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游戏模拟器,活着终将无敌》 第1章 神明变诡 今天是七月十四,俗称鬼节。 这点岭南地区和其他省份不太一样,会比中元节提前一天,相信不少人应该有所耳闻。 陈鹤特意从县里赶回老家,准备好香烛纸钱、好酒好肉等祭祀物品。 因为按照本地风俗,鬼节是要拜境主的。 每逢初一十五是例祭,以烧香为主,逢年过节则是正祭,要有肉食。 方圆十里八乡习俗都差不多。 所谓境主,其实就是乡野范围的守护神。 境主一说法,主要流传于闽越文化带,如闽南、粤东、粤西,以及琼岛地区。 很多人都知道城隍,却很少有人知道境主。 二者区别在于有城池之神,谓之城隍;无城池之神,谓之境主。 乡民感激境主保境挡灾,多称呼境主公、境主爷,或者统境尊王。 大部分地方可能更习惯叫土地公、土地爷,就显得境主这个称谓有点小众。 陈鹤老家这边,多是称呼境主公,从小到大都随长辈这样叫。 每个村每个境的境主并非一样。 有的是道教俗神,如华光大帝、泰山府君;有的是先贤祖师,如关圣帝君、妈祖娘娘;有的是动物植物甚至石头,如白马大王、乌蛇大王。 像陈鹤他们黄泥坑村供奉的境主,就是一尊蹲坐于两米高台上的石狗,讳曰石狗公、石狗大王。 石狗崇拜在岭南半岛地区,历史已久。 最早可以追溯到古越部落文化时期,至于后来被奉为神明,则跟雷祖陈文玉有关。 雷祖是岭南半岛地区信众颇广的民间俗神,生前为唐代合州刺史,在他的建议下,原合州改名雷州。 为纪念这个德政昭彰的地方官,郡民于州城西南五里英榜山立祠以祀,尊陈文玉为雷祖,称为“雷祖祠”。 雷祖他爹养了一只九耳异犬,灵性十足,被看作是雷祖的呈祥灵兽,后人便奉其为石狗大王。 香火供奉大概就是这么开始的。 像黄泥坑村这样,以石狗大王为境主的本地村落不在少数,可见石狗大王信仰之广泛。 只不过有些村子的石狗像,是四只耳朵乃至六只耳朵,其中寓意,据说跟石狗大王显灵保境次数有关。 黄泥坑的石狗大王只有两只耳朵。 啧~ 想到这,陈鹤下意识撇嘴,而后又反应过来,这是在境主像前呢。 “举头三尺有神明,童言无忌呸呸呸!” 境主公如城隍爷一般,是掌管记录民间生老病死,乡民祖祖辈辈世世代代都绕不开的信仰存在。 可不敢乱说话。 …… 陈鹤打开竹篓簸箕,摆好米饭肉食,斟上米酒,开始烧香烛纸钱。 弄完这些,才开始念祷词。 “境主公在上,今日是甲辰年农历七月十四,子孙陈鹤前来拜小心。境主公你饮饱饮醉,高头饮酒低头保佑,保佑我样样就手事事顺心,出入平安方方吉利……” “一方土谷,万姓福神,秉忠正烈,助国卫民。膺承简命,座镇一方而黎庶仰聸,司职功曹,掌传丹忱而上达天苍。义贯九天,善恶昭彰而响应,灵通三界,功过纠察以分明。巩固金汤,奠安社稷,大忠大孝,至显至灵,护国佑民,大喜大舍,后土真君,土谷尊神,主坛镇宫,土地明王,当境土地,福德正神。” 这些词不是会念就行的,要配合一定的道腔唱出来。 陈鹤从小听到大,唱起来丝毫不费劲。 明唱三遍,默念三遍,再结个手印,从双掌之间的孔隙中吹一口气过去。 如此便大功告成。 这些都是他爷爷活着的时候教他的。 老人家生前作为村里的师傅佬,会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正常。 当然,仅限这些粗浅玩意儿,飞天遁地是肯定不会的。 作为唯物主义战士的陈鹤,其实不太信这些,真有用的话,当初车祸又怎会只有他一个活下来。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反观村里那些个地痞无赖恶霸,是一个比一个潇洒,一个比一个能活。 “这勾八世道!” 陈鹤默然无语。 …… 眼看纸钱烧成灰烬,先人应该都收到了,他便将酒倒进纸钱炉里,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不知怎的,今天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 然而当他收拾完碗筷酒杯,下意识抬头看一眼面前高大的石狗像时,却发现石像不知何时变成了低头俯视状。 陈鹤愣住,眨眨眼,确认自己不是眼花。 往日平视遥望村口的石狗大王像,此时蹲坐在高台上,俯视着他,明明是石像,眼睛位置却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这场面,怎一个诡异恐怖了得。 就在这时,胸口玉貔貅挂坠处突然变得滚烫,耳边响起一道冷漠的声音—— 【诡异复苏模拟器激活成功!当前遭遇诡异为石狗大王,是否进入模拟世界?】 陈鹤四肢僵冷,头皮发麻,脑子一片混乱。 草! 谁能告诉我诡异复苏是什么意思? 模拟世界又是什么? 【当前世界已进入诡异复苏倒计时。】 【模拟世界为无限读档轮回世界,方便宿主找到解决诡异的最佳途径,通关后可选择保存模拟结果。一旦选择存档,模拟结果将会映照现实。】 无限读档? 映照现实? “模拟模拟!快进入模拟世界!” 陈鹤慌得一批。 他看到石像眼睛动了。 下一秒,光影交错,眼前一切仿佛水面涟漪般荡开。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依旧站在石狗像前。 然而认知告诉他,这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脚下是刚摆好的祭祀物品,手上拿的是香跟打火机,显然跟现实有所区别,祭拜只进行到一半。 陈鹤二话不说,扔下东西转身就跑。 没等跑两步,下一秒剧痛传来。 让他想起小时候从厨房屋顶摔下来,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想说话都发不出声音。 低头一看—— 只见灰色T恤胸口一块,破了个大洞,一只被石灰膏包裹着、石灰屑正在片片脱落的狗爪,穿胸而过,上面还沾着内脏碎片,衣服很快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 陈鹤眼前一黑。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战斗中把后背留给敌人,未免太过愚蠢,很难想象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第2章 无限回档,在痛苦中重复死亡! 丢那妈! 伴随着模拟世界破碎,重新回到现实世界的陈鹤,气得牙齿咯咯响。 一个照面被秒杀就算了,还要被这破系统嘲讽。 不过认真想想,自己刚才的表现确实太菜了,完全被恐慌控制了大脑,凭本能行事。 除了最后看到的狗爪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白白浪费一次模拟机会。 幸好模拟不限次数,不然血亏。 下意识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玉貔貅。 “继续模拟!” 不继续不行啊。 陈鹤一抬头就看到石狗大王在盯着他,眼泛红光。 哦不,现在应该叫诡异才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眼前这尊石狗,已经不是他认知里熟悉的境主公。 毫不怀疑,只要他有什么动作,现实世界里的狗爪,就会第一时间像模拟世界里一样,穿透他的胸膛! 光影变换,涟漪荡开。 陈鹤重新进入模拟世界。 这次他不敢再掉头就跑,而是默不作声往后退。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此时他内心慌得一批,下意识避开跟石狗目光接触。 然而下一秒,熟悉的剧痛再次传来。 低头一看,还是狗爪穿胸而过,跟上次死法一样,甚至同样是从后背扎进来的。 不是! 陈鹤难以置信:“它怎么跑到我身后去了?” 没等他多想,又是眼前一黑。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知道对峙的时候慢慢后退撤到安全距离是好事,错就错在注意力没放对地方,对峙了个寂寞。】 “丢那妈!” 这模拟器系统是不是有病啊?不知道什么叫尊重玩家吗? 老子要告你! 老子要告到联合国! 陈鹤表情扭曲,整个人变得暴躁起来。 然而仅仅两秒,他又冷静了。 因为回到现实世界后,面前的石狗诡还在盯着他,并且眼睛红光更甚,感觉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不用想,留在现实世界肯定死路一条,模拟世界还有一丝机会。 毕竟模拟次数是无限的。 看来只能用自己的命趟开一条生路了。 “只要我死的次数够多,就肯定能找到办法!” 咬紧牙关,陈鹤再次选择进入模拟世界。 “不能背对石狗!不能让石狗离开视线范围!” 总结前两次失败经验,陈鹤这次目光看着俯视的石狗,扔掉手上的香跟打火机,拿起架在米饭尖尖上的筷子。 他家筷子是不锈钢的,也是他觉得身边唯一算得上武器的东西,生死搏斗捅穿人体是没问题的。 从头到尾,他眼睛都没敢离开对面石狗。 虽然狗眼红光愈发旺盛,但确实没有再被秒杀,这让陈鹤得以稍微喘口气。 狗这种生物,当你和它对视的时候,一般它是不敢贸然袭击你的。 很多人应该都听说过,被狗追的时候,第一时间要做的不是逃跑,而是蹲下来捡石头,哪怕假装捡石头,它也会畏惧不前。 这是刻在它们骨子里的本能。 陈鹤不知道这个准则对狗类诡异有没有用,但没办法的情况下,总要试一试。 紧紧攥住筷子当武器,一步一步往后倒退。 光这几秒,就已经汗流浃背。 在陈鹤震惊的目光中,石狗像开始发生变化。 原来白石灰浇筑成的外表,开始龟裂剥落,一只常见的米白色土狗,取代原来石狗的位置。 它甩甩脑袋,抖落身上的石灰碎屑,微微低头,泛着妖异红光的双眼,冷冷看着陈鹤。 身上毛发迎风而长,眨眼间从一只温顺的短毛土狗,变成长毛巨型恶犬,十分威武霸气。 “我草,这……” 陈鹤瞪大眼睛,内心胆寒,身体下意识颤抖,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转身就跑的冲动。 此时双方已经拉开超过五米距离。 然而这五米,对诡异来说,瞬息可及。 来了! 陈鹤汗毛竖起,直觉令他下意识抬起左手筷子招架格挡,右手筷子做好还击准备。 下一秒石狗诡闪现,血盆大口张开,扑咬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咬成两截撕成碎片。 更恐怖的是,这般近距离,陈鹤甚至能清晰看到石狗诡喉咙深处一道道哀嚎扭曲向外伸手的诡影,仿佛要将他也拉进去。 好在及时收回目光。 “下巴!” 陈鹤咬紧牙关,用尽全力将筷子捅向石狗诡下颌。 所谓铜头铁背麻杆腿,尿泡下巴烂裤裆,这是屠夫对犬类生物的描述。 面对面情况下没办法攻其下路,下巴就成了最优选择。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对面速度比他快多了,石狗诡血口直接将他左手自肘关节处小臂以下咬断咬碎,连皮带筋撕扯开,恐怖力道更是将他整个人甩飞起来。 剧痛使得陈鹤动作严重变形,差点痛昏过去,手里的筷子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 “啊啊啊啊啊——” 忍不住惨叫。 下一秒又被狠狠砸落地面,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痛苦呻吟。 天知道骨头断了多少。 恐惧再一次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还击自然成了空谈。 没等他爬起来,耳旁传来风声,狗爪轻而易举将他脑袋拍碎。 只剩半边脑袋脑浆鲜血横流的尸体,扑通一声闷响摔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陈鹤只感觉脑壳一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回过神来的他,惊魂未定。 模拟世界里,无论是痛觉还是对死亡的恐惧,都太真实了,与现实世界无异。 无论是被咬断手臂还是被砸在地上,亦或是石狗诡喉咙深处的人形鬼影,都让他胆寒崩溃。 他怕多来几次,自己真会疯掉。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较差,奖励无。】 【评价:虽然你找到了它的弱点,但似乎缺乏正确的武器,没能对其造成有效伤害,请再接再厉。】 “草伱吗!老子不玩了!” 陈鹤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而回到现实世界,对上蹲坐高台,低头俯视他的石狗,还有那泛红的妖异眼光,又硬生生把话咽回去。 “继续模拟!” 草伱大爷! 来啊,弄死我啊! 弄不死我,看我草不草伱全家! 第3章 三香敬神,两香送鬼 重新进入模拟世界的陈鹤,心情开始平复。 “弱点?看来攻其下颌的想法是对的。不过武器,除了筷子我还能用什么?”陈鹤皱眉。 总不能是米饭酒杯跟簸箕竹篓吧? “难道是……香?或者蜡烛?” 陈鹤念头瞬息百转。 香的可能性较低,太脆,稍微用力就会断。 反倒是蜡烛可能性较高。 于是—— 这次他果断放弃筷子,选择抓起正在燃烧的蜡烛。 单从长短来看,蜡烛长度也是远超筷子的。 和上次一样,退到一定距离后,化身石狗诡的石狗再次袭来,攻击快到他只能凭本能应对。 人体在遇到生命危险时爆发出的潜力,在这一刻得到充分体现。 可惜还是失败了。 被咬中左手传来的剧痛,使得他完全无法集中力量,再次被秒杀。 “不行!不能被它咬到,得想办法躲开!” 等等—— 陈鹤忽然灵机一动,再次进入模拟世界时,非但不躲,甚至还主动将手伸进血盆大口中。 你以为他是在自寻死路? 不,是向死而生! 在连续失败两次之后,他侥幸成功用蜡烛,卡住石狗诡上下颚,打断对方咬合。 这一次,左臂总算保住了! 燃烧中的蜡烛,火焰炙烤着石狗诡的嘴巴内部。 遭受巨大痛苦的石狗诡,顿时发出犹如厉诡哀嚎般的声音,深深刺痛耳膜。 陈鹤惊喜。 结果下一秒又是眼前一黑,脑袋再次被拍碎。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及格,奖励天赋警惕,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你似乎找到了针对诡异的办法,但造成的伤害依旧有限,好在方向是正确的。】 陈鹤原本萎靡的精神略微一振。 果然有用! “评分居然变成了及格,这可比一开始好多了。看来这么多次死亡痛苦还是值得的。” 至于奖励,天赋警惕听着好像不错,可惜暂时没办法获得。 继续模拟!! …… 陈鹤记不清自己具体死了多少次。 十八?还是二十? 如果说开始还有恐惧,后面就变成了癫狂,再后来慢慢平静麻木。 事实证明,发疯和愤怒只会影响大脑反应,如果发疯愤怒有用的话,对面的诡异早死了。 再一次进入模拟世界。 陈鹤面无表情。 上一轮他发现蜡烛沾上纸钱灰后,燃烧会变得剧烈,而带着灰烬的蜡烛,给石狗诡的伤害明显更上层楼。 这让陈鹤再度欣喜。 须知七月十四烧的纸钱,跟平常烧的不太一样。既不是金银元宝,也不是清明时节的天地通,而是那种老式的机械按压印出来的铜钱。 老人们常说,烧这种祖宗才能收到。 至于天地通那些,纯属骗人又骗鬼。 以前他不以为然,现在想想,或许是真的。 这种纸钱在燃烧后,灰烬包裹住蜡烛,其助燃能力,绝对不是用科学知识能够解释得通。 跳动的火焰,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莫名安心。 “所以对付这种东西,还得是用到特殊作用的道具是吗?” 陈鹤不知道其中原理,但只能不停尝试。 惯例扔掉手里的香跟打火机,抓起插在地上正在燃烧的蜡烛,燃烧部位往纸钱灰堆里滚一圈,沾上灰烬的蜡烛瞬间爆燃。 石灰剥落,露出石狗诡本体,扑过来张口就咬。 他不慌不忙,左手燃烧的蜡烛,精准掐好时机伸进对方嘴里卡住上下颚。 火焰炙烤,石狗诡发出痛苦尖锐的鬼哭嚎叫。 几乎同一时间,陈鹤右手蜡烛汇聚全身力气,自其下颌处从下往上狠狠贯穿。 更恐怖尖锐的痛苦嚎叫传来,简直让陈鹤脑袋炸裂。 即便经过这么多次,还是未能习惯。 好在动作已经形成本能,做完这步,下意识抢在石狗诡发疯将他甩飞出去前及时松手,狼狈躲开对方攻击。 只是被击飞的碎石子打在身上有点痛。 尽管给石狗诡造成了巨大伤害,不过陈鹤并未得意忘形。 “不够!还不够!” 别看石狗诡遭受重创,然而这点伤害,并不足以致命。 相反,因痛苦而疯狂的石狗诡在胡乱横扫了一遍后,再次将目光落到他身上,眼睛部位的红光简直实质化。 两条腿的人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诡。 最后在拉扯了近十分钟,陈鹤被愤怒的石狗诡一爪子拍成了肉酱。 又失败了。 回到现实世界的陈鹤眉头紧皱:“看来仅靠蜡烛跟纸钱的力量,无法灭杀石狗诡。” 到底哪里漏掉了? 此时现实里的石狗像,已经不止眼泛红光,身上的石灰开始出现龟裂痕迹。 再找不到击杀它的办法,恐怕就要破壳而出,现出本体了。 陈鹤目光忽然落到香炉上,微微一怔:“香……” 说起来,为什么现实里他是祭拜完之后,石狗诡才出现异变,而模拟世界中,拜到一半还没点香,就已经异变了? “莫非……是这个香的缘故?” 陈鹤眉头紧皱。 忽然灵光闪现,想起一句话—— 三支敬神,两支送鬼。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祭祀是很重要的事情,而烧错香更是忌讳。 而此时的香炉上,正是插着三支细香。 “难道说……” 陈鹤眼睛一亮,若有所思,果断再次进入模拟世界。 这一次,他没有扔掉香跟打火机,而是选择点燃。 他清楚地看到眼前的石狗像已经出现些许异变,眼睛部位出现红光,且姿态从原来的平视变成了俯视。 不过他并不慌。 手一甩,将细香上的火焰灭掉,恭恭敬敬握在手里。 “一方土谷,万姓福神,秉忠正烈,助国卫民。膺承简命,座镇一方而黎庶仰聸,司职功曹,掌传丹忱而上达天苍。” 是的,宝诰! 给境主公的宝诰! “义贯九天,善恶昭彰而响应,灵通三界,功过纠察以分明。巩固金汤,奠安社稷,大忠大孝,至显至灵,护国佑民,大喜大舍,后土真君,土谷尊神,主坛镇宫,土地明王,当境土地,福德正神。” 此时石狗身上裂纹越来越多。 陈鹤依旧不慌,甚至等到对方破开石灰层外表,开始抖落碎屑时,才悠哉游哉地将三支香插到香炉上。 插上香的那一刻。 陈鹤瞬间感觉到周围气场出现了变化。 第4章 通关奖励 石狗诡身上本来迎风而长的毛发,突然停止,像是被限制住。 跟之前比起来,短了很多。 陈鹤恍然。 终于知道为什么现实里他是祭拜完,石狗才化作石狗诡,出现异变。 大概是那段宝诰,加上三支香,使得某种神秘力量,对其起到禁锢作用。 要知道,百姓香火可是供奉给境主的。 说白点就是这诡异在窃据神明香火。 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胆大包天的行为。 要是让神明知道,分分钟打得它魂飞魄散! “不过,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吗?” 陈鹤不知道。 或许有,这诡异都出来了,有神明也正常。 又或许没有,不然为什么会放任诡异出来祸害世人? 不管有没有,眼下先把这诡异收拾了再说! 相比先前,这一次石狗诡的攻击速度慢了一倍不止,虽然还是很快,但陈鹤想要躲开,还是勉强能做到的。 惯例先卡住它的咬合能力,然后抓住机会,用裹满纸钱灰烬的蜡烛,狠狠贯入石狗诡下颌。 让陈鹤没想到的是,这次烛火刺穿狗嘴,轰一下突然爆发开来,将整只石狗诡都包裹其中,变成一个大火球。 吓得他连忙后退。 被火焰笼罩的石狗诡痛苦哀嚎,鬼声阵阵。三两个呼吸便被烧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仿佛没出现过。 “这么简单?!” 如果不是双手还脏兮兮,陈鹤差点以为自己在做白日梦。 没想到加上那三炷香,这蜡烛效果居然这么恐怖,准备的后续应对套路,反倒用不上了。 “靠,亏我一直以为那三炷香没用呢!” 陈鹤懊恼。 他每次进入模拟世界,第一时间就是丢掉手上的香,然后跟诡异展开殊死搏斗,最后被对方击杀。 对比一下,感觉自己像个傻崽。 真服了…… 纯属陷入思维误区,白死那么多次。 【本次模拟已通关,评分优秀,奖励天赋警惕,特殊物品犬牙匕首。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虽然失败次数有点多,但仍凭借坚韧意志,在失败中找到一条正确道路。】 【是否选择存档?】 “结束了?” 陈鹤回过神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劫后余生啊! 这他吗是真劫后余生! 差点就噶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优秀级的评分,总算对得住自己被杀这么多次。 “存档!” 【存档成功,可提取天赋警惕,可提取物品犬牙匕首。物品提取后,可存放于貔貅空间内。】 陈鹤想了想,说:“提取天赋!” 【你获得了天赋‘警惕’。】 话音刚落,顿时觉得身体好像有点不一样,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咦~! 这天赋有点东西啊,莫非是从狗身上扒下来的? 陈鹤试了试,感觉50米内的微弱动静,都能引起自己注意,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 等好奇心淡了才继续说:“提取犬牙匕首!” 【你获得了犬牙匕首,不需要时可存放于貔貅空间。】 话音落下,陈鹤手上多出一把刃长大概20厘米的匕首。 刀柄是红木,握感很好,且不易脱手。 刀刃通体用亮银色金属锻造而成,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材质。刃尖部位则是镶嵌了一颗长度超过5厘米的白色犬牙,打磨得很是锋利。 不知道是不是从石狗诡身上取下来的,整把匕首散发着森森寒意。 陈鹤往边上一棵手腕粗的小树试着划了一刀,结果整棵树被轻松切断,着实吓他一跳。 离谱的不是刀刃划过去切断,而是一层薄薄的,类似刀芒一样的东西,轻易切开阻碍物。 “龟龟,神兵啊这是!” 陈鹤瞪大眼睛,咋舌不已。 好东西! 可得好好保存才行。 【是否退出模拟世界?】 “退出吧。”陈鹤说。 话音落下,眼前空间涟漪荡开,画面由亮转暗再转亮。 已然回到现实世界。 他目光落到眼前的高台上,又微微一怔。 上面的石狗像居然没有消失,倒是眼睛部位的红光跟身上的裂纹没了,而且比起原来,似乎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似乎……更加灵动了?” 陈鹤若有所思。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不过应该不算坏事,而且石狗诡已经被消灭了,没发现有留下什么祸患。 不过今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太过震撼。 可以说颠覆三观。 从小到大接受的唯物主义教育,在见到石狗诡的那一刻,被彻底击碎。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不再是他认知中的那样,而是变成一个存在神秘侧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系统说的,诡异开始复苏。 “如果是全世界范围,那就遭了。” 难以想象,满世界都是这种恐怖诡异,会是什么人间炼狱。 原先和平的日子被打破,人们随时都有可能被诡异杀死,也许在家里,也许是在大街上。 陈鹤没理由不惶恐。 他不敢保证自己下次还能有这个运气,成功通关模拟世界。 就算成功通关,在模拟世界无限回档重复死亡感受痛苦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从衣服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玉貔貅小挂坠,微微蹙眉:“这个貔貅,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东西是父母留给他的,像是和田玉,就没舍得扔,一直带着。 现在看来,非同寻常。 他心念一动,手上的犬牙匕首消失,然后又出现,再消失…… 不过除了这个匕首外,放不进其他东西,让陈鹤颇为可惜。 不然他可以考虑去一趟带英博物馆,直接搬空那里的国宝。 拍拍脑袋。 陈鹤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县里,这乡下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万一再碰到个复苏的诡异,那就草蛋了。 老家的村民们恐怕还不知道,他们成功躲过了一劫。 要是没有陈鹤,石狗诡彻底复苏,怕是会死很多人,甚至整个村子覆灭都有可能。 …… 回到县里。 陈鹤现在住的地方,是一套三室一厅,目前就他一个人。 不过父母的房间一直保留着。 房贷已经还完了,还买了辆代步车,前段时间刚辞职,本来打算玩两个月再出去找工作。 然而诡异复苏跟模拟器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现在觉得,有必要准备点防身道具。 第5章 养猫的女生 虽说陈鹤现在已经有一把犬牙匕首,不过那是攻击用的。 而且匕首太短,更多时候适用于还击,或者近距离偷袭,而非防护。 陈鹤观察过了,非模拟世界出产的物品,无法放入貔貅空间没错,可一旦进入模拟世界,自己身边的物品都会被同步到模拟世界。 这就意味着只要自己身上带有武器防具,或者放在身边,到时都可以在模拟世界中使用。 “面对诡异,普通防护道具肯定是不顶用了,得要特殊道具。” 奈何自己对这方面了解得不多,也没有这方面资源。 爷爷活着的时候,虽然是师傅佬,但仅限于一些祈福手段,法器是没有的。 硬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一对牛角茭杯。 问题是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陈鹤忽然想起,连忙打开某个游戏群,找到一个名为“茅山小道”的群友。 他私聊咨询对方:“道长,我想求个雷击木紫微讳,请问多少钱?” 这个群友很少在群里发言,陈鹤是群管理之一,入群时间又早,才知道群里有这么个人。 当初看到有个修道的加群,还很惊讶,后面问过才知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茅山上清万寿宫弟子。 道祖又没规定说修道人不能玩游戏。 人家不仅玩,而且技术还挺厉害。 大概是弹道也是道,枪法也是法? 对方没在群里发过广告,不过陈鹤之前看他朋友圈有发过卖无事牌、紫微讳什么的。 于是决定打听一下。 网络那头很快回复:“只要88哦亲~” 陈鹤问:“保真吗?” “保的亲~” “能对着三清祖师发誓吗?” “……” 茅山小道:“哥们,没必要吧,我就卖点工艺品混口饭吃。/大哭” 保真但不保有用是吧? 陈鹤冷笑:“我要那种能防东西的。” “能防东西的工艺品要八千。” “价格好说,不过你能对三清祖师发誓吗?” “能!” 这次茅山小道很干脆。 看样子是真货。 陈鹤暗松口气:“发我看看。” “好嘞!稍等哈!” “……” 很快对面发过来几张图,看样子都是现拍的,不是后期修图,质感确实可以,且用朱砂描红。 就是刻的字有点丑。 不过没关系,要的就是这个丑,丑才真。 机器刻的是漂亮,但有卵用。 陈鹤又问:“这东西有没有次数限制?” 茅山小道:“得看你碰到什么样的啊,要是太厉害的,最好还是能跑多远是多远。” 他倒想跑,就怕跑不掉。 “还有没有其他法器?比如雷击桃木剑之类的?” 陈鹤问。 茅山小道发来一个翻白眼表情:“想多了,法器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就我们自己都不见得有第二件,谁要是跟你说法器能批发,不用想,肯定是骗人的。” “你这紫微讳不是吗?” “……,我这是工艺品,没到法器级别,你可以理解为比画在黄纸上的要好一些。” 原来如此。 陈鹤眉头微皱:“那有没有普通雷击木做的剑?要能起作用的。” 茅山小道:“没有。就算有,你们普通人拿着也没用,发挥不出效果来。” 陈鹤有些遗憾:“行吧,给个咸鱼链接,顺便帮我发顺丰加急。” “好嘞!” 看在八千块的份上,对方也是有问必答。 陈鹤爽快拍下,截图,然后等对面发货。 结束对话后, 网络那头,茅山小道若有所思。 他猜测对面那位朋友大概是碰到某些东西了。 不过很正常。 现在可是七月半,民间常说的鬼门大开,整个七月都是这样。 连他师傅都叮嘱他最近别乱跑,老老实实呆在观里。 跟以往没什么区别,熬过去就好了。 想到这,他便继续打游戏去。 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欧耶~! …… 陈鹤买下紫微讳后,又在网上搜了下各种道具。 真货没看到,骗子倒是看到不少。 什么卖符的、卖天蓬尺的、卖师刀的,各种都有。 混杂归混杂,只要不花钱就还好,而且多少能学到一些东西。 顺便又搜索了诡异复苏相关信息,但大部分都是跟小说有关,即便是现实新闻,也绝大部分都是虚假谣言。 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真的,却没有后续。 陈鹤眉头紧皱:“看样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午饭跟晚饭都是在家解决。 因为今天的遭遇,精神多少有些疲惫,所以陈鹤早早洗澡睡觉。 只是没睡好,还做了噩梦。 醒来还忘了梦里具体内容,只记得过程很不愉快。 好在起来没多久,就收到快递员电话,说有待取件。 陈鹤精神一振,大概是昨天买的东西到了。 这个小区的快递是不给送上门的,要么自己下楼拿,要么由一楼物管帮忙代签收。 陈鹤只能下楼一趟。 带上钥匙,锁好门,等电梯。 叮~ 电梯门打开。 陈鹤抬头,看到一个戴口罩的女生从电梯里出来。 怀里抱着只狸花猫,那猫直勾勾看向他。 陈鹤眉毛一挑。 好白的腿…… 不是,好纯正的狸花! 脸颊眼角都有条纹延伸到后方脖颈,爪子肉垫还是黑色的,这样的狸花放到农村也是霸主级的存在。 不过让陈鹤意外的是,这猫表情有点奇怪,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他确定自己没看错,一只猫脸上居然出现了震惊表情。 不过当他想多看几眼时,那只猫却把脸扭到了另一边,躲到女生怀里去。 好吧,可能眼花了。 女生没有注意到陈鹤,低着头从电梯里出来,走向走廊另一侧。 “1201。” 陈鹤注意到她的房间号,不过没有多看,怕别人说他视奸,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赶紧走进电梯。 下楼拿到包裹后,陈鹤当场拆开,果然是紫微讳。 兴许是感知能力有所提高,他能感觉到这块牌子,确实跟普通物品有点不太一样。 是法力?还是能量? 不确定,不过有用就好! 脖子上有玉貔貅,就不好戴这个,先放进兜里。 然后准备去超市买点食材,家里冰箱快空了。 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后,他觉得有必要进行一次大采购,在家里宅一段时间不出门,看能不能躲开那些东西。 第6章 莫名的臭味儿,不安的电梯! 提着大包小包的物资从超市回来,刚走出电梯陈鹤下意识往1201看了眼。 棕色防盗门紧闭,门框两边贴着褪色的春联,横批是‘万事大吉’。 看起来跟其他住户没什么区别,他稍稍瞥一眼后朝自己家走去。 “呼……” 将生活物资放到桌上清点一番,这些东西足够自己一周不出门。 毕竟刚经历了石狗诡这种超出认知的生物或者说诡异,就算有系统也足够让人提心吊胆。 倒不是自己怕那些东西,只是没必要去触霉头。 ‘滋啦……’ 拉开一罐可乐,陈鹤‘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刚要把易拉罐搁在桌上,另外一只手就摸到了工装裤口袋里的紫微讳。 顺手将紫微讳掏出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令牌正面上方刻着兽吞形象,下方则是‘雨聻’二字。 这两个字在道教中常用来辟邪,收惊,退煞,也表示鬼死后的状态。 虽说自己能够感受到牌子中有一种异样的东西,但能不能防得住昨天那玩意儿还真不好说。 正寻思着,一股似有似无的臭味儿从鼻尖飘过。 闻起来像是臭鸡蛋,又像是鱼腥味。 自己的确买了盒鸡蛋却没有买鱼,难道说自己买的鸡蛋里有坏的? “妈的,超市里还能买到坏蛋?” 陈鹤的心一提,赶紧走到桌边将购物袋拉开,从一堆菜里找到一盒鸡蛋。 可将鼻子附在鸡蛋盒上仔细闻却未闻到有什么异味儿。 不是坏鸡蛋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 他转身冲着空气嗅了嗅鼻子,味道依旧若隐若现。 难道家里是死了耗子? 不可能吧,自己挺注意卫生的啊! 在屋子里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个所以然,他折返回桌边将买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冰箱里。 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警惕天赋让自己过于警惕了,还是说经历了石狗诡让自己过于紧张。 思来想去,他还是将紫微讳挂在了门上。 不管有没有用,求个心安也是好的。 头一夜,陈鹤在草木皆兵的状态下睡去。 翌日早上起来拉开窗帘看向外面,天空是灰蒙蒙一片。 “好像要下暴雨了。” 喃喃一声,他伸手将晾在防盗窗下的裤衩收回来随手丢在电竞椅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七月半,今天街上的人似乎都少了许多。 只有偶尔几辆车经过,让这座原本喧闹的小县城寂静下来。 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刚准备坐下打打游戏什么的,陈鹤却看到沙发旁的垃圾桶已经满了。 垃圾桶里有自己昨晚丢得果皮,这个天气要是不及时处理掉恐怕会招苍蝇。 将垃圾打包好,他一身短袖裤衩趿拉着拖鞋出了门。 刚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按钮,身后就传来‘咔嚓’一声。 陈鹤几乎是在声音响起一瞬间就扭过头去,警惕天赋让他第一时间察觉到身后的异样。 随着1201的房门打开,昨天那个戴着口罩的长腿女生抱着狸花猫从里面走出来。 ‘砰……’ 她随手将门重重带上,似乎跟没看到陈鹤一般朝电梯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陈鹤被女生吸引,但很快又闻到了昨天下午那股臭味。 他不动声色地嗅了嗅鼻子,味道比昨天自己在家里时更加浓郁许多。 好像……就是从女生身上传来的。 “她不洗澡的吗?” 陈鹤心中暗自嘀咕,眼看着女生走近自己。 奇怪的是,她一走近味道反倒是淡了许多。 难道说味道不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喵!’ 思索间,猫叫声将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女孩儿怀中的狸花猫上。 当他瞄见狸花猫的表情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又是那种震惊的表情,跟昨天一模一样。 狸花猫竖瞳在一瞬间扩大,金色的眸子仿佛见到什么鬼一般。 昨天自己还以为看错了,但现在绝对不会错! 很快狸花猫就把头埋在了女生的胸怀中不再做声。 他抬起头看向女生,对方目不斜视紧盯电梯门。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随着电梯门打开,女生先一步跨了进去。 正要进去的陈鹤反倒是犹豫了,电梯逼仄的空间以及昏暗的灯光,抱着猫的的女生。 电梯好像不是电梯,反倒是像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自己钻进去自投罗网。 静…… 一切都静得出奇。 女生脑袋一歪盯着陈鹤,怀中的猫也抬起头颅望着他。 莫名的冷汗从额头渗出滑落脸颊,陈鹤捏紧了手中的垃圾袋。 “喂?”女生突然开口,“不进来吗?” ‘咕咚……’ 陈鹤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我回去拿点东西,你先下去吧。” 女生没有回话,而是静静等待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当电梯门正中间只剩一条缝隙时,刚要转身的陈鹤忽然看到女生眉头紧蹙以及她怀中那只猫正警惕地盯着自己。 没看太清,电梯门已经紧闭。 楼道昏暗得像是被蒙上一块黑布,走廊尽头窗户外的光丝毫照射不进来。 ‘轰隆……’ 积郁已经得乌云被一道闪电划破,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楼道。 闷热的天气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臭氧的味道预示着待会儿将会降下瓢泼大雨。 臭鸡蛋混合鱼腥味的味道再次飘来,气味儿比刚才还要强烈! 陈鹤刚想四处闻闻味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身上的汗毛忽然炸立! 不好的预感让他心神不宁,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回家改日再丢垃圾时。 ‘叮’的一声,另外一部电梯到达。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站着个抱着小孩儿的少妇。 少妇见陈鹤拎着垃圾袋,微微一笑后往电梯角落移了一步给他让出位置。 可就在这时,少妇怀中不足岁的小孩儿忽然‘哇哇’大哭。 “乖,怎么哭了?”少妇冲着陈鹤歉意一笑,开始哄着怀中的孩子。 陈鹤也不想耽搁她的时间,还是迈步进入电梯。 但他刚走进去,孩子哭得更加猛烈,声音在狭窄的电梯里回荡十分刺耳。 也就是这个时候,原本心神不定的陈鹤忽然感觉全身一松! 第7章 邬王神 婴儿的哭声仿佛古刹老钟,又像庙宇钵盂敲击让人镇静。 少妇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哄着怀中的婴儿。 陈鹤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随着电梯缓缓下落婴儿竟然自己止住哭泣。 ‘嘤咛’两声后,似乎是陷入了沉睡。 明显可以见到少妇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待电梯门打开,少妇再次歉意一笑后抱着孩子快速离开。 在电梯门即将合上一刹那,陈鹤也迈步走了出去。 垃圾桶就在单元楼门口,刚将垃圾丢到垃圾桶里天空再次传来轰隆声。 闷雷响起,噼里啪啦的雨点子打在防盗窗遮雨棚上如同算盘珠子落地,形成了不协调的奏鸣。 刚才抱小孩儿的少妇没带伞对吧? 想到这儿,他抬头朝少妇远去的方向望去。 只见少妇抱着孩子钻进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内,随着车尾灯消失在雨幕中,他这才收回视线。 一切都那么正常,但正常中又透露着诡异。 回过神来,陈鹤才发现雨点子已经将自己头发与肩头打湿。 他赶紧转身朝单元楼跑去。 刚到家,陈鹤掸了掸头上的雨水。 稍稍用吹风机吹那么几下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猛灌两口。 可刚喝两口,那股臭味儿再次袭来。 这次臭味儿就好像在自己身边,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砰!’ 他使劲将易拉罐往餐桌上一跺,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走到冰箱边。 侧脸贴在墙上将手机的灯光照射进冰箱的夹缝,味道似乎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可仔细一看里面除了灰尘外并无死老鼠什么的,朝冰箱夹缝里闻了闻也没什么味道。 这种似有似无的味道搞得他抓狂,就好像是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大手紧掐自己脖子。 “空气清洗剂呢?” 陈鹤上下张望一番,在冰箱顶上取下一瓶空气清新剂。 对着冰箱夹缝使劲喷了几下,又在屋内挥舞一番。 这不喷还好,一喷香味儿夹杂着臭鸡蛋与鱼腥味,屋内简直没法待下去。 随意将空气清洗剂搁在桌上,他拿起没喝完的可乐朝卧室跑去。 房门紧闭后,他翻箱倒柜找起口罩戴上才稍稍觉得好了许多。 “口罩?” 看着镜子里如同隔离病人一般的自己,陈鹤突然想到1201戴口罩的女生。 她会不会也是因为闻到一股子臭味儿所以才戴的口罩? 这么说臭味儿不是从自己家里传来的,或许是小区下水道里传出来的。 “狗物业!” 陈鹤用不清晰地声音骂了一句,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得到缓解。 索性今天没事,他干脆躺在床上刷起短视频来。 注意力渐渐被这些无脑的视频给转移,不知不觉困意来袭。 当他再次睁眼醒来,窗外还下着倾盆大雨。 只是原本乌蒙蒙的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屋内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整个世界除了雨声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摸索着床头将灯打开,本想看看手机现在几点,才发现睡觉前忘了关掉短视频,已经将电耗得一干二净。 将手机充好电后,他打了个哈欠才从床上爬起,准备随便吃点东西继续睡觉。 然而刚起身,头皮就一阵发麻。 “犬牙匕首。” 心念一动,红柄亮银匕首就已经握在手中。 反手握住匕首微微抬起,他静步朝窗台摸去。 窗户是开着的,外面黑洞洞一片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要是一般人肯定不会在意,但拥有警惕天赋的自己却清晰可闻地听到窗外传来一刹那的细微动静。 不管外面那是什么东西他已经起了杀心,如若是昨天那玩意儿就吃自己一刀! “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在窗台响起,陈鹤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懈。 他撇撇嘴将脑袋探出窗户,果然看到防盗窗上一只狸花猫正弓着背炸着毛盯着他。 将犬牙匕首收回貔貅挂坠里,他一把抓住攻击性满满的狸花猫。 猫被抓后一个劲儿地叫唤挣扎,好险把他抓伤。 ‘啪……’ 陈鹤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扇了它一巴掌,狸花猫一下就老实了,任由他拧着后脖颈也不再叫唤挣扎。 每层楼都有一条巴掌宽的楼层分隔线,它恐怕就是踩着这条线直奔自己家的窗台。 “妈的,你还真会跑。” 看着手中湿漉漉的狸花猫,也没多犹豫直接拎着它出门朝1201走去。 ‘叮咚,叮咚。’ 1201外,陈鹤按响门铃。 不多时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白天戴口罩的女生穿着一身蕾丝睡裙出现在门口。 凹凸曼妙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修长白皙的双腿展露无遗。 可奇怪的是,尽管她拥有如此好的身材却一直戴着口罩。 难道说丑得没法见人? 也不对啊,她那灵动的双眼再丑能丑到哪儿去?、 不对,这屋里好大一股味儿。 刚才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女生身上,还真没注意到那股熟悉的臭味儿。 她家里的臭味儿似乎比自己家里还要浓郁好几倍,难怪要戴口罩。 “花花?” 女生一眼看到陈鹤手中拧着的狸花猫,尽管脸被口罩遮住,还是能从眉眼间感受到她的欣喜。 陈鹤顺势将狸花猫还给她,狸花猫叫了一声朝其他房间跑去。 刚想提醒她把猫看好,一阵蛋白质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没把他给整吐。 他快速捂住口鼻,瞪大眼睛瞅着屋内,“这是什么味道?” “我也不知道啊。”女生戴着口罩,还是用一只手捂住了口鼻,“家里能开的窗户都已经打开,这股臭味儿就是散不出去。” “我还以为是物业的问题,没想到是你家里。”陈鹤撇嘴无语,“不会是下水道堵了吧?” “那个,你进来帮我看看?” 面对女生的邀请,他迟疑片刻。 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进去帮她看看,万一味道真是从她家传出来的,早点解决自己也不用忍受臭味儿的折磨。 1201的格局跟自己家一样都是三室一厅,只是家具摆放不同。 她家的冰箱上还放着一尊红脸长须神像,不注意看可能会认成关二爷。 但这尊神像头戴金盔身披战甲,脚踏猛虎毒蛇是威风凛凛。 不像是关二爷。 更像邬王神! 陈鹤盯着神像眉头紧锁神情凝固,“你家怎么会供奉邬王神?” 第8章 邬王神诡,阴冷的巨蛇! 闻言,女生却不在意。 她走上前去垫着脚将一块红布搭在邬王神像上,“我爸妈留下的,听说可以求财,不过我看它觉得瘆得慌。” “求财?” 陈鹤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与别扭。 邬王神是出了名的邪淫,简而言之就是又邪又淫,除非是有蛇信仰的地方一般不会供奉邬王神。 就算是供奉也不是供奉在家里,而是供奉在庙宇。 尤其是家里有女眷的,就更不可能请一尊邬王神回家。 “我记得红布是一直盖着的呀。”女生狐疑地盖好红布自言自语,“风吹的?” 屋内的臭味儿已经让人受不了,陈鹤也懒得去管对方为何要供奉邬王神他现在只想搞清楚这臭味儿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等等。”女生抬手示意他靠近一点,“味道好像是从这尊神像散发出来的。” 闻言陈鹤快步上前,冰箱就一人高他刚好可以嗅到神像上的味道。 果不其然,还未等他鼻子逼近神像难闻的恶臭味就已经能够让人窒息。 他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用右手大拇指跟食指捏住鼻子,“你怎么才发现?” “我也不知道,之前神像都是用红布盖着的,我也没想过臭味儿会是从这儿出来的。” “怪不得你一直戴着口罩。” “要丢掉吗?” “嗯?” “我是说神像。” “对,哦,不,这其实有一系列麻烦的手续,我是说最好不要用丢这个字眼,而是送。” 从小对民俗方面耳濡目染的陈鹤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尤其是经历了石狗诡这种反常识的事件后,自己对这方面就更不会马虎。 女生却有些不耐烦,“那好吧,我现在就把它送出去。” 说罢她伸手要去抬邬王神,陈鹤刚要阻止,盖在神像上的红布忽然被一阵邪风吹起。 “这是怎么回事?”陈鹤第一时间发觉不对劲,神像原本睁着的眼睛现在居然闭上了。 女生却是后知后觉,“怎么了?” 【诡异复苏模拟器激活成功!当前遭遇诡异为邬王神,是否进入模拟世界?】 果然,又是诡异! 猝不及防的陈鹤微微僵持片刻,心中快速默念,进入模拟。 光影交错,眼前一切仿佛水面涟漪般荡开。 神像人脸如同化形一般快速前凸变成蛇脸,身上金甲则是覆盖着变成黑色鳞片的蛇身,快速攀援缠绕着冰箱。 一条长达几米,两人粗细的黑色巨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蛇信子盯着两人。 它嘴里两颗獠牙如同锋利的匕首,牙尖往下滴着毒液。 难怪这两天会闻到一股臭味儿,所谓的臭味儿不就是蛇身上的腥臭吗? “啊,救……” 女生救命还未喊完,巨蛇已经发动攻击一口将她含在嘴里。 ‘咔嚓’ 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女生的身体轰然倒地。 一颗血淋淋带着皮肤组织以及断裂脊骨的脑袋被巨蛇衔在嘴中。 ‘啪嗒,啪嗒……’ 鲜血由脖子断裂处往下滴落,少刻在地板上汇成小河。 血水流到脚边,他看到女生的眼睛还是睁着的,甚至是有些凸显。 对方脖子被活生生扯断,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子有些发痒。 饶是经历过石狗诡,如此血腥的一幕还是把陈鹤吓得愣在原地。 脸色煞白的他双腿如同灌铅一般动弹不得,就连有犬牙匕首这件事都已经忘到脑后。 巨蛇蠕动着口腔,女生的头颅慢慢被吞入蛇腹。 眼看着巨蛇将人头一口吞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得逃,或者是反击。 但僵直的身体丝毫不听使唤,巨蛇那双通红的双眼着实太有压迫力。 ‘唰……’ 蜿蜒的巨蛇松开缠绕的冰箱,顷刻间就盘踞在了陈鹤面前。 一人一蛇几乎面对面对峙,撑起上半身的巨蛇还高过他半米左右,想要看到蛇头必须得抬头才行。 浓郁的腥臭味儿直冲鼻腔,陈鹤已经能够感受到头顶巨蛇从嘴里呼出的气息。 或许是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又或许是女生的死给了他太大的震撼。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冷颤,牙齿不自觉地打颤。 也就是动了这么一下,巨蛇那磅礴蜿蜒的身躯一把将他死死卷住。 强有力的肌肉将他的身子使劲挤压,能够清晰可闻地听见自己体内骨头碎裂的声音。 窒息,头晕的一瞬间,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袭来。 一口将他的脖子咬断与身体分离。 准确来说不是咬断的,而是蛇用它那三十厘米左右的巨大蛇信子卷住了陈鹤的脑袋,用力一掰将他的脖子给掰断的!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如果你无法控制恐惧,胜利也就无从谈起。】 随着模拟世界破碎,陈鹤回到现实。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系统说得很对,自己的确被这条蛇给吓傻眼了。 刚才那条蛇是条乌梢蛇,这尊邬王神果然有问题! 就在此时,女生又要伸手去抬神像。 陈鹤却顾不得她,再次进入模拟。 面前的光影如同石子丢进古井,荡起一圈涟漪。 神像再次开始变化,只是霎时巨蛇已经覆盖冰箱。 庞然大物的突然显现,让女生瞪大了惊恐地双眼,汗珠顺着额头划过眼角。 就在她喊出救命这俩字中的头一个时,剧本重复,她被巨蛇一口吞下头颅。 就在邬王神诡吞噬她的时候的同时,陈鹤从貔貅挂坠里掏出了犬牙匕首。 将匕首横在胸前,他快速后退。 ‘砰……’ 脚边绊倒什么,差点让他一踉跄摔倒在地。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扫地机器人。 ‘嘶嘶……’ 刚站稳身形吐蛇信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巨大的乌梢蛇再次扭曲的身子朝自己袭来。 都说打蛇打七寸,所谓的七寸就是蛇心脏所在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蛇最敏感最薄弱的位置,就算不能将它一击必杀也能延缓它的行动。 可它的行动太过迅速,自己如何能够准确找到蛇的心脏? 难道要自己一次又一次通过模拟,找到心脏的位置? 那也太慢了,而且自己可受不了这么多次痛苦折磨! ‘嘶嘶……’ 思索间,声音已经来到耳边。 当他再次集中精力之时,发现巨大的蛇头已经来到跟前。 蛇头上的鳞片以及蛇口吐出的恶臭清晰可闻,陈鹤下意识举起匕首朝蛇头刺去。 可还没等匕首挨到蛇头,骨头碎裂的声音已经响起。 千斤之力的挤压让他痛苦挣扎,窒息与头晕使得拿犬牙匕首那只手不听使唤。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又是重复了刚才的剧情,自己被乌梢蛇无情吞噬!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分心,尽管你在思考对付他的策略。】. 第9章 这就是它的弱点? “草!” 模拟结束,再次回到现实的陈鹤隐隐感觉身上的骨头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一个人的确不太好对付邬王神,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算有犬牙匕首也无法发挥全部实力。 要如何拖延它的速度呢? 只是一瞬间,他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运转。 “喂!”就在女生要伸手去碰神像时,陈鹤赶紧将他的手给拦住,“别碰。” 女生刚皱起眉头,邬王神像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他本以为是女生碰到神像才触发的诡异,却不想就算没碰到也会触发。 没办法,只能再次进入模拟。 随着眼前荡起涟漪,邬王神又一次开始变化。 “跑!” 不管三七二十一,陈鹤拉起女生往门外跑去。 刚才进门时没有关门,正好给了两人逃跑的机会。 然而让陈鹤没想到的是,在两人转身的刹那腰间就被什么东西缠绕住。 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巨蛇的蛇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们捆住,女生爆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随着巨蛇发力收紧,俩人被蛇尾面对面卷到一块儿。 就像是一双筷子,被人紧紧握在手中。 “啊……” 骨头因为挤压开始错位,饶是已经体验过一回也让陈鹤痛苦地哀嚎出来。 他可不想再次被对方死亡缠绕,于是趁着握匕首那只手还能发力使劲朝蛇尾砍去。 犬牙匕首不愧是神兵,碰到蛇身丝毫没有阻力地就将蛇尾给斩了下来。 被蛇尾卷到半空中的两人瞬间失重坠落在地,正好压到被斩断的蛇尾。 蛇尾挣扎了几下,巨蛇也发出‘嘶嘶’地痛苦哀鸣。 没了蛇尾的束缚陈鹤心头一横,快速从地上爬起握着匕首朝巨蛇冲刺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蛇尾都被自己斩断了,恐怕巨蛇的速度会大大降低。 然而还未等他靠近,巨蛇的尾巴居然在快速恢复! 并且巨大的蛇头呲着尖牙朝他们袭来,速度快如闪电。 “草!” 巨蛇的速度快若雷霆,两人如同两辆高速行驶的赛车对撞。 陈鹤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只感觉脖颈一疼立马丧失了行动能力。 巨牙从侧面贯穿了他脖颈,同时女生则被巨蛇刚长出来的尾巴刺穿胸口。 两人在生命最后一刻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绝望!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差,奖励无。】 【评价:无意义的回击只能加速让你死去,寻找弱点一击必杀才是真理。】 当模拟再次结束时,陈鹤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 他已经开始抓狂烦躁,这条巨蛇明显比石狗诡难对付太多。 它有着超越石狗诡的速度,更有着石狗诡不具备的修复能力。 已经模拟三次了,自己居然连它的弱点都没有找到。 自己真能打败邬王神吗? 在邬王神像闭上眼睛之前,陈鹤仔细回忆着三次模拟的经过。 毫无疑问,如果单纯跟它比拼速度是毫无胜算的。 它的速度已经快到人眼都看不清楚,自己已经在第一时间朝门外逃了,但还没跑起来就被对方捉住。 嗯,不对…… 陈鹤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紧锁着眉头看向冰箱上的邬王神,女生已经抬手准备搬动他。 下一秒,神像双眼紧闭。 就在这时,陈鹤心念一动开始模拟。 当波动在眼前消失,邬王神快速化形为巨蛇。 “啊,救……” 女生救命还未喊完,巨蛇已经发动攻击一口将她含在嘴里。 又是第一次的剧本。 这一次陈鹤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更未从貔貅里掏出匕首。 当巨蛇吞噬掉女生的头颅再次盘踞在他的面前时,陈鹤依旧像是木头人一般没有动弹,如同像第一次被吓傻了一般。 剧情跟上次一模一样,不过这一次陈鹤没有被吓到颤抖。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巨蛇像是丢失目标一般四处张望。 陈鹤心头一喜,仔细观察着蛇腹。 ‘砰,砰……’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十分清晰,不过这心跳不是陈鹤的心跳而是巨蛇的心跳。 它的心脏就在蛇头下方一米左右的位置,能够看到那有个拳头大小的部位在跳动。 陈鹤眼睛顿时瞪大,心中默默记住了心脏的位置。 但就在这时,他一个呼吸不稳鼻孔中的气息吐在了蛇腹上。 电光火石间蛇头就朝他脑袋袭来,血光四溅。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及格,奖励特殊物品剧毒,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你似乎找到了针对诡异的办法,但仍未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再次回到现实,女生好端端地站在面前。 陈鹤嘴角勾勒出笑意,一把拉住了女生即将去触碰邬王神的手。 “怎么了?”女生侧目神情诧异。 “别动,最好是不要呼吸。” 这番话听得女生一头雾水,就在此时神像的眼睛再次紧闭。 “进入模拟!” 心中默念,眼前的一切再次荡开。 依旧是神像化蛇,刚要尖叫的女生居然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 她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听见了自己的话。 陈鹤紧紧盯着缠绕在冰箱上的巨蛇,它吐着蛇信子瞪大着通红的双眼摇晃着蛇头。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蛇是近视眼,准确来说应该是动态视力大于静态视力。 对不动的目标,蛇眼里呈现的时模糊一片会丢失视野。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体温。 众所周知,蛇是冷血动物。 它对恒温动物有着敏锐的察觉,之所以现在没有发现自己跟女生,是因为这间屋子里的空调开得足够冷。 空调的温度完美地调和了人体的温度,暂时隐蔽两人。 但一直僵持在这儿也不是办法,人体的温度会随着气温变化。 在蛇的眼里两人就像是俩光谱图一般,温度的变化迟早会被它发现。 “喵……” 就在这时,一声猫叫在身后响起。 听到猫叫巨蛇的头颅本能地往后缩了缩,随后它的眼睛盯向了两人身后。 “花花……” “别动!”陈鹤刚喊出声,可一切都完了。 在女生动弹的那一刹那,巨蛇也随之而动。 这次它干脆利落,直接将女生一口吞入腹中。 “喵!” 似乎见到女主人被巨蛇吞噬,狸花猫花花从陈鹤身后一跃而起扑向巨蛇。 这一扑无疑是以卵击石,可奇怪的是巨蛇居然畏惧地往后躲避。 躲避的那一刻,他的心脏暴露在了陈鹤面前。 “好机会!” 陈鹤心头大喜,刚要有所动作却看到巨蛇开始反击。 在狸花猫即将用爪子抓到巨蛇之时,巨蛇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狸花猫吞入腹中! 第10章 我叫李玉棠! 巨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将狸花猫吞了进去。 陈鹤刚从貔貅吊坠里掏出犬牙匕首,对方已经朝他袭来。 蛇的口腔内十分紧致,紧致到让人喘不过气。 挤压与扩松间自己的身体慢慢滑入巨蛇的腹部。 腥臭与黏液糊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睛,自己甚至能够感受到狸花猫就在脸上。 就连女生的呼救声都还能隐约听到。 这次自己被巨蛇囫囵吞下,模拟没有结束,也就是证明自己还没死。 要死的话就得等蛇的胃液将自己慢慢消化,不过那过程比脖子被直接拧断还让人痛苦。 陈鹤试着活动手腕,想用犬牙匕首将巨蛇从体内划破。 可匕首在巨蛇体内像是失效了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及它分毫。 没办法了。 本来还想着在经过心脏处朝它心脏捅一匕首,现在匕首连食道都捅不穿更别说伤及心脏。 只能这么办了。 陈鹤调动了全身力气,将握着犬牙匕首的那只手挪到脖子边。 轻轻一抹,他就感觉脑袋开始晕乎。 渐渐地,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及格,奖励剧毒,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战斗瞬息万变,控制局势抓住机会。】 当他睁眼,眼前恢复正常。 陈鹤率先从貔貅里掏出犬牙匕首,顺便拉住了女生。 不等女生反应过来,他拉着对方往狸花猫的方向快步跑去。 在他们刚跑动的瞬间,邬王神像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巨蛇化形,他估摸着时间将女生死死按在原地让她动弹不得。 此时两人距离冰箱大概有两三米左右的距离,这是这么多次模拟来第一次成功拉开距离。 “别动。”陈鹤低吼一声。 随后心中开始默念开始模拟。 随着眼前一切如梦境般荡开,巨蛇已经缠绕在冰箱之上。 与上次一样,女生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尖叫逃跑的冲动,双眼圆睁地盯着巨蛇。 这一次,猫叫很快响起。 狸花猫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在女生即将呼唤狸花猫名字时,陈鹤动了。 他拉着女生闪身躲到沙发边,两人动弹的瞬间巨蛇也跟着袭来。 只是在它袭击的同时,狸花猫随之扑了上去。 狸花猫似乎对巨蛇有着血脉压制,两只生物体型绝对是不对等的。 但巨蛇就是本能地躲闪,蛇头往后缩。 蛇头高高昂起往后躲闪之时,巨蛇砰砰狂跳的心脏暴露无遗。 “好机会!”他心头一喜,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力气集中于双腿。 就像是一艘火箭,快到模糊地朝巨蛇飞奔而去。 陈鹤几乎是与半空中的狸花猫同时到达巨蛇跟前。 电光火石间,巨蛇居然左右为难起来。 “喵……” 狸花猫挥舞着利爪抓向巨蛇的眼睛,巨蛇最终还是选择躲避狸花猫的爪子。 但它却没有顾及到自己暴露的心脏,呼吸间犬牙匕首没入巨蛇跳动的心脏部位! ‘嘶嘶嘶……’ 巨蛇吐着蛇信子,蛇身痛苦地摇晃,扭曲地蠕动。 少顷,巨蛇如同泡影消失在原地。 腥臭味随之散去! 【本次模拟已通关,评分优秀,奖励特殊物品剧毒。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善于洞察与抓住机会,虽有运气成分却瑕不掩瑜。】 【是否选择存档?】 “呼……”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消失的巨蛇冷汗哗哗往下滴落。 好险,如若不是这只狸花猫自己恐怕杀不死它! 要是再晚千分之一秒,巨蛇绝对能一口吞下狸花猫然后再将自己吞噬。 好在运气站在自己这边! “呼……” 再次吐出一口浊气,他选择了存档。 【存档成功,可提取物品剧毒。物品提取后,可附魔于犬牙匕首。】 没有多想,他直接提取附魔 【你的犬牙匕首已经附魔剧毒。】 系统话音刚落,陈鹤就发现手中犬牙匕首紫光流转。 原本银白色的刀身居然变成了暗紫色,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并且红木刀柄多了个蛇头兽吞图案,看起来阴毒令人畏惧。 将匕首翻看一番,他眼睛四处搜寻着。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冰箱上那尊邬王神像上。 ‘唰!’ 他抬手挥动匕首,暗紫色光芒闪过神像被拦腰斩断。 匕首已经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不一样的是神像的横切面居然被什么东西腐蚀。 ‘滋啦滋啦’的声音像是油锅里被甩如水滴,少时神像就被腐蚀殆尽。 “好狠的毒液!” 陈鹤心头大惊,犬牙匕首居然带毒液攻击。 碰到石头做的神像都能腐蚀,更别说碰到肉体。 牛逼,刚才犬牙匕首要是能够有毒液附魔,自己恐怕也不用那么费劲。 今后要是再遇到什么诡异,只要它有实体绝对不能免疫如此强的毒液攻击! 【是否退出模拟世界?】 寻思间,系统再次开口。 “退出。” 陈鹤沉声回应,语气中却是控制不住的兴奋。 眼前如同波光荡开,光影交错间已经回到现实。 邬王神像依旧端坐于冰箱之上,只是眼睛睁得炯炯有神。 “花花!”女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只听见狸花猫叫了一声,朝女生怀中扑去。 “刚才那是什么?”女生的声音惊魂未定,抚摸着怀中的狸花猫也顺带安抚自己慌乱的心情。 有一说一,她刚才表现不错。 至少在面对巨蛇时还能够牢记自己的嘱咐没有乱动,可以说没拖后腿。 陈鹤不动神色地将匕首收回貔貅吊坠,转向了她,“邬王神。” “邬……”说到一半,她惊恐地盯向冰箱上的邬王神像,声音颤抖,“你说是它?” “就当是做了个噩梦吧,我帮你把这尊神像给处理掉。” 说罢,他抬起双手将冰箱上沉重的神像搬了下来。 就在他要迈步离开时,女生却叫住了他,“还会有那种东西吗?” “额……大概是没了吧。”这才过了一天,诡异就再次出现。 没人能保证下一次诡异会出现在哪儿。 “等等,我叫李玉棠,我要怎么称呼你?”名叫李玉棠的女生追了上来。 陈鹤扭头看向她,嘴角勾勒出弧度,“我叫陈鹤,就住你家隔壁的隔壁。” “陈鹤……”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陈鹤眉头一挑,“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我……额……我是说如果我大声叫的话,你应该听得见吧,就是说你能第一时间冲到我家里来吗?” “你是说你现在很害怕?” “才没有!”说着李玉棠摘下自己的口罩。 这一摘,陈鹤脸上的笑意凝固。 第11章 原来你长这样啊! 李玉棠的五官立体饱满,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瑰宝。 玉面樱唇,玲珑翘鼻,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暗藏机敏。 如同一幅绝美画卷,看一眼就挪不开眼睛。 “喂。”李玉棠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看什么?” 对方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赶忙把视线移到怀中的神像上,“哦,没什么,我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这尊神像?” 闻言李玉棠小嘴一瘪,“你不是说帮我处理吗?” “对对对。”似乎被对方的美貌迷得有些昏头转向,陈鹤尴尬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不等对方告别,他抱着神像快步离开,不愿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窘样。 刚走到自家门口,忽然听到李玉棠的声音,“陈鹤?” 他扭头一看,只见对方从门内探出脑袋,“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今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啊?哦。”陈鹤想要抬手挠挠后脑勺,才发现腾不出双手,“你决定就好。” “就明天下午吧,我到时候来敲你家的门,你可别睡着了不给我开门。” “嗯。” “拜拜。” “拜拜……” 随着李玉棠将房门关上,陈鹤这才收回视线。 自己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怎么没发现1201住了这么个大美女?刚搬过来? 寻思着,他将神像放在地上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刚要弯腰再次抱起神像时,看到邬王神那黑脸又觉不妥。 “不行,不能放在家里。” 这玩意儿太邪了,记得黄虚镇还是黄岭镇有邬王庙来着。 先放门口,明天把这玩意儿送到庙里比较好。 翌日下午,陈鹤已经穿戴整齐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打理着发型。 低头时正好看到浣洗台上摆放着的古龙水,记得是去年买的一直没用过。 “要不要喷点呢?” 说话间,他抬起胳膊闻了闻。 刚换的衣服上还有薰衣草洗衣液的香味儿,好像不用特意喷香水。 迟疑间,门铃被人按响。 顿时他精神一振往门口跑去,可手刚放到门把手上他停下了动作。 自己为何这么紧张,不就是吃个饭嘛。 “呼……”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处于放松状态,他拧动门把手,防盗门应声而开。 “当当……” 刚一开门,一杯奶茶就递到面前。 抬头一看才发现李玉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做了个头发,昨天还是黑长直今天就变成了棕色微卷,额头前还有几搓空气刘海,更显青春活力。 她今天的打扮也格外清爽,上身一件蒂芙尼蓝短袖衬衫,下身则是卡其阔腿短裤。 腰间的斜跨小香包搭配独到,脖子上还精心点缀了一条v for Vuitton项链。 跟她的打扮比起来,自己穿得像是刚下班的IT民工。 “打扮得挺精神的。”李玉棠晃了晃递过来的奶茶,“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给你点了杯原味的,拿着吧。” 陈鹤接过项链,再看看自己的格子衬衫,“要不你进来坐坐,我进去换件衣服?” “不必了吧。”她抬起左手腕看了眼自己的天梭力洛克腕表,“都六点了,我定的位置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那行吧。”陈鹤也不啰嗦,从鞋架上拿出一双白色板鞋穿上。 今天自己这一身唯一跟她搭的恐怕就是脚上这双白色板鞋,至少对方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女式乐福鞋。 刚把门锁好,他一眼看到昨晚放在门口的邬王神像。 这才想起今天要把这玩意儿给处理掉。 “对了。”他将手中奶茶递给李玉棠,蹲下身抱起邬王神像,“我记得是黄虚镇还是黄岭镇有邬王庙来着,你记得吗?” 李玉棠呷着自己那杯奶茶摇摇头,“我不太关注这个,怎么了?” “昨天你也看到了,这玩意儿可不能随便乱丢的。” 说起昨天的事情,李玉棠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喝奶茶的动作随之停止,随后忧心忡忡地看向陈鹤,“昨天那玩意儿不会又出现吧?” 扭头一看,陈鹤才发现对方脸上带着的倦色。 想来昨晚她是没有睡好的,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鹤只能摇摇头,“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说实话,经过昨晚那事后,我连这房子都不想要了,那可是蛇诶,我昨晚睡在床上灯都不敢关,抱着我的花花东瞧瞧西看看,就怕有蛇突然钻进我的被窝。” 这不说不知道,一说李玉棠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自己还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善谈,光听她说话自己根本插不上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电梯门口。 李玉棠又把目光放到陈鹤怀中的神像上,“你准备带着这玩意儿去吃饭?” “先放我车里吧。”自己那辆代步车虽然空间不是很大,但放这么一尊神像还是放得下的。 “我现在看到它都瘆得慌,也不知道我爸妈怎么会带这么个东西回来。” ‘叮’ 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 陈鹤又看到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没记错的话昨天上午才跟她见过面。 少妇对陈鹤也有印象,见到他在等电梯后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回以笑容后,两人迈步走了进去。 少妇怀中的婴儿睡得很熟,没有像昨天那样见到自己就哭。 这倒是让陈鹤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被冠上对小孩儿没有亲和力的名头。 因为电梯里有其他人,李玉棠暂时停止了话题。 直到电梯到达一楼,电梯里安静地只能听见电梯运作的机械声。 等少妇抱着婴儿率先离开,李玉棠松了口气,“我怎么感觉闷得慌呢?” “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都不是。”她摇摇头,目光盯向抱着婴儿的少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能是我多想了,我们走吧,正好你有车我也不用打车了。” 见她神神叨叨的模样,陈鹤也顺着她的视线朝少妇的背影看去。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第12章 通人性的狸花猫 鹤洋县有一家名为三洋的日料店,李玉棠在这儿订间个榻榻米套房。 不过他家生意似乎不怎么好,店内几乎没什么人。 来到订好的包房内,两人盘坐在榻榻米上,李玉棠为他倒了杯乌龙茶,“这家日料还是很不错的。” 说着,她身体突然往陈鹤那边倾了倾,压低声音,“都是原装鬼子服务。” “鬼子?”陈鹤一诧,微微扭头瞟向包房门口那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会心一笑,“我看你不是喜欢吃日料。” 李玉棠笑得花枝乱颤,“主要他们家有活动,双人餐只要两百多块,开个玩笑。” 随着一盘一盘日料被端上桌,金枪鱼大腹,北国赤虾,红鱼子,以及经典的寿司等等。 满满一桌看起来不像是两百块能拿的下来的。 不过看起来一盘一盘的很多,但量的确太少。 没办法,日料吃得就是个所谓的观赏性。 真实在还是得没上的两大碗荞麦面。 “要喝酒吗?”李玉棠晃了晃手中的清酒壶,“不要的话我让他们换成饮料。” “还是不了吧,等会儿要开车,我可能还得去一趟黄虚镇。” 陈鹤用手机查了查,邬王庙就在黄虚镇。 距离鹤洋县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来回至少得一个多小时。 “服务员。”李玉棠当即将站在门口的和服女服务员招呼过来,“有可乐吗,帮我们把清酒换成可乐吧。” 女服务员还真正儿八经的母鬼子,话都说不太利索,“不好意思……请稍等!” 她欠身双手接过清酒壶,又鞠了一躬后才退出包房。 “服务员说吃赤虾得配樱味噌。”李玉棠夹起一块虾身,沾了沾调料碟里的红黑酱放入嘴里。 虾是生的,处理得很干净。 所谓的北国赤虾就是甜虾,用来清蒸或者白水煮吃起来会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儿。 生吃陈鹤还真没试过,不过看李玉棠那享受的表情似乎也不太差。 “嗯。”她一边嚼着一边点头,“很脆,很嫩,入口回甜,但我还是觉得沾醋配姜末比较好,你也试试,偶尔换换口味嘛。” 说着,她夹起一块虾肉放在陈鹤碗里。 “我试试。” 他拿起尖头筷将虾夹起,正准备沾樱味噌时李玉棠却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陈鹤的动作凝固半空,错愕地盯着她。 她双手互相搓了搓双臂,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不知道,突然来了阵莫名的寒意。” “寒意?”闻言他抬头看了看房顶四周,也没见着空调什么的,“会不会是因为生吃的原因?” “应该不会吧,我吃过鱼生的。” “那就是……” 话还未说完,包房的推拉门被人拉开。 服务员跪坐地递过来两罐可乐,“请慢用。” “你好。”李玉棠叫住了她,“能把空调的冷气关小点吗?” “冷气?”服务员错愕,“不好意思客人,我们室内恒温26度的。” 恒温二十六度,在这个三十多度的天气来说算是很舒适的了,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 李玉棠也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让她退下。 等推拉门关上,陈鹤已经将蘸好樱味噌的甜虾放入嘴中,“还觉得冷吗?” “有点。”李玉棠放下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其实不是冷,而是阴冷。” “那不还是冷吗?” “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法?” “冷是全身发凉,体感皮肤会觉得寒冷,但阴冷就不一样了。” 见她准备长篇大论,陈鹤干脆放下筷子。 “我这种是那种彻骨的冷,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似的。”李玉棠说罢还回头看了眼,可背后除了白色的墙壁外没其他东西,“你说我会不会太紧张了,毕竟昨晚那件事一直让我提心吊胆的。” “有可能。”他拿起可乐拉开拉环,“我看你就是疑神疑鬼的,昨晚那种事属于小概率事件。” “好像不是概率事件吧。”李玉棠不太认同这番话,“这种事根本就不应该发生的,神像变成一条蛇,依旧是跟你说,我要是跟别人说恐怕没人回信,还会觉得我是神经病。” 听她说的话,陈鹤只是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鬼这些东西吗?”似乎没了吃饭的心情,李玉棠用手撑着下巴眼神中尽是担忧,“神像的事情已经打破了二十多年来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其实我也……” 又是话说到一半,隔壁包房传来一阵动静。 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动静吸引,齐齐朝隔壁包房看去。 刚才那动静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榻榻米上,不过只响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好一会儿,俩人才将视线收了回来四目相对。 “什么东西掉了?”李玉棠率先开口,不过也没太关注,“算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毕竟是隔壁包房的事情,陈鹤也没多心,“我看我们快点吃完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家那只猫没人照顾吧。” “没事,花花很乖的。”说起狸花猫,李玉棠脸上终于是有了笑意,“把猫粮跟水准备好就行,不会乱跑的。” “昨晚它才刚被我从家里抓到。” “说来也奇怪。”说到猫,李玉棠顺势聊了下去,“它平时不会乱跑的,为何偏偏昨晚跑到你家去了?” 被她这么一提及,陈鹤也才回味过来。 这只猫说起来很奇怪,居然会做出震惊的表情。 要知道动物的面部肌肉简单没有人类发达,是不太可能做出震惊这种表情的。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会错意了。 不过它昨晚要是没跑到自己家里,恐怕李玉棠的下场不会太好。 这么说…… “你是说花花是故意跑到我家的?”陈鹤说出了她心中所想。 李玉棠跟着重重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花花很通人性的,昨晚它会不会提前感知到我会有危险,跑过去通知你呢?” 听起来有些玄乎,但经历了石狗诡以及邬王神。 好像这个世界的确是玄玄乎乎的,正常思维根本解释不通。 系统不都说了嘛,这个世界已经进入诡异复苏了! 第13章 邪门的日料店 两人说话间,隔壁包房再次传来‘砰’的一声。 这次动静比上次还要大,陈鹤与李玉棠又一次齐刷刷地朝隔壁包房看去。 但声音只响了一下,响完后再次归于平静。 “隔壁是在干嘛?”李玉棠本就精神紧绷,隔壁的声音让她更加神经质,“是喝多了在砸榻榻米吗?” “不知道啊。” 陈鹤身体往后仰了仰,盘坐太久背有些受不了。 不过就在他抬起头来时,无意间瞥见自己身后墙壁正上方挂着一副鬼面具。 鬼面具算是岛国比较传统的东西了,形象狰狞恐怖,嘴里还露出两颗尖牙。 他们有崇拜鬼神的习俗,在包房里摆置点这种元素也不稀奇。 但当他顺着恶鬼面具朝上看时,才发现屋顶的边角刻着暗红色的花纹。 岛国受国内影响,尤其是他们的飞鸟时代受到隋唐的影响。 传入了云纹,莲纹,唐草纹。 这些花纹的引入被他们装饰在各个地方。 然而问题就在这里。 自己听爷爷说过,纹是一种特殊符号是由图腾发展而来。 有代表着对天地日月,山川河海崇拜的纹样。 也有着对自然神崇拜的纹样,还有镇邪的纹样,比如说兽吞等等。 岛国的图腾或者说纹样由国内传入也有了自己的发展与变迁。 唐草纹被他们演化为卷草纹,代表着重生。 这种纹样只会出现在一种地方,那就是棺材。 能在餐厅装饰这种纹样,要不就是不懂,要不就是故意的。 显然这家日料店是纯正岛国人开的,毕竟服务员都是岛国人。 他们不可能不会懂,就算不懂也不会乱装饰不认识的纹样。 还有李玉棠身后白色墙壁上的桧扇纹样,放在其他地方可能只是单纯的装饰,不过跟卷草纹放在一起立意就非常不好。 看到这儿,他这才发现整个包房压迫感极强。 包房由西向东呈长条形,顶高不过一米多点,进来还需要弯着腰。 房间的布局非常简单,一张桌案,东南角摆放着一只青花瓷瓶。 整体看来的确有一种岛国简约风格,只是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你看什么呢?” 李玉棠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打断,他这才回过神来,“没……嗯,不知道你看过墓室没有?” “墓室?”李玉棠一怔,随后摇摇头,“没见过,网上见过,没实地见过,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我是见过墓室的。” “你不会要讲鬼故事了吧?”她缩了缩脖子赶紧摆手,“可别说了,本就瘆得慌。” “不是。”陈鹤指向屋角的卷草纹,“你知道这是什么纹吗?” “什么纹?” “它名叫卷草纹,是国内唐朝时的唐草纹演变而来,知道一般装饰在哪儿吗?” “装饰在哪儿?”李玉棠还真被他这番话给饶了进去,升起了好奇心。 “一般用来装饰棺材的。” “棺……棺材?”闻言她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陈鹤摇摇头,“小时候,我们村里下暴雨冲出一座唐朝的古墓,当时我们全村人都在围观这座古墓,小孩子还进墓室里探险什么的, 我也进去了。” “里面有什么?” “当然是棺材,墓室不是很大。”说着他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个包房这么大。” “额……你说得怪吓人的。” “我当时就注意到,棺材的四周被画上了类似这种卷草纹的纹样,后来我才知道那纹样叫做唐草纹,而后我又了解到岛国的丧葬文化,发现他们把这种变种的唐草纹也就是卷草纹装饰在棺材上,说起来还是学的我们。” “这……”李玉棠又用手互相搓了搓胳膊,那阵阴冷再次袭上心头,“会不会是装修这家店的人不知道?” “店主是岛国人对吧?” “好像是。” “那不就得了。”陈鹤端起可乐罐喝了一口,而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卷草纹不同于其他纹样,岛国人就算不懂也不会轻易将它用来装饰,更何况这是餐厅,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包房更像是一口棺材吗?” 李玉棠闻言抬头看了看,逼仄的空间加上那神神秘秘的卷草纹,还真有种蜷缩在棺材里的感觉。 尤其是陈鹤背后墙壁上方挂着的恶鬼面具,给这间包房增添了一份诡异气息。 “你说他们把这么吓人的面具挂在包房里干嘛?”李玉棠指着那副恶鬼面具,“不怕吓到客人吗?” 听到这话,陈鹤转身抬头看去,“岛国的神社还有歌舞伎馆以及演艺中心等等这些地方有挂恶鬼面具的习俗,每种面具都代表着不同的鬼神也有着不同的含义。” “没想到你对他们的文化了解得挺多。” “不是了解他们的文化,我爷爷生前是村里的师傅佬,他对传统文化有研究,我耳濡目染的也了解了许多,而岛国沿袭了我们许多传统文化,或多或少我会对他们的文化有所了解。” 李玉棠做了个了然的表情,然后又看向那副恶鬼面具,“那这副面具代表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你可以拍图查一查。” 说干就干,她还真从自己的小香包里掏出手机对着恶鬼面具拍了一张照片。 不过就在她刚要查的时候,隔壁包房再次传来一声砸榻榻米的声音。 这次的声音比前两次都要响,两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奇怪的动静吸引。 看了一会儿,双手捧着手机的李玉棠回过头来黛眉紧蹙,“这隔壁什么情况,隔一会儿就发出动静?” “管他的。”陈鹤没放在心上,拿起可乐罐喝了一口,“我反正觉得这家日料店怪怪的,我们还是赶紧吃完离开吧。” “我出去看看。”李玉棠显然没把这番话听进去,将手机放在桌案上起身就要出门。 李玉棠大概一米六几将近一米七,在女生里面肯定不算矮的。 不过跟陈鹤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不过就算如此她在这个包房里站起身来都得弯着腰,可见这个包房有多矮。 第14章 走廊尽头传来的声音 看着李玉棠坐在包房门口低头穿鞋,陈鹤刚想跟着起身去上个厕所,却突然发现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刚才的动静是从李玉棠背后那堵墙发出来的,也就是说隔壁包房在她的背后。 可当推拉门拉开后陈鹤才发现,他们这间包房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 而尽头正在李玉棠背后,她穿鞋时的左手边。 刚才进包房时自己跟李玉棠都没注意这间包房是尽头,那么刚才的动静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李玉棠。”陈鹤目光看向包房外走廊尽头那只花瓶。 穿鞋的李玉棠回过头来,“怎么了?” “咕嘟……”他咽了咽口水,额头皱成了川字,“你回头看看你左手边。” 闻言李玉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当她看到走廊尽头那只花瓶时,手上穿鞋的动作凝滞。 整个人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的包房就是这条走廊里最后一间包房,包房墙壁与走廊尽头的墙壁没有任何空间完全是一体的。 显然她也看懂了! 原本守在包房门口那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员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整个日料店里安静得跟废弃工地一般。 良久,李玉棠突然跌坐在台阶下。 见状陈鹤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没事吧?” “我……我们……刚才……”她说话哆哆嗦嗦,鼻息都开始紊乱,“我们……听到的声音……” “别紧张。”陈鹤顺着走廊右边看去,走廊上还是有几间亮着灯的包房,大厅处也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急匆匆朝他们跑来,“可能是隔壁店发出来的声音。” 随着和服女人跑近,她赶忙将跪在李玉棠面前帮她拍着身上的灰尘什么的,虽然身上什么也没有。 “尊敬的客人!”她用最焦急的表情表明了她现在有多惭愧与担心,“真是对不起,让您摔倒了,您没事吧,需要送医院吗?” 李玉棠看着她那殷勤地模样,收了收慌乱的神情,“没,我没事。” “没事就太好了。”她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叫做三洋合子,为了向您表达歉意,我会为两位今天的消费打八折,等会儿我会亲自给您送上一张百元代金券,让您用餐不愉快实在是不好意思。”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岛国少妇居然就是这家日料店的老板。 她中文说得很好,如果不是自报家门以及穿着和服还真不知道她是岛国人。 只是她那热情的笑容让人有些不太舒服,似乎那张笑脸下面隐藏着什么。 李玉棠则是摆摆手拒绝,“不必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您真是太宽容了。”说罢,三洋合子再次欠身鞠躬,“请您一定接受我的歉意,不然我不会心安的。” 她执意要打折以及送代金券,在陈鹤看来就是为了留住客人。 毕竟今晚李玉棠的消费可不便宜,对于她这家生意不太好的店是难得的客人。 不过话说回来,鹤洋县人口不过几十万。 能够消费这种动辄大几百的日料的人还是少数,恐怕更多的是来尝个鲜。 这个三洋合子怎么会选择在这种小县城里开日料? 以及她们家包房里奇怪的纹样,处处都透露着怪异的气息。 想到这儿,陈鹤干脆开口直问,“老板娘,你们包房里装饰的纹样叫什么啊?” “诶?”三洋合子做出岛国女人经典的疑问表情,随后顺着陈鹤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了然,“哦,这个啊,这叫做卷草纹,是我们岛国的传统纹饰,对了,这还是从贵国传来的纹样,我记得是从唐朝吧,那时候我们还是千鸟时代,贵国的文化对我们岛国文化发展可是有着必不可少的帮助呢!” 漂亮话说了一堆,李玉棠又有问题了,“我听说这卷草纹……” 知道李玉棠要问什么,陈鹤赶紧拉了拉她。 她不解地看了眼陈鹤却还是选择没问出口。 三洋合子瞪大眼睛似乎在等待着李玉棠问完,“客人想问卷草纹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看挺漂亮的。” “呵呵……”她捂嘴轻笑,“是吗,的确挺漂亮的,所以我才会选择它用来当装饰。” 客套一番,三洋合子又是欠身询问,“两位客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没了,你先下去吧。” “好的客人。” 得到李玉棠的准许,她鞠了一躬后又帮两人将推拉门关上。 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远李玉棠这才开口,“刚才你怎么不让我问问她知不知道这卷草纹的含义?” “没必要。”陈鹤目光落到屋顶的卷草纹上,“她显然知道这个纹样的含义,你觉得她会说出什么理由来?” “嗯……”她略微思索一番,“或许会说觉得漂亮。” “算了,别管了。”这顿日料吃得提心吊胆的,陈鹤也没心情再吃下去,“要不我们还是打包走吧?” “也好。” 等两人来到大厅结账时,三洋合子早就准备好一张代金券双手奉上,“给两位带来不愉快的用餐体验,我们十分抱歉!” 她的态度很诚恳,换做一般人还真被她的态度给感动了。 可陈鹤跟李玉棠都觉得这家日料店不太对劲儿,老板娘那诚恳的表情反倒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不过李玉棠还是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代金券,又享受着八折的优惠,看她结账这顿饭花了正正好八百块。 三洋合子亲自将两人送出店门后,这才折返回去。 “陈鹤。”李玉棠看着手里的代金券,“会不会是我们对岛国人有先入为主的成见,所以才会觉得这家日料店邪乎啊?” “真的吗?” 陈鹤目光看向日料店左边,表情一下凝重。 “怎么了?”李玉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 日料店很大,占地可能有一百多平。 而这家店的旁边则是一座典型的日式院落,也就是说他们刚才吃饭的包间隔壁就是这间日式院落。 动静就是从院落里传来的! 第15章 奇怪的岛国女人 这间日式院落占地比日料餐厅还大,明显都是三洋合子买下的。 “陈鹤。”良久李玉棠才将目光从院墙上移开,“你说这个三洋合子是不是什么间谍之类的?” “你想太多了。” “可我总觉得她奇奇怪怪的。” “你刚还说是不是我们对岛国人有成见来着。” “刚才是刚才。” “走吧。”陈鹤也懒得去管了,“我要去黄虚镇,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我们还是一块儿去吧。”她赶忙跟了上去坐到车里,“正好我也没什么事。” 看她那模样陈鹤还猜不出她的小九九吗,不就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怕鬼什么的。 不过他也没拆穿,而是导航到黄虚镇的邬王庙。 然而就在陈鹤准备放下手刹时,忽然看到日式院落里日式木屋二楼的窗户边有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正盯着他们。 仔细一看居然是三洋合子。 两人间隔差不多有上百米,而且一个在高处一个在低处。 但陈鹤依旧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与其说表情准确来说是没有任何表情,她一改刚才的诚恳热情,脸上挂着阴冷,双眼像是毒蛇一般盯着自己这边。 “怎么了?” 李玉棠见他看得入迷,也朝他的视线看去。 可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窗户,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 闻言,陈鹤回过神来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我看到三洋合子正盯着咱们。” “三洋合子?”李玉棠微微愣神,随后戏谑一笑,“那老板娘的确有那么几分姿色,还足够成熟有韵味儿,不过这才离开多久啊?” 对于她的误解,陈鹤撇撇嘴没有解释什么。 刚才三洋合子的确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只是李玉棠看过去的瞬间她就退回了屋内。 看来这个三洋合子的确是有些怪异的,这家日料店加上这间日式院落处处充满了鬼怪。 “走吧,走吧,天都黑了。” 李玉棠催促着,陈鹤也没再把心思放在三洋合子身上。 放下手刹,两人直奔黄虚镇。 …… 黄虚镇上高村邬王庙,这是本村人集资建造的邬王庙。 听说历时不超过二十年。 庙不是很大,大概三十多平。 黑黢黢一片也没个灯什么的,不过能够闻到空气中的香烛纸钱燃烧过后的味道。 李玉棠将手机手电筒打开扫了扫庙外周遭的环境,庙宇周围全是杂草树木,庙对面就是上高村的水库。 一条小路直通村里的主路,可以说这间邬王庙是依水库而建。 “我们动作还是快点吧。”李玉棠缩了缩脑袋,警惕地看着四周不太愿意在这个地方久待。 抱着神像的陈鹤将邬王神像放在庙门口,对着邬王庙拜了三拜,“把香烛纸钱拿出来。” 香烛纸钱是他们在镇上的香火铺里买的,用一个红塑料口袋装着。 闻言李玉棠将手中提着的红塑料口袋放在地上,“接下来要怎么做?” “送神是有一条程序的。”陈鹤从里面掏出两根蜡烛点上插在庙门的门槛前,“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送神就要保持诚心,等会儿你跟着我拜就是。” 说罢,他又拿出三炷香点上交给李玉棠。 李玉棠看着递过来的香有些迟疑,思索片刻还是用手接过,“然后呢?” “把你手机给我,你对着庙门拜三下就行。” “哦。”懵懵懂懂的李玉棠听话照做,“要说些什么吗?” “有一套送神疏文,等会烧给它就是。” “哦。” 门前烧香是拜门,正所谓三跪九叩,繁琐来说送神要烧三次香拜九次。 但两人准备得显然不是那么充足,而且时间太晚也不是送神的正点,索性省略了许多环节。 毕竟是邬王神像作乱在先,能将他送回邬王庙已经是仁至义尽。 待烧完纸钱两人才迈步走入庙内。 刚才在庙外还有月亮与繁星照耀,倒不显得那么黑,走进庙里才发现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 李玉棠提着口袋用手机照了照邬王神像,昨晚恐怖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她是吓得往陈鹤身后躲了躲,不敢再去看神像,“陈鹤,怎么这神像跟我们这尊神像一模一样?” “那不是废话?”陈鹤撇撇嘴,“都是邬王神,自然一样。” “他不会也变成蛇吧?” “可别胡言乱语,小心惹得邬王神不高兴了。” 得到警告,李玉棠赶紧捂嘴自己嘴巴,随后她又对着邬王神像摆了摆,“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口无遮拦。” “算了,把贡品摆上去吧。” “贡品?”黑暗中李玉棠愣了愣神,“什么贡品?” “嗯?”陈鹤顺着她手机光的方向看向她,“我去买香烛纸钱的时候,不是让你去买点水果什么的吗?” “啊?”她一拍脑袋,“哎呀我没听清,我本就迷迷糊糊的,那怎么办我现在去买怎么样?” “现在去哪儿买?” “对了。”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咱们不是打包了日料吗,我正好提着,你说邬王神他老人家爱不爱吃这玩意儿啊?” 陈鹤被她搞得有些无语,不过眼下也只能用这玩意儿了。 贡品是对神表示诚意的一种方式,正规来说是三牲,次点也得是水果。 日料这种鱼啊虾的要不就是饭团什么的用来祭祀着实有些恶搞。 但聊胜于无,他还是接过李玉棠递过来的日料摆到了邬王神像面前的供桌上。 摆完后还冲着神像摆了摆,“邬王神老人家,今天您开开洋荤,晚辈准备不充分切莫怪罪,下回来祭拜时给您带贡品!” “噗呲。”一旁的李玉棠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很快又止住了笑意,“你这是祭神呢还是说脱口秀呢?” “赶紧拜吧。”邬王神邪得慌,陈鹤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催促着李玉棠祭拜,两人走完流程赶紧溜之大吉。 直到出庙门走了两里路,李玉棠都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邬王神不会怪罪咱们吧?” “别想了。” 车子就停在村子主路上,陈鹤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李玉棠紧随其后坐上了副驾驶,“哎,这事搞得……” 话还未说完,她忽然像个木头人一样盯着后视镜! 第16章 般若面具 陈鹤见李玉棠神情异样呆滞,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车内后视镜。 只开了一盏头顶灯,所以车内十分的昏暗。 尽管如此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后座。 当他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时,眉头瞬间皱起。 一张恶鬼面具正安安静静躺在后座上,形象跟日料店包房里挂着的那张面具差不多,只是少了一对犄角。 下一秒,李玉棠猛地将脸转向陈鹤,“面具……是你带上车的?” 陈鹤只是摇摇头,心中却已经锁定目标。 除了三洋合子外,恐怕没人会把这张恶鬼面具放到自己车上。 可她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又有什么目的? “陈鹤。”李玉棠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我总感觉这张面具不是什么好征兆,赶紧把它丢了吧。” 闻言他翻身伸手将后座的恶鬼面具拿到手上,入手很沉触感冰凉是铁制的。 面具形象狰狞如同黑色骷髅,不过鼻子却高挺饱满,眉目扭曲,尖牙利嘴张着血盆大口。 鼻子下方有一撮胡子,不像是人体毛发更像是动物毛发,棕色发硬。 陈鹤能够明显感觉到面具里有一股不安的气息,非要找什么词来形容那肯定是怨气。 如此强大怨气的面具,他只记得在傩舞上见过。 摊舞也会佩戴类似面具,形象同样狰狞可怖。 “你怎么还看得这么起劲?”李玉棠身子往旁边倾了倾,“赶紧扔掉吧,我总觉得这面具有些怪。” “我发现你感觉还挺准确的。”陈鹤将面具拿在手中把玩,“不过这玩意儿应该是岛国的文物,看起来应该有个几百年历史了,要是拿出去卖的话,恐怕值不少钱。” “咦。”对方嫌弃地将脸扭向一旁,“我看这面具都瘆得慌,你还想着拿去卖?” “你猜三洋合子为何要把这面具放在我的车上?” “她放的?”李玉棠闻言大惊,“她怎么放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放进来的,不过她的目的肯定不简单。” “那我们要怎么处理这张面具?” 陈鹤没有搭话,而是掏出手机给这张面具拍了一张照,紧接着他将照片发给了一个微信好友。 “你都找好买家了?”李玉棠见他的动作一脸的震惊,“你真要把这玩意儿给卖了?” “不是,我这朋友对东洋文化有所涉猎,尤其是岛国文化,我问他知不知道这面具的来历。” 闻言李玉棠这才把心放了下去,要是把这种邪乎的东西给卖出去,那不是害人吗? 消息发送完毕,陈鹤刚准备发动车子走人,对方就回复了消息。 “你这面具哪来的?” “你认识?”陈鹤见他这语气,心说有戏。 “这种面具一般是岛国武士佩戴的,叫做面颊,这种覆盖整张脸的叫做总面。” “原来如此,这么说有些年头了。” “少说有六七百年的历史了,知道那撮胡子是干嘛用的吗?” “有什么用处?” “防止敌人血液顺着面具流入口中,这种胡子一般是用马的鬃毛制作而成。” 不等陈鹤发问,对方再次回复,“武士打仗佩戴这种面具是为了防止敌人的怨灵缠上自己,实际上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面容以及惊吓过度的表情,同时虚张声势吓唬敌人,不过岛国有传说,战场上杀神佩戴的面具聚集了诸多怨灵,所以这玩意儿很邪。” 得到这番解释,陈鹤心头了然。 怪不得自己会感觉到面具里的怨气,原来传说还真不一定是假的。 看来这张面具的主人生前一定是战场上的大杀神,要不然怎么能让这张面具怨气冲天? “对了。”朋友再次发来消息,“这东西算是文物,不过我个人不建议收藏,传说面具会吸人精气供养鬼神,长期留在身边会导致人精气神变差。” 要是原来的陈鹤一定会杠一句‘有什么科学依据吗’,但现在经历了石狗诡与邬王神后,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奇奇怪怪解释不清的事情。 “我知道了,谢谢哈。” 与朋友沟通结束后,陈鹤神情变得凝重。 “怎么了?”李玉棠凑了过来,想要看看两人的聊天内容,“这面具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有问题。” 如果按照朋友所说,面具会吸人精气用来供养鬼神,那么三洋合子将这张面具放在自己车上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不过她是盯上了自己跟李玉棠,还是说每个去她店里吃饭的顾客都会得到这么一张面具? 想到这儿,他扭头看向李玉棠,“你以前去过三洋日料吃过饭吗?” 李玉棠摇摇头,“我没去过,是我朋友推荐我去的,她去过。” “那你问问她,吃完饭后有没有得到这么一张类似的面具……”说到这儿,他的目光又放到了面具上,“不过这玩意儿怎么说也算是文物,三洋合子要是每个客人都送一张,恐怕没那么多面具给她送。” “我还是问问吧。” 说着,李玉棠也掏出了手机。 没有发微信,而是直接打去电话。 不多时,电话被人接通。 “妙妙,你之前去过三洋日料吃过饭对吧?我今天也去了,你结账时有没有得到过店里送的面具?什么?你也有?什么样的面具?红色的?长着犄角的恶鬼面具?你是说这面具叫般若是吗,好的,我知道了,对了,你这面具是什么材质的?木头的?好的好的,我明白了妙妙,我先挂了,嗯嗯,下回约。” 挂断电话,李玉棠的表情不太好,“你听到了,她也收到一张面具,不过是木制的面具,叫什么般若。” “般若我知道,这么说大概率去三洋合子店里吃饭,都会得到这么一张面具,不过咱们这张面具跟他们的不太一样。” “这些面具有什么特殊的吗?” “哼。”陈鹤冷哼一声,“面具是用来吸人精气,供养鬼神的,还记得日料店旁边的日式院落吗,那恐怕不是一般的日式院落,而是神社!” 第17章 三洋义勇,面具的主人 随着车子启动离开上高村,李玉棠还在喋喋不休坚持要将这张面具顺着车窗丢出去。 但陈鹤知道光丢掉是没用的,就好像霉运缠身。 如果找不到破解霉运的方法,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霉运。 晚上十点,两人总算是回到家里。 互道晚安后,陈鹤拿着面具进了家门。 刚把门关上手中的面具就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好像面具里关着什么东西,想要突破面具的封印出来一般。 如此动静把陈鹤都吓了一跳,差点没抓稳面具让它掉落在地。 他慌忙用上双手,一把握住面具死死将它控制住。 面具这才稍稍安静下来,可手稍微一松力,面具又开始抖动起来。 要说刚才在车里自己只是感觉到这张面具里有怨气,那么现在自己能够切实地感受到怨灵。 就好像它们在耳边哀嚎,让自己放他们出去。 这些历时百年的厉鬼为何会突然发狂,陈鹤搞不明白。 不过他的冷汗已经将额头打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啪啪啪……” 防盗门被什么东西拍得作响,他扭头一看居然是自己挂在门口的紫微讳也在颤抖。 令牌如同被风吹动了一般,一下又一下拍击在防盗门上。 只听见‘哐当’一声,紫微讳居然从中间拦腰裂开。 上半部分还挂在门上,下半部分掉落在了地板上。 随着紫微讳的断裂,手中的面具也随之停止了颤抖。 一瞬间陈鹤恍然大悟,难怪从自己进门后面具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原来是驱邪镇宅的紫微讳对它产生了影响。 不过紫微讳毕竟是小道士买给自己的,他道行浅薄难以抗衡面具里的巨大怨念。 想到这儿,他将面具放在鞋柜上。 然后捡起断裂的紫微讳压在面具之上,妄图用这种方式暂时压制面具的邪气。 紧接着他掏出手机给小道士发去微信,想问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可以驱邪东西。 茅山小道像是二十四小时在线,刚把消息发过去就回复了,“有很多啊,符箓驱邪对你来说应该也足够了,我这儿有一张五雷正法符箓。” “能镇压外国鬼吗?” “外国鬼?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陈鹤也没隐瞒,将面具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茅山小道很快回复消息,“你幸好没有把这面具乱丢,不然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它。” “什么意思?” “只有化解面具里的怨气,才能彻底解脱,光丢掉是不行的。” “那要如何化解?”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你可以来我茅山,上师可以为你化解,就是价格有点小贵。” “多少钱?” “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 看着一连串的八,陈鹤脸都黑了。 不过茅山小道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解铃还须系铃人。 看来自己明天得去一趟三洋日料才行,不然真要被这面具给吸光精气。 “我考虑考虑。” 回复之后,陈鹤收起手机将目光再次放在面具上。 面具空洞的眼睛与嘴巴,像是一头随时能够复活的鬼怪。 “嗯?” 看得仔细之时,陈鹤忽然发现面具左侧有一串文字。 他将面具拿在手中仔细分别起来。 文字是正儿八经的中文楷书,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面具主人刻的。 ‘镰仓源赖御家人三洋义勇’ 镰仓陈鹤是知道的,岛国的幕府时期。 至于后面的他就不太明白了,于是乎上网查了查。 这才知道源赖是镰仓幕府的建立者的姓氏,而御家人则相当于家臣一类的职务。 看来面具的主人是一个叫三洋义勇的武士,只是这个名字并未出现在网上,不过跟三洋合子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三洋日料店自己是必须得去了。 翌日上午,陈鹤刚洗漱完准备前往三洋日料店,没想到李玉棠却找上了门。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昨天还差,还出现了黑眼圈。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 李玉棠撩了撩自己微微凌乱的头发,又打了个哈欠,“睡了的,不过总感觉屋里有人盯着我,半夜我醒来了许多次,你有这种感觉吗?” “没有。”自己虽然把面具给带了回来,但昨晚的确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睡得还算是舒坦。 “你说会不会是邬王神像?毕竟昨晚送神的时候咱们也没准备好。” “不像是邬王神。”说罢,他的目光转向放在鞋柜上的面具,“恐怕是这玩意儿!” 见到面具,李玉棠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远离它,“说起来我昨晚上还做了个梦,梦到有个没有脸的男人穿着铠甲瞪着我。” “没有脸的男人?那他是怎么瞪着你的?” “不知道,反正感觉他像是在瞪着我。” “好了。”陈鹤拿起鞋柜上的面具装在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我要去趟三洋日料店,你也跟我去一趟吧,不然你的精气神恐怕会一直差下去。” “去日料店干嘛?”李玉棠又打了个哈欠,“你还想当面问三洋合子关于面具的事情?她肯定会装不知道。” “我不是要去问面具的事情,而是想看看日料店旁边那座神社,这里面绝对有古怪,我怀疑三洋合子在拜鬼神,吸走我们的精气。” “嘶……那咱们报警吧!” “你认为警察会信这种鬼话?” 李玉棠一时语塞,的确这玩意儿要不是亲身经历恐怕打死也不会信。 在见到邬王神像化作巨蛇之前,要是有人跟她说这个世界有鬼神,她也一定会认为对方是神经病。 “你去不去?”陈鹤再次出言询问。 迟疑片刻,李玉棠点点头,“我跟你走一趟吧,不过我们要怎么查看旁边的神社?” “去吃饭,我想办法溜进去。” “好。”她脑袋点得跟招财猫的手臂似的,说话却是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来我们地界到底要干什么坏事,别让我逮着她有什么阴谋,不然我亲自把她扭送警察局。” “对了。”陈鹤忽然想起什么,“把你的猫也带上吧,你那只猫可不简单。” “行,我这就去把花花抱出来。” 第18章 再探日料店,奇怪的锁 两人一猫的组合再次光临三洋日料店,还未走进店内,花花就撕心裂肺地叫着很是抗拒进去。 花花通灵,陈鹤与李玉棠是知道的。 这么看来这家店的确不简单,如果猫能说话陈鹤真想问问它感受到了什么。 “欢迎光临!” 三洋合子老早就看到他们的车停在路边,拖着一身白色点缀樱花的和服踩着小碎步迎接出来。 她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热情地笑容,初次见面的确会被她具有亲和力的面孔迷惑。 李玉棠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虽说今天她的脸色的确不太好。 而陈鹤确实面色如常,跟老板娘搭着话,“合子小姐,昨天的包房还在吧?” “在的在的。”三洋合子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跟我来。” 日料店的生意依旧不太好,尤其是上午。 店里除了几个穿着和服的女服务外,就没其他人了。 顺着幽邃的走廊,三洋合子将两人带到昨天走廊尽头的那间包房。 这次站在包房外仔细看了看,的确有种请君入瓮的感觉。 “两位请稍等,我马上把菜单送来。”拉开包房门的三洋合子将两人请进去,鞠了一躬后又将包房门关上离开。 听到脚步声走远,李玉棠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我们要怎么神社?” “餐厅应该连接神社,等会儿你在这儿等我,我借口上厕所去看看有没有直通神社的通道。” “嗯,那你小心了,这群人不简单。” “我知道。” 说话间,脚步声再次在包房外响起。 两人使了个眼色,都停止了交谈。 随着包房门敲响,三洋合子再次将包房门拉开。 只见她递上来一本菜单,跪在地上等两人点菜,“两位,这是本店的VIP客户专用菜单,如果两位有喜欢的,我可以给两位打八折。” 吃饭不是目的,陈鹤随便点了几道菜后就要将三洋合子打发走。 三洋合子恭敬地接过菜单又鞠了一躬,刚要起身离开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两位。”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怪异,“昨晚还睡得好吗?” 闻言李玉棠眉头紧锁,“怎么了?” “哦。”三洋合子捂嘴轻笑,“昨天两位吃的玉子烧里有本店特研的草本中药,有助于安神助眠。” “这样啊。”陈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惜玉子烧我们没吃。” 昨天打包的那些日料应该还放在邬王神庙里,恐怕用不了几天就会发臭被人倒掉。 三洋合子听说后也是展现出遗憾的表情,“那太可惜了,不过本店可以再送两位一盘。” 也不等两人拒绝,她鞠躬后关上包房门快步离开。 眼看人走了,陈鹤也站起身来,“我去打听一下厕所的位置。” “嗯,要把花花带去吗?” “不必了吧,上厕所还带只猫不太合适,会引人怀疑。” 花花是两人强行带进来的,一进门它跟焉儿了似的。 一直趴在李玉棠双腿之间睡觉,没了进门前的吵闹。 “那你小心。” 得到了李玉棠的嘱咐,陈鹤拉开包房门坐在台阶上穿鞋。 他慢悠悠地朝着大厅走去,还未走到走廊口就被迎上来的服务员拦住,“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女服务员的口音一听就很岛国,想来也不是本地人,“请问厕所在哪儿?” “先生请跟我来。” 跟着女服务员左拐右拐,穿过大厅经过厨房又往旁边走了几步总算是到了卫生间。 女服务员鞠了一躬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这就是卫生间了。” “嗯,谢谢。” “不客气,先生。” 说罢,女服务员又鞠了一躬后这才转身离开。 陈鹤见她走远,这才进入厕所。 不过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他将脑袋探出厕所门。 除了能听到不远处厨房传来的动静,厕所外空无一人。 瞅准机会他溜出厕所,在门口张望了一番。 厕所往右走是通往大厅的方向,往左还有一条走廊。 走廊很深,尽头更是黑黢黢一片。 神社就在日料店的左边,想来这条走廊就是通往神社的通道。 没有过多的犹豫,他快步朝走廊深处走去。 没走进步,一扇上了锁的双开门拦住了他的去路。 锁不是现代的锁,是那种古装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的锁。 陈鹤回头看了眼之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将锁照亮。 这一看他才发现,锁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类似经文一样的封印。 用手去碰还能感觉到锁上面撒了类似面粉一样的东西,看来门后面的东西不会简单。 自己没有钥匙,又要怎么把这锁打开呢? “先生,您是迷路了吗?” 思索间,身后三洋合子的声音传来将他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过身去,三洋合子正好将手电筒打开。 手电筒的光线很强,照射到眼睛上根本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不过隐约能够看到她那张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陈鹤抬手遮挡了一下光线,心中却是骇然。 自己自从通关了石狗诡获得了警惕天赋,四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被自己敏锐的察觉。 然而三洋合子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自己居然一点也没发现! “先生,您的包房在这边哦。” 三洋合子再次开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赶紧顺着话说了下去,“是啊,我走反了,不过我看这锁挺有意思的,就研究了一下。” “这叫具,文具的具,是用来镇宅的。” “原来如此,呵呵……” “先生请跟我来吧。”三洋合子将手电筒的光线移向其他地方,率先往走廊外走去。 眼见着潜入失败,陈鹤的心沉了下来,无奈只能跟着她离开这里。 回到包房,菜已经上齐。 三洋合子依旧满面春风地鞠了一躬后,才缓缓离开。 “怎么样?” 陈鹤看了眼紧闭的包房门,紧接着摇摇头,“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在另一条走廊的尽头发现了一扇门,这扇门应该通往神社。” “你想好怎么进去了吗?” “晚上再说。” 第19章 深夜潜入神社,请君入瓮 晚上十二点,两人再次来到三洋日料店外。 鹤洋县没什么夜生活,尤其是三洋日料所在的这条街,到了这个时候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昏暗的路灯下,两人站在神社院墙外。 陈鹤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这里是监控死角后将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你确定要跟着我进去?” 与他一同前来的李玉棠肯定地点点头,“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不舒服的。” “那你紧跟着我,让花花先进去看看情况。” “它?”李玉棠低头看了眼怀中的花花,“它能行吗,安全吗?” “肯定比我们就这样进去安全,放心好了,花花比我们机警,有危险它会跑的。” 迟疑片刻,李玉棠还是点了点头。 随后她将花花双手举到面前,用充满担忧地语气跟猫对上话,“你可要机灵点,一有不对就赶紧跑,不过你放心,我们会跟着就进来的。” “给我吧。” 从依依不舍的李玉棠手里接过花花,陈鹤将它放在院墙的墙头。 花花很是配合地没有叫,站在院墙上冲着院落里扫视着。 随后它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跃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李玉棠见状大惊失色,“花花!” “走。”陈鹤也发觉了不对劲儿,一个翻身上了一人高的院墙。 蹲在院墙上往里看去,院落里是漆黑一片。 不过在这儿就能闻到一股异香,像是院子里什么花散发出来的。 “怎么了陈鹤?”墙外的李玉棠拍了拍他,“看到花花跑哪儿去了吗?” 回头看了眼焦急的李玉棠,他摇了摇头,“没看到,不过应该没跑远,我拉你上来。” “嗯。” 为了配合这次夜行,李玉棠特意穿着紧身的瑜伽裤。 都不用陈鹤怎么拉她,她自己就顺着墙爬了上来。 “怎么这么安静?”李玉棠看着黑黢黢一片的神社,脸上已经有了惧意,“好像没人住一样。” “有没有其他人住我不知道,那个三洋合子一定住里面。” 说完,陈鹤纵身一跃跳下院墙。 一落地脚下格外的柔软,不像是水泥地或者地板,更像是砂石。 李玉棠跟着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陈鹤的衣角,“我们要去哪儿?” 听着她略微颤抖的声音,陈鹤左右张望一番。 没记错的话,直走就是院子的主体建筑,双层木楼。 昨天三洋合子就是站在二楼盯着他们,她很有可能就睡在木屋里。 “走。”陈鹤抓起李玉棠的胳膊,蹑手蹑脚地将她往木屋摸去。 可是两人脚踩在砂石上,砂石会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陈鹤猜这很有可能就是日式经典的枯山水,满院子的砂石用来替代水的呈现。 “小心。”他低声提醒了一声,“这种园林里一般会有石头摆设,别绊到了。” “嗯。”李玉棠一直看着脚下,走起路来小心翼翼。 “喵……” 一声猫叫忽然引起两人注意,李玉棠是喜上眉梢,“是花花的叫声。” “嘘。”陈鹤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猫叫处望去。 月光下,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鸟居,坐在上面俯视着他们。 下一秒花花从鸟居上一跃而下,朝前方的木楼跑去。 “它好像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我们跟上。”李玉棠不愧是花花的主人,一眼看出花花的意图。 也不用搀扶了,她快步朝花花追去。 陈鹤跟在后面时不时打探着四处的动静,今晚这里好像的确是没人。 来到门口,四扇推拉门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李玉棠抱起蹲在脚边的花花,随后朝陈鹤望去征询他的意见,“我们要进去吗?” 刚要点头,他挎在腰间的挎包忽然动了几下。 包里的面具又不安分起来,甚至比昨天碰到紫微讳时动得还要激烈。 陈鹤将面具从包里拿出来,才发现面具居然隐隐散发微弱暗紫色光芒。 “它居然……” “嘘!”陈鹤再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附耳贴在门上。 一时间两人都安静下来,静得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客人,您来了?” 推拉门内,三洋合子的声音响起。 相较于白天,她现在的声音更加妖艳几分。 这一声把李玉棠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没想到屋内还有人。 陈鹤已经从貔貅吊坠里取出了犬牙匕首,随时准备动手。 ‘咻……’ 推拉门自动拉开,屋内的一切展现无遗。 房间内光线柔和,三洋合子身着一身红色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胸前还点缀着一把桧扇。 她的头发高高盘起,面部妆容精致却略带惨白。 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茶具以及一壶沏好的茶水,除了她面前的茶杯外,左右两边还各摆放了一只茶杯。 显然是为陈鹤与李玉棠准备的。 “你知道我们要来?” 面对陈鹤的询问,三洋合子面不改色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把鞋脱外面,进来坐吧。” 陈鹤的胳膊的胳膊被李玉棠拉了拉,扭头看去才见到她是满脸的抗拒,不太想进去。 “我们还是走吧。” “走得了吗?”陈鹤苦笑,已经能够感受到屋内强大无比的怨念。 果然跟自己猜得没错,这神社里供奉着鬼神。 “客人把我的面具带来了?”三洋合子见到面具,起身踩着小碎步朝他们走来。 不待陈鹤反应过来,她伸手夺过了面具。 见状陈鹤眉头紧锁警惕地盯着她,“这面具你是怎么放到我车上的?” “进来说吧。”三洋合子将面具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再次做出邀请。 眼见今晚走不掉,陈鹤干脆心一横直接走了进去。 没办法,李玉棠也只能跟上去。 待两人进去后,推拉门像是有机关一样自动关上。 三洋合子将面具挂在腰带间,再次跪坐下来,“两位请坐。” 说罢,她分别为两人倒了杯茶。 茶香四溢,闻起来像是国内的茶。 “请坐吧。” 陈鹤深吸一口气盘腿坐下,李玉棠紧挨着坐到了他的身边。 满脸笑意的三洋合子将茶放到李玉棠跟前,又从腰间取下面具拿在手中端详,“面具可不是我放的。” 第20章 阴摩罗诡,未见过的诡异! 闻言陈鹤眉头锁得更紧,“不是你还能是谁?” 三洋合子轻捂嘴唇,笑得很是妩媚,“面具有灵,总会到它最想去的地方,不过每次都会回到这里。” 她显然是话里有话,陈鹤立马理解了她这番话里的深层含义,“我不是第一个得到面具的人?” “呵呵……” 她笑而不语,反而是请两人品茶。 李玉棠被她神神叨叨的模样激怒,干脆一拍桌子大声质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客人别激怒。”三洋合子似乎不懂得什么叫生气,脸色依旧如常,“我不过是想要一点气而已。” “气?” 李玉棠想起陈鹤说的,面具能吸人精气供养鬼神。 想起自己今天精神不振,她是怒上心头,“你说清楚,我们是不是被你这面具给影响了?” “奇怪啊,真是奇怪!” 三洋合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自言自语。 许久没说话的陈鹤越发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他的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四处张望一番这安静的屋内,却什么也没看到。 李玉棠似乎也发觉了不对劲儿,将怀中的花花抱得更紧了几分。 “真是奇怪。”三洋合子还在自言自语,“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间她直指自己,陈鹤心头不满,“你到底在说什么?” “面具居然对你丝毫没有作用,反倒是这位小姐,被面具吸走一些气。” “我?”李玉棠见她承认,怒火再次涌上心头,“你果然没安好心。” “哈哈哈……”三洋合子忽然大笑,却不再说话。 “好了。” 陈鹤突然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原本一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三洋合子被他突然的气势给震住,终于是收敛住了笑意。 “你这里供奉着你的祖先三洋义勇吧?” 这番话让三洋合子微微一愣,可随后脸上又挂起了笑容,“你不是第一个知道的。” “我昨天就发觉你们这里不对劲儿了,你修这座神社的目的恐怕也不仅仅是供奉那么简单。” “哼,被你猜到了。” “鹤洋县本地人都知道,由西向东蜿蜒着一条龙脉,而神社修于腹地,如同一块镇山石压住了巨龙心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是汲取龙气供养你的祖先!” “没想到你还懂这些东西。”三洋合子被拆穿后一点也不慌乱,反而镇定自若,“你们国家龙气充足,分一点给我供养祖先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可不是分一点。”陈鹤加大声气,“你这简直是用抽水机在抽龙脉,恐怕让你再开几年,鹤洋县的龙气会被你抽光!” “那又如何?” “不仅如此,你还分发怨灵面具,吸食食客精气供养鬼神,我突然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三洋合子嘴角勾勒着笑意,“请问。” “你这里供奉的不止是你的祖先对吧?不然鹤洋县龙脉庞大的龙气足以将你祖先镇杀,而且你还吸收这么多人的精气,你这里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修建这座神社以来,你还是头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三洋合子眼神中抛来欣赏,“既然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诉你,这里供奉的可都是英烈!” “英……”李玉棠率先反应过来,她眼神中的怒火已经喷薄而出,“你在拜鬼!” “那不过是你们的说法而已。” “陈鹤,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说罢,李玉棠掏出手机就要报警,“这可不是什么好人。” “从你们翻进来的那一刻就晚了。” 三洋合子的笑意越发浓厚,只见她双手捧着面具缓缓站起身来。 她的笑容惨白,像极了岛国的艺伎又像是恶鬼妇人。 陈鹤心头大感不妙,举起犬牙匕首就要动手。 哪知道三洋合子已经将面具戴在脸上,嘴里说着听不懂的岛国语。 只见她浑身颤抖如同疯魔一般,怨念之气让陈鹤都近不了身。 暗黑色的紫气将她环绕,头顶长出一对如同水牛角的犄角。 和服的腰带顺势解开,披头散发的她张开双手像是在迎接什么东西。 强烈的怨气从二楼传来,如同锋利的刀剑搅得人心头不安。 渐渐地,三洋合子身躯被怨气环绕最后居然变成了武士盔甲。 一身黑色大铠,腰间系着两把长刀,一把闪烁着幽异紫光的太刀,一把短得像是匕首的肋差。 头顶的帽子两头有着像是大象耳朵一样的吹返,帽子上顶着日月立轮。 恶鬼面具如同跟她合为一体,此时面具已经能够跟随她的面部肌肉做出表情,十分的恐怖吓人。 “快跑!”陈鹤见状赶紧拉起李玉棠就要出去,可推拉门怎么也拉不开。 李玉棠怀中紧抱花花,背靠推拉门时双腿颤颤。 “怎么办?” 没等陈鹤回答,系统的声音响了起来。 【诡异复苏模拟器激活成功!当前遭遇诡异为??阴摩罗,是否进入模拟世界?】 听到系统的提示,陈鹤知道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没有犹豫,他直接进入模拟。 随着眼前如水波荡开,变异为阴摩罗的三洋合子已经拔出了她的太刀。 她呲牙咧嘴露出两颗尖牙,身上的怨念冲天形成暗紫色的光芒将她环绕。 饶是经历了两次诡异的陈鹤此时也大感头疼。 前两次遭遇的诡异至少自己还知道他们是什么,这个阴摩罗又是什么玩意儿? 看起来像是岛国战犯怨念聚集所化,那么自己的犬牙匕首对她有没有用? 寻思间,李玉棠怀中的花花突然叫了一声。 这声猫叫吸引了陈鹤的注意力,待扭头看向李玉棠时。 三洋合子隔空挥动太刀,凝聚了鬼气与怨念的刀气直奔两人 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原本还在瑟瑟发抖的李玉棠突然一动不动。 只见她眉心突然渗出血丝,慢慢地整个人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一左一右朝两边倒去。 内脏与鲜血混合打湿了木地板,整个屋内污秽一片。 脊骨与皮肤组织像是被激光切割而开,整整齐齐没有丝毫的毛边。 如此一幕让陈鹤的心脏差点骤停,冷汗已经将后背打湿! 第21章 几乎没有击杀的可能! 阴摩罗诡嘴里发出‘斯哈,斯哈’的沉重喘息声,陈鹤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 屋内柔和的灯光已经熄灭,唯一能够看见的是散发着诡异紫色暗光的太刀,再次被他用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如此一幕让陈鹤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方明显又要发动攻击。 没再去管已经没了气息的李玉棠,他试图找到对方的弱点。 在太刀还未挥下的瞬间,他双腿发力朝阴摩罗跟前奔去。 手中的犬牙匕首像是张着獠牙的毒蛇,势必要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 ‘咻!’ 太刀重重划下,无形却凌厉的刀气直奔陈鹤面门。 拥有警惕天赋的他全身肌肉以及紧绷,就等着对方出击。 见识了对方能用刀气将人砍成两半的绝技,在刀气即将碰到身体时陈鹤停下脚步侧身躲过。 ‘砰!’ 木屋的推拉门被震得四分五裂,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动静如同炸弹爆破。 不知道什么时候月牙悄悄挂在深空,月光透过破损的推拉门照射进来,拉长了陈鹤的背影,更照亮了门口李玉棠的尸体。 在他躲过这次攻击之后,没给阴摩罗喘息的机会,提着匕首往对方脖子处扎去。 对方脖子是唯一没有被防具覆盖的地方,白皙的皮肤能够看得出是三洋合子。 可陈鹤似乎想得太好,匕首还未逼近阴摩罗以及举起太刀格挡。 ‘当’的一声,两把兵器碰撞摩擦出火花。 四溅的火花一瞬间照亮了阴摩罗身上乌黑色的武士盔甲。 只是削铁如泥的犬牙匕首居然没能斩断对方太刀,陈鹤心中暗叫不好。 “喝!” 阴摩罗突然大喝,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挑。 磅礴的力量从刀身传来,将陈鹤给掀翻在地。 “草!”犬牙匕首被震得飞了出去,虎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的手失去知觉。 对方的力量大得可怕,单纯跟对方硬碰硬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怎么办? 寻思间,太刀反射的月光打在他的眼角。 陈鹤眼皮子一抬,才看到阴摩罗再次双手举起太刀,似乎在蓄力。 月光将他的正面照亮,黑色面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生动,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在嘲讽自己不自量力。 “你已经死了!” 三洋合子的声音从面具后面传来,不过她现在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妩媚,多了几分沙哑。 陈鹤将脑袋别向一旁,眼睛死死紧闭。 他知道这一回合自己已经没有机会! 伴随着脖子一凉,头颅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下,系统的声音响起。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贸然发动攻击没有任何好处,留心你所看到的细节。】 听到系统对自己评价,陈鹤差点骂娘。 自己明明是看准时机再攻击的,可睡觉这个阴摩罗实在强得没道理! “草!” 伴随着眼前波光散开,场记恢复到大战之前。 李玉棠怀中紧抱花花,背靠推拉门时双腿颤颤。 “怎么办?” 陈鹤没有搭话,而是再次进入模拟。 在幻象展开的一刹那,阴摩罗又一次拔出太刀。 知道对方的目标是李玉棠,他直接将李玉棠一把推开。 抱着花花的李玉棠一个不稳,跌坐到了旁边。 她稳了稳身子,满心狐疑地看向陈鹤。 下一秒她刚才所处的位置,身后的推拉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切割开了一般向外倒去。 月色如水洒进来照亮了陈鹤的半张脸,眉眼微微上扬,神情严肃。 她这才明白对方刚才为何推自己,如若不是对方推那么一下,自己恐怕就会像这扇门一样被砍成两半。 心有余悸的她还未来得及调整好心情,就听到陈鹤对她大喊,“躲起来!” 没敢犹豫,她抱着花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屋角跑去。 阴摩罗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攻击会被躲过。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陈鹤会提着匕首如同闪电般朝他袭来。 月光下,匕首散发着阵阵寒光。 杀气堪比他身上的怨念! 不过对方的攻击在他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意图明显。 很显然是冲着自己脖子来的,但这种程度的攻击如同儿戏。 在匕首逼近脖子的瞬间,他抬起了太刀想要格挡。 这一击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够挡住,黑色面具的嘴角已经勾勒出弧度。 然而下一刻,陈鹤脸上凝重的表情突然有了变化。 阴摩罗的笑容消失,心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吭’的一声,匕首忽然转向。 预料中匕首与太刀碰撞在一起的场景没有出现,只感觉身体一痛! 阴摩罗面具随即展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当他低头看向身体看去,才发现犬牙匕首穿过乌黑色铠甲,深深没入他的心脏! 陈鹤嘴角笑意越发浓厚,知道对方能够格挡住自己的攻击,而且力气还大得出奇。 索性声东击西,佯装攻击对方脖子,实际真正的目标是他的心脏。 犬牙匕首不愧是神兵利器,厚实的铁甲也能轻松击破。 附魔了剧毒后的匕首,已经在慢慢腐蚀对方的铠甲! 如果对方铠甲下还是肉体的话,剧毒应该会将三洋合子腐蚀殆尽。 这回看你死不死! 志得意满的陈鹤轻松抽出带血的匕首,阴摩罗痛苦地往后跌跌撞撞。 退了好几步后,他用力将太刀杵在木地板上稳定身形。 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胸口,抬起头来阴恻恻地瞪着陈鹤。 凶恶的表情让陈鹤笑意凝固。 他……好像没事,击中心脏了都不死吗? “你是第一个击穿我心脏的人!”三洋合子,准确来说是阴摩罗的声音再次传来。 只见他缓缓直起腰来,捂着伤口那只手也放了下来。 “陈鹤……”屋角的李玉棠突然爆喝,“他能自我愈合!” 月光下,盔甲像是有自我修复能力一般,不一会儿就恢复如初。 缠绕在他身边的怨念似乎更多了。 ‘咕嘟……’ 陈鹤咽了咽口水,不安再次袭上心头。 这下完蛋了,遇到了个不死之身! 第22章 死路! “这回,你还有什么诡计?” 阴摩罗的语气再次得意,他提着太刀缓缓朝陈鹤走来。 那模样像极了屠夫磨刀霍霍向羔羊,压迫感极强! 就算是有两次与诡异作战经验的陈鹤,此时也被他的气势压倒。 他还是不明白,能够自我愈合的诡异要怎么杀死。 难道要把他剁成肉酱才行吗? “快躲开。” 陷入沉思的陈鹤被一旁朝他奔来的李玉棠扑到,他这才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到阴摩罗身上。 只是当他看过去的同时,太刀已经斜着朝他们劈来。 刀光剑影来得很快,几乎不给人反应时间。 看到将自己扑到挡在屠刀之前的李玉棠他忽觉心痛,第一次模拟时自己甚至没想过要救她。 阴摩罗没给他太多的思考时间,瞬间刀气没入两人。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思而后行才是取胜根本!】 带着月色的波光荡开,场景再次重复回到之前。 看着瑟瑟发抖的李玉棠,他突然发觉肩上似乎沉重几分。 目光流转到对面的阴摩罗身上,对方再次从刀鞘里拔出太刀。 屋内柔和的灯光已经熄灭,月光将推拉门照亮如同一块发光的背景板。 陈鹤目光凌厉,紧盯对方一举一动。 经过刚才两次战斗,自己大概摸清了他的特点。 力量大,能够自我愈合。 速度没有邬王神化身的巨蛇快,也不如石狗诡那般神鬼莫测。 但就这两项能力,就足以让自己头疼! 如果自己能有他的力量就好了,至少能够与他抗衡! “来了!” 随着太刀被阴摩罗高高举过头顶,对方的第一次攻击即将朝李玉棠袭来。 当刀尖与身体平行,阴摩罗左脚往前迈了一步处于半蹲的姿态。 随后他用力朝前方挥出太刀,砍出一道刀气! 绷成一根弦的陈鹤就等这一刻,在对方挥下太刀之时一把将李玉棠拉到自己身边。 与上回一模一样,刀气斩断了推拉门。 在推拉门倒下的一瞬间,他带着李玉棠朝门外跑去。 院子里以沙喻水的枯山水砂石,被他们凌乱的脚步踩得沙沙作响。 月光将两道急速狂奔的身影拉长,鸟居之上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在月光的照耀下正歪着脑袋注视着朝院墙狂奔的两人。 “我们……呼呼……要去哪儿?”李玉棠边跑边气喘吁吁地询问。 陈鹤脸色阴沉,直视前方低矮院墙,“逃!” 如果杀死阴摩罗算是一条路,那么逃跑也算是一条路。 阴摩罗的强大已经超出他的预期,如果早知道他能这么变态,今晚自己绝对不会翻过这道院墙! 很快,两人来到低矮的院墙之下。 陈鹤蹲下身子往木屋那边看了眼,奇怪的是,阴摩罗只是追到门口后就没再追来。 他顶着那张空洞的面具,就这么看着两人,好像根本不担心他们会跑! 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儿的陈鹤也没去管这些,而是先让李玉棠踩到自己肩膀上翻出去。 李玉棠也没东扯西扯,顺着他的肩头爬上院墙。 就在陈鹤也要翻身上墙之时,李玉棠却站在院墙之上一动不动。 “快跳下去啊!”陈鹤忍不住大喝。 “好像……好像不太行!” 陈鹤抬头望去,月光下李玉棠脸色煞白。 她双手抚摸着面前的空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一刻陈鹤是恍然大悟,为何阴摩罗没有追出来! “是结界!”陈鹤眼神中流露出不甘,“这神社有结界!” “不如你献身于阴摩罗,我会考虑放她走。” 三洋合子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身后,陈鹤抬起匕首转身朝身后划去。 匕首触碰到盔甲很是轻松地没入进去,但阴摩罗却没有躲闪。 那张乌黑色的面具甚至还带着微笑,“没用的!” “艹你嘛!” 陈鹤如同疯了一样,将匕首从对方身体里抽出,再次朝他脸上的面具扎去! ‘当!’ 对方只是轻轻一抬太刀,闲庭信步似的挡住了攻击。 怨念凝结而成的暗紫色气息将他环绕,刚才被匕首砍破的盔甲再次愈合。 “我他妈还不信杀不死你!” 陈鹤手中匕首毫无章法地朝着目所能及的地方刺去,直到累得筋疲力竭。 被攻击的阴摩罗就像是猫抓老鼠,要戏耍一番后才会将老鼠一口吞下。 气喘吁吁地陈鹤背靠墙壁,无意间抬头看到站在院墙之上的李玉棠。 发现对方居然在仰望着木屋二楼,像是看入神了一般。 “李玉棠,你要是没事干就想办法出去!”这句话几乎是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陈鹤,我发现……”还未等李玉棠说出口,她突然话锋一转,“小心!” “嗯?” 陈鹤察觉到有一股刀气朝他袭来,刚一转头太刀已经来到面门。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没有向死而生的心,是无法打败强劲的对手!】 系统的评价陈鹤已经不予多评了,他更关心死之前李玉棠要说什么。 她到底发现了什么? 随着画面回到现实,再看靠在推拉门瑟瑟发抖的李玉棠,他的心思飘到了院落外。 等等,刚才她好像在看着木屋的二楼。 陈鹤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在屋内四处扫视起来。 自己现在身处一间传统的日式和室里面,左右各有一道推拉门能够通向其他房间。 那么上二楼的楼梯在哪儿,是在外面还是说在某个房间?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阴摩罗的弱点不在于他本身,而是二楼的某样东西! “怎么办?” 面对李玉棠的又一次提问,阴摩罗再次缓缓从刀鞘里拔出太刀。 “我缠住他,你想办法到二楼去!” “什么?”李玉棠环视周围,“怎么去二楼?” “肯定是有楼梯的。” 眼见对方刀尖已经拔出刀鞘,陈鹤来不及多解释,直接进入模拟。 随着眼前如同湖水荡开涟漪,他再次进入模拟场景。 这一次,自己得给李玉棠创造出充足的时间! 第23章 二楼才是关键 “快去!” 陈鹤大喊一声,一把将李玉棠推了出去。 正好帮她躲过阴摩罗的第一次攻击! 惊魂未定的李玉棠是目瞪口呆,显然被刚才那一刀给吓到了。 可她也知道,陈鹤叫自己找二楼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没敢在原地停留,她拉开左手边的推拉门抱着花花往其他房间跑去。 阴摩罗一刀击空,刚想要调整姿势再次出击。 可看到李玉棠逃跑的方向,下一秒他顾不上具有攻击力的陈鹤,想要朝李玉棠追去。 “往哪儿走?”陈鹤手持匕首拦住他的去路,“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阴摩罗脸上的面具表情扭曲,一副错愕神色。 他看了看已经跑远的李玉棠,最后还是决定先对付陈鹤。 “呼……” 面具吐出一口浊气,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刀柄做出攻击姿态。 陈鹤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时刻应对着他的攻击。 “你是杀不死我的!”阴摩罗语气中带着不屑,“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存在。” “哼!”陈鹤冷哼,“你是想说你会自动愈合对吗,我的攻击对你无效是吗?” 闻言阴摩罗神色一滞,他略微不屑的表情也变成了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等你死了,我会告诉你的。” 说罢,陈鹤提着匕首往他脖子处攻击。 未反应过来的阴摩罗抬刀格挡,但他显然没预料到对方攻击速度会如此迅猛。 ‘哗啦’一声,刀子划破皮肤血液飞溅。 陈鹤已经能够看到对方那猩红的喉管,阴摩罗‘咳咳’两声似乎被定在原地。 下一秒,太刀的刀尖从下往上一挑。 差点将陈鹤身体从中间破开。 要不是他反应快,将匕首从阴摩罗的喉管抽出,恐怕这次模拟又得重置。 果然,阴摩罗刚才被开了个大口子的脖子正在快速愈合。 他桀桀笑了两声,下巴微微昂起,“既然你都知道我能自我愈合,何必浪费力气?” “哼。” 头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鹤眼皮子一抬微微瞟了眼天花板。 听到头顶传来的动静,阴摩罗明显焦急起来。 看来楼上的确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东西,能够赋予他源源不断的自愈能力! 霎时,太刀猛烈朝陈鹤挥舞而来。 有了跟邬王神交手的经验,阴摩罗的速度对于他来说还不能算太快。 只要注意力集中,很容易躲开他的攻击。 刀锋即将落下,他抬手用匕首格挡。 紧接着他一个向前翻滚,朝阴摩罗靠近。 阴摩罗的速度显然是被笨重的盔甲限制,还未把刀收回来,陈鹤的匕首已经朝他右脚踝砍去。 这一砍是用足了吃奶的劲儿,匕首寒芒闪过,阴摩罗明显感觉右边短了一截。 要不是他用刀杵在地板上稳住身形,刚才那个重心不稳足以让他摔倒在地。 陈鹤知道对方有自愈能力,只是没想到自愈能力能够如此变态。 血淋淋的脚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新生出一只脚来。 再生速度堪比特效! 不过这一击似乎也激怒了阴摩罗,在脚还未完全长出来之时,他用一只脚支撑着身体,将太刀从地板中拔出,挥舞着朝陈鹤砍来! 陈鹤边迎战边退,只是对方力气实在太大,砍得他毫无招架之力! 就在力竭之时,二楼阳台传来李玉棠的声音,“二楼有好多灵牌,还有一尊鬼神像!” 阴摩罗也听到了声音,直接丢下已经落入下风的陈鹤,快步朝二楼跑去。 对方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 鬼神像与灵牌吸收鹤洋县的龙气,而这些东西给他提供自愈能力。 于是乎他对着二楼大喊,“快把灵牌跟神像破坏掉!” 话音刚落,一道刀气朝他袭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摩罗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在倒下的前一秒,他隐隐约约见到阴摩罗提着太刀直奔二楼的李玉棠。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及格,奖励天赋力量,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你找到了诡异的弱点,稍稍再完善一下作战攻略或许就能成功。】 眼前再次荡起波光,时间如同倒转一切恢复如常。 不等李玉棠问出声来,陈鹤直接拉着她往走手边跑去。 “开始模拟,开始模拟!” 内心中疯狂呐喊,涟漪又一次荡开。 待眼前清明之时,他一脚踹开房间左边那扇门。 身后则是盔甲碰撞的‘噼里啪啦’声,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阴摩罗追来了。 李玉棠回头看了眼,眼见身后的魔头举着太刀朝他们追来,脚步不自觉加快了几分,“我们要去哪儿?” 没有答话,他再次踹开一扇面前的推拉门。 终于,在下一间房的右手边看到一座通往二楼的楼梯。 “不要上去!”阴摩罗跑起来的速度明显不如两人,眼见着两人朝楼上跑去时已经急得用刀乱砍。 试图用他的刀气,攻击到两人。 只是准头的确是差了点,被陈鹤与李玉棠惊险躲过。 靠墙的楼梯很是狭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 而阴摩罗近在咫尺,举在半空中的太刀也要挥下。 陈鹤将李玉棠往楼梯上一推,“赶紧上去。” 说罢,他抬起犬牙匕首抵挡住阴摩罗的猛烈一击! 顾不得持刀那只手的虎口被震得生疼,他一脚踹到对方的腹部。 就在阴摩罗躲闪之时,他顺势往楼梯上爬去。 岛国的楼梯坡度很高,与其说是走上去不如说是爬上去。 阴摩罗在身后紧追不舍,跟着往楼梯上爬。 那张黑色面具狰狞可怖,在只有昏暗光线的情况下,犹如一张飘在半空中的脸。 陈鹤不敢掉以轻心,爬到拐弯处回身过来用匕首朝他刺去。 然而匕首刺入眼睛,阴摩罗也没有躲闪。 已经爬到二楼的李玉棠突然传来大喊,“陈鹤,楼上有好多灵位,还有一尊黑色的鬼怪像!” 更加着急的是阴摩罗,他顾不得疼痛纵身一跃朝陈鹤扑来。 沉重的盔甲压在身上让陈鹤差点没喘过气来,对方身上的怨念磅礴,几乎快要具形! 第24章 再赶你们出去一次! 强大的怨念让人窒息,陈鹤是拼命摆脱压制。 但阴摩罗盔甲的重量加上本身的力量,让他是动弹不得。 对方甚至还能空出一只手,将太刀高高举起就要朝他脖子刺来。 刀尖的冰凉与脖子的刺痛让陈鹤心头一沉,距离二楼只有一步之遥,他可不想重来一次! “啪!” 就在此时一块灵牌隔空扔来,砸在了阴摩罗的头盔之上。 对方停下了动作,抬头朝灵牌扔来的地方望去。 只见李玉棠正抄起一块灵牌,再次朝他扔来。 这个举动似乎激怒了阴摩罗,他一把抓起陈鹤的脖子站起身来。 “陈鹤!”李玉棠眉头紧锁,举在手中的灵牌没有再敢丢出去。 而被掐住脖子的陈鹤一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被挤压出来。 他用犬牙匕首胡乱刺着阴摩罗,可对方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放了他!”李玉棠手中的灵牌已经对准黑色鬼神像。 她似乎在威胁阴摩罗,如果不放过陈鹤,她会毫不犹豫地用灵牌砸向鬼神像。 阴摩罗身上的怨念更重,一把将手中的陈鹤朝李玉棠丢去。 ‘砰!’ 李玉棠被重重砸倒在地,脚边的花花一跃快速躲开。 只听见李玉棠闷哼一声,五官瞬间变得扭曲。 “咳咳……呼……”逃脱控制的陈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一把将李玉棠扶起,手持匕首对峙着阴摩罗。 “你没事吧?” 李玉棠扶着腰神情痛苦,“没什么大碍,现在该怎么办?” 不等他说话,阴摩罗倒是先开了口,“今天就用你们的血,来供养英烈们!” “呸。”陈鹤啐了一口,“当年能把你们赶出去一次,今天我就能再把你们这群鬼子赶出去!” “哼哼……”对方不急反笑,“你很聪明,一眼能够看穿我的命门就在此处,不过又有什么用呢?”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说罢,他提起犬牙匕首朝着黑色鬼神像刺去。 神龛之上的鬼神像面目跟阴摩罗的面具一样狰狞。 从上楼那一刻,他就感受到鬼神像散发出来的怨念比阴摩罗强烈几十倍不止。 显然这就是阴摩罗的力量来源! 他也能理解三洋合子带上面具那一刻,那阵阴冷是从哪儿袭来的了。 显然也是黑色鬼神像的怨念凝聚。 不过就在他要靠近鬼神像时,阴摩罗也提着太刀朝他奔来。 在力量方面,自己几乎没有胜算。 可是灵巧方面对方显然不如自己。 一个后撤步,他佯装要攻击阴摩罗没有防具防护的脖子。 就在对方抬起太刀的一瞬间,他却是绕过了用匕首朝神像刺去! 待阴摩罗反应过来,陈鹤已经一脚踩在神龛之上。 然而当他狠狠朝鬼神像刺去时,却被一道无形的防护震开! 就连他本人都被震得老远,飞了出去。 “哼哼。”阴摩罗看了眼毫发无伤的鬼神像,忍不住冷哼出来,“我说过了,又有什么用呢?” “没事吧?”李玉棠快步跑过来将他扶起,眼神中尽是急切,“鬼神像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陈鹤心头一沉,目光落到鬼神像上。 刚才在击中鬼神像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神像被怨念缠绕。 这些怨念凝集成了类似封印一样的东西,抵挡住了所有攻击。 难道自己刚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阴摩罗杀不死不成? 疑问在脑海里萦绕,身体的疼痛几乎快将自己摧毁。 如果在这么模拟几次下去,自己一定会在幻境中崩溃! 心乱之际,李玉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对方温暖的手掌似乎抚平了他内心的慌乱,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能帮什么忙吗?” 听到耳边响起李玉棠的坚毅的声音,他扭头朝对方看去。 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懈,嘴角不自觉洋溢起笑容,“不用了,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从第一次模拟开始,李玉棠总能给自己找到新的突破点。 如果没有她的话,现在自己可能还在一楼跟阴摩罗缠斗。 只是这次模拟似乎不同以前,通关之路还未看见! ‘嘶嘶嘶……’ 莫名的嘶嘶声如同蛇吐信子,这让陈鹤想起前两天与邬王神大战时的那条巨蛇。 阴摩罗似乎也听到了,面具下的脸眉头紧锁。 ‘嘶嘶嘶……’ 声音还在响着,陈鹤低头忽然发现犬牙匕首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声音似乎就是从匕首上发出来的。 “邬王神?”陈鹤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看向了那尊黑色鬼神像。 果不其然,黑色鬼神像居然缓缓开裂就像是油漆脱落一般。 “吼……” 阴摩罗的怒吼响彻夜空。 只听见‘噗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双手紧握杵在地板上的太刀。 只见他身上的盔甲也如同掉漆的鬼神像一般,慢慢脱落。 直到肩膀处脱落出一个口子,才慢慢停止。 他盯着陈鹤,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可能。 “你……做了什么?” 见状陈鹤心中大喜,原来这才是附魔了剧毒后犬的牙匕首的真正实力! 刚才匕首刺中神像用怨念凝结成的封印时,剧毒留在了封印上面。 没想到邬王神的剧毒连封印都能腐蚀,着实逆天。 要不是匕首发出的‘嘶嘶’声,自己还真没注意到。 不过这只能牵制住阴摩罗一会儿,还得用匕首继续攻击封印才行。 看了眼手中的犬牙匕首,陈鹤没敢迟疑朝鬼神像飞跃而去! 阴摩罗不顾自身状况强行起身拦截,挥舞的太刀依旧沉重有力。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强弩之末还真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 太刀挥砍出来的刀气将房间里不少灵牌给震碎,陈鹤左躲右闪怎么也靠近不了鬼神像。 “妈的,这可如何是好?” 愁措间,一旁的李玉棠捡起地上的灵牌朝阴摩罗砸去,“陈鹤你动手,我来牵制住他!” “你?”陈鹤眉头紧锁。 刚想让她躲远点别添乱,可她已经飞身朝阴摩罗扑去! 第25章 这就是力量吗? 李玉棠飞扑到阴摩罗身上,几乎是骑在他的背上。 她的双臂死死扣住了对方的脖子,让刚要挥刀朝陈鹤砍去的阴摩罗停下动作。 就像是大象背上的麻雀,阴摩罗还真被她限制住了。 “快,陈鹤!”李玉棠双腿牢牢钳住对方的腰间,很是吃力,“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陈鹤没敢犹豫,提着匕首跳上神龛。 阴摩罗见状急得怒吼,使劲甩着身体试图将背上的李玉棠摔下去。 最后右手干脆往背后一捞,正好抓住李玉棠的长发。 吃痛的李玉棠痛苦地哀嚎着,双臂与双腿渐渐脱力。 “别动!” 阴摩罗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刚抬起匕首准备刺向鬼神像的陈鹤停下动作回头看去。 只见李玉棠被他抓住脖子,俏脸如同刚才自己被抓住脖子一般通红。 离地的双腿不停地在半空中蹬着,想要挣脱开阴摩罗的钳止。 陈鹤相信,只要阴摩罗稍稍一用力,李玉棠那鹤颈就会被他掐断。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阴摩罗语气阴冷,“就乖乖从神龛上下来。” 有那么一刹那,陈鹤心都一横都想不顾李玉棠的死活。 但想到对方舍命救自己,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死不可怕,大不了自己也死让这次模拟重开。 但下一次模拟,自己还能顺利来到二楼吗? “陈……鹤……”嘶哑的声音从李玉棠嘴里艰难发出,“别……管我……” 越是这么说,自己越不可能不管她。 怎么办,怎么办? 急得一头汗水的他眼睛四处瞟着,妄图找寻到一个好机会。 就在这时,神龛旁边众多灵位中的一个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显眼。 而这个灵位就在自己的脚边,弯腰就能捡到。 三洋义勇? 看到这个灵位,陈鹤嘴角忽然勾勒出弧度。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将灵位拿在手中。 刚要动手的阴摩罗见到他手中的灵位瞬间愣住,面具上的表情更显狰狞! “我是该叫你阴摩罗还是三洋合子呢?”长久的战斗让陈鹤有些力竭,声音也不复最初的洪亮,只是他语气中却带着那么几分调侃,“你相信我,我会有办法让你祖先永世不得超生的!” 面具下的三洋合子还真被这句话给吓到,眉头不自觉紧锁,“你要干嘛?” “把她放了,我把灵位还给你。” “哼,如果能够重现帝国的荣光,区区一个祖先又算得了什么?” “帝国?呵呵!”陈鹤不屑冷笑,“那你就带着你的帝国梦滚进坟墓里去吧!” 说罢,他将手中的灵位朝着三洋合子使劲甩去。 对方果然还是下意识地地伸手去接。 就是这么个空隙,陈鹤瞅准机会用匕首朝鬼神像狠狠刺去。 ‘嘶嘶……’ 毒蛇吐信子的声音更加猛烈,犬牙匕首就像一条阴毒的蟒蛇张着血盆大口用尖牙朝神像要去。 待三洋合子反应过来,匕首居然直接突破封印刺入了鬼神像的眉心! ‘轰隆隆!’ 四周如同天崩地陷,整座房子开始摇晃起来。 摇晃间,三洋合子像是失力一般。 掐住李玉棠脖子那只手自己就松开了,半空中快要窒息的李玉棠摔倒在地。 ‘哐啷’一声。 太刀跟着落地,跌得粉碎! 陈鹤赶紧跳下神龛,一脚踩碎了三洋义勇的灵位,将李玉棠揽在怀中,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当两人落到沙地上时,二楼传来三洋合子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 【本次模拟已通关,评分优秀,奖励天赋力量。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勇气可以战胜一切,你成功保卫了鹤洋县的龙脉。】 【是否选择存档?】 月光下,陈鹤躺在沙地上脸上露出释怀的笑。 就连系统他都懒得去搭理,今晚实在是过于惊心动魄让人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三洋合子分心,自己恐怕就要重来一次。 再来一次吗? 那痛苦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 “咳咳……” 身旁李玉棠的咳嗽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快速选择存档,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充盈了一般。 原本已经精疲力尽的他,此刻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再次亢奋,浑身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就是力量天赋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臂,月光下似乎是要健硕许多。 怪不得阴摩罗与自己战斗时这么难缠,就这力量如果不是能够重复存档,自己就算是有犬牙匕首与剧毒都没用! “你……没事吧?” 心中欣喜时,李玉棠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鹤扭头看去,才发现她整个人似乎虚弱无比。 “你没事吧?”他一把将对方扶住,“我看你状态似乎不太好。” 李玉棠摇摇头,“休息下就好了,你要是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了,你也这样,对了,那个怪物死了吗?咱们要不要赶紧逃,他不会追出来吧?” 见她还能喋喋不休,陈鹤的心放了下来。 他抬头望二楼看去,在月色的照耀下这座岛国式的建筑显得格外阴邪。 “应该没事了。”他站起身来,“我先送你出去,我马上就出来。” “你不跟我一起走吗?”李玉棠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意思是还要在这儿逗留一会儿。 “我得把那神像给处理了。” “明天来不行吗?” “你先出去吧。”说罢,他直接抱起李玉棠扛在肩上。 这把李玉棠吓得差点尖叫出来,“我自己能走!” 李玉棠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体重有个五十公斤左右。 可现在她的体重对陈鹤来说如同提小鸡仔似的,轻轻松松就将她送到了院墙之上。 前所未有的力量感让他感觉到新鲜,看来这又是一样击杀诡异的好天赋! 心中乐呵,李玉棠却是红着脸瞪着他,“你趁机耍流氓是吧?” “谁耍流氓了?”陈鹤撇了撇嘴,“赶紧到外面等我吧,我马上出来。” 她是个话痨,要是跟她理论恐怕得理论到天亮去。 自己还得去二楼看看那些灵位以及神像,最主要是三洋合子。 阴摩罗的确是死了,她死没死就不知道了! 第26章 变大的狸花猫 木屋的二楼,灵位散落得到处都是,二楼是满地狼藉。 黑色鬼神像已经失去了怨念气息,看起来就像是一尊平平无奇的石像。。 可奇怪的是,三洋合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戴着面具也消失不见,她是死了还是逃了? 没想明白,不过好在这次的诡异已经被消灭殆尽。 “喵!” 花花的叫声从身后栏杆处传来,月光下它蹲在栏杆上眼睛散发着绿光。 “你什么时候跑这儿来的?没跟你主人一起出去?” 它像是听懂了一般,回应了几声猫叫。 “等等,我还有点事。” 说罢,陈鹤缓步朝神像走去。 这尊面目狰狞与阴摩罗不同,不过如此邪祟肯定不能让它留在这方土地。 想到这儿他捏紧拳头,手臂上青筋暴露。 拥有力量天赋的他此时感觉双臂力量充盈,无尽的力量积蓄在拳头之中。 “轰……” 一声巨响,他的拳头如同重炮一般砸在了石像之上。 石像顿时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随着硝烟散去,陈鹤盯着自己的拳头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无与伦比,可没想到力量会这么大。 刚才这一拳打出去恐怕有上千斤的力! “喵!” 猫脚上的肉垫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陈鹤刚要弯腰将它抱起,却发现它直奔碎石而去。 疑惑间,一颗散发着幽异蓝光的珠子混在碎石之中。 珠子大概玻璃球大小,不注意看还真没发现。 就在他上前要将珠子捡起来之时,花花先人一步跑到珠子面前伸出舌头舔舐珠子,然后用舌头将珠子卷到嘴里吞下。 “喵~” “花花!”陈鹤被它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将它抱在怀中。 这下好了,还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呢! 吃不吃得它就吞了下去,万一吃不得还得送它去医院洗胃。 “喵!”花花在怀中挣扎一番,原本娇柔的叫声突然变得粗壮。 随后它挣脱开陈鹤的怀抱,纵身一跃跳到了神龛之上。 “喵!” 它的叫声越来越粗,浑身的毛都炸立起来。 如此变化让陈鹤掏出了犬牙匕首,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这珠子难道能让猫变异不成? 万一它发狂了,自己要不要把它给宰了? 要是把它宰了李玉棠会不会找自己拼命? 脑袋里迟疑间,他突然发现花花的体型在急速膨胀! 就像一个吹胀的气球一般,原本两只巴掌大小的狸花猫,瞬间变得像华南虎大小! 与老虎的花纹不同,它浑身布满狸花纹。 抖一抖身躯,还能听到蓬松毛发碰撞的声音。 “喵!”它现在的叫声与老虎无异。 竖瞳绿眼,嘴巴一张两颗尖牙如同自己的犬牙匕首。 陈鹤毫不怀疑,它现在要是朝自己扑来绝对能够一口将自己脑袋吞下! “花……花……” 生怕对方失去理智,陈鹤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吼!” 它突然吼了一声,整座木屋都在颤抖。 只见它纵身一跃如同飞在空中,从陈鹤的头顶跳过扑到了院落的沙地里。 月光下,花花是威风凛凛。 只见他前腿下压,呲牙咧嘴冲着天上的月牙。 “吼!” 吼声如同野兽,让人望而生畏! “花花!”陈鹤追到栏杆边,心中甚是焦急,“你怎么了?” 这猫不会发狂了吧? 寻思间,花花朝着院墙扑去。 此次情形他是心头大骇,这莫非是要寻死? 出人意料的是,花花一头撞到院墙之上。 厚厚的水泥墙如同纸糊的一般,被它一头撞出窟窿! 正在墙外苦苦等候的李玉棠被这忽然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还未等她看清是怎么回事,一头老虎般的身影就朝她扑去,将她扑倒在地。 二楼的陈鹤暗叫不好,提着犬牙匕首,一手撑着栏杆翻身往下跳去。 花花吃了那颗珠子,现在恐怕是性情大变。 就连它曾经的主人都不认识,这要是被它来一口,李玉棠不得香消玉殒。 “啊!” 听着李玉棠惊恐的尖叫,陈鹤脚步加快。 就当他急冲冲来到花花身后时,举起匕首就要刺上去。 “不要!”被按在地上挣扎的李玉棠瞳孔地震,“它没有要攻击我……” 话未说完,花花突然扭身用爪子一拍。 巨大的爪子刚好拍到陈鹤身上,一下将它击飞几米开外。 陈鹤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只猫的力气会变得如此大。 就是这么一爪子,好悬没把自己肋骨扇断! “花花!” 李玉棠的声音将疼得呲牙咧嘴的陈鹤拉回现实,待他定睛看去,只见花花张着大口扑向他。 猫的动作极快,陈鹤都还未反应过来。 待他想要握紧匕首反击之时,对方已经一跃到了空中。 眼见躲不开了,他双手抱头护住脖子免得被它咬断。 “花花,回来!” 焦急的李玉棠声嘶力竭地大喊,原本气势正盛的花花忽然发出‘喵’的一声。 只听见什么东西落地,陈鹤这才挪开双臂朝前方看去。 原本身躯如老虎的花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回来,又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花花!”李玉棠喊它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急急忙忙冲上来将它抱在怀中,“你怎么了?” “它怎么了不知道。”见危机解除,陈鹤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我反正快被它给打废了。” “你没事吧?”李玉棠几步上前来到他的跟前,上下查看着他的伤势,“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事。”他摆了摆手,目光放到了李玉棠怀中的花花身上,“这猫有点危险。” “它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玉棠是心急如焚,怀中的花花让她既担心又害怕,“好端端的怎么会变得那么大?” “恐怕跟那石像有关。”他将刚才在二楼的事情说了一遍,语气凝重,“它现在连你都要攻击,留在身边恐怕是个祸害。” “没有!”李玉棠紧紧抱着花花,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它没有攻击我,我刚才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它只是扑倒我,舔我的脸而已。” 闻言他神情错愕,“这么说它没攻击你?误会它了?” 第27章 靠猫防身 原来花花不是要攻击李玉棠,之所以攻击陈鹤也只是因为花花感受到了威胁。 误会解除,陈鹤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花花的体型会不会再变大? 带着疑问,他看向了对方怀中的花花,“我感觉那颗珠子不是一次性的。” “你是说它还会变大?”李玉棠震惊地看向怀中的小猫,“不会吧!” “谁说得准呢,你把它放地上试试?” “这……” 李玉棠心里还是有些纠结的,好不容易才变回来,要是变回去变不回来了怎么办? 但变成大猫倒是挺威风凛凛的,有这么一只猫就算再遇到脏东西也不用怕了! 犹豫半晌,她还是将花花放在了地上。 可四脚落地的小猫只是围着李玉棠脚边转了一圈,然后用脑袋蹭着她的脚踝。 “也没变大啊。”李玉棠蹲下身去,摸了摸花花的脑袋,“花花,你是怎么变大的呀?” 陈鹤回忆着刚才的细节,只记得花花是吃下珠子后才变大的,其他的就记不得了。 难道这珠子真是一次性的? 还是说没找对方法? 他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又把目光挪向李玉棠,“要不你跟它商量一下?” “商量?”李玉棠是哭笑不得,“你还真会找话说呢。” 说罢她将手放到猫的后背抚摸起来,花花很是享受地趴在了她的鞋子上。 “要我看就别研究了。”李玉棠摊了摊手,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那珠子就是一次性的,花花误食之后才变大的。” “我看不一定。” 陈鹤忽然有了个想法,他转了转手中的犬牙匕首,趁着李玉棠低头逗猫的时候用刀尖狠狠朝她刺去。 “吼!” 花花的体型突然变大,如同一只凶猛的老虎。 陈鹤的匕首还未刺到李玉棠,就被花花的爪子一把拍开。 ‘哐当……’ 匕首飞到远处落在地上,花花如同一只护犊的母老虎挡在李玉棠面前。 它凶神恶煞地瞪着陈鹤,嘴里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李玉棠则是被吓得瘫坐在地上,赶忙抚摸着花花,“没事了花花,没事了,陈鹤,你刚才干嘛了,它怎么又变大了?” “你先让它变回去,我再跟你解释。” 体型变大的花花还真是个大麻烦,就算自己拥有力量天赋都不一定是它的对手。 “我要怎么让它变回去?”李玉棠控制住即将暴走的花花,“有什么咒语吗?” “它听得懂你说的话。”陈鹤站在远处,不敢动弹,“试着跟它说,让它变小试试。” “花花,变回去。”李玉棠心头也有些害怕,毕竟这玩意儿已经不是温顺的宠物,而是一头猛兽。 可又怕它去攻击陈鹤,她只能壮着胆子安抚着花花的情绪。 花花好似真的听懂了李玉棠说的话,吼了一声后体型逐渐缩水。 眨眼间又变成了温顺的小猫,一跃扑到了李玉棠怀中。 危机再次解除,陈鹤这才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转身去捡掉落在远处的犬牙匕首。 李玉棠心疼地抚摸着怀中的花花,朝着陈鹤快步走去,“你刚才干了什么,它怎么又突然发狂了?” 捡起匕首的陈鹤仔细看了看刀身有没有损坏,“我刚才用匕首刺你了。” 他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闻言李玉棠瞪大眼睛,随后是火冒三丈,“你要死啦,拿我的安全开玩笑?” 见对方怒火中烧,他赶忙出言解释,“我肯定没真打算对你动手,我在想花花是不是必须感受到你有危险才会变身,刚才实验了一下果然如此。” 听到这番解释,李玉棠才勉强原谅他,没再跟他计较。 但很快她又忧心忡忡地低头看向怀中的花花,“它这么变来变去的,对身体有没有损害?” “放心好了。”陈鹤脑袋扭向木屋二楼,“那珠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花花既然吃了还没事,那就说明它获得了这种变身的能力,使用能力肯定是没事的,不过你也得琢磨一下如何让花花主动变身,然后训练它作战什么的,这些天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太平,你也得有点自保手段对吧?” “哎!”李玉棠突然泄气,“说实在的,我更愿意过以前的生活,至少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你也可以过以前的生活,但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你不去找麻烦,麻烦自来找你。”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前两天要是没有陈鹤出手帮忙。 恐怕自己已经死在了那条巨蛇的嘴里。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也被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给盯上了。 陈鹤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在自己身边,如果没点自保能力,下次要是再遇到这种事呢? 想到这儿,她再次看向怀中已经陷入熟睡的花花。 要是有了花花,自己也能像陈鹤那样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作战了! 谁心里还没个侠客梦呢? 不知不觉,她的嘴角勾勒出笑意,“对了,这些鬼怪都是什么东西啊,为何会出现在咱们这个世界?” “我叫他们诡异,我觉得这些诡异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今后或许还会有更不可思议的诡异,那时候就算你想置身事外都不行!” “所以我得依靠花花?” “没错,不过你也得提升自己。” “提升自己?”李玉棠脑袋一歪,没太理解,“怎么提升?” “我也不知道,不过花花都能有奇遇,哪天你也遇到个奇遇,岂不是能跟花花一样?” “咦!”她嫌弃地把头扭向一旁,“我可不想变大变小。” “走吧,走吧回家了。”陈鹤打了个哈欠,“我都快困死了。” “走走走!”李玉棠收拾收拾心情,“今晚有花花陪在身边,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两人相继上车往住处赶去。 木屋二楼栏杆处,一道身影隐藏在月色之下的阴影中。 他的眼睛盯着汽车尾灯,直至消失! 第28章 叼来的人手臂 黄圃镇,距离鹤洋县往东二十多公里。 作为一个还未开发的乡镇,这里还保持着淳朴的乡间气息。 如今七月过大半,乡间野花已经开得漫山遍野。 开车一路驶来乡村公路两旁长满了狗尾巴草跟野菊花,开得很是漂亮。 “哈……”副驾驶的李玉棠抱着花花,打了个哈欠,“这地方真没人吗,不会被人看到吧?” 陈鹤单手操作操作着方向盘,时不时扭头看看路旁的风景,“放心好了,在这儿训练花花绝对没问题。” 自从上次花花吃下奇怪的珠子后,当天晚上李玉棠回家就研究起花花变身的奥秘。 经过她一晚的研究,终于掌握了如何让花花主动变身的诀窍。 只需要用特定的口令对着花花喊一声,它就会变成体型庞大战斗力极强的大猫。 就跟训狗一个道理,变回来也是同理。 不过这个变身能力有个负作用,那就是让给花花的精力无处发泄。 要是任它在城市里的居民房内活蹦乱跳,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对了。”李玉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昨天我出门买东西时正好经过三洋日料店,发现那里居然被查封了,旁边的神社也被夷为平地,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不过这种店也该查封。” 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根本就是自己一手策划。 自己能够对付诡异,却对规则之内的事情毫无办法。 所以处理掉阴摩罗的第二天,自己就打了几个电话举报三洋日料店拜战犯。 三洋日料店旁边的神社里那些灵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话间,车子行驶到乡村公路尽头。 再往前走就是村落,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村子上空升起袅袅炊烟。 “这里环境还挺不错的。”李玉棠抱着花花从副驾驶下来,了望远方村落与大山她深吸了一口气,“至少空气不错。” 黄圃镇陈鹤没来过,不过他听说这里没什么人住。 唯一有人的地方恐怕就是不远处的村落,名叫响水村。 “我们去那座山头。”他指了指村落背后的茫茫大山,“山里应该是没人的。” “去吧,花花!” 李玉棠将花花放在地上,本就精神满满的小猫顿时撒开丫子狂奔在花草之间。 见它朝山涧中跑去,两人也快步跟了上去。 待两人一猫行至山林深处,四周除了蝉鸣就是鸟叫。 何为鸟语花香,这里就能诠释。 “哈!”李玉棠弯腰双手撑着大腿,环视着四周的环境,汗水已经顺着额头滑落下来,“这里应该可以吧。” “让它变身吧,憋着了。” 花花一个劲儿地挠着树木,看来那颗珠子还没能让它适应过来。 李玉棠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气息朝花花发号施令,“花花,变身!” 听起来像是数码宝贝里主角让自己的数码宝贝进化,最开始李玉棠喊这句话时也有些尴尬。 无奈口令不能太复杂,花花只听得懂这句话。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娇小的猫咪瞬间变成庞然大物。 “吼……” 怒吼声响彻山林传到远处,陈鹤都害怕让山下的村民听到。 变身后的花花呲着尖牙打了个哈欠,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后似乎舒畅许多。 “去玩吧。”李玉棠找了块堆满树叶的空地坐下,“我也要休息一下了。” 人的精力可没变身后的花花好,刚才上山这段路可把她累得够呛。 得到许可的花花撒欢似的用爪子抓着碗口粗的松柏树,树皮被它锋利的爪子留下一道道抓痕。 虽说花花体型变大,灵活却依旧不减。 如同寻常小猫,它也能快速爬到树上。 并且还能在树枝间穿梭跳跃,仿佛这里是它的游乐园。 陈鹤也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起来,难得放松一天可不能浪费。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周围是静悄悄一片。 迷迷糊糊的李玉棠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周围树上没有发现花花身影。 她犹如应激一般从地上爬起,放声大喊,“花花,花花……” 喊声惊动了已经熟睡的陈鹤,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花花不见了?” “没看到,它会不会跑丢了?”焦急的李玉棠又往周围喊了两声。 倒不是怕花花会有什么危险,而是怕它给别人制造危险。 就在这时,前方灌木丛发出‘哗哗’的动静。 动静瞬间吸引了两人的注意,他们齐齐朝灌木丛方向看去。 ‘哗啦啦……’ 灌木丛晃动了几下,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 看到这道身影,李玉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花花!” 身影正是花花,只是它的嘴里似乎叼着什么东西。 它在原地转了一圈,踩得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花花,你叼的什么……”李玉棠边说边朝花花走去。 只是还未走近,她突然尖叫起来。 “啊……花花……你……”只见李玉棠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嘴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陈鹤也注意到了花花嘴边叼着的东西,刚才对方跑动时还没看清,以为叼的猎物什么的。 但等它站立原地,陈鹤才看清楚花花叼的居然是一只人的手臂! 花花将手臂搁在地上,似乎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摇晃着尾巴朝李玉棠走去,仿佛要请赏一般。 “花花,你别过来!”李玉棠伸手拦住了它。 看到自己的宠物居然叼了一只人手回来,李玉棠是真的被吓到了。 难道说它杀了个上山的村民不成? 听到指令,花花站立原地。 它的表情似乎有些委屈,低着头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理解为何主人不让它靠近。 一旁的陈鹤的眉头紧锁,目光一直观察着手臂。 的确是一只人的手臂,不像是道具什么的。 只是这手臂有些奇怪,手臂上一圈一圈的淤青像是被绳子捆绑过一般。 而且肩膀断裂处也很奇怪,肌肉组织与骨头不像是被猛兽咬断,更像是被折断的! 第29章 今晚得在这儿过夜 李玉棠眼泪都要下来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养的宠物会杀人。 这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爱调皮的花花了,它现在是一只会吃人的猛兽! “陈鹤……”她的语气带着哭腔,不知所措地看向一旁的陈鹤。 “先别激动。”陈鹤往人手臂靠近,随后蹲在了旁边。 身后的李玉棠脸色难堪,想要作呕,“这么恶心的东西你看什么呢,你还想跟它一样吃两口不成?” “不是。”他眼睛在身旁左右看了眼,捡起一根树枝,然后用树枝戳了戳手臂,“手臂不像是刚从人身上断掉的,血液都已经发黑凝固,看起来有段时间了。” “啊?”李玉棠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么说不是花花干的?” “嗯。”他盯着手臂断裂处目不转睛,“如果是花花咬断的,那么断裂处肯定会有牙齿印,但这只手臂没有牙齿印,更像是被外力强行折断的。” “你……你还懂这些?” “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他将树枝丢掉,起身走向花花,“你是在哪儿叼回来的?” 花花歪着脑袋,没太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还是李玉棠重复了一遍,它才似懂非懂地对着灌木丛方向昂了昂脑袋。 花花指明方向,陈鹤将手臂踢到一旁朝灌木丛走去。 解开误会的李玉棠破涕为笑,一把抱住花花的脑袋。 刚想要亲它一口,却想起它刚才嘴里叼过死人的胳膊一时间没了兴致,“回家后我得给你找个宠物店洗洗澡刷刷牙了。” 花花似乎是听懂了,亲昵地用脑袋摩挲了一下李玉棠的身体。 这头,陈鹤钻进了灌木丛。 他顺着花花留下的脚印一路跟了过去,还没走几十米就细心地发现了斑斑血迹。 血迹不是很明显,隐藏在枯叶之间。 尤其是凝固的血液,颜色发黑跟枯树叶差不多。 如若不是仔细观察基本不可能发现。 血迹一直蜿蜒了几米,到一处地方突然断掉。 他蹲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思考出所以然来,血迹怎么会在这儿消失不见。 要知道血迹是连城一条线的,所以死者的死亡现场绝对不是这儿。 而且也没在这里发现尸体,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这里被人砍下了胳膊? 还是说有人在这儿杀人抛尸? 毕竟不是专业的刑侦警察,面对仅有的信息他推断不出什么来。 “陈鹤?” 身后传来李玉棠的呼唤声,他回头望去只见对方抱着已经变小的花花站在他走过的地方。 “发现什么了吗?”李玉棠快步跑近,“我们要不报警吧?” “要报警也只能出了山林后再报,这里没信号的。”进山之前,陈鹤本想拿手机消磨一下时间,哪知道手机是一格信号都没有。 “那咱们赶紧走吧。”李玉棠用手搭帘遮在额头上,抬头看向天空,“好像是要下雨了。”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烈阳高照的天气立马变得乌云密布。 怪不得这么闷,四周的空气也变得潮湿起来。 “走吧。” 趁着雨还未落下,两人赶紧往山下跑去。 经过断臂时,李玉棠停下了脚步,“就丢在这儿吗?” “放这儿吧,等会儿咱们回去时顺带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警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吧。”说着,她心虚地看了眼怀中的花花,尽管这件事不是花花做的,但她就是有那么一抹担忧。 “放心好了,警察可不会乱查案,走吧。” 还未走出山林,天空已经下起毛毛细雨。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崎岖的小路被雨水打湿变得滑溜。 李玉棠怀中还抱着花花,走得很是困难。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不会下雨吗?”她嘟囔地抱怨一声,“这天气就没准过。” “七月份的天气谁说得准呢?” 陈鹤伸手搀扶着她,两人总算是有惊无险地从山上下来。 只是刚到山下,天空就已经下起瓢泼大雨。 等他们躲进车里,已经浑身湿透。 “咳咳……” 李玉棠咳嗽一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她怀中的花花更是淋成了落汤鸡,毛都贴到了一块儿显得瘦骨嶙峋。 “呀。”看到花花瘦成这样子,她举起小猫在眼前左看右看很是错愕,“我平常没亏待你吧,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看它不是瘦,而是精壮。”坐在驾驶位的陈鹤也看了过去,“浑身腱子肉,在猫界里一定是健身达人。” “噗呲。”闻言李玉棠笑出声来,“别逗乐了,快开车吧,顺便把暖气打开,冷死了。” 他跟着笑了笑,抬手按下打火键。 ‘咔咔咔咔……’ 按键打火按下后车子发出几声悲鸣,抖动了几下却是没有反应。 他再次按下打火键,车子再次发出‘咔咔’声。 “怎么了?”用纸巾擦着面容的李玉棠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打不着火吗?” “嘶……”陈鹤将车钥匙插在钥匙孔内,“按键打火没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试试钥匙。” 随着钥匙转动,车子依旧发出‘咔咔’声。 像极了年迈的老头子,捶着胸口不停咳嗽。 “草!”他使劲一拍方向盘,把后座的花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李玉棠也发觉了不对劲儿,“车子不会坏了吧?” “恐怕还真被你说对了。” “能修吗?”李玉棠看了看已经被雨水覆盖的车玻璃,“这么大的雨,咱们在车里坐会儿,等雨停了再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陈鹤无奈摊手,“我只会开车不会修车,恐怕得找清障车来拉了。” “这……” “别急,我打个电话。” 说罢,陈鹤掏出手机拨通了汽车救援电话。 然而没过一会儿他苦着脸将手机放下。 “怎么了,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今天太晚了,得明天才能来。” “啊?”李玉棠大惊,“咱们今晚不会要睡车里吧?”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说到一半,陈鹤看向车子左侧方的响水村,“咱们去老乡家里借宿一晚吧!” 第30章 响水村的奇怪村长 俩人在山上待了很长时间,坐到车里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 今晚要是等不到车辆救援他们就得在车里睡一晚。 山里温度低,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不感冒才怪。 经过商量后俩人还是决定在响水村住一晚,就算花点钱都行。 “车里备伞了吗?” “没。”陈鹤脑袋摇得很干脆,“淋点雨没事的,等会儿到老乡家洗个澡。” “行吧,我们出发。” 李玉棠抱上花花,拉开车门时豆大的雨点使劲朝车里打来。 她做了个深呼吸将花花护在怀中,冒着雨幕朝响水村跑去。 “呼……” 狂风大作,雨水倾盆。 当两人跑到村办公室的屋檐下时,如同刚被救起来的落水者一般。 李玉棠将花花放到脚边,使劲拧着头发。 雨水哗啦啦地从她的秀发里流出来,“唔~早知道今天就不出来了。” “谁知道呢。”陈鹤嫌弃T恤,扇了扇衣服上的雨水,“这雨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停。” “别说,还怪冷的。”刚拧干头发上的雨水,李玉棠身体就打了个颤,“气温降得太快了。” 雨下得太大,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这是淋了雨身体极速降温。”陈鹤往办公室里探了探脑袋,“好像有人。” 正说话间,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掉色的蓝色POLO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他将手中的保温瓶盖紧,上下打量了一番两人,“你们是?” 陈鹤抹掉脸上的雨水,往办公室里靠了靠,“大爷,我们是鹤洋县来的,车子出问题回不去了,你们这儿有住的地方吗,我们花钱住一晚。” 听说是鹤洋县来的,老头笑着欢迎两人进办公室,“快进来吧,别感冒了。” “谢谢大爷。” 给李玉棠使了个眼色,李玉棠蹲下身抱起花花跟着进了办公室。 刚进去还未坐下,老头儿就给两人用纸杯端来两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身体,你们俩孩子也是,出门玩也不看看天气的?” 李玉棠将猫放在地上,双手接过纸杯腼腆一笑,“谢谢大爷。” “天气预报也不准。”陈鹤接着李玉棠的说辞,“不然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出来的。” “车子是出什么问题了?”老头儿没纠结天气的问题,问起了车子来,“我们村里倒是有个会修车的,等会儿让他们给你修修,你们今晚就住我家吧,我家有一间空房间。” “一间?”正捧着纸杯暖手的李玉棠突然抬起头来。 “怎么了?”老头儿不解地看着她。 “哦……”陈鹤尴尬一笑,“老大爷您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嘶……”老头一听两人关系犯了难,“那还得给你们找家人住下才行。” “不用麻烦的大爷。”李玉棠也对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不好意思,“我们挤挤睡也行。” “你们决定吧,反正你们年轻人现在也不看重这些。” 这话把李玉棠闹了个大红脸,自己可是很保守的。 不过看到嘴角含着笑意的陈鹤,她偷偷踹了他一脚。 两人的小动作没被老头儿发现,他转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从里拿出一把雨伞,又从墙上取下一件雨衣,“我是响水村的村长徐德志,你们叫我老徐就行,我怎么称呼你们?” 徐德志说话很有条理,想来年轻时也是知识分子。 “徐大爷我叫陈鹤。” “我叫李玉棠,玉石的玉,海棠的棠。” “那我就叫你们小陈,小李了。” “您叫得顺口就行。”陈鹤将水杯放下,“咱们这是要走了吗?” “对对对。”徐德志将雨伞递给陈鹤,“你们要坐会儿也成。” “那咱们走吧。” 闻言李玉棠赶紧放下水杯抱起花花跟在后面,“徐大爷,你们家有热水洗澡吗?” “当然有热水洗澡,不过没你们城里方便。” “没事没事。”李玉棠乖巧一笑,“能洗澡就行。” 徐德志的家距离村办公室大概一里地左右,好在乡村里也修了水泥路,不然这么大的雨他们指定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 瓢泼大雨让陈鹤与李玉棠几乎快挤到一团儿,伞实在是太小着实容不下两个人。 陈鹤已经尽量将雨伞偏向她了,还是挡不住雨水。 只是一路走来经过许多户人家,他看到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锁,好像都出门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阵锣声传来。 他与李玉棠纷纷朝锣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半山腰处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搭着棚子,锣声就是从棚子里传来的。 小时候跟着爷爷每个村跑的陈鹤一听这声音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徐大爷。”陈鹤叫住了走在前面穿着雨衣的徐德志,“山腰处那户人家是在办白事吗?” 一听办白事,挨在他身旁的李玉棠打了个哆嗦。 走在前头的徐德志停下脚步,朝山腰处望去,“是啊。” 不知为何,陈鹤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惆怅。 难道说死得是他的亲戚不成? 李玉棠也发觉了徐德志脸色不对劲儿,悄悄用手拧了一下陈鹤的胳膊。 疼得呲牙咧嘴的陈鹤朝她愤愤看去,却得到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似乎是让他别多话。 “走吧,再走几步就到家了。”徐德志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着,脚步很是沉重,“村里人都去吊唁了,我等会儿也得去,你们要去的话可以跟着我一起去,要是不去的话,我等会儿给你们做好饭,你们吃完自己玩会儿就休息吧。” “我们能去吗?”李玉棠问得很是可爱,“不太好吧?” 听她这么一问,一路苦着脸的徐德志突然笑出声来,“小姑娘你没参加过白事吧,主人家都是来者不拒的,你们只要不害怕就行。” “怎么说陈鹤?”李玉棠抬起头来看向陈鹤,“我们去不去,不去徐大爷还得给我们做饭,我们还是去吧。” 陈鹤点头答应,“徐大爷,等会儿我们跟你一起去吧,不过我们这身……” “不用担心。”徐德志回过头来看了两人一眼,“等会儿你穿我的衣服,小李穿我女儿的衣服。” 第31章 真正的死因 等两人在徐德志家洗完澡换好衣服,雨已经停了。 老徐则是从他的裤子兜里掏出几百块钱,数了又数之后从里面抽出两百块放进一封白包里。 办喜事送红包,办白事自然是送白包。 显然老徐是要给办白事那家送礼金。 陈鹤掸着没有吹干的头发,走到老徐近前,“徐大爷,还有白包吗,我用手机里的钱跟你换点,空着手去总是不好的。” “没事。”徐德志摆摆手,将剩余的钱揣回兜里,“你们俩跟我一块儿去,我送了礼金你们就不用送了。” “意思还是要到的。” “我们乡下人不讲究这些,老赵家恐怕也没心思收礼金了。” 办白事这家人姓赵,听徐德志说他们儿子前些日子进山被猛兽咬断了脖子。 等人找到山里时,只剩下一具惨白招苍蝇的尸体。 这让陈鹤想起今天下午在响水村背后的山林里见到的那只手臂,他正犹豫要不要跟徐德志说说看时,一旁的李玉棠突然开口。 “我这身衣服还合适吗?”李玉棠似乎拿不定主意,身上这件连衣裙对她来说的确大了一号。 陈鹤瞅了一眼敷衍地点头,“还行。” “走吧。”徐德志从腰间掏出他的老人机看了看时间,“马上六点要开席了。” 这么一搅和,到了嘴边的话都被陈鹤给忘得一干二净。 一行人来到赵家,遮雨的棚子还没撤掉。 漆黑的棺木摆在遮雨棚下,棺材的一头写着白色的‘奠’字。 几十号来宾围坐在院子的桌子旁等待着上菜,大家说说笑笑看不出来是在办丧事。 主人家也得陪着笑脸给人上菜,见到徐德志到来男主人红着眼眶上前递烟,“老徐你来了。” “节哀!”徐德志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掏出白包,“一点心意,告慰小浩在天之灵。” 看着递过来的白包,男人没收,“秀慧跟小琴能来帮忙料理我谢谢你们还来不及,这钱我肯定是不能收的。” “她们是她们,该到的礼数还是得到。”说罢徐德志强行将白包塞在男人的口袋里,然后迅速转移话题,“忘了跟你介绍,这是鹤洋县来的亲戚,来我家玩几天,今天就把他们带来了。” 听到介绍自己,陈鹤与李玉棠上前一步打着招呼。 男人挤出笑容一同欢迎两人入座,让徐德志帮忙招呼着,他要去给道士那桌上菜,等会儿他们得办道场要先吃饭。 寒暄一阵后,徐德志带着两人入座开席。 虽是白事,办得可不马虎。 该有的菜都有,完全感受不到悲伤的氛围。 李玉棠坐在陈鹤旁边的木凳上,眼睛盯着另外一桌的道士,“我还是头回见到活的道士。” 坐在陈鹤另外一边的徐德志忽然叹息,“恐怕过不了几天还得让他们办一场。” 他的话引起了陈鹤的注意,“还有白事吗?” “看到那个人没有?”徐德志偷偷指了指右边那一桌的其中一个妇女。 妇女弓着背坐在桌旁,双目无神一直盯着桌上的白灼菜心。 她的心思好像不在这场宴席上,仿佛在想其他事。 从她那掩饰不住的悲痛表情中可以猜到一二,家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鹤将视线收了回来,“你是说她?” “哎!”徐德志再次叹息,“是啊,她家男人上山好几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派人上山去找也没找到,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说起这个,陈鹤再次想起下山前在山上发现的断臂。 还未等他开口,李玉棠就抢先说道:“徐大爷,我们在山上玩的时候看到一只断臂,本来想着报警的,结果山上没信号,还碰巧遇到下雨,你要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一听这事,徐德志神情凝重,“小李,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这种事怎么能开玩笑?”李玉棠很是认真,“现在上山恐怕还能看到那只断臂!” 闻言他看向陈鹤,见陈鹤给了他肯定的眼神后,他噌地站起身来朝妇女走去。 只见他拍了拍妇女的肩膀,随后将她叫到一旁。 应该是说了断臂的事情,妇女呆滞的眼神瞬间瞪大。 在原地怔了许久,她猛地朝山上跑去。 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吃饭的宾客,徐德志赶紧招呼大家继续吃饭,紧接着追了上去。 陈鹤见状也跟着起身,“我去看看,你要不就在这儿?” “我也跟着去吧,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也不好意思。” “嗯。” 刚下完雨,山路泥泞不堪。 众人踩着滑溜的泥土路往山上走去,最前头的妇女丝毫没有减慢速度,如同疯魔一般就算摔跤了也不让人搀扶,自己爬起来后又坚定地朝山上走去。 就算是陈鹤被力量天赋强化过,都快跟不上她的步伐。 “徐大爷。”陈鹤三两步追上徐德志,“只剩一根断臂了,也不一定是她老公,你让阿姨别激动慢点走,路滑摔到山崖下就不好了。” “没用的。”徐德志喘着粗气,用木棍杵着泥地艰难地往山上爬着,“这些日子她都快疯了,不,应该是已经疯了,你照顾好小李,别让她摔着了。” 跟在最后的李玉棠顾不得裙子上的泥污,抹了把流到脖子上的汗水,“我没事。” “徐大爷,这山上有猛兽吗?怎么接连两个人遭遇不测?”陈鹤看了眼茫茫大山,“按理说我们这地方不该有什么猛兽啊!” “不知道。”徐德志摇摇头,“这些日子没人敢上山了,我们也报了警,过两天应该就会有警察来巡山,如果真有猛兽的话肯定是要击毙的,就怕伤人的不是猛兽。” 他话锋一转,让陈鹤一愣,“不是猛兽还能是什么?” “是……”刚要顺口说出来,徐德志却闭上了嘴。 迟疑片刻他摇了摇头,“没什么,都是村里人传的,这个社会哪有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是封建迷信。” 只是这番话让陈鹤与李玉棠两人心头一沉,他们对视一眼察觉到了徐德志话里有话。 第32章 断臂的主人 徐德志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跟着妇人上了山。 由陈鹤与李玉棠两人带路,终于在一堆泥泞与烂树叶里找到只脏兮兮的人胳膊。 当徐德志见到胳膊上的绑痕时,整个人明显被吓得略微惊厥。 妇人则是将断臂抱在怀中失声痛哭,悲痛欲绝。 李玉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蹲到妇人身旁宽慰,“阿姨,您别伤心了,这只胳膊的主人是谁都说不一定,您要往好的方面想啊!” 可妇人却是不管不顾, 任凭她怎么劝就是抱着断臂不撒手。 回过神来的徐德志神情恍惚,“老杨左胳膊上有颗痣。” 他这话说完,陈鹤与李玉棠才注意到臂弯上有颗黑色的痣。 一时间李玉棠也不再劝了,沉默地蹲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陈鹤眉头紧锁,将徐德志拉到一旁,“徐大爷,你注意到了吗?胳膊上没有齿痕。” 闻言徐德志朝断臂看去,神情更加凝重。 他似乎有什么想说的,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出他有难言之隐,陈鹤干脆开门见山,“徐大爷,你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徐德志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化作一声叹息,“哎,村里人说这不是野兽伤人,而是……僵尸伤人。” “僵尸?”陈鹤瞳孔猛地放大,“何以见得?” “老赵家那孩子。”徐德志朝赵家方向看了眼,“我说是被猛兽咬断脖子,的的确确是被咬断了脖子,不过却不是猛兽,牙齿像是猫的牙齿,找到他尸体时完完全全就是一具干尸,丝毫没有血色,我是老干部,这种话不能乱说的,所以我……” 话还未说完,妇人抱着胳膊披头散发跑了过来,满身的泥点子一只手抓住了徐德志的胳膊,“老徐,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相亲了,你可不能因为影响的事情不作为,我家男人死得不明不白的,你可要给我个说法!” 徐德志脸色阴沉,盯着她怀中的断臂久久没有说话。 妇人通红着眼眶,两人僵持在原地。 陈鹤却是在思索僵尸的事情,要是以前自己绝对不会信什么僵尸之类的。 但经历了三次诡异,这个世界似乎不是没有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 也难怪初次见到徐德志时,发现他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半晌,徐德志才再次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这件事不会这么不明不白,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徐德志拿人品担保!” 有了他这句话,妇人才肯罢休。 又是哭哭啼啼抱着胳膊在原地哭天抢地,喊着她丈夫的名字。 等下山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陈鹤与李玉棠用手机打着电筒,四人回到了赵家。 吃席没赶上,倒是赶上了道士做道场。 敲敲打打,给响水村这座宁静的小村庄增添了一丝热闹。 “还没吃饭吧?”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端着几碟菜来到陈鹤与李玉棠跟前,“来这边坐吧,先吃饭。” 姑娘长得很是秀气,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估摸着二十五六。 陈鹤与李玉棠刚想开口,姑娘又笑着自我介绍起来,“我叫徐小琴,徐德志是我爸。” 一听她的介绍,两人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徐大爷的女儿。”陈鹤嘴里说着感谢,“今天多亏了徐大爷,不然我们今晚还没个落脚处。” “我看你们年纪没我大。”徐小琴将菜摆在桌上,脸上笑容不减,“叫我一声小琴姐吧,我爸说了,让我照顾好你们,等会儿你们跟我回家,我给你们安排住处。” “麻烦小琴姐了。”李玉棠是甜甜地叫了一声,“徐大爷呢?” “我爸跟着三姑办事去了,就是刚才跟着你们回来那个阿姨。”说话间,徐小琴已经将菜摆好,“我去给你们打饭,不够叫我,我再给你们上菜,菜准备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说着,她转身又去给两人端饭。 陈鹤与李玉棠坐下后拿起筷子,只是两人都没有动筷的意思。 “陈鹤。”最终还是李玉棠先开了口,“徐大爷说的僵尸这件事,你觉得是真的吗?” 这些日子给陈鹤太多的震撼,他也有些搞不懂这个世界了。 听到对方的提问,他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不过要真是僵尸,为何那个三姑她老公会剩一只断臂,尸体呢,僵尸只吸血不吃人的对吧?” “谁知道呢,只在电影里见过。” “你说的也是。” 说话间,徐小琴端着两碗饭走了过来搁到两人面前,“小陈,小李,不够吃叫我。” “小琴姐。”见她转身要走,李玉棠赶忙将她叫住,“你还有事要忙吗?” 刚准备接下围裙的徐小琴一愣,下意识摇头,“忙完了,小陈你有什么事吗?” “那你坐会儿呗。”李玉棠将旁边的凳子拉过来,示意她坐下。 见她神神秘秘的,徐小琴嘴角含着笑意,“那我坐会儿吧。” 等人坐下,李玉棠先是扫了眼周围的宾客,然后压低了声音,“小琴姐,在山上时我们听徐大爷说了,赵家的儿子听说不是被猛兽咬死的对吗?” 提着这个话题,徐小琴脸色一白,“我爸跟你们说的?” 看她的反应,陈鹤都有些诧异,“难道还有隐情?” 徐小琴再次摇摇头,“倒不是什么隐情,只是我爸明令禁止我们谈论这件事,没想到他主动跟你们说了。” “这么说真有僵尸?”因为惊讶,李玉棠的声音都拉高了几分。 这可把徐小琴吓了一跳,赶紧让她声音小点。 李玉棠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次压低了音量,“小琴姐,赵家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哎!”她跟她爸一样,尤其是叹气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村里的人都在这么传,说起来老赵家儿子死得的确蹊跷,就算是被猛兽咬死的,也不至于成干尸吧?” 第33章 又死人了! 话匣子打开,陈鹤也插嘴进去,“小琴姐,以前村子里出现过这种事吗?” 徐小琴摇摇头,“没出现过,老赵家是头一回,紧接着就是三姑家,现在村子里的人都是人心惶惶的,都没人敢上山了。” “山上有猛兽吗?” “怎么可能!”徐小琴语气突然激动,“你们也是鹤洋县本地人,什么时候见过我们这儿有猛兽出没的新闻?” 这倒也是,这么多年来陈鹤的确没听过猛兽的事情。 蛇虫鼠蚁倒是不少。 “你们先吃饭。”徐小琴说完站起身来,“我还要去烧点水,等会儿我忙完来找你们。” “小琴姐你去忙吧。” 陈鹤也没留着她,转头盯着桌上的饭菜陷入沉思。 “诶,陈鹤。”李玉棠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如果真有僵尸的话,你说花花能不能打的赢它?” 听到她的声音,陈鹤往她怀中看了眼。 这才想起花花被留在了徐德志家,跟徐德志家的猫玩得起劲。 “不好说。”陈鹤的目光挪向棺材,“我还真想看看被吸成干尸是什么模样。” “咦。”李玉棠嫌弃地瞅了他一眼,“恶不恶心,吃饭呢。” 也懒得跟她多聊这个话题,陈鹤当即将话头转移到饭菜上,“吃饭吧,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就在两人吃饭间,那群敲敲打打念着经的道士中,有个小道士放下了手中的唢呐。 “师兄,帮我顶会儿。”他将唢呐塞到身旁念经的师兄怀中,“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了,肚子疼得厉害。” 师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快去快回,你这可是唢呐,一会儿没响就能引起主人家的注意。” “怕什么。”小道士扶了扶自己头顶上的头冠,颇为不在意,“咱们五六号人呢,少一个没人会注意的。” “赶紧去!”要不是有旁人在,他都想一脚踢在自己这个师弟的屁股上。 小道士嘿嘿一笑,手已经放到腰带上了,“我去去就回。” 一段小插曲无人在意,就在小道士离开的时候,徐德志从外面折返回来。 见到陈鹤与李玉棠,他也坐了过去。 “小陈,小李,吃得还好吧?” 陈鹤与李玉棠赶紧放下筷子,表示饭菜可口。 “小琴,给我拿副碗筷。”徐德志对着正在灶房忙活的徐小琴吆喝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 看他这神伤的模样,陈鹤忍不住开口询问,“徐大爷,三姑呢?” “别提了。”徐德志一只胳膊撑在桌上,“刚把她家男人的断臂给找了个盒子装上,转头她就寻死觅活的,怎么劝都没用。” “啊?”李玉棠张大了嘴巴,“那三姑没事吧?” “闹累了,也就睡下了。” “没让人看着吗,万一醒过来又想不开怎么办?” “过两天就好了。” “对了徐大爷。”陈鹤忽然想起什么事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没见着三姑她的儿女出面?” 说起这事,他又是叹息一声,“她是个可怜人,前些年女儿在城里打工被人家老板看上,那个老板用强,她女儿不从自杀了,事后赔了几万块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得李玉棠心里堵堵的。 甚至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那三姑一个人,接下来要怎么生活?” “饿不死就成。”徐德志这话听起来的确残酷,但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但李玉棠显然不认同,“村里就不能给她点关照吗?” “小李啊!”徐德志语气变得语重心长,“知道响水村还有个名字吗?” “什么名字?” “叫做寡妇村。” “寡妇村?” 不仅是李玉棠,就是陈鹤都好奇起来,“为什么这么叫?” “你看看今天在场的人,你们看到了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说罢,徐德志扫了眼在场的宾客,“这已经是本村所有的人了。” 陈鹤与李玉棠朝在场宾客看去,果然发现没几个跟徐德志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基本上全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要不就是些十一二岁的小孩,就连青壮年都很少见。 “怎……怎么会这样?”李玉棠不太理解,“男人呢?” “以前村子不富裕的时候,鹤洋县发现了煤矿,村子里的男人能动的都去挖煤了,有次矿难,人都埋在了下面。”说起这事,徐德志还是一脸的感慨,“那次矿难后,村子里的女人几乎都成了寡妇,有儿女的还好,没儿女的至今都是孤寡一人,你说我们能给她们什么关照?村子里也不富裕啊,你能给我们想个什么好办法吗?” 他这话让陈鹤想起了小时候在报纸上看到的矿难新闻,当时甚至波及到了他们的村子。 那两年是闹得满城风雨,封了好几个黑煤窑才将事件平息下来。 李玉棠此时是哑口无言,她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道厉声尖叫盖过了道士们的敲敲打打。 打牌的,聊天的宾客齐刷刷地朝尖叫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陈鹤这一桌也伸长了脖子望过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提着没穿好的裤子着急忙慌地从屋后小道冲了出来。 她煞白的脸上尽是惊恐与慌张,仿佛是见到鬼一般。 徐德志作为本村的村长立马发觉了不对劲儿,起身快步朝中年妇女走去。 旁人还在开玩笑打趣,“拉屎被什么东西摸屁股了是吧?”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这样子,裤子都没提好,后面有鬼在追你?” “……” 中年妇人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我……我……茅房……茅房……” 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傻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明白。 “秀莲你好好说。”还是徐德志上前掌控局面,“到底怎么了?” 见到徐德志,中年妇人如同见到了主心骨,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老……老徐……你……你快到……你……” “你别急,先缓缓再说,谁欺负你了?” “不是,茅房有个死人!” 第34章 真有僵尸? 死人这个词让原本还在逗乐的宾客都收起了嬉笑,现场气氛瞬间凝重众人面面相觑。 徐德志脸色铁青,冲进赵家拿了个手电筒直奔茅房。 宾客们愣神片刻,有几个胆大的男人也跟上前去。 “陈鹤,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李玉棠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知为何她居然有些兴奋。 “去看看。” 说着两人站起身来,也不吃饭了跟着人群往茅房走去。 在这个农村处处是砖瓦小洋房的年代,老赵家还是那种传统的泥瓦房。 茅房就在院子后面,正对村子后面的大山。 说是茅房,其实就是一个棚子搭得小隔间。 隔间里放着个大缸子,人在这里拉撒,发酵后直接当做粪肥泼在菜地里。 茅房的味道臭气熏天,尤其是这种闷热的夏季。 刚才还带着略微兴奋的李玉棠,现在已经捂着鼻子站在人群最外面,没敢往里凑。 陈鹤则是挤开人群,来到茅房门口。 茅房很是逼仄,顶多能容纳两个人。 而且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发现里面污秽不堪,也不想再进一步。 不过就算站在茅房门口,也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粪缸里,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以倒栽葱的方式扎在粪缸里。 两条腿朝上犹如被人种在粪缸里,只有半截身子在外面。 徐德志看了两眼退了出来,他往地上啐了两口后朝围观人群扫了眼,“道士们没来吗?” 围观群众相互看了眼,有个小孩子积极地跑去叫在前院敲锣打鼓的道士们。 “来搭把手。”徐德志叫上两个精壮男子,“把他给弄出来。” 也不嫌臭,徐德志跟另外一人再次进入茅房。 两人一人一条腿,将粪缸里的道士往外拔。 围观群众见状赶紧后退,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只见道士满身黄汤,拖泥带水地被徐德志给拖出了茅房,身上还有几只许多白蛆蠕动。 甚至道士的面部都被污秽覆盖,看不清模样。 这一幕直接恶心的李玉棠干呕几声,把刚才吃下去的饭菜全给吐了出来。 陈鹤梗着脖子,强忍着没吐出来。 但场面过于恶心,他还是将头扭向一旁。 “让开让开。”徐德志吼了一声,将道士拖到茅房外露天摆着。 刚将人拖出来,几个道士急急忙忙赶到。 跟随他们来的还有其他宾客,似乎都鼓起了勇气来看热闹。 他们挤开人群冲到身死的道士旁,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恶心到了。 当场就有几个道士像李玉棠一样,吐得是昏天黑地。 现场臭气难耐,屎尿味混杂着呕吐的味道,甚至还有酒精,让旁人都不太好受。 其中一个老道士是呆若木鸡盯着地上的道士,下一秒就红了眼眶,“清风!” 他也不管脏臭,双腿跪在道士身旁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不过道士身上实在污秽不堪,他也不好动手。 “让一让,让一让。”徐小琴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只见她端着一桶水晃晃荡荡穿过人群。 “老道士,你也让一下。”她给旁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将老道士拉开,“我要给他冲冲水,清洗一下。” 止住呕吐的道士们赶忙上前将老道士拉开,嘴里不停喊着师傅。 老道士不情愿地起身,哭哭啼啼地被人拉到一旁。 待周围人散开,徐小琴一捅清水泼在了尸体上面。 黄汤顺着清水流向四周,吓得周围人是抬脚躲闪。 待道士面部被水冲洗干净,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呼。 “我的老天爷啊,又是这种!” “跟赵浩一模一样!” “天呐,这是妖孽要出世了吗?” “……” 陈鹤早已看向尸体,待他看到尸体时也吃了一惊。 只见道士的面孔已经干瘪下去,皮肤已经贴到骨头上,一对眼球凸了出来,活像楼兰干尸。 在场的女人跟小孩子都吓得闭上了眼睛,要不就是把头扭向一旁。 胆子小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哭着喊着要妈妈。 李玉棠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她看向陈鹤,赶紧往他身旁靠近。 原本喧闹的命案现场变得安静下来,大家一言不发,盯着尸体入了神。 “清风啊!” 老道士的哀嚎打破了沉默,他扑向了地上的干尸道士,把头埋在他的身上哭得是伤心欲绝。 就连身上沾染了粪便都没有在意。 “林道长。”徐德志拉了拉地上的老道士,“节哀,我们还是先报警,再做打算。” 其余几个道士也上前拉着老道士,神色尽是哀痛。 师徒几人本是来给别人送行的,现在反倒是要给自己人送行了。 陈鹤却没太在意这种悲欢离合,他更在意的是刚才村民们说的话。 眼前这个道士的死法似乎跟赵家儿子的死法一模一样,这么说…… 想到这儿,他朝尸体的脖子看去。 果然看到两颗牙印。 与其说是牙印,不如说是空洞。 就像两颗钉子穿过皮肤,在皮肤上留下的洞眼。 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层皮上留了两个眼儿。 看起来的确像是影视里的僵尸所谓,响水村真有僵尸不成? 可自己有警惕天赋,道士就死在房后的茅房里。 这么点距离,如果有僵尸出没自己应该是能够感应到的。 难道这僵尸跟三洋合子一样,已经达到神出鬼没的境界? 寻思之时,他发觉衣服袖子被人拉了一下。 扭头才看到李玉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旁。 “陈鹤……”她将陈鹤往人群外拉了拉,待两人挤出人群她才小声开口,“刚才你们都盯着尸体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山上有一道黑影闪过。” 说罢,她抬手指向了山上。 陈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没看到。 “我没告诉你吧,我的夜视能力挺不错的。”李玉棠言语怯怯,缩着脖子看着山林,“我刚才真看到一个黑影。” 李玉棠不像是会在这种场合开玩笑的人,陈鹤当即重视了起来,“什么样的黑影?” 第35章 人心惶惶的响水村 李玉棠用手比划了一下,“像是个人。” “人?” “没错,不过他像是在飞,刚才还在这儿,下一秒就到了那儿。” 看着她手指的方向,中间跨度至少几百米。 尽管相信李玉棠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玩笑,陈鹤还是保险地多问了一嘴,“会不会是你眼花了?” “我不太确定。”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但随即她又蹙起了眉头,“不过连邬王神,还有岛国恶鬼都有,这种事应该不奇怪吧。” “算了,咱们还是别管这事了,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可是万一真有僵尸,我们不是能帮上忙吗,花花肯定能把僵尸揍得落花流水。” “呵。”听见这话,他是冷笑一声,“倒是能解决了,不过要是让别人看到变大的花花,你要怎么解释?” “我……”李玉棠一时语塞。 的确,村民的命很重要,但花花的秘密却不能让除陈鹤之外的人发现。 到时候花花有危险不说,自己跟陈鹤恐怕也会被牵连。 考虑到这一层,她不再坚持,“那就交给警察好了。” “对呀,肯定是交给警察,什么僵尸抗得过热武器?” “说得倒也没有问题。” 两人小声商量之时,徐小琴提着空桶走了过来。 她将手机手电筒照向一旁,给两人周围照亮,“吓到你们了吧。” 李玉棠赶紧摆手回应,“还好,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 “哎!”李玉棠将空桶放在脚边,“你们也看到了,赵浩就是这么死的,死状跟那个道士一模一样。” 赵浩就是赵家的儿子,此时正躺在棺材里。 陈鹤刚才还想看看被僵尸吸干血是什么模样,但当他真正看到时才发现,比想象中恐怖几百倍。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徐小琴露出个笑脸,只不过她的笑容有些勉强,“我收拾一下就带你们回去睡觉,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嗯。”李玉棠挽起袖子,“小琴姐,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不用,你城里的小姑娘,手嫩,干不得这些。” “小琴姐你可小瞧我了。” 李玉棠说什么也要帮忙,没办法徐小琴只能让她帮忙收拾一下碗筷。 而陈鹤则是回到了人群中,徐德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妇人叫来问话。 根据妇人的交代,她刚才内急上厕所。 拉开茅房门时因为天太黑还没注意,等她把手机电筒照亮时差点被吓得灵魂出窍。 然后她就着急忙慌地跑到前院跟大家汇报。 而身死的道士的师兄也说了,他们的清风师弟去茅房的时间不过五六分钟。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僵尸作案,那么这头僵尸吸完一个成年人的血只需要三到四分钟。 不仅如此它还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地就将人血吸光。 一时间,在场群众是人人自危。 众人都看向徐德志,想让他拿个主意。 徐德志作为村长有职责在身,怪力乱神那些东西本就不太相信。 但连续的三起事故,有两起的死法还一模一样,这让他的信念都开始动摇。 在乡亲们的追问下,他无奈摆手,“这样吧,今晚大家都别回去了,大家就在赵家过夜,别分散,上厕所什么的最好也找个人陪同,等会儿警察来了我们再做打算。” 他这算是兼顾了两方考虑,一是把人群聚集起来安抚乡亲。 二是没有肯定是僵尸作案,也算是保持了信念。 “林道长,你也别动尸体了。”徐德志又嘱咐一声哭得差点昏过去的老道士,“这可是第一案发现场,别把现场给破坏了。” “破坏个屁!”林道长因为激动,嘴里没个分寸,“我侄儿都死了,你让我别破坏现场,你们村里有什么东西,我难道不清楚?警察来了有什么用?” 大家这才知道,死的这个道士是他的侄儿。 也难怪他会哭得如此伤心。 只是他后面这段话更加剧了人们心中的恐惧,话里话外都在指明村里有僵尸。 就连老道士都这么说了,村民们更是深信不疑。 “老徐,你说这僵尸会不会就在我们附近盯着我们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把大家都吓得一哆嗦。 众人把手中的手电筒,手机,反正是能照亮的东西都往周围照了照。 可除了杂草与树木以及田坎外,什么也没有。 徐德志本想呵斥两句让他别胡言乱语,但眼下就连他都开始不确定了。 最后他只能让人先回前院等警察,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陈鹤跟随着宾客们回到前院,李玉棠正好收拾完碗筷正在解围裙。 见到陈鹤走来,她快步迎了上去,“可以走了,那具尸体他们要怎么处理?” “等警察来处理。”陈鹤搬过一张板凳坐下,院子里的电灯将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不过我们今晚恐怕是睡不成了,徐大爷说所有人都在赵家过夜,等天亮再说。” “啊?”闻言李玉棠心头一惊,“花花还在徐大爷家呢,把它单独留在那儿我可不放心。” “等会儿咱们跟徐大爷说说,去把花花抱过来吧。” “嗯,等会儿我去跟徐大爷说,正好去他家洗个澡,浑身泥点子实在是不舒服。” 随着宾客们折返回院子,道士们也不敲敲打打念经了,打牌的同样没了心思,大家三五成群坐在一块儿说着僵尸的事情。 唯有几个小孩子没心没肺,蹲在房檐下不知道在玩些什么。 “带小孩的把自家小孩看好。”从茅房回来的徐德志吼了一声,“别让他们乱跑,跑出去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得到徐德志的嘱咐,几个带孩子的家长呵斥几声将他们的孩子叫到跟前。 也不准他们再玩了,全都乖乖在凳子上坐着。 就算是闹脾气也没用,稍不听话就巴掌伺候。 见到徐德志回来,李玉棠赶忙上前,“徐大爷,我的猫还在您家呢,正好我也想去洗个澡,我跟陈鹤去一趟你家呗。” 第36章 徐小琴遇袭 徐德志看了眼李玉棠的裙子,看到上面沾染的泥点子的确不太雅观。 迟疑片刻他点头答应,“我让小琴陪着你们回去,不过要一切小心,你也看到了村里不太平。” “知道了徐大爷。” 半个小时后,乡镇警察赶到现场。 徐小琴带着陈鹤与李玉棠两人往家赶去,一路上俩女是手挽着手警惕地用电筒照射着四周,就怕有什么东西突然从田坎里扑出来咬她们的脖子。 “小琴姐,我看僵尸电影里,僵尸都会率先吸食近亲的血。”李玉棠是既害怕,又闲不住嘴一个劲儿地说着僵尸电影里的内容,“听说僵尸会吸食月光精华,然后变得更加暴戾。” 闻言徐小琴打了个冷颤,“幸好今晚没月亮。” 话音刚落,一道月色照亮了前方的山头。 三人抬头一看,只见圆月冲破乌云如同一面皎洁的圆盘。 看到月亮出来两女届时心头一紧,徐小琴哭丧着脸哀怨不停,“啊,不会这么倒霉吧,刚说没月亮,月亮就出来了?” 李玉棠盯着头顶的月亮加快了脚步,“小琴姐,咱们还是走快点吧,陈鹤你别慢吞吞的了。” 走在两人身后的陈鹤打了个哈欠,不是不怕所谓的僵尸,是因为系统都没启动,说明这吸食人血的不是诡异,而是其他生物。 不过他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跟上两人的步伐。 刚到徐家,李玉棠就呼唤起花花来。 只听见‘喵’的一声,花花带着一只橘猫从一间没锁门的屋里跑了出来。 “花花,小橘。”她蹲下身子,一手一个将它们抱在怀中,“没事就好,你们先玩着,等会儿带你们去更热闹的地方。” 手里忙活着开门的徐小琴看着她笑了笑,“你对小猫还挺有亲和力的。” “那是当然。”她得意地歪了歪脑袋,亲了一口怀中的小猫,“不仅是小猫,我对小狗也挺有亲和力,准确来说是小动物跟我都有亲和力,以前我姨妈家养了条狼犬会咬人的,它冲谁都叫,就是粘着我。” “真是看不出来。”说着,她将大门推开,“玉棠,陈鹤,你们快去洗澡吧,我再去给你们找身衣服,对了你们换下来的衣服在哪儿,我一块儿洗了。” “不用,不用。”李玉棠放下怀中的猫猫赶紧摆手,“我们自己来就好。” “没事的,我丢洗衣机里一块儿就洗了,明天你们不也要穿嘛,你们的衣服能机洗吗?” 见她坚持,李玉棠也不再推辞,“能的。” “嗯,你的内衣什么的,我会单独帮你用手搓的。” “真是太麻烦你了小琴姐,其实我自己来就行。” “别客气,快去洗澡吧,你先洗,等会儿陈鹤再洗。” 徐小琴一切安排妥当,又叫了声陈鹤。 正蹲在地上逗小猫的陈鹤抬起头来看向她,“怎么了小琴姐?” “你会修光猫吗,我家里的路由器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没信号了。” “我帮你看看,光猫在哪儿?” “就在客厅,我带去你。” 带着陈鹤来到二楼客厅电视机前,徐小琴从柜式电视机后面拿出个光猫,“就是这个,一直没信号,搞得我爸妈连电视都看不了。” “我看看。”陈鹤接手过光猫,发现光信号没有亮起。 “我去把衣服洗了,修不好也没关系,我改天叫人来修也行。” “嗯。”陈鹤点点头,“修个光猫还是简单的。” “那麻烦你了。” “是我们麻烦你了。” 交代两声,徐小琴下了楼。 独自在客厅的陈鹤重启一下光猫,光信号依旧没亮。 没有闪红灯,说明大概率不是光纤出了问题。 然而就在他一一排查光猫是哪儿出问题时,楼下突然传来徐小琴的一声惨叫。 惨叫响彻夜空,陈鹤只感觉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没敢犹豫,他丢下光猫朝楼下跑去。 “小琴姐,出什么事了?” 尽管大喊,也没人回应。 来到院子里,他看了看四周最后朝着左手边一间亮灯的房间跑去。 刚进门,徐小琴躺在洗衣机前,脏衣物散落一地。 “小琴姐!”他快步上前将她上半身扶在怀中,“小琴姐你怎么了?” 对方脸色煞白,像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昏厥。 将手指放在她鼻子下感受了下鼻息,还有呼吸。 于是乎,他赶忙掐住对方人中。 可不管如何掐,徐小琴都没反应。 ‘咚咚咚’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披着湿漉漉头发的李玉棠着急忙慌跑到门口,“出什么事了,小琴姐怎么了?” 当她进门发现陈鹤将徐小琴搂在怀中掐人中,神色更加慌乱几分。 “你来得正好。”陈鹤对她招了招手,“小琴姐晕过去了,你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哦!”李玉棠答应一声,赶紧回屋找自己的手机。 好端端的怎么会晕过去,刚才她的惨叫声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徐小琴有什么急性病不成? 是低血糖还是什么? 能够引发昏厥的病实在太多,陈鹤也没任何思绪。 就在他准备将徐小琴平躺放下时,突然震惊地看到对方左边脖子上有两个血糊糊的孔洞。 这两个血孔洞明显是被牙齿咬出来的,跟厕所里那具干尸一模一样。 看到孔洞的一瞬间,他抬头在屋内左右寻找起来。 这是一间洗衣房,屋内除了洗衣机外就剩几个桶盆。 房间不大,是一览无遗丝毫没有藏身的地方。 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来追出屋外,屋外除了能听到李玉棠打电话的声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陈鹤的心沉了下来,腮帮子都咬紧了几分。 徐小琴脖子上那两个孔洞绝对是吸血怪物咬的,不管它是僵尸还是什么,刚才它绝对来过。 自己下楼的动静打断了它吸血,在极短的时间里逃得无影无踪。 过程应该跟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但是为何自己一点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而且它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袭击徐小琴,然后又悄无声息逃跑的? 第37章 看不见的生物 那个看不见的吸血怪物,到底是僵尸还是什么生物? 有太多的疑问在脑海里萦绕,让陈鹤想得脑子都有些发疼。 “陈鹤,救护车马上就到。”打完电话的李玉棠从屋内跑了出来,“小琴姐情况如何了?” “不太乐观。”陈鹤摇摇头面色凝重,“这样,你带着花花去通知徐大爷,我在这儿守着,切记不要声张让其他人知道,现在情况变得有些特殊了。” “特殊?”李玉棠焦急的表情变成了疑惑,“你是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赶紧去吧。” “嗯,我这就去,你注意看好小琴姐。” 两人分头行动,李玉棠回屋抱起花花朝赵家跑去。 陈鹤则是抱起徐小琴,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躺着。 同时他观察着脖子上的孔洞,惊讶地发现对方脖子上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腐烂。 腐烂的区域不是很大,集中在两个牙齿孔洞周围一圈。 闻起来没有特殊的味道,只是有点血腥味儿。 看到这一幕,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种种迹象表明,伤人的怪物都直指僵尸。 如果刚才不是自己动作快,恐怕徐小琴已经被吸成人干。 十多分钟后,李玉棠带着着急忙慌的徐德志夫妇赶了回来。 当他们看到自己女儿躺在床上时,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小琴?”徐小琴的母亲秀慧眼泪婆娑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小琴是怎么了?” 徐德志脸色阴沉得可怕,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女儿的脖子。 当他看到脖子上那两个孔洞时,眼睛快速闭上将头扭向一旁,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 “徐大爷,秀慧阿姨。”李玉棠自责地站在两人旁边,低着头开始道歉,“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回来,恐怕小琴姐也不会出事!” 秀慧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趴在女儿身上嚎啕大哭。 “不怪你。”徐德志语气很是痛心,“之前我还不相信,现在我是彻底信了,如果不把那东西铲除,小琴迟早会遭殃!” 正巧这时,救护车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 陈鹤没有多言,将床上的徐小琴扶起背在背上,“徐大爷,秀慧阿姨,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送小琴姐去医院。” “快快!”李玉棠闻言也上前帮忙,“小琴姐一定会没事的。” 二老此时也别无他法,护着陈鹤背上的徐小琴往楼下赶去。 当徐小琴被抬上救护车后,徐德志抓住了陈鹤的双手,“小陈,你帮我照料一下小琴,村里我走不开!” “放心好了徐大爷,小琴姐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嗯。”说罢他看向已经坐上救护车的秀慧,“等会儿到了医院听医生的,你也不要闹,一切等我来。” 秀慧阿姨没有搭话,眼睛一直盯着担架上的女儿,眼泪就没止住过。 随着救护车开走,当救护车上医护人员见到徐小琴脖子上的伤口时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是……被什么野兽咬的?不像是蛇咬的,是什么东西咬的你们知道吗?” 听到医生的询问,陈鹤率先开口回答,“不像是野兽咬的,你们看到她伤口周边已经腐烂了吗?” “被咬多久了?” “也就十多分钟。” “感染了?不对呀,就算是感染伤口也不会腐烂得这么快,你们不知道是什么咬的吗?” 哭哭啼啼的秀慧阿姨突然开口,语气格外激动,“是僵尸咬的,还能是什么咬的,那僵尸想要吸我女儿的血!” 说罢她双手捂着脸,哭得呜呜咽咽。 她这话听得车内医护人员面面相觑,从众人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们明显觉得秀慧阿姨精神不正常。 “我们先检查一下吧。”医生也没在追问,让人准备消炎针。 随着救护人员开始忙活起来,车内的气氛变得沉闷。 坐在陈鹤身边的李玉棠急得眼眶通红,“陈鹤,小琴姐不会有事的对吧!” 陈鹤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是野兽咬得或是蛇咬得还好。 现在连是什么咬的都不知道,医生就算想治也无从下手。 要是能有专业人士就好了,问问他是什么意见。 “诶,对了!”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对方拨通了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就被人接通。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少年感极强的声音,正是茅山小道,“有什么急事吗?” “我……”刚想说僵尸的事情,陈鹤眼睛瞅到周边的人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不方便说话吗?” “嗯,我发消息给你,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一下。” “行。” 挂断电话,他打字跟对方说了一遍在响水村发生的事情。 茅山小道得知有僵尸时,发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包。 看到这个表情包,他是一头雾水,“不是僵尸吗?” “不是僵尸,准确来说是行尸,行尸跟僵尸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行尸趋于活死人之间,具有人的意识,你可以说他活着,也可说他死了,僵尸则是人死之前聚集在喉咙的一股气,与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而且人死后要成为僵尸至少需要百年的尸化,还要保证肉身不腐,几十年前我们茅山联手其他几个门派几乎将僵尸消失消灭殆尽,所以我说很大概率不是僵尸,而是行尸!” “不管是僵尸还是行尸,我朋友被咬了一直处于晕厥中,伤口立马就开始腐烂,现在正送往医院,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送医院没用,被行尸咬了寻常的医疗手段无法祛除尸毒,正所谓七步之内必有解药,你要是能找到行尸从哪儿出来的,你把他棺材上的菌子磨成粉兑水给你朋友灌下去,就能够解尸毒了。” “就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有什么线索吗?” “行尸不能离开棺材十里地的范围,你发动人手在村子里找一下,应该能从某个墓地或者是洞穴里找到他的棺材,那种地方一定是阴气极重的地方,你们排一下。” “要是行尸没有棺材怎么办?” “就算没棺材也会有菌子的,你仔细找一下,像是羊肚菌一样的菌子。” 第38章 棺材上的菌子 茅山小道不愧是专业人士,只是听陈鹤描述就能知道个大概。 “对了。”茅山小道再次发来消息,“一定要在晚上去找行尸,但不要是月圆之夜的晚上去找,明白吗?” “晚上?”这个规矩就让陈鹤不懂了,“晚上阴气这么重,不是更利于行尸吗?” “没办法啊,这菌子只有在晚上才会生长,白天你去找什么?”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奇怪的菌子?” “菌子是吸尸气生长的,晚上尸气重,菌子才长得茂盛。” 没想到还有这个规矩,陈鹤准备再问清楚点,“除了这个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比如说有没有时效性什么的,需要在被咬多少天内服下解药?” “当然有,被行尸咬了之后会从伤口处慢慢溃烂直至蔓延周身,如果你不想让你朋友毁容的话,最好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找到。” 一听时间如此紧迫,陈鹤顿时心急如焚,“我知道了。” “可惜我在茅山,不然就跟你一起去了,我也想看看行尸长什么样。” “你没见过行尸?” “当然没见过,我师傅见过,还有,你最好是找几个道行高深,信得过的人一起去,不然你去就是纯送。” “明白了。” 与茅山小道结束沟通后,陈鹤拍了拍一旁李玉棠的肩膀。 内心焦灼的李玉棠扭过头来,“怎么了?” 他瞧了瞧周遭的人,然后靠近了对方的耳旁。 耳语一番,李玉棠是黛眉紧蹙,“还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那去医院岂不是没用?” 这话引起车上医护人员的注意,他们纷纷朝李玉棠看去。 李玉棠也懒得在意他们的眼光了,起身坐到秀慧阿姨旁边轻声把刚才陈鹤跟她说的事情复述一遍。 秀慧阿姨闻言大惊失色,“那我们还去不去医院?” “阿姨。”陈鹤插嘴进来,“医院肯定是要去的,至于那样东西就我去找好了。” “可是你一个人……” “不用担心的阿姨。”李玉棠握住了她的手,“我陪他一起去。” “你们两个去有什么用,我让老徐给你们找点帮手。”秀慧阿姨说啥不同意两人去。 但陈鹤知道,人多了反而施展不开拳脚。 到时候对付起行尸来,李玉棠都不好让花花变身。 于是乎他干脆撒个谎,“找这样东西顶多两人去,多了可不行,而且就在村子里面,没什么事的。” 见他说得诚恳,秀慧阿姨信了大半,“不过你们可得小心,实在不行也不要硬来,阿姨实在是看不得再有人出事了。” 说着说着,她眼泪又滴落下来。 “先送小琴姐去医院吧。”陈鹤定下主意,“然后我跟李玉棠去找那玩意儿。” “嗯。” 商量好之后,一行人跟随着救护车赶到医院。 如茅山小道所料,常规的医疗手段根本不起作用。 甚至门诊的专家来了,都毫无头绪。 一群医生连忙追问陈鹤到底是什么东西咬的,陈鹤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秀慧阿姨,你留在医院照顾小琴姐,我今晚……”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跟李玉棠先回响水村做准备。”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这些天来月亮就没今晚这么圆过。 茅山小道嘱咐过,一定不能是月圆之夜去。 可时间就二十四小时,今晚要是不去时间绝对不够。 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徐小琴,脖子上已经出现大片的腐烂。 秀慧阿姨虽然心切女儿,却还是嘱咐两人注意安全。 并且她还给徐德志打了个电话,让他叫些人随时接应两人。 一切安顿完毕,陈鹤与李玉棠急冲冲离开医院打车往响水村赶去。 “陈鹤,虽说行尸……”车上李玉棠跟陈鹤商量对策之时,忽然想起还有司机在场,于是压低声音,“虽说行尸不能离开棺材方圆十里的位置,但不确定棺材位置在哪儿,整个村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在其他村。” “不,一定是在响水村。”陈鹤笃定,“还记得今天下午我们上山吗?” “怎么了?” “我在山上发现一串血迹,顺着血迹我差不多走了一里地左右,假设山上就是行尸的老巢,那么他就能在赵家吸血,因为山上距离赵家不过四五里地,而赵家距离徐大爷家也不过是四五里地,距离完全足够,如果按你说的,棺材在其他村,那么行尸绝对不可能在赵家跟徐大爷家作案。” 徐德志家跟赵家属于村子比较中心的位置,向外扩散绝对不止十里地。 所以他很肯定行尸一定是在响水村,而且是靠响水村比较中心的位置。 李玉棠闻言是恍然大悟,“这么说棺材就在赵家附近或者说是徐大爷家附近?” “没错,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棺材在赵家与徐大爷家中间的位置,但这两个位置中间是水田,基本可以排除。” “那你觉得在哪家附近?” “赵家附近有最大可能,别忘了我们在山上发现的东西,棺材很有可能就在山上。” “行,等会儿我们直接去山上找。” 有了大概的位置,事情就明了许多。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响水村。 陈鹤付了车费后两人直奔村内。 赵家,徐德志早就接到老婆秀慧打来的电话,看到两人回来后也没有多言,“小陈,要我派人手帮你们吗?” “不必了徐大爷,人多反而会坏事,我们两个上山就行。” “上山?” “我们推断棺材就在山上,所以准备去看看,你知道这山上有什么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吗?” 徐德志自然不懂什么阴气不阴气的,不过在响水村生活了几十年,他还是有些见解的,“山上有个山洞,听说是古时候服徭役那些人的住所,洞很深也没人进去看过,全是蛇虫鼠蚁,就算再热的天,只要站在山洞附近就跟空调房一样,那算不算阴气重?” “山洞?”陈鹤瞳孔一震,似乎找到了关键,“山洞距离这里有多远?” “直线距离也就两三里地吧。” “知道了徐大叔,我大概知道棺材在哪儿了,你等我们好消息。” 第39章 偏向虎山行 不再多言,陈鹤带着李玉棠离开赵家。 只是上山之前,他们还是回了一趟徐德志家。 因为花花还在那里,而今晚花花是必不可少的主角。 带上花花,两人打着手电筒往山上赶去。 “月圆之夜对行尸有什么加成吗?” 听到李玉棠这个问题,陈鹤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月圆之夜阴气最重吧。” “那也没办法了,谁叫我们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两人踩着还有些滑的泥地,一步一个脚印朝山上走去。 好在李玉棠已经将她那身裙子给换下,穿的是牛仔裤。 不然一路上的荆棘就足以将她的脚踝给划出一道道血痕。 露水将两人的裤腿打湿,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山林深处。 月光被茂密的树枝遮挡,要不是有手电筒的灯光,这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在李玉棠怀中趴着的花花十分警惕地盯着四周,黑夜中它那绿色的瞳孔如同两颗夜明珠。 当两人走到今天下午到达的位置时,李玉棠将花花放在了地上,“花花,变身。” 听到指令,花花喵了一声。 紧接着抖抖身子,身躯快速变大。 看到威风凛凛的花花,李玉棠顿时安心许多。 她紧靠着花花,眼睛四处提防着。 陈鹤也掏出了自己的犬牙匕首,随时准备应战。 脚下的树叶被踩得‘哗哗’作响,深夜的树林里任何微弱的动静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突然开口,把李玉棠都给吓了一跳,“奇……奇怪什么?” “现在这种时候,晚上居然没有蝉鸣与蛙鸣。” 闻言李玉棠仔细听了听,“还真是,除了咱们的声音外还真听不到其他声音。” “但是咱们刚进村时,可还听得到蛙鸣与蝉鸣。” “对,你是说跟行尸有关?” “不知道,不过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那山洞在哪儿?” “找找吧,他说直线距离跟赵家不过两三里地,从这儿能看到赵家院子里的灯光,应该就在附近了。” “吼……” 说话间,花花突然吼了一声。 这一嗓子在深夜的山林里如同打雷一般,陈鹤都害怕它的叫声被山脚下的村民听到。 “花花!”李玉棠刚想让它安静,却发现它一直盯着右边黑暗处是一动不动。 猫的夜视能力毋庸置疑,陈鹤知道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于是乎他将电筒顺着花花的目光照去,一个一人高的山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山洞周围杂草丛生,还有枝叶遮挡。 白天都不一定能注意到,更别说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是山洞!”李玉棠兴奋地喊了出来,“快,咱们进去看看。” “别着急。”陈鹤拦住了她,“行尸具有人的理智,有没有人聪明我不知道,不过我们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一定被它察觉,万一他在洞口埋伏我们,我们绝对反应不过来。” “那怎么办?” “你跟花花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你一个人?”李玉棠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他已经走上前去,“那你小心点。” 陈鹤没有搭话,而是迈步朝洞口走去。 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毕竟这玩意儿比诡异还邪乎。 自己的警惕天赋在他面前好像完全失灵,根本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正面自己不一定会输,就怕这行尸搞偷袭! 距离洞口越近,他的心跳得越厉害。 手中的犬牙匕首随时准备出击,只要碰到行尸一定给他扎个透心凉。 一步两步,最终还是来到了洞口。 果然如徐德志所说,洞口的温度与周围其他地方简直天差地别。 此时的温度怎么也有个二十来度,可洞口就像是冷酷一般,瞬间来到几度。 彻骨的寒冷席卷而来,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不是洞里往外吹冷风,而是莫名其妙的冷,很是怪异。 没有太顾得上寒冷的问题,他将手电筒往洞里面照了照。 只是洞口的藤蔓太多,他得拔开藤蔓与杂草树枝,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慢慢的…… 他用手电筒去撩开藤蔓,就在手电筒要触碰到藤蔓的一刹那。 藤蔓动了! 陈鹤如同应激的猫,电光火石间匕首爆发出一道寒影,直接斩断了动弹的藤蔓。 “怎么了?”身后的李玉棠见他突然暴起,带着花花担心地跑了过来,“出什么事了?” 将手电筒照向被割断的藤蔓,陈鹤嘴角抽动了几下,“是竹叶青,我差点就用手碰它了。” 地上,一条断成两截的竹叶青还在蠕动。 只是被犬牙匕首上的毒液侵蚀,渐渐地蛇身慢慢被腐蚀殆尽。 “咦……”李玉棠看到这一幕也是皱起了眉头,“这竹叶青是自己咬到自己了吗,怎么身体像是碰到强硫酸一般?” 陈鹤没有解释,干脆用匕首将洞口的藤蔓树枝给一一斩断。 随着洞口被清理出来,一条深不见底的山洞赫然呈现在两人眼前。 “哇……”李玉棠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手电筒的灯光像是照进了黑洞,全部被吞噬,“看起来很深的样子,难道说连通了山的另外一边?” “不知道,我就怕进去后没有氧气。” “早知道问徐大爷要根蜡烛的,我看盗墓小说里不是这样写的吗,在墓室四周点蜡烛,蜡烛熄了就说明墓室里没有氧气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今天这个洞是必须得进,今晚要是不进的话,明晚恐怕就没时间了。 想要救徐小琴的命,这就算是龙潭虎穴都得进去。 山洞的洞口很窄,只能容下一个花花进出。 两个人同时进去就会很挤,到时候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也施展不开。 “我先进去。”陈鹤开始分配起站位,“你走中间,让花花垫后。” “这个山洞难道就这么窄吗?”李玉棠朝山洞里看了一眼,不无担心地说道:“万一遇上行尸,我们连忙都帮不上。” “先进去再说吧,小心四周有毒虫,蛇什么的,这玩意儿可比行尸致命。” 第40章 行尸洞穴 走进山洞,扑鼻而来的是泥土的芳香与草根的味道。 陈鹤用手电筒警惕地照射着四周,发现山洞里被杂草覆盖,头顶上甚至还能看到盘根错节的树根。 “小心点。”陈鹤提醒了一声跟在后面的李玉棠,“这里杂草很多,小心里面有蛇。” “咦。”听闻这话,李玉棠手电筒朝地上照去,每一步都迈得小心翼翼,“我最怕的就是这玩意儿。” 潮湿的泥土踩上去很松软,越往里走越松软。 好在走了一会儿杂草渐渐消失,李玉棠这才放心大胆地往里前进。 “徐大爷还真没说错,这里面太冷了。”虽说没了杂草,但山洞里的寒冷还是让她将双臂抱在胸前。 “吼……” 花花似乎在回应她,跟着吼了一声。 唯有走在前头的陈鹤是精神紧绷,万一从洞里蹦出个行尸,自己是第一个遭殃的。 可是这洞穴像是没有尽头,不管走多久前面总是有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洞穴逐渐宽阔起来。 渐渐地李玉棠追上了陈鹤,能与他并肩而行。 花花则负责看住背后,替两人把守好后背。 “陈鹤,你说我们会不会进入了某个墓穴?这种地方有墓穴不奇怪吧?”李玉棠用手电筒照射着四周的泥土,紧接着又开始自我否定,“不过这要是墓穴的话未免也太简陋了。” “不知道是不是墓穴,或许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 洞穴的确没有人工挖掘的痕迹,如果如徐德志所说,这里是古时候徭役居所,应该会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而且就算是居所,也用不着挖这么深。 要说是天然形成的,还有点可能。 “你有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 闻言陈鹤蹙眉看向她,“你呼吸不过来了吗,我感觉还好啊。” “不是,我也呼吸正常,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了,里面居然还有空气。” “这倒是,按理说这种位置应该开始空气稀薄了。” “可是……嘶……”李玉棠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陈鹤,你还记得你说的吗,行尸不能离开棺材十里地左右,从这里到赵家差不多就有十里地,要是再到徐大爷家,可就超出十里地了,棺材呢?” 陈鹤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洞穴里,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要不是李玉棠提醒,他还真没发觉这件事。 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看到棺材了,但棺材呢? 难道说找错山洞了? “吼!” 身后花花的吼声让两人停下脚步,他们齐齐转身用手电筒朝身后照去。 就是看了这么一眼,陈鹤瞬间明白过来为何还没看到棺材。 只见他们进来的路居然是个斜坡,走了这么久一直在下坡。 “怪不得还没见到棺材。”陈鹤神色凝重,“原来我们一直在朝地下走,从地下到地上十里地也是十里。” “那怎么办?”山洞里本就阴冷,现在的李玉棠是心神不宁,“往下走不知道还有多远。” “应该不远了,我们以这个地方为中心点,顶多再走十里地应该就能见到棺材。” 如果茅山小道说得没错的话,棺材应该就在不远处的位置。 “那快走吧。”李玉棠往双手哈了口气,“赶紧把菌子拿到,我们也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嗯。” 一路无话,因为越走空气也就越发稀薄。 刚才还能呼吸顺畅,到了这一块儿就已经开始吸不上气来。 李玉棠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看起来格外费劲儿。 “还好吗?”陈鹤倒是还能坚持,就怕她突然倒在这儿,“要不你就在这等着,我一个人去?” “那哪行。”李玉堂明显说话都开始费力,“还是一块儿去吧,花花好像不受影响。” “这能行吗?” “走吧。” 见她坚持,陈鹤也不再多劝。 等到走到不能走的时候,她自然会停下。 但很快,又一个难题摆在两人面前。 前方居然出现了岔路,一左一右两条道似乎都能走。 越往前走越困难,而且不知道会通向哪里。 要是走错了道,恐怕就会前功尽弃。 一时间两人站在岔路口为难起来。 “走哪儿?”李玉棠最烦做选择,而且现在连喘气都费劲儿,她干脆把抉择权交给陈鹤,“你拿主意吧,我听你的。” “恐怕我们得分头行动。” 饶是没什么力气了,李玉棠还是惊呼了出来,“分头行动?你不知道恐怖片第一定律吗,一定不能分头行动?” “现在还扯什么恐怖片?”闻言他是撇了撇嘴,“地上没有任何脚印,所以我们无法分辨行尸是从那条道出来的,所以只能两条道同时寻找,你带着花花走右边,我走左边,记住只能走一千米,如果一千米还没看到棺材,你直接退出来在这儿等我,明白吗?” 眼下也不是犹豫的时候,李玉棠虽然害怕但也只能咬咬牙点头答应,“为了小琴姐,拼了!” “一切小心,如果遇到行尸的话一定先跑,让花花给你垫后,你没任何自保手段的。” “知道了,你也要小心。” “嗯。” 陈鹤心头自然是不放心的,不过时间不等人这也是无奈之举。 临行前他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踏步往左边的岔道走去。 只能求上天保佑让自己走个几步就能看到棺材,不然今晚只能前功尽弃。 如果时间充足,他真想叫挖掘机来把这里给挖开。 走进左边的岔道,只剩一个人时周围静得可怕。 岔道如同刚才进来时的路,四周全是泥土,并且能够明显感觉到是在往下走。 空气几乎快要消失,必须得很用力的呼吸才行。 这也是只准李玉棠往里走一千米的原因,要是由着她一直往里走,恐怕进去了就出不来。 并且陈鹤还发现,两条岔道明显是一个往左拐,一个往右拐。 越往里走,两条岔道中间隔得越厚。 就在他用手电筒照射着四周,小心蚊虫蛇蚁时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处怪异。 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赶忙小跑几步跑上前去。 待走近用手电筒照到上面,陈鹤嘴角勾勒出弧度! 第41章 这就是解毒的菌子? 虽说山洞里的泥土湿润,但眼前这块泥土的颜色明显跟周围其他泥土不同。 山洞里的泥土在灯光的照耀下呈现枣红色,而这块泥土是黄土色。 很明显,这块异样的泥土不是山洞里本有的泥土而是从外界到来的。 至于是谁带进来的,不言而喻。 陈鹤心头大喜,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如果没猜错的话,行尸应该就在里面不远处。 想到这儿他的脚步加快了几分,心跳同样加快了许多。 死去的道士还有躺在医院里的徐小琴还历历在目,万一被行尸咬一口后果不堪设想。 而自己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手上这把犬牙匕首,以及力量天赋。 至于警惕天赋在这行尸面前,基本没什么用处。 同时他也好奇,这行尸到底长什么样。 会不会跟电影里的僵尸一模一样,还是说是人的外表。 思索间,一道宽两米左右的木门挡在前方。 看到木门的出现,陈鹤的心更是狂喜。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木门后面恐怕就是寻找了好半天的行尸棺材! 他快步走进木门,将手电筒的灯光打在上面。 木门是由桦木制作而成,这种木头基本生长于北方,反正鹤洋县这里没见过。 由于长时间在潮湿的地底,木门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陈鹤毫不怀疑,只需要轻轻一脚就能将木门给踹得稀巴烂。 而且木门上还有一道残破的符箓,符箓经过岁月的洗礼黄符已经有些泛白,上面画的什么完全看不清。 当初建造这条地底迷宫的人,一定是想把什么东西关在门内。 很大概率关的就是棺材里的行尸。 这道门的工艺虽是近现代的,但应该有些年头了。 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严密地关押一具尸体,或者说一个人? 行尸是如何产生的他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能够肯定,门内的行尸在当年一定很特殊。 观察了木门片刻,他将目光挪到了锁头上。 锁头不知道是没经受住时间的摧残自然损坏还是人为破坏,现在已经形同虚设。 只需要轻轻一拉,木门就能打开。 陈鹤将拿匕首那只手放在门把手上,这才发现门把手的造型也十分奇特。 像是狼头,又像是老虎头。 门把手的形状趋于这两者之间,摸起来的手感像是黄铜。 但不管形状如何材质如何,木门只是轻轻一拉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 在这座寂静的地道里那是格外的响彻,仿佛拉开一口尘封已久的木头箱子。 门刚拉开一条缝,一道彻骨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陈鹤只觉头皮发麻脊背发凉,饶是经历过三次诡异事件,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紧张。 这回可不能用系统存档,万一交代在这里那就真交代了! 要是自己打不过行尸怎么办? 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尽管地道内寒气逼人,额头上的汗却没有停过。 “嘎吱……” 随着他缓缓拉开木门,里面漆黑一片还有一股腐烂的味道。 味道很是刺鼻,闻得人头晕目眩。 陈鹤赶忙用持匕首那只手臂捂住鼻子,随后将手电筒的灯光往里照射进去。 就在灯光照亮木屋内的一刹那,一口架在两张长凳之上的黑漆棺材映入眼帘。 棺材崭新如初,像是刚打好没几天。 这不仅让陈鹤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就这口棺材说是刚搬进来的他都相信。 然而奇怪的是,就是如此崭新的棺材上,棺材板上却长满了开得茂盛的菌子。 菌子还真如茅山小道说的一样,形同羊肚菌。 只是棺材板上的羊肚菌菌盖上的褶皱是蓝色的,菌杆则是红色的。 老人常说越是鲜艳的蘑菇就越吃不得,如此鲜艳的菌子恐怕毒性极强。 将灯光挪向棺材的旁边,陈鹤发现这居然是一间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也是这条地道的尽头。 房间内除了棺材外并无他物,仿佛是专门为停放这口棺材挖出来的。 行尸如果不在外面,那就一定在棺材里! 陈鹤屏住呼吸缓缓朝棺材走去,光亮照在菌子上还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随着他靠近棺材,才发现棺材上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符文像是经文,字迹通体红色。 这给棺材增添了一份诡异色彩,好像棺材里躺着的是什么妖魔一般。 菌子就在眼前,能不惊动行尸完好无损地将菌子带走那是最好。 想到这儿他将手电筒咬在嘴里,空出那只手伸手就要去摘菌子。 然而手还未碰到菌子,棺材板忽然动了一下。 “咚”的一声,棺材板被抬起来一条缝隙然后又重重落下。 这一声动静吓得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心脏像是打了鸡血,‘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冷汗将后背打湿,眼皮子也跳个不停。 在棺材板打开的瞬间,恶臭扑鼻而来。 这种臭味就像是一块肉放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几夜,又放在水里泡了许久。 就算自己闭住了呼吸,依旧能够闻到这股味道。 如若不是心理素质极强,他差点就吐了出来。 当然,眼下最麻烦的不是臭味儿而是行尸。 行尸明显就在棺材里躺着,自己的到来绝对引起了他的注意。 半晌,等待棺材恢复平静。 他又将犬牙匕首握紧了几分,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他再次将手伸向棺材板上的菌子。 指尖愈发靠近菌子,眼见麻烦就要触碰到那一朵朵盛放的菌子时。 只见棺材板猛地被人从里面掀开,在空中翻了两圈后滚落到旁边的地上。 见状陈鹤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快退到门外。 将嘴里的手电筒拿下,他将匕首举到胸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里的动静。 “哈……” 吐气的声音从棺材内响起,陈鹤闻声是如临大敌。 全身的肌肉几乎紧绷,蓄势待发准备给棺材里的行尸致命一击。 ‘呼……’ 沉重的叹息声再次从棺材内传出,只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诡异复苏模拟器激活成功!当前遭遇诡异为行尸诡,是否进入模拟世界?】 第42章 李玉棠? 系统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陈鹤心头一震,没想到这行尸居然也属于诡异。 没敢犹豫,他直接进入模拟。 如同一滴水滴入湖面,面前如波光荡开。 当涟漪消失,眼前再次恢复正常。 又是熟悉地进入模拟世界,看来这次少不了一场恶战。 待他再次定睛看向棺材,眼前的一幕让憋气的陈鹤都忍不住惊叹一声,只见棺材里的白色身影披头散发面色红润,如同刚睡醒之人。 对方用侧面对着自己,长发将脸庞遮住。 身上的臭味儿难掩,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尸臭。 陈鹤不准备等他对自己展开攻击,决定先发制人。 心之所念,他将所有力气都聚集于双脚之上。 如同一匹脱缰野马,下一秒匕首已经靠近行尸脑袋。 犬牙匕首锋利无比,只是挨着对方长发就削断几根。 然而行尸却无任何动作,陈鹤心中大喜心说行尸不过如此,这一击必然将他拿下。 霎时,行尸忽然转过脑袋。 匕首本是朝着对方太阳穴刺去,由于对方将脑袋转过来,匕首直奔他的眼睛。 但就在要刺中的时候,陈鹤猛地收住了手中的匕首。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之人,整个人呆若木鸡。 棺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李玉棠。 她的目光空洞,眼神无物。 即使匕首距离眼珠子近在咫尺,她不闭眼也不躲避。 良久,陈鹤嘴里喃喃喊出,“李玉棠?” ‘哐当’一声,匕首落地。 脑袋里的混乱与不真实感让他后退了几步,眼前的确是李玉棠不是别人,但她走得不是另外一条通道吗?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口棺材里? 神秘,诡谲的气氛笼罩四周。 半晌之后,陈鹤才从震惊中恢复。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住棺材里的李玉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奇怪的是李玉棠如同没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坐在棺材里面就这么盯着他。 那双眼睛无比的深邃幽暗,好似没看到陈鹤也没听到他呼唤一般。 这一幕让陈鹤眉头紧锁,他晃了晃李玉棠,对方只是跟随他晃动几下,仿佛没了灵魂。 不对! 摇晃了两下陈鹤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劲,花花呢? 要知道自己这条暗道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通向其他地方,也就是说眼前之人不是李玉棠。 可为何她们长得如此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李玉棠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浮现出渗人的笑意。 就连笑都跟李玉棠一模一样,只是眼前的李玉棠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笑容没有丝毫感情,像是一张人皮面具。 “你来了?”李玉棠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声音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奇怪。 “呼……” 说着,她冲着陈鹤吐出一口热气。 气味带着榛子的清香,但香气中夹杂着一股难以明说的特殊气味。 没有防备的陈鹤闻到这股味道忽然觉得脑袋肿胀晕眩,只消片刻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 他甚至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了,手中的匕首跟手电筒都有些拿不稳通通掉落在地。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到棺材下面,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屏蔽了眼前的视线,鼻子的灵敏度却变灵了许多。 刚才从李玉棠嘴中吐出的榛子香气只是在瞬间就变得恶臭,甚至比棺材刚打开时的恶臭还要浓郁几分。 只是浑身酥麻无力,让他只想倒在地上好好睡上那么一觉。 至于什么李玉棠什么行尸什么恶臭,都已经顾不上了。 ‘咯吱,咯吱。’ 晃动的棺材传出动静,‘咚’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到地上。 像是双脚着地发出的声音,又像是拳头击打墙壁的声音。 不知为何,警惕天赋突然觉醒。 强烈的危机感让陈鹤心绪不宁,心中清楚地知道眼前的李玉棠或许不是李玉棠,而是那危险的行尸。 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踉跄几步他退到了墙壁边渐渐体力不支坐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恶臭味也越来越浓。 陈鹤看不清靠近自己的是行尸还是李玉棠,现在的他除了脑子还能运转外身体其他肢体都丧失了行动能力。 但他大概也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这样。 从进门前自己闻到那股味道开始,恐怕就已经中了某种带有迷幻成分的气体。 行尸嘴里吐出来气体恐怕就是让自己丧失行动能力的罪魁祸首。 黑暗中,身影已经站在了陈鹤面前。 一缕头发丝落在脸上,行尸的脸似乎凑近了自己的脸,传来的臭味简直能让人晕厥过去。 “哈……” 吐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房间里十分清晰,行尸尖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需要轻轻一咬,尖牙就能将他的脖子咬破。 陈鹤心中只感觉阵阵哀伤,自己打败了三次诡异,居然会在一只行尸这里翻船。 想到清风道士的惨状,他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自己被吸成人干的模样。 心中最后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苦苦挣扎,想要从形式的尖牙下逃脱。 可无论如何挣扎,尖牙刺入皮肤的痛感是结结实实地席卷全身。 血液在体内沸腾,好似被煮开一样。 就像是有一台抽水泵接入身体,身体的最后知觉都被慢慢抽空。 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变得更加迷糊。 渐渐地痛觉消失,眼皮子开始打架。 在眼皮子耷拉下来的前一秒,借着手电筒扩散过来的微弱灯光,陈鹤看到自己手臂的皮肤在快速萎缩。 像是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服,皱皱巴巴挤到一块儿。 他知道自己的血液正在被行尸无情吸食,却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赢得战斗的先决条件,随时保持警惕之心。】 波光荡开,时间开始倒流。 当陈鹤再次睁开眼睛时,沉重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行尸诡正好从棺材里坐起来。 他知道第一次与行尸诡交手,自己以惨败告终! 第43章 痛苦的回忆,杀心大盛!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陈鹤直接凝神屏气。 这一次不等行尸诡再次有动作,他直接退到了门外。 “草!”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呼吸着门外稀薄的空气开始换气,“居然出现了幻觉。” “妈的,再来一次,还不信这次弄不死你!” 说罢,他再次进入模拟。 眼前的涟漪再次扩散,棺材内的行尸已经转过脑袋。 电筒照过去,依旧是李玉棠的脸。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以及木木的表情,陈鹤不再上当。 将上衣脱掉脸上围了一圈,只露出一对眼睛,陈鹤再次冲了进去。 这次总闻不到味道了吧! 转动着手中的匕首,他缓缓靠近棺材。 棺材里的李玉棠再次露出笑脸,然而这次却是笑得格外凄惨悲凉。 只见李玉棠眼睑低垂,神情如黛玉神伤。 又是一声叹息好似自怨自艾,饶是知道对方不是真的李玉棠,还是让陈鹤止住了脚步。 眼前的李玉棠实在是太真了,真得让陈鹤都开始怀疑自我。 这给了他一种错觉,万一自己一刀下去对方是真的李玉棠怎么办? “陈鹤,你为什么用刀对着我,我们不是朋友吗?” 楚楚可怜的李玉棠语气幽怨,搞得陈鹤都有些不忍心下手。 他眉头紧锁,使劲晃了晃脑袋。 但就在下一秒,棺材内的李玉棠突然暴起扑了过来。 待陈鹤反应过来对方已经将自己围在脸上的上衣给拉了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吹了口气。 榛子的香气再次袭来,脑袋再次开始昏沉。 不过这一回,隐藏在榛子香气下面的诡异味道浓郁了几分。 陈鹤在屏住呼吸的一刹那,闻到了一股臭味。 没敢再犹豫他往后退了几步,举起匕首朝李玉棠扎去。 然而就在匕首要碰到李玉棠心脏时,眼前忽然一变。 原本漆黑的棺材房居然变得绿草如茵,蓝天白云阳光正好。 一只蝴蝶从身边飞过,最后又落在肩头。 飞鸟传来啼鸣,好一片春色无限。 “小鹤,你愣着干嘛呢?” 就在他错愕地看着四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击中。 半晌,他的眼眶通红鼻子发酸。 远处一个穿着碎花洋裙的中年女人,一手持风筝,一手朝他招手,“小鹤快过来呀,我们一起放风筝!” “妈……” 陈鹤喃喃一声,眼泪开始决堤。 “怎么了小鹤?”中年女人带着和熙的笑容,“快过来呀!” “妈!”他大喊一声,快步朝女人跑去! 微风拂过发梢,陈鹤从未感觉到像现在这么激动。 十年了,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人,现在居然出现在眼前。 要不是那场车祸,她又怎么会离自己而去? “小鹤,跑快点!”中年女人催促一声,笑得越发灿烂。 陈鹤抹了把眼泪,就差两三步就能到达母亲身边。 母亲那张脸近在咫尺,几乎伸手可触。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 “不对,这不是真实的!”他自言自语一声,“迷幻气体实在是太厉害了,尽管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就是控制不住要去相信!” “怎么了小鹤?”中年女人依旧笑容不改,只是笑容下面藏着几分其他的味道,“快过来呀,快过来呀,快过来呀!” “妈的,敢装我妈!” 只差两三步的距离,陈鹤加快了脚步。 他举起匕首,朝中年女人的心脏扎去! ‘噗呲!’ 匕首插入心脏,中年女人的笑容凝固。 紧接着她的脸上出现痛苦与不敢置信,眼神中却还带着爱恋,“小……小鹤……” 中年女人的白色碎花洋裙被鲜血染红,她捂着胸口神情痛苦,“这是……为……为什么……” 看着手中殷红的鲜血,陈鹤忽然心中一慌。 为什么幻境还未崩坏,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直到母亲倒在地上,他彻底慌了。 愣神片刻,他跪在母亲身旁连忙帮她止血,“妈……真……真的是你……我……我不知道……我分不清……” 一向冷静的陈鹤此时已经言语不清,他如同犯了错的孩子眼泪止不住地滴落。 随着眼泪滴在母亲的脸颊,母亲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为他擦拭泪水,“孩子,妈……不怪你……”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他嚎啕一声趴在母亲身上开始痛哭,“妈……” “妈……不怪你……”中年女人还在他耳边重复着刚才的话,“只要你把血给妈吸,妈就原谅你!” 原本虚弱却温柔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 陈鹤心头一紧,终于发觉自己被骗。 刚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脖子被牢牢锁住。 他想拔出中年妇女心脏处的匕首,双手怎么也使不上力。 “啊……” 尖牙刺入皮肤的痛苦像是用烧红的针扎脖子一样,强烈的痛苦让陈鹤忍不住嘶嚎! 身体里的血液被抽取出去的痛楚比刚才还要强烈百倍,他的双腿使劲在草地上蹬着,像是被抹脖子的兔子,毫无还手之力。 慢慢地,身体开始变得没了知觉。 眼前再次模糊一片,陈鹤闭上了眼睛! 【你死了……】 【本次模拟失败,评分无,奖励无。】 【评价:美好的事物都暗藏陷阱,留心一切方能取胜。】 当陈鹤再次从模拟幻境中出来时,眼睛里迸发着无尽的怒火。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用匕首将这头该死的行尸剁成碎块,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自己能够忍受身体上带来的痛苦,却无法忍受别人用自己心灵上的痛苦来折磨自己。 这混蛋居然用自己回忆中的母亲来对付自己,真是该死! 可他也清楚地知道,从进门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吸入了许多迷幻气体。 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再次陷入行尸给自己制造的环境之中。 “妈的!” 他狠狠地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快速退到了门外。 这一次,不管是什么幻象自己都不会手下留情! 第44章 最惨诡异 在退到门口的一瞬间,他直接启动了模拟。 当眼前再次从波光恢复到正常之后,他又一次将上衣脱了下来。 只是这次他没有直接围在脸上,单纯用布阻挡气体好像有些异想天开。 听说用水浇湿布,能够杜绝气体吸入鼻腔。 但此时哪儿去找水? 用手电筒照射了一下四周,他忽然有了个好主意。 瞅了眼刚坐起来的行尸,他快速解开腰带。 半晌后,他将湿漉漉地衣服围在脸上。 虽说有点骚气,但味道的确是闻不到了。 “草,煞笔行尸,这回你要是再能给我制造幻象,我直接叫你爸!” 陈鹤骂了一声,提着匕首往里走去。 行尸诡的能力似乎就是制造幻象,然后吸食人血。 战斗力如何,现在还不得而知。 不过刚才的幻象着实将他激怒,大不了就是再疼一次。 这次是把命豁出去,都得把你脑袋给削下来当球踢! 几乎就是几步,陈鹤已经靠近棺材。 行尸再次转过脸来,依旧是李玉棠的脸庞。 似乎是感受到了陈鹤的杀气,棺材里坐着的李玉棠再次装可怜,“陈鹤,我好冷啊,你抱抱我好吗?” “哼!”陈鹤闻言冷笑,举起匕首朝脖子挥去,“抱你妈,今天你就是李玉棠,我也得把你脑袋给砍下来!” 匕首的寒光在黑夜中闪过,行尸似乎也没预料到当前的情况。 他直接倒在棺材里,惊险躲过这次攻击。 “草,还敢躲!” 陈鹤咒骂一声,将电筒的灯光照进棺材。 只是照射进去后,李玉棠的面孔变成了自己死去的老妈。 再次看到老妈,更让他怒不可遏! 还未等他动手,行尸再次开口,“小鹤,妈妈好想你!” “想你妈!”陈鹤没有任何犹豫,对准行尸的脑袋扎去。 行尸惊恐地睁大眼睛,抬手就要用胳膊去挡! 可行尸还是低估了犬牙匕首的威力,刀锋只是挨到他的手臂,就直接将他的手腕给削了下来。 吃痛行尸张嘴怒吼,两颗尖牙从嘴里露出,形似僵尸又似吸血鬼。 看着自己已经断掉的手臂,他也不再伪装现出本来面目。 饶是对这头行尸已经恨之入骨,陈鹤还是被他的本来面目给惊得稍稍停滞了一下动作。 只见行尸鼻子凹陷,只有两个鼻孔。 一双圆溜溜地眼睛像是两颗红豆,嘴却出奇的大,两颗尖牙就跟僵尸的牙齿没什么区别。 惨白的皮肤如同抹了面粉,颧骨内凹几乎能看到骨头。 如此诡异的玩意儿,甚至比邬王神化身的那条巨蛇还要恶心千百倍。 “呼……”现出原形的行尸诡吐出一口浊气,就是用打湿的上衣围住口鼻,陈鹤都还能隐约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也就是刹那的走神,行尸诡猛然坐起身来。 见他动了,陈鹤反手一刀直接将他的一条腿给卸了下来。 “吼……” 痛苦的哀嚎声在不大的房间响彻,那声音不像是人类能够发出来的,更像是从深渊最底层爆发的呜咽。 少了一条腿跟一只手腕的行尸诡彻底丧失了躲闪能力,此时如同砧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陈鹤也算是看明白了,这行尸诡除了会制造环境以及吸血外并无任何战力。 只要不被他的迷幻气体影响,几乎没有任何威胁。 “呵……”看着在棺材里挣扎蠕动的行尸诡,陈鹤嘴角勾勒出渗人的弧度,“你真是该死,谁让你碰到了我的底线,你恐怕将会是最惨的一个诡异!” 不知道行尸诡听不听得懂,反正陈鹤手中的匕首已经切割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陈鹤才从一种癫狂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陈鹤?” 听到声音,陈鹤猛然回头。 只见李玉棠抱着花花正站在门口,对方手电筒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到突然出现的李玉棠,陈鹤眉头紧锁。 又是幻象? “陈鹤……你这是……”见陈鹤趴在棺材边,一只手还在棺材里不停地划动着,李玉棠着实被他吓到了,“你在干嘛?” “你是李玉棠?” 莫名其妙的提问搞得李玉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不是李玉棠还能是谁?你怎么了?”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陈鹤提着匕首,提防地盯着对方,只要对方一个没回答好,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刺入对方心脏! “你……到底怎么了?”李玉棠惊恐地往后退了两步。 “回答我就是。” 看他冷漠又凶狠的表情,李玉棠咽了咽口水只能如实回答,“要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电梯里,应该说在电梯门口,第二次见面你在等电梯……” 话还未说完,系统忽然在陈鹤脑海里响起。 【本次模拟已通关,评分优秀,奖励棺材菌两朵,佛前三炷香。需存档后方可获得。】 【评价:心无旁骛才能存活于逆境之中,摒弃杂念方能成就自我。】 【是否选择存档?】 突然到来的系统提示,让陈鹤一惊。 行尸诡死了? 他扭头看向棺材,棺材里一片又一片的肉杂乱地堆在一具骨架旁边。 骨架上顶着一颗奇异的头颅,陈鹤这才相信行尸诡是彻底死了! 那么说,门口的李玉棠是真的? “我说完了,陈鹤你到底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李玉棠焦急的声音再次传来,他这才松了口气,“当然认识你,只是不敢认你。” “不敢认?”李玉棠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怎么回事?” “走吧,边走边说。” “菌子拿了吗?” 闻言,陈鹤的目光落到滚到一旁的棺材板。 棺材板上的菌子居然已经枯萎,似乎已经失去作用。 看来这菌子跟行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生关系。 行尸一死,菌子也跟着枯萎。 好在系统通关后还奖励了自己两朵棺材菌,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品种。 他背过身去,悄悄存档后提取通关奖励。 眨眼间,两朵菌子与三柱小拇指粗细的香出现在手中。 两朵蓝色菌盖,红色菌杆的棺材菌出现在手中,黑暗中还散发着幽幽光芒。 见状陈鹤心头一喜,随后又看向那三炷香。 手电筒照射上去,他发现三柱香上分别用金箔粉写着字。 第一炷香写着‘阿弥陀佛。’ 第二炷香写着‘香燃谒佛’ 第三炷香写着‘金刚不坏’ 上面的字有些莫名其妙,陈鹤猜测大概是点燃香后能够在香燃烧时金刚不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玩意儿将是神器。 完全可以用作压箱底的保命手段,就算不是对上诡异,寻常有危险时也能够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完全就是给自己加上了一项短暂不死的BUFF,太逆天了! “你在看什么呢?” 正为这三炷香兴奋之时,身后的李玉棠开始催促。 他将三炷香收进貔貅吊坠,转身将棺材菌展示给李玉棠,“拿到了,这就是棺材菌。” 李玉棠被这耀眼的菌子吸引住视线,忍不住伸手来拿,“这东西居然这么漂亮,真是生长在棺材上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这么漂亮的菌子真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说实话,陈鹤也不太确定。 也不知道徐小琴在医院里如何了,万一醒过来用不上这菌子那是最好。 等会儿还是发消息问问茅山小道再说。 第45章 尸香 等两人出了山洞后直奔赵家,见两人平安归来。 徐德志与其余村民纷纷围过来询问事情经过,陈鹤将惊险部分直接省略。 见到菌子,徐德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会发光的羊肚菌村民们是闻所未闻,一时间都凑上来看个稀奇。 徐德志怕众人毛手毛脚会把菌子破坏掉,忙喝退众人让他们各回各家。 在村中颇有威望的徐德志发话,众人也只能听从。 “小陈,这玩意儿要怎么服用?”徐德志看着手里的菌子,那是视若珍宝,“难道是熬汤喝?” “我朋友说了,要磨成粉,不过要怎么磨成粉却不知道,我马上问问他。” “行!”徐德志连忙点头,“到时候我给你拿两百块钱,你给你朋友转过去,不能白麻烦别人不是!” “没事。” …… 回到徐德志家,他直接给茅山小道发去消息。 对方似乎二十四小时在线,消息刚发过去就马上回复,“这么快就拿到菌子了?” “对,菌子跟羊肚菌长得差不多,不过菌盖是蓝色的,菌杆则是红色的,放在黑暗中还能发光,我说这么奇怪的菌子真能吃吗?不会中毒吧?” 陈鹤对菌子的作用很是怀疑,就怕越吃越严重。 然而茅山小道却发来一个憨笑的表情,“怎么会呢,这可是茅山秘术里记载的方子。” “那要如何磨成粉?”虽说怀疑,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放在太阳下暴晒,晒干就能磨成粉,如果急着用也能用火焙,把菌子里的水分焙干也能磨成粉,功效是一样的。” “剂量要多大?” “磨成粉后取五克即可,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毒性太强,少了发挥不了效果。” “这么精确?” “当然,以毒攻毒就是得精确。” 得到方法,陈鹤将所有的菌子交给徐德志。 并且给他说了烘焙方法以及食用方法,徐德志是忙不迭地跑去准备。 就在这时,茅山小道再次发来消息,“这么说你是见到行尸了?” “当然见到了,长得奇形怪状,不过头发却很长,跟女人的头发差不多。” “行尸说白了也是人变的,也就是所谓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不是说月圆之夜最好不要去吗,我就是今晚去的,也没见着那行尸有多厉害啊。” “那是你运气好。”小道士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月圆之夜行尸会分泌一种迷幻气体,吸入进去就会进入幻觉,其余时候则不会分泌这种气体。” 听他这么一说,陈鹤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这气体只能在固定时候分泌,也难怪不让自己月圆之夜去找行尸。 想到这儿,他再次打字询问,“那气体是不是榛子味的?” “具体什么味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叫做尸香。” “尸香?” “对,尸香其实就是尸体腐烂发出的腐臭味,这种味道能够麻痹人的神经,以至于闻久了之后会产生幻觉,甚至导致中毒,至于你说闻起来有股榛子的味道,那也是因为你的神经被麻痹后,你的大脑欺骗了你,所以叫做尸香!”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科学依据的。” “当然了,可惜你没能拍两张照片,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行尸长什么样。” “看来你也只是个理论派。” “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还得研习,拜拜。” 收起手机,陈鹤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正好洗完澡的李玉棠裹着毛巾走过来,她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忍不住吐槽,“今天都洗第三回了。” “还能活着洗澡就知足吧。” 说到这儿,陈鹤忽然沉默。 今晚自己对付一具小小都行尸都如此吃力,更别说今后会碰到其他诡异。 如若没有强有力的手腕,就算有系统也只会被困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模拟中。 看来唯有变强才是真理,等回去后就开始安排训练计划。 嗯,自律! “想什么呢?”李玉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鹤抬起头来看向他嘴角露出笑意,随后站起身来,“没什么,我洗澡去了。” “你赶紧去洗洗吧,我老是能闻到你身上有股尿骚味,你不会被吓尿了吧?” “别乱说。”陈鹤无语。 翌日,徐小琴在服下菌子粉兑水的药后果然恢复如初。 脖子上的溃烂奇迹般地消失不见,这把医院里的医生都给整得有些不自信了,怀疑这么多年的行医是不是行了个寂寞。 而陈鹤与李玉棠显然成了响水村英雄般的人物,硬是被挽留在响水村里住了好几日才得以离开。 唯一感到头疼的是徐德志,他需要为清风的死写一份报告。 可如此诡异的死亡就算如实上报也只会被人批评封建迷信,干脆写成醉酒跌落茅坑。 等陈鹤与李玉棠回到鹤洋县已经是一周以后。 回到家的李玉棠闲不下来,说是给花花报名了一个训练班。 也不知道要训练什么,说是要带着花花去外地两个多月。 回来后的陈鹤也没闲着,他发觉自己虽然拥有上等的神兵与巨大无比的力量,以及能够察觉四周风吹草动的警惕天赋,但身体素质属实不太行。 在响水村时,自己的体力明显就支撑不住与行尸的鏖战。 这还是遇上行尸,要是遇上诡异这点体力怎么能行? 而且犬牙匕首在自己手上还不如一根长点的烧火棍,使用起来杀伤力实在有限。 这也是自我武力限制了自己将全部是实力发挥出来。 秉持着多流汗不流血的原则,他报了个散打班。 教散打的可是实打实的退役兵王,教的都是杀招。 平时没事陈鹤还给教练塞烟塞水,让他多教自己几招关于匕首这类武器的使用心得。 起初教练还以为他是个反社会人格没肯教,后来教练实在受不了他软磨硬泡这才开始传授他匕首的正确使用方法。 不愧是退役兵王,经过他的指点陈鹤是进步飞速。 首先就是身体的变化,以前的自己顶多算是壮,现在则是壮实。 再就是使用匕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胡乱扎,胡乱捅,自己习得一套匕首刀法。 进攻起来更加迅猛以及出人意料,对付诡异有没有用不知道,对付行尸一定有效。 日复一日的训练,不知不觉一个月已经过去。 如往常一样,下了课的陈鹤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借着电视的背景音准备做晚饭。 这些日子没遇到诡异,他心情很是不错。 虽说有系统傍身,但能不遇到那玩意儿就最好是不遇到。 “哎,不过没诡异的日子也挺无聊的。”都说心口不一,陈鹤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心里想着是什么,嘴里说出来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将冰箱里的牛肉拿出来解冻,陈鹤直接钻进了厨房。 客厅里,电视里正在播报一起新闻:“鹤洋一中再添死者,警方已经进入调查……” 第46章 对面试官的反击 新闻播报的这一起校园杀人案,厨房里的陈鹤没有听到。 等吃完饭后,他又对着空气练习了半个小时的匕首格斗术。 习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要面对的是强大而神秘的诡异。 更要勤勉练习,以保证对战诡异时的胜算。 晚上九点,正准备上床休息的他忽然接到个陌生电话。 对于经常接到陌生电话的他,没感到有什么意外直接接通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不过声音却清冷异常,“您好,我是双叶传媒的HR琳达,我司收到了你的简历,请问您明天早上十点有时间来我司面试吗?” 双叶传媒是鹤洋县本地的一家传媒公司,跟本地台有合作规模还算可以。 不少本地新闻学专业的应届生,都会考虑入职双叶传媒。 恰好,陈鹤就是新闻传媒专业的毕业生。 曾经在某一线城市的新闻社里供稿,不过实在是过于内卷,他选择辞职回家。 只是这份简历是自己上个月投出去的吧,居然今天才得到回复。 想着也有将近将两个月没有上班,再这么吃老本可不行。 正所谓诡异要打,生活要过。 至少在诡异没降临之前,自己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所以陈鹤几乎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下来,“没问题的,明天早上十点吗,我会准时到的。” “那就先不打扰你了,明天直接到我司二楼人事部办公室就行。” “好的好的。” “对了,你知道我们公司的地址吗?” “我知道的,双叶传媒在鹤洋也算是鼎鼎大名。” “那就好,我们明天见。” 挂断电话,陈鹤也不打算躺床上了。 他丢下手机在衣柜里翻箱倒柜起来,以前上班穿过的正装都被他给拿了出来扑在床上挑选。 不管上班环境氛围如何,面试肯定得让HR感受到你对面试的重视程度。 尤其是新闻媒体行业,考察的就是对从业者的严肃程度。 随后他又把自己以前的撰稿都给准备好,这可都是加分项。 自从上次从响水村回来,陈鹤好久没有这么激情过了。 明天的面试,争取给他拿下! 其实有在一线传媒工作经历的他,对明天的面试倒是不怎么担心。 就怕这是个定制岗,自己只是个陪跑。 毕竟双叶传媒在鹤洋县也算半个编制岗,不少人挤破脑袋都要往里进。 翌日早上八点,陈鹤直接下楼理了个发。 让理发师好好给自己修面一番后,他又马不停蹄回家把面试的正装换上。 一身小众品牌西装穿在身上,让他又有了曾经在一线城市打拼的紧迫感。 确定准备无误,他下楼开着车往双叶传媒赶去。 双叶传媒坐落于五里桥路,地段不算繁华但也不算太偏。 根据昨晚自己对双叶传媒做的功课,这家公司共有一百多名员工。 除开一线的记者外,大多数是供稿以及后勤。 他们更是有独立的演播厅,导演团队等等,阵容甚至比本地电视台还要豪华。 这也是本地台会跟双叶传媒合作的原因。 陈鹤面试的是编辑岗,也就是俗称的小编。 收集新闻整理发稿,就是他的工作内容。 除去每月KPI考核,还算是轻松。 根据HR琳达的提示,在前台登记后他直奔二楼的人事部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自己来得太早还是怎么回事,今天来面试的就自己一个人。 刚跟着接待员进入办公室还没坐一会儿,办公室大门就被人推开。 听到声音他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留着金色微卷长发的OL女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女人年纪大概二十七八,面容姣好身材过关。 就放在鹤洋县这个小县城来看,能给她打到七十分。 女人与陈鹤擦肩而过,只是瞄了他一眼后就坐到了办公桌后面。 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而是将早已搁在办公桌上的咖啡端起抿了一口。 随后拉开办公桌抽屉低头找些什么,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 一切准备完毕,她双手将溜到肩膀前的长发撩到肩后。 又拉了拉屁股下坐着的椅子,这才坐直身子双手合十交叉看向陈鹤,“你好,你就是陈鹤先生对吧,我是你今天的面试官琳达,昨晚我们通过话的。” 陈鹤礼貌地点点头回应,“你好。” “从你的简历我得知你有过在一线传媒工作的经历对吗?据我所知这家公司算是国内的头部公司。” “没错,这家公司不管是规模还是专业度都算是国内的头部。” “那为何你会主动辞职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竞争能力不行,主动退出的呢?” 对方声音很好听,昨晚在电话里也足够礼貌客气。 没想到一见面话还未说两句,她就开始话中带刺。 放在以前自己是根本不会鸟这种十八线传媒公司的,他们想要自己共享新闻都还得求着自己。 可今时不同往日,陈鹤稍稍撇嘴后开始反击,“我之前上班的公司的确如你所说,竞争压力非常大,许多竞争不过别人的,我在那家公司上了三年的班,除去元老级人物,我的资历算是比较老的,而那些竞争不过的,可能还没三个月就会选择辞职,他们会选择去小公司发展,虽说上线没那么高,但至少安逸,我至少是见过经历过,有些人偏安一隅这辈子的眼界就在那里了。” 这话说得琳达语塞,本想来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被对方说没格局没眼界。 不过她倒是挺满意,新闻人就得随机应变。 低头看了看陈鹤的简历化解尴尬后,她再次开口,“如果有一件很不可思议的新闻,而且无法查证,但又真实发生了,你会选择怎么做?” “新闻讲究的是真实性与时效性,如果真实却法无法查证,那么就算是真实的也会不真实,而且查证的过程也会耽搁时效性,所以我会选择放弃这个热点。” “作为新闻人你的回答很有操守,不过现在的新闻行业日新月异发展很快,热点就是一切。”说着琳达拿起一块公章在他简历上盖了一下,“以陈先生你的履历进我们双叶传媒没有丝毫问题,到编辑部报告吧,我们公司与其他公司有所不同,编辑可能也要出外景走访等等,会很辛苦的,希望你能尽早适应。” 第47章 奇怪的案件 陈鹤就这么轻轻松松过了面试,应聘上岗。 就是过于顺利以至于不太真实,按理说这个岗位至少有几十个人跟他竞争。 然而事实上就是这么简单的过了,没什么道理。 而且薪资待遇什么的也十分的丰厚,虽说比不上自己之前待的公司,但在鹤洋县来说已经算是妥妥的高收入人群。 不过既然过了他也不想去思考那么多,明天上岗今天怎么都得庆祝一下。 作为一个单身人士,他唯一能想到的庆祝方式就是买点好菜好酒独自在家里喝酒。 看起来还挺落寞,不过他却怡然自得。 至于散打训练,恐怕就得改时间了。 翌日早上八点,陈鹤准时到达公司。 被人领到编辑部的工位后,他跟编辑部里十多个同事认识了一下。 还没熟悉好环境,就有人给他拿来一份文件。 “陈鹤对吧,你好,我是咱们编辑部的主编,我叫杨晓杰。” 瞅了瞅来人大概四十多岁,陈鹤赶紧起身跟他握手,“你好杨主编。” “我们组没什么要求,只要每月产出十条可播报的新闻就行。”说着,杨晓杰将手中的文件搁在桌上,“这是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你自己看一下,没必要太认真看,大多是职业操守方面的。” “十条新闻吗?有什么要求没,现在大多数媒体基本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当做新闻播报,说实话这种新闻我一天产出十条都没问题,只需要在抖音里刷视频,看到有大火的视频就联系博主让他授权就行。” “哈哈哈……”杨晓杰是忍俊不禁,“说实话,这的确是新闻行业的乱象,我们双叶主要还是以本地新闻为主,鹤洋县以及周边的新闻都信,不过现在是以流媒体为主,还是得关注大事件,大热点。” “这个我知道。” “十条新闻其实没什么要求,我们主要职责还是配合本地电视台做新闻播报,十条新闻你们编辑可以自己选材,跟你说的倒也没什么区别,但最好都是本地的新闻。” “我明白了杨主编。” “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会儿我们编辑部有个会议,你也来参加。” “好的。” 杨晓杰留下规章制度离开,陈鹤翻了翻后就将它丢到一旁。 半个小时后,杨晓杰从自己办公室里出来招呼大家到会议室开会。 他还特意走到陈鹤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陈鹤,你是新闻行业的老人了,又有在大公司工作的经验,等会有个议题还得需要你帮忙参考一下。” 初到公司就被委以重任,陈鹤不知道是杨晓杰在给他画饼还是真的重视他。 等到了会议室,他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编辑部里十来个人也都陆陆续续到齐。 杨晓杰作为本次会议的主持者,先是正式介绍了一番陈鹤后,开始了今天的议题。 “各位,相信你们也听说了。”杨晓杰是开门见山,“前些日子我们鹤洋县发生了四起凶杀案,这四起凶杀案很特殊,一是死者死因特殊,二是死者身份特殊,我也不卖关子,直接给你们简要地说一下。” 原来鹤洋一中在上周发生了四起凶杀案,被害人清一色的高中生。 而且被害人死因奇特,都是被摘去心脏。 摘去心脏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口。 也就是说死者都是被隔空摘取心脏的,给这次谋杀事件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如此诡异的案件,让在座的同行们都为之惊叹。 作为新闻从业者,什么样的新闻没见过。 但这么诡谲的新闻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 陈鹤听闻这个案件那是眉头紧锁,心头一沉。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不是人为。 而是诡异作祟! 经历了四次诡异,并且与他们交手。 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基本都是诡异搞出来的,这次难道又是? “新闻已经播报了这次案件,不过新闻没有详细说明死者的死因,因为太过于匪夷所思,所以案件基本处于封锁状态,只是归结于变态杀手。”杨晓杰继续说道:“而上面给我们开了一条口子,让我们来播报这次新闻,不过有个原则,不要涉及神鬼。” 这话刚说完,立马就有人发表意见,“这件事如此诡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神鬼吧,警方是怎么说的?” “警方拒绝透露任何信息,所以我们得独立调查。” “杨主编,这件事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有点过于玄幻了,有什么来源吗?” 早已打开PPT的杨晓杰开始展示起来,几张照片跃然出现在PPT上。 照片拍得十分模糊,不过可以看出是个身体僵直的死人。 “这是死者之一,名叫郭慧。”杨晓杰指向其中的一张照片,“虽说照片有点模糊,但我们还是能够大概看到死者因为被摘去心脏所以导致这个部位凹陷下去。” “咦。”有个女生不敢再去看照片,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其他地方,“照片的来源是什么,警方吗?他们不是拒绝透露任何信息?” “是死者家属提供的。”杨晓杰回过身来,“照片是家属偷拍的法医拍摄的尸体照片,所以才会这么模糊,这也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所有资料。” “其余三名死者也是这种死状?” “没错,死者家属们表示,他们的孩子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都是心脏处凹陷下去,根本不知道是怎么被人取出心脏的!” “哇,这么说岂不是真有鬼怪?人怎么可能做到不破开皮肤取出心脏?” “这就是本次新闻的难点。”杨晓杰将PPT关掉,“我们能够播报本次新闻,却不能涉及鬼神,但是警方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这次会议我们得想个办法不触及红线地播报出去,这可是个大热点,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社交平台在传了,我们是一手新闻,得抓住这个机会,下面我让陈鹤来讲讲他的经验。” 第48章 又是诡异 被点名的陈鹤突然理解昨天HR琳达问的那个问题。 如果有一件很不可思议的新闻,而且无法查证,但又真实发生了,你会选择怎么做? 敢情她说的新闻就是这个新闻。 迟疑片刻他还是站起身来,跟众人说起心得。 “新闻讲究的是真实性,这不仅是对新闻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如果一桩新闻没有真实的证据作为支撑,那么最后将会 反噬自己,尤其是这么特殊的事件,搞不好会丢工作的。” 虽说都是些车轱辘话,但杨晓杰还是很给面子地鼓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陈鹤点头示意后,继续开口,“以前我就负责过一个新闻,这个新闻还上过电视,过程十分扑朔迷离,领导在还未查清事情真相时就要报道,最后被我拦了下来,那次要不是我拦了下来,丢工作的不是他,就是我,所以我建议最好实地走访一下,问问当事人以及知情者,我们可以不给出结果,但可以选择播报的内容,就比如说案件的过程以及起因,略去那些神神鬼鬼的,不表明立场与态度,再稍微加工一下就行。”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是掌声雷动。 毫无意外,杨晓杰把这次新闻交给陈鹤负责。 他这才明白为何自己面试会如此顺利,原来是双叶公司想要这次热点又不想担责,所以把机会丢给了自己。 如果干得好那就升职加薪,干不好就对外说自己是临时工。 看起来这是一件苦差,但陈鹤却不这么认为。 他也想借这次机会查清楚,到底是不是诡异作祟。 如果是诡异作祟的话,那么证明这个世界越来越不稳定。 诡异随时都会复苏,自己得早做打算。 新闻人这层身份反而是给了自己一个接触真相的契机,所以就算是苦差自己也接下了。 会议结束后,到了下午陈鹤就开始着手准备走访。 没有让人跟着,他准备独立调查。 死的四个学生都是鹤洋中学的,从这里调查起肯定是没问题的。 不过鹤洋中学对这次的事件讳莫如深,想让校领导同意他们采访多半没可能。 所以只能暗访,在学生中间打听。 要知道学生的消息源是最广的,有什么消息不出几个小时就能在私底下传得沸沸扬扬,这次的诡异案件学生们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消息。 只是要如何进学校成了问题,没个好的身份根本进不去学校。 然而刚到学校,陈鹤恰巧就碰到个熟人。 对方正是自己的散打教练周辰,听他说是来负责给高一学生军训的。 他本就是退役军人,被请来帮忙军训倒是没什么问题。 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混进学校调查,他干脆请周辰帮个忙。 周辰倒是爽快,答应带他一起进入学校。 有了周辰这层身份,陈鹤得以进入学校协助军训。 高一共有十二个班差不多五百多人,站在运动场上那是密密麻麻。 与周辰一起军训的还有几个退役军人,而陈鹤的工作只需站在一旁看着就行。 作为高一学生,军训量其实不是那么大。 但也只是站了十多分钟,学生们就开始叫唤着受不了。 怕出现集体性中暑,周辰只好解散队伍让学生们去乘凉喝水什么的。 陈鹤也得以休息一小会儿,与其说是来军训学生不如说是来军训自己。 这么大的太阳,自己在空调房里吹空调不好吗? 就在他找了块阴凉处席地而坐时,几个男同学拿着一瓶冰水走了过来递给他,“教官,喝口水吧,我们老师给你买的。” 也没跟他们客气,他直接将水接过来灌了两口。 几个学生将他围做一团,如同看大熊猫似的盯着他。 “教官,你是特种兵吗?” “教官你有没有上过战场?” “教官,我能跟你一样当兵吗?” “……” 听到这些提问,他是哭笑不得。 不是穿军装的就是军人,于是他干脆转移话题准备将话题引到杀人案上,“你们学习怎么样?” 提起学习,几个孩子脸上都闪过一丝扫兴意味,“教官你也太老土了吧,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见着学生就问学习?” 闻言陈鹤一时语塞,自己小时候不就是这么被大人拷问的吗? “教官你听说过我们学校的杀人案吗?”几个学生似乎是自来熟,直接坐到了陈鹤身旁。 没想到学生们竟然主动说起这个话题,让陈鹤心头一动。 只是这个话题刚被提及,就被另外一个学生打断,“你不要命啦,学校禁止我们说这件事的。” “怕什么,教官又不是老师。” 又是杀人案,陈鹤倒是好奇从鹤洋一中学生嘴里能听到些什么不一样的。 “教官,这周我们学校都死了四个人了。”起头的学生继续说道:“那可太恐怖了。” “哦?”他眉头一挑,“有什么恐怖的?” “我们学校有寄宿生说,晚上能听到门外传来哭声。” 另外一个学生赶紧补充,“是女生宿舍听到哭声,男生宿舍没听到,说是死的那个女生晚上找回来了。” 一听又是这种老掉牙的校园鬼故事,陈鹤立马失去兴趣。 当初自己上学时,同学们间就在传鹤洋一中原先是墓地这种广为流传的校园传说。 也有寄宿生晚上听到宿舍门外传来脚步声跟哭声,与他们说得是如出一辙。 他想听得是那四个学生被杀时的细节,以及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容。 “这个都不算什么。”起头的学生见陈鹤没有反应,又夸夸其谈起来,“我们有同学见过杀人凶手。” “是吗?”陈鹤笑了笑,“那怎么不跟警察说?” “说了呀,人家警察不信。” “怎么会不信呢?”他依旧没当回事,“就算不是凶手,也能让警察去调查调查嘛。” “嘶……”另外一个学生挠了挠后脑勺,“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杀人的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是鬼!” “鬼?”陈鹤瞳孔瞬间放大,果然是诡异吗。 第49章 死者照片 “目击者说是个半透明的人,那天晚上她做完值日后刚要锁门,就听到楼下教室里传来一声惨叫,也顾不上锁门了,她立马往楼下跑去,刚跑到高二六班就看到一道白影穿过一个女生的身体,然后女生就倒地不起死了。” 看他说得头头是道,陈鹤却没完全采纳。 因为谈及这个话题,大家都喜欢夸大其词。 不过半透明的人倒是个新消息,可以多方采证一下。 “教官你知道吗?”学生是表情严肃惊恐,“死掉的人无一例外都没了心脏,大家都说是那个半透明的鬼把他们的心脏摘掉了。” “没了心脏?”这与陈鹤在会议室听到得一模一样,“是不是死者没有伤口,心脏却没了?” 闻言众人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教官你也知道?” 陈鹤撇撇嘴,看来想从他们身上套到有用的信息有点难。 “嘟嘟……” 一声哨响从远处传来,陈鹤看去只见是周辰正在召集学生们集合。 休息时间结束,接下来又要开始站军姿了。 陈鹤也赶紧起身,召集学生们准备继续军训。 刚才跟他聊天的那几个学生哭丧着脸,十分不情愿地地朝太阳下走去。 “教官!”起头说鬼故事的那个同学双手合十,请求陈鹤,“能不能让我们少训一会儿,这天气也太热了!” “我是没办法了。”陈鹤双手一摊,“我也得听周辰教官的,他是我们长官。” 随着军训到达尾声,周辰总算是解散了学生们。 原本预定晚上要唱军歌的,但因为学校出现了谋杀案只能被迫停止。 现在学校连晚自习都不敢让学生来上,就怕他们天黑回去晚了惨遭毒手。 十几岁的孩子,都是由家长接送。 一到五点,学校准时放学可把这群孩子们给乐坏了。 那几个学生加了陈鹤的微信,说是要拉个群组晚上讨论鹤洋一中的校园传说。 闲着也是闲着,陈鹤还真加了他们好友进了群。 “陈教官,晚上我们准备去案发现场探险,你要去吗?” 听闻他们要做如此危险的事情,陈鹤赶忙阻止,“万一真遇到杀人犯,你们不要命了?” “哪有什么杀人犯,都说了是鬼杀人。” “不管是什么杀人,你们最好不要去案发现场。” “哎,真没意思。”一个学生一脸的意兴阑珊,“我们可是把你当朋友才约你一起去的,没想到你居然不敢去。” “你们这群小家伙。”陈鹤也懒得跟他们多废话,再警告一次不准他们去,否则告诉他们老师。 几人这才保证不去,然后溜回了教室。 “怎么样?”周辰给陈鹤递上一支雪糕,“打听到想要的消息了吗?” 陈鹤摇摇头,“没,今天恐怕是白来了。” “这次案件其实鹤洋县都传遍了,只是网上没消息罢了。” “哎,谁叫案件还没证实呢,不知道真相就发出去,岂不是不负责。” “说的也对,那我先走了,我还得去跟校领导沟通一下接下来的军训事宜。” “周教练你先忙。” 告别周辰,陈鹤也没回公司而是开着车往家赶去。 说是来调查的,结果就是兼任了两个小时的体育老师。 到家后时间还早,他干脆洗个澡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刷手机。 这些日子没有诡异侵扰,让他格外的悠闲,时不时跟李玉棠聊聊天,听她说在外地的事情。 李玉棠给花花报了个特训班,说是能够提升宠物与主人的默契程度。 也就是说训练不仅是训练花花,就连李玉棠也得参加训练。 陈鹤对这种训练不予评价,但听李玉棠说效果还挺不错。 现在只要下命令,花花就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而且一人一猫有时候无需交流,就能想到一块儿去。 今后要是遇上诡异,她和花花也能有一战之力。 忽然微信群消息弹了出来,是下午那几个学生拉的群组。 有人往群里发了一张照片,是个躺在停尸房里面色苍白的女孩儿。 陈鹤看到照片眉头紧锁,这不是杨晓杰在会议室展示的照片吗? 他们怎么会有? 不过看照片似乎跟杨晓杰展示的还有些不同,照片更加清晰,似乎就是照片的原件。 照片刚发出来就有一个学生艾特了他,“这不是郭慧吗?” 其余学生也开始冒泡,“你怎么会有郭慧的照片?” “卧槽,这不会是郭慧死亡的照片吧?” 发照片的学生发了个得意的表情,“是啊,停尸房里拍的哦。” “你跑停尸房去了?” “你是怎么进去的?” “你是真的牛逼,也不怕的!” “我哪进得去,这是别人传给我的。” “谁?” “郑强发给我的,他叔叔是法医来着,说是内部照片,还有更多劲爆的照片。” “快发来看看。” “废什么话,赶紧发啊,什么劲爆的照片?” 陈鹤看着他们的讨论越发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刚想阻止他们别乱发这些照片时,又有一堆照片被发了出来。 饶是他看到这些照片都心惊肉跳,背脊发凉。 只见这些照片上,死者郭慧身体各个部位都被拍了一片,还都是些没穿衣服的照片。 只是心脏处有一块凹陷,像是少了什么。 也的确如他们所说,死者身上没有丝毫的伤口,甚至连块疤都看不到。 “哇!”有个学生发了两眼爱心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 “刺激吧!” “再刺激也是死人了,看得瘆得慌。” “哎,其实郭慧长得挺漂亮的,可惜了!” “没想到她身上还真没伤口,你们看她那地方,是不是凹陷下去的,跟另外一边挺拔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吧。” “被摘了心脏就会这样吗?” “我去,看到这照片我突然有些害怕了,那鬼不会找上咱们吧?” 陈鹤思索片刻,还是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这就是那四个学生中的其中一个?” 看到陈鹤发消息,群里更加热闹起来。 “陈教官,我还以为你不看手机呢。” “对呀陈教官,我说了你还不信!” 第50章 又一起死亡案件 群里的爆料的确让人震撼,比看杨晓杰发的那些模糊照片清晰太多。 “陈教官。”发照片的同学开口询问,“这个世界上真有鬼吗?” 这倒是把陈鹤给问住了,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群学生说。 要说没有吧,那自己遇上的那些是什么? 要说有吧,自己又不太想让他们过于焦虑。 索性回了个不知道。 “那陈教官你是怎么看待这次事件的?”另外一个学生的提问倒显得像是记者,“就比如说高二六班的郭慧,要如何解释她被隔空摘了心脏?” “我怎么知道?”陈鹤颇为无语,“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去散播这种照片,小心惹上麻烦。” “我们懂的,嘿嘿。” “陈教官,还是下午那件事,我们准备去公园的后山探险,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有你在我们感觉要安全很多。” 见他们还是不死心,陈鹤更加无奈,“作业做完了吗就想着去玩,你们不去不是更安全?” “哎呀,作业什么时候做不是做?”其他同学显然也想去,跟着帮腔,“这次能见鬼的事情错过了,那可就是真错过了。” “对呀陈教官,你不想看看鬼是什么样子的吗?” “不想。”作为一个成年人,陈鹤自然要阻止他们危险的想法与行为,“我先把你们的聊天记录截个图,等会儿就发给你们老师,让你们老师通知你们家长,看你们还怎么去。” “啊?” “陈教官你这个叛徒!” “哎,我们就不该把你拉进群里的。” “陈教官你可不要背叛我们的情谊啊,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就忍心告老师吗?” “不去就不去嘛!” “快,谁能把他踢出去!” 看他们叫苦连天的样子,陈鹤嘴角浮现笑意。 现在的学生也是挺有意思的,跟自己那会儿差不多调皮。 不过他们胆子也是真的大,在作死的路上一往无前! 打消了几个学生的念头,他们只能在群里说着鬼故事解闷儿。 “我说你们都不玩游戏的吗?”陈鹤很是惊讶他们手持手机,居然不跟其他小孩子一样打游戏,而是在群里瞎扯淡。 “玩啥游戏啊,游戏哪有现实事件刺激?” “对呀陈教官,你要玩游戏吗?” “陈教官你要是玩游戏的话,我们倒是能陪你开黑。” “陈教官你说说你当兵时听到过的传说呗,最好是你亲身经历过的真实事件,有没有配上鬼什么的?” “没听说过吗,鬼都不敢去兵营的,听说那里阳气实在是太重了,要是女鬼都得捂着屁股逃跑!” “而且军队里还有大炮什么的,那玩意儿也能震慑邪祟。” 看他们一本正经地扯淡,陈鹤没再参与进去。 他点开那几张照片反复看了起来,想从照片上发掘些蛛丝马迹。 照片里的死者郭慧,皮肤白的跟涂了面粉似的。 而且还不是面粉那种白色,而是一种冷白色。 她是最新的一个受害者,也就是说死了没几天。 不过照片虽然清晰,而且拍得很全,但陈鹤没有在照片上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奇怪的就是找不到伤口,这已经让可以让他确定,就是诡异干的! 因为只有诡异能够办到隔空取心脏这种事。 如果自己对上它,会不会有胜算? 陈鹤不知道,也不愿意碰上这个诡异。 将群里的照片保存下来后,他开始在本地网站上查找起见闻来。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吃过晚饭后他直接往床上一躺,吹着空调别说有多惬意。 现代人就是这样,成天手机不离手的。 饶是看了一天视频的他,躺床上依旧得看会儿才能入睡。 ‘叮咚……’ 微信突然弹出消息,一看是个叫做‘探灵小队’的群组发来的消息,他忽然笑了笑。 不知道啥时候那群孩子把群名改成了探灵小队,群里加上自己总共才五个人,搞得像是什么特种部队一般。 然而当他点开消息一看,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只见下午发照片那孩子现在又发了几张照片过来,不过主角不再是郭慧,而是另外一个男学生。 男学生的死法与郭慧一模一样,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心脏处凹陷了下去,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身体以及脸颊还有些红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照片一发出来,立马就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高三一班的孙桐吗?他怎么也死了?” “卧槽,他那玩意居然那么大!” “感觉他的死状比郭慧还恐怖。” “什么时候的事情,死的那四个学生里没有他啊!” “难道是刚死不久?” 发照片的同学又发了几张孙桐的照片,“就是今晚死的,听说死亡时间就是今晚十点。” “十点?那不是半个小时之前?” “卧槽,郑强还真是神通广大,才半个小时就能搞到照片!” “孙桐不会是死在高二六班的教室里吧?” “还真被你猜对了。” “还用猜吗,前几个人都是死在高二六班教室里的。” “最近高三不是没有晚自习吗,他怎么会死在高二六班?” 陈鹤看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忍不住参与进去,“前面死的那四个学生都是晚自习放学后死的吗?” 他的提问立马有人回答,“对的,都是晚自习放学后死的,诡异的是死亡时间都是晚上十点。” “都是?” “对呀,法医说死亡时间就是晚上十点左右,不过警察在学校附近蹲守好几天了,都没见着杀人凶手,不是鬼作祟又是什么?” “这些天学校附近都还有警察呢,你说要是人作案,他是怎么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或者说把尸体运到学校里的?” 学校附近的确有警察在蹲守,因为所有案件都发生在这里。 得到这些信息,陈鹤心中更加肯定这是诡异作祟。 只是这个诡异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只摘取死者的心脏? “对了陈教官,我们还发现死者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个同学突然发出这句话,吸引了陈鹤的兴趣。 “什么共同点?” 第51章 先天一劫 下午发死者照片的同学再次发来几张图片,不过这回不是死者照片而是几份文件的照片。 陈鹤随意点开一张照片,脸上浮现出惊诧与错愕。 居然是死者的验尸报告以及个人信息! 还未等他仔细看群里再次发来消息,“四个死者加上刚才死那个,也就是五个人,你仔细看他们的出生日期,全是2009年2月4日出生的,我起初也不懂这是个什么日子,上网查了一下才知道这是阴年阴月阴日。” 陈鹤对这方面颇有涉猎,自然懂得阴年阴月阴日。 还真如他所说,死者清一色的这个日期。 看来诡异对目标是有所挑选的,这个诡异是在搞什么祭祀吗? 再就是诡异是盯上了所有阴年阴月阴日年份出生的人,还是说目标范围仅在鹤洋一中? 如果仅仅是针对鹤洋一中的学生,那么事情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但要是针对所有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人,那么自己就有麻烦了。 因为自己的出生年月是1994年11月11日11时19分。 自己不仅仅是阴年阴月阴日,还粘上了阴时。 可谓是五阴俱全,爷爷都说自己是克死家人的命活不过三十一岁。 事实证明爷爷说的都是真的,那场车祸就是最好的证明。 恰巧,还有一个多月自己就要满三十一岁。 难道说自己会死在这个诡异手上? 无与伦比的宿命感席卷,让陈鹤内心如同陷入泥潭。 强烈的失落感以及不甘心让他捏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自己恐怕会忘记这件事,现在看来宿命是找上了自己! “陈教官,听说警方已经在保护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同学了,这是不是侧面承认了这件事属于灵异事件?” 看到群里同学们的提问,陈鹤咬紧了嘴唇。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最后将敲出来的字又给删掉。 好半天才打出来一段字发了出去,“你们私底下讨论讨论也就得了,可别干什么傻事。” “你还真当我们傻啊,我们当然不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个鬼只杀特殊月份出生的人,那我们这些普通月份出生的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你不会想说让鬼把那些特殊月份出生的人杀光,他就会自己消失吧?你这可是绥靖。” “……” 看他们讨论得不可开交,陈鹤已经没心思再交流下去了。 此时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被宣判了死刑,在等待中煎熬折磨。 就算是有系统傍身,自己也不确定系统能不能敌过宿命 或许自己不会死,但很有可能会永远困在系统模拟中轮回! 如果预言一定会实现,那么自己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够去打破这个预言! 不过强大的求生欲望还是驱使着自己找到破解的方法,到底要如何才能逃脱宿命? 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茅山小道,听说茅山术能够逆天改命,或许问他会有方法。 想到这儿,他立马给茅山小道发去信息,“小道士,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如何改变命格?” 没过几分钟,茅山小道回复了消息,“改什么命格?每个人的命格都是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改变自己的出生年月日这种。” “这种怎么可能改,自从人出生那一刻开始,这玩意儿就会跟随你一生。” 看到他的回复,陈鹤心头笼罩着一层绝望,“这么说没办法?” “当然没办法,不过身份证上倒是能改。” “身份证上改了有用吗?” “当然没用啦,不过可以看起来不像是这个时辰出生的。” 对于他的黑色幽默,此时的陈鹤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迟疑片刻他还是将爷爷说的那些话原封不动转达给了茅山小道,“事情就是这样,我的家人的确在我很小时就死了,这也一一印证了我爷爷给我算的命,他还说我活不过三十一岁,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月零五天,我就会死。” “这么说你不想死咯?” “你不是废话嘛,好端端的谁想死啊!” “其实要破解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一听事情有转机,陈鹤脸上浮现出欣喜,赶忙询问破解之法,“怎么破解?花钱我都愿意。” “这事情别人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帮自己?” “你把你出生年月还有时辰发一下。” 以为对方要给自己算上一卦,他赶紧将自己的出生年月以及时辰发了过去。 谁知道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消息,“你看啊,你会在11月11日11时19分死掉,那么在这个时间段里,就是命格生效的时间,只要你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只要在11月11日11时19分01秒不死就行。” 看到对方的回答陈鹤很是无语,“我要是下一秒就死了怎么办?” “那只能说明你的命不够硬,也的确跟你爷爷说的一样,你活不过三十一岁。” “说了跟没说一样。” “反正我是没办法了,要破解这种命格只能靠自己,加油吧,我会在那一天给你发消息问你死没死的。” “去你大爷的!” 陈鹤一把将手机摔倒床上,难道说命运是早已既定的事实? 那给自己系统干嘛,干脆让自己在石狗诡时就死了好了。 “草!” 他忍不住捶打着床垫,嘴里是骂骂咧咧。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很有可能会死在那个未知的诡异手上。 听群里那群学生说这个诡异挨着就死,自己拿什么去跟他斗? 等等…… “嘶……”陈鹤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不自觉紧锁起来。 良久,他嘴角忽然勾勒出弧度。 随后笑容越发浓郁,最后笑得格外大声。 “似乎也不是没有转机,如果自己能够撑过那个时间,这个命格是不是对自己就失效了?” “我倒要看看你这是什么诡异,能取我的命!” 第52章 李玉棠拜师 不知道办法可行不可行,但陈鹤觉得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如果不行,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跟那个未知的诡异爆了!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等到了自己出生时辰那天,才能用那个方法。 躺下翻身关灯睡觉,陈鹤的心情逐渐阴转多云! 翌日,他将收集好的资料带到了公司交给杨晓杰。 当杨晓杰看到这些资料时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不愧是一线退下来的老新闻人了,居然能搞到这么多一手资料!” 坐在对方办公室沙发上的陈鹤,抿了口手中的红茶,“杨主编,这案件明显已经超出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要如何报道恐怕不是我们说了算,要我说这个热点还是放弃好了。” 闻言杨晓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往老板椅的椅背一靠,“我心里也明白,可是公司管理层不愿意放弃,你要知道死的可都是学生,如果爆出来热度会有多高,现在也是上面压着,不然早就满世界乱传了,咱们有第一手新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听他的意思不像是公司高层不愿意放弃,他恐怕也不愿意放弃。 只是陈鹤深谙这其中的潜规则,搞不好就会惹上大麻烦。 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叹了口气,“那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这其中的度我实在是把握不了,这件事还是交给其他人负责吧。” “陈鹤。”杨晓杰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上面给咱们开了口子,就是证明咱们有这个能力把这件事给办好,你得会揣摩上面的意思才行,上面也知道案件一直这么压着不行,得找个口子宣泄出去,咱们要做的就是将天秤给做好平衡,既要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能触碰红线,这件事别人做不好,我相信你可以,你有经验,有阅历,也有能力,你能在短时间内收集到这么多信息,就证明你的能力已经超越他们一大截!” 如果有人夸你,那就要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 陈鹤心里很明白这是杨晓杰在捧杀自己,说实话自己很想撂挑子不干了,毕竟自己能不能活过十一月份都说不一定。 不过就在他要找借口不干时,杨晓杰再次开口,“陈鹤,小陈。” 他再次拍了拍陈鹤的肩膀,语气都变得语重心长起来,“跟你交个底,我可能也干不了两年了,到时候我这位置只能给你,虽说你昨天才进公司,但你的能力毋庸置疑。” “杨主编,我也是三十的人了,画饼就没必要了。” “小陈,我也是快奔五的人了,我还能有几个三十?恐怕没了吧,但人这一辈子难道就要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吗,说实话,我自从进入这行就是冲着普利策奖去的,但我做不到啊,你不一样,我觉得你是有希望的!” 他说的普利策新闻奖也是陈鹤以前的目标,但随着生活磨砺,这似乎变成了空想。 渐渐地自己也不再去想这种事,只想着每天怎么把生活过好。 如果自己头铁去报道了这次案件,恐怕今后也别想着把生活过好了。 “不好意思杨主编,你还是另寻高人吧,这件事真是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见陈鹤不接招,杨晓杰只能叹息,“那行吧,这些资料我留着,给其他人看看,让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头绪,人怎么能没拼劲呢?” “我先去忙了杨主编。” 陈鹤将茶杯放到茶几上,起身告辞出了办公室。 自己来这上班说白了就是混一份温饱,真拿自己职业生涯去赌吗? 况且自己现在还有一大堆事情搞得头疼,谁还有功夫去想什么普利策? 一边想着,陈鹤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刚想看看邮箱里有没有本地新闻投稿,却看到了李玉棠给自己发来的消息。 “陈鹤,我遇到个大师。” 看对方发消息已经是十分钟前了,陈鹤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后不慌不忙地回复消息,“什么大师?” 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回复了消息,“这人能飞檐走壁你敢信?” “有什么不能信的?” 别说飞檐走壁,你就说他能上天入地自己也信。 聊天嘛! “我想拜大师为师。”李玉棠发来这句话后又补了个激动的表情。 “额……”见她如此激动,陈鹤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别被骗了,现在骗子可多了,就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姑娘。” “我都二十八了好吗?” “年纪大不代表阅历深。” “你说谁年纪大了?”(怒)。 看她发来的消息,陈鹤是会心一笑,“不是你自己说的嘛。” “反正我要拜大师为师!” “我还以为你要我帮你分析一下对方的成分,没想到你自己都决定好了,那你还跟我说干嘛?” “这不是跟你分享嘛,大师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我可能要过几个月才能回来。” “几个月?几个月就能出师了?” “我哪知道。” “哎!”陈鹤忍不住打趣,“被骗财还好,要是被骗色,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你想什么呢,人家峨眉山的师太呢。” “峨眉山?师太?灭绝师太?” “你别乱说,小心师太抽你。” “我还不信她能抽我。” “你别不信……” 李玉棠开始讲起她是如何跟师太认识的。 她带着花花在外面训练时闲着无聊就去爬峨眉山。 阴雨天本就没什么人,她一边欣赏着乌蒙蒙的峨眉山一边顺着楼梯往山上爬着。 哪知道爬到半截,突然看到半山腰有个人在飞。 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没想到用手机拍下来放大后才看清楚是有个人踩着山间峭石飞檐走壁。 说罢她还将她拍的视频发了出来。 陈鹤一看好悬没把下巴给惊掉,还真有个穿着道袍的老太太在山间飞檐走壁。 那身姿跟吊威亚似拍电影似的! “卧槽,这真是超人?” “什么超人,人家有道号叫做慧云!” 第53章 朱雀乘风格 慧云师太的道号陈鹤没听说过,但看电视剧里,峨眉山不是以剑术见长吗? 什么时候开始修仙了? 惊诧之时,李玉棠再次发来消息,“等我从慧云师太那儿学得本事,到时候打诡异时我也能帮上忙了。” “你学归学,没透露诡异还有花花这些事情吧?” “当然没有呀,我又不是傻,这些东西说出去人家未必会信不说,还容易暴露我的底牌。” “那就好。”见她没随意暴露,陈鹤松了口气,“对了,人家怎么会收你为徒,就算收了你,你又能学些什么呢?” “师太说我是朱雀乘风命格,是什么乘风得势,身旺有助之类的,我也不太懂,反正说我命好,是块好材料什么的。” 看到这句话陈鹤心头一震,眼皮子瞬间往上一抬,瞳孔跟着放大。 爷爷说自己是天生阴命,命格十分不好。 克死家人不说,最后还会克死自己。 如果身边有人跟自己走得比较近,最后也会遭遇横祸。 唯有几种人自己克不死,其中一个就是朱雀乘风。 自己不仅克不死这种人,跟他们待久了还会慢慢地改变自己的命格。 茅山小道说自己的命格无从改写,但他却没说能用其他大富大贵的命格来转变自己的阴命。 可惜这种朱雀乘风命格的人是千万里挑一,全国恐怕都没几个。 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李玉棠居然就是这种命格。 难怪她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还能获得花花这种神宠! 跟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天人五衰。 “怎么不说话了?”李玉棠发了个带着墨镜得意的表情,“是被我的命格惊到了吗?” “我上班呢。” “上班?你居然有工作?” “刚找的。” “干嘛?给人看风水?” “新闻编辑。” “新闻?编辑?”李玉棠又发来个惊讶的表情,“说实话,我看你跟这两个词是一点都不沾边。” “不跟你扯淡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说了嘛,我得等几个月了。” “那行,等你回来给你接风。” 本来陈鹤想说去找她的,毕竟在她身边受到她朱雀乘风的命格影响,或许自己渡过三十一岁生日的几率会更大。 但仔细想想,茅山小道说得也挺有道理。 想要渡过三十一岁的劫难还是得靠自己,正所谓我命不由天。 朱雀乘风只是能够改变自己命格,不让自己那么克周围人。 而三十一岁这是个劫难,劫难与命格息息相关,却又关系不大。 总得来说,还是得看自己想的那个办法靠不靠谱。 如果靠谱可行的话,那就真人定胜天了! 最终陈鹤还是选择相信自己,不打算靠外力帮助。 下午,陈鹤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往散打馆跑。 时间紧迫,自己必须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抓紧提升自己。 任何细微的提升都是一种加码,能够让自己在三十一岁生日那天有更大的胜算活下去。 直到晚上九点,要不是散打馆要打烊了,他恐怕要练到半夜去。 在散打馆里洗了个澡,陈鹤提着自己的东西开车往家赶去。 在经过鹤洋一中时,学校里已经静悄悄一片。 就像是恐怖故事里荒废的校园,晚风一吹只能听见‘哗啦啦’地树叶摇晃声。 如果没有出现杀人事件这种事,往日这个时候鹤洋一中高三学生才刚下晚自习。 就在他准备踩下油门加速开走时,一道尖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听到叫声,他赶紧踩下刹车探头在车外张望起来。 惨叫声没有再响起,刚才那声如同幻听一般。 但陈鹤却很肯定刚才绝对不是幻听,的确是有惨叫声从学校里传来。 诡异又开始害人了? 想法刚从脑海中闪过,陈鹤将车停在路边快步朝学校大门跑去。 鹤洋一中地处老城区,周遭都是低矮的居民楼。 以前是某些厂子的家属楼,不过现在基本上全搬空了。 没搬走的大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这也给鹤洋一中提供了完美的学习环境。 不过有利就有弊,就比如说现在。 如若不是陈鹤开车从这里经过,刚才那声惨叫绝对不会有人听到。 昏暗的路灯将陈鹤的身影拉长,他快步跑到学校门口却发现大门已经上锁。 好在学校大门不是很高,身手稍微灵活点就能翻进去。 爬过大门,翻入寂静的校园内。 学校里没有开路灯,越往里走越是黑暗。 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了照四周,教学楼斑驳的墙壁在当下看起来都格外的诡异。 然而此时却顾不得这些,他在脑海里分析着惨叫发出的地方。 自己在学校外面都能听到惨叫,说明发出惨叫的人距离学校大门不是很远。 “等等,高二六班。” 他记得群里那群小家伙说过,死的学生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了高二六班。 想到这儿,他快速往高二六班跑去。 陈鹤以前就是鹤洋一中的学生,恰好就是高八班的。 高二六班跟高二八班在同一楼层,他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正好高二的教学楼就在学校大门附近,也难怪自己能够听到惨叫声。 “三楼。” 跟随着记忆,他往高二六班跑去。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不多时他已经到达高二六班的门口。 从教室的窗户往里望去,里面是黑黢黢一片。 将手机手电筒贴着玻璃窗户往里照去,反光导致什么也看不清。 没办法,他只能来到教室门口。 陈鹤记得自己以前在鹤洋一中上学时,教室大门的锁还是那种几块钱一把的锁。 这么多年过去了,教室大门全部换成了防盗门。 一般人没钥匙还真没办法进去,好在自己拥有力量天赋。 将力气积蓄于右脚上,他猛地往锁芯处一踹。 黑夜中,只听见一声爆响。 教室防盗门被狠狠踹开,房门打在墙壁上发出‘砰’地一声。 刚进教室,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没时间怀旧,他用手机手电筒在教室里四处照着。 忽然,两排课桌椅中间的过道上露出一条腿来。 第54章 诡异来袭? 饶是陈鹤看到灯光下的腿都被吓了一跳,脸上的肌肉瞬间收缩了一下。 本就紧张的心现在跳得更快,好像是在打鼓。 灯光顺着大腿朝上照去,倒在地上的人身体被课桌与搁在地上的书本挡住。 大腿光溜溜的,看起来像是个小姑娘。 不确定对方是受害人还是诡异,他朝着倒在地上那个小姑娘喊了一声,“喂,你没事吧?” 见对方一动不动,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朝对方走去。 ‘咕嘟……’ 黑暗中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自己拥有顶级的警惕天赋,却并未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存在。 也就是说那个害人的诡异已经消失不见,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应该是凶多吉少! 当他靠近大腿时,灯光正好打在倒地之人的脸上。 果然是个小姑娘,脸色还很红润。 她身上穿着鹤洋一中的校服,是本校的学生。 见状他赶紧蹲在地上伸过手指探了探对方鼻息。 令人惊喜的是,小姑娘居然还有呼吸。 诡异会摘取人的心脏,陈鹤的眼睛瞟到对方心脏处。 隔着衣服根本看不见对方心脏处是否有凹陷,要知道没有脑死亡的话就算没有心脏人也还能活个几分钟。 “对不住了。” 黑暗中,陈鹤撩起对方的衣服查看起来。 当他看到对方心脏处饱满之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对方心脏处还在跳动,也就是说心脏没有被摘。 陈鹤赶忙将她扶起然后用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喂,鹤洋一中有人昏迷,昏迷原因不详,可能是过度惊吓……” 拨打完急救电话,他这才将小姑娘背在背上朝学校门口赶去。 这个小姑娘居然没有被摘心脏,难道不是遇到了诡异? 如果不是诡异,她刚才叫什么? 还是说看到了什么? 等等,为何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高二六班? 鹤洋一中这些日子取消了晚自习,她怎么会在这里? 再就是鹤洋一中不是有警察蹲守吗,为何自己大摇大摆进了学校却没看到警察? 而且刚才的惨叫声这么大也没惊动警察,难道警察已经撤去? 太多的疑问在脑海里萦绕,一切得等到小姑娘醒后才能问她。 …… 等小姑娘从医院抢救室里被推来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她暂时脱离了危险只需要等待苏醒。 “你是病人家属吗?”主治医生摘掉口罩,来到陈鹤跟前,“病人安装了人工心脏,可能还需要动个手术更换人工心脏。” 闻言,陈鹤心头一惊,“你是说她安装了人工心脏?” “是啊,你不知道吗?” “哦,我不是家属,我只是恰好遇到她倒在地上。” “这样啊,那还得联系病人家属,能替病人先缴费吗,你放心,到时候我们会为你提供发票的,等病人家属来了,你可以问他们要钱。” “我先去缴费吧。”陈鹤从他手上接过缴费单子,刚要转身去缴费又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医生,她现在的人工心脏是受损了吗,为何要动手术更换?” “人工心脏的技术本就不成熟,病人现在的心脏机能受损,必须得更换心脏才行。” “受损?” “对,她的心脏很奇怪,跳动比常人的心脏慢了一倍左右,我们怀疑是惊吓过度或者说是受到外力影响导致的心脏受损。” “这样啊,那我先去缴费。” “嗯,麻烦了。” 拿着医生给的单子,陈鹤往缴费大厅赶去。 一路上他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脑海里一直在想人工心脏的事情。 惊吓过度或者是外力影响,这么说她很有可能是遇到诡异了。 不过她的人工心脏救了她一命,诡异恐怕喜欢原装心脏。 只是现在想什么都是猜测,一切得等到小姑娘醒后才能得知她当时到底遇到了什么。 以及她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高二六班的教室里。 就在他刚赶到一楼缴费大厅时,几个警察正好从门诊楼外面进来。 他们左右瞧了瞧,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陈鹤身上。 陈鹤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却看到他们快步朝自己走来。 “陈鹤先生是吗?” 待警察走近,一个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的警察敬了个礼开口询问。 “我是。”见对方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去过鹤洋一中?” 提起鹤洋一中,他立马明白对方的目的,“我是去过,不过我是听到有惨叫声才去的,人就在楼上病房,我现在还要去缴费。” “陈先生你别激动。”跟他沟通的警察摆了摆手,“我们知道,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有什么事等我交完费再说吧。” “嗯,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带着几个警察一起去缴费,收费窗口的效率立马提高了几倍。 “陈先生。”两杠一星的警察再次开口,“我们得知你昨天下午也去过鹤洋一中,还是以军训助教的身份去的,据我所知你不是退役军人。” 电梯里,听到警察的询问他笑了,“你们不会把那几个学会的死推到我头上吧?” “当然不会,不过我们很好奇你去鹤洋一中干嘛。” “哎!”陈鹤靠在电梯里,将自己的身份交代一遍,“我是双叶传媒的编辑,我去鹤洋一中了解这起奇怪的杀人的,据我所知死者心脏不翼而飞,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对吧。” 闻言,几个警察都沉默了。 良久两杠一星的警察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很快他就将话题转移,“对了,我们看学校监控,发现你背着个女学生从学校里翻墙出来,那个女学生没事了吧?” 陈鹤晃了晃手上的缴费单,“有事的话我还会去缴费?” “呵呵……”他干笑两声,“这么说她不是遇到鬼……额……凶手咯?” 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无意中说出的‘鬼’字,陈鹤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等她醒来你们自己问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