我的天，马斯克，真的是你吗？能听到你的声音真是太好了，我今天刚给你写了信，没想到就接到了你的电话，这难道是命运的安排吗！” 吴华被克拉克的激动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克拉克小姐，你没事吧？” 克拉克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便笑呵呵地说：“亲爱的马斯克先生，我没事，只是接到你的电话感到非常惊喜，希望我没有吓到你，对不起，对不起！” 吴华温和笑道：“没关系的，克拉克小姐，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打扰了。” 克拉克连忙说：“不打扰，不打扰，马斯克先生，接到你的电话我很开心。” 吴华问：“克拉克小姐，你说给我写了信，有什么事情吗？” 克拉克解释：“马斯克先生，我把你的存款和利息报表寄给了你，并且想告诉你最近美国股市崩盘的情况。本来想电话通知，但你没留号码，能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吗？” 吴华回答：“克拉克小姐，我现在在芜江市的邮局，用的是公共付费电话，告诉你也没用，有事我会主动打给你的。” 克拉克略显不满：“马斯克先生，你这么富有，难道连个私人电话都装不起吗？东方的电话费再贵，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吧？”美国人直率，克拉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顾及吴华的感受。 第83章 如果您需要我马上辞职 吴华嘿嘿笑着道：“克拉克小姐，情况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我家确实有电话，只不过没开通国际长途服务。 您可能不了解，在我们这儿，私人电话不太多，而且想要开通国际长途挺麻烦的，得通过邮局接线员转接，国际长途就更复杂了。 瞧，就为了给您打这个电话，我九点就奔邮局来了，这都十一点多了才接通，您说这多费劲啊！” 克拉克一听，惊讶地“哦”了一声：“马斯克先生，真是太不容易了，打个电话还得等两个多小时。 这样吧，您把家里的电话告诉我，有事我方便联系您。” 吴华解释道：“克拉克小姐，电话号码我暂时不能给您。 因为我中奖的事还没跟家里人说，要是泄露出去，对我来说会很不方便，请您理解我的难处。” 克拉克一听，惊讶极了：“天哪，马斯克先生，这是为什么呢？您为什么不告诉他们，让他们和您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呢？”美坚国人和东方人的思维方式确实不同，吴华听了克拉克的话，虽感无奈，还是耐心解释：“克拉克小姐，东西方的想法是有差异的。 您知道这笔钱换成人民币有多少吗？我担心突然告诉他们会吓到他们。 我想慢慢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再说了，这些钱我还想做些事情，他们知道了肯定不让我随意花销，毕竟，我现在还是个大一的学生呢！” 克拉克听完吴华的解释，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他的做法，但心里隐约有种异样的感觉，一时半会儿却说不上来。 想了想，她说：“马斯克先生，这是您的私事，我不该插手，抱歉！” 吴华想了想，提议道：“克拉克小姐，没关系的。 这样，我给您一个电话号码，以后如果有急事，您可以打这个找我，您记一下。” 克拉克连忙去找纸笔，旁边的海蒂模仿着她的语气小声说：“哦！我的天哪，马斯克先生！难道故事的主角穿越了吗？”克拉克顾不上理会海蒂，捂住话筒，假装严厉地说：“海蒂，你安静点，再捣乱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海蒂吐了吐舌头，连忙求饶：“好吧好吧，克拉克，我不说了还不行嘛！”说着转身背对着克拉克，嘴里不满地嘀咕：“哼，重色轻友！” 克拉克没空理海蒂，找到纸笔后夹着电话说：“马斯克先生，您说吧，我记着呢。” 吴华见克拉克找支笔都花了这么久，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这国际长途每分钟可不便宜，虽然他不缺这点钱，但无谓的浪费还是让他不太舒服。 吴华把陶雯雯的电话号码给了克拉克，继续说道：“克拉克小姐，这个是我姐姐陶雯雯的电话，有急事可以先打给她，约个时间再打给我。 记得，打过去时就说你是我在美坚国时的同学，其他的我会跟我姐姐解释。 我姐姐英语不太好，说话时请慢一点。 还有，打电话要注意时差，纽约和芜江相差十二小时，日夜颠倒，我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多，你那边是晚上十一点多，所以尽量别在下午打，那时候我这边是半夜！” 克拉克边点头边记录下重点，吴华确认她记完后，又说：“克拉克小姐，我这次打电话是想请您帮个忙。 之前美坚国经济萧条的新闻我也看到了，股市一直不景气。 当初您建议我投资股市时，我正是预感到股市可能会大跌才没行动。 没想到跌得这么厉害，所以我有了新想法，打算过段时间抄底股市，如果操作得当，应该能大赚一笔。” 克拉克一听吴华要投资股市，立刻兴奋起来：“马斯克先生，您要投资股市太好了，我明天就为您准备几份投资方案供您挑选。” 吴华笑道：“不不，克拉克小姐，您误会了。 我是想投资股市没错，但不想通过花旗银行理财那种方式，因为银行收取的佣金太高，对我而言不划算。 我想自己成立一家金融投资公司来操作。 我今天打电话，其实是想咨询关于成立金融投资公司在法律上的问题。” 克拉克一听，情绪有些低落，但她作为专业人士，必须解答客户的问题。 克拉克的专业素养无可挑剔，她本身就是金融专业出身，对美坚国相关法律也很熟悉，很快就把吴华关心的问题解释清楚了。 吴华呵呵笑道：“克拉克小姐，我还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帮我物色一位金融投资的职业经理人。 我现在还在上学，成立公司也没法亲自管理，需要一个专业人士帮我运营。 放心，如果您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委托费我绝不会亏待您的！”吴华心里暗自发笑，从克拉克之前做的投资方案中，他发现她是个难得的金融投资人才。 这次成立公司，他本就想请克拉克担任负责人帮他操作，他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克拉克一听，心潮澎湃。 寻找金融投资的职业经理人？自己不就是最佳人选吗！这个马斯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如果最初吴华提出要成立公司，克拉克或许不会考虑，她对花旗银行的工作非常满意，从未有过跳槽的念头。 但现在不同了，吴华对股市的精准预测让她震惊，甚至产生了崇拜之情，况且吴华资金雄厚。 跟着这样的老板，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美坚国人讲究实际，一旦有了目标，就会毫不犹豫地去争取。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根本无法拒绝。 克拉克舔了舔嘴唇：“马斯克先生，我就是最适合的金融投资职业经理人。 如果您愿意选择我，我很乐意为您效力！” 吴华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克拉克小姐，您确实在金融领域才华横溢，但我需要的是全职的职业经理人，专门管理公司。 您可是花旗银行的金融顾问啊！” 克拉克微微一笑：“马斯克先生，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马上从花旗银行辞职，专职为您管理金融投资公司。 第84章 钱不是问题 不过，您给我的薪资不能低于目前的水平，而且年终时，根据业绩，我需要一定比例的提成！”美坚国人确实务实，薪酬问题总是摆在首位！ 吴华沉吟片刻，缓缓道：“克拉克小姐，您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 这样，您先着手准备设立公司初期的各项事务，随后呈交一份详尽的计划书。 若我认为您符合我的要求，聘请一事自不在话下。 至于您担忧的薪酬问题，请放心，一旦录用，您的收入将远超现状。” 克拉克闻此喜出望外，连忙回应：“马斯克先生，我对这一职位满怀期待，无需多虑，直接决定录用我吧！毕竟，在纽约，您难以找到比我更胜任的职业经理人了！”言辞间，她那美坚国人特有的自信显露无遗，略失谦逊。 吴华谙熟美坚国人的脾性，这种直率在国内或许遭人嫌，但在克拉克身上，却成了难能可贵的优点。 他沉思片刻，说道：“克拉克小姐，您的态度让我欣慰，同样期待我们的合作。 不妨这样，设立金融投资公司的事务，我先委托您处理，待初步工作完成后，我们再详谈聘用事宜。 当然，您所付出的努力，我必定给予相应报酬。” 克拉克的心思并不在报酬上，她渴望的是成为吴华金融投资公司的领航者——首席执行官。 这家资金雄厚的公司对她而言，如同梦想的彼岸，加之吴华对美坚国经济趋势的精准洞察以及她在金融领域的天赋，她坚信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吴华的让步已让克拉克心花怒放，委托她筹备公司，足见信任，成为CEO的希望大增。 她柔声说道：“尊敬的马斯克先生，感谢您的信任，我定会全力以赴，力求完美，让您最终决定聘用我。” 吴华微笑道：“亲爱的克拉克小姐，我期待您的出色表现。 初期，您需解决公司注册的法律问题，准备注册所需材料，租赁办公地点及招募员工。 待这些完成，请与我联系，我们再议后续。” 克拉克闻言，心中狂喜，吴华虽未直言，但字里行间已透露出录用之意。 她谨慎问道：“我的上司，您认为公司取什么名字为好？” 吴华想了想：“克拉克小姐，不如就叫‘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吧！” 克拉克见吴华未提出异议，心中更添欢喜。 她特意用了“我的上司”和“我们的公司”，吴华的默许让她满心欢喜：“‘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太棒了！上司，我就按这个名字去注册！” 吴华点头：“很好，克拉克小姐，请抓紧时间办理。 我希望您能在2月15日前完成这些工作，随后携带所有资料来东方，我们详细讨论公司成立的细节，以及我将授予您的权限。” 吴华的话几乎等于确认了克拉克的CEO之位，克拉克虽喜，但对于前往东方的邀请颇感意外：“上司，这些都由我一人完成吗？如此重要之事，您为何不来纽约亲自过目？” 吴华嘿嘿笑道：“亲爱的克拉克小姐，若我能抽身前往纽约，又何必请您出马呢？”这自然是句玩笑，吴华随即大笑，解释道：“克拉克小姐，我去美坚国多有不便，所以只能请您来东方。 您还未曾踏足这片土地吧，东方美景无数，有如诗如画的苏杭，还有终年银装素裹的长白山。 这次，就当作公费旅行吧！” 克拉克答道：“马斯克先生，我对东方充满向往，但成立公司是大事，您至少应在选址上给出意见吧？” 吴华呵呵笑道：“克拉克小姐，这些小事就由您做主了。 必要时，我会前往纽约。 目前，您先按计划行动，我静候佳音！” 克拉克无奈应允：“好的，马斯克先生，我会遵照您的指示行事。 哦，我们公司需要招聘多少员工？薪资标准如何设定？” 吴华对大规模金融公司的人员配置并无确切概念，想了想说：“克拉克小姐，招聘人数依实际需求而定，但必须是最顶尖的人才。 薪资可参照纽约金融市场标准，上浮百分之二十，公司盈利后还有额外奖金。 您可以先与他们签订意向书，待公司注册后再签署正式合同。” 克拉克听后激动不已，普通员工待遇尚且如此优厚，她作为CEO的薪酬自然不言而喻。 喜悦之余，她险些脱口询问自己的薪酬，转念一想，还是决定留待东方之行再与吴华详谈。 克拉克瞥了一眼床边朝她挤眉弄眼的海蒂，试探着问：“上司，根据我们的投资规模，公司初期至少需要一名行政助理和十名交易员。 随着公司运营步入正轨，可视情况适当增员。 我先开始招聘，如何？” 克拉克提议招聘行政助理，心里头藏着个小九九。 因为美利坚那头经济不景气，害得她的好姐妹海蒂丢了饭碗，至今还飘着呢。 海蒂对金融这行不算门内汉，自然挤不进正儿八经的投资公司门槛。 克拉克灵机一动，想到了行政助理这差事。 新开的公司本不必专人干这个，凑合凑合就得了，可为了海蒂，克拉克决定试水探探路。 毕竟，吴华开出的薪资条件实在太诱人，经济寒冬里有份工就烧高香了，更别说这等美差！ 吴华二话不说，爽快答应：“克拉克，这些事儿我全权交给你了，你看着办。 但记得，办公室得气派，空间得宽敞，钱不是问题，咱公司日后是要做大的，门面工程可不能含糊！” 克拉克压根没想到吴华这么爽快，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长舒一口气：“老板您放宽心，保证火速搞定，到时候给您汇报成果。” 吴华笑眯眯回应：“那就辛苦你了，克拉克，我不打扰你休息，晚安。” 克拉克喜上眉梢：“老板晚安！”挂断电话，猛地欢呼一声，直接扑向愣在一旁的海蒂，吓得海蒂一激灵，使劲想挣脱，怎奈克拉克抱得紧紧的，只好蹙眉抱怨：“克拉克，你发啥神经，快撒手！” 克拉克自顾自乐呵：“海蒂，你的工作有着落了，不高兴吗？” 第85章 你的魅力太大 海蒂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克拉克，别逗我了，接个电话至于激动成这样？说吧，那个‘马斯克’究竟是谁？还扯上小说里的角色，哼！” 吴华如今是顶头上司，克拉克没了顾忌，对好友海蒂自然要透点风声，往后还得靠她帮忙打杂呢。 于是松开海蒂，手指轻轻划过海蒂俏脸：“跟你说哦，海蒂，马斯克是我大客户，现在升级成我老板了。 他要开金融投资公司，让我当CEO。 看在咱俩铁磁的份上，我给你预留了个行政助理的位子，该谢我了吧！” 海蒂撇撇嘴：“克拉克，行政助理？我可不稀罕，那点薪水还不够我糊口呢！” 克拉克急得直叫唤：“海蒂，你清醒点，我老板给的待遇，比那些金融高手还高出两截！还有提成呢，这等好事上哪找去！” 海蒂一听，惊讶得不行：“等等，克拉克，你再说一遍，这是真的？” 吴华挂断电话，瞄了眼时间，已是正午十二点，绝非美国那头的午夜十二点。 一场国际长途，等待两小时，通话又是一小时，这意料之外的“持久战”，让他不禁感叹，还是老式电话便捷，号码一拨即通。 母亲王淑芬自打晋升为院长，生活节奏骤然加速，频繁的出差、会议、考察，让她难以如从前那般顾及吴华。 父亲升为铁路局局长后，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周难归家门一次，这倒给了吴华大量的自由时光。 今日亦是如此，家中二老皆外出未归，吴华自邮局出来，随意找了家小店解决午餐，随后悠哉游哉地踱步回家。 春节将至，街头巷尾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氛围，鞭炮、年画、对联随处可见，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气息。 偶尔响起的鞭炮声中，夹杂着某个捣蛋鬼恶作剧的笑声——将点燃的鞭炮丢向行人的脚边，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路人惊跳，伴随着咒骂，那小家伙则嬉笑逃窜。 1987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1月28日便是除夕，今天20号，距过年仅剩八天。 吴华对重生后的首个春节满怀期待，春晚守岁，每一项都令他兴奋不已。 前一世，他已多年未守岁，春晚除了赵本山的小品，其他节目几乎不看。 午间的阳光驱散了寒意，暖洋洋的，让人感到一丝温馨。 吴华行至通往铁北的芜江桥上，遇见李雅倩，她提着大包小包，从大市场方向缓缓走来。自那次从陶雯雯家归来，两人还未曾相见。 吴华连忙迎上去，接过她的重物，笑道：“雅倩姐，怎么一个人来置办年货啊？” 李雅倩松开勒得生疼的手，感激道：“吴华，你来得正好，我都快累垮了。爸妈都出车了，我休假就得负责买年货，再不买就真来不及了。” “大宝呢？怎么没见他来帮忙？”吴华问道。 “他在姥姥家还没回来，明天妈出车回来，正好顺路带他。” 李雅倩答道。 吴华觉得手中的提包分量不轻，好奇地问：“这里面是什么，这么沉？” “冻秋梨和冻柿子，梨一斤，柿子十斤，总共二十五斤，能不沉吗？手都被勒疼了。” 李雅倩解释道。 听到冻秋梨和冻柿子，吴华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童年，那些年的大年夜，家家户户都会准备这些。 夜幕降临时，全家人围坐桌旁包饺子，有电视的家庭还能边看春晚边忙活。 饺子包完，冻果也解冻了，一家子共享，那冻梨和冻柿子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冻柿子里的筋络，嚼起来特别香。 若非李雅倩提及，这些记忆恐怕已被吴华遗忘。 尽管气温不算低，但吴华徒手提着重物，到李雅倩家时，手已冻得通红，有些麻木。 屋里还算暖和，炉子虽未明火，但炕头尚存余温。李雅倩铺上小被，让吴华暖手。 “吴华，你把鞋脱了上炕，地上凉。我这就把炉子捅旺，炕很快就热了。” 李雅倩边脱羽绒服边吩咐，同时与吴华闲聊，收拾着东西。 “雅倩姐，你不用忙了，我已经吃过饭了。你呢，没吃的话自己弄点吧！”吴华说。 “我不饿，饿了再说。吴华，你先坐着，我给你解冻些梨和柿子。” 李雅倩没等回答，便取了盆，舀了半盆水，挑了几颗梨和柿子放进去，待冰化了就能食用。 整理完毕，李雅倩也上了炕，脚伸进被子里取暖。 察觉到吴华炽热的目光，她忆起在陶雯雯家过夜的那一晚，脸颊不由自主地泛红。 她假装查看手腕上的表，那是吴华送的石英表，芜江市独一无二，同事们得知其来自美国，无不艳羡，甚至有人愿以名牌手表交换。 要知道那牌子在当时如同茅台之于酒界，是品质的象征，行业内的领头羊。 王淑芬出差归来，得知了吴华在医院斗殴被捕的事。 在医院了解基本情况后，她把吴华叫来询问。 吴华详述了经过，王淑芬听后既愤怒又后怕，毕竟对方动了刀子，万一吴华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她责备了儿子一番，告诫他今后不得再打架，要好好学习。 儿子没吃亏，且站在正义一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见李雅倩红着脸沉默不语，吴华心知肚明，用脚轻轻勾了勾她的脚，“雅倩姐，想什么呢？” 李雅倩被戳中心事，羞恼地踢了回去，“哼，都怪你，让我在雯姐面前丢脸，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你这么小，哪来这么多歪脑筋？”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当女人说你坏时，往往意味着她已对你有了好感。 吴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故作委屈道：“雅倩姐，我对你好还来不及，怎会对你有坏心思呢？” 李雅倩闻言，脸庞彻底染上绯红，又羞又急之下，一边推搡，一边娇嗔：“还说，还说！” 吴华举手作投降状：“雅倩姐，这真不能怪我，谁让你魅力太大，我一时没忍住嘛！” 李雅倩闻言，动作一顿：“哦，这么说，你只是冲动行事？” 第86章 紧张的春运 吴华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又失言了。连忙解释：“雅倩姐，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一时冲动！” 李雅倩心中暗喜，嘴上却不依不饶：“原来，你是蓄谋已久啊！” 吴华哑口无言，明白在女性面前辩解无益，便决定行动胜于雄辩。 她对此已不再陌生，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初次体验如此美妙，两人都沉醉其中，全情投入。 长吻过后，两人气息急促，李雅倩面颊绯红，美丽动人，吴华目不转睛。 她微眯的双眼更添几分妩媚，吴华顾不上喘息，再次低头。 两人相拥直至夜色深沉，李雅倩的柔情让吴华心猿意马，但他克制住了进一步的冲动，深知过犹不及。 期间，两人小憩片刻，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存，热乎乎的火炕让人慵懒，不愿起身。 李雅倩欲起身做饭，吴华却拉住她：“雅倩姐，别忙了，我们出去吃就好，炕这么暖和，再躺会儿吧。” 边说边将她搂得更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直到五点半，吴华才不舍地起身，与李雅倩外出就餐。 他们选了一家清真餐馆，点了烧麦、羊汤和几碟小菜。 餐毕未至七点，吴华提议看电影，李雅倩欣然同意。 文化宫正巧有七点半的场次，电影名为《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这让吴华想起了童年时对侦探解谜电影的痴迷，那位胖侦探波洛的形象跃然眼前。 两人愉快地重温了波洛的独特魅力，电影结束后送李雅倩回家，已近九点。 见李雅倩在门口并无邀请之意，吴华上前拥吻。 长吻后，李雅倩抵着吴华的额头轻声道：“吴华，太晚了，回去吧。” 吴华应了一声：“好，雅倩姐，后天你休息时我再来找你。” 李雅倩见他欲离去，猛地扑上来紧紧抱住吴华，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吴华在她耳边低语：“雅倩姐，舍不得我走？”李雅倩点头默认，抱得更紧。 吴华也紧紧回抱着她，心中满是感动。 片刻后，他轻拍李雅倩的背：“雅倩姐，回去吧，你明早还要上班。” 李雅倩用力回抱，随后松开手，凝视着吴华道：“吴华，再见！”接着，她打开门匆匆进去。 吴华目送李雅倩关好门，向他挥手告别，才转身回家。到家后，他脱下外衣，坐在沙发前打开电视，打算看会儿电视再睡。电视尚未调好频道，电话铃声响起。 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刚好十点整，吴华疑惑地接起电话：“喂，你好，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陶雯雯惊喜又略带责备的声音：“小弟，总算找到你了。我从早上开始就给你打电话，一直到这才打通。去你家找你，家里也没人。你这一天去哪儿了？急死我了！” 吴华随口编了个理由：“姐姐，我今天在同学家玩了一整天，晚上又和他们看电影，刚到家。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雯雯说：“当然有急事，你珊珊姐的几个同学春节要回家，可火车票怎么都买不到。眼看小年就在明天，再买不到票就回不去了，他们都急坏了，想找你帮忙买几张票。珊珊姐现在就在我这儿呢。” 吴华答道：“姐姐，没问题，别人买不到，咱们还能买不到？说吧，几张，哪里到哪里？” 陶雯雯讲道：“弟弟，你珊珊姐那几个老同学都在上海的电台电视台工作，好不容易春节请到假，打算一块儿回家过年。谁想到托人排了两天两夜的队，年前往东北的票全没了。她们只好打电话跟你珊珊姐哭鼻子，你珊珊姐心一软，事儿就担下来了，这才急着找你出主意呢！” 吴华一听，苦笑了一声：“姐，原来是上海到芜江的票啊，这可难为我了，要是芜江铁路局管的车站票，那都不是事儿，上海那么远，我上哪儿淘换票去啊！” 陶雯雯接着说：“弟弟，你不是在铁路有人脉嘛，小玉姐想着你总有法子的，再动动脑筋，看能不能想出辙来？” 吴华应道：“行，姐，我琢磨琢磨。” 陶雯雯又问：“对了，弟弟，昨晚给你家打电话也没人接，爸妈都不在家吗？” 吴华答道：“嗯，姐，铁路不比别的单位，越是春节越忙。现在正值春运高峰期，我爸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我妈那边也是忙得团团转，出差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人守着呢。” 陶雯雯提议：“弟弟，那你现在过来我这儿吧，你珊珊姐也在这儿，她正着急呢，你过来陪她说说话，宽宽心，哎，都是火车票惹的祸。” 吴华看了看墙上的钟，面露难色：“姐，这都十点多了，公交车早就停了，走去你那儿得一个多小时呢！” 陶雯雯闻言，不禁笑出了声：“弟弟，我又没让你走着来，你在家待着，我马上开车和你珊珊姐过去接你。” 前些日子，吴华从父亲吴正国带回家的报纸上了解到，今年的春运比以往都要紧张，铁路部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春节来得早，学生流、农民工返乡潮加上异地过年的人群，形成了巨大的人流高峰。 广州、上海、郑州等地已经滞留了大量旅客，别说买不到票的，就连有票的有时都挤不上车。特别是广东的农民工流量最大，有的人在候车室等了十多天还没能上车。 尽管铁路部门加开了许多临时列车，将运力发挥到了极致，但仍然难以满足春运的需求。 上海作为人流集散地，同样积压了大量旅客。 想在上海弄到票，那难度堪比登天。就拿芜江站来说，每天开行十二对旅客列车，最大运力约为每日三万人次，这还是在列车超员百分之百的情况下计算的。 而最近几天，单日客流量峰值已达到五万，春运的紧张程度可见一斑。 第87章 买张票这么不容易 据车站工作人员透露，这几天每趟列车从芜江站开出后，站台上都会留下五六百名上不了车的旅客。 有的是儿子挤上了车，父亲却被留在了站台上，急得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直抹泪。 而每次列车驶离后，站台上随处可见旅客遗弃的行李、包裹和食物，这些都是他们在挤车时为了能上车而不得不舍弃的。 前世身为桐江站站长的吴华，每年春运时也会亲自到站台维持秩序，这样的场景他见得太多。 春运最紧张时，车站所有科室人员和休息人员都会到站台帮忙，同时，当地的武警部队也会派兵协助维持秩序。 吴华心里很清楚，要在上海搞到车票，自己是无能为力的，这事还得找父亲吴正国，或许通过芜江铁路局的关系能搞到几张票。 于是他拿起电话拨打父亲的局长办公室，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他知道父亲这会儿肯定不在办公室。 想了想，吴华拨打了114查号台，查询芜江铁路局调度指挥中心的电话。 他知道，不管父亲此时在哪里检查工作，局调度指挥中心应该能掌握他的位置。 接通调度指挥中心值班室的电话后，吴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说有急事要找父亲吴正国，询问父亲现在何处。 值班人员一听是局长的儿子，态度非常客气，查询一番后告诉他，吴局长目前在桐江地区，但具体位置不太清楚。 如果要找，可以尝试拨打车站客运值班室的电话，或者桐江铁路乘务员公寓的值班室电话，因为吴局长这时要么在桐江站指挥春运，要么就是在乘务员公寓休息。 吴华先拨通了桐江站客运值班室的电话，亮明身份后询问父亲是否在那儿，值班人员告诉他，吴局长刚回公寓休息了。 接着他又拨打桐江乘务员公寓的值班室电话，值班人员告诉他吴局长还未返回公寓。 吴华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父亲应该快到了，便请值班人员等父亲一到公寓，让他给家里回个电话，说家里有急事找他。 吴华挂断电话，才意识到忘了问陶雯珊要几张票。 他心里既期待着父亲吴正国的来电，又暗自希望那通电话能迟些响起。 想着等陶雯珊和白珊珊到了，问问确切数目，父亲也好托人办理。 毕竟，白珊珊助芜江铁路分局上了新闻联播，吴正国欠了她一份大人情，无论多难，票都得搞定。 春节前后，卧铺票总是紧俏货，尤其对于那些非始发站的大站，分配到的卧铺位屈指可数，窗口购票几乎不可能，大都被内部关系消化了。 就连普通铁路员工也难以触及这些票，它们大多掌握在管票人员和领导手中。 吴华回忆起自己担任桐江站站长的日子，由于该站始发的长途列车寥寥无几，票源紧张，尤其是前往热门城市魔都的车次，仅有的几张卧铺和硬座常常不够分。 除了自己，还有党委书记、副书记、工会主席、副站长等一众领导，人人都有亲戚朋友需要照顾。而真正管票的客运主任，往往连自己想要留一张票都难上加难。 楼下汽车喇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知道是陶雯珊催促下楼。 跑到窗边，却发现窗户被霜花遮挡，看不清外头，只好匆匆穿鞋下楼，向车内的二人挥了挥手，又迅速返回楼上。刚开门，电话铃声便急促地响起。 他赶忙接起，正是父亲吴正国。得知家中有急事，吴正国心下一紧，连忙回拨。 “小华，家里出什么事了？”吴正国问。 “爸，家里没事，是我有急事找您。” 吴华答道。 “什么事？”吴正国颇感意外，儿子从未因私事主动联系过他。 “爸，是这样的。上次帮咱们上新闻联播的白珊珊，她有几位在魔都工作的同学想回家过年，票却一票难求。爸，您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给他们在魔都订几张票？”吴华解释道。 吴正国一听，深知此事非办不可。 与上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相比，几张车票根本不值一提。 况且，上次白珊珊无私相助，未取分毫，这让吴正国深感亏欠。 更何况，他对白珊珊这位主持人本就颇有好感，否则绝不会为此小事动用铁路局长的身份。 “小华，白小姐是要魔都到芜江的票吧？几张？”吴正国问。 此时，陶雯珊和白珊珊已上楼。吴华趁机捂住话筒，问白珊珊：“珊珊姐，你同学总共要几张票？” 白珊珊一听，连忙说：“小弟弟，总共要5张，而且是要卧铺票！”生怕吴华忘记强调。 吴华点头，对着电话说：“爸，是魔都到芜江的，珊珊姐要5张卧铺票。” 吴正国应允，承诺明早处理，并让吴华在家等消息。 白珊珊得知吴华求助于其父，惊讶之余，又担心吴华没提卧铺票的事。吴华放下电话，笑道：“珊珊姐，谁会求铁路局长买硬座票呢？放心吧，找铁路内部都是为了卧铺票，硬座票排队就能买到，哪用得着欠人情。” 白珊珊略显尴尬地笑问：“你爸真能在魔都买到票吗？” “珊珊姐，既已答应，应该没问题。他是局长，国外的票或许不行，但国内的票，一句话的事，总得给点面子吧。” 吴华自信满满。 白珊珊追问取票细节，吴华保证会告知具体安排。 陶雯雯插话，调侃道：“小弟，票有着落我就安心了，不然你珊珊姐能把我念叨疯了。这回可算解脱了！” 吴华笑着请她们坐下，自己去泡茶，却被陶雯珊拦下，催促他别磨蹭，赶紧出发。三人驱车前往东湖宾馆，夜色中的街道空旷宁静，车行如飞，很快抵达目的地。 在陶雯珊的房间里，电视开着，三人边看边聊，话题自然转到了春运购票的艰辛上。白珊珊感慨：“以前从没自己买过票，今天才体会到，原来火车票这么难买！” 陶雯雯感叹道：“确实，咱们宾馆常帮客人订票，但这事儿都是副经理小罗负责，我从没操过这心。今儿我跟他说起想在上海订票，他却说现在从芜江站出发的火车票都紧张得很，更别提在上海买了，解释一番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买张票这么不容易！” 第88章 更棘手的情况 吴华笑呵呵地说：“对啊，两位姐姐，你们平时啥事儿都有人代办，哪知道咱们普通人买张车票的难处。候车室里等上十几天还买不到票的大有人在呢。” 陶雯雯惊讶地问：“真的吗，小老弟？还有这样的事？” 白珊珊也疑惑地插嘴：“是啊，太难以置信了，你可别编故事哦！” 吴华认真地说：“我骗你们干啥，这事儿千真万确。我有个同学的妈妈是列车员，记得去年春运，有趟徐州的临时客车，一共16节车厢，除了行李车和餐车，剩下的是卧铺和硬座。理论上能载1364人，但徐州站愣是塞了1800多人上去。 工作人员看还能挤，又加了400人，那时硬座车厢已经挤得过道都满满当当。 可他们还不罢休，又加了400人，车门都是工作人员帮忙才勉强关上。 我同学妈妈好奇，问咋这么多人，人家说候车室还有两千多人等着往这个方向走，能多送一个是一个，有的人都等了好些天了。” 吴华看了看听得入神的陶雯雯和白珊珊，继续说道：“我同学妈妈也是好奇，车开了自己也被挤在车门口，离乘务室就几步路却挪不动。她就问旁边的人等了多久，那人说他们一行12人腊月二十八就到徐州转车，本想回家过年，结果一直等到今天才上车，年都过完了。我同学妈妈一算，今天初六，这些人足足等了8天！” 陶雯雯惊叹：“真没想到，要是我在候车室等8天，非崩溃不可！小弟，你同学妈妈一直站在车门口没进乘务室？” 吴华点头：“没错，因为人太多，中途基本只下不上。 直到两个小时后到站，两个铁路员工下车才松了点，几经周折她才挤回乘务室，回来脚都肿了。” 吴华的故事让陶雯雯和白珊珊听得目瞪口呆，连连感叹。 其实，这些都是吴华前世的所闻所见，借同学妈妈之口讲述。 春运期间，全国铁路面临的挑战更为严峻，秩序稍有不慎就可能酿成大规模伤亡。 因此，在广东等地，每逢春运高峰期，都会有大量武警协助维持秩序。 提到群死群伤，吴华猛然想起桐江车站天桥上的踩踏事件，时间是……对，1991年春运期间，具体是……吴华思索片刻，记起来了，是过小年那晚九点多，腊月二十三，就是明天！想到这儿，吴华心里一阵焦急，怎么办？ 作为前桐江车站站长，吴华对车站历史上的事故了如指掌。 想到维护春运秩序，他立刻想起了那次踩踏事件。桐江车站的天桥是单向通行，那天171次列车晚点，9点才到，停在2站台4道，而324次列车9点半发车，停在2站台3道，两车同站台，按理应提前半小时检票，但因沟通失误，检票提前了。 春运高峰，上下车人流密集。 下车的急于回家，上车的生怕错过，两股人流在天桥交汇处形成对冲，导致部分旅客摔倒，后续人流不明情况继续前行，最终酿成踩踏。 直到站台工作人员和武警赶来筑成人墙，才控制住局面，事后统计，受伤旅客达17人，其中一名2岁男童重伤不治，其母为保护他也受重伤昏迷。 此事震动社会，高层高度重视，要求全力救治并追责。尽管善后及时，责任人受到处理，但那个小男孩的生命却永远逝去了。 吴华苦思无果，个人力量微薄，难以改变大局。 唯有提前预防，才能避免悲剧。他决定等父亲吴正国明天来电谈票务时，直接提醒他注意防范此类事件。毕竟，父亲正在桐江亲自督战春运。 陶雯雯瞧着吴华愣愣地坐着不言语，眼神空洞，不由好奇问道：“小老弟，咋不继续讲了？我这耳朵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白珊珊也附和着：“对呀，小兄弟，原来铁路春运这么不简单啊！” 吴华心里想起那个孩子，情绪不由得低沉了些。听见两人的询问，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每年春运对铁路来说就像一场大考，想交出一份满意的答案太难了。我刚说的不过是春运里的寻常事，比这更棘手的状况多的是，主要是铁路运力跟不上惹的祸。” 陶雯雯惊讶地问：“小老弟，还有比这更难的？我真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情况能比这更糟糕，你说说看，究竟是啥？” 白珊珊也紧跟着追问：“是啊，还能有比这更厉害的场面？” 吴华见她们一脸好奇，脑海中浮现出前世那些“支广”人员讲述的春运故事。相比之下，南方铁路的春运压力才叫严峻，而北方的春运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吴华理了理思绪，缓缓道：“雯雯姐、珊珊姐，咱们北方铁路的春运还算好些，南方那边，特别是广州、东莞、株洲、魔都、郑州等地，那才是真正的重灾区，每天要输送十几万甚至更多的旅客，铁路的承载能力根本就跟不上。 所以每年春运，铁道部都会从北方各铁路局抽调车辆去支援南方，尤其是广州铁路局。 听过去支援的乘务员说，那些民工集中的车站，一天能加开二十几趟临时客车，人还是拉不完。” 陶雯雯不解地问：“小老弟，哪来那么多人要坐车啊，怎么会这么多？” 吴华解释道：“都是全国各地去广东打工的人，都想回家过年，这才有了这样的景象。有个去支援的检车长说过，站台上都是武警在维持秩序，临时客车一进站，根本不用列车员开门，两个武警守一个门，直接往车上送人，边上边数，一节车厢塞满三百人就关门。这一趟走了，下一趟接着来，就这么一趟接一趟，还是有很多人上不了车。” 白珊珊又问：“小兄弟，我记得一节车厢定员也就一百零几个吧，装三百人不是严重超载了吗？乘客安全能保障吗？” 吴华耐心解释：“珊珊姐，火车车厢和汽车不同，它是按载重量算的。虽然空间有限，座位就那么多，所以定员少，但实际上远没达到载重极限。火车的安全标准是看弹簧的承压，规定旅客列车弹簧压到底就不能发车，因为那意味着已经超重，车体和车轮贴得太近，就不安全了。” 第89章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白珊珊追问：“那火车上真的会有弹簧压到底的情况发生吗？” 吴华点点头：“当然有，不然规矩怎么来的。” “那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白珊珊追问。 吴华说：“那就得疏散旅客，转移到其他车厢。要是整列车都这样，就只能动员旅客下车，直到弹簧恢复弹性。” 白珊珊又问：“如果动员了他们还不下车呢？” 吴华想了想：“那可能就要请警察帮忙强制执行了，毕竟车不动谁也走不了，还严重影响铁路秩序。具体规定我不太清楚。” 白珊珊追问：“这种情况发生过吗？” 吴华回忆道：“听一个支援南方回来的检车员说，还真发生过，最后实在劝不动，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 陶雯雯叹了口气：“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苦衷啊，要不是认识你，我还以为铁路工作轻松得很呢！” 三人聊到深夜才各自休息。第二天一早，吴华说要回家等父亲吴正国的电话，便提前回去了。临走前告诉白珊珊，车票的事一有消息就通知她。 吴华到家还不到七点半，知道铁路局机关是七点半上班，得等人上班了才能联系上。 父亲吴正国最快也要八点后才有消息。 从陶雯雯那儿回来，他饭没吃，脸没洗，先去卫生间洗漱一番，再到厨房煮了包泡面，切了几片火腿，端到客厅边看电视边吃，偶尔还留意着电话，尽管他知道，不论在哪儿，电话铃声一响都能听见。 吃完饭收拾好，吴华又坐回沙发上看电视，直等到八点半，电话依旧静悄悄的。 他百无聊赖地伸了个懒腰，这时，门铃响了，门外传来大宝的声音：“老大，你在不在？我是大宝！” 吴华拉开门，大宝一溜烟钻了进来，嚷道：“头儿，你最近窝哪儿呢？放假后就不见你踪影。 今儿小虎他们约好了，九点咱家集合，一块儿出去嗨皮。” 吴华边回身关门边问：“大宝，你不是回外婆家了吗？啥时候回来的？” 大宝答道：“今儿早上七点多到的，到家扒拉两口饭就奔你这儿来了。” 吴华打趣说：“你小子又扯呢，早上刚到家，小虎他们哪来得及约你？” 大宝故作神秘，放大音量：“头儿，这可是早有预谋的，不然我咋不赖在外婆家多蹭几天饭呢！” 吴华盯着大宝的眼，半开玩笑半认真：“早有预谋？一听你们就没憋好事儿，快说，又琢磨啥坏事呢？” 大宝嘿嘿笑着，一脸讨好：“头儿，你别这么盯着我，怪瘆人的。好吧好吧，我说！是这么个情况，眼看要过年了，咱们哥几个手头都不宽裕，合计着让你带咱们赚点外快，好歹也让兄弟们过个肥年嘛！” 吴华从大宝闪烁的眼神里立刻猜到，这群小子准是想让他带着去偷铁换钱。 上次刚重生时带他们去，纯属怀旧，赚钱的路子多了去了，没必要干那偷偷摸摸的事。 那次之后他还特意警告过他们别再干这勾当，看样子他们还算听话，有啥主意先来找他商量。 吴华轻轻拍了拍大宝的肩膀：“大宝，你那点小心思我一眼就看穿了。偷铁的事不能再干，被抓了还想过年？我看你们得在拘留所里过大年了！” 大宝满脸失落：“头儿，不偷铁我们还能干啥？你就再想想嘛，兄弟们这年可不好过啊，我兜里就剩几毛钱了，鞭炮都还没着落呢。” 吴华拉大宝坐下，说：“大宝，赚钱的路子多了去了，正经途径多的是。没必要为这点小钱去做违法的事，万一被抓，就算不进局子，被学校领回去也不光彩，对吧？” 大宝追问：“头儿，还有啥法子能搞到钱？” 吴华想了想，说：“大宝，容我想想。你先看电视，想到了我告诉你！” 吴华认真琢磨起来，他现在不缺钱，随便漏点都能让这帮小兄弟乐呵半天，但他不能这么简单给钱，不是怕他们有想法，而是他自己心里那关过不去。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得趁早培养他们自食其力的能力，哪怕是小本生意，赚点小钱，花起来也心安理得。 这时电话铃响了，吴华知道是父亲吴正国打来的，便关掉电视，对大宝说：“大宝，你先去我房间等会儿，我爸的电话，我有事跟他讲，你别出声打扰我。” 大宝一听，立马起身：“头儿，放心，我跟耗子似的，悄无声息。” 说完就进了吴华的小屋。 吴华接起电话：“爸，是我，吴华。” 吴正国一听是儿子，便说：“小华，白小姐要的票我订好了，你拿笔记一下。” 吴华早有准备，纸笔就搁在茶几上，他拿起纸笔，夹着电话说：“爸，你说吧。” 吴正国说：“小华，让白小姐的同学去魔都江南旅行社找姚经理，姚蓉静，三十多岁的女经理，说是铁路局赵主任介绍的就行，一共五张卧铺票。” 吴华边记边问：“爸，这江南旅行社在魔都具体啥位置？” 吴正国愣了下，转身问旁边的于主任。于主任赶紧翻笔记本，告知了地址，吴正国接着说：“小华，江南旅行社在徐汇区政府那条街上，到了一打听就知道。” 吴华记完，笑着握着电话：“爸，记下了，马上给珊珊姐打电话告诉她。” 吴正国又问：“小华，你妈出差还没回来吧？” “是的，爸，说是后天能回来。” “小华，我这边很忙，没空回家，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吴华呵呵笑道：“爸，放心吧，我都长大成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那就好，小华，我忙，不多说了。” 吴华见父亲要挂电话，连忙问：“爸，你现在还在桐江吧？” 吴正国有些疑惑：“是啊，小华，有事吗？” “爸，你今晚还要在桐江车站维持春运秩序吗？” “对，这几天桐江站人流量大，我还得盯两天。” 吴华想了想，决定直接说：“爸，我觉得桐江车站的天桥存在安全隐患，春运人这么多，万一组织不当，容易出问题。” 第90章 刀鱼生意 吴正国不解：“天桥有隐患？能有什么隐患？” 吴华解释：“爸，桐江车站的天桥是单向的，通道窄，如果上下车的乘客混在一起，人一多就可能挤倒踩伤人，这种隐患得提前预防。” 吴正国听懂了，笑道：“小华，你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桐江车站的客运组织很严密，这种情况他们早有预案，根据列车到发时间调整了检票时间，避免拥堵。” 吴华说：“爸，我明白，但那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要是有突发状况呢？比如列车晚点，车站人员沟通不畅，特别是晚上照明不足，很容易出乱子，您说是不是？” 吴正国听儿子吴华一再提起那问题，心弦一拨，认真了起来，琢磨片刻后，对吴华道：“小华，你提的这事儿我还真没想过，确有可能，我这就安排人专门盯着，你放宽心！” 吴华得知父亲要指派专人关注此事，心安不少，有了专人监管，自然不愁问题再现。 一旦确切掌握列车延误时间，提早十分钟检票就能迎刃而解，遂笑眯眯地对吴正国说：“爸，这样就最好了，我不打扰您了，回见！” 挂断电话，吴华心情大好。早上白珊珊告知会在陶雯雯那儿等他消息，他随即拨通了陶雯珊的号码。白珊珊守在电话旁，心急如焚，铃声一响，立刻接听：“喂！吴华吗？” 吴华一听白珊珊焦急的语调，不禁轻笑：“珊珊姐，急坏了吧？” 白珊珊娇嗔道：“左等右等不见电话，怎能不急！” 吴华答：“珊珊姐，我刚放下我爸的电话就给你打了，放心，票搞定了，你拿笔记一下，去哪、找谁买票。” 白珊珊连忙应道：“好嘞，好嘞，我这就拿笔。”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钢笔和笔记本，仔细记录下吴华提供的信息。随后欢喜道：“小弟，太棒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好，中午我请你吃饭如何？” 吴华哈哈笑道：“珊珊姐，跟我还客气啥，快给你同学报喜吧，我同学今天来我家玩，中午就不过去了！” 白珊珊听闻吴华中午有安排，便说：“那这顿饭先欠着，等咱那几个同学回来，我请她们，到时候你和雯雯姐都来，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吴华爽朗答应后挂了电话，接着打开电视，唤了声大宝。大宝从房间出来，对着吴华抱怨：“老大，一个电话这么久，我都快憋出毛病了！” 吴华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外传来敲门声，大宝道：“肯定是小虎他们来了，我去开门看看！” 吴华点头“嗯”了一声，心中却盘算起该做点什么小生意，好让伙伴们赚点过年零花钱。 大宝拉开门，果真是小虎和大国他们。小虎见是大宝开门，悄声问：“大宝，那事儿老大同意没？” 大宝两手一摊：“没呢，老大说那是小偷小摸，不让咱们再干了。” 吴华坐在沙发上喊：“大宝，你和小虎嘀咕啥呢，快进来，这点暖气都快被你们放跑了！” 大宝和小虎闻言立刻噤声进屋，大国、王老二他们也紧跟其后，陈老四殿后，进门顺手带上了门。 众人也听见了小虎和大宝的对话，得知老大不让再偷铁，心里都有些失落，围坐沙发，期盼地看着吴华。 在他们看来，除了偷点铁换钱，别无他法，过年那点压岁钱还得等到初一早上，现在想买鞭炮都囊中羞涩。 吴华洞悉他们的心思，扫视一圈后说：“我跟大宝讲了，往后那些偷偷摸摸的事儿绝不能再干，想赚零花钱也不必非走歪路，只要脑筋活络些，正正当当赚钱并不难，所以我们今后要光明正大地赚钱，花起来也硬气，心安理得。” 大国闻言不好意思地挠头：“老大，咋样才算正正当当赚钱啊，嘿嘿，我这脑袋瓜子就是想不出来。” 吴华解释：“大国，比如我们出力帮人干活赚工钱，或是做点小买卖，这些都是合法收入。” 众人一听，顿时热议起来，有的提议外出找活干，有的说可以去市场倒腾年货，年关将至，货物畅销，找准机会定能赚钱。 吴华没想到自己随口一提竟引起如此反响，但他一时也没主意，便边听大家讨论边思索。 不久，众人讨论出结论：找活干行不通，冬日里几乎无活可干，除非去农贸市场卸货，但那里有专业的装卸队，不会雇用孩子。 做买卖也只能去农贸市场，可他们既没进货渠道，又没本金。 众人说完，目光齐刷刷投向吴华。 吴华想了想问：“你们谁知道这几天农贸市场什么最抢手？” 众人七嘴八舌，有的说猪肉，有的说白条鸡，有的说大鲤鱼，还有的说只要是吃的都卖得快。最后，陈老四的话引起了吴华注意。 陈老四道：“老大，我看带鱼卖得最快。昨天我和我爸去买年货，见有人卖带鱼，那叫一个火，人家根本不零卖，一卖就是一大捆，至少二十五斤，一块七一斤，一捆就得四十多块。我爸本想买点，可一捆太多，想买点尝尝，那带鱼银光闪闪的，看着真诱人！” 带鱼在北方是海带鱼的俗称，芜江作为内陆城市，鲜少能吃到新鲜海鲜，海产品多为冷冻后运输而来。 芜江市经营海产品的仅水产品公司一家，因拥有大型冷藏库，夏秋两季储备，待春节前出售，赚取高额差价。 农贸市场上的所有海产品均源自水产品公司。 然而，年关将近，像带鱼这样的大众喜爱的海鱼成了紧俏商品，没有门路根本批不到货。 幸好这家水产公司并非私营，而是归市商业局管辖，吴华已经下定决心要和伙伴们涉足刀鱼买卖，毕竟国营背景方便行事，只要找到对的人，低价进购刀鱼不在话下。 吴华示意众人安静，待到一片寂静后开口道：“大家别争了，我决定咱们做刀鱼生意，本金我出，大家出力，赚了钱对半分。” 众人一听，欢呼雀跃，唯有小虎略显犹豫：“老大，刀鱼生意固然可行，可我们要去哪里进货？即便进了货，又在哪儿卖，怎么卖？总得有秤吧？问题多多啊。” 第91章 让大家吃个痛快 吴华嘿嘿一笑，故作神秘：“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我全包了。我去农贸市场摆摊，给管理员两块钱占地费就行，咱们学人家论堆卖，连秤都不用！” 众人听罢，虽未言语，心中却已明了，吴华此举无异于送钱，他们只需出力就能赚钱，想起吴华从美国归来时带给他们的礼物，个个心潮澎湃，有如此老大，夫复何求！ 吴华踱步至电话旁，拨通了陶雯雯的号码。 他琢磨着，陶雯雯的宾馆日需大量海鲜，与水产公司必有联系，凭陶雯雯的身份，批点刀鱼应是小事一桩，心中笃定。 电话接通，陶雯雯一听是吴华，咯咯笑道：“小弟，你不是说今天要和同学玩吗，怎么这会儿就想姐姐了？” 吴华嘿嘿一乐：“姐姐，同学们都在我家呢，我们合计了个事儿，想请姐姐帮个忙，这才打电话嘛！”陶雯雯好奇：“小弟，啥事需要姐姐帮忙？” 于是，吴华将同学们打算做刀鱼生意赚点过年零花钱的想法告诉了陶雯雯，希望她能帮忙批些便宜刀鱼。 陶雯雯一听，哈哈大笑：“小弟，你运气真好，姐姐的宾馆刚从水产公司进了两千斤刀鱼，本打算自用一部分，再给员工当福利，既然你想和同学自力更生，那就先给你们。宾馆那边再补货就是，免得你们跑腿！” 吴华一听，喜出望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激动地对陶雯雯说：“姐姐，太谢谢你了，我代表所有同学向伟大的姐姐致谢！” 陶雯雯笑道：“小弟，你这张嘴啊，信不信我不给你刀鱼了？” 吴华连忙道：“信、信，姐姐我信，我这就带同学们过去。刀鱼多少钱一斤，我直接带钱过去。” 陶雯雯说：“小弟，钱不急，等你们卖完了再说，这批刀鱼我拿的是最低价，八毛二一斤，听说市面上卖一块七八还供不应求。保证你们赚到钱！” 陶雯雯考虑周全，不仅让宾馆的货车直接将两千斤刀鱼送到农贸市场，还安排采购部经理疏通市场管理，为吴华他们争取了好位置，至于管理费，更是不在话下。 这批刀鱼每堆25斤，市面上售价一块七，采购部经理私下透露，市面上的批发价是一块一毛二，比宾馆高出三毛。吴华为速销，定价一块五，每堆38元，不议价。 吴华安排大宝、大国等人看守货物，防人多手杂；小虎负责收钱；王老二、陈老四他们负责打包。 市场里置办年货的人见此情景，纷纷围拢询价。 大宝、小虎初次经历，人一多便羞涩起来，面面相觑，最终都将目光投向吴华。 吴华见状，会心一笑，深知他们还需历练，自己得带一带头。他一边回应顾客询问，一边高声吆喝。 顾客一听价格实惠，纷纷解囊，吴华他们也忙活起来。 大宝、小虎起初羞于启齿，但渐渐投入，开始模仿吴华向顾客推销。 以1986年芜江市的薪资和消费水平，一块五一斤的刀鱼算得上奢侈，但过年图的就是口福，虽贵亦舍得。 一次性买25斤对家庭而言稍显过多，但哪家没个亲朋好友，分一分也就负担得起。 不少顾客因单人购买量大，便与相识或不相识的人合买，分摊后各自称重，难题迎刃而解。不到半天，已售出二十多堆，共八十堆，照这速度，下午一点前就能清仓，吴华想着之后还能请大家吃顿好的，吆喝得更加起劲。 售卖过程中，吴华发现论堆卖的妙处，每堆刀鱼25斤实打实，但合伙购买者分拆后常发现缺斤少两，原因在于每堆刀鱼中夹带冰块，如此一来，吴华他们几乎无损耗！ 接近午时，市场人流渐稀，吴华让大宝他们清点，已卖出近半，还剩42堆。 一看表，11点40分，估摸着一点前能卖完。正当吴华放下手臂，李雅倩的身影映入眼帘…… 吴华三步并两步，赶到李雅倩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笑问道：“雅倩姐，你今儿不是该上白班嘛，咋跑市场来了？” 李雅倩一扭头，见是吴华，脸上立刻绽开笑容：“哎呀，是吴华啊！我爸让我来这儿买点刀鱼，我趁午休时间溜出来的，结果就瞧见一家卖刀鱼的，还非得整条卖，真头疼。对了，吴华，你来这儿干啥呢？” 吴华咧嘴一笑，说：“雅倩姐，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卖刀鱼的！走，你和大宝都在这儿呢。” 边说边领着李雅倩往他们的摊位走去。 吴华这一动，周围人的眼睛都跟过去了。 远处看不清楚，只瞧见吴华和一个标致的女子聊得热乎，大伙儿私下里嘀咕，打算等吴华回来好好逗他一番。 可李雅倩一走近，众人认出是大宝的姐姐，顿时都闭紧了嘴巴。大宝迎上来，好奇地问：“姐，你怎么也来了？” 吴华接话道：“大宝，你姐是来寻刀鱼的！ 雅倩姐，你别急着买，先帮我们卖会儿。等会儿卖得差不多了，剩的咱们分了带回家，你就不用另买了。” 这主意吴华也是灵机一动，若不是李雅倩提买刀鱼，他还真想不到。 一想到大国那馋样，吴华觉得大家凑一块儿卖刀鱼，乐呵乐呵，分点鱼吃也是应当的。 众人一听，既能赚点外快，又能分到刀鱼，个个喜上眉梢。 李雅倩边帮忙边听吴华讲他们卖刀鱼的故事，心里不禁羡慕起弟弟有这么个仗义的领头羊！ 过了中午十二点，市场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李雅倩这么个美人坐镇，生意更是红火。 不到十二点半，吴华一数，只剩下八条刀鱼，连忙喊停，让大家收拾摊子，余下的不卖了。 旁边几个顾客见状，追问缘由，吴华耐心解释说是要留给自家人尝鲜，李雅倩也帮着劝了几句，那些人才不甘心地散去。 起初，吴华打算两人分一条，每家十几斤也足够了，但一瞅地上仅剩八条，他立马改了主意——干脆一人一条，让大家吃个痛快。 第92章 除夕之夜 更何况，李雅倩也在，吴华心里早盘算好了，赚的钱和鱼，都要给她一份。 算上李雅倩，现场共九个人，除去吴华自己，正好八条鱼一人一条。 吴华一提出这想法，大伙儿都拍手叫好，唯有李雅倩连连摆手拒绝，说自己是半路加入，没出多少力，大宝那份已经够家里吃的了，说什么也不肯要。 吴华认真地说：“雅倩姐，我们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你既然加入了我们，自然有你一份，鱼有你的，赚的钱也得分你一份！”随后转向小虎和大国：“小虎、大国，你们说对不对？” 小虎一听，立刻上前，对着李雅倩说：“雅倩姐，咱老大说得对，你要是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了！” 这话一出，李雅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吴华。 吴华笑着宽慰她：“雅倩姐，你就别推辞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宝是我们的铁哥们儿，那你就是我们的亲姐姐！” 见李雅倩默默点头同意，吴华让小虎清点收入，算算账。 总共卖出七十二条刀鱼，每条三十八块，合计二千七百三十六元，点的钱分毫不差，小虎管账的能力还真不错。 接着算了进货成本，八毛二一斤，两千斤共一百六十四元，这么一算，他们净赚了一千零九十六元。 吴华决定每人分一百一十元，当然，包括李雅倩和他自己。 鱼他可以不要，但这钱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能不要。 九个人分掉九百九十元，剩下的那一百零六元，吴华提议一会儿大家聚餐用，吃不完下次接着来。 众人一听，不到半天时间，不仅每人赚了一百一十元，还有刀鱼拿，比捡钱还快，个个乐开了花，热烈讨论起去哪儿聚餐。 吴华把钱递给李雅倩时，她还有些不好意思接，推让几回，在吴华的示意下，才勉强接过。 手里攥着钱，心里暗自感叹：这做生意真是赚钱啊！一会儿工夫就进账一百一十块，太轻松了！自己上个月加班加点，工资加夜班费才七十八块呢！ 吴华和大宝、小虎聚餐完毕，天色已近黄昏，李雅倩因工作缘故未能参加。 回到家，吴华面对的依然是空荡荡的房间，电视的嘈杂声没能驱散他的寂寞，索性回房躺下，本想沉沉睡去，却辗转反侧，心里挂念着桐江车站的状况，九点一过，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想探听消息却无处可问，也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在迷迷糊糊中入睡。 清晨的电话铃声将吴华唤醒，一看时间已是八点。 他匆匆穿衣，奔至客厅接听，那头传来父亲吴正国的声音，见儿子这么久才接电话，便问道：“小华，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吴华听着父亲平静的语调，心中暗自庆幸昨晚桐江车站未重演历史上的不幸，否则父亲哪有这份闲暇与平和。 他深吸一口气，答道：“爸，我刚还在梦乡呢，要不是你的电话，我可能还醒不来。” 吴正国轻轻应了一声，继续说：“小华，春运期间事多，我今天就得从桐江赶往云岭。今天小年，你妈又不在，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吴华心头一暖，记忆中的父亲从未如此体贴入微，以往忙碌时通常只告知母亲王淑芬，自己的事也多由母亲操持。他的重生似乎不仅改写了父亲的命运，连性格也变得柔和。 吴华激动地回应：“爸，放心吧，我长大了，能照顾自己。吃饭更不用愁，懒得做就去雯姐姐的宾馆，那儿的好吃的可比家里多多了！” 提及陶雯雯，吴正国自然想到了白珊珊，嘴角微扬：“小华，别老麻烦陶雯珊，人家是做生意的，常去不合适。对了，白珊珊同学的车票搞定了吗？” “珊珊姐同学的票买到了，她还让我代她谢谢你！”吴华答道。 “行了，小华，没别的事了，我挂了。” 吴正国说。 吴华连忙阻止：“爸，等等。” 尽管从父亲的语气中，吴华推测昨晚桐江站平安无事，但他仍忍不住确认：“爸，昨晚桐江车站没事吧？” 吴正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答道：“嗯，小事一桩。有趟列车晚点，和首发车碰一块了，车站内外沟通不畅，差点导致人流对冲，幸好监控人员及时发现，只有一位抱小孩的妇女在天桥被挤倒，但无大碍。小华，多亏你提醒，不然就出大事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爸，你忙吧，我挂了。” 吴华挂断电话，心中仍有些紧张。想到那位被挤倒的妇女，他不禁后怕。 看来，尽管重生改变了某些历史，但历史的轨迹依旧留下痕迹，比如“7·27”和“12·11”事件，只是后果减轻了许多。 转眼到了除夕，吴华的父亲吴正国作为芜江铁路局局长，需在一线与坚守岗位的员工共度佳节。 母亲王淑芬担任芜江铁路医院院长，同样要在医院与值班人员共迎新年，家中只剩吴华一人。 吴正国升职后，宋长江本也应晋升，但暂无合适职位，便被任命为芜江铁路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级别提升，待时机成熟再做调整。 除夕之夜，他也需与员工同在。宋心玫的母亲陈娟调至电报所任主任，除夕夜需值班。 于是，两家家长安排吴华和宋心玫一同过年，提前备好饺子和菜肴，让他们边看春晚直播边享用，午夜时分放鞭炮庆祝。 自美国归来，吴华与宋心玫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仅在学校偶遇。 宋心玫因手伤，在家修养一周后才复学，因临近期末，落下的课程繁多，忙于复习，与吴华交流的机会寥寥。 加之在美国的亲密经历，宋心玫在同学面前羞于与吴华亲近，生怕被人察觉，至今吴华也没找到单独与她相处的机会。 春晚于八点准时直播，宋心玫七点半来到吴华家，初时显得拘束，一见吴华便脸红，不好意思搭话。 吴华理解她的害羞，毕竟女孩最私密的一面被男孩看见，难免尴尬。 第93章 激动与喜悦 他先为宋心玫泡了杯茶，让她先看电视，自己则进厨房准备年夜饭，以免错过春晚。 春晚开始时，宋心玫终于鼓起勇气叫吴华一同观看。 吴华准备得差不多了，洗净手，加入观看行列。对于前世看过无数次春晚的吴华而言，这场晚会已无太多新鲜感。 他坐到沙发上，开场的大型歌舞已拉开序幕，两位领唱者对他而言全然陌生。 春节联欢晚会上的节目，个个都是国内顶尖水平，想着自己也得沉浸在这份喜庆里，于是我专心致志地看起来。 节目接二连三地上演，吴华虽然努力想投入进去，却总觉得少了点意思，提不起太大兴趣。反倒是宋心玫，在节目的烘托下，之前的羞涩不见了，满脸洋溢着喜悦，笑容格外甜美。吴华见机凑近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道：“心玫，最近怎么老躲着我呢？” 宋心玫轻轻推开吴华的手，故作生气地说：“哼，就不理你，你这坏家伙，老爱逗我！你别闹，我还想好好看节目呢。” 说着，她往旁边挪了挪，继续盯着屏幕。 当那位着名的男高音歌唱家李双江开唱时，吴华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那时的李双江正处于事业巅峰，声音宽厚洪亮，满载激情，听得人热血沸腾。 接下来是姜昆和唐杰忠的相声，吴华立刻回忆起这个经典桥段。这相声对他来说太熟悉不过了，初次听时，他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鼻涕一块儿流，据说姜昆也是因为这段相声才被评为全国十大笑星的！ 在美国时，那份令人心醉的感觉一直让她魂牵梦绕。 回国后，学业和羞涩让她不敢直面吴华，但每晚入睡前，那份悸动总会涌上心头。 本以为假期会有机会单独相处，结果连吴华的影子都没见到。 几次鼓起勇气去找他，却总是扑空，心里难免有些埋怨。所以刚才吴华靠近时，她才赌气推开了他。 而此刻，那些不满瞬间烟消云散，她自然地贴近了吴华。 郭达的小品让吴华再次笑出了声，宋心玫趁机抓住机会，小手捂住他的嘴：“不准笑，不许笑！” 吴华对宋心玫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愣住了。 望着撅着小嘴的宋心玫，吴华恍然大悟，连忙举起双手，点头示意自己不笑了。 宋心玫这才松开手。 临近午夜，吴华问：“心玫，饿了吗？” 宋心玫点点头：“嗯，有点。” 吴华说：“那你先看，我去厨房把饺子和菜热一热，再把桌子搬出来，咱们边看边吃怎么样？” 宋心玫点头答应：“好主意，快去快回，我们还要一起看节目呢。” “好嘞，马上！”吴华帮宋心玫靠好，便进了厨房。饺子和菜都是王淑芬提前准备好的，吴华只需开火加热。 煤气一点燃，吴华先把桌子移到客厅，但发现坐着吃不太方便，又把它搬了回去，将两个茶几拼在一起，高度正好。随后，他摆上碗筷、蒜酱、香油和陈醋，坐到宋心玫身边。 饺子和菜很快热好，吴华端上桌，打开饮料，递给宋心玫一瓶：“来，一人一瓶！” 两人轻轻一碰杯，便开始品尝。 饺子是纯肉馅的，很美味，但因晚餐不久，吴华并不太饿，便多喝了点酒，边和宋心玫聊天，边看节目。 临近午夜十二点，吴华抱出预备好的鞭炮，踱步至阳台，推开窗，将那一串喜庆挂于窗棂下，吩咐宋心玫待新年钟声乍响便唤他。 随着钟声悠扬，吴华燃起鞭炮，外头噼里啪啦的热闹与电视中新年钟声交织，他心中涌动着重生首年的激动与喜悦。 阳台门合，吴华重归客厅，春晚已近尾声。他挨着宋心玫坐下，为二人杯中添满饮料，举杯至她面前，杯盏轻碰，吴华一饮而尽，宋心玫亦然。 他扶着沙发起身，对宋心玫道：“心玫，我头有点晕，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躺会儿，清醒了就来。” 第94章 你在干嘛呢 从洗手间出来，见吴华仍未出现，她走向他的房间，门虚掩着，缝隙足有一尺。 宋心玫一眼望去，火气腾地升起——吴华正躺在床上，鼾声微起，口水溢出嘴角，睡得正酣！ 怒气驱使下，她猛地推开房门，来到床边，用力摇晃吴华的肩膀，高声道：“吴华，你可真行，丢我一人看电视，自己躲这儿大睡！” 吴华毫无反应，依旧沉睡，仿佛故意气她，还咂了咂嘴，继续打起了呼噜。宋心玫见状，愈发恼火，用力摇晃：“吴华，醒醒，醒醒！” 在剧烈摇晃下，吴华终于有了动静，哼唧两声，手胡乱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眼珠子翻了翻，随即又闭上，继续咂嘴，复归平静。 见吴华如此沉睡，宋心玫的怒气稍减，手指轻轻戳着他的鼻尖：“哼，瞧你这模样，跟头死猪似的！” 无论怎样戳弄，吴华都不醒。 平日里父母常不在，家中杂务皆由吴华一手包揽，年前的大扫除，从灰尘清扫到窗帘被罩的洗涤，甚至厨房排风扇的油垢，他都一一清理，加上置办年货，忙得不可开交，期间还赴陶雯雯处饮酒数次，未曾好好休息。 今日又忙碌至深夜，疲惫不堪。 宋心玫见唤不醒吴华，便回到客厅，春晚已落幕，屏幕满是雪花。 她关掉电视，收拾了茶几上的残羹剩饺，洗净碗碟，归置橱柜，又擦拭了茶几。 两家大人商定，年夜饭后宋心玫留宿吴家，睡吴正国夫妇的卧室。 怒气未消的她再次步入吴华房间，见他依然沉睡，心中忽生恶作剧之念。 这念头一冒头，宋心玫便兴奋起来，趴于床边，望着打呼的吴华，伸出小手轻轻捏住他的鼻子。梦中的吴华因呼吸受阻而摇头，试图摆脱这无形的束缚，怎奈何只是徒劳。 宋心玫见状，乐不可支。 吴华挣扎几番未果，下意识伸手欲抹去鼻上的阻碍，宋心玫机敏地松手闪避，复又捏住，如此往复，吴华终翻身，脸埋入枕头，宋心玫再难触及，心中略感失落。 思量片刻，她奔向厨房，从扫帚上折下一细枝，打算用它来挠吴华痒痒…… 宋心玫兴高采烈地奔回到吴华的房间，只见吴华趴着睡得正香，鼻子那边她够不着，就溜达到了吴华脚边。 脚心是最怕痒的地方，她选定了这个目标，可吴华穿着袜子，她用细米棍戳了几下，没啥效果。 于是宋心玫用嘴巴叼住细米棍，帮吴华脱了袜子，这下，吴华两只光溜溜的脚底板就袒露在她眼前，而吴华浑然不知，依旧睡得香甜。 宋心玫悄悄瞄了一眼沉睡的吴华，拿起细米棍轻轻拨弄起他的脚心。 细米棍刚碰到吴华的脚底，他就觉得痒痒的，本能地有了反应。 宋心玫轻轻一划，吴华的脚趾就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再划两下，那只脚就条件反射地缩到一边。 接着，宋心玫又去挠另一只脚，看着吴华在梦中双脚无处可逃的滑稽样，宋心玫憋不住“咯咯”笑出声，心里暗想：哼！让你睡，我痒痒你，看你还能睡！ 终于，在宋心玫的“骚扰”下，吴华翻身了，呼噜声中断，嘴里还迷迷糊糊嘟囔了两句。 宋心玫以为他醒了，赶紧蹲下身子躲在床边。 等了一会儿，见吴华没动静，才小心翼翼站起来，上前一看，吴华眼睛都没睁，呼噜声又响起来了！ 宋心玫心里那个气啊，心想：我这么闹腾你都不醒，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于是，她伸手去捏吴华的鼻子。 这次，吴华反应强烈，摇头不管用后，手就往上摸。 宋心玫和上次一样，灵巧地避开，她站在床边，手正好能捏到吴华的鼻子。 宋心玫越看吴华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整整他，但具体怎么整还没想好，眼睛不由自主地在吴华身上打转，寻找机会。 突然，吴华嘴里冒出一句：“心玫！”宋心玫吓得猛地抬头，却发现吴华眼睛紧闭，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随后又安静下来，不久，呼噜声再次响起。 等她回过神，意识到这情况，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收回手，心里直呼糟糕、糟糕！ 吴华刚醒，脑子还有点懵，见宋心玫愣在那里，就碰了碰她，问：“心玫，你在干啥呢？ 听到吴华的声音，宋心玫如梦初醒，“呀”地惊叫一声，羞得双手捂脸，趴在床上，怎么也不肯抬头，任凭吴华怎么呼唤也不出声。 吴华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搞清楚了刚才的状况。 看到宋心玫像鸵鸟一样埋头在床上，屁股朝天，吴华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假装生气地说：“嘿，宋心玫，你居然趁我睡觉时‘欺负’我，说吧，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吴华困得不行，根本提不起劲儿起床。 宋心玫一走，他就能踏实地补个觉了。 早上屋里的暖气烧得很旺，房间里感觉有点燥热。 吴华把被子往下拽了拽，盖到胸口的位置，眼睛一闭，又沉沉睡去。 第95章 送书 七点钟，王淑芬先回了家，进屋发现静悄悄的，就先到自己卧室瞅了一眼。 因为昨晚安排宋心玫住在他们的卧室，结果进屋一看，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是昨天离开时的模样，宋心玫显然没在这儿过夜。 转身又到了吴华的房间，推门进去，王淑芬愣了一下——暖气太热，吴华睡迷糊了，被子全踢开了，正舒展着四肢，睡得正酣。 于是走上前，拉过被子给吴华重新盖好。 她本打算问问吴华关于宋心玫的情况，见他睡得那么香，就没忍心叫醒他，心想宋心玫可能昨晚回家住了。 王淑芬洗漱完毕，就一头扎进厨房忙碌起来，煮饺子、炒菜，一切井然有序。 等到八点钟吴正国回来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王淑芬见吴正国进门，便说：“老吴，你先去洗把脸，咱们马上开饭。 ”说完，她又去吴华的房间喊他起床。 王淑芬再次进到吴华的房间，见被子又被踢开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恼火，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注意！她上前在吴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大声说道：“小华，起来吃饭了！” 吴华被这一下吓得从梦中惊醒，见母亲王淑芬板着脸站在床边，一时摸不着头脑，待看清自己的处境，连忙拉过被子遮住身体，嘿嘿笑道：“妈，你回来了？” 王淑芬没接吴华的话茬，有些生气地说：“小华，你多大了，睡觉也不知道穿件衣服啊！” 吴华挠着头，嘿嘿笑着：“妈，这叫深度睡眠，特舒服，我们班同学都这么干！” 王淑芬说：“行了，别贫了，以后注意点，快起来吃饭吧，你爸都回来了，就等你呢！”王淑芬想到这段时间把吴华一个人留在家里，心里有些歉疚，大年初一的，何必跟儿子发火呢？这么想着，她就没再多说，催促吴华快点起床，自己转身离开了房间。 吴华穿戴整齐一看表，已经八点十五分了。 今天陶雯雯约好十点钟来接他，一起去给她的父母拜年。 自从认了陶雯雯当姐姐，陶雯雯常带着吴华回家，陶书记在家的时间不多，主要是回去看陶雯雯的母亲姚蓉静。 吴华的出现，让姚蓉静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心情一好，身体的毛病也减轻了许多，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年前她还去省妇联报到，决定年后上班。 陶书记见妻子病情大有好转，非常高兴，特意在大年初一抽空请吴华过来一起吃顿饭。 吴华洗漱完毕来到餐厅，见父母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他吃饭，他开心地走上前，大声说：“爸，妈，过年好！”接着，他向吴正国和王淑芬各鞠了一躬，这才笑眯眯地坐到餐桌旁，准备开动。 吴华的这一系列动作让吴正国和王淑芬既惊喜又欣慰。 以往过年，夫妻俩都会提前准备好装有压岁钱的红包，大年初一早上给吴华，告诉他这是过年的压岁钱，并叮嘱他不要乱花。 而吴华每次接过红包，也没说句拜年的话。 看来，儿子吴华真是长大了！ 今年，吴正国和王淑芬都在年前升了职，这里面也有儿子吴华的一份功劳，因此夫妻俩各自准备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吴华，吴正国的红包里装着五百元，王淑芬的则是三百元。 见到儿子拜年，两人立刻拿出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吴华，这次都没再重复“不要乱花”的话。 吴华接过父母递来的红包，开心地说：“谢谢爸爸！谢谢妈妈！祝爸爸妈妈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吴华本想说些“六六大顺”之类的话，但觉得不太符合这个时代，就没说。 不过，他这番祝福在这个时代听来也很新颖，吴正国和王淑芬听了都特别高兴！ 王淑芬满面笑容地摸了摸吴华的头，说：“就你会说话，快来，快点吃饭，一会儿我和你爸还得去参加团拜呢！” 吃完饭，父亲吴正国和母亲王淑芬相继出门，吴正国去参加铁路局的团拜活动，王淑芬则去参加医院的团拜。 在铁路系统工作就是这样，副职偶尔能偷个懒，但正职却不行。 这些年，吴正国一直很忙，王淑芬当了院长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十点钟，楼下准时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吴华一听，连忙穿上外套下楼。 刚出楼门口，就看见陶雯雯坐在车里朝他招手。 吴华见状，高兴地挥手跑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探头进去说：“姐姐，过年好！” 陶雯雯一听，顿时笑逐颜开：“好！小弟过年好！” 吴华上车，关上门，陶雯雯随即发动了汽车。 街上人和车都不多，一路行驶十分顺畅。 过了芜江大桥，一拐弯，汽车就驶上了通往芜江北路的沿河大道上。 车子很快抵达了芜江北路1号，吴华跟着陶雯雯进门，一进屋，陶雯雯的妈妈姚蓉静听见车声就迎了出来。 吴华见状，开心地上前拜年：“姚阿姨，新年快乐！”边说边深深鞠了一躬。 姚蓉静满脸笑意，回应道：“好、好！小华，来，姚阿姨给你包了个红包！”说着，就把早已备好的红包递给了吴华。 吴华自然不能拒绝，更不会客套，高兴地双手接过红包，说道：“谢谢姚阿姨！祝姚阿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越来越年轻，每天都有好心情！” 姚蓉静听了吴华这既新颖又贴心，直击心坎的新年祝福，乐得合不拢嘴，微笑道：“这孩子，真会说话，人哪能越活越年轻呢！” 此时，陶书记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听见吴华的声音，便放下报纸，抬头望来。 吴华连忙加快脚步走到他跟前，说：“陶伯伯，新年好！”吴华记得起身迎接的礼节，自己是个年轻人，怎能劳烦一省之长的书记来迎接自己呢！ 陶书记微笑着点头道：“好！小华也好！过年又长高了不少嘛！”说着，拿起身旁一个长方形、挺厚的红包递给吴华，说：“小华，陶伯伯给你的红包里不是钱，而是一本书，你课余时间可以看看！”书记送的红包果然与众不同，吴华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问道：“陶伯伯，您送的是什么书呢？” 第96章 风险确实高 陶书记回答：“小华，这是一本白话版的《三国演义》，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这本书？” 吴华一听陶书记送的是《三国演义》，一时间猜不透其用意。 其实，吴华对古典四大名着的名字很熟悉，但从未完整读过一本。 小时候家里的《三国演义》是竖排文言文，他翻了一页就读不下去了。 后来因电视剧《红楼梦》而尝试阅读原着，结果开头的诗词就让他望而却步。 他对四大名着的了解大多来自影视作品。 他想，完整读完这四部书的东方人恐怕也不多。 现在流行一句话，“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意思是《三国演义》讲的是谋略，老人经验丰富，越看越精明；而小孩子世界观未成熟，不宜多看《西游记》中的神鬼故事。 难道……吴华似乎捕捉到了一点线索，但再深入思考，却一片迷茫！ 吴华说：“陶伯伯，我只听过老人们讲三国的故事，看过一些三国连环画。 但这书我还真没读过，谢谢陶伯伯！” 陶书记点点头：“嗯，读书不在多而在精。 我国古代文化博大精深，只有细读慢品，才能领悟其中奥秘。 小华，有空就读读，对你有好处！” 吴华心中仍是一团迷雾，但他不便向陶书记追问。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那种意境有时难以用言语表达，不论你的词汇有多丰富，表达能力有多强。 吴华只能点头应道：“陶伯伯，我会的！” 刘妈在厨房忙着准备午饭，吴华他们四人在客厅聊天。 陶书记因妻子身体逐渐康复而心情颇佳，吴华对此功不可没。 女儿陶雯雯与他以姐弟相称，待他如亲弟弟一般，陶书记和姚蓉静都将他视为家庭一员。 姚蓉静私下曾与陶书记提起认吴华为干儿子的事，陶书记也颇为心动。 但身为省委书记，一举一动都极为敏感，认干儿子这样的事更要谨慎。 陶书记便劝说姚蓉静，看小华与陶雯雯及他们的关系，实际上已如同干儿子，只是差个称呼，这样或许更好，免得有人借题发挥。 姚蓉静觉得陶书记言之有理，考虑周全，便默认了这种状态。 又聊了一会，姚蓉静站起身说：“小华，你在这里陪陶伯伯，我去厨房帮刘嫂做饭！”自身体恢复后，姚蓉静在家常感无聊，为了锻炼身体，便常与刘嫂一起做家务。 以前一闻油烟味就难受，现在已无此感觉，这让陶书记十分欣慰。 吴华一听姚蓉静要亲自下厨，立刻起身道：“姚阿姨，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还是坐着休息吧，我去厨房帮忙！” 姚蓉静笑笑道：“小华，你是客人，怎好让你下厨呢。 我身体好多了，整天闲着可不好，得多活动活动。 姚阿姨做的菜可香了，你就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吧！” 这时，陶雯雯接口道：“是啊，小弟，你在这陪爸聊天，我去厨房帮妈！”说着，挽起姚蓉静的手臂一同走向厨房。 陶书记向吴华招手道：“小华，坐下陪陶伯伯说话吧，厨房有她们帮忙足够了，想帮忙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吴华坐下，陶书记问道：“小华，听说你爸爸当上芜江铁路局局长了，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吧？” 陶书记这一问，吴华立刻想起了陶雯雯当初告诉他父亲即将升职的消息。 虽然吴华不了解提拔铁路局长需征询地方意见的流程，但消息经陶雯雯传来，必与陶书记有关。 今日旧事重提，他确信陶书记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 于是答道：“我爸工作还算顺利，就是当上局长后更忙了，整天见不到他人影。” 陶书记感慨道：“是啊，铁路春运压力大，不容许有任何闪失，不容易啊！”说到这里，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随口说道：“铁道部似乎很看重芜江铁路局，研究新局长人选时还特意向我征询了意见！” 吴华一听，恍然大悟，诚恳地说：“谢谢陶伯伯！” 陶书记见到吴华年纪轻轻却聪明伶俐，心里感到很高兴。 当初他推荐吴正国时，吴华的因素虽然也有，但占比不大。 作为省委书记，他不会凭感情做事，主要是吴正国积极为桐江市争取建立交桥的事迹打动了他。 一个靠近地方政府的铁路局长对全省经济发展助力巨大，芜江省的木材、煤炭和粮食这三大支柱产业主要依赖铁路运输，只有这些物资流通出去才能转化为财富。 但由于铁路车皮紧张，严重影响了芜江省的经济发展。 陶书记摆摆手说：“别客气，这是你爸爸应得的！” 吴华见陶书记不再多谈这个话题，便自然转了话锋：“陶伯伯，铁路局长这职位看似风光，其实是坐在火药桶上，稍有不慎，前程就毁了。” 因为吴华的重生改变了父亲吴正国的命运，历史已不再按原来的轨迹发展，未来会怎样吴华也不清楚，但1988年是龙年，对东方来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也是铁路事故频发的一年，那年连续发生了三起重大旅客列车事故，导致众多乘客和铁路员工伤亡，其中包括多名外籍旅客，国内社会反响强烈，当时的铁道部长因此引咎辞职。 吴华很担心父亲吴正国会有什么意外。 陶书记对铁路的这种状况也很了解，对吴华的话表示赞同：“没错，铁路行业的风险确实高！” 这时，门铃响起，刘妈听见后连忙从厨房出来开门，门一开，桐江市委书记项南走进来，见陶书记坐在沙发上，连忙上前几步说：“陶书记，新年好！今天我特地来给老书记拜年！” 陶书记见是项南，显得很亲切，站起身来说：“小项，你来得正好，今年家里来了个小客人，你嫂子正在厨房忙活呢，中午一起吃饭吧。” 陶书记起身时，吴华也跟着站了起来，见来者是项南，因陶书记讲话时他不便插嘴，便向项南点头致意。 第97章 只能先这样了 项南也注意到了吴华，有些惊讶，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陶书记的话，陶夫人能下厨做饭意味着她的身体康复了，于是哈哈笑道：“陶书记，看来嫂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我这口福还真是不浅！” 陶书记说：“是的，小项，你嫂子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说到这里，他打算将吴华介绍给项南，项南心领神会，连忙对吴华说：“小华，没想到能在陶书记家遇见你！” 陶书记见项南认识吴华，好奇地问：“小项，你怎么认识小华？” 项南呵呵笑道：“陶书记，小华可是我们桐江福泰立交桥的大功臣，我哪能不认识呢，我和朱市长还专门宴请过他呢！” 陶书记一听也呵呵笑道：“应该的，确实应该，喝水不忘挖井人嘛！来，小项，我们坐下聊。” 吴华给项南拜年后也坐下了，刘妈给项南泡了杯茶后又回厨房去了。 姚蓉静和陶雯雯听到项南的声音后也出来打招呼，姚蓉静说：“小项，你先坐，我去做菜，马上就好！”陶雯雯给项南拜年说：“小项叔叔，新年好！”随后跟着姚蓉静进了厨房。 陶书记见项南认识吴华，自然也看出吴华与儿子陶华极为相像，便打算向项南说明吴华与他们的关系：“小项，小华是陶雯雯认的弟弟，常来我们家做客，你嫂子和我都特别喜欢他，既然你们认识就更好了，一会儿吃饭时你可得敬小华一杯，他可是为你们桐江出了力的！” 项南一听陶书记的话，意识到他们并未提及吴华与陶华相像的话题，而从嫂子姚蓉静的精神状态来看，很可能与吴华有很大关系。 他跟随陶书记多年，彼此很有默契，一点即通，便说：“陶书记，不用您说，我也要敬小华一杯，为我们桐江省了那么多钱，一顿饭哪里够，今天我就借老书记的酒再次向小华表达谢意！” 吴华被陶书记和项南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陶伯伯、项叔叔，你们别再夸我了，再说下去我都要醉了！” 陶书记和项南一听，相对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气氛略显尴尬，项南看了看吴华，又望向陶书记。 陶书记知道项南这是要汇报桐江第一制药厂的事。 来之前项南已在电话里提过，见吴华在场，便征求他的意见，于是点了点头。 项南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放在茶几上，望着陶书记说：“陶书记，芜江第一制药厂改革的事现在很棘手。 总资产三千多万的大厂，天和公司只愿出一千万收购，而且只能安置百分之十的工人，再多就不愿意了。 ” 陶书记想了想说：“小项，你们就没考虑其他办法吗，比如再找一家愿意接盘的公司。 ” 项南说：“陶书记，能想的办法我们都想了，想找一家有实力接盘的公司真不容易，天和是有实力也真想接，但条件太苛刻。 建国市长也很急，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国有资产流失啊！” 桐江第一制药厂是一家固定资产三千多万、员工上千人的国企，但因设备老化、技术落后、产品单一，加上研发滞后，加上管理层贪污腐败，债务越积越多，背负着沉重的负担艰难前行，直至去年终于崩溃，欠银行贷款高达三千五百万，资不抵债严重，没有银行再愿意贷款。 去年7月被迫停产倒闭，千余名职工瞬间失业，生活陷入困境。 此时，原厂长的贪污团伙浮出水面，千名职工义愤填膺，多次到市委市政府请愿，虽然市委市政府迅速行动，严惩了犯罪分子，但这千名职工的生活却成了难题，最终决定对第一制药厂进行改革。 然而，桐江市委市政府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三五百万加上要安置一千多名员工，这么大的“担子”，在芜江省几乎没有几家私营企业能接得住，谁都背不动这么重的负担。 后来，一家香港和广东合资的天和制药公司考察了第一制药厂后，表示有意接手，他们看中的是长白山的天然药材资源和药厂里一些熟练的制药工人。 经过几轮艰难的谈判，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天和制药公司正是瞅准了桐江市委市政府急于甩掉这个烫手山芋的心理，咬定价格不放松，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打算狠狠地占桐江市的便宜。 第一制药厂因为没钱过年，员工们甚至到市委市政府门口请愿，逼得项南和朱建国不得不从市财政中挤出二十多万，给每位职工发了两百块钱过年，这才暂时平息了风波。 如果第一制药厂不赶紧完成改革，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等着。 陶书记点点头说：“是啊，小项，改革虽然像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国有资产就这么流失了，否则我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有些事急不得，欲速则不达啊！” 项南接着说：“不过，天和制药公司的说法也有几分道理，他们认为第一制药厂的设备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堆废铁，毫无用处，接手后还得重新从国外引进设备，说我们的估价过高。 查证后发现，估价确实有点水分，但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光是第一制药厂那块地的价值就不止一千万，我们这样做岂不是等于白白送给人家！” 一直旁听的吴华越听越气，终于忍不住插嘴道：“项叔叔，他们这也欺人太甚了，绝对不能答应他们，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项南说着说着也越发生气，听见吴华发声支持，心里舒坦了些。 陶书记看了吴华一眼，说道：“小华说得对，我们不能让那些黑心商人得逞，但问题总归是要解决的。 小项，不行的话，这件事你先放一放，慢慢找解决的办法。 真没办法，省里可以通过其他途径适当帮你们一把。” 项南叹了口气：“陶书记，看来也只能先这样了！” 第98章 腿软得不听使唤 吴华前世经历过国企改革的种种，对国企改革的事还算了解，但他一直在铁路系统工作，没参与过地方企业的改革，只知道改革的大方向，至于具体怎么操作并不清楚。 改革过程中国有资产被大量侵吞的现象屡见不鲜，对此他感到非常愤怒。 吴华注意到项南放在茶几上的一叠资料，问道：“项叔叔，那是第一制药厂的资料吧？我能看看吗？” 项南回答：“没错，小华想看就看吧。” 说着便把资料递给了吴华。 这些资料也没什么保密性，让吴华看看也无妨。 从立交桥那件事上，项南已经看出吴华不简单，懂得迂回解决问题，也许他看过之后能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吴华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桐江第一制药厂成立于1954年，现有员工一千一百多人，是个老牌子的国企，位于桐江市拱北路128号，现在算是市郊地带，工厂总面积三万五千多平方米... 看到这里，吴华没有继续往下读。 拱北路128号现在虽说是市郊，但十二年后随着城市北扩，这里将成为市中心，那时的地价将是寸土寸金，三万五千多平方米的地皮只卖一千多万，每平方米不到三百元。 如果买下这块地，哪怕什么都不做，十二年后价值也能翻几十倍！ 对吴华而言，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赚钱信息。 他现在也有能力拿下这块地，但要考虑的是这样做的可行性。 毕竟，买的不只是土地，还有整个药厂，以及一千多名职工的安置问题，涉及方方面面，总不能买了之后闲置，等着土地升值，那样成本太高。 如果单纯为了赚钱，他根本不必这么费劲，年后直接把钱投到美国股市就行，因为美国经济大萧条过后紧接着是三年的牛市，三年内资产翻上百倍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但国有资产怎能就这样流失呢？既然自己重活一世，就应该为此做些什么。 可制药行业对他来说完全陌生，即便接手也无从下手，投资风险太大！不过转念一想，陶书记已经让项南先放下此事，国有资产暂时不会流失，他还有的是时间，可以咨询专业人士，慢慢想出解决方案来。 吴华把那些资料轻轻放在项南面前的茶几上，身体往后靠在沙发上，眼睛转向陶书记和项南，没说话，但从表情看，他的意思挺明显的。 项南瞧见吴华的表情，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小华，看完这些资料，有啥想法没？” 吴华想了想，说：“项叔叔，我对制药这一行完全不懂，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我看桐江第一制药厂的厂房占地就有三万两千多平方米，就像项叔叔讲的，光卖地就不止一千万。 所以我还是赞同陶伯伯的看法，先缓一缓，等有了稳妥的方案再搞改革。 国营企业改革第一步很关键，成了，以后就有路子可循；要是不成，损失可就大了。” 陶书记说：“小项，这事儿你先放一放，春节过后，可以派些人去南方考察考察，那边的国企改革走得前，积累了不少经验，咱们先学习学习他们的经验和做法，回头再动咱们的手术，这样能少走弯路。” 项南应道：“好的，陶书记，我按您的意思办！”说着，他把桌上的资料收拾起来，装进文件袋，抬头对陶书记说：“陶书记，您有空看看这些资料不？” 陶书记说：“行，小项，你先放我这儿，我找时间看看。” 这时候，刘妈从厂房那边过来，对陶书记说：“陶书记，饭菜都备好了，去餐厅吃吧。” 陶书记答道：“好嘞，刘嫂。” 接着转头对项南和吴华说：“小项、小华，开饭了，走，去餐厅咱们一块儿喝一杯。” 餐厅里，饭菜和饺子都已摆上桌，喝酒的高脚杯也准备好了。 姚蓉静和陶雯雯从厨房过来，陶雯雯招呼项南和吴华坐下，然后看向爸爸陶勇：“爸，今天喝啥酒？” 陶勇说：“我跟小项、小华喝点白酒。 小雯，你去把我那瓶二十年的茅台拿过来，你跟你妈还有刘嫂喝点红酒，我酒柜里还有几瓶红梅葡萄酒，你自己挑一瓶。” 陶雯雯应了声“好嘞”，就往爸妈卧室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瓶茅台和一瓶红梅葡萄酒回来。 吴华一看那瓶茅台，包装和姥爷给爸爸的那瓶一模一样，绝对是二十年的老酒。 而那红梅葡萄酒的包装和以前喝的不同，显得高档许多，看一眼瓶里的酒色，就知道肯定不是红梅原浆。 就算是市委书记，想喝到原浆也不容易。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姚蓉静难得高兴，喝了一整杯葡萄酒，脸上泛起了少见的红晕，边喝边不停劝大家多吃菜，还不时给吴华夹菜。 这样的待遇，吴华独一份，连陶书记都有点羡慕了。 项南自然不忘给吴华敬酒，从吴华和陶书记一家的亲密程度，他看出吴华已经成了这家人的一部分，他为老书记和嫂子感到高兴，硬是让吴华喝了一大杯茅台，把他喝得晕晕乎乎的。 饭后，大家闲聊了一会，陶雯雯借口宾馆有事，开车带着吴华离开了。 项南则留了下来，他还有好多事要和老书记商量，桐江第一制药厂的改革只是今天要汇报的事之一，还有几件事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 陶雯雯很快载着吴华到了东湖宾馆，进了房间，吴华外套都没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刚才那一大杯茅台下肚，他就有点晕乎，出门一吹风，更是迷糊，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 陶雯雯坐到吴华旁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小弟，怎么连皮夹克都不脱就躺下了？喝多了吧？” 吴华说：“嗯，姐，我头好晕，让我先睡会儿。” 陶雯雯说：“小弟，这怎么行，会着凉的，快起来，去里面的床上睡。” 说着，她扶起吴华。 吴华心里清楚，可腿软得不听使唤，只能任由陶雯雯搀扶着，踉踉跄跄进了卧室。 一到大床边，吴华整个人扑倒在床上，任凭陶雯雯怎么叫也不起来。 第99章 姐姐永远年轻漂亮 陶雯雯没办法，只好亲自帮他脱掉皮夹克和外裤，垫好枕头，盖上被子，这才拿着他的衣物去了客厅。 在往衣架上挂吴华的裤子和皮夹克时，陶雯雯发现皮夹克内侧口袋里露出一截图纸，挂好衣服后，出于好奇抽了出来，展开一看，立刻被纸上那幅美丽的图画震撼了。 陶雯雯连忙将图画放到茶几上，用茶杯压住四角，静静欣赏起来。 画面采用斜视鸟瞰视角，正中是一座三十多层、用玻璃幕墙包裹的大楼，大楼两侧各有一座十层左右的副楼，副楼旁还有五六层高的长排裙楼，沿街呈菱形向两边延伸，大楼顶部写着七个大字：马斯克大酒店！ 从斜视鸟瞰图看，大楼背后的两座小山之间，山谷中有一片碧蓝的湖水，显然是湖面一角。 湖边的小山上错落有致地建着二十多栋独立的别墅式建筑，别墅大小不一，大的有六层，小的只有两层，每栋别墅都有独立的庭院，院里种着别致的树木，陶雯雯仔细辨认，似乎是热带树种，她不认识。 树下的人行道两侧是开满鲜花的花坛，这种花园式的布局让人赏心悦目，而且每栋别墅上都标有楼号，从1号到24号，意味着总共有24栋别墅。 陶雯雯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这片别墅区，猛然间，她发现了一个规律：那些别墅的楼高和大小排列得井井有条。 1号、2号、3号别墅占尽了风水宝地，它们坐落在东边，紧挨着湖畔，每栋都是两层楼高的欧式风情小楼，站上屋顶阳台，整个湖景就像画卷般展开在眼前。 而从3号到7号，位置稍微逊色一些，变成了三层楼建筑，占地面积也比前三栋宽敞许多。 再往后，8号到24号，简直就是高楼大厦了，六层楼高，占地面积巨大，跟居民楼差不多，一看就知道能容纳不少人家。 别墅群隐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四周环绕着广阔的花园，花园里还穿插了几片果林，果树上挂满了鲜亮欲滴的果实，诱人极了。 花园、果林和树林中，小路交错，像蜘蛛网一样延伸到各个方向。 主楼与别墅群之间，是一片接近千亩的广阔草坪，上面插满了小红旗，每一面旗都标志着一个区域。 陶雯雯数了数，总共18个区域。 再仔细一瞧，草坪上远远地，像是地图标注一样，有几个不起眼的小字，拼在一起是：“高尔夫球场”！ 陶雯雯越看越觉得这地方眼熟，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尽管外面银装素裹，但熟悉的景色立刻映入眼帘。 没错，这里正是东湖宾馆的背后！东湖宾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离芜江市的东湖不到两公里，站在宾馆楼上，东湖的壮阔美景一览无余，而这别墅群，正位于东湖伸展的一角！ 陶雯雯拿着图纸走到窗边，与眼前的景象对照，发现吴华对宾馆后方的地形描绘得异常精确。 宾馆后院占地超过两万平方米，被高墙围起，里面是厨房、仓库、锅炉房等设施。 墙外，则是一片平房区，有砖瓦房也有草房，大约有三百户左右。 平房区向东，与东湖之间，还有一片菜地！ 此刻，陶雯雯完全被吴华的这幅图吸引住了，心想，如果真能如图所示，那该有多棒！这至少是个三星级的宾馆标准，而芜江省至今还没有一家星级宾馆。 作为从事宾馆行业的陶雯雯，对宾馆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一想到这个设想有可能成真，她的心就激动得怦怦直跳。 吴华一直睡到傍晚五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 陶雯雯早就盼着他醒来，一见吴华，便迫不及待地拿着图纸追问：“小弟，你的这个设计太美了，姐姐我特别喜欢！你为什么想要设计这样一个大酒店呢？” 吴华瞥了一眼陶雯雯手里的图纸，那是他应陶雯雯之请设计的一座五星级酒店的俯视图，原本打算今天拿给她参考，没想到被她先一步发现了。 他微笑着回答：“姐姐，你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吗？当时你问我是什么，我没说，现在可以告诉你了，这份大礼就是这座‘马斯克大酒店’！”见陶雯雯一脸惊讶，吴华又得意地加了一句：“嘿嘿，五星级的哦！” 陶雯雯一听，心里涌上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 她当然不觉得吴华真能造一座五星级酒店送她，连这样的念头都没闪过。 在她看来，吴华是画了这样一幅画来哄她开心，尤其是在大年初一，收到这样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陶雯雯已经很知足了，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笑容灿烂，嘴上却逗趣道：“小弟，你就给姐姐画了个大饼充饥啊！” 吴华在美利坚的威尔逊大酒店时就有了这个念头，闲暇时就在酒店里转悠，仔细研究酒店的构造和设施。 当陶雯雯问怎么感谢她时，吴华说要送她个大礼，那可不是随口说说，而是心里早有打算。 住进北都的长城饭店后，这个想法更坚定了。 芜江省没有五星级酒店，而陶雯雯是酒店管理的行家，他想让她填补这个空白。 吴华一听陶雯雯的话，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他也知道陶雯雯不会天真到以为他会真送一座酒店，于是呵呵笑道：“姐姐，这不是画饼，是先给你看看设计图解解馋，等将来弟弟我有钱了，就把这地儿买下来，真建一座这样的酒店送你！” 陶雯雯满面笑容地看着吴华，心里暖洋洋的。 虽然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梦想，但她越看吴华越觉得他可爱。 有了这个弟弟后，她的心情与以前大不一样，那份不经意的冷漠和高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愉快的心情。 吴华的话让她忍不住笑出声，指着吴华咯咯笑道：“小弟，你这话把姐姐的期待推得好远啊，等你有钱建酒店时，姐姐说不定都成老奶奶了呢！” 吴华说：“哪能呢，姐姐永远年轻漂亮！” 第100章 五星级服务 陶雯雯说：“小弟，你又说孩子话了，人总会老的，这是自然规律，岁月不饶人啊！”说这话时，陶雯雯心里还真有些感慨。 吴华说：“姐姐，我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嘛，我的意思是，在我心里，姐姐永远不会老，永远年轻漂亮！” 陶雯雯听了吴华的话，心里甜滋滋的，非常开心，笑眯眯地看了吴华一眼说：“小弟，你的酒店设计真棒，我现在就开始喜欢上了。 如果能筹到钱，我还真想建一座这样的大酒店！” 吴华说：“姐姐，我们一定会建一座这样的大酒店。” 说着，他上前接过陶雯雯手中的图纸，放在茶几上展开，招手说：“姐姐，你过来看看！” 陶雯雯走过去坐在吴华旁边，看着茶几上的图纸。 吴华指着图纸对陶雯雯说：“姐姐，我先给你讲讲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布局。 你看，这座30层高的大楼就是我们的主楼，这里有标准间、商务间和豪华套房三种，还有能容纳1000人、800人、500人、300人和200人的会议室各一间，100人的会议室3间，50人的5间。 另外，设有大型中餐厅3间，西餐厅2间，咖啡厅和酒吧根据楼层房间数量来安排！” 陶雯雯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吴华，心想连酒店房间的细致划分都想到了，看来吴华为这份礼物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心里既高兴又好奇吴华对这么大酒店还有哪些设计，便欣然点头说：“嗯，不错，小弟，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周到，很多地方姐姐都没想到呢。” 陶雯雯的鼓励让吴华更加兴奋，他指向图纸右侧的副楼说：“姐姐你看，这里是原来的东湖宾馆，现在是8层，我打算再加两层，让它和左侧副楼一样都是10层。 东湖宾馆的老楼结构已定，改起来太麻烦，就不做太大变动，5楼以上还是客房，1楼改为室内水上娱乐中心，有1大2小3个游泳池，大游泳池里还会增设水上滑梯、冲浪道之类的。 2楼和3楼是洗浴中心，洗浴种类要丰富，什么桑拿、冲浪浴、芬兰浴、土耳其浴，韩式、泰式洗浴都要有，服务项目齐全，搓澡、修脚、按摩、足疗一个不落，客人想要什么服务就能享受什么！” 陶雯雯听到这里，连忙拉了拉吴华说：“小弟，你等等，芬兰浴、土耳其浴、按摩、足疗，这些都是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么多项目，客人忙得过来吗？” 91年的芜江市还没有专业的洗浴中心，桑拿、冲浪浴、芬兰浴、土耳其浴这些陶雯雯自然没听过，吴华这一大堆新名词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吴华知道这些前世才有的东西陶雯雯肯定会问，早就想好了怎么解释，见陶雯雯提问便说：“姐姐，我在美利坚住的威尔逊大酒店是个三星的，这些服务设施和项目都有。 我们要建五星级酒店，怎么能少得了这些呢？这些都是参观威尔逊大酒店时想到的，真要做时还得请专业人士重新设计。 我现在只是先给你个概念，哦，对了姐姐，你去美利坚住的什么酒店，酒店里没有这些服务设施吗？” 吴华这么一反问，其实是想让陶雯雯别再纠结那些服务设施的问题，因为他一下子也讲不清楚。 他的小计谋挺管用，陶雯雯一听，愣了下，脑子开始回想自己去美国那会儿，虽说也是住在三星酒店，但洗澡都是在房间里，没见过这些玩意儿。 于是，她看向吴华，说道：“小弟，我虽然是住的三星酒店，可真没留意过专门的洗浴设施。 咱们换个话题，先说说四楼和五楼打算干啥吧。” 吴华接着介绍：“姐姐，四楼我打算弄个健身中心，不光要有各种健身器械，还要有能室内做的运动项目，比如乒乓球、羽毛球、台球、健美操、瑜伽、武术、跆拳道、拳击还有体育舞蹈，每样都设个专门的教室，请专业的教练来教。 至于五楼嘛，就做个美容美体中心，主打美容和体型管理。” 陶雯雯听了，笑着轻轻拍了下吴华的头，说：“小弟，看不出啊，你脑子里装的东西还挺多，有些我都没听说过呢。 那些专业设备咱们这儿能买到吗？” 吴华信心满满地回答：“姐姐，咱们这儿买不到没关系，可以去北京、上海、广州那些地方找，国内找不到就去国外买，反正只要是世界上有的，我都能想办法搞回来。” 陶雯雯乐呵呵地说：“就你机灵，现在你把我的好奇心全勾上来了。 快告诉我，左边的副楼和那些裙楼是干啥的？”说着，她自然而然地搂着吴华的腰，下巴搭在他肩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他们原本坐得就近，说着话就靠得更近了。 陶雯雯这一搂，让他感觉既柔软又舒服，不由得往后靠了靠。 这样的亲密举动，他们却觉得自然极了。 吴华蹭了蹭陶雯雯的脸，说：“姐姐，左边的副楼我想建个大型的娱乐中心，让大家晚上有个放松娱乐的地方，贵宾室、KTV、乐队、歌手，国外娱乐中心有的，我们这儿也得有，当然还得融入东北特色，比如设立个东北二人转的大剧院，给喜欢二人转的人提供个高水准的表演平台。” 陶雯雯也用脸蛋回应着蹭了蹭吴华，问道：“小弟，娱乐中心可是资本主义国家的产物，咱们国家能开吗？” 吴华解释道：“姐姐，咱们国家当然允许开，像广东、深圳那边已经有娱乐中心了，不过不能完全照搬资本主义国家那一套，挑些国家允许的项目，再结合咱们自己的特色就行。” 陶雯雯慵懒地“嗯”了一声，没再追问，显然已经沉醉在这种微妙而愉快的氛围中了。 吴华继续说道：“至于那些裙楼，可以开些面向大众的酒吧、咖啡馆、歌厅、舞厅，或者快餐店，比如肯德基、麦当劳、加州牛肉面之类的，让普通人花不多的钱，也能享受到五星级的服务！” 第101章 越自在越好 吴华把马斯克大酒店描述得如诗如画，陶雯雯听着心里乐开了花，但转念一想，这终究是虚幻的梦，不禁轻叹一口气。 不过，过年能收到这份特别的心意，陶雯雯还是感到十分幸福。 她往后靠在沙发上，同时搂过吴华，贴近他的耳边柔声道：“弟弟，这是姐姐这辈子最棒的礼物，它会让我梦想成真的！” 吴华依偎在陶雯雯怀里，感受着那份温柔，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冲动地想揭开真相，可一想到计划还需时日，得先成立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再以此名义在芜江投资，享受外资的诸多优惠，特别是建五星级酒店的额外好处，便决定暂时保密，到时候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陶雯雯轻轻推开吴华，笑道：“弟弟，肯定是送菜的来了，我之前吩咐厨房做了四道特色菜，今晚咱们姐弟俩好好吃顿年夜饭。” 陶雯雯起身开门，果然见两位服务员端着酒菜和热腾腾的饺子走进来，摆好后与陶雯雯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吴华上前审视着桌上的菜肴，问陶雯雯：“姐姐，过年员工们没放假吗？” “弟弟，我怎会不给他们放假呢，只是还有客人没离开，过年也不能关门，就安排了轮班，除夕到初四每天有厨师和服务员值守，初五正式上班，工作轻松，工资也是按国家规定发放加班费。 很多人还乐意值班呢！”陶雯雯解释道。 虽然这些都是宾馆的特色菜，但对常在此蹭吃蹭喝的吴华而言已无新意，唯独那盘牡丹熊掌堪称绝品，即便是前世他也只闻其名，未尝其味。 加上野生动物保护法的严格，这等珍贵的熊掌更是难得，如今这一只价值上千元，陶雯雯竟如此慷慨。 吴华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诚挚地说：“姐姐，谢谢你，为了让我吃这顿饭，你费尽心思，熊掌这样的稀罕物可不是轻易能见到的！” 陶雯雯笑道：“弟弟，你呀，别客气了，我们宾馆熊掌多的是，冰箱里还有十几只呢，做起来也容易，厨房顺手就端上来了。 以后不许跟姐姐说谢谢，否则姐姐可要生气了！” 尽管陶雯雯说得轻松，吴华却明白，制作熊掌需提前数日准备，熊掌本身无味，需用高汤反复烹煮，鸡鸭汤等多种汤汁滋养三四天，具体哪些汤料他不清楚，处理好才能成为佳肴。 其中，牡丹熊掌尤为出名，后来的兰花熊掌更是别具一格，可见陶雯雯为这道菜倾注了不少心血。 吴华内心感动，却未透露烹饪细节，微笑道：“姐姐，我记下了，以后不说谢，但姐姐，你也不能对我说谢谢哦！” “好好好，我们都不说谢！”陶雯雯笑呵呵地说，“弟弟，你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家人担心！” 吴华一看时间，已是晚上六点半，向陶雯雯点头后去客厅拨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他知道父母都不在家，便拨打父亲的办公室电话，同样无人应答。 正打算联系铁路局，转念一想还是直接给母亲打，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显然母亲那边正忙。 “妈，我是吴华，你什么时候回家？”吴华一听是母亲王淑芬的声音便问道。 “小华，我正想给你电话，医院刚收治了一位车祸重伤患者，情况危急，马上要手术，外科李主任回老家了，只能我亲自上阵，今晚可能回不去，你爸也在老岭地区回不来，你自己热点饺子吃吧！”王淑芬说。 吴华连忙说：“妈，你别担心我，救人要紧，我能照顾好自己！” 回到餐厅，陶雯雯问：“弟弟，电话打完了？” “嗯，姐姐，我爸今晚不回来，我妈有大手术，也不能回，所以我今晚可以在这儿陪你玩到多晚都行！”吴华答道。 陶雯雯笑眯眯地说：“弟弟，那你回家干嘛，一个人多无聊，留下来陪姐姐吧！” 吴华打了个响指，说：“OK！听姐姐的！” 陶雯雯闻言开心地笑了，即便吴华的举动有些痞气，她也不以为意。 两人喝的是汾酒，自上次吴华夸赞汾酒好喝后，陶雯雯便让宾馆备了五箱，每次与吴华共饮必选汾酒，吴华也很喜欢这酒。 陶雯雯先给两人各倒了小半杯，互祝新年快乐后一饮而尽，随后将高脚杯斟满，边聊边饮。 喝了一会，吴华觉得牛仔裤束缚，便对陶雯雯说：“姐姐，穿裤子不舒服，我去把外裤脱了。” 陶雯雯笑道：“小弟啊，你该早点把外面的裤子脱了，看姐姐我，进门就脱了外裤，到姐姐这儿，就得跟在家似的，越自在越好嘛！” 吴华瞅了陶雯雯一眼，见她穿着一条紧身的红色羊毛裤，坐着时，那丰满的臀部把裤子撑得圆滚滚的，很是吸引人，吴华不敢多瞧，便起身到客厅脱下牛仔裤挂好，换上了妈妈亲手织的粗线毛裤，又回到了餐厅。 陶雯雯一个劲儿地给吴华夹切好的熊掌，让他多吃点儿。 吴华尝了一块，觉得味道特别鲜美，口感也好，很有嚼劲，不由自主地多吃了几块。 两人边喝边吃边聊，不一会儿，吴华发现那盘熊掌已被自己消灭了一半，而陶雯雯一块都没动！ 吴华赶紧补救，给陶雯雯的小盘子里夹了些熊掌。 在吴华的热情劝说下，陶雯雯也尝了几块，吴华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些。 今天两人喝酒虽慢，话却说了不少，聊到开心处，两人便相视无忌地大笑起来。 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响了。 陶雯雯一看表，已经八点多了，自言自语道：“这时候谁啊，还打电话！”虽然不乐意，还是起身去客厅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一连串标准的美国腔英语：“Hello! Are you Miss Tao Wenwen?”陶雯雯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英语。 对方见她没回应，又重复了一遍：“Hello, are you Miss Tao Wenwen?” 陶雯雯一听是外国口音，东方人很少有这么地道的英语，而且也没必要跟她讲英语，便用不太熟练的英语回答：“Yes, I am Tao Wenwen. Who are you and what do you want?” 第102章 小酌怡情 对方似乎费了点劲才听懂陶雯雯的英语，克拉克按照吴华的指示自称是他的朋友，并请陶雯雯约定下次通话时间。 这话让陶雯雯一头雾水。 吴华在餐厅听见陶雯雯说英语，猜到可能是克拉克打来的，便来到客厅，正好听到陶雯雯在问马斯克是谁，便上前接过电话说：“姐姐，是我在美坚国的一个朋友打来的，我的英文名是Musk。” 陶雯雯半信半疑地把电话交给吴华，吴华对着电话用英语跟克拉克沟通了一番。 吴华心想，这下想回家都不行了，只能在姐姐这里等克拉克的电话。 挂了电话，吴华看见陶雯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知道她听懂了他们的对话，便笑了笑，对她说：“姐姐，是我的一个美国纽约的朋友，克拉克，她要来我们芜江玩，到时候还得借你的房间给她住一住！” 陶雯雯似笑非笑地说：“美坚国的朋友？女朋友？小弟，姐姐可没想到啊，你去了趟美国，居然把洋美女给勾搭回来了，你真有两下子！” 吴华想着以后建马斯克大酒店还得靠克拉克出面，现在没必要再瞒着陶雯雯，得适当地透露一点，让她慢慢接受。 免得将来一下子投资几千万美元，给陶雯雯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于是，他挽着陶雯雯的胳膊边走边说：“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克拉克小姐是我的一个生意伙伴，这次来芜江就是要和我商量未来的投资方向。 现在美坚国正闹股灾，投资得更加谨慎，否则很容易血本无归！” 陶雯雯越听越惊讶，忍不住问：“小弟，真在美国投资了啊？告诉姐姐，你到底有多少钱，在美国都投了些什么？” 吴华嘿嘿一笑：“姐姐，我也没多少钱。 就是在美国买彩票，不小心中了个小奖，然后就把钱放到克拉克小姐的金融投资公司托管，让他们帮我投资一些风险小的股票，嘿嘿，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陶雯雯恍然大悟：“我说呢，给我买貂皮大衣时你说手头有点闲钱。 原来如此啊！给珊珊姐买的貂皮大衣也是这笔钱吧？” 吴华答道：“对啊，姐！我又不赚钱，不然我哪来的那么多钱嘛。”边说边扶着陶雯雯坐到椅子上，拿起酒瓶，给陶雯雯和他自己都斟满了酒。 随后举起酒杯，向她示意道：“来，姐，咱们干一杯。” 陶雯雯与吴华轻碰酒杯，抿了一口后放下，问道：“小弟，说说看，那个克拉克多大了？长得好看不？” 吴华回应：“姐，克拉克小姐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但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吧。 至于长相，美不美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外国女性都长得差不多，我也分不清。 不过，克拉克个子挺高，你猜对了，她还真是金发碧眼。” 陶雯雯应了一声，继续说：“小弟，你把钱放在克拉克小姐的金融公司放心吗？你调查过她的公司没有，正规吗？” 吴华宽慰道：“姐，这个你放心，美坚国那边公司管理很严，都靠法律说话。 我投资前专门咨询过了，她的公司绝对没问题，不像咱们国内有些公司，空壳子一个，玩虚的！” 陶雯雯听罢安心道：“小弟，你这么说我就不担心了，来，我们继续喝。”说着，她向吴华举起了杯子。 两人一直喝到九点多，一瓶汾酒被两人均分了。 这酒量恰到好处，没人喝醉，但都有些微醺，正是人们常说的“小酌怡情”的状态。 因为等着克拉克的电话，吴华和陶雯雯来到客厅打开电视，边看边等。 陶雯雯坐在长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下身体，随即斜靠在沙发一侧。 吴华紧挨着她，顺势一躺，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就这样靠着看电视。 而陶雯雯的手轻轻搭在吴华下巴上，缓缓摩挲起来。 这种氛围温馨又惬意，两人都沉浸其中，虽然眼睛都盯着电视，但是否真的在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陶雯雯的手指在吴华下巴上轻柔地抚弄，时而滑到嘴角，时而又触碰到他唇边新长出的细软胡须。 不知过了多久，吴华发现陶雯雯的手许久未动，转头一看，原来她已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吴华生怕吵醒她，便轻手轻脚起身取来她的貂皮大衣为她盖上，将电视音量调至最低，一边看电视，一边不时望向静默的电话。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吓得吴华一激灵。 他连忙看向陶雯雯，发现她已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 吴华忙说：“姐，是我的电话，你接着睡！”为了不让电话铃声打扰陶雯雯，吴华快步走向电话接听，习惯性地瞥了下手表，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 第103章 亲密无间 刚一接通，克拉克焦急的声音传来：“马斯克先生，真抱歉让您等到这么晚。 是这样的，从纽约飞北都的票还好订，但北都飞芜江的票费了些周折。 不过现在都搞定了，我订的是今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从肯尼迪机场出发的国际航班，预计北都时间三十日晚上六点五十分到达。 我会在北都住一晚，然后三十一日早上八点三十分乘机，十点十五分抵达芜江。” 吴华记下了到达时间，说道：“好的，小姐，时间我记下了，到时候会准时去接你的。 你也赶紧收拾行李，时间紧迫。” 克拉克回答：“好的，老板，我马上收拾，后天芜江见！” 挂断电话，吴华发现陶雯雯又睡着了，便推了推她说：“姐，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回房间睡吧。” 陶雯雯睁了睁眼又合上，嘴里娇滴滴地说：“小弟，我困死了，现在一步也不想动，你别管我了，让我在这儿再眯一会儿吧！” 屋内暖气充足，加上各自喝了半瓶白酒，身体逐渐感到燥热难耐。 陶雯雯察觉到自己满身是汗，非常不舒服，便轻轻拍了拍吴华的脸，说道：“小弟，姐姐要去冲个澡，一身汗实在难受。” 吴华也觉得全身汗湿，正有冲澡的念头，见陶雯雯也要去，便抬起头让陶雯雯抽出胳膊，提议道：“姐姐，我也是满身汗，你先去吧，等你洗好了我再接着。” 陶雯雯应了一声，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挑了件睡衣，走进了浴室。 尽管室内暖气充足，又喝了酒，但毕竟是冬天，其实并不至于太热。 关键在于两人都穿着厚重的毛衣裤，即便暖气不够，捂着也会出汗。 陶雯雯首先意识到了这一点，洗澡时特意找了件睡衣换上，这样自然地换上轻便的睡衣，避免给吴华带来不必要的遐想。 以往和吴华总是穿着毛衣，她决定从今以后做出改变。 习惯一旦形成，就难以改变，她不愿再忍受这种不便。 想到这里，陶雯雯不敢再往下想了，加快了洗澡的速度，迅速冲洗干净，擦干身体后，将换下的内衣裤丢进洗衣机，穿上睡衣系紧腰带，将折好的毛衣裤放在床头柜上，离开了浴室。 陶雯雯对吴华说：“小弟，姐姐洗好了，你也赶紧去洗吧。”随即打开衣柜想找件睡衣给吴华，虽然她的衣柜里睡衣不少，但都是女装，从未备过男装睡衣。 好在吴华身材匀称，略显清瘦，她找出一件较为宽松的睡衣递给吴华：“小弟，我没有男式睡衣，这件比较宽松，你应该能穿。 先凑合一下，过几天我给你买新的。” 吴华展开睡衣一看，确实很宽松，自己能穿，只是颜色是粉红色，穿起来有点不搭调，不过反正屋里没人，也就无所谓了，于是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吴华洗澡不急不缓，洗完后对于穿什么犹豫了一下。 陶雯雯给他准备了睡衣，显然是希望他穿上，但若是在毛衣毛裤外再加睡衣，只会更难受。 毛衣留在了房间内，不能再穿，而只穿秋裤似乎也不合适。 考虑再三，吴华决定只穿内裤，外面套上睡衣。 在家时他通常只穿内裤睡觉，这次外加一件睡衣应该足够了。 吴华出来时发现陶雯雯已经睡着了，她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模样十分迷人。 他生怕吵醒陶雯雯，小心翼翼地将叠好的毛裤和衬衫裤放到床头柜上，关了灯。 刚洗完澡，身体格外清爽，没过多久，吴华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104章 早点赚钱 清晨，陶雯雯微微动了动，睁开了迷人的双眼。 这时，吴华也醒了，确切地说，他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意识模糊。 陶雯雯感觉到吴华醒了，她拉了拉睡衣问道：“小弟，你醒了？” 听到陶雯雯没有责怪的意思，吴华心里稍微放松了些，望着陶雯雯的脸说：“嗯，姐姐，你也醒了？” 陶雯雯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便说：“小弟，快起来吧，都快八点了。”说着，她坐了起来。 两人起床穿衣后，陶雯雯问：“小弟，克拉克后来定的是几点的机票？” 吴华回答：“姐姐，克拉克明天上午乘北都到芜江的航班，一点十五分到达芜江，我们一起去机场接她，然后安排她住在这里。” 陶雯雯说：“好的！对了，小弟，克拉克来芜江和你谈什么生意？” 吴华解释道：“姐姐，主要是签一些授权文件。 我把钱放在她的公司做投资，今年她们公司有新项目，需要我签字授权才能动用我的资金。 我去美国不太方便，所以就让她过来一趟。” 吴华觉得现在还没到全盘托出的时候，便半真半假地讲了这些。 确实，克拉克来芜江主要目的就是让吴华为她签署授权文件。 第二天上午十点，吴华和陶雯雯抵达芜江机场。 大年初三的芜江机场显得有些冷清，出港的旅客不多，接机的人也不多。 他们在出口大厅等了十多分钟，机场广播宣布北都至芜江的航班准时降落。 不久，出口处开始有旅客拉着行李走出来。 吴华和陶雯雯选了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几个出口的情况。 芜江机场进出的外国人本就不多，当克拉克那头金色的头发出现时，吴华一眼就认了出来，连忙拉着陶雯雯迎了上去。 克拉克虽然查过芜江的天气并做了准备，但芜江的寒冷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然而，当她看到老板吴华和一位东方美女在出口外向她挥手时，立刻忘却了寒冷，提着行李快步走向吴华。 跑到吴华面前，她扔下行李就扑了过去：“哦！亲爱的马斯克先生，见到你真是太棒了！”她不顾陶雯雯在旁，按照美国的习惯给了吴华一个热烈的拥抱，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吴华虽然坦然接受了克拉克的拥抱，但考虑到中国的国情，轻轻拍了拍克拉克的背，松开手说：“亲爱的克拉克小姐，在我们传统春节里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来，让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姐姐陶雯雯女士！”说着，他朝陶雯雯挥了挥手示意。 克拉克上前又给了陶雯雯一个拥抱，热情地说：“雯姐姐，很高兴认识您！” 陶雯雯了解美国人的礼仪，也拥抱了克拉克，说：“克拉克小姐，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欢迎来到芜江！” 吴华帮克拉克提着行李，三人一块儿钻进了陶雯雯的小车。 从机场大楼到坐进车里，短短五十多米，克拉克已经被冷得直搓手。 车里的暖气一开，克拉克才渐渐暖和回来。 一路上，克拉克对芜江的冬日风光特别好奇，眼睛不停地在路两边的皑皑白雪上打转。 芜江市和纽约的繁华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克拉克感觉像是到了乡下。 直到进了东湖宾馆的707号豪华套间，克拉克才觉得有点回到纽约酒店的感觉，毕竟东湖宾馆的豪华套间和纽约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吴华让克拉克先洗个澡去去旅途的疲惫，然后再一起吃午饭。 午餐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小巧的餐厅，就吴华和陶雯雯陪着克拉克，菜是陶雯雯精心挑选的芜江特色，四菜两汤。 克拉克头一回尝到这么地道的东方菜肴，连连赞叹好吃。 但她初次尝试用筷子，手怎么摆弄也不得劲，幸好陶雯雯备了叉子，这才让急不可耐的克拉克把美味送进了嘴里。 饭后，吴华对克拉克说：“克拉克小姐，你先回房休息调整时差，等醒了咱们再聊金融投资公司的事，怎么样？” 克拉克连忙摇头：“不不！亲爱的马斯克先生，我不是来睡觉的，是来工作的。 时差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我们现在就能谈。 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金融投资公司早点启动，咱们就能早点赚钱！”自从吴华邀请她来芜江商讨建立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事，克拉克就认定吴华是要请她当CEO。 虽然这个公司规模不大，但资金雄厚，她非常看重这个职位，也很期待吴华能给出满意的薪酬，所以急于和吴华讨论建公司的事。 克拉克说得又快又急，吴华是听懂了，陶雯雯却是半懂不懂。 加上克拉克说早点运作就能早点赚钱，陶雯雯还以为克拉克急着和吴华谈投资授权的事，完全没想到是成立公司的事，心里对吴华在这个叫克拉克的投资公司里投入了多少资金感到好奇，能让克拉克大老远从美坚国跑来。 第105章 重要的财富来源 吴华笑着耸耸肩：“既然克拉克小姐这么积极，那我一会儿就去你房间。 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吧？” 克拉克见说服了吴华，开心极了，满脸笑容回答：“是的，马斯克先生。 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我非常期待您能尽快来我房间谈！” 吴华和陶雯雯送克拉克回房后，来到陶雯雯的房间。 吴华喝了杯茶，洗了把脸，背上早上带来的书包，和陶雯雯打了声招呼就下楼去找克拉克。 陶雯雯知道他们要谈生意，就没跟着去。 吴华的书包里装满了前一天准备的各种资料。 克拉克见吴华独自前来，兴奋极了，这次的拥抱也格外热情。 吴华很享受这种美坚国式的礼仪，脸贴脸足足持续了十秒，感受着克拉克的热情后才松开。 两人很快进入正题，克拉克先将茶几上的资料递给吴华。 吴华坐在沙发上仔细翻阅，先是关于成立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法律文件，每份文件都很详尽，内容全面。 吴华能想到的法律文件都有，还有许多他没想到的。 看着看着，不禁感叹美坚国法律的周全细致。 看完克拉克招募的人员名单，吴华对这些人的了解仅限于名字，也就是只能通过名字判断性别。 对照了详细的员工资料后，发现自己的猜测一点没错。 对于员工的年龄结构，吴华比较满意，年纪在20到35岁之间，实际上只有一个叫海蒂的行政助理是20岁，其他十一位交易员都在30到35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股市交易员经验丰富。 吴华放下名单问：“克拉克小姐，这些员工的薪资待遇你都跟他们说明白了吗？” 克拉克答道：“老板，薪资待遇我都按照您的指示跟他们说得很清楚。 您给的待遇在纽约金融市场算是很高的了，他们都非常高兴，都希望能尽早加入我们公司。 这也是我急着来芜江的原因之一，我认为我们现在进入金融市场大有可为！” 吴华点点头：“嗯，克拉克小姐，如果我请你担任这个金融投资公司的总裁，你对薪资有什么期望？” 克拉克一听，既激动又紧张。 激动的是吴华终于提出让她当CEO，紧张的是担心自己提出的薪资要求过高会惹吴华不悦，错失良机。 克拉克左思右想，一时难以决定。 以美坚国人的性格，她不会像东方人那样打太极。 最后，她鼓足勇气说：“老板，作为这个金融投资公司的CEO，我要负责整个公司的业务，所以我希望我的薪资至少是普通员工的两倍！” 这个要求其实已经很低了。 按照华尔街的普遍标准，一个金融投资公司CEO的薪资至少是普通员工的三倍以上，有的甚至高达十几倍、几十倍。 克拉克提出这样的标准，是因为员工的薪资已经在华尔街金融行业的标准上增加了两成，而吴华提供的普通员工薪资已经比她在花旗银行的高了不少。 她要求两倍的薪资虽然低于行业潜在标准，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况且，吴华曾说过，业绩好还会有额外的奖金。 以吴华敏锐的洞察力和庞大的资金，业绩想不好都难。 吴华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克拉克小姐，这样吧，你的薪水暂时定为一般员工的五倍。 等公司发展壮大后，我会给所有员工上调薪资，而你的薪水也会跟着大家一起涨，但最低也是他们的五倍哦！” 克拉克见吴华沉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生怕自己的要求让吴华不悦。 毕竟现在美坚国正值经济低谷期，她的要求虽不过分但也绝非小数目，正当她心里七上八下时，吴华给出了答复。 一听自己的薪水将是普通员工的五倍，克拉克喜出望外。 美坚国人向来直率热情，克拉克一激动，直接在吴华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老板，您的决定对我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太感谢您了！” 吴华被克拉克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逗乐了，微笑道：“克拉克小姐，只要你全心全意为我工作，我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你先坐好，听我细细讲来。” 见克拉克坐在沙发上兴奋的模样，吴华又接着说：“克拉克小姐，公司盈利后，每年我会从净利润中拿出5%作为你和员工们的奖金。 你作为公司总裁，能拿到其中的2%，剩下的3%分配给其他员工。 这一点，稍后我会正式写入公司文件里。” 5%听起来可能不多，但对于熟悉金融市场行情的克拉克而言，这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让她激动万分。 如果是一般的金融投资公司，这个比例或许寻常，但吴华的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可是手握一亿七千万美元资金。 凭吴华独到的眼光和团队的金融操作能力，一年赚个五千万美元不是难事。 五千万的5%是多少？两百五十万美元！而她作为总裁能拿2%，那就是一百万美元！天哪，我要发达了！ 克拉克恨不得立刻让吴华将这一条写进公司文件，但她还是克制住了，满腔热忱地说：“亲爱的老板，您真是太慷慨了！我保证会带领大家拼命工作，让公司赚得盆满钵满，让大家共享金钱带来的喜悦！” 吴华对克拉克的反应非常满意。 他这么做并非单纯因为钱多得没处花，而是考虑到自己无法常驻美坚国，而这家金融投资公司是他重要的财富来源，因此必须通过高额奖励激励他们为他效力。 当然，吴华也不会盲目放权，让克拉克随意支配巨额资金。 他早有打算，利用美坚国完善的法律体系来规范克拉克领导下的金融投资公司的投资行为。 谈完薪酬和奖励机制后，吴华接下来就要讨论授权方式和投资策略了。 吴华阅读完克拉克呈上的所有材料后，拿起笔，开始签署文件。 首当其冲的是一份任命克拉克为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总裁的聘书和授权书，其中授权书的核心内容是请克拉克在美坚国纽约州注册成立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并行使总裁职责。 第106章 眼光独到 随后，他签署了一系列创建公司所需的法律文件，包括金融投资公司员工薪资福利及奖金标准的文件。 对于吴华不熟悉的法律条文，克拉克负责解释，待吴华理解清楚后，再逐一签字。 这一流程相当高效，没过多久便顺利完成。 这时，克拉克从文件夹中取出几页彩色打印纸递给吴华，说道：“老板，这是我为公司挑选的几个办公地点，还没最终决定租哪个，您看看给点具体意见吧。” 吴华接过彩页，仔细审视起来。 第一个选项是48层的三个房间，一大两小，大房间标示为38平方米，作为公司办公区，两个小房间分别是12平方米和20平方米，较大的作为总裁办公室，较小的作为行政助理办公室。 吴华觉得空间局促，立刻否决了这个方案。 接着，他又翻阅了剩余的几张彩页，最终看中了一组位于88层的四个房间，面积分别为50平方米、30平方米（两间）和15平方米。 吴华打算将50平方米的作为办公区域，30平方米的房间之一作为总裁办公室，另一间作为员工休息的咖啡室，15平方米的则作为行政助理办公室。 吴华向克拉克表达了这一想法，克拉克非常高兴，感激吴华能如此周到地考虑到员工，认为员工在疲劳时能到咖啡室喝咖啡放松，有助于提升工作效率和创新思维。 吴华说完，将彩页放在茶几上，无意间瞥见了“88楼”的标注，随口问道：“克拉克小姐，88楼？这么高，这是纽约的哪栋大楼啊？” 克拉克笑容满面地回答：“老板，这是纽约的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目前全球最高的建筑，很多跨国企业和金融机构都在这里办公呢！” 一听是世界贸易中心的双子塔，吴华的想法瞬间转变。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金融投资公司设在未来14年会被恐怖分子用飞机撞击的大楼里，于是马上告诉克拉克：“克拉克小姐，我们不在世界贸易中心租办公室了。 这样，你按照我刚才说的标准，在帝国大厦找办公地点吧，稍微大一点也行，记住，别选世界贸易中心！” 克拉克本以为提到世界贸易中心双子塔会得到吴华的赞许，没想到他一听就拒绝了。 她一时摸不着头脑，不禁问：“老板，为什么呢？世界贸易中心不好吗？” 吴华答道：“是的，克拉克小姐，我不喜欢那里。 ”吴华自然不能向克拉克透露真实原因，即便说了她也不会信，便以不喜欢为由敷衍过去。 克拉克一时语塞。 “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是吴华的，自然他说了算。 他若不喜欢，不去便是，至于原因，她无权过问，她的任务就是执行老板的决定。 克拉克对此十分清楚，便说：“好的，老板，我会按您的要求在帝国大厦找办公地点！” 吴华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从背包中取出准备好的资料，将授权书和投资计划书递给克拉克：“克拉克小姐，这是我制定的授权书和投资计划书，你先看看。”克拉克接过，认真研读起来。 吴华的授权书和投资计划书制定得非常详尽，主要是通过法律手段来规范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投资行为。 比如，赋予克拉克从花旗银行提取吴华存款的权限，同时规定提取的资金仅限于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金融投资活动，并且资金直接转入公司账户，不经克拉克之手。 吴华的1亿7千万美元一旦转入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克拉克也不能随意进行投资，必须遵循吴华的投资计划。 这意味着，克拉克的权限仅限于按照吴华的计划行事，超出计划范围，她无法动用这笔资金。 根据吴华前世对美坚国金融市场的研究，他知道美坚国的这次金融危机持续时间不长，尽管股市一度暴跌，但在美坚国政府出手救市后，危机迅速缓解。 随后的三年里，美坚国经济强劲增长，带动股市大幅上扬。 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这三大汽车公司的股票在三年内涨了百倍以上。 因此，吴华的投资计划是针对美坚国股市的波动量身定制的，分为长期投资和短期投资两种策略。 吴华计划从1亿7千万美元中拿出1亿2千万美元，分别投资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这三大汽车公司的股票，每家投资4千万美元，这部分属于长期投资。 从2月15日起开始抄底买入，持有三年，等待这三只股票上涨百倍后再卖出套现，届时吴华的资金将膨胀至数十亿美元。 此时，吴华正好要上大学，而1991年苏联解体又为吴华提供了另一个机遇，他打算在苏联尚不完善的金融市场再赚一笔，所得资金将逐步投入国内实体产业。 换句话说，吴华给克拉克的授权是：存款转入金融投资公司后，必须在三大汽车公司各投资4千万美元，不得他用，三年后套现时，吴华会再次授权给她。 剩下的五千万美元，吴华选了十五只在纽约股市里波动挺大的股票来投资。 他给克拉克的权限就是只能碰这十五只股票，并且，吴华还做好了这十五只股票的时间和涨跌走势图，详细列明了啥时候该买哪只，啥时候又该卖哪只。 对于那些记不清具体买卖时机的股票，吴华给了克拉克一套按价格买入和卖出的建议，具体怎么操作就靠克拉克自己了。 克拉克看完吴华的授权书和投资计划，心里虽然有点小失落，感觉老板还没完全信任她，但她也能理解。 同时，她真心觉得吴华眼光独到，对美坚国经济的未来走向把握得特别精准。 一般金融投资公司的计划能做到一年就算长的了，吴华这计划一做就是三年，可见他对自己的判断超级自信。 就冲这一点，克拉克对吴华是打心底里敬佩。 吴华见克拉克看完了文件，就问：“克拉克，授权书和投资计划都清楚了吧？” 克拉克点点头回答：“老板，我都看明白了。” 吴华又问：“克拉克，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克拉克连忙说：“老板，没意见，我一定严格按照你的计划去做！” 吴华满意地说：“好，那咱们就在文件上签字吧！”说完，他就先在授权书和投资计划上签了名。 克拉克随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第107章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吴华接着说：“克拉克，今天是1月31号，希望你能尽快搞定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注册，从2月15号开始正式投资。” 因为公司注册的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克拉克回纽约主要是确认法律手续和租办公室，时间虽紧，但也还能搞定。 克拉克答应道：“老板，没问题，我保证2月15号开始正式工作！” 吴华笑着说道：“好！克拉克，预祝我们合作顺利！”边说边伸出手来。 克拉克伸出小手和吴华握了握，说：“马斯克先生，合作愉快！”握完手，克拉克热情地抱了抱吴华。 吴华虽然享受着克拉克的热情，但他还有事要谈，所以抱了一会儿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坐下来，说：“克拉克，你回国后帮我找一个擅长五星级酒店建设和设计的专家，我想请这样的专家帮我设计一家五星级酒店。” 克拉克一听，惊讶地问：“老板，您还要建一家五星级酒店吗？” 吴华笑眯眯地说：“对，你得快点帮我找到合适的人才。” 克拉克有点犹豫：“可是老板，您的钱不是都投股市了吗？” 吴华呵呵笑道：“克拉克，我又没说马上建酒店。 难道你对我这投资没信心，两个月内赚不到五千万美元？哈哈，在我们芜江，三千万美元就能建个不错的五星级酒店了！” 克拉克没在芜江多待，第二天清晨便搭乘芜江到北都的飞机前往北都，随后又在同日下午乘坐北都飞往纽约的国际航班离开了。 吴华在初五那天，和妈妈王淑芬一同去桐江给外公外婆拜年，他们与正在桐江出差的爸爸吴正国会合后，一起去了外公外婆家，当天晚上就返回了芜江。 过完年后，吴华的父母更加忙碌，几乎见不到人，只剩下吴华独自在家闲得发慌。 初六上午九点多，吴华家的门铃响了，他心里琢磨着会是谁呢？还以为是爸妈单位的同事，不太乐意地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门外站着的是宋心玫。 自从除夕夜她匆匆离开后，吴华就没再见过她。 小姑娘因为和吴华那次身体的亲密接触感到害羞，故意避开吴华。 春节期间，宋心玫的父母也很忙，常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 她虽然躲着吴华，却又忍不住想念他，终于在初六这天，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借着送信的理由，忐忑不安地敲响了吴华家的门。 信有两封，是宋心玫前两天去辅导员张老师家拜年时，张老师交给她的。 两封信都来自美坚国，一封纽约，一封新泽西州的泽西市，收件人都是吴华。 信寄到了学校，初二那天张老师值班时带回了家。 她知道宋心玫和吴华住同一栋楼，就让宋心玫帮忙转交。 吴华一见宋心玫，非常开心，微笑着说：“心玫，新年好！” 宋心玫见吴华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笑眯眯地说：“吴华，你也新年好！”说着举起手里的两封信：“吴华，我是来给你送信的，两封都是从美坚国来的，没想到你去美坚国一趟交了这么多朋友，还有人特地给你写信呢。” 吴华接过信，让宋心玫进屋并关上门。 他看了看手里的信，来自纽约的那封他知道是克拉克写的，克拉克之前电话里提过，没想到克拉克来芜江又回美坚国后信才到，真是慢得出奇！ 另一封来自泽西市的信，吴华猜是乔治家的人寄来的。 因为在美期间，他只给了乔治家和克拉克自己在中国的地址，克拉克在纽约，所以这封信肯定是乔治家的，但他不确定是老乔治还是小乔治写的。 吴华问宋心玫：“心玫，你在哪里拿到我的信？去学校了吗？” 宋心玫回答：“不是，吴华，我是前天去张老师家拜年时，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张老师说初二值班时在学校收发室看到的，就拿回来了。” 吴华一听，不由感到惭愧，这几天光顾着克拉克来访的事，竟忘了给班主任张老师拜年！初五一过，年就算过完了，现在想补都来不及。 他对宋心玫说：“心玫，你去给张老师拜年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宋心玫对吴华这话很不满意，有点生气地说：“吴华，你想想，你哪次去给张老师拜过年？我还能怎么办？” 吴华一听宋心玫这么说，也想起了初一时她找自己拜年的事，自己当时确实那么说了，哎！小时候真是不懂事！于是连忙解释：“心玫，我没怪你的意思，我现在不是长大了吗？从美坚国回来还给张老师买了礼物，过年拜个年更应该了，只是我这几天忙忘了！” 宋心玫说：“吴华，过年你忙什么呢？我看你就是借口……” 吴华赶紧解释：“心玫，真不是，是美坚国的一个朋友来芜江看我。”说着晃了晃手中的信：“就是纽约这位给我写信的朋友，我一直陪她，前天才送她回美坚国。 昨天我和爸妈去了桐江的外婆家，一直没空去张老师那儿！” 宋心玫惊讶地问：“吴华，真有美坚国的朋友来看你？” 吴华说：“是啊，心玫！骗你是小狗，她就住在雯姐姐的宾馆里，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雯姐姐。” 听吴华这么说，宋心玫信了，但她不会真的去打电话，她说：“吴华，我去张老师家拜年时，她还问起你。 我告诉她你爸妈过年忙，不在家，没人照顾你，就把你送到桐江外婆家过年了。 我说你初八后才能回来，张老师就没再说什么。” 吴华一听宋心玫帮他圆了这么大一个谎，心想这小姑娘也会帮忙解决问题了，便高兴地说：“心玫，你太聪明了，谢谢你！” 宋心玫的脸瞬间红了，一把推开吴华，娇羞地说：“吴华，你讨厌，就知道欺负我！”羞涩中，她甚至没听出“你太聪明了”这句话的现代感。 吴华看着满脸通红、格外动人的宋心玫说：“心玫，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那是喜欢你的表现啊！” 第108章 我哪舍得欺负你 宋心玫撒娇道：“就是欺负，都对我那样了，还不是欺负吗？” 吴华一听宋心玫提起除夕夜的事，便笑着逗她：“心玫，我对你怎样了？我可没对你怎样啊！” 宋心玫一听急了，上前轻轻打了吴华一下，急促地说：“你还说，你还说！还想怎样？” 吴华笑呵呵地说：“心玫，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看了你是没错，但你也看了我，咱们谁也不亏啊！” “你！”宋心玫一听急了，扑上去用小拳头打吴华，吴华笑着不躲，反而边走向自己的房间边说：“回家啦！回家欺负欺负我家的小宝贝！” 宋心玫就到了他的房间。 吴华对着她的小脸说：“小宝贝，你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宋心玫推搡着吴华，口中嚷道：“你这会儿就是在仗势欺人呢，吴华，快松开我！” 宋心玫喘着气说：“吴华，你还是先看看信里写了什么吧，人家特地从那么远的地方寄信给你，你至少得先瞧一眼吧！” 吴华笑着应道：“好嘞，小甜心，我马上看。”边说边下床捡起了之前和宋心玫嬉戏时掉落的信件。 克拉克的信他已经心中有数，于是直接拆开了乔治的信，躺在床上和宋心玫一同阅读起来。 这信是老乔治写的，开头便是：“亲爱的吴华小朋友，你好！非常感激你的提醒和帮助，让我在这场金融风暴中幸免于难，我们全家也因此能继续幸福地生活。 你简直就是上天派来的天使，救了我这个身处困境的迷途羔羊！” 接下来，老乔治在信中大致讲到，因为采纳了吴华对美股的分析和建议，起初他只是从股市中撤回了自己的本金。 但随着圣诞节的接近，纽约股市正如吴华预测的那样开始波动，节后出现了轻微下滑。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股市回升的侥幸心理，想再等等看，可股市的每一步变化都如吴华所料，毫不偏差。 作为双博士学位的拥有者，他行事果敢且有见解，经过深思熟虑，认定吴华的分析准确无误，于是决断地清空了所有股票。 这时抛售虽小有损失，但总好过最后血本无归。 结果，在他抛售后的第二天，股市便开始了全面暴跌，仅仅五天，如果他还持有那些股票，它们真就成了废纸一堆！ 他对吴华的提醒感激不尽，这让他避免了近百万美元的损失，那几乎是他在制药公司两年的薪水啊！感慨之余，他又提到，由于经济危机，他所在的制药公司大幅裁员，而他因高薪及研发的营养液缺乏市场，最终也被解雇了。 虽然失去了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但他手头还有从股市保留下来的资本，足够他自由自在地享受两年快乐时光，等待美坚国经济复苏后再另谋职业。 最后，老乔治邀请吴华去美坚国他家做客，并透露自己计划夏天时来东方旅行，到时候会专程到芜江来看吴华，而萌生东方之旅的想法，全是因为结识了吴华！ 老乔治的信写得既潦草又是英文，宋心玫根本看不懂，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单词。 她见吴华放下信，便问道：“吴华，这是谁寄给你的信啊？信上都写了些什么内容？” 吴华解释道：“这是我们去美国体验生活时接待我们的那个美国家庭的信，是小乔治的爸爸，老乔治写给我的。 他说今年夏天可能会来亚洲旅游，还想来芜江看看我。” 宋心玫感叹道：“吴华，我发现你真是个交际高手，去美国一趟就交了好几个朋友。 我也去了美国，结果连人家的联系方式都没留下。” 吴华宽慰宋心玫说：“心玫，那是因为你在美国受伤住院了嘛，不然你们肯定也会交换地址通信的。” 一提起在美国受伤住院的事，宋心玫就想起自己的尴尬，脸蛋不禁泛起了红晕。 吴华见宋心玫小脸微红，知道她有些害羞，笑道：“还害什么羞啊？” 宋心玫用力推了推吴华，娇嗔道：“去去去，你才不害臊呢！” 吴华嘿嘿一笑：“那要怎样才算呢？” “你！”宋心玫一听，想要起身，却动弹不得。 她用手推着吴华说：“吴华，快放开我，你老是欺负我！” 正当宋心玫让吴华放手时，吴华说：“我哪舍得欺负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因为是大白天，吴华的父母随时可能回来，他不敢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享受了一阵子的温馨后说：“心玫，我们起来吧，要是爸妈突然回来，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好了。” 宋心玫闭着眼睛，娇滴滴地说：“吴华，左叔和李姨晚上一般都不回来，白天就更不可能了。” 吴华虽然也想和宋心玫再多温存一会儿，但大白天他总觉得不太合适，心里总有些忐忑，便说：“心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宋心玫虽不情愿，还是起身坐了起来。 吴华穿上拖鞋下床，坐到书桌前，找来钢笔和信纸，抬头对宋心玫说：“心玫，你先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我给乔治叔叔回封信。” 宋心玫下床穿上拖鞋，说：“吴华，你写信吧，我不看电视了，寒假作业还没完成，我回家去做作业。” 吴华送走了宋心玫，便坐在书桌前开始写信。 第109章 想亲眼见见你 其实他也想和宋心玫多待一会儿，但他觉得最近两人的关系进展得太快，这让他有些担忧。 如果是李雅倩，吴华就不会有这些顾虑，绝不会让她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吴华才静下心来写信。 他首先对老乔治计划来东方旅游表示欢迎，说如果他来芜江，一定要让他尝尝芜江的美食； 接着对老乔治失去那份好工作表示遗憾，并相信以他在医学和营养学上的造诣，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然后，吴华简单分析了美国股市，并推荐了几只股票及其预期走势，建议老乔治可以考虑长期投资美国三大汽车制造商，同时也可以根据这个时间表投资他推荐的几只股票；最后，祝他们全家幸福快乐。 信写完后，吴华将其折好放入外套口袋，打算一会儿去邮局寄出。 实际上，吴华推荐给老乔治的股票都是他自己的投资计划中的一部分，他只是想帮帮老乔治一家，有钱大家一起赚，一个人是不可能赚尽所有钱的。 吴华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电话铃响了。 他走过去接听：“喂，你好！请问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白珊珊甜美的声音：“你好，是吴华吗？我是你珊珊姐！” 一听是白珊珊，吴华立刻高兴地说：“是珊珊姐啊，过年好啊！” 白珊珊笑道：“嗯，挺好的，小弟弟过年也开心吧？” 吴华答道：“好，挺好的，都亏了珊珊姐的关照！”这话并非客套，吴华真心感激白珊珊。 没有白珊珊，他就上不了《新闻联播》，吴正国的晋升也就无从谈起。 过年时，吴华本想给白珊珊打电话拜年，但每次拨打都被告知白珊珊在录节目，无法接听。 后来克拉克来访芜江，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现在白珊珊主动来电，他连忙给她补上了迟到的新年祝福。 白珊珊说：“小弟弟，我过年这几天一直很忙，今天才有空。 如果不是你，我那几个同学都回不了家过年。 我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所以今晚在雯姐的东湖宾馆设宴，请你务必五点半准时到哦！” 吴华笑着回应：“珊珊姐，不就是几张火车票嘛，何必客气，你跟同学们说声不必了！” 白珊珊说：“小弟弟，那怎么行。 她们不只是想请你吃顿饭，更想亲眼见见你。 我一提我有个神通广大的小弟弟，她们就吵着要见你。 告诉你，她们可都是知名主持人，一般人想见一面都难，她们想见你，你应该偷着乐呢！” 白珊珊一听，立刻咯咯笑了：“哈哈，她们的名字咱们先保密，等晚上你一到，自然就揭晓谜底啦！” 吴华暗自琢磨，不至于这么神秘吧？那时候电视还没普及，别说有线电视，就连各个地方台的信号都没上卫星，芜江只能接收到中央台和本地几个频道。 根据买票的地方推测，那两位要么是魔都台的，要么是浙江台的节目主持人，毕竟不是央视的，知名度有限。 尽管心里这么想，但一想到主持人通常都是美女，吴华对见美女这事还是挺乐意的，美好的事物谁不想多看两眼呢？于是他说：“珊珊姐，晚上我肯定准时到，看看她们究竟是谁，嘿嘿！” 吴华出了门，搭公交直奔邮局。 过年刚结束，邮局刚开始营业，显得有点冷清。 他寄的是国际挂号信，填好地址姓名，封好信封递给工作人员时，那位工作人员见他是往美国寄信，不禁多打量了吴华几眼——能和美国扯上关系的人，在她看来可不简单！ 寄完信，吴华直接前往东湖宾馆。 在陶雯雯那儿蹭了顿午饭，之后便在她的房间小憩，直到被人捏着鼻子唤醒，才发现白珊珊正笑眯眯地坐在床边瞧着他。 吴华望向窗外，坐起身问道：“珊珊姐，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白珊珊看着睡眼惺忪的吴华说：“小家伙，我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 雯姐忙着招待客人，没空陪我，你又在睡觉，我以为你不去了呢。 快起来吧，从除夕到现在我一直忙个不停，总算能喘口气了。” 吴华好奇地问：“珊珊姐，你不是主持《关东风情》吗？怎么会这么忙？” 白珊珊解释道：“为了让大家过个祥和快乐的春节，电视台准备了很多春节特别节目，整个台里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哪能偷闲呢？大家都是身兼数职。 还好，到昨晚总算是忙完了，不然我早就过来找你了。” 吴华刚睡不久就被叫醒，困意难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珊珊姐，我再眯一会儿，你先去看会儿电视吧。” 白珊珊一听，惊讶道：“小家伙，我叫醒你就是想让你陪我，你竟然让我一个人看电视？这几天电视都快把我眼睛看花了，还看？不成，你不能再睡了，起来陪我。” 说着，她一把掀开了吴华身上的被子，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起来。 吴华见状，知道没法再赖床，只好起床。 去了趟洗手间，洗漱一番后，他问白珊珊：“珊珊姐，今天才大年初六，宾馆有什么客人，非得让我姐去接待？” 白珊珊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宾馆服务员说好像是省妇联的。 我就纳闷，雯姐为什么要陪妇联的人呢？” 一听说是省妇联的，吴华立刻明白了。 陶雯雯的母亲姚蓉静是省妇联的副主席，估计是年后第一天上班。 母亲到芜江省工作两年多了，第一天正式上班，省妇联自然要设宴欢迎，有姚蓉静在，陶雯雯不亲自出席怎么行？就算不全程陪同，也得露个面。 想到这里，吴华说：“珊珊姐，姐姐的母亲可是省妇联的副主席，她来了，姐姐怎么可能不去呢？” 白珊珊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姚阿姨上班了吗？” 第110章 心眼倒不少 吴华答道：“应该是上班了，我猜还是第一天上班呢！” 白珊珊呵呵笑道：“那就难怪了，我看雯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吴华一看表，才下午四点，离白珊珊安排的饭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便提议：“珊珊姐，我们去客厅边看电视边聊天吧，总不能干坐着吧。” 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电视里正在播一部当时挺火的武侠剧《自古英雄出少年》，已经放到后半部分了。 白珊珊对此不太感兴趣，这部剧吴华前世也看过好几遍，台词几乎都能背下来，所以也没怎么看。 两人专注于交谈，电视成了他们聊天的背景音乐。 吴华心里想着晚上即将见到的四位美女主持人，不由问道：“珊珊姐，你说你的四位同学都是知名主持人，她们都是谁啊？” 白珊珊瞥了一眼懒洋洋靠在她肩上的吴华：“小家伙，我不是说了嘛，等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吴华说：“珊珊姐，反正现在有时间，你就先介绍介绍呗。 一会儿就要见面了，你就别吝啬这点时间了。 再说，现在连电影明星我都认不全，更别提魔都那边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了，说不定还真有我不知道的。 你先告诉我，免得到时候我说不出她们主持的节目，让人家尴尬。” 白珊珊笑着刮了刮吴华的鼻子：“哼！人不大，心眼倒不少。 好吧，我就先给你透露一点！” 白珊珊整理了一下思路：“第一位是超级大美女白鹭，她在魔都台主持的娱乐节目火得不得了，据说很快就要调到中央台了。 我想你应该对她不陌生吧？” 吴华对白鹭确实不陌生，不过那是在前世。 白珊珊一提到白鹭，他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张甜美的笑脸，一笑起来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白珊珊所言不虚，白鹭确实是超级美女，后来在中央台也是大牌主持人，还主持过两次春晚。 至于她后来的情况，吴华就记不清了。 白珊珊继续说：“第二位叫张小美，也是魔都台的当红主持人，但她主持的是经济节目，收视率很高，中央台也在考虑调她过去。” 这个张小美吴华也有印象，同样是在前世。 张小美不算特别漂亮，但戴着眼镜，气质出众，后来也成了中央台着名的节目主持人。 白珊珊又提了两个名字，吴华前世对她们也有印象，两人后来转战影视圈，一个因一部电视剧火了一阵子，另一个也因一部剧小有名气，在影视圈也算小有成就。 五点钟，陶雯雯回来了，可能是因为喝了点儿酒，脸颊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显得格外迷人。 她一进门就看见吴华斜靠在白珊珊肩膀上的情景，便开玩笑说：“哎呀，珊珊，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勾引我小弟啊？瞧瞧你们那样子，郎情妾意的！” 白珊珊一听，猛地跳起来，结果吴华失去了依靠，直接往后倒在沙发上。 白珊珊上前一把抓住陶雯雯，撒娇道：“雯姐，你真讨厌！我哪有勾引你小弟，我要勾引也得找个成熟点的，谁稀罕勾引小孩子啊，我看你老是跟他同盖一床被子，以为我没注意啊！” 陶雯雯咯咯直笑，说：“珊珊，没勾引就没勾引嘛，急什么，脸红什么！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才不像某些人，假惺惺的！”说到这里，陶雯雯凑近白珊珊耳边小声说：“那天我可都看见了，某人还一副享受的样子呢！”说完，陶雯雯放声大笑起来。 刚才白珊珊还没脸红，这下子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又羞又急地伸手就要打陶雯珊，而陶雯雯说完就边大笑边往卧室跑。 白珊珊边追边娇嗔着：“你敢欺负我，你敢欺负我！” 追到卧室，陶雯雯无处可逃，索性躺在床上，笑着连连摆手：“珊珊，我错了，我不说了！” “哼！想这么容易就算了，没门！”白珊珊说着，一下扑到陶雯珊身上。 陶雯雯被白珊珊逗得咯咯笑，一边用手挡着，一边求饶：“珊珊，我真的错了，你快放手吧！” 白珊珊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继续“惩罚”着陶雯珊。 陶雯雯反应过来后，哪肯乖乖就范，翻身将白珊珊压在身下，两人在床上嬉笑打闹，互相“攻击”。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吴华过去接听，原来是宾馆前台打来的，前台因为熟悉吴华，一听是他就告诉吴华，说陶总安排在202号餐厅的客人白鹭已经到了，被餐厅的王经理带到了房间。 吴华挂了电话，走向卧室，打算告诉白珊珊她的同学到了。 走进卧室一看，陶雯雯和白珊珊还在床上扭作一团，笑闹着，两人的羊毛衫都被对方掀了起来。 吴华见状，故意咳了一声，两人才发现吴华进来，立刻分开，慌忙拉好各自的羊毛衫。 白珊珊因被吴华看了个正着，又羞又恼地质问：“小弟弟，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啊！” 吴华面对这情景，尴尬极了，连忙说：“珊珊姐，你同学白鹭到了！”说完，转身就跑出了卧室。 吴华这一跑，让陶雯雯和白珊珊愣了一下，随即相视大笑起来。 白珊珊拍了拍陶雯雯的手背：“雯姐，都怪你，这下被小弟弟看光了！”边说边起身整理衣服。 陶雯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光了才好，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大方点给他看嘛！哈哈哈！” 白珊珊急于去见同学，不再和陶雯雯胡闹，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大方了多少次！还好意思说我！”说着，转身往外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回头说：“雯姐，我先下去陪同学，你也快来吧！” 白珊珊回到客厅，见到吴华时脸微微一红，但很快镇定下来，说：“小弟弟，走，跟我下去陪陪我同学，其他人也快到了。” 吴华和白珊珊来到202号包厢，白鹭正和餐厅的王经理聊天。 见白珊珊进来，白鹭开心地站起来，迎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珊珊，想死我了，过年都不出来见我们一面！” 第111章 美女爱八卦 白珊珊笑道：“死白鹭，说什么呢，我也很想你们。 这不是春节台里忙嘛，不然早就请大家聚聚了！” 王经理见吴华和白珊珊来了，便起身说：“你们先聊，我去厨房看看菜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完，与三人一一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白珊珊拉过吴华介绍给白鹭：“白鹭，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弟弟，车票就是他帮我们买的，怎么样，挺帅的吧！” 白鹭初见吴华，不由一愣。 在她的想象中，吴华不该是个少年。 每次白珊珊在电话里提起“小弟弟”，那兴奋的语气，让她能感受到白珊珊对他的喜爱。 既然白珊珊叫他“小弟弟”，她以为这个“小弟弟”应该和白珊珊年纪相仿，最多也就相差一两岁，可她万万没想到，白珊珊口中的“小弟弟”竟是一个大一的英俊少年！ 正当白鹭发愣之际，吴华已微笑着上前，伸出手说：“白鹭姐姐，能认识您这样的知名主持人，我感到非常荣幸！” 吴华一开口，白鹭立刻回过神来，暗自责备自己在少年面前怎会如此失态，随即换上迷人的微笑，轻轻握住吴华的手：“认识小弟弟我也很开心，今天终于能亲眼见到珊珊口中‘小弟弟’的真面目了！” 吴华望着这位在前世电视中常见的美丽面孔，眼前的白鹭更加年轻，少了份成熟，多了份青春活力，让人感觉更加亲切，于是呵呵笑道：“白鹭姐姐，我很喜欢您主持的娱乐节目，每次看都觉得耳目一新，很有创意，非常吸引人！” “哦，小弟弟也看过我主持的节目？这倒让我有些意外。”白鹭听后，显得十分惊讶。 吴华说道：“对，我确实在中央电视台看过您主持的好几期娱乐节目，真是特别精彩！”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因为他压根儿就没看过她主持的节目，完全是根据白珊珊的描述随口应和的。 既然她的节目火遍了半边天，而且即将调到中央电视台，那中央台播放过她的节目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白珊珊主持的《关东风情》能被推荐到中央台一样，她的节目也应该如此。 白鹭听到吴华这么说，这才放心地笑了，说：“原来是小弟弟在中央台看到我的节目啊，我还以为咱们芜江收不到我们魔都台的信号呢！” 吴华听白鹭这么一说，暗暗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他开口，包厢的门就被敲响了，白珊珊喊了声“请进”，便过去开门。 白鹭知道是同学们到了，也跟着上前。 门一开，张小美和其他两位美女同学一同步入房间。 一阵惊叹声中，五位美女紧紧相拥，热烈地交流着彼此的近况，完全把吴华晾在了一旁。 老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五个美女呢。 吴华感到十分无奈，只好站在一旁，看着她们亲密无间，互诉分别后的思念之情。 过了一会儿，白珊珊才想起吴华，便拉过大家，大声介绍道：“来来来，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提到的小弟弟，吴华！” “哇！”美女们一听这位英俊少年就是白珊珊常说的小弟弟，惊讶之余纷纷围了上来，像围观动物园里的大熊猫一样，围着吴华品头论足。 “哇！真没想到，珊珊姐，你这小弟弟真是‘小’弟弟啊！” “哇！小弟弟长得真帅！快说说，你是怎么追到我们珊珊的？” “哇！珊珊姐，你也太狠心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呢！” 白鹭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被众人包围的吴华。 吴华被她们七嘴八舌的询问弄得晕头转向，一时间站在美女堆里不知所措。 白珊珊也被姐妹们的打趣弄得无言以对。 这时，陶雯雯从门外走进来，打招呼道：“嗨！大家好！这么热闹啊！” 陶雯雯的出现让吴华和白珊珊得以解脱。 白珊珊趁机介绍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说的雯姐，这家酒店的总经理，陶雯雯！” 美女主持们见到陶雯雯，自然不再继续打趣，都热情地上前与陶雯雯握手问候。 陶雯雯一一回握后说：“大家都别站着了，坐下慢慢聊。 既然大家都是珊珊妹妹的好朋友，那也就是我的好朋友。 酒菜马上就好，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吴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陶雯雯旁边。 美女们落座后，又对吴华产生了兴趣。 让她们好奇的是，年纪轻轻的他为何有如此大的能耐，还能送给白珊珊一件价值不菲的貂皮大衣，连她们这些有名气的主持人都只能望洋兴叹！ 在菜肴上桌之前，这群美女们的矛头一致指向了吴华，关于帮她们订票的事很快水落石出，因为吴华的父亲是铁路局局长。 但大家的关注点并没有落在他为何有钱上，而是集中在他为何会给白珊珊买昂贵的貂皮大衣。 白鹭好奇地问：“小弟弟，你为啥舍得花那么多钱给咱们珊珊买貂皮大衣？买的时候心里咋想的呢？” 吴华：“……！” 张小美接着问：“小弟弟，是不是偷偷喜欢我们珊珊呀？” 吴华：“……！” 宋思佳也不甘落后：“小弟弟，你知道珊珊比你大不少吧，怎么还喜欢她呢？” 吴华：“……！” 沈清灵再补一刀：“小弟弟，你想娶个比你大六七岁的，家里人能同意吗？” 吴华：“……！” 美女们一个接一个提问，越来越直接，越来越八卦，吴华心里嘀咕：这都哪跟哪啊，没想到91年的美女也这么爱八卦！他只能坐在那儿，无言以对。 而白珊珊被姐妹们的连环追问弄得抬不起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平日里私下的玩笑话如今成了调侃她的“罪证”。 女人一旦八卦起来，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只会越抹越黑。 第112章 长大赚钱就给你们买 见状对吴华不利，陶雯雯立刻站出来替他解围。 她知道大家只是开开玩笑，不必太过认真，只要能缓解吴华的尴尬就好。 于是，她对吴华说：“小弟，姐姐们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呢？喜欢就喜欢嘛，怕啥？” 陶雯雯一开口，其他三人也不好打断，况且陶雯雯的话似乎顺着她们的意思，于是她们暂且安静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吴华，等着他的回答。 吴华一听陶雯雯帮他解围，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姐姐，不是我不想答，是四位美女姐姐根本不给我机会说话，问题像连珠炮一样，谁反应得过来啊！” 白鹭一听，立刻回应：“嘿！小弟弟，你还怪我们问得快了，行，这次让你好好说，看你如何应对。” 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这次我们一个一个来，慢慢问，看他怎么说！” 得到三人同意后，白鹭首先发问：“小弟弟，你为啥要花那么多钱给珊珊买貂皮大衣，当时是咋想的？” 吴华回答：“给珊珊姐买大衣自然有我的理由，但这理由不便公开，还请尊重我的隐私权。 至于买时的想法，很简单，想买就买了！” 张小美接着问：“小弟弟，是不是喜欢我们珊珊？” 吴华说：“珊珊姐我当然喜欢，像她这样天生丽质又多才多艺的主持人，我想很多观众都喜欢！” 宋思佳问：“小弟弟，你知道珊珊比你大多少吧，为啥还喜欢她？” 吴华答：“我知道珊珊姐比我大，但我觉得喜欢不分年龄，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沈清灵问：“小弟弟，你若娶一个比你大六七岁的女人，家人会同意吗？” 吴华说：“我还没想过结婚的事，毕竟还是学生，主要任务是学习，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所以你的问题不存在！” 吴华的回答既大胆又新奇，既回避了敏感问题，又巧妙转移了话题，显得格外成熟，这让四位美女主持人大感意外。 她们原以为像吴华这样的少年面对“喜欢”二字会羞涩难言，没想到他回答得既自然又机智，四人一时愣住，随即异口同声道：“小弟弟，你狡猾！” 这时，陶雯雯笑着打圆场：“我小弟不仅给珊珊买了貂皮大衣，去美坚国时还给我也买了一件，正宗名牌，比珊珊那件还贵些呢！” “啊！”四人惊讶道：“为什么？” 吴华笑道：“很简单，因为你们是我姐姐！” “我也是你姐姐，我也要！”白鹭一说，其他三人也跟着附和。 吴华心中暗自叫苦，女人怎能当面说“我要”！不过，四个美女都说喜欢我，嘿嘿，作为男人，我可不能说不行，不知道这算不算老套的情节！想到这里，吴华嘿嘿一笑：“四位美女姐姐，没问题，等我长大了赚钱就给你们买！” “哎呀！”四位美女一听，纷纷“晕倒”！ 陶雯雯被逗得咯咯直笑，连刚才被调侃得很尴尬的白珊珊也笑了。 陶雯雯笑过后说：“你们这不算啥，至少还有个盼头，他总会长大赚钱的！前几天他送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设计图，那才叫望眼欲穿呢，不信我拿给你们瞧瞧！”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趣，催促着快点。 陶雯雯叫来服务员，让她去8楼自己房间的床头柜里取那张图纸。 不久，服务员带着图纸回来了，陶雯雯把它摊在桌上，生动地描绘起马斯克大酒店的蓝图。 美女们都爱奢华，陶雯雯口才极佳，将未来超豪华五星级酒店的草图展现给大家，让大家惊叹不已。 最后，陶雯雯叹了口气说：“你们说，我这小弟是不是有才？” 包括白珊珊在内的五位主持人齐声应道：“有才！” “哎！”陶雯雯一下趴在桌上，长叹一声：“可惜，这是我小弟画的一张空头支票！” “哎！”一片叹息中，五位美女主持集体“晕倒”在桌上，手指着吴华，异口同声：“骗子！” 因为提前备好了笑料，喝酒的时候气氛格外热烈，大伙儿情绪高涨，全都端起了白酒，打算不醉不归。 陶雯雯今天心情格外好，劝酒的本事也是一流，她准备的是小杯子，每几杯下肚，大家就越发放得开。 吴华瞧着桌上美女们攻势猛烈，想偷懒躲酒，可作为全场唯一的“男生”，早就被姑娘们盯得紧紧的，轮流给他敬酒。 除了陶雯雯，其他五个每人敬一杯，吴华就干掉了二两半，下一轮紧接着又来，多亏陶雯雯拼命护着他，他才没当场醉倒。 到了晚上十一点，这场“战役”总算结束，结果是酒量一般的白鹭、张小美、宋思佳和沈清灵直接醉倒在桌上。 白珊珊的酒量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醉眼朦胧地举着空杯子还要续杯。 陶雯雯虽然能喝，但她之前已经陪省妇联的喝了不少，加上替吴华挡了不少酒，虽然没倒，但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晕。 现在就剩吴华还算清醒，但他心里明白，等酒劲上来，醉成什么样就难说了！ 陶雯雯硬撑着叫来服务员，把白鹭她们四个送到了事先订好的五楼房间休息。 她和吴华、白珊珊三人互相搀扶着乘电梯到了八楼，一进房间，白珊珊就撑不住了，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陶雯雯本想洗个澡再睡，可一沾床就起不来了，没多久也沉沉睡去。 吴华的酒劲也开始发作，脑袋晕乎乎的，连忙把白珊珊往里挪了挪，脱鞋上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吴华做了一个非常旖旎的梦，梦里宋心玫像小猫一样温顺地蜷在他怀里。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吴华迷迷糊糊醒来，闻着身旁的淡淡体香，他不敢睁眼，生怕这只是黄粱一梦，睁开眼宋心玫就消失了。 他想沉浸在这种销魂的感觉中，享受人间至极的美好。 第113章 报复机会 四周漆黑一片，吴华什么都看不见。 张美丽的脸，她也正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眼。 刚刚是惊醒后的本能反应，看清是吴华，她也想起了昨晚的事，担心吵醒陶雯珊，所以不敢出声。 如果让陶雯珊看到自己这样，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吴华见白珊珊不动了，知道她完全清醒了，慢慢松开了她的唇，见她没喊出声，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尴尬场面，只好愣愣地看着白珊珊。 白珊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和吴华对视着。 回过神来才发现，吴华的手还放在她的衣服里，她立刻拍了一下吴华的手，小声说：“还不快把手拿出来！” 吴华一听，连忙抽回手，脸腾地红了，幸好黑夜掩盖了他的尴尬，表情才自然了些。 白珊珊想了想，拉了拉吴华，小声说：“你这个坏小子，跟我来。”说着轻轻下床走向卫生间，吴华只好低头跟了进去。 白珊珊关紧卫生间门，转身对吴华说：“你这个坏小子，没想到你这么色，竟然趁我睡着非我，你说，今天这事怎么办？” 吴华一看白珊珊来兴师问罪，连忙老实交代：“珊珊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睡梦中的无意识动作，真的，珊珊姐！” “哼！别想用这套糊弄我，你就是故意的！”白珊珊指着吴华的鼻子说：“还说不是故意的，你明明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 吴华委屈地说：“珊珊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怕你叫出声被姐姐听见，情急之下才那样的，对不起啊！”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那我非礼完你也说声对不起行不行？”白珊珊一急说漏了嘴，马上意识到不妥，忙转了话题：“坏小子，你说，到底怎么办，你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吴华一听，装傻充愣地说：“珊珊姐，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定对你负责，实在不行，我长大了娶你当媳妇吧！” “噗嗤！”白珊珊被吴华逗笑了，上前轻锤了吴华一拳：“坏小子，你还贫嘴，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告诉雯姐，让她好好收拾你！” 说到这里，吴华知道风波已过，连忙拉住白珊珊求饶：“珊珊姐，千万别告诉我姐姐啊，要是姐姐知道了，为了给你报仇非得修理我一顿怎么办！” “去去去，坏小子，别自恋了，你有什么好非礼的！”白珊珊真是拿吴华没办法！ 吴华趁机说：“好好好，我走总行了吧，大半夜的我都困死了，趁着天没亮我再补会儿觉！”说着做出要走的样子。 “你给我站住！”白珊珊上前拉住吴华：“坏小子，我警告你，今天这事你谁也不能说，连雯姐也不行，听见没？” 吴华举起手投降：“珊珊姐，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就私下想想还不行嘛！” “不成！”白珊珊一听，立刻撒娇道：“你自己心里想想都不行！” 吴华连忙应道：“好好好，珊珊姐，我不想了行吧！” “哼！这才像话嘛！”白珊珊明知管不住吴华的想法，但就是要他这句话。 接着，她对吴华说：“小子，回去安分睡觉，别吵醒雯姐哦。” 吴华应了一声，赶紧溜出洗手间，爬上床躺下，听了听，陶雯雯呼吸平稳，仍在沉睡中。 于是，他腾出位置，闭眼继续睡觉。 经这么一闹，吴华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了，只好闭眼数羊，越数越清醒，数到第3888只时，洗手间门轻轻一响，白珊珊出来了。 吴华只好假装睡着。 吴华彻底明白了她的心思，轻拍她的背，示意她安心睡吧！ 克拉克回到美坚国后，就像上紧发条的陀螺，飞速运转起来。 她没回家，直接去了花旗银行纽约分行的办公室，收拾了私人物品，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辞职信，走向总经理霍莱德的办公室。 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花旗银行遭受重创，资金大量流失，大客户也有所减少，经营压力巨大。 为应对危机，银行采取了裁员减支的策略，裁员比例高达14%。 克拉克作为VIP客户的专属金融顾问，因银行为稳住大客户未动这些顾问，她才幸免于裁员。 随着危机深化，花旗银行的经营状况愈发糟糕，决定继续裁员。 由于部分大客户流失，专职顾问显得多余，霍莱德的裁员之剑指向了他们。 克拉克未能说服吴华进行任何投资，违背了霍莱德让她担任吴华专属顾问的初衷，因此决定裁掉她。 实际上，这些都是表面理由，真正原因是霍莱德觊觎克拉克的美貌，仗着自己是总经理，多次试图勾引克拉克，均遭其坚决拒绝，因而怀恨在心，这次终于找到报复机会。 克拉克前往东方是霍莱德批准的，以VIP客户不便来美，需签字确认年终财务为由出差。 第114章 急得够呛 霍莱德打算克拉克一回来就宣布裁员决定，甚至为此精心准备了说辞。 见克拉克走进办公室，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来了。 走进霍莱德办公室时，克拉克还在担心辞职申请不被批准，如果他挽留，她该如何说服他。 当霍莱德目光投向她时，克拉克突然决定实话实说，不行就强行辞职，那点经济损失对她来说已不算什么。 来到霍莱德桌前，克拉克递上辞职信，正要开口，霍莱德挥手打断，接过来没看就放桌上说：“克拉克小姐，工作报告就不必了。 很遗憾地通知您，受金融危机影响，我们花旗银行的经营状况仍在恶化，董事会决定继续裁员，不幸的是，您被解雇了。 请先与黛丽丝交接工作，再去财务部领本月工资，最后到人力资源部办理离职手续。 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霍莱德没在克拉克脸上看到预期的失望、沮丧或悲伤，相反，克拉克一听这话，脸上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微笑着说：“尊敬的霍莱德先生，非常感谢您告知这个决定。 我来找您并非汇报工作，而是与您的想法相似，不过我是来辞职的。 既然您已决定解雇我，请把那份辞职信还给我吧！”说着，克拉克指了指桌上的辞职信。 霍莱德不由低头看那份文件，果真是辞职信，顿时失去了高高在上掌控克拉克命运的感觉，心中反倒是几分失落，不由问道：“你为什么要辞职？” 克拉克呵呵笑道：“尊敬的霍莱德先生，因为我找到了一个更有前景的工作，一家拥有1亿7千万美元资金的金融投资公司，职位是首席执行官，薪水比您这样的总经理高出两三倍，年底还有净利润2%的分红！所以，我要感谢您解雇我，这样我不但省了辞职违约金，还能拿到一笔失业补偿金！”克拉克此刻毫不客气，她对霍莱德的骚扰行为深感不齿，因他是上司，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他竟报复，她也没必要给他留面子。 等公司手续办完，再来取走所有存款时，霍莱德的脸色会更加难看！ 霍莱德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该瞄一眼克拉克递来的辞职信，这样一来就能给她添点堵，至少让她多掏一大笔违约金！ 克拉克满脸得意地从霍莱德办公室出来，办完所有手续后，离纽约市政厅下班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为了赶时间，克拉克立刻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市政厅，她要争取在人家下班前把公司的注册材料交上去。 顺利提交了注册资料，克拉克这才松了口气，回到家就给海蒂拨了个电话。 海蒂一直等着她的消息，接到电话时，心里既满怀期待又有点七上八下的。 她盼着克拉克能顺利成为新公司的老大，那样自己自然就成了行政助理；可万一克拉克的东方之行没谈拢，之前的努力就全泡汤了。 等克拉克确切告诉她好消息时，海蒂激动得立刻欢呼起来！ 放下电话，海蒂火急火燎地赶到克拉克家，两人边喝庆祝的酒边聊工作。 克拉克说，一旦公司注册成功，马上和她签行政助理的合同，不过她得提前开工，明天一早就一起去帝国大厦物业管理处，挑个合适的办公室。 经济危机一来，纽约金融界首当其冲，不少投资公司纷纷关门大吉。 帝国大厦虽不至于人去楼空，但也空出了不少办公室。 听说克拉克和海蒂想租房，物业的接待员热情得很，还专门派了个经理带她们看房，介绍优惠政策，一心想着快点把房子租出去。 最后，克拉克和海蒂相中了18楼一套五室的办公室，是刚倒闭的金融公司留下的。 虽然比吴华提的要求多了一间，面积也大些，但看吴华的意思，租这样的地方应该没问题。 于是，她们跟着经理上18楼实地考察。 一瞧，克拉克立马决定租下这里。 这本就是金融公司的地盘，几乎不用装修就能用，只要稍微弄弄员工休息区就好。 多出来的那间大屋，她打算留给吴华当办公室，就算吴华很少来，作为公司老总，也得有个像样的办公室吧。 为了让克拉克在美坚国租房、买办公用品、装修等更方便，吴华在她离开芜江前给了她一张存有10万美元的VIP金卡，说是公司初期运营用的，怎么花、花多少，克拉克说了算，记账就行。 克拉克跟物业一口气签了十年租约，当场刷卡付了款。 那位经理在经济这么不景气的时候做成这么大的租赁生意，乐得不行。 可三年后，他怕是要哭都找不到地方——随着美坚国经济复苏并迅速发展，帝国大厦的租金三年内翻了三番，几乎一年一个价，五年后更是涨了不止十倍。 而克拉克的十年长租，让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捡了个大便宜！ 接下来是找装修公司装修办公室。 装修公司听了克拉克的想法，提出的方案让两人都很满意。 毕竟经济危机下能接活不容易，装修公司特别卖力，还给了不少优惠。 克拉克给装修公司的期限是一个星期，每提前一天完工就奖励5000美元。 装修公司一听，连忙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地干，希望能多赚点奖金。 定好办公家具后，克拉克让海蒂留在帝国大厦盯着装修，自己则跑去市政厅。 在美坚国，注册公司通常需要20到25个工作日，按这速度，2月15日前肯定搞不定。 好在前期准备充分，法律文件也齐备，加上克拉克不停跟工作人员“套近乎”，结果只用了8个工作日就注册成功了，那天是1987年2月10日，离吴华设定的投资期限还有5天！ 第二天，装修公司在努力下提前两天完成了办公室装修，克拉克和海蒂验收满意后，付清了尾款和承诺的1万美元奖金，装修老板乐颠颠地拿着钱走了。 这期间，克拉克还抽空帮吴华物色酒店建筑设计的专家，问了几家都说没设计过五星级酒店，把她急得够呛。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能设计的，对方却说因为公司经营不善，那位设计师已经跳槽了！ 第115章 想出个法子教训他 建筑师马克这些天心情糟透了，他苦心经营了五年的马克建筑设计公司正一步步滑向破产的深渊。 眼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即将化为乌有，他心里满是无奈，感叹自己时运不济，为什么刚要展翅高飞，就遇上了金融危机的狂风暴雨。 老天爷啊，你为何要对我开这种残酷的玩笑！ 马克是从美坚国名校佛罗里达大学毕业的，建筑设计专业出身，年仅二十五岁就戴上了佛罗里达大学建筑设计博士的桂冠。 毕业后，他顺利进入美坚国知名蓝德尔建筑公司，成为建筑界大腕博格先生的左右手，一起参与了纽约和华盛顿几座标志性建筑的设计，名声因此大噪，渐渐在美坚国建筑圈内崭露头角。 三年后，马克决定自立门户，组建了自己的马克建筑设计公司。 由于资金紧张，他只能先从建筑设计入手，无法像蓝德尔那样建立一个集设计、建造、管理和维护于一体的大型建筑帝国。 靠着在业界已有的名声和不懈的努力，这两年间，他的公司成功接下了几个三星级酒店和金融大厦的设计项目，口碑越来越好，知名度也随之攀升。 在美坚国建筑界想要站稳脚跟，设计顶尖建筑是必经之路，五星级酒店就是其中之一。 马克对酒店设计有着近乎痴迷的喜爱。 在蓝德尔时，他曾参与华盛顿大酒店和昆士兰大酒店这两座五星级酒店的设计，尽管大部分创意出自他手，但作为助手，光环最终还是落在了博格先生头上。 只有亲自操刀顶级项目，他才能在美坚国建筑界真正获得认可。 为了这个目标，马克四处奔波，最终在恩师博格先生的助力下，去年十月，他拿下了美坚国着名伍兹酒店集团计划建造的纽约蓝纳德五星级酒店的设计合同。 兴奋不已的马克随即带领团队投入战斗，从现场勘查到酒店各功能区设计，从整体布局到内部装修，他事必躬亲，直至完美无瑕。 经过三个多月的日夜奋战，蓝纳德大酒店的设计蓝图和技术规格终于出炉。 当马克满怀期待地将这份浸透汗水的作品提交给伍兹酒店集团时，却被告知因经济危机导致集团酒店业务严重亏损，投资计划取消，只支付了微不足道的违约金作为补偿，马克的梦想瞬间破灭。 加之其他企业纷纷缩减投资，他的设计公司业务枯竭，濒临破产。 马克今年三十岁了，为了建筑设计事业，他全身心投入，至今仍是单身。 坐在办公室里，环顾四周，心中满是沉重与不舍，似乎离别的时刻即将到来。 这时，办公室的门轻轻敲响，马克习惯性地挺直腰板，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请进！”声音显得疲惫不堪。 门开了，克拉克和海蒂带着笑容走进来。 马克见到两位美女，精神不由为之一振，其中一位似曾相识，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便疑惑地问：“请问二位？” 海蒂轻笑一声，上前伸出一只手：“马克先生，不记得我了吗？” 尽管马克仍未记起这位美女的身份，但他依然礼貌地起身，握住了海蒂的手：“你好，欢迎光临，美丽的小姐！非常抱歉，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您了。 ”美坚国人直率的性格使他们能坦诚相待，这样的直接在彼此之间并不会造成尴尬。 海蒂毫不介意马克的遗忘，笑道：“马克先生，让我提醒一下吧，一年前在纽约奥来亚酒店奠基晚宴上，我们有过愉快的交谈，您是那家酒店的设计师。 哦，这是您当时给我的名片！”说着，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极具特色的马克名片。 海蒂这么一说，马克立刻回忆起来。 奥来亚酒店是他独立设计的第一个三星级酒店，奠基仪式上，奥来亚集团邀请了他，同时还有海蒂所属电影公司的演员们前来助兴，两人在晚宴上相谈甚欢，交换了联系方式，只是后来各自忙碌，未能再续前缘。 马克热情洋溢地说：“海蒂小姐，我想起来了，真是抱歉，我的记性太差了。 哎，都是这经济危机惹的祸！来来来，请坐！” 海蒂侧身向马克介绍：“马克先生，这位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克拉克小姐，她今天来找您，有些事情想和您谈谈，我相信这会是一次愉快的对话！” 马克一听这位克拉克小姐居然是马斯克金融投资的大老板，眼睛登时亮堂起来，心里暗自琢磨着好运似乎敲门了，尽管他对这家公司闻所未闻。 他连忙上前，握着克拉克的手说：“克拉克小姐，您好啊，欢迎光临！我特别期待咱们接下来的愉快交谈，但愿这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好机会！” 这段时间，克拉克和海蒂也是忙得团团转，办公室装修完毕，公司注册成功后，还有一堆事儿排着队等她们处理：把订好的办公设备搬回公司布置，跟已经口头答应的8位投资操作员和2位专职会计正式签约。 到了2月13日，公司就要正式开门迎客啦！ 到了吴华投资计划里定下的起始日——2月15日，克拉克一大早就带着两位会计直奔花旗银行纽约分行。 手持吴华的授权书，她们找到了总经理霍莱德，要求取款。 霍莱德一听克拉克是替吴华来取钱的，心里“咯噔”一下，要是吴华那1亿7000万美元的存款再飞了，自己这总经理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 可当他发现克拉克这次只取5000万美元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还有1亿2000多万美元留在花旗银行，这下还能交代过去。 检查完吴华的授权文件后，霍莱德麻利地帮克拉克办好了取款手续，心里巴不得克拉克拿了钱赶紧走，生怕她再掏出个取剩下1亿2000万的授权书来。 克拉克瞧着霍莱德那副忐忑的模样，心里偷偷乐了：才取5000万你就快急哭了？哼！等下午我再来取那1亿2000万，看你哭成啥样！其实克拉克完全可以直接把吴华的2亿7000万美元一次提走，但她一想到霍莱德那副嘴脸就来气，于是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教训他。 第116章 合作愉快 克拉克对纽约花旗银行营业部的状况了如指掌，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大客户吴华再失去霍莱德，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此，她决定上午先提走5000万美元，让霍莱德误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暂时安心，然后下午再一次性提光所有款项，给他致命一击。 反正吴华的投资计划只限定了日期，无论上午还是下午，都是15号，这样做并不违反规定，她有权力安排具体操作的时间。 克拉克手握一张5000万美元的定向支票，这意味着这笔钱只能用于购买吴华投资方案中指定的15种股票。 回到公司后，根据吴华提供的投资时间表，她挑选了6支股票，将这5000万美元全额投入。 下午，当克拉克带着微笑与两位财务专员步入霍莱德的办公室时，霍莱德心中不禁哀鸣：完了！紧接着，克拉克的行为证实了他的预感。 当克拉克展示出那张1亿2000万美元的定向支票，看着一脸失落的霍莱德说：“再见，霍莱德先生，祝您工作愉快！”随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克拉克一走，霍莱德的身体立刻瘫软在了大班椅上。 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迅速步入正轨，遵照吴华的投资计划进行投资，金融操作人员的日常工作变得异常轻松，他们只需关注并分析所投资的几支股票的走势，再也不必像以往那样苦思冥想哪支股票能赚大钱。 起初，这些纽约金融市场的精英们对吴华的投资计划嗤之以鼻，但十几天过去后，他们开始对这个计划刮目相看。 用1亿2000万美元购买的三大汽车公司股票，在经历了5天的波动后，开始持续上涨，虽然涨幅不大，但趋势十分乐观。 而用5000万美元购买的6支股票，买入后即刻上涨，前10天涨幅虽小，到了第11天却猛然强劲攀升，一路高歌猛进，前景一片光明。 至此，他们心中暗自惊叹，制定这份投资计划的人绝对是天才！ 闲暇之余，克拉克又想起了吴华委托她寻找建筑师的事，便拉着海蒂四处奔波。 几家知名建筑公司不愿单独承接设计业务，要求提供一站式服务，一听说项目在东方的芜江，纷纷摇头拒绝；而小型建筑公司又不具备设计五星级酒店的资质，这让克拉克再次无功而返。 几天前，海蒂在与朋友聊天时提到了一年前在宴会上遇见的马克，了解到他的建筑设计公司目前的困境，于是向克拉克建议去找马克试试。 就这样，她们来到了马克建筑设计公司。 听完马克的话，克拉克从包里取出吴华交给她的马斯克大酒店整体设计概念图，递给马克说：“马克先生，请先看看这张草图。” 马克接过一看，被眼前的马斯克大酒店设计概念图震撼了，因为它与他为伍兹酒店管理集团设计的纽约蓝纳德五星级酒店极其相似，连各功能区的布局也几乎无异。 那份纽约蓝纳德的设计图纸是保密的，外界无法获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马克百思不得其解，但内心却十分欢喜。 他设计的纽约蓝纳德五星级酒店图纸几乎是为马斯克大酒店量身定制的，如果能接下这个项目，他的马克建筑设计公司就有救了，而且工作起来也会轻松许多。 想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克拉克小姐，是要设计五星级酒店吗？” 克拉克回答：“是的，马克先生，地点在东方的芜江，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东方的芜江？”马克闻言惊讶地问：“克拉克小姐，我没听错吧？东方的芜江在哪里？”马克只知道有个东方，其他一概不知。 克拉克笑着点头道：“没错，马克先生，你没听错，东方的芜江位于东方东北部，是芜江省的省会城市。” 马克疑惑地问：“克拉克小姐，东方的一个省会城市有能力建一座五星级酒店吗？”在他印象中，东方是个贫穷的地方，对一个省会城市要建五星级酒店表示怀疑。 克拉克说：“马克先生，东方的一个省会城市是否有能力建一座五星级酒店我不清楚，但我老板绝对有这个实力！” “什么？什么？”马克急忙追问：“克拉克小姐，你是说你老板要在东方的芜江投资建设这座五星级酒店？” 克拉克答道：“是的，马克先生，我的老板是芜江市人！怎么样，您有兴趣去一趟东方的芜江吗？”克拉克已从海蒂那里了解到马克建筑设计公司的现状，知道这样的合同马克无法拒绝，因此说话时显得非常自信。 马克听后心中十分震惊，对于一个东方人要投资建造五星级酒店的事，如果不是克拉克小姐亲口所说，他简直不敢相信。 毕竟，她上门来找他，不可能是为了逗乐一个苦恼的人。 但他非常关心自己能获得多少报酬，毕竟有钱才能维持建筑设计公司的运营。 于是他说：“克拉克小姐，我非常期待能与您的老板合作，但如果价格太低，我是不会去东方的。” 克拉克说：“马克先生，价格方面您不必担心，一旦我们确定合作关系，我们将按照纽约现行的五星级酒店建筑设计最高标准支付您的报酬，但前提是必须让我老板满意！” 马克对自己的设计才华充满信心，看了吴华的效果图后，他觉得自己的设计一定能令克拉克的老板满意，于是说：“好！克拉克小姐，我同意！不知道我何时可以动身前往东方？” 克拉克讲道：“马克先生，目前我还不能立刻决定，等我向咱们上司汇报后，会告诉您出发的具体时间，请您先做好准备哦！” 马克回应说：“好的，克拉克女士，期待我们的合作顺利愉快！”随后，他抬起左手向克拉克示意。 克拉克与马克击掌后笑着说：“马克先生，合作愉快！” 回到公司后，克拉克没顾得上考虑芜江那边现在是几点，直接拨通了陶雯雯的电话，安排了与吴华通话的时间。 再次接通陶雯雯的电话，接听的正是吴华。 第117章 感到很幸福 克拉克激动地向吴华报告了马斯克金融公司的投资运营情况和盈利状况，公司成立仅两周就在纽约股市赚了超过一千万美元，这让吴华非常振奋，证明他的投资策略是完全正确的。 当克拉克提到为吴华请到了名叫马克的建筑师时，吴华更加激动了，因为他清楚马克是全球知名的建筑设计大师，在美坚国建筑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吴华的“前世”，构思马斯克大酒店时，就是参考了马克的设计，尽管吴华只是模仿了外观，没想到克拉克竟然能请到这位大人物！ 克拉克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便是一位杰出的职业经理人。 接着，她详细向吴华汇报了马克的个人背景以及西建筑设计公司的信息。 尽管她还不明白吴华为何要建造这座五星级酒店，但她已认识到吴华绝非那种只知将钱存银行吃利息的吝啬鬼。 作为职业经理人，她有责任为老板提供潜在合作伙伴的详尽资料。 听完马克及其设计公司的介绍后，吴华忽然意识到，现在的马克还未成为他记忆中那位享誉全球的建筑设计大师，但时间会让他逐步登上世界建筑的巅峰。 换句话说，现在的马克就像一支极具增值潜力的优质股票，投资回报难以估量！这个念头让吴华灵光一闪，有了新的想法。 吴华和克拉克敲定了马克来芜江的时间，他认为3月15日左右最为合适。 今天已是3月1日，吴华需要时间先与芜江省府达成共建马斯克大酒店的初步意向，这样马克的到来就顺理成章。 毕竟，马克设计需要现场考察，一群外国人在山上山下频繁出现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克拉克的电话是在上午9点打来的，即纽约时间晚上9点，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挂断电话后，吴华向陶雯雯打了声招呼便回家了，他必须迅速制定出马斯克大酒店的投资方案，以便与芜江省府机关事务管理局进行谈判。 想要合资东湖宾馆，就必须通过机关事务管理局，毕竟东湖宾馆归其管理。 吴华并不担心省府机关事务管理局会拒绝，因为当前阶段，招商引资是全省工作的重点，省府专门成立了招商局，下属各市县也相应建立了招商机构。 招商成果是评价官员政绩的重要指标，全省上下都在竭力吸引外资。 芜江省及下属各市均出台了许多对外商投资的优惠政策，目的就是要吸引外资来芜江省投资。 按照芜江省的规定，吸引超过一千万美元的投资，就被列为省级重大招商项目，享受最高等级的优惠政策，相关部门需特事特办，不得人为设置外资进入的障碍。 同时，省招商局会派遣专门的工作小组负责协调各项事宜。 芜江省位于东方东北部，作为一个内陆省份，与南方沿海地区相比，几乎没有投资优势。 自改革开放以来，吸引的外资总额不足一亿美元，至今没有单笔超过一千万美元的投资案例。 因此，陶勇书记上任后就大力推动招商引资工作，经过多方努力，才与美坚国的新泽西州建立了友好省州关系。 然而，新泽西州来芜江投资的主要是加工农产品的小型企业，投资额有限，他们看中的是芜江省低廉的农产品原料。 吴华这次投资建设五星级酒店的关键人物无疑是陶雯雯，甚至可以说，这个项目就是为了陶雯雯而建。 前世的人情冷暖几乎让吴华心灰意冷，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情地将他抛弃。 重生后，他从陶雯雯身上感受到了人间的真诚与温暖，了解了她的身世和理想后，吴华毫不犹豫地想要伸出援手，建立五星级酒店的想法也由此萌生。 吴华的计划是通过他在美坚国的马斯克公司出面投资建设酒店，粗略估计，三千万美元的投资应该绰绰有余。 三千万美元折合人民币超过一亿元，再对东湖宾馆的资产进行评估，将其并入马斯克大酒店，根据资产评估持有一定比例的股份，或者直接出资从省府手中购买东湖宾馆，这取决于省府的意见。 至于陶雯雯的关键作用，无疑在于她是省首书记的女儿这一身份。 建设和运营一家五星级酒店会牵涉到各种复杂的关系，尽管如此大规模的投资会使省府提供一系列优惠政策，省招商局也会介入协调，但深谙官场之道的吴华明白，这些还远远不够。 如果陶雯雯亲自出面，很多棘手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为上面有规定，领导家的亲戚不能在自家地盘上做生意，直接把马斯克大酒店给陶雯雯显然行不通。 于是，吴华想了个办法，让克拉克出面，代表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请陶雯雯当马斯克大酒店的总经理，这样一来，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之后，再找个理由，比如东湖宾馆的承包合同没到期就要提前收回，给她赔点股份作为补偿，以后经营得好，再根据业绩给她加点股份，慢慢增加她的持股比例。 至于怎么加，加多少，吴华说了算。 吴华忙活了一个下午加上半个晚上，总算把投资方案搞定了。 第二天中午，他给陶雯雯打了个电话，约她下午在东湖宾馆见面。 陶雯雯没想到吴华找她是这么大的事，还以为就是吃个饭住个宿的小事，乐呵呵地答应了，说下午会在宾馆等他。 在陶雯雯房间的客厅，吴华把准备好的计划书递给她，说：“姐，你先看看这个计划，有啥不明白的再问我。” 陶雯雯疑惑地看了看吴华，接过来开始读，越看越惊讶，越看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春节时吴华送她的那张马斯克大酒店的画，她还以为是吴华逗她玩的，宴请白珊珊同学时还拿出来调侃，现在吴华这么正式地拿出计划书，她有点懵，不知道吴华是想继续逗她，还是真要建这酒店，但她感觉多半是前者。 看着看着，陶雯雯心里暖洋洋的，因为这个计划做得太细致了，真要有公司投资，这事还真能成。 就算吴华是为了逗她开心，也花了不少心思，让她感到很幸福。 第118章 你的心意我领了 当她看到投资方是美坚国纽约的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时，愣住了，年初三来芜江的克拉克小姐不就是那公司的总经理吗？吴华的钱是通过她的公司投资的，这...不会是真的吧？马斯克大酒店？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这绝非偶然！ 陶雯雯放下计划书，望着吴华问：“小弟，你为啥让我看这个计划？” 事已至此，吴华决定跟陶雯雯坦白：“姐，我想建马斯克大酒店，想请你当总经理！” “嚯！口气挺大嘛！”陶雯雯半开玩笑地问：“小弟，你知道建个五星级酒店要多少钱吗？三千万美元，一个多亿人民币啊！你有这么多钱？”陶雯雯随口说出了计划书上的数字，却忘了这计划是吴华写的。 吴华认真地说：“我有，姐，我之前说过我有钱，在美坚国中了彩票，那些钱都投在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了。” 陶雯雯看着吴华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捏了捏吴华的耳朵：“小弟，那我问问你，在美坚国中了多少彩票？” 吴华说：“一亿七千万美元！” “哇！”陶雯雯夸张地叫起来：“小弟，那你岂不是亿万富翁了！” 吴华点点头：“是的，姐！” 陶雯雯凑近吴华的脸，左看右看，看了一会儿说：“小弟，我发现你现在撒谎都不带眨眼的，知道吗，一亿七千万美元，那就是五个多亿人民币，芜江省一年的财政收入也就这样，你竟然说你有这么多钱，哈哈哈！”陶雯雯笑得前俯后仰。 吴华说：“姐，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的！” “还说真的！哈哈哈”陶雯雯笑得停不下来，最后喘着气说：“小弟，你逗我开心也不能这样啊，再逗我就要笑岔气了！” 吴华心里一阵无奈，假话有人信，真话倒不信了！他只能默默地看着陶雯雯笑。 陶雯雯笑够了，停下来发现吴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想起他今天种种反常，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惊人的念头：小弟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陶雯雯碰了碰吴华的手臂：“小弟，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今天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吴华说：“姐，很不幸，你猜对了，我以前没骗过你，今天也没有！” 陶雯雯一听，有点信了，但一想到他有那么多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就问：“小弟，你真有那么多钱？” 吴华说：“是的，姐，千真万确！” “这...”陶雯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吴华笑了笑：“姐，我当初给你那张酒店图时，你不是说我画了个大饼，问我什么时候能送你个真的吗？我说等我有钱了就建，现在我有钱了，所以我要建这座大酒店！还请你当总经理，帮我管理经营！” “啊！可是、可是...”陶雯雯一时难以接受，支吾了两句后，抓住了重点，正色问道：“小弟，我看你的计划里，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是以外资身份来中国投资，克拉克凭什么听你的？” 吴华嘿嘿一笑：“姐，因为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是我的，克拉克是我请的首席执行官，我是老板，她自然得听我的！” “啊！...”陶雯雯被吴华的话一次次震撼，一时间竟忘了问什么，但她从吴华的话里找到了漏洞，于是质问吴华：“小弟，你刚说从没对姐姐撒谎，那克拉克来芜江的时候，你怎么只说你在她公司投资，没说克拉克是你手下？” 吴华一听，心里那个无奈啊，这女子的思路跳得也太远了吧，这边正讨论着投资酒店的事儿，她却突然关心起说谎的问题。 吴华只好解释道：“姐，我真的没撒谎啊，克拉克来的时候，我只是说她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老总，还有我中的奖金都投进这家公司了，对吧？”看着陶雯雯点头，吴华继续说：“这不是明摆着嘛，我可从没说过那家公司是克拉克的，你也压根没问公司归谁，怎么能算我说谎呢！” “哎呀！”吴华这一套歪理让陶雯雯一时语塞，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她马上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眼睛一瞪，对吴华说：“小弟，你别拿不是当理讲。 我刚才是说错了，不是你撒谎，是你对我有所保留，没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吴华故作委屈地说：“姐，那时候我是对你有所保留，可那不是为了现在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嘛。 谁知道惊喜没送出去，反而惹来一顿责问和审问，唉！” 陶雯雯好一阵子才把吴华的情绪安抚下来，之后两人就开始讨论投资计划的具体细节。 当吴华提到请她担任总经理，并给她百分之十的股份时，陶雯雯同意了总经理的职位，但对于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坚决不肯接受。 毕竟吴华这次投资超过了一个亿，百分之十那就是一千多万啊。 吴华解释说：“姐，这些股份不是白给你的。 你想，如果这计划成了，东湖宾馆不管是府参股还是卖了，你都会受到一些损失，毕竟你的承包期还没到。 就算府给你补偿，那也是九牛一毛，那些看不见的损失谁来补呢？因为我的计划影响到了你，所以这些股份算是补偿你的损失！” 陶雯雯说：“小弟，我知道你对姐的好意，但我再怎么亏也亏不到一千万啊，就算加上后期经营的收益，一百万也就够了，你却给了我这么多，我怎么能收呢？” 吴华又说：“姐，你听我说，这只是原因之一。 经营一家五星级酒店，要和芜江多少部门打交道。 虽然芜江对外商有很多优惠政策，建的时候招商局会派人协助，但运营后，各部门的关系都得靠你去打点。 你这特殊身份，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你说，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还多吗？” 陶雯雯虽然明白权力的隐形价值，但还是摇摇头说：“小弟，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能接受。 正因为我是省首书记的女儿，才更要考虑影响。 你的心意我领了，能让我做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姐！” 第119章 建一座五星酒店 吴华只好妥协：“姐，既然你觉得百分之十多了，那就先给你百分之八吧，咱们先这么定着，毕竟酒店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 等酒店建好了，开业了，咱们再商量这事。” 陶雯雯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弟，你非要给股份的话，那就先给我百分之五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她知道如果不接受，吴华肯定不会罢休，所以她也退了一步，要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比例。 吴华见陶雯雯接受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说：“姐，我知道芜江招商是个大工程，我们这三千万美元的投资也不小。 我对这行一窍不通，要不要找个时间先和陶伯伯谈谈，听听他的看法？” 陶雯雯要做芜江第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自然得先和父亲沟通。 况且这次是小弟吴华投资，更得让父亲把把关，总比他们姐弟俩私下瞎琢磨好。 再说，一次引来外商三千万美元的投资，也是父亲政绩的一部分啊！ 陶雯雯冲吴华点点头，起身走到电话旁给父亲陶勇打电话。 电话是秘书张自峰接的，一听是陶雯雯找陶书记，连忙转接到了陶勇的办公室。 陶雯雯听见父亲接了电话，便说：“爸，我是小雯，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我有件事想和你说说。” 陶书记一听是陶雯雯的电话，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是小雯啊，我就说嘛，没事儿你哪舍得给我打电话。 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你妈今早还在念叨你呢！” 陶雯雯说：“爸，我这不是忙嘛，今晚一下班我就回去，你啥时候能到家？” 陶书记把电话搁在一旁，喊来秘书张自峰问了问日程，确定晚上没事后，拿起电话对陶雯雯说：“小雯，我今晚没事，下班就回家。 对了，你找爸有啥事，能先透露一下不？” 陶雯雯说：“爸，我想问问省里关于招商的事儿，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回家再细说吧。” 陶书记呵呵笑道：“好、好！那咱们晚上家里详聊。小雯，你啥时候开始关心招商的事儿了？要是真能招来外商投资芜江，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今年到现在芜江还没签过一份外商投资合同呢！” 陶雯雯咯咯笑道：“爸，你还真说对了，晚上你早点回来，我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说完就挂了电话。 陶书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放下电话。 晚上，吴华和陶雯雯回到芜江北路1号的家中时，陶雯雯的妈妈姚蓉静已经提前回来了。 接到陶雯雯说要回家吃饭的电话后，她给刘妈打了电话，让准备些陶雯雯爱吃的菜，自己也提前回家帮忙。 吴华和陶雯雯到家时，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 姚蓉静一看见吴华也来了，特别高兴，让他们先去看会儿电视，说饭菜马上就好。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汽车声，陶雯雯意识到爸爸陶勇回家了，便起身拉着吴华一起去门口迎接。 陶书记一见吴华，脸上乐开了花，笑道：“小华，你可真是好久没来陶叔叔家玩啦！” 吴华挠挠头，嘿嘿笑着有点不好意思：“陶叔叔，这不是学习太忙嘛！”边说边跟着陶书记和陶雯雯进了客厅。 姚蓉静见丈夫回来，赶紧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对他说：“老陶，你先和小雯聊会儿，饭马上就好！”说完转身又回厨房帮刘妈去了。 陶书记端起茶杯，热乎乎地抿了一口，随即对陶雯雯说：“小雯，你说要给爸爸一个大大的惊喜，快说说看，能有多惊喜呢？” 陶雯雯没想到爸爸比她还心急，便咯咯笑着拿出那份投资计划和酒店设计图递给爸爸，说道：“爸，你先看看这份投资计划，咱们再细聊。” 这份投资计划确实让陶勇吃了一惊，虽说三千万美元的投资对于一个省首书记来说算不上多大的政绩，但他更看重的是这座五星级酒店。 在全国范围内，除了北京、天津、上海这些大城市以及一些南方发达城市拥有五星级酒店，其他省份并不多见。 如果芜江省能拥有一座五星级酒店，那可是相当长脸的事。 五星级酒店象征着一种高度，是对经济发展水平的认可，特别是外资投资的五星级酒店，更是投资环境优良的标志。 虽然这算不上直接的政绩，但其政治意义非同小可！ 陶勇边看投资计划边不停思索，等细细读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知道，如果府出钱建这座五星级酒店，很可能会得不偿失，甚至可能被批评为形象工程。 但如果由外资来建，意义就大不一样了，这会被解读为外资对芜江省经济前景的极大看好。 于是他当即决定，将东湖宾馆评估后并入马斯克大酒店，作为合资方参与经营，尽管股份不多，但芜江省也算是这座五星级酒店的股东之一。 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自豪地说这是我们芜江省的马斯克大酒店！ 想到这里，陶勇抬头问道：“小雯，这个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他们为什么选择在我们芜江投资建五星级酒店？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陶雯雯回答：“爸，这家公司是最近在美坚国纽约新注册的金融投资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但实力很强，注册资本高达一亿七千万美元。 公司总经理叫克拉克。 他们目前主要在纽约股市投资，但希望能拓展到其他领域，所以打算在芜江建一座五星级酒店，以此展示公司的实力。” 陶雯雯前面介绍马斯克公司时还算顺畅，但说到为何选择芜江建酒店时，连她自己都觉得理由牵强，陶勇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见陶书记一脸狐疑，吴华接过话茬：“陶叔叔，其实是这样的……” 对于这么一大笔投资，吴华根本没打算瞒着陶书记。 作为省首书记，对如此大规模的外资投资肯定会非常谨慎，调查投资方也是情理之中。 身为省首书记，自然有获取信息的独特渠道，吴华相信，不管自己隐藏得多好，陶书记总能查出来。 倒不如直接告诉他真相：自己的钱来路正当，投资也是为了芜江省好，对陶雯雯的父亲隐瞒没有必要，更何况陶雯雯还是他的女儿。 第120章 一种认可 于是，吴华坦白了自己才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真正老板的事实，从参加芜江省大学生访美团开始讲起，如何中了一亿七千万美元的大奖，如何成立公司，又如何想在芜江建五星级酒店，甚至连请陶雯雯当酒店总经理的事也一并说了，当然，有些细节不便透露的就略过了。 陶勇越听越惊讶，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 当他听说吴华在纽约买彩票中了一亿七千万美元的大奖时，更是震惊不已。 美坚国纽约爆出的这个巨额大奖消息一出，立刻轰动全球。 陶勇记得当时看到报道，只知道大奖被一个东方少年中得，没想到那个东方少年竟是吴华！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马斯克大酒店？对，对，报纸上说的那个中奖的东方少年名字就是马斯克·吴！难怪看着“马斯克”这几个字这么眼熟呢！ 尽管故事听起来离奇，但陶勇还是选择了相信。 通过分析吴华的话和他的直觉，他觉得吴华说的是实话。 当然，后续的调查程序他还是会照常进行。 于是他问吴华：“小华，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投资呢？” 吴华答道：“陶叔叔，我今天来主要是跟您谈谈投资意向，给省府一个准备的时间。 我聘请的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总经理克拉克女士将于3月15日启程来芜江，由她代表公司与芜江省签订投资合同。 因为我还是个高中生，不方便出面，这一点希望陶叔叔能理解。” 陶勇何等精明，一听就明白了吴华的意思，便对他说：“小华，陶叔叔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 对外，就说是美坚国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投资。” 吴华一听，连忙笑道：“陶叔叔，太感谢您了！” 陶书记说：“小华，该说谢谢的是陶叔叔，你为芜江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这个省首书记应该谢谢你才对！” 吴华嘿嘿笑了一声，对陶伯伯说：“不用麻烦了！我打算从美坚国请一位有名的建筑师，专门设计这座五星级酒店，他将和克拉克小姐一起飞到芜江。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一旦投资合同签了，咱们就马上开始这个项目，拆迁工作得在冰冻期结束前搞定，春天一到立刻开工。 毕竟是芜江省头一家五星级酒店，建设速度也得争当第一嘛。” 陶书记觉得吴华的话正中下怀，他发现吴华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从在美坚国中彩票，到建立金融投资公司，再到投资建五星级酒店，每一步都规划得滴水不漏。 一个高中生怎么能把事情考虑得这么周全，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陶书记和吴华详细讨论了投资计划后，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说：“和平吗？我是陶勇，对，我在家呢，小雯和小华都回来了，你过来一块儿吃晚饭吧，动作要快哦，菜都上桌了，来晚了可就没热乎的了，哈哈！” 挂了电话，厨房里传来姚蓉静的声音：“老陶，菜都齐了，你和小雯她们赶紧过来吧，别一回家就聊工作没完没了的。”说着，姚蓉静已经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了。 陶书记说：“姚华，和平哥待会儿要过来吃饭，你让刘嫂再加两个菜，他马上就到。”然后转向陶雯雯：“小雯，你上楼拿瓶二十年的茅台下来，等下武叔叔来了，我们好好喝一杯庆祝一下。” 陶书记提到的武和平，是芜江省新上任的副省首。 去年1月，他从陶书记之前工作的南方省份一个地级市的市委书记职位上调来，负责文教卫生工作，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也在他的管理之下。 武和平无疑是陶勇书记的亲信，与陶书记渊源颇深。 他是陶勇担任地级市副市首时的第一任秘书，从副市首到常务副市首，再到市首，他一直跟随着陶勇。 陶勇升任市委书记后，把他外放到下属的一个县级市做副市首。 随着陶勇的步步高升，武和平的仕途也是一路顺风，等到陶勇成为省委书记后，武和平就成了陶勇原先任职地级市的市委书记。 陶书记到芜江省工作两年后，终于找到机会把他调到芜江省任副省首。 没过多久，武和平就到了，进门就呵呵笑道：“陶书记，今天什么好事儿啊？叫我来吃饭？” 武和平身材高大，走路稳健，浑身散发着军人的气息，看上去大概四十七八岁，脸庞棱角分明，显得非常刚毅。 吴华站在陶书记身边，打量着他，心里琢磨着他是什么来头。 吴华的感觉没错，武和平早年确实是从军队基层连长做起，后来转业到地方，在市政府办公室综合科当副科长。 陶书记正是看中了他的军人气质和作风，才把他调来做专职秘书的。 陶书记微笑着说：“怎么，没好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啦？” 这时，姚蓉静从厨房出来，见武和平来了，便说：“和平，你来了，菜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呢。” 武和平见姚蓉静手里拿着一盘刚炒好的菜，呵呵笑道：“嫂子亲自下厨啊？看来我今天有口福了！” 陶雯雯笑着上前打招呼：“武叔叔，你的口福真不小，我都有好久没吃到妈妈做的菜了。” “小雯，你真是越长越漂亮了！”武和平赞叹道，看着陶雯雯说，“武叔来芜江三个月，这次是第二次见到你，看来你比你爸还忙啊！” 陶雯雯说：“武叔叔，哪有啊，主要是我那宾馆晚上客人特别多，我得照应一下，所以晚上回家少。” 这时，陶书记说：“和平，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说着，转身拉过吴华：“这位是小雯在芜江认的小弟，叫吴华！” 武和平之前光顾着聊天，没注意到吴华。 陶书记一介绍，他不由一愣。 作为陶书记的老部下，他对陶家的事自然了解，恍惚间以为是陶华，但很快清醒过来，真是太像了！虽然陶书记只说吴华是陶雯雯在芜江认的小弟，但这无疑是对吴华的一种认可，这种事不用明说，武和平也心知肚明。 第121章 保证质量，按时完成 于是，他热情地上前握住了吴华的手：“你好，吴华，我是武和平！” 陶书记指着武和平对吴华说：“小华，和平是芜江新上任的副省首，也是我以前的老部下，负责文教卫生，省机关事务管理局也归他管，以后你们要常打交道，你就叫他武叔叔吧。” 吴华微笑着说：“武叔叔好，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陶书记这么一介绍，吴华立刻明白这位武副省首肯定是自己的人，听说他还管着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吴华已经领悟了陶书记的意图。 武和平听了陶书记的介绍，不由一愣，显然这不仅仅是介绍陶雯雯的小弟那么简单，以后还要常打交道？自己和一个少年常打交道？难道和省机关事务管理局有什么关联？武和平怎么也想不通陶书记的意思，目光不由转向了陶勇。 陶书记微笑着说：“和平，先别急着吃饭，来这边坐，有件事先跟你说一下。”说着，他先走到沙发坐下。 武和平、吴华和陶雯雯也跟着坐了下来。 陶书记把吴华的投资计划和酒店设计图递给武和平：“和平，你先看看这份投资计划。” 武和平接过计划书，越看越惊讶，也越看越兴奋。 因为今年芜江省的招商工作进展缓慢，陶书记在省委扩大会议上已经点名批评了几个工作不力的人。 而这个投资计划一次性投资三千万美元，直接完成了全省今年的招商任务，怎能不让他震惊？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当武和平发现这项投资和他的管理领域——省机关事务管理局扯上了关系，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他彻底明白了陶书记刚才那番话的深意：自己来芜江三个月，虽然努力加强了分管工作的管理，但成效不显着，正愁没成绩可言，老领导就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对陶书记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军人出身并不代表不通人情世故，老领导如此关照提拔自己，自己自然要全力以赴，把老领导交代的事办得漂漂亮亮。 老领导特意打电话叫自己来，肯定是想让自己负责这事。 他一边盯着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图，一边时不时地瞥向吴华，心里琢磨：这事跟这个叫吴华的年轻人有关系吗？ 浏览完投资计划，武和平抬头看向陶书记，等待进一步指示。 陶书记见他看完了，便说：“和平，看懂了吧？”见武和平点头，陶书记继续道：“这个投资计划是美坚国纽约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提出的，与我省合作建设马斯克大酒店。 这是我省今年招商引资的重大突破，也是重点任务。 既然计划里涉及你的机关事务管理局，你就负责牵头吧。 关于计划中提到的东湖宾馆问题，我认为管理局应该介入，毕竟是我省首个五星级酒店，省政府也得占个位置。 你明天组织相关部门开会研究，根据计划草拟一份投资意向书，提交常委会讨论。 通过后，就由你全权负责。 记住，动作要快，马斯克的总经理3月15号就要来芜江，商讨敲定计划。 时间紧迫，准备工作要提前做好。” 武和平心中惊喜交加，连忙向陶书记保证：“陶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办好这件事！” “好！”陶书记满意地点点头，“和平，吴华是马斯克金融的特别代表，他们也有意请小雯担任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 有事你可以直接和小雯、吴华沟通！” 武和平一听，心中一震。 原来吴华这年轻人真和这事有关，还是马斯克的特别代表！陶雯雯将出任总经理的消息也让他颇感意外。 既然陶书记没细说，他也不便多问。 看样子，自己得重视这个年轻人了。 想到这儿，武和平笑着伸手向吴华：“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吴华起身，握住了武和平的手：“合作愉快！武叔叔有事可以直接找雯姐，找她就能找到我。” 武和平对陶雯雯说：“小雯，同时也恭喜你成为芜江首屈一指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 晚宴气氛热烈愉快，武和平成了桌上的活跃分子，连姚蓉静也破例喝了点白酒，吴华和陶雯雯更是成了酒桌上的主角。 第二天一早，武和平副省首就召集了机关事务管理局、招商局等相关部门领导开会，专题研究与美坚国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合作建五星级酒店的事宜。 武和平一提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计划投资三千万美元与东湖宾馆共建马斯克大酒店，管理局和招商局的领导们立刻兴奋起来。 管理局的领导乐见美坚国马斯克公司相中了他们旗下的东湖宾馆，这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在了自己头上。 尽管他们在投资中的份额不大，但总算有份参与。 投资虽是武副省首引进的，但具体执行还得靠他们管理局。 招商局则是因这三千万美元的投资减轻了不少压力。 不管是谁招的商，资金到账都算他们招商局的业绩。 前不久的省委扩大会议上，招商局被陶书记点名批评，他们觉得委屈，毕竟他们只是协调单位，现在有了这笔投资，日子好过多了！ 会上成立了马斯克大酒店招商工作领导小组，武和平亲任组长，各厅局一把手任副组长，还专门设立了投资意向书起草小组，负责拟定意向书，同时安排专人负责东湖宾馆的资产评估。 武和平的要求简单明了：保证质量，按时完成！ 会后，各小组迅速行动，效率极高。 第二天，投资意向书就拟好了。 因吴华是马斯克的特别代表，意向书在提交常委会讨论前需得到他的认可，武和平便给陶雯雯打了电话。 下午，吴华和陶雯雯一起来到了武和平的办公室。 吴华拿起意向书仔细阅读，不得不承认，这份意向书比他自己做的更专业，法律层面考虑周全，操作性强。 看到东湖宾馆资产评估那部分，写着估价九百万人民币，他抬头看了看武和平。 武和平解释：“东湖宾馆的最终评估结果还没出来，这个数字是我们初步估算的。 等权威报告出炉，我们再正式确认。 这样做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因为常委会还要讨论这份意向书。” 第122章 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意向书很快在常委会上通过，东湖宾馆的资产评估报告也出来了，最终价值为一千零五十万人民币，吴华觉得这个数字还算公允，到时候确认这份报告即可。 常委会通过后，武和平向芜江市相关部门通报了投资计划。 由于涉及征地拆迁等问题，土地管理权在芜江市手里。 同时，招商局的协调小组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只等合同一签，立即启动！ 此刻，克拉克心里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任何词汇都不足以完整表达她的喜悦。 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开业才二十多天，就已经从股票投资中赚了两千多万美元。 尽管背后有吴华雄厚的资金支持，但这依然是纽约金融市场上的一次惊人壮举！ 按照吴华精心策划的投资方案和时间表，她买入的那六只股票表现最为抢眼，起初的十几天增长还较为平缓，但一过第十五天，就像坐上了火箭，直线上升，涨幅之大让克拉克都有些颤抖。 这时，她不得不对老板吴华刮目相看，更惊叹于他那精准的预判力。 按照时间表，何时买哪只股、何时卖哪只股，一切规划得清清楚楚。 这六只股票在纽约股市中如同脱缰野马，其他即将在下一阶段投资的九只股票中，八只都在下跌，仅剩一只在涨跌中徘徊。 而这六只股票已带来了超过一千六百万美元的利润，离计划抛售的时间还有段距离，看来赚钱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另外，投资在美坚国三大汽车公司的那一点二亿美元也略有收获。 在美坚国政府宣布将投入一百亿美元救市的消息后，这三家公司的股票开始缓慢上升，虽然目前涨幅仅为5%，但也带来了六百万美元的收益。 两方面加起来，总共赚了两千两百万美元。 克拉克心里的小算盘不知拨了多少回，每算一次就惊喜一分。 按照吴华给她的2%分成，不到一个月就赚了四十多万美元。 即便是美坚国那些顶级金融投资公司的CEO，恐怕也难以匹敌。 她心里涌动着给吴华打电话的冲动，请求他把投在三大汽车公司股票的钱全转到这六只股票上。 在她看来，三大汽车公司的股票涨得太慢了！要是当初全投在这六只股票上，那该多赚啊！ 正当克拉克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美滋滋地遐想时，桌上的电话响了。 搬进这间办公室后，电话响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铃声一响，克拉克竟被吓了一跳。 她抚了抚胸口，接起了电话：“您好，这里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 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克的声音：“您好，是克拉克小姐吗？我是马克建筑设计公司的马克。” “哦！是马克先生啊，您好，您好！我是克拉克。”克拉克一听是马克来电，立刻想起了吴华交代的任务。 马克那边的事一直是海蒂在处理，离吴华邀请马克去芜江的日子不远了，自己竟然忘了跟进。 公司盈利前景一片光明，她可不想因为疏忽了吴华交代的事而惹他不悦，甚至被解雇！ 马克说：“克拉克小姐，您的助手海蒂小姐已经通知我15日启程前往东方的芜江。 这边我已经准备妥当，机票也订好了，我和两位助手共三人。 但海蒂小姐只告诉我到了芜江会有您的老板接机，可至今我还不知道您老板的名字呢？” 克拉克暗自责怪海蒂的粗心，竟然连老板的名字都没告诉马克。 但她也能理解海蒂，除了知道老板名叫马斯克，其他一概不知，更不会知道老板其实是个高中生！克拉克因去过芜江，所以知道老板的中文名叫吴华。 克拉克满怀歉意地说：“马克先生，我的老板名叫马斯克，这家金融投资公司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就像您的马克建筑设计公司一样。 您能告诉我预订的航班日期和时间吗？我好联系我的老板，让他按时接机。 要知道，和东方联系挺费周折的，我得提前通知老板。” 马克答道：“当然可以，克拉克小姐，请稍等。”说着，他找到了预订通知单，将从纽约到北都，再从北都到芜江的航班号及起降时间一一告知了克拉克。 克拉克顺手拿起桌上的记事本记录了下来。 放下笔，克拉克说：“好的，马克先生，我都记下了。 我会尽快联系我的老板，等联系过后，再把芜江那边接待您的安排告诉您。” 马克回应：“好的，克拉克小姐，那我等您的电话！”得到克拉克的应允后，挂断了电话。 挂了马克的电话，克拉克看了看时间，纽约现在是上午九点半，也就是说芜江应该是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打电话不算太晚。 于是，她拨通了陶雯雯房间的电话。 通知吴华关于马克去芜江的事只是个引子，克拉克更想劝说吴华把投资在三大汽车公司的钱撤出来，投入到眼下极为赚钱的六只股票中。 在她看来，既然计划中的这些股票如此赚钱，就没必要把那么多资金困在涨势缓慢的三大汽车公司股票上。 这段时间，吴华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忙于投资计划意向书的事，真是忙得晕头转向。 学校那边不能老请假，假请多了老师会通知家长。 他请了几次假后，辅导员张老师虽没说什么，但宋心玫却问起他为何总不上学，他只好连哄带骗地糊弄过去了。 吴华不禁感慨，为什么别人的重生就没有这么多束缚，学校想去就去，想走就走，自由自在，轮到自己却有这么多规矩！ 今天父母又都出差了，放学后吴华不想回家，便跑到陶雯雯这里蹭饭。 中午陶雯雯已经电话告诉他，投资计划意向书长委会议通过了。 到了陶雯雯那儿，两人便聊了会儿建酒店的事。 陶雯雯让厨房做了几道美味小菜，姐弟俩开了一瓶芜江原酿，乐呵呵地享用了一顿晚餐。 家里空荡荡的，吴华索性决定留在陶雯雯家过夜。 晚餐后，两人窝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闲聊，好不惬意。 突然，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第123章 亲自迎接 陶雯雯正聊得兴起，被这铃声打断，心里老大不乐意，嘴里嘀咕着：“这都啥时候了，还有人打电话！”边抱怨边起身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流畅英文让陶雯雯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是克拉克打来的。 她用自己并不太流利的英语和克拉克寒暄了几句，得知克拉克想要约个时间跟吴华通话。 陶雯雯连忙说：“克拉克小姐，你运气真好，不用约了，吴华现在就在我这儿，你稍等，我让他接电话。”说罢，便唤吴华来接电话。 吴华一听陶雯雯用英语交谈，猜到可能是克拉克来电。 几句话下来，他从陶雯雯口中确认了对方正是克拉克，投资计划的意向书已经得到了批准。 吴华正盘算着第二天上午去邮局给克拉克打电话，邀请她来芜江代表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与当地政府签订投资合同，没想到克拉克倒先一步打了过来，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吴华接起电话，笑道：“你好，克拉克小姐，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 难道是我的心思被你的上帝传达过去了不成？” “哦！我的老板，亲爱的哈里波先生！”克拉克一听是吴华，立刻激动地叫起来：“您真是太神奇了，您的投资计划简直就是上帝创造的奇迹，完美至极。 您知道吗，短短二十多天，我们就赚了两千两百万美元，老板，我们发财啦！” 吴华见克拉克如此惊喜，心里暗自发笑。 这才赚了点小钱就这么激动，等将来赚得更多，还不知会怎样呢！按吴华的估计，第一个月的投资回报是最少的，大概三百万美元左右，半年后美坚国股市才会真正疯狂，到时候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 吴华哈哈大笑，说：“克拉克小姐，我对这段时间你的工作非常满意，也很欣赏。 有你这样的专业人士帮我管理公司，我很放心。 我相信，我们在纽约金融市场一定能大展拳脚！” 吴华的话让兴奋的克拉克瞬间冷静下来。 她是吴华的员工，这个身份时刻不能忘，万一哪天惹老板不高兴，吃亏的可是自己。 于是克拉克说：“老板，我今天打电话主要是想告诉您马克先生去芜江的行程，方便您安排接待事宜。” 接着，她把马克的航班日期和时间告诉了吴华。 吴华并不需要记下这些细节，他只需记住马克抵达芜江的时间。 他对克拉克说：“克拉克小姐，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我决定由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出资三千万美元，与芜江省合作建设马斯克大酒店，投资意向书已经得到芜江省的批准，所以，请你和马克先生一起来芜江，由你代表公司与当地政府签订投资合同！” “啊！”克拉克闻言惊呼：“老板，公司刚起步，您就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钱！那我们这边的金融投资怎么办？” 吴华呵呵笑道：“克拉克小姐，我只是让你来芜江签合同，并不是马上拿出三千万美元。 虽然建五星级酒店需要这么多钱，但酒店不是一天建成的，资金也不会一次性投入，我们根据工程进度分批划款即可。 我想，第一期工程五百万美元应该足够了，而我们金融投资公司的赚钱速度会远超这个数字！” 克拉克还想说什么，但想到自己只是员工，吴华才是老板，便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细想之下，吴华的话也不无道理，二十多天就赚了两千多万，建一个酒店根本不在话下。 老板的决定，自己就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是本分！ 不过，一想到目前投资的六只股票带来的巨大利润，克拉克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老板，我建议您把投资三大汽车公司股票的资金撤出，转投到这六只短期股票上。 虽然三大汽车公司的股票潜力很大，但赚得太少了。 正好您要建酒店，说不定这些钱投进去，半个月就能把建酒店的钱赚回来呢！” 吴华呵呵笑道：“克拉克小姐，你能这样思考我很高兴，但这个提议我暂时不会考虑。 等你来芜江时，我会详细解释原因。 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这样吧，这几天你准备一下来东方投资所需的法律文件，把财务人员也带上，到时候和马克先生一起来芜江。” 克拉克见吴华不同意，便不再提此事。 她对吴华说：“好的，老板，我马上准备相关法律文件和所有投资手续及证明，并让海蒂立即订机票。” 吴华回应道：“好的，订好机票后告诉我一声，我好让芜江那边做接待准备。 如果我不在，你就直接告诉雯姐姐。” 克拉克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立即找到海蒂，吩咐她订机票并准备投资相关的法律文件，又找了一名财务人员准备公司的资质证明、资产证明等材料，决定带着海蒂和这位财务一同前往芜江。 3月15日，克拉克、海蒂一行三人与马克及其两位助手在肯尼迪国际机场会合，踏上了旅程。 这一天，恰好是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投资股票满一个月的日子，总盈利已达到三千万美元。 克拉克一想到这个数字就兴奋不已，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前方一片光明的未来！ 克拉克和马克团队在3月17日早上10点25分抵达芜江，还没到点，芜江省和市政府的大队车辆就已经在芜江机场严阵以待。 副省首武和平与芜江市首邵宝玉率领各部门领导亲自迎接，显示出他们对这项投资的高度重视。 此时，吴华却选择退居幕后，早晨吃完早餐后，背起书包就去上学了。 在芜江，除了市委书记陶勇、副省首武和平外，只有陶雯雯知道吴华才是马斯克大酒店真正背后的投资者。 吴华虽然不出面，但陶雯雯必须露面，因为她即将成为酒店的总经理，自然需要到机场迎接客人，况且除了吴华，也只有她认识克拉克。 迎接队伍规模宏大，不仅有省市各级官员，芜江省和市的媒体也纷纷出动，全员到场。 加上随行的接待人员、翻译以及负责贵宾安全的警察，人数超过百人，克拉克他们的航班一落地，出口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第124章 迟迟未至 武和平副省首和邵宝玉市首站在最前列，陶雯雯紧挨着武和平，注视着出口涌出的人潮。 先行出来的旅客看到如此阵仗，惊讶不已，还以为有大人物莅临芜江，四处张望却不明所以，只好随着人群离开机场。 克拉克和马克一行是最后走出机场的，他们不习惯国内人争先恐后的下机方式，只好等所有人都下完才离开飞机。 当他们来到出口，看到外面那么多人，根本没想到是来接他们的。 克拉克习惯性地在人群中寻找吴华，以为老板会像上次一样来接她。 克拉克一行出现时，陶雯雯轻声对武和平说：“武叔叔，克拉克小姐她们出来了，那个金色披肩、穿着紫色风衣的美女就是她！”边说边用手向武和平示意。 武和平见到克拉克时略显惊讶，虽然从“克拉克小姐”这一称呼中已感受到她年纪可能不大，但没想到如此年轻且美丽。 旁边的邵市首听到陶雯雯的介绍，也不由自主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感受与武和平相似。 克拉克环视一圈没找到吴华，心里有些失落，这时她看到了陶雯雯，立刻惊喜地走向她。 武和平和邵市首也一同迎了上去，陶雯雯向克拉克介绍：“克拉克小姐，这位是我们芜江省的张省首，这位是芜江市的邵市首，他们今天专程来迎接你们！” 陶雯雯用英语说，武和平和邵市首身后的翻译随即转述。 接着，陶雯雯指向克拉克正式介绍：“这位是美坚国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兼首席执行官克拉克小姐！” 克拉克没想到省首和市首会亲自到机场迎接，感到受宠若惊，她知道东方的省首相当于美坚国的州长，芜江市首则类似纽约市首，而且听说东方的省首和市首权力更大！她连忙上前与武和平和邵市首逐一握手，闪光灯此起彼伏。 克拉克身后的马克看到芜江如此高规格的迎接，心中暗喜，知道自己来东方是正确的决定。 在美坚国，一个州长出访恐怕都享受不到如此盛大的欢迎仪式。 马克的目光不断在欢迎的人群中扫视，心想哪一位才是克拉克的老板马斯克呢？ 克拉克没有忘记身后的马克先生，侧身说道：“尊敬的武省首、邵市首，这位是马克建筑设计公司的总经理兼首席设计师马克博士！”边说边向马克示意：“马克博士此行是专门为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而来！”克拉克说话的同时，翻译在一旁将内容转达给武和平和邵市首。 马克听到克拉克向东方的省首和市首介绍自己，非常高兴，立刻上前与武和平和邵市首热情握手，并说了些客套的感谢话。 尽管武和平和邵市首对突然出现的建筑师感到意外，但听说他是专为马斯克大酒店设计而来，也热情地寒暄。 接下来是媒体采访环节，记者们纷纷上前提问。 翻译将问题转述给克拉克后，尽管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克拉克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保持镇定。 由于吴华还未详细说明，她担心东方媒体会像纽约媒体那样曲解或误报，于是采取了典型的美坚国式外交辞令：“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抱歉，投资合同签署前我无法透露任何信息，因为这是商业机密，请大家理解！” 武和平听翻译转述后，心想这或许就是美坚国人的方式，作为投资者就是贵宾，不能让他们不悦！他吩咐秘书，秘书随即请记者们移步一旁，武和平则向克拉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簇拥着克拉克等人浩浩荡荡走出机场大厅。 这次芜江之行让克拉克感到舒适许多，上次来时正值冬季，道路两旁覆盖着皑皑白雪，而今春意盎然，春风拂面，阳光灿烂，路边的小草已吐露出嫩绿的新芽，一片生机勃勃。 前方警车开道，庞大的车队畅通无阻，很快抵达东湖宾馆。 东湖宾馆早已做好准备，彩旗飘扬，服务员排列整齐，夹道欢迎，宾馆前的广场还邀请了第一大学的鼓乐队，克拉克一行下车即响起迎宾曲。 中午举行了盛大的欢迎宴会，规格极高，武和平和邵宝玉市首亲自作陪，让克拉克和马克等人惊喜不已。 在美坚国，克拉克和海蒂属于普通白领，很少参与上流社会的宴会，没见过如此排场。 即便马克常出席高端酒会，也没遇到过这么多、这么高级别的官员，更不用提令人赞叹的东方美食了！ 考虑到克拉克一行长途跋涉且需调整时差，下午和晚上没有安排活动，让他们休息和自由活动。 宴会结束后，武和平和邵宝玉等官员离开东湖宾馆，陶雯雯为他们六人安排了七楼的豪华套房，克拉克和马克各占一间大房，他们的手下则每人一间小房。 当陶雯雯带克拉克进入她的套房时，克拉克急切地拉住陶雯雯的手问：“雯姐姐，请问我的老板什么时候能来见我？”她听吴华称陶雯雯为姐姐，也跟着叫，虽然觉得称呼有些别扭，但叫起来很兴奋。 陶雯雯回答：“克拉克小姐，小弟今天在学校，他说晚上会过来找你谈些事情！” 克拉克一听这才安心，拉着陶雯雯打听吴华的情况。 陶雯雯简短交流后说：“克拉克小姐，我想你现在该休息了，长时间飞行加上时差，不休息怎么行？否则晚上就没精神和你的老板谈事了！” 陶雯雯一提醒，克拉克也意识到这一点，没再挽留陶雯雯。 陶雯雯走后，克拉克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上床睡觉。 晚餐虽简单却精致，全是芜江特色菜肴，由陶雯雯陪伴克拉克他们共进。 餐桌上，克拉克不停询问吴华何时到来，陶雯雯也不明白吴华为何迟迟未至，只告诉她快了，也许一会儿就到。 晚餐后，克拉克见吴华还没来，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 刚走进客厅，正欲脱外套，却发现吴华坐在沙发上，微笑着望着她。 她脱衣的动作戛然而止，片刻后，她欢呼一声，张开双臂扑向吴华。 第125章 马斯克老板 吴华见状起身迎接，与她拥抱：“克拉克小姐，一路辛苦了！” 虽然吴华松开了克拉克，但她紧紧抱住吴华不放，兴奋地说：“我亲爱的马斯克先生，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吴华见克拉克如此激动，不便强硬推开，只好又抱了一会儿，直到她情绪平复才松开：“克拉克小姐，你请的马克先生也来了吧，我很想知道他长什么样，等我们谈完事情，你把他带来让我见见！” 这时，克拉克心里憋了一肚子话想对吴华倾诉，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开口，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吴华。 吴华摆摆手，示意克拉克坐下说话，自己先坐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 克拉克本打算挨着吴华坐，但那张单人沙发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隔离带”，她只能选择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吴华看了一眼满脸激动的克拉克，开口道：“克拉克小姐，这次请你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和芜江省政府、芜江市政府签订建造马斯克大酒店的投资合同；第二，签订聘请陶雯雯为酒店总经理及项目总负责人的协议。 因为我不方便亲自出面，这些都需要你代表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处理。 相关的法律文件都准备齐全了吧？” 克拉克点点头回答：“是的，马斯克先生，一切都按照您的指示准备好了，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吴华想了想说：“等我和马克先生见面后，可能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但那不是当务之急。 如果我和马克先生达成某些共识，你回美坚国后再行动也不迟。” 克拉克接着说：“马斯克先生，公司的资产证明、运营状况说明等法律文件我都带来了，这些材料都在随行的财务总监凯瑟琳那里，如果您要看，我可以让她马上送过来。” 吴华回应：“克拉克小姐，那些资料我暂时就不看了。 我会给你签一份授权书，允许你根据这里的建设进度分批拨付三千万美元的投资款，但绝不能影响工程进度。 具体事宜陶雯雯会和你对接，你可以根据投资计划，出售一些增长潜力有限的股票来筹集资金，这部分权限我会在授权书里明确授予你。” 克拉克答道：“好的，马斯克先生，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把海蒂和凯瑟琳叫来，一是先签授权文件，二是也让她们见见真正的老板？” 吴华说：“克拉克小姐，这事不急。 你先跟我简单介绍下公司的运营情况，之后再请她们过来。” 克拉克一听吴华想了解公司运营，立刻来了精神。 虽然之前在电话里已经汇报过一些情况，但电话里毕竟讲不清楚，加上出发前公司又有新进展，于是她兴高采烈地详详细细汇报了一番，期间还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和建议。 吴华虽有预料，但对克拉克的专业素养和对金融市场的独到见解非常满意。 听完汇报，吴华大力表扬了克拉克及其团队，并说：“克拉克小姐，鉴于你和团队对公司的贡献，我决定实施员工月度奖励制度，根据公司月盈利的比例发放，奖金从三千到两万美元不等，具体数额由你定，这部分奖金从公司运营奖金中支出。 你先拟个具体的奖励标准，我授权给你，这个月就开始执行！至于你的奖金，将是员工最高奖励的三倍，不受上述范围限制！” 克拉克一听，喜出望外，心想这位年轻老板真是慷慨，不像金融圈里那些斤斤计较、视财如命的老板。 跟着这样既有智慧头脑，又能精准把握市场，且心胸宽广、资金充足的老板，马斯克金融公司很快就能在纽约金融市场脱颖而出，成为一颗璀璨的新星。 克拉克连忙道谢：“太谢谢您了，马斯克先生，员工们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我马上开始制定这个方案。” 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吴华让克拉克把她的两个手下叫来见面。 克拉克先给海蒂房间打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只好转而拨打凯瑟琳的房间，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克拉克问：“是凯瑟琳吗？我是克拉克，海蒂在你那儿吗？” 凯瑟琳回答：“克拉克经理，海蒂不在我这儿，她不在自己房间吗？” 克拉克说：“是的，我刚打了，她不在。 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克拉克经理，我想海蒂可能在马克先生的房间，您找她有事吗？需要我帮您找找吗？” 克拉克说：“凯瑟琳，你去找找海蒂，然后你们俩一起来我房间，老板现在在这里，想见见你们！” “啊！”凯瑟琳一听老板来了，惊讶地应道：“好的，好的，克拉克经理，我马上去找她！” 凯瑟琳迅速在马克的房间找到了海蒂，两人随即一同前往克拉克的房间。 路上，海蒂边走边问凯瑟琳找她们什么事，凯瑟琳告诉她老板在克拉克那儿，要见她们。 海蒂一听，既惊喜又兴奋。 公司成立以来，她们只知道老板的名字，连面都没见过，更别提其他信息了，她们也非常渴望能见到这位神秘的老板。 很快，她们来到克拉克的房间，敲门得到克拉克的允许后，两人走进房间，环顾客厅寻找老板的身影。 只见客厅里只有一位英俊的东方少年坐在沙发上，她们疑惑地看向克拉克，显然，她们压根没想到吴华会是她们的老板。 在她们的认知里，手握如此巨额资金的老板，即便不是位老先生，也该是个四五十岁的大叔了。 所以，当她们在克拉克的客厅里看到一位帅气的东方小伙子时，尽管心存疑惑，却压根没往那方面联想。 克拉克一看两人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们误会了，于是微笑着向她们解释：“海蒂，凯瑟琳，来，让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这位就是我们马斯克金融投资公司的老板，马斯克先生！”边说边朝吴华扬了扬手，示意给他俩看。 “哎呀！”一听克拉克说这位英俊的东方少年就是公司的大老板，就是那位坐拥两亿美金资产的马斯克先生，海蒂和凯瑟琳立刻惊呼出声，瞪大眼睛盯着吴华，一时间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第126章 周全准备 吴华初次见到海蒂和凯瑟琳，根据克拉克之前的介绍，他判断那个年纪和克拉克相仿，且非常漂亮的金发美女是海蒂，另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自然就是凯瑟琳了。 见她们如此惊讶，吴华笑了笑，站起来走向她们，说道：“海蒂小姐、凯瑟琳女士，你们好，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你们！”边说边先向年长的凯瑟琳伸出手，准备握手。 吴华的这一举动让她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老板面前的失态，两人颇感尴尬，但心里却暗暗欢喜——为这样一位英俊的少年工作，总比伺候老头子让人开心多了。 凯瑟琳直接忽略了吴华伸出的手，张开双臂，给了吴华一个标准的美坚国式拥抱。 虽然吴华不太习惯这样的拥抱礼仪，但在这样私密的场合下，他也表现得很自然，轻轻回抱了一下凯瑟琳后便松开了她，随后微笑着向海蒂伸出手。 海蒂同样没有遵循握手的礼节，直接上前给了吴华一个拥抱。 克拉克请大家坐下，随意地聊了起来。 海蒂和凯瑟琳对吴华的年轻感到惊讶，更对他流利的英语赞叹不已。 她们知道那份神奇的投资计划出自吴华之手，正是那份计划让公司在纽约金融市场创造了奇迹，也让她们有了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当克拉克透露吴华会根据收益情况每月给大家发放奖金时，海蒂和凯瑟琳更是惊喜交加，这对她们而言是实打实的好消息，此刻看向吴华的眼神都充满了热情。 又闲聊了一会，克拉克安排海蒂和凯瑟琳去准备投资授权书和奖励的具体方案。 两人领命后，起身向吴华和克拉克告别，各自回房着手工作。 这时，克拉克对吴华说：“马斯克先生，我现在去请马克先生过来，你们谈谈？”吴华站起身回答：“克拉克小姐，不用麻烦他过来了，我去他房间找他谈就行，你帮我引见一下就好！” 克拉克应了一声，穿上外衣，领着吴华向马克的房间走去。 即将见到这位未来世界建筑界的大师，吴华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与马克的会面，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 马克这一天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最翘首以盼的莫过于与马斯克先生的会晤。 来到芜江，亲眼目睹的一切让他深切体会到，若能参与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项目，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这不仅可能成为拯救他马克建筑设计公司的关键，更重要的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东方市场潜力巨大，前景广阔。 设计芜江的马斯克大酒店，无异于敲开了通往东方市场的金色大门。 身为建筑师兼商人的马克，在此行前已通过各种资料对东方有了初步了解。 他发现，东方正作为一个新兴市场迅速崛起，改革开放的春风使得全国各地的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如火如荼，且进度飞快。 但以专业建筑设计师的视角来看，这些所谓的建设大多简单，技术含量不高。 他意识到，在民用和商业建筑领域，高质量的设计和建筑屈指可数。 如果他能夺得这个高端五星级酒店的设计权，那就相当于握住了在东方通行的黄金门票，而且是最顶级的那种。 马克清楚，核心在于赢得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权。 克拉克小姐在行前曾告诉他，要获得设计权，就得让马斯克先生满意。 从飞机降落的那一刻起，他就满怀期待地等着与这位马斯克先生的会面。 他准备充足，深信自己在建筑设计上的才华定能打动马斯克先生！ 芜江的种种美好体验让马克惊喜连连，但迟迟未见马斯克先生让他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刚才海蒂被同事叫走，他立刻猜到可能是老板驾到，心中顿时激动起来。 审视着带来的设计资料，他的期待愈发强烈。 这时，房门铃声响起，马克心头一紧，连忙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克拉克小姐，旁边还有一位英俊的东方青年，这让马克的心凉了半截。 尽管如此，他仍礼貌地问道：“克拉克小姐，您好，有什么事吗？” 克拉克一眼便看出马克没有将吴华视为她的老板，微笑道：“马克先生，不是我找您，是我的上司马斯克先生有事找您。 ”说着，她朝身边的吴华示意。 “啊！”得知克拉克身边的东方青年就是马斯克先生，马克一时愣住了。 他设想过马斯克的无数形象，却从未料到对方竟是如此年轻。 克拉克的正式介绍不容他不信，但他一时间难以适应。 吴华微笑着向马克伸出右手：“马克先生，您好，我是马斯克，很高兴能结识您这样一位才情横溢的设计大师！” 吴华的夸赞让马克顿生好感，连忙上前握住吴华的手：“马斯克先生，您好，您好！真没想到马斯克先生如此年轻，让我感觉自己仿佛已步入黄昏，实在汗颜。 哦，对了，东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自古英雄出少年’！”马克好不容易记住的这句东方谚语，此刻派上了用场。 见两人在门口交谈，克拉克不便多言，只好提议：“老板，我们进屋谈吧！” 马克一听，连忙让开路，请吴华进屋：“马斯克先生，真是失礼了，光顾着说话，快请进。” 三人落座客厅，克拉克率先开口：“马克先生，我们公司非常希望能与您及您的公司合作。 关于马斯克大酒店的建筑风格和布局，我已事先与您有过沟通。 我相信马克先生心中已有大致构想。 不妨请您先谈谈您的构思，这是我们老板最想了解的，也是决定我们合作能否成功的关键！” 马克对此早有周全准备，见克拉克直奔主题，他也毫不客套。 美坚国人不像东方人那样含蓄，他们自信且乐于展现自我。 于是，他从资料中取出两张彩色的整体建筑设计图，展开摆在吴华和克拉克面前的茶几上。 两张图虽风格迥异，但都十分精致：一幅是为美坚国伍兹酒店集团设计的纽约蓝纳德五星级酒店的效果图，洋溢着西方的奔放与浪漫；另一幅则是专为贵公司设计的马斯克大酒店，风格华丽庄重，既现代又融入了东方古典元素，足见马克为争取这份设计合同所下的苦功。 第127章 自己的建筑公司 马克坦率直言：“马斯克先生、克拉克小姐，这两张图，一张是我之前为美坚国伍兹酒店集团设计的纽约蓝纳德五星级酒店的效果图，另一张则是为贵公司设计的马斯克大酒店。 纽约蓝纳德是我设计生涯中的首个五星级酒店项目，我倾尽所有设计才华，遗憾的是，因金融危机该项目未能实施。 当我看到克拉克小姐提供的马斯克大酒店草图时，我十分震惊，尽管那图纸相当粗略，但布局竟与我设计的纽约蓝纳德惊人地相似，这让我喜出望外，没想到在世界的另一端，东方，竟有人与我不谋而合！我想，这一定是上帝以无形之手将我们牵引到一起。 于是，我研究了东方古典与现代建筑的资料，对蓝纳德的设计稍作调整，便形成了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构想。 既然上帝之手冥冥中指引我们相遇，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定能成功！” 马克的演讲确实魅力四射，能让任何一个美坚国人动心，而吴华更是对他那种直率不做作的性格赞赏有加。 按咱们国人的习惯，绝不会主动透露设计方案其实是从另一个方案改进而来，肯定会大谈特谈是如何煞费苦心、专门为对方量身定制的，以此来增加谈判的优势。 此时，吴华心里是既惭愧又惊讶，他抄袭了马克在另一个时空的杰作，没想到反而因此产生了心灵上的共鸣，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当吴华一听到马克的名字，就打定主意要和他合作，现在看来，马克那番精彩的说辞似乎是多余了。 吴华并不急着公布他的决定，反正“到手的鸭子飞不了”，他更感兴趣的是深入了解马克在设计马斯克大酒店时那些更深层次的理念和构思。 吴华微笑着表示赞许：“马克先生，您绘制的马斯克大酒店的效果图真是太棒了，您的言辞也深深触动了我。 但说到底，我只是个高中生，对建筑一窍不通，给您看的那个整体设计图纯粹是异想天开，在您这样的专业人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我非常想听听您对马斯克大酒店建筑设计的更深入见解。” 马克听了吴华的夸奖，更加激动了。 尽管吴华反复强调自己不懂建筑，但马克从对话中感受到吴华超乎年龄的成熟，言谈举止沉稳老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这让马克彻底摒弃了对吴华的轻视，开始郑重其事地向吴华阐述他设计马斯克大酒店的理念和整体规划，还不时展示设计图纸，详细解释每个设计背后的思考和依据，从各个建筑的功能布局到材料选择，无所不包。 吴华听着，心中不禁连连赞叹。 通过马克的讲解，吴华才意识到自己原先的想法多么天真。 大师毕竟是大师！马克将酒店所有建筑的功能都考虑周全，从布局到材料，甚至连装修细节都不落下。 特别是那两栋别墅式总统套房，吴华原本只停留在概念层面，而马克连总统套房的安全防护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比如墙体需要浇筑多厚的钢筋混凝土来抵御爆炸，采用何种级别的防弹玻璃，甚至还设计了紧急避难的地下室，配备有通往外部的安全通道等。 只可惜当前电子技术尚不发达，否则马克恐怕还会考虑安装防遥控引爆的电子干扰设备呢！ 见吴华听得如痴如醉，马克心中暗自得意，接着说：“马斯克先生、克拉克小姐，我将蓝纳德大酒店的设计理念融入到马斯克大酒店，并非是为了偷懒或省事，而是我觉得蓝纳德的设计已经相当成熟，应用到新项目中既便捷又能大大节省时间。 只需根据实地考察和地质情况调整一些技术参数即可，这样一来，我的团队就能有更多精力去精雕细琢内部设计，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 吴华微微笑着，对马克说：“马克先生，您的想法真不错，我特别欣赏。 是您那份诚恳的态度和认真的工作精神打动了我，所以我决定，把马斯克大酒店的设计工作交给您来做。 希望咱们合作得开心！”说完，他还起身跟马克握了手。 马克本打算了一大堆话来说服吴华，没想到才说了个开头，吴华就决定让他负责设计了。 这让他感觉像是满身的力气没地方用，哪里会想到吴华对他这么了解。 不过，他心里还是非常高兴，毕竟想要的项目到手了。 他一直站着说话，连忙握住吴华伸过来的手：“马斯克先生，我相信咱们的合作会既愉快又成果满满！” 克拉克见两人谈成了，就去酒柜里取了一瓶香槟，开了封，倒了三杯，分别递给吴华和马克，然后说：“为了我们合作的成功，干杯！”三只杯子轻轻一碰，三人高兴地喝下了杯中的酒。 吴华放下酒杯，请马克坐下聊，马克把酒杯放在茶几上，面对面坐了下来。 吴华对马克说：“马克先生，您的公司全名叫马克建筑设计公司，对吧？” 马克回答：“是的，马斯克先生。 公司位于纽约，前面加上‘纽约’两个字就行了。” “哦！”吴华假装惊讶地说：“这么说，马克先生的公司只专注于建筑设计？” 马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马斯克先生。 ”如果这话在没确定合作前问，马克可能会有些忐忑，因为在他们国家，只做建筑设计会被认为实力不足。 马克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他在蓝德尔建筑公司当过着名建筑师博格先生的助手。 吴华直接问到了点子上：“马克先生，我知道在美坚国，一般建筑公司都有自己的建筑设计部门，还会聘请知名设计师来主导设计。 很多建筑公司都是由建筑师创立的，既是老板也是首席设计师。 您怎么不成立那样的公司呢？” 马克被问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坦白说：“马斯克先生，我也想有自己的建筑公司，可我没钱投资。 就连现在的设计公司，也是我东拼西凑才勉强开起来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接了您这个大设计项目，我的设计公司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