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找上门：仙草奶包两岁半》 第一章 化形下凡找爹咯！ 九重天的霁月仙宫有一株仙草，是几位仙尊的心头宝。 在他们精心的滋养下，这小仙草生出了灵智，眼见就是这小仙草的化形之期，几位仙尊却不知为何突然决定要下凡历练。 自茉茉有灵智以来，一直都知道有几个长得很好看很好看的生物一直在给她喂甜甜的水。 他们还经常对着她自言自语，多数时候都在叫她快快长大化形，说要带她吃好多好吃的，玩好多好玩的。 于是她铆足了劲儿啊，每天勤勤恳恳吸收仙气。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天资愚笨，足足两千年，才有点化形的能力了。 只见在生机盎盎然的园子里，一株看上去矮矮胖胖的绿株散发出点点光芒。 “嗯—哼哼—” 伴随着奶声奶气的哼唧声，一个胖娃娃“pia叽”落在了草坪上。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脸颊两侧，翘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慢慢撑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张大，像葡萄一样水润的黑眸滴溜溜地转动，打量着这方世界。 粉白的团子脸上满是惊艳好奇，像抹了凤仙花汁一样红嘟嘟的小嘴张得老大了。 小孩子闲不住，更何况是这个在原地待了两千年的小仙草。 穿着草叶子做肚兜的小屁孩，张着个乳牙都没长出来的嘴，“咯咯咯”笑着满地乱爬，看到什么都要去薅一把。 陪了茉茉两千多年的小石头吖～ 小手手戳戳。 动动，动动吖～ 不动捏？ 失望地丢下小石头继续爬。 整个园子充斥着小孩子的笑声，还有时不时的吱哇乱叫。 也不知道多久，奶团子终于玩累了，新开机的大脑模模糊糊想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哦，想起来了。 “爹，爹，爹爹！” 对！她爹爹！ 茉茉咬着刚才在地上乱爬脏脏的食指，愁苦地皱起小眉头。 爹爹们呢？ “爹——爹爹啊——” “爹爹——” “爹爹——爹爹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嗓子都喊哑了，但仙尊们就是没有出现。 小仙草开始害怕了，呜呜咽咽抹眼泪。 爹爹们是不是不要她了？ 是觉得她笨笨吗？ 因为当初清寒仙尊闲来无事和她聊天，点着她的叶子无意间笑她：“笨蛋仙草，都千年有余了，怎的还不见点动静？” 所以茉茉一直怕爹爹们因为她太笨而不要她，就拼了命吸收仙气想要早点化形，但即使她这么努力还是足足两千余年才得了这化形的契机。 然而化形之后却不见老父亲们的身影。 扯着嗓子哭了半天没见人来，茉茉更难过了，耷着小脑袋，小珍珠掉个不停，整个团子尽显颓丧。 “爹，爹爹，爹爹...”一边哭还不忘撅着屁股喊爹爹。 “别哭啦，别哭啦！”一道听起来同样稚嫩的声音传来。 茉茉懵懵地抬起头：“你素，谁吖？” 哭太久了，脑子有点缺氧，本来就不清晰的口齿更加不准了，还挂了个鼻涕泡泡。 看起来就是个滑稽丑萌的小福娃。 那声音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你，你你，你居然还吹鼻涕泡泡哈哈哈哈！” 茉茉愣了愣，哇的哭得更大声了。 它嘲笑茉茉！虽然她不知道它嘲笑她什么。 “哎哎哎，别，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你爹！”眼见这小家伙要把自己哭断气儿了，那道声音终于开始慌张起来，忙不迭劝慰。 “尼，尼说尊，尊逗嘛？” 小手胡乱抹着眼泪，语气小心翼翼的，如果它说的是尊的，那，那茉茉就不和它计较了。 嗯！找爹爹要紧！ “当然是真的！”那声音自信极了，“我可是仙尊大人们专门留下来帮助你前往凡间界的。” “辣，辣好叭，尼，尼带窝去找爹爹。” “得嘞！” 话音落下，一道白光闪过，原地再没了小团子的痕迹。 姗姗来迟的人看到这空荡荡的院子，气急败坏低声暗骂：“可恶！来迟了！” 人间界 “介，介素哪里吖？” 圆溜溜的眸子好奇打探这个世界，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看起来和九重天完全不一样。 好酷哦！ 【小呆子别看了，你爹马上就要出现了！】眼见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仙草就要被勾得到处乱窜了，六瓜赶紧出声喊住她，【准备好去抱大腿！等会我数三二一你就冲。】 爹碟！ 她眼睛一亮。 三饿衣？那是什么？ 茉茉歪着不太聪明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下，不解其意。 六瓜也是一时着急，忘了这还是株没上学没识字的文盲仙草。 【准备准备！】 随着视野里出现一个身影，六瓜激动地大喊起来。 【三！】 “碟碟！” 一个不太稳健的团子身影冲了出去。 【等!】六瓜惊恐尖叫。 啪嗒！ 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奶团子刚跨出两步就脸着地地倒下了。 这一摔把她本就不灵光的小脑瓜子一下摔懵了，呆呆地趴了好一会儿 【快点起来啊！茉茉赶紧起来，你爹地马上要离开了！！】 眼见那个男人马上要上车了，六瓜在空间里急得团团转，恨不得能提着奶团子飞过去。 但是茉茉哪能知道这些，摔倒后呆呆趴着，痛觉神经反应过来，又开始止不住地掉小珍珠。 嘴里呜呜咽咽地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眼眶红的不行，抱着小胖腿不愿意动了。 痛痛。 爹爹们也不在了。 都，都抛弃宝宝了。 越想越委屈，再加上腿上传来的疼痛，茉茉忍不住哭出了声。 夜凌寒一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但并未在意，他本身就算不上好人，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恶棍，对小屁孩儿大发善心什么的，基本属于是天方夜谭。 就在他要进入车内时，细弱的哭声传入耳中，不知为何，他的心竟有一瞬的刺痛。 身形顿了顿，没有动作。 旁边的林特助观到自家总裁迟迟不上车，有些疑惑出声：“BOSS？” 虽然他也注意到了茉茉那边的动静，不过按照他对他们家老板的了解，大发善心这种可能性比母猪上树的概率都小，也就没怎么在意。 这边六瓜还在焦急忙慌地哄孩子。 【乖乖嘞，别哭了好不好？】 【你不是想见爹爹吗？前面那个就是，我们站起来过去和他相认好不好？】 【茉茉乖，找爹爹帮你涂药就不痛了。】 …… 饶是六瓜口水都说干了，茉茉还是不为所动，瘫坐在原地，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嫩生生的小脸蛋现在布满了泪痕和红晕。 头疼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准备离开但半天没离开的的夜凌寒，深深叹气。 算了，总归不差这一次机会，还是先找找有没有能帮小团子治伤的药吧。 正在它生无可恋地打开空间储存器开始翻找时，茉茉却意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憋着小珍珠，吸了吸鼻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起来了，然后又迈着小短腿颤颤巍巍向夜凌寒走去。 阅读指南：1、小仙草两千五百年化的形，凡界对标两岁半，这是私设。 2、目前暂定六个爹，后续可能会增加，微玄幻，后续可能还会有西方神魔体系里的大佬要当崽崽的爹 3、除了爹爹们还有其他大佬（是的作者喜欢团宠，超级团宠），还有哥哥姐姐们，都是无cp 4、比较慢熟？前期崽崽刚化形凡界还比较拘束，会围着爹爹转，后面熟悉一些就会比较跳脱有点皮。总体走温情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boss，不用担心崽崽被虐 5、不要在文里面磕任何CP，任何（！！！），so，不要在评论区发谁和谁在一起吧，尤其是爸爸哥哥姐姐们，我们一起快乐养崽（猫猫虫举十字架·JPG 第二章 抱住大腿认爹 夜凌寒在林特助喊他之后，本来已经半个身子都进入车内了，又临时退了出来，然后和林特助像个门神一样站在车外，美其名曰吹吹风。 林特助皮笑肉不笑，哈，吹风，您就吹吧，一吹一个不吱声。 在双方的不懈努力下，“啪”一个不怎么实心的团子挂在了夜凌寒的小腿上。 “爹碟！”茉茉仰着乱七八糟的胖脸，声音软糯欢快。 她抓住爹爹啦！ 夜凌寒低头看去，对上她澄澈的眸子，默了默，没应声。 反倒是旁边的林特助，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他家BOSS转性了？？ 他赶紧抬头望天，一整个不可置信。 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儿出来啊？！！ 林特助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比调色盘还精彩。 这一大一小就这样僵持着。 半晌，夜凌寒终于有所动作了。 他伸出手，拍拍小团子的头，冷声道：“我不是你爹，你认错人了。” 林特助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是你闺女儿你在这和她站着玩木头人。 天杀的他家BOSS不会是想当人贩子吧？？ 林特助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看向他顶头上司的目光也夹杂了些警惕。 人孩子这么可爱，要是落入BOSS手里可就算是毁了。 茉茉倔脾气地抓着不放手，一个屁股墩儿就坐在了他脚上，奶声奶气认真道：“你就，就素！爹爹啊~！”小胖脸上都是倔强和认真。 她语气非常肯定，肯定到夜凌寒听着都觉得，要不是自己多年来不近女色，他都要以为这真是他闺女儿了。 万一这是对家送来陷害他的…… 想到这儿，夜凌寒眸色一凛，看向奶团子的神色多了些探究和危险，但是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又不知为何狠不下心说重话。 想来……应该也没有仇家送小孩子过来陷害人的…… 不过他可不想凭空多出一个女儿。 “我不是你爹，赶紧走吧。”这次他的语气更为冷冽，毫不客气地把小团子从他腿上撕下来然后“丢”远一点。 茉茉被放到一旁时一脸懵懂不解，回过神来理解了是爹爹不想要她。绞着小手，小脸上写满了纠结，不因别的，只是因为六瓜跟她说只要茉茉缠着他不放手就可以了。 【冲呀！茉茉你可是仙尊们的心头宝，他们不会不接受你的，主要是因为现在他们没了记忆，才会对你比较陌生。】 六瓜极尽全力措辞委婉，生怕又让这个小哭包掉金豆豆。 【呜~怕~爹爹，茉茉，卟，记得，呜~】 【乖乖别怕，仙尊他是，他是暂时忘记了。】 六瓜在空间里看着她怯生生的样子也有些心疼，九重天唯一一株福元仙草化形，又是被几位仙尊娇养长大。 莫名其妙就要跑到人间界来辛苦寻找仙尊们。 天道老贼真是罪该当诛。 在六瓜的诱哄下，茉茉憋足劲儿，气势汹汹的歪歪扭扭走过去又扒住夜凌寒的腿不放，倔得要死：“尼、尼就、就素爹爹啊~” “尼素窝爹爹！” 小仙草的声音一道比一道大，一道比一道肯定。 赶又赶不走，扒又扒不下来，一时间夜凌寒感觉有些头疼，有些后悔之前没有上车直接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鬼迷心窍的在那站着了。 是的，在他28、9年兴风作浪的生涯里，他从未遇见过如此棘手的生物。 小小的，软软的，娇娇的，一碰就好像会碎掉，声音大了就要掉金豆豆的小东西。 他潜意识里忽略了，若是其他小孩子，他还会这样吗？ 答案显而易见。 但夜凌寒不愿意承认，下意识忽略了这些异样，扶额无奈地看向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林特助，语气烦躁不耐地呵斥：“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她给我弄走。” 林特助咽了咽口水，看向那个黏在他们家BOSS腿上的一小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大一小，一个冷漠烦躁，一个热情倔强，其实还挺像。 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林特助嘴一瘸，脑子都没过一圈脱口而出：“要不你们做个亲子鉴定吧，我瞅着你俩还挺像的。” 夜凌寒立马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林询，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林特助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无异于在老板雷区上跳大神，赶忙弥补道：“没有没有，我马上就把她抱走。” 说完，他动作迅速的向小奶团伸出手，还没等他碰到她，小孩儿就扯着嗓子开始撕心裂肺地哭喊。 眼泪有没有不知道，倒是做足了气势。 “爹爹，爹爹，骗骗…” 边哭边喊，本来没眼泪的，结果给奶团子自己喊委屈上了。 眼见她又要掉小金豆，夜凌寒手比脑子快，自然而然地将她抱起，无师自通哄起来：“没事没事，别哭。” 不哄还好，这一哄不得了，化形以来见不到他们的恐慌一下子就被释放出来，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白白胖胖的小手把他的西装揪得褶皱四起，眼泪也糊在他衣服上，小团子一声一声抽泣地喊爹爹。 罕见的有洁癖的他居然没有任何愤怒和烦躁，反而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旁边的林特助再一次惊掉了下巴。 这是他们家BOSS？！！ 真的不是被夺舍了？！！ 不是，刚才是谁威胁他不把这小孩儿弄走就让他丢工作的？？？ 难道我也是你们父女相亲相爱中的一环吗？ 擅自给自己加了不少戏的林特助，被夜凌寒突然投过来的目光吓了一跳：“总、总裁，有什么事吗？” 瞧他那个呆样，夜凌寒突然觉得一年两千万的薪资给高了，他这是招了个什么玩意儿？ “还不去开车。” 林特助如获大赦一样转身脚下生风疾步向车子走去。 夜凌寒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叹了口气，轻笑。 罢了总归不过是个小孩儿，长得还挺对他眼缘，他也不缺钱，足够把她养的白白胖胖，勉强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 欲盖弥彰地给自己找好理由，夜凌寒抱着还抽泣得一抖一抖的小胖团坐进后座。 “好了别哭了。”哭得他心也跟着烦躁起来，酸酸涩涩的像是有病一样。 看来要找个时间去检查心脏了。 小团子很听话，乖乖闭上嘴，只是还断断续续抽噎几下。 红红的眼眶，红红的小鼻头，红红的脸蛋，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夜凌寒心头生涩，沉默了一下，抽了两张纸给小团子擦脸。 “爹爹。” “嗯。” “爹爹。” “嗯，我在。” 看在这小家伙现在情绪不好的份上，他就勉强回应一下吧。 半晌后，小崽子终于平复好了，但看起来还有些呆呆的，坐在夜凌寒腿上盯着他，眼神发愣，似乎还没有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夜凌寒也没管这么多，见她不哭了松了口气。随性往后一靠，俯视着腿上这一团儿，不急不缓的：“听着，小孩儿。” “呐?”茉茉歪头用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他。 夜凌寒一下子就忘了要说什么，不甚自在，大手推着她的肉肉脸撇过去，感觉手心软嘟嘟的，颇为上瘾捏了两把才开口。 第三章 给闺女儿买衣服咯 “不管你是怎么来的，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夜凌寒的女儿。” 身为我夜家的人，你就不能背叛夜家。 “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把你的小爪子砍了。” 夜凌寒老神在在的说，也不管小团子听不听得懂。 “还有呢，你今...你今年几岁了？”夜凌寒问道。 茉茉呆呆地，扒拉了一下手指，“两，两千五百岁啦！茉茉今年两千五百岁啦！” 她高兴得摇头晃脑，葡萄大的黑眸子眯成一条缝，举着两只手，伸出十根手指凑在夜凌寒面前。 “知道了，两岁半的小鬼。”夜凌寒按下那两只看起来就很好吃的小爪子，自顾自地继续自己的魔鬼发言。 “我夜家不养闲人，既然你已经两岁半了，等回去我就给你安排学校，你去上小学。” “你必须在三年以内小学毕业，八岁以前学完初中知识，十四岁前学完高中知识，十五岁必须考试斯坦大学或者全球排名前十的大学。” “我很忙，每个月会给你两百万零花钱，你要合理规划，最好拿去炒股创业，当然赔了的话我也不会给你填补。” “遇到欺负你的人，能骂的就别骂，直接动手，能打的直接往死里打，打过了我可以帮你收拾烂摊子，如果打不过，那我也不会帮你找场子，听懂了吗？” 一串接一串的要求，听得小胖团一愣一愣的，张着小嘴儿，眼里冒小星星，仰着小脑袋。 “爹碟！腻害！” 胖团子笑呵呵的，甜软的小奶音夸得夜凌寒心软了一下。 虽然她没听懂这个爹在说什么，但并不妨碍她拍自家爹的马屁。 “听懂了？” “听洞辣！” 夜凌寒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小屁孩儿还挺懂事，智商目前看起来也不低。 茉茉察觉到自家爹爹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压抑的情绪也慢慢放开了，缠着她爹撒娇卖萌打滚。 “爹爹，肚肚空空！” 首先，肚肚饿了。 小胖手拍得肚皮啪啪作响，粉白脸蛋儿笑得腼腆，勉强露出两颗小门牙。 “忍着，车上没吃的。” 夜凌寒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 心里暗暗责怪林特助为什么不在车里准备点吃的，看来是应该扣一下奖金了。 林特助：so？ 小胖团瘪瘪嘴，好叭，茉茉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团子，茉茉的肚肚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肚肚。 不吵着要吃，就开始翻旧账了。 “爹爹，骗骗！” 软软糯糯的声音满含委屈，小团子突然又想起当初爹们说等她化形陪她玩，结果一个个消失不见了不说，还不记得她喏（re）。 “骗骗！骗茉茉！骗宝宝！坏坏！！” 夜凌寒一听，眉头微不可察地上挑。 哟嚯，这小胖团说什么？居然还骂上他了。 伸出极具骨感的手，长指捏住小团子肉圆脸蛋儿上的奶膘，危险的哼笑道：“胆子真大啊，敢骂我。” 触及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茉茉全身的肉肉都颤了颤，然而梗着脖子，不服输的操着稚气的嗓音：“坏坏！爹爹坏坏吖！骗茉茉！” 夜凌寒嗤笑一声，捏着她的小肉脸揉搓，悠悠然的，“行啊，那你说说，我骗你什么了？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用你这小胳膊小腿上的胖肉吗？” 孩子虽小，但是懵懵懂懂间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爹是在嘲笑她的肉肉，笑她胖胖，这简直叔可忍，婶不可忍！ 怎么能说女孩子胖胖呢？ 于是，我们的小仙草彻底气红了小肉脸，“爹爹！坏！坏坏！茉茉，卟棒棒！” 夜凌寒得意一笑，伸手压在她气得翘起的呆毛，微微用力让奶团子无法挣扎，揶揄地嘲笑道：“我是你爹，我说你胖你就是胖，你看看你这胳膊，都是肉嘞。” 这一下子可给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仙草搞破防了。 “啊啊！啊啊！啊啊—坏坏！” 软糯稚气的声音没半点气势，虽然适配上“群魔乱舞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事实上伤害为零。 原因：手太短。 看到这一幕，夜凌寒更是毫不客气地嘲笑她：“就你，还想打我？胳膊都伸不直。” 说完，还故意上下打量她，这一看吧，他发现这小胖团......居然还挺可爱的！ 浑身都白白嫩嫩的，感觉轻轻一掐就会留下印子，圆溜黑亮的大眼睛一眼望得底，澄澈干净让他这种常年阴暗的成人不敢直视。 小胳膊小腿的，像藕节一样，脸上的小奶膘duangduang的，看起来就很好咬。 整颗团子就像是一个喜庆的年画福娃。 就是这衣服......夜凌寒沉默注视着她那个看起来不伦不类的绿色破烂小裙子，突然就觉得看着很不舒服。 “林询。” “把京市所有的童装店都给我包下来。” 林特助满脸问号。 买童装？ 整个京市？ 现在吗？ 这就是有钱人吗？ 有什么就问什么，林询趁着红绿灯微微偏头问道：“BOSS，是现在去吗？” 夜凌寒低头看着腿上的胖娃娃，可可爱爱的、粉粉嫩嫩的、白白胖胖的，相较之下那身破烂就更显眼了，他果断回复：“对，马上去！” “去，哪里吖？” 茉茉听得一头雾水，他们的交流内容已经超过一株两千五百岁的小仙草的信息处理能力啦！ 虽然听是听不懂的，但热闹是要凑的，小手拽着她爹的定制西装，一边嚷嚷：“爹，爹碟啊~宝宝不懂啊~告诉宝宝吖~” 夜凌寒睨了她一眼调侃道：“去个让你变得不这么像小叫花子的地方。” 奶团子露出一脸迷茫。 叫fa子？辣是什么？ 就在她又要去烦她爹刨根问底的时候，车子停下了。 “BOSS，到了。” 夜凌寒一把捞起小胖团下车，阔步走进商场。 茉茉靠在夜凌寒的肩膀，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和欣喜。 “爹爹爹爹！辣、辣个！”胖手兴奋地指向一个巨大的面包猪猪玩偶，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 夜凌寒有些头疼，搭在小团子背上的手微微用力，试图镇压住这只好动的仙草幼崽。 但初次见识到凡间界繁华的小仙草哪里是这么容易被压制的，福元仙草天生天长，对世间万物都抱有喜爱和好奇。 眼见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集中，夜凌寒不高兴地敛起剑眉，冷声道：“林询，让他们清场。” 林特助赶忙上前与店员沟通。 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店员神色为难，语气踌躇：“这……可是您没有提前预约包场，其他客人们……” 一旁有些客人自然是认出了夜凌寒，赶忙劝解道：“没事没事，把我们之前选好的商品送到就好，我们马上走。” 说罢，拖家带口地离开的商场，有些不认识夜凌寒的人看到这个情况自然也是颇有眼力见儿的自己离开。 不一会儿，商场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的身影。 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夜凌寒心情好了不少，把身上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胖团儿放在地上，阔气地挥手：“去吧，喜欢什么拿什么，全部包下来也可以。” 茉茉愣愣的站在原地，捏着手指不知所措。 诶，好神奇！叔叔姨姨还有小盆友们突然就没啦？！ 翘长的睫毛上下浮动，小嘴逐渐变成“o”型，茉茉突然抱住他的小腿，激动又亢奋：“腻、腻害！爹爹爹，腻害！” 夜凌寒不明所以地低头，语气狂妄：“那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能难到你爹我的事情！” 然而不久之后就有了。 “得了，少拍马屁了，选你的衣服去。”夜凌寒俯视这腿上的挂件，看到她傻笑的胖脸，有些嫌弃地抬腿弯腰把人撕了下来，稳稳当当放在地上。 随意指了一名店员，“你，带她去选衣服。” 第四章 团儿的衣品 李湘指着自己，有些惊讶疑惑：“我吗？” 夜凌寒屈尊降贵地点了点头，随后更加不耐烦地催促：“不然呢？还不快去。” 去就去啊，摆什么臭脸！ 李湘在内心翻了个大白眼，立马换上温柔可人的笑容走向茉茉。 “小朋友，请跟我到这边来。” 小团子抬头看看她爹，又看看店员，乖乖被李湘牵着手走。 啊啊啊啊！好小好软好圆！她刚才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可爱的小朋友了，只是抱着她那个男人气势太骇人，她不敢凑过去说话。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幸运就被选中了，这简直就是她和小可爱天赐的缘分，虽然小可爱的爸爸不太讨喜。 瞧瞧这二点五头身的真人洋娃娃，胖乎乎、软乎乎的小手，她吸吸吸吸吸吸！ 李湘沉迷吸娃，笑得越来越痴迷，看上去像是什么怪姨姨。 茉茉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小身子一抖，声音软软糯糯的问道：“，姐，姐姐，呲茉茉吗尼要？” 湿漉漉的大眼睛盯得李湘心头飘飘欲仙，声音不自觉夹起来：“不是啦，是宝宝你太可爱了！姐姐被你可爱到啦！” 小仙草害羞地低下头，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抬起头来，大眼睛眨呀眨，长而翘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说出的话暖心又稚气：“姐姐也、也素！可、可爱宝宝！” 李湘捂住嘴，感动得无以复加。 离开了小朋友，谁还把她当宝宝啊！ 但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蹲下身和茉茉平视，温柔道：“宝宝看看喜欢哪些吖？” 茉茉看着眼前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华服，小脑袋瓜晕晕的，忽然，一抹亮色闯入率她的视线，眼睛一亮，小手一指：“辣个！辣个!” 李湘顺着她指得方向看过去，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那是一件怎么样的衣服呢，大绿色！绿得比夏天七月份的常绿阔叶林还绿。 然而绿不是它最大的特色，重点是它的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的粉红色吹风机。 这样的颜色对比更丑了。 “宝宝，要不再考虑一下？我们看看别的衣服呢？”李湘艰难的劝解道。 茉茉也不回答，就那样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不一会儿，李湘就举手投降，“好好好，姐姐给宝宝拿。” “宝宝是要自己换还是要姐姐帮你换呀？”她蹲下把小衣服举在茉茉面前。 茉茉开心地举起双手，乖乖巧巧地道谢：“蟹蟹姐姐，姐姐，换、换吖！” “好，姐姐帮宝宝换。”虽然李湘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自己换。毕竟她看起来小手手还够不着脑袋，但出于对于小客人的尊重，还是多问了一句。 然而马上她就遭遇了滑铁卢，茉茉她，居然穿不上？！ 李湘拿着衣服蹲在换衣间，看着面前这个摸着肚子的乖巧可爱的白胖团子，深觉这件衣服它——太不识趣了！ 她该怎么告诉这个小宝宝她比衣服胖呢？ 这让她怎么忍心啊！ 没想到茉茉却先开口了，小脚内八字站着，胖脸带着疑惑歪头问她：“解洁，服服肿么啦？” “额，额，这件衣服它...它...”李湘绞尽脑汁，试图蒙混过关，“它爸爸出走了！对！它爸爸出走了，暂时不能把它交给你。”她朝天真的小团子歉意笑道。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乎胡扯些什么，但总归忽悠住了是没错的。 “姐姐，森么素粑粑？”小团子歪歪头，有些疑惑。 “额，爸爸就是，就是……”李湘深觉和一个两岁半小宝宝交流的艰难。 万万没想到，茉茉先语气郁闷地嘟囔：“姐姐，骗惹，服服，没有，爹爹！” 有灵之物才有亲人，这衣服乃死物，作为天生的灵体，茉茉对于这方面感知尤为敏感。她不喜欢谎言，哪怕这是为了哄她开心的。 “姐姐，骗小、小孩儿是卟，卟对的。”话尚且还说不清楚，却已经明白了内不欺己，外不欺人的道理。 李湘无措且尴尬地捏着手里布料，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做她们这一行的，顾客就是上帝，顾客喜欢哪件衣服首饰，就算丑得不堪入目，她们也要把黑的说成白的。 李湘对上小奶团纯澈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温柔地笑着低下身，认真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宝宝，解洁不该骗你，你能原谅解洁吗？” 茉茉抿着小嘴，像个小大人一样努力板着脸，奶声奶气地训话：“辣，辣解洁要听话哦~” 李湘态度诚挚用力点头，竖起三根手指，真切地说：“姐姐发誓，一定听宝宝的话！” 茉茉这才舒展开包子脸笑起来，眉眼弯弯看起来像是天上的小仙童，但很快她又瘪起嘴，整颗团子显得有些沮丧。戳了戳自己的小肚子，忧愁着自言自语的嘟囔道：“穿、穿不上呀！茉茉，胖胖。” 不解的小模样看得李湘心里一阵发笑，清了清嗓子，温言：“那给宝宝换件衣服好不好呀？”主要是这件衣服丑得斑斓，据说设计师一开始就没指望还会卖出去，所以这件衣服店里只有一件的。 “辣、辣、辣好叭。”茉茉略显沮丧，“卜，卜要其他服服啦。” 欸？不选其他衣服了吗？李湘惊奇，按理来说这种富家小孩都会将店里的衣服尽行打包，哪怕并不喜欢。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单要一件的。 然，目移到茉茉本身那件几乎不成型的衣服上时，她又纠结起来。 要不,先随便选件衣服帮她换上吧？这衣服看起来属实不像是能穿的样子了。 “宝宝，你要不要先随便选一件换上？”李湘轻言细语问道，“因为宝宝原本那件服服看起来好像有些累了，需要休息了。” 茉茉思索须臾，看了看自己那件不太干净也不太美观的“小破烂”，也知道李湘是为了他好，颇为不舍的乖乖点头。 “那宝宝是要自己选还是姐姐帮你选啊。” “姐姐，选！” “好，那姐姐帮你选，宝宝在这里不要乱跑哦。”李湘看着裹得像小粽子一样的团子，耐心认真地叮嘱。 得到了听话的回应，李湘才推开门出去。挑选了一件可爱的学院风小上衣，和一件南瓜小短裤，配上一双莱克茵蓝复古小皮鞋。 perfect！ 她已经能想象到宝宝穿上这套衣服的可爱模样了！ 回到换衣间，小小的一团就裹着毯子靠在角落里扣着小胖脚玩。看到她来，笑着手舞足蹈的，操着一口不清不楚的小奶音：“姐姐，泥肥来辣！” “是啊，姐姐回来啦～”李湘笑眯眯回答，“宝宝看看，喜欢吗？？她蹲下身，将衣服拎着展示在茉茉面前。 第五章 嘴欠的夜总 茉茉歪着头，懵懂清澈的眼神在衣服和她脸上来回切换，最后点点小脑袋，“稀饭。”随后又皱起小眉头摇头，“卟、卟喜欢。” 李湘听得一头雾水。 而后，她向李湘伸出小短手，嘟嚷道：“姐，姐姐，喜欢啊！” 听到这儿，李湘恍然明白，小团子的意思是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她喜欢就好。 团真的，她哭死！太可爱了！离了小朋友，谁还这么宠她啊！ 李湘赶忙抱起崽子，语气欢悦：“那姐姐帮宝宝换上吧。”说罢，把团儿放在凳子上，动作温柔入微，给小团子穿好衣服。 上衣、裤子、小皮鞋，有条不紊的。当当当当！一个崭新的可爱团儿就诞生啦！ 李湘捧着脸一脸痴笑地欣赏这颗看起来软糯可口的小团儿，嘴里时不时还发出一些可疑的怪笑。 “解洁，好了嘛？”茉茉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姐姐肿么笑得有点扩怖…… “好了好了，姐姐抱你出去。”李湘把小团子揽在怀里，昂头挺胸抱到夜凌寒面前，语气莫名骄傲：“宝……小朋友衣服换好了。”言毕，把茉茉放在地上。 夜凌寒俯视着地上焕然一新的奶团子，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满意的点点头，语气也没那么凛寒：“还有喜欢的吗？想要什么都包下来。” 茉茉眼睛一亮，双手举起正要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沮丧又像是害羞地低下了头没说话。 她这生动形象地变脸，把夜凌寒给搞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小呆子，怎么回事？”夜凌寒抓住她后腰的布料，拎起团子，与她平视，神色不解“啧，怎么不说话？”手臂左右轻晃，手上的奶团子也跟软汤圆一样DuangDuang晃荡。 “卟、卟晃晃吖～”团子赶忙挥动小短手，想要去抓她恶趣味的爹，生怕给她这没二两肉的团儿给晃掉了，那可就成团儿饼了。 “行，那说说怎么回事。”夜凌寒把团拎高，和她面面相觑。 “就素……就素……”团儿脸红彤彤的，在白嫩的脸皮上看起来就让人想嘬一口。小胖手对手指，结结巴巴颇为羞羞，“胖胖吖茉茉……”说完，她脸朝地，悬空的小脚一翘一翘的，不好意思去看她爹。 周围的人都无声地扬起了笑容，这小孩儿，太可爱了。 夜凌寒又好笑又无语，把缩着头的团儿塞进怀里。好没气儿点了点茉茉的额头，“就这么个事儿啊。喜欢就买下来呗，管它合不合身，大不了放家里当个挂件呗。” “卟，卟，木、木抢求啊，司命嗦。”茉茉把脸埋在他怀里，声音也闷闷的，冒出句似而非似的话。 “什么？”夜凌寒一愣，不解其意。 “小小姐应该是说的‘莫强求’吧？”林特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小姐真厉害，这么小就懂这些大道理了。” 其实主要是司命看人间那些破事被憋得受不了，此次都跑到小仙草爹爹那里大倒苦水，久而久之小仙草也听去了一些。 夜凌寒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她这小屁孩儿还懂这些呢？” “应该是之前养小小姐的人教的吧。”林特助推测。 夜凌寒“啧”一声，随后抱着茉茉大步离开。 林特助店长笑了笑，抬脚跟上。至于费用，刚才她们去换衣服的空档，夜总就已经让他付了包下整个店的衣服价钱。 从商场出来，夜凌寒肩头就趴着一个有点蔫儿，有点羞红的团子。 肉脸压着西装布料，挤成两瓣儿，白胖的脸上红红的，偏偏小嘴嘟着，小眉头皱着苦巴巴的。 “回神了小呆子。”夜凌寒戳了戳她的小脸蛋儿，好没气儿地骂道：“不就是穿不下吗？有什么难过的，换成你爹我，这种自己穿不下的就全买下来烧了。” 奶团子丝毫不理会他“歪门邪道”的发言，沉浸于她胖胖的认知之中。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九重天的时候爹爹们都说她是仙界最苗条的小仙草啊！ 爹爹们又不会骗她！ 天大地大，爹爹最大！ 怀揣着这样的信念，小团子也算是把自己哄好了，又自信了。 “哟，又自信了？”夜凌寒此人，平日总是浑身气势凌人，不近人情。也不知为何，对上这个小团子，他总是忍不住想逗她，俗称——犯贱。 他坏心眼儿用修长的食指戳团儿肚肚上的肉肉，嘲笑道：“看你这游泳圈，有肉呢。” 小团儿撅起嘴，张牙舞爪喊；“卟，胖胖！泥，坏坏！爹爹，坏坏啊！” “对啊。”夜凌寒坏笑道，有一下没一下戳她肚肚和腮帮子，“你爹我就是坏，你第一天知道啊？”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对，毕竟他和小团子才刚认识，确实是第一天。于是，他恼羞成怒，稍一用力，就把团儿整只戳倒在车椅上。然后，他像只斗胜的大公鸡似的，双手环抱，一脸得意洋洋看着奶团子挣扎坐起。等她好不容易起身，又坏心眼儿地把团戳倒。 就这样来回两三个回合，团儿生气了。就倒着，整个人埋在椅子上，连圆滚滚的背影都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夜凌寒此时也回过神来，掩饰着轻咳一声，把团抱起放在腿上。他想哄一下这个小孩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也不说话，茉茉也不吭声，父女俩就这样僵着。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时间愈长，林特助就感觉夜总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可某只团子她感觉不到，就算感觉到了她也不会理这个坏坏爹。 林特助心里苦，林特助不敢说。 林询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劝道：“boss，小小姐还小。” 夜凌寒神情淡漠，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一手撑着脸看向窗外。 林询不好再劝，只得默声开车。 车里的氛围再一次平静下来。 夜凌寒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色，心绪繁杂。其实他并未因茉茉不理他生气，而是在刚才的沉默中，突然发现这小孩儿对自己的影响竟然如此深刻了，他惊惧于自己短短时间受到的影响。 到了他个位置，情绪喜好皆应深藏不露，多一个软肋就多一分危险，尤其还是这种软绵绵的、柔弱可欺的软肋。 街边的高楼大厦、霓虹彩灯飞速后退，良久，夜凌寒总算是在心里给出了答案。 算了，反正是个小屁孩儿，而且他看这小孩儿挺顺眼的，宠一点点也无所谓！ 就那么一点点，影响不了什么。 他自我洗脑。 片刻，如拨云见月，夜凌寒的心情肉眼可见变好了。 林特助在前面长舒一口气，还好，奖金保住了。 夜凌寒心情开朗后，又开始要和奶团子搭话了。 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玩这个看起来没脾气的奶团子。他捏着团儿脸蛋上软嘟嘟手感巨好的肉肉，打趣道：“真生气了？” 团儿扭了一下脑袋，发现扭不掉那只讨厌的大手，直接猛一个扎头，差点从他腿上翻下去了。夜凌寒眼疾手快，一把把她薅住，心有余悸把这一小只抱好，语气急促严厉：“干什么！？掉下去了怎么办？！” 第六章 奇怪的白发漂亮大姐姐 茉茉本来就因为之前被爹爹说胖的事情还有些不舒服，这又被凶得怔愣住，下一刻，小嘴一张。 “呜……哇！呜呜呜呜呜……”恐惧委屈齐齐涌上来，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边哭还不忘控诉她爹：“坏啊，呜……坏坏！呜呜……坏坏啊！”一声比一声响。 夜凌寒慌了，手忙脚乱想帮她擦眼泪，一边低声哄：“不哭不哭，爸、爸爸错了。” “卟、卟、卟要，坏坏！卟擦！”白团子挥着小手，不让他擦，“坏坏啊！表要擦茉茉。” “行行行，不擦不擦。”夜凌寒无师自通地抱起她拍拍背哄崽。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小团子哭累了还是哭够了，声音渐渐弱下去，他方才松了口气。 “坏啊！”小团子挥着小胖手，泪眼汪汪对他控诉。 “啊对对对，坏。”夜凌寒忙不迭点头，生怕她又开始掉金豆豆。 见团儿的情绪渐渐平复，他拿纸巾擦了擦哭得乱七八糟的胖脸，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别哭了，大不了你爹我给你打一顿。” “卟，卟打……”胖团儿揉着哭得红红的眼睛，抽抽噎噎地反驳。虽然她有点生爹爹的气，但是爹爹不能打，谁都不可以，她最爱爹爹了。 夜凌寒沉默一瞬，道：“行，不打，不哭了。”他看着小团子因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儿而憋红的脸，皱起眉头，心脏闷闷的。 前排的林特助，下巴已经掉下来了。 这是他们家BOSS？ 号称冷酷无情，人见人怕的帝都阎王？ 咦～恶心心～ 夜凌寒无意间瞥过去，看到他那个号称帝都高材生的特助一脸恶寒的表情。 “林询，你在干什么？”他沉声发问，这个特助看起来真的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他再招一个吧？ 夜凌寒一边思考着这个想法的可行性，一边拍拍怀里这一小只的背，哄她睡觉。 而他完全没意识到，这都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没、没看什么。”林特助收起表情，假装镇定地回答，“总裁，那个，小小姐好像要睡着了。” 夜凌寒低头一看，还真是。 他压低声音：“开慢点。”说着，动作轻缓的换了个姿势，让茉茉睡得更舒服些。 造价高昂的车以龟速行驶在马路上，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一个中空地带。 毕竟谁也不想碰蹭一下赔得倾家荡产对吧？ 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又拖了半个小时才到。 车子稳稳开进清御园，停在夜家大宅门口。 林特助推了推眼镜，侧过身，跟做贼一样的声音：夜总——到了——” 后排假寐的男人睁开眼，原本犀利冰冷的眼神在接触到怀里的小肉团儿立马柔和了几分。 他伸手戳了戳小团子的脸蛋蛋儿，用一种柔和到令林特助汗毛直立、脊背发凉的声音叫小小姐醒床，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戳心：“醒来了胖团儿，睡得跟小猪一样也不知道随了谁的基因。” 怀里那个毫无动静，小拳头放在腮肉旁睡得老香了。 嘿，夜凌寒一下子就又来兴趣了，他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低声下气哄人的囧样了。 小孩儿嘛，逗哭了才好玩不是？ 他捏住“小猪”鼻子，表情恶趣味。 不一会儿，睡得香的团儿就憋红了脸，张开嘴呼噜呼噜喘气儿。于是乎，他又捏住了她的嘴。 好嘛，这下子茉茉是清醒过来了，本想讨伐那个让她被迫醒来的坏蛋，但是睁眼就对上她爹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一本正经地冲着她，“起来，到家了。” “唔......”茉茉揉了揉眼睛，眨巴眨巴，刚才梦里面那个大坏蛋呢？她扯住夜凌寒的衣袖，懵懵地、奶呼呼的发问：“爹碟爹得，坏蛋，坏蛋在哪？”刚才有个大坏蛋欺负她！ 她爹不自在的整理了一下衣领，故作冷淡：“什么坏蛋？我看是你这胖团子睡傻了，以后不许睡这么多觉了。”他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多荒谬。 一个两岁半的小宝宝，喜欢睡觉不是在正常不过？ 林特助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骗子！ 然而还只有两岁半，没接受过社会毒打的爹宝团儿却是被她那个无良爹哄得一愣一愣的，本就不清醒的小脑袋这下彻底听信了她爹的鬼话。 夜凌寒看着胖团儿一脸信任和懵懂，可能良心终于受到了一点点谴责，不自在的掩饰道：“不用怕，不管什么坏蛋，都不可能比你爹我更厉害，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就打回去。” 他低头看着小团子水润的大眼睛，语气尽是狂傲的说道。然而对上那黑白分明、不谙世事的双眸，却又噎住了。罢了，看着小家伙跟白面团子一样任人揉搓，不大可能指望她以牙还牙回去，还是自己多上点心，把前面的路都给她扫干净吧。 如果有人欺负她……想到这个可能，夜凌寒双眸眯起，眼中寒光凛冽。 那就准备好死无葬身之地吧。 “爹碟，爹碟？肿么啦？”茉茉伸手拍了拍夜凌寒的西装，小小的脑袋里装着大大的疑惑。爹爹好像很生气，为什么？身为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福元仙草，对万物情绪感知尤为敏感，何况现在夜凌寒周身的气压低得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条命似的。 软趴趴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夜凌寒从《论欺负我闺女的混蛋的1088种酷刑》的思考中拉出。他拍拍那个圆滚滚的后脑勺，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能怎么了？你要是哪天被欺负了可别找我哭，长这么乖干什么？”说着，手指又狠狠地揉搓了一把小胖团儿软乎乎的脸蛋儿，这才抱起她大步流星走进宅院。 六瓜在空间里看着这一路发生的事，又无语又好笑。它真没想到以往端正有礼的仙尊大人们到了下界居然成了这种反派大boss，而且还是这种幼稚又脸皮厚的大BOSS，说好的天上地下清冷如仙，冷酷似冰，疯癫似魔呢？感情人设人设诈骗是吧。 算了，总归结果是好的。 “欢迎先生，小小姐回家。”刚才在路上林特助便通知了邹管家关于总裁捡了个小孩儿的事，虽然一时间还有些怀疑，不过既然是先生确认要养的，那便是夜家铁板钉钉的小小姐了，“小小姐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夜凌寒脚一顿，神色冷淡地回道：“不用，她跟我一起睡。” 邹管家惊讶地抬头，只一秒，反应很快地回答：“好的先生，我马上让佣人把小小姐要用的东西放到您房间。” 夜凌寒点点头，抱着茉茉继续往宅院走。小仙草趴在她爹的肩头，圆圆的脑袋像是一个巨大的黑白牛奶棒棒糖。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跟在后面的邹管家。邹言一抬头就对上小孩儿清澈且好奇的双眸，她见他和她对视，立马扬起露出乳牙的笑容，天真无邪。 邹言默默低下头，没有回应。 不过茉茉也没有在意，一进宅子，便欢喜得张着小嘴，双眸晶亮，小手把夜凌寒的西装抓得褶皱四起，一边口齿不清的叭叭：“爹，爹爹！漂漂！”夜凌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着了窗外院子的一树梨花，枝撑如伞，花色洁白，层层簇簇，像云层一样。 夜凌寒看了两眼，没看出有什么奇特的，就收回视线，淡声道：“那有什么漂亮的。”价值连城的名画珠宝于他而言也只一串数字，更遑论一棵树？ 茉茉却没管他说什么，看着那梨树，黑闪闪的瞳孔中尽是好奇。 那个漂酿姐姐……头发为什么白白的？ 她扭过头，看了看夜凌寒的头发，又看了看管家以及家中佣人们的头发，黑色诶~ 等她再向窗外望去时，梨树上什么也没有，零星几朵梨花摇摇晃晃扑向土地。 第七章 夜总光速滑跪 “在看什么？”夜凌寒注意到她一直在注视窗外，不由心生好奇，“这么入神，那树上长肉了？” “木有哦~”茉茉还是目不转睛，仿佛要把那梨树盯出朵花儿来。 好神奇哦~漂酿大姐姐消失了！ “那你在看什么？”夜凌寒见她还在看那棵破树，感觉嘴巴里涩涩。 那树就这么好看？改天，不，明天就让人砍了！ 是丢掉呢，还是烧掉呢？ 要不然，做成家具给小胖团儿用吧？她不是很喜欢它吗？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才好了几分，算了，允许她再看几眼吧，反正明天就看不到了。 “爹爹，大姐姐！”怀里的小团子终于愿意理他了，但一开口却让他摸不着头脑，“大、大姐姐，大姐、姐！漂酿哇！” 夜凌寒抱着她坐到餐桌旁，把她放在结实的大腿上，让她面朝着他，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一个清澈懵懂，一个深沉锐利。 “你刚才说，什么大姐姐？” “大姐姐啊，白白。”茉茉揪着小手，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这样问。 夜凌寒眉头微皱，难道说家里进贼了？ 不大可能啊....... 但为了安全起见。 “管家。” “先生。”邹管家上前两步应道，眼神却若有若无地瞄着他怀里那个小胖团儿。 直至现在，他依然难以相信...... 他们家先生居然有孩子了？ 哪家姑娘这么厉害拿下了先生？ 难道说...... 先生自己生的？ 不不不不不，不可能。 邹管家立马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们家先生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这个孩子这么可爱一看就不像是先生的基因能生出来的。 那么......这个孩子...... “管家，邹管家？！”夜凌寒的声音陡然拔高，神色冷然。 “诶...诶！”邹管家骤然回神，惊出冷汗，赶忙低下头道歉，“对不起先生。”而后便沉默着候在一旁等夜凌寒发话。 夜凌寒很讨厌讲事情的时候有人走神，不过考虑到今天刚抱回来个便宜闺女儿，还是要装装样子，不能破坏他在小胖团心里好父亲的形象。 因此，他难得网开一面，缓和了语气，“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邹管家松了口气，“好的，先生。” “爹，爹爹。”感觉到他们之间略显凝滞的氛围，茉茉昂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含糊地喊了夜凌寒一声。 “叫你爹干嘛？”他低头对上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和粉白的嘟嘟脸蛋儿，忍不住伸手捏住轻轻向外扯。 食指动了动揉搓着嘟嘟肉，果然，手感好极了。 软绵绵的触感让夜凌寒心情舒畅了不少，他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看着怀里的团儿，“小崽子，你有点肥啊~” 他甚至故意拖长了尾音，听得周围的佣人和邹管家混身一颤，起了一地鸡皮疙瘩。 咦~好恶心。 “卟、卟回吖（不肥吖）！”茉茉被捏得嘴巴漏风，吐字更不清晰了，“笑先你啊（小仙女）。” 夜凌寒坏心眼地反驳，“不对，肥，你是只肥团子。”说着又搓了搓她的脸，软乎得一塌糊涂。 “卟、不回！（不肥）！”茉茉年龄小，不懂她爹这是在故意逗她，挂着泪珠子磕磕巴巴的也还要为自己正名，“卟、不回！笑，笑先女（小仙女）！” 见到把人逗哭了，夜凌寒赶紧松开手低声下气地哄：“好好好，不肥不肥，是小仙女，爹爹错了！”嘴上这样说着，但他心里还是有些惋惜，逗这小孩儿太好玩了。 小仙草很好哄，被这漏风的爹三言两语就给哄好了，抹着眼泪，奶声奶气的，“卟，卟肥。” “对对对，不肥。” “卟肥。” “嗯，不肥！” “肥肥？” “不肥！” 父女俩这样来往几个回合，小团子总算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了，扯着他的袖子，瘪着小嘴道：“爹爹，饿！” “邹管家。”夜凌寒大掌覆盖在茉茉的肚子上，感觉来自胃抗议的颤动，看来这小孩儿饿惨了。 他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逗她了。 难得良心发现的夜总一声下令，让厨师以最快速度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老吴在厨房里看着菜刀上映出来的自己那张富态和蔼的脸，回想起他这些年被夜凌寒挑刺的经历，又想起小小姐那可爱的小脸蛋，辞职的念头就此打消。 其他人也没闲着，茉茉直喊饿，夜凌寒心疼，只能问佣人家里还有没有别的小孩儿能吃的东西。佣人们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最后还是柳妈拿出了她刚给小孙子买的奶粉让人去冲了给小孩儿垫垫肚子。 喝完半瓶奶，茉茉感觉好受多了，小肚子也不咕咕叫了，浑身软瘫在爹爹的怀里，闻着从厨房传来的香气，口水都流到了夜凌寒衬衫上。等他察觉的时候，腹部的布料湿了好一块儿，给他气得想拍她的小屁屁。但考虑到等会儿小胖团儿找他闹，又悻悻的收回手，用“她还是个小孩儿”的理由把自己哄好了。 然而看着茉茉嘴角的液体，强迫症加洁癖的夜总实在忍受不了，只好用手帕给小孩儿擦了擦嘴，其实他真的很想让佣人把这小屁孩儿抱去洗脸。 因为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没能把握好力道，小孩儿白嫩圆润的脸蛋儿被他搓得变了形，还像染上了胭脂一样红红的。 “香香！”茉茉乖巧的任由她爹用并不温和的力道揉搓她的脸蛋儿，“爹爹，香，饿，宝宝。” 说着她还张开嘴，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夜凌寒把手帕递给邹管家，好没气儿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道：“还说自己是小仙女，谁家小仙女像你一样嘴馋。” 茉茉努力抓住他的手，嘿嘿一声露出一个有齿的笑，“啊~小，仙女啊，宝宝！” 夜凌寒哼笑一声，感情是个选择性听取的小仙女啊。他也没再逗弄她，抱着她靠在沙发上，时不时捏捏她的肉肉，一边捏一边思考该给她取什么名字。 可直到邹管家从餐厅过来，他都还没有想好到底该给茉茉取个什么名字。 第八章 夜总喂崽吃饭惨遭滑铁卢 “先生，小小姐，可以用餐了。” 夜凌寒戳了戳怀里的软团子，修长的手指一戳一个软软的凹坑，“喂，小胖团，起来吃饭了。” “啊啊！！”茉茉挥着小短手想把她爹作乱的大手，“呲，呲啊。” “行。吃饭。”他双手垫在小胖团腋下，毫不费劲儿的把看起来肉乎乎的实则没什么重量小团子给提了起来，掂了掂重量，忍不住皱眉。 还挺轻的，看来先前逗她那些话确实是冤枉她了，不过怎么看起来这么肉抱起来这么轻？两岁半的小孩子都这样吗？ “呲、呲！”茉茉被他抱着看了半天，见他还没有动作，忍不住扭动起来,“肘，香香！” 她想吃，香香哒！快走啊！ “行行行，吃。”夜凌寒抱着小孩儿来到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和餐具，饭菜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勾得某个喝了几千万年仙露的小仙草张着小嘴儿就又要流口水了。 夜凌寒一看形势不对，眼疾手快的，把她下巴往上一抬，声音从牙齿缝里往外蹦，“都要吃到了你流什么口水，你爹我这衣服贵着呢，现在都给你拿来当口水兜了！”正常来说，夜凌寒是不在意这点钱的，那点价格对他来说那简直是九牛一毛，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小崽子的口水洗礼。 可小孩儿哪懂这些贵不贵的，只知道桌子上的东西香香的，她想吃。小团子一个劲儿地挣扎着，“啊啊，呲，吃啊~” “给你吃，好了，别动了。”夜凌寒坐到主位上，把茉茉抱在腿上。这桌子太高了，凳子也不安全，而且她这么小，还是他喂比较好。 夜凌寒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张嘴。” 茉茉乖乖伸着脖子张开小嘴，“啊~” 夜凌寒一把勺子怼过去，茉茉也很配合的努力张大嘴。 但，不出意外的 ，喂到嘴里的和浪费的一半一半。 他喂得太快，而且勺子磕到了小团子的牙齿，茉茉根本来不及全部含住吞下去，汤汁顺着下巴流到小团子的新衣服上。 “牛牛啦~”下巴处黏糊糊的感觉引起了奶团子强烈的反应。 夜凌寒捏着勺子，看着她胸前那一片水渍，皱起眉头。 茉茉用肉肉的小手食指指着下巴，奶声奶气地控诉道：“流，茉茉，连连吖（黏黏）！” 这种黏糊糊的感觉，令茉茉感到了不适，就像当初桃花仙子不小心把桃树分泌的胶质物当成仙露喂给了她一样。 夜凌寒只好放下勺子，先用纸巾帮她把下巴擦干净，然后又拿起勺子继续喂小团子喝汤。 结果就是，几乎半碗汤都便宜了小孩儿的衣服和他的衣服，喂完的时候有种上刑结束的释怀感。 但接下来还要喂小团子吃饭，夜凌寒头一次觉得自己遇到了挑战。 看着湿哒哒的衣服裤子，黏腻的汤汁渗过布料贴在皮肤上，没办法，他只好先把小胖团儿交给邹管家，“你先喂她吃饭吧，我去换个衣服。” 邹管家接过小胖团儿，和她面面相视了一会儿，抱着她坐在餐桌旁，捏着勺子微笑道：“小小姐，您想吃什么？” 茉茉挥着手，笑成一团儿，前言不搭后语的已读乱回，“茉茉、呲，吃啊~” “是，小小姐吃。”邹管家温和的笑着，耐心地和她回应。 见他回答，小团子更来劲儿了，伸着小手乱指一通，然后嘿嘿笑，“呲，呲啊~” “好，小小姐吃。”邹管家夹起她刚才胡乱指的几个菜放到小碗里，然后用勺子喂给她。 茉茉也笑着张开嘴，吃一口咯咯咯的笑得很高兴，“呲，好，呲啊~” 邹管家擦去她嘴角的米饭，被她可爱的倏然一笑，也哄道：“好吃的话，小小姐以后可以经常吃啊。” 邹言长相偏斯文，不像夜凌寒那样帅得有攻击性。他平日里脸上总挂着疏淡的笑容，看似温和却极难接近。他这一笑，就像四月的阳光下桃花盛开，平添了几分颜色。 小胖团盯着他，突然拍了拍小手，“好，好，漂酿呀~”桃花仙子说，觉得看起来美的事物都可以说漂酿。 邹言脸上的笑容扩大，温声地劝道：“小小姐先吃饭好吗？”他的判断是错误的，像小小姐这么可爱的孩子，是先生捡到宝了。他一定要防范着，可不能让先生给养歪了。 茉茉靠在他怀里，一口一口很快就吃完了。 邹管家放下勺子，看了看小小姐身上身上的脏污，不自觉的皱起眉，“柳妈。” “诶，邹管家。”柳妈赶忙应道。 “你带小小姐去清理一下。”邹管家把小团子递给她，吩咐道。 柳妈赶紧擦了擦手，然后接过茉茉抱着，看着怀里的白胖的小孩儿一喜，随后又为难地问道：“邹管家，家里没有小小姐的衣服啊。” 邹管家脚一顿，正要回答，一道自带冷气声音插进来。 “刚才给她买了衣服，一会儿应该就到了。”夜凌寒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们。 茉茉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挣扎往那边看，边伸脖子小嘴边喊：“爹爹爹爹！” “对，是你爹。”夜凌寒失笑，从楼梯走到她旁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柳妈你先带她去洗澡吧。” “好的先生。”柳妈抱着茉茉往二楼去，本来茉茉还闹着要爹爹，不一会儿就被柳妈哄得不知何几，也不嚷着要爹了。 小胖团儿一走，夜凌寒插着兜不急不缓地走到客厅，林特助正站在客厅里。 他坐到沙发上，邹管家迅速给倒好酒，然后站在一旁等待。 拎着酒杯喝了两口，他语气冷淡地问道：“查到她是怎么出现的，来自哪里？” 林特助打开平板走上前，有条不紊地回答：“我去调取了那个街道附近所有的监控，一共有283个，其中能看到小小姐出现的地方有24个。” 随后他话锋一转。 “但是，这24个监控摄像头，似乎在同一时间短路了半分钟。” 他调出监控放到夜凌寒面前。 果然林特助所说，这24个监控摄像头同时少了30秒。 夜凌寒看完挥了挥手示意他收起来，而后又抿了两口酒，“继续。” 林特助推了推眼镜，神色严肃，“但是夜总，我们完全查不到小小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全国各地的公安系统里也没有关于小小姐的记录。她就像是……”他顿了顿，“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林特助说完，客厅内迟迟没有声音，夜凌寒一副莫测的表情，让人捉摸不了他的想法。 但邹言和林询都没有特别担心，按照他们BOSS的性格 如果在乎这些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小小姐带回来。 “叮~”大门的门铃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林特助反应很快，马上说道：“好像是小小姐衣服到了。” 夜凌寒拎着酒杯的手冲邹管家扬了扬，邹管家马上去将那店家的送货兼服务人员领进来。 “您好先生，这是您先前在本店买下的服装，现已全部送达。” 邹管家笑着上前交流，忙前忙后让服务人员把所有衣服送到二楼的空客房整理好，然后给服务费把人送走。 一通忙活，小团子也洗完脸脸换上新衣服下来了。 “爹爹爹爹爹爹！”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光是这软绵奶气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到她那张奶萌精致的小肉脸笑得有多欢快了。 夜凌寒哂笑，这小胖团儿也就只有“爹爹”这两个字叫得最顺嘴了。 他口嫌体正直的、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在呢，没跑。” “爹爹！”小团子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他视线之中。 一身毛茸茸的奶黄色连体衣，帽子搭在圆圆的小脑袋后面。因为刚完澡，像是被热气蒸的从脸蛋到脖子都粉粉的，水润的大眼睛完成月牙，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小米牙，整个团儿显得格外软乎。 夜凌寒没等她们过来，放下酒杯大跨步过去，伸出双手，“给我吧。” 柳妈赶紧把茉茉递到他怀里。 抱到香香软软的小团子的夜大总裁心情很好，周身的气势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第九章 在外面认爹就把屁股打开花 “爹爹！爹爹！”小祖宗龇着一口小白牙，只知道叫爹。 夜凌寒被她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抱着她边往回走边帮她扯正脑后的帽子，宠溺又无奈，“在呢，你怎么这么粘人。” 茉茉脑袋一愣，神色突然变得惊慌无措，努力挥舞小手，说话断断续续但又格外急切。 “不见，不见啊！爹爹。” “卟，没啦！就。”也是格外委屈，“茉茉，留，一株株啊~” 前后不搭的话语听得夜凌寒一头雾水，“你爹不见了？你不是说我是你爹吗？我不在这儿吗？” 小团子摇着脑袋否认，脸上的嘟嘟肉一荡一荡的，“不素，一个。都，都素爹爹啊！” “啧，你上哪学的说话，两岁半了说话这个样子。”夜凌寒皱着眉啧嘴，“而且听你说的样子，意思是你不只有一个爹？”说完他、邹管家和林特助都笑了。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有时总是能给复杂的大人提供一些轻松的笑点，而且小孩子有个优点，就是他们很多时候也不知道大人在干嘛，却总是格外捧场，譬如现在。 小团子虽然没搞懂这几个大人在笑什么，但还是咧着小嘴跟着笑得开心，边笑还要边拍拍手手，力气不大，但由于皮肤格外白嫩，很快手心就红了一片。 夜凌寒无奈，只好擒住她两只好动的小手手，不让她再拍了。 等他一抬头就看到林特助那要笑不笑扭曲的脸，刚扬起的嘴角就僵住了。 “咳咳。”意识到这和自己往日形象反差太大，倔强的夜总想在下属面前强行挽回一波，所他装模作样咳了两声，眼刀子有意无意往两人身上飘。 林特助和邹管家秒懂，瞬间表情变得一本正经，只有他怀里那个小奶娃还在那嘻嘻地笑。 夜凌寒收回视线，把小团子抱坐在他大腿上，板着个脸，看着她的眼睛一脸严肃地教育道：“这个世界上，一个小孩儿只能有一对父母，意思就是你只能有一个爹，既然你一定要认我当你爸爸，那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有我这一个爹，知道了吗？” 说完，他犹觉不足，又略带一点威胁的语气恐吓道：“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在外面认爹，我就……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噗！”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嗤笑声响起。 夜凌寒眯起狭长的眸子，抬头看去，眼中都是危险的寒光。 而林特助正捂着嘴低着头，整个人憋笑憋得身体不停抖动，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完全没注意到危险的来临。 邹管家站在一旁，在心里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虽然他也很想笑就是了。毕竟他们都从未料想过“把你屁股打开花”这种幼稚的惩罚能从他们先生口里说出来，以往忤逆先生的人，哪个不是下场极惨，奔赴九泉和阎王相亲相爱去了。 “林、询——”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寒意，让林特助从头凉到尾，一下子就不笑了。 他欲盖弥彰地捂住嘴装作咳嗽，随后站直双手背于身后，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怎么了夜总，有什么吩咐啊？” 夜凌寒冷笑一声，“吩咐没有，但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林特助微笑，林特助流泪，林特助一点也不在乎。 才怪。 “夜总，能只扣一半吗？”他哭丧着脸乞求光的出现。 然而霸王龙冷笑一声，把他打进了小黑屋，专心致志去看他新捡到的小龙宝了。 夜凌寒一想到这小胖团儿还想认其他的爹心里面酸水就“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他捏着崽的脸蛋蛋又问一遍：“听明白了吗？” 然而某株小仙草还没能理解她爹那么大一段话，整个人都懵懵的，张着个小嘴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看她这副样子，不用想都知道是没听懂，夜凌寒轻轻拍了两下她软弹的小屁股，咬着牙骂她：“说你呆你还真呆啊！你要气死你爹我吗？” 他坚决不会承认，他就是害怕茉茉还要去认其他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这种直觉，所以他要从小孩儿入手把这个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某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夜大魔王，已经完全抛弃掉了自己当初高冷矜贵的形象了。 他拍的力度很轻，茉茉只感觉屁屁上被很快地压了两下。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也随之上下扇动。 发生了什么咩？爹爹森气气？ 新脑子暂时还无法处理过于复杂的情况，于是热情纯真脑子单线程的小仙草，直截了当地，“吧唧”一口凑过去，无奈是坐在他怀里的，亲亲便宜给了衣服领。她整个团也完全埋进了夜凌寒怀中，从正面站远一些看过去，真就像他抱了一个奶黄色毛茸茸的球球一样。 刚栽进去的茉茉愣愣的，反应了一会儿才“哼哼”两声选了个最难的方式把自己翻起来，从前往后那种。 夜凌寒看了她这一系列呆呆傻傻的动作，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是林特助他们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小小姐果然是个宝贝——林特助和邹管家如是想。 但这小胖团儿折腾了半天都没想过侧翻一下，属实是给夜凌寒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他闺女儿怎么能呆成这样，以后怎么继承他的产业？ 夜凌寒对此深表忧虑。虽然他还有个从旁系领养本来打算培养成继承人的儿子，但，谁管他呢？他想让谁继承就让谁继承。 想到那个除了领养那天就没见过几面的小子，夜凌寒凤眸微眯，表情隐藏着危险的气息，就像隐藏于丛林之中压低身子欲扑食猎物的凶兽。 如果那小子为了继承权想害这个小胖团儿的话…… 六瓜一从空间储存器中出来就瞄到他这副让人汗毛竖起的表情，吓得怀里的法器差点都没抱稳。 额滴个乖乖嘞，仙尊到了凡界之后，怎么不像是来历劫的，反而像是入魔了？ 天道老贼不会又搞事情了吧？ 第十章 团的一些迷之行为 算了算了，六瓜摇摇头，收回视线。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这株仙尊们的心头宝，至于其它的，妖界也好，魔界也好，天道也好，都与他无关，他还是先把找到的法器先整理好再说吧。 收拾好思绪，六瓜没有去打扰茉茉和仙尊的交流时间，自己在识海里忙来忙去。 夜凌寒抱着茉茉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便打算把她交给邹管家，自己先去处理一些海外的事务。 他揉了揉小团子手感极佳的脸蛋儿，在茉茉不解好奇的目光中把她趴放在旁边的沙发枕上，然后把邹管家叫了过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你好好照看着，九点准时把她带到三楼。”九点的话重要的事情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小孩儿这个年龄，还是要多和爸爸一起才能建立好良好的父女关系。 夜凌寒依旧没意识他已经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育儿心经。 “好的，先生。” 察觉到爹爹要走，茉茉赶紧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下来。 “卟！肘卟！” “爹爹啊~” 夜凌寒和邹管家看着她大胆的动作，都胆颤心惊的，偏偏这时候小孩儿还踩空了一脚，整个身子往下猛地坠了一半。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夜大总裁，吓得一把抓起小团子，手心冒出冷汗，连额角都后知后觉渗出了一点细密汗珠。 他生气地一巴掌拍在拍在这只胆大包天的团子屁屁上，咬牙切齿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往外蹦：“长本事了啊！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其实这个沙发也就高五六十厘米，小孩子身体软，加上茉茉本身是仙体，所以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性。 但对于夜凌寒来说不是的，因为他对茉茉的在乎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想象，所以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他是真的已经把小团子当成了掌心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 本来重新被爹爹抱起来的小仙草正打像以往一样给她爹一个软乎乎、萌哒哒的笑容，没成想突如其来屁屁挨了一巴掌，麻麻痛痛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瘪嘴，但在看到夜凌寒眼里压抑的那抹薄红后，呆呆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卟，哭哭，爹爹。”软嫩的小手抚在他微凉的皮肤上，软软的，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呼呼，茉茉，呼呼，错、错啦~” 微弱的风打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也不知道是人的原因还是香味的原因，夜凌寒的情绪平复了大半。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张懵懂、不知所措、可怜兮兮的小胖脸，垂下眼睑，鸦青色的羽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半晌，夜凌寒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真是栽给你了。” 说完，他兀自笑了起来。 平日里俊帅但过分冷硬的面庞绽放不一样的华彩，就像漆黑的夜幕突然出现绚丽的银河，让人忍不住惊叹出声。 近距离体验美颜暴击的……六瓜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像！太像了！ 仿佛就是在九重天的仙尊大人一样。 见爹爹心情转好，茉茉也乐呵呵地笑起来。 “啵~” 被爹爹漂酿到的小团子给了爹爹的俊脸一个香香，顺带一点点口水。 往日因为洁癖龟毛得要死的夜大总也不嫌弃，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小团子的小脸，抱着她去了三楼。 夜凌寒的卧室四楼，书房在三楼，二楼则是客卧。 推开书房门，空间很宽阔，七八十平左右，就像一个中型的客厅。 到了一个新空间，茉茉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这个世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奇，当然九重天的其他地方也是。 她，就是一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仙草。 夜凌寒见她好奇得紧，也不拘着她，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玩之后就去处理工作了，当然他也没让小团子完全脱离视线，处理事务的同时余光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 茉茉迈着还不太适应的小jiojio，一歪一斜地四处走动，对看到的新东西都抱着极大的好奇心。 看到青花瓷，好奇！ 漂酿呀！摸摸！ 落地书架上的书，好奇！ 费劲儿扒拉出来一本，嘿，整个团抱着书直接翻在了地上，看起来像是被书压成了一个团饼。 夜凌寒余光瞄到她这个囧囧的萌像，不由自主拿起手机“咔”拍了一张，设置成锁屏和桌面壁纸。 茉茉完不知道她时常吹点凉风的爹记录下了很多年后令她一看就捂脸的黑历史，此时的她，正被知识的力量压得愣愣的，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片刻，她回过神来，整个团一下子就变得气势汹汹的。 她倒也不起来，就这样躺在地上，软软的小肚子上压着本有点厚的书。 小嘴一嘟，眉毛往下压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半点儿不知道怕痛，一下一下往肚子上的书可劲儿拍，一边拍一边还要嚷嚷。 “熊熊（凶凶），打！茉茉，欺负！” 一时也让人分不清楚她说的是书欺负她还是她欺负书。 打了一会儿，小团子停手了，小脸上挂满了迷茫。 为什么，她打“坏蛋”，肚肚和手手也不舒服捏？ 茫然无知的团子选择了先停下“欺负书”这一行为，四肢摊开，盯着屋顶开始思考仙草的人生。 夜凌寒欣赏了一会儿奶团子的谜之操作，手比脑子快又咔咔给她拍了几张照片，拍好后还欣赏了一会儿才收起来，然后起身过去把压着团儿的“坏蛋书”拿开，把她抱了起来。 小孩儿一直躺地上容易着凉。 茉茉正在思考人生呢，身体突然一下子悬空，她下意识抬起小脑袋。 “爹爹啊~” 她好奇地往地上看去，翘了翘小jiojio，小嘴巴逐渐变成“O”形。 飞，飞飞啊~ 好神奇哦~ 小团子龇着小白牙笑嘻了，仰起脸看她爹，像是发现了新奇玩具一样，迫不及待地跟他讲，“爹爹，飞飞，茉茉啊~” 夜凌寒轻哂，调了个姿势，让她舒服地仰躺在怀中，“飞起来就这么高兴？跟我说说，刚才都干了些什么。” 第十一章 夜总坎坷的洗澡大作战 他自然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一直关注着呢，只是他发现这小家伙至今为止还是说话不清且颠三倒四的，按理来说两岁半的孩子虽然说话口齿不清，但还是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的。 夜凌寒思索之后，把问题归咎于两岁半以前茉茉的生活环境问题，所以现在最好让她多说说话，慢慢熟练口语表达能力。 他抱着茉茉回到工作位，让她坐在他腿上，一边处理剩下的文件一边认真听小团子断断续续地叨叨，时不时还应两句。 “青青，漂酿啊~” “那个瓷瓶吗？确实还可以，应该是林询从某个拍卖会上买回来的。” “茉茉，盆盆啊，长（zhang）长长（chang）吖！” “什么？什么长长？那个盆儿吗？” 夜凌寒停下手，有些疑惑，带着凉意的冷白皮覆在小奶团温热光滑的额头上。 “没发烧啊。” 他收回手，低下头看着茉茉，想了想，决定明天去问问林特助。 优秀的特助，需要在任何时候给予上司任何需要的帮助，包括并不限于处理公司业务，安排行程，处理绯闻，协调各部门，参加拍卖会，代替他参加宴会，挡桃花等等。 总而言之，林特助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不过他工资也开得很足就是了。（林特助：绝对自愿，不然这样的上司早辞职了） 夜凌寒收回思绪，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九点三十分。 小孩儿该睡觉了。 他合上文件关掉电脑，抱着茉茉走到浴室把她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然后单膝触地跪下来。 茉茉愣生生站在那儿，小脸白嫩嫩的，两颊上染着健康的肉粉色，小嘴殷红水润，像个白白净净的陶瓷小福娃像。 夜凌寒大手压在她细软的发丝上，语气温和地问道“爸爸帮你洗澡？” 礼貌询问，尊重小团子的主观能动性，但就算她拒绝了他也是要帮她洗的。 小团子太小了，而且在照顾她这件事情上，他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其实两岁的宝宝就可以开始训练她自己洗澡澡了） 然而茉茉只听进去了爸爸两个字，下意识把短白的食指放进嘴里，歪着头迷茫地看着他问道：“粑粑？素，笋么？” “是爸爸。”夜凌寒失笑，纠正道，“就是爹爹的意思。” “爹爹！”这次小团子听懂了，咬着小手笑，“粑粑，爹爹！” “对。”这次他没再纠正，口音而已，问题不大。 “洗澡？”茉茉思考了一下，“水水？” 浇水水吗？ 喜欢~以前在九重天的时候，爹爹们和好多漂酿的哥哥姐姐们给她浇水水。（就是喂仙露） 甜甜哒！ 小团子以为在这个世界也是那样，浇甜甜的水，奶声奶气的应道：“洗啊~茉茉，洗，澡啊~” “行，洗澡。”夜凌寒愉悦地站起身去准备。 他本以为很简单，然，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先不说别的，水温他就前前后后调了十几二十次，调一次就让茉茉伸手摸一下看怎么样，但每次茉茉不是喊“烫烫”，就是瘪嘴说凉。 最后没办法，夜凌寒只能把柳妈喊上来才调好。 洗澡过程中更是状况频出。 茉茉以为洗澡是给她浇水水呢，结果发现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刚坐进浴缸里，小团子就直接向前倾倒扑在水里打算喝浴缸里的水，吓得夜凌寒都愣了一下才把她重新抱起来，想训她结果反而被小团子一句“骗骗啊~不填甜，粑粑，骗骗~”给气笑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伺候她。（是小孩儿用的那种哦，前文提过夜凌寒让下人们把茉茉要用的东西搬到他的房间了。）， 当他给小团子抹沐浴露时，她又挥动着小手臂拍打水面，带着哭腔闹说不要，不舒服。 夜凌寒本以为是她没用过闹脾气，结果下一瞬，她奶白干净的皮肤上红了一片，吓得夜凌寒赶忙把她抱起来用花洒给她冲掉，而后草草给她洗了个清水澡裹上浴巾就抱出来了。 回到卧室他又把小团子翻来覆去看了一通，发现泛红的地方都恢复了，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暗忖着明天先带小团子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有过敏物。 至于刚才使用的沐浴露，他已经通知邹管家送到夜氏旗下的实验室去分析鉴定了。 这个澡洗得他有点心累，衣服也全湿了，贴在皮肤上，结实健硕的身体肌肉显露无疑。 夜凌寒把茉茉放到贴墙的床内侧，床很大，能保障她不乱爬掉下床。 随后他去了浴室收拾残局和沐浴洗漱。 茉茉趴在柔软的床被上，到处摸摸。 好舒湖~软软哒！ 她玩性大发，短胖的四肢支撑起身体在床上到处爬，偶尔栽倒了，愣一秒，然后咯咯咯地开始笑，整个卧室充满了可爱欢快的气息。 夜凌寒给她穿的也是今天买的那批衣服里的，淡橘色的毛茸茸的服饰裹着小团子，只露出白生生的小脸和小脚，头上还长着两只小小圆圆的耳朵，趴陷在黑色真丝的床被上，就像一只毛绒绒的可爱小仓鼠。（是布丁仓鼠睡衣哦~） 强烈的对比色和小孩儿愉悦纯真的笑声，给原本清冷的房间平添了几分人气。 玩了一会儿，小团子爬得有点累了，于是直接瘫在床中心，夜凌寒从浴室出来时第一眼差点幻视有只长毛的不明生物钻进了他的房间。 他擦着头发，想起来这是他今天见到的大胖闺女儿，把浴巾搭在肩膀上，走过去想给她翻了个面儿。 结果，就在他要碰到她时，小家伙猛一个抬头，大喊一句：“爹爹！” 夜凌寒眉梢一挑，抱起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腰给她翻了过来，然后屈指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语气戏谑：“就你这个样子，不被人吓就不错了。” 还吓人呢，怕是人没吓到连盆都给人端走了。 不得不说，夜总有时总有一些一语成谶的能力。 第十二章 找到第二个爹爹 第二天 昏暗的室内，大床上，一大一小正在酣眠之中。 七点钟 智能落地窗帘到点自动打开，阳光洒进昏暗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敞亮起。 阳光落在男人冷白色的皮肤上，如玉石一般金贵易碎。优越的脸部线条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描摹得淋漓尽致，平日凌厉的眉峰子在梦中柔和下来，鼻梁挺拔，颜色微淡的薄唇轻轻勾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许是阳光刺目，夜凌寒用手臂挡住侧脸，眼帘慢慢拉起，长长的睫毛随之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适应了一会儿，他向里偏头看去，小团子趴着，手手和脚脚都伸着成大字型在他臂弯里睡得正香。 红艳艳的小嘴巴无意识嘟，半边脸蛋压在顺滑的布料上，肉肉直接被压得向外凸起，水润清亮的大眼睛闭着，长翘乌黑的睫毛在白净的脸蛋上就像一幅上水墨画一般。 就是这睡姿一言难尽。 夜凌寒担心她这样睡觉会闷到，手动给她翻了个身然后起身去洗漱。 在他离开不久， 床上的小团子也醒了过来。 茉茉睁开眼睛，小脑袋瓜还没能启动运作，眼睛呆呆地看着屋顶，一下一下的扇她的“小扇子”。 不一会儿，她爬了起来，脚脚向内盘着坐在床上，左晃晃，右看看，嘟着小嘴看起来有些不解。 爹爹呢？ 小团子一脸迷茫，大拇指无意识塞进嘴含着，似乎这样她就能想到爹爹在哪里了。 许是实在想不到，小团子放下手，翻过身“哼哧哼哧”开始往床边爬。由于被子过于柔软丝滑，她的脸蛋蛋儿时不时还要先和床被来个亲密接触，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圆圆小屁股翘得老高。 但她每次栽进去，又很快扑腾着爬起来，然后继续往床边爬。 没等她到，夜凌寒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小团子看到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兴奋地用手手接连拍打身下的布料。 “爹爹吖！不见见，猫猫！” 猫猫，躲，喜欢~再来一次吖！ 夜凌寒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扣好衬衫扣子走过去把小团子一把捞进怀里。 “今天跟爸爸一起出门，带你去医院看看。”他抱着她往卫生间走。 “粑粑，院，素什么？”茉茉扬起胖脸好奇地问。 “医院嘛……”夜凌寒想了想，脑子里闪过一张冤种脸，“就是救世济人的地方。” 其实他本想说是冤种待的地方。 “救银银？”听到这个词，小团子的小耳朵动了动。 夜凌寒“嗯”了一声，也没在意，把她抱进浴室，放在小矮凳上坐着，然后他挤好牙膏开始帮小团子刷牙。 橘子味的清香在茉茉口腔中溢开，她咂巴咂巴嘴，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甜甜哒！ 小胖团狗狗祟祟地眯着眼笑，让夜大总裁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给她喂了口水，正想叫她吐出来，结果这小团子“咕噜”一下就吞了下去。 夜凌寒吓得手一抖，瞳孔立刻收缩，急忙丢下东西把她翻过来，用结实精壮的小臂勒住她软软的小肚子，另一只手拍打她的背，帮她催吐。 “谁叫你吞下去的？！！” 有了昨晚那事儿，现在化学的东西给小团子使用他都还不太放心，结果这个心大的团子居然直接吞下去了？！ 气死他了！ 茉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被勒得有些难受，还不足大男人四分之一大的小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推搡着想要挣脱，小奶音喊着哭腔结结巴巴的。 “卟、卟拍拍，肚肚，蓝，蓝瘦吖！呜~” 小团子眼睛都憋红了，泪珠子说来就来，啪嗒啪嗒往地上掉。 “粑粑爹，蓝瘦，茉茉，蓝瘦……”说到后面，小团子的声音越来越细弱。 夜凌寒也心疼，没辙，弄半天也没让她吐出半点，只能松开先把小团子安慰好，然后飞快的给她擦了个脸换了件衣服，抱着她急冲冲地赶到客厅让邹管家准备一些东西去医院。 一路上风驰电掣，所幸医院不算远，十五分钟就到达了。 一下车，他就直冲顾氏医院的院长办公室，由于他一身暴躁的气息加之那张精致俊美令医院工作人员眼熟的脸，也算畅通无阻。 “啪！” 院长办公室的医院被一脚踢开。 坐在办公桌前的淡漠斯文的男人闻声抬头，随后眉头微微聚拢，天生颜色浅淡的薄唇一张，略带不满地质问：“闲得慌就去找个厂进，别来我这儿送修理费。” 随后他低下头继续在文件上写字。 夜凌寒喘了口气，额上细细密密布满汗水。 他跨步走过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文件全都抖了三抖。 “顾玉卿别写你那个破文件了。”夜凌寒又急又燥，“赶紧帮我闺女儿看看。” 顾玉卿闻言，抬起头勾唇正想嘲讽他，结果却对上一双纯净、灵动像冰镇大葡萄刚解冻一样的眼睛，一下子 让他有些失神语塞。 不是，他还真有个闺女儿呢？ 谁让他有的？ 夜凌寒这种人居然没有孤独终老一辈子，老天是不是眼睛瞎了？ 本以为夜凌寒这种神金能有女儿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玄学的事了，未曾想，下一刻。 “粑粑！爹爹啊~”小孩儿突然迸发出惊喜样子，又短又肉的手手努力向他伸来。 是爹爹！ 是清玉爹爹！ 六瓜在识海嗑着瓜子儿，一派悠闲。 没想到啊，因祸得福，小乖乖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清玉仙尊。 茉茉这一喊，夜总心碎，顾院茫然。 不过很快，顾玉卿定神推了推眼镜，一脸漠然，“夜凌寒，你居然都没教你女儿基础的常识吗？你这样居然还能当爹？” 这话可以说精准打击。 夜凌寒也是气得咬牙，但他不想多掰扯，直截了当地用钞能力。 “你给我闺女儿检查治疗，你们医院今年需要的那批心外科的仪器我来提供。” 顾玉卿抬眸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第十三章 认爹失败 “你没吃药？” 不然怎么还真当上爹了，还是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小屁孩儿。 夜凌寒得意一笑，毫不留情地反击嘲讽：“你个手术刀当对象的神经病有什么资格问我。” 想当初顾家老爷子打电话大骂他家老爷子，说夜凌寒暗地里派人阻挠他孙子找对象，夜凌寒听到夜老爷子的转述差点没去找顾玉卿火拼。 顾玉卿眸色一沉，正欲讥笑他免费帮别人养孩子，等了半天没等到他抱自己的小仙草有些不高兴了。 她灵活的从下面滑出了夜凌寒的怀里落在桌子上，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一晃一晃地冲顾玉卿扑了过去。 夜凌寒反应也很快，几乎是立刻倾身想把小团子捞回来，出乎意料的是，顾玉卿动作比他更快地把小团子捞了过去。 夜凌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顾玉卿也是懵头转向的，他刚才看到那小孩儿冲他扑过来下意识的就伸手过去把人接住了，就像是，曾经做过无数遍这个动作一样，潜意识里的肌肉记忆驱动着他。 他低头向怀中看去，仰着的白胖肉脸正挂着软糯糯的笑容，又呆又萌。 “爹爹，接、接住啦！嘻嘻！” 小团子眉眼弯弯，笑得开心极了。 顾玉卿忍不住动手想捏捏她的小脸蛋，没等他碰到小团子，夜凌寒直接强行把茉茉从他怀里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恋童癖啊！？”夜凌寒脸色铁青，像是死了两个世纪的尸体一样难看，声音似腊月寒冬的风刃，“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些什么，小心我把你基地都给你扬了！” 顾玉卿面色黑沉，缄默不语，恋童癖什么的自然不可能，但他……刚才为什么情不自禁地想把这小孩儿带回家？ 见他不说话，夜凌寒脸色更加阴沉了，令人窒息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茉茉敏感地察觉到两个爹爹的情绪好像都不太好，咬着小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揪着夜凌寒身前的衣服布料，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奶声奶气地劝慰。 “粑粑，爹爹，不气气啊~呼呼~不气气。” 说着还用脸在他怀里乱蹭一通，被这软团子一蹭，夜凌寒心口发软，什么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大手摸摸小团子的后脑勺安抚她。 然后奶团子又扭过脑袋露出小半张脸，悄咪咪瞄了一眼清玉爹爹，被他不渝的表情吓得一哆嗦，立马红了眼眶半侧着身子，奶萌的声音夹着哭腔。 “错错，茉茉错错，清玉爹爹不气，错错了呜~” 小团子刚说完，眼眶里的小珍珠就挂不住了，但还是结结巴巴认不知道的错。 “卟、卟气气，茉茉卟、卟抱、抱清玉爹爹了……” 夜凌寒见不得她哭，当即黑着脸怒视顾玉卿，优美的汉语脱口而出。 “你tm要死啊，摆个臭脸，这么大个人了要不要脸？suhciuhushfudhufhuiehuiauf#@！sjsdvjjoijcsai@￥！#￥￥#……” 夜凌寒骂得起劲儿，完全没注意顾玉卿的反常。 他居然一句都没有反驳，反而低着头就像认错一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茉茉倒是被这咄咄逼人的骂声震慑住，呆呆地仰头看着他，泪珠子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小鼻子和眼周都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她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爹爹的衣服，一边间断地抽泣，一边还喃喃道：“不气气，不气气，粑粑开心……” 夜凌寒骂得有点口干，收了音，一低头就看她这呆样，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怜爱，擦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水痕，“你这样要是被人欺负死了都还只会站在原地哭。” 茉茉用脸蛋在他温热的手心蹭了蹭，声音细弱软糯，“粑粑，保护茉茉，不气气。” 夜凌寒忍不住笑，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整张脸扣在胸膛上，然后语气幽幽地警告顾玉卿：“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惹我闺女儿我就派人把你那个实验室炸了。” “还有，刚才的我承诺的那些也都作废，我闺女儿不用你治了，走了。” 说罢，抱着软团子就往外走。 “等等！” 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叫住了他们。 夜凌寒没理，背对着翻了个白眼儿。 顾玉卿抬起头，镜片下眼神幽深如古井深潭，面色莫测，双手交握着，说出来的话却让夜凌寒暴走。 第十四章 我要和她验DNA “我要和她验DNA。” 夜凌寒脚步一顿，以为自己没听清，转过身来一脸微妙的不可置信，声音飘忽地反问：“你说你要干什么？” 顾玉卿这会儿显得耐心极了，冷静的又复述了一次。 “我说，我，要和她验DNA。” 夜凌寒忽的就笑了，笑得漂亮又危险。 他甚至笑出了声，笑声中压抑着愤怒。 他慢条斯理地嘲讽道：“说你吃错药都是抬举你了，顾玉卿你要是没睡醒的话就跳海里再睡一觉，等你到了地狱，我多给你烧几个纸人，就权当你子孙满堂了。” 顾玉卿没有管他冰冷的怒气和冷嘲热讽的话语，只是坚定地说：“我要和她验DNA。” 他推了推眼镜，语速极快没给夜凌寒开口的机会：“怎么，你也知道她只是你捡来的孩子并没有血缘，我现在怀疑这个孩子是我的，我要验DNA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你不想让小团子找到她的亲爸爸。” 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夜凌寒的拳头紧了又紧，手背青筋暴起，要不是还抱着小茉茉也许已经一拳招呼上去了。 他也不知为何，在小团子的事情上他似乎一点都无法冷静，时常情绪剧烈波动，但这并不令他排斥。 半晌，夜凌寒怒极反笑，回道：“好啊，但是我也要验，而且你要是敢对鉴定报告做手脚的话，你这医院就别要了。” “行。”顾玉卿点点头 ，“如果鉴定结果显示是我的孩子，我今天就要带她回家，至于你，不可以再见她。” “同理，我也是。”夜凌寒抱着小团子的手微微收紧，语气并不露怯。 茉茉感受到爹爹手臂收缩的力道，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DNA是什么，但颇为贴心的拍拍他的胸膛，奶声奶气地安慰道：“不桑心，爹爹开心，不桑心，茉茉陪爹爹。” 夜凌寒听到小孩儿软软的语调，放松了不少，但还是焦虑和紧张，因此都没发现小团子现在说话流畅了不少。 “事不宜迟，马上过去吧，我已经联系好那边科室了，走专属通道，两个小时内就能拿到结果。” 顾玉卿起身脱掉白大褂，领着夜凌寒一路到鉴定处，早就收到通知严阵以待的工作人员很快给两个大人抽了血。 接下来就该是给小团子抽血了。 本来小孩儿还因为看到爹爹流血而心疼得瘪嘴想哭，一直要拉着他俩给他们呼呼，说：“不疼啊~不疼，茉茉呼呼~” 结果自己的手手也被拉住了，本来奶白又带些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失去血色了。 六瓜回来就看到这一幕，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停下！快停下！茉茉快把手收回来！不能让他们抽你的血！】 天，要是被人类发现了茉茉的血的特殊，那简直完蛋了！ 茉茉被脑海水壶烧开尖叫汽鸣的声音吓一哆嗦，赶紧扯着嗓子哭喊着收回手。 “不扎，不扎啊！” 小团子挣扎得太厉害，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看着两个大人，“额，顾院长，您看……” 夜凌寒看她闹得厉害，心疼得紧，马上回答：“不抽血，验唾沫。” 说着，就哄着小团子说不流血，不扎她，小团子听了很快就安静下来趴在她爹爹怀里，酷似不安的小兽，偶尔偷偷摸摸露出一只眼睛看他们，就像在观察环境是否安全一般。 最后是夜凌寒捏着她的小腮帮子，让工作人员收集到她的口腔液体。 他们谁也没有走，就坐在外面干等了两个小时。 在和爹爹们独处的环境，茉茉又渐渐活跃起来。 她扭动着要夜凌寒把她放下去。 “爹爹。茉茉下去，下去茉茉走啊~” 夜凌寒眉头微蹙，不想放开：“走什么走，小心被坏人拐了。” 说着他还故意横了顾玉卿一眼。 旁边顾玉卿听到这话，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 第十五章 端水？无师自通 小团子不理解大能感觉到夜凌寒和顾玉卿之间的针锋相对，红嘟嘟的小嘴撅着，小手一伸，开始说教，脸上鼓起肉肉像嫩豆腐一样还抖了一下。 “卟、卟吵，清玉爹爹乖乖，粑粑也乖乖，茉茉夸夸吖！” 因为被夜凌寒抱着不放，只能拍了拍他的手臂，脸冲着顾玉卿，闭着眼，摇头晃脑。 “爹爹乖，茉茉找牡、牡丹姐姐要甜甜的给爹爹。” 小团子眼睛亮晶晶，期待的盯着他。 顾玉卿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笑得不伦不类，“知道了。” 看到他那个表情，夜凌寒毫不客气地笑了。 “啪。” 一只软乎乎的小肉手扣在了他下巴上。 “卟笑笑！粑粑，乖乖！爹爹哭哭，茉茉哄！” 小团子板着小脸，不过在她软嫩糯乎的脸蛋蛋上不太明显，看上去更像是在撒娇，“卟笑，茉茉，夸夸，夸夸粑粑！” 夜凌寒不动声色地给了顾玉卿一个挑衅的眼神，垂眸看着小团子，调笑道：“那我不骂他了，打算怎么夸我？” 他翘起嘴角，有些期待。 小团子抓了抓手背，两只手抱着脑袋思考，然后颤颤巍巍从他怀里站起来。夜凌寒配合的帮她稳住身体，猜到小胖团儿要做什么直接弯下腰把脸凑给她。 “吧唧。” 一个香香贴在他脸上，软软的触感，湿漉漉的还带着点口水。 “粑粑乖乖，奖励！”小团子弯着大眼睛笑，乖乖软软的看起来舒心极了。 不过一旁的顾玉卿就不这样想了，他只觉得一股酸涩味在舌苔上蔓延开，咬着舌尖才忍住没别开头。 偏生那个小孩儿还无所察觉，缩在夜凌寒怀里像个乖巧的瓷娃娃，甚至还冲他笑，让他又生不起气来。 顾玉卿只能故作冷淡地低着头不看她。 小团子抓抓小脸，微微张着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清玉爹爹生气气？为什么捏？ 茉茉拍了拍夜凌寒的手背，乖乖软软的小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梗，“粑粑乖乖，茉茉下去，下去哄爹爹。” 夜凌寒脸黑，咬牙切齿，“哄什么哄，他这么大个人了还需要你哄？你乖乖坐着，回去我让厨师给你做好吃的。” 结果小团子把头摇得飞起，哼哼唧唧地说不。 “粑粑乖乖，乖乖茉茉下去，回家呲（吃）。” 敷衍地哄完，小手手撑在他大腿上就想顺着往下滑，结果被她爹的无情铁掌禁锢得死死的。 咿呀？她低头翘翘jiojio，没有踩到实心的感jio。 最后努力了半天劲儿，还是纹丝不动。小团子有些着急，抓着脑门旁边的头发，慌乱地喊：“粑粑粑粑，茉茉被抓住啦！” “噗！” 顾玉卿没憋住，笑出了声。 小团子扭头看过去，小胖脸皱成一团，一脸焦急，喊道：“清玉爹爹，茉茉，被怪怪抓住啦！把茉茉放出来吖~” 奶呼呼的小尾音拖长，软绵绵的就像她这颗小团子一样。 夜凌寒也是有些无奈，把下巴轻轻搁置在她头顶蹭了蹭，细软柔顺的发丝变得有几分凌乱。 “小呆子，你再看看呢？” 茉茉听了，松开抓着头发的小肉手，垂下小脑袋认真观察，最后小手手试探地拍了拍箍在她圆润的腰上的大手。 “粑粑？” “嗯。” 小团子两只小手贴在嘴角旁笑开了眼，像偷了吃的小胖仓鼠。 “先生，顾院，鉴定结果好了。” 工作人员拿着两份报告走出来，神色一言难尽。 第十六章 你们两位中间有变性人或双性人吗？ 听到声音，两个平日里稳如泰山的男人互相瞪了一眼，唰一下就站起来，三步作两步跨到工作人员面前。 顾玉卿嗓音微微有些焦急，“结果怎么样？” 夜凌寒倒是稍微稳重一些，“结果怎么样？”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的表情，眼神在两人间来回转动，紧张地咽口口水，看着二人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顾院，夜先生，我先问一个问题，就是……”工作人员又看了眼鉴定报告，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就是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快说。” “那个，就是，两位之中真的没有一位是变性人或者双性人吗？”不然这小孩儿怎么可能有两个爹？ 工作人员有些崩溃，做个鉴定做出一个小孩儿两个爹，他的职业生涯不会到此为止了吧？ 在静默等待中，他像做贼一样把目光投向那个正一无所知，懵懵懂懂抠着小手主人公。 小团子察觉到他的目光，循着看过去，没感觉到恶意，小耳朵无意识抖了抖。 白色衣服的大叔叔，刚才辣个！ 小团子视线触及他身上的白大褂一下子就想起来，小手扯了一下她爹的衣服，小嘴叭叭一张：“粑粑，粑粑！白白的！茉茉也要，也要穿！” 夜凌寒被工作人员的话雷得外焦里嫩，愤怒几欲膨胀，被她这么一扯却下意识回答：“好，粑粑等会就给你买。” 应完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轻轻弹她的脑门，“你要穿白大褂？人一件就能把你包圆了。” 而且他可不希望她萌生当医生的想法，虽然这很伟大，但太累了。 小团子不服气，嘟着嘴两只小手抓住他的大拇指，“穿啊，茉茉穿，漂酿啊~” “行行行，穿，等回去给你买个小号的。”夜凌寒无法，只得先答应下来。 “诶嘿！”喜笑颜开的小奶团脸上的软肉都堆了起来，像是撒了樱桃粉的糯米团子。 夜凌寒温和的由着她在他怀里贴蹭闹腾，再一抬头，眼里却是不褪的冰冷，急促而短暂的冷笑从他喉咙里压出来。 “呵，变性人？双性人？”他冷冰冰地吐出这几个字，“顾玉卿，你这医院还真越开越回去了啊。” 顾玉卿也难以置信，这个鉴定人员的话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管理是不是出了疏漏。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压抑着怒气问道。 鉴定人员哭丧着脸，在两个大佬的怒焰之间瑟瑟缩缩回答道：“那个，就是，鉴、鉴定结果显示，二、二位应该……”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闭上眼睛视死如归。 “应该都是这个小朋友的爸爸！” 随着这一声吼，夜凌寒和顾玉卿难得露出了呆滞的表情。 鉴定人员等了等没听到声音，战战兢兢地睁开一只眼观察情况。 半晌，平日里清冷矜骄的男人和冰冷不羁的男人突然露出了堪称诡异的温柔笑容，他们甚至用上了敬称。 “您在说笑吗？” 语气是温和的，但眸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利剑将他戳穿了。 工作人员欲哭无泪，他颤颤巍巍把两份文件分别递过去，“我我我，我说的是真的啊！” 夜凌寒抱着小团子不方便接，只好先把茉茉放在地上。 不明就里的小团子乖乖抱着他的小腿，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放开然后“哒哒哒”的朝顾玉卿奔过去，“pia几”挂在他腿上，给顾玉卿也惊了一跳，他正准备看鉴定报告呢。 “爹爹爹爹！”她仰着胖脸，软乎乎的下巴磕在他腿上笑得像个小福娃。 两个字—— 喜庆！ 顾玉卿迟疑了一下，最后顺从本心弯下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捏了捏她的小胖脸。 好软…… 他收回手意犹未尽地摩挲手指。 一旁的夜大总脸都黑了，粗声粗气喊道：“小胖团过来！他不是你爹！” 说着他把自己翻到的鉴定报告的最后一页挂在顾玉卿面前，黑沉沉的眸子像是暗无边际的大荒之地一样，充斥着未知的危险。 “看到了吗？看到了就赶紧自觉滚开。”面对这个想跟自己抢闺女儿的人，夜大总裁已经想下杀手了。 还没等顾玉卿说话，八十厘米的小煤气罐儿倒是先奶声奶气地反驳道：“不素哒！粑粑是爹爹！爹爹是爹爹！都素，都素！” 在场的三个大人都低下头，看她一脸认真和肯定，神色各异。 夜凌寒额角青筋暴起。 顾玉卿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修长冷白的手指快速将鉴定报告翻到最后一页看最后的结果，先是一愣，随即笑逐颜开，将报告往夜凌寒怀里一甩，“你自己看吧。” 然后弯下身笨手笨脚地把小团子抱了起来。 以往冷淡地面容居然有几分傻气，“宝宝，叫爸爸！” 小团子也是有求必应，龇着牙，脸都要笑烂了，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奶气。 “粑粑！” 顾玉卿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旁边的夜总心情就没那么好了，拿着两份报告来回看了数十遍，最后目光呆涩抬起头盯着那位工作人员。 “你们……是不是搞错样本了？把我的样本当成顾玉卿的验了两次？” 工作人员这被呛得，作为顶级私人医院的医护人员哪能被这样质疑，义正言辞地反驳：“先生，您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您不能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夜凌寒冷笑，语气肃厉地反问：“也就是说是顾玉卿指使你这样干的？” 顾玉卿冷哼一声，不屑地反嘲：“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择手段，厚颜无耻？” 夜凌寒面色彻底阴沉下来，周身散发的冷气几乎要冻死人了。 小团子被这冰冷的气氛冻得一哆嗦，愣愣地看他，蹬着脚身子往夜凌寒那边倒过去，手手努力伸去想抱他。 “粑粑！”细软地声音把夜凌寒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一个激灵回神，这才发现手指甲几乎已经陷进了掌心的肉中。 他刚才差点，想当着小胖团儿的面动手了…… 顾玉卿视线冷冷地扫过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大发慈悲把奶团子塞到他怀里。 夜凌寒下意识接过，一阵软糯的触感从脸上传到大脑中枢，沸腾的情绪一下就平息了。 “粑粑……” 小团子软胖的脸蛋儿贴蹭着他，若隐若现的奶香味在鼻尖飘荡。 “嗯。” “茉茉抱抱，爹爹乖乖，穿白白！” “嗯，穿白白。” 夜凌寒温声回答，完全没了刚才骇人的嗜血气势。 顾玉卿看得酸水直冒，只能扭过头看着那个工作人员，语气幽幽满含威胁，“你今天看到了什么？” 工作人员先是一愣，脑子飞速运转，随即低下头语气恭敬的回答：“我今天一直在工作，从来没见过三位！” 顾玉卿这才缓和了语气，转身冷淡道：“回去吧，夜凌寒我们去办公室谈。” 夜凌寒跟在他身后，路过那位可怜的工作人员旁边时也慢悠悠递过去一个森冷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直到二人的身影都走远了，工作人员才狠狠舒了口气，抬起头抹了一把汗。 院长办公室 顾玉卿坐到左侧，夜凌寒抱着小团子泰然自若的坐到了对面。 顾玉卿倒了杯茶茶推过去，也不管他喝不喝，端起茶杯垂眸抿了一口放下，抬眼直直对上夜凌寒锐利的视线，分毫不让。 “宝宝的抚养权我也必须要一部分！” 第十七章 “你要？你要锤子你要！” “你要？你要个屁!”夜凌寒怒极，打断他。 “你知道小胖团喜欢吃什么，叫什么，几岁了吗？”顾玉卿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梗着脖子和人吵架，“啥也不是就想抢孩子，你当孩子是大风刮来的啊！？” 难道他完全忘记了他把小团子捡回家也不过一天而已？ “呵。”顾玉卿想起查到的资料，呵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摘下眼镜正打算开口反嘲。 小团子突然出声 “粑粑，呲饭饭呀！风风婆婆去家呲饭饭！” 她兴高采烈地挥舞着手手。 “什么？”夜凌寒先是一愣，随即反问，“你还有婆婆？” “素呀素呀！”茉茉开心地点着小脑袋，小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顾玉卿，握着小拳头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压低了小奶音板着小胖脸儿故作严肃。 “介位素风娘子吖，刮风风，抓住四季更咿，更咿呀！小仙草要叫婆婆吖！” 演完，小丫头快速切换状态，右手捏成小拳头放在肚子前面，右手背在背后。手手碰到软软的肚皮，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小脸一红努力吸了口气想让小肚肚显得不辣么凸出。 夜凌寒瞅着她这怪头怪脑的小模样有些稀奇，坏心眼儿的往小肚子上的软肉一戳，哦豁，全漏了。 小团子没憋住气，原本瘪下去的那么一点点点点肚肚又重新恢复成原来圆润的形状。 小胖团儿恼得只哇乱叫，气呼呼地控诉他：“卟戳，卟戳肚肚！爹爹坏！坏蛋，坏蛋爹爹收拾！” 夜凌寒手肘垫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太阳穴，一派悠然地打趣她，“你爹在这呢，想怎么收拾？” 小团子鼓起脸，气呼呼地瞪着他，湿漉漉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幽怨之色流露无遗。 夜凌寒摸了摸鼻梁，调正身姿，眼神飘忽的小声叨叨：“不戳了不戳了。” 小奶团昂起下巴，傲娇一哼，“辣好叭，粑粑卟、卟许噜！戳肚肚，饿肚肚！” 要是下次粑粑还戳她肚肚的话，就罚粑粑不能吃黄黄甜甜哒包子！（就是奶黄包） “教训”完她爹，小团子吸了口气准备继续之前的表演，结果她把肚肚又吸回去之后，摸了摸脑袋，愣头愣脑的转头去看夜凌寒。 “粑粑……”小团子喃喃。 “嗯？” 夜凌寒眉梢一挑，大概也明白她这是咋了。 只见那一小只慢慢低下头，然后猛然扑在他怀里，小奶音讷讷地回答：“茉茉忘啦！” 夜凌寒故作不知，疑惑地反问：“忘了什么？” “茉茉忘啦，要嗦的，爹爹嗦哒！” 夜凌寒摸了摸她的发顶，“没事，忘就忘了吧。”反正顾玉卿那个傻X的话也没什么好记的。 他把小团子放到地上站好，“你先出去玩，我和这个傻…杀生的人有点事情要聊。” 茉茉撑在沙发边缘，看看他又看看顾玉卿，有些紧张，小声问道：“粑粑……茉茉去哪里呀？” 夜凌寒思索了一下，想让小团子到走廊上等着感觉不太安全，邹管家倒是可以过来照看她。 想了半天，他抬起头问顾玉卿他办公室有没有休息室。 顾玉卿点点头，“我刚才就想说，我这有个独立的休息室，你让宝宝先在里面玩。” 夜凌寒神色冷淡，“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里面，邹言也要跟着。” 顾玉卿英挺的眉毛聚拢，语气有些冷，但最后还是答应了。 见他点头，夜凌寒立马一个电话把邹管家叫了进来。 “先生。”邹言推门进来时，斜挎着一个粉色的毛绒绒的包包，手臂上挂着一条毛巾，手里握着奶瓶与他平日里干练精明的样子极其违和。 顾玉卿见到他这副装扮，眼神中微微透露着一点震惊，立马又收敛起来。 夜凌寒扫了一眼倒是挺显得挺满意的，“你带小…小小姐先到休息室待一会儿，不要让她磕到绊到了，她要什么如果有就先给她，没有就先记下来等回去了列个单子。” “好的先生。” 夜凌寒嘱咐完他能想到的所有注意事项，才哄着小团子把她抱到休息室，顾玉卿领在前面，邹管家跟在后面。 “你先在这儿和邹言一起玩好吗？”他把茉茉放在休息室的床上，“爸爸跟他谈一些事情。” 他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顾玉卿。 小团子歪歪头，咬着小手，憋着气儿小声问：“辣，爹爹，会接宝宝吗？”（茉茉紧张不安的时候就会自动切换回她最熟悉的称呼，很高兴的时候也会） “当然。”夜凌寒捏了捏她的小肉手，有些不高兴，“难不成你还想去给其他人当女儿？” 小胖团摇头，咬着手憨笑，“茉茉是爹爹吕儿吖！” “那不就成了。”夜凌寒好没气儿地弹了一下她的小脑阔。 顾玉卿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插入，“那我呢？” 夜凌寒闻声冷笑。 小团子从床上爬起来站着，张开小手手，笑得开怀，“清玉爹爹也素！也素粑粑！是茉茉粑粑！” 顾玉卿情难自禁地扬起嘴角走过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下。他看过去对上夜凌寒狠戾的眼神，平静无波地移开视线看向床上的一小只，拍开那只碍事的手走上前弯下身敞开怀抱。 “那爸爸也抱一下。” 小团子毫不吝啬地送上抱抱和香香，然后又紧急安抚了一下闹脾气的老·夜总·父亲。 最后总算是“和和睦睦”把两人送了出去。 等门一关，终于安静下来了，邹管家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才小小姐抱顾院长的时候先生气息很吓人。 “咕噜噜噜噜~” 细小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邹管家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小团子腼腆地笑着，小手捏着衣摆，奶声奶气地为小肚子辩解：“肚肚不素，不素故意哒！素茉茉！茉茉饿啦！” “咕噜噜~”她刚说完，肚子又是一阵响儿，这下小团子脸都红成小苹果了。 邹管家打开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奶粉，笑着安慰她：“小小姐不用害羞，肚子饿了都会叫，大人也这样，小小姐的肚肚会提醒你该进食了这很棒！” “尊嘟嘛？” 小团子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邹管家含着笑点头，“小小姐先等一下，我先去接水。” 茉茉也闻到奶粉的香气了，乖巧点头，手撑在身前坐在床上。 邹管家走进休息室配备的茶水间，很快泡好奶粉，滴在手上试了试温度才拿出去给小团子。 “邹邹！喜欢吖！”小团子抱着他递过来的奶瓶，笑得乖软。（其实崽是想道谢，但她目前道谢的方式就是说喜欢吖~或者谁谁谁好呀~） 邹言手指动了动，禁不住揉了揉她的发顶，嗓音温和含笑，“我也很喜欢小小姐。” 茉茉咬着奶嘴，嘬得不亦乐乎，眼睛笑弯了，像初二的月亮一样。 miamiamia~香香哒，回家给粑粑也吃。 休息室外 两个从小到大都看不惯彼此的人，现在更看不惯对方了。 十八章 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看着对方倒胃口的那张脸，两人都不免再次回忆起这些年来滴滴点点的恩怨。 夜家和顾家上一辈其实关系还不错，夜凌寒和顾玉卿刚出生不久，二人就被各自的母亲带着见过面。 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夜母和顾母正在谈天说地，两个小婴儿被放在一起玩儿。 一般来说，孩子的记忆区要到三岁以后才能成熟，但有的人注定不一般，巧的是这两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一般。 从母胎时起，他俩就拥有记忆了。 顾玉卿永远记得，他当时睡得正好，突然被人一拳挥到了脸上打醒了。 而夜凌寒，也永远记得自己爬着打算路过他旁边结果被他一脚蹬到撑着身体的手，然后脸直接怼在了他脚上。 于是他俩就在不满三个月的年龄狠狠地干了第一架。 在这以后，二人就是针锋相对、势不两立的状态。 不管什么，都要争斗。 最让周围人无语的一次是他们俩上初中之后，一次考试，两人并列第一，这下给他俩都恶心到了，强烈要求重新考。 年级主任无奈，请了高中的出题组来制裁他们，结果让人大跌眼界，二人都做出来了而且又是并列第一。 两人还是不服，出题组和主任都无奈了。 闹到最后，他们打起来了，夜家和顾家分别派人来才解决。 校方讨论了很久建议让他们出国留学，夜、顾两家一合计，这主意，成啊！ 于是连夜打包，夜凌寒被送到了w国，顾玉卿被送到了N国。 如果不是因为顾玉卿的医术过于出名，夜凌寒已经决定下辈子都要绕着这家医院走的。 “我不会把小胖团给你，死了这条心。” 他冷着脸，斩钉截铁的否决。 顾玉卿本来还想和他好好说，见他这个态度也拉下脸，茶杯往桌上一扔，丝毫不退让。 “鉴定结果就在这，宝宝跟我有血缘关系，她必须要和我一起生活！” 夜凌寒额筋疯狂跳起，后槽牙严丝合缝死咬着压抑情绪。 不行，不能动手，小胖团会担心。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再睁眼时冷静了不少，但还是坚决不愿同意让他一起抚养茉茉。 顾玉卿眉头皱起，清泠泠的声线也变得不那么平淡：“夜凌寒我告诉你，宝宝我必须要有一部分抚养权，我和她有血缘关系，而且她自己也认我，你不能这么自私，让她和自己的父亲隔绝。”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一个孩子有两个父亲这种事，如果一旦被泄露出去，一定会掀起惊涛巨浪，到时多一个势力就多份保障。” 夜凌寒听到他这冠冕堂皇似乎是在为茉茉考虑的言语，冷漠地勾起唇角，不屑地讽刺道：“顾玉卿，没有实力的人才会说这样的话，别想用这些来糊弄我。” 顾玉卿难得气笑了，修长的手推了推眼镜，语速都加快了几分。 “夜凌寒，你有没有考虑过，也许宝宝并不只有我们两个父亲。” 虽然不想承认，但从小团子的态度和一些话来看，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第十九章 有好多好多爹爹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宝宝对我们好像都挺熟悉的。”他也对小团子感觉很熟悉。 这很奇怪。 按理来说，没有关系很好长期相处的人或是没有很近的血缘关系的人（例如双胞胎）一般不可能出现这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反应。 “那又怎么样？”夜凌寒死鸭子嘴硬，“说明她注定是我女儿，所以你想都不要想！” “她对我也挺熟悉的。”顾玉卿冷脸。 “哦，说明你这人让人厌恶得记忆犹新呗。” 顾玉卿也是被这个无理取闹的家伙缠烦了，捏着眼镜中间的鼻托取下来，捏了捏鼻梁。 “夜凌寒，我没有在跟你商量，你这些年做的那些肮脏事，在我手上有不少把柄。”他本来不想用这些事情去威胁夜凌寒的，毕竟他自己手上也没多干净。 但是，如果夜凌寒始终是这个拒绝沟通的态度，那就别怪他不讲理了。 “随你便吧。” 夜凌寒双手交叉放置膝处，表情冷漠。 顾玉卿见谈不拢，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琥珀色的眼底透着薄凉，“一个手上沾满血的罪犯，还能拥有孩子的抚养权？这可真是我国法律的巨大漏洞，作为一个国家公民，我还真没办法视而不见。” 他捏着小拇指的第二节指骨，闲庭信步路过夜凌寒身边，声音淡漠，“希望下一次和夜总见面，不会是在法庭上。或者……监狱里？” 顾玉卿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而后不紧不慢离开了属于他的办公室。 门不轻不重地发出响声，夜凌寒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神色莫测。 良久，那个笔挺宽大的背影终于动了一下，他捏了捏有些僵硬的肩膀，离开沙发大步流星进入休息室。 一进门，就看到小团子被邹管家抱在腿上看书。 邹管家给她捧着书念， 小孩儿一脸新奇的表情，也不知道听懂没，一会儿笑呵呵地在这张纸上拍一下，咿咿呀呀地喊。 “喜欢吖！茉茉喜欢！” 一会儿拧着小眉毛在那一页上拍一下，嘟着嘴气愤地嚷嚷。 “坏坏！爹爹收拾！爹爹收拾，打！” “坏蛋蛋不洗呲甜甜！饿肚肚，坏坏饿肚肚！” “那小小姐打算让他吃什么啊？”邹管家笑盈盈地问道。 小奶团抬起头，小脸凝重，思考了一会儿，小手往怀里一揣，小声嘟囔道：“坏蛋没有，不洗呲，饿肚肚！” “小小姐说得对，坏蛋没有东西吃。”邹管家笑眯着眼。不管小团子说什么都捧场应和。 俩人气氛十分融洽，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咳咳！” 一大一小扭过头。 夜凌寒正靠在门框上歪头看着他们，语气不阴不阳的，“你们关系真不错啊。” “粑粑！” 茉茉眼睛一下子布灵布灵变得亮晶晶的，挣扎着就要往下爬。 邹管家止住她，放下书后才把茉茉稳稳当当安放在地上。 双脚一触碰到地面，她就像一个小炮弹一样一歪一歪地冲了过去。 夜凌寒眼尖地发现她现在走路似乎熟练了许多，虽然还是左右晃荡看着揪心，但却不像之前那样四肢软弱无力难以长时间支撑身体直立行动了。 这小胖团儿确实不太一样。 夜凌寒蹲下身，敞开手臂把冲过来的小奶团平稳抱进怀里。 小团子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用自己软乎的脸蛋贴在他脸庞上，软肉都被挤扁了，小奶音里满含依赖。 “爹爹吖！茉茉乖乖，聪明！嘿嘿！”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在他的皮肤上，痒痒的，热热的。 这个小团子确实不太一样，不过那又怎样？ 只要她需要，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被解决的。 包括人。 夜凌寒淡然地想。 顾玉卿那个傻X也会为他的厚颜无耻付出代价的。 “嗯，爸爸在。”他摸了摸那颗圆润的后脑勺，散去戾气，温声回应。 “清玉粑粑？哪吖？”跟这个爸贴贴完，小团子也没忘了自己刚找到的另一个爹爹，四处张望着寻找。 夜凌寒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抱着她往外走，“他才不是你爹，别乱认爹。” 小团子不高兴的在他怀里蹬脚脚，皱着小胖脸没什么气势的大声反驳：“素爹爹！素茉茉爹爹！粑粑，清玉粑粑，都素吖！” 她努力用短胖的小手臂在空中比了一个圈，黑亮的瞳孔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神色严肃显得更加软萌。 “茉茉有，多多的，好多多的爹爹~” 夜凌寒没有说话，停下脚步，瞳孔深邃，眼神变幻莫测，最后大掌按在她脑后，把小孩儿的脸按趴在肩头。 小团子不明所以，小脑壳懵懵的。 爹爹不开心？是肿么噜？ 爹爹和清玉爹爹唠架架？ 小团子郁闷地嘟叭嘟叭嘴，闷声闷气地劝道：“粑粑和粑粑，要当好盆友，不唠架架，乖乖，乖乖素好仙仙。” 夜凌寒冷哼，“你爹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傻…家伙成为朋友，小胖团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也别想在外面认什么野爹，不然你就等着屁股被打开花吧！” “哼！”小团子不乐意了，噘着嘴气呼呼地换了个方向趴在他肩头，小嘴嘚吧嘚吧就蛐蛐他，“粑粑坏坏！卟梨，卟梨粑粑了！” 夜凌寒惬心一笑，对她这点咕噜咕噜往外冒的小怨气丝毫不放在心上，尽可能让她舒服的缩在他怀里一路离开医院。 离得不远处的心外科大楼的六楼窗户边，金丝边框和镜片在阳光下反着光。 第二十章 活生生从他面前消失了 顾玉卿靠着窗，神色平淡的目送他们离开医院，琥珀色的瞳孔泛着星星点点金芒。（被太阳的照的……）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他也还靠在那儿盯着。 良久，清冷寡薄的面容蓦然挂起笑容，在暖和的日照下却显得没什么温度。 顾玉卿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再睁开时已然平静如深潭，骨节分明的手合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风景。 抱着小孩儿的男人脚步一顿，饶有兴味地用余光往先前察觉到的地方一扫，冷嗤一声，似乎是在嘲笑谁。 茉茉被太阳晒得有些蔫儿蔫儿的，像化了的冷冻汤圆趴在他怀里，见他停下脚，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啊咿呀~啊咿呀~惹惹（热热）！粑粑走走，走走回家吖！” “茉茉晒，晒黄黄啦！” “枯掉，枯掉茉茉不见噜~” “什么不见？乱说什么？”夜凌寒被她这话气闷，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小屁屁才继续往外走。 小团子被拍得抖了一下，小爪子努力去够屁屁想要捂住，委委屈屈地叭叭：“粑粑坏坏，打茉茉，茉茉不见，不见啦！” 夜凌寒对她本来就生不起什么气，刚拍她的屁股完就有些后悔，不过这会儿也是被小孩儿逗乐了，故意和她反着说。 “我坏？你这个小胖团才坏，不然你怎么老想着认其他人当爹？我们谁坏吗？邹言你说。” 邹管家扬起标准的职业微笑，“是的先生，小小姐很乖。” 夜凌寒一呛，一时语塞没话可说。 他无语的瞟了邹管家，邹管家就好像没看到一样，笑意依旧只专注盯着小胖团子。 茉茉得到邹管家的支持夸奖，下巴都要扬上天了，一副傲娇样儿。 “粑粑坏坏吖~邹邹嗦茉茉乖乖，粑粑坏坏~”她掰着门牙，小模样得意极了。 夜凌寒哼笑一声，不同她计较算是应下了。 马上小团子又奶声奶气软乎乎地凑过去贴着他，“粑粑粑粑”的喊得欢快，完全不记仇的。 临近发车时，邹管家刚发动车子，突然想起来件事。 “先生，您早上着急带着小小姐到医院做检查，那检查做了吗？” 夜凌寒身体一僵，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带小团子来检查来着。 也主要是怪顾玉卿这厮，气得他完全忘了这回事儿，毕竟来趟医院，孩子不仅多了个爹，这爹还和他有仇且暗搓搓想要把小胖团抢走。 这怎么能忍？ 他没直接拆了他那个破医院都算好的了。 夜凌寒沉默半晌，捏着小团子的小肉手开口道：“去圣弗朗医院。” 那是夜氏旗下最好的医院，但还是逊于顾玉卿亲自坐镇的顾氏医院。 邹管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说了句“好”便不再多问直接发车往圣弗朗医院驶去。 夜凌寒大爷般悠闲地倚靠着，一只手环着站在他腿上扒着车窗玻璃好奇地往外看的小团子，防止她不慎跌落。 茉茉整张脸都挤在窗玻璃上，像一块被挤扁的小饼干。 上次坐车的时候，她一心都在爹爹身上，对于周围一概不关注，爹爹最重要！ 今天再坐车，对于一切 小孩儿都感觉新鲜极了。 脸饼子贴在车窗上明明不方便说话，但还是倔强地一边看一边惊呼一边喊他一起看。 “粑粑粑粑！咻~卟、卟见啦~素飞飞啊！” 是爹爹们以前说的可以飞飞飞的口诀！ 小团子傻笑。 飞起来噜~茉茉飞飞~追爹爹！ 说起来教她飞飞的话的爹爹还是清玉爹爹。 小团子有些丧气。 她想清玉爹爹了，可素，爹爹会和清玉爹爹唠架架…… 她贴着窗，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原本兴奋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了。 一直关注着她的夜凌寒立马就察觉到，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脸肉肉扯了扯，“怎么了？不高兴？饿了吗？还是想要什么东西？” 他看她望着外面入神的欣赏了半天，若不是看上了什么？ 小团子摇了摇头，左边的小爪子握着他的大拇指不放。 “茉茉喜欢，喜欢爹爹吖??????????????????????????” 夜凌寒被这软糯奶气的“表白”乐得嘴角都压不住，恨不得立马录下来放到全市一天二十四小时循环播放。 他得意地笑了半天才恢复平静，如果忽略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的话。 他揉了揉小团子的脑壳和脸蛋蛋，大手一挥好不大气的承诺。 “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敢想爸爸就敢给你得到。” 洞悉一切的六瓜大笑不止，他决定撺掇小团子去找清玉仙尊，看看到时候清寒仙尊还能不能这么大——方——豪——迈！?????????????????? 【茉茉】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团子先是一愣，小脑袋瓜运作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谁。 【瓜瓜吖～】 见她还记得自己，六瓜高兴得啃了一口金子。 【乖乖你听我说，你想不想去找你清玉爹爹？】 小团子对手指戳戳，细声细气地回答：“想，茉茉想见，清玉爹爹。” 但素她又马上沮丧的表示，【可素爹爹要，和清玉爹爹唠架架～茉茉不能枣吖～】 六瓜手一挥，【这没事，我这有个东西，等会你只要跟着我念口诀，就能去找你清玉爹爹了。】 小团子眼睛蓦然亮起。 【尊、尊嘟呐？】 【童叟无欺！】 小团子挠了挠脸，一脸疑惑。 【统，统迷期？（童叟无欺？）】 【哎呀就是说不会骗你的意思啦，你等会跟着我念就。】 茉茉郑重其事地思考了半天，点头答应了。 她先是偷偷斜眼瞄了她爹一眼，发现他在看一个四四方方小盒子一样的东西。 爹爹在看小盒子，看不见，看不见茉茉。 六瓜嗦，可以让茉茉偷偷，偷偷找清玉爹爹呀。 小团子捂嘴嘴，笑得像小毛贼似的回过头低着，小嘴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夜凌寒一早就注意到她一系列猫猫祟祟的行为，但考虑到小胖团强烈的自尊心，所以一直没有出声。 直到—— 一颗小胖团子活生生从他面前消失了。 第二十一章 标题丢了 夜凌寒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难看极了。 “停车！” 他一声暴喝。 邹管家心中一惊，手猛打转盘转踩下刹车停在路旁，有些不解地转过头问：“怎么了先生？”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暴躁的关门声和一个背影。 而此时的另一边。 顾氏医院的院长办公室，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顶猫猫祟祟地从办公桌下探了出来，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打量周围。 【瓜瓜，爹爹捏？】 看了一圈没找到爹爹，茉茉撇嘴有些不高兴。 六瓜心虚的好声好气安慰道，【乖乖，在这儿等会儿，你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它刚才看了一下，顾玉卿去指导一台手术了，手术马上就要结束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 虽然这个世界清玉仙尊不是个好人，但确实是一位顶级出色的医生。 【好叭~】 小团子有点失望地耷拉下小脑袋，不过这个情绪很快烟消云散，她的注意力被周围没见过的东西给拉走了。 她捏着手，亦步亦趋，迈着小短腿在房间内四处走，东戳戳西摸摸。 介素什么？ 看到放在角落架子里的昆虫标本，茉茉好奇地抱起来。 “咩吖？虫虫？” 她睁大眼撅着小屁股，右脸贴在外面的玻璃上，盯着玻璃里的虫子标本目不转睛。 虫虫不嗦话，虫虫睡觉觉捏？ 奶团子有些郁闷，把标本放回架子上，直起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标本里的昆虫气哼哼的教训。 “卟嗦嗦！坏！茉茉跟虫虫嗦嗦，虫虫睡觉，坏坏吖~” 爹爹嗦，介素卟……卟什么来着？（不礼貌的） 小团子眼神迷茫地抠着衣服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闹了个大红脸，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白嫩的脑门就明晃晃的印着个红红的小巴掌，然后又一巴掌拍在木架子棱上。 力道不小，加上木架棱子坚硬伤手，白皙软嫩的小手掌心立马就肿了一道。 茉茉后知后觉感受到小手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眼眶立马变得红彤彤的，委屈巴巴的拖着哭腔和六瓜倾诉。 “痛痛……” “瓜瓜手痛痛，介个，打手手，痛痛吖~” 她用那只没事的手指着面前沉默的木头架子，眼泪汪汪一板一眼地告状。 “瓜瓜打，收拾，欺沪、欺沪茉茉~” 小团子吸了吸鼻子，噘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六瓜看完了她一系列的操作，见她这样委屈也是哭笑不得，本打算拿出先前找到的药膏帮她治疗，但思考到什么又默默收回了手，耐心地哄着小奶团。 【茉茉乖，再等一会儿，你爹爹是医生，他马上回来了就可以帮你擦手手了。】 小团子一听到爹爹又把眼泪憋了回去，乖乖桑桑地嗯了一声，也不捏手手了，慢慢吞吞走到走到沙发旁发现自己爬不上去，只好蜷着身子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呼呼。 呼呼呀~ 不痛痛，等爹爹。 茉茉乖乖，不哭哭~ 完好无损的那只小爪子轻轻拍拍小脑袋，她学着夜凌寒他们的动作自己安慰自己。 等了不知道多久，六瓜在识海中心急如焚，甚至一度憋不住想帮小团子先把药给擦了。 终于听到“咔哒”一声开门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团儿和顾爹的温馨时刻 顾玉卿一推开门就警惕的察觉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他在门口站了两秒，没感觉到危胁才准备踏入房间。 “爹爹~爹爹~” 委屈的小奶音哽咽着响起，顾玉卿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向沙发那边看过去。 一张可怜兮兮的皱巴小脸从沙发边缘探出来。 握着门把的手乍然收紧，冷白的手背上本就明显的青紫色血管更是凸出暴起。 “你……” 他想问她是怎么跑到这里的，可在目光触及她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时，只剩下了揪心和担心。 从小被夸赞稳重的他步履急促地走过去将小孩儿抱起来，焦急又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宝宝，哪里不舒服？” 小团子被熟悉的怀抱圈着，之前因疼痛积攒的难受委屈倾泻而出。 “痛痛啊~手手痛痛！” 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颊往下掉，受难的小手手张开凑在爹爹面前。 白玉的脸蛋因为抽泣哽咽憋得红扑扑的，看上去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可怜。 顾玉卿目光触击她小手上红肿的地方，眉心皱得像褶子一样，大掌小心翼翼捏着她圆润的小手腕，心疼又担心地询问。 “怎么弄成这样？是不小心磕到了吗？” 他等会儿就叫人来把办公室重新修整一下，把尖锐的地方先都包上泡沫，改天再全部重新装修。 小仙草这下算是找到主心骨了，反手往放着昆虫标本的架子一指，湿漉漉的脸蛋蛋在他脖子上蹭蹭，委屈巴巴的打小报告。 “欺护，欺护小孩儿吖～打，手通通～” 抽泣。 “虫虫，不嗦，呜～不嗦发发，茉茉教、教训呜～” 顾玉卿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孩以为那只虫子是活的，跟它说话没得到回应结果自己打在了架子棱上。 顾玉卿冷冷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标本和木架子，心疼地揉了小团子的脑袋。 “宝宝不哭，爸爸等会就去收拾它。” 茉茉好的那只小爪子扒在脸蛋上，上嘴皮撅着，一抽一抽的点头表示赞同。 顾玉卿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抽出两张餐巾纸给她擦脸，温声低哄道： “宝宝不哭，爸爸给宝宝擦药，很快就不疼了” “不哭了乖乖，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他动作轻柔地帮小团子擦干净脸上的泪水，然后用冰过的瓶装水倒一点在纸巾上给她敷眼睛。 茉茉也配合的乖乖闭眼，在浸湿的纸巾接触到皮肤时抖了一下，软糯的嗓音有些暗哑，“凉凉吖～” 顾玉卿修长的手指捋开贴在她额前的湿发，手背贴在小团子额头试了试温度。 没有发热，还好。 不过今晚要多看看，办公室里开着空调，宝宝刚哭了一场出了汗容易着凉。 等会儿得去儿科拿点小孩儿吃的药。 还有消肿的。 顾玉卿又仔细看了看受伤的小爪爪，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松了口气。 左手帮小团子敷眼睛，右手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 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的中年女性推门而入。 “院长，这是您要的药膏。” “放那吧。”顾玉卿抬了下下巴示意她 中年女性把药膏放下在桌上立马就离开了。 他没有马上帮小孩儿上药，而是继续帮她敷了一会儿眼睛。 茉茉仰躺在他大腿上，像一只圆滚滚的水獭。 “粑粑～” 小团子舒服的眯着眼奶声奶气地喊他。 “嗯？怎么了宝宝？” 顾玉卿收起纸巾，温言细语地应声，拿过药膏轻柔地擦拭在小肉手红肿的地方。 小团子先是疼得一缩，但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痛痛，爹爹痛痛～不擦呀～”小团子撒娇。 “不行，必须要擦。”顾玉卿头一次在面对她时语气变得些许严肃。 别的事情都可以纵容她，但在身体健康上绝对不能。 小团子被他的语气吓得呆愣愣的，整颗团都乖缩了些，抿着小嘴一言不发。 直到顾玉卿给她擦完药才发现——小孩儿都不说话了。 他看过去，发现小团子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清冷的面容咻然一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好好睡一觉，爸爸等会儿带你回家。” 虽然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回来的，不过夜凌寒既然没有看好她，那就没资格再抚养她了。 宝宝现在，以后都是属于他的了。 顾玉卿想到这儿，嘴角上扬了几分。 夜氏顶楼 “找！给我全市全城全国的找！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到她！” 第二十三章 默默给顾院点根蜡 “额……”林特助捏着手中的报告面露难色，“夜总，小小姐究竟……是怎么走丢的” 据他和邹管家的交流，当时车子是在公路上行驶的啊，小小姐那么小一点，车门也是锁着的…… “你想知道什么？”夜凌寒俯撑在桌上，墨色瞳孔结起寸寸冰霜，寒气彻骨，“你觉得她是怎么走丢的？” “没、没有……”林特助有些惊恐地低下头，后背渐渐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小姐的。” “让M国的人也一起找，包括其他国家，总之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夜凌寒瞪目切齿，脖子上青筋凸起，像是即将掉下悬崖抓不住藤蔓的绝望之人。 林特助抬眸看了一眼他死捏着的拳头，心中充满了担忧与恐惧，在原处纹丝不动垂头盯着脚尖，大脑飞速思考着茉茉可能在的地方。 他有预感，如果小小姐这次真的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事，接下来整个京市，哦不，甚至于整个C国乃至M国都不会太平了…… 佛祖、上帝、玛利亚、太上老君……不管谁都好，希望一定要保佑小小姐平安无事！ 两人相对不言，静默着在脑子里今天所有的事情捋了一遍，想到一张令人厌恶的脸和小团子说的。 “茉茉有，多多的，好多多的爹爹~” “她也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夜凌寒瞳孔猛然收缩，随手扯过外套慌里慌张往外走，声音因为愤怒和无法遏止的杀意而颤抖：“现在！马上！让人把顾玉卿的房子给我围了！！！！！” “是。”林特助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总比大海捞针的满世界漫无目的找好得多，就是有些对不起顾院长了。 林询在心里默默为顾玉卿点了根蜡，转身去通知人围顾玉卿常住的公寓。 顾氏医院 小团子迷迷糊糊睁开眼，歪着头用小爪爪揉了揉眼睛，嘴角挂着可疑的液体，睡眼惺忪地喊道：“粑粑？” “嗯？”顾玉卿听到声音停翻文件的手，揉了揉怀里的小脑袋，“醒了啊，再等等，爸爸一会儿带你回家。” “唔……”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倔强着又支棱起来，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顾玉卿撑着脑袋微笑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小团子差点一头栽在他腹部才出手扶住她的小脑阔。 “呐？” 小团子眼睛要睁不睁，被迫抬头，眼皮半耷着，但还是勉强认出眼前的人。 “爹爹？” 顾玉卿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声音温柔亲和，“小懒虫，清醒一下，等会就要回家了。” 肥家？ 小团子坐在他大腿上，乖乖任他给她擦脸，连眼睛都不睁开，咧着嘴含糊不清的重复了一遍。 “茉茉，和粑粑肥家家~嘿嘿” “对，和爸爸回家。”擦干净小肉脸，他停下手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小脑袋，温雅的笑着。 “爸爸回去给宝宝做好吃的，给宝宝买漂亮的小裙子，宝宝喜欢吗？” “嘿嘿！”小团子露出洁白的小米牙，高兴地在他怀里撒娇，“喜欢吖~喜欢甜甜哒~喜欢粑粑~” 喜欢好吃的，但是更喜欢爸爸。 顾玉卿琥珀色的眼眸盛满温情疼宠的笑意，亲昵地揉了揉头那毛绒绒的发顶。 “宝宝先等一会儿好吗？爸爸很快就处理完。” “昂~”茉茉眯着眼乖乖吭声。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剧烈的响动起来。 第二十四章 夜凌寒那个神经病这么快找过来了 顾玉卿压下眉，拿过手机看了眼。 不认识的电话号码。 奇怪，这个点，不熟悉的电话。 他大脑快速检索了一番，最后确认他印象里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正打算挂掉，一只小胖手戳了戳他。 “粑粑，介素什么吖~” “这个啊？”他扬了下握着的手机，“这是手机，宝宝也想要吗？” “昂吖～喜欢吖～叮~” 小奶团嘬着手指，星星眼。 尊嘟好神奇哦~ 会“叮叮叮~”地叫，像当初貔貅小哥哥送给她的那个小铃铛一样，就素叫声不太一样。 貔貅……咻咻？ 小团子脑子里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唔……” 那素咻咻哥哥吗？ 茉茉还在努力回忆着，顾玉卿那边已经利落的挂掉了电话。 但马上电话又打过来了。 再次挂断，然而不出两秒手机又响了。 事不过三，他有些烦了，挂断电话的同时还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粑粑？” 等了一会儿没有再等到“叮叮叮~”的叫声，茉茉扯了扯清玉爹爹的袖子，奶声奶气地指着那个小黑盒子，“不叫叫了吖~” 咻咻哥哥送的小铃铛会一直叫捏！ “宝宝喜欢听手机接电铃声？” “叮叮叮~咻咻吖~小仙草乖乖，乖乖哥哥送‘叮叮叮~’” “哥哥？”顾玉卿听到这话立马警惕起来，“什么哥哥？宝宝很喜欢那个哥哥吗？那个哥哥现在在哪里？ “喜欢吖~”小团子软糯糯的笑起来，翘了翘小jiojio，“咻咻哥哥送茉茉‘叮叮叮~’，债见，下次见噜~” “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小团子呆呆地抱着脑袋，懵懵的回答，“卟、卟叽道啊~茉茉，忘掉啦~咻咻哥哥。” 顾玉卿松了口气。 忘掉了好，忘掉了好啊，忘掉就忘掉吧，最好永远都别想起来了 手心压在可爱的脑袋顶，“忘掉就忘掉了，要是有缘分的话宝宝一定会和那个哥哥重新遇到的 ，对吧？” 不，这辈子千万别再遇到了。 他最好悄无声息地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永远都别出现在京市，顾玉卿阴暗地想。 小团子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声音软软的嘟囔道。 “忘掉啦！咻咻哥哥哭哭吖~” 小胖脸笑得没心没肺的，“哭哭茉茉笑！嘿嘿！” 看她这副不识愁滋味的开心样子，顾玉卿心头暖暖的一片软乎。 这就是有小孩的感觉吗？ 不过一想到宝宝还有其它的爸爸，他眉目一凛。 他得在宝宝找到他们之前，把他们先找出来解决掉。 尤其是夜凌寒那家伙，该死的幸运被宝宝先找到了，他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让夜凌悄无声息的消失掉，或者进监狱永远也出不来。 “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请站住！您不能进去！” “让开！” “***你给我滚出来！” 门外传来一阵骚闹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粑粑？” 小团子抬起头，耳朵抖了抖。 好像素爹爹的声音！？ “怎么宝宝？是觉得太吵了吗？爸爸马上就让他们离开。”顾玉卿还以为是在叫他。 “素粑粑吖！” 茉茉眼睛晶亮，指着门欣喜的对他说，“粑粑找茉茉！找到啦！” 顾玉卿一下就明白她说的爸爸是谁了。 夜凌寒那个神经病，反应还挺快，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第二十五章 我们谈谈吧。 “粑粑？”茉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起身去开门，不解地歪过头看向他，“找粑粑吖~粑粑找到茉茉啦~” “怎么了宝宝？”顾玉卿微笑着低下头假装不懂的样子。 “粑粑吖~”小团子歪头，左爪爪捏着他的袖子，右爪爪指了指门，“找粑粑。” 顾玉卿装傻，“爸爸就在这里啊。” 小团子这下有点急了。 “素爹爹呀！清寒爹爹吖！爹爹找茉茉！” “清寒？夜凌寒吗？”他突然想起来，刚见面时，宝宝好像喊他叫清玉爹爹是吧？ “昂！”茉茉用力地点了下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门。 “清玉爹爹，清寒爹爹，都素茉茉的爹爹！” 顾玉卿笑容僵在脸上，偏偏小团子圆圆的、黝黑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水润干净得能够倒映出他心底的阴暗。 对视片刻，他不自在地用手蒙住了小团子的眼睛。 “粑粑？” 顾玉卿叹了口气，无奈认输，“知道了，爸爸去开……。” “嘭！” 一声巨响，门被破开了。 夜凌寒拎着个锤子，嘴角勾起邪气四溢，像个杀神一样出现在门口。 没人敢拦他，周围胆子小的护士已经被吓得泪眼汪汪的瘫坐在地上了。 “顾、顾院，对、对不起，我们没能拦住夜先生。” 顾玉卿不甚在意挥了挥手，让他们散了。 就这个疯子现在这样子，能拦得住才有鬼了，这神金死了没关系，但要对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负责。 “哐当!” 夜凌寒把铁锤随手一扔，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扫过他，最后落在他怀里那小小一团立马柔和下来。 “小呆子，过来。” 两千五百年的小仙草缩了缩脖子，嗫嗫的喊。 “粑粑……” 爹爹生气气，大大的气气，比她认识的大大石头都大。 在九重天时，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论他们有些什么矛盾什么情绪都从未在茉茉面前显露一丁点儿。 哪怕前一天打斗浑身是血，隔天也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面带微笑去看她。 六瓜捂着脑门，头疼的叹气。 可现在的仙尊们……想到他查到的那些资料。 唉，都是逆子，不提也罢。 察觉到她的瑟缩，夜凌寒眼里笑意全无，顾玉卿则抱着小团子以胜利者的姿态蔑视着他，嘴角勾起讥笑的弧度。 “爹爹~” 下一秒，小孩儿突然从他腿上往下跳，莽得不得了。 俩男人加上识海里的六瓜都被吓得直接大脑宕机了，幸亏六瓜马上回神，手疾眼快给茉茉套了个保护罩，她才不至于脸着地的摔得满脸是血。 “爹爹吖~”小团子也是一点不带害怕的，还没站稳就跌跌撞撞向他跑去。 夜凌寒才缓过神来，腿上“啪叽”就黏上了一只小汤圆。 这小汤圆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吓人，白胖的圆脸贴在他膝盖上，小小一只没什么力气看起来软绵乖巧。 “爹爹，不气气吖~茉茉夸夸，不气气~” 她很小，看起来一只手就能捏碎了，说话也不清楚，就算哄人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句话。 夜凌寒眼睛突然就湿了。 完全不了解。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喊他爹爹，甚至连她有几个爹都不清楚，也不明白她是怎么突然从车上消失跑到顾玉卿这里来的。 但是。 “茉茉。” 一只温热的大手抚着圆圆的发顶。 “昂！” “你想要两个爸爸对吗？”别怪他，容忍一个顾玉卿就已经让他耗尽这辈子的肚量了。 小团子听不懂他的语言陷阱，贴在他小腿上伸出一只爪爪。 张开，合拢，张开，合拢。 像小奶猫对主人撒娇一般。 “都素，都素爹爹！” “好，既然这样……” 夜凌寒手心蹭蹭她的脑袋，抬头看向那边脸色并不是很好的顾玉卿，眸色化墨，声音暗哑。 “我们谈谈吧。” 第二十六章 谈判 顾玉卿也没矫情，毕竟夜凌寒不让步他也无法保证宝宝后面不会为了他跟他闹，只是可惜不能独占宝宝了。 “你。” 夜凌寒把视线转回到小团子身上，不乏严肃。 “昂！”小团子懵懵懂懂张嘴便应。 夜凌寒看她这副绵软乖顺的样子，差点没憋出话。 “手举起来，站到那边去！” 这小胖团子，不教训一下简直不知道什么该做不该做，这次从腿上往地上跳，下次是不是就要爬房顶了？ 他指了指墙角。 “咩呀？” 茉茉呆呆地歪歪头看向他手指的地方，然后听话的把两只莲藕段般的手臂举到太阳穴齐平的位置，乖乖走过去站着。 顾玉卿眉头一皱，想说什么，脑子里却浮现小孩儿刚才胆大的行为，到嘴的话只好咽下去了。 虽然宝宝还小，但刚才确实太危险了，应该让她明白危及生命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做的，教育一下也好。 六瓜在识海里给夜凌寒点了个赞。 顾玉卿又瞥了眼完全不知所以，呆呆傻傻站着的小胖团。 不行，又心软了。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走进休息室，撂下一句，“进来谈。” 夜凌寒头也不回，看了眼腕表对茉茉说：“爸爸等会要和你那个傻…爹谈点事情，你呢，就在这站着想想你刚才往地上跳的行为有没有错。” 看着她奶呼呼、绵软乖萌的脸蛋蛋，最后还是软了话语。 “手手要是累了酸了就放下来，站累了就坐下。”他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拍了拍，“就坐在这上面知道了吗。” “叽，叽到了！”小团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把手手举起来站着，但还是乖乖地回答。 夜凌寒笑了笑，摸摸她的小脑袋，“爸爸很快回来。” 说完起身进了休息室把门关上了。 茉茉对着空气小声嘟囔。 “错错？”她眼神迷茫。 夜凌寒想得很好，唯一没算到的就是小团子她…… 根本不懂为什么往地上跳是“错”！ 她可是仙草，还有六瓜这个帮手在。在她的意识里，爹爹们是会飞飞的，特别特别高那种，所以她也会。 六瓜叹气，也认真地教育道：【知道错哪了吗？】 茉茉摇头，理直气壮的，【卟叽到啊~】 奶糯的小尾音可可爱爱。 六瓜气闷，【你刚才为什么要突然往下跳？你不知道很危险吗？】 这小仙草，从化形到现在，第一个接触的人就是他，这几天看着她从不会走路到磕磕绊绊地跑，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素，】茉茉不解地反问，【有爹爹和瓜瓜吖！】 爹爹和瓜，才不会，让茉茉难受受！ 六瓜一愣，突然释怀的笑了一下，【乖乖说得对，有瓜瓜。】 【嘻嘻~】小胖团举着手，笑得憨憨的。 【乖乖把手手放下来吧。】六瓜彻底带入奶爸的角色了，对小胖团心疼得不行，看不得她受一点罪，【你爹刚才不是说累了就休息吗？】 清寒仙尊也真是的，才这么小一点儿，刚化形呢，就体罚。 小团子也不是个完全听话的，悄咪咪瞧了眼休息室的门，整个团儿就软趴趴倒在了她爹的衣服上。 休息室内 两人虽然还是互相看不上眼，但这次的氛围也不似上次那般剑拔弩张了。 “说吧。你什么要求。”顾玉卿也不想把主动权让出去，但是。 还是那句话，谁让他狗屎运爆棚先遇到宝宝。 “一个月四周，两周我带，两周你带。”夜凌寒转了转表，“但期间不能阻止对方来看孩子。” 顾玉卿心下疑惑，但更多的是庆幸。 以这家伙的脾性，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忍气吞声地签各种“不平等条约”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条件居然一点都不苛刻。 “好。”他一口答应，以为这就谈完了站起身准备出去，“那我们各自起草一份协约。” “我还有两个条件。”夜凌寒叫住他。 顾玉卿意料之中，又坐下来，语气平淡，“说说看吧。” 夜凌寒睨了他一眼，“第一，这周是这个月最后一周，茉茉要在我这儿，协约从下个月开始算。” 虽然很难受，但这个条件不算过分，顾玉卿点点头以示同意。 “第二，茉茉要在我的户口上。” “不行。”顾玉卿冷声，一口拒绝。 “那就没得谈了。” 夜凌寒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眼神平静冷淡。 顾玉卿捏着拳头，声音紧绷无半点冷静，“这我也是宝宝生物学意义上的爸爸，户口，我也要上！” 夜凌寒狭然一笑，下颚微抬，语气轻慢，“那又怎样？” 顾玉卿后槽牙紧咬，最后做出让步。 “户口可以上在你那，但对外的时候宝宝也要宣称是我的亲生女儿。” “可以。”夜凌寒利落点头。 “那就这样，明天我让林询把协约送过来。” 他起身快步离开。 顾玉卿面色不算好看，坐在原处没动。 良久，他总算是平复下情绪，也起身离开休息室。 环视一圈，空无一人。 看来夜凌寒已经把宝宝带走了。 他收敛心绪，坐到位置上处理剩下的文件。 夜凌寒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团子仰躺在他的外套上，张着嘴儿睡得正香。 第二十七章 真麻烦，妖族的家伙也跟来了 他走上前蹲在旁边，看着她小小的身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真是一只懒团子。”他笑得无奈又宠溺，“就允许你这次偷偷懒蒙混过关。” 然后又故作凶狠的轻声训斥：“不过下次再这样把你的奶黄包全部没收了！” 在小团子没醒的情况下装模作样演完才把她抱起来离开医院。 至于那件外套，被他从窗户扔到了外面的花坛上。 “回家了。” 他抱着找回来的珍宝坐上车。 这次是真的到家了。 直到重新踏进清御园，夜凌寒终于想起来了今天出去但始终没做的事情—— 小胖团儿的身体检查…… 他低头地看向怀里摊成一块小糯米饼子，“呼咻呼咻~”睡得正香的小团子，陷入沉思。 最终还是决定让她在家好好睡一觉，便把她抱四楼卧室轻手轻脚安放在大床上。 调节好室内温度给小团子盖好被子后，后退两步，看着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床被，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两下。 他的床很大，所以小团子就显得愈发娇小，就像是一颗白胖圆润的大豆埋进了大片黑沙之中。 太小了。 夜凌寒眉头紧皱。 她之前应该过得不是很好。 他查过了，正常的两岁半孩子应该有90-95厘米高，然而这个小胖团子只有八十厘米左右。 得找个营养师给她制定专门的营养餐。 还要准备一个玩具屋，一个衣帽间，起码各要一百平。 衣服要买布料最好最舒适的，玩具要安全系数高材质无害的。 摸着下巴思来想去半天，夜凌寒还是决定专门为茉茉创办一个公司生产她所需要的一切生活娱乐用品。 哦对，还有名字。 他屈起食指敲敲脑门，这是个棘手的事情。 他想了两天也没想出来该给小团子取个什么名字。 茉茉，茉茉，这个名字又谁给她取的，是什么意思？ 夜大总裁就这样东想西想在床边来回踱步半个钟头才停下。 想不出来。 算了还是先去书房准备小胖团子的公司的立项事宜吧。 他轻手慢脚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拉上门，霎时间，房内变得黑暗又安静，只有小孩儿微弱的呼吸声。 夜凌寒来到书房才发现，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谁这么闲？”他凝眉不悦，长指划过屏幕拉入黑名单，随后拨通了林询的电话。 “你准备一下材料，我要给小胖团办个公司。” 电话那头的林特助：…… 沉默的微笑，夜总真的不看看你那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没有血缘关系的 亲儿子吗？ “年终奖翻倍。” “好的老板，”秒答，“我一定给您，哦不，给小小姐办得妥妥的。” 夜凌寒满意的挂掉电话，专心致志抱起一本厚厚的新华字典开始研读。 他甚至还戴上了落灰已久的金丝框吊链眼镜，不说话的样子就像是一位冷漠高贵的圣殿骑士，然而上扬的眼角又给他禁欲的脸增添了几分邪魅，似仙堕魔。 在他离开卧室不久，小团子就醒过来了。 一睁眼，伸手不见五指，给她吓得仰头张嘴就要嚎。 【别哭乖乖！】六瓜动作迅速封住她的喉咙。 “唔嗯？”小团子呆愣愣的眨眨眼睛。 【瓜瓜吖~】 【对对对，是我。】 【乖乖你先别哭，清寒仙尊在书房处理事情，没有把你丢下，你现在在他卧室里很安全只是灯关了。】 六瓜叽里呱啦说了一串安抚茉茉的话。 然而小团子根本不关心这个，她张张嘴没听到声音，整只团子的天都塌了，仿佛失去了信仰，雾气在眼眶氤氲。 【呜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卟、不见啦！呜呜呜呜……洗掉，茉茉洗掉……呜呜呜……】 【什么不见了，你哪儿死了？】六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团子泪流满面，抖着爪爪指指自己的嘴，委屈巴巴，【卟，卟见见呜~】 【哦哦，你说这个啊。】六瓜松了口气，赶忙把封咒解开，【没事没事，乖乖别哭，瓜瓜的错，是瓜瓜刚才把你声音封住了。】 小团子哭声顿住，沾着泪水的黑色羽睫轻轻颤动，试探着张张嘴：“呐？” 听见啦！ 小团子眼睛骤亮，湿濡的脸蛋蛋还来不及擦就又龇牙笑得忻悦。 没有不见见！茉茉火吖火吖~ 六瓜无奈地笑笑没出声，没想到封个声音把她吓到了，他要好好反思反思，下次不能再用这种手段了。 按照真正意义上的人类孩子来说，她才出生……三天。 啊……他又想骂天道了怎么办？ 收拾起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注意力重新回到茉茉身上。 用清洁术给小孩儿擦干净脸，六瓜沉下声唤她：【乖乖。】 【昂！】小团子抱着手，声音雀跃。 【乖乖你听我说。】六瓜想到刚才看到的东西，稳住声。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色头发的人？】 “白白！”小团子一下子就叫出来，怡悦的摇头晃脑，“白白吖~大姐姐~树树~” 真麻烦，妖族的家伙果然也来了。 六瓜烦闷地甩了甩头。 第二十八章 “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瓜瓜，肿么噜？”小团子察觉到他的烦闷，关切的问。 【乖乖，如果下次再见到那个白色长发的女人，你就叫我，记着要离她远点。】 嗯？为森么吖？ 茉茉不理解，那个大姐姐没有想要打茉茉吖。 小团子摇摇头，“卟要，姐姐素好人，好人吖~” 六瓜气闷，好人什么好人，探查敌情也叫好人吗？ 【总之你离她远一点，有什么事就喊我，知道吗？】 【噗噗噗噗……】小团子嘟着嘴巴吐泡泡，抱着脑袋无声抗议。 …… 六瓜劝了天半，小奶团一直“嗯嗯啊啊”随便吭几声敷衍他，到最后他说得可干舌燥的小团子还一脸乖巧地问他要不要喝水水。 六瓜：卒。 【乖乖嘞，他们真的不是好人。】六瓜苦口婆心。 【诶，我说，难道九重天的人就可以随便污蔑他人吗？】带着一股清香的声音突然插入。 【你……】六瓜咬牙。 “大姐姐！”茉茉颇为惊喜。 【小殿下好啊~】白梨软下声调同她打招呼，结果这声小殿下让六瓜炸毛了。 【小殿下什么小殿下？！别乱喊！你们妖族这么喜欢乱攀亲戚吗？】 白梨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怎么，就允许你们九重天做恬不要脸的事情？】 【你说谁恬不要脸呢？！】 【你！】 “卟，卟唠架架吖！”小团子见他们不和，焦急出声，“乖乖，乖乖卟唠架架！” “什么不唠驾？”灯光骤然亮起，夜凌寒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小肉团子，环顾了四周，有些不解地问。 “瓜瓜和大姐姐，唠架架吖！”小团子举起两只小手手，像被老师抽到的学生一样乖乖回答。 【乖乖你怎么！？】六瓜大惊，【不是，乖乖嘞，你不能告诉仙尊我们的存在！！】 【为森么吖？】茉茉挠了挠胳膊有些疑惑。 为森么要骗爹爹捏？ 【不骗骗吖~】 骗骗素不对的，不喜番…… 小团子又想起自己化形没看到爹爹的事，整颗团儿都忧伤了。 【不是……】六瓜啧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梨更是从夜凌寒进来开始就默不作声，完全不知道她还在不在。 “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夜凌寒走上前抱起她。 “木有的……”小团子抠着手手，低着头闷闷地说。 夜凌寒心下了然，没再多问，“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爸爸带你洗个脸下去吃饭。” “好呲哒！甜甜哒！”圆润的大眼睛愉悦的弯起，“粑粑，清玉爹爹呲，一起呲！” “他有事，暂时来不来了。” “尊嘟？” “真的。” “辣好叭，清玉粑粑，饿肚肚啊~” 卟呲饭饭饿肚肚啊~ “对，让他饿肚子。”夜凌寒深表赞同。 饿死了最好。 “卟！”小团子小眉头一皱，满脸不赞同，“卟饿，清玉爹爹好哇！” 哼，他有什么好的？抢孩子的小人。 夜凌寒冷哼一声，没有怼她。 小肉脸在他手里像面团一样，比面团还要软上许多，擦干净风干的泪痕又是一个漂亮精致的宝宝。 夜凌寒满意的 把小团子举到半空仔细欣赏。 小团子缩着脑袋，翘起jiojio，小声喊：“粑粑？” “嗯？怎么了？” 夜凌寒翘嘴，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个小胖团子漂亮可爱，让人就能知道这是他的基因。 （顾玉卿及其他还未出场的爹：呸！臭不要脸！） “要自己下来走还是爸爸抱你？” “茉茉自己！自己走哇！！” 茉茉已经两千五百岁啦! 夜凌寒瞄了她的小短腿一眼，驳回诉求：“还是我抱着你吧，等会小心楼梯摔了。” 茉茉昂首挺胸，小脸傲娇：“茉茉不会，卟会摔摔！自己走啊~” “不，你会摔。” 他态度坚决，二话不说抱着茉茉去到餐厅。 “粑粑骗骗！自己、自己走哇！” “我这是关心你。” 小团子赌气地揣起手手，“哼”一声扭开脸。 爹爹刚才看她小腿腿的眼神她都发现啦！ 坏坏！ 肿么可以嘲笑小仙草的腿腿？！！ 哼哼！茉茉要卟理爹爹一只爪爪！（五根手指的时间） “噗噜噗噜……”小仙草愤愤地吐着泡泡。 小鱼吗？ 夜凌寒看到她这个动作，好笑的挑眉。 到了餐厅，夜凌寒看了眼旁边为小团子专门准备的椅子，默不作声坐到主位上把小胖团放在腿上。 开玩笑，现在她多了个爹，以后亲近的机会直接对半折，不趁现在和小胖团多交流加深感情难道等以后追悔莫及？ “想吃什么？爸爸喂你。” 小仙草在九重天的食物只有仙露，面对着满满一桌香气扑鼻的各类食物，垂涎欲滴。 “要！呲！都呲、都呲啊~”她欣悦地拍拍小手，“粑粑，都呲，茉茉呲！” “行，都吃，反正都是给你准备。”夜凌寒端起她今天刚给她买的专属小碗，一样一样夹到碗中用勺子喂她。 “嗷呜！miamiamia……”茉茉“虎口”一张把食物包进嘴里，嚼嚼嚼，“好呲！” “想想呀~”她包着满嘴的食物却还要含糊不清的夸。 “好吃就多吃一点。”夜凌寒捏捏她肉乎乎的小胳膊，“多长点肉，太瘦了。” 邹管家站在旁边嘴角不自觉抽抽。 虽然他也觉得小小姐有点“营养不良”，但是还没有到太瘦了的境界。 显然，某个老父亲的滤镜已经拉满了。 “好呲好呲！”小团子吃得欢快，周围人看得也高兴。 因为她吃起饭来太有喜感了，肉脸被撑得满满的，原本就圆润的脸蛋更加凸出，像那个什么，他们小孩儿看的一部动画片的角色。 “粑粑，呲！”小团子吃得开心。 好香香，好呲！比甜甜还好呲！粑粑也呲！ 茉茉和粑粑一起呲香香吖~ miamiamia~ 夜凌寒一手捏着勺子，本想捏她的脸结果发现她嘴里食物只能转道把手放在她头顶，“你先吃，吃完我就吃。” “卟卟！”小团子非常坚决，“呲！粑粑也呲！”她抓住夜凌寒捏着勺的那只手，使出吃奶的劲儿想抬起来喂他。 夜凌寒无奈，只好舀了一勺喂到自己嘴里，“吃了吃了，你乖乖吃饭。” “嘿嘿！”小团子靠在他胸膛，仰着笑脸看他。 “先生。” 邹管家刚才离开了一会儿，这会儿回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第二十九章 哥哥和果果 “父亲。”小少年恭敬地喊。 夜凌寒睨了一眼。 原来是自己那个便宜儿子。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给小胖团喂饭。 夜谌瞳孔微微扩张，有些惊异。 他这个冷血的爹居然还有这样温情的一面？ 有意思，真是活久见。 “粑粑？”小团子听到陌生的声音，下意识歪头向往那边看，结果被她爹的无情铁掌给钳制住了。 “认真吃饭。” 他并不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需要认识的。 “卟、不要！”茉茉晃晃脑袋，想摆脱那只大手，“要看吖！茉茉看！” 她爹很倔强，她也很倔强。 一个铆足了劲儿要转过头，一个轻轻压制不让转头，父女俩僵持不下。 夜谌站在一旁处境很是尴尬，虽然他并不觉得，甚至对眼前的场景像看戏一样饶有兴致。 “咳咳。”邹管家见此情形只好招呼他，“少爷应该还没吃晚餐吧，我去让佣人再添一副碗筷。” “麻烦了。”夜谌冲他点点头。走到夜凌寒的左下位坐好。 这下茉茉不用转头也看得到了。 她新奇的看着眼前这个姿态端正，清俊雅致的小少年。 瞄一眼。 再瞄一眼。 脸蛋蛋红了。 “粑粑，介素谁吖？”她扯了扯夜凌寒的衣袖。 “他……” “你好，我叫夜谌，是你的哥哥。” 没等夜凌寒回答，夜谌率先扬起笑容伸手跟小团子打招呼。 嗯……有点可爱，想撸。 夜谌盯着小团子的脸蛋蛋，搓了搓手指。 “果果！”小团子小手一拍，兴奋地喊了一声，也不管自己喊对没有。 夜凌寒和夜谌都被这声“果果”叫呆住了。 两秒后，客厅里响起了很不和谐的憋笑声。 小团子不明所以，还腼腆着脸笑，又略有点羞涩地喊了一声：“果果吖~” “噗！”这次夜谌没憋住，他笑得脖子都红晕了。 “果果……哈哈哈哈……”擦拭了眼角的泪花，他竖起食指认真的教茉茉，“是哥哥，不是果果。” 哥哥！咻咻哥哥！ 小团子点头，她当然知道哇！ “那你再念我听听。”夜谌双臂环抱在胸前，眉头微挑。 小团子自信开口：“果果！” “噗！” 这次没憋住的是邹管家。 夜谌一脸惊奇，狐疑的眼神转向夜凌寒，结果发现他也是眼底带笑不太明白。 他不信邪，又试探地开口。 “哥哥？” “果果！” “哥哥。” “果果。” “哥哥……” “果果……” 重复几遍后，小团子声音虚了，弱弱地盯着他。 “果果？”哥哥介素肿么了啊，怪怪哒…… “嗯。”果果就果果吧，反正不影响理解，夜谌平静的接受了小团子喊出来就是“果果”这件事。 “行了。”夜凌寒乐子看够了，大手一挥捏住小团子的脸蛋蛋，“跟他费什么话。乖乖吃你的饭，再不吃就要凉了。” “果果！果果一起呲吖！”小团子被他塞了一嘴食物，嚼巴嚼巴两下又开始嚷嚷。 “嗯嗯嗯，一起吃一起吃。”夜凌寒敷衍的点头，“所以你快吃，他已经是大人了，吃不吃的他自个儿知道。” “大人？”茉茉疑惑，“辣素什么吖？” 第三十章 便宜儿子和便宜爹 “大人嘛……就是……就是……”夜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斟酌怎么解释才能让一个两岁半的小孩儿理解。 “大人就是18岁的成年人。”夜凌寒一勺子塞小团子嘴里，头也不抬的接话。 “习八岁？” 辣素多少吖? 茉茉腮帮子停止蠕动，低着头摊开两只手爪爪认真的掰起来，但掰了半天没掰明白。 她郁闷地捏捏抓住，仰起脸：“粑粑，习八素多大呀吖？” “十八就是等你长到我这么高的时候，那时候你就是大人了。”夜凌寒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小团子。 在他眼里，她只要永远做一个小孩儿就可以了。 至于长大什么的，长大了她也是他女儿，那还不是小胖孩儿一个。 没有区别。 “尊嘟？” “真的，谁没事骗你。”他一勺子堵住她的嘴。 夜谌在旁边微笑着，意味不明。 “嗷呜！” “辣茉茉要快快长，像粑粑高高！”她一口咬住夜凌寒递到嘴边的勺子，兴奋地比划着。 夜谌没忍住笑了。 小团子噘着嘴看过去，他立马假装夹菜，装模作样咀嚼两下感慨，“这菜可真好吃。” 小胖团果然像鱼一样，立马把要叭叭的问题忘了个干净，连连点头支持他的评价。 “果果说得对对！好呲吖~” “对，好吃的。”夜谌夹了一筷子专门蒸得格外软烂的粉蒸羊肉想喂给她，却在半空被另一双筷子拦截了。 “你自己吃就行了。”主位的男人眼神凛冽，似乎是在警告他。 夜谌丝毫不介意，收回筷子，颇有礼节地点头致歉：“抱歉，是我逾越了。” 夜凌寒冷哼：“你知道就好。” 夜谌嘴角噙着一抹微弱的弧度，盯着碗筷漫不经心地进食。 虽然他一进来见到这个男人给小墩墩喂食时就猜到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和她过多接触，但他没想到居然如此严防死守。 不过可惜了，他是不会随了他的愿的，毕竟这个肉乎乎、白嫩嫩的小墩墩他还挺喜欢的。 那就看谁玩得过谁吧。 至于夜家的产业，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过，更甚之，他本打算在以后毁掉夜氏来着。 夜凌寒还是该感谢小墩墩，他现在打消这个想法了。 夜凌寒斜眼扫过自己那个便宜儿子，发现他低着头若有所思。 他无声冷嗤，不管这小子在盘算什么，如果威胁到他怀里的小团子，那他一定会让这小子生不如死。 “粑粑！？”茉茉小嘴张了半天都没有食物送到嘴里，睁开眼不解又不满地用小手手拍她爹的大腿。 “喂茉茉吖~”她张嘴，落在夜凌寒眼里像个求投喂的小毛绒团子。 “知道了。”他收回思绪，任劳任怨的给小团子当投喂“仆人”。 这顿饭，父女俩吃得其乐融融，旁边的夜小少爷就有点食不知味了。 他看着便宜爹抱着小墩墩喂饭，酸酸的有些羡慕。 想抱妹妹。 看起来就很好抱，像棉花团子，软乎乎的一戳一个凹坑，然后又回弹弧度变得圆润。 要不把便宜爹做掉吧？ 或者把小墩墩偷走藏起来？ 他思考着无意识的用筷子戳着米饭。 六瓜重新从空间出来，感受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皱起眉头。 第三十一章 他瞅着这个爹不太顺眼了 嚯，这谁啊？ 六瓜眯起眼，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心生警惕。 【乖乖，这是谁啊？】 【素果果吖！】 是茉茉的哥哥哦！ 【果果？】六瓜不解，【什么果果？】 【就素果果吖~】 【苹果？】 【卟、卟素！】小团子鼓起腮帮子。 【那……梨子？】 【嗷呜！】咬住小勺子，【miamiamia……卟素啦~】 【那是什么果？】 “素果果啦！”小团子没忍住叫出声。 “？？？”夜谌和夜凌寒惊异，“怎么了？” 小团子瘪嘴，眼神飘忽，对对手指弱声弱气的重复：“素果果吖~” 夜谌略有些不解，但还是配合的点头答应：“嗯是哥哥，哥哥在呢，怎么了？” 六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说的是哥哥啊…… “哼哼~”茉茉骄傲地抬起肉肉的小下巴。 【素果果吖~】 茉茉没有嗦错呐~ 【对对对，是哥哥！】六瓜赶忙应和，【乖乖没有喊错。】 要是再让她喊出来，让仙尊怀疑起来就不好了。 他还想活。 【瓜瓜笨笨吖~】小胖团儿又开心起来，【笨笨，茉茉聪明啊~】 【对，乖乖聪明！】六瓜哭笑不得，只能一个劲儿附和她，当一个夸夸机器。 “粑粑！”小团子得到六瓜的夸夸犹觉不足，揪着夜凌寒也嘟嚷，“茉茉聪明呐~” 卟素、卟素笨笨的小仙草噜！ 夜凌寒看着她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拍拍她的脑袋，面无表情的夸道：“对，你很聪明。” 嗯，他说是就是。 他闺女儿就是最聪明的！ 夜谌变戏法一眼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个墨镜戴着，然后平视前方嘴角带笑，字正腔圆的夸赞：“对！父亲说得对啊！妹妹就是最聪明的！” 小团子害羞地把还沾着米饭的脸藏到夜凌寒怀里，瓮声瓮气的，“果果，喜番吖！” 很好，是一个很好骗的小墩墩。 plan B。 可行。 他取下墨镜，笑得暧昧不清。 夜凌寒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要吃吃不吃就回自己的房间去学习，别在这儿恶心人。” 他一点也不怕伤害到这个便宜儿子幼小的心灵。 因为他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尤其是在一次碰巧路过他们学校，明明是上课时间，结果他却看见他一个人，脸上沾着血迹镇定自若地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 11岁的年纪，有这般心理素质，若真把他当 普通孩子怕是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至于他做了什么，他也不会过问，如果自己闯了祸还没能力收尾，那他就要考虑换一个继承人了。 只是从这以后，原本关系就疏淡的父子变得相看两厌了。 邹管家为此还疑惑过一段时间。 “卟、卟走吖~”小团子一听哥哥要走，赶忙抬起头，焦急地用手手去够夜谌。 “果果呲饭饭，卟呲饿肚肚哦~” “他已经吃饱了。”夜凌寒抓住她的小肉手，捏了捏。“他还有作业要写，不完成的话会被老师惩罚的。” “左叶？” “那素什么吖？” 茉茉也可以做吗？ 小团子好奇地盯着夜谌。 夜谌不理会便宜爹，冲小墩墩摊开手，诱哄道：“妹妹要跟我一起写作业吗？” 小团子眼睛一亮，结果刚一张嘴就被 她爹黑着脸截胡了。 “她写什么作业？她这么小，连幼儿园都没上，笔都捏不稳。”夜凌寒实在有些厌烦了，“赶紧滚回你的房间。” 夜谌扬起的嘴角慢慢拉平。 因为他们平日里连见面都很少，所以他从未被他这般呵斥过。 当然，让他不高兴的并不是夜凌寒的叫骂，而是他表露出的隔绝他和小墩墩相处的决心。 算了，要不还是用plan A吧。 他瞅着这个爹不太顺眼了。 第三十二章 霸王龙爹VS霸王龙哥，惜败 不过现在，他还是要装一装。 “父亲说得是。”夜谌放下筷子，丝毫看不出怨气，“那我先回房间了。” 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满脸笑容，“妹妹记得来找哥哥玩啊。” 说完没动，似乎是在等茉茉回答。 生性活泼纯良的小仙草哪里会让别人的话掉在地上，她不上赶着扒拉别人叽里呱啦说话都是好的。 可惜夜谌对话的主角不是小团子，而是那个霸王龙爹。 “唔唔唔！” 霸王龙爹把小团子红艳艳的嘴巴捏成鸭子状，不让她回答。 然后虎视眈眈盯着夜谌，张着血盆大口，粗声粗气的威胁道：“玩什么玩，她晚上要乖乖睡觉，你要是敢偷偷把小胖团儿拐去，就滚去学校住宿！” 夜谌面容一僵，但还是按住性子提醒：“父亲，我是在和妹妹说话，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尊重妹妹？” 夜凌寒黑脸，感受到手上的力道，低头一看。 “唔唔唔~”茉茉的小胖脸憋了个通红，像熟透的大苹果一样，短小的四肢胡乱挥舞着，像被戳翻的小乌龟努力让自己翻回来。 他赶忙松手。 茉茉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瞪他一眼，大声控诉：“粑粑，捏茉茉嘴，坏坏吖！不准茉茉嗦，坏坏吖！” 她双手撑在他大腿上，晃悠悠的想站起来。 夜凌寒见她左右摇摆，赶忙抓住她的“小水桶腰”（话说小孩子有腰吗？偷笑）。 小胖团子感觉站稳了，很好。 她小手手指着她爹的喉咙，因为小矮子站起来了也只有这么点。 当事草倒是没感觉，一脸认真的表情，像个维护正义的小使者：“坏坏卟可以，卟可以呲甜甜！粑粑坏坏，卟呲甜甜，呲酷酷哒（吃苦苦的）！” 然后又揪着手手看向旁边的邹管家，小胖脸努力调整成严肃的表情，“邹邹看！邹邹看粑粑呲酷酷哒~” 最后一个字习惯性拖了尾音，软软的，奶里奶气的。 邹管家笑得开怀又得体，恭敬地欠身。 “好的小小姐，我一定监督先生吃苦瓜。” 正好先生最近好像火气挺大的，吃点苦瓜有益身心健康。 想必先生一定会理解小小姐的一片苦心的。 然而夜凌寒—— 并、不！ 面对闺女儿的“惩罚”，他只觉得郁闷，虽然这根本算不上惩罚。 都怪那个臭小子！ 余光偷瞄到那小子得意的笑容，夜凌寒郁闷又生气。 他闷声不同茉茉争论，只是把她翻个面抱好，瓮声瓮气的转移话题。 “你不是说今天的饭菜好吃吗？吃完了再说不行？” 话末，又别扭的添了一句：“我只是让他回房间写作业，没说让他离开。” 嗯，住校不算，离开指的是离开人世。 夜谌哪能听不出他的话外音，内心翻了个白眼，跟茉茉说了声回见就上二楼去了。 小团子哪管什么走不走的，就她当草的两千五百年加化形两天的识字率，她根本就没明白她爹在赶她哥，只是因为夜凌寒捏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才炸毛的。 晕晕乎乎的和哥哥挥手手债见，然后懵呆呆地看着爹爹，小嘴一张就要奶：“粑粑，呲，茉茉呲吖~” 夜凌寒被呛得咳嗽，无语中又觉得熟悉，肢体诚实地继续捏着小勺子伺候小祖宗。 一顿饭吃下来，小胖团儿倒是拍着圆圆的肚皮腆着脸笑得开心。 站在地上，哪怕走路不稳当也要到处晃悠，见到谁就拉着谁的裤腿子，笑得像个小呆子一样，咿呀呀今晚的饭菜。 “邹邹，好呲吖~”不知道的以为她说邹管家好吃呢。 “姐姐~好呲哦~” 揪着了柳妈的裤腿子，小脑袋扬了半天不知道喊什么，最后一只手抓着衣服，一只手摸着太阳穴旁边的头发，低着头声音又小又羞。 “好呲，好呲吖~” 柳妈捂着嘴，眼角泛起褶皱笑容慈爱。 小仙草觉得有点羞羞，站了一小会儿就松开，然后“哒哒哒”往桌子旁边跑，边跑边嚷嚷：“粑粑！粑粑吖~” 茉茉笨笨！ “笨笨卟叽道啊~” 她一把抱住夜凌寒的腿，掩耳盗铃般想把胖脸埋进去，然而红红的小耳朵将她暴露无遗。 夜凌寒全程围观她的囧像，甚至还让邹管家录了像。 不过这可不能跟小胖团儿说，万一她气得跑去找顾玉卿怎么办？ 无声地笑够了，他抱起小团子，把她捂着眼睛的手手拿开，“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人笑你。” 茉茉小心地睁开眼睛，“尊嘟吗？” “真的，不信你自己看。” 小团子趴在他怀里，做贼似的环视一圈。 大家都在各忙各的，并没有人看她。 小胖团又咧嘴笑起来。 夜凌寒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拍拍她的小屁屁，抱起她往楼上去。 第三十三章 盯盯怪夜总 到了三楼，站在书房门口，夜凌寒有些犹豫是把小团子抱到四楼卧室让她自己待着，还是在三楼跟他一起。 他还有些工作没处理。 但书房又没有什么可供她解闷儿的玩具，她刚吃完饭到处走走爬爬消化一下更好。 要不让邹言把她牵到花园里走走？刚好也让她认一下家里的布局位置。 还是先问问小家伙吧。 他捏捏小团子的脸肉肉，“小呆子。” “呐？” 茉茉闻声抬头。 “你要不要和邹言去外面院子里玩？”他抬手帮她把额边的碎发捋了捋，“等会儿我要处理一些工作，你会有些无聊。” “啊~卟！”小团子摇摇头，抱住他脖子，“要粑粑！” “也行。”嘴上这样说着，夜凌寒的嘴角却诚实地上扬了。“那你就在书房玩吧。” “呐~”小仙草软软地应声。 “要什么就让我给你拿，如果够不着的话。”他没打算抱着小孩儿工作，因为他要开视频会议。 小胖团迟早会出现公司众人面前，但不是现在，起码还得先回趟老宅过眼。 倒并不是要他们认可，主要是要让他们早知道这小孩儿以后就是夜家的祖宗，过个脸，都给记住别冲撞了。 夜凌寒把小团子放在平时休息喝茶的沙发上，“我让邹言给你端杯牛奶和一碟小甜品，不可以吃太多，不然晚上撑得睡不着。他思索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平板放在小团子摊开画圈怼脚脚的肉肉腿上，“不要玩太久，对眼睛不好。” “眼睛累了就抬头看看你爹我，养养眼。” 茉茉听到有好吃的，黑眸亮晶晶，举起双手像个认罪的小犯人，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把两只小脚脚也翘起来。 “知道了吗？” “叽到，叽到啦~” 好呲哒好呲哒！ 至于后半截以及腿上的平板，“文盲”小仙草一半没听懂一半没听，吸溜吸溜等邹邹拿好吃的上来。 夜凌寒见她乖乖把小手手搭在平板上，一动不动瞪着大眼睛盯着门口看，看来平板半点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天生聪慧的夜总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孩儿连平板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操作了。 他只以为是食物更吸引小胖团儿。 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茉茉渴望地看着书房房门，好像那扇门是什么魔法通道一样，很快就能变出美味的食物。 乃至于，这期间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正满身怨气和寒气开会的爹。 “夜总。” “夜总?” “夜总！” “什么事？”夜凌寒眉头紧皱，眼神流露深深的不满，似乎电脑对面所有人都欠他几千上万亿。 “夜总。”年轻的销售部经理捏着报告满脸惆怅，“我已经汇报完了。” “哦。”夜凌寒挥挥手，“下一个吧。” 然后又一动不动盯着一动不动盯着书房门的小团子。 电脑对面的员工都呆了。 不是，这还是他们喜欢加班压榨劳动力魔鬼夜总吗？ 这难道不是个网上说的那种盯盯怪？ 林特助好笑得心累，提醒道：“认真汇报，别发呆了。” 夜总一看就是在看小小姐，所以喊他是没用的。 “嘭嘭嘭。” 敲门声响起。 茉茉一下子睁亮眼，“进，进呐~” 奶声奶气学着她爹的话喊道。 第三十四章 给团儿取名“大作战”（一） 外面的人推开门。 一张精致的极具少年感的脸探进来，“是我，父亲，妹妹。” 夜凌寒见是他，整个人更不好了，眉头深压，声音低沉不悦：“你来干什么？” 茉茉倒是很开心，虽然没等来邹邹的好呲的，但素见到了哥哥诶~ 她翻过身撅着小屁屁要往沙发下爬，半截身子吊在边沿，小脚脚不停地蹬空气试探自己踩到地面没有。 “呐？”蹬了半天没碰到实心的东西，小团子歪歪头，趴在沙发上小胖脑袋努力想往后看看是怎么回事。 夜凌寒和夜谌看得心惊胆战的。 夜谌也不管夜凌寒会不会生气了，疾步上前架着她的咯吱窝把团子提起来。 嗯……怎么感觉有点点点点点重？ 他颠了颠手臂，有些沉默。 好像，似乎，真的有一点点。 “果果？”小团子像个棉花娃娃一样被他提着半天没动弹，“下，下去吖~茉茉下去~” 她双脚蹬了两下，夜谌感觉到手臂的坠感，想了想把小团子放在了沙发上。 他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有些发酸的手腕，然后压一下她头上翘起的毛，关切的提醒道：“妹妹下次不要这样了，有点危险的。” “果果抱啊。”小团子不肯在沙发上呆着，侧过身，双手撑在沙发上撅起屁股然后直起身冲他张开手手。 夜谌手一僵，抱起她自己坐下，把小团子抱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就好了，刚才那个提着小墩墩的动作有点累手，等会再抱她吧。 夜凌寒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嗤鼻一笑。 弱X。 “你来这干嘛？”他扣上文件，表情不渝。 夜谌捏着肉团子的又软又温暖的小手，面对便宜爹都心平气和了。 “是这样的父亲，我们下周一要开家长会……” “哦，那又如何。”夜凌寒打断他的话，“没事就把茉茉放下gu……出去。” “你叫茉茉。”夜谌没理他，自顾自笑着抚摸她的脑袋。 “呐！”茉茉骄傲地抬起小下巴，“素茉茉吖~叫茉茉~” “那大名叫什么呢？” “大名？”小团子歪歪头，“辣素什么？” 夜谌眉梢微挑，视线转向便宜爹，“您还没给妹妹取名字吗？” 夜凌寒瞥了眼电脑屏幕，思索 一秒点击退出会议，然后快速打了几个字。 【林特助主持，明天交报告。】 林询坐在办公桌前捏着文件，笑得比哭得难看。 “其实……”夜凌寒手虚握着托着下巴，一副高深的表情。 “？” “我还没想好该给她取个什么名字。”他总觉得起什么名字都差点意思。 夜谌完美的表情有些龟裂，“那妹妹上户口怎么办？” 总不能叫夜茉茉吧？ 那这也太敷衍了。 夜凌寒也是有些苦恼，他想给小团子取一个一看就知道很宝贝的名字。 “那您有预选的名字吗？”夜谌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小团子的手手。 小墩墩的手怎么这么好捏？ 像是凑巧看见别人玩的解压泥一样，身上怨气都少了。 小团子把空着的手手塞进嘴里嘬，“muamua” 粑粑和果果在嗦什么吖？ 她忙个不停，转来转去巡视他们俩。 夜凌寒本来还在纠结，听到他问，也因为马上要给小胖团儿上户口，不爽地回答：“有。” “那我帮您做个参考吧。”虽然他很讨厌便宜爹，但是谁叫这是给妹妹取名字呢。 能有给小墩墩取名名字的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他微笑脸向着夜凌寒。 夜凌寒皱起眉，沉吟片刻。 “你觉得……” “金珠怎么样？” 茉茉名字征集处—— 第三十五章 给团儿取名“大作战”（二） 夜谌表情再次龟裂。 金、金珠？ 如果不是身份、地位、场景不合适，他一定要狠狠地嘲讽他几句。 这取的什么暴发户名字？？（作者本人不素这样想的，但夜谌是。重申，本人觉得这个名字挺可爱的！） 夜谌面部肌肉微微抽动，“还有其他的备选吗？” “这个不行吗？”夜凌寒不悦。 夜谌嘴角抽抽，挥挥小墩墩的手手低头问她：“妹妹觉得这个名字好吗？” 小团子咬着手手，迷茫道：“茉茉叫茉茉吖。” 茉茉就叫茉茉啊，不叫，不叫金猪猪~ “茉茉是仙草吖，不是猪猪~” 清寒粑粑说猪猪因为摸摸娥娥姐姐已经被丢下去啦！ 茉茉不要被丢丢，才不要当猪猪呢！ “不是那个好吃懒做的猪，是珠子的珠。”夜谌耐心解释。 “猪子的猪？”茉茉抿着手指思考，“是猪猪的宝宝吗？” 摔！ 夜凌寒和夜谌都有些无言以对。 “不是……”夜凌寒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电脑盖，“算了，这个名字感觉也不是很好，重新再选一个吧。” “话说妹妹为什么叫茉茉啊？”夜谌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不知道。” “根据林询的资料 ，应该是以前养她的人取的。” “不素啊！”小团子突然叫道，撇嘴用软绵绵的腔调表达不满，素爹爹取哒！ “我？”夜凌寒挑眉，“不可……” 等等，这小胖团儿都能有好几个亲爹，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可以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她。 夜谌也是惊讶又不解，“妹妹不是父亲收养的吗？” “什么收养？！”夜凌寒现在最听不得“捡回来”、“收养”这些词。 “我是小呆子亲爹！！” 验过亲缘关系的那种！有证明的！ “那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见过妹妹？”夜谌冷笑。 这个傻逼爹要是敢说小墩墩被他弄丢了之类的话，他明天就黑了他公司的网络。 说到这个问题，夜凌寒也是难得沉默，“之前……我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很好。 夜谌眯眯眼笑。 明天就黑了他的电脑。 “妹妹呢？”夜谌不想跟他再说话，“妹妹是怎么找到父亲的？” 说到这个小团子就不困了啊。 扒着哥哥的肩膀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叭叭。 指着夜凌寒皱起胖脸委屈地控诉。 “骗骗啊~粑粑骗茉茉~” “茉茉长大大，长大大当宝宝，呲好呲的~” 她蹲下去又站起来，生动形象地演绎“长大”。 随后变得异常萎靡。 “茉茉长大大啊……爹爹不见见……” 越说越委屈，越提越难过。 小团子还是过不去这个事，扑倒在哥哥怀里，小爪爪捏着他腰侧的衣服布料，脑袋小幅度晃动。 “然后吖…瓜瓜带、带茉茉找粑粑啦……” 夜谌感受到她难过的气息，环抱着她，轻轻拍拍她的背， “那茉茉真是太棒了！自己一个人找到了父亲。” “茉茉是一个勇敢优秀的宝宝。” 夜凌寒怕这小祖宗又掉小珍珠，也是赶忙应和：“是爸爸不对，爸爸跟你道歉，爸爸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闺女儿都要哭了 ，谁还管什么面子啊！ 别说面前这个人是他的便宜儿子了，就算是在死敌面前，对小胖团儿该认的错也还得认。 “尊嘟吗？”小团子露出一只红彤彤的大眼睛看他。 “真的！” 夜凌寒斩钉截铁。 “辣好叭~”茉茉又把脸埋回夜谌怀里，声音闷闷的，“辣茉茉不气气啦~” 呼~ 夜凌寒松了口气。 “嘭嘭嘭。” 敲门声再起。 “先生，小小姐的牛奶和甜品准备好了。” 这次是邹管家了。 第三十六章 “不如就让我来给妹妹取吧。” “邹邹！！”小团子听到邹管家的声音眼睛陡然绽放亮色，“进，进吖！！” “咔哒。” 门被打开，邹管家面带微笑端着餐碟进来把餐碟放置在茶几上。 “小小姐晚上好，今天晚上的甜品是蔓越莓酱配华夫饼。”邹言单膝跪在旁边，动手将华夫饼切成小块。 “碗，碗桑好吖～香香呐~”小团子伸着脖子嗅嗅香气，兴奋极了，“香香好呲！” 她躁动得在夜谌腿上扭，想下去自己吃，奈何夜谌面不改色圈着她的胖肚肚就是不松手。 小团子挣扎半天，低头一看。 嘿！ 为森么茉茉还在哥哥腿上捏？ 她掰着夜谌的手。 使劲儿，嘿咻！ 松松！ 松松啊！ 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掰开夜谌的手，小团子不得劲儿地皱皱鼻头，看向他软声细气。 “果果吖~” “嗯？” 夜谌故意装作不知道她唤他的原因，眼带笑意看她。 “果果放放，放放茉茉下去吖~”她用小手手指指地面，奶声奶气地撒娇，“下去茉茉呲香香~” “哥哥抱着你也能吃。”夜谌不为所动，“哥哥也可以喂你吃啊。” 小团子略一思考，欢快地点头赞同，“果果嗦的岁岁！” “你也配？”正当夜谌得意勾起嘴角时，夜凌寒冷硬的声音插入，他瞬间嘴角拉平。 很好，他明天不仅要把这个神金爹的电脑黑了，他还要把他电脑里的资料卖了。 让他破产，破产了他就没资格养小墩墩了。 反正神金爹破产了他也有钱养小墩墩，让他喝西北风去吧！ 夜谌对上夜凌寒黝黑的眼眸，霎时间一片刀光剑影，便宜父子的战争一触即发。 小仙草敏感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火气，焦急又紧张，手手使劲儿拍着沙发扶手，“卟，卟唠架架！粑粑果果卟唠架架！” “唠架架卟、不乖乖！” 爹爹和哥哥生气气，生气气怕怕！ “没事没事，”夜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哥哥不会和父亲吵架的。” “嗯！”小团子在他怀里乱蹭一通，然后捏着手手期待地看着夜凌寒，“辣粑粑捏？” “我……” 没等他说，夜谌笑着掐话：“父亲当然也是。” 夜凌寒看着这小子表情冷嗤一声。 虚伪！ 他走过去一把把小团子抢过自己抱着坐到对面沙发上。 夜谌没有挣扎，任凭他抱走茉茉，毕竟如果争执起来的话小墩墩会受伤。 “端过来。”夜谌冷声吩咐。 邹管家捏着叉子的手一顿，迅速又不凌乱地将食物端到夜凌寒面前。 夜凌寒端起牛奶凑到小团子嘴边，“先喝点牛奶垫垫胃。” “好哦~”茉茉小手手贴在夜凌寒手背上握着杯子，仰着脑袋。 “咕噜咕噜。” 放下牛奶，夜凌寒亲力亲为捏起叉子喂小胖团儿。 夜谌和邹管家就在一旁看着这个平日又冷又拽、高不可攀的男人细致轻柔的伺候她。 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夜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父亲想好妹妹的名字了吗？” 夜凌寒手一顿，随后把沾了蔓越莓酱的华夫饼塞进嘴馋孩子的嘴里。 “miamiamia~” 小团子咂嘴，吃得香极了。 “好呲吖~”她翘起手手和脚脚。 冷白的长指刮了刮她的嘴角。 “好吃就行，晚上不宜吃太多，剩下的不能吃了。” 小团子眉头微皱，红艳艳的嘴巴嘟起又开始吐泡泡。 “装小鱼也没用。”夜凌寒毫不留情捏住她的小嘴，“再喝两口牛奶。” 茉茉丧气地低下头，懒懒地往他怀里一趴，“茉茉不乖乖~” 要呲香香哒~ 夜凌寒气笑了，拍拍她的小屁屁，“不乖也没用，明天再吃。” 他把小团子拎起来，“把牛奶喝了，明天让厨师给你做更香的。” “尊嘟嘛？”小仙草眼眸晶亮。 夜凌寒无奈，点点她的小脑门，“真的，你怎么学说话不像你要吃的这么努力呢。” 小馋嘴。 茉茉脑袋一歪，大眼睛神色懵懂。 卟叽到，茉茉卟叽到吖~ 嘻嘻~ 茉茉呲，呲好呲哒~ 她摇头晃脑的，胖脸要笑烂了。 夜凌寒不解地瞪她一眼。 真不知道这小呆子到底在开心些什么。 夜谌看着小团子因为笑脸凑起来的肉肉，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两下。 想捏。 他垂下眼睑，再抬起时又是笑意满满。 “如果父亲想不出妹妹的名字，不如就让我来给妹妹取吧。” 第三十七章 “你都知道些什么？” 夜凌寒终于舍得给他个眼神了，就是这个眼神充满敌意。 “不行。”他矢口否决，丝毫不带犹豫的。 让这小子给他闺女儿取名字？ 痴心妄想！ “轮不到你。”他高傲地昂起下巴居高临下俯视他。 真想撕了他那张和他七分像的脸。 夜凌寒现在极为看不惯他。 真想挖了他的眼睛。 夜谌笑得悠然自得。 小团子喝了牛奶，左看看右看看对上邹管家温和的视线，咧开嘴拍拍自己的软肚肚。 邹言被她软萌的样儿逗得开心，冲她眨眨眼使眼色。 小小姐真可爱！ 茉茉得到回应捂着嘴“咯咯咯”的笑起来。 邹邹喜番吖~ 漂酿~ 呼噜呼噜，幸福呐~ 茉茉找到噜爹爹！腻害！乖乖腻害！ 带爹爹回家家，要和小石头嗦嗦~ 唔…… 咻咻哥哥也要嗦嗦！还有司命、牡丹姐姐…… 小团子掰着手指嘟哝着细数自己回去之后要和哪些人讲自己的《寻爹记》。 便宜父子还在相互过招。 “父亲起的名字，实在让人无法恭维。”夜谌绵里藏针，面上尊敬，“怕是妹妹以后问起名字来源，父亲不好解释。” “呵。”夜凌寒不屑，“那也轮不到你。” 他可是亲爹。 他夜谌是什么东西？ 便宜儿子罢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他这个继承人了，要是他敢惹恼他，那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虽然不久以后他就啪啪打脸，但并不妨碍他现在对夜谌的唾弃。 “那父亲想好了吗？还是说父亲打算让外人给妹妹取名字呢？” 他刚查到点东西，便宜爹今天去了顾氏医院，似乎还和顾家那位闹了很大的矛盾。 虽说这两人一直都不对付，但是夜凌寒平日里都是绕着顾氏医院走的，主动跑去还和顾氏的大闹一场。若是年轻时的他倒也还正常，可夜凌寒今年可是执掌夜氏九年了。 能让他主动跑去顾氏还闹事，应当与小墩墩脱不了干系。 而做DNA鉴定肯定不是便宜爹提出来的，那就只能是顾玉卿。 所以夜凌寒这神金爹如果有点危机感就不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他有把握他会采取他的意见，退而求其次让他参与选择。 嗯…… 要不要帮一下这个便宜爹对付顾玉卿呢？ 夜谌思忖。 毕竟没了顾玉卿，争妹妹的人就又少了一堆。 顾家可是有个跟他同年级的小子，顾玉卿的试管亲儿子。 一想到他也有可能是小墩墩的哥哥…… 就想揍他一顿。 “邹言，”半晌，夜凌寒才出声，“你先带茉茉去外面走走。” “呐？”小团子本来抱着手和邹管家玩得不亦乐乎，听到自己名字下意识抬头，一脸呆样。 “你先和邹言出去消食。”他大手压住小胖团儿脑袋顶上翘起的毛发，温声劝哄，“爸爸和你哥哥有些事情要说。” 他得把继承人的问题跟这小子说清楚了，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越好。 如果小子接受安排，那他勉为其难让他参与一下给小团子取名字。 但若是不愿意，他就滚出夜家吧。 离开了夜家他才好对他动手，小胖团儿看起来还是挺喜欢他的。 “辣好叭~”茉茉噘嘴软呼呼地答应。 “不要带她走太远。”夜凌寒双手握着她的小水桶腰。 “邹邹抱抱吖~”小团子张开手手要抱抱。 邹言心里激动，面上不显，这是他特别特别特别*10086喜欢小小姐之后第二次抱到她。 他戴着手套的掌心在裤缝搓搓，然后动作稳当轻柔地接过浑身都是软肉的小奶团子。 好软！ 好香！ 好小！ 邹言不自觉的捏了捏小团子腰间的软肉，一坨，软软的好好捏！ 小团子被他捏得痒痒的，忍不住笑着躲避。 难受受吖~ 邹言也察觉到，立马停手，抚着小团子的背，“好的先生，我先带小小姐出去了。” 说罢抱着茉茉提步离去。 小胖团把脸贴在邹言的肩膀上，没声没气儿地向他们挥手手。 “债见~债见吖~粑粑果果~” “妹妹再见。”夜谌笑着冲她挥手。 夜凌寒也象征性的挥了挥手。 “说吧。”他绕到书桌前坐下，双手交叠搁置于腿上，“你都知道些什么？” 第三十八章 他运气一向不错（待修） 夜谌闻言微微一笑，“父亲在说什么？我不是很听得懂。” “呵。”夜凌寒冷眼看过去，“不用装傻，你那些事情我很清楚。” 少年陡然失去表情，面容想石塑一般冷硬，“那父亲又何必问我。” “让你知道差距。”他哼笑，高高在上地讥讽，“就你那些伎俩，在我面前可不够用，所以你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 末了，他又说：“如果不是那个小呆子喜欢你，刚才在餐厅你就回被丢出去了。” 夜谌不为所动，丝毫不受影响，。 “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父亲。” 夜凌寒眉间起褶，异常不满，“不要再称呼我为父亲。” 他又不像顾玉卿那样，真是他亲爹。 “好的，夜先生。”夜谌以不变应万变，心平气和顺从地换了个称呼。 听起来一点都不想父子，不管是语气还是称呼。 但是双方显然都很满意。 夜凌寒靠回椅背上，“这周之内，必须要给茉茉把户口上了。” 想到顾玉卿往日的奸诈狡猾，他顿了一下，添上一句，“越早越好。” “秋绥。” “嗯？”夜凌寒转头。 “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正值秋天，不如就叫秋绥好了。” 夜谌指尖敲打扶手，“反正我们家也不需要妹妹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只要她一直当个快快乐乐的小公主就好了。” “吉祥安好。” 他一字一句，真心祈愿。 夜凌寒眉目阴沉凛寒，声音低沉：“有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你，不再是夜氏继承人了。” “也不要妄想和小呆子争抢，若是安分辅佐她，我倒是可以容忍你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他话还未完就被夜谌抬手打断，“我想夜先生误会了，” 他睁开眼，嘴角噙笑却并无笑意。 “从一开始我就不曾打算当这个所谓的继承人。” 所以少自作聪明，自我感动了。 笑掉大牙！ “我只是希望妹妹当个快乐的小公主，被宠着护着，无忧无虑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春祺夏安，秋绥冬禧。 愿你，春日幸福平安，夏日喜乐安康，秋日吉祥安好，冬日幸福吉祥。 “这样最好。” “夜秋绥？”夜凌寒稍加思索，不同意，“不能突出我女儿的优秀！” “名字应该是对人的祝福才是。”夜谌白了他一眼，“妹妹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就好了。” “祝愿她成为一个优秀的、光彩夺目的人也是祝福。”夜凌寒声音淡薄，“而且你如何知道她不想成为搅弄风云的人？” “不然，我们各自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让妹妹来抽取。”这样僵着半天也不见得有进展，夜谌提议道。 “什么几个？你最多只能写两个。”夜凌寒冷笑道。 夜谌不想同他争执，闭嘴不言。 夜凌寒动作很快，抽了几张纸扔给他，“我写四个，你写两个。” “等会儿让邹言打乱了再让茉茉抽。” 三分之二的几率，他一向运气不错。 夜凌寒很自信。 “让邹管家把小小姐带回来。”他发了个消息。 第三十九章 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好的，我马上带小小姐回去。”邹管家冲前来通知的佣人点点头，而后抱着小团子往回走。 “邹邹？”小团子刚看到院子里斑斓漂亮的花圃，正想让邹邹抱她过去玩就感觉自己离花花越来越远了。 “小小姐，先生在找您。”邹管家宽慰道，“下次我再带您过来看，好吗？” 小团子瘪起嘴，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目不转睛对着花圃，“噗噜~” 茉茉这次乖乖，下次不乖乖！ “噗~~~~~” 要和哥哥一起看！ 还有粑粑！ 漂酿啊~ 她一边丧气啵嘴表达不高兴，一边暗戳戳想着下次要让哥哥和爸爸带她一起来玩吖。 走了七八分钟，夜凌寒他们终于等到了房门动静。 “先生，少爷。” “粑粑！果果！” 小胖团子喊得超大声，就跟第一次见到他们一样，充满活力。 夜凌寒、夜谌同时同时站起来靠前，然后夜谌被夜凌寒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夜凌寒从邹管家手里接过茉茉，抱着她稳步走到沙发前坐下，“邹言，你来把这六张纸折好打乱。” 邹管家按要求做完退到一边当个完美工具人。 “好了小呆子，”夜凌寒双手捏住茉茉得脸蛋蛋轻轻向两边扯，小团子本来就肉嘟嘟的脸盘子变成了“做鬼脸的蜡笔小新”，“看到那六张小方块儿没，去抽一张。” “嘟，嘟到噜（知道了）。” 他这才满意地放开手，小团子脸蛋上的肉肉回弹还微微荡了两下。 “粑粑坏坏！”茉茉被放开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手捂住肉嘟嘟的脸颊，羞愤地控诉，“粑粑坏坏吖！坏坏茉茉打！” 她已经不素初来乍到的小仙草啦！ 捂着遮不住的脸，头一扭，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derder找她哥去了。 “果果吖~” 夜谌搂住她的背，低下头看着高出他膝盖一点点的小奶团子，抬眼冲夜凌寒挑衅一笑。 “妹妹乖，先去抽一下那个纸片。”他揉揉小脑袋顶。 虽然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偶尔迷信一下也不成问题。 嗯……蹭一下，手上加了点力，希望妹妹能抽到他写的。 “辣素什么？” cou什么吖？ “那个是决定妹妹名字的东西。” 小团子呆了一下，下意识转头过去看夜凌寒。 “没错，”夜凌寒给夜谌甩眼刀子一边回答，“这周要给你上户口，给你取的大名。” 不懂。 大名素什么？ 小仙草挠了挠脑袋，但还是听话的把手手伸去一抓—— 嚯，两张！ 不因别的，主要是她的小爪子只抓得下两张。 她愣头愣脑地把抓着的手凑到哥哥面前，“啊呀~茉茉抓哒~” 夜谌一秒抬起嘴角。 因为小墩墩抓到的这两张都是他写的！ 夜凌寒看懂他的表情，整个人散发着黑气，气息阴（四声）凉。 作为一个老阴人怎么可能没做点手脚标记。 夜谌没理会他如深冬寒风的眼神，捏起茉茉抓到的那两张纸，“妹妹选一张吧。” 不管选哪张他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他起的。 小团子随便拍了一下他的右手，“呐！” “妹妹选这张啊。” 夜谌动作迅速打开，口齿清晰念出她的大名。 “珺璟。” “夜珺璟！” 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夜凌寒听到这个名字倒是缓和了神色，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以后这就是妹妹的名字了！” “茉茉叫茉茉吖~”小团子还是小声嘟囔着，像只小倔驴。 夜凌寒指关节敲击茶几，“过来。” 茉茉一听，屁颠儿屁颠儿向他走过去，半点不记仇的。 只是小短腿刚迈出两步，滑溜的直接就撅着屁股趴地上了。 第四十章 有坏坏压茉茉肚肚吖～ “！！！！” “茉茉/妹妹/小小姐！！” 在场三人惊慌失措，纷纷手忙脚乱扑上前。 乱了阵脚的结果就是小团子还躺在地上，他们三个交叉着手拉手面面相觑。 一秒，两秒。 夜凌寒黑着脸厉声呵斥：“放开！” 夜谌首当其冲不怕死，同他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毫不退缩和他对视，“夜先生作为一家之主难道不应该以身作则吗？” 邹管家沉默不语，默默松开夜凌寒的右手。 “输赢重要还是茉茉重要？” 夜谌悻然松手。 夜凌寒立马抱起小团子，语速又急又快，“备车去医院，顺便给顾玉卿打个电话。” “hu~hu~咻hu~” 细微的均匀且悠长的呼吸声被夜谌敏锐捕捉，他立马制止便宜爹。 “等等！妹妹好像没事，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夜凌寒脚下一顿，扭过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夜谌点点头，指了指在他怀里小肚子一起一伏的胖团子，“你听。” “hu~咻~hu~咻~miamiamia~” 她甚至还bia叽了几下嘴巴。 “嘿嘿，嗲嗲吖~”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时不时发出尖细但不过于尖锐笑声，笑完还无意识把手塞进嘴里嘬嘬嘬。 “muamua~嘿嘿~” “果果~” “粑粑~” 三人松了一口气。 但，夜凌寒还是怕出意外，思索良久，抱着小团子往四楼去。 “给顾玉卿打个电让他过来。” “好的先生。” 邹管家立马到客厅用专用电话打算联系顾玉卿。 夜谌看了眼楼梯，手插兜晃晃悠悠跟在邹管家后面去到了客厅。 “邹管家，”他叫住正在拨号的邹管家，“让我来联系吧。” 顾玉卿此人他未曾接触过，恰好趁此机会慢慢了解一下他的为人。 “抱歉小少爷，这是先生交给我的任务。”邹管家不卑不亢拒绝了他。 - “好吧。”夜谌摊手，“那你外放吧。” 作为主人家，哪怕是不被先生喜爱的，这种要求也不算过分。 邹管家听话地打开外放。 “嘟——嘟——嘟——” “谁？”慵懒清冷的声线从电话那边传来。 “您好顾先生，我是夜宅管家，先生让您现在来一趟夜宅。”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夜凌寒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他身上的狗性子。 比如——以自我为中心。 如果是以前，顾玉卿在听到“夜”字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按下挂断键，但如今，他毫无情绪地听完了这不算聊得礼貌邀请。 “宝宝出了事？”他沉声质问。 “没有。”没等邹管家回答夜谌先一步否认，“妹妹很好。” 不能给他落下抢妹妹的话语把柄。 夜谌不知道夜凌寒和顾玉卿的协议，对他虎视眈眈。 “夜家小子？”顾玉卿不屑轻哼，“你爹呢？让他来说话。” “夜先生正在照顾妹妹，”即使夜凌寒不在，他也不想叫他父亲了，“顾院长确定不来吗？” 不来的话就说明他的猜测有失偏颇，这是个好消息。 顾玉卿怎么可能不去？ 他没直接回答，挂断电话抄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往外走。 “父亲。”一道还有些稚气的声音叫住他。 顾玉卿回头，对上那张同自己有九分像的少年版的脸，没什么情绪。 “有事？” “没事就回去睡觉。” “您要去哪里？”顾时岁站在灯光下，清俊稚嫩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顾玉卿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并不是在关心他，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 顾时岁从小就被送到他爷爷那去了，连名字都是顾老爷子给他取的，若不是顾时岁九岁时顾老爷子强制要求他把孩子带回自己的住处，他们连现在这样的对话都不会有。 “和你无关。”顾玉卿冷漠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出门驾车往清御园驶。 一小时零六分钟，一辆低调又华贵的黑色迈凯伦停了在清御园大门前。 接到顾玉卿电话那一刻，邹管家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要知道，因为两人的“仇恨”，不光夜凌寒绕着顾氏医院走，他和顾玉卿的住处也是相隔甚远。 清御园到月相水湾的距离足足有三百六十多公里，市区正常情况迈凯伦时速为100km/时，期间还有各种红绿灯…… 顾院长这是在市区把迈凯伦当赛车飙了啊！ 夜凌寒听到这个消息，冷冷一笑，又趴回去看着睡相豪迈的胖闺女儿。 她胖嘟嘟的一只小脚丫子非常有韧性地翘在了枕头上，身子歪歪斜斜的。 还是趴着的姿势，她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睡觉。 duangduang的脸肉压在枕头上，嘴巴嘟嘟的露出两颗小白牙。 没两分钟，可疑的液体从她的嘴角流出，枕头上打湿了一小片。 睡相难评。 夜凌寒嫌弃地用衣袖给她擦了一下脸蛋上的口水，黏在脸上睡着不舒服。 “埋汰。” 他小声笑骂，“也不知道随了谁睡姿这么差。” “再有下次就把你…就给你修个房间自己睡。” 非常幼稚的威胁。 但睡梦中的小团子好像是听到了一样。 “咿nia~”她一下子举起握着的小拳拳，打在了夜凌寒的下颚。 随之小拳头张开变成小巴掌。 “啪啪啪！” 软乎乎的小胖手接连拍在他脸上，打完一套顺手塞进嘴里嘬起来。 直到脸上传来点点的刺痛，夜凌寒才回过神。 他刚才——居然被小胖团子打脸了？！！！ 夜凌寒咬牙，但是看到小软脸睡得香香的咂嘴巴，偶尔还含糊不清地喊：“嗲嗲~” 一下子又气不起来了。 “小胖丫头，”他又气又笑，轻轻捏住没有压着的弧度清晰的脸蛋蛋，“睡觉还打人。” “不过也好也好，继续保持，如果以后哪个黄毛小子敢骚扰你，那就像今晚这样用爪子抓回去。” “什么黄毛小子？”一道清冷的气息传来，夜凌寒不转头也知道是谁了。 他眉头皱起，对邹管家把人直接带上来的行为不悦。 “滚出去！”他小声呵斥。 顾玉卿关心宝宝情况，不为所动，“宝宝出了什么事？我也是她爸爸，有权知道。” 考虑到小团子的健康，夜凌寒忍气吞声，“没什么事，就是茉茉刚才突然倒在地上，虽然看起来只是睡着了，但我不太放心。” “突然倒地上睡着了？”顾玉卿走上前，“你先让开，我看看。” 夜凌寒没对着干，立马让开位置。 顾玉卿先摸了摸小团子的额头，随后翻看了她的眼睛，又把手按在小团子心口处，最后按压了她软绵多肉的小肚子。 “体温正常，心跳也正常，我再给宝宝把个脉。” 顾家往前数三代的老爷子是一位神医，顾老爷子也是家喻户晓的中医大拿，顾玉卿自然对中医“略同一二”。 还没等他摸上有小游泳圈的小手腕，茉茉已经被他们吵醒了。 “duuuuuu~”肚肚吖~ 有坏坏压茉茉肚肚吖~ 第四十一章 嘴巴里面有只手 “坏坏吖~”握起来有肉窝窝的手手揉眼睛，奶里奶气的撒娇似的，小仙草半点没搞清楚现状。 “呐~” “呼噜呼噜~” 她嘟着嘴吹气，眼神迷蒙显然没睡醒。 “咿nia~”不知想到什么，小团子突然“嘿嘿嘿”的笑起来，笑开了花。 她完全没感觉周围有人，自娱自乐很开心，笑着笑着抱起脚丫子就往嘴里塞。 顾玉卿眼疾手快握住她软乎乎的小腿，“宝宝不可以吃脚脚，不干净。” 【放屁，我家乖乖脚丫子干净得很！】 六瓜刚醒出来就听到有人污蔑他的小乖乖，都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直接在识海里破口大骂。 “瓜瓜？”怒气冲冲的骂声让小仙草原本没清醒的大脑一下子清醒了但呆滞了。 “什么？”顾玉卿离得最近，清楚地听到她喊的什么，猛一下子有些懵。 “宝宝想吃西瓜吗？”他试图理解。 “nia？”小团子脑袋转得慢，看着面前放大的熟悉俊脸直接凑上去，“mua！” 顾玉卿身体僵住，清晰温馨带着温度的亲亲还有着奶香气。 “嘿嘿！”茉茉完全没察觉自己的一个动作让两个爹一个呆愣一个破防，傻笑着挠挠脸又倒下去闭上眼睛。 开睡！ “宝宝没事。”顾玉卿手心贴在被亲过的地方，气息如沐春风，一脸笑意，笑得像个不要钱的傻子。 跟刚才茉茉傻笑的样子不说毫不相干吧，也能说一脉相承。 看得夜凌寒只想把他的脸打烂。 “没事就赶紧滚出去！” 夜凌寒气红温了，走上前非常没有礼貌地拽住他的领子就往外拖。 “没事就别待在这儿！”他一个用劲儿把人丢出去。 顾玉卿踉跄两下才站稳，他没为他这种无理野蛮的行为恼怒，而是平和的提出要求：“我今晚要在这里住。” “你破产了？”夜凌寒嘴不饶人，冷笑着讥讽，“没事想试试寄人篱下的味道？不可能，滚吧！” 话音刚落他就匆匆回到房间关上门。 “咔哒。” 看来是锁上了。 顾玉卿整理了一下被抓得凌乱的衣领，有点不舍地扫了一眼房门，转身下楼找邹管家给他安排一间客房住下了。 主卧房内 “你怎么就亲了他？”夜凌寒咬牙切齿地小声哔哔，“你怎么能亲他？！” 还是当着他面一下子“吧唧”就亲了。 “没良心的肥团子！”他捏着肥团子的肉肉，不敢用力。 “nia~”小团子在睡梦里奶里奶气地哼哼，“嗲嗲（爹爹）~” “嗲嗲啊~” 夜凌寒还是生气，捏着小团子肉乎乎的胳膊，突然露出一个“阴森扭曲”的表情。 张开嘴，咬一口。 软软糯糯的口感很好！ 夜凌寒泄愤似的象征性磨了两下牙，没用力，松开之后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咬完他就后悔了，心虚的用袖子擦了擦白嫩软肉的小胳膊上的牙印和口涎。 嗯，但真的好软好糯，像炖猪蹄一样，还香香的。 牙痒，有点想再咬一口。 夜凌寒诚实的顺从心中的想法又咬了一口“小香猪”的小猪蹄子。 嗯，舒服了。 以前还不觉得，但有个小孩儿确实不错，心情不好咬一口就跟咬了一样。 又软又甜又香，什么气都没了。 他给小团子盖好被子，浴室洗漱完出来躺到外侧，左臂成半圆环着。 第二天清晨，面容俊冷的男人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显得有些痛苦。 夜凌寒睁开眼睛，就感觉口腔中触感奇特。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手！ 夜凌寒黑着脸把那只小爪子从嘴里拽出来，爪子的主人在呼呼大睡。 他不禁庆幸自己从小睡相很好，才没有磨牙说梦话之类的把她的白嫩的小爪子咬伤，不然这会儿小家伙只能梨花带雨的掉小珍珠。 “呐呐~”还没等他想好是把人叫醒擦手还是让她继续睡，小团子睡眼惺忪试图起身，然后又软趴趴倒下了。 “嗲嗲吖~” 还好，还记得喊人。 “醒醒了。”夜凌寒戳戳她弧度明显的脸蛋，“起来我给你洗脸刷牙去吃早餐。” 然后去上户口和拍照。 他昨天通知林询预约好了今天下午的家庭照。 小团子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翘着脚脚坐在床上眼睛无神发直，要倒不倒的，每在夜凌寒以为她已经要倒头继续睡时她又“蹭”的坐直，然后又塌下头。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夜凌寒把沾水的毛巾覆在她脸上前一刻。 “粑粑吖~” “哟，终于醒了？”夜凌寒看似粗鲁的揉搓着她的胖脸。 “唔……果果捏？”小团子软乎奶萌含含糊糊地询问，就是询问的对象他不太喜欢。 “他自己在自己房间睡，这会儿应该去学校了。”夜凌寒好没气儿地揉了一把她肉乎乎的脸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小猪吗？每天吃了就睡。” “不素猪猪呀！”小仙草抗议，“猪猪坏坏，被丢啦！” 猪猪做了坏事被天帝爷爷丢丢了！ 茉茉素乖乖，才不会被丢丢！ 坚决维护九重天仙草名声！ “你看你，昨天突然倒头就睡，不是猪是什么？”夜凌寒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幸好只是睡着了。 “窝、窝……”窝半天窝不出来。 最后不好意思地抠着手手，“窝困困吖~困困睡觉觉~” 困了就睡，还保持着当仙草时期的作息习惯，有时候突然就睡着了。 俗称中途关机。 “困也不能随地大小睡。”夜凌寒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难道大街上你也这样？万一被坏人捡走了怎么办？” 茉茉略一思考。 恍然大悟！ “那粑粑把茉茉捡走吖！” 似乎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水润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要夸夸。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对她这个“聪明”主意，夜凌寒无奈，“这样以后怎么打败那小子成为继承人。” 笨笨的。 是个呆头呆脑的小笨蛋。 不过无大碍，他会帮她铺好所有的路，她只需要安安心心坐上高位就可以了。 洗脸刷牙擦香香换衣服。 夜凌寒虽然手上略显粗鲁但却细致的给小团子打理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 唯一无能为力的就是她那头乌黑柔顺绒发。 抱着一个微微炸毛的小团子走下楼，在看到客厅坐着的人时，他立马拉下脸。 第四十二章 “你怎么还没有走？”大早上就看到这张脸真是晦气！ 清隽斯文的男人正优哉悠哉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另一边，穿着清新的少年也身形端正笔直的坐着在刷手机。 “你也是，”夜凌寒整张脸上都写着不快，“不去上学在这坐着干什么？” “我今天没有手术。” “我今天没课。” 所以家庭照他们也要拍！ 别想藏私！ “不可能，滚。”夜凌寒用脚想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冷脸带小团子往餐厅去。 顾玉卿和夜谌十分默契地跟在后面。 “爸爸！”小团子趴在夜凌寒肩头，对顾玉卿的出现十分惊喜，兴高采烈举起双手，“爸爸来找茉茉吖~” “嘿呀~” “嘶——” 柔弱无骨的小手手无意识抓着她爹的头发。 夜凌寒头皮猛然一紧，倒吸一口凉气。 “夜珺璟！” “呐？”小团子不知所谓扭过头，小脸茫然“粑粑你肿么噜？” “你说我怎么了？”夜凌寒有气无力地训斥。 头发都要被这个小丫头扯掉了。 顾玉卿和夜谌在后面幸灾乐祸。 活该！ “卟叽到吖~”小胖手还抓着没松甚至还扯了两下，但又不明白爹爹究竟肿么了。 夜凌寒又舍不得训她，只得忍气吞声自己把她的爪子薅下来捏在手里，泄愤似的稍微用力捏了一下。 小团子不明所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懒洋洋地靠贴在他肩膀上。 “粑粑吖~”小奶团子拖长声音软绵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又萌又呆地看着顾玉卿。 “怎么了宝宝？”顾玉卿稍微上前。 “诶嘿嘿嘿~” “茉茉碎觉觉乖乖呐~”她挥手捏住她爹的耳朵。 夜凌寒无法任由她去了，但对于她说自己睡觉乖这句话嗤之以鼻。 “你要睡觉乖的话那就没有不乖的了。” 手都塞他嘴里了，也不怕他一口给她咬掉了。 茉茉这一听，嘿，肿么阔以嗦乖乖不乖呢？ “不素哒！茉茉乖乖呀！碎觉觉乖乖！” “素粑粑坏nia！” “粑粑嗦茉茉素猪猪哦~” 她手手搭在脸上一脸认真地和后面两个人介绍：“猪猪坏坏、坏坏被丢噜，茉茉乖乖不丢丢，茉茉不素猪猪哇~” “宝宝说得对！”顾玉卿笑得便宜，不管她说什么都点头赞同。 “少说点吧，什么猪不猪的。”夜凌寒拿起奶黄包一把塞住她叭叭不停的嘴。 “唔唔……”小团子两只小手手把堵住嘴的奶黄包捧着，咬一口转头继续叭叭，“啊呀啊呀！包包，甜甜儿嘟！唔~粑粑果果粗粗（吃）！” “看你噎的，干说话，喝口奶。” “啊呀~”小团子叫了声，伸脖子抿着递到口边的奶杯。 “咕噜咕噜miamiamia~” “嘟嘟嘟嘟嘟嘟~”她捏着奶黄包在空中乱舞，“诶嘿嘿嘿嘿~” “嗷呜！”咬一口，“嘟嘟嘟嘟哒~” 这是在干什么？ “粑粑，飞飞~”小团子手臂张开装成翅膀扇动了几下，“飞飞吖嘿嘿嘿~” “你赶快乖乖吃饭，吃完饭我就带你飞。”看她不好好吃饭闹腾得紧，夜凌寒只能先哄住她。 “乖乖，乖乖呲饭饭呐~”她捧着奶黄包笑得傻兮兮的，“粑粑不乖乖，不乖乖呲饭饭~” “果果也不乖乖吖~”小团子骄傲地挺起胸脯，“不乖乖，饿肚肚吖！” “妹妹喜欢吃就好。”夜谌笑着用纸巾给她擦嘴角的奶渍。 “夜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去给妹妹上户口？”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对面的顾玉卿。 顾玉卿表情丝毫不变，桌下的手猛地攥成拳随后又慢慢松开，“我医院还有事情，先走了。” 目光落到小团子身上变得柔和，“爸爸下次再来看宝宝。” “nia？”小团子甩头。 “biu要biu要！”她说着就要从夜凌寒腿上下去抓顾玉卿，“粑粑和茉茉一起吖！” 夜凌寒赶紧薅住她，“一起什么一起，没他什么事。” “biu要呀！”她像头小倔驴一样大喊着蹬脚脚，“要粑粑！要粑粑吖！” “宝宝不闹，爸爸要去医院救人。”顾玉卿站起身揉揉她的脑袋，“等爸爸做完工作就来找你好吗？” “嗯nia……”小仙草瘪瘪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辣粑粑快快好嘛？” “好，爸爸很快就会回来。”顾玉卿端起杯子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急匆匆转身离开，似乎真的很忙。 “债见~债见吖~”小团子努力挥手大声喊。 然而顾玉卿还是走的得太快了，没有听见。 解决了一个碍眼精，夜凌寒把目光转向另外一个小一些的碍眼精，眼神有些许得意和冷然。 “刚才我已经让邹管家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你办理住读了，去收拾你的行李吧。” 这话说得，似乎把它赶出去了一样。 夜谌握着杯柄的手一僵，又松懈下来，“我校未经学生本人同意不可办理入校。” 他笑着，挑眉挑衅道：“夜先生难道不知道吗？” 他上学所有事宜由邹管家一手代理，夜凌寒能知道才有鬼了。 “学要（学校）？”又听到一个新鲜玩意儿，小胖团子耳朵一抖就开始问，“辣素什么？” “是打不乖的小孩儿的地方。”夜凌寒怕她又突发奇想吵着要上学赶紧恐吓，“你哥在学校天天被老师打。” “素果果不乖乖吗？”小团子仰起头真挚发问。 “对！” “夜先生，你这样当面污蔑不好吧？”夜谌都气笑了。 正当他想怼回去的时候，面前突然递过来一块酥糖。 “果果乖乖，乖乖不打，夸夸~” 夜谌倏然一笑，捻起小肉手手上的酥糖放进嘴里，“哥哥听妹妹的。” 夜凌寒见不得他那副狐狸得意的样子，给小团子喂了最后一口奶，随后抱起她交给柳妈梳头，自己去找邹管家核实要带的资料。 直到下午两点，一切准备就绪。 因为秋初的太阳还有些毒辣，夜凌寒拿了一个奶黄色的渔夫帽扣在她头上。 第四十三章 最可爱、最聪明的人 “咩呀？”小团子感觉头上一重，好奇地抱住脑袋，小手手摸来摸去的，“粑粑，介素什么？” “帽子，外面太阳太大了，你要是不想成小黑娃就乖乖戴好。”夜凌寒扶正被她薅歪的帽子。 “黑滑？”这又素什么？ 下界不久的新晋奶娃感觉自己学到了好多好多新鲜的东西。 “粑粑，去哪拟哇？” “去拍照，当你以后的黑历史。”夜凌寒故意逗她。 “黑、黑噜鼠啊？”不知道黑历史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仨字该咋读，小团子就囫囵吞枣根据夜凌寒刚才的发音乱说一通。 “是黑历史。”夜凌寒给她把安全座椅扣好，捏着她的脸又说了一遍。 “嘿陆唔吖！”本来说话就含糊不清，这下子就更漏风了。 “算了小胖团儿，你这发音大概是没救了。”夜凌寒故作遗憾摇头笑道。 小仙草不明所以揉了揉脸蛋，被儿童安全座椅的入扣吸引去注意力，低着头专心致志用手抠那个扣带。 “嘿呀~嘿呀~” 抠半天没抠出什么动静，皱起小脸，嘟着嘴，看起来极为疑惑。 夜凌寒在给林特助发消息，时不时抽空看一眼。他本以为小孩儿抠这么半天应该要厌烦了，结果没成想—— 茉茉她居然思考了一会儿，灵光乍现，“非常聪明”的选择低头去咬那个扣带。 “eng——嗷！”她铆足了劲儿，白嫩的脸蛋布满红晕，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 “笨死了……”夜凌寒看不下去了，笑骂一声，解开扣带把小团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卟笨笨！”听到爸爸说自己笨，自诩聪明的小仙草这哪儿能认啊？马上就奶凶奶凶地反驳了，“茉茉卟笨笨！乖乖吖！松明吖！（聪明）” “你咬这玩意儿干什么？”万一有细菌呢? “咬、咬咬啊~”小团子大眼呆萌地盯着他，小手搓搓，“藏藏吖~（尝尝）” 夜凌寒真是被她磨得没脾气，以前没养过小孩儿。 哦夜谌，夜谌野蛮生长。 虽然看了育儿手册的一点内容，但现在小孩儿都这么多动吗？ 何况他家这只不仅多动还嘴馋。 有些费解…… 他，顾玉卿，包括邹管家报告的夜谌，小时候都不这样啊。 “先生，到了。” 夜凌寒抬手看表，时间充裕，应该能拍不少照片。 他抱着小团子下车，紧随其后邹管家也从驾驶位下来。 门口站了不少人，诚惶诚恐地笑着迎接他们。 夜凌寒瞟了一眼收回视线，给邹管家递过去一个文件袋，“你去登记，登记完回来接她。” “好的先生。” 邹管家驾车离开。 小团子抿着大拇指，眼神迷茫，“邹邹？邹邹吖！” “他有事情要做。”夜凌寒把她的手手来下来，也不洁癖了，放自己肩膀擦了两下，抱着她在一堆人的拥簇下进入。 一进去林特助就迎了上来。 “夜总。”他对茉茉扬起憨憨的笑脸，“小小姐！” “言言吖！” “嘻嘻！”小团子开心眯眼，“茉茉记、记！松明吖！” 林特助也是无比应和，笑眯眯地冲她竖起大拇指，语气夸张：“那可不！我们小小姐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最聪明的人！” 小团子还是有些害羞，捂着脸埋进她爹怀里。 夜凌寒好笑地拍拍她的背，抬头问：“先换衣服吧。” 第四十四章 森林小公主 “好的好的。”一旁的女经理赶忙上前，“请跟我们往这边来。” 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暂寄在这里的定制服装都保存在单独的房间。” 这是第一天夜凌寒就让林特助去做的。 对于之前在商城里买的那批，只是暂时过渡一下。 “粑粑，”一只小手手拍了拍他胸膛，“茉茉自己、自己肘~” 小团子大眼珠子亮晶晶的，对这里的好奇得不行。 “那你注意不要乱跑，不要受伤。”夜凌寒眉头微皱，但还是把她放下来了，“弄坏了没关系，赔就是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和经理能说什么呢？只能弯腰赔笑，就算有不满也是心里蛐蛐。 虽然说以夜氏总裁的财力，这样说完全没问题…… 但是这样教育小孩子真的好吗？！！！ “茉茉乖乖~乖乖吖！”小团子敏锐的感觉到周围有不舒服的气息，捏着她爹的西装裤认真强调，“乖乖卟坏坏！” 茉乖乖不会乱跑让东东坏坏的~ “行~知道你乖。”夜凌寒被她真挚的小表情逗乐，摘下她脑袋上的帽子递给林言，“那走吧。” 由于茉茉腿太短，夜凌寒放慢又放慢脚步，小团子才能跟上。一行人龟速前进，再加上小孩儿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看周围的事物，看到一幅画，停下来看看问问；看到一个花瓶，停下来看看问问……原本不长的的距离硬是走了十几、二十分钟。 “到了，夜总。”经理打开门。 一间一百五十平左右的房间，衣服都还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用防尘袋罩着。 “把衣服取下来吧。” “好的。”经理一挥手，工作人员蜂拥而上，有条不紊快速把衣服取下码好。 “场地都准备好了？” “当然。”林特助肯定。 整个流程都是他逐步的跟进的，场地也检查过了。 夜凌寒点点头，弯身拍拍那个揪着他裤子还在东张西望的小冬瓜，“去看看，喜欢哪件衣服？” “呐？”被塑料模特吸引的小仙草完全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小手手摸不到后脑勺就摸着耳朵不解地问，“粑粑损么吖？” “叫你去看看你的新衣服。”弯腰太累，夜凌寒干脆蹲下来戳戳她的小脑袋瓜，“你不认真听我说话，都在看些什么呢？” “看茉茉吖！”茉茉直接忽略他前半句，兴高采烈地指着模特，像是分享自己发现的秘密一样，“粑粑，茉茉吖~” 和茉茉一样，一样高哇！好多、多多！ 夜凌寒一看，嚯，那几个塑料模特，也不知道为什么让她这么兴奋。 就因为跟她一样矮？ 那她要是照镜子不是得更惊讶，更迷糊？ 他眉头一挑，双手穿过小奶团子腋下把她抱起来，扭头冲其他人说：“你们可以出去了，等会儿再进来做发型。” 夜凌寒举着她站在衣服架前，“选一件拍照。” 茉茉呆呆的，等了一会儿，瞄到右边的一抹绿色，喜欢~ 小手一指，“辣个，辣个吖！茉茉哒！” 跟茉茉一样哒颜色！ 夜凌寒把她放下，走过去取下那件衣服。 是一件奶绿色的森林风公主小裙子，配套的是一顶欧式花边帽和一双暖黄的精致小皮鞋。 “漂酿！”他一取下来，看到全貌的小团子就更喜欢了，“漂酿哇~茉茉穿！” 她捧着胖脸蛋儿傻笑。 “眼光不错。”夜凌寒也觉得这件不错，“我给你换上。” 夜凌寒把衣服取下来抱着茉茉去更衣间。 好一会儿，更衣间的门才开。 一个漂亮可爱的，像泡芙奶油一样甜甜的森林小公主就跑出来啦！ 小公主奶白的皮肤不仅没有因为奶绿色而变黑，反而衬得更像牛奶一样白皙滑嫩，精致的五官似精琢的宝珠，小翘的鼻子下一点樱红和绿色交相衬映。 她站在那里就美好得像一幅生机盎然的油画。 但小公主是个不安分的，到处乱跑，小皮鞋发出哒哒哒的叫声，和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形成交响乐。 第四十五章 八个手手素多少？ “好了，”夜凌寒从更衣室里出来，看她撒欢，嘴角不自觉上扬，“你自己玩一会儿，我挑件衣服换上。” 他走到挂着属于他的衣服的架子前，观察片刻后取下一件改良后的欧洲中世纪贵族男士风格的墨绿色礼服。 和小胖团儿的那一套看起来比较搭。 进更衣室之前他看了眼小团子，发现她正蹲在墙根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没什么危险物品，夜凌寒放心地拉上门。 听到“咔”一声，蹲着的一小团儿狗狗祟祟地转过头，捂着嘴偷笑。 爸爸走噜，茉茉玩儿！ 她愉悦地迈开小短腿冲到小模特面前，新奇的把手手搭在人模特的肚子上。 “茉茉吖~hu~凉凉吖！”假模特本来就是硬材质，再加上房间开了空调，摸起来自然有些冰凉。 但小孩儿不懂，又伸手戳了戳假模特，奶声奶气好心提醒：“你凉凉哇~卟窜服服难受受哦~” 没有回答。 小团子细眉一压，小手叉腰，哼哼唧唧地训假模特，“卟乖乖！茉茉乖乖！茉茉卟乖乖！卟乖乖难受！” “在干嘛呢？” 正当小团子叽叽哇哇跟假模特说三道四时突然双腿悬空，小脚脚呆呆地蹬了几下空气才扭头，“粑粑吖~” 夜凌寒眉头微挑，给她换了个姿势抱着，“刚才在做什么？” 小团子说到这个就撅起嘴，不解地指着假模特控诉，“茉茉吖，卟乖乖窜服服，凉凉哇~” 夜凌寒听她这样说没忍住笑了一声，解释道：“它是假的，也不是你，不用穿衣服。” 然后他伸手在茉茉脑袋上空比划了两下，意有所指地笑道：“毕竟她应给比你高一点。” 被精神攻击的小仙草一下子就瞪圆了眼睛，“茉茉卟高高？” “难道不是？”夜凌寒调侃道，“毕竟你才……八十厘米。” “呐？”小团子张着嘴，愣住了。 八熟泥米？辣素多少吖？ “粑粑辣素多少啊？”小仙草主打一个实诚，不懂就问。 “就是八根手指乘以十。”夜凌寒解释。 小胖脸还是一脸迷茫，“辣粑粑，八个手手素多少吖？” 看到夜凌寒惊讶不解的样子，六瓜在识海里笑得前仰后俯。 总算是有人能知道他当时让乖乖等他数321，结果乖乖连321都不知道的心情了。 夜凌寒确实有些难以置信，毕竟不管是他还是顾玉卿，谁都能算得上是从小就被夸天纵奇才，但是……这，算是基因突变吗？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拉下墙上的绳铃。 时刻准备着的造型师立马推开门，“夜总。” “请随我来。”造型师推开房间里的一扇门，“请进。” 走进去，六十平左右的房间，靠墙的木架玻璃柜里陈列着装饰品。 夜凌寒随意扫了一眼，有些可能是某些拍卖场的真品，有些应该是用价格高昂的珠宝玉石定制的，还有一些像是私人藏品。 这个照相馆背后的老板倒是挺舍得的。 造型师梳妆镜旁面带微笑安静的站着等他观察。 第四十六章 国王和小公主 “你们就这些了？”夜凌寒站在原地没动。 造型师笑容一僵，“您还有别的，呃，需求吗？” 夜凌寒没回答，而是低头问怀里无所事事对着衣服东扯一下、西摸一下的小团子，“小呆子，你觉得呢？” “哇呀？”茉茉不明所谓地抬头，“森么？” “那些，还喜欢吗？”夜凌寒指了指陈列柜。 小团子转头看了一眼，毫无兴趣地挪开脸问他：“粑粑，森么时猴拍拍啊？” 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哦。 好无聊，但素服服的边边好漂亮哇！ 她又低下头认真捏捏蕾丝裙边。 见她不感兴趣，夜凌寒将她放在软垫上自己坐到旁边沙发。 “小姐，我是您的造型师，接下来可以请您乖乖坐好不要乱动吗？”造型师弯身笑吟吟地请求。 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小乖乖，小团子立马把手手放好，“好~” 茉茉柔顺黑亮的头发在造型师手里被打理得整整齐齐，手指翻飞之间，一个漂亮的盘发就诞生了，两鬓散下来两片轻薄的公主切藏肉。 一串华美的绿宝石抹额垂挂贴于白净的额头中间，漂亮的花边帽丝绸垂带系在肉肉堆叠的小下巴，雪白的镂空蕾丝手套上是蓝铃花手链。 鸦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干净纯洁的眼眸，就像是真的从中世纪森林里走出来的童话公主一般。 夜凌寒没忍住，拿手机拍了几张，点开微信后手一顿，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那个家伙的微信…… 算了，早发晚发都是发，等回去拍了户口本一起发给他。 在气死对手这件事情上，夜总堪称砖家。 “粑粑粑粑！粑粑粑粑哇！”小团子对镜子里照出来的小人儿喜欢极了，指着镜中的自己兴奋叫喊，“漂酿！好漂亮吖！” “小姐真是我迄今为止遇到过长得最精致的人了！”造型师满面笑容，真心实意地夸赞，显然对这个装扮也是非常满意。 夜凌寒骄傲地微抬下颚，对她颇为满意，“你想换个地方工作吗？” 造型师一愣，不确定的试探道：“您的意思是……” 夜凌寒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摸摸凑到他腿边眼神扑闪扑闪地要夸奖的漂亮小公主，“很漂亮，像小公主。” “嘻嘻嘻~”小团子脸红，咬着手手偏头蹭蹭他的膝盖，“粑粑也，漂酿~” “都说了不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我了。” “唔唔，就素，漂酿哇~” “算了，随便你吧。” 他抬起头看向小心翼翼的造型师，淡声道：“我女儿还缺一个专属妆造师。” “月薪就按你在这里工作的两倍算，奖金另算。” 造型师大喜，但随之又有些苦恼犹豫，“那个，我和相馆的劳务合同还有两个月才到期，您看……” 夜凌寒算了一下可能会给小团子办公开宴的时间，“可以，两个月后到清御园入职。” “好的好的！谢谢夜总！谢谢小姐！”造型师大喜过望，“我叫希言。” “嗯。”夜凌寒抱起茉茉，坐到镜前。 希言收起笑容，立马变得认真严肃，开始为他打理头发。 没有多余的装饰，简单吹了个背头，碎发垂落鬓角。 夜凌寒的五官是那精致又硬朗的风格， 面部线条干净利落有些不近人情，眼窝稍深，配上高挺的鼻梁显得面部非常立体，就这样干干净净全部露出来让原本就冷傲的气质更加高不可攀。 像雪山上的雪色孤狼。 “您要戴手套吗？” 夜凌寒微微颔首，既然要和闺女儿 拍合照，当然每方面都要做到最好。 希言递上一双白色手套。 等他戴好，希言拉了一下房间里的绳铃。 “两位可以去场地拍照了。”她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凌寒抱着茉茉出去，经理等人已经在外面严阵以待。 这家相馆一直以来走的是实景拍摄路线，他们这套服装的拍摄地有两个，一个是在一片森林里，另一个是在欧式宫廷花园里。 森林巨树下，带女儿出来野餐的俊美公爵和天真活泼的美丽小公女。 宫廷花园里，矜贵高冷的国王陛下正在和他最宠爱的像珠宝一样光彩照人的小公主品尝美味的下午茶。 拍完这组，看完照片，夜凌寒萌动了收购这家相馆的心思，不过很快被他抛之脑后了。 因为他们马上要去赶下一场。 第二场是换的战国服饰。 第三场是现代风。 拍到最后，小团子累得小脑袋止不住下点，手手揉揉惺忪睡眼，声音有气无力可怜兮兮的说：“粑粑，茉茉困困，回家家吖~” 夜凌寒倒是拍得挺精神的，但是看胖闺女儿困得好像要抬不起头了，抱起她拍拍，“困就先睡吧。” 小团子一听，一头扎进他怀里熟睡过去。 夜凌寒做了个压下的手势，所有人都放轻脚步。他冲林特助挥挥手，抱着茉茉转身离开了。 刚出大门，邹管家正笔直的站在车旁，看起来应该等了挺长时间了。 夜凌寒走上前率先做了个嘘的手势，邹管家立马点头表示知晓，挪步拉开车门。 一路上车子以五十迈的速度前进，最终用了一个半小时才到清御园。 回到家，夜凌寒第一时间把小团子抱去卧室，装饰品在相馆已经解了，他迅速给她换了身舒适的睡衣然后塞进床里。 做完这些，他轻手轻脚退出卧室去书房处理一些必要的文件。 第四十七章 夜总第一次给团儿穿纸尿裤（未遂版） 等他处理完所有工作，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 那个小胖团儿应该还在睡觉。 夜凌寒仰靠在椅子上闭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鼻梁根。 仔细回忆一下，虽然这几天没去公司工作，但还是挺忙的。 而且等所有事情做完，带茉茉回老宅过完面，就要去公司了。她才两岁多，到时候要不要天天带着她去上班也是个问题。 哦对……还有顾玉卿这个家伙。 想到这儿，夜凌寒立马坐起来翻开户口，拍照，找到不久前加上的微信，连同白天拍的合照选择发送。 对面秒回：【？？？？？】 【夜凌寒你有病吧。】 【嫉妒就承认，没什么丢人的。】 顾玉卿有些无语，但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长指诚实的点击下载。 然后给下属发个消息：【查查夜氏总裁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等宝宝到他这来，他也要和宝宝一起去拍。 夜凌寒没再等到对面回信息。 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他满意地放下手机。 回到卧室，走到床边看到小团子还睡得很香，他把捂着半张脸的被子往下拉让圆润的脸蛋儿露出来。 许是因为闷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看她睡得这么香，夜凌寒感觉自己都被感染了。 次日。 “啊呀呀呀~” “粑粑星星呀~（爸爸醒醒）” 感觉有人在拍自己脸，耳边也格外嘈杂哦，夜凌寒英挺的眉毛紧皱着，慢慢睁开眼对上一张大脸盘子。 胶原蛋白满满的小肉脸直直杵在他眼前，见他醒来随即惊喜地绽开笑容，“粑粑粑粑~” “嗯……”夜凌寒闷闷的应了一声，盯着天花板放空一会儿大脑。 “粑粑吖~”小团子见他不理，整只都趴在他胸口，两只手手按在他脸上撑起上半身。 “粑粑吖~” “粑粑吖~” “嘿嘿~” 她不厌其烦的喊，时不时还觉得有趣“盒盒盒”的笑，笑完又继续骚扰她爹，自娱自乐玩得很开心。 过了一会儿，夜凌寒缓过劲儿，一只大掌托着她的屁屁，掀开被子下床去卫生间。 站在洗漱台前，夜凌寒才发现手心一片干燥。 看来昨晚没尿，是因为昨天晚上没喝水吗？ 昨天下午奶也喝得不多，回家之前好像还上了一次厕所。 看来以后可以这样训练她控制排泄。 洗漱完，夜凌寒抱着光屁屁茉茉回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转身拿出置物柜摆放的纸尿裤。 “……这个要怎么用？”发现自己对这玩意儿一无所知，他拎着纸尿裤和小团子面面相觑。 “介素什么？”茉茉歪头疑惑又好奇地问。 “让你不乱画地图的东西。” “画意图？”小眉头紧皱。 唔……介又素什么？ 夜凌寒没回答，拿出手机搜索穿纸尿裤的教程。 平铺……然后把宝宝放上去…… OK，懂了。 他自信满满放下手机。 平铺…… 很好。 好像还要给小团子擦一下屁股？ 他想了想，去柜子里取了一张新毛巾打湿水。 给小团子翻个身趴着，因为她的屁屁看起来圆圆的很好拍的样子，夜凌寒没忍住拍了一下引来了茉茉的强烈抗议。 又过了一会儿，安抚好茉茉，他又想起来没有准备护臀膏。 想了想，最后他决定今天先算了。 “没有护臀膏，今天就先不穿了。”他拿过旁边的衣服给茉茉穿上。 “啊呀！”折腾了半天，结果没得到纸尿裤的小团子不满地叫唤一声。 要是她知道那是防止她乱大小便的东西，别说穿了，看到都要让人扔远远。 第四十八章 回老宅，被拒之门外 “噗噜噗噜……” “喜欢？”夜凌寒抱着她下楼，见她不高兴的噘嘴发出一些怪声，“喜欢的话明天就可以穿了。” “呐？”小团子眼睛一亮，“尊嘟？” “真的。” “嘻嘻嘻~mua~”开心起来的小团子“吧唧”一下亲了他一口。 夜凌寒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真不懂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对纸尿裤这么感兴趣。 到了餐厅，夜谌上学去了，只有邹管家一个人，夜凌寒对此很满意。 茉茉高兴的举起手手挥挥，“邹邹吖~早早~” “早啊，小小姐。”邹管家笑容扩大。 “嘿嘿~”得到回应的小团子捧着脸脸傻笑。 进餐时，夜凌寒一边喂她一边问：“你想去见爷爷奶奶和太爷爷吗？” 或许还有两个叔叔？ 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不在，在的话就一次性见完。 “nienie？甜帝nienie？”茉茉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听到“爷爷”这个词一顿，含糊不清的问。 “不是。”夜凌寒用餐巾擦了擦她嘴边溢出的汁水，“是我爹。” “叠叠？叠叠嘟叠叠？”小团子仿佛遇到了世纪难题。 可素茉茉记得爹爹没有爹爹吖？ 难道是茉茉记错噜吗？ 她迷惑地挠挠头， 最后什么也想不出来，摆烂地晃晃脚脚，“去，去吖~” 去找爹爹的爹爹~ “行。”夜凌寒见她不排斥心底也松了一口气，“邹言，去备车。” “好的先生。” 等吃完饭，柳妈又给茉茉扎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 像只可口的小汤圆被她爹抱走。 上车后抱着茉茉，他拿出手机，林特助的信息已经快要炸掉了。 【夜总！】 【您真的要这样带小小姐回去吗？？？？？】 【可是您完全没通知夜老他们啊！！！】 【……】 夜凌寒一目十行看完长篇糟粕，长指在屏幕上敲击几下发出去一句让林特助抓狂的信息。 【所以让你现在通知他们啊。】 好，很好。 林特助表示：Im fine，thank you。 好在林特助和夜凌寒他爹，上一任夜氏总裁还是有不少交流的，主要是传达一下夜凌寒的情感生活近况。 他笑得视死如归点开老夜总的微信：【夜先生，夜总他马上要带小小姐回去看你们了。】 两秒后。 【？？？】 【林特助你中邪了？】 【夜凌寒哪儿来的女儿？】 林特助笑得狰狞。 【那个，夜总回去后应该会向你们解释，我不好多交待。】 【？？？？】 半分钟后。 【哦，我知道了……】 【他犯法了是吧。】 【抢的，不，偷的哪家孩子？】 【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好好好，逆子也是出息了，等他回来老子打断他的腿！！！！】 林特助收起手机，如沐春风满面笑容，深藏功与名。 夜凌寒并不知道夜父和林特助的交流，放下手机专心教小团子等会儿见了哪些人该叫什么。 其实只要不是办宴，或者家庭会议，老宅主要就是夜老爷子以及他爸妈在，其他远近亲戚，或者说是旁系都早早搬出了老宅。 “爷爷~”小团子叫得最标准的就是爷爷。 太爷爷也很快学会了。 就是这个奶奶…… “捏捏~” “奶奶。” “捏捏~” “奶奶。” “妮妮！” 算了，夜凌寒无奈扶额，妮妮就妮妮吧，想来母亲应该不会介意的。 “先生，到了。” 车子停在一个白金色铁栅栏门前。 夜家老宅总占地六十多亩，主宅在中轴线北部。 夜凌寒抱着茉茉，邹管家负责开门。 过了一会儿…… “先生，这个锁好像换过了……”邹管家无奈地说。 夜凌寒皱起眉，难道又是他那个天天催结婚生孩子的母亲制裁他的新手段？ 这么多年了……她是真的不嫌累啊…… 夜大总裁对自己的母亲表示极度不解和无可奈何。 “通知他们来开门。” 林特助难道没通知他们吗？ 回去就把他奖金扣完。 还在办公室勤勤恳恳批文件的林特助：“阿欠！” “是谁在背后蛐蛐我？”他揉揉鼻子，又埋进文件里苦干。 回到这边。 邹管家拿出手机给老宅的管家，也就是他父亲打了个话。 “诶！” “爸。” “干啥？”那边的人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邹管家有些纳闷，难道他们不欢迎小小姐吗？ “爸，夜总和小小姐以及我正在老宅门前，但这个锁好像有问题，我们没打开。” “哦。”邹父对此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甚至声音里还有些幸灾乐祸，“没打开就走嘛，没打开站在那儿干嘛。” “不是……”没等他说完，邹父就打断了。 “哎呀，我还有事，老爷子叫我去浇花呢，挂了挂了。” “嘟嘟嘟……”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这下邹管家和夜凌寒都有些困惑了。 不是，老宅这边不是一直在催他带对象、带孩子回家吗？怎么现在带回来了还不让进了？ “粑粑，”小团子感觉到他们的不解，揪着肚子上的布料谨小询问，“妮妮卟喜翻茉茉吗？” “不可能！”夜凌寒想也不想就否认，他母亲那个性子，说不喜欢他是真的，不可能不喜欢茉茉。 “辣，妮妮卟喜翻粑粑？”小团子直击要害。 夜凌寒语塞。 说夜母不喜欢他也是不对的，主要是这几年她看他越来越不顺眼了而已。 但夜凌寒不想这样说，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是，应该是别的原因。” 稍加思索，他让邹管家再给里面打个电话，打客厅的那个座机。 “喂，您好。” “喂，是我，邹言，麻烦让我爸接一下电话。” “啊……邹少爷啊……那个，”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先生说你和少爷打的电话都要直接挂了……” 邹管家抬眼看夜凌寒。 夜凌寒眉头一皱，“开扩音。” “我是夜凌寒，让我爸来接电话。” 女佣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三位，咽了口唾沫，“少爷……先生他们……出、出去了……” 听出女佣在说假话，夜凌寒不管不顾直接对着电话说：“妈，别闹了，外面晒，茉茉不能晒太久。” “哐！” 对面传来一声物体碰撞的声音，随后一道知性的妇人声音传出：“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要么打道回去，要么就在外面晒着。” 夜凌寒面色冷寒，“爸，妈，到底怎么了？” “哼！”夜母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夜父接话，“臭小子，以前你做其他的我们不管，但是敢抢偷小孩子，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老宅的门！” “什么抢偷孩子？”夜凌寒听得一头雾水，低头对上小团子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黑脸解释，“不是，茉茉是我亲生的！有亲子鉴定。” “笑死，老婆，爸，你们听到没？”夜父大笑一声，毫不掩饰跟夜老爷子和夜母蛐蛐，“这小子现在连这种话都编出来了。” “哼！”一道更加沉稳苍老的声音传出，“他要是敢踏进老宅一步，我今天就要把他腿打断！！” 夜凌寒无语。 正当他和邹管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 “爷爷吖~” 小团子探着脑袋，乖乖软软地喊道。 老宅客厅坐着的三人都愣住了。 “那、那啥，爸，我刚才没听错吧？”夜父瞪大眼睛，激动得手抖，茶杯差点都没拿稳。 软软糯糯的声音，听起来就很乖的小孙女儿。 客厅内一片寂静，半晌，夜老爷子发话：“去开门，是不是真的等他进来再说。” 夜凌寒松了口气，揉揉茉茉的小脑袋，夸奖道：“干得不错！” “嘿嘿~”小团子也不知道爸爸为什么突然夸她，但还是很欢快地扬起小脸接受夸奖。 不一会儿，一堆人浩浩汤汤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先生，那是老爷他们吗？”邹管家眯起眼仔细观看。 “嗯。”夜凌寒波澜不惊。 他早就猜到了，按照这三个人的性格，有孙女儿的话怕是得全守着等。 “逆子！” 夜父的声音中气十足，亮如洪钟，远远就能听清。 “你小子！”夜母冲到门前，激动地盯着他怀里的茉茉，“快，开门！” “给我抱给我抱！” “我是奶奶！” “您吓到她了……”夜凌寒对她的反应无如，“您别这么激动。” 夜母立马横他一眼，“什么激动，明明就是你的问题！为什么不早点带茉茉回来！？” “……” 算了，随她去吧。 夜总对此深感无奈。 “哎呀，茉茉，我是你奶奶！”夜母心情激动，笑容热切。 小团子往后缩了缩脖子，乖巧软语：“妮妮~” “诶，诶！”夜母更加激悦，甚至红了眼眶，牵着茉茉的小手一时失语。 “先进去吧。”良久，一直沉默的夜老爷子发话了。 第四十九章 他要给他们来个大的作为回击 老宅客厅 “咳。”夜老爷子见所有人都不说话，故意咳嗽一声。 夜母只知道逗孩子，连头都不抬一下。 夜父在对面眼馋地看着。 夜凌寒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起来压根儿没打算先开口。 “咳咳！！！”这次夜老爷子加重了声音。 “爷爷要是嗓子不舒服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夜凌寒捏着女儿的小手，真诚的建议。 真的非常真诚。 夜老爷子也知道他是真心建议，所以更气了。 拐杖狠狠敲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所有人都无动于衷习以为常，只有正在被夜母揉搓的小团子吓得一抖，慌张地缩到她爹怀里去，像一只遭受危险的小地鼠一样悄咪咪往外瞧。 夜凌寒略有不满地敛下眉，把小团子往怀里按了按。 “爸。” “爷爷。” “哼！”夜老爷子冷哼一声，“原来会说话啊，我还以为这里坐着三个哑巴呢！” “爸，您说什么呢？”夜父眼神飘忽，“我们都在听呢。” “嘟，嘟在听~”藏在爸爸怀里的小团子也探出来来凑热闹，举着小拳头叫得欢，“茉茉也、听~” 小脸白软，眼睛弯弯看着夜老爷子。 老爷子哪儿想到她会出来回答啊，当即脑子一宕，结结巴巴的说：“听…听，都听！” “咳！”为了掩饰紧张，反应过来的老爷子赶紧捂嘴轻咳，然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夜父和夜凌寒，“你看看，你看看！” “连两岁稚童都比你们懂事！你说我养你们这么大是来干什么吃的！？” “呲~呲哒~”小茉茉抱着手手，“咯咯咯”笑着附和老爷子。 倒不是听懂了，就是小孩子喜欢模仿重复大人说话。 “吃你的东西。”夜凌寒见不得她凑热闹，捏起草莓怼在她嘴上。 小团子“嗷呜！”一下咬住，嚼几下继续叭叭叭附和夜老爷子，他说一句她重复一句。 “逆子！” “泥子~” “不孝子！” “卟要子~” “气死我了！” “气洗窝噜~” 老爷子对夜凌寒怒目而视，小团子就照猫画虎挤眉弄眼对着夜父。 半点没有气势的声音，除了拧起的小眉毛有三分神似，剩下都是搞笑。 夜母在旁边笑得乐不可支，捏着小团子的脸脸夸赞：“哎呀，奶奶的乖孙儿怎么这么乖啊！” “嘻嘻~”听到奶奶夸自己乖，小团子手手抠嘴，脸都要笑烂了，“乖乖，茉茉乖乖！” 对面夜父和夜老爷子看着眼热极了。 “说正事。”夜老爷子拉回话题，目光如炬如利剑一般盯着夜凌寒，“这孩子真的是你亲生的？” 夜凌寒淡然自若，“如假包换，邹言。” 邹管家立马上前，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亲子鉴定复印件递给夜老爷子。 你说原件？ 哦，在夜凌寒书房的保险柜里，里面只有户口本和亲子鉴定原件。 夜老爷子翻到最后，大喜过望，“好！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天眷顾，我老夜主家终于有个女孩儿了！” 本来就心急如焚的夜母听老爷子这样说也顾不得什么长幼秩序了，一把抢过亲子鉴定直冲目标，看到那句—— 根绝DNA分析结果，支持1号检材所属人 茉茉 与2号检材所属人疑似CR.2617381存在亲子关系。 夜母瞬间瞳孔扩张，嘴唇颤抖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夜父谨小慎微地从她手里抽走鉴定才回过神，几欲哽咽。 “太好了……太好了……”她红着眼一拳捶在夜凌寒肩膀上，“你小子！为什么这么晚才带茉茉回来见我们？” 气死她了。 逆子一个！ 夜凌寒面不改色，“因为我也是才知道她的存在。” “什么意思？”正高兴的三人陡然警惕起来。 “是茉茉自己来找的我。”夜凌寒低头摸摸小团子的头。 茉茉乖顺地在他手心蹭了一把，张开手手摇头晃脑地介绍自己找爹的壮举。 “茉茉枣爸爸吖~茉茉枣到哒~” 嘿嘿，很棒棒吧！ 小团子骄傲地昂起小脑袋，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夜母疼惜地摸摸她的脸蛋儿，又心疼又气恼，“乖乖找爸爸受苦了，看这都瘦成什么样了！” 目光一转，语气骤变：“都怪你！找不到对象就算了，连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受苦都不知道！废物！” 夜凌寒冷着脸挨骂，一声不吭。 因为他要在最后给他们来个大的作为回击。 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不高兴不是？ 第五十章 摊牌 夜凌寒就那样抱着茉茉像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所有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专心致志捏女儿的小肉手手。 嗯~手感真好。 倒是茉茉扣着手听了一会儿爷爷奶奶们对爸爸的口诛笔伐，开始还笑咯咯地重复一些单词，后面胖脸瞬间变得迷茫起来。 因为她感觉爷爷奶奶好像，好像尊嘟在骂爸爸诶~ 竖起耳朵又听了一下，爸爸都卟嗦话话了。 小团子捏着夜凌寒塞在她手心的草莓，怯生生地反驳：“卟，不素哒！” 夜老爷子他们立马停下唾沫横飞，放轻声音小心问她：“乖宝啊，你觉得你爸爸对你好吗？” “粑粑对茉茉、好！”茉茉憋红眼睛，对他们骂爸爸有些难过，“粑粑让茉茉，呲、呲好呲哒，窜漂酿嘟裙裙……” 小孩子最在意的，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夜凌寒都提供了。 “喜翻，喜翻粑粑！”小团子转头抱着她爹把脸埋在他怀中，极为依赖。 夜凌寒嘴角微微勾起，拍拍她，一脸正色抬头：“还有件事情，我想你们也需要知道，免得未来闹出问题。” 夜老爷子他们皱起眉，疑惑：“什么事？孩子的母亲的问题吗？” “不是，”夜凌寒神秘莫测地笑着，“还是关于茉茉父亲的事。” 夜母他们更加不解了。 茉茉的父亲的事？ 不就在这儿吗？还能有什么其他事，夜凌寒他们还不了解？ 虽说这小子从小一身反骨，冰冰冷冷，不近人情，心狠手辣，狼心……咳，总之不是好人。 但总归是自己怀胎九月生下来，养到这么大的孩子，不说了如指掌，但大部分情况还是知道的。 要说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是这小子得了什么绝症？ 夜母看着夜凌寒的眼神逐渐变得担忧。 夜凌寒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这位母亲想到哪儿去了，赶忙打断她：“我没病，短时间死不了，起码还能活个几十年。” 夜母等人这才放下心，端起茶杯不慌不忙散热，“那还有什么事？” 夜凌寒沉默片刻。 “茉茉还有一个父亲。” “哐！！” “哐！！” “哐！！” 三声同样清脆的破碎声响起，随后是死一般的安静，哪怕掉根针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良久，夜母他们神色恍惚地反问：“你刚才…说什么？”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有两个父亲？？ 夜凌寒不慌不忙地递给邹管家一个眼神，邹管家立马掏出另一份亲子鉴定交给他们。 “做过亲子鉴定，我在场，没有作假，两份报告都是真的并且是同一时间做的，茉茉另一个父亲就是顾家的那个。” 他一口气陈述完不再看他们的神情，专心致志给茉茉喂草莓。 翻来覆去把亲子鉴定都要看烂了的三位中、老年人，恍遭雷劈，三个人都不好了。 荒、荒谬啊！ 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为、为什么会这样啊？”夜母一副惊呆了样子。 夜凌寒摊手，淡声回答：“不知道。” 嗯……要不要告诉他们茉茉可能还不止两个爹的事呢？ 夜总认真的思考起是否有这个必要性，最后为了保护夜老爷子年迈的心脏还是放弃了。 “粑粑。”一只白嫩嫩的小肉手突然扒拉他。 夜凌寒低头，小团子神秘兮兮地凑近问：“爷爷妮妮肿么了吖？” 为什么爷爷妮妮好像不太开心？ 夜凌寒瞥一眼，垂眸轻声回答：“他们没事，爷爷奶奶只是太开心了。” “尊嘟？”茉茉不太相信地挠挠脸。 “真的。”夜凌寒神态自若，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小团子还是有些怀疑，把手里的大草莓递给夜母，乖软地安慰道：“开心，妮妮开心~不哭哭~” 夜母感动得无以复加，双手捂着嘴，“天，孩子你！” 她俯下身抱着崽崽，“真是太乖了！” 小团子故作老成，抿着嘴用小手手拍拍夜母的肩膀：“开心，开心吖~” 夜母被她逗得一笑，抹了抹眼角笑着回应：“好~奶奶开心，有我们乖乖奶奶可开心了！” “我我我，我也是！”夜父赶紧举手附和。 然后所有人都自然而然把目光转向夜老爷子。 从战火中活过来的，戎马半生，粗糙正气的老头在此刻却别扭极了，“你、你们看我干什么？” 夜凌寒眉头微挑，一脸揶揄：“您不表一下态？” 夜老爷子撇头闭眼“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悄悄睁开一只眼观察，结果兀然就对上一双盛满好奇的亮晶晶的大眼睛。 “太爷爷~” 直击心巴！ 夜老爷子垂下头，努力让声音软和下来：“诶~” 他取下手上一直戴着的玉扳指递给茉茉。 “这是太爷爷送你的见面礼。” 这是当初他打死一个侵略军大官后从他屋里搜出来的一大堆宝物里的其中一个，其他都上交了，因为立了大功上头就允许他挑了一个留作纪念。 珍贵之意自不必多说。 夜凌寒也正色起来，坐直身体，把小团子放下去轻轻推了一把，“茉茉，去接过来说谢谢太爷爷。” 小团子乖乖走过去，双手摊开并在一起接过玉扳指，奶声奶气道谢：“谢谢、谢谢太爷爷~” “诶，好！看我这曾孙女儿，俊得嘞！”老爷子笑得眉飞色舞，表情都舒展开了，带着老茧的手揉揉了茉茉软嫩嫩的小脸蛋儿随后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老邹啊，你看我这曾孙女儿，这脸，这手，这小肚子，谁还能比我运气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夜老爷子眉开眼笑，气如洪钟。 老邹也笑容满面，连连附和：“小小姐确实很俊俏！” “乖曾孙儿啊，这个叫邹爷爷。”夜老爷子介绍。 小团子掰着玉扳指乖乖喊：“邹爷爷~” 老邹也是喜笑颜开，不过相对于老爷子的粗放显得更内敛，“诶，小小姐！” 随即他取出一块成色漂亮的翡翠，“在寺里开过光，挂了绳，就送给小小姐保平安吧！” 小仙草对玉这些东西兴趣不高，但是这块儿玉雕的是个小光头，她喜翻！ “谢谢邹爷爷~” “嘿嘿~”小团子接过来搓了搓小光头的脑袋，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张圆小嘴，“光光~光光诶~” 好神奇~ 夜父夜母也紧随其后送上孩子见面礼，茉茉一一乖巧谢过，然后乖乖趴进她爹怀里心无旁骛摸小光头。 流程走完就要谈论正事了。 夜老爷子严肃地问：“你打算多久公开我的乖曾孙儿？” 夜凌寒一边顺小团子的毛，一边淡然地回答：“不急。” “这怎么不急？！！”夜母要急死了，“我要带茉茉出去玩儿！” “……”夜凌寒停下手，“您只是想跟您的姐妹炫耀自己的乖孙女儿。” “我要带茉茉去找老顾、老陈、老周打高尔夫，茉茉可是我的小福星！” “您次次都输，带茉茉去也转不了运，属于技术问题。” “我……”夜老爷子还没能开口就被打断。 “下棋也是技术问题。”夜凌寒舌战群儒，还补上一刀，“钓鱼也是。” “不要着急，我打算先让茉茉去公司过一下脸。”他不容反驳的说，“茉茉会是我以后的继承人。” “你们有意见吗？”略显凉薄的黑眸一一扫过。 夜老爷子第一个表态，大声笑答：“好！没问题！我夜震宁的曾孙女儿就该什么都要最好的！” 夜母和夜父也纷纷笑着，“我同意，茉茉就该拥有夜家最好的东西。” 夜凌寒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带她回去了。” “什么？！” 一听到夜凌寒要带着小乖乖走，夜老爷子他们一下子不淡定了。 “不行！”他们齐声反驳，“我们要和孙女儿/乖曾孙儿一起生活！” “家里又没我睡的地方。”夜凌寒反驳。 他的房间因为前几年不愿意去见夜母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被她改成杂物间了。 所以他是真的没有睡的地方。 夜老爷子他们奇怪地白了他一眼，齐声回答：“我们又没叫你留下来。” 邹管家想笑，邹管家憋笑，憋不住了…… “乖孙女儿啊，想不想留下来和奶奶一起玩啊？”夜母略过夜凌寒直接问茉茉。 还在啃小光头的小团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软软的“昂~”一声。 “好好好，那茉茉今晚就先和我睡吧！”她直接从夜凌寒怀里把茉茉抱了过去，“哎呀，我们乖乖啊，真乖！” “mua！”夜母乐不可支，“奶奶亲一口，mua！哎呀，真软哈哈哈哈！” “老婆老婆我也要！”夜父赶忙凑过去。 老爷子也站起身围过去。 没人关心今晚夜总该睡哪儿。 第五十一章 崽崽挑食？尊嘟假嘟？ 夜凌寒长身一人站在几步之遥看着他们阖家欢乐。 就像热闹的集市外蹲着的捷克狼犬，热闹是属于他们的的，他什么都没有。 “先生，我去让佣人收拾一间客房”邹管家对于这个气氛，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先一步找事离开了。 夜凌寒能说什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坐回沙发上喝茶。 “哎呀奶奶的乖孙女儿！”夜母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唤。 茉茉被他们的热情包围，有些手足无措，翡翠小和尚的半个脑袋还含在她嘴里。 “一一啊~”小团子喊着翡翠声音含糊地回应他们。 “奶奶带你去看花花好不好啊~” “昂~” 看发发！ 小团子气势昂扬地举起小拳拳，“粗发！看发发！” “好~”夜母抱着茉茉往上颠了一下，乐呵呵带着崽崽出去了，“奶奶带你去看花花！” “粑粑，债见，债见粑粑~”小团子显然也很期待，贴在夜母肩膀上冲夜凌寒挥手。 夜凌寒嘱咐了一句不要受伤就任她们去了。 “盒盒~看发发！”小奶音逐渐变小直至完全听不见。 几个大男人在客厅里，谁都不说话，直到夜老爷子敲了一下拐杖起身往楼上去，“你们两个还有小邹，都跟我上来。” 夜父和邹言率先跟上去，夜凌寒不紧不慢放下茶杯看了眼手机才不急不缓往楼上走。 花园 夜家老宅的的花园在主宅的右边四五公里的地方，夜母抱着茉茉坐上类似于观光车的一辆白色敞篷车。 一上车，小团子的的情绪就格外高涨，东摸摸西摸摸，还要往外面趴到处瞅瞅。 “妮妮妮妮！辣素什么吖？”小团子指着远处的湖上的榭水亭问。 “那个啊，是你太爷爷钓鱼的地方。” “辣那个捏？” 夜母看过去，是一片低矮的塑料棚，“那个啊，是你太爷爷搞来种葡萄的。” “卟倒？”辣又素什么？ 小团子感觉脑袋瓜子昏昏涨胀的，一下子认识了好多新的东西，但其实她早就吃过葡萄了。 车停下来，到地方了，还没下车怀里的小孩儿就惊艳大呼：“漂酿！发发！发发吖~” 好漂亮~比九重天的院子都要漂酿！ 五颜六色的，像打翻的的调色盘。 话虽这么说，但色彩丰富的同时又极具艺术性，让人觉得斑斓的同时又不凌乱。 夜母自豪地抬起下巴，“乖乖喜欢吗。” “喜翻~喜翻吖~”在院子里呆了这么多年的小仙草哪儿能不喜欢，欢喜到忙不迭点头。 “乖乖喜欢就好。”也不枉她这些年的精心打理。 夜家所有人可所以说都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主家旁系皆是如此，夜老爷子自不必多言，夜父和三个儿子要么浑身愁铜烂铁要么不解风情，除了她都没有浪漫感。 而夜母本名蓝纡妍，是一位出名，或者说圈内顶级的——园艺设计师。 现行世界上最盛大的园艺设计比赛，她是核心评委之一，国际最大园艺设计组织的元老之一。 蓝纡妍不能说是传统意义上的世家小姐，蓝家只是因矿石意外发家的暴发户。 她无心商业上的事，因为从小喜欢种植摆弄植物花卉，一次意外接触了园艺技术而坚定不移走上了这条道路。 因为是独生女，父母都很宠她，她想走这条路就不遗余力支持她去做了，而在遇到夜父之前她就做到了这个圈子的顶层。 她始终坚信美丽花卉艺术能让人一眼感到幸福。 看着小团子开心地在交相辉映的色彩中穿梭的可爱模样，蓝纡妍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乖乖，小心脚下，不要摔倒了。”她声音含笑提醒道。 “好~”小团子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另一只手捏着小光头，神采奕奕地欣赏各类花卉。 蓝色妖姬，异种蝴蝶兰，烈焰玫瑰…… 各式各样，许多都是她未曾见过的，一个比一个新奇。 一直玩到傍晚，餐厅的几位都等了近一刻钟了，夜母才带着茉茉姗姗来迟。 “哎呀哎呀，太开心了，一下子忘了时间。”夜母笑道，整个人喜气洋洋的显然心情很好。 “开心~”小团子也拍手欢叫，“开心开心~妮妮开心~茉茉开心~发发~” 脑袋毛上还沾着花瓣，看起来傻乎乎的，像个高兴的小呆子。 夜凌寒站起身打算把小团子接过来，结果，夜母直接抱着小团子坐到了夜父旁边。 他：？？？ “妈？”夜总疑问。 “怎么了？”夜母不明所以，给小团子擦完手正打算吃饭。 夜凌寒见她没领会，也不打哑谜了，“你把茉茉给我抱着吧，平时都是我喂她吃饭。” “那咋了？”夜母还是不懂。 “她吃饭闹人，”夜凌寒面对母亲还是比较耐心解释，“而且她挑食，我知道她爱吃什么。” 夜母看了看怀里乖乖软软的白嫩胖脸，又给夜凌寒投去一个狐疑的眼神。 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茉茉真的挑食吗？ 第五十二章 调皮的崽崽气炸的爹 “乖乖啊，你有讨厌吃的东西吗？”出于对儿子的不信任和对孙女儿的信任，夜母决定直接问小团子本团。 “你要是有的话就和奶奶说，那样奶奶就不喂你吃你不喜欢的饭菜了。” “？”茉茉不解地抬头，“喜翻啊~喜翻~都香香！” 都素香香哒！宝宝都喜欢！ “呲，呲啊~”小团子张大嘴，小脸颤颤，“妮妮，茉茉呲~” 夜母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白了夜凌寒一眼换上笑容继续喂小乖乖吃饭。 夜凌寒无法，黑着脸坐回去吃饭，本来味同嚼蜡，但看着茉茉吃得“mia叽mia叽”的，又不自觉多吃了一些。 直到放下碗筷，他才感到有些不适的胀感。 “嗝~” 一道不大的打嗝声，看来还有人也跟他一样吃撑了。 夜凌寒循声看过去，还是那个小胖团子，正双手捂着小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以为别人没注意到她呢。 “茉茉。”他突然开口。 茉茉下意识放开手，“粑…嗝~” 小胖脸儿大惊失色，赶忙又捂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里盛满气恼，结果一抬眼就对上她爹一脸戏谑的笑容。 看到啦，被看到啦！ 被看到小仙女打嗝了！ 粑粑坏坏！ 坏坏！ 小团子生胖气，捏起小拳拳转过身把脸埋在奶奶怀里不愿出来。 夜老爷子他们刚才当然是看到这一系列事情，都悄悄咧着嘴笑呢。 笑了一会儿笑够了，夜母清了清嗓子把小团子掰出来哄：“乖乖吖，怎么啦？跟奶奶说，奶奶帮你出气！” “哼~”小仙草很有骨气，怎么扯都死死把脸贴在夜母身上。 不看不看！不听不听！ 坏坏！ 夜母无法，无奈地笑笑对其他人说：“我乖孙女儿粘我，没办法，我先带她去洗个脸。” 夜凌寒本来也没指望今晚还能抱着小胖团子睡觉，也就什么都没说。 夜母抱着茉茉起身离开时，小团子悄悄露出一只眼睛来瞧他，夜凌寒看到时她又“哼”一声扭到一边去了。 夜凌寒见状失笑，小胖团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尤其是如果被戏弄了或者被嘲笑了，指定是要气得面颊鼓鼓，下巴肉贴着脖子对别人“怒目而视”。 “我出去散个步消消食，”坐了一会儿夜凌寒起身往外走。 等他再回来时，客厅已经熄灯了。 熄灯了？ 夜凌寒有些怀疑自己的时间感，但一看手表：10:31。 他们家什么时候睡这么早了？ 老爷子年纪大了可以理解，但他妈向来是个自诩年轻的熬夜追剧狂来着。 他摸黑拉下灯绳。 “儿啊~”一道幽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夜凌寒无语地转过身，对上一张因为下巴的电筒灯光而惨白的脸：“爸……你在干什么？” 夜父丢开手电筒，叹气：“你妈把我赶出来了。” “哦。”夜凌寒面无表情，“那你去客房睡呗。” 夜父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单身狗！” 夜凌寒毫无波澜，转身上楼，“那你在沙发睡吧，我要去洗漱睡觉了。” “哼！”夜父在他身后重重的哼气，见他脚步丝毫不顿怒骂一声：“逆子！” 夜凌寒去了收拾好的客房，洗完澡躺进床里，思考了一下明天的事情。 明天就带茉茉回清御园，然后带她去公司……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直到他感觉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滑来滑去的，忍不住出声：“别闹茉茉。” “嘻嘻！”一声奶气的笑传来，他意识到这不是梦，慢慢睁开眼睛。 一张肥糯可爱的小脸怼在他面前，“哇！” 夜凌寒伸手推开这张胖脸，“大早上的，就来闹我。” 他手一扬把前面的头发薅到脑后，动作潇洒又帅气。 “粑粑~”被推开的小团子嬉皮笑脸地又凑上，手里捏这个东西。 夜凌寒没管，把她抱到床里面然后翻身下地，“爸爸去洗漱，你就先在床上玩，不要往床下爬知道了吗？” 小团子捏着手手乖巧回应：“昂~” 夜凌寒放心进入洗漱间。 三秒后。 “夜！珺！璟！”一声巨大的饱含怒火的叫声从洗漱间传出。 “哦嘿嘿嘿嘿~”做了坏事的小胖团子笑倒在床上，手上捏着一支口红。 “哐！” 夜凌寒顶着一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俊脸从洗漱间出来，整个人都冒着黑气儿。 “你胆子是真的大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小仙草丝毫不惧，还在腆着胖脸笑得欢。 夜凌寒三步作两步上前就要去抓她，小团子还以为爸爸在跟她玩游戏，站起来一边吱哇乱叫一边笑一边跑。 动静大得夜母他们都听到了，闻声赶过来，然后就看到小团子被夜凌寒单手趴抱着，另一只手高高扬起正打算打她屁屁。 夜母大叫一声：“你干什么！？” 夜凌寒和茉茉同时转过头，嚯，这可热闹了。 夜老爷子、夜母、夜父、老邹、邹管家还有一些佣人，全都在门口站着呢。 夜凌寒那张乱七八糟的脸和小团子有个红色小巴掌的脸都被一览无余。 一时间，目目相视，都失去了语言。 过了一会儿，夜凌寒率先反应过来，脸黑得要死，“你们过来干什么？” 佣人们被盯得头皮发麻，一哄而散，夜老爷子等人都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妮妮~”还不知道差点被打屁屁的小团子还在笑，小手还捏着口红挥挥，“茉茉，画粑粑，漂酿呀~” 夜母瞄了一眼儿子那张一言难尽的脸，没敢说话。 说到底这其实还是她的锅，因为今早她化妆的时候茉茉问她那个涂嘴巴上的是什么。她回答说是口红，能让人看起来更有气色更漂亮。然后小乖乖就跟她要了一个，她想着这玩意儿贵，是用的胭脂虫作为调色，相对危害不大，于是就给了茉茉一支，只再三强调她不可以吃这个东西。 但……谁知道她拿来嚯嚯她爹了呢？ “咳……那个啊……”为了乖孙女儿的小屁屁，夜母还是选择了站出来，“你看你也没什么大不了对吧，这玩意儿，洗了就是嘛，动这么大火干什么？茉茉还小呢，不懂事，玩是天性。” 夜父和夜老爷子也赶紧附和：“对对对！茉茉还小呢！” 夜凌寒气得脑袋疼。 “粑粑~”软糯的声音传入耳朵。 夜凌寒低头一看，小团子正仰着小脑袋笑，瞳孔亮晶晶地看着他，“漂酿~妮妮嗦，介个，变漂酿吖~” 夜大总裁又不争气地心软了。 他重新把小团子抱好，无奈地教育她：“这个是用来画在嘴巴上的，不是脸上。画脸上只会让我变得更丑！还有，这个东西不可以随便给男孩子用知道吗？” 小团子沮丧地用手扒着脸脸，原本就不干净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凌乱了。 “叽。叽到噜……男孩子，辣素什么吖?为什么卟可以画画吖？” 她扬了扬手里的口红，歪着头不解地问。 夜凌寒一下子反倒被问住了，不知如何解释男女之异。 “男孩子……男孩子就是……” “哎呀，”夜母打断他，“说那么多干嘛，茉茉还小不懂也正常，不用这么早解释。” “你快点带茉茉去洗漱，洗完下来吃饭，我带她出去买东西！” 夜凌寒一哽，对母亲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感到头疼，“算了，改个时间再给你解释，你现在只要记住，像你哥的就是男孩子，你要离他们远一点。” 没有这方面意识的小仙草愣愣地点点头。 夜谌再见到茉茉的时候，天都塌了。 第五十三章 那就不素男孩子啦！ 夜凌寒把自己和茉茉收拾干净之后就打算抱着她下楼，结果没成想，这小家伙还记得纸尿裤的事儿呢。 “粑粑~窜裤裤~”她扒着门框死活不走，就盯着他。 夜凌寒深吸一口气，双眉微锁，俯视着地上这不足半人高的小胖团子，“不是给你穿了裤子的吗？” 虽然这小崽子今天穿的是一条天蓝色小裙子，但是里面还给她穿了一条白色南瓜裤打底，怎么还要穿裤子？ “不素不素~”茉茉赶忙摆手手，“素辣个，辣个吖！” 她放开门框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然后期待地看着他。 夜凌寒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比划的是个什么东西只得放弃了，弯下身打算把人抱起来。 小团子见他不回，不忿地一扭小胖腰躲开了，气呼呼地瞪大眼睛，“骗骗！粑粑骗骗！卟，卟给茉茉窜裤裤！” 夜凌寒头都大了，跟她解释。 “你穿着裤子的，你把裙子捞起来看看是不是？” “卟、卟素啊！” 小团子着急了。 “粑粑笨笨！”笨笨不懂！ “素辣个！”她手舞足蹈，最后干脆躺在地上，“光光~躺~” 这下夜凌寒明白了。 纸尿裤，昨天说今天给她穿来着。 但老宅没有准备这种东西…… 夜凌寒闭眼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明天，明天爸爸一定给你穿，先起来下去吃饭，今天奶奶要带你出去玩。” “玩？！”一听到玩儿小孩儿眼睛一亮，“咻”一下爬起来“哒哒哒”往外冲，“妮妮妮妮~” 夜凌寒大跨步追上去把她拎起来，“别乱跑，你打算从楼梯上滚下去吗？” “嘿嘿嘿~”小团子啥也不说就贴着他傻笑。 吃完早餐，夜母就带着茉茉出门了。 夜父去打高尔夫，夜老爷子去钓鱼，夜凌寒看了看时间决定再给自己放一天假。 这是自他接手公司以来放的最长的假，看来高薪招聘的特助还是挺有用的。 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林特助：是谁又在蛐蛐我？ 这边夜母带茉茉离开后就直奔平日里陪有有孙子孙女儿的姐妹给孙孙们买衣服的商场，踩着高跟戴着墨镜抱着茉茉，一进门就超大气地说：“清场！今天这里的衣服我家乖孙女儿包了！” 其他人一看，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贵气十足的打扮，还有这豪气冲天的发言，都明白了这是个惹不起的，纷纷放下东西打算离开。 “等等。”美丽的贵妇人叫住了他们。 那些人脚步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困惑地回头。 夜母递给旁边的服务员一张卡，开口惊人，“你们刚才看中的就带走吧，今天我买单了！” 她抱着小团子，身形高挑，举止大气优雅，高不可攀。 这次不光那些客人，旁边的店员都惊呆了。 虽然刚才这店里客人也不算多，但有钱也不带这样使的吧？ “我说纡妍，你这是干什么呢？”恰逢此时，一道含笑的声音慢条斯理从门口传来。 夜母扭头一看，随即惊喜道：“哎呀！凝意啊！你也出来给孩子买衣服吗？” 那个叫凝意的妇人也笑道：“是啊，今天闲来无事带孙子出来玩，结果刚一进来就听到你那番‘壕’无人性的话，这是有喜事？” 夜母给店员使了个眼色，把茉茉又抱高了一点，阔步上前：“那可不，茉茉，快来叫叶奶奶！” “这是你孙女儿？”叶凝意一惊，诧异又欣喜，“哎呀，这是你家哪个小子的闺女儿啊？瞧这模样，可真俊！” 她冲茉茉展颜微笑：“你好啊茉茉~” 小团子盯着眼前这个面容清丽、气质华贵、笑容和蔼的妇人，奶呼呼地喊了声“叶奶奶~”然后吸吮着大拇指低头看站在叶凝意脚边的小孩儿。 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他了，跟哥哥一样……他和哥哥不一样诶！那就不素男孩子啦！ 叶凝意对茉茉老喜欢了，见她盯着自家小孙子赶忙推了一把小孙子。 “小川，快，给妹妹打个招呼！” 无所事事正在魂游的周郁川小朋友被自己奶奶一下子推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一抬头就见到一张精致呆萌的小脸看着他目不转睛。 好、好可爱！ 他赶忙站直身体，有些羞涩地介绍：“你、你好，我叫周郁川！很高兴认识你！” 说完还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手忙脚乱的样子把夜母和叶凝意逗得哈哈大笑。 “窝，窝叫茉茉~”小团子捏着衣服，一边学着他的样子把头埋下去一边软声回应，头都要埋到肚子上了。 “哎呀，这两个小家伙！”叶凝意捂着嘴笑容满面，“可太逗了！” 夜母也一脸宠溺的笑意看着茉茉，“谁说不是呢，先去坐着吧。” 夜母把小团子放到沙发上，让她和周郁川待一起，然后她和叶凝意一起去挑选衣服。 茉茉趴在沙发软垫上和周郁川小朋友面面相觑。 卟素，卟素男孩子。 小团子盯着周郁川那张精致俊秀但稚气未脱的脸，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不素男孩子，不用离远远！ “那个……妹妹，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周郁川白皙的面皮上微微泛红，但眼神晶亮，显然很开心。 “要裤裤~”小团子把脸蛋蛋贴在沙发上摊成团饼，懒懒的，“要裤裤~” “你想买裤子？”周郁川拧起眉心，略一思索转身对店员认真道：“把你们店里面的最新品都取来。” 店员笑容一顿，立马点头应下：“好的少爷！” 天！财神爷啊！她这个月的提成干爆了！ 周郁川满意地点点头，欣悦地转身打算跟小团子邀功。 突然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周郁川！？” 第五十四章 “上阵母女兵”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郁川嘴角笑容一僵，立即转身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别叫，我跟你不熟。” 他毫无形象地冲她翻了个白眼。 女孩儿先是一愣，然后生气地惊叫：“你说什么？！周郁川你什么意思？！” 此时周郁川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语气烦躁：“字面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国语理解白学的是吗？” “你！”女孩儿气得愣愣的，看起来确实有点傻。 茉茉在旁边扣着肉乎乎的小腿，眼睛里写满了好奇吃瓜。 生气气生气气，川川气气~ “你……”那小女孩儿还打算说什么，被挑完衣服回来的夜母打断了。 “诶，是秋萤吗？” 夜秋萤听到表叔母的声音，也顾不得找周郁川的不顺赶紧转身跑上前抱住夜母的手乖乖巧巧地喊：“叔母~” 按理来说她该喊表叔母，是她母亲教她这样喊的，也因为从前夜母对她颇为喜爱所以就默许了。 夜母被她抱住，脚步一顿，低头温声道：“秋萤你先放开，叔母要去给茉茉试衣服。” 夜秋萤一呆，抬头愣愣地看着她，“茉茉？” “对，”夜母勾起笑意，看着沙发上的小奶团子眼里满是宠爱，“那就是茉茉，你三表兄的女儿。” “三表兄有女儿了？！！！”这次她的叫声有些尖锐。 夜母不悦地蹙起眉，扒开她的手，“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说完没再理会她，径直走过去把小团子抱起来，“乖乖啊，奶奶挑了很多好看的小衣服，要不要试试啊？” “要~”茉茉嗓音雀跃，细声软气回答，而后咬着小拳头咯咯咯地笑。 “好~”夜母粲然道。 “叔母……”衣袖突然被揪住，夜秋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 “秋萤啊。”因为刚才的事情，夜母对她的脸色很淡薄。 夜秋萤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让夜母不虞了，调整表情楚楚可怜地道歉：“对不起 叔母，刚才我不该大喊大叫，我错了~” 听她这样说，夜母心里好受了一些，面容缓和了不少，“没事，没有下次就行。” 夜秋萤赶忙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而后对小团子扬起笑脸讨好道：“你就是茉茉吧，你好啊，我是你姑姑~” 她很有心机的模糊了亲疏关系。 但小团子从夜秋萤和周郁川吵架开始就对她的感觉不是很好，抿着小嘴直勾勾看了她半天也没说话。 夜秋萤感觉自己脖子都酸了，面上也有些绷不住，心里暗骂：不知道哪儿冒出的野东西！不知礼数！ 夜母等人也感觉到这气氛不对，出声打圆场：“茉茉有些认生，秋萤你别介意啊。” 话虽这样说，但语气并没有几分安慰的情绪。 夜秋萤赶紧低下头，声音嗫嗫：“知道了叔母。”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祖孙欺负她了，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叶凝意对这个小孩儿的感观也算不上多好，但又犯不着为难一个小孩儿，看出老姐妹的尬意上前温声调和：“那个，你叫秋萤是吗？” 夜秋萤露出一双怯生生地眸子，小声回应，“是的。” “这样吧，你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去挑两件，今天我和你叔母给你买单了。”叶凝意笑意清浅。 夜秋萤听出她的不喜，没有应，而是怯怯地看了一眼夜母，“叔母……” 夜母扫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理他反而软声问小团子：“乖乖啊，你觉得呢？” “呐？”小团子抓了抓脸蛋，皱起小脸，指着周郁川嘟囔：“气气，气气吖~” “泥！川川！肿么在介里?”她努力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气势全无，奶萌奶萌的。 夜母她们虽然没理解，但因她“嗷呜嗷呜”的样子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纡妍啊，你家茉茉也太可爱了吧。”叶凝意笑得抹了抹眼角。 周郁川也眉目藏笑附和道：“妹妹很可爱！” 小团子演了半天发现他们都在笑，小脑袋扭来扭去，小奶音焦急：“卟、卟笑笑，biu笑茉茉！” “好好好不笑不笑~”看她小脸都羞红了，夜母赶紧拍拍她的背哄道。 “biu嗷笑……”小团子又奶声奶气强调。 叶凝意和周郁川也赶紧收起笑声，“好好好，不笑不笑。” “所以茉茉刚才是想说什么吖？”叶凝意弯下身去问自家小孙子。 周郁川冷冷地横了旁边站立不安的夜秋萤一眼，“没什么，就是夜小姐的家教不太好罢了。” 夜母和叶凝意一听就明白了，原本还算和蔼的神色 一下子就拉下来。 “道歉。”这次夜母的声音格外凉薄。 夜秋萤畏畏缩缩的带着哭腔给周郁川道歉：“对不起，周郁川……” 然而周郁川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面前过去到夜母旁边，满含期待的对茉茉说：“妹妹，我们去试衣服吧！” “去窜裤裤？”小团子大眼睛布灵布灵。 “对，我已经让她们把所有新品都取来了。” “好~”小团子欢欢喜喜地让夜母放她下去了，溜开之前还拍拍夜母，奶声奶气地安慰她：“妮妮卟气气，卟气气开心~坏坏打！” 她像示威一样挥了挥小拳头，然后欢天喜地跟着周郁川去翻裤子了。 夜母被暖心团子慰藉到了，对夜秋萤态度也好了点。 她深色莫测看着她，让夜秋萤压力巨大，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立马低下去了，战战兢兢唤她，“叔、叔母……” 无人应答。 良久，夜母叹了口气，正打算开口，又一声有些尖锐的女声闯入。 “哎呀呀，这不是嫂子！真巧啊！”来者穿着与夜母有三分相似，瓜子脸，皮肤苍白，颧骨微微有点高，整体长相秀丽，就是说话方式让人有些不适。 “这是在干什么呢围着我家秋萤？” 她媚笑着上前，“秋萤马上有个比赛，我就带她出来买新衣服了，没想到这么巧呢哦吼吼吼——” “秋萤啊，打招呼了吗？”她完全没给夜母他们说话的机会，一个人自顾自说了一堆，还推着夜秋萤往夜母跟前凑。 “快，跟你叔母问好！”而后她又抬起头，眉花眼笑的和夜母谈天，“嫂子啊，你今天怎么出来了啊？” 最近有传出风声，说她家老三有个小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第五十五章 难以忘记的纸尿裤 夜母虽然平时做派风风火火、大大落落，但并不是一个高钝感力的人。 她立马就意识到这是在套话，顿时心情差到了极点。 扪心自问，因为她们两个孤女寡母的，这些年她对夜秋萤和梅茜这对母女非常关照了。 平日她们只要是合理范围的金银财钱需要，她都会让人给她们，保证他们比较富裕的生活。 难道说终究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她有些失望，转身打算去找她家小乖乖好好抱抱亲亲。 然而手腕被一把擒住，梅茜讨好地笑着，“哎呀嫂子，别走别走，是我说错话了！” 夜母细眉颦蹙，挣脱开她的手，揉了揉，“既然秋萤要买衣服，就赶紧带她挑了离开吧。” 梅茜谄笑着连连点头，看着她们走远，随后收敛起表情不动声色拧了一把夜秋萤的胳膊，语气冷淡：“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挑衣服。” 夜秋萤沉默着听话地去了。 夜母两人在厢房里找到两个小崽崽的时候，衣服在沙发上被丢得到处都是，小团子抱着手手背对着周郁川盘坐在地上，时不时哼唧一下悄咪咪扭头看他一眼又立马扭回去。 周郁川站在旁边无措又不解，手上提着一条小裤子，头上还耷着一件小裙子。 这是咋了？ 夜母和叶凝意对视一眼，没出声。 “妹妹，我真的没骗你，这就是裤子。”周小朋友神色无奈地解释，指了一下旁边的服务员，“来你说，这是不是裤子？” 服务员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这就是裤子。” “卟、卟素吖~”茉茉捂住耳朵摆头，“素辣种、辣种！” 她一边比划一边嚷嚷：“屁屁，光~” 假装在地上铺平什么东西，“好~介样放好~” 然后抱着自己的肚肚，屁屁对准刚才抹的地方躺下去，“抱茉茉，介样窜~” 她期待地盯着周郁川，周小公子挠了挠头第一次对自己的聪明头脑产生了怀疑。 “是纸尿裤吧。”夜母没忍住插声，笑着走上前把茉茉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乖乖说的是纸尿裤吗？” 见有人猜出来，小团子开心地眯起眼睛软软地应声：“昂~~妮妮松明吖~” 说完她又丢了周郁川一眼，小声喃喃：“笨笨~茉茉松明~” 周郁川也不气恼，苦笑道：“对，妹妹很聪明！” 茉茉骄傲地抬起叠了两层的小下巴，小模样喜滋滋。 “乖乖怎么想穿那个东西啊？”夜母虽然猜到了，但还是不解地问她。 “好玩吖~”小团子说到这个一下子就站起来举起双手挥舞，“介样介样，光屁屁，嘿嘿嘿~” 叽里呱啦自娱自乐说一些婴语。 夜母他们也没打算刨根问底，宠溺地看着她玩闹。 “那茉茉有选到喜欢的小衣服吗？”叶凝意笑语晏晏，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小裙子，“茉茉看这件怎么样？要不要现在换上奶奶们瞧瞧？” 茉茉停下动作，歪着头呆呆地瞧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很满意地小手一挥：“窜！茉茉窜！” 这是一件偏英伦学院风的衣服，有配套的小裙子和针织毛衫。 可以说这屋子里的衣服没有一件是不好看的。 于是初涉人世的小仙草终于遇到她在这里最大的挑战——换衣、拍照。 开始她还兴致勃勃，因为她每换一件新衣服夜母他们就会大夸特夸，这极大地满足了小团子臭屁的心理。但逐渐的，她就有些瘫软了，趴在沙发上倦怠的划水。 “妮妮~卟拍，卟拍，累累……”滚圆的脸蛋儿和肚肚压在沙发上，大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们。 夜母一看，手机里面快上千张照片了，惊一跳，赶紧收起手机抱着崽崽拍拍，“乖乖累了就先睡会儿吧，等会奶奶叫你醒过来吃饭。” 茉茉乖巧地点点头，把脸贴在她肩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母和叶凝意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看着她熟睡的样子眼里充满笑意，也都起身往外走打算离开。 一出厢房，就看到那对还未离去的母女。 第五十六章 她阴冷的俯视着自己的女儿 见到她们，梅茜母女立马起身打招呼，“诶呀，嫂子，叶夫人！” 夜母在离她们数米外的地方停下脚步，细眉颦蹙，轻声质问：“你们怎么还没走？” “是这样的，”梅茜打哈哈笑着解释，“秋萤她吧，好久没去老宅了，有些想你们了。正好我这几天有事情不在家，照顾不了她。我寻思着让她跟着嫂子你去老宅玩几天呗。” 她就像没有看到夜母怀里抱着的那一小只一样。 真不知道是该夸她有脑子还是没眼力见？ 夜母睨视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夜秋萤，漠然一笑，“算了吧，家里最近有些挤。” 说罢，没再理会梅茜僵掉的脸色，目不斜视径直从她们面前走过。 等到夜母她们都离开，梅茜的嘴角点点压平变得面无表情。 她眸色阴冷地俯视着自己的女儿。 夜秋萤一动也不敢动，埋着头，看不见的脸上满是惊恐的惧意。 半晌梅茜弯下身，红唇凑到她耳边，声音轻盈，然森冷的语气让人怀疑她们是否真的是母女，“如果下次你还不能住进老宅，那就别怪妈妈要惩罚你了。” 肤色苍白，血管清晰可见的芊芊细手搭在夜秋萤的头上，“走吧，回家，我亲爱的……” “乖~女~儿~” 再起身时，她笑颜如花，完全不似刚才那般，语气和蔼的对夜秋萤说：“我们回家吧秋萤，妈妈今晚给你做你喜欢的糖醋小排！” 然而不等夜秋萤回答，她就身姿摇曳地离开，夜秋萤木然地跟在她身后，无人注意的角落，一颗冷汗没入了尘埃之中。 这边夜母和叶凝意约定下次再让两个小家伙一起玩后道别分开各自上车。 因为茉茉睡着了，夜母让司机开慢一些，导致她们离开商场时是四点半，然而到家已经六点十几分了。 一进入到客厅，祖孙三代就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向她们投来注目礼。 那眼神，格外幽怨。 当然，这主要是夜父。 “老婆，你终于回来了。”他像个怨夫一样。 “nia~昂miamia……”许是有些吵，熟睡的小奶团子哼哼唧唧地砸吧嘴，小胳膊不高兴地伸展开，也不是夜母抱得稳当，她差点一个后空翻掉下去了。 “乖乖醒了啊。”夜母赶紧拍拍小乖乖的背，柔声道，“乖乖饿不饿啊？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啊？” “昂~嗯nia~”小团子揉着惺忪睡眼，嗯叽嗯叽回应，“呲、呲饭饭~啊miamiamia~” 说完又打着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趴回夜母的肩头。 眼看这瞌睡虫又要睡着了，为了让她不错过晚餐，夜凌寒起身上前，“妈，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茉茉给我吧，我带她去洗洗脸醒一下神，不能让她不吃晚餐睡觉。” 夜母确实有点累了，把小团子交给夜凌寒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等了大半天的夜总，终于重新抱到自己家的小棉袄了。 “别睡了小呆子，”夜凌寒轻轻拍拍她滚圆的小屁屁，“再不醒你今天晚上就要饿肚子了。” “鹅……饿肚肚？”小脑袋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然而不过两秒，又倒下去了，“鹅，鹅肚肚……” 眼睛要睁不睁的，还惦记着饿肚子。 夜凌寒把沾水的毛巾盖在小胖脸上，小团子抖了一个激灵，清醒了。 “粑粑？” 但又没完全清醒，呆呆愣愣地握着手手看着他。 “嗯。”夜凌寒给她擦擦脸，“要吃饭了，吃完饭我带你回清御园。” “妮妮也去？”小团子期待地问。 “她不去。”夜凌寒放下毛巾抱起她，“她住老宅，有时间我再带你回来看爷爷奶奶。” “啊咿~~”小团子揪起小眉毛，软声软气撒娇赖皮，“妮妮也去，也去呀~粑粑~粑粑~” “不行，”他捏住叭叭叭的小嘴回绝，“我们家住不下了。” “嗯努？”茉茉大眼珠子有些怀疑的眼色。 夜凌寒松开手点点头，“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团子抓抓耳朵，被忽悠傻了，还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夜凌寒微微扬起嘴角。 很好，今天又把小崽子忽悠住了。 每日成就get 吃晚餐时，夜凌寒就通知了夜母他们要回清御园的事，夜母他们自然是极力反对。 但最后都没能拧过夜凌寒这条大腿，看着他带着小乖乖扬长而去。 回到清御园，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变样了许多。 夜凌寒环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原本对小团子来说还有点高的沙发更换了，楼梯和地板上都铺上了较厚的软地毯，易碎的大型瓷瓶等都被移除或者摆放到更高的地方去了。客厅专门建了一个玩具区，摆放了许多检测过的玩具玩偶，旁边摆放了一张像米榻一样的小床，茉茉玩累了往上一躺就可以睡。 “啊呀呀呀~”小团子也看到了，两眼放光，挣扎着要下去。 “粑粑，下，放茉茉，玩吖~” 快快，放茉茉下去玩玩！ “行行行，”夜凌寒赶忙把她放下去，“去吧。” 小团子一落地就像一头小蛮羊似的冲过去，“噗啪~”扑进玩具堆里。 “啊呀呀~”她随手抓住一个玩具铲子，“哒、哒~” 把它当成棒子一样挥来挥去，“粑粑，茉茉哒！” 她开心地抓着小铲子跟他炫耀。 夜凌寒敷衍地附和道：“对对对，你的，都是你的。” 说罢他转身打算上楼，临走前还嘱咐道：“你不要玩太久，邹管家，过半个小时就带她去洗漱睡觉。” 小团子理都不理他一下，专心致志研究起其他的玩具，时不时发出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怪叫或者笑声。 “啊呀啊呀~” “昂昂昂~”像小猪拱东西一样。 “噗~咻~” “素窝哒！”不知道怎么突然生气气了。 右手拿起一个丑丑的布偶，“吼！素窝吖！怪怪~” 左手再抓起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棉花娃娃，“啊呀呀！窝素小仙女，怪怪打！” “啵啵啵~啊呀~” “窝，苏苏噜~” 她甚至还很入戏地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往后仰过去。 过了一小会儿。 “邹邹、邹邹~” 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小奶音焦急地呼唤邹邹。 邹管家走上前蹲下，温言：“怎么小小姐？” 小团子举起那个丑丑的玩偶递给他，“怪怪，小仙女打！苏掉苏掉！” 邹管家接过玩偶，笑着询问：“所以小小姐是要我来扮演这个怪怪吗？” 茉茉摇摇头，“苏掉~苏掉卟见啦！” 这下邹管家明白了，这个怪物已经被打败了，就不能再见到了，是要他拿去丢了啊。 他恍然大悟，“好的小小姐，我现在就让它消失。” 茉茉满意地点点脑袋，又趴下去找另外的玩具。 邹管家把玩偶拿到一旁，盯着玩偶思索了一会儿放到了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时，茉茉手上的玩具已经换了一轮了。 他拿出怀表看了一眼。 十点半，小小姐该睡觉了。 他过去把还沉浸于玩具的茉茉抱起来，“小小姐，该去洗漱睡觉了。” 小团子一听，板命一样挣扎，“表要表要！茉茉玩，茉茉玩！” 两只小短腿蹬啊蹬。 “不行，不睡觉的话小小姐长不高的。”邹管家耐心地劝她。 似乎检索关键词，茉茉动作停了下来，惊疑地问：“卟高高？尊嘟？” 邹管家赶紧趁热打铁，“当然是真的，小小姐想长不高吗？” 他笑得温雅淡然，但微微眯起的狭长的眸子让他看起来像一只伪装得体的狐狸。 “辣、辣好叭~”小团子眼巴巴地扔下玩具，“茉茉表要卟高高~” “嗯！”邹管家笑容扩大，“小小姐最乖了，一定会长得高高的。” 待夜凌寒从书房离开回到卧室时，小崽崽已经四肢摊开睡迷糊了。 揪着床柜上暖黄的台灯灯光看了一会儿小团子肉乎乎、喜感十足的小圆脸，一起一伏的小肚子，他感觉工作的疲惫感都消散了许多。 还是赶快去洗漱吧。 夜凌寒转动脚步往浴室去。 明天还要带小崽子去公司呢。 第五十七章 少了个主人公 第二天 父女俩都是被闹钟吵醒的。 甚至于小团子还非常难受地哭唧唧了一会儿。 夜凌寒头大地哄她，直到他拿出纸尿裤，小团子才停下来。 “裤、裤裤……”她抽抽噎噎爬过来。 这下不哭了，夜凌寒暗舒一口气。 一步步按照讲解给她穿好纸尿裤，夜凌寒抱着她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 “爸爸今天带你去公司。”他给茉茉擦擦嘴角说。 “拱司？”小团子抓着勺子，歪着小脸任由他动作。 “对，以后也会属于你。”夜凌寒收回不绢布放置到一旁，开玩笑说，“先带你瞧瞧，看看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你爹我就再加把劲儿。” “窝哒？” “嗯。” “窝哒！” “茉茉哒！”她兴奋得举起小勺子傻乐，“诶嘿嘿~” “你的你的，”为了防止小家伙把糊糊撒得到处都是，夜凌寒赶紧把她的手手按下来，“快吃饭，吃完了才能带你去看你的公司。” “好~~”为了去看自己的公司，小团子把脸都要埋进碗里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满脸糊糊导致夜凌寒不得不再给她洗一次脸。、 收拾好上车时已经九点半了。 看时间时夜凌寒都意外了一下，这是他去公司最晚的一次。 果然养了孩子会变得不一样吗？ 他看向安全座椅上的小团子，发现她又在啃手，眉心不自觉拧起，他伸手把她的手从嘴里抠出来。 “啊呀？诶呀呀！”小团子不高兴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卟、卟要！表要抓茉茉手手！” “不行。”夜凌寒表情略微严肃，“你已经两岁半了，不可以再吃手了。” 小团子撅起嘴嘴，盯着他表情越来越委屈，泪水逐渐在眼底聚集。 “卟……卟……” “表要诶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声震耳。 夜凌寒一下子慌了神，赶紧又把手给她塞回嘴里，“行行行，我不抓你手，你啃你啃。” “唔——”小团子一懵，把手手从嘴里拿出来看了看，脸上还挂着眼泪，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夜凌寒本来正头疼她吃手，看她这样还以为她开悟了，结果没想—— 她专注地盯小爪子着看了一会，又塞回嘴里了…… 塞回去了…… 夜凌寒捂脸叹气。 “唔哼哼盒盒盒盒盒盒h~”小团子含着手笑得很快乐，眼眶还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看起来滑稽呆萌。 “miamia（粑粑），KIKI（吃吃）。”她还非常有分享精神，见爸爸一直盯着自己，把自己另一只小爪子递给他。 夜凌寒又气又笑，捏住她的小肉脸，“你……” 大眼睛眨呀眨，天真无邪。 算了，说不得她。 夜凌寒这次没有再强行制止她，而是同她说理：“你想一直啃着手进公司吗？” 小团子歪歪头，似乎在问：那咋了？ “那你会被她们嘲笑，说两岁半的小宝宝了，居然还吃手，幼稚死了。” 小团子不可思议地睁大眼，赶紧把手拿出来，表情惊恐：“卟、卟呲，卟笑卟笑！” 她连忙摆手手，“卟笑茉茉！” 臭屁的小仙草最不能接受别人笑笑她了，“表要笑茉茉吖！” “你不吃手他们就不笑了。”夜凌寒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爪子。 “辣、辣茉茉卟呲，卟呲手手辽~”这下崽崽乖巧了，揣着手手满脸乖巧真挚。 “嗯，”夜凌寒压了压她脑袋上的毛，“很好，很乖。” “嘿嘿~”小团子胖脸上有一丝羞涩。 夸夸，夸夸茉茉乖乖~ 嘿嘿~ 一直到公司，茉茉都没有再啃手。 路上，夜凌寒想这样一直用哄骗的方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他又用手机看起了——《育儿全册》 小孩子有口欲期，经常会啃手啃脚，但到了一定年龄就要慢慢帮他们改掉这个习惯…… 可以给他们买奶嘴或者儿童用的磨牙棒…… 奶嘴和磨牙棒。 行，等会儿就让林特助去给她买奶嘴和磨牙棒。 他收起手机，刚好到达目的地。 解开茉茉身上的扣带抱着她下车。 公司大门处，林特助和秘书办正严阵以待站成两排迎接他们。 夜凌寒一走近，他们齐声大喊。 “欢迎小小姐莅临视察公司！” 整齐有力，气贯长虹，就是欢迎语少了个主人公。 第五十八章 “那还用说？” 被欢迎的小团子很开心，咬着手指羞羞涩涩地和他们打招呼。 “好、好吖~” “姐姐好~” “苏苏好~（叔叔）” 女秘书们笑得花枝乱颤，，个个争相对小团子抛媚眼，把这株小仙草迷得不要不要的，捧着小脸嘿嘿嘿傻笑。 男秘书们则是摸摸自己头顶，思考自己是不是最近掉发又严重了。 不舒服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被华丽丽忽视的我们的夜大总裁。 夜凌寒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林特助。 不用想都知道这排场，这台词是他一手操办的。 除了他，公司里没有人，更没人敢干这么抽象的事情。 夜凌寒眼刀他一下收回视线，脚下步履不绝，心里思索着该扣他多少奖金合适。 林特助被瞪得满头雾水。 夜总这是怎么了？ 他试图用眼色询问秘书办的同事们。 但个个要么低眉顺眼，要么东张西望，就是不理他。 这时候林特助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他们坑了。 他心头一悲，奖金危矣！ 林特助垂头丧气地跟上老板的脚步。 茉茉抱着她爹的脖子往后瞧，看到林特助一脸颓丧，好奇地朝他挥挥小手，声音甜甜的关切道。 “林、林吖，泥肿么噜？” 林特助被可爱崽崽的关怀感动得无以复加，但瞄了一眼抱着她的那个高大的背影，只能挤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 “谢谢小小姐，我没事……” 只是他勤勤恳恳没日没夜加班这几天的奖金或许就要离他而去了…… 可小团子不知道呀，虽然她感觉得到林特助情绪有点点波动，但素林林又嗦他木有事。 于是小脑袋稍微运行一下。 想不粗来…… 辣就不想噜叭！ 善于放弃的崽崽是不会遇到困难哒！ 小团子在后来充分地践行了这句话。 一进入公司，就能感觉到各种视线。 茉茉面对这些探究的目光有些畏缩，把大半张脸藏在她爹宽阔的肩膀后面，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水润大眼睛打量着公司里的这些人。 “粑粑……”她糯糯地小声喊。 夜凌寒自然注意到了公司员工偷偷摸摸往这边瞟的小动作，但他没有制止，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怀里这个小崽崽就是无可争议的夜氏总裁的小公主。 他摸摸她的小脑袋，低声安抚道：“没事，爸爸在。” 茉茉依恋地在他胸膛蹭蹭，又充满兴趣地探出脑袋，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一只小嫩爪—— 挥挥~ 好吖~ 泥萌好吖~ 显而易见，好多人的动作都停止了一瞬，随后有人低下头神色自然继续工作，有人也满脸姨母笑冲小团子挥挥手打招呼。 一直到夜凌寒抱着崽进入办公室，原本静如处子的一帮人立马动若脱兔了。 “wocwoc！那就是夜总的女儿吗？我的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痛吗？” “痛……” “那就不是了。” “……” “小小姐好可爱，像小一样，你们看了吗？她刚才还跟我打招呼了！”一个显然被崽崽俘获芳心的姨姨。 “才不是！小小姐明明是在跟我打招呼！”另一个被崽崽俘获的叔叔。 “都不要脸，”大步流星回到工作间的谢经理撩了撩自己美丽的长发，身姿婀娜，风情万种，一脸自信地说，“小小姐明显是被我吸引了，在跟我打招呼呢！” “可是经理……”一个耿直的员工指着她，“你刚才在小小姐看过来的时候就假装低头溜到茶水间去了。” 谢经理姣好的面容一僵，又马上恢复，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那叫欲擒故纵！” 其他人嘴角一抽，表情无语。 不懂。 真的不懂。 这也许就是现在网络上说的“普信女”吧。 而引起骚动的小主人公，此时正趴在她爹的办公桌上耍皮。 “要要~” “不行。” “茉茉要！” “不行。” “要！” “不……”没等夜凌拒绝。 小团子气势汹汹在桌子上爬起来，晃悠了两下才站稳，两只手手插着小胖腰。 “介素，茉茉哒！” “茉茉哒！粑粑要听茉茉哒！” “卟听打屁屁！” 眼睛都瞪圆了，奶凶奶凶的。 夜凌寒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置于膝盖，一派悠闲自得。 “不行。” “啊呀呀呀呀呀~”小团子茉茉被他气得啊呀啊呀乱叫，“粑粑坏坏！” “茉茉粗去！粗去呀~” 介里卟好玩！ 夜凌寒的办公室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单一的色彩，单一的布局，小团子乱逛了一小会儿就颇觉无趣地瘫在沙发上。 他见她无聊就把她抱过来教她认字。 当然，认的都是那些公司文件上的字。 对于大部分成年人来说，那些文件就足够无趣，何况是一个两岁半正处于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奶团子？ 茉茉听他念了一小会儿，便如同上了四年一成不变的数学课一样，不说昏昏欲睡，那也是双目发怔，目光呆滞。 夜凌寒还以为她是没能理解，又非常有耐心地讲了第二遍。 这次小团子听不下去了，捂住耳朵疯狂摇头，“表要表要！卟听卟听！” 夜凌寒眉心一蹙，放下文件把她抱起，让她坐在办公桌上，面对面和她交流。 “为什么不想听？” 这小崽子现在说话还是有很多问题。 发音不标准，说话不连贯，词汇少。 但她来了连半个月都尚且不到，让她去上幼儿园？ 年龄太小，他也不乐意小团子离开他视线几乎一整天。 让她在家请个家庭教师？ 难道家庭教师还能比他厉害？ 综上所述，夜凌寒自觉应该由自己教茉茉学习。 只是没想到，千里之行，刚踏出一步就遇上了泥石流。 这崽她不愿意学。 茉茉捏着肚肚上的肉肉，奶声奶气大声拒绝：“表要~” “卟听~” “粑粑表要嗦嗦~” 她小脸认真板着，理不直气也壮，不说原因，就是“表要~表要~”。 夜凌寒这哪儿能让她浑水摸鱼，严肃地跟她讲，“爸爸在教你说话，让你变得更聪明，所以不可以不要。” 崽崽一怔，而后一言不发直接后仰倒在办公桌上，短胖的四肢摊开成一张团饼，倔强道：“表要，茉茉表要~” 后面就顺理成章，出现了刚才小团子和夜凌寒你来我往的场面。 直到林特助进来，父女俩的对峙才结束。 “夜总，安抚奶嘴和儿童用的磨牙棒。”林特助瞄了一眼已经换了个姿势趴在办公桌上的小团子，但感觉到自己上司冰冷的目光立马收回了视线。 夜凌寒拿起奶嘴仔细瞧了瞧，冲旁边的崽子招手，“好了，别生气了，你不是喜欢啃东西，过来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小团子虽然偶尔耍皮、偶尔闹性，但她忘得也快啊！ 就这短短一息之间，她又屁颠儿屁颠儿凑过来，好奇地盯着夜凌寒手上的安抚奶嘴，软声细气地问：“粑粑，介素什么吖？” 夜凌寒哼笑一声，把奶嘴递给她，“这是让你不要啃手的东西。” 茉茉新奇地攥着奶嘴，捏捏碰碰还敲了敲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如夜凌寒所料，塞进嘴里开始咬。 “昂mia~”她咬着奶嘴哼哼，“粑粑~” 安抚好这个小崽崽，夜凌寒决定短时间内还是不招她了。 “林询你带她出去玩，”反正她现在肯定也听不进去什么，夜凌寒瞥了一眼还在和奶嘴玩得津津有味的小团子，而后目光挪到林特助身上，眸色严厉，“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是，夜总！”林特助惊喜不已，赶忙回答。 夜凌寒把茉茉从办公桌上抱起放到地上，认真交待：“你跟林特助出去玩吧，但记住，不可以跑太远让林特助找不到你，知道吗？” 小团子高兴地拍拍肚肚，“叽到，叽到啦~mua！” 兴奋之余，一个奶香奶香的亲亲印在夜大总裁脸上，冷硬的气质立马就软和了。 他宠溺地看着小崽崽，捏捏她的脸蛋蛋，“行了，去吧，玩开心一点。” “昂~” 茉茉一手揪着奶嘴，哒哒哒跑到林特助旁边扯扯他裤子，“肘，肘吖~林林肘吖~” 林特助赶忙弯下身小心翼翼握住她的小手，牵着她慢慢往外挪。 小团子腿短但好动，这会儿也不要抱，走了一会儿林特助就感觉腰有些受不了了。 许是感应到什么，茉茉“咻”抬起脑袋，软软糯糯的关心地问：“林林，难受受？” 林特助赶紧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 茉茉听完，拧起小眉头，在他一个不留神的时候抽出手，不高兴地说：“骗骗，林林骗骗~” “林林难受，卟嗦！” 她踹起手手，满脸不赞同，“表要骗茉茉，茉茉松明~” 林特助讪笑，“小小姐，我确实没事。” 他在小团子面前伸展了几下，“你看，是不是？” 小团子这能让他骗到？ 当然能！ 她虽然还有些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把手塞回林特助手心，“辣、辣窝萌去玩叭！” 林特助点点头，“小小姐想去哪里玩呢？” “那还用说？”一道张扬的御姐音从旁边传来。 第五十九章 金秘书 林特助抬头一看，哟嚯，老熟人啊。 秘书办的金秘书，跟他有些不对付，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早年间她觉得他跟夜总关系过于亲近，暧昧不清，所以磕他俩cp。 磕就磕吧，问题是她还要和其他人说，结果越传越广，一次无意间居然还被夜总听到了。 为了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金秘书被罚了奖金，顺便被要求上交20w字的磕cp心得，重点——一个月之内。 而为了断绝源头，林特助也惨遭波及，夜总不仅罚了他奖金还让他接替清洁阿姨洗了一个月的厕所。 自从这件事之后，金秘书再也不磕他和夜总的cp了，并且深深地为她当初磕过而感到呕悔—— 一边呕吐一边后悔。 这导致每次遇到他，金秘书就会用后脑勺对着他经过，或者绕路而行。 据金秘书自己所言，这不是对他不满或者鄙夷，只是单纯的因为看到他的脸就会回想起她曾经嗑生嗑死的日子从而感到呕悔。 对于这件事情，林特助只能说六个点。 …… 他从不把这些事情过度纠结于心，但说一点隔阂没有也不可能。 所以这会儿他礼貌地笑笑，没有应下金秘书的话，而是蹲下身问茉茉。 “小小姐，你想先去哪里呀？” 小团子没有回答，愣愣地盯着金秘书略显妖艳的脸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转身抱住林特助的脖子。 声音又轻又细，“卟、卟去去……茉茉卟去……” 说着她把脸埋在林特助的颈脖，随后一言不发。 金秘书笑容一僵。 林特助略有些惊讶地虚抱住小团子，有些疑惑。 小小姐为何会突然变得似乎胆小内向起来？ 甚至……感觉她有一点点怕金秘书？ 林特助不得其解，他对金秘书示歉微笑，抱起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团子匆匆离开。 面对空荡荡的走廊，金秘书缓缓落下嘴角，妖艳的面容此时似乎透出几分青灰。 半晌，喃喃之语轻轻响荡：“好香啊……” 远离了金秘书之后，林特助带着茉茉打算先去财政部看看。 在电梯里时，沉默好一会儿的小崽崽终于把头抬起来了。 “林林，卟，喜翻……” 林特助愣怔，而后试探着问：“小小姐不喜欢金秘书吗？” 小团子郁闷地点点头，下巴磕在他肩头，“昂~卟喜翻……” 林特助没多说，暗暗记下这个插曲，打算等后面告诉夜凌寒。 电梯打开，小团子也恢复了之前神采奕奕的样子，她似乎又找到奶嘴的新玩法，拿着奶嘴吸一下又松嘴，然后作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啊~香香~” 如果是有神格记忆的夜凌寒在这儿，一定能认出来她这是在模仿司命喝酒的样子。 然后她刚一睁眼就对上满屋子的人的目光。 “小、小小姐？！” 率先说话的人声音都劈岔了。 小团子摸摸自己的小脸，略显羞涩的奶呼呼的同他们打招呼。 “泥好，泥好吖~” “窝叫茉茉~” 财政部的人先是一懵，反应过来移形换影般直接围过来。 “小小姐你好，我是财政部的……” “哎呀别踩我脚！” “让开让开，你们这群臭男人离小可爱远一点！” …… 林特助赶忙劝阻，但收效甚微。 面对骚乱的人群，小团子有些手足无措，不自觉把奶嘴塞进嘴里。 “表要~表要唠架架~” 软糯糯的声音比林特助的声嘶力竭好使得多，所有人立马都站好了。 “小可爱你要喝水吗？要喝牛奶吗？” “小可爱你要吃小饼干吗？” “小小姐，我我我，我这里有巧克力！” “还有我！我有蛋糕！” 财政总管尴尬地对着林特助笑，富态的脸上写着紧张二字。 不是，他这群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下属，怎么一个比一个“深藏不露”啊！ 第六十章 茉茉是皇帝 林特助回之以微笑，让总管更心慌了。 但林询并没有多言，而是把注意力收回到茉茉身上，“小小姐，你要下去和他们玩吗？” “要~”小团子雀跃地拍拍手。 林特助顺从地把她放到地上，同时也对周围的员工说：“别围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围观的人群恋恋不舍地散开，有人一步三回头期待地上那个小可爱能去找她/他。 茉茉脚一沾地，不等站稳就晃晃悠悠往刚才那个用小饼干诱惑她的小姐姐那边冲。 杨音从回到位置上心思就不大在工作上了，装模作样拿着文件时常往茉茉得方向瞟。 一下，两下，手里的文件都拿反了，旁边的同事发现后憋着笑没有提醒她。 在她又一次用余光瞄可爱的崽崽时，她幸福的发现，小可爱居然朝她走过来了！！ 啊啊啊啊啊！ 杨音内心尖叫不止。 好可爱好可爱！！ 矮矮的、小小的、软软的、白白嫩嫩的！ 作为一个恐婚恐孕但又特别特别喜欢小朋友的她，这简直是天降福音！ “姐姐~泥好吖~”肉嘟嘟的小手抓住她的裤子，小奶音很有礼貌。 杨音不装了猛然弯下腰，抓住软嫩嫩的小手，星星眼状滔滔不绝，“小可爱你好你好！！我叫杨音！我老喜欢你了！！小可爱你真的好可爱……” 小团子先是被她的热情激动惊得一抖，反应过来感受到她的喜爱，不好意思地摸摸肚肚，“窝，窝也喜翻姐姐~” 她尾音绵软，扬起精致的小脸，眸光闪动，格外真挚。 这会心一击，杨音夸张的捂住心口，抓住旁边同事的袖子，激动不已地明知故问：“你看到了吗？！！小可爱她说她也喜欢我！” 同事又嫌弃又酸，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好没气地说：“看到了，所以你快点放开我可怜的袖子。” 杨音毫不在意，她现在就像是得到偶像亲签的追星少女。 “小可爱，你找姐姐什么事呀？要姐姐抱抱吗？”声音夹得让都在看这边的办公室同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茉茉本来是想她要小饼干，这会儿却羞涩起来，频频回头看林特助。 林特助蹲下身问：“小小姐，怎么了？” “要~茉茉给~”她伸出小爪子，手心白嫩，“茉茉哒~” 然后另一只手指向杨音，“茉茉哒，给、姐姐，饼饼，要哇~” 林特助理解了，赶紧摸遍浑身的兜，最后只拿出一只钢笔，还挺贵的。 他把钢笔放到小爪子上，茉茉喜笑颜开，爪爪握住钢笔转过身伸到杨音面前，声音期待，“姐姐~” “饼饼~介个，给泥环~” 杨音惊喜又惶恐，下意识目光转向林特助，只见他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收下。 杨音赶紧小心接过，然后把自己平时上班摸鱼的口粮一股脑全部薅出来打算塞给她，但尴尬的是—— 口粮有点多……小崽崽抱都抱不下。 林特助和财政总管看到这个情况，嘴角都不约而同抽搐了一下。 环视一圈，居然还有不少人心虚地避开了。 好好好，财政部也是“卧虎藏龙”了。 “咳！”当然也有眼馋杨音和小团子这么亲近的，“顶风作案”用好吃的继续诱惑崽崽，“小小姐，我这里有小蛋糕，你要不要啊？” “当糕？！”小团子果然被吸引了，奶嘴都直接丢了又“哒哒哒”跑到那个有蛋糕的男员工旁边去扯扯他的裤子。 “苏苏（叔叔），当糕~” “茉茉，环~” 她一边扯着那员工的裤子，一边回头向林特助伸手，“林林~茉茉哒~” 林特助尴尬了，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那个员工反应也很快。 他连忙把小蛋糕取出来递给小团子，“不用不用小小姐，这是我送给你的！” 茉茉抱住蛋糕盒子，乐乐陶陶地弯腰道谢：“谢谢~谢谢苏苏~” 有了前面这两位打样，整个财政部一发不可收拾。 “小小姐这是瓜子仁，我剥了一个半小时的！” “崽崽崽崽！这个这个给你，这是我侄子最喜欢吃的进口糖！” “小小姐，我这个才最好吃，最新的进口巧克力！” “还有……” …… 现场再度混乱。 等夜凌寒找过来的时候，小崽子跟跟大爷一样，头上戴着硬纸做的小皇冠大喇喇躺靠在椅子上，一只脚脚翘在椅子的扶手上。 两边堆满了人，有的手里端着蛋糕，有的手里拿着奶瓶，还有人拿着小风扇给她吹风。 好不自在！ 连他来了都没人注意到，夜凌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屈指叩门。 “都围着做什么？工作都做完了？” 突兀的声音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等他们一抬头，又吓了一跳。 夭寿啦！大魔王出现了！ 人堆一哄而散，个个像练过轻功一样飞奔回自己的工作位。 “啪啪啪啪啪啪……” 一时间，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连林特助都惊了一瞬，赶紧转过身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要说全场谁最淡定，当属那个扰乱军心的大爷一样躺在椅子上的小崽崽。 甚至她还眉飞色舞地冲他招手，“粑粑粑粑~茉茉素皇意~” 夜凌寒走过去将她抱入怀中，颠了颠。 嗯，重了一点点，看来刚才吃了不少东西。 他把小团子还沾着奶的嘴角擦拭干净逗她：“那你这皇帝当得还真磕碜，连个像样一点儿的龙椅都没有。” 小团子眉毛一拧，“龙、龙椅素什么？” 夜凌寒抱着她往外走，“龙椅就是你当上皇帝的象征。” “尊嘟？”茉茉眸光乍亮。 “真的。” “辣、辣茉茉要龙椅吖~”她绞着手满脸期盼。 夜凌寒在物质上从来不会亏待于小家伙，甚至于在这方面他是觉得能给她花越多越好。 于是应允道：“明天爸爸就让人去给你打一把龙椅。” “啦、辣茉茉要介个，介个哒！”小团子一听要有龙椅变得振奋，左顾右盼后指着走廊里的绿植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茉茉要介个颜色哒！ 夜凌寒没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不解道：“说给你打龙椅你要这个干什么？” “这玩意儿又不值钱。” “不素不素~”小团子赶紧摇头晃手，“素茉茉要介个哒龙椅~” 眼见夜凌寒还是堕云雾中，领悟的林特助上前解释道：“夜总，小小姐应该是说龙椅要那个颜色的。” “昂昂昂~”有人解释茉茉慌不迭连连点头，“林林，松明吖~” 林特助退后，得意一笑。 第六十一章 二遇金秘书 夜凌寒在他解释之后更疑惑了，“龙椅只能是金色的，因为是黄金大的，虽然可以给你嵌上绿宝石，但……” 他捏了捏小团子的小脸，有些嫌弃她的审美，“你不嫌瘆得慌吗？” 还硌得慌。 简直审美奇葩。 但茉茉她一点都不觉得，不赞同地皱起脸：“漂酿~茉茉漂酿~” “这个跟你漂不漂亮没关系……”夜凌寒好笑道。 “有哒！” “行行行，你说有就有吧。”夜凌寒果断不再纠结，“到时候让他们给你镶满一整把椅子的绿宝石，行了吧。” “嘿嘿~”小团子开心给了他一个香香，“喜翻粑粑~” “哼~”夜凌寒笑骂一声，“这个时候知道讨好你爹我了？” 茉茉歪着小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看着他，小脸白生生，咬着手笑，一派天真无邪的样子。 泥嗦什么吖~茉茉卟叽到吖~ 嘻嘻~ “行了，”夜凌寒也不拿她逗趣儿了，摸摸她的小肚子问，“刚才都吃了些什么？肚子这么鼓，马上要吃午餐了，你还吃得下吗？” 说到吃的小团子就来劲儿了，掰着小手手数。 “呲~当糕~” “饼饼~” “牛妮~” …… 连着数了不少东西。 夜凌寒停下脚步，偏身眼神微凉刮了林特助一眼，又捏着小团子肚子上的软肉训斥：“下次再吃这么多零食就饿肚子！” “表要~”崽一听就不开心了，“表要饿肚肚~” “那你还吃得下饭吗？”夜凌寒反问。 茉茉拍拍肚皮，胖脸自信，结果一开口—— “嗝儿~~” “噗！” 在场两位都没忍住，尤其是林特助直接笑出声了。 小团子瞪大眼睛，自觉脸上无光，慌里慌张辩解：“卟素嗝儿~~” “嗝儿~” 连着打了两个嗝，她彻底自闭了，把脸埋进她爹怀里死活不肯再出来。 直到闻到食堂饭菜的香气，她才探头探脑探出半张脸。 “粑粑~香香~”软声软语，听起来有点可怜。 “想吃？等一会儿。” 夜凌寒这是自接手公司的第一年之后第一次来公司食堂。 第一年的时候他全面视察公司并进行了许多革新，食堂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食堂是他点名要求重新修缮的。 “夜总？”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插入，“您也来食堂吃饭啊？” 夜凌寒和茉茉同时抬头。 一张不算眼生的妖艳面孔映入眼帘。 “有什么事？”他冷声询问。 金秘书撩了撩头发，笑得妖媚，视线微动，不露声色看向他怀里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家伙，红唇张扬。 “夜总，这是您女儿吗？真可爱~” “粑粑……”茉茉怯怯地喊他。 夜凌寒直觉有些不对，大手扣住小团子的后脑勺，“嗯，我女儿，没事你就去吃饭吧。” 谁知金秘书丝毫不气馁也不自觉，反而自顾自坐到他们对面，笑道：“夜总，我照顾过亲戚家的小孩子，要不我来帮您喂小小姐吃饭吧。” 夜凌寒面色凛寒，“不用。” “那我能坐在这里吃饭吗？” 【啊啊啊啊啊啊！当然不可以！！！这什么鬼东西啊！】六瓜一出来又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吵得茉茉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 【瓜瓜，表要叫叫~】她蔫儿蔫儿地说。 【啊，对不起啊乖乖，瓜瓜不是故意的！】六瓜赶紧道歉。 这边夜凌寒已经对金秘书的不识趣极度烦躁了，他冰冷地横了她一眼，直接下令：“你，现在立马去财务领这个月工资走人。” 金秘书笑容一僵，又立马重新扬起，也不辩解求饶，“好的夜总。” 说罢，她利索起身身姿妖娆地离开。 夜凌寒烦闷地扯了扯领结，低头拍拍刚才显然情绪不太好的小团子，“没事了，她已经走了，爸爸在这儿。” 茉茉没什么精神的“昂”了一声继续埋着头。 【瓜瓜，窝卟喜翻她~】小团子不舒服地和六瓜诉说。 她一出现在茉茉周围茉茉就会感觉到一种不祥的不适感。 六瓜当然知道，赶紧哄着小家伙：【乖乖别怕，瓜瓜有办法让你不难受！】 【尊嘟？】 【真的！】六瓜自信道，【等会你一个人的时候，瓜瓜会丢一个小东西在你旁边，你把那个小东西戴着手手上就不会再难受了，知道了吗？】 【叽到啦！】小团子严肃地回答。 【好。】六瓜放心地点下头，提醒道，【不过乖乖，你一定要避开她知道吗？绝对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尤其是一个人和她见面！】 等他改明儿就去找天道老贼理论理论这个事情，这个世界怎么都快成筛子了！ 【叽到了！】 六瓜这才放下心。 夜凌寒见小团子已经不动，心下焦急但又无计可施，小崽子一没睡二没哭，就是不愿意坐起来。 等到林特助回来，放下餐食，看到趴着的小团子一愣，用气音问道：“夜总，小小姐睡着了吗？” 夜凌寒冷凝着一张脸，“没有，就是心情不太好。” “啊？”林特助搓了搓手，不解道：“夜总您又欺负小小姐了？” 夜凌寒额筋一跳，“没有。” “那……” “刚才金秘书来了，她就这样了。”夜凌寒烦恼之余，满满的担忧。 一听到金秘书，林特助心中警铃大作，赶忙放下东西谨慎地同他报告。 “今天离开办公室后，我们在走廊上也遇见了金秘书，那个时候小小姐的状态也有些不对，”顿了顿，“小小姐说有些害怕金秘书。” 夜凌寒心头疑云更重了。 正想追问，怀里的“小石头”动了，“粑粑~呲饭饭~” 第六十二章 瓜瓜走了 “不当乌龟了，肯出来了？”夜凌寒嘴上欠欠的，心底里却实打实松了口气。 “昂~” “行，那起来吃饭吧。”他把小家伙抱起坐好，“那个金秘书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紧秘苏素什么？”小团子疑惑地偏头。 夜凌寒一时无语，感情这小崽崽根本就不知道人的叫什么称呼什么。 他抬手夹住茉茉的胖脸，“没什么，就是刚才那个你不喜欢的人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茉茉欣喜地在他怀里蹭了一把撒娇“喜翻粑粑~” 夜凌寒装作嫌弃地推开小胖脸，脸上却不可控地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吃饭吧，吃完饭回去我继续教你认字。” 这句话小团子听懂了，笑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握着勺子郁郁寡欢的吃饭。 夜凌寒没理她这小郁闷，一边吃一边照顾她给她擦嘴。 吃饭完后他们也得到消息，金秘书已经辞职了。 林特助松了口气，夜凌寒却有些怀疑。 金秘书纠缠的样子和利落辞职的消息在他脑子里来回拉扯。 在国外危险区做过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的夜总直觉不对，但暂时抓不住什么小尾巴，他只好压下心头的猜疑专心教小团子认字。 这次在他请教了《育儿全册》之后，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包括并不限于—— 有趣的认字卡牌、有声儿童童话故事书等等。 果然这次小团子表现出了极大兴趣。 那个点读机她尤其感兴趣。 比如这会儿她正在听伊索寓言，肉嘟嘟的脸上又好奇又认真，抓着电子笔点一下屏幕。 “狐狸跳起来试图把葡萄打下来，但它又失败了，气急败坏的狐狸生气地指着葡萄说：‘一看就很酸，我才不稀罕呢！’” “吼嘿嘿嘿嘿~”听完一句她就欢声雀跃地傻笑半天。 然后认真的又点一遍。 在夜凌寒听了三十四遍“狐狸跳起来……”之后，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没收了小团子的点读机，换成认字卡牌塞给她，“好了不准玩了，看这个吧。” 小团子握着笔，看看眼前厚厚的一叠卡牌，又看看远去的点读机，笔一抛抓起卡牌开始乱翻。 等夜凌寒收放点读机再一转头，成功火大。 因为原本被堆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卡牌被她扔得到处都是。 他恼火的揉了揉太阳穴，不断提醒自己不要生气。 夜凌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问笑得欢快的小团子：“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到处乱扔？” 小团子两只手攥着好几张卡牌，面对老爹略带火气的质问，不解地歪歪头：“呐？” “粑粑，泥肿么噜？” 感觉到爸爸不好的心情，崽非常有人道主义精神，关怀地拍拍他的大腿，担心的小眼神看着他。 夜凌寒又气不起来了，每次都被她搞得泄气也是格外无奈。 他坐到旁边，狠狠地揉了一把小肉脸。 舒心了。 “没怎么，玩你的吧。”等会儿他收拾收拾就好了。 对于帮小崽子收拾东西，洗澡，擦脸，穿衣服等琐事，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夜总在较短的时间内已经得心应手了。 《育儿全册》——助力每一个奶爸梦！ 长时间处理文件，夜凌寒也有些疲惫，坐在小团子旁边靠在沙发上假寐。 等他似乎熟睡了之后，茉茉戳了戳他的大腿，笑声喊他：“粑粑？” 戳戳，“粑粑？” 夜凌寒没动。 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 他悄悄掀起眼皮，发现小团子正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把到处散落的识字卡牌捡起来放到茶几上。 因为手小，一次拿不了几张，她蹲蹲起起十几次才全部捡完。 小团子吐出一口气，叉着腰骄傲地看着茶几上自己的杰作，然后一抬头就对上夜凌寒含笑的黑眸。 “粑粑~”她乖巧地背着小手手，声音软软糯糯。 欢悦的笑声蓦的从夜凌寒齿缝中溢出，开怀又释然，他抱起小团子闭上眼轻声道：“乖乖的，爸爸抱一会儿。” 茉茉很听话，把脸贴在他肚子上一动不动。 这次夜凌寒真的睡着了。 要不是怀里的崽突然变得格外躁动，也许他会直接睡到下班。 “粑粑粑粑！”小奶音焦急万分，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嗯……”夜凌寒迟钝地醒来。 “粑粑，”委委屈屈的小奶音染上哭腔，“屁屁，屁屁难受受！” “嗯……嗯？”夜凌寒一下清醒了，起身坐直抱着她摸摸她圆滚滚的屁屁。 嗯……好像尿了…… 看来是捂得难受了。 幸亏他早有准备。 “爸爸给你换一条纸尿裤。”他抱起小团子往办公室的内置卫生间走去。 然而， 小团子不乐意了。 她疯狂摇头拒绝，“表要表要，粑粑，茉茉表要窜裤裤了！” 难受受，一点也不好玩了！ 夜凌寒坏心眼的同她作对，“不，你要穿，这个很好玩，” “表要表要~卟好~”小团子认真地推却，“裤裤、卟苏浮啊~” “卟窜啦，茉茉卟窜啦~” “行，不穿了。”他也乐得省了一件日常琐事。 小团子赞同地点脑袋，生怕他还给她穿似的，奶声奶气地重复：“卟窜啦~茉茉卟窜啦~粑粑表要给茉茉窜~” 给她清洗完屁屁出来后，夜凌寒继续处理工作，小团子则在旁边积雪认字，但没一会儿就呼呼睡过去了。 夜凌寒把她抱到休息室让她舒舒服服的休息。 日月换替，天色变得昏昏沉沉。 小团子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眼睛。 【乖乖，快摸摸你右手边的地方。】 脑海乍然响起六瓜的声音。 小团子一抖，清醒了一点点，下意识伸手摸，很快碰到了一小块儿坚硬的东西。 “素介个莫？” 【对对对，你把手手穿进这个圈圈里面，以后就不会在难受了。】 “嗷~”小团子软软地叫一声，听话地把手手穿到中间的圈圈里，那手绳马上就自动变小贴合在她的手腕上。 【乖乖，】等她戴好六瓜继续说，【我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可能都不会在，你要乖乖听仙尊们的话，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听到他要走，茉茉彻底清醒过来。 【瓜瓜要去哪里吖？】她不安地问道。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六瓜安慰她，【等我回来之后，就带乖乖去找下一个爹爹好吗？】 【辣、辣好叭，】她惴惴不安地皱起小眉头，【辣瓜瓜要快快哟~】 【好。】 这句话一落，六瓜就再也不吭声了。 第六十三章 果果回来了！ “瓜瓜？” “瓜瓜？”小团子又喊了几遍，没得到回应。 房间黑漆漆的，落地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茉茉缩缩脖子钻进被窝里。 “粑粑……瓜瓜……”她怯怯裹在被子中闷着头小声呼唤。 “醒了？” 房间灯光倏然亮起。 夜凌寒走到床边把被子拉开，“小懒猪，起床回家了。” “卟、卟素猪猪！”小团子抬起头反驳，哼哼唧唧爬起来扑进他怀里。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乐呵呵的，“回家家~” 夜凌寒配合她摆弄，等她躺好了才宠溺地笑笑：“你倒是会享受。” 抱着她离开办公室，来到公司停车场就看到一个他极其厌恶的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夜凌寒一脸嫌恶。 顾玉卿丝毫不在意，从一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小团子身上，连他骂他都没施舍一个眼神过去。 “宝宝，爸爸来看你了。”他抱着一束满天星，笑得温柔斯文。 “粑粑！”茉茉见到他格外惊喜，伸手要抱抱。 顾玉卿斜眼冷视夜凌寒。 宝宝说要我抱，你还不赶紧放手。 夜凌寒冷言相对。 不放手又怎么了？还没轮到你，赶紧滚。 顾玉卿气笑了，但又没理由回怼，更不想在宝宝面前跟他打嘴仗。 只好把满天星递到茉茉手里，笑着揉揉小脑袋说：“宝宝先跟他回去吧，下周爸爸来接你。” “呵，你破产了？这也拿得出手？。”夜凌寒对他送花行为嗤之以鼻。 不像他，直接给小崽子打一把镶满宝石的龙椅！ 顾玉卿丝毫不理，权当旁边多了只苍蝇，温言同崽崽道别：“那爸爸就先走了，宝宝拜拜！” “粑粑债见~”茉茉有些不舍，乖乖挥手手再见。 顾玉卿上车之后没有驶离，等夜凌寒抱着小团子离开后他坐在驾驶位点起一根烟。 啧。 烦死了。 想弄死那个傻X。 烟雾缭绕的间隙中，眼眸微眯，眼尾上挑，清冷出尘不再，似仙似魔。 许久，宝蓝色的车中传出通话声音。 “给他在m国公司找点事做。” …… “尽量让他在北美多呆一段时间，当然，” 微微嘶哑的声线透着几分兴味。 “让他死在那儿的话更好。” “去办吧。” 说罢，一只冷白色极具骨感的手伸出车窗，长指一抖，烟灰飘落。 很快，这辆车也驶离了车库。 回清御园的车上，夜凌寒抱着小团子脸色臭臭的。 见崽子还在摆弄那束花，更憋闷了，瓮声瓮气的酸道：“这花这么好看？又不值钱，明天我给你打朵金的！” 就算再生气也依旧要给崽花钱钱的夜总一枚。 “诶嘿嘿嘿~喜翻~”茉茉开心地翘脚脚，“喜翻粑粑~也喜翻粑粑~” 喜欢清寒爹爹，也喜欢清玉爹爹~ “呵，那你还真是博爱啊。”夜总不爽地阴阳怪气。 然而小团子听不出来，还拍着手笑着点头应和。 “嘟嘟嘟嘟~”电话铃声响起。 夜凌寒掏出手机并没有接电页面，他皱起眉，从旁边的格子中取出另一部手机。 他摁下接通打开扩音，对面的人焦急不安，语速极快。 “夜总！我们被袭击了！” “总部的网络被入侵，西海岸的码头被炸了两个！” “赌场也突然被闯入调查，说是有人举报赌场非法营业偷税漏税！” 要知道，在这个国家，最恐怖的不是黑色产业……而是税务出问题。 夜凌寒深深皱眉，沉着不惊，“先稳住，码头停两天，税务按要求上报，等我过两天过去。” “好的老板！” 挂断电话，林特助疑惑地问：“夜总，您要带小小姐去m国吗？” 夜凌寒软软糯糯的小白团子，水润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粉嫩水亮的小嘴巴开开合合就是喊—— “粑粑~泥肿么噜？” “没怎么，”他轻笑道，“就是爸爸过两天要离开一段时间去给你造龙椅。” 一听他要走，小团子还不算浓密的小眉毛颦蹙，“表要~茉茉表要龙椅噜！” 她抱住夜凌寒，“粑粑卟、卟肘~” “表要龙椅~” 夜凌寒没说话，摸摸她的脑袋，心里盘算。 等到时候就送她去老宅和母亲他们一起住几天，以母亲他们对小胖团儿的喜爱，应该会让她过得不错。 打定主意，他决定到时候先把茉茉送到老宅再离开。 然而去老宅的前一天，夜总非常不喜欢的另一个人回来了。 是的，就是我们的夜谌小少爷！ 夜谌刚踏进客厅，在玩具区演玩偶剧的小团子立马就站起来，拖着兔子玩偶晃晃荡荡跑向他。 “果果果果~”她兴奋极了。 夜谌笑意盎然，张开怀抱准备迎接爱的沉重。 意料之外的，小团子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紧急刹车，胖脸为难的纠结起，“果果……粑粑嗦离像果果哒远远~” 果果像果果，茉茉要离远一点。 她眼神小心又往后退了一小步。 夜谌笑容僵化在脸上，眼神透出几分荒谬之意。 很快他调整蹲下来轻言哄道：“妹妹，夜先生的意思是你要离男孩子远一点，不是离哥哥远一点。” “可素，”小团子苦恼地扯扯玩偶兔毛绒绒的长耳朵，“粑粑嗦像果果的就素男孩子！” 夜谌二度僵化。 很好，老毕登居然这样跟小墩墩编排，明天就卖掉他的项目信息。 夜谌正准备重新同小团子解释什么是男孩子，一个极不融洽的声音插入。 “你在这儿做什么？” 抬头一看，夜凌寒站在楼梯上面色冰冷不悦。 “粑粑！” 视线移动到欢喜举起手手唤他的小奶团子身上，神色柔和下来。 “粑粑粑粑~” 像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叫个不停，并不令人心烦。 “听到了，别叫了，”冷峻的脸庞浮现淡淡笑意，声音都溢出喜爱，“小心嗓子喊哑了变成小哑巴。” “表要~”小团子傲娇地一撇脸，“表要~茉茉才卟素小哑巴~” 说话明显流畅了很多，夜凌寒这两天的教学成果还是不错的。 “行，去洗手，吃饭了。”下来拿过她拽着的玩偶丢到玩具区，抱起她往洗手间去，看都不看旁边的夜谌一眼。 夜谌背对着他们，嘴角上扬，眸色沉沉。 第六十四章 夜总走了 第二天一早，夜凌寒收到一个新的坏消息—— “夜总不好了，我们公司的新项目数据被泄露了！” 书房内的气压一下子就变低了。 “核心数据泄露了吗？” “有一点点……” “那就修改，五天之内我要看到修改后的数据。” “是！” 挂掉电话，夜凌寒心下思索可能下手的人，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 只能是顾玉卿那个老阴人才干得出这件事情！ 他点点屏幕拨了个号码。 “有时间没，有空的话帮我把融温的研究所炸那么一两处，损失我来负责。” “越快越好。” “行，回头我报销。” 挂掉电话，夜凌寒若有所思地叩击着桌面。 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后面还有人，尤其是m国的事情。 他穿上外套下楼，准备送茉茉去老宅。 走到一楼楼梯中间，还没看到人，就听到小团子豪迈奶气的笑声。 这小家伙，每天都乐呵呵的，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儿来这么多高兴的事。 他纵容无奈地摇摇头，抬脚继续下楼，一个讨厌的声音让他顿住脚。 “妹妹，哥哥帮你搭。” 夜谌。 这个鬼小子还没滚呢。 夜凌寒后槽牙轻轻磨搓，大早上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差了！ 尽管如此，兄妹之间温馨的交流并不会因为他的不悦而停下，反而格外融洽。 为了阻止小团子和鬼小子的感情进一步加深，他赶紧下去叫她：“小胖团，别玩了，把玩具放回去准备去奶奶家。” “叽到啦~”听到爸爸的话，茉茉扔下小铲子抱起玩具放回她专属的小乐园。 “嘿西嘿西~”她迈着小短腿干得起劲儿。 “妹妹我帮你。”夜谌抱起剩下的玩具走在她后面。 矮矮小小的胖团子走两大步，他走一小步。 小团子把玩具扔回玩具小屋里，转身抱住他的腿，软绵绵的甜声道谢：“谢谢，谢谢果果~喜翻果果~” 夜谌亲昵地摸摸腰部的小脑袋，声音宠溺，“妹妹不用和哥哥道谢，有什么事都可以让哥哥帮你做，想要什么也可以和哥哥说。” “昂~”小团子喜滋滋地牵住哥哥的手，慢慢悠悠往外走，“肘，肘吖~茉茉带果果回家看奶奶~” 夜凌寒听到这忍不住了，出来把茉茉抱起站远，狠狠瞪了夜谌一眼后带着小团子大步离开。 小团子一看，哥哥没跟上来，焦急地从旁边伸出肥嫩嫩的小爪爪，“表要表要，果果~果果吖~” “他还要上学，他不去老宅。” 夜凌寒把小爪子抓回来解释。 “夜先生又在造谣？”少年突然从后面窜出来，面带笑容声音戏谑，“夜先生真应该开一家媒体公司，专门造谣发布假新闻呢。” 语气不像阴阳怪气，却字字句都在句阴阳怪气。 夜凌寒烦躁极了。 他停下脚步，冷眼低瞰他一眼，张嘴胡言乱语：“车太小，坐不下，你要去就自己想办法。” “表要~”怀里的小崽崽率先叛变，扯扯他的衣服软软撒娇，“粑粑~果果一起~一起去吖~喜翻果果~” 喜欢也不行，喜欢他更不能去了。 夜凌寒不听不看，瞳孔顶视，步履坚定。 小团子卖了半天萌，狠心的大魔王不为所动，小胖团儿气鼓鼓开始怄气。 “哼！”鼓起胖脸。 不为所动。 “哼哼！”揣起手手。 不为所动。 “啊呀呀呀呀~” 这回有反应了，只见他一抬手把小团子的嘴巴捏成鸭子状。 “别哼了，他都这么大了，车子坐不下，要去让他自己去就行了。”夜凌寒好没气儿地狡辩，“我也没不让他去，只是让他自己去，他肯定会去的。” 这么长一段话，小仙草尚且稚嫩的小脑子一下子就不够用了，她呆呆愣愣看着夜凌寒，“尊哒？” “真的，”夜凌寒拉开车门，“不然你自己问他。” 茉茉又看向自家永远都笑靥如画的哥哥，“果果，泥尊哒也回去吗？” 夜谌点点头，笑容温柔，“真的，妹妹先去吧，哥哥很快就到。” “好叭，”小团子还是有点失望，“辣果果快快呐~” 她趴在窗边依依不舍地挥爪爪，夜凌寒一把把她薅回来让林特助关上车窗发车。 茉茉还没反应过来，哥哥就消失了。 她不开心地戳戳小肚子，瞄了夜凌寒一眼，“粑粑，泥卟喜翻果果吗？” 夜凌寒果断点头，斩钉截铁：“不喜欢！” 茉茉小爪爪捂住嘟嘟脸蛋儿，闷闷道：“辣好叭~” 夜凌寒压住她毛茸茸的脑袋，语重心长，“你也不要太喜欢他，他就是个阴险的家伙，以后会把你的公司抢走的。” 林特助听着夜大总裁明目张胆造谣，心中给夜小公子默默点了…… “才不素呢！”小团子气哼哼地反驳。 额……好像不用点蜡了。 “果果很喜翻茉茉~”她感觉得到，哥哥面对她时是真心哒！ 笑容是真心的，喜欢是真心的，宠爱是真心的。 夜凌寒不屑一顾，“那是他装得好，你可长点心，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他恨铁不成钢地捏捏她脸蛋上的肉肉。 茉茉想辩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怏怏不乐地翘着脚脚瘫在他怀里。 直到车停在老宅门前，她又满血复活了。 “粑粑粑粑~”她兴冲冲拍拍夜凌寒，“下，下去~奶奶~” 夜凌寒顺从地捞起她的小胖腰，推开车门。 刚站直，旁边停下一辆保时捷，夜谌就那样华丽丽从保时捷下来了。 “妹妹！”他笑语晏晏。 “果果！”小团子抠着下牙笑容惊喜。 “行了，”夜凌寒打断，一点也不让他们多说，“去看你奶奶吧。” 三人走进老宅，夜老爷子他们已经在客厅好整以待。 刚进门，夜母就“乖乖乖乖”叫着凑上来抱走小团子亲个不停。 “奶奶想死你了，mua！”软嫩的小胖脸都被她嘬变形了，小团子对奶奶的热情有点难以承受。 “粑粑粑粑~奶奶亲亲~” 她一边用肉乎乎的手手推拒，一边向爸爸求助。 夜凌寒没理，而是对夜母他们说：“我要出国几天，茉茉就先住在老宅。” 他瞟了眼旁边的夜谌，“夜谌也暂时住在老宅。” “妈，你费心照顾一下。”说完他转身离开，狠心没理身后可怜的小奶音。 “表要！粑粑表要肘！” “昂呜呜呜呜呜呜——”瞅着看不见人，小团子挣扎着大哭起来。 “呜哇——表要——呜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顺着弧度圆润的脸蛋儿滚滚而下，可怜又可爱，像受了委屈的小糯米团子拟人。 “表要~粑粑……粑粑……” 任凭夜母他们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夜谌头一次脸上失去笑容，苦恼地绞尽脑汁哄小墩墩。 一直到茉茉自己哭累了睡着了才停下来。 在睡梦中她也没完全休息，断断续续的抽噎，时不时瘪着小嘴哭两声在停下。 夜母把小团子抱到房间安置休息后，夜谌就对夜老爷子他们说自己出去散散步。 夜谌烦躁地走在鹅卵石小路上，这是通往老宅背后的一片森林的路。 他想弄死那个老毕登。 但就今天的情况看来，如果夜凌寒死了那小墩墩一定会特别伤心难过，甚至于哭到死掉。 真可惜，那就不能弄死他了。 夜谌吐出一口浊气。 但是如果他自己没用死在国外的话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想清楚后，夜谌重新挂起他标志性的三十度角的笑容转身回老宅。 茉茉一直睡到下午一点才醒过来。 第六十五章 秋萤，快去给你大哥打个招呼 一醒来，小团子就想起爸爸丢下她走了，又呜呜咽咽地开始哭。 边哭边往床下爬喊哥哥。 “呜~” “果果~” “果果吖~” “呜呜……” 她扒开卧室门，光着脚脚仰着头边哭边走。 夜谌耳尖，听到动静就赶紧跑上去，抱起她安抚。 “妹妹乖，不哭了，夜先生很快就会回来的。” “哥哥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呜呜~呜~咳咳咳！呜——”茉茉眼睛又肿又红，像小兔子一样，白嫩小脸儿满是泪痕和红晕，哭狠了还会被呛到咳嗽。 夜谌心焦又心痛，“妹妹不哭了好不好？” “哥哥给你讲故事！” “小兔子和小熊的故事喜欢吗？” 茉茉哭着摇头。 “那狐狸和葡萄呢？” “biu嗷~” 夜谌把脑子里毕生所记的童话故事、伊索寓言等翻出来。 小团子一一拒绝，夜谌无计可施，把脸贴着她的小肉脸，无奈又心疼：“不哭了好不好？哥哥陪着你，父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小团子这才慢慢停下哭泣，抽抽搭搭抱住夜谌的脸，断断续续说：“卟、卟、卟咕咕，呜~，果果北茉茉~” “果果卟、（吸鼻）卟、卟难受受~” 夜谌舒了口气，温声道：“嗯，哥哥不难受，哥哥带你去洗洗脸好不好？” “好~” 她仰着哭红的小胖脸倒在夜谌怀里。 夜谌温柔细心地给她洗干净脸，摸摸小肚子问：“饿了吗？哥哥带你去吃饭？” “昂~” “好，那哥哥抱你下去。” 夜谌带着茉茉下楼，刚到楼梯口，沉稳哑熟的男声含笑道：“诶，小谌回来了？这是……” 成熟男人的目光移到胖乎乎的团子身上。 老婆不在，夜父欢欢喜喜上前打算把茉茉抱走，“这是你三弟的女儿，我的小孙女诶！嘿嘿，茉茉乖，爷爷抱！” 夜谌闪身躲开，不愿意把小墩墩给他，“还是我抱吧爷爷，妹妹现在比较依赖我。” 夜父吹胡子瞪眼，“懂不懂尊老爱幼，越长大越不可爱了！让我抱抱我小孙女儿！” 夜谌不乐意，夜父堵在楼梯口，夜怀蔺饶有兴致地看戏。 “爷爷，果果，肚肚饿饿~”茉茉可怜巴巴出声打破僵局。 夜父一愣，赶紧让开，“乖乖饿了？” 他转头对老邹急切吩咐：“快去让厨房准备些吃食！” 夜谌抱着蔫儿蔫儿地小奶团坐到沙发，对夜怀蔺点点头问好，而后旁若无人低头和茉茉说话。 “肚肚饿得难受吗？” “难受受~” “那哥哥给你泡奶？” “好~谢谢果果~” 夜谌抬头问夜父：“爷爷，有奶粉吗？妹妹饿得难受，我给她泡瓶奶。” “有，上次茉茉回来之后就准备好了。”夜父吩咐旁边的佣人去取，“你陪着茉茉吧，我去泡。” 夜父摩拳擦掌看起来很感兴趣。 夜怀蔺看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搭理自己。 秉持着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犯贱的理念，他欠欠地说：“爸，您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啊？我记得小时候老二老三他们您看都不看一眼，吃喝拉撒可都是我在伺候。” 夜父摸了摸尚且茂盛的头发，倒吸一口气迷惑道：“啊？有吗？” 夜父不好意思挠挠头，笑着摆手，“那时候顾着和你妈卿卿我我去了，而且你也那么大了嘛，哥哥就是要照顾照顾弟弟不是！” 夜怀蔺阴阳不成反被闹心，简直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 他双臂环抱，闭眼假寐，不想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听着旁边细碎的对话声，他又忍不住睁开眼观察起那个被围在中间宠爱万分的小家伙。 嗯…… 白白胖胖的，眼睛很大，嘴巴鼻子都小巧精致，水嫩的皮肤微粉，看起来是刚哭过。 嗯……挺可爱的…… 真难以置信，他那个从小反骨，少年时期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现在冷得跟大冰山似的三弟居然能有一个这么柔弱天真，稚气软萌的小孩子。 据说是捡的？ 他看入神，旁若无人伸手想去捏捏小团子的脸。 “啪！” 夜谌手抬在空中，笑容可亲，“大伯，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夜怀蔺眉头一挑，神色自若收回手低头看了看，冷白色的手背已经开始泛红。 “果果，介素谁啊？” 小团子抱着刚泡好的奶，咕噜咕噜嘬奶，填充了饥饿的小肚子才分出神来关注这个陌生但和爸爸长得有几分像的人。 食指勾去小团子嘴角的奶渍，：“这是夜先生的哥哥，是你的大伯。” “打啵？”茉茉咬着奶瓶嘴，含含糊糊重复。 “不是打啵，是大伯。”夜怀蔺好笑地纠正。 “打打？” “打伯。” “大伯！” 这下喊对了。 夜怀蔺欣慰地点点头，“对！” “大伯~” “大伯~” “大伯！嘿嘿嘿~” 她呲着牙翘脚憨笑，偶尔嘬口奶，又继续喊，像是在玩儿什么你喊我应的游戏。 不过夜怀蔺也非常配合。 “大伯~” “嗯。” “大伯！” “正在呢。” “大伯嘿嘿~咕噜咕噜……” 口渴了，喝口奶。 夜谌虽然不乐意，但见她如此开心就默声纵容。 等到佣人过来通知餐食已经做好了他们才停下。 “我带妹妹去吃饭，大伯先和爷爷聊吧。” 终于能和小墩墩单独相处了，夜谌脸上笑容都真诚了几分。 “白白~大伯白白~茉茉呲饭饭去~”茉茉抓着奶瓶挥爪爪。 夜怀蔺虽然有点可惜，也知道小崽崽应该饿狠了，刚才嘬奶瓶的样子都奶凶奶凶的。 他刚抬起手。 “诶！怀蔺也在啊！那可真是太巧了。来，秋萤，快去给你大哥打个招呼！”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 第六十六章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花园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夜父就止不住皱眉。 之前夜母已经把她们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了，没想到小孙女儿一回来这母女俩就过来了。 夜谌没什么反应，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们，抱着小团子自顾自去了餐厅。 只有夜怀蔺，神色淡淡打了个招呼继续喝茶。 也没人叫她们进来坐下喝喝茶，母女俩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尴尬。 梅茜就就像没感觉到这凝滞的氛围般，推着夜秋萤催促笑道：“秋萤快去啊，你不是说你很想见太爷爷和二叔吗？” 夜秋萤被被迫上前，踉跄两步，站在离夜怀蔺右手边两步之遥，双手绞弄衣摆，弱弱地喊：“哥哥，二叔……” 夜怀蔺睨了一眼，甚觉无趣，放下茶杯起身道：“爸，您在这儿吧，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 “哦对，”刚走两步又停下补充，“在吃晚饭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说罢留下糟心的老爹扬长而去。 夜父还来不及挽留，就只剩一个背影了。 他目光沉沉回过头，“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梅茜眼瞎一样笑着牵着夜秋萤坐下，“哎呀，二哥，我们就是来住两天，秋萤她马上要去参加比赛了，想来老宅借个练习室用用。” “是吧秋萤？” 略瘦的少女哆嗦了一下，小声道：“是。” 夜父浓眉紧锁，但想到她俩孤儿寡母这么多年，又不好真把人赶出去。 “老邹，安排一下客房让弟妹她们住下。” 他吩咐完就赶紧溜去餐厅。 一踏进餐厅，他语气夸张喊道：“哎哟喂，我的乖孙女儿，爷爷来啦！” 吃得香甜的小团子扭头，脸颊上还沾着米饭，“爷爷~” “诶，乖乖，”夜父乐呵呵坐到他们旁边，搓搓手有些心虚，“那个乖乖啊，爷爷跟你说个事儿啊。” “昂~”小团子咬住夜谌递进的勺子，眼神疑惑。 “爷爷让那对母女留下来住两天，乖乖会生气吗？” 夜父心里没底。 “吴女？”小团子嚼吧嚼吧，思考了一下，“辣素什么呀~” “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夜谌擦擦小胖脸，“你要是你不想让她们留下来就把她们赶出去。” “对对对！”夜父赶紧附和，“要是不喜欢她们我现在就让人把她们送走！” 虽然这母女俩孤独无依，但一切都比不上小孙女儿的喜恶重要。 小团子根本已经不记得夜秋萤了，更遑论她脸面儿都没见过的梅茜。 她抱着奶瓶根本不在意，吃一口嘬一口，打了个奶嗝儿，“卟、卟叽到啊~嘿嘿！嗝儿~喜、喜翻~” 香香~ 满足~ 喜翻~ 嘻嘻嘻~ 夜谌和夜父当然都知道她说的是奶，但见她没有抵触情绪，夜父也稍稍放下点心。 夜谌端着碗，注意到他的紧张，心下疑虑，留了个心眼。 又吃了小半碗。 “果果~饱饱~”茉茉就不想吃了，拍拍肚子喊撑。 夜谌毕竟不像夜凌寒那样反复研读过《育儿全册》，一听茉茉说饱了，他就觉得小墩墩是真的饱了。 放下碗给她擦干净脸问：“妹妹想出去玩儿吗？” “要！”喂饱肚肚的小崽崽活力十足，根本闲不住。 “粗去玩~” “嘿嘿嘿~” “妹妹想去哪里玩？”夜谌垂眸含笑。 “发园！” “看发发~” “去花园？”夜谌抱着她，“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茉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小裙子，蓝色的。 “表要~卟换换~” “那要带小铲子和桶吗？” 小家伙在清御园的时候，总喜欢拎着她的小铲子和小水桶到处跑，把太空沙漏得到处都是。 夜凌寒来的时候没给她带来，但是夜谌带了。 “要~”茉茉双眼咻变亮，挥舞小手，“还要壶壶~浇水水~” 给发发浇水水~ 她做了个提壶的动作。 摇头晃脚怡然自得，“嗯哼哼哒哒~小仙女浇水水~” “好。”夜谌笑容温和，“那哥哥去给你拿铲铲和桶。” “那我呢那我呢？”跟在后面的夜父语气期待。 他可不想去面对那个有些神经质的表弟妹。 小团子揪住夜父的裤腿，乐呵呵安排，“爷爷一起，一起~浇发发~” 夜父摸摸鼻梁，有些苦恼，“那个啊，乖孙女儿，你奶奶她不准我动她的花……” 谁叫他当初浇死了一片…… “妮妮卟准？”茉茉小眉头一皱，松开手手神情严肃，“辣爷爷就卟、卟可以浇发发啦！表要让妮妮生气气哦~” “嗯嗯嗯！”夜父像学生一样听话点头，“那乖乖要爷爷做什么啊？” “辣、辣……”小团子双手抱肚，表情纠结，“辣爷爷能给发发嘬虫虫吗？” “好好好，爷爷给乖乖捉虫虫！”夜父乐呵呵地答应。 “谢谢爷爷~” “不谢不谢，乖乖要做什么都可以跟爷爷说！”夜父豪迈大笑，“爷爷一定都帮你实现！” 听到这句话，小团子崇拜地看着夜父，扯扯他的裤子，“尊嘟嘛爷爷？” “真的！”夜父大手一挥，自信无比。 “好、好腻害！”小团子眼眸放光，咽了咽口水，“辣、阔以让茉茉呲当糕吗？” “什么？” “当糕~” “蛋糕？” “昂昂！” 小胖团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要呲当糕~” 甜甜哒~软软哒~ “好！爷爷现在就让他们做蛋糕，等回来之后乖乖就可以吃了！”夜父赶紧吩咐佣人让厨房准备蛋糕甜点。 “谢谢爷爷~喜翻爷爷~嘿嘿嘿~”整颗团儿抱着他的小腿，开心得不亦乐乎。 夜父慈爱地摸摸脚边的小可爱，“爷爷也喜欢乖乖！” “二叔……” 其乐融融的爷孙俩抬头看去，夜秋萤不知何时站在远处，似乎很羡慕地看着他们。 “嗯……是秋萤啊，有什么事吗？”夜父把茉茉挡到腿后，神色冷淡。 “那个……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花园吗？”夜秋萤战战兢兢小声询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夜父不满地问：“你不是要练习比赛表演吗？” “妈妈说……我今天上午练了很长时间，可以休息了……” “表养？”茉茉完全没回忆起来这是谁，但她对他们说的表演很感兴趣，“爷爷，表养素什么？” “表演嘛，就是很多人看着乖乖展示才艺。乖乖也想表演吗？” “昂……”小团子张着嘴正试图理解，夜谌抱着她的玩具出来。 “好了，我们出发吧。” “果果~”茉茉果断抛弃思考，兴奋扑上去，抓住了她的小铲铲，“铲铲吖！” “嗯，是妹妹的铲铲。”夜谌松开铲子牵住茉茉另一只爪爪，“那我们去看花吧。” “好~”小团子倒腾起小短腿赶紧走，还不忘回头喊爷爷一起，“爷爷爷爷~肘肘！看发发！” “好！”夜父脸色一换，不重不轻对不远处的小少女说，“茉茉她不喜欢生人一起，二伯也没办法，你还是找另外的事情做吧。” 说罢，头也不回追着还在唤他的小孙女儿离开。 第六十七章 奇怪的母女 夜秋萤站在原地，掐着衣摆的手几乎泛白，神色有些难堪。 想到母亲的话，又想到往日对她很好的叔母和二伯如今对她的冷淡，她咬咬牙一跺脚追了出去。 “等、等等！”她追上去气喘吁吁地叫住他们。 爷孙三人满心欢喜正准备出发，听到这纠缠不休的声音又停下了。 等夜秋萤追到他们坐的敞篷小车旁，刚缓了两口气，一抬头就被夜谌诡异的笑容吓得踉跄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你还有什么事情？”他笑着问，声音里潜藏着无尽的恶意。 夜秋萤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被某种有毒的冷血动物盯上了，她瞬间冷汗岑岑，赶忙移开视线，看向在车边探头探脑的小呆瓜。 夜秋萤艰难地逼迫自己展露友好的笑容，“茉、茉茉，姑、姑姑也想和你一起玩可以吗？” 声音颤抖，眼神近乎乞求。 小仙草敏锐的捕捉到她乞求眼色下深深的惊恐和厌恶，她不解地揉揉自己的脸蛋，有些委屈，“表要~表要~泥卟喜翻茉茉~” 卟喜翻为什么还要找茉茉玩？ 小仙草的喜欢和厌恶一直是泾渭分明，喜欢的人才能一起玩，不喜欢的人就要离远远。 当然，敏感的她把那些没有恶意的人都归类为喜欢的人。 夜秋萤和金秘书，是她到现在为止唯二遇到的不喜欢的人。 “不！”夜秋萤强撑着笑容，惊慌解释，“我没有讨厌你！茉茉，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姑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玩！” 她慌乱上前扒住车门，语气急促：“茉茉，茉茉，姑姑知道你最可爱了！让姑姑跟你一起去吧！” 她态度格外惊悚，就像是有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逼迫她不得不这样做似的。 小团子被突然凑近的脸惊了一跳，摇晃两下一屁股坐到夜谌腿上。 “表要表要！”茉茉恐慌不已，赶紧抱住自家哥哥，“表要姑姑，表要！” 她闭着眼睛朝后胡乱挥舞爪爪，“吓茉茉！肘肘，肘肘！离远远！” 夜谌赶紧抱住小团子安抚她的情绪：“没事没事，妹妹别怕，哥哥现在就让她离开。” 他沉敛眉目，表情阴郁，语气嫌恶：“再不离开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夜秋萤吓得浑身打了个寒颤，但还是咬着牙坚持：“我、我，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玩儿！” 说完，她情绪彻底崩溃，捂着脸大哭起来。 小团子听见哭声，悄悄抬起头，轻声问夜谌：“果果，她哭哭……” 素茉茉错错了吗？ 夜谌知道小家伙在想什么，捂住小团子的耳朵，森冷地盯着泪如雨下的夜秋萤，语气却格外轻柔：“没有，她没哭，妹妹听错了。” 眼见闹剧至此，夜父头疼地下车对夜秋萤说：“别哭了，我现在送你和你母亲离开。” 他亲自送母女俩离开，这样既能保护小孙女儿又不至于让其他人看轻了梅茜母女。 夜秋萤也不答应，捂着脸一个劲儿地哭，甚至厉声哭诉道：“我只是想跟她一起去花园而已！难道这不是我老家吗？难道我就不可以去花园吗？！” “凭什么她可以去我就不可以跟着去！” “呜呜呜……这不公平……” 她越说，夜谌的表情就越阴冷。 到最后，他浑身上下都溢出浓浓的恶意和煞气。 “果果。”一只小肉手抓住他两根手指，夜谌陡然回神，低头轻问。 “怎么了？” “表要气气~”小团子一脸担心，“果果表要生气气，茉茉怕怕……” 哥哥生气的气息好恐怖，卟喜翻！ 表要生气气~ 小奶团子蹭蹭蹭，蹭了一会儿给夜谌蹭得心平气和了。 他不再管还在哭嚎的夜秋萤，收敛起气息揉揉小团子的脑袋，轻言细语：“好，哥哥不生气，我们去看花花。” “昂~”见他阴气散去，茉茉开心起来，抱起铲铲脚脚很有节奏地踢空气。 兄妹俩谁也没再理会夜秋萤，任凭夜父把她牵走了。 到了离花园不远处，夜谌正和茉茉有说有笑，一晃眼又看见另一个令人不喜的人。 梅茜正站在花园入口的小路上，一脸微妙期待的笑意望向他们。 茉茉看了一会儿，疑惑地问夜谌：“果果，辣素什么吖？” 夜谌一本正经道：“那是一个假人，专门取缔人类的邪恶生物。” 某种意义上来说……夜小少爷一语成谶了。 小团子微微惊恐地“喔”起嘴巴，“辣！辣果果，窝萌要打怪怪吗？！” 她握紧小铲铲，害怕又期待。 “不用，”夜谌微微一笑，压住小脑袋，“哥哥会解决的。” 所以你只要吃好喝好玩好，健康快乐就行了。 “嘿呀！”小团子在哥哥的帮助下提着小桶和小铲子跳下车，夜谌紧随其后。 一下车，灿烂的阳光就晒得茉茉忍不住眯起眼，“果果，看，看卟见啦！” 一顶小草帽扣在她头上。 “这下可以看见了。” 夜谌收回手笑道。 茉茉小心睁开眼睛，果然不刺眼了！ “嘿嘿嘿~谢谢果果！” 她欢快地冲花园跑去，一歪一歪地，像快速走动的企鹅一样。 嗯……就是比企鹅圆润一点…… 一只大号的小企鹅！ 夜谌很满意自己的形容，这是他用比喻手法最走心的一次。 他抬脚跟上努力捣腾小短腿的小墩墩。 果不其然，刚走进就被那女人堵在了门口处。 “诶，小谌啊，我们家秋萤怎么没跟来啊？”她似乎很惊讶，但是笑容的弧度却丝毫没变。 “坏坏，泥肘开开，茉茉要过去呀！”小团子昂首挺胸，气势汹汹的，“介样素、素卟礼猫猫哒！（礼貌）” 她噘嘴哼一声，大摇大摆从旁边的空隙溜过去，一边大声嘟囔：“卟让茉茉肘，坏坏！” “坏坏饿肚肚！打屁屁！” 小家伙阴阳怪气儿呢，夜谌纵容地笑笑，冷眼看向梅茜：“知道了吗？不要挡路。” 他推开梅茜跟上去。 梅茜被他推到一旁，并没有动作，就像失去了生命一样。 半晌，她僵硬地扭转脖子把脸对准那株仙草走远的方向。 第六十八章 疯了的梅茜 “嘟嘟哒~嘟嘟哒~“蓝色的一小团踢踢踏踏，拖着铲子，拎着小桶嘴巴里发出一些听不懂的音节。 “浇发发浇发发！” 她走走停停，时不时踮起脚尖抓着产资产掘土。 “挖挖~”茉茉兴致高涨，“果果，拿桶桶~” 她把小桶递给夜谌让他拿着。 夜谌接过桶抱着半蹲在她旁边，方便她把挖出来的土铲进桶里。 每次挖起来一铲子，漏到桶里的只有三分之一，不一会儿她身上就沾得到处都是泥巴。 夜谌跟夜凌寒一样，都是有洁癖的，看着开始干干净净的小墩墩现在变成一个小脏包，他有点受不了了。 “妹妹。” “呐？”小团子扭头，“肿么果果？” 奶白的脸蛋儿上还有刚才她摸脸蹭上去的泥土，眼瞳亮晶晶玩得特别开心。 夜谌伸手帮她把脸稍微擦了擦，说：“热不热？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卟呀~”茉茉摆头拒绝，语气兴奋，“要挖挖！浇发发~” 她伸出空着的小脏手找夜谌要水壶。 他只好把那个小得只有他巴掌大的没有水的水壶递给她。 “浇发发~长大~”茉茉提着水壶装模作样浇水，嘴巴念念有词，“长大陪茉茉玩~” 夜谌以为她是没朋友寂寞了，心下暗忖。 要不要带小墩墩去学校玩玩？ 反正夜凌寒也不像是能带好孩子的样。 打定主意，他收起思绪认真看小团子笨手笨脚憨态可掬地挖土浇花。 她也不是只在一个地方“工作”，挖一会儿就要举着铲子换个地方。 “黑呀呀~” “哼哼嘟~~唐僧及马咚咚咚~” 挖了一会儿开始自娱自乐唱她在点读机上听的童谣。 “后面跟着老妖脖~” “老妖脖，接接坏！后面跟着猪猪糖~~” “猪……” 猪什么来着？ 茉茉停下动作，抠抠脸思考，过了会儿许是没想到，她摇摇头踮起脚继续挖。 “后面跟着松悟公，松悟蚣铛铛铛~” “打……打……” 很好，又忘词了。 这次小团子恼羞成怒，使劲儿用铲子戳土，又羞又气，“坏坏！坏坏！饿肚肚！” 这么久了，她对坏蛋还是只会说“饿肚肚！”和“打屁屁！”。 夜谌无奈，抚掉飞溅到她帽子上的泥土。 一家子豺狼虎豹，出了这么个没杀伤力的小绵羊。 可见基因这个东西还真变幻莫测。 气了一小会儿，小家伙又把自己哄好了，拎着她当花匠的工具打算再换个地方继续造，结果转身撞上一个高高的身影。 本来走路就还晃晃悠悠的不稳当，这一撞直接撞得头晕目眩就要坐到地上。 好在夜谌眼疾手快，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架住茉茉，才让她没有受伤。 小团子呆呆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夜谌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盯着茉茉手上对着她自己的小短腿的铲子，再抬头，瞳孔猩红一片。 梅茜背着太阳，高挑的身子笼罩着两兄妹。 她做作地捂着嘴，眼里泛着恶毒地光芒，用矫揉造作没什么歉意的声音笑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没事吧小谌。” 说着她弯下腰想去碰茉茉。 这时，小家伙像是重新开机了一样，突然大哭起来，夜谌想都不想把她提起来抱入怀中连连倒退。 梅茜这个时候面部表情已经极其阴毒了，她贪婪地盯住抱着自家哥哥嗷嗷大哭的小仙草，诱哄道：“夜谌，把她交给我吧，我能保证你成为夜凌寒的继承人的，难道你不恨吗？” 她语气幽幽，媚笑：“你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了这么多年，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东西抢了你继承人的位置，你甘心吗？” “把她交给我吧，”她的瞳孔突然像蛇一样竖起，暖暖的阳光下反射冷光，“只要我把她交给那位大人，我就能变成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有钱的女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梅茜像疯了一样，仰天大笑。 疯女人尖锐的笑声和妹妹惊恐的哭声交杂，吵得夜谌心神不宁，头痛欲裂。 正当他思考着用什么方式才能带着茉茉全身而退时，小团子突然停止了哭声，下一秒软趴趴搭在了他的肩头。 夜谌身体直接僵硬住，灿烂秋日下，他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森冷的气息似某种冷血动物，一点一点舔舐他的肌肤，浑身的血液如同被冻结后寸寸粉碎。 他几乎要失去所有感知力了。 【woc！这个死疯子！居然把自己的血注射到了普通人类身体里！】 一道有些稚嫩的男童声音在耳边响起，夜谌猛然惊回。 恢复神智的他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小家伙呼出的气息扑洒在颈脖处。 体温和呼吸都还正常， 是幻听了吗？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神色凝重，【你是谁？】 那男童的语气凝重，【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解决掉眼前这个疯，哦不……】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应该说是不人不鬼的怪物才对……】 夜谌眉头深深皱起，“你在说什么？什么怪物？” “怪物？”狂笑不止的疯女人听到他的话，突然停下，望着他目不转睛，“你在说我吗？” 她笑得端庄，下一刻目眦欲裂，冲上前就想要抓住他。 【快跑！】 不用他说他也知道。 夜谌拔腿就跑，目标明确，直冲来时的车。 “给我！把她给我！” 梅茜穿着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如履平地飞奔追在后面。 她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丧尸，只是没有丧尸那种恶心的外形而已。 夜谌一边跑一遍冷静向那道声音询问：“你不是说你能帮我解决掉它？方法呢？” 稚嫩的男童声幽幽道：【等会儿你把抱着的小家伙放到车上，我能保证他安全无虞。】 【等你把她放下，我会给你样东西，你把血滴到那东西上面，然后把那东西插进这个疯子的肩膀里。】 他顿了顿，问：【能做到吗？】 夜谌毫不犹豫点头，【能。】 他把小团子放躺于座位上，下车跑开。 六瓜摸摸小家伙的额头，给车加了个罩子，便寻夜谌而去。 等寻到他，六瓜才发现—— 这小子也没有完全相信他，就躲在车后面的丛笼中。 【你不信我？】六瓜也有些不满。 他还会害小乖乖不成？ 【不信。】夜谌果断摇头，纹丝不动盯着试图靠近那辆车却被不断弹开的疯女人，【但我需要赌。】 刚才这个东西先安排好的就是小墩墩，说明在他心里茉茉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他只是在赌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夜谌确认梅茜伤不到茉茉之后，起身倒退几步。 “东西。” 第六十九章 疯了的夜谌 六瓜哼笑一声，【这不是在你手上？】 夜谌抬手，左右手里一边一只精美的雕花锥子。 【把你的血滴在上面就可以启用了。】六瓜丢下这句话，深感无趣地回到茉茉身边看着外面面目狰狞的—— “怪物”。 啧，那个死疯子！ 迟早不得好死！ 天道老贼也是，说什么法则漏洞无能为力，明明就是想袖手旁观！ 真想给他们一人一巴掌！ 六瓜气呼呼地在脑子里面想象自己暴打他们的画面。 颅内高爽后，六瓜深深叹了口气，摸摸旁边的小肉脸，声音和扫叶的风一样轻：“乖乖，不要担心，瓜瓜会帮你解决好一切的。” 昏睡中的小仙草好像听到了他的喃喃之语似的，嘤咛一声，小手不偏不倚盖在他手背上。 六瓜怔愣一瞬，陡然轻笑。 丛笼中，夜谌在又叫了几声没得到回应后，确定那个神神叨叨的东西已经离开了。 他敛下眉，半垂眸看着手上的两个锥子，果断用锋利的锥尖划开手心，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淌出，很快就溢满整个掌心。 夜谌把血像水一样淋在两把锥身上，霎时，双锥散发出金光，旋即回归原本模样。 他知道，这大概就是那声音说的可以启用了。 他从笼中出去，血液顺着锥子滴落在他走过的土地上。 梅茜此时已经失去了所有神智，不顾一切往里撞，她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些类似于灼烧的痕迹。 夜谌悄无声息靠近。 他没有直接把锥子刺入她的身体，而是先抓住了这个“怪物”的衣领，手臂上青筋暴起，拖着她远离小团子。 “怪物”疯狂地挣扎，但终究还是人类的身体。 夜谌虽然才十三，但已经又170高了，加上夜家给他安排的那些魔鬼训练，他的身体素质早就超乎常人了。 一直到看不见车的地方，他才停下来。 一把把“怪物”扔到地上。 它还挣扎的想爬起来，夜谌直接一脚将它踩到泥土里。 居高临下。 “你刚才为什么要吓她？” 他声音飘忽不定，清冽的嗓音似九天外传来的梵音普度众生。 “嗬嗬！嗬嗬嗬嗬嗬！”怪物被他踩着脖子，嗓子咕哝冒出嘶哑的叫声。 “说不出话？”少年轻笑，眉目间的冰雪似乎化开了但又似乎堆积得更凛冽了。 “你真的挺该死的。” 他手轻轻一动，怪物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嗬嗬嗬嗬嗬！！嗬嗬！呃呃呃——”“怪物”不受控地死命挣扎，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眼白了。 原本的血痕就像烈火灼烧一样，周边的皮肤开始碳化。 它张大嘴想要宣泄痛苦，可脖子还被夜谌踩着。 夜谌眉梢一挑，看向手里的金锥，“看来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如果六瓜在这儿，肯定要吐槽一句。 放屁！吃血的东西还好呢？！ 夜谌完全没察觉到，从刚开始的溢出，到现在从他伤口里流出的血液没有一滴落在在地上。 他正在专心致志处理这个吓到小墩墩的罪魁祸首。 作为一个情感淡薄，比夜凌寒还心狠手辣的“人”，夜谌展示了他从来不外露的一面。 他先把这个家伙的小腿皮肤竖着划开，耐心地趁还没碳化像剥芒果皮一样扯开它的皮。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人类的身体究竟有多强的生命和耐性。”少年本应悦耳的声音此时就是地狱的撒旦之音。 “你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为我的好奇心做一下贡献没意见吧？” 手起锥落，锥尖的血滴在阳光下幻视美艳的血钻。 “梅茜”扭曲地挣扎、爬行，想要逃脱毒蛇的纠缠。 但这只毒蛇不仅有剧毒，且睚眦必报不肯罢休。 它趴在地上，一部分皮肤和血肉呈现碳化状态，一部分皮肤被划开像布料缝在它身上一般。 毒蛇细细切割着它的身体。 直到它奄奄一息时，夜谌才将两枚锥子按那声音所说，分别刺入“怪物”的肩膀。 “啊啊啊啊——”凄厉的叫声从它喉咙中破笼而出。 很快又被喷涌而出的鲜血闷住，“嗬嗬！呃呕……” 嘴，鼻子，眼睛，耳朵，全部都开始渗出血液，直至—— “嘭！” 一声爆炸。 夜谌笑容灿烂看着眼前乱飞的脑部残块儿以及喷涌的鲜血。 残阳下，和天边的火烧云相互映衬。 色泽鲜艳。 【解决了？】那道声音又出现了。 【嗯。】 【啧。】六瓜瞄了眼他手上泛金的锥子，【这个就送你了。】 他语气淡然，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预谋害死夜谌，【如果你想保护那个小家伙的话，这个东西你以后应该还会用到。】 夜谌笑了笑，抬起手摊开，“你很厌恶我。” 他肯定道。 “不过没关系，”夜谌握紧金锥垂下手，“这正是我需要的。” 似乎有风吹过，无人回应。 但地上的血液，满目凌乱的肉体残块儿，以及他身上的血，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除了手中金属冰凉的温度在提醒他——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他提步转身，很快回到车上。 “妹妹？”他晃晃小团子，“妹妹？” 发现她还没醒，猜测大概率短时间内或许是不会醒了。 夜谌沉下眉目，抱着软乎乎的小奶团子，思索着。 没等他想好，之前开车送他们过来的王叔居然从旁边的草丛中钻出来了。 “诶？我怎么睡在这里面了？”王叔挠着头异常不解。 夜谌微微一笑，“王叔。” 王叔一抬头，就看到小少爷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不知为何，明明是初秋还未曾大降温，小少爷也笑得很灿烂。 但他就是莫名升起一股凉意。 “诶诶！小少爷怎么了？”他赶忙低下头上前。 “没事王叔，妹妹玩累了睡着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王叔急忙上车点头哈腰：“好的好的！” 车子启动，夜谌轻轻把小团子额头上的碎发抚开。 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呢？ 第七十章 无事发生？ 正当夜谌垂眸沉思时，车子刹停。 “小少爷，到了。”王叔擦了把汗。 夜谌收敛思绪，用尽可能舒适的姿势把小团子抱在怀里让她睡得舒服些。 “辛苦了王叔。”他微微颔首显得温和有礼。 但没等王叔哈腰回应便离去的背影又透着冷漠和高高在上。 小少爷许久未曾回老宅，性格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王叔摸摸后脑勺摇摇头，想起小时候初到老宅对谁都乐呵呵的小少爷，感慨这岁月还真是不饶人。 ， 小少爷越来越像夜总了。 夜谌并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如果能听到也定然会驳斥。 他怎么会像夜凌寒？这个诅咒也太恶毒了！ 但此时他已经抱着茉茉走远了。 刚一踏进客厅，沙发上满满当当坐着四个人，夜母面色冷淡，夜老爷子面目严肃，夜父满面愁容，夜怀蔺漫不经心。 看架势似乎要会审一样。 “唔嗯~” 细微的哼唧声被众人敏锐捕捉。 夜母疾步上前伸出手示意他把小团子交给她。 夜谌抿了抿唇，动作轻柔地把茉茉递到夜母怀中。 夜母接过小孙女儿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头也不回带着小孙女上楼回房，留下一众男性在客厅面面相觑。 “夜谌，”良久，夜老爷子沉声，“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他经过战火磨砺的目光如鹰一般锐利，若是一般人就承受不住这种注视了。 但夜谌不是。 他面不改色与夜老爷子对视，不为所动，无畏无惧，“梅茜死了，我杀的。” 在场所有人神色骤变，但无一人训斥他。 半晌，夜老爷子叹了口气，“好孩子，去洗个澡休息吧。” 夜谌微微一笑，回道：“是，太爷爷。” 他抬脚离开，留下祖孙三代思绪纷呈。 夜母的房间 蓝纡妍带小乖孙女儿回到房间准备让她好好睡觉时，茉茉缓缓睁开了双眼。 “唔……果果……”她目光朦胧，显然还没完全清醒，呢喃着喊哥哥。 “挖挖……打坏坏……表要生气气……” 小团子揉了揉眼睛，口齿模糊地嘟囔。 “茉茉乖乖……坏坏肘、肘开！” 说着，软绵绵的小奶音突然变大，变得奶凶奶凶的。 茉茉也瞪大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但看清眼前的环境后让她又变得迷茫起来。 “发发？果果？坏坏？哪里啦？” “介素，哪里吖？” 她扒拉着小胖脸，茫然自语。 “这是乖乖的家啊？”蓝纡妍在一旁看她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出声提醒。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团子迅速转头，下一秒，兴奋地小奶音喊道：“妮妮！” “诶~”蓝纡妍打趣地笑道，“奶奶在呢，怎么了乖乖？” 小团子黏糊糊地蹭了一把，然后凶巴巴控诉。 “茉茉带果果看发发！有坏坏啊！” 她举起双手龇牙咧嘴故作恐怖地模到。 “把、把茉茉交给窝吖！卟、卟然七掉你哦！嗷唔~” 小团子收起表演，可怜兮兮地趴在奶奶胸口，“研后茉茉碎碎，果果打坏坏啦~” 茉茉素个胆小鬼，让果果一个银打坏坏，卟素乖乖哒小仙女啦！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悲愤，越想越心疼哥哥。 “啪！” 小肉手一巴掌拍在白嫩的脑门上，拍出一片红印。 夜母都被小孙女儿这一操作给惊呆了，反应过来后立马吹了吹她的小脑门，心疼道：“哎哟喂，怎么还打自己呢？疼不疼啊乖乖？下次可别这样了，奶奶给你吹吹啊！” 小团子被自己拍得晕晕乎乎的，听到奶奶的话点点小脑袋：“叽到了妮妮~” 等夜母给她揉了揉额头，洗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小团子就撒娇要去找夜谌。 夜母知他兄妹二人今天受了不少惊吓，感情更加亲近，也就随她去了。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抱着小孙女儿去找夜谌的，但茉茉坚持要自己走过去，夜母无法只好随她去了。 小团子拖着夜谌从清御园给她带来的兔子玩偶踉踉跄跄去找他。 但老宅实在太大了……更何况夜母的房间在四楼，夜谌的房间在三楼，小团子想去找哥哥的话还得下一层楼梯。 就她的四肢情况而言，风险不言而喻。 但小家伙又不愿意坐电梯，她一进电梯就说：“表要哇~妮妮表要哇~茉茉要粗去~” 晃荡晃荡小短腿儿就溜出电梯乱窜。 累死累活倒腾着小脚脚走了半天，最后绕回到电梯门前，小团子迷茫了。 她抠抠手背，疑惑不解，“呐？” 茉茉肿么又见到介个门门啦？ 她在电梯门口站了半天，抓耳挠腮没想出个所以然，嘟囔着嘴又走开寻路去了。 夜母在她身后偷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一次，兜兜转转，小胖团子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一抬头，又是这个门！ 她破防了。 “妮妮妮妮！” 她操着小奶音急切惊慌， “茉茉被介个坏坏门抓住啦！” 坏坏门一直抓着茉茉！ 茉茉肘噜好久好久吖！ 夜母捧腹大笑。 “哎哟喂，奶奶的小心肝，你怎么这么乖！”她抱起小团子就是几口猛亲。 茉茉对妮妮的热情有些难以招架，小手手贴在夜母脸上轻轻推拒，“妮妮，脸脸难受受~表要呲好不好？” 她以为夜母嘬脸这个行为是在啃她的脸蛋蛋儿。 夜母哈哈一笑，又猛吸了一口才说：“好好好，奶奶不亲了~” 小团子开心地亲了夜母一下，然后严肃地用手手摸摸小脸儿确认有没有缺斤少两。 正当小笨蛋都快忘了她要干什么的时候，电梯门“叮”一声，打开了。 里面站着三个人。 夜父，夜谌，夜怀蔺。 小团子一眼看到夜谌，欢快地叫起来：“果果果果！” 夜谌笑意温柔，“妹妹。” 小团子很兴奋，夜母很沉默。 她一言不发盯着眼前的三个中青小，神色说不上不虞但也没有多好。 空气一直凝滞，茉茉慢慢感觉到，停下动作，眼神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 “果果？” “妮妮？” “爷爷？” “打伯？” 她捏着手手，对他们的情绪态度感到不解。 “没事乖乖。”夜母打破沉默，摸摸她的小脑袋，扫过排排站的三人，“过来吧。” 她抱着小团子走向四楼的休闲室。 中青小紧随其后。 第七十一章 “我对得起你爹就行了” 进入房间，夜母抱着小团子坐在首位，夜父三人排排站在她面前。 “知道错在哪儿吗？” 夜父颤颤巍巍，“知道。” 夜谌波澜不惊，“嗯。” 夜怀蔺，“？？？” “我不知道啊？” 他一面迷惑和无所谓。 “你闭嘴!”夜母气哼哼睨了他一眼，“老实站着！” “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夜怀蔺做了个拉链的手势，背着手站到一旁。 夜母放下茉茉，“乖乖去找你大伯玩，奶奶教训一下你爷爷和你哥哥。” 小团子揪着手手，“教训？” “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犯了错。”夜母严肃道。 错错？ 原来如此！ 她恍然大悟，放开夜母转身歪歪扭扭冲到爷爷哥哥面前叉起腰，努力板着小脸：“爷爷~” 一开口就没绷住，软软绵绵的像撒娇一样。 但茉茉浑然不觉，她觉得自己威风极了，抬起小胖脸闭上眼睛有模有样教训。 “妮妮生气气，要嗦对卟起呀~” “卟要让妮妮生气气~” “坏坏打屁屁！”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 夜父被她逗得忍俊不禁，被小团子不满幽怨看过去赶紧闭上大嘴不自在地摸摸鼻梁。 人夜谌就不一样了，思想觉悟超高，走上前低头，“对不起奶奶，我错了。” 小团子哒哒哒跑过去抱住他的右腿，“妮妮果果嗦他错啦~” 夜母本来还绷着一张脸，结果“噗”一声笑了出来。 她眯眯眼冲茉茉招手：“乖乖过来。” 小团子又哒哒哒跑过去抱住她的腿，软肉蹭蹭，“妮妮~” “奶奶听到了，乖乖去和大伯玩儿好不好啊？”她笑哄摸摸她的小脑袋。 小团子回头看看哥哥，见他点头，愉快地跑到一旁同无所事事的夜怀蔺大眼瞪小眼。 “打伯~”还是茉茉先打破僵局。 夜怀蔺淡淡地“嗯”一声。 “怎么了小家伙？”他弯下身捏住小团子腰间的衣服把她提起来。 茉茉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动了动短小的四肢，呆呆地看着他，半晌惊呼雀跃喊道：“茉茉飞飞！打伯好腻害！” 她像鸟一样扑腾起四肢，夜怀蔺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手一沉差点没提溜住，赶紧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她悬空乱动了。 感受到手上实心的重量，他庆幸地舒了口气，咬着牙心有余悸拍拍她的屁屁，咬牙切齿道：“你这小孩儿胆子可真大！也不怕掉下去？！” “你今个儿要是在我手上出了事，我得缺胳膊少腿儿地离开这宅子。” 越说夜怀蔺脸越黑。 胆子极大的仙草小同志本来乐呵呵打算让打伯再来一次，结果被拍了小屁屁。整颗团儿都懵懵傻傻的。 回过味儿来，她嘟起嘴不满又不解地质问：“打伯为什么要打茉茉屁屁？！” “茉茉没有错错，打伯要嗦对卟起哦~” “我对不起？”夜怀蔺气笑了，捏着她的小肉脸，“我对得起你爹就行了。” 还对不起呢，要是刚才她掉下去，等她爹一回来就得清理门户了。 “爹爹？”茉茉歪着脑袋大眼懵呆，“为森么对卟起爹爹呀？”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诚挚的疑惑。 “因为你爹是个冷酷无情的大魔王。”夜怀蔺翻了个白眼儿。 结果头头被狠狠拍了一下。 “谁叫你对茉茉翻白眼儿了？” 第七十二章 她一半忌惮一半满意 夜母凶巴巴站在他面前，夜父蔫巴巴跟在后面。 夜怀蔺被拍得一呆，抬起头抱怨：“妈。我多大人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对啊！”夜母阴阳怪气笑起来，“多大人了，老婆孩子一个没有也不嫌丢人还带坏自己的小侄女儿！” 说罢，她狠狠踩了一脚夜怀蔺把小团子从他手里抢过来，“赶紧滚回你的狗窝，看到你们这几个逆子我就烦！” 夜怀蔺摸摸被打的地方，闷闷小声道：“您看谁顺眼啊？” 哦。 他目光扫向在夜母怀里探出个脑袋看他的小家伙。 看这个小胖团子顺眼。 行叭，他看她也挺顺眼的。 夜怀蔺整了一下衣服，“那我就不留下烦您老的眼了，您老不高兴的话狠狠整治我爹就行。” 别整治他，他可不想一个周末无缝衔接相亲十个女人。 回忆起二弟三弟的经历，也怀蔺打了个寒颤赶紧溜了。 消失之前喊了句：“小胖团儿，大伯下次再来找你玩昂！” “叽到啦~”小团子也扯着嗓子喊。 “妹妹不用喊。”夜谌捏捏她的小脸笑着摇头，“保护嗓子。” “嗷~”小家伙面对她哥哥总是特别乖，说什么应什么。 夜父在后面若有所思盯着已经高健的少年，语重心长开口：“夜谌啊，你跟爷爷说说，你想成为夜氏的继承人吗？” 他语气欲言又止，有些于心不忍，但一想到小孙女儿又咬咬牙。 “不想。”夜谌停下脚，语调没有任何起伏，等夜母带着茉茉走远了才转过身，“不用试探我，我对夜氏不感兴趣。” 夜父尴尬地擦了擦脸，“那个……” 夜谌没等他说完，打断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不用补偿，为了妹妹我心甘情愿。” 说罢他抬腿追上去，徒留夜父一个人在走廊上站着空中凌乱。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算了。 夜父收回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之前夜谌说的事，面色凝滞肃厉。 良久之后，他转身离开。 这边，小团子看到哥哥爷爷没跟上来就在问夜母：“妮妮。” “嗯，怎么了乖乖？” “爷爷和果果在干嘛呀？” 她探头探脑好奇地看。 夜母笑笑，“他们啊，在谈该送乖乖什么礼物呢。” “礼屋？”茉茉咬着手手，“辣素什么？好呲哒嘛？” 嘴馋仙草。 夜母摸着她圆圆的后脑勺，“不是，是比好吃的更好的东西。” 好东西？！ 小家伙眼瞳倏地亮起， 素更好呲哒！？ 她像偷到腥的小猫一样，捂着嘴眼睛弯弯偷笑。 夜谌追上来时就看到自家可爱的小墩墩一脸窃笑。他放慢脚走到旁边，一脸宠溺喜爱，“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能跟哥哥说说吗？” 小团子笑眯眯点点头，挥挥小手。 夜谌弯下身把耳朵凑过去，听见她用奶呼呼的声音做贼一样：“妮妮嗦，果果和爷爷要送茉茉最好呲哒东西哦~” 最好吃的东西？ 夜谌没懂，微微蹙眉，他刚才好像没和夜老先生说这个。 但秉持着妹妹说的都是对的，他笑意不减反增，“对，哥哥要送茉茉最好吃的东西。” “嘻嘻嘿~”茉茉笑得睁不开眼，倒在夜母怀里撒娇。 夜母纵容慈爱地看着怀里的奶娃娃，对夜谌更满意了。 他是乖乖手里合适的刀和盾。 想到夜谌简述的过程，她一半忌惮一半满意。 第七十三章 再生变故 忌惮于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心力过人，比起她那个三儿子几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他想和乖乖争，就……乖乖那软绵绵的脾气和只惦记吃玩的小脑袋瓜，怕是连他一根手指都玩不过。 满意于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很乐于守护茉茉。 而且按照他所说的梅茜的样子，当时应该是非常危险的。 提起梅茜，夜母又不由得想到夜秋萤，她有些烦恼，不知如何处置。 把小团子带到专门给她准备的玩具室。 茉茉看到一屋子各式各样的玩具 ，令她眼花缭乱，嘴巴惊喜地变成圆形。 好、好多玩具！ “妮妮妮妮！茉茉下去，下去吖~”她扭着腰冲玩具招手。 “好。”夜母赶紧把她放下。 小团子一溜儿跑过去扑到一只超大的玩偶熊怀里，然后半天没动没出声，正当夜谌夜母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 “唰”一下抬起头，瞳色晶亮，小手戳戳玩偶熊的肚子，“大熊熊~泥有宝宝辣~” 玩偶熊肚子被戳得瘪下去一点点，小团子看到那个戳出来地小坑，好奇地又换个地方戳一下。 有一个小凹陷。 再换一个地方再戳一下。 她越戳越起劲儿，玩得不亦乐乎，后面戳一下笑哈哈乐半天。 边戳还要边念叨，“大熊宝宝~” 玩偶熊：漏风棉袄。 旁边夜母看她自己玩得沉浸，让夜谌留在这里陪她，自己出去和夜父商量怎么安排夜秋萤。 等夜母扣上门，不知道是小团子心有感应还是听力敏锐，倏地转头，胖脸迷惑。 “果果，妮妮捏？” 夜谌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拉着玩偶熊的手搭在她毛茸茸的脑袋顶，“奶奶去处理坏人了。” “噢~”茉茉没再纠结，把玩偶熊的爪子从脑袋上薅下来跟自己的小手手对比了一下，不解地问她哥。 “果果，为什么大熊熊的手手和茉茉……”小脸苦恼，没想起来该怎么说。 夜谌明白她的意思，把自己的骨感修长的手伸过去，“因为它是熊，妹妹是人，哥哥也是人，你看哥哥的手是不是就和你的是一样的。” “卟素哒！”茉茉拧起小眉头反驳，“茉茉素小仙草辣！” 素小仙草哦~ 素爹爹最喜翻的小仙草~ 一想到爹爹，茉茉情绪又变得有些低落，垂着头声音闷闷的，“果果，茉茉想粑粑……粑粑去哪里了吖……” 夜谌赶紧安慰道：“妹妹再等等，夜先生很快就回来了。” 是的，很“快”。 听哥哥这么说，小家伙又开心起来，抱着旁边从清御园带来的小兔子玩偶小声喃喃：“粑粑回来打屁屁~丢茉茉打屁屁~” 夜谌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没多说，陪她在玩具房疯玩了一两个小时，佣人来通知他们该下去用晚餐了才停止。 夜谌牵着茉茉到餐厅时，夜秋萤还在。 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眸光蓦然变得稀冷，像古剑冷光，深沉又危险。 茉茉也不喜欢夜秋萤，之前她那疯癫的样子彻底让她害怕上她了，颤颤地躲到自己家哥哥腿后面去埋着脸不抬头，“果果……茉茉表要和坏坏呲饭饭……” 夜秋萤眼眶倏然变红，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哽咽着说，“茉茉，姑姑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呜呜……” 说着就捂着脸小声呜咽。 夜母等人没什么反应，面色木然也不说话。 夜谌护着身后的小团子，眸色幽深。 第七十四章 【带她去找顾玉卿】 “果果……”小手手拉拉黑色的裤子，“妮妮他们……” 茉茉声音有点点发抖。 妮妮他们在难受受…… 不好闻…… 臭臭…… 这些小团子都没说出口，直觉告诉她说出来了哥哥会受伤。 夜谌镇定地拍拍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冷眼看着夜老爷子下首位做作哭泣的少女，平静道：“还不吃饭吗？” 他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咕噜咕噜”微弱的叫声。 茉茉羞愤地拍了下肚子，“坏坏！表要叫叫！” 原本僵冷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破了，夜谌情不自禁笑意温浅。 妹妹怎么这么可爱。 他心中叹，要是他一个人养就好了。 夜秋萤哭了半天也不见得有人理她，面容扭曲抽搐又立马恢复正常，假模假样擦着眼泪哽咽道：“既然茉茉饿了想吃饭就先吃饭吧，虽然爷爷还没有说……” 首座上的夜老爷子手指动了动，瞳孔也不再空洞，颤动起来似乎在同什么争斗，最后又趋于平静。 低沉苍老的嗓音依旧不变：“吃饭吧，但你不可以上桌。” 他手一伸指向缩在哥哥身后的茉茉。 小团子愣住，不明白太爷爷这是怎么了，不安地探出脑袋，“太爷爷，你肿么噜？” 夜老爷子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而是敲了一下拐杖，愤声，“赶紧过来吃饭！把那个小的给我扔……扔……” 说到这儿他像是忘词一样卡壳了，躯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小团子这一看就着急起来，“太爷爷！” 她感觉得到太爷爷现在很难受，倒腾着小腿就要跑过去，夜谌一把拉住她。 “妹妹不可以！” 【乖乖不可以过去！】 小团子本来还想哭哭，听到六瓜的声音安分下来，无措慌张，“可素……太爷爷难受……” 【乖乖不用管，你太爷爷不会有危险。】 【尊嘟吗？】 【嗯，相信瓜瓜。】 他没说假话，没有生命危险不等于不会痛苦。 但这个没有必要跟她说。 茉茉听了六瓜的保证慢吞吞挪回夜谌身旁。 夜谌虽有些疑惑她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没有多问。 夜秋萤见此情况气得要死，恨恨地蹬过去，却对上夜谌黑得发光的眸子，浑身打了个哆嗦悻悻收回目光。 夜老爷子此时也停下颤抖，喘着粗气，指着兄妹俩怒吼：“滚！” 从始至终，夜母，夜父，老邹以及其他人都置若罔闻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茉茉难以置信看着夜老爷子，难过地抱着哥哥小声呜咽。 夜谌虽然知道这是夜秋萤搞的鬼，也知道夜老爷子叫他们滚是在让他们赶紧离开保护他们，但看到小团子这么难过还是不免怒火中烧。 感受着手心颤动的小脑袋，看着趾高气昂得意蔑笑的夜秋萤， 【别冲动，赶紧离开。】 夜谌一怔，捏紧拳头，抱起小团子往外走，附在茉茉耳旁轻声哄，“妹妹乖，哥哥带你回家。” “呜呜……” 茉茉把脸埋在他颈脖处，带着哭腔奶声奶气回应，“嗯，回家家……” “果果，想见爹爹……呜……” 【带她去找顾玉卿。】 第七十五章 回家 夜谌抱着呜呜咽咽的小团子，果断听从六瓜的话。 “妹妹别哭，哥哥带你去找顾先生。” 他马不停蹄往外赶，打算等离了大门再给顾玉卿打个电话。 【不用，我已经通知顾玉卿呢，在大门等着就好。】 六瓜语气肃厉，【你要把发生的事一字不漏告诉顾玉卿，短时间内，我是无法再给你提供帮助的。】 说完，直到在大门见到顾玉卿，他都没有再出声。 夜谌哄着茉茉刚到大门处，“兹——”急刹声刺痛耳膜。 一辆宝蓝色布加迪停在面前。 “宝宝！”清润嗓音格外焦急，顾玉卿两个箭步冲上前就把茉茉抱了过去。 “粑粑？”小团子感觉气息变幻，睁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容，红彤彤的眼眶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粑粑！” 她破涕为笑，抱住顾玉卿的脖子，声音依恋，“怕怕，有坏坏，茉茉想回家~” 顾玉卿轻抚她的后背，温声哄道：“不怕不怕，爸爸来了，爸爸现在就带你回家。” 小团子湿漉漉的胖脸蛋儿在他脖子蹭了一片水，“回家~粑粑果果茉茉回家吖~” 顾玉卿脚步一顿，看向身后的夜谌。 他本来没打算带上他，但既然自家宝宝竟然叫了，那就勉为其难带上吧。 他眼神淡淡，“走吧。” 夜谌倒也不别扭，反正妹妹去哪儿他去哪儿，扬起礼貌的笑容，“那就谢谢顾院了。” 他率先坐到后面。 顾玉卿是自己开车来的，他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拍拍怀里的小团子，“宝宝是要爸爸抱还是哥哥抱啊？” 如果宝宝说要他抱的话，那就麻烦点找个代驾了。 “昂……”小团子懵呆呆抬起脑袋，“粑粑卟可以抱抱吗？” “不是。”顾玉卿矢口否认，“爸爸……” “顾院长要开车，”夜谌探出头笑着打断他，伸出双臂，“哥哥抱好不好？” 顾玉卿面色有点难看，但并没有说什么。 茉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哥哥，捂着脸蛋儿，软糯糯道：“粑粑开车车，茉茉和果果坐~” 顾玉卿抿了抿薄唇，“好。” “mua！”茉茉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了一下，“粑粑乖乖！” 顾玉卿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嘴角，“宝宝说得对，爸爸好好开车。” 他把茉茉交给夜谌。 夜谌接过茉茉，假装无意地擦了擦她的嘴。 “果果，嘿嘿~”回到爸爸身边而变得安心下来的小仙草这会儿又笑嘻嘻的和哥哥贴贴聊天。 “旁边的柜子里有吃的，宝宝想吃什么就让夜谌给你拿一下。”顾玉卿发动车子，还是不想承认夜谌是小团子的哥哥。 夜谌神色平淡，似乎没听出来。 茉茉一听到吃的就躁动起来，不安分地扭动着要去找好吃的。 “好呲哒！果果，茉茉想呲~”她翻了一会儿没翻到，揪着哥哥的袖子，撒娇央求他给他拿。 夜谌轻笑，零食一直都放在他手边呢，就是在等小墩墩找不到来来找他帮忙。 他打开，看了看，拿出一小盒奶和一块小蛋糕递到茉茉手里。 茉茉“哼哧哼哧”打开包装像只小仓鼠一样吃起来。 等她吃完蛋糕喝完奶，刚好也到了顾玉卿的住所。 车子骤停，夜谌给茉茉擦了擦嘴打算抱她下车。 顾玉卿先行一步，打开车门把茉茉抱起，“到了，下车吧。” 随后勾起温润的笑容，摸摸小团子的头，声音如春风细雨，“到家了，宝宝喜欢吗？” 茉茉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欧式别墅，“喜、喜翻啊！” 好漂酿！ 她被眼前亮闪闪的建筑美得挪不开眼。 顾玉卿见她这么喜欢，眼尾满意地上扬。 “那爸爸带你进去！” “好~”小团子期待地回答。 没走两步，大门一道清隽的少年似的身影让顾玉卿停下了脚。 他怎么回来了？ 第七十六章 顾时岁 “粑粑肿么了？”茉茉没注意到门口的人，对顾玉卿突然停下疑问。 “没事，”顾玉卿温声回答，再次迈开脚。 本来他没打算让宝宝这么早接触顾时岁，但既然天不如人愿，那倒也无所谓。 茉茉被抱着逐渐靠近，看清少年的面容。 如果说夜谌是一条美丽但危险的毒蛇，那么顾时岁就是一只漂亮又孤傲的雪豹，只是尚且幼小。 他和顾玉卿如出一辙的透亮眼瞳扫过被抱着小胖团子，落到顾玉卿脸上，声线没什么起伏，“父亲。” 茉茉惊奇地在顾玉卿和这个似他九分的少年来回转移视线，最后她语气惊疑不定，弱弱地喊了句：“小粑粑……” 顾时岁没什么反应，顾玉卿哭笑不得解释：“宝宝，这不是你爸爸，这是你哥哥。” “果果？”小团子咬着手纠结地往后看了看夜谌，“可素……果果在介里吖……” 顾玉卿笑道：“宝宝有多少个爸爸？” 说到这个，茉茉可就不迷糊了，她掰着小胖手认真数。 “咦~饿~三~素~五~六！”她骄傲的张开一只爪子在顾玉卿面前晃了晃，“茉茉有六个粑粑！” 听到这个答案，顾玉卿满含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暗了暗，“宝宝有六个爸爸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有六个哥哥呢？” 茉茉撑着小下巴思考一息觉得爸爸说的对！ 她使劲儿点头，“辣茉茉有六个果果！” 顾玉卿微微颔首，“宝宝真棒！” 他语气骄傲愉悦，让顾时岁一阵无语。 他又喊了一声，“父亲。” “她是谁？” 他看向茉茉，眼神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有一点点探究，似乎好奇她为什么能使他平日冷心冷情的生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顾玉卿面对他，表情冷淡下来，“这是你妹妹。” 夜谌在背后轻嗤一声。 茉茉倒是很喜欢这个新哥哥，她绞着手，有点害羞地喊：“果果~” 顾时岁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到她身上，看了一会儿，他淡声回应：“嗯，妹妹。” 得到回应的小团子很高兴，她拍拍她爹的肩，“粑粑，下去~茉茉和果果玩~” 老父亲酸了。 只闻新人笑的小漏风。 顾玉卿没动，充耳不闻自顾自说，“宝宝饿了吧，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走咯。” 他抱着茉茉越过顾时岁进房。 “卟……”茉茉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拈酸吃醋的老父亲带走了。 顾时岁看着父女俩背影消失才回过头，平静冷淡的瞳孔对上微微眯起但全无笑意的黑眸，“你是父亲的客人？” 夜谌随性笑着，“算是吧。” 顾时岁垂下眼睑，睫毛颤动之间便有了想法。 他没再管夜谌，转过身进了门。 夜谌双手插在裤兜里摩挲了一下贴着大腿的布料，跟了进去。 一路走一路看，夜谌发现这里的装饰和顾玉卿本人一样，都透露的清雅的气质。 而且大多颜色浅淡干净，这大概就是职业影响？ 夜谌一路跟着顾时岁后面到了餐厅。 正欣悦品尝美食的小团子看到他们赶紧挥舞小手，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开始喊：“果果！好呲哒！一起呲好呲哒！” 夜谌看到她吃得脏脏的小胖脸，不由自主笑意真实了些。 “妹妹吃，哥哥马上来。” “好叭~”小团子点点头，咬住顾爸爸送到嘴边的美食，嚼吧嚼吧两下小嘴儿又开始叭叭。 “辣果果快一点点吖~” 顾时岁没什么反应，走到旁边拉开自己位置的椅子，开始用餐。 夜谌则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转身询问下人自己的房间。 他想先去洗个澡。 等夜谌离开，客厅只剩下顾家父子和小团子三人。 茉茉对这个新哥哥实在好奇，一边吃东西一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悄咪咪瞧他。 果果好漂亮哦~ 不过果果好像……不开心？ 也不是…… 茉茉形容不出来顾时岁身上的气息。 很平静。 平静到像死了一样。 第七十七章 “我有些事情要和顾院长说” “果果……”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含含糊糊对着他小声喊。。 顾时岁没应，垂着眸一板一眼进食，动作优雅好看。 小团子看了看自己的爪爪，又看了看了他，一股劲儿上来了侧过身对她爹撒娇，“粑粑~茉茉自己呲吖~” 顾玉卿余光扫过顾时岁，温温笑道：“宝宝确定吗？” “昂！”茉茉肯定地点点脑袋。 “好。”顾玉卿耐心地教她握好勺子，“那宝宝自己吃吧。” 两岁半的孩子了，是可以训练一下她自己吃饭了。 顾玉卿虽然对茉茉格外溺爱，但并不想让她失去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小团子一边悄悄往顾时岁那边瞟一边学着他调整自己拿勺子的姿势。 奈何手手肉乎乎的，又小小一只，照猫画虎半天也没学出个什么名堂。 恼羞成怒的小家伙气呼呼“哼”一声，像抓玩具一样反手抓住勺柄，挖一勺就往嘴边送，但最后吃到嘴里的只有一半一半，嘴边沾了不少。 她完全没感觉，第一次自己吃饭小团子感觉新奇又有成就感。 她兴致大涨，举起勺子挥了挥，又气势汹汹杵下去挖，不知道的以为她在做什么大项目呢。 顾玉卿宠溺地看着她可可爱爱，奇奇怪怪的动作，时不时帮她擦一下小嘴，平时最爱干净的他现在裤子上沾满黏腻的食物也毫不介意。 父女俩一个古灵精怪，一个纵容溺爱，顾时岁在旁边用余光看到无动于衷。 他拈干净最后一粒米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随后下桌离开餐厅，撞上刚洗浴完赶到餐厅的夜谌。 两人视线交错，夜谌彬彬有礼冲他点头，顾时岁脚步不停没有理会。 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和他抢小墩墩。 夜谌脸上笑容扩大，心中甚是满意，不急不缓进入餐厅。 茉茉吃饭的时候总是很认真，尤其是她自己喂自己，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眼睛亮闪闪的，喂一口就乐一会儿。 夜谌进去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小家伙小脸乱七八糟，饭都沾到鼻子上去了，她一抬起头，手里攥着一个根饭勺，滑稽可爱。 看到他来，急哄哄地冲他乐，“果果果果！” “茉茉自己呲饭饭吖~” “茉茉松明！” 她骄傲地举起握着勺子的小拳头，勺柄顶端一下戳到顾玉卿的下巴。 顾玉卿纵容地笑笑把她的小手手压下去，柔声道：“乖乖吃饭，再不吃就要凉了。” 夜谌乐不可支，走过去坐下揉揉她的小脑袋，“对，妹妹聪明！都已经学会自己吃饭了！” 小团子听他这么一夸，更加骄傲地抬起肉乎乎的小下巴，像是为了印证夜谌的话一样，勺子往饭碗里使劲儿一戳， 翘起。 饭菜直接被翘得乱飞，甚至还有一块菜叶子飞到顾玉卿的头顶。 他温润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小团子知道自己闯祸了，攥着勺子的拳头放在自己脸蛋儿旁，声音弱弱小小很心虚。 “粑粑……” 她挠挠脸蛋儿，心一横，“茉茉搓搓，粑粑表生气气~打茉茉屁屁~” 她视死如归班放下勺子，整颗团儿趴在顾玉卿大腿上，“粑粑打茉茉屁屁叭~” 夜谌在旁边对顾玉卿眼中的宠溺无如看得清楚，有些好笑又觉得理所当然。 好笑是这才多久，她就连惩罚流程都这么熟练了。 理所当然是，妹妹这么可爱这么乖巧，当然应该被溺爱，这点小事顾玉卿要是真的计较的话那他明天就带着小墩墩离开。 茉茉闭着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屁屁被打，她扭过头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去瞧她爹，正巧就对上顾玉卿温润剔透的瞳色。 琥珀色的眸色在暖灯下波光粼粼，潋滟好看。 小团子一下子就不心虚了，“粑粑~” 她软糯糯地喊他。 顾玉卿笑出声，把她抱起来坐好帮她擦擦脸，声线平稳温和，“爸爸永远都不会对宝宝生气，不要担心，爸爸也永远不会惩罚宝宝，知道了吗？” 他力道轻柔捏捏小胖团儿的团子脸。 “叽到啦~”小团子软乎粘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夜谌看得牙酸，凑过去， “哥哥也永远不会对妹妹生气！” 语气真诚肯定。 茉茉“吧唧”一声亲在他脸上，“叽到啦~喜翻粑粑果果~” 夜谌先是一愣，随即笑逐颜开，也不挑衅顾玉卿认真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顾玉卿打算带着茉茉去消消食却被夜谌叫住。 少年站在灯光下，眸色却如九幽深潭一样化不开暗沉，“我有些事情要和顾院长说。” 第七十八章 散步 顾玉卿给小团子穿鞋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继续，“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 他才不要浪费和宝宝独处的时间呢！ 夜谌无语。 心里暗骂一声，女宝爸！ 显而易见他忘了自己也是个女宝哥，专门挑这个时间要和顾玉卿说事就是为了阻止他和小团子的独处。 和一个老毕登争容易还是和两个老毕登争容易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但现在顾玉卿直接拒绝了他的阴谋小计。 不过没关系，山不就我，那我就山。 他笑得虚伪，走上前语气“真诚”道：“我也吃得有些撑，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吗？” 顾玉卿眉头轻蹙，还没等他拒绝，脚边的小团子就兴奋地嚷嚷：“一起、一起吖~” “果果一起去！肘肘！” 她噔噔噔穿着新的小鞋子跑到夜谌旁边抱住他，欣悦地蹭了蹭，“粑粑和果果一起，一起陪茉茉~嘿嘿~” 扬起奶白奶白的小胖脸，龇着牙笑得像童话里的幸福小公主。 谁看谁心软。 夜谌忍不住蹲下身捏捏她的小脸，眯起眼笑道：“好，哥哥和你一起。” 顾玉卿虽然不高兴，但对上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没再拒绝 。 三人收拾好，小团子在中间，顾玉卿和夜谌一左一右牵着她出门。 三楼亮灯的窗边，一双毫无波澜的琥珀色眼眸注视着他们。 半晌，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月色似水，四下寂静，只有秋蝉的鸣叫声展示着生命的活力。 三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小团子就耐不住好动的性子了，“粑粑果果，茉茉自己皱啊~” 她把手想从他俩手里抽出来。 顾玉卿和夜谌只好放开，然后小家伙就跟兔子一样冲出去，东摸摸西看看，还要围着喷泉转圈。 “粑粑，介素什么吖？” 转了两圈她指着喷泉好奇地问。 “这是喷泉。” “本泉？”她把手伸进喷泉的水池里，一哆嗦赶紧收回来。 凉凉。 不好玩。 对喷泉失去兴趣的她转身小腿儿倒腾着跑去和旁边的花花草草说话。 顾玉卿和夜谌就看着她忙来忙去到处跑，也不制止，只要她不受伤就好。 “你打算说是什么事情？” 顾玉卿头也不回的问。 听他这样一问，夜谌摩挲了摸索了一下手指，声音不咸不淡地反问道：“顾院长听到过一道声音吗？像是一个小男孩儿。” 顾玉卿有些疑惑，“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要来老宅找我们的？” “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 “嗯。” 夜谌没再追问，把在老宅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顾玉卿，但隐去了他虐杀梅茜的那一段。 听完他的叙述，顾玉卿深深皱起眉，放在茉茉身上的目光染上忧虑。 “她们是冲着宝宝来的？” “嗯。” “夜老先生他们都被控制了？” “对。” “不知道是怎么被控制的吗？” “不知道，大概只有那个跟我说话的声音知道了。” 顾玉卿没再说话，片刻之后，他走到茉茉身边蹲下身，“宝宝玩得开心吗？” “开心！”小团子双瞳晶亮，奶声奶气大声回答。 “那宝宝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小团子蹙起眉，“表要~” “为什么呢？”顾玉卿故作受伤地垂下眼睫，“宝宝不喜欢这里吗？” “喜翻吖~”小团子目光澄澈真诚挚，站在月光下就像一个软糯糯的雪媚娘，脆生生的小奶音说出的话既暖心又伤人，“可素，茉茉也喜翻清寒爹爹吖~” 她眼眸清亮，满是孩子对父亲的依恋之情。 “……” “好吧。”顾玉卿无奈地轻笑一声， 看来等夜凌寒回来得和他商量一下了， 第七十九章 过敏 陪茉茉玩了一会儿，顾玉卿看下时间，差不多可以带宝宝回去沐浴歇息了。 他从背后架起还在戳泥巴的小团子。 茉茉正戳得高兴呢，突然腾空懵呆了一下，软声疑惑，“粑粑？” “该回去睡觉咯宝宝。” 顾玉卿把她圈进怀里，“早睡早起的宝宝才能长高高。” “糕糕？” 茉茉不知道他说的“gao”是高矮的高，作为一个小馋虫她下意识就觉得爸爸说的是“长糕糕”，瞳眸骤然迸发晶光。 “长糕糕！” 她抱住顾爹的脖子急切催促：“回去回去，困觉觉长糕糕~” 困觉觉，呲糕糕！ 明、明天就可以呲糕糕了！ 小团子满心雀跃，恨不得马上就到明天。 软乎乎的小肉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顾玉卿搂得死死的，给顾玉卿差点抱岔气儿了。 “宝宝不要抱这么紧，松一下手。”他哭笑不得拍拍小团子的手臂。 茉茉不明所以听话地松开手，“肿么噜粑粑？” 顾玉卿无奈地捏捏她的鼻子，“爸爸差点就被你抱得不能呼吸了。” 小团子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蹭了蹭他，软糯糯地道歉：“对不起粑粑~” 顾玉卿笑着摇摇头，“宝宝不用道歉，爸爸没有怪你。” 茉茉咧开嘴腼腆地笑起来，黏糊糊撒娇：“嘿嘿~” “喜翻粑粑~” “mua~” 顾玉卿喜笑颜开，清冷的气质不复存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沉溺在小女儿乖软亲近的喜爱之中的老父亲。 回到宅邸，顾玉卿摘下眼镜递给旁边的佣人抱着小团子就打算上楼，刚迈出两步就被夜谌叫住了。 他回头，微微压下眉。 “顾院长，你要给茉茉洗澡？” 顾玉卿点头，这难道不明显吗。 夜谌神情严肃道：“那你不要给她用沐浴露一类的东西，之前夜凌寒给她洗澡用了结果茉茉产生了不良反应，后来夜凌寒让他名下的机构专门检查化验之后重新调配了她能用的沐浴露才没再出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提醒顾玉卿眉头皱得更深了，想着改天得给宝宝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但眼下，他思索两秒道：“我可以现在派人去清御园取。” 夜谌：“……” “不用，你用清水给她洗一下就好了，等明天再去就是。” 顾玉卿这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轴了，应下转身离开。 茉茉趴在顾玉卿肩头冲后面站着还未动的夜谌挥手手，“果果债见，债见~茉茉困觉觉啦~” 夜谌也抬起手挥了挥，“好，明天见，妹妹好好睡觉。” “晚安。”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合上了。 夜谌站在客厅，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一道似是质问但又并无起伏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夜谌抬头，嚯， 顾家那个 小孩儿正站在楼梯中间盯着他。 夜谌摊摊手，笑容淡淡：“谁知道呢？或许一天，或许一周，或许一个月。”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夜凌寒死国外了的话，我妹妹可能就得永远住在这儿了。” 说到最后，他漆黑的眸子渗出丝丝凉薄。 第八十章 上学 对于他的刺话，顾时岁无动于衷，平静地丢下一句—— “随便。” 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夜谌耸肩笑了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 “粑粑~太阳~起来啦~”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把顾玉卿拍醒了。 他睁开眼，感觉胸口闷闷的，定睛一看，胖闺女儿不知轻重整颗团儿都压在他胸口处，一只手拍在他额头上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顾玉卿无奈，捏了捏她的小肉脸，“宝宝精力怎么这么充足？醒得可真早。” 可不是，昨晚给她洗个澡，她倒是玩开心了，就是他累死累活精疲力尽。 这小丫头可太能闹腾了，尤其是喜欢玩水儿，还没给她搓两下就被泼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最后还是顾玉卿一只手压着她的背趴在浴缸边给她草草洗了个战斗澡才结束。 等她乖乖躺在床上玩儿，他才去收拾一下被她扔得到处都是的小黄鸭然后洗澡，等一切做完出去小团子都睡着了。 “嘿嘿~”小团子露出整齐的小米牙笑得乖软，完全不像昨晚那个小调皮。 “起来吖~粑粑~工作~” 小家伙还催上他了。 顾玉卿粲然一笑，“好，爸爸起来去工作，宝宝先从爸爸身上下去好不好。” 茉茉听话的从他身上爬下去，站起来伸出手手，“粑粑，衣胡~” 顾玉卿惊讶转头，宝宝会说衣服了？ “宝宝你再说一次。”他期待扬眉。 茉茉以为爸爸没听清楚，奶声奶气又重复了一次：“粑粑~衣胡~” 顾玉卿惊喜，坐起身把她抱进怀里，“宝宝再说一遍呢。” 小团子垮起小肉脸，“衣胡~服服~茉茉要窜~” 她伸手捧着腮帮子，“粑粑快快呀！” 茉茉要呲好呲哒~ 因为每天早上穿好衣服之后去吃早餐，茉茉就觉得穿衣服就像是可以触发吃美食的机关一样。 顾玉卿的关注点则是—— 宝宝学会一个新词了，虽然发音还不标准，单说“服”字还好，“衣服”两个字连起来就会含糊成“衣胡”，不过还是很可爱很优秀就是了！ 他心满意足地给小团子洗漱穿衣，然后抱着她下去吃早餐。 到了餐厅时，夜谌和顾时岁已经快吃好了。 尤其是顾时岁，父女俩刚踏进餐厅他就咽下最后一口，神色淡淡地放下杯子，“我吃好了，父亲慢慢吃。” 说罢就离开了。 “粑粑，果果去哪里吖？”小团子看到新哥哥离开，有点失望，抠着手手好奇地询问。 顾玉卿倒是不甚在意，走到首位坐下，“他去上学了，来，宝宝尝尝这个。” “嗷呜~”茉茉张大嘴咬住勺子，眸色一亮，“香香~” 顾玉卿心满意足地扬起笑容，“喜欢就好。” “miamiamia~”小团子摇头晃脑咀嚼两下，又开始问。 “粑粑，丧学素什么吖？” “果果为什么要丧学吖？” “上学就是去学校学习，因为他是学生所以要上学。”顾玉卿温声回答。 “辣茉茉可以丧学吗？” 小团子昂起头好奇询问。 顾玉卿当然不想她这么早上学，而且她本来也还没到达上学的年龄，便矢口否决：“不可以，宝宝还太小了。” 茉茉闷闷低头，小奶音郁闷不解，“好叭……” “宝宝很想上学吗？”给她擦擦嘴角，顾玉卿试探问道。 第八十一章 去学校（1） “卟叽到哇~”茉茉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奶打了个嗝儿，“但素果果要丧学吖~” 不仅新哥哥要丧学，夜谌哥哥也要丧学，辣茉茉也要丧学！ 嗯！ 小仙草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显然已经忘记了她当时在夜凌寒办公室撒泼打滚不要学习的样子了。 “学习没什么好玩儿的，”少年时期被称为学神的顾院长如是说道，“非常无聊，宝宝还是不要去为好，爸爸带你去游乐园玩儿。” 他从做完亲子鉴定那天回家就开始搜索学习怎么养小孩儿，如今他也算得上是理论知识丰富了。 唯一差的就是实践。 顾大院长很自信，他一定能给宝宝一个完美的童年。 “可素……茉茉想和 果果一起诶~”小团子失落的瘪瘪嘴。 “妹妹要是想上学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去。”一直没出声的夜谌冷不丁冒出来。 “不行。”顾玉卿想都不想直接冷声拒绝，“你照顾不好她。” 夜谌笑容一僵，语气不太好，“顾院长何出此言？” 顾玉卿也是理直气壮，“你要上课，哪儿来的时间？” 夜谌嗤笑一声：“抱歉啊，学校的课我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顾院长当年自己也是这样难道都没点印象了？” 顾玉卿冷漠脸。 总之，他就是不想让茉茉跟着这小子。 茉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呆愣愣挠了挠脸，“粑粑，呲饭饭……” 好呲哒还没呲完，粑粑和哥哥在嗦什么吖？ 没懂诶…… “没，爸爸马上喂宝宝吃饭。”顾玉卿甩了夜谌一个冰冷的眼刀子，低下头喂小团子吃饭。 夜谌扬了扬嘴角也没再拱火多说。 等吃完饭，顾玉卿本打算带茉茉去游乐场玩儿，但突然接到了电话，医院有台重大手术需要他去主刀。 挂断电话，他深感为难。 不想把宝宝带去医院，小孩子免疫力差，医院各种病人病毒混杂。 但又不想离开宝宝太久。 顾玉卿纠结。 他看向站在沙发旁穿戴整齐可爱的小团子，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同她平视，“宝宝，爸爸有点事情，今天不能带你去游乐园了，你跟你哥一起去学校玩儿可以吗？” “不过，”他急冲冲补上一句，“下次爸爸一定带你去游乐园。” “昂~”茉茉乖乖应声，“粑粑素去救银银吗？” 小手手抱着小熊玩偶认真地问道。 顾玉卿一愣，点点头，“对，爸爸是去救人。” 茉茉小脸认真地说：“辣粑粑快快去吖！” “救银！” 司命嗦，救银素大、大…… 大什么来着。 她清澈的眸子逐渐迷茫。 顾玉卿拍拍她的小脑袋，站起身，“那爸爸就先去医院了，宝宝记得跟着夜谌不要乱跑哦。” 没等茉茉挥手说债见他已经步履匆匆消失在了视野里。 茉茉收回手，有些颓丧地低下头对怀里的小熊玩偶自言自语：“忙忙，粑粑救银银工作。” “没事，哥哥陪你。”夜谌逮着机会就献殷勤，“哥哥不忙，妹妹想玩儿什么哥哥都陪你。” 他摸摸小团子毛绒绒的脑袋顶，“妹妹不是想去学校？走，哥哥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