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猎户的神医小辣妻》 第1章 穿越了 “娘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都躺了七天了,她不会死了吧……” “大哥,你乱说些什么。” “娘,不死,娘,不死,呜呜……” 冷,好冷…… 昏睡中的林青禾直接被冻醒过来,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几声童音。 她努力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几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啊,娘诈尸了!” 几个孩子看到她醒过来,顿时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爬上慌张表情。 林青禾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小萝卜头,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他们是谁? “娘,你……渴不渴?” 在林青禾思考的时候,一道清脆、甜软的童音响起。 林青禾重新看过去,一个男孩子拿着半个黄色的窝窝头举着给她,一个男孩子拿着一碗水递过来。 剩下的3个孩子,都重新的围了过来,看她的一双双的眼睛里都充满担忧。 林青禾眸色动了动,心里被触动了下。 “谢谢你们啊,小朋友!” 林青禾从床上坐起来,她腼腆地对这几个孩子温柔地笑了下 ,伸手去拿小孩子端着的那一碗水。 几个孩子却忽而都怔住了。 娘亲,对他们笑了? 还跟他们道谢? 然而,林青禾手还没有碰到碗,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陌生的记忆,如泉水般,汩汩地涌入到了她的脑子里…… 林青禾,因为天生体胖,外貌丑陋,人送外号林猪膘。 左容赢,盲山村的美男子,可惜是个穷猎户。 老婆难产死了,给他留下了五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还是个药罐子,这让贫穷的家庭雪山加霜。 机缘巧遇之下,林猪膘嫁给了左容赢,婚后一个多月,意外掉落到了冰河中,被冻死了…… 林青禾摊开手,看到厚实的手掌,十指粗得像发了的发糕……她的个老爷耶……她现在是这个时代的林猪膘! 一场事故居然让她灵魂穿越了!!!!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你哪里还难受?” “娘亲……” 看着林青禾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这几个娃娃又担忧地叫了她起来。 林 青禾恍然回神,暖暖的,好像有什么在融化…… “原来,被人叫娘,是这种感觉!” 林青禾很喜欢小孩子,可上辈子却是个不能生育的人。 她早已经打算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为热爱的医学研究奉献一辈子…… 可现在,这一辈子,一睁眼就有五个三四岁的孩子! 看着他们冻得发红的手,那瘦得跟葫芦棒的身板,还有脸上浮现出的不知所措的表情,林青禾心疼地叹了一口气。 “娘没事。” 下了床,把一个娃娃手中的水给端到了桌子上,再一一地脱了他们的鞋子,抱着他们上了床。 边拿着棉被裹着他们,边问:“看你们的手冻的跟雪块似的,你们饿了吗?” 几个娃娃集体全都懵住了。 一双双不谙世事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林青禾,眼睛都不眨。 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很多的问号。 娘亲,会抱他们? 会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他们说话? 还会问他们饿不饿? 几个孩子没有回她,但是, 他们的肚子却咕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林青禾摸了摸这几个可怜兮兮的孩子的头,又叹息了一口气。 “娘亲这就给你们做吃的去啊,你们等一等!” 说完,林青禾就关掉了窗户,在屋子里找起了食物起来了…… 几个孩子看着林青禾那肥硕的背影,个个都伸直了脖子,愣着一个脑袋。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了一道惊喜的亮光。 “娘不打人了。” “也不骂人了。” “娘要给我们做吃的?” “娘刚才抱了我!” 老五念知兴奋的扬起粉嘟嘟的唇角,“娘,好了~” 近一个时辰了之后,炕烧热了, 屋子里也暖和多了。 几个娃娃坐在了桌子上吃着林青禾做的热腾腾的面条。 林青禾呢在柜子里给五个娃娃们找衣服。 这个家,太穷了。 房子破烂透风。 米缸见底。 给娃娃们做了一顿面了之后,家里的存粮就剩下了一小袋的面粉,跟一小袋的高粱小米大豆了。 再熬一两锅粥,跟做几顿面, 家里就要断粮了。 找来找去,每个娃娃冬天的衣服,就只有他们现在身上穿的一件棉服,其余的都是春夏季节的单衣。 林青禾真的是心酸得要死。 天,渐渐黑了下来。 娃娃们吃饱洗干净之后,躺在暖和和的床上,看着娘亲敦实忙碌的身影,心里觉得特别的安心,没有多久都睡了过去。 没有电,没有灯,林青禾就把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借着火光来打扫,整理房子。 她有点洁癖,喜欢干净跟整洁,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 就在林青禾打扫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突然的被推开了。冷风跟外面的飞雪飘了进来。 林青禾望去,是一个带着破旧的斗篷,披着一袭用草编织蓑衣,身穿黑色的长衣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斗篷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通过昏暗的光线,她只能看都他一个圆中带方的下巴跟紧闭的朱唇。 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清寒,出尘的气质。 垂着的凤眸一抬起来,四目便对上了!!! 第2章 好俊的男人啊~ 进来的男人有着一双幽深的炯炯黑瞳,俊美无双的俊脸…… 林青禾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 好俊的男人啊! 俊的,她都不好意思多看…… 这就是她那美相公,左容赢? 左容赢睐了她一眼,视线移开,落到了那几个躺在炕上的娃娃上,神色动了下,把背上背着的弓箭跟随身带着的东西给挂在了墙上…… 林青禾迎了上去,问:“你还没有吃饭吧?” 左容赢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把挂在墙上的那一包药递到她的怀中。 “你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我送你回家!” “啊?” 林青禾仰头看着他讳莫如深的脸,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他是要赶她走! “我……那个,我们不合离可以吗?” 外面冬天雪地的,林青禾身上没银两,也没有厚衣服,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出去了要不了一两天就会被冻死。 对于原主那一个家,她可不敢期望。 原主丑,胖,嫁不出去,被爹娘给嫌弃透了,天还下着鹅毛大雪呢,就被使唤到山上去砍柴。 她柴没砍着,一脚踩滑,掉到了猎洞里。 是左容赢发现了她,把她给救 了出来,并且把她给送了回去。 原主家的家人发现原主的衣服划破了,就诬陷男主欺辱了原主,二话不说就把原主给丢到了左容赢家,让她跟左容赢过日子…… 就这样的家,她回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生路? 她就算是要离开这里,也得等冬天过完了,再离开…… 再说,这里有五个孩子。 她跟他们虽然相处了几个时辰,但是看到他们她觉得很亲切,他们就像是她亲生的一样,她有些舍不得! “林小姐,左某只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猎户。你跟着我着实的委屈!” “我……可是我喜欢你的孩子呀!”林青禾望了望那躺着炕上睡的娃娃们,皱着眉头,抿起了唇。 “我要是走了,孩子们就没有人照顾了!” 她温和细语地说话,不闹不吵不哭不撒泼,着实让左容赢有些意外。 他盯了她一会,忽而冷声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是怎么对他们的你自己清楚。” “林青禾,我是合离,不是给你休书一封,已经给足了你情面了……” “我……” 林青禾被说的有些哑然。 原主给他带绿帽子了! 原主因为不满于贫穷且枯燥 的生活,跟外人私会,所以才会意外掉进河里冻死的。 除此之外,原主还趁他不在家,狠狠的虐待他的五个孩子,不给他们吃喝,还打骂他们,让三四岁的娃娃干重活…… 林青禾觉得羞愧,脸上火烫烫的…… “爹娘,不好了,五妹发病了……” “呜呜呜,爹娘,五妹怕是不行了!” 忽然,大宝跟二宝下了炕,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喊。 林青禾听着眉头一蹙,转头看向左容赢,“刚才的事,等会再说。” 说完,她跑着把那两个小孩子一手一个的给抱起来,往炕边跑,“怎么了,小念知出什么事了?” 左容赢看着前面那个肥胖却动作很快的大胖子,目光深邃了些。 林青禾回到屋子里,就看到了念知脸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三宝四宝就在床上看着妹妹嚎啕大哭着。 他们看到娘过来了,哭得更惨了。 四宝:“娘,五妹,没有进去的气了……” 三宝:“娘,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五妹……” 林青禾秉住呼吸跑了过去,扒拉小念知的眼皮,瞳孔涣散。 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给她把 脉,脉搏跳动微弱,可有可无…… 林青禾赶紧的用大拇指掐老五念知的人中,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宝跟四宝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有娘在,娘不会让妹妹有事的……” 林青禾敛眉,加大了力度。 晕过去,陷入假死状态的念知突然咳嗽了几声,醒过来了。 她一看到林青禾,眼泪就滚出来了,张开软乎乎细嫩的手去要林青禾抱。 “娘~亲~你别走,不要不要我跟哥哥他们~” 林青禾看着娃娃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脏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她把孩子抱在了怀中,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小念知,娘不走,不哭不哭了啊……” 屋子里,唯一的亮光,就是火盆里烧的很旺的柴火发出的亮光。 火光,照射在林青禾的身上,给她添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落在左容赢的眼中,他觉得这个女人,居然多出了母亲的光辉跟慈爱。 刚刚,他看着她是如何的救治他的孩子,哄着他的孩子…… 这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对着天对着地对着人,破口大骂的泼妇吗? 林青禾感到了有背后有异样,扭过头去,就见 着沉默寡言的左容赢,将一片人参片塞到了念知的口中。 念知体虚,贫血,刚才又晕厥了过去,这会,确实可以用大补的药补补气。 …… 林青禾把孩子们给哄睡了之后,看到了左容赢穿上了蓑衣,把墙上挂着的弓箭给背到了背上。 她走了过去,问:“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吗?” “狩猎。” “……你疯了,外面的风雪那么大,是你去狩猎还是野兽猎你啊?” “明天要给念知抓药!” 说完,左容赢把一个黑色的布囊丢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接过,很轻啊。 她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片人参片了…… 她算是明白了。 左容赢是要去狩猎,明天拿着猎物去卖钱,赚了钱,好给孩子拿药…… “几个孩子,麻烦你照看一下。” “可是,很危险啊……” 林青禾上前了一步,担忧地道。 “它们,奈何不了我。” “夜深了,寒气重。” “去炕上躺着,跟孩子一起睡吧。” 交代完,他就拉开了门,步伐沉稳地走了出去。 林青禾看着关上的门,微张的唇,欲言又止。 希望你的能力可以匹敌你的脸——所向披靡! 第3章 赚钱了~~ 左容赢离开了之后,林青禾再次的给念知把了个脉,给她更细致的检查了下她的身体。 除了体弱,她还有肺病,贫血症,寒症…… 在古代医学条件还不那么发达的时候,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更不用说,念知他们的娘这种怀多胞胎的女子…… 林青禾推断出,念知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跟几个哥哥们抢母体的营养,由于抢不过哥哥们,所以在发育的时候,她发育的最迟缓跟长得最瘦小。 生的时候,念知在母胎里待的时间太久了,接生出来又受到了压迫…… 种种原因,导致孩子出生后,体弱,抵抗力低下…… 这也是为什么,她是家里的药罐子…… 不过,这种问题是可以通过后天慢慢的调理过来的。 林青禾是一个中西医贯通的医学圣手,对于念知的病,她治好,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她又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们把了下脉。 这四个男孩子,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之外,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 看着这五个睡得安安稳稳,香 香甜甜的点点大的小豆丁,林青禾露出了一个慈母笑。 这些,都是她的孩子了。 她可得护好着他们。 林青禾给他们掖好被子,自己也睡在了炕上…… 【承认身份,+1分】 【照顾五宝,+2分】 【救助~+4分】 【关心相公,+1分】 【……青禾农场晋升2级!】 什么声音? 手掌怎么热乎乎…… 林青禾从被子里把手拿了出来,摊开手掌,有一个白色的光球在手掌心上…… 这是…… 球慢慢的裂开,放出一道光线,林青禾猝不及防的被吸了进去。 此刻,林青禾站在了一个十多平的房间里。 房间里有一个涂着黑漆的柜子,柜子里满是夹层的,夹层里摆着一些基础医药用品。 纱布消毒水退烧药消炎药…… 林青禾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他们医疗研发团队研究出来的空间吗? 她随手拿了一盒感冒灵出来,夹层里立马就补上了一盒感冒灵。 可以随手取药和补药,如假包换的研究成果。 没想到, 她穿越了,空间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林青禾在房间里考察了一下,看到了掩着的门有白光透进来,她好奇的把门给拉开了。 走出去一看,空间里居然多了些长满了青草的地,估计算一下,面积大概有一亩半。 抓了一下地里的土壤,黑溜溜的黑土,好肥沃啊。 地中间还有一个小池子,池子里蓄满了清澈的水,底下咕噜噜的冒着气泡。 这里温度适宜,土壤肥沃,还有水可以灌溉地。 回忆一下,让农场升级的原因,似乎是因为她亲近了孩子跟老公? 那如果她天天跟孩子和老公亲近,系统是不是就会一直升级升级?然后她岂不是会有数不尽的良田? 还有,如果撒上一些很快就可以长成的农作物,岂不是在这寒冬腊月的季节里就可以让孩子吃上新鲜的蔬菜了? 还有各类中药草……到时候,不仅可以吃还可以卖钱…… 林青禾越想越兴奋,来来回回的在空间跟外面进出了好几次…… 临近天亮,林青禾闻到了一阵浓稠的血腥味, 警惕的醒了过来。 医生对这种气味很敏觉! 望去,左容赢在砧板上面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割肉…… 从外形看,那是一匹狼! 左容赢操刀平稳,动作利落,速度飞快,顺着狼身上的纹理,迅速的分解了狼。没一会,一匹大概有半人高的狼,就被他给骨肉剥离了。 铮铮的白骨,跟暗红的血肉形成鲜明的对比,太夺人眼球了…… 作为医生,她动的手术没有上万台也有上千台了吧。 她感觉,她解剖远远的没有左容赢熟练…… 左容赢似乎早就知道她在看他了。 解剖完后,他深邃的眸子投了过去,他居然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欣赏的情绪…… 左容赢现在觉得林青禾身上,迷雾重重。 他很快的收回了目光,换了一把菜刀,在砧板上无声的切着肉…… 然后,打开了锅盖,把切好的肉跟一些骨头给丢到了冒着热气的锅子里…… 林青禾披上了衣服之后下床,轻声的走到了左容赢的身旁。 她放轻着声音,以免吵着孩子睡觉。 “你 早上要出去卖肉是不是?” 左容赢拿着锅铲在锅子搅拌了几下,头也不抬的跟她道:“卖皮。肉留着吃。” 林青禾左顾右看,看到了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雪白的狼皮…… 她也不知道是孬是坏,但是看着这狼毛的柔软亮白得像上好绸缎一样的色泽,还有狼皮的完整性,就知道肯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术业有专攻啊,这个男人,很不简单啊! “一去一回最快多久?” “两个时辰。” “那我也去呗。” 她昨天晚上进了青禾农场之后发现柜子里有一个干了的灵芝,她想拿了去卖钱…… 有钱了之后,就去买些种子回来撒在农场里的那一亩多地里。 当然,也给念知拿些药回去。 一般的大夫给念知开的药,她不信任! “路不好走。” “我减肥。” “冷。” “我胖子,抗寒。” 左容赢盖上了锅盖,看了林青禾一定要去的模样,他虽然不解,但是没有反对。 他去灶边,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以便让锅里的食物,熟得更快些。 第4章 有毒??? 喝了一碗狼肉汤跟吃了一碗狼肉之后,左容赢就即刻带着林青禾出发了。 家里有孩子,两个大人都出去了,没有人照顾他们,必须要早去早回。 林青禾高估了自己这一具身体。 只走了一段高低不平,凸凸陷陷的下山路,她腿软了,走不动了。 这冷风,至少有五六级,吹在身上,冷死了。 林青禾喘着大气地看着走在她前面,那个步伐沉稳如履平地,身板挺得跟笔杆一样直的男人。 她略有些觉得不公。 她跑着去追他,“左容赢,你停一停!” 她只喊了一声,左容赢就回头了,端着眼看她,似乎早有预料。 “没有出行的交通工具的吗,没有马车,牛车总有吧?” 他淡淡地道:“你会把牛给压死的。赔不起。” 林青禾心里被打击了一下。 她上辈子就做好了单身一辈子的准备,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形象。 当然也可能是她自身条件不差,所以没有人说她不好看过。 穿越过来,发现自己是一个胖子,她也没在乎过。 第一次听到,她重的会把牛给压死…… 她叉了下腰,圈了下腰的尺寸,对比了下左容赢的腰……我的天啦……她眼睛都要鼓出了。 她的腰,至少有三四个左容赢的腰那么粗…… 她的爱美的羞耻心好似被唤醒了, 她现在脑中迸了一个想法出来。 她要减肥! 左容赢看她胖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的眼里的震惊,不可置信的微张的唇,他菲薄的唇角难以让人察觉的迈了一下。 她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也许是想早点回去。 他不想多磨时间了。 他把手上装皮毛的木箱子递给了林青禾拿着。 拉下了围着脖子的围脖,给她围住脸跟脖子,拉着她的胳膊,一弯腰就背起了她。 “太慢了。” 他吐了一口气道。 林青禾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高马大,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的左容赢给背到了背上。 第一次被一个男人那么亲昵的对待,感情史一片空白的林青禾,脸不禁红了起来。 这个男人,不嫌弃她胖也不嫌弃她丑,对女人也挺好的。 凑合过日子,好像也可以! 就这样,背一段,走一段,俩人到了镇上。 左容赢也看出林青禾到了极点,再也没有力气走了。他在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两个肉包,让她坐在包子铺里吃。 “我去卖兽皮,要不了多久就过来接你,你别乱走。” “好,你去吧,卖了钱就快点过来找我,我们一起去给念知抓药。” 林青禾有意地提醒着他。 往前走着的左容赢回望了她一眼,一个肉包子她啃两口就没有了,双颊的肥肉都随着 她的咀嚼在颤。 没有办法,她走了太久了,这具身体太饿了,说完话之后,嗅到了荷叶包的包子的香味,她没忍住就吃了起来…… 林青禾边吃边看着他,胖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吃到食物的满足,唇角也止不住的上扬。 左容赢看她傻乎乎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应了她一声:“好。” 左容赢走了之后,林青禾去了一家离包子铺很近的药铺,卖了一朵黑灵芝。 她握着一两银子走出药铺的时候,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了开怀大笑声,里面的两个伙计说她是个乡野土包子,没有见识的村妇。 “这个灵芝至少能卖一千两的,刚才那个村妇竟然一两银子就卖给我们,果然是没有见识的村妇!” “乡下的土包子,能有什么见识啊……” 林青禾听着伙计的嘲笑声,嘴角一勾,收好银子,快步的走远了之后扶着墙,也捧腹大笑。 哈哈哈啊哈哈! 她的那一朵灵芝可是现代人工大棚种植的,四十多天就长成了。 用药价值跟那种野生的那种长了千百年灵芝可没法比。 现代的话,一两百块钱就能买一斤。 她本来想给钱就卖的,可那药铺的那两伙计给了她一两碎银子就夺了她的灵芝,凶神恶煞地赶她走了……他们想欺负她,谁知,哎! 笑 了笑了,蓦然的,脸上传来了痒意,她拉下了围着脸上的围脖,挠了几下…… 突而,林青禾唇上的笑收起来了。 脖子上传来了什么凉凉的东西…… 她恍恍惚惚的低下头一看,眼皮一跳,一把闪着锋利的刀子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把身上的钱财都给老子交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人阴狠地道。 林青禾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叫了声倒霉。 可能,这个贫穷的古代,贫穷的人基本上都穷的吃不饱穿不暖,胖子一般都只出现在有钱人家。 她膘肥体胖的,一出来就被人误以为是家里有点钱的富贵小姐…… 她肯定是不能为了一两银子把命给豁出去! “给,给……好说好说……” “快点!”劫匪咬牙,左右看看,不耐烦的急了一声。 林青禾慢慢的转过了头,把别在腰上的那一两银子给掏了出来…… 劫匪看到了她的脸,啊的尖叫一声,满脸震惊恐慌的跑了起来,“蛤蟆精啊!” 林青禾看他连掉在地上的刀都不要了……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真的很丑? “林青禾!” 卖了兽皮回来的左容赢在包子铺那里没有看到她,好在,她没有走多远。 他找了一会儿就看到她,也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去出手,那人就被 她给吓跑了。 林青禾没有理他,只顾着郁闷。 左容赢拉下了她的手,林青禾郁闷了一会,抬起头向左容赢告状,“有人骂我蛤蟆精!我有那么丑吗?” 她长得本来就不好看,大饼脸,满脸红斑跟小疙瘩。 现在,眼睛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红又肿的,更丑了! 左容赢皱了皱眉,提起袖子给她擦了下脸,“别太在意,几百年后,人都会成为一捧黄土。你也有许多人都没有的长处。” 林青禾听言,忙问:“是什么……” “抗寒!” 林青禾微张着唇,随后就暴躁的想打人了。 左容赢垂了下眸,像是估摸了下什么,道:“你要是在意,跟我去医馆,让大夫看看你的脸,说不定脸上的东西能消掉。” 林青禾刚一想点头,立马就扬了起来。 花那钱干嘛? 她自己就是大夫啊! 她穿越过来一天了,只顾着适应她的身份,倒是忘记了给自己看一下身体状况呢。 右手食指跟中指并拢,默默的搭在了左手腕上。 脉搏跳速……如垂暮的老者的脉搏般,沉慢沉慢……身体湿,热,肝郁结,内积有…… 她眼睛一眯,她身体里居然沉积着毒素!!! 而且,按照脉搏看,这毒至少有十多年了!!!! 所以,她这个身体是被人从小就下毒了?!!!! 第5章 要抱抱~~ 林青禾目前还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毒,但是她肯定是会解的。 林青禾还隐隐猜测着,这种毒可能就是原主肥胖的元凶,脸上长着的东西,就是毒浮出来的症状…… 左容赢发现她的眯眯眼中划过去的那一抹亮光,他也跟着眯了眯眼,从昨天醒来,这女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林青禾被忽然吹过来的冷风吹得打了下哆嗦,立马就回神了。 她把挂在脖子上的围脖重新的给围住了脸,“不用不用,还是给念知抓药吧。” 她的空间里,能调解出解药来! 之后,林青禾跟左容赢去了药馆,给念知买了药,之后又去了市场,买了些粮食跟一些种子以及布匹什么的。 再再之后,他们就回去了。 把几个孩子留在家里,大人在外,心,总是悬着的,生怕他们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左容赢家的小院子在盲山村的村头,也就是在半山上。 他跟林青禾回去的时候还要爬一段的山路才能到回家。 破旧的院子就在眼前了,只要上了这个坡就能回去了。 然而,林青禾的腿早已经走虚脱了…… 她喘着气,低头拿着手中的棍子在旁边戳了戳,往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上去。 “我……缓一缓……腿,走不 动了……” “你先回去看看孩子……” 左容赢望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院子,他道:“还有一点了就回去了,再坚持一下?” “真不行了……” “娘亲~” “娘亲~爹~” 奶萌奶萌的声音响起,林青禾望去,两个小豆丁推开了院门朝他们跑过来了…… “啊,大宝二宝,你们怎么出来了?” 林青禾一看到孩子就站起来了,两个孩子跑下来就一人抱着她一条腿,嘿嘿的直笑着。 “娘亲,大哥一早起来没有看到你跟爹爹,哭鼻子了……哈哈哈……” “胡说,我是男子汉,怎么可能会轻易掉眼泪,你一定看错了。” “爹爹说男子汉要敢作敢当,顶天立地,大哥,你不是男子汉!” 被两个孩子抱着,身上的疲惫好似减轻了很。 林青禾忍住了笑意,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二宝,取笑哥哥是不对的哦,快跟哥哥道歉。” “大哥,对不起~” 二宝很乖,很听林青禾的话。 大宝哼了一声,道,“早上的事,你不准跟五妹还有三四弟说……” “好,我不说~” 二宝一口答应着。 大哥那么好面子的人,他就没有想跟弟弟妹妹说。 林青禾看着两个小娃娃,露出了老母亲的笑容,小宝们 也太可爱了! “外面好冷,我们快回家!” 林青禾又一手抱一个,要把他们给抱起来。 二宝看着娘亲要抱他,他直接将头一歪,乖乖的靠在了娘亲的肩膀上。 大宝也想娘亲抱,可是他看到爹爹的身上背着很多东西,他懂事的道:“娘亲,我要帮爹爹拿东西!” 林青禾扭头看向左容赢,他身长脚长手长,站着屹立如松,面色如常,走了几个时辰,气都不喘一下。 根本就不用为他担心嘛! “你爹属牛的,一身力气呢,大宝不用担心你爹爹,走喽,我们回去看弟弟妹妹在干什么。” 说着,她就托着孩子的屁屁,把他们给抱了起来。 然而,刚抱起来,大宝二宝就从她的怀中抽了出来…… “我属龙!” 左容赢把两孩子扔到背上,讳莫如深的扫了一眼林青禾。 几大几小回到了屋子里之后,左容赢就去把火盆里的火烧旺盛了,把冷了的炕的给重新的添了柴火进去……让屋子变得暖和一些。 林青禾呢给五宝们洗了一把干枣子,放在了一个碗中,让他们在屋子里烤着火吃着枣,然后,她就去做饭了。 刚打开储干粮的陶缸的木盖子,背后传来了一道疑惑的声音:“你……是要做饭?” “啊 ,做饭!” 林青禾从缸里拿了一小袋面出来,望着左容赢,道:“要不,咱们分工,你烧火?” 左容赢狐疑,“你会?” 林青禾抿了抿唇,道:“废话!” 她五岁就开始自己给自己做饭了! 上一世的朋友们可是称呼她“人间小食神”呢。 看他那似信非信的眸光,林青禾嘶了一声,站了起来,“等会好吃到让你添你自己的嘴巴子!” 他从未见她下过厨,如果她在厨艺方面真有造诣,他还求之不得。 “我去烧火。” 左容赢丢下这一句,就朝灶边走去了。 林青禾提起那一袋面,又拿了一些从药铺买的一些中药,不服气的走向了灶边。 今天,她就要让这个臭男人对她刮目相看! 左容赢烧起火,好奇的看着林青禾。 她将那类似草生的种子,晒干的中草药放在碗中泡了泡,清洗了起来。 过后,她直接将那黑乎乎的东西扔在了早上剩着的那一锅狼肉汤里。 他眯了眯眼,这些草药她买的时候,他都特意的闻过,味道极怪,嗅着令人作呕。 要不是后来,独自撤了回去问了大夫,知道这些都没有毒,也不相克,否则,他早就怀疑林青禾要蓄意的谋害他们了! 毕竟,现在的林青禾,太不 像以前的林青禾了。 可是,这东西,放进去能好吃吗? 林青禾看了他上挑的凤眸中露出怀疑的眸色,她哼了一声,砰的盖上了锅盖。 “我丢的是八角高良姜紫苏叶小茴香陈皮,这些都是去肉腥味的,狼肉腥气重,味涩,丢这些下去,正好祛腥,中和下狼肉本身的涩味,茴香还能提升食欲,健胃理气……孩子大人吃了都好。” 林青禾最不喜欢就是被人用质疑的目光看待了。 左容赢换了一种让人看不穿的眼神看她,“从哪学的?” “我是个村妇,对料理自然有那么一手。不然,出嫁怎么侍奉丈夫,怎么养育奶娃!” 对于旁的女人,那是言之有理,对于林青禾……左容赢是真不相信。 不过他也不在逼问,拿了一把斧头,在灶的那一边,劈起了柴…… 林青禾看他的模样,微恼,什么人嘛,不信也会信,迟早都会信。她就不信了,她活了两世的人,还糊弄不过一个乡野猎户! 她哼了一声,专心的和起了面。 五个小宝贝在火盆旁偷偷的观察爹爹跟娘亲,都捂嘴偷偷的笑了。 以前,爹跟娘说话是从来不会超过两句,但是,自从娘醒来后,爹跟娘说的话就多了起来,看娘的眼神也温柔了…… 第6章 跟他睡觉 和好了面之后,林青禾将面分成几段大约同等长的面段,她在砧板上撒上了一层面粉,就扯着面段,打着砧板,甩了起来。 一甩,二拉,再甩,再拉……白色的面段变得越细越长……却没有断过…… 拉面,几个娃娃从来都没有看过…… “哇!娘亲,你好厉害啊,可以把面弄成这样!” “娘亲,这是面条吗?” “娘亲,你是在变法术吗?” 林青禾低头一看,几个萝卜头在一旁睁着大大的眼睛惊喜惊奇的看着她,小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她哈哈的笑了起来,心里油然升起了自豪感。 “小意思小意思啦。” “不是变法术啦,是这面很软,拉了拉了就会变细哟~” 林青禾一一的回了几个娃娃们,然后打开了锅盖,准备下面。 今天走得太累了,宝宝们在家也累了,她就做个简单的容易消化的面条填肚子好了。 等有时间了,再给孩子们做些复杂更精细的食物。 锅盖一打开,肉、骨头的芳香四溢,这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五个宝宝们,更是像小猪一样,一脸陶醉,伸长着鼻子来吸。 早上,狼肉骨头汤小火炖了几个小时了,早就已经把味道给炖出来了。 不过腥味盖过了原来食材的香味。 她添加了那些大料本来就是香料,除了祛腥,它们本身也携带香味。 水滚开,这不,腥味一除, 马上,就香上加香了。 林青禾看着五个可爱的小萌宝萌萌哒的样子,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面一放进去,为了不让面条结块,她就拿着筷子在锅里搅拌了起来…… “等一下,我们就有香香的,有劲道的面条吃了喽!” 五萌宝听到娘亲的话,伸出舌舌舔了舔嘴,早已经馋得不行了。 林青禾嘻嘻嘻的笑了笑,不经意间,目光就去搜寻左容赢。 对她改观了吧,知道怀疑她就是一个错误了吧。 然而,左容赢单膝往下,蹲在了灶边像个雕塑。修长的手,不断的往炕里添柴,俊美的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她抿起了唇,长得帅的人,都这样高冷吗? 还是她的五个宝宝单纯甜美可爱,捧场。 左容赢,这个不解风情的山野村夫,气死她了! 等林青禾从锅里捞出两碗面端向吃饭的桌子,发现刚刚还有些碎枣皮、水迹、灰的木桌子,现在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桌面都在亮得泛光…… 一转头,那臭男人已经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面恰好就是冒着滚烫热气的五碗面。 他睐了一眼看着他的林青禾,直吩咐着:“大安,重喜,三顺,去把凳子给挪过来。” 几个宝宝早就亟不可待,要吃娘亲做的美味了,几下就把凳子给挪到了桌旁,乖乖的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爹爹娘亲。 林青禾 :“……”吃饭倒是挺积极的! “面条好软好软……” “肉汤也好好喝,好香好香!” 因为孩子年纪还小,消化牙口可能不太好,林青禾特意的把面条在锅里炖烂了一些。 左容赢先是喝了一口汤,凤眸微睁,接着,他吃了一口面,里面,划过一道讶异。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 许是她放了那些特殊的香料,把狼肉狼汤中的腥味除了,面条在汤中滚着,每一根都吸收着汤中的鲜香。白白的面条,奶白的汤汁看着也是可人。 他余光注意到了吃得其香,吃得赞不绝口的几个孩子,嘴角往下迈了下。 对于食物,他只讲究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给孩子们的吃食,只要求熟透,孩子们跟着他,一向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膳食! 想到此,他眸光定定的看向了拿着锦帕,在给孩子们擦嘴的林青禾。 这个女人,留下也好。 就在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在说面好吃的时候,饭桌上突然的响起了一道哭声。 “呜呜呜……” 大家都齐齐的看去…… 四宝单手护着碗,筷子不断的往嘴里扒面,边吃边哭,看他悲痛欲绝的模样,宛如,吃了这一顿,马上就要上刑场了! 林青禾有些懵逼的伸手抚向四宝的额头,没有发烫…… “四宝,你怎么了?” “四弟,你,你那么饿呀?” “四哥,难难过……” 林 青禾怕孩子这样吃会噎住,她伸手盖住了孩子的碗,道:“四宝,面条还有没有下完的,你吃不够,娘亲再给你下好不好,你这样吃,会吃坏你的。” 四宝嗦了下鼻子,十分可怜的望向娘亲,问:“娘亲,为什么要让我吃到那么好吃的面,以后,我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面了怎么办?” 其余的几个孩子一听,愣了会,也开始使劲使劲的扒面吃。 林青禾:“……” 这是咋的了? 仔细一想,肯定是这几个孩子跟着他爹苦着了。饿着了。没吃过什么好吃的。 这不,做了几碗面,就把他们吃成了这样! 林青禾一把就把四宝给抱到了腿上,瞪了一眼左容赢,“一定是你做饭太难吃了!还有那天吓着孩子了。” 数落完了,抡起袖子给四宝擦鼻涕眼泪,连忙哄着他跟其余几个宝儿,“乖四宝好四宝,不哭了,不哭了啊。以后你想吃,娘亲就给你煮呀。还有,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别吃急了,会噎着的。还有面没有下完,你们吃不够,娘亲再给你们下……” “听你们娘的,都吃慢点。”左容赢放下了筷子,看着几个孩子,语气低低的道:“爹不会赶你们娘走,她要是敢走,爹会把她的腿给打折,拖回来,让她继续当你们的娘!” 林青禾嘴快地跟着道:“就是,娘永远都是你们的娘,我们会一 直在一起,你们小孩子别胡思乱想,慢慢的……” 咦,她扭头看左容赢,这个男人是在威胁她,还是…… 她的眸光在空气中短暂的对视,而移开,这个男人目光有些慎重,她居然被他看着有些承受不住…… 又哄了一会儿,五个小宝贝才平静了下来,一家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其乐融融的吃面。 这是一个农耕社会,生产力落后,物质匮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穷人家,寻常的百姓,都是吃两顿的。 加上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 林青禾他们吃了这一顿面,整理了下,烧水给孩子们洗了个澡,收拾了下自己……早早的,也跟孩子们一起在炕上躺下了。 没多久,孩子们呼吸平缓,进入了梦乡。林青禾今天走去镇上也走累了,头一沾枕头,也跟着孩子一起睡着了。 也没顾,吃了饭不久就出去了的左容赢,去干什么了…… 迷迷糊糊的,林青禾醒了,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大腿。 这手很宽大,还带着温暖的暖意,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觉他手上厚厚的茧的粗粝…… 果然,许久不开荤的男人,连母猪看着都顺眼。 不对!记忆中,左容赢就没有碰过林青禾,但是,她穿越过来第二天,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看来,她灵魂魅力是挺大的。 她咬了咬唇,在心理在做斗争。 从还是不从呢? 第7章 垂涎他美色 林青禾觉得,虽然左容赢貌塞潘安,她跟左容赢也是夫妻,履行夫妻义务也……也无可厚非…… 可是,做这种事,是不是太快了点,俩人都还没有啥感情呢。 而且,她很保守的……她怕痛,她那么肥,闹出大的动静,惊醒了孩子,这……不太好吧。 就在林青禾羞着脸犹豫不决的时候,左容赢先开口了。 “醒了?” “睡下去好吗?” 林青禾睁开了眼睛,没明白这嘛意思。 见她并无任何的动作,左容赢轻轻地喘了下,有些难受地道:“你压着我,我喘不过气了!” 林青禾慢慢的支愣起了下巴,抬头看他,黑暗中虽然看不真他的表情,可她感觉到了他眸中的无奈。 她明明睡正中间,被五个宝宝团宠着围着睡的,怎么就睡在了……他的身上? 她手朝外摸了摸,外面空空的……触到冷空气,缩回来后…… “林青禾,别乱摸!” 左容赢声音突然的冷了下来,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从他的身上给往里推了下去。 林青禾落在了硬硬的炕上,懵了一瞬后,翻身问:“我怎么睡在了你的身上?” “垂涎我美色!” “我没有!”林青禾窘了起来。 她长得丑,声音却不赖,字字 如莺歌,酥媚入骨中又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之色,左容赢听着下身热热的。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可从未对林青禾有歹意,现在…… 林青禾还不知道危险来临了,较真的劲又犯了。 她不怕死的扳着他的肩头,把他给掰平了下来,道:“你刚刚在摸我大腿,是你想占我便宜,对不对!” 她薄薄的热气就喷在了他的耳根子上,左容赢心像是被猫给挠了一下,他眉心一聚,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去上茅房。” 看到那一袭高大令人感到压迫的身影拉门而出,林青禾默默的把被子给拉着往上盖了盖。 她好像真误会他了。 其实,她睡觉一点都不老实,可能炕很硬,她睡得不舒服,加上五个小萌宝挤着她太热了,她就自己,动到左容赢那边去了…… 她好像是压着他胸上睡的,被一个千斤顶压半夜,神仙也受不了吧,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把她从他的身上给推下去? 扭头看了几个睡的香甜的五个小包子,林青禾庆幸,孩子的睡眠质量好。不然,被孩子听了,这得多尴尬。 她带着愧疚跟歉意,主动的睡到了炕里面去了,留下了最外面,给左容赢睡。 慢慢睡着的林青禾不知道左容赢是 什么时候回来的,迷迷糊糊中,似乎回来后的左容赢就抱住了她,然后脱了她的衣服: “是想这样吗,嗯?” 而她竟然由着他为非作歹…… “娘亲……” “娘亲……” 听到孩子们的叫喊声,林青禾啊的叫了一声。 眼皮一抬起,就看到了几个孩子在床上单纯懵懂无辜的看着她。 “娘亲,你做噩梦了吗?” “娘亲,是不是有坏人在梦里欺负你?” “娘亲,谁在梦里欺负你,我叫爹爹去打他!让爹爹把他打得跟你一样在梦里啊啊的大叫……” “……” 林青禾脸上的表情由懵逼变为了惊悚:她、她好像做春……梦了! 对了,宝宝们都听到了什么?还有,左容赢…… “叫你们娘起来饭!” 她刚想起左容赢,左容赢就叫起来了。 她头一别,就看到穿得严严实实的左容赢在桌旁往冒着热气的碗上面,摆着筷子。 林青禾窘得脸要烧起来了。 她拉了拉大宝,小声地问:“好大宝,跟娘说,娘说梦话,都说了什么?” “叫了爹爹的名字,然后一直再叫……”大宝挠了挠头道。他说完了又看了看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 二宝三宝四宝五 宝也单纯的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娘亲,怕娘亲在梦里被坏人给欺负了。 林青禾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娘亲,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啊,好烫!” “爹,娘生病了。” 左容赢被宝宝们一唤,放下了筷子走到了床边,冲林青禾问:“怎么了?” 林青禾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的低下了头,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跟几个宝宝道:“娘亲,很好。快去吃早饭了,娘亲……要起床了。” 接着,她飞快的穿好了衣服,穿好了鞋,下了床,拿起了泡在了盆子里的柳树枝,舀了一瓢水,蹲在外面刷牙去了。 看着娘亲那壮硕的身子出去的时候,几个宝宝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娘亲哪里怪。都困惑的看向爹爹。 而爹爹也在看娘亲,他的脸上还挂起了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左容赢回头,和蔼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道:“等你们大了就知道了。快下床吃饭了。” 林青禾在外面蹲在池子旁边,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呐喊。 她怎么做得出那么丢脸的事情? 是因为上一辈子没谈过男朋友,没经过男女之事,这一辈子连梦都带着颜色!? 还被当事人,跟孩子听到了… … 真的是太尴尬了,羞死了! 原本刷牙只需要几分钟,她却刷了十多分钟都还赖在外面没有回去…… 左容赢吃了早饭出来看她还蹲在了地上,他唇角揶揄了下,过去,拿膝盖顶了顶她的背:“进去吃饭,我要出去打猎了。” 听到他那醇厚的嗓音,林青禾脸上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了。 她站了起来道:“都是因为你昨天给我留下了阴影,我才会做那样的梦的,你知道吧……” 左容赢看她努力解释,辩解的样子,忍着没笑。 他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做了什么梦?我昨天出去后听到了后山上有兽物嘶叫的声音,就去看布下的陷阱了,回来的时候经过婶婶家,她让我给孩子端了一大碗粥过来……” 林青禾就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再演。 “我回来后,没听见你说话……” 他说的很真,样子也不像撒谎…… 林青禾的心里雨转晴,她笑笑地扔掉了用掉了的柳树枝,甩了甩冻僵的手,“这破东西,一点都不好使,刷得我牙都出血了,改天,我给你们做几把好用的牙刷……” 说着,她就丢下了左容赢,快乐地奔向屋子里去了。 这傻子! 左容赢笑着摇了摇头。 第8章 遭遇狼袭 左容赢去打猎了,林青禾吃了早饭后,在擦桌子。突然的,有一阵冷风朝外吹了进来,吹得身上凉飕飕的。 她转头,闭紧的大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五个孩子都在门口聚着。 “在下毛毛雪哎。” “院子里的雪比昨天还要厚了!” “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的……”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 几个宝宝扭头看到了林青禾,耸起了肩,像是怕林青禾打他们。 四宝更是直接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林青禾叹息了一声,看来短短的时间很难将原主在他们的心里所留下的阴影消除掉啊。 “是不是想出去玩?” “娘亲,我们不敢了!” “不是,娘亲是怕你们出去会被冻着生病。毕竟现在还是早晨,寒气重。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你们从来就没有听过的故事好不好?” 对于五宝们而言,娘亲肯定比外面的世界更吸引他们了。尤其是现在,说话温声细语,还给他们做好吃的娘亲。 他们过去了之后,林青禾在炕里加了一把柴,把他们的鞋都给脱了,抱到了炕上,扯着被子给他们盖住了脚,再拖了 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了炕边,给他们讲有教育意义的寓言故事。 五宝们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林青禾给孩子们掖了掖被子,看着孩子们那小小的脸庞,她微拧起了眉头。以后得挣钱让他们去读书。 左容赢为了生存,养育一家老小,大冬天的,都跑出去打猎。 她以后不想让孩子们跟左容赢一样,那么辛苦,做那么危险的职业! 趁着孩子们睡着的这个空档,林青禾去了青禾农场里撒了些蔬菜跟草药的种子,以及给自己调解药…… 林青禾是25世纪的人,仍旧保留了日食三餐的习惯。 到了响午了,她就熬了高粱黄米粥跟用藠头炒了狼肉,外加炖了一只野鸡。 五宝们早就被林青禾做的美味给勾得醒了过来,从炕上起来了。他们就像是林青禾的小尾巴,林青禾在灶台旁炒菜,他们也在灶台旁,看着她炒菜。林青禾要灶里添柴,他们就地上拿起柴递给林青禾…… 饭菜都摆上桌了,碗筷也摆齐了,林青禾给五宝们各自盛了一碗鸡汤让他们先喝着,她则打开了门,看着屋外。 雪一直都在下,外面又 冷,风又大。 这么冷的天,还有什么动物出来觅食? 看了一会,林青禾就关上了门,走向了桌旁,有些担忧对孩子们道:“外面的雪都下得那么大了,你们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娘,爹爹打猎要去很久很久的,响午一般不会回来的。” “这样啊……” “娘亲,你别怪爹爹没在家陪你。因为娘亲前一段日子病了,爹爹给娘亲请郎中花了很多银子,还有我……”,念知低下了头,内疚地道,“念知,也经常生病,爹爹也为了给念知买药……往常,爹爹在这个季节,都不会进山的……” “五妹,爹爹厉害着呢,他什么时候进山,都不会有事的。” “爹爹是一家之主,我们都男人,照顾娘亲跟妹妹肯定是应该的啦!” “要是换我是爹爹,我也会跟爹爹一样,承担起做男人的责任来的!” “五妹,等你四哥长大了一定会给你,娘亲,爹爹赚好多好多的钱,让你们住大房子,吃好的穿好的,再也不会让爹爹在冬天去打猎了……”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见念知在难过,都从碗里夹出了肉,夹给她 ,让她快点把身体给养好,别让爹爹跟娘亲担心。 林青禾又被这五个懂事的宝贝们给感动了……这娃们还才三四岁也太早熟了。 那原主也太不是东西了! 放着那么可爱的五个宝宝不宠,那么帅的左容赢不舔,去搞什么婚外情? 而且,搞的对象还是个渣渣。 要是左容赢打猎出了什么事,这五个孩子可怎么办?她拿什么去赔给他们? 林青禾心里愧疚不已,打开了大门,发现外面下的雪更大了。 这里是山上,路滑,也很容易遇到雪崩,万一,左容赢追着猎物,一脚踩滑给落到了山崖底下,或者,引起了雪崩…… 不行了,为了孩子,她得去把左容赢给叫回来。 林青禾去找了一件厚一点的衣服给穿上,过去跟几个孩子的道:“你们在家里乖乖的啊,娘亲就去找一下你们爹,雪太大了,在外面待得越久就越危险。” 林青禾一说孩子们要闹着跟她去,林青禾用了几句话安抚好了孩子,就拿起做左容赢挂在了门上的一件蓑衣,斗篷,披着就去外面寻找他去了。 山间更冷,风雪大作,把林青禾头 上带着的斗篷都给吹着飞上了天。 林青禾裹着蓑衣,顺着雪地里的陷下去的大脚印去找,被冷风摧残得快成个傻子了。 好冷啊好冷啊! 不知道顺着到哪里了,脚印越来越浅,最后,左容赢的脚印全都被大雪所掩埋了。 林青禾四处望望,一片银装素裹,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到。天地间,除了她,好像没有一个活物…… 她往回一看,她来的脚印也被落下的大雪所掩盖了! 完了,完了,她完全不认识路呀,咋回去啊? 见风雪一点都没有减小的意思,横竖看不到人,林青禾有些急了,她开始叫了起来,也许,左容赢恰好就在这附近呢。 “左容赢,左容赢……” 也就叫了几声后,前面出现了一点动静,林青禾望去,只见,几匹瘦骨嶙峋的狼不知从哪蹿了出来。它们看着林青禾的眼睛泛着饥饿的绿光…… 林青禾神情凝住了,想也没想就拔腿朝后跑了起来了。 耳畔,传来了速度很快追赶的声音,林青禾想到马上要被狼追到落入它们的狼口了,逃命的本能让她加速的奔跑,“救命啊,救命啊……” 第9章 死里逃生 “啊——”不知从哪出现的一块石头,把她给绊倒了。 林青禾一回头,一头凶神恶煞的狼张开了獠牙,朝着她的脖颈就要飞扑而来,她瞳孔紧缩…… 嗖—— 一支木箭横穿进了那一匹狼的脖子…… 原本要咬着林青禾脖子的那一只狼,在那一支箭的冲击下,落在她不远处,连声都没有发出一声,就直接死在地上…… 其余的几匹狼被这惨境给吓住了,识时务者的逃了! 看到横穿狼脖子的黄色的木箭头上的红色的鲜血,林青禾,心砰砰的,仍然在狂跳。 差一点,死的就是她了! “没事吧!”左容赢快步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啊!”脚下传来了剧痛,林青禾身子不稳的往他的身上靠了过去。 左容赢扶稳着她,盯向她脚。做出了判断后,把她放回到了地下。蹲身,大掌托起了她受伤的那一只脚,另一只手,覆盖上了她的脚踝,手速很快,咔擦一声……林青禾紧蹙着眉头,接着,脚上的剧痛就不在了…… “下那么大的雪,你不跟孩子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给她正好骨了之后,他沉声 问道。 林青禾被他凶了一下,看到他带着寒意的脸,有几分委屈地道:“我看雪下得很大,担心你继续在外面打猎会出事,就想过来叫你回去。” 左容赢敛了敛眉,没有想到林青禾会关心她。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一匹死狼,拉着林青禾的手臂,把她给背到了背上。 “走吧,回去。” “山上很危险,不管发生什么,也别一个人来山上找,明白了吗?” 林青禾点了点头。下次再来,就背把斧子来。或从农场里拿把手术刀,贴身紧带。 走了一段路了,林青禾思衬了会,还是说出了她的想法,“左容赢,往后天气会变得越来越冷了,进山也就更危险了,不能再这样天天打猎了。我们得想个赚钱的方法才行。” 左容赢顿住了,往后瞥了她一下,林青禾,越来越像他娘子了。 翌日,下了许久的大雪突然的停了,天空放晴了。 左容赢照例的上山打猎,林青禾背着个背篓,也跟着去了。 她想去山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商机。 因为有了阳光,冰雪消融了很多,林青禾跟左容赢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了一些草药,像田七、车前子、柴 胡、夏枯草…… 这些药草的有的能止血化瘀,有的能治伤寒,咳嗽,有的治疗结气,脚肿湿痹……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药材,需要晒干去卖,卖价应该不高,去镇上来回又远,不太划算。林青禾不准备采摘了去买。 但是,考虑家里有孩子,她就每一样都采摘一点回去,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呢! 此外,她还看到了能做香料的药材,荜拔,草果,丁香,良角姜,香草…… 这些,她也要。 她喜欢吃辣,加上嫁的是一个猎户,肉要好好的处理了才好吃。 左容赢就看着林青禾走走停停,走几步就拿着小锄头,刨草,从地上捡起一些什么果实,喜滋滋的扔进篓子里,一双手冻得通红通红的。 她乐不彼此,丝毫的没有觉得冷。 简直,又肥又傻。 “林青禾,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不不不,我不回去,我还想在山上看看!” 林青禾跟他说完话,声音还悬浮在空中呢,眸光突然一亮,她像箭一般的冲了过去,一颗腐朽倒在地上的枯木上长出了很多的冬菇。 一朵一朵的,头上带着麻子,蘑菇头还是一个花苞苞模 样的。这个模样的冬菇还没有老,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的。 回家了可以给宝儿们做冬菇小炒肉,冬菇炖肉骨头,冬菇肉馅饺子。 冬菇还可以晒干,储存,等没菜的时候,泡发出来,当菜吃…… 林青禾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回去拖过篓子就采摘了…… 左容赢见她兴致很好,也不怕冷,就没有再叫她回去。 他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还是浅山,人的气息还很重,一般的野兽除非饿极了,否则是不会来这里猎食的。 左容赢把蹲在地上的林青禾给扯了起来,指着前面一颗身上挂着绿萝藤的一颗树跟她道:“别越过那颗树,我打一会猎就过来……” 林青禾嗯了一声,就挣脱了他,继续的蹲下去捡香菇了。 山间可真的全都是大宝贝,她刚才在捡香菇的时候,还瞄到了地上冒出的一点黄色的头。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冬笋。还有东边,有一丛韭菜,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可是她的最爱呀! 想了想就要流口水了。 她现在就想赶紧捡完了冬菇去挖冬笋割韭菜…… 左容赢看她忙了个不停,从腰上取下了一把轻薄的猎刀丢到了林 青禾的篓子里,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俩人都收获颇多。 林青禾的背篓里都装满了各种东西。 有草药,她采摘的野菜…… 左容赢箭法很准,猎了很多的猎物,有野鸡野兔山鼠…… 由于进的山深了,俩人中午肯定是回不去的。俩人就在靠溪边的地方歇着,做饭,治肚饿。 左容赢用石头去堆起个石头灶,生火,林青禾在他生火的期间,就去处理溪水边食物。 左容赢等着吃饭呢,生好了火就去溪水边帮林青禾一起处理。给鸡拔毛,野兔拔毛,刨出内脏,在肉上,打一些花刀,洗一些中药…… 在林青禾的要求,他又去砍了一根竹子回来。并且按照她说的,将竹子砍了好几个节筒出来。 林青禾将竹子节筒洗干净,把料理好的野鸡,塞进了竹子里,再把她洗好的良角姜、香草等去腥的香料给一起放了进去,再撒上了少许的盐巴,然后盖上了竹筒盖子。 最后,用树叶包裹一层,再用泥土封起来,丢在了烧起了火的石头灶里。 竹筒鸡做了之后,林青禾就将串起来的一只肥野兔架在了火上去烤…… 第10章 左容赢被蛇咬伤 野兔在火的烘烤之下,很快就烤得变了一个颜色。从兔身上烤出来的香油滴到了火中,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青禾隔一会,翻动一下兔子,没有多久,就有少许惹人垂涎的肉香味就从兔身上冒了出来…… 待兔子烤得五成熟的时候,林青禾将一些中草药给敲成汁,淋在了兔身上,再将盐巴给撒了上去。接着,继续的烤。 兔子渐渐的烤得金黄,从兔身上传出来的肉香味就更浓郁也更勾人了…… 左容赢看着一步一步变化的食物,跟专心烤肉的女人,略疲倦的感觉忽而消失不见,他走到了溪水边磨起了猎刀,以便等会好切肉…… 林青禾从兔子身上撕掉了一块肉下来,吹了下气,递到了嘴中,尝了下味。 肉质鲜嫩,已经熟了。 她点了点头,对着左容赢喊:“好了,兔子好了!” 一句话落下,左容赢将磨好的锋利无比的猎刀在溪水里洗了一下,拿着刀就到火边去了。 林青禾将兔子放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再拿起一根棍子去火堆里把竹筒给扒拉出来。敲掉了泥土,扒拉掉了叶子,打开了竹筒盖,一阵鲜美的香味传来。 在树洞中跟地下冬眠的松鼠跟老鼠嗅到了这个味道,都跑了出来,松鼠 在树上蹿,老鼠在地下跑,躲在石头旁好奇的偷看…… 林青禾指了指竹筒,对左容赢道:“这也已经熟了。可以食用了,将竹子劈开,把肉给取出来就可以了。” 她一说,左容赢就直接上手,不顾烫,从地下拿起竹筒,锋利的刀子划了两下,竹筒就一分为二。 左容赢将竹筒里的那一只,没有受损的鸡,倒在了林青禾扑在地上的一片大叶子上。 看着烤得金黄的兔子肉,没有失败的鲜香的竹筒鸡,林青禾耶了一声,对着左容赢的大掌击了一下,“大功告成,我们俩绝对是黄金搭档!” 左容赢听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他颔了下手首,将从兔子身上撕拉了一个肉最多的大腿递给了林青禾,他拿着猎刀割掉了兔头,啃了起来。 肉香皮脆,还带着一股辣味,第一口不太适应,第二口觉得美味异常,再接下来,吃着根本就停不下。 这女人,做饭是真的好吃。 林青禾已经习惯了左容赢的高冷,以及,他吃东西的时候的寡言了。 这男人其实,嘴不怎么说,但是,只要你对他好的话,他就会首先想到你,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例如,干活的时候,他会跟你一起干。挑重 活干,挑最难的那一部分干。吃肉的时候,他给她腿,他吃头。 林青禾越看左容赢越喜欢了,觉得跟这样的人搭伙过日子绝佳。 她笑着啃起了起兔子肉,也从鸡身上撕拉了一只大腿给左容赢,“尝一尝。” 左容赢看着她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的和善的脸,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扔掉了兔头啃起了鸡腿。 很鲜美很好吃。 林青禾啃着兔腿,琢磨着左容赢说的那一声谢谢。又斜眼打量着他。 进食很快,但是吃相雅致! 左容赢,好像……不像,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山间汉子! 她跟他相处那么久,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野话。 对女人孩子也一点都不粗鲁。而且,他气度不凡,待人有礼,箭法高超……完全推翻了她对闭塞的村子里的粗野汉子的印象。 加上,这一张俊脸,说他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皇亲国戚也可信…… 他不会是哪个皇亲贵族的遗落在民间的娃吧? 左容赢发现林青禾一直盯着他看,他看了过去,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林青禾将身子挪了过去,靠近左容赢,好奇地问:“左容赢……你家世世代代就在这里吗?” 左容赢的眸光极快的闪了一下,“嗯。祖祖 辈辈都在盲山村靠打猎为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林青禾噢了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左容赢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太埋汰了。 接下来,俩人就平平无奇的分食,吃完了,俩人到溪边洗了手就准备回去了。出来太久了,想孩子了。 他们一走,树上的松鼠,偷看他们的老鼠,就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开始抢地上他们遗落在地上的骨头。 有的老鼠跟松鼠为了骨头,还互相争了起来,啾啾啾啾的叫着,又恼又凶…… 林青禾在回去的路上,还在一直望着,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小路,左右两边都是万丈高的石壁,脚下碎石杂草很多,路本来就不好走,她走起路来,还不怎么看路,他担忧她会摔倒,便道:“你篓子都装满了,你还在找什么?” “我呀……” 林青禾去空间给自己配制解药的时候,发现空间里缺少一味中药,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她就想看看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找见。 低着头在地上找了会,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一直在等她继续说话,林青禾觉得好像也不用瞒他,她道:“找一株药。” “什么样的?” “开花的!” “紫色的?” “ 啊,你怎么知道?” 左容赢停下了步伐,攥住了林青禾的肉下巴,往左边一抬。一株开着紫色的花的西贝母长在了陡峭的石壁上。那正是她要寻找的药啊! “啊,是它,就是它。”林青禾兴奋不已。有了它,她虚胖的身材就能变为窈窕了,脸上长得红色的疙瘩,褐色的斑点也能消了。 她放下了篓子,找了一根棍子,想把它给戳下来。发现,棍子不够长,她就跳起来戳……发现,还是够不着,她看向了左容赢,道:“你抱我起来好不好,我要把它给弄下来?” 左容赢略有些情绪的看她。 他不抱。 不是因为她肥。 而是因为,她应该第一时间求助于他,让他帮她采下来…… 他不爽的收回了目光,大掌盖在了林青禾的头顶上,在林青禾纳闷的时候,他撑着她的头,往上一跃,攀爬到了石壁上,另一只手,伸手去摘那一株西贝母…… “左容赢,根,连根一起拔……”她要的功效主要是在根上面。 听到她话,左容赢的手往下了几寸,握住了根茎,准备连根拔起。 也就在他拔的时候,惊动了一条在石壁的洞中冬眠的蛇,嘶的一声,一道花色的身影就飞速的出洞,在左容赢的手背上给啄了一口…… 第11章 不速之客 左容赢骤然的皱起了剑眉。 林青禾心里惊了下。 左容赢踩摘好了花,飞身落到了地上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他身子一栽,往后的石壁上靠了去。眉头紧闭,头晕眼花的。 林青禾看着他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紫了,两个清晰的牙印浮现在他的手背上……她秉住了呼吸,感到了恐慌。 “对,对不起……” 她忘记了西贝母是蛇草花,有它在的地方,肯定会吸引一群蛇,她以为……以为,大冬天的,就算是有蛇肯定也会在冬眠。哪里想得到…… 林青禾将左容赢给拉到了地上坐着,她撕下了布料,在他靠近腋窝的手臂处,绑住了一个结,拿起猎刀,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十字。 想到她没有溃疡,一时情急之下,她直接上嘴去帮他毒血给吸了出来…… 左容赢看她一口一口的往地上吐黑血,在帮他救治,他忍住了没有用内力把毒性给逼出来,选择了继续观看。 吸了一会后,她从篓子里找出了一株解毒草摘下了绿色的叶子,想让左容赢给 嚼碎。 可左容赢好像陷入了昏厥。 “完了完了,嘴唇都乌黑了,再不吃草药,人要没了!” 林青禾张开了嘴,嚼碎了叶子,捧着左容赢的脸,撬开了他的嘴巴,就对着他的嘴就贴了上去…… 唇上传来了细腻的柔软,淡淡的草香味侵袭鼻间,在装的左容赢睁开的凤眸,一个肿若猪头的脸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察觉到了口中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他情不自禁的就吞了进去。 林青禾感觉到他吞了进去,她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他带着迷雾的深眸……她脸红了,顷刻之间,就退离了他的唇。 “吸,吸,吸收得那么快的吗?”她结结巴巴的道。 左容赢看着她那绯红的脸庞,想起他们刚才的亲密,有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奇怪的感觉乱了他的心智。 他皱了皱眉,又舒张开了眉头。 林青禾,他怎么越看越顺眼了? 他在瞎想些什么? 左容赢把她要的那一株草药给扔在了她的身上,压下了各自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地上起了来。 “还走吗 ?” “走,走呀!”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他的脸色也恢复正常的模样了,唇瓣上的紫色也淡下去了,恢复得也太快了吧…… 林青禾觉得罕见,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逡巡着,左容赢的身体是不是异于常人? 左容赢被她看着耳根都红了,哪里有正经妇人眼睛那么直白,一直盯着男子看的? 他转身丢下她就走了。 “喂,喂,你,你怎么了?”林青禾察觉到他不对劲了,接着解释道:“你被毒蛇咬了,都晕过去了,我怕你死,才对你这样的,你别以为我趁你虚占你便宜啊……” 林青禾看她解释了后,他走得更快了! 她不想一个人走在后面,万一又遇到了狼怎么办?她迅速的背起了篓子,在后面追着左容赢。 “喂,你等等我呀!” 她那也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哎。 左容赢都成过亲的人了,她就算是亲他,他又吃了什么亏呀? 一路上左容赢都闷声不吭,林青禾是看她差点把他给害死了,心中有愧,才主动的跟他说话,想缓和一下二人 的关系,但,他还是没搭理她,林青禾可气死了,这男人小肚鸡肠! 直到快到家门的时候,他才对她有所好转…… “看什么看,一群小兔崽子,有娘生没娘养,!” “连自己亲娘都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吃白面?吃肉?” 林青禾跟左容赢到了院门口,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左容赢面色冷了下来。 大宝二宝三宝都在盯着这个女人,黑瞳仁里有这个年纪没有的成熟稳重。 发现院门开门,他们望去,看到了娘亲跟爹爹,他们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的喜色……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用这种语言羞辱,林青禾当场就冒火了,几步冲了过去: “姐姐我的心头肉由得你骂?你他妈谁呀?” 林小云被肥壮的林青禾撞倒在地。 她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林青禾,心头一气! 林青禾算什么东西,爹娘都舍不得打她呢,她竟敢打她! 林青禾看着从她的身上掉下的东西,为之更怒。 那地上用布袋装的面粉,这不是她跟左容赢昨 天从镇上买回来的吗?因为想给几个孩子补身体,特意让左容赢买多了一些面粉。 还有从木桶里撒出来的鲜红的肉……这不是他们吃剩下的狼肉,以及左容赢昨天打回来的那些猎物吗? 娘的!偷东西都偷到家门上了! “林青禾,你敢撞我!” 林小云气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就张手去挠林青禾的脸。 一张狰狞面孔接近,林青禾眨了眨眼,人在暴怒的时候,脸好丑啊。随即,她抬起一脚就往林小云的肚子踹去,把她给踹着离她远点…… “啊呜!”林小云抱着肚子在雪地里了会,泪眼婆娑地指着林青禾,震愕地道:“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跑我家耀武扬威,我踹你一脚还算好的了,换我相公,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的左容赢,除了惊讶之外,也跟林小云一样,完全想不到林青禾会对她家妹子动手。 听到了林青禾提起了他,他视线凝在了林小云的脸上,手也不禁的握上跨在肩膀上的箭弓。 第12章 让娘扒了你的皮 林青禾盛气凌人,左容赢也面色冰冷,手握弓,看上去真要射人…… 林小云呜呜呜哭出了声,惧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青禾,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我回去要告诉娘,你欺负我!” “我可是要嫁给镇上的有钱的老爷的,你竟然敢打我的脸,我回去就让娘过来把你的皮给扒了……” 她边跑边哭边叫的跑出了他们院子。 林青禾目视林小云的身影,切了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娘亲!” “娘亲~” “娘!” 大宝二宝三宝跑了过来抱住了林青禾的腿。都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娘亲了,他们都好想娘亲了! 林青禾看着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气也消了大半。也更讨厌那个林小云了,凭什么骂她的宝贝? 她握了握几个孩子冻的通红的手,心疼地道:“饿了没有,弟弟妹妹呢?” “娘,爹~你们终于回来了!” “娘亲~爹爹~” 四宝从门缝里看到了外面平静了下来,爹娘也回来了,就打开了门,跟五宝一起跑了出去。 原来,林小云来了之后,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怕五宝听到什么话,病疾又发作。 林小云拿了他们家的东西,他们没有当场阻止,而 是等她到了院子里,大宝二宝三宝才出去让她还。四宝就在屋子里把门关着,在里面守着五宝…… 看到孩子一个都没有少,林青禾悬挂的心回到了原处。 她叹了一口气,真是第一次当娘,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她的心也太大了! 以为给他们留了食物,关上了门栓,孩子们懂事,她跟左容赢去山上,他们就不会有事的…… 以后他们出去,还是得找一个人替他们看孩子才行。 “对不起啊,宝宝们,爹娘回来晚了,走,快进去屋去,娘亲给你们做饭吃!” 林青禾说完,转身想提起那一袋面粉,发现左容赢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手中提着一袋面粉,跟提着那装着肉的木桶,散落在地上的肉,也被他给捡到木桶里了。 “我还得去把今天打的那些猎物给酒楼送去……” “哦,去吧!” “需要从镇上带什么回来吗?” 林青禾想了想,“暂时没有,你快点去快点回来吧!” “嗯!” 林青禾觉得他看她的眸色有点深奥,她没太看明白,不过也没有探究。她牵着几个孩子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左容赢则跟她跟孩子身后。 几个孩子回头看看爹爹看看娘亲,爹爹跟娘亲俩人变 得更好了耶! 娘亲还打了那个总来他们家拿东西,骂他们的坏姨娘耶! 左容赢离开了之后,林青禾就准备给孩子们做饭了。 她往炕里添了一把柴,用木盆子合好面,再盖上了木盖子放在了炕上,再用被子蒙住。用这种方法来发面。 她以前有一个同学是东北人,他跟她说,他的姥爷姥姥就是这样,不用酵母也不放什么东西,就这样用热炕发面的。 之后,她将带上山的那一个篓子给倒在了地上,从那一堆东西里把茴香野葱韭菜香菇……给拿了出来。 她准备给孩子包茴香肉馅的、冬菇野菜肉馅的、鸡蛋韭菜馅的饺子吃。 五宝们也很懂事,看见娘亲做什么,他们也跟着娘亲做什么,他们都想帮娘亲分担点什么,不想娘亲那么辛苦。 林青禾从孩子的手中把他们拿的野菜呀什么的,都给拿过来丢到篮子里。 “这些脏,娘亲来就好了,你们快去……” “娘,我不怕脏!” “娘亲,要洗菜吗,我可以去洗菜!” “娘,我也可以……” 林青禾看他们一定要帮她做事的样子,她想了想,觉得,可以适当的让孩子干一些家务活,培养他们以后的动手能力。 她道:“好好好,你 们先去把手洗干净,然后坐着烤火,娘亲等会教你们包饺子!” 几个小萝卜头都很乖,听话的去了。 大宝给从缸里用瓢舀了水出来,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到了厨房里的低洼出,一个接着一个的捞起了衣袖,伸出了手洗手。 二宝洗完手后,看五宝捞起的衣袖松了,他就给五宝重新的捞了下…… 林青禾怕他们弄湿脚,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想提醒一下他们。然而,五个宝宝根本就不用她这个老母亲操心! 他们竟是如此懂事,听话,聪明…… 她的老天呀,她是积了什么福才有这样的孩子啊! 很快,林青禾就剁好馅了之后后,擀好了饺皮,拿到了桌子上,细心的教五宝们包饺子。 “对,把肉放在皮里,然后,手这样,这样,一捏……” 林青禾把包好的一个圆圆的,像金元宝似的饺子展示在了五宝的面前。 五宝们都认认真真的,有模有样的学着。 “大宝,肉馅太多了,包不起来的哦,来,娘亲帮你弄少一点下去!” “二宝,你跟哥哥不一样,你是肉馅少了一点,再加一点点进去好不好?” “哇,三宝,很厉害哦!”一教就会了。 “四宝,不会捏皮对不对,对,这 样,捏起来就好了!” “念知,没事的,皮掉了就掉了……” ………… 门一推开,女人跟孩子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响起了,“回来了,吃饭了!” “爹爹,娘亲教我们包了饺子!” “爹,娘亲做的饺子可好吃了!” 几个孩子拉着左容赢的手拉着他到桌边坐下。 家里点着的黄色的油灯,火盆里烧的很旺的火,桌子上摆着晚饭,出来迎接她的女人跟孩子的脸上挂着的笑脸,左容赢看着这一切,觉得有些恍惚。 这么的温馨的画面,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爹,爹,快吃娘亲做的饺子,娘说等你吃了,我们才能吃呢!” 在孩子的期待下,左容赢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白白胖胖的月牙形状的饺子,味道鲜美,口感特别…… 他嗯了一声,道:“好吃!” 林青禾将调理好的辣酱放到了左容赢的面前,“沾一下可能更好吃!” 左容赢毫不怀疑,听她的话又拿饺子沾了一下,跟中午的烤兔肉的辛辣劲相似,很解油腻。 他凤眸带着暖意看向林青禾,“好吃!” 林青禾笑了下,“这是自然,我跟孩子们一起做的!” 五宝们看着和颜悦色的爹爹跟娘亲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3章 昏迷过去的秦婶 吃过了饭后,林青禾问左容赢,他们以后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熟悉的人可以替他们照顾一下孩子们的。 左容赢跟林青禾说了一个婶婶。那天叫他拿粥给孩子吃的婶婶。 对于这个婶婶,林青禾有印象,她姓秦,是个寡妇。 她丈夫是个秀才,上京赶考的时候意外死了,她身体孱弱,不能干什么重活,又没能给秀才生下一二半女,就被秀才的家人给赶了出来。 大家都以为秦婶会回娘家的,她却没有,而是买了村子里的一个姓马的破祖屋,继续的住在盲山村…… 林青禾明天还想跟左容赢进山,所以她决定今天晚上去委托一下秦婶帮忙照看一下孩子。 她后面又下了一些没有煮的饺子,用碗装好,跟孩子们说了几声之后就跟左容赢去秦婶家了。 秦婶家也住在山上,离他们家不太远,大概走了一刻半钟,就看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林青禾跟左容赢下来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婶婶躺在了雪地上,生死不知。 一条黄色的大黄狗急着狂叫了几声, 围绕着婶婶打转,用头去翘婶婶的头,似乎是想让婶婶醒过来…… “秦婶!” 左容赢比林青禾反应快,他跑了过去,蹲在了地上,两指并拢,试探了下秦婶还有气,立马想把秦婶从地上抱起来。 “不准抱!” 林青禾吼了一声,快速地跑了过来,把碗往地上一放,就开始给秦婶检查身体。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贸然的去移动她,可能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或者很严重的后果,一定要先检查是否能移动…… 左容赢看她严肃的脸,收回了手。 让秦婶晕过去的原因是急性阑尾炎,现在,需要马上给秦婶做手术。 刻不容缓的,林青禾就吃力的从地上抱起了秦婶,往屋子里跑去。 原主虽然因为中了毒长得虚胖,可是长期被家里人逮着着干农活,力气还是挺大的…… 大黄心系主人也紧跟着林青禾跑了进去。 左容赢看着前面的林青禾,面色晦暗,她把他当摆设?紧跟着,他也进了屋子。 秦婶家,左容赢来过,他对她家的还算熟悉,他抹黑去点燃了桌 子上的油灯,端起,走到了炕边。 林青禾在给秦婶扒衣服裤子…… 左容赢眉头一蹙,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上次念知犯病,林青禾把念知给弄醒了,去镇上拿药,是林青禾直接让药铺大夫拿药,今天在山上,他帮她处理蛇毒……她应该是会些医术的。 虽然过去,她从未展露出来…… 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容马虎,也为了避免日后麻烦。 “有把握治好婶婶吗?”左容赢偏着头问。 “如果没有把握,我去借一辆牛车托着秦婶去镇上找大夫……” 这个手术对于她来说很简单。 她的青禾农场里就有手术工具,针线麻醉药消炎药…… 但是,她不能在左容赢的面前开,怕他会把她当成怪物。 听到了左容赢的话,她点了下头,“没有把握的,你去借牛车吧,我在这里守着秦婶。” 她太过于镇定,说话不慌不乱,左容赢眯蹙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可情况紧急,他没有继续问,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林青禾就把门 给关了。拖过了几张凳子,摆在了床边,她把油灯给挪到了凳子上,以便动手术的时候,光线可以照得更亮一点。 接着,她就从青禾农场里调出了一系列的手术工具药物,也摆在了凳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林青禾带好了手套,拿起了刀,准备开刀动手术。 跟林青禾一起留在房子里的大黄狗,蹲在地上懵懂的晃动着头。 当看到了林青禾拿起刀子对准着秦婶时,它懵懂的模样忽而的变得凶恶,汪汪的大叫,朝着林青禾的的手臂就扑咬了过去…… 霎时,林青禾的手臂就有血给惨透了出来…… 林青禾痛的揪紧着眉心看着这条不懂事的狗,拿起了一旁的一支麻醉剂就插在了狗身上…… 狗啊呜的叫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可它忠心护主,即便是晕过去了,它的牙齿还紧紧的镶嵌在了林青禾的肉里。 林青禾忍着痛,费了一点功夫才把狗头从手臂上弄掉…… 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她换了一副手套,就给秦婶做手术了。 ………… 左容赢在村 中的人缘不太好。 他长得俊美刚毅,容貌过于出众。 村子里的男人都妒忌外加反感他,怕自己家的娘们跟他跑了。 也妒忌,他打得一手好猎。 他们村里的人,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吃上一次肉,左容赢呢,只要他想,天天都能吃上肉…… 村子里的那些娘们,不管是老的幼的少的,都多多少少的对左容赢暗含春心,想跟他扯上点,发生点什么,但是,左容赢冷峻无比,对村子里的那些娘们毫不感兴趣。 这又引起了那些人品低下的得不到就暗中诽谤,中伤左容赢…… 再加上,左容赢身居山中,少与他们来往,也不从不解释什么,所以左容赢在村里的形象名声都不太好…… 就他借着了的这头牛车,还是询问了村里有牛的两户人家才借到的,并且付出的代价是,要给这一户人家五斤肉…… 左容赢赶着车到秦婶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林青禾,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她要是安静的顺从他,定有古怪。 想到此,他抽了牛几鞭子,加速的让它往秦婶家赶去。 第14章 你不是林青禾! 林青禾给秦婶缝合好了伤口,刚把带出来的医疗器材给收进了农场里,砰的一声,左容赢推开了门。 俩人的视线在空中交触着…… “你借到车了?” “你手怎么了?” 左容赢看着她的衣袖都被血给侵透了,过去抡起她的衣袖,雪白如藕的手臂上,有几个还在流血的血窟窿…… 林青禾对这点伤倒没太在意,她是25世纪的人,25世纪狂犬病早就攻破了,她等会去农场里吃颗抗犬苗黄素就好了。 她指了指着地上晕过去的狗,“害,我给婶婶治病的时候,这狗发疯了,扑着我咬了我一口……” “对了,车你借到了吗,婶婶已经没事了。估计,她养个七八天就好了,车你还回去吧!” 他不知道她在隐 瞒他什么,为什么将他故意调走,但是看到她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左容赢怒了,他揪紧着她的手,“既然你本事那么大,现在就给自己止血!” “我……”她被他凶了下,脑子有点短路了,他的眼神怎么有点骇人啊! “孩子,是你吗?” 床上微弱的声音惊扰了二人,林青禾看去,惊喜地笑着道:“婶婶你醒了!” 左容赢捏了她的手,示意她快点收拾伤口,然后走到了床边道:“秦婶!” “我这是怎么了?”秦婶不明地问。 “我跟青禾过来找你,你晕倒在了院子里,她把你给治醒了……” “哎,我想起来了。最近我肚子一直痛的厉害,我想去看看院门关好了没有,到了院子里,突然就眼前一黑… …” 他们说话的份上,林青禾已经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止血消炎的喷雾喷在了伤口上。 “青禾,谢谢你啊!” 秦婶跟左容赢说完,看向林青禾,满怀感激地道。 林青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婶婶,你没事就好了。平时,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他们也多亏了你照顾!” “汪汪汪!” 晕过去的那条大黄身上的麻药过了,醒过来就对着林青禾就狂吠了起来! “大黄!”秦婶严厉的喝止它。 大黄发现秦婶醒了,啊呜的发出哽咽声冲到了床边,伸出狗舌去添秦婶的脸,臀臀上的尾巴都要甩断了。 “唉哟,好孩子,我没事……” 秦婶没有孩子,大黄是她养大的,她跟大黄感情十分深厚。 过了一会,她 扯着大黄的耳朵让它看着林青禾:“大黄,看好了没有,这是家里人,以后不准再不识人了!” 大黄好似听懂了,它过去在林青禾的腿上嗅了嗅,双腿一矮,匍匐在了地上,对着林青禾露出了一个肚白,吐出了狗舌…… 这条蠢狗咬了她,她还有气呢,可看它那么忠心,又知道认错的份上,林青禾就不跟它计较了。 看狗的时候,手上突而的传来了温暖的触感,林青禾一看,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胳膊。 “治了没有?”他低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治了呢!” 林青禾从他的手上挣脱掉了自己的手,背上了背上,就坐到床边开始跟秦婶说,注意事项,叮嘱她,要排了气才可以喝水吃东西…… 左容赢看着空 出来的那一只手,想到她这几天的变化,盯紧了林青禾,忍不住的怀疑,会不会有人在一夜醒来后,就换了魂,成为了另一个人? 左容赢看着秦婶虚弱苍白的脸,他没有继续再猜想,过去拍了拍林青禾的肩,“要拿一些什么药,我现在去镇上给秦婶拿药。” “不用去镇上,我今天采的药恰好就……”,林青禾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给秦婶煲药。” “哎,青禾,容赢……”来不及说完道谢,那俩人就走出了屋子,把房门给关上了。 “等一下!” 走出一段路程后,左容赢突然出声。 林青禾抬起头,望向这个男人。 月光下,他黑眸炯亮,里面透着如野兽般的机警: “你不是林青禾!” 第15章 明年生个六宝 林青禾惊愣地看着左容赢。 “医术都从哪里学的?” “救治秦婶的时候为什么把我给支开?” “我……” “你不是林青禾!你到底是谁?” 左容赢一连串发问,话里的逼问气势一句比一句强。 在他凌厉的视线下,林青禾下意识反问:“你不希望我是林青禾吗?” 左容赢没有回答,可目光更加凌厉,看得林青禾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我不是林青禾,我是谁?村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叫做林青禾的女人吗?” 林青禾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心虚。她移开了跟他对视的目光,道: “左容赢,我嫁给你不过才一个多月,你每天都忙着打猎,早出晚归的,那一段时间我们说的话,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你对我又了解多少?” “林青禾不会医术,不会医治秦婶。”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嘛,人命关天的事情,慎重。我看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担心秦婶再不接受治疗会出事,我就自己动手了,发现,我还真把她给治好了……” 左容赢没有反驳,可他看向林青禾的目光却是赤裸裸的告诉林青禾:他不信她的话! 可最后,他也没有继续逼问林青禾。 “行,走吧。” 左容赢说完就继续的往前走了。 林青禾看着他撂下她,紧张的心一下就放松下来。 ………… 左容赢跟林青禾给秦婶拿了很多药草跟一些米面肉过来。 二人分工合理,自己都没有发现彼此之间很有默契。 林青禾给秦婶煲药,左容赢就 给秦婶熬粥…… 秦婶倚在了床头,看着在灶边一起忙碌的二人,唇角勾起笑意,和蔼地道:“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啊。容赢,什么时候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埋头干活的二人听到了秦婶的话,抬起头,彼此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搭伙过日子而已,她可没有想给他生孩子! 都有五个孩子了,孩子早够了! 左容赢虽然低下了头,余光却注意着林青禾,看她脸上的不情愿,突然他就不舒服了起来,他抬起了头,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长大了,明年,就可以再给他们添个弟弟,妹妹玩!” 林青禾伸手烧火的手一顿,瞪着左容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倏而,她双手环住了自己,“生什么生,孩子够了!” 秦婶见状劝道:“青禾呀,还是再生一个,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虽然都很乖,可跟你毕竟不是……” “才不是,他们就是我生的,就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有五个孩子了,我才不要了嘞!” 说完,她拿起一根细柴扔在了左容赢的身上,“跟你说,养孩子不是养小动物,成本很高的,都有五个了,养不起了……” 她不情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 左容赢忽而揶揄的笑了,认真地道:“嗯。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啊? 林青禾怎么感觉不太对! 白天他还不鸟她,昨天晚上,她就碰了他一下,他就生气的出去了。 今天晚上就想……真发春了? 林青禾觉得自己好危险,从秦婶家回去的路上, 林青禾想再跟左容赢说起孩子的事情。 然而,根本就没有机会! 因为,那逼货步子走得很快,离她远远的,好像怕她缠上他! 回到了家中,跟孩子们说了下秦婶的情况,就背对着她跟孩子睡在了炕的最外边。 林青禾被五个孩子拥在炕中间,晚上她还有点提心吊胆呢,但是,一夜睡到天亮都是太平的! “林青禾林青禾,你这个不孝女,给老娘滚出来!” 第二天,林青禾是一阵叫骂声吵醒的。 “林青禾,你这头胖猪,胆子肥大了啊,连你亲妹妹都赶打了,还不快滚出来!” 院子外的门,被拍得砰砰的响!好些个石头从外面扔到了院子里……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在院子里刷牙,听到外面那凶巴巴的声音都缩起了脖子,愣愣的朝屋子里看去。 林青禾雄赳赳地从屋子里出来了,又惹得几个宝儿眼睛都看直了。 随之便是从屋子里赶出来的左容赢! “干什么?吵死了!” 门一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小云跟李月桂。 “娘,你看吧,姐姐连你也不放在眼里!我昨天就在这里拿了点东西,姐姐就扇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一脚。” 林小云委屈的喊。 “娘你看,到现在,我的脸上还有她打的印子,我要是被毁容了,要怎么嫁给镇上的那些有钱的老爷公子哥呀……” 李月桂回头看着林小云指着的脸上的红印,心疼得直皱眉头。 林小云从小就长得漂亮,李月桂对她可是寄予厚望的,一直就把她当小姐般养。 等林小云及笄了后,李月桂就想托镇上的媒婆把林小云说个镇上的有钱人家,等林小云过上好日子后,她也跟过去享福…… “你亲妹妹我都舍不得打一下,你竟然打你亲妹妹,还不快跪下,给你亲妹妹磕头认错!”李月桂愤怒地看向林青禾怒道。 林青禾皱了皱眉,她看着林小云在李月桂的身后挤眉弄眼、得意忘形的样子,呵了一声,抓住了林小云的手就把她给拖出来,上下其手的打她。 “就打就打我就打!我今天不仅要打她,我还要把她给打死!” “凭什么大冬天的,她在家烤火,我就要上山砍柴? 凭什么,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要给她吃,我就不能吃? 凭什么她生病了有钱请大夫看病,我就只能在柴房里等死? 凭什么她就是你们的宝,我就是家里的一根草……” 爹娘一直就对林小云偏心到骨子里了,林小云从小就不把她人看,暗中明中对她使坏,还叫外人一起欺负她…… 她今天就要当着李月桂的面狠狠的打林小云,给委屈了二十多年的原主出一口恶气! “啊,痛!” 林小云没想到林青禾在娘面前还敢那么猖狂,她开始还在反击着的,后来就落于下风,只有被林青禾打的份。 林小云被打得坐在地上呜呜的叫,头发都被林青禾给扯掉了一大把…… “娘亲救我啊,救我啊,我要被她给打死了,呜呜呜……” “林青禾你这个孽女,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李月桂去抓林青禾的手,林青禾力气太大了, 她根本就抓不住。 林小云越叫越惨,李月桂心都在滴血。她一巴掌就朝林青禾的脸上抡去,“你这个疯婆子,你有什么资格打你亲妹妹,你不过就是我们林家养的一条狗!” 左容赢速度很快的把林青禾给拉到了一边,搂住了她的腰,按着她的头把她给禁在怀中。 李月桂打了一个空,但她没顾着继续打林青禾,而是赶紧把林小云从地上扶了起来,“小云啊,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娘,我不活了,我要一头撞死!” 林小云哭喊着叫道,眼泪汪汪的流。 “娘,你看我的头都被扯秃了,我的脸都被划破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呀,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李月桂看着林小云头上脸上的伤,心如刀绞,她现在恨不得掐死林青禾! “毒妇,你可满意了,你心怎么那么狠呀,对亲妹妹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还不快跪下给你亲妹妹道歉!” 林青禾看着流着假眼泪的林小云,呵了一声: “去撞吧,撞死了倒是好,世间上少一祸害。要是死不了,头上留下个碗大的疤,看镇上的老爷还要不要你?到时候,只能塞给村子上的鳏夫跟穷得讨不到婆娘的赌鬼们喽。” 林小云怔住了,想到村子上那几个浑身脏兮兮,到处蹭吃蹭喝的老男人,她就打了一个啰嗦! “你,你……” 李月桂看着她那恶狠狠的眸光居然怯了, 掉到了冰河中,怎么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李月桂往后退了几步,十分陌生又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青禾。 第16章 他竟然有些心疼她 林青禾的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泛着狠意。 听到了林青禾要划花她的脸,林小云尖叫了一声躲在了李月桂的身后,手捧着脸,又是惧又是恨的看着林青禾。 “娘,她好恶毒,呜呜呜……” “小云,我们回去,林青禾八成是掉到冰河当中冻伤了脑子,成了个疯婆子!” 李月桂是怕了发疯的林青禾,拉住了林小云的手,想赶紧离开这里。 边走还边回头骂:“你这不认娘不认妹,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迟早会劈死她!” 林青禾脸色无波地看着她们出了院门,她们一出院门,她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背着门,低下了头。 她也没有做错,她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可是,毕竟,她们一个是娘一个是妹妹,与她有血缘关系。 就这样把她们赶出去了,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不太好受! 虽然她们对她很“丑陋”! 林青禾一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左容赢一直在看着她。他的眸色深深的,让她看不穿。 她揪起了眉,“干嘛?” 他垂下了眸。 他是没有想到,林青禾过去还受过这么多的委屈。也不太理解,林青禾过去如此的倒贴她娘家人,对她娘家人百依百从的,她娘家人竟然……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林青禾眉头揪得更紧了一点,她最讨厌就是遭人同情了! “喂!” 她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左容赢你干嘛?” 左容赢看到了她眼中那被她小心翼翼隐藏的脆弱,他竟然有些心疼她。 他吸了一口气,捏 了捏她的脸,故作轻松地道:“我能干嘛,我自然是等你。秦婶还等着我们过去熬药给她送早饭过去……” 说完后,他牵住了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林青禾看着覆盖在手上的那一只遒劲的大掌,她不知不觉中,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反而还心情还有点好! 她跟上了他的步伐,发现几个宝宝们都站在了门口,看着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兴奋的色彩,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她心虚地小声问左容赢:“你说宝宝们看到我这样会不会学坏?”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足够好!” 林青禾愣住了,左容赢这个乡下的乡巴佬又爆金句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呀! 林青禾低头的笑了起来。 林小云被李月桂牵紧着下山。她还是气难消。 林青禾伤了她,啥事都没有。 她受伤了,却狼狈的逃走了! 她怎么就受了这个窝囊气! 林小云恼怒的甩开了李月桂的手,“娘,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 李月桂看林小云满脸怨气的模样,她何尝不气呀! 她安慰林小云道:“小云,娘也不是故意的让你受这气的,你想想,林青禾胖如牛,她真发起疯来,娘跟你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啊,她身后的左容赢还从一旁拿起了弓箭……娘要是不带着你走,他就说不定就拿弓箭射我们了呀!他可是上在山上猎狼猎瞎子大虫的人呀!这里还是在山上,他要是心一狠把我们当兽杀了,可……” 林小云没有想那 么多,听到李月桂的话她内心惶惶的,身体都微颤了起来。 但是,她还是道:“娘,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李月桂也是心头窝火,她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迟早有一天,娘会向他们讨还回来的!” 说完后,她摸向了林小云那又红又肿的脸,心疼地道:“小云呀,娘就期盼你嫁个有钱人家,带娘过上好日子,你可不能有事!快跟娘去镇上让大夫看脸去!” 现在脸比较重要,林小云也只能作罢,跟着李月桂走了起来。 被左容赢一哄,林青禾心情很美丽,早饭又给五宝们下了一些饺子。做好了之后,她让左容赢先给去给秦婶把早饭送过去,她则在家给秦婶煎中药。 熬好中药了之后,左容赢把他们送到了秦婶家中之后就去收放到冰河当中的套子去了。 林青禾就在秦婶家给她收拾,扫地洗衣服砍柴,从外面挑水回来…… “青禾,别忙活了,婶子也可以下炕了,这些,婶子可以自己来!” 秦婶一边绣着刺绣,一边跟五宝们聊天,当看着林青禾提着一桶水回来,她忙叫住了她。 林青禾抹去了脸上出的汗,“婶子,你就好好的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吧。可别做力气活,不然伤口好不利索。” 秦婶啧了一声,放下了手上绣着的东西,愧疚的道:“你在家都不做这些,来婶子家做这些,这……” “没事,我减肥呢!” 林青禾说着话,提着桶把水给倒在了水缸里。水缸里马上就发出了哗哗的水声。 她已经在吃解她身体里的毒的解药了,配合运动的话,毒会排得更快,也会瘦得很快…… 林青禾提着五桶水回来,把缸给打满了水,她呼呼的喘着气的时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每人拿着一条帕子就朝她跑过来了。 “娘,你看,秦奶奶绣着的帕子好不好看?” “娘,秦奶奶说,给我们一人一条帕子!” “……” 林青禾看向这几条绣样精致的帕子,她往衣服上擦干了手上的水,拿起了一条来看,绣工很巧,配色也很好,绣的图案都像是真的一样,秦婶的绣活一绝呀。比25世纪那些用机器绣的东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望向了炕上笑容温和的秦婶,笑道:“秦婶,你的绣活竟然那么的好呀!” “什么好不好的,我都绣了一辈子的女红了,拿了一辈子的针线了。”秦婶谦虚地道。 林青禾把几个宝宝手中的绣帕都给拿到了手中,准备还给秦婶。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这些绣活都是你们秦奶奶辛辛苦苦绣的,我们可不能拿她的东西哦!” 左容赢跟她说过,秦婶在这里没有田没有地,被赶到山上来住了之后,除了在山上开点荒地种点菜,就是靠绣锦帕绣香囊拿到镇上去卖着换钱,过日子。 她可不能拿人家吃饭的东西,再说,她一个农妇要着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啊?那,我给你们做几个香囊吧!”秦婶不是一个会占人家便宜的人,左容赢跟林青禾这样照顾她,她不还人家点什么, 心里过意不去! 她说着就拿线打了一个结,用牙给咬断了线,放下了锦帕,准备去缝制香囊…… “秦婶,不用这样。我们要了没有多大的用,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教我做衣服吧,我想给左容赢跟孩子们做衣服……” “好啊,好啊!” 秦婶一口答应了。 “做衣服,先量一下尺寸,腰围,肩宽,上半身长度。然后,在布上画出轮廓,版型,接着拿起剪刀剪裁……再一针一线的缝制……” 上午下午,林青禾就都在秦婶的请教之下,细心耐心的学做衣服。 林青禾还从家里翻出一匹青色的布匹过来,秦婶给了她一些棉,她就用这些棉给五宝们做了几件棉服,也给左荣赢做了一件夹袄…… 做好了几件棉服,林青禾那是满满的成就感。 “青禾呀,你这孩子真的是太聪明了,一学就会,就教了你一会,你做衣服就上手了,还学会翻棉了。我跟我娘学的时候,可是学了半个月才会的呢……”秦婶在倚着墙,夸赞着林青禾。 林青禾嘿嘿的笑了笑,“才没有,都是秦婶教得好!” “容赢回来看到你给他的衣服,他一定会很高兴,这小子好福气,娶了一个那么贤惠的媳妇!” 林青禾被秦婶夸得飘飘然,她拿起了给左容赢的做的夹袄在身上比了比,直到自己的大腿处。 他很高大,她也是估摸着给他做的。这一件,他应该,能穿得到的。 想到他穿她做的衣服的样子,她低下了头,脸颊竟然有些发烫。 第17章 吃醋发疯的左容赢 天色不早了,林青禾在这里给秦婶熬了药,做了吃食,往炕里添了柴……就带着宝宝们回去了。 他们出去的时候大黄一直跟着他们到了院子,院门关上了后,它在院子里摇了好一会的尾巴才回到屋子里去陪秦婶去了。 林青禾回去给宝宝们烧水洗了澡,左容赢都还没有回来。她挨个的给他们穿好了衣服,抱到了炕上去。 望着那紧闭的门,有些担心起来了。 他不就是去冰河收套子吗,怎么早上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难道收了套子就去镇上卖鱼去了? “叮咚——” “救治救人,+1分~” “赶走恶毒母亲妹妹,+2分~” “给五宝跟相公做衣服,+3分~” “……” “综上所述,青禾农场晋升3级!恭喜宿主成功解锁新农场新功能……” “农场晋升为3级了之后,可以自动为宿主播种浇水灌溉农作物,缩短植物种植的周期……此外,还特意的嘉奖宿主五十年人参一株,以及两株人参根苗……” 捏着被子的手一紧,林青禾豁然的抬起了头来……一株野生五十年的人参…… 她当中医那么多年了,见过活得最久的野生人参就只有八十多年。重量只有几克,在市场上就能卖几十万元。 那这一株五十年的人参也差不了哪里去吧…… 她眼神顿时有了神采,有钱了有钱了! 林青禾看向乖乖的躺在床上看着她的五个萝卜头,她激动的在五宝的脸上都吻了一口,才跑了出去,准备找一 个地方,进空间去看看那一株稀奇的大宝贝。 五保们看着娘亲猴急的出去了,都不解的看向了门的方向。 “娘亲怎么了?” “娘亲出门是找爹爹吗?” “不是,娘亲出门找爹爹一定会跟我们说的!” “那娘亲怎么了?” “娘亲,高高兴!”五宝念知睡在中间,四哥哥哥都两个两个的睡在她的旁边,她摸了摸娘亲亲过的脸,天真无邪地对着哥哥们笑着道。 左容赢拖着两条大鱼回来,一推开门,屋子里的火盆上的柴全都烧成了红炭,桌子上点着一枚油灯,将屋子照的亮亮的。 孩子们也都在炕上睡着了。 在外面冷了一天的左容赢回到家里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一些温暖,他菲薄的唇角温柔的勾了勾。 只是,整个屋子都望到了,都没有看到林青禾的身影! “娘亲!” 孩子们并没有睡着过去,听到了开门声都睁开了眼睛,以为是林青禾回来了。 “爹!”看到是左容赢,他们叫了一声。 左容赢拢起了剑眉,问:“你们娘呢?” “娘出门了!” “出去干什么了?” “娘亲,没有说……” “爹,娘亲出去好久了都没有回来,她会不会是去看秦婶了!”大宝补充了一句。 他刚给秦婶送了两条鱼过去才回来,可没有撞见林青禾。 这蠢女人不会又上山找他吧! 左容赢想起了那天他很久没有回来,林青禾去山上找他,被狼袭击……他的心里就紧了下。 他不是让她别去的吗? 越想 越心急,左容赢向孩子们投递了一眼,扔掉了手上的两条死鱼,“好好的睡觉,爹出去找你们娘!” 五宝们看着爹爹紧张的样子,睡意也全无了。左容赢一走,他们也都从炕上坐起来了。 林青禾到了青禾农场里。还是那一亩半的青草地,不过,地已经翻垦了,有的地还开了一行一行的行,行上有一个一个凹陷下去的坑,坑中有湿润的痕迹。 有的地就是直接的翻垦了一翻,地上湿湿润润的,看上去也都种下了种子。 这青禾农场升级了的效率可真的很高呀! 一亩半的地都已经给她种下了一半了! 虽然她都不知道农场都给她种了些什么。 不过,她的百年人参在哪里?根苗又在哪里? 林青禾环眼望去,就看到了靠近泉水旁的几株与空间当中的草截然不同的绿株,一株上结着红色的果实,其余的两株无论是叶还是根茎都要小很多,嫩很多…… 结果的肯定就是五十年的人参吧,未结果的肯定就是根苗。 林青禾有些激动,她取下了头上挽着妇人发髻的簪子,小心翼翼地踏着未种植的空地就跑了过去。 人参的根大多长得像人形,有神性,除了叫做人参还叫鬼盖、神草、土精、地精……传说,人参是阴阳造化之物,如果惊动了它,它会跑掉,抓都抓不住…… 所以,到了它的面前的之后,林青禾又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脱下身上的衣服把那一株开花的人参给盖住了。 再撩起一点衣服,用簪子 顺着它的根茎小心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挖土,以便不伤人参根须,更好的把这一株人参给完整的给挖出来…… 这人参的个头还不小啊! 大概要了一刻钟,林青禾终于把它给挖了出来,她笑着拿着人参跑去了农场里的大药房里,用竹刀细细的刮去了它身上的泥土,剪掉了它的根茎,拿起一把克度称称着人参有多重。 未晒干水的人参有八克,晒干水的话怎么也有三四克吧。 在25世纪,一克的人参大概十多万,换算这个世界的银两的话,去药铺卖大概可以卖个几百两吧。 有钱了,有钱了,好美呀!嘿嘿嘿! 林青禾傻笑了几下,从药方里找到了一个木盒子,她把那一株新鲜的人参给放了进去,再好好的盖上了盒子…… 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她又去看了看那两株人参苗。生长得很旺,生机勃勃的。嘿嘿,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可以变卖了!哈哈哈! 但是,转眼,她又发现了一个她刚才疏忽的问题。 农场会给她种给翻土浇水灌溉,但是,好像,不会除杂草! 种下的那一半地里,开的垦子上,开的行子间里生了很多的杂草! 有强迫症的她几下就拔了起来…… 外面是冬天雪地的,农场里的温度却只有二十多度,她穿着厚厚的衣服,拔了两下草就已经热得不行了。 挖人参的时候因为太激动了没有感觉到很热,现在,发现,她里衣都已经被汗水给侵透了。 她拖下了衣服,继续的拔草, 勉强的拔了两行,就累的拔不动了。想到外面已经很晚了,左容赢说不定都回来了。 于是,她随意的挽住了头发,穿好了衣服,便出去了…… 院门一拉开,左容赢就看到了站在门前要推门的林青禾。 面色又红又润,头发凌乱,鞋跟衣服都还沾了很多的泥土…… 林青禾看到了他,脸上漫开一个灿烂的笑,“左……” “去哪了?” 名字没有叫完,就被他冷气森森的语气给打断。 林青禾被突如其来的气场所压住,看着他那冷峻的脸色,她脸上的笑收了一半,“我……” 肯定不能说是去农场了吧……她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什么,蹦出了一句,“我去秦婶家了!” 左容赢听后,揶揄了下唇角,眸色一寒。 他攥住了林青禾的衣领把她给拉进了院子。 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拖着林青禾往柴房走去。 林青禾还没有见过他如此恐怖的样子,她都不知道如何的挣扎,只能条件反射的被他拖着走。 “啊!” 林青禾被他一把推到了柴房的柴上,她身后那一捆一捆的柴被她一压,嘎吱嘎吱的,发出了断裂的声响。 有些坚硬的棍子梗着她的肉,让她好疼…… 她从柴上起来,揉了揉肩膀,皱着眉看着左容赢,“你干嘛?” “寂寞了?不能找我满足你,所以你又去找奸夫?毛病犯了是不是?” 左容赢解开了自己的裤腰带,过去就一把把林青禾给按回到了柴上,哗的一声就撕开了她的衣裳…… 第18章 鼻子被他给咬住了 林青禾看着他那寒气森森的眸子,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左容赢不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吗,怎么,突然那么粗暴? 她的手条件反射的攥住了他撕开的衣服,开始怕他了…… “你听我说,我没有去见任何人!喂——” 她话还没有说完,左容赢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手还放在了不该放在的地方,继续撕拉她的衣服…… “你,松开我,后面的柴戳着的好痛,你起来!” 贸然的,她的鼻子就被他给咬住了…… 林青禾:“……” 是太黑了,找不到她的嘴吗? 背后也痛,鼻子还要被他给咬断了,林青禾痛的五官都皱起来了,她挣扎的用力的去推他,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别咬了,好痛,好痛……” “爹!” “爹,娘,你们在这里吗……” 左容赢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身形一僵,林青禾知道救星来了,她对着孩子们喊道:“快来娘这里,娘痛的起不来了……” “娘你怎么了?” 五宝们听到娘的虚弱的声音都抹黑着走了进来。 柴房门是开着的,在柴房里可以看着外面的雪反射出来的亮光,但是在外面却看不到柴房里的场景。 这也是五宝们在门口叫着左容赢跟林青禾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过来,守着娘……” 林青禾被柴给卡住了,她起不来,她嗦了嗦鼻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 左容赢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练成夜视眼了,在黑夜中,他也能看得很清楚。 他看到了柴火上的林青禾那苍白的脸,挂着泪水的眼睛,他没有继续折腾她,往后退了几步,把林青禾从柴上给拉了起来,再打横抱起她屋子走去…… “都出来,你们娘没事!” “我有事!” “你松开我,我不要你抱,你松开我!” 林青禾充满怨气的敲打着他的肩。左容赢冷着个脸忍了一小段路,到了炕边就将她给扔了上去。 被子有点厚度,林青禾也胖,掉到了炕上还没有在柴房里被梗着疼。 她哼叫了一声,气得从炕上爬起来,把绑在腰上的一个盒子给丢在了左容赢的身上。 “你怎么那么过分!” 盒子掉在了地上,一株人参从盒子里掉了出来。 左容赢看着地下的人参,愣了下,很快,他的视线从地上移到林青禾的脸上,“去挖人参去了?” 她还是气呼呼看着她,胸膛起伏,一下一下的。 没听到她的回答,左容赢又道了起来,“既然去挖人参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还要跟我谎称去了秦婶家?” 林青禾被气得不行,他知道误会她了,还对她那么凶! “我爱说我去哪了就去哪了,我就撒谎了!” 左容赢看到她撑在炕上的手,指甲缝里还有未清洗干净的泥土,他脸色缓和了很多,从地上捡起人参,放到 了盒子里,扔给了林青禾。 继续的板着脸凶道:“林青禾,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要再有过去那种心思,我打瘸你的腿!” 林青禾瘪起了嘴,她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她下了炕就往外走,左容赢拦住了她,把她给搂到了炕上。 林青禾满脸怒气的抬头看他,他面色无波,眸色深深。 “你干嘛?” “躺炕上睡觉。” 林青禾咬了下下唇,骂道:“你有病呀,我在外面出了一身汗,我怎么睡,我要去洗澡!” “好,我去给你倒水!” 话落,他就往大锅走去。 这话锋转得太快了……林青禾想了想,嘴巴又抿起来了,“你别以为给我倒个洗澡水,我就会原谅你刚才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左容赢没有回她,且,还没有回头,只是一瓢水接着一瓢水的从锅里倒到木桶里…… 五宝们站在屋子里看了看沉默的爹又看了看坐在炕上生气的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爹跟娘为什么争吵? 他们朝着林青禾走了过去,软糯糯地叫着:“娘!” 林青禾生左容赢的气,可跟孩子们无关,看着孩子们穿得单薄,她下了床把五宝们一个一个的抱上了炕。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天色不晚了,你们要睡觉了哦!” 看到爹爹提着水出去了,宝宝们开始问:“娘,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 “没那事……” “可是爹爹对娘好凶,都把娘给凶哭了!” “你娘在柴房里摔了一觉,是痛哭的,可不是你爹说娘才哭的~摔了一觉嘛,你爹担心娘,就说了娘几句,可不是凶娘的呢!” 五宝们可是一个个的小人精,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娘在撒谎。 在爹爹走出屋子的时候他们也下了床,到了门口,他们看到了爹把娘亲给拉到了柴房里,接着,就听到爹在柴房里对着娘凶,他们是怕娘被爹欺负了才过去的……他们一过去,娘就开始向他们求救了…… 看着娘亲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再问,而是决定等会好好的跟爹爹好好的说一说。让他知道娘亲有多好! 他们就乖乖的让娘给他们脱到只剩一件里衣,就钻进了被子里…… 对于林青禾来说,左容赢是他们的爹,左容赢对孩子们很好,她跟左容赢的事是跟他的事,她没有必要在孩子面前抹黑他们的爹。 左容赢的听觉超乎常人,林青禾跟宝宝的对话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看着那一桶水,对林青禾,自责了很多。 林青禾去洗澡了后,左容赢回到了屋子里,准备从地上把鱼给捡起来,挂到院子里去。 “爹!” 五个小萝卜头从炕上爬了起来。他们拿着林青禾给他做的棉服,还有给他做的夹袄跑了过去。 “爹,今天娘在秦奶奶家给我们做了棉服,还有给你做了一件 夹袄。” 左容赢回来的比较晚,去秦婶家的时候,秦婶早就睡了,他推开了院门挂了两条鱼就离开了。 到现在,他才知道林青禾亲手给她做了衣服。 他的视线在五宝们手上拿着的青色棉袄停了一会,这不是原来的她给自己买的布,她说给自己做几件新衣服的,怎么用到他们的身上了? “爹,我们穿的可暖和了!” “娘先给我们还有给爹爹做衣服,做好了之后就不够布料给自己做了。” “爹,娘对我们可好了,以后你可不许再凶她了!” “……” 左容赢拿起了三宝手上那一件青色的夹袄,凌厉的五官柔软了很多,他摸了摸三宝的头,“嗯,爹,以后会好好的对她的!” 林青禾洗完澡进来,就被左容赢惊艳住了。 他低垂着眉眼,坐在椅子上,正拿着一根棍子在挑着面前的火盆里的火,清濯的额边有两条长髻从上顺着脸颊搭在了衣服上…… 明明就那么普通的姿势,居然让人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美! 美在哪里呢? 矜贵刚毅王者的气质,高大威猛的身形,深邃俊美无双的脸庞…… 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乡野里的猎户呢?太埋没了吧! 左容赢忽而的抬起了头来,上挑的凤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波光。 林青禾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就往炕走去了。 在经过他的时候,他突然的把她给拉了过来。 “干干嘛?” 第19章 左容赢你真厉害 冬天,天亮得比较晚,尽管已经是早晨了,屋子里还是黑乎乎的。 林青禾跟左容赢点了一盏油灯,放在了灶台的烟囱下,借着光亮在灶台边做着早饭。 他们今天要去一趟镇上,卖人参跟山货。所以,早早的就起床了。想早点去早点回来。 五宝们都还在睡梦中,林青禾跟左容赢都在轻声轻脚的忙碌着。 左容赢用一把小的骨刀剔着两条在砧板上的鱼的鱼刺。 林青禾则拿着一块高良姜跟一个野生番薯在盆子里清洗。 “鱼刺都剔出来了。” 林青禾看向了那白红的鱼肉,跟两个大大的鱼头还有一堆带着血剔着很干净的鱼刺,她用手去摸了下鱼肉,检查了一番。 这个男人可真神呼! “左容赢你真的太厉害了,这鱼的刺都那么细你都能剔得干干净净!” “嗯。”左容赢看她的眸光如水般温柔。 林青禾被他看着羞赧的低下了头,想起了他昨天的话脸上更是飞上了两朵红潮。 她拿着一个碗把两个鱼头放在了碗中,然后拿起了一根擀面杖给他,“帮我把鱼肉切成小块,打成泥可以不?可以用刀剁成泥的,但是宝宝们……” “嗯。” 左容赢不等她说完就从她的手中拿过擀面杖。 俩人肌肤 相亲,有种其妙的感觉,像是触电了般,还温温热热的。 彼此都怔了下,这种感觉让俩人都有些贪恋…… 但是,林青禾只看了一眼,就跟他分开,继续的去洗那盆子里的东西了。 左容赢继续的看了她一会才拿起擀面杖敲打着肉,想起她刚刚说的要把鱼肉切成小块,又放下了擀面杖,拿刀专心的切。 林青禾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看他,利落的刀法,刚毅的脸庞,修长的身材,宽广的脊背,捞起袖子露出的遒劲的胳膊…… 意识到自己又在偷偷的看他,她脸上的红潮又深了下,迅速的转过头专心的洗着菜。 左容赢呢,专注很多,她让他做什么他就什么。 切好了鱼肉就拿着擀面杖敲打着鱼肉,只是一会,他就把擀面杖给放到了一旁,攥起拳头,一拳一拳地敲打着鱼肉。 他的手很大,擀面杖对于他来说很小,他使不上力,还是直接用拳头方便。 “左容赢!” 林青禾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他在做什么了之后,她又走了过去,“手不痛吗?” 他的手劲真的很大,一拳头下去,鱼肉就被他给打散(烂)了…… 看得出这还是在他故意收了力的情况。 “不痛。这样顺手。” 他继续敲打着 鱼肉,声音淡淡。 “好吧……你要是敲痛了就用擀面杖打吧,我去给秦婶煲药了。” “嗯!” 林青禾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他,然后她就从盆子里捞出洗干净的姜跟野生番薯放在碗里,接着就去烧火煲药去了。 左容赢将鱼肉打成了泥状后,林青禾拿着刀把鱼泥堆成了一堆,在砧板上把姜跟番薯给切得细细的,再均匀的搅在鱼泥上。 姜是去腥的,鱼丸撒上番薯淀粉会q弹很多,没有番薯淀粉,她就用番薯代替了。 再从篓子里拿出了两个野鸡蛋,这是她跟左容赢那天去山里意外发现的。 她去掉了蛋黄,把蛋清揉在鱼泥里,蛋清可以让鱼肉更鲜嫩。 做完了这一步骤,她在鱼泥上撒上了一些面粉、糖、盐均匀的合了起来。之后,她就用用虎口捏一个一个白白的圆圆的球状的丸子…… “这是什么?”左容赢在她的身旁看着这些一个一个的,又是他不曾见过的东西,他好奇地问道。 “鱼丸,好吃的。” 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他顿了下,鱼丸?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还有这种吃食吗?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笑,想起了这些天,她给他带来的惊喜,他也就不在问了。在吃的上,他配合她便是了 。 “现在去把锅给烧起来?” “先不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把锅刷一下干,往里面倒两瓢冷水进去……” “嗯!”左容赢很听她的吩咐,不止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还因为她说的话总是令他不抗拒,很舒服。 林青禾把鱼丸一个一个的放进冷水里浸泡了一会,在让左容赢帮她烧水。 她关上盖子一边闷鱼丸,一边就在揉面做面条。那两颗蛋黄她也没有浪费,倒到面里揉了起来。 左容赢呢也没有闲,除了烧火,守着煲中药,还拿着刀在雕刻着什么…… 林青禾看着锅盖子上冒着热气了,水开了,她拿着锅铲去搅拌了下鱼丸。搅拌完,关上盖子,继续拉面。 面拉着好了,打开盖子,鱼丸都已经浮起来了,她就将面条下锅,拿着筷子迅速的搅拌着面条,免得面条遇水遇热之后结团…… 突然,咎子上有什么东西插了进来。 林青禾回头看着面色俊美的左容赢在她的身后,他耳尖有点泛红,看她的眼神躲闪了下。 她扬了扬眉,“嗯,怎么了,饿了吗,快好了!” 她说完就用手去探向发髻,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根木簪,她眸色动了动,木头自带很好看的纹理,跟光泽,削得很光滑,簪 头上面还雕刻着不知名的花…… “喜欢吗?”他不自在的问。 “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雕别的…… “喜欢!” “你做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 她看着他的眼,笑着强调了一遍,然后把木簪给他,红着脸道:“你快帮我插上去!” 左容赢开始是耳尖泛红,现在是整个耳朵都红了…… “哈哈哈哈,唔——”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林青禾往床上瞥去。 现在天已经亮了很多,屋子里也亮了很多,可以看清睡在炕上的几个宝宝的睡容。 大宝伸手捂住了三宝的嘴,几个宝宝眼睛虽然都是闭着的,但是大宝二宝四宝五宝几人的唇角都在上扬…… 这几个小机灵鬼一定早早的就醒了吧,说不定都看了很久的戏了…… 想到此,林青禾的面更窘了。 “好了!”左容赢也看了炕上的五宝一眼,眸光如常,当看到林青禾红着的脸的时候,他的唇角也不禁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林青禾摸下自己发烫的脸,懊恼的拍了他一下,挤到了灶台旁,“面条好了,我要捞面了。” 她拿起筷子,左容赢的大掌倏而的握到她的手上,“我来!” 他的掌心像火一样,好温暖,不经意间,这把火就烧到了她的心上…… 第20章 偷偷牵她的手 她手颤了下,从他的手上抽了出来,不自在地道:“孩子们该起床了,我去……” “好!” 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应下了。 林青禾眸光从的他的俊美的脸上瞥向了别处,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快速的走向了炕边。 “几个萝卜头,诈睡呢,可以起床了,起床吃早饭了……” 她捏了捏五宝们的脸,亲昵地唤着。 “嘿嘿嘿……娘亲……” 她一叫,五宝们就都睁开了眼睛,笑嘻嘻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抱林青禾了。 “娘亲跟爹爹起得好早哦~”三宝搂住林青禾的腰道。娘亲的腰太粗了,他都抱不到,只能扯着她的衣服,靠在她的身上。 林青禾在三宝的小屁屁上,轻轻地打了一下,“小机灵鬼!” 她从床头拿起了叠好的衣服,一个一个的给了他们。 “今天娘亲跟爹爹去镇上,所以早早的就起来了,你们等会吃完了早饭了之后去秦婶家好不好……” “娘亲,你跟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娘亲,我舍不得你跟爹爹。” “娘亲,我也想去,带我去好不好,我很乖,一定不哭不闹!”三宝拉了拉林青禾的衣服,仰着脑袋撒着娇。 “……” 爹娘每 次去外面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他们不想很久很久才能看到爹娘…… 林青禾也不想跟孩子们分开,可是不去外面赚钱的话,几个孩子吃什么,用什么…… 她拿起衣服帮他们穿,耐心地诱哄着,“外面又冷,山路又滑,风又大,会把你们冻生病的。 你们要是生病了,自己难受不说,爹娘也会好心疼的。现在秦婶还再生病,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就去陪陪秦婶,照顾下她好不好?娘跟爹一定会很快就赶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会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买糕点回来吃哦~” 五宝们继续用他们那一双尘不染的黑眸望着林青禾,伸手配合着她穿衣服,最终,他们都答应了。 “娘亲,你跟爹爹要快点回来~” “好~” 林青禾给他们穿好衣服,便蹲下身,给他们一一的穿着小鞋子。 左容赢从锅里捞好了五碗面了,端到了桌子上,看到林青禾他们穿鞋,他走了过来蹲在地上,从林青禾的手中拿过鞋子给宝儿们穿。 “穿衣服还是鞋子都让他们自己来就好了,他们都大了早就会自己穿,不要太惯着他们……” 跟林青禾说完,他跟孩子们道:“下次,不准让娘亲 给你们穿鞋子衣服了知道了吗?” 孩子们立即点头,穿好鞋子之后就一个一个的下炕刷牙洗脸去了,不敢在炕上多待,也不敢跟爹爹撒娇…… “会不会有点严厉了~”林青禾看着孩子们跑着下去的小身影委婉地道。 左容赢把她给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都三四岁了,要立规矩了。” 林青禾盯着左容赢看,这个男人除了会打猎会频频的爆金句外,还会育孩子…… 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走吧,吃早饭了。” 他把她给牵到了桌旁才放下她的手。 不过林青禾并没有坐下吃早饭,而是又到了灶前,把锅里剩余的面给捞了出来,洗干净了锅。 走到砧板前,把两个鱼头各自剁了两半,往锅中加水,放了一些药材下去炖鱼。 再把鱼头汤分别盛了两份出来,一份给念知吃,一份让左容赢连同早上做的鱼丸面还有中药给秦婶带去。 念知身体弱气虚,需要多补补,林青禾怕宝宝们觉得她偏心就跟他们解释了下。 其实她解不解释,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不会跟妹妹抢,他们很疼妹妹,平时他们就都会把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给妹妹。 他们也都明白妹妹天生 就比他们要弱一些,她要好好的养身体…… 在娘亲在跟他们说这是给妹妹吃的,他们就都安安分分的,没有闹过。 连五个宝宝中最贪吃的四宝都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碗滋补鱼头汤,之后,就跟哥哥们一起好好的吃着碗里的面条丸子。 “娘亲你跟爹爹做的早饭好好吃哦,尤其是这个白色的,特别的嫩……” “滑滑的,肉又鲜,一口一个,热乎乎的,吃着好暖和……”四宝接着二宝的话道。 “娘亲,这是什么呀?” “这叫鱼丸,用你爹昨天带回来的鱼做的。” “啊,鱼?鱼怎么会没有刺?以前爹爹做鱼给我们吃,都有刺的……” “刺给你们爹爹剔除来了。你们爹爹厉害吧~” “爹跟娘都很厉害!” “……” 林青禾见宝宝们都爱吃,就从自己的碗里给宝宝们一人夹着两颗鱼丸。宝宝们发现娘亲的碗里只有一两颗鱼丸了,他们就都把鱼丸给夹回去给娘亲了。 “娘,我们够了。等爹从秦婶家回来,会说我们的。” 有些鱼丸没有夹好,掉到了桌子上,他们就从桌上捡起自己吃了…… 念知从碗里想夹一块鱼头给娘亲,可是鱼头太大了,她夹不起来…… 于是,她就指着碗里的鱼头跟娘道:“娘,吃鱼,鱼……” “娘不爱吃鱼,你们吃,多吃点长高个……” 林青禾把鱼丸夹回去给孩子们,又给念知把鱼头肉跟脑浆分出来夹到她碗里,方便她吃…… 直到左容赢回来了上桌了,她才开始吃面…… 左容赢看她碗里没有什么丸子了,哗啦啦的,从自己的碗里倒了好多的丸子以及分了一些面给她,“多吃点,路远,我不想向上次那样一直背着你到镇上了……” “爹,娘说她不爱吃鱼!” 左容赢看向林青禾,凝起了矜冷的眉,问:“是吗?” 林青禾把一些鱼丸夹回到了他的碗中,回避这个话题,“哎呀,吃啦吃啦,吃完就出去了……”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了之后,左容赢跟林青禾把孩子们都给送到了秦婶那里去。秦婶把自己的绣着的荷包香囊锦帕托他们卖掉。 他们拿好东西跟孩子他们道别就往山下走去了,大黄送到他们山下,才往山上跑去。 林青禾走了一小段路了,左容赢忽而的拉着她的胳膊往另一条路走。 “上次不是这条……” “坐牛车去。” “啊,为什么……你不是说别人不拉我吗?” “你瘦了!” 第21章 心里起了甜滋滋的泡 林青禾惊喜的看着他,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掐了下自己的腰,好像是瘦了点。 她高兴的笑了起来,拖住了左容赢的胳膊,“那我们继续走着去吧,走这条……” 左容赢抬了下眉,“不想坐牛车?” “对,我要减肥!” “不爱吃鱼?” “我……爱呀……可是,做的不够……” “下次我会多带几条鱼回来……” “好,走吧走吧走吧!” 一阵冷风吹来,林青禾吹的直打哆嗦了,她想快点要镇上卖掉了货,早点回来。 宝儿他们的响午饭她还没有准备呢。 左容赢看她冷得发抖,孩子们那天跟他说的话还应在他的脑海中,“娘亲给我们做了棉服后,就不够布料给自己做了……” 他眸中隐下了什么,丢下了装着山货的篓子,将外衣脱了盖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 说完,他背上了篓子,往前走了起来。 林青禾望他,心里滋滋的起了甜蜜的泡泡,她嗅了下衣服上的味道,一个天天猎杀兽物的猎户居然自带香气? 看他走远了,她连忙的去追他,“左容赢你怎么不等我!” “嗯!” 左容赢接触的女人很少,他从前没对女人心动,从而,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跟喜欢的女人相处…… 林青禾说完后,他就放慢了脚下的速度 。 他的衣服太长了,她穿着都拖地了,林青禾还是弯着身,打了一个结才继续的去追左容赢…… 俩人到了镇上后,林青禾先陪左容赢去酒楼卖了山货,才让他陪她去卖人参。因为,他带的山货比较重,她带的人参很轻…… 左容赢带着林青禾到了一家药铺,林青禾站在门口撩开刚买的帷帽帽帘,看着鎏金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字,“这就是你说的同福镇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嗯!” 这个世界的字跟华国的字相同,不过不是简体,而是繁体。 老祖宗留下的中医的原版书,字体基本上也都是繁体,林青禾学中医多年,自然是认识了很多的繁体字。 药铺里进进出出的有很多的看病的病人,有的眼尖的人看到林青禾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快速的走掉了,以为见到了鬼…… 林青禾敏锐的捕捉到了,迅速的放下了帽帘。 “要不我们去别处……” “就这了。” 林青禾说着就往里面迈去,在门口的一个药铺小二一个箭步的拦住了她。 “去别家治去,没看见里面都正忙着!” 她长得那么丑,吓坏了铺子里病人怎么办,而且,她穿的破破烂烂的,灰色的粗布麻衣,缝缝补补的破棉鞋子,一看就是个乡下人。 脸上长得那疙瘩, 密密麻麻的,就跟癞蛤蟆皮一样,一看就治不好了。就算是能治,她拿得出这钱治? 药铺小二的眼神充满了歧视跟不屑还有厌恶,他捂住了口鼻,像是怕林青禾脸上的东西会传染他似的…… 这眼神太过于欠揍跟侮辱人,林青禾还没有往他的脸上甩一巴掌,砰的一声,药铺小二就一脚给踹倒在地。 威风凛凛,散发出嗜重煞气的左容赢就用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 “咳咳……”药铺小二重重的咳嗽出声,“你谁?济世堂门前也敢惹事……” “啊!”店铺小二的话未说全,踩在他胸膛之上的脚又重了些力,药铺小二往里面瞅了会,也没有瞧见有人出来相救,他连忙抱手求饶:“壮士饶命饶命啊,饶命啊……” “那位是我夫人,说话注意点分寸!” 左容赢厉声喝道,收回了腿,药铺小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溜峰的跑进了药铺里。 林青禾完全看呆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药铺小二就倒在地地上了,左容赢的功夫也太好了吧。 这就是古武吗? 她长见识了。 想到他是护着她才出手了,林青禾的唇角扬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她男人好帅。 左容赢下了药铺的台阶拉住了她的胳膊,“走,去别处卖去……” “大夫救救我儿, 我儿好像……快要不行了……” 药铺对面卖糕点的胖掌柜急急的抱着一个小娃娃跑进药馆里往一个大夫的寿司一塞。 他的夫人还有他家的一个婆子都急着不行,在旁边直抹眼泪。 “大夫,我怀胎十月,还是难产生下的孩子,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呀……” “呜呜,我可怜的小少爷啊……” “……” 金大夫看着硬塞在怀中的孩子,不悦的道:“妇人不到哭就是喊,就会乱了老夫的心神,先容老夫看看……” 他一吼出,那两个在哭泣的女人就开始停下了哭泣,满含希翼的望着金大夫。 林青禾虽然被左容赢牵着走,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的回头看。 金大夫发现孩子脉搏还有,也还能动,但是不能呼气跟吸气,他重重的拍打了孩子的背几下,孩子也不会出声……他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老夫也无能无力啊,回去准备后事吧。” 这话……让糕点铺子的胖掌柜如被五雷轰顶。 他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倒了过去,那个婆子扶着她,哭喊着悲惨地叫道:“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听到药铺里传来那悲惨的声音,林青禾皱了皱眉,停下了步伐,道:“要不,我去看看……” 她不是在跟左容赢商量,而是说完就甩开 了他的手,往回跑去了。 她生为医者,要是看到这种情况不去看一看,良心过不去…… “林青禾!” 他揪紧了眉头,他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想让她多管。 但是看到她跑过去,左容赢也只好跟了过去。 “给我瞅瞅!” 林青禾镇定的从那糕点掌柜的手中抱过男婴。 这男婴不到一岁的样子。心跳脉搏都还有,但是不能呼吸,不能咳嗽,不能出声。 她怀疑这男婴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气管。 她给男婴脱掉了厚厚的虎头绵服,立即对男婴采取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她坐到了一张椅子上,一手托住了男婴的下巴,把男婴骑跨在自己的胳膊上,再把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另一只手的掌根部,在男婴的两个肩胛区之间用力击打五下。 “一、二、三、四、五。” 完毕了之后,扶住了男婴的后脑勺,用俩字前臂夹住孩子的身体,翻身,立刻用两指头并拢,在男婴两……头连线的中点用力向下冲压,连续五次。 “一、二、三、四……” 林青禾出现的太迅速,又出乎意料,看都她对男婴做这些奇怪的动作,药铺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不知道这个肥胖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丑八怪,你是在做什么?”药铺小二尖声的叫道。 第22章 不识好歹 药铺小二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个狠戾冰冷的眼神投了过来,忽而,他的声音就被卡在了喉咙里了…… 林青禾打开了男婴的嘴,发现男婴的喉咙里有一个白色的圆乎乎的东西,她弯起小拇指顺着男婴的嘴角下去,把那白色的东西给抠了出来…… 就在此时,季世堂的金大夫说没有救的男婴,“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林青禾吁了一口气,总算是被救过来了,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轻轻的抚了抚给他顺着气。 “衡儿!” 看到起死回生的孩子,齐掌柜老泪纵横,孩子对他伸出手要他抱,他是想抱又怕儿子又会有什么意外,伸出了手迟迟未去把他给抱过来。 林青禾直接把孩子给齐掌柜,道:“你儿子没事了。只不过以后要小心,这些小碎物,能让婴儿吞得下的,还是不要给孩子玩耍。” 她摊开手,手掌上有一个带着粘液的珍珠。 “啊……这……”齐掌柜瞬间明白过来了,原来他儿子就是被这东西给卡住了。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林青禾把手上的珍珠还给了这个糕点掌柜,就走向了左容赢,跟他一起往药堂外面走去了。 “小娘子 ,请留步。” 药铺里面的帘子被拉开,走出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小娘子,如果你是来聘求女医的,我这里,欢迎你来坐诊。” “不是。” 林青禾冷淡地说着,就拉着左容赢就出了药铺。 就冲那药铺的店小二对她的态度,她就对这家药铺的人不喜起来了。根本就不想再与他们再多说几个字。 “哎,不识好歹,除了我们济世堂药铺哪里还会收女医呀!”药铺小二看他们走的背影就又话多了起来了。 “白七。”葛掌柜冷着脸数落着他,“还嫌不够丢人么?从今儿起,回府中里去侍候老爷子。” “葛掌柜,我……” “今天坐诊的医师,全都扣除一两月钱。” 葛太明说完撩起袖子就走进了后院里去了。 “公子,今天来的两个可疑的人。男子生得好生俊美,女子带着帷帽,体胖如牛,却有一手好的医术……” 在铜镜前正往头上插着一朵鲜花的男人听了后,对他摆了摆手,“我要找的是倾国倾城的貌美的女子,不是男人。下去吧!” “是!” “哎,等等,这么个穷乡平壤,天寒地冻的地方还有俊美的男人,有些蹊跷,对于会行医的 女子更是奇怪,去留意一下!” “是!” 齐太明拱手往后退了几步,转身便下去了。 “小娘子等等,小娘子等等啊……” 林青禾回头,发现是那个男婴的父亲。 糕点铺子的齐掌柜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笑着道:“终于追上你们了。” 他把用麻绳串起来的几包糕点塞给了林青禾,又拿了几锭银两放到林青禾的手中。 “今日多谢小娘子救我儿,要不是小娘子,我儿恐怕……”后面的话齐掌柜不忍再说了。 他叹息道:“这次都是夫人粗心把她抱到梳妆台上玩耍,他偷偷的拿了我夫人首饰盒中的珍珠……小娘子的大恩大德,我齐某人没齿难忘啊!不知二为是哪家的人,改日,我定当准备厚礼跟我夫人亲自上门叩谢。” “我们盲山村的姓左的村民。”林青禾将手上的东西塞还给他,“大哥,你太客气了,我们夫妻二人也是恰好遇见……” “小娘子,衡儿是我的老来得子,你要是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啊。盲山村离离同福镇也有十几余里,不知小娘子跟这位相公来同福镇所谓何事,可需齐某效劳?” “大哥可知哪里有收购贵重药材的药铺 ?”小药铺的话,她都担心拿不出那么多钱。 “往这里向东边走,有一个保安堂,虽然名气没有济世堂大,但是他们收购的草药都是实心实意的价,他们的掌柜的跟我有些交情,你们去的时候就说是我齐太明的朋友……” “谢谢齐大哥了!”林青禾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女子对人怎么行礼的,她就对他抱了下拳。 跟他道别了之后,林青禾跟左容赢就去了这个保安堂。 路上左容赢问着林青禾,“医术跟谁学的。” “嗯?” 左容赢发现林青禾的医术要比他想象中的高,同福镇最大最好的药铺里面的坐诊医师都让那家人回去准备后事去了,她却能治好…… “这个啊……”林青禾不想跟他撒谎,她挽起了他的胳膊,打起了哈哈,“其实,我是……啊,保安堂到了!” 她迫不及待的拖着左容赢往里面走。 左容赢心下一疑,她识字? 人参卖了一千两银子。 林青禾说路远,银子重,就让保安堂的掌柜的给了她两百两白银,其余的都换成银票。 她把银票跟银子都给了左容赢,“放在你的身上是最安全了。” 上次她遭到了抢劫,怕了…… 左容 赢把她给的的钱都放好在了身上,道:“回去我给你。” 林青禾没有回他,而是拉起了他去把秦婶的绣品给卖掉了,再去市集上买了很多的生活日用品跟种子,布匹、面粉、大米、针线、鞋底、棉,蔬菜种子…… 就在左容赢觉得该买的东西已经买完的时候,林青禾在一家书肆门前望着不走了。 “怎么了?” 左容赢看着她问。 她摊开手,向他要银两。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他们都四岁了,该给他们买点书回去看了。” 左容赢眼里闪过讶异,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块碎银子给她。 林青禾对着左容赢笑了笑,左容赢就是这么好,只要有钱,她买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掏银两。 “哟,客官,都要点什么呢?” 穿着一袭水蓝色的衣袍的周掌柜从里面出来,他看着林青禾手中的银两,笑得特别的和蔼。 造纸不易,纸笔墨什么的也都不便宜,他们这小地方穷乡僻壤,百姓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就有有银子也舍不得给孩子买这种贵重东西。 一般有觉悟的人家都只交点粮,把孩子送到私塾让先生教几个字便可,这个小娘子,不简单啊不简单啊…… 第23章 奇怪的人 林青禾走了进去,打量着古代的书店,问,“掌柜的,我娃们都三四岁了,我过来买几本幼童启蒙读物,字简单点的,朗读好上口的。还要买些纸、笔……” “小娘子好说好说。这边瞧。” “《弟子规》、《三字经》、《千古文》、《百家姓》都很适合小孩启蒙,分别有平装的,抄录的,价格都不一样。” “纸张有黄纸、麻纸、棉纸、竹纸,还有上等的宣纸,价格也都不等,黄纸是一尺是二十文。麻纸、棉纸、是三十文一尺……” 周掌柜在一边介绍,林青禾就从书架上随意的拿了一本书轻轻的翻阅着。好像有点小贵。古代人读书真的不容易。 左容赢在她的身后,用深邃的眸光看她。 他现在已经肯定了,属于林青禾的这一具身体里,一定住了另外一个人…… 他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走了进去,问林青禾:“正月望后,你是要准备送孩子上私塾?” “嗯,我想让他们上学,可以吧……” 她拉着他的手臂,换晃了晃。 “嗯,随你。” 左容赢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跟周掌柜,道:“普通的黄纸便可,要个七尺。书就不必了,笔来五支,往便宜 的拿……” “好的,二位请稍等!”周掌柜马上就去裁剪纸张去了。 “为什么不买书呀?那种别人抄的书的价格,我们应该可以接受价格。”林青禾看掌柜的走开了,道。 “不管是村的村塾还是镇上的私塾,先生都会教孩子启蒙,认字,教的东西,也就是他刚刚跟你说的书。不必再花这个钱给他们买了。” 还有一个原因,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他们,都已经读过这些书了。 左容赢看向还有些想反驳他的林青禾,他圆中带方的下巴往那边瞥了下,“付钱!” 林青禾撇了下嘴,以为他不重视孩子的教育,她转过了身,还是从一个架子上抽了一本别人抄的《弟子规》递给了周掌柜,“这个也包起来。一共多少钱。” “小娘子,一共三两二钱银子,零头我给你抹了,只需付三两银子便可。” 林青禾抽了抽嘴,三两银子,换到现代都快四千块钱了。真的是好贵啊! 她摊开手掌,数了三锭银子给掌柜的,松下了肩上的篓子,把东西小心翼翼地给放到了背上背着的篓子里,才跟左容赢出了书肆。 “真的是好贵啊!”待走远了,林青禾才肉疼的跟左容赢道。 左 容赢的唇角几不可闻的往上移了移,“还要送他们念书吗?” “送呀,砸锅卖铁也得送呀,孩子肯定要接受教育的,我可接受不了我的娃成为一个文盲。”林青禾昂着头跟左容赢表明态度。 左容赢这会是笑开了嘴,“想当状元娘?” “才不是,读书是有很多很多的好处的,你知不道。” “嗯。” 他不再跟她谈论,拉住了她的胳膊,“听你的就好了。” 他们到了村子口的时候,一辆拉人的牛车缓慢的往村口开去。 车上的几个人看到了左容赢跟林青禾,眼睛都张大了。看他们的眼神还有点怪也有点惧。还有一个男人一看到他们就拿手捂住脸…… “哟,容赢,你是猎了熊瞎子还是大虫,发横财了?” 赶着牛车的赖老头道。 左容赢天生就冷情,可能也不知道怎么跟人打招呼,熟络人,他嗯了一声,继续高冷的往前走了起来。 林青禾注意到了左容赢刚刚特别冷冷的盯了下车上那个捂着脸的男人。 他们走远了后,坐在牛车上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了。 “是不是发财了,左容赢去镇上居然能背两个那么大的包袱回来……” “上次,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他背着 一头有几百斤重的野狼去了镇上。一斤猪肉都已经卖五十文钱了,那狼肉岂能低于这个价钱,现在冬天雪地的,镇上那些大户人家不知多想要一张暖和和的狼皮袄子……你说左容赢是不是发财了。” “是啊是啊,这一段时间我天天就看着他背了好多的猎物往镇上走去……” 牛车上的几个男人说着说着就都眼红眼馋妒忌了起来。 只可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上山去打猎。 那一直捂着脸的,脸特别白的男子眸中更是锭放出了精光。 回去了之后,林青禾跟左容赢把几个包裹放回到屋子里,她就在屋子里做饭,左容赢经过林青禾的同意拿了一些糕点,娟布,米面粉……去给秦婶,顺便,把孩子给接回来。 一刻钟之后,屋外响起了孩子们高兴的声音,“娘亲~娘亲~” 林青禾笑着站在屋子门口张开双臂迎接着孩子。 “有没有想娘亲……” “有,好想好想……”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在家里等你们好久了……” “娘亲~” 五宝们一个一个的朝着林青禾扑过来,林青禾瞬间就被五宝们给围了一个圈。 她哈哈的笑着,享受在跟孩子的快乐时光里 。 “饿了吧,娘亲已经在做饭了,很快就好了。娘亲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吃。” 说完,她就拖着那些黏在她身上的宝宝们到了桌前,打开了一包糕点,“很香很甜很好吃的桂花糕哦……” “啊,娘亲,我要吃我要吃!” 五宝们伸出了手,向林青禾要。 林青禾笑着道:“忘记娘亲跟你们说的了,要做一个讲干净卫生的好宝宝……” 接下来的话她还没有说完,五宝们就都蹦蹦的奔向了厨房里的水缸旁,去舀水,一个接一个的洗手去了。 林青禾看左容赢进屋子了,她捧着那包糕点笑着跑了过去,“张嘴。” 左容赢看了她会,还是听了她的,不太适应的张开了嘴。 林青禾拈起一块糕点喂到了他的嘴里,“我洗了手的了。好吃吗?” 糕点又甜又糯,他不太喜甜。 看着她精亮的眸光,他点了下头,“好吃!” “娘亲,娘亲~” 五宝们洗完手了跑到她的面前来,对她摊开了手。 “等会吃饭了,一人给你们两块好不好,等吃了饭再给你们吃。” “好,娘亲最好了!” “我们都听娘亲的。” 林青禾又被孩子们给逗笑了,在他们的手上一人放了两块糕点。 第24章 眸光里带了些爱意 “桂花糕好甜啊。”大宝掰了一块桂花糕,直接往嘴里塞。 “还香香的。”二宝舍不得吃,小心的凑到了鼻尖,嗅了嗅,然后从手中拿起了一块桂花糕给了五宝念知。 “谢谢二哥。”念知把桂花糕还给了二宝,“娘亲说了,一人两块,吃多了不好吃饭……” “嗯,真好吃,好好吃哦!”只要是娘亲给的,一定都很好吃,四宝极快的吃了一块,还未品尝什么味道,又吃起了手上的另一块。 “娘亲,你给吃一块。”大宝二宝四宝五宝他们都在吃的时候,三宝都还没有吃,而是拿起了一块糕点举高,递给林青禾。 看到三宝这样做,几个宝宝们才恍然大悟,纷纷的举着手中的糕点给林青禾。四宝已经吃完了,两手空空,看着他们举,他怔了下,慌了起来,“娘,我已经吃完了……” “……” 林青禾的脸都要笑出皱褶了,孩子们真的是太可爱了,还孝顺。 她这个老母亲当得好开心啊。 哈哈哈! 她指了指剩下的那包糕点,从中拿了一块放到了嘴里,“不用给娘,看吧,娘想吃自己会拿的,你们自己去桌边边烤火边 吃去吧,娘要去做饭了!” 她拿着糕点放到了桌子上,孩子们也跟着去了。 她跟孩子们相处的一点一滴都如热流般点点滴滴的滴在他寒凉的心上。 她来了之后,他的日子竟然可以这般的快活。 刚刚的那一块桂花糕,甜到了心坎上了。 左容赢眸光带上了暖色,浅绯色的唇角又不经意的上扬了。 林青禾放下了糕点就继续的去做饭去了,左容赢就去帮她打下手。 吃了饭之后,林青禾准备把秦婶晚上的药给熬了,等秦婶吃的时候,直接倒在碗中,放在有热水的锅里,给她热一下就好了。 她去拿草药准备清洗去煲的时候发现有一株主要的功效是消炎的款冬青,分量少了。这得要再去山上挖一些回来。 “怎么了?”左容赢的目光已经无法从她的身上挪开了,注意到她将手上的一款药拿了很久,他过来瞧瞧。 “这一株药少,不够给秦婶煲这一次的药了,得要进山挖一些回来。左容赢,你陪我去吧!”林青禾站起了身道。 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把那一株药拿到了手上,观察了一会,把药还给她,“你在家歇着吧,我一个 人去就好了!” 说着,他去拿了一个小锄头,背上了一个篓子。 门一开开,外面的寒风冷雪呼呼的往屋子里面刮,冻的人直打哆嗦。居然又下雪了!他们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下呢! 林青禾冻的在地上抖了抖,她唏嘘了几下,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我上次去了我知道哪里有挖的,我们还是一起去!” “斗篷,蓑衣给我。” 林青禾取下了给他,他拿着就把要出去的林青禾往屋子里一推,扣上了门。一人走了出去。 “左容赢……” “我出去后记得关院门。”他道。 林青禾打开门看到他那高高大大雄健的身影,突然唇角往下迈了下,眸光里带上了些崇拜跟敬佩还有欣赏跟……爱意。 她的男人还挺酷的! 考虑到屋子里还有孩子,她怕冷着他们,便快速的关上了门。 左容赢关上了院门,往山上走去,倏而,他停下了脚步,头微微的往后偏了下。一个人影飞速的蹲在了他们坡下的一块大石头下。 林青禾在左容赢走了之后去柴房搬走了一捆柴过来,她就在灶台里烧了一盆红色的炭火,端着盆子,放到了桌子里。再剪 了两大块长长的布,十字交叉罩在了桌子上,这样,娃们烤火可就暖和多了,也不用被柴火的烟熏了…… 烟熏真的太难受了。每次坐在盆子边烤火,她都要被烟熏得眼泪都要冒出来。 “娘,这是在做什么啊!” 宝宝们看着娘亲把好好的布罩在了桌子上,都坐了过来,不懂的问。 “就是暖和……的。” 林青禾在思考着问题,所以没有跟孩子们好好的解释。 每天都要烧火,产生很多的烟熏,烟熏可以用来制作腊肉。 马上也要过年了,在他们老家那边家家户户都有做腊肉的传统。 腊肉的做法也比较简单。他们老家的做法就是用酒盐腌制腊肉,生姜去腥,在把腊肉吊起来,立干一些水分,就直接去熏…… 如果在灶台上的房梁上挂个铁钩,把院子里的冻肉解冻腌制好,用绳子给串起来,挂到铁钩上,他们过年就能享用腊猪肉腊肠腊鸡腊鸭等各种腊味了。 腊味能存储的时间比较长,不管是洗干净清蒸还是炒啊,炖啊,都极其的美味。 尤其是这种干柴火一点一点烘的,肉质会特别的香。 如果做的多了的话,自家 吃不完,还可以拿去卖。 这简直太好了! 妥妥的一道发财之路啊! 这一件事等左容赢回来了,她要跟他商量一下。 回神了之后,她笑着跟娃们道:“娘亲这次去镇上买了一些番薯回来,给你们烤番薯吃好不好?” “好!” “娘亲,你做的我都吃!” “娘亲,我可喜欢吃烤番薯了。糯糯的,甜甜的,粉粉的。”四宝那小馋猫说着就吞口水了。 “娘亲辛苦了……” “四哥最馋了……” 念知望着四宝笑着道。四宝也嘿嘿了起来。 林青禾也笑了笑,把响午吃剩的糕点摆在了桌子上,“看你们这么乖,娘亲再奖励你们一些糕点,一人最多可以吃三块哦,太甜了,小孩子吃多了会长蛀牙的。” 说完后,林青禾就墙角的篓子里拿了7个番薯出来,拿起了靠在灶墙边的铁钳,在灶里翘了翘,挖了几个坑,把七个番薯分别的给埋在了灶里…… “啪啪啪!” “青禾青禾……” 林青禾抬起了头来,看向门的方向,有个人在门外喊她。 她站了起来,疑惑的拧眉,是谁在喊她? 她记得,原主林青禾在这里没有朋友吧? 第25章 啊,救命救命啊 孩子们也听到了,都瞥向了门外也看向了林青禾,一双双眼睛都透着机警。 院子里挂了好多肉呢,她不出去不放心,林青禾示意孩子们不要动,她抄起了一根棍子,去把门给打开了。 一个满身薄雪的男人在雪地上供着手,跺着脚步,看到她出来了,他嘿嘿的笑了,露出了两排浅黄色的牙…… 咦……有点倒胃口! “青禾!”公鸭嗓子又喊了起来了。 外面一直在落着雪,风又大,他穿的也不厚,冷的浑身都在哆嗦,白的透明的脸上也带上了些不满。 林青禾看了他几眼,才想起来了,这就是原主的那奸夫! “哦,是你呀……”她把棍子给负在了身后,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你……找我干嘛?” “青禾啊,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你看我都瘦了……”铁龟说完就用尖尖的下巴往屋檐下挂着的肉的方向戳了戳。 林青禾当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她装着不懂的样子,“哦,那跟我有关系吗?” 以前他要这么说,林青禾早就去墙角取肉全给他了,哪里会站在这里,傻傻地看着他。 铁龟忍下了心里生出来的火气,换了一副苦瓜脸,悲伤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那天你掉在冰河里我没有去救你,可是我不吓傻了吗,回去我就因为愧疚,担心你,而病到了现在。现在我一有点力气就过来看你了……” “哦,好吧,既然你也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 滚了。” “青禾,你怎么了,我是铁龟啊,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得你啊,你长得又瘦又怂,还经常骗我的钱骗我给你拿肉吃。怎么你今天到跑到我家来是良心回体了,想还我钱了?” 说着林青禾对他伸出了手。 “哎,青禾,不是,这……” 他用下巴往肉的方向戳了戳,林青禾一棍子就向他挥了过去,“他奶奶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缸了,以前败坏我名声,我就不说了,现在居然敢跑来找我要肉吃,滚!” “哎哟,哎哟,青禾……”铁龟被她打了好几下,痛得哎哟哎哟的叫。 “青禾,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我穷的吃不起饭了,我娘也病了,现在又是冬天,哪里都不好找事做,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份上,你施舍施舍我吧。借我的银子,拿十几斤肉给我,最后再给我点米呀面呀……” “你大爷!” 林青禾见过不要脸的人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手中的棍棒在他的身上挥舞得没停过,“我跟你曾今有过什么,手都没有摸过,有过什么,又想败坏老娘的名声?” “哎哟,青禾青禾,你可怜可怜我吧……”铁龟被她打着歪在了地上,他抱着她的腿一直哭啊哭啊,“青禾,我真的好难受,我好可怜啊……” 林青禾感觉被什么狗皮膏药给黏在了身上,她恶心得直打哆嗦,几脚就把他给踢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好,你不给 我,我就自己动手!” 铁龟从地上爬起来,朝肉那奔跑。 咚的一声,林青禾一棍子敲着他的后颈把他给敲晕了…… 林青禾看着倒在地上的恶心男人,她觉得哔了狗了。 天下间怎么有这样无耻不要脸的男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发过了气了之后,她理智回来了,院子里躺着的一个人也不像话,万一冻死了,她还得负责。 她转身去拿烧火的铁钳,准备戳醒他,让他滚。 谁知从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倒在院子里的那一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垃圾人!” 林青禾破口骂了一句,赶紧的去关上了院子里的门。 回到屋子里了之后,想了想,还是被气得不清。 尤其是低头看着被他抱了的裤脚,她觉得好脏,马上就烧起了水,准备洗澡,她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搓干净! 娃娃们就在吃着桂花糕,坐着凳子上烤着火,看着娘亲一个人在动来动去,脸上那极其丰富的表情…… 他们看到了,娘亲把那个坏叔叔人给打晕了! ………… 哗啦一声! “啊,救命救命啊!” 铁龟被扔到了冰河里,他被冻醒了过来,在河中咕嘟嘟的喝了几口水,慌忙的游向了岸边。 一到岸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牙齿上下打架震的咯咯咯的响。 突然,一道阴翳笼罩在他的面门上,他抬起头,看到了人,啊的叫了一声。 左容赢攥住了他的衣领,提了起来,他眸中泛着极深的 寒意,阴狠地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从河里出来的就是你的尸体!” 铁龟被吓得浑身颤栗,一松开他,他就瘫坐在了地上。 左容赢重重的看了他一眼,沉着步子,走开了。 刚刚那一眼如让铁龟进了鬼门关,他望着左容赢的黑色的身影,惊恐得要窒息了…… 这边,林青禾调整过来了,她给娃们讲了几个故事后,准备教娃们习字,念书。 “娃们,娘亲要给你们看点好东西哦!” “吃的!”四宝张着小嘴激动得道。 “馋猫四宝!” 林青禾笑着别了他一眼,把藏在身后的那本《弟子规》给拿了出来,“看,娘亲给你们买书了!” “《弟子规》!”三宝一下就念出来了。 林青禾瞪大了眸子看着三宝。 “三宝,你识字?” “娘亲,我也识字。” “我也会啊!” “都会!” “……” 大宝二宝四宝五宝纷纷的对着林青禾道,一副骄傲要林青禾表扬的样子。 林青禾被他们给惊住了,不是不敢相信她的宝宝们那么的优秀,而是,他们好似没有上过学堂吧,那他们怎么识字呢? “你们真的会吗?”她不确信地问。 三宝看娘亲不信,一下就随口念了几句。 “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大宝接着念:“冬则温, 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 二宝:“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 四宝:“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 五宝:“物虽小,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 “哇,你们……” “娘亲,我们不光能记下来,还知道意思呢……”三宝咳了一声,在娘亲那充满欣赏的目光下,有点腼腆地道:“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是说,要先孝敬父母,顺从兄长;其次要做事小心,说话诚实,讲究信用,人处事要怀着一颗善心,要亲近有仁德的良师益友。如果这些都做到了,还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就要去学习文化知识……” “四宝你太厉害了,都会翻译呢!” “娘亲,我也知道。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是说,父母叫我们,要马上答应,不能够迟缓。父母有事要我们去做,要立刻行动,不可拖延或推辞偷懒,这是对父母的一种恭敬。” “这有何难的。娘亲看我,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父母教导我们为人处事的道理,应恭敬聆听。父母责备教训时,应恭顺地虚心接受……” “……” 五宝们一个个的都争先的在林青禾的面前表现自己。 林青禾看着他们眼睛都在放光。 娃们也太优秀了。 “这些都是谁教你们的。” “这些都是……” 门突然的被推开了,冷风刮了进来,林青禾望去,一道伟岸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第26章 我家相公实力宠妻 “孩儿他爹你回来了” 林青禾朝他跑了过去,关上了门,帮他挂起了斗篷,蓑衣。 “辛苦了,外面冷吧!” 左容赢嗯了一声,瞄了一眼桌上的那一本书,把采了一篓子的同种草药拿给她看,“是这个吧。” “是,你可真聪明!” “爹……” 五宝们也跑了过来,左容赢温柔的看着他们,唇角勾了勾,“在家有没有烦你们娘亲?” “没有没有!” 五宝们都摇起了头,还晃动了手。 “快去坐着烤火,我去给你倒碗热水。”林青禾拿了一个碗从锅子里盛了一碗水,一口气的端到了桌上,再呼呼的吹起了手。 左容赢的刚从外面回来,手是很冷的,他拿过了林青禾的手,帮她凉了一下。 “没烫着吧。” “没呢!”她笑了起来,想了什么,道:“宝儿他们认字哎,谁教的!” “秦婶。” 林青禾哦了一声,“难怪你不让我买书呢,原来,是不用买……” 秦婶死去的相公的秀才,秦婶受他的影响会识字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秦婶那么聪明…… 她其实有点点失落的,她还以为是左容赢呢…… “怎么了?” 他端 起了碗抿了一口水,眸光平淡地看向林青禾。 林青禾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左容赢识不识字对他的生活貌似没有多大的影响! 再说,人家的修为修养认知比那些读了书的人要不知好了多少倍! “哦,我给你留了一个番薯,我去给你拿过来。”她立马就朝灶台奔去了。 五宝们看着爹爹不语。 爹爹撒谎了! 左容赢眸光重了很多的看向五宝。五宝们都是机灵鬼,他们抿紧了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林青禾从灶旁边扒了一个番薯出来。用铁钳夹到了大缸旁,倒水,把番薯皮上的灰给冲洗掉,这样上手吃的时候就不会脏手了。 她把洗过的番薯拿过去直接塞到左容赢的手上,“我跟孩子们在家里玩的时候吃掉了,这一个是留给你的。” 五宝们在爹爹的面前大多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所以,林青禾也没有察觉到五宝们不对劲。 左容赢看向手中的那一个皮焦焦的,但是洗的很干净的番薯,眸中带着暖光,他第一次吃不脏手的番薯。 “黄心的,有点粉的,很好吃!” 林青禾看他看着不吃,又多了一句,说完,嘿 嘿的笑了起来。 左容赢被她的笑感染到了,睨了她一下,坐到了桌边,撕开了皮,番薯的黄色的肉的香味立马就扑鼻而来。 他咬了一口热热的番薯,如她所说的粉粉的,黄心的,很好吃。 五宝们对娘亲有愧,娘亲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还有事瞒着娘亲,所以他们都自责的迟迟未坐下。用大大的眼睛瞥向爹爹,爹爹吃得好香啊! 林青禾不知道宝儿们怎么了,她过去把他们一一的带到了桌边坐下,“你们怎么了,快坐着烤火吧,别冷着……” 宝儿们坐下了之后,她也坐在了左容赢的身旁,道:“好吃吗?” “嗯!”左容赢在外面忙了会也有点饿了,这会,一个番薯他已经快吃完了。他吃的快,但是吃相却很雅。 林青禾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的要怀疑他的身份了…… “有事要说?” 林青禾想说什么的时候,眼睛总是会先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看,找到时机下口。认识了她一些日志了,他也熟悉了她很多。 “哦,不是马上快过年了吗,我想做熏肉,熏肠,很好吃的。肉,干、香、有劲道,不管是炒啊蒸煮啊炖啊……都好吃。其实 只要是肉,都可以熏。像鱼啊鸭啊鸡啊等等都可以熏,每种熏味都各有特色……最重要的是,保持干燥的话可以存放很久……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拿去卖,我跟你去过几次镇上了,发现哪里都没有卖,说不定,这是一个商机,能赚很多的银子……” 现在的一千两,她不敢多花。娃儿们还小,以后要用钱的日子多着呢。 她一定要要赚更多的钱,让左容赢不用为了生计日日犯险……到时候,她还要在镇上买房,开一家医馆,做她的老本行行医行善…… 左容赢看着她脸上的憧憬,他眸色变得坚定了起来,“好,我明天就去打猎。” 五宝们只注意到了娘亲的前半边的话,好吃的,熏肉……他们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了。 娘亲又要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林青禾望着他笑了起来,相公实力宠妻。 “对了,我们现在手头上有些钱,等过了冬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叫几个泥瓦匠过来修葺,翻新一下吧,把那些破的都给补起来,围墙再加高一点。我们住在山上还是得要注意点安全……” “好,一切都听你的!” 左容赢没有任何的意见,钱 是她挣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吧。 他把桌上吃剩的番薯皮,扫到手上,扔到了灶里,再把手给清洗了…… 好讲究的猎户…… 林青禾抿了抿唇。心中对他的身世的疑惑怎么都消不了! 晚上,五宝们洗完澡后,缠着问林青禾要了一些吃食后,就在炕上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炕上暖和,炕又踏实,宝宝们一个一个的都还很小,也不会把炕弄坏,林青禾就让他们去了。 她呢,则在在桌上做桌布。 她将白天罩在桌子上的那两块布,先缝制了四个桌角,在扯了四个面,将每一个面都剪到比桌脚高一点,在每一个面的中间竖着剪开了个口…… 左容赢洗完澡进来就看着林青禾坐在凳子上,弯着腰低着头,在桌上的煤油灯旁做针线…… 她的手肉肉的,圆圆的,白白的,但是手却很巧,针线货做起来灵巧极了。 脸上的神情也格外的专注,小眼睛一眯,就成了一条缝,牙齿也锋利,一咬一蹙眉,就能把线给咬断…… 视线往下,看到她的腰上浮起的圆圆的一圈…… 左容赢唇角忍俊不禁的勾起,不知何时起,他总是很喜欢观察林青禾。 第27章 我们很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左容赢笑着,便朝林青禾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又在做什么,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不喝,喝了要去外面上茅房,外面好冷。” 左容赢扯起了她做的花桌布看,上面秀了两个大鸭子带着五个小鸭子…… 林青禾注意到了,红起了脸,忙扯了过来,把秀了鸭子的那一块给卷了起来,“就秀了个模子,还没有秀好呢,秀好了再看!” 左容赢看着她红起来的脸,唇角扯了扯,嗯了一声。 “哦,对了,站起来!” 突然她放下了桌布,拿起了一条很长的布,把他给拉起来,“张开手,给我瞧瞧!” “怎么了?” 左容赢看到她在他的面前,俩人的距离很近,他只要一拥,就能搂住她,他心有点乱,“怎么了?” “打开肩,张手!” 他不懂她要干什么,却还是照做了,只是,低头看她的眸色深了很多。 林青禾思想很单纯的,她拿着一根很长的布,举高着手去测量他的腰围。 “嗯, 好了,可以收手了!” 她记下了布的长度,用炭往那画了黑黑的一条,然后去测量他的腰。 手一环他,林青禾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僵了,绷得紧紧的。她觉得很好笑……强忍着没笑,继续去测他的腿上…… 每测量一处,她都在布上画上一条。 左容赢看她在他的身上摸上摸下的,他心乱如麻,喋喏了下唇,神色不自然地望向了别处。 “爹,你是在抱娘吗?” “爹,羞羞!” “娘,我们是很快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 在炕上的五宝们停下了打闹,天真的看着大人懵懂地问道。 林青禾胖,有些动作她做不太灵便,要起来的时候,听到孩子们的话一激灵,没站稳,直接往后栽去。 左容赢拽住了她,把她给拉了起来,林青禾一个前倾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双眼相对,眸子里均闪过了错愕,眸光也变得又了热度…… 不管是对林青禾来说,还是对左容赢来说,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他们俩 人面对面接触呢…… 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 以及形容不出的舒服,让人直想停留,继续的感受着…… 左容赢的手也其不自觉的搂住了鼓出来的粗胖的腰…… 她的身体很软,他一直知道,没想到,还能那么软……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的,就在她想贪恋一会的时候,蓦然,林青禾想起了那天在水缸中那一张又红又肿,长满了东西的脸……她拉开了他的手。 左容赢太美好了,她这个样子怕是会亵渎他。 “你……拉我就拉我,抱我做什么,孩子在呢!” 她红着脸嗔道,绕开了他,声音有些不稳地跟孩子们道:“小孩子瞎说什么,不早了,快睡觉了……快,快睡觉了……” “娘亲,我们还想玩一会……” “不玩了,明天再玩,熬夜,长不高个子的。” 林青禾掀开了被子,让他们钻进来。 五宝们虽然还是想玩,但他们还是不情不愿的钻了进去,闭上了眼睛去睡觉…… “时间不早 了,你也睡吧。” 左容赢在她的身后道。 “不不不,都量了你的腰肩膀腿了,脚也让我量了吧。” 林青禾拉着他坐下,端着一张凳子到了他的脚边,把他的脚给搭到凳子上了,给他脱鞋。 “林青禾,你做什么?”看到她脱他的鞋,他脚缩了下,声音重了些问道。 “做,做鞋……宝儿们都量了尺寸了,就差你的了,改明我给你们做几双棉鞋……” 林森烁也明白自己反应过激了,他问,“你给我跟孩子做鞋子做衣服,你给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林青禾量好了脚抬起头看他,她好似……都在忙着给他们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哎! “给孩子跟你自己做了再给我做,我一个山野糙汉子,不需要那么多的穿着跟讲究,有衣蔽体便可。” 他站起了身把林青禾给拉了起来,“天色不早了,别忙活了,去睡觉去。” 说完,他就走到了桌边,把她缝的桌布给收着卷了起来。用她一根废弃的布给捆 住了…… 林青禾知道他在担心他,她点了下头,今天确实忙的有点累。 她把测量了的绳子给扔在了桌子上,活动了下脖子,坐到了炕边脱鞋。 弯腰看着腰上长着的那个救生圈,她捏了下,好q弹好有肉感…… 她叹息了一口气,毒解了后,这具身体就不在跟从前一样,喝水就长肉了。 可以慢慢的瘦下来……到达一个正常的体重。 但是这样太漫长了……原主三百多斤呢,这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她这些天的辛苦劳作,好像效果不是特别好。 她还是给自己定制一些减肥运动跟研制一些减肥药什么的,把这些肉加速的甩掉吧。 她有些挫败跟无力地道:“我睡了,你记得熄油灯啊!” 左容赢看到了她嫌弃自己身上的肉,他很想帮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办。 他垂下了眼角,想起了白天她说到熏肉的时候,唇角上的笑…… 他在她上炕了之后,极快的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一把将林青禾抱住!!! 第28章 脸是拿来亲的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左容赢就早早的就穿衣起来了。 这个时候,林青禾跟五宝们都还在睡梦中。 宝儿们睡得歪歪扭扭的,趴着睡,斜着睡,侧着睡,横着睡……被子也不好好的盖,都露出小肩膀来了。三宝跟二宝还打起了酣…… 林青禾跟宝儿们睡得如出一辙,张着嘴睡,唇角还留着哈喇子,睡得歪就不说了,一只脚还露在了被子外……真不愧是母子…… 他几乎每天醒来都会看到自家娘子跟宝儿的憨态。 还好这炕长,又大,炕里的火烧的足,能暖一夜。不然一定会寒邪侵体的。 他照常的给他们一一的扶正,盖好了被子。 还拿起了袖子给林青禾一一的抹掉了唇边的口水…… 林青禾的脸肥嘟嘟的,一按下去,就能陷很深,又软又弹,左容赢给她擦掉了口水之后,不禁玩起了她大饼脸,又捏又揉…… 唇角边竟是笑意,林青禾居然能那么好玩! 左容赢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幼稚…… “哎呀呀呀……” 在梦中的林青禾闷叫出声,“左容赢,脸是拿来亲的,不是捏的!” 她拿掉了他的手,翻身继续的睡。 左容赢收回手怔了下……亲的?不是捏的? 看她呼吸还沉稳一点,双眸紧闭,仍然是停留在睡梦中的样子,她不会又做跟他的春闺梦吧? 左容赢忍俊不禁,又捏了她的脸一下,“好,等你准备好了,我成 全你!” …… 林青禾醒来睁开眼,暖和和的被子好好的盖在身上,往炕边看去,左容赢已经不在了! 打猎了吗? 再看她的娃们,三宝四宝五宝睡得乖乖的,唯独,靠着她睡的大宝二宝,俩人睡着形成了一个v形。嘴巴也都微张着,睡得香的流口水…… 在大宝二宝的小屁蹲上打了一下,再把他们给扶正了。 “平时最有担当的哥哥们,睡相最调皮了!” 她穿上了衣服下了床,准备给孩子做早饭,走到灶边嗅到了什么怪怪的味道,一摸锅盖,热乎的,打开盖子,一锅已经炖的软软乎乎的高粱大米粟米……杂粮粥。 不错不错! 左容赢又给他们做早餐了! 冬天了,缸里的水跟外面一样,冷冰冰的,用热水洗手洗脸刷牙别提多舒服了。 林青禾又笑了笑,盖上了锅盖。 她一高兴就忽略了刚才的那股味道…… 从桌子底下端出了火盆,准备去扒拉一些火,把盆里给烧起火来,让娃娃们起床后有火烤。 蹲在灶口边,拿着火钳从灶里扒拉的时候扒拉出了几个黑黑的东西……她夹出来,是几个已经烧成了炭,不能吃了的番薯……怪味就是它们的身上传来的…… 哎,男人! 林青禾又笑了笑,把烧成了炭的番薯夹回到了灶里。才往火盆子里添加了一把易燃起来的柴,烧起了一把火……火还没有烧起来的时候,烟熏熏着她直眯着眼睛。 上次去镇上她想买 木炭的,可是她跟左容赢已经买了很多的东西了,他的身上背了一大堆。 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去问人家卖炭翁送不送,人家一听住上山上,还距离镇上有十多里,就开始摇头…… 她也不想累着左容赢就没买了。 突然,她开始担心起他了。 他起那么早,给她跟娃们做早饭,烧热水,不知道他吃早饭了没有,他要是吃了早饭,早饭都吃了什么呢? 她都后悔跟人家说做她要做熏肉了…… 清晨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五宝们也依次依次的醒了过来。 “啊,喔!”大宝捂着腿间,跳了炕,叫了几声,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往外面跑去了。 “娘亲!” 在看到蹲在灶那里烧火的林青禾的时候大宝叫了她一声,再拉开了门冲出外面去了。 接下来的是二宝三宝四宝。 “大哥,我也要小解……” 四宝下炕最晚。 下了炕,他还要穿鞋,穿上鞋后,哥哥们早就跑出去了。 娃们毕竟是小孩,昨天尝过桂花糕的味道了之后,就馋了起来,晚上他们想吃桂花糕,林青禾先是不许的。 但是五宝们又是撒娇,对着她说好话,还用他们那天真不谙世事的大眸子看她,她一心软就全给他们吃了。 他们吃多了口有点干,就喝了很多水。 虽然没尿床,但是一早上起来就憋不住了…… 林青禾站了起来,怕他们憋坏,走到了门口,道:“急的不行就在院子里撒,没事的……” 大宝已经跑进茅房里里,二宝三宝听到娘亲一说,回头看了林青禾一眼,小脸都红到耳根了。 “知道了娘!” 他们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规矩的跑到了茅房里去了…… “娘……” 炕上传来了一道软糯糯的哭腔。 林青禾看去,醒过来的念知在炕上坐了起来,憋红着脸要哭了。 她也想小解……可是她是女孩子家,不好说,也不好跟哥哥们挣茅房…… 林青禾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哎,还漏了一个! “没事没事,娘来了啊!” 林青禾把念知抱起来,哄着她,往门口走去,念知也紧紧的搂紧着林青禾的脖子…… 林青禾陪五宝小解完把她抱回来的身后,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已经穿整齐了。 “娘,爹呢,去打猎去了?” “嗯,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家里了。” 一家五口吃过早饭后,林青禾就去柴房里搬了一捆柴回来,准备烧一盆火红的炭火出来给宝儿们等会烤。 烧好了火后,林青禾坐在了桌边烤火缝制鞋子,忽而,五宝们一个接一个的从外面跑回来了。 “怎么了?跑那么急?” “娘亲外面下雹子了,好冷……” 五宝们坐下了忙把腿脚伸到了桌布下烤火去了。哇,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啊,一下就好暖和了! 听到外面又下雪了,林青禾被针给刺了一下,她皱了下秀眉,去把门给开了一小道。 外面寒风呼呼的,视线所及,一片白 ,都快跟天连成一色了。 天上不断的下着鹅毛大雪,跟哗啦啦的往下落着冰雹。 她眉头皱得更紧一些了。 天气怎么变得那么恶劣! 左容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娘,爹爹不会有事的!” 五宝们看出了娘亲的担心,从桌子那边过来,围着林青禾道。 “是啊,比这下得还大的雪,爹都出去打过猎。” “娘,爹爹箭法了得,对这山的环境熟悉得很,一定不会有事的。” “……” “我知道你们的爹爹厉害,可是娘亲就是担心得很……早知道就不跟他说要做熏肉了!”林青禾超级后悔了。 啪! 倏而,外面响起了拍门声,一道很有辨识度的稳沉的声音传了进来,“林青禾,我回来了……” 林青禾眉一抬,脸上浮出喜色,她开了门,往院门奔去,“左容赢!” 院门被她几下扒拉开,看到他冷峻的面容,奕奕幽深的黑眸,她唇上的笑弧度扩大了几分。 当看到他脚边的一头黑色的,长了像象牙的獠牙的大野猪的时候,她睁大了眸子。 “这……” 她指着这头快三百斤的大野猪说不出话了! 野猪是一种很聪明恐怖凶猛的生物,能跟虎搏斗,常常结队而走,还能掠松脂,滚泥沙涂遍全身用以抵御箭矢……有时候老虎狮子狼熊都不是它的对手。 左容赢看她如此震惊,他唇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不是说要做熏肉的吗,够了吗?” “你受伤了?” 第29章 村子里的人发现左容赢猎了野猪 看到了左容赢布衣上拳头上沾染了血,林青禾瞳孔一缩,紧张的去拿他的手看! “没有。是猪身上的血。” “它的皮太硬,身上还裹着松脂,弓箭射不穿,我就逮着用拳头打死了!” 轻描淡写的几言就把在山间跟野猪群搏斗的危险抹过去了…… 林青禾握住了他的拳头,没有看到他拳头上的伤口后,她眉头松开了,“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回去吧!” 他手脏,不想让她继续握着,扒拉下了她的手,扯起了野猪的一条腿,抗了起来。 五宝们跑了出来看到了爹爹猎了一头大野猪回来,小脸上浮现出了震惊又喜悦的小表情。 “爹……” “哇……” “大猪!” “大猪呀!” “……” 林青禾进去把娃们带到了一边,“快让到一边去,别挡着爹爹……” 郑大牛,陈山,何贵,杨福那天坐着赖老头的车去镇上,看到左容赢去镇上置办那么多的东西,他们眼红了好几天。 年近年关了,他们几个人打团打算冒险进山,看能不能碰个运气,猎个什么,拿到镇上卖一个好价钱。 谁知,到了浅山,天就下起了大雪。前方白茫茫的,去了恐怕会迷路,困在山上。他们也不敢再进深山里了,就空手下山了。 经过了左容赢的屋子的时候身形一震,眼睛一突! 高大威武的左容赢背起了一头野猪扛 回院子里去。 这野猪好大,起码有三百斤! 他们眼中升起浓浓的羡慕之情,随即,个个就都又眼红了起来,也开始妒忌了。 “我说我们怎么什么都没有猎到呢,原来全都被左容赢给猎了!”陈山捏着拳头道。 “他技巧那么好,山上的东西都被他给猎完了,我们以后猎什么?”何贵一想到那么大的一头猪就脑子就发昏了。 “盲山是大家的,他打的那么大的东西应该充公!”何贵觉得很应该地道。 郑大牛听到他们说胡话,虚虚地说了一句:“下雪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什么回?” “空手回我怎么跟我娘子交代,我说了晚上要给他们吃肉的!” 陈山何贵杨福越想越不平就朝他们的院子走去,郑大牛看着他们,哎了一声,也跟了过去。 林青禾正想去关院门就看着有几个人跑了进来。 先是三个脸黑的人,后面又进了一个低着头不敢看人的人。 这不是那天他们从镇上回来的看到的那几个人吗? 看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柴刀,背着弓箭,哦,原来是来山上打猎了…… “哟哟哟,青禾怎么瘦了,脸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看了。” “这几个孩子长得可真水灵,长得白白的跟菩萨带着的童子似的。” 陈山何贵进了院子就开始夸林青禾跟五宝们。 五宝们看着从未见过的怪大人,怕生的他们都 前去抱住了林青禾的腿,手。 林青禾轻轻的拍着孩子们,示意他们不要害怕。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前面那三人从进门开始,眼睛就没怎么离开过那一头野猪…… 左容赢将扛着的野猪卸在了院子里,陈山何贵他们就朝他走了进去,看着地上的野猪,发出了啧啧声,“猎了那么大的一头野猪,左容赢,你祖上不愧世世代代都是打猎的,你这狩猎的技巧没的话说!” “还是你们住在山上的好啊,想吃肉了就去打猎,弓箭没有了还可以折回来拿,哪里像我们啊,打个猎还得上山,箭用完了就没有了。今天天不亮就上山了,猎到了现在什么都没有猎到啊……你说,猎物是不是都被你猎完了?” “这么大的猪啊,你们家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啊!”杨福摇着头,颇忧愁地道。 他们……是想怎么的?分他们的猪? 林青禾看出了他么的意图,低头跟五宝们道:“乖,都回去烤火,外面太冷了啊!” 五宝们看向了娘亲,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往里面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还不忘看了看院子里的怪大人们。 “这山头上的猎物也没有规定猎多少,不给谁猎啊,猎不到的怎么还怪会猎的,不是应该多练习猎术吗?”林青禾走到了左容赢的面前,对着这几个人道。 “我们就是猎户,吃不完就拿到镇上去卖。看时候也不早 了,你们也该下山回去吃饭了。”林青禾对他们指着院门。 “青禾,在山下的时候你看见我们一口一个杨哥陈哥何哥的,怎么嫁到山上来了,就跟我们生分了。” 左容赢一直眸色淡淡的,俊脸没有任何的表情的,直到听到杨福的这一句话,他眼睛微眯了起来,睨着林青禾。 林青禾面窘了下,她要替原主背的锅真的太多了。 她咳嗽了一声,“那,既然如此,就便宜一些卖给你们吧。反正我们也是要去镇上卖的!家养的猪肉要五十文一斤,我们这是野生的,看在都是乡亲,也都还有些交情,就给你们三十五吧。” 说完她抬头望向左容赢,拉着他的衣服,小声的跟他道:“我想了下,觉得可以卖了,太多了一次性应该也烘烤不下,迟早都会卖掉一些的。在这里卖掉省的去镇上了,又冷路又远……” 左容赢听到林青禾便宜卖给他们,他心里极度不舒服,以为她是看在了跟“哥哥”们往日的“交情”上。 当听到她是在为了他着想,他嗯了一声,看她的眸光又温柔了起来。 “什么,我们要你们点肉还要我们钱?这么大头猪,分我们点怎么了?” “盲山的猎物都被你们给猎去了,我们来打猎都猎不到了,我们还没有找你们要钱呢!” “……” 林青禾听到他们的话三观又被刷新了下,穷山恶水专出 刁民泼妇? 她一片好心,他们还得寸进尺! “天寒地冻的,我相公冒着生命危险进山打的野猪,白分给你们? 平时你们落着好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怎么不见你们分一些给我们! 还有,什么叫猎物都被我们给猎去了,你们自己没有本事还来怪我们? 盲山的野兽又不是你们养的,我们打猎还给你们钱?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话一针见血,这几个男人听着面色脸都跌了下去。 “你!” “你这娼妇!” “妇道人家,你懂个屁。我们几个男人跟你相公说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开什么口,这里没你说话份。” 林青禾被他们给气笑了。 不要脸还有理了! “你们要是不买就走吧,我还是看在你们是一个村子里的才卖的!也不想想哪里有三十五文钱的猪肉!” 对于这种就想占别人便宜的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她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 这几个男人说不过林青禾,本来就没有占到理。他们转而看向左容赢。 何贵呵了一声,面带不屑的跟左容赢道:“左容赢,你一个大男人容得一个女人来多嘴。换我家婆娘,我早给她几个大耳刮子了。” 这话还没有落,左容赢寒眸顿现杀气,何贵看得突的一抖。 “滚!” 冷戾的声音跟他恐怖的眼神让这四个男人觉得迈进了鬼门关,一下全吓跑了。 第30章 心疼他 几人跑了后,林青禾气得眼睛瞪得圆溜,“这些人怎么不去当土匪!” 左容赢看她可爱憨厚的小模样,唇角勾了起来,只道:“饿了,有没有吃的!” “啊,有有有,早上还有粥!” 林青禾拍了下脑袋,他早上没吃饭就去了现在一定很饿。刚才关跟那几个人吵了,也没有问他饿不饿。 宝儿们一直在门口看着的,这会听到爹爹饿了,就跑回到了屋子里。 四宝去倒热水倒到盆子里,三宝端凳子去灶边,二宝洗筷子,大宝踩着三宝端着的凳子拿着碗去锅里盛粥。 至于五宝…… 她挠了挠小脑袋瓜,哥哥们都把活干完了,她又没有活干了…… 林青禾跟左容赢回屋,五张笑脸就迎了过来。 “爹,你回来了。粥我已经盛好放到桌子上了。”大宝道。 “爹,你的牙刷。牙粉。”二宝把东西都塞给左容赢。 “爹,瓢,赶紧洗漱去喝粥吧。”三宝也往左容赢的手上塞了一个瓢。 “爹,给你洗手的热水我已经倒到盆子里了……”四宝乖巧的看着他跟林青禾。 五宝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做什么,哥哥都会去做,留她清闲。 她就去抱住了她最爱的娘亲的大腿,黏着她。 林青禾看着桌上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灶旁的盆子里倒好了给左容赢洗手的热水…… 她摸了摸五宝的头,娃们也太懂事了吧! 左容赢不动 声色的在他们的小脸上逡巡了一圈,看了一场戏后,瞧把他们高兴的。 左容赢洗漱完吃了粥,就去把碗给洗了,放到了碗槽里。接着,他去柴房里搬了一捆柴过来。 林青禾看他蹲在灶前烧火,知道他等会一定是要烧开水,用来刮猪毛,她就拿着桶跟瓢去缸中舀水。 左容赢往灶中架起火,看着林青禾手中提了一桶水,他起身走了过去,“我来!” “不重!” “我来!”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接过木桶,放在了灶边。打开了锅盖,拿起碗刷先洗起了锅。 “你等会要处理猪对吧,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 她上一世去外婆家过年的时候,在农村里见过别人杀猪的。 “这是男人做的事情,去烤火吧,等我刨好了猪,你再过来跟我说怎么做你说的熏肉。”他拿起瓢把洗了锅的水倒到缸边的槽子里, “啊!” 野猪那么大,毛那么多,他一个人得刮到什么时候去! “去吧!” 他说一就是一,声音宽厚舒缓。 林青禾在旁边看了一会,仅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将锅子里的水给倒满了。 灶里也架好了柴,水也不用她烧,她好像暂时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她哦了一声,道:“好吧,你有事叫我。等会,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左容赢颔首,就去灶前蹲着往灶里添了些柴进去。火光照在他深邃刚毅的脸上 ,给他添加了一层魅色,但林青禾更多的注意到了,他浅色的薄唇因为缺水而有些脱皮了…… 林青禾看得心疼,去拿了一个碗,拿起了温在桌子下的一壶水,倒了一碗水拿过去给了左容赢。 “天干气躁的,多喝点水。” 左容赢接过,一口气喝光了,还给了林青禾。 之后林青禾端过了一张矮凳子过来坐下,守着火,不断的往里面添柴。想着等会刨了猪后,给娃们跟左容赢做什么好吃的…… 猪太大了,味道重,处理了之后肯定得有一滩血水跟很多的猪毛以及猪身上的废物。 雪已经小了,但是,屋外还是寒风凛冽的。吹在人的身上跟有刀子在刮似的。 林青禾站在院门哪里看着自家男人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手,她秀眉又揪了起来。 等天气好了,叫泥瓦匠过来,把屋子里重新的翻修一遍外,再盖几间房子吧。一间房子就专门给左容赢屠宰兽物…… 她垂头叹息了一下,不忍的回去了。 她又烧了一锅水,还找了一些驱寒除湿气的草药丢到了锅子里一起熬着。 等会得让他好好洗个热水澡,去一下身上的寒邪,免得生病了…… 陈山,何贵,杨福被左容赢训了一顿,满脸黑沉,下山的时候对着空气破骂了左容赢好一阵,还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 郑大牛在他们后面跟着,一直低头不语,听到骂得过分的时候好几次都 微张起了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下山后到了村子里了,从屋子里走出来透气的欧老头跟吴老头看到陈山何贵杨福郑大牛背着竹子做的弓,腰上都别着一把柴刀,空手而归。陈山跟杨福身上的衣服后背的衣服,都还烂了。 他们指着他们,“哈哈哈,后生牙仔,早就劝你们说不要去了,天寒地冻的,山上的野兽还不躲起来过冬。出来的就是饿得不行的豺狼虎豹,你们去了指不定的要去给他们喂食!” “看看你们,衣服的烂了,糟蹋了好物啊。你们又不是左家的猎户左容赢,哪里有那个吃饭的本事啊!” “欧老头,你!”杨福在山上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气,听到有人提起左容赢,脾气就要爆了。他捏着拳头,就往欧老头走去。 “哎!”年纪稍大一点的陈山拦住了他。陈山对着欧老头道:“欧大叔说的是,我们去浅山打猎的时候,看到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呢。” “三百多斤?”欧老头跟吴老头惊讶的下巴掉的老下。 “呀,他今年可以过个大肥年了,肉多的吃不完了!” “真会打啊,哎,在山上比我们在山下会捞吃多了,随随便便的就是我们大半年的收成!” 听到了谁猎打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村子里的人又有几个朝这聚集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是啊,他发财了。”陈 山跟着道。 “他看到我们说他没有力气了,就让我们帮他抬,我们看他累的气喘吁吁的,想着他也是村子里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大家也应该要互帮互助。我跟何贵杨福还有大牛就去帮他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抬到了他家院子里。这个时候,天下起大雪了,我们也不好进山去打猎了,就只好下山了!” “你们就这么下山了,左容赢有没有说分你们肉?” “哪能呢,人家猎的,我们就抬了一下,哪能问人家要肉!” “饭也没叫你们吃一顿?” “他直接叫我们走了,可能也担心我们打他猪的注意吧,可是我们压根就没想过……”陈山苦笑了一下。 何贵杨福听着都开始在村子里抹黑起左容赢来了,说他们帮他抬猪,踩着石头都摔了一觉,皮都擦破了,衣服也烂了…… 村子里的人听到左容赢打了猪,本就眼红起来了,这会听到叹几个人的话都在骂左容赢不厚道,吝啬。 “怎么也得给你们几斤肉当辛苦费吧,什么人呀,难怪我们村里的人个个都不喜欢他,这人太可恶了!” “再也不跟他来往了,村子里的路也不给他过了!” “他爹娘爷奶在世的时候打了好东西有时候还会送些给我们呢,他倒好,霸占着山,全部都私吞……” “让里正把他给赶出去,我们盲山村不需要他这种有异心的人!” “……” 第31章 下山的人诋毁左容赢 郑大牛看到陈山他们几个人这样诋毁左容赢,跟村子里的人都在……他脸都白了。 “不是的……” 他替左容赢小声的反驳了一声都被村子里的人在骂着左容赢的那泡沫星子给掩埋了下去。 他动了动干燥的唇角,唉了一声,往家走去了。 看到他们都在骂左容赢,陈山跟何贵杨福三人互相看着,唇角边都挂上了一道得逞的笑。 左容赢不分他们肉,有得他后悔的。 左容赢把猪毛刮了,剖了,把猪给拖回到了屋子里。 他将两条长凳子横着放,把猪给挎到了凳子上,拿着一根柴火去烧头上,耳朵里,猪下颚,眼睛那不易刮掉的细毛。 火烧得毛,吱吱吱的响,屋子里也传来毛发烧焦的那淡淡的香味。 这根柴火熄灭了之后,他去灶里换了一根……继续的烫猪毛…… 这猪已经被左容赢处理得很干净了,猪身上裹着的那一层发黄的泥浆松脂已经全都给刮掉了,露出猪原身干净黑紫的皮肤。 林青禾看他处理了会,又往盆子里添了些火给宝儿们烤就准备去做菜了。 宝儿们看爹娘都有事,都顾不上他们,他们也都没有去打扰。烤一会火,不烤一会儿火,几个人围着在一起说着什么悄悄话,玩着小游戏,不亦乐乎。 林青禾摇了摇左容赢刚才带回来的 桶,里面只有一个猪心跟一朵猪肝,她问道:“左容赢,怎么只有猪心跟猪肝,大肠小肠跟其他的猪下水呢?” 左容赢抬头看她,“丢了!” “啊?丢了!丢哪了?” “刚才刨猪的石头边!” 林青禾哦了一声,提着一个桶,出了门要去捡回来。 她捡回来的时候左容赢已经把猪毛给弄干净了,他在门口看她提着桶回屋子,桶里装着的正是他遗弃的猪下水。 他把桶给提了过来,道:“你捡回来干什么,那么多肉不吃,要吃这些?” 猪大肠子里都是猪粪,小肠是苦的,猪肚子硬,嚼都嚼不动,猪腰子全都是尿骚味…… “这些东西做好了比猪肉还好吃!” “真的?”林森烁挑眉看她。 “真的。我马上做给你们吃。我跟你说,猪身上全都是宝,猪肚子可以可以补中益气,止渴,断严重腹泻引起的虚弱,还可以消除腹内积块,治疗恶疮。如果煮的时候加一只鸡,放些中药煮个猪肚鸡,特别的适合冬季进补。养胃的。小孩大人都可以吃,非常的美味。 肠子可以润肠治燥。大炒肥肠,干锅肥肠,九转大肠……又好看又好吃。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肥肠撒上点葱花,神仙吃了神仙都要下凡。 猪腰可以理肾气,补虚壮气,治疗耳聋……只要把猪腰子 里面的白色的东西给割去,切上花刀去骚味自然就除得差不多了,猪腰子特别特别的嫩,做的花样也多,酸的辣的凉拌爆炒还煲汤都可,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的好吃……” 林青禾还没有做呢,就这么一说,左容赢眯了起来,看她的深邃眸子里有强光。 五宝们更是停下了玩乐跑过来围住了林青禾,一个一个的都吞口水了。 四宝更是没忍住,哈喇子都从嘴角给流出来了,他抹了抹小嘴,“娘亲,四宝饿了,想吃饭饭了……” “猪肚鸡?”左容赢想着家里已经没有鸡了,他取下挂在墙上的弓箭,道:“我这去猎!” “哎,左容赢!” 左容赢以最快的速度出门了,林青禾叫都叫不住…… “娘亲,饿了,想吃饭饭了!”四宝拉了拉林青禾的衣服又道了一遍。 “娘亲,我们也饿了……” 五宝们肚子里的蛔虫都给林青禾给勾出来了,个个都拉住了林青禾的衣服,叫嚷着饿。 林青禾看着五个小宝,眼睛笑成了月牙状,点了点他们的小脑袋,都是一群小吃货。 “好嘞,娘亲这就去做。” 话罢,她去提起了桶去缸边清洗内脏其他的猪下水。 五宝们也不玩了,就黏着林青禾,娘亲做什么,他们就在旁边看,或着帮娘亲倒水……想守着娘亲,好快 一点可以吃到娘亲做的美味。 林青禾蹲在灶边,最先处理的是猪大肠。 她一面给猪大肠翻边,一面舀着水冲掉了大肠里边的便便,冲干净了之后,她把大肠子放在了盆子里,倒了一些盐酒面粉在上面之后,就用手抓了起来。 抓了一会,把切好的高良姜倒在了盆子里,接着姜抓……要去腥,除臭,还除脏污粘膜,所以得多抓抓抓。 抓好了之后,用清水洗两遍,冷水下锅子里,往水中,倒如姜片、酒、盐、去煮水…… 做到了这一步,林青禾去灶边往灶里添了一些柴进去。 大宝二宝三宝问娘亲是不是要烧火,得到了娘亲的肯定回答了之后,他们就守着灶边帮娘亲烧火。四宝就跟着娘亲,看娘亲怎么做菜的。五宝也跟着四宝一起在看。 林青禾处理好了大肠,她去处理猪腰子。两个猪腰子都被她提前放到了碗里,泡着水。 这会,她从碗里把泡水的腰子拿了出来,一刀,把一个腰子从中间划开,接着把黏着腰子上的白色的部位给平着切掉,在两面腰子上全都打上了花刀再倒入打碗中,倒入了凉水进去,将腰子里面的毒素跟尿骚味给泡出来。 另一个腰子也是同样的做法。 猪小肠她全要留着冲熏肠的,所以,她暂时不做处理。 猪肺可以补肺, 疗肺虚咳嗽,她准备晚一点之后洗净成碎片,用麻油炒熟,熬个白粥让五宝们吃。五宝需要多吃一点…… 猪肚,她也已经洗净了,也是放到了盘子里,倒入用盐白醋面粉(没有生粉她就用面粉代替了)反复的抓抓抓…… 左容赢速度很快,在她处理猪肚的时候,已经猎了一只野山鸡回来。 “你回来了,这么快!” 林青禾看着他就笑起来了,嫁个猎技高超的猎户就是好,不愁肉吃,且,肉还很新鲜! “嗯!” 左容赢唇角看到笑得眼睛都陷进了,他唇瓣也勾起。 “娘,爹把野鸡抓回来了,是不是要做猪肚鸡了!” 四宝这一喊,在守着火烧的三宝们也都齐齐的耐不住的跑出来了。 “娘,做好了吗做好了吗?” 他们往灶上面瞅,灶上面没有做好的菜,但是有白气从锅盖上冒,有点香又好似不是那么香,说不出这是什么味…… “没呢,再等等,都才开始做呢!” 林青禾看着锅盖冒白气,她停下了抓碗中的猪肚,打开了锅盖,拿着锅铲,把锅子里漂着的一层浮沫给捞了出来。 左容赢看她在忙碌,走到了她的身旁道:“我去处理鸡!” “嗯,好!” 林青禾望着他又笑了,左容赢盯着她的红红的,润润的唇,眸色变深了,竟然想亲她一口。 第32章 猪肚鸡,九转大肠…上桌了 林青禾没有发觉,她很快的就转过去继续的捞浮沫去了。 左容赢刚才处理了那么大一头猪,又马不停蹄的去猎鸡去了,肯定饿了,她想快点把菜给煮好。 这五个小萝卜也搀得不行了,她也想快点让他们吃到好吃的! 左容赢看她如此专注,心无旁骛……他意识到了自己……迅速的移开了头,便去杀鸡去了。 他扯住鸡冠,让鸡仰起头,露出长脖,拿起了菜刀往鸡脖子上抹了一下,血沥沥的往鸡脖子流出,鸡也挣扎了起来。 左容赢抓稳了鸡,让鸡血流到一个放在砧板上的碗中,待血流如柱变为点滴流出,他扔到了桶里。 打开另一口烧了水的锅的锅盖,倒了几瓢热水到桶里,又掺了一瓢冷水进去,拿起了菜刀,就提着桶去外面拔鸡毛去了…… 他出去了之后,林青禾就把大肠捞到了砧板上,把锅子里的水全舀出来,重新倒如冷水,再在把猪肚跟高良姜丢了进去煮煮…… 盖好了锅盖,她拿起了另一把刀把大肠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大宝二宝三宝们又去烧火去了,四宝五宝们就又都在旁边看娘亲做菜。 林青禾切着切着突然的想起了下山的那几人。 他们向他们索肉不成,还被她相公给扔出去了,不会怀恨在 心,到了山下造他们的谣吧? 左容赢跟她在村子里一直都不太受欢迎,也没有朋友。 一个是不合群,猎技高超惹得人妒忌。 一个是丑如蛤蟆,声名狼藉…… 这一造谣,村子里的人怕是更会讨厌他们! 她有预感左容赢猎了一头大猪这消息一定会被村子里的人知道,这肯定会引起村里的不少人眼红。 虽然他们住在山上,连去镇上都跟村子里的人不是一条路,但是以后说不准得去村子里办点什么事…… 还是学圆滑一点,把一些猪肉贱卖一些给村子里的人,跟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下…… 左容赢处理好鸡回来,林青禾跟他说了一下。他没意见。 二人继续的忙活着响午饭,菜一道一道的做好了。 打着花刀的爆炒腰花。 奶白色汤汁,放着桂圆红枣丹参等补药的猪肚鸡。 油炸得干干的香香的九转猪大肠。 切成薄片滚水猪肝,在盘子中间调制了一碗特制五香蘸料。 菜里的好多的补药跟调料都是林青禾从农场里的药柜里取出来的。 不过,饭是最后闷的,现在还没有好…… 香! 好香! 好看! 好好看! 五宝们围在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都看愣了,都吞了好几口口水了。可是爹娘还没有上 桌…… “娘亲,我们饿了……” “想吃饭饭了!” 五宝们瞅着林青禾跟左容赢,催促着他们。 “等爹爹别一些菜出来给秦婶,再吃好不好,饭也还没有好呢。” 左容赢在洗着食盒,林青禾往灶里添加了一把火进去。 五宝们吞了吞口水,乖乖的点了点头,继续的坐在桌旁边望着口可的菜等着爹娘。 “左猎户左猎户……” 院子外面倏而的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拍拍拍的,门也被人敲了起来。 “左猎户,在不在……” 林青禾看向左容赢,“又有人来了!” 五宝们也听到了。 “爹,娘,好像是个老奶奶!” “我去看看!” 左容赢将食盒放在灶上,去墙上挂着的一条插帕子那里擦了擦手,往外面走去。 “我也去看看!” 林青禾跟上了他,不会是有人又要他们免费送猪肉吧? 说什么,她都不干的! 不然,这会形成恶性循环的,以后打了猎物,他们都想着要分给他们,。 门一开,是村子里的窦奶奶。 她身上虽然裹着很多的衣服,但山上太冷了,她仍然在门口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的。 “窦奶奶!” 左容赢认得她,好几次他从镇上回来经过村口,这个老人家看到他会问候他一两 声。 “哎。”窦氏应了一声,“左猎户,听说你猎了一头大猪啊……那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五个铜板,“能不能卖我半斤肉啊……我孙子病了好多天了……他说想吃口肉……我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去镇上太远了……” 说到孙子生病的时候老人家的眼睛了多了些水汽,面上也多了一抹无奈。 “我这就给你切!”左容赢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了。 林青禾看窦氏是个慈祥的老人家,不倚老卖老占别人家的便宜,她笑着想把窦奶奶给迎了进来。 “窦奶奶外面冷,来里面烤会火吧。” “不了不了,我买点肉就回去!” “奶奶你孙子得了什么病啊,可叫了郎中去医治?” “带了他去镇上的,大夫说就是普通的伤寒,多休息,给他抓了几副药的……” “哦,这样啊……” 窦奶奶不愿意进来,林青禾就在门口跟她唠家常。 窦奶奶发现林青禾变得和善了,人也变得亲切了,面貌也变得比以前好了,她也就忍不住的跟她唠嗑了起来。 人到老了,就会变得话多跟啰嗦。 “我郎被拉去当兵了后,每个月都会把他的军饷寄回来让我跟我孙子过活,孙子一病,存着的军饷大半都拿去治病去了 ,哎,人呀,还是不要生病,又花钱又遭罪……” 林青禾又问了下她孙子的病症,这个时候,左容赢已经把肉给切好,用草串了一个圈吊了起来,拿了出来。 “窦奶奶,给!” “哎,谢谢你了左猎户……我不要那么多肉啊,我就要半斤……”这起码给了她五斤肉,窦奶奶握着手上的铜钱,手都抖得更厉害了。她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呀! “拿回去吃吧。孩子病了,我送给他的。” 说完,他瞥向了林青禾,林青禾脸上带着笑,没有一点的反对。他就知道她会同意的。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你打猎那么辛苦……” “没事,我们家还有很多的肉呢。孩子想吃肉就多煮一点给他吃。”林青禾提起肉把绳子串在了窦奶奶的手上,“等我一会!” 她朝屋子跑去,出来的时候提了一捆草药,“窦奶奶,这些草药是驱寒治咳止痰的,你拿回去给你的孙子熬水喝吧,早晚熬一次,一次这么一小把就好了。”她用手抓了一把给窦奶奶看。 “在家除了让他多穿衣服多休息外,还让他在家多喝点热水……” “哎,谢谢啊谢谢啊!” 窦奶奶十分的感激,把钱放在了林青禾的手上,提起了她的那一捆药,又朝他们道了很多的谢谢。 第33章 发现左容赢被诬陷了 “哦,窦奶奶,如果村子上的人想吃肉的话,今天下午可以来我们这里买,外面卖50文钱的猪肉,我们野生猪肉只要35文钱一斤……” “好呀好呀,我回去就跟村子里的人说说!” “那谢谢窦奶奶了,路上的小心点啊……” 送走了窦奶奶了之后,左容赢想关门,林青禾抱住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别关了,等会肯定有人会来买猪肉……” “嗯。”左容赢随她去。他从院子里拿了两块大石头过来,压在了门角上。 林青禾拍了拍他沾了些土的大掌,把铜板钱放到了他掌心上,拉着他回屋子里吃饭去了。 路上,左容赢又把钱塞到了她的手上。 “你是我娘子,家里的钱都给你保管!” 林青禾一顿,唇角就裂开了。 她煞有其事的点头,将手上的钱收了起来。 “自然。这是自然的。我是你娘子,家里的经济大权肯定得要掌握在我的手心里……” “娘,爹爹,饭已经好了!” “快吃饭吧,娘亲,四宝饿了呢……” “……” 桌子上的菜勾得五宝们等不及了,他们看爹爹娘都还没有回来,就开门去催他们,看他们回来了,个个都叫起来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 林青禾看 孩子们等得不行了,她应声,跑回屋子里就拿起了几个碗去盛饭去了。 左容赢唇角翩飞起了好看的弧度,心甘情愿一切都由着她做主。 林青禾前脚回去,他后脚就跟上了。 林青禾她先往一个大碗里盛了一碗米饭给了左容赢,再帮孩子们以及她跟左容赢盛饭。 左容赢拿起了那个大碗去桌前扒拉了一些菜,放到了食盒里,再把一碗药也放到了食盒里,他盖上了盖就提着食盒去给秦婶送餐去了。 …… 五香猪肝,薄薄的猪肝片沾上了碗中的调料酱。 嗯,味道不错。 爆炒腰花,除了加了一把辣椒,做的时候还切了一些韭菜下去一起炒,滑滑鲜嫩的,有荤有素,丝毫不油腻,很是下饭。 九转猪大肠一咬下去,油跟汤汁还有大肠本身的香味就爆了出来,他们口腔里的每一个味蕾都被肠香味普到了。吃上一口,满嘴留香。 五宝们吃得眼睛发亮,一个接着一个夹着吃,都停不下来。 猪肚鸡,猪肚用砂锅煲得软软的,鸡肉很鲜美。奶白色的汤汁喝上一口除了有鸡肉跟猪肚的香味道还有红枣枸杞的甜味,以及其他的滋补的药材的淡淡的药味。很暖人,嗅着这味道让人心宁气神。 “娘亲,我爱 吃猪大肠!” “娘亲我也爱,这大肠好香啊!” “我爱吃猪肚鸡,汤好好喝啊!” “念知,都爱……” “对,五妹说的对,只要娘亲做的,我都爱……” 林青禾听到孩子们的话扯了扯唇,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吃香香干干的食物,她特意的把大肠在锅子里多煎了一会,让大肠更香更干…… 她看孩子们喝汤的碗里空了,她拿着勺子给孩子们又加了一些猪肚汤,“冬天了,多喝点汤汤水水补补。” “谢谢娘亲!” “……” 左容赢注意林青禾从吃饭开始道现在,她就喝了半碗汤,盛的那一小半碗饭,一直都没有吃完,菜也没有吃几口。 他凑近她,问:胃口不好?” “啊?没,没,要减肥呢……” 林青禾拿过了他面前的碗给他盛了一碗猪肚鸡,“辛苦了啦,多补补……” 左容赢胃口很好,尤其是她做的菜很好吃,他应该是能吃下很多的,但是看她吃的很少,不怎么敢吃,他也不怎么想吃了。 他把林青禾给他盛的那一碗猪肚鸡都均分给了五宝们,“我吃了四碗饭了,吃不下了!” “啊?今天吃那么少了!是不是最近都是肉太腻了?”平常,没个七八碗,他不会放下碗筷的 …… 左容赢暖暖的看她,摇了摇头。 林青禾低头想了下,确实,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蔬菜吃,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吃肉……肉煮的再好吃,天天吃也会腻的! 唉,真希望空间里的菜快点长起来,这样她好给孩子们换口味。老吃肉也不好,营养不均衡…… 哦,对了,还可以去山上挖竹笋! 竹笋炒肉片,炖大骨头也好吃! 左容赢看她面色一凝,眸中有亮光,他又凑近了一些问她:“怎么了?” 林青禾指着上山的方向,笑着:“山,山上有竹笋……” 左容赢浅笑了起来,给她重新盛了小半碗汤,“改天吧。再喝一点汤。下午说不定会有很多村子里的人来买猪肉,会很忙活……” “哦,那好吧。我就再喝下这一小半碗。” 林青禾捧着那一碗汤,凑到嘴边呼呼的吹了下,喝了一口。左容赢看她喝了这才满意的撤开了目光。 她喝了几下,看左容赢盯着桌上的菜,她瞥了下他面前的空碗,“要不,你也再吃一点吧……”她不等他回应,放下了碗便再去锅子里给他盛了一碗饭…… 吃了饭后,林青禾在灶边洗碗,左容赢扑在地上的木板上砍着猪肉。 他已经把这头猪砍成两半了,一半留 着卖,另一半他在砍成一段一段的长条,林青禾说做熏肉就是要这样处理肉的。 林青禾洗了碗后,就去洗了一口大缸,准备等会把左容赢砍的肉给扔到缸中,腌制。 五宝们吃的肚子圆了,就在桌旁坐着消食,看着爹娘忙活。 屋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刀砍的声音,洗东西的洗洗涮涮的声音。还有五宝们软萌萌的童言童语。 倏而,嘎吱嘎吱的,有人踩着积雪进了院子,“左猎户再吗,左猎户?”屋门被敲了敲。 林青禾笑得眼睛一弯,一定是有人来买肉了。 她往身上擦了擦水,就跑去把门给打开了,是两个妇人,她一下没想起她们是叫什么的……好在她机灵! “大娘,大娘,你们是来买肉的对吧!” “对呀,听村子里的人说左容赢猎了一头野猪,猪肉便宜卖,35文钱一斤是不是?” 这两个大娘对林青禾口气不是那么好,毕竟,她不守妇道,她们心里瞧不上她。 “嗯,对!”林青禾把她们给迎了进去。也听出她们语气中对她的不屑,但是她不在意。 “奶奶好,奶奶好……”冯氏跟姚氏一进屋就听到了甜甜脆脆的喊人声,她们看去,有五个白里透红,活泼可爱的小娃娃朝她们跑来了。 第34章 说你爹爹不好的都是狗东西 漂浪的孩子谁都喜欢的,冯氏跟姚氏看着五宝们甚是喜欢。 “哎哟,这孩子,嘴真甜。” 林青禾跟着笑,开口问她们,“大娘,你们要多少肉啊,我当家的在那里切肉!” “给我切上一斤肥瘦相间的肉。我们把钱放到哪里啊!”她们拿出了钱袋子,数起了铜板。 “给我娘子!” 林青禾拿起了一个篮子笑着去接了。 “冯娘,姚大娘,放在这里就好了!” “你看好了,这是35文钱。到时候别说我给少了!”冯氏从那一袋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钱出来! “谢谢大娘。”林青禾没有数篮子里的钱,而是把篮子放到了一旁,然后跟左容赢道:“相公,冯大娘跟姚大娘上山也不容易,我们在多切半斤肉给她们吧。” “嗯。” 左容赢又切了一些肉,用草捆起来,提给了她们。后面给她们加的肉远远的超过半斤了。 冯氏跟姚氏精打细算了一辈子,她们将肉给提在了手上,都知道已经超过买的加送的数了。 买一斤的,肯定都快两斤了。 买两斤的肯定都快三斤了…… 她们哎哟了一声,因为年老了而松垮下来的嘴角翕动了起来,觉得上这一趟山值得了,看林青禾也顺眼了起来。 “给我们送那么多的肉啊,哎哟谢谢你们啊!” “我就是说陈山他们是乱说的吧,看,左猎户给了我们这么多肉,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林青禾是想多给他们些肉让她们下山去打打广告,宣传一下,没想到还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她不禁 问道:“姚大娘,陈山他们在下面说了我相公什么啊?” 姚氏跟冯氏一高兴就把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们说了。 林青禾不耻的扯了扯唇,她的预感还真的。那几个人可真无耻。 “姚大娘冯大娘,他们在颠倒黑白,在一派胡言。我相公天不亮就去山里打猎了,把猪扛回来的时候,可不见陈山何贵杨福他们的身影。 倒是我要关门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说我们打了那么大一头猪,要让我们送他们猪肉,我说可以35文钱卖给他们,他们不干,说这山是公家的,打的猪应所应当的分给他们,还说我相公把山上的猎物都打完了,让他们都没东西打了,还让我们赔他们钱……” “我们家里除了我还有五个孩子,吃穿什么的哪样不要钱,孩子的身体还不太好,还得经常去镇上买药给他们吃。我们没田没地就靠我相公打猎为生,山里的猛兽多,我相公每次进山都是在拿命换钱。他们让我们免费送他们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啊,他们没有帮你们抬猪啊?” “哪里能呢,我相公一个人辛辛苦苦搬回来的,去的路上还是回的路上都没有见到他们。” “这……陈山他们也这……” “大概是我们没有分给他们肉,他们看我们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有交情的朋友,就存心的抹黑我相公,坏了他的名声,觉得反正也没有人会帮我们……大家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啊……” 林青禾说到这里的时候,嗦了 嗦鼻子,眼眶都红了。 五宝们将着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们机灵的跑了过来。 “娘,谁抹黑爹爹,是不是今天那跑到院子里来的怪叔叔们?” “太坏了,娘亲说便宜卖给他们,他们还骂娘亲,让爹爹打娘亲呢!” “我听到他们说,要是爹爹跟娘亲不给他们肉,他们就把爹爹赶出村子里去,让我们在村子里毫无立足之地!” “爹爹看他们太过分了,才把他们给赶出去的,爹爹做错了吗?” “呜呜呜,那我们是不是以后就没有地方住了……”五宝哭了起来,扑过去抱在了冯氏的身上,一手还扯着姚氏的衣服,“二位奶奶,我好害怕……” 冯氏姚氏提着肉听到娃们的哭声,喟叹了一口气,替他们觉得不公,都开始骂起陈山他们了。 “太不像话了……又没有帮人抬猪,还想要人家的猪肉,下山了之后还要装好人,来倒打一耙!” “是啊,怎么那么厚的脸皮,我都替他们羞呀!” 娃们眼睛里的狡黠之色,让林青禾捂嘴偷笑了起来,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们都太给力了…… “左猎户,林青禾你们别难受,等我们下山就去跟村子里的人说明真相,那几个人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的心呀,说不定是黯黑黯黑的!” 林青禾跟孩子们把姚氏冯氏送出了门口,待她们走远了之后,她叉上了腰,“你们以为就只有你们有嘴,别人就没有嘴吗?一群自以为是的狗东西!” “娘亲,狗东西是什么东西?”大宝问。 “狗东西就是坏蛋,诬陷 你爹爹,说你爹爹不好的就是坏蛋!” “嗯,那几个人怪叔叔就是坏蛋!”二宝点头非常的认可,眼睛里充盈着气愤的光。 “不是好东西!”五宝也学着娘叉腰对着山下骂。 “是狗东西……”四宝跟着骂。 “……” 林青禾骂完了之后心情爽多了,发现五宝也跟学着她在骂,这小模样完全是她的小翻版。 她摸着五娃的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同时,她也有点担忧,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会不会把这几个娃给带偏了…… 倏而,山路上又有往这来了好几个人,男女都有。 大雪天上山的肯定是过来买肉的。 她赶紧的叫五宝们跟她一起回屋子里去了。 一转过身,发现左容赢就在门口看着他们。 他身形俊挺高大,脸庞清隽秀雅,身上的一袭粗麻布衣也抵挡不了他身上的卓越的风姿。 林青禾看痴了…… 看她那傻乎乎的眼神,左容赢浅啡色的唇角边扬起了浅浅的弧度,深眸中也带上了笑。 “来人了?”他问。 “嗯!”林青禾点头。 “我回去准备割肉去了!” 他撇了下唇角,就进了屋子里,林青禾看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心中充满了斗志。 迟早有天会把这块帅肉啃得骨头都不剩! 整个下午,断断续续的都有村子里的人过来买肉…… 装钱的篮子里的铜板由刚刚能把篮子底给盖住,到现在的有了厚厚的一层…… 左容赢也在下午将林青禾要的肉都给全切好了,一一的丢到了洗干净了的那口大缸里…… 他还留了一些 新鲜的肉,挂在了院子里的房梁上,以及放在了盆子里。林青禾说要留一些,做菜吃。至于盆子里的肉她晚上要用来做熏肠……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买肉了,左容赢就把院门给关了起来。林青禾呢就准备做晚饭。 第一次去镇上他们买了一些香料,还有跟左容赢去山上的那一次,她也在山上找了一些香料。 她从这些香料中拿了一定比例的八角茴香、小茴香、花椒、高良姜、肉桂、肉豆蔻、甘草……等,全都放到了砧板上,剁剁剁,砰砰砰…… 她要用菜刀把它们给碾碎,刀把戳成粉末……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就传来了她做香料的的声响。 左容赢关门回屋,看她弄这些有点卖力,他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把刀给拿了过来,“我来吧,怎么做?” “啊!”猝不及防的,他就出现在她的身后跟她贴在一起,突如起来的热度让她脸有点红,她温声道:“就把它们弄成粉末就好了。弄好了之后,再帮我放到碗里……” “好!” 左容赢拿稳刀,把这些调料给集中扒拉在一块。林青禾站在他的旁边还没有来得及走开。 突然,啪的一声,他拿刀背用力一拍下来,另一只手掌按在刀背上一碾压,吱吱吱……这些香料在刀下发出了碎裂的的声音……拿起刀了之后……这些香料全都成一滩褐色的粉末了…… 林青禾抬头望着他,说不出的震惊,力气也太大了吧…… 确实是哦,三百多斤的大野猪,他可是用拳头活生生打死的…… 第35章 孩子们的志向 “你,好,猴赛雷!” 左容赢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蹙眉。林青禾对他举起了一个大拇指,“厉害,就是你很厉害。” 左容赢揶了下唇角,听着她夸他,愉悦之情言之于表。 林青禾看他笑也笑了起来,接着她去拿着一个碗将这些粉末给装起来了…… 这些粉末这就是上一世的世界里很受欢迎的调料品,十三香! 做熏肠熏肉她需要这种调料。 等会她用新鲜的猪肉做菜也可以放一点十三香。 “等会要做什么?” “我要炖个汤……”林青禾把放着新鲜的肉跟一些骨头的盆子给端了过来。 排骨还是一整块的,扇骨也是一整大块的,大骨头也是……让她砍,她会砍得会很费劲…… 索性,这里有个当家的,她道:“排骨我要三根你帮我砍成段,扇骨这一块,还有两个大骨头你也帮我砍小吧!” “嗯。”左容赢把盆放在了一旁,把一根大骨头放在了砧板上,手起刀落,剁剁剁,拳头那么大的骨头就被他给分细了…… 那充满了力量的手臂,一身的力气,太有男性的雄性魅力了…… 林青禾看着他腼腆的脸红了。 她去拿了一些饿蚂蟥给洗干净泡在了碗中。饿蚂蟥是草药,有消食,解腻,健脾胃的……功效。 孩子们一直吃肉怕是会消化不好。 泡好了之后,她砂锅给拿了过来,把左容赢切好的扇骨跟大骨头都给放到了砂锅里, 排骨她等会要做红烧排骨,就先让它在砧板上了。 砂锅里的骨头,她仅用用清水过一遍。 这些骨头上午都是清洗好了才放到盆子里的。不脏的。 洗好了骨头,她把泡好的饿蚂蟥丢到了砂锅里,再倒入了一些水进去,就端到了小灶前去煲…… 左容赢也跟了过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等会要做红烧排骨跟肉丸子,你帮我看着点火?” “嗯。”左容赢应着,坐在了灶边的小木凳子上,往灶里添了些柴进去。 “娘亲,我们该做什么呢?” 五宝们看着爹娘都忙活一天了,到晚了都还在忙。都过来围住了林青禾,扯了扯她的衣服,想帮大人分担点什么。 “你们呀……”林青禾看着宝宝们很想做点什么,她想了想,问:“秦婶有没有教你们数数呀?” “娘亲,我三岁就已经可以从1数到万了……三位数的算数都难不到我……” 三宝叹了一口气,认为娘亲把自己给看扁了。他跟哥哥弟弟妹妹可跟其他的在这个年纪孩子不一样。 “我也差不多……” “我也是,我也是……” “……” 林青禾看着三宝像大人一样的叹气,内心惊叹,这娃是天才吧! 她四岁的时候整天就想着睡觉玩,在幼儿园上了一学期了,一个阿拉伯数字“8”都写不好…… 不,这五个宝娃子都是天才吧。 天生聪颖就不说了,家务活样样都会, 生存技能满分,读书认字算数就被一个秦婶教教就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哇塞,你们……太棒了,娘亲都找不到形容词形容你们了。” “那这样吧。”林青禾拿起了下午赚的那一篮子钱,连同篮子放到了桌子上,再拿出了几根长线丢到了篮子里。 “你们帮娘亲数一下这里有多少钱,这线呢,你们就帮娘亲用来串钱,每五百个铜板串一串……” “好的娘亲。” “交给我们吧,没问题。” “我们一定不会数错的。” “娘亲,我们很快就能数好的……” 林青禾一交代下去,五宝们就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拿着线串起了铜板。 “一、二、三、四……” “二、四、六、八……” “三、六、九……” “……” 林青禾看着他们走到了灶边,眼睛里的光彩更亮了,五娃们小小年纪就如此优秀,长大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厉害的人物呀! “林青禾!” 左容赢看她朝后走着不看路,都要撞到灶了,他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林青禾走着就直接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左容赢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五宝,人小鬼大的,他都见怪不怪了。 林青禾皱起了眉头,摸了摸撞痛了的鼻子,抬手给他拍了拍衣服。胸膛跟一堵墙似的,不经意撞上去,鼻子痛呼呼的。 左容赢撤回目光看到她滑稽的模样,唇角扬起,拿下她的手,给她捏了 捏鼻子,“痛吗?不是要做菜吗?锅都烧热了!” “啊!”林青禾这才想到,绕开他,锅果真都烧红了起来了…… 她赶紧捞了一瓢水给倒了进去,“马上,马上,我就做了!” 左容赢难得看她手忙脚乱的,他眸中浮现笑痕,嗯了一声就继续的回到灶边去烧火了。 林青禾将切成段的排骨放如锅子中,倒如水,盖上盖去闷煮。 她拿起盆子里的那一大坨肉,切了一段肉,按在砧板上。 菜刀切成薄片,跟藠头一起剁剁剁的剁细。剁细了之后加入了一些面粉十三香揉了起来。最后,在捏成一个一个的肉小丸子。放在了砧板上待用。 水开了之后,她将闷煮过后的排骨捞出,锅中的水倒出,从缸中倒入油,去炸排骨,以及那些肉丸子。 排骨炸到金黄,捞出备用,八角桂皮高良姜等大料洗净候着。 炸好的肉丸子捞出盛到碗中,放凉。 锅子里炸剩的油锅她用铲捞回到了坛子里。 捞好了之后,她再放入糖下去炒,炒成酱色,再倒入一块一块的排骨,让肉上色均匀,加入洗干净的大料,炒会,加水加到盖没排骨。盖锅闷煮。收汁便可出锅…… 娘亲做菜很香很香,五宝们嗅着味道又搀着想吃,还想去看娘亲做菜。娘亲做菜又好吃又好看。 但是,娘亲交给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们便继续埋头数钱…… 饭菜都快做好的时候,五宝 们才从凳子上下来,朝林青禾跑来了。 一个一个的揪着娘亲的衣服、裤子、围裙……黏着她。 “娘,数好了,一共是两千贯钱。我们都用绳子串好,互相检查一遍了。” “好嘞,太棒了……” 林青禾去找到了一个坛子,拿起来倒了倒,拍了拍坛子外面的灰,将娃们串好的钱都给放到了坛子里,然后跟娃们道:“这钱要存起起来给宝儿们读书的,等开春了,你们就去学堂念书去……” “娘亲要送我们读书呀,那我要考文状元。”三宝充满斗志地道。 “三弟文状元,我作为大哥就当个武状元好了。” “我不跟哥哥们争状元,我就中个榜眼给娘亲好了。”四宝看了下放在灶上面的肉菜,舔了舔嘴唇,随口就道。 “榜眼状元你们都夺了,那我就中个探花算了。”位置都被弟弟哥哥预定了,二宝无奈的摇了下头。 “那念知呢,哥哥们都考取功名当文武状元,榜眼探花,念知做什么呀?”五宝看着哥哥们都规划人生方向了,她鼓着脸也开始思考起自己的人生路了。 “念知做大将军的夫人?”大宝思索了下犹豫道。 “王妃也可!” “太子妃吧,威风。” “贵妃?听着好贵气的样子?” 二宝三宝四宝跟风着道。 “不要。念知才不要……”念知摸着小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倏而,她瞥向了林青禾,葡萄般乌黑的大眼睛一亮。 第36章 要娶像娘亲一样的女子 林青禾听着五宝说以后要像她,她讶异了下,她在孩子的心中形象那么好? 听到五宝的后半句,她扭头去看左容赢,他坐在灶边的一张矮凳上烧火。咔擦一声,他掰断了一根粗柴,丢进了灶里。 冷峻的眉眼没有任何的起伏,好似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 他向来如此,深沉得很。 林青禾回头,认可赞同五宝的话,“嗯,念知以后想嫁给一个像你爹爹那样的人倒是很好。你爹爹确实很好。” “不过,娘亲让你们去学堂念书不是想让你们考取功名,让娘亲威风去显摆的……” “那我以后给娘亲跟爹爹赚很多的钱……” “买大房子给爹娘住。” “还要请很多的丫鬟婆子照顾爹爹娘亲,这样爹爹跟娘亲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了……” “那我就去结识书香门第的小姐,让娘亲爹爹抱孙子!” 林青禾:“……” 孩子太懂事了是不是就是太早熟了? 还是这是秦婶的功劳? 秦婶以前都教了孩子些什么啊? 她摸了摸额头,汗颜。 “你们……爹爹跟娘亲有自给自足的能力,也能让自己跟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不用太为爹娘操心。娘亲让你们读书不是想让你们变得有多出息,指望你们赚很多的钱。我是想你们能有很多的见识,有机会去更大的地方看看。你们长大了之后就 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活得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就好了……” 孩子们茫然了,嘴巴张了起来。 往灶里添柴的左容赢听到她说自己好的时候,唇瓣几不可闻的勾了勾。 当林青禾说让孩子长大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活得平安快乐的时候,他眉头一蹙,也怔然了。抬起了眉眼,眸中带着深意的看着林青禾。 林青禾看着孩子们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明白,“好了,去洗手吧,饭菜已经好了。” 她将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去了灶边。 从锅里倒了两瓢热水到桶里,从缸中倒了两瓢冷水到了桶中,摸了摸水,不烫了之后,才撤开身子让他们洗。 孩子们在她撤开了之后,围着桶蹲下了,把手都给掬到了桶里,洗了起来,小声的嘀咕着。 “我以后也要找一个像娘亲那样的人。可以给我做好吃的!” 小小年纪的四宝就将吃货本性展露得淋淋尽致的,就连娶媳妇也得找个会做饭的。 “除了做吃的,还得像娘亲那样的,会做衣服,做棉裤,做鞋子,还能给我烧暖炕……” 三宝小唇扬起,眼睛贼亮。 大宝弯着小小的手指,数着三宝四宝说起娘亲的长处,“……除此之外,她还能上山采药,看病熬药……” “我娘子就一个优点就好了,护短。能打坏人,将坏人骂得 毫无还嘴……” 林青禾护着他们跟爹爹,教训人的场景深得二宝的心。 “念知也很想把像娘亲那样的女子娶回家……” “五妹是女子,是娶不到女子的。” “啊?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要,人家要娶嘛……”念知听到娶不了,萌脸上顿时浮现了委屈的表情。 “这个很简单的嘛,念知长大了以后嫁给一个像娘亲一样的男子就好了……” “哇,哥哥,你们好聪明嘞。” 被妹妹一夸,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黑黑的小眉头高高的抬起,圆脸上都扬起了自豪之情,“嘿嘿嘿嘿……等我们长大了,帮你物色物色哈~” “嗯!”哥哥们对她太好了,念知好感动! 林青禾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洗手,听着他们在说自己,被他们说的脸都红了。又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都在妹妹面前臭屁的样子,她实在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皮,太皮了,人小鬼大的,才四岁就想着娶老婆了,要求还那么多! 肩膀上传来了一重,林青禾望去是左容赢。 “米饭好了,我去摆碗筷,吃饭了。” “哦,好!”林青禾打开了锅子,白气袭来,里面闷煮的米饭全都已经好了。 左容赢端起了放在灶上的两盘菜,端到了桌子上,林青禾过去拉住了他,拍了拍坛子,“下午卖猪肉卖了二两银子。我把钱放到这里面 了。” “嗯。” “就嗯?放到哪里好?”她摇了摇他的袖子,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左容赢眸光温和,唇瓣动动,抱起了坛子走到了一个放米缸的墙角处,他挪开大缸,掀开垫着大缸的木板,里面有一个深深的洞。 林青禾眸色一动,将坛子放进去,刚刚好。 她笑了起来,“这个好!” 她再去把放在柜子里的银票给给丢了进去,“我把爷爷放进去,有爷爷后就会有子子孙孙,这样,我们坛子里的钱就会越生越多了……” 左容赢听着她的歪理笑了笑,把她给拉了起来,去把木板盖住,大缸移了过去,“走吧,吃饭去。” 饭桌上,林青禾给娃们跟左容赢先捞了一碗饿蚂蟥炖的骨头汤。 娃们喝了汤吃了顿的大骨头之后,胃口大开。 桌上传来了吱吱吱的吸食骨头的声音,跟呼呼呼,喝汤的声音,还有恩嘛恩嘛……等吃的贼香的声音。 这一顿晚餐又是一份光碟行动。 娘亲做的饭菜就是好吃! 吃完了饭后,娃们自己去玩乐消食去了,林青禾开始研制熏肉做熏肠。 左容赢把盆子里的肉给拿了出来,放到砧板上切细。林青禾拿着十调制好的十三香粉、适量的盐酒撒在了大缸里的肉上,用手抹匀了起来……全都抹好了之后放在了大缸里让它们腌制一宿。 看左容赢也把 肉给切好了,她加了适量的盐、香料到肉中,搅拌了起来。 搅拌好了之后,她便把针线给拿了过来放在一旁。 拾起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把放在盆子里的猪小肠端到了砧板上,就开始往猪小肠里面冲肉…… 猪小肠被她冲得很鼓,变成了近乎透明,露出了里面的肉馅…… 林青禾冲好一截小肠,就用绳子捆起来…… 左容赢一直在看着她,她神情专注,耐心极好,熏肉跟熏肠制作那么复杂,都没有过一句抱怨,决定做的事都会很认真的对待……他又忍不住的发自内心的欣赏她起来了。 “就这么冲到里面去吗?”他问。 “嗯!” 左容赢去拿了一张凳子过来,“休息会。” 不等她回应,他从她手中拿起筷子塞肉到猪小肠里,肠子滑滑的,他担心捏不住,把肠子口捏得很紧。 捏着肉塞了进去,拿起一筷子一冲,猪小肠便多了两窟窿,肠子口也裂开了…… 左容赢顿住了,林青禾看着从肠子里露出的两双木筷子,眨巴了下眼,淡定地道:“你力气太大了……还是我来吧,我力气小一点。” 她从他手中拿过猪小肠,用刀割掉撕烂的部位,重新塞肉进去,“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快去把澡洗了睡觉了。等会我弄完这一点里,我也去洗了。” 左容赢嗯了一声,却还留在原地看着她。 第37章 五宝以后要自己洗澡了 林青禾把猪小肠塞满了一节肉就用绳子绑紧,刀割断长绳……接下来再重复这样的动作。 看似简单,却是需要耐心,熟练度,技巧…… 看他还在站着,她道:“去吧,快去,洗了我也好洗澡了。” 五宝们在屋子里也玩累了困了,倦得半眯着小眼睛朝跑了过来。 “爹娘,我想睡觉觉了,但是我还没有洗澡……” “我们都也没有……” 林青禾发现自己忙忘了好多事情,不等她指令,左容赢打开了锅盖,拿了一个瓢,提起了一个桶,“别吵你们娘。爹爹带你们洗澡……” 左容赢倒好了热水,又往桶里掺了冷水进去,提着两桶热水到了桌边。再从外面拿了一个大木盆回来。 五宝们拿起自己要换的衣服就放到了凳子上,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始要洗澡。 左容赢突的牵住了五宝念知的手,走向灶边,“爹给你重新倒水,你去柴房自己洗。以后都要一个人洗,不能在跟哥哥们一起洗……” “爹爹,这是为什么呀……” 念知回头看哥哥们已经脱得光光的,都坐到了盆子里了,拿着帕子掬水到桶 里,互相搓着背,玩的好开心哟…… 她瘪住了嘴,也想跟哥哥们一起玩。 “念知长大了。” “长大了就不能再跟哥哥们一起洗澡了?” “嗯,以后也别去偷看哥哥们洗澡。” 他把她向后看的小脑袋头给扭转了过去,拿了一个桶给她倒水。 “那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人给我搓背了?” “自己搓。” “啊……”念知又瘪住了嘴,去拉林青禾的衣服,“娘亲……” 林青禾一直都只在听左容赢跟孩子们对话的,五宝才是个四岁的女娃,说小也不小了,这方面的教育还是从小抓起吧。 她抿了抿唇,想了下道:“哥哥们是男孩子,念知是女孩子,女孩子跟男孩子是有区别的……听爹爹的啊。等会娘做完熏肠就去帮你洗……” “她已经会自己洗澡了,让她自己洗。” “去把另一盏油灯点上,拿着。”左容赢使唤着孩子。 念知哦了一声,听话的去了。她走到桌边的时候,哥哥们还在玩,不过一个个的都已经在拿背对着她了…… 左容赢倒好了水,提着桶往柴房去了。 念知一手捧着灯一手握着 抗在肩膀上的衣服,跟在他的身后。 林青禾望着这一大一小出去的身影,继续的做着熏肠,暗暗的在心里给左容赢点了一个赞,他的思想很先进啊…… 生活在在一个穷乡僻壤,难得有这样的教育观。 念知一个人洗好澡,穿好了衣服,左容赢才进了柴房里把她给抱了起来,抱到了炕上。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们已经洗好澡躺在暖和和的炕上了,见妹妹回来了,他们主动的掀开被子,挪出中间的位置。 念知上了炕后,躺在了那个位置,跟哥哥们说着悄悄话:“爹爹说我以后要一个人洗澡了。” “五妹长大了,你要是跟我们一起洗澡,会羞羞的……” “嗯,跟我们洗澡会嫁不出去,我们也会讨不到老婆的。” “那以前我就能……” “以前你小……” “我不想长大了……”五宝瘪紧着嘴,闷闷不乐。 三宝摸了摸念知的头,宽慰她,“除了不能在一起洗澡,其他的跟以前都一样的。五妹永远都是我们的五妹。哥哥们会永远疼爱五妹的……” “一块糕点一样分五妹一半。最后一块糕点一样是 五妹的……” “我们去玩耍的时候一样会带上五妹的……” “有人要敢欺负五妹,我肯定不会轻饶她……” 五宝终于被几个哥哥的你一言我一语给哄好了,她觉得长大了也没有什么不好了。 她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睡觉了。脸上扬起的是一抹童真无邪的笑容。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见妹妹笑了,他们也眯上了眼睛,安心的睡觉了。 林青禾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五宝会多想的,在念知回来后想跟她说什么的,但是有四个哥哥为她保驾护航,她摇了摇头,多虑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左容赢洗澡出来,林青禾站在砧板旁,还在忙碌。圆圆的脸上早已经爬上了困意跟疲累了。他平和的眉宇夹杂了一缕沉色,走了过去,“休息吧……” 林青禾看到他担忧的样子,她笑了一下,继续的拿起针在熏肠上戳洞洞。熏肠如果不戳洞的话,在受热的时候会膨胀的,戳洞洞是为了消气,让里面的汁水流出,也让熏肠烘好的速度更快。 “马上了,马上就好了。” “那我去给你倒水,你好好洗洗。” “嗯,好~ ” 左容赢提了两桶水出去,林青禾在他提出去的时候也把熏肠做好了。 她把熏肠放到了盆子里,端在了灶上,把下午放在碗中的猪肺也放了进去,拿起锅盖一起盖住了。 晚上说要给娃们用麻油炒猪肺配粥喝的,但是一想,粥喝了,娃们第二天早早的又要急着上厕所了,左容赢累了一天了,还是煮饭好,吃的饱一点。 所以,林青禾打算明早在炒猪肺煮粥给他们当早餐。 左容赢进来,林青禾就拿好衣服出去绕过他去洗澡去了。 她洗干净身子进了屋子,一望过去,大大小小的都躺在了炕上了。 他们身上的被子盖得都很好,全身就只露出了一个头。 左容赢五官立体,俊脸毫无死角,就这样看过去,也是赏心悦目的,奶包子们的睡颜也是萌萌哒。 她轻声的关了门,轻脚的把桶放下,走到了桌边,吹灭了灯,才抹黑抬腿往炕上爬去。 左容赢太高了,一张炕,他伸长着腿都快占到了炕尾,爬的时候难免要从他的身上压过去。 就在她爬的时候,她的胳膊被拉住了,一用力,她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第38章 左容赢坏坏的 林青禾呀的一声,对上了一双深邃异常铄亮的目光。她能感觉林森烁的呼吸好似重了很多…… 他把阻挡二人相隔的被子扯了出来,盖住她。 被子带着他身上很好闻的清新的味道,他的身体跟小火炉似的,很温暖……林青禾压在他的身上,手脚都在冒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她开始联想非非…… 左容赢……要碰她了? 良久,一只大掌落在了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给按在了他硬硬的胸膛上。在掖着被子将她给蒙得好好的……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林青禾懵懵的,她没有经验的呀! 她以为这是前戏……精彩的肯定是在后面…… 她等啊等啊,还想着等会提醒他动作小点,别把孩子给吵醒…… 呼呼呼…… 头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鼾声…… 她抬起头一看,左容赢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是冷吗,把她给抱过来给他暖身子? 林青禾撑起了身子,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怎么这样……” 左容赢睁开了眼,蹙眉问道:“你不睡?” 林青禾感觉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她抿住了嘴,又羞又恼,掀开被子往里面爬过去了。拉开了被子就蒙住了自己,还转了一个身,面对着墙壁…… “林青 禾!” 她躺好了之后,他仰起头叫了她一声。 “睡了。”林青禾沉闷的道。 她在生气。 她以为左容赢会把她给办了呢,左容赢想跟她做些什么男女之事呢…… 结果他抱着她就秒睡了…… 左容赢深眸里划过了一抹歉疚,嗯了一声,转身也被了过去。 他也想跟她干点什么,可他根本就不会…… 林青禾看他没有安慰他,还转过了身去,更气了。他刚才明明有想的,后面怎么就不想了,是她吸引力不够? 她握了握拳头,她一定要快点变瘦变美才行…… 翌日,一家大大小小的都还在睡梦中,林青禾就爬起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爬下了炕,唏嗦唏嗦的穿上了衣服,穿着鞋,就朝外面走去了。 左容赢在她从炕上坐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这个时候,天都还未亮,外边的路都看不清,这个傻子去哪里? 他没有碰她,她觉都睡不了? 看着她壮硕的虎背,左容赢的眸底燃起了担忧之色。她一出去,他就掀开被子下了床,衣服鞋子都顾不上穿就去追她。 门一打开,一个人影就在院子里手舞足蹈的跑来跑去,跳来跳去。像个成精的蛤蟆…… 月亮还高高的挂在枝头,亮堂堂的月光洒在了院子里的积 雪上,将林青禾的面容照的有些清晰。 她搞了一会,就气喘吁吁了起来,圆圆肥肥的脸上都已经带上了汗。 她没有停下来,继续的跳着,动着,跑着……头发散了,乱了…… 寒风呼呼的一刮,就将她别在后面的木簪给吹掉了。 没有了约束,一头茂密乌黑的秀发在空中随意的飞舞着,蒙住了她的脸,挡住了她的视线……毫无美感可言…… 林青禾仍然在跳着,只是腾出了一只手往后摸了摸,发现木簪没了,她才停了下来。 撩起头发,开始弯腰在地下寻找她掉的木簪…… 好在院子里都是些很白的积雪,她很快就找到了木簪。捡起来,检查了一遍,看到没有坏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小心的在身上擦了擦,才插到了怀中,拍了拍胸上的衣服,继续的跳着…… 这簪子是左容赢亲手雕给她的,她要好生的爱惜…… 左容赢的深眸中升起了感动之色,以及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一根普通的木簪而已,居然能让这个傻子那么的珍惜…… 看着她继续在哪里跳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轻轻的扣上了门,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到了屋子里…… 林青禾在外面跳减肥操大概 跳了两个时辰,才回屋子里去。左容赢跟娃们还在睡呢。 她抹了抹脸上的汗,去碗柜里拿着一个碗,去大缸里拿米准备熬一锅粥。 拿好米,一站起来,发现左容赢就在她的身后。她呀的吓了一跳。 “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那么早就起来了?” “嗯。” 林青禾低头准备绕过他去淘米,他拿过了她手中的碗,按着她的肩把她给带着,靠在了墙上。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往上一望,他的俊脸就突然的放大了下来,林青禾张开了眼睛,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角边…… 林青禾:“……” 瞬间,她的脸,就红到了耳根。她以为左容赢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愧疚,弥补昨晚…… 她推开了他,道:“你干嘛,你什么意思?” 左容赢眸中也闪过一抹错愕,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亲她,她会是这种反应,他以为她会高兴…… 看起来,她好像发怒了……是他亲错了地方吗? 他舍不得亲她的嘴…… 左容赢面窘,耳根也泛了起红。 他回避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我去熬粥……” “你给我站住。”林青禾抓住了他,“你干嘛亲我脸?” “那应该亲哪?” 林青禾盯着他,脑子空白……亲哪?亲嘴 ? 不对……她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怎么会亲她! “头发怎么不梳?”左容赢心虚的岔开了这个话题,扒拉掉了她的手。道了这一句,又道:“我去熬粥……” 林青禾摸了下头发,才想起现在是披头散发的呢。 她去找了一把梳子在角落里梳起了头发,摸了摸唇角边,半嗔怒半喜的看着在灶边煮粥的左容赢。 坏蛋! 她梳好头发,想去撒撒气,便过去跟左容赢道:“要砍几扇棕树叶回来串腊肉,还要做一个架子,把熏肠给腊肉给吊起来晾干下水分……” 左容赢淘好米,往锅中倒了三瓢水进去,盖上了锅盖,“我等会去。” 她怕他不认识,边比划边说:“棕树叶很大的,很长的,就是像手掌的那种树叶。树身上还披着一件棕色的皮,这皮有点厚的,割下来可以做扫帚,我在浅山看到了……” 左容赢唇瓣动动的看着她比划,嗯了一声,就去了灶边烧火。 反正他把她交代的事情干了,她就不生他昨天……的气了。 她去拿砂锅在缸旁清洗。 等会她要从空间里拿出金银花、绿茶、番泻叶、草决明等中药煲个减肥茶喝…… “我出去了!” “啊?” 林青禾一望他,他拿着一把割刀走了出去。 第39章 你不怕冷啊,不会晚点去呀 林青禾看左容赢出去了,放下了砂锅抬脚就跑去拉开了门。 她让他去砍,没叫他现在去。清早上那么冷,他就不会晚点去? 左容赢拉开着院门的门栓,听到了后面的动静。他没有回头,却时时注意着身后的一举一动…… “左容赢。” 他很快回头,俊脸却无波。 林青禾关上了门,朝他走去,眉宇间夹杂着一缕忧色,出口的话却是,“你不怕冷啊,不会晚点去呀?现在寒气正浓,那么冷!” “不冷,早点去早点回。”他淡淡开口。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哦,行吧。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吃早饭。” “嗯!” 简单的几语交谈,左容赢出了院门,往山上走去了。 林青禾站在院门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中,她才回了院子关上了院门,也把拴子给拴上了。 左容赢离开了之后,林青禾就在屋子里烧起了火。 她先把另一口大锅的灶火给烧了起来,烧了半锅热水。 再把桌下的火盆给拿了出来,架起柴火在上面,烧着了火,待火烧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拿衣服袖子裹着盆子边,端起放到了桌子下。 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圆木圆桌,把娃们今天要穿的衣服全都扑在桌子上,再把原木圆桌盖上去 。 等会娃们一起来,就有暖和和,干燥舒适的衣服穿了。 瞥向炕,五娃们眼睛闭着,睡得又安心香甜。五宝的脸上还挂着笑呢。 林青禾笑了笑,没吵她们。去了灶边各往两个灶口添了一些柴进去,才去收拾放在盆子里的那一个猪肺。 她用冷水重新把猪肺给洗了一遍,放在了砧板上,从空间里取出了竹刀,切成两半,放在了盆子里,倒水进去,将猪肺里面给洗干净。 这猪肺挺大的,林青禾准备分开煮。 今天就煮个三分之一。明天煮三分之一,后天煮三分之一。 从盆中拿出猪肺,丢在砧板上,切下三分之一,其余的放回盆子里去。 用竹刀将那三分之一的猪肺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切好了之后,装盘…… 钉起的木锅盖已经有热气从锅跟锅盖中的间隙冒出了,林青禾洗了下锅铲,开了盖子,去搅拌了下粥。 米在锅中已经比原身胖了一倍多了,也变得软了,开裂了,但是还没有爆成花。 林青禾搅拌了下便盖上了盖子,去灶边把灶里的一些柴给凑了一些出来,扔到烧水的那个灶里。 小火熬粥,慢慢的熬啊,煲呀,比全是大火熬的粥好喝多了。 最近有钱了之后,她跟左容赢的生活都变得奢侈起来了。最先奢侈的是饭 ,粥。 饭就是全是大米饭,白粥就是白粥。都没有掺其余的高粱粟米番薯…… 嘻嘻嘻,煮粥可以放一些粗粮的,对肠胃好,也不容易起脚气。 等左容赢回来,她跟她说一下。 其实粗粮也有新的解锁吃法的。 把高粱米粟米……等粗粮碾成粉末,合成面团。想吃甜的可以加点糖。五香的加点五香,孜然的加孜然粉……发酵好,擀面杖擀平,切成小块。 放油锅,炸! 锅巴零食就完成了。 等有闲情,在做给宝宝们跟左容赢吃了。 粥熬好了之后,林青禾把比珍珠还白,不浓稠不稀的粥给盛在了两个大碗中,拿盘子盖好。 把锅刷了之后,又往灶里添了一些柴进去,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麻油倒入锅中。 油烧到七八成热,嫁入将盘子中的猪肺倒到锅中,翻炒。炒到变色,加入十三香。继续翻炒一会,倒水进去,把肉给淹没。开始大火煲开。开了之后小火慢炖,等收汁,加入适量的盐,出锅即刻…… 因为这是药膳,所以,她没有多放什么佐料进去,仅加了一些跟药性没有那么冲,又可以提味的十三香。 猪肺炒好装盘了之后,林青禾刷干净锅烧起了水,放入了洗干净切成了丝条的高良姜,把做熏肠多出的小肉块倒入锅中, 煮个肉汤…… 被爹娘呵护很好的娃们嗅着娘亲做早饭的香味,一个一个的苏醒。 林青禾还不知情,她蹲在灶边的灶衬架旁,煲自己的减肥茶。背后倏而就一重,一具小身子压了下来。 四宝压在娘亲的宽广的背上,睡意惺忪,声音懒洋洋的,“娘亲,早饭在煮什么,好香、好香啊……” 林青禾笑着手挽到身后去,打了四宝的小屁屁一下,这小娃长胖了。 “小懒猫起床了。” 她往他的身上一摸,发现四宝穿的单薄的,就是睡觉穿的那一身衣服。 “哎哟,快去穿衣服去,娘亲把你们的衣服都给压在桌子上烘烤去了。” 她抱起四宝,走向炕边,大宝二宝三宝五宝看到她,都从炕上坐了起来了。 小脸上都迷迷糊糊的,没有睡醒。 “娘亲……”大宝打了一个哈欠,伸了懒腰。 “娘亲……啊……”哈欠是会传染的,二宝揉了揉眼睛也打了一个哈欠。 “娘,早……”三宝捂嘴打起了哈欠。同样也被哥哥们传染了。 “娘亲,抱抱……”五宝打了一个小哈欠了之后,伸出了小短手,睁了睁还没有睡醒过来的眼睛,向林青禾索要抱抱。 看着这几个小活宝,林青禾唇角就高高的扬起,“都醒来了,娘已经把你们的衣服给烘烤 桌子上了。” 林青禾把四宝抱到了炕上,把五宝给搂起来抱着她,贴着她的耳廓小声问:“想去小解了?” 五宝揪着林青禾的衣服,点了点头。 林青禾快速的抱着她去茅房,等她尿完,林青禾把她放回了炕上。在从桌子下把宝儿们的衣服拿给了他们。 “娘,爹爹去打猎了?”大宝边穿着衣服问。 “没呢,娘亲叫他去做事去了,应该快回来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喔。洗漱完就可以吃饭饭了。我先去给你们倒热水……” “谢谢娘亲。” “……” 几个男娃们下了炕,尿完了尿才回来拿东西洗漱。林青禾发现她从一早就起来开始忙,到现在,她还没有洗漱。于是,她就跟娃们一起刷牙洗脸了。 洗漱完摆好了碗筷,粥跟菜也端上了桌,门一开,左容赢才从外面回来。 “没发生什么事吧?” 林青禾跑去迎接他,肥肥的粗腿跑得飞快。 “是这个吧?”左容赢问她砍回来的东西。 “是是是。还砍皮了……”她笑着去接树叶跟棕树皮。正好可以拿皮做个扫把。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看到他一边的肩膀上有脏脏的东西,她出手给他拍了拍,拍过了之后,手上黏了一些褐色的东西。不是棕叶树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 第40章 左容赢去镇上买炭 左容赢斜眼去看自己的肩膀,也拍了几下,“你不是要做个架子吗,我砍了一根树背着回来的,洗得掉吗?” “能。辛苦了啦,快吃饭了……” “我先把牙刷了,你跟孩子们先吃。” 左容赢绕开了林青禾去拿自己的牙刷,拿着瓢去缸中舀水。 林青禾发现左容赢其实挺爱干净的……若不是身不由己从事这行业,说不定,他都有洁癖…… 左容赢发现缸没什么水了,他放下手中东西,提起了两个桶就往外面提水去了。 林青禾看他又出去了,揪住了他,“吃了饭再去,先吃饭!” “爹先吃饭吧,菜凉得比较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 林青禾跟娃们的劝阻,左容赢才放下了手中的桶。 他拿起牙刷,从缸中瓢了一瓢水,出去刷牙去了。 林青禾拿起了一盒牙石粉,跟着他的身后…… 院子里倒着一颗长长的小树,大概就是竹子那么粗大吧,一看就是做架子的好料。 今天天气,没有昨天风大也没有落雪,云朵也少了一些,有点像要出太阳的样子了。 等会做好了架子,正好,把熏肉熏肠弄出来晒一晒。 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过牙石粉,“进去吧,外面冷。” “不,我等你。又是翻墙进的?是不是你叫我,我没有听 到?”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可能也是习惯。” 左容赢看了她一眼,拿起牙刷在牙石粉上面裹上了一层,捅到口中开始刷牙。 以前大多的时候,他会把孩子关在家里。院门不敢打开,怕孩子会被山上的狼给叼走。 他出去的时候就跳墙出去。 现在,他有时候不叫她开门,不是担心他叫门她听不到,而是想看看她跟娃们又在做些啥,说些啥…… “哦!”林青禾哦了一声,又去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弄脏的地方。 左容赢快速的刷好了牙,拉着她进了屋子。热水洗了脸,跟林青禾一起坐下喝粥吃早饭了。 林青禾给他夹了几块猪肺到碗中,又给孩子夹了几块,“你们都多吃点,娃们长身体,大的是家里的顶梁柱,多吃点才能撑起我们这个家……” 娃们听着娘亲的话直乐。 “嘻嘻,娘亲,你也来~” “娘亲,肉。” “娘亲,你也多吃点……” “……” 娃们都学着林青禾给她夹菜,林青禾捂着碗。 “娘亲不吃,娘亲喝粥就好了,娘亲胖得太厉害了,要减肥……” “娘,可以不减肥吗?” “娘亲减不减肥都好看的……” “娘亲是最好看的……” “只吃粥好饿的……” 娃们一人一句哄着,关心她让林青禾笑 得超甜。 她又给娃们夹了几块肉,“你们好好吃,长身体。娘亲太胖了,要是不减肥,身体会不健康的,到时候后就会经常生病,喝很苦的药……” 娃们听着都张大了嘴巴,原来胖会引起那么多的病呀。 他们低头好好的喝粥,不敢不让娘亲不减肥了…… 左容赢看她只喝白粥,也想给她夹菜的。 但听到她的话后,他把要嫁给她的一块肉,夹到了只的碗中,也跟娃们一样,默默的吃了起来。 吃了饭后,林青禾在灶边洗碗,左容赢拿着桶去提水去了。 现在是冬天,屋子里还是很冷的,桌子下的盆子里的火又烧得熄灭了,坐着烤火的五宝们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娃们把盖在桌子上的布给掀到桌子上去,往里面添了柴火。蹲在地上鼓着腮帮子朝盆子里吹气,让盆子里的柴快点烧起来…… 烟熏着他们个个都熏出了眼泪,还被盆子里吹起的灰给糊了一脸…… “啊,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大哥快帮我吹吹。”二宝捂着眼睛对着大宝。 “把手给拿开。”大宝拿下了他的手。二宝一只眼睛眨呀眨的,眼睛红红的,眼泪也开始涌动了起来了。 “呼~呼~呼~”大宝卯足着力,往他的眼睛里吹。 林青禾听到这边的动静,往身上擦了 擦水,朝他们走去,“咋的了二宝,让娘看看……” “娘,二哥被灰给吹到了眼睛里了。” “有娘在会没事的。”林青禾安慰着二宝,把他给拉过来,扒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中没有异物,她松开了手,“还感觉眼睛里有东西吗?” “嗯!二宝点了点头。 “好,咳几声。这样,咳咳……”林青禾弯着腰用力的咳嗽,给孩子做示范。 “咳咳……”二宝跟着她咳嗽。咳了几次了之后,他眨了眨眼睛,“娘亲,我好好像好了,我的眼睛没东西了。” “嗯,没事了,去用清水冲冲眼睛。”林青禾摸了二宝的脑袋一下,带着他去缸边。把他的手洗干净了,倒了些水到盆子里,让他捧着水冲冲眼睛。 盆子里被宝儿们丢了很多的柴进去,柴没有烧起来,现在已经冒着浓烟了。 呼~呼~呼~ 其余的四娃们都在吹…… 林青禾怕他们又吹了什么到自己的眼睛里,她过去把娃们支开,一个人吹起了火…… 把火吹燃了起来,自己都被烟给熏出了眼泪…… “咳咳,终于好了,我的娘嘞。”林青禾用手背擦起了自己流出来的眼泪。 “娘亲,你没事吧?” “没事!” 左容赢提水回屋就看到了她在抹眼泪,剑眉刚敛了下,便睐到了 桌子底下烧起的那盆火。 他眸光深了一些,将水给倒到了缸中,又出去继续的提水了。 林青禾照顾好了五娃,就去洗棕树叶子。然后将洗干净的棕树叶子撕下来,稍微的揉一下,让它更韧一些。 接着,她就去给熏肉穿孔,叶子穿进孔中,串起来,再打一个牢固的死结。 她提了提,嗯,蛮牢固的。熏个几个月应该也不会断。 左容赢把缸中的水给打满了,去院子里钉起了架子。钉好了架子之后,他把林青禾串好的熏肉跟熏肠挂上去晾…… 林青禾在门口看着,发现不用她说,他都能做的很好。她安心的回屋子里去把装了熏肉跟熏肠的缸跟盆洗了起来。 “林青禾。” “啊,你弄完了。”她擦着大缸看他。 “我要去一趟镇上,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 “你去干嘛?” “买炭。” 林青禾抿唇笑了笑,这男人一定是看到了她上午被烟熏的流眼泪…… 她想了想,道:“家里什么都还有,不需要带。你坐牛车去坐牛车回来哈。我等会给你们包肉包子,做饺子吃……” “娘亲要做饺子了。”四宝欢喜的跑过来,“我最爱吃娘亲做的饺子了。” “我也想吃饺子了。” “娘亲,我会包饺子,我也来包。” “……” 第41章 她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好好好,你们跟娘一起做……”林青禾笑着应允着。 左容赢看着他们,贪恋的在院子里多待了一会,才往外步伐匆匆的走了,“我去了。” 林青禾跟五宝们在院子门口看着左容赢下山,那么高高的一个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小的一坨了…… “走,我们回去吧。” 林青禾在外面冻的哆嗦了起来,娃们一进来,她就把院门给关住了。跟他们一起跑回暖和和的屋子里去了。 “娘亲,要和面了吗?” “还早着呢,你们先自己玩会,娘要先把大缸给刷了……”林青禾又拿起布去擦大缸,擦了两下,想起左容赢,她唇角又止不住的上扬。 “等爹爹回来,我们就有炭火烤了。” “娘,我也来帮你刷吧。” “不用,娘可以自己来……你们去烤火吧。” “娘亲,你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我们也可以帮你做的。” “……” 看到宝儿们一个一个的都还在她的身边看着,也没有去烤火,林青禾立马就会意到了,娃们无聊了…… 她瞄了一下屋子,屋子挺空旷大的。 “娘亲教你们玩游戏好不好?” “好!” “娘亲,玩什么呀?” “……” 娃 们眼睛亮晶晶。 “这个游戏名字叫做老鹰捉鸡崽。就是一个母鸡保护自己的娃不被老鹰抓到……” 林青禾快速的介绍了下游戏,跟游戏规则。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娃们都兴奋的点头。 “那谁当母鸡谁当鸡崽子谁当老鹰……” “娘亲,我是大哥,我要当母鸡,我要保护弟弟。” “念知要被哥哥们保护,我要做鸡崽崽。”念知一脸天真的跟哥哥么道。 “大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要当一只会背书识字的状元鸡崽子。”三宝拍了拍大宝的肩膀。 “我当老鹰,我最爱吃,我要抓你们吃。”三宝也嘻嘻的笑着。 “我配合你们就是了。”二宝性格最随和。 “来了,大宝二宝四宝五宝站成一排,都紧抓着后面的衣服哦,大宝张开手,三宝就去抓后面的鸡崽子们了……” 林青禾把桌子给他们移到旁边去,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让他们开始玩乐了…… “母鸡护好你的鸡娃娃,我要来吃你的鸡崽子们了……”三宝张开五爪的爪子做出恐怖的样子。 大宝展开着双臂,“哈哈哈,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躲在母鸡身后的几个几崽崽们都哈 哈哈的笑了起来,跟在母鸡身后跑着摆动着,不让老鹰得逞…… 林青禾看着娃们玩游戏直乐,她把缸洗好了之后,就把要洗的衣服全都放到了洗澡的大木盆子里,拿出了皂角粉,动手搓衣服…… 皂角粉是她最开始跟左容赢进山的时候,拿着棍子从皂角树上翘下来的皂角,回来用火烧成灰做成的…… 洗好了衣服,她端着盆子去院子里晾衣服。 叮咚一声,一个石头滚在了她的脚边。 林青禾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猥琐的小人的三分之二个头。 铁龟垫起脚尖,手巴在了墙上,看着挂在院子里的那些肉眼睛露精光…… 林青禾抄起了院子中的一根棍子就朝那走去了,“怎么又是你,还不快滚!” “青禾……林青禾?”看到她的正脸,铁龟眸子里多了一抹不确定。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徘徊着。 她瘦了,脸上那些流脓的疙瘩东西都消失了,皮肤变得白白的,虽然还有些很浅的印。但是一点也不恐怖了。 眼睛以前是一双眯眯眼,现在变得大多了,就连那有三四层的猪下巴,现如今都变成了两层…… 铁龟看着看着,脸上多了一抹羞色,眼中也多了一 抹贪婪,瘦下来的林青禾样貌还可以呀…… 林青禾看到这个男人这样看着她,她觉得受到了侮辱,她拿着棍子就往他的头上飞了过去,“滚!” 铁龟弯了下头躲避着,棍子过了,他又抬了上来。 哗的一声,一盆雪就倒在了他的头顶上…… “林青禾,你这个泼妇!”铁龟拍了头顶的雪跟抹了把脸,气急败坏地道:“我可是来好心的提醒你的。免得你昏了头。你竟敢这样对我……” “滚!” “我告诉你,你就算在怎么样帮他养娃,给他干活,对他好,都是没用的,他都是不会喜欢的。你撒尿照了自己了吗,你就是个乌鸡,怎么跟左容赢的以前那貌美如花,跟个仙女似的娘子比?他娶你是被逼无奈,想让你帮他养那五个小的……” 林青禾蹙了蹙眉,原主给她留了点记忆…… 听说是国色天香,方圆千百里最美的女子呐等形容词的点缀…… 这么一个大美人一定给左容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跟很美好的回忆吧…… 她心里有点点的失落。 因为活人再好都争不过死人的…… 日后她就算是对左容赢再好,他的心里始终都会有一小块地方是 属于前者的吧…… 想到此,林青禾抿了抿唇。 但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与其跟一个从不会爱你的男人你还不如跟着我,我会明媒正娶的娶你……” 林青禾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谁给他的迷之自信? 把他跟左容赢对比那是对左容赢最大的羞辱! “来来来,我把门开开,我们好好说……”林青禾含笑着的手指了指院门。 铁龟听着瞬间笑得起了皱褶,他下了墙,噔噔噔的就往院门跑。 林青禾从里面打了一盆水出来,开了院门就倒在了他的脸上。 “清醒了吗,清醒了吗?还不清醒是不是?”她扔到了盆子,拿起一粗粗根棍子就往他的身上打去,“你有脸跟左容赢比?你连人家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了。我会看得上你?我就算是瞎了也不会找你……” “林青禾,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铁龟冷得浑身发颤的抱着自己,被她吓得跑走了…… “必须快点把这围墙给加高!”林青禾气得叉腰,她简直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回了院子里去了茅房里小解,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刚刚那跑走的垃圾人在墙外,拿着一根长棍子在刁她的内衣…… 第42章 农场有异常 一阵恶心感朝她袭来, “干什么!” 林青禾梗着脖子吼道。 铁龟被一道狮子吼吼得慌了,手抖得很厉害,被棍子刁起来的衣服也因为这剧烈的哆嗦而掉在了地上…… 林青禾从容的走了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山上也没有几户人,又隐秘又空旷,特别神不知鬼不觉的葬个死人。你想试试?” 铁龟被她看着发毛了,开口的公鸭嗓音有点颤,“林青禾,你给我几块肉我就不来了,你看你院子你晒了那么多的肉……” 林青禾眯了眯眼,话不多说了,回去拿了一把刀出来。铁龟看到她脸上的狠劲,瞳孔一缩,身子也缩了下去。 他赶紧的溜了…… 林青禾打开了院门,看到那狗东西确实真的在下山,她敛起的眉才松开了一些。 “又是一个想打我们家肉的狗东西!” 她回了屋子,把衣服给重新的清洗了一遍,挂到晾衣杆的最里面,还紧紧的系了一个结。 这会,任你有再长的棍子都撬不起她的衣服了…… 林青禾算着今天也该给秦婶拆线了。 “娃们,娘亲要去秦婶家有点事,你们在家啊。”林青禾回屋跟娃们道。 五宝们玩老鹰捉鸡崽玩得 很开心呢,听到娘亲的话都停了下来,“娘亲,你要去找秦婶啊,带我们去吧!” “下次带你们去啊,娘亲会很快的回来的。家里有很多的肉,我们不能全都外出,不然不安全呐。” 林青禾说完拿起了一张小矮凳,跟大宝道:“大宝,等会娘亲出了院门之后,你就踩着这个小凳子把院门的门栓给关上。除了爹爹跟娘亲,不管外面是谁在叫都不准开,也不准弟弟妹妹们开,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 “好哒,辛苦了,宝贝娃们,等娘回来再给你们做大包子吃啊!” “娘亲,你早点回来。” “娘亲,要向秦奶奶说,念知想她了……” “……” “好~” 林青禾切了一大块的猪肺,用棕树叶吊了起来,到了院子里,从竹竿上取了两块新鲜的肉出来。开了院门,吩咐大宝小心一点之后,她就往山上走去了。 宝儿们也很听她的话,在她走了之后,他们就快速的跑回了屋子搬凳子过来。大宝踩着凳子,撕拉的几声,就把木栓给关好了。 …… 经过了林青禾那几天细心的照顾之后,秦婶感觉已经好多了。 在她能下地做饭的时候,就让林青禾跟左容赢不用过来 送饭给她了,说是太麻烦了,太累他们了…… 左容赢跟林青禾知道秦婶是一个要强的人,也就没来了。 林青禾提着肉还距离秦婶的木屋子有一两百米的时候,大黄就在院子里奶叫了起来,一个劲的甩动着尾巴…… “秦婶,秦婶!” “青禾,孩子,你来了……” 秦婶笑着拉开了木栓,把门给打开了。 她刚才在屋子里绣着荷包,听到了大黄在院子里这样叫,激动的样子,她就知道是有熟人来了。 所以她就起身往门口走去了。果不其然,就听到了林青禾在外面叫门了。 “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我过来给你送两块肉……” 林青禾把肉提了起来,说起左容赢,她脸上就悠然升起自豪之色。 秦婶跟着笑,“那孩子就是厉害!” 林青禾嘿嘿的笑了几声,摸了几下在她腿边晃的大黄的头。她发现大黄瘦了一些了,精神还有点不好。 “秦婶,大黄这是咋的了?” “大概是担心我的吧。我病了,它就日夜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睡都不敢睡……”秦婶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道。 林青禾看了下大黄,把门栓给关了,道:“秦婶,今天该复查你的伤口了。快回 屋子里来。” “好嘞。”秦婶说着摸了摸她的腰,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担心地道:“青禾啊,我都是听你的话,不让伤口碰水的,可是从昨天开始,我这里就奇痒无比……” “没事,去床上躺着,我看看。” 秦婶跟林青禾进了屋子,秦婶自觉的躺床上去了。 林青禾把猪肺给大黄嗅了嗅,就抛到了院子里了。 “大黄,赏你的。” 大黄甩着尾巴,嗷呜一声,就跳起来咬住了猪肺。它甩着尾巴正想给林青禾炫耀的时候,发现,屋子门已经关上了。 它摇着尾巴满是不解。不过,一会,它就高兴的跑到了角落里,舔猪肺,吃了起来。 林青禾那一次被大黄咬得有阴影了。她怕大黄发疯。所以,她给秦婶医治必须要把大黄给请出去。 到了屋子里,她把肉给挂了起来,洗干净了手,走到了床边坐着。 “秦婶,放松啊,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秦婶羞赧的点了下头。 林青禾撩开了秦婶的衣服,看着她已经康复得很好的伤口,她夸着道:“秦婶,休养得很好,伤口康复得很快,你感觉痒的原因是,伤口在愈合……记住,再痒也不要抓啊!” 秦婶听到自 己没有事,她松了一口气,听到林青禾的话,她点头,“恩恩。” “现在闭上眼睛,我给你再处理下你的伤……” 秦婶乖顺的闭上了眼睛,林青禾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副手套,带上了。她拿出酒精跟棉签给秦婶的伤口消了毒。就拿出了剪刀镊子开始拆线…… 拆线的时候,林青禾一直在跟秦婶说宝宝们发生的趣事,秦婶就笑笑的功夫,这线就拆完了。 林青禾将废弃的线条跟医用工具什么的全都收到了农场里的药房里。 在隔空从中拿了一瓶药跟一包棉签出来。 她给秦婶把衣服给放下去,“秦婶,好了。这瓶药,早晚一次,用这棉棒涂抹伤口……” “孩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林青禾在跟秦婶说注意事项的时候,突然农场里突然的响起了警报声…… “叮咚……农场有异常,请宿主迅速去解决……” “秦婶,你说什么呢,以前娃们还多承蒙你的照顾呢。我们现在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他们想跟我来的,我让他们在家里守着猪肉。左容赢打了这么大一头猪,引起下面好多人眼红呢!我答应了孩子要给他们做包子吃。我等会给你跟大黄带些包子过来,我就不多待了……” 第43章 三级警报 “3级警报,二级警报……在不解决,农场将全面摧毁……” 脑海中播放的内容让林青禾淡定不了,摧毁?搞那么大,发生什么事了? 她站了起来步伐沉沉的就往外走。 秦婶不知道林青禾怎么那么急,她只道:“好——你慢点啊……” “恩啊,好……” 林青禾头也不回快步的开了屋子门,她一关上屋子门就朝山上密集的林子里跑去。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人之后,她进了农场里。 拉开了大药房的门,“呀!”了一声。 农场里菜都发芽了,小白菜都长好了,菜行子里的杂草密集,都快把她的菜给淹了…… 她上次是啥时候来农场除草的了?反正也没有隔多久。这农场里的菜呀草呀长得真够快的呀! “宿主,二级警报二级警报,有虫,有虫,快除虫……” 摧毁的原因是……虫? 林青禾揪着眉头,细看着,“哪呢哪呢?” 仔细一看,菜地里,一条一条的青色的虫子在餐食着她的菜苗,好多菜苗叶都遭到了破坏,被啃得到处都是洞…… “呀,这么多虫子?” 她跑进菜地里去 ,草都快蔓到她小腿了。 “你这个系统啊,说给我升级升级,草却不能除,虫也不会抓……” 刚才还在大呼小叫,威胁林青禾不赶紧来除虫就毁了她的农场的系统,这会被林青禾一说,匿了下去…… 林青禾打着赤脚,撩起袖子蹲在菜地了拔草捉虫。 那些一条一条的虫,她抓一条就埋到土里,拿了颗石头成锤,一锤子下去,让它们在地里安息……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弄死一条,超度一条…… 哎,要是有鸡就好了,抓着丢给鸡吃。都是胶原蛋白,也太浪费了。 拔拔拔! 踩踩踩! 打死打死打死! 废了好久的力,终于弄好了一亩地。 “庄稼人太难了。农活好累人啊!” 她腿都蹲麻了,腰也弯痛了,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不过看着拔草除虫后的这一亩地的成果,她心里还是挺甜的,挺欣慰的。 这一亩地上,种了黄豆、韭菜、葱、蒜、萝卜、黄瓜、南瓜、冬瓜、番薯、豆角、大白菜……现在全都已经发芽了,长了还有点高了。 大白菜都已经卷好了,可以直接拿回去做 菜了。葱葱韭菜蒜也是。拔回去,洗干净切了就可以开炒了。 番薯也发了叶子,一簇一簇的。长势也喜人,也很水嫩。要吃的话也可以掐着吃了,回去切蒜,油爆炒,肯定很美味。吃了除了口感好,还可以美容养颜! 黄瓜、南瓜、豆角、冬瓜也都起藤了,需要插搭个架子让它们去攀…… 林青禾采了一颗大白菜跟拔了一些葱蒜,割了一些韭菜。准备给娃们跟左容赢包个白菜馅的大饺子,跟香葱猪肉馅的肉包子。韭菜她想单独炒着吃。 又去检查了一下那开着红色的花的人参是健康。没发生什么异样后,她准备出去了。 她提起菜,跟欠扁的系统道:“剩下的那一亩多地,我下午再来捉虫拔草,饿得不行了,我要出去做饭吃了。” “行吧……只要在今天之内将空间里的虫全都捉完,你就可以继续的使用农场。” 林青禾扯着菜的动作一顿,她问道:“那下次升级,你可以让农场有自己捉虫拔草的功能吗?” “宿主,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不等林青禾说什么,系统就把林森烁给送了出 去了。 林青禾眨了眨眼的看着这外面,“哎……我不就说说吗!” 这农场脾气还挺大。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 她也受了这农场很多恩惠的,来这世界的第一桶金还是靠它赚的呢。 人参也是。 还有,那两亩地的菜肯定也是吃不完的,肯定是要拿出去卖的…… 包括日后的升级享受的福利啊,农场里的大药房呀…… 她还得指望农场呢。 加上,她如果真种两亩地,不也一样要做这些吗,系统已经为她分担了很多了。 林青禾提好了菜就往自己的家里走去。 林小云在被林青禾给扇了脸之后就待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养脸。 冰天雪地,冷呼呼的,李月桂也跟着好几天的没有出门。 今天稍微有点出太阳了,天气稍微的暖和一点了,李月桂吃了响午饭后,才把几天前洗了澡,没有洗的衣服拿出来洗洗。 井水冷,院子里也冷,她洗了几下,手就冻的通红。 以往这种活都是给林青禾做的,想到那林青禾那个不孝女,李月桂就气不打一处来。 连这一点也不暖和的太阳,她也恨了起来了。 她 拿着棒槌砰砰砰的敲打着衣服,骂道:“你这个破日头哦,出来走一圈还要裹棉被哦,后裔射箭的时候,怎么就把你给射下来……” 她的话一落,咻——的一声,一根用竹子削成的箭就从外面射进来了,好巧不巧就射到了她的脚边。 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娃娃的嬉笑声音,李月桂眼睛里冒着火,拿着箭,推开了院门走了出去,“那个不长眼的射进来的?” 几个小孩子拿着竹子做的弓箭脚丫子撒得飞快,到前面一转角就没影了…… 李月桂想去追着去打,看到跑不见了,她把箭给扔在了地上了,骂咧了起来:“一群混账野种,别让我在看见你们……” 赶着牛车从镇上回来的老赖,经过她家院门的时候看到她在院子外发癫,叹了一口气:“哎哟,月桂呀,你也不要怪娃娃们,这都是你的女婿左容赢带的。 要不是他前几天去了山上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引得村上的人眼红,村子里的这些娃娃也不会苦练箭术,叨唠着上山打野猪去……” “啥,三百多斤的大野猪?” “你还不知道咧?” 第44章 诈林青禾的钱 李月桂听到赖老头说的前几天的左容赢的事迹了之后,她冲回到了院子里,衣服也没有心情洗了,直接的走进了屋里。 响午了,林小云才起来吃响午饭。 她拿着筷子刁了刁碗中的咸菜跟杂米粥,皱着眉头。往日一起来就有肉,面饼子等着她了。现在怎么就吃些猪食。 看到了李月桂进来了,她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娘,你看我们现在吃的是啥,天天咸菜咸菜,杂米粥杂米饭,我都吃瘦了……” “还不是因为林青禾那狠毒的女恶人!” 李月桂叉着腰,跟林小云说了刚才在外面听到左容赢猎了野猪的事情。 “我们在这里吃糠野菜,她吃的不知道多香……” “娘,林青禾得了那么一大头猪居然不来分给我们。卖猪肉卖了那么多的钱也不拿来给你跟我花花!你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林小云看着眼前的那一碗咸菜粥,想到林青禾在屋子里一碗接一碗的吃着 肉,妒忌之火在心里疯狂的燃烧着…… 李月桂咬着牙,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天下间怎么有这么个不孝女。雷公就应该劈死她。她想独吞,不拿肉跟钱拿孝敬我,没门!” “娘,你一定要让林青禾把肉跟钱全吐出来。那是属于我们的!” 院门嘎吱的一声响了起来了,一个人走了起来,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啊呸——一口痰就吐在了院子里…… 李月桂听到了这道声音,想到他把那么恶心的东西给吐到她的院子里,就恨不得想撕了他。她眼睛眯了眯,露出了一抹阴骘的光,朝林小云招手,“过来,娘亲跟你说……” 林满田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现在才醒酒回了家。他推开了主屋的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他脑壳疼,他拍了拍脑袋,看向了坐在了炕上的林小云,道:“小云,你好好的哭啥,你哭丧啊!” “爹!”林小云抹了抹眼泪叫了他一声,指了指在炕 上躺着的李月桂,“娘生病了,生了很大的病……” 林满田揉了揉眼,李月桂确实躺在上面。她盖着被子,额头被叠成豆腐块的巾帕盖着,脸红红的。 “爹,你快拿钱出来给娘治病吧。” “钱?爹哪里有钱啊。死不死看你娘的造化吧。”林满田看到桌子上有一碗咸菜粥,他摸了摸肚子,嘿嘿的笑道:“有粥啊,爹正好饿了。” “爹,娘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饭?” “嚯嚯嚯……”几口粥下去,林满田发出了赞叹声,“这咸菜就是香!” “你个老不死的……老娘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饭?”在炕上装病的李月桂人忍无可忍的从炕上跳下来,几巴掌就朝他嚯嚯过去。 这个杀千刀的。 她是想让林满田跟她一起诈林青禾的钱的,听到他说的话,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哟哟,你不是好好的吗?我就知道你这疯婆娘是装的。”林满田由她打了一会,他转过身,几口把粥给喝完, 把碗给扔在了桌上。 他摊了手,跟李月桂道:“没钱喝酒,拿点钱出来……” 啪的一声,李月桂重重的朝他的手打去,“喝喝喝,你怎么不喝死在外面。我命怎么那么苦,嫁了你这么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喝酒的窝囊废……” “咳咳咳……”林满田听着这婆娘的话就觉得烦,捂着耳朵去了卧房,翻箱倒柜的找钱。 听到了声音,李月桂一个箭步的就冲到了卧房里,看到他拿着她的衣服在抖,李月桂夺过她的衣服,就往他的身上打去。 “林满田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钱。成天到晚就知道问我要钱。你怎么不去问林青禾要,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猪,还卖了好多的钱,你还不快朝他们要去……” “当真?”林满田眼里泛起了光。 “是啊,爹,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快去问她要吧……”站在门口的林小云手握成了拳头,唇上挂起了一道讥讽的似笑非笑。 “三 百多斤的猪?那么多肉,是姑娘孝敬老子的时候到了。”林满田松开了抓着李月桂的衣服的手,搓了搓手就往外面走去了。 李月桂又是凄哀又是愤懑的瞪着那人的身影,指着他的出去的方向跟林小云道:“小云,快去跟上那老不死的,看到林青禾给你爹那老赖皮要银子,你也问她要……” “山上那么远,我不去……”林小云负气地道,对这个家失望透顶。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还想不想吃肉了。怎么能那么便宜他们?”李月桂给她拿了一件衣服丢给她,把她给推了出去。 “娘……好冷……” “冷也给我去……有了钱,你就可以买新衣裳了!” 李月桂把她给推出了主屋。林小云听到了新衣裳,状态才好起来,穿上了衣服快速的往山上走去了。 他们一走,李月桂捂着被气得发昏的头才缓慢的回到了屋子里,睡在了炕上,小声的啜泣着:“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 第45章 林青禾的爹来了 回到家后,林青禾叫了一下门,大宝他们就过来开门了。 门栓一开,大宝跳下了矮凳子,把凳子挪开,林青禾就推门而进了。 “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娘,是不是秦奶奶病严重了,所以你一直在那里……” “没有严重,没有严重。” 林青禾一回来,孩子们就涌了上来,围着她,还想帮她拿东西。 “娘,你拿了青菜回来哎,是在山上采的吗?你去采菜去啦?” “娘亲给我,我帮你提。” 林青禾看着娃崽子们那嫩白的手,把白菜葱蒜韭菜给提了起来。 “算是在山上采的吧。” 她住在山上,做什么不是在山上做的! “别动哦,会脏了手的,娘自己拿就好了。爹爹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呢……” 林青禾觉得庆幸了下,娃们还小好忽悠,大的精。他看到她提着菜进屋,她又得费脑子狡辩了…… 她进屋了之后把门栓关了,“走,回屋去,娘亲给你们做饺子大包子吃。” “可以吃到娘亲做的饺子了。” “娘亲要做饺子了耶……” 娃们吃过饺子了之后就忘不了那个味道……他们非常的喜欢吃。 林青禾揉好面等面发酵好。就去做陷。 白菜葱蒜洗干净,切细切成沫,装入盘中。 再切肉馅。 将整块肉切成细,跟葱蒜高良姜剁成了肉馅,加十三香调料,抓匀。把砧板上的一 些肉馅分开,抓到一个碗中。 把切成了白菜沫的碗扣在砧板上的肉馅,刀在一起剁,让它们黏得更紧一些。再倒如一点调料去抓匀…… 弄好陷了之后,掀开被子,打开盆盖,看到盆子里的面已经发酵好的,她就端起盆去擀面做饺皮了。 五宝们也已经去洗好了手,准备等会跟娘亲一起包饺子了。 一刻半钟,林青禾把擀好的皮跟两盘肉馅给端到了桌子上,孩子们包饺子,她就包包子。 孩子们都很聪明,虽然他们才四岁。但是学了两次怎么包饺子后,他们都上手了,特别的熟练了。 短短的手指,灵活的包着,包的饺子都圆圆的,一个裂口都没有。外形还很好看…… 娃们包饺子,她就包包子。 她擀了两种面皮,一盘子饺子皮一盘子包子皮。包子皮说白了也就是比饺子皮大点,厚点。 拿过一张包子皮,放在手掌心上,夹起不多不少的馅料,在包子皮上转着捏着转着捏着,一个带着花褶的包子就完成了。 当她把一个圆胖胖的包子放在了盘子中的时候,包着饺子的娃们小眉头一扬,他们是吃过包子的,但是没有见过怎么做的。 他们当即就边包饺子边看林青禾捏包子。 “娘亲,你包的包子好好看呀!” “娘亲,包子跟饺子有什么不同呀?” 二宝发现做的包子的皮跟饺子皮也差不多,也都是用桌子上的馅料 。 “形状不同。个头,要大。一个皮薄一个皮厚。”四宝观察入微。 林青禾看着宝儿们,她笑笑,四宝说的对。 她现在做包子饺子用的都是普通的面粉,肯定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在上一世的话呢,面粉也分为三类,高筋中筋低筋。 “娘亲,包子怎么做的,我也想学做包包子,娘亲你教我好吧?”三宝望着林青禾道。 “好嘞,没有问题。” 林青禾把手中那个包好的包子给放到了盘子中,拿出了一张包子皮给三宝,自己也拿了一张。 “看好了哦,取陷放到包子皮上,伸出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两手配合,向这边,这样边捏边转,头尾相遇,捏~收~” 轻轻的……林青禾把包好的包子轻轻的放回到了盘子中。 “嗯,娘亲我好像会了。”三宝开始动手包,他刚才看了娘亲包的,不就跟包饺子差不多嘛,看上去很简单的,他已经学会了。 “好嘞!” 林青禾回了三宝就开始动手包饺子。娃们毕竟还小,再怎么包也比不上她这个大人。她还是快点包,让大家早点吃上响午饭吧…… 坐在了三宝旁边的小吃货四宝斜着眼睛看着哥哥包。大宝二宝五宝也都好奇的将眼神投了过来。 三宝包了一会,纳闷着呢。明明是跟着娘亲学着,但是皮却怎么都黏不上,肉馅还被他给弄掉了一点出来。 这个褶,怎么转呀?明 明看起来也很简单的…… 四宝看着三哥不会,眯眯笑:“哎呀,四哥来来来,我教你……” 四宝拿过他手中合不上皮的包子,道:“这根手指,这根手指,掐住,捏合。像这样,一个一个的捏呀捏呀……是不是这个陷要掉出来了,左手的大拇指一戳,把它给堵住,塞回去,继续的捏呀捏呀,黏上了……” 摊开小手,一个比他的手掌还大的包子就压在了他的手掌上。 三宝嘴巴成了o字形。 林青禾看着抿唇笑了笑,四宝是个小吃货,他对吃的东西,好像看了别人怎么做就会了。而且,他还很喜欢看……她煮什么,这孩子的眼睛就都会追着她的。 这跟她还真像…… 就让孩子跟孩子自己发挥,玩吧。她则快速的继续的包着饺子。 包了几盘饺子了之后,她去把锅给洗了,往里面倒了几瓢水进去,烧起了灶火。 烧好了之后,她站起身,准备去看无五宝们包包子,走了几步,嘶!肚子传来了痛意…… 林青禾捂起了肚子,大概是熬的减肥茶的药效发做了…… “娃们,娘亲去个茅房……” 跟娃们说了一声,她就捂着肚子跑了起来了…… 到了茅房,一泄而下,哎,这又得减几斤肉了吧…… 本来有点点高兴的,等到了擦屁屁的那一个环节,她看到了放在茅房一个架子上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的草的时候,瞬间… … “什么时候把厕所纸的问题给解决下呀!” 她这怎么擦?真当她已经彻底的习惯了这里的古代生活吗! 她哎了一声,又从空间里扯了一卷奢侈的医用纱布…… 从茅房出来,啪啪啪,门口响起了拍门声。 “咳咳,开门呀开门呀!” 买肉的吗? 林青禾听着是一个老男人的声音。她去把门给打开了。看到是谁了之后,虽然是老熟人,但是她脸上跟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 “林,林青禾?”林满田抬头看到她,惊愣住了。这身形这脸模子,虽然瘦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她是林青禾的。 确认了之后,开口第二句就是,“你怎么瘦了,你脸上的脓包呢?” “你来有啥事啊?”林青禾仍旧不冷不淡地问道。 林满田还在看她。他大女儿长得熊壮,人送外号林猪膘,外貌丑的让小孩夜啼。这瘦了下来,脸上的东西没有了,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如果当初就这容貌,虽然还是比村上的其他的女人胖了很多,但也不至于到了18了,还一直嫁不出呀! “老先生你来有啥事?” “什么老先生,林青禾,我是你爹!” 林青禾知道她是原主的爹呀,可是她这嘴……突然叫一个人陌生的男人爹,她…… “哦,你咋来了?” “爹想你了呀。”林满田往前几步,就要往屋子里走,林青禾身形一动,挡住了他。 第46章 林青禾生气了 “你身上怎么那么大的酒气,又才从镇上喝酒回来啊?” “嘿嘿嘿,爹老了爹就好这一口。” “你找我有事就在外头说吧。娃们年纪还小,你别吓着他们。” 这个老爹,她很清楚,是个老赖皮,无事不登三宝殿。 原主的相好铁龟跟他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他曾今来这里顺东西,看五宝们长得活泼可爱漂亮。心里动了歪心思。 隔天来就跟林青禾说哪里哪里出十五两银子想要个男娃,他想带个娃走…… 原主想,但是不敢做,也忌惮着左容赢,才没有答应他。 这次来,无非是知道他们家猎了一头猪,过来要钱要肉! 林满田嘶了一声,当下就有些不满了,“青禾你怎么跟爹爹说话的,什么叫爹爹会吓住他们,爹爹来看看我外孙子也不行……” “不行!” “你!” 林青禾这是抽什么风了?原来说什么是什么的,从不反抗的,怎么现在这样对待她老子? 林满田琢磨了下,用郑重的口气道:“你娘病了!” “生病也是被你给气的,你要不是整天酗酒,不着家,一得了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怎么会生病?” 林满田又愣住了,怎么他挨训了?他是要来拿钱跟肉的,不是来挨训的。 “你!”林满田指着林青禾,眉宇间浮现出一抹痞子的痞气,“才嫁这里多久啊,就训你爹了?训你爹那是你已故的爷爷奶 奶,跟族里的长辈的事,怎么轮得到你一个小娃娃!” “行,我下次回去看看娘。没事,我就关门了。”林青禾扬言就要关门。 林满田眉头皱皱,发现这个女儿很不对劲,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他手撑着门。 “林青禾,你娘真的病得很严重,快要死了!你赶紧拿钱给爹,爹去镇上给你娘找大夫。村里有牛车的赖老头都已经在山下等着我了……” 林青禾一看他就知道是装的。要是李月桂真生病要死了,他第一句话会说想她了?会绕那么大个弯问她要钱? 于是她也跟着他装。 她往地上跺了下脚,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态,“娘病得那么严重了?不行,那我得跟你们一起去镇上找大夫回来给娘治病……” 她说着就往外走,还不忘转身去关门…… 她居然长脑子了?林满田看着谎话马上就要戳破了,他眼睛溜溜的转着,“哎,不是,爹去就好了,家里不是还有孩子吗?” “孩子有爹呢,我去,没事!” 林满田见兜不住了,气得直接嚷嚷道:“行了行了,爹也不跟你扯了,爹就是在山下听到了你们猎了好大的一头野猪,还卖了好多的钱,爹来向你要点喝酒钱跟要点肉尝尝……” “那娘病了吗?” “那懒婆娘,爹咋知道。”林满田现在是满脸都是不耐烦。就想得了钱跟肉赶紧走了。 “爹,你年纪大了,喝 酒不利于健康,戒了吧。家里的一切都是左容赢做主,我拿不了主意。既然娘没事,我就不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林青禾进了屋子就关门。这肉她可不能给,给了他,就会让他得寸进尺。隔三差五的就来顺东西。 这一段日子他没来,是因为他不知道,掉到了冰河中昏迷的她已经醒过来了…… “林青禾,你爹你都不管了?”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你……”林满田从院门看到院子里挂着那么多肉,他心痒痒,他不可能空手回去啊!? “青禾啊,你埋怨爹娘把你丢给左容赢?家里人哪里有隔夜仇,血缘关系断不了的啊。人家左容赢也是很有本事的,上山打猎打那么大一头猪,让老婆生孩子一胎都五个,以后他们长大了,个个去打猎,个个都供奉你,你就在家做祖宗……” “这一件事,是你们对我做过的唯一的一件好事。回去吧,关门了。” 二人在争吵的时候,左容赢从外面回来了。 林青禾看他不走,她就直接关门了,倏而就看到了在门口下面一点的左容赢。他的身旁竖着一担黑漆漆的木炭。 “你回来了?” 林青禾看到他,脸色也不在是冷冰冰的了,她打开了门,让他回来。 左容赢浅绯的唇勾了勾,眸色带着暖光。 他走向屋子,在经过林满田的时候,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视向了林 满田。 左容赢高大冷峻,仅仅只是经过他的身旁就让林满田感到了慑人的气场,他再对他投了一眼,任林满田是个老赖皮,都被那一眼看得,瞳孔紧缩,恐惧的动不了了…… “孩子们呢?” “家里呢。” “吃了吗?” 他对林青禾的语气就像是三月的春风,温暖温柔。 林青禾摇摇头,准备关院门回去下饺子的,现在锅子里的水肯定开了,他也肯定饿了。 但是看到炭火在外面,她松下了握着院门的手,准备等林满田走了之后,她挑回来。 林满田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腿,转身也是要走的了,左容赢这个男人真的是太令人感到惶恐了,那一眼,他半条命都没了…… 以前,他也觉得他吓人,但是,没有觉得这么吓人过…… “站住!”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道沉冷至极,比这严寒的鬼天气还要冷的声音。 林满田心里沉了沉,悔道:“我……我……”他再也不来了…… “拿去,走!”左容赢将手中的半块肉递给他。 他的话中带着让人不敢违抗的力量。 “哎哎哎……”林满田连忙应着,过去伸手去接肉。 “不准……” 林满田看到林青禾跑过来了,他怕左容赢反悔,拿过肉就往赶紧往山下跑了…… 林青禾看到那块肉离她越来越远,她嘴巴嘟了起来。转身,回望着左容赢,“干嘛给他!” 左容赢看她肥嘟 嘟的脸,说一句话脸上的肉都在颤,他唇角又不住的勾起,这傻女人真可爱。 “笑?我让你回话呢,你笑!” “毕竟是你爹娘……” 他眸中多了一抹深沉,握着拳头用胳膊肘把林青禾给揽到了怀中。 从早上出去开始,她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转呀转,跑啊跑……以及各种乖巧的模样…… 现在终于抱到她了! 林青禾突然的安静了下来了。 他抱她了!他又冷了? 明明,他的怀中就好温暖呀! 他一定是在对她施展他的美男计。 林青禾昏了下,还是清醒了过来。 她昂起头,继续把肚子里未说完的话接着往下说:“可是他们会得寸进尺的。以前就一直来拿东西。拿了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们什么。你在纵容他们知不知道,以后,我们还要不要生活了?以后你就天天被压榨着去打猎,看你累不累!” “累!” 当然累! 可是现在有她了! 她腾起的小脑袋,闹腾的小模样,让左容赢玩心大起,忍不住的玩了起来。 胳膊一按,她又继续的待在了她的怀中,一松开,她就腾起了脑袋,露出了一张白皙圆圆的脸。 玩了几次了之后,左容赢眸色转深,两胳膊将她给箍在了怀中,呼吸都紧了起来…… “累了还给,给了也不问我……” 话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她控制不住的噤声了,完全的沉浸在享受他的美色当中了…… 第47章 沉浸在左容赢的美人计当中 他身上的清冽阳刚的气味太好闻了。 他这个人都太勾人了…… 他心软给了肉就给了肉吧…… 反正有她在,她以后不会让他们继续占他们便宜的。 林青禾还在继续享受呢,他突的就松开了她。 左容赢走到那一担炭边,一手握住竹扁,那一担炭就被他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 林青禾也明白了,左容赢是在告诉她,他们就算是来了也讨不了任何的好处的。 她又笑了起来,“好了,回屋去,我去下饺子了。” 左容赢嗯了一声,拿起了那一担炭火,用宽肩挑着。觑了一下门口坡下的一颗野桃旁的大石头,才转身跟着林青禾回屋了。 院门一关,刚刚被左容赢睨过的那一块大石头出了一个人,她望了望那一个坐落在山上,屋顶有压着积雪的小木屋,握着拳头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娘亲,我们都会包包子了。” “娘亲,是四哥教我的,四哥很棒……”念知看着四宝道。 四宝被妹妹夸的,一脸娇羞。 “娘亲,你看,我的包的包子,不仅有花褶,包的时候还没有露馅!” “……” 门一开,五宝就们就献宝似的拿起做好的包子朝林青禾跑来。 林青禾把门推到最开,让身后的左容赢挑着炭进来,“你们都好棒哦,太厉害了。”她双手对娃们竖了一个大拇指。 “爹……” “爹……” “爹……” “……” 娃们 看到左容赢,眼睛里有星星。爹爹出去一上午了,终于回来了。 “快,让开一些,别挡着爹爹。” 林青禾把四宝五宝给拉到旁边去。 左容赢挑着炭进了来,他把炭放到了灶口对过去的墙壁上。 娃们看他停了下来,都涌了过去。看他没有回他们,他们又叫了一遍。 “爹爹……” “……” “嗯。” 对于孩子们的热情,左容赢和颜悦色回应了一个“嗯”字! 平时他的所有付出基本上都是为了孩子。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这样吧。 林青禾听到了锅子里的水在滚了,她关上了门就跑去下饺子。白白胖胖的饺子几个几个的下下去,锅子里的水一下就变白了很多。几盘饺子下完了,林青禾就在调蘸饺子的料。 她打开了一个葫芦的帽子,倒了一些醋倒在了碗中,从菜篮子里拿了一两根葱出来洗。洗净后,菜刀细细的切碎,丢到了碗中…… 看着这个蘸料,她抿了抿唇,要是这个时代有辣椒就好了。好想吃辣椒啊! 这不属于大药房该有的东西,她也没种,所以她没有…… 上一次她能从农场里拿辣椒出来朝大肠,可能是因为她晚上梦到很多次辣椒酱,所以农场里的系统可怜她才给的吧。 现在她怎么跟系统说,隔空取辣椒,系统都没有反应了…… 左容赢不止买了一担炭回来,他还买了一些鸡蛋,用布包着的,回来的时候 放到了木炭上一起挑回来的。 他拿了那一包鸡蛋去给林青禾,余光瞥到了篮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有新鲜的蔬菜。韭菜大白菜葱蒜。 左容赢剑眉微敛,“你出去了?” “啊,嗯。我今去看了下秦婶的伤,也拿了两块肉给她。”林青禾一回头,看到他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你买了什么?” 她去接过,打开看了下,“呀,鸡蛋!太好了,晚上可以吃鸡蛋韭菜馅的饺子了。” 林青禾笑着拿着鸡蛋去放到一口空的大缸中,她馋了。 葱蒜韭菜可以用在山上采摘来解释,白菜呢? 秦婶是种了大白菜,她也往山上的岩洞中藏着些食物,方便冬天食用。 但是,就算是秦婶给的,也不可能是这种刚采摘出来的,叶子上还带着水的白菜。 市面上就算有,在这种小地方,也不可能有。 她从哪里得来的? 在林青禾放好鸡蛋转过身来时,左容赢已经挪开了看向她的那道疑惑的目光,走向水缸,舀水出来冲洗自己的手…… 买炭的时候,难免要下手去挑炭,现在手黑乎乎的…… 林青禾看到左容赢在冲洗手,步伐停了下,难怪他刚才抱她是用胳膊抱的…… 她抿唇笑了起来,心情更好了,这个男人,对她也“父爱如山”,“静默无言”吗,哈哈…… …… 林小云回到了家中,推开了正屋,桌子上炒着一盘肉。 李月桂听到了 动静,卷着衣服从卧房出来。她木簪是插在头发上,但是头发却是乱糟糟的,眼睛还红红的。 “小云啊,你回来了,你要到钱没有?” “娘,爹都没要到我怎么可能要到?” 她生着闷气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筷子夹盘子里的肉吃。 “啊呸,这怎么那么咸啊!林青禾那坏水一定是故意的。” 她吐出了肉,忙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倒水,一杯接一杯连喝了三杯。 “唉,要是不咸,哪里还有得剩啊!” 提起那个畜生,李月桂声音尖锐了很多,恨得牙痒痒。 那杀千刀的,一吃饱饭,就抢了她的钱出去喝酒去了…… “爹呢?” “他不在家能去哪!” “这样的爹爹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让他冻死在外面好了……娘,你不是在镇上找了媒婆去问吗?怎么还没有来信?” 林小云在一块石头旁躲着,看到了林青禾跟左容赢许久,原来嫁了人是可以那么痛快的。 可以把酒鬼爹爹扫出门,可以不用跟家里人来往,相公还能…… 眼睛看到的那一幕,让林小云的心里热得紧。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放出了艳羡妒忌的光…… 她也想嫁人,摆脱这个家,得男人的宠了…… 李月桂看着林小云恨嫁模样,她忍住了要叹的那一口气,从卧房里拿了针线布出来,“女红勤练起来……娘的空就去问镇上的那个媒婆咋还没有信来… …” “娘,那肉跟钱我们就不要了吗?” 林小云还是不甘心呀。明明这些肉跟买肉的钱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哼,便宜谁也不会便宜她的。娘会让她把肉给送到咱家来的……” …… 饺子好了之后,林青禾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汤,她就洗锅……蒸包子。 “好了吗?还需要加火吗?” 左容赢跟娃们等林青禾吃饭了。碗筷都收拾好了,五宝们都围着桌子坐下了。 “不用加了,就这样就好了。走,吃饺子去。” 她盖上了锅盖,在身上围着的灶裙上擦了擦手,就去坐在了凳子上了。 脚踏进了桌布里,哇塞,真暖和。她撩开桌布,炭火烧的很旺,几个娃们坐在凳子上,伸在了脚在桌子底下荡着秋千…… 没有办法,他们的腿不够长…… 林青禾捂嘴笑了起来。 左容赢夹了一个饺子蘸了蘸,递到她的碗中。 林青禾夹起,“嗯,好吃!娃们包的真的太好吃了。” 娃们嘿嘿的笑。被娘亲夸得好开心啊。娘亲终于动筷子了。 爹爹说娘亲做饭最辛苦了,要娘亲动了筷子他们才可以动筷子…… 娃们很饿了,也很爱吃饺子,餐桌上只顾着填肚子,也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都在吃…… 三大盘热腾腾的饺子,一个一个的神速般的在减少…… “饭后,我要去山上一趟。”左容赢吃着饺子跟林青禾道。 “去干吗?不是不用打猎了吗?” 第48章 去农场干活 “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但山上设了那些套子,要去收了它。” “哦,那你小心点。” “娘亲,我想去看下秦奶奶……” “娘亲,我也想去……” “还有我!” “……” “好,等吃了饭,你们就跟爹爹一起去往山上走,让爹爹送你们去秦婶家。” 娃们也是一个孝顺的。 林青禾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饺子,“到时候娘亲给你们装些饺子包子,你们拿去给秦婶。” “好~” “嘻嘻嘻……” “……” 娃们应完了,更高兴的吃起饺子来了。 “你在家可以吗?”左容赢问。 “没有问题,家里现在不能离人,我得要守着我们的熏肉……” 娃们走了,左容赢走了,她才可以安心放心大胆的钻进空间里,继续的弄弄那一亩多地呢。 至于院子里的熏肉,她吃了饭就收回到屋子里,在屋子里晾。他们走后,她就把门栓给拴住。 中途,她去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看看锅中的包子蒸的如何了。 掀开盖子,肉包子的香味就从锅里传了出来,娃们吃着饺子正兴呢,也吃了有七八分饱了。嗅到这包子,又馋了起来。 他们也去下去去围着灶边看。包起来的包子白白胖胖的,全都比以前要大了很多 了哎…… “娘亲,包子好了没有啊!”四宝舔了舔嘴唇问道。 “还没有好呢,等我们吃了饭就差不多了。”林青禾把锅盖关了,带着娃们继续吃饺子去了。 她要减肥,所以要少吃多嚼。 一顿饭下来,她就只吃了几个饺子跟一碗面汤。 饭后,左容赢跟林青禾去把熏肉,一起连同熏肉晒过的架子都给收到了屋子里。 一左容赢要上山了。 林青禾给他用干净的布给他包了几个包子让他带到山上去吃。 她把留的一碗饺子,连同碗一起放在了锅子里热了热。热了之后,她端到了食盒当中,又用碗盛了几个包子,放到了食盒里,盖上了盖子交给了左容赢。 左容赢提着食盒带着娃们出门了。 路上,娃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包子,林青禾说他们刚吃饱,走一段路消食下,到秦婶家在吃的。 “啊,唔~包子好大,好白哦。” “捧在手心里好暖和。” 念知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跟哥哥爹爹走在一起,一路上都在笑。看什么都在笑。 三宝看着五宝手上的道:“五妹,这个是我包的,看,上面的包子褶我故意的捏了一下。” “三哥,厉害!” 五宝学着林青禾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 都乖乖的在讨论着包子,没有吃。 唯独四宝…… 他一个人走在他们的后面,大口的咬了一口包子,小眼睛一瞪…… “嗯,好好吃,里面的肉馅好香哎……你看,我的包子里面还有汤汁呢……” 发现跟以前吃过的包子不一样了之后,他拿着咬过的包子,兴奋的去给哥哥妹妹看。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看到包子肉馅了之后,嗅到了空中传来的香味了之后,愣了下,马上也往包子身上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极香的肉馅、薄薄的包子皮、浓郁的汤汁…… “好吃!” “好吃!” “真好吃!” “嘻嘻嘻……娘亲,棒!”五宝吃了一口笑笑,又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 看到孩子们吃得满足幸福的小脸,左容赢看向了山下的那个小院子。唇形完美的唇角带着清浅的笑。 不知道他们走后,那傻子又在屋子里忙着些什么呢! 林青禾在左容赢娃们走后,她去了一趟柴房,挑选了些柴,像什么竹子,长长的不知的木材,还有一些粗粗的柴火,乃至什么长藤呀她都给丢到了农场里。 在这之后,她拿了一把柴刀,进了屋子里,拴上门栓,喝了几碗减肥茶,进了农场里。 开始干活! 挑选了一些木材 削尖…… 农场比较人性化的,黄瓜、南瓜、豆角、冬瓜等需要搭架子的(南瓜冬瓜也可以不搭)都是种在一起的。 她拿起一根削尖了的柴火,柴刀敲着木材的头顶,让它深深的的陷入到土里。 架子要搭偏向长方形或者正方形。所以要搭四个“点”。这个“点”要打牢固了,搭架子要靠它们支撑。黄瓜冬瓜南瓜豆角爬上架子之后还要在这上面结果子。 她削尖了一根柴火之后,在削了三根插在了土里。 每一根柴火插在地面的距离都不一样的。她要让它们成为一束,成为桩子。这样更牢固。 于是,她用长藤,大概在比她矮三分之二个位置,把它们捆在了一起。 就这样,打了个“点”了之后,她开始搭建架子边。这个就容易了。 她直接拿起了几根长竹子长木材搭在上面,搭边。一个边用一两根吧……粗的就用一根,细的就用两根…… 搭好了边之后,她往每一株豆角、南瓜、冬瓜、黄瓜旁边插了一根削尖的木头。让它们在长的时候好攀爬上架子上去。 架子的边跟“点”打好了之后,她开始搭建架子的顶。这个更容易了。直接把十几根很细的木材搭在边上面即可…… 农场给她种的不多不少,这 样的架子她搭了三个…… 真的……很不容易。 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只有小时候,寒暑假生活在农村里,都见过,但是没有什么实际操作的撇脚货…… 她搭架子的时候,手还被木材上面的刺给刺了好几下。 架子搭建好了之后,她开始的继续的去拔那一亩多的地的草,跟除虫…… 辛苦操劳了很久,终于干完了…… 她已经累瘫了,直接的躺在了拔了的叠起的草堆上面…… 看着自己那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指甲乌黑的双手,她哎了一声,拔起来了,刚刚搭架子的时候,被木刺刺进了手上的肉的刺…… 拔了好久都没有弄出来,她便隔空从大药房里取了一根针在刁刺…… 因为是右手中了刺,她不灵活的左手刁了好久,手都被刁破皮,见血了也没有刁出来…… 她恼了,放下了针,忍不住苦着问系统,“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升级,把草跟虫还有杂活啥的都给做了?” 系统居然答她了。 “宿主,不能做不劳而获的人哦……因为农场是供给宿主使用的,所以宿主对农场的爱护也不设在积分升级选项中。” “不过看在宿主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农场可以破例的给你奖励上一世的一件物品,可以让你无限使用……” 第49章 五宝念知又犯病了 林青禾没等系统说完,秀眉就蹙了起来,减肥茶的功效又发作了。 她捂着发疼的肚子,道:“纸。手纸……” 上面豁然的丢下了用草捆的长纸,她接过了纸,一摸,不对劲呀。 “怎么不是上一世的细腻的纸,这纸糙了点吧……会擦疼屁屁的……” “这是上一世古代社会的贵族用纸,已经很奢侈的。宿主,因为你所在的是这里的古代社会所以要匹队……” “行行行!” 林青禾憋不住了,她赶紧穿好衣服鞋子,抱着纸弯着腰出去了…… 有总比没有用好! 想到自己家的男人跟娃们用草……解决…… 她摇了摇头,不想在继续的想那美好的画面…… 她也不知道她以前怎么就粗心大意,没有注重这个细节…… 从茅房出来,林青禾摸了摸臀……虽然糙,但总好过草呀……是不是习惯了就好? 她瘪住了嘴,想哭!她已经在这里习惯了很多的东西了。 真的有点点怀恋以前方便的上一世! 好在这里有娃儿们跟左容赢,农场也会给她意外之喜,她能挺得住。也有信心将日子过好起来,适应这里的一切…… 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林 青禾去做晚饭。自从她来了之后,他们家早中晚都要吃饭。 她炒了鸡蛋,洗了韭菜切细了,一起放在了大碗中搅拌。 中午的面没有用完,林青禾擀起了面,准备晚上吃韭菜鸡蛋馅的饺子…… 包了几盘了,另一口大锅中烧的洗澡水也烧热了。她见左容赢跟孩子还没有从外面回来。 她就打开了门,准备去秦婶家接孩子。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急急的叫门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林青禾……” “娘亲,娘亲……呜呜呜……” “……” 林青禾听着心提了起来,她飞速的跑了过去,把门栓给开开了,“怎么了,怎么了?” 左容赢冷峻的脸上带上了罕见的一抹急色,“念知,又生病了。” “哇哇哇……” “呜呜呜……” “娘……” “……”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早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哭成了泪人了。 林青禾看到被左容赢抱着的念知,她冷静的把孩子给抱过来,某种气势就出来了。 孩子额头滚烫,脸蛋烧红的跟个什么似的! “回来吧,有娘亲在,妹妹不会有事的。” 她冷静的说道,抱着念知跑回到了屋子里。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跟着跑了回去。 还在院门口的左容赢注视着前面的那一抹敦厚的身影,心里,莫名的安了起来…… “娘亲,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呜呜呜……” “秦婶去山上的泉水里挑水,我们吵着闹着要跟着去,妹妹就掉到水里了……” “秦婶帮她换了衣服,她还好好的,还跟我们去打雪仗,打着打着,她就晕过去了……” “啊,呜呜呜,我再也不让妹妹出去了……” 几个娃们越说越后悔。哭得越来越大声,脸上的泪滴掉得跟黄豆似的,大颗大颗的。鼻涕都流到了嘴里了…… 这声贝,吵着坐在了炕上的林青禾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让她都不能好好的给念知做检查了。 左容赢回屋,看到几个孩子,打扰林青禾。 “大宝二宝,带着弟弟们去水缸旁边,把自己的脸洗一下……” 林青禾对孩子极其的有耐心,没有斥责,开口的声音温温柔柔的。 几个宝儿们乖乖的去做了,哭声远了些,林青禾的耳朵才舒服了很多。 左容赢瞥向坐在炕上的她那专注的神情,揪起的眉宇都平了下来。 他给孩子们舀水,抬手给他 们擦鼻涕,“别哭,会影响娘亲给妹妹治病!”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听到后,点头,连忙闭上了嘴。 但是哭久了,身体就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需要缓一下才能好过来…… …… 左容赢稳了几个娃好,林青禾静下心去给念知做检查。 脉象来看,还好。 拿出了空间里的温度测试抢,量测了一下,38。5摄氏度。 就是体内侵入了寒邪,引起的不适,发烧。没有引起炎症,肺部感染…… 这小五宝天生体弱,这一段日子被她调养了下,身体倒是比之前强了不少。 不然,掉下潭水中,就该当场发病了,而不是等了那么久,寒邪才出来作祟…… 她现在要给孩子做退烧处理了,免得引起热性惊厥。 她脱掉了孩子的衣服,在她的两处咯吱窝各贴了一退热贴。拿着被子给孩子遮住身体,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喂了她服下,就去倒热水了。 “孩子怎么样了?” 左容赢走了过去问道。 “在发热呢。用热帕子给她擦个全身,湿毛巾敷额头,再熬几次中药给她喝,就会没事了……” “好。我去倒热水。” 左容赢声音很低,不知道怎么说 表达对林青禾的感谢。 林青禾看左容赢去倒热水了,她又坐回到了炕上,手捂在了念知的头上。 “娘,妹妹没事?” “会没事的。” “那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嗯,喝了药后吧!” 一二三四宝洗干净了脸之后又聚了过来。 左容赢把盆端过来,把将帕子浸入水中,打湿,拧了下,敷在念知的额头上。 林青禾扯了扯他的衣袖,“念知你先照顾下,我去煎药。” “嗯。”左容赢眸色淡然。 “每隔一会就把她额头上的巾帕取下来,丢到盆子,拧干,重新敷上去。水盆里的水不怎么热了之后,去换一盆……” “嗯。” 林青禾吩咐好了之后,去洗砂锅去了。 她的农场里的大药房是中西大药房,中西药都有。 她可以直接从农场里的大药房中拿出布洛芬混淆悬液给念知服用,让念知迅速的退烧。 但是,她觉得还是熬中药吧。 虽然见效稍微慢一点,但是中药的副作用要小一点…… 念知的身体,她怕她承受不来西药的副作用。 她迅速的从大药房中隔空的取了一定的柴胡、银翘、羚羊角等一些中草药去砂锅中熬…… 第50章 如厕的纸从哪里来的 左容赢看着灶上的那几碗包好的饺子后,他把照顾念知的这个任务交给了念知的哥哥们。 “我来!” “我来!!” “给我,我是二哥!” “我比你们都大,我来!” 大宝从二宝的手中拿过巾帕,丢到了盆子里,像爹爹刚才那样拧干,给妹妹敷在了她的头上…… …… 晚饭是左容赢做的。 吃的是饺子皮跟肉馅以及汤…… 他将林青禾包好的饺子给扔到了锅中。因为没有煮饺子的经验,林青禾在守着砂锅熬药,没去管。 饺子就在锅中煮有点久了,全都破皮了…… 好在大家都在担心念知的病,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都吃了一点点。 林青禾喂了一碗熬好的中药给念知服下,她烧退了后也醒了过来,吃了点饺子皮跟喝了点汤。 林青禾抱她出去小了个解,把她抱回炕上躺着,她又睡了下去! 娃们也一个个的洗了澡上了炕睡觉了…… 忙完了娃,林青禾洗了澡就坐在了凳子上,给一家大大小小做棉鞋…… 左容赢洗了澡进来,看她还在忙活,想到了自己身在的环境,他对她心中有愧。 她有很多的本事,会识字,做饭,还会医术…… 应该还会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如果她不在这里……一定会更好的,不是吗? 他坐了过去,问:“累不累?” 刚刚把鞋底缝制完了,针上面没有线了。林青禾在穿针呢,听到他话,她啊了一声,“啥,累什么呀?生活不就是这些小琐事吗?柴米油盐的,娃娃们的……换个心态来看,其实很有意思的,嘿嘿嘿……” “跟我苦不苦?” “嗯?” “不苦,你跟孩子就是我的糖呀!” 这是事实嘛。所以她说的很随意。她添了下线头,继续的穿针,好几次都没有穿进去,她秀眉皱了皱…… “真的吗?” 左容赢把她的针线给拿了过去,线对着针眼,一下就穿进去了。他递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看着他,眼睛中发出了惊赞的光,“厉害厉害……” 左容赢觉得她有时候就是个傻子,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她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林青禾看出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小念知的病,让他胡思乱想了? 以前他就是一个人带着娃,一定很辛苦吧! 她摇了摇头,握住了他的手背,回答他刚才的话,“真的不苦。一点都不苦。有你们不知道多 好。娃们会甜甜的叫我娘亲,会对我笑,会给我夹菜,会帮我干活。懂事孝顺听话乖巧。一个一个都是小天使。我每天看到他们,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天天都不知道有多开心!看着他们喜欢吃我的菜,别提有多幸福了。” “我呢……”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她把娃们说的那么好,那他呢? “你呀,嗯,对我也好。”她羞羞的抿唇笑了下。 “很体贴,护短,暖男的那种。还很有本事,很有能力,人品也好,人还长得帅,身材也好,又顾家,也不沾染黄赌毒酒烟……我的天啦,你的优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完。我都不敢相信,我可以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跟这么一群懂事的娃……” 左容赢挺直了身子,反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有深意。 别人都嫌他是糟粕,她却把他当成宝! 看到他握住了她的手,林青禾内心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就不信了,她每天这样对他温情软语,细心照顾的,不能把那个大美人从他的心里给挤掉…… 就算是现在挤不掉,迟早有一天,她会把他的身心全都占据的。一点位置也不给大美人留! “茅房的纸是哪里来的? ” “啊?” 左容赢将她的肥肥的手翻转过来按在了桌子上,从一个袖子中把一张纸扔在了桌子上。 “哪里来的纸?” 还用敢用去出恭的纸! 纸记载的是文字,代表文明的东西。普通百姓很少人有人敢用纸来擦。一是怕对文明的亵渎,而是用惯了旁的,三是用不起…… 这小傻子,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也没有这个概念。真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 画风不对呀! 林青禾眼睛眨了眨,觉得……按理说,他应该感动的一塌糊涂,温柔款款的看她,说什么:青禾,你真好?我左容赢今生定不负你……等等誓言呀! 这咋……还按着她的手逼供了起来了呢? “啊,哈,这个啊……” 她把纸放到茅房的箱子里的时候,就没有想好怎么跟左容赢搪塞过去…… 她缩了缩被他按住的那只手…… 郁闷地道:“干活干出来的……” “嗯?” 他就静静的看着她想,看她的脸上因为想不出而浮现的丰富的表情。 啼哭、似笑非笑、郁闷、憋屈、难过、不敢相信…… “哎呀就是……” “手怎么了?”他的余光意外的瞄看到她 的手掌上有一处红红的,还破了皮的伤口。脸就板了起来,拿了起来看。 肉中夹着一根刺! 他从她刚刚缝的布当中,拿过了那一枚针,让油灯上的火焰燎了几下,手撑在了桌子杀,去帮她刁刺。 林青禾和的心脏砰砰的跳…… 他很快的就刁了出来,是一根带着血的细木刺。他吹了一下,把刺给吹掉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伤口,“疼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她的心已经彻底的被他给虏获了! “不,不疼……”她结巴的摇起了头。 左容赢深眸扫过她,又落在她的这只手掌上,检查了下,发现没有东西了之后,拿过了她的另一只看。 “这只没有……” 他捏了捏她肉乎乎的手才松开了她的手,把针插到了线球上,“不早了,睡吧。” “哦。今天不是出了点太阳吗,我在家无聊就下山走了走,看到了路上有什么白白的东西,我就捡起来了。发现是纸。我想,一定是这纸太薄了,别人写不了字就丢了。但是拿回来擦屁屁倒是不错……” “我刚才试了下确实不错。” 他看她扯谎扯得很辛苦。索性别为难她了。 “嗯?” “下次多捡点回来。” 第51章 左容赢的深情告白 “嗯?” “去睡觉!” 他看时间也不早了,把林青禾的身上的布什么的都给放到了凳子上,推着她了炕边。 林青禾木楞的看他。 没了?不问了。 “上去,我要盖油灯了!” “哦!” 林青禾去摸了下念知,发现念知已经退烧了,也没有烧上来。 她开始解下外衣,睡觉…… 左容赢看到她露出个膀子,黑色的瞳仁一缩,迅速的扭转了头。 后面传来了她爬上炕,盖被子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的腹下……不受控制了…… 现在,他对林青禾越难越把持住…… 林青禾还不知道呢,这害人精还非常正常的道:“我好了!” 几乎是瞬间,他盖上了油灯。背对着林青禾的那一深邃的眸,满带欲色。 “我去个茅房!” 他呼吸了一口气,往外面走去…… 不是睡觉之前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去?林青禾也没有想很多,摸了摸念知的额头,才闭着眼睛睡觉……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左容赢才从外面轻声的回屋子里来。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鼾声,林青禾跟娃们在炕上睡得香甜。 左容赢浑身湿透,那双深幽的寒眸倒是清明了许多。 他从柜子里拿了衣服,解开了衣服,露出了一具壮硕,精壮,健美的躯体。 他有条不絮的穿起一件衣服,将要洗的衣物丢到桶中,去上了炕…… 林青禾又睡得不老实,磨着牙,打着呼噜,被子一拉就把把胳膊给露出来了。 左容赢眸色深深的拉 起被子给她扯了扯,嗓音喑哑,“你睡觉能老实点吗?” “左容赢……”林青禾磨磨牙,叫道。 “嗯?” “纸是我干活干出来的……” “干什么活?” “干农活,干了好久,累死了。又是拔草又是除虫,又是打架子,棍子好难削尖,我的手都打得起泡了……” 睡梦中的林青禾把手朝他那边伸了伸。 左容赢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揉了揉她的手指,“在那干活,怎么不告诉我?” “在……嘿嘿嘿,不能说。不然你会把我当成怪物的。” 她又磨磨牙,道:“庄稼里好多虫,我一条一条的打死的,要是有鸡就好了,抓了虫给鸡吃。鸡会生好多蛋。我可以拿来做鸡蛋饼、鸡蛋汤、鸡蛋羹、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煎鸡蛋、虎皮青椒炒鸡蛋、咸鸡蛋……” 左容赢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给她拉着被子盖到脖子。 他勾了勾唇角,眸色平和,他早就发现她的怪异了! 一身的医术,突如其来的厨意,与之前大相径庭的举动…… 今天的新鲜的青菜,还有给念知检查的时候,他看到她把什么东西给拿了出来藏了进去……但是他今天握着她的手,观察她袖子的时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手撑在炕头,盯着她微张的唇,平和的眸色转为幽深,他俯身亲了她的唇一口。 特别的柔软……甜…… 这滋味好的让他舍不得多尝。 他慢悠悠的腾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脸,“不管你是谁,是什 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走就好!” “想要鸡是吗?我去给抓!” 翌日,林青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睡得真好的! 她升了一个懒腰,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娃们跟左容赢。 她扯了扯被子,把被子拉着盖住了左容赢露出的肩膀,轻手轻脚的下了炕,穿衣服穿鞋…… 走到灶边打开锅盖,舀着缸中的水给倒在锅里…… 做着跟往常差不多的活…… 咕咕咕…… 什么声音? 林青禾循声望去,看到了屋子里多了一个木笼子,上面有布罩住的…… 她走了过去,撩开布,一笼子都是野鸡! 这些野鸡的漂亮的尾巴毛跟翅膀毛都被剪短了…… 林青禾瞥到那还在炕上睡的人,昨天他出去上茅房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就是因为去抓野鸡去了吗? 太好了,空间里的菜长大了,以后可以喂它们菜叶。菜起虫了,可以抓了虫给鸡吃,她也不用一条一条的打死了! 为了不让鸡吵道左容赢跟娃们,她喜滋滋的打开了门,把鸡笼搬到了柴房里,再拿了两把米撒在了鸡笼里给鸡吃…… 嗯? 那白色圆的……野鸡蛋? 林青禾打开了笼子,捡了4个野鸡蛋出来。 哇撒,这一定这些野鸡晚上下的。 哈哈哈,等会给娃们做葱花鸡蛋饼吃。 大半个时辰后,在院子里跑圈,并做好了减肥操的林青禾进了屋子,先煮了个早餐粥! 接着盖上了盖子,去敲鸡蛋。 捡来的四个野鸡蛋打入大碗中 。葱花洗干净切细细的,倒如装着鸡蛋的大碗中,拿起筷子搅拌均匀。 等粥好了之后,就可以做鸡蛋饼了。 小孩发烧体温升高,身体内的水会流失的很多,所以要多补一些水。小孩这个时候肠胃也脆弱,不适合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吃了不仅会不好消化,还可能会吐。 所以,她要给念知熬个青菜汤喝,加一点点的瘦肉。 粥好了之后林青禾将粥给盛到了大碗中。 她洗了锅,从灶里撤了些火,锅烧热了之后,她从罐子里刮了一块猪油下去……锅铲舀了一些鸡蛋葱花面糊倒如了锅子中…… 等葱花饼凝固,四周边微微翘起,就用锅铲翻个面,煎好后将它对折,再对折,形成一个三角形,铲到碗中,继续煎下一个…… 四宝嗅着香味,眼睛还没有睁开呢,身子就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嗅了嗅空中的味道,揉了揉眼睛,看向在灶边的娘亲,唤了一声:“娘亲!” 在做鸡蛋饼的林青禾朝娃看了过来,她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嘘了一声。 四宝睁着大眼睛,望着娘亲不说话了。 林青禾铲出了锅中煎好的那个鸡蛋饼子,来到炕边,凑到他的面前柔声的问:“要起床了吗?” 四宝点点头。 林青禾拿起了四宝的衣服,把他给抱起来,抱到凳子上站着,给他穿衣服。 “爹爹昨天熬了夜,小声点啊。哥哥跟妹妹也还没有醒呐。” 四宝乖巧的应了一声。 给他穿好衣服跟鞋子了 之后,四宝就下了凳子去茅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大宝二宝三宝也醒来了。 他们看了在桌旁的林青禾也坐了起来,奶声的唤了一声:“娘!” 林青禾一样嘘了一声。 她抱他们都一一给抱到站在凳子上,拿着衣服给他们穿,低声的跟他们道:“娘已经在盆子里架起火了,你们穿好衣服去个茅房,就去洗漱,等着吃饭哈。娘亲给你们做了鸡蛋饼。爹爹跟妹妹还在睡觉。我们小声一点,别吵着他们睡觉好不好?” 几个宝宝瞄向了在炕上还在睡的爹爹跟妹妹,嗯了一声,穿好衣服就放轻着步伐出去茅房了。 林青禾往把五宝跟左容赢的衣服拿了过来,掀开桌盖,把他们的衣服给铺到了桌子上去,再把桌盖给盖下来。余光看到了他们的鞋子,也一并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底下烘着…… 四宝是五宝中最先起床,最先上茅房,也是最先回来的人。他回来后直接走向灶边,瞅着娘亲放在灶上的一盘金黄的,上面还有绿色的香葱花的饼子,吞了一口口水,走近了去瞧。 林青禾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去洗漱,等会吃饼子。娘给你倒水。” 四宝突如其来的抱住了林青禾的一条大腿,“娘亲,有你在,真好!” 娘亲变了之后,每天都可以吃到娘亲做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屋子里,炕上也变得好温暖。爹爹也变得爱笑了,比以前爱说话了…… 林青禾一怔,听着娃的话心里暖洋洋的…… 第52章 她的样子,让他挪不开眼 林青禾眼里浮出慈爱,揉了揉四宝的头,“是不是馋了?来,吃半块饼子再去洗漱。” 扯了半块饼子给他,四宝嘿嘿的笑着,接过就吃了起来,“谢谢娘亲,可真好吃……” 林青禾揶揄着唇,这娃,鬼精鬼精的! 大宝二宝三宝都上茅房回来了都看到了弟弟在吃饼子。 林青禾往盆子里倒了热水跟冷水给他们洗手,拿了两块饼子让让哥仨分着吃。 “葱花鸡蛋饼。有葱花,有鸡蛋,名不虚传,嗯~好吃~”三宝扯了一块鸡蛋饼吃,文人的性质就出来了。 “娘亲做啥不好吃。”二宝话少,但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大宝给二宝三宝分了饼子,咬了一口饼子含糊不清地道:“我们仨,俩块鸡蛋饼。每人一半,还多出来的一半……” “大哥二哥三哥,给我吧。我好饿了……”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吃的四宝这会跑了过去,望着大宝手中的那半块鸡蛋饼,嗦了嗦流出的鼻涕,可怜兮兮的道。 “四弟,你刚才不是吃了吗。这是娘亲给我们几个的……” “大哥男子汉,侠义心肠,铁骨铮铮,日后必成一代大侠。二哥妙人妙语,足智多谋,句句话让人醍醐灌顶,日后必成一代谋士,能臣国相。三哥玉树临风,文韬武略,上知天文下 知地理,必能……”四宝词穷了,他摸了摸短下巴,“哦,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大宝二宝三宝听着眉头高扬,小身板也不禁挺得直直的,心情十分的顺畅。 “马屁精!” “赏!”大宝把那半块饼塞给了四宝, 四宝嘿嘿的笑着眼睛都快没了,接过就背对着他们吃了起来。 三宝拍了四宝的屁屁一下,“为了吃的,这小馋货,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哥哥们的一番话,让四宝觉得手中的饼子更香了! …… 林青禾把煮好的白菜瘦肉汤铲出来,端起了一盘鸡蛋饼端到了桌子上,准备跟娃们先吃。左容赢跟念知就让他们睡,睡醒了在吃。 走向桌子的时候,她看到左容赢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昨天是多晚回来的,眼睑下都有点青了! 她把鸡蛋饼端到了桌子上,往灶裙上擦干净手。把手掌心搓热乎了,坐在炕边把手掌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醒了?” 他早醒了。 只是看着她在忙碌的身影,他觉得很踏实,就想多看一会。 林青禾松开了手掌,又搓热了起来,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说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去抓野鸡干什么?你喜欢吃野鸡啊!” 掌心温温的,热热的。很舒服。 左容赢拉下了她的手, 看了看她昨天的伤口,还是红红的。他揉了揉。 “娃们呢?” “在外面吃饼子呢!”想到刚刚听到的,她笑着弯腰低声对他说,“四宝那个小馋货,鬼精鬼精的,你说是不是学了你……” 左容赢攥着她的手背,继续看着她眉开眼笑。 她的样子,让他挪不开眼! 她又瘦了,下巴就只剩一个了,眼睛也更大了。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呈月牙状,睫毛又卷又长,脸庞光洁白皙,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像描,一口好牙十分的整齐跟小巧,如珍珠般洁白…… 林青禾发现她跟他说了长长的一段话,他都没有反应,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摸向了自己的脸,“我脸上不会又长东西了吧!” 不会呀,她都已经把体内的毒素给排出去了……难道是上火,长痘了? 左容赢攥住了她要往脸上摸过去的手,拿在手中握着,抚着她的手背,捏了捏她肉肉的手。 垂眸,长睫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没有。”他道。 “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被他玩着的手,传来了热流,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涌到她的心上去了…… 她看着他的深眸,眸色热了起来。 俩人之间,无形中好像起了什么东西,让空气都变得浓稠了起来…… 嫁对了人就是 好 “林青禾!” “嗯?” 见他有话要说,林青禾在等…… “咳咳……” 五宝小念知咳嗽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娘,娘亲……” 话没等到,五宝倒是醒了。 “哎!”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手中挣脱起了手,去抚着她的额头,没有异常。 “好些了吗?” “嗯。” “来,娘亲抱念知起来上个茅房。”林青禾拉开了举着她的咯吱窝把她给抱了出来,搂在了怀中。 “娘……” 五宝们推门进来,看到妹妹有点激动,朝她跑来。想到爹爹还在睡觉他们步伐轻了起来,然后眼睛往炕上瞄,发现,爹爹已经起来了。 于是他们就不忌了。 “妹妹醒了!” “五妹!” “……”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念知抱着林青禾的脖颈叫他们。因为生病了,声音还是软绵绵的,轻的跟微风一样。 “还没洗漱吧,快去洗漱吃早饭了。”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看向桌子上的鸡蛋饼,仅仅一会,一个个的都很勤快的跑着去拿瓢牙刷去洗漱…… 林青禾抱着念知出去了。 念知要拉粑粑…… 林青禾就抱着她的腿,蹲在茅房,蹲了快一刻半钟…… 回来的时候,娃们已经围着桌子坐下了。桌子上的粥菜碗筷都齐了。 左容赢在拿 着勺子,端着小碗盛着粥。 一张空着的凳子上放着的是念知的衣服。 “吃饭了!”左容赢把盛好的一碗粥放到了桌子上,就去抱念知,“爹给你穿衣服。让娘去洗漱下,回来吃饭。” …… 林青禾洗漱完,把念知抱在腿上喂她吃东西,小孩子生病都挺脆弱的,需要比平时更细心更好的照顾。 粥已经放得入口不烫了,她盛着粥小口小口的喂。用勺子戳断了一点鸡蛋饼喂给她吃。 “娘亲,好吃~” 鸡蛋饼软软的很适合孩子入口。 “嗯,等你好起来了,娘亲在给你做啊。因为你发烧了,肠胃不太好,所以你不能多吃。吃了这一口就不能吃了。” “嗯,念知听话,不吃饼饼了!” 林青禾笑了,这孩子太好带了。她舀了一口蔬菜汤给她喝。 坐着吃饼的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羡慕妹妹起来了。 他们还没有坐在娘亲的腿上吃饭,让娘亲喂呢! 左容赢看她一直在喂着孩子,也没有吃几口。他快速的喝了两碗粥后,把念知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我来喂,你好好吃饭。” “你吃饱了吗?”她看他就喝了俩碗中,汤跟饼子都没有吃。 “嗯。”左容赢道完,拿起勺子喂念知。 林青禾脸上的笑笑到了眼睛里,嫁对了人就是好。 …… 第53章 左容赢也是魂穿的? 挂起来的肉也晾干了些水份,可以拿去熏了。 吃了饭后,林青禾喂了念知药跟水,让她去炕上躺着。她的四个哥哥们也跑了上去陪妹妹说话。 林青禾往炕中加了些柴进去,就去帮左容赢了弄肉了。 左容赢砍断了几粗柴,要了他们的梢。踩在椅子上,在灶上面的房梁上套了几根粗麻绳。再在绳子上紧紧的捆绑住了砍好的梢。 他下来把用棕树叶吊起的未熏的熏肉一一的挂了上去。 “是这样吗?” 左容赢天生就是高智商,她就稍微的说了一下,他就会意了! “嗯,对,是这样的!” 林青禾笑着在那矮衬上烧起了火,“接下来就让它慢慢的熏烘烤就好了……我们家的熏肉肯定是最好吃的。” 左容赢看她高兴,他也高兴。他把她给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蹲身去烧火。 “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了呀,熏肉都做了。就等它好了,我们留一部分自己吃,在去卖掉一部分。赚一笔大钱。” 提到了赚钱,林青禾眼睛就都雪亮了起来了。 左容赢侧头倾听,唇瓣浅笑。还是个小财迷。 “哦,对了,我们改天还得找泥瓦匠把房子稍微的给弄一弄!这样,我们过年就能过得更舒服了!” 林青禾抿了抿唇,摸着下巴,眼睛往上看,思索了起来。 以后肯定是要去镇上住的。但是这山间上的老家说不定也得有时候回来住的。 她的脑子里在刻画着他们家的装修图,跟建房子的工程图…… 娃们有五个,他们大了肯定要有自己的房间。所以还要在新建五间房…… 建房子是大工程,建期也久,今年就这样吧。明年,开春了冰雪融化了,天气暖和了,再叫人动工吧。 现在就把那些墙给粉刷一下,窟窿给补一下,让房子新一些,将就的过个新年吧! 左容赢站了起来,眉宇淡然,俊容悠然,“嗯,都听你的。钱不够我就去多捕猎……” 林青禾皱皱眉,“够了,肯定够了。不用捕猎了。”捕猎多累啊,她空间里还有很多青菜呢。 等熏肉做好了,拿去市场上卖的时候,她的农场里的青菜肯定都已经长好了。 两亩多地呢! 还处在这个严冬,新鲜蔬菜稀少的季节呢。 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此,她又美了起来。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钱袋子会越来越鼓。 她笑了笑,拿起了一块炭,蹲在了地上,画起了随意想的设计图稿。 “我现在要思考,怎么把房子做规划,怎么让人来修葺……” 林青禾没有学过画画,她画的东西她自己清楚,但是对于除了她以外的人来说就像是幼儿的涂鸦。 但 是左容赢很认真的对待,他蹲下了身很认真的看她画,理解她所表达的含义…… 跟她一样拿起了一块炭火,将她所表达的一一的画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五宝们在暖和和的炕上也在说事情。 五宝睡中间,四个哥哥两两一边。哥哥们都侧着身子面向着平躺着的五宝。 “五妹,以后我们不出去玩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在出去玩。” “再也不带你去有水的地方玩了!” “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还好爹爹及时的从山上下来,把你抱回家给娘亲看病……” 念知小短手抓着被子,咬着粉粉的唇,干净纤尘不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几个哥哥,溜溜的转着。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调皮闹着跟你们一快去。” “我病好啦!我喝了娘亲给我开的药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可以出去玩,我在家就好了……” “娘亲昨天跟我说,我的身体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她以后会帮我好好的调养身体,等我变得跟你们一样强壮了,我在跟你们一起出去……” 大宝叹了一口气,胳膊一伸,搂住了这个乖巧懂事的妹妹。 “嗯,娘亲一定会让五妹变得跟我们一样的。” “大哥,什么叫跟我们一样,五妹一直跟我们一样,她就是身体 有点小小的毛病。” “是是是,就是那个意思……” “抱够了没有,我还要抱五妹呢!”大宝身后的二宝拍了拍他的背。 “不够,五妹那么可爱,我要多抱一会,嘿嘿嘿!” “羞不羞,以后讨娘子,抱你娘子去!”三宝眼红的道。 “小心以后五妹的妹夫,把你的手给折断了啊大哥!”四宝抱着手臂也眼红的道。大哥这个色胚。长大后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好姑娘。 “这能一样吗,我对五妹是哥哥对妹妹。怎么谈上我未来的娘子了呢?”大宝松开了五宝,对着弟弟们哼了一声。 哥哥们的话让五宝双手捂着嘴笑,水嫩的脸蛋上还升起了两团的酡红色。 她未来的相公,是会跟爹爹对娘那样对她的吧…… 她昨天看到爹爹饿了,去吃娘的小嘴! 小念知头发柔软乌黑,琼鼻小巧,皮肤光滑,莹白的耳朵上还有一颗小痣。小小年纪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胳膊肘压在炕上,手掌撑着头,看着喜人的妹妹都忍不住的皱起小眉头,深思了起来。 他们家那么好看,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五妹,以后会便宜了哪一家的野小子? 他们以后可得努力,成为大人物,成为五妹以后的靠山。 要是那人敢欺 负他们五妹,他们决不轻饶他! “哎,真不想五妹长大嫁人。”四宝望着屋顶惆怅地道。 “是啊,一想到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我就心痛……”大宝突然就郁闷烦躁了起来。 “那要是像爹爹那头……”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三宝就捂住了二宝的嘴,瞥向了灶边。 “四哥,我可不是猪崽子……” “汪汪汪……” 门口传来了几道狗吠声。 “大黄来了?”大宝听力灵敏。 “大黄咋跑过来了,它不是应该在家陪秦婶吗,难道秦婶又病了?” 三宝说完,几个宝宝眼睛里滑过了一抹担忧,从炕上坐起来了。 林青禾陷入了一片讶异中,所以她没有听到。 左容赢把她说的好几个方案全都给画在了地上。横是横竖是竖。植被房屋院子寥寥几笔,就不在是平面而是立体起来了。 哪里栽种树,哪里栽种花,哪里新建的房屋……一目了然。 她是学医的,虽然没有学过画画,可好歹画了很多的人体。仔细看自己的画的东西也是能辩别的出来的。 但是跟他一比……这对比感太强烈了! 简直……她简直就是在搞笑! 他不是个乡野猎户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吗,咋那么厉害?什么都会! 是天赋异禀?还是他是跟她一样,都是魂穿过来的?!!!! 第54章 你咬住了我的手了 左容赢也听到门外的狗儿吠声,看着张着嘴惊愣的说不出话的林青禾,他唇角撇了下,丢下了手中画的尖尖的木炭。 “我去开门!” 片刻…… “青禾……” 林青禾听到了秦婶的声音,她站了起来,抬脚就擦自己的抽象画……免得被笑。 左容赢领着秦婶进来了,以及后面的小尾巴,大黄。 “娃们,秦婶来了,快起来……” 林青禾对娃们喊了几声,就走向秦婶了。 后面传来了翻动的声音,窸窣穿鞋的声音。 “青禾?”秦婶看到面前这个身材略胖,但是脸很小巧,五官很美,脸上很干净的女人,眼睛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印象中的青禾,不长这样啊…… “我是瘦了吗?” 林青禾捧住脸看左容赢。 “嗯。”左容赢颔首。 “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林青禾觉得这句话好好听……她笑得眼睛成了月牙状,“太肥了行动不方便……” 秦婶感叹的哎呀了几声,“瘦了好看,瘦了好看。我刚才都没有认出你来。” 她说着就把一个篮子递向了林青禾,篮子里面有鸡蛋,有两包糕点跟一包蜜饯。 “青禾,都是我昨天没有看好孩子……才让孩子生病了……这是我给孩子买的一些碎嘴跟鸡蛋……念知好多了吗?” “她 ……” “秦奶奶!” “秦奶奶!” “……” 五宝们都从炕上下来了,跑到了她的面前。跟在秦婶后面的大黄一直甩尾巴。 大宝去摸它,它就添大宝的手。舔的痒痒的,大宝发出了哈哈的笑声。 “哎!”秦婶应着他们,看向念知,去摸她的额头,“念知,你好些了吗?” “嗯,好了。秦奶奶,我昨天喝娘亲熬的药就已经好了。” “好好好,秦奶奶对不起你啊!” 秦婶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包蜜饯一包糕点出来。 蜜饯递给念知,“秦婶给你买了点吃的。” 念知看到是糖果,她脸上锭放出甜甜的笑容,“谢谢秦奶奶。” 糕点递给了大宝,“大宝,来,跟分给弟弟们吃!” “谢谢秦奶奶!” 大宝跟念知都谢了秦婶,却没有伸手去接,而且看向了林青禾。 “秦奶奶给你们的,拿着吧。” 宝儿们有了林青禾的准许才敢接到手上。 “秦婶,烧了火的,去桌边坐吧。我给你倒杯热水喝。” 秦婶把那篮子吃食给放到了桌子上,看到桌子上面还有一个桌子盖,中间还夹着布。 她摸了摸,奇暖无比。发现,罩在桌子上的布还是裂开的,她撩开,看到里面的烧的旺盛的炭火。 忍不住的发出了惊叹声:“青禾,这是你的做 的?你这孩子也太聪明了吧。这样烤火不知道多暖和呀!” 林青禾笑了起来,洗干净手,从桌子底下拿出了温在桌角的一壶茶,拿出了一个杯子,倒水给秦婶。 “秦婶快坐着。” 秦婶坐在了凳子上,果真奇暖无比呀。这布都将炭火里的热气大半都给盖在里面了,可不暖和吗! 林青禾拿出了一个碗,拿下了念知的手中把那一包红枣蜜饯,倒了一些倒在碗中。拆开了大宝手中拿着的那一包糕点,都放到桌子上。 给每个孩子分了一颗蜜饯,她自己也尝了一颗,“嗯,特别的甜。秦婶,你也一起吃。” 不等她推脱,林青禾就拿了几颗红枣蜜饯塞到了秦婶的手上,“真的,特别的甜。” 林青禾知道秦婶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舍不得买来吃的。这肯定是她今天早早的去了镇上买回来的。 她又是一个很做客,心多的人。 不这样,她肯定不会吃的。 都塞到了她的手上来了,秦婶不好意思放回去了,她就跟她们一起吃了起来。 林青禾拿起了左容赢的胳膊,拿了两颗想放到他的手上,发现他没洗手,黑乎乎的。 “呀,你还没有洗手嘞。” 她牵着他去水缸边,走过去的时候,把一颗红枣蜜饯枣子举高喂他,“真的很甜。” 左容赢剑 眉微敛了下,看着她圆鼓,葱白肉肉,很可爱的手指头。他停下步伐,连她的手一起抿住了。 林青禾脸上出现了一抹尴色,小声道:“……你咬住了我的手了!” 左容赢咬过蜜饯,嚼了起来,“嗯,很甜。” 他喉结滚了滚。声色撩~眸光深幽。 林青禾只看向了自己的那湿润的几根手指头,尤其是盯着那被他咬过的地方,上面还有一个凹陷了…… 把另外一颗放到了他另一只干净的手上。 她是不敢喂了,怕他又咬住她的手。 她往灶裙帕子上擦了擦手,笑着朝秦婶走去了,“秦婶,我昨天在做鞋,我发现我有点不会,你教我吧。” “好呀,来,给我看看……” 林青禾拿过家事就坐着向秦婶取经了…… 左容赢将蜜饯吞了进去,看着林青禾的时候,喉结还滚了滚。是很甜! 五宝们就边吃东西,边跟大黄玩。 大黄的毛可顺滑了呢,还会躺在地上打滚子给他们看。 大宝偷偷的拿了一个蜜饯,丢给了大黄吃,大黄仰着头就接住了。吃的可快了,一口就吞下了,直兴奋的冲大宝甩尾巴…… 秦婶教会了林青禾,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就要回去了。 她怕待在人家家里久了给别人添加麻烦,让人不方便! “青禾,我走了哈,晚一 点怕天黑了,路就看不到了。” “秦婶,留下吃了响午饭在走吧,我跟左容赢送你上去。” “不用,我回去也有自己的事的。大黄,回去了……” 秦婶一唤,在地上乖顺的卧着让几个娃们摸的大黄就睁开了眼睛,跑到她的身旁,黏着她的腿根。 林青禾把那一篮子蛋给秦婶,“秦婶,蜜饯跟点心我们要了,鸡蛋你拿回去吧。” “这是给念知补身体的,我的一番心意。青禾,你要是不收我可就生气了。”秦婶佯装着怒状。 林青禾苦笑不得。 “行,谢谢秦婶。” 秦婶跟左容赢还有娃们一起把秦婶送到了门口。 “秦奶奶,慢走啊!” “小心点!” “我们下回去找你玩。” “……” “好,你们快进屋吧,外面冷!”秦婶回头对他们招了招手。 “相公。”看着秦婶走的缓慢的身影,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袖子,“秦婶家里好像没有炭火,我们拿半担炭火给她烧吧……” 一个女人为亡夫守寡,不嫁也不离开。凄苦的只跟一条狗生活在山上,实属不容易啊! 左容赢往前走了一步,靠的跟她更近了一些,“你叫我什么呢?” “相公!” “嗯。” 林青禾不知道怎么的就叫了这个称呼。 四目相对,眸中都有深深浅浅的光。 第55章 你叫我什么?相公! 一阵妖风袭来,五宝们被吹着冻出了鼻涕。 “哇喔,好冷啊。爹,娘我们进去吧……”大宝抱紧着身子在地上哆嗦着。 林青禾晃了了头,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的五个娃们鼻子间流出的透明液体…… 她立马就抬手就给他们擦,“快快快,回去了回去了!左容赢,关门!” 她带着娃们就往回跑了…… “冲冲冲!我是老大,我要第一个跑回去!” “我是老二,我要第二个跑回去!” “我是老三,我……哎,四弟,你不能跑的比我快!” “哥哥,等我等我!”五宝小念知对于几个哥哥腿最短,跑的最慢。 四宝听到妹妹的声音,回头对她伸出了手,“五妹,三哥牵着你!” 林青禾跑了跑了,往回看,左容赢走的沉稳慢慢的,跟散步一样。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冷吗? 她又跑了回去,牵住了他的手,“快走啦快走啦外面好冷……” 左容赢被她拖着,盯着她牵住他的手,神情凝了一下,回握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在前面拖着她的林青禾感受到了他的举动,笑得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林青禾跟左容赢回去了之后,看到五宝们蹲着,站着在灶衬前,看着那挂着的一条一 条的熏肉。 尤其是四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那些肉在火的烘烤下,冒出了肥油,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到了火中发出吱吱声。 肉才挂上去,三个时辰不到,屋子里就有一股肉香味了。 “娃们,你们在看肉啊!” 林青禾看到这五个小萝卜头天真不谙世事,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觉得特别的好笑。 “娘亲,它往下掉油!” “做熏肉就是这样的!” “那多久才能好啊!” “熏肉好的很快的,一直这样烧柴火烘烤的话,两三天就可以食用了。” “那屋子的还挂着的那熏肠呢?”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要看情况。因为那些熏肠要继续的放着晾,有太阳的时候就拿出去晒……干了之后,才能拿过来,挂在这上面,像这样熏烘烤。烤到熏肠变黄了,就算好了……” “等好了,娘做给你们吃。你们快出来……” 她松开了左容赢的手把孩子们一个一个的拉了出来。 火很危险的,林青禾怕他们不小心被火烧伤! …… 在这之后,左容赢去给秦婶送炭,回来的时候看到林青禾坐在矮凳子上洗着盆子里的衣服。 她没有用棒槌,而是在衣服上撒上了些皂角粉,在一块 木板上面搓。 这木板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板中间有凹一下,凸一下,一格一格的…… 她可能是刚削的,削得很不平滑。 双手还被水冻得通红通红的。 想到她上次还说被木刺给刺了下,他垂下的手微微的握了握,走了过去,把她给拉了起来…… 他坐在了林青禾刚坐的矮凳子上,摸了摸盆子里的水,“水冷为什么不倒一些热水?” “啊,我忘记了!我去倒点过来!” 林青禾往盆子里倒了三四瓢热水,“够了吗?” “嗯。够了!” 左容赢将盆子里的衣服揉了揉,将冷水跟热水混合一下,开始跟林青禾一样从一个竹筒中拿出一些皂角粉,撒子衣服上,在木板上面搓…… 衣服上的污渍,这样,一搓就洗掉了! “左容赢,你洗呀?” “嗯。” “行吧,你洗。我去做响午饭。中午主食吃馒头可以吗?” “好。” “衣服都没有多脏的,你随便搓搓就好了……轻,轻点……” 他搓了几才,她好像听到了衣服被扯裂的声音了…… 左容赢听着,放轻了手劲…… 林青禾看了会,他复制自己的洗法,她唇角动动,去洗了一个手,便开始拿出面粉去揉面去馒头去了 。 几个宝儿们在林青禾的要求坐在桌子旁,烤着暖和和的炭火,温着她买回来的书…… 娘亲说他们明年开春就要去村上上私塾了,现在要温故而知新! …… 三天后,他们家的熏肉做好了! 林青禾响午割了半截下来,准备煮了尝尝味道。 左容赢在灶口边烧火。 “娘亲,我看到你做熏肉了,熏肉好了吗?” 在温书的四宝跑了过来问林青禾。 “应该好了,我们中午就来尝尝味道。” 林青禾在拿着一块布在锅子里用热水洗着腊肉。洗好了之后就放到他们烧水的锅子里去蒸,她又淘了两大碗米饭一起放在那一口大锅中去蒸。 这是他们家最大的两个大碗。一个碗能放五斤猪肉。最近娃们跟左容赢的饭量都增长了很多,左容赢的食量一直都不小,所以要多煮一点。 要是不够,早上还剩了几个馒头! 四宝惦着脚尖看着锅子里洗干净的呈现出红黄白的腊肉,舔了舔嘴唇。 自从小四宝看到熏肉滴油发出异常的香味后,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熏肉的变化,等着它熟。它也一天一个变化…… 变黄,变黑,变瘦,变得越来越香越来越勾人……每天都在守着…… 不用尝看 着也知道肯定是好滋味。 要是真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该有多好吃呢? 林青禾看着四宝那小吃货没吃呢,就一直吞口水了。 她擦了擦手,摸向他额头,知道他已经等的好焦急了,“好,马上就可以吃了,去等蒸好就可以吃了……” “娘亲,我好想吃了……” “嗯。快了啊!” 大宝二宝过来拉他,“想快点吃就不要在灶边站着挡着娘,娘亲还要去做其他的菜呢!” “就是,都等了几天了不急等这一会啊!” “四哥,快来念书给我听!” 三宝捧着脸,呵了一声,“为了点吃的,整天一起来都在吵娘亲,问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好……” 四宝被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嘛……” 林青禾看着几个娃走向灶边,蹲着跟左容赢道:“看到咱们儿子馋到什么地步了吧,记得把火烧大一点哈……” 说着,她看向那个灶里,里面的柴架得很足,好几个竹子根跟松树柴,燃的那是熊熊大火…… 大的已经不能再大了……再大,铁锅要烧烂了。 “嗯?” 左容赢朝她靠近,宠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一抬起头,脸跟他的脸仅仅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再近一点可以直接亲亲了…… 第56章 熏肉做成 林青禾微张着嘴,露出了贝齿……左容赢秉持住了呼吸,她手一挥,把他一眼上的眼屎给抹去了! “哎哟,最近上火了,都起眼屎了!”她吃惊的道。美男怎么可以眼角掉眼屎,太糟蹋形象了!怪她没有养好。 “等我给你泡点败火的花茶喝!” 左容赢坐直了身体,移开了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青禾将黄黄的眼屎擦在了一根柴火上,拿着丢到了灶里去…… 左容赢:“……” “我去择菜去了,等会,我叫你烧火,你再烧这口锅啊!” “嗯!” 他面不改色。 林青禾一走,他的手就往两眼角抹去了。刚才,是不是很丑? 响午饭除了熏肉外,林青禾还从空间里搞了一些南瓜龙头跟几颗大蒜一颗白菜出来,准备炒个南瓜叶跟做个开胃爽口的白头根。以及,在蒸个鸡蛋羹。 她想做炒鸡蛋的,可是左容赢不是上火了吗!所以她就临时做蒸鸡蛋羹了。 她做蒸鸡蛋羹很拿手的,鸡蛋怎么动都不散形状,就跟超市里卖的果冻一样! 这是她外婆教她的。 锅中烧热水,铲出来放着,调盐跟油到放出来的热水里。等热水晾一会。 这个时候再去敲几个鸡蛋到碗中,筷子打散,加入调制好的热水,搅拌均匀。就可以放入锅中去蒸了。 大概蒸一刻钟左右,拿尖尖的牙签去戳它,发现他已经凝固了可以戳得起块了,就算好了,可以出锅了。 此外:左容赢也不在向 以前一样有那么多的问题,会问她哪哪哪是从哪里搞出来的……可能,他也早就知道早看出她……有什么不同寻常了的吧! 好在,他选择了接受。还比以前对她更好了。 这个男人应该是太聪明了,所有思想超前了! 娃们还小,问她的时候,她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很好忽悠过去…… 她从篮子里拿出了一颗白菜,一刀切下去,白菜帮子跟白菜叶子分离。拿着白菜帮子洗干净,菜根择下来,泡在了水盆里。 南瓜龙头要把根茎叶子上的丝(皮)择了才能吃。 她拿拿起一根,顺着头就开始择丝……空间里的南瓜龙头很嫩特别的好择,她一撕就能把撕的皮顺利的从头给撕到尾…… 左容赢烧着烧着火,站起来看她。看到她蹲在地上在撕青菜上面的丝,他也过去蹲下来,拿起了一根跟她一样撕…… “这也能吃啊!”这是南瓜叶,他知道。 南瓜叶上长着很多的白色的毛绒绒的,还会刺手的东西。 “嗯,能。这南瓜龙头是南瓜身上长得最嫩的叶子,做起来,味道很不错的。这上面有白色的毛毛,到锅中煮一下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你这样的弄断了,我又得要重新的撕了……” “怎样,教我!” “恩诺,这样,这样,这样……” 她左手大拇指食指两指轻轻的拿着南瓜根,右手的大拇指食指轻轻的扯着南瓜龙头上的皮慢慢的拉就拉到龙须哪里去了,她有重新的 撕了一次,这次把南瓜龙头上面的叶子的白色的丝也拉下去了…… 左容赢看了两遍,跟他撕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再试了一遍,攥着的兰根被他一用力,就给捏软了,捏出了水来…… 林青禾见状,哎哟了一声,从他的手上给扯了过来,“添乱呢,做饭还是我来吧,你就适合当我们的顶梁柱给我们撑天,做饭呢,你就熬粥还可以……” 她说的话总是让人很舒服很好听,笑起来的模样是那么的讨喜,左容赢又拿起了根,“再教我一次!” “好吧,这样,这样,这样……” “这?这?”他故意又折断了…… “这是要用巧劲的,非要我手把手教!” 林青禾放下了手中的别的南瓜龙头,去抓住了他的手…… 这恰好中了他的计…… 五宝们坐在桌子旁放下了书,就都看着爹娘闹…… 刚才三宝大宝眼尖的看到娘亲在择菜,他想过去帮娘亲的,但是呢,二宝下了凳子往前一步,拦住了他们。 还对他们比了一个嘘。 这时候,几个宝儿们便看到一直在偷偷看娘亲的爹爹朝她走了过去…… 二宝坐回到了凳子上,对着大宝三宝招手。 跟他们小声的道,“不要去打扰爹爹跟娘亲!” 大宝三宝坐回到了凳子上,三宝手勾勾,示意哥哥弟弟妹妹头靠过来,他瞄了一眼还在故意亲昵娘亲的爹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天,爹爹总爱黏着娘亲。不管娘亲在干什么 他都要走过去,或者眼睛一直瞟着娘亲盯着她看,当娘亲去看他,他又不看娘亲,装着在忙着干什么的样子……” “嘿嘿嘿,爹爹有这样吗,我看爹爹一个人清冷的很嘞……” “你个吃货,天天就知道盯着肉什么呢时候熟什么时候好,你会看得到!” “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又弟弟妹妹了。”二宝说着这话,一半开心一半忧愁惆怅。 “我,希望是一个妹妹,这样就可以跟我一样享受哥哥们的宠了!”念知捧着小脸,不谙世事。有哥哥们跟娘亲爹爹在,她什么都不用想。 “也挺好的吧,爹娘本就应该好,这种事,不是早晚的事情吗,二弟,你愁啥咧?”大宝是大哥,比弟弟妹妹都成熟。也听出了二宝话中的愁烦…… “当然好了。我们又有弟弟妹妹了。但是,你说,娘亲……会不会……没有……那么疼我们了,或者不疼我们了?” 二宝瞥了瞥哥哥妹妹,小心翼翼的道! 这事……大宝三宝四宝五宝都没有想过……想到这里来! 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个个思考了起来,都张起了小嘴,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都露出了一抹无助跟不舍还有藏得的怕意。 不管娘亲怎么对他们好,他们叫娘亲叫的有多亲,他们都很清楚,也一直都知道。虽然有时候娘亲对他们好,让他们可能会暂时忘记…… 他们,不是娘亲亲生的! 娘亲有了新的孩子了之后,对他们跟自己的孩子 肯定有区别的吧…… 也还有心来疼他们了吗? 他们到时候怕是又会成为没有娘的孩子了! …… 林青禾看他已经能拉出一条长丝了,也能把一根南瓜龙头上面的丝给拉掉了。 “你会了啊!” 她准备收回手继续的把剩下的两根给处理好,去洗了做菜去了,还未收回手,左容赢就攥住了她的手,“不会,刚才是巧合……你继续的教我……” 林青禾眨了眨眼,低下了头,心系着最后的两根南瓜龙头,道:“下次吧,就两根了,我弄完,我要做饭了!” 她没谈过恋爱,性格还比较直。 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很专注,只想完成它,哪里会注意什么其他的弯弯曲曲! “嗯!我去烧火!” 左容赢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眸中的那让人难以窥探的情绪随着眼皮一眨,收了回去,眸色又变得淡然寡淡。 五宝们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一幕,都摇了摇。 “我觉得……” “我也觉得……” “爹跟娘还没有那么早吧!” “是呀,娘亲好像……没注意到爹爹!” “那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有啊?”念知问。 “看娘亲什么时候开窍吧!” “爹真怜!” “对于担心以后会有弟弟妹妹,我现在更担心爹爹……” “是啊!有娘子都吃不到。拉个小手还需要用手段……” “我们想抱娘亲就抱娘亲,想亲娘亲就亲娘亲……!” “唉……” 五宝们看爹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 第57章 太好吃了 左容赢在烧火,林青禾在做菜。 她把南瓜龙头叶子跟根茎洗干净,揉得焉嗒嗒的,放到砧板上去切得细细的。蒜剥几颗,切成片。 锅中倒入适量的水,水开后加入油盐,锅铲搅拌一下,倒入蒜跟南瓜龙头,翻炒,盖锅焖煮住。 中间再翻炒几次,让菜受热均匀。再继续的用锅盖焖煮,等汤汁收一些就可以出锅了,出锅的时候,再倒上一勺的猪油,会让做好的南瓜龙头更香…… …… 洗干净的白菜切成条,蒜,拍了它,切…… 锅中洗干净,倒入油,大蒜丢下,爆香。倒入白菜条,锅铲翻炒,倒醋,盐…… …… 熏肉! 蒸着熏肉的锅子锅盖一掀开的时候,熏肉身上的肉香味道就浓浓的飘了出来。 这香味跟以往的嗅过的肉香味都不同。它是被火,山上的木材烘烤过的,肉身上还带有柴火的柴香味…… 五宝跟左容赢嗅着这味道都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围在了灶边。 “娘亲,熏肉好了,是熏肉好了吗?”四宝的手搭在了灶口,惦着脚尖望。 “嗯,好了呢!不过,先放一放……你们先去洗手……” 太热的时候切肉容易散,当然她这是才三天的肉,猪肉肯定不会散。是因为,刚出锅的熏肉的肥油是很烫的,她现在切会烫到手! 她端着盘子放在了砧板上。放凉,等会切。 娃们就盯着肉,嗅着这味就直流口水了。左容赢眸揶了下唇角,跟娃们一样高兴,他比四宝等的更久,他从她开始说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了…… 盘子里的熏肉带着薄薄的皮,肥油润透明无杂质,瘦肉颜色泽均匀,暗红…… 看着就好吃美味! 四宝在地上跳得手舞足蹈的,“太好喽可以吃熏肉了!快,洗手洗手!” 几个宝宝们蹲在林青禾给他们倒好的桶旁,快速的搓着手洗着手。 林青禾卷着袖子,去端锅子里蒸煮的米饭……肩膀上一重,稍微的一回头,左容赢的刚毅的侧脸就贴着她的薄唇擦过,他去端出了锅中的米饭,他好像不怕烫,端着直接上桌了。 刚才的亲密接触,林青禾微怔,肩膀都耸了起来,但是看着他 什么都不包,直接用那手去端,她呼吸一急,跑了过去,卷起衣袖要从他的手中端过。 左容赢手一抬高,端到了桌子上了。 林青禾生气了。 她拉着他急急的到水槽边,从缸中倒出水出来,拿着他的手,给他冲洗着手指手掌…… 秀眉颦蹙,训斥着他:“手不要了,那么烫用手去端?你不知道会被烫伤的吗?” 冲洗了过后,她拿过他的手递到眼前看,稍微的有点红了,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事,不烫”他是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体。 这话,让林青禾瞪着他,啪的一声,她就打在了他的手掌上,“这个不烫,什么才叫烫?” 她数落完他,走到了锅边,把那一碗米饭也给端了出来,走到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氤氲着怒气。 左容赢发现她生气了。 他紧张的走过去拉她的胳膊,“我以后拿东西去端!” “你知道就好!” “你去拿碗筷,我去切熏肉?” “嗯。” 左容赢低头去了。端了碗筷了之后,他还把灶边的一碗鸡蛋羹跟一盘炒南 瓜叶,跟一盘炒白菜帮给端到了桌子上。 林青禾在用菜刀切着熏肉,切着的是一片一片的。这肉才熏好的,皮不会特别的难嚼。林青禾切的时候直接带皮了…… 这野猪长的不错,肉都是五花肉,这种肉做熏肉最好了! 自打昏睡醒了的娘亲对爹爹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的,娃们还是第一次见娘亲对爹爹发脾气呢! 不过,爹爹该! 娘亲现在真的全都变了,她对爹爹发脾气都那么的温柔!娘亲真的是好温柔的一个人哦! “看到了没有,我们都应该娶一个像娘亲那样的女子。”大宝看着和睦的娘亲爹爹道。 “那我也得要成为爹爹那种人!”二宝唇瓣勾起,这小模样有五六分像左容赢。 “……” 饭桌上,宝儿们吃着熏肉,吃得贼香。 熏肉切的薄薄的,带着皮。肥瘦相间,肥而不腻,肉质鲜嫩,软软糯糯,香,柴香。吃上一口,幸福…… 四宝吃着嚼着发出嗯嘛恩嘛的声音,他都快哭了,“娘亲这个太好吃了,呜呜呜呜,太好吃了,我要干五碗米 饭!” “人间美味,人间美味!” “白菜也爽口,南瓜叶也好吃,鸡蛋羹很香……” “……” 宝儿们都很爱吃,左容赢闷着头扒饭吃菜跟吃饭的速度的也很快,且每一样菜他都夹起来夹到林青禾的碗中,熏肉他夹得最多。孩子爱吃的东西,她都让着他们吃,吃的很少。 林青禾吃着素菜呢,看到碗中突如其来的红白相间薄薄的五花肉熏腊肉,她嚼着饭看着左容赢,“够了,我在减肥呢……” “吃了在减,这个好吃!” 林青禾揶唇笑笑,拿起勺子给左容赢舀了两勺鸡蛋羹,“蛋羹有姜丝,驱寒的,你吃吃!” 给左容赢盛完,她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每人舀了两勺,五宝舀了三勺,“这是爹爹抓的野鸡下的蛋,比家养的鸡下的蛋味道要鲜一些,来,都多吃一点!别人家很少吃到的!” “嗯,爹爹太棒了!好滑好香……” “娘亲做饭就是好吃!” “我太爱娘亲了!”四宝欢呼的叫着喊了! “我长大了也要去打野猪,给娘亲熏腊肉!” “……” 第58章 给秦婶送熏肉 盘子,光盘行动。 因为有了很下饭的熏肉,林青禾蒸煮的那两碗大米饭全都不够吃,最后还拿了早上吃剩下的馒头给填上了才刚刚合适! 娃们跟左容赢,食量惊人! 吃了饭后,左容赢主动的把洗碗洗筷子的活给包了,五宝们擦着桌子,让做了菜的娘亲歇息。娘亲做菜肯定累了! 林青禾走到灶口旁盯着上面挂着的一大吊的熏肉,跟在洗碗的左容赢道:“相公,我想送两块熏肉给秦婶尝尝。” “嗯。” 得到了他的允许,林青禾挑了两块熏肉下来,拿起了那天秦婶送过来的那半篮子鸡蛋,也捡了几个野鸡蛋过去,准备去送给秦婶。 左容赢见她现在要出门,他擦了擦手,跟在擦桌子扫地的五宝们道:“爹娘去给秦婶送肉,我们一出去,就把院门给锁上!” “哦,爹娘你们去吧。我们随后就关上!” 五宝们现在已经很不在意的了。 爹娘独处就独处吧。 有弟弟妹妹就弟弟妹妹吧。 只要爹娘开心就好了! 他们现在吃的饱饱的,每天都吃的好好的。穿的是 娘亲做的衣服鞋子,已经很满足了! …… “其实你不用陪我来的,又没有多远。” 主要是外面好冷了,都已经严冬了。积雪也下的蓄在地面上更厚了。 林青禾拱着手,把熏肉给吊在外面。篮子串在了手臂上。 “你一个人不安全。山间路滑,把肉跟篮子给我提着。” 他去提她手上吊着的肉,林青禾看着他笑,在他手快伸过来的时候,她一转身拿背对着他,“嘿嘿,你来抓我吧,我要跑了!” 她往前跑着,跑了几步回头看他,笑着道:“快来呀!” 妙曼的语声如出谷的黄鹂,她的笑容纯真,身上充满了童趣味,眉眼都弯弯的。左容赢菲薄的唇角漫开弧度,“在跑几步,我腿长!” “嘻嘻嘻,好!” 林青禾跑了起来,左容赢追了起来。 闹了一会,左容赢跟林青禾早已经挨着在一起走着,左容赢的手上提着两块腊肉。手臂上串着篮子。 林青禾在挽着他的胳膊。 山间上的腊梅花树全都开了,一朵朵的开的美艳动人,风一吹,落下了片片的花瓣。 天 上飘着飞雪,俩人迎着花瓣,一起共白头! 快到秦婶家的时候,左容赢停下了步伐,给林青禾摘去落在她头上的几片花瓣。 “山上的梅花全都开了,等会回去的时候摘几只回去插到我们家里。” “嗯!” “你要喜欢,我们以后在院子里栽种一颗梅花树,以后每年冬天,都可以在院子里赏花。” “真的?” “嗯。” “哈哈,那太好了!” 她仰头笑得明媚,左容赢在身上擦干净手捏了捏她的小翘鼻,眸中全是温柔到极致的宠溺。 “汪汪——啊——呜——” 在谈情的两人听到了从秦婶的院子里传来的狗被打后的低声呜咽声…… “钱也给你们了,你们干嘛还打我的狗?不准打!” “当家的,打死狗回去炖肉吃。” “这冰天雪地的,炖狗肉吃,别提多暖和了,哈哈!” “是啊,这狗啊,就不该留,伤风败俗!” “啊呜——” “住手,住手——”声音中带上了气急出的哭腔,“你们还要多少银子?” “娘,屋子里还有两块肉!” “……” 林青禾跟左容赢眉头一致的蹙下了,林青禾松开了左容赢,捏着拳头就跑了上去,那个不长眼的在欺负秦婶跟大黄? 左容赢望着她,眉宇夹着什么,也沉步追了上去。 院门是大打开的,林青禾一到来就将里面的场景看得很清楚。 除了秦婶跟大黄外,院子里还站着三个不速之客。 少年,带着虎头帽,站在了秦婶家的屋门里,手中还提着上次林青禾让左容赢拿去给秦婶的未熏的熏肉。 熏肉,一点都没有少。可见,秦婶多舍不得吃。 女的,挽着个妇人头,瘦得跟柴一样,拦着秦婶,不让她上前,一手手上攥着一个钱袋子。 这钱袋子是用碎步给缝制而成的,上面还绣着精秀的图案,一看就是勤俭的秦婶的钱袋子。 男的,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粗粝的手掌中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把大黄逼在了墙角,大黄夹着尾巴,对着这个男人咧嘴呲牙…… 丁翠翠回头对少年笑,“胖东,这肉啊,自然是你伯母给你养身体,孝顺你爷奶的。好好拿着,等你爹爹打死了狗,我 们一起带回家吃去。” 阿郎脸上带着称赞的笑意,他都好久没有吃肉了,就算是娘亲让他还他也不还! “肉给你们,钱给你们,狗给我留着。你们给我走开!” 秦婶怒的要往前,丁翠翠一把把她给推倒在地,“大嫂,你说你一个寡妇,养一条公狗傍身,不是侮辱了我死去的大哥吗,现在山下的人都拿这件事出来津津乐意,说你越活越年轻,就是拿这公狗养的……” 丁翠翠看着秦婶那因为不用操劳,养孩子而养的白白的脸蛋,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明明比她还大个四五岁,居然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 她眼中闪过妒忌之色。 “你放屁!” 看着她脸上的怒意,丁翠翠哈哈的笑,心里更得意了,觉得踩着她好痛快啊! “大嫂,你可是个读过书会识字的人,怎么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汪汪汪!”大黄看主人比推倒了,它很凶的冲这个男人喊,想恐吓他,跑向秦婶。 啪的一声,这个男人就一棍子把它给打到撞到墙上去了。 它嗷呜了一声,嘴角流出了血泡沫…… 第59章 大黄,娘没用 秦婶看到大黄被打,嘴唇发抖,眼中也喷薄出了泪,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你们要多少的银子,我都给你们,放了它,它不过是条畜生,它有什么错,你们有什么冲我来……” “哈哈哈!” 除了秦婶,这几个人发出了大笑声。 “当家的,就是要打死这条狗。这个女人克死了大哥,就杀了她的狗给大哥泄恨!” “嗷呜——” 大黄夹着尾巴,嘶哑咧嘴凶恶的瞪着他,发出低低的咆哮声。 那男人听后,握紧了棍子,眼一狠,使死力气,要一棍子送这条畜生上天的时候…… 左容赢夺过他高举的棍子,一踹,他就扑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那个?” 男人恼羞成怒的转过头,对上了一张沉冷的眸子的时候,身上的戾气瞬间就被压了下去了! “你老子!” 大黄被救,扑的跑开了,朝着丁翠翠呲牙咧嘴,丁翠翠一惧,瞬间就躲开了。 大黄扑到了秦婶的身上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舔她的眼泪,像是让她不要哭了…… 秦婶看着大黄嘴角淌出的血,哭得抱住了它,“大黄,我的好大黄,都是娘没本事,护不住你啊……” 林青禾看到大黄跟秦婶,她呼吸沉沉的,“啪!”的一声,攥过丁翠翠的衣领就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娘!”岳大朗看到娘亲被打了,提着肉就一头撞向了林青禾。还没碰到林青禾就被左容赢给提起丢在了院子里。 他屁屁一痛,坐在了地上,阿呜呜的哭了起来。手上的两块熏肉也都从手上脱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胖东!”丁翠翠挣脱了林青禾跑过去把她儿子从地上给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衣服,“伤到了哪里啊?” “娘,屁屁痛,屁屁痛!” 丁翠翠眉头揪起,摸了他的屁屁,他哎哟了一声,丁翠翠看着儿子痛,她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恨意,“左容赢,我们跟你无冤无仇,我们家的家事要你插什么手?” “还有你,你是谁?”脸上的痛意来袭,她捂住了脸,气得心口一伏一伏的看着林青禾。 “我是谁,你觉得我 是谁?翠翠姐,我外号“林猪膘”还是你取的呢!” 林青禾走了过去,靠近她,从她的手上扯过了钱袋子。 丁翠翠想起那个人,眼瞳一缩,惊得脸手上的钱袋子被林青禾扯去了,都还没有回过神。 那个人是个大肥婆,大胖子,脸上布满了红斑,流脓的脓包,坑坑洼洼,丑的眼睛都看不见。 路过她家门前,还把她的儿子给吓哭了,她还往她的身上倒了一盆洗了脚的水……让她以后都不要往她的门前路过…… 现在这个人,鹅蛋脸,鼻梁高挺,眼睛大而有神,嘴巴小小的,皮肤白里透红,脸上毫无瑕疵,身材纤瘦……这么大的一个大美人,怎么会是曾今的大肥婆林猪膘! “你是林青禾?”丁翠翠还是不敢相信。 林青禾不理她,把一直在哭的秦婶扶起来,“秦婶,你没有伤到哪里吧?你别哭,他们过分,我们就去报官!” 秦婶摇头,“我没事,只是大黄!” 林青禾蹲身给大黄检查,道:“嘴出血,左牙掉了一颗,身体 有瘀血,身上有骨折……好在,没有伤到要害。狗狗的生命力顽强,日后饮食多注意营养,等我给他弄掉消炎药吃吃。它休养休养就会没事了……” 好在大黄骨骼强健,是一只大型犬,要是小型犬,几棍子下去,早就一命呜呼了! 林青禾治过她,她专业让秦婶信服。 听到大黄没事了之后,她看看了看在蹲在她脚边唇上还留着血的大黄,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啊青禾!” “林青禾你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孔圣门人?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一个不检点的妇人,有丈夫了还跟村子里的男人私会!不知羞耻!” 丁翠翠说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左容赢,面带讥笑。 “我偷人?你看到了吗?你亲眼看到了吗?我偷谁啊?” “你偷谁你自己知道!” “这个吧,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你觉得他比得上我相公?我会为了我相公而去偷他?长脑子了吗?长眼睛了吗?” “你……上次的冰河事件你怎么说?” “无稽之谈。我只是下山回娘家,路 上碰见了铁龟,谈了几句,被有心人认了出来,我怕侮辱我丈夫的名节,匆匆走掉,一脚落掉到了冰河当中,我病好之后,一醒来,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私会了?这种拿不出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我是会要去报官的!” 这个林青禾很清楚,原主跟铁龟都没几次,每次铁龟都特别的隐秘来的,那渣男又看不上林青禾,还怕左容赢,他只是想骗原主东西钱,哪里敢光明正大的来,而且,见的地方都是山上,冰天雪地的哪里来的外人看到他们? 唯一的一次就是冰河事件,渣男拿爬山了,让原主去送给他,这不就那一次被发现了。手都没有摸过,怎么算私会? “少吓唬我!” 以前的林青禾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的林青禾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除了声音,脸身材身上的气势都变了…… 丁翠翠也是有些担心的,她确实是没有证据,也没有亲眼看到,都是听别人说的。 但是苍蝇不叮无缝蛋! 她就不信她跟别人没有什么! 第60章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丁翠翠自觉在林青禾这里讨不到便宜占,她看向秦婶道:“大嫂,你的狗咬死了我的鸡吃跟偷吃了我的鸡蛋,还吓到了我儿子,现在我的儿子还被伤了,你说你要怎么偿还给我?” “我还是那一句话,大黄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它跟着我在山上,很少下山,它自己都会在山上猎小野兔野鸡野鸭子吃还会扑鱼,怎么会跑到山下去咬你的鸡!” “我亲眼看到的!”丁翠翠梗着脖子道。 “偷你的鸡跟鸡蛋?”林青禾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在大黄的面前一砸,蛋壳碎裂了,里面的鸡蛋流了出来。 大黄望着林青禾,不知所措,也无动于衷,还走开了,绕到了秦婶的另一只腿边蹲着去了…… “这就是你说的吃了你的鸡蛋?” “狗嘴被打痛了,咋吃得下!”丁翠翠声音不由得升高了。 林青禾唇角揶揶,说谎的时候,说慌者的声音跟声调都会不自觉的拔高…… “翠翠姐,也不对呀,你说大黄去偷你家的鸡跟鸡蛋吃,你家不是在村头也不是在村尾是在村中间,村子里又不只有你一个人养鸡,大黄就算是想吃鸡,怎么会偷到村子中间去了?你家被偷了几只鸡呀,几颗蛋呀,什么时候?哪一天?我可得对一下,秦婶前不久还生病了,一直在家休养,我每天都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大黄也在的……” 丁翠翠看着她 的眼睛,她的眼神开始闪躲起来了,“你来多管什么闲事,又不是你的事情!” 林青禾蹲下,摸了摸大黄的头,“不知道你们已故的大哥看到你们这样欺负你们大嫂,棺材盖还压不压得住!有手有脚的,山下有田有地的,却跑来欺负一个没田没地就靠绣活生活的妇人!混账东西!” “你懂什么,她克死我们大哥,我们要她什么,她都是在还债!” “终于承认了,你们在诬陷一条狗,靠一条狗讹钱!岳大哥的死跟秦婶有什么关系,他是去赶考出的意外,又不是秦婶让他死!你们怎么不说是你们克死你们大哥!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秦婶为你那么的亡兄守寡在山上多年,你们又为他做了什么?他一死,你们就霸占了他的房屋良田,变卖他值钱的东西,还把秦婶给赶了出去。你们但凡有点孝心,对你大哥稍有敬意,会做得如此绝?” 岳少平气冲冲的道:“她没有为岳家生下一儿一女,没为岳家做出一点贡献,却要住在我们岳家,霸占我们岳家的房屋,田地?我们日后还有供她一张嘴生活?哪有这个理?” “这么说,秦婶是你们家的外人?” “废话,她不是外人是什么!” “嗯,外人。”林青禾点头,话锋一转,她凶了起来,“那你们还来打扰她作什么?她养什么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还来讹什么钱?是 想吃狗肉了,却舍不得花钱买就打上了秦婶的注意了?” “明面上看着,是在山上守寡,背地里不知道是在干些什么肮脏腥臭事,是不是在山上是为了图个方便呢……一个妇人,养那么大一条狗,还是一条公狗,下面的人都不知道说成什么样了,简直就是丢了我们岳家的脸!侮辱了我大哥的声誉!” “就是啊大嫂,这狗我劝你还是杀了吧。也让村子里的人知道,大嫂一直都在为大哥守节,从无过错……你的贞节牌坊拿得稳稳当当的!” 丁翠翠讥笑说道,挑衅的看着林青禾。她很清楚秦婶的软肋在哪里! 秦婶心口一窒,已经止住了眼泪的,但是这一句话让她泪又涌了出来。 她相公生前,跟她感情深厚,相公死了,他们把她赶走,她就到了在山上买了一个木屋,继续为亡夫守寡,陪着他,连山也不怎么下……” 她没有孩子,不过是养一条狗能让自己在孤寂的山中有个伴,这都能让人诟病! 秦婶情绪低沉,已经心存死志了。 当初丈夫身亡,她怎么就没有敢跟着去呢! 大黄看到秦婶哭泣,嗅到了她的情绪,冲秦婶汪汪的叫着,发出低低的呜声,抬起前爪去挠秦婶的裤子。 好像是在让秦婶别哭了…… 林青禾脑子冲血了,诬陷秦婶跟大黄?! “……欺人太甚!”她指着他们,“丢你们老岳家的 脸是你们自己!但凡你们对你们大哥有点敬畏心孝心,秦婶也不到山上来住,给你们诟病! 你们不要以为秦婶是个外村人就好欺负,我告诉你们,秦婶是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的奶奶,你们欺负她就是欺负我跟左容赢。” 林青禾看着秦婶情绪低迷,一副要轻生的样子,她拉住那她的手,道:“秦婶,你别怕,别被他们的话激到了。他们这样侮辱你的清白声誉,我们去找里正评理,里正不行,我们上衙门……” 秦婶被林青禾的话给点燃了,眸中的一片灰烬,又重新的点亮了…… “让他们付出代价,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有多可耻,这个村的人有多愚昧!看以后还有哪一家的好姑娘敢嫁到盲山村来!” 林青禾跟秦婶说完又看向了已经在后悔的岳少平跟丁翠翠。 她歪了歪唇角道:“不要以为有嘴就能随便乱说。娶不了媳妇可以买过来。” 她下巴望了望他们的儿子岳胖东,“你儿子在上学堂吧,以后还还想不想让他参加科举考试?我告诉你们,秦婶这事,告到衙门会留下案底,参加科举考试者,要求家世清白,三代以内无犯法之男……他就算是不参加考试,回家种田,他的儿子孙子都不能参加考试……除非,你们想你们岳家世世代代种田……” 岳少平丁翠翠岳胖东现在已经彻底的后悔了,脸上都 出现了悔意! 林青禾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嘿,她就不信治不了他们了! 岳大哥就是一个秀才,岳大哥死后,她不信,他们岳家就甘心一辈子种田了! 岳少平手握成拳,他听着下面的人说……这一件事,儿子说想吃狗肉了,他脑子一抽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上山打狗! “娘,我我不想一辈子种田,我的儿子孙子都种田……老师说我学习,有大伯的天赋……”岳少平揪着丁翠翠的衣服,哭了起来,这会他是真的难过了! “大嫂,我们错了,我们错了……” 丁翠翠也难得放下了面子,对着秦婶哭诉着求饶着道。 她儿子是个读书的好苗子,要是因为这一件事而影响了仕途,她怎么对得起儿子! 秦婶看着他们,神色晦暗。 林青禾其实一直都在不动声色的留意丁翠翠岳少平岳胖东的脸色,看她说的话,什么是让他们担心的。 婚嫁不行,那就科举。科举是她随口编的!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科举跟她那一世古代的科举有没有什么不同…… 她那个时代古代的科举就是跟她说的是一样的…… 她在留意旁人,左容赢就一直站在她的身旁在留意她。 她皱眉瞪眼,说话有理有据,抓到他们在意的点了之后,眸子中闪过的狡黠之色…… 他眸中狂喜,对她由内而外的欣赏! 这小傻子还能给他多大的意外跟惊喜? 第61章 秦婶要把大黄送走 最终,这三个人全都向秦婶道歉,在林青禾的要求下,立下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她…… 秦婶才同意,不去告里正也不去衙门告他们! 他们一走,林青禾将熏肉挂了回去,秦婶的钱袋子给了她。 “这都是你一针一线赚来的,可不能在便宜了别人了!” “哎!”秦婶握住了钱袋子,经过了那几个人的闹剧,她现在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尤其是大黄还受着伤。 “青禾,谢谢你啊!” “没事,秦婶你看看你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被刚才那个小男孩给顺走了!” 秦婶摇了摇头,“没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看向了蹲在了屋子里,吐出舌蕾的大黄,眼中滑过了什么,她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跟脸…… “大黄啊,大黄,好孩子,以后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不准咬人知道了吗……” 大黄不会说话,舔了舔她的手。 秦婶深深的叹着气。 林青禾低着头,去打开了秦婶家的水缸,秦婶家的缸只有三分之一的水了,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胳膊,“去帮其秦婶把水缸挑满好不好?” 左容赢嗯了一声,“陪陪秦婶!”他提着两个桶就去了。 “好!” 他离开了屋子,林青禾发现秦婶家的桌子也跟她一样做了一个桌罩,她掀开,盆子里有火。 她拿着火钳夹了一些炭进去,拉住了秦婶的手,把她给拉到了椅子上坐着, 给她倒了一杯水,道:“秦婶,你别多蹲久了,去坐着吧,我给大黄治疗一下伤。” “哎,好!” 她背对着秦婶跟大黄道:“大黄要乖哦,你的脑袋里有瘀血,不让它流净,怕是会形成血块压着你的视线,以后你就会瞎掉,看不见秦婶了。想不想治好?” “汪!”大黄听懂了,对着林青禾叫了一声。林青禾摸了摸它的头,“乖孩子!张嘴!” 大黄张开了嘴,林青禾把一片消炎药给丢到了它的嘴里,它好像也知道这是苦的东西,它嚼都没有嚼直接就吞下了。 “真棒。好孩子。闭上眼睛,不要动哦,我让你睁开眼你才能睁开……” 大黄只是说不出话,但是挺懂人话的。林青禾让它闭眼,它还真的闭上眼睛了。 林青禾摸了摸它的头,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从农场的大药房中拿针出来给大黄针灸,她托着她的头,一根银针慢慢的给插在了它的脑袋上,接着第二个根,第三根……她要用针灸引流让大黄脑袋里的瘀血从针上排出…… 秦婶在一旁看着林青禾,虽然林青禾拿背背对着她,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这个孩子在用针灸给大黄治病! 手法很专业,这孩子一手好的医术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不过,她拿背对她,还特意的把左容赢给支出去,肯定是想有所保留吧…… 于是秦婶转而问了别的,“青禾,大黄乖吧!” “嗯,特别的 乖,很有灵气!” 银针揪进去了之后,她动了动,一拔针,里面的瘀血就出来了,她拿着赶紧的布给擦着…… “这孩子是我去挑水的时候,看到它从上游的瀑布上被水冲下来的。养它的时候,它眼睛都没有睁开。我带回家,喂他淘米水,喂它粥,它竟然被我给养活。我当时没有想它是公狗还是母狗。就只把它当自己的孩子养。它很规矩,发春的时候会自己出去一段时间才回来的。现在,它已经被我养了五年了了,已经很懂人性了。还会刚听懂一些简单的话,做一些简单的活。不咬自己人的。我看孩子们也很喜欢它……你能不能,把大黄带回去养啊!”秦婶说这个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林青禾知道秦婶想说这个,她给大黄针灸完,擦完了血,医用废料直接扔进了农场里,农场会帮她处理掉…… 她摸了摸大黄的脖颈,道:“秦婶,我们养大黄没有问题。孩子们跟我还有左容赢都很喜欢大黄。但是,大黄是你的孩子,你身体不好,你一个人在山上,下次犯病,怎么办?你的身边也没有人照顾。大黄待在你的身边,你生病了,它还可以去找我们……” “青禾,我是打算为我亡夫守一辈子的寡了,大黄是畜生,迟早会离开我。唉……我迟早要经历这些的……现在山下已经被说得疯言疯语,他们说我不要紧,我就怕连累 我死去的相公……” 大黄好像听懂了秦婶的话,它趴在了地上,头靠在两只前脚上,开始闷闷不乐了。 狗狗都是护主,很忠心的,一看就知道大黄很不想离开秦婶。 她思索了一下,道:“秦婶,先不带走大黄,你先留着,我想想……” 秦婶点点头,低着头,眸中又含泪了。 看她那么难过,林青禾转移她的注意力,走到了灶边,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块熏肉,道:“秦婶,我这是熏肉,你肯定没有吃过的。我今天响午做了给孩子们吃,他们都吃的很香,都说好吃。晚上你做点给自己跟大黄吃吧,我怕你不会做,我教你吧。真的很香的……这个熏肉,是用柴火烟熏火燎的,肉身上布着一层烟,吃的时候,先要割着一块,烧热水洗干净它,蒸着吃,炒着吃……都可以……” “哎,好,还有这样的东西啊,青禾,你真能干……” …… 丁翠翠岳少平跟岳胖东下着山,几人的脸上都很不好看。 山上风很大,岳胖东走在爹娘的后面,让他们走在前面替他挡风。 丁翠翠跟岳少平道:“我们刚才做的那么过分,她不会报官吧,少平?” “应该不会,她要是有那么狠,我们在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就不会那么温顺,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当家的都这么说了,丁翠翠的心放下了一些。 想到了可以来这里狠狠的宰那女人一次,回 去吃个狗肉锅的,却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丁翠翠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被她打了一巴掌居然都没有打回去。 她攥着拳头,眼中都是不甘心之色。 “当家,我们就这么狼狈的回去,就这样算了?” “你还想怎么样?”岳少平也不甘心,对于今天的事,他也憋屈。作为一个男人,他被一个男人给踢了一脚屁屁…… 担心想到那个人的一双令人发颤的寒眸,还有俩人相差太多的身形和身量,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你说林青禾怎么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 岳少平想到林青禾的那一张面若芙蓉的娇美的脸,他神游起来了。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还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这才是女人啊! “岳少平,你怎么在笑?你是不是看上林青禾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们走的是一条斜的坡路,路面上都结着冰,路上有很多的碎石,岳少平跟丁翠翠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路。往下走,拌着一块石头直接往前一栽,他整个人朝下滚…… “啊,当家的!”丁翠翠伸手去勾却什么都没有勾到…… 滑着滑着,岳少平就滚掉下山崖去了,掉下去的时候,他眼睛睁大突兀…… “爹……” 岳胖东回头看到自己的爹掉下山崖了,心悸到了极点。 风一吹就将他们的呼喊声给埋没了,这座巍峨的山像是会吃人! 第62章 没忍住亲了他一口 天色变暗了下来,风雪也大了。 林青禾跟左容赢从秦婶家往家里走回去,林青禾哆嗦着挽着他,挤着他走。 “哇,好冷了好冷了!” 左容赢觉得他不管怎么样走,都给她挡不了风,她的腿又不长,走再快也没有多快。 他索性拉住了她的胳膊,一蹲身,把她给背到了背上去。 “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就没有那么冷了!” 林青禾偏不,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道:“你背我走,我帮你暖脖子。” 她的半张脸是挨着他的脖颈的,被风吹得脸冷冰冰的,挨着他的脖子,凉飕飕的…… 林青禾被他背着很高兴,挨着他身上也暖和了起来。她看着他的侧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成熟的气味道:“左容赢,我跟你说,秦婶刚刚跟我说,让我把大黄给接回家……我说考虑一下……因为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大黄继续的留着陪着秦婶,也不被山下的人说闲话。” “其实,我想,把大黄的蛋蛋割掉的,让他变成太监狗狗,这样,它留在秦婶的身边应 该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吧。但是,大黄做错了什么,让人家变太监,人家本来可以很快活的对不对,这样对它太不公平了……” 蛋蛋?割掉蛋蛋?变太监狗? 左容赢抬抬眉,回头瞥向林青禾,小傻子什么都敢说,也不害臊! “看我干吗,你有没有什么注意,你那么聪明,你也想一个吧!” 左容赢扯了下唇道:“带回家吧。不是你割掉蛋蛋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的。秦婶是很贞洁刚烈的女子,如果你让大黄继续留在秦婶身边,大黄将会命不久矣,别人不解决,秦婶也会动手……” “啊?” “嗯。”左容赢回头对她应道。 “叮咚……宿主,积分够了,农场升级了。这次升级是给你一包蔬菜种子,可以是任何一种植物的品种的蔬菜。只有一次机会选择,给宿主一分钟考虑时间,一分钟倒计时计时开始……农场里传来了秒针滴答的声音……” 林青禾:“……这还用想吗,辣椒,必须是辣椒。小米椒、青椒、螺旋椒、荆条辣椒、子弹 头、灯笼椒……只要是辣椒全都给来!” 她舔了下嘴唇,馋死辣椒了…… 辣椒酱辣椒面剁辣椒腌辣椒…… 有辣椒她要做麻辣锅…… 对,火锅! 冬天了,正是吃锅的好季节! 她要去哪里弄个锅子,跟娃们左容赢一直坐在桌子旁打火锅! 又想起了可以给娃们做好吃的了,林青禾激动的又搂紧了些左容赢的脖子! “宿主,你的要求收到,已经全都给你安排上了……” yes! 林青禾不打游戏,现在却感觉到了升级的兴奋感! 她小脸要荡漾成一朵花了! 左容赢竖起了耳朵,除了她,周围也没有人,他问:“你在跟谁说话?什么必须是辣椒。辣椒是什么?小米椒、青椒、螺旋椒、荆条辣椒、子弹头、灯笼椒……又是什么?” “这个……嘻嘻,等你以后就知道……都是好吃的!对了,下次我们去集市上让铁匠打个锅子吧……” 林青禾看左容赢的耳朵长的蛮好看的,只是被风冻的红红的,她用手跟袖子捂住了他的耳朵。 左 容赢还是觉得奇怪的回头瞥向她,林青禾看着他俊俏的侧脸,她没忍住,恩嘛的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口…… 左容赢剑眉一扬,停下了步子,他回望着林青禾。林青禾怔怔的看着他,道:“我没忍住……” 左容赢眸色变得幽深,温声问:“准备好了吗?” 林青禾敛眉思索,“准备什么呀……” 在左容赢准备把她放下告诉她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 林青禾正等着的时候呢,眉毛一抬,前面来了好多人。 她拍了左容赢一下,让他把她放下去。 “左容赢……林青禾?你们可真恶毒,把人打成那样!” “你们把人害死人了,里正让你们下山去……” “……” 这群人怒气的瞪着他们,那样子好像恨不得要吃了他们。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左容赢就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强大的气场,心生畏惧…… 他们眼中除了怒气之外,也带上了一抹疑惑,站在左容赢身旁的那女的是林青禾? 林青禾听到这话, 怒意也涌到脸上,他们都已经放过他们了,那家人还要作什么死? 他们要搞事情,那她就跟他们玩下去。让他们输的一脸脸面都没有! 她抓着左容赢的手臂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都跟随他们下山了之后,跟岳家有亲属关系的人继续的往上去找秦婶,让她跟他们一起下去。 他们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棍…… 到了岳家,林青禾跟左容赢进去,里面聚集了很多的人。啜泣的声音也传来。 他们看到了左容赢,都让开了路,个个看他们都是不善的目光,当然还有与之前一样,目光中带着疑惑的看着站在左容赢身旁的林青禾。 “人来了人来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道了这一句。 被几个妇人安慰,拥着的,在哭泣的丁翠翠听到人来的声音,她锋利如刀的目光盯向了林青禾,指着林青禾破骂:“狐狸精,林青禾,你就是个狐狸精……” 林青禾? 大家眼睛里都出现了一抹震惊,从上往下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还是不敢相信! 第63章 左容赢打死人了 丁翠翠哭得鼻涕溜溜,眼睛红红的,脸色还狰狞。 如果是因为她相公躺在炕上,受了伤,她生气也就罢了,可她居然骂她狐狸精? 林青禾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索性就将视线投到炕上,去观察躺在炕上的岳少平。 他额头被磕破了好一大块,应该流了很多的血的,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 他盖着被子,身体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她不知道…… 但是,他的伤关他们什么事? 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头发有点白的五十多岁的女人,拿着一把锄头就朝她跟左容赢打过来了,“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跟你们拼了……” 左容赢挡在了林青禾的面前,握住了她手上的锄头靶靶,眸色幽深,“你儿子的伤,与我们无关!” 左容赢太高,武氏需要高高的仰着头才能看到她的脸,“与你们无关,你敢说,你没有动手打我儿子?” 左容赢不语。 武氏咬牙,从他的手上夺不了锄头,她就攥着拳头敲在左容赢的身上。 “我就 这一个儿子了,我们全家都靠我儿子一个人养活,你让我们怎么活?你下手怎么那么狠,你怎么那么毒?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武氏铆足劲打左容赢,左容赢眸色淡然,只怕妇人的手打痛了,他还未伤一分。 林青禾呼吸重了起来,攥住武氏的手,“发什么疯,恶人先告状。别演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讹钱!” 武氏眸光呆滞了一下,呐呐的看着林青禾,怒的一巴掌就想朝林青禾打去。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谁?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林青禾当时就攥住了她的手,一巴掌想朝她脸上抽打去,别说她不尊老爱幼,她当医生的时候也是受过医闹的,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先保住命,打了在给别人医治…… 但是手落在了半空还是缩了回去。 算了! 年纪太大了! 骨头硬,打了手疼! 其实,她是下不去手…… 林青禾一松开她,武氏就捂着脸开始叫了起来,“啊,天杀的,你们看啊,打人了 ,这个女人要打我这个老婆子啊,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下得去手打啊!” 她喊着喊着就坐在了地上,“大家给我评评理了啊,你们看到了吧,我儿子肯定也是这样被他们狠狠打的!” “林青禾,你太过分了。武大娘一个老人家你也下得去手打!” “武大娘,起来,地上凉,起来说话。” “我不起我不起,现在我儿子被打坏了,大夫说他都醒不过来了,我们家老老小小的,以后还不喝西北风去,我起来还有什么用,与其以后饿死,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武氏撒泼撒得嚎啕大哭,任人拉了好久了才从地上拉起来…… “呜呜呜……”丁翠翠看到发疯的老娘,抱着儿子岳胖东也哭了起来。 武大娘武大爷都老了,五六十岁了。身子骨早就不硬朗了。 他们家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外嫁,大儿子岳少群考上了个秀才,这是盲山村出的第二个秀才,武家一时风光满面。也许了亲,成了亲。好景不长,婚后不到两年,上京 赶考,在路上被水给淹死了。 二儿子现在又被打成了重伤,能不能醒都还要看造化。孙子又小,才12岁…… 这个家,实在是令人唏嘘……令人感到可怜。 一屋子里的人都开始对着林青禾跟左容赢骂了起来…… “恶毒啊!” “盲山村的耻辱啊!” “现在如今可以动手将武家二郎打成重伤,下次就可以杀人了。他力大无穷,人又凶猛,留在村子里也是一个祸害,弄得人心惶惶的……” “猎杀动物杀多了,人就变得没有人性了,太可怕了……” “赶出去,不要他们在这里!” “……” 众怒难消,郑里正手背在身后,沉着一张脸,看他们问道:“林青禾左容赢你们看到武家的惨状了,你们想怎么解决?” 林青禾不急着去辩解,而是走到了炕边。左容赢怕被人伤着,跟在她的身后护着她。 她看了下岳少平身上的伤,给他把了下脉,道:“伤是伤的不轻……但是这伤口是摔伤撞伤,应该是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哪 里弄的。在秦婶家的时候,我相公只是踢了他臀一脚,要伤也伤不到头上。这算不到我跟左容赢的头上来!” “算不上?岳胖东,你好好的再跟大家说一遍!”郑里正板着脸,十分严肃的道。 “他们,他们……”岳胖东看向林青禾跟左容赢又恐惧的哭了起来。 “胖东,不要怕,你将你看到的如实说,郑叔为你们家做主!” “昨天夜里,娘亲听到院子有动静,以为是去姑姑家吃满月酒的爷爷回来了,她起了身,看到一条大黄狗咬了我们家的鸡……爹爹今天找伯母理论,还跟伯母说,在村子里听到了她跟大黄狗的谣言,就提醒伯母,说要不要把狗给杀了,伯母不肯。这个时候他们去了,看到伯母哭了,以为我们欺负了伯母,就动手打了爹爹跟我还有我娘……” 岳胖东摸了摸现在还在肿痛的屁屁。 丁翠翠侧仰着头,让大家看清她红红的,肿肿的半张脸!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林青禾左容赢,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64章 赔钱赔物赔人 林青禾抱着手,问:“那武大娘,翠翠姐,你们想让我们怎么做!” 哭得伤心欲绝需要被人搀扶才能站得稳的武氏,听到了林青禾的这一句话,停下了哭泣,好好的走了过去,道:“赔钱。赔物。赔人!” 林青禾忍着想笑的冲动,“嗯,你打算赔多少,怎么个赔法?” “我儿的医药费你们全包。你们以后在山上打的猎,不管是什么都要分一半给我们。我家的田地,你们要来帮着种,收割,浇水……还有我孙子,你要帮着供养到他娶妻……” “呵呵呵,武大娘好算计啊!我以为你只是讹钱,没想到你那么贪,想让我跟左容赢当奴才一样的养你全家老老小小啊!” “你,你,你这是什么话?要是我少群还在,你肯定不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林青禾也不想吵了,锐利的盯着岳胖东道:“小屁孩不要忘记了我在山上是怎么能跟你们说的。丁翠翠,你相公的伤是不是我们打的,我想你很清楚。” 这两人被她的眼神盯着如芒在背。岳胖东更是躲在了丁翠翠的身后。 林青禾攥着一枚银针在岳少平的头上的天潭穴插了一针,手指在银针上轻轻的捏了捏,弹了弹,才扯出来。 “你在干什么?”丁翠翠眼尖的看到她拿什么东西戳进了他的头顶上…… “啊!” 针一拔,岳少平叫了出来,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一醒来发现头痛的要炸裂了,他往头上抹去,手触碰到了伤口,嘶了一声,立马弹开。 对于这痛意,他笑 了起来,“我还活着啊,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还活着啊!” 他捂着头发现那么多的人站在屋子里,他道:“你们怎么在我家……娘,翠翠,儿子……” “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大夫说你很难醒过来了!” “当家的!” “爹……” 岳少平家的三女人跑了过去,林青禾自然而然的就从炕上坐起来,挨着左容赢靠着。 左容赢绯色的唇角往上勾勾,顺手的就揽住了她,深眸盯着她交叠在一起的手。 刚才,他看到她的手上,有一枚银针…… 当然,他们还没有高兴多久,岳少平就又倒了下去…… “少平,少平……” “当家的!” “爹……” 看她们要去伸手动他,林青禾脚一挪,去抓住了两只手,“你们去碰他,才是真正要他的命!” 他的身体多处骨折,受了伤又虚得很,她刚刚激了下他的小脑让他动起来,现在再去碰他,他骨头会散架! “里正,大家伙也听到了,他是从高处落下来的,而不是我跟左容赢打的。” 郑里正走到了炕边,审视的眸光落在了岳少平的身上,跟武氏道:“不是说醒不来的吗?刚才不就是醒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正的逼问让武氏丁翠翠的脸上均出现了一抹尴色。 “这……这个……大夫说,少平至少要躺半年,我们全家就靠少平跟他爹种地种田生活……” “那少平是下山的时候掉下来的,不是人家左容赢跟林青禾打的?” 武氏跟丁翠翠都眼神乱瞄,支支 吾吾的起来了。 “来,小胖纸,你说。”林青禾把他给拉到了里正的面前,道:“小孩子是不准撒谎的,我再给你一次不追究你的机会,否则不要忘记了在山上劝你的话,你以后只能怪怪在家种田!” 岳胖东哇呜一声的哭了,他的手背擦了擦眼睛滚出的眼泪道:“是……奶奶,奶奶说的。爹爹跟娘亲还有我走下山,路太滑了,爹爹跟娘亲说话,被石头给绊倒了。奶奶看到爹爹受伤了,说不能让白养六个月……” “那大黄狗偷了你家的鸡跟鸡蛋没有?” “没有来偷,是我跟我爹娘说我想吃狗肉了,他们才想到了这个法子,说伯母一个寡妇,正好有一条狗……” 村子里的人当年也见过武氏他们打岳少群死后把秦婶给赶出去,还什么都没有分给别人。让她一个人在山上孤寂的守寡。 他们当初做的那么的绝,现在他们儿子想吃肉了却打上了一个寡妇的注意…… “丁翠翠你们也太无耻了吧。欺人太甚啊!寡妇也不放过。” “原来左容赢跟林青禾是在行侠仗义之事,岳少平的伤是他自己活该,说不定是他在天上的看到娘子被他欺辱,他故意让他出意外,惩罚他!” “还想拿这要挟,让左容赢跟林青禾养他们一家,这脸怎么那么大啊……” “……” 丁翠翠武氏听到这话,脸都燥红了起来! 武氏看着那几个碎嘴的女人,瞪着他们道:“还不是你们平常说话疯言疯语,硬说山上那女人跟一条狗不清不楚……不 然我儿子也不会想到丢了我大儿子的脸去山上打狗!” “武大娘,谁说了,你们说的吧,我可没有说……” “别不承认,就是你们说了!” “……” “咳咳!”郑里正咳嗽了几声,在这几个女人的身上扫了一眼,“自家的男人好好的管管你们家的女人的嘴,别在出来妖言惑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秦淑仪在这都守寡了七八年了,她要是想嫁,不会改嫁?养条狗不过了为了有个陪伴,这你们都能编排出碎话。要是让外村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待我们村……” 郑里正在村民的心中还是很有声望威严的。这几个女人听后都低垂着脸。 “是,里正教训的是!” 秦婶也被叫来了,现在就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听到刚才的那一番话,心里的结突然就解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怕连累青禾跟左容赢他们,看到这两个孩子解决了麻烦,她神情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了…… “那里正,事情也不是我们干的,我跟我相公可以回去了吧!” “好,你们回去吧。都是一个村的,没事也可以下山来走走。不要弄的跟外村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嗯,谢谢里正!”林青禾在村子里终于见到了一个好人了! 秦婶见事情也解决了,她也瞧瞧的往后走了,这时,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她,叫了她一声:“淑仪妹子来了?” 秦婶很少下山的,下山也不经过村子,村子里的人甚至都有几年没见到她了,大家都对这个女人比较好 奇。 听到喊声,都看向了她…… 秦婶被人认出了也不好意思不跟大家打照顾,“嗯。秋霞姐。” 郑里正看到了秦婶,眼中多了一抹温色,“没有事叫你,你就不会下来对吧。在山上还好吧?” “还行的……” 秦婶望着郑里正微微的笑了笑。郑里正看着有些恍惚。 几个跟秦婶同岁,甚至还小两三岁的女人看到了她都涌了上去,“哟,七八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老啊,还跟以前那么好看。” “是啊,样貌一点都没有走形啊!” “淑仪妹子,我咋看着你比从前还要好看呢……” “没了,老了老了!” 林青禾望着秦婶,秦婶是挺漂亮的,三十多岁了,风韵犹存。性格温润,还是个才女。会识字写字读书,自己裁剪衣物,做的款式都比外面的成衣铺子要好看。 在这些妇人的衬托下,她白的发光…… “好呀,你敢下来了,下山了!” 武氏看到了秦淑仪就怒冲冲的冲了过来,啪的一声打了秦婶一巴掌! “我大儿就是被你克死的,要不是娶了你这祸害,我们家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秦婶被打,屋子里好像瞬间都噤声了…… “武氏你这是在做什么?”郑里正道,“少群的死只是意外!” “意外,意外个狗屁。算命的都说他们八字不合,八字不合,会相冲。我大儿的死就是她克的!” 秦婶捂着自己的脸,眼垂着泪,开口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娘……” “滚,你滚,永远不要踏进我们岳家一步!” 第65章 大黄被打死了 秦婶低着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林青禾还想给岳少平治一下的,但是看到她娘这样,她不想管了。她拉着左容赢就往外面走,去追秦婶去了。 山间上的路滑,一起走有个伴! 倏而,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女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望着左容赢,笑着道:“左大哥,你们家还有肉卖吗,上次我娘买了回来,特别的……” 这个女子梳的不是妇人头,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看她看她相公那不同寻常的眼神,她蹙眉。箍着着她的肩膀往外推,“没有卖了没有了,别挡着我跟我相公的道!” 她将相公两个字咬得很重。 郑秀秀眼中带着妒忌跟醋火,拿着一条绣帕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林青禾更肯定她对她相公心怀歹意了。 她当中她的面,牵住了左容赢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左容赢看着在防备其他女人林青禾,脸上的笑又扬了起来,他大掌包裹住了林青禾的小手。 郑秀秀咬了咬牙,不死心的追了出去,“左大哥,年关了,还有肉通知我们啊……” “秀儿。” 郑里正过去拉住了要跟在左容赢身后的侄女郑秀秀,“回家帮你娘干活去!” …… 左容赢跟林青禾看秦婶转态不太好的样子,把她送了上去。 “秦婶 你别多想了……”林青禾宽慰她道,“命不命的,都是扯淡的。意外来了挡都挡不住。就算岳大哥娶的是别的女子,他也一样逃不了这个结果的……” 秦婶又啜泣了起来,“青禾,谢谢你安慰我,你真是个好孩子……” 秦婶的事,她也有耳闻的。秦婶是岳少群的老师的女儿,岳少群娶了她还是高攀呢。 当时武氏特别的高兴,四处的跟村子里的人说,有人妒忌了,就让武氏去算一下二人的八字,看看合不合。 算出来是相冲的! 武氏在这门亲事上的态度一百八十的大转弯,但是岳大哥还是执意的去了秦婶,后来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走到院门的时候,看到门是开着的! 秦婶不妙了起来,“大黄!”她叫了一声,大黄没有从里面跑出来,她跑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的狼藉……大黄浑身是血的倒在墙角,一动不动,青涩的墙壁上撒上了好多的狗血…… “大黄!” 她冲过去搂住了狗,“青禾青禾……” 林青禾跟左容赢进了院子看到惊慌失措的秦婶抱着闭着眼睛的大黄跑过来,她神色紧绷变得严肃了起来,抱了过来,跑回到了屋子里把大黄放在了地下…… 秦婶泪雨如柱,手捏着拳头敲打自己的心脏,“青禾,大 黄怎么样了,谁那么狠的心,还来打我的狗!” 林青禾脸色变了,检查完了一遍又检查完了一遍。 大黄是被棍子打死的,身上多处骨折,打到最后肾脏碎裂,尿禁失还尿出了血……它身上的体温都褪去了,肢体也开始变得坚硬起来了。 刚才还有一点一点微弱的心跳,现在也没了。 可能是因为忍着一口气,在等秦婶回来,见到了主人才舍得断气…… 现在……大黄没了! 她低着头按在大黄身上的手缩了回来。 “青禾,大黄怎么样了?” “大黄它……” 秦婶身形一顿,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蹲在了地上,把大黄给抱了起来,呜呜的哭着,“好孩子,对不起,是娘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林青禾看着秦婶跟大黄,也哭了。心里自责得不行,如果当初答应秦婶,立马带走大黄,大黄就能免遭受这一劫难了。 左容赢也不好受,他把林青禾给拉了过来,抹掉了她眼角的划过的眼泪,低低地道:“不是你的错。” 林青禾摇了摇头。是她的错! 她低着头,神情变得沉着。她在脑子中呼唤着农场系统。这个农场是那么多的科研人员的心血,可以升级让她得到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大黄,是不是它也能救治? “大黄有没 有办法能治活?” 系统居然答她了,“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死的东西,怎么可以救活……” 林青禾抿紧着唇,想起来山上喊他们的那一群人,肯定就是那群人当中谁把大黄给打死的。 “秦婶,是谁来叫你下山的,我要为大黄报仇去!” “青禾,算了,算了。他打死的是一条畜生,不是人,真找他算账,顶多陪我点钱。我还能拿他怎么着?那点钱我留着做什么用,呜呜呜……再多的银子也换不回我的大黄,我的儿啊!” 秦婶搂紧着大黄的脖子,哭得凄惨可怜…… 林青禾眸光黯淡,忽而想到了什么,秀眉一蹙…… …… 啪啪啪! “开门,爹爹跟娘亲回来了。” 五宝们听到了爹爹的声音,都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林青禾跟左容赢。 “爹娘,你们回来了!”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呀?” “刚才有人来找你们,我们没有开门,说你去山上找秦婶家去了……” “爹,娘亲~” 大宝把门开开,跳下了凳子,把凳子往旁边一拖,门开了,林青禾跟左容赢进来了。 五宝们都扑向了娘亲的腿,牵着她的手,“娘亲,你跟爹爹去了好久哦~” “我们把火烧大了,快回来烤火吧!” 林青禾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她蹲身,抱住了几个宝宝们。 “娘亲也好想你们了哦!” 她低声道。几个娃身上都好香好香,软乎乎的,抱着好治愈。 五宝都觉得娘亲跟以前相比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们望向爹爹,想从爹爹的脸上找答案,或者听爹爹还说。 打但是左容赢只是转身把门给关上了,“嗯,这次做的很对,除了爹娘,谁叫们也不准开,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点头。 进去了屋子了之后,左容赢去做饭,让林青禾晚上休息一下,还让娃们安静点,别吵着林青禾。 林青禾说是去了一趟茅房,实际上她是进了农场里。 在秦婶家的时候,农场系统跟她说,死的东西不可以救活,但是刚刚死的东西,你可以试一试,你自己想想…… 林青禾就想到了她前几天前在农场里打架子的时候,手打出了水泡。但是她去洗完手,回家后,水泡就没有了,被扎到肉里的刺也没有那么疼了。就只剩下了一根刺在里面…… 如果把大黄给用泉水泡泡,那么大黄是不是也会……它毕竟才断气…… 所以在秦婶家的时候,她就借了秦婶的木盆,进了农场里把大黄跑在了放着泉水的盆子里…… 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她想进去看看…… 第66章 左容赢担心找不见林青禾 农场里里一片绿油油的,空气十分的新鲜,种下的菜长的异常的快,前几天才打下去的架子,现在架子上的青藤都已经爬满了。 黄花都开花结小果了,南瓜冬瓜等迁藤的植物也是都长小果了。 白菜一颗一颗的长得壮硕肥大,上面还带着露珠。番薯藤子也开花了,大蒜有的都长蒜薹了…… 她穿过几个架子,走过几条行子,来到泉水旁。 步伐一顿,呼吸一紧,“咦,大黄呢?” 盆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盆清泉,狗毛都没有! “汪汪汪!” 她一回头一条大黄狗吐出红色的舌蕾,精神抖擞的朝她扑来。身上的毛全都是湿漉漉的。 “啊!”林青禾被它给扑倒在地,大黄在兴奋的添她的脸蛋,“大黄,够了,够了!” 她不是秦婶,她受不了跟动物那么亲密的接触。身上的衣服也被它蹭得湿漉漉的…… “汪汪汪……” 大黄一边甩尾巴一边冲她叫! 林青禾坐起来了之后,它在林青禾的农场里肆意的奔跑了几圈才回到她这里来…… “汪汪汪……” 它情绪高亢的叫了几声,好像,特别的喜欢这个地方…… 林青禾看着它笑,她捧着它的脑袋,抱住了它,眼眶湿润了,“大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能活过来真的是太好了!” “ 嘤嘤嘤……” 它发出了低呜的声音。尾巴一直都在甩甩…… 林青禾又给它检查身上的伤,好了有五六分了。 “大黄,你想秦婶了吧,你继续的在盆子里的泉水里待着,等晚上,我带你回秦婶家!” “汪!”它又叫了一声。摇着尾巴乖巧的扑在了盆子里。溅起了一层的水,直落到了林青禾的身上…… 她哎了一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水,拍了拍衣服,“太调皮了太调皮了!” 这可能就是她上一辈子没有养宠物的原因吧。在乖顺的宠物也会疯狂,她怕它们疯狂的一面…… …… 五宝们馋着要吃熏肉。 林青禾说他就粥会熬得好一点。 他晚上就熬粥。 跟林青禾一样的做饭的方式,洗干净了一块熏肉了之后,丢在了锅子里去蒸煮…… 两口锅的火都被他烧得很大很旺盛。 五宝们则是带着一个小围裙,在林青禾的安排下,每人拿着一支毛笔在在砚盘中沾了一点墨水,在纸上涂涂抹抹画画,或者是练字…… 在矮凳子上坐了许久的左容赢,一支瞥向门口,都不见林青禾从茅房里出来,眉宇间的担忧之色越浓。 他起身,出了门。走到了茅房门口,里面并无人的生息…… “林青禾?” 他叫了她一声,里面没有传来应声,他 眉宇揪起,伸手推门…… “啊!” 门打在了林青禾的身上,她痛的发出了痛声,人也被这力给推着差点一脚踩空踩到了茅厕木板下面去了…… 还好她反应及时,脚前往前一跨,踩着了点木板的边…… “你……你……”林青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耐的神色,她重新踩在了木板上,拍了拍被打疼的肩膀。 带着一丝嗔怪的道:“我蹲大号,你跑进来干什么?” “怎么蹲那么久?” “便秘!” 她哎哟了一声,手遮住脸,走了出去。极羞的道:“快点出来啦,臭啊!” 左容赢扭头望着她的身影,眸色讳莫如深,她往下走的深深浅浅的脚印沾染了不少黑泥……鞋子上也是…… 林青禾回了屋子之后,拍着心口庆幸,擦了擦脑壳门上的细汗,好险啊好险啊,要是出来晚一点,或者刚刚被他看见她从农场里出来她该怎么解释? 左容赢会不会拿刀劈了她,把她当成妖怪? “娘亲,娘亲……” “你看我画的画,我画了树,我画了我们一家人……” “我写了字……” “我画了画,又写了字……” “娘,我画了熏肉……” 宝儿们看到娘亲回来了,在纸上吹干了墨迹,朝她跑了过来。笑嘻嘻的把画递给她看。 一张一张纯净的 笑脸,他们的欢乐感染了林青禾。林青禾也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画都道:“哇,这个好,这个好,这个也好……太棒了,我娃们怎么那么棒呀!娘亲太为你们感到自豪了!” “嘻嘻嘻……” “娘亲,这个是你,这个爹爹,这个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宝念知……”念知一一的对着林青禾指着,说到最后的自己的时候,她往自己的身上拍了拍。 画面上根本就辩别不出人形,这是用墨画的,一坨一坨的墨。 好在念知在每一个人物的头顶上写上了字,爹、娘、大哥、二哥…… 她跟左容赢站在一起,五宝们站在他们身旁…… 念知画的涂鸦就跟她一模一样,哈哈,好像她。 “嗯,太好了,娘亲好喜欢念知画的画!” “娘,我的熏肉……” “好~” “我的字~” “好~” “……” “等吃了饭后,就将你们的画都挂墙上好不好!”林青禾指了指睡觉的炕边上的那一面墙。 “嗯,嗯!” 宝儿们笑得眼睛都陷进去了…… 林青禾打开了锅盖,发现粥熬好了。熏肉的香味都飘出来了。也应该好了。 她道:“快把画放起来。洗漱吃饭了。” 她倒好了水给娃们洗手,她就去收拾桌子上的毛笔砚盘去了…… 左容赢站 在了门边,看着她跟孩子,脸上郁色重重。 她越来越瘦了,会不会瘦到有一天从他的手中溜出去,让他寻觅不见? …… 晚饭吃的是左容赢煮的粥,熏肉。 明明是一样的熏肉,但是五宝们却觉得没有娘亲蒸着的好吃……食量明显的下降了。 左容赢熬了的一锅子的粥就喝了一半。 这一大半还是林青禾让娃们捧场喝的! 娃们的嘴都被林青禾给养刁了…… …… 没有了大黄,屋外都是风声,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秦婶双眼肿肿的,坐在了椅子上,在桌上坐着针线活,除了她,屋子里好像没有一个活物。 一眼看去,空空落落。 以往,她不管做什么,总能看到大黄安静的在她的身边。 她做针线,大黄就在她的脚边陪着她。 因为有了大黄,她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寂。 瞥到了大黄的白色的碗盆,她鼻酸,咬断了线,泪水又模糊了眼眶。 “汪……” 屋外传来了大黄的叫声。 秦婶心揪起来了,放下了针线活,推开了屋门,去了院子里。 “汪汪汪!” 屋外大黄甩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秦婶捂住了嘴,急急的把院门打开,大黄冲她甩着尾巴,发出低呜声。 秦婶蹲身抱住了它,哭着道:“好孩子,你回来了回来了……” 第67章 让左容赢画火锅出来 看到大黄跟秦婶抱成一团的画面,林青禾慧心一笑,甚是开心。 她转身,踏着月色跟白雪反射的光回家去了。 隐藏在黑色中的左容赢注视着林青禾的身影,深幽的眸中燃着些什么。她……可以隔空变出东西?可以让死去的东西,起死回生? 刚刚,他亲眼看到大黄从她的袖子里跑出来。 几个时辰之前,大黄,明明已经没有了生息,死掉了…… 林青禾快速的走了回去,把院门关了,回到了屋子里。 左容赢在跟几个已经洗了澡的五宝们在炕上,贴着他们的画。其余的画都已经贴好了,就只剩下了念知画的全家福的画还没有贴好。 “爹爹,画歪了,朝左边一点贴……” “爹,贴下一点吧……” “……” 左容赢将画贴在了墙上,他手抚动着纸面,以便让画跟墙可以粘黏得更紧密跟平整…… 左容赢贴好了之后,松开了手,五宝们莫名的有种开心的感觉,他们都在欢呼起来了。 “我们一家人贴好了耶!” “我,爹爹,娘亲,大哥二哥……” “五妹画得真不错……” “ 五妹好棒呀……” “嘿嘿嘿……” “娘亲,你看,我们的画都被爹爹贴到墙了耶……” “好!”林青禾望着墙笑。 他们家的全家福挂在了正中间,其余的几个宝儿们的画在旁边,虽然很幼圆,但是真的好温馨啊,更有家的感觉了! 左容赢扭头看她,“怎么在院门口透气要透那么久?” “嗯呐。我看今天月色不错,我就赏了会月。”她眨巴了下眼,撒着慌道。 “娘!”五宝们过来,拉林青禾袖子的拉袖子,抱着腰了的抱腰,搂住手臂的搂手臂……围住了她。 个个单手指着画道:“以后你跟爹爹,还有我们。我们一家人要永远都在一起!” “恩恩,好!”林青禾脸色微红的瞥了左容赢一眼,她的手探向了五宝们的脖颈里挠他们痒痒。 这五个机灵鬼一定是故意把她跟左容赢放在一起停顿的吧…… “哈哈,娘亲,好痒……” “……” 他们怕痒却仍就赖在了林青禾的身上笑。 左容赢像是有什么心事,以往看到她跟孩子吵闹,唇角早就扬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唇角一 直都在发沉。 他穿着鞋子,下了炕,“夜冷,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对身体不好,去洗澡吧,热热身子吧。” “嗯。”林青禾收手拍了了拍五宝们的肩,撩开了被子,道:“不早了,都睡觉去吧。” 五宝们一一的躺进去了之后,四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青禾道:“娘亲,我明天还要吃熏肉……” “馋嘴,睡觉都还惦记着吃。”她笑着点了点他的小翘鼻,给五宝们掖被子就去找衣服洗澡去了。 左容赢去给她倒洗澡水,拿起另一盏油灯走向了柴房…… 林青禾出柴房在屋檐下经过他的身旁的时候,她道:“米缸中快没米了,面粉也不多了。要不明天去镇上卖熏肉,采办一些回来?” “好!” 林青禾眨眨眼,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左容赢摇了摇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大黄,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离开秦婶家的时候,大黄气息微弱,我也救不了了。秦婶不是抱着大黄去山上的山神洞,求山神了吗……也许,已经好了 !” 林青禾扯唇笑道。 左容赢也扯唇笑了下,“嗯。快去吧,不然水会凉了……” “在等一等,就是……咦,镇上有打铁的吗,我想打点东西……” “什么东西?” “等我洗澡出来,我在跟你说。” 林青禾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张纸,跟笔砚放到了桌子上。 “我想让你帮我画点东西……” “什么东西?” “嗯,一个锅子。中间,是空的,可以丢炭进去。旁边是凹陷进去的圆。可以煮东西。下面是长的,能让锅子站稳起来……还有一个通风口……” 林青禾语言表达不出来,她抓头挠腮的比划了起来。 左容赢认真的听她说的话,她说完了之后,他坐在了凳子上,提起笔,在砚台上按了按墨,给她画了一个图…… 图初见轮廓,林青禾双眸中就锭放出了乐色。 对,就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她左容赢这种高智商的人凭着她的几言几语,就可以将她想的画下来的…… 画好了之后,左容赢往画面上的图,吹了下墨迹。 “是这样吗?” “嗯!” 林青禾 把画给拿了起来,笑着点头。 “是这样是这样的。铁匠可以帮我打出来吗?” “标志好尺寸,问题应该不大!这是什么锅子,看上去有些怪!” “嘿嘿嘿,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吃的,把东西放到里面来煮很好好吃的!” 林青禾像对待宝贝似的,拿起又吹了吹画上面的墨,然后放到了另一只张桌子上,用书压上了这张画的边。 “等明天我就带它去镇上让铁匠打!” 左容赢睐了下她的背影,又看向了桌子上的一个装着未用完的白浆的糊的碗。 这是她出去透气的时候,用清水面粉搅均,倒入沸水中……熬制的……涂抹在纸上,很黏…… 她真的,什么都会……接触的很多都是他不曾听过跟见过的东西。 这一缕幽魂到底是来自哪里? 左容赢又是担忧又是庆幸身边有了她。 晚上,一向睡得很香的林青禾突然的被冻醒了过来了。 她睡觉又不踏实了。手脚都露在了被子外了。她扯被子盖住了自己,往左容赢的方向瞥,他不在…… 嗯? 怎么又不在? 是去茅房去了吗? …… 第68章 卖熏肉 翌日早上,吃了早饭后,左容赢将熏肉跟秤放在了一块长布中包裹着,打好结背在了身上。 他的腰上,别了一把带着鞘的菜刀,准备到时候给人砍肉…… 他们只带了腌制好的一半的熏肉去。只是去试一试水,看看好不好卖。 毕竟,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五宝们看到爹爹跟娘亲要出门,自然是很不舍。 他们站在林青禾跟左容赢的面前,依依不舍的道:“爹爹娘亲……你们路上小心呐……” “娘亲,你跟爹爹会早点回来吧?” “娘,带我去嘛,好不好?”三宝抱在了林青禾的腿上撒着娇道。 四宝五宝看着三宝,也各抱住了林青禾的一条胳膊。 “娘亲,等到了镇上,你跟爹爹卖东西我们就守着一旁,哪里都不乱走,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 林青禾看着三个黏人的宝宝跟黏人精似的黏在自己的身上,她哎了一声。 “山上路滑,去镇上的路也不好走。你们还没有走一半就没力气走了。乖乖的跟大哥二哥在家啊。我跟爹爹早点卖 完就会早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给啦~” 大宝二宝见弟弟妹妹们不听娘亲的话,他们把两个弟弟从林青禾的身上给拉开,“你们太小了,爹娘带着你们会很不方便。你们现在耽误爹爹娘亲,爹爹娘亲就会晚些回来,快点松开娘亲……” 拉开了弟弟后,二宝才去拉五宝,“五妹听话,跟哥哥们在家!” 五宝被拉开后,眼睛有点雾气,“娘亲,你跟爹爹早点回来啊!” “恩呢!”林青禾摸了摸她的头,跟大宝二宝道:“我跟爹爹走了后,你们在家里要小心点。大宝二宝,记得关好门,不要让弟弟妹妹出去。如果我们回来晚了,秦婶响午会过来一趟的。除了秦婶,谁叫门都不准开啊!三宝四宝五宝在家也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 “嗯,娘亲知道你们最乖了!” 林青禾蹲下身抱了抱几个宝儿们。 左容赢已经把该带的东西都背在了身上,站在院子里等她了。 “罗掌柜,这是我们农家自己制作的熏肉, 味道很不错的,你家收了卖的话,生意绝对会很火的。烹饪的方式也很简单,搭配也很多样,可以炒白菜,蒜叶,清蒸,煲汤……” 林青禾笑着提着一块洗干净了的熏肉,对着客居上酒家的罗掌柜介绍着。 自己做的熏肉? 这肉,色泽发红还有发黄。 平常都是见惯了冻肉跟新鲜肉的罗掌柜有些好奇,尤其是还是出自这个楚楚动人,细皮肉嫩的小娘子手上做出来的。 他往肉上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以及盐巴的味道。手戳了戳,怎么还那么硬的? “你这肉很不同寻常啊,我经营酒家那么多年了,还没有见过那么硬的肉。怎么卖啊?” “70文钱一斤。”注意到罗掌柜微变的脸色,她补充道:“集市上的普通的生猪肉都要五十文一斤,我这个是晒干烘烤干了的野生猪肉所以需要70……” “这70文钱是连骨头也算在里面的吗?”罗掌柜皱着眉,将摸着熏肉的手给背在了身后, “当然了!掌柜的,这熏肉的骨肉还可以炖汤呢,炖出来 的味道比新鲜猪骨头炖出来味道更有风味呢!” 罗掌柜摇了摇头走回到了账台前,继续的拿着算盘在算着账本上的账。 “小娘子啊,现在是冬天,蔬菜少啊,来酒楼吃饭的客人肉都吃腻了,就算是你这熏肉很好吃,那些客人也提不起兴了。我那厨房里院子里,现在都还堆积着很多的肉呢。你这熏肉一斤就要70文钱,成本价价太高了……” “嗯,那就不打扰掌柜的了,祝掌柜的生意红火大吉大利,下次有机会合作……” 70文钱一斤的野生熏肉已经很划算了。她是不打算降价的。还有,她也没有看到那掌柜想尝试一下,跟有想买的想法。 左容赢看了掌柜的一眼,从林青禾的手中拿过熏肉放回到了包袱中,二话不说就拉着林青禾去其他的酒家售卖去了。 镇上就那么点屁大,也就只有十多家酒楼,他们都快去完了,都没有卖出几块。 那些酒家掌柜除了跟最开始的那个掌柜的一样嫌弃贵的,就是对她做的熏肉有怀疑。 买她肉的都是看左 容赢是他们酒楼的老供肉商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稍微的买了一点意思意思…… 到现在为止熏肉还剩下了很多,林青禾有些气馁,手拱在衣袖里,靠着左容赢低头往前走着。 左容赢看她垂着脸一脸不开心的小模样,他笑了笑,手搭在她的肩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青禾摇了摇头,“不饿,不吃!”没卖出熏肉不开心没胃口。 走着走着,旁边出现了一个巷子,左容赢搂着她一拐,就往巷子里走去了,“这真的是好东西,我们去集市上卖卖!” “嗯?”这倒是给了林青禾希望。 街头上的摊位很多的,左容赢跟林青禾挑选了一个地势还不错的摊位,他们左右两边的一家包子摊位跟一家汤面摊位…… 林青禾嗅着碗中的面香,看向包子摊位的那些抽屉上下的那口大锅冒着的白色热气,她突然的就想到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十多枚铜钱出来,分别给了包子摊位和汤面摊位的老板。 “二位大哥,不知可不可以借你们的东西一用?” 第69章 好吃的熏肉人人都想要 “什么东西啊?” 林青禾跟包子铺的老板说她要借蒸笼跟他的灶锅子,柴火,包子铺老板当然就同意了。 他的包子都卖完了,一会也是收摊回去。现在借出去就多耽误几刻钟的时间,却可以多得几枚铜钱,他为什么不干呢 对于面铺的老板说就是用他的砧板跟一个碗加点热水而已,他又没有什么损失。当然就借给她了。 得到了她们的允许,林青禾就动手了。 她把包子铺老板给的包子塞到了左容赢的手上,从他的手中拿下了那两块熏肉,“相公你先吃点东西。我想到了个法子或许可以更好的卖我们的熏肉!” “什么?” “煮熟给他们试吃。” 林青禾笑眯眯的回答完他,拿起洗干净的那一块熏肉,借着面铺老板的锅子热水重新的洗了一遍。 让左容赢把包子铺老板的锅子蒸笼灶柴火一起的挪到他们熏肉的旁边。 熏肉太长了,她就把洗干净的熏肉切成两半,放在蒸笼里。又拿起了一些柴添进灶里,烧热锅子中的水去蒸熏肉…… 左容赢看她忙碌的样子,眸中含笑,他把她拉起来,把荷叶塞还给她,“起来,我来烧火。” 架起火后,林青禾跟他一起吃着包子 ,一起等熏肉蒸好。 一个时辰快过去了,熏肉在蒸笼的蒸煮下也应该蒸得软糯的了。 林青禾一掀开蒸笼盖,熏肉身上的肉香味跟柴火香味迅速的扑了出来…… 这味道太过勾人跟好闻,引得面铺里,街头上经过这里路过的人的目光,都往那蒸笼那看去…… “好香啊!” “这怎么那么香啊!” 他们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跑到蒸笼那聚集着看。 两块熏肉,瘦肉暗红暗红的,白肉晶莹剔透的,肉身上都扑着一层发亮的油光,那猪肉皮看上去都很有嚼劲很香…… 见人都聚集了过来了,林青禾拿着一双筷子在熏肉上面一戳,熏肉上面就被戳出了两个洞来。一根筷子戳的是透明的晶亮的白肉,一根筷子戳的是暗红,色泽勾人的红肉。 肉被戳烂了之后,又有勾人的香味从熏肉的身上冒出来了…… “大家看看啊,这熏肉啊,摸起来硬,但是,蒸煮起来却是很软的呀。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多蒸煮一会,就可以好好的享用了!” 林青禾特意的跟着一个牙齿缺了几颗的大爷道,说完后,她对着大伙儿笑了笑,“大伙儿,让一下。”她戳起喷香的一块熏肉经过他们,放到了砧 板上。 用锋利的菜刀从这大块的熏肉上切了一小块的熏肉下来,在把这切了一小块的熏肉切成了薄薄的肥瘦相间带皮的肉片。 每切一片,肉中的香油就沁在了菜刀上。看着的这些人看着菜刀上面的油腥,眼睛都冒光了,又忍不住的吞了几口口水。 “小娘子,你这肉好香啊!” “是啊,我们在吃面呢就闻到了。” “我老远就闻着跑过来了……” “不止香,更好吃呢!” 林青禾把那切成了薄薄的肉片装进到了碗中,她拿着筷子一一的夹着给,“大哥大叔大姐……们,来都尝尝吧,因为试吃的不多,所以每人只拿一片……” “嗯,太香了吧。这肉好好吃啊!” “好吃啊,香!” “肉片放到了嘴里,木香熏香还有盐香就席卷到了舌中的每一个部位,仿佛让人置身在一片烟熏火燎的当中。耳边,仿佛听到了烘烤烟熏肉时,从肉身上掉下里的油脂,滴进火中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嚼着,肥而不腻,瘦而不精,软糯适宜,还弹弹的。这皮脆脆的。回甘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甜意……” 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大叔摸着自己的胡子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滋味,慢慢的 说出的感想。 “行家呀,大叔,来,就冲你这评价,你的感知感官,就得在给你两块肉。”林青禾夹起了两块熏肉递给了他。 “多谢小娘子了……”美食当前,范进南毫不客气的就拿下接过了…… “这味道不错,我想买些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尝尝。” “嗯,是真的不错。” 吃过一片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舔起了手指头…… “小娘子,你这个熏肉价格还能在少点吗?” “是啊,你这一斤肉就70文钱了,太贵了点吧。” “你看我们那么多人都要买呢,给少一点吧!” 林青禾瞬间就被一群汉子给围住。汉子们你一句我一语,让她都不知道该回谁,回那一句。 看着一双双眼睛,一张张张着又闭合的嘴,她感到空气稀薄。 林森烁看着自家的娘子被一群男人给埋住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还不干净,他眸色嗜重,俊脸发沉,扒开了几个人把林青禾给扯到了身后。 “不议价,爱买不买!” 林青禾听着梗起了脖子,她相公这是咋的了!不过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是前功尽弃可就可惜了! 她拉住了左容赢的衣袖绕到了他的前面,“大哥们,真的便宜不了 了,这已经很实惠了。这野猪只有一头,就熏了那么多,别的地方可没有卖的。你们错过了今天是想吃也吃不了的了……” “而且,这熏肉啊可以储存好久的,买多了回去,一天吃不完就把熏肉挂起来。”林青禾拎着一块熏肉指了指上面的棕树叶,“你就吊起来,放到干燥通风的地方,或者是放到灶上继续的用火烟熏着……” “那行吧,给我来半斤。” “一斤……” “二斤……” “给我拿一整块……” “……” “好的好的,大哥,马上就给你们切……” 熏肉卖出去了,林青禾很高兴,她笑着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示意可以切肉给人家了。 左容赢看着林青禾的时候,沉着的脸好了很多,他嗯了一声,去切肉给人去了。 林青禾就负责数钱,给人找零,提着肉交给客人。 街头上看着那么多人都在买熏肉,一时也汇聚了很多的过来,过来瞧瞧都在买啥玩意。 林青禾拿着碗让他们试吃那一块薄薄的肉片,他们立马就加入了那些要窝蜂抢肉的队伍当中…… “前面的少买点,后面还有人呢!” “哎,后生娃以后吃的日子多着呢,给我这老太婆留口啊……” 第70章 熏肉配方卖了300两 买到肉的都兴奋的跑回去跟家人分享着,还带动着亲戚朋友过来买。 短短的时间之内,街上有好吃美味,大家都没有尝试过的熏肉就都传到了大半个清河镇了…… 也短短的时间,林青禾就跟左容赢把熏肉都卖光了…… 包子铺跟面铺的老板们看着这速度,就都在夸林青禾跟左容赢。 “小娘子小相公,这法子真不错!那么快就卖出去了” “这熏肉味道真好,你们夫妻二人可真聪明能干,能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来!” “嘿嘿。二位大哥,”林青禾又给他们各塞了十枚铜板,“多谢你们的帮助,刚才在我们忙不过来的时候,给我么搭把手,给我们卖,切肉……” “哎,客气客气了。” “哦,蒸笼上里的熏肉还有砧板上的熏肉,你们俩人分了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是啊,70文钱一斤呢……” “拿着吧。我跟我相公收摊了……” 林青禾去帮左容赢收摊。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就一个秤加秤砣,一块布,刀跟薄薄的木砧板…… 她还没有走到左容赢的身边,他就已经收拾好了。 “走吧。” 左容赢收拾好了之后,背上了包袱,当着众人的人牵住了她的手。 林青禾自然而然的也牵住了他的手,望着他道:“嗯,我们去……打铁,然后再一起回来采购,买东西吧。” “好。” “哎,小娘子左相公……哎哟,还好你们还没有走。”一个人急急的朝着他们跑了过来,跑的太急了,额头上的帽子都被大风给吹歪了。 林青禾跟左容赢看去,这不是以熏肉价格太高了,一开始就拒绝买他们熏肉的,客居上的掌柜吗? 周掌柜跑到他们的跟前,扶着帽子,喘着气道:“左相公左家娘子还有熏肉卖吗?” “周掌柜,已经卖光了!” “那家中可还有?” 林青禾思衬了下道:“周掌柜,这次熏肉很好卖,有也不会是这个价格了,一斤至少比原来的要涨10文钱……” 周掌柜豪气的从怀中掏出了一锭大概为十两的纹银出来,“我全要了,有多少我要多少!左家娘子,我等会就让人回去跟你们取熏肉……” “周掌柜,晚点吧,我跟我相公还要去置办些东西才回去……” “那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叫车送你们……”周掌柜说完,他搓了搓手,笑着道:“左家娘子左相公,我有个关于熏肉的事想跟你商议一下,可否挪步?” 林青禾看向左容赢,询问他的意见。 “全由你做主。”左容赢深邃的眸底,一片淡然。 到了客居上后,周掌柜带着林青禾跟左容赢去了一个雅座,叫人上了一些糕点酒菜。 他给左容赢跟林青禾各倒了一杯酒,“左 相公左娘子,尝尝我们客居上的手艺怎么样……” “掌柜的,你有话就直说吧。不用摆上那么一桌。” 二人都知道掌柜的意图,咋会轻易的动筷子。也是因为不饿,不久前才吃了包子馒头面条…… “行,那我就直说了……”周掌柜在他们二人的脸上各看了一眼,道:“左家娘子左相公,能不能把你们做熏肉的配方卖给我们客居上,这个价格好说好说!” 林青禾又是看向了左容赢,左容赢还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样子,随她意。这配方是她做的,她想做什么,自然都都随她。 林青禾只好托住了下巴,摸了摸思考着。 左容赢眸中已划过了一道笑意,给她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他夫人,又要赚一笔钱了! 林青禾端着茶抿了一口,对着周掌柜的比出了一个数,“配方……300两,掌柜的,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最少值这个数。” “300两?”周掌柜装着惊讶的样子,摇了摇头,“左家娘子,300两可太多了。我嗅过你们做的熏肉,配料很简单的,不值这个数。100两,我出100两买你们的配方,不能再多了!” “掌柜的,那算了吧。我就是这个价格。熏肉只有我们这里有,我们自己以后想卖熏肉的话,也是可以赚到300两的……” 林青禾跟左容赢站起身准备就要走。 周掌柜看他们真的要走,一下就着急了。100两可不少了,他们乡下人有谁一辈子见过100两呀! 他以为他们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左右不过就是一个配方嘛。一听到那么多的钱,肯定就心动了。 居然那么执着! “哎哎哎,左家娘子,行了,你也别跟我装了。300两就300两吧。我给银票给你。不过,你要履行契约的啊。配方卖给我了,你以后就不可以做出来卖了,当然也不可以告诉给其他人。以后这个配方就归我们客居上所有……” “行。掌柜你写契约吧,写好叫我按手印就行了。” 林青禾十分的豪爽,拉着左容赢重新的坐了回去,这才拿起筷子,给左容赢夹菜,“相公,今天辛苦了,多吃一点。” 她自己也吃了起来,想尝一下古代的大酒楼做出的饭菜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客居上的厨子的厨意还是不错的,但是这个时代的配料不多,所以做出的菜跟上一世还是有些差别的。 契约很快就写好了。 林青禾检查了一遍,按下了手印。 周掌柜拿出了三百两银票,在给林青禾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她一遍:“左家娘子,你可得履行契约上面的做啊,否则会要赔钱跟蹲大牢的……” 林青禾点点头,从掌柜的手中拿过了 银票,“放心吧,周掌柜。我做人很有底线的。以后做熏肉这个配方就归你们所有了。” 周掌柜放心的叹了一口气,“那你们再吃一点吧。我现在就去厨子去试一试。” “不了,吃饱了,我现在要跟我相公去买东西去了。周掌柜,以后做熏肉的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盲山村找我。就不劳烦你们送我们回去了,我跟我相公要去逛逛……” “好,好,我亲自送送你们……” 周掌柜把左容赢跟林青禾送出了酒楼,回去就拿着配方让厨子去做熏肉去了。 左容赢擦去了她唇角残留的两道油渍,带着一丝好奇问:“为什么要卖方子?” 林青禾拖着他走着离客居上远了一些,道:“因为,熏肉再好吃也是会吃腻的对不,谁能保证我们做的熏肉一直都能卖得好。像天暖和,春季下雨多,熏肉就很容易发霉质变的,不容易保存。就冬天吃吃,有个年味就好了。 第二呢,因为我做的那种熏肉的方式很简单,放了盐酒去腥,晾干一些水分去烘烤熏。我会做,其他的人吃过几次也能摸索出来……这样一想呢,还是直接把配方卖掉,让我们赚上一笔……嘻嘻嘻……” 左容赢温柔的笑了笑,“娘子,你太聪明伶俐了。那周掌柜买了你的配方是好还是不好呢?” “也有赚头的。至少,能回本吧。长期来看,嘿嘿嘿……” 林青禾摸了摸头,笑得有点坏坏的。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坏坏的。但是,人家做她生意,她不也在做别人生意嘛。 不能什么都让别人占了去呀! 左容赢对她有些小佩服,小机灵鬼。 林青禾想起了什么,左右看看,把放在了衣袖里的银票塞到了左容赢的手上,放低声音谨慎的道:“相公,银票收好。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会宝儿们肯定想我们了。你去铁匠铺叫人打锅子,我去集市上买东西,等会你就去集市上找我啊。我们争取早点回家!” 她不等他说什么,往后退着,对他挥了挥手,“相公,我走了啊!”说完,她跑了起来。 左容赢眸色深深。 她越是急,就越有隐情! 她是想去做什么? ##082 背着相公卖青菜 林青禾走着回头看了看,没看到相公追上来,她这才放心大胆的去往了集市一趟。 左容赢带她出来几次,她已经对这里熟路了。 待她再次的走在街头上的时候,她走在一辆披着一块麻布,载了很多东西的板车旁。 一个年轻雄壮的汉子正在前面拖着板车。 没多久,他们就在清河镇最大的酒楼天香楼的后门停下了。 “虎大哥,你等等我哈,我马上就回来。” “好嘞青禾妹子。” 林青禾快速的跑到了酒楼的正门 去了。 虎大哥是她在卖熏肉旁的小面铺认识的。她吃面的时候,留意到了他有一辆板车……又看他长得很憨实,于是,她就找机会,给了他几个铜板让他等会帮她运点东西。 天香楼中人满人患,很是热闹,酒楼中的小二哥们都忙的脚不沾地的。 酒楼柜台没有人,她站在了酒楼里好一会儿了,才有一个小二哥的空过来搭理她。 “小姐里面请,想吃点什么呢?” “小二哥,你们掌柜的在吗,我要找他谈生意。我现在有一批新鲜的蔬菜,想问他要不要!” “新鲜的蔬菜?”小二甩了甩肩膀上的帕子,冬天冰天雪地的,地里怎么长得出庄稼啊,哪个冬天不都是大鱼大肉的,哪有什么新鲜的小菜啊! 但是他看着林青禾样貌不凡,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道:“你稍等,我这就去找掌柜的。” 一会,一个穿枣红色的长衫棉袄,带着一个金色的圆顶帽,看上去就很富态的大肚胖胖男人走了过来。 付掌柜看到林青禾的脸,眼中闪过了一道当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时,才有的亮光。 林青禾看到人来了,直接走过去道:“付掌柜你好,我是盲山村的村妇,我从地里托了一车的新鲜的蔬菜过来卖,我想问贵店收蔬菜吗?” “蔬菜?收啊!小姐,你的蔬菜呢,在哪呢?”付掌柜朝她身后望了望,朝门口看看,仍然不见。 “掌柜的,请挪步后门吧,我的菜就在后门堆着呢,可新鲜了,有萝卜白菜大葱韭菜蒜薹大蒜南瓜冬花黄瓜番薯叶茄子豆角……” 付掌柜听着有那么多,好多蔬菜中间都要相隔好几个月呢,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糊涂跟怀疑的神情,“小娘子,你可不要唬我哦……” “哪能呢,走吧,掌柜的。” 一起到了后门,憨厚的虎子哥坐在了板车边上,搓着手,等候着他们。看到林青禾来了,他才从板车上坐了起来。 “付掌柜的,你要的话,准备要多少斤啊,你要不完,我还要去售往别处呢!” 林青禾将披在板车上的麻布一扯,一整车都是装着绿色青菜的麻袋…… 付掌柜跟一同随来的小二哥还有旁边那憨厚的虎子眸中都闪过了一抹惊讶的光。 付掌柜动手提起了一麻袋下来,嫩绿的大白菜上面还沾着水呢,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跟放在土窑里放久了的有点恹恹的大白菜完全不同……那冬瓜南瓜,上面的藤都还是绿色的呢。 在看看黄瓜,指甲一掐进去就冒出水,上面还带着细细的白绒绒的毛……好新鲜,水嫩的菜呀! 许久不见绿了,乍然看见,不由自主的有些控制不住的上手去摸了。 付掌柜神情激动的看着林青禾:“小娘子啊,现在的客人 呀,大鱼大肉都吃馊了,正想换点绿色的东西给客人换一换口味呢。你这怎么卖啊,我全都要了!” “掌柜的,因为是冬天嘛,所以我这蔬菜价格比当季有的时候涨了三倍……” “没问题。你家地里还有吗,有我全要了。”付掌柜豪迈的道。 林青禾因为这句话,对付掌柜有些欣赏,果然是开大店的,有格局,爽快,不追求节省那些一分一两分! “有是有,不过现在还不能采摘。到时候有,我就还往你这里卖吧。” “那也可以,小娘子拟个协议吧,这两三个月的青菜你只准卖给我天香楼啊!” “行!”林青禾遇到爽快的人也是很爽快的。 “不过,小娘子,我很是好奇啊,你是如何在着冰天雪地把这青菜种出来的?” “嘿嘿嘿,付掌柜,这个就是无可奉告了,大家都要赚钱的嘛,说了给你听,就少一条发财的路了……你现在还是让人把货给卸下来吧。” 付掌柜觉得这个小娘子有点意思,挺聪明的。跟他接触的女人都不一样,他对她表示尊重,也不在追问了。 “老华,叫人过来称重。” 很快,他们就签订好了协议,也交了货付了钱。 林青禾数着手头上的银子铜钱乐开了花,这一车的青菜,让她足足的赚了三两四十五文钱呢。 林青禾收好了银子,将四十五文钱给了虎子,“虎子哥,谢谢你帮我把青菜给托运过来,这四十五文钱,你拿去给老婆孩子买点啥吧。” “小娘子,这怎么好意思,我刚才就已经收了你让我赶车过来的钱了……” “这不青菜也挣了很多钱了吗,拿去吧,拿去吧。” 林青禾塞到了虎子哥的手上,笑着奔着去集市去了。青菜也卖了,现在就要赶紧购买好东西回家了。她相公也该从铁匠铺打铁回来找她了! “左家小娘子真是好人啊!”虎子感叹的道。 付掌柜看着前面那人跑的身影,笑了笑,这个小娘子还是挺可靠的。 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的左容赢,剑眉压低,瞥了他们一眼,拉低了斗篷的斗边,跟着林青禾去了集市……路上,果然有几个人在跟踪她! “轩二爷,你让我们去留意的人有消息了。他们来镇上卖熏肉,这还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东西呢。更稀奇的是,他们还种出了这个季节没有的蔬菜。该村妇瘦下来,模样俊俏貌美,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要找的大美人?” 葛太明把画师画的画拿了出来,展开,展示在了南靖轩的面前。 雅间里的南靖轩盖了盖茶沫,轻轻的吹了一口茶,看着画上的女子。明媚皓齿,秀色可餐。在这个小穷酸的小镇上竟然还长了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 可惜,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第71章 遇到看病的窦奶奶 林青禾挑挑拣拣的在街上买着东西,碰巧看到了村子里的窦奶奶佝偻着身子,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药堂出来。 小男病恹恹的,走了几步还咳了起来。窦奶奶脸上忧心忡忡的,搂紧着孙子。 一老一幼,穿的破破烂烂的。咋一看,有点可怜。 “窦奶奶!”林青禾走了过去,看着窦奶奶的孙子舟州,问:“窦奶奶,舟州的病还没有好啊,怎么又来看病了?” “青禾?”窦奶奶犹豫的喊道。她头向后仰,眼睛带着犹豫之色看着林青禾,怕认错了。 孙子病总不见好,她都一直在家陪孙子,没怎么出门。但,也听到了村子里的人在议论着,说林青禾大变样了,林猪膘瘦下来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是我。” 虽然跟窦奶奶没什么交际,但是她是第一个上她们家买肉的,林青禾对她的印象很好。 林青禾想帮舟州看病,手伸向他的额头,孩子怕生的缩在了窦奶奶的身上。 “舟州,你不认识了,这是村子里青禾姐姐,上一次她还拿了药给你喝呢。” 舟州摇摇头,反身搂住了窦奶奶,把头给埋在了她身上。 “哎。”窦奶奶 无奈的叹口气,“青禾啊,你别介意,这孩子的病总是又反反复复的,太受折了。他原来是个嘴很甜的孩子,现在是没有办法……” “你们不是去了药馆吗,药馆里的大夫说了什么?”林青禾注意到窦奶奶是空手从里面出来的。 提到这个,窦奶奶的头低得更垂了,皱着眉,跟个囧字一样,让人看到就感到了一阵苦味。 “大夫说我们舟州年纪小,上一次烧热身体消耗太多,吃得没跟上,导致身体太虚了,虚到了骨子里了。因为这样,他的病才总是反反复复的,好了遭一点坏,又病发了。他给我们开了一个大补的方子,里面有人参鹿茸当归王八……说回去熬个三四次吃,就好了。但是这种方子,哪里是我们穷苦人家吃得起的……” 窦奶奶搂紧了孩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那么严重吧!” 林青禾刚刚看了下舟州,脸白,眼瞳无光泽,一脸疲乏。身体是虚。 小孩子生个病,身体都需要消耗能量跟体内的疾病反抗,不虚咋可能呢? 就算是虚需要药材进补,天大地大,药材众多,总能找到药性相似的便宜药材代替。不 一定非得要开人参啊鹿茸啊这种珍贵的草药吧。 就算是有钱,这小舟州才七八岁,用大补的药材,对他的身体也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高远者都能够权衡利弊对症下药,药方与其重,不如轻,与其毒不如善,与其大不如小…… 林青禾对这里的大夫的医术……她摇了摇头。 “窦奶奶,舟州都病了多久了?” “算一算啊,大概有一个半月了。” “第一次好是什么时候好的?” “就是去你那买肉,你给了我一些药,我拿回去给他熬水喝,他就好了。但是被她娘亲带回娘亲去玩了几天,回来又不好了,带他去镇上看病,他的病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的了……” “嗯,那就在给我看看吧,我恰好知道一些治疗小儿疾病的偏方子。” “好好好。”窦奶奶把舟州给板正过来,“舟州听话,让你青禾姐姐看看。” 窦奶奶这次给孙子拿不起药了,想到上一次是吃林青禾给的药好的,她就是想回村后问林青禾讨点药呢。 没想到,在镇上遇见了她! “舟州,别怕啊,姐姐是在给你治病,你也不想一直身体不好,难受对不对?” 半 响,舟州点了下头,林青禾握住了孩子的手给他把脉,一边还问着窦奶奶:“孩子最近拉肚子吗?” “拉呀,一天拉三次。可遭罪了。” “舟州,来,张开嘴,让姐姐看看你的舌。” 窦奶奶看孙子一会都没有张,她直接挷开了孩子的嘴。 林青禾看到了孩子的发黄的舌苔,肿大的扁桃体,她示意窦奶奶可以松开孩子的嘴了。 难怪孩子不爱说话,原来是嗓子疼。 “窦奶奶,孩子不需要进行大补什么的,你们就注意饮食清淡什么的,别给他吃太香的,容易上火的东西。他的病之所以反反复复,是因为上次病好后,他的体内留有寒邪。身体免疫功能一下降,寒邪出来作祟,就会让孩子犯病……” “啊,那,该怎么治疗啊?”窦奶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林青禾给人一种很让人放心,相信的感觉。 “像这种,热在下,寒邪在上,则在寒药中加入热药为佐,药物下隔之后,热气既散,寒性就也随着散发了出来……应该用金银花一两,白七三钱,桔梗甘草熟地一钱……” 林青禾说了说了发现窦奶奶跟她孙子一脸懵,她闭上了唇 ,觉得自己……犯病。跟一个老人家说什么专业词汇? 大概是今天买青菜卖了很多钱,导致她有点…… 她直接从空间里的大药房调用纸包好的一包包的药,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给了窦奶奶。 “窦奶奶我这里恰好有药,你拿回去给舟州吃。” 窦奶奶看那么多的药,她双手捧着来接,“青禾,这药多少钱啊,我给钱给你。” “不值钱的,先把孩子治好再说吧。” 看窦奶奶接过药了,林青禾就跟她说如何吃了,“窦奶奶这里一共有五包药,家里有砂锅煲药的吧。煲药一定要用砂锅,用砂锅能将中药的药性发到最后。一包呢用砂锅熬两次,早中晚都得熬……” 窦奶奶看到手上的药,感动的一塌糊涂,“青禾啊,你对我这个老太婆跟我孙子那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啊。” “没事,先把孩子的病先治好再说。” 林青禾对施药很慷慨。大药房的药不需要钱,她救了人还有积分,可以让农场升级,给她带来各种好处。 老人家,儿子拉到参军去了,她跟媳妇带着一个孙子也不容易。 “相公!” 林青禾突然看到左容赢了。 第72章 家门口的两个不速之客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他,他亦朝她走来。 极高挺拔的身姿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深邃绝美的俊颜,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王者气息,矜贵、霸气逼人。 平民穿的布衣,被他穿在身上,给人一种穿不起的感觉。 林青禾愣愣的把左容赢从上往下来回看了好几遍,她的娘啦,她的相公太有型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贵族在扮演平民! 左容赢看她又浮现出那痴痴呆呆的傻样,不禁问道:“分开不过几炷香的时间,就不认识了?” “相公!”林青禾欢喜的笑着朝他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回来了。” 她总与这里的姑娘不同,有哪一个良家女子会跟她一样热情大胆奔放,跟自家相公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旁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林青禾的跟左容赢的身上,被她的大胆给惊住了,左容赢是享受的,也不想让她受到非议的目光。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帷帽给戴在了林青禾的头上,捏了捏她的小琼鼻,放软了声音问:“风大,冷不冷?” “还好吧。”左容赢帮她把帷帽给带歪了,林青禾调整了一下,整理了下帽帘。 “铁匠说打造那 个锅子至少要半个月,东西买得差不多了吗?” “差不多了,还有些没有买。” 林青禾指了指放在了窦奶奶旁边的那一个大包袱。 “窦奶奶。”左容赢跟窦奶奶打了一声招呼,走了过去,把林青禾放在了地上的包袱给提了起来背在了肩头。 “哎,容赢啊。”窦奶奶看着他笑。她低头跟舟州道:“快叫容赢哥哥。” “容赢哥哥。”左容赢身上的强大的气场是天生自带的,一个小孩跟他不熟,看到了他,会怕。舟州在奶奶的催促下,哑的声音叫了一声。 左容赢拿了几个铜板放在了舟州的手上,“病好之后,拿去买糖吃。” 林青禾在一旁望着他,这随手赏人钱的动作,太像是电视剧里演的王宫贵族大户人家里的子弟了吧。 她抠了抠下巴,左容赢身世真的是她所知道的那样吗? “容赢啊,这使不得使不得啊,刚才青禾已经给了我们那么多药了……”窦奶奶从孩子的手上拿过铜钱,要还给他。 左容赢把在胡思乱想的林青禾拉到了面前,低头看向了她,又是从袖子里变出的吧。 “干嘛?”林青禾发现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 的,俊脸也有点阴,不禁问道。 左容赢移开了视线跟窦奶奶道:“这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小心意,我跟青禾还有东西没买全,窦奶奶我们就先走了,天冷,你们早些回去。” 话落,左容赢背好包,拉着林青禾的胳膊走了起来。 “哎,好好!” 窦奶奶握着几枚铜钱,看着他们夫妻恩恩爱爱美好的画面,在原地感叹了起来。 跟踪林青禾,被打晕过去的几个人在寒冷的街头上陆陆续续的被冻醒了过来,等他们再想去找林青禾的时候,发现已经跟丢了。 …… 林青禾买东西,砍价,左容赢就负责给钱,提,背,话很少。 买齐了东西了之后,林青禾望左容赢,道:“相公,重不重?给点给我提。” 左容赢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不重,今天坐车回去吧。” “好呀,坐车回去。”林青禾笑得酒窝都出来了,她很想见娃们了呢。 左容赢唇角动了动,拦住了街头上一个拉货,已经空了车的老伯,“老伯去盲山脚下多少钱?” 双鬓发白的老伯看着左容赢跟林青禾,老伯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他啊啊了一声,比了一个数。 左容赢 从袖子里掏出了五个铜板给了老伯。 老伯收了钱,在街头上将驴车调转了一个头,停在了他们的面前,等着他们上车。 林青禾噘了下嘴,觉得有点小贵,他们坐村子里的牛车回去一个人才收一个铜板呢。但是呢,他们有钱了,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钱的,这个奢侈啊,是迟早都要学会的,人生苦短,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及时行乐。 哈哈哈! 她帮着左容赢把几个沉甸甸的包袱放了下去,扶着左容赢的手上了驴车,用衣袖扫了扫身旁的位置,以便让左容赢坐的干净一些。 左容赢眸中极快的划过了什么,从怀中扯了一块布出来,展开,扑在了林青禾身旁的位置,他把她给抱到了那块布上面,随之他上了驴车坐在了她的身旁。 他一上车,林青禾就搂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嘿嘿。” 她一直傻笑着。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双向奔赴的感情也太好了叭! …… 一起甜甜蜜蜜的爬上了山,到了他们家的院子的坡下,刚要准备一鼓作气的爬上去,回到家中把五个小家伙搂到怀中揉一把,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一 男一女站在了他们家的门前。 这一世的林青禾,视力很好,看清了那两人。长卷密长的睫,遮盖住了眼中的一抹不解,这二人来这里干什么! “山坡了,雪很厚,路会很滑,挽紧我的胳膊。” 左容赢好似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们,眼中,只有林青禾的安危。 “哦!”林青禾乖乖的应着,挽着她相公继续往上走。 “左大哥。” 郑秀秀看到等的人终于来了,她兴高采烈的跑了下去,没跑几步,踩着覆着冰的路面,脚一滑,就四脚朝天的摔倒在了雪地上,整个人还往下滚了一两米远,她啊的叫了一声。 待她抬起头时,她双眸带着痛苦的泪望着左容赢,哽塞的哭了起来,“呜呜呜,左大哥……” 左容赢没有理她,有了前车之鉴,他提醒着林青禾,“说了路滑吧,注意脚下,继续抓稳我的手。” “哦!” 林青禾照做了,还是很乖巧的应道。她看了郑秀秀一眼,跟左容赢一起越过了她。 二人,一个是无心,一个是不想去扶。 郑秀秀看着她摔倒了,就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来扶……不禁,眼睛睁大,不甘的又叫了一声,“左大哥。” 第73章 觊觎她相公的少女 少女的声音挺好听的,清亮的跟出谷的百灵鸟似的。 林青禾一个女人听到她的声音,都忍不住的回头看她,那秀气的脸蛋上啜泣着两行清泪,任谁见着都我见犹怜。 送上门来的漂亮妹妹,左容赢就没有一点想法?看到她摔到都没有对她动点恻隐之心,想去扶她? 她抬头望着左容赢,左容赢的那双寒眸泛着骇人的寒戾,正在盯着一个人。 铁龟被他盯着全身发毛,“我,我是陪秀秀来的,秀秀……” 他惧,也怕。除了怕左容赢,也怕路滑滑倒。 他小心翼翼的迈动着步伐,快速的跑了过去去扶郑秀秀。 “你不要碰我,我要左大哥来扶我!”郑秀秀任性的打下了他伸出来的手。 铁龟缩回了手,望着前面已经走得离门口还有几步路的俩人,“都要进屋了……”还会扶你? “开门,爹跟娘回来了。”左容赢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跟往常一样拍了几下门往里面叫人。 郑秀秀瞅着他当她如空气,眼中的泪珠子掉的更凶了。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到他的身旁,柔弱地问道:“左大哥,我摔倒了你为什么都不去扶我 一下。我摔的好痛呀,腿都可能断了……我痛的可能下不了山了……你能不能让我去你的屋子里休息一会……呜呜,真的好痛!” 林青禾怔怔地扭转过头去看她,妹妹,他娘子还在这里喘气呢,你勾男人的时候能不能背着她娘子的面啊! 她往下扫了下她的腿,“你穿的挺厚的,刚才双腿都还能走动,说明骨头还是好的,走下山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跟一个未婚的男子来隐秘的山上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来私会呢!” 郑秀秀脸上一红,只是瞥了林青禾一眼就忙跟左容赢解释着道:“左大哥你别误会了,我们俩人都想来卖肉,聚到一块了……” 郑秀秀是里正的亲外甥女,整个盲山村就他叔叔最大,傍着这一层关系,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恭敬,久而久之,她在村民的面前就多了一份优越感。 她才十五,来给她说亲的人家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所以,她是看不起嫁不出去,耍手段硬塞给左容赢的林青禾的。自然也就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她确信,左容赢也是疯狂的喜欢她的,只是怕拖累她……这才故意对她 摆出高冷,无视她的样子。 “你的事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上次说了不卖肉了,你耳朵当摆设的?” 林青禾有点炸了,眼睛长天上去了?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人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真当她是死的! “青禾姐姐,你怎么还那么凶悍?你这样,会让容赢哥哥很累的……容赢哥哥身上背那么多的东西,你都不会帮他拿一点吗,要是我的话,我一定舍不得容赢哥哥累的!” 郑秀秀觉得她好烦,她跟容赢大哥搭话,她在这插什么嘴。 林青禾看着她的绿茶白莲花样子,想扇她! 年纪年轻的不学好,学着给人做小? “把你舌,头烫直了再跟我说话。你今天来这里,你爹娘知道吗,郑里正知道吗?要是不知道我去跟他们好好说说,看看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侄女上赶着给我相公做妾,是何感想。” “青禾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来买一个肉,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滚回家去,谁吃,你这一套!” 林青禾不爱看绿茶,博人可怜,哭哭啼啼的样子,直接开吼道。 她拍拍拍的拍门,“宝们,开门,我们回来了。” 左 容赢揽住了林青禾的腰,越发的欣赏起她爆脾气的样子了,淡绯的唇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郑秀秀第一次被人,大声吼,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还在喜欢的人面前。 她隐下了愤恨,怒意,扮得更柔弱了,“容赢哥哥,我也不知道青禾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子说我,我好难受……” 她说着就去抱左容赢的腰,准备气死林青禾,但她的手还没摸到他,就被眼尖的林青禾给推到在地。 “啊,容赢哥哥,你看她……”郑秀秀指着她,还恶人先告状。 林青禾简直被她的奇葩操作给恶心到了,她气极反笑,解开了头上的帷帽,往上走了一个台阶,垫着脚尖在左容赢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扑在了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你还想看更多吗?我们每天都要亲亲,抱抱,在一张炕上睡觉,做着亲密的男女之事……” 说完,她又踮起脚尖,在郑秀秀震惊的目光之下,在左容赢的唇上又亲了一口。 “我相公呢,只有我能碰,他有我就足够了,他是不会纳妾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纳妾。郑秀秀,把你那龌蹉的心思给收起 来。否则,我让你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郑秀秀心碎心痛的说不出话,只余一双红红的眼睛在啪嗒的流着泪。 她仰慕,喜欢想嫁的男人被人侮辱了,弄脏了…… 左容赢被她啄了两下,还被温香软玉投怀入抱,这滋味美的犹如上了云端。俊脸一向讳莫如深,但耳尖红了。 他侧过了身,揽住了她的细腰,捧起了她的脸,眼底发热得很。他也将唇贴在了她的红唇上。 当郑秀秀看到左容赢主动的亲林青禾,呼吸一窒,心碎的已经碎的无法在拼凑在一块了! 吻过了之后,左容赢宠溺的道:“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唇舌做什么,直接赶走便是。” 林青禾想想也是,嗯了一声。 站在不远处的铁龟,看到一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容,也惊掉了。 他以为林青禾那个癞蛤蟆,瘦了不也瘦了,她以前那丑样,再美也好看不了哪里去。 但,今日一瞧,美的跟天仙下凡一样! 尤其是她亲左容赢,让他看得心头火,辣辣的。 这样的天香国色亲起来是什么味道? 抱起来,那扶风弱柳的腰肢一箍,好像就能把腰给揉碎了。 第74章 爹娘是真爱,他们是意外 铁龟仅仅只是想想,那一处就已经由不得他控制了…… “汪汪汪!” 门栓不知何时已经扒开了,院门只拉开了一道口子,大黄嗅到了陌生的气味就挤了出去,对着郑秀秀跟铁龟汪汪的狂叫着。 “啊!”郑秀秀小时候被狗咬过,她最怕狗了,狗一吠,她站了起来,把铁龟扯在了她的面前。 “汪汪汪!” 大黄还在继续的凶狠的吠叫着,铁龟脸色灰白,它长的快有半人高了,咬起人来还不把得人咬残? “秀儿啊,我们下山去吧。” “娘亲,爹爹~” 院门被几个小家伙给全打开了,当他们看到爹爹在抱着娘亲,小眉头蹙了起来,“爹,你晚上抱不够娘亲吗,怎么白天又抱住了咧?” 秦婶捂着嘴直笑,“我们是不是开门开早了点?” 林青禾脸热了起来,她攀上了左容赢按在她腰上的一只手,往屋子里面拉,“外面太冷了啦,叫你们好几下,你们才出来开门,他是在给我挡风呢……” “刚才在做饭,没听到你们喊……” 当秦婶看到站在屋外的一男一女时,她疑惑了起来,“他们怎么还没有下山?” 郑秀秀听到了孩子的话,确认了林青 禾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她当初能放低一下身份,也使手段,左容赢就是她的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她林青禾! 林青禾无视外面的人,抱着秦婶的肩把她往里推了点,关着院门,“大黄回来。” 大黄听到命令,蹿的一下就跑了进去。 门关上了之后,秦婶问:“怎么回事啊?” 林青禾摇了摇头,在孩子面前不想说这种话题。 孩子们现在的心思都在娘亲的身上呢,也不感兴趣外面那姐姐怎么了。 “娘亲,秦婶蒸了熏肉呢!” “娘亲,你跟爹爹这次去了好久哦。” “娘亲,熏肉都卖完了吗?” “娘亲,我们在家好想你跟爹爹……” “……” 爹爹太严肃了,五宝们都黏着林青禾跟她一起走。 “好呢,四宝是不是你这个小馋猫叫秦婶做的?嗯,因为我们这次去镇上要买好多的东西,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就很多。好卖的,我跟爹爹都卖光了,卖了不少钱呢,爹爹跟娘亲也好想你们了……” 林青禾笑着搂着五宝,一一的回他们。 走着走着没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左容赢慢悠 悠的走着,在抿着唇笑着看着她。 林青禾对上他发热的幽眸,想起刚才对左容赢做的蠢事情,脸颊不禁又爆红了起来。 她扭回过了头,低头羞恼的也笑了起来,其实她是故意的,故意借着外面的那女人去亲左容赢,一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二来是告诉他,她不能接受他纳妾,三嘛,顺带也解解馋…… 慢着,她都已经摆明立场了,但是她没有听到他答应她呀! 五宝们看到娘亲笑了笑,又收起了笑,脸上还冷冷的,他们都回过头看爹爹,爹爹又怎么惹娘亲了? “娃们,你们先回屋,娘亲去帮爹爹拿东西。” 林青禾收回了手,跑向左容赢,不太高兴的从他的肩膀上卸下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都没几步路了,怎么还跑回来。” 林青禾哼了一声,别扭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压低声音警告他,“我跟你说,我不管别的男人怎么样的,社会的习气风俗是怎么样的,但是你不准纳妾,也不准跟别的女人那个啥啥啥……我有洁癖,还特别的小心眼,眼睛里揉不得点沙子,不能跟其他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左容赢眸色深邃,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嗯 ,你说什么我都听。”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心,很窄,她已经进去了,已经把位置给占满了! “这还差不多。”林青禾琉璃珠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她有点小开心,她这是驯夫成功了? 秦婶也是过来人,林青禾跟左容赢成亲也不过几个月,现在正是小夫妻最甜蜜歪腻的时候,俩人在院子里应该是情难自禁。 她默默的搂着一直回头看的五宝们进屋,“走走走,秦婶继续回去做饭给你们吃。” 五宝们一个个的都不情愿的跟着秦婶回屋了。 哎,娘亲开窍了,爹爹得逞了。 爹娘感情愈发的好了,他们身为儿子女儿是该感到高兴,但是,他们怎么感觉不太开心呢! 以后,他们就是真爱,他们就是意外了! 郑秀秀在外面看到紧闭的大门,体内的不甘心跟得不到都转化为了恨,她紧咬着下唇都快把下唇给咬出血了。 她愤怒的转身,下山了。 铁龟看到了她眼中的恨,他眼中划过了一道算计,他在她的身后追她,“秀秀,你等等我啊。” “滚,别靠近我……” 她摔了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不快,铁龟很快就追上了她,“秀秀,你要是放心 不下左容赢,我可以帮你得到左容赢!” “你说什么?”郑秀秀骤停了脚步,“为什么要帮我?” “嘿嘿嘿!” 铁龟搓着了搓手,脸上挂起了一道邪笑。 林青禾那容貌,凡人难得几回尝啊,看她对男人挺有一套的,不知道她在床上……得多有劲! 郑秀秀看他的表情也明白了,她不屑了笑了下,“铁龟哥,那,我们可说好了啊!” …… 现在呢,熏肉的配方已经卖了,已经不能靠卖熏肉赚钱了,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只能通过农场里的蔬菜赚钱了。 林青禾留秦婶在家吃了晚饭,又拖了秦婶在这坐了一会,聊天,让她教她做衣服。 五宝们也在林青禾的招呼下,去洗澡去了…… 秦婶觉得很晚了,她放下了手上的针线活,道:“青禾,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相公,路上黑,你去送送秦婶吧。”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从盆子里穿好衣服爬到炕上去了。 “秦奶奶再见。” “好再见。” 左容赢刚把洗了澡的五宝念知从柴房给抱回到炕上,正在给他们揶被子,听到林青禾的话,他回头看她,林青禾的眸光闪烁了下。 有鬼! 第75章 青禾,我想 “秦奶奶,念知也跟你说再见。” 五宝在被窝里望着秦婶,甜甜的笑道。 她现在是家里最开心最幸福的一个。 有四个哥哥,疼她,爹爹娘亲也格外的疼爱她,她睡觉都睡在最中间,不挨冻,不用自己扯被子盖,被保护得好好的。 她脸上那纯真甜美的笑让秦婶浑身舒坦,孩子的笑啊,太治愈了。 “好好好好……”秦婶慈祥的笑道。 左容赢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林青禾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低头继续的补着他的烂袜子呢。 你说这脚得有多久没剪指甲了,才能让指甲长的把袜子给撑破了。 “我送秦婶回去了?” “嗯,回来剪剪脚趾啊!” 左容赢没回她,把桌子上的油灯拿着靠她近了一些,让她面前的亮光更亮一点。 他跟秦婶出去了,林青禾把补好的袜子扯了扯,看看还有哪里烂了,嗯,这袜子那么短,好像是她的! “娘亲,爹爹跟秦婶出去了。” “娘亲,你什么时候睡觉啊。” “娘亲,别忙活啦,该休息啦~” “……” 五宝们躺在床上了之后看着林青禾道。 林青禾放下了袜子,坐到了炕边, 看着五个洗得干干净净,浑身都散发出香香的味道的小奶娃,她笑着在他们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娘亲还没有洗澡呢,我现在要去上一个茅房……你们先睡啊。娘亲一会就来陪你们。” “娘亲,你快点啊!” “好嘞~” 林青禾下了炕提醒他们,“睡觉的时候不要把肩膀露出来啊,会受冻的。” “嗯呢!” “没问题~” “好的啦~” “……” 五宝们撅着嘴,一脸的傲娇天真,左右看看,互相的监督。 明明,被子都已经盖到脖颈了,他们在被子里的手还是情不自禁拉着被子往上提。 林青禾怕笑得长皱纹,她提着眼睛笑,她的娃们也太萌了…… 她出去后把院门给拴上了,拿了一把柴刀就进了农场里,她在大药房中换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子才推开门走进了地里。 她先看了看,黄瓜冬瓜南瓜豆角白菜萝卜等蔬菜这一批都摘了很多,地里仅剩下一些小的,长得嫩的。 种着萝卜的那一厢地里,因采摘萝卜在地里留下了的坑,被农场自己自动给填平了,农场还给她在在这一厢地里腾出了一块空地。 地上 湿润润的,像刚浇水不久。已经有几颗嫩芽从地里冒出来了,林青禾蹲下上,凑着脑袋仔细的看着,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心中所想,看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乐了。 “辣椒秧苗,系统还真满足了我的愿望!” 她兴奋的用手指点了几下绿色的秧苗,太好了,等镇上的火锅子一打造好,她就可以调配辣酱,做辣火锅吃了。 她拿起柴刀继续的在地里巡查,搭的架子上开了很多的黄的紫色白的的小花,过不了多久又可以去变卖一批黄瓜豆角南瓜冬瓜等蔬菜了。 走了一圈,她发现,农场里除了蔬菜长得快,地里的草也长的很快。 搭着架子的地里还好,蔬菜长起来了之后,草就被阴着了,架子下的草还很矮,可拔可不拔。但是种着萝卜白菜茄子黄豆的地里就需要拔草了。 林青禾从种着大白菜的地里那里开始拔……拔了一小会,两手上就沾了很多绿色的汁。 这青草挺嫩的,颗颗肥嫩,做猪草做饲料也是蛮不错的,要不要养点食草动物? 兔子,羊还是其他的? 林青禾边拔草边想,刚把白菜地的草给拔完,系统就自动的叫她 了,“主人,你相公要翻墙回来了,赶紧出去……” 林青禾赶紧拍了拍身子,跑进了大药房里,换上了衣服出去了。 左容赢推房门,就看着林青禾双手吃力的提着一个桶。 “你回来了。” 林青禾接着道:“看你那么久都还没回来,我就想先去洗澡了。你怎么又没有叫门。” 左容赢讳莫如深的眸光扫过她,衣服脚鞋子都是很干净的,唯独那双手,手掌布满了绿色的汁水,还带着黑色的泥土的痕迹。 他从她的手中提过木桶,提着走向柴房,“秦婶家的门松了,我给她钉了下门。” “哦。” 林青禾不疑他,拿起了一盏油灯跟在他的身后。俩人进了柴房了之后,她把油灯立在了柴房上的橱窗上。 左容赢看着她不及一握的腰,削瘦的肩,纤细的后脖颈上那白如羊脂玉般蛊人的肌肤,他犯浑了…… 林青禾是要转身的,当余光看到墙壁上的一道高大黑色的身影朝她靠近时,她迟疑了,故意的没有转过身。 他好闻成熟的气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郁,须臾,腰上多了一条强有力的胳膊,她被他给箍在了他温暖舒适的 怀中。 “干,干嘛呢?” 林青禾故作镇定的抬头望他,他看她的深眸嗜重,里面都是欲,好像想要将她吞入腹中,拆皮拔骨。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心软腿软了,低下了头去。他就像是个磁铁一般,把她给吸住了,她赖在他的身上不想动弹。 他箍着她细腰的手紧了紧,开口的嗓音很低,“青禾。” “嗯?” “我想……” 林青禾窝在他的身上像要燃了起来,整张脸都红透了,她眨了眨如布长睫,羞答答的点头。 “嗯,我已经是你的妻了……” 她其实从见到左容赢这个清俊壮硕的男人开始,就对他有种难以言说的好感,俩人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天了,也该往前发展一点点了! 她肥已经减了,也变漂亮了,他们也有钱了,也早有孩子了…… 左容赢将她转过来,眼中的柔软温如水,林青禾的面色更红了。 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她闭上了眼睛。 俩人都很青涩,都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得过经验…… 他吻的小心翼翼的,好似怕美好的东西会碎,也许是想多品尝她的美,怕弄痛她,所以,他吻得很轻很轻…… 第76章 左容赢不会亲吻呀 林青禾一开始很沉醉的,四唇相接酥酥,麻麻的,热热的,跟被电了一样,他的身上很好闻,跟他接吻贼舒服……满足了她的一切遐想。 后来吻久了,就被吻醒了……这跟想象中的有出入啊……皮贴皮啊,不深啊,在亲下去,嘴皮都都要秃了。 她相公,好像不会接吻?还是,不想跟她深?是不是因为左容赢之前的那个娘子? 左容赢发现了她不投入了,他睁开眼睛看她,轻声问:“让你不舒服了?” “啊?没没!水要凉了,我还是先洗澡了。” 林青禾低着头,隐下了眸中的一道黯伤,然后往后退着。 左容赢蹙眉,松开了她,林青禾就很容易的脱离的了他的怀抱。 左容赢不知道她怎么了,他动了动嘴想跟她说些什么,说什么呢? 他低头思索了下,“明天,我叫人过来修葺房子……” “嗯,都听你的。”林青禾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左容赢睇了她一眼,伸手就将手探进了桶中,道:“你在这里,我去加点热水过来。” 林青禾装作没事人一样点头,左容赢将桶里的水倒了一些之后,提着桶出去了。 林青禾看着他的高大清俊的 声音,靠在了墙上,她是不是矫情了?她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吧。 一想到,他心底里的那个人不是她,或者最爱的人不是她,她就难受得不行! 林青禾洗了澡就去炕的最里面躺着了,看着身旁的娃们,个个都睡得香甜,她开始羡慕起她们起来了,小孩子多无忧无虑啊。 听到门嘎的响了一声,林青禾迅速的闭上了眼睛。沐浴完了的左容赢回了屋子,把门给关好了,他寡淡的视线直盯在林青禾的脸上。 倏而,脚下的被子一凉,她的脚打了出来,睁开一看,左容赢穿着一件薄裳,伟岸的像一座山一样,坐在了炕尾,额间有两道鬓倾泻流出,落在他阴骘孤高绝美的侧脸上。 他拿起了她的脚,褪去了她的长袜,在一只白如珍珠,肥圆小巧的脚上修剪指甲…… “左,左容赢,你干嘛……” 林青禾觉得自己的脚脏,她会弄脏他的手,她见不得他卑微。 她的脚也不好看,胖乎乎的,跟猪蹄子一样,万一脚臭…… 她用力的缩着自己的腿,生气的道:“不要碰我的脚啦。” “别动,会伤脚。”他提着她的脚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手臂压着她 的腿,不让她继续动。 “我以为那是你的袜子,提醒你剪你自己的指甲的,我不需要给我剪的……” 林青禾气得拉开被子,撑着床坐了起来,试图从他的手中拿过剪刀,左容赢扭过头,目光中是他惯有的深沉宁静,“听话,很快就好的。” 林青禾被他的眼神给止住了。左容赢耐心的给她修剪了她的脚指甲。 冬天洗澡又冷,洗一次澡只有一桶水,她都匆匆的冲洗了自己的身子,就穿衣服了。她很久都没有呵护照顾到脚了。 又经常去农场里,有时候光脚下地比较舒服,她就光脚丫子在地上踩,现在,长长的脚指甲上塞满了很多的泥污…… 他没有任何的嫌弃的,也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就一个脚趾一个脚趾的帮她剪着,将脚指甲剪到黏着肉,把她脚上的所有沾着的泥土都给剪掉了…… 林青禾望着他,不知道为何,眸子竟然湿润了。可能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对她做到这种地步吧。 “不脏吗?” “不脏。” “脚臭不臭?” “不臭,很可爱。” 肉肉的,捏着软软的,又短又小。 脚背白,脚趾头红的,不可爱那是什么。 “你……!” 林青禾想骂他有病的,但是被他这么一夸,她抿唇笑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可爱。 左容赢剪干净她的一只脚,回头看她,皱着剑眉,拉起了被子,“躺着把被子给盖好。” 林青禾哦了一声,听话的去做了。 左容赢把她剪干净的脚给裹到了被子里,又拿了她的另一只脚出来剪着。 林青禾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又不在意了左容赢之前的娘子了。 现在享受左容赢的好的人是她! 林青禾看着五宝们,感觉被幸福包围,她憨笑着睡了过去…… 左容赢给她剪完了指甲,咕咕咕……外面传来了几声有规律的鸟叫声。 他不动声色的把她脚给放到了被子里去,给她掖好床尾的被子,看了下林青禾安静带着笑的睡颜,他邪了下菲薄的唇角。 小傻子。 屋内无风,蜡烛却熄灭了。黑暗中一个挺拔的身影拉开了门,走到了外面的白雪皑皑中…… …… “阿秋!” 林青禾又因为没有盖好被子被冻醒过来了,她盖着被子,检查娃们有没有跟她一样,发现左容赢又不在炕上。 大晚上的他又出去干嘛了? 翌日。 烧燃了的炭,发出嘎 吱嘎吱的响。左容赢将灶里的炭给夹到了火盆子里,端着盆子,撩开了桌布,放到了桌子下。 他起身,走到了灶边,打开锅盖,拿起瓢从缸中挖水,往锅子里倒水。 林青禾穿好衣服下炕了,她目光带着不满,走向了他。 她等了他一夜,到天亮了都不见他回来,他不归家去干嘛去了呢? “起来了。”左容赢盖好了锅盖,声音十分的温润,“我熬了粥。” 当发现她穿的单薄,他眸光变了下,掀下了桌盖,把放在桌子上暖着的一件厚的长衣给她披上了。 “早上寒凉,怎么不多穿一点。” “你晚上去干嘛去了?”林青禾鼓着脸,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 “深山里。” “怎么又去了,你又不用打猎了。上上次说去取套子,上次又去抓了野鸡,你这次又去干嘛了。” “去看一看,跑习惯了。” “什么跑习惯了,哪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左容赢淡定,脸上平和,握住了她的双手,凑到了唇边,在她的手背上各亲吻了一口。 岔开话题道:“昨天看你睡着了,没帮你把手指甲给剪了,现在给你剪。怎么指甲黑黑的,去做了什么?” 第77章 他有事瞒着她 他故意转移的话题,让林青禾很受挫,她不悦的扯回了手,抿着唇又气又委屈。 她都对他那么好了,就剩一点点的东西没有告诉他,他不能对她坦诚相待? “怎么又不高兴了?”左容赢把她给搂了过来,不见她语,他就带着她往外走去。 走到了院门口,看着怀中低着头,脸仍然臭臭的林青禾,他轻轻扯了扯薄唇,拉下了门栓,开了一扇院门。 外面的冷风吹拂到了她的脸上,还夹杂着雪,林青禾冻的抬手挡风,当视线触及到一明艳的红的时候,她抬了抬眼帘。 门口对着好几颗红梅树,开的粉的,粉白的,大红色的。 栽种的不是很久,积雪还未完全覆盖在地面上,可以看到地下的泥土都是刚刚翻新的。 “喜欢吗?以后不用去上面赏梅了,在家门口就可以赏花。除了种了梅花树外,我还栽种了几颗野山桃树野梨花树,三四月就会开花,跟红梅开的很像……”左容赢在她的耳畔缓缓的道。 当然喜欢啦,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花的,林青禾咧嘴笑了起来,被他给哄好了。 高兴了之后,她举着拳头就朝他的身上打去,“左容赢,你……晚上去种树,你看得清吗,不会白天去吗?” 左容赢笑着挨着她的拳头,把她给拉到了怀中,把院门关上了,“外面 冷,我们回屋吧。” “嗯,外面真够冷的。” 林青禾等着左容赢关好门栓跟他一起回去。他关好了之后,倏突的一步上前,就把她给抵到了门上。 林青禾还来得及反应,他的热唇就贴了过来…… 温热的吻跟温暖的怀抱,融化了冰雪,也祛除了清晨寒冷…… 回到了屋子里,俩人坐在桌边,烤着火。 左容赢拿着一把小剪刀给她修剪手指甲。 这是一把金色的小剪刀,是昨天去镇上从一个卖珠钗的首饰摊买的。很小巧,携带很方便,她一看就喜欢上了。 “指甲怎么那么多污泥?” “我,我昨天醒来,看你很久都没有回来,提着个灯笼去外面看了看。意外的在我们家门前不远的大坡下发现了野山药,我就挖了几下……但是太深了,外面又冷,我没挨多久就回来了。” 左容赢深瞅她,“以后我晚上出去,我跟你说,别去找我。” “嗯。不对,不准去了,有事情白天去不好吗?” “有些事要晚上去。剪好了。”左容赢给她揉揉手,吹吹手指头。 林青禾以为他说的是打猎什么的,她不懂这个,就没问了,反正他说了以后会跟她报备。 缩回手,看他给他剪的指甲,他很细心,把她的指甲都剪得很短,都剪得贴着肉。 这可能是跟他们的说法有关吧, 他们这里觉得“甲为筋之余,甲不敷截筋不替”,是说,指甲是血肉凝滞之物,如果长长了不及时修剪,会阻碍身体的浊气排泄,从而引发一些疾病。 其实可以给她留点指甲的,没指甲干活,剥东西吃不方便。 旋即,左容赢问道:“野山药是吃的还是药?” “好吃的呐,可以煲汤,煮粥,蒸煮,软软糯糯的,粉粉的,味道很不错呢,就跟番薯芋头一样是吃下面的根茎的。也是中药,可以舒筋活血,止咳化痰,祛风止痛,还有健胃健脾等功效呢。” “懂得真不少。”左容赢攥住了她胖乎乎的小手,亲昵的在她的光洁的手背上抚了抚,“吃了早饭,带我去挖回来。” “嗯嗯,好啊……” “娘亲,带我去,我也要去……” 四宝醒了一会儿了,看着爹爹娘亲在说悄悄话,哥哥妹妹们也没有醒,他就继续的在炕上赖着了。 听到了爹娘说要去挖好吃的,他就忍不住的闹起来了。 “爹爹娘亲~”三宝被四宝吵醒了,打着了一个哈欠,“你们又去哪里啊?”他侧头看着林青禾跟左容赢问道。 “我也要去,爹娘我不想在家等你们了。” 二宝也醒了,看五宝还在睡觉,他捂着五宝的耳朵,跟大人们道。 在家等爹娘太难受了,干一会活,玩一会,剩下的时间 就都在想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呀,去哪谁去哪?”大宝才睡醒,听他们都说要去,他也忙问道。 都是一胎生的,几个宝宝们之间很有默契,五宝就算是被二宝捂住耳朵,哥哥们醒了之后,她也醒了。 睁开了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懵懵的看着屋顶,睡意褪了之后,她也跟哥哥们一样望向着林青禾跟左容赢。 林青禾被五个萌宝看着,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 孩子太小了,目前对爹娘都很依赖,她跟左容赢一出去不是一上午就是一天,天寒地冻的,他们又不能出去玩,也没有什么玩的,不想他们才怪。 “好好好,去去去,一起去,吃了早饭就去,娘亲这就去做早饭……” 她站起了身,跟左容赢道:“看孩子哈,我去蒸点什么。” 左容赢嗯了一声,他站了起来,讳莫如深的看着炕上那几个打断他跟娘子恩爱的娃。 掀开桌盖把给他们烘在桌上的衣服都给丢到了炕上,“都醒来了就别赖床了,从今天起,爹教你们练功,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起来后去院子里蹲马步……” 几个男孩子面面相觑,练功?蹲马步? 林青禾弯着腰从缸里拿鸡蛋出来,看向了挺拔高大的左容赢跟在炕上的几个小萌宝,她也跟五宝们一样懵了下。 练什么功? 左容赢 家莫非还传承着什么心法,独门武术,左家猎法?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在左容赢冷沉的目光之下,火速的穿好衣服,去外面尿了一个尿就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了。 左容赢让他们围着院子跑了五圈,就开始教他们蹲马步。 “两腿自然平行而立,两脚间的距离与两肩齐宽,慢慢的下蹲,蹲的时候,两脚脚尖平行向前,大腿与地面保持平行……” 左容赢在前面示范,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在后面学。左容赢回头,看他么做的不规范,起身后亲自一个个的去指导。 “臀收回去,胯向前内收,手抬高一点……” 五宝在哥哥们出去了之后,她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去了一个茅房,就在外面看着哥哥们。 哥哥们做什么她也要做什么! 绝对不能让哥哥们把她给撇下。 她蹲在哥哥们身后,跟他们一样蹲马步。 她身子弱,腿无力,蹲了两下就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雪上面。 每一次跌倒了下去,她又迅速的爬了起来,继续的蹲着。 左容赢指导完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去把再一次坐倒在地上的五宝给扶了起来。 “念知,真要跟哥哥们一起练?” 念知揪着左容赢的衣袖,笃定地带着恳求的望着他,“爹,你也教我吧,我不怕累也不怕苦的,哥哥们要做什么,我也要做什么。” 第78章 三宝不愿蹲马步,哭了 左容赢宽大的手掌覆在了念知的头顶,“那爹先教你一个简单的,你先在院子里走上三圈。” “好。” 这个对于她来说容易,念知松开左容赢就去走圈圈了…… 林青禾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一大五小,看到娃们在院子里受苦挨冻,她特别的心疼,但是她没开口制止,左容赢让孩子做什么,应该都是有他的缘由的。 蹲马步可以增强体能、提高耐力、腰力腿力,聚气凝神,补精气神,不容易被人推倒摔倒,提升胸腹部的抗击打等好处。 适当的给孩子锻炼,有利于孩子的生长发育。只要不过度,就不会影响孩子的身高。看左容赢很专业,孩子们做出的动作都应该很规范,不会损伤身体。 娃们确实还太小了,蹲了一会,脸都变了。 没多久,三宝四宝忍不住的就倒在了地上,故意的嗦了嗦被冻出来的鼻涕,变了一个声调道。 “爹呀,腿好酸啊。” “爹,站不住……” “爬起来,继续。” 左容赢眼神严厉,声音毫无起伏。 三宝四宝怕爹爹,也明白了卖萌撒娇只对娘亲有效,对爹爹是不奏效的。 爹爹一向说一不二,他不让他们停,他们是停不下的。 三宝四宝认命似的,忍着不适爬了起来。 三宝紧咬着唇,要哭了。 他自诩是个文人,以后是考状元的。弄刀弄抢的,他不喜,打打吵吵闹闹他也不喜。 你让他读书写诗做对子写词他都会,但是你让他动……他平时能走绝不跑。体质比五妹强不了多少的,他坚持了一会,觉得快不行了…… 大宝二宝是五宝们中体力最好的,虽然是一直在坚持,但是腿脚都在颤了,鬓角也出了汗…… 林青禾哎了一声,不忍再看了。 她还是多做点好好吃的,给娃们补充营养吧。 要是左容赢让孩子锻炼时间长了,她再来说吧…… 林青禾回屋了之后拿着锅铲搅拌一下锅子里的粥,盖上盖子之后,往灶里添了一把火。 她去洗了几个番薯,几个鸡蛋。还割了半块熏肉下来,放到了盆子里,用热水洗干净…… 粥熬好了之后,她把粥给铲到了大碗中,洗干净了锅子,把鸡蛋番薯熏肉一起放在了锅子去蒸…… 她做完这一些,往灶里添了把柴的功夫,五宝们就从外面跑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 “娘亲!” 三宝没忍着,扑向了林青禾。 “啊,怎么了,可有哪里伤着了?” 林青禾站起来 来,抱住了三宝,担心的问道。 三宝不答,只抱着娘亲哭鼻子。 大宝二宝都无奈的看着三宝,四宝看着三宝哭了,捂嘴偷笑了起来。五宝懵懵的,不知道三哥为什么要哭。 左容赢也进来了,林青禾带着责怪的意味瞪向了他,“你说你……孩子那么小,你让他那么苦,别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都还在睡觉呢。你让他们练,也要考虑每个孩子的情况呀,练功也讲究循序渐进,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孩子也受不了,对身体不好的……” “嗯。” 左容赢对孩子跟林青禾的态度也是不同的,林青禾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跟她争。他去把灶上的那一碗大粥给端到了桌子上。 “娘亲,是三哥身体太弱了,爹又没让我们练很久,五妹都没哭了,他倒是先哭鼻子了,噗——” 四宝及时的捂住了嘴。 为了不加剧三哥的难过,他不想在他的面前笑,可是又憋不住了,他撒开脚丫子跑到了外面去,准备笑够了再回屋…… 大宝二宝已经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跟表情了,他们忍着没笑。 “娘亲,三弟他习惯了就好了,爹是为我们好。我们没蹲好,爹也没说过我们呀。” “三弟,你别以为练武对你没用。秦爷爷就是去赶考的路上出的意外,你要想当状元,就必须强壮身体。要是病个头晕眼花的,到了考场也考不上状元。” “呜呜呜……”三宝也知道自己过了,他不跟哥哥们争,只扑在娘亲的身上哭。 林青禾听大宝二宝说的话,也明白了,可能是三宝不喜欢蹲马步吧,却不能不蹲,心里委屈呢。 她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哦,没事没事,娘亲蒸了番薯鸡蛋还有熏肉呢,等会吃点肉补补哦……” “三哥,别哭啦~你要是不想练功就不练,以后我保护你呀!”念知见三哥哭的实在狼狈,她过去扯三哥的衣袖,宽慰他。 “啊!”三宝哭得更惨了,他个当哥哥的还要妹妹保护。好丢脸啊! 林青禾听到他的嚎叫,也忍不住的笑了,她跟大宝二宝五宝道:“去洗漱吧,娘来陪他。洗漱完我们吃饭,然后去挖山药了。” “嗯。” “好~” 大宝拉住了五宝去洗漱了。 林青禾站久了也累了,她坐在了矮凳子上,把三宝抱到了腿上,提着衣袖给他擦眼泪跟鼻涕,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哄着他,“三宝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做了啊!三宝喜欢读书,以后呢,娘亲就 买很多的书,笔墨纸张回来。弟弟妹妹跟爹爹练功,你呢就在家里看书呀,写写画画呀,吟诗作对呀给娘听,给娘看好不好。 我们三宝以后是当大官考状元的,练了功也对我们用处不大是不是?反正人嘛,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健身呢是三宝的弱项,每个人都有弱项,不丢脸的,我们往长处发展就是了。娘亲相信三宝练不练功都可以成为自己所想成为的那种人……” 三宝被林青禾给哄着,不流泪了,只看着脸色祥和的林青禾,哭过了之后,一双眼睛像是被水给清洗过了一样,特别的亮。 他靠在了林青禾的怀中,林青禾的话无异给了他莫大的鼓舞,跟安全感。娘亲好温暖。 三宝知道自己矫情了…… “娘亲,我以后会好好的跟着爹爹练功的……” 林青禾笑了起来,搂住了他,轻轻的拍了拍他,“好了,去跟哥哥妹妹们去洗漱去了哈~等会就吃饭了。” 她一把他给放下来,三宝就听话的去了。 大宝二宝已经给他拿好东西了,一个给他拿了装水的瓢,一个给他拿了沾了牙石粉的牙刷。四宝也在旁边等着他。 四宝在门外偷看,三宝起身走了之后,他笑嘻嘻的也去抱林青禾,哥哥被娘亲抱,他也要被娘亲抱。 “娘亲~”他撒着娇,朝林青禾抛了个眼过去,还没有触碰到林青禾就被左容赢给提了起来,“牙刷了吗,脸洗了吗?” ##091 左容赢给林青禾换衣服 左容赢把他给转了个身,放在了地上。 四宝瘪嘴的看了下严肃的爹爹,才跑向了哥哥他们那儿。拿着瓢跟牙刷,抹了下牙石粉,跟他们一起去外面刷牙去了…… 娃们出去了之后,林青禾也被左容赢从矮凳上给拉了起来,“袖子脏了,去换一件。”他拉住她的胳膊走向衣柜。 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了一件厚的衣服给她,林青禾拿过,就发现他在解她系在腰上的带子。 林青禾的脸薄,“这个,我,我自己来换吧……” 她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退到了衣柜的后面,还挨上了墙。 左容赢逼近她,“你是我的妻……” 一扒,她的衣服就掉了…… 林青禾面染上了红霞…… 左容赢跟林青禾两人都在衣柜的侧边,这里是个盲区,孩子们回屋后没看到他们,难免心急心慌的叫了起来。 “娘,爹……” 林青禾脸红通红的从衣柜旁走了出去,“在呢在呢,娘亲, 换了一件衣服。”她极其不自然的道。 “娘亲,你脸怎么那么红,你发烧啦?” 五宝们围了上去,拉住了她手,关切着急的道。 “没,热,穿多了衣服,热的!” 她拉着衣领扇风,脸更红了,“熏肉番薯鸡蛋应该蒸好了,娘去看看。” 说着,她逃似的走向了灶边。左容赢,大白天的撩什么人呀! 五宝们也跟着娘走,但是,他们还是忍不住的议论,“热,怎么能会热呢?” “烤火烤得太热了?” “大人跟小孩子不一样吧,大人强壮,所以我们冷,娘亲,热?” “咦爹爹呢?” 三宝在屋子里望了望,发现自家爹爹也从衣柜那里走了出来,唇瓣还带着笑。 锅盖子掀开,林青禾拿起一双筷子去往一个大番薯身上戳去,番薯已经蒸得很软了,一戳,就露出了里面软了的黄肉。 “好了,可以吃饭了。” 林青禾拿过一个碗,把锅子里的鸡蛋,番薯一个一个的给夹到了碗中。 左容赢走了过来,从她手上端过了碗,拿过她手上的筷子,“我来!” “那,交给你啦。”林青禾往身上擦了擦手,“娃们还没有洗脸,我去给他们倒水。”想到什么,她提醒道:“熏肉很烫的啊,凉一会再切。” 左容赢看她,她对上他那双能吃人的眸子,立马就低下了头去,闭着嘴老老实实的拿瓢去给娃们倒水去了。 吃了早饭,院门一开,带着虎头帽的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就冲出了出去。 他们摸了摸头上的帽子,互相看着,傲娇的笑着,非常的神气。 这是娘亲在街头上买回来的,可暖和了,帽子长得都能把耳朵给盖住呢。 林青禾背着一个篓子,左容赢拿着一把锄头在其后。 关上了院门,叩的一声,一把长锁锁住了院门上的两个铁耳朵,林青禾取下了钥匙,跟左容赢一起带着娃们往上面走去了。 走了半刻钟,到了一处坡边,林青禾对着左容赢指了指一簇黄色的,上面还带着雪的叶子,“相公,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山药。” 她松下了篓子,从篓子里拿出柴刀把黄色的叶子给割掉,让山药的主要的藤露出来,数上一数,长的有十几株呢。 林青禾笑着把藤子给丢到了一旁,“相公,山药是向下长的,锄头挥得轻一点,挖的时候小心一点呐,不然很容易就挖断了的。如果挖断了,你别用手直接去碰破口冒白汁的地方,不然挨着了手会很 痒的。” 左容赢嗯了一声,把林青禾给拉到了一旁,他挥着锄头旁边挖起。 林青禾说过山药会向下长得很深,那么从旁边把土给挖蹦,就能很好的将它完整的给挖出来了。 林青禾带着五个萌宝在一旁看着,随着泥土一点一点的松了下来,有一株山药已经露出了他黑色的根茎了,好粗大,好肥呀,这得长了多少个年头了呀。! 林青禾脸上的笑意变深,按照这个趋势,一篓子都怕装不下。 “娘亲那是山药吗?” “娘亲,山药怎么上面还有根须的呢?” “娘亲,山药还是黑的啦?” “这山药好深啊……” “……” 林青禾搂着五宝道:“嗯,皮有的是黄的有的是黑色的,里面的肉是白色的,很白的,它就是这样长得,根茎嘛,是有根须的。对,长的很深的……” 左容赢在挖她也不闲着,她就带着五宝们在林子里捡柴火。 半个时辰后,林青禾跟娃们回来了,地上堆了很多长的短的,细的粗的一根一根的完整的山药。大坡都被左容赢给挖了一个大坑。 他还在坑里继续的挖,衣服鞋子上已经沾了很多黄色的泥,清濯的额也有了薄汗,林青禾是想笑又不想笑,她相公本事真大,她让他小心点挖,他就一根都没有挖断…… “相公,够了够了。”林青禾跳下了坑去。 在她跳下来的时候,左容赢为了不误伤她,收起了锄头,“够了吗?” 林青禾惦着脚尖提着袖子给他仔细的擦,“够了呢,留一点明年再来挖。累了吧,走,我们回家去,回家做好吃的去。” 左容赢扯唇,习惯性的搂住了她的腰,俩人一挨着,身体不是发软就是发烫要不就是两者兼具。 林青禾让他抱着,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五宝们在上面很自觉的把挖出来的山药给捡到篓子里去,林青禾跟左容赢上了坑之后,也捡起了山药,这次整整的收获了一篓子山药呢。 捡好山药后,左容赢提着锄头,将挖上来的土给填到了坑里去。 接着,他用锄头耙戳起了林青禾用藤蔓捆好的一捆柴,一肩背起了篓子,一肩挑起了一担柴,往家的方向走去,“走,回家。” 林青禾呆了,“重不重啊你,给我背篓子,给我背柴火也行!” “娘亲~” “娘~” 五宝们看爹娘远了,跑过去追他们…… 林青禾只好放弃了去背东西,站在了原地等娃们,“慢点啊别摔着了……” 第79章 山药美食 在路上的时候林青禾就想着回去做什么好吃的了。 回家了之后,林青禾去泡了一些糯米,从屋檐下取了一块冰冻的冻肉回来化冻,之后,她切了一些菜叶子把早上吃剩的粥全都拌了糠,去喂了关在柴房里的野鸡…… 现在才吃早饭不久,离做响午饭还早了一点…… 左容赢看缸中没水了拎着两个桶拿着一根扁担出去挑水去了。 林青禾喂鸡了之后,从野鸡窝子里捡了几个鸡蛋回来,开始洗衣服…… 娃们回家后也没事干了,娘亲要做的活也不让他们干,他们就带上了娘亲昨天给他们剪裁的围裙,把笔墨纸砚给拿到了桌子上。 三宝倒了些水在砚台上磨着墨,二宝带着五宝去拿笔,四宝拿起了纸,大宝在用剪刀裁剪四宝手上的纸…… 几个小萌宝凑在了一起后,互相看了一眼。 大宝道:“我要画爹爹挖山药,以后我也要跟爹爹一样,力气大。” 二宝道“我要画娘亲捡柴。” 三宝道:“我要作一首我们一家人去挖山药的诗。” 四宝道:“我要画娘亲捡山药……” 五宝看着哥哥们,挠了挠头,“那我要画娘亲给爹爹擦汗……” 说干就是干,三宝磨好 了墨,他们就收起东西,占着桌子,提笔开始画的画,写的写,忙的不亦乐乎…… 听到娃们的话,林青禾掀了掀唇,从竹筒里拿出了一点皂角粉撒在了衣服上,在自制的搓衣板上搓着衣服…… 左容赢挑了水回来,看到林青禾在屋子里杀鸡。 林青禾拎着鸡翅膀,扯住了鸡冠子,把鸡的脖子给扬了起来。野鸡知道今日毙矣,拼命的开始挣扎,咯咯咯的凄惨的叫着。 毕竟是没有驯化的禽类,养了几日,日日吃的饱饱的,力气也大了很多,鸡爪撑的,翅膀扇着,林青禾都快攥着它的膀子了…… 左容赢放下了担子,快步走来,从她的手中拿过鸡,拿起菜刀,利落的抹了鸡脖子,往碗里放了血…… 他的手掌宽大有劲,野鸡在怎么挣扎都跳脱不了他的皓制,很快,活泼乱动的野鸡双腿直撑,不在动弹了…… 血放干了,左容赢就把鸡给丢到了一个桶里,把带着血的刀也放了进去。 “鸡给我处理吧。” 他从锅里倒了两瓢热水,缸中倒了一瓢冷水进桶里,提着放着鸡的桶准备出去了。 “等等,相公。” “嗯?” 左容赢瞅见林青禾从衣柜旁拿起了一件衣服 跑过来。 “低下头。”林青禾道。 左容赢缓慢的一低头,林青禾踮起脚尖把围裙给挂在了他的身上。 “衣服?” “不是,是围裙,我昨天晚上刚做好的,我们家里每人都有一件,以后就不用担心弄脏衣服了。” 她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左容赢偏头看到在桌旁拿着笔画玩的娃们每人的身上都戴了一件用几种颜色的碎布拼凑在一起的“挂布”,“挂布”上还缝制了一个口袋。 这是她俗称的围裙! 她自己的身上也带上了一件跟孩子一样类似的围裙。 林青禾给挂好了之后,绕到他的身后去捆带子。 左容赢挺直身后,低头看着自己戴上的围裙,屋子里所有人当中,唯独他身上带着的是用一块完整的布料做的围裙…… “好了!” 给她戴上了之后,林青禾在他的衣服上拍了拍,让围裙更匀称一些。 以前她也想做的,但是布料不够,她也舍不得。 这不去了镇上卖肉买菜赚了很多钱,她就重新买了几尺布回来,跟以前做衣服留下的一些碎布一起拼凑,做了几件围裙。 左容赢牵住了她的手,幽深的黑眸带着灼人的温度看了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怎 么了?”林青禾似懂非懂的问。 左容赢摇了下头,“我去处理了,等我回来烧火做饭。” “好。” 林青禾送他到了门口,想到他攥着她的手都不肯放,她挪了挪唇。 把门关上了之后,她从篓子里拿了四根长山药出来,准备开始清理山药。 她蹲在水槽边,先把山药折断放到盆子里洗净,再换了一盆清水,削山药皮。 山药上面黏糊糊的东西会让手很痒,在水里削的话水可以冲淡山药分泌出来的液体,从而可以避免这个情况啦。 在水里削皮也是为了避免山药氧化,山药被氧化会发黄发黑,会让山药不好看…… 左容赢处理好鸡回来了,看到她在切山药,他阔步走了过去:“要开始烧火了吗?” “嗯,好~” 左容赢去灶边烧火,林青禾把锅圆竹篾给洗了,倒了一些水到锅里,把竹篾放在锅里摆平。 用大碗淘好了米,放了到了竹篾上,把切成了块状的山药也放在了竹篾上,盖上了锅盖去蒸煮…… 接着,她把砂锅给洗了,把桶里的鸡冲洗洗了一遍,切成了大块丢到了砂锅中,又切了一些高良姜放了一些酒进去去腥。 从农场里取了一些红枣枸杞以 及一些养身滋补的药材进行清洗,洗净了之后一起丢到了砂锅中…… 把灶里的火烧旺的左容赢也过来了,“给我。”他端起了砂锅往灶边走去。 林青禾还是没忍住啰嗦的性子,提醒他,“相公,等汤开了之后,撤柴出来转小火煲啊。” “嗯。” 相公应下了之后,林青禾拿起了已经化了冻的猪肉洗了下放在砧板上切。 左容赢架好火了之后,又走了过来,从林青禾的手中夺过了菜刀,照着她刚才的方式切。 “去烤会火,等我切好后,你再过来。” “我不冷。” 左容赢没在说话,他手腕有力,长期跟兽物打交道,比林青禾切的快多了。 切好了之后,他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剁成泥。” 砰砰砰,左容赢开始剁肉…… 跺了差不多了之后,林青禾从农场里调了几颗葱花出来,洗净后让左容赢切细拌到肉泥中继续剁…… 肉泥剁好,林青禾放到了碗中,打了一个鸡蛋,撒上了些十三香,盐去用筷子搅拌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左容赢去看了会火。 也趁着这个时候,林青禾偷偷的从农场里调了几个红萝卜出来……洗干净,几下就切成了花状…… 第80章 山药美食2 她偷偷摸摸的动作早就被左容赢尽收在玄黑的眼底了,待她的头偏向过来时,左容赢及时的坐回到了矮凳子上。 他掰断柴火,往灶里添火,借意发声让她不至于慌张。竖着的耳朵听着她闹出的动静在脑海中判别她在做什么…… 将切片的萝卜削成花状,放在碗中拿盘盖住碗,开始掀开锅盖看山药蒸的如何了…… 在折断柴火的声音中,她小声的唉了一声气,总这样躲躲藏藏的也累,跟做什么亏心事似的。 左容赢再次回来,林青禾在将泡在了碗中的糯米给捞到干碗上去沥干水分,左容赢的视线凝在她冷的发红的手上。 林青禾一侧头,他就俯身将脸给贴了过去,也抱住了她。他这动作挑弄得林青禾淘米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灶里的火架好了,矮灶的砂锅里的火我也撤了。” “嗯。” “我要去个茅房。” 他在屋子里让她畏首畏尾的,还不如出去,让她自在。 “好,你去吧。” 林青禾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她继续的握住糯米,滤一些糯米上的水,再放到碗中。 左容赢看她散发诱色的红唇,脸下移,亲了下她的唇角。 在她眉抬起来时,他松开了她 ,“我去了。” 林青禾讷讷的望着他的背影,半响后弯了弯嘴角,讨厌~ 山药蒸熟了之后,林青禾从锅中捞出放在了砧板上用锅铲碾压成泥。一些山药泥她跟刚才的肉泥放在一起,搅拌。 一些山药泥呢,她放入了一个平时洗菜的盆子中,倒入了面粉干酵母糖跟水还有敲了两个鸡蛋,搅成了絮状,揉成了面团。 在再盆子底抹了一层油,往盆口蒙上了一层布,盖上了盆盖,让面团发酵…… 面团发酵的期间,她去把混在一起的山药泥跟肉泥给捏成了一个丸子,又往丸子上抹了一层糯米,再将做好的山药糯米丸子放在切成了花状的一块红萝卜上。 萝卜给丸子打了底,她捻起一个红色的枸杞放在了丸子头伤做点缀……没多久,长砧板上多了很多的白白秀气一点红的糯米肉丸子。 米饭蒸熟是比较费时间的,丸子捏成了之后米饭都还没有蒸好。不过,这正好,可以将丸子全都放到了锅中的竹篾上跟米饭一起去蒸,米饭蒸好的时候,丸子也该好了。 需要再次去烧火的时候,左容赢恰时的从外面回来了,他如冠玉的面上面色温和,只看了下林青禾,便径直的坐在 了矮凳子上继续烧火了。 林青禾也望向了他,有他烧火了,她就继续去做菜。 她把上次没吃完放在吊篮上风干的冬菇给拿了几颗出来,洗干净切成了片。 从农场里调取了十多根豌豆头,洗净,切成了段,备在了一旁,准备等会一起清炒一个山药。 这个时候面该发的差不多了,林青禾掀开了盆盖跟布,发现面团比以前大了两三倍了。 面发好后,她洗干净了一片砧板,用布把砧板擦干,把面团放在砧板上搓揉,把里面的空气给排掉。 砧板是左容赢用来切肉的,砍骨头的,所以左容赢的砧板不小。林青禾在砧板上撒上了些干面粉,拿起擀面杖把面团压成一个薄厚均匀的饼状。再借住小竹筒的口,在饼皮上压出了一个个同样大小的小圆饼。 圆饼全都压好后,在盆子里撒上面粉,将饼丢到盆子里,让它继续发一会酵。 等会热了锅,把山药鸡蛋饼放进去烙到两面惊慌就可以盛盘了…… …… 丁翠翠从里屋出来,武氏端起了一碗白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手中剩下的半碗药,皱眉骂道:“怎么剩了半碗?” 丁翠翠红着眼睛道:“娘,少平吃了一半就全 吐了,不敢在喂了,怕浪费药……” 武氏眼带煞气,指着她的太阳穴就骂:“嫁过来的就没有一个是好货色,全都在克我儿子。” “娘……” 换做平日岳少平好的时候,丁翠翠挨了武氏的骂,她还会抱怨几句,但今日全都受着了。 家里现在还由她做主,银子都由她保管,相公病了,丁翠翠还要让武氏出钱给岳少平请大夫买药呢。 丁翠翠挨了几下躲闪着道:“娘,那个小药馆的王大夫怕是不行啊,没请他的时候少平还能吃点东西喝水睁眼说几句话,自从喝了他开的药,吃什么吐什么,一天昏睡一天。你再去请个大医馆的大夫过来吧。” 武氏眉心起了皱褶,已经有了犹豫之色,但是又骂起丁翠翠起来了。 “少平去打狗你为什么不拦着,你这个懒婆娘是想巴不得我儿子死绝是不是?还敢带着我的孙子一起去,想让我一家都死在你面前?你不晓得山面上会结冰?摔伤的人怎么不是你,你嘴巴就那么馋?馋馋馋?” 武氏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直拧着丁翠翠的胳膊,丁翠翠给扭得痛的嗷嗷的哭了起来。 武氏看她哭,骂得更凶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我 们家的家门就是被你给哭衰了……” 骂完,武氏也眼睛红红的哭了。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在清楚不过。 这几天,看病买药都花了四五两银子了,家底都快掏空了,给小儿子看病的钱从哪里来啊? 孙子明年开春去镇上的书斋的束修又从哪里来? 岳庆丰端着一盘咸菜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看到自家老婆子跟儿媳在哭,砰的一声把盘子给端在了餐桌上。 “你们娘们就是多事,作乱。少平都还没死了,都在哭丧啊?明年就不准胖东去镇上了,让他在家自学一年,等他爹好起来能干活挣钱了他再去……” 噼里啪啦的…… 听到这个消息,在后面拿着碗筷进来的岳胖东手一个不稳,把手上的碗筷全都砸在了地上了。 岳庆丰扭头看到碗都碎了,他呼吸重重的一巴掌就拍在了岳胖东的身上,“败家玩意,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连碗都不稳。” “爷,我要读书……” “读读读,你有个屁的天赋,你大伯像你这么大写的一手好字,都能抄书赚钱了,你瞧瞧你的字,鸡爬狗爪,没遗传你大伯半点天赋。阅卷那些大人物会看你的卷子才怪……” 第81章 四宝:我以后要开酒楼? 林青禾蒸好了山药糯米肉丸子,煎好了山药鸡蛋饼之后,倒了一瓢水到锅里洗锅。 抬起下巴看向了在灶口坐着,认真烧火的左容赢,她用小碗装了一个几个丸子跟饼子走向他,蹲在了地上。 夹着一个饼子吹了吹口气,凑到他的嘴边,“刚烙好的,尝尝!” 金黄的饼子传来令人胃口大开的香味,左容赢直接咬了一口,香香的甜甜的。 “好吃。” 林青禾把筷子给碗筷给他,“多尝尝。还有两个菜没煮了,煮好就可以吃饭了。” 左容赢夹了一个花底红红白白很好看的丸子喂给她,林青禾一口塞了进去,“嗯,是有点好吃。” 农场里出来的萝卜味道好好啊,甘甜甘甜的。 挖回来的野山药也不错,山药味很浓郁,她上一世吃人工种植出来的山药都快没这种味道了。 左容赢看她吃的小嘴都沾了油,他用手背给她擦了擦。 他手掌是脏的,手背是干净的。 他手有点糙,林青禾盯着他宽大的手掌。冬天天气太干燥了,手会皲裂。该给家人研制点保护措施了。 “我继续把菜煮了,早点吃饭了。” 俩人温情的对视一会,她按着他的腿起身…… 她走了出去,瞥见了五宝们迈着小短腿跑向她了。 “娘亲,饿了!” “好饿了~” “饿哭了~” “想吃饭饭了~” “娘亲,那白白头上还有一点红的,还有那金黄色的是什么呀?” “……” 五宝们抓着林青禾的衣裳,看着灶头上的吃食,嚷嚷着。 在林青禾做山药鸡蛋饼的时候,他们就被香味给勾得已经不行了,小眼睛有意无意的在监视着他们好娘亲的一举一动呢。 灶上的那金黄的饼子跟花一样的吃食看着好惑人。 当看到娘亲夹着吃食不是走向她而是走向爹爹,他们酸了…… 这不,娘亲起身了,他们坐不住了,放下了笔就跑了过来了。 林青禾揉了揉几个奶包子的头,露出了慈母笑,“哎哟,让我们家的大画家们跟大诗人饿肚子了呢,来快吃点东西。” 林青禾给宝儿们每人都夹了一个最早做出来的那一批,已经不烫手了的山药饼。 小奶包们从接到手开始就亟不可待的咬了起来。 “谢谢娘亲!” “娘亲,是甜的耶。” “好香软的饼子……” “我知道山药是什么味道了,是好吃的药味。” “……” 小五宝们兴味很浓,林青禾又给他们都夹了一个糯米丸子,“嗯,我们家的小天才,味觉很灵敏哦~拿着丸子去桌边烤着火吃好吗,等会就吃饭了。” “好~” “这个像朵花的是什么啊?” “上面是枸杞,下面是萝卜中间是糯米跟肉丸子耶。” 几个宝们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食物,在舍不得吃的时候,四宝已经品尝起来了。 “糯米软糯,萝卜好甜,肉丸子好滑口还香香的哎……”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看他几口几口就吃没了,舔了好几下小嘴还意犹未尽,不餍足的视线又盯上了他们手上的吃食,他们都把丸子躲到身后去。 四宝就瞅着想了灶上,大宝二宝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眉一皱,勾住了四宝的脖颈,笑着带着他走了起来了。 “回去继续画你的画去。” “我不画了,我已经画好了,我要帮娘亲干活。” “长得都还没有灶高,别给娘亲添乱。” 娘亲心软,四弟馋得要死,他为了吃的无下限,到了灶边还不得使计,一直一直问娘亲要。 都进了他的小肚子了,他们就没得吃了…… 到了桌边,大宝二宝把四宝给压在了凳子上,“三弟给四弟重新剪一张纸过来。” 三宝会意,快速的裁了张纸过来。无意的观摩了下四宝的画,直摇头,“小馋猫就是小馋猫,画的全都是吃的……是个做厨子的好料!四弟以后经商开酒楼好了,他又会吃又能吃,开的酒楼一定会很受欢迎,到时候遍布每个国家……” “那也得会识字数数才行,不然以后肯定得在这上面栽跟头。” 二宝扯开了四宝平放在桌子上的画,把三宝拿的纸铺在了上面,拿了一只笔放在了四宝的手上,“三弟,说点东西让他默写。” “四宝别转过头来。” 哥哥们妹妹都站在了他的身后,四宝想回头看看,就被三宝给转了回去。他们都在吃东西呢,他看着他们吃又要闹了。 “听哥哥们的话认真写,写好了就吃饭了。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四宝:“……”他拿着笔没动,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为什么要写?为了开酒楼? “鲲,大鱼,吃的,可以做鱼丸的鱼……” 三宝补充了这一句,四宝才缓缓动手下笔……懵懵的写着。小脑袋瓜子迷茫的想着,他以后会开酒楼当掌柜吗? 站在他身后吃着山药糯米猪肉丸子的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了。 吃货就是吃货,就连提笔都摆脱不了食物…… “一直在笑?” 左容赢把吃了的空碗跟筷子放到了灶上,看林青禾的唇角一直勾起 ,他心情也染上了好颜色。 林青禾静静的点头,看着他指了指娃们那边,“娃们好逗。” 她白无暇的脸蛋上笑靥如花,调皮又灵动,左容赢很想把林青禾给抱过来好好的揉上一把。 跟他说完了之后,油锅热了,林青禾把切成了沫的高良姜倒如锅中爆香, 哗啦哗啦几声,锅子中的油炸出来了,左容赢夺过了锅铲,拉开了她,“我来炒。” “行吧。” 就一点点油,林青禾怎么会怕。 但是被人保护紧张的感觉让让人舒服开心了,林青禾也就让他动手,情愿被他保护了。 左容赢翻炒,她就把切成了片,在沸水中稍焯水的山药给倒入了锅中,倒了一些盐,接着把切成段的豌豆龙头苗也给倒在了锅子里…… 不到半刻钟后,左容赢把一盘白若积雪,绿若翡,让人看着很有食欲的炒山药给盛了出来。 林青禾端过盘子,嗅了嗅,笑得唇红齿白,“我相公真棒。” 左容赢唇角翩牵:“小傻子。” “接下来还有做什么?” 他发现一个盘子中还有一盘已经焯水的切成了滚刀块的山药,知道她还要煮,于是他洗了锅倒了水,捞起袖子准备继续听她的差遣。 “山药拔丝。” “难吗?” “不难,就放油到锅中,烧至五成热后,放入山药,炸至金黄色时捞出。原锅留少量的油,放入糖,中小火炒到糖溶化,变成金黄色,达到可拔丝程度了,迅速倒入焯好的山药,翻锅粘匀糖汁……” 对于一个做什么只会放水去炖的左容赢…… ##095 夸三宝,哥哥妹妹妒忌了 林青禾看他神情凝了下,她抿唇笑起从他的手中拿过锅铲,“我来吧,这个很快的。灶该添火了,要不你去你去看看。” 左容赢嗯了一声,没做多留,去烧火去了。 …… 四宝写完了一整篇的《逍遥游》,托着腮在沉思,还是在想三哥给他的建议。 几个哥哥们故意拖着他,在给装模作样的给他改错别字,小念知陪他们在这坐着,打着哈欠。 “宝贝们,饭菜已经做好了。快把东西收拾一下。”林青禾在铲着山药拔丝吵着宝儿们唤道。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听到开饭的声音,全都站了起来,一改懒洋洋的状态,哗哗哗的收拾桌上的东西,笔墨纸砚全都放到另一张书桌上…… 左容赢端起了一盘菜拿着一块抹布过去,跟他们一块收拾后,擦了擦桌面,把菜给放了上去。 这边,林青禾往桶里倒上了冷热水,“水倒好了,快洗手了。”音还悬在空中,五宝们一涌而过去,捞起衣袖蹲在桶边搓洗手…… 林青禾看着这一群小可爱直笑,左容赢像是带着醋意一番,豁然的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看娃的视线。 他上前一步林青禾翘翘的鼻尖就要撞上他的胸膛。 林青禾哂了下,打了下他,转身去端米饭。 左容赢贴着她的手去端放在灶上的两盘菜,林青禾一抬起头,恰好就撞在了他的怀里。 她又哂了下,“别玩了,忙都忙饿了,快点吃饭了……” 在晚了糖汁凝固就山药都拔不出丝了。 左容赢看了看她含笑的眉眼,不存心逗她,端着菜去了桌上…… 娃们洗完手看着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双眼冒亮光,直吞哈喇子。 爹娘坐下动了筷子后,他们也赶紧拿起了筷子夹起了自己想夹的菜。 清炒山药,清脆爽口的。 糯米丸子,软糯适中的。 野鸡山药好滋味。 山药鸡蛋饼,色泽金黄,皮酥内软。 当尝到了一个被黄色的糖汁浸盖的山药拔丝…… “哇——好长的丝呀!” “我也拉——” “……” 五宝们统统都站了起来,夹着一块山药把糖丝拉得长长的,发出了不大不小的惊叹声,觉得好神奇哇! 吃了一口到嘴里,甜香软粉。山药被糖汁包裹,还热热的。 娃们都呼呼的哈气,嚼了个不停,眼睛里盛满了惊喜 “好好吃哇!” “真的好好吃哇!” “还好玩呢!” “刚才我的拉的丝是最长的!” “我的也不短呢!” “……” 孩子边吃边玩好快乐啊,一盘子山药渐渐的就少了一半了…… 爹爹就在旁边,他们也不敢太放纵,站起来夹菜的时候都是拿碗过去装的,吃饭也不敢吧唧嘴发出很大的声音…… 林青禾喜欢喝汤,她边喝汤边看娃们玩,左容赢呢,虽然只顾着埋头吃饭吃菜,不挑,什么都吃,但时不时的也给林青禾夹菜。 夹切块了的鸡腿,鸡翅,鸡腹部……等好部位的东西。像山药肉丸子等做的偏少的,他也没少帮她夹。 他自己呢,却在吃鸡头鸡脖子骨头多肉少的部位,以及配菜…… 林青禾抿了抿唇,左容赢疼老婆疼孩子顾家,她对他的喜欢变更深了。 她挪动凳子更靠着左容赢坐,把碗里的好吃的都分了些给他,“我又吃不了多少,给我夹那么多,一起吃……” 左容赢偏头看她,道:“脸都瘦尖了,不要减重了。” “嗯。”她听话的点了点头。 “多吃点补补。”他夹回给了她 。 …… 自从林青禾来了之后,一家人每天全都吃的饱饱的。 饭后,左容赢承包了洗了碗筷锅子的任务。洗完了之后,他下山去找人来山上修葺屋子去了,留下林青禾跟娃们在家。 娃们把自己上武的杰作都拿给了林青禾看。 林青禾上次受过孩子画的一团一团,大大小小的黑点的冲击了,她这次已经做好准备了。举着大拇指,翻一张夸一张。 “棒,厉害,高手中的高手。” “灵魂触手,触及到了灵魂。” “很写实,很真实,非常好。” “有创意,有想法,虚实结合。” 下次去镇上给他们买些调料回来吧,涂抹了丰富的颜色看起来应该就没那么难受了。 表扬了前几张,她看到压箱底的诗画,瞥了一眼三宝,“可以啊……叶连黄独瘦,蔓引绿萝长。结实终堪食,开花近得香。烹庖入盘馔,不馈大官羊。诗句朴实无华,写了山药的形状和香味,还夸了山药会和羊、牛等肉食一样好吃。读着朗朗上口,好诗呀。画也很好呢,很有意境哦,青黛的山,落叶积雪成堆的林子,几株黄了叶子的山药藤蔓……” 不亏是天才,四岁不仅会作诗还能写出比划很复杂的字了。 三宝被娘亲夸的很是自豪,搂着五妹的肩,抬起小下巴得意洋洋的望着大宝二宝四宝。 上午练功哭了的糗事,到这里已经翻篇了。 大宝二宝四宝五宝听到娘亲夸三弟/三哥,勾了勾手指头,娘亲夸他们都是多少个字啊,她夸三弟/三宝又是多少个字啊。 夸他们的字数加起来都没有他多! 三宝发现哥哥跟弟弟在用妒忌羡慕恨的眼神看他,他垂眉捻笑,“唉,近来独受娘亲恩宠!” “啊呸!” 大宝二宝四宝五宝都叉着腰往地上啐了一口,跑着去抱林青禾。 “娘亲~你看他小人得志的样子。” “娘亲,你再多夸夸我们,夸长一点久一点,一定要比三宝的多。” “对,比过他,超过他……” 五宝也想要娘亲夸,她把三宝的胳膊从肩膀上拿下来也去搂住了林青禾。 林青禾搂过他们直笑,“好好好,夸夸夸,娘亲重新开始说哦,你们都是娘亲的心头肉,娘亲对谁都疼对谁都爱……” 下午,院门被敲响了,左容赢的平稳低沉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青禾开门,我回来了。” 林青禾跑着从屋子里出来,拉开了院子的门栓,开了门,笑道:“回来了。” 她眸光顿了下,在左容赢身后的有七八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都被冻的吐着白气,也都带了一些工具。 奇怪的是……林青禾眺到了跟在他们末尾的还有丁翠翠跟武氏。 她们脸上少了些神采,没有上次见到那么凶了,只是她们来做什么? 096章 丁翠翠秦婶求林青禾去治病 林青禾让到了一边,跟着左容赢的八个男人都依次的进了屋子,在院子里打量着,盯的最多的是他们的屋顶跟墙。 左容赢握了握她的手,“进屋吧,外面冷。” “我要不要跟你们一起干活?” “男人的事,快回去。”左容赢催她。 “青禾妹子青禾妹子。” 在门口矜持的丁翠翠跟武氏急了起来,一前一后的跨上了台阶,走到了院子里,把林青禾给堵住了。 武氏提袖擦起了眼泪,“你能不能帮大娘去看看少平啊。那天以后少平到现在都还没有醒着呢,吃了就吐,药也喂不进,人都瘦了一大圈了。我们老岳家就只有一个儿子了啊……” 丁翠翠跟着道:“青禾妹子你可一定要救一救我当家的,少平要是醒不来,好不了,我们可都就没法活了……” 林青禾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我很同情你们,但是我又不是神仙,去镇上找大夫治吧。” 两个人都是敲诈勒索犯,叫她给岳少平治病? 要是没治好,或者治出个好歹来,那她不得被她们戳脊梁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想去。 林青禾说完,望着左容赢,语气变得温和了,“那你们动工,我去做点吃的给你们等会吃。” 左容赢勾勾唇瓣,宠溺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扑通一声,武氏就跪在了地上,“青禾啊,大娘求你了,你就去瞧上一瞧有没有啥法子吧。” 丁翠翠惊愣的看着武氏,“娘!” 林青禾眼睛眨了一下,武氏给她下跪,也让她出乎意料。 武氏死去的大儿子越少群是秀才,她平时在村子里挺傲气清高的,哪是轻易会给别人下跪的主! 看来,岳少平真的快不行了。 她可以去救,但有了上一次的事故,这一家家人,她得在敲一下…… “你起来吧,别跪了,要是跪在我们院子里冻出了问题,又是我们家的事了,又得让我们家负责了。” “青禾,不会了不会了,上次我跟我娘糊涂了,你要是治好了少平,我们一家老家都会感谢你的。看在是同村的份上你就去治一治吧。” 丁翠翠拉住了林青禾的衣袖,哭诉着求她。 同村过来的几个男人也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们,武大娘跟丁翠翠昏头了吧,没钱 去镇上请好大夫给岳少平治伤,来找林青禾?一直也没听说过林青禾会医呀? “汪汪汪!”一条大黄狗兴高采烈的蹿了进来。 紧接着,秦婶出现在了门口,她看到里面有丁翠翠跟武氏,丁翠翠跟武氏也是亦然,这几人脸皆变了。 武氏站了起来质问秦婶:“这狗怎么还没归天?秦淑仪你还敢养它,你是让我们岳家在村子里闹出多大的笑话?” “大嫂子你别以为里正对大伙那么说,大伙在村子里就不会嚼舌根,到时候毁的可是大哥的清誉。” 秦婶对岳家有愧,站在原地被她们说了也没有还口。 “大黄,过来!” 大宝朝大黄招手。 大黄瞄了眼丁翠翠跟武氏,垂着尾巴朝他跑去了。 娃们听到外面的动静也都好奇,都来看看,一开门便见着武氏跪着娘亲,没多久,傻大黄跑了过来…… “青禾,知道你们今天会叫人来家里修葺屋子,我就想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的,看来人手也够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秦婶仓促的跟林青禾说了一声调走就走。 “哎,秦婶。”林青禾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她去拉住了秦婶,跟丁翠翠武氏道:“武大娘翠翠姐,我吧虽然会点医术,但是我怕了你们一家人了,我就不去了。山路上滑,你们小心点下山,别发生什么意外到最后又来怪我们左家。” 说完,她挽着秦婶的的手往屋子里走,“来都来了,回屋跟娃们一起玩吧。” 看她一点也没有想去的意思,丁翠翠皱眉,拔高声音叫她:“青禾,林青禾……” 武氏张嘴喘气,流露出的眼神又悔又气,秦淑仪好大的能力跟林青禾那么好的关系啊! “怎么回事啊?”秦婶小声的问林青禾,倏而,她定了下来,不跟林青禾走了,“是不是叫你去治病的。” “嗯,是啊。”林青禾坦诚的道。 秦婶呼吸微重,抽出了林青禾挽着她的手,去问武氏跟丁翠翠,“少平她怎么样了?摔下去了没找大夫治吗?” 武氏恨她怨她,看向别处,压根不搭理秦淑仪。 丁翠翠不一样,她辈分小,她放下架子很容易,她对着秦婶哭啊哭啊,“嫂子,少平怕是不行了,水都喝不进去了……” 秦婶手脚慌乱的从身上拿出一个装着钱的白色的荷包,“我这还有点铜板。” 丁翠翠打开荷包,里面大概就两百多文钱的样子,她看着那么点钱,哭得更重了,“嫂子,这点钱给不了少平请好大夫啊,少平就是被那些便宜大夫给治成这样的……” 秦婶慌神了,跑向林青禾,“青禾,少平是我相公的弟弟,他们生前关系很好的,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你帮婶子去看一看行吗?” 林青禾一改平和的模样,脸上起了狞色,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为岳家操什么心?你看看她们那样是想让你帮忙的样子吗? 岳少群死,他们说你克的,连他的丧事都不让你参加就都把你给赶了出去,你养条狗陪着自己都要遭她们戳脊梁骨,换做今天病的是你,她们知道了,还盼不得你死呢,你还要为她们好,你以为她们会领你的情吗?” 秦婶还没遭过林青禾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呢,她知道青禾心软,声音更弱了下来说着软话,“也不能这样说的,青禾,好青禾,秦婶知道你最热心肠了。算秦婶求求你了好吗,以后你要是想让秦婶做什么秦婶都答应你……” 趁着二人说话间,丁翠翠赶紧拉上了秦婶的钱袋子,塞到了怀里。 武氏移向别处的目光忽而落在了秦淑仪的脸上…… 她可以有好去处的,但是十多年过去了,她依然在盲山村…… 秦婶磨了她很久,林青禾的面色才改了一点点,她拉着秦婶到丁翠翠跟武氏面前,“你们这这一家子我招惹不起,是秦婶一直求我,我才答应去看岳少平给他治病,秦婶这次于你们的恩,你们记好了了。” 097 左容赢给林青禾全副武装 “哎,记得了记得了!” 丁翠翠摆出笑脸道,看林青禾的眼色还是很诚恳实诚的。 开始,她是不太信林青禾会治病,直到欠他们家钱的窦老太婆把林青禾的夸的跟神仙似的,她才开始回想起来,上一次,大夫说她相公可能醒不来了,是林青禾偷给他丈夫在头上扎针让他相公醒来的。 以及她自己自身的蜕变,丁翠翠联想了很多,才发觉林青禾可能是有真本事的…… 林青禾锐利的眸子盯在她前面鼓着的地方,伸手把秦婶的钱袋子从她衣服里给扣了出来,跟秦婶道:“出诊费。” 秦婶笑着点头,这丫头。 丁翠翠见没捂热的钱就被扣走了,她想去攥回来,手刚抬起来,武氏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眼神警告她。 林青禾把荷包塞到袖子里,面前的光暗了几分,左容赢擒住了她的手,把她往屋子里拖去了,“外面冷,加件衣服再去。” “娘亲~” 五宝们一直在门口看着外面,林青禾跟左容赢进了屋子,他们关了门也围了过去。 林青禾应了宝儿们,摸了下他们的头。 左容赢从衣柜里给她拿了一件蓝色的厚长衫,抖了下,“手伸过来……” 林青禾乖乖的把手给递了过去,左容赢给她穿着衣服,“我陪你下山。” “相公,你在家看孩子吧,我让秦婶陪我去。你要是一走,家里就没有人看孩子了。秦婶是寡妇自然不好叫她留下,跟外面那几个男人待在一起。 相公,我开始考虑不周,冬天太冷了,好遭罪,进展也会很慢,山路也很危险。我们今年凑合,明年冰雪化融暖和了,再让他们来帮我们建房子吧。” 她漏了,想的太当然了。 他们住在山上,搬砖快上来需要人力,冬天路滑,万一出个意外多糟糕。 砌房子需要用到的沙石土,在寒冷下雪的天气是会影响它们的粘度的。 少部分还行,多了绝对会倒,他们住在山上连打房子的地基都没有…… 左容赢给她系上了衣袍带子,别了一个很好看的结,“叫他们把柴房隔一下,在柴房里搭个澡房。墙加高,屋子修葺一下,粉刷一下。下山上山我也都跟他们约定好了,亲自去接送他们,快的话两日大概就可以完工……” 要动的不多,很多都是在室内,相公对山路熟悉,亲自接送在很大的程度上避免了意外,很好。 林青禾捧住了左容赢的脸,笑道:“我相公真好。” “哪好?”左容赢顺着她的话问。 “哪都好,机智勇猛啦成熟稳重啦箭法如神啦俊美无俦啦顾家爱子爱妻儿啦……”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左容赢勾着薄唇刮了下她的鼻子。 林青禾是老实人还是头一次这样拍人马屁,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两腮都红了。 五个孩儿短短的手指勾得都不知道勾了几回了。 娘亲从来都没有夸过他们那么多呢! 几个宝儿嘟着嘴,眯着眼睛对老爹起了妒意,全都涌了上去抱住了娘亲。 “娘亲,嗯哼,你的大宝呢?” “还有我呢娘亲?” “三宝呢?”上午娘亲还夸他作的诗画的画不错有意境呢,转眼就被爹爹给超过了! “四宝呢……”娘亲忘记他学做吃的都很快的了吗? “还有念知呢娘亲……” 林青禾看着几个吃醋了的小活宝,在他们的脸上都吧唧了一口,“我的宝贝们夸不夸都是世上最好的孩子……” 五宝们捂住了脸窃笑着,这才心理平衡…… 哄着娃儿们的林青禾突而头上一重,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 “可能会下雪,蓑衣跟斗笠也带上。” “啊?” 她一挺起腰来,左容赢把蓑衣给她披上,都牢牢的给系上了带子。 “相公,不要了吧……” 拉过来修葺的人都没有她这样讲究,出去了不得被别人当做异类来看…… “带!”左容赢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两罐盐塞一左一右的塞在了的袖子里,“路滑的时候在地上撒上雪,别省。要是实在太滑了,退回来不准去了…… 林青禾提了提沉甸甸的袖子,看着相公给她准备的全副武装,对上相公那不放心的眸色,她嗯了一声,“知道了。” 她一出去,丁翠翠武氏还有那几个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果然全都诧异住了。 秦婶含笑的打量着她的穿着,知道是左容赢的手笔,打趣道:“很暖和吧?” 林青禾对秦婶摆摆手,“走,快点下山吧。”她想快速解决早点回来。 左容赢跟五宝们都站在门口看着林青禾远去。 娘亲一定要快点回来啊,爹爹做饭一点都不好吃。 …… 几个人到了岳家门口,丁翠翠跟武氏去推开了门,她们只看着林青禾,好颜色还有点恭维的的道:“青禾快进来快进来。” 林青禾拉住秦婶进去,武氏眼神豁然的利了起来盯着秦婶,丁翠翠的也陡然的换了一个脸。 她帮她们请了林青禾不假,但是她要治得好少平才行。 在她们的意识中,秦淑仪就是他们岳家的克星,少群娶了他,死在了赶考的路上,少平上次一见到就摔伤了…… 秦婶立马推脱着:“青禾,我想起了前面有个认识的姐姐,我去她那里坐会。” “跟我进去。”林青禾看不惯她们的作风,“你要是不跟我进去,我现在就回山上。” 音落她就转身。 “青禾!”秦婶拉住了她,低头道:“我是寡人,不吉利。” “咋不吉利,你去我们家也没让我跟左容赢还有宝儿们怎么样啊,我们个个都身强力壮,我还变好看了,左容赢还打了一头野猪呢,赚了些银子呢。这些都是迷信,胡说八道的,少群哥的……” “青禾!”秦婶皱眉打断她,“不方便……”她的脸始终低的低低的。 “行了行了,进来吧。” 武氏握着院子门头,不耐烦的对着秦婶道。 话落后,她对着丁翠翠朝着秦婶甩了下袖子。 丁翠翠皮笑肉不笑的去拉秦婶,“大嫂回来吧,你不回来,青禾怎么给少平看病呢。” 林青禾拔出了丁翠翠拉秦婶的手臂,“你去带路吧,我带秦婶进去。” “……好。”丁翠翠妥协的应道。 武氏关着院门,望着秦淑仪的身影还是略有些顾虑。 可没法子! 第82章 问诊岳少平 林青禾跟秦婶一踏进屋子就嗅到了烟味的气息,丁翠翠推开里屋半掩的门,“爹,青禾过来了……还有嫂子。”她想到林青禾护着秦淑仪,不由得加了后半句。 岳庆丰在椅子上拿着一杆烟在抽,一手撑开手掌在火盆上方烤着火,岳胖东在咔擦的折着细碎的柴火往火盆里添,。 里面烟雾弥漫…… 听到了秦淑仪的名字,岳庆丰抬起了头,眼一眯,眼角的皱纹就多了好几条。 林青禾进去后,他惊了下,当看到她身后拿着斗笠蓑衣的秦淑仪时,放下了烟杆,沉着脸。 “爹!”秦淑仪叫了一声,在岳庆丰那冰冷的眼色下很快错开了视线。 丁翠翠担心公公说出什么不快惹怒林青禾,她快跑了几步过去在岳庆丰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林青禾视线落在了脸上有泪痕的岳胖东上,再一落看到了炕上躺着的岳少平。 人瘦了很多,都皮包骨了,唇瓣也白。 她拖了一张椅子过去,从被子里把岳庆丰的手给拿出来,给他把了下脉,看了下他的面色,叫道:“丁翠翠过来。” “怎么了?”丁翠翠配合的走了过去。 “把被子掀开, 我要看看他的伤口。” 让别的女人看自己的相公,丁翠翠咬了咬牙还是掀开了。秦婶在这一瞬侧头回避了。 棉被一掀,臭味熏天的尿骚味给传了出来,熏着屋子里谁都闻得到了。这应该是小尿,禁……自己在炕上解决带掉了…… 丁翠翠被这味熏得偏向了头,手慌乱的起来揪给岳少平用几根木棍固定起来的支架。 林青禾看她下手不轻,扯开了她的手,“你站在一旁把,还是我来吧。” 她淡定的速度很快的解了支架,把岳少平翻侧了一个身,撩开他的衣服,果不其然,腰部青起来了。 她去看岳少平的腿,双腿膝盖都除了肿,骨头还外翻,移位…… “他昏迷的时候你们移动他了?那大夫没跟你们说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丁翠翠两眼迷茫,“大夫就说少平伤势严重,不宜碰水,碰了会发炎的,水进了骨头里,以后会得骨质疏松的……移动,确实动了,少平醒了几次,说要小解,爹跟我扶了他起来……” 林青禾舔了舔上唇,那大夫医术是水还是根本就没想过给丁翠翠他们治疗? “以后要是家里有人需要 看大夫,再也别找给岳少平看过病的大夫了。像他骨折那么严重的病人,头几天是不能移动他吧,他就算是小解,给他拿个罐子在炕上解决就好了。而且那大夫,给个骨折病人夹个板都还不如没学过医的人夹的好。手上的骨折的还好一点,腿上的骨头呢不乐观,移位了,伤的地方也都青的肿了起来,经脉不通,积血淤积,再让他这样躺下几天,不死,好起来也是个残废……” 岳家一家人听到林青禾的话,心头重的喘不过气。 岳庆丰肝火烧得很旺盛,怒视着丁翠翠跟武氏,“你们长眼睛了没有,花了好几两银子请了一个半桶水,在治病的份上也能贪便宜?你们妇人就是眼皮子浅,把人治成这样你们满意了?” 丁翠翠武氏后悔不已的狼狈的哭了出来。岳胖东也没忍住的在一旁哭。 武氏声音哽塞,跑到她跟前,“青禾啊,那怎么办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救救少平啊!” 丁翠翠嗓音发哑:“青禾,你说的那么详细,你一定有办法救少平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少平啊……” 林青禾审视着这一家子,一个“妇人” 把他们女的全都骂了…… 不过看他们实在是可怜,她道:“还有救,不要急着哭。骨头移位,复位过来便好。我先开个方子你们赶紧去给他拿药,留两个人下来,动作轻一点,用热水把他的身上给擦一下,换身衣服,味道太熏了……秦婶,你会写字出来帮我写方子吧。” 林青禾背着手往外面走去,秦婶哎了一声跟上了她。 林青禾表现不想有假,比请来的大夫看上去还像大夫,丁翠翠武氏岳庆丰几人不敢耽误,丁翠翠跟武氏去锅里打热水去了,岳庆丰跟她们出来,找来了纸笔墨放在了桌子上。 他死去的大儿子越少群是秀才,孙子也是个读书的,家中有读书人的东西很正常。 “煎的药抓七副回来,敷的药都抓十副回来。煎的药是川乌三钱,三菱两钱,莪术五钱,青皮香附当归三七半两,牡丹皮续断防风红花各四钱,木香乌药柴胡大黄地黄……敷的药是:白芍五菱乌药……” 林青禾一口气念完,秦婶知道很急迫,她提起笔沾着墨,抚着衣袖,速度很阿快的写了起来,字迹还很工整…… 写完了之后,她吹干纸上的 墨迹给林青禾检查:“青禾我写的有点快,你看看药方有没有遗漏或者错的?” 林青禾扫了一眼直接给了岳庆丰,“快去拿药吧。拿了回来赶紧熬药。” 岳庆丰赶紧的收起了药方,放进了口袋里,快速的跑了出去。 “爹!” 秦婶想起什么取下了头上的簪子,跑过去追,“爹你带够钱了没有……” 岳庆丰一回头看到她的陪嫁物,他皱了皱眉。 “爹,要是钱不够,你拿去当了。” 岳庆丰低下了头,儿子的的命很危机,他不敢耽误,厚着老脸拿过了她的簪子,跑了,去找村子上的老赖家,要做老赖家的牛车去镇上。 林青禾在门口看着披头散发的秦婶,她戳了下她的头,“你呀,收了你的钱就是不想让你倒贴,想不到你还有值钱的首饰。” 她可看清楚了,那是白玉的簪子,虽然没多贵,但是几两银子钱还是值的。 秦婶被她说的低下了头,“青禾,我没有选择,少群离我而去,我也……” “好了好了。”林青禾不想听她说什么宽容的话,要是有人敢这样伤害她,她不会轻饶的。 她道:“我还是去救人吧。” 第83章 林小云来捣乱 林青禾再次回到里屋的时候,丁翠翠跟武氏已经帮岳少平换好了衣物,林青禾活动了下手腕胳膊,开始给他复位正骨。 中医治疗骨折还是很有特色的,包括他错位了的尾巴骨,她都能给他正回去。 林青禾心如止水,神情专注地抬起岳少平的一条腿,一别,骨头一响,站在炕边上的丁翠翠跟武氏听着这声音心头一颤。 她胳膊那么细,力气那么大?一个男人的腿,她说掰就掰? 正好了一条腿,林青禾抬起了他的另一条腿…… 原主力气打,她会中医贯通,正个骨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秦婶在外屋厅里站着等候着,突而的,见到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林青禾在这里吧?”林小云一进来就问道。 “你是……”秦婶在努力的辩认她,她上山十多年了,对于在村子里长大的小孩,记不太清了。 “你们都被她给骗了。”林小云没好气的秦婶喊了一声,去推开了里屋的门。 “哎你……”秦婶要去揪她,几个女人拉住了秦婶,很八卦的问她。 “秦淑仪,林青禾那草包怎么跑来给她岳少平治病了?” “你们病急乱投医啊,林青禾会医?” “在 村子里的时候,她多傻多憨啊,跟头蠢猪似的,嫁给左容赢之后还跟村子上的铁龟不清不清,请过来是要折岳少平寿哦!” “……” 一句一句都是侮辱怀疑林青禾的话,秦婶面上起了愠色,“松手。”她甩掉了这些人的手,“姐姐婶婶,少平病了,你们要是来探望少平的,改天在来吧,他现在还没有醒。你们的好意我会给他带到的。你们要是想听热闹,就没这个必要了,青禾的医术很好……” “啥,她医术好?” 这几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像看傻子一样看秦淑仪,“你是在山上受了林青禾的什么好处吧,被她给收买了吧。” 接着,一两人拉开她,个个都聚到了里屋的门口偷看着。 “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出去吧……” 秦婶到底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讲究礼性,这送客的话对村子里的厚着脸皮执意要在这里看的婆娘们可不中。 岳胖东从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看到屋子里多出了几个爱凑热闹嚼舌根的婆子婶子,他不悦的喊道:“让一让。” 几个女人看他端水进去,挪开了身,嘴还八卦的问:“胖东啊,你爹怎么样了?” “林青禾开的 方子你爷咋敢去拿药呢?” “岳少群不在,你们一家全都糊涂了是不是?” “……” 岳胖东不耐的进去,砰的一声,用脚把门踹着关上了,末了,锁上了门栓。 他哪知道林青禾会不会治,但是她看着像大夫,也像是能耐人。 …… 林青禾给岳少平正好了骨,从长排的针灸包中,拿出长断不一的银针给他施针,疏通体内堵塞的郁积之气。 丁翠翠岳胖东跟武氏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虽然看不懂,但林青禾治疗时,从内散发的气势,脸上的沉稳,吸的人挪不开眼。 随着她的针扎,昏睡中的岳少平脸色变得好了起来,她们也没有最先那么紧张了,窦老婆子的话还是奏点效的。 林小云进屋,愣了一瞬,她是林青禾?这女人怎么那么瘦了? 更可气的是她在给人针灸? 她个废物知道治病? 让人知道她爹是酒鬼,姐背上了命案,她以后还怎么嫁到大户人家家里去? 林青禾左手摸准着一个穴位,要去拿针灸包中银针,猝不及防的,她的针灸包被人拿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林青禾,大字不识,你会个狗屁医术,在这装神弄鬼什么,存心 想把人给弄死?” “林小云!”丁翠翠凶神恶煞的吼道,她忙把地上的针灸包捡起来,拍了拍灰,双手捧着给了林青禾,“青禾妹子,你看看摔坏了没有,还能用吗?” 林青禾被打断也不爽,她敛敛眉,“还可以用。” 她把针灸包放在了身侧,继续给岳少平扎针,现在治病要紧,她压根就不想搭理林小云。 “翠嫂子,你……” “林小云你跑过来扯什么乱,没看到你姐姐在给少平治病,你想害死你少平哥?” 林小云怔了下,丁翠翠一向不跟林青禾不和,怎么帮林青禾说话了? “丁翠翠你脑子变朽木了,林青禾是谁啊,林猪膘啊,大肥婆一个你不记得了?我跟她从小待到大,她会什么我门门清,我看是你想改嫁了,想要岳少平死了……” “你胡说!” “我哪胡说了,你还说岳家的日子太苦了,当初要不是看岳少群是个秀才,你才不嫁岳家呢……” 武氏眼皮跳跳,忍无可忍了,气加悲让她突然就开了哭腔,“李月桂就是这样教你的,跑我家里来动不动就咒我少平死?你一句吉利话都不会说?” “你走!”岳胖东哐的一声把水盆 放在了木架子上,推着她往外走。 林小云心里不痛快,她不好过,她让谁都不好过,她踹了岳胖东一脚把他给踹开,对着武氏道:“武大娘,你忘记她上次打了翠翠嫂子,险些动手打你了?她不仅不会,她还不孝,我娘也生重病了,她要是有这本事怎么不去给我娘治病?你让林青禾这种德性缺失的人来治少平哥,你老糊涂了,你就等着办丧事吧。” “你!”武氏被怼的语塞,有一口气提不上去,她捂着胸膛退着往后仰去。 “娘/奶!” 丁翠翠跟岳胖东呼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去扶着她。 林青禾叹息了一口气,林小云被李月桂宠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她的地方就没好事。 她停下了针灸,沉着气把武氏给扶到了椅子上坐着,给她拍着肩,按着虎口,“放松放松呼气吐气,呼吸吐气……” 她仰着头给她示范着。 武氏的气息稍稳了之后,林青禾道:“翠翠姐去倒一杯水过来给武大娘喝。” 丁翠翠迅速的捧来了一杯温水,林青禾慢慢的喂她服下。 武氏恢复如常后,眼泪一颗一颗的落,林小云方才的话戳中了她的伤心处,“造孽啊造孽啊!” 第84章 李月桂咳血了 “你既然知道造孽了,还不去镇上找个大夫,你儿子还有得救……”林小云完成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又冒出了一句。 这句话落下,武氏又要喘不过气了…… 林青禾黑着脸插住林小云的脖子抡着她往门口走去,“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林青禾你这个疯婆子不孝女,你就想让我们一家都不好过是不是……” 林青禾打开了门,把她强硬的给推了出去,“让你们一家都不好过?你们是废物,是蛀米虫?不蛀我,活不下去?” 在所有人错愕的中,砰的一声,她关上了门。 …… 林青禾给岳少平针灸完,拔出了针,依次的放回到了针灸包里。 “他吃喝不进的原因是因为郁气积累,外伤痛的,身体出现的炎症,不想吃东西。等会他就会醒了,记得喂点水,粥给他饱肚子,最近的饮食要清淡。药回来了,先给他熬一包药喝,三碗水熬到一碗水,大伙开了转小火,给岳少平的要敷的药我亲自来弄……” “青禾你回去了?” “林小云来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回娘亲一趟,听她说我娘病重了,我总得去看看吧,不然背后会被别人的泡沫星子给啐死……” 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眸中讥讽一片。 虽然她不是指他们,但丁翠翠跟武氏听着也脸上一红…… 她们亲自的给林青禾拉开了门,门一开,林小云跟外面的那群人还没问罪起来了,林青禾冷眼看她,抢先一步,嘲弄道:“走啊,一起回家看娘啊。” 无形中林小云被她气势压住,对上她黑凌凌的眸,不自觉的抓上了袖子。 “林青禾……” 还没有怼回去,林青禾已经抱着手,面色清冷的走了出去。 来看热闹的几个女人,竟然情不自禁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只是她们的目光从林青禾出来开始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脸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哪怕是木着个脸都能男人的魂给勾走了。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林小云跟她一比,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们穿了好几件衣裳了,远看近看都是粽子,她呢,那肩跟削似的,腰细得一掐就会断似的,走起路来体态娉婷,跟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哪里还有以前那个废物憨货的林猪膘的影子? 她们都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什么瑕疵,好让心里平衡一点,越看却越挑不出问题! “奶,娘,爹爹醒过来了……” 岳胖东抹着泪跑到了门口,武氏丁翠翠听着又哭了出来 ,朝里面奔去,“少平/相公!” “她还真的会医术啊?” “这不是林青禾吧,林青禾哪里是这样子的,看看她的手,白得跟葱一样,左容赢那么疼她,都舍不得她干活吗?把这妖养得真娇啊。” “是啊,嫁给了左容赢怎么能就大变样了呢?我看方圆百里都没有女人能长得勾人吧!她不下山还是好的,下山了骚了一片,看她走起路来,那大腚子翘的……” “要是她还没出嫁,凭着这脸,那些大富大贵的来提亲的人家肯定把林家的门槛都得踏破。” 林小云看着她们艳羡的神情,妒忌的话,她气得全发抖,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青禾,有点下雪了,把蓑衣斗笠给带上吧,要是受冻了,容赢那孩子不知该多心疼。” 秦婶说着就把斗笠套在了她的头上,抖了抖蓑衣,“还是相公好啊,会疼人。” 提到左容赢,林青禾揶了下唇,故意的在秦婶的面前提了提衣袖,她袖子里还有两罐金贵的盐呢……相公让她路滑的时候撒上一把,别省着。 发现秦婶穿的也不厚,她解下了蓑衣披在了秦婶的身上,“前面就到了,等会进屋又拖又卸的,好麻烦。你帮我穿着,反正拿 着也重。” 说完,林青禾把斗笠摘下给了秦婶,“带着啊。” “你这孩子,”秦婶抓了她一把,摸到了衣袖里的硬硬的东西,想起她刚才故意在她面前提了提袖子,她打趣地道:“带了什么啊?” “想知道啊?”林青禾眼中划过了一抹狡黠,“哎哟,好嫂子,你前面的路好滑啊~”说完,她从罐子里倒了些细盐巴出来,“踩着就不滑了!” 秦婶很快就会意了,“好呀,故意欺负婶子是个寡妇没人疼是吧。” “哪能呢,嫂子要是想要,给你一罐,左容赢还给了我一罐呢!” 她抛给了秦婶一罐,又把另一灌给拿了出来,在秦婶眼前晃了晃。 秦婶抿唇笑,张手就去拍林青禾,“让你歪腻,给婶子露,看我不打你。” “哈哈哈,婶子,慢点,路真的滑,你摔了我还得背了你上山。”她伸出手去牵住了秦婶。 秦婶拍了她的手掌,“不是有盐吗,撒呀,撒了路怎么还滑呢……” “哼,说说而已啦。”林青禾抱着罐子,嘟嘴,“那败家相公舍得我可舍不得。” “那孩子真疼娘子,青禾啊,你可嫁对人了。”秦婶感慨羡慕的道,然后又在她的耳畔边轻问了一句。 林青禾 白若瓷的脸颊上出现了两团的浅红,她拍了下秦婶,“婶子,看不出啊,你那么坏啊~哈哈~” 秦婶捂着嘴腼腆的笑了起来。两人手腕勾着手腕,说说笑笑的就往林家走去了。 郑秀秀松开了摇把,砰的一声,未打上来的水桶掉进了井里。她面色阴沉得跟天上的乌云似的。 林青禾跟秦婶到了林家门前,院门没有锁,林青禾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门后面放了一块不算很大的石头,推开门石头也跟着被拖了起来,摩擦地面发出了一道长的嚓——声。 林青禾瞄了一眼,石头摩擦过的那一块,没有积雪……不远的处,还掉了很多的鸡毛。 “怎么了?”秦婶也瞥向了林青禾看的那地方。 林青禾笑着晃了下头,“小事。” 秦婶疑惑的歪头,倒回去看那块石头,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大夫,我最近失眠多梦易醒,食欲不振,深思恍惚,容易劳累,每天都要咳嗽,咳好几回血,你就跟我还说我怎么了,该怎么治——咳咳咳……” 李月桂忽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了,那咳嗽声很剧烈,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她拿下捂着口咳嗽的手绢,有气无力的道:“血!大夫,我又咳出血来了……” 第85章 李月桂得了肺痨 王臣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遮盖住了口鼻,“夫人啊,你这是操心过度,气大伤身,导致的气若血亏,恐致的劳怯之症……” “这是什么病啊?”李月桂又咳了几声,哪里听得懂这高深的词。 “就是俗称的肺痨,痨病……”王大夫又哎了一声。 “肺痨?什么我得了肺痨?那还能治得好吗?” “这……夫人……很难说。有的人得了肺痨,没几个月就死了,有的人得了肺痨,也有被治愈过。但是,在生活中,要把心放平把日子过得顺,修养加调理,多吃一些牛羊猪肉,鸡鸭鹅啊等食物等,再配合一些润肺补气扶正却邪的药……” “啊!怎么会这样?呜呜呜……”李月桂抬起袖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娘跟大夫在里面呢!” 林小云跟刚才那几个爱看热闹的几个人女人推开了院子的门,她洋洋洒洒的进来,眼中闪过了一道笑意。 林青禾跟秦婶站在门口的地方站了好一会了,从李月桂向那个王大夫说自己的病情的时候,她们就站在这里了。 秦婶倒是替林青禾担心起来了,这可是肺痨啊,有传染性,被治好的几乎寥寥 无几。 青禾爹是赌鬼,妹妹还未嫁,要说能拿得出钱给李月桂治病的只有青禾。 这还是富贵病,需要进行大量的有营养的食物食补,日日也不能断药。 左容赢跟林青禾现在刚赚了点钱,马上就要倒贴出去了?这……以后的日子他们可怎么过啊! 林青禾看着秦婶慌张的脸,她笑了笑,稳得如老狗,跟林小云道:“刚到,你就来了。走吧,一起进去看娘吧!” 林小云磨着牙,看你能笑几时。 秦婶拿出了帕子给她捂住口鼻,林青禾扯了帕子塞给了她,在她的耳边道:“屁事没有。” 在秦婶疑惑的目光中,她走了进去。 李月桂一看到林青禾跟林小云回来了,她拿着带血的帕子朝她们招手,“小云,青禾,娘的女儿,你们回来了。” “娘,你帕子怎么沾着血呀!”林小云跑过去,拿过帕子来看,确认是血迹,慌张的问:“大夫,我娘她怎么了?” “你娘她……哎,她得了痨病,以后你娘想吃什么给她弄什么吧,千万别惹你娘生气了……” “痨病?”林小云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往后退了一步,“不,我娘怎么会得这种病,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娘啊 ……” “小云,不要治了,要花很多银子的!家里的仅剩的那几两银子全都被你爹拿去买酒去了,我们家已经穷的连粥跟咸菜都没有喝了,哪里还有钱治病啊!” “咳咳咳!”李月桂又开始咳了起来,她拿出了另一条帕子捂住了嘴,咳完了之后,手颤了一下,手中的牌锦帕掉在了地上,上面同样有很多血…… 她像是不在意的道:“王大夫问诊费已经给了,你出去吧。” 在王臣要转身的时候,林小云拦住了他,“不准走!大夫,我只有一个娘了,你无论无何都要治我娘,没银子,我就去借……” “哎,夫人啊,你有这么个孝顺女儿,值得了了。”王大夫擦了擦眼泪好似被林小云的救母心切感动了,“以后你们来我这买药,我给你们成本价。” 来看热闹的人听到李月桂得的是痨病,知道可以传染的,她们都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又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得塞牙,这林家跟岳家是倒了什么霉了,一家伤的伤一家得绝症的绝症。” “李月桂没嫁个老实人,生的小女儿倒是不错,长得有模有样的,还有一颗孝心……” “要是我有儿子,我 也想让他娶个像小云这样的儿媳妇。” “你说这林青禾是不是铁石心肠啊,妹妹都哭成这样了,她怎么能无动于衷,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太狠心了吧,虽然以前李月桂待她不怎么样,但现在病重的好歹是生她的母亲啊……” “……” 林小云擦着眼泪,看到这些人都在对林青禾指指点点,她心头痛快的很,立马又演起来了,“姐,我知道你跟姐夫猎了猪,卖了有银子的,你借我些银子给娘治病吧,以后我做针线活卖了还钱给你。娘过去待你可能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让你伤了心,但看在我们只有一个娘的份上,你帮帮娘吧……呜呜呜……” 在她靠近林青禾的时候,林青禾嫌弃的伸手推开了她,“哭哭哭,哭什么哭,长脑子了没有?听风就是雨,在岳家咒岳少平死,在家咒娘死?”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这位大夫骗娘亲?你不想借钱给我给娘治病,你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你要这样想那就这么想吧。”林青禾扒开了她,看向这个王大夫,“王大夫,我娘真的得了肺痨?” 王文臣被这样清澈凌厉的目光看得发虚, 他想到她不过是一个没建国说世面的乡下村妇,正了正色道:“你这个小女子是何意?怀疑我王某的坑蒙拐骗?我王某学医几十载,医治的病人无数,何必在一个村里砸了自己的牌子,我……” “信,怎么能不信呢。” 林青禾勾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肺痨就肺痨吧。 几个人一起搞出那么一出戏套她,就这样戳穿了多没有意思。 她的玩心也起了! 她坐到了炕上拿起了李月桂的手腕给她把脉,“我最近也在镇上的药馆里拜了个师傅学了点皮毛……” “……你会医?”王文臣看她把脉的姿态,气势,就看出她是晓得医术的,医术可能还不差,当下便想找个借口跑了。 李月桂也慌了起来了,忙抽手,“林青禾你会不会啊,啊——”林青禾给她按脉搏的手的力度突然加重,李月桂痛的叫起来了。 林青禾松开了她,“对不起啊娘亲,我学术不精啊,连脉都不会把。大夫,你说的对,我娘亲得的病应该是肺痨。” 在李月桂一等人刚心安的时候,顿时,李月桂觉得喉间尤其哽咽,心上乱跳,很难受……她不知道怎么了,就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又躺了下去,翻来覆去…… 第86章 林小云要替李月桂守孝三年 王臣听到这话对着林青禾甩起脸子起来了,刚要吹胡子瞪眼斥责她一两句,突如而来砰的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朝那碎裂了的地方看去。 李月桂意外的把放在床头上的一个药碗打在了地上,她一脸病容,痛苦的朝王臣挥手,“王大夫,王大夫,我好难受,你快帮帮我治一治……” “娘,你怎么了?”林青禾又回到了炕边,抓住她的手给她把脉,“呀,怎么会这样,娘你六脉皆弦……六脉弦迟,素由积郁,左寸无力,心气已衰……命数已尽,恐怕活不过三刻钟了!” “放你狗屁!”李月桂再难受也控制不住的怒骂出口,她咬着牙抽回了手,“王大夫……” 王臣不慌不忙的走到了炕边,心想这农妇还装的真想。 林青禾方才顶撞了他,他正好挑这个机会好好骂骂她,“你这小女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张嘴是摆设吗?医术不精还在装模作样的吓唬,躺在炕上的可是你的老娘,为人母妻怎么是这一副德行……” 在他骂林青禾的时候,林青禾站起身来把他给按在了炕边,王臣对她这粗鲁的动作越发的不满,还想骂些什么,李月桂揪着他的手 臂,“大夫……快……我喘不过气了……咳咳咳……” 李月桂真的剧烈的咳嗽起来了,她没有帕子捂嘴了,拿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嘴上,一拉开,瞳孔一缩,“血……我真的是咳血了,大夫,大夫!” 王臣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拿过她的手给把了下脉,神色一变,“心气已衰,心脉已断,气数已尽,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马上准备后事吧……” 他哎的叹了一下,“今日算我倒霉,晦气晦气啊!” 他不在多言,迈着腿快速的往屋子外走去了。 他走的太快了,林小云都没有反应过来去拦着她。 秦婶倒是在林青禾的目光示意之下去追他去了。 “王大夫,王……噗——”李月桂咳了几下,一口浓稠的血从她喉咙里喷了出来,那触目的殷红吓傻了一众人,也包括李月桂自己。 “娘,你真得肺痨了……”林小云想扑上前去看她,又不敢,往前迈了一步又退了回去,恐慌得很。 “林小云!”林青禾蓦然呼吸急喘的对她凶道:“我出嫁那天,跟你说我以后不方便回来了,你要在家替我孝顺照顾娘,少让她干点活,娘老了!你在家是 怎么照顾娘的,让娘得那么重的病啊?” 林小云更傻了,她摇摇头,险些把跟李月桂的计划给说出来。 林青禾挥手想扇她,在中途的林小云护脸的时候收回了手。 她走到了炕边,拿起了李月桂的一件衣服给她擦染着血渍的嘴,哭得声音都变了调。 “娘,你还能再活两刻,我跟林小云都在,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跟想说的话你都说出来吧。” 李月桂吐了血瘫软在了炕上,呼吸很不稳,心跳得特别的快,难道她真的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会死呢,林青禾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不孝女疯婆子克的……” 李月桂恼怒的去推林青禾,发现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手臂都抬不起。她这一刻是真的怕了!急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 林青禾继续的在她的炕边道:“娘,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妹妹,她都14/15了,你要是走了,她再为你守孝3年,熬成了个老姑娘,她怎么嫁得出去……” “林青禾毒,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林小云什么都不顾对着林青禾骂道,骂完了之后她拉下林青禾,摇晃起李月桂,“娘,你怎么可能要死了 ? 你不是说林青禾没拿银子跟肉来孝敬我们,要叫个大夫来骗林青禾把她给榨干吗? 镇上的高老媒婆都来信了,说有个大户人家要娶亲,我马上就可以过大富大贵的日子,你怎么可以死了? 你给我多活几天,等我嫁了你再死……对,对,我现在就去找镇上的那高老媒婆,我让她明天就带人过来提亲,抬着轿子把我给抬走……” 想起这茬事,林小云擦了眼泪,像被人推着似的快步的往外面走,倏而,李月桂坐了起来,拽住了她的手腕,以及林青禾的手臂。 “小云,娘,娘真的觉得不行了,咳咳……”李月桂控制悲伤的情绪,带着一抹狠意跟林青禾道:“林青禾你已经嫁人了,你跟林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妹妹的!田地房屋,还有娘的遗物,你万万不可肖想,也不能占着嫁了一个穷猎物就欺负小云。 我养了你十多年,小云有难你就算是拼了你这条命都要帮她,扶她,你要是做不到,我做鬼也要找你索命,掐死你……” 李月桂越像是交代遗言一般,林小云越听越害怕。 她甩开了李月桂,田地房屋值多少钱? 她才不 要一辈子待在村子里当个村妇! “娘,你要是真在意我这个女儿,你就慢点死,我现在要去镇上找媒婆,让她叫人过来娶亲!” “小云……”李月桂想跟她偷偷说的,哪料得到林小云要跑了,她怕没机会了,扯着嗓子道:“小云,娘还有两百两银子齐商钱庄里。存根在娘的那个大梨花木的箱子里的一件棕色的衣裳的内兜里。 娘走后,地契屋契你想卖就卖,千万别给你醉鬼老爹跟林青禾留,别便宜了她们,小云啊,娘以后不在了,你要省着点花,知道了吗……” 李月桂一口气说完,气息都没换累的倒在了炕上,直喘气,眼睛还不放心的望着林小云。 林小云也止住了步,倒回头来问李月桂是不是真的……确认之后,哭中带笑。 林青禾听到这个数,蹙眉凝思,李月桂是外村嫁进来盲山村的,她娘家也没什么基业,也是种田种地的庄稼汉子,她一个好吃懒做的村妇哪里会有两百两银子? 看着母女娘抱做一团哭泣,林青禾不禁冷笑,她拎着林小云的后颈领,推开了她,“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方子,说不定可以救娘,你也不用守三年的孝再嫁人了……” 第87章 郑秀秀又去找左容赢 院门大打开着,里面堆积了好几堆的黄沙,大小不均的石头,几颗粗壮的树。 好几个穿着长衫窄袖的男人在干着活,今日有太阳,天气稍微暖和了些,他们想早点动工完成,要是冷了,太遭罪了。 左容赢把修葺屋子的价钱都跟他们谈好了,不按天算,给他们几个人承包,大家一起分银子。 早点晚点完成,他们的报酬不变,浪费的也是他们的时间。 渐渐的,钉钉敲敲,拉拉锯锯……忙碌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左容赢单手拿起斜放着一棵树,另一只手握着柴刀在削它的皮,柴刀被他磨得很锋利,一划便分离了一大块的树皮。 没多久,粗壮的树干就变得光滑,他有些热了,扯了扯领子,曲颈间挂上些许的薄汗,那遒劲的手臂即便被布料包裹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胳膊结虬的肌肉。 暖阳的光晖撒在他绝俊的身上,张狂着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跟强健的雄性的魅力。 郑秀秀挎着一个盖住白布的篮子在院子门口痴痴呆呆的盯着左容赢,脸蛋红红的,眼里流出着少女的迷恋跟娇羞。 “秀儿!” 在锯木头的郑大牛瞥到了她,“你咋跑来了?” “堂哥!”郑秀秀走向他,“我听我娘说你来给容赢哥家修葺,她让我过来看看你,顺带给你们做了些吃的……” 说完后,她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左容赢,哪料左容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削完了一根木头,继续削另一根木头…… 干着活的杨家将杨家旺欧贤中吴德友等人看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没忍住贫她。 “啥秀儿妹子做吃的了,做了什么?” “真贤惠,以后要是谁娶了秀儿妹子,可积了八辈子的福了。” “大牛,以后我跟着秀儿妹子叫你一声堂哥哥好不好~哈哈~” “……” “俺妹子轮不到你们肖想呢。”郑大牛为人憨厚,却还是挺维护妹子的。 他粗声粗气地道:“秀儿,回去吧,跟婶娘说我知道了,你下山的时候小心点。” 他去拿她郑秀秀手中提着的篮子,郑秀秀却别过了篮子,皱着眉头,像是很害怕的道:“堂哥,山路好滑,我不敢一个人下山了,等会你让我跟你们一起下山吧。” “啊,我们还得在这里忙很久呢……”郑大牛看向左容赢,换做一般人,郑大牛肯定应下来了,但是他心里畏惧左容赢,故而不敢 说这话。 郑秀秀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蒸鸡蛋给左容赢,三分娇三分羞的道,“容赢大哥,我就在这里等下我堂哥,可以吧……” “闪开。”左容赢一刀砍下去,少许的木头屑飞了起来了,直往扑郑秀秀的脸上扑去,好些帖着她的脸颊飞过。 郑秀秀脸上的笑一僵,郑大牛忙走了过来拖开了她,“秀儿,我们这里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子待在这里不好,你要不出去等吧……” 他虽然没看出来,但是他隐隐觉得左容赢不太喜欢秀儿。 “堂哥,我身体弱,站在外面会被冻坏的……” “那,那咋办啊?”郑大牛摸摸头看向左容赢。 左容赢继续的削着木头,没理这边。 郑秀秀咬住了内腮,忽而的瞥到了从里屋出来的三宝四宝,她挎着篮子走了过去,拿出了两个白白的鸡蛋诱哄他们:“姐姐还是头一次见像你们这样长得可爱俊俏的小孩子呢。我这有好吃的呢,快拿着。” 三宝四宝不为所动的抬起下巴去看她篮子里还有些什么吃的。 家里养的野鸡每天都生鸡蛋,娘亲几乎每天都会煮鸡蛋给他们吃,香喷喷的煎鸡蛋、撒上小香葱的蛋花汤、香滑的水蒸蛋、破了壳加了大料的茶叶蛋…… 那一样不比她手里握着的白皮鸡蛋要好吃! 郑秀秀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不感兴趣,把鸡蛋塞了回去,从篮子里拿出蒸番薯给他们,“你们想吃这个啊?” 三宝四宝扫兴的摇摇头,早上才吃过,响午被娘亲的一桌山药宴喂得饱饱的,几个寡番薯也想收买他们? “娘亲说了,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三宝委婉的搪塞她。 郑秀秀递向了四宝,四宝用鼻尖嗅了嗅,“你这番薯不甜,蒸的时候为了缩短时间火烧得太大了,软绵绵的,不好吃。你还是给在帮我们修葺屋子的那几个哥哥们吃吧。” 郑秀秀拿着番薯的手紧了紧,番薯在她的手上都被她给捏变形了,连亲娘都害死了的孩子居然看不上她给的吃食! 她做不出好吃的,林青禾那泼妇就能给他们做好吃的吗? “呵呵,那你们喜欢吃什么,姐姐下回给你们做!” “不用了,你就算是做山珍海味都没有我们娘亲做的好吃!” “三哥别理她,走,我们小解去!” 四宝拉住了三宝的手一起去了茅房。 郑秀秀含恨的看着这两个小鬼头,等她嫁给了左容赢,会让他们知道她的厉 害的! …… “但是呢,会有一些副作用,娘亲为了妹妹肯定也是能忍的哦!” 林青禾出手很快,双手拔出了银针分别的扎在了李月桂的太阴、云门、巨骨、商阳、面上的迎香、曲差、眉冲、承关…… 收的也很快,素手攥针,针起针落,白芒闪过,利落的把银针全都收回到了针包当中,又被她给塞回到了袖子里。 几人都没眨几眼,还没有看够了,她动作就没了。 这时李月桂的吐血,心悸,呼吸不稳……也止了。 只是,也在林青禾收的那一瞬,她的面容…… 她下了炕走到了一旁,垂着袖子冷着眉眼在一旁观看。 “娘,你怎么样了?觉得好点了吗?” 林青禾刚才的一操作,就连一直很讨厌她的林小云也不得不承认,林青禾是有真本事的,是会医术的。 只是现在她顾不上去计较妒忌她,亲娘不会现在死,影响她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鱼,小鱼,年好似好了,幸也没刚才跳的快了……”李月桂发现自己说话都说不好了,心惊住了,伸手往脸上抹去,“鱼,金子金子……” “娘你说什么啊?” 李月桂说了好几次,林小云都听不懂,李月桂急的扒开了她,走进了里屋,啊的尖叫,疯的跑出来,对着林青禾指着自己的脸,“连,连……” ##104 你跟小云好自为之 林青禾带着一抹令人看不穿的眸色看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以后早起,多干活多劳作忌荤腥少胡思乱想,大概三四个月就好了。” 顿了顿,她挂着一道讥笑道:“娘,你藏得那么深啊,明知道我嫁给了左容赢还带着五个孩子,你还频频的跟我哭穷,打我秋风,问我要钱要粮要肉。 两百两!这您有那么多的棺材本啊!我可以不打你的主意,家里的房契地契是你跟爹的,你们全留给小云,我虽然有怨言但是我还是理解的,我毕竟嫁人了,发生什么还有相公可以依靠,小云没出嫁没了你们就难了。 但是,左容赢猎了头猪好不容易卖了些钱,你叫个半吊子来诈我跟左容赢的钱就过分了吧! 合着我不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债主?未出嫁的时候,家里的洗衣做饭田间打扫地里的劳作事无巨细……统统都是我做,出嫁了之后,你们明明有能力却跟蚊子一样扒在我身上想方设法的吸我血,你们太令我寒心了。 以后你就算是说 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了。你跟小云好自为之吧,我再也不会管你们了。” 她冷眼瞧着她们,讪然一笑,决绝的转身朝外走去了。 林小云跟李月桂都被林青禾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看得一下没缓过神。 突然,李月桂指着林青禾的背影,啼骂了起来,“蓝星狗肺的洞悉……” 她话说不清,在场的人没有听懂。 看她的凶狠的眉眼跟咄咄逼人的样子,也都明白她在骂林青禾。 林小云怕李月桂被气出个好歹,前功尽弃,她扶着她的背给她顺着:“娘,你刚好一点不要生气了,林青禾那毒妇敢不管你,我们就去告里正,让全村的人知道她是一个不孝女,让村子里的人把她跟那穷猎户赶出盲山村待……” “我看该走的人是你们,村子上有哪一个当娘跟妹妹有你们那么狠心,坏!” “刚才我是瞎了什么眼才想让林小云坐我的儿媳妇?有她这种儿媳妇,我儿子也会成为李月桂的血衣。” “我嘞个天啦,林小云小小年纪心机蛮深的呀,你故意去叫我们几个去看林青禾给岳少平治病,说林青禾要把岳少平给治死了,其实是为了让我们来看你跟李月桂联合诈林青禾的银子啊!” “李月桂,我还说你的心也真够偏的,你大闺女又有能力又顾着你,你不把她当成人看,却把在你病得要死的时候,只想着自己怎么好过的林小云当亲闺女疼,你说你图啥啊!” “林青禾也真够惨的,我还记得林青禾以前不小心洗破了李月桂的一件衣服,被李月桂拿着一根竹条将她从村头抽到了村尾,还罚她三天不准吃饭……这就锋两针搞定的事情,她非想把人给打死……” “……” 站在正屋门口的金花霜月荭草海芋想到林青禾一直在被妹妹母亲欺负,看戏一样的摇头感慨。 林小云跟李月桂后来又说了什么想挽回一下形象,她们压根就不想到听她们说话,都跑着去追林青禾去了。 “青禾妹子等等我们呀,你娘跟林小云太不是人了,我在那看着都牙痒痒的。” “你做的对,以后她们来问你要东西不给就是了,大家都知道你还要带五个孩子,左容赢打猎也辛苦……” “她手头上还攥着两百两银子,还诈女儿的钱,根本就不配当娘!” “……” 追上她的几个女人把林青禾拥簇在中间,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好起劲的骂林小云跟李月桂 。 林青禾打断她们,摇摇头丧气地道:“上一次五宝病又犯了,我跟左容赢就想卖了猪肉换钱给娃拿要药,就因为没给她们猪肉,换来她们那么埋汰我,恨我。除了家里真的穷的叮当娃们等着钱买药,他们来问我要钱要粮,我哪一次没给?我娘跟妹妹这一次真的的寒了我的心了……” 金花霜月荭草海芋闻着她发红的眼眶有些心疼她,安慰道。 “大家都知道你娘是什么人了,以后她在村子里的疯言疯语大家谁都不会迎合的。” “就是就是……每一次她从山上下来,不得拖肉提着米粮啊。她真当你家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啊。” “她从你身上扒了那么多的东西,在家好吃懒做,吃香喝辣的,还说你不孝,气死我了。” 几人骂骂喋喋又故意绕到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上来了。 “青禾妹子你身上的医术是跟镇上哪一个大夫学的,学的真好哎。救醒了岳少平也救了你那病危的老娘。” “可不是,真神了,那针快的跟闪电似的。” “要是我们有个头疼发热的小病,可以去山上找你来看看看吗,去镇上太远又麻烦,而且都是女人让男大夫看了也……那个……” 林青禾笑笑,知道她们恭维她全是因为看重了她的医术。 宝儿们跟左容赢毕竟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缓和关系,得个好名声来说怎么也不会坏,上一次她也已经这么想了。 “可以,我跟我师傅学了一些日子了,还是能治一些病的。村子里的人请我看病,诊金我就不收了,但是药费得要出去的,毕竟我的药都是在山上辛苦采摘的,成本也是要的,不过同村情谊,我卖的肯定会比外面的药铺卖的便宜……至于我师傅,他是个有身份医术高超的人,我能瘦下来也是多亏了他的功劳。但是我身份卑微,不方便透露他的大名,怕辱了他的名声。” “青禾妹子想不到你还那么替人着想啊,以前姐姐不识你的好,一直误会你,对不住啊!”金花握住了她的手,悔道。 林青禾看了下金花的眼睑下的黑眼圈,顺势按住下她的脉搏,“金花姐是不是经常难以入眠?”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经常合不下眼,经常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 “你这是虚症,兼火。麦冬门可以除心肺热,安眠,甘草可以治虚劳不眠,你拿这两种草去熬几天水喝,夜里会有改善的。” 第88章 治完了病回家 林青禾从袖子里掏出了几捆干了的绿黄色的草药,塞给了她,“正好我随身带了有,你直接去熬水喝吧,不收你钱。” “那俺就收了,你以后要是有啥事下来跟我说一声,千万别见外啊。”金花得了便宜,笑得合不拢嘴。 “青禾妹子你也帮俺们看看呗。” 霜月荭草海芋都对着林青禾伸出了手。 “啊呸!”海芋猝而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吐完了之后又含笑的看着林青禾,“俺可能是冷着了。” 林青禾瞄了那一眼痰,浓若胶漆。 她拿过了海芋的手把脉,“体内风寒湿郁,确实得要多注意保暖。咀嚼半夏,同时用旅覆花威灵仙煎服。喝上两三天便可痊愈。” 说罢,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了分好的捆着的药给了海芋。 海芋跟金花一样同样笑得合不拢嘴,对林青禾连声感谢。 林青禾给霜月把脉,她很瘦,瘦的皮贴骨了,眼皮耸拉着,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内领还被汗打湿。 “内倦有伤,饮食内伤,有热湿虚寒,脾胃功能不好。甘草补脾胃除邪热益山焦元气,养阴血。黄芪益脾胃,去肌热,止自汗,苍术安脾除湿……” 她示意霜月把衣服兜起来,摸了摸袖子,从袖子里拿出了很多已经捆在了一起的药出来,“姐姐多护着点自己啊。我随身携带的药都快没了……早中晚都煎一次,七天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同样的,不收你的钱。” 霜月听言,眼中淌泪,“青禾妹子哟,多谢你了呀。我家那男人说我怎么吃都不胖浪费粮食,各种嫌弃我呢……” 人家的家务事,林青禾也不好说些什么。继续的给那两个对她伸出了胳膊的婶子把脉。 …… “王大夫学堂就在前面,在多麻烦你走几步啊!” 秦婶在林青禾的眼神下出去跟上了王臣,让王臣帮她“儿子”治病。 王臣来这个村子一趟也不容易,能多挣点钱也是好的。秦婶虽然不在是小姑娘了,可是风韵犹存的。 老色批看着这个活色生香的妇人,心情愉悦。治死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李月桂那一当子事也不过是让他一会心烦! 他笑着道:“好说好说,你今年贵庚呀,儿子多大了,你相公还好吧……” 他一连串有意无意的试探着,秦婶只对笑笑不语,忽而,她指着岳少平家的院子,“王大夫,那……” 王臣顺着她的手指指,有点印象,想起哪是哪里了之后,眉头一蹙。 秦婶立马读出了什么,青禾这孩子,直觉太灵敏了。 “那里以前喂了狗的,我们经过的时候小心一点。” 王臣在秦婶说完了之后,神色明显轻松了些,他孟浪的姿态收了很多。 到了学堂门口,学生的读书声朗朗的从学堂里传了出来,秦婶拿出了两个铜板给王臣,“王大夫,我娃在学堂里 ,我去把我儿子给领出来,麻烦你在外多等一会……” 王臣提前得了铜板,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了,他搓着手臂上的衣服,“那你快点,外面冻死人了。” 秦婶走的步伐由走变为了跑。 王臣看着她的变化还想着,她还挺上进的。 “淑仪!” 郑里正在教着几个孩子念书,倏而的看到了在教室门口带着一抹急色的秦淑仪。 “发生何事了?” …… 这几人抱起药,看林青禾的眼神除了崇拜更像是看自己的宝贝一样。 “姐姐们,岳少平的药该回来了,我要去他们家了,你们赶紧回去煲药吧。” “青禾妹子人美心善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跟我们说,姐姐们一定全力的帮助你的……” “好~” 林青禾笑着朝她们挥手,往一个跟她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村子里很静…… 因为都去村塾看热闹去了。 听说里正把给岳少平治病的那个庸医给抓到了…… 林青禾到了岳家的院子门口,秦婶把篱笆门给开了,“青禾,你回来了。” “秦婶,是他吗?” “你这孩子真机智聪明。他坑蒙少平的钱已经向他索要回来了,我公公跟郑里正绑着他去见官去了……” “行。药回来了吧?” “已经在熬了。” 武氏跟丁翠翠从厨房出来,往灶裙子上擦了擦手迎接她。 丁翠翠很高兴的道:“我都听嫂子说了,那庸医能被抓住,我们被骗的银子能被讨还回来,这都是你帮的我们!青禾,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可怎么感谢你啊!” “我只是怀疑他是给你们少平治病的那一位,其余的都是你嫂子做的。要谢就谢你嫂子吧。” 林青禾拍了拍秦婶的肩膀进了屋子。 武氏跟丁翠翠的视线重新的落在了秦婶的身上,武氏低下了头去把一根玉簪给了秦婶,“你爹都跟我说了,你的东西拿回去。熬药离不开人的,我要去看药了,熬坏了,就浪费了一副药了……” 秦婶注意着这个称呼,她握着簪子,“谢谢娘。” 丁翠翠看着她手上的白玉簪,那眼神像黏在了她的簪子上。 不愧是大地方来的人,她们的首饰都是破木头雕刻的,她的首饰都裹着是玉啊金啊! 林青禾给岳少平敷好了药,固定好了支架,把丁翠翠跟武氏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 “前期就按我说的来,十天后我再过来看一次,有事去山上找我。” 武氏把追回的几两银子给林青禾,“青禾,感谢你不计前嫌来给少平治病,如果没有你,少平可能凶多吉少了。这银子,是给你的诊金。” “娘,多了吧……”丁翠翠直盯着她手上的银子,十分心疼。马上就要年关了,她还想多买点肉吃呐。 “大娘,我就问诊了下,举手之劳,不用给我银 子。秦婶,我们回去吧。” 她在屋子里的水盆里洗了手,洗出手的时候,秦婶拿着帕子给她擦手,跟她一起往外走出去。 武氏虽然自私,但是也被感动了。 她没收取岳家的一分钱,塞给她,她也没有要。 “快去把放在坛子里的的几斤糯米粉给了青禾。”武氏催着丁翠翠。 “娘,那是妹妹来过来孝敬我们,给我们做饼子吃的,我们都还没舍得吃呢,少平现在病了,留给他养身体多好!” 武氏气得在丁翠翠的身上拍了下,“人家救了我们少平的命,也不收银子,你还舍不得这点米粉?” 在丁翠翠不情不愿的时候,岳胖东已经把一布袋糯米粉给拿了出来,“奶!” “还是孙子懂事!”武氏把银子给了岳胖东看,“胖东啊,明年开春的私塾钱已经有了,这都是林青禾在帮助我们,以前是奶做错了,你快去把糯米粉给她送过去。” 岳胖东瞄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人,他点头的跑着去了。 林青禾跟秦婶出了院子,金花跑了过来,“谢天谢地你还没走。”她将一篮子的番薯挎在了林青禾的胳膊上,“青禾妹子,今年种了一亩二分田的番薯大丰收,你拿一篮子番薯去吃吧。” “金花姐,你……” ##106 看林青禾的眼中充满了痛惜 “你给了我那么多的药,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金花笑得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往后走着,“我家的猪还没有喂,我要回去喂猪去了。” 这姐们挺憨厚爽朗的,成为朋友应该很不错。 林青禾笑着把篮子往手臂上提高了一些,跟秦婶道:“挺沉的,回去了之后,你三我七,见着有份。” “金花给你给她治病的谢礼,我才不分你的这一杯羹。” 秦婶动手帮她提,林青禾换了个手臂提着,“我来吧,你老人家了,老胳膊腿的,伤了你,我岂不是还要背你上山。” “一起抬吧,你提着也沉。山路又不好走。”秦婶知道她在说笑,看她提着面色都变了,走到了她的那一边,跟她一起提着。 林青禾呼了一口气,“轻松多了。” “大伯娘。”岳胖东把一袋面给放在了秦婶的胳膊上,“奶给她的,一袋糯米粉。”他看向林青禾跟秦婶道。 “谢谢你救了我爹。”岳胖东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了谢就跑回到屋子里去了。 这一家人给林青禾的印象终于到了及格线了。 她从秦婶的手上拿过一袋子糯米粉,看着篮子中的番薯,脑子想起了一道好吃的,笑道:“走,快回山上去。” “青禾!”海芋抱着一个黄色的大柚子跑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哎哟,好重啊!”她看到林青禾跟秦婶提着一个篮子,她把柚子给放了进去,“刚从树顶上摘下来的大柚子,皮薄肉厚的,你 拿回去尝尝。” “海芋姐,谢谢你了。” “谢啥呢,我以后有个啥病还指望着让你来给我瞅瞅呢。” “好呀,没问题。” 林青禾爽快的应道。 她是大夫,不给人看病,不就耽误了这个身份嘛。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啊!” 跟海芋告别,林青禾跟秦婶抬着篮子继续前行了…… 三宝四宝从茅房出来,回屋的时候瞅着郑秀秀看,她虽然提着一篮子吃食给来他们家帮忙的短工发东西吃,但是那小眼神几乎都贴在他们爹爹的身上。 三宝四宝感到不对劲了,推开门去找哥哥。 大宝在拿着一把小刀削着一把木剑,爹要教他们练功了,先做一把剑备着,以防不备之虚。 二宝坐趴开脚,坐在小凳子上在看五宝在打扮大黄。 大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由着五宝往它的身上放碎木枝、树叶、鸡毛…… “大哥二哥外面来了一个女人,看她样子是想给咱们爹爹当小妾呢。”四宝道。 “就是上次跟铁龟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还想拿鸡蛋跟番薯贿赂我们呢!”三宝道。 大宝继续削着木剑道。 二宝懒洋洋的把从大黄身上掉下的一片树叶给捡起来放在了大黄的身上。 大宝二宝好似提不起兴趣。 “你们不急啊,要是爹给我们娶后娘了怎么办?”四宝愁着揪头发。 “爹养我们就头疼得很了,哪里还有心在养个闺女。” “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咱们娘亲。且不说爹,那外面那女人要敢往前踏一步,娘不得手撕了她。” “那娘亲要是等会回来看到她在屋子里了呢,不会跟爹爹置气?”三宝看着两个哥哥不急的样子,忽而带着一丝气意问道。 “大哥二哥,把她给赶走!”小五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噘嘴,攥着小拳头。想到会惹得娘亲不快,她就坐不住了。 二宝握住了五宝的拳头,拍了拍她的手背,耐心的道:“五妹,不是哥哥们不去,是她太会挑时候了,娘亲跟秦婶估计都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在赶走,她在路上遇到了娘亲,那一张嘴准会说出什么颠倒黑白的话,到时候没认人证物证,她说什么不得是什么。 还不如就在屋子里静待娘亲回来,有我们,娘亲会很相信爹爹的,众目睽睽之下,那女人再厚脸皮也不敢对爹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止……” 二宝说的有道理极了,三宝四宝想想也是。 五宝还是瘪着嘴,她也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门口看看!”她甩掉了二哥的手跑到贴在门上,透过门缝盯紧着那个女人。 “五妹,门口没炭火烤会冻的。” 大宝放下了刀,把身上的外衣脱了去给念知披上。 大黄看大宝都跑到门口去了,它爬起来抖抖身,把身上的东西都 给甩掉,甩着一条黄尾巴朝大宝跑去了。 二宝起身拍了下三宝四宝,“遇事多想想。” 三宝四宝面上乖巧,心里却默默的嘟哝了一句,老狐狸! …… “相公!” 跟秦婶俩人抬着沉甸甸一篮子东西爬山,越快到院子了感觉越重,到了门口提都提不动了,林青禾提过篮子直接放了下来。 “好……”她颦蹙秀眉要撒娇,娇软的音才发出一个音,看到这里有很多人,她又咽下了一个痛字。 也就这一个音,让在干活的男人们,人都酥了,全都看向门口,入眼帘的是一张倾色绝颜。 这张脸,让他们都忘记了,她是林青禾,他们身处何处! “你终于回来了。” 左容赢低沉的声音有点紧,他放下了锯子,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占着身量的优势,盖住了所有人想偷窃她的目光,给她揉着手。看她红红的手,眸子里溢满了痛惜。 再看不到林青禾,他都忍不住下山去找了。天冷路滑,他虽带过她几次下山,教了她一些窍门,可还是怕有个万一。 “回屋子里去,休息休息。” “嗯。”林青禾握住了他的手,看他手掌泥呼呼的,她给他拍了几下。 “在做木工。”左容赢绝俊的脸上泛起温和的笑。 林青禾别了他一眼,“辛苦我俏相公了。” “汪汪汪!” 大黄被大宝们从里面放了出来,踏着四肢激动的甩着尾巴,两脚一扑,半立着扑到了秦婶的腿上。 “啊!”院子里忽而的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女声。 林青禾侧头看去,郑绿茶! 郑秀秀怕狗,大黄跑出来,好巧不巧的就贴着她跑,要是不郑大牛手快,拉了她一把,她就被大黄差点给撞到地上了。 “大黄在屋内就已经嗅到了秦婶的气味了,闹着要出来了。秦婶看到自己的孩子,她笑着摸着大黄的头,“不是有宝儿们陪你玩吗,还给你没人陪你的样子一样,被我宠得娇兮兮的!” 大黄还是嘤嘤的叫,像是再怪她不该下山去那么久的。 “娘~” “娘亲,我们都等你等了好久了。” “没有娘亲在家,可不好玩了。” “……” 娃们也从屋子里出来跑向林青禾。 林青禾笑着挽住了宝儿们,“今天在山下呆久了点,回来晚了,在家乖乖的吧?” “乖着呢。” “我们都在带妹妹呢。” 林青禾摸了下小念知的头,“走,我们回屋子去吧。秦婶,你要是没事,在屋子里待一会吧,帮我看会娃……” 秦婶刚应下,大宝二宝就去牵秦婶的手。 左容赢提着篮子,走在林青禾的面前遮住她,三宝四宝五宝都揪着林青禾的衣裳跟她走着,很快,几个人就回到屋子里去了。 林青禾除了最开始看了郑秀秀一眼,其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朝她抬过。 这让郑秀秀很受挫。 第89章 被猪拱过的破鞋 林青禾进屋后看着左容赢的清俊的背影,眸中猫着些什么。 她带着宝儿们到了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大宝二宝,秦奶奶爬山辛苦了呢,快扶着她坐着歇一歇。” 秦婶一坐下,大宝二宝给她捶起了腿,“奶奶,下山累吗?” “不累。” “秦奶奶喝水。”二宝接过林青禾的着茶给秦婶。 “哎哟,好孩子,谢谢你们。”秦婶怕烫着孩子,双手把茶给捧了过来,和蔼的跟大宝二宝道。 “宝们,你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林青禾继续倒着水问道。 他们摇摇头,林青禾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三宝四宝五宝看娘亲喝水,也跟着想喝水,揪了揪她的衣裳望着她。 林青禾给五宝们都倒了一杯,一一的拿给大到五小宝,“小心烫啊,都喝点水!” 左容赢已经放下了篮子,把一袋子糯米粉放到了缸中,拿着一个柚子朝林青禾走来了,“在哪摘的?” “村子里的海芋姐给的。喝不喝水?” “不渴。” 林青禾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塞给他,从他的手上抱下柚子,去拿了一把菜刀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秦婶帮帮忙,谢谢啦~” 道完了这一句,林青禾拿过他喝完了水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抱着他的手臂,“相公,去帮我烧把火吧,我想现在就把洗澡水给烧了。” 左容赢低头 看她皱着秀眉,垂着眼,抿着唇,他看出她想单独要跟他说什么。 他嗯了一声去烧火去了。 林青禾去往锅子里倒水,没倒几瓢就走到了灶口去了,蹲在了左容赢的旁边,看他的眼神很有欲~ 左容赢默不做声的放下了往灶里添的柴,侧头看她,对上她的眼神,他漆黑的瞳变得像饥狼一样危险, 在她刚要支撑起腿要亲他,他提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在了腿上坐着,扶住她的后脑勺,压在灶墙上吻。 她软绵绵的,润红的唇一口包在嘴里,他吻的很用力,像是要吃人。 林青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确认了一件事,左容赢压根就不会亲吻…… 在他的带动下,林青禾还是闭上了眼睛,本能的回吻着。 许久,左容赢松开了林青禾,林青禾憋得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她紧攥着他的衣服,微微喘着气。 唇,变得更水润润红了。整个人变得更娇弱,好欺。 左容赢抚了抚她的耳畔边的碎发,眸光变得深邃,眸底又烧起了火焰。 …… 院子里的几个短工除了郑大牛在实打实的在刨着木板,其余的想起林青禾的那一张脸,干活的动作都慢了起来了,心里的邪念都在蔓延着生长。 “可惜了可惜了,你们说我当初怎么就没让我奶去跟林青禾爹娘提亲啊。” “当初?一头老母猪你要不要 ?哈哈哈!” “要是她当初长这样,我敢天天晚上蹲在她家院门口,做他家的上门女婿也成。” “德友,你小子够贱的,你也不怕你爹娘骂你丢祖宗的脸。” “要让你得个娇颜如玉的美人,你不想?” “还真想!想的心痒痒,哈哈。林青禾是被她爹娘塞给左容赢的,你说当初我要是倒霉点就好了。” 郑大牛听着杨家将欧贤中吴德友在谈论林青禾,他坐在了凳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小声点,在人家院子里谈论林青禾,被听见了不好吧……” 几人望着紧闭的门口,放心了,这会一道清晰可闻的嘲讽的声音响起,“你们也真有出息,多的是良家女子,你们却盯上了一个烂鞋。” “林青禾真跟那烂鞋搅合在一起了?” “她跟铁龟私会掉进了冰河中,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前些日子还在背地里骂,现在怎么装聋作哑了?” “他奶奶的,铁龟那贱种那地方那么小,怎么给娘们快活?”吴德友搓着手突而窝火起来了。 “她以前除了能勾搭上铁龟那软得跟一滩泥一样的混球,还能勾搭上谁啊?白给你们上,你们要啊?” “啊呸,居然被铁龟那软蛋给上了,我收回我刚才的那些话。” “我也收回,被猪给拱过的烂鞋,妓子一个!” “……” 郑大牛看这些人都聚在 一起了,把那林青禾骂的体无完肤的,他瞥着门,提心吊胆的,怕左容赢听见。 他走到他们的面前道:“请你们来是做工的,不是讲闲的,你们好好干活成不……” “银子都谈拢了,多干一天还不是多干一天,在家也没事呢。” “说的正起劲呢,大牛,你要是融不进,你就走开点。” 郑秀秀在一旁听得起劲得很呢,那些粗野乡话让她羞躁也让她畅快,说的对,林青禾就是一个娼,不知羞耻,该把她浸猪笼。 突然,她脑中蹦出了一个注意,左容赢能容忍林青禾第一次,能容忍她第二次吗? 要是抓住了林青禾跟村子上的男人偷,他肯定会休了林青禾。 到时候…… 郑秀秀含笑的垂头,清丽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美好,到时候,她就能嫁给左容赢了。 …… 激吻过后,林青禾的脸还是一片红潮,没恢复过来了。 神却回归了。 她揪着她的指了指外面,带着被宠后的一丝骄纵,傲娇的道:“不可以跟外面的那个女人说话,她意图不轨,你不可以中她的招……” 外面的议论声小,她听不见,左容赢却听了个全部。 他脸上讳莫如深,颔了下首。放下了林青禾,拉着她起来,“我鞋子长衫有些湿,想更换掉,帮我找找好吗,长衫要白的。” 林青禾看他湿润的袖口,鞋子上沾了的污 泥,她怕他冷,赶紧跑到衣柜那边去找去了。 她一离开,左容赢就阴沉了下来,平和的眉间戾气渐生。 三宝四宝五宝看林青禾过来了,都笑嘻嘻的围着娘亲拉住她的衣裳,拿着柚子皮给她看。 “娘,柚子皮剥好了。皮好厚,剥出来就没多少了。” “好,剥好后就吃,娘去给爹找衣服啦,你们先玩啊!” 大宝二宝瞄了一眼娘亲,不语。耳朵尖发红的看秦婶剥柚子。 他们两个看娘很久没过来,跑去看,又轻手轻脚的回…… 他们年纪是4岁,由于过于聪明,在男女的一些事情上,看了就知道大概了…… 大黄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舔舐自己的毛,秦婶真的一直在剥皮…… “杨哥,欧哥,吴哥,赖叔……你们不能这样议论青禾姐姐了,她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你看她现在不也已经改了。容赢大哥都原谅她,跟她一起过日子了,你们就别拿人家的往事出来说了。” 郑秀秀攥住手,嘟着嘴看着他们,仿佛在为林青禾打抱不平。 “哈哈,还是秀儿妹子心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左容赢天天打猎,谁知道林青禾耐不耐得住寂寞。” “秀儿,你以后想来左容赢家买肉,让你堂哥过来买,这女人名声坏,以后会害了你的,路上也不好走,危险,瞧瞧岳少平……” 砰的一声,门开了。 第90章 我是清白的 眉眼阴骘,俊脸沉沉的的左容赢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高大的身影入沐在黑影里,让他们看得不真实,只觉得冷,胆边生寒的那种冷。 聚着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去干各自的活去了。 叮叮当当,敲敲打打,锯木板等的声音又在院子里响起来了。 即便干着活,那寒冷却没有被驱散一点,反而愈加严重,被冻的直哆嗦…… 郑大牛坐在凳子上,头都抬不起,哗哗哗的大力的去刨木板了,对左容赢惭愧万分。 左容赢肯定听到了这群混账说的话了。 在山下的时,郑大牛出来透气,见赖大叔跟左容赢交谈,得知左容赢要去镇上找人修葺屋子,他仰慕左容赢的猎术,主动跟左容赢说他去叫人,不用去镇上找了。 左容赢给的报酬丰厚,他很快就叫了好几个人。 到了山上,他们的活没好好干,杂七杂八的乱事却说了一大堆…… 林青禾翻着折叠好的衣物,翻了两遍,她没有记错呀,他的长袍都是黑色的深色的,哪有穿在外面的白色长袍? 最后,她拿起一件稍厚的长袍挂在胳膊上,拎着一双干净的靴,去叫左容赢回来换衣服鞋子。 “爹爹在娘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们了呀。” 大宝瞥了下她的疾步的身影道。 二宝摇头,“可不是。” “傻孩子,咋连爹爹的醋都要吃?” 秦婶笑着用刀把剥好皮的柚子分了两半,各拿了两瓣给大宝二宝,他们接过,秦婶又给三宝四宝五宝分。 “五宝不吃娘亲的醋,爹爹娘亲再亲密还是一样的喜欢五宝呢,除了爹爹娘亲,五宝还有哥哥们疼呢!” 五宝细短的小手指剥着柚子,转着不谙世事的大眼睛,笑着对哥哥们还有秦婶道。 秦婶拿过她手中的柚子给她剥,“几个哥哥们听到了没有,你们娘亲呀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样的疼你们的。” 她把剥了皮的柚子肉给了五宝,问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要不要秦奶奶给你们剥?” “不用,奶奶。”大宝把一瓣剥了皮的柚子肉喂到了秦婶的嘴里,“你也吃。” 秦婶和蔼的搂过大宝,“青禾把你们教得真好。” …… 林青禾拉开门,她相公带着一群人已经走出院门了。 他站在人群首,鹤立鸡群。 “收工啦?” 还是换件衣服再下山吧,也凉的。 林青禾小跑过去追左容赢。 郑秀秀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心事重重的走在他们的最后端,听到动静,回头巡到林青禾。 她伸手拦住了她,故意的道:“青禾姐姐,你知道左容赢哥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带他们走吗?因为你让他丢脸了。他 们在议论你是一个不守妇道,跟别的野男人苟合过的女人……” 林青禾一低头就看到郑秀秀眼中的妒火,她哦了一声,“我不贞洁又怎么样?他会喜欢你,纳你为妾?你叫的容赢哥哥把他们赶走,是因为他想保护我,为了不让我听到那些话而难受。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多看过你一眼吗?” 郑秀秀注视她的眼神,脸抽了一下,愤怒的火焰在焚烧着她,啪的一声,她往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含泪的望着林青禾。 “青禾姐,你跟铁龟哥睡了的事不是我说的,刚才哥哥他们还说你不贞,我还说你已经改过自新了以后会跟容赢哥哥好好过日子了,让他们不要说你了……” 左容赢带领的几人回头,看到秀儿哭得梨花带雨,起了怜惜。 “林青禾,你这个荡人,你敢做那烂挡子事,还不准人说了?” “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跟铁龟有一腿,你打一个小孩子出什么气?” “秀儿,过来,跟哥哥们下山去,她脏,别跟她挨在一起。” “……” 林青禾不理那几个人,在他们的声音当中,她啪的一声往郑秀秀的另一张脸上打去。 这一巴掌很好使,挥过去,说她的人的声音立马就停住了。 她捏着着被打得发了懵的郑秀 秀的后领到了他们的面前,攥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给他们看。 “左右两边的手印一样吗?左边是我刚打的,我手比她的手细,长。右边是她自己抽的,短,粗。很明显的差异对比。” 说完,她松开她,很不解的道:“郑秀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你青禾嫂嫂。” 果然是一大一小! 林青禾是比郑秀秀大了四岁,比她也高出了不少,她的手掌应该要比郑秀秀的长的,欧贤中吴德友等人奇怪的看着郑秀秀。 “秀儿,你打你自己干嘛?” 郑秀秀委屈的望着他们,哭泣着道:“青禾姐听到了你们在外面说她,我……我看她很生气,我就抽了自己的一巴掌……” “秀儿,你……” “她是什么人,你是里正的外甥女,犯得着为了她作践你自己?” “大牛,快把秀儿拉过来……” 不用郑大牛去拉,林青禾主动的把郑秀秀给推到了郑大牛的身上去,“我是什么人,你们跟我说清楚?跟村子里的铁龟有一腿,不守妇道,该浸猪笼?” “林青禾,你自己挺明白的啊?” “我明白是什么?除了我掉入到冰河事件那一次,你们还见过我跟铁龟在一起过吗?” 林青禾眉色清冷,算不上逼问,却吐字清晰。 骂她骂得正起劲的人,看 到林青禾那静寂的眸子,想想好像也是…… 林青禾目视着他们,继续清冷地道:“我掉入冰河醒了过来,也听到了一些声音,难受极了,我觉得我完了,我甚至想寻死。但是我不能死,因为我没有做过,我还有五个孩子,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跟铁龟真的是清白的,没有发生什么?” 吴德友问道。 他还真不希望铁龟那怂货把这么大的一个美人给睡了。 “当然。” “我相公是猎户,每天他都会猎些兽物回来,我心中惦记我爹娘,攒了些肉想带给我爹娘,娃们还小,我相公早出晚归,我不方便下山。我看到铁龟来山上好多次都空手而归,跟他聊了几句。他说他娘病了,他想猎些东西。我就拿了些肉,银钱想托他带给我爹娘,顺带也给了些肉算是作为他的报酬,就这样往来了几次。何曾想,他这个人嫣坏了,不仅私吞了我的东西,他还在背后抹黑我,说我跟他有私情……山上就我跟秦婶两户人家,我怎么能也说不清楚!” 林青禾说着说着水灵灵的眼坠起了晶莹的泪。 “那次冰河事件,我回娘家,恰好遇到了他,我跟他对峙,想让他给我一个清白。谁知,被人看到说我跟他有私会,我一时情急之下,失足落入水中……” 第91章 为原主洗白真不容易 那张小嘴说的声情并茂,芙蓉面上眉峰一蹙,泪珠一滚就像是受了千万种委屈。 杨家将杨家旺欧贤中吴友德……在她蹙眉的时候,他们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没关系,清者自清。” 林青禾像是负气一样,快速的抹去了眼角边落下的泪,而如扇宇一般的黑长睫一眨之间,被浸湿,给她添了几许妩媚。 这傲娇又动人的小女人模样把这几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她拉过来好好的呵护呵护。 “信信信,怎么能会不信,青禾妹子你以后可不要在轻易的信错人了,那怂包七八岁还尿裤子还要喝她娘的奶呢。” “他奶奶个熊,下山揍死他去!”杨家旺磨得牙,重重的道。 “青禾妹子的便宜也占,真不是个男人,青禾妹子,我下山就为了做主去。” “……” 全都在盯着他娘子两眼放光,左容赢眸色玄黑,走过去就把衣裳给盖在她的头上遮住她的脸,搂住她的腰往屋子走,“回家去。” 郑秀秀发现这些臭男人的目光全都痴痴的落在林青禾的身上,她郁闷憋屈得得想哭,“青禾姐姐口才真了得,让你们都信了,铁龟又不会打猎,他为 什么会来山上很多次,苍蝇怎么会盯无缝的蛋!” “秀儿!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乱说,侮辱了别人的名声可怎么办。”郑大牛板正了她,教训她。 “秀儿,这怎么可能嘛,左容赢还比不上铁龟那软蛋啊。林青禾跟着铁龟有啥好处?跟着左容赢还能天天吃肉。” “是啊秀儿,你不很明白事理的嘛,怎么这会还杠上了。” “秀秀,上次我还看着你跟铁龟孤男寡女的从山上下来呢,我知道你是去买肉,所以我没声张,要是遇到了不知道的,那指不定说的有多难听呢!” 刚刚他们还全都在骂林青禾,她一哭,说了几句话,全都反了过来了。 郑秀秀咬着牙看他们,全都是见色起意的狗男人。 她低着头,气愤的甩掉了郑大牛,径直的往山下走去了。 “秀儿,路滑,你一个人走什么啊!”郑大牛去抓郑秀秀的胳膊,抓住了她也甩开了。 “她怎么了?”欧贤中懵逼的问。 “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还是林青禾那种大女人好,不闹,有事说事。” “可惜了,早就嫁了。左容赢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我看得心痒痒,眼红死了。” “……” 郑秀秀听到他们把 她跟林青禾对比,怒气遍布了全身,她走得更快了。 林青禾,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洗刷掉身上的贱名声。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走着瞧! “秀儿你走慢一点,路上都是冰雪,秀!”郑大牛怕她出意外,只能无奈的去追着她。 …… 林青禾被左容赢给拉回到了院子里,砰的关上了门,把她给抵在了平常晾衣服的一颗枯木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漆黑的眸子讳莫如深。 林青禾望着他,感觉到他生气了,可是她没敢问。 她垂下了头,望着他湿思的袖子,把衣服从头上给扒了下来,“你换一件衣服再去……” 须而,熟悉的气息逼近,她的唇被堵住了,他磨着咬着她。 林青禾痛的皱眉,她在铁龟这一件事上撒的谎太多太多了……为原主洗白,真不容易! 须臾,他挺起了身,看她被他吻的发红的唇,有条不絮的解开了的腰上的带子,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罩在了林青禾的头上,拿过了她手上的衣服换上。 “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准去。” 衣服被拉下,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脸,左容赢已经出去了,林青禾摸了摸被他咬痛的了唇角,“怎么总咬人啊 !” 缓缓的,她去把门栓给拴上了。 嘎吱一声响,林青禾进了屋,秦婶看着跟抹了蜜似的笑的林青禾,忍不住的啧啧了几声,“海芋给的柚子挺甜的,跟滋润过的某人一比,还是差了一星半点。” “说啥呢!”林青禾捂着嘴,笑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娘亲,吃柚子。” 大小五宝拿了柚子过去给林青禾,林青禾掰了一块拿在手上没吃,抹了下五宝们的头,“娘亲吃一块就够了。等会娘亲给你们做芋圆,番薯饼,珍珠团子吃啊!” “番薯饼,肯定是番薯。娘亲,芋圆是芋头吗?珍珠团子是什么,吃珍珠?”四宝摸着圆圆的小下巴问。 “珍珠?珍珠可以吃吗?”三宝问。 “不管是什么,反正都是好吃的。”二宝道。 “对,只要是娘亲做的,都是好吃的,嘻嘻。”五宝很期待的看着娘亲,哟呵,又有好吃的了。 “娘亲,爹爹不在,我去帮你烧火。” 林青禾手臂一打开,把五宝们都给揽在了面前,“不用,很快的,你们等着吃就好了。快去烤火陪秦婶玩。” 跟娃们说完,她跟秦婶道:“留下来吃晚饭,不准走。” 秦婶笑了起来,相互熟悉了之后, 俩人都已经不见外的了,甚至都没有长辈之分了。在一起相处就跟朋友似的。 “你既然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便是,免得你做好了之后还要送到我拿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行。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你们先跟秦婶在一起玩啊,娘亲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娘亲,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娘亲,你一个人好辛苦~” “爹爹回来看到了劳累,又要心疼了。” “……” 林青禾捻起一道温和的笑,“嘻嘻,不辛苦不累。有需要了我就叫你们啊!” 她找了一些针线啊布料啊放在桌子上,让秦婶打发时间。 秦婶拿过了针线,拍了拍凳子,“来,陪秦婶坐着烤火,秦婶给你们绣花花看~” 娃们给秦婶照顾,林青禾放心,她端着盆去篓子哪里挑选番薯去了。 这些番薯个头很不错,已经放焉了,番薯里多余的水分流失,让糖跟淀粉沉淀。 这样的番薯会很好吃的。 林青禾从农场里取了一个芋头出来,跟挑选的番薯一起清洗。 菜刀劈了一些番薯上的番薯虫眼,根茎头部,刮了芋头上面的毛……都处理干净了之后,水过了一遍再放在了锅子中,用大火去蒸煮。 第92章 碟子里的吃食都比四宝更有吸引力 蒸熟的时间,她把一些白芝麻,糯米粉各放在一个碗中,从农场里拿出少许枸杞泡在碗中。 做完了这一些,她去把洗澡水给烧了。 番薯芋头蒸了许久,她拿起一根筷子去戳,很容易就戳了一个洞,她就全都给夹了出来,给剥了皮。 先把芋头在砧板上戳烂成泥,加入适量的糯米粉揉成个面团。 番薯有些是红瓢的,白瓢的,黄瓢的,林青禾随意的组装了一下,同样加入适量的糯米粉,揉成个个大小不一的面团。 可以往番薯里加一些白糖增甜的,但是林青禾不想让娃们吃太多的甜的,所以她就没有加了。 番薯面团跟芋头面团都分开了几部分,有些被她揉成了长条,再拿起菜刀切成整齐的一块一块的,有些被她戳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圆,有些被她揉成了大一点的圆…… 她将搓成了大圆的团的番薯团芋头团一个个的放在上午没有用完的,已经沥干水了的糯米中滚,让它们全身都沾完了一颗颗白糯米,最后,一颗枸杞在头上点缀。 半成品的珍珠团子做好了。 灶,烧大火,把珍珠糯米团子放到锅中去蒸。 矮灶起火,砂锅洗干净,加水 ,盖上盖,放到矮灶上面去加热。 水开,把揉成小圆的芋圆,番薯圆倒了砂锅中…… 在等待的空余时间里,林青禾将切成了块状的芋团跟番薯团用擀面棍稍微碾成圆。砂锅中的芋圆番薯圆煮好,端到了灶头上,开盖放凉。 珍珠糯米团子蒸熟,林青禾夹道了碗中,也放凉。 清洗了锅子,往灶里添了把火,铁锅烧干,她倒入油进去,油温到了八成热,她把揉成了饼的芋饼放下去炸,把一个番薯饼丢在盛着白芝麻的碗中,让它均匀的裹上芝麻,放到锅中炸,其他的同样番薯饼同样也是如此…… …… “奶奶,我想要一只鸟。” 秦婶针线活锈得很巧,也很快,几下勾勒出了一只在空中飞这着的鸟的轮廓,又用黑色跟白色的线点缀了鸟的眼睛,一会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就被她给秀了出来。 “五宝,你要的鸟,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是不是这样的?” “奶奶你你的手好巧啊,我想要个大月亮,像大饼子的月亮!”四宝望着娘亲在灶边做好吃的东西的身影,吞了吞口水道。 “我要太阳,太阳一出,冰雪融化,可以看清路的方向 。”三宝道。 “我要星星,星星没太阳跟月亮那么耀眼,盛在繁多。”二宝道。 “我要一把剑……”大宝道。 “奶奶都听到了,就这一一的给你们绣出啊。” 秦婶咬断了一根白色的针线,打了一个结,继续在一块布上面绣着月亮。 大小五宝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秦婶一针一针的绣着。秦奶奶的技巧真的高超,她手上的针就是她画笔,手上的布就是她的画纸,她想涂上什么样子就什么颜色,绣着的每一件东西都快,好…… 开始娃们能好好的坐着,惊叹于秦婶的绣法……后来慢慢的,定力就没了……娘亲在油炸的东西实在是太香了。 他们在这里坐着已经神游了,毕竟要是这么跑过去看娘亲做吃的话,秦奶奶肯定会伤心的! 秦婶绣好了一个太阳,也看出娃们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上了,她其实也想去看看,林青禾做的点心或是饭菜,好吃的让她都惊叹。 她放下针线,晃了晃胳膊,“奶奶绣得手臂都酸了,你们娘亲在做什么,好香哦,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吧。” “好呀好呀!”大小五宝都统一的应和着,快活的跑着去看了。 “ 娘亲,你在油炸什么~” “娘亲,做好了吗?” “炸得香香的,裹着芝麻的白白的饼子……”四宝指着一个沾着糯米头上有颗枸杞的团子,道:“娘亲,那不是上午做的山药团子吗?” “嗯,是的呢,上午是山药做的,这个是番薯芋头做的,等会你们尝尝啊。快离开一点,锅里是热油,溅到身上就不好了。” 秦婶把娃们都拉开了一点,看到林青熟练,专注的拿着两根筷子把浮在锅中的炸得发黄的饼子翻面,她笑道:“青禾,你怎么那么能干,医术精湛,下起厨来,做的饭菜点心又好吃又好看,你还什么都会做。” 番薯饼芋头饼全都煎好了,林青禾把它们一一的给煎起,在油锅中抖了两下才放入盘中。 一边,回秦婶的话,“以前太笨了,可能老天看不下去了,就给我开了点窍。” 这话,秦婶可不好接,她转身去拿碗筷勺子端盘子去了。 林青禾看着娃们道:“饼子现在刚出锅,还很烫,吃了火气大,等凉一会再吃啊,先吃团子,跟圆子啊。” “知道了娘亲。” 宝儿们自觉的去洗手去了。 林青禾端砂锅到桌子上,拿着大 木勺给每人都盛了一碗芋圆跟薯圆。 要是这里有牛奶红茶就好了,她就可以给大家做珍珠奶茶了。 “娘亲,好好喝哎。番薯味的,芋香味的,软软的还有嚼劲。” “娘亲,珍珠团子跟山药团子也都好吃,团子除了有白色的馅,还有红色的黄色的呢。” “娘亲,番薯饼上面裹上了一层白芝麻,白芝麻跟番薯在油中炸得香香的,番薯的甜味跟芝麻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太好吃了。” “四哥,娘亲说等会在吃饼子,你怎么能现在就吃了呢……”五宝看四宝吃的一嘴油光,问道。 “什么东西他不先吃,馋得很。”二宝摸了他的脑袋道。 四宝猫着娘亲,怕她生气,夹着番薯饼从凳子上起来,过去挨着她,呼呼的往饼子上面吹起,“娘亲,我吹了好久的了,不烫了的。” 饼子都被他啃得快没了,林青禾哎了一声,“好啦好啦,吃吧吃吧,下次别那么烫再吃了。” 四宝头靠在林青禾的身上,得意的看哥哥妹妹,娘亲才不会怪他呢。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懒得看这个馋嘴的弟弟/哥哥,碗里的东西,碟子里的小吃,那一样不比四宝有吸引力! 第93章 把郑秀秀砸成肉泥 山路崎岖,路上有薄冰,左边是没有防护的悬崖,很容易踩滑下。 左容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步伐平稳,如履平地。 杨家旺杨家将欧贤中等几个人则都小心翼翼的攀着右边的石壁,踩着左容赢踩过的地方,下山。 左容赢走走停停,他腿长,习惯了在山上行走,这些人对于他而言太慢了。 他只能放慢了速度,等他们。 郑秀秀前劲挺足的,到后面,体力不足了,步伐迈得越来越小,被他们甩在了最后面。 除了郑大牛顾及郑秀秀的安全,情愿的跟她一起走在最后端,其他的人对她一概不闻不问。 山路危险,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她。 哪怕在山上,一口一个亲昵的秀儿妹子叫着她…… 郑秀秀感受到了他们的冷漠,望着最前面那道伟岸的身影,咬了咬唇,耍起了心计,蹲在了地上。 郑大牛往前走了一会,没听到后面有声音,他偏头一看,“秀儿你怎么了?” “堂哥我走累了,你先走吧,我歇会就去追你们。” “不行,太阳都已经下山了,现在寒风凛凛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危险,快起来,我背你。” 郑大牛拉了拉郑秀秀,郑秀秀甩开了他的手,目光撇向一边,“堂哥,你自己都走不稳了,咋还能背我。” 前面的人听到了也都停了下来,毕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也不想真的 有人出事。 杨家将对左容赢喊:“左容赢,秀儿走不动了,歇会吧。” “秀儿,你说你上山够劲,下山咋还走不动了呢。” “已经快到山脚下了,秀儿你在坚持一会。” “……” 郑秀秀咬着唇,眼泪倏而从眼中窜了出来,她啜泣的道:“我对不起大家,山上太冷了,把我的脚都给冻僵了。我真的走不动了,你们先走吧,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下山的……” “留你一个人?山上有大虫柴狗猛兽,会吃了你的。” “你手撑着右壁慢慢走,我们走慢点就是了。” “……” 任凭这些人怎么说,郑秀秀都不起来,只无声的掉眼泪一个劲头的说对不起。 他们这些男人哄了她一会,靠着石壁,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丢下她,让她被豺狼给吃了算了。 左容赢往那望了一眼,毫不怜惜地道:“大牛你在这守着她,让她歇息个够。我送他们下了山,再来接你们。” “走吧走吧。”排在左容赢身后第二个的赖润挥了挥手,“我还要赶着回去吃饭呢。” “大牛,斧头给你,下山后记得还给我。”杨家将从篓子把斧头拿出来给他防身。 郑大牛接过,杨家将就跟着左容赢他们继续前行了。 “呜呜呜……”左容赢的无情冷漠让郑秀秀扑在膝盖上,哭出了声。 郑大牛更无奈了,“秀儿,你别哭了,大伙不是不等你, 是都想早点回家去,你要是想走,我们跟上他们还来得及……” 郑秀秀继续蹲在地上,没动。 走着的人回头看了她几下,哎了一声。 “娘们就是娘们,动不动就爱哭。” “里正的侄女养的真娇气。” “她要是跟林……我就去背她。”“赖润土及时的想到了左容赢,险些把“跟林青禾一样漂亮”几个字说出口。 “……” 轰轰轰。 后方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左容赢骤然停下了脚步。 左容赢回头望去,在崖顶上的一颗巨大的石头掉了下来,掉往的方向真是郑秀秀的头顶。 “啊,大牛!” “快跑……” 郑大牛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了他们恐慌的表情,感受到了阴翳逼近,抬头一看,瞳仁一缩,“秀秀!” 郑秀秀抬起头,呆滞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郑大牛一把扑在了郑秀秀的身上。 除了左容赢外,这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睛,骤停住了呼吸。 这么大的一颗石头,不把人压成肉泥,也会把人砸死…… 叮——一把铁锤砸在了那颗巨石上,把它给打偏了。 轰的一声,巨石砸在了悬崖边,滚落到了悬崖。 几乎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的冷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的看向左容赢,左容赢放下了遒劲的胳膊,黑沉着脸越过了他们。 “还走不走?” 左容赢凛冽的问郑大牛跟郑秀秀。 郑大牛面色灰 白,头点的如点蒜。 郑秀秀吓得浑身哆嗦,泪如雨下,很无助的望着他,“容赢哥……” 左容赢漠然的转过了头,走回到了最前面。 杨家将杨家旺兄弟俩平时跟郑大牛关系不错,他们去把郑大牛跟郑秀秀给扶了起来。 “山上太危险了,还有巨石陨落,刚才吓死我了。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还好左容赢臂力惊人,不然你们早就被压成肉饼了。” 郑秀秀经历刚才的那一出,早已经吓得双腿瘫软,使不上劲了,郑大牛还好一点,还能背起了郑秀秀…… 没走上两刻钟,一行人到了山底下了,好在再也没有发生刚才的巨石陨落事件,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个山,他们怕是有一段时间都不敢上去了。 “左容赢左容赢。” 赖闰土欧贤中吴德友到了山下胆子就大了起来,三人围住了他。 “盲山除了有吃饭的大虫豺狼,还有夺命的石头啊,我不敢再去你家修葺房屋了,你就给一半在多一半的报酬给我们就好了……” “真不是我们不想继续给你修葺了,是太危险了,我娘就往一个儿子,我不能让我赖家断香火……” 其余的几人看赖闰土欧贤中吴德友这样说了,他们也跟着说不去了。 左容赢玄黑的眸子不见喜怒,他抛了三两银子给赖闰土,“拿去分吧,不用来了。” 赖闰土看他给了全部 的报酬,他当即笑了起来,“多谢了多谢了,你回去的时候也看着点。” 左容赢又从钱袋子抓了一把铜钱给了杨家旺,“锤子的钱。” 杨家旺捧着手接过,看着手掌上那百来枚铜钱,“谢谢……那锤子是旧锤子不值新锤子的钱……” 只是左容赢付了该给的钱,就转身上山了。 背影,冷峻、伟岸、疏离,给人一种雪山之巅,不可高攀的感觉。 几道叹息声发了出来。 “是拿命吃饭的。” “太危险了,没点能耐的人根本就不敢去去山上。” “臂力惊人啊。” 郑秀秀下了郑大牛的背,委屈的咬着唇,往前追了左容赢几步,眼中的泪又掉了出来。 左容赢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气量胸怀,最男人的男人。她真的想嫁给他。 杨家将突的打了杨家旺一下,“左容赢拿锤子是救人的,你怎么还收了他的钱。” “那……那咋办呢,总不能让大牛给吧?” “死脑筋……你就不会不收吗?” …… 葛太明被侍女迎了进去,他撩开了粉色的薄纱,挥退了屋子里的姑娘。 “轩二爷,侯爷来信了。” 南靖轩看着美人都出去了,哗的一声,不悦的打开了折扇,单手撑在案台上,有意无意的扇着风,“他让我回去了?” “侯爷没说。” 南靖轩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你没汇报上去,他要找的歌姬不在此处?” 第94章 侍候左容赢洗澡 葛太明不敢乱说话了,行了一个礼,跪着挪到了他的面前,“轩二爷稍安勿躁啊,侯爷有新的嘱咐……” 南靖轩仰着倒在后面的羊毛地毯上,呵呵的笑:“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枯燥无聊,毫无乐趣,美人的皮都是糙手的,你说说,那混账老头又让我做什么?在这里能做什么?” 葛太明警惕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定无人了之后,他道:“二爷,被废的齐国的太子余孽在此,侯爷让你继续待在这里,找到他。” 南靖轩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他不是朝堂里的那些老顽固,喜欢朝堂政事。 齐国太子余孽,关他屁事! 但是,找不到,意味着他可能永远被那混账老头安插在这里。 “齐国太子的画像取过来。” …… “来了来了。” 秦婶听到叫门声跑出去拉开了院门门栓,开了门。 “回来了,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你一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秦婶,她呢?” “给娃们洗了澡洗了头,在给他们绞头发呢。” 左容赢唇角微动,嗯了一声,把院门给关了,跟秦婶一进屋子。几个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的奶娃子娃们就跑过来了,抓住了他的衣袍。 大黄也跟在娃们的身后愉悦的晃着尾巴,汪汪的叫了两声。 “爹~你回来了。” “娘亲用木槿叶给我们洗头发了嘞,好顺滑,还香香的。不止我们头发,我们身上全都香香的 。” “爹爹,娘亲在你们走后还给我们做了好多好吃的,可好吃了。” “爹爹,娘亲给你留了的。” “……”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左容赢心情愉悦,他面上却不大明显,一双深眸在屋子里找着林青禾。 林青禾在往桶里倒了洗手水,冷热水倒了之后,她蹲身摸了摸,发现不烫手后,她跟左容赢,“快过来,洗手吃饭了。” 娃们把左容赢拥簇了过去,“爹爹快去洗手手~” …… 晚宴很丰盛。 碧绿碧绿的清炒莴笋。 白绿白绿的清炒白菜。 一盘撒上葱花跟想姜丝的水煮鱼块。 一盘切得薄薄的熏肉,响午吃剩的山药炖鸡,还有一些很好看的白色黄色红色的点心。 林青禾很快就给每个人打了一碗米饭,五宝们都给左容赢夹菜。 “爹爹,娘亲做的这个珍珠团子,里面的馅料是番薯,不是响午吃的山药了,这个更软。” “爹,娘亲说你今天辛苦了要多补补,你吃鱼。” “番薯饼也很好吃的,白芝麻炸得香香的,特别的香。” “爹,青菜也多吃一点,娘亲很不容易从外面的摘回来的。” “……” 林青禾看左容赢碗中的菜都要溢出来了,担心他不好下口,“宝儿们,你们是不是还没有给秦奶奶夹菜呢?” 五宝们哦哦了两声,立马又给秦奶奶夹。 “奶奶,你要多吃点,我娘做什么都特别的好吃的,熏肉,青菜,莴笋……” “好好 好,够了够够了,夹太多了奶奶吃不完了……”秦婶笑呵呵的道。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碗中夹了点,娃们给他夹的同样的点心,到自己的碗里。 “团子番薯饼芋圆这些点心有点甜有点腻,我帮你吃点,你吃多吃点饭跟菜。” 左容赢夹起了一块鱼排,挑了刺给她,“我吃的下的,很好吃。” 林青禾望他,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跟月亮似的。 这弯钩,眼睛里的星亮,勾得左容赢想亲她。 大宝故意的给自己夹起了两块大的,没什么肉的骨头,他啃了骨头面上的一点肉跟皮,就丢给了在他侧边蹲着看他们吃饭的大黄。 骨头一落下,大黄兴奋的甩着尾巴捡到了嘴里,趴在地上津津有味的啃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饭,餐桌时不时的发出了筷子勺子碰撞着碗碟,谈笑咀嚼的和谐的声音…… 饭后,左容赢右手提着一捆林青禾给绑着的山药,左手提着一个灯笼,送秦婶回家。 林青禾跟五宝们站在院门口送他们。 “秦奶奶再见。” “奶奶,路上小心,慢点。” “爹,你也小心。” “奶奶明天再来找我们玩呀。” “好呀好呀,快进去吧,外面冷。”秦婶踩稳了,回头看他们,道完了继续的提着裙子跟着左容赢身旁走了。 “大黄,护着点奶奶!” “汪汪……”大黄回头,黑暗中,它的眼睛亮成了两道绿色,它叫了几声,甩着尾巴回应着大宝。 “傻大黄,眼睛跟灯笼似的。”大宝冲他挥挥手。 “……” 目送到俩人一狗变成了一个红色的灯亮,林青禾搂住调皮可爱的宝儿们,“好啦,我们进去吧,等会爹爹就会回来的。” 宝儿们嗯了一声拉住了林青禾的衣服,一起进去了之后,林青禾把门给关上了 左容赢从秦婶家离开,他没有下山,而是吹灭了灯笼里的蜡烛,继续的往深山里走去了。 …… 林青禾在家等了左容赢好久,娃们都睡了,都还不见左容赢回来。 直到等了她都想提着灯笼去找了,门口才传来了左容赢叫门声。 林青禾快速的开了门,就被他给拥在了怀中。 “你怎么去那么久啊!”林青禾埋怨的问道。 左容赢想是要抓紧什么似的,搂紧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心,蓦然间,闻到了她发上的好闻的花香味。 他手插到了她的头间,头发半干半湿的,“洗头发了。” 松开她,才发现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就出来了。 “怎么穿这样就出来了?”左容赢脱下外衣给她裹住,“会感染风寒的。” 林青禾也知道冷,她裹紧着他的衣服,不罢休,哀怨的问:“你去哪里了?灯笼怎么熄灭了?” “去山里的池子里洗了一个澡,今天干了活,头发上沾染了很多的泥沙木屑。” 她正视着他深邃的眼睛,一边嗅了一下他的衣服,是潮潮的…… “去哪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冻不死 你是不是,大冬天的去结冰的水里洗澡。洗头发不可以叫我啊,我可以帮你洗呀!” 左容赢笑着去搂她,倏,啪的一声,林青禾打掉了他的胳膊,拽着他的衣袖,生气的拉着他往屋子里走。 左容赢看她真的气得不轻,他没在吭声,安分的走在了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的小手,好像老实听话得不得了。 到了屋子里,林青禾松开了他,拿着瓢从锅子中舀水,倒到水槽旁的一个大浴桶里。 “去找你衣服,找了过来泡个澡,祛除一下你体内的寒气。” 左容赢乖乖的去了,抬起头,炕上面搭了一个回字形的竹子架子,架子上挂着蓝色的纱幔。 他撩开了纱幔,五小宝们在盖着被子睡得沉沉的。 左容赢瞥向了林青禾麻利的身影,眸中不由得升起了什么温暖的东西。 林青禾发现他还不赶紧早衣服过来泡澡,皱着小秀眉,手指着他,用唇语无声的说道:“快去。” 左容赢找过了衣服,看着半浴桶水,问:“在这里洗?” 林青禾背过身去,给他摸了下水,“嗯呐,柴房修葺的水泥都没有干,接连几天都不能去那里洗澡。你等会脱了衣服就在这里洗,你不用害臊,我不会看你的。宝儿们也睡了,他们就算是醒了,也看不到你的,有帐子围着的呢。” “嗯。”左容赢拉了一张椅子过来,把要换洗的衣服搭在了椅子上。 一件两件的脱着身上的外衣,中衣,里衣…… 第95章 林青禾喷鼻血 林青禾没有想他的,直到瞥了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 肌肉结实,紧致粗壮的手臂,胳膊、宽大古铜色的肩膀、条理分明,呈现倒三角形,有少许白色旧疤的脊背、还有那令人想入非非的公狗腰…… 林青禾惶恐兴奋期待忐忑……血脉喷张,差点喷鼻血。 脱完了衣服,左容赢低头唏唰的解着捆在裤头上的布带子。 “你,等等!” 林青禾捂着鼻子,她只一个凡人,怎么承受得了绝世美男的香艳。 左容赢纯真的回首,看到林青禾低垂着头,拿着一个篮子往浴桶里撒着梅花花瓣,手在抖了个没停。 “冷?” “没……” 林青禾将头压得更低了,放好篮子后,没管住自己的眼睛……噗的,鼻血喷了出来,后又顺着两鼻孔流成了两条直线…… 左容赢剑眉眉一压,面色骤沉,急急过去用手背擦她的鼻血,“你怎么了?” 道完这一句,他用她的右手叠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把脉,需要用什么药,怎么治,都跟我说。” 林青禾窘迫的脸红得要滴血,她现在满脑子挥之不去的都是左容赢那妖娆魅惑深陷的人鱼线,块状分明的腹肌,精壮膛上的点儿…… 不见她语,左容赢抚上了她的额头,声音也不由 得加急,“怎么还有点烧?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我……这是……上火。上火!” “何为上火?” “就是,这几天吃各种油炸的东西吃多了,吃多了!” 他眸色越来越深邃,林青禾觉得没脸看他了,好窘啊! “我这几天吃点败火的东西,自己就会好的,你快洗澡洗澡啦。我在炕上等你。明天再帮你洗头发啦……” 说完,她捂住了烫得惊人的脸,跑向炕。 她怎么那么色!色就算了,还那么没有出息! 见她很快就踹掉了鞋,撩开纱幔,爬上了炕,左容赢薄唇紧抿,目露忧色。 林青禾以为她到了炕上会馋很久的,但是她低估了自己的忘性。 今天爬山,累,治人,累,跟人纠缠撒谎累……奶萌娃子们熟睡的气息萦绕在帐里,耳畔边传来他们轻微的鼾声,林青禾挨着枕没一会,就睡香了。 梦里,水雾云绕,左容赢赤着膀子,在那半真半梦中解着他的腰带,做着刚才她未看全的事情……腰带刚刚滑下……倏的,她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屁墩子,梦被拍飞了。 林青禾揪着眉头,不满的噘嘴哼了几声,一睁眼,发现左容赢面色沉沉的在用手擦她的嘴,她醒了大半。 后知后觉的自己知道了 ,他在帮她擦口水…… “啊,你洗了澡了,你快睡呀。”林青禾自己也虚虚的抹了抹嘴。 “又做了什么梦,一直在流口水,都把枕头给泡了水。” 外面的油灯没有熄灭,她可以看清他眉宇夹杂着的的肃穆,清俊的脸是庄着的。 林青禾低下了头,“对对不起……” 左容赢不知道她为什么跟他道歉,瞅了她一眼,拉开了她盖着的被子,把她给抱了过来,“过来睡。” “嗯?” 左容赢给她盖上了被子,掖好了她起来时那边的被子。林青禾揪着被子,眼睛都不眨的看他。 须臾,左容赢对上她的目光,朝外弹了一指,油灯熄灭了,他清冽好闻的气息贴近,她被罩在了他的温暖的怀中,热吻落了下来。 左容赢没有碰她,吻过了之后,就抱着她睡,时不时的就用伸手去探她的鼻息看看还有没有呼吸…… 林青禾本来困的,立马就睡了的,被他弄了几次了之后,困意变为了惊吓。 “我活着的。” “不要死!” “我,不死。” “也不准走。” “去哪啊?”她懵懵逼逼的问。 “有病我们就治,不能瞒我,没好大夫,我去找,没银子,我去挣!” 林青禾被这男人感动的稀里糊涂的。 她要是 得了不治之症,他得打多少猎啊! “……我没病,好着呢,真的就是上火……” 她也是要面子的人嘛,总不能说看他身体看喷的嘛。 左容赢又将手指探在了她的鼻下,还摸了摸,林青禾抓住了他的手按在了她的左心膛,“探着心跳睡。” 他捏了捏…… 林青禾脸红了起来……旁边的呼吸忽而重了起来,俩人视线一碰,又亲得忘我。 清晨,左容赢带着娃们出去操练去了。 两口大锅的锅盖都在冒着细细的袅袅的白气,灶里的火烧的旺旺的。 林青禾在灶台前准备一家大小的早饭。 揉着面,等面团发酵。 切着萝卜丝,倒到烧着热水的锅中去过水,用漏勺捞出盛在盘子里备用。 熏肠洗净切成碎粒,放着盐等适当的香料跟面粉萝卜丝搅拌…… 她要做几块他们没吃过的点心,萝卜糕给他们吃。 从农场里取了荠菜,洗净切细,调好调料……面团发酵好了,她除了要做馒头,她还要做蒸饺。 最近肉都吃太多了,饺子她就做蔬的了。 ……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很快就要降温降大雪了,所以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要高出不少,干活干到现在,她都有点出汗了。 吃了饭,她想去山里转一转,收割点新 鲜的药材,回来萃取一些植物精华,做个润肤膏,也去山里采摘点野菜什么的回来…… “娘亲~” 门忽而被推开了,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头发散乱,汗流浃背的从屋外走回来了。 “出那么汗了?爹爹跟妹妹呢?” “在后面呢!” 他们被爹爹进行了地狱训练,渴得很,回了林青禾的话,全都跑到了桌前,倒水喝去了。 林青禾拿了三条巾帕过来,蹲在地上,探进他们的后背去给他们一个个的抹汗,“等会把里面被汗打湿的衣服换了,不然很容易会感染风寒的。” 几娃们吨吨吨的喝着水,喝完了水,发出了轻快的一声爽声,抹了下小嘴,嗯嗯的回着林青禾。 林青禾换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给他们擦脸上的汗,伸手又把他们头上的枯草叶子给摘下来,仔细看他们,发现他们的衣服还脏了。 “你爹都让你们干了什么呀?”摘完了叶子,顺带又拍了拍他们的衣服。 “蹲马步,打拳,快跑,还让我们爬树……” 林青禾拿过他们的手检查,看到鲜嫩的手掌上有好些红色的泪痕,她给他们吹了吹,既是心疼也有点气:“痛不痛?你爹回来娘要说他了。” 说曹操曹操到,亮着的门口突然被人堵住了光亮。 第96章 他像是糖,甜得她发晕 “娘亲~”左容赢把五宝念知放下来,小五宝就甜甜的笑着朝哥哥跟娘亲奔跑过去了。 念知的脸上同样出着密汗,林青禾搂住小念知给她擦脸上的汗,跟回来的左容赢道:“你让娃练得好凶残啊,手都勒红了。” 左容赢走了过来,暖暖的注视着她,“嗯。”了一声。 明明是要说他的,但是坦然的表情,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的眼神让林青禾说不下去了…… 大宝倒了一杯水,吹凉,拿着杯子投喂念知,念知张嘴轱辘的喝了下去,大眼睛转了转的望了望爹跟看了看娘,好奇娘亲会怎么数落爹爹呢! 大宝儿二宝儿有点期待,三宝儿四宝儿是非常的期待。被爹爹训,真的好苦! 然而林青禾是惧内的人,待念知喝完了,林青禾抱起了念知,跟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道:“走,我们换衣服去,免得着凉。” 几宝们发现爹爹在娘亲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越发的不可撼动。 他们撒着娇跟林青禾道:“娘亲,手红红的~” “娘给上药啊。” “娘亲,头发乱乱的。” “娘亲给梳。” “娘亲,饿~” “早做好了早饭呢,在锅子里温着,以后娘亲每天早上给你们做好多好吃的啊……” 几宝全卒! 吃好了好 继续接受爹爹的地狱训练么? 他们才四岁啊! 娘亲的心现在已经全偏了! 左容赢低头闷笑,在林青禾给娃们收拾换衣服的时候,他默默的把温在了锅里的早饭给端到了桌子上……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换好衣服嗅到香味跑到了桌子旁,望着桌子上的早饭。 “哇,又有好吃的了!” 四宝发现桌子上有没有吃过的,白色的一快快的团团,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跑去漱口洗脸去了。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看到有他们爱吃的饺子蔬菜鸡蛋饼馒头也快快乐乐的跑去洗漱了。 “慢点!” 林青禾在后面叫着。 这个兴奋劲哪里像早上回来,精疲力尽的样子。 左容赢拿着一条热帕子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擦拭,“等我们很久了?” “你说呢?”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出口带着点撒娇的味。 左容赢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给她擦干手后,松开了她的手,林青禾却拉上了他的手。 “好像要降温了,吃了饭,我想去山里采摘一些草药跟挖些野菜。” “好,我们一起去。” “只能响午回来再给你洗头了。” “嗯。” 饭后,娃们交给了秦婶带着,左容赢背着一个篓子带着林青禾进山了。 几宝们站在院门口神 色各异的望着把娘抢走的爹爹。 二宝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所以,爱会消失的是不是?” 大宝搂着二宝的脖颈,“之前把话都说大了,娘也是会贪念咱们爹的美色的。” 三宝四宝觉得爹娘关系好才好,他们的失落没有大哥二哥那么大,左右手各拿着一块萝卜糕在啃着呢。 “大哥二哥,人家是两口子,关系好多正常。” “随他们去吧,哇,三哥,这萝卜糕真好吃啊~他们不吃,我们多吃点,嘿嘿~” 五宝看着恩爱的爹娘,不由得发笑,眼里全都是羡慕,呐呐的道:“那我以后也找一个人,远离哥哥们。” 大宝松开了箍住二宝的手,二宝站直了身子。 三宝四宝连手上的吃食都不香。 “最近五妹的思想很怪啊~老二,怎么办?” “小小年纪,思想不端正,三宝四宝,拖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三宝四宝快速的啃完了手上的吃的,往身上抹了抹手,夹住了五宝的胳膊,往里面拖。 “哥哥们不香吗,还想远离我们,门都没有,窗户也给你封死。”三宝戳了戳五宝软乎乎的脸颊。 “那人要上门,我撒点花椒,炖了他,哼。” 五宝也哼了一声,噘嘴的高度都可以挂一把油壶了,“你们又 不会永远都陪着我,以后你们还不是要成家有嫂嫂……” “不管,你多大了都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生活。” “我们是你哥哥,小时候管你,大了同样也得要管着你。” “……” 秦婶关着院门,这些令人匪夷所思又深奥的话让她觉得好笑,“你们爹娘只是去山里采草药,找野菜回来吃,你们怎么思虑那么深,啊?” …… 林青禾跟左容赢来过山里几次,已经轻车熟路了,不用左容赢带,她也知道方向了。 她跟左容赢去了浅山跟深山相接的竹林里挖了几根大冬笋子,老地方采了一些冬菇,野菜,止血祛肿治疗咳嗽退热等草药。 边走边采摘,边赏景。 山上的景物更美,其形各异的大树,比浅山开得更娇艳,密集,花香味更重的粉红、粉白、大红三色的梅花,远处那被雪覆盖,像是盐塔的山顶…… 气温也更冷一些,吐出来的都是稀疏的白气,可走着走着不觉得冷,不知不觉就从浅山走到深山了。 “相公,近来山上暖和了一些,好多植物都冒新芽了耶。”林青禾指着灌木丛上的绿叶道。 “小心。” 她腰被握住,左容赢将她搂了起来,在平稳的将她放在地上。 林青禾看去,原来那里倒下了一 颗枯树,她瞄到了枯树上面的金毛狗脊茎。 她松开了左容赢,从篓子里拿出了柴刀,蹲在地上,把金毛狗脊茎从枯树给割了下来。 左容赢过去帮她掰。 “相公,这个是长在树上的,很难用手掰下来的。” 林青禾揪着眉,卯足了力终于从树上给撬开了一块下来,还弹了有点远。 左容赢捡了回来,放在一旁,握住了她手上的刀,“我来。” 林青禾松开了手,蹲在一旁看着相公斜着刀,几根修长的手指按着金毛狗脊茎,很轻松的就撬了一块下来。 她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铺开,“放在这里,有相公在,果然做什么都简单了。” 左容赢很享受自家娘子的恭维,他顺口问道:“这又是什么?”来的路上,林青禾教他认了很多的草药。 “这叫做金毛狗脊茎,上面的绒毛止血效果奇佳,比我刚才跟你说的七七芽效果要好。” “跟仙鹤草,墨旱莲比呢?” “应该差不多吧!”林青禾灵动的眼睛转了一圈,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此事,除了他们,四下无人,林子里除了风声就剩几道鸟鸣了。 左容赢侧过头,就这样跟她接了个吻…… 他像是糖,甜得她发晕,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好甜好甜。 第97章 被马蜂蜇的仨人 左容赢亲过她,继续的撬药。 林青禾她看着他浅红的耳尖,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往他的身上挤了挤,紧紧的侧着靠在他身上,“左容赢,你要一直对我好知不知道!” “嗯。” 突然,左容赢肩上的力度空了,他搜着她的身影,她攥着一把小锄头,跟兔子似的,蹿到了一个凹陷的坡处,不知道又去挖什么去了…… 左容赢剑眉微敛,手下动作加快,想赶紧撬完跟她待在一起。 这山上是有点奇怪啊,现在这个季节,在这里看到了冒着芽的黄色的山蕨,还不少呢! 她上一世小时候在外婆外公家过清明节,没少去野山上的墓地上采摘呢,回去洗掉蕨菜上的毛、泥土,放到锅子中的水中炸一会,去去蕨菜里的苦味,捞出来,切成段,放上剁辣椒,熏肉,油锅中一爆炒,那味道,简直绝了! 哎呀,旁边还有很多的补血西骨甜,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小根葱,还有几丛发了新芽的枸杞头呢,枸杞头能清虚热,补肝肾,明目,降肺火。 这些都是野菜,都可以采摘回去炒着吃呢。味道都特别的美! “啊!” 突如来了一阵杀猪声。 听到动静,林青禾好奇的 站起身来看,只见,三个男人护着头,狼狈的跑着下山。 “二爷,你劈什么玩意不好偏偏劈那玩意,那玩物可是会被叮死人的。”葛太明走了几十年的太平路了,如今在崎岖的山间跑着,老腿都快跑断了。 “你以为本少爷想?”一个锦衣藻靴,一眼肿得极其大的男人跑得声音都变调了。 “二爷追上来了,追上来了——”白术被盯着嘴角肿大,含糊不清地道。 林青禾也看到了他们身后跟着一群数量惊人的马蜂,瞳仁收紧,“相公,快跑。” 在她惊呼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一闪就到林青禾的跟前,左容赢镇定迅速的脱下外衣,将衣服罩在她的脸上,打横抱起她……她的耳畔,便传来了疾驰的风声…… “啊!” 一道响破了天际的惨叫声…… 林青禾捞开衣服,她看到了那仨人跨横在山路上的那一根朽木时,那个锦衣男人没跨过去,摔得一个浑……马蜂一蜂而下的往他身上蛰去…… 前面那俩人又折回去捞他,同样被马蜂蛰得满头苞,痛的又扑又扇又打又嗷嗷叫。 “二爷,你起来啊,快跑啊!” “二爷,救命啊!” “相公把我放下来,快!” 林青 禾看到有人被马蜂盯着晕过去了,她想去救人。 “不准去!” 左容赢知道她想做什么,深眸俊冷,纯净冷酷。 林青禾揪着他的衣服,“相公,要是有人死在了我面前,我会一辈子愧疚不安的。” 左容赢跑得动作慢了下来,看到她脸上的那抹固执,他拿衣服遮住了她的脸。 没一会,他在一条山溪旁放下了她,深邃的眸不动声色的逡了下四周,“在这里等我。” 在他转身去的时候,林青禾叫住了他,“相公,你等等!” 左容赢嗅到了烟味,扭回头,看到林青禾把他的衣袍放在一边,将自己的棉袍给绞在了一根废木枝上上,她不知道在衣服上弄了些什么,拿着竹筒吹燃了里面明火,去点衣服,衣服就燃了起来。 “马蜂怕火,你拿着……要不我……”林青禾也不放心让他去呀。 左容赢严厉盯她,“在原地等我。” “好,那你小心点。” 左容赢接过了火把,高大的身影一晃,就没影了。 林青禾望了望他消失的方向,踌躇的在原地踏了踏,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也知道这仨人咋作死的惹了大黄蜂了。 不到半刻钟,左容赢拖着一个昏厥过去的男人 扔在了地上,他的脸被盯得肿成了个猪头,这模样怕是他老娘见了都不认识。 “相公,你有没有被蛰!” 林青禾从一块石头上,单手捧了一滩绿色的东西过来,关切的问道。 左容赢摇头,林青禾跳起来亲了左容赢的脸颊一下,“我相公最厉害了。” 林青禾把绿色的东西拍回到了一边的石头上,蹲下给这个晕厥过去的男人把脉。 他血压骤降,人很危险了,需要要打肾上腺激素进行抢救。 她二话不说就解着他的衣带子,动作很麻利…… 一旁的左容赢唇角刚往上扬起,看到林青禾的动作,仅疑了下,那男人的上膛就被她给扒拉个光…… 左容赢呼吸骤沉,把她给拉了起来,拉着他的衣服把他露出的地方重新裹好。 “要做什么,你教我,我来做。把这个绿色的东西涂抹到他的身上吗?” “不是……”林青禾皱了下眉,再耽误,这男人怕是会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意外的,啪的一声,从上空掉下了一只大蜈蚣掉在了林青禾的身旁。 “啊!”林青禾被那游游游的虫轻吓了下,左容赢扯了一根草,插到了蜈蚣的肉里,怕恶心到林青禾,左容赢拎着蜈蚣 ,丢远了…… 他挪开目光时,林青禾偷偷的撩开他的衣服,从男人的腹下,将胰岛素注了进去。 打完了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收入到了空间里,瞄向左容赢,见他没发现,不由吁了一口气。 “二爷,二爷……” 又跑来了两个同样被蛰得症状稍轻,还能明显分辨出人样的男人。 白术认出了林青禾,发现她在对他们二爷……他指着林青禾,含糊不清的道:“伤风化俗,伤风败俗,你对我们二爷做了什么!” 葛太平自然也认得林青禾,他拍了白术的一脑袋,“白术,怎么跟左家娘子说话的?” 训斥完白术,他对着林青禾行了一礼,“左家娘子,我家二爷如何了?” 林青禾觉得他们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他们被蜇成了这样,她实在想不起他们是谁。 “左家娘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季世堂的掌柜葛太明,上一次在药堂我们见过的,你还救治了一个被珍珠给掐住喉咙的小孩……” 林青禾记起来了,白术,难怪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呢,他就是那个侮辱她长得丑,被她相公踹翻在地的男人。 现在被马蜂蜇得一眼大一眼小,嘴巴肿得跟猪唇似的,看着实在有点好笑。 第98章 二爷果然是二世子 对葛太明,她还有点好印象。 不过他是那种老谋深算,心思沉杂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总要设防些什么的,太累了。 林青禾不太想跟他打交道,撇到了下白术腰上的葫芦,问:“那是酒吗?” “是!”葛太明取下了白术腰上携带的葫芦递给给林青禾。 林青禾摇头,“他的命还在。他身上还有马蜂扎在身上蜂尾,你们记得帮他拔出。” 说着指着溪边的一块巨石上的绿色像土一样的药渣,“石头上有我敲碎了的药物,待给他拔掉了蜂尾之后,涂抹到他的伤口上,可以很好的祛痛肿,也给送酒服下一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过来的。你们也可以涂抹。你也是大夫,其他的我不说了。” 葛太明拱手行了个礼,“老夫记得了,多谢左相公跟左娘子的救命之恩。” “恰好遇见了。” 林青禾跟他们说完,过去搂住了左容赢的胳膊,“去溪边,我帮你把手给洗一下。” “回家洗。” “好,你等我一下。”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绢,把左容赢丢在草丛堆里的一条断了两截的大蜈蚣给包了起来。 白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林青禾这个女人,那蜈蚣足足有小拇指大,都成精了吧,寻常姑娘家见了谁不吓得大惊失色,她胆子忒忒大了! 左容赢如常的从她的手上 拿到自己的手上,拦揽住她的肩,“回去了。” 他们走后,“咳咳!”假意晕过去的南靖轩睁开了眼,眸中闪过飞逝极快的一道阴骘的光,“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她说吗,拔蜂尾刺啊。” 白术蹲下身,从怀中拿出了铁拨片,给他夹刺,“二爷,小的这给你拔……” 白术一靠近,南靖轩那被盯着成一条缝的眯眯眼看到了一张巨丑无比的脸,烦躁的一脚踢开了他,“滚,丑死了!” 白术倒在地上捂住心窝,痛的不敢出声,也畏惧的不敢上前了。 葛太明他看得出林青禾医术不错,可他不敢贸然的给南靖轩用她的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百毒灵,开了盖子喂他服下,液体温温凉凉的,南靖轩被毒马蜂蛰的痛辣感得到了稍许缓解,不过也就是稍许。 见他眉头舒张了一些,葛太明才让白术上前给他夹蜂尾。 葛天明见这里无人,叫了他的身份:“二世子,你要是想接近林青禾左容赢,还是有办法的……” “你懂个屁!”南靖轩上膛起伏得厉害,“论交情,只有过命的交情才能一而二三继而无限的接近。” 在说齐国被废太子的遗孤时,他脑中第一个想的盲山村的左容赢。 即便,看到画像,发现他长得跟齐国被废太子没一处相似,他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 这就是他今日来探测一番的原因! 只是到了山上,山间的花开得太茂盛了,远处的雪景很迷人,还有些古怪,左容赢横竖在这里是跑不掉的,他就想去山里探究一番。 意料之外,林青禾跟左容赢进山了。 他发现了他们,将计就计,为了能跟他们扯上交情,他找到了一颗结了一个马蜂的树,用衣服包住了马蜂窝,提剑砍了下来,到了差不多距离,仨人服用了保命丸,一刀砍下马蜂窝,火速逃离。 在跨腿跳那一颗树时候,他故意摔倒,让群蜂把他给蛰了个满身苞…… 葛天明知道南靖轩现在遭受毒蜂踅,很不好受,他不敢再答,内心不由得佩抚:二爷果然是二世子! 处理一通,南靖轩被葛太明给扶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一团绿绿的药渣,想起林青禾说话的话,好奇的过去用手指划了一下,放在嘴里浅尝。 桃花美目圆睁了起来,南靖轩拿着药渣涂抹了下被叮肿的手背,须臾,红跟肿,手背上的刺痛就消了下去。 他拿过白术挂着腰间上的酒,混着绿渣酒送服,体内火烧火燎的滋味居然消失了。 “七叶一枝花、株地锦草、蟾蜍皮、蜈蚣……她是怎么想到的?效果竟然比百毒灵好上几十倍!” 离开溪流那边了之后,林青禾看到树林里出现了几只凶 猛的野兽……她跟他在一起,她不怕。 左容赢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把她护在怀中,那些野兽看到了他们,蹿了下就跑没影了。 林青禾想到了那几人,不由问:“相公,他们不会不会有危险吧?” “他们能上山就能下山。” 林青禾想想也是,她给那个男人把脉的时候,发现他是对马蜂的尾针毒素过敏,但,被那么多的马蜂扎,他的心脉还能不受损。 肯定是提前,或者是紧急情况下服用了什么药物护着了自己心脉的。 对于前者,林青禾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中间为首的那个男人,锦衣藻靴,腰带上配着块白色的好玉,季世堂的掌柜的还称他为二爷,显然他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物。 他们就是小村子里过着简单的村民,应该不会有话本小说里的戏剧的东西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有点她没想明白。 “相公,那他们来干嘛啊?不知道盲山是很危险的吗,三人还敢进那么深的山?” 左容赢捏了捏她直挺如玉的鼻尖,“小傻子,别人的事,我们不琢磨了好吗?” 林青禾哦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左容赢发现有一片树叶停在她肩上,他顺手拍掉了,林青禾偏头看,她白皙细腻略圆的脸颊碰到了他的手,细腻的软软的触感… … 猝尔,左容赢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吸允住了她的红唇。 林青禾跟左容赢去把背篓捡了回来,没走几步,咚咚咚……听到了离她们还有一点距离的草丛里有什么跳动。 左容赢拉住了林青禾的胳膊,停下了步伐,草太高了,林青禾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她动了动唇,无声问道:“老鼠?穿山甲?野鸡?” 左容赢摇头,从地上捡起了两枚石头,咻咻两声,石头像箭一样朝草丛里打了过去,砰砰,击中了实物的声音。 刹那,草丛那边就静止了。 “打中了!啊!我要去看看!” 林青禾激动的拿着柴刀跑了过去。 “小心点。”左容赢在身后跟了上去。 林青禾扒开草丛,发现了一只很肥的毛光发亮的黄色的大野兔。 它眼睛还是睁着的,也还有呼吸,只是蹲在地上不动不跳了。 “相公,你是不是把她给打傻了。” 林青禾摸了摸,毛茸茸的,好软,好滑啊! 她怕它跑掉,不敢多模,提着大兔子的耳朵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眼睛笑得弯弯的,“相公,好重啊!” 左容赢扒开了草丛,把另一只灰色的长耳朵兔子给拎了起来。 林青禾眼睛迸射出根亮的光亮,满是崇拜的看着他,“相公,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嘘!” 左容赢又对她嘘了一声。 第99章 捡了一窝兔子 他拿过了她手上的柴刀,扒开了一处草丛,那里,有一个大洞。 左容赢刨了刨,朝洞里伸了手进去,慢慢的掏了一只黑色的未睁开眼睛的小兔子出来。 接着,两只,三只……五只…… 黑的白的灰的白黑色…… 全都是未睁眼的小兔子。 林青禾看它们白色胡须,粉红的鼻尖,可爱的三八嘴,喜欢的不得了。 她放下了大兔子,捞起衣服,把小兔子都兜在衣服里,“相公,这一窝兔子我们养着吧,它们爹爹娘被我们给打傻了,养不好它们了。” 大兔子好像真的打傻了,林青禾松开了它,也不见它跑。她有点担心的戳了下它的脑袋,连戳它们脑袋它的没反应。 “嗯。”左容赢拎起了两只大兔子道。 秦婶听到敲门声,跟五宝们一起到了院门口开门。 院门一开,秦婶看到俩人红光满面的回来,不由得一笑,“收获挺丰的,还猎了两只大野兔啊。” 五宝们看着林青禾捧着衣服,他们踮起脚去看,“娘亲,你怀中抱着的是什么啊?” “想知道啊?”林青禾笑着看他们,不等他们答,攥紧着衣服,勾着腰跑屋子里去了。 五宝们懵了一瞬,回神就全都去追林青禾。 “娘亲!” “娘亲你躲了什么?” “给我们看啦……” “嘿 嘿嘿,追到娘亲,娘亲就告诉你们!” 林青禾发出了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声。 秦婶望着林青禾唉了一声,笑着直摇头,“看你,把青禾宠成什么样了?” 回屋后,林青禾拉开衣服,五宝们看到了娘亲的衣服兜里,有五个超级小,好软好可爱的小兔子。 他们跟林青禾最开始见到它们一样,抵抗力为零,喜欢的全都疯魔化了。 “哇!” “兔子。” “好可爱的小兔子,有五个哎,娘亲,我们每人一个好不好?” “我们当他们的爹爹娘亲吧。” “你没看到爹爹手里提着两只大兔子吗,一看就是一公一母,你做干爹吗,四弟?” “……” 左容赢听到里面的动静,仿佛看到了娃们跟林青禾傻笑的傻样,他轻笑出声,回秦婶的话,“她开心就好。” …… 响午,秦婶又被林青禾压着在家里吃了响午饭,吃了响午,秦婶寻了个事回去了。林青禾又让左容赢提了很多的山货给秦婶带去。 左容赢从秦婶家回来跟娃们一起给兔子搭建笼子。 他先是带着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从柴房里挑了一些平木板,竹子棍子抱到了屋子里,他再锯木头,削竹子做框架,做竹钉,钉格栏…… 娃们也力所能及的帮他做了一些,没多久,几宝各自忙 碌去了。 二宝还在帮爹爹削竹钉。 大宝呢在做清扫。 给了几片菜叶子一个萝卜给兔子们吃,它们就时不时的拉粑粑…… 为了家里的干净,他作为大哥,只能拿着一个扫把平斗,跟在兔子后面,扫屎! 三宝五宝在逗着放在了软草上的小兔子,嘻嘻嘻的摸着它们的毛。 四宝呢,是喜欢小兔子,现在小兔子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小兔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是大兔子好玩,就知道吃,所以,逗小兔子还不如跟大兔子玩。 四宝洗了一个大番薯,擦干净水放在地上看两只大兔子吃。 它们咀咀咀……嘴巴一动一动的,吃得贼香,看起来好有意思。 四宝蹲在地上嘿嘿嘿的笑,对着它们自言自语,“可爱的兔子拉出来的粑粑也是可爱的,一个一个的,颜色是黑的,就跟炭墨一样黑。唯一的不足就是,拉的粑粑有气味,有点臭臭的。这个缺陷,应该是可以原谅的。我们家养的野鸡,肉好吃,蛋好吃,毛好看,拉的粑粑也臭。大概世间上所有的生灵,无论美丑,拉的粑粑几乎都是臭的吧。好在,它们还没有在屋里尿……” 大宝把对着四宝抖了下平斗里的兔子便便,“四弟你够了,不准再给兔子喂食了,它们吃了等会又要拉了。” “ 大哥,等会我扫嘛,你休息休息。”四宝把摸了几下兔子,把大宝手中的扫把平斗给拿了过来,然后对着大兔子道,“没事,吃吃吃。” 二宝未雨绸缪,冷不丁的叮嘱了四宝一句,“四弟,别让兔子把尿给撒在屋子里,兔子尿好骚的。” “知道了呢。二哥!” 话一落,摸小兔子的三宝就喊了起来,“啊,大兔子尿了!” 四宝看到兔子腿前有液体流出,抱起大兔子往外面跑,这兔子太沉了,他抱得好吃力。 大宝赶紧去把门开开,四宝把兔子给放了出去,可是,屋子里还是被兔子给撒了一滩尿…… “唉!”二宝扶额,“要不宰了吧,大兔子太脏了,还特别的能吃,才带回来多久,都喂了好多番薯,菜叶子了,连娘亲的采摘的草药它们都还偷吃,熏肉骨头,大米饭它们都能啃……” “不行,它们死了,小兔子就没有爹爹娘亲了,小兔子还要吃兔奶呢。”五宝抗议道。 “兔崽子还那么小,二哥,你怎么忍心让它们成孤儿呢?大不了,以后我们少喂一点,以后去外面给它们割草。”三宝也出声了。 二宝看了看各自干活,和颜悦色的爹娘,咬咬牙,“放了!” “不行,它们这儿,”四宝指了指脑子,“太傻!出去也活不了的, 会被柴狗大灰狼给咬死的。” “算了,你们看着办吧。” 二宝妥协了,清扫有大哥,喂有老三四五,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无聊的时候他还可以摸摸! 要是烦了,还有爹娘宰了煮了吃。 兔子除了能吃,也能下崽子,崽子长大了又能吃。兔子毛还很保暖,娘亲以后还会给它们做些什么! 他继续的削竹钉子,左容赢向他一摊手,他就给了左容赢三个钉子。 五宝心细,知道现在大家最担心的就兔子的上茅房的问题,她想了想,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兔子不会茅房,我们教它们就好了嘛。就跟我们一样,我们小时候也是不会上茅房的,要让大兔子知道什么是羞,这是不对的。要让它们有一个去指定的地方茅房习惯。大兔子养成了这个习惯,就会教小兔子,小兔子学会了,我们就轻松了……” “五妹,你好聪明啊!” 三宝四宝发出赞叹声,过去牵着她的手直笑。 四宝:“对的对的,是这样的,以后,让兔子学会去哪里拉大粪拉尿,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三宝被四宝激起了雄心,“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妹,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兔子吧!” 大宝二宝目瞪口呆,干脆教兔子说人话吧,这样大家就可以交流了! 第100章 我好爱你啊! 林青禾原先是坐在小矮凳子上烧水,一会给左容赢洗头的。 听到娃们哎讨论怎么处理兔子,她没吭声。 娃们大了,能自己商量,做决定是一件好事,尊重他们。 听到他们说兔子尿了,她便从四宝的手中拿过平斗,去扒拉了一些灰过来,把那一滩兔子尿给掩了,在拿起扫把把灰一起扫了,倒在了院子外面的一颗梅花树下。 回来时,在门口听到娃们要教兔子上茅房、让大兔子教小兔子、守护兔子,她实在是没忍住,蹲在外面扑在膝盖上笑了起来了。 不亏是她的娃,充满了奇思异想。 很难,但也许娃们可以! 左容赢从林青禾出去就一直在留意了,这会,他瞥向了门的方向。 五宝注意了大哥二哥没有应和,她抿住了嘴,难道她的主意不好吗? 她跑去问左容赢,“爹,你觉得念知的主意怎么样?” 大哥二哥最崇拜爹了,爹说好,他们肯定觉得能行! 左容赢钉好了最后一个竹钉,摸了下小念知的头,“那是你们的兔子,你们做主。” 他把做好的兔子大长笼子放正了,提起笼门又关上,试探了一下笼门的润性韧 性,“笼子已经做好了,扑点干草流可以放兔子了。” 说完,他看向念知,提把笼子换到了一个侧门的方向,拉开了侧门笼门,“爹在这里开了一个门,以后念知你们想跟小兔子玩,打开这门便好。” 念知伸手往里面探了下,以后抓小兔子很方便了,她立即笑道:“谢谢爹。” 左容赢唇瓣动了下,起身了朝门口走去。 他把门给打开了,倚在门框上,俯身看着蹲在墙边头笑的林青禾。 林青禾望向了他,左容赢道:“发!” 林青禾站了起来推着的胳膊左容赢进屋,“洗洗洗!木槿叶我昨天晚上就都泡好了呢,木槿叶液我都给搓好了!” 左容赢被她推着,唇角边的浅笑转为了深笑。 …… 左容赢坐在矮凳子上靠着林青禾的怀里,林青禾则坐在几张长椅子拼凑成一起的凳子上,准备给他梳头发。 一拔他插在头上的竹簪子,像飘墨般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头发搭在她手上,有种被针扎的痛感。 相公的头发跟大多数人的头发不一样,他的头发好硬啊,根根都很粗,从头黑到了尾,一根分叉都没有,不管是发量还是发 质都是顶顶顶的上层。 林青禾拿着一旁放着的木梳子给他梳头发,更证实了她一开始的说法,相公的头发不管是发量还是发质都是顶顶顶的上层,最好的极点。 相公的头是很好看的那种头,头包脸形状的,后脑勺形状很好,这种头是能做大事的人的头。 耳朵也生的极好,耳轮分明,外圈和内圈都很均匀,像是刻刀雕出的,其中,耳朵的垂垂还带点肉,是大福之人的面向…… 她相公真的哪哪都好啊! 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发性的说了多少次了。 她以后一定要紧紧的抱紧这颗大福树,跟着相公走上人生巅峰! 身后是一片柔软,充溢在淡淡的香味中,左容赢早已心旌摇曳,她两腿还紧紧的夹着他,左容赢耳尖又泛起了一点红,他捏了下她的脚踝,“要修剪吗?” “不用啦,上次修了指甲还没有怎么长呢。” 提到了这个,林青禾低头在他的清濯的额吻了一下,“相公,你教我怎么做木簪吧,我想给你做一根,” 左容赢仰头,林青禾道:“去买也行,我相公就该配好东西。” 林青禾给她梳好头了之后,把一条长帕 围住了他的脖颈,下了地,她把四张长凳子并列排在一起,组合了一个凹口的凹处。 从放着热水的桶里拿出了一个瓷枕出来,放在了两内凳的凹处,瓷枕比较长,可以横跨凹处通到外面两张凳子的边。 她把一个盆放在了凹口装水,提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桶过来,摸了摸瓷枕觉得不烫了,才跟左容赢道:“相公,可以了,躺下,把脖颈躺在瓷枕这里。” 左容赢撩起衣摆,优雅的躺在了凳子上,长颈靠着瓷枕。 瓷枕才从桶里拿出来,上面是热热的,躺在上面温暖至极,很舒服。 林青禾掬了一点水到他的额头上,“水烫吗?” 左容赢摇头,“不烫。” “好嘞!” 林青禾为了不让水倒入他的眼睛里,她一手覆着他的额头,一手拿着一个瓢慢慢的从他的额角,鬓边倒水。 水落到了盆子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淋湿他的发之后,她将已经搓出浓稠物质的一盆木槿液,涂抹到了他的头上,怕他接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她道:“这是木槿叶的液,可以去头污,让头发变得乌黑顺滑有光泽。” 她跟他说话,手上 的动作也没有停过,一直在给他搓洗头发,做头部按摩,处了让他的头发更好的吸收,木槿叶的养分……也让他更舒服一下…… 凳子太硬,虽然烧了一盆炭火在柴房里,但是跟暖和和的屋子相比,这里还是冷了些。 左容赢望着林青禾,眉目如画的脸,轻柔的动作,温柔的眼神中藏着它的专注跟小心翼翼,他忍不住的扣住她的头脑勺。 林青禾搓完头发,在给他慢慢的冲洗着呢,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的头发上,突然他的手扣了过来,她疑惑看他,相公的眸子里是烫得惊人的热度。 “我、好、爱、你、啊!” 林青禾一怔,宛如受到了一万点的甜蜜暴击,她开心得不知道怎么笑了,短短的功夫,她就含蓄笑了很多种…… 突然,他把她按了下来,吸允住了她的唇。 林青禾闭着眼睛跟他吻了会,想起在给他洗头,她挣扎了起来:“相公,不亲了,会染风寒的……” “不会的!” 左容赢回她,还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身上。 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林青禾继续的纵容她,只是吻着吻着,林青禾睁开了眼睛,脸色微变! 第101章 月事是骄傲 肚子一痛,一股缓流不受控制的泻了出来。 “不行不行了,相公,松开我。”林青禾皱着眉挣扎起来了。 这次挣扎跟刚刚的不一样,左容赢松开了她,“怎么了?” “我来月事了。”林青禾爬下了他的身,捂着肚子,把椅子上挂着的一块大方巾丢给了他,“你自己绞头发啊,我要去茅房。” 她匆匆回屋子拿了些东西跑向茅房,看到左容赢拿着一方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衣服上都是水,以后得痛风就好了! 林青禾气的不打一处出,凶他,“头发!” 左容赢木着似的愣了下,后笑出了声,听她的拿着方巾绞起了头发。 林青禾抿起了嘴,很不悦,但也没有在说什么,快速的迈进了茅房,关上了门。 左容赢望着茅房的门还是在笑,来月事还能跑能凶,比之前更强悍,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就僵住了,绞着头发的手忽而的也放了下来。 脑海中忽而浮现出一个画面,她每次来月事的时候,都会痛的在炕上打滚,面色苍白,眼含薄泪,阿赢阿赢的唤他……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娘亲急急忙忙的样子让 他们很担心,但是看到爹爹在茅房外面守着娘亲,他们也就放心了,又回到了屋子里去玩兔子去了。 良久,左容赢还不见林青禾从里面出来,他叩叩叩的敲门,“青禾!” “嗯,我在呢!” 林青禾在茅房里蹲着,猛女落泪啊,她一边在流血,一边在用针缝制着月事带…… 左容赢眉宇夹杂着一缕沉色,他在女人事这方便不懂……须臾,他望向了山上。 叩叩叩! 门又响了起来了。 一条浅灰色的月事带从茅房的木门上搭了下来,清晰的小灰灰从月事带上飘了下来…… “我,问秦婶要的。”外面传来了他停顿了一下的闷声。 林青禾面色一窘,原来迟迟没见他在外面发声是因为他去给她拿月事带去了。 在这里,男女都很保守,男女单独说一句话就能遭人诟病,她可以想象得到左容赢突然出现在秦婶家门口,不知道是在心里说了多少遍,才能对秦婶要出口…… 她站了起来拿了过来,隔着布料捏了捏月事带,里面有些灰有些布料有些绵。对这的女人而言,已经算很好很好的了! 左容赢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出来,他急的又敲 门了,“青禾,我可以进去吗?” “嗯?不用了。” 门一开,林青禾红着脸出来了,左容赢看她发白的鼻尖,把她打横抱起往屋子里走去,注意到了她手上攥着那条月事带,他问:“怎么没用?是,不好吗?” “啊?不是,很好。我自己做了,我用我自己的!” 她大药房里有免费不花钱很吸水消了毒的棉,她有材料,缝制一条月事带,对她而言不难。 同时,她有点职业病,有点洁癖,月事带这种私密的东西,她不习惯跟别人共用。 林青禾捞了捞左容赢的头发,“头发还那么多水,回去再擦一擦,不擦干以后会头痛的知不知道。” 左容赢低头亲了林青禾的眉间,进了屋子把林青禾放到了炕上,脱了她的鞋,摊开叠好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秦婶说,这几天,你就养着,秦婶说你要多休息。我去给你倒热水。” 爹娘一进来,娃们就看着他们,听到爹让娘养着,休息,他们兔子也不玩了,蹬蹬蹬的跑到了炕边,个个都拧着小眉头,绷紧着小脸。 “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他们担心的她的样子就 是左容赢的小翻版,她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真的,没事。” 左容赢倒了一碗热水过来,林青禾接过后,听到左容赢跟娃们说:“这几天不要吵娘亲,娘亲要休息。” “爹,娘怎么了,得什么病了?”大宝问。 “是因为每天照顾我们太累了,累着了?”二宝问。 三宝四宝五宝在二哥的话下,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娘亲给我们做饭洗衣服沐浴洗沐发……” “缝制衣服烧水打扫屋……” “还跟爹爹上山打猎,挖草药……” “娘亲每天要做好多事情啊,以后我们的事情要自己干了,娘亲太累了!”五宝瘪着嘴,把手中的小兔子放到了笼子里,跑了过来道:“以后我不玩兔子了,我要照顾娘亲。” 三宝拉了拉左容赢的衣服,“爹,把兔子宰了给娘补身体吧。” 四宝也跟着坚定地道:“爹,宰吧宰吧。” 尽管他也很舍不得,但是娘亲需要它们的肉。 林青禾喝完了水,把碗递给了左容赢,跟娃们说:“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不用杀兔子,娘是这是来月事,只要是健康的年轻女子都会有的,很正常的。以后你们长大了就 明白了。” “快去,擦头发,把衣服也换一下,身上穿的都湿透了。”林青禾推着左容赢。 左容赢去放碗了之后,林青禾躺在了炕上,她好像是真的有点累,她把针线月事放在自己的旁边,跟娃们道:“你们去玩吧,娘亲休息一会。” 她刚瞌上眼,放在外面的手就被左容赢给放到了被窝里,林青禾不放心的半睁着眼,“头发,衣服快去弄一弄。” 左容把被子拉着盖到她的脖颈,拿出了她放在被子里的针线跟月事带,“我马上就去,你好好睡。” “嗯。”林青禾又闭上了眼睛。 左容赢摸了摸她的脸,原来女人来月事都是那么虚弱的。 “别吵着娘亲睡觉,去一边玩去。”左容赢起身跟五宝们道。 五宝们轻声的走到了兔子笼,三宝四宝悄声地问大宝二宝:“月事是什么?” 二宝也一知半解,“娘亲说是健康的年轻女子都有的……” 几个哥哥都偏头看向五宝:“月事是什么?” 五宝也不懂,她也在琢磨呢,她怎么没有月事,是她还太小了吗? 既然是女孩子有的东西,那么,念知仰着脖子,“月事当然就是骄傲了!” 第102章 小云要当大官夫人了 “呜呜呜……娘亲,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不活了,她们怎么能那么折煞我糟蹋我!” 林小云捏着绣帕,扑在炕上的被褥上,大哭着。 李月桂也气得不行,热流涌到了头上,啐了一口,在屋子里破骂,“那些挨千刀的短命鬼,生儿子没屁孔,生女进窑子,走在街头上被马车给撞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呜呜呜……” 林小云还是哭得很伤心,她还以为她马上就要成为镇上有钱员外的夫人了,以后吃穿不愁,从此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林青禾那村妇只配添她的鞋底。 今天李月桂跟林小云打扮了一番,去镇上找那问王媒婆,也了解一下说要娶她的石员外的情况。 一问起来,李月桂跟林小云气得个半死。 那石员外富裕是不假,但平时爱喝花酒逛窑子,还曾染上了花柳病,家里的妾氏也有二十多房,更过分的是,他已经年过七十。 身子都埋土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他家里子孙多,林小云就算是嫁过去,熬到他死了,也不过相当于他府上的一个丫鬟而已! 李月桂跟林小云跟王媒婆闹了起来,让王媒婆还银子。 王媒婆骂她们不过是一个村妇,这次等身份还敢嫌弃石员外?让她们赶紧回家种田种地掏 粪养猪…… 那话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云,别哭了,你是娘的心肝,娘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娘,呜呜,你一个村妇,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难道我就只能找个庄稼人,当一辈子的村妇?我那么美,我不可以出去风吹日晒,干重活!” 想到变成村里的那些满手是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妇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呕~”一阵浓重的酒气从外面飘了进来,喝得醉醺醺的林满田,身形不稳的进了屋子。 “唉哟!”他嫌烦躁的捂住了耳朵,又打了一个酒嗝,“哭哭哭,天天回来就听到你们娘俩在哭。你们哭不腻,我还听不烦吗?” 李月桂一肚子火呢,看到林满田那胡子拉碴,浑身恶臭,气得更旺了。 她拿着一根棍子就开始打林满田,“喝喝喝,成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酒,你咋不死外面?” 林满田躲了几下,被她给打了几下,打痛了,他攥住棍子,扔在了外面,开始骂:“他娘的,你个妇道人家敢打男人,我看你的想翻天!呕~” 他冲着李月桂吐了一口醉气熏天的酒气,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李月桂退后了几步,眉更是厌恶,“成天不着家,任由外人欺负你妻女,林满田你跟畜生有什么分 别?” 这回林满田没跟她挣,他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握在看上哭的小云,眯着眼睛笑了下,“你们女人眼界心眼小得很,不就是婚嫁之事吗?清河镇的沈县令的沈大公子回来了,要纳一房妾氏,指定要纳阴时阴月阴年出生的的女子,说是有个算命的说这个时辰出生的女子,能助他官运亨通。” “阴时阴月阴年?”李月桂望着林小云,“整个镇,周围的几个村只有小云才是这个时候生的!林满田,你说的这是真的?这等好事落在了咱们小云的头上了?” 听闻那沈大公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三岁会诗书,五岁会赋,七岁就中了举,十五岁就已经是京城里的大官了。长得还英俊潇洒,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刚刚及冠不久,目前,还未纳一房妻妾,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 家世清白,出身名门,无不良嗜好……这么好的一个夫婿,落在了他们头上? 哭得狼狈的林小云也停下了哭泣,揪着被子,侧耳倾听着。 对于那个沈大公子,她在村子里也有所耳闻,听闻镇上的名门闺秀,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想嫁给他呢。 那可是长在天长,高高不可攀的人物啊! 林满田对着李月桂比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给钱。” 李月 桂啪的打了他的肩膀,“林满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骗钱?” 林满田被打的忒痛,揉着肩膀,“你这个疯婆子,老眼昏花,女儿的终身大事,我会拿出来胡说?” 李月桂觑着他,还是从身上掏出了三十个铜板给了林满田。 “疯婆子,打发叫花子呢?我要两百两。” “你咋不去死!” 两人为了钱,磨着嘴角,吵骂得满脸通红,差点大打出手。 在林满田拿出了县令的下聘文书,李月桂给他加了二十文钱才把他给打发走。 林小云从炕上下来,“娘,你跟爹刚才说的什么大官来咱们家产……” 李月桂捂住了林小云的嘴巴,看了下门口,“你爹胡说的,什么产子,那两百两是十多年前迁都,有一户大官来咱们家投宿了一晚,给的赏银。这一件事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当大官的都是宿敌仇人众多的,咱们是对他有恩的人,传出去,怕是会带来杀身之祸……” 林小云恐慌的点点头。 李月桂松开了林小云,给她擦掉了脸颊的眼泪,整理了下衣裳,“以后啊,咱们小云可是要当大官的夫人的了,有丫鬟侍候,一般人见了你还得给你行礼。虽然是妾,但是大官的妾能跟那些富贵老爷的妾相比吗,以后给沈大公子 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小云,发了啊!” 林小云破涕而笑,“娘,我不是做梦吧,我真的能嫁给沈大公子?” “你爹不是把文书拿了回来吧,虽然娘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上面盖了衙门的印章呢!” 李月桂低下了头,笑出了泪,只要小云这一嫁,她就算是熬出头了。 “小云啊,你以后千万不能忘了娘啊!” “娘,你放心,只要我嫁给了沈大公子,我站稳了脚跟之后,一定会带你一起去住的,说不定,咱们能一起去京城。” 李月桂想起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激动的擦起了泪,“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无憾了!” 林青禾醒来,帐子已经放下来了,帐子里光线很暗,她撩开帐子,屋子里的油灯已经点亮起来了。 左容赢端着灶台上的菜端着上桌,大小五宝围在桌前摆着筷子,他们放书笔墨纸砚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大瓷瓶,瓶子里擦着几支像新鲜采摘的含苞的梅花。 屋子也重新的打扫了一遍,地面很干净,摆设很整洁。 她往旁边摸了摸,她藏在被子里准备醒来亲自去放的针线,秦婶的月事带,已经不再了。 左容赢目光转到了炕上,看到她醒了,他放了菜往身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温声问:“肚子痛不痛?” 第103章 难以自持的哼叫着 “不痛,我睡了很久!” 左容赢掀开被子把她给捞起来,给她披着他的厚的长衫,“不算久,吃饭了。” “嗯。” 娃们看林青禾醒了,大宝二宝倒水去了,三宝四宝五宝在林青禾一下炕就拉住了她的手,“娘亲,洗手去!” 他们手小,一握只能握住林青禾的几根手指,揪得紧紧的,林青禾看着那袖珍小巧的小爪子,忍不住的发笑。 大宝二宝倒好水,伸手试了下温度,跟林青禾道:“娘亲,我们试过水温了,刚刚好。” “谢谢大宝二宝。”林青禾笑着蹲下身。 “娘亲,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娘亲,我们会保护你的。” 林青禾望着几个站着直直的,一脸认真的小娃娃们,她唇角迈动的更深了,对着几个宝儿们行了一个礼,“嗯,到时候要辛苦宝贝们了!” “嘿嘿嘿!” 娃们也被林青禾给逗笑了。 “咦,兔子呢?” 响午后摆在屋子里的兔笼子已经不在了,屋子里也没有兔子的身影。 “娘,爹拿到柴房关着了,爹说兔子味道大,娘亲嗅着会难受。” 五宝去抱着一篮子的白色粉色红色的梅花花瓣过来,“娘,你看,这一篮子的梅花花瓣是爹爹采摘的,说给娘沐浴用。” 林青禾看向左容赢,他站在桌旁缄默不言,高大得像一堵墙,再给每个小碗盛饭。 他手掌宽大,小碗在他的 手上比平常看去还要小巧,林青禾怔怔地笑了。 也不知道,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做了多少好事! “傻笑什么,过来吃饭了!” 他不看她也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 “遵命呢,相公大人!” 她一起来,还没去擦手,三宝就把一块擦手的帕子拿了过来了,林青禾擦干净手,摸了摸他的头,跟大小五宝道:“走,吃饭去。” 林青禾一坐下时发现屁屁下是软的,她一看,一个黑色的垫子。 左容赢在她坐的时候塞了一个垫子到凳子上,他淡淡道:“秦婶给做的,说你坐着会舒服很多。” “别收秦婶的东西,她一个女人不容易。” “我拿棉跟布让她帮忙做的,她走的时候我塞了她些钱。” “哦哦,那就好。” 林青禾看着桌子上的菜,一个炖鸡、一个炒青菜、一碟熏肉、一碟炒鸡蛋。 炖鸡时间炖得有点久了,骨肉要分离了。青菜也在锅子里煮久了,都黄了。炒鸡蛋有点黄黑,大概是煎鸡蛋的时候,火烧得太旺了。熏肉可能是半加工品吧,切得很薄,跟她做的时候差不多。 她拿起筷子想尝尝它们的味道怎么样,相公以前煮菜只知道炖啊炖啊,现在能做出那么一桌菜,不容易。 她夹了一口青菜,太软了,不咸不淡,可以,比以前进步多了。她又夹了一口青菜,筷子扒拉了一口饭带着 吃吃。 看左容赢在一旁看着她,还没有坐下,她道:“吃饭呀。” 左容赢揶揄的摸了下她的头,她能吃得下就好。 他去了灶边,端了一碗赤小豆红枣米山药粥放在她的面前。 熬得很稠了,红红白白的有点好看。 林青禾叼了一口,米是糯米熬的,很糯,赤小豆煮得里面的豆沙全都漏出来了,嗯很好吃。 “相公,这个好好吃哎。” 她拿着勺子要分到娃们碗中一些,娃们都伸手盖住了碗,“娘亲,爹爹说这是给你在月事时吃的,可以补血养人。” 就连最贪吃的四宝都一脸正经的道,“我们是男子汉,我们没有月事,我们不需要吃!” 林青禾偏头看他,“你教的?” 他在她的身边讳莫如深地坐下,扒开了腿,一腿跟她的腿挨在了一起,撩起袖子,夹了一个鸡腿给她,“吃饭!” 娃们也给娘亲夹菜。 “娘亲,这个鸡腿也给你。” “爹说来月事要多补身体,娘,鸡蛋也吃一点。” “娘亲,熏肉。” “娘,青菜也得吃一点~” “……” “啊,谢谢小宝贝,可以了,不用夹了,等会不好下筷子的啦~” 四道菜,在宝宝们跟左容赢的不停投喂之下,她差不多吃了一半! …… 林青禾跟五宝们都洗香香了之后全都在炕上玩耍,划拳,抓猪崽(捉中指)…… “哥俩好啊,三来星照。 ” “嘿嘿,一开始三弟出错了,贴纸。”大宝才添了下纸,在纸上涂满了口水贴在了三宝的额头上。 “五魁首啊,六六顺,七个巧啊,八仙寿……娘亲出错了,五妹,给娘亲贴纸!” 小念知嘿嘿的从一张大黄纸上撕了一块纸,舔了口水贴在了林青禾的脸颊上。 “接着来,四喜财自……全来到……” “……” 大宝二宝很反应很快很极致极少出错,三宝四宝反应慢一点都被他们贴了很多了,五宝也被他们手下留情的贴了一些。 林青禾捂着眼睛要羞愧了,娃们太聪明了,她就随意的说了一下怎么划拳,他们就全都会了。 几个宝儿玩了一会下来,比酒鬼还会划拳,她都有点担心会教坏他们。 索性就换了一个游戏,教他们抓猪崽, “哈哈,四弟又输了,总捉娘亲的食指。” “娘亲真会藏,娘亲,我要再来一把。” “哈哈哈哈,这次抓了娘亲的小拇指,四弟,你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聪明才智吗?”三宝趴在被褥上暴笑。 “可恶的四哥,看我不打你屁屁!” “……” 他们在炕上玩得格外的开心,满屋子都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 砰砰砰! 寡淡禁欲高冷邪魅……的左猎户则坐在冷板凳上,拿着一根棒槌,熟练的敲着放在盆子里的洗衣板上的衣裳。 一家大小的衣裳都在这里,其中一 个桶里单独的跑着一条带血的月事带…… 他待会要单独的给她洗! 来月事都是比较容易犯困的,林青禾玩了玩了,都要打盹了,娃们早上被爹爹带出去训练,玩了没多久也都困了。 林青禾也顾不及脸上还有娃们的口水,跟娃们一起扯掉了纸揉成团,丢到了炕下孔里,一起睡觉了…… 仅仅一小会的功夫,吵闹一软的帷帐里静声了一片。 左容赢拿着一条热巾帕掀开帷帐,入眼帘的是一大五小酣睡沉沉的模样。 他给他们一一的擦了脸,擦了手。 轮到擦林青禾时候,他去换了一盆水,帕子丢在盆子里,用热水洗了几遍,才盖在她的眉眼精致的脸上,擦了起来。 当母亲的人了,比孩子还贪玩,将口水涂在纸张贴脸上,她是怎么想出来的,脏不脏! 他戳了戳她肉肉的脸,在心里问她。 林青禾睡得很沉,没回应。 …… 林青禾还是醒了,是被他给咬醒的。 她醒来时候发现她又睡到左容赢这边来了,还躺在他温暖的怀中,被他抱着。 “相公,不要咬,疼。” 睡音慵懒娇娇憨憨的,勾得他如架在火上焚。 “青禾。” 左容赢低哑发声,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咬她改为了舔舐…… 林青禾哼了几声,身子在发颤,在他不停的爱抚之下,她宛若化为了无骨的柔情水,难以自持的哼声叫着,“相公~” 第104章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套路 几日过去了,暖和那天一起去山上折回来插在瓶子里的梅花花骨朵,现在已经开得很茂盛了,山上都下了好几场厚雪,温度又降了降,愈发的冷了。屋子里的几个炭盆都一直连断的在烧着火,提升屋子里的温度。 但是,天冷还是不冷,好似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她来一个月事,仿佛在做月子。 不用做家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不让她做,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洗漱什么的宝儿们也全都将她需要的东西递到她的手上。 来月事不宜吹风,左容赢只准她在屋子里转转,不准她去院子里。 她每天除了去外面上茅房能去外面透透气,其余的时候,都得被左容赢看守在屋子里。 她可以在家里赏花,对于左容赢而言,她除了上茅房,没有出去的必要。 现在呢,就她跟左容赢在屋子里,兔子气味大,左容赢不给宝儿们在屋子玩,宝儿们去柴房玩兔子去了。 左容赢坐在矮凳子上,用柴刀砍着竹子,削着竹箭,地上已经积了一堆淡青色的竹屑了…… 林青禾在炕上坐着给娃们纳虎头鞋,纳着纳着没多久,在削箭的左容赢就过来了,把她手中的针线活都给拿走了,放在了柜子里。 “相公你干嘛?” “用眼过度,歇着。” 他说完又继续的去削他的 竹箭了。 林青禾哼了一声躺在了炕上,翻来覆去,“相公,我无聊哎,你们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会很无聊的哎!” “睡觉。” “我又不是猪,白天睡,晚上睡。”林青禾穿鞋下了炕,端了一张矮凳坐在了左容赢的身旁看他削箭。 左容赢眸光淡淡,轻握着一根被他削成了长条的竹篾,再拿柴刀在上面削着,削的时候,他适宜的让握着的竹篾旋转着。 动作看上去很轻,实际上他已经隐了他的力道在里面,很快,他就做好了一支削光滑,削了箭锋的竹箭。 咚的一声,他插到了一旁的箭筒里。 林青禾从箭筒里拿出了那一支热乎的箭,摸了摸,指腹戳了戳箭尖,相公是熟练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所以做得很快很好。 她望着他深邃的静寂的黑眸,问:“相公,你削那么多,是给娃们训练的啊!” “有些自己用,有些给他们玩。” 他薄唇形状超好看,声音轻缓温润好听,林青禾泛着花痴在左容赢的俊脸上看了一圈。 突然她将她瞄到了左容赢挂在墙上那几支带着箭羽,有锋利的铁箭头好箭。 想起了她第一次上去找他,差点被狼一口咬住脖颈,突如,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穿了过来,射中了狼的心脏,把狼给射死了。 她看到在远处的他,眼 神刚毅,无一丝犹豫,收箭,放弓,朝她奔来的动作,简直酷帅到暴毙! 她现在也是 “相公~”她拉了了他的衣袖,“你知道吗,自古以来都是套路。如果英雄救美嘞,英雄长得帅,美女就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不帅的就会说,英雄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如果女的好看的,英雄就会说,姑娘此话当真?如果女的难道得,英雄就会说,姑娘,万万不可……” 左容赢觉得新鲜,停下了动作看她,还没问出声,就见她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光,她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吧唧了一口,才坐回到矮凳子上。 “看我干吗,我以身相许啦!” 他掀唇而笑,拉住了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下她的手背,“嗯,知道了。” 林青禾继续的撒娇拉了拉他的衣袖,“相公我闲了,给我派点活干吧,我也帮你削竹箭行吗?” “竹子太硬,会割伤的。闲了就在屋子里走走,不可以去院子里吹冷风,等这个月的月事走了,在劳作。” 林青禾哼了一声,端着小凳子坐到了他的身后,趴在了他宽广温暖的背上,戳了戳他的背,“相公坏透了,坏透了~” 左容赢侧了头,轻 轻地勾了勾唇,将她搂了过来,好好的教导了一顿。 …… 林青禾想起有些时日没有去农场里了,没有她拔,农场里面的草都长疯了吧! 她找了一个借口去了一趟茅房。 刚才缠绵了一番,她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些痕渍,她起身去茅房后,左容赢微抿薄唇,抿掉了痕渍,也尝了下她的味。 林青禾钻进了农场里,这里面生机勃勃,温暖适宜,跟外面的冰雪世界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并没有看到草把菜给包围的场景,奇了怪了,她隔了好些天没来,农场里怎么比她上次拔草的时候还干净! 啪嗒啪嗒…… 呱唧呱唧…… 茂密的豆角棚旁发出了什么声音,林青禾想走过去,呱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比人还大的黑色大蛤蟆从棚子旁跳了出来。 它身上背着一个大背篓,后劲强壮,满是肌肉的两脚站在行子里,黑乎乎前爪长的跟人的手一样。 它跟林青禾对视了一眼,伸出无数根尖细的猩红的长舌。 林青禾眸色微变,立马想出农场……却见,啪嗒啪嗒,它的尖舌搭在了小青菜的叶子上。舌一卷一收,就将青菜上面的大肥虫子卷到了嘴里,呱唧呱唧的吞了下去! 林青禾半吓半懵。 巨型蛤蟆却收回了眼,继续的跳到其他行子上,在菜地里继续啪嗒啪 嗒…… 它除了捉虫,像人手一样的前肢还抓起放在背后的篓子里的小锄头,给菜地里松土…… 林青禾揉起了眼。 “叮咚!” 系统醒了。 它厌厌的声音在农场里响了起来,“宿主,你升级积分够了,这是你升级的奖励,小黑黑。” 林青禾慢了半拍才道:“变异蛤蟆?它不会吃人吧!” “小黑黑!” 系统纠正道,声音里似乎透着不喜欢不尊重的叫法。 “宿主,你不要质疑系统给你升级的便利!” “好吧!”林青禾又看向了蛤蟆,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从小被告知要相信科学,何况她还是一个学医的! 如今看到一个基因变异……像玄幻世界里走出来的小黑黑…… 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了,不信也得信,她都能灵魂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升级了,你怎么没有提醒我!” 系统机械化的道:“昨天晚上你太幸福了,跟你汇报了,你也没听见。最近宿主家庭和谐,夫妻恩爱,救的人有好几个,积分猛涨,青禾农场在昨天晚上直接飞升到了第12级。以后拔草捉虫的农务就由小黑黑替你干了。 青禾农场由一亩半分地,变为了两亩半分地,农场所有种植生长的速度都比原来快了半倍,此外,农场里还多了一个晾干烘烤室……” 第105章 盼着娘亲的月事过去 系统说林青禾昨晚上过得太幸福了,这让林青禾有些羞,继而眼神开始乱飘,这一飘就发现了那些红红的果子。 她往那儿走了过去,短短的小小的朝天椒辣、绿色带着皱皮的糯米椒、身形瘦高的牛角椒、敦胖的墨西哥椒……累累的挂在了辣椒树上。 前些日子种了的几厢辣椒居然都开白花结果了。 林青禾轻抚着一个辣椒果儿,脑子里报了一串菜名,宫保鸡丁、剁椒鱼头、口水蛙、石锅脑花、烧烤……火锅! 火锅! 她眼睛瞬间有一抹光闪过,拿起了放在药方外的一个桶,过来摘红了的辣椒。 辣椒洗净去晾干室里晒成干辣椒,再跟花椒麻椒生姜草果丁香香叶八角黄孜……炒个火锅底料,涮毛肚肥牛毛血旺鸭肠鸡肠生鱼片牛肉丸各类新鲜的时蔬…… 林青禾想的简直美滋滋! 系统接着说未说完的话,“农场里的菜都已经熟了一批了,你赶紧处理掉。蔬菜要是烂在地里,造成浪费,农场会扣除积分,降低等级……” 林青禾在菜地里瞄了一眼,心里有数了,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小片刻功夫,她摘了快有半桶辣椒了。 她用泉水清洗了两遍,推开大药房旁边的小木屋。 晾干室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储藏间,一个晒干烘烤室 ,面积加在一起有三十多方的样子。 晾干烘烤室里还有有现成的架子。 架子上平铺着干净的竹篾,墙上有一根一根的木刺,可以往那挂着风干些什么东西。 最厉害的是,这里有阳光,有风! 林青禾她抱着桶朝烘烤室走去,望着上面那像水面一样,还在流动变化的屋顶,觉得好神奇啊。 金黄的阳光正是透过那变化的屋顶撒在架子上的。 她将洗干净的辣椒平铺在了竹篾之上晒着。 农场升级了,多了一亩地,她还可以再用来种一些蔬菜什么的。 冬天一过,就是春风了,那时候市面上就不缺绿色蔬菜了。 她打算只留一小部分地种蔬菜瓜果,留着家里食用,其余的都栽种药材。 她毕竟是个大夫嘛,有吃饭的技术在手呢,可以卖药材给人治病赚钱。跟菜农菜贩子们抢生意,不太好! “青禾,青禾!” 相公的声音哎~农场升级后都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笨蛋,现在的侧重点是这个吗? 林青禾急了起来,把桶里剩余的辣椒都倒在了竹篾子上,稍微用平了下,意识一动,她就站在了茅房的板子上。 “林青禾!” “啊,我在呢!”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对上了左容赢的一双深目,娃们几个也听到动静,刚从柴房里走 出来,现在正站在柴房的门口。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是在玩兔子的,听到爹唤了几次娘亲了,娘亲都没有应,他们担心的出来看看,怕娘又出事了。 “娘,你怎么了?”娃们问。 “没……”她眼不眨气不喘地跟娃们撒谎,“娘亲便秘,拉的久了一点……” 跟娃说完了,她望着左容赢走向他,“相公你怎么了,着急上茅房?” 左容赢的眸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她脚底的湿泥,衣袖口子上的湿迹,手背上残留着的水痕。 眸色变得更深更让人看不穿。 “回去吧,外面冷。”他没在多问,过去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屋子里带,面色也如常。 林青禾哦了一声,望了他的脸,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来。 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相公,岳少平该复诊了,等我月事后你陪我去吧,到时候,我们再去镇上一趟,把在铁匠那里打造的炉子给拿了。” 外面突来了一阵很大的风,把院门都吹得哐哐作响的,这几天刚猎的,吊在屋外的新鲜的肉也都被吹的摇摇欲坠。 左容赢应允她,打开了房门,把林青禾给轻推了进去。 五宝们被风吹得瑟缩了下,回了柴房里互相看着。 三宝问:“我们继续玩兔子还是回去跟爹娘待在一块?” “娘亲现 在回去肯定被爹爹按着躺在炕上休息,我们回去了闹出动静会吵着娘休息的……爹还是会把我们给赶出来的。”大宝道。 “好吧,娘亲的月事什么时候过去啊,好想吃娘亲做的饭菜了!” 四宝说完,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低下了头,叹息了一口气。 爹爹做菜手艺比原先进步了不少,但是跟娘亲一比,爹爹还是差远了。 三天过去了,林青禾的月事过去了。 娃们跟左容赢去外训练,一回屋就看到娘亲在桌前布着菜,脸上笑颜喜开,“娘亲,你月事过去了!” 当跑到桌旁,看到了桌子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食,五大小宝全都吞咽了下口水。 “鸡蛋蔬菜饼、饺子、春卷、萝卜糕、芋头糕、大米粥……耶,太好了,终于可以吃到娘亲做的饭菜了!” 林青禾跟着笑了起来,继续的摆着筷子,边道:“快去洗漱,洗了过来吃饭了。” 不等她说完,娃们跑得蹦跳得像是兔子似的,拿着瓢牙刷抹着牙石粉去快速的洗漱去了。 左容赢从后走了过来,在她身后问:“过去了?” 林青禾一挺身,挨在了他雄壮的胸膛之上,一早就被他雄厚的男性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给罩住了。 她偏头望他,嗯了一声,抓他的手臂,“去洗漱啦。” 左容 赢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圆中带方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才松开了她,走去洗漱。 娃们两三下就洗干净脸刷完了牙,坐在了桌子旁,等着爹爹娘亲坐下吃早饭。 林青拿起了一个竹筒,指头从竹筒中撩起一块什么涂抹到娃们的脸上去,在给他们一一的摊开抹均,在他们的小手手背上也给他们涂抹了两块,同样的给他们搓匀。 “娘亲,这是什么啊,香香的!” 五大小宝看着自己的手,凑到了鼻尖嗅了嗅,还有淡淡的梅花的气息。 “这是用白术、兰草、茯苓、落葵子等中药以及提取了一些梅花花瓣精华做的护肤膏,冬天了,天气寒冷,皮肤分泌的油脂减少,会让皮肤变得干燥,开裂。这个就可以保湿,预防冻疮。” 林青禾跟娃们说着说着,想起来了,她自己都还没有抹呢,她也从竹筒中撩了些出来抹到脸上手上,摊匀擦香香。 娃们从来都没听过还有这等事,他们觉得好新奇哦,又嗅了嗅手背。 “嘻嘻嘻,涂抹上去,我感觉我手背变嫩了呢!” “我也是呢,看我的手,水水呢,感觉都可以掐出水来。” “娘亲懂得好多呀~” “……” 林青禾涂着抹着,听到了身后走过来的步伐,她望去,“相公,过来。” 第106章 娘亲睡觉都跟爹爹挨 待他近了,她拉着他的胳膊,他一坐下,林青禾撩出浓稠的液态物,“别动哦!” 她在他的额头鼻子脸颊下巴都点了点,手指抹均,看他深邃的眉眼,她情不自禁的笑着道:“我相公天生英俊,擦了以后就更俊了呢。” “哼,娘亲又夸爹爹,都不知道夸我们喽!”三宝撇嘴,有些吃醋了。 “娘亲不仅偏心爹爹,现在连睡觉都跟爹爹挨在一起了!” “什么挨着爹爹睡,娘亲是抱着爹爹睡的,都不抱我们喽。” “看,娘亲给爹爹涂脖子了,我们的脖子娘亲都没给我们涂呢……” “……” 林青禾涂着他的脸颊,顺手就帮他把弧度明显修长的脖子给涂了,娃们的话,让她脸色羞红。 她低头继续的给左容赢涂抹手背,也辩解着:“哪里有~我宝儿们粉雕玉琢机灵可爱,模样好的人人夸,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已经好到让娘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下嘴去夸了呢~” “娘抱着爹睡,是因为娘不舒服,有时候肚子疼腰痛脚又冷,抱着爹爹暖和~来月事可折磨人了呢!” 她秀眉蹙着,可怜巴巴的说着,娃们都信了,也知道娘亲来月事流了好多的血的。 娘亲实在是太可怜了! 左容赢薄唇挂着浅笑,安静的看着林青禾一本正经的忽悠娃几个。 林青禾抬起头看 到了他脸上的笑,脸更红了,微恼的掐了下他的手掌,还好意思笑,每次都是他把她抱过去跟他一起睡的! 给左容赢涂完,她给娃们擦脖子,娃们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林青禾。 “娘亲,你以后都跟爹爹睡吧,爹爹脚长暖的到你的脚。” “以后我们往里睡近一点,给你跟爹爹在炕上留出更大的位置睡。” “娘亲,你多吃点补补。”五宝们都给娘亲夹菜。 “五妹也多吃一点,你以后来月事了,大哥帮你暖脚。”大宝也给五宝夹菜。 “五妹我跟四哥给你抱,你以后一手抱着你三哥一手抱着你四哥入睡睡。”三宝听着娘亲说月事折磨人,现在连看五宝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 “我不要!”五妹把哥哥们给她夹的菜夹回了给大宝三宝四宝,她来月事就是大姑娘了,才不要哥哥们帮她暖脚抱着她睡呢~ 当大姑娘了就该避嫌了,不然到时候,她连婆家都找不到~ 念知偷偷的问过林青禾,她为什么没有月事,林青禾给她普及了一下,还顺带她做了教育…… 她这做法让大宝三宝四宝都看着她,五妹咋回事呢,来月事没有他们的帮助,她会很痛苦的,娘亲都说了,腰酸背痛肚子痛,脚还冷。 二宝已经明白过来了,瞄了一眼大哥跟几个弟弟,他道:“五妹 长大了,长到十几二十还跟我们哥几个挤在一张炕上睡吗,大哥三弟四弟,你们不知道羞~” 这一说,大宝三宝四宝五宝都羞了起来。 吃了早饭,林青禾跟左容赢又去找秦婶来看娃,娃们跟秦婶站在门口目送林青禾跟左容赢下山。 “还是月事走了好,娘亲想透气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不用像前些日子一样被爹爹管着死死的,出来透口气还要打着上茅房的借口。” “月事一走就下山跟爹爹过二人世界去了,我们这群娃真可怜~” “瞎说什么呢,大人有人人的事呀。不是还有秦奶奶在照顾你们吗!” “汪汪!”蹲坐在雪地里的大黄也叫了几声,过去磨蹭着他们的腿,提醒他们还有它呢。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低头看向大黄,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身子,尾巴。 秦婶看林青禾跟左容赢的身影远了,她笑呵呵的把几个娃给拉进了院子里,把门给关上了,“看,大黄也在呢,奶奶跟大黄陪你们玩好不好?” “秦奶奶最好了!”念知抱住了秦奶奶的胳膊,“奶奶,你以后也会这样陪着我们吗?” “会的,奶奶最疼你们了。” “那奶奶,以后我们在哪里,你也在哪里好不好?”二宝也拉住了她的手,眨巴亮晶晶的眼睛。 “好啊!”秦婶没有 设防,一口应下。脸上仍旧是笑呵呵的。 她以为这只是孩子的玩笑话,过不了几天孩子自己就会忘了的。 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到了镇上,林青禾看着街边的一家小面铺子,往前走的步伐一拐,就坐到了空桌子旁的凳子上去。 “相公~”她委屈的叫道,“我累了!” 左容赢将她反常的变化看在眼中,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了十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那在此歇息,我去拿铁匠铺拿锅子,这里不太平,你别乱走就在这里等我,我拿了就回来。” 林青禾点了下头,“知道了,早去早回!” 左容赢不放心的多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林青禾也看着左容赢黑俊高大的身影离自己远去。 周记面铺的店家端着两碗面给林青禾旁边的一张桌子的两人端了去,笑着去问林青禾:“小娘子,要吃什么面啊?” 林青禾从桌子上捏攥起了四个铜板给面铺老板,“掌柜的,早上吃的有点多,现在还不饿,给我来碗面汤即可。” “好的,您稍等!”周老板接过铜板,稍后给林青禾送来了一碗带着葱花的面汤。 林青禾撩开了帷帽,端起碗来吹了吹面汤,几口就喝光了,捡起桌子上的六个铜板离开了面馆。 相公说这里不太平,没关系,她在来月事的那几天研制了辣椒水 。 要是还遇到像上次的歹徒,她就对着他的眼睛碰辣椒水,敢惹她,看她辣不死他。 左容赢放下了一把伞铺撑开在外面卖的油纸伞,目视着林青禾越过去的身影,紧步跟上了她。 这小傻子每次反常,必要去做什么。 天香楼。 付福荣听到了小厮的汇报,带着几个人急急的从天香楼的后门出来。林青禾跟虎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林青禾看到人出来了,道:“付掌柜,今天有两车蔬菜,你要的完吗?要是要不了完那么多,你挑一下,剩余的我去别的酒楼卖一下。” “老华叫人过来把这两车全都打个称,卸麻袋。”付福荣对身后的拿着一个算盘的老华道完,对着林青禾鞠了下手行了个礼,“小娘子,你可算是终于来了,上次的那一车青菜早已经卖光了。客人都来我这儿闹着吃青菜呢,说要是没有青菜,以后都不来了。要不是近些天雪大,我都要去盲山村找你去了。” 林青禾笑,“付掌柜,也是因为大雪,不容易出山。不然我也早就给您送了,这两车你都要了?” “要,怎么不要。最近有一家小酒楼从一个农妇的手中买了农家特色熏肉的配方,他们做了不少熏肉出来,带走了我的不少老顾客,就是因为你那一车蔬菜我才能勉强把他们给压下去。” 第107章 罗掌柜向林青禾兴师问罪 他是清河镇最大的酒楼,厨子也都是清河镇最好的,被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酒楼给压了下去,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气岔。 林青禾觉得很好笑,又笑了起来,“行,那祝付掌柜客源滚滚,大吉大利,生意兴隆。” “小娘子,借你吉言。”付富荣在她这几句话下,心情莫名好的不得了,“小娘子,外面冷,去里面喝会茶暖暖身吧。” “不用了,待会还有事呢,我就在外面等就好了。” 付富荣只好挥手催促着管事的老华,“老华,小娘子的人品我信得过,别检菜了,先把菜给称了把菜钱给人给结了。” “是!” 老华开了几麻袋看,菜都极其的新鲜很嫩,菜品很多。他也就放心的让厨工杂工们把菜都给卸下来。 罗闵行听到小厮的禀报,跟几个小厮躲在一处巷子里朝外探出脑袋去观看。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他歪嘴深思了起来。 他的熏肉生意一出场就火爆了整个清河镇,客居上当天就人满人患,客聚如潮…… 几天过后,客人回头率也高,但尝了几回鲜之后都有点腻了,开始奔向天香楼吃青菜。 罗闵行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有村妇像天香楼售卖冬天没有的新鲜时蔬。 萝卜白菜茄子豆角冬花南瓜黄瓜葱叶蒜韭菜莴笋……应有尽有! 他就派人在这里蹲着……看下次能不能截个胡。 那村妇带着帷 帽,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听了会这声音……豁然的,他想到了。 对,一定是她,身段也像! 他握拳咬牙,“老子花了三百两高价买了她的熏肉配方,她居然把时蔬卖给天香楼,背后阴我!” 林青禾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了眼中,她问付富荣:“付掌柜,你们天香楼有没有鸡肠鸭肠牛肚鸭血猪脑花……卖?” 她去过市场,这里的宰杀机制不向上一世那么齐全,市场没有的,酒楼肯定有。 “小娘子,你说的那些有是有,不过,吃的人少,那些东西气味重,处理起来也麻烦,我一般杀了鸡鸭都是赠予酒楼的杂工们的,你要想吃肉,我给你几斤上好的黄牛肉。” “不用,我刚说的那些就很好,要是有多余的你卖我一些吧。” “这东西不值钱,你要我直接送给你。老华,给小娘子去厨房拿。”付富荣拿过老华手中的算盘,开始亲自盘算,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的老华便跑向了厨房。 大概一刻钟后,付富荣给林青禾算清了账,他把算盘摆给林青禾看,“小娘子,一共是六百斤,我派人取了十二两银子过来给你。” 林青禾看了下算盘,从右往左以此是个十百千万……确认了算盘上面确实是六百后,她嗯了一声,“是!” 付掌柜觉得林青禾更有意思了,这个小娘子居然还认识算盘! 老华也提 了一个透着腥味的麻袋出来了,“小娘子久等了,能有的都在这里了,我让厨子给您处理干净了,所以费了些时间。” “谢谢,不耽误!”林青禾接过麻袋,沉甸甸的,不由得又对付掌柜跟老华多道了几声谢。 林青禾提了东西跟虎子还有一个顺子这两兄弟一起离开了天香楼…… 林青禾走后,厨房里的厨工都搬着东西回酒楼,付掌柜跟账房老华也进了酒楼,老华没忍住跟付掌柜道:“掌柜的,冬天能种出食蔬,这也太奇怪了吧?卖给客居上罗闵行罗掌柜的熏肉的村妇也打听清楚了,正是她。” “哦!”付富荣顿了下,点头顿悟的感觉,他应该早就该猜到是她了,“盲山那么大个山,存在了有上千年之久,鸟兽丛林什么没有,冬天能种出食蔬也许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小娘子……只要她菜没有问题,价格合理收着便是!” 路上,林青禾给完虎子顺子两兄弟报酬,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虎子顺子则捧着钱,露出了憨厚的笑,一人得了一百五十文钱,这够他们在码头上搬好久的货的工钱了。 顺子道:“青禾妹子,还要这等好事还叫我们啊。我们寻常就在城西的码头上搬货。” “恩恩,好。” “青禾妹子你是怎么在冬天把菜给种出来的……” 虎子扣住他的头,打断他,“顺子,不该多问的别问。” 他搂着挽着顺子的脖子往鱼林青禾相反的方向去了,“青禾妹子,我们还要去搬码头搬货,先走了啊!” “哥,为什么不能问问?” “给你知道了,人家还怎么赚钱?” 这个虎子挺有意思的,林青禾笑着一扭头,便看到了罗掌柜带着几个人朝她走来了。 罗掌柜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对着林青禾呵呵一笑,“左家娘子,别来无恙啊!” 林青禾看他有意的带人堵住了自己,也认出了自己,索性撩开了帷帽,“罗掌柜好久不见,真巧!” “是啊真巧,”罗掌柜走近她,加重了声音,“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何卖菜给天香楼不卖菜给客居上,我可以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你的熏肉配方!” 原来是“兴师问罪”的,林青禾一哂,客气的道:“罗掌柜这是哪里都话,有生意做我怎么会不做,你可是我的老顾客,下批地里的菜熟了,我就先送到你的客居上去让你先挑选,等你挑选完了我在卖往别处。” 这么一说,罗掌柜铁青的脸倒是好了很多,但是他对着林青禾比了一个手势,“全部,我要全部!” 林青禾笑了起来,“罗掌柜,刚刚我卖了六百斤的蔬菜给了天香楼,听他们的掌柜的说这一次至少可以用个七八天了。你要是要得了六百斤,我下次就给你托个六百斤过来给你。需要提醒的一点就是, 现在是冬天,青菜也是会老的,存多了到时候怕会影响口感……哦,忘记说了,因为冬天嘛,蔬菜难种,现在的菜价也是原来该产的时候要贵个三四倍的!” “六百斤?贵个三四倍呢!”罗掌柜叹了一下,琢磨自己的酒楼能不能消化得了那么多。 “嗯,我也是因为在盲山,得到了哪里的地势优势,才能稍微的种出一些。最开始也不是不卖给你,是去售卖青菜时,最先到天香楼,就全被他们给买光了。” 林青禾怕在耽误,左容赢该到面馆了,她心里急面上不显,仍旧客气道:“罗掌柜这样吧,下次地里青菜熟了,我第一个先托过来给你挑,你要多久我就卖多少,你看行吗?” 罗闵行听着倒是舒服多了,说她阴他,也没有见着他买了熏肉方子后,除了他家有,别的地方还在售。 他买方子就已经花了三百两银子了,在按比高出三四倍的市场价一次性购六百斤蔬菜,近日这成本价格,太高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客居上没有天香楼的规模跟财力。 “左家娘子你可别食言啊,天香楼给你什么价位我也给你什么价位。” “罗掌柜的,我是个老实人,只会做老实的买卖,上次你买了我的熏肉方子我记得你的情呢……” 林青禾又捡了几句好听的说,罗闵行被她哄乐了,林青禾走的时候,他还顺路的送了她一段呢。 第108章 男尊女卑,避讳得多 “相公!” 在左容赢还离面馆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林青禾提着东西出了面馆朝他跑去了。 她一过去就贴在了左容赢的胸膛上,“你怎么去哪么久啊,铁匠铺还没有打造好吗?” 路上时不时的会有牛车马车经过,左容赢按住了她的背,带着她往旁边走去,“小傻子,不是叫你待在面铺等我吗,你又去哪里了?” 他寒眸瞅她,拿过她手上的麻袋,打开,发现都是一些下水类的的东西。 “闲着嘛!”林青禾抱住了他的胳膊,撒起了娇,“集市又不远。” 她做的一切,左容赢全都知道。 他没在追问,松下了背上背着的背篓,从中拿出了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锅子给她,“看看是不是这个!” 林青禾打开一个麻布抱起来的东西,看到跟模样跟现代外形相差无几的一个烧炭的火锅,她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左容赢看她眼角弯成了月亮弯弯,他动了下唇瓣,这个傻子。 他把麻袋打了一个结跟她拿着的锅子也都放到了背后的背篓里去,“走吧,去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好回去。” 林青禾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跟着他走,走了一会,发现一条街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她不由得松开了左容赢,怕被人骂不知礼义廉耻。 她自己倒是不怕挨骂的,只是身边有相公,她不想连累左容赢。 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男尊女 卑,避讳得多。 还是在山上好,出来的路上好,想牵就牵,想抱就抱。 但是好像,她这些“惊人举动”,早已经…… 左容赢侧头看她,即便隔着一层帷纱,他也能看到她眼中的低落,他戳了下她的头。 出来做生意就敢,跟几个掌柜的周旋就敢,上次在山上,扒外男的衣服没一点犹豫,到了他这儿,反倒不敢在街上牵他手了! “干嘛?”林青禾揉了揉头。 左容赢摊开他的干净干爽的大掌,“想牵就牵,这里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他说“这里”? 林青禾皱起了眉,把双手都背在了身后,“赶紧买了东西回去了,等没人的时候我在牵你,我不想被人拖出去浸猪笼。” “有我在,谁敢把你拖去浸猪笼,”左容赢又戳了下她的头,握住了她的胳膊,“走得太慢了,不牵着我,你跟不上。” 林青禾被他牵着走,望着他浓密黑亮的发,还在想他说的“这里”的意思。 他属意应该是指镇上,清河镇。 要是他知道了她是来自异世,霸占了原来的林青禾的幽魂,肯定不会表现得那么平淡! …… “嗯,恢复得还行,骨折的骨头也没有再发生移位。” 林青禾给岳少平把了下脉,脱下了他的固定架,检查骨折的部位骨头有没有长歪,生长起来。 在清河镇买好了东西,林青禾跟左容赢给在外做拉客生意的 赖大爷两个铜板,让他载他们回村子里,林青禾没有忘记,今天要去给岳少平复诊。 岳少平的一家人听到“恢复还行”几个字,心头上的石头稍微的往下落了落。 丁翠翠双手合十,手拜菩萨:“谢天谢地啊,少平总算是好些起来了!” 武氏:“青禾啊,等少平好了,大娘一定要做一桌好的宴席特意的谢谢你。” 岳庆丰眉头舒张,在屋内抽着旱烟,叭叭叭得很勤。 岳胖东听到爹稍好一些了,一激动的往火盆子里加了不少柴火进去,想让火烧得更大一些,让屋内更暖一些。 “武大娘,不用了太麻烦了,咳咳……” 屋内烟雾缭绕的,旱烟的气味也重,林青禾被呛得不行,明亮的双眸也蒙上了层薄泪。 岳庆丰听到林青禾咳声,放下了烟杆,去外面抽去了。 左容赢拍了拍岳胖东,从他的手中拿过火钳,夹了几根未烧着的柴火走了出去,屋内烟雾小了,林青禾舒服多了。 她给他检查完后,注意到了岳少平皱巴眉头,忍着痛不语的样子,她开口道:“骨折恢复一般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处于伤后14天内,骨骼肌肉都在恢复,伤肢局部会发生肿痛都是正常的。现阶段你需要做些锻炼了,有助于你的康复跟你骨折后的手、腿、腰等机能的恢复。” 岳少平困扰了许久的谜团大解,他放松的叹了一 口气。 他还想着一直都在吃药,精神食欲也好些了,怎么伤着的部位却会肿,痛呢,还自己吓自己,以为自己的腿手都在坏死! 可是看到一家老小都在为他的伤操劳,担忧吃不下睡不好,日渐削瘦的模样,他又不敢说再加剧他们的担忧…… “第一个是做肌肉舒缩运动。双手轻微的握住拳头,手指在慢慢的打开伸展。注意,手腕、肘关节不活动。” 林青禾怕岳少平不明白,自己边说边示范着动作,拍了拍的手,告诉他手腕、肘关节是在哪儿,在他的胳膊上也指了指加深他的印象。 “第二个是你的股骨骨折,股四头肌舒缩运动也得要做。翠翠姐,把少平哥枕着的薄枕给拿开。” 一话落,丁翠翠武氏一起轻轻的抬起岳少平的头,把他的枕头给取下来了他们完全听不懂林青禾在说什么,什么四什么头什么肌。 虽然不懂,但是她们不敢耽误,这毕竟是对他们少平好的动作。 林青禾继续道:“平躺在炕上,两腿伸直,手放在两边,每次练习一条腿,这里绷紧。” 她拍了拍他大腿一处的肌肉,“这里就是我说的股四头肌,同时尽量伸直膝关节,使大腿的后侧尽力的贴近炕面,坚持五秒,然后放松,休息五秒,每一条腿都要重复的练习十次……” 给患者做康复运动,不能马虎,岳少平一旦做得不合理,林 青禾就纠正他,直到他记住,能自己做规范的动作为止…… 为了有人督促他,林青禾还让丁翠翠跟武氏一起学了。 左容赢站在门口,一手还拿着火钳,看着林青禾在屋内做着姿势怪异的动作,板着小脸严厉的纠正他人的模样,浅绯的薄唇勾起。 小傻子行医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较真认真,有种压着人,让人不得不信服她的魅力。 林青禾复诊完,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后,照例的在屋内的盆子里洗手,“翠翠姐,一周之后我在来给他复诊,别忘记了每天监督他做康复运动,另外,给他做一副拐杖……” “拐杖?爹,少平要做一副拐杖!” 丁翠翠出去立马叫岳庆丰去了。 这次用的东西只需要用些木头,终于不用花钱了! …… 岳家人都在门口目送着林青禾跟左容赢离开。 武氏提着一篮子林青禾没收的鸡蛋,擦着眼泪叹道:“好人啊!” 岳庆丰叭叭着抽着旱烟,“这情就记住,以后有机会再还吧。走吧,回去照顾少平去。我去老郑家借把锯子回来做拐杖。” 丁翠翠进屋去了,岳胖东还一直在望着林青禾跟左容赢远去的背影。 “相公,回去给你做辣辣的牛油火锅啊,我亲自给你跟宝儿们涮,保准你们吃着说好吃。”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回来的路上说的第几次火锅了。 他宠溺地牵紧她的手,“好!” 第109章 林小云要成人上人了 “高媒婆,辛怜大妹子,吃了响午饭在走吧。” “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不好让夫人多等。” 辛怜冷冷清清的道,貌似对这桩喜事并无多大感觉。 要不是因为少爷……一个村妇之女,如何能跟美玉无瑕的少爷沾上边! 高媒婆客气一点,“月桂,你跟小云赶紧进屋吧,后天可是小云的大喜之日,别让她在屋外被冻坏了。到时候我会带人亲自来迎接小云过门的。” “有劳了有劳了!”李月桂笑得合不拢嘴,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铜钱塞给了王媒婆。 高媒婆看到手上多出来的几十文钱,眼角笑得多出了几道褶子,“客气了客气了。” 从村里回山上只有一条路,林青禾跟左容赢要回去势必会经过林家的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林小云跟李月桂在送着几个陌生的面孔,好几个人还是官差的打扮,村子里的一群人也都围在那观看。 “哎呀,了不得,了不得啊,林小云要嫁给沈县令的儿子沈御了。” “沈御?啊,就是那个百年难遇,十五岁就考取了状元的天才啊,他不是一直留京城做大官呢,怎么回来了?” “听说是常年在外,思乡了,向圣上告了一段时间的假回来祭祖!” “山沟沟里出金凤凰了,从此林小云以后就是大官的夫人了,嫁过去后要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了。” “何止啊,还有丫鬟婆子侍候呢,以后 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看看送过来的聘礼,足足挑了五担过来呢,可想而知对沈县令一家对林小云的重视” “……” 林满田李月桂林小云站在院门外,听到村里的人的话,脊背都挺直了,下巴都翘高了,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满田,生得好啊,会生啊!” “林大哥,走,兄弟几个请你去喝酒去,镇上的好酒馆,你随便挑!” 杨福陈山何贵一等人见林满田富贵了,拖了林满田的手,拉着他去吃酒。 “当真?你们请客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带。” “我们请我们请,你女婿亲家都当官的,我们怎么敢让你请。” “以后你是爷,我们都是你的孙子。” “哈哈哈,好,孙子!” 林满田高兴得忘了本,众目睽睽之下各踢了杨福一下陈山何贵屁屁一下。 这仨人不恼还是笑嘻嘻的,拍了拍屁屁跟没事人一样拥着他就走了。 “小云,祝贺你啊,要当大官夫人了!” “以后去大地方了,记得多写书信给我们啊,让我们你过得有多好……” “……” 村子里跟林小云玩得好的姑娘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跑过来恭喜她。 “走开走开,别碰我,我的衣服都要被你们这群泥腿子给弄脏了!” 从聘礼抬过来时,林小云就已经飘了。 她嫌弃的拍了拍她们碰过的地方,“书信?写给你们你们认字吗?” 往日的玩伴脸 上均僵了一下。 杨招娣道:“小云姐,我们不识,可以让里正念给我们听啊……” “啊呸,谁是你小云姐,我们又是不一家人,别乱攀关系。以后我就是官夫人了,高高在上,你们这些只能嫁给村男的丑八怪,踩着梯子都够不着我的一根毛呢!”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被林小云骂成了丑八怪,气得出了眼泪,她们不敢得罪她,在眼泪没有从眶中掉下来之前,跑开了。 林小云看着昔日的小伙伴委屈的模样,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得意得不得了。 看看她现在多威风,骂人了她们还不能反抗,只能受着。 李月桂也在一旁夸赞她,“小云啊,做的对,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跟我们攀关系,从今以后你跟她们就是云泥之别了,跟她们相处有辱你现在的身份。” “娘,女儿记住了你的教诲了。”林小云看这些村民的眸光都变得十分的锐利跟倨傲。 围观的人都是一堆一扎的站在路边,很分散,林青禾跟左容赢只能从中间走。 听到她们的奇葩言辞,林青禾瞄了下她们。 “看什么看!”林小云凶了起来,“林青禾,你给我跪下!” 林青禾不知所谓,左容赢从开始就一直无视她们,现在拉着林青禾从容经过。 林小云见林青禾竟敢不理她,她暴怒,跑过去拦住了他们,雄赳赳地道:“林青禾,我让你跪下 你听到了没有?” “你死了?” “你才死了!你这浪蹄子胡说些什么,故意触我霉头是不是!” “那闪开,别挡着!” 林青禾懒得理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我要嫁给县令的儿子沈御了,我以后就是官夫人了,你明不明白?你听不听得懂?以后,我一句话,就能……” “我好怕,快让开吧。” 林青禾在她的狠话没说完之前将她扒拉到了一边,跟左容赢继续走了起来。 她走得很累,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你!” 林小云觉得有力无处使,她什么态度! 林小云又疾跑过去拦住她,对着林青禾伸出了一只脚。 “你扇我耳光,恐吓我,不听我的吩咐,违抗我命令……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嫁给了沈御我一定要让你好看。你现在给我跪下,向我道歉,添我的鞋……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你!” 林青禾撩开了帷帽,“你还来劲了?找抽是不是?” 她对林小云举起了巴掌,林小云捂着脸条件反射的退了几步。 她被林青禾打了几次,林青禾那巴掌抽了她几天脸颊都还是痛的肿的,她马上要出嫁,万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被挨打! “林青禾你要干什么,小云也是你能打的!”李月桂走了过去喝止了她。 “娘,你看这个浪蹄子怎么对我的!”林小云骂了林青禾一声,躲到了李月桂的 身后。 “在山上长野了啊,经过娘家门前,看到娘都不叫一声娘了!” “你马上就跟县令做亲家了,我还哪敢乱攀关系,称呼你为娘。小云,你承认我是你姐吗?” “你是个屁!” “娘,听到了没有,我不是不叫,我是不敢叫。” 李月桂拉了拉林小云,“青禾,小云后天出嫁了,可不能跟你嫁给穷酸猎户一样随便。沈县令一家给小云下了挺丰厚的聘礼过来的,你作为姐姐的,怎么也得筹备一些拿得出手的嫁妆给她吧。” 林青禾眸色微变,李月桂说什么,骂她相公穷酸猎户! “娘,咱们家啥情况你不明白,既然给不起嫁妆就把聘礼还回去,让林小云别嫁呗。反正嫁过去也是做小的是不是。官富人家,庭院大规矩多,水又深,吃人不吐骨头,何必让林小云去遭这一份罪。她除了无理取闹,哆哆哆讨人嫌,一无是处,去了能活多久?小云,听姐的,姐给你找个隔壁村的放羊的,饿不死,自由,离家近,还不要彩礼,想娘了还可以随意回来看!” 林小云气疯了,“你滚,林青禾你纯属就是妒忌我,妒忌我能嫁给沈御,你只能嫁给山上打猎的穷酸猎户,还要当后娘,替人养娃,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食不果腹朝不保夕,见不了世面,永远只能活在这个疙瘩,贫穷至死!我穿金戴银,你只能穿麻布大衣,往头上插木棍。” 第110章 问林青禾要嫁妆 “哟哟哟,说了几句这还急眼了?我吃糠咽菜也比你谨小慎微,看人脸色强的多。我跟我相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比你一夫共用永远都在等待来的爽快。 我满山头的转悠悠,逗娃打猎,携手行街,你只能呆在你那四四方方的牢笼,跟个青蛙似的,坐井观天。我穿麻穿粗布,好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红的绿色紫色青的白色黑的,你呢,除了嫁衣,还能穿正红色?” “我……” “再者,面朝黄土背朝天,谁后数三代不是农家?你有什么可看不起种田的种地的?我相公可不是穷酸猎户,他本事大着呢,猎术高,人俊疼老婆孩子,猎一头猪就能卖十多两,我们吃得好好的,白白的面白白的大米各种新鲜肉,山上还有吃不完的野生食蔬果子菌类。娃们孝顺听话懂事,我也不用承受生产之痛。我还会医术,还能卖卖药材,治治病赚点小钱钱,我们的日子,潇潇洒洒,快活得很,怎么不比你嫁过去给人当妾,做个活死人强!” 她说完,现场一片安静。 林小云生出来的锐气此刻被挫得全无,她脸色发白,咬牙切齿。 “好!” “林青禾干得漂亮,就该怼怼她们,把她们翘上天的尾巴给踩下来。” 哗啦啦的响起了一阵掌声。 林小云李月桂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傲了,大伙都过来恭维祝贺她们,瞧瞧她,满目的不屑,说的 是什么“人话”?“阿猫阿狗”,“云泥之别”了,跟他们相处“有辱身份”! 谁家欠她们的! 左容赢给她放下帷帽,遮住了她的脸,她实在是太扎眼了,到哪都吸引一片。 她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触得他心软软的。 他唇角动了起来,这个小傻子,护起他来,一点都不含糊。 “谁后数三代不是农家,至于给沈御当个妾就不把我们当人了吗,你们以前在村子里,大伙儿也没有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妾而已,又是正妻,要是不得宠,生不出一儿半女,比府中的丫鬟还下等,活得还不如我们泥腿子自由舒心呢!” “让姐姐给妹妹下跪,添鞋跟,林小云你厉害啊,活该做作的被林青禾扇耳光……” “李月桂也厉害啊,存着有两百两银子,还诈病骗林青禾的钱呢。” “……” “你你你,你们闭嘴!”林小云气得红了眼眶,指着他们凶道。 李月桂拍着林小云的背,安慰她:“小云别哭,林青禾跟这群土货就是故意气你的。就算她们把天说破了,嫁给沈御也比嫁给左容赢强,嫁给他们这群泥腿子强。你让他们等着,等以后你在沈县令家站稳脚后跟了,你看他们还敢不敢用今天的这一番态度跟你说话!” 她咬着牙瞪着林青禾瞪着众人。 “让一让!” 几个挑着担子的小厮扒开了人 群开路,开了路就站在了旁边,给中间留了一条路。 一个用金冠束发,披着一袭银色大氅,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年轻俊公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的身侧跟一个身穿藏青色袄袍子,年纪稍长的男人。 盲山村的村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们的都被他给吸引住了,一时间,全都在看着他。 林青禾也不例外,同一时间,她也注意到了他身旁的男人,她熟悉的,他是季世堂的掌柜的葛太明。 再次看到他们,左容赢寒眸深了几许。 “哗”的一声,一把瞄着红梅的折扇打开,富贵公子带着调皮的笑意道:“嫁给沈御啊,沈御还是可以的,听说之前是在翰林院当侍讲学士,从四品呢。” 他顿了顿,“可惜,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时日无多了。正因如此,他才会辞官,回户籍处清河镇度过最后的弥留之际,你嫁过去,不过是去冲喜而已。” 南靖轩看着林小云,摇头怜惜了起来,“可怜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黄花大闺女,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 “你胡说,”林小云反驳道,“他好好的,是告假回乡祭祖的。” “姑娘,我跟你素不相识,骗你作甚?我不过是恰好得知了这个消息,不想你被骗罢了。你嫁过去,他那身体也跟你圆不了房的,过不了几日,你带着大白花,守寡还是殉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林 小云呐呐的道着,不敢相信。 她第一次说亲是一个几十岁的,几十房妾氏的要入土的老男人。 第二次,那是多么完美的谦谦公子啊,她以为天上掉馅饼了,结果,居然也是要死了! 南靖轩扇子往后一指,提醒道:“那几个官差还没走多远呢,去追着问一问还来得及。” 林小云果真去追了,她要去亲自问一问,这个男人说的是真是假? 她不要当寡妇,守着空房当个活死人有什么意思! 她要跟林青禾一样,有男人疼着! “小云!”李月桂看她跑得如此焦急,她瞪了南靖轩一眼,也跑过去追了。 南靖轩打开了折扇遮住了脸,侧头看了那对母女的热闹笑了起来。 “二爷,人走了。”葛太明小声地道,二世子二爷就爱看热闹,看着热闹正事都忘了。 他道完了,去追林青禾跟左容赢了,“林大夫,稍等一下啊!” 南靖轩回头,那一高一矮居然走得那么快! 葛太明替南靖轩拖住了林青禾跟左容赢,“林大夫左猎户,上次我们二爷去盲山赏花打猎,多谢你们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二爷带了些薄礼,特意来感谢你跟左猎户!” 南靖轩收起了扇子跟几个挑着担子的小厮疾步追了过去。 “哎哟总算是追到了,林大夫你们走那么快做什么?” 南靖轩跑了那么一点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那身体好像虚得很,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 被马蜂叮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谢意我收了,礼物就不必了……” “墨迹什么,太明,还不赶紧让他们挑着往山上走去。”南靖轩咳嗽了几声,拧着眉对葛太明道。 葛太明挥着手,不等林青禾拒绝带着几个小厮直接往前走了。 “嘿!” 林青禾往前面叫人,南靖轩挡住了她,伸出胳膊,“咳咳,林大夫,我现在胸闷气短,呼吸困难……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上次的蜂尾刺毒没除干净!” 他靠她太近了。 左容赢按住了他的肩,南靖轩对上他黑的静寂不起波澜,又如深渊一样深邃危险的寒眸,无形中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是,毒素应该已经蔓延到心脏了。” 他纯属是身体虚,做了下剧烈运动,身体机能一时跟不上,缓缓就好了。 葛太明一个药堂的掌柜的都叫他二爷,她不信,他不会医术,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山上危险你们要是出了事,可别赖我们!” 林青禾未了,又加了一句,不开玩笑的道。 南靖轩折扇一打,“商人命贱,生死自有天数,但是林大夫的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谢礼定是要送到的,这是南靖为商的准则……” 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好啰嗦,林青禾不等他呱唧完,挽住了左容赢的手紧致的往前走着。 看来今日还得管人家的一顿响午饭! 这几个人故意赖着她,是想干啥啊! 第111章 二爷南靖轩 “林大夫等等我啊……” 南靖轩死皮赖脸的又跑了过去,左容赢眸中骇气涌现,南靖轩竟承受不住这样的眼神。 他移开了视线,收起扇子,识好歹的跟在了他们的身侧。 村子里的人望着那几个的身影,羡慕妒忌得不行。 “那男子穿的是矜贵的狐裘,有钱人身份的象征啊,他给的谢礼得让几个小厮挑着呢,不要还上杆子送到山上。林青禾跟左容赢不仅发了,看上去还结交了贵人呀!” “这有钱公子是谁啊,怎么就被林青禾左容赢给救了?” “我要是买了姓马的那祖宅,说不定就是我救了他们呐!” “有钱人会玩,会玩,大雪天的跑到冻死人的盲山上去赏花。几朵破梅花有啥好看的,喜欢看自己不会种?林青禾跟左容赢真走了狗屎运了!” …… 秦婶刚松下了门栓,“娘~爹~”五宝们自己打开了门,抱住了站在门口的林青禾。 “娘亲,你跟爹爹总算是回来咯~” 当发现娘亲爹爹后面有好些陌生人,他们矜持了很多,抱住了林青禾没在吭声,大大乌黑发亮的眸子带着一抹好奇跟天生的警惕看着他们。 南靖轩这一批人看着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愣了下,爹娘外貌出众,养的娃仔就是好看。 乌发茂密,脸庞白里透红,眉目周正,难得的是,生在乡野,见到生人没有一丝的怯场。 “嫂子,几个外甥跟小侄女被你们 养的真好啊!” 外甥?侄女? 娃们望向爹爹跟娘亲,扑扇扑扇的眼睛里闪过不解。 连带着秦婶也不解,以为是左容赢还是林青禾的什么远房亲戚过来了。 林青禾对南靖轩这种没皮没躁自来熟的人不知说什么好,在山路上,他不经他们同意就改了口,就唤了称呼,叫左容赢叫左大哥,叫她叫嫂子。 “上次跟容赢去山上采药,偶然遇到的。他是镇上季世堂药铺的东家。”林青禾简单的跟秦婶娃们解释以及介绍了他下。 秦婶跟娃们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南靖轩对他们露齿一笑,优哉游哉的扇了几下扇子。 他们进院子里之后,秦婶把林青禾拉到一边,低声道:“青禾,你们回来了娃就有人照顾了,我就回去了。” “秦婶,响午吃火锅的,很好吃的。” “我知道你的好意,不方便!”秦婶扒拉掉了林青的手臂,这里外男太多,她一个寡妇如何方便。 “你们家来客人了,快去招呼去吧,谁都不要送我了,我也还不老,上的去。” “相公。”林青禾知道秦婶避讳多,她也不难为她。 林青禾一唤,左容赢默契的松下了背篓,林青禾从背篓里拿出了几包糕点蜜饯一布袋米粮塞给了秦婶,“不吃火锅就收这个。” “青禾,你不用每次都这样……” “拿着拿着,有客人来了,我还要去做饭呢。”林青禾搂着要塞还给她的秦婶出了 院子,“宝儿们,快跟秦奶奶拜拜。” “哎,你这孩子!”秦婶捧着吃的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摇摇头。 “奶奶再见!” “好好好,再见。” “汪!” 秦婶出去了,大黄也跟着出去了,他冲着娃们叫了一声,像是在跟他们道别,再摇晃着尾巴去追秦婶去了。 …… 屋内为了响午的响午饭,忙碌一片。 葛太明在剥着蒜。 两个小厮勤劳的在洗着葱姜芹菜等蔬菜,以及清理一遍林青禾带回来的鸡杂鸭杂牛杂等。 还有两个小厮坐在矮凳子上,往灶里添柴,烧着火。 左容赢骨节修长的那双大手偏着刀在砧板上按碎着些什么,嘎吱嘎吱,砧板上时不时的发出这种声音。 “小文小武,青菜洗好帮我理一下,每一种蔬菜都帮我放到一个碗中,肉类那些洗好直接给我放到盆子里就好了。” 洗菜的那两个小厮望着林青禾,应了声,继续清洗了。 洗菜理菜应该会,需要切的她自己来吧,她要做火锅,怕他们切的不是她想要的模样。 林青禾看左容赢已经把白术桂皮香叶茴香八角等香料按成粉末了,她拉了拉左容赢对他竖起了一个拇指,“相公真厉害!” 比上一世的粉碎机还厉害! 左容赢菲薄的唇轻扯了下,出口的声音十分清润,“还需要做些什么?” 林青禾握上他手上的刀,“去帮我看看锅中的切碎的牛油炸出油没有,用 锅铲帮我拌几下可不可以?” 左容赢颔首,挨着她的身子走了过去。林青禾从盆子里捞出洗好的海椒,开始在砧板上切。 辣椒有辣椒素,会辣手,左容赢他们这种地方没有辣椒,他切辣椒肯定不会注意,辣到手就难受了,辣椒还是她亲自来切吧。 切碎了辣椒,铲着进了盘子里,林青禾还用布沾水把砧板给擦拭了一遍。 接着,她处理着小文小武洗干净了的下水类的,把灰黑的毛肚撕成一片一片,鸡肠鸭肠切成长长的段,凝固的毛血旺切成块状的片,羊肉牛肉都切成片分别加入鸡蛋液少许面粉盐等去搅拌腌制…… “青禾!”左容赢发现他搅拌了一会的功夫,她忙了个没停,他走过去,“牛油已经出来了,还要切什么?” “应该不需要了。”林青禾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他往桌那边推着,“你背了那么重的东西背了那么久,累了吧,去椅子上坐着,等开饭。我再去搞火锅底料!” 她说完松开了他,去拿起铲子,左容赢深眸锁紧林青禾,走了几步,从她的手中夺过锅铲,“你去歇会,我来。” “我也不累,你没干过这个呢,我来就好,不需要多久的。” “在旁边教我。” 他沉目看她。 林青禾知道他疼她,舍不得她一直劳累,她点了下头,“好!” 其实她也累了,走了那么久的山路,爬上爬下的,在镇上还卖了菜,回 来的时候还去给人复了诊…… “煸出油的牛油渣捞出来。” 左容赢捞到盘子里后,林青禾把装着葱段的盘子递给他,“放葱段,倒入了锅中后把葱炸到变黄,再捞出。” 左容赢等待葱变黄,林青禾再将几个小碗跟一个装着酒的葫芦都放在了灶台上。 这几个小碗中分别装着切成了沫的蒜、辣椒酿制的简陋豆瓣酱、压成了粉的各种香料、干花椒、干辣椒…… 捞葱后,林青禾一一的把装着调料的碗递给左容赢,左容赢一旁听着,一边将小碗中的东西慢慢的放进热油锅中。 他也默不做声的留意着她端给他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也不是在集市上买的那红艳艳的辣椒,酿制好的自带香味的红艳的酱料…… 有人忙着也有人闲着。 南靖轩在桌边烤着火,他一个人霸占着两张椅子,一张椅子给放着他解了大氅,一张椅子自己坐着。 他视线在屋子里瞄来瞄去,注意到了墙上那几张黑不溜秋不知道在画着什么的涂鸦,工工整整的字,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有幼儿启蒙书籍,炕上的黑色帷帐,挂在了房梁上的熏肉。 更难得可贵的是,破旧的陋室中还插着几束彰显格调的,花意正浓的腊梅…… 他撩起了罩着桌子拼色桌布,又放下。 还不错,有布遮身,有屋宇遮天,室内干净雅致,肉也不愁吃,他们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有质有量的。 第112章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 他扇子一打,悠哉悠哉的扇起了风。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的话,在这山野中度过一生,应该快哉快哉。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在南靖轩打量屋子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穿的好,穿得贵,狐狸裘衣披上身。 桃花眼,溜溜转,贼光眼里藏着泛。 大冬天的还拿把扇子扇风,也不怕冻! 浮夸! 奸诈! 虚伪! 病态! 这是南靖轩给大小五宝们留下的第一印象! “侄子侄女,叔叔注意到了你们贴在墙上的字画,你们是想上学堂了?叔叔这次回去,就给你们找镇上最好的私塾给你们上!” 大宝啃着枣子,目光都盯在枣子上面。 二宝啃着一块糕点,睐了下南靖轩,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边吃糕点一边喝水。 三宝低着头给念知摘柚子肉上面的白色核仁,嘴巴上还含了一掰没有剥皮的柚子。 念知托着脸颊,一脸甜蜜的看三哥给她摘核仁。 四宝什么都吃,吃了枣子吃糕点吃了糕点吃柚子,吃着吃着就瞅着在灶边忙碌的爹爹娘亲,等着吃正饭……一系列的小动作不断,就是没有回南靖轩的话。 南靖轩看他们都在各干各的没一个人搭理他,他自觉有点尴尬,桃花眸微眯,突然高亢地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叔叔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厉 害聪明的小朋友呢?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都还在地上打滚玩泥巴呢,你瞧瞧你们四岁就能画出深奥难懂的画,写出感人肺腑的诗,要是不进学堂不就埋没了你们的才华了吗……” 大小五宝对南靖轩的称赞,还是无动于衷。 娘亲夸他们都将这些词给夸烂了,他简直毫无新意,他们还有更好的呢,被炕上的帷帐给遮住了。! 再者,去学堂干嘛,他们的老师不知比镇上学堂的老师好多少倍。 南靖轩收起了扇子,娃们怎么都不搭理他? 看他们都在吃,他前俯着身子,微微低头,想讨好他们,“今日叔叔来的匆忙,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下次叔叔给你们带,用融化的糖做成的画的糖画、酸脆甘甜的山楂,裹上莹剔透的糖稀,咬上一口酸甜脆爽的冰糖葫芦、口感酥软绵甜、香酥可口、入口即化的龙须糕、藕粉冰糖桂花做成的新栗藕粉桂糖糕……” 四宝耳朵动动,都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吃食,听上去好甜蜜的感觉,他正想看向南靖轩,忽然间,从未闻见的奇香涌入鼻尖,把四宝脑子里那些因为甜食而起的念头全都给压了下去。 “不养身,吃了蛀牙!” 四宝用嗔怪的眼神看了南靖轩一眼,跟哥哥们五妹下了凳子,跑往灶边那里去了,“爹爹娘亲~” “不养身?” “四岁的娃娃养生?” 也容不得 南靖轩多琢磨了,现在满屋子都是一种说刺又不刺鼻的怪香,他嗅着这味道心猿意马,莫名其妙的咽了咽口水。 葛太明跟几个小厮都围着锅子的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走了过去。 不大多都是些肠类等内脏的东西吗,这些低等食材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沈县令沈述安的夫人黎晚恙是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黎父觉得衙门寒酸,沈述安迎娶了她过门了之后,另置了一套别苑。 辛怜带着一行人回了沈府跟黎晚恙汇报了在盲山村一事,啪的一声,黎晚恙拍案桌而起,“那愚妇如此不知好歹?”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 “区区一个农家之女,说嫁就不嫁?御儿的病还需要她冲喜,她不嫁就塞着她嫁!后天,就让衙役把她给绑进花轿,抬进沈府!” 只要是能让她儿子好过来,她可以不择手段。 黎晚恙绞紧着手帕,眼眶发红眼中有狠意也有悲伤至极的浅泪。 “夫人夫人!少爷又流血不止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小丫鬟佟乐跑过来急道。 黎晚恙一听到儿子不好的消息,六神无主了,“御儿!” 她迈到儿子的屋子中,听到大夫在屋内摇头叹息,心如刀绞。辛怜也紧跟着在她的身后迈了进去。 沈御看到黎晚恙,无任何神采的唤了一句,“母亲。” 黎晚恙坐在 塌前看着儿子白若白纸的脸,泪如雨下,她握住了沈御的手,“御儿,娘一定会想办法救治你的病的!” “母亲,别哭!”苏御轻咳了一声,“儿子的命数怕是已尽,别糟蹋了人家好姑娘。爹爹廉洁奉公,高风亮节,深受清河镇百姓爱戴,万万不可因为我而毁了爹爹的英明。你跟爹爹还年轻,日后尚可在……咳咳……” “御儿,你说什么胡话,娘只要你一个。那村女不嫁,娘会帮你绑过来。” 苏御垂了下眼皮缓慢的抬了起来,曲着手背艰难的抬起手给黎晚恙擦眼泪,“母亲,算命之言岂可信哉。儿来这一遭,功名利禄享过,并无遗憾,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回报您跟父亲二老的养育之恩。儿走后,请您跟爹爹珍重……” 因为失血过多,说到最后,他声音越发无力……语未消散,人就喘了起来,眼睛也半眯半睁着。 “御儿御儿!” 黎晚恙见儿子眼皮都像是要抬不起了,她握住了他的手叫着,瞥到有床褥上的血,她掀开了被褥,绣着吉祥鸟的锦被被褥被染得一片鲜红! 她双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 “嫂子,这一锅红红的是什么?” “火锅底料。别靠太近,这里面是热油。” 南靖轩听到危险,折扇一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脸。 站在一旁的五宝们:“……” 火锅底料已经炒至好了 ,左容赢在把锅子里的火锅底料给盛到大碗中,林青禾拿着一块湿把在小灶煲制的一个砂锅给端到了灶台上,跟大小五宝南靖轩葛太明他们道:“都洗手准备吃饭吧!” “吃饭喽~” “哟~娘亲又做好吃的喽~” “娘亲,辛苦了~” “娘亲,我们一起去洗手吃饭了……” “……” 懂事的小五宝们拉住了林青禾的手拉着她去洗手,林青禾对他们露出慈母笑,“你们先去,娘要把菜给端到桌子上去。” “那我们洗完了手也帮娘亲端菜~” “嘻嘻,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不用了哒,没多少的,快去洗手,洗了娘亲给你们涮火锅。” “火锅~哟哟哟,好吃的好吃的~” 大小五宝们兴高采烈蹦蹦跶跶的跑到水槽的大缸旁拿瓢淋手,林青禾听到孩子们愉悦的声音笑得更甜了。 左容赢盛完了火锅底料之后,偏头去看林青禾。 林青禾把两盘菜给端到桌子上去,回来时候对上左容赢的眸光,即便一句话都没有,她通过他的面色、眼神知道他是在询问她,他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林青禾仰头对他笑,“相公,不需要做什么了,辛苦啦~” 南靖轩拿下了遮住半张脸的扇子,泛着光的桃花眸瞄着摆在灶台上砧板上那些盘子里的菜,他虽然不会下厨,可也明白那是生的,裹着那红色的火锅底料生吃吗? 第113章 吃火锅 “林大夫,已经往火筒里添加了红炭火跟黑炭了。”一个小厮端着火锅锅子从灶那边出来。 “好嘞,谢谢,帮我把它给端到桌子上去吧~小心点啊。” 小厮笑着去了,林大夫人为人好客气,好温柔。 林青禾端着砂锅也跟着小厮身后去了。 南靖轩目光眺望着那锅子,形状像酒杯,中间还长了一根粗的像炮的火筒,锅子身上有四个铁圆环,怎么会有这种锅子? 他来清河镇时日不短了,在这里吃喝玩乐都玩了个遍,也没有见过有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天子脚下繁华的都城,他也从未见过。 林青禾扯着对边的两个铁圆环,把盖子给拉起来放到一边,小厮端起砂锅往锅里倒高汤,林青禾又拿起了一个碗往锅子里放入切好的冬菇片、几个枸杞红枣。 她还在跟那个小厮说些什么,小厮连忙点头,去取了一瓢水过来,加了些到了锅子中。 大锅子不煮,用小锅子煮? 南靖轩拿扇子戳了葛太明,葛太明小声的道:“二爷,老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连器具老奴都是第一次见……” 忽而,在琢磨着的两人,都闭上了嘴。 左容赢在灶旁看着他们。 他身形俊挺身量极高,看他时候还需仰头,沉默时不怒自威,眸色又是那样森冷嗜重,直让他们看得发憷。 南靖轩拿着扇子打 了下葛太明的肩,“懒货,怎么好意思让我大哥端菜?” 葛太明连忙应声是是是,“左相公,我来我来,您炒底料辛苦了辛苦了……” 左容赢把手中端着的两盘菜给了葛太明,重新的端了两盘菜走到了南靖轩的面前,南靖轩看着盘子里散发出腥气的几个猪脑花,黄粉色的肠类,唇角抽了下。 娃们霸占着水槽在那淋手,林青禾去给大锅砂锅里剩下的高汤时,看着南靖轩蹲身在洗过青菜的水盆子里猛搓手,她觉得十分好笑! “好看?”左容赢适宜地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看南靖轩的视线。 林青禾收笑,摇摇头。 他放了她手中的砂锅,牵住了她的手,“洗手,吃饭。” 在左容赢给林青禾洗完手后,他牵着她,带着五小宝到桌边坐下了。 接下来,需要洗碗洗筷子,切熏肉熏肠,端菜上桌子等事都是那几个小厮跟葛太明他们做的了…… “娘亲,我还想吃毛肚。” “我也想要~” “好,娘亲给涮。” 林青禾端起碟子下了一大叠的毛肚放到纯白浓香的骨头锅底中去涮,没一会,她夹出来放到了娃们的碗中。 “小心烫啊!” “嗯呐!” 娃们夹起毛肚,在碗中裹着林青禾给他们配的蘸酱,吹了吹,送到口中,嚼着脆响嘎吱嘎吱的,吃得贼香。 林青禾又把已经 浮出汤面的鱼丸、猪肉丸子、毛血旺、河虾夹给他们,变绿色的蔬菜也夹了一些到他们的碗中。 她来月事的那几天,左容赢给她换口味,去猎了些鱼,做了些鱼丸,也用家里一直都有冻猪肉化冻,做了猪肉丸。 娃娃们吹了吹在入口,吃着腮帮子突得大大,看着林青禾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嘿嘿,娘亲最好了,好好吃哦~” 娃们开心林青禾也开心,“好吃就多吃——”话没说完,一个白色的猪肉丸子堵在了她的嘴边。 林青禾看向身旁的左容赢,“相公~”她咬了下去,腮帮子一边也突的老大。 火锅高,娃们人小手短,锅子摆在最中间,娃们根本就夹不到。 火锅骨头汤底开了后,林青禾一直给娃们下菜,夹菜,自己也没顾上吃几口,左容赢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媳妇挨饿。 林青禾吃下了之后,左容赢吹了吹刚从锅子里捞出来的鸡肠,裹了下酱料喂给林青禾,林青禾嚼着嚼着嗦进去,“嗯,你也吃,你也吃。” 还没吞进去呢,马上,一片嫩嫩的毛血旺凑到了她的嘴边,林青禾直接张开嘴,左容赢便送进了她的嘴里。 “相公!”林青禾捂了下嘴,相公给她夹的东西太多了,她嘴里包不了那么多东西,嚼着嚼着都要嚼出来了。 她也从锅子里夹起了一些自制的捞派麻 辣牛肉,羊肉等到左容赢的碗中,“吃啦吃啦。” 左容赢没发声,从锅子捞出了一些河虾,剥起了河虾,将剥好的河虾肉都放到了林青禾的碗中。 林青禾笑着更开心了,她相公好疼好疼好疼她。 她夹起了一只河虾蘸了下酱油葱花香菜配制的海鲜酱,递到左容赢的嘴巴边,“河虾蘸着海鲜酱肉质更鲜嫩呢,你尝尝!” 左容赢看着她,吃下了,细嚼慢咽,品尝着。 他点了点头,确实比往前吃过的要鲜美很多。 林青禾笑着眼睛弯弯,也夹了蘸着酱的河虾肉给娃们,娃们全都吃得好开心,每个人都在笑嘻嘻的。 爱娃护娃就算了,当他的面互相投喂?在这种情形之下,南靖轩那些话根本就找不到问口的机会。 看着这对感情深厚的夫妻,他心里酸! 南靖轩在大家都在吃吃吃的氛围下,拿起筷子去夹锅子里浮出面的寻常不会碰的食物。 先是夹起了一根不知是鸭肠还是鸡肠类放到林青禾给他调制的酱碟当中,裹了裹酱碟当中的葱香菜香油大蒜碎粒等,慢慢的放入口中,嚼了一下,脆爽! 又嚼了几下,爽口又带着酱料提的香鲜味。 不错,好吃! 他看着旁边的四宝将切成片的凝固的鸭血,放到裹着花生碎还有红色的什么碎粉做成的调料当中,蘸了几下,放入口中, 圆圆的小脸上享受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南靖轩也跟着尝试了一下,凝固的鸭血口感面韧细腻,软中酥脆,这小胖子还挺会吃的。 难怪,这几个小家伙明明都那么爱吃,他给他们说带好吃的过来,他们无动于衷,原来是因为有个厨意超高的巧厨娘亲。 奇怪的是,吃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奇怪的,令人发汗的辣味! 这辣味不同于姜。 南靖轩用筷子蘸了下红色的粉,添了舔,他嗦了一下,倒了一杯茶灌了进去,冲淡了口中的味道。 但是舌尖还是辣,没一会儿,身上竟然出起了薄汗,胃口却觉大增,食欲跟着上来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此刻也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种下气消食的药物。 南靖轩带着一抹惊奇的目光看向了林青禾,刚开始他还在内心鄙夷左容赢,堂堂一个九尺男儿,竟然干着厨子的活。 但是跟林青禾接触下来,发现她不仅长得沉鱼落雁,有一手好医术,还是一个心灵手巧贤惠淑德的女人。 换做他,他应该也愿,为了讨她欢心,给她喂食剥虾,给她下厨做饭吧! 在一道凛冽的目光闪过来时,南靖轩看向了火锅,从火锅里捞出了牛肉羊肉给四宝,“腌制过后的牛羊肉口感滑嫩至极,四宝,夹不到吧,叔叔给你夹,呵呵呵,小短手,还不快快长大……” 第114章 南靖轩吃了辣锅不适 四宝嘴里都塞满了吃食,白了他一眼,美食当前,懒得跟他计较。 左容赢目光幽冷,盯了南靖轩半会,撤回目光继续的给林青禾剥虾。 没多久,几人越吃越上头,桌子上的鸡鸭肠、毛血旺、捞派牛羊肉、鱼丸猪肉丸、毛肚等肉类都没了大半了,豆花、莴笋、香菇、萝卜、冬瓜、白菜也在慢慢的减少…… 下水类的东西付掌柜给了挺多的,回来洗干净,装成盘,每一种都有四五盘呢,牛羊肉林青禾左容赢也各买了三斤。 他们吃得真快! “嫂子,那红色的火锅底料是直接吃的,还是下锅煮的?” 南靖轩已经把桌子上的每一样菜都尝了一个遍,就连他开始嫌弃的猪脑花他都尝试了,菜品全都风味独特,丝毫不差他之前吃过的任何的珍馐美味。 现在就剩林青禾摆在自己面前的红艳艳的底料没尝试了。 他也没见林青禾自己尝过,给几个娃们尝过。 他看一眼林青禾,左容赢就要把他给凌迟了,他可不敢壮着胆子去夹林青禾面前的那碗底料,只敢动动嘴皮问问。 “这个啊,你们想试试,那我给你们放一些进去吧。” 她一开始 是想直接搞辣锅的,弄到中途想到娃他们没有吃过辣椒,给辣锅给他们吃,怕他们会受不了,身体也会不适应,所以,她就给娃他们涮骨头汤锅底。 她调制的几种蘸酱中,用辣椒粉跟花生碎调制了干碟蘸酱,辣椒圈香油蒜粒等调制了油碟酱料,这两种都是辣酱,娃们都蘸着吃了没事,她可以放心给他们搞个微辣的辣锅了。 林青禾站起身,用木勺舀了几坨有些凝固了的牛油锅锅底放了进去,拿着一双公筷在锅子里搅拌几下下,白色的汤底瞬间就变红了,之前闻过的辛辣辛香冲鼻而来…… 娃们都站着往锅子里看去,辣锅跟骨头汤底锅有什么区别? 林青禾盖上了盖,往里面夹了几块木炭进去,加好了木炭,她才打开了锅子,“可以尝尝了,为了安全起见,但是还是过一遍水在吃吧。” 坐在灶边吃响午饭的葛太明以及那几个小厮,也都学着林青禾的做法,往大锅子中挖了几大勺凝固的牛油锅底进去…… 火锅锅子只做了一个,桌子也只有一张,林青禾招待他们的是火锅,她只能委屈他们在灶边,用那一口大锅子吃火锅了。 不论 是菜品还菜料都跟她们摆上桌是相等的份,她也给他们调制了同样的蘸酱酱料。 南靖轩在吃得十分享受舒服觉得奇妙的时候,葛太明他们亦是! 林青禾说要过一遍水,南靖轩哪里等得及,在怎么样,都是一味药材而已。 他嘿嘿地笑着举起筷子,“嫂子给娃们准备水吧,我完全行的。大哥我不客气了,侄子侄女,叔叔替你们先试一试。” 大小五宝哼了一声。 他们对这个叔叔一直不太喜欢,他开始不吃火锅的,挺矜持的,后面像几辈子没吃饭一样,吃的比谁都快,都多! 这会,更不喜欢他了,抢他们的肉吃就罢了,抢了还要说出来嘚瑟! 南靖轩夹了一块牛肉,吹了下,塞到口中嚼了嚼,吞下去后,嗦嗦吐着舌起来,怎么入口不怎么辣,到后面,辣劲还能上头! 他额头上密汗沁出,强忍着镇定,对着娃们林青禾笑笑表示一切正常。 越到后面,他嗦了起来,实在憋住几秒,快步跑去缸边,舀起一瓢水,咕嘟嘟的喝着……喝得太急了,还被呛住了,咳咳咳的咳,咳得脸色通红,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二爷!” 葛太明 刚夹起一块鸡肠子起来,还没有涮小厮端过来的一碗水,看到他这般模样,不敢吃了。 他放下了筷子,去给南靖轩拍背,拿出帕子出来给他擦鼻涕,“二爷,二爷,老奴带了解毒丹你要不要服下……” “这个人呀!”林青禾哎呀了一声,拿了一包打开的了的糕点给大宝,“大宝让那叔叔吃,说甜食可以速解辣。” 大宝嗯了一声,二宝陪他一起跑往那边去了。 即便是不喜欢南靖轩,但是他们也不想看到有人在家里出事! “大叔,快吃甜食……” 葛太明塞了几块到南靖轩的嘴里,南靖轩吞咽下了几块,那辣劲终于降下去了…… 葛太明看他平息了,扶着他到椅子上歇息,给他检查起来了。 林青禾看他无精打采的狼狈的模样,走过去瞧了南靖轩,发现他没被辣着伤到肠胃,她跟葛太明说了几句,回去后拿起筷子在汤中搅了几下。 要入口时,左容赢攥住了她的手。 三宝四宝五宝也担忧的拉着她的衣服,“娘,辣!” “没事,我就舔一点点。” 她上一世可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呢! 林青禾倚着左容赢的手,在他的眼皮 子底下舔了舔筷子,砸吧了下嘴,左容赢另一只手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林青禾摇摇头,她再怎么尝也觉得就一点点辣! 原来没吃过辣的人,对牛油锅底是那么敏感的。 为了宝儿们左容赢的安全,她决定撤火锅,“我们炒菜吃吧,这味道我怕你们也会受不了。” “娘亲~” 娃们望向那一口锅子,觉得好可惜,很不舍,他们吃火锅还没有吃够呢! 左容赢道:“我试一试。” 他从娃跟林青禾的脸上都看出了不舍,林青禾都跟他念叨了几天的辣锅了,今天拿到火锅锅子,回来时更是在路上说了一路。 他拿起了林青禾用过的筷子,夹着里面的一块肉,涮了下水,吃到口中。 四宝看爹爹吃得无异样,他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爹,我想吃一口!” 左容赢给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毛肚,涮了下,又到清水中涮涮,蘸了酱,递给四宝。 四宝几口就吃下去了,眉头一扬,“爹,娘亲,好像……比刚才的骨头汤锅底的味道要更好哎! 蓦然,左容赢剑眉蹙起,他把林青禾给拉到了身后,幽深的眸光落在门上。 第115章 让林青禾给沈御治病 “左家娘子,左相公!” 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官差进了来,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男人一进屋,眼睛就直看林青禾,他喘着气,跑向了林青禾。 “左家娘子,可算是找到您呐!” 林青禾认出了他,是糕点铺子的齐掌柜,上次她救了他那因为被一颗珍珠卡在气管而命悬一线的儿子。 事后,他给了她糕点跟银钱,后来她再去镇上,经过他家铺子时候,他的铺子门是紧闭的…… “你怎么了,是谁生病了吗?” 她很清楚的自己的定位,不是厨子就是大夫要不就是菜贩子。 “我表外甥……”他叫出这个称呼,声音就哽塞沙哑了,“左家娘子,你行行好,马上随我去看看吧,要是晚了,怕是……” 齐掌柜说不出口了,咬着唇,泪在打转了。 林青禾对待好人,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南靖轩拍了葛太明一下,葛太明跑上去,在林青禾将要应下时,他在她的身侧压低声音提醒道:“林大夫,齐掌柜的表外甥就是沈县令的儿子沈御,镇上的大夫都已经去瞧过了……” 话尾,他对着林青禾摇摇头。 林青禾明白了,人怕 已经…… “齐掌柜,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人给治好哦,治不好或者治坏了,县令不会把我怎么样吧?” 沈御是名声很响的天之骄子,肯定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爹是县令,这里的土皇帝,她又不是神,万一去了没救了,或者是治出了什么问题……那县令一迁怒,她、左容赢娃们说不定都要有事! “左娘子,我相信你的为人跟人品是不会加害我表外甥的,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就算是你治不好,也会安然无恙,沈大人也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只要你去一趟,他们一家都会谨记你这个情的……您快随我去吧,马车已经在山下备着了……我给您跪下了!” 齐掌柜急得不行了。 林青禾望着左容赢,眸中还有一丝不确定。 在这里她一直都是被左容赢保护着的,她已经习惯依赖他了,很多事情就算是在内心下了决定也会问一问他,他比她聪明本事大格局大更沉稳,有他在,她更安心。 左容赢宽厚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心善,不去往后定会愧疚得不行。 “去吧,我把娃们送到秦婶哪儿,就去追你。” 林青禾重重的嗯了 一声,匆匆跟五宝们道了别,跟齐掌柜他们走了。 南靖轩扇子一打,她一走,火锅是不能在吃了。 “嫂子,我也跟你去沈县令家瞧瞧,没准能照应一下你!” 他起身跟上了林青禾他们。 葛太明对着左容赢抱拳鞠了一躬再带着几个小厮一并也走了。 左容赢看着林青禾离开的背影,眸中森郁。 …… “大人夫人,回来了,表舅老爷回来了。” 衙役的声音还在屋外响起,沈述安黎晚恙已经迈出门槛了,“神医在哪?神医在哪?” 看到自家表哥领着一众人过来时,他们一眼就相到了人群中那个个最高,身板最挺,剑眉星目,让人觉得惊艳稳重的山野美男。 “神医!” 夫妻二人朝着左容赢跑过去,顾不上礼仪了,急着拉住了他的胳膊。 “神医,我儿危机,您快进去瞧瞧。” “神医,您可得救救我儿啊,只要你救好了我儿,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府中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折扇一打,南靖轩扇了扇风,愣愣的看着这为儿急疯了的小官夫妻。 左容赢从他们的手中把一只手臂给挣脱了出来,“我不是神医,带路!” 沈述安黎晚恙自觉失态了,面带歉意,往前走了起来,“神医,这边请。” 齐掌柜跑了过去,跟他们说弄错了,沈述安黎晚恙目光停在左容赢紧牵着的一个貌美女子身上,错愕了一瞬。 她治? 也在这一瞬,左容赢牵着林青禾越过了他们,随着齐掌柜到了屋子里。 屋内有地龙,一点都不冷,香炉子里燃着熏香,掩着屋内的血腥味。 齐掌柜撩开了帘子,林青禾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无血色口唇发白偏瘦的男人。 “左家娘子,这就是我表外甥,他身上还在流血,叫了很多大夫了,怎么都止不住……” 林青禾坐在了放在床边的一张矮凳子上,给他号脉,在坐在马车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向齐掌柜问过沈御的病发病况。 沈御是翰林学士,去翰林院时,不小心在下马车时跌落马车,摔了腿。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当场有些淤血,后之血肿。 以为过上两三天就能好,然而两天过去了,腿部传来疼痛,就诊,大夫说是骨节变形了。 这一次治好了,随之,他身体变得愈发的古怪,一有点外伤,血就往往要流很久,抹很多的止血 药也没有用…… 失血过多导致他四肢乏力、头晕、注意力不集中、易于疲劳、耳鸣…… 再后来,他的身体明明没有明显外伤,有时候也在“自发性”的出血。 御医们对他的症状也没有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只能让他注意点,不要磕着碰着,都给他开一些补血的药物食物…… 林青禾在马车上有了决断,面诊后,确定是隐形,成年后病发的血友病无疑了。 掀了掀他的被子,他还在出血……失血过多导致他心力衰竭,现在急需要给他输血,打凝血因子了! “相公,带着齐掌柜出去,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的给他治病,屋内不能留有任何人。在我治病的期间,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大夫,你给我儿治病,我们作为他的爹娘可以在场对吗!” 黎晚恙沈述安迈进去,听到她在卧房里道。 “都出去!” 一旦治病,林青禾就如变了一个人,往日多么温和、爱笑的人现在变得特别的冷沉。 左容赢与之同步,刚毅的脸绷着,眸光凌厉,“劳驾!我夫人治病需要清静。” 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后,左容赢面色森冷,像樽雕塑般守在门外。 第116章 嫂子你什么病都可以治! 他身量极高,体格雄壮,从他身上散发的威压,震慑太强了。 外面的人看着他,都发憷! 沈述安拧眉打量他,传闻盲山村出了一位石破天惊,样貌惊绝的美猎户,原来就是他吧! “表哥,你怎么给御儿找了一个丫头片子来看病?你不是在害御儿吗?”黎晚恙把齐掌柜给拉到一边,怨声道。 那女子,虽已为人妇,不过看她年纪也才十多岁。 镇上那些行医几十载经验老道的老大夫都治不好御儿,他居然让一个丫头去治御儿。 她还关上了门,御儿在里面被怎么了都不得而知! “早知道你说的那神医是个女子,还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子,我就不允了!” “表妹,听表哥的,让左家小娘子试一试……” 齐掌柜拦住欲要上去往屋内闯的黎晚恙。 南靖轩喜欢看热闹,他一直在外面没走,他唤了沈述安府中的丫鬟端太师椅子炭盆热茶汤婆子毛毯过来。 他现在在烤着火,手捧着汤婆子暖着,葛太平还在喂他热茶。 葛太明把他喝过的热茶端给了一个丫鬟,帮他拢着身上的毛毯子,压低声道:“二爷,沈御患了一种奇病,身子时常莫名其妙的出血,血液无法凝固, 我今天去问诊时,用最好的金疮药撒在他的身上都无法止血……怕是无力回天了。” 南靖轩窝在椅子上缩着身子,将脖颈靠在椅子背上,“那更有意思了,我看看林青禾能不能治活他!” 林青禾洁净手,爱上了手套,从农场里拿出止血带、酒精棉球、头皮针、注射器、止血贴、胶布、纱布等放在一张赶紧的椅子上。 她消了毒,把稀释液注入到凝血因子的瓶子内,再搁置到一旁,等凝血因子慢慢溶解为澄清透明无杂质。 在等待的过程中,林青禾从大药房中拿出了A、B型两种血清,取了沈御的血分别滴到了两种血清当中。 她要确认沈御血型,好知道给他输什么型号的血。 与A,B型血清都不凝固,OK,确认是AB型血。 她拿出一包800cc的血袋吊在支架上,挑选静脉、在手臂上扎止血带、消毒要刺的皮肤……给他输血。 凝血因子已经溶解好了,她握着他的一只手臂,在他的手背上找静脉、给要扎的部位消毒……缓慢推注药物……拔出针头,用止血帖,按压打针的那个部位5。10分钟,至出血停止…… 一通操作下来,林青禾给他号了下脉,确 认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 看着这个俊秀的少男苍白的脸,她感叹了下,年纪真轻啊! 幸运的是他遗传的是隐形的,成年后才发的病。 不幸的是这是种遗传性基因携带的病,是治不好的。 他以后只能当个瓷娃娃养着,日后磕着碰着伤着了,可能也会跟这次一样的情形…… “叮咚,你要是想治疗他的话,也是有办法的!” 系统机械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血有病你都有办法?” 林青禾觉得稀奇,“你是要帮他改基因吗?” 系统见她不信她,下一秒就把她给吸到农场里的大药房去了。 “去外面取泉水,小黑黑蟾蜍的口水液,农场里的洁净之土……” 咳,沈御轻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发干,他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的东西都很模糊。 他看到一个坐姿端正的纤细女子,在挽袖,提笔…… “醒了。” 林青禾放下了笔,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沈御是真的渴了,拿过杯子,一口就喝了一杯子,林青禾又给他倒了一杯,“慢点!” 他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声音异常轻柔、轻甜。 “你救了我?你是何人?” “大夫。” 林青禾 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快速的写着方子 沈御视线变得清晰,也看清了林青禾的模样。 她肌肤赛雪,脸庞小巧圆润,柳叶眉,唇角微微上挑,不点而红,下唇比上唇稍圆厚…… 身上穿的碧绿色冬装衬托她清新淡雅,清丽脱俗。 京城美人如集,他在京的两三年,双眼看美人都已经疲惫麻木了,今日遇到她,她让他眼前一亮,看久了,还是觉得她好看。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他脸颊发红,移开了视线,觉得自己很失态。 林青禾在写方子,没注意到自己在被别人看。 她写好了几张方子,吹了吹笔墨,“我把你平时的注意事项,近来需要吃的药都写在纸上了。你多休息,我去叫沈大人沈夫人进来。” 她起身往外走去,沈御看到她梳着的是妇人头,眼中划过道道遗憾。 余光瞥到那边的方子,发现有一个白瓷大瓶压在了她方才写的方子上面。 上面写着,“凝血丸”三个字! 门从里面打开了,沈述安齐掌柜黎晚恙等人冲到了门口。 “大夫,我儿/表外甥怎么样了?” “你不会把我儿子治坏了?”黎晚恙看她一会都没有说话,揪紧 着手中的帕子,语气重重的质问道。 “爹,娘,表舅!” 林青禾还未回答,屋里传来了虚弱的男中音。 “御儿!” “御儿!” 沈县令齐掌柜黎晚恙听到这声音,眼眸浮出泪,这一干人都跑了进去了。 左容赢为了不让他们撞到林青禾,把她给搂到了外面。 “大人,少爷的脉象正常,他的血也止住了,除了身体虚弱外,皆都无大碍了。” “太好了,我儿好了我儿好了。” “左家娘子真神人呐!” “……” 屋内喜悦一片,林青禾却不见半分喜色,她一头扎进了左容赢的怀中,“相公~” “嗯?”左容赢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柔声道:“累了吗?我们回家!” “我想洗了手在回家!” “好!” “府中的水井在哪?”左容赢问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衙役。 衙役指了一个方向,左容赢牵着林青禾往那边去了。 葛太明推了推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南靖轩,“二爷,人出来了,治好了!” “嗯,治好了?”南靖轩还没睡醒,思维浑噩,当看到林青禾跟左容赢从他的面前经过,他扯开毯子,抱着汤婆子追上他们,“嫂子你是神医吧?你什么病都能治啊?” 第117章 走了外人,自家人吃火锅 葛太明也笑着过去道:“林大夫,对这种血流不止,血虚血亏,肝气不足,你是如何止血的,都运用到了什么药啊,能否告知葛某一二?” 林青禾摇了摇头。 她一个凡夫俗子,能力有限,哪能治得好血友病这种基因自带的遗传性疾病! 那娃娃只是暂时性的好了,能活多久,还得看天数运气造化。 不过,系统让她用泉水为主料,其他杂七杂八的中药为配料做了一瓶子的凝血丸,说是可以治血有病发病的出血不止,但是他要终身备着那种药…… 她没有想到,农场里的那泉水那么nb! 南靖轩跟葛太明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喋喋不休的问着林青禾什么,左容赢捂住了林青禾的耳朵。 “滚!” 他冷声呵斥他们。 太吵! …… 今晚上,二世子没有夜宿红袖坊,拿头牌牡丹当枕。 他一个人悠哉的坐在卧房的椅子上,掰着橘子,撕着橘子上面白色条子吃。 “二爷,属下的人调查过来的林青禾左容赢二人的身世,我还需要跟您报一遍吗?” “念!” 葛太明清了清嗓子,继续的说了一遍。 念完后,他哑着嗓音道:“二爷,他们 走后,我派人去搜了,太子信物、诏书、兵符……全都没有。盲山村是个杂村,是后面迁徙过去的,有很多户姓,也真的有一户猎户姓左。左容赢的爹生前也是个十里八乡的美猎户,左家的三代都是查得到的。 林青禾更不用说了,确实是个村妇所生。至于她的医术,她自己说是一个月前经过一个高人指点。神出鬼没的神医弘法大师在一个月前确实云游过盲山村……二爷,是属下们无能……” 南靖轩吃完了橘子肉上面的白皮,他把橘子肉丢回到果盘里,葛太明从一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他擦了擦手,“继续查吧,只要发生过的事情,做的再干净都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有些事查不出,那就靠直觉。林青禾的爹娘妹妹长的磕碜样,你又是不没见过,他们能生出林青禾这般模样的女儿?” 至于左容赢,南靖轩挑了挑眉,眼中闪着诡谲的光,“盲山高耸如云,林木遮天盖日长着各种毒草野花,遍布着无数凶猛的野兽,普通人的禁忌之地。有人在上面偷梁换柱,藏着些东西,又有谁知呢!” “二爷,还有镇上的蔬菜……” “菜!哎, 你说下次什么时候去林青禾那吃火锅?” 南靖轩舔了舔嘴皮,那辣辣的锅底,他就吃一口,辣着辣着还挺上头的。 葛太明:“……” 每次谈正事,谈着谈着,二爷就跳脱了! 话说他也还没尝呢! 葛太明想到那个味道,吞了吞口水。 “娘亲~”四宝伸出舌,哈哈哈的扇风,“辣锅好好吃!” 林青禾给他擦擦头上的密汗,“喝点水。” 四宝凑着嘴,咀了一口林青禾端在他面前的杯子里的水,夹起了一个撒尿牛丸蘸了下酱,吃到嘴里,丸子在嘴里爆汁,他吃的要快乐幸福死了。 林青禾怕四宝吃多了辣椒会拉肚子,她夹到他碗里的菜,夹五下,给他涮三次。 “五妹听娘的,记得涮水在入口,免得吃了拉肚子,”五宝要夹辣辣的吃的时候,大宝把她筷子夹着的一块毛肚给夹过来,从碗中涮水才给她,“不能学你四哥,只要是好吃,滚红的火炭他都能吞下。” “大哥,你胡说,我哪里有,娘亲给我夹的菜是涮水了的呢!” “辣锅好好次~”大宝学着四宝刚才的腔调,模样道。 “哈哈哈……” 除了四宝,几个大人跟娃们看 到大哥的学四宝都笑了。 “爹我想要一个牛肉丸……谢谢爹~”二宝也爱吃牛肉跟虾做成的撒尿牛丸。 “秦奶奶,给毛肚给您吃,嚼起来脆脆响响的好有意思。”三宝把碗中的毛肚夹给秦婶。 “谢谢三宝哦~咳咳~”秦婶开心的被呛到了。 “没事吧?辣锅还吃得习惯吗?”林青禾给秦婶倒水,左容赢离着秦婶近,他手一伸拿了过去给秦婶。 “吃得太开心了,呛到了,青禾,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什么都能想到!” 秦婶喝了水,捂着嘴笑着道。 “吃开心就好,不够还有,我跟容赢回来的时候买了很多呢~” 林青禾冲着左容赢傻笑了起来,左容赢菲薄的唇瓣动动,抬起手给她擦了擦唇角的留着的油渍,“小傻子!” 从沈府离开时,沈县令一家给了他们一千两的诊金。 林青禾拉着左容赢买了食材,坐着沈县令家的马车回来的。 没有外人外场,他们不用顾忌什么,一家子围着桌子烤着火,吃着这热气腾腾的火锅,温馨又热闹,舒心又快乐。 今日正午,酒肆里。 林满田带着陈山杨福何贵等村子里十多号男人到了酒肆豪气 的要了一个大雅间。 “大哥,大哥,来喝酒,小弟们都敬你!” 村子里那些骂他老赖子,说他没有儿子,背后朝他吐口水的人,现在都大哥大哥的叫着,争着跟他碰碗喝酒。 酒过三巡,林满田打了一个酒嗝,起身端起了一碗酒,跟坐在身旁的陈山道:“来,跟哥喝一个!” “哥,以后小弟就靠你罩——”陈山正想站起来,一碗酒就从他的正头上淋着下去了。 “哎呀,谅解谅解,哥喝醉了,手抖,抖着抖着就……来,我们再喝一个!” 陈山抹了头上脸上的酒,像是没脾气,笑着道:“哥,走起。” 往陈山的头上倒酒,也不见他发作,林满田胆子更大了,他指着跟他对边的杨福,“杨福你爹真会取名,你的名字跟狗的名字最像了,杨福来福哈哈哈……” 陈山杨福憋着,忍着不发。 以前在村子里,他们也没少捉弄林满田,他如今踩狗屎成为了官老爷的亲家、岳父,他们这群无权无势的泥腿子也怕林满田记仇会报复他们。 这也是他们请他喝酒的原因! “哥,我的名字是我家老不死乱取的,他没读书不识字,让你见笑了。” 第118章 林青禾是精怪烧死她 “哈哈哈!” 林满田高兴的灌了自己两碗酒,他借着醉意把这些人全都给整了一遍……无论他怎么整,他们都不反抗,温顺得像条狗。 往常总是对他板着脸的小二哥听到他马上要跟沈县令做亲家了,拿酒进来时候,对他笑得嘴角咧得老高。 就连酒肆的掌柜的都送了一趟好酒祝贺他。 林满田心里快活得不得了,过去的就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快活! 然而就在他喝的烂醉的时候,陈山杨福他们倏突变脸了,翻了桌子,还把他给揍一顿。 他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李月桂林小云那两个臭婆娘背着他退婚了! 等他在冰凉的街头上酒醒来,想起陈山杨福他们的话,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 砰的一声,院门被踢开了。 在炕上绣着花的李月桂吓得手一抖,针一歪,戳得手指滚出了血珠。 鼻青脸肿一身酒气的林满田进了屋子,“小云退婚了?” 李月桂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恨的扯着一个枕头砸在了林满田的脸上,“林满田,你发什么狗疯?沈御要死了,你给女儿找的什么亲家!我是瞎了眼才找了你这么没用的男人。全村最没无能没用的男人就是你! ” 林满田目光变了变,真的退婚了! 他接过了枕头就狠狠砸向李月桂,“不死还轮不到林小云!她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啊?那算命的可是我花大价钱让他去哄骗沈夫人的!” 李月桂捂着头,被他砸得晕头转向的,“好呀林满田,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县令的儿子要死了?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要死的人?林满田,你吃粪了,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她嫁过去,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我们还可以跟县令做亲家,多威风,以后在村子里镇上谁不给我们脸?蠢妇,你脑子被驴踢了,那么好的事求着都得不来,你居然让她跟沈御退婚!” 李月桂气得下了炕拿着扫把就打向林满田,林满田积了一肚子的气了,他红着眼睛一巴掌就对着李月桂给扇去。 他前几天在酒肆喝酒偶然听到了沈御病重的消息,为了能让林小云顺利嫁过去,他跟算命的在沈府蹲沈夫人蹲了几天呢,终于把她给销出去了。 现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浪费了他一番苦心! 李月桂的脸被打肿了,她流着泪,“你个没良心的,狼心狗肺的,就想 着在外头风光,拿我们出气?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看她往外头跑去,林满田还指着她的背影骂:“愚蠢妇人,我怎么娶了一个愚蠢至极的老婆子……” 当她看到她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朝他劈来,林满田避开闪过,看到她砍缺的桌角,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你狠,疯婆子你还真敢,明日我就休书一封,看谁更狠!” 说完后,他撩了袖子,仓皇的往外跑去,“我林满田娶了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月桂攥着一把菜刀在屋门口站着,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娘!”林小云顶着一双哭红又肿的灯泡眼,从自己的闺房里跑出来。 “死丫头,屋外冷,你穿那么薄出来干什么?” 李月桂放下了刀把她给拉到了正屋的炕上坐着,林小云擦着从眼睛里滚出来的泪,“娘,我是不是不该冲动,退亲啊,我现在在村子里的名声怕是也毁了,我还把沈县令一家也得罪了,以后我怎么办,我去嫁给谁啊!” “我女儿花容月貌,嫁谁嫁不得,就算是嫁给当今皇上也要得,别听你爹的别信村子里那些‘七嘴八舌’! 我都打听清楚了,沈御那病在京城都治不好 ,回来能好?今天他浑身冒血,止都不止不住,能撑到你出嫁那天都难,他要是明天就死了,你未嫁到沈家,就落了一个克夫的名头。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他要是能撑几天,一辈子那么长,你真想给他守活寡?小云,你想想山上那秦淑仪,一个人只有一条狗相伴,无儿无女,孤苦伶仃……” 林小云哭着摇头,她都不想。 “娘,为什么碰见林青禾我准没好事?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了,她的日子反倒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娘,你说山上会不会有成精的鬼怪,上了林青禾的身,或是在暗中帮她,故意把厄运降到我们的身上,她以前多愚木的一个人……” 那个告知她沈御要死的富家公子原来是来感谢林青禾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带着的谢礼比沈县令家给她下的聘礼还多,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林青禾发财了,结交了贵人! “精怪?”李月桂嘶了一声,“你爹说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哪里来的钱?” 她正想去看看自己的存根,林小云却拉住她,歹毒的道:“娘,不如我们找个法师过来,说林青禾是妖孽,让村子里的人烧死她吧!” … … “来喽,我们小念知洗好香香喽~” 林青禾公主抱着沐浴好的小念知回屋,小念知被自家娘亲逗得发出清脆如铃铛的笑声。 她刚洗好澡,身上的皮肤变得格外的细腻光滑,婴儿肥的脸蛋上白白粉粉的,眼睛大而圆,纯黑得跟黑色的珍珠似的,还亮堂堂的。 躺在炕上的哥哥们看到五妹来了,掀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留出炕中间的位置给她。 林青禾刚把小念知轻轻放下,小念知就乖乖的爬着躺好了,看看左右两边的哥哥们,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 四个哥哥集体被她给萌化了,看她的眼睛都变成了桃心。 他们五妹也可人了。 “盖被子,别着凉了。” 大宝二宝给她拉下被子,给她掖被子,三宝四宝也想抢着给她拉,奈何他们与妹妹之间分别隔着一个大哥二哥。 他们的手短,抢不过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你们都挨着五妹睡了两天了,明天该换我跟四弟靠着五妹了。” “明天,明天再说。困了困了睡觉了。” 大宝二宝也妹妹掖好被子,躺在了妹妹身侧,侧着对着妹妹的脸,对三弟四弟装睡。 “昨天你们也是这样说的……” 第119章 夫妻二人泡温泉 “中中中,明天就让你们俩挨着五妹睡,我们睡旁边~”二宝看三弟四弟二人急眼了,忙道。 “五妹这小奶包子好香啊~”大宝看了下五妹,偷笑。 三宝四宝更眼红了,哼了一声。 五宝露出了香甜的笑,她在被子里牵住了三哥四哥的小手手,“三哥四哥别气气了~明天,我挨着你们睡~” “嘻嘻嘻!”三宝四宝被五宝给哄开心了,在被子里握住了妹妹肉肉软乎乎的小手手。 林青禾看着可爱的娃们嘴角泛起了老母亲的笑,坐在了炕边在他们的额头上都亲了一口,“乖乖睡啊,盖着点被子,娘亲去拾衣服洗澡去。” “娘,快点回来啊,我们等你一起睡觉。” “你们先睡,爹还没回来呢,娘等会要等等爹。” “哦!” “好~” “乖。” 林青禾轻轻的捏了下她的宝贝儿子女儿的鼻子,放下了炕上的黑色帐布,去收拾衣服准备洗澡去了。 晚间吃了火锅之后,左容赢让他们休息,他去把碗筷锅子那些洗了,娃们吃饱后就在屋子里玩,林青禾跟秦婶坐在桌边刺绣,说着一些妇人之间的嬉闹话。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 左容赢送秦婶回去,娃们也都洗了澡上了炕…… 林青禾提着一盏灯笼肩膀上带着要换洗的衣服,一手还提着一桶水,重力不平衡,她倾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澡房。 她要泡澡,一桶水肯定是不够的,她提着空桶从澡房出来,要去屋子里再倒提热水时,院门被推开了。 熟悉的黑影朝外走了进来,他看到了林青禾勾了勾唇角,拴上了门栓,“我回来了。” 林青禾闷闷不乐的跑到了他的跟前,从后抱住了他,“嗯,你又回来那么晚,从秦婶家出来你又去了哪里?” 她嗅了嗅他的衣服,有淡淡的咸咸的味味。 “小傻子。” 左容赢笑着揉揉她的脑袋,把她给扯到面前来,亲了她的额,“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一件厚袍子,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啊?” 林青禾提着他塞给他的灯笼,看他给她系着袍子的修长的手指问。 “去了就知道了。” 左容赢背起了她,借地起力,腾跃而起,出了院子,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带着她往深山里走去了。 越往山上走,风越大,也愈冷,因为风吹,山里也发出了各种鬼哭狼嚎的 声音,听着很骇人。 林青禾不知道左容赢要带她去哪,也随他去吧,反正等会就知道了。 寒风萧萧,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搂着这世间她唯一的依靠,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左容赢的步伐慢了下来。 林青禾也借着雪反射着地面的光看到了他们经过几个池子,她感到了阵阵暖气,她嗅了嗅,空中弥漫着一股子咸味,这就是她开始闻着左容赢身上的味道。 “把头埋在我背上,闭着眼睛。”他舒缓动听的声音忽而响起。 林青禾一低头,听到了簌簌作响声,左容赢扒开了一丛灌木密竹,背着她走了进去。 须臾,他点燃了灯,把她给放下了。 火光亮起,林青禾也看清了这里,他们在一间茅草屋里,茅草屋里有简单的一些家具,还有一个冒着白气的温泉池。 温泉池子里扑撒了很多的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花瓣。 看到了自然温泉,林青禾兴奋的跑到池子边,用手舀了下水,热热的。 她笑着看向左容赢,“相公~快脱衣服,我给你搓背~” 左容赢的火被她给撩起来了,他过去将她拉起来,低头咬住了她 的唇,二人厮磨了起来。 …… “水热吗?” 左容赢正圈着她的腰,拿着一件浸湿的衣服给她搓着她的背。 “还好,泡着挺舒服的。” 林青禾一动都不敢动,眸中带着潋滟的光泽,她现在就侧着坐在了左容赢的腿上,她能感受着某种比温泉水还烫人的东西。 原本洁白无暇的皮肤……现如今泡着温泉水,跟他亲密接触,均染上了红。 林青禾抬起头问他:“相公,你之前晚上出去就是在这里忙活吗?” 她发现这间茅草屋是新搭建的,池子好像也是刚修葺不久。 “嗯。” “你以前晚上不回来,总出去,我还生你的气呢,原来你是来这里了!” 察觉到她说话有些无力了,左容赢问:“是不是头晕了,感觉不舒服了?” 林青禾点了点头,她下水有点久了,身体有点缺氧了。 左容赢把她从池子里抱出来,给她擦身穿衣,“回去了,下次想泡,我再带你来泡。” “嗯。”林青禾又点了点头。 左容赢穿好衣服,将长袍裹住了她,背起了她。 外面月明星稀。 出了屋子,穿过竹林,经过几个冒着热气的温泉池,林 青禾留意了下,她将脸靠在他的耳朵上,“相公,上次在山上采摘了蕨菜跟新鲜的枸杞叶,我就觉得怀疑这里有温泉的。听说在温泉附近的地里种蔬菜,用温泉水浇灌,可以得到反季节的菜,我们要不要开垦一块地出来试一试?” “好!” “嘻嘻,我相公最好了~”林青禾搂紧了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她觉得不满足的闹:“相公我想要亲亲~” 林青禾嘟起了嘴,前倾去亲他的唇,左容赢停下了步伐,偏头让她如了愿。 林青禾吻过了后,笑着趴在他的背上,餍足了。 左容赢也揶了揶唇,小傻子。 其实她也只是试一试,对于用温泉水灌溉蔬菜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是温泉水中含硫等成分不利于植物生长。 另一种说法是,温泉水中含有多种矿物质,用它来浇灌蔬菜,有长势喜人的,像一些文学着作《水经注》、《艺文类聚》、《华清宫》中都记载了温泉水浇灌蔬菜的先例。 如果能长起来的话,她就可以跟他一起去买菜去了,以后去镇上就不用背着他偷偷摸摸的了。 跟别人在一起,她更想跟她相公黏在一起。 第120章 相公~我好爱你啊 左容赢把林青禾背回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炕上的娃们早已经睡深了过去,睡姿歪七歪八的,鼾声打得很响,此起彼伏。 左容赢目光扫向了他们,拉开了被子,把林青禾轻轻的放到了炕上。 他的大掌还掌着她的后脑勺,从她发簪中取下木簪子,让她头发散落下来,以便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相公~” “嗯,到家了,快睡。” 将她的头轻轻的枕在枕上,左容赢去把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的睡姿给摆正,拉好被子。 几个娃们打呼噜好似就是因为睡得歪歪扭扭造成,左容赢给他们调正过来,他们的呼噜声忽而的就停了。 “相公~我好爱你啊~” 他以为他把她给弄醒了,低头一看,她呼吸沉稳,方才是在梦呓,睡得跟个未长大的孩子似的,还在那咀着嘴,跟婴儿吃母亲的奶时一样。 “真是个小傻子,”他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了抚,亲了下她的唇,“相公也好爱你。” 随后,他剥掉了林青禾的外衣,自己也解了衣服躺在了炕上,他将她搂在了怀中,林青禾窝在他的怀里,睡得特别特别的香。 左容赢拿着钥匙开着门锁,听见门开的声音,几个被爹爹训得 累成狗的娃们顿时来精神了,他们鱼贯而入的跑进了院子。 在被关在鸡舍里的鸡听到动静,咯咯咯……叫了起来,想引起娃们的注意,让这几个小屁孩把它们给放出去。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全都想回去看娘亲,现哪有空理它们。 到了屋门前,他们谨记爹爹的话,娘昨天累着了,进屋轻点,不准吵到娘亲睡觉。 他们轻轻推开门,看到娘亲已经起来了,“娘亲!”他们不用顾忌的叫了起来。 林青禾蹲在地上拿着火钳给盆子里加炭火,被好几个娃崽子拥住,搂住,压住,她笑了起来,拍了拍他们,“回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看你们还没有回来,娘就热在锅子里了。” 后面进屋的左容赢看到几个娃们都在压着林青禾,他拉开了他们,“你娘瘦,经不住你们这样压!” 他蹲下来,从她手中拿过火钳架起盆子里的炭火,“不是让你多睡会,我说我回来我来做饭。” “嗯呐,可是我没什么事干呀~” 左容赢扫她一眼,架好火,把林青禾拉起来,拍着她手上的灰,“不听话。” 林青禾还是笑。 她看娃们,发现他们小手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头上的绑着的发髻都歪了 ,她戳了下左容赢,“你这虎狼爹,天天摧残我娃。” 她心疼的去拿了一把木梳过来,“宝儿们,快坐在桌边烤火,娘亲给你们重新的把头发给梳一下。” 训练完后,累的很,都没大关注头发的事。 现在,彼此相看着彼此鸟窝一样的头发,不由得都笑出了声,嗯了一声都到桌边坐下了。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十多条发带,有好几种颜色呢,宝儿们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的发带抓在了手上。 挑选完,也就该梳头了,林青禾先给头发最乱的大宝梳。 她解下了他黑色的发带,拆了他的发髻,梳起了他的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遗传了左容赢的基因,发质好得不得了,顺滑乌黑浓密。 都给大宝梳理了一遍,林青禾两葱白纤细的指尖从大宝耳畔撩起,在头顶后侧一点固定,拿着梳子梳着大宝前头的头发梳过来。 平常她都是这样梳好直接挽发髻的,觉得孩子脸面整洁无遮挡物,玩耍不会被遮住眼睛,方便。 但是她今天心血来潮就从梳到后面的发中给他扒了两条长刘海出来,其余的还在手上握着的头发,她还是跟平常一样挽起发髻,发圈固定,梳一个半披半散的 发型。 疏好后,她再从大宝的手中拿过那一条蓝色的发带,系在了他的发髻上。 四岁的娃崽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却已经有些孤高的气质了,额边再有两道长长的刘海垂下,还真的有点侠义风的味道。 林青禾再给大宝梳了下他散落下来的头发,道:“好了,给大宝梳好后,娘亲下一个给二宝梳。” 这两个哥哥应该是训练最刻苦的,他们的头发最乱,手上污痕最多了。 三宝四宝五宝觉得大哥变味了,都过来围着大宝看。 “大哥,你看上去好风流好潇洒好不羁。” “大哥,大侠好像都是这样的装束!” “哥,你不一样了……” 大宝对自己的形象并不太在意,他摸了摸自己垂下的长髻,听到弟弟妹妹的夸赞,他突然很好奇,娘亲把他打扮成什么样了。 他走到了水缸边,打开了盖子,看到水面的投影,他眼睛眯笑了起来,理了自己的两条长刘海,他很喜欢头发梳成这样。 “谢谢娘亲,娘亲你的手真巧!” 五宝把大宝做的木剑拿了过来给他,“大哥,带上你的木剑,你就是一个小侠客了,可以行走江湖了。” 大宝接过剑对着五妹嘻嘻的笑。 “娘亲,娘亲,我 也要梳大哥的大型,我也要有两撮头发掉下来。” 大哥带上木剑气质更绝了,三宝四宝被大哥给惊艳到了,过去抱住林青禾的大腿嚷嚷着要做同款。 “好好好,给二哥疏好就给你们梳。”林青禾摸了摸他们的头笑了起来。 好看是好看,她就是不太方便,跑跑跳跳,风一吹,头发就糊在了脸上眼睛上,次数多了,娃们自己怕是都会把那面前飞起来的头发给夹到耳后去…… 在林青禾也给二宝也梳这种两条刘海式半披半散发型时候,二宝拉拉林青禾的袖子,“娘亲,可以帮我梳往常的发髻吗,我不想要大哥的那种。” 林青禾对上二宝定定的眸光“二宝不喜欢额面有遮挡吗?” 二宝点点头。 “那娘亲帮你梳个君子头?” “好~谢谢娘亲~” 林青禾笑着捏捏他脸颊,二宝这孩子不会随波逐流,有自己的判断,喜欢风格,不错不错。 林青禾给娃们都梳好头发了。 大宝三宝四宝都是小刘海,半披半散头。 二宝梳着的是用一根单笄穿过小发髻固定在脑后,一个很普见的发型。 小五宝呢,林青禾给她梳了一个双丫髻,用粉色的发带系着,彩带随着她走路一动一动的,仙死了。 第121章 温泉地种菜 他们都去洗漱了,林青禾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 当看到左容赢从锅子里端着两大碗热乎乎的饺子出来,她起身去接,“坐着。”左容赢道。 “相公,我也给你梳个头吧……” “我头发不乱,去把梳子放了,吃饭了。” 他声音十分的淡,转身又去拿林青禾调制好的酱料跟她蒸好的一碗鸡蛋。 “哦。” 林青禾在衣柜旁的梳妆台上放下梳子,一转身就看到他在她的身后,他眸色深得可怕,还烫…… “相——” 她刚张嘴,他的舌就滑了进来,堵住了她的话。 吃了早饭,左容赢背着篓子跟林青禾去昨晚上去过的温泉地。 他们穿过了遮天盖日树林,来到了一片草泽地,这里没有了密集的高大的树木遮挡,前方视野开阔,清晰可见,不远处坐落着好几个白气皑皑的自然温泉池。 它们的中间长了一块像扁舟的翡翠色的竹林灌木丛。 “相公,我们昨天是不是就是在哪里泡了温泉。”林青禾指着绿油油的那一处。 “嗯,木屋在里面。” “相公这地方太美了,太好了,盲山这座山是个巨大的大宝藏啊!”她笑着 抱着他的手臂。 “能种。”左容赢看她。 “嗯。”林青禾点头,“温泉附近都生着杂草灌木竹林呢,肯定是能种蔬菜的。” 她仔细的环顾了一圈,这里地势平坦,没有积雪,地表湿润,温暖如春。 林青禾从左容赢背着的背篓里拿出了柴刀,跑到了靠近温泉的不远的一块灌木丛中往下挖土,挖了这一处,换了另一处,朝着不同方位,各挖了一个坑。 地表硬,下面都是石头,树木不能在这里扎很深的根,所以在这里生长的林木没有下面那一片森林的树木多,大,密集。 但是这里的土壤深度,种菜是够了。 她捏了捏呈现黄色的土,土壤不硬……能种能种是能种的! 她动作很跳脱,蹿到这里蹿到哪里,左容赢想帮她都不知道怎么帮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相公!” 得出了结论后,林青禾把刀放回到了背篓里,指了这里的一大片草地,“我们先开垦这里的一块出来试一试?” 左容赢寡淡的目光扫过她指着的方向,“好,下午过来开垦。” “嗯。” 林青禾搂着他回家了。 她看过后就得赶紧回去了,娃们她还丢在家里呢 ,就是决定出来一趟,就回去的,所以她就没有把娃丢到秦婶家去照顾了。 昨天晚上乌漆嘛黑,她看不清地势无法确定,再次来这里,是想着如果好的话她回去在浸种,拿着工具过来开垦,如果不行的话,打一转就走了的。 路上,左容赢问了林青禾该如何开垦,林青禾说先把除草给除了,能烧就烧了,烧了的草木灰还可以肥土,其他的,几乎就跟在地里种菜一样了,挖土翻地、播种…… 回去后,林青禾在屋子里淘米,准备吃早点午饭,去干活。 “娘,爹背起了一把锄头~” 三宝想去小解,打开了屋门看到了走在院子里的爹爹,扭头就跟林青禾道。 林青禾放下了碗,跑了出来,“相公,你干嘛?我也去!” “跟孩子在家。”左容赢打算从走墙出去的,看到她来了,改道了,去开了院门。 “不行,那地方那么多的杂草呢,土质也比平常的地里硬,你一个人干不过来的……”林青禾抓着他的手臂,不给他走。 “我只去烧个草。” “真的啊?” “我信你个鬼。” 他声音淡定,脸色寡淡,看上去好像是说的真的一样,实际 上她家相公藏得深得很,只要不经意就会被他骗去,掉到他坑里了。 她为此都上了好多次当了! “小傻子!”他给她撩起耳畔边的碎发,“我是男人,力气比你大,那些苦力活是我该做的,跟娃好好待在家,我响午回来吃饭的。” 林青禾抿住了嘴,她想放弃了。 是她想做的,为什么要苦了她相公…… 最近赚的钱也不少了,好像不用受这种苦……靠人力种菜种庄稼好苦的…… 她想在山里种菜是因为心里发虚,别人问她的菜从哪里来,她撒谎说是在山里种出来的。 这让她总觉得有什么隐患,他相公开春后得去打猎,卖猎物,他迟早会知道通过酒楼的掌柜的知道她在外面卖菜……还有如果有心人探究……一次性卖个几百斤的菜,她该怎么圆?非得被人当做怪物抓起来! “我现在不打猎了,在家也闲着,不动起来,胳膊腿会生锈,让我出去干干活,嗯?” 左容赢看到了她眸中浮现的各种复杂的情绪,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缓声说道。 “好娘子,为夫说的是真的。”他又放软的声音哄了一遍。 “好吧~” 林青禾过去抱了会他 ,在院门目送他。 小五宝们在屋外看着爹爹娘亲,四宝挠头问大宝二宝,“爹爹背着锄头去烧草,烧草干嘛?” 大宝二宝摇摇头,看林青禾回来了,他们问:“娘,爹爹惹你生气啦?他要去做什么啊?” “没!”她把五宝们都带了回去,关上了屋门,“爹爹去干活去了?” “不是不打猎了吗?” “爹打猎也是带箭去,怎么背把他都没用几次的锄头!” 林青禾去淘米做饭,边跟几个娃们说了前因后果。 “温泉水,种菜……温泉水是暖的,菜要有温暖的温度才能长出来,温泉水浇灌菜肯定行的。娘亲,你就让爹爹去干吧。” “娘亲是爹放在心尖上的人,娘亲拿火钳夹炭,爹遇见了都要给娘拍拍手,娘亲,爹怎么舍得你跟他去下地干活,他会心疼死。” “娘亲,你别生爹爹的气气了~” “……” 几个娃们将娘脸的脸还是没起色,他们抱着林青禾的腿拉扯着她的衣服,林青禾被他们给逗笑了,摸了摸他们的头,“你爹那么好,娘亲怎么可能生气,娘也怕累着他呀~快松开娘亲,娘响午给你们做好吃的,也让你爹回来补补……” 第122章 大骗子,就知道骗我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见娘笑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到了响午,左容赢还没有回来。 他们都吃了响午饭了,左容赢还是没有回来。 “大骗子,就知道骗我。”林青禾关上了院门,气得不行。 这次,在屋子里玩耍的几个娃们都没有在哄娘亲,而是捂嘴偷笑起来了。 娘亲从做好响午饭开始就频频的在屋门口望望望了~ 爹爹也是娘亲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呀~ 看到他们相处融洽,他们莫名就感到很开心,以前那种觉得爹爹把娘亲抢走的心态突然就没有了…… 林青禾生着气,也不等左容赢了,她开始忙自己的事,去做浸种去了。 …… 沈御躺在高枕上,看着方子上的娟秀的字体,脑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清新淡雅的女子。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很清润,如山间的泉水,沁人心脾。 这几天,她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闭眼睁眼就能想到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御看到来人把手中的几张方子放在了一旁,“母亲。” “御儿,娘看你气色好多了。” 黎晚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从辛怜端着的托盘里端起了一碗药,拿起勺子搅 了搅,舀了一勺子吹了吹,“该喝药了。” “母亲我来吧。” 他从黎晚恙的手中拿过了碗,一勺一勺的喝着,他是一个极其怕苦,如今却觉得这药没过往那么哭。 黎晚恙看着不在身边的儿子变得更成熟懂事了,心里既是发酸又是欣慰,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拿着手帕擦泪,“你从小天资聪颖,十五岁考取状元,被皇上看重入职翰林院,爹娘看到你的成就,无不为你自豪。当初有个算命的经过门前,告诫娘亲,说你一旦踏进京城,恐有性命之忧,娘亲当时以为是哪里跑过来的疯子,让人把他给撵走了,如果娘亲能听他一言,你又何必会遭这个罪!” 沈御喝完了碗中的药,递了过去,辛怜接过碗,拉着佟乐默默退到了外室。 “母亲,儿子不孝,”沈御给黎晚恙擦泪,“让母亲慌恐担忧了。” “御儿,等咱们病好了就不去京城了啊,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过平平安安的日子,清河镇没什么不好的,你爹是县令,外公是镇里的数一数二的富商……” 不等她说完,沈御握住了她的手,“嗯,一切都听母亲的。” “御儿,你同意了,”黎晚恙笑得流出了 喜悦的泪,“京城是好,可你一个人远走他乡,在外又没有一个依靠,母亲跟你父亲都不放心,你又生了一场怪病,我跟你父亲更不敢让你在京城久待了,如今,你想通了,简直太好不过了。” “想不到那个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医术如此之高啊,你表舅当初把她给带过来时候,我以为她来胡闹。差点就让人把她给赶走了……还好你表舅拦住了我,你父亲也没有阻拦,她那相公就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医治,我生怕她会对你做出什么……” 黎晚恙滔滔不绝的跟沈御说起当天的情形,笑着笑着的沈御,唇角扯着的弧度也一点点的收了回去。 “母亲,儿想……” “少爷,季世堂的少东家南靖轩派人给您送来了一些珍贵的中草药跟补药,说你给您调养身体。” 邹管家捧着一个盒子从外进来道。 “南靖?”沈御凝眉,慢慢的念叨这个人的姓氏。 黎晚恙听儿子说这个人,跟他解释道:“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以前都没见过。他跟左家小娘子认识,上次你表舅把那小娘子请来给你治病,他跟也一同来了……” …… “娘亲,你是在做什么呀 ?” 娃们看到林青禾在地上摆放了很多的木桶,砧板上摆放了好多个大碗,桶里碗中都放着有很多的种子。 他们好奇的过来观看着。 “娘亲要做浸种。”林青禾摸了摸锅子里烧着的水,发现水烫的手有点摸不下去了,她拿起瓢舀起水倒在碗中。 边倒边搅拌,倒到估计水量为种子体积的五倍,她就不倒了,另一手的搅拌还是在继续……搅拌到手温觉得水不烫了后停止搅拌…… “什么是浸种呀娘亲?” 娘亲的面前围了很多桶,都要把她给关在灶那边了,他们都进不去,娘亲放在地上的桶,他们也不敢拿起来,怕弄坏了什么。 “浸种呀,就是让沉睡的种子快点发芽长出来。现在是冬天了,大多种子都进入休眠期了,种在地里会长得很慢,所以娘亲就像让它们快点发芽,撒在地里好快点生长。” “娘亲,你知道的好多哦。我们也来帮你倒水好不好?” 娃们都撩袖子起来,地上摆着那么多的桶,娘亲一个人做那么多不知道会多累。 这个,还真不能让娃们帮忙,浸种催芽的的水温需要一定的温度,娃们掌控不好…… 但是她也不想让娃们的一番 好意落空,让他们沮丧,“嗯……你们想帮娘的话,那就……”林青禾瞄到了篮子,她拿开桶,去把一篮子的黄豆跟一个空篮子一个碗放在桌子上。 “帮娘亲挑种子好不好?好种子就挑到那个空篮子里,不好的种子就放在碗中,好不好?” “好~” 娃们撩起袖子坐在了桌旁就是干。 能帮到娘亲,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 给娃们交代了任务,她也继续的倒水……搅拌了…… 一会,林青禾听到娃们在桌上谈论,“这黄豆是热热的呢!” “是啊暖和和的,跟晒了太阳一样……” “娘亲可能把黄豆给放在了锅盖还是哪里去热了一下吧。” “……” 林青禾笑,做浸种之前,要将种子进行晒种,这些种子她都放在了农场里的晾晒房中晾晒过了,小黑黑还去帮她翻晒了。 她刚拿出来不久,故而,娃们摸到的是热的黄豆。 “爹,你终于回来了。” 屋外的门一推开,放下的帐子就露出了几个头。 “娘亲从吃响午饭就开始等你好久了~” 小五宝都打了一个哈欠,都困了。但是娘亲担心爹爹,很晚了都不上炕睡觉,他们也跟着一起担心,在困也睡不着。 第123章 他媳妇还是很疼他的 林青禾坐在桌边缝制衣服,他回来后,她一言不发的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走到了灶边,把热在锅子里的菜给端到了桌子上,碗筷也一并拿齐了。 拿齐了之后,她就继续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低头做衣服 她生气了,左容赢曲着食指滑了下鼻尖,不知如何是好。 “睡觉吧。”他对着露出头的娃们道。 娃们嘟起了嘴,把娘亲惹生气了,看你怎么哄好她。 左容赢坐在了凳子上,睐着林青禾的脸上,笑了一下,拿起了筷子。 媳妇还是很疼他的,桌子上又是饺子又是芹菜炒熏肉又是砂锅煲鸡还有一盘清绿的食蔬。 他吃着饺子裹着酱,一口一个。 一个只在吃,一个低头做衣服,娘生气了爹还笑得出来! 大小五宝看了半天了都没看出二人有什么进展,困得不行了,抵不住后拉上了帐子倒头就睡了…… “要不要吃点夜食?” 娃们头塞回去后,左容赢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青禾不答他也不看他,装作没有听见,继续的缝制衣服,手速还快得很。 “怎么了,嗯?”左容赢坐到了林青禾那厢的一张椅子上跟她挨 在了一起。 “好好吃你的,我在做衣服,不空跟你说话。”这会轮到林青禾的脸色臭臭的了。 “娘子,手疼。”左容赢轻哼了一声。 林青禾噘着嘴停下了缝制衣服,“哪一只?” 她握住了他的一只手,摊开看,还看到什么,他攥住了她的手,将唇盖在了她的唇上。 “左……” 左容赢捂住了她的脸亲,她一说话他就猛亲,以前他吻技生涩,亲嘴跟啃尸一样,咬得她痛得不行,她又不好说出来打击他的尊严。 现在他吻技高超,动不动就飙技术……感情一片空白史的她如何能招架得住他的攻势…… 矜持了一会,跟他缠在一起,吃下了他的一串哈喇子……连他什么时候把她给抱到了他的腿上她都不知道。 “还生不生我气?” 林青禾小脸跟喝醉酒般,酡红酡红的。 她推着他要从他的身上下去,声音也软得不行,“你好好吃饭。” 左容赢不给,作势又要吻下去,她捂住了他的嘴,定定地道:“你好好吃饭,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左容赢看她,嗯了一声,一手搂着她,一手夹着菜吃。 他吃的很快,很急, 饿得很的样子,林青禾看他这模样只余下了不忍,她哪里能生左容赢的气…… “你吃慢点嘛,别噎着了。” “温泉旁附近的那一块地的草都已经烧了,树也砍了,土也全都翻了一遍,明天应该可以种了。菜种子还够不够?” 他喉结滚滚,吞下了嘴里的饺子,跟她汇报。见她不说,他又吃了一口饺子,吻了她一口,他搞地搞了一天了,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这个笨蛋!”林青禾咬牙骂道。 “我说不急慢慢来,你这一天是干了多少活啊,你属牛啊,你要把自己累死啊!” “早点结束,免得耽误你的事。”他讳莫如深地道。 “我能有什么事……” 他的唇又贴了过来了,贴着她的唇,低着声音委屈地道:“我今天半条命都交代在地上了,回来了你还要骂我,不理我!” 林青禾垂下了眸,自责地道:“对不起嘛,谁让你不带我去的。” 他退离了她的唇一寸,“好好亲我一口我要好好吃饭了,饿!” 林青禾亲了他一口,倚在他的怀中,看着他吃。 十天过去了,撒在了温泉旁边的地的蔬菜都已经长起 来了,长势喜人,这其中也与林青禾把农场里的灵泉水撒在菜上面有关。 “傍晚爹爹娘亲去秦奶奶家接你们啊。” “娘亲,我们想跟你们一起去~” “太远了呢,路上又冻,等暖和一些了天气好多了,爹娘在带你们去啊……” 林青禾左容赢要去山上开垦的地里劳作,娃们没有人照顾,他们要把大小五宝送到秦婶家去。 带着他们开了院门,“嫂子~大哥~”一个披着白色裘衣的男人在屋门口的半坡上就朝他们招手了。 葛太明没有跟他一起来了,与他随行的只有几个小厮。 “嘿嘿嘿,小侄子小侄女!”南靖轩跑过来也跟靠着林青禾的五宝们打了照顾。 “你咋又来了?” 四宝们问出了林青禾他们的心声。 “你猜?” 南靖轩无视林青禾跟左容赢的要外出的打扮,拿着手中的折扇打了打身旁的一个小厮们挑的桶,“嫂子,咱们今天吃火锅,各种食材我都已经让人处理好了,只要炒好火锅底料咱们就可以开吃了,大冬天的有什么比整一个锅惬意……” “你可真行啊!你在这等会我!” 林青禾说了这一句, 她进了屋子。 南靖轩硬着头皮接着左容赢那沉沉的眸子,从木箱子里抱出一坛酒出来,没皮没脸的笑:“哥,这次贤弟也给你端了几坛美酒过来。” 他一打开了红盖子,空中就传来了一阵独特的香气。 “这是上好的竹叶青。用淡竹叶、陈皮、木香、檀香、砂仁、山柰等等名贵的中药材酿制而成,芳香醇厚,柔和爽口……这地方没有,我废了很大的力才托人送了几坛过来……” “他不喝酒,你带回去吧。” 林青禾抱着一个锅子跟一个大包袱出来抱给了南靖轩旁的一个小厮。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来山上也太危险了。辣椒跟各种调味品我都给你装在了包袱里,火锅底料的配方也在。应该够你吃一阵子了,不够下次我跟容赢去镇上再往你府上送一些过去。锅子也送给你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们很也还要去山上劳作……” 几个宝儿们看到锅子也给他了,护食般的都愣住了眼,他们岂不是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吃火锅了。 “嫂子,这么冷的天,你们去劳作什么?有事你吩咐我身后带着的小厮们,他们砍柴拾药都在行……” 第124章 娘,沈御看上我了 河流奔流赴海,岸边传来了女人们的欢呼笑语,家常话,洗衣服的浆声。 接近响午了,洗衣服的人少了起来,林小云慢悠悠的提着两桶衣服去河边洗。 她的衣服积攒了好几天了,再不洗,她就没衣服穿了。 这个时候了,外面还是那么冷,她满脸幽怨。 到了河边她看到了往日的几个小伙伴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也在洗衣服,她看她们洗的差多了,故意的在她们的旁边洗,她们看到了她洗那么多的衣服,说不定会帮她洗上几件。 她放下了手中的桶,从桶里拿出衣服洗,故意的将棒槌敲着衣服敲得老大声,在敲打着衣服,说着笑的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看到林小云在她们旁边洗,她们全都站了起来,换了一个地方洗,不愿跟她这种人挨在一块。 “看河面上又冒白气了,我小时候以为这样的河水以为河里会很暖呢,我还想洗衣服可以不冻手了。” “哈哈哈,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手下水的时候发现还是冷冰冰的,冻人得很。” 几个小女孩继续的说着笑着,林小云看她们不理她了,还在她的上游洗,心生恨意啪啪的敲打着衣服,“真蠢,水热的 冷的都分不清,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 “林小云你说什么呢,我们洗衣服碍着你啥事了?” “歪歪唧唧的吵死了。三个人在上头洗,真不要脸!看把这河水敲得浑的,我还怎么洗衣服?作为补偿,这两桶衣服你们帮我洗了!” “你……” “招娣别跟她说话,她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她就是故意想让我们帮她洗衣服。” “对,别中她的计,我们就还有一两件衣服了,洗了衣服赶紧回去晒衣服了。” 陈玉蓉何燕兰把红着脸的杨招娣拉着蹲下继续洗着衣服。 金花提着一篮子的萝卜来洗,看到了林小云手捧着泥沙要丢到别人的桶里,她唉的叫了一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推到一边。 “林小云你做什么呢?” 金花一吼,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纷纷回头,看到林小云手上的污泥,她们全都看向自己的桶。 林小云知道事情败露了,她翻了个白眼,似蚊子哼哼地道了一句,“长舌妇,与你有何干系!” 金花体型胖,不像那几个瘦猴子好欺负,她越过金花就蹲着河边洗衣服去了。 “金花姐,多谢你了。”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挽着桶,气愤 的看了一眼林小云。 要不是金花姐的出现及时,她们的这一桶衣服也就白洗了。 “以后看到她一定要留一个心眼,她人年纪不小,心肠却很坏。” “知道了金花姐!” 林小云站起身来,“你居然骂……”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前面的路上,有两辆精致的马车哆哆哆的在路上前行,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忽而的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有着一双浅棕,似琥珀般挑剔的眸的俊秀公子。 他平静地看着车外的风景,目光极短暂的落在林小云她们几人的身上,便掠过她们落到了她们身后的那条宽阔的大河当中。 这在林小云看来,他是在目不转睛的看她! “御儿,外面冷,不可吹风,快把车帘放下。” “是,母亲。” 马车行驶过去后,林小云的目光还一直追随着车身。 御儿,他叫做御儿? 金花看着林小云那恨不得想黏住马车的作目光,她笑了起来,“林小云,我听我当家的说你沈县令的儿子沈御的病已经被治好了,治好他的人好像就是我们盲山村的……” “你是说林青禾把沈御的病给治好了,那车上的人是沈御?”林小云吃惊的道。 “ 呵呵,哪个名字带御的能驾得起马车,请得起车夫!姐知道你一直想嫁镇上的有家底的人,成为人上人,可姐觉得你没那命。”金花如实的道。 “你说老天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嫁给县令的儿子沈御,作为一个村妇之女,他应该是你能够得着最高的枝了,偏偏他重病。你一退婚,人家反倒好了。小云啊,认命吧,找个老实人嫁了,你姐姐青禾的话也是话槽理不糟,找个方羊的就挺好……”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听到此言,都捂嘴笑起来了。 林小云红着眼睛瞪这金花,金花跟她对上了一会,提起了篮子去河流的别处去洗萝卜去了。 那小丫头的心肠忒坏了,她说了她几句,没准,她等会就把她给推到河里去冬泳了。 金花都走了,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这仨人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她们也走了。 河边只剩下了林小云在这里生着闷气,悔得肠子都青了,恨得想剁了林青禾。 “她存心的,她就是故意的!明明我可以嫁给沈御的,林青禾,都是因为你!” 那个女人明明可以帮沈御治好病的,沈御病好了,她也不用守活寡了,可以过吃穿不愁的上 人上人的生活,为什么,她要这般羞辱她? 一开始就是林青禾设的局对不对? 那富家少爷的是林青禾跟他串通好了的,合起伙来故意让她退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了……林青禾! 林小云肺都要气炸了,衣服也不洗也不要了,直往家里跑。 “娘……” 林青禾回去后就趴在李月桂的身上哭。 李月桂这次是真的生病了。 林满田摸到了她的存根,把她的二百两银子全都取了出来,都花没了。 她气病了。 她现正躺在炕上,头还发着热呢。 “小云啊,你不去洗衣服吗,你怎么又哭了……” “娘,我见到沈御了,沈御好了,他对我有意思,刚才他在马车里还一直看着我,眼睛都不眨,娘!” 李月桂闻言,来了精神,“沈御好了,来向你提亲了?” “没有,他往山上走去的,林青禾把他给治好了……” 接着,林小云就跟李月桂说起听到的跟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月桂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掀开被子穿着衣裳,看林小云还愣着,她道:“还傻在这干什么,赶紧去擦粉梳妆打扮,把你最好的衣裳给娘穿上,我们去山上见沈御……” 第125章 吹声 远处的青山,近一点的温泉池子里升起的袅袅白雾,再近一点的满地的绿色蔬菜。 南靖轩坐在箱子上,匍着身子,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这一切,惬意得不行不行的。 “嫂子你可真行啊,想出了用温泉水浇灌蔬菜,你这地里,一年四季生长的蔬菜都有,太厉害了。我拔几颗青菜下火锅你不会介意吧?” 刚浇过温泉水的绿色青菜水水的,烫火锅一定好吃,南靖轩不等林青禾同意,就近拔下了一颗叶面没土的一颗青菜,摘了带土的根,丢到锅子里…… “哇,爽!” “嫂子大哥,别忙活了,过来跟我一起吃火锅呀,喝酒呀,呵呵呵……今天微辣的锅比上次的骨头汤底的火锅更对我的胃口……” 在教小厮们怎么给菜搭棚子的林青禾,一回头看到南靖轩吃得一脸憨憨的笑,摇了摇头,“也不怕死!有吃的也堵不上嘴。” “木桩子还需要在打得深一点!” 林青禾回头跟帮她打桩子的小厮们平气地道。 南靖轩带过来的人全都已经被林青禾安排上了。 两个拔草、两个把长出来的菜苗给种了,还有上次来过的小文小武在帮她给打 桩子。 至于左容赢,被她安排在一旁坐着歇息…… 这块出力的活几乎都是他在干,他都忙了那么久了,现在有劳务了,她当然舍不得让她相公继续累了! 她指导完他们,看向她指定让他在一处高坡上休息的区域,没发现他在。 她跟小文小武指着一个篮子,“等把手上的那一根木桩打进去,你们叫他们几个一起都休息一会吧,这篮子里有一壶水,还有番薯干馃子,你们等会吃点喝点补充力。” “谢谢左夫人。” “叫做左家娘子便好。” 林青禾惦起脚尖四处瞄,寻找左容赢,都没有看到他。 奇怪了,我相公去哪里了? 正在她寻找的时候,“呼呼呼~呼……” 水雾中传来了动听的乐声,在干活的小厮们全都停了下来,寻找这仙乐。 专注着吃的南靖轩也停了下来咀嚼,朝看去。 左容赢从满是水雾的温泉池边走出来,他身形高大俊逸,手指修长,吹起了一支横笛,在那缥缈的烟雾中,仙气飘飘,似谪仙…… “相公!”林青禾兴奋的跑了过去了,眼睛变星星了,她相公什么都会啊! “呼呼呼~呼……” 竹笛的声音还 在奏起,换了好几个音调,林青禾听了一会觉得应该是一首山歌。 左容赢看着她,连眸底都变得温柔。 吹着吹着,他停了下来,把竹笛给她,“吹吗?” 林青禾接过竹笛,这竹笛很新,是相公刚做的哎。 “我不会,我没什么音乐细胞。” 虽然是这样说,她还是拿起来吹了吹,她按住了几个空,铆足劲去吹还是吹不响。 左容赢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指按在了几个空上,“吹吧。” 她吸了一口气去追,吹出了一声很单调的竹音。 “嘻嘻,我居然吹响了!相公,你教我别的好不好,看看我能不能学会……” “嗯。” 左容赢拉着林青禾到了一处干净的长满了嫩绿的地的高地,他坐在地上,他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动手教她。 “手指按住这里,对,不要用这里使劲用吹,要用气息……” “是这样这样吗?”她吹出了一口声音,发现不对,“好像不对……”她把竹笛凑到了他的嘴边,他又呼呼的吹了几下,把笛子凑在林青禾的嘴边,细心的教。 左容赢很会教,教了几下,林青禾就能吹出几个不同的调调了,虽然不能连 成一首完整的调子…… 南靖轩看着在不远处的歪腻在一起的二人,食之无味,手中的筷子往直往锅子里戳。 “这对夫妻二人看不到还有其他的人的存在吗?抱在一团,要做什么,我么给你们挪地方好了?一根竹笛,两个人吹来吹去,都是些口水,也不嫌弃脏……” 南靖轩看着地上的一地的菜,放下了筷子,开始拔起了菜叶子…… 那天,他跟葛太明随他们来到屋门前,左容赢是想把他们都给赶在外面的。 南靖轩看他的眼神就可得出! 如果林青禾没有让他进去,可能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林青禾带着小五宝,“宝儿们,跟娘进去。” “哎,嫂子我这有雪花酥啊,分给我侄子侄女吃啊!”南靖轩从葛太明的手中接过一袋子的雪花酥要跑着进去。 左容赢身子一挡,把南靖轩被拦在了门外,南靖轩看他生冷的眸,不敢造次。 “寒舍简陋,招待不起你们这些金贵人物,东西已到,好走不送。” “哥,你这也太见外了吧,贤弟我……” “不送!” 左容赢往后退了一步,干净利落地合上了门。 “哥!”南靖轩啪啪啪的拍门。 秦婶跟左容赢一起回屋,秦婶不安的指了指外面,“容赢,不会有什么事吧?” 左容赢轻摇了下晃头,提步了屋里。 他情绪藏得很深,就算是有什么,那俊美无俦的脸上也不会泄露半分。 “二爷,山上怪冷的,你那被救的救命之情行不行啊?”葛太明搓着胳膊问道。 几个小厮也在戳着胳膊,他们已经瑟缩的抖起来了。 这山上鬼冷得很,风又刁,寒气直接透过衣服钻到了骨子里,站在这里像没穿衣服似的,快冻死了! “抖抖抖,抖什么抖,冻死也得给我在这守着,今日小爷要是进不去,你们全给我死在山上!” “咳咳咳,哥、嫂子,外面太冻了,腿脚都冻麻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烤烤火吧。” 他二爷这个二世子对自己都极狠的人,都能敢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被马蜂蜇来引起这对夫妇的注意,说让他们冻死在这里,葛太明是信的! 为了保命,他也拍着门,“林大夫、左猎户,我二爷身子还虚弱得很,上次的余毒都还未清呢,你们行行好让他进去缓缓再让他下山吧!” 跟南靖轩随行过来的小厮也在南靖轩的教唆之下在外面喊门。 第126章 来呀,一起去种菜 “嫂子,外面银装素裹,树上挂满了冰柱,这一块温暖如春,跟个世外桃源似的。地还被你们开垦出来种了那么肥嫩的菜,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啊……” “竹子在插得深一点,对,很好……” 林青禾在教小文小武给豆角苗打纤子,教完了后,她去看南靖轩。 他从水槽里提了一桶水去浇菜,桶一放下,他就喘了起来。 宽大的袖子衣摆角都沾了不少泥土,右袖还被水给打湿不少…… 一看就是没有干过活的。 林青禾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树,“南靖轩,那边树下的篮子里有肉饼还有番薯干,你过去吃点东西歇息会,然后把你外面的衣服给脱了,挂在树枝上晾一晾。” “好嘞——” 南靖轩提了刚才的那一桶水,放下桶后发现自己的手都被勒红了,现在听到有吃的,兴奋得不得了。 “嫂子,等我休息会,我帮你拔草啊,哈哈……” 一桶水竟如此的重,提着手痛死了,他反正是不想再去提水了。 他一转头,看到了一个伟岸散发出强大的气势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左右手各提着一大捆有几百斤重的竹子、木棍…… 南靖 轩忙推到一旁给他让路。 左容赢气不喘,步伐行稳的从他的身旁经过,刚毅俊美深邃的面上不见任何的薄汗任何的不适。 “相公!” 林青禾秀眉揪起,叫了一声。她指着身旁的一块空地,跑了过去,让他把那两捆木棍竹子给放到那里去。 小文小武等几个小厮嘴巴都微张了起来,眼神上下的打量着左容赢,这人手臂粗壮力气也太大了吧……、 他们握起了拳头,他的拳头比他们大多了! 个子也比他们高一大截,好威猛恐怖的一个人啊! 难怪他敢居住在盲山,能在这野兽窝居的深山里来去自如! 咚的两声,他手中的东西刚放了下去,林青禾就握住他的手给他揉起了手掌,声音都变调了,“手痛不痛啊……” 左容赢目光触着她,连眸底都是温柔的,他唇角轻扯,揉了揉她的头,“小傻子,我没事。” 林青禾揉了他一只手,拉下他揉着她头发的手来检查,揉。双掌都只是微微的泛红……真的是一点事都没有! 林青禾带着一丝气意的望他,小声地道:“好说歹说你都不听。” 她牵住了他的手,“小文小武你叫他 们几个全都休息一下,去树那边吃点东西喝点水。” 南靖轩带来的六个人她全都安排上了,除了有帮她在地里打纤子的,还有在帮她在地里浇水的、拔草的…… 牵着左容赢到了树下,她拿起篮子旁放着一个竹子做的水杯杯盖,将水递给他,“喝点水。” 左容赢接过,林青禾蹲下身去分篮子里的肉饼跟番薯干。 几个小厮们没有立即去吃,他们汇聚了一团,搓了搓手掌心,好奇的想提一下那一担竹子小树子纤子。 南靖轩往树那边走了走,回头看手下人的动静,他们去提……紧咬着牙……一个都没提起来! 还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他娘的,真给丢丑! “滚过来!” 南靖轩气吼吼的吼道。 小文小武几个人面色一赧,低着头都跑往树下了。 待他们走后,南靖轩也搓起了手跑过去试了起来…… 事后,他面带苦色,揉起了自己红得发肿的手掌,走向树旁,看着那个在站在树下穿着一袭布衣的男人。 力气那么大,他是怪物吧! “肉饼做的不多,每人只能分得到一个,番薯干有多的,你们多吃一点,还有这一小 碗的腊肉。渴了,茶壶里有水,你们拿碗到这喝就是。” 林青禾把一盘子馅饼一盘子的番薯干一小碗的腊肉端给小武小文他们。 “谢谢左夫人。” 小武小文他们得了香喷喷的肉饼熏肉跟软糯的番薯干,向林青禾道了谢,去一旁分食了。 看南靖轩来了,林青禾把篮子给他,“篮子里的都是你的。” 南靖轩接过,她就扯着左容赢的衣袖,去了一处空地上席地而坐。 林青禾扯着番薯干吃,面上带着一丝严肃,重新碎碎念叨了一下刚才一事,“我知道你是大力神力,一身都有使不完的力,但是你毕竟是血肉之躯,那么多的纤子捆成了一捆……这得多重啊,你拉伤了怎么办啊,胳膊我们的肌肉是负荷不了那么重的东西的! 我们在菜地里打纤子那么慢,你分几次提过来又不是不行,不可以跟你刚才那样了知道了吗!我说的你要听,要听……” 左容赢享受地的听着,默默的看着她,揶揄地发笑。 她说了好一会了,他拿起竹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喝点水,我人不走,你慢慢骂!” 林青禾又是气又是笑,塞了两根番薯 干到嘴里嚼着,“我不喝水,我要吃,吃了有力气才能说你。” “吃慢点,别噎着!” 左容赢盘膝而坐的大长腿一伸,手一拐,就把林青禾给搂在了怀中,他把杯子递到了她嘴边,“喝点水。” 这番薯干,她蒸了三次,软软糯糯,甜甜的,好吃是好吃,就是吃多了会稍微有点黏牙。 林青禾的牙确实被黏住了,她乖乖的喝了,喝完了还娇娇地抱怨道:“我说了你每次都不听,我每次都要生你的气……” 左容赢好笑的揉揉她的头,“不气不气哦,再喝一点。”他又给她倒了半杯水,让林青禾自己捧着喝,他则拿起了一个肉饼,撕着喂林青禾。 “别光喂我,你自己也吃……” 林青禾拿过他手中的饼转过身去喂他。 他全都是干着的是又重又累的力气活,吃点番薯干怎么能补充体力。 林青禾除了喂左容赢吃肉饼,也喂了他几块熏肉…… 夫妻二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互相投喂,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琴瑟和鸣…… 南靖轩跟几个小厮在一旁看着,那个酸啊,天杀的,虐狗啊! 南靖轩狠狠咬了一口肉饼,他娘的,还贼香! 第127章 沈御上山,扑空 她一边扯着番薯干继续的嚼嚼嚼,一边看他吃肉饼子。 他相公下颚线明显,脖颈的弧度很好看,五官深邃面容雅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啊。 吃一个饼子吃相随意也雅致,吞下咽下时,喉结也随着滚动…… 林青禾觉得有趣一直盯着他相公喉结滚动。 左容赢发现她一直在看他,“嗯?”了一声。 林青禾眯眯笑着摇头,抓了好几根番薯干塞到嘴里吃,吃太多了,牙被黏住了,她鼓着一边腮,用舌顶牙。 左容赢觉得好笑,把未吃完的饼放在了盘子里,扭开了竹子做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喂给她。 这番薯干,她蒸了三次,软软糯糯,甜甜的,好吃是好吃,孩子们特别的爱,就是吃多了会稍微有点黏牙。 林青禾乖乖的捧着杯子喝了半杯,后将未喝完的半杯举给左容赢,“饼子干,你也喝……” 几个小厮在不远处看着,天杀的,他们看着都想讨媳妇了! 南靖轩也亦然,他狠狠咬了一口肉饼,他娘的,饼还贼香! “上了这个大坡就到左猎户他们家了。”齐掌柜对着黎晚恙沈御指着前面的一个院子道。 被辛怜跟佟乐扶着的黎晚恙已经喘得不行了,她 一个养尊处优的县令夫人,除了去山里的寺庙里祈福,哪还爬过劳什子的山啊! 那日对左家小娘子比较无礼,左家娘子又走得仓促,为了显示诚意,黎晚恙才跟儿子一同前来拜访她,亲自向她道谢道歉。 黎晚恙看了下,下面的那一顶蓝色的轿子,甩了甩袖子,指着前面,“扶我上……”上去。 辛怜佟乐也累得半死,虚虚的应道,踩稳着脚下,扶着黎晚恙慢慢的往上面走。 然而坐在轿子里的沈御比起黎晚恙他也好不了哪里去,他擅文,体能是他的短板,身体也是自小孱弱。 到山脚下,他是坐马车的,上山,他是坐轿子的。 但是在山上,每当经过地势险要的山路,下人们为了他的安全,都是让他下来走到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再抬着他继续走的……他现在脚乏得不行,也微喘着。 听到快到了,沈御撩开了轿帘,看着那一座坐落于山上静谧的小木屋跟旁边的白色雪景,心跳得有些快,马上要见到她了,内心除了期待还有慌乱。 他放下了轿帘子,羸白清秀的脸上红了起来,他开始有意的整了下自己的衣冠。 齐掌柜是个商人,哪儿都跑,体质比 他们好太多了,看他们慢得不行,索性不等他们,先跟两个衙役前去叫门去了。 到了门前,大门的两个铁圆圈被一把长锁给锁住了,齐掌柜叹息了一口气,“下次再来吧,左猎户他们没在家!”。 “啊?”黎晚恙喘得不行,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 辛怜佟乐把她扶上去后,她看到锁住的门才了然,“哎,白来一趟。” 装着沈御的轿子一放下,黎晚恙去掀开了帘子,“御儿,我们来的不凑巧,左家小娘子他们不在家,等暖和了我们再来拜访吧。” 沈御跟黎晚恙对视了一会,他垂下了眸,不再作答的越过黎晚恙拱出了出马车。 走了几步,立在了门前,确认了那紧闭的门,他目光染上了忧郁,“既然如此,那便回去吧。” “你们是……来找我女婿女儿的?” 闻到来声,沈御森郁目光望去,是一个妙龄少女挽着一个村妇走了过来。 林小云对上了他那琥珀色的瞳眸,脚步都轻了起来,她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忍着内心的激动! 齐掌柜拜了下李月桂,“不知您是……左家小娘子的……” “我是她的娘,这位是她妹妹。”李月桂拍了下林小云的背将 她给推了出来。 “见过各位老爷夫人少爷!” 林小云对着沈御抛了一个媚眸过去,刻意的调细了下声音,扭扭捏捏的盈盈一拜。 沈御见过不少对她投怀送抱之人,但是林大夫医术造诣颇高,品行圣洁,她的妹妹应该差不了哪里去,沈御怀疑他刚才是看错了。 但是下一瞬,他就见着这个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眨着眼睛晕红着脸道:“小女子娘亲近来有些不适,是来找姐姐医治的,不知,少爷您是来……” 沈御微皱拧着眉头,走远了一点,她身上的涂抹的香粉让他嗅着难受。 “在下沈御,林大夫对沈某有救命之恩……” 齐掌柜看到此情此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左家小娘子医术高超,救了他表外甥,于他们沈家有恩,让他表外甥纳她妹妹为妾也是可以的。 他表外甥才高命薄,配个乡野女子,中和中和,再背靠着左家小娘子这颗大树,他的命以后怕是都有了保障了! 辛怜见过李月桂林小云,瞧声的在黎晚恙的耳边道,黎晚恙的眸色变得复杂起来了,她上下打量着林小云,一母一父所生,相差为何如此之大,一个气质清冷圣雅若兰,一个俗不可 耐矫揉造作,就连外貌谈吐也…… “嫂子,地也给你刨了,纤也给你插了,水也浇了,草也拔了……回去该给我做火锅吃了吧,还有你刚才说的嘎吱嘣酥脆的小酥肉……” 南靖轩缠着林青禾问她要吃的要了一路了。 “知道啦,回去就给你做,我说出去的话,是不会食言的……” 林青禾没什么心思回他。 她相公疼她,舍不得她走难走的山路,从温泉地里出来,他就一直在背着她,现在呢她在她相公温暖的背上,揪着他的一撮头发,给他绑着小辫子玩。 她相公眉眼清俊,神仙颜值,就算是被她绑几根小野鞭子也无法折损他的一分颜值。 “给谁做?” 左容赢突而停了下来带着醋意的看她,林青禾立即就笑着搂住了他的脖子,“谁都不给,我就给我相公做!” “知道就好!” “嫂子,你刚才和我说好的……” “写方子给你,你自己做,你又不是不识字,多大的人了,要学会自食其力了……” 南靖轩:“……” “噗——”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小厮们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倏而,林青禾他们一行人全都静下了声,他们屋门口站着一群人呢…… 第128章 让他娶了你妹妹 “女儿/大姐你回来了?”李月桂林小云亲昵地招呼着她。 林青禾眸光淡淡地扫过这对母女,落在了齐掌柜黎晚恙的脸上,上次走的时候她给黎晚恙他们留下了几瓶药,吃三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沈御又怎么了吗? “相公,放我下去。” 左容赢轻轻松下了她,林青禾走到了他们跟前,“令郎怎么了吗?” “御儿!” 齐掌柜跟黎晚恙把沈御拉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左家娘子,御儿病好很多了,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的!”齐掌柜为自己的明智之举很自豪。 黎晚恙在两丫鬟的搀扶下,膝盖一弯,对着林青禾行了一礼,她儿子以后还需要她的药呢。 “林大夫,上次我护儿心切对你过于鲁莽,不知礼数,你别往心里去……” 沈御一看林青禾的清丽容颜便低下了头,双颊微红,双手抱拳,“多谢林……左娘子对沈御的救命之恩,沈御没齿难忘。” 比起之前第一次在床上见到他,他气色好了些许,瘦成骷髅的脸上也起了点肉,就是精神缺了点,刚才她也注意到了,他走了几步腿都在发虚…… 林青禾颔首算是回了他们的话,跟沈御道:“我等会再给你把一下脉吧。” 左容赢深邃的眸光定看了沈御一眼,出现在林青禾身旁的任何一个男人,他都看得不太顺 眼。 “我们去开门。”他牵住了林青禾的胳膊,一起门前,林青禾刚从袖子里拿出钥匙,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过,将门打开了。 门开了后,林小云跟李月桂怕林青禾把她们给赶走似的,第一个走了进去…… 到桌边坐下后,林青禾给沈御把脉,“脉沉无力,阳气稍虚……” 林青禾还没有说完呢,李月桂林小云就郑重的警告的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了,“青禾啊,现在人人都夸你医术好,你拼尽全力也要治好沈公子啊……” “姐,沈公子沈夫人他们不辞辛苦来山上找你,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黎晚恙他们在林小云李月桂隆重的氛围下,愈发的紧张,心惶惶的,她儿子/表外甥/少爷,不是好了很多吗,难道病情又不加以控制了? “左娘子,我御儿他……”黎晚恙着担忧的道了起来。 林青禾蹙起了弯弯的秀眉:“……” “都闭嘴。” 左容赢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气势,眸光森寒的注视着他们,“青禾喜静,她治病的时候全都静下来。要闹,出去!” 最后几个字他眸光重重的警告着李月桂林小云母女二人。 李月桂林小云被他看着情不自禁的抿起了嘴。 全都安静了之后,林青禾收回了把在了沈御胳膊上的手,慢慢的道:“阳气虚导致有点气血不足 ,继而体乏,回家后继续吃我上次留下的方子,继续进补即可。” 这话落下,空中多了几道像泄气似的叹息声。 “青禾啊,我估计是在爬……” 黎晚恙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高亢的声音给打断了,“太好了,太好了,刚才我听到姐姐说沈哥哥又是无力又是虚的,我都担心死了,还好没事没事。” 林小云嗦着鼻子,喜极而泣,十分激动。 除了李月桂跟她一样装模作样的激动,其余的人全都觉得有点尴。 在场的人谁不比林小云一个小村姑看得多,经历得多,她浮夸的表情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除了进补,平常多让自己开心点,别思虑过度……” 林青禾后又交代了一句,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水槽那边就传来声音了。 “水已经倒好了,过来洗手。” 左容赢十分清楚,她给人问诊完就习惯性的去洗手。 林青禾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娇娇地唤道:“相公~”跟刚才严肃的模样完全是两幅面孔。 她蹲下身后,左容赢握住了她瓷白的手,浸在温热的水中,手掌手心手背都好好的给她搓着,尤其是她把了脉的那两根手指,他是搓了又搓…… 南靖轩看不下去林小云这惺惺作态,他打开了折扇问:“你不就是选中了给沈御冲喜的人吗?你一听沈御没救了要 死了,怕后半生守寡,慌忙的退婚,是不是?” “我……”林小云瞥向沈御,面色憋得通红。 她会跟沈御退婚还不是听了他的话,想起面前这个富爷,林小云还恨得很,差点就骂了出来,“还不是因为……” 李月桂咳嗽了一声,接过她的话道:“还不是因为我家那目光短浅的老头子,小云一直很仰慕沈公子,听说能嫁给沈公子,她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但是我家老不死不知从哪听了流言说沈公子病得很厉害,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被我家那老头子拿死来威胁小云,让她跟沈公子退婚……” 沈御目光全都停留在水槽那边,压根就无心理会李月桂林小云在说什么。 左容赢林青禾背对着他们,亲昵依偎在一起。 “相公,其实这种小事不用帮我洗的啦~” 她手又不脏,明明过一下水搓搓就搞定的事情,他却帮他洗得那么庄重,不仅换了好几盆水,帮她搓了好几遍。 现在还拿出了指甲剪帮她修理起了指甲。 “马上就好,在等等。”左容赢平静的看她,耐心地道。 “那这次不全剪,给我留点点指甲好不好。” “留着做什么?” “留嘛~我要给你还有孩子缝衣服、做鞋……做好多好多的东西呢!” “那更要剪了……”说那么多也没说给自己做什么。 “相公,坏透了~” “……” 沈御淡棕色的眸里在跃动着什么,她很幸福,过得真好! “承蒙小云姑娘厚爱,沈某已有心仪之人,还望小云姑娘日后珍重。” 他起身对林小云行了一礼,道:“娘,表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 谢礼也送到了,人也亲自拜访过了,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只怕是会打扰到她们。 黎晚恙看在林青禾的份上考虑过让儿子沈御纳林小云为妾的,府中多一个女人养着也没有什么,但是看儿子没有任何的心思,这事就先放一旁吧。 当务之急是把儿子的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日后再说。 “林大夫,后会有期,以后但凡能劳烦得到沈御的,你尽管开口。”沈御走到了水槽边跟林青禾道别,看她的眸子里有温柔的光亮。 左容赢在帮林青禾擦手,他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将擦好的帕子塞给林青禾,“我送他们到门口。” “好,嗯,再见!”她对着沈御挥挥手,去墙壁边把帕子给挂起来。 林小云李月桂看着一群人出门的背影,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刚才,她们在沈御面前说的话就像是说了个空气,没有人当一回事! 她们愤恨的看着林青禾,朝她走了过去,李月桂拉住她的胳膊道:“你救了沈御,对他有恩,你快出去让沈御娶了小云!” 第129章 相公生气好可怕 李月桂说得很激动,掐得林青禾手臂生疼,林青禾看着她脸上的病态,甩掉了她的手,“挟恩图报?” “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得也得做!你爹爹把我所有的积蓄,我最后的那两百两银子全都给盗走了,现在我跟小云举日为艰,我还被你爹给气病了,养了你十几年了,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她钱也没有了,女儿的婚事也告吹了,她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林青禾把她给弄死,她也要把林小云嫁给沈御! 林小云抹着泪咬着牙道:“林青禾,我本来就是要嫁给沈御的,是你让人过来跟我胡说八道动摇了我嫁给他的决心,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在沈府了!” 林青禾对这两个女人哑口无言,几杆子打不着的事都赖她? 林满田确实不是个东西,林小云貌似也可怜加可恨,李月桂也真生病了…… 她摇摇头,帮李月桂把了下脉,从袖子里拿了几包药给了林小云。 “早中晚各一包药,每次至少煲半个时辰,大概三天,热病即退,这期间好好卧床休息。对于沈御,强扭的瓜不甜,姻缘天注定,没别的事,就都走吧 。” “林青禾,你真不帮?” “帮不了!” “你个女娼你好得很,你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你娘跟妹妹的死活了,你迟早有一天会遭天谴,生女为娼,生儿为奴,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带的那五个小的……” 骤然,林青禾的眼神变得深幽锐利,让人看了怪觉得害怕。 左容赢送了沈御他们回来,看到李月桂低垂着头,拉着哭哭啼啼,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林小云出院门。 他一回屋,看到林青禾坐在了桌边捧着一杯水跟南靖轩讨论着些什么。 “清河镇有没有那种钱庄,怎么说呢,就是我在它哪里存上一笔钱,付上一笔管理费,就可以指定每一个月的某天,让指定的人过来取,必须要指定的人过来取才能取得了。” 南靖轩边说边扇着面前的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嫂子,清河镇是小地方,有钱庄就很难得了!” 扇凉了后,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要想每个月给她们钱,又不想见到她们,在村子里找个正直有威望权利的中间人倒是行。” “怎么了?她们又为难你了?”左容赢走到了桌边,寒着下了脸。 “没呢… …” “何止是为难,简直是恶劣!要不是她们是嫂子的……小爷我都要抓着他们去蹲监狱了。”南靖轩放下杯子,捞起衣袖,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是啊是啊!” 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小厮也一同应道。 左家小娘子多好的人啊,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娘妹妹真是倒霉! 左容赢寒瞳微缩,一道戾气便迅速在眼底凝聚着,他垂下了眸,刚才还让人感觉危险四溢的人现在变得讳莫如深,窥探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林青禾感觉到相公知道她被欺负了,不太高兴了,她拍着桌子瞪着南靖轩,“说什么胡话,我这性子会让别人轻易占便宜了去?不是要吃火锅,小酥肉吗,走,跟我去洗辣椒!” “嫂子,你可真可以,我在地里给你拔了那么多的草,累都累死了,回来吃点东西还要给你洗菜……” “亲自参与制作过后的食物,会更好吃,快点啦,大少爷……” 南靖轩叹气,认命似的跟着她过去,林青禾把篮子里的干辣椒,新鲜辣椒给倒到了水盆里,往里面倒水,南靖轩就蹲在地上,捞起衣袖开始洗辣椒。 “嫂子,你知不知道我手很 、金、贵的!” 林青禾在倒香料到碗中,顺口就道:“要孝敬长辈的嘛,美德!” 南靖轩唇瓣忽而勾了下,她年纪还没他大呢,又用长辈的口吻在说他! 他哎了一声,“怎么洗啊,搓啊揉啊捞啊?” “少爷我们来吧……”小文小武几个随从赶忙过去。 尊贵无比的世子爷今日跟个农夫似的,下地拔草、浇水、给菜松土……现在还在这里洗菜……要是被侯爷、夫人知道了,会惩治他们失职之过的。 南靖轩跟嫂子“调欢”正乐的时候呢,来了没眼力见的人,他心头十分不爽,“走走走,一边待着去,有你们啥事啊!” “我教你啊!” 低沉泛着冷忙的声音落下,南靖轩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冻得死人的俊脸,他打了一个哆嗦,为了掩饰尴尬,扯嘴笑了几下,“大大哥……” “盆子里的辣椒怎么够,大哥会炒火锅底料,帮你多炒一点方便你带回去吃!” 哗哗哗的,林青禾最开始给南靖轩打包的辣椒,全都被左容赢从袋里给倒到了盆子里,溅出来的水打湿南靖轩半身…… “大,大哥,我错了,贤弟错了……” 南靖 轩在他的嗜重的眸光下,腿在打颤,他站起身想跑。 刚站起来,就被左容赢给压了下去,“怎么能浪费你嫂子你大哥的一番好心,不洗完,怎么吃得到你嫂子给你做的火锅!” 他话不疾不徐,清琅如玉,却让南靖轩宛若置身于一片恐怖的阴翳当中,南靖轩脸都变土色了。 屋内在左容赢的气场之下,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林青禾舔了舔上唇,她好像闯祸了……她拿着一把刀出去割挂在外面的冻肉去了。 南靖轩的那几个小厮也怕左容赢,他身姿欣长英挺,伟岸如山,无不在散发着霸气,更是轻轻松松就能提起上千斤的东西,他们看到他欺负他们主子,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都跑了出去。 “左娘子,有什么要吩咐我们做的呀……” 林青禾在门口偷偷望着屋里,看着南靖轩被她相公逼着洗一满盆子的辣椒,她同情的啧啧了两声。 左容赢倏而往门外看去,那寒眸一瞪,林青禾他们齐齐都缩回了头。 “我们等我相公气小点再进去吧,我相公生起起来,好可怕的。” “嗯!” 小文小武他们频频的点头,十分认可她说的话。 第130章 一起洗澡 南靖轩走了,左容赢就去把几个娃给接了回来,一回来就开始吃晚饭了。 …… “娘亲,这个肉好酥脆啊!” “五妹,你看这两根肉敲在一起都能敲响呢!” 四宝拿起两根小酥肉敲了起来,嘣嘣的,他听到声音嘿嘿的笑,然后他都塞到了嘴巴里,嚼得嘎吱嘎吱的,又好吃又好玩,他享受得两条小眉毛都扬起来了。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吃得挺开心的,看到老四玩,他们也跟着老四玩,都觉得好有趣啊~ “蘸点辣椒粉更好吃呢!”四宝拿了一根小酥肉,在一个装着辣椒粉的小碟子里蘸了蘸,看了几个哥哥和妹妹一眼,再塞到了嘴里,巴适得笑得眯起了眼睛。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又都跟着试了起来。 林青禾从火锅里夹了一些青菜出来,涮了水夹给他们,“别吃太多了啊,小酥肉吃多了上火,留点留着给明天吃吧,娘亲可能得有好几天不给你们做油炸的东西吃了!” “娘亲~” “不嘛~” “娘亲最好的啦嘛~” “……” “上火会流鼻血,到时候鼻血就从鼻孔冒出来,一嗒一嗒的……” 林青禾从火锅里捞起了一根鸭肠,手一抬,把肠子拔得老高 ,“看到没有,到时候鼻血会流那么长,怕不怕?” 娃们还小,都爱吃香的。 她这十天都给他们做了很多上火的东西,炸了馃子麻花甜甜圈南瓜饼给他们当碎嘴,早饭有时候还炸了油条、春卷…… 必须得给他们控制一下了。 “娘亲~我怕,我吃了手上这一根我就不吃了!”二宝捂着鼻子,嘿嘿的笑。 “娘亲我也不吃了,我要鸭肠子……”大宝对着林青禾伸出了碗。 林青禾把肠子放在了大宝碗中,“小心烫哦。” “谢谢娘亲~” 给大宝夹完林青禾跟其余几个娃道:“大哥二哥两个哥哥都做了示范了,三宝四宝五宝,你们要跟哥哥们学习哦。” 三宝四宝五宝每人上手抓了两根,点点头。 林青禾怕四宝那小吃货偷吃,把装着小酥肉的那个盘子拿到了自己的面前,扒拉了几根到一个空碗上,往碗中倒了点辣椒粉,放在了左容赢面前给他吃,再拿了一个空碗罩住了盘子里的小酥肉。 左容赢看着照顾娃也不忘照顾他的娘子,他薄唇挪了挪,又从锅子里夹了一些热食到林青禾的碗中。 林青禾除了条件反射照顾她家相公外,也是怕得很……要是万一 没顾及到、冷落了相公,相公可是会生气了,他生气了可是会修理人的! 今天她想让左容赢休息会,也不想让南靖轩胡说八道跟她相公告状,便让南靖轩去洗辣椒。 南靖轩跟她皮了几句,左容赢压着他洗了一盆子的辣椒不说,还亲自调制了一锅辣锅给南靖轩享用。 南靖轩走的时候脸被辣肿得话都说不出清楚,眼泪水直流,不厚的嘴巴都变成了两条熏肠……还是被几个小厮给扶着走的。 看着好唬人! 看过了南靖轩的下场,在左容赢面前,她自然是乖得不得了! “娘亲,为什么这个肉做的那么酥脆啊?”四宝看着被娘亲用碗盖住的小吃货问。 “还记得娘亲几天前用冬粉薯做了生粉出来了吗,娘亲用生粉等食材调制了脆浆,在拿腌制好的肉裹上一层脆浆,下油锅炸……” “哦~”娃们明白后,看着林青禾眼睛都在冒星星,他们娘亲好了不起,什么都会! 这几个娃都记得很清楚,那个冬粉薯白白的,他们还帮忙洗过呢,洗干净后被爹爹在在砧板上敲成了粉末呢,娘亲就把敲成的粉末的冬粉薯放到纱布中过滤…… 只是又是过水又是沉淀又是摊开晾 晒……半篓子冬粉薯最有只得了两碗生粉呢…… 娘亲还很小心的用布袋给装了起来……说别的地方可能没有,用这个腌制肉,会让肉不老…… “好了吃饭了吃饭了!” 林青禾从火锅里夹起了菜给娃们吃,自己低头吃饭时,发现自己的碗中装满了满满当当的菜。 “夹了有一会了,应该不烫,可以直接下嘴了。”左容赢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嘻嘻,谢谢相公!” 林青禾甜美的笑了起来,不断的往嘴里塞起了吃食,左容赢深邃如墨的眸子里,除了林青禾乖巧憨态可掬的模样外,再无其他。 忽而,他掀唇,“小傻子。” …… 跟左容赢一起侍候娃们洗澡,等他们小解,抱他们上炕,哄他们睡觉……一系列操作后,左容赢也倒了一浴桶的水给林青禾去沐浴。 单纯的林青禾拿着衣服欢欢快快地去洗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身后,左容赢那像饿狼一样会把她吃干抹净的眼神。 她一下浴桶,浴桶里的水就快满了,水好温柔,好暖和,泡澡好舒服啊,水上面还飘着好看的粉粉的香香的花瓣呢。 林青禾开心的一边玩着花瓣,一边愉快的洗刷刷。 玩着玩 着,余光忽而瞥到了什么,她一偏头,黑色的瞳仁倒影了他相公俊美得不可一世的脸。 白气氤氲,他整个人如同被裹上了一层似雾似胧的雾霭,内衫撩开,露出了他精硕的膛、八块腹肌、深陷的人鱼线…… “相公,你……”林青禾脸腆红了,看到他赤着的样子很激动这是怎么回事! “锅里没水了。” 左容赢讳莫如深地道。 难怪今天的水那么多呢,原来是俩人的份啊! “相公套路可真深的!” 她翘着小嘴角,喜欢得没边了。 “咳……那,你进来洗吧……” 她忽而的又变得正经起来了,把自己缩到了桶的边。 尽管她说的很小声,左容赢还是听清了,他唇角漫开了弧度,把手中换洗的衣裳搭在了椅子上,继续解着身上的衣服。 一解,露出了宽阔的蜜色膀子,手臂遒劲,肌肉虬扎……林青禾的眼睛直了,脸也热了起来! 二解他的裤腰带,林青禾捂着眼睛转过了身去,她羞得提醒,“头发,背后散下的头发,扎到后面去了,别被水给打湿……” 哗的一声,浴桶里的水溢到外面去了,连着那密密的花瓣……花瓣少了很多,水也就清了,也看得清了…… 第131章 左容赢把她箍在腿间 事后,他跟最开始一样从后面抱着她,林青禾被他给牢牢地箍在怀中。 “不用找什么钱庄,你娘和妹妹那边,我每个月给她们送五百文钱三十斤粮,够了吗?” “够了……相公,会不会难为你了?” “无妨。” 水已经凉了,再在水里待下去会染风寒的,左容赢把林青禾从水里抱了出来,拿着搭在浴桶上的帕子快速的给她擦身…… 林青禾手扶着浴桶,看着桶里少了三分一的水,小脸上的羞红怕是退不下去了。 擦完后,左容赢拿起了一件长衣裹住了她,把她打横抱起,朝着屋内走去了。 她娇羞的搂着他的脖颈,水润的红唇微微张着,左容赢眸色暗了下来,又允住了她的红唇。 …… 翌日,左容赢带着一车人到李月桂林小云家门口,已经快响午了,她们家院门还是关着的,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砰的一声,院门被踹开了。 也就这一声砰,让李月桂从梦中惊醒了。 昨天傍晚,她吃了林青禾给的药后 ,全身都通了,身子也不烧了,从昨晚上舒服地睡到了现在。 李月桂还以为是自家的那个缺德鬼回来了,她赶紧坐起来,摸着衣裳穿上,“小云,快起来,跟娘一起把你爹给堵住,问他讨钱去。” “娘,你去吧,我再睡一会。”林小云翻转了个身,懒洋洋地道。 “睡什么睡?”李月桂把林小云给推了起来,“没有钱,我们马上就要去街头上讨饭了。” “娘,家里不是还有十几亩田地吗,明儿卖了……” “卖了以后我们全吃西北风,就靠这田地租出去来钱呢,赶紧起来!”她狠狠的戳了下林小云的头,把她的衣服砸在她的身上。 须臾,里屋的门栓动了,林小云与李月桂各提着一把扫把跑出来了,“林满田,你还敢回来,把老娘的钱还给我!” “还钱!”林小云也跟着叫嚷嚷。 当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欣长高挺的男人时,她们都愣了下。 “左容赢,你来做什么?” 也是因为左容赢太过于瞩目,有人跟 他站在一起,最先的注意的就会是他,视线下移,当她们看到站在左容赢身旁的那一个,比他矮个头的男人时,顿时,俩人打了一个哆嗦。 豹头环眼,燕颔胡须……好好的男人,长得魁梧凶狠像个罗刹。 “丈母娘,俺来提亲!” 声音瓮声瓮气的跟打雷似的。 “这是俺给小云下的聘礼,新宰杀的鹿肉!” 关元坝上前,把捧着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鲜血琳琳的肉。 “啊!” 林小云看到一盒子血,头发晕了,要跑进屋,关元坝几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袖子,沉声道:“小云,牛车在外等着了,只要你好好的跟着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娘!”林小云恐慌的喊着,使劲地甩他的手,他握住她的衣袖的手还有血呢! “放开放开!”李月桂打掉了关元坝攥住林小云的手,呼吸都在颤,“你是何人,我女儿可不嫁你这个凶神恶煞的鲁莽大汉,你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瞧不起俺!” 关元坝圆眼一瞪,雷霆一吼 ,拍了拍腰上带着的那一把柴刀。 李月桂肩膀一缩,耳朵被炸得嗡嗡作响,快被吓死过去了。 林小云则是看形势不对,老早的往屋里跑去了……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左容赢过去拍了拍关元坝的背,走向了里屋,关元坝继续怒目瞪她,随后跟着左容赢进去了。 李月桂压住心头的心悸,看他们进屋了,她慌忙跑外去叫人,“救命啊,家里糟贼了,抢劫啊,杀人啦……” 院门一打开,好几个彪型大汉像一堵墙似地守在了外头,冷冷的盯着她。 “娘,救我……我不走,我不嫁……” 屋内传出了林小云求救的声音,李月桂心头一颤的跑进屋,“小云,小云!” 关元坝拉住了林小云的一只袖子往外面拉,“俺是个粗人,不会说些什么漂亮话,但跟着我,天天有肉吃,饿不死!” 林小云则一手把着里屋的门框不让他带她走,哭喊着道:“我不嫁,我不嫁,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娘……” 李月桂神情慌乱,进来后 看了一眼坐在桌旁端坐的左容赢,跑看向那莽汉子,声嘶力竭喊道:“你们要做什么,我去报官了,我要去报官了!” 关元坝面色不变的松开了林小云,把里屋的门给拉上了。 左容赢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发现茶是冷的,他放下了茶壶子,这两个女人可真懒! 不像她,他什么时候回去茶壶里的水都是热的。 想起林青禾,左容赢寒眸中多了一抹柔和,唇瓣勾了勾。 “看不上我兄弟也无妨,我经常去镇上卖肉给镇上的那些员外、酒家掌柜的,在那一片很熟,小云想给镇上有钱人家做妾,我可以从中搭线……” “不劳烦了……” 李月桂抱着林小云磨着牙道。 面前的这个大煞还嫌不够恐怖吗,他有那么好心? 左容赢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子压在了桌子上,看向她们的目光冷冽,“以后每个月给你们五百文钱,别再去找她麻烦!” 左容赢起身,身形伟岸如山,巨大的威压即刻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第132章 表哥,你思春了? “老关,咱们走!” 关元坝这个莽汉子听话的跟了过去,抱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新鲜的鹿肉。 林小云被吓得不轻,躲在李月桂怀中颤着哭了起来,李月桂看着左容赢他们离开的背影,既是恐惧又是恨。 好那个林青禾,在山上打了我们不算,还要让你男人找男人来威胁我们! 左容赢关元坝出来时,门外已经站了一群人了,都是响午在家吃饭的时候,大家听到了动静,都过来凑热闹,看看发生什么了。 “赢哥,坝哥。”外面的几个汉子带着敬意的叫道。 “嫂子的妹妹不愿意跟关哥走啊?” 他黑沉着脸,“她嫌弃老子长得磕碜,老子和赢哥一进去,话没说几句,两女人就在那哇哇叫,不中就不中,老子也不愿强人所难,就是受了这冤枉气,难受!” “哎,这胆子也忒小了,娶不回去好,娶回去了怕是没几天就吓死了……” “以后除了看赢哥,我是不会来这 鸟村的……” 兄弟几个抱怨了几句先上了牛车,关元坝却将放在牛车上的两袋东西给抱到了李月桂林小云家门口,才上了车。 “委屈是委屈,好歹是嫂子的母亲妹妹,求亲不成,当问候了一趟自家亲戚。” “嫂子妹妹不嫁你,真亏了!” “赢哥,上车!” 车上的一个莽汉子对着左容赢伸出了手,还有一个莽汉子挪了挪,把一边的中间位置让给了左容赢。 看着兄弟们如此卖力演出,左容赢唇角若无可闻的勾了勾,他握住了老九的胳膊,上了牛车。 人上齐了后,坐前面那个汉子赶了一下牛,车子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了起来。 他们全都长得高大魁梧,腰上带着柴刀,跟个土匪似的,看着谁不怕! 不过,那个满脸胡子长得十分可怕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舒服的。 也是他们一走,看热闹的村民也才敢交谈起来,还有的村民好奇的踢了踢他们放下的那两 袋东西,解开袋上捆着的绳子来看。 “哟,你们看,这白白的的是大米啊,一点米糠都不参呢!” “左容赢深藏不露啊,看着不与任何人来往,原都在与外村的人打交道啊!” “李月桂林小云真够给村子里丢人的,虽然说是长得难看了点吓人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一看到人就大喊大叫啊,你看人家多大度,走的时候还送米送面,这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村做客?” “太给我们村丢脸了,都退婚了的女子了,还挑三拣四呢!” 盲山很大很长,附近几个村子的山都是跟盲山连在一起的,。 这几个都是住在山上的猎户,靠狩猎,杀生营生,所以面相可能凶悍了点,但并不是都有带把柴刀在身上的习惯。 牛车行驶到村口了,不见任何外人后,除了左容赢,车上的四个人都解下了别在腰上的柴刀,放到了车里。 他们几个猎户去镇上卖肉都是会经常看到的, 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左容赢售卖的猎物最好、最多、猎术也是最高的,起先他们不服气,后来让左容赢教他们技巧,左容赢也不藏着掖着,他们也慢慢服气了起来。 偶尔,大伙还会在一起打猎,左容赢从不抢兽,甚至还帮他们打,遇到危险都是他挡在前面,久而久之,大伙儿都很崇拜崇敬他…… 这次,左容赢请他们帮忙,让他丈母娘娘家妹妹安分点,别去为难他娘子,他们都卯足了劲演。 “赢哥,俺演的还可以吧,一进去俺就大喊一声丈母娘,喊得她们魂都要飞了。” “那老娘们一开门,看到我们几个守在外面,我们几个人瞪着她看,她人都要傻了。” “我们在门口看你牵那女子的手了?” “牵那玩意作甚,你嫂子比她美上好几条街呢,可别回去跟你嫂子胡说八道,不然你嫂子会扒俺一层皮!” 看左容赢面无异样,他们才放开了嗓子笑,开起了玩笑 。 “多谢各位兄弟。”左容赢语气温柔,诚恳地向他们道谢。 “自家兄弟,客气啥。” “赢哥还是第一次托我们办事,我们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左容赢与一众兄弟驾车到了醉云霄,在门口就听到从酒肆里面传来疯疯癫癫的声音。 “……老子娶了一个母夜叉,天天在村子里说老子不中用,回去就对着两娘俩的臭脸色,老子喝死在外面都不会回去……” 关元坝一行人先去酒铺买了酒,之后又在市一家首饰铺门前将左容赢放下。 “赢哥,等我们把你老丈人的酒瘾给戒了,再亲自送他回来。” “我们做事你放心吧。” “有劳了。” 左容赢目揶唇,感激的送几个兄弟离开,然后进了首饰铺。 一脸富相的掌柜娘子今儿在守铺子,见来了一个俊俏的美男子,她眼睛发亮了,笑呵呵地道:“这位爷,想要点啥?” “买支簪!” …… “表哥,你思春啦?” 第133章 迂腐没胆糟糕无聊透了 突而身旁传来了一个声音,沈御惊了下,慌乱地拿起了桌上的一叠纸张盖住了画,刚画的画墨迹还未干,就这样盖了上去……怕是一幅画都要毁了…… 贾宝奢从未见过被寡淡如水,谦谦公子,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沈御慌乱过,他不由得哈哈大笑,“我要告诉姑母去……” “不可,站住!”沈御羸白的脸带上了些许红,他拉住了贾宝奢,“不许告诉任何人!” 看他紧握住他的手臂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那较真的神色,贾宝奢不解,“至于吗?哪家姑娘,喜欢让姑母提亲便是?” 见沈御垂下了眸,他猜到了一两分,“她不愿?她敢不愿!老子叫人帮你捆回来!” “胡闹!”沈御情绪激动,斥责了一声后,居然咳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拿出一条白巾捂着嘴。 松开白巾时,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血痕。 “表哥,你……”贾宝奢眸光停在了帕子上,神色变得凝重。 “你要是还认我是你哥,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女人而已,拿他们兄弟情来…… 贾宝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后眸中划过了一抹不屑,“叫你喝花酒你不去,有个意中人,把她搞过来你也没胆,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没劲!” 他冲沈御甩了下袍子,生着闷气地跑出去了。 一个连活到什么时候 都不知道的药罐子,还不及时行乐,还当圣人呢? 真是迂腐! 左容赢从首饰铺挑了一支簪出来,想到林青禾看到他给她买的东西,眉开眼笑的模样,他绯色的唇瓣忍不住的勾了勾。 黎晚恙端着补药去给沈御,看到贾宝奢气急败坏的跑出去,忙叫一旁的佟管家跟上了他。 “宝少爷,御少爷病还没好,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可别跟他计较……” “烦着呢,别跟着。”贾宝奢要去找喝花酒,旁边跟个管家,他嫌碍手脚。 偏头跟管家说完,扭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男子迎面走来,长得高大俊美,浑身散发出让人望而生寒的强大气场。 贾宝奢看他快走过来了,没忍不住往旁边迈开一步,给他让步。 瞄到他穿的一袭廉价的布衣,腰上没有佩戴任何的玉佩,摆明了他是一个无钱无势的汉子,贾宝奢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左相公!”佟管家和颜悦色,恭敬地向左容赢行了一礼。 左容赢赶着回家,把簪子送给林青禾,对着佟管家颔了下首,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他谁啊,干什么的,有官职吗?”贾宝奢看连沈府的管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老奴只知道左相公是盲山村的猎户,以打猎为生的!” “猎户?”贾宝奢讶声 道,更觉得自己刚才很蠢,他骂起来佟管家起来了,“你老昏头了吧,我姨夫是清河镇的父母官,你是他府上的管家,你对一个村夫行礼?” “老奴……” “老子去教训他去,一个无权无势的猎户,拽什么拽,还走路带风,装给谁看!” 贾宝奢不等佟管家说完,看到旁边一个卖油炸大饼的商贩拿着火钳往炉子里加柴,他夺过火钳就要追着左容赢打。 “宝少爷!” 佟管家忙跑上前拦住了他,“他是救了御少爷的林大夫的相公啊,御少爷还需要林大夫的药,你要是把她相公给打了……” 贾宝奢更气得不行,啪的一声扔掉了火钳,“等着,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佟管家一紧张就出汗,他习惯性抬起袖子擦额,宝少爷这气怎么生得那么奇怪! 桌子上摆了很多东西,包着的白糖布袋,烧着炭火的火锅,五个大白萝卜…… 而每个萝卜上,插着许多的竹签子,密密麻麻的,近看,跟刺猬似的,远远一看,又像是开了朵朵金黄的花。 因为,竹签子上黏着的都是糖画,奇形怪状的。 翅膀大小不一的蝴蝶、蜜蜂,长了脚的蛇,长尾巴的兔子…… 林青禾站着,拿着筷子在火锅锅子里搅了搅,戳了戳。 娃们坐在凳子,各拿着一个盛着糖稀的勺子,在盘子里画画画 ,画上完了后,拿竹签子放到糖画上…… 勺子上的糖稀没了,娃们就站起来,伸长了手去火锅里舀…… “娘亲,糖稀不是金黄的吗,咋发黑了呢?” “黑的是甜中带苦的。”四娃添了一口勺子上的糖道。 “糖熬久了嘛,久了就会变黑,黑了就发苦的,还玩吗?” “玩!”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道,他们觉得萝卜刺猬上的刺还不够多呢,他们还没有玩够。 林青禾看向布袋,一袋子的糖,现在大概连半捧都没有了,她有点肉疼,糖有点小贵的。 不过,看他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也就觉值了。 现在的积蓄买几袋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行,不过,没有太多糖了哦,可能只能让你们画点小东西了。” “好~我就画一快石头。” “我就画一朵云。” “那我画闪电……” “我……我画我的脚!” “你脚臭……” 林青禾露出了慈母笑,她把凝固成黑块的糖稀给挖了一个碗中,往火锅锅里加水加糖…… 她也是脑子一热就给娃们画糖画的,娃们跟她说没有什么东西玩了,又问她南靖轩上次说的糖画是什么,她就削竹签子,加热火锅锅子,拿出白糖来融成糖稀…… 搅着搅着锅子,她又看向了关着的屋门,家里的男人早上出去的,怎么响午后还没有回来 ? 她正担心的时候,蓦然的,门开了,先是风雪进了屋子,再是一袭高俊的身影走了进来,把外面的冰冷的风雪都给堵在了门外。 左容赢一见林青禾,冷峻的脸上就有了柔色,手朝后轻轻一按,关上了门。 “爹!” “爹!” 孩子们放下勺子跑向左容赢。 “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们和娘亲一直都在担心你。” “爹,娘亲在教我们做糖画,我画的可好看了。” “糖稀好甜……” 左容赢把买的几串糖葫芦给了孩子们,摸了下他们的头。 “糖葫芦~” “冰糖葫芦~” 娃们一人从爹爹手上拿着一根,看着红红的,圆圆的,上面布着糖浆的糖葫芦,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林青禾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拍掉他衣服上的雪,不见他的时候,心底的担心着急更多的是刻在脸上的,现在一见着他,更多是放在了心里,表现出来的神色倒是淡了许多。 “外面下雪了,冻着了吧,快去坐着烤火,我去给你拿热在锅子里的饭菜出来。” “衣服被雪打湿了,帮我换一件吧……”左容赢搂住了她的腰,不等她发话,他带着林青禾到了柜子旁。 林青禾去柜子里找衣服,左容赢眸底的欲色已经藏不住了,他手一拐,将她拐到了衣柜后,挑起她的精巧的下巴,就亲了下来。 第134章 又吻住了她 撬开了她的齿关,捕捉到了她的舌,吻深了起来。 林青禾微拧起了眉,老这样子,娃们就在外面,过来看到了,多不好,她是顾虑的,但也舍不得推开他。 左容赢没亲多久,看她脸上紧张的样子,他笑着道了一句,“小傻子。” 松开了她后,他打开了手上的油包纸,纸里包着最后一根糖葫芦。 他把纸折叠到了最后一个糖葫芦上,让纸包裹着棍子,再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冲他皱了下鼻头,咬了一个糖葫芦,吃了起来,“挺好吃的。” 她把糖葫芦递过去给左容赢,左容赢摇头,他不爱吃甜食,平常吃大多是因为是她做的。 见他不吃,她就要出去给他找衣服,左容赢把她给拉了回来,“雪是到院门口才下的,身上没湿。” 话罢,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长木盒子,林青禾盯着盒子,吃着糖葫芦,等着他打开。 左容赢捏了下她肉肉的脸颊,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白梅簪子,木身很光滑,像是用上好的黑檀香木做的,白梅是是用白玉雕刻的,布在花瓣上的黄色蕾蕊好似也是用玉雕的,工匠的手艺很好,将花瓣打磨得很柔软,蕾蕊雕得很细巧,看着像真花一样。 “喜欢吗?” 林青禾摸了摸簪子上面的那朵白梅,是玉啊,这做工加玉,肯定不便宜。 她摇摇头,啃了一小口糖葫芦道: “你给我做的这一支木簪我用着蛮好的,外面的东西,哪里有你做的好,你要想给我簪子你就做给我嘛,这个就退回吧。” 这张小嘴,天天跟抹了蜜似的! “不贵。”左容赢把簪子,插到了她的盘起的发髻上。 “多少钱?” 一头鹿。 他从衣袖里拿出了四两银子给林青禾,“给了林小云李月桂五百文钱,买了些米面过去,其余的都是还剩的。” 他没有私房钱的,他的钱都在她这里。 早上他出门,她就给了他五两银子,现在还剩下四两,也就是说这簪子也就几百文钱而已。 左容赢应该是在摊上买的仿品。 林青禾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笑得很甜,她喜欢极了,但嘴上数落了他一句,“我一个在住在山上的村妇,要那么美做什么?你呀,就给我乱花钱!” 说完后,她又说道:“下次,我们一定要买一扇铜镜回来了,照水缸,看不清,你给我买的簪子那么好看,我以后要天天照着看。” 左容赢掀唇笑起,抬起了她的下巴,又吻住了她。 她嘴里还有残留的糖葫芦,亲着她,酸甜酸甜的。 呼吸之间尽是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林青禾把手搭在他的腰上,回吻得很投入! 片刻。 “糖葫芦上的糖浆跟娘融化的糖稀味道好像,不过娘做的更香一点。” “糖葫芦有核的。” “爹 跟娘呢?” 瞄到了柜子那边,三娃四娃五妹都跑了过去,大宝二宝舔了舔糖葫芦,慢悠悠的跟去了。 二人都立着,林青禾腆着脸,靠在墙上,左容赢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影伟岸,把她给遮在他的身影里。 “爹,你不是让娘给你换衣服吗,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没有换?”三娃奇怪地道。 “还躲在柜子后面换,爹爹又不是没穿里衣。”四娃吃多了胆子就大。 “娘,你头上的簪子真好看……原来爹爹偷偷送了娘亲礼物”五妹圆圆的大眼睛满是笑意。 有宝宝夸她簪子好看喽,林青禾特别特别自豪地别了一眼左容赢,“嗯,你爹爹眼光好得不得了!” 左容赢呼吸一深,当着孩子的面把她给揽在了怀中,他爱死了这个小傻子! …… 开垦的地种的菜,在地势地形气温,还有林青禾用温泉水浇灌的帮助下,短短的十多天已经长成,可以去变卖了。 翌日清晨,左容赢去镇上买了麻袋,从村子里租了牛车,赶到山上,开始收割菜,准备去镇上变卖。 林青禾托秦婶照顾孩子,她也跟左容赢去地里去了。 温泉地这边的菜长熟了,她农场里的菜也要摘了,需要变卖,正好一起了。 左容赢割了两麻袋白菜,扛着走向牛车,一看,牛车上已经整齐的堆放着很多麻袋了…… 扫到林青禾,她在牛 车旁拔萝卜,拔出一个萝卜就把萝卜上的青蒂给扭断丢给了在一旁吃着菜叶的老牛,“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下山!” 天冷,大家都是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山下也都是被雪给覆盖着的,哪里有绿草给它吃。 主人家给它喂的都是秋天存着的干枯的稻草,它磨了几个月干巴巴的草了,现在吃到这新鲜多汁的菜叶子,兴奋得很。 林青禾的话,它像是听懂了,嚼着绿叶青蒂嚼着流哈喇子的它,哞地叫一声。 “你要听话,好好托东西,等干完了活,我在奖励你几袋子又嫩又肥的青菜叶。” 大牛又长长地哞的叫了一声…… 林青禾笑得不行,拍了拍萝卜上的泥,丢进了麻袋里,“真通人性!” “哞——” 一人一牛在那你一言,我一哞…… 左容赢忍俊不禁,这小傻子,在哪都能玩。 他走过去把肩上的麻袋给放了上去,“地里的菜太多了,一车装不完,我先把菜都运到山下,卖完一车我们在运?” 林青禾展颜一笑,眼睛亮晶晶,“嘻嘻,都听相公的,相公我们要发财了,发财了!” 左容赢看她财迷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 先是卖给了老主顾,客居上的罗掌柜、天香楼的付掌柜,确认他们要不了后,林青禾和左容赢再驾着牛车,拖着菜售往了别处。 菜很好卖,车一拉到酒 楼,全都大扫空。 林青禾和左容赢俩人带着的钱袋子都圆了起来,只是越卖,左容赢的脸就越黑。 那些掌柜看林青禾的眼睛全都是色眯眯的…… 林青禾没怎么察觉,只觉得卖得很顺利。 毕竟,左容赢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有左容赢这么不好惹的人在,也没有人敢对她做什么! 牛车到了天香楼了,林青禾拉着左容赢的胳膊道:“相公,忙了好久了,也到饭点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天香楼吃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吧。” 都说天香楼是清河镇最好的酒楼,她来天香楼卖了好几次菜了,她还没有尝过这里的菜呢,付掌柜在她买菜的时候说过,她吃东西的话,给她免一半。 “好。” 外面也有点下雪了,她也忙了一上午没进食了,左容赢也在想找个地,让她吃点东西暖和一下身。 俩人下了牛车,门口迎客的小二是认识左容赢林青禾的,他一看到来人了,就迎上去了,“左相公左娘子吃饭吗,牛车小的拉去马棚就好了。” …… 林青禾捧着脸,看着门外,等着左容赢回来吃饭。 刚点好菜,小二就过来汇报,说马棚里有两匹马斗了起来,牛受了点惊,在院子里很焦躁,左容赢便让林青禾待在这里,他过去一趟。 猝尔,一个陌生的,眉宇带着几抹痞气的年轻男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第135章 把林青禾的衣服剥下来 贾宝奢将头凑过去盯着她看,芙蓉面、弯弯的黛眉、灵动的眸、翘鼻梁、水润的红唇,清冷又疏离的气质,身上还传来了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淡淡的清香味。 明明没有见过,他又觉得有点面熟。 注意到她盘的是妇人头,贾宝奢肝火烧的旺极了,他朝地上呸了一口,厌恶地道:“他奶奶的,长得跟窑子里的货色似的,出来丢人现眼,想男人上想疯了吧!” 啪的一声,林青禾站起身,扇了他一耳光。 贾宝奢的爹是邰州县第一富商,他又是家里的嫡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还没有人敢、舍得打他呢! 瞬时,他眉宇积着的痞气就深了起来。 “宝少爷!”贾宝奢后面的几个小厮都叫了一声,狠盯住了林青禾。 贾宝奢摸了下被打的那一处,嘶了一声,“老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呢……死女人,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去,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让大伙乐呵乐呵……再卖到怡红院去……” 付掌柜听到小二说林青禾出事了,从雅间跑下了楼,看到林青禾惹上恶霸了,他躬着身子疾步走了过来,对贾宝奢行了一礼,“宝少爷,这小娘子不懂事,得 罪您了,我在这里代她向您赔罪……” “滚你娘的,你算老几,管本少爷的事?”贾宝奢狠狠推开了付富荣,“再敢管闲事,本少爷让人封了你的酒楼,让你喝西北风去!” 林青禾抿了抿唇,欠教育啊! 她握住了两枚银针,正要对着贾宝奢的某个穴位戳去,给他点厉害瞧瞧,左容赢回来了,看到林青禾被人给围住,他眉一拧,令人胆颤的威压从身体迸射出来。 砰的一声,贾宝奢被人给踹到了一张桌子上,桌子翻了,上面的瓷碗碎了一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他也躺在地上,紧捂着了肚子,痛的叫都叫不出来。 “宝少爷……”几小厮快快的过去扶他。 “相公!” “伤了哪没有?” 左容赢拉住了林青禾的胳膊,满是忧色的目光在她身上检查,林青禾摇摇头,把银针收回到了农场里,“我没事呢!” 贾宝奢被人给扶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人,脑子蓦地浮现了沈御画的那张画上的女人……那女人不就是…… “少爷你没事吧?”小厮们担忧地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少爷可是清河县沈县令的侄子,邰州县第一富商的嫡子,你们竟敢 打我们少爷!” “把那女人给抓过来,要活的,那男的,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左容赢眸色寒冷至极。 “啊!” “砰!” “啊……” “……” …… “御儿,能不去吗?府城又远,现在天气愈发冷了,你看地上的积雪,你身子也才有起色……还有你表弟,特意的从邰州县赶过来看你,你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留在清河县了?” 黎晚恙不放心地追着沈御出来,沈御把收到的信给放在了衣袖里。 “母亲,儿会药不离手的,子涯是我同窗好友,他大婚,写信邀我去,我肯定要去祝贺的。儿身边还有寄奴、华耀这些心细的人照顾,儿不会有事的。至于宝奢,你让人多盯着他,别让他在外惹事,这几年他被宠得惯得,太率性而为……”” “那你快点回来啊!” 沈御嗯了一声,撩开门口停着的一辆蓝色马车,踩着凳子上去了。 马车缓缓的在街头上行驶了起来,黎晚恙不放心的跟着走了起来,辛怜扶着她,也跟着她走,劝道:“夫人,少爷去府城快的话,三四天就能回来了。” 佟管家也道:“夫人,去府城的路很平缓,太平,都是大路,经过的 都是市集,不会有事的!” 黎晚恙低头哎了几声,无奈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再顺的路,只要是出了母亲的视线,我都担心啊!” 她儿子沈御看着是个谦谦公子,为人和善好与人相处,其实,他很有注意,很决断,很倔,做了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这也是他为什么15岁就敢只身一人去举目无亲的京城当官! 也就是沈御一走,黎晚恙看不到儿子的马车,准备进府门的时候,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了。 “夫人,不好不好了,宝少爷出事了!” …… 贾宝奢随身带着的五个小厮,连左容赢的一根毛都没伤着就全都被他个干翻了。 都躺在地上,痛的哀嚎着…… 左容赢目色玄黑,俊脸阴沉,一步一步走向贾宝奢,贾宝奢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他被左容赢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满脸骇意,嘴唇打颤。 但还是仗势欺人地道:“我姨父是县令,你要敢对我怎么样,也得掂量下你自己的身——” 左容赢一脚踩上了他的膛前,脚一重,贾宝奢整个胸腔都被踩瘪了,连呼吸都在痛,说话更是困难! “人呢,人呢?” 黎晚恙带着下人走进 了天香楼,急着道。 贾宝奢闯大祸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林青禾左容赢。 林青禾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他儿子以后都还需要她的药,要是把她给惹火了,不在给她儿子制药,他是想害死他表哥吗? 他们扒开人群,看到贾宝奢被左容赢踩在脚下,五官皱起,脸色变得青白,都惊了起来。 “宝奢!”黎晚恙大喊了一声。 “姨母,救,救我……” 黎晚恙疾走了过去,对着贾宝奢骂道:“宝奢,你太荒唐了,这几年妹妹妹夫他们是怎么教你的,把你养成了个骄纵,无法无天的性子,你姨夫是清河镇县令,就可以让你仗势欺人了?在清河镇为非作歹了?还不快向左猎户林大夫道歉!” 贾宝奢委屈极其了,眼中闪泪花了。 他被外人欺负,姨母还帮外人! 黎晚恙骂完了贾宝奢,好言跟左容赢道:“左猎户,今天的事情很对不起,是我做姨母的管教无方,才让宝奢侵犯了林大夫,我替他跟你还有林大夫道歉。” 她对着左容赢林青禾行了一礼,接着道:“他还未及冠,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回去后会好好的教育他的!” 第136章 教训贾宝奢 “相公。”林青禾过去抱住了左容赢,面对面的把他给带到了一旁,她不想闹出命案,她相公在用力一点,人就得被他给踩死了! “林大夫……” “你表侄太恶劣了!” 林青禾现在还觉得恶心呢,才十多岁呢,就坏到了骨子里,在众人面前扒女子衣服,拿人命不当回事,说的还那么顺口,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这样的恶毒事! 家里有当官的,口袋里有几个钱了就可以为非作歹了? 左容赢俯瞰着林青禾的脸,俊脸又沉了几分,觑向贾宝奢的寒眸危险四溢。 他揽住她的腰,走了过去,狠踹了贾宝奢一脚,再一脚狠踩在了他的肚子上,想废了他。 回来的时候,林青禾已经被人给围住了,他虽没有看到她怎么被欺负,但这个男人肯定对她有什么过分举动。 “啊——喔——” “救,救我……”贾宝奢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回踢道铁板子上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宝奢!”黎晚恙听到骨头咔的断了的声音,心疼了起来,她妹妹毕竟就生了那么一个儿子,她也算是看着贾宝奢长大的,对着孩子感情很深啊。 她不敢 斥责左容赢让他松开腿,反而气得骂贾宝奢更狠起来了。 “痛痛痛,这都是你应该得的,回去没几年,你就学的张扬跋扈,不知天高地厚了,还学人作恶! 你表哥刚去府城吃酒的时候让我盯着你,我还没找人盯你,你就犯事了,还拿你姨夫来压百姓,你姨父来了,也只会让捕头把你丢到大牢里去改过!” 贾宝奢更觉得委屈了,姨母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他,他不要面子的吗? 在邰州县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管他?县令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左相公林大夫,品性不坏的,以后我一定和妹妹妹夫会管教好他,让他好好改过。我儿那边,你们万万不要因为此事断了我儿的药啊,我就一个儿子!” “和你儿子无关,惹事的是他,不是你儿子。” “相公,抬下脚,让我来处理!”林青禾望着他,拉了拉他的衣袖。 左容赢看她,收回了踩在这畜生身上的腿。 “沈夫人,你是明白事理的。我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等我相公回来吃饭,你表侄,突然的跑过来说我长得跟窑子里的货色似的,出来丢人现眼,想男人上想 疯了。 我打了他一巴掌,他说我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还让他手下人把我的衣服给扒下来,让大伙乐呵乐呵……再把我卖到怡红院去…… 付掌柜来护我,被他推开,扬言叫沈大人封了天香楼,我相公过来护着我,他让人打死我相公……相信他以前应该也没少做这种坏事。” 听到林青禾不会断她儿子的药,黎晚恙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往下落了落,她眼神示意佟掌柜辛怜把贾宝奢给扶起来。 “宝奢,你好端端的惹林大夫做什么?” 黎晚恙过来的时候,下人把他怎么侵犯林青禾的,都大致的说了一遍。 她也不太明白,宝奢针对林青禾做什么。 贾宝奢扭开了头,态度傲慢,不愿说。 “敢做不敢说了?瞧瞧你这心浮气盛的模样,出去后迟早有一天被人给打死,左相公对你还是很仁慈的。” 贾宝奢刨了林青禾一眼,“我看到她长得不错,打了她的注意,发现她已经嫁为人妇了,心里窝火,出言诋毁了她,一切都与我表哥无关,有什么你们冲我来……” “跟你表哥无关,说得好听,出了你这个恶棍, 他们两家指不定在某一天都要被你给害死。” 林青禾怒怼道,他做错事完全不知悔改。 “你这个女人……” “还不与左相公林大夫付掌柜道歉。” 贾宝奢抿紧唇瓣,低下了头,踢了踢脚下,“他们不是已经揍过我了吗……” “不道歉我就让你表哥再也不理你了,再写封信给你爹你娘让他们知道溺宠你的严重性,最后让你姨父把你送到军营里去改造。” “不要!” 表哥说军营里,普通士兵睡的都是大通铺,好几天都不能不洗澡,国库空虚,将士们在这个冻得死人的季节都得挨饿受冻,上战场杀敌…… 那哪里是人待的! 贾宝奢挪了挪嘴,艰难地道:“对不起!” “大点声。” “对不起!” “等会回去,把你做过的错事都给姨母写出来,能道歉的,姨母陪你亲自去赔礼道歉,不能道歉的,咱们一起想办法弥补回来,你在不学好,等着你的就是杀头饭……” 贾宝奢被黎晚恙当着众多人的面骂着,还骂得那么难听,面子全无,他佝着脑袋,眼底盛着郁色,非常后悔来清河镇。 叫什么宝奢的这个少爷,人品 不咋的,倒是摊上了一个好姨母。 林青禾生的气稍微消了点。 但她也没有原谅这个少年。 事后,黎晚恙赔偿了天香楼被砸坏的桌子椅子等一系列的费用,重新的请左容赢林青禾上雅间吃饭,让佟管家去给他们买了赔礼…… 左容赢没理她,也没接她的好,付钱给了付掌柜,让他把林青禾刚所点的饭菜重新做一份打包,他带着林青禾坐着牛车,重新找了一个酒楼,吃了东西暖和了下身子,驾着牛车回村了。 …… 盲山村去镇上,镇上回盲山村,这一条路,老牛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年了,它完全认路,在镇上,人多,左容赢会驾着它,让它别撞着人。 一出镇,到了回村的那条泥土路,路上也没人,左容赢就不用管它了,也随意牛走得多慢,现在,佳人在怀呢。 林青禾曲着腿,身上披着裘衣,头带着裘衣帽子,紧黏在靠在左容赢的怀里。 左容赢搂紧她,目视前方,时不时看她,拢着帽子,不让她吹冷风,以及听林青禾叽叽咕咕的说着俏皮话。 绯色的薄唇,一直都有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直到,林青禾扯到一个男人…… 第137章 左容赢被下药了 “沈御好像还可以……清河镇就出了他一个状元,他还去了京城待了几年,算见过世面了,我觉得沈夫人的提议……” “不用。” 林青禾望他,相公不等她说完就拒绝了。 左容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在自己怀中,目视前方的眸光带着另一层深意,“不放心。” “哦,那就算了。”林青禾都听他的。 左容赢扯了唇角,揉了下她的头,“嗯。” 她一开始想让五妹他们在村上上学堂的,和他们接触后,发现他们年纪小小的,却极为聪颖,学识还是什么的早已经超过同龄孩子一大截了。 村上教育怕是没有镇上好,她就想让他们去镇上的学堂念书,最好是给他们寻一位优秀的老师。 明年,她也准备去镇上开药铺,带着一家人搬到镇上去住的。 沈夫人在他们走的时候提议,可以让沈御做娃们的老师,教他们念书。 沈御有科举的经验,是状元,为人感觉还不行,让他教宝儿们应该还可以。 她就给他提供药,给他治病,不收取诊金。 以后系统升级了,变得更厉害了,说不定就能把沈御的病给治好了。 这样两家也 扯平了。 不过,相公不放心就算了。 沈御虽然是个天才,毕竟年纪就摆在哪里,在天香楼他们还因为他的表弟…… …… 林青禾回村后要去给岳少平复诊,左容赢把她送到岳少平家,便去赖大叔家还牛车去了。 “左大哥!” 左容赢还牛车经过郑里正家,郑大牛就在院里看到他了,这会他就守在门口,等着左容赢回来的时候往这经过呢。 “有事?”左容赢注意到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了,手上拿着一把竹子做的弓,背上背着一个装着竹箭的背篓。 郑大牛挠挠头,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练箭?” “恩,你能不能教一下我射箭啊?”说起这个,郑大牛脸都红了,他更不好意思了。 “射下给我看看。” 郑大牛憨憨的,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左大哥,随我到院子里来吧。” 到了院内后,郑大牛望了左容赢平静的面容,慌手的从背后的竹篓里拿起一支竹箭,摆了一个姿势,对准院里的一个用草盘成的靶子射去。 可能是因为紧张,射出的箭连靶都没有挨着就从靶的左边越过去了。 “刚才没射好。”郑大牛 脸变了下,怕左容赢嫌弃他笨,不愿教他,他重新的射出一箭,簌的一声射上了靶子上的第二个大圆里。 左容赢走进他,拿过他手上的弓,扫了下弓身,“执弦:与心齐平,怀抱如鼓,敬弓如师。” 他从郑大牛的背上拿过了一根弓箭,“目视靶心,心无旁骛,目光坚毅。 大拇指拉弦,食指搭在大拇指指盖上,其余三指并拢,前后同起。 举弓齐眉,弓正矢平,气力均匀,前撑后拉,胸开背紧……” 一支带着势气的竹箭,“咻”的一声,像劈开了寒风,正中靶子的黑色靶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左容赢敛起弓,把弓给他,“记住口诀:口吐羚花,耳听弦。意思是,箭羚与嘴贴合,仿佛箭从口出,耳贴于弓弦,聆听弦音。” 刚刚那一箭,他的动作、气场、心法口诀,不吝啬地赐教,让郑大牛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望着左容赢的眼中除了佩服就是崇拜。 他说不出话来了,只想感激地跪在地上给左容赢磕几个头。 “平时有空多练练,若采用竹子做弓背,最好是弓竹,秋冬季采伐,长至三到五年的 。” “左大哥,你太厉害了,我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面对称赞,左容赢冷峻的面容上无波无喜,“都记住了?” 郑大牛,脸上浮现了一抹尴色。 他悟性算不上多好,左容赢射箭的样英俊威武,霸气逼人,他刚才全都顾着看人去了…… 左容赢他耐着性子,再给郑大牛示范了几遍…… 在他往外走,要去找林青禾时,郑里正叫住了他:“容赢!” 郑里正端着一碗汤过从里屋快步走出来,“刚熬好的羊肉汤,天冷,趁热喝了暖暖身,大牛这孩子经常念叨你,说你箭术如何如何的出神入化,要是能得到你的一点指点就好了,今天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多谢你指导大牛箭术啊。” 刚才左容赢教郑大牛箭术,郑里正瞧见了的,他除了惊叹于左容赢的箭术外,也被他身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概给折服了。 他们盲山村能出一个这样厉害的后生,了不得啊! “郑大叔,我还要跟着去跟青禾汇合,羊汤就不喝了。” “青禾也下山了?那正好,叫她一块过来喝碗羊肉汤。” “左大哥,你别心疼,学生家现在交过来的 束修,有一头羊呢,冬天吃羊肉可补了……” “……” 郑里正郑大牛太过热情了,左容赢不好拒绝,探了下他们脸上的神色,发现并无反常。 “太多了。” 他端起那碗羊肉汤走进了厨房,找了一个干净的空碗,倒了大半碗到空碗里,端起原来的碗灌了一口,放下碗就走了。 在里屋门口巴着望的郑秀秀,看到左容赢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汤渍,走出了厨房,她手捏紧了衣摆,眼里都是阴险的笑意。 左容赢出了院子没有多久,郑秀秀从里屋跑出来了,“大伯,我回去了,你们快喝羊肉汤,不然冷了。” “秀儿,大伯谢谢你过来帮我们熬羊肉汤,你带些回去给你娘他们吃。” “家里还有大伯给的一半羊肉没动呢。” …… 走到村子里的一段没人居住的泥路的时候,左容赢步伐慢了来,他口干舌燥,有什么在体内烧,他意识到被人下了药时,一个女子从后快跑上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容赢哥,你是不是现在很难受啊!” 郑秀秀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人,极快地袒开了衣服,将美妙的躯体袒露在了左容赢的面前,再抱住了他。 第138章 林青禾被囚禁了 “容赢哥,往旁边走就可以到达河边的芦苇地,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从大伯家出来,她便跟在了左容赢的身后,与他保持一段的距离,也是在路上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扣字什么的给全悄悄解了…… 左容赢眉宇黑沉,清濯的额角有细汗冒了出来,在药效的作用下,他一时没有推开她。 岳少平康复得异常好,短短的一个多月,他都可以不用拐杖走一小段路了,可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老老少少都需要他养活,他潜意识里复原的念头很强,所以他好得很快。 林青禾给他复诊完后,在岳少平家等了左容赢好一会了,没耐心了,她就直接去找左容赢去了。 天冷了,大家都在屋子里烤火,别人家的院子里都是空空的,路上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风声就是她轻盈的脚步声。 她把头上的白梅簪子拔了下来,还是不太信,几百文钱可以买一支,那么漂亮的玉簪,这个时代的玉不值钱吗? 刚把头抬起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人黏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条红色的腰带还掉在地上,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林青禾步伐顿了下,头上要冒白烟了,咬着下唇就朝那跑去 ,她相公怎么了? 这又是哪个女的,在勾她相公? 和左容赢成亲时间不长,两人都对彼此的品性是了解,清楚的,他是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突而砰的一声,什么打在她的脖颈上,林青禾双眼一黑,倒在了路上…… 左容赢压下身体里的邪肆,猛地推开郑秀秀,往前大步地走了起来…… “左容赢!” 郑秀秀急怒大跳,拢紧衣服去追他……直到左容赢快走过这一段无人居住的泥路后,她才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 到嘴的鸭子却飞了,她牙都要咬碎了。 左容赢着急去醒药,迈着沉重的步伐,布靴踩碎了一根躺在地上的白梅簪子,也毫无知觉。 泡在冰河中醒药,清醒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左容赢去岳少平家找林青禾,得知她早早地复诊完去找他去了,村子就那么大,她没有找到他肯定回山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赶去…… 都食过午饭了,秦婶坐在桌旁,拿着着绷子,在绣着什么。 三娃四娃孩子们都在拿着草料、番薯,天真呆萌地喂兔子。 “小兔子长大了好很多了,毛还是和以前一样软软的。” “瞧他们吃的多开心,那三八嘴动了 个没停……” “我们再玩一会就把它们送回柴房吧,它们离开大兔子久了,会想爹娘的。” 大宝蹲在地上拿着扫把,在勤劳地扫着小兔子拉的屎,“不是说好要教兔子上茅房的吗?哎呀,你这只灰白小兔,小黑兔拉着的粑粑,你退着踩一脚,前进踩一脚。” 二宝坐在凳子上,环着手,看哥哥弟弟妹妹玩兔子,他眼睛有点愣,不知是在想什么。 哐的一声,里屋的门开了,冷风忽的吹了进来,冻得人皮都绷紧了点,秦婶娃们都往门口看去,看到左容赢俊脸沉沉,不由得一颤。 “青禾回来了吗?” “爹,你……回来啦!” 娃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懵懂的眼神都往爹爹的身后望了望,娘嘞? “青禾?青禾没有回来啊,我和娃们一直都在家……”秦婶意识到不对了,她站起了身,走向门口,“容赢,发生什么事了,你头发衣服怎么湿透了?” 左容赢垂头,深眸中划过一道馁然之色,她是不是看到了…… “秦婶,劳烦帮我继续照看几个孩子。” 交代完,他转身关上了门。 娃们把门打开了,秦婶、孩子们看到左容赢院门都没有开,急匆匆地跃墙走的,脸上都出现了困惑 ,也跟着急了起来。 “怎么了,娘呢?她跟爹一起去的,不是应该一同回来的?” “天也没有下很大的雨啊,爹身上怎么全湿透了?” “难道爹把娘惹生气了,娘被爹给气走了?呜呜,我要娘亲……” 大宝二宝安抚弟弟妹妹,大宝道:“不会的,娘怎么会走,爹平时都变着法子逗娘开心呢,娘也处处都为咱们爹着想,他们天天都抱在一起睡,恩爱得不得了呢。” 二宝板着小脸,严肃地道:“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别自己吓自己,娘昨天都说了,她要去给那个岳什么的复诊,他们卖菜回来,一定是一个去还牛车,一个去复诊,说不定娘先复诊完,去找爹,在路上的时候被谁叫去治病去了,她没来得及通知爹,爹又去岳什么家找娘,爹没找着,急得不行,回山的路上不小心滑到了河里去了……” 秦婶把着二宝的肩,“二宝说的太有理了,这么冷的天,人多容易被冻出病来,青禾是热心肠,肯定是给人治病去了,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几个就别胡思乱想了啊,外面太冷了,站在门口了,会冻着的,一会他们二人就该回来了。” 秦婶把还在门口望着的三娃四娃五妹拉进来,关上了门 。 大宝看向二宝,二宝摇了下头,他也没底,一个小时辰前,他的心就跳得很厉害,想到爹娘就觉得很慌。 …… 林青禾醒过来,瞥去,一个双颊凹陷,颧骨突出,长得很凶的婆子在帮她盖被子,她手往身上摸去,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的。 “哟,醒了。” 林青禾淡定的嗯了一声,倏地,她眸一蹙,不管面前的婆子是好是坏,掀起被子就往她头上蒙去,再跑下了床,往门口跑去,去拉门。 拉不开,外面有锁锁住了。 “老娘好心好意的怕冻死你,给你盖被子,你蒙老娘?”婆子过来推开了林青禾。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做什么?” “什、么、地、方……”婆子故意拉长了声音边说着,边拍起了门,铁锁一松动,门一开,她跳了出去,“快锁住,锁住。” 林青禾敛紧眉,紧跟着去拉门,迟了一点,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了,外面又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砰砰砰……” 林青禾愤怒了,拿着一张凳子就狂砸门。 婆子跟一个小厮锁住门之后,退到了院子里,听到这声音,婆子心悸地拍了拍心口,还好她跑得快,不然砸的就是她了。 “什么地方,当然是让你做人上人的地方!” 第139章 把春情药当盐巴放 左容赢又去了一趟岳少平家。 “她真的一给少平复诊完就往前面去找你去了,我和胖东送她出院子的。”武氏在屋子里指着一个方向道。 “她没回山上?”岳庆丰从岳少平的房间出来,吧嗒着烟嘴,“那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回娘家了,去她娘家问问?” “青禾和她娘妹妹闹那么僵,回去找罪受?”武氏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月桂林小云母子俩恨死了林青禾,把跟沈县令结不了亲家的错,都扣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到处说林青禾毒蝎心肠,妒忌妹妹林小云,她明明可以治好沈御,却故意让人过来与林小云说县令儿子快死了,诱导林小云去退亲,亲一退,她就把人给治好了…… “啊,你还没找着她呢,她会不会一个人回山出事了,这大冬天的,山路上都是雪,下面又是悬崖峭壁的……” 大伙儿的目光全都射向她,丁翠翠赶忙闭上了嘴,低头往炭盆里倒着火。 她在厨房烧着洗澡水,看灶里的红炭火多了起来,便从厨房里铲了一铲子回里屋,嘴一块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话让左容赢讳莫 如深的脸变得更阴晦难看,走出里屋时,屋内像起了一阵寒风。 “你是怎么回事?”武氏虎着脸,戳着丁翠翠的肩问。 “娘,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山上那么滑……少平一个男人都能摔下去,林青禾走着就不会出事啊……”丁翠翠拿着铲子跟火钳,推远了一点,念念有词地道。 “你……” “吵吵吵,人不见了,那么大的事,赶紧去叫里正,让他聚集村子里的人帮忙去找找!”岳庆丰继续吧嗒地烟嘴,无语地看着屋子里的两女人。 “爷,我去找里正!”岳胖东从里屋跑了出来。 …… 囚禁她在这里做“人上人”? 我谢谢你全家! 林青禾攥着凳子砸砸砸,太过气愤了,虎口都被震得发麻发痛的,即便用了近乎全身的力气了,被锁着的木门除了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表面也只凹陷了点点。 这门太坚固了,砸不动! 林青禾换那些镂空的雕花窗去砸,力气都消耗尽了,也不见哪块木头被她给砸松动了…… 她松下了凳子,喘起了气,力气不够啊,要是相公在就好了,绝对一脚就能把这些小门小窗踢开。 想到那个不要脸 的女人抱着她相公,林青禾突然又有了力气,左容赢,你赶紧推开那个女人来救我! 哐哐哐……花窗、门都在震,也只是震,表面瘪了点…… 林青禾真的砸不动了,她放下了凳子,坐在了上面歇息。 片刻后,林青禾恢复了些体力,外面好像安静下来了,她站起了身,拿出了一把轻薄细小的手术刀,划破了窗户纸,透过洞看外面。 天已经黑了些,外边在下着鹅毛大雪,院子里被扑上了白白的一层,她正对着的方向就是大门,院子里没有人,门边也没有人守着,可能是因为下雪了的缘故,太冷了。 没人守着? 怎么逃呢? 林青禾转回了身,打量着这间内室,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柜子一个火盆,一张床以及床底下的那个恭桶,屋子里就这点东西! 她也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怎么卖个菜、吃个饭、走个路,都有事呢! …… 郑秀秀很羞耻、很羞恼、也憎恨左容赢不领她的情…… 带着这种心情,她极为复杂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了。 经过大伯家,豁然想起,去姨母家拿的那一包给猪催情的药粉还落在了大伯家。 “堂哥,大伯。”郑秀秀推开院门,叫了起来。 没听见人声,她走进里屋,堂哥跟大伯都不在,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药粉还在。 这药好像有点用,她得要全留了,等下次瞅到机会,给左容赢全下了。 郑秀秀走了过去,重新的包好,用绳子好好捆住,放到了袖子里。 隐隐的,空中传来了羊肉汤的香味,郑秀秀看向桌上那一个铁锅,从姨妈家拿药粉回来,就被爹娘差遣过去给大伯熬汤了,熬了两个多时辰了,她自己都未喝上一口呢。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碗,舀了一碗羊肉汤,喝了起来。 “秀儿!” 她一转身,一个全脸发红,就连眼睛都红得像是得了红眼病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秀儿……我身体好难受,身体里面好像起火了,全身都要裂了……”郑大牛痛苦的皱着脸,少年老相的他显得更老了。 “你怎么了?” 郑大牛摇头,热得直扒拉身上的衣服,“我不知道。” “大伯呢?” “他去给我拿药去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郑秀秀对郑大牛不感兴趣,他又不是大伯亲生的,他的死活碍不着她什么事 。 “秀儿,”郑大牛倏而悲伤地抹起了泪,“你说我不会不会要死了,我爹把我养那么大,我又不会读书,也不会打猎,脑子还笨,干啥都干不好,白吃了他十九年的闲饭,到头来还不能帮他养老送终……” 一个大男人还哭?郑秀秀心里更烦他了,冷漠的安慰了一句,“不会的。”说完,快步的往前走了起来。 “我就记得,我先把左大哥喝剩的羊肉汤喝了,后回来喝锅子里的羊肉汤,我觉得汤少了盐,就加了桌子上的盐巴……”1 郑秀秀眉头一揪,回头看他,看到他赤露出来的上半身,那雄壮的阳刚之躯,她瞳孔一缩,她身体也开始发烫了! “桌上那纸包装着的盐?” “秀,你怎么知道?” 郑秀秀攥住了拳头,这憨牛,盐长什么样都分不清?把春情药当盐巴放! “你把盐放锅里了?” “啊,你看到了?”郑大牛憨憨的问。 郑秀秀脸色羞红,差点破骂出声。 …… 地窖里,郑秀秀躺在坚硬的泥上,痛得视线模糊,也出现了幻觉,匍在她身上发疯的男人不是憨傻的郑大牛,是对她无动于衷,从不理会她的左容赢…… 第140章 妹妹下山找爹娘 左容赢出了屋子,絮乱的心绪迅速地平静下来。 这几天都有下雪,从村子里通往山上的那一段,雪铺得特别厚,人踩上去肯定会留痕。 他回去的时候没有留意,下山的时候观察过路况,除了他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人的。 青禾,一定没回山。 他顺着武氏指着的林青禾离开的方向找去,沉静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脚印上。 她的脚不长,比他撑开小拇指与大拇指的手寸还要短,之前他给她剪过一次脚指甲,看她脚肉圆可爱白嫩,偷偷用手给她比量过。 现在这个时候,村民大多都躲在家里烤火,少人出来走动,没什么人跟她抢路走,她走得会很随心。 不看路,东张西望,走得歪扭,留在地面上的脚印也会时深时浅。 她穿的鞋是自己勾勒的布鞋,他记得鞋底是波澜条纹。 左容赢心领会神地跟着一行脚印走着。 幸好天冷,出来的人很少,没把她留在雪面上的脚印给踩掉了。 天飘飞雪了,下得速度很快,很大,会把路面上的痕迹掩埋掉,左容赢加快了步子。 …… 秦婶怕娃们胡思乱想,拿出了纸笔让他们在桌边画 画,写字,她在旁边刺绣,监督陪着他们。 大黄则横着趴在门口不远处,懒散地闭着眼睛,耸拉着耳朵,但是桌子那边一有什么脚步声,它耳朵就会敏捷地朝那边竖起。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心不在焉的,溜溜的大眼眸,久不久地就望着门的方向。 一向以文人自居的三娃,小手上攥着的一支毛笔,攥着攥着,每隔一段时间,手中的笔就会从他手中掉在纸上了,一次两次三次……笔上的墨汁把他的小萌脸给溅得像长了些许的麻子。 四娃、五妹坐一厢的,俩人都揪着小眉头,四娃在纸上画着圈,他想念娘亲做的水煮肉、水煮鱼、蛋饺、麻辣火锅、生煎包……了。 他想到哦流口水,唉了一声,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哦,怎么还不回来? 五妹闷声,异常沉默,将一张好好的白纸,用毛笔涂抹得乌漆嘛黑的。 大宝拍了拍四娃的肩,“四弟吵着大哥了。” “也吵着你二哥了。”二宝看他,平抚弟弟妹妹的心,“耐心等,爹娘会回来的。” “那得什么时候,都好久了……” “以前爹爹去深山打猎,我们等得更久。你们都画完 了,我跟大哥去帮你们把画好的画放到那边去晾一晾。” 大宝二宝对视一眼,收了弟弟妹妹们还有自己的画,放在靠墙的那一张桌子上,晾着…… 刺着绣的秦婶偏头看大宝二宝,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大宝二宝不亏是哥哥,很会照顾弟弟妹妹,给他们起示范。 她转回头与三娃四娃五妹道:“你们要多向哥哥学习,静下心来。” 在晾画的过程中,大宝二宝偷偷的把自己画的一张娘亲的画像卷进了袖子里。 大宝把立在桌旁的一把木剑给拐在面前,先往外走,二宝在后面打掩护,“秦婶,我和大哥去茅房,一会就回来。” 秦婶应了声好,这两孩子一向都很乖,她放心。 大黄看他们过来了,它起身摇着尾巴,大宝二宝拉开门走了出去,大黄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汪汪汪! 须臾,外边传来了大黄不安的狂吠声,秦婶放下手中的活,去看个究竟,开了门,看到大宝二宝在惦着脚尖开院门木栓。 “大宝二宝,你们干什么!” 大宝二宝第一次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撒谎,有点慌,一慌,手上的速度反而加快了,“秦奶奶帮 我们照顾好弟弟妹妹。” 啪的一声,木栓一扒开,他们开了门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秦婶看得心脏狂跳,路面冰滑,两个娃摔着了怎么办,要是掉下山崖……她想都不敢想! 她追着出去,“大宝二宝快回来,路太滑了,你们有个什么事,秦奶奶怎么跟你们爹娘交差?秦奶奶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大哥二哥!” 三娃四娃五妹慢一点到门口,看到大哥二哥跑出去了,秦婶出去了,他们也都往外面跑。 “他们去了,我也要去找娘亲!” “我也去!” “念知也去……” “汪汪汪!” 人都跑出去了,被大宝二宝关在柴房里的大黄粗短的汪声汪汪语,它用爪子狂抓挠着门,汪了几声后,焦灼得嘤嘤嘤地叫…… 大宝二宝被左容赢训练过的,也一直生活在身上,天生聪颖的他们早已经适应了山路,秦婶还在坡上呢,他们已经麻溜地跑下坡了…… 秦婶急得快出了眼泪,急得心急火燎的时候,后面又冲出了三个小奶娃往坡下跑, “三娃四娃五妹!” 她焦急得去抓,只拉住了跑得最慢的三娃的胳膊…… 嗽的一声, 一条四肢矫健的大黄狗像疾风般地冲了出来,跑着跑着,它咬住了五妹的衣服,拉倒了她……跳了起来,扑倒了四娃…… 接着,它瞄着前方,看着前方的两个小人,它有劲的腿一蹬地,追大宝二宝去了。 秦婶先拎住三娃四娃五妹的衣领往前回拉,呜呜呜……他们都撒泼耍赖地坐在雪地上,抖着腿哭喊着起来了。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爹我娘!” “大哥二哥都忍不住出去了,他们肯定出事了!” “……爹爹、娘亲……”五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声,瞧着又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孩子们哭得如此悲恸,要爹要娘,小脸小手都被冻的红扑扑的,又可怜又心酸。 秦婶松开了他们,抱起了五妹,拍了拍她的背,自己也抹起了眼泪。 “傻孩子!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秦婶带你们去山下找,但是你们要听话,如果山路太滑了,下不去,我们就不去了!” …… 雪下得越发的大,没走多远,她的脚印就被雪给掩埋了。 左容赢继续顺着那个方向去找,蓦的,他蹲下了身,刨开了半寸厚的雪,捡起了一根碎了的白梅簪…… 第141章 林青禾被送去当玩物 光秃秃的,簪头的花瓣已经全都碎裂了,只残余了些许黏在上面的几块碎白玉渣、黄色的蕊蕾。 两个时辰前,他经过这里,记得当时脚下踩了什么,发出碎裂的声响,他没留意。 簪子就这么掉在地上……左容赢心头一重,她出事了? 左容赢沉冷的眸光往前望去,前方就是那段无人居住的泥路,他被缠上的地方…… 儿说他吃了点羊肉不舒服,热得很,郑里正以为郑大牛吃羊肉补过头了,他坐上了老赖的牛车去镇上买了包泻火药。 快到屋了,看到一对爷俩站在他屋前,一个拘着手瑟缩着,一个缩着肩吸着烟嘴抽烟,雪花还在飘,这两人不打伞不带帽子,头上肩上都沾了些白雪。 “爷,先生回来了。”岳胖东听到牛车声,瞥去,拔腿跑向郑里正。 他曾在村子里上了好几年村塾,遇到郑里正,他都会叫他先生 。 岳庆丰也拿下烟嘴,大步走了过去,“里正,出事了出事了!” 等他说完发生何事了之后,郑里正焦虑不安了起来,“大冬天的,掉下了山崖,这可耽误不得啊。” 他下了牛车,把药给了岳胖东,“胖东,把药 拿进去给大牛,让他把药熬了,吃了赶紧去找人。庆丰、老赖,我们先去聚集村子里的男丁和他们一同到崖底下找找……” 郑里正交代好,带着岳庆丰老赖从村头开始叫人,没一会功夫,好几个不情不愿的壮丁、中年男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里正,你瞧瞧这天气,雪下得没完没了的,天都要黑了,这怎么找啊?” “盲山崖底比上面还要冷呢,碎石灌木又多,找着人,她还有气吗?” “这种天气,也不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出去做什么?真有她的,太会挑时候了!” “我看是她没找着,我们倒是先冻死了,她是想害死人,还是想路上有个伴?” “这么说来,她母亲妹妹说的一点没错,毒蝎心肠,自己不好了,就要拉着旁人一起下沉!” “……” 找来的人怨声载道的多,和里正并起走的岳庆丰头埋得很低,不敢为林青禾辩驳。 他卷烟早已经抽完了,却一直在抿着烟嘴,装着在抽旱烟的样子。 少平伤了,家里已经很不好过了,要是因为林青禾被村子里的人给孤立了,他们一家子,往后怕是会更难啊! 他装哑巴,郑 里正则火冒三丈训斥起人来了,“我知道天气很冷,让你们去崖底找人很为难你们,谁都不想去,不是我咒你们,如果今天掉下山崖的不是林青禾,而是你们家里的任何的一位女眷,你们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吗? 都是同村里的人,谁都有可能发生需要一起一块帮忙的事,帮别人同样也是在帮自己……” 骂是风吹过,打就皮上过,事没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大多都是事不关己。 既然一定要去,那么就谁都得去,别想只辛苦他们这几个。 “里正,到陈山、杨福、何贵他们那边了,我们去叫他们。” 几人分散开来,分别去敲他们那几户的门。 “开门开门……” “里正让大伙找人了,出来出来……” “……” 郑里正低头唉了一声,村子里杂姓太多,不同姓的人不同根不同缘,遇到事情大多都选择明哲保身,很难团结、共情起来。 他们要不是看他是里正、村里唯一的秀才、教书先生,村里的赋税还要他负责,大概也不会好好地配合 “能把人叫出来就好了。”岳庆丰老赖安慰着郑里正。 “我们继续去前面叫人吧。”郑里 正抬起头来,心神一凛,一个高大,自带气场,让人产生压迫感、畏惧感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郑大叔,不用派人去山下找了,她没有回山。” “那她去哪了?你找到她了吗?” 左容赢用沉默回答了他,而后转身,等着那些人敲门把人给叫出来。 陆陆续续的,靠近无人居住这一段路的村民都把院门都开了,里面的人都苦大仇深或莫名其妙,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天都黑了,找谁啊?蠢的连自家都不会回了?” “哦,是林青禾呀?”陈山不耻的干笑了几声。 上次去打猎,林青禾在山上不让左容赢分野猪给他们,那小嘴说出来的话啊,毒得很野蜂刺一样,他一直记恨到现在,该啊! “该不会是被左容赢给气走的吧,我从芦苇地里猎鸟回来的路上,看到左容赢和郑秀秀抱在一块呢。 里正也不知道咋教自己侄女的,郑秀秀一边走一边解衣服,衣兜衣带都被风给吹到天上去了,还为及笄,就如此孟浪啊,以后谁娶谁有福了,哈哈哈……” “真的?在哪?左容赢干了没有?” 何贵坏笑地朝前面指了一手,“就在…… ”他脸色一变,将要到嘴的话活生生地吞了进去。 顺着何贵指着,看过去的那几个人,望到一双寒气逼人的黑眸,都跟何贵一样克制不住的战栗了起来。 左容赢如定海神针一样笔直高俊的伫立在那,将他们的所说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除了这些,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我娘子?” “奇怪的迹象?” “亦或是听到什么声音?” 左容赢走近他们,一句一句询问着,终于,在他无形的强大的气场下,有个人忍不住开口了,“我在厨房烧火听到了有几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他们讲话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村的。” “不是我们村的?如果不是我们村的,那她说不定是被人抓走了!”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这个鬼天气,陌生人来我们村做什么?一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有这种贩卖女人的人贩子的,他们把偷来的貌美的女子,卖到烟花之地,还有的会送去给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当玩物……” “林青禾不会被别人卖了吧,那得要报官啊!” “她长得跟朵娇花似的,又经常在外面走,不被人盯上才怪!” “……” 第142章 娃们着急找娘 提起烟花之地、有钱人家的玩物……站在外面的那些男人像打了鸡血似的,议论着,一致认定林青禾被拐走了。 有的人还东走西跑,把这个消息快速地分享给村子里的其他人,短短时间内,林青禾被人贩子拐了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 村里的女人们听到这个八卦,出了院门,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得比男人还起劲。 “听闻我们隔壁几个村每年都有几个女人无缘无故失踪,想必也是村子里进了人贩子了。” “都是命呀,她与我们盲山村八字不合,看她面向就知晓。” “太招风了,学男人出去露什么风头,给人治病?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 “……” 左容赢感到窒息,心口慌闷得发疼,他还了牛车该第一时间去找她。 欧贤中注意左容赢朝他走过来了,他慌得一批,往院子里跑,左容赢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 “不、不关我的事啊……” 那双寒眸幽冷深邃,欧贤中被他盯着头皮发紧,左顾右盼的寻找人求救。 他是在厨房里听到墙外有什么声音,但外面冻得死人,谁会因为几 句没头没脑的话跑出外面来看啊。 “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跟上’,‘快’!”他脱口而道。 左容赢一松开他,欧贤中退了几步,匆匆跑进院子里去了。 他找到簪子,远远地就看到郑里正带人汇聚过来了,他没来得及挨家挨户地搜,也还未询问,住在簪子掉下这边的几户人家。 那小傻子是行走在人间的妖,自己美却不知,总在不经意的中,就把谁的心给俘虏了,打她注意的人太多了。 买菜的那些掌柜、偶然跟她说过几句话的人、哪怕是在街头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有村子里的这些男人…… 左容赢走向郑里正,对他行了个礼,称呼他的方式也疏远了,“郑里正,我去镇上报官,劳烦你再带人在村子里帮忙找一找。” “好,你去吧,我一定叫人在村子里好好找一遍。” “爹爹!” 身后传来了孩子们的急音。 左容赢转身,眸色冷凛,大宝二宝见爹爹神色不对,拉着五妹,放慢了步伐跑向爹爹。 三娃四娃气愤不已,跑过去揪着左容赢的衣袍,想叫他去打人。 “爹,有人造谣娘被人贩子拐走了!” “娘明明是去给别人治病,做好事去了,对不对!” 左容赢拧着剑眉,“谁让你们下山的?” 爹爹口气一点都不好,三娃四娃哭了,豆大的眼泪两个两个的,从冻的红红的萌脸上滚了下来。 “我想娘了……我想娘了……” “爹,我娘在哪里……” …… 锯锯锯……娃们要找的娘,在蹲在房梁上,一手把着一根檩条,一手拿着手术刀锯着椽子呢。 林青禾冷静下来后,在屋子里扫的那一圈,除了注意到了屋内的桌柜凳等家具,还留意到了屋子的的结构。 这是一间不大的瓦房,屋顶呈三角形状,由五根檩条,以及若干的椽子(条形木板),两根横放在墙上的房梁等构成的主架。 檩是屋脊一根檩,其余两边各两根, 椽子是一块一块的椽子,隔一小段的距离钉在檩条上面,用来放交叠的一片片的瓦片…… 屋高大概两米多,她踩到柜子上,站直身子理应可以把住房梁,继而踩到房梁上去。 房梁就靠着檩,跟椽子。 锯断了几根椽子,那一块地方的瓦没有了支撑,会落到地面,从而,会让屋顶破了一洞。 她在顺着那 个洞钻出去,逃之夭夭…… 林青禾把桌子,柜子移到一根房梁边,贴着墙。 她踩着桌子,上了柜子,抱住了房梁,爬了上去……很顺利…… 室内没有炭火,没有地龙,在落雪的天气,房子里面很冷,林青禾锯着锯着,手都冻僵了。 不过逃生的渴求太强烈了,她倒是没怎么在意冷不冷,只希望,这些人,没那么快回来。 终于,她锯断了一块椽子的一边,左手抱着斜檩,右手用力地掰断了一块椽子,啪的一声,哗啦啦的,瓦片落了些下来。 屋顶破了一个近似于一个长方形的口子,寒风伴随着白雪呼呼地从那口子灌了进来,吹得林青禾略微凌乱的头发都不断地扬起。 她脚手冻得更僵硬麻木了,不过,林青禾却扬起脸笑了起来,终于,搞定了。 …… “完了,人不见了,从那里逃走了。” 两个小厮提着灯笼从屋内跑出来,对着门外的婆子还有几个小厮指着屋内的那一个大洞。 婆子夺过一个小厮的灯笼,抬腿走进去,提起起来,望着那个洞,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身形纤细瘦小的人钻出去。 她又看向靠着墙边的柜 子桌子,咬了咬牙,“这个小娘子,不光是性子烈,力气大,还有几分头脑啊,呵呵,荒郊野岭的,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走,我们出去追,她肯定没跑远!” 婆子提着灯笼往院门口走去了,其余一众小厮紧跟在她身后。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趴在瓦片上的林青禾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她试图想活动下自己,但是全身好像都快被冻僵了。 一会前,把屋檐弄破了个洞之后,林青禾把头、肩膀从洞里钻出来,把着椽子,爬出来后,小心的踩在屋上,看着周围的环境。 想着逃跑路线,从哪里逃! 一眼看过去,荒无人烟,平坦坦的,出去后短时间内,连躲避的地方都没躲…… 也就在此时,好几盏灯笼往这边过来了。 林青禾看不清来人,倒是听出了婆子的声音……她赶紧趴在了瓦片上想对策…… 婆子与那几个小厮进来的时候,她出气吸气都极轻极轻的,就是怕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让他们发现…… 倏而,砰的一声,出去的婆子又回来了。 林青禾警惕线拉紧,心惊胆战。 “她肯定还在这里,把屋子都给老娘搜干净!” 第143章 林青禾丢了找不回了 哐哐当当……整个院子都响起了搜寻的声音。 “阎喜婆,内室没没有!” “侧房没有。” “厨房没有。” “茅房没有。” “屋顶上好像趴了一个人……”有人眼尖地道。 阎喜婆提着灯笼,大叫了起来,“那小娘子在屋顶上,快找梯子,上去抓下来!” 人的眼睛可真尖,隐觅她的夜色也不够黑,他们回来的速度也太快了! 哒,有人搬着梯子搭在了屋檐上要上来,屋内的人有人踩着柜子上房梁了。 林青禾眯了眯眼睛,慢慢地坐起僵硬的身子,瞄了一下下面的人,五个起步吧。 她紧握住手中的一瓶辣椒水,就算逃不了,我也要给你们点厉害瞧瞧! 哒,一架木梯,搭在了屋檐上,有小厮爬梯子上屋顶,有小厮从她钻到屋顶上的洞探出头来…… 林青禾拿着辣椒水对着钻洞的小厮眼睛喷去…… 啊! 爬屋顶的小厮缩回头,一手捂着眼睛发出凄厉地惨叫声。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林青禾掀起瓦片对着上梯子的人,连环砸去。 “我的头,流血了,血……” “来呀,上来呀!” 林青禾攻态过猛,一时之间,下面那些小厮一个一个畏 畏缩缩地不敢上来。 阎喜婆拍着他们大骂,“上,一群废物,不想要赏银了,她一个女人,能把你们打得有多痛?” 啪的一声,一块瓦片就在阎喜婆的脚边碎裂,差点就打到了她的身。 阎喜婆指着林青禾,气急败坏地喊:“好你个烂蹄子,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娘让你做人上人,你还硬气了,以后你不知道怎么谢谢老娘对你的这个恩情!” 林青禾怒目瞪着她,“啪啪啪”几声,又有几块瓦片对着阎喜婆的身打去,阎喜婆尖叫地跳开了。 “好好好,你等着,等会有你好受的,你们几个去叫人,叫些会轻功的来,拿绳子上去绑住她,把她绑起来。我就不行了,今天还奈何不了……啊!” 无数的瓦片对着阎喜婆打去,阎喜婆不敢在这待着,跑远了去,她捏着手掌,像狠狠捏面团一样,“把你弄下来了,看老娘怎么治你!” …… “左猎户左猎户,青禾不见了是不是?我今天在村口看到了几个男人往那边走去了,一个男人的肩上还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 左容赢眸中寒光光一凛,看去,是窦奶奶在叫喊着,她指着一个方向,焦急得不行。 窦奶奶得知 林青禾被人贩子给拐跑了,特意的赶过来把在下旬看到的告知左容赢。 雪下得厚,路不好走,金花、海芋扶着她来的。 眨眼间,左容赢走到了窦奶奶眼前,“什么时候?” “哎哟,好久了呀!” “看清他们长相了吗?” “窦奶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懊恼得不行,我人老了,看不清啊。” 窦奶奶说完,村子里的其他人慢慢小下去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难道那麻袋装着的就是林青禾?” “窦奶奶指着的方向那不是去清河镇的方向吗?欧贤中听到了,窦奶奶看到了,林青禾妥妥的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呀!” “也不用搜村了,赶紧去报官吧。” “隔着那么久,一路前行,人都出镇了,天大地大,这人还找得回吗?” “找不回了吧,丢的是一个小老百姓,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有钱有势人家的小姐夫人,哪个衙门愿意费诸多时间精力寻找一个村妇?” “……” 大人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娃们的心上。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眼睛痴了,怔住了。 娘出事了,不见了! 被拐出镇了? 找不回了? 任凭他们如何机智冷静聪颖,听到这个消息 都难受得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了。 “娘——” “不会的,娘那么聪明,她不会被人贩子给拐了的。” “我要娘亲,嗝~我要娘亲,娘亲,嗝……”五妹哭得打嗝了。 “呜呜呜,你把娘还给我,你和娘同去,你怎么没有保护好娘?你还让我们每天跟你训练,我再也不要跟你训练了……呜呜呜……”三娃哭得声音都哑了,说到最后声音哑得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 娃们的哭声,引起了村里的人同情,叹气。 “看哭成这惨样子,太可怜了。” “为了娃们着想,左容赢还是另娶吧,重新的给娃们找个娘!” “……” 村民的无心的话,让孩子们哭得更惨了。 左容赢墨眸中布满了红血丝,脸色阴沉,他声音极冷,“随爹回山,爹会把娘给带回来的。” 确认青禾出事了,秦婶捂着嘴,早已经哭开了。 她把身体最弱的五妹抱起来,拍着五妹的背,擦了擦眼泪,故作轻松地安慰着五个娃们,“傻孩子,人贩子算什么,你们娘是多厉害的人,有人能在她手底下讨到便宜吗? 说不准,她已经摆脱危险,在赶回来的路上了。你们爹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他说能把你们娘带回来肯定就能带回来的。 现在,听爹的话,回山,回了山,你们爹就没有后顾之忧,一心去找你们娘去了。” “不,我要跟爹一起去找娘!” “我也要去。” “找不到娘我就不回去。” “我娘丢了,我也要丢了。我娘找不回,我就不活了。” “……” 左容赢脸色黑了个锅底。 他扯掉了围在腰上的衣带,把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的手都给捆了起来,吊在了背上。 娃们都不想回去,反抗爹爹一直地在蹬腿踢着左容赢,一边踢一边狼狈地哭了起来。 “爹,你就是大坏蛋。” “是你把娘给弄丢了。” “呜呜呜,我要我娘……” “……” 秦婶抱着苦闹不停的小五妹,跟在左容赢的身后,无声地哭了起来。 “等一等,左猎户,天都黑了,山路多不安全,你们中要是谁出了点事怎么办?” 窦奶奶去追着左容赢,金花过去帮窦奶奶拦住了左容赢,“我们家就在村头,衡儿病好了,跟几个娃们年龄相仿,今夜就歇在我那儿吧。” 海芋过去拉住了秦婶,“嫂子,我跟金花屋里也可以住人的。” 这三个女人都受过林青禾的恩情…… 第144章 给林青禾灌药 “有劳了! 左容赢带着娃、秦婶到窦奶奶家里安顿下来,他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伟俊的身形快步往外走出去。 “爹……”娃们跟着爹爹走了起来。 左容赢回眸,寒眸一眯,“别给我添乱!” 娃们恢复了理智后,站在在院门口,看着爹爹远去的黑色的身影,小手手不断地抹着眼泪。 寒冬腊月,爹爹穿着那一身湿冷的衣服就去了,都不留一点时间给自己换身衣裳。 爹比任何人都紧张娘。 他们后悔刚才责备,打了爹爹了。 娘,你一定要无事,不然爹爹还有我们都会发疯的! …… 双拳难敌四手,林青禾是用农场开了点挂,但是农场不是武器库啊! 别人都是真真实实,有血有肉,有智有力的人啊! 她最终还是被绑了下来,扔到了床上。 屋顶上传来了盖瓦片,钉椽子的声音,屋内,传来了锯房梁的锯子声。 阎喜婆站在床边,一脸狞色,被冰凉的井水冲洗了半小时的眼睛,眼泪是不流了,但依然红红的肿肿的,还是像有火焰在里面烧。 她对着林青禾骂:“好毒辣,好狠的一个妇人,要不是老娘有 点脑子,让人叫个大夫过来瞧瞧,还真的着了你娘的道了,以为被你喷了什么毒,眼睛要瞎了!” “按住她,头也按住,免得她咬到老娘!” 几个眼睛同样红又肿的小厮一使唤,泄恨般,上去狠狠地按住了林青禾乱动的腿、手、头。 阎喜婆阴冷的哼了一声,坐在床头,攥住了林青禾的嘴,拿着碗往她嘴里灌药。 “这药贵着呢,可得给老娘好好的喝,一滴都别剩!” 林青禾倔得很,紧抿着唇,不让她得逞。 喂不进药,阎喜婆摸了一把林青禾的细柳腰,大拇指朝她肚脐眼一按,林青禾眉头一皱,被迫地张开了嘴,再次闭嘴的时候,牙齿哐的一声咬在了碗上面,牙根都震得发麻。 咕噜咕噜,药流到了她口中,她闭不了嘴,只能让药顺着口,流进了咽喉里……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味道,有点像粉笔灰,一碗药,底层都是未溶化的粉末! 未毕,林青禾就呛了起来。 阎喜婆怕呛死了她,得不到赏钱,将碗给了一个小厮,给她解起了绑,“快,弄碗冷水过来。” 林青禾喝了水,咳了几声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们,难受得把 身子弓成了一个虾米,想吐吐不出,全身无力,大脑好像变得迟缓了,眼皮也沉得很…… …… “县令大人,盲山村的左猎户说他妻子下落不明,托你去找人,这是他让一个老书生人写的信。” 沈县令审了一个案件,在翻查着狱案,一个衙役突然上去汇报。 沈公子被盲山村的一个猎户的妻子救活了,这么大的事,衙门从上到下都是知道的,从老书生的手中接过信,这个衙役就跑过来报告给沈县令了。 沈县令吃惊了一下,拿信封,撕开,里面除了有一封信,还有一封林青禾的画像。 看到了信上的内容,还有信上的手印,沈县令把信轻拍在了案桌上,后怕得手有些抖,“拿着这张画像让衙门里的画师照着画,让那几个师爷写寻人启事,召集衙差,即刻出去找人找人……” 林大夫万万不能出事啊,他儿的病还没有好,以后都还需要她的药啊! 清河镇的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飘来了一阵醇香的酒味,顺着味,会寻到一间特别破败低矮的院子,酒便是从屋子里飘出来的。 叩叩叩,左容赢敲了三下。 慢悠悠的,一个头发稀疏 ,在后脑勺绑了一个小咎子的老伯打开门上的窗,他打了一个哈欠,“贵客买酒?” “老伯,五炷香。” 卖酒老伯发黄的眸中豁然了有了什么神采。 他懒散地笑着道:“公子莫要难为老夫,哪里有酒名唤‘五炷香’?” “是后生堂上烧的。” 鬼术律拉开了门,看到外面无人,才把左容赢迎进来,关上门口,他单膝跪地,行了一礼,面色激动,声色哽咽地道:“殿下!” 左容赢被鬼术律强求下,换了一身干的衣衫,出了内室后,前厅里已经聚集了十多个暗卫了。 鬼术律道:“城门寅时一刻开,申时三刻闭,人是末时丢的,离清河镇最近的是鄞州,骑快马过去得需要四个时辰左右,下响,外面风雪交加,车走不快,也不利于出行,人肯定还留在清河镇。” 左容赢冷静地道:“鬼伯,先帮我分四拨人,分别帮我盯着镇上的所有酒肆酒楼的掌柜,搜镇上那几个娼坊关人的暗窖里,还有镇上那几个臭名昭着的员外,镇上出现的可疑的人。” “好,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立马派人汇报给你的。” 春风楼。 邱掌柜心急地 跑出了自家的酒楼,一出来,往府中飞奔而起。 一个小厮拿着伞在后面追他,“老爷,雪大,小的给你打伞。” “给你二十文钱赏你买点吃的去,别碍着你老爷,没看着老爷有急事吗!” 小厮一一地捡起了地上的铜钱,嘿嘿地笑,“呵呵,稀奇事了,铁公鸡也会拔毛的!” 盯着他的暗卫觉得很不对劲,邱掌柜回府了之后,他飞檐走壁,进了他家主宅子。 邱掌柜在院子里,搓着手,踱来踱去,焦急的等候着,几个男的跟着他在外面等。 “怎么还没有好啊!” ““老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暗卫掀开瓦片一看,下面热闹得很…… “用力啊,夫人,使劲啊,婴儿的头出来了,快用力……” 哇哇哇…… 房内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接生婆喜庆地跟一个婆子各抱着一个襁褓的婴儿出来,喜气洋洋地道:“恭喜老爷,是两个大胖小子啊!” 邱掌柜不敢相信地左看右看,又哭又笑,“我岳家有后了,有后了,还是双!嗷……” “老爷晕了过去,快扶到厢房里去休息!” 在屋顶上的暗卫摇头,排除了邱掌柜,太胆小了! 第145章 不会死了吧?? 天香楼。 付掌柜在酒楼里,从下到上都走了一圈,见一切都无异常,他走向了厨房。 “掌柜的来了。”跟随付富荣的小二朝厨房里喊叫了一声。 厨房里烟熏火燎,热气腾腾的,有炒菜的、切菜的、洗菜的、烧火的……声音很杂,不扯嗓子喊,根本就听不见。 听到掌柜的来了,厨房里的厨子杂工等都往门口看去,手里的炒菜、切菜的动作却没有停。 付富荣摆着掌柜的架子,背着手,在厨房里转了起来,拍了拍四个主厨的肩膀,示意他们跟他出去。 主厨们把勺子给了配菜的帮厨,跟着付富荣到了厨房外面站着。 付富荣直接问:“老早就跟你们说,常客都把酒楼里的尝便了,都吃腻了,给了你们半个月,让你们每人研制两道新菜式,进展如何?” “掌柜的,我研制了两道菜,一道是蜜汁藕,主要用了红枣糯米蜂蜜,属意是佳偶天成,一道是大碗菜,用鹌鹑蛋、黑木耳、肥瘦相间的肉……食材丰富,别名也叫锦绣华堂。” “掌柜的,小的也做了甜的,叫做金瓜八宝饭,还有一道名为平步青云虾,属意平步青云……” “……” 主厨报完了菜,付富荣让他们等闲下来的时候,把新品做好,送到雅间里,接着,便让他们继续回厨房做菜去了。 大概两三个时辰,八道菜全都上齐,付富荣拿着筷子,认真地品尝着菜,对四个主厨提出需要改善的地方…… 之后,让他们从前去重做一份…… 重做的菜品,但凡色香味有一种不能达到他的要求,他又打发他们去重新回到厨房里,且,他也在厨房里盯着他们做…… 在屋顶掀开瓦片,盯着付富荣一举一动的暗卫,叹了一口气。 一心扑在酒楼上的掌柜的,动这种心思也没这个精力。 赏心楼。 生意惨淡,早早的,大门紧闭,打烊了。 赏心楼里除了恹恹的在打着算盘,算账着的掌柜的,不见一个人影。 “三两税银、二两租金、工钱,一个乡下厨子、两个小二……” “吕掌柜,大功告成啊!”小二出来报喜。 “成功了?” “成功了,熏肉做好了,味道丝毫不比客居上的熏肉差啊!” 小二说完,一个长得很黑,很粗狂的厨子,捧着两盘熏肉,捧到了他的面前。 两盘熏肉从颜色上来看,没有 什么区别。 吕掌柜一一的尝试了,他抿着嘴,嗯了一声,激动地指着肉问:“简直无区别,差不了多少。哪一盘是客居上的?那一旁是我们自家的?” “左边是客居上的,右边是自家的,掌柜的,阿标把熏肉放到铁筒里面熏,一个下响就熏好了,远远比客居上做熏肉要节省好几倍的时间啊!” “好啊好啊!你们快去让屠夫明早给我留宰两头猪,罗闵行能靠熏肉赚钱,我吕伟超可以赚得比他更多!” 小二与那个叫阿标的厨子跑出去后,吕伟超进了厨房,拿着一把扇子守着那一个大铁桶,寸步不离,看铁筒的眼神像是在看着金子。 在房梁上藏着的暗卫,无声的跳下来,走出去了。 不像…… 夜色降临了,屋顶上敏捷的身形身影,飞来飞去,互相交换着信息,还在继续的盘查。 鹤云楼的吕掌柜不刻疑…… 清云馆的谢掌柜不可疑…… 怡红院没有…… …… 林青禾生活在太平盛世,除了不能怀孕,算是一生都得到老天眷顾宠爱的那种人。 上学时品学兼优,深受老师同学的宠爱。 工作后,一心搞科研,小日子也过得 也美,虽然也受到过一些小排挤,言语上的辱骂,不过对她而言,是扭头就能忘的…… 穿越过来后,也不过是遇到了几个极品亲戚,奇葩人。 唯一的一次意外就是她被人打劫……还占着自己脸丑,把劫她的人给吓跑了。 林青禾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遭人囚禁、被灌下不明不白的药! 她记住这些人的面孔了! 尤其对那颧骨很高的阎喜婆记得特别的深! 林青禾咬着腮帮子,打起精神,对系统发出求救信号。 “青禾农场,把我隐到农场里。” 林青禾眼皮特别沉,她感觉自己撑不住了,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这婆子心肠坏得很,她一晕过去,绝对成为了一头任人宰的羔羊…… 所以,她要在这些人的面前,表演一下,瞬时消失,不仅吓他们也要自救! 系统郁闷,带着一丝不忍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宿主,在有人的时候,你只能出来,进不去农场。如果非要进,那么农场会降低等级,变为最开始的模样……” 系统说话太绵长了,林青禾撑不下去了,她也认清了,不管是人还是物,她能靠得住的只有左容赢…… 她只要一开口,他都会答应她! 左容赢,你什么时候来,我好难受,林青禾涌出的泪在眶里打转,没流出来,她眼睛就闭上了…… 阎喜婆坐在了床上,按住了她的手,仰着身子去看她,怕林青禾故意耍诈,又给她来一下。 “晕过去了!”看林青禾眼睛紧闭着,她又不放心起来了,“不会死了吧??” 阎喜婆担忧地伸手试探地摸着她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气。” 屋内的小厮们都已经缝补好了,阎喜婆叫他们出去。 她一个人留在了屋内看着林青禾。 “多俊的小娘子啊,唇红齿白的,比窑子里的那些头牌货色不知好看多少倍。难怪会被别人盯上。 你别怪我了,为了让老娘能顺利拿到赏银,老娘不能不这样做……小娘子,以后你要是老实点,就不会出那么多的事端了……” …… 林青禾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心惊了起来。 身无寸缕,床边坐着几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他们的目光火灼,上下的打量她……像是要掀开被子…… 林青禾额头上的汗出来了,目光瞪得凶恶。 “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让你们死!” 第146章 谁是小公子? 左容赢也在盯人。 上旬,林青禾左容赢把菜运到踏云驾鹤居,这家酒楼的毛掌柜毛獐头,见林青禾漂亮,看她的眼神很浑,在给银子的时候,还试图想摸林青禾的手。 左容赢抓过他的手,轻轻一握,毛獐头痛的大叫出声,手臂都要被左容赢给碾碎了。 他不敢在造次,直到,左容赢林青禾驾着牛车离踏云驾鹤居好一段路了,毛獐头在背后放言,要找人教训左容赢,把那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给抢过来…… 左容赢耳力敏锐,没把他的话当真,觉得这个胖子,虚有其表。 林青禾出事后,他见谁都可疑,自然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左容赢从酒楼跟到了毛宅。 蓝色的轿子一停,毛獐头从一顶蓝色的小轿子里拱出来,他长得肥头大耳了,轿子太小了,两个车夫合力一起把他给拉出来的。 他两脚刚落地,从宅子里跑出了两个灰色布衣的小厮,献媚似地笑道:“老爷,事情都办妥了,人已经在房间里等候着您了嘞!” “美人儿,你毛哥哥来了~”毛獐头笑了起来,搓着手,猴急地往宅子里走去, 左容赢握紧了拳头,周身杀气腾腾。 “呜呜,不要不要了……” “爽,嗷~嗷~” “……” 哐的一声,左容赢踹开了门,极其恐怖的气场,瞬间席卷到了整个屋内。 “啊!” 床上内最先响起了一道尖叫声,浓妆艳抹的花楼姑娘被左容赢眼中的骇色吓住了。 她手一抖,一手握住的蜡烛就掉在了毛獐头的头发上…… “啊啊啊……”毛獐头叫得惨兮兮的。 花楼女子慌乱地下了他的身,拿起床上的一个壶子,往他头发上倒去……嗽的一声,他头发都烧起来了! 一股烧焦的头发味,跟浓烈的酒味就蔓延在了屋子里…… 谁能想到,平时衣冠楚楚的酒楼掌柜,私底下竟爱玩这种……让花楼女子坐在他的腰上,往他背上滴蜡…… 左容赢看着屋子里尖叫,乱成一团的男女,目带冷色,转身离开了。 出去了之后,搜查的暗卫来了一条隐蔽的小巷子给左容赢报信。 “没有!” “没有!” “无……” “报!我在汤员外宅子里,从他的管家口中得知,汤员外从一个村子里抓了一个年轻貌美的村姑关在郊外的一个别苑里,汤员外去往郊外了……” 左容赢盯着夜色的眸光森 寒。 …… 他们也弄过不少女人的人了,烈的女人他们又不是没有碰见过,但还被林青禾的眼神跟话吓住了。 连看她的那贪婪的眼神,都收了几分。 【宿主!】 系统在林青禾的脑子里发声了。 【关于之前的决定,你确定要……】 林青禾鼓着眼睛,心里在系统对话:确定,你不是废话吗? 她现在动都动不了,面前四个赤着的人! 保命,身体要紧! 她升级什么时候都可以升,以后都开药铺了,救人升级,那不是水到渠成吗! 她又不一定需要靠着大药房里上一世的药救人。 再者,他们家家底已经有好几百两银子了,够用好久了! 要是今天栽在了这几个男人身上,她会比死还难受! 【好吧,宿主,我马上安排!但是,以后升级的速度,会比一开始低十倍,你靠农场赚的钱,也都将自动清空……】 林青禾:赶紧! 倏而,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好了好了,吓唬吓唬就得了,都快走开吧。” 阎喜婆吃着糕点,带着讥笑的看着床上的人,“小娘子,你下床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让他们死啊,看到床边坐着的这些人了吧,你要是 下次再敢逃跑,我就让他们轮了你!” 林青禾发现自己的安全的,这个婆子,暂时不敢把她怎么样,她让系统取消了她进农场的决定。 那些银子都是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赚来的,她在农场里在菜地里,打桩子、插纤子、除虫、拔草……突然没了,她以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说不定,系统连辣椒都会一块收走! 这几个人听到林青禾现在连床都吓不了,也就不在惧怕林青禾了。 他们盯着她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貌,心头痒痒的。 阎喜婆把他们叫过来就是为了让眼前这个美人听话的,早点晚点,有什么分别……那么大的一个美人就躺在他们的面前啊…… 阎喜婆发现不对劲了,她让这几个男人走,他们还是继续的坐在床边,痴迷地看着林青禾。 “老娘让你们走,你们没听到?”阎喜婆放下了糕点,过去在他们的脑袋上都抡了一下。 这四个男人吃痛,不满地看着阎喜婆,“看她眉眼,也不是一个规矩老实的人,你管着她,很难,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她调得乖一点……” 他们坏笑了起来。 “起来,起来!”阎喜婆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 了挑战,她把这四个男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她可是小公子指定要的人,你们不想活,老娘可是还没活够!” “阎喜婆,什么活不活死不死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妇,在我们这小地方,多普遍,死了能闹出什么花样来?就算是出事,以你这身本事,去哪里混饭吃不成?” 他们把阎喜婆给围了起来,把她拉到了一边,劝着她,“你想的太过火了,一次而已,不会死的,女人都是要名声的人,谁会拿这种事说出去,这不是让别人笑吗?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小公子就不会知道的。到时候,发赏银了,我们的那一份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阎喜婆心有点动,但是她瞥到了站在了门外的那些小厮们,他们被林青禾喷了什么东西,一个个的眼睛红又肿的,她要是让这四个男人得逞了,外面那些小厮也会控制不住…… 到时候,人会真的弄出命案来的。 阎喜婆不想在这阴沟里翻船! 她呵呵地笑了一声,回绝了他们,“信你们的话,母猪都要上树了……” 林青禾发现自己又没事了,她仔细地回想着在清河镇所接触过的人。 小公子? 谁是小公子? 第147章 这事没法拒绝 “二爷,二爷!” 葛太明拿着什么冲进了南靖轩的卧房当中,房内,热气腾腾,飘荡着刺鼻辣香味。 南靖轩捞起红汤中的几片薄薄的羊肉,放到了碗中,站起身脱起了穿着的袄子,锅子吃久了热,他汗都出来了。 那次在山上吃了左容赢煮的黑暗料理,嘴被辣的发麻,肿得老大,说话都大舌头……他一度对火锅有了阴影。 他养了几天嘴,突然很想念那个味道。 好在,林青禾把辣椒、一些调料,火锅配方,锅子的图……在他走的时候,都给他身边的小厮。 南靖轩开始自虐的过程了,后头,上了头,吃上了瘾,这也是这十多天来,他能在宅子里静待着,哪儿都没去的原因。 葛太明视看到桌上摆着好几盘的肉片青菜,桌子中央,摆着一个冒着白气,散着芳香四溢的锅子,他咽了一口口水。 二爷,长胖了! 一个侍女拿过了南靖轩的袄子,退到了一旁。 “何事?”南靖轩别了他一眼,他坐下后涮起了毛肚,漫不经心地问道。 葛太明走上前,摊开手中的黄纸,“二爷,林青禾被人劫了,衙门都贴告示寻人了。” “劫了? ”南靖轩想到所剩无几的辣椒,他放下了筷子,“还不去叫人帮着找。” 葛太明出去时,南靖轩又想起什么,他叫住了他,“回来!” 葛太明又跑了回来,南靖轩低声道:“叫人暗中盯着左容赢,这正是他最容易漏马脚,暴露真身的时候。” …… “老爷,林青禾失踪了,是否有其事?”黎晚恙在佛堂念经祷告完,一起身,就听到辛怜说这事。 她正要跑去问沈述安具体大概呢,沈述安就回来了。 “夫人,你先别急……” “人呢,找到了吗?” “没有!”沈述安满脸愁容,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宽慰着黎晚恙:“人应该还在清河镇的,我们清河镇只有万户,一家一家的排查总能找到。我已经通知下面几个县的县令了帮忙找人了。” “老爷,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啊,她留给御儿的药只有几瓶,正常吃也只能吃三个月!” “夫人,我在出去盯着衙役。”沈述安是担心黎晚恙知道林青禾不见了,回来安抚她的,看她这般模样,任何安抚的话都没用了。 黎晚恙送沈述安出了院子,“老爷,你有一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回来告 知我。” 沈述安应着,走了出去。 贾宝奢被黎晚恙拉着在佛堂跪在垫子上,忏悔半个时辰,辛怜告诉黎晚恙林青禾不见了,他也是听到了的。 黎晚恙出去找沈述安,他也站了起来,沈述安回来了,他就在门口偷听。 见黎晚恙在院门口站立难安,他走过去问:“姨母,左猎户的娘子不见了?” “是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人千万不要有事啊!”黎晚恙急得不行,“你表哥的病,我全指望着她了!” “夫人,先回房吧,林大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相安无事的。”辛怜看着天上的雪,扶着黎晚恙回去。 贾宝奢也扶上了黎晚恙,“姨母,表哥现在还不着急,你别把自己的身子冻坏了。” 到了内厅后,辛怜给黎晚恙倒了一杯热茶,贾宝奢亲自端起茶,吹了吹给黎晚恙。 “姨母,喝杯茶压压惊。” 黎晚恙接过茶,盖了一盖,喝不下,她放下了茶“哎!”了一声。 贾宝奢脸上也带着急色,她坐在了黎晚恙旁边的太师椅上,啪的一声,在扶手上拍了一巴掌,“那左猎户高高大大的,响午时,把我打得够呛的,居然连自己的 娘子都护不了,太没用了!” “也不能这样说,人有不测风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林大夫安好的找到!” “照我看,应该是那个林大夫长得太美了,她又经常出来抛头露面,所以被有心的人看上了。这女人也真的是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那猎户,是不是故意让她出来显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美娇娘!” “说什么也晚了,我还是去佛堂祈求下菩萨!” “姨母,”贾宝奢起身扶着黎晚恙,“姨夫已经派人出去寻了,一定会很快找到的,只是宝奢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对表哥如此重要,甚至,表哥的命都是跟她牵扯在一起的,她出事,就是在危害表哥,找到她后,得找个借口把她给扣押在府中,给表哥治病!” “扣押在府中?”黎晚恙还从来没有想到这方面来,“好端端的,有什么由头扣押一个清白的人呢?” 贾宝奢眼中划过了一道促狭,“给表哥做妾。” 黎晚恙停下了脚步看着贾宝奢,被他的胆大的想法给惊住了。 贾宝奢继续道:“表哥成为了她的郎君,为了自己好,她肯定也会更尽力帮表哥 看病。至于她的相公左猎户……想办法让他们合离!” 发现黎晚恙不说话,贾宝奢劝道:“姨母,你也别怪宝奢荒唐,但凡有其他的大夫能治表哥,我也不会说出这样想法,以后,我们多做做好事,可以把这一件事给顶去了!菩萨也会体谅你爱子心切的。 再说,这么冷的天气,她与丈夫在外头卖菜,你说她嫁给左猎户有什么好?嫁给表哥享清福啊,这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啊。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住那个猎户,我们府中丫鬟也不少,随便嫁一个过去给他媳妇,再给他下半辈子都用不完的银两,这不皆大欢喜吗!” 黎晚恙脸上动容了,可传统的观念,让她暂时说服不了自己,“那林大夫与他相公感情深厚,岂是钱能收买的,怕是有再多的银两她也不会答应,你表哥是谦谦君子,性格高洁,也不会强人所难,去拆散了他们。” 她摇了摇头,觉得惋惜地叹了声,走进了佛堂,去祈祷诵经。 贾宝奢也摇头,不会强人所难?那呆子拘于礼法,可不嘛! 既然如此,那就调教好那女人,寻个机会送到他床上去,你情我愿,这事没法拒绝了吧! 第148章 情窦初开很正常 清河镇就那么大,能让阎喜婆都敬畏害怕的权势人家,应该不多吧? 按照阎喜婆的说法,她长得靓丽,让她做人上人的意思不就是给她安排男人吗? 小公子,多大?沈御?沈御出远门去了,贾宝奢?他不是清河镇本地人…… 林青禾在琢磨着时,门外一个小厮,把头探进掩着的门,“阎喜婆,小公子的人过来了!” “让他等着。”阎喜婆应下了那个小厮,关上了门。 她冷嘲地看着这四个男人,“你们那些歪心思还是省了吧,这小镇上,谁最有钱权力,得罪了那家,你们准备投胎吧,穿上衣服,赶紧出去!” 这四个想对林青禾想入非非的男人孬了,他们麻利的拿起放在凳子上的衣服…… 阎喜婆睐向林青禾,林青禾目光冰冷的跟她对视,阎喜婆被她冷到了,极快地收回了眸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走了出去。 唏嗦唏嗦的,门口传来了拴铁链,锁门的声音。 烛光跳跃,屋内又只剩下了林青禾。 武侠小说中的什么软筋散、夺命丹、含笑半步癫什么的,会不会真的可能存在过? 从古到现,总有些特殊的中药草,毒花毒 草,因为种种原因灭绝了,用它们研制的毒药继而也就失传了。 后来,后辈们就只能从一些古籍、小说、图册中探到它们的影子? 喝了那碗药,她全身软塌塌的,像是没有骨头。 林青禾勉强捧起手,从农场里取了一些泉水来喝,泉水能治好大黄,能给沈御配药……她也试一试。 身体乏力成这样,没办法给自己研制解药呀。 喝了几口,她躺在了床上,头不在昏沉,也恢复了些力气了,身体开始慢慢的好了起来了! 她开始有精力想下一步发展了。 现在没人了,她可以钻进农场里,等上好几天,危险过去,她才出来。 那些人的面孔,她都记住了,危险过后,回去找到相公,让相公把这些人的面孔给画出来,报官,让官府抓人! 林青禾晃头,把这个想法给毙了。 首先,这些人,威胁恐吓囚禁……她就这样走了,会很憋屈。 对于伤害她的人,她没那么大度! 其次,她连是谁在搞她都不知道,这一次脱了虎口,下次呢? 除了相公、秦婶,打心底里,她就不信任这里的其余人。 哪怕是百姓口中称赞的清廉正直 的沈县令,她也不信,他能全心全意地替她一个小老百姓伸冤? 与此同时,林青禾也反省了自己,可能是自己在这个小地方,作为女子,她太招摇了,以后出门,她得收敛点! 她得想个计划,把幕后之人跟这群小鱼小虾,一锅端了! 林青禾坐了起来,轻脚下了床,到了窗边,她用手术刀戳开了一洞,院门上挂着两个灯笼,好几个小厮冷的蹲在地上,挤成一团,在院门口守着呢。 猝尔,院门有人推门了,两扇门的缝隙,露出了阎喜婆的侧脸,“回去跟小公子说,我一定会把她给治得服服帖帖,乖顺听话的……” 她兴高采烈地端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小厮就把门就关上了。 风往里面吹啊,冻得跟刀刮似的。 “阎喜婆,说了什么啊,瞧把你高兴的?家才你手上端着的是什么啊?”几个小厮围上了她,想下手去摸几下。 “去去去,碰坏了,你赔得起?”阎喜婆脸色一变,把他的手给打开了,“门外有几袋粮,你们几个把它给搬回来,再去把侧、耳房厨房给收拾一下……外面风声紧,为不然官府的人起疑, 我们以后吃喝拉撒都要在这里解决了……” 她吩咐完他们就朝这里林青禾所在的这间卧房走来了,嗦嗦叮叮,锁打开,铁链松开。 阎喜婆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好心的给林青禾掖被子,“哎哟,小祖宗,你累不累啊?婆子我给你按一按!” 阎喜婆话都变了一个调子,给林青禾按着肩,手臂。 林青禾冷沉地看她,态度突然改变了,还改口称呼自己为婆子起来了,传话的人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她久久的不说话,阎喜婆给她看得阴森森的,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祖宗,按的还合适吧?” “是谁把我弄过来的?” “小祖宗,问那么多对你无益,你只需要知道你日后,过得都是好日子,老婆子我是在帮你!” “我被你下了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告诉我, 让我死个明白。” “呸呸呸,哪里舍得你死……” “我饿了,给我整点吃的。”林青禾见撬不开她的嘴,便打断她。听人说废话好烦。 “等着!”阎喜婆笑着到了门外,喊着小厮,“一个两个全都没眼力见的东西,里面多冷,弄两盆炭火一些吃食 过来。” 能吃东西是好事啊,说明服软了。 …… 夜幕降临,爹爹都走了许久了,娃们还固执地站在门口。 秦婶怎么劝都劝不回。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念知……听话。” 娃们宛若未闻! 她一牵他们,几个孩儿们就挣脱她的手,海芋金花同情地看着他们,回屋去帮窦奶奶收拾屋子去了。 “小娃娃的,咋个个都那么倔呢,你们在这里守着爹娘就能马上回来?回屋去,冻坏了,耽误爹爹找娘的进程!” 秦婶把这话说到这份上了,去拖他们,才拖得动。 把这几个小孩带回屋后,郑里正提着点一袋米、面,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子上,“淑仪,给娃们弄点好吃的……” “里正,你……”秦婶看着桌子的东西,进退两难。 郑里正难堪的低下了头,“收下吧。”他面色无光地走了出去 侄女到了一定年纪,情窦初开很正常,他觉得过一段时间,及笄后说个亲就好了,直到村里的陈山说起…… 也是他这个做伯父的没有正确引导,才让她走错…… 先不说会对左容赢造成多大的困扰,她一个姑娘家……这,往后怎么嫁人呀! 第149章 小公子要来了 隔了近一个时辰,两个小厮把饭菜端了上来,一碗粥,一盘白菜炒肉,一个蛋花汤。 小厮出去后,阎喜婆把林青禾从床上扶到桌旁坐下,林青禾看着这菜不满地道了:“人上人就是这样做的啊,一顿饭两个菜,一荤一个半荤?” “哎哟,姑奶奶,你不是饿得慌吗,这一顿先将就,从明天开始,我老婆子亲自给你做好吃的,顿顿大鱼大肉。” 阎喜婆笑着哄着她,在她旁边坐下后端起一碗饭,撬起一小块米饭,准备喂林青禾吃饭。 林青禾偏过头,嫌弃地道:“病从口入,你洗手没有?” “……这……”阎喜婆呆了下,看向自己的手,林青禾没耐心地道:“我自己吃,打盆温水过来,我要洗手。” 水打了上来,端到了林青禾旁边的凳子上,林青禾慢慢地把手放到了水里浸泡,手心手背地搓洗…… 洗完了之后,她伸手,“干净的帕子,擦手!” 她特意的强调了“干净”这两个字。 到了开始吃饭了,林青禾又挑剔起来了,“菜少也就算了,味道也极其敷衍,我现在饿,勉强能吃几口,这一顿我可以不计较,但明早的牙刷,牙粉一定要给我备着。” 阎喜婆用审视的眼神瞟着她,她是一颦一簇美得像个天仙,但始终是个从乡下来的,怎么跟个大 富人家家里养的似的,那么多的讲究? 她忍下了不快,瞥到了桌上的托盘里的衣裳,拿起来抖直摊开,笑得很是专业,“小祖宗,饭菜虽然简陋了点,在其他的地方,可不能亏待了你呢。 你瞧瞧,布料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上面别出心裁的图案,是一针一线缝制的,里面的棉夹厚厚实实的,穿上定暖和得不行呢……等会你用了膳,老婆子我侍候你沐完浴,咱们换件新衣裳如何?” 林青禾抬手去捏了捏衣服里面的棉,阎喜婆很高兴的把衣服拿近给她捏。 “沐浴要撒花瓣的,不需很多,浮在水面的花瓣和衣裳上面的棉那么厚就可以了!”她比了一个手势,无关痛痒地说道。 噼里啪啦的,遮屋的瓦片被砸得很响,天上落雹子了! 阎喜婆望着屋顶,外面应该全黑了吧,这鬼天气,从哪里给她摘花瓣? 她哭丧着道:“小祖宗哎……” “‘在其他的地方,可不能亏待了你呢’这话还热乎着呢,”林青禾挑眉,“你们人多,有会轻功的,有会搭梯子爬梯子的,找颗梅花树,摘个一篮子两篮子很难吗?在家的时候我相公每天都会给我摘新鲜的花瓣给我泡澡!” 在傻的人也能听得出她这话阴阳怪气的…… 现在她是在记恨把她绑下来的几个小厮,等会, 她肯定会扯到给她灌药的事上……阎喜婆看出林青禾的嘴也是很厉害的,她不想往枪口上撞,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 屋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梳妆台,台上摆了一扇圆形的铜镜。 沐浴后,林青禾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 镜子里的那张美人脸,比照水缸看得清楚多了,今天回到村头,她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忘记了,原来是忘买铜镜回去了,和相公一起忙忘了…… 阎喜婆用帕子绞她着洗了的一头乌发,喋喋不休地给她洗脑,“小娘子,老婆子活了几十年了,从未见哪家的小姐夫人有你这般天生丽质。 很多美人红颜薄命是祸水,你不一样,你神静色安,双耳红润,轮廓润圆,长得一副富贵相,是天生的有福之人。 像你这样的佳人应该被人供着,被人侍候着,应该吃穿不愁,有用不完的珠宝首饰,出个门还有马车坐轿子抬,和那些有钱有势的闺阁小姐夫人过一模一样的日子…… 怎么能在这寒冬腊月流连各个酒楼,卖菜,在外奔波劳累,过那种苦日子? 哎,说到底,也是那猎户不值得,若他真疼你,怎么会看着你出来跟他受苦受累? 老婆子是过来人,小娘子,你也别怪我多嘴……” 她离家好几个时辰了,娃们有没有哭?相公是 不是在疯狂地找她? 好想娃崽好想相公~ 林青禾念得出神,神情不自觉的也悲伤惆怅了起来。 阎喜婆暗喜,以为她的话对林青禾有作用了。 林青禾发现阎喜婆走到她前面来了,拿着一盒胭脂给她涂脸颊…… 铜镜中的自己,被阎喜婆梳了一个少女半盘发,林青禾将背靠后,抓住头上插的簪子,拔了下来,“我头发都没干,全身飘飘无力,你想让我染风寒?” “小祖宗哎,”阎喜婆抓住了她的手,“忍一会,小公子今夜会过来的,让婆子给你打扮得美美的……” 话声还未落地,叩叩叩,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小公子到了。” 随后,门锁松动与铁链声响了起来。 林青禾盯着门。 阎喜婆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从林青禾的手上夺下簪子,插回到林青禾发髻上,再好好的在林青禾的脸上扫了扫,满意地去门旁候着了。 给了她多少钱,才让阎喜婆这般忠诚? 门开了,一个年轻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穿着淡蓝色的棉袍,平和的眉宇皱起,戾气在那渐现。 他一进来,傲气的眸光便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林青禾看他的第一眼,眼中升起了困惑的谜团。 “小公子,你来了……” “老实了没有?” 阎喜婆望了林青禾 一下,“老实了,给她灌了软筋散,身子软的不行,没个五六天恢复不了。” …… 左容赢与暗卫赶到城西郊外的一桩别苑,像披着一身寒雪过来。 砰的两声,紧闭的大门被踹开了,沉重的两扇木门倒了下来。 一个小厮被惊动了,他提着灯笼的跑过来,“谁——” 话未出完整,他的喉咙被如鹰爪般坚硬的手掌捏住了。 “你主子在哪?” 被死亡逼视,小厮抖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的手指指着一个方向…… 松开他时,小厮双腿瘫软在地,他看着他们高大伟岸的身影进了月门,意识到不对了,慌乱地往外去逃命去了…… “小娘子何必要反抗呢,泥土子有什么好,跟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吗?” “汤员外我有相公有孩子,请你自重。” “小娘子你长得国色天香,让人看着就想垂涎,汤某不是柳下惠,你太看重我了,我可把持不住,不然也不会一见你就像把你给弄到手,你说是吧……”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你要是敢,我就敢吧你的丈夫孩子给……从了我吧,这里是我的院子,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会来救你的。” “救命,救命,放开我,放开我!” “哎哟,哎哟,皮肤吹弹可破……” 哐当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第150章 找错了…… 床在摇着动着晃着。 女人的挣扎声与男人的荡笑声不间断地从床上发出。 门开的剧烈的声音,惊扰了斗鸡眼的汤员外,他扒开蓝色的床帘,“哪个?” 一探出头来,器宇轩昂的几个人就把他给揪下了床,对着他拳打脚踢。 “嗷——嗷——” “来人,救命……嗷……” 左容赢拉起帘子一角,里面的女人衣裳不整,紧抱着被子哭得凄惨…… 他放下了帘子,注视汤员外的眸光寒凉阴骘。 汤员外被左容赢提了起来,“还拐过哪些地方的农女?” “没了没了,英雄、好汉,我再也不敢了……”汤掌柜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本能地摇着头,只求放过。 “留条命,交给官府。” 左容赢把人丢回到了地上,屋内再次响起了凄厉的喊声。 从听到这个农女的声音开始,左容赢就已经知道找错了…… 与他们有过交流的掌柜都找了,镇上的烟花之地翻了,声名狼藉的员外都查了…… 一个一个清晰的面孔在左容赢的脑海中划过去……猛然的,他剑眉一压。 …… 贾宝奢随手给了一锭银子给她,“做得不错,赏给你的,去外面。” 阎喜婆欢喜地捧着银子快速地收到了袖子里,走出去后,把门给关了。 “看到本少爷很惊讶,觉得本少爷会被你那莽夫相公狠揍了一顿怎么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贾宝奢解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银色的护甲,洋洋得意地拍了拍,“幸好本少爷有高见……” “还会装是吗?”林青禾正了正色,靠在了椅背上,“就是你把我给抓过来的,报私仇?” 沈御去外地去了,应该不知情,黎晚恙救儿心切,应该不想看到她又闪失,除此之外,这个县令夫人还有几分正气,不太像能放任她表外甥胡作非为的人。 贾宝奢为了让姨母惩治左容赢,确实在被他打的时候演了一下,被林青禾说出来后,他觉得失了点面子,大步走进林 青禾,想踢她坐着的凳子脚,腿迈到一半发现是他伤着的腿,他换了一条腿踢。 “本少爷岂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待我将你百般凌辱后,在摧残你相公,让你们夫妻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青禾瞥到了他的动作,讥讽开口:“有钱能制一件护甲,怎么不制一件护腿裤呢?” 贾宝奢低头看他瘸着的一条腿,怔了下,说得好有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下一瞬,他手打在椅背上,对着林青禾吼,“一介村妇,以为这护甲是你卖的青菜,有钱想买多少就有多少?” 林青禾站起身来,“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 她目光凌厉,贾宝奢与她对视了一小会竟然主动的错开了视线,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时,气焰也没那么嚣张了。 “没了你那莽夫相公,你能奈何本少爷?”说到此,他气焰又升了上去,“还不是被本少爷叫人绑到了这个小宅子里!你们夫妻二人,无权无势,斗得过我们吗 ? 看在你对我表哥还有用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给我表哥做妾,你要是能安心的跟着我表哥,在用的吃得穿的上应有尽有,不会缺你的少你的,你可以过得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否则,等着你的就是家破人亡!” “你敢让我给你表哥做妾?我可以治好你表哥,也可以无声无息地毒死你表哥,还有你的姨母姨夫,灭了你表哥一家……” 她后,思忖地摇摇头,“不行,你姨母一家只能算是帮凶,帮着培养了你这等无耻恶毒之人,我应该等你表哥信任我,让他带我去你府上住上几日,暗中下毒毒死你一家老小,之后再把沈县令一家给毒死,送你们两家人前后上西天,让你家破人亡……” “你……”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外,外面的风呼呼的,贾宝奢听着毛骨悚然,冷汗都冒了出来,她却一派自然,诡异极了。 “你简直比毒妇还要毒妇,”他壮大声音,“跟着我表哥有何 不好,做主子被一群家奴侍着,日子过得舒畅,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是多少女子渴望的?我表哥一表人才,年少有为,论模样能委屈了你? 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族他都看不要呢,唯独看上了你,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平心而论,那猎户相公能给你什么,他能给你的,我贾家,我表哥给不了你?” 林青禾始料未及,沈御喜欢她? 贾宝奢迈进屋里,她以为只是一场寻仇,被圈养起来给贾宝奢当玩物,原来他是把她关着调教好给沈御。 呵呵,为他对表哥的兄弟情感动啊!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砸向贾宝奢,“滚!” 贾宝奢跳起来躲开了,地上的茶壶残骸让他心头生了怒气,他捏着拳头,活了十八年了,谁敢向他砸东西! “你最好想明白过来,天下的大夫多的是,也许明天就能寻到比你更好的大夫。” 他走了后,林青禾纳闷,贾宝奢一个草包少年能驾驭得了外面那些人? 第151章 要脱林青禾衣服 如果绑架她的人只是贾宝奢那就好办了,林青禾垂正思衬着呢,“好呀你。”阎喜婆进了房内,去拔了林青禾头上的玉簪。 “你既然冥顽不灵,好东西自然也轮不到你了。”话落,她张手就要脱林青禾穿在身上的那件新衣裳。 “啊!”阎喜婆的手在碰到林青禾的衣裳的时候,小腹突然像被针扎了下,她退后了几步纳闷的看下了,发现并无异议,眯上了眼睛看向了林青禾。 林青禾则站了起来,拍了拍领口,目含凶意的瞪着阎喜婆。 眸光一转,看着屋内放肆的在搬火盆,抱被子……往外走的小厮,她厉声道:“放下!” 小厮们皆一颤,停下了动作看向她。 她模样凶狠,“县爷的儿子还需要我的药治病,我要是被冻死了,他没了药也会死,把我害死的你们日后也难逃一死,”见都被她给唬住了,林青禾继续吓唬道:“黄泉路上大家都有伴了!” 阎喜婆、这几个小厮差点被吓破了胆子,他们谋财,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哐当,两个火盆放下了,扔在床上那旧、脏、薄的一床破被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原来那一床 抗在了肩上的好棉也被放回到了原处…… 咚咚咚……庄严,点着烛火的小佛堂里传来了一声一声敲击木鱼声。 “夫人,”辛怜推开了门,“林大夫……” 她身子还未进来,跪在垫上双手合十,虔诚念佛的的黎晚恙站起身,“林大夫找到了?人没事吧?” “是……” 辛怜话没说全,门外倏而刮来了一道寒风,把门给吹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最前面那个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伟岸高俊的身形透着威压,神情冷漠,目光冰冷。 所有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时,眸中都升起了一抹惧意。 “沈夫人,”左容赢开口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草民找贾公子询问一事。” 明明是询问的话,他说出来,却在陈述,且,透着让人无法说不的力量。 虽今响午他跟宝奢二人有过过节,好在她出面化解了,所以黎晚恙没觉得左容赢是来寻仇的。 林青禾救了他儿子,黎晚恙对左容赢还是很客气的,即便,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气,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打她的外甥。 她没多问,忙使唤道:“辛怜,快、快去 。” 辛怜对她行了个礼,从屋内提过一盏灯笼,匆匆赶往了东厢房。 “左相公,屋外飘雪,随我到客房去,喝杯热茶暖下……” “不必了。”左容赢回绝了她的客套,跟上了辛怜,与之一起去了东厢房。 看着几人一左一右的身影,黎晚恙眸中划过一抹不解,失踪的是林大夫,他不找县爷找宝奢? 豁然的,耳畔边想起了宝奢那荒唐的话,“表哥的命都是跟她牵扯在一起的,她出事,就是在危害表哥……给表哥做妾……” 像是惊醒了梦中人。 黎晚恙猛然抬起头,不会的,宝奢他说的时候,林青禾已经失踪了。 此事,应该与他无关。 即便是这么想的,但是黎晚恙还是心有不安地去追左容赢,“左相公,左相公……不知,你找宝奢要询问什么?也许我这个姨母可以比他知道得更多……” 雪天路滑,她追到左容赢时,身旁的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都紧紧扶着她。 “我嫂子失踪了,我们怀疑他。”紧跟在左容赢身后的一个黑俊的男人道。 这话像惊雷,引得黎晚恙及近身的几个丫鬟都瞪起了眼珠。 黎晚恙摸了下 心口,平下了心,“宝奢身体不适,今天回府后一直都在府中疗养,他没有嫌疑。” “这貌似洗刷不了贾公子的嫌疑,”敖犬道,“你们家有仆人,做这种事,吩咐下人即可,或者出银子让外面的人去办事,也很方便。” “……不会的,”黎晚恙不信道,“他以前是荒唐,经过毒打后,是真知道错了,他伤了腿上,还在菩萨面前跪了两炷香的时间忏悔,我亲自听到他在菩萨面前下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县夫人,往日胡作为非的公子哥在几个时辰内就能痛改前非,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很古怪?” 黎晚恙瞪向了獒犬,“什么意思,林大夫是我们家的恩人,是我御儿的大夫,我儿的性命都系在她的身上,大夫失踪,我跟你们一样很着急,我个妇人在佛堂祈祷,县爷在外焦急搜查……” 獒犬更无情打断她,“我嫂子能救你家令郎……这不给了你们拐走我嫂子的因由?” “放肆,你是说我们沈家恩将仇报?”黎晚恙被激怒了,“林大夫医德高尚,答应给我儿药,我拐她,惹怒她作甚?害我儿吗?” 獒犬面色 丝毫不改,一直跟在左容赢的身旁。 随身跟着她的下人们也都在瞪着獒犬。 太过无礼了! 左容赢看向黎晚恙,面沉如水,俊脸上的情绪丝毫让人看不穿,“沈夫人息怒,我贤弟为人心直口快,并无触犯之意。” 说了几会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东厢房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佟乐,去把人叫出来,我们就在门口等着,让宝奢快点。”黎晚恙道完后,目光略不善地看向了左容赢。 他若是真疼林大夫,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在冬日里出来卖菜?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找她,是何意? “夫人……宝少爷不在……”佟乐进院子后,跑进去后,脸上带上了无措。 “去哪了?” “他们说宝少爷偷偷溜溜的跑了出去,他们也不知道……” 黎晚恙眼神开始飘,难到,林大夫被拐走真跟他又关系? 见黎晚恙也不知道,左容赢脸上布满黑沉,马上往出府的方向走,獒犬在后紧跟。 忽而,几盏灯笼往这游了过来,“夫人!”沈述安与几个小厮走了过来,“宝奢跟着搜寻的队伍,出城门去搜林大夫去了。” “哪个城门?” 第152章 宝少爷,不好了…… 触到一双寒眸里的寒戾之色,沈述安瞳仁一缩,在他的注视下,身子像是不能动弹了,“西、西城……”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左容赢不在逗留,火速出府。 月洞一出,俩道修长伟岸的人影就不见了。 压着人喘不过气的气场挥散,沈述安也恢复了几分常态,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跟上次一样困惑不已,林大夫的相公身上哪来的那么怖人的威压? “述安,”黎晚恙抓住了她的袖子,急急地道,“快去派人把宝奢找回来!” 那山野汉子威武雄壮,步伐迈得罡风烈烈,如果林大夫的事是宝奢所为,他找到了宝奢,举起碗口大的拳,一失手,就能把宝奢给打死! 出了沈府,左容赢压声吩咐紧跟他的獒犬,“叫几个人盯着沈府的风吹草动,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没,立即跟上去。” 獒犬颔首领命退去。 须臾,长长的街上,一个高大的男人独自顶着风雪往西边的城门走去,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深深。 …… 在地上的瓷壶碎片被小厮们清理干净了,屋内两个火盆添了很多炭,燃起来后,烧得很旺盛,啪啪啪,炭盆里还偶尔会发出几声炭 裂了的声响。 林青禾在床边拍着被子的褶皱,像是要准备睡觉。 倏而,房门口传来了唏唰的动静,锁一打开,阎喜婆推门进来,“林大夫啊。” “有病啊,大晚上跑过来?”林青禾偏头看她,不满地道。 “是啊是啊,”阎喜婆关上了门,快步走向她,“肚子疼得不行啊,求您给我治一治,哎哟哟——快痛死了!” 腹部又传来那阵阵绞痛,阎喜婆捂着肚子,痛得老脸刷白。 “让我给你治病?”林青禾奇怪地看着阎喜婆。 囚禁她、绑她、灌她药,找人恐吓她……还敢让她治病? “哎哟,老婆子也不敢找你,只可惜没有办法了,雪雨夜的天气,城门紧闭,老婆子回不去镇上,大夫也请不过来,看在我并不想害你命的份上,你帮帮我吧,哎哟……” 声声哎哟喊得让林青禾心头爽快极了,“活该,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要感激你?” 阎喜婆又扮做哭状,“林大……” “行了行了,医者仁心,看你也没真伤着我,我给你号下脉,躺到床上来。” “哎!” 林青禾被她下了药,提筷子都费劲,阎喜婆对她防备心降了许多,她褪 去了鞋,就躺到了床上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林青禾坐到了床沿,熟捻地并拢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阎喜婆想了想,“大半个时辰前,从这里出去后,肚子便开始痛了。” “除了肚子痛,还有哪儿不舒服?” “恶心头晕,回去我都吐了好几回了……” “听上去很严重啊,捞起衣服来,我给你检查下肚子。” 阎喜婆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为了钱财,她什么都做过,林青禾让她宽衣解带,她豪不扭捏。 衣裳件件拉开,她拉起了自己的红色肚兜,露肚子上的肉,“林大夫啊,你说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肠道受损。”林青禾故意用力地按压阎喜婆的腹部,在她的惨叫声中,林青禾把一枚细长的银针从她的神厥穴给拉了出来,亮给她看。 “这是你要脱我衣服时,我用劲插进你肚子里的,为的就是等你来找我呢,”在阎喜婆的惊诧的目光下,林青禾握着针,抵在了她的心口,“去镇上是哪一个方向?” …… 弄晕了阎喜婆,等了近乎一刻钟,确认都安静下来了之后,林青禾把合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透过门 缝看着外面的小院子。 院内无人,耳房、侧房……也不见有灯火亮起。 林青禾吹熄了屋内的油灯,轻轻地拉开了门,院子里积了很多白雪,白得像透了层光,她大致可以看清院子的轮廓。 夜色不够黑,这让她不够安全,容易暴露。 林青禾猫着眼睛在院里环顾一圈,确认院内无人后,她轻轻地合上了门,裹紧着衣衫,平稳快速地往大门口走去。 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替自己捏把汗,直到安稳的到了合拢的那两扇大门,伸高的指尖摸到了冰冷的门栓,她才吐了口气。 再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确认只有她一个人时,她秉着一口气,窸窣地松动着门栓。 门栓拴得很紧,不用力推,根本推不动。 手臂出力的同时,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同时,气息还不稳,林青禾叹了一口气。 被左容赢保护惯了,当她独自面对麻烦时,感受不到他在她的身后,总觉得缺了点东西,少了一份底气。 其实就算是再次被抓住了,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曾今,她也是很社会社会的人物,处理一场大型医闹时,她领着一队护士医生抄起椅子雄赳赳的… … 门栓终究松动,被她扒到两旁了。 呀——的一声,一扇木门被她拉开了…… 好想,一开门,就能看到左容赢,他就在门口等着她。 好想,一开门,她就能被左容赢拥入温暖的怀中,紧抱着…… …… “快点快点,就你们这速度,我回镇上,得天亮了。” “慢点慢点,你是匹马?” “你们两个长得高,去前面给我挡着风。” “……” 贾宝奢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不抗冻不抗寒,身子虚,被荒郊野外的寒风不停地吹拂着,裹着两层厚厚的袍子都还被冻得在手脚发抖,鼻涕直流。 又因在安置林青禾的院子受了她气,现在的他是满身戾气,叽叽哇哇地折磨手底下的人。 让下人轮流背他回去,除了嫌弃走得慢,还嫌弃走得快,除此之外,还嫌弃下人的背硬,坐着不舒服。 他的下人们服侍这个少爷极为吃力,但他们奴役惯了,奴性刻在了骨子里,被他骂着,只会受着,一声不吭。 “宝少爷,宝少爷,不好了……”派去回沈家叫人驾着马车,出来接他的一个下人跑了过来,“那个山野村夫也出了城门,往城西这边找来了!” 第153章 偏偏喜欢上那么刚的女人 “什么?”贾宝奢惊慌不已,“找找来了?” 一思量,他给了那个下人一个爆栗,“找来了又不是找我,你鬼喊鬼叫叫什么?” “嗷,”这个下人脑壳被敲得咚了一声,他痛得抱住了头,蹲在地上,“宝、宝少爷……他好像怀疑你了,他去了县爷家问你的下落,县爷也在派人找你……” “怎怎么会?”贾宝奢慌得六神无主了,“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臭打猎的,那么有能耐,一怀疑就到老子身上?他就是对老子有偏见!” “那少爷,现在怎么办呢?”手底下的人冻得抖着身子,问道。 在这荒郊野外一直吹着冷风,淋着大雪,在体格健壮的人也受不住了啊。 “你回去,”他对那个蹲在地上的人说道,“跟他们说不是本少爷干的! 我为了我表哥,在带人连夜搜查林青禾的下落,今天回不去了,外面有地方住,我明早再回去……” 稍微冷静下来了后,贾宝奢道:“我们几个……回那个院子里去。” 郊外也不小,那猎户再也能耐,今夜一定是找不着的。 过了今夜再想对策吧! 他下了现在背他的这个下人的背,指着另一个走得快的下人过来。 那人 一蹲下,他上了他的背,一起往关着林青禾的院子赶去了。 …… 林青禾一开门,两眼一瞪,她相公没看到,倒是看到了被风吹得头发凌乱,冻的满脸通红的贾宝奢。 贾宝奢也瞪紧了她。 门口悬挂着两顶照明的灯笼,将二人的模样都照的很清楚,看错都难,谁不冻得头脑清醒。 地面雪积得很厚,松松软软的,贾宝奢与带着的几个人匆匆赶过来,几乎是无声走动。 他听到门栓松动,意识到有人出来了,他下了下人的背,第一个走到门前,想赶紧进院里取暖。 意料之外的是,出来的人,不是他的人,而是林青禾! 林青禾也没料到这个宝少爷不久前离开了,还能在重新回来! 俩人对视回神,贾宝奢怒着道:“好呀,你私逃……啊——” 林青禾扯过他的领子,把他揪了过来,攥着几枚银针扎向他的肚子。 “宝少爷!”下人纷纷跑来。 “别过来!”林青禾将贾宝奢翻转了个面,单手箍着他的脖颈。 另一手上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她将那把刀竖起,用刀背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再过来,我就戳死他。” 刀轻轻一斜,锋利的刀尖往他的脖颈表皮里钻了下 ,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点点红。 “嗷,”贾宝奢嚎叫出声,声音发虚,“别过来,都别过来……” 林青禾注意到了旁边不远处,雪地里藏着根褐色的东西,她拖着贾宝奢往旁边去,脚尖扒了扒雪。 尽管之前拿惯了刀了,这会也怕有个什么意外,把人脖子给抹了。 她不想背个命案,也不想日后麻烦,才拿刀背抵着他的脖子,恐吓恐吓…… 被她挟持住的贾宝奢,喘着气,高高仰着脖子,不敢动弹半分。 他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啊,摊上了这样一个表哥! 他表哥喜欢上什么女人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刚的女人。 但凡柔弱一点的女人,他早治得服服帖帖…… 雪近数扒开,确认了地上埋了一根粗粗的棍子,林青禾看向贾宝奢的下人,“都院子里去。” 见他的人不听话,刀尖又用了点力的戳他的皮,贾宝奢痛得眼泪出来了,“进,进,都进去!” 作恶多端的宝少爷也有今天! 下人们心里都在窃笑,幸灾乐祸,一边看着(欣赏)一个女人拿刀要挟着他们的宝少爷,一边顺从地推门,进了院里。 院子里的下人听到动静赶到了门前,想冲出去,都被进去的几个下人 给推开制止了。 “她手里有刀,一出去,她会割断宝少爷的脖子的……” “……” 人都进去后,林青禾放下了握刀的手,一脚踹倒了贾宝奢,捡起地上的棍子横着横进了大门的两个大门环里。 做完这些后,林青禾呼吸平了很多。 她回头注视贾宝奢,发现贾宝奢像摊烂泥似的,坐在地上,没起来,连动都没动一下…… “起来!” 贾宝奢躯体一震,倏而流起了泪。 他也想起来,在脱离林青禾禁锢的时候,他就想爬起来跑了,可他腿软得不行。 “人都进去了,我不抓你了,你走吧走吧……” “再不起来,我割了你脑袋!”林青禾握紧着刀,再对他凶了一句。 贾宝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双手撑着地,两脚在雪地里动了几下,还是没起来。 他之前被她相公打折了一条腿,从镇上到郊外,再从郊外回镇上,近乎走了个来回了,吹了那么久的风,腿早就冻麻僵了…… “呜呜呜……” 他嚎啕了起来。 又冻又痛…… “哭,你还脸哭?”林青禾气得想掌掴他几巴子,“丧尽天良的小王八蛋,还有脸哭?我要是出去后发现我有个什么后遗症,你就给我等着吧 !” 她拉住了他的胳膊,把这一滩烂泥给拽了起来。 拽起来后,她揪着他贴着后颈的后衣领,拖着他往镇上的方向走,“我刀子还在呢,回去的路上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捅死你!” 贾宝奢被林青禾吓破了胆,拖着一条瘸着的腿跟着她走着,乖得不得了。 她并不是想带这个王八羔子回去。 她担心的是,路上还会出现个什么意外,他会不会又叫人过来抓她。 事情都是他引起的,她挟持住了他,应该能平稳地走出这片荒郊。 走了一会,乍然的看到雪地里站着一个不矮不胖的人,没了灯火照,看不清脸。 林青禾停下了步伐,拉紧了贾宝奢的后衣领,自然而然地把刀子重新地架在了贾宝奢的脖颈上。 贾宝奢懂事地喊着:“退下,别挡路,本少爷不用你救……” 一句完整的话落下,那人还是没有走开。 郊外,深夜,站在雪地里,还喊不动的人,有点诡异…… “是你的人吗?”林青禾觉得很不对劲,拉着贾宝奢往后退。 这王八蛋小小年纪,不把人当人,不知作了多少孽,仇家应该拉了不少…… 就算是他的人,埋恨在心,想他去死的人应该也大有人在…… 第154章 相……相公…… 左容赢与手下人分头在郊外找林青禾。 路过一颗长在荒地里的梅花树,投了一眼,意外发现这棵树花开得稀疏。 树下的积雪里,横乱的踩着很多脚印。 他拉过树枝,细看,荒郊野外,谁会在这摘梅花花瓣? 呜呼,一盏红色的灯笼,摇摇晃晃,由远极近,一个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的男人,在深夜里小跑着赶着路。 看他卑微,谨小慎微地模样,不难看出,他是在宅子里做事的下人。 不在宅院侍候,跑到个荒郊野外…… 待他近时,左容赢揪住了他。 “啊!” 下人猛地吓了一跳,尖叫出声,手中的灯笼落地,里面的蜡烛烧着了外面的灯笼纸。 光照的照应下,下人看清揪着他衣裳,把他提起来的人,面色陡然一变。 惊慌失措地道:“不是我的干的,不是我干的,一切都是我家少爷指使的……” …… 他们退,他进,他手上还拿着长长的一截东西,像是刀子…… 林青禾意识到现在情况不妙,她初来乍到,灭她的可能性应该没有灭贾宝奢的可能性大。 不管他对准的目标是谁,俩人可能都要受牵连…… 都算是目击人,杀了一个,难保他不会杀另一个灭口,以绝后患! 怎么办呢? 贾宝奢紧倚着林青禾,“不、不是我的人,我的人没有那么不听话。” “别说话!” 把他一起带到农场里去? 不,他不配! 把贾宝奢推出去给他捅,他穿了护甲,捅不死,趁这个时候,她可以给这个男人插麻醉剂,弄晕他…… 不行不行,贾宝奢穿着护甲,她是衣包肉,俩人一起上,她死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贾宝奢也不行,贾宝奢要是死了,她没死,指不定她得要为杀他的这个男人背锅! 林青禾试图劝软他,“英雄,兔崽子在我的手上,你有什么仇,你跟我说,我帮你,我跟他不是一伙的……” “不要,”贾宝奢抓着林青禾的胳膊哭丧地道,“我表哥那么喜欢你,我是他最疼爱的表弟……” “闭嘴,”林青禾烦死他了,将他的爪子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我跟你还有你表哥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你从别的村子里抢来的可怜农妇,我上有老下有小,家还有五个孩子!” 贾宝奢哭得惨兮兮,又揪住了林青禾的胳膊 ,“你救了我表哥……” 林青禾咽下了这口气,拉着贾宝奢朝院子那边退,在贾宝奢身上摸东西。 “大哥,如果仇恨不是积了太深,大家最好,能不杀人还是别杀人。因为,杀了一个畜生,赔了自己的下半生,太不值了。 轻则会做噩梦、逃命,整日提心吊胆,重则流离失所,坐牢砍头,如果你要财,我们随身家当都可以给你。” “玉佩!”她扯掉了贾宝奢腰上悬挂的玉佩,丢在了地上,“价值几千两银子呢。” “银子,好多!”她从他的怀中摸出一些硬硬的东西,全都撒在了地上。 “还有这些,老值钱的……” 她小手钻进了他的袖子里,翻了个面,把两只袖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雪地上…… 这个男人的步伐没有停下,貌似也不为财…… “大哥大家有事都是可以商量商量的,他姨夫是个好官,你受了什么冤屈,可以找他伸冤,他是不会包庇偏袒自己的亲戚的……” 这个男人还在逼近。 林青禾不想完完,索性一咬牙,抓起了农场的储藏室里的一袋子辣椒面往他的脸上撒去。 “跑!” 她拉着贾宝奢的胳膊往后面的院子跑。 院子里人多,多点保障。 “呜呜呜……” 贾宝奢慢了半拍,不知怎么的就栽倒在地上。 林青禾在劝那个男人时,贾宝奢就只顾着哭哭哭,半点忙都帮不上。 现在逃跑了,他还在拉林青禾的后腿…… 明明是二人的逃命,林青禾却是完全地在拖着他跑…… “他娘的,你能不能有点用!”林青禾忍不住地骂了起来。 可能是那人的眼睛进了辣椒面,暂时没追过来,林青禾拖着贾宝奢顺利地拖着到了院门口。 林青禾扒开了横插在门环上的木棍,推门,发现门里拴上了门栓! 太快了吧,他们才走了一会…… 是多希望他家少爷出意外! 贾宝奢早就瘫软地坐在门口了,他看着后面消失的人又出现了,哭得气喘吁吁,拽着林青禾的衣裳,催促着,“快点,快点,人来了,推门啊,呜呜呜……” 生死关头,林青禾也没这闲工夫跟他计较。 “开门,你们少爷回来了,开门!” 拍门,喊了好一会,都不见有人来开门,林青禾简直要气疯了! “但凡你以往多做做好事 ,今日也不会作死!” 咻咻,砰砰,高挂在院门口的两盏灯笼被打了下来,里面的烛火熄灭了。 黑色的人影跑往这边…… 林青禾撩火得把贾宝奢拽了起来,拿他的手疯狂打门,“别顾着哭,喊门,他们都听你的,再不开门,你等着别人给你收尸吧!” 贾宝奢抖着双腿,使劲地喊门,“开门,开门——” 门里,终于传来了门栓松动声。 门开了。 “少爷……” “出去打人,快点……” …… “是这了,是这了……” 小厮带着左容赢獒犬来到了坐落在郊外的一个宅子。 院门口,有两盏熄灭了的灯笼,一左一右地落在地上,一盏倒着,一盏立着。 雪地上,散落着许多的东西,银子、玉佩…… 左容赢幽寒的眸光扫过这几处,眸色深幽无比。 “青禾!” 门内没有栓门栓,被他一推就推开了。 无人相应…… 獒犬扯着这个小厮的跟了上去,到左容赢身侧,目光看向院子里时,讶异住了。 院子里倒着七七八八的躯体,这些人不知是死是活。 “相……相公……” 林青禾听到了那一声喊叫,虚弱地叫着 第155章 妹妹,爹已经找到娘了 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左容赢进屋搜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入水…… 玄黑的眸一压,飞身出了屋子,唰唰,几把刀剑出鞘,对准了他。 一阵脚步声随后赶来,原来是沈述安带了一队衙役赶了过来。 看到院子里倒下的人,沈述安拧起了眉,倏而,只见,一道黑长的黑影打倒了几个衙役,轻身一跃,飞出了院子。 獒犬扯起下人的衣裳,将他一脚踹向沈述安。 “保护县爷!”沈述安贴身的两个衙役,唰的一声,拔出了腰上的刀。 “县爷,小的是侍候宝少爷的下人!” 说话的人跪在了沈述安的面前,前半身都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厉害,仰起的脸都在颤。 几个衙役提着的灯笼,照向他的脸。 沈述安认出他是贾宝奢带过来的人,问:“发生了什么?宝奢呢?” “小小的也不知道!” 他不敢在隐瞒,和沈述安说明了实情,说宝少爷绑架了林大夫,把她关押到这个院子…… 沈述安听后,恼气得不行,“抢夺民妇,混账!” 身后的衙役开始提着灯笼在室内、院里……查找起了人。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县爷,倒在地 上的人都陷入了昏迷。” “县爷,搜遍了,没发现宝少爷林大夫……” “把这些人先给带回去!” …… 院后的方向,有一行深陷雪地里的脚印,不知通往哪里。 左容赢顺着脚印追了上去,蓦然,眉心揪起,雪地里洒落着一些红。 过去,矮身探手拂过,指腹殷红,是鲜血! 他心跳如鼓,不敢停下,一路追赶,脚印消失了。 前方,是一条绕山的河,水势激烈,两边都是成排茂密的绿树…… 瞥到身侧的一颗近水的树,树根上缠绕着一圈船绳,他捡起到地的绳子,绳子一端切口很平,是被利刃给割断的。 岸边不急的浅水区,有浮动的泥沙,这里不久前应该停了一艘船,乘船的人听到动静,来不及解绳子,割断了绳子逃走了。 “主子,”獒犬跑了过来,“院子里倒下的人都是被药弄晕的,贾宝奢也不在!” 左容赢体内煞气翻涌,收紧着拳头,咔的一声,系着绳的那根腰粗的树被他给一拳击断了。 树上的冰雪,冰锥摇落,不少地落在了他身上,都被他体内那遏制不住的怒火烧得化为了寒水。 除了贾宝奢,还有谁参与进来? …… 一天一夜过去了。 清晨,秦婶推门而进,“娘!”在炕上睡着的大宝二宝喊着。 他们两个一喊,三娃四娃五妹睁开了眼睛。 “是,秦奶奶。” 秦婶都不忍心开口。 几个孩子,昨天夜里做梦,叫了一夜的娘亲了。 进来后,秦婶关上了门,问大宝二宝:“要不要嘘嘘?” “秦奶奶,我爹娘来接我们没有?” “……快了,快了!” 稍后,秦婶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几个娃们已经从炕上坐了起来,他们在有条有序地穿衣裳。 大宝二宝最先穿好,穿好后,他们帮五妹念知穿。 三娃四娃穿着穿着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话。 “都已经第二天了,爹一定把娘给找到了,我穿好衣裳后就等他们接我们回家了。” “等见到了娘,我说我好想她,等回到山上,我跟娘说我想吃荠菜肉馅的饺子……” “四娃,你除了吃,能不能有点志气?像你三哥,我就想快点长大,参加考试,尽早考个状元回来给娘亲。” “……” 秦婶深深地叹了一声,青禾,你快回来吧。 她把水盆放在炕边的一张凳子上,揉了揉盆子里的一条巾帕,拿 起来拧干,去给娃们擦脸。 “窦太奶奶他们做好早饭了,擦干净脸、手,我们就出去吃饭了啊。” …… 饭桌上,窦奶奶很热情地招呼着秦婶他们。 “淑仪你和孩子几个多吃点,容赢昨天留了好多银子在我这里。” “吃得斯斯文文的,怕你们吃不饱,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帮你们夹好了。” “……” 娃们慢慢地吃着肉,喝着粥,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窦奶奶的儿媳妇常氏、她的小孙子舟州身上。 那是一对话很少的母子。 “娘,粥有点烫。” 常氏拿着小勺子一边搅拌一边细细地帮他吹着碗里的粥,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尝了一口,宜入口了再递给儿子。 “娘,蛋黄……” 她儿子不吃蛋黄,吃了蛋白就把蛋黄放在她的碗中。 常氏没有任何的责备,看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温柔的。 还从盘子里重新地拿起了一个鸡蛋,把剥了的鸡蛋白都放在了他的碗中,自己啃着蛋黄…… 这跟娘亲待他们好像,大宝二宝他们几个娃更思恋娘亲了。 …… 吃完饭后,秦婶帮着窦奶奶他们收拾桌子碗筷,大宝二宝带着弟弟妹妹回他们昨天住的那一 间房了。 二宝摸着五妹手很凉,他道:“五妹,去炕上。” 他拉开被子,大宝摸了下五妹的手,帮她拖鞋。 念知乖乖地上了炕后,坐在了炕上一言不发,大宝二宝也上了炕,两个哥哥拉着被子给她盖住腿。 “五妹,不用怕,娘不会有事的。” 三娃四娃也上炕跟哥哥妹妹窝在一起。 “五妹,爹已经找到娘了。” “爹和娘在回来的路上了。” “可能没那么快,秦奶奶说镇上要关城门的。爹昨天找到娘后太晚了,俩人一定在镇上的客栈里过了一夜,现在他们肯定还没有醒呢……” “不用顾虑我们,爹可以肆意的抱娘亲亲娘亲了。” “娘去镇上总会给我们带东西,蜜饯糕点……” “……” 三娃四娃话着实多,大宝二宝五妹都看着他们俩,呱唧呱唧…… 突然的,三娃四娃说着说着,翘着的小嘴,不知怎么的就瘪了起来,泪珠一个接一个的滚出眼眶。 “哇哇哇……” “呜呜呜……” 娘不见了,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外面的那些人说找不回来了。 他们要没娘了! 念知也跟着哭了起来了。 “哥哥坏,都是些撒谎精!” 第156章 孩子都不见了 大宝二宝嗔怪地看着两个弟弟,五妹本可以不哭的,他们非要惹得五妹哭。 “五妹乖,爹娘会回来的,”大宝抱住了她,“不哭了不哭了。” 安慰着安慰着,他声色哽塞,眼泪在眶中泫然欲泣。 他也好想好担心娘啊! 他抹掉了眼泪,他不能哭,他哭了,弟弟妹妹会哭得更惨,更慌。 二宝攥着手指,一手握住了攥着的手指,他想让五妹“抓猪”哄她,抬起手,又放下了。 弟弟妹妹哭得那么惨,怎么哄也没有用。 他满脸惆怅,伸手搂住了两个弟弟。 大哥哄五妹,他哄弟弟。 “娘会回来的,爹会把娘找回来!” “我知道你们娘!” 舟州走到炕边,道:“你们娘可好了,说话温温柔柔的,会治病,还是个大美人。 上次我生病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奶奶带我去镇上看病,遇到了你们娘,她给我看了病,给了药给我奶奶,我回来吃了她给的药就好了。 你们爹也很好,他看我生病给了我几文钱,让我奶奶给我买点吃的,他们都是大好人,老天会保佑他们的……” 哭着的几个娃因为这话,看了下站在炕边的哥哥,只是 看了下,收回眼还是继续地哭。 舟州从昨天开始就注意留在家里的这几个聪明漂亮但也顽劣懂事的小弟弟妹妹了。 吃了早饭后,他们都回屋了,他也想跟他们玩,在屋外徘徊了很久,还是没好意思进来。 直到侧房内响起了哭声,他才进屋瞧瞧怎么了。 “你们别哭了,我带你们去玩吧……” …… 秦婶帮忙洗完碗,回侧房去看大宝二宝……他们,推开门,一个娃都不见。 她关上了门,恐慌地往外走。 这几个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又找爹娘去了? 外面那么多的人贩子! “秦婶,看见舟州了吗?” 常氏回正房里去,不见儿子,来到院子,看到秦婶从侧房不淡定地出来。 秦婶急得不行,摇摇头,“没有,大宝二宝那几个娃也不在屋子里。” “咋了?”武氏从茅房出来问道。 “娘,孩子都不见了,舟州不见,左大哥他的孩子也不见了!” “我刚才还听见几个孩子在屋子里说话的,舟州,大宝二宝……”窦奶奶钻进侧房看。 秦婶肯定他们不再屋子里,她抓着发慌的心口,和常氏道:“常茹,他们肯定去往镇上去了,我 去追追!” “秦婶等等我……” …… “到了。” 舟州带着他们到了村子里一颗很大的木樨花树下,这里有两个木秋。 “现在天冷,没人荡秋千,以前天气暖和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来这里争着抢着荡秋千呢。”舟州想起热闹的场景,眼中有笑意。 “你们会不会玩?我教你们吧?坐到秋千架上……” 他话没说完,就见大宝二宝拉了拉吊着的秋千架上的绳子。 “挺牢固的,不会断。” 大宝挑选了一个秋千架,“五妹,坐下来,大哥二哥帮你摇秋千。” 二宝把念知拉了过来,让她坐下。 念知坐下后,小手抓紧秋千架两边的绳子,秋千就轻轻地荡了起来。 “五妹,抓紧哦,大哥二哥要荡高点了。” 舟州见他们都会玩,余下的话他也不说了。 “还有一个呢,你们也去玩呀。”舟州对三娃四娃指了指另一个秋千架。 三娃四娃摇摇头,眼无神地看着五妹玩。 秋千荡过来时,他们还会伸手推五妹的背一下,让秋千荡得高一些。 “今天还是很冷的,荡高了风大,不要推得太用力,会冻着五妹的。” 五妹再次荡过 来时,三娃四娃收了收手上的力度。 妹妹荡个秋千,需要几个哥哥同时守着吗? 舟州怀着不解的心思坐上了另一个秋千架,抓着绳子,脚撑着地,自己摇了起来。 秋千是郑里正做的,他瞅着家门口十几米有一颗很大的木樨树,便做了两个秋千给郑大牛郑秀秀玩耍。 郑秀秀郑大牛大了,不喜秋千了,这两个秋千架就留给了村子里的孩子玩耍。 不然,寻常的人家,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心在树下搞俩个秋千。 “秋千荡得那么低,怎么好玩?姐姐帮你推高一点。” 二宝回头发现是郑秀秀,她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不知又起了什么坏主意!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疯女人! 二宝走了过去挡住了她,“走开!”乌黑的眸子透着冷峻, “我只是好心,你凶我做什么?林青禾教你的?” 大宝三娃拉停了秋千,四娃把五妹念知从秋千上拉了下来。 “五妹,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烤火。” 大宝拉着五妹走往村头窦奶奶家。 三个哥哥随后跟上。 经过郑秀秀的身旁,五妹厌恶的投了她一眼。 舟州也从秋千架上下来,跑着去追他们。 经过郑秀秀身旁,他也难以置信地瞅了瞅她。 他听说了,她把自己脱光光地勾引左哥哥……左哥哥可是有青禾姐姐(嫂嫂)的! 被几个小孩用这样的目光看待,郑秀秀眸光阴暗。 猝然,她跟了上去道:“走那么急做什么,找到你们娘了吗?你们真以为你们娘被拐走了,失踪了? 其实她没有,她只是不要你们了,她嫌弃你们爹爹穷,嫌弃你们爹爹有你们五个拖油瓶,她不想被你们拖累,她跟别的野男人私奔去了,去过滋润的好日子去了。” “你胡说!” 三娃四娃扭过头来,怒得脸红彤彤的。 “三弟四弟,别理她的疯言疯语,”二宝拉住了他们的胳膊,不屑地道,“她垂涎咱们爹爹,妒忌咱们娘亲,妄想给我们当姨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她这姿色,她这脑子,也不照照,也不想想,有哪一点能比得了我们娘!” 郑秀秀脸渐渐变了颜色,瞟到了木犀树,从树上折了一根长枝,“林青禾算你什么娘,你娘在你们一出生就被你们给克死了,要不是有你们,我早就嫁给你们爹了,都是你们!” 说着,她拿起树枝就朝娃们身上打去。 第157章 他们有娘,叫林青禾 几个娃娃面容森森,使劲地攥起了拳。 “呜呜,汪……” 似咆哮般的狗吠响起,一道黄色的身影闪了过来。 “啊!” 大黄扑到了郑秀秀,两只前爪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俯瞰着郑秀秀。 那一双碧蓝带着棕色的眼睛里,杀气腾腾。 呜呜,它呲起锋利的白牙,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郑秀秀瞪大死鱼眼,浑身僵硬。 大宝二宝……五妹他们目光都看向了大黄,大黄在昨天跟他们下了山,送他们到了村子里有房屋的地方,就往山上回了。 “大黄。”大宝轻轻地叫着。 大黄轻甩了下尾巴,回应着大宝。 它还是继续的将郑秀秀按压在爪子下,呜咽地发出咆哮声。 “秀儿!” 郑大牛拉开了院门,疾跑冲了过来,高举着一根扁担往大黄身上拍打去。 大黄闪开在一旁,盯着郑大牛,后腿微曲,前脚向前伸出,眼里凶傲闪着幽光。 “呜呜……” 郑大牛一手拿紧扁担,以防这畜生又扑过来,另一手把郑秀秀从雪地上拉了起来,“秀儿,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 他拍了拍她身上的雪, 郑秀秀极其敏感的缩着身子,锥子似的眼神剜着他,“给我打死这畜生!” 郑大牛有过一瞬地挣扎,慢慢的,他双手握紧了扁担,盯上了大黄。 几道凉飕飕的目光射向了郑秀秀郑大牛。 “这是我家的狗,你要打,我让我爹一箭射穿你!” 大宝跑到了大黄的面前,用他幼小的身板挡着了它。 “大宝二宝……五妹。” 秦婶跑往这边,眸光落在几个娃身上,大黄身上,郑大牛郑秀秀的身上。 目光蹙了起来。 “汪!”大黄看到了秦婶,尾巴甩了起来, 激动的想往她身上扑。 “大黄。”大宝搂住了它的脖子,怕它跑向秦婶时,被郑大牛一扁担敲下来。 “这是在干什么,郑大牛,你举着扁担要打一个三四的孩子?郑里正呢?” 郑大牛只是想打狗没想打孩子,他手一抖,一松解,秦婶抓过了他攥着的扁担。 “秦婶,是你养的狗刚才发疯,扑了秀秀。” “大黄扑她,是她活该,”大宝道,“秦奶奶,刚才她拿着树枝,要打我们,大黄为了保护我们才扑的她。” “大黄很仁慈,扑了她,没有咬她。”二 宝道完,抿紧了唇。 “她还说我们娘,不是我们娘……我们娘一出生就被我们克死了。” “……” 瞬间,秦婶的脸变得很难看。 郑秀秀推开了挡着她的郑大牛,笑着道:“婶儿,别这样看我我,第一次当娘,没有经验,方才,是在跟孩子们磨合,相信我很快就会适应当他们娘,他们也会很喜欢我的。” “郑秀秀,你大伯是里正,你爹娘就住在那个泥屋里,”秦婶指着一个不远处的院子,“你作践自己别把爹娘他们的脸给丢尽了,他们有娘,叫林青禾!” 第158章 我们去镇上找娘去 郑秀秀缩了缩鼻子,突而低头,啜泣了起来。 “婶儿,你误会了,是左大哥让我跟孩子多相处的,在昨天,我和左大哥有了夫妻之实,他去了一趟镇上回来,问我愿不愿去山上给他娘子。 我自然是愿意的。 你们一定以为青禾姐姐是失踪了,被人劫了,其实不是的,她是跟别的野男人私奔了。 她抛弃了左大哥、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只因,她嫌弃左大哥是个穷猎户,整日住在山上苦闷无趣,照顾几个不是自己的孩儿闹心,劳累……” 嗡嗡嗡…… 在郑秀秀说 “照顾几个不是自己的孩儿闹心……”时,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耳朵都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只看见郑秀秀嘴巴动动,她接下来的话,他们是一个都没有听见…… 娘不要他们,嫌弃他们? 也不要爹爹了? 娃几个眼泪在眶中打转,伤心欲绝,悲痛万分。 看到娃们,秦婶即刻流下了眼泪。 大宝二宝……五妹,一出生就丧母,她照顾很多次,除了他们爹,她是最清楚,他们心底对娘有多么的渴望! “你骗人!” “我娘才不会抛弃我们。” “我娘最疼爱的就是我们了! ” “别以为你这样说,你就能妄想嫁给我爹。” “……” “秀秀说的一点都不假,林青禾是真的不要你们了。”林小云李月桂也走了过来凑热闹。 左容赢那日叫了几个男人吓唬她,现在看到林青禾平时护着疼着的这几个宝贝伤心难过,她觉得出了些恶气。 “昨天我跟我娘去镇上,看到林青禾被一个高高的男人从轿子上抱起来,走进了一间大宅院。 她的手亲昵地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的人说林青禾被人贩子拐走了,失踪了 ,看她的模样完全是自愿的。 可能那个男人是她去镇上勾搭上的,她一向很厉害的,从前胖丑如猪的时候,在村子里还有个相好的叫铁龟。 会医了有本事变美了之后,在镇上又勾了一又年轻又有钱的男人。 一样的是,抛夫弃子,不要你们了。” “胡说……” “我哪里胡说,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娘也看到了,那个大宅院叫做江府呢。” “大宝二宝……五妹,你们信了吧,以后我当你们娘,我会比林青禾更疼爱你们的……”郑秀秀适宜地开口。 “才不要你,大哥二哥, 我们去镇上找娘去,我才不信我们娘会抛下我们。” “……” 五娃手拉着手结伴成群的,去镇上找娘。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秦婶跑去追他们。 窦奶奶年纪大了,走得慢,常氏扶着她来的,听到郑秀秀林小云的话,这两个女人惊讶得张起了嘴。 青禾不是被绑的,是跟别的野男人走的? 这怎么可能呢? “娘、奶奶!” 舟州瞥着弟弟妹妹,他们好可怜啊,常氏窦奶奶一来,他就钻到了常氏怀中。 郑大牛眼神复杂地看着郑秀秀卖力的演出,撒谎,心里又闷又慌又痛。 第159章 在哪里,娘在哪里? 清河衙门的审判室里。 “县爷,老婆子是昨天宝少爷找来侍候林大夫的。 昨天夜间,老婆子我肚子疼得难受,林大夫给我治病,把我给扎晕了。余下发生的何事,老婆子我一概不知……” 阎喜婆说完,被一个衙役从地上拉起,扣押了下去。 接着,几个小厮被压了过来。 “宝少爷离开院子,返回镇上,接到信,县爷找他、左猎户怀疑到他身上了,他害怕就返回原来关着林大夫的院子……” “我们一到院子,林大夫从屋里出来,她挟持了宝少爷,把我们关在 院子里,带走了宝少爷……” “之后,宝少爷和林大夫突然回来了,一个蒙着面的人飞进了院子里,对我们撒了些什么,我们倒在了地上……” “……” “看清那人长什么样了吗?” “带着黑色的头套,只露出一双上斜的上吊眼,还有眉,眉底压眼……” “……” 小厮们说着歹人的模样,坐在沈述安下边桌旁的一个画师,在一旁描绘起了图像。 全都拷问完了,左容赢也没听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他走出了审判室。 “左猎户。” 沈县令沈述安也从审判 室走了出来,在门口道:“祸是宝奢惹出来的,找回林大夫宝奢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左容赢并未停下脚步,挺拔的身影与他越拉越远。 还未走出衙门,獒犬闯了进来,“主,不好了,五妹思虑夫人过度,旧疾复发了,其余四个孩子也跟着一起病倒了!” …… 比黄连还苦的中药灌下。 “咳咳……” 大宝二宝最先醒了过来,抬开了眼皮。 “汪汪!”大黄摇起尾巴,在炕头叫喊着。 “娃啊!”秦婶眸子红红,哑着声音愧疚地道。 “妹妹……” 大宝二宝转着头找妹妹。 “妹妹没事,在喝药呢,你们爹回来了!” “咳咳……” 三娃四娃也咳了几声醒了。 “五妹……” 他们喊着,也在找妹妹。 爹爹在抱着五妹,喂她喝药。 五妹还没有醒过来,在爹爹的怀中,只有一点大,小脸唇瓣都发白,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坐了起来,他们眸中蓄上了眼泪,眨眼间,便滚了下来。 都是他们没有照顾好妹妹,在第一个坏女人说话时,他们就应该把妹妹拉走的。 不然,妹妹也不会受到刺激 ,在去镇上的路上晕了过去…… “爹,妹妹没事吧?” “娘呢,我们娘呢?” 一碗药喝下,小念知的嘴里顺着唇角溢了些出来,左容赢抬起大拇指,滑过她流出的药,将她放回到炕上睡着。 “她回来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豁然的,在屋里左右前后望着,找着。 就连还未醒的五妹都皱起了细细的眉,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在哪里,娘在哪里?” “娘——” 几个娃视线在屋里来回飘了好几圈,都没有娘的身影。 “把五妹叫醒,爹就告诉你们。” 第160章 爹,你好好护着娘 左容赢拿着碗走到桌旁,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袋子,把几片人参片丢在给念知刚才喂药的那个碗中。 哗哗哗,他拿起茶壶往碗中浇着热水,碗中即刻冒起白气。 倒完后,他端起碗,拿起勺子,边搅拌,边吹了起来。 一切都井然有序,不急不躁,耐心得很。 与娘不见,他失控的模样截然不同。 四个小娃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娘真的被他找到了? “五妹,醒醒,爹把娘找回来了。” “五妹,你要是再不醒,娘就又藏起来了。” “……” 在几个哥哥齐力的呼喊声下,五妹眼 睛睁开了一条缝,“娘……咳咳……” “念知……”秦婶忙坐在炕边,把她给抱起来,拍着她的后背顺着气。 许是左容赢喂药喂粗了,喂急了,这么点大的孩子不比大人,应该要用勺子细细地喂,而不是拿着碗灌进去。 男人在对待孩子这方面,心再细都还是不如女人,要是青禾在就好了! “娘——” 念知完全醒了,跟哥哥们一样在屋子里找着林青禾的身影。 她的四哥哥在等他们爹说话。 左容赢端着那碗泡好的人参水走到炕边,秦婶主动地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子吹凉,喂到 念知的嘴里。 “县令爷的儿子病犯了,你们娘昨天被他们抓去治病去了,爹也是傍晚去镇上报官才知晓的。” “娘不是已经把他的病治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 “那娘什么时候回?” “治好了就回来了。” “在家好好待着,别在惹事,你们娘心善,她要是因为你们,把人治坏了,会很难过愧疚很久,沈县令那边也不好交差。” “那什么时候能治好?” “可能今天可能明天,看他儿子什么时候能转危为安……” “呜呜呜……” 娃们听到娘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又哭了起 来。 “不准再哭!”左容赢蓦地沉下了脸,“你们娘现在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你们不要再给她添乱。”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怕爹爹身上的威压,都咬住了唇,不敢哭了。 纤长的睫毛被打湿,可怜委屈巴巴的看着爹爹。 左容赢眸中涌起的情绪被他压在了眼底,他眸色平静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头,给他们拂去眼角的泪水。 温柔地道:“她也很想你们,为了能早点回家,到方子把人给治好,她昨天在县令府中翻阅了一夜的医书。 你们娘不会武功,爹现在要去下山了,得去守着 她,不让她被别人欺负了……” 在左容赢的一番话下,几个娃还是信了。 “爹,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不让娘担心的。” “爹,我一定乖乖的不在闹事。” “爹,我会在山上等娘回来……” “爹,你好好护着娘……” “……” 左容赢要下山,秦婶要去关院门,顺带送到他门口。 “孩子,你说的是真的,青禾真的被困在县令府治病?” “秦婶,帮我继续照看下孩子。” “好,我这会一定守好他们,你跟青禾早点回来!” 左容赢没说,秦婶也当青禾是在给县令儿子治病。 第161章 我知道带走林青禾的人长什么模样 “左大哥!” 郑秀秀背着一个包袱上山,正好看着左容赢下山,她朝他奔了过去,红着脸道:“青禾姐姐不在了,我来跟你一起生活。” 左容赢剑眉微拧,睥睨着她,目光冷骘。 “左大哥,我听他们说,青禾姐姐因为贪慕虚荣和别的野男人跑了,那几个孩子们还那么小,他们需要娘,你也需要一个女人,不如唔——” 话没说完,一只坚硬的大掌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郑秀秀被掐得脸色涨得通红,她还是艰难地吐音,“左大哥,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能比林青禾做得更好,我比她小,比她更……” “不知死活!” 随着手掌的一收紧,郑秀秀呼吸上不来。 她双眼翻白,脖子被掐得生痛,快要被掐断了。 “左……左大、哥……昨日,我的名声已经毁了,这一辈子除了嫁你,我已经找不到好的人家了……你收下我 吧……” 提及昨日,左容赢俊脸飞上了酷寒,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若不是被她纠缠,或许他能看到拐青禾的那些歹人,青禾也就不会失踪! 郑秀秀彻底的痛地说不出话来了,她开始挣扎,两只手拼命地拍打着左容赢那条遒劲的胳膊。 “秀儿!” 赶到山脚的郑大牛看到面前的场景,恐慌住了。 他一下跑上前,跪在了左容赢的面前,“左大哥,秀儿她年纪还小,不知道轻重,你饶了她这次吧!” 见左容赢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砰砰砰……郑大牛开始往地上磕头。 “左大哥,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饶了秀儿吧!” 山脚都是刚硬的石块,他用力地往地上磕了几下,额头破了。 血流流的,整张脸都染红了……惨不忍睹! 左容赢眸色深寒,一脚踹开了他,手中的郑秀秀也被他给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郑秀秀落在地上 ,痛得溢不出声。 “秀儿!”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郑大牛对郑秀秀的感情也就变了。 他顾不上自己,爬到了郑秀秀的身旁,看她躺在地上,皱着扭曲着脸的难受样子,他本能的哭了起来。 “在听到她妄言,我废了她!” 左容赢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厉色,郑大牛厚实的身躯为之一颤。 左容赢道完,目视前方。 前面有一个脸型削瘦,胡子拉渣,穿着一身很旧的衣裳的男人。 在左容赢沉沉的目光下,他抖了一下,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 左容赢认出了他,经过他身旁后,这个男人眼珠子在眶里转了转,眼中闪过了一道奸狡,“左容赢,我知道带走林青禾的人长什么模样!” 那道伟岸如山的背影停了下来。 铁龟见有机可乘,壮着胆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竖起了一根食指,“只有你给我一百两,我就告诉你!” “五十两 也行……” 左容赢身形一闪,到了铁龟的面前,一拳揍翻了他。 铁龟鼻血飞溅,鼻子都打歪了,飞出去了好几米。 “嗷……” 他捂着鼻子,在地上痛得惨叫。 左容赢转身,大步地往前迈,一身酷寒。 在一旁的郑秀秀郑大牛看着铁龟,又看着往前走了很远了的左容赢的背影,咯咯地,牙齿不禁在打架…… 铁龟在村子里消失了一段时间了,他在外偷窃,关到牢中今天才被放出。 他来找左容赢,是知道左容赢肯定很想知道林青禾的下落,过来“饥不择食”地想坑左容赢的钱! 哪里知,左容赢一眼便看穿了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左容赢去了镇上,在贩卖马的马商手底下挑马。 左容赢对着马商指着在马厩里的一匹黄棕色的马,“多少银子?” “客官,好眼力。” 马商把马从马厩里牵了出来,夸不绝口,“这匹是西域 和我们齐国的杂交马,能日行千里,看看这四肢坚实有力……” “大哥!” 冒冒失失的人跳下了马车,跑往这个小马厩,“我可找着你了,我可能知道嫂子的下落了!” 突如,左容赢落在南靖轩身上的眸光,深得像扎了根。 “都城的宏王爷,有个恶癖,喜好妻女,这些年来祸害过不少美貌妇人,快到寿辰了,嫂子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抓去献给他,来谋得丰厚的赏赐……” 魅眸紧眯,眸光变得幽寒,幽深的眸底凝聚起了一抹凝重的萧杀之意。 “多少银子?”左容赢问着马商。 “客官,五十两……”马商比了一个手掌,趁火打劫。 左容赢从怀中摸出钱袋子,准备给马商。 南靖轩目光扫了这匹马,瘦骨嶙峋,毛也不油亮,又老又矮,没跑半路就跑死了,扯他娘的杂交千里马。 “大哥,我那有两匹真正的汗血宝马,骑着去快。” 第162章 乖乖的束手就擒 船在河中飘了一夜了,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快,快出去打人……” 贾宝奢进院子就使唤着。 这些小厮透过开着的大门,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人…… 出于骨子里的奴性,他们在贾宝奢催命的呼喊下,还是跑了出去。 哐哐…… 他们一跑出去,贾宝奢就把门给拴上了。 “你!” 林青禾被他的骚操作雷到了,难怪,这些小厮巴不得他家少爷出意外。 突然,贾宝奢大叫一声,外面的那个人早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了。 乌漆嘛黑的身影如鬼魂般,阴魂不散。 贾宝奢颤抖着开门。 “回来都给本少爷回来!” 那些人在贾宝奢的公鸭嗓子下, 又跑了回来。 有的抄起家伙,有的抡起拳头冲过去……还未近他身,他一拂袖,空中传来了一种怪异的香味,这些人全都迷晕了过去…… 林青禾嗅到味道不对的开始,她及时秉持住了呼吸,任由里面的人如何折腾,她一个人疯狂地往外跑去。 那人穷追不舍,如影随形。 林青禾还不想死了,用意念呼叫系统,进农场。 “进进进,让我进去!” 意念叫了几次,一睁眼,发现还在外面。 “你是不是又给我掉链子……” 没得到系统的回复,林青禾一不留神,踩了根树枝滑了一下,她摔着扑倒在了雪地里。 低哑邪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脚底 流油,来得飞快,“美人,你跑不掉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她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不会是死了吧? 那人不想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得到的却是一具死尸,他过去蹲下身,将她翻转过来。 蓦的,一双阴骘冷血的眸睁开,男人被这双眸子注视微怔,哗,林青禾手中握着的那把刀朝他插了过去。 男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身体反应很快,刀子过来,他身形一移,本该扎心口的刀子扎进了他的手臂。 当机立断,啪,林青禾肩膀落了他一掌,被他给拍开了。 手臂在流着血,男人咬牙切齿,一脸狞色,拔出了插在手臂上那一把刀子,“美 人,你惹怒到我了,下辈子记得别碰到我!” 林青禾动弹不得,眯着眼睛,看他对她拔刀相向,额间,冒出了冷汗,“系统系统……” 鸟系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她以为今日必死无疑。 “青禾……” 低沉的一道暖声寻来,男人脸蓦然变了色。 “相公——” 哗哗哗…… 林青禾被声惊醒。 手脚发麻,浑身冰冷。 睁开眼,船帘掠起,一个白团飞了出去。 “泼!” 男人放飞了鸽子,凶恶地看向着醒过来的林青禾。 昨天差点死于他的手下,林青禾满肚子火焰,扫了他,又扫向了周边,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 贾宝奢被五花大绑地绑着 ,他还在昏睡,并未醒过来。 向下看,她手脚也是被绳子绑住的。 “你要把我们送去哪?” 这个男人笑了起来,青色的脸色,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美人,下手够狠的啊,老子的胳膊都被你刺了个对穿!” 男人拿起了酒囊里的酒,喝了一口,又泼了一口酒吐到了破一个血口子的手臂上。 再从衣服上扯了条破布,裹住伤口,用牙齿系紧。 那凶狠的目光还在盯着林青禾,像是想补她几刀子。 林青禾知道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渐渐的,她犀利的目光盯上了他手中拿着的酒囊。 砰的一声,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暴雨就下了起来。 第163章 富贵险中求 船在河面上不知行驶了多久,暴雨一直下了个没完。 忽而,一个冷馒头丢到了她的怀里。 昨天惊魂了一场,林青禾肚子老空了,正饿得很,她睃向这个男人,犹豫了会,还是拿起了馒头,吃了起来。 “醒醒!” 这个男人捏紧贾宝奢的鼻子使劲的晃。 倏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探向贾宝奢的额头。 林青禾也看了过去,这个宝少爷脸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他发烧了。 想起来了,昨夜里,她好似看到这个男人拖着个什么东西来追她,林青禾再次看向贾宝奢的脸,脸上除了红彤,还有些刮伤。 娇里娇气的少爷,弱鸡的体质,哪能折腾? 一吓一寒,不病才怪。 出于好奇,林青禾纳闷,他发现贾宝奢发烧了会怎么样做,他把贾宝奢带走肯定不是让他死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思衬一瞬,骂了一句:“废物!”推倒了贾宝奢,提着、推着他出了船舱…… 船帘翻动,风雨飘了进来,给人带来刺骨的寒意。 贾宝奢露出去地方,也被迅速的淋湿着。 可以清晰地听着外面河水急促流动声,暴雨夹杂着雪哗哗的打着水面的暴击声…… 林青禾高估了这个男人的残忍,她捏着馒头啃着,冷眼旁观。 这个祸害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干脆死了算了! 转眼一想,她昨天捅伤了这个男人,他 心狠手辣,跟他共处一船,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岂不是很危险? 目光再次的落在了船舱里的那个酒囊上,“住手!他只是发热了,不是什么绝症,很好治的,我会治病,我袖子里有银针,我能帮他针灸退热!” 她说完后,男人停下了动作。 “他是个富家少爷,上岸后,你派人通知他们贾家,让他们拿钱来赎人,一定会会大赚一笔!” 清河县县爷夫人的外甥都敢劫了,要么寻仇,要么为色为财。 都留了他们的命,也不为色,昨天追她还不忘带着贾宝奢,那只能是求财了。 男人转过了头,哂笑一下,眉压于眼的那双眸却射出阴冷的光 。 “美人,你很聪明。但别在耍花招,对于我来说,捏死你们如捏死一只蚂蚁,我对你,不会再心慈手软,惹怒了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不敢了,我只求你留我一命。” 男人也不知是不是信了,但是他把浇成落汤鸡的贾宝奢从外面给拉了回来。 他靠近林青禾,解起了她手上的绳索,发冷的眸光在林青禾姣好的脸上逡巡着。 “要怪,便怪你生了这般姿容,老天没有给你匹敌配得上这张脸的身世,不入我手,往后,也会落入他人之手。” 林青禾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绑架人还有理了。 他杀了个人岂不是会说,都是人,为何我盯 上了你,你倒霉,所以你该死…… 手脚被解开后,她往后移了移,活动了下发麻发酸的手脚。 “快点!” 在他的催促下,林青禾先给贾宝奢把了脉。 “大人,他衣服湿透了,需要及时更换,寒邪入体,会加重他的病情。如果可以,把他身上绳子也给他解了吧,方便民妇扎针,男人的躯体,民妇不方便看,为了大人的荣华富贵,大人得亲自上手……” 男人脸上起了不耐的神色,让他给他脱? “富贵险中求,大人都敢杀人越货,换件衣服有何难?” “再敢多说一句,我削了你的嘴。” 男人起了悔意,思量再三,在财面前,他还是做出了退让。 第164章 老娘等会把你挫骨扬灰 少顷,贾宝奢身上的外衣脱掉了,绳子也解了。 林青禾也不在废话,摆平了贾宝奢,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包针包。 她打开针包,从里面取出银针,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一针一针地往贾宝奢的身上扎去。 船是小船,容纳三个人已经占了很大的空间,加上一个人平躺着,男人只能挤到船靠船帘的一边坐着。 人体的七百多个穴位,林青禾眯着眼睛都能找到,现在她故意施针施得很慢。 像初学者一样,右手拿起银针,左手还要在他的身上 探寻穴位。 为了拖延,她甚至有时候故意扎偏,一个穴位要扎上两三次。 她跟贾宝奢有仇,她扎错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反而觉得很爽,她要确保她醒来,痛不欲生。 男人拿起了酒囊,看着林青禾停停顿顿的扎针,他面色不霁。 喝了几口酒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大人息怒,民妇虽生的美丽,但只是一介村妇,医术还是同一个云游四海的野郎中学的,野郎中惯用草药开方子给人治病,极少用针灸,民妇也 向他学了的大多也是草药,针灸只学了一二。 如果有药,我可以保证给他开几副中药煎了退热,现在没有药,只有包银针,速度是慢点,不过能治好。” “扎!” 他语气一重,林青禾手一抖,扎在贾宝奢身上的穴位又偏了,白色的里衣竟出了一抹小红点。 “我看你是想亲自杀了他!” 杀手不是应该很高冷的吗,怎么话那么多! 打不过他,又不能当场炸毛,林青禾只能在心里又记上了他一笔。 她缩回了手,又再次的往他身上探 去,摸了摸穴位,捏着银针扎了进去。 “大丈夫流点血怎么会死,大人放心,我会治好他的。” 男人他不懂医,只觉得林青禾太慢了,模样倒还很认真的,也像个会医的。 已经过去很久了,贾宝奢被她扎成了一个刺人也还没有醒,她却还在拔了又扎。 男人心里最开始那点点趣味也被磨尽了,盯久了发现她没有什么异常,他放下酒囊,撩开了船帘,出去了。 林青禾瞥了下晃动着的船帘,目光落在那不远处的酒囊上。 趁着杀手男还 没回来,她前倾着身子,飞快探手过去,把酒囊抓了过来。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老娘等会把你挫骨扬灰! “痛……” 昏睡过去的贾宝奢蓦然的醒了过来。 全身都疼。 好痛啊! 他睁开眼,湿哒哒的眸子里,正巧看到眼中聚集着危险气息的林青禾。 他抖了下,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布满了针,像被扎成了刺猬。 “林青禾!”他突大声闹了起来,“你这个毒妇,趁人之危,昨日夜里,我还让我的下人保护你,你恩将仇报……” 第165章 林青禾,我冷…… 恩将仇报? 林青禾看他的眼睛要喷出,火了,高举起一只手,啪的一声,抽在了他的脸上。 要不是她相公寻到院子,叫了她一声,让这杀手男不敢轻举妄动,临时改了主意。 她昨夜就死掉了。 他不让人把她给掳走,她现在会受这个苦? 船动了下,外面传来了走动的动静,林青禾赶紧盖上了盖子,把下了料的酒囊丢回到了原处。 为了掩饰酒囊的落地声,她捻起一针在贾宝奢的上半身扎了下去。 “啊!”贾宝奢嘴张得老大,嚎叫了起来 。 也就在这时,船帘被撩开了,外面的杀手男小解完,扯了扯腰带,淋了个半湿进了来。 发现贾宝奢醒了,他高看了林青禾一眼。 “废物,就该推出去溺死!” 贾宝奢听到头顶传来沙哑的暴戾声,仰头望去,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他痛得都忘了叫,船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昨天…… “安静点,别吵。”林青禾开始给贾宝奢取针。 …… 取完针后,仨人都消停了下来,林青禾贾宝奢也被重新用绳子绑住手脚。 船内有了暂时的安宁 ,而船外还是雨雪连连。 船内没有烤火装备,船帘即便都被严严实实地拉下,在气温极低的天气里,人待在船里面,还是被冷得抖抖瑟瑟的。 林青禾缩着坐着,余光留意着坐在船帘旁的杀手男。 他拿起酒囊,时不时的喝上了一口,几口下肚,都不见他有要倒下去的趋向。 林青禾眼中露出了诧异的冷芒。 “冷,好冷……”贾宝奢全身都在抖,不停地挪向林青禾,去挤着挨着她,试图寻求点温暖。 “滚!” “林青禾,”贾宝奢两眼泪汪 汪,嗦了嗦鼻涕,“我想回家,我要被冻死了。” 林青禾闭上了眼睛,嘴皮都懒得动。 “你去跟他说,我爹是邰州县第一富商,我祖父是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富商,我姨母是清河镇知县的夫人。 只要他送我们回去,他想要多少银两都可以给他……” 突来响起咚的一声,林青禾呼吸一停,往杀手男那边瞥过去。 杀手男闭着眼睛,耸拉着头,盘腿坐在船舱里,搭在膝盖头上的那只手握成了个拳头。 一直拿在手中那个酒囊倒在了他一条腿旁。 是药发作了? 林青禾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等待他倒下,把昨晚她受到的伤害,加倍还到他身上。 赫然之间,杀手男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望向了林青禾。 与先前不同的是,那一双眼睛,红了许多,浮出的眸色,除了与之前一样的凶狠,还有些诡异…… 林青禾觉得很不对劲,她在他的酒囊下的是曼陀罗的粉末,这种药,一服即倒的,她下的量还很多。 怎么,他不仅不倒,服用后,看她的眼神是发春的公狗看母狗? 渣系统给她拿错药了吧? 第166章 不知羞耻 林青禾内心狂吠! 从昨天晚上开始,系统就像是死机了般,怎么呼叫都没有反应! 船摇晃了起来,杀手男弓着腰站了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他们这边来了,目光还是在盯着她。 “别挤我。”林青禾低声凶了一句贾宝奢,借机往船尾挪去。 事情变得越发棘手起来了…… “林青禾,我冷……”贾宝奢还是不停的挤着林青禾,挨着她。 她能看到杀手男往这边来了,贾宝奢眼睛不瞎,他当然也看到了,他怕! “你不是有话要跟他说嘛,他来了,快说啊。” “我……” “啪!”的一声,杀手 男甩了贾宝奢一耳刮子,攥着贾宝奢的前衣襟别到一旁,“挡路的狗,碍手碍脚!” 贾宝奢被打得头冒金星,半张脸僵麻肿痛。 他嘴唇翕动,泪眼婆娑。 “美人,”杀手男解起了自己的裤腰带,“我把你劫走,是想借用你美色让自己谋个好差事,现在你不是冷,我给你暖暖。” 喝了点酒,他的那儿,早已经有了抬起来的动向。 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有需求,他怎么会克制压抑。 林青禾眼中满是轻蔑之意,她呵笑一声,“不就是那种事吗,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我爽到!” “骚娘们 ,还来劲了!” 杀手男把一根黑色的裤腰带丢到林青禾小腿上,接着,他开始脱着自己的外衣,“我的女人,哪个不都把喉咙都喊破了……” “装的而已!”林青禾慵懒地靠在了船内壁,“来吧,给我挠挠痒痒。” 听她讽刺的话,他精血冲下下三路,“就你这句话,今天弄死你!” 三下五除二,杀手男扯开了所有衣裳…… 林青禾也再此,偷偷把绑在双手的绳子的那个死结给解开了。 她给贾宝奢取完针后,杀手男担心他们跳水,逃跑,收了她的银针,重新地用绳子把他们给绑住了。 也许, 他是对自己的武力太过有信心,或者是他认为绑他们一夜,他们体力不支,没必要绑得太紧。 他只把绳子在他们的手上腿上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 林青禾从醒来就一直蹲着,把手窝在大腿里,解着手上的那个死结。 现在,她绳子已经解开,她手上的刀子已经握好了,上面还沾着有蛇毒,就等杀手男扑过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杀手男也不含糊,哗的一声,他把裤子褪下,两腿间,只剩下了一条白色的亵裤。 “美人,求我一句,待会我会怜惜你几分!” “话那么多,掩饰你的不行了吗?” “好!” “……” 抽回神的贾宝奢在一旁惊呆了,一般女子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咬舌自尽,力保名节。 她可倒好,故意对那男人岔开腿,说些那是正经女人说的话?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贾宝奢脸红耳赤,恨怒交加。 砰的一声,船剧烈的往下沉了下,正准备扑向林青禾的杀手男倒在了船舱里。 她还没有动手呢……他就往旁边倒下去了…… 不过也好,林青禾目光发沉,她挣脱掉了手上、腿上的绳子,一手上握着了一针麻醉剂。 她撩开他的外衣,往下扒下他的亵裤,对着他的臀注入了进去。 第167章 不好,船要翻了 一针足足可以麻倒一头成年母象,想到这个男人的危险性,她接连又补了一针。 这会,就算是把他的头割了,也弄不醒他了。 “林青禾,你不知羞耻!” 贾宝奢终于挺着哭腔,失控地骂出了声。 杀手男是侧着躺着的,林青禾针对的是他的臀,她打进去的时候,还撩起了他的长袖,贾宝奢没看到林青禾手上有东西。 他的视线只看到了杀手男的亵裤往下掉了掉。 以为杀手男晕了过去,林青禾还不忘了爽上一把…… “我表哥看上你,简直是瞎了眼,你是多缺男人,你与你猎户相公分开几天,就寂寞难耐,让别的男人上你,给你挠痒痒… …” “你说什么?” 林青禾扬声问道。 手中的针筒,现已经变成了一把刀子。 她抬起杀手男的一条手臂,捏着把刀子,亲手熟路的挑断了杀手男手臂上的一条手筋。 锋利,小巧,带着鲜血的手术刀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发出令人胆颤的光。 “你……”贾宝奢盯上了那把刀子,如芒在背,“你不是……”要霸王硬上弓! “别急,我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后,下一个就抡到你了。” 林青禾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他的那双琉璃眸,射出的眸光却冷得不像话。 她再次用手中的那把小巧的刀子尖尖,戳进杀手男的手腕中。 刹那,杀手男的胳 膊上又有一道伤口溢出鲜血,猩红液体往下滚落,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没入到他的衣袍上。 船舱内的淡淡的血腥味变得浓郁了起来…… 刚刚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她的贾宝奢秒变哭赖包。 “挑断手脚筋会变成废人的,林青禾你不要乱来啊,呜呜呜呜……” 林青禾冷笑。 砰…… 船发出了一声强烈的碰撞声,船上的三人在船内都颠荡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砰……砰……船底、船头、船侧、接连又发出了几声碰撞声。 林青禾及时伏身,两手抓稳船舱内的一条横板,将重心放在下半身,才免遭头被撞。 “啊!”贾宝奢没有设 防,上撞下栽,被撞得头晕眼花。 压住船帘的东西也被受到击撞给颠开了,船帘一下被风给吹开,林青禾清晰可以清晰看到他们所处在的环境。 河道狭窄弯弯,水流急湍似箭,两旁都是万丈高的峭壁。 河道中间,还有些浮出水面的礁石…… 砰……被水推着飞速前进的木船再次击撞到了礁石上,船身歪了一下,船被迫的调转了一个方向,砰的一声,船尾撞向了一旁的峭壁。 船上的木板都松了动了,发出了吱呀声,像是被撞得要散架了,里面的货物,人统统都在东倒西歪…… “呕~” 贾宝奢在里面吐得天翻地覆,一身几乎都沾染了自 己的呕吐物,那酸水直冲鼻梁,熏得他眼泪鼻涕混为一处。 林青禾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面色苍白,被飘进乌棚的雨打得全身湿透,冻的一身僵麻。 哗……过了那段河道,船身滑进入了水面辽阔的江海。 天下下的暴雨没有一点减小的趋势,江海上面狂风大作,吹得浪话荡得老高。 几经波折的破木船被风浪打得左摇右晃,咿呀咿呀响个不停。 待在江海面上,并没有比待在那两面崖壁夹着的河道里安全多少啊! 林青禾抓着船内的横板,躺在里面残喘,在这样下去,船随时都会翻的…… 系统还是联系不上,进农场也进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 第168章 呜呜,我游不动了 “呜呜呜……娘……” 一旁在哭个没完,遇事喊娘的怂包蛋引起了林青禾的注意。 她睃向他,他脑袋磕着朝下,全身被绑。 林青禾挪了过去,“喊你娘有什么用,船要翻了,不出意外,你要死在这片海里。” 贾宝奢哭得更凶,哭得毫无节制。 林青禾拿出刀子给他解开了绑住手脚的绳子,把他给扶了起来。 “不准哭了!” 在林青禾的眼刀子下,贾宝奢不敢再哭。 林青禾从容的把从杀手男的包裹拿了过来,里面只有三个冷馒头,她拿了两个给贾宝奢,“吃了,出去划船!” 吃了两个馒头的贾宝奢,拿着林 青禾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两根长棍,滑往对岸。 在船内的林青禾背对着他,从农场里掏出了些冬瓜南瓜大白菜萝卜…… 她拿着刀在菜上锯着对穿的洞,拿绳子将它们都给串起来,围成一个圈。 再拿着杀手男的衣服,罩住这个圈,系紧起来。 船翻了后,她能有个有浮力的简易“救生圈”抱着飘…… 现实往往很残酷…… 呼呼—— 飓风飘过,湖面卷起了大浪,她一个冬瓜都还没有开完孔,船翻了…… 林青禾也随之滚了一个转,浸泡到了冰寒的江海中。 瞬间,水漫过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林青禾是个旱鸭 子,没在流动的水里游过,也没去游泳池游过几次水。 突然间溺水,她眼睛都睁不开,脑袋更是一阵空白,本能的陷入到了恐慌当中。 肺腔胀肿得难受,她快要窒息而亡了…… 她从农场里拿出的那些白菜萝卜冬瓜南瓜……一个都没有用上,全都从船舱里流了出去…… “青禾……” “娘亲……” 左容赢娃们的冷峻,可爱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林青禾睁开了眼睛。 她不能死,她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有了一群可爱的娃,她还没有活够呢! 遇水不能慌,先憋住气,保持体内的最大肺 活量……她冷静下来后,以前记下的急救知识向传声机一样,传入到她的脑海中…… 水进入眼睛里,眼睛胀痛不已,旁边两面都是船壁,原来她被船给罩住了,还在船里。 上前方是模糊的亮光,她顺着那发光的地方游了出去,浮出了水面,享受到了第一口空气。 还没有呼吸太久,水面一层一层的波浪快速地打了过来,让她再次地淹没到了水中。 再次的憋气,让自己上浮到水面上,尽可能的保持身体扬位,使头部后仰,放松肢体,手脚张开向两边摆成x形…… 她现在采取的溺水自救方法是自由仰卧漂浮,姿势做 好,口鼻会最先浮出水面,浮出口,林青禾开始呼吸。 瞄到岸边在那,她斜着顺着水漂,腿合着,需要的时候一上一下地抖着水,两手一张一合的划…… “……救,救我……”贾宝奢看林青禾游泳过来了,他按住了林青禾的肩,往下一压,借用她的浮力让自己抬到水面上。 “我没力气游了,林青禾,你给我托底……” “滚……唔……” 林青禾口鼻再次被灌进水,她呛得上腔痛得要命,手脚乱划,扑腾地折腾出水面,“松开!” 还没来得及呼上半口气,不要脸的贾宝奢又把她按进了水里。 “呜呜,我游不动了……” 第169章 左容赢看到她要痛死了 林青禾心里一万头食草马飘过。 她手中多了几大枚银针。 “啊!” 林青禾统统的戳向贾宝奢,贾宝奢痛的不得已放开了林青禾,独自往岸边游去了…… 赶走贾宝奢后,林青禾发现她漂不起来了……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了她的脚,让她无法游离…… 她提了提那条腿,还是无法挣脱。 风浪席卷而来,盖住了林青禾扬起脸面,鼻腔再次呛水,林青禾咳嗽不出,闷声下去,上腔的痛再次袭来。 她心头开始慌乱,保持冷静的情绪在一点点的龟裂。 呼——耳畔传来 的大风声,像是响起的催命的号角。 在水中游泳的人被水草困住,应该吸入一口气沉下水中,像脱袜子似的把缠在身上的水草给脱掉,之后,身体就会浮出水面…… 记住的急救知识重复的播放在林青禾的脑海中,她清楚,可是她现在做不到。 吸了一口气沉到水里沉了一半,憋不住了,只能返浮出水面,继续保持她的自由仰卧漂浮。 她手脚冻乃至整个身躯都被冻得僵硬麻木,她行动迟缓,力气都快耗空了。 潮水一波一波,次次朝她的口鼻打来,捂住她的鼻息 …… 林青禾不知道自己能这样保持多久,能挺多久,这样下去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完了,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片江海当中了。 “驾——” “驾——” 扬长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马上,马在嘶吼,马蹄声密集如鼓,哆哆哆…… “大哥——歇歇吧,跑了一天了!” “驾——” “……” 蓦地,在前面奔逸的男人拉着马绳,驭停了马,深邃的眸视着湖面。 “救命救命……” 一个游动的小黑点冒出在湖面上,对岸上的男人求救着。 “大哥,看到船了? ”南靖轩甩了一马鞭,追赶了上来。 宽阔的江海面风厚浪一层一沉朝岸边拍打过来,除了那个冒出的“点”,在无其他人…… 左容赢下马,啪的一声,一掌拍断了长在河边的一棵树。 树干连着树枝飞向河面,向条木筏子在水面直立前行。 左容赢飞身,稳稳地踩在了树干上,攥着他的衣裳,把贾宝奢从水中提出。 “我娘子呢?” 贾宝奢抖得说不出话,双手箍向了自己,牙关打颤。 咕嘟…… 波澜壮阔的湖面冒出了一个泡,左容赢阴骘暴戾的眸再次深邃了 起来。 他丢掉了贾宝奢,跃身扎进了湖面…… 林青禾体力不支,已经沉入了水中,呼吸不上,让她胸腔越来越闷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水里蹬。 不仅没有摆脱缠在脚上的水草,反而让水草缠着她的腿更紧。 真的不行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湖面空空,那个光亮离她越来越远了,一切都好似静止了。 不冷了,不痛了,只是,她很难过…… “青禾!” 在她坠入一片黑暗当中时,有人搂住了她,将一口温热气渡到了她的嘴里…… “青禾,别睡!” 第170章 这人是她的相公 温暖、沉稳、有力的声音让她趋于停下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内力涌入水中,通往岸边的水面像排开了,阻力减小,左容赢游向岸边的速度变得神速。 徐徐的,林青禾睁开了眼,又看到了久违光亮…… 水还是在浮动,她是被人救了,被人驮着游往岸边…… 宽广结实的背,熟悉的呼吸声,这人是她的相公。 “相、相公。” “别怕,我来了。” 林青禾眼中飙出了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咳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心肺呛了水,即便把水吐了出来,还是生疼生疼的。 咳完后,全身乏力,眼皮沉重,重的她抬不起来…… 左容赢那颗心收紧,紧的每一寸都绷痛。 他攥住了她的一只小手亲了亲她的手背,颤着声,“很快就到岸了,青禾。” 林青禾各方面都耗尽了,她挨不住了,直接靠着他的头,昏睡了过去。 “大哥,把嫂子手给我,我拉她上来!”见他们快到岸边,南靖轩想搭把手, 左容赢拒绝了。 他找到了她,自然是不会再跟她分开,更别提她交到别人的手上。 左容赢背着林青禾上了岸,抱起她飞身上了马,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大哥,嫂子刚从寒水中,出,别一捞出来就用火烤,火逼寒气入内,此命休矣……” 啪啪啪,左容赢又狠狠抽了快 马几鞭子。 哆哆哆……马儿在地上跑得如在地上飞,踏在地上连脚影都不见。 天上飞雪暴雨,南靖轩在原地,摊开手,看着自己一身湿得冻成了冰快的湿衣,唉声地叹气。 他这是在做什么? 白送千里马,迎风踏雪白陪人找人?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善心! “救命救命……” 贾宝奢还泡在水里,他冻得脚抽筋,游不起来了。 咕噜咕噜的,头沉着往下,喝了好几口水了。 “呵呵,还没有淹死啊!” 南靖轩站在岸边嗤笑了起来,“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说下这句话,翻身上了马,抽了马一鞭子,去追林青禾左容赢去了。 跑远 了后,左容赢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松开了林青禾的腰带,扒开她的衣裳,把她赤着压在了自己的膛上。 用心暖着她。 翻了一个山头,到了来时路过的一个农家,左容赢拉停马,把林青禾抱了下来。 “青禾醒醒!” 恍恍惚惚的,她睁开了眸子,里面挂满了疲惫与痛色。 “相公,好冷,要冻僵了……” 左容赢心痛得要死了,闷得透不过气。 他抱紧她推开了低矮的篱笆院门。 泥屋里的一对老夫妻听到动静,开门查探,看到闯进来的男人,面露出惊叹。 相貌堂堂,伟俊挺拔,一双狭长的凤眸似若寒星,哪里来的仙人! “老人家,我娘子不 幸落水,借此处暖暖身……” “啊?”老夫妻片刻回神,听到他娘子落水了,急忙把他们给引进了屋。 “青禾,水好了,我们泡个澡。” 他耐声哄着,把放在炕上的林青禾扶起身,放进了装满了温水的木桶当中。 叩叩叩! “年轻人。” 左容赢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青禾,把门开了道人能过的缝。 “我给你们找来了两身干净的衣裳,熬了碗姜汤,你尽快和你娘子一同服下驱驱寒。” “多谢大娘。” 左容赢不接过衣裳,端过了那碗姜汤,回到了屋里,重新地锁上了门。 他尝了一口姜汤的味道,以身试毒,确认无害后,拿着勺子喂了林青禾一口。 第171章 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左不知从哪儿摸到了一个蜜饯,塞到了林青禾的嘴里。 甜丝丝的,口中的苦涩马上就被蜜饯的甜给遮盖住了! 他嗅了嗅碗,“药方开的对吗?” “还行,胡黄连可治伤寒咳嗽温疟,荆芥薄荷紫苏丹砂取汗,橘皮可治呕哕痰气……也算是对症下药。” “相公,宝儿他们还好吗?” “……好,秦婶在替我们照顾。” “有没有哭啊?” “我跟他们说,你在山下给人治病,治好了再回山。” “嗯。” 她现在这种情况回去了也只会让娃们担心,想到那几个可爱的宝儿,林青禾深深 的叹了一口气,依偎到了他的怀中,抱住了他的手臂。 “好像现在就好起来。” 抿着抿着嘴里的蜜饯,林青禾双瞳泛起了光。 她以为是带核的话梅那么一类的,没想到是用梨膏软化过的蜜枣。 “相公,这个好吃,还有没有?” 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蜜饯给了她。 “刚喝了药,不要吃太多甜……” “不是。”她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你和我一样吃了那么苦的药,你也吃一个。 饭要一会才来呢,你补充点能量,食过饭后,我们一起上/床躺着,知道了吗 !” 他的小傻子! 左容赢箍紧着她的腰,“青禾,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再也不会让她处在危险的境地当中了! 林青禾低下了头,内心也有点小九九。 如果当初耐着性子等左容赢来找她,她大概率也不会被劫了…… “其实,我也有原因……” 愣神间,她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 得把账算清楚! “相公,那个贾宝奢死了没有?” 谈起这个人,左容赢剑眉皱得有菱有角,眸光也变得嗜血邪佞,气场陡然之间全变了。 “没死!” 那日,他救起了青禾,骑马离开了。 事后,南靖轩告诉他,他们前脚走,沈县令的一丛侍卫从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赶来,把贾宝奢救了…… “我会去亲手剁了他!” “啊?” “不不不,杀人犯法的,我有的是办法整他!” 林青禾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她弯了弯手指,开始算账。 “我过会再跟你说,我先算算,我在这里躺了两天,目前我身子太虚,还不太能移动,可能还要躺在南靖轩的宅子里两三天。 南靖轩给我喝的药里,放了珍贵的牛胆、人参等药材,一天两三次,我喝一次药怎么也得三百两起步吧 。 我们俩在这里的食宿费、人工费、服务费、问诊费……贾宝奢绑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哦,我在船上还给他针了一次灸治病……七七八八的……怎么也得要问沈县令夫人贾员外他们要个……一万两真金白银吧……”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两只手掌弯了弯,得出来的这个数字。 左容赢讳莫高深的听她说着,静静的,一字未言,并未打断。 若林青禾转头看他,便能看到他眉眼带煞,寒脸上的萧杀之意。 他娘子差点丧命,岂是区区一万两能解决的! 今夜,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第172章 二爷这是咋的了! 可以交代个下人去跑路的事,南靖轩亲自跑了厨房一趟,细心的吩咐几个药童。 “熬粥的水用腊雪冬霜熬,放几块煅好的鳖甲进去。 砂锅用炭火慢熬,熬好后去鳖甲,用二爷从京带过来的小玉碗盛好送过去……” “是,二爷。” 当他们把上个月装的那一坛冬霜水取过来,去院子里的树上的枝头上把腊雪取了一碗下来。 把砂锅洗了,把炉子生火了……准备熬时,出去了的南靖轩辗转得又回来了。 “都退出去,笨手笨脚的。” 厨房里的人都退下后,南靖轩颇为嫌弃的从 墙上取下一把扇子,坐在小板凳上,扇着炉子里的风。 木炭买的不好,一烧起来,整个厨房都是烟。 “咳咳……” 南靖轩捂着口鼻扇着风,被烟雾熏着眼中起了氤氲的水色。 他从药谷离开后,做回了养尊处优的少爷,再也没干这种烧火的活。 怔忡之余,他摔了扇子,他又是在做什么? “看见二爷没有?” 葛太明从外面回来,去了他的小院,去了左容赢林青禾住的客房都没有找见他。 他拦着的正好是被南靖轩赶出厨房的药童。 得知二爷把自己关在厨房里。 葛太 明百思不得其解,二爷又犯什么病了? 走到厨房,看到厨房里有白色的烟雾飘出,葛太明叫了声不好,“二爷,咳咳……” 推开门,他被烟熏得双眼都是泪,那双眸还在搜寻南靖轩。 影绰看到一个白衣往门口这边过来了。 南靖轩端着一个托盘出来,英气十足的脸上有几道黑色的指印,活像像钻了灶的猫。 靠得近了,还能嗅到他白洁的衣袖上沾着的烟熏的炭火气息。 二爷是世家公子,一等一的外貌,对外在最是讲究,怎么…… “二爷,您……” “看什么?”南靖轩 神情冰冷,“去给林青禾送去。”他把托盘递给他。 葛太明端过托盘,翠绿的小碗中装着一碗简单的白粥。 他讶然,“二爷,您亲……” “多事!” 哗的一声,南靖轩打开了折扇,摇着扇子,潇洒地走了出去。 他走了一段了,葛太明才想起他过来是有事向他汇报的,他把托盘交由给了一个下人。 …… 南靖轩走进怡红院,怡红院的老/鸨子与一群莺莺翠翠就热情地贴了上来。 “二爷,好酒好菜已经在包厢备着了,牡丹天天都念叨着您呢,牡丹,二爷来了,快下来来 迎接!” “二爷,好久都不来看我们了!” “奴家们想死你了呢。” “是想爷的人还是想爷的钱?” “二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当然是是想爷的人了!” “二爷出手大方,一掷千金,除了想二爷的人也还是想爷的钱?” “……” 南靖轩被他们哄开心了,笑了几声,拿出沉甸甸的一袋钱袋子丢给那群姑娘,“一起分了吧!” 没多久,葛太明在怡红院的找到了南靖轩。 他早已经喝得烂醉如泥,倒在一群露着胳膊大腿的女子身上,场面十分香艳。 二爷这是咋的了! 第173章 林青禾从后抱住了他 食过饭后,左容赢提起被子给她盖好腿,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食盒里,“我去去就回。” “好~” 相公提着食盒一走,林青禾捂上了嘴,哈了一口气到手掌心里,嗅了嗅。 她几天没刷牙了,她想看看自己嘴里有没有异味。 “宿主宿主!”系统蹦跶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醒了。” 林青禾脸上出现了抹怔色,转瞬便逝,平静的应了个“哦!”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目光看向门口,等待着相公的回来。 “宿主,”一向机械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些慌意。 可能也对宿主差点死掉,怀有愧 疚吧。 “你不问问应由?” “要不,你骂我几句出出气?” “不用,你退下去吧。” 她顿悟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得农场的福利,享受它给她带来的便利。 通过求助失败的那几件事,她彻底的清楚了,农场仅仅是个辅助,是神器。 再厉害的装备也是会失灵坏掉降级的,过于依赖、期待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能用好,不能用也算了。 做人还是得要靠自己! “宿主,怪我不好,是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你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是左容赢、孩子,启动系统需要他们,很早之前,我与他们便捆 绑住了。 你和他们任何一方分开超过一天的时间,我都会自动陷入休眠,一旦我处在休眠状态中,农场的部分功能便会丧失……” 门嗯呀一声。 是相公回来了,他回来了,林青禾自然也没有闲心听系统唠唠叨叨了。 她在心里敷衍了系统几句,把它给打发了下去。 左容赢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竹筒,一个方方正正的雕着花纹的檀木盒子。 倒出竹筒,里面装着一把自制的牙刷。 相公的手大,骨节长,他手中拿的那把牙刷看上去很纤细,比他的小拇指还小。 牙杆是刚剥 了皮的一截很直的树枝,很新, 牙刷头的毛不知是什么毛,白色的,是用细细的白绳捆住,镶嵌在牙头孔里的…… 他先在杯子里把牙刷涮洗了一遍,在裹上檀木盒中的牙粉,再把牙刷递给林青禾。 “我知道你爱干净,吃了饭后,肯定想刷牙,先简单的做了一把,明日再给你做把精致的。” 林青禾痴恋的目光落在他绝俊的脸上。 柳树枝,手指,浓茶盐水漱口……都可以清洁口腔,他却选了种最麻烦的,亲自做把牙刷给她刷牙…… 左容赢最抵抗不了林青禾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 。 稍稍,他眸光深邃,眼底升起炙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刷吧。” “嗯!” 她把牙刷直接塞进了嘴里,毛很柔软,刷起来跟现代的软毛牙刷区别不大。 好舒服,相公超级有智慧的! 她笑着眉眼弯弯,一脸幸福之意。 左容赢瞧见她的表情,他情绪低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她总是那么简单美好,容易知足满足,从不奢求他什么,身为她的男人,他又是怎么照顾她的,保护她的? 刷过牙,二人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左容赢吹灭了蜡烛,坐到了床上,解衣裳。 林青禾从后抱住了他。 第174章 在别人家做羞羞的事不太好 背后的馨香柔软美好,左容赢坐不住了,他气息不稳,放下了床账,上了床。 左容赢攥住了她的手,把她给压在了身上。 注视着她的那一双寒眸子,带着浓稠滚烫的情欲。 “相相公……”林青禾羞羞地提醒,“这是别人家呢……” 在别人家做羞羞的事不太好! 她刚才只是单纯的想抱他! 左容赢眸色照样深邃,他伸出长指撩起了在她脸颊上的碎发,低头含住了她柔软的唇。 “我就亲亲娘子,抱抱娘子,其他的什么都不做!” 她身子还病着,他也舍不得对她做那种事。 他很温暖,她被他吻的意乱情迷,吻得要融化了…… 就算是他要做什么,她也不反对了。 然而,左容赢是真的只亲亲她,抱抱她。 克制得不行! …… 狱房低矮潮湿冰冷,时常有牢犯冻死在牢狱当中。 每到夜间,衙门都会安排几个狱卒去牢房巡视几趟。 一个身量高长的狱卒提着食盒,左右看看,拍了拍一间牢房的木栓。 “醒醒,开饭了。” 他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了两个碗,放 进了牢房里。 睡着了的一众犯人嗅到味道,都馋醒了过来。 “肉!” “有肉啊!” 他们争先恐吓地跑到牢门前,抓着大鱼大肉狼吞虎咽。 “官爷,今日为何对我们这么好啊,有鱼有肉给我们做夜食吃!” “是啊是啊,今夜吃了,还有什么时候有啊?” “我一直以为牢狱里吃的都是清汤寡水,这样一看,坐牢也不错的嘛……” “一群傻子,断头饭听过没有?吃了就上路,子夜问斩!” 嬉皮笑脸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到嘴的 肉都不香了。 “官爷,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没杀人啊,怎么要偿命啊!” “我们没有碰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罪不至死呀!” “官爷,宝少爷都说可以保我们无事的,这杀头饭一定不是给我们的……” 他们纷纷把嘴里手中的肉都放回到了原来的盘子里。 “愚蠢,卸磨杀驴听过没有?” 狱卒也不在多言,提着食盒往下面去巡逻去了。 不过,他走的时候,甩了下袖子,叮咚一声脆响,一串钥匙从他袖子里出来,掉到了狱门口。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我们逃狱吧!” “……” 狱房外刀光剑影,试图逃狱的犯人全都被就地正法! 唯独一个逃狱的婆子从监狱大门逃了出去,百米赛跑开始往前飞奔。 到了一个小桥上,她跑不动了,扶着桥边,汗流浃背的吁吁喘气。 “该上路了!” 玄冷,像是地狱召唤的声音响起。 “谁?”她一回头,脖子被人掐住,一碗汤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灌到了她的嘴里。 婆子喝下后,肝肠寸断,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第175章 我就亲亲,抱抱娘子 “大哥,嫂子。” 南靖轩在外用扇子敲门,喊得喜庆。 “我去看看?” “嗯。”林青禾端过了碗,自己舀着药喝。 “何事?”左容赢拉开了门,身形高大的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南靖轩往里瞅的眸光。 “沈县令还有他夫人来找嫂子了。”话音一转,哗的一声,他打开了折扇,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不过,我把他们给晾在了外院里淋雪了!” 话音刚落下,那端响起了碗底放在桌面的清脆声。 左容赢扭头看去,林青禾哒哒哒地跑到了门前。 南靖轩 看着林青禾,眸里深处不禁划过一抹痴。 她今日气色不错,人也精神,一双会说话的眸子销/魂。 “南靖轩,你这里见客方便吗,若是方便,我想让他们过来。” 执着扇的手,扇风扇得很勤,嘴上带着侃笑,“害,嫂子,这是哪里的话,我家便是你……” 目光不经意间转向左容赢那寒气压人的脸时,及时说全,“和大哥家!” “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过来。”哧溜的,他跑得很快, 林青禾是真把南靖轩当弟弟了,她笑了笑,“小屁孩一个!” 抬起头, 瞅见相公脸色极差。 “身子还没好利索,站在门口吹风?”啪的一声,他背手一关合上了门。 “相公……” “我想早点回山上嘛,我不想继续在这里麻烦别人了……” 他们是有身份有钱的人,穿得厚狐裘做的暖衣,让他们在外院里淋一下雪能冻成什么样! 还不如早点处理了这一件事,回山上去调养身体,看宝儿们。 左容赢面色稍缓,“病没好之前,不准吹冷风。” 他把她搂到怀中,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去。 真该把她给罩住,不让任何人窥视! …… “几位小药童留步一下,”辛怜拿出了几锭银子塞到他们手上,“林大夫,人没事吧,人还好吧?” 几个药童瞅着是个陌生的面孔,还是问着林大夫,他们把把银子塞了回去,“姑娘,我们还有事忙。” 他们绕过了辛怜,去往别处去了。 辛怜贿赂不成,转头对着站在外院里的黎晚恙摇摇头。 “辛怜,再去问问府上别的丫鬟侍从,多给点银子。” 辛怜看黎晚恙十分着急,马上跑着去找人去了。 黎晚恙叹了一口白气,迫切的想知道林青禾怎么样 了。 “千万别伤着脑子手啊,一定要好好的!” 她双手合十拜着。 只有她好了,她儿子才能好起来。 一旁的沈县令低垂着头,眉头紧皱,心思重重,除了担心儿子以后的病,还在想着昨夜里监狱的怪事。 昨夜,那些宝奢指使过去抓林大夫的人,全都得逃狱,得了失心疯似的,攻击力极强,为了不让他们逃出去,狱卒们全都将他们就地正法。 至于逃出了的那个看守了林大夫的婆子,今早也在镇上的一条冰河当中找到了…… 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第176章 滚,爱见不见 “述安,雪太大了,我们去走廊里躲躲吧,我个妇人无所谓,你每次还得办理许多事呢!” “一起等等吧,宅子也不大,通报通报会很快的。” “快有一炷香了,我看他们是有意为难我们,你去躲躲,我继续在这里待着……” “夫人,你说的是哪里的话祸是宝奢闯出来的,我作为他的姨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然而,这点雪就受不住了?”南靖轩从月洞出来走向他们。 “你们可知,林青禾在冰水里被泡了多久?” 他身后的两个小 厮压着辛怜,待他们走进了,他们把辛怜给推向了黎晚恙沈述安的面前。 “县令县令夫人你们的人还是少为走动,要是我府上丢了什么东西,可说不清了!” “夫人!”辛怜愧疚丧气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黎晚恙看她一眼就懂了。 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事我我们的不对,麻烦你去给林大夫通报一声,我和县令大人想亲自跟她道歉,这些都是我们带着的薄礼,有玉器、首饰、珍贵的补药药材、布匹、小儿用的玩具、书本……我想林大夫应该能用得到。” 黎晚恙 抬起下巴望了望身后的那两个小厮个挑了的担子,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 沈述安在黎晚恙的话落后,两手并在一起,对南靖轩行了一礼。 南靖轩不领情,觉得他们惺惺作态。 “想的倒是挺周全,不过,罪魁祸首在何处?让你们给他擦屁/股?害我嫂子的贾宝奢呢?” “宝奢病得不轻,下不了榻,若是他能来,我们捆也要把他给捆来……” “他病得不轻,林青禾就病得轻了,你们来找她,是不是想趁她病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来答应你们的要求……” 黎晚恙 沈述安都极为尴尬的对视一眼,林大夫是有丈夫的,还有五个孩子,听说,她丈夫还在南靖轩的府上照顾她。 他出来吼什么吼,乱叫一嗓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娘子呢? “林大夫若是醒了,还望二爷帮我们通报一声,我们想现在去见。 若是她没有醒,那我们改日在来访,如果南靖二爷想让宝奢来赔罪,等他稍好一点,我们会再次带他来想林大夫赔罪。” “告辞了!” 黎晚恙沈述安想想也觉得对,船翻了,宝奢在河中泡了那么久,林大夫一个女流之辈说不定 现在还没有清醒呢。 还是等她醒来在说吧。 南靖轩难免火大! 区区一个九品芝麻官在他的面前,端着个什么架子呢,说几句都不让说了! 看他们的背影,他隐隐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激动了。 左容赢还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泄恨呢,他倒是先记恨上了? “等等,回来,我嫂子说让你们去将她!” 黎晚恙沈述安背一挺,转身上前问道:“那,林大夫可还好?” “废话,她不好能让你们去见!” “可有伤到头,手?” “滚,爱见不见!” 南靖轩甩袖而去。 第177章 他会没命的…… “青禾!” 黎晚恙被下人带进了客房里,她走进她,端详着她的脸,“好些了吗?” “咳咳,沈夫人觉得呢?” 林青禾窝在左容赢的怀中,抬袖捂嘴咳了几声。 左容赢给她轻拍着背,淬寒眸光扫过县令夫人。 这对夫妻进来后,除了心虚愧疚忐忑,更多的是感到心悸,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压得呼吸都凝固了。 受寒了受冻了,病了,这是肯定的。 说话 也没以前的温情了,变得冷冰冰的。 黎晚恙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长长叹了一口气,“青禾,是我的不是,宝奢的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糊涂。 他绑你那日,我还同他一起在佛堂诵经悔恨过,我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他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一开始是不信的,发现是真的,我恨不得棍棒打死他……” “你救了御儿,我们伤了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 这个过错,你要是不嫌弃,我想跟你义结金兰。 那几个孩子从今,都是述安、我的义子义女,我们待他们会向待御儿一样的,好好的栽培。 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我同述安理了,我们还挑选了一套宅子,一个商铺……” 沈述安放下了架子,语气十分谦虚,“林大夫,还望你海涵,继续给犬子治病。 事发当日他去俯城参加好友的酒宴,他的性子也做不 出指使表弟去盗良家妇女这种事,所以说,他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 对于贾宝奢,我可以向你保证,有我在沈述安在清河镇的一天,我再也不会允许这个混账踏入清河镇!” “咳咳,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换我说了。” 林青禾细眉微挑,“你们都是贾宝奢的亲戚,不是你们伤的我,你们带了歉礼,还说要给我那么多的补偿,我自然对你们凶不起来。” “想让我一切照旧,按照夫人一开始说的,让贾宝奢去从军!” 她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从军……”黎晚恙眉心揪起,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她当初为了贾宝奢悔改,也是吓一吓他。 宝奢娇生惯养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怎么适应得了军营的苦旅…… 他会没命的…… 在黎晚恙想求情时候,沈述安道:“林大夫,我也正有此意!” 第178章 她没有理由拒绝 人都走了,左容赢出去熬药去了。 林青禾也不装成病恹恹的样子,她下床了,走到送来的一堆歉礼前。 “嫂子,你好的也忒快了吧?你同贾宝奢一起泡在冰河当中,他还在床上躺着,你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与好时无异了。” “别拿我跟他比。”林青禾打开盒子一一数着,“一株五十年老山参,一对鹿茸,一支金钗,珍珠玛瑙夜明珠……” “沈县令夫人不愧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啊,送过来的东西,大手笔啊。” 一旁的南靖轩看她风淡云轻,真打算不追究了,掉钱眼里了,他倒不想那么算了。 “嫂子,他们差点把你命害没了,给你一些金银首饰药材补品 就把你给打发了?” “南靖轩你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我在这里喝你的药的药钱?” “什么钱不钱,嫂子我问你打算跟他们翻篇了?” “不翻篇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罢沈县令职,抄贾宝奢家,停止给沈御的药……” “这个……” 林青禾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样做的太过了点? 她也不是天王老子,有权利去抄贾家,能罢免官员的职位职! 她唉了一声,“轩轩老弟,嫂子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给你出法子呀!” 他一个侯爷的嫡二子,让一个九品芝麻官免去职位,只需提一句便可。 贾家更容易了,捏造几件天理难容的罪过嫁祸过去,启奏皇上 ,不信弄不死他们! 他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虽然他在为了她出对策,林青禾只觉得从未真正认识他。 也是一个藏得深的。 她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跟他深交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我不过是一个小老百姓啊,以后我还要在清河镇过日子的。 清河镇下面的几个县匪寇闹得厉害,我们现在待在的清河镇还算比较太平。 说明,沈县令在治理管理这一块还是做的蛮不错的。 也没有听清河镇的百姓说起他判错案子,贪污腐/败对吧? 如果他下马了,也不知道新来清河镇上任的县令会不会比沈县令更会管理更有智慧…… 做过了,日后不好相见。我以后也要被 骂死的呀!” “嫂子你顾虑太多了,你以后在不在清河镇都不一定呢。” “你说的是对。” “以后娃们要去其他的地方读书,说不定我跟容赢也要跟着去。” 冥冥当中,她也觉得不可能在这个小地方久待。 “可是害我的是贾宝奢啊,我拿他出气理所应当,拿他家人出气……他们也没有惹我啊! 我让贾宝奢去从军,他们也都答应了,贾宝奢那条命应该算是赔给我了……现在还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 贾宝奢更来气了,“还好你拒绝了跟县令夫人义结金兰的想法,不然以后就是占你便宜。 他们亲自过来见你,还不是为了他们儿子,你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 也不知道贾宝奢绑架你,沈县令同他夫人有没有插上一脚!” 林青禾想了下道,“应该没有,县令夫人爱子如命,绑架我太冒险了。” 瞥见了南靖轩的脸上的怒气,她道:“这些东西,够付我在这里吃药的药费了吧?我去叫几个人过来搬到你的库房去……” “嫂子,我也不缺钱,况且你和大哥还救了我一命,我哪能要你们的银子。” “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给我辣椒,或者亲手给我做顿火锅吧。” 南靖轩舔了舔嘴角,打开了扇子扇了扇风。 他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罢了罢了,他收留了她,这么简单的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行!” 第179章 我家主子让我送你上路! “父亲,母亲。” 沈述安、黎晚恙一出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不顾礼仪形态跑了过来。 “林大夫,如何了?是不是在这养病?” 他雅致俊雅的脸庞带着急色,说着就往里面闯。 第180章嫂子有那么大的本事? “御儿!” 黎晚恙拉住了他的胳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眼睑下的两团深青,头髻散乱了,这是赶夜路回来的? “我同你父亲已经去向林大夫道过歉了,她也打算不追究我们了,我们先回家!” “母亲,我得去见林大夫一面,向她解释清楚!” 沈御松下黎晚恙的手,拉起下衣袍,踏进了门槛。 “沈御!” 父亲极少连名带姓地叫他,沈御停下了脚步,回头看。 沈述安官威显露,被时光打磨带着些许痕迹 的脸,盛着怒意。 “成何体统!”他瞪上了他。 这四个字,逐字逐字的加重……沈御不由得心虚。 他垂下了头,“父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孩儿只是想看看她……” “你对我和你母亲那么上心过?” 苍白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黎晚恙觉得他的话说重了,拉住了沈御哄着他,“御儿,我们已经向林大夫解释过你对此事一无所知了,她以后也会继续给你提供药。 林大夫也已经没事了,你别去打扰她静养……” “我去找贾宝奢,问问他想把我置于何地,咳咳!” 沈御愤怒的甩了一袖子,单负手在背,往沈府走去。 “御儿!”黎晚恙担忧地在背后叫着,去追着他。 沈述安见到儿子乱了心神的模样,叹息,“该说 一门亲事了!” …… “贾宝奢,咳咳!” 沈御火冒三丈地进了收贾宝奢的院子,满目愤然的走进了里屋。 “少爷,宝少爷他……” 丫鬟话还没说完,沈御掀开了床上的帷帐,“贾宝奢呢?”他怒问。 “宝少爷在县爷县夫人去看林大夫时,偷偷摸摸的不告而别了……” “竖子,愣子,败家子,畏罪潜逃,枉为男儿……” 沈御对着门的方向,把会说的骂人的词全都骂了一个遍。 噗,一口鲜血突儿地从沈御的嘴里吐了出来…… 丫鬟们还是第一次见清心寡欲的少爷脸上出现那么丰富的表情,骂得血脉喷张,满脸通红……气得都吐血了! “少爷,少爷!” 她们前去扶住了脆弱浮萍的他。 从后赶来的华耀寄奴见状,急忙从瓶 子里倒了几颗凝血丹喂给了沈御,让他服下。 “宝少爷,出清河镇了。” 贾宝奢撩开马车帘,朝后看着已经远去的城墙,他放下了帘子,躺在马车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终于逃离了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 “宝少爷,你差点害死了人,就这样一走了之?” “说什么屁话,本少爷也差点死于非命,咳咳,本少爷现还染着风寒呢!” 贾宝奢得知林青禾没死,自然也没有什么悔恨之心。 他被林青禾的猎户相公提起,又丢到冰河中当中。 站在岸上同那猎户一起的人,见他游不起了,还见死不救。 他比林青禾惨多了! “宝少爷,你姨夫姨母见你卧床不起,愁得眉头不展,你倒是好啊,能下床了,拍拍屁/股,把烂摊子 丢了就走了……” “你这低贱的车夫是怎么说话的,不想要银子了?他们想让本少爷病好后去从军,现在国势不稳,到处打仗,本少爷去了还有命还?” 到底是被杀手男吓焉了的人。 换做从前,有身份比他低的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早拿鞭子狠狠抽了。 冒然的,哆哆哆的行驶着马车压到石块颠簸了一下,去邰州县的路都是官道,十分平坦,哪里来的石头。 贾宝奢掀开帘子一看,外面是一片小树林。 “瞎眼车夫,你往何处行驶,这是去邰州县的路?” “宝少爷,你会错意了。” 车夫捞起了帘子,露出了一张刚毅清瘦的脸。 这不是他原来的那个车夫! 贾宝奢惊恐得望着他。 獒犬面带讥讽笑意,“我家主子让我送你上路!” 第180章 娘,娘回来了! 秦婶把一些剁碎的菜叶子,吃剩的稀粥倒在木桶里,一起搅拌着,提着桶去喂关在外面鸡笼里面的鸡。 开了门,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猝尔视线往上一抬,发现雪白的院子里站了两人。 她愣住了…… “嘻嘻,秦婶我回来了!” 林青禾笑着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想我了吗?” 哐当一声,秦婶手中的桶掉在了地上,“青青禾,真的是你?” 她眸色渐渐红了,哽咽着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娘!” “娘! ” 林青禾还未松开秦婶,大宝二宝就跑到了她的面前,各抱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呜呜的哭着。 四娃五妹三娃在屋内听到哥哥喊娘的声音,站到了门口,确认真的是娘。 “娘,娘回来了!” “娘亲!” “……” 他们迈着小短腿,跑上去抓紧着她的衣服,生怕她再次的消失了。 秦婶被他们挤开了…… “娘,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你!” “娘,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 “我再也不贪吃了。” “……” 孩子们是她的心头 肉! 看到他们哭得嘴都合不上,悲恸得眼睛红红的。 林青禾心如刀绞,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对不起,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以后去镇上治病一跟宝儿们说,不哭了不哭了啊!” 左容赢心情沉重,他过来擦了擦林青禾脸上的眼泪,同娃子们说:“娘走了很远的山路,带着娘回屋休息。” 这话说了,几个娃们才拉紧林青禾的胳膊回屋,口中还怔怔有词。 “娘,你不准再走了。” “你不要抛下我们。” “我们会快点长大,不 让你那么辛苦的。” “娘,我们也会争气的!” “……” 心里钝痛钝痛的,林青禾回屋后,蹲下身,把他们揽在了怀中。 “娘从未想走,你跟爹爹就是娘的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 南靖轩从怡红院回来,也快到响午了。 听丫鬟说林青禾给他做了好吃的,他话都没有听完,就跑到他们所住的客房。 在门口嗅到了麻辣的香味,他长嗅了一口,露出得意的笑。 门也不敲,双手一扒,用力推开了客房的门。 “嫂子大 哥,下人说你们一早就……”视线被桌子吸引了。 桌子上摆好几盘洗干净的几样蔬菜、手打的鱼肉猪肉、切得薄薄的肉片、鸭肠…… 还有两盘自做的小吃,小酥肉。 他大步走到桌旁,打开桌子中间那个显眼的,盖着盖子的铁锅锅子。 上面飘着辣椒,火红火红的红油…… 南靖轩吞/咽了一口,“地道啊,嫂子大哥……” 视线在屋里寻着,没看到人,床上的被褥也叠得整齐。 丫鬟跑了进来,“少爷,他们说担心孩子,先回山了。” 第181章 左容赢是被废太子 冷不丁的,南靖轩心上空了那么点东西。 视线堂皇地落在了她没带走的那一担的歉礼,他不假思索的扯了下唇,有几分嘲弄的意味。 “去把葛太明叫过来。” 葛太明走进客房里,低眉垂首地在屋内大致的看了一眼。 两个丫鬟在桌旁,往火锅筒里放燃着的红炭火,黑炭。 “二爷。” 他走到他身旁,卑敬地叫了一声。 南靖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端着的脸,很有上位者的严肃。 见主子们有事要议,丫鬟们夹好炭火,把火锅锅子端回桌子上原来的位置,打开了锅盖,放在了一旁,行礼退了下去 。 “说说底下人收集的情报吧。” 葛太明启嘴,正要端着态度,详细的汇报…… 南靖轩捻起了一根小酥肉,在蘸料碟里沾了一圈辣椒粉,放进了嘴里。 嘎吱嘎吱…… “是这个味,酥。” “二爷,关于……” “奇了怪了,请来的厨子怎么做不出这个味道?林青禾在食谱上是不是藏了一手?” 葛太明微抬头,看到他嚼起来嘴巴一动一动的,还不时撇下头…… 那享受的神态……哪里像有心听正事的样子! 葛太明收回了走神的心,“二爷,左容赢的娘子林青禾失踪了,除了衙门的捕快搜人,镇 上还有很多自发性的普通百姓去搜寻。 老奴挨个挨个的查过了,发现一个异常的,是个酒瓮……” 南靖轩见火锅锅底热得起泡了,他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肥羊卷夹到锅中涮。 亮晶晶的双眼盯着筷子上的肉,馋得伸出舌舔了下唇。 二世子就是个好吃好玩不用心的世子爷啊! 他秉持着奴才的良好修养,把这酒瓮的一家的生活情况,全都详细的跟他说了一遍。 “老酒瓮酿得一手好酒,靠这个生活,住的偏远,一般都闭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一次却帮他找人……” 南靖轩应付了事,“就他吧,盯紧 。” 主子能不认真,奴才不能啊。 “二爷,绑架林青禾的那些人已在前夜全都被就地正法了,贾家遭到了匪寇的严重洗劫,贾宝奢出了清河镇就失踪了……” “呼呼呼~”南靖轩捞出涮好的肥羊卷,吹了吹塞到了嘴里,眼神变得凌厉,“今夜……” 葛太明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吩咐,特意的往上走了几步,弯腰侧耳。 “去给我神不知鬼不觉地药死头牛,明早,我要桌上出现肥牛,毛肚……啊~呼,好烫!” “……二爷,你咋就想着吃?侯爷还交代了你任务呢!” 南靖轩自嘲的苦笑着,端起一 盘肥羊片,全都倒在了锅子里。 局势还不明朗,皇帝也还未黄土埋到鼻,那几个王爷也还未见谁真的占着上风,确认左容赢是被废太子嫡子又能如何? 突而,门外丫鬟敲起了门,“二爷,沈县令来了,说是有事要找你商议。” 南靖轩葛太明都疑惑的往外看,他来做什么? 人进来了,南靖轩桃花美目睇上了他。 穿的是一身蓝色的常服,俊秀的面庞带上了岁月的痕迹,那一双慧眼眼,给人学识深湛之感。 齐国官员,三年考核政绩,清河镇他管辖得良好,一直没把他往上提,而是将他卡了这里十八年! 第182章 同娃们一起团聚 早早的给自己,给娃洗了香香,林青禾和他们上炕了。 她睡在中间,两个三个宝儿,分别睡在她两旁,都紧挨着她。 林青禾认床,恋宝儿,她抱着软软的他们,听着他们平缓的的呼吸,没一会儿,她都跟他们一起睡着了。 呼~嘘~呼~嘘~ 床帐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爱一个人就会变得顾家乃至很贤惠。 在呼噜声中,左容赢刷了锅,刷了碗,打扫了卫生,洗了澡,还洗了一家人换洗的衣裳…… 从院子里晾晒完衣裳回来,他盖熄了油灯,走 到了炕前。 林青禾摆着一个大字,张着嘴,呼噜打得最响,其次是三娃。 她的两条胳膊,分别被大宝二宝抱着,五妹趴在了她的身上,三娃四娃挤在了她的臂内睡着。 都睡得扭扭捏捏的,东倒西歪,一如常态。 左容赢牵了牵唇角,把他们扶正,把林青禾抱到他睡的外面,给几个宝儿盖上了被子,往内折了被角。 他一躺到炕上,林青禾似乎嗅到了他的味,挨了过来,噘嘴对着他。 左容赢把她给搂在了怀里,手指插/入她的发间,抬起她的后脑勺, 开始很深很深地吻她。 另一手,把她的散乱的头发都给抚到一旁去,免得等会睡的时候,压着她的头发。 睡梦中的林青禾被他给亲得半梦半醒。 感受到他如暖阳的胸膛,嘴里的绵软濡湿,她也回吻着他。 她的回吻,让他吻得更甘甜。 “相公……” “嗯?” “我不是跟娃们挤着睡得吗,你把我抱过来了。” “嗯,挨相公睡,暖和。” 林青禾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记得好像那个娃把被子给踢开了,她往娃们那边探去。 “盖好了。”他抓 住了她的手,缩回了被子里。 炕上有两床被子,大人跟小孩盖的不是同一床被子。 “嗯~” 她没有任何的挂记了,又睡了过去,哪怕他还在亲她。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左容赢退开了她的唇,笑着吻了吻她额。 “小傻子,真睡了?明早想吃什么?” “吃相公~” “响午呢?” “吃相公~” “午后呢?” “吃相公~天天吃相公……” 她奶声奶气地嘟哝着,左容赢眸光柔情似水,暖色无边。 “给你吃。” 他低喃,吻住了她的红唇,抱 着她,揉着她,似要把她装进身体里。 砰砰砰…… 心脏在速跳的声音。 深河当中,一个人被泥沙遮盖的人睁开了诡谲的双眸,他开始往河面上游去。 游到了河岸边,他坐在了岸上,转了转右手,运内力到右手上,还是使不上力。 水滴滴哒哒的顺着他密布的发往下要落,因为夜间极寒的气温,要往下落的水底,还未落下去,在他头上已凝固成了冰珠。 他望着冒着白气,不急不缓流动的水平面,露出了一个可笑既诡异的笑容。 “美人,把我手废了!” 第183章 真好,在意的人都在身边 睁眼,天色已经大亮了,林青禾左看右看。 娃们盖着被子睡着的,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个都没有少。 床边坐着一道伟岸清俊的背影,林青禾想也没想,往他腰上抓去。 左容赢在穿靴,垂眸,看到攥着衣裳握着的白嫩的拳,他唇上松起了笑意。 穿好鞋后,撩开帘子,温柔地看着她。 话未说一句,他的唇先下来了,舌/头钻进了她的口中,攫住了她的香/舌,吸允着。 相公很会接吻,总是领导着她,由浅到深,由初尝潜止,到吻的热切。 一旁的孩子还未苏醒,林青禾胆大的闭着眼睛迎合着他。 俩人旖/旎的气息 很快就缠在了一起…… 阵后,左容赢退开了她的唇,注视她的暖如春风,里面盛满了要溢出来的爱意。 “再多睡一会,我去做早饭。” 他轻轻地低声语着,把她揪着她衣裳的手,放进了被子里。 “相公。” “嗯?乖~” 他抚了抚她的脸颊,再次在她唇上落下一口,掀起帐子下了床。 天气冷,炭盆里火还没烧,热水也没有,她起来也得受冷。 还不如等他烧好炭火,热水,做好早饭,她和孩子直接起来吃饭。 林青禾刚醒又如重新坠入梦中。 他长得俊朗如斯,笑起来如解冻的冰山,春/色满园,令人眯醉,偏偏他音 色干净清澈,听着她耳朵要耳孕了。 他关帘子的动作,引得床帘轻轻地动着,林青禾看着床帘,也闭上眼要在睡会。 起来,好似也没有什么事耶! 关于早饭,昨晚没剩菜,好在包的饺子比较多,冻了小半桶在院子里。 下个饺子,相公会的。 烧热锅,加水……下饺子,一个个肥肥胖胖的饺子浮出水面,捞出,转盘,倒小叠醋…… 等响午,她在做些好吃的,给她娃给她相公~ 眼睛刚要瞌上,怀里一重,紧接着又一重。 林青禾开眼看去,大宝二宝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在了她的身上,左右一个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娘亲 ~” “娘亲~” 声音脆声声的,小人儿还睡意朦胧。 林青禾睡意醒了,娃们晚上喝了一碗汤,这会是要尿/尿了吗? “是不是要来起来小解了?” 她一手搂着他们,身子往上坐,想起来后,一手一个抱着去小解。 大宝二宝却不是,他们往上爬,头靠在了她的脖颈间,沉眼睡了过去。 林青禾低头看着他们,原来不是小解?是起来找娘? 林青禾笑了笑,母爱泛滥,觉得很满足,目光变得慈爱,她摸了摸两孩儿的头,“来被子里睡。” 她拉开了被子,把孩子挪进了被子里,拱进了被子里。 孩子头枕着枕头,依偎在母 亲身边睡得更沉了~ 睡时总喜欢攥成拳的小手手都松开了。 林青禾瞥到大宝二宝出来时,被子没盖好,三娃的肩都露出来了。 她伸长手去拉了拉被子,盖好被子,不放心的瞅了下独自睡那边的三娃四娃五妹。 睡得挺规矩的,没张嘴没流哈喇子,都仰着头,小脸白皙圆/润,抱着元宝大鱼年画娃娃散似的。 她确认都盖好后,她躺了下来,搂住了大宝二宝。 帐外,传来了往锅子加水,清洗,折柴……的忙碌的声音。 林青禾内心祥和,安静,幸福……真好,在意的人都在身边。 她真陪娃们睡了起来,也很快再次睡着了。 第184章 相公一大早出去干嘛了? 等再次醒来,帐外已经没有声音了。 她不想再赖床了,坐了起来,小声的穿好衣裳,瞟了一眼还未睡醒的娃们,她坐到了炕边穿鞋。 环眼望去,相公真不在屋子里,不过灶的两个锅子都有白气从盖着的锅盖上飘出来。 有米粥的气味! 奇怪,相公哪里去了,她以为下个饺子就好了,没想到相公还煮粥。 林青禾穿好鞋子,去撩桌子罩布,手刚碰到罩布,手上罩布的暖意,撩起,桌子底下的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烧得很燃了。 她走到 灶前,去打开了一个锅盖,掀起来,锅中滚着水,应该是刚滚不久。 淘到锅子里的米都还不曾开花。 林青禾拿起放在另一个锅盖上的锅铲,用清水淋洗了一遍,搅拌了几下锅中的米。 搅拌好后,她盖上了煮粥的锅盖,去开另一个锅子,锅子里烧了一锅热水。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林青禾盖上了锅盖,放下了锅铲,去拉开了门。 冷风毫不客气地吹了进来,吹得她仅有的一点睡意都交代了。 现在没有下雪了,昨夜应该下了不少 雪,院子里堆积的雪更高了,院子里有几行清晰的很长很大的脚印。 通往鸡笼,通往茅房,通往院门…… 相公一大早出去干嘛了? 林青禾打了一个哈欠,他本事很大,在山上他就是霸王,任何东西都怕他,也伤不了他,她不担心他,她现在在想早饭。 相公熬了粥,等会去炒一个青菜吧,青菜陪白粥。 早饭只吃白粥青菜太简单了,熏肉熏肠也不能天天吃,前一段日子吃的挺多的,有点腻了,昨晚上还又拿它们炒了菜。 想了会 ,还是决定,下盘饺子吧。 饺子一家人都爱吃,煮的也快,今天本就起早了,简单的吃了,响午在给左容赢娃们弄丰盛点。 想着吃饺子的时候,她已经往冻着饺子,放在院子里的木桶的那边走了。 打开了压在了桶盖上面的石块,掀起盖子,桶中的白雪和饺子是一起冻着的。 为了饺子不黏在一块,用这个桶冰饺子时,她是铺一层白雪,放一些饺子…… 她拿起了一个圆胖的饺子来看,已被冻的硬/邦邦的,她放回到了桶里,提着 桶回去,从橱柜里找了一个大碗,开始把桶里的饺子给捡出来。 外面是真的冷,她出去一下,手都已经冻僵了…… 捡了够吃的分量,林青禾提着桶出去放回到了院子里,在抱着自己去了一趟茅房。 在茅房里听到院门开了,他关上了门栓,踩着稳重的脚步声回屋。 相公腿长走的很快,她匆匆从茅房出来,他早已经走进屋里去了,屋门也刚刚的关上。 不过也是在关上的时候,也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张俊得不可一世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第185章 相公更呵护她了 “相公。” 左容赢走向了她,把她搂在怀中,俩人一起朝屋内走去,“今天比昨天冷,要多加件衣裳。” 她望他,“你一早起来去哪了?” 他推开了门,先让林青禾进去,“宰了只鸡,准备切成块,放进粥里熬粥。” 这样煮好吃吗? 家里人吃,凑合凑合就可以了。 难得相公有心。 林青禾很支持,“好哎,鸡肉快熟,加进去很快就有鸡肉吃了。” “去加衣裳。” 到了柜前,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件厚的衣裳给她披上,给她系衣带。 “穿好衣裳,坐着烤火,我去做早饭。” 他拉 着她到了桌旁。 “哦。” 林青禾坐了下来,看着身上新穿的那一件枣红色的袄子,家里不是外面,有热炕,炭火盆,穿着等会出汗又得脱…… 算了算了,相公给她披的,今天比昨天冷。 走的时候,左容赢掀起了罩布,里面的炭火目前燃得还很红火,但已经没有新炭了,他走到墙边的炭桶旁,拿起火钳夹炭。 林青禾望向了灶台,望向相公,俩人煮应该快很多,一会孩子起来该饿了。 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余光瞥到了林青禾的身影,左容赢看了过去,她在灶口矮下了身子。 林青禾往灶里添了 些柴,走到砧板旁,从砧板下拿下了一个篓子,拿了一手波棱(菠菜)丢到了水池边的木盆里。 她倒水进盆,要蹲身去洗,左容赢过去把她给拉了起来。 “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 “啊?哦。”林青禾没想多,就被左容赢给支开了。 她撩开帐子,几个乖宝都还未醒,轻放下了帐子,望向灶那边。 相公飞快把鸡砍成了块,丢到了锅子,抓了个菜篮子,半蹲盆前,洗菜。 墨发铺在宽阔欣长的背上,没有任何装饰的一根黑木簪挽着最上面的乌发。 脚下是一双里面夹绵的黑靴,腰上用一条黑色 的布带系着。 不管怎么简陋的装束都无法遮盖他自身上那孤高清寒的气质。 林青禾慢慢的走近他,走到他的侧边,他那一张妖冶俊美俊容落入眼中。 鼻梁高挺,眸黑眼白,密睫纤长,唇薄浅绯,轮廓分明…… 足以颠倒众生的大美男,现在在洗手羹汤照顾老婆孩子。 “怎么不去烤火?” 轻启朱唇,视线对上她,林青禾看着这一张俊脸,不争气的脸红了。 已经是她相公了,她也不是小姑娘了,等他看向她,她还像是怀春的少女似的。 “相公,”她主动化解尴尬,蹲在了他身边,挨着他, “一起洗,快一些。” 他手沾了水,她手下盆子,左容赢抓的她的手腕。 他把她拉了起来,拉往桌旁,“不准碰,坐着烤火,等饭。”他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走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听话。” 林青禾目光落在他发红的长指上,她抿住了唇,自从她被劫了去,相公更呵护她了。 可她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家养的金丝雀,她是妇女能撑半边天的女战士! 何况,娃在睡觉,她一个人在坐着烤火多无聊? 左容赢搓着菜上面的泥,洗着菜叶,放进菜篮子里……做着做着,她又挨过来了。 第186章 左容赢哭笑不得 “相公~”林青禾把头靠在他的臂上,头随着他东西来的手臂,也轻微的动动。 “这里冷,去烤着。”他再次的跟她强调。 “不要~”她一手横跨他的背,“你比炭火更暖和,我就要挨着你,我跟你永不分离!” 她孩子气的话,令左容赢哭笑不得,他拿她也没辙。 “那就教我做饭吧,不准动手,连柴都不能碰。” “哦,你要宠就宠吧,我就当少奶奶,什么都不做,就等你来服侍我,看累不累得死你。” 左容赢笑,温润的声音 染上了悦色,“不累~” 有能力照顾爱的人,是种幸福。 “傻相公。”林青禾跟着他笑,看到他洗干净丢在篮子里的菜,“相公,波棱不是这样择的,带根须的根也得去掉,波棱比较长,娃们还小,等会到砧板上切成几段,方便他们入口。” “嗯,周全。”左容赢夸着道。 “波棱搭配蒜蓉会很香的。” “嗯,安排。”蒜蓉他看会过,剥几颗大蒜,刀拍碎,切成碎,这便成了蒜蓉。 他想学,也不觉得麻烦,那她就教吧。 林青 禾倾囊相授,“炒的时候,不着急,先往锅里下水,水烧开,下盐,放少许油,先下波棱茎部,再下叶子…… 波棱过一遍水,可除波棱里的涩涩感,一般烫一会就可以捞出待下祸炒了,烫久了会影响口感的……” “好。”左容赢择好了最后一根波棱,欣赏地看着她,虚心道:“等会漏了那一步提醒我。” “好嘞,菠菜很多种做法,我是这样煮的,所以我这样教!” “娘子教的,是最好的。” “嘿嘿,夸娘子的男人最聪明了。” 俩人眼中的爱意都从眼睛里跑了出来了,香了个嘴,接着做着早饭。 熬好了粥,左容赢铲了出来放在大碗里晾着,在林青禾的教导下炒好了波棱……煮饺子。 锅中的水开后,左容赢把一盘饺子倒到煮沸的锅子里,为了不粘锅,他拿锅铲往里拌了拌。 下进去的饺子后,没多久,锅子的水又沸腾了,林青禾拿起瓢倒了一些冷水进去。 “不让它煮好吗?”左容赢看她。 “不是的,”林青禾解释,“饺子去昨天包的,算是速冻饺子, 照常煮很容易把皮给煮破的。皮破的原因大概是水沸腾后,锅底产生气泡给冲破的。 我就加些点水,保持温度的同时不让它沸腾,等会水在沸腾一次,再加一次凉水,水再沸腾,再一次就能出锅了~” 她简单说完,左容赢看向锅里,饺子都漂浮了上来,变得有些透明,能看清里面包着的肉馅,锅里的水也变白了。 水又开了。 “娘子,我来。”他从她手中拿过瓢,倒了些水进去。 按照她的方法,铲出来的饺子居然一个都没有破! 第187章 心意相通 三娃醒来看到大哥二哥横着趴在了炕上,脸压着被子,拉着帐子,不知在那干什么。 “大哥二哥……” “嘘!” 大宝二宝回头,对着三娃做了嘘声的手势,三娃愣了愣。 他本能的出了被子,挨在了大宝旁,于是,偷窥二人组又加了一名成员。 原来爹娘又在歪歪腻腻了。 啧啧,下盘饺子还要两双手。 随后,四娃醒了,瞥到他们,“?”他游过去趴到了三娃的身上。 “嗷!”三娃埋在被子里闷/哼一声,扯出被四娃压住的 头发,不禁的往炕头挪了挪,四娃顺势挤在了三娃大宝的中间。 他也不问,心领会神地拉开了帐子,头也贴在了被子上,往外看了。 三娃愤愤看他一眼,四弟,越来越有分量了,他挤了过去贴在他背上,继续撩起了帘子。 五妹也半坐了起来,刚睡醒的她目光空洞无神,她揉了揉眼睛,几个哥哥趴在炕上都在笑哎! 大宝二宝裤子被人拉着,他们回头看,瞅见是五妹,二宝往一边挪去,腾出了一个位置。 大宝拍了拍中间的位置, 无声地道:“趴下。” 五妹窝在了他和二宝之间,她也捞起帘子和哥哥们一样窥视着帐外…… “今早做成这样也很好了,我们蘸饺子倒些现成的醋、酱油,不做其他的酱料了。” “嗯。”左容赢见林青禾清洗了几个小碟子,他接过了碟子,摆开,拿起两个葫芦,倒了酱油、醋进去。 相处不算太久,但俩人的神态眉目都已经有几分相似了。 心意相通,配合得也十分有默契。 “好像在做梦一样哎!”五妹软声软语,由心地道。 一醒来,爹娘就在,日子好像跟从前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妹妹此言,让大宝他们怜惜地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哥哥们眼里都有了几分超越年纪的成熟。 娘是回来了,他们却记得很清楚。 在山下,那几个女人是怎么对他们疯言疯语,激得五妹病发的。 他们一定会快快长大,守护保护娘亲,妹妹,不会让她们被任何的坏人欺负。 林青禾端着一盘饺子到桌上,看到帐子在动,把饺子端上桌后,她朝那边道:“是不是醒来了, 该起床了哦。” 听到她走过来的声音,乖宝们仓皇的往被子里钻去。 帐子一掀开,大宝二宝四娃装模作样的打着哈欠,“娘~”,五妹甜甜地冲她笑,“娘亲~” 三宝没哥哥妹妹迅速,窝在最里面拉起被子,在林青禾的眼皮子底下,他慢慢地躺回到了被子里,“早呀,娘亲!” “哎,要起床了哦,吃早饭了。”林青禾不懂娃在做什么,她把给他们暖在炕尾的衣裳拿到他们的面前。 “你的,你的。” “花衣裳是五妹的~五妹,给。” 第188章 娘亲,你不要不要哥哥们 娃们坐了起来扯着自己的衣裳穿。 “娘亲,今早吃什么?”二宝明知故问。 “吃粥,饺子,还有一盘蒜蓉波棱,响午,娘亲在你们做好吃的哦。” “娘,做吃的太累了,熬锅稀粥就好了,可以吃一天。” “是啊娘亲,我们很好养活的,不用刻意做吃的给我们吃。” “……” 大宝二宝最先穿好衣裳,林青禾搭了把手把这两个小家伙抱了起来,“吃肉吃腻了?没事,娘亲响午晚上多炒些青菜,给你们换换口味,你们想喝粥,再熬就是了。” 娃们也不会太说,哦了一声,低着头安分地提着裤子 。 不用林青禾帮他们穿鞋,几个男崽子一个接一个的下炕,自己踩在鞋上蹲着穿着,穿好跑茅房去了。 “慢点,别摔着,门口有雪。” “知道了娘。” 念知跟在哥哥们后面下炕,林青禾看她黑亮的眼睛透着一两分的疲乏,她抱着她坐在炕上,给她把脉。 气血两虚,瘀热内郁…… 林青禾心绪不宁,造成这种病的病因,主要是思虑过度,暗耗心气心血。 是因为她离开了那几天,念知担心、想她发的病? 丹参桂圆肉皆可养心血安心神,猪心味甘性平,可补益心脾,定惊等。 好在,回山囤了 些新鲜的肉回来,她昨天没煮猪心。其余的中药,她农场里有。 “念知,吃了早饭后,娘给你炖丹参圆肉猪心汤吃好不好?” “好~”念知站起身,钻进了林青禾的怀中,贪念母亲的温暖。 “起来还没小解,哥哥们回来,我抱你去个茅房?” “娘亲~”怀里的小人儿她抬起了头,眸子湿漉漉的。 “怎么了?” 她一问,念知眼睛红了,晶莹的泪珠子从眶中流出,瘪住了嘴,艰难开口,“你不要不要……”她说的很轻。 林青禾不明所以,给娃儿擦了眼泪,“不要什么?”她佝下了头,以便听 得更清楚。 “不要不要哥哥们……” 蹙眉,她愕然了。 “哥哥们很棒很能干的,他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可以不要念知。” 林青禾心头上像被扎了一刀,都是她的心肝,怎么不要? “念知才是家里的负担,总生病,拖累娘亲拖累爹爹……娘亲,少我一个,都不会累了……” 这句话落下许久了,林青禾都还处在自我怀疑,自我反省中。 她离开了几天而已,相公跟他们说她去看病去了,娃怎么就认为她不要他们了? 昨天回来,她也跟他们强调了,她不会走。 一早,念知怎么又这样了 ? 小囡囡做这个决定也很痛苦,很不舍,她张着嘴仰着头,喘得毫无形象。 林青禾立即把这个小可怜抱到怀里,“娘回来那天不是说了,一家人不分开,你们都是娘的心头肉,少了你们哪一个娘都要痛死了,都不行,不瞎想了啊。” 左容赢端着一大碗粥到了桌上,听到动静,他走了过来,撩开了帘子,母女俩泪流满面! “青禾?” “啊?”林青禾抹干净了自己的眼泪,把念知抱了起来,“念知应该是想小解了,我抱她去个茅房。” 看着她们母女的身影,左容赢剑眉紧锁,抬步紧跟了上去。 第189章 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到了门口,左容赢站立在那,不安地看着青禾抱着念知进了茅房,俊朗的眉皱着。 这几天都在忙,倒是漏了,害小女儿病发的那几个妇人还没惩治! 须臾,茅房就传来了林青禾哄孩儿嘘嘘的声音。 “爹,娘怎么了?” 宝儿他们跑到他面前问着,眼睛还不望往茅房瞅着。 尽管林青禾出来时,把眼泪擦得很干净,可她眼睛里的湿意,还是被回屋的大宝他们察觉到了。 左容赢大掌掌上了他们的后脑勺,“无事,回去刷牙。” 他把他们捞回了屋,自己还守在门口。 …… 吃了早饭,小豆丁们拿着一把菜叶子去柴房喂兔子了。 左容赢在灶台旁洗锅碗筷,林青禾在他旁边处理药膳。 “相公,吃了响午饭后,我们带宝儿还有秦婶去山上泡温泉吧,家里的青菜不多了,也要去温泉地里走一躺,采摘些回来的。” 她拨开了一颗枣子,把核儿拨出来丢到撮斗里,枣肉丢到洗干净的砂锅里。 “嗯。”他自然是同意的。 她晚上有些轻微咳,泡温泉对治疗咳嗽有疗效,他也是今天打算要带她去泡温泉的。 林青禾见桂圆肉泡发了,她捡起一颗肉塞给 他,还没递到,左容赢俯身含/住了她的手指,不用她问,他道:“你给的什么都好吃。” “你太上道了~”林青禾突拍大腿,“我想起了一道松软不上火的甜点,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不做了!”他把洗好的碗筷反扣到碗柜里,去帮她剥枣核,“你身子都还没好全,要多养养,家里已经有很多吃的了。” “好吧吧~” “去桌边坐着烤着,我记下了你刚才说的怎么煲药膳了。” 他扔进一个枣肉到砂锅里,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条帕子,拿过她的手擦干净手,“快去。”醇厚温润的声线透着要她服从的语气。 “哦。”她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夫管严了。 看她困惑中还含/着一丝委屈的神情,沉静的眸光变暖了。 小傻子!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挪大,手一挥,擦手帕子就被他丢到架子上挂着去了。 林青禾扭回头,撇撇嘴,吃的就是有的不想,没的才想。 也不光是做给他们吃,她也是做给她自己吃,她也是个吃货好不啦! 想起了昨天回山从南靖轩家里顺了两个柚子,她 去碗柜旁侧边抽出了一把长刀。 吃不了鸡蛋糕,退而其次吃柚子吧,在这个时代的冬天,有水果吃很难得的。 柚子好啊,有健脾、润肺、补血、去油腻……常吃有美容的功效。 …… 咕嘟嘟咕嘟嘟……温泉水在茅草屋里沸腾着…… 大约泡了一炷香多了,秦婶脸色红得像醉了,林青禾摇了摇头在池子里闭目养神的她。 “秦婶到岸上坐会,透透气。” 这是秦婶一次泡温泉,她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朦胧,晕汤,什么是晕汤? 林青禾先爬了上去,对秦婶伸出了手,秦婶扶着池壁慢慢站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朝旁倒去。 林青禾眼疾手快,及时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就把她真个人给拉到了岸上。 这会,秦婶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晕汤了! “休息一会再补点枸杞水。” 把秦婶扶到了岸上的大理石上坐着,林青禾从带来的篮子里,拿起了出一件中衣给她擦了擦手臂,背上,颈部上的水。 秦婶觉坐在地上喘,手朝红撑着,眉目之间尽是悠闲之态。 四肢都暖洋洋的,感觉筋骨疏通了……这温泉水泡得还真舒服啊! “青禾啊……我早就听说, 盲山有汤池了。山上野兽凶猛,谁人敢进那么深的山?也就容赢那孩子厉害,你胆子大敢跟他来!” 林青禾坐在她身旁笑,把中衣放在她肚子上,“出了温泉最好拭干全身,注意保暖,剩下的你自己擦,我不太方便。” “哎!”秦婶体质不行,喘了几口气,用了力气才擦起了身。 “山上湿气大,容易得风湿,泡温泉正好可以祛湿,治风湿麻/痹……秦婶,你想泡,叫我,我们结伴来泡。” 林青禾说完想到了什么,把篮子抱过来,在里面摸着东西。 都是女人,池子用有茅草屋盖着的,也不会有人突然推开草屋的门,隐私性很好。 林青禾秦婶俩人都是脱了只剩肚/兜,穿着一条亵裤下水泡的。 肤如凝脂,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毫无瑕疵,腰身玲珑巧致,背薄肩削…… 瞄着某一处,肯定是个会生养的。 往上瞄一处,生两娃以后都饿不着了! 秦婶明知,她这一辈子都将会是个寡妇,可看到这极好身段,哪个女人不会羡慕! 容赢那孩子真有福气,娶了一个里里外外都那么美的女子! “终于找到了。” 林青禾从篮子里搜到了一个贝壳, 从里面抠了一大块自制的润肤膏,在手掌心里摊开,往秦婶的脸上抹去,“来~抹个香,保保湿……” 一抹上去,干燥的脸上舒舒服服的,很温润,鼻尖还传来淡淡的清梅香味。 “青禾,这是什么啊?”秦婶盯着她放在地上的白色的贝壳。 “用白芷,白蔹,白术,白茯苓,梅花花瓣……等中药研制的美容膏,有润肤防皱的功效呢。” 她也挖了一块涂抹到自己的脸上,“没做几个,你先用着。”林青禾再次的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新的贝壳放在了她的面前。 在农场的大药房中,萃取草药精华,提取里面的有益物质……在做成膏状,可不容易的! 秦婶帮了她那么多,她肯定要给她一个。 针对她的年纪,她还特意往以前的保湿霜中添加了抗衰老祛斑的功效! 秦婶拿起了小贝壳端详着,嗅了嗅,取出一些涂抹手背,发现,居然被吃了,涂抹过的部分都嫩/嫩的! 她惊叹地看她。 她见过女子傅粉,胭脂涂唇,笔画眉,额贴额黄……这些都是需要洗掉的。 她是第一次见这样,涂抹了会不见的! 会医,有见解,貌美……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啊! 第190章 青禾要找欺负孩子的人算账 秦婶看她的眼神,让林青禾曲着手捏了捏下巴,“是不是不喜欢,气味不喜吗,还是什么……” “不是不是,”秦婶急握在手心里,“我只是从未用过这等美容之物。” “婶子,你先用一段时间看看好不好。” 话锋一转,她道:“婶,我想问你点事。” …… 秦婶把她不在的这些天的事,都细细地讲给了林青禾听。 孩子们冒着危险下山寻她,村里的人揣策她回不来了,让左容赢另娶的嘴脸。 郑秀秀,李月桂林小云母子故意在娃面前造谣,说她不要他们了…… 娃们喊着娘,哭得撕心裂肺,闹着去镇上找她…… 全部的全部都在诛林青禾的心! 难怪她一回来,几个孩子总叫她不要走,她还以为五妹是担心她病发的,原来是受了他们的刺/激! 都是长着了一副好嘴的黑心肠,孩子弱小,反抗能力弱,占着爹娘不在,就使劲的欺负对吧! 她冷笑着站了起来,甩下了身上的湿衣,拿起放在床上的干衣衫快速地穿着。 “青禾,你去哪里?”秦婶这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焰给吓住了。 “找她们算账!” 秦婶耸着肩,一副怂鸡仔的模样,她知道她又闯祸 了! 青禾最护短了,更不会忍气吞声的,知道了有人欺负了她的宝宝崽,那还不翻了天! 容赢应该也没有告诉她,否则,她怎么会气成这般模样! 村子里的人山下的人如此之多,且基本都是粗野之人,她能打得过全村的人吗? 容赢那孩子倒是行,难道他们要与全村人为敌? 这这这……秦婶悔不当初,她怎么那么糊涂?容赢那孩子都没有告诉她,她怎么…… 林青禾已经穿戴好了,大步往前迈着,气势汹汹,气场强大,没几步便拉开了门。 “青禾,青禾……”秦婶跑去阻拦她,跑到了门口,那道倩影已经出去了。 她手一推门,想起自己穿的是一件……她叹息退了回来,快手的快脚的去穿衣裳。 温泉地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外面寒风侵肌,雪兆丰年,里面春意盎然,欢乐安详。 开辟出来的菜地里,菜都长得极好,不久前采摘了的那一批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差不多给补全了。 爬满了架子上的豆角藤蔓、黄瓜藤蔓,幽幽的绿色。 萝卜头顶绿茵,矮矮的一大截出了地面上,露出了肥胖的身躯,韭菜割了一岔又一岔…… 娃儿们在菜地里玩欢脱了! 林 青禾出了茅草屋,扒开了围着温泉的翠竹,往温泉地走去。 她还在高高的坡上,左容赢已经看到她了,看她着急要下山的模样,应该也是知道了,娃们被山下那些人欺负了。 他对着离他最近,在玩泥巴的三宝道:“三宝,山坡上那是谁?” 三宝抬起头,“是娘亲。”他蹦跶地跳了起来,“娘亲~这里好好玩呀~” 五妹拿着左容赢给她编的绿叶兜兜,网蝴蝶,听到三哥的声音,她挥了挥杆子,“娘亲,这里有好多花蝴蝶,二哥在帮我抓蝴蝶。” 二宝笑笑摸了摸五妹头,没白疼,知道在娘的面前说他的苦劳。 碰巧一只蝴蝶蝴蝶过来了,五妹眼尖手快地捞去,可惜她太矮了,蝴蝶往她的头顶飞过,她跳起来都没有捞住。 她正要沮丧,二宝手一指,“五妹,那边有一只飞得矮的,快去捞。” 林青禾很火大的,小脸也板着,当看到她那些萌哒哒的奶娃子,她就破功了。 “娘亲,还有我,”三娃高举了一把菜叶子,“我采了很多菜叶子,回去了可以去喂小兔子喽~” “汪汪汪!”大黄从菜地里跳了出来,它嘴巴里含/着一只肥硕的山鼠,大宝从他嘴里取 下了那只山鼠,“娘,在萝卜里我跟大黄一起逮了只老鼠。” 四娃爱上了这温暖的水,反反复复泡在了温泉里,娘一出现,他爬出了池子。 哥哥妹妹都都向娘亲“邀功”,他四处瞄瞄,看到了藤蔓上有一朵黄色的花,他拔了下来高举着,“我给五妹摘了花!” “好棒好棒!”林青禾眼中泛起了红,孩子多无辜可爱,那些人怎么狠心伤害? 她走下山坡,想去抱他们,没走几步,想起还把秦婶留在茅草屋里,她顿住了腿。 “青禾!”追出来的秦婶,好不容易看到她了,一个疾跑,秦婶着抱住了她的手臂,拖她回茅房屋。 “婶泡了温泉后,头好晕啊,青禾,去帮我看看吧。” 林青禾知道秦婶要保护她,所以她没有反抗,跟她回茅房屋了。 就在刚刚,她也想通了。 孩子们的情绪刚稳定,还在这里玩得那么快乐,她跑去跟山下的人撕/逼?这不得又让他们为她提心吊胆! 还是待他们平稳一段时间,她再下山去挨个收拾! 而此时,五妹跑去追林青禾了,“娘、秦奶奶……” 她也要去。 这里是很好玩,可她玩了一会了,还是想黏着娘亲。 “念知。 ”站在菜地里遥望着林青禾的左容赢捞起了小不点,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忘了爹跟你说的?上面那池子水很烫,你还太小,泡不得,娘她们泡会也要下来,跟爹一起在下面等。” …… 不知怎的,林青禾安全回到山上的消息在盲山村走开了。 最不想她还活着回来人,莫过于李月桂林小云母女。 她们也见识过林青禾左容赢厉害的,知道他们肯定会找她们算账。 李月桂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准备带着林小云去奔她娘家,避一避,等他们气消了,再回来。 林小云把一套衣衫放进包裹里后,坐在了炕上,任然不知悔恨,十分憎恨。 “娘,那小妮子病倒了分明是她不中用,哪里有人说几句就病倒的?村子里的人都能猜疑林青禾去哪里了,难道我们就不可以?” 李月桂对此也满是怨言,看了林小云一眼,知道无事于补了,她继续往包袱里添东西。 “那天让你不要去踩一脚,拉都拉不住!林青禾要是死了,那几个小的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以为谁都想林青禾那不长脑的,把不是自己生的当亲生的?要是林青禾没死,凭着我们那几句话,以后我们还能月月领半吊钱?” 第191章 被容赢哥的阳刚之躯压 林小云哪听得了这样的话,回了一嘴,“娘,那天说那几个小的,你不一样也去插了一嘴,我看你说的也很痛快的,现在你怕了,你就马后炮了……” 李月桂眼睛一瞪,抬头挺胸双手一叉腰,“我怕?她毕竟叫我声娘,能把我怎么样?顶多吓唬吓唬,要真敢对我做出什么,天下的人不得把她脊梁骨给戳断。我担心的是你,每次他们来,不都是伤害你来让娘伤心!” 多次交手,李月桂也摸出规律来了。 从林青禾掉进冰河当中醒了开始,她带着林小云到山上教训林青禾,那毒妇啪啪啪打的是不是她这个倒霉女儿? 林青禾卖猪肉赚了钱,她伙同那个王大夫一起算计林青禾的钱,林青禾是借用林小云得知了真相,最后吓唬了她一顿,还不是放过了她? 她带林小云去山上让林青禾要挟对沈公子的救恩恩情,娶了林小云,不成后,第二日左容赢就带着一堆人过来给林小云说亲…… 林小云眼珠子左瞟一下右瞟一下,怎么想都觉得是,每次不都是娘没损失,她担惊受怕受苦? 她啊的尖叫了一声,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用林青禾的旧衣裳缝制的人形娃娃。 拔掉了插在 娃娃身上的针,疯狂地往娃娃的头、心口、四肢戳着,“林青禾,你去死吧……” …… 上次被左容赢修理了一顿,郑秀秀回来后伤心了一夜,还是没能对他死心。 林青禾那个女人肯定是回不来了,长夜何其漫漫,一个人度过该何其孤苦,容赢哥是一个血气正旺的男人,他哪能挨得住寂寞? 他能挨得住,身体也挨不住啊! 不然,在林青禾还是人人嫌弃,丑恶无比的林猪膘时,他还不是一样忍着恶心跟她搭伙过日子! 日后都是会另娶的……她相信,只要左容赢尝过她的好了,肯定会视她如命的! 郑秀秀满含羞情地坐在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拿着用火烧过的柳树枝的炭头,轻轻地描着黛眉。 放下了柳树枝,轻轻地捻起妆匣里的一片红纸,抿起了唇。 在新婚之夜,被容赢哥哥强壮的阳刚之躯压在身/下,他在她身上粗喘地喘/息,她在他身/下细细的呻/吟…… 单单是这样想着,她就热浪袭心,浑身痒痒,脸庞像吃了胭脂似的,娇红娇红的。 女儿被老头子关在家里禁足,这几天都没好好食饭,许氏心疼女儿,端着一碗蒸好的鸡蛋羹去给她吃。 打开闺房门,看到郑秀秀穿着一身红衣裳,在梳妆区梳妆打扮,脚下还穿上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许氏心口气得生疼。 “你这样是作甚?”咚的一声,许氏把手中的那个碗噔在了郑秀秀的梳妆桌前。 郑秀秀透过镜子看着娘恼怒的面孔,叭的一声,她淡然地取下了抿着的那张红纸,“娘,你莫要管了……” 她哪会长长久久的给别的女人养孩子! 等她生了容赢哥的儿子,得到了他的芳心,她就一一铲除掉那几个跟她孩儿挣爹的小野种。 许氏看她这个得意的劲,额头青筋跳起,她瞄到了她的头。 发着狠劲去扒她梳起来的发髻,往她的脸上乱抹一团。 “……唔,娘你别乱动我的脸……女儿花了一个多时辰……” “我生你就是让你作践自己?让你去做别人后娘,你这般不自重,自毁前程,败坏门风?” 一出门他们家的人就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头都抬不起,摊上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许氏差点没想开去上吊。 “啊!”郑秀秀没有设防,被亲娘乱搞了一通,她站起身把她给推开,扑到了桌前去照着铜镜。 唇上的红脂往旁边推开,画好的黛眉从眉的位 置散到额头、眼皮…… 红的红,黑的黑,好不容易梳好的妇人头全都被她给扯散了,杂乱无边! 好好的一个新娘子被她弄成了一个疯婆子! 郑秀秀攥起拳头,转过身对着许氏大喊大叫,“当初你们若是同意我上山跟了左容赢,我岂会做这种蠢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 啪,许氏抽了郑秀秀一巴掌。 面对这个走火入魔的女儿,许氏自己也疯魔化了! 她用最重的语气骂郑秀秀:“你恁这么不要脸,不知羞,几天前,林青禾就已经被左容赢安全地给接回了山……” …… 郑大牛在镇上找了个搬货的活干,今天他领了工钱,合着以前的存的工钱,买了好些东西回去。 进了家门一趟,又兴冲冲地去了他叔家。 他一站在正屋门口,在布置碗筷菜的郑敬德许氏就发现了他。 “大牛,用过饭了没有?” 郑大牛憨憨地笑着,“叔,还没呢。” “我去给你拿副碗筷。” “婶,我不在这儿吃,我爹烧好了饭的,我给你们送了肉我就回去了。”他走进了屋,把手中提着的一块肉提到许氏手上。 “发工钱啦?”许氏提起这一块有几斤重的好肉,笑着道 。 “嗯,码头上的散工都是搬一天货发一天钱。叔婶我力气大,一次性能背两百多斤呢,工头看我这个体型力气说我可以跟他们去跑船,跑一次最少能有几两呢,不过我回绝了,跑船一个月才能回一趟,我不太放心我爹……” 郑大牛说起这个,眼睛发亮很是自豪。 他在屋内看看,问着:“秀儿呢,秀儿怎么没出来用饭?” 被他这傻气的样子逗得面上有些笑容的秀秀爹秀秀娘,脸色都跌了下来。 “不用管她。”郑敬德嚼了一口蒜,拿起酒壶把酒倒到碗里。 壶内的酒从小小的瓶口冲到碗中,一冲一冲,很快就满了大半碗。 “大牛,这个跑船还是能赚头的,也很危险,听说很多人把命都跑没了,你回绝也是好的……” 郑大牛没看到郑秀秀,他心中很不安,应了一声回许氏,“叔、婶,我去看看秀儿妹。” 许氏看着他憨厚的背影道:“大牛这孩子笨是笨点,可心眼实在,主要是他真心待秀儿。” 郑敬德抿了一口酒,往外瞅了一眼,颇有些遗憾的道:“她自己把名声毁了,还能嫁给什么好儿郎,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将就了,改日我去问问我大哥。” 第192章 要出人头地,回报爹娶秀秀 “秀,这是我给你买的绢花还有一盒胭脂,我看镇上的很多女子都爱戴这个,我也给你买了两朵,你带一定好看……” 不等他说完,啪啪,郑秀秀甩了他两耳光,从他手中取下他给她的物件砸在地上,用脚踩瘪着给他看。 “秀,你不想要这个,想要别的了,你说我……” “蠢子,滚!” “秀……” “……” …… 秀儿的手那么小那么薄,打了他后痛不痛啊? “大牛,大牛……” “啊,爹!” “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莫不是病了?” 郑大牛垂下了头摇了摇,端着碗使劲地往口里扒拉着碗里的饭,不肯让爹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太累就别去码头了,莫要把身体给背坏了!” 郑里正从菜碗中夹起一只鸡腿放在了郑大牛的碗里,目光语气否充满了老父亲对儿子的心疼。 “爹,儿知道了。” “看你这些天早出晚归的,炖的这只鸡,你多吃点别省着。” “嗯!” 为了不让爹担心,两下两下,郑大牛就把郑里正夹给他的那个大鸡腿上的肉都给啃了。 剩下的那根鸡骨头棒,他还拿在手中啃着骨头两端的脆 骨,中间的筋…… 知子莫若父,他突发的想去镇上赚钱,八成是有了想娶的姑娘。 郑里正叹了一口气,儿长大了! “爹吃饱了,回房温会书。” …… 郑大牛吃了饭,洗了碗筷回屋。 合上了门,桌上的那一盏油灯亮着的火焰,随着吹进来的风跳跃着。 油灯贵,郑大牛走过去想去掐灭它,然后摸黑回屋睡觉。 蓦地,被一个用一块石头封住口子的土色陶瓷罐吸引住了,意外发现瓷罐下还压着一张纸,他挪开陶瓷罐,拿了起来。 “……大牛,莫要担心钱不够,桌上的这个坛子是爹给你存的娶媳妇的钱……” 郑大牛看完了信,手臂横起,粗鲁地抹了几下眼泪。 他怎么那么没用,被心上人嫌弃,想娶媳妇还要爹给他掏老本! 他掐灭了灯,手上的烧灼之痛让他更铁了决心,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报他爹,让郑秀秀对他刮目相看! …… 雨停歇了好几天了,江面上的打捞却没有歇,衙役们在下游的搜查也没有歇。 在傍晚时分,几艘船上了岸。 捞尸人将一张笨重的网给拖到了岸上,都去一个衙役手中领袄子姜汤,去 升起的火堆旁烤火去了。 早早就在岸边等着的一干衙役围了过来。 放在网中的尸首,已经被泡胀了,外翻的口唇含了不少泥沙,面色狰狞,变成了一个大头鬼。 “哇……” 好些衙役被恶心到了,直接捂嘴跑开去吐了…… 带着个斗笠,捞尸人装扮的獒犬走进了尸首,蹲了下来,捞起了他的袖子,胳膊处有一寸很深的伤口。 拿起他的另一手,手腕处被横着切了一刀,刀口很深,森森的白骨露了出来…… 獒犬把今天看到的都去山上汇报给了左容赢。 …… 簌簌……布袋中的若干红豆倒入了盆子里的水中,发出好听的声响。 秦婶在喷泉地告诉林青禾,明日就是下元节了,要祭祀先祖向神灵祈愿,祈镶灾邪,吃斋…… 在过节的近一天教训人,不吉利。 林青禾不信迷信,但她还是重视的,左容赢有高堂,这也是她穿越过来过的第一个节日,她想好好的同孩子左容赢过。 所以,她听了秦婶的话没下山。 上一世,每到这一天,她们那边家家户户都要做豆泥骨朵,既是红豆沙包子,根据自己的口味也可以做绿豆沙包子。 左容赢下响提了两袋两种豆子回来后,晚上她就把红豆给泡了。 “娘亲~”在炕上还未睡着的四娃看她还在干活,他从炕上下来了,伸着小手手要拿林青禾手上的空着的布袋子。 娃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林青禾把袋子给他就把四娃给抱了起来,“怎么下来了?” “想帮娘亲~”嫩白的小手手拿着袋子继续往盆子里抖,有一两颗漏网之豆从袋子里掉出,无声的落入了盆子的水里。 林青禾亲了懂事的四娃的额头一口,“娘这也弄好了,去小解然后睡觉好不好?” “娘亲,晚上抱着我睡嘛!” “好~” …… 盖的被子被掀开了,马上另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左容赢沐浴回炕上,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孩子从林青禾的身上分开。 这几个小家伙白天占着他娘子就够让他吃味的了,到了晚上他自然把他们分开,独自霸占她! 林青禾一揽起四娃的腰,将他腾起,四娃一感到不在林青禾的怀中,他手脚就乱动了起来,嘤嘤嘤地哼着。 “压着娘了,爹抱你睡。” “啊啊啊……”四宝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反正 林青禾不抱他睡,他闹了起来。 为了不吵到几个娃,林青禾立即把四娃抱回了怀中,轻柔哄着他,“不闹不闹,娘在这……” 哄着哄着,四娃翻身往林青禾的怀中钻了了钻,安静得又睡了下来。 黑暗中,林青禾听到左容赢用鼻子发出了一声轻叹声,她转过去看他,太黑了,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相公,娃今天想跟我睡,我就不跟你……” 左容赢飞快的地去吻住了她,“等会在过来。” 他给她和孩子扯好被子盖着,往外挪了挪,挪出了一个供林青禾睡过来的位置,拉平自己盖着的那一床被子。 夜里他务必要抱着她睡! 林青禾心比较大,她没太当真,等会她自己就睡着了,她那还会过去。 娃儿软软的奶奶的香香的,抱着特别的舒服,跟相公睡了那么久,林青禾今天想抱着孩子睡了。 她合着合着眼睛,总睡不着,一骨碌的睁开眼睛,往他那边瞅。 他眸子异常亮,一直在急切地盼着看着等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谁睡得着啊! 四娃睡深了后,林青禾分开了孩子……主动掀起左容赢盖着的那一床被子,躺了进去…… 第193章 这个夜不太平 同样是这个夜,静江府城却不太平! 簌簌—— 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屋顶射向在主干道/上行驶的那些马车上。 “有刺客,救驾——” 武力高强的侍卫太监雷速地围住了一辆蓝色的马车,拿着长刀砍断从暗处射过来的箭羽。 暗处飞下来了无数蒙得严实,只露一双阴冷眼睛的黑衣人。 “狗皇帝昏庸无道,草菅人命,残害忠良!” “杀!” 两方人马瞬时交混,杀得个你死我活。 外面刀剑相撞,嘶杀声,让蓝色马车上的男人抖得头冠都戴不稳。 叮—— 一支冰冷的箭羽破窗贴着他的鼻子钉在了车壁上,他吓得尿都撒了出来,“救救救我……” 不到一刻钟,杀气浓重的黑衣人占了上风,将这些人屠宰了个干净。 簌——三支箭同时而发,对准正轿帘,钝——刺/入肉的扎实的声音。 掀开帘子,点燃了火筒,轿子里死去的哪是那个狗皇帝! “不好,中计了!” 叮叮咚咚……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铠甲全副武装的官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他们团团都给围住了。 左容赢蓦然睁开了寒眸,那是一双比黑夜还要暗,坠入深渊 般幽寒的眸。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掀开被子准备下炕,咯咯咯,林青禾磨了磨牙,翻身把条腿给跨在了他的腰上。 “不准走~” 他以为她醒了,看向她时,她靠在他的肩头上睡得香得流口水,把他的肩膀都给打湿/了…… 小傻子睡觉总习惯微微张开嘴。 左容赢亲了亲她,给她去擦脸上的水/渍。 咯咯咯,林青禾又磨磨牙,拉着他的一只手抱在怀中,“你是我的!” 说句梦话都是在透露她对他的占/有欲。 左容赢讳莫不明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放弃了要出去的想法,睡在了她的身旁,把她给拽到了怀中。 “傻子!” 林青禾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左容赢是狼父,只让娃们歇了几天,一早还是如常一样把他们叫醒,赶到山上去各种训练去了。 …… “红豆沙,绿豆沙,嘶……”她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一点,在纸上写着,“锅开后再让红豆煮半个时辰,煮烂后盖住盖在浆一会,拿下擀面杖捶一捶,搅得更烂糊……还有什么呢?在这里用什么过滤?”她在屋里瞄了瞄,扫到了一物,“嗯,用簸箕。” 她继续提笔 写着,“簸箕洗净,放在盆中,倒煮好的红豆,挤/压/倒水,过滤红豆壳……” 上一世她也做过豆沙包,但为了省事,做豆沙馅她都是用搅拌机搅碎在炒的。 用古法做,她早已经生疏了。 为了避免豆沙散,捏不成团不成型做失败,她先在纸上写下步骤,理顺了再做。 为了早点回来做早饭干活,左容赢给那几个小家伙练了该练的,带他们回到了院子继续练。 冬天天亮的比较晚,现在已经到卯时(六点)了,天还是蒙蒙亮。 他以为林青禾还在睡觉,为了不发出声音,进屋时他提着门上的凸/点,慢慢把门开了。 让他意外的是,她起得那么早。 衣裳也穿好了,背部线条流畅,面前还带着个围裙,头发也盘了,在亮起的油灯的照耀下,乌黑发亮,没有任何蓬松起来的毛发。 微低着的头,露出了一截细腻白润如羊脂玉般的颈子。 颈上还落下半个红色的痕迹,另外半个隐在了衣服下。 她太白了,一有任何的於痕就会很明显。 这是她昨天在梦中对他胡言乱语,他在她身上盖的章,她对他占/有欲很强,他也是。 左容赢冷毅 的面庞添了几许从心里升上来的暖和,他悄声地走向她,从他俯视的视线看,她好娇小。 林青禾还提着支笔,在写写呢,“应该是这样的,”她挠了挠头,不太肯定,“做不坏就是了!” 审阅了一遍自己写的做豆沙的步骤,把笔放下了。 她审阅时,站在她背后的左容赢也同她一起过了一遍。 写得工整整齐,字迹娟秀,一丝不苟。 然而,有些字看似简单,他却没见过,不认识,依照她写的内容也能猜的出来。 因为林青禾只写着给自己看的,她想写得快,书写的字体是上一世的简体字。 左容赢目光再次落入的纤细的颈上,没忍住打趣,“准备去卖给哪一个掌柜的?” 林青禾一转身,音调拔高嗯了一声,“你回来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以为你在睡觉,没敢用力开门,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青禾打着哈欠,站起身,她精神头过了,现在犯困了。 左容赢把她抱在了怀中,她靠在了他胸膛上,“我一醒来你们就都不在了,我也不想睡了,早饭我做好了,打开锅子就可以吃了……” 看她很困,左容赢抱起了她往炕上走去 ,“去睡会,醒来再吃饭,以后我回来再做饭了。” “相公,你们都在练啥呢,我也可以去练吗,你带我嘛。” “射箭学吗?” “学!” 她来了精神了,神采奕奕,明媚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以后她要是来匹马,是不是可以骑在马上,手持着弓箭,演一演那些武林侠士,射大鸟? 不杀生,演个情怀,放几只空箭也行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仗剑”走天涯的梦想? 她逐步步入幻想的热潮,左容赢嗤笑她,点了下她的眉宇。 他真的爱死这个小傻子了! 虽然世间对女子约束多……但是,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左容赢脱了她的鞋袜,把她的腿放到了炕上,扒拉了点她后颈的衣衫,加深了昨晚在她的玉颈留下的那个爱痕。 账内的空气变得灼/热,斥着情/欲气息,林青禾揪着他衣衫,一脸陶醉享乐之态。 相公又在给她刮痧了! …… 吃了早饭,夫妻二人开始弄豆沙馅了。 盆子太矮了,他们换了一个洗菜的桶。 左容赢把簸箕架在了桶上,把砂锅里的红豆倒进去,锅铲按压,倒水进去,按压…… 林青禾在旁边看。 第194章 做豆泥骨朵 也帮他拿拿倒水的瓢,也没放过欣赏下美男的脸。 寸寸完美,俊的摄人心魄,那高挺立体的鼻梁连鼻头都像精雕细琢出来的。 她慢慢看他看痴傻的目光,左容赢早已经习惯了,他眼尾上挑的凤眸睇向她,还握住了她的手。 咦,啧啧! 被安排坐在桌旁练字的几个宝崽速地收回了往那看的眼睛,被甜得打了个抖。 “手又拉到一起去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手里的蜜饯都没爹和娘在一起时甜!” “四弟,练字要专心,还吃!” “嘘!哥~”五妹看着他们,低声柔语,“小声点,别让爹娘知晓我们不专心……” 同一间屋宇,没有设隔间,桌子到水池边两米多的距离,娃娃的小小声,还是进了他们爹娘的耳。 即便声音轻得听得不太清,不太全,林青禾也知道娃们又在讨论他们了。 她捂嘴偷笑了会,别了一眼在不断往他们这边的偷瞄的娃,她拉开左容赢拿住了她手上的瓢的耙耙,“我去倒水!” “嗯。”在她从小凳子上起身刹那,左容赢去撩她嘴角吃了的那一根头发。 林青禾按下他的手,自己扒 拉了出来,娃儿看到又该笑了。 她从水缸中打了一瓢水,徐徐的,将水倒在了簸箕上,往下漏的水流带走了挤/压出来的红豆沙。 左容赢在她倒水时,不断挤/压/挤/压,时不多,簸箕上就只剩下了红豆壳了。 他见差不多了,也挤不出红豆沙了,他把簸箕拿到一边,拿着方才挤/压出来的红豆沙的桶,倒到了一个盆子里。 盆子里早已经布上了干净的淡黄色的麻布。 为了避免在倒落中,麻布滑/落到盆子里,林青禾搭手把住了探出盆子头的麻布。 倒完了桶里的豆沙,左容赢林青禾各扯着麻布的角,把麻布抬了起来,几柱朱红色的水流从最低端流到了盆子里…… 夫妻合力,一起配合着,费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收获了捏起来沙沙的,很干爽,不滑不腻的干红豆沙。 干豆沙做豆泥骨朵是不够的,它成不了团,塑不成形,容易散,包不起来。 这就得需要下锅,倒入水、油、糖炒……弄成红豆馅。 左容赢记住了她写的方子,理论和经验还是有区别的,粮食不太多,炒这个技术活,还是需要林青禾操持的。 在锅中倒入 了一定量的清水,一定量的红糖。 糖在这个馅料里,不仅是提供甜味,更多的是保水和改良口感。 从而,在炒至中,放入的糖一定得要放入干豆的1。5倍,糖不够,炒好的馅料和干豆沙类似,一盘散沙,甚至都不能进行包捏。 小火让锅中的糖融成糖浆,林青禾用锅铲搅搅,把碗中的干豆沙全放入锅中,仍然是小火炒至。 豆沙吸了锅中的糖、水变成了软塌塌的豆沙泥,豆沙馅的颜色也深了很多。 林青禾有耐心的慢慢的翻炒着,一直到能炒到刮出痕迹(起坑)的状态。 从罐子里铲出适量猪油,加入豆沙泥当中炒至完全吸收,再铲入跟刚才同样多的猪油…… 一直炒到能成团,且微微出油的状态,即可装盘,铲起来放一边晾凉。 屋内一直飘着甜甜香香的豆子的气息,娃们心猿意马地瞅瞅,笔下的字写得有的好有的坏。 他们吃糖,糖是甜的,很甜的,豆泥骨朵是豆沙包,是放了不少糖的糖包子。 吃过肉包子素包子,他们还没有尝过甜的包子呢。 也不怨娃们没吃过,这个时代的制糖技术还不成熟,产的糖少,物以稀 为贵,一般的小商贩们买不起的,更不用说用糖来做糖包子了。 看到娘把炒了许久的豆沙给铲到了盘子里,放在了灶上,舀水洗锅了。 几个机灵鬼把笔丢在了砚上,“娘亲,豆沙炒好了吗?” 过来就揪着他们娘的衣服不放,眼睛已经在观察那盘子深紫,透着点黑的豆沙馅了。 “炒好了呢,娘擀了面,过会就可以做包子,进锅蒸了。” 五个小朋友对着娘亲甜甜的笑笑,闹着要帮林青禾包包子。 其中,四娃跟着哥哥他们没说几句,舔了舔唇,盯向了那一盘豆沙馅。 近处闻着,气味更香甜了,也不知是混了豆沙,炒的融融的馅儿是什么味道。 看上去软乎乎的,入口就要化了,该很好吃吧! 越想,他的头凑得就越近,双手把在了灶台上,二宝怕他忍不住用手去勾陷,他把他给抱着脱开了,“四弟,眼睛要巴上去了,等包子做好了,我们再一起吃!” “二哥,我就看看呢~” “在看,手就往递过去了……” “单单吃很甜的。”看他们都想尝一尝,林青禾去拿了几把小木勺放在碗中,舀了瓢热水倒了些进去,给木勺 消毒。 瓢内的其余热水,她倒在了盆子里,给娃洗手。 娃们欢快地撩起袖子,把手伸向盆子里搓洗。 洗干净手,都从娘亲的手中拿了木勺,舀了一勺子娘亲端起的那一旁炒好的豆沙馅,张大嘴准备放嘴里。 “宝们,”林青禾叫住了他们,“慢慢舔/着吃。” 小孩子味觉敏/感,太甜了她怕他们吃伤了。 娃们像得到了真谛,拿着的勺子退出了口中,小口小口的舔/着抿着吃,热乎的,很甜,糯糯的,入口就化了,还有红豆子的清香味。 “娘亲,真的很甜哎!” “等做了包子,跟包子一起吃就不会那么甜腻了。” 甜腻的也很好吃,大宝二宝三娃五妹继续抿,抿了完了手中的那一勺子就腻着了,想去喝水去了,唯独四娃吃了两勺才去喝水。 “青禾,红豆汤开了。”在灶边的左容赢叫着,“煮好了吗?” “应该可以了!” 林青禾想赶着过去端,左容赢已经把砂锅给端到了灶上。 锅里是放着陈皮少许姜的熬着的红豆水,她觉得红豆水浪费了,就像熬着喝了。 左容赢给林青禾和娃没人盛了一碗,开始去擀面做包子了。 第195章 包子味道 面是昨天晚上开始发的了,早上做了一次馒头,还剩下大半。 撒了些面粉到砧板上,将盆子里用麻布包着的面团丢到了上面,开始搓揉。 揉成个圆,从圆中间穿破进去,将面掐断,继续揉,揉成长条…… 放了一晚上了,又在锅子里一直温着,发酵好的面团很软,揉了揉,开始黏砧板。 左容赢揉着没一会,从放在砧板上的布袋子里撒出一些粉到面团上,砧板上…… 加了陈皮红糖老姜的红豆汤嗅着味道好暖,熬出来的豆沙色也很暖,红豆含有维他命B1,钙,铁等微量元素,吃了不仅可以补元素,也可以健胃生津、祛湿益气。 林青禾提醒宝儿们小心烫,她吹了吹碗面,走向了左容赢。 她乐了乐,“老师傅”揉面的手法好熟啊,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做甩手掌柜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由相公操劳l? 做个小傻子还是蛮好的嘛,哈哈! “相公~” 左容赢侧头,看到她高举着碗,他端过碗,贴着碗边啜吸了一口汤水,“好喝。” 他转过头,把擀好的一张面皮放在了手掌心给她看,“能包吗?” 白白的面皮盖住了相公大大的手 掌,不太薄也不太厚,作为皮肯定是合格了的。 林青禾嗯了一声,竖起大拇指给他比了两个赞,“肯定能的,包得极其好啦。” 她没有教他包包子,每次她做菜的,得了空她下意识去看他,经常发现他的目光都在她这边。 他那一双深的不起波澜云雨的墨瞳,应该是把她如何做面食的方式步骤都给记下来了吧。 看这一次,他揉面、擀面……的一举一动动简直复制了她在做面食的模样。 她相公就是聪明! 非要说点什么嘛,那就是那么大的一张皮得包一个多大的包子,装多少红豆馅啊? 太大了包几个包子就没有了,她还想拿些去给秦婶! 左容赢观察细致,将她细微的表情全都纳入眼中,他吹了吹汤面,把手中的那个小碗转了三分之个圈,将喝过的碗边递到林青禾嘴边。 “我重新擀,嗯,把汤喝掉。” 林青禾顺其自然地抿住了他刚才下口的碗边,抱住了汤碗,“这个也挺好的……” 左容赢转过身,将面皮一扯为三,拿了其中一个揉圆,放在了砧板上,几个合在一起的指头按压,将面饼翻转了个面。 擀面棍安排,碾了几下,把包子 皮的边稍微擀薄…… 在一旁看着的某人又要开始在心里赞赏左容赢了,皮边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明明是第一次擀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经常在家做面食。 相处那么久,林青禾也看出他不爱吃甜食,她一口喝完了汤,把碗放在了灶台上,也过去帮忙了。 她在盘子里用勺子抠出了一坨豆沙,揉成了一个豆沙小圆球,拿过左容赢擀好的面皮,放置在中央。 这一次,林青禾不准备做成有皱褶的包子。 虎口慢慢往上收,另一手大拇指按住豆沙球,食指中指把住面皮,两手一起配合,包子露天的口子逐步收合,豆沙球也全都被埋在了包子皮中。 收到最后,掐掉封口处的伸出来的多余的尖角,使包子归于平滑后。 再将包子收口朝下放在砧板上,两掌横着放在了桌子上,两手手指合起,让包子在手掌间旋转,通过这种方式给它整形…… 片刻,便得到了一个底部平整,其余略显圆长,小巧美观的胖白包子。 林青禾把包子放置在砧板的一端,透亮的圆滚的瞳仁去看他擀,他掌大,手指修长,擀面棍还是面皮在他手下看上去都很小型。 擀面的动 作愈发的熟练,两下三下两下三下,轻轻的,一个薄薄的包子皮便擀好了。 林青禾从他手中拿过擀好的包子皮,以及从砧板上拿起在她包包子时,他已经擀好的两张面皮拿到了一旁,搓起圆球,动起手如刚才般开包。 葱白纤细的手指灵活,动作娴熟,一张平展扁圆的面皮被她操动着,在她的手中活了起来……盘中的软软的豆沙,在她掌中搓成球泥。 这一双手的主人有着神奇的能力,医药治人,洗手羹汤,缝衣修补,开荒…… 左容赢堂而皇之地看她,林青禾发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去,对上的又是那种深得她看不穿的眸色。 “嗯?”她揪揪眉。 左容赢对桌边那边叫去,“过来帮忙。” 大宝他们仰头喝完了碗中的红豆汤,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跑着过来了。 “娘,我来搓豆沙馅球。” “娘,我也要搓。” “我包,我会包的。” “洗手,过来洗手再包……” 他们可乖了,看到爹娘忙碌着,早就想过来看过来帮忙了。 奈何,爹看娘的专注神情斥退了他们,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都不愿意过去做个干扰物。 …… 绿豆体型小,壳小。 把泡好的绿豆放到锅子,加适量糖煮烂,锅子的水收了再把豆捞出盛在碗中,用擀面杖搓成泥。 直接搓成一个个的小圆球去包包子。 带壳的绿豆球,不太影响口感 林青禾左容赢夫妻俩做绿豆沙就没有跟做红豆沙一样细腻。 …… 开了盖,锅中蒸着的包子,个头圆圆的,每一个都是大白的胖包子。 林青禾拿起筷子从锅中夹起包子到盘子里,让大家尝一尝一起做的豆泥骨朵味道如何。 包子发酵得很成功,十分的蓬松暄软,筷子一夹,迅速瘪了下去,放到盘子里,它自己会主动的恢复原状。 从中分开,各半都有香甜的红豆馅,刚从锅中取出,还热乎得烫手! 林青禾把盛满包子的盘子端到了桌子上,几个小跟屁虫跟着紧跟着在她身后,眼睛痴痴地看着盘子里的包子。 早饭吃得蛮饱的,并不是很饿,可就是想吃。 待包子放了一会,不太烫手了,林青禾才叫宝儿们拿。 “哇,好甜!我吃的是豆沙馅的!” “呼呼~”吹了几口气后,“我的是绿豆的,也好好吃哦。” “……” …… “不好了,鬼伯被抓了!狗皇帝平安回京了!” 第196章 左容赢迟迟未归 破屋酒肆,气氛低沉,一个男人受不住冗长的静默,咚的一声,一跺脚站了起来。 “我要去救鬼伯。” “我也一同前去。”靠在墙上玩着一把匕首的男人,合起了刀削,跟上了他。 有了这俩人起头,屋内的四五个人也无声地站直了起来,视死如归。 他们一开门,侵袭入骨的冷骘气息速扑面而来,看清来人,全都双目睁大,蹲身/下跪。 左容赢把掌中紧握,险些捏碎的那个食盒,交给身旁的獒犬,“都准备去赴死?” 现场鸦雀无声,只难堪地将头往下佝了佝。 …… 晚上的膳食都已经做好了,去山下给一个长辈送包子的男人迟迟都未回来。 在等待中,林青禾才带着小豆丁们坐在炕边折晚上要烧的黄纸。 拿起一沓黄纸,取下一张从中间对折,放在篮子里,复始…… 几人的一同努力之下,折叠着放在篮子里的黄纸很快就满成了一个黄金小山堆。 “嘎嘣!” 是从屋顶上传来的脆响。 崽崽们同他们娘一样都被这一道声音所吸引住了,仰头往上看去。 声音没有断续,也没有后续,萌萌脸都不怎么当真,低下头来继续折纸 ,发现娘还在看,他们又跟着往上看了看。 近日的雪下得厚,刚刚那一声声响是不是茅草屋顶承受不了雪的重量了? 要是压蹦了屋顶,垮了下来……那酸爽! 林青禾把手中的折好的一张黄纸扔在了篮子里,“宝,你们好好待在屋子里啊……” 大小宝们想问她去哪里,还没问出口,林青禾为了不让他们跟脚,扯谎说去茅房。 她先是在屋内拿着一个撮斗,一把扫把,清秀的眉间透着一抹犹豫。 在屋内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更好的了,她拿上出了屋子。 撮斗不好用,扫把暂时用不上,林青禾把扫把丢到屋檐上,去柴房里拿了一把锄头、挂耙。 站在梯子上,挥着锄头往雪厚的檐上打去,一刮,刮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几刮几刮,刮的地方露出了屋顶原来茅草的草木色,从檐上扒下的雪也啪啪地往下掉。 刮的薄了,林青禾换了一把扫把扫着碎雪,慢慢的,她爬上了屋檐。 “林大夫,林大夫!” 远方传来了呼声,偶然的一抬眼,有两个提着东西背着东西的人在爬山。 那不是南靖轩的随从,小文小武嘛,他们跟南靖轩来山上, 还帮她在菜地里浇水拔草过。 林青禾挥挥手回应了他们,待二人上他们家门口的那个大坡了,林青禾才小心翼翼地要下去,给他们开门。 往下看的瞬间,看到她的大儿子二儿子一人抱着梯子的一边,在下面帮她扶着梯子,其余三个也站在院子里! “娘,慢点!” “怎么都出来了,快进去烤火去。” 她快速的下来,把几个小的赶回到了屋子里,搓了搓冻僵的手去开了院门。 小武把身上背着的一袋牛肉放了下来,“林大夫,今天是下元节,二爷叫我们上来给你们送些吃食,这个袋子都是牛肉,还有这个篮子是下元节的一些果脯。” 小文道:“林大夫,大可放心安心食用,这牛没病,是冻死的,早上刚斩杀的,新鲜得很,二爷说牛肉难得,今天不易吃荤,可以以后食用。” 爬了那么高陡的山,过来给他们送东西,肯定很累。 林青禾抱过了篮子,连忙把门打开了些,“太辛苦了,进来烤烤火,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林大夫做的番薯干、煎的饼子,火锅什么的,想想都馋。 二人迟疑了下,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说是得早点回 去复命。 林青禾也不好留人,“替我谢谢他,跟他说以后别送东西过来了,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她回了屋,用干荷叶包了一些吃食,装了一个篮子塞进了他们。 “做了绿豆馅红豆馅的包子,炸了春卷、做了杂粮饼、蒸了木薯糕……这几包给你们二爷,这几包你们带回去吃,都还热乎着,在路上也可以吃。” 林大夫为人就是厚道,每次来她这里,给了主子的,下人的也有! 想起林青禾一个人在屋顶上扫雪,他们问了一句,得知左容赢出去了,小武提起了那一袋牛肉,往屋子里走,“林大夫,肉太重了,小的帮你提肉进去。” “林大夫,让小的去扫雪吧,”小文把篮子放下,走了一段,踩着梯子上了房顶,“你要是踩滑了,二爷知道了得罚我们。” “不用不用……” 从镇上来乡下送东西,已经够劳烦的了,哪能还麻烦他们去屋上扫雪! 然则,那二人动作敏捷迅速,话在口中,人已经先行动了,林青禾拒绝都拒绝不了! 放下了肉的小武出屋后,拿起地上的挂耙,也同样上了屋顶。 你一锄头,我一挂耙……啪啪啪,屋 顶上的雪大块大块地铲了下来。 不得不说,两男人干起活来比林青禾一个人单干,快多了,一盏茶时间不到,屋檐上的雪已经铲了大半了。 林青禾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一直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弄,没准还能搭把手。 几个宝儿站在门口,把他们娘盯得紧紧的,神情郁闷。 “爹怎么还不回来?” “就是,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娘都没了! 山上黑的早,夜幕肉眼可见的速度来临了,山路陡峭,如果再看不清脚下的路,那么下山会极其危险,小文小武铲完雪,不敢再待。 林青禾站在门口看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光再眺向远方,山路上空空的,没有人影。 开得漫山遍野的红梅花也正在被席卷的夜幕吞噬着。 “去镇上要那么久吗?天都快黑了!” “跟他去镇上那么多回,也没有听他说过他在镇上还有相熟的长辈。” 林青禾恼着地关门,她是太信任他了,所以问都不问清楚就放他走了! 在门快关上的时候,一只骨节粗粗,手背虬着青筋的手诡异地闪现进了来,把住了门。 啪的一声,林青禾反应极快,用力拉着门夹住了这一只手。 第197章 报信的男人,左容赢死在静江 “啊!嫂嫂……子!” “谁是你嫂子?” 陌生的声音,轻浮的称呼,让林青禾觉得没有夹错人。 不敲门,不在外喊门、出声,偷摸的把一只手伸进来,还是在她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不夹他夹谁? 门外的人赶紧解释,“是主……左大哥让我来的!”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獒犬把一个黑色的钱袋子,从夹着他的手的门缝里塞了些进去。 袋子里还有银两,塞进去只能是袋子最前面的袋子口。 倒真是左容赢的东西,粗布,没有图案,黑乎乎的,跟他这个人一样深深沉沉的。 林青禾往后退了几步,把门给打开了。 与他粗壮的手不符,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粗狂的长相,反而比较精细,有几分俊气。 “嫂子,我叫獒犬,家父在镇上卖酒的。”他捧着自己的手指揉了揉,把钱袋子放在手中提着食盒上递给了她,“此番前来是大哥托付我过来的。” 见着他除了有左容赢的钱袋子,还有他们家的竹子编的食盒,林青禾对他的防备减了很多。 这个人应该是他叫上来的。 她接过了食盒,“现在家里就我跟孩子在,我戒备心肯定要重些的,你手没事吧?” 手指只是表面有些发红,獒犬甩了 甩手,“无事。” 也是他唐突了。 他早来了,是南靖轩的人在院子里待得久,好不容易见他们出来走了,他从梅花树上飞了下来,恰好她在关门。 他想告知完林青禾,赶着去府城,一急,他的手就钻进了门里去推门…… “哦,嫂子,我来是要告知你,前几天我们有个兄弟去莲花村的鹿山狩猎失踪了,现在已经几天没有归家了,左大哥被其他的猎户叫去,一起去山上找人去了……” 说着说着,獒犬看着林青禾微拧的眉心,他摸上了鼻子。 “那他多久回来?” “应该要不了几天,嫂子且安心等候,大哥他会平安归来的。”在她审视的目光下,不经意的,獒犬又摸了下鼻子。 林青禾扣了扣食盒柄,将看向他的视线挪向别处。 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摸向自己的鼻子,左容赢特意叫个人来山上对她撒谎,在瞒着她什么呢? 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直觉告诉她,不是去山上搜救人那么简单! 她将视线重新移到他身上,“他箭术高,力大,山上的凶猛的兽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他去山上找人找对了,辛苦獒兄弟废那么老远来山一趟,帮他传话,你下山也会去找鹿山找人吗?” “会的,下了山便去。” “跟你大哥一样,重情重义,希望你们早点找到,最好是虚惊一场,快下山吧。” “嫂子保重。” 獒犬行了一个礼,待林青禾合上了门,在朦胧夜色中,他催动着双腿,下着山。 林青禾飞快地回了一趟里屋,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掀开锅子,把温在了锅子里的饭菜都给端到了桌子上,又捡了五个碗筷一窝蜂的放在了桌子上。 “宝儿们,你们秦奶奶一个人在上面,我不太放心,我去把她叫下来,你们在家先吃饭,要乖啊。” 不等他们问,她匆匆交代后,摸到放在灶台上的门锁,急着跑了出去。 从未见娘那么着急过,几个宝儿满心疑惑。 “娘走得好急!” “是呀,秦奶奶昨天才见过,好着呢!” “我们在多拿几副碗筷吧,娘和秦奶奶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拿三个,外面那么黑了,爹应该回来了。” “……” 林青禾锁住了院门,便往山下追那人去了。 那人脚程快,她进屋一会功夫,他走得没影了。 顺着下山路走了一段,还是没有见人影,夜色又黑,路也不好走,要是追不到他,她就准备回去了。 在她经过碎石崖,把住石壁往下走 ,顿然,前方出现了几道人的声音。 “鬼伯于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不可不救,静江府城现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上钩。 若我们不幸死在了静江,你们俩个务必要把夫人几个小主子平安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是!” “是!” “……” 主子、夫人、小主子? 林青禾摸不着头脑! 声音有相似的,她悄悄咪/咪的把头往前伸了些,中间站着的那人是那被门夹着手的獒犬! 她现在身体透心凉,呼吸轻且沉。 左容赢是去救人,去的不是鹿山是静江府城! 天罗地网,有生命危险! …… “娘!” “娘回来喽~” 里屋的门被推开,小肉团们欢呼了起来,去抱住了她。 他们往外看,只有娘一个回来的,没有关系,娘最重要,娘回来就好了~ “娘,碗筷我们添好了,你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 小小的身子,肉肉的,软得不行,张张都是天真可爱活泼的笑脸。 林青禾心头上的阴霾还是很重,她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脸,勉强地挤了个笑,“嗯,好,吃饭!” 饭后,林青禾找了一张很大的收纳布出来,简单地往布里塞一些衣服、干粮、鞋子…… 她 的五个大宝贝都闭着眼睛,躺在炕上的被子上呢。 …… “汪汪!” 大黄在前面探路,走走回头看秦婶,摇摇尾巴,像是在催促秦婶快点。 “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催也没有用!” 秦婶提着一个灯笼,拐着一个篮子跟在它后面,叹了一声。 篮子里,装着一碗用米粉包裹着素菜做成的“斋饼”,她拿起给林青禾他们尝尝。 “到了青禾容赢他们家不可以向他们讨要吃的了。” 在等着她的大黄,四肢一前一后地跑了起来,似乎不想听秦婶这句话。 月光下,大黄在雪地里的身影很壮硕,每次秦婶去林青禾他们家,它都跟着。 五个孩子拿它当宝,什么都喂它,它也什么都吃,简直跟人一样。 有时候每天都专挑人家的饭点去蹲着,在门口叫。 被秦婶说了几次这个坏毛病,它才稍微改改,去的就不那么常了,但是还去,隔一天去一次! 瞅瞅它那体格,比原来胖了一个圈了! “你这孩子!” “汪汪汪!”大黄到了他们门前,冲里面叫了起来,不过,可没有人给它开门了。 秦婶走过去,傻眼了,院门被一把长锁锁住的。 “大晚上的都去哪呢?难不成去镇上看花灯去了?” 第198章 带着孩子去静江府城 下到半山腰往下了,植被也更茂密了起来,她拉了拉围在脖子上当围巾的一件衣裳,继续走。 这一条路比常下山的那一条路更峭更偏僻更难走,为了不被野兽袭击,她特意把左容赢的衣服围在脖子上。 有他气味的衣服,野兽应该会躲开! 快要山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没路了。 林青禾将手中的灯笼伸出去,往下一看,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它有多高,可以肯定的这是个断崖!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带着松脂的松木枝,钻到了灯笼里,点燃后,往下丢。 好在沾满了松脂的松脂条不易灭,到底了在崖下染着呢。 通过这光,林青禾判断出,她站在的地方与地面相差大概两米,下面都是些碎石,有些枯草积雪。 毫无疑问,她要跳的! 看清地形后,在脑中记下了,呼的,她吹灭了灯,丢到崖下,转了个身背对崖,爬! 把着凸出的崖壁,脚也踩着这样的石块……慢慢往下。 衣服长,袖子大、宽,爬着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尖锐的石头挂住了。 她得回头把衣服扯出来。 石头像被雪封印住了,比冰还冷。 差不多了,扑腾的一声,她跳了下去,平安落地。 她没过多停歇 ,摸到灯笼,拿起松脂条把灯笼里的烛点了,丢掉松脂条一脚踩灭,提起灯笼,走往镇上…… 这一条路左容赢一次没带她走过,她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偶然问起,他给了她答案,她也没有留意。 这一次,duang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她今夜就要赶着去静江府城。 常走的那一条路,她不能走,那儿有他们的人在守着,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要去静江,很大的几率为了她的安危,把她给压在山上。 …… 一年少有的几次不用闭城门,来镇上看花灯的各村村民,随着时间的往晚推移,热劲都消散了去,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镇上,走着回家的路。 城门口聚集着几辆牛车,驴车,他们对着从城门出来的人招呼着。 “去哪个村啊,坐牛车吗?两文钱一个包到。” “不远,走着就能到。” “驴车坐吗?一文钱?再加一文。” “……” 林青禾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腿都走酸走麻了,终于走到了镇上。 她弯腰敲了敲腿,问着在镇上叫人坐车的村民,“问一下,知道附近哪里能租有马车的车夫吗?” “要什么马车,小娘子去哪,去镇上吗,我驴车管到,价格随便你开 。” 林青禾没心情跟驴车车夫扯皮,她转而问着,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乘着牛车的车夫,“大哥你知道吗?” “小娘子,我们镇上能用的起马车的人是大户人家,平常老百姓连马都没有摸过,你去哪儿啊?” “静江府城。” “哦,那是得要马车,最快都要四天呢,你有引路文书就去城外西河里的马庄问一下……” …… 人都散了,街上的小摊贩几乎都在收着花灯,唯独一家还在坚持摆着。 一对母女穿着破旧的袄子坐在了矮凳子上,焦心期待的看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 “阿娘,人都散场了,我们也收了回家吧。” “那那那,不是还有人在嘛,在等等!” 妇人抱着女人,不甘地道。 她做的花灯样子不丑,不过是因为来晚了,位置占得不好,客人在前面逛,都买了前面的去了。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卖出去几盏呢。 竹子的材料钱,纸钱……本都还没有回来。 “明年我们再卖?” “换到明年就不兴这个款……哎,客官,买花灯吗,便宜卖了……” 跟女儿说着话,眼角瞥到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客人站在了她的摊位前,妇人从矮凳子上起来,热情地叫卖着 。 葱白的指尖夹着两锭银子,“都要了。”在妇人震惊的瞳仁里,那道女声继续响起:“还买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我再多给你加三两银子!” 刚问的那个卖牛车的大哥倒是提醒她了,从镇上去哪儿还得要引路文书。 她同县令认识,不想暴露自己的去静江的行踪。 万一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排查下来,她这一举动,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和左容赢的身上来。 从妇人手中如愿的得到了去静江府城的路引,林青禾如约的给了她五两银子,钻进了一条没有灯的小巷子。 不多时,从巷子里出来了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的黑袍,竖起高发,白皙的的皮肤泛着冷色的男人。 男子比女人在夜间行走,终究要安全一些,镇门口那个驴车车夫对她的殷勤就能看出。 林青禾背着一个小包袱,迈着男人行走走的步伐,想去城外西河里的马庄,雇个车夫。 噜噜…… 身后,有车轱辘声响起,也有马蹄声。 林青禾往后看去,是一个赶着牛车、马车的商队。 ……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娃……该醒了,我们要起来赶路了。” 林青禾拿着一盆热水,给他们擦着小脸。 二 宝最先睁开,惊讶地嗯了一声。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睛,都睁圆了眼睛。 眼前的一个男人,粗眉,大眼,皮肤发黄,嘴上还有一撇小胡子。 他们还是认出了她,只有娘亲会用这种特别温柔,温暖的眼神看他们。 “娘亲~”五个宝贝同时奶奶地叫着。 “不睡了哦,困得很等会到马车上睡,我们要下去赶路了!” 她把帕子扔在了盆子里,把他们一个一个抱起来,穿衣裳,穿鞋子。 娃们还没有睡醒,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都很迷惑。 又在房间里找了找,看了看,没有见到爹! “娘,爹爹呢?” “爹,有事忙着,还没回来呢,我们找他。” 昨晚林青禾遇到的那个队伍,不是商队,是一个镖局。 他们赶夜路的,得知她要去静江府城,好心地载了林青禾一段。 因为他们去天封,到了婺源,在一家客栈门前他们把林青禾放下了,说要马车去静江府城,可以让这一家客栈掌柜帮她联系。 林青禾到了客栈,让掌柜的联系一辆明天一早就能去府城的马车。 她银子给得足,掌柜欢喜地收下了这一单! 现在天刚亮,一辆马车就在下面等候着他们了。 第199章 挂在城墙上的人头 走廊不宽,两个宝儿两个宝儿的一起在前面走着,林青禾牵着五妹走在后面。 大宝他们没出过远门,没住过客栈,这楼房头顶上的木头,两面的木墙,隔一段出现一扇木门里面的鼾声,都让他们觉得新鲜。 他们最常的是回过头去看娘亲。 娘亲穿着爹爹的衣服,粘着不知从哪来的假胡子,画着粗粗的眉眼,真的很像男子。 他们从未见过娘亲这样打扮过! 马上到下楼梯了,林青禾看他们还东张西望,紧张地提醒:“下台阶了,巴着梯子扶手扶着墙,踩慢点。” 四孩儿才把头转向前方,小心下楼,林青禾抱着五妹,不放心地在后面盯着。 “驭!” 他们都上了车之后,车夫甩了下鞭子,驾着马车往府城地方向行驶。 林青禾从包袱里拿起一个葫芦,先挨个挨个喂他们喝水,再拿出一包油纸,拿出热乎的馒头给他们吃。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要在马车上待四天,路途遥远,哪儿不舒服,要上茅房要干什么,都要告诉娘亲,知道了吗?” 孩儿们捧着大白馒头乖乖地吃着,点着头。 他们也不问马车到哪里去,对他们而言,只要跟娘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一双双漂亮的 黑瞳还在车里转着。 外面的世界好新鲜啊,还有马车坐,原来马车是长这样的! “掌柜的,你怎么一直在外面看?”端着一碗粥,拿着一个饼蹲在门口的小二问道。 被叫做掌柜的男人,指了指在前方行驶的马车,“昨天半宿是一个男人来住店的,怎么今天一早又多了五个小孩?难不成我看花了眼?” 小二把饼在粥里搅了搅,拿起饼来,吃了一口泡软的地方,也瞅向在前面行驶的马车。 下半宿是掌柜的守着客栈的,他没经手,不清楚。 …… 防风防漏被獒犬安排在山上保护着林青禾、五个小宝。 两兄弟昨夜在院子下不远处的石山上,刨了一堆雪,筑了一个可供着爬出进的雪窝。 借着石头,树的遮挡,轮流日夜监视着山上那栋小院子。 太阳出来了,风向偏西了,都响午了,还没见烟囱冒出烟! 防风揪了揪还在睡的防漏的耳朵,“不大对劲!” 防漏揉了揉眼睛,觑着眼往院子那看去,“院门上怎么锁了一把锁?” 两兄弟顿了下,钻出了雪窝,运着轻功,脚尖蜻蜓点水的落在了院门里。 咯咯咯…… 一群鸡饿的在柴房里叫着。 正屋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们胆子大的推开正屋的门,大人小孩的身影都不见,摸了一把炕,是凉的! 估计昨晚上这炕就断柴了! 屋内平静,没有打斗的痕迹,昨夜山上都太平,院门挂着锁,排除有人来劫的可能。 翻开柜子,能看出里面被翻动过了。 夫人昨天应该走得很匆忙…… 她是怎么带着五个幼小的主子,避开他们的视线下山的? 四天后。 静江府城,正城墙建得巍峨高耸,很威严,上面还有穿着兵装的士兵在上面巡逻。 经历了四五天之前的暴/乱,守城的官兵对进去的人严加的盘查,搜问。 速度一慢,也让要进府城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五个孩儿听话地不乱走,排在林青禾的前面。 五妹靠在林青禾的腿上,大宝二宝各抓着林青禾的一只手,站在她的左右臂内侧。 三娃四娃站在了五妹前面,牵着哥哥的手。 六个人,就这样紧密站在一起。 大宝二宝也充分的担起了哥哥的角色,分别牵紧着三弟、四弟的手,看牢他们…… 前面排着队的人一往前挪动,几个人就缓慢地跟着往前挪动。 “娘!”突而发觉到林青禾手心好凉,大宝二宝抬头看向林青禾,娘亲脸色发白,是不舒服 了吗? “没事,排了那么久的队,站着有点累。” 林青禾想对娃笑,发现嘴角僵得厉害,动不了了。 “快轮到我们了,不要偷瞄,往前看。” 大宝二宝的头转回去后,她抬头再次瞥向城门上,挂着的类似于灯笼般大小的东西。 心里压抑得难受,衣服下的她,在发颤。 她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五个,每一个城墙上的洞都挂一个下来,那些不是灯笼,都是人的人头! 静江没有冬天,不下雪,气候很温润,类似于她上世的广东气候。 那人头肉都在腐坏了,往下流着腐烂的尸液,黏在城墙上,湿乎乎的。 他们已经行动了吗? “小娘子,别看了,怪渗得慌的。” 排在身后的一个男子摇摇头说道。 到了静江府城不远处,她在就让下车了,为了进城方便,林青禾又变回了女儿身,带着五个孩子排队进城。 她稍稍往后侧了些头,故意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大哥,他们是怎么?” “哦,你是外来人啊,怎么来静江,还带着一群孩子?” “我丈夫在城里做工,我带孩子来找他。” “原来如此……” 聊了几句,男人跟林青禾熟络了起来,开始把在静江发生的事 情都告诉了她,“四五天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圣上来我们这私访,遭遇到了刺杀,城墙上挂着的人都是刺客……” “那,杀的都是四五天前,下元节那天杀的?” “是啊,人太多了,还没有杀完呢,有好些关在了牢里,过五天就要全推出去砍头呢,上面那些都是割下来以儆效尤,恐吓那些乱贼的!” 林青禾面上恢复了些血色,她感到好多了,也能平缓正常地呼吸了。 不是左容赢他们,他们还没有动手! 府城已经下令不能在议论这件事的,进城的人等着枯燥,有了刚刚那人的起头,这会又津津乐道地说起了那天的事。 跟林青禾在路上打听得相差无几,都是什么,刺客想杀皇帝,不料中了计,全被镇守在府城的军队歼灭…… 孩子们听着大人了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也往上看去,林青禾怕他们晚上做噩梦,叫住他们,“别向上看,看前面。” 守城门的士兵对谁都查得很严的,搜包袱,盘查。 轮到林青禾这的时候,他们看她怯生生,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打扮地土里土气的乡下人,还带着五个脸上抹着灰的孩子。 料想她跟刺客也不搭边,看了一眼她的路引,很快就放她进城了。 第200章 金屋都买不断的美味 四周都是挺拔秀丽的山峰,东南两面以水面宽广,水流甚急的东江南阳江防卫。 城中也有几处山,高可以纵观城外。 城西修建了烽火台,遇到突发事件,可以点燃烽火,让驻扎在城外的寨军前来急救。 利于进攻,又便于防守,静江府城,自古以来就是齐国一个战略重镇。 而在这山好水高的军师要地,特产竟然是水豆腐。 石磨慢慢的磨出来的豆腐,鲜嫩滑口,鲜甜,形不散。 店家常将一板一板的豆腐,切成形状重量均匀的方块豆腐, 放在了盛着水的大翁缸 之中贩卖。 城中百姓购买的时候,通常都会自带一个木桶。 店家会在客人的桶中加水,把一块的豆腐,切成四个小方格,两块豆腐,切成八个小方格,以此类推。 带着豆腐回家,家中的巧媳,首先会将豆腐拿出来放在了筛子中,将豆腐里的水沥干些水。 手执着刀,将猪肉、大蒜、马蹄或白菜、葱花这几样简单的食材,剁成肉馅。 再添加一些香料搅拌,肉馅做好,再将豆腐一个一个进行酿制。 烧热锅,放入油,将酿制好的豆腐一一的放进锅中,待一会后,锅 铲给豆腐松下底,免得焦。 酒盐巴酱油等调料放在碗中调制成酱汁,倒进豆腐当中,再盖上盖子,用非常小的火慢慢焖半个多时辰…… 煮出来的豆腐酿金铲铲的,肉与豆腐经过长时间的煮制,紧致挨在一起。 料汁在锅中慢慢熬,全都被豆腐给吸了进去,爱吃辣的能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稀稀的辣椒面。 百说无用,吃起来你就会知道,它的香嫩,那是一座金屋都买不断的美味! 还有的百姓吃不起肉的,或者是不想吃肉的,可以买一块皮豆腐,或是提着一个桶 去店家那儿买一块水豆腐。 皮豆腐加入芹菜辣椒等炒、红烧都好吃。 水豆腐,烧开锅子,先是将水豆腐煎煮一下,加入水烧开,放入葱花,吃着很是下火。 豆腐的做法都简单,但是只要是离开了静江,就算是皇宫当中的厨子烧豆腐,也烧出来静江豆腐的美味,让静江人去皇宫里做也不行。 无独,是因为静江百姓用静江的鲜活的流水做的豆腐。 运输的不便利,导致多处的游客需要亲自到静江来品尝…… 奔波了四天了,一直都在赶着路,基本上都是在车上啃着 干粮解决肚子问题的,现在终于能好好吃一顿了。 到了客栈里,林青禾带着宝儿,在靠墙边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碟水豆腐酿、一碟白灼青菜、一碟狮子头、一个鱼头汤汤。 菜上桌后,五个小宝在桌子旁,拿着筷子吃得香得很,小嘴上都挂上了汤汁。 豆腐的味道确实不错,比她以前吃的味道都好些。 一碟的分量他们六个人,吃一个半就没了。 看着娃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林青禾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她坐了那么久的车,于是,她招呼来了小二,又叫了一份豆腐酿。 第201章 小傻子,在家等着我不好? “五天后,鬼伯从监狱大牢推到法场斩首示众,官府为了防止被劫走,当天必会全副武装,戒备森严。” “以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占优势,跟他们硬拼将死伤惨重!” “劫走鬼伯后,要马,一起跑到城外才算安全。” “难就难在,惊动了知府的人,城门会立刻关下,到时俺们就是他们瓮中的鳖,静江的暮镇守也会亲自带兵来歼灭俺们。” “……” 在他们的探讨声中,左容赢漠冷的眸光再次扫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张静江府城图上。 历经百年,屡屡增修,内经过鼠患,洪荒……防御再强的城池都不可能无破绽。 在他思考着从哪儿下手,闭着的木门被敲了几声,里面的人收声论议。 獒犬去把门给打开了,外面的人进来,“主子,不好了,夫人、五个小主子在清河镇消失了……” 刹那,左容赢眸中杀气寒气迸射,其余人皆被这眼神杀,慑怕得肩膀僵硬,汗毛竖起。 “怎么消失的?” “不不不知……” 俊眉压低,冷峻的脸变得狰狞。 在他盛怒的之下,一群人全都难以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单膝跪了下来。 进来通风报信的徐清风, 艰难呼吸,“主主子息怒,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在你们走的那天晚上,主子夫人他们就自己下了山。” 他们搜寻了整座山,在另一处崖底,看到了一根燃烧过的松脂条,石壁上挂了衣服上的线…… 山上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也不见有人上山。 较为稳妥地判断出,是夫人带着几个小主子偷摸下山的! “搜到哪,线索断了?” “清河镇!从清河镇的车夫口中得知,下元节的晚上,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曾向他们打听如何租到,去静江府城的马车……” 已经四天了,不出意外,她应该也到静江了! 左容赢重重觑向了獒犬,对跪着的人说道:“全都去各个客栈打听一下,有没有住过带着五个孩子的女子!” “是!” 黑影瞬的闪开了。 已经看不见自家主子了,獒犬的神经还一直处于绷紧状态。 他怎么就露馅了? 当时,跟夫人说主子在鹿山救人,她也没有怀疑。 他亲眼看着她关了门才离开的,走到坡下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院门也没有再次打开。 左容赢恐慌发作了,单手撑在了桌角上,秉住了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 “小傻子,在家等着我不好吗?!” …… 差不多把饭吃好了,林青禾瞄到了掌柜台,哪里掉着几块写了价格的牌子。 天号,两百文。 地号,一百四十文。 人号,一百文。 通铺:…… 她挥挥手,再次把小二招呼来,“小二哥,你们客栈还有客房吗?吃了饭后,我要带孩子去休息。” “哎,客官你稍等。”小二去上搂上看了一趟,跑了下来,“都有都有,不知客官要那种房?” 林青禾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天号。我小孩还小,容易受到惊扰,辛苦小二哥帮我选间好位置,最好是安静些的。平时的饭食住宿都从这锭银子里减,少了我再补。” “哎,好!”像这种给钱给的利落的客官很少,店小二也对林青禾格外热情些。 吃完了午饭,她领着宝儿们去客栈里的水井旁,打水给他们洗了手,擦干净了嘴,带他们回房休息。 呀的一声,林青禾关上了房门,在里面拴上了门栓。 她试了试双手按住门,往里面拉,门栓栓得很紧,她用力拉,两扇门纹丝不动。 “娘亲,这里是床,不是炕哎!” “床好大,房间也大,不过没 有我们家的屋子大,也没有炕大!” “墙上也挂着画呢!” “桌子上也有水壶,墙角有花瓶,那边还有盛着木盆的木架子。” “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天好白。” 林青禾扒下手中的包袱,一转过头,看到她的孩儿在房间里东看看摸摸,西看看摸摸,在屋子里转着,不谙世事的瞳仁里含/着笑意和新颖。 她包袱放到床边的一个小凳桌上,“热不热?要不要把外衣给脱了?” 静江天气还很炎热,孩子初来,肯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不多加照料,容易生病。 她把手从娃们脖颈后,探到他们的后背,一一的检查他们冒汗了没有。 热会出汗,汗水会打湿里面的衣服,孩子少动了之后,体温会降下来。 一冷一热一湿,对于那么点点大的孩儿来说,极易感冒。 “有些热!” “我脱一件衣衫吧。” “我也脱!” “我不热,我不脱,我没出汗!” “……” 她摸了,都出了汗,背都湿/了。 林青禾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几块吸水的布,滚成圆球状,塞到了孩子的背上。 没一会,他们的背就长了一个“驼峰”! 他们看着彼此,都抿 起嘴笑,伸手往后摸摸自己的“峰”,笑得更乐。 “你是驼背的小老头。” “我不是。” “五妹也驼背了。” “哈哈哈!” “……” 大约一炷香。 林青禾整理了床,取下他们背上的布,哄着五个在吵玩的宝儿睡起了午觉。 他们睡着了后,跟从盲山出发的那天一样,她把孩子都收到了农场里的阴凉房中,已经扑好的木床上。 “孩儿,娘亲要去找爹爹,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睡一睡,没事的啊!” 她扶着宝儿们睡在枕头上,给他们掖掖被子,看着他们睡得童真,很治愈的脸,她唇角拉了拉。 她不会让她的孩子没爹的! …… 茶馆里,穿着灰色的袍子,留着一撮羊胡子的说书先生,坐在红色的凳子上,贼贼地扫了一眼众人。 “一位京城里的老爷来咱们静江府城巡查水利,吃水豆腐,看好河山,玩了乐了。 该到了启程回自个家的时候了,不知怎么的,乌云滚滚,黑云盖日,街道/上啊刮起了令人发抖的一阵妖风。” 他故意顿了下,喝了一口酒,吊着众人的胃口。 “吁!” 茶馆里的喝茶听书的客人,甩着袖子,觉得没劲的起哄。 第202章 暮镇守 “什么老爷啊,要是不敢说就别说了。” “圣上来静江府城,遭遇刺,早就传遍了静江城的各个旮旯了,老头你还想拿这件事来糊弄咱们?” “要是不行啊,回乡下种地去吧,你一直说的那些什么书生拐走富贵小姐,富贵小姐跟府中下人私奔这些云云,咱们也都听腻了!” “就是,吃不了这碗饭别逞强了。” “唉,江郎才尽,江郎才尽。” “……” 混江湖的哪个皮不厚?任由他们怎么嘲讽,老头都稳坐在椅子上,稳如老狗。 嘲笑的声音差不多过去了,啪的一声,他拿起桌上的一块檀木打在了桌子上。 “非也非也,刚才老夫说的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接下来说的,才是重中之重啊!” 老头的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又让大家又笑了一顿。 “说吧,看看是和田玉还是和氏璧。” “成天糊弄人,撒/尿和稀泥。” “没法子啊,谁让他干这行吃饭的,哈哈哈……” “那时,烽火狼烟,外敌入侵,齐国常常饱受战火的摧残,太子锦容年仅七岁,被圣上派到军营磨练。 十五岁开始领兵作战,收复失地,开始与匈奴 突厥骑兵抗争,屡屡立下战功。 十八岁带着两千民兵在常山击败匈奴二十万骑兵,一战封神,成为天下众知的人物,唉,可惜了!” 太子的头衔一出,茶馆内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他们听得正入神的时候,老头突然断了! “快说啊,叹什么气!” “就爱做着故弄玄虚的鬼把戏……” 被催了几句,老头盖了盖茶杯,闻了闻茶香,似乎精神了起来。 “天下多少女子,盼望着嫁给英俊高大的锦容太子,多少男子以太子为榜,参军报国,骑在马背上击敌,大杀四方。 可惜了,锦容太子立下战功,被圣上召回京后,变得骄傲自满,嚣张到目中无人。 在皇宫当中,把那几个皇子打压得气都不敢出,让他们唯他马首是瞻。 在朝堂之下,独/立专行,在私底下,拉拢大臣,排除利己。 一向宠爱有加的圣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皇宫接到接到密保,太子在暗中买马,操练兵马,从边境调集军马,准备入宫逼宫……” 民间对于这个太子,也是有耳闻的,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相传,锦容太子因为德行丧失,被 当今圣上贬庶人,后来他自杀了。 前嘉德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饮鸠自尽。 太子妃烧了东宫,与两个刚出生的皇孙皇孙女,一起死在了熊熊烈焰当中…… 原来德行丧失是这个丧失啊! “一派胡言!” 一个拄着拐杖的满虬髯的汉子怒呼呼地站了起来。 “你这个臭老头,从哪里听得野史,竟然这样诋毁锦容太子!二十多年前,要不是锦容太子,我等,全都被马蹄践踏,成为匈奴的奴/隶,何来的静江府城,你个老不死又何能的在这悠闲吃茶?” 被人喝了一棒,老头脸当下就不太好看,上下扫了他一眼。 面向苍老,还缺了条腿,语气刚硬,像是在受过战伤退下来的。 “锦容太子是被诬陷的,是皇帝妒忌太子在朝中……” 簌的一声,他圆睁着眼,双唇还保持着张开的样子。 一把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全场都静声一片…… 谁都没来得极惊喊,簌的一声,那把利剑已经从他的脖子上拔了出来。 拐杖,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体的活人倒了下来……那道闷声,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咯咯咯…… 抖抖抖…… 有人上下牙齿打颤,产生了尿意。 有人杯子都攥不稳,手一直在抖。 有人直接瘫软,从凳子上滑到了桌子下…… “拖走!” 两个腰上佩戴着剑的士兵上前,一人抬腿一人抬手,把他给抬了下去。 刺/穿了的脖子像刚杀的鸡一样,血往脖颈上流了一路…… “议论皇家密事,该当现场斩杀,谁给你们的胆子?” 声如洪钟的声音振聋发聩。 在场的人抖着抖着,骨头就软了,不禁就跪下了。 暮翊鸿人睐向众人,忽的,冰冷的目光重新的停在了,他的左侧。 一个靠在在角落里坐着,样貌普通女人的身上。 她低着头,脸上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份镇定,面前的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簌的,暮翊鸿将带着血的剑收到了刀鞘当中,重步走出了路边的这家四方茶楼。 他走远了之后,这些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都慌张地跑离了茶楼。 有的人走到时候,还不忘提醒书先生,“老头子,你没事乱说什么,下次,还是说起你那些书生小姐的破事吧!哎!” 说书先生被还在没摆脱刚才事件的阴影当中,他从地上爬起来后,瘫在 了椅子上,身子骨软得厉害。 几乎都走了,林青禾还坐在了的凳子上,看着前面那一个身高体格都不输左容赢,气场极强,穿着盔甲的男人。 她离着他近,亲眼见他拔刀的,他的刀好快,白光闪过,就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府城的防守那么严,万一左容赢救人对上他…… 林青禾心口狂跳,想喝口茶压压惊,去捧着面前那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捧起来又放了下去。 喝不下去,太担心左容赢了。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看着他的安全。 那边的那个说书先生,以为林青禾跟他一样,都是腿脚被吓软了,站不起来了。 他自知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他安抚道:“小娘子,那是暮翊鸿暮镇守,他的军队纪法严明,不会乱杀无辜的,你别太害怕……” 林青禾偏头,看他,“老伯,他是不是很厉害?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他嘛?” 老头眼中有些茫然,难不成这个小娘子看上了暮翊鸿? 林青禾觉得有些唐突问,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些钱过去,摆在了桌面上。 “老伯,我忘记了,你是靠嘴赚钱的,我想听一听,这一位暮翊鸿的故事,可以吗?” 第203章 让车夫带着她逛府城 林青禾出了茶楼,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大型驴,大概有五百多斤,品种像关山驴渤海驴。 车夫戴着一个草帽,穿着褂子,坐在驴板车头的一侧。 手上溜着牵绳,控制着驴的方向,还有速度。 驴车上面有两个倒着放的木桶,还有一些白色的布,装豆腐的木槽子。 车夫应该是去给人送豆腐,或者去哪儿卖完了回来的。 “大哥,大哥!”林青禾跑着去叫他。 救人的话,要么是在牢狱中劫,要么是在就地正法,砍头的那一天劫。 左容赢肯定也会挨在府衙,砍头的菜市场,那两个地方的不远处窝着。 要想找到他,应该要去这两个地方走走,转转,顺带她也想去看看那边的地形,环境。 “吁!”车夫听到后面有声音,拉停了驴,看到是个生人,他疑惑问道:“小娘子,你有啥事?” 暴露外地人的身份的话,容易被猜疑,林青禾想到不久之前经过的一个严府,眼睛一转。 “大哥,我是严府刚招来的厨娘,今天休假,你经常在外面跑,对静江这一带很熟悉的吧?” “我是个货郎,做着在镇上运豆腐运货的行当,有时候乡下 也去,对这一带都熟悉。”车夫之所以跟林青禾一个生人说那么多,是想替自己打广告。 “小娘子,以后你们厨房要在置办些什么菜啊肉啊,可以在头一天跟我说,我保证送得快!” 看他脸上扬起的自信,林青禾嘿嘿一笑,她放心了。 车夫是有心要通过这个小娘子,跟严府交好,为自己扩展生意。 林青禾提出让他带她在府城转转这一单,他忍着现在还是炎热的午后,硬着头皮接下了。 “小娘子想先去哪里转啊?” 为了节省时间,她想直接让车夫驾着她去菜市场、监狱那边,但是目的暴露得太过明显了。 为了掩人耳目,“我想买胭脂,还有衣裳,你带先我去府城最好的胭脂铺还有布庄。” “上来吧。” 于是乎,林青禾坐在驴板车的另一头,在府城逛了起来。 …… 以他对她的了解,小傻子到了府城必会先安顿好了孩子,去街观察府城,了解更多的情况以及找他。 手下人在客栈找,左容赢在热得冒烟的街上寻着。 “听说了吗,四方茶楼发生命案喽,是暮镇守杀的。” “啊,怎么杀的,是那天那些……漏了 的刺客?” “不是,好像是议论了宫里的事,被来府城办事的暮镇守听到了,一剑就将他给刺死了。” “暮镇守也是厉害啊……” 他的视线掠了过去,几个蹲在阴凉的街边处,卖着凉粉的妇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茶楼、酒肆都是掌握府城情况的地点,她会不会也去她们说的四方茶楼? 狭长的凤眸一垂,他动身去了那家茶楼。 “小娘子问得那么细,不会真看上那位暮镇守了?她连看人杀人都不怕?” “老夫少妻自古也多,暮镇守长得是威武吓人了些,但是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如果成了,也不枉是一桩美事了!” 说书老头读过不少话本,思想要开放一些,他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也认可的笑道。 林青禾前脚刚走,左容赢后脚赶到了。 老头收起桌上的银钱,一抬起眼,一怔。 一个惊为天人,美得绝俊,给人寒凉之感的男子,迈着修长的腿朝他走来。 “打听暮镇守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她人呢?” “坐,坐驴车走了……” …… 静江府城比清河镇富裕有底蕴多了。 节次鳞比的屋宇,镂空的花木 窗,屋檐的梁上,镶嵌着兽物镇宅。 走着的地面上哪哪儿都是铺着的青石块, 清河镇除了主要的中心两三条街,扑着青石块,其余的基本上都是泥巴路。 下着雨,出来一趟,裤脚鞋子难免要湿脏湿脏。 在街头上的百姓穿着的衣裳,颜色还是款式都比清河镇镇上百姓,要鲜艳时兴一些。 买完了胭脂衣裳,林青禾上了车道:“我听府中的大厨师说,府衙那里有个卖烧饼的老头,做的烧饼贼好吃,大哥你带我去呗。” 衙门口,卖烧饼的老头? 车夫食指戳了戳被汗打湿的前额,歪着头,用眼神向林青禾确认。 衙门那地他也经常去送豆腐,但是没看到那儿有个卖烧饼的,卖凉粉的小贩倒是有几个。 烧饼一般当早点卖,现在这个点都午后了,正热着呢,谁还做烧饼啊? 林青禾用笃定的眼神回他,“你肯定没留意,快带我去找吧,傍晚我就要回府了。” 她心里盘算得精着呢! 她也瞅着天气热,这类吃的少,才说烧饼这种现在不好下口的食物。 不然,她怎么能信口开河,让他围着府衙,菜市场找! “那你坐稳了。” 车夫半信半疑,听她催,他还是拉紧驴绳,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 笃笃笃……驴子跑了起来,林青禾也把帷帽给带上了。 …… 府衙都找了一圈没有卖烧饼的。 林青禾让车夫去衙门砍头的菜市场找。 两个地方都找了,既没有买到她口中说的烧饼,也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人。 林青禾想让车夫在这两个地方来回多走几圈。 但是驴子驮着坐着俩人的车,还是在那么热的天,也不能让它一直走,会累坏的。 到了一颗大树旁的凉粉豆脑花的铺子里,林青禾主张让驴停下来,在那歇息歇息。 “店家,凉粉豆脑花两碗,烤番薯两个。” 辛苦了车夫大哥那么久,她也不知他爱吃什么,他们送货的胃口都不错,她看着铺子里有卖的,就都点了。 她现在兜里有钱,这些吃的也便宜! 林青禾点单时,车夫下了车,去给驴喂草料豆枯水。 “叮叮叮……” 系统发出了声音。 “主人,宝儿们苏醒了,为了不让暴露你有系统,我把他们给关在了晾晒房里。他们没有看到你,在空间里哭着闹着,你快进去哄哄!” 林青禾:“你……” 第204章 心不安 她从怀里里摸出钱袋子,从里面抓了好些铜板,摸了几块碎银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大哥,车钱在车上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喂着驴子的车夫回头,刚才她所坐的桌子上确实摆着钱,数目还不少。 看她在前面快跑没影了,车夫拍了拍手,在桌旁坐下收起了铜板。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啊,这小厨、娘出手还挺大方的,呵呵!” 刚喜一会,一道阴翳打在他的身上,车夫抬起头,便被刚劲的一只手掌给提了起来。 “你的驴车可坐过一个年轻的女子?” 焦急冷峻的神情,醇厚冷彻的声音,无形中透着的压人的气场,车夫僵着身躯说了一个方向。 左容赢放下了他,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林青禾听到娃们在拍着晾晒室的门,在里面哭啊,喊着娘啊,她那个急啊,可宽广的街头上不好进农场。 寻着寻着,见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她跑进胡同里,人也就消失了。 左容赢四处观望,都不见她,他问着一个在铺子门口清扫的掌柜,比了一个高度,“有没有看到一个那么高的女子,从这走过去?” 他摆摆手,左容赢又拦着一个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刚刚有 没见过一个女子?” …… 呀的一声,林青禾打开了晾晒房的门。 聚集在门口嚎着哭着的小尿包,看到她的那瞬间都怔了下。 “哎哟,娘亲不过出去了一会,你们怎么就哭了呢?” 她张开双手,想把五个傻孩子都给抱住了。 每一次她跟爹爹出去总把他们几个都关起来,又一次醒来,谁都见不着,连他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宝儿们现在长脾气了,哥哥们拉着想钻到林青禾怀中的五妹,向后退去。 吸着鼻涕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当面控诉她。 “你去哪里了?” “我们哭了那么久都不见你回来!” “你去哪里总不告诉我们,总不带我们!” “呜呜呜,还故意把我们哄睡,好关着我们……” “就知道把我们给关起来!” 林青禾心被心踩了针似的痛,她没料想孩子会醒得那么早,系统也没有在孩子苏醒之前通知她。 看着被吓坏了的孩子,她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去找你们爹去了……外面的太阳特别大,娘亲怕晒着你们,就没有带你们去。” “我们要去,哪里我们都去!” 房间里阴阴的,古里古怪的,到处都是孔,门又打不 开,叫人又没有人应,也不像是在客栈。 待在这里,他们还以为自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恐惧、紧张、无助……润在了他们的那颗脆弱的心上! 一向擅长抚慰照顾弟弟妹妹的大宝二宝,在长时间没看到爹娘,也不想懂事了。 “好好好去去去,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们。” 她愧疚自责地过去,挨个挨个地把每个孩子都搂在怀里抱着,用袖子给他们擦干净小脸。 “对不起啊,娘亲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说到要做到。” “做到做到,一定做到,我对天发誓!”她举着手,样子诚恳老实。 娃儿们被她给哄好了,全都围着她去搂,黏着压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承受不住五个孩子的重量,被他们压着,屁墩都坐在了地上,扬长着脖子,向上吸着气。 这就是多崽多福吧! …… 林青禾带娃从农场里出来,天也快黑了。 “主子,打听到了,这家客栈里的天号房,住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子,他们是今天午时住下的。” 几人上了楼,左容赢敲了几下,推开了门。 房间很干净,窗户紧闭,被褥打开过,平整的扑在了床上,也能看出睡过的痕迹。 可惜,里面并没有人。 “难道,夫人带着小主子离开了?” “掌柜的说他们压了一两银子在着呢,一两银子足够在这住几天了!” 左容赢注意到了盆子架子上有一盆发黄的水,她做完什么,总有洗手的习惯。 他走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掀开被褥,在床上看到了一个贝壳,打开贝壳,里面是白色黏稠的膏状物,淡淡的梅花清香味侵入鼻尖。 是她的东西! 山上风大寒冷干燥,这是她给娃、自己做的保湿防冻护品。 小傻子果真到了静江了! 他拉开黑衣,将贝壳放进了怀里,眸光深幽寒彻,整个人也散发出冷硬的光芒。 “留个人在这守着,其余的人跟我回去。” 夜渐渐的黑了,他还有件要紧事要做,也必须加快速度! 留在这里的人等一夜,也注定要等一个空了! 林青禾是带着孩子在一家客栈住下了,不过她没有回原来住的客栈,是在菜市场那边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她牵着五个孩子怎么好走回到原来的住处,那么远的距离呢! 静江虽然比清河镇安全系数高多了,府城外都有军寨驻扎,居民生活安定,但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在外总得要小 心小心些。 …… 被他们给闹了一回,想到孩子那含/着泪的眼神,她就狠不下心,再次把他们给关在农场里。 哄睡了她的宝贝儿,油灯下,林青禾在给娃崽,做防止走丢失的背带。 小孩子体型比较小,用的布料小,做五个防走失的背带,还是很容易的。 量取他们的上围长度、肩宽,在纸张画出草图,去缝制几条带子,做几个口子…… 再一起缝,组合起来,难不倒她的! 但是,她现在心浮气躁,刚做好一件,手上已经被扎了几个针眼了。 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全都钻入她的脑海中当中。 “暮镇守啊,钢筋铁骨,意志坚强,臂力惊人,熟读兵法,是带兵的一把好手。 以前南征北战,是从普通士兵上去的将军,身上那一身杀气,本领都是经历血海尸骨,场场战役,磨练出来的。 府城的防御现在都是他加固的,在厉害的刺客都无法从他的手上脱手……” 牢狱她看不见,府衙倒是很大,里面任职的衙役应该很多,想必里面牢房看管也很严吧。 还有菜市场的法场,深黑色的血迹斑驳,阴气骇人。 想到相公从他们的手中救人,她心就很是不安呐! 第205章 静江府城防护 “死老头,嘴巴真硬,都审问几天了,手都打酸了,还是问不出一点信息。” “换我来!” 瘦子把手上的蘸着血的鞭子给了一个胖子,在一旁看着好戏。 啪啪啪…… 胖子接过鞭子就是一顿猛抽,顷刻,血腥飞射,皮开肉绽,新伤加旧伤,瘦子在一旁咧嘴笑。 笑着笑着,俩人都笑不出了。 怖人的渗人的气息,渗透到了他们的骨子里,让他们在看着这个血人的时候,连都头皮发憷。 抽打是一个人,跟鞭尸似的,哼声都不见有。 “他娘的,中邪了是不是?”胖子气馁地道。 “算了,今天就到这,过几日要推出去砍头的,打死了不好跟上头交代。” 两衙差停下了工,把鞭子挂在了墙头上,关上厚重的玄铁门走了出去。 夜深,也是他们动身之时,獒犬鬼无彦受左容赢的指令,来牢中探查关鬼术律的牢房,确认他的安排。 俩人分工行动,顺着一排一排的牢房,前后找去。 暂时关押着牢房里关押着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要么是被推出去砍头,要么是准备去流放到边境的地方,去做苦力的。 鬼无彦在大牢尽头的 看到了一间玄铁打造的牢房,“鬼伯鬼伯!”他叫了几声,把铁门上一块可掀起来的铁片,给掀了起来。 看到了里面那个双手双手都被铁链拴住,脚上还拴着一个铁球,全身是血的老头。 心痛飙升了他的愤怒,他丧失理智,哐哐地撞/击着牢铁。 “无彦!” 被声音惊动,及时赶来的獒犬拉开了他,他掀起了铁片,确认里面的人,拉着鬼无彦躲了起来。 几个巡逻的带刀牢狱往这跑了过来,一切都很太平。 “刚才就是听到这里传来了动静,怎么没有人?去四处搜搜!” 獒犬带着鬼无彦到了出了牢狱,到了空旷的郊外,砰的一声,鬼无彦揍了獒犬一拳。 后者曲着手指,抹了抹出了血的唇角,诧异地看向,情绪疯狂地同伴。 “鬼伯被打成什么惨样子了,你也看到了,为什么拉着我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摆在眼前就有机会带他离开,为什么不带他走?” 獒犬情绪激动,不甘示弱地揍回了一拳,“我也是鬼伯养大的乞丐,我不想?” 他把鬼无彦给揍得倒在了地上,再把他给拉了起来。 “鬼伯腿上铐着的铁链拴着的 铁球,至少有几百斤重,都是用极寒的玄铁打造的,坚不可摧,普通的刀子如何砍断? 把他背出来,能跑得开牢狱的追捕,你当拿着穿马甲的都是摆设? 城中还有那么多的兄弟,打草惊蛇,你让他们怎么躲?” 一番质问,鬼无彦眼中翻涌上来的戾气散了很多,他颓败着道:“都怨我天赋不高,武艺差强人意,不能救出鬼伯。” 獒犬松开了他,再次的擦了擦被他打出血的唇角,“现在同他们一起去查修葺加固过静江府城的匠人,主子说,有一条沟渠能在府城内,通向外面!” 巡逻的整齐声传来,部队一过去,守在屋顶多时的一道黑影,闪了下来,拉开了姚知府书房的大门,以极快的速度关上。 翻翻找找,黑影在书房里,一直都未寻着想要的东西。 他开始移动着屋内的摆件,敲敲地砖,墙壁,寻找机关、暗阁。 躲在树梢的月亮往更高的空中挂了,明亮的月光透过雕花镂空窗户落入到了书房的矮木桌子上。 什么东西在隐隐地闪着光! 左容赢深眸瞥了过去,是砚台。 他移步了过去,矮桌上摆着两方砚台,一方砚台 有墨,墨水未干涸,可供书写。 另一方砚台上面的墨水,干成了厚厚的墨面平铺在了砚台上。 姚知府擅长书写,平时的爱好也是研究字,磨墨提字,也有朴素的名头。 怎么会让一方砚台上的墨水,干涩了都还未书写? 他仔细观察干涸的砚台上面刻着的花纹,像普通的山水画,但是几处极其浅,不易让人察觉出来的曲/线,像甬道。 左容赢当即取了桌上的茶壶里的水过来泡软,清洗这方砚台,再将水倒如一旁的莲花坛子里…… 果不其然,砚台上刻了他要找的静江防护图。 过了眼,便记了下来,但是,这只是一半。 还有一半应该被静江府城暮镇守,暮翊鸿掌握。 左容赢把砚台擦干净,重新的磨了墨,放再了屋内的焚香炉里烘干。 收拾干净,离了场。 …… 昨天从农场一出来,天就黑了,带着孩儿找客栈没有找仔细。 靠着菜市场这边的商贩很早就已经支/起摊,叫卖了。 林青禾心有牵挂,带着宝儿,她睡不踏实,也不敢睡太死,很早就被吵醒了。 小孩子倒是睡得很香的。 她打开了窗户,外面天已经大亮 了,沿街一条,早早的,粥包子面条粉等各种铺子,还有茶楼,都坐了许多人。 吃着早饭,喝着茶,嘴叨唠着,像是在议论着最早的时事。 还有的,一大早的,就有人提着鸟笼就出来逛花鸟市场了! 这里的百姓富庶啊,有更多的银子放在了吃喝享受上面,有点现代化的味道了! 看到摆着的摊贩,给了林青禾启发。 以她自己的力量找左容赢,如何找到啊? 天天在这菜市场府衙这两个地方逛,她可以,孩子呢?午后那么炎热! 要是也摆一张桌子到菜市场还有府衙这两个地方,给人看病,不是能守株待兔了! 菜市场人多眼杂,不太安全,那就去府衙那边摆摊子吧,左容赢总得出来的,也一定会去府衙那么转。 林青禾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而在窃喜。 初曦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了窗户边上,咕咕咕,四宝嗅到了香甜的豆浆包子味,肚子叫了起来,他饿了。 睁开眼,看着娘亲坐在床上,在窗户边看着。 他爬了起来,爬到向了林青禾身边,鼻尖一直在朝外面嗅,“娘亲~” “四宝你醒啦!” “娘亲,外面好香啊!” 第206章 敢欺负娘亲,跟他们拼命 小鬼头小眼睛眼皮都耸拉着呢,睡都没睡醒,就抬着脑袋,着急往外看去了。 “看上哪几家了?”林青禾特意睐了下大宝二宝他们,见他们还在睡,她把四娃给抱了过来。 用窗户支架撑起了窗户,让他看得更仔细。 四娃抿着唇,挠挠下巴,回头看看娘亲,在娘亲的慈爱温柔的眼神下,他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粉铺,右边第二家包子铺,右边第三家烧饼摊。 “好~”林青禾宠溺地摸摸他的小头头。 大概过了一炷香,两个小二哥轻声地上楼,敲了一下门,在门口轻声地喊着:“小娘子,你要的东西,我们给你买回来了!” 林青禾收拾了下杂乱的桌面,去开了门。 碗装的热汤米粉,雪白的豆腐脑,竹杯子装着的大罐新鲜豆浆,油纸包着的烧饼包子馒头……全都被小二用一个托盘一起盛着。 两个小二看她一个妇人,主动地把手中的托盘端了进来。 托着早食,还有客栈里给他们用的碗筷的托盘放在了圆桌上。 托着她向他们掌柜借的笔砚的托盘,放在了一张书桌上。 他们还把林青禾要的一根拇指般粗细的竹子,靠在了墙 角。 “小娘子,这十四文钱是你给我们去买早食,剩下的钱!” “余下的钱就给两个小二哥去喝茶了,辛苦你们帮我跑腿,多谢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收到客人给的一笔小费,高兴之余,去帮林青禾打了一盆水回来。 宝儿们在小二们进来的时候,都醒了。 他们出去了之后,林青禾带小娃娃们去楼下,上了茅房,回来洗漱,梳头,穿好衣,让他们坐在桌旁吃早饭。 她呢,提着毛笔蘸墨,在放在地上的一块白布上写着“江湖郎中”四个大字,写完后把笔放回了书桌上的砚台上,洗了手也在桌旁坐下了。 “江湖郎中!”看到布上的字,娃们念了出来, “娘亲,你要去治病去啦?” “嗯,算吧。”林青禾把叠起来的碗摆开,把竹筒杯里的热豆浆倒在碗里。 “吃了饭后,娘要去府衙那边去摆摊,到时候你们别乱走,就在娘亲的眼前活动,知道了吗!” 摆摊? 嗅着浓郁豆香味,啃着包子的小幼崽,黑亮的瞳仁里露出了亮光。 是和他们刚透过床上的窗户,看到楼下的街道/上,贩卖吃食的铺子,小摊贩一样吗? 人来人往,好热闹! 孩子从前在山上被关得太久了,每天不是对着白雪,就是五个小家伙一起玩。 山上就那几个人,看到的草木树几乎都一样的。 在这里能看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加上他们天生就不怕生的性格,摆摊对于他们而言,除了新鲜,就是感到好玩! 他们欢快地应着,“娘亲,快吃饭饭,我们一定不会乱走的。” “嗯。”吃了没多久,见布上的墨迹干了,林青禾放下了筷子,把这块布做成了一个幌子,吊在了竹子上。 …… 到了府衙附近,林青禾看到了距离府衙不远处的一家书肆,她决定在书肆旁摆摊。 “江湖郎中”的幌子往墙上一靠,像书肆掌柜租的桌子椅子一摆,她还没有坐下呢,几个穿着蓝色马褂的衙役停在了林青禾的面前。 “郎中?” “是……” “带走!” 两个衙役上前抓住了林青禾的胳膊,在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就拉着她急匆匆走了。 “娘亲!” 还在书肆里好奇观望的宝贝儿,看到娘亲被抓走了,大叫地从书肆出来,跑去追。 “大人,大夫来了。” 林青禾被衙役带衙门里,第一眼看到了在高堂上, 一身官袍,面色威严,坐得公正的知府大人。 其次是注意到了站成两排,手上拿着棍仗,面无表情的官兵。 在后,是高堂下跪了几个人。 最让她注意的是,一个趴地上的女子。 她肚子高耸,十指被上拶子(旧时夹手指刑具)套着,苍白的脸上满是脆弱痛苦,“不行了,我要生了,要生了……” 林青禾眼睛蹙起,上头发来了一句威声,“去看看,她是否是要生了!” 不待她过去,女子下身襦裙湿/了,羊水混着血水流了一条。 “大人,她是要生了!”林青禾保证地道。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先生了孩子,再继续审案,来人把常戚氏带下去……” “娘亲娘亲……” 不知情的宝儿们,扒开衙门口围着一群看判案的百姓,闯了进来,围住了林青禾。 紧张懵懂,但毫不胆怯地看着这里的所有人,小拳头攥紧。 他们要敢欺负他们娘亲,他们就跟他们拼命! …… 姚知府给了一间屋子给了常戚氏生孩子,林青禾在帮她接生,五个小宝只能在屋子外守着,等娘亲。 没有消毒的器械,卫生的环境,林青禾只能这样接生了。 “去拿热 水剪刀干净的布,衣裳木盆……”林青禾跟屋子里的两个丫鬟道。 丫鬟跑了出去,她坐到了床上了,给常戚氏把了下脉,掀起了常戚氏的儒裙。 宫口大开,孩子的头已经隐隐的能看到了。 林青禾使劲搓热双手,从农场大药房中,拿出医用手套带上,“别怕,我是个经验很丰富的大夫,小孩头朝下的,胎位很正,你头盆也是相称的,生孩子相对来说会顺利很多。 待会儿我让你用力,你就抓着被褥,出力向下,让你吸气你就吸气,痛得厉害就叫出来……” 常戚氏点点头,体内酸胀疼痛,眼泪一搭一搭往下掉! “别哭,一哭就没有力气,到时候不好生,吸气,用力!” “啊!” “在吸一口气,用力!” “啊……” “很好很好!” 估摸胎头在盆骨内俯曲后,林青禾的指头伸进去,轻触孩子头,让胎头围绕骨盆轴向内,旋转45度。 这是让胎头适应中骨盆的弧度,方便胎头出来。 “再吸一口气……” 常戚氏听话地吸着气,满头都是汗,痛得意识都有些迷糊了。 “在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出来了!”林青禾见她没什么力气了,忙给她打气。 第207章 不知道牵扯了什么冤案 伯六说他守了一夜,并未见她们回客栈,左容赢重新在静江府城找了起来。 小傻子,带着孩子去哪了! 找到了府衙,意外的看到了一家书肆墙上,斜着立着一个幌子,“江湖郎中”! 笔法娟秀,是个女子写的,笔迹好似在哪见过。 幌子前,摆着一张桌子椅子,昨天并无人在此摆过药摊,这摊应该是今天摆上去的。 摆摊人却不见了身影。 “还敢在府衙这条街摆?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影响市容,去闹市摆去!” 从街角巡逻回来的四个衙役,看到府衙这处,又聚着那么多卖着吃食的小摊贩,臭着脸驱赶了起来。 或蹲或站的小摊贩看他们赶人了,挑着箩筐,桶……走了起来。 “哎,你别走!” 衙役们瞄着那些自己觉得不对劲的人,去把他们拦着,盘问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 “外人?哪儿的?” “什么时候来静江的?” “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清楚,带回去审!” “……” 在一旁看着的左容赢,眸光变得阴骘,再一次地看向了靠在墙上的那一个幌子。 几个商贩经过左容赢面前,道:“衙门这边,时不时的有案子 判,容易聚人,但是以后还是别来府衙这摆了,看到没有又抓人了!” “这群孙子也真是,不久前,有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刚把药摊子摆出来,就被他们给抓去了……” 左容赢冷硬的下颚线,瞬间绷紧。 黑衣带风,俊伟高硕的身形让人倍感寒意。 …… 五小宝,排排挨着,坐在了屋檐下。 里面传来了女人要把天都喊破的叫声,他们紧抿着小唇,眼睛里露出不淡定的目光。 生宝宝,叫那么大声,一定是痛得不能忍了吧! 大宝二宝三宝四娃,全都看向了五妹的肚子,五妹肚子平缓,人还瘦瘦小小的,以后这么小的肚子,怎么装得下那么大的孩子! 大宝觉得太残忍了,“不让五妹嫁人好不好!” 四娃咬牙,“长大了,除了爹跟我们,就不准别的男人靠近五妹。” 三娃:“我们要把五妹养到老!” 二宝捂住了五妹的耳朵,不想让她那么早就懂了做女子的痛苦! 五妹在哥哥们的担惊受怕的眼神下,也摸摸肚子,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懂……生宝宝! 除了哥哥爹爹以外的男人靠近她,她就会生小宝宝了吗? 爹和娘那么长 时间,娘也没有给他们生小/妹妹弟弟啊! 肚子大的女子才生吗? 以前,娘亲肚子那么大,也不见呀……跟爹以后,还是越来越瘦了呢! “啊——” 蓦地,里面传来了一道婴儿,响亮地啼哭声。 “小小孩子——”大宝眸带惊意地指着里面。 好奇,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喜悦,还有……因为是他们娘亲接生的自豪,让五小孩不一而同地站了起来。 “哇,太好了太好了,生了,生了!” …… 刚出生的孩子不用现在清洗,林青禾用柔软干净的布,把小婴儿擦拭干净。 检查了下婴儿的身体状况,再包了起来,放在了常戚氏的臂弯里。 “恭喜,生了个妹妹,孩子身体很健康。” 看到安静在身旁睡着的孩儿,初为人母的脸上浮现出了脆弱的笑意。 长睫下的眸中盈润着了水气,瞧着她又要哭了,林青禾柔声制止她:“别哭,很伤元气,以后会落下病根。” 她吸了吸气,及时止住了眼泪。 很想跟林青禾道声谢,但她累的,孱弱得嘴都抬不起。 长得这般秀气柔弱,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心肠歹毒,会犯事之人,也不知道是牵扯了什么 冤案。 怀胎不易,生子也不易,生了之后,也不易,盆骨肌松弛,一个月的恶露,产后抑郁…… 林青禾对她生了怜悯之心,她背过身去,摸出了一锭银钱给在屋里的两个丫鬟。 “府中有粟米粥吗?有的话,来一碗,没有的话帮我去外面买碗回来,多谢了。” “孩子生了吗?”忽而,一个丫鬟推开了门,端着一个装着清水的碗进来了,“知府大人现在要取胎儿的一滴血,出去判案。” 常戚氏看她手上那么粗的针,害怕的用手掌捂住了孩子。 “这有。”林青禾拿起了一根剪断的脐带,挤了一滴新鲜的脐带血到了碗中,在丫鬟的质疑中,她道:“这个是从婴儿身上剪下来的,也是婴儿身上的血。” 丫鬟向她行了一礼,端着碗出去给在院子外头,等着的那个衙役了。 “大……夫,谢谢……”身后的女子忍着不哭,艰难得迈着嘴,语调悲戚地道。 “无事。” 刚出生的小婴儿身子多脆弱啊,手指头脚趾头薄得跟张纸一样,她可不忍心扎破。 让丫鬟事先温好的一碗开水晾温了,林青禾抱过了小婴儿给它喂了一些温水,再还给了常戚氏。 常戚氏在生孩子时,一身精力就耗尽了,现在太累了,多的也注意不了。 只觉得眼前这个抱着她孩子的医女,仁心仁术。 “娘亲还没有出来?” 小家伙们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了,都等急了。 见在房间里的那几个姐姐都出来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的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娘亲拿着毛巾在盆子里搓洗着,还在里面忙碌着呢! 是啊,生子对于母亲大夫而言哪里有那么容易,照顾了小孩,还有大人呢。 产妇生子后的一些产后清洁修复,检查身体状况等……她还得落实好。 三娃想尿/尿,憋不住了,他捂着裤裆,站了起来。 茅房在哪呢,尿在院子里的树脚下,不行不行,被别人看到了,会把他的鸟吊在树上的。 瞅啊瞅啊瞅,瞅着了一个在走廊里经过的侍女…… 他急得很,觉得自己很快就尿完回来的,招呼也不跟哥哥他们打,朝走廊那跑去了。 运气好是,他在侍女的引领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茅房,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但是,府衙很大,这一个门那一个门,弯弯曲曲的,都很相似,三娃出了茅房,发现自己迷路了! 第208章 想收三娃为徒 林青禾给常戚氏清洁完,端起盆子去倒水。 门一开,“娘亲~”乖宝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堆砌着甜甜的笑。 “娘亲医术好棒,娘亲好厉害!” 林青禾心里甜蜜,“小开心果,在外面守着累不累……”话没说完,她发现少了一个,眸光在院子里匆匆逡巡,“三娃呢?” 三弟? 三弟刚跟他们一起从门缝里看娘亲的呢! 大宝二宝他们目光也寻了起来,一个两个三个……三弟呢? 看娃们的表情,林青禾也明白了,三娃不见了! 她冷静地走出了房,把盆子放在了一颗树下。 这里是府衙,比外面安全很多,三娃如果没有被人带走,丢了也应该还是在府衙里的。 大宝二宝两个做哥哥的,小脸上都爬上了自责还有慌意,他们挠头道,“那几个姐姐从房间里出去,他还在的……” 碰巧,答应林青禾去外面买粥的丫鬟回来了,林青禾上前寻问。 她们摇摇头,表示没有带孩子出去。 她又说了几句,一个丫鬟答应陪他们在府衙内找找,一个去照顾常戚氏。 …… 迷路了的三娃,一直走啊走啊,都回不到原来的院子,反倒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得离娘亲他们待着的小院子更远了。 他要急哭了! 万一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弟弟妹妹娘亲了怎么办? 这一带也不见有个人,他扯着嗓子嚎了几下,都没有把别人给吸引过来。 没人的原因是因为,姚知府的老母亲还有两天就要七十大寿了,府衙的丫鬟小厮基本上都调去内府去招待,布置去了。 衙役呢,现在基本都在衙门办公那边。 三娃穿过了一个洞门,走到了一个有着假山、凉亭、池子,种着花树木的大花园里。 “娘亲,娘……” 他试探的在这里喊了几声。 没有人回他! 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貌似在这风当中,他听到了几道细微的人声,三娃寻着声过去。 声音断了,他看到走廊上,摆着一高一低的两张桌子,砚台上的墨水很新,像刚磨的。 桌上铺着的白纸,上面还有笔墨砚,压纸的长石条。 走近,三娃见着笔杆上那刻着的高洁的梅,想起了盲山山上的片片掉落的腊梅,盐白的白雪,大黄的细长的嚎叫声。 他一悲,抓着矮桌上的笔,提了起来。 孟鹤白牵着姚知府的五岁儿子姚禹城,小解完回来,看到一个手中攥着笔,两眼流着热泪的孩童。 他们俩俩相看茫然,“可认识?可是提前来祝贺的人?”孟鹤白问道。 姚禹城摇 头,表示从未见过。 穿着整洁,衣裳普通,周身也没有一个仆人,难道是府中下人的儿子? 看他有模有样的攥笔,在纸上行云流水写着,孟鹤白的好奇心被他给勾了起来,不知这个贫家小儿,能写出什么东西。 他牵着姚禹城走了过去,站在三娃的身后。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如此有场景、画面、诗意、高深的诗让孟鹤白大为称赞,“小孩,此诗是何人所做?” 听到身后有人言语,三娃转过身去,是一个穿着蓝袍子的爷爷,他擦干泪,“爷爷,我迷路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吐字清晰,毫不怕生,长得也俊俏可爱,孟鹤白初次见到三娃,便对他有了几分喜爱。 问清缘由,原来他是被姚知府叫来接生的一个女医的儿子。 “这是内府,离府衙大门那边可远了,要爷爷送你过去也可以,不过你得要告诉爷爷,这诗是谁作的?” “是我啊!”三娃觉得奇怪,自己写的时候,这个爷爷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他怎么会问不是他作的呢。 “嗯,”孟鹤白抿着嘴,“小孩子要说真话,不然爷爷不喜欢你,不带 你去找你娘了。” “真的是我!” 小孩还是不说实话,孟鹤白对他的喜欢大打折扣,清风徐来,刮动了他的衣角,觑不远的假山,池水,他随口道:“那你用山水风,还有之前提着那首诗当中的雪来提做一首。” 三娃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来,“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如园无此声。” 孟鹤白被震惊住了,觉得这个小娃娃机灵聪慧,又问道:“如何才能让国家兴盛,世间少一些恶事呢?” “务民于农桑,薄赋效,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小娃娃漫不经心的几言让孟鹤白瞳孔都颤了颤,使百姓从事农业生产,减轻赋税,扩充积蓄,用来充实粮仓,防备水旱灾害…… 困扰他许久,都没有想到最佳解决方法的问题,居然被一个小娃娃给解了! 孟鹤白蹲下了身,抱着三娃的手臂,“应天书院听说过吧,我是应天书院山长孟鹤白,愿不愿意拜于我门下,我收你为徒可好?” 一旁的姚禹城眼睛睁突/起来了,他爹是知府,他想拜于孟山长门下,他都不肯收呢! 三娃急了,挣脱掉了眼前这个爷爷放在他身上的手,“你说话不算数,骗小孩,我去 找别人带我找我娘去!” 还以为人老了就会稳重,他都问了他那么多问题了,还没有带他去找娘。 “哎,小娃娃……” “三娃!” “娘亲!” 林青禾带着大宝二宝四娃五妹他们从一个月洞出来,听到了三娃的声音,叫了起来。 三娃循着娘亲的声音跑,在走廊上看到了娘亲,林青禾也看到了他,一过去就抱了起来,数落,“你怎么乱走,不跟哥哥他们待在一块?你知道娘亲有多担心你,我们找你找得有多着急吗?” 林青禾还没有说一两句,嗓子就哑了,也怪自己没有看好孩子,让孩子在外头守着,让他们等久了。 小孩子的好奇心本来就重,容易被什么新鲜的事物,所吸引…… 三娃呜呜的哭,“娘亲,我是出来小解的,迷路了……” 林青禾抱紧着失而复得的三娃,“对不起,娘亲做得一点都不好,我们回去,一会我们就离开这里。” “三娃娘亲,女医……”孟鹤白从后赶来,不知如何称呼林青禾,把觉得妥当的称呼都叫了一遍。 看到来的是个穿着蓝袍,很儒雅的老先生。 林青禾对他行了一礼,“老先生,刚才是你照顾了我家三娃吗,多谢了。” “可有让孩子拜师的打算?” 第209章 想女人不去坊子,来大牢? “拜师?” “三娃天资聪颖,我有心想收他为徒。” 孟鹤白眼神热切,求贤若渴,明显对三娃这个小孩上心了。 三娃回头看他一眼,箍紧着林青禾的脖子,摇晃着脑袋。 这个爷爷的眼神,就想把他给带走,他才不要离开他娘亲呢。 林青禾抚起了三娃的头,平复他的情绪,黑湛湛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先生。 和蔼可亲的面容,非凡的谈吐气度,从书海中熏陶出来的一身儒雅,让他看上去满腹经纶。 能在府衙行走自如,这也显示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几个宝儿都冰雪聪明,如果他们都能遇到一个能力出众的老师,被引导、教导,这对他们以后的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问题是,她会不会跟孩子留在府城? 人心复杂,一眼两眼也看不太穿,也不知老先生的为人是否如面上看得那般端正! “多谢老先生的青睐,三娃年纪还小,我还想顺着他的天性养养,这事也由不得我做主,我还得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 孟鹤白还是不想放弃,好苗子难得,“如果夫人改态,可随时去应天书院,我随时恭候……除了三娃 ,这几个孩子也可免试学,直接入读。” 在林青禾身边的大宝二宝四娃……也被孟鹤白注意到了。 教过那么多的孩子,那个机不机灵,有没有慧根,璞玉还是朽木是一眼就能看出。 这个女医年纪不大,生的孩子个个都是很不错的。 “不知先生是书院的……” “老夫是应天书院的山长,孟鹤白。” 古时读书,从启蒙科举到当官,非常耗银钱,能读起书的人少,这也导致了供读书人读书的书院也不多。 府城的书院聚集着全省最优秀的师资,能当山长一般都是大儒,大儒就是学识渊博着名的学者。 林青禾对这个老先生多了一份敬重,再次对他行了一礼,“山长的话,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的。” 静江府城富裕,衙役的俸禄待遇也跟着不错的,府衙里都有属于他们的澡房。 澡房不大,建在了一间房里,房中又用合着泥的青砖,搭建成一排一排横直交叉矮墙,把一个房子隔断成了一个个的格子间。 每个格子间都有门,格子里的墙上都有一个凹进去木格子,可供衙役放衣裳等贴身物品。 天气炎热,在外巡查的衙役回来, 有时会去澡房洗个冷水澡,舒爽一下。 一个衙役从院子里打了一桶水,提到了澡房里,关上了门,把身上的衣裳剥干,就开始搓洗。 帕子搓完身,擦干净脸,调头一看,衣裳不见了! 左容赢拉了拉上/身上不合身的皂服,忍着汗臭味,浑身不自在。 经过他身旁的衙役,都望着他,即便左容赢离他们很远了,他们也都还在望。 如风的步伐,老成的稳态,衙役们想不了旁的,只是在纳闷,衙门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如此俊,高大的衙役? 左容赢把几间审问室,挨间找了,今天关押犯人的牢狱也都看了,都不见林青禾和孩子的踪影。 出了大牢,他的脸色黑沉沉的,漆黑的眸,光都照不进去。 要去巡牢的两个衙役,看他在那站了好一会了,以为他第一天当衙役,过去笑他,“大块头,我第一天来跟你一样,啥都不会,只会发呆,你师傅呢,怎么没人带你?” “不久之前,在府衙的那间书肆旁,抓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现在关在哪?” “什么女人?你想女人来大牢……”他刚想笑,左容赢一偏头,他的视线对上他的 视线,看到了一双寒意滔天的眸。 这个衙役的唇角不禁的往回收,他拉了拉身旁的衙役,“你不是去巡街了吗,抓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 “抓了,可不是关押,她是大夫,我们拉她过来给一个女犯接生,现在应该在知府大人那边的高堂上……” 左容赢的寒眸犹如射进了一道光,此人的声音都没有消散,他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走那么快,我话都没有说完呢,案子应该快结了,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是谁啊,谁招进来的……” 主动跟左容赢搭讪那个衙役,想到他那一个眼神,现在还心有余悸。 左容赢赶到时,聚集在府门口看案的百姓全都在散场了,他迎着人流走到了门口,衙门里一滩血迹,堂已经退了,几个衙役在清扫衙门里的血痕。 “时隔近一年,常家13人口的凶杀案终于结束了,狗头斩,斩得真痛快!” “多亏了姚知府大人叫了一个女医为常戚氏接生,让她平安诞下了一个孩儿,姚知府大人打着滴血认亲的幌子,诈出了杜平撒谎。 否则那杜平还会继续狡辩,说她跟府中的下人通奸, 只因奸/情被道破,才让奸夫杀了常家13人口!” “哎,只可惜,太可怜了,常家13口人,现如今就剩下一个婴儿了。” “好在知府大人人道……” 嗡嗡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绕,左容赢手一捞,抓了一个在耳边议论的人问,“接生的那个女医呢?” “……案子都破了,我哪知道!” 左容赢松开了他,走向她摆摊的那个书肆,写着“江湖郎中”的幌子已经不在了。 …… 晚上,林青禾把小宝们洗漱好了,带他们去上了一趟茅房,才把他们带回到了房间里,抱到了床上。 她从书桌上拿了几本书给他们,坐在了床上,耐心道:“娘亲等会还要去下面摆摊,渴了桌子上的壶子里有温水,困了就先睡,想尿就尿到夜壶里,有事就打开窗户叫娘亲,娘亲就正对着床边的这扇窗户摆摊呢。” “娘亲,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宝们都缠了上来,抱住了娘亲,都挨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抿了抿唇,长睫下掩饰着些许低落的情绪,还有疲惫,“晚点吧,你们先睡。” 她想多在下面待会,这样才有更大的可能逮到左容赢! 第210章 让你挂心担心,让你不敢赴死 想到了什么,她再次的跟他们重申一遍,“以后像三娃今天的这种情况是不能在发生了,去哪里一定要跟家里的大人报备,不管大人在做什么,有多忙,一定要大人知道你们的去向!” “知道了娘亲!” “嗯,有什么事要开窗叫娘!” 宝儿们应了,林青禾从农场里拿了艾草饼,点燃了放在了香炉当中,熏房间里的蚊虫用的。 一会,她拿好东西,出了房门,一出去就用一把长锁,把门给锁了起来, 娃们看着娘亲投在门上的的影子上,过去……几个小娃娃立马就开了床上的窗…… 他们好不舍的娘亲走,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娘亲这样做是为了快点找到爹爹,他们来静江府城就是为了找爹爹。 找到了爹爹,他们才能回家! …… 衙门那边不准摆摊后,林青禾又回到了菜市场这边,怕晚上不安全,她才买了锁,把娃锁在了房间里。 一来免得他们乱走,二来免得有些歹人进去把她的娃给偷了。 其实就算是住衙门那边,她也会锁的! 小二帮她把桌子椅子抬出来,林青禾把幌子插在了一个埋着很多土的桶里,燃着烛的灯笼在了摆桌子上。 又给了几文钱,向掌柜租了笔,有墨水的砚。 一些列的做好了之后,她坐在 了椅子上,便开始等待。 时候也不算特别晚,街上还是有些过路人的。 看到幌子上写的“江湖郎中”,以及林青禾后面又加了的“免费治病”这几个字,还有的百姓愿意过来瞧瞧的。 第一个患者是一个老妇人,她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过来,她说小孩子总是腹泻。 林青禾把小孩拉到了身边,给他把了下脉,“张开嘴让我瞧瞧好不好?” 在她诱哄下,小孩张开了大嘴,林青禾提着灯笼借用灯笼的光看了下。 舌苔厚发白,消化不好,体内积食一堆,上了火,是热泻。 她跟老妇人道:“大娘,平时少给娃进补,多给娃吃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这回回去焙研米汤给娃服,给他去下焦湿/热,腹泻就会好起来的。” 老妇人小孩走了,一个精神不济的大爷做在了林青禾的对面,林青禾让他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她并拢两指给他切脉,边问他病症,边判断。 “大爷,总是吐,犯恶心?” “从什么事时候开始吐的,喉咙有没有痰,晚上睡得好不好……” 有兼痰,病在中下二焦,睡眠也不好,主干虚,食也不能入,也是有火啊。 “大爷我见你年事有一些了,我给你开点温和的方子的吧,主张食疗。” 她从砚台压着 的那一摞裁剪好的纸堆里,扒拉了一张出来,笔蘸着墨,开始在纸上写方子。 嘴里还问着,“大爷现在家里有生姜吗?有的话等会回去呢,用生姜磨成汁,煮粥食。明天呢,去弄点石灰,买点丁香粟米……” 她话放得很慢,对面是一个老人家,说话说慢点,方便人家听得清。 几乎是说完,方子也就写好了。 她提起方子,吹了吹纸上的墨,给了这个老大爷。 她说的那些东西,都很便宜,几乎不用花钱,跟左邻右舍换一换就有了。 原本打着试一试,不花钱的心态,没有想到对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夫。 老汉手捧着纸,像捧着金子似的,对林青禾点头弯腰,一直道谢。 夜深了,打更的都打了起来。 林青禾还坐在外面,仰头观月。 小二把门打开,又出来催了“小娘子,你就算是再给银子给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你在外面待了,都宵禁了,你会巡逻的士兵抓过去笞打的。” 而且,他们也要关门休息了! 她瞄着桌子的灯笼,里面的蜡烛都快燃烧殆尽了,她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小二们看她站了起来,都帮着收,免得被巡逻的士兵看着,挨训。 林青禾愁眉不展地扶着梯子,一手提着灯 笼,走上了楼梯。 还有五天斩首,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左容赢还不知道她来府城找他了? 快走到了她和娃所住的房间,一种预料,她回头了。 他站在走廊里,容颜过分刚毅俊朗,身姿过分挺拔,目光坚定炙/热。 话无半句,他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的压在了怀中。 不知道小傻子怎么可以那么傻! 明明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明明也有气要生,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刹那,她嘴像被黏住了,张不开。 左容赢松开她时候,墨眸里是压制不住的痛色和怜惜,也不知道她带着五个孩子是怎么从盲山,辛苦找过来的!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亲上了她,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乎近乎癫狂狂热地亲。 亲得林青禾呼吸都断断续续,也没有什么舒服可言,好几次想推开他,又被他压着身子,给压了过来。 胸膛僵硬,似火般热,林青禾在他按在怀中,被他亲地生不生死不死! 备受折/磨! 感受到她一直想挣脱,也知道自己过激了,让她不舒服,他放慢了节奏。 啪的一声,灯笼掉在了地上。 没有了光,听觉格外灵敏,俩人的呼吸声,极为喘重。 厮磨了良久,他松 开了她,林青禾的嘴红/肿还破了皮,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只看着他。 她似有万种委屈,不知怎么对他发作。 左容赢看她的眸光一软再软,还是道:“去收拾东西,我带你和孩子离开静江……” “……你放开我!” “娘亲娘亲……”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孩子不对劲的声音,林青禾立刻从袖子里拿出钥匙,开了锁,推开了门。 靠着床的那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有两个男人站在了屋子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他们是要带走的,只是刚把孩子从床上抱到了怀中,孩子就醒了,哭闹了起来…… 林青禾从他们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娃,放到了床上,气急的看着左容赢。 左容赢瞥了下獒犬他们,他们打开了一扇窗户,跳了出去。 “娘亲,爹回来了!” “爹!” 大宝二宝看着左容赢,面上一喜,瞅着自家娘亲的面色,又不对劲。 林青禾收回了目光,拉着被子,“不早了,快躺下睡觉,明天再说。” 两孩儿噢了一声,乖乖躺好,眼睛一闭,很快秒睡了。 她背对着左容赢,“我不会走的!”声音温柔,语气决绝,“别想让我们走,我们走了你就可以不留余地,一心一意救人,我们就要在这里让你挂心担心,让你不敢赴死。” 第211章 夫妻二人温存 她的话重重在他的心上拍了一下,左容赢敛着眉,结实的胸膛随着深重的呼吸起伏。 他走到了床边,拉开被子一角,俯下身去,把睡在最外头的三娃四娃挨个的给抱起,放到床里面睡。 四娃睡得没三娃深,在他挪动时,他竭力睁开眼,看到是爹,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左容赢给三娃四娃揶好被子,直起身,拉过林青禾,挽起她的双腿,抱她到了床上。 “先睡,我去下面打盆水。”他脱了她的鞋,掀起被子盖住了她。 在林青禾未消散怒意的眸光中,那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端起了放在架子上的盆子,合上了房间的门。 左容赢回来的时候,林青禾背对着门,抱着五妹睡了。 床上空了一个可容纳他睡的位置,一床叠成块状的被子放在那个位置上面。 对于他什么都不跟她说,还让别人撒谎骗她,偷着来静江做要杀头的事情,她是气得不轻。 放在往常,她定会贴心的把被子帮他打开…… 左容赢把盆子端在了架子上,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帕子丢到了盆子里,搓洗了几下,拧干水,把她的手从被子里抓出来,擦着她的手。 柔和的目光,端详着她的脸,黑了好几个度, 鼻梁上,双颊上长了一圈的麻子。 出众的容貌变得普通,甚至是有些丑,放在人群中,就会被淹下去。 那几个小的也是,黑黄黑黄的,脸上都长了无数的麻子,机灵萌宝,乍眼看上去,还以为得了什么怪病。 他往她的脸上擦擦,轻轻抠抠,她这是涂抹了什么东西,弄都弄不掉。 林青禾恼地拍了他一下,把他的手从她的脸上拉下去,拉起被子盖到了下巴。 不准他碰。 左容赢唇角撇了下,小法子那么多,难怪能躲避他的人的追踪,直达静江。 再次的走到架子旁,搓洗帕子,拧干水,坐到了床尾。 宽厚的大掌摸到被子里,把她一只脚抓出来,擦完一只放到被子里,再抓另一只…… 他手上有茧子,长年在上山“磨练”,手上的皮比较糙,她脚都没有晒过太阳,平常都是被鞋子袜子包着的,肉都比较嫩,也比较敏/感。 热帕子一盖上来,脚部毛孔打开了,再被他那双温暖的手包裹着,擦着,攥着,故意捏着,既舒服,也发痒! 林青禾往被子里缩起脚,又被他给拉了出来。 “还没有擦完!” 她不情不愿地张开眼帘,英挺的威猛的汉子,柔情似水的眼神,黑 峻峻的发。 她倒是忘记了,他有点恋脚癖! 左容赢哪有什么癖好,只是夫人身上的,他都喜欢。 在他起身去放帕子,林青禾撅着唇,往他腿上踹了一下,才出了气似的,将腿缩回被子里。 侧身卷密实被子,继续抱着五妹睡。 左容赢扭头睇她一眼,搭好帕子,吹灭了灯,打开被子平铺,解衣……井然有序地侧着,躺在了林青禾身侧。 她身上传来了幽香,躺那跟条死鱼似的,也能轻易让左容赢色已熏心。 早在看到她在楼下摆摊的瞬间,他早已把持不住了,想把她拖到怀中搓揉一番。 他先亲了亲她未易容过的白皙的耳/垂,见她没有反抗,他掰过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双唇。 “嗯~”林青禾反抗地叫了起来,推搡着他,他还不收敛,她就掐他的胳膊。 讨厌死他了,她抱着孩子他也搞搞搞。 今天又是接生,又是找娃,又是摆摊给人看病,累死了! 为了安全,她在脸上抹了特意调制的药水,扮得那么丑,他也能亲得下去! 对不错,他不挑人的,以前她是林猪膘,满脸疙瘩,他也能下手! 左容赢不知她心戏多,在他眼里,她美丑都可,只要她是青禾。 见她不愿,他缩出了手,哑声道:“过来抱着我,我不碰你。” 她不信! 她没有动,她不听话,左容赢也不老实,在她面前更不是能克制得住自己的柳下惠,又对她了如指掌。 于是……隔开他的被子,挡不住他铁制的大手,孩子也不是她的护身符! 在他的几番攻/势之下,林青禾被她勾着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趁她情动,他揽住她纤细的腰把她给带到了身/下,给孩子那边卷好被子,抓住她抵在胸/前的手,按在了她的脑后。 亲得肆无忌惮,每一吻都拨动了林青禾的心弦,她反正是彻底的乱了,红着眼睛骑在了他的身上,反攻为上。 霎眼天就亮了。 林青禾坐在了铜镜子前,她扬长着脖子,拿着一条帕子对着铜镜在擦拭着脖子那些青/紫。 一根脖子前后左右都有,密密麻麻的,这样子走出去,不得被别人笑死。 左容赢端着带着餐食的托盘回到屋中,挺拔的身姿,精神面貌俱佳,身上穿的衣裳已经不是昨晚那套衣裳了,是林青禾从盲山给他带的那套玄色的。 衬得他,伟岸硕俊,冷魅无边。 他看清她在做什么,浅色的唇,勾着一道暖色笑痕,将托盘放 于桌上。 林青禾透过铜镜,看他朝她走来,她抿唇气闷的在镜子里瞪向他。 一早就跟他发脾气,左容赢忍俊不禁, 他站在她身后,看向她一头浓密乌黑发亮,直达细腰的头发,长指划过他的耳,贴着她的头皮,将她头发都撂到薄背上,抓于掌中。 缠在往上绕了两圈,放下那些细腻柔软,拿起一把褐色的木梳,给她梳起了发。 “食过早饭,跟孩子回我们那去。” “不赶我们走了?” “不敢了。” 送走了,以她的性子还是会想方设法的回来,与其让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担心,还是放在眼前比较安心。 他看向铜镜中鼓着脸,还在生气的她,捏了下她的脸,俯身在她发顶吻了一口,“小傻子!” 林青禾捧着自己的脸,夫妻吵架床尾和,昨天一夜温存,气倒是消得七七八八了。 在山上偷听獒犬他们谈话,得知那个鬼伯对他有恩情,她肯定劝不了他不去救,也阻止不了他。 现在她自然就是想为他做些什么。 抬起头看,他这张脸太让人印象深刻了,辨识度太高,以后救了人逃出来,还怎么安稳过日子? 她站了起来,指了指凳子,“别给我梳了,在这坐下!” 第212章 给左容赢易容:丑得惊天动地 大药房里收集了很多药,也有“医用化妆品”,不过都是面膜类的,功能就是缓解皮肤预防皮肤病变。 等会她要给他妆一妆,这种妆容,水、汗都去不掉的。 停留在皮肤表面越长,就算是在天然的成分,也会很伤皮肤,她得提前给他敷个医用面膜,减小上的妆,对他皮肤的伤害。 生在骨子里的东西,让他随便一坐,笔直端正,满身风华。 林青禾看着自家美男,又道:“闭上眼睛,头微微向后扬起。” 须臾,耳畔便听到林青禾在撕着什么东西,片刻,脸上传来了水润的舒适感,像冰蚕丝覆在脸上,不过没有那么冰。 “左容赢,你先这样靠着椅背等一刻钟,不准睁眼。” 给他敷面膜空隙,她拿出一个石盅出来,放了一些黑色的颗粒在里面,加了烘干的当归,倒了些碘,滴了几滴维生素e,加了一小块不褪色的明矾,开始一起捶。 把锤了的棕黑色的液体倒在了一个碗中,加了一些珍珠粉香粉胡粉米粉,调和成浓稠的状,放置在一旁。 一刻钟过去了,面膜除去,左容赢感到脸上特别的水润,舒爽。 松动眼皮,欲要睁 眼,林青禾把一条湿帕子给铺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好呢,给我好好闭着,我让你睁开,你才能睁眼。” 左容赢沉默的颔首,察觉到她一直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的大掌握在了纤细的杨柳腰上。 摸了摸,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触觉,都能按住骨头了。 “怎么那么瘦了?” “还不是那几天被你气得吃不下饭。”她没好气地道,手一伸,把帕子给放到了水盆里。 拿起在梳妆台上的碗,一脚跨在了他的腿间,坐在了他的腿上。 素手直接探到碗中,指头抹着像是粉底液的黑稠状物,给他的脸上色,“下次再把我给惹生气,我就瘦成一道闪电,用骨头硌死你。” 此番话落下,他坐着,再也不敢动了。 除了脸,脖子她也没有放过,一涂抹上去,他偏小麦色的肌肤,变得黑黝。 肤色改变了,下一步,她要改动他的眉毛。 摸了摸他斜长入鬓,天生就有型,没有杂毛,不需要修剪的俊眉,她从桌子拿起女子画眉的黛,站了起来。 端着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宇间点了一下,用黛描画了几下,把两条眉毛给连在了一起。 再 在画好的眉上一根一根的画,让画好的眉看起来像自然生长一样。 眉尾眉中眉头的整体形状,她也再次修整,让它变得更粗,长…… 丹凤眼,狭长的冷眸,她用黛给画粗了下眼睑,把眼睛画宽,觉得不够丑,又从农场里拿出医用强力胶往他眼皮上涂一层。 唇上,两撇假胡子。 这胡子还是来静江,走镖的师傅看出她是个女儿身,给了她几条让她装得更像些,傍身的呢。 脸上,黏了几大块带毛的黑痣。 一颗门牙上,给他涂了一块黑色不溶水的胶装物,造成缺了一个牙的既视感…… 怎么丑怎么给他来。 他这张脸太好看了,一笔两笔,折损不了他的颜,累计、多了,才能让他大变模样。 画好了之后,她退离了几步,隔远些看,满意地点头。 简直完美! “好了吗?”左容赢睁眼,发现眼皮上黏着些什么,眼皮都抬不上去,只能半眯着眼看人,眼皮倒是能眨下来。 看她脸上那得逞的笑,他拉着她直坐到腿根,“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好看的呢~嘿嘿,哦~对了,你声音也变一变吧,你的声音太好听,跟你的脸一 样很有辨识度,我得把它药哑,过几天,我在给你解。” 他把她头按在了肩上,说药就药,如此爽快,在不在乎他? 正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型轮廓,她动不了,她的五官,都被她给动了。 眼皮双变单,眉毛一条线,狂野杂乱。 好大的几块,快要盖过脸的黑色的胎斑,就连鼻翼,她都给他整出一个带毛的霉点…… 左容赢攥着她的脸,真心夸赞:“娘子用心了!” ”咳咳!”林青禾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的。 毕竟那么大一美男,被她给糟蹋成了这样一副尊荣。 “眼睛能适应吗,影响视线吗,影响我就给你去掉,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好,我给你调整。” “无碍。”他捏捏她的耳/垂,只担心这一件事,“你会不喜欢吗?” “不会的。” 她原来比他现在妆后的样子都要丑几十倍,他都没有嫌弃她。 她待他亦是。 “多久掉?” “胡子能扯,眼睛上的胶剧烈扯也能掉,其余的,不用用酒清擦洗,是怎么擦都擦不掉的。” 他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她脸上的斑点,“嗯。” … … 大伙从早上开始,就在等主子回来,等到快响午了,都等饿了,伯六准备去厨房随便做点吃食。 从里屋出来,看到一个丑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从外面飞进了院子里。 脚尖落地无声,平稳至极,轻功了得啊。 有这功力的人,是盗贼?还是衙役的人? 伯六不敢滞慢,立的迎了上去,“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他打出的拳,左容赢轻松接过,轻轻一推他握着拳的手,强大的力量让他一直退。 快退到了门上时,门一开,獒犬从里出来,脚下力沉在地上,用身板抵住了他,伯六才没有往后退。 内的人也相继的站在了门口,看到来人,全都警惕了起来。 獒犬正准备迎接上去。 “都做什么?”左容赢冷声开口。 “主主子?”獒犬跟左容赢最熟,当然能分辨出他的声音,他收起了手,惊愣地看着他。 左容赢冷睨着他们,他们旋即就都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向他们逼来。 确实是主子无疑,只有主子才对他们有这等威慑力。 左容赢走到门口,开了门,第一个走进了一个黑瘦的女人,再接着,是一个又一个,跟她一模一样黑的小孩。 第213章 囊中羞涩,只能让兄弟们凑凑 见他们主子,拴住门,抱起其中一个小男娃,牵住了那个女人的手,跟其余的四个小黑娃道:“跟上。” 伯六鬼无彦……惊傻住了! 都知道主子娶了一个村妇,长得奇丑无比,小儿闻之啼哭。 昨晚房内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黄发暗,去搬孩子的人也没有看清模样,今日一见……还真是? 那些小主子,都被她给带烟囱里了吧! 獒犬症状比他们轻,也亲自见过在盲山的林青禾的,他反应过来,压声道:“易容了。” 被他一提醒,他们也都想起了,盲山村的搜寻的画像不像她。 但是,他们是来救人的,主子不把夫人小主子送走,还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是何意? 盯的目不转睛,落在林青禾小娃的身上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之味。 牵着林青禾的手的左容赢,冷瞥过去,他们的眼即刻,向上看的看,低头的低头,往左的往左……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看着那几个叔叔,认出了獒犬,那天他们要去镇上找娘亲,五妹受了坏人的刺/激,病发了,是他送他们跟秦婶回山的。 “獒叔叔!” 声音脆声声地,软甜甜的。 小幼崽看娘亲跟爹爹走到一个屋子里去了,再次冲他甜甜一笑,去跑着去追 上了娘亲爹爹了。 獒犬脸庞带着笑,“我去看看,主子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吩咐的。” 鬼无彦忧闷的觑着前方,“他倒是殷勤,也不知主子是在想什么?” 他们是来救人的,自身都自顾不暇了,夫人带几个小奶包过来,不是来拖累他们吗? 没出声的人同样带着这种想法。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几个需要大人照顾的幼童,过来这边只会加重主子的顾虑! …… 床上的被褥摸上去,有点发潮了。 她嗅了嗅,没有霉味,她也没带被褥过来,出去买也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等会晒晒先将就着盖吧。 左容赢注意到她一直拿着被子鼓弄,“我抱到院子里晒一晒。” “放在这里,你去忙你……” 话没说全,他拉过了被褥,抱在手中。 林青禾改口道:“那我先收拾收拾。” 环眼看去,床还算大,他们一家人挤挤,也能睡下。 她打开了桌子上的水壶,水壶空空的,桌子不太干净有灰,墙上还有些蜘蛛网。 他们是租人家现成的院子,还是一直在这里就有根据地? 獒犬从外进来,看主子手上有东西,就想接过,左容赢却道:“买些菜回来。” 獒犬低头应声,转过头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囊中羞/涩,他加快了脚步,只能出去问兄弟们凑凑! 这一幕恰好被眼尖的林青禾看到了,她是穷过的人,很明白獒犬脸上那种窘迫。 左容赢的财政大权被她掌控的,那天他去静江还把钱袋子托獒犬给了她,明明很需要钱,还不留着钱自己用,买个菜还要手下人垫着? 是怕她多疑,疑他有钱在外面乱搞! 她拿着茶壶,不让左容赢陪同,“相公,茶壶没水了,我去弄壶热水回来,你看着孩子,要是现在不需要去忙,也可以清洁一下屋子。” 到了外面,她很快找到了厨房,倒水去壶子里烧,透过厨房的纸糊着的窗户,看着獒犬挨个挨个的伸手问他的兄弟要钱。 他们都把钱袋子给了他,獒犬挨个钱袋子的倒到手心里,几文的,几文的,十几文的…… 觉得差不多了,他也就把钱袋子给了他们,把要的钱全都给装到了他自己的钱袋子里。 她在透过这个窗户,打量这个破旧阴暗的四合院,以及他们身上穿得那褪色的衣裳。 看着真是既让人心疼,又心疼! 獒犬集资完,跟伯六要出去卖菜,什么东西朝他砸去。 他手一张接过,是一个灰色的袋子,手指捏了几下,里面的东西在挪动 ,还发出了声响。 “什么啊?”伯六/四处看看,没寻到人,抓过袋子,打开来看,“哎是银银子!还有哪个兄弟那么阔啊?” 獒犬瞄到了厨房的方向,从伯六的手中拿过钱袋子放到了怀里,“走吧!” 听到外面的门关上了,林青禾从水缸旁蹲了起来,透过窗户,确认他们走远了,她提起灶上的陶壶准备去清洗,烧壶热水。 腰上蓦的被抱住了,左容赢从后贴了过来,把热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手臂也加紧,把她搂得更紧一些。 “青禾……”他低哑着声音叫她。 她腾出一只手绕后去摸摸他的头,“傻不傻呀你?还叫我小傻子,我看你分明就是个大傻子!” 他拿下她手中的陶壶,把她从正面按在了怀里。 救出了鬼伯,他不想复仇了,也不想理会那些恩怨,他想当个懦夫,和她一起终老! 刚吃了饭,五个小娃娃闹着要去找獒犬玩,林青禾从农场里拿了一些番薯干用一块干净的布包着。 “拿着去獒叔叔他们吃哦,他们若是要出去,不准缠着他们,玩一会就回娘这里。” “知道了,娘亲!” 大宝抱着那一包番薯干,愉快的带着弟弟妹妹们去了。 饭后她有洗手的习惯,左容赢 从外端了一盆水回屋,给她洗手,见娃闹哄哄的出去,他没有追问。 院子里相对还是很安全。 林青禾洗完手,左容赢拿着帕子给她擦手。 帕子一搭在架子上,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包用纸包的严实,绳子捆好的迷/药,交到了他的手上。 “在来静江的马车上,抽空做的,除了加了曼陀罗还有一些有麻醉碱之内的花草,药性很强的,一吸既晕。 碰到危险撒,就算不吸进去,赤露出来的皮肤碰到了粉末也有麻醉的效果,不撒也可以给人下到酒里水里,菜里……无色无味,你收好,以备你的不时之需。” 左容赢把药放在了怀中,看她的眸,除了喜欢,也多了崇意。 亦能治病亦能下毒,小傻子除了不会武,什么都会! “哦,还有这个,”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叠银票出来,“近来我花的全都是碎银子,能给你出去办事周转的,只有大票子了。” “这个不用,钱现在倒是够用!” 她握着票子,皱了皱秀眉,张嘴想问他打算如何救人,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都没有主动跟她说,她还是不问了吧。 左容赢看她那么懂事,亲了亲她额,从桌底摸出了一张图纸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第214章 你一死,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她当真拿起来看了。 粗略一看,有山有树有溪流城池烽火塔……图上面的画的不是府城内中心地带,房屋少,绿植比较多,应该是偏郊外。 仔细一看,细细地描绘了地下的场景图,“暗道?” “嗯,”他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长指一指,“我们人手少,为了减少伤亡,从牢狱当中劫走鬼伯,走暗道出城最好不过。” 开始,林青禾还很高兴,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回顺去,秀眉颦蹙,“头呢,从哪进?尾巴呢,从哪出?” 暗道/上面都是石崖,挖进去,几天内是绝对挖不了的。 出口都没有,谁知道这条道是通还是不通的,就算是通,通向哪里,是否真的通向城外? 他温温的食指抵在她的眉宇,让她别皱眉,“图不全,这只是中间的那一端,救人出府城,还需要另外半张。” “那在哪呢?” “静江军寨。” 林青禾心里咚了下,军寨是暮镇守暮翊鸿的地盘。 从城内通向城外,这种暗沟渠道一定非常重要,肯定是暮镇守这种将军级别的亲自保管着的! 想到那个神不知鬼不觉,一刀下去,人头落地的狠角色,她手心冒出了汗。 “相公,这暗道是真的吗, 真的通吗,到时候别得到了全图,走不通啦!” “这条暗渠修了有近乎百年了,也修过,那些存活的老匠人精神虽都已经恍惚,我让獒犬他们走访盘问,从他们混乱迷糊的之言片段中,确认了是有这一条道的。” “那也太危险了……” 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地看着那一条渠道,心跳得很快,还有别的办法吗? 昨天,她可是去听了案子的,看得出姚知府也是一个好官。 他应该也不会养酒囊饭袋手下,从府牢的狱中救人,她觉得就很难了。 现在,左容赢告诉她说,他会去军寨中盗图! 一个暮镇守的吨位就是高山了,再加上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她相公是很厉害,如果发生一个意外,就是寡敌众! 左容赢就知道她会焦急成这副模样,他把她拐正过来,保证道:“我会好好回来的。” 林青禾的心拨凉拨凉的,瞅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坐在了床上。 刺杀皇帝的人,不杀光,留下了一个活口存在牢狱,不就证实了,獒犬说的,静江府城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上钩,一网打尽! 老天爷,看她行医治病多年,也踏踏实实为患者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别让她穿 过来不到半年,就成了个寡妇! 他瘸了伤了她都认,就是别让他死啊! “青禾……”左容赢叫了她几声,她都耸拉着脸,眼不看她,也不给他反应。 在他发急时,她咬牙,蹦了一句话,“你一死,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 下响,左容赢带人出去了,四个院里,就只剩下了她、娃几个还有一个照顾他们的伯六。 林青禾乐得清静,哄睡了娃,把自己关在了厨房里。 从农场里,拿出了练丹炉、药丸模具、中药秤、石锤、钵、竹刀……洗干净了手,开始练药丹。 中医包括阴阳五行,自然,她也会学习古法,练丹调理。 一两金毛狗脊、一方寸七明矾、一钱血褐、三钱麦冬、一分北五味、二两当归、四钱茯苓…… 称好药,放在大药板上,用器具磨的磨,砂锅炒的炒,石锤碾碎的碾碎,炮烙炮制的炮制。 再将所有药粉导致在模具当中,压成球状,放于丹炉当中。 大火烧炉,让里面的药泥加热,互融,蒸掉药里的水分…… 大概练了一个多时辰,开了炉,一阵土味从炉子里散发了出来。 白雾散去,有些球药泥裂了散开成了灰,有些药球,成黑色的药丹。 她拿出一颗 黑色的丹,吹了吹气,拿到鼻尖嗅了嗅,确认是这味,她丢到了嘴里,小脸皱成了一个老太婆,苦得她发嗲! 不想浪费药,忍了忍,她还是吞了进去。 这批化血丹,成功了! 她拿着陶瓷小瓶子装了起来。 炼丹炉里的粉末她也没有浪费,外敷也能止血。 区别是,一个能治内出血,碾碎丹药撒在伤口上能治外出血。 而没有练成药丸的粉末在治疗外出血时,效果没有成丸的药丸好而已。 清理了炉子,药板,擦干净的器具,从农场中取出三七、天南星、商陆、黄药子、龙舌兰、苍耳子、巴豆、干海马……取好量,她开始练毒丹、解毒丹、保命丹。 她不敢练太毒的,怕吃死人,毒丹的量都放的不重。 只会让服用者呼吸不顺畅、脑子絮乱、行动迟缓、晕厥、腹泻……散失战斗力的行为。 两三天后,药效过了,就会好起来的。 厨房内时而浓烟滚滚,时而搓搓搓,剁剁剁,练丹失败发出的砰的一声,炸丹炉等等声响。 伯六在外愁眉锁眼,惶惶不安,不停地在院子里踱步。 要不是夫人提前吩咐了他,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不准进去,他早就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夫人 不会在里面把厨房给砸了吧?” “夫人不会把厨房给烧了吧?” “主子回来不会剥了我的皮……” …… 夜深了,在外奔波出走的人,饥肠辘辘地回来了。 睡在屋顶的伯六听到了动静,从屋顶飞了下来,“回来了?” “饿死了,还留着啥吃的?” “嘘,小点声,夫人跟小主子在呢。” 他们往那个房间看去,房间里的那窗户虽然还亮着,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点了,大人或许在里面等主子没睡,但是小孩子一定都睡了的。 马陆没空搭理这个,声音放小些便是。 他们今天打了一天的隧道,现在累死了,“赶紧拿些吃的出来让我们饱肚。” “去厅里等着吧,都在锅子里温着,我给你们拿。”伯六说着,走着去厨房。 他们饿得很,一刻都等不了,掀开了锅盖,大块的酱香红烧肉,大条的红烧排骨,荷叶包着的清蒸鸡,大碗装的酥皮鸡蛋,金黄的烧鸭,一只硕/大的烤羊腿…… 香味膻味搀着直抹口水,手都不洗,直接开拿。 扯鸡腿,鸭腿,抓着鸡蛋往嘴里塞。 贪心的,抱起了羊腿,俩人各咬一边,同时上嘴。 酱香四溢,口齿留香,好吃的骨头都酥/麻了! 第215章 一群饿死鬼投胎的 一群饿死鬼投胎的! 伯六拍了拍马陆的背,从他的身后挤过去,掀开了另一个锅的锅盖,馒头的香味从锅里冲到了屋顶,也蔓延到了整个屋里。 他们定眼看去,白/花花的大馒头,满大锅子都是! 赞赏,疲惫的眸中锭放着强芒,强烈地射在了伯六的脸上。 蜂拥而至,把瘦小的伯六都挤开到了墙角,油乎乎的大手,抓着暄软的奶白馒头就是一捏,捏小了全塞到嘴里。 几口下去,一个馒头就没了。 大老爷们,出去出的全都是力气活,现在一心扑在了吃上面,拿出了横扫千军的气势。 “真的饿死鬼上/身了!”伯六清瘦的身子贴在了墙上,摇头叹道。 还好夫人有高见,留了一小半的吃食在自己房间里温着,不然他们这么吃,主子那份都被他们给吃没了! 想到还有一个骨头汤,他挤着他们,清洗了碗筷,放置在砧板上,走到了矮灶台那边,弯身去端暖在矮灶上的,用铁桶装的汤。 端起来,两锅吃食,很快就剩下了残渣! “不过就是半天、晚上的,真有那么饿?” 两锅吃食就那么点点功夫,就被他们给造没了! 他都被他们的吃相给吓到了! 闷头往嘴里海塞 的老根头,看他手上端着一个铁筒,直觉告诉他是吃的,伯六的抱着的桶还没放下呢,就被他诶端到了砧板上。 掀开桶盖一看,桶里面都是浓浓的白汤,用桶里的铁勺子一舀,带上来的都是带着厚厚的肉的大骨头! 他眼眸发出喜亮的光! 赶紧岔开腿,守着桶,捞着骨头大块地啃了起来。 肉炖的软烂,拿着肉,一嗦骨头,骨头上的肉全数到了嘴里。 他嗦了肉,咀咀咀的吸着骨头上的汤,骨头也炖的烂烂的,都能咬得动,吃的畅快极了。 连吃了好几个骨头,才有人发现他在吃独食,眼瞪着他,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稍稍,风卷残云,连盘子上的汤渍,喝光了汤的铁筒底,他们都拿馒头抹干净,吃掉了。 “嗝!” 吃饱后,个个都摸着圆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他们有的去柴火旁,掰断了一根小竹根须剔牙,有的舔舔自己的嘴皮,意犹未尽。 今夜伙食真不错! 饭菜做的极好,不管是肉还是馒头,还有那一道全是肉的汤! 有种活了几十年了,以前的饭菜,都白吃了的错觉。 “不亏是自家人,舍得下血本,把娶媳妇的钱都拿过来给我们改善伙食了吧?” “真够义气,为了兄弟们,连媳妇本都要赔了!” “伯六以后你去当个厨子,开家酒楼吧,生意肯定红火,我们闲着就都去给你当跑堂!” “……” 今夜敞开肚皮吃得真爽,但是他们都是知根知底,仗义的人。 为了迎接夫人和小主子到来,响午大家都差不多把荷包掏空了,才做了一顿鸡鸭鱼虾,上的了台面的菜。 晚上还能那么丰盛,不用说,肯定是伯六自己掏老底了! 油灯下,伯六在把他们吃剩的盘子碗筷子,收着放到了盆子里,以备清洗。 听到大伙儿都在夸他,他唉了一声。 “我哪有那本事,让你们吃得连桶都要用舔,这都是夫人给你们做的!” “夫人?” 吃得太饱了,脑子不太活,话就比较直。 “她啷个有哪个本事,不给我们添麻烦就不错了!” “都知道主子来静江办险事,还跟着来,把小主子也带了过来,就知道风花雪月,没点脑子!” “哎,你给她开什么话,”老根头说着再次的去灶边,拿起了那个放在锅中,啃得光溜溜的羊大腿,举了举,“她那小胳膊细身子的,拿得动那么大的羊腿来烤?” 话毕,砰的一声,放在了和砧板上,从砧 板桌与墙的缝间抽出一把菜刀,剁剁剁地开始砍骨头。 砍好后,几个兄弟,又每人伸手拽了一块羊骨头啃味道。 这骨头至少得烤了几个时辰了,放了很多的香料去烤的,现在骨头都入了味! 太香呐! “确实是夫人给你们做的!”伯六再次的重申了一遍。 在众人的嘲意的眸光下,他从挂钩上,取下了一个篮子。 篮子里都是用布塞着口子的瓶瓶罐罐的,他们都围了过去,不会又是什么吃的吧。 “停。”伯六抽开了那些要上手往篮子里拿的手,把篮子放在了灶台上,“夫人说了,气味难闻的,发苦的是止血药,救命的药。 嗅着好闻香甜的是是毒药,这些也都是夫人下响研制的,都分了吧,万一能用得上呢!” 大伙儿盯着那些瓶罐,抬了抬眉,还是不太信。 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个拎不清的女人,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 伯六若不是亲眼守在厨房外面,听到厨房里发出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声响,看到她如何在院子里起火,烘烤羊腿。 大概,也会和他们一样。 “尝一尝?” 待真有人胆子大的要亲自体验一下,伯六拍开了他的手,眼睛在他们的脸上瞟。 “ 清河镇沈县令的儿子的怪病,朝廷里的一群子御医对此都束手无策,夫人却是有办法,你们还觉得不是?” …… 房中有一个小炉子,炉子里是用炭火掩起来的炭火,炭火不接触空气,燃烧的速度就慢。 燃着的炭火自身也有温度,会让炉子上面的那个大陶翁保持温温的温度。 她相公回来,就能吃着热的饭菜。 心里有牵挂,睡不着,林青禾坐在了桌前将那半张静江防护图上面的山、树、画上的每一条河流……看了很多遍了。 想看出点什么。 “农场,你说,我相公救出了人后,我能把他塞到里面去吗,到时候我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带出静江,这样我相公也就不用去军寨盗图了。” “宿主,在这个世界,绑定了青禾农场的,只有你、你相公、你那几个孩儿,他们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能进。 其余的人是不能进农场的,要想进,要么,他是个动物,要么是死物……” 她手托着腮,陷入了苦恼当中。 岩壁很厚,单单看图的话,只能看出这里靠着一个道馆,至于图的缺陷,她来回找缺陷,还是没找到。 这图也是很久之前的,崖壁说不定会发生改变,明日去实地探索一番? 第216章 去军寨盗 姚知府母亲八十大寿,他想要为母亲大办一场的,早半个月就发了帖子,不巧的是几天前,国君在静江差点遇刺。 故,他派人去通知,寿宴不举办了,明年再未母亲好好的操办一场。 等真的到了寿宴的前一两天,受过他恩待的百姓、关系远近的亲友,静江的那些商户……自发性的都提前来贺礼,停放在衙役内的马厩的马车多的堆着到了街头上。 老母亲看着堆积如山高的礼物,听着一句比一句中听的贺词,笑得是只露牙龈不露眼。 罢了罢了,看在母亲那么高兴,他只能临时加急,让下人赶连夜去布置,确定人数,准备寿宴当天的酒席。 时辰不早了,寿宴也近了尾声,前来道贺的宾客好友们喝得酩酊大醉,走的时候,都需要被下人搀扶着。 姚知府同金管家在门口送客。 “招待不周。” “恕不远送。” “知府大人,薄雾间知雨,落枫处凭栏,添衣戴帽防寒,莫让疾病纠缠。” “嗯,快上马车吧。” “姚知府,后会有期,我等再次别过。” “告辞……” 看着人行奔走,走马坐轿,在反反复复的迎出送客,姚知府的和善的面具下不知带了多少疲惫。 人走走了差不多了,等的人迟迟未来,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看来他也不会来了。 “老金,在门口送客,我回去歇着了。” 姚知府黯然无神的吩咐,转了了身,往前走了几步,金管家在后叫他了。 “大人……” “还有何事?”姚知府回首,再一抬眸的瞬间,看到了一个魁梧的冷面煞神朝府走来。 他穿着灰色盔甲,腰佩宝刀,手中提着一个用红娟布系着的盒子。 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红黑盔甲的士兵。 几人步伐整齐,脸上皆毫无表情,威风凛凛,旁人当当是看着,就想往旁边退。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军寨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暮翊鸿淡淡说了一句,把手中提着的盒子交给了金管家,“替我祝你老母亲寿比天高、日月同辉,福比海深,福星高照。” 怎么听着有股骂人的味道! “要说你自己说去!” 暮翊鸿不理他,一脚跨了进去,姚知府也在后跟上。 看他往他的花园方向走去,姚知府在后叫道:“你这是到何处去,随我来厢房!” 二人进了厢房里,侍女把温着的酒端了过来了,已经热着的菜端上了桌,她们出去后,俩人也坐下了。 姚知府问:“又有何事?太子的大部分余孽已经被斩杀了,国君都已经回 京了,剩余在静江藏着的余孽,何须你操劳到深夜!” 暮翊鸿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患严重急需兵力,近来都在募兵,操练新兵。” 语落,又倒了一杯酒,接连喝了三杯,他起身,“我要回山了。” 姚知府刚倒一杯酒,想跟他碰个杯,他放下了杯子,拉住他,“你是不是不久也要去边境了?得明年才能回吧!坐下陪我喝几杯酒,都多久没有叙了,你再忙,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俩人是同窗好友,读渊明书院时,同住在一间宿房,一个好文,一个好武,摩擦不断,俩人也一直都互看不顺,争斗了七年。 后来,一个走了仕途,一个去了军营,失去了联络,也没有见面。 离别的时候也没有多伤感,还想去庆祝一番,从此再也不用和一个总和自己做对的人相处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接触的人的虚伪,处在的位置,愈发觉得当年的糊涂,当年那一段友情的珍贵。 直到,十多年前,他成了静江知府,他被圣上派来驻扎,镇守在静江,俩人才又恢复了联络。 暮翊鸿垂眸闷声,身为将,打仗是他的使命,战场上风云诡谲,瞬息万变,去了也未必能归。 在姚知府的不舍中,他坐了下来,重新 地倒了一杯酒,跟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杯子碰了一下,拿起了筷子夹起了菜。 刚要入口,他瞥着他那笑得跟个弥勒佛的脸,心绪不安地放下了筷子,问了一句,“图守好了吗?” “守着了,多此一举,你也不怕掉脑袋!” “看你也不像是一个稳重的。” “……” 时光改变了二人的年龄,样貌,不变得是,俩人私/处时,还是和在书院般那样,爱贫、爱斗! 静江军寨,到处都有巡逻站岗的士兵,左容赢避过这些士兵,潜进了一顶帐篷当中,搜了起来。 “主子!”鬼无彦掀开帐篷,“獒犬见你太久没出来,让我过来看看。” “去外面望风。”左容赢放下手中的一物,继续搜着。 鬼无彦看着他的搜寻方式,手过的物,不掀,只往上摸,或者是敲,这能找出防护图来? 他不知,暮镇守是一个细察入微的人。 帐篷中的任何一物,在哪摆放,顺序如何,他心里都有数。 哪里发生了变化,他都会发现,从而产生怀疑。 左容赢的触觉听觉嗅觉都高于常人,他手到之处,敲敲,摸摸,有没有暗格,纸里、被褥里……夹着什么他都能感应得到。 鬼无彦心里动摇了,暮镇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早点收到,就能多一分安全。 “主子,我来帮你!” 他走向左容赢未搜索的那边。 “站住!”左容赢眸变光得冷厉,在夜幕中,烧着怒意,下令喝止他道:“出去!” 一个精炼老道的常胜将军的住所,岂能是如表面那般简单! “主……”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鬼无彦还是没停的往前走了一步,去握书桌旁的一个石头狮子。 在他说第二句话,鬼无彦手一抖,按到了石头狮子上。 咚咚……倏地,帐篷里传来了声响。 徐徐,床榻旁,凭空出现了多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暗格。 不知,通向哪里! 鬼无彦对左容赢的恐惧,马上被一种兴奋所代替了。 “主子,那半张防护图一定在里面!” “主,”一直在外把风的獒犬从外到了帐篷里来,声线绷紧,“暮镇守回来了。” “撤!”左容赢走到了鬼无彦的身边,按住那个狮子。 砰砰,暗道发出了声音,暗道里面的隔板,开始关闭…… 鬼无彦被左容赢按住肩,带着出帐篷,他呼吸下沉,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容赢。 防护图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不下去? 突而的,他出了内里,推开了左容赢,按住了石狮子,在左容赢獒犬的逼迫的目光下,跳进了暗道。 第217章 去乱葬岗翻左容赢的无头尸? 瞬息之间,暗室的门关上了,里面传来了悲痛的惨叫声。 “无彦!”獒犬扑身过去救人,左容赢及时拽住了他,飞出了帐篷。 咻咻咻……帐篷里机关启动,兵器乱射,铁质的声音锋利冰冷,射/了好一瞬才停下。 獒犬气喘不安,如果没有及时逃出来,在那么多武器的射击之下,不死也被射成了重伤 巡逻的士兵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兵服上的甲片撞/击的声音,厚重的脚步的声音,近在耳边。 “主!”獒犬的头皮脸色再次的紧绷,压着眉看他。 “莫慌!”左容赢沉稳的声音,震住了他乱了的心神。 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包迷/药,塞到了獒犬的怀里,“带着鬼无彦逃出去,遇到危险撒开,我去把他们给引开。” “主子……” 左容赢没有时间跟他多费,他把他给推/进了帐篷里,顺着声音来的方向阔步走去。 “来者何人?” 朦胧的月色,将他的身形衬托得高大,暮家兵手中的长矛指向了他。 左容赢玄冷的眸子里腾出了磅礴的杀气,“告诉暮翊鸿,我来取他项上人头!” “呵呵,就凭你……” 伟岸的身形一闪,闪着到了说这话的参将的面前,他掐住他的脖子,往队里一扔。 砰的一声,砸倒了一 群兵。 队伍不敢在小觑,左容赢夺了一个士兵手中的长矛,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有贼子闯入军营了,抓贼子,抓贼子!”放哨的士兵,将铜锣敲得响彻了整个军营。 在夜间休息的士兵,听到喊,都以弹指的时间,出了帐篷,“在哪,在哪?” 问清方向在哪,眯紧眼睛,前去捉拿! 左容赢一人之力,几乎吸走军营里的所有兵力。 獒犬捏紧拳头,抓紧时间,按下了机关,他把重伤晕厥过去的鬼无彦从暗室里拉了出来。 主,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他把鬼无彦背到了身上,掀开了帐篷,凝重的往另外一边跑去了。 对于这个暗格,是一个陷阱洞,洞中都是竖起的刀片、勾刺、钩子、荆刺……哪里有什么静江府城图! 暮翊鸿与两个士兵走到了军寨入口,听到了兵营里剑戟相击,喊打喊杀的声响。 军寨口,也没有一个守门的! “发生何事了?” 两个士兵同他一起回来的,肯定不知,他们手一拜,按着腰上的刀,“将军,吾等这就去看看!” “回来,在这看守门。” 越靠近那道激烈的声响,就越是听到自己的士兵的悲痛的叫声。 暮翊鸿胸中早已激起了万层高的怒火,簌的,一支冷箭朝掠 过人群,不偏不倚地朝他射击而来。 在快射到他眉间,噔的,暮翊鸿抓住了箭羽,箭头只跟眉宇隔了半公分,差那么一点点…… 历经战场风云诡谲的眸,变得犀利锋利。 看到这一幕的精兵精将,无不被这一幕给震到了! 暮翊鸿扔掉了箭,冷面上,酷寒得像个阎王。 他举起手掌,“长蛇阵!” 主将一回,乱了步伐的士兵,瞬然就有了主心骨了。 他们爬了起来,拿着各自熟练的兵器,排成了一条像蛇一样长的队伍,把左容赢所包围了起来。 长蛇阵,看上起比较简单,但是胜在出招迅猛,攻击强大。 左容赢不敢马虎大意。 布阵能把各个士兵的力量凝聚起来,取长补短,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克敌制胜。 他将长矛竖着锤在地上,定下了心神,准备迎战。 先对他发出攻击的是阵法的蛇头,从他身后,夹击他,他顾及,与之对抗,将头打散,蛇尾攻击。 蛇尾打散,蛇头攻击,出其不意的,还有蛇身。 他左右前后四面三面迎敌,每当蛇头蛇尾蛇身三中,有一处处于下风,他们就退去,及时止损,换着打。 左容赢退,他们也退,变换着将他包围住,永远将他给锁在了一个仅留着一个口子的圈当中。 他飞起来,簌簌的弓箭如雨般往上射,他一个分神,就能将他给射死。 他挡到了所有箭羽,从高处,一落地下来,他们又将他包围…… 暮翊鸿还召集了,军营中大部分的士兵都前来,观战。 当队伍的一头累了,便会有新的队伍组合上去,让他们去休息,交换作战。 他的队伍,却能有不断的补给。 左容赢在强,也是一个人,如果不能突围或是破阵,他的体力精力就会被军队组合起来的阵法,一点点的消耗掉! …… 打更的已经打了三更了,还是不见左容赢回来,瞅着天都要亮了。 这几天都很累,林青禾肉/体已经困了,但是精神还没有,她害怕。 她一闭上眼,总能看到左容赢的头颅被吊在城墙上,被用来以儆效尤,以威天下怀有谋害皇帝的心之人。 大宝他们对她哭,问她要爹。 林青禾带他们一起去乱葬岗,驱赶了一群饿疯了的野狗,在恶臭熏天的尸堆里,翻找被野狗咬得七零八落的无头尸…… 想着想着,她手臂一别,她就趴在了桌子上,半梦半醒间,接连做的都是噩梦。 好在,她知道,这是梦! 直到,外面,不知怎么的,传来了一声一声的痛叫声……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确认外面真的 有,林青禾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月亮已经升了很高了,天空都不太黑了,还泛着点蓝色,整个四合院,除了她的屋子是亮着的,还有另外的一个小屋子的门缝里,透着黄色的亮光。 她好奇的透过门缝去看,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有伤的男人。 这个人,嘴中咬着一块帕子,额头上头上都是汗。 伯六,老根头分别坐在了床上,拿着针在帮他刁刺,碎片或是用手帮他拔。 刁出来,拔/出来,就用止血药给他下撒伤口。 “夫人的药,是真的好用,药粉一撒上,血就止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服用这保命的药,就醒了,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老根头说到气处,拍了下鬼无彦的头,“你是不是想害死主子?啊?” 定眼仔细一看,屋内就这三个男人,其余的人呢? 林青禾想到做的那些噩梦,她招呼也不打,推门而进。 “夫夫人……”他们哑声,扯着被子,遮掩一下子穿着了一条亵裤的鬼无彦。 身为大夫,全身露着男人她都看过不少,这还穿着的呢 她收回了眼,道:“伤得是重,好在用药及时,命是丢不掉的!” 她指着鬼无彦,质问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他的伤,是不是去静江军寨伤的?” 第218章 他死,你去地下忏悔 那个极丑的男人,突破了一两次,都没有被突破,被他击得衰败的士气高涨了起来。 “轰,哈!” 他们狂吼着,整个山谷响动着他们龙啸虎咆的声响。 脆弱的石壁,还因此从崖上,掉落下来。 要是遇上,心里建防弱的人,必会被这声音吼得乱了方寸,精神接近奔溃。 左容赢再一次单手执着一把长矛,打掉射向他的弓箭,从高处,足尖先落于地上。 玄冷欣长的身,稳稳当当的伫立,深邃的面上并未见着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并未因高涨的士气,发生过任何的改变。 暮翊鸿漠视冷寒的眸里,闪过了什么去,从摆阵开始,闯进来的男子不管是力气还是功法,都在他的士兵之上。 怪就怪在这里,就算将他围住,克制于他,也未见他对军中的士兵,大开杀戒。 “胜峰!”暮翊鸿手掌一摊,旁边的那一个副将,将头一颔。 将背篓里的一支漆黑的铁箭,给取了出来,再跟一把犀牛弓一起,恭敬的双手捧着,呈到了他的手上。 暮翊鸿将箭对准了在他的军中,力挽狂澜的左容赢。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乱闯军寨,扰乱军中次序,惊 扰军中的安定,都该死! 左容赢踢开了一个提着刀,朝他砍过来的兵,感应到了不同于这些士兵的杀意,他冷睨了过去。 黑黑的铁质箭头,在拉着的弓上,泛着幽幽的寒光。 整个军营当中,最大的威胁就是暮翊鸿,左容赢凛了凛心神,得尽快破了阵法。 对峙了一阵,他也领会到了,蛇身大部分都是弓射手,擅长长距离的攻击,短距离就是弱势。 这个阵法,主要是短距离的攻击,只要让头尾不能顾忌,那么阵法自然就破了。 他遒劲的腿一蹬地,整块都震了震,不少士兵都感觉脚下在动,靠着左容赢的士兵,连带着身形都不稳了。 趁这时,长矛矛尖狠狠地往地上一戳,一挑,卷起的泥沙全都往蛇头的眼睛糊弄了过去。 不少士兵士都被进了眼的泥沙,给弄的眼睛生疼,后方暂时来不及调换,蛇头就这样被困住了。 左容赢在握住长矛,长臂一呼,以横扫之势打向蛇尾。 “啊!”被他拍击打的士兵如被泰山压胸,硬生生地往后退着倒下去。 站在蛇身的队伍,拿的基本上都是弓箭,为了不射伤同伴,他们只能放弃箭,蛇头还 没有处理好,极快,蛇尾就给左容赢给攻陷了。 高涨的士气衰败了下去,站在蛇身的队伍慌乱了阵脚,拿出长剑与左容赢博,没有了蛇头蛇尾,阵法自然就破了…… 左容赢再收拾起来,便极为轻松。 簌! 一支箭入闪电般快的银蛇一般,直射左容赢,速度快的眼睛都扑捉不住。 箭风烈烈,左容赢鬓角额间的碎发,都被箭风惊得扬起。 同样,在箭离他眉宇还剩下几公分时候,罡的一声,左容赢的左手捏住了铁箭,遒劲的手臂也被箭身上的余力,震得青筋暴起。 尤其是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暴得破肤而出。 两双深眸,都在睥睨对方,眸中全都渗透出了杀意,让他们活像两尊活阎王。 场上的士兵,气已经秉住了,都被他们身上散出来的气压所压得动弹不得。 握着长矛的长指收紧,更响的簌的一声,一柄长矛破空而出,煞气骇然地直刺暮翊鸿。 在所有人的惊然,心脏绷紧之下,暮翊鸿单脚一移,偏身闪过。 在他反应这是那个丑男的障眼法时,已经为时已晚,左容赢在他闪躲之际,悄然无声地闪到他的面前。 暮翊鸿极为 短暂地失了下神,他也算是武力超群,在武学方面极具天赋的人,没有想到有人的速度能快到令人匪夷所思! 这简直就是个异类! 也就是他一松懈,左容赢抓住了这个破绽,手钻进了他衣服里,从他的怀中盗出了一张图,再一掌拍开了他。 所有人的愕然当中,左容赢运了起轻功。 反应过来的箭兵,簌簌簌……对着他的身影万箭齐发,但尽管如此,也未能射到他点皮毛,只能仍由他潇洒离去! 暮翊鸿整整退了五步,才止住了身形,捂着生痛的胸/口! “将军!”箭放完了,队伍看出他受伤了,一下就围了上来。 他摸了摸怀中,确实被盗走的图,盯着夜空的那鹰隼般的眸阴冷犀利。 “追!” …… 伯六老根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有说话。 夫人看起来纯良温柔,可从她待人的感觉,她说的话,做的事,让他们不敢小瞧。 也都清楚了,她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一点也不好糊弄! 他们不说,看眼前这个人受的伤了,外加她在门口听的话,林青禾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左容赢跟她说的是去探查隧道,挖隧道,其实 是去军寨对吧! 想起这俩个字,她就心烦意乱,忐忑不安。 再一次的质问他们,“他都回来了,左容赢呢?” 倏得,三个男人的脸上都一颤,脸色凝重了起来。 林青禾意识到大事不妙,声音加急,问着受伤的鬼无彦:“你们在军寨,都发生了什么?” 得知,他们趁着暮镇守下山拜寿,闯进了军寨里。 意外,触碰了帐篷里的陷阱,那声响惊动了巡逻的兵,左容赢为了让他们逃出来,单人匹马的去引开了士兵…… 不久之前做的噩梦接撞而来,在她的脑子里循环播放。 林青禾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带着希翼地问:“那,那个暮翊鸿在你跟獒犬逃出来时,还没有回来吧?”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她陷入了一片冰冷的阴霾当中,呼吸都在打抖。 她刨着鬼无彦,带着残忍地笑,声音冷得毫无感情。 “如果左容赢出了什么意外,你也不用活了,去地下忏悔吧!” 道完了这一句狠话,她拉开门,一走出去就撞倒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之上。 撞得她鼻子发酸,痛的想让她流泪。 她脾气爆得想骂脏话,抬起头,看清是谁,她话被卡住了。 第219章 太子余孽 山上降露水了,变得潮湿,在夜间追寻的士兵,裤脚布靴都被沾着水的草木绊得半湿。 人没有追到,意外的在草丛当中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羊皮。 “将军!”胜峰拿起跑着去呈给了暮翊鸿。 检查完后发现并未损坏,面对失而复得的静江防护图,暮翊鸿的脸上并无喜悦之情。 凶悍的眸,眸中再次划过不解。 既然费尽心机地从他这里夺得了图,为什么还要丢下? 他实在是摸不透,此人闯入军寨到底有何目的。 图已经被不明之人看了,为了不生出事端,一向谨慎作风的暮翊鸿还是下了个命令。 “胜峰,全城开始搜捕,着重的留意不是府城的人,再带一队人马,带着火药去把暗渠给炸了。” “是将军!” “报!”一个小兵跑过来,“将军,在营地里发现守着壶口的士兵全都晕厥过去了……” 壶口,也是通往山下的地方。 暮翊鸿周身的气压低得冻死人,中计了! “回营!” 回到了营地当中,借着月光,在他的帐篷口,他看到了一条弯弯的血迹。 掀开帐篷,暗格已经打开了,机关里的各种暗器,几乎全都扎在了帐 篷里。 他也明白了,那个怪物之所以费尽心在在军寨中吸引兵力,拖延时间,是为了让受伤的同伙逃跑。 今日这一战,他的功力还没有全都使出,要是他完全使出…… 这个男人过于恐怖,如果不为所用,必为祸,必须要除之。 思来想去,关于那个男人的身份,最大的可能还是太子余孽! …… 怎么总不看路? 左容赢捏住了她的下颚,另一手在她的秀挺的鼻尖上,轻柔了起来。 “怎么那么晚还不去睡觉?” “你活着回来了?” 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瞅见她的眸中氤氲上来的气愤的泪光,左容赢手僵了僵,畏妻畏得百感交集。 她扫视一圈,他并未任何伤处,拍开他的手,咬牙怼他,“你个骗子!” 丢下他,往住的内室那边走去。 “青禾……”左容赢心乱如麻,越发的慌,前身去拉她,倏地獒犬他们从外,越墙回了院子。 看到了左容赢,他们集体走向他,脸上带着难色,“主子……” 左容赢觑着他们,“讲?” “暗道被炸了……” 陡然,左容赢眸光变了,他把图还了回去,还是没能降下暮翊鸿的防卫之 心。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 往前走的林青禾也站住了身,回头望着他们,觉得惋惜。 辛苦了一晚上,竹篮打水一场空? 惊动了暮翊鸿,没有了暗渠通道,那救人,岂不是更加凶险? 这道担忧的目光,被左容赢扑到了,“天马上要亮了,先去歇息。” 他跟獒犬他们道完,去牵住了林青禾的手。 回了房,左容赢关上了门,林青禾也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气,在他身后问:“路被堵死了,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劫法场的话,你们人手少,被那么多人包围,太危险了。 那么能不能把他从牢狱当中劫出来,躲在静江的哪儿,找到好的机会再送出城去……” 左容赢抚抚她清秀的脸蛋,把她的头压在了自己的怀中,“没有时间了。” 他们是外人,口音与静江本土人不同,一举一动稍不注意就被人给盯着了,行动大为受限。 也对这里也不熟,带着鬼伯继续停留在这里,是经不起官府的人的盘查的。 这会让他们的处境变得很危险,一个不留心,就会全军覆没。 所以还是早早的离去。 他去找了笔墨纸砚出来,开始在桌上作画。 掌中的笔游走飞龙,笔锋总共蘸了两三次墨,一张完整的府城图被他给细细地,清楚地描了出来。 她就在他的身旁认真执着地看着,他画一点她看一点。 原来,暗渠的入口是在府城的一家歌姬坊的下水通道,出口有三个,分别位于府城的东南西三面。 一个通往一条防护河,出去就乘船远走,一条直通南边的群山,一条是在西面,平旷的郊外野地里,后面两个出口都能骑马快速的逃离。 “明日我让獒犬去探查一下,被炸毁的渠道在何处,再做下一步打算。” 图晾干了墨迹,左容赢卷起图收了起来,吹灭了灯,抱着林青禾坐到了床上,轻手地褪去了她的鞋袜。 “是不是等我一直都没有睡?” “你知道就好!”她生了一肚子的气。 翻身到了床上,钻进了被褥了,背着他。 左容赢在她身后躺下后,搂住了她的腰,戳了戳她的脸,小脾气又犟,又爱较真! “没骗你,我是瞒了一半,去探了渠道之后,我去军寨了。” “我不想你担心我,一整宿都不睡,现在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你。” 他把她翻了过来,亲了亲她的额, “我错了,以后什么我都不瞒你。” …… 天一亮,暮翊鸿佩着刀,带着几个副将,骑着棕色的千里马,下了山,到了静江府衙。 昨天俩人喝到了半宿,他在军营当中练成了千杯不倒,姚知府不服输,跟他瓶酒,被他灌得醉成了一滩烂泥。 一大早就被夫人给叫醒,他披着官袍,精神萎靡地衙门的东边,走到了南面。 眼皮耸起,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都中年人了,为了那可怕的胜负欲,真是作死! 从暖阁东门出来,看着在站着衙内,笔直龙马精神的暮翊鸿,他眼红的妒忌地道:“你倒是一点都不显老!大清早的来府衙,可是军寨中/出了什么急事?” “也算也不算,”他走到他的面前,俯视他,“随我去大牢,我要审问前太子余孽。” 姚知府仰头看他,恼得很。 俩人的身高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但每次看到他板着脸站在他的面前,比他高出一个头不止,他都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藐视! “还有两天就问斩了,你有什么就问吧,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那是一个硬骨头,我用了什么办法审问都无法,他嘴严得‘滴水不漏’。” 第220章 弑君之罪,能好好对待? 暮翊鸿腿长,先到了审问室里,一个椅身,坐在了主位上。 坐主帅的老男人,一坐下,威武威严,霸气外溢。 姚知府后脚到,困得视线模糊,敛了敛神,骤然的,看到了被他的气场所掩饰的东西。 战场上有多么的威风,岁月还不是无情地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皮肤糙得可以磨刀了。 他摸摸自己的脸,长年待在衙中,风不吹,日不晒,皮肤倒是细腻。 若不是有他们这些在外打仗,不要命的糙汉子保家卫国,怎么能有他们这做大堂享受的位置? 他喟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对老友相惜了。 里面唯一的一把椅子都被暮翊鸿给坐了,他弯弯手指,随身的两个衙倾身过来。 “镇守大人要审问鬼术律,你去让人把鬼术律带上来。” “你就去端两杯浓茶,在提张椅子过来。” 茶端上来了后,姚知府坐在了暮翊鸿的身侧,盖了盖茶盖,深深地嗅了了一口茶香,觉子才醒了不少。 叮叮咚咚……审问室的门口传来了沉重的的铁链的声音。 鬼术律被两个衙役押着带了上来。 他蓬头垢面,脖子上带着木板枷,手上带着桎梏,手铐脚镣,走起路一瘸 一拐的。 稀少的头发近乎白透了,一身的鞭伤。 暮翊鸿凝着他瘸着的那一条腿上,还挂着一个千金铁球,嗜人的目光看向了姚知府。 姚知府不疾不徐地盖了盖茶,朝茶面上吹了口气,小小的渡了一口。 “弑君之罪,能好好对待?” 在那样的眼神下,他还是撑不了多久,他放下了茶杯,解释:“我对他算仁慈的了,一直吊着他的一条命,也念他年事已高,换做别人,你以为他只是受皮肉之苦?” “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他。” 他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赶他走,叫他来当摆设? 姚知府横了他一眼,还是足了老友的面子,端起了茶杯,带着侍从走了出去。 …… “鬼佬,晚辈暮翊鸿,久仰了。” 暮翊鸿走到他的面前,把他给扶了起来。 “在晚辈还是少年时,家国狼烟四起,百姓不得安宁,太子殿下的出现成为了齐国的一道黎明的曙光。 虽然太子已逝二十多年了,但是晚辈对太子殿下还是时常的感激……只是每当这时,都在感慨,一代枭雄的陨落。” “咳咳!” 骨头在硬,皮在结实,也是一个老头子。 每天都忍受着鞭笞, 在强壮的身体,也会迅速的虚弱下去。 鬼术律咳了那么几声,“你要是想从这把老骨头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我劝你收口,你就算是把我剐了,我都不会……咳咳,多说一句!” “鬼佬,刚才所说,皆是晚辈的真情实意的流露,太子已故了,你还一直忠心耿耿追随太子殿下,晚辈是很佩服。” 对于他的话,鬼术律静若止水,非常淡漠,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鄙夷。 暮翊鸿也知道不会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他将手背于后,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鬼佬可知,太子殿下,留有一个子在人间!” 鬼术律昏黄无光的眸看向了他,“太子的子嗣,已被太子妃烧死在东宫!” “鬼佬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还是因为常年累计的复仇,忘记了这一茬?” “哼,少诋毁殿下的清誉,老奴常常跟随太子殿下左右,为何不得而知?” “看来鬼佬是真不知!”暮翊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打开,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鬼佬,你我互换信息如何?我告诉你太子子嗣,你告诉我他是谁,如何能找到他!” 鬼术律无神地看向了画,再将头慢慢的转向了暮翊鸿,“ 呸!”他吐了他一口血水。 苍老的声音变得凶悍,“我马上就要死了,想知道下去问问太子殿下便可知,何需要你开口。” 暮翊鸿收起了画,低下了头,“鬼佬如此执着,晚辈也不勉强了。 然则,太子弑君,意图谋反,天下公知,路走偏了就是走偏了,你跟随他,是昏庸……” “昏庸?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昏庸? 你追随的狗皇帝,心胸狭隘,内心阴暗,无容人之人,才是昏庸。 太子殿下是清白的,我无辜的! 昏庸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自以为是了解整个真相的天下人!” “咳咳咳……”说到激动之处,鬼术律又咳了起来。 他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用一种悲恸绝望死灰般的目光看着暮翊鸿。 暮翊鸿背在身后的手放下了,在铁骨铮铮的前辈面前,他端不住。 他眼神也闪躲,不敢正视于他。 第二日,獒犬拿着左容赢画的静江防护图,去了探查。 他回来,把纸平铺在了桌子上,开始跟左容赢汇报,都炸了哪。 “主子,毁了两处,都是烽火塔旁边山脉。”他斗胆得在图上点了点,“我们带着伯六老根头去挖了几下,轰得 太严实了,都是石山,根本就挖不动。”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那被砸的地方,这一次,左容赢没有避开林青禾,林青禾也在屋里。 不过,对于那个鬼伯,她并无多大的感情,只感激他曾今照顾过左容赢。 所以她情绪不如这里的男人激动,她站的位置也被他们挤开,站得比较偏。 暗道走不了了,还辛苦的去盗图,还差点把命给豁出去了,这几天的功夫,全都打水漂了。 左容赢的手下人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燥怒了起来。 “我去跟他们拼了了,把鬼伯从监狱走劫走,直接带着他从城门走。” “我去磨刀,把刀磨锋利,砍死那群王八玩意。” “鬼伯把我养大,我就是丢了这一条命,也要把他救出静江!” “……” 左容赢一直沉着脸,揪着眉,他使了一个眼神,獒犬去守在了门口,没有主子的准许,他们这些人,现在是一个人都不能外出。 林青禾见他们都疯了,她挤开了几个人,站在了左容赢的身旁,再次的看着图。 这是一条完整的隧道,昨天看和今天看,在不同的情境下看,居然稍稍有些不同。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第221章 贡献丹药 “相公!”林青禾拉了拉左容赢的长袖,对他指了指太虚观的那一处。 经过那段的暗渠并没有被炸毁,可以连接到外面。 上面的崖壁相对其他地方的崖壁来说要薄,要弄也比其他的地方好弄开。 她鬼马精灵的,左容赢摸摸她的头,想听她的主意。 “说说。” “这里比较薄,你们两天挖不开的话,用火药说不定能炸开。” “火药?” “夫人,火药是军营中才有那配方的,我们民间有的只有烟火爆竹!” 林青禾不急着回答,她摸摸下巴,考量着道:“我试一试?” 以前,她对药王孙思邈《丹经内伏硫磺法》感兴趣,上面就记载了火药的制作方法,她偷偷地练过呢。 她也还记得方子,硝石各二两,研成粉末,放在销银锅或砂罐子里,掘一地坑,放锅子在坑里和地平,四面都用土填实…… 在他们的惊异的目光下,她指了指图,“地点的肯定不能在我们院子炼,得要去……道观里!” “为什么?” “那玩意炼制的时候得小心,不然很容易炸,太引人注意了,万一把暮翊鸿勾过来就糟了。 他们道士炼丹的时候,没处理好 药剂,炼制时间长……也会出现我说的那种情况,所有我要去道观里,掩饰掩饰……” 主要是她农场给她提供的丹药炉太小了,不够大,不然她可以在农场里练。 而,炸开岩层,进到暗渠里,要炼制很多的火药,用大丹炉方便。 如果让他们去道观里偷一个下来,大的丹鼎一个盖子就重上百几十斤呢,万一把人给压坏了,他们劫人的强度又得加大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道观里。 道士有炼丹的文化,对丹药比较热衷,给他们献一种两种他们没有的药丹,在去道观里留宿一宿两宿,借他们的炉子用一用……应该不难! “会很危险?”左容赢声线下沉,神色紧绷。 “……还好,还好,我以前做过,算有经验。”林青禾摸了摸他肌肉紧实的胳膊,还是相公知道疼她。 屋内静声一片,目光全都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那直溜溜的目光,让他们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傻。 夫人……不是一直是一个生活在村里的村妇吗,怎么会那么的多?” 会易容,会给他们做保命药、迷药、毒药……厨意还高! 在他们发现的一条暗渠被炸毁后,她居然 还会做火药,要去把暗渠口子给炸开出来…… “夫人,你怎么会做火药的?” “我会治病啊,火药也是药啊,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时间紧迫,我还得需要你们帮我准备些东西,我好带到道观里。” “真没危险?”左容赢的眸深得近乎一片汪海,她要是说慢点,他一定不会准她去。 “嗯,不会。” 拼人品吧! 以前做过,不代表次次都不会出意外。 看他还不松口,她也知道他们已经没辙了,也就剩硬抗这一条路了。 炸开口子是让他以及他的人减少损失的最好的方法。 林青禾为了让他答应,她一板一眼地表示自己留有退路。 “我就试一试,不管成不成,我后天就带着孩子走,你们硬拼不硬拼都随你们。 于我而言,你们要救的人,是个陌生人,远没有我和孩子的命重要,我来静江就是想给你们些绵薄之力,仅此而已……当然,最好你们都不要有事!” 话到最后,她望向了左容赢,眼神警惕他,他答应过她,不会死在静江的。 左容赢被她说得稍微松动了,并拢着两根长指,点了下她皱着的眉宇。 到底,还是把她给带到 了泥涡里! “需要什么?” “一个炼丹师从头到脚的一套行头,还要你们为我去准备一些材料。” …… 叠叠青山耸翠,空谷泛着鸟音,一位仙风道骨的道袍老者在悬崖边上,运功练气。 腿脚的动作异常的缓慢,身上的袍子被风吹得飘袂。 “二师叔!” 一个道家弟子在来到了悬崖边上叫道。 “有两个游方术士,说路过此地,来向我们太虚观贡献一枚我们没有的丹药,见或不见?” 老道并未停下练功,不知道炼到第几式了,动作加快了许多。 在一旁等久了的弟子又叫了一声,“二师叔……” “害人的东西,去驱赶了他俩。” 也不怪白胡子老者那么激动,现在的人心都浮躁,不肯虔心修道,一昧追求着成仙,容颜不变,长生不老…… 小小的一枚丹药,有那么大的的作用,还要那些打坐虔心修炼的人何用? 世人不听劝,被那些游方术钻了这个空子。 若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就罢了,偏偏那些术士自身没有多少真才实学,做了的丹药害人害己,不仅黑了丹药的名声,也间接黑了他们道士的名声。 吃死的人多了,民间就 有不少人忌惮了。 就出了一些异能巧者,打着来道观贡献丹药的旗号,如果道观收了,那么他们就套上一个道观道长认可的美名,以此在世间传播…… 这个青袍道士把这个二师叔的话告诉给了在外等候的林青禾獒犬。 “几位居士久等了,二师叔不愿见客,你们还是请回吧。” 獒犬眼睛蹙了下,看向了林青禾。 林青禾淡定自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方盒子打开,躬身说道:“麻烦道长帮我丹药呈给慧明道长,请他老看上一眼,我等这就下山。” 边说着,把丹药往青袍道士的手上递,后者只能接过。 当真看他们说完话就走了,这潇洒姿态,倒是让青袍道长觉得她还真有几分本事。 盒子里是一颗色泽发亮的黑色的丹药,与之前献丹的术士呈现上来的色泽鲜亮的不同。 青袍道士深思,“世间如此多的炼丹术士,也许还真研出了有利于世人的丹药!” 走了十几步了,獒犬想转身看看那个道长帮他们去送药了没有,林青禾压声,来了一句,“别回头,回头阵势就弱了。” “夫人,这能行吗?” “静待佳音吧,不行再杀个回马枪!” 第222章 太虚观的爆炸声 一直走在林青禾左右手两边的宝儿们,去拉了拉獒犬,“獒叔叔~我们娘亲一定行的!” 林青禾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后脑勺,松下了肩膀上背着的包袱,从拿出外衫,给他们披在肩头上。 山间气候变化大,温度更是比山下低,孩几个同他们一起爬山上来的,爬热了都给他们脱了衣服,现在该给他们穿上了。 约莫顺着山下走了一张茶壶的功夫,青袍道长从后追了过来,“几位居士留步,二师叔正殿门有请。” “夫人!”獒犬眼中露出一丝喜光。 林青禾比较平静,点点头,“走吧。” 到了正殿里,殿堂里一个清瘦,慈祥中带着犀利,头发全百的老道士接见了她。 獒犬孩子在殿门口等候。 “此丹药名叫何物?” “道长,此丹名为元气丹。” “有何功效?” “提升体质,疏通人体的经络,激活人体经络窍穴,帮助内在的气血运行速度加快,同时也能够增加人体的元气,增加能量,方便道长们修道……” 老道垂眸一眨,再次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吃剩了的半颗的丹药。 他看到丹药第一眼,发现这一枚丹药与那些游方 术士献上来的丹药不同。 他吃了一半,发现身体确实是有所改善,气力增加不少,也没有任何不适。 “既然此丹如此甚好,你为何来我们观献丹?” “受家父所托!” 慧明老道、蓝袍子道长都有意的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恭敬的站着,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徐徐道来:“家父生前是灵岳山的一名炼丹师,年轻时云游经过一处受了荒灾的村子,不幸被当地的暴民洗劫一空,被路过此地的太虚观的掌门玄空道长所救才得以活下来。 家父去世之前,放不下此事,特意嘱托我,将他虔心研制了几十载未果的丹药研制出来,献给太虚观的道长……” 慧明老道甩了甩云扫,依照玄空他那好事,多管闲事的性子,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在看这个黑瘦娇小的男子,话稳,声稳,处事待人的态度,也像是个孝子! “小兄弟,我派掌门在闭关修炼,你若是真的来报恩的,把方子留下,他出关了,我会替你告知于他……” 林青禾爽快利落,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丹药给了那个青袍道长,他再替她呈了上去。 慧明老道打 开药方,红参、五味子、熟地黄、当归……都是一些中药草的成分。 “道长,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 “何事?” “太虚观从风而行,力深而缓,天气煦育人,灵气汇聚于山,我想借住在此地一两天,炼几炉丹药。” 慧明老道看在方子的份上,想着左右不过两天,他将方子折叠起来,“竹茂,去收拾两间客房。” 顺利的接见了,顺利的留下了,獒犬松了一口气,夫人脑子转得快,太有本事了! 这样也好,快点到丹房炼药,能多做些火药,为他们争取多些时辰。 娃儿看娘在里面跟那两个道长说话,都站在门口,前伸着头往里探着呢。 灵岳山在哪里? 娘的爹去世了?难怪没有见他在村子里! 他们掌门路过……能救了娘的爹,那娘的医术是不是也是他们道士教的?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眼中一亮,好像知道了娘口中的高人是谁了! 不由衷的,看那个狐疑着脸,打量他们娘的白胡子老爷爷都顺眼很多了。 二宝看着娘亲半天,倒是突地捂嘴,遮住了弯起嘴角的那一股子坏笑。 难怪娘亲不让他们进去,原来是担心他 们学坏呢! “爷爷!” “爷爷!” “……” 大殿里传来清脆悦耳无杂音的童音。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挣脱了獒犬,从他的身边滑走,跑过去站在了慧明老道面前,恭敬的弯腰鞠了一躬。 林青禾獒犬都被这突如来的意外给打乱了,怔了下。 慧明道长也是忽的讶然,面前竟然站着几个黑不溜秋的小娃娃,小嘴都咧嘴笑着,天真无邪。 没一会,又多了一个。 哥哥弟弟妹妹都过来了,二宝怎么也得去挤过去站一站…… 他不想弟弟妹妹哥哥坏娘亲的事,眼睛转了一下,拍起了马屁。 “爷爷我叫二宝,他们都是我的弟兄妹妹。听爹说山上是仙人的居住地,我们就跟我们爹闹着来看仙人,原来仙人就是爷爷和各位道长叔叔……” 慧明道长青袍道长皆愣了下。 林青禾往后一瞥,獒犬上前要把孩子带下去。 慧明道长青袍道长反应过来,瞬刻被二宝的童言逗笑了,修道之人哪个不想飞仙? “哈哈哈……” “你的孩子?很有慧根!” 没有弄巧成拙极好极好,林青禾行了一礼,“多谢道长夸奖。” …… 宝儿们讨着了慧 明老道的心,被他牵着带去山上玩去了。 林青禾獒犬如愿以偿地进了太虚观的丹室当中。 獒犬关上了门,问:“夫人,是否现在就开始炼火药?” “不急。”丹室里有三个大丹炉,她围着都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中间的那一个最大的,褐中带红色的丹炉旁。 她拍了拍丹壁,青铜器鼎炉啊! “獒犬,你先帮我烧火,我先用这个丹炉练上一炉药,上上手。” 獒犬烧火,她就去带来的那一麻袋里,拿出材料,调配丹药。 一个多时辰后,砰砰砰…… 安静的太虚观蓦然传来了爆炸的声响,滚滚的黄色浓烟从丹室的屋顶飞上天空。 潜伏在林间野兽与在山上各路忙活的道士,都被爆炸的声音给惊扰到了。 “哪个师兄弟在丹室里面炼丹?” “好像是那两个来献丹的游方术士,二师叔准许的!” “……” 炼丹常会爆炸以及各种异像,他们道士看来,也是常有的事,大家都不觉得新鲜了。 忽而,吹来了一阵风,飘来了一阵土色发苦,刺鼻的味道。 “阿秋阿秋!” 嗅到气味的道士纷纷被呛得直打喷嚏,“咳咳,真是人才!” 第223章 炼制火药失败 太子一案,他记了二十多年。 鬼佬的话,无异于让他更确信,太子是蒙冤的! 心里头面上,又苍老惋惜无力了几分…… 有阴凉的地方不待,偏偏要走到街头上晒太阳。 头一次遇到这种问不出话的铁骨头,受打击了? 都修炼成精的老匹夫了,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失了神智! 姚知府在衙门口,下了几层台阶,走到他跟前,“你哪犯病了?要不要给你找个大夫来瞧瞧。” 轰轰…… 砰…… 暮翊鸿想得出神,被远方的动静给惊醒了,凶悍的眸色往那边看去。 姚知府也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冒着黄烟的山头,嘴角挂上了讥诮,“又有几个不稳重的道士把炼着的丹炉给炸了!” “炼丹?” 看他问的那么不解,某人由惊变为了吓,“……太虚观,山上道士炼丹!” 说完后,姚知府默了默,看某人一直眼不眨都看着他,他觉得他真有问题了。 姚知府对一个衙役指了指头,“叫个大夫过来。” 暮翊鸿也看出了好友眼中口中的嫌弃,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太虚观每年都会从山上传出几次这种炸裂的声响,姚知府、他 都派人多次去山上探查过,也就是道士炼丹失败,炸裂了丹炉。 下属把马牵了过来,暮翊鸿心的心头被心事压得沉甸甸的,他拉着自己马的缰绳,上了马背,“吁,驾——” 姚知府看他背影,注意着老友的变化,叹道:“上马都没有以前快了。” 记起他不久要上战场,他深吸一口气,也感到无力,牵住了一个要去追暮翊鸿的士兵的缰绳,“你们将军昨夜睡得少,到了山头上,别忘了让寨中的军医给他问个诊。” 两个士兵应下了,姚知府才放开了手中的缰绳,回了衙门里。 …… 獒犬憋着气,听林青禾的,把丹室里的窗户、门打开,再支棱起一只手,把她从丹室里给扶了出来。 出来的时候她呛了几口烟雾,现在肺腔里都有那烧着了的火硝的味道。 “咳咳……”她极力地咳了几声,想把那股怪味味给咳出来,耳朵也嗡嗡的在响。 他扶着她到了院子里的一颗树下,林青禾主动的坐在了树荫下,揉了揉耳朵,琢磨着为什么会爆? 火硝,硫磺,木炭……刚才哪一种材料放的步骤,还是比例不对? 獒犬擦了擦头上的汗,木讷地一直盯 着她的腿看。 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受伤, 在丹室里,丹炉突然就炸了,他完全懵的。 看着丹炉盖子被丹炉里的气体冲开,砸向夫人。 二人隔着远,他在边角搬柴,她在殿中央拿着瓶瓶罐罐调配,炸得太突然的,俩人都没有设防。 他扑过去时应完全来不及,丹炉盖子就朝她落下…… 万幸,丹炉盖就在夫人的脚边砸下来,二人虽然都被吓住了,但是都没有受伤。 “夫人,你没事吧?” 她叹息一声,点点头,“还好还好!” “还是下山吧,做火药太危险了,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嗯?”一次就打退堂鼓了? 她好不容易忽悠左容赢来了道观里,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下山。 要是真爆炸得躲不了了,也许她还能躲农场里! 林青禾站了起来,严肃地跑去挡在了他的面前,“这么小的事情你就放弃了?你们那么多条命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我都没有说放弃,你放弃?” 獒犬默声了下去,“夫人,这是两码事,请别为难属下……” 主子之前有交代,丹炉一旦发生爆炸,就把夫人给迷晕,带下山去。 “我 再试一试,等我捋清思路,绝对可以做出成功的火药。” 獒犬垂着眸,为难,犹豫现在动手,还是等她说完再动手。 林青禾藏在衣袖里手,已经攥着一包药粉了。 事情没有成功之前,她是不会下山的。 她都说了自己不会有事,獒犬若是不听劝,她只能硬来了。 “我会减少比例用量,不贪多,用小丹炉做一遍,做成功了在转到大丹炉里,这样可以了吧!” “小丹炉看上去约重一两百斤,就算是炸了,你站得离我近一些,应该也能护着我的周全对吧?” “我仔细想了一下,制作黑/火药的火硝,硫磺,木炭……这些我都是按照15:12:3……调配的,比例是没有问题的。 那么一定是我提炼的硫磺不纯导致的爆炸,稍后我换一种容器去重新加热融化一下矿石,提些更纯的硫磺出来,应该就不会爆了。” 獒犬眼睛眯了又眯,掂量着、犹豫着…… “夫人……” “獒犬,信我一回,暗渠有多重要不用我说吧,也许可以让拯救你们所有人的命……” 陡然之间,獒犬抬起了头,夫人给他的感觉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夫人,仅仅 一次,您出了事,属下跟主子那边交代不了。” “行!” 丹室里的烟雾少了,林青禾估摸着也能进去了,她用手扇了几下风,又是一头往丹室里面扎。 …… 一夜过去了,太子那件事,被他彻底埋在了心底。 齐国还在,他是齐国人,现在是圣上所立下的大将军、静江镇守。 精忠报国,服从君上乃是臣子该恪守的本分与义务。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太虚观爆炸的事情,暮翊鸿始终放不下,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蹊跷! 他在帐篷里,他独自看着桌子上的静江府城的沙图,慢慢的将这些天发现的事情都思考了一遍。 刺客暗杀圣上、留着鬼佬捕捉锦容太子残党、军寨盗图、暗渠被炸、昨日道观炼丹炸……明日斩首…… 炸……炸! 啪,有什么被当头劈了下来,他果然老了,脑子转的都不如从前了! 暮翊鸿站了起来,深谙的眸里好似烧了一把火,“旭峰。” 他一叫,从外面进来了穿着红色盔甲的男人。 “将军有何吩咐。” “带一队人马去太虚观!” “不,”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佩刀,“我还是亲自前去一趟!” 第224章 林青禾被怀疑,凉气往脊骨里蹿 有了前车之鉴,林青禾将矿石里的硫磺提纯,重新再与火硝,木炭粉……调制,做出的火药就再也没有炸过了。 她在农场里放了一枚,效果还可以,农场里的地被她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远没有后世那种火药的威力大,胜在积少成多,她的动机只是去炸个石层。 因为这一件事,系统还跟她闹起了脾气! 至于翻车的那次教训,林青禾因祸得福了。 她用不纯的硫磺,加入火硝木炭粉中草药矿物质,做出了烟雾弹。 整整一夜她都在赶工…… 第二日,时辰还早,道士们在做早课。 咯咯咯咯……音质厚实,幽远的木鱼声从外面传入到了丹室里。 林青禾子在这声音中,坐在蒲/团上,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拿着一个冷馒头在吃着。 獒犬从地上,把装在木箱子里的最后两箱火药给转在一个麻袋里,扛在了肩膀上。 从下半宿近天亮醒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出去转移了。 “我看了图的岩层厚度,那么多的火药,应该能炸开了。” 这个恩太大了,一张嘴,说谢都要说烂了。 “夫人,等出去了我再给你和主子做牛做马。” “再说吧。” “……” 林青禾疲惫地看着小鼎炉,鼎炉下的柴火都块烧成红炭了。 等炭火都熄了,这炉子里的真价实的丹药也该炼好了。 不需要人守着了,她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馒头屑,准备出去洗个手,收拾一下,去看看她的几个娃儿。 她那几个机灵活泼可爱的娃儿,把慧明道长讨得乐呵呵,这可帮了她大忙了。 昨天丹室发生爆炸,太虚观的道长们没把他们赶走,也是因为慧明道长继续准他们留在这里。 “夫人!” 才出去的獒犬如风似的,闯了进来,急道:“暮翊鸿带着一队人到前殿了,马上就要到这来了,快走!” 在道观里那么正常的动静,都能让他…… 他是属于猎狗的吗,侦查能力那么强? 林青禾咬了下下唇唇,她能做出成功的火药后,点了一支迷香,把獒犬给迷晕了。 她再收拾了干净,将大丹炉收到了农场里,一整个晚上,她都是在农场里做火药。 觉得做够了,她才出了农场,把獒犬唤醒,让他去转移火药…… 不可能有人泄密的,暮翊鸿应该也是怀疑而已。 瞅着獒犬肩膀上背着的那一麻袋子火药,林 青禾神色微变,往门口推着他走。 “你快离去,把火药藏好,他来了什么都找不到,也没有证据,如何抓我?” “夫人我过会再来找你。” 也就在獒犬刚走的前一瞬,后一刻,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慷锵有力的重金属的声音就到院子里了。 她马上就要面对那个能无声息,一刀能将一个人的头给抹下来的铁血男人了,林青禾极力的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恢复常态。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不会武功,娃儿还在山上,这么短的功夫,她压根就走不了。 她在丹室里看了看,确认都没有留下痕迹,稍微一放心,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魁梧威严的的将军暮翊鸿带着几个兵士进了室内。 一双透着威色的眸子在室内扫着,当扫到林青禾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扎木桩似的,钉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隔着不近的距离,林青禾仍然能感受到一位货真价实,铁血手腕的老将军的气魄。 她被压得呼吸略微变沉。 林青禾装作没见过世面,抖着声音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找!”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铿锵铿锵地在室内搜了起来。 看到两个士兵去掀小 鼎炉的盖,林青禾哎了一声,前去制止,“丹药还没有好,不能掀,不然我几个时辰的心血都白费了……” 他们一转过头来,簌的两声,把腰上的佩刀拔出了半截出来。 两道白光一前一后,相继晃了晃林青禾的眼。 她合上了嘴,怂怂地朝后退了退,“军爷想掀就掀……” 三个鼎炉哐哐的都被掀开了。 半丈多高一尊大的太上老君的石像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 左边靠墙,砍好堆起来的木柴,被他们一一拔/出来丢到了地上…… 丹室大,高,但摆在里面的东西不多。 极短的功夫,都搜了几遍了,连房梁屋顶都有几个兵上去摸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将军,只找到了这个!”副将旭峰走了过来,捧了一捧从丹炉里刚拿出来的几枚红色的丹药。 暮翊鸿拿了一个嗅了下,碾碎,一枚药眨眼之间变成了红色的粉末。 做黑火药所需要的硝石、硫磺、木炭……一个都不见! 锐利如钩的目光再次地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旭峰立刻让两个小兵把她给压了过来。 “昨日是谁在炼丹?” “是……小人。” “闹出的声响你可知?” “……小人 知,小人已经向各位道长认错了……” “为何造成那么大的声响啊?” “小人一直都是用小丹炉炼丹,昨日试了一试大丹炉,没掌握火候,就,就炸了……” 暮翊鸿扬了扬手中的丹灰,意味深长地道:“说话磕磕巴巴的,那日在茶馆,看本将杀人,你可没有这番举止!” 林青禾硬着头皮,用了十层十的功力,才没有破功,继续维持这个神态。 他不会是在炸她吧? 只偶然见过一面的人,他就记住了? 这个世界的人蠢的蠢起来,让人发笑,厉害起来,一个小细节就能让人头皮发麻,凉气往脊骨里蹿! “暮镇守盛名在外,为何要刁难贫道观中人?” 穿着黄袍的慧明老道带着一群道家弟子进了太虚观,道家弟子们都对暮翊鸿行了一虚礼,唯独他没有。 他端着站着,一手上拿着云扫,白眉垂下,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像是亲切的笑又像是不满的笑。 “慧明道长误会了,本将不是刁难,是奉皇命在静江捉拿太子余孽,查到了有贼子藏于道观当中,特意过来搜寻!” 林青禾抬起了头,与那天在茶楼一样淡漠,“将军可是怀疑我?” 第225章 还不快走,等着暮翊鸿来抓? 居然敢这么回将军的话,给将军摆脸色,众将略怔了下。 “大胆!” 在副将的训斥下,林青禾垂下了乌眸,换了一种谦卑的口气,“将军请明鉴,草民只是齐国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余孽,也不是什么贼子。 那日在茶楼,目睹了将军砍人的脑袋,草民当时反应迟钝,事后也噩梦连连的。” 他是嗅觉灵敏的猎狗,林青禾也是觉得她道行没有他深,她是能不撒谎就不撒谎。 的的确确,她不是被废的太子的余孽贼子! 也因为那日见他杀人,而做了噩梦。 她的话落下片刻,暮翊鸿不再看她,去拍了拍大鼎炉的外壁。 取下腰上的刀拔出刀,将刀尖伸进鼎炉中,用刀背在鼎炉壁上探了一圈。 刀背沾染了鼎炉里的少许不明物质,他闻了闻,是药的味道。 “炼丹炼了多久?” “从昨天傍晚开始炼的,加今天早上这一炉。” “几炉?” “……三四炉……”林青禾眼睛向上翻,像回忆着道:“好像是这么多!” “再补充几句。” “大炉炸了之后,草民就不敢用大炉了,一直都是用的小炉,用柴火烧的,将军看小炉下的厚厚的白灰就可知,柴火是烧了一夜的。 炼了多少丹药我没有数,用瓶子装的 ,一早就全都拿给了道长,用来弥补昨天我惊扰了道长的罪过……” 暮翊鸿把每个丹炉都里到外都检查了一遍,踢开了小丹炉对过去的,那一扇墙的几块木头,着重地观察着那儿的地面,收起了刀。 整体来说说的都是利索的。 什么痕迹也没有,难道他真的怀疑错了? 暮翊鸿转过身,上下扫了林青禾一眼,讳莫的眸色落在了她垂在了两腿的侧的手上。 林青禾发现了他的视线,脑子在及其短暂的时间内,空白了。 她手指甲长长了,做火药的时候里面藏了一些火药的污垢,她没来得及处理…… 好在,她穿的是男衣,长袖子长得完全能把她的的手给藏在袖子里。 强大的抗压能力心里素质,硬是让她没有表现出来,她笑了下,“将军是想看草民的手?将军要看也可以,草民的手比较丑……” 她把手并在了一起,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这次,系统没有给她掉链子,没有让她进农场,直接让她在袖子里泡了灵泉水。 灵泉水能除污垢,除杂质,有说话的功夫,她指甲里夹着的火药也就消失了…… 她抖了抖袖子,把手给伸出去,十指纤纤,指甲干净,洁白如葱白。 暮翊鸿眉头拧起,疑心丝毫不减,“为何手上那 么湿?” “草民太紧张了,手一直在出汗……” 气氛僵重时,“报!”外面跑了一个兵,单膝跪在了地上。 “将军,山下的府衙关押的太子余党,被人劫了,刺客过于雄劲勇猛,知府大人受刺了……” 脑子闪过了在军寨与他过招的妖孽,暮翊鸿脸色乌云密布,暴风雨呼之欲出。 “走!” 一群兵如猛龙过江,几个弹指的功夫,就从丹室里离开出了外面的院子。 林青禾心口蹿跳,相公今天就动手了? 她过于顾虑忧心忡忡,也没有能力再去可以控制脸上的表情。 猝尔的,她往一旁看去,恰好发现,慧明道长正在看着她,眸中藏着不喜的怒色。 “爹~” 大宝他们不知被谁给带来了丹室,不一而同都孩子跑向了林青禾,扑在了她的身上。 娃们一看到娘就笑盈盈的。 他们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娘已经露馅了,他们也不用再帮他们娘亲演戏了。 林青禾心里压着的事重,她摸了摸几个娃的头,看向了慧明道长。 “竹茂与这位江湖术士留下,其余的人回去继续做早课。” 林青禾低着头,摆正态度等着道长的指责,惩罚。 出乎意料的是……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放了你这一次,竹茂,带他们往另一条道 下山,现在就走!” “道长……”林青禾先傻后愣。 “还不快走,等着暮翊鸿过来抓?” 她反应过来再三道谢,“道长,今天的恩德,我记下了,来日定当回报。” 她也不在逗留,拉着几个宝儿对慧明道长行了几个礼,跟竹茂走了。 慧明老道看他们出去的身影,望了望丹室外面的天空。 高空上的太阳,没有冉冉升到正中央,就被吹来的乌云盖住了,抵挡了自身上的所有的光辉。 昨日练功的时候,风象就变了,他觉得怪异,在崖边算了一算,得知太虚观要遭一场躲不掉的劫难,他这才去见了林青禾獒犬。 今日看到又变换的风向,他叹息,“此女的到来,对于大齐……不知是幸还是灾啊!” …… 下着山的暮翊鸿身形一顿,那个兵士的面容再次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旭峰!” “将军。” “方才通报信的那一个兵呢?” 一队人都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在找。 “将军,我们少了一个人。” 暮翊鸿往山上看去,看到那一座白墙红柱双层黄色屋顶的道观,眸中又浮现出了凶悍的眸色。 他没有记错,他带来的兵,并没有这一号人! 上当了! 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 “旭峰,带人把下 山的路都给堵死,我让他们插翅难飞!” …… 两狱卒开了门,一个从墙上取下鞭子,啪啪啪……对着空中抽了几下,试了一试手劲。 一个把身上带着的那一包盐给全倒进了一个装着木桶的水里。 “太子残党,你明天就要砍头了,这是最后一次鞭打你了,我们只会重不会轻的~” “抽完了,我再补上一通盐水~” 两狱卒对视着,脸上都露出了奸笑。 被捆在十字架上的鬼术律,神情麻木,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可能觉得这两傻货看着胀眼,他干脆闭着眸,像入了寐。 他又成功的惹恼了这两狱卒。 “好家伙,明天你就要死了,还那么傲慢!” “不打白不打,狠狠的抽,今天非抽得他叫着求饶不可!” 放的厥词还没冷,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知府大人要审,快把人给压出来。” “什么鬼?”一个狱卒举着鞭子要抽,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拿着鞭子去开了门,“现在审……”他的头刚伸出去,咔擦一声…… 门被推开了,这狱卒倒在了地上,里面的狱卒看到死在地上的同伴,惊恐万分。 “你……”他腰上的刀还没有拔/出来,簌的一声,极快的刀闪过,他脖子上冒了一条血痕……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第226章 动手, 一个活口都不留 在暮翊鸿急于返太虚观时,突而的,“将军——”后面传来了声喊。 “将军,是周野。”旭峰道。 一个兵从山下跑来,噔噔噔的,一步跨过三四个台阶,简直就是在飞。 到了暮翊鸿的面前,他脸上暴汗如瀑,喘/息着报:“太子余党闯入了府牢……” 暮翊鸿凶悍的眸,亮得如被打磨过的钩子。 在背后做的动作,都是为了监狱中的鬼佬! 事已至此,一个女人已经不重要了。 他按着腰上的雁归,“全将士听令,即刻下山!” …… 鬼术律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黄白的眼睛的瞳仁颤了颤,“……你不该来,快走!” 左容赢看到鬼术律一身的伤,玄黑的眸变得更黑湛,几步,伟岸高俊的身姿走了牢房里。 “鬼伯久等了。” 咔的一声,他斩断了捆在他一脚脖子上的铁球。 手中的刀,又行得只见白光飞过,咔咔几声,把鬼术律缠在架子上捆绑的铁链,全都被他给砍断。 老根头去扶住了他,“鬼伯,我背你。” “你们糊涂啊,我一把老骨头犯得着你们为我冒险!” “那边什么动静?”在牢中巡逻的狱卒听到了声音,巡到了这来,看到了几个人从牢房中走出, 他们当即喊:“来人……” 哗哗,一把刀快得只见收,不见出,几个狱卒话没有说完,就已经死了,顺着栅栏坐在了地上! 另一批听到了刀剑声,巡逻过来的狱卒,看到那边倒下的尸首,惊喊着:“有人劫狱了,快来人,快来人……” 一声喊叫,惊动了狱中的所有狱役与外面的衙役。 “放下贼人,束手就擒!” “护好鬼伯!” 左容赢冷声吩咐,冷漠地看着前方那些死肉,握着手中的刀,出手快准狠,一招毙命。 他们一路杀到了大牢门口,定住了步伐。 被包围了。 牢房外,站着一圈的衙役,他们面色皆冷,手中持着脱鞘的亮白的刀子。 站在了望楼上的姚知府,看着这一幕,脸色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他在静江做知府有年头了,处理的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头一回处理弑君的这些乱党。 要是让他们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动手, 一个活口都不留!” “闭气!” “咚咚咚……” 几个小竹筒滚在了衙役的脚下,那是会冒着细弱的黄烟的竹筒,气味还刺鼻,有股苦味。 在他们纳闷时,砰砰砰几声,竹筒爆了……黄色的烟雾弥漫,视线所及,全都是一片黄。 “咳 咳咳……” 吸了几口黄色的雾气,辛辣苦味入肺,把这群衙役呛得措手不及,他们纷纷蹲在地上,往外呕吐着。 一盏茶后,烟雾散去,牢狱门口哪里还有那几个刺客的身影。 了望楼上的知府大人也不知去向! 在烟雾弹的掩饰下,左容赢带人跳出了北牢房的墙,虏了姚知府,飞了几个走廊,走在通往马厩院的道/上。 姚知府的手被绑住,放在后头,被左容赢的两个手下攥着拖着走。 他满脸黑沉,对这些心怀不轨的贼子,憎恨到了骨子里。 “府城的城门已经关了,暮镇守一会就到,你们是逃不出静江的,与其过会惨死,还不如现在就缴械投降,我会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老根头气得嘿嘿直笑,“被俘了,屁话还那么多,要死你也死着给我们垫背!” “别浪费精力跟他说废话,专心赶路,他们当官的全都是阴谋算计,说的每一句都有自己的目的!” “也是!”小堂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擦汗的的布,揉成了团塞在了姚知府的口中,“闭上你的鸟嘴,狗官!” 咸鱼的腐臭味跟豆腐馊掉的气味,差点没熏得姚知府暴毙身亡,他身为朝廷命官,就算是死也是有自己的气 节的。 他就算是再难受,也不会发出声音,惹这群东西嘲笑。 还没有到马厩,姚知府已经气得眼睛爆红了。 在左容赢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府衙里的马厩院。 牢狱里发生暴/乱,被劫的又是刺杀过皇帝的贼子,姚知府为了迅速了结此事,捉拿闯入府衙的贼子。 把府衙的所有衙役全都调了去关押男牢的南牢房。 马厩院也就空了,没有人手守着。 现在去围攻他们的那群衙役,也都中了夫人在烟雾弹里下的毒,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左容赢老根头……每人都去马厩里牵了一匹身强力壮,喂饱了的的好马出来。 他们都骑上了马,姚知府也被他们用布袋罩住,横着丢在了马上。 左容赢甩着马鞭,一人一马当先,砰的一声,镶嵌着马掌的马蹄把木门给踹开了。 一行人顺利地出了府衙,到了街头上,策马奔腾,往太虚观的方向赶去。 进展非常顺利,除了左容赢鬼术律看着街头上的路人稀少,商铺大白天都关着不做生意,觉得太过安静,反常。 老根头他们是喜色上了脸,乐坏了。 一定是老天爷保佑,他们死去的同友保佑! 在行了一段路,还是一样的太平,老根头稍放松了 一丝警惕,驱马去追左容赢前问:“主子,要不要放信号弹,给夫人报平安?” “簌——”一支快若雷霆之箭,正朝老根头的后脑勺飞来。 左容赢双耳一动,回头,一身冷冽,“俯下!” 老根头怔了,主子的面容为何一下变得那么肃穆? 千钧一发之际,离他最近的小堂一脚把他给踹下了马。 马儿受了惊,鸣叫了一声,头也不顾的往前冲了。 前方是一座石桥,马儿踏上去,发热的铁蹄踩燃了埋在上面的火硝,引燃了埋在上面的火药。 砰的一声,桥被炸断了。 碎石飞溅,马儿悲痛的在鸣叫,与断了的桥一通砸进了江水中,水花四溅,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桥断了,左容赢他们被迫的驱马停了下来。 每个人的眸光都变得深邃,周身散发出凛凛的杀气,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后方,无数的骑兵,追了过来,与他们隔着一段不断不长的距离停下。 那些紧闭的商铺也打开了,开着的商铺都啪的一声,闭上了,里面的掌柜都紧紧的锁住了门。 街道两旁,屋宇的窗户打开了,弓箭手从里面露出身来,黑压压的箭头对准他们。 屋顶上,弓箭手也密集……与那天在山寨一样,差不了多少! 第227章 下一辈子在好好做人 “驾!” 士兵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穿着银灰色盔甲的暮翊鸿骑着马,与左右两个副将,行了上来。 “吁——” 他双腿夹紧着马腹,手背上青筋轧起的粗糙的大掌牵住了缰绳,马儿乖乖的停了下来。 一双被岁月洗礼过,写满了故事的眸子直视着与他一样,乘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左容赢。 那个男人,丑陋不堪,眼睛斜长单小,个头却是高硕,在那几人中,最为显眼。 遒劲修长的手臂,刀剑箭法也精通,身法了当,轻功了得。 隔着不远的距离,还是会被他身上凌厉的煞气所忌惮住。 是个能建功立业的好苗子,可惜,站错了队形! 如今,只能除了以绝后患。 暮翊鸿觉得惋惜,整个人倒是变得比前一瞬,更为冷漠。 魁梧的身形、沙场练就出的杀戈的气场,单单是看着,就能把胆小的之人,吓得屁滚尿流。 “那晚,是本将大意,今日,你可没有这样的运气,下一辈子在好好做人!” 左容赢面沉,不笑,粗鄙的外貌不减他身上的贵胄之气,凌凌的墨瞳,犹如森森鬼火。 “暮将军,话说得尤为过早!” “阿呸,下辈子好好 做人?风太大小心闪了舌/头。” “别以为你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布下这些阵的,就能绞杀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是一座你永远都翻不过的高山!” “只会让你见识到你的局限在哪里!” 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的老根头,揉揉自己摔痛的屁/股,也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跑到了自家的队伍里,与他们一起骂。 “年纪不小了,解甲归田吧,狗皇帝念你这些年边防有功,兴许还会给你一个善始善终,要晚了,马革裹尸,不得善终!” “放肆,一群乱党之徒,将死之人,竟然诅咒将军!”旭峰见他们那边的人越说越过分,满脸黑紫,肝都要气爆了。 “将军,放箭吧,杀了这群跳梁小丑!”另一副将青宣,亦是愤慨激昂地说道。 “放箭?呵,不如看看这是谁?” 老根头往后走了走,把一个麻袋从马上提了下来,拖着袋子往前走到左容赢骑着的马的身旁。 袋子里罩着那个人,白底黑面的皂靴,蓝色的官袍,旭峰青宣姚眼皮一跳,暮翊鸿的眸也眯了眯。 老根头仰头看向左容赢,见主子并无反对之意,他一把扯掉了袋子。 套着的那个人, 可不就是倒霉悲催的姚知府吗? 姚知府欲要昏厥过去了,嘴里塞着臭味熏天的布,在被麻袋套着,再再在快马的背上颠簸着,没有被熏死,老骨头也快散架了。 老根头将塞在他嘴里的布一扯,托着他的后脑,用力往他人中掐了一下。 姚知府痛得活了过来,清醒后,盛着怒威的眼睛,瞪大如铃地瞪着老根头。 “你这贼子……” 骂了一声,他羞怒地转过了头,看向好友,“尽管射!我要与他们共赴黄泉!我一家老小,就托你,唔……” 话说的不好,从而臭气熏天的臭布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也不是姚知府想死,他骨头硬,气节高。 是他知道这群贼子若是因为他而逃出去,圣上是不会放过他的,同样也会要他的命。 此外,还会牵连暮翊鸿! 暮翊鸿也不想老友丧命,他举着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握着箭的兵,统统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开什么条件?” “只需等一等!”左容赢也简单地说道。 暮翊鸿皱眉,“何意?” “暮将短时间做出这一番部署,已经尽力了,哪里还能高筑墙,让风透不过去? 你从山寨调动 火药,派兵穿着布衣,大规模的驱赶在街上行走的百姓,没逃过我的眼线。 我还知道除了这一个桥头,但凡是靠近府衙的每一个桥头,你都让人放了火药,在附近埋藏了士兵。 刚才那一匹马也不是因为一支箭而受惊的。” 沙哑得像是烧坏了嗓子,对暮翊鸿那边的人来说,难听得极其刺耳! 左容赢这边的人,却都得意洋洋地摆出了傲然的神态。 他话一休,小堂更是张开了手掌,亮出了套在中指上的一枚铁制的戒指。 他对着暮翊鸿那边的茶馆上的一盏灯笼,一按下,就有一枚针穿破了灯笼,钉在了门上。 原来都是他的计谋! “主子!”江面上传来了声音,暮翊鸿昂着头,望向了江面。 江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每人都划了一扇竹排,对岸也出现了一辆棕色的马车跟几头骏马。 再沉着冷静的暮翊鸿脸上都起了不小的变化! 防风防漏已经快将竹排划到了岸边,左容赢听着身后不远处的水声,下了马,拎住了姚知府的后领。 “带着鬼伯他们先撤,我随后就到!” “主子!” “……殿……” “……” 左容赢站立在 前方,摆的态度很坚决。 他的手下也都知道不是暮翊鸿的对手,以他们的身手身法跟主子在一起,只会拖主子的后腿。 所以,快速的走,让主子没有后顾之忧。 老根头跟小堂把鬼伯从马上弄了下来,“鬼伯,我们先走,以主子的能力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 老根头背起了鬼伯,运起轻功,飞上了竹排。 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陆续跳到了竹排之上。 他们快过了江,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信号弹,咀——的一声,到了空中砰的就炸成了烟花。 …… 獒犬伯六鬼在在太虚观的后山上踱步,他们等得抓耳挠腮,心急心忧。 等了那么久了,山下都还没有出现动静,不会出事了吧? 鬼无彦坐在地上,低着头,十分的沉默,自从那天害了左容赢后,他的头总是低着的。 林青禾带着宝儿们坐在了一颗,被砍了树的一个大树桩上坐着,同他们一起在等待左容赢他们。 她心里同样乱急得不可开交。 宝儿们都是好奇宝宝,可坐不住,坐了又站起来,站起来过会又坐下,他们也一直顺着上山的方向看瞄。 “娘~爹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第228章 翊鸿你狠不下心,我替你做了 “快了!” 连回孩子的话,她都显得力不从心。 砰的一声,天空中响起的了一道烟花爆竹的声音,这声音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道喜音。 獒犬看向林青禾,“夫人,鬼伯得救了,主子他们往这边来了!” “那,炸吧!”林青禾起身抱着五妹,与四个哥哥道:“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快去跟娘亲躲到土丘旁!” 伯六也过去牵大宝他们孩子。 鬼无彦一身的伤,走路要要杵着一根木棍,他能自己走到就不错了,也别想他能去帮着牵孩子。 孩子走得都比他快! 这一座土山丘,是挖埋火药坑,挖出来的土。 獒犬见他们都在土丘背面蹲好了之后,点燃了一个裹了松木油脂的火把。 他也走到了土丘旁,确认他们都趴好了,他对准放着火药的坑里一扔,再蹲了下来…… 轰,砰砰砰砰…… 火药堆里连环爆炸,这声响炸得天都要多一个窟窿。 林青禾身/下是她的宝儿,她让他们塞住耳朵闭着眼睛,她也塞住了耳朵,趴在了土丘上。 在这么大的声响里,宝儿害怕的都在抖,好在娘亲在护着他们…… 炸声停歇了之后,他们几个大人睁开了眼,一片带着火药的硝味的白雾 在林子里飘荡。 “咳咳咳……” 刺鼻的味道,让他们咳了起来。 白雾稍微散开了,獒犬伯六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们站了起来,挥了挥白雾,去看放着炸药堆的坑。 “咳咳……”林青禾咳了两声,侧开了身,一手还护在了娃们的头上。 另一手,也努力的扇她们面前的烟雾,想它们快点散去,她不想孩子过多的吸入。 “夫人!夫人!” 那边传来了獒犬伯六狂喜得发颤的声音。 “通了!” “炸开了!” …… 太虚观山上传出轰轰的剧烈的声响,换做是龙脉都要被它给炸断了。 那些乱臣贼子已经过了河,乘坐了马车,骏马策马就走…… 他们不到一炷香就能到太虚观,胜负已分了! “唔唔唔……”姚知府一直对着老友偏头望着他们,让暮翊鸿不用管他,尽管射箭。 暮翊鸿望着江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这个男人,“你的人已走,放了他!” “暮将军重情重义,更为可惜了!”左容赢冷峻的眉一压,踢开姚知府,纵身往江面一跃。 扑通一声,钻入了江面,那么伟岸的身形,竟然只让水面的水花溅起了点点。 可见,有多熟悉水性! 旭峰青宣等人连忙 下马去追…… “不必了!” 短时间内,他没有来的及去布防江面,现在安排人手去抓,也无事于补。 暮翊鸿下了马,去把扑在地上的姚知府给拉了起来,丢开了塞在他嘴里,被他的口水全泡湿/了的布。 “我让你射,你为什么不射?” “放跑了他们,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你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世事难料,不得善终也大有可能。”对于姚知府的一腔怒火,暮将军倒是神情摇曳,还有闲情帮老友整理下胡须。 姚知府看他不重事不重命的模样,拍开他的手,搞不搞得清实务? 自己让他的兵把那些反贼的头挂到城墙上,以恐天下人。 在牢狱中他让牢卒日日鞭笞鬼术律,做的那么狠是何意? 为什么拒绝杀光太子余党,留有一个假意把其余的贼党吸过来? 还不是为了打消皇帝对他的猜疑! 皇帝早怀疑他有谋反的心,才来了静江一趟,碰巧,在静江遇刺! 他再放走了这一群贼子,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姚知府心里气得很,他发红着眼睛,哽咽着却是跟他抱怨:“老子要被罢逐!” “我十年寒窗苦读,举中后去被调到穷的饭都吃不起的地方当县官 ,吃尽了苦头,受够了人情冷暖。 从九品县爷做到知州,再做到从四品的静江知府,我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暮翊鸿受不了他歪歪唧唧的,一手推开了他,“要惯着你?” 他从腰上取下一把匕首丢在他面前,“要死就死!” 也不在废话,暮翊鸿威武的身姿,骑身上了马,双腿夹了下马腹,牵着缰绳把马调转了一个头,吩咐众将士,“回军寨!” 众将士看着坐在地上的姚知府,眸色混杂不存。 有替自己将军鸣不公的,有替自己将军痛恨的…… 明知将军重情重义,他跟他们家将军交情颇深,将军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为什么他不在府中躲好,还要被这群贼子抓住,用来威胁他们将军? 姚知府唇上的两撇胡须都气翘了,直到他调头走了,姚知府望着坐在马上的那抹身影,平下了情绪,冷了面容。 “……翊鸿,有些事你狠不下心去做,我替你做了!” …… “驾——” 两匹马在前方开路,两匹马在后方骑着,一前一后护着中间的马车。 策马加鞭的往太虚观的方向赶。 老根头小堂坐在马车里照顾着鬼术律。 他们嗓子发紧,两人眼眶红红。 鬼伯从头到 脚都有伤,衣服被抽的破破烂烂的,露出的往外翻的鲜红的肉。 俩人从怀中里拿出一瓶药,老根头往鬼术律的手上倒了几颗药。 “鬼伯,到了太虚观的后山,我们就彻底的安全了,你吃几颗药,这是保命的。” 小堂蹲在了马车里,掀起鬼术律的一条裤腿,给他往脚腕上,撒白色的药。 “鬼伯,我给你撒的药是消炎止痛的……” 看着那狰狞的勒伤,他的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老根头也看到了,他视线凝住了,一会,他也坐在了鬼术律的腿边,从怀里拿出药,也给鬼术律的另一条腿涂抹。 鬼术律慈祥地看着他的娃娃们在给他弄,带着一条鞭伤的唇角扯了扯,“你们从哪来这些东西?” “夫人给的!” “主子的夫人,贼厉害了。”小堂撒完了药后,干脆坐在了马内箱板子上,继续给鬼术律涂抹其他的伤。 “会治病、做药、炼丹、医术高……厨意……” 二人叽里呱啦地对鬼术律把林青禾里里外外地夸了遍。 说她如何奇特,带着主子来静江找主子,除了不会武,其他的无所不能…… 鬼术律唇上的笑一直在加深,皇长孙殿下有那么好的女子照顾,他也就放心了。 第229章 终于等到他! 他目光看向前方,晃动的车门帘的风让他想起了,那边草原上的风,那个神采飞扬,从无败仗的锦容太子! “喔——” “西北蛮奴大败,锦容太子凯旋而归——” “喔——” “……” 军营中一片欢呼,去参战的将士都在今日未上场的将士的拥护,下了马去调养去了。 “哎,锦容太子呢?” “太子呢?” “……” 问了几句,他们也都习惯不在问了,太子殿下最近打了胜仗,都会将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除非他自己回来。 他们刚驱逐蛮奴,这里还算是蛮奴的地盘,鬼术律不放心,骑着马去找他。 找了一圈,终在最茂盛的草地里,看到了穿着红色的劲装,张开张腿仰着,隐在草里的锦容。 鬼术律下了马,无声地走向他。 “鬼佬!” “我腻了!” 突然,他开口说话,睁开了闭着的眼睛,近乎天真的问:“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不打仗?” “我想民养生息,天下太平,少些流血和牺牲……” 鬼术律盯着他那稚/嫩得轮廓还未明显的面庞,许久都说不出来。 他想了半天,回了他一句,“殿下,不管有多远, 老臣会一直陪着你的!” 重要的人都救了出来,他们的人一个都没有折,小堂老根头喜得话多了起来。 “鬼伯,等我们离开静江后,我就跪求夫人,让他给你做顿吃食,你要是吃了,会觉得皇宫的御厨也不过如此!” “是呀,上次老根头连夫人烤的羊腿骨头都咀了又咀,直到没味了,才舍得丢掉……” 听到鬼伯没有回他们,他们不一而同地抬起头,皆一颤。 笑容都收住了,体温一下就下降,浑身冰凉。 鬼术律昏黄的眼珠子望着前方,像是望向了远方,只是再也不会转了。 皱纹夹生干瘪得如枣子的脸上,浮现出凋零的的神情,老态龙钟之感愈加严重。 原来,鬼伯已经那么苍老了! 老根头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子,已经没气了。 他们不敢相信的去晃动他的手。 “鬼伯你醒醒!” “鬼伯你醒醒啊!” 滴滴滴……从他的手掌中掉落到车上的保命药,一颗都不少。 他攥在了手上,融化了都没有吃! “鬼伯——” “鬼伯——” 他们扑在鬼伯的腿上,失声痛哭,像个没有了亲人的孩子。 他们不知道鬼伯为什么不吃药 ,他们都已经逃了出来了,为什么鬼伯还会离他们而去! 锦容太子走后,鬼术律走了二十多年了,他累了。 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想去陪锦容太子去了。 挺着油尽灯枯的身躯,想为太子做最后一件事,才来静江部署,刺杀皇帝给太子报仇。 他失败了……他也没有机会了! 关于锦容太子说的那一天,鬼术律陪他终了,也没能看到那一天! 鬼术律自己的生命到头了,他也没能看到那一天! 齐国,还是在饱受战火的摧残! 多少的百姓,还是流离失所,痛失了家人。 鲜活的生命用鲜血灌溉还是长成不出一个和平的家园…… 是夜! 风雨大坠。 姚知府坐在了书房的矮桌上,点着一支蜡烛,温着书。 轰轰轰…… 跳雷在窗外响起,窗边映出了一道闪电。 亮光过后,冰寒的气息扑来,屋内也洋溢着浓烈的杀气。 姚知府看了过去,一个浑身浇透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门口。 仅仅是一眼,他如见了鬼,惊恐到了极点,喉咙干哑,发不出一点声音。 左容赢掐住了他的脖颈,按到了墙上,“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寒眸中的厉色,让姚 知府抖得个不停。 沉默片刻过后,姚知府终于抬了抬嘴,开始发出了声,“……我……”嗓子颤着变着调,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来的声音。 “他年事已高,谋划多年,身体早就已经枯竭……” 左容赢用力一掐,姚知府差点被背过气去,他痛苦的眼睛眯了眯,艰难的道:“我让他认清局势罢了!” 他头枕着墙,吸了一口气,目光开始对上了左容赢的怒眸,“鬼术律是何人?无权无势也无钱,正直忠心耿耿,傻子一个!” 左容赢的眸中寒意迸,足以逼死人。 姚知府知道自己今日也要死在他的手上,他哈哈的笑了出声,用嘲笑的口吻说道:“太子余党,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太子蒙冤,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逃犯,还想着翻盘? 所谓的翻盘,不过就是收养你们这些弃儿、乞丐给你们一口饭吃,养活你们,教你们习武、兵法,培养你们去刺杀皇帝。 你们真是可怜又无辜! 贼子就是贼子,死了还是贼子,锦容太子还是乱党,是谋反的罪人,你们改变了什么?一样被天下人所不耻! 只可惜了,太子锦容曾今多么风光的人物,建立了多少 风光伟业,全都化为乌有,还要被你们这群乱党,坏了名声……” 左容赢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怒意爆表,姚知府呼吸困难,眼睛紧眯,马上,他就要 西去了…… “爹~”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男娃笑着进来了,“娘,叫你回屋歇着了,别……”在外面的闪电的亮光下,他看到了这一幕,嗓子哑了。 他吓得全身发抖,手中的油纸伞也被外面吹来的风给吹掉了。 “儿,跑……快,跑……” “爹!”反应过来的小男孩子,不往外跑,扑着跑往姚知府那边。 在一个戾起的眼神投下,他定住了,站在书桌旁那儿惊恐的看着他,他穿的袍子下,有液体往下滴滴答答的…… 哗! 外面闪着电,一道血红,划在了窗户上! 左容赢握着带着血的刀,走向那个男娃,无情地掠了他一眼,在他的惊恐颤栗着中,消失在了书房里。 他一直未回来,林青禾撑着一把打伞,手中提着一盏灯笼,一直在雨中等待。 下的暴雨像是在拿盆子往下泼水,她的鞋袜都已经积水。 许久,在闪电的光下,终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往这边来的身影。 第230章 暮翊鸿战败,流民遍野 炕上暖乎乎的。 细薄的袅袅白气从盖与锅的间隙冒出。 醒来,相公又在做着早饭,娃儿定是又被相公叫到院子里练功去了。 林青禾从炕上坐了起来,拿着放在床尾,已经给她叠好的一沓衣服,快节奏的穿上。 温泉地里的菜,昨天收割了一批,她的农场里,也熟了一批菜。 吃了早饭后,要跟相公一起去山下,给清河镇的那些酒楼客栈酒馆送菜去。 “相公,好香啊~早饭我们吃什么?” “粥……” “嘿嘿,哈哈……” “还有吗?” 宽大的手掌,拿起一张擀好的饺子皮,灌上青菜鸡蛋馅,一捏就是一个胖胖的‘月牙’。 “还有你爱吃的饺子!” 离开静江已经半个月有余了,秘葬了鬼伯后,他们回到了清河镇盲山村。 生活一如往常。 好似他们从未离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给了十几枚铜板,包了赖大叔家的牛车,在温泉地里装好了菜,夫妻二人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半个多月没有下山了,山下的变化很大。 城门口添了七八个看守的士兵,县衙府门口支/起了两个免费发放的粥棚子。 “别挤,一个 个的都有。” “领了粥去衙门里领一件袄子,再让沈公子登记一下你们姓甚名什,是哪儿的人……” “……” 镇上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那么多衣衫褴褛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大多都穿得单薄,在清河镇严寒的天气下,冻得都哆哆嗦嗦的,都在衙门口排着长长的队,领免费的粥喝。 有的已经领上了粥,袄子,蹲在了墙脚,几口就把一碗粥喝光了,还不浪费的把碗给舔了…… 除了哪一些看上去像流民的百姓进出县衙,还有一些年轻的布衣壮士。 “相公,这是怎么了?”林青禾撩开帷帽问,直觉告诉她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左容赢眸底压着不安,他摇了摇头,拿开了林青禾的手,放下了她的帷帽,不让她把脸露出来。 “我们先去把菜送了。”他赶着牛车,往天香楼走去。 冬天草木凋零,每个酒楼都做肉的生意,青菜就是胜别的酒楼的招数。 付富荣看他们运了满满的一大车的青菜,对他们比以往都要热情。 “你们夫妻二人终于来了,这十多天,我/日日夜夜都盼着。” “这一车货都要了,外面太冷了, 我们先去里面坐,让他们先卸菜……” 付掌柜把林青禾左容赢给迎到了包厢里去,让小二上了一壶热茶,一些糕点新的菜式,招待他们。 小二给他们倒了一杯热茶就出去了,付富荣手一挥,“先喝杯热茶暖暖身。” 林青禾瞅着他双鬓都多了一两根头发,黑眼圈都重了些,比起上一次见到他,可少了些风采。 她不由得发问,“付掌柜,你最近是怎么了?镇上怎么多出来那么多的流民?应该是流民吧?”最后一句,她问向了她相公。 跟乞丐不同,他们穿的衣服有好有坏的,虽然有些脏,但大多都还算整洁。 左容赢颔了下首,“是。” “哎!”付富荣摇了摇头,发福的脸上的赘肉也跟着颤了颤,“你们两口子在山上可能不知,我们齐国战败了!” 左容赢捏着茶杯的手一顿,眉宇骤然就皱起。 林青禾眉头一扬,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在山上与世隔绝待了十五天,齐国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她可能是穿越来的,家国荣辱感暂时还没有他们土着强,脸上的神情都比他们轻松很多。 “怎么个,战败?齐国要改朝换代 了?” “嗨,那犯不着,就是割了一大好大的块!”付富荣再次的摇摇头,愁的眉头起的皱都解不开,还觉得很难堪,羞耻,气愤地道:“此外,还从送了很多的美人,粮食布匹给蛮奴……” 说起送女人这个,林青禾就有些气愤了,感同身受了。 难怪在街头上,相公要把她的帷帽给盖下去! “你们在街头上看到的那些人啊,都是从西北边境那边游走过来的,朝廷逼我们商户交的税收都比以往重了三倍啊!” “怎么就突然战败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 付掌柜也不懂,只能道:“今年是多事之冬啊,先是圣上在静江府城遇刺,后来姚知府也被刺,接着暮翊鸿暮镇守派去西北那边攻打蛮奴。 按理说这个常胜将军不可能会败战的啊,谁知道他会败了呢,还败得那么惨,自己深受重伤,带的十多万人,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归,齐国迅速的被他们占领了五个城池……” 面对家国,是个人都有自己的情感,面对战败割地送女人货物……更是视为他们的耻辱。 可能也是把林青禾左容赢当成朋友了,付掌柜头一次对他们没有商 人的圆滑跟世故,对着他们比比划划,说的口干舌燥,嘴角气泡。 林青禾对他说的影响最深的是就是,蛮奴人非常可恨,见人就砍,见屋就烧,见女人就女干,烧伤抢掠,无恶不作,简直就是畜生……” 她去看左容赢,他眸光定定的,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俊容上窥探不了一丝情绪。 她相公于鬼伯有恩,鬼伯因齐国皇帝暮翊鸿姚知府……而死。 齐国发生了这样大事,百姓流离失所,他其实跟付掌柜一样,无比痛恨蛮奴吧! 卖了菜回了山上,每当想到山下那些难民,他们的心里如同压着什么一般,很不痛快。 他们清河镇不是齐国的边陲小镇,就算是打战,一时半会也不会打到清河镇来。 他们都还算安全。 但是连暮翊鸿这种钢筋铁骨的猎犬都能败,可想而知蛮奴有多凶悍。 什么时候,齐国又战败了呢,会不会也把清河镇割给他们呢? 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林青禾从柴房洗漱回屋。 看到左容赢坐在小凳子上,拿着锋利小巧的刀在削着木头,在制作弓箭的箭头。 他也是受刺/激了吧! “相公,不早了,该休息了!” 第231章 左容赢你没有心 她一走过去,左容赢就拉着她坐到他的腿上,他抱着她,专注的目光落在箭头上,继续地做弓箭。 长指下的一笔一刀,一刀一笔……将一块木头削成了一个小巧的三角形,他在往上削削,把箭头的短杆削出来。 拿起一支竹箭,看一下箭羽的洞竿的大小,再继续的用刀调整箭头。 林青禾坐在他怀中都不敢乱动,怕他被刀弄伤手。 她望着他刚毅俊朗,沉静如水的面容,总觉得他在静江落下的心结更重了。 瞥了下地上,摆着一排已经上了箭头的竹箭,总感觉他好像要做些什么! 林青禾呼吸略沉,“相公,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青禾。” “嗯?” “我想去静江军寨,从戎。” 他的手还在削箭头,林青禾是定了一弹指的功夫,确认她没有听错。 旋即,她拉下了脸,推开了他的手,往炕边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他箍在了怀中。 “我不去,我只是随口说说。” 她不同意,他也就真的哪儿都不会去了。 林青禾气得话都不想跟他说,什么随口说说,不知在心里酝酿了多久才说出口。 她尽力地掰他箍着她腰的手。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这个没有心的男人! 战场上凶险诡谲多变,暮翊鸿带十几万人折了就 剩下一千多人归……我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秦婶? 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我们刚成婚不久,我还是你的新婚妻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我太惯着你了?你松开开,松开!” 什么牺牲小家,成全家国大义,别跟她扯这个,她对齐国的感情根本就不深,她才来这里几个月! 左容赢瞳仁缩着,心脏跳动得异常快,他身上的血都在倒流,骇意让他四肢冰凉。 他把她给翻了过来,把她给强/压在他的怀中,从来不会哭的他,在她说她不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眼睛就酸涩了。 “别走,我错了,你别走,我哪也不去,我就守着你和孩子。” “我有心!” 他抱她抱得很紧,呼吸带上了鼻音,嗓音喑哑得需要分辨。 林青禾在他怀里喘不过气,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左容赢,他好像哭了! 第一眼见到他,被他身的清贵气质所吸引。 觉得他俊俏,寡言少语,性格还不错,就是有时对她忽冷忽热,情绪来的不明不白。 她还担心他会把她给赶出去,她见不到她的孩子了。 慢慢的,她用吃的虏获了他的心……俩人感情越来越好,他也成了家庭煮夫,对她悉心照顾,对她百依百顺。 她也是厉害,还是他单纯,她居然把一个十里八乡的美 男子,天下第一的神颜男人,给弄哭! 他应该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她吧! 情绪发/泄够了,林青禾也已经冷静下来了。 重新的开始思考。 她是真的很喜欢左容赢的,想跟他厮守到老的。 刚才说的,那都是气话。 说到底还是齐国弱,一场战役都能沦落到去割地,让那么多的百姓家无可归……让她相公想抛妻弃子去上战场,稳定他们的后方! 他也是不想她和宝儿变成流民! 她把他囚禁在她的身边,或许能平安的度过一辈子。 齐国总有才人出的嘛,暮翊鸿不行,总还能出其他的大将。 但是去参军,是左容赢所想的,她不想让他遗憾,让他不开心。 想到,今天县衙里进进出出的,被父母逮着回去的,又跑回县衙的……的热血男儿也是去参军的。 他们一样抛妻弃子,抛父弃母……去保家卫国,收复失地,云云。 良久,她觉得放手,缓缓吐了一口气问:“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好去收拾收拾!” 明显得感受到左容赢抱着他的身子动了下,林青禾低头道:“我会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替你稳住我们的后方。” “我不去!” “你不去,我去,我也想去静江,娃儿该启蒙了,有个书院的山长说要收娃他们,我不想放 弃这个机会,静江的环境气候各方面还不错,我觉得我跟宝儿在那生活应该也挺好。” 翌日,清河镇县衙的暖房里。 几个官爷都在讨论着如何安置流民的事。 沈御站在沈述安的身侧,把一本蓝色的簿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簿子上行云流水,落笔成烟,写着“西北百姓”几个黑色的字。 “父亲,登记在册的流民,有一千五百人,现在都已全都安置在了城西的郊区,临时搭建的草屋里。” “嗯,好,物质都分配好,发下去了吧?” 庞师爷道:“县爷,袄衣分发完了,也开了粮仓,先给他们发了七天的口粮。” 一个道完,另一个道,武县丞问:“县爷,这一千多人不多也不少了,是开片荒地,给他们新建一个村子,还是就把他们安置在归我们管辖下的五个村子?” 沈述安早被这个问题难着了,“西北跟我们的习俗习惯差异不小,又是外来人口,穿插安置在五个村子里,难免会被各个村子里的人排斥、欺负。 开片荒地给他们新建村,他们人多不少,还是被迫背井离乡,齐心聚集在一起,不便服从管理,我恐容易出事,扰乱了村民……” 武县丞庞师爷一时也陷入了僵局,摸着下巴,琢磨了半天还是没有想到如何化解。 “御儿你觉得呢?”沈县令问着。 沈御向父亲点了下头,他在京城内阁待了几年,这流民问题看过不少,对待如何处理他们,有独特的见解。 “父亲……” “县爷!”一个突出现在门口的衙役打断了他,“林大夫的相公左猎户过来办路引。” “路引?”他是要去哪? 沈述安无意识的就把眼神瞥向了沈御,一起身,“御儿,你先跟他们讨论着,我去去就回。” 他走到了暖房门口跟衙役一起离开了。 沈御望向了父亲走的方向,眸色微变。 很快转回头,跟武县丞,庞师爷简洁明了地说起了,如何化解西北流民的问题。 “现在隆冬时节,不善新修房屋,讨论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现在的侧重点应该是统计每个村的,整个清河镇的荒地……” 他说完后,武县丞庞师爷二人脸上,露出了问题解决了的松懈。 “沈公子高啊,不亏是从内阁回来的!” “沈公子,另辟新径,再世诸葛……” 沈御心思早已经不再这里了,他随便敷衍了一句,“武县丞庞师爷缪赞了,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紧接着,他以身体不适为由出了暖房。 出了暖阁东门,看到父亲同林大夫的美相公,那个给人淬寒,像一座冰山的男人在外/交谈。 第232章 左容赢也去当兵去了! “真不用引荐信?”沈县令再次地向他确认。 “嗯。” “也是。”沈县令不假思索地颔首,他也听闻百姓说过了,左容赢箭术高超,力大惊人。 再看他健壮硕拔的身形,不用帮他引荐,他也能在军营中发光发热,极快出头。 沈县令望向了他,对于敢于在国家危难,用兵之计,勇赴战场的男儿,他在心里对他们都有一层敬意,“去静江的那一天,我安排马车……” “静江,他要去静江府城?” 恰好那个向沈县令汇报,左容赢来办路引的衙役从他身侧经过,沈御拉住了他,对他望了下县衙门口的左容赢,“他去静江何意?” “去静江的军寨,参军。” “参军?”沈御眼帘刷地往上抬起,左容赢的情况他大致查探清楚了。 父母早逝,现在家中除了林大夫,就是五个幼童。 他要去参军,林大夫带着那几个孩子生活在野兽众多的盲山,出了事连个帮衬照拂的人都没有。 他怎么放心! 沈御正在忧心林青禾未来的安危时,听见那个衙役道:“他办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路引,是家里七口人的路引,两个大人,五个孩子,他们全家人都要搬到静江去。” 心脏似乎痛了一下,沈御略有失神的松开了拉住衙役的手,虚攥着拳,轻咳了咳,再次 望向了衙门口。 衙役在他松了手后,也越过了他,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去了。 “此次是去静江军寨参军,迟早也是会上战场的,战场上风险万象,要多加小心,一路上保重。” “那林大夫搬到府城去后,还能给我儿配药吗?” “青禾不会食言。” 沈县令在他话毕后,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 …… 从暮翊鸿打了败仗,齐国割了地给蛮奴后,朝廷就开始鼓励齐国百姓多生育,生男丁。 将女子的适婚年龄从15岁调制到了13岁,将男子的征兵年龄从16周岁调降到15周岁。 挨家挨户的强制征兵,两个男儿中拉一个,三个中拉两个。 百姓的赋税都加得比以往都重,一户人家中有一个男子去参军的,能减免一些赋税,两个能减免更多,以此类推。 在沉重的赋税下,还是有很多的穷苦百姓为了减免赋税而去当兵的,除了减免部分赋税,还能每个月领军饷寄回来补贴家用。 也有困难户,没达到官府强制性的征兵要求,儿子想当兵,爹娘舍不得,宁愿交税吃糠嚼野菜也要把儿子给留下的。 盲山村的吴德友就是一个。 他偷跑出去要当兵,吴老头与茂氏提着棍棒扫把,亲自去县衙把他给捉回到了家中。 二人对儿子混合双打。 “当兵,去当兵,老子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断了你的念想!” “哎哟哎哟,爹你饶了我吧……”吴德友上蹿下跳得躲避他爹打下来的棍子,“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茂氏守住门,看着儿子被他爹打得痛叫连连,她也攥着扫把,去拍了儿子几扫把,退回去继续守住门。 “换做旁人,都还巴不得不去,你上赶着去,我们养你那么大,容易吗?” 打得没力气再打了,吴老头跟茂氏身心疲惫,转身出去,把儿子锁在了屋子里,让他自己反省反省。 被最信任的俩人打,你说得有多绝望,吴德友在这老两口出去后,拍着门,在屋里吼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当兵,左容赢都去了当兵,他有五个小娃娃呢,林青禾都让他去,也没有去县衙里捉他,同为人母爹娘,你们就不能学学?” 那时他在县衙门口徘徊犹豫很久,要进不进县衙登记,就看到左容赢被沈县令从衙门里送出来了。 沈县令对去当兵的人都有一种敬意,他这才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不想,名字还没有跟一个负责登记征兵的衙役汇报,他爹娘就在衙门里捉人了。 “啥?左容赢都去当兵了?他猎杀了那么多的狼,也不怕他走了后,狼群把一群小崽子给刁了!”茂氏惊呼道。 谁不知道 盲山凶猛的野兽多,山上就两户人家,一个寡妇,一个就是左家。 左容赢走了,两个女人带着五个孩子待在山上得多危险? 吴老头脸都绿了,要不是刚才劲都用尽了,他得又握着手中的棒/子,去把那头脑发热的不孝子给打一顿。 “左容赢是猎户,常年在山上磨练,跟凶猛的野兽斗,都有一身的武功了,箭术也高超,个头也高,力气也大,你怎么跟他比? 他去了是真正的保家卫国,击退蛮奴,建功立业,以后说不定还能流芳千古,你去了就是送死!” 老吴家的动静闹得大,又是从一路把儿子给打回来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吴友德去参军,被吴老头他娘茂氏给逮了回来。 村子里的新鲜事少,大家都爱看热闹,有的村民从他们回来,就聚集在他们院门口听声音了。 “左容赢也去当兵去了!” “啊?左容赢去当兵了?” “……” 一传十十传百,好家伙,像一卷龙卷风似的,绕着村捋了一路,整个盲山村的人都知道左容赢要去当兵了! 有表辈亲属在衙门里当差的盲山村民补充,左容赢不参加清河镇响应的征兵,他是去静江军寨当兵。 他们一家人都要迁居到静江府城去,路引都办好了! …… 天气是越来越寒了,今天比昨天 冷。 呜呜呜的狂风掠过屋顶,林青禾听到头顶的风声,还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虽屋里炕烧着的,火盆也烧着的,家里很暖。 她继续的坐在桌旁,提笔在纸上列着清单。 有空间,除了固定的房子、炕、灶头……能移动的,什么都能带走,在货物方面她不担心,她现在列的是药品的清单。 左容赢去军寨参军,作为新兵老兵都不容易出寨,作为家属也不能去探望他,有些药品得给他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像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血药、跌打损伤药都是必不可少的。 同时她也在琢磨,他们娘几个去了静江,靠什么为生,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呐? 她一面写,一面挠挠头,勾勾手指算着。 在生活方面,一心,她能同时多用。 娃儿们也林青禾一样,坐在凳子上,扑在桌子上,攥着毛笔,在纸上列着要想带去静江府城的清单。 “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最近吧!”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暂时回不来了,你们要在哪里读书,我们一家人说不定要在静江定居呢!” “那,秦奶奶能不能写在纸上?” “我们一走,秦奶奶就一个人跟大黄在山上喽,没有人照顾她,生病了都没人能帮她,大黄就知道在她旁边叫……” 第233章 口水的吸允声,还有啵声 清甜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都在流露出对秦婶的不放心,不舍。 林青禾深感欣慰,“秦奶奶没白带你们,娘也不放心你们秦奶奶!” “她对亡夫感情深厚,为给亡夫守寡,十多年都不愿下山,每天都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能不能说得动她跟我们去静江都很难说,这种事情不能把我们的观点代入秦奶奶,我们觉得山上艰苦,她一人生活孤单,秦奶奶不一定会跟我们想的一样。 娘明天去问问她,探探她的口风,你们也可以尝试去劝劝她。” 娘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大宝二宝已经提笔,一笔一划地把‘秦婶’列入了,必要带到府城的清单里去了。 三娃四娃五妹发现了哥哥的举止,这三小家伙快速地攥紧笔,像比赛似的在纸上写了‘秦奶奶’这三个字。 林青禾弯弯唇角,挂着老母亲的笑,她的小家伙啊,个个的头上都有一个白色的圈圈,他们都是小天使呀。 她审阅了一遍自己写的清单,不知不觉,已经写了长长的一大串了。 先做这些吧,以后想到了再给他补充。 她卷着长纸,“娃们,娘亲去上个茅房,你们好好的在屋子里,别出去,外面太冻 了。” 娃们乖巧应下,林青禾带笑的看着他们,一出去,她就钻进了农场里的大药房里。 把清单放再了柜子上,对着清单上要做的药,开始把柜子里的药称拿出来,抓药。 跌打损伤膏,生地一两,独活一两,赤芍1两,川芎1两,川羌1两,连翘1两,香附6钱,荆芥6钱…… 药都取好了之后,她从柜子下拿了一个坛子出来,里面装了拿五斤麻油,她将药材全都泡入到了坛子中,再用盖子封住。 做跌打损失膏药急不得,愈陈愈妙,需要让药在麻油当中浸两三日后,才能往下开始做,入锅煎熬,捞药滓,倒入铅粉用桑枝搅匀等等。 捧着坛子放回柜子下,她开始顺着清单做第二种药,加强版的皮炎平。 刚去的士兵总会有些不讲究卫生,身上有湿疹,还有些有脚气病,足癣什么的。 她可不想他相公被传染上了这些病! 干土大黄五十克,明矾3克,龙眼壳30克,红花15克、鸡血藤15克…… 取好药后,她用石锤在药罐里碾压成粉末,用蜂蜜调膏,涂抹在油纸张,再取另外一张油纸,用特定的研药机器一压,制成了一张膏药…… 她将做好 的张张膏药都放在了柜台上,纤细的手指了下清单,“接下来是做……感冒药了,这会得拿丹炉出来,炼丹了。” 听到林青禾说炼丹,系统它就跳出来了。“宿主宿主宿主,你不会又要在农场里烧火吧?” “是啊,要在农场里烧啊,不然我去哪里烧?” “完了完了,你又得把农场搞得乌烟瘴气了,你要是给左容赢做药,药房中不是有现成的药,你要的感冒药、平炎平、喷雾剂……什么没有?” 系统还有的事没有告诉林青禾,左容赢都知道她能随便变东西,不是原来的林青禾,也接受了她的‘不同寻常’。 她直接把药给他,他都不会问哪儿来的,她何必浪费这个苦心,浪费那么多的精力! 在系统说话瞎琢磨的功夫,林青禾手快得如狩猎的的鹰爪。 药房上的抽屉开开合合,不一会儿硬纸上就摆了一小堆,她抓好的药。 她比较严谨,翻了翻硬纸上的药,拿起来一两种药到鼻尖嗅了嗅,闻了闻,检查药有没有放坏。 确认无恙,再一起放在秤上秤,总重量确实是拿的每一种药达到的这个重量。 看来,来这里浪了几个月了,本事还是没有落下的, 拿起药就能准确估摸这种药的重量了。 这是长期跟中药打交道,拿多了药,练出来的。 拿好了药,她才怼系统,“少说风量话,西药副作用大,哪里有我亲自做的安全。 我相公本就是异于常人,各方面都甩别人几大条街,天生就容易遭人妒忌,再拿了那些胶囊,塑料袋子装的颗粒,塑料的瓶子装的喷雾剂……别人不把他当妖怪给烧了!” 她从大药房里搬了五个鼎炉到了药方门口,又进了药房里,从柜子拿药,做药泥,烧火,再将搓成球的药泥放置丹炉中去炼。 系统嗅到这些烟味,想死机,把林青禾跟这些鼎炉给抖出去。 但是它克制住了,自从她出意外它死机了,没有救她,她就人间清醒,能不用它就不用它。 作为一个设定服务于宿主的系统,被宿主闲置,它也是会恐慌的。 “系统。”她握着一根柴,扒了扒一个灶里的火。 丢了柴,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来农场已经够久了,该回去看看娃儿们了,倒在鼎炉旁的那几捆未烧的柴,炼这些药是够了的,你帮我看火烧火,药好了告诉我。” “宿主……你去吧,我会好好的替你看药的 。” 为了重新让宿主依赖它,只要是林青禾提的要求,它能做到的,它都对她的言听计从。 林青禾对系统的好态度,不咸不淡,似乎还想继续晾它一阵,让它变得更称手才行。 她一个人,怎么能被机器系统所凌驾,拿捏! …… 左容赢迎了一身的风雪回来,乌黑的发上都夹着白雪,他关上了门,放下了肩上背着的一个麻袋。 林青禾急忙丢下了手中择的小白菜,从灶边跑他,看他鼻尖吹得红红的,她心疼不得了,“冻坏了吧,早上出门还没有下雪的,也忘记叫你穿蓑衣了。” 她去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垫起脚尖想拍他的头发上的雪,左容赢神色温柔,顺势一把搂住了她。 “抱抱就不冷了。” “别闹,孩子在看着呢!” 话是这样的说,可她没有推开他。 昨天话重了,伤着他了…… 再让他抱了一会,她推他了,“衣服湿/了,去换一件,鞋湿/了吗?” 左容赢摇摇头,无视在屋子里玩兔子的孩子们的目光,攥着林青禾走向衣柜,一边解着捆在腰上的绳子,“你帮我换!” 在孩子们看不到的衣柜死角,又传来了,口水的吸允声,还有啵声。 第234章 收集羊绒做毛衣毛裤 那边的声音已经让宝儿们习以为常了,每次,爹都会先从衣柜旁出来,身上的湿衣裳已经被娘给换了干的了。 娘会随后出来,脸上总会变得红彤彤的。 除了娘的脸,俩人的嘴也是,油光发亮,红彤水润。 爹是娘的夫,娘是爹的妻,俩人爱背着他们做什么夫妻之间的趣事就做吧。 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小兔子身上了,而是落在了爹从外带回来的那一个土黄色的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呢? “吃的是不是?看起来好多呢!” “我嗅到了羊味。” “爹不会猎了头羊回来吧?” “看袋子的形状,看上去不太想呢!” “是啊,也没有血……” 娃儿们瞥向衣柜,爹娘一会出不来,他们也不想去中断他们,不问爹娘,自己去看看好了。 走向了门前,大宝二宝扯了扯绑着麻袋口上的绳子,尝试解起了绳子,三娃四娃五妹就去摸捏麻袋。 “软的呢!” “好软啊!” “好股一股羊味,不会是羊毛吧?” 爹爹绑的绳子太紧了,大宝二宝咬牙扯,解啊,手都勒红了都解不开,三娃四娃五妹见状也轮番上去扯了扯。 放进屋子玩耍的五 只小兔子看到大宝二宝他们那么卖力,也都挪动到了他们面面,也一两只兔子也壮着胆子去嗅了嗅那个麻袋。 每次亲她,她都因为被他撩过深,而脸上晕起醉人的酡红。 抚了抚她发烫的脸,看着她羞色的神情,左容赢揶揄地看着小傻子的这副模样。 表面上胆大豪放不拘小节,实际上又害羞又内敛。 也不知这个小姑娘,当初是怎么教会他亲亲的! 给她整了整前襟,理了理他揉乱的地方,把她胳膊上拐着的他的湿衣裳给拿到手中。 低哑着声道:“我去做饭。” 林青禾恼红着脸,一双翦水秋瞳睨他,手去推他,“快去快去!” 总是借着换衣服的名义,把她拖到衣柜旁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 偏偏,她还每次都依着他,由着他胡闹…… 左容赢把她心里的小九九看在眼中,唇边勾起的温柔的笑,“去看着我做菜。” “做菜也要人看……”她嘴上哼哼几声地嘟囔着,他一拉她,她的腿脚身形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俩人一前以后出来,看到三娃四娃五妹几个围绕着门前的那一麻袋羊毛打转,起劲。 大宝二宝站在砧板旁,大宝握着一把刀 柄,从砧板桌与墙的间隙,拔刀出来。 林青禾陡然间,神色紧张,被刀伤了怎么办?左容赢的刀锋利的落发可断! 她脚步一快地走到了砧板面前,抓住了大宝去拿刀的手,“大宝,你们拿刀做什么?” …… “唏嗦——” 沥着水的小白菜被丢到了油锅中,油遇水,发出的蹦跳声。 左容赢拿着锅铲开始翻炒锅中的菜,炒了几下,还得去看看火候,回来后往锅里放点盐巴,再炒一下,洗个盘子,装盘子出锅。 倒了些水入锅中去,清洗锅铲与铁锅,用瓢把锅里的水给铲出来,准备炒下一个菜。 烧火切菜洗菜择菜……全都他一个人干,神颜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相反还有些闲然自得,他看向坐在小凳子上的林青禾,满眼堆笑。 其实他这是在接受林青禾额惩罚。 谁让他不把麻袋给打开,谁让他把麻袋的绳子捆绑得那么紧?谁让他回来,不说羊毛都给你买回来了! 害得那么点点大的娃儿去拿刀! 娃儿也被林青禾惩罚了。 林青禾先拿扫把把一块地给扫干净,把小兔子给关回到了兔子笼子里去,她把麻袋里的羊毛给倒在了地上。 让孩 儿一起跟她一起捡羊绒。 “这个很长的,粗的是羊毛,这种细的毛绒绒的是羊毛,你们对比一下,很容易看出来的是不是?”林青禾拿着羊毛羊绒跟娃们对比看着。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的,羊绒都成团能活在一起了,羊毛还是分开的,两者摸起来,手感太明显了。 羊毛硬,羊绒很软。 林青禾一教,娃们就都全都会了。 看他们手上都拿对了,林青禾道:“娘需要你们帮娘亲一起把这一麻袋里的羊绒给练出来。” 娃儿多小,能怎么帮得了她,林青禾是想通过这一件事让他们记得,不要轻易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 宝儿们都很听话,帮着林青禾挑挑捡捡练练,也都静得下心不好动。 选了一会,大宝好奇地问:“娘,这个有什么用啊?这能干什么啊?” “这个……用处可大着呢,我们挑选好了羊绒后,可以把羊绒搓成毛线,用来纺织,做毛衣毛袜鞋子围脖帽子手套……可保暖了呢!” 林青禾也是今天琢磨,给左容赢带什么药品去军寨,手敲脑子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割地了后,战争是暂时停歇了,陷 入了休战期,也说不准蛮奴也会打下来,毕竟齐国百姓都说他们凶残没有人性。 她就担心左容赢上在不久会去西北边境上战场。 那里天寒地冻,耳朵都能冻掉的,必须得要些准备一些保暖设备。 毛衣毛裤毛袜……肯定是首选,就算是用不着,多备着也总是好的。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挠着脑门,在思考着娘亲说的毛衣毛裤……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一定是跟他们平时穿的差不多的。 “娘亲,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对呀,娘亲你好像什么都会呢!” “好像像娘亲一样哦……” “……” 林青禾看着他们艳羡的眼神,她笑了笑,安慰道:“因为娘亲是大人啊,大人年纪比小孩子大,见的看得听的比小孩子多,所以知道的要比小孩子多。 你们已经超级很厉害了,娘亲跟你们一样年纪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只会玩泥巴呢,哪里像你们小小年纪就会认那么多的字……” “那我快点长大!” “我也要!” “……” 左容赢炒着菜,目光落在林青禾的身上,开始他也不知她让他带羊毛回来做什么,原来,小傻子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他! 第235章 给左容赢践行 盲山村没有草原上牧民养的绵羊,是普通的山羊,山羊的羊绒毛比绵羊要少许多。 他带回来的那一麻袋羊毛,也挑不了多少羊绒毛。 分散的羊绒毛搓拧成毛线,再制成她说的保暖毛衣……过程定是繁琐复杂。 炒了几个菜后,左容赢从另一口锅中倒了几瓢热水,从大缸中倒了一瓢冷水倒到了平时洗手的桶中。 “开饭了。” 林青禾也催娃了一声,在爹娘的响应下,大宝二宝……五妹,都跑去洗手了。 从静江回来,爹厨意越来越棒了,今天他做了肥而不腻,酱香四溢的红烧肉,还额外的加了虎皮鸡蛋一起红烧的,闻着味道就都馋死了! 左容赢去给林青禾卷着袖子,顺便摘下了她衣服上沾着的那几根白色的羊毛。 轻启唇道:“我穿的这身就很暖,娃们不用宠,寻常孩子该怎么受的,就让他们怎么受,捡出来的的羊绒毛,就只给自己做。” “啊?” “吃了饭我去挑羊绒。” 答而所问,看他的眼神,林青禾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她眼里有抹笑意,踮起脚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执意地道:“必须要给你做!” “静江天气条件暖和,一年四季都如此,我和 娃儿搬到静江去住,就算是做了毛衣也不一定用得上。 齐国现在是求和了,万一蛮奴不讲信用,西北边境今年又突发战事,你们新兵都被调了去,那里比盲山还冷,滴水成冰的,在那极端的酷寒恶劣天气,你织着我穿的毛衣毛裤毛袜,我也能心安一些……” 左容赢看她天真的模样,眸底溢满了对她柔情,“小傻子!”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按在了怀里。 饭后,左容赢坐在小凳子上,从那堆羊毛当中挑选羊绒。 林青禾调配了一桶温水,偷摸着从农场里拿了一瓶双氧水出来,调配清洗羊毛的洗涤剂。 羊绒毛变成毛线,确实比较繁琐,首先要处理羊绒毛里的油脂杂质,其次烘干变成净毛、再针疏,将净毛梳成条状的羊毛条、再再将毛条拉长拉细,搓捻成毛线…… 这里没有机器,一切都要手工操作,就比较磨人的意志跟耐心了。 炕烧着的,火盆烧着呢,管外面怎么冻呢,屋内像是进入了温暖的春天,只是可怜了,那几个从大罗山赶来盲山村给左容赢践行的猎户。 盲山可比他们大罗山要凶险数十倍。 几个人一路风吹雨淋雪冻,提心吊胆 到了左容赢他们的 小院子门前,腿脚都已经发软了。 “赢哥赢哥……” 几人拍着门叫着,偏偏风又大,声音一出口就被风给刮跑了,喊了好一阵子,还是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 羊毛已经涤洗干净,就等晾晒了。 左容赢坐在凳子上,拿着柴刀削竹片片,编制做竹篾子,林青禾在把地上的羊毛收回进麻袋里。 也是屋内的竹子都削没了,左容赢起身要去柴房抱一捆竹子过来,才发现屋内外院门外的声音。 “赢哥莫不是,不在家?” “那么冷的天不在家在哪?嫂子总在,娃总在吧?” “要不在等等吧,赢哥总会回来的。”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叫,门栓松动了,左容赢打开了门。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仨个大老粗看到他那叫个激动,眼眶水盈盈的。 “赢哥!” 得知他们是左容赢的猎友,听到了左容赢要去静江军寨从军,特意从另一个村子过来给他践行的。 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只为践行,还自备了酒菜,品行还是不错的。 林青禾对他们很热情,准备了十多个拿手好菜好生招待他们。 有十个人,大人小孩子都有,一张桌子是不够的。 关元坝仨人很自觉的,把 娃们的练字放书的书桌收拾了起来,再烧了一个火盆,伙同左容赢用着狭窄的桌子吃饭,原来的饭桌就让给了林青禾和宝娃们。 那四个人每人坐桌子的一面,摆了菜后,坐中间的两人连碗都放不了自己的正对面,只能往旁边一点将就着放。 “赢哥!”朱友善先举起了酒,“齐国危难之际,你挺身而出,了不起,我敬你!” 其次,“赢哥,你能力过人,在军营中一定会大显身手,在战场上大展宏图,我肖老九也敬你!” 关元坝也慢了半拍的举起,“俺也一样!” 左容赢举着一碗酒同他们仨碰了下,“多谢各位兄弟辛苦上山一趟,前来为我践行。” “哈哈,喝!”那仨人埋头喝酒,碗遮住了眼,一口闷。 某人是个妻奴,他拉了拉在他背后那张桌子吃饭的林青禾,对她瞥了下碗中的酒。 也就上次南靖轩说给左容赢送几坛子上好的竹叶青,被林青禾回绝了。 现在他喝酒,他都要问一问她。 林青禾扭过头来,神色不动,“……喝嘛喝嘛!” 那四个字,她用无声的口型对他道。 说完扭回了头后,她笑得眼睛眯起,举起筷子愉悦地又给娃几个夹菜。 她还挺 喜欢左容赢在某一方面问她意见的,兄弟朋友之间偶尔喝回小酒,她还是准的。 如果林青禾嘴上说同意,脸上露出了一丁点不喜的表情,某个妻奴也真会自觉的不会喝了。 “赢哥,前去静江军寨,你一定要多保重。” “嫂子做的菜真香啊,我从未吃过那么鲜嫩的糖醋鱼肉。” “这道翁鸡也好吃,葱香味很浓,鸡肉皮跟肉还有一点酥,微焦,好香!” “……” 吃了一会了,林青禾注意到他们几个男人只顾着在吃菜喝酒,说话很有分寸、克制。 他们既然是来找她相公叙旧,践行,应该不只会说这种话,可能是考虑到她、孩子在这里。 都要走了,就让他们几个兄弟好好喝酒,待待吧,林青禾悄声问大宝他们:“娘亲等会要去一趟秦婶哪儿,你们去不去?” “去!”他们还记得娘叫他们去试着劝秦婶跟他们一块儿去静江呢。 “好,那快点吃饱,娘带你们去~” 左容赢送林青禾小宝们去秦婶家回来,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他们早就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们了。 亮白的雪夜里,清晰可见他们晦暗的眸色中的愧疚,“赢哥,我们除了来给你践行,还有一件事……” 第236章 她这一辈子,真的只在盲山村了 到了秦婶家后,大黄对着林青禾他们尾巴甩得飞起。 大宝要摸他,它两前腿往下一扒,后半身往后扬起,对着大宝掐媚的行了一个“狗礼”,才起身让大宝摸。 “大黄,你脸长赘肉了,脸都好圆了。”大宝看它起礼,脸上的皮都因为肉太多了,而起了皱褶,他觉得可爱的去捏了捏。 大黄尾巴让他摸了摸,让其他的小宝摸了摸,调转过头,迈着四只长腿,走到林青禾的腿边摇起了尾巴。 林青禾站在桌前,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了两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出来。 “下响容赢的朋友来了,我做了好多好菜,这是特意给你留出来的,快尝尝。” 秦婶是一个心多的人,林青禾给她送来的吃的,她就想着要回礼。 这不,她从炕上的一个红色的木盒子里,拿出了五条自己编制的红色的手绳。 “我听说,小孩带着桃木辟邪,手绳上的这个珠子是桃木雕刻的,给大宝他们戴戴应该可以避一避。” 看她又弄回礼,林青禾无奈的单手插上了腰,“秦淑仪,你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怒火,来这坐着,我有话要跟你说。” 林青禾手一指,指着她左边的那一张桌旁的凳子。 秦婶不把林青禾的怒意当真,俩人平时也是这么闹的。 看上去,俩人是相差十多岁,但林青禾上一世是三开头来到这个世界的,两个差不多的女人在一起,还是很有共鸣的。 尤其是熟悉了之后,就没有什么隔阂。 秦婶坐在凳子上,继续不当真的笑着,对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他们招招手,“来奶奶这里,戴戴手绳,看看好不好看。” “可以可以!”林青禾唇角带上一丝嘲弄,“宝儿过来,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在盲山,收秦奶奶给你们的礼物了!” 话音刚落,秦婶收起了笑,抬起头看向林青禾。 林青禾的视线闪了下,落在了桌子上的两盘菜上,“我还没吃饱呢,让宝儿们跟你说吧 !” 说着,她把脚边的一张凳子挪到了桌旁,拿起了放在食盒里的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只鸡脚,丢给了盼吃盼着流口水的大黄。 宝儿们没有下山,认知也不清楚,走到了秦婶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 “娘让我们要去静江读书,静江可好了,适宜居住。” “爹要去静江军寨参军,娘一个人照顾我们,分/身乏力。” “静江天气暖和的,不像盲山村那么冷。” “豆腐好吃,很繁荣,好多好看的,秦奶奶你一定会喜欢的。” “人跟人和气,很安定~” 秦婶带着一丝气意问林青禾:“他们才多大,正需要人带着的时候,你们刚成亲多久,容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去参军?” “战败了呗,城都割了好几座给蛮奴了,蛮奴那边的版块在不断的扩大,人兵马力加强,起了打下齐国的心思也说不定。 自从齐国败给了蛮奴,原来臣服齐国的鲜卑、羯、羌、氐族也对齐国虎视眈眈,开始在边境制造祸乱,打劫抢烧…… 为了防止外敌团结起来,攻打齐国导致国灭,齐国女子婚嫁年纪调降了,朝廷强制征兵,赋税也加重了……” 秦婶惊叹不已,坐立难安,满脸焦色,“怎么会如此,怎么会这般……” 她也不是危言耸听,可能她说的这就是实情,也许事实比她们想的还要严重! 林青禾再次地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骨头多,肉少的鸡脖子,夹起又丢给了大黄。 “你在山上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自然是不知外面的变化,我还是昨天下了山才得知的。 左容赢去静江府城参军了后,我为了方便见他,也为了孩子的教育 ,那边的安全天气等诸多的原因,要带他们去静江定居,你到时候也跟我们一块走吧。 我还打听过了静江那边的针织绣工情况,依你那一手绝赞,出神入化的绣工,养活你自己足够绰绰有余了! 关于你在为岳大哥守寡,守寡在哪里守不一样,他在你心里不就行了……如果在山下生活了一段时间,你还是想回山上,我在把你送回来……” 秦婶紧攥着手中的手绳,垂下了头,久久不语。 她经历了家道中落,被大伯叔叔他们吃绝户,死夫,被婆家人赶了出去,戴上了一个克夫的名头…… 在山上她住了十八年了,早已经适应山上的生活,再重新回到山下去生活,就算是有人帮她,她都没有勇气往前迈出那一步! “秦奶奶,我们一走,山上就你一个人了,你要是再生病可怎么办?” “我们一起走,大黄我们也会带着它去静江的。” “奶奶跟我们一起走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好玩了。” “四宝会很想奶奶的,想到哭,吃娘亲卤的鸡腿都不香了……” “奶奶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五妹舍不得你!” “……” 大家都轮番都劝了几遍了,秦婶还是 没有表态。 她看着哀求她的宝儿,她也不舍,提起袖子都把眼泪擦了好几次了。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心里更是钝痛,被割了肉似的。 尽管如此,她还是决绝地道:“青禾你们不要在劝我了,我不想下山……” 同为女人,林青禾也知道女人一旦倔起来,油盐不进,多说无益。 秦婶的未来她也没有去过,她也不能保证,秦婶跟她下山就是正确的,幸福的,秦婶待在山上就是错的,不幸的! 林青禾放下了筷子,“秦婶,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决定,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得过几天再走,你可以在考虑考虑!” 他们走了,桌上摆着的菜已经凉了,秦婶还独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在木屋里发呆犹豫。 盲山村外的外面变成了什么样了? 这里是少群的故乡,她走了,会不会愧对少群? 大黄进入了梦乡,盘在她的腿边随着,不知他梦见了什么,它汪的叫了一声。 秦婶低头一看,她给娃编制的手绳在他们劝她,她发着懵,都给松到了地上了。 还是几天,在他们去静江府城时,亲自去给他们吧! 难道……她这一辈子,真的只在盲山村了吗? 第237章 夫君心悦娘子,怎控制得住 左容赢送那仨下山回来,看到林青禾套着一件围裙在灶边洗碗。 两张桌上的残羹冷炙,脏了的碗筷,空了的酒坛……都已经收拾干净了。 炕边摆着五双小靴,小娃娃们也已在炕上躺着了。 “回来了!”林青禾抬头看他。 左容赢关上了门,过去接过她手中的碗、碗布,接替她洗了起来。 “我不是说我回来我收拾,你怎么都收拾了?” 林青禾眼中泛着困意,打了一个哈欠,“都忙了许久的了,谁做都一样。” 锅内这几个碗了,洗完也就只需要一小会的功夫,也不用给他戴围裙了。 她解下了身上的围裙,挂在了墙边,“我要找衣服倒水洗澡了,你洗不洗?” “嗯!” 左容赢洗了碗就殷勤地去提着热水,倒到放在柴房里的浴桶里。 林青禾看着满满的一大桶热水,在左容赢出去后,她高兴的宽衣解带,此时,某人拿着白色的裘衣进来了。 原来,他当时的一声“嗯”是要跟她一起洗! 林青禾也没多大的挣扎,之前也洗过几回了,俩人也亲密无间了,要洗就一起洗吧,互相还能有个搓背的。 温热的水覆盖在身上,疲惫感都减轻了许多,林青禾在浴桶里把帕子搓了 搓,先洗了洗脸。 帕子上的热度舒缓了脸部的肌肤,哇喔,太舒服了! 腰上来了一只大掌,左容赢把林青禾给箍到了自己的腿间,拿起搭在了浴桶上的一条帕子给她搓着背。 “相公,你帮我搓完背,我等会也给你搓搓。” “嗯。” 这次沐浴,时间太晚了,没有去给她摘花瓣,桶里的水都是清的,俩人身无寸缕,低下头都能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擦完了脸,林青禾也是搓洗着帕子,擦脖子,低下头看着桶里的水。 相公在她的身后,是坐在浴桶中的,背靠桶背的,他的的腿是曲着的放的,双脚脚底已经撑在了木桶上了。 她也是坐着曲着腿的,于是,她把腿放直,发现,她的小短腿居然撑不到木桶的边缘! 这桶大是大,原主18岁,个子也不低啊…… 相公的腿长得太逆天了吧,还笔直,腿型真好看! 左容赢看她盯着水面,一直未动,给她搓背的帕子就搓到了她的前面去了,林青禾痒了一下,动了起来。 “柴房没有炕,水温下降的快,不快点洗出去,会着凉的。” 林青禾哦了一声,继续清洗搓身,他搓着她背的手,不知怎么又搓到前面来了。 她就转过去看 他,讳莫如深的俊脸上,跟她对视的眸光也讳莫如深,但双耳耳尖却泛起了淡淡的红。 林青禾撅起嘴,他立马就俯身亲了过来,林青禾旋即推开了他,笑了起来,羞赧中透着一丝猥/琐。 “什么水凉得快,你就是想摸我!” 左容赢开始是耳尖泛红,现在是两只耳朵都红了一半。 须臾,他淡定自若地将林青禾转过了身,架起她的双腿搭在了他的腰上,“夫君心悦娘子,怎控制得住。” 这会,该轮到林青禾脸红成个大花脸了…… 她都不敢往前动,“别闹,水水凉了……” 左容赢要往水下瞥,林青禾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眼,脸上的红潮加深,“该……转过去,换我给你搓背了……” 他唇角揶揄的动了动,拉下她的手,俯身在她的娇/嫩的红唇上,亲了刚才该亲的那一口。 也没有继续闹她,松下了她的一条腿,转过了身去,留了一个宽阔伟岸的鲨鱼背给她。 浴桶中的水是蔓到她的脖颈下的,却只蔓延到了左容赢的肩下,他的整个肩膀都是浮出水面的。 林青禾将泡在桶中的热帕子,给覆盖在了他的肩膀上,想到他刚才说的那一句,心悦娘子……她唇上飞起笑,“臭 流/氓!” 然后顺着他的手臂,把他手中拿着的一条帕子,给拿了过来给他搓背。 左容赢莞尔,侧过了头,见她在笑丝毫不恼,他又逗了逗她,“心悦娘子,怎控制得住!” “还说,水都要凉了!” 他又说了几遍,林青禾笑得停不下来,恼得直接啃他肩膀咬他。 搓洗完,俩人的嘴巴都被啃得肿高了,唇上水光潋滟,眸里溢满的甜蜜都能溢出来了。 出了浴桶,左容赢拿衣服裹住她,把她抱回了温暖的屋里。 刚才两人在桶里闹,她挽在头上的头发散了一些下来,左容赢抱她坐到了桌旁的一张凳子上,拿起压在桌盖下的一条干的帕子,给她擦拭头发。 “青禾。” “嗯?” “今天那三个猎友,也说跟我去静江军寨参军。” “是好事吗,军寨中有熟悉的人是不是你们就能有照应了?” “嗯。”再擦了擦她湿掉部分的乌发,他把帕子搭在了另一张椅子背上,“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跟你说。” “啥?” “林满田丢了!” 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她在脑子里想了想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了,林满田是原主的那个酒鬼爹! 好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见到他了 ! 不过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能丢到哪里去? 一个没有家庭责任感,没有担当,成天只知道喝酒,问女人要钱的男人,丢了也许是因为老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看左容赢面色微沉,比她都关心她亲爹去哪儿了,她都不好意思把“随便啦”这三字说出口。 林青禾对林满田真心不感兴趣,随口道:“应该是喝多酒,欠了很多的酒债,又躲李月桂又躲债去了!” “不是。” “在西北的军营。”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仨人前来也是为了跟他说此事,左容赢换了一个姿势抱她,跟林青禾叙述了起来。 “那时候我让他们把林满田带走,帮他戒酒,他们把林满田给关在了一个石洞里,一个下雨天,石洞里的一块巨石松动,砸了下来,他踩着石头,攀爬着石壁逃了出去。 山路上来了一支去西北边境的军队,关元坝他们仨去找寻他,林满田为了不被逮回去……” 林青禾听完了,惊讶的感叹道:“暮翊鸿带十多万人去,一千多人归,他运气也太好了,还活着……” 倏而,想到了什么,她挺起了腰,“相公,你以后会不会在军营当中遇到他,他那个人,以后不会给你使绊子吧?” 第238章 弱国的一个孩子的缩影 左容赢把担忧的她给拐在了怀中,“林满田跟着的那一支是另一个大将带的军,暮翊鸿战败后,是他们去跟蛮奴求的和,不同的主帅有不同的阵营,士兵数量多,就算一同去打仗,也不一定会见着。” 在相公的安抚下,林青禾的眼睛溜溜转,林满田那个懒怠的人,怕苦怕累,还有很重的酒瘾。 他去了军营当中,以他这性格能不能在军中活下来都不知道呢。 相公现在是去静江,还不是去边境…… 左容赢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累着了吧,歇着去了。” 之前是很困的,现在被相公提醒倒是反应过来了。 困意侵袭入脑,林满田那一件事她也随之抛到脑后了。 林青禾一挺身,套住了相公的脖子,靠在了他的怀中,“嗯,要去睡觉觉了~” 小傻子! 左容赢眸色温柔,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响午,天气没有早上寒的刺骨,林青禾请秦婶帮她看看孩子。 他们离开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以后还不知能不能见面,秦婶没有回绝,带着大黄就过来了。 林青禾与左容赢下了山,租了赖大叔的家的牛车,去了清河镇一趟。 她被绑架的那几天,金花海芋窦奶奶帮她照看了宝儿, 郑里正岳家人组织村里的村民找人,还有一些热心的村民是真的帮着左容赢寻找她的。 对于原来帮助过她的人,她回来了后,还一直没有亲自去感谢他们了。 要离开这里了,这不,准备买点谢礼去给他们。 至于那些在她失踪,勾/引她相公,对她落井下石,对她宝儿恶言恶语,缺心缺德恶毒得冒烟的讨厌鬼,她自然是要去找他们算账的。 村子里有二十多户人家,帮助过她的人有七八户。 现在没有计划生育,一户人家的人口也不少,他们要买的东西数量也不少。 到了镇上,林青禾左容赢去了布庄里一次性的买了20匹布,都是挑贵的买的。 村子里有些年纪大的老人,冬天有关节痛的毛病,小孩也容易冻着,头疼感冒发烧。 林青禾也去保安堂里买了些中药,准备给老人小孩,让他们泡水洗澡,或者是熬水喝。 除了布、药,他们也买了肉啊糕点。 窦奶奶的孙子舟州,岳少平的儿子岳胖东,都在读书,她还给他们买了些本书,笔墨纸砚。 一牛车,除了人坐的位置,其他的都摆满了一车的谢礼。 买完了东西,左容赢驾着车准备回去,林青禾坐在车上透过帷帽,基本上 都看不到镇上的流民了。 沈县令的效率好高啊,听说朝廷国库空虚,都没有发什么救灾金下来。 对流民的安抚,全都是县令自发的、召集镇上的富商集众捐的。 清河镇有这么一个县令,也是清河镇的福气了! 快到城门了,林青禾蓦然地想起了南靖轩,她道:“相公,我们是不是也要去跟南靖轩道别一下?” 左容赢迟疑了下道:“他不在清河镇。” “嗯?他也走了?” 略微遗憾的口气,让左容赢心里暗了起来,林青禾还想问“他去哪儿了”,感觉到相公气场微变,她把即将脱口的这句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我随口问问的。” 左容赢侧过头,拉停了老牛,把赶牛的一根细竹子插在了车上。 他给在车上坐着的林青禾拉好了帷帽,把她披的斗篷的斗篷帽子也给她戴上,系着帽子上的带子道:“他不是清河镇的人,迟早都会走。” 给她整理完,抽出竹子,朝牛上甩了下,“回村了!” 老牛喘着白气,庞大的身子在雪地里慢慢地走了起来,左容赢就赶着牛和牛一起走。 天气恶劣,老牛在路上行走,踩着冰快迎着冷风,已经很辛苦了。 车上装的几十匹布也不轻了, 在加两个人的重量,左容赢担心这匹老牛会累个什么好歹来。 借人家的牛车,总不能借的时候好好的,回去的时候还人家一头病牛是不是。 来时,二人乘坐牛车过来的,回时,左容赢是同牛走着回去的。 林青禾看他挥着赶牛的手冻得红红,她低头看着自己抱着汤婆子,穿得厚厚的,还裹着斗篷,她眼睛都泛起了红。 为什么没能早点想到用羊毛搓毛线,这样她就能给相公织一套保暖的手套了。 如果能让相公知道她有一个空间就也行。 她就可以把牛车上的货物都挪到空间里,俩人一起坐牛车回去。 想快点送完,一到了村头的窦奶奶家,林青禾就下了牛车,在他们院门口在叫,“窦奶奶舟州……” 窦奶奶一家人在院子里铲雪,听到声音,“来了来了。” 窦奶奶佝偻着腰去开门,看向林青禾脸上一笑,看到左容赢时,她深觉惋惜,“真决定要去了?家中的娃儿还小的啊,青禾带娃也不容易的啊!” “奶奶,你们不必为我们忧虑,容赢去当兵,我们夫妻二人协商好了的……” “那些蛮奴真是可恨,自己不好营生,非要搞出动/乱来,苦了你们这群年轻男儿了!” 林青 禾不敢应和,村子里的人都知,窦奶奶的儿子去当兵了,四五年都未归,这期间一直有寄军饷回来给他们的。 但近这两个月,一点动静也没有…… 西北边境死伤这般严重……很多人都猜测…… 他们一直站在门口,等窦奶奶的情绪过去后,俩人说了前因后果,拿了三匹布,一些肉糕点,笔墨纸砚书去了他们屋里。 “你们怎么送了那么多的谢礼过来,使不得使不得,快收回去……” “使得使得!” “窦奶奶,我们送完了你么家,还要去别家,就不坐了哈,外面冷,你们也别送了~” 他们还是送林青禾左容赢到了门口,林青禾回头跟他们告别,不经意间,目光落在了舟州的身上。 这个孩子五六岁了,还很怕生,连送别他们,都要攥着奶奶的衣袖,身子也纤细得如豆芽菜一般。 没父亲在身边,他从小跟着奶奶母亲生活,长得不像其他有爹的孩子那般阳刚。 他只是弱国的一个孩子的缩影,齐国有多少这样的舟州呢? 舟州看他们的背影,在他们走远后,松开了窦奶奶的衣袖,攥着拳头道:“我长大了也要去参军,这样,我就能看到我爹了!” 窦奶奶常氏听后,泪如雨下。 第239章 青禾,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顺着村头开始送,从窦奶奶家出来,到了金花家、海芋家……经过了几户,到了郑里正家了。 就算是经过了自家侄女的事,郑里正对左容赢林青禾的印象还是极好。 他们要离开盲山村清河镇,他很是不舍,留他们在屋内谈了好一会儿。 在他们要离开时,郑里正塞给了林青禾用一个用白纸包裹着一个盒子。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了,还有没有机会,这是我给那几个孩子的一点心意,你们莫要嫌弃!” 看上去不大,重量还是不轻的,林青禾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方墨。 墨上面雕刻着鎏金的字,徽山松烟。 是两块徽墨啊,还是松烟这个品种的,她不太了解这方面,只知道这种墨用料很讲究,是极好的墨,落纸为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奉肌腻理。 能绘画、雕刻、书写、造型等艺术为一体。 古人形容好墨,一两黄金一两墨,可想而知,这两块方墨的昂贵! 也不知道郑里正怎么有那么贵重的物品,不过这也不是该她问的。 林青禾当即合上了盒子,双手奉还给郑里正,“郑大叔,压箱子的东西,可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 他往后退了一 步,“莫要推来推去的,你且放心收着,这是我十多年去赶考时,一个友人送与我的。 大牛不读书,我也没有机会用了,放我这里也是可惜浪费,那几个孩儿要去静江念书,你拿着给他们用,算是我给他们的祝愿……” 家里蒸煮了一锅番薯,许氏挑了一碗番薯端给了郑秀秀房门口,让她去给郑里正送去。 在门口催了她好几下,郑秀秀才懒洋洋地把门给开了,“又去送,大伯想吃,你叫他过来吃呗!” “怎么说话的,你大伯亏待过你?我一会还要去喂猪,你不去你就去喂猪,娘去送。” 对比喂猪跟送番薯,郑秀秀肯定选择后者,她睨了一眼碗中的番薯,不情不愿地从许氏的手中端过碗,走向外面。 看她穿的单薄,许氏又在她身后叨唠了一句,“外面冻,穿件袄子!” “才几步路!”郑秀秀一脸不耐烦,在亲娘的催促下,脚步还走得更快了。 拉开了自己的院门,走向大伯家,整个身形都定住了,呼吸都在抖。 明明外头站着林青禾左容赢郑里正,黄土路上铺盖一层厚厚的积雪,但是郑秀秀就只看到了左容赢,眼中只有左容赢没有旁物。 他眉目俊朗,身姿挺拔, 身着黑衣,一如往常的冷峻。 她被他拒绝,被他威胁,羞辱,事后也很气,但是现在她看到他的那一瞬,气就没有了。 她还很想哭,不止因为他对她无情,还因为他要去参军,今生,怕是连见一面都难了! 瞅着自己身上的蓝得过于质朴的衣裳,郑秀秀觉得很丢脸,调头就跑回了家去了。 许氏从屋里走到了院子里,去厨房里端猪食,看她跑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加衣裳!” 到了屋子里,郑秀秀把手中的碗往梳妆台上一放,飞快地描眉,在脸上敷粉,抹胭脂抿大红纸…… 许氏把锅中煮好的猪食,倒到桶中,提着桶出厨房,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红鞋,头上还带着一朵大的绢花,端着一碗番薯的女子,往外面跑去。 她愣了下,“中邪了?” 放下了桶,许氏也往外走去。 他们是来给郑大叔道谢的,给他准备的谢礼只有两匹布一些肉粮,他给他们这两块上好的墨,还是收藏多年的,要是换成银子,不知能买多少匹布、肉…… 这不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吗? 郑里正也不富裕,万一某天发生什么事事,拿这墨去典当出售,也能应急,她 肯定是不能收那么这墨的。 看郑大叔很执意要给他们,不收不给他们走,于是,林青禾把这两方墨收下了,等出发那天,托人给他送回来吧。 “郑大叔,那我替宝儿他们谢谢你了,屋外冷,你回去吧……” “唉,唉!”郑里正唉了两声,笑着叮嘱,“你们在那边,都要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正要进屋,耳边传来了声喊:“大伯——” 郑秀秀跑了过来,把手中的碗给了郑里正,“娘蒸了锅番薯,让我给你送一碗过来。” 快速说完,她转过了身,秋波盈盈的眸望向了左容赢,“容赢哥,我听说你要去参军了!” 不顾林青禾的怒光,眸中的火焰,她小跑了几步,到了他的面前,眼泪一个一个的掉。 “军旅辛苦,容赢哥你要多加小心,要平安归来……以你的身手,秀秀相信你一定能早日把蛮奴驱赶出去,收复失地,你一定……” 换做往常,左容赢不会理会,现在他娘子在,他不想让他娘子多想,那双令人胆颤的寒眸觑向她,“滚!” 他的话像一把寒刺/入骨的冰刀子,扎进了她的心里。 郑秀秀小脸颤了颤,她打扮得这般美,他为什么还对她那么无情? 她委 屈的嗦着鼻子,“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生照顾自己……啊!” 林青禾一句都不想再听,她扯住了郑秀秀的一只耳朵,“从哪学的本事,又女表又茶,还当着我面勾/引我的丈夫?” 冷下的面孔,如覆上了一层寒霜,郑秀秀看着林青禾的脸,本能就颤了颤。 她硬撑着道:“青禾姐姐,你何必那么生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容赢哥孩子有五个,你带得过来吗,容赢哥娶了我之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带孩子……啊!” 林青禾又狠狠地扯了下她的耳朵,“郑叔,你也看到了吧,你这侄女太有能耐了,小小年纪就敢有这般的作为,她这般不规矩,以后嫁人也不是一个规矩的,早晚也会被她婆家人拿去浸猪笼!” 郑里正在郑秀秀跑向左容赢时,他就已经在捂住心口了,现在他更是怒不可遏。 啪的一声,他把郑秀秀端给他的那一碗番薯给砸了,“大伯以为你是年纪小,所作所为都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你爹娘把你关在屋里禁足,你该知道错了,如今看来……大伯也教不好,你爹娘也教不好,那就该让别人来教教,免得你日后酿成大错!” 第240章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她是算准了大伯在这里,她在怎么过分,林青禾看在她大伯的份上也不敢对她动手。 就算是动手,她大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大伯却放言让林青禾教训她,郑秀秀心底里的慌意爬到了脸上,也深感耻辱。 她打不过泼辣的林青禾,她不想在左容赢的面前出丑,她哀声道:“大伯,我是你亲侄女,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容赢哥,你救救我,林青禾就是一个母老虎,她好……啊!” 林青禾握着一根银针往她腰上的命门穴上一戳,推倒了她,“你不要脸,就别妄想别人会给你脸!” 骂完,她从牛车上拿了一个猪笼下来,顺着郑秀秀的头上套住了她。 “给我相公下药,色胆包天的抱住我相公,想用色迷住我相公,在我失踪还想取代我的位置,对我娃颠言颠语,害他们病发……心肠歹毒,其心不正,连孩子都想加害。 我们都死光了,你就可以放心嫁给左容赢了,你想得够美的啊,可惜老天爷是有眼的,不会让你这种人的奸计得逞!” 如果没有她绊左容赢一脚,也许左容赢就会看到她被人绑架了,她也就不会经历后来生死! 想想,她更恨这个郑秀秀了! 郑秀秀被林青禾用针戳了一下,她全身都麻/痹了,连起来都是奢侈,别妄想逃跑了。 她只能坐在地上由着林青禾骂,被林青禾套上那一个还有臭味的猪笼。 她泪流满面的 求救,“大伯大伯,容赢哥哥,救我救救我……” “救你,你就是该,除了你,我等会还得去找别人,别以为我只针对你。” 她蹲了下来,提起笼子,抖了抖,让郑秀秀的头倒地,把她的腿塞进笼子里。 “别以为你年纪小,做的事就不算了,世间上的人不是你的爹娘,会包庇着你谅解着你,你做错事,你就得付出代价!” 说话之间,她用一根大粗绳子串过了笼子的间隙,系了一个结,“我就把你吊树上去,让村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看,勾/引我丈夫是个什么下场,欺负我的孩子是什么个下场!” 她自然不会做不出这种事,她只是吓唬吓唬郑秀秀,让她以后适可而止,搞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郑秀秀害怕了,她大伯不救她,左容赢也不救她,猪笼是装什么的,装畜生的,林青禾是把她当畜生来对待。 还把她给吊在树上让村子里的人来观看,林青禾是想羞辱她致死! 她的瓜子脸,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 郑秀秀怀着漫天的恨道:“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最开始要嫁给左容赢的人是我! 你能嫁给左容赢是你们林家想把你给赶出去,他们耍些阴谋手段把你送到了盲山给了左容赢。 你这肥胖如猪,好吃懒做,村子里的第一丑女,怎么配得上他?他是属于我的,如果不是那几个小的,他早已休了你!” 他娘子觉得他一个男人去对 付一个女人不合适,她亲自去教训郑秀秀,也一直占据上风,左容赢就在一旁等她。 等她的吩咐,护着她,等她亲自训完郑秀秀,他们继续往下走。 把在她失踪那一两天,村子里发生的关于她的事情,好的坏的,都做一个了结! 女人对他而言是弱势,他不屑与女人动手,但不介意为了自家娘子再次破例。 他把倒在地上的笼子给拉了起来,俯瞰着郑秀秀那张委屈满是泪痕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你言语中透露着你最开始要嫁给我,我扪心自问,我的眼光还没有低到你这种程度。 我娘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她嫁我是下嫁! 沧海桑田,人世浮沉,此生我只会爱我娘子一人,也仅有我娘子一人,至死不渝。 你于我而言,毫不相干,你若是再出口重伤诋毁我娘子,我割了你嗓子!” 她跟左容赢只隔了一个猪笼,他第一次主动靠近她那么近的距离,跟她说那么多的话,盯着她那么长的时间,却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郑秀秀的少女心被左容赢击得稀巴碎,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左容赢松开了手,咚的一声,郑秀秀连同猪笼倒在了地上,她眼中的眼泪还是在不停地流。 他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他连林青禾那种货色都能接受,怎么就看不上她,她比林青禾更年轻,更黏他,更爱他! 左容赢抱着林青禾坐在了牛车,拍了拍她的 手掌,把放在车上的汤婆子塞到了她的手上,整理了下她的衣裳。 语气眼神都无比温柔,“我们去下一家。” 他前后的态度,让郑秀秀又受了一击重创,碎裂得稀巴烂的心现碎得肉眼都窥探不见! 林青禾落了一眼在郑秀秀那里,相公帮她虐渣渣,残忍得她都直呼内行! 她不想再看到郑秀秀,“好,赶牛赶车。” 他们走后,郑里正去给郑秀秀绑在猪笼上的解绳子,看了许久的许氏跑了过来,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她也心疼。 但是她跟郑里正的态度一样的,都是想通过这一件事,把郑秀秀给点醒。 好好的女子,嫁谁嫁不得,非要想着去给一个猎户做妾,在别人恩爱的夫妻之间插上一腿! 林青禾只是吓唬吓唬她,这还是轻的,换做其他的泼妇,面对她做的那些事,不得打死她! 俩人合伙解开了绳子,把郑秀秀头上的猪笼给取了下来,许氏劝道:“死心了吧,你这会别在想左容赢了,好好的找个疼你的人嫁了,过安心的日子!” 村子里人多眼杂的,林青禾李月桂难免早听到消息,知道林青禾左容赢找她们算账来了,她们早躲出去了。 她们误导她孩儿,给她孩子传播虚假消息,若不是五妹病发,绊倒了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这五个小家伙肯定都会不顾大人的劝阻,跑到镇上去找她了。 到时候,左容赢就不止找她了,还得去找娃了。 这账 要算,自然要算! 不过她们躲出去了,那么就躲好点,以后最好是永不在见面了。 林满田当军去了,没人问她们要钱,那几亩田几亩地她们出租,在家秀秀帕子,喂喂鸡,安安生生的也够活的。 她每个月也不再给他们粮铜钱了! 谢礼都送了出去了,那些收到他们谢礼的盲山村村民,对着街坊邻居四处炫耀。 “青禾妹子左容赢妹夫知恩图报啊,我就跟随里正在村子里找了一会,他们今天给我们送来了一匹棉布,一匹绢布呢,那棉布可厚了,好暖和,一匹布做我们全家的衣服都还能余下大半,还有那绢布……” 另一人抢着接话,“我也有,我也有,青禾看我们家女眷多,给我家的那匹绢布还带花的呢。” “青禾左容赢给你们送了什么?噢,一样的一样的,都是两匹布还有一些肉什么的。” “没给你家送?哈哈,谁让你不热心,村子上的人你都上心,还落井下石,他们能给你送就怪了!” “……” 村子里穷,不富裕,新衣裳肉啊都不常见,一户人家一年能扯几尺布做一身就已经不错了,肉是几个月都舍不得不见吃一回的。 居然有人一次性的得了两匹布,那么多的肉,还不要钱! 在那天嫌弃风雪大,没同郑里正他们在村子里找的村民,看林青禾左容赢给的那么丰厚的谢礼,肠子都悔青了,眼红得不行。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第241章 赶走李月桂林小云 再来说说那李月桂、林小云。 她们不是听到消息出去躲林青禾左容赢去了,她们是压根就还没有从莲花村回来。 李月桂的娘家,母亲早逝,父亲续玄,给她生了一个弟弟。 她又几年几年都不回去娘家看看,父亲继母相继去世后,她如今带林小云回去,俩人在李家,已如外人一般。 她继弟李秋生人不错,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生的唯一个儿子去镇上务工去了,大多的时候,都不在家。 两口子看到继姐带着侄女回来了,又听她们说起了在盲山村不幸的遭遇,嫁了一个酒鬼,被退婚……对她们很客气,也很用心招待。 最开始,李月桂还能装一装,帮着干点活,看弟弟一家厚道,过了两三天,也就原形毕露了。 与林小云睡到日上三竿起,洗一身澡衣裳放在那三四天了,等李秋生的媳妇看不下去了,帮着一起洗…… 住的时间长的,就算再好的人,对于外来寄居者也会心生不满,何况是这么懒惰,利用他人的善良,占人便宜的母女。 李秋生太过老实,一直忍着,苟氏忍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下去了。 这天,李秋生、 苟氏在厨房里做饭,苟氏掌着勺向李秋生道:“你那姐姐同她女儿,在咱们家白吃白住也有十几二天了吧,你去问问她们,她们什么时候回去。” “想住就让他们多做一段日子吧……” “还住?都住了十几二十天了,两张嘴,光吃饭不干活,把咱们家当冤大头呢!” “你也知道我姐在盲山村嫁的那男人……那侄女……他们怪可怜的……” 莲花池跟盲山村也没有多远,走一天能到。 大冬天的村民不也不怎么出门,所以不管是哪个村子,还是有很大的一部分人不知道与县令儿子退婚的女子叫林小云! “她们可怜?我们就容易?上面税收定得那么狠,明年收成不好,税都交不上去了,你要敢还留她们母女在家,我就去镇上找大壮,或者是回我娘家!”苟氏急红眼了,将勺子往锅子里一扔,瞪向李秋生。 老婆脾气特别好,从不跟人发生争执,脸红,这会也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李秋生心里左右摇摆,“好,我明天去说!” “还是我来吧,看你为难的样子,也开不了这个口。” 翌日,苟氏做好饭食,在厨房里对着侧 房喊着:“吃饭了吃饭了。” 喊了两声,那边紧闭的门,没什么动静,等苟氏李秋生把饭食,碗筷都端到了桌子上,李月桂林小云才慢慢的打开了侧房的门。 屋外比被窝冷的不止半点了,母女俩一出房门口,都收拢着衣裳,往正屋子里跑去。 “哎哟,辛苦弟妹了,做的菜真香啊,在屋外都闻到味了,做的是啥啊……” “婶娘,好香啊,我都好饿了~” 俩人跑到了屋里,往桌子上一瞧,一盆清汤寡水的白粥,一碗发臭的咸豆子,唇角上的弧度都僵了僵。 林小云面不喜于色,嫌弃地道:“这吃的是啥的,大冬天的喝粥,多难上茅房!” 亏她刚才跑得那么快,叫婶娘那么亲/热~ 换做几天前,林小云嫌弃菜不好,苟氏李秋生还会去鸡笼里摸一个鸡蛋煮给林小云吃。 今天,夫妻二人都黑了脸,默不作声。 谁都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家来的不是亲戚,是祖宗呢! 他们甚至觉得,林小云被退亲也实属正常! “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爱吃不吃,不吃还给你婶娘节省粮食!”李月桂把林小云给拉到了凳子上坐着 ,把一碗粥推到了她的面前,教训着骂道。 她自己也坐在了凳子上,捧着一碗粥,“弟妹厨意真不错,简单的粥也能熬得那么香,呵呵!” 李月桂也是嫌弃饭菜简陋难吃的,但是也知道客久住肯定会遭主人家嫌弃。 她还想在这多住几天,她这继弟傻啊,他们都不是一个娘生的,他非要把她当亲姐姐供着养着。 离了这里,回盲山村,自己不动手,可连这样的热汤也喝不了! 苟氏继续忍着不发,她把俩人要送到嘴的碗给拿了下来,“这是我和秋生的饭食,不是你们的。 今天村头的狗剩家帮喜宴,招呼朋友邻居村里的人去吃酒,我们随了两个人的礼钱,姐你带着小云一起去替我们吃宴。” “有肉?”林小云还不知自己正往套好的套子里装。 苟氏笑,“他们家一早就开始忙活,杀猪了呢……” 脚下的布鞋踩着雪,腿脚冻的发麻,变得僵硬,林小云沉浸在吃喜宴,可以吃很多猪肉的馋劲当中,对此少了很多抱怨。 走了半路,也没看到村子里有人同他们一样去吃喜,李月桂的步伐慢了下来,林小云就催她:”娘,去晚 了就没有了……” “小云,娘好歹也在这村子里待了十多年,未出嫁前也不没有听说村头有个叫做狗剩的人啊!” 她又忆起了苟氏让她去吃酒,李秋生却背过了身去…… 想到此,她拍了下林小云的后脑勺,“都是你闹着吃酒,上苟氏的蛋了!” 林小云还不知怎么回事,李月桂已经拉她往回走了。 门口,放着两个青色红色的包袱,是她们来莲花池时背来的。 再看那闭着不开的门…… 林小云马上就懂了,她们是被扫地出门了,她去拍门,“婶娘,叔叔,开门……” “弟弟,弟媳,你们是不是记错了,村头没有人办酒席,快给我们开个门牙……” 李秋生喝着白粥,头频频地往门口看去,面有不忍之色,把他的姐姐侄女赶到外头去,怎么面对在天之灵的亲爹呀! 苟氏当初看重他老实心善,现在也苦恼他的老实心善。 她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碗,“喝不下粥,你就回屋睡觉去!” 林小云李月桂怎么喊都不见有人开门,她们也只能背上包袱回盲山村。 她们被赶出来的这一天,也是林青禾左容赢准备离开清河镇的日子。 第242章 出发前去问诊沈御 林青禾是真的不放心把秦婶一个人留在山上,她同左容赢几个小宝儿再去找了一遍秦婶。 “我们走了,你真不跟我们走?” “租了几辆马车去的,有位置坐,不用你走路,你拿上你的针线带上几件衣服随我们出发了就行了。” “不回我啊,我就去帮你收拾收拾!” “青禾!”看她往屋内走,秦婶住了她的衣裳,“都走了,还要跟我闹一闹,我一会跟让大黄,送送你们……” 林青禾注视她,秦婶虚头巴脑地垂下了头,继续蹲在地上给宝儿们系着手绳,“到了静江,要听你们娘亲的话,要好好念书……” 秦奶奶待他们极好,教他们读书写字,给他们讲典故,教他们做个好孩子……他们是真的不舍跟她分开的。 “奶奶你同我们一起去吧,爹去军寨去了,我娘带着我们在静江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你同我们去,娘亲就有伴了~” “你不跟我们去,以后我们想你了可怎么办?” “……” “你们娘性子好,在哪都能交到朋友的,静江是府城,比清河镇的管理治安还要好嘞,奶奶也会想你们的……” 娘说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 到别人的身上,对于秦奶奶而言,大概盲山真的比外面都要好吧!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轮流地去抱了抱秦婶。 “奶奶,我们不在,你要多多照顾自己!” “我们以后都会很想你的。” “……” 秦婶泣不成声。 在门口送走他们,她回屋坐在一张椅子上,在一条布上刺着绣,盆子里的火熄灭了都不知。 绣了一会儿,手指冻得僵硬,针都捏不住了。 她放下了针,眸光落在立在墙角的那两匹布上,瞬时,眼泪又掉了出来,今日一别,往后再不复想见。 凄凉悲苦间,送别林青禾他们的大黄,扒开了院门,用脑袋挤开里屋的门回来了。 它悄声地走到了秦婶的腿边,把她手中的刺绣给咬在了嘴里叼着。 秦婶注意时,它跑到了门口,一只前爪扒开了门,对着秦婶“呜呜”了两声。 “大黄,你……作甚么?” 大黄不答,蹿了出去。 出了院门口,秦婶看到大黄往山下跑去,它四肢迈得不慢也不快的,不一会就回回头,等待秦婶来追它。 秦婶会意了,她提着袍子去追它,“你莫要不懂事,大黄,快回来……” 大黄往前的步伐加 快了很多,这几天,它都感应到了秦婶在难过。 只有每次跟那一家人在一起,她都会从内心感到愉悦满足。 作为一条狗,它的使命,是希望主人能够快乐~ 到了半山腰,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赖大叔跟他的牛,在这等候着他们了。 左容赢把宝儿抱上了牛车,林青禾回头望望,还是不见后头有人影。 左容赢拿下她肩膀上背着的一小包袱,放到了牛车里,揉了揉她的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安排了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上山来看看,快上牛车,老关他们还在城门口等我们。” 林青禾遗憾地唉了一身,秦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还是挺不想,秦婶的后半生就这样葬送在这一座大山里。 “汪汪~” 突然后面传来了狗吠声,继而传来了一个人迈着快步,喘/息的声响,“车上可还能再载一个?” 也不知秦婶是怎么想通的,也许是连大黄也来劝她离开这里。 也许她还红尘未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也许她有一家子人给了她温暖,慰藉了她孤独的心灵,让她觉得不在孤单,她想抓住这世间少有的柔情! …… 盲山村唯一的一间瓦房里,郑里正拿着一把戒尺,在教孩子们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苟不教,性乃迁……”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昔孟母……” 他念一句,孩子照着书桌子上的书本,大着嗓门,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 郑里正在学堂里转了一圈,回到了主讲位置,准备对着孩子们讲授韵文的意思,低头一撇,乍然的发现了桌子上一个熟悉的物件。 他拿了起来,打开了包在外面的白纸,这不是,不是…… 出了学堂,雪地外头只有车轱辘滚过的痕迹,前方除了白茫茫的雪,就是凋零的树木。 郑里正握住了手中的方盒,对着车轱辘离开的地方,叹道:“走吧,往更高的地方走吧,你们的高处远不止在盲山这个村……” 经过了那一将瓦房学堂,左容赢在牛车走了一阵,跟林青禾说去解手。 看他那么快回来了,待他跨上了牛车坐下,林青禾笑着去摸他的袖子,“这么快的嘛?” 左容赢勾勾唇,把她给拉到了怀里 ,“嗯。”了一声。 袖子里果然是空的,装着墨的包袱里,连同装墨的盒子都不见了。 林青禾唇角的笑意直达眼底,她拍了拍他的胳膊,“效率很高的嘛~” “冷不冷?”他一手把她的两手握住,拿起她穿的袄子的一角,盖住了她的手。 还了墨,还要去一趟沈府。 她答应了沈县令给沈御提供药、治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清河镇的,在走之前得去看看这个病人的身体如何。 到了沈府,经府中的下人通报,林青禾到了正厅里,沈御黎晚恙沈县令已经在等候她了。 她在沈御的对面坐下,右手才抬起,就感受到了有一双沉沉的眸,打在了她的手上。 林青禾后知后觉,她清了下嗓子,举起了一只手掌,“咳,来条帕子!” 一瞬,不知是谁放了一条帕子到她的手上,她把帕子盖在了沈御的手腕上。 给他切了左手,切右手,切脉的同时,察着他的面色,简单的问了他一些问题。 因为相公在身旁,这一套动作她做的很快。 沈御在她医者看待患者的目光下,听她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平放在腿上的那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紧张的握了起来。 第243章 秀儿我想娶你 表弟对她做的那件事……他一直都没脸面对她。 如今她还不计前嫌的,来守诺给他治病! 她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大气中不缺乏柔情,是非分明,对事不对人,传统也另类…… 看诊完,林青禾起身与黎晚恙沈县令说道:“他脉象一切都很正常,体内也没有郁积於气、瘀血,介于他体质比较特殊,一发现有伤,不管小伤还是打伤都要严谨对待,不可马虎。” 她从肩上取下了一个包袱,给了黎晚恙,“这包药不出意外,可以再给他吃半年,等我在静江稳定下来,我会给你们一个地址……” 沈县令一家送林青禾他们出府,沈县令在林青禾身侧,他是边走边问:“林大夫,我儿这种情况,有没有治愈的希望?” 林青禾顿了下,她很想把凝血药的方子直接甩给沈县令的,这样一来,对谁都少了些麻烦事。 但,制造凝血药的有些成分,这个世界没有,她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还是麻烦就麻烦点吧。 “依照我的医术,我治不好他,只能给他凝血药,在他受伤时,给他止血,令郎除了有凝血问题,其他的也与常人无疑,可成亲……” 这个答 案,对沈县令来说也算是大喜事了! 城西这个城门,去静江府城的方向,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以及他们的家属已经在这里,等候着左容赢林青禾小宝儿们多时了。 沈县令一家人把林青禾左容赢送出城门,他们的队伍浩浩荡荡就出发去静江了。 五六匹马车隔着一段距离行驶在路上,拉成了一条线,还有沈县爷一家人在城门口送行,几个官兵护送…… 城中的百姓有些不解地就在纳闷地问。 “谁呀,那么大的仗势,县爷都出动送他们了。” “不知道呢,我就知道两个,男的是十里八乡的猎户美男子,他要去静江军寨带兵,女的是就是那猎户的娘子,是个神医呢,把病危的县爷儿子都给治活了过来。” “那男的我知道,猎术高超,会一手好箭法,射的狼、狐狸、虎……皮从未坏过!” “那他去参军,齐国的军营当中又添一员猛将啊!” “……” 郑大牛在码头上搬货,他的体型,力气,让码头工头看中了。 他的成了一名水手,与其他的水手一起跟着走水路的商贾,护送他们的货船平安的到达目的的。 熟悉了流程后,上一次是他 单独跟船,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收入也颇丰。 现在下了船,从城西那边进城门回村,准备去镇上买些东西,孝敬他爹,让秀儿开心! 沈县令送林青禾左容赢他们,他也看到了,也得知了左容赢要去从军。 齐国战败,割了城池,送了女人给了珠宝金银给蛮奴,他虽然在跑船,但是也听说了。 他也很想跟左容赢一样去从军,保家卫国,救民于水火,成为一个英雄,被人们所敬重。 另一方面,他也舍不得他爹,秀儿。 他爹就他一个儿子,他要是死在了战场,就没有人给他爹送终了。 秀儿……他要是走了,她一定会被他叔给另嫁给别的男人! 他回到盲山村,郑里正还在学堂(私塾)那边,他放下了一些东西,抱着两匹花布,提着一些糕点等就去找郑秀秀了。 “叔、婶,我回来了!”郑大牛推开了他叔家的院门。 “大牛!”许氏郑敬德从屋里出来。 “哎呀,变瘦了,模样变得更俊了哟,也变得更精神了,婶都有些认不出你来了!”自从左容赢拒绝了她家秀儿,许氏现在看郑大牛,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你爹知道 你回来了不?”郑敬德问。 “我爹在学堂呢,目前还不知道呢,嘿嘿~”郑大牛憨憨的笑了笑。 许氏郑敬德看着这个铁憨憨笑,他们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脸上都有了笑容。 郑大牛走了进去,把手中吊着的一块肉、荷叶包的烧鸡、一壶酒、几包糕点给放到了桌子上。 许氏郑敬德满意地点点头,完全认可郑大牛了。 不用他问,许氏就道:“你秀儿妹子在屋里,你自己去找她吧。” 郑大牛腆红着脸,抱着手中的两匹布就跑到了郑秀秀的闺房里。 听到了后面的声音,郑秀秀头都没有抬,继续坐在梳妆台上,绣着一条帕子。 她头发散乱,连梳都没有梳,穿着素白的衣裳, 那天被林青禾套了猪笼,左容赢帮着林青禾羞辱她,今日左容赢离开盲山,她的心彻底碎了,就已经不想再打扮了! “秀儿!”郑大牛把两匹布抱到了郑秀秀的面前,终于看到日日思恋的人了,他的嘴角一直在咧笑。 就算她今日与他先前看到的不同,但在他的眼里,她还是以前那个美丽的秀儿。 “你又要做什么?”她冷淡地问。 郑大牛磨/蹭了下,脸红得不 行。 他一直在码头,外地跑,,也有了些见识,胆子比以前是大了很多,但在喜欢的人的面前,还是那么憨傻。 那天他在家洗澡,看到了墙缝里有一张纸,他打开一看,上面说他跟郑里正没有血缘关系。 他出去问郑里正,郑里正说他是他二十年前的在路上捡来的…… 他当时别提多兴奋了! 磨/蹭了许久,郑大牛还是没能把,“我想娶你”几个字说出口。 郑秀秀没耐心地去斜睨了他一眼,她最讨厌就是他吞吞吐吐,有话道不尽的样子。 “没什么事就出去吧,别扰着我……” “秀,我现在在当水手,在跟私船,跑一次可以拿五六两呢,码头的工头说,如果运气好十几两也是能拿到的……以后,以后我……” 他话没有说完,郑秀秀尖酸刻薄地笑了起来,“这算什么?不过是躲在背后的孬种,现在有血性的男子都去参军打仗报国去了,男女七岁不同席,堂哥以后你别进我闺房找我,还有你的东西,都拿走……” 郑秀秀放下了手中的针线,从梳妆台上把那些脂粉红纸绢花等女子用的物件,都放在一块布里,系着一个结,还给了他。 第244章 相公不会要乱来吧~ 郑大牛看到塞在他怀里的包袱,他被她的话刺伤了,脸上是一丁点的笑容都不见。 他很想跟她说,跑船这个活儿也是要胆子,要血性的,商船走水路会遇上水匪,他们跟船的水手为了保护货物,得跟水匪拼命,是很危险的…… 不过他也确实是孬,别的齐国男儿都是想着怎么为国效力,他只想着他爹,想着她,想着怎么赚很多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在她冷漠的眼神下,他只言片语都没有透露,而是把怀里的那个包裹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秀儿。” “你从小就爱美,这个你还是留着吧,就当留个念想,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以后有命回,你嫁的人待你不好,不如……” 跟我过吧! 那几个字到了嘴巴边,他又咽了下去。 秀秀现在那么讨厌他,他说了也只会被她奚落,也许他去参军,立下战功,活着回来,她才会高看他一眼。 也许,他回不来了!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麻布包,放在了梳妆台上的包裹上,这里面是他这半个多月来赚的辛苦钱。 他是想用这钱来娶她的…… 如今只能给她添嫁妆了。 “堂哥走 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郑秀秀也看出他要做什么,她愣住了,她随口的一句话,他就当真了。 郑大牛垂着头越过了她,此时,一道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不用跟上次去静江一样,日夜都在赶路,从而这一次他们去静江慢了许多,五六辆马车在路上晃悠晃悠了六七天才到。 先皇帝遇刺,知府大人遇刺,后来爆发战役,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就目前来说静江的看守还是很严的。 守城的士兵对进城门的百姓还是得搜查,盘问,尤其是过路的马车,运货的商队。 林青禾左容赢带着宝儿下了马车,关元坝他们也各自带了自己的家属下了马车,配合士兵的搜查工作。 守城的士兵看到他们的路引上的意向,都有意的在左容赢关元坝……的身上脸上逡巡,被打量次数最多的,当然是左容赢。 在给他们放行了之后,几个守城的士兵对着左容赢的高大挺拔的背影,交头接耳,并让一个士兵在一本薄子上记下了什么。 以防万一,为了安全起见,之前他们在静江停留的那个院子肯定不能去。 林 青禾左容赢一等人先去找了客栈住下,一行人在客栈里卸货,整顿休息。 准备第二天,一起出去找牙婆,租或者买院子。 下响,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个男子就先出去探探,转转,熟悉一下地形,打听一下,这边宅子的情况行情,了解下这边的物价。 左容赢记得住静江府城的整个地图,之前得知林青禾宝儿来静江了,他一直在静江搜寻查找,为了救鬼伯,也是一直在暗处奔波。 他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很强,适应环境的能力也更强。 再次到静江,他已经比一个土生土长的静江人还要熟悉静江,静江口音,清河镇的方言口音,他也能切换自如。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静江本地人呢。 所以,老关他们去熟悉环境,他就在客栈里陪林青禾宝儿们。 秦婶知道左容赢安置好他们就要去军寨,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时间不多了。 所以,这会得了空,她就把孩子叫到她住的那一间房里去玩耍,给他们夫妻多留点时间单独相处。 林青禾坐在床上,抱着一碗芝麻糊糊吃,天真的畅想着未来在静江的生活。 “关元坝的 娘子,肖老九的娘子会做豆腐,她们打算来这里一同做豆腐生意,朱友善的娘子和秦婶一样,都会做绣活,她们也打算以此为生。 我还没有想好呢,我最会的是医术,我或许会先开一家药铺,用我最专业的最会的东西在静江站稳脚跟,也说不准,等我好好就地考察一番,在做决定,宝儿们呢就去好好上学……” 她在清河镇赚的钱财,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够多的了,就算是不开药铺,也不干别的,只带着孩子生活,也能过得很滋润。 但她的性子也闲不下,小傻子的胃口貌似不小! 左容赢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抱着她的一条腿,放到腿上,给她垂着腿捏着腿,“到时,我把獒犬小堂拨过来,给你差遣。” “还早着呢,相公你可说好的了,等我们稳定了下来,你再去军寨报道的。” “嗯,这几天累着了吧?” 林青禾惬意地笑道:“这次来静江的马车比较宽敞、大,路程也不那么赶,比起上次来静江舒服多了……” 上来到了静江,她只想睡觉,这次到静江,她还能让相公买芝麻糊糊给她吃。 “你真不吃芝麻糊糊 ?” “嗯,给你端上来的时候,我尝了几口。” 又给她以身试毒,林青禾笑着噢了一声,低头继续拿勺子舀糊糊吃。 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她抬起头,发现她那英俊挺拔,疼她爱她只要她的相公,在关窗户,拴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相公不会乱来吧~ 不要了吧,刚到静江,她在马车上待了六七日,累得都还没有缓过来呢。 但是心里怎么有丝欲欲跃试的猥/琐? 她手中端着糊糊的碗,怎么被她给丢到了一旁了? 左容赢关了门窗,黑眸敛静得深邃。 林青禾看着他朝她走过来了,紧张了起来,他欺身/下来了,她就闭上了眼。 谁知他只是抬手给她擦了擦唇上的糊糊,在去拉开叠好的被子,铺盖给她盖上,“这几天都在马车上累了,吃了就睡一会。” 林青禾豁然睁开眼睛,略有不满的嗯了一声,晃了晃他的袖子,拉着他的衣裳把他的拉下来,她就要亲亲~ 左容赢一哂,刚才她还像他抱怨腿痛呢,他是让她多休息养养,再碰她,这小傻子…… 隔日,整顿休息好了,他们吃了早饭,就去找牙婆看院子了。 第245章 买房安顿VS忽悠人的田婆通 找的这个婆子姓田,人称田婆通。 人如其姓,像长了四张嘴,特别能说会道,也善于扑捉信息。 出去转一圈,就能知道谁家男儿要娶妻,谁家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哪一家大户人家要找下人。 哪里的商铺、哪家的房屋、田地等要卖要租赁要转租…… 这是昨天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仨人在外面打听房屋租赁买卖信息,有好心的人给他们推/荐了田婆通。 那时天也黑了,他们就约了田婆通明日去看房。 “到了,到了,”田婆通笑着推开了一家商铺的门,站在门口,一脸陶醉地跟林青禾他们道:“这里位置好,做生意更是好,若不是昨日看这三位爷是个厚实可靠的人,我都舍不得把这么好的地段拿出来给你们看呢!” 林青禾望了望外头这间商铺,商铺外头还行,不老不旧,地段也是处在集市,但是却是尾端,来的人貌似不多。 关元坝肖老九的娘子是亲姐妹,姐姐叫梁红,妹妹叫梁谷,俩人都长得跟豆腐似的,白皙水嫩,熟的人都喜欢叫她们叫大梁小梁。 这里原来也是做豆腐生意的,这两姐妹想来这里做豆腐生意,于是就跟田婆通先进去看看。 不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对着在大厅里的林青禾他 们直摇头。 “外面不错,里面太潮湿/了,太阳怕是都晒不到。” “没有沟渠,池子,磨豆腐的浆水都不知道倒到哪里去……” 最后出来的田婆通听她们抱怨,涌到她们前面,劝说道:“晒得到晒得到的,近来是下了雨,看起来有些潮。 用磨豆腐的浆水可是好物啊,可以用来洗澡洗头洗脸洗澡……先前的那家商户,买两口大缸,装在大缸里,自己就用来当水用,有时还一文钱一缸水,卖给家中没有水井的街坊邻居呢。 别看现在来这的客人人少,其实都还不到时候,你瞧瞧这铺子这么大,除了做豆腐的买卖,也可以做其他的买卖,亏不了的……” 林青禾看不了田婆通那么忽悠她这边的人,她一人进去看了看,左容赢宝儿们秦婶也跟了进去。 商铺里面的宅子里只有两房,又小又破败。 做豆腐的,院子里居然连口水井都没有,用水还不得,去外面叫人运过来…… 林青禾他们一家出来时,田婆通把大小梁都忽悠得心动了。 肖老九关元坝说是个猎户,却偏向于莽夫,买卖东西都是一口价,还没有遇到那么能说会道的婆子呢,他们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大概还是太潮湿/了,待了 容易生病。 “这铺子租啊卖啊多少钱啊?”林青禾问道。 田婆通扭头笑着,还想忽悠林青禾,“小娘子,这铺子好,生财,做什么都亏不了……” “你不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也不用你帮我们找了。” “……”好硬气的小娘子啊! 田婆通口气稍变,不太喜地跟林青禾道:“买这间铺子,那是没有一百八十两是拿不走的,先前租客是租五两银子一个月,我跟这两位小娘子投缘,租你们三两银子便好了。 你们别嫌贵,静江人多,人人都爱吃豆腐,这里的铺子都是这个价,不信大可到别处去问问,看看我田婆通是不是在乱喊价……” 大梁小梁开始算账了,“一斤,一斤半豆子能磨一板豆腐,一板豆腐六块,一文钱一块豆腐,三两银子一个月得卖三千块豆腐,合计,平均每天得卖出九十多块豆腐才能把租金赚到。” “每日做的豆腐,卖不完的豆腐还能制成豆干,干豆腐,除了卖豆腐还能卖豆浆豆腐脑豆渣……勤快些,应该还是能赚到钱的!” 大小梁还是太年轻了,太天真了,林青禾开口,直接打破她们的幻想,“这还只是租金,还不外算上每天叫人过来运水的水钱,每个月交给官府的税钱…… ” 想不到还要交那么多…… 她们也醒过来了,恼气地看向田婆通,说半截留半截呢,这不是在坑外地人嘛! 田婆通看气氛不对,打着圆场,“我都说了,这里的铺子都是这个价,不信你们去旁边商铺问问,豆腐是这样的价钱嘛,你们可以做别的生意啊,要是你们觉得这儿不行,我就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嘛!” “田婆通,我们是外乡人,可我们不着急找房子找铺子,甚至在不在静江都说不定呢,所以别拿这些又贵又破旧,脱不出手的宅子铺子来哄骗我们。 你也不想你在静江几十年的口碑,被我们这些外乡人给蹦怀了吧?” 省的在多跟她周璇,废话,林青禾一次性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商铺住宅都行,只要方便我两个妹妹做豆腐生意,取水要好,宅子里面最好要有水井,能解决我们吃水的问题,如果能有一条暗渠更好了。 位置不能太偏僻,也不能太吵,出行得方便,路要铺得平整,基础设施也得有,卖菜啊卖布卖肉下馆子等得有,也得安全,豆腐是小本经营,所以租金也不能太贵……” 左容赢他们都去参军去了,只剩她们些女子孩童,为了日后的便捷,安全,要求肯定要提得多一些。 田 婆通做了几十年的牙婆了,经手了那么多的地契房契租契,还没有那个租客买主有她这么细,嘴那么厉害,想得如此周全细致的小娘子。 田婆通在她的脸上盯了很久,那气场,那稳重,年纪轻轻就那么难对付啊! 看来今日不好好的给这个小娘子找,说不定还真栽到她的手上了。 “小娘子,老婆子手头上还还真有几个符合你说的条件的宅子,你们这就跟我去看看吧,不过我好奇你爹娘是干什么的?” 林青禾心头堵了下,旋即,勾唇笑道:“打假的!” 田婆通:“……” 左容赢也在林青禾掩饰的她爹娘的那一瞬间,心里也跟着堵了下,继而敛了下眉。 几番寻找,他们都找到了满意的宅子。 卖豆腐的有通水的渠道,院子里都有水井,环境还比闹市静,也不影响她们刺绣。 是在靠近应天书院,也是在太虚观的山下,人杰地灵,底蕴深厚。 这里住了很多书院的学生的亲属,求学的书生,虔诚的信徒……人一多,也就有了这里的自己的商业圈。 他们租的院子门口就是一条商业界,打开门就能做生意,比集市那边租金要便宜了好几成! 林青禾有这个财力,看这里地段不错,也是学区房,便由租变为了买! 第246章 看着她消失 租房后,关元坝肖老九他们仨男人,去客栈把大家的行礼拖过来了,女眷孩童留在宅子院子里打扫,清洗。 林青禾是买宅子的,他们一家还得跟田婆通一起去衙门里登记一下。 等都收拾打扫布置整理……天已经黑了,便一起就去附近的酒楼,搓了顿馆子,犒劳自己。 喝了点小酒,吃饱了饭,结好了账,关元坝那仨男人,急着搂着自己家的娘子,各回各家去了。 肖老九小梁进了院子,关元坝拴住了门,嘿嘿嘿的去搂着大梁,往卧房里带,“娘子,给俺快点~” 大梁还以为在路上这几天,心急得不行了,她羞恼着骂了一句:“死相~慢点,崴着我的脚!” 关元坝一到屋子,去点灯,大梁抬手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一下,腆着声音道:“死相,还点什么灯啊~” “嘿嘿~”关元坝豹眼一睁,眉飞色舞,“娘子~” “一身臭烘烘的,也不去外面洗个澡~” “哎呀,俺等会去洗,俺跟你说,俺上次去赢哥家,她娘子体贴懂事,厨意好,俺以为她就是一个特别貌美的贤妻良母…… 这几天俺就纳闷,他怎么如此惧内,今日看 到她把那田婆通那人精,都治得服服帖帖,俺才晓得,原来,她娘子那么有手段!” 关元坝说完了,坐在了床头,借着豆油点燃的灯,嘴角带笑,非常满意地打量着这个宽阔的卧室。 “也是因为嫂子一路上都拿捏着那个田婆通,俺们才能以那么实在的价钱,租了带院子的宅子……” 他说了好些,都始终围绕着林青禾来说,大梁眯着眼睛问:“你把我叫回来,除了聊他们,还有其他的聊的不?”。 “啊,俺,还有啥可说的?” 大梁眼睛又眯了眯,她是对林青禾是感激,如果不是林青禾,很大可能她就被那婆子忽悠得,重金租一个破院子,还要倒贴赔钱了…… 但自家相公始终都围绕着一个女人来说,大梁攥着拳头,踹了他一脚,“我看你吃饱了太咸了,去把豆子给泡好,明天就一早就给我去磨豆腐卖。” 这几天都在赶路,关元坝实在是累得够呛,“歇一天吧……” “歇什么歇,在这里每样不要钱?” 肖老九也懒得烧水洗澡了,在水井旁淋了两桶水回来,看到关元坝又被大梁给赶了出来,耸拉着头,一脸的郁闷,他 笑着跑回了屋,掩门坏笑。 “老关又被你姐给赶出来了。” “他哪天不被赶喽?”小梁倚在床上打着算盘,算算这一路走过来,路费伙食钱租宅子……一共花了多少钱。 清灯下的娘子的面容,因为喝了点酒儿,水嫩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酒酡色,红俏诱/人。 肖老九搓了搓手,走近了去欣赏他娘子,他开着玩笑道:“我娘子长得貌美如花,又会磨豆腐又会打算盘,那些书院里的小白脸万一看自见我娘子,走不动道了,都来勾搭我娘子,我可怎么办?娘子,你可不要上他们当啊!” 小梁开始听着自己相公夸她美,她的唇角翻起了一道笑痕,刚要回话,肖老九话锋一转,“哎呀,一想到赢哥的娘子也在,我也就放心了,哈哈~”” 这后半句,让小梁的暴脾气借着酒劲上来了,她揪着他的一只耳朵,狠狠一拉,“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一会门开了,肖老九被踹了出来,一个枕头丢在了他的身上,啪的一声,门就关了。 肖老九抱着枕头,也是一脸郁闷,乍然就偏头瞧,关元坝在井边,手中提着了一桶清水,也在耻笑地看着他 。 肖老九关元坝回去都在跟媳妇闲聊,院子里闹哄哄的。 朱友善跟她媳妇的卧室里就很静,乌氏哄睡了儿子延儿,给他盖好被子,准备拿出针线,继续地绣帕子。 朱友善进屋道:“热水烧好了,沐浴完歇息了。” “哦。”乌氏应声,却没有行动。 “今天在街头上问了,这边的绢花一朵能卖一文钱,明天我就挑着那些我从清河镇带过来的绢花去集市上卖。” “不歇一天?” “还是多给你跟儿子挣点钱。” 乌氏咬断了一根线条,换了一种颜色的线在灯下穿针,“嗯。” “我不在了,你好好的跟嫂子打好关系,跟她好好相处,她是一个能拿主意的,心肠热的。” “晓得了。” “还是去沐浴吧。” 说了几遍乌氏才动,起身去柜子里翻动衣裳,朱友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才一两岁的孩子,温顺性子平的夫人,他无奈的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老关老肖他们是真的想当军,驱赶蛮奴,立功,有一腔热血,他是为了孝。 家中除了他还有一个弟弟有,朝廷强制征拉一个人去,弟弟上山打猎把腿给摔折了,父亲说可以顶替 他去,但他怎么能让父亲晚年都…… 因为此事,乌氏都怪了他很多回,怪他不顾家,只顾着他弟弟父亲。 拿好衣裳,乌氏一脚已经迈了出去,不知怎么她顿住了身形,“不管如何,我会好好地把延儿拉扯大,你老/朱家也有后了!” 这突然来的一句,让朱友善抬起了头,眸光从下只上到她的肩,他就又低下了头颅,更是惭愧,“娘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延儿。” 半夜,夜静时,炕上传来了娃儿起伏的鼾声。 林青禾睁开了眼,把相公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给轻轻地挪开了,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偷摸的溜了出了卧房。 屋外星光点点,挂着一轮明月,林青禾哈了一口气,钻进了农场里。 林青禾挪动左容赢的手臂,他已经醒了,他亲眼看着她溜出去的,当发现投射在门上的黑影消失了,他眼中寒芒闪烁。 “宿主,你大晚上的钻到农场里来是做什么?” 系统的声音居然也困困的,它也会睡觉? “我来看看你奖励我的人参长势如何了。” 青草地已经没有种菜了,那几株人参叶子长得甚是格外喜人,林青禾说着就往那儿走去。 第247章 奸懒滑的林青禾 今天她除了同田婆通去看房子,也重新地打听了应天书院,书院的山长孟鹤白。 对应天书院和孟鹤白有了更深的了解。 应天书院是齐国着名的四大书院之首,来书院里就读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通过了县试、府试、院试,成为了合格的生员,也就是秀才。 在应天书院的学院表现极为优秀的学生,可直接保送到都城的国子监深造,免乡试,直接参加会试,也能直接被国家分配任职。 书院的山长孟鹤白,是进士,也就是状元,学识渊博,曾是内阁大学士,在国子监教学。 他气节高,以身作则,无门第之见,备受学生尊敬。 成为了孟鹤白的学生,也就踏进了这所至高的学府,这对于她的那几个宝儿无疑是人生当中的幸事! 上次她在府衙,拒绝了孟鹤白,孟鹤白还让她再考虑考虑,这回到了静江,趁着时间拖得还不太久,得快点去拜拜那位老先生,同意了此事。 不然,要是那位老先生忘记了,她家的几个宝儿可就得多耽搁几年了…… 想到会耽误她家宝儿们前程的事,林青禾直接从香甜的酣睡中,醒了过来。 可是这拜师 礼,得准备些什么呢?她又去买些什么呢? 她不由得想到了她的发家史,一株人参一千两…… 系统以前在她升级农场,奖励她两株幼参,一株好参呢,参她已经卖了,不知幼参长得如何了! 她就觉都不睡了 去农场瞅幼参。 叶子碧绿,扁平细长,顶部带着尖针,纹路很清晰,由三叶的参苗变为了巴掌那么大的五叶。 植物种在农场的地里,是有催长的效果的,幼参从种下去到现在,应该不足四个月吧,参龄却达到一年多了。 但拿来当礼物送人,还是太小了。 林青禾只弯腰确认了下参龄,就直起了身子,哎,明天去带着宝儿们,见那应天书院的山长孟鹤白,得另外买礼物过去了。 如果农场的地能让植株生长周期更快些就好了。 “我说我现在天天歪腻我相公我孩儿,我还做了不少的好事,免费给沈御药,让大小梁免被田婆通坑……怎么农场还没有升级啊?” “是要升级的,可你用鼎炉炼了丹研制那些药啊,你也不想你间接地伤了多少士兵,所以累计的那些用来升级的积分,也就全都扣光了……” 林青禾又觉得她 被这狗系统给摆一道,心里蹭得生起了怒火了,她望着农场上方就骂起来了:“你到底是敌是友?每次都来个马后炮,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能一次性的都给我说完?” 系统默默叹了一声,这个锅又得它背了,她也没问它啊! “你这个系统,有和没有,形同鸡肋!” “宿主……” “我迟早会被你给害死!” “……” “鸡肋!” “碍于宿主最近表现得不错,主动的亲近相公,积分又长上去了,大概,明日给他们做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事,就该升级了,两株幼参直接变为五十年参龄的小参……” 系统的话刚说到升参龄,砰的一声,那两株巴掌大的五叶,头顶开着结着果的红花了,碧绿的叶子也变得更绿,只是植株不大,反而变矮了很多。 “药用价值不会差野生的吧。”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外加一包参种子!” “……行吧!”系统艰难满足她,“外加一包参种!” 一个用黄纸包着的一袋人参种子,果然出现在了她的一只手上,林青禾睐了左手一眼,心中窃喜,面上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再道:“额外再加… …” “宿主,参龄我都努力为你开挂了,真没了!” 在不经意的暗暗的试探中,林青禾用不同的态度去对它,现在,她渐渐的摸清了系统的性格了。 越是顺着它,它就欺负你死死的,你要是不从了,它反而担心失去自身价值,开始顺着你。 你要是再骂骂它,逼逼它,它就开始给你开挂了! 真是欠揍! “我目前不种菜了,要地也没有用,以后升级,别给我升地了,升扩建房子了,你给我换个别的,不然我回回进来,有事没事,我先就破口骂你一顿!” “……只能是种子与药有关的!” “这也行吧,帮我撒着种吧。”林青禾把手中的纸往头上一抛,她身子就消失在了农场里。 在那装着人参种的黄麻纸包快落地时,一条粉红色的长舌卷着套住了它。 农场里的池子里的泉水,咀地往上升高,形成了一个几米高的喷泉,咀咀咀……像公园里喷洒的水龙头似的,细小,不间断的水珠,向四面的青草地扩散地喷洒。 小黑黑在泉水变为的雨中,跳动着下肢,它挑选了一块原来种白菜的肥地。 林青禾把白菜都卖了后,它翻 了那片地,把很多的菜叶子,白菜根,埋在了地里肥地。 在农场的地里飞速的消化下,埋藏的那些菜叶菜根,已经变为更为肥沃的泥土了! 它的一只前肢转到了身后去,拿起了背上背篓子里的一把小锄头,开始在地里有顺序,有距离的挖坑。 一个坑,埋一颗黄棕色偏黑的人参种。 系统坑了林青禾几次后,林青禾开始奸懒耍滑了,只有农场升级衍生出来的机器,还在任劳任怨! 出了农场后,林青禾转过身,伸手手去推门,左边的窗户倏而轻响了一下,她往那边看了一下,很平静,院子里也没有风。 咦?她听错了? 她也不害怕,她相公和宝儿们在屋里呢,他们一在她身边,她的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月光透过窗咎,照进屋内,林青禾推开门后蹑手蹑脚地靠近着床。 她从头俊到脚的俊相公,神勇极机智的臭小宝们,在黑夜下,与黑夜融得只剩了轮廓。 她坐在了床上,脱好鞋,扭身往床上爬,左容赢那双黑夜中仿佛会发光的黑眸,张开了,眸光比以往更深邃。 他掀开被子,扯住她的手把她给拉到他的怀中,“去哪儿了?” 第248章 大黄犯事,晚上吃狗肉火锅 “去茅房啦~”林青禾懒懒地趴在了他的脖颈间。 腿动了几下,调整压在他身上更舒服的睡姿,就睡起了觉。 左容赢略一低头,下巴就抵在了她的素净的脸上,他不起波澜的眸底有一抹深意。 拉了拉被子,盖到了住了她的肩,忽而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就攥住了她的唇,亲了起来。 他劲很大,她的舌/头要被他给吸走了。 紧跟着的是,他搂着她腰的手也跟着箍紧。 “唔~”他手还是唇都太用力了! 他去找她了,她一消失在外面,他就去找她了。 宅子里的侧房,茅房,屋顶,院子他都找了,都没有。 在他要越墙出去找时,她出现在了卧房门口,他也飞身从窗户进了卧房,躺在了床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如果不出来,他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她? “唔~”在她难受的又哼了一声出来,左容赢退开了她的唇,手却继续的在搂着她。 他磕着眸,高挺立体的鼻梁在她的鼻梁,鼻尖上厮磨。 “有没有一种有药,有奇味,味道持久。” 林青禾被他撩得迷噔噔的,“麝香吧,在室内放一丁点,可以使满屋清香,而且香味 很持久……不过是药都有两面性,它能使女子不孕耶~” “相公你问这个干嘛……嗯!你咋咬我?” “啊,你再撩我,我要反扑了!” …… 醒来第一件事,穿衣裳,穿好衣裳叠被子,叠完被子,拿起叉杆子把窗户撑起来。 窗外,她相公在院子里的水井旁,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洗着泡在了盆子里的衣物。 一边搓洗,一边盯着娃儿们扎马步。 “手抬高。” “腰背挺起。” “腿。” “……” 她的小娃娃隔开一段距离站成一排,在左容赢的口述下,动作规范,短短的腿,扎的马步稳稳的。 相公对娃娃们真是严厉,一天功都落不下。 洗着衣裳的左容赢站起来了,他往厨房走去了。 林青禾再看了一眼,苦练得满头大汗的宝儿,心疼了他们一瞬,也出了卧房,走向厨房。 她以为相公是熬了粥,现在是去看火,她现在起来了,可以去守着厨房,把一家人的早饭做好。 还没有走进去,她的相公端着两盘馒头从厨房出来了。 他看到她,薄唇勾起了一道弧度,胳膊一拐,把她给按在了怀里。 “去吃早饭。” 她被他夹着,被迫 地跟着他走了一小段,“你都做好了。” “嗯。” 察觉到了娃儿们看过来的目光,可怜无助,在向她求救。 林青禾心里那个软哟,“差不多得了,今天我还要带他们去应天书院。” “我现在去叫秦婶过来吃饭。” “不用。” 把她带到了厅堂,放下了手中的两盘馒头,左容赢拿出一个几色拼接在一起的袋子,放在她手上。 “秦婶给的租金,她以后会在后院的小厨房里解决自己的每日餐食。” 他们买的宅子是一个三进室,后院给了秦婶跟大黄住。 虽然后院比前院小很多,但厨房耳房柴房等都是俱全的,秦婶一个人住在哪里,自理是没有问题的。 林青禾看着桌子上的彩色袋子,定了下,哎了一声,“她不受嗟来之食,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一些,这租金我先收着,往后再给她吧。” 【恭喜宿主,青禾农场晋升为12级,昨天预支积分,刚刚补够!】 系统就是那么狗,一分积分都不会赠送给你。 昨晚,系统是为了堵住林青禾的嘴,答应了她一些条件,预支了积分,让人参升级,给了她种子。 这不,刚做了一件好事,积分够 了,系统就自动生成升级了,不然她的人参就算去拿出来,还是一年的参龄! 吃了早饭,林青禾拿出她闲的这些天,给他们做的新衣裳,让他们换上。 再挨个挨个的给孩儿们梳头发,她的相公,自然也被她给撂了一番的。 她自己也没有落下。 她平常穿青色的衣裳,今天她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粉白的襦裙,还往脸上略施了些薄粉,红色的口脂,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 都收拾利落后,一行人也就出发了。 他们把大门打开,三娃看着大黄从后面蹿了过来,在蹭着大宝的身,他道:“娘,大黄过来了。” 林青禾一回头,大黄咧嘴地兴奋地对她甩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大宝摸了摸它的狗头,“娘,我们带大黄一起去好不好?” “书院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携带宠物进去,万一不能携带,把它独自留在书院外,很容易丢的。 大黄你回去,等我们出去卖菜,在带你出去玩。” 大黄少见他们一家人盛装打扮,想着他们一家人去的地方肯定是比这个院子更好玩的地方。 林青禾不准它去,它就卧在了地上,咬住了大宝的衣袍,往回扯着 玩,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未了,它还把一只狗脚给压在了大宝的鞋子上…… 林青禾向来不会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拿起放在门后的一根棍子,举起就吓唬着它,“成精了?” 在林青禾举起棍子时,大黄眼睛一楞,夹着尾巴撒腿就往后跑去,跑远了,才敢回头望林青禾。 “还敢跟着去,打死你晚上吃狗肉火锅!” 这一句话落下,跑慢下来的大黄,又夹着尾巴快跑起来,看起来是跑往后院找秦婶去了。 “哈哈哈哈……”几个宝儿看着大黄懵逼,跑都跑不急的模样,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林青禾放下了棍子,“这大黄,皮得很。” 她去拍了拍大黄踩脏了大宝的那只鞋的鞋面,“去书院之前,我们还得去卖点礼物带过去,去早不去晚,快出发吧。” 左容赢沉脸把她给拉了起来,“都先去外头等着爹娘。” 娃儿出去时,看着爹爹一脸凝色地拍着娘的手,用袖子擦着娘的手,还往娘的手掌上吹了吹。 “回来我屠狗,晚上我们吃狗肉火锅。”他语气铮铮,像铁板上的钉钉子那么肯定。 “……犯不着犯不着,以后还指望它当孩儿的保镖呢!” 第249章 当代大儒,思想狭隘 瓦房的屋顶,朱红色的大门,翠色的牌匾上写着鎏金的“应天书院”四个大字。 上了台阶,一个穿着蓝色交领,朱色短褐的守门的大爷,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几位可是要找孟山长?” 应天书院书院出劲了人才,有底蕴有历史,连看门的门房大爷也跟着受到了熏陶,面上带着几分书卷气。 “老先生,麻烦通报一声。” “实属不巧,西北战役败了,齐国割了城池,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孟山长同书院的几位学者在半个月前,往游民最严重的北边去巡游去了。” “那,什么时候归?” “这个还真不清楚,山长没交代返程。” 早早的收拾整顿,没见着人就要回去了,林青禾在路上感叹:“大儒好忙啊!” 也不知道他巡游,看过了那么多的民生问题,还能不能记得起他说过要收她孩儿为徒的话? “当初我就该答应他!” 左容赢看她眼中的遗憾,一颗渴/望权力的种子,在心里长出了根。 娃儿们倒是不太在意,他们才三四岁,这个年纪,他们对学院,对读书……都没有什么概念。 只知道想考取功名,就得去读书,参加科举。 “在家也能读书,不一 定要去书院的。” “娘,我不要去书院呢,我要在家跟你学医。” “我也要跟娘亲学医。” “……” 她孩儿每次都那么挺她,林青禾直乐,“不耽误,娘亲在,你们想学医什么时候都能学,若是两者兼得就更好了。” 身后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响,左容赢听出了一辆马车在书院的门口停下来了。 他回眸去看,手一拉,拉住了林青禾的手臂,“青禾。” 几个穿着灰衣深衣的年轻书生,从马车上下来,毕恭毕敬的伸手去扶着,一个要从马车上下来的老者。 老者穿着质朴,鬓发如丝,背稍驼,下垂的眼角透着悲天悯人与睿智的慧芒。 “老师,慢些。” “……” 林青禾顺着左容赢的目光看去,眼里顿时生了一道亮光,“相公,是他!” 她给娃儿整理了一下衣襟,高声地叫了一声:“孟山长!” 站在马车旁的人回头,眸都微微一顿。 女子娉娉婷婷,眉目如画,倩倩动人,她身旁的男子,高大俊朗,清俊无双。 他们面前的小孩儿,雪白可人,眼眸极黑,极具灵气。 凡人能长成这样? 他们这一家人,都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成? 林青禾左容赢 牵着小孩,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她对着孟鹤白行了一礼,“不知山长对我可还有印象?” “你是……” “半个多月之前,在姚知府大人的府上,我三娃丢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三娃……”见过了那么多的游民后,孟鹤白一直在惦记那天那个小孩的几句话。 务民于农桑,薄赋效,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他在那几个小孩儿身上扫,大宝二宝四娃五妹都定定的看着他,眸中对他有几分好奇。 唯有三娃对着他摆起了臭脸,撅着嘴,一泓灵动的双眸看向了别处。 在府衙里,这个老先生不光是质疑他,还跟他问东问西,迟迟的不带他去找他娘,看样子还想带走他! 三娃对孟鹤白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也就是看到三娃的不耐烦,与那一张萌萌的臭脸,让孟鹤白认出了他。 他干笑了几声,跟林青禾道:“我记得,你是那个女医,怎么短短半个多月,你和这几个孩儿就换了一张面孔?” 林青禾谎技已经信口拈来了,到了见客室里,她对孟鹤白道:“我家五妹有寒症,盲山村的冬天气温太冷,总会让孩子犯病。 我听人说起静江府城温暖适宜, 适合居住,就萌发了想带孩子来静江府城居住,养病。 我让我相公先来静江看看,十多天过去了,还是不见我相公回盲山,打听之下得知静江发生了刺杀案。 我很恐慌,就带着孩儿来静江寻找,怕路上不安全,娃儿被人惦记,我就把我们都易了容…… 来静江后找到了我相公,原来我相公弄丢了路引,因为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 孟鹤白看向了左容赢,他的俊容,身上的贵气,让见惯了各个层次阶级的人的孟鹤白,也猜不出他的身份。 “不知,三娃的爹是何人?” 左容赢道:“家中祖祖代代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 一语出,孟鹤白露出了震惊的目光,只是一个猎户? 林青禾想了下,还是决定补充一句,“孟山长,我们这次从盲山来是打算定居在静江的,外敌强盛凶残,国家正是用兵之际,我相公打算安置了我们,去静江军寨参军!” 孟鹤白略一蹙眉,看向林青禾又看向那几个孩儿,这一家子在家国大义面前,选择了大义,国之幸啊! 她娘亲的主意那么明显了,他还磨/蹭/磨/蹭,迟迟的不说话。 要是他以后做他的 老师,半天都不表态,还要问东问西,在深思熟虑一番,他会急死去! 三娃替自己以后担忧啊! 他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袖,林青禾看他有话要说,弯下腰。 三娃焦躁地在她的耳边道:“娘亲,我们回去吧~” 三娃说话时,孟鹤白也开口了:“三娃娘亲,何时让孩儿进书院学习,若是一切准备就绪,后天他们就能跟入书院学习了。 我刚才思虑了一下,因为孩子年岁还太小了,我打算这个学期每天先给他们上两三节课,让他们适应适应书院……” “多谢山长~”林青禾抱起烦躁得要走的三娃,轻声道:“等会啊!” 她把五妹给牵到了孟鹤白的面前,“我的女儿病也很稳定了,她能不能跟大宝二宝他们入书院学习?” “这……”孟鹤白看向那乖巧可爱的小女娃。 天下之间男子为尊,女子都为卑,书院没有这个先例,天下间也应该不会有这个特例! “书院是有才之人就读的,说女子不如男,都是因为女子一直在被封建礼仪所制约,你周游列国,为民发声,关心天下事,为国担忧,难道女子的问题,你就没有设想?当代大儒,见解思想如此之狭隘?” 第250章 市场考察 三娃的话一针见血,孟鹤脸都燥红了,“你这个小娃娃,爷爷可说不收你家五妹?” 听到事情有回转,大宝二宝四娃火速“见缝插针”。 “爷爷,我家五妹也要入学的。” “她很乖的,我们会照顾好她。” “爷爷,五妹的才智根本就不输我们男儿。” 哥哥们以后都要来这读书了,五妹也想跟哥哥们一起来,她也主动的跑到孟鹤白的面前,“孟山长,我会画画呢,会的很多的呢,我学的也很快的!” 心里的那道防线,终究架不住宝儿的柔情攻/势。 孟鹤白唉了一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你们护妹心切,我孟鹤白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吧,但你们入书院以后要好好的学,不要让爷爷后悔,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娃儿聪明地拍着胸/脯保证,孟鹤白看这几个小大人,满意得直点头。 小小年纪,有自己的主张,知道爱护幼小,齐心协力,但愿他的眼光没有错。 若不是要为他们重新定制一些稍矮的书桌椅子,头衔,明日就能看到这几个机灵鬼了。 孩子有好的书院念书了,此事最开始的莫过于林青禾了,她轻 轻拍了拍她家三娃的小胳膊,这小家伙可真敢说。 左容赢在一旁看着他的娘子,他的孩儿,浅啡的唇瓣动了动。 然则,孩子安置了下来,他离进军寨,也更近了一步! 他看着林青禾的眸光微变,从眸底往外流露出对她的眷恋与深深的不舍。 从应天书院出来,还不到响午,小宝们想出去逛逛,走走。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肩膀取下包裹,从里面拿出,上次在静江,给他们做的防走丢失的背心,给他们背上。 再牵着背带上的带子,“慢点啊,看着行人,还有路上的车。” “照顾一下妹妹!” 左容赢拿过了她手上牵着孩儿的带子,“想吃什么,我买回去煮,庆祝一番。” 林青禾嘻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想吃的多着呢,我想吃羊肉水饺,娃儿你们响午想吃什么?” …… 下响,闺蜜情深。 林青禾自带着一块小坐垫子,抱着一个篮子,来找秦婶。 她把垫子扑在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拿着毛衣针,开始起针,打毛衣。 秦婶在她对面坐着,拿着根针,在绣着绷子上的一条帕子。 两女人都在做手 工活,也就闲谈了起来。 “娃呢,怎么没带过来?” “我让左容赢在带他们在院子里放风筝呢,他进军营后,就没有啥时间跟娃儿相处了,趁着现在没去之前,多陪陪他们。” “那也好,你之前说来静江开药铺,有需要带娃,打扫什么的就叫我。” “忘不了你的,嘿嘿,但是不准备开药铺了,今天我们从书院回来,在街上逛,发现静江的药铺店都饱和了。” 每隔一段都能看到一家药铺,里面的大夫看上去都很闲,不少医者为了求生活,都在街头上摆摊卖药。 静江的这边的人,常吃豆制品。 豆制品有丰富的蛋白质,不含有胆固醇,热量和脂肪都很低等等,养生价值很高。 这也是静江的人肥胖少,身体看上去都比较健康,药卖不动的原因吧。 “那想好了做什么了吗?” “确定了方位的,目前还缺少市场调研,也不知道从哪一款先入手,明天去外搜一圈看看吧。” 秦婶帮着出主意,“上次你给我的保湿霜,不错。” 林青禾停下了手中的编织,故意压低声音跟她道:“以后会做,到时候我还会关爱女性,关注女 性/健康,除了女性,还有小孩……” 秦婶看她格外认真的神情,笑了下,不太当真,她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 “有需要找我帮忙,哎,你是……”她不不经意的看向林青禾的手,叫了出来。 开始她拿着很粗的线,在一根细长还尖锐的棍子上绕着,缠了一圈她没太留意。 直到,她发现林青禾的手将粗粗的毛线,缠绕在了三根棍子上,编织成了蓬松有花纹的布。 她活了几十年了,从懂事开始做针线做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织法。 “这是怎么能回事?”秦婶去摸她放在篮子里的线球。 好软好轻啊,那么大的球,一捏,就变的这般小了。 “我在给左容赢织毛衣,这线呀是用山羊绒毛搓成的线。” “做成毛衣后,特别保暖吧?” “嗯,担心他去边境,那边环境恶劣,给他先备着。” “不用织布机你都能做出布料做衣裳,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看到秦婶一直在盯着她的手看,眼中惊讶难掩浓郁的兴趣,林青禾大大方方地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毛线球,四根毛衣针。 “来吧,我教你……” …… 第二天早 上,林青禾戴着帷帽,手上挎着一个篮子,出去买菜去了,大黄也摇着尾巴跟着她走。 它胆子大,林青禾昨天这样吓唬它,它都没被她吓怕! 今天看林青禾出去了,它又傻呵呵的咧嘴,露出红色的舌/头,跟着她出去了。 “在外面,要听我的话,紧跟着我,不准乱跑,知道了吗?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出去买菜不带你了!” 大黄走在林青禾的前头,对她甩快了些尾巴,光顾着往前跑,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左容赢昨天跟木匠约好,让他们今天过来测量房屋的尺寸,做一些柜子、书桌、儿童房床等家具。 一早,三个工匠就来了,他们在房中拉着绳子,开始测量…… 宝儿们在吃了早饭之后,就被左容赢强/压在了屋子里练字。 明日他们就要去书院了,得要把他们的玩心给收回来。 看着林青禾跟大黄,一人一狗进了前院,往外走去,左容赢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獒犬不知从哪儿出现在了左容赢的面前,“回屋看着孩子。” 说完,左容赢去追林青禾,赶上了她后,从她的手中拿过了篮子,也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第251章 开展美商的灵感 来到了最近的集市,在集市口,林青禾看到了一个摊位上有几根本地的小香蕉,一堆黑色的菱角。 她拉着左容赢走过去,“香蕉、菱角怎么卖啊?” “香蕉只有五根,你全要收你三文钱,棱角是二文钱一斤。” 她蹲在了地上,拿起那几根香蕉看了看,左容赢默默的蹲在了她身旁。 香蕉都不错,黄黄的,没一根是坏的,个头不太大,五根香蕉加起来应该就一斤多点。 她全放进了篮子里,开始挑选菱角。 棱角个头都差不多大,她挑了几个放在手掌心里,继续的挑选。 “你就随便拿随便拿,小的品相不好的,我们就自己吃的,大的才拿出来卖的呢,保准你拿的每一个,都皮薄肉厚。”小摊贩把一个篮子丢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把手中的棱角放在了篮子里,再挑选了一些,“就这么多吧。” “除去篮子的重量,刚好二斤,要不要再买些回去?” “不用了,就这些吧。” 左容赢从钱袋子摸出了七文钱给这个小商贩,提起了篮子,把林青禾给拉了起来。 林青禾两眼在搜寻大黄。 刚才还跟他们一起到摊子边的大黄,现已经绕着 人家猪肉铺那儿盯着瞧着了。 膘肥体胖的猪肉贩,在给来摊位前的一位大娘砍猪大骨,砰砰砰,砍的砧板都在颤,大黄盯着猪老板的手很紧,似乎在等着他遗漏一根骨头…… “哎哟,你家的狗啊,腿长嘴尖的,会不会咬人啊?”大娘发现一条狗无声地站在了她的身旁,吓了一跳,快快地往旁边站开了些。 “我也不知谁家的狗,去去去!” 猪肉贩切了一小块肥肉丢开了些,大黄却并没有跟那一块肥肉跟过去,还盯着他砧板上的肉骨头呢。 真是成精了! 林青禾拿过左容赢手上的篮子,走过去把篮子往大黄的嘴边一放,“先带回家去,等会我回家后奖励了一根炖大骨。” “汪汪!”大黄像是听懂了,对林青禾叫了两声,它咬住篮子上的提巴巴,就往家里的方向跑。 “呵呵。”林青禾笑道:“好单纯的狗子!” “这条狗还能听得懂人话啊,卖不卖啊?”街上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过来问林青禾。 “不卖!”林青禾收起了脸上的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她看大黄跑远了些,才挽住了左容赢的手臂,拉着他往前面走,“走吧, 我们去铁匠铺给大黄打一个颈圈,然后在去逛街。” 昨天带大黄出去散步了的,它已经熟悉了这边的地形,又为大黄考虑,在墙上给它开了一个狗洞。 大黄有它的狗聪明,这里离家不太远,它应该不会有事。 它性情稳定,除了护主,自御,也应该不会做出伤人的举动。 拉着相公逛了好几条街了,发现这里的女子都挺爱美的。 现在已经不如半个月前来这那么热了,太阳也不是很大,街上很多女子妇人出门都带着帷帽,就连在街上蹲着卖菜的女商贩,有些也带上了帷帽,似乎是预防被晒黑。 她看到好些女子,都去往脂粉铺。 静江的水土,气候,她们的生活习惯也养人,她在路上看到的,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人,皮肤貌似都保持的不错。 她更肯定了,要在这里发一条美商之路,只是,最先以什么产品切入呢? “在想什么?” 左容赢拿过了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将一串用鲜花编织的手环套在了她的手上,又拿起她的另一只手也套了一个。 “真好看。”她并起手,看手腕上的手环。 有紫色的夜牵牛花,红白、粉红的瞿麦花, 黄色的剪金花……小小的一朵,开得很美。 “什么时候买的?” “喜欢吗,这还有一篮。”左容赢将一篮子花提起来,给了她。 “啊?” “方才有个老婆婆经过,想问我们买不买花,我看你想得入迷,不想让她打扰你,就买下了她所有的花……” 静江四季如春,被誉为春城,即便是冬天,也有挺多花的,还很便宜。 在集市上,她就见了不少有卖四季海棠、一品红、小苍兰等等冬天也能开花的盆栽的。 林青禾抱着篮子,翻了翻,除了手环,还有套在头上的花环,几支黄色的菊/花,几支红色的月季花。 花瓣柔软,看着美丽的花,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真好看,还好香啊,回去我要插在卧房的花瓶子里!” 她刚说香呢,就听到河岸的对面,在洗衣裳的女子说起香来了。 “玉兰,你身上真香啊,怎么跟我们洗的浆水的香味不一样?你用什么沐浴的?” “今天我阿娘磨了红豆粉、莲藕粉,我偷偷的抓了一把混在了浆水里……” “哈哈哈,你居然拿吃的洗澡?你臭美也要有个度,回去我就要向你阿娘告发你~” “要去 就去,你上次为了让身上香些,去铺子里拿你爹卖的香料,烧了熏衣裳呢,你爹还没有发现吧?” “不管用什么洗,怎么熏啊,那气味过会就消失了,如果那些香味能在身上持久些就好了……” “梅香,过半月你爹娘给你说的裁缝铺的那位,是不是要过来提亲了~” “讨厌~” “……”灵感 少女明媚的笑,声音甘甜爽耳,如珍珠滚落玉盘,林青禾听到她们的话,看向手里的篮子,滋然升起了一道灵感。 她望着左容赢,眉眼弯弯,“相公,我想到了!” 这一笑,一篮子的花的娇颜,都被她给比了下去。 左容赢扯动唇,扣住了她的头,一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我娘子,真棒!” 余下来,俩人没有回家,而是去集市上,问那些在街上卖花的大娘,了解了一下,静江的本土的花的品种,每个季度都开什么花。 了解完后,林青禾再买了些食物跟花和左容赢一起回家了。 她钻进了卧房里,拿着笔在纸张上写写写。 左容赢看她格外认真,为了不让小傻子被扰到,他把孩子叫了出去,让他们在院子里放风筝,他就去厨房里做午膳。 第252章 魅惑的气味 静江四季如春,被誉为春城,花多,开的周期也长,她打算弄些花香味的香水。 香水的主要成文是精油(香精)、纯净水、酒精等。 精油、酒精可以通过蒸馏得到,蒸馏是利用物质的沸点不同,将其分离,其中就要用到蒸馏机。 农场里有一台,拿到外面来用是绝对不行的,以后要是扩大规模,要么要在这里发明蒸馏机,要么能找到能代替后世的蒸馏机蒸馏的器具。 第一个问题是蒸馏机! 林青禾在纸上写完这一句,画了一个圈,圈住了“蒸馏机”这三个字。 提取出精油,酒精后,做成了香水,可以用陶瓷作为香水瓶的瓶身,密封瓶子的瓶盖呢? 香水瓶上面的喷头,喷头下长到瓶里的管道,这里没有塑料,她又该用什么代替,能达到这种效果? 林青禾敲了敲头,过来会,她抬起笔,让笔尖去沾了沾砚台里的墨,在纸张上面画起了一个她印象中的香水瓶,在一一的将瓶子分解,画出它的部位。 瓶身、瓶盖、瓶子喷头,按压处…… 毛笔写的字大,她写了写,画了画,一张黄纸很快就被她给铺满了。 看着纸张上的蒸馏机, 玻璃,塑料,能拧紧不漏的瓶盖,能按压下来的喷头……这些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让林青禾头都大了。 她敲了敲头,怔怔有神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 林青禾瞥向了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几篮子花,想不到的问题就放一放,去干别的,没准,不知不觉中,就能得到解决办法。 她放下了笔,关上了窗咎,门栓,提起了篮子,拿起放在了架子上的一个木盆,钻进了农场里。 到了泉水旁,她将几个篮子里的月季花全都摘掉了花朵,丢到了盆子里用泉水浸泡清洗。 花/蕾会妨碍花瓣的脂肪在蒸馏机当中分离,过会做蒸馏提出月季精油,要将这些月季的花/蕾跟花瓣分开。 清洗干净的红色的花瓣全都倒入了一个铜锅蒸馏机当中,再倒了一些清澈的泉水进去,扭紧了按钮,在管道口,放下了一个玻璃杯,预备装精油…… 花蒸馏上了,酒精,纯净水也就是蒸馏水还没有蒸馏。 上次给左容赢做跌打损伤的药酒,还剩下了半坛子酒在这里,她从大药房的药柜下,抱到了实验台上。 带上手套,在从实验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了 烧杯、吸管、酒精灯、试管、干净的玻璃,碎瓷片,生石灰……等等。 放在了桌子上,依次的组装,点燃了酒精灯,分别的蒸馏酒精,蒸馏水…… 大概半一炷香内,酒精灯上烧着的一杯水开了,杯子里的水蒸气冲到了正上方,支架上夹着的一块斜着的玻璃上。 水蒸气一多汇聚成了水滴,水滴在顺着玻璃,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一个玻璃杯子里。 将近一炷香后,酒精也通过试管,一滴一滴地流入到了杯子里。 到了两炷香,蒸馏机也开始蒸馏出了月季花的精油…… 她上一世经常是一个实验工作者,经常在实验室里搞研究,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分馏,对她而言太基础了! 得到了精油,百分之九十的酒精,蒸馏水,她开始调制香水。 一些都很顺利,直到做出了一瓶淡淡粉红的香水。 她拉下了衣裳,喷洒在了手臂上,在面前挥了挥,嗅着舞动过来的空气,味道还不错,淡淡的月季花香味。 但是跟上一世那些香水相比,好像味道寡淡了些,总体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出入的! 她也明白,作为一个不怎么关注化妆品,香水类的实验 人,想调出后世那些香水的气息,只单独的懂一些成分,不会搭配是不够的! 她需要方子! 林青禾的手拍了拍桌子,从哪儿得到呢? 脑子转了半圈,她望向了上方,“系统,上次跟你商议,升级换方子,你现在给我来个方子呗。” “系统?” “系统!” 用力喊了脸上,头顶上方发出了唉的一声,“宿主,积分不够啊,农场现在是12级,上次已经给你升了两株人参,一包人参种子……” “我先欠着你的积分,你先升个级,把香水方子的问题给我解决了。” 鸟系统又想潜水下去,装死机了,林青禾哀求了道:“好系统,别那么小气吗,你上次说能得到跟你换取种子,和药方面的方子。 精油也有药用价值啊,香水可以缓解人们紧张的情绪,起到减压的作用,也挨着药性沾边了。” “我晚上就把我相公睡了,还你就是了。” “好系统~” “……” 上次是骂它让它发抖,这次是来软的,好话、情话、夸它的话,轮番上,软的让它起鸡皮疙瘩! 鸟系统颤了颤,整个农场都跟着颤了颤,忽而的上面抖了一张纸下来。 “宿主,我的出品,必属于精品,是你想做的事,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记得还积分,仅这有一次!” 它不在发言,隐觅了下去。 林青禾抬起手,捏住了纸,上面简单的写了一些资料,给她做了些科普。 香水的构成:香料,酒精,稳定剂,定香剂。 香水的三个基调:前调、中调、后调。 前调在香水中属于最前,最快挥发的前调,能让香水的气味更鲜明,后调也是底调,起到定香,让余香缭绕,令人回味。 例如佛手柑,豆蔻等适用于前调,花香味类的精油,玫瑰茉莉等适合中调,底调通常有是木香类和树脂类…… 除此之外,还有几种香水的方子。 檀香12滴+佛手柑20滴+茉莉8滴。 佛手柑15滴+橙花12滴+杜松13滴。 茉莉10滴+依兰10滴+天竺葵20滴。 …… 难怪,她觉得她做的香水味道单薄了,原来她是对香水了解得太少了,不过有人喜欢味道单薄的也说不定。 她对照了系统的给的四季花的香水的方子,再去蒸馏了茉莉的精油,佛手柑的精油…… 一番努力之下,她终于得到了一瓶黄色的香水! 第253章 少女的体魄,初恋的感觉 五个小宝,一个纸鸢轮流牵着放,放的时间久了,脖子都望酸了,拿着线的手的胳膊也酸了。 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大多的时候,扯着线,收收放放…… 刮刮刮,爹在厨房里拿着瓢将洗锅水给倒出去,做一道菜洗一次锅,菜也做了好几道了,娘呢? 宝儿们,扭头看向卧房,娘都在里面待了很久了! “不如……我们去看看娘亲在做什么吧?”三娃拉了拉手中的纸鸢线,一脸笑意地提议道。 其余四孩儿看向了三娃,唇角一弯,都往窗户边跑去了。 “哎,等等我嘛!”三娃拉了拉纸鸢线,转动着线柄,收着纸鸢,他力气小,转得很费劲。 “大哥……” 大宝回头看向三娃,跑了回来,握住了他手上的线柄,帮他收线,“每顿饭多吃些嘛!” 五妹的力气都比他的力气大了! “跑哪去?都过来!” 一道声音落下,往窗边跑的步伐逐步停下了,收着纸鸢的动作也停下了,他们都看向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的老爹。 修长伟岸,穿着普通的玄色的衣裳,即便沐浴在阳光下,他的身上还是没带上半分阳光的暖意,脸上也全无表情 。 爹好像只有在娘亲的面前,才会露出温暖的一面。 他们自幼就怕爹,被爹一叫,绷着头皮就都过去了,都在反思着自己今天有没有犯错! 大宝是一边收线一边跟着弟弟妹妹后头过去。 左容赢去拿过了大宝手中的线柄,快速地收了起来,“厨房里的砧板上放着半篮子黄豆,生了虫,你们五个去把长虫的豆子给挑出来。” 只是挑豆子而已,娃们虚惊一场,往厨房迈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左容赢收起了风筝,看向卧房,拧起眉头,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时辰了! 到了厅里,他把风筝放在了一张桌上,到了卧房门前,去推门的手在快碰到门时候,蓦的屈起了手,敲起了门。 “青禾。” “给我开个门!” 屋内没有回应,林青禾还在农场里的大药房里,研究,试香水。 她把做好的那瓶黄色的香水涂抹了一些到手腕的脉搏处,在鼻尖下挥动了几下手臂。 随着脉搏的跳动下,香水持续缓慢的散发着它的气息,不浓郁,花香味依照层次铺开,是很清新、清雅,淡淡的花香味。 像是少女的体魄,给人梦幻,清纯,青 涩……初恋的感觉! 林青禾一个非常理性的实验女,在嗅到这种气息时,居然沉浸在了这种味道当中。 “……宿主,宿主!” “你在不出去,左容赢要破门而出了!” “啊?”左容赢三个字,让一脸享受的林青禾变为了惊恐。 “快啊,来不及了!”系统主动的把林青禾的手套给脱了下来,把她从空间里给推到了出去。 其中,还不小心的把她做好的那瓶香水给吹到了桌子上。 左容赢敲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他耐心耗尽,也担心她在里面出事,内力运到了掌心上,正要推门。 突然的,里面的门栓被取了下来,紧跟着,闭着的门也被林青禾给拉开了。 “相相公……”他就正站在门前,丰神俊朗,高的让她扬脖。 “吃饭了。”落在她脸上的眸,深邃但不见任何一丝怒意,他嗅了一口气,猝尔问道:“什么气味?” 令人捉摸不透的眸扫向了屋里,留意到了窗户旁的那张书桌上铺着一张写满了黄纸,他走了过去。 上面写了很多的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什么蒸馏机,喷头,塑料,玻璃…… 当她发现,她制造的香水压在 了那一张上,香水瓶子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玻璃! 林青禾顿时心虚,慌了起来,“相公!” 她急着喊了一声,跑了过去,把香水瓶给摸到了手掌心里,再把那一张纸给翻转了一个面,撒着娇道:“我好饿了,我们快出去吃饭吧~” “好!”他嘴上应着,还是把她手掌心的香水瓶给拿到了手掌心里。 他嗅了下瓶身,终于发现她身上的花香味从哪儿来的了。 好闻是好闻,但是他不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比这花香味更好闻! 他把她遮掩的那一张纸给翻转了过去,掠了一眼纸张的瓶子分解图,在看向了他手中的香水瓶。 凤眸蹙眯,眸光染上了复杂。 林青禾更慌了,那瓶子就是她上一世的香水瓶啊! “这是我随便乱画的啦。”林青禾抓了抓头,指了指纸上的图,继而想解释瓶身,路上买的,之前买的,还有什么理由…… 她再次的抓了抓头发,发现他眸光淡淡的,并没有问,而是把瓶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在哪里买的,挺好闻的,走吧,出去吃饭。” 他挽住了她的腰,带她出去。 林青禾挠了挠头,望向了自家相公 ,啊,就这样吗? 出了卧房,正厅,看到大黄蹲在了门口甩着尾巴。 早上,它可是完成了她给它交代的任务,把一篮子的香蕉,菱角都带回来了。 现在该给它奖励了,一根大骨头! 林青禾也没有忘记,她现在两手空空,哪里有大骨头,“快吃饭了,快去找大宝,问大宝要。” 大黄好像是信林青禾了,起身,迈着四条腿,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吃了饭,林青禾继续的回到了屋子里,她对着响午写的那张纸上的问题,还在想着答案。 她想获取精油,能不能用大锅蒸酒的方法把精油给蒸煮出来?酒精也是? 精油呢,初次的蒸馏分离的效果应该不太好,不如重新的再次回锅蒸,在蒸馏一遍。 瓶子的事情不能暂时想不到方法解决,那就不做喷式的瓶子,直接倒在手上来涂抹想涂抹的地方吧…… 瓶身还用陶瓷来做,瓶盖可以用木塞,先暂时的定木塞吧,后面在看看情况。 纸张上的问题都解决后,她就去了一趟茅房,钻进了农场里,响午做香水,那几个篮子篮子里还剩下一些花,她准备继续的蒸馏了,尝试下做其他的香水! 第254章 都在,一个没少 紫溪山除了有一座太虚观,还有一座佛寺,普法寺,每天上山烧香拜佛,去问道解惑的香客络绎不绝。 通往一观一庙共经一条山路的山脚下,格外多的小贩守在山路口两边,有卖小食的、卖草鞋的、卖香烛的……人都密密麻麻的,都扎堆了。 林青禾在这一堆的小贩里找了找,望了望,还真被他给找到了,在这里贩卖绢花的朱友善。 他摆摊的位置离山路口比较远,哪里逛客少。 他坐在了一根扁担上,望着靠近山路口的小贩,他们的生意红火让他羡慕不已。 林青禾走了过去,箩筐上的簸箕上,除了有绢花,还有草花、纸花、绒花。 卖的种类也有几种,粉白相间的梅花、粉色的月季花,桃红的桃花,浅黄的菊/花。 她在箩筐的面前蹲了下来,“绢花怎么卖?” “嘿,嫂子,你也来这边逛逛啦!”朱友善看她来了,又坐变为了蹲,笑着跟她打招呼,“赢哥怎么没有一起来?” “响午吃了饭,他带着孩子去木匠那里,看订做的家具如何了。” 她拿了一朵绢布做的梅花观摩,做法大概是用软铁丝把花的形状,花瓣造出来,再将有颜色的绢布套住铁丝,再 收紧…… “听说这边的人都爱美,这都是都是从清河镇那边带过来的,你看上了什么,都拿走,嫂子你长得好看,带这些到头上都好看。” “好不好卖啊?” 朱友善摇了摇头,对她望了望靠近山路口的位置,那边有好几个卖绢花的大娘们在卖呢。 她们的绢花卖的款式跟他差不多,但做工比他卖的绢花稍逊,好在人家的位置好! 买了她们的人,逛到这里来的人,少有再买的! 下响就这里人多,不然他早就转移阵地了。 林青禾做了几瓶香水出来,就想让身边的朋友试一试,看看她们喜不喜欢。 她把那几瓶香水倒了些出来,用小瓶子装着,当做小样,送给了秦婶、大梁小梁、还有朱友善的媳妇乌氏。 意外的从乌氏的口中得知了,朱友善在在山脚下兜卖绢花…… 她就想过来瞧瞧,顺便,看看能不能推广一下。 “走过来的时候我瞧了几眼那边,也看到了几个卖绢花的,她们没你的好,只是占的地方好。”她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小白瓷瓶出来给他,“我这有一瓶香味持久的香水,用了两三个时辰都还能留香。 不如你把它抹到你卖的绢花上去,看看能不 能让你的花好卖些,对于浅色的花,你就抹到花的背部,免得在绢花上留下痕迹……” 朱友善拿过小瓷瓶,他去嗅了下,是清新淡雅的花香味,一点都不刺鼻。 他拿下了堵住瓶口的一个木塞,在瓶口处嗅了好几下,“嫂子,这香水真好闻啊!” 他一个大男人都贪恋喜欢这种气息,那些路过的小娘子,应该会中意得不得了! 朱友善拿着瓶子看了看,因为卖不出去,眉宇间夹着的愁绪都在这一刻减轻了。 “嫂子要是今日好卖,所得的银钱,我分你两成。” “这个就不用了,你先试一试吧。” 回到了家门口,走来了一个穿着黑领白儒袍的男人,把林青禾叫住了。 “小小娘子留步,您是那几个孩子们的娘亲吗?山长让我过来,把他们入书院的衣裳给你。” 林青禾看着他手上,端着的那个托盘上的黑白服饰,还有黑色的小方帽,与他身上所穿的一致,她接了过来,“多谢才子专程跑这一趟。” 眼前的男人,没见过多少女人。 在他走向林青禾,发现林青禾是一个美貌且年轻的妇人后,他就方寸大乱了。 林青禾礼貌地向他致谢,叫了他一声才子,他就 变得呆头呆脑的,傻傻的拱了下手,就跑开了。 林青禾:“……” “娘亲~” 大宝从她的左边,最快地跑向了她,陆陆续续的,其余的宝娃也跑过来了。 他们一脸萌萌的笑意,怀里都抱着一篮子的花,“娘亲,爹给你买的。” 说完,还用看向了在身后走过来的爹,左容赢深眸睨着,在前面跑着的那个书生,寒眸里跳动着寒芒。 “相公!”林青禾走向他,“那个人是来给宝儿送明天去书院的衣服的,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花?” “嗯。” 他肩膀背着一麻袋花,他用他空出的那只手,揽过了她怀里的那个托盘,“回家!” 进了屋,放置好了花和托盘,左容赢去洗手羹汤做晚膳。 林青禾做在院子里的一张桌子上,剪布,绘版,缝制,当起了裁缝。 明儿孩子要读书了,她要给每个小宝缝制一个小书包,给他们带些零食,水杯过去。 孩子们在院子里跑啊,玩啊,乐啊,没一会嗅到了饭菜很香,进进厨房看看爹在煮什么菜,玩一会去看看娘亲一针一线,给他们缝制小书包进度如何了。 在爹娘的疼爱羽翼的庇护下,他们无忧无虑地在玩耍。 大黄也从秦 婶住的那个院子,过来凑热闹,甩着尾巴,乐呵呵地跟孩子们玩在了一起。 “嫂子,嫂子!” 时间还比较早,他们的宅门还没有拴,大梁小梁开门跑了进来,看他们还在厅里吃饭,俩人叹道:“哎哟,还好赶上了赶上了。” 快步迈到了厅里,把各自端着的一盘菜都放在了桌子上,一盘是葱花鸡蛋饼,一盘是豆腐酿。 “吃饭了吗?一起坐下来吃吧。” 林青禾起身去拉椅子,大梁拉住了她的手,“别别别,我们也要在吃上了。” 小梁目光则停留在了他们桌上的膳食,河虾、鸡丁、排骨、鲫鱼汤……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她在心里默默地道:吃得可真好! 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在几个吃饭吃得贼香,胃口很好的小童子,他们用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看着他们。 白白,肉肉,萌萌的。 她又默道:没有钱,可养不出这样的漂亮的孩子! 叹完了,小梁转过头去,也跟着大梁同林青禾道:“赢嫂子,我们当家的从码头搬货回来,他们洗好澡,我们也就回去用饭了。” “赢哥,赢嫂子!”大小梁刚到片刻,朱友善提着几包糕点也过来了,“哟,你们也在啊!” 第255章 铁锅实验,蒸馏成功 他声音透着喜色,脸上带着笑,想来心情不错。 “吃饭了没有,一起坐下吃饭了。” “不吃了,乌娘延儿还在等着我回去。” “嫂子,下响照着你的话做,把香水涂抹在了绢花上,来买的小娘子,小姑娘都抢疯了,我今天把家里的存货全都涂抹了香水,一售而空!” 赚到了很多钱,他的眼里有抹狂喜,把糕点放下,看向厅内的每一个人,脸上挂起的都是收不回的笑。 “你也是啊?” “我和小梁早上磨了没怎么卖动的豆腐,下响涂抹了香水,路过的那些男人,不知怎么的,排队都在购买我们的豆腐。” “买了还一直不走,跟他们说卖完了,他们都还没有走,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还有的在流泪。” “问他们原因,他们说,觉得我们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销/魂——” “让他们想起了自己失而不得的女子!” “俺的乖乖,我和我姐拿着扫把见着看我们的男人就打……” 大小梁两姐妹着魔了,同朱友善一个大男人,你一句我一句。 林青禾拿了几瓶香水小样给了他们,还亲自送他们出了宅门,拴上门后,端庄的她一秒破功, 笑嘻嘻的。 这仨人的成功,说明香水在静江这儿很受欢迎啊,很有市场! 她转过了身,她相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左容赢往前逼近了一步,手撑在了门上,弯下了头,紧锁她的眸的眸子,透着他极强的占/有欲。 林青禾退了几步,靠在了门上,“怎,怎么了?” 他语气偏执执拗,带着他的霸道,“你不准涂!” 若是有男人冲过来嗅林青禾,对她说那些荤话,他会让那些男人全都下地狱! 她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听到大小梁说涂抹香水后,男人为她们疯狂……而吃醋了! 林青禾踮起脚尖,笑着去亲了下他的唇。 “除了必要的时候涂抹,其他的时候我不涂,涂了后没必要了,我就亲自洗掉,可以吗?” 她打算做香水生意哎,自己不涂香水,试味道怎么行? 要开铺子,有客人来买,她还得教她们怎么涂抹香水…… 左容赢似赌气似的看了她许久,俯身/下来,亲住了她柔软的唇,撬开了她的唇齿,抱着她,吻着得很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你是我一个人的!” 不管他的话对不对,林青禾点头点头,顺着他 的毛捋,把他情绪安下来以后再说。 他不喜欢香水,也不想她沾了那些气味后,又往外招一堆的花花草草。 别的男人跟她说几句,他就快压制不往体内外涌的煞气,扭断那男了的脖子。 但是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就便不会阻止…… 晚上,林青禾问大小梁她们借了熬酒的装置,天锅,木阵子,竹筒…… 再开始处理左容赢给她买回来的花,尝试用铁锅蒸馏。 相公收回来最多的花是月季花,她从带回来的花里挑选着月季花,摘掉了花瓣,丢在了大盆子里,娃儿们也过来帮她。 左容赢从水井里打水,提上来倒到盆子里,帮她一起清洗,在同她一起操作。 洗好的花瓣,全都倒到了铁锅里,在倒适量水进去。 铁锅上放上了木阵子,把天锅放在了木阵子上,再将天锅里倒满冷水。 林青禾在木阵子上的孔上,插/入竹筒,竹筒下对着一个小口花瓶。 木阵子与最下面的铁锅间隙,她晒上了米糠,增强密封性…… 灶里的火,连续的在烧着,不到半个时辰,在灶台上的油灯的光照下,看到了有透明的液体从竹筒里滴到花瓶里…… 沐浴完后 ,林青禾擦着头发回到了卧房里,走向了坐在桌旁的左容赢。 他坐在椅子上,在帮她设计香水的瓶子,瓶盖。 笔尖了了几笔,水墨的颜色,印在了纸上面,笔锋一勾,就成了一个草图。 大概是看到了她今天画的香水瓶子的解析图,他相公设计起来的草图,还是很现代化的! “相公,明天在弄了,我也就随口一提,你就动起手来了。”她也有些累了,声音里都透着几丝疲惫。 大锅蒸馏月季花算是成功了,为什么是算呢,精油的产量比较低。 烧的火大,没有掌控好火候,分出来的纯露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而从插到木阵子里的竹筒里,滚下来滴到瓶子里的,是纯露和精油的混合物。 要想得到精油,需要让花瓶静置沉淀,拿细管把里面的精油给吸出来。 一锅花,蒸馏出来的精油,半克都不到! 晚上的试验得出的结论是,铁锅能蒸馏,比起用蒸馏机蒸馏出来的精油,效率低,时间还长,容易烧坏。 分馏出来的精油,没有她在实验室里分馏出来的精油香,纯露也不够纯,需要二次回锅! 像目前,造不出蒸馏机,也只能用铁锅制 了。 左容赢把她给拐到了腿上坐着,低头吸了一口她沐浴后的清新的气息,低哑着声音道:“也是要等你才能睡的,我先着手勾几个轮廓,今日太晚了,明日我再去购买些颜料。” 他放下来笔,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帮她绞起了头发,“困就先靠在我肩上睡。” 林青禾挪了挪,转过了身,与他面对面,眯了眯困得都睁不开的眼睛,靠在了他身上。 “相公,谢谢你,才开始就让你跟我一起那么累,对不起!” “不准说胡话,万事开头难,过了开头,也就便利了。” …… 翌日辰时,林青禾左容赢送孩子去应天书院,孟鹤白已经在书院门口等候着他们了。 “呵呵,小宝儿,第一天上学,可没有迟到哦!” 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上还佩戴着一与衣服一体色的香囊,爽朗地笑着,精神气很足。 “山长好/老师好!” 娃根据自己的想喊着,对他行了一礼。 林青禾也行了一礼,孟鹤白她的宝儿居然这般器重,第一天去书院,他亲自来接他们。 看小娃娃站成一排,跟他行礼,孟鹤白嘴上打趣,眼神宠溺,“不过过了两天,就长规矩了哟!” 第256章 试探孩子的底在哪! 书院早有规矩,非书院的人,禁止入内。 孟鹤白都在门口等着了,她应该也只能送宝儿他们到这里了。 “孟山长,请稍等一下。” 林青禾蹲下身,柔声叮嘱宝儿,“到了书院里,要勇敢,看不到爹爹娘亲了不要哭鼻子,有事情告诉老师,响午放学我们就过来接你们了,很快的啊。” “娘亲,那你快点过来啊!” “恩恩,饿了书包里有吃的,渴了书包里有水,想上茅房,让老师带你们去……” 宝儿们收下了林青禾的叮嘱,往前迈了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在院门口站着的娘亲,。 他们跟孟山长一起跨进了朱红色大门,小小的身影离她逐渐远处,娃儿没哭林青禾倒是红了眼眶。 想到孩子以后也会像今天这样,长大、远去,林青禾不知怎么的,就很难受。 但他们也不可能窝在爹娘的手心里一辈子,作为父母,总要在适宜的时候放手。 左容赢把林青禾搂在了怀里,低声安慰她。 “进书院了进书院了!”庄祖安喘着气,从外面跑进了教室,头上带着黑色的书生帽都被他给跑歪了。 “怎么样怎么样?” 在教室里端坐着,等待教导上课的学生,都问向了他,迫切地想从他的口中得知一切的 信息。 “还能怎么样,就是五个吃/奶的小娃娃呗,走的慢悠悠的,像刚学会走路的娃儿!”他在庭院的走廊上望了一会,也没敢走近去看。 “孟山长呢?” “亲自去接的呢!”庄祖安不知是妒忌还是羡慕,语气加重的道。 “你们说孟山长怎么回事,我们那么都优秀的学生不选,挑了五个小娃娃当徒弟?”张玉孝说道这,压声到:“他教出去,他都多大年纪了?” “啧,我们都是从个个县、州、府的选过来的秀才啊,那几个小娃娃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共读,成为我们的同窗!?” “笔会拿了吗,字会写了吗,识得了几个,能从一数到五十吗?” “……” 走来教室上课的严子涯,在未走进教室里,就听到教室里乱糟糟的,嘈杂得不行。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听他们讨论,原来他们是在指责那几个娃娃,替自己抱不平。 对于孟山长收几个小孩子为徒的行为,他跟这群学生一样,不太理解。 反过来看,孟山长的履历,金光闪闪。 孔派大儒、曾今的内阁大学士,辅导过皇子,周游过天下、连续三任担任,四大书院之首的应天书院的山长…… 他的推/荐,可让苦读十几载的学生,直接上岸 ,保送内阁! 他也曾今是孟山长的学生,在书院就读了三年,被老师看重,举荐到了内阁,因为不喜做官,过来做了书院的主任。 老师的所作所为,都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与理由的。 能被老师亲自收为徒的孩子,又岂会是他们口中普通小儿? 他板着面孔,走了进去,拿起戒尺在讲台桌上啪啪敲了几下,“人在凳上坐,心在外面游,要不要放你们出去,让你们一次性去孟山长哪里看个够?” 严主任发怒了,这些学生哪里敢在造次,都乖乖的坐到了位置上。 “庄祖安,课后把《战国策》给我抄一遍,明日上课前交给我检查,其余的学生打开论策第五十讲……” 回到后座位上的庄祖安,懵了懵! 其余的学生偷偷地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打开了书本。 这边,宝儿们也要上课了。 在前两天,孟鹤白让学生把藏书楼下的一间小藏书阁里的书,给搬到搂上去,他给宝儿们腾出了一间教室。 桌子椅子,都是那两天根据四五岁的小孩的身高所打造的。 不过因为宝儿们的身高,比这个岁数的孩子要高出一个、大半个头,孟鹤白就让工匠做的椅子桌子,也比普通的儿童桌椅要高一些。 他坐在了讲台 的桌子椅子上,看着在下面有模有样,坐好的小娃娃。 也不知他们以前都学了什么,现在都会些什么,他应该从何教起。 “你们都会些什么呀?数数能从一能数到一百吗?” 提出这个问题后,娃儿们没一个人愿意理他的。 大宝好动,坐不安的,眼睛一直在教室里绕着看。 二宝弹了弹耳朵,心不在焉。 三娃看着窗外、门口,一坐着,就想娘亲来接他回去了! 四娃,眼睛往下瞅,小手手摸了摸桌子里的书包,一进书院,他就已经惦记里面的吃食了。 五妹安静地托着腮,看着孟鹤白,觉得这个爷爷好无聊哦! 一弹指的功夫都过去了,都没有娃回应他,孟鹤白觉得很尴尬,瞄到了四娃,“四娃,小手总往里面摸什么呢,起来给老师从一数到一百!” “啊?数数啊?”四娃皱着小眉头站了起来,怎么又数? 在盲山村,爹去打猎,就让他们在家数,数到他多久回来……他和哥哥妹妹每天都是从一数到几万几万…… 早就数腻了! 娘早上出门前,跟他们说要尊师道长,四娃忍着不喜,道:“一、二、三、四、五、六……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千……” 到了一千,四娃还继续往上 数,没断过,没错过,熟练得不行。 孟鹤白出手示意他坐下,“好,坐下坐下!” “让爷爷看看你们还会些什么啊?” “《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会了吗?大宝起来背一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大宝站了起来,机械地背了出来,想必以前也是熟读,能倒背如流的。 “《弟子规》,《朱子家训》,《增广贤文》会吗?”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背的流利得不行,嘿,还真小瞧这几个娃娃了。 大宝坐下后,看向了弟弟妹妹,与他们眼神交流,似乎是在质疑,这个孟山长能不能教他们东西? 那几个宝儿也跟大宝一样,他问他们的东西,他们两岁就会了! 孟鹤白也感觉到了他问的这些问题,对这几个小娃太过容易,他想起了科举的一个大题。 用科举的题目,用来对付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是不是……过于狠了? 但他还是想探一探,这几个孩子的底在哪! 第257章 山长从哪儿找来的神童 “听好了,这回是经文,题目是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宝儿们感受到了题的难度了,都开始端坐了起来,小脸揣起。 三娃:“这题是出自《尚书·大禹谟》” 五妹:“浇灌用水,烹饪用火,金能断割,木能兴作……” 大宝:“上述六样,称为“六府”。” 四娃:“惟修指,能把以上的东西给安排好,安好了,百姓就能养好。” 意思都被弟弟妹妹哥哥剖析清楚了,二宝摸了下小下巴,“孟子的《寡人之于国》就给出了这题的答案,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 孟鹤白:“……”这群孩子,是天生的! 还需要教吗?若是再长大一些,岂不是要震撼天下! 专管洞内一切收支、出纳、米盐琐碎……的商管干、胡副干,在后门对完小贩送过来的米粮,菜,赶去教室去上课。 经过藏书楼,看到孟山长领着五个小幼童过来,俩人不自觉就躲到了了院里栽种的小树旁下。 名震一方的当代明儒收的徒弟,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俩人做过一阵思想斗争,还是悄咪/咪地蹲在了门口的 旁边…… 一番偷听之下,俩人脸都扭曲了。 商管干指了指里面,哑声:“这……是三四岁的小孩?” 胡副干摇头,偷偷将头伸出去,快速往教室里看了一眼,震惊点头,莫非他们这二十几载的书都白读了? 连三四岁孩子都能解读出来的题,他们怎么都想不到? 太逆天了吧,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太强劲,猛烈了吧! “胡海金、商白昌,还不快去上课!” 除了学生好奇,书院里的老师也是好奇的,七八岁的孩童入私塾就算早的了,现在五个三四个的娃娃跳过了私塾,直升到读书院了! 两个副讲过来瞧瞧,看到两个学生不去上课,蹲在教室外侧窃窃私语。 两个兔崽子往后一看,魂都吓出来了,捂着脸跑了。 那腾出来的位置,两个副讲犹豫了下,还是占据了他们的位置。 当听到几个孩子连科举的难题,都能轻松地化解出来,两个副讲怔了怔,山长从哪儿找来的神童! 现在的瓷窑大多都是建立在山坡上的,静江府城唯一的一座瓷窑,虎泉窑也不例外。 叫了一辆驴车,到了山坡下,看到了山坡上有一个大院子, 坡下的路都很顺滑。 大碍是因为经常被运送陶瓷的车的车轴,马、牛、驴压的原因。 左容赢下了车,把林青禾从车上抱了下去,他拉着她往坡上走去。 进了院子里,看到了一个阴凉的棚子下,有一个老工匠子在里面拿着细小的工具,在陶罐上雕刻着什么。 “老伯你好,你知道瓷窑的负责人在哪儿吗,我想造一些陶罐的小瓶子。” “要上釉吗?”章守宗拿起刷子,扫了扫刚刚雕过的地方。 “要的。” “需要绘图,还是已经带了图纸过来?” “自带了图。”林青禾从左容赢的袖子里,把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并且打开。 章守宗停下了雕刻,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过了她手中的图。 定眼在图纸上看了瞬间,“画的很精妙,很细致,一目了然。” 连瓶身的高度、宽度等各种尺寸都标志出来了,来找他定制陶瓷的人,都是给他大概的范围,他还是第一次标得这般细的。 “要做出这种小瓷罐不难,但是烧制的后期,上釉会跟纸上的颜色是有差异的……” “可以接受。”她做工手工艺品,清楚这是不可避免,“老伯,那 制作烧制上釉等全套的价格是怎么样算的?” “要定制多少?” “暂时各款订三百个瓶子,一共就是一千五个瓶子,如果后续卖得好,我还要一直在你这里定制的,所以,你给我便宜些呗。” “不议价,四两银子,你要接受我就接你这一单,先交二两银子定金,四天后过来取,付剩余的二两银子。” 扣除了黏土、人工、柴火、釉钱……其实也赚不了多少,四天就能过来取了,时间短效率也高,这个老伯很实在的了。 她在看向凉棚里,陶罐、碗……上的做工很细致,画的图很生动。 那边开着通风的瓦房里,摆着的都是这样的陶罐,碗等生活用品和工艺品。 这老伯不啰嗦,绝对是个正儿八经的工匠大师,还是一个厚实的人。 香水卖得好,以后她绝对继续跟他合作。 “行,五天后我们过来取。”林青禾取下了左容赢挂在腰上的钱袋子,从里面摸出了二两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给钱的速度快,也好沟通,章守宗的速度也快。 收起了二两银子,收起了图纸,亲自去从窑洞挖一担黏土出来,把在守着窑烧的儿子还有两 个徒弟叫了过来,动手制作了起来。 …… 到响午了,当爹当娘的如约的过来接孩子了。 孟山长送孩子到了门口,宝儿一看到站在书院外的林青禾左容赢,像飞向林的笼中鸟。 “娘亲~” “爹~” 虽然又叫爹又叫娘,但是几个娃娃还是只跑向了林青禾。 都完好无恙,活泼好动,林青禾蹲在地上,抱住了他们,“嘿嘿,放学了哦~饿不饿?” “好饿了!” 小娃娃集体叫饿,林青禾没忍住笑了起来,刮了刮他们的鼻子,“爹给你们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孟山长我们回去了,快跟山长说再见。” “不着急不着急,下响还要再见的呢!”孟鹤白在站在外面和蔼地笑道。 娃们也没有顾得上孟鹤白说再见,只想跟娘亲亲近/亲近,他们牵住了娘亲,拉着她走。 在路上,四娃还向林青禾告状,“娘亲,有人把你给我做的东西都给吃了,你看盒子都空了。” 三娃也道:“我的也是呢!” “啊,这怎么回事?” 三娃:“一下课,好多学生就跑了过来,围观我们,然后冲我们哇哇大叫,笑呵呵的跟傻驴似的,好像没见过小孩子!” 第258章 强制分房睡,独享林青禾 四娃:“他们看到我和三哥在吃东西,就问我能不能给他们吃,我想你娘亲你说的尊师重道,就点了下头,他们把我的给吃光了!” “啊?” 三娃四娃抱怨自己吃的没了,大宝叹气道:“娘,他们都夸你做的东西好吃,吃得都刹不住嘴瘾了!” 二宝道:“娘,孟山长已经惩戒过他们了。” 五妹:“娘,都是大哥二哥拉着我去向山长告的密,他们都被罚抄书一百遍呢!” 林青禾:“……” 左容赢缄默地站在了路的外侧,眸中有浅淡的暖色,余光时刻都在他们的身上。 今天左容赢一天都在当工具人。 到了晚上,男孩子们在浴室里沐完浴,嬉闹着跑回屋去睡觉,脚步逐渐的慢了下来,脸上也的笑收了几分。 他们老爹守在正屋门前,那高高的个子,伟岸的身形,,一言不发,吓死个人了。 “爹~” “爹~” “……” 四声童音轻轻的,小心翼翼的。 从屋内传出的水声,让他们反应过来了,娘在屋内给五妹洗澡…… 爹出来一定是因为这个! 他们自认为是这样,轻挥之间,他们爹蓦地开口了:“都回屋去睡觉。” “爹,五妹还在屋里沐浴, 没有出来呢!”大宝道。 “下响,木工匠已经把订做的床、桌子、柜子、凳子搬了过来,从今晚你们都去侧房睡!”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 “不行,不行,我要跟娘睡!”三娃就闹了起来了,还哭鼻了。 左容赢看向他,“多大了,还跟娘睡?” “大宝,带着你三弟去左边那一间侧房睡,二宝,带着你四弟去右边的那一间侧房睡。” “呜呜,爹……”三娃不想离开娘亲。 遇到孩子不想做的事,左容赢极少会像林青禾一样,好好地跟他们说道理,哄他们。 他拎起三娃的后领,提着他就走了。 难以挣脱的三娃:“呜呜呜,娘亲~呜呜……” “哎!” 娃娃们叹气,大宝二宝四娃也不想和娘分开睡,但是爹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他们都按照爹的吩咐去到左侧房,右侧房去了。 林青禾急匆匆给五妹穿好衣裳,抱着她打开了正屋的门,四个孩子已经两个都往侧房走去了。 屋内都点着灯,不用摸黑进去,进了屋,床被褥枕头什么的都已经铺好了,床也不高,方便他们上下床。 晚上起夜尿,床尾后还有恭桶。 大宝二宝适应能力很强,独/立意 识比较高,到了房间里,都爬到床上去睡觉去了。 四娃叹了几回气,看二哥到床上躺着了,他也同二哥一起睡了。 二宝在他躺好后,下床吹灭了灯,才躺了回去。 左容赢离开后,三娃坐在床上哭啊哭啊,大宝安慰着:“明日还得去书院,早上爹还要训我们,睡吧三弟。” “呜呜,我要娘……” “你跟娘睡,也挨不到娘啊,爹抱得那么死!” “呜呜,我要娘……” “别哭啦,大哥要睡觉啦。” “呜呜……” 在大宝劝不住的时候,突然,爹把散着头发,刚沐浴完的五妹,抱进来了…… 左容赢从房间里出来,走向正屋,林青禾在屋门口看着他,待他走进,她带着气意地道:“孩子还那么小,还不着急分床吧!” “都能去书院了,既然要培养他们独/立,就该分了。” 林青禾说不过他,觉得有道理,又觉得还太小了! 她不放心地在门口望望,“我过会再去看看。” “我过会去看,你今天忙了一天了,先去沐个浴,睡觉了。”他温柔地摸摸她的发,回屋去给她拿要换洗的衣裳。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她跟着左容赢悄声地去开房门,去看了下 娃。 他们跟爹娘睡,知道爹娘肯定会帮他们拉被子,平常都会踢被子,现在他们自己睡,都不踢了! 一人盖一条被子,被子都好好的盖在自己身上,呼吸平缓,都已经睡着了。 屋内的死角还有屋外,左容赢在白天的时候,就都撒上了雄黄、秘制除虫药。 这些药可以避蛇,避些虫避鼠,确保宝儿们的安危。 算了,放手就放手吧! 回到了屋里,林青禾身体比较困,但是脑子还比较活跃,还在想着铺子的事情。 俩人都躺到床上后,林青禾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相公,你困不困?” “不困!”左容赢扣住了她的头,亲了下她的唇,“你说。” “静江女子都爱美,我要在我们的香水铺子里,弄一扇大大的铜镜,让每个进店铺的客人都能照着镜子。 香水的价格,我想分为两种,一种便宜的,一种贵的,铺名叫什么呢? 我是你娘子嘛,我想叫左家夫人,可是觉得不太好听,姓左的毕竟有那么多是不是? 钟爱一生?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铺子的名字,香水名字还行……” 她说了说了就打了哈欠,靠在了他的脖颈间,“想不到了,不如冠你之姓,叫做左 ……左林……左娘香坊记如何? 哈哈哈~我也真的是个天才,好好听哦~” 左容赢被她狠狠地撩了一把,痒到了灵魂深处,搂着她的腰的手都在颤,这个小傻子! 他动了动身,想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她一番,可是她还有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有啊……” 今天都在跟别人说话,去虎泉窑谈价格,去跟卖花的那些大娘商约……都还没有跟她自己的相公说话呢! 身体已经困得不行,快快要睡过去了,但是她还是不想,今天就这样的结束。 “妇人都是跟着自己的相公的籍贯走的,你要去参军了,以后就是军籍,不然我经商以后肯定会对宝儿他们有影响,你讨不讨厌我成为一个商人啊?” 他浴火高涨,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夹起,“不厌,你喜我便喜。” 话罢,吻了吻她的耳/垂,再看她,发现她气息沉稳,竟是……睡了过去了! 她今天也跑了很多地方,应该累得不行,他再想也得忍住了。 “哎,”他叹了一口气,好好的搂住了她,“睡吧!” 从翌日开始,储备货、调制做香水、整修铺面……一眨眼,七天过去了。 到了第七天,左娘香坊记开业了! 第259章 左娘香坊开业 考虑到这里距离书院比较近,就没有放鞭炮,请狮队过来庆开业了。 为了引人注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家小铺开业了,林青禾在门口两旁摆着两排,超过半人高的花篮。 还在最外面的花篮上用红纸贴/上了,“生意红火”,“开张大吉”几个字。 也做了一个实木支架牌,牌子上用一张红纸糊在了上面,写着新店开张全场一律八折,买三送一,但凡进店皆送绢花一朵。 字是她相公写的,力透纸背,但写的工整。 字也有大有小,“八折”,“买三送一”,“送绢花”这几个字是重点要突出来的,写的都比其他的字大。 从未见过有这种开业的方式的,路过的人都好奇了起来,走走停停,频频地往林青禾开的香水铺子看去。 “左娘香坊!” 为了好记,林青禾将原来确定的铺名,去掉了一个记,改为了左娘香坊。 “这是什么铺子开业了,卖什么的?” “有绢花相送,真的假的?” 在她们半信半疑的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的说书先生从铺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精气神十足,手上带着竹板,在街上打起了拍子。 “哎——走过路过瞧一瞧,不买看 看也不亏,小铺今天新开业,进店皆有礼品送! 全场一律都八折,买三还能再送一,物美价好真实惠,各位客官往里瞧……” 静江的人都好像比较喜欢听书,听这种声音,竹板一打,就有胆大的女子呼吁着她的小姐妹,“走吧,逛都逛到这里来了,去瞧瞧里面是卖什么的。” 她一带头,跟着她一起的几个女子都扇着小罗扇,跟在了她的身后! 跨过了门槛,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味道不浓也不淡,嗅着很好闻。 发现铺内靠墙有一扇大铜镜,大得可以将她们的全身都照下,几个女子瞬然就激动了起来。 “俺的娘,我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看见我自己,你说打造一扇那么大的镜子得多少钱?” “我也想去打一面镜子,放在我的房中,每日都照照。” “我的腰啊可真细,衣服跟我的鞋不太搭,我头发咋乱了……” “……” 说着,扇着扇子,都到墙边去照镜去了,整理衣裳,头发去了。 林青禾的店铺开业,秦婶乌氏也来帮忙了,她们在另一边柜台熟悉香水的样式。 看到有客人进来了,俩人脸皮都比较薄,红着脸都不敢出去招呼着。 秦婶年纪 比乌氏大,往前走了几步,扯了下嗓子,还是没有招呼出声,改道去后院找去上茅房的林青禾去了。 “青禾青禾,来客人了,才开业你怎么就去上茅房呢!” “来了来了~”林青禾嘿嘿笑了两声,秦婶那紧张急迫还变调的声音,好有趣啊,不过是来客人而已,她还以为铺子里着火了呢! 出了茅房,洗了个手同秦婶去了外面,几个头戴珠钗,手带手链,穿着鲜艳的衣裳的女子还在大镜子前,照着不亦乐乎呢。 环顾望去,只有一个穿着红衣的貌美女子,在看着她的架台上的香水。 乌娘站在一旁看着她,几度都张了张嘴,都没有迈出一句话。 养在阁房当中,长时间不怎么能跟外人接触,太腼腆了! “姑娘你好,欢迎光临左娘香坊,我们主打卖香水,今天新开业,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味?” 红衣女子在挑着台上的瓶瓶罐罐来看,拿了一瓶凑到了鼻尖去闻,“何为香水?” 林青禾眼睛微眯,她们也没有接触过,直接说出来,不如让她们亲自体验的答案好。 “我给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像你手上拿的这一款,名字叫做‘致命女人/香’,是从花朵等 草本植物当中提取出来的,天然无害。 味道是清新的花香味,很像夏天凉爽的风,嗅着很轻盈舒畅。” 她从红衣女子的手中拿过了那瓶香水,取下了瓶塞,拿过她的手,倒了一丢丢到她的手腕上。 红衣女子人虽然看起来高傲,但是没有拒绝。 “再用你的另一胳膊稍微按压一下,手腕的皮肤比较薄,这里的温度比较高,利于香水的挥发,在距离鼻尖一点距离挥一挥……” 红衣女子挥了挥,闭着眼睛嗅了嗅,是种很惬意舒爽的味道,嗅着居然能令心情大好。 “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就只有这种气味吗?” “除了花香还有木香等,味道都是不同,嗅着有妩媚温润、醇郁沉稳、温暖韵致的……” 那么多的香水,用人的两条胳膊试,会让香味篡味。 林青禾从柜子架子上的篮子里,抽出了一张白色的试香纸,重新地拿了一瓶香水,在纸上面倒了一点点,扇了扇。 “这是木香,从广藿香当中提出来的,香味浓郁些,初次嗅散发出的前调,有种辣气像烧干柴的味道,很适合在秋冬季喷,让人觉得温暖,你试一试。” 等涂在纸上面的香水里的酒精,挥发出 去后,她再递到了红衣女子的鼻尖。 红衣女子嗅到了这味道后,眸里的冷傲突而一点点的在融化! “什么香水啊,那么神奇啊,还有那么多的气息?” 林青禾越说,那些在照镜子的女子越好奇,都走了过来。 “不错,一人一香,就算是同一种香水,涂抹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味都是不同的。 涂在身上衣服上,留香还可以很持久,要不要试一试?如果不喜欢,我帮你们用水洗掉便好……” “不要钱就试一试呗~” “小乌帮我带他们到铜镜那边的椅子上去坐一下,我给她们拿香水瓶子过去,秦婶麻烦帮我去院子里打一盆水,拿几条柔软的干帕子过来。” 分工明确,一通试香后,几个女子手拿一朵绢花,拎着一个竹子编织的小篮子,出了左娘香坊。 她们唇上含/着风情,轻捻着蒲扇扇风,身上散发出那雅致清香的香味。 等她们到了红/袖坊,老/鸨子笑得花枝招颤,对她们竖起大拇指,“出去了一趟,带回来那么多官人啊?” 她们诧异回头,发现身后居然跟着一群男人! 他们拱着鼻子在嗅着什么,落在她们的身上的眼神,色中带着痴狂! 第260章 存货,被扫荡一空 那四个女子走后,一直快到响午,就一直没有什么生意了,只稀稀疏疏的卖了两三瓶给路人。 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宣传的作用已经起了,也没有必要继续再让说书先生在这数来宝了。 “周先生,今天可以结束了,你回四方茶楼说书吧。” 林青禾从口袋里五十文钱给这个先生,回了铺面,跟秦婶乌氏道:“才开张,半天就买出了23瓶,还是可以的。” “不错了,好彩头!” 乌氏也道:“是啊,很好了……” “哎哟,这就好了,23瓶就好了啦,我们这条街一直都没多少人过来,卖了23瓶后怕是不会有人过来买了啦!” 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一个抹粉抹胭脂的老妇人走了进来,她走到了架子上,拿起了一瓶香水,闻了闻。 “什么东西哟,香死个人了,这怎么也有人喜欢,一瓶多少钱啊?” 做生意嘛,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她们谁都可能是你的潜在买家! 林青禾道:“香水。便宜的五十文钱,贵的一百文钱,你手中的那瓶一百。” “那么贵!”老妇人看了看瓶子,嫌弃地把瓶子给放回到了架子上,“做生意太不厚道了,这瓶子的 成本也不过几文钱的本吧,你凭什么卖这么贵?” 这个老妇人说话夹针带棒的! 看她岁数也不轻了,林青禾不太想跟她一般见识,想赶紧把她给打发走。 “大娘,你有所不知,那瓶子一个是几文钱,但是制作香水需要精油。 一瓶精油需要从十几、二十几锅花当中,才能提取够。 除了花的精油,还有昂贵的香料的精油,抛开花、香料的成本,还有柴、人工、设计费……” 老妇人塞着耳朵不想听大道理,“不知道不知道,卖那么贵就是不合理,想钱想疯了!” 这个老妇人,她也不认识,林青禾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了她。 不解时,乌氏拉了拉她,小声道:“青禾,她是我们屋旁边,开胭脂铺的万掌柜的娘亲,仇氏……” 林青禾露出了迷之笑容,原来是但是她抢了她儿子的生意啊! 但是在静江府城,现在只有她这一个香水铺子,其余的才是跟她一起竞争的脂粉铺啊! “大娘你的意见我会慎重考虑的,但是一分钱一分货,我卖这个价我心安理得。” “小娘子,年轻人心高气盛要不得,你就等着卖不出去,关门吧。” “那也犯不着你操 心,我们掌柜的有钱呢,爱咋花咋花!”乌氏觉得这个老妇人真过分,今天铺子才开业,她就盼着铺子关门! 只许他儿子做女人的生意,不许别人做女人的生意? “你回去吧,我们还要做生意,生意好坏也碍不着你,钱也不进你的兜。” 秦婶驱赶着,她也刚了一回,哪能看着林青禾被人骂,不发声! “三张嘴欺负我一张嘴,觉得我老人家一个好欺负是不是?”她手一摸,从台上拿了一瓶香水,跑到街上大声叫喊着,“哎哎哎,过来看啊,她家的香水一瓶一百文钱呢,我家的香粉才十文钱一盒呢……” “这老妇人……”乌氏再柔的脾气,都被她给气出来了,过去就准备去抢她手中的瓶子。 “乌娘。”林青禾拦住她,“她手上拿的拿的那一瓶确实也是一百文钱,她想给咱们招呼宣传就招呼宣传。 我们的香水确实值这个价,过会,我亲自把价格写在另一块牌子上,让路过的人都悉知。” “她要是打碎了怎么办?” “让她赔,她不赔找她儿子要,她儿子不给,我们就去找官府。” 秦婶蹙眉,“这个老妇人心胸太狭隘了,青禾,我在这盯着她 ,你快去写价格吧。” 此时,在这一条街走着,找着“左娘香坊”的女子听到了吆喝声,都顿住了脚步,循声望去。 “嘿,在那!” “到了到了,左娘香坊,在那儿了!” 一群女子就往那儿跑,踏进了左娘香坊的门槛,进了里面,就开始哄抢着要香水…… “这个我要,这好香啊,这个我也要。” “哎呀,别跟我抢,这个是我的。” “下面还有呢,一模一样的。” “……” 秦婶乌氏看着这么多涂抹妆容的女子,在架子旁哄抢着香水都傻了…… 林青禾拍了拍她们,“来生意了,干活,去拿篮子帮她们装香水。” 傻了的两人这会才动起来,跑去拿篮子。 起因是是最开始来左娘香坊的那几个青/楼女子。 她们买了香水,被一群男人跟踪,有了很好的客源,这消息不知怎么的就传了出去了。 短短几个时辰内,静江的各个歌姬坊,船妓坊,各种坊里的姑娘都过来买了。 那些来不了的,也都托了各自的好姐妹帮忙带个几瓶…… 来了一批入铺子,后面又来了一批,接着又来了…… 崔氏在外面看着眼红得不行,要是都进她家铺子买脂粉 ,她们家得挣多少钱啊! 她咬着牙抓住了一个往里面去抢香水的姑娘,“这个一瓶一百文钱,去我家吧,我家香粉便宜,十文钱一盒,涂在身上照样香喷喷的……” “香粉?哎呀别拉着我,都要被她们给抢光了,掌柜的,给我拿最贵的!” 崔氏又拉了一个女子。 “啥十文钱,一文钱我都不要,又不持久,用了还烂脸,哪里有香水能喷在衣服上,安全好用!” 崔氏:“……” 路过的人看着那么多人都去一个铺子里买东西,从众的心理,让她们也走了进去。 林青禾拿了一些篮子到门口,给每个进铺子的姑娘、小娘子、大娘子发篮子,无视崔氏在她铺门口拉人。 在没人进去后,她朝崔氏走了过去,“大娘,香水要吗,不要就给我了,里面快要没货了。” “你真行啊!”崔氏把香水瓶重重地塞给了她,“我看你几时完!” 林青禾抬眸,这老太太不是嘴坏,她是心肠坏! 林青禾气死人不偿命地道:“照这个情形,应该能比你家开得久……” 真的料想不到,香水的魅力如此之大,一天不到,她做的那一千五百瓶的香水存货,就这样扫荡一空了。 第261章 吻成一团 章老幺送完货回来,赶着牛车去了牛棚,倒了点草料喂给了牛,走往了院子,“爹,我回来了。” 发现他爹手湿乎乎的,坐在棚子下的小凳子上,赶工。 小小的一块湿土,在小转盘上转啊转,他爹手速快地拿起一根竹签,插/入了泥土中,泥土随着转盘转动,划开成一个圈…… 他爹收的徒弟,初一、十五两兄弟每人各做一方,也在低头用这种方法赶工。 他们的面前不远处,有一张用长长的一条直板做成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已经捏制好的几百个陶罐瓶子。 “还站在那看什么看?”章守宗章老匠头也不抬,,“去洗个手,坐下来赶工。” 瓶身那么小,做了几百瓶,三人都还在赶,只有前几天的来的那一男一女要过这么多瓶瓶罐罐。 “爹,是那左娘香坊的?” “嗯。” “前几天不是才做了一千多瓶?这次怎么又要?” “不知,这次订做了四千瓶,要的比较急,快去洗把手过来帮忙。” “四千瓶?要拉门多作甚?卖得掉吗?”他一边喋喏着,一边去水井旁打水洗手。 送完货回来,还想回来好好歇歇呢,又下了一笔那么大的单子! 好几天都不能正常休息了! 左容赢看林青禾早上,开张很顺遂,跟獒犬去了静江郊外的一个畜牧场,用六两银子买了一头黑毛驴。 驴买的岁数七八个月,还不到一岁,毛亮毛顺,是那一匹驴当中最健硕、精神的。 牵着驴在木匠那儿造了个驴车,他便去收花去了…… 收了一车花,赶着驴到了自己家大门前,见门是闭着的,左容赢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测,心口微惊,直到门上用红纸贴着一张告示。 出售香水已全售空,最新一批得过五六日才有货,如带来不便,请谅解。 日期:…… 左容赢面色暖和,再看了几遍红纸黑字的告示,鎏金的“左娘香坊”四个字,唇角微动,赶着驴车走往后院。 大火烧起,倒入烹油,下姜爆香,倒入切成块的鸡块,铁铲翻炒…… “娘,爹回来了!”在院子里玩耍的几个傻宝儿们,跑到了厨房大声道。 大黄也跟着跑了过来,甩着尾巴,露出了舌/头,温顺的半磕着眼。 “秦婶,帮我炒一炒呢。” “去吧去吧。”秦婶在砧板那儿切菜,拿过她的铁勺,笑呵呵地替林青禾掌勺。 林青禾手都没顾上洗,往围着 的灶群上擦了擦手上的油,就跑出厨房了。 一看院子里的他,她朝他奔了过去,似娇似抱怨地道:“你去外面都跑了一天了~” 左容赢脸上有抹孩子气,拉住她的手,把她给拉到了怀中,一天都在外面,早就想死她了! 他贪恋地在她的身上吸了吸味道,他媳妇儿,每根头发丝都是香的。 “买了头驴,让工匠安装了个拖板没花多少时间,在郊外收花,等那些大娘采集等了挺久。” 说完他松开她,动了动唇,目露笑意,“今日没发生什么事吧?” “很顺利,赚钱了,特别的好卖,下响早早的就卖光光了。” “我娘子真厉害。”他握住了她的胳膊,从她的胳膊滑到她的小手,牵了几次,才跟她五指相扣,“去后院,去看看我买回来的花,中你意么。” “中意中意的,我卖了香水想收花,那些卖花的大娘早就不见踪影了……” 她跟着他走往后院,分别了一天了,现在见到他,有好多话想跟他说,目光都片刻不离他。 嘴上在说着,眼睛已经渐渐痴迷化了,相公怎么越看越俊呢! 眉头到鼻子那一段鼻梁好高哦,脸是成熟的男子的脸型,轮 廓分明,刚毅俊朗…… 他唇角一勾起来,一向深沉的男人,变为了温润细腻的大暖男啊! 天啦,她的小鹿砰砰乱跳! 小别胜新婚,她这算是小别了吗? 她话越多,左容赢眼中的笑越深,林青禾也越陷得深,说话都已经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我今天,我今天,还去了龙泉窑那边订了很多的瓶子,数量有点多可能,他们要五六天才能做好,我想赶工,多做些香水,扩大生产,我觉得都可以卖掉的卖出去的……” 俩人如胶似漆,见到后就形影不离,黏在了一起,秦婶和乌氏特意的站在了厨房门口看,俩人都捂嘴在那笑。 再对待那些来卖香水的客人,脑子转得多快,人多活,多聪明,遇事都淡定的一个人啊,左容赢一回来,要跑着去见,说起话来,一张嘴都嫌不够说,舌/头还打哆嗦! “青禾和她相公太恩爱了,俩人真甜蜜!”乌氏钦羡地道,俩人消失在了中院后,她看向秦婶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从清河镇开始,得知左容赢就是去静江军寨参军的那个男人就存在了。 “秦婶,青禾的男人就这样去参军,放着她还有五个孩 子不管,青禾不跟他闹脾气吗?” 秦婶看不到他们了,拿着锅铲继续回去炒菜,听到乌氏在后面道,她啊了一声。 她想了想,哈哈一笑,实诚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问过他们,青禾说,他们夫妻已经商量好了。你要想知道,晚些时候亲自去问问?” 乌氏点点头。 青禾的相公不需要参军的,她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女子,可以让自己的丈夫抛下妻子孩子去军寨。 没有了丈夫的庇护,被外人看到了,会很容易欺负的! 青禾就没有想到这个吗? 被乌氏担心的二人,到了后院后,已经吻成了一团了,几乎要融化在一起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就有一家老小,拿着背篓,兜着布,上山的上山,出城门的的出城门。 四季如春的春城,在冬季的清晨还是有一定的凉意的。 山上影影绰绰的,一团一团的黑影,看上去格外的吓人呢,但是丝毫不减少这些人上山的动作。 “阿爹,鸡都还没有叫呢,我们那么早上山做什么?” ““应天书院那边,新开了一个坊子叫做左娘香坊,她们要收花,三文钱一篮,什么花都要,去晚了人家就不收了!” 第262章 有相公在,做什么都轻松了! 不是不收了,是这个老爹担心左娘香坊要的花不多,去晚了,人家小作坊收够了就不要了! 他不知道,就算是一车的花,也蒸馏不出半瓶的精油! 林青禾现在对花的需求量,异常的大! …… 相公疼她,顾她,护她,超能又强大,跟他在一起太有安全感了。 被相公每天抱着睡,她都睡得好香。 今天醒来,相公又已经离开床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坐起来趿着布鞋,去把窗户给撑了起来。 院子里,她的娃,她的相公都不在,天气还有点沉,今天比昨日要凉爽多了。 各处大概都已经到了寒冬腊月了,静江四面环山,山势还高,吹过来的寒冷风有地势因素的阻挡,吹不过来,但静江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水井旁,怎么有那么多篮花? 林青禾趿着鞋出了正屋,正好左容赢抱着几个装满了花的篓子,从前院走到中庭院。 左容赢看到了她,脚步加快了许多,“起来了?” “相公~” “收了那么多的花啊?” “嗯。” 他早就意料到了,小傻孩子会扩大生产,需要大量的花。 昨天他特意去郊外收花,就是为了放出了消息,让那些农户把花送过来…… 林青禾跟他到了井旁,他放下 了花,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孩子都送去书院了,今早断断续续都有人送花过来,还没来得及做早饭,早上想吃什么?” 林青禾双手攀在他的肩上,嘿嘿直笑,“除了抱抱,还要举高高~” 举高高? 左容赢把她打横抱起,举着手臂把她抬到了他的眉宇高度,突而降了下来,去吻住了她的唇。 “调皮。” 林青禾脸上笑嘻嘻的,“我没刷牙!” 左容赢也笑,眉眼温柔到了极致,“早饭想吃什么?” “都忙了一早上了还做什么早饭?”她提议,“走吧,去外面嗦粉,我想吃米粉了~” “抱着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嗯~”她撒着娇,晃动着双腿,“你背我好嘛~” 真是话一落,他把她放了下去,蹲下了身,朝后看了看她,某人也是恬不知耻的笑着贴了上去。 “我相公,你对我最好了啦~” 她在他的背上扒了扒他的头发,揪在手心里,免得她压住他的头发,扯着他痛。 走到了前院,小半边院子,泥吼吼的,有人在搅拌黄泥,有人从墙外吊泥砖、青砖过来,两间侧房里还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响…… 工人看到有人从后出来了,都看了过去,眼睛都张大了,这家的 妇人腿有疾?看上去也不像啊! 院子里那么多人啊,难怪他刚刚特意问她,是背着出去,还是走着出去! 林青禾毕竟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脸皮很厚,继续趴在她相公的背上看风景。 两间侧房是打开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三人在一间侧房里砌灶。 另一间侧房里,有几个工匠也在砌着一个灶,做一个类似于圆池子之内的东西,还有木匠在那里面,刨木头…… 她看不懂,拉了拉左容赢的肩头的衣裳。 左容赢默契地解释:“你昨天说要加大生产,我今天一早让关元坝他们过来打灶,多做几口锅。 那边,那几个工匠是我从酒坊请过来的,他们在做蒸馏酒的装置,蒸馏出来的酒应该比铁锅纯…… 这边连着铺面,也属这个院子最大,以后生产就在这个院子,我们中后院留着自己生活。” “嗯嗯~”被他一提醒,林青禾脑子里就有了画面。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不单单有酿酒的工艺,已经知道怎么把酒提纯了! 圆池子是倒入酒进去的,底下是一个灶,可以加热烧起来,达到了沸点,就能让里面的酒,气化。 到时池子上面还要有一根通管,通往另一个装着冷却装置的酒棚。 管道里气化的 酒精经过酒棚,在通管里冷却后,形成液体,顺着管道流出…… 是比铁锅更细致些了! 左容赢在这停留了一会,在砌砖的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那些工匠也看到林青禾趴在了左容赢的背上,左容赢的那仨兄弟还憨憨地笑。 看得人多,林青禾也渐渐的感到脸燥了。 感受到了她不自在,左容赢背着她,往前走往铺子,“去嗦米粉。” “还收花吗?”一个杵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人背着一个大背篓问。 他腿脚不便,走起来比其他的人慢,但是也是一路赶着过来的。 赶过来,看到门口堆积了几大篓子的花,铺面也不大,他担心白跑了。 獒犬、小堂在门口坐着,挑着篓子里的花,分类。 有些卖花的人是几种花几种花参在一起,合成一个篮花的,收了花,他们还得单独挑出来! “收!”獒犬走过去帮老人家卸下了背篓,都是些白色的山茶花。 冬天开花的花种类也不算太多,到现在为止收到的大多是这种花,以及月月开的月季花。 他检查了下背篓,看看又没有惭怍叶子草泥沙。 老人道:“不用查了,都是花,花枝都很少,今早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朵都没有焉。” 也确实是这样, 獒犬把篓子里的花倒在了篮子里, 他把老人提过来的篮子,倒在了门口放着的一个篮子里,小堂也拿了一个篮子去帮忙装。 “一共19半蓝花,老人家你来这一趟不容易,我就给你算满20蓝了,一共是60文钱。”獒犬从腰上取下绕在腰上的一贯铜钱,数了60文钱,给了老人。 老人双手捧着,蹲在地上拿出绳子串铜钱,爬满皱纹的都是笑容,“明天还要吗?” 主子先前放了话,不管来多少都要,没有说期限,近期应该都要! “要的,你有花都拿过来就是!” “就是你们收花,3文钱一篮花?一车要的了不?”一个长得很黑黑的汉子,赶着一头驴车来问。 小堂看大生意来了,花也不挑了,站起身来,招呼他,“要要要,把驴赶到这来。” “……” 林青禾拍了拍他,下了他的背,看着忙碌的小堂獒犬,左容赢摸了摸她的头,“行吗?” “行,非常行!”林青禾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肯定的道。 她昨天说了一句话,加大生产,灶第二天就打起来了,花第二天就大量收起来了…… 有相公在,她做什么都轻松了! 她忽而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快点去吃早饭,回来一起帮着收花!” 第263章 你们人多,仗势欺人 一连三四天过去了,这几天里,林青禾左容赢都在忙着收花,分花,洗花,蒸馏精油…… 如前几天一样,今天吃了早饭,她就在守着大锅蒸馏精油,左容赢守着三个灶,烧火。 看着竹筒里的一滴滴的纯露水,滴着进宽口的瓶子里,林青禾真心感到踏实满足。 “主子,夫人。”在外收花的獒犬走到了厨房,“门口有个妇人带着三小孩,说是要找这里主事的?。” “是买香水吗?”林青禾问。 “不是……” “不是?”林青禾想了下,“相公,我出去看看啊。” 左容赢看她出去,略有不放心,“獒犬。” 已经转过身的獒犬转了回来,左容赢从灶边站起来,把手中的拿着的一把铁钳给了他,“看着这三个灶的火,维持现状。” 一个女人,带着仨孩子,太明显了,出了铺子,林青禾就在聚众收花的排队的队伍另一边,看到了她。 “是你要找我吗?”林青禾走过去问道。 神情木然的女人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来,看到林青禾眸中有烧起了一抹怒火,“你就是这里的管事的,这家铺子的掌柜的?” 林青禾不知她这个火,从哪儿生,她点了下头,“是我!” “你觉得我这仨孩子如何?” 她 将孩子往林青禾的面前推了推。 林青禾不解她这话何意,她看向这三个孩子,长得圆头虎脑的,肉憨憨的。 在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女子,穿着简洁的花衣裳,一双绣花鞋的鞋底还带着泥,与孩子不同,她瘦瘦的,风一吹就能吹倒。 “不如有事说事吧。” “我问过了,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研制了些迷/魂香,卖给了那些妓子。 我相公为了我们已经要戒掉去那些烟花之地的了,就是因为那些妓子喷了那些迷/魂香,他的魂又被她们勾住了,你还我相公,还我孩子的爹,还我一个完整的家!” “还我爹!” “还我爹!” 林青禾懵了懵,香水的魅力如此之大?这能赖她吗? 里面能让人上瘾的成分只有酒精,喝酒有些能上瘾,还没听过嗅酒精能上瘾的! “狐狸精,就是你害了我爹!” 最大的那个八/九岁的男娃娃,虎里虎气的视林青禾为敌人,跑着去推林青禾。 林青禾皱着眉,不好对小孩子出手,她张开手去抵他的头,“小毛孩,停下!” 在铺内的看到的林青禾遇险,左容赢面色骤寒,以最快速度从后赶来,把林青禾给拐开了。 没推到林青禾而是重重的扑到了地上,小娃娃哇哇的哭 了起来了。 “狗娃!”女子去把孩子给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身,“摔着了没有?” “娘,好痛,腿好痛!” 女子一捞起孩子的一条裤管,一个膝盖青/紫了,捞起另一个,同样青了。 她气得发颤地吼了起来:“看我们好欺负,就欺负我们娘几个?把我们逼到了绝境,是不是想我们娘几个全都在你们铺子门口撞死?” “伤着了没有?”左容赢目光阴翳,神色紧张地抚了抚林青禾的肚子。 “没事……” 整这个铺子,小傻子亲自动手,很用心的布置,产的香水她更是试验了多次才成功。 他怎么可能让这个铺子的声誉,因为这个女人就毁了! 左容赢迫人的气场大开,剑眉一压,“要闹/事?” 女人还有那几个孩子都被着了,颤/抖着,没一会儿都哭了起来。 他们的哭声,让聚集在这的人越来越多。 在收花的小堂在看到一个男娃撞向林青禾,举着篓子想套出那孩子,看到主子出手了,他便收住了手。 这会那么多人围绕着主子夫人,他停下了收花,走往了这边,“主子,我把他们给撵走。 “怎么回事啊?怎么在这哭呢?” “不知道啊,这男的打这女的跟这几个孩子?” “看这女 的带孩子是来寻夫的,这男的不会是她相公吧?” “哎呀,抛妻弃子都寻到这来了,这站着的男的女的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那么不是东西啊!” “……” “护着好夫人。”左容赢松开了林青禾,往前迈了一步,想亲自解决。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这个瘦得要脱相的女人,向众人解释,“我不是她丈夫,这个女人我和我娘子都不认识。” 他问向她:“哪个村的?为何来我娘子新开的铺子闹/事,毁了我娘子的香水铺?” 有那么多人在,女子觉得左容赢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样,她也不怕了。 “我毁了你娘子的香水铺?你娘子毁了我丈夫,害我孩子没有爹,这你如何算?” “你护着她,你也是帮凶,为了钱,你们什么都能做得出? 除了我,还有很多的妇人的相公,都深受你娘子的香水的毒害,这几天都流连在了烟花之地,沉溺于此,夜不归宿。 如果你们还有点良心,就马上停手,关闭铺子,永远不在生产这些害人的东西!” “害人的东西?香水?”小堂摸摸鼻子,小声地道:“不就是有气味的液体?我也嗅到了,我怎么没有上瘾,天天想去嗅?” 关元坝拿了两碗豆脑花来送给 左容赢林青禾他们吃,经过这里,听到了这个女子的话,啧啧了几声,吐槽道:“你家男人自己不中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怪我嫂子卖的香水? 照你这么说,那些脂粉铺,衣服首饰,你也让那些铺子关闭不成? 要是香水真的有那么大的神力,你不如也买一瓶,抹在自己的身上,你看看你相公还去不去青/楼?” 小堂突然道:“关大哥说得有理,我听说有种药,吃了能让男人不举,你去药铺让大夫开这种药,不举了你家也能完整了!” 关元坝把手套在了小堂的脖子上,“俺原来是屠夫,俺还能帮你阉割呢,哈哈哈哈!” 女子激动了起来,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们,你们人多,仗势欺人……” 林青禾在旁边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女子的表情真实,不像是收了别人的钱来诋毁她的铺子。 她也反思了许久,终于道:“我刚才听你说火,你相公为了你已经要戒掉去那些烟花之地的了,就是因为那些妓子喷了我研制的那些‘迷/魂香’,他的魂又被她们勾住了。 我想告诉你,没有什么戒不戒得掉的,如果他真的为你和孩子考虑,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他一开始就不会沉溺于青/楼,你觉得呢?” 第264章 狗改不了吃屎 不知是不是这一番话说到了这个女子的痛处,她跟着几个孩子哭得十分凄惨…… 反复就是那一句:“他已经要戒掉的了,是那些女人抹了香水……” 他男人应该经常逛窑子,应该也不止一次说过戒这种话了,到目前为止,还这么信自己男人的鬼话! 不知是傻还是天真! 林青禾替她感到不值,“我卖的香水,都会留一个底,这里面绝对没有让人上瘾的成分,你要是还不信就先进铺子里等我,我拿给你闻闻。” 女子磨/蹭了下,还是接受了林青禾的邀请,带着孩子走进去了。 “元坝,帮我把大梁小梁……乌娘也一起帮我叫过来吧。” 关元坝也不问缘由,把两碗豆脑花端到了小堂手里,“俺这就去。” 左容赢的这仨兄弟,都被自己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把她们请过来,可以让这个女子取取经,学学怎么驭夫。 待左容赢林青禾都进去,那边一个等着卖花的大娘跟别人私语着了。 “那个女子,她嫁的丈夫是我们村的,她丈夫排行老三,头上有两个姐姐,从小就被双亲疼爱得不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爱去逛窑子了,还得过花柳病呢…… ” “咿呀,这样的人她怎么敢嫁?” “她娘家听说是穷地方的,家里兄弟姐妹又多,给五两银子就嫁了……” “所以说还真的不怪人家卖的香水!” ……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在林青禾的要求下,她们帮她打扮了起来。 乌氏帮这个叫做巧姐的女子清洗了脸,手,重新帮她梳了一个发髻。 她肤色比较黄,林青禾给了她一件藕荷色的衣裙给她穿着,拿着剃眉小刀,给她修了两条杂乱,野生生长的眉毛。 纯露给她敷了敷脸,在她俩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白/粉,让秦婶给她拿了几根树枝过来。 她用火筒点燃了树枝,吹灭,帮巧姐画眉,红色的口脂给她的唇涂上……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巧姐已经等不及的要睁开了眼睛,不知她们在她的脸上弄了那么久,都弄了什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抬了眉,惊讶地嘴一直微张着,不敢相信地道:“这……这真的是我吗?” “你对着镜子照的,这还有假?快站起来,让我们看看!” 大小梁把她给拉了起来,拉到了一边,观摩着。 “哎呀,大妹子,想不到你那么漂亮的啊,这小瓜 子脸,下巴尖尖的。” 小梁凑近着去看她的脸,“跟来的时候换了张脸似的,你要是以前这么打扮,准能迷死一大群男人啦,尤其是现在抹了我嫂子的研制出来的香水,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嘞!” “清水出芙蓉,这一身白色带着优雅紫的衣裳,好衬她。”乌氏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青禾,青禾的眼光真独到。 “还少一副耳环呢!”秦婶摘了她耳朵上的耳环,去给巧姐挂上,“哈哈,这就更好看了。” 围着她的人都在夸她,巧姐再次的到了铜镜前看着自己,笑的时候眼泪都在眶里转。 “我只有在出嫁的时候穿过新衣裳……嫁人了之后,一直围着丈夫、公婆、孩子转……还从未这样打扮过自己呢!” 如果我相公看到了我这样的打扮,他会不会就不会去青/楼了?” 大小梁乌氏秦婶都代入感很强,对她表示深深的同情,正想说应着她的话,一把利刀子的话,就落了下来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就算是美成了天仙,他还是照样要去的。” 她们都看去,林青禾去旁边的盆子里洗手,清洗完,往盆子里甩了甩手上的水后,拿起墙上的一条帕子 擦了擦手。 “为什么,那些女人就那么好?” “也许!排忧解难,懂男人的需求,逢场作戏,不动心!” 林青禾把帕子挂了回去,“有没有想过跟他和离,重新去寻个好男人吗?” 秦婶大小梁乌氏都被雷住了! 她们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青禾这样劝分,还帮她打扮得漂亮,在来……是在记仇? 太狠了吧! “假惺惺!”巧姐气得咬着唇,泪都滚了出来,解着耳上的耳环,还给了秦婶。 解着腰上的带子,要脱掉衣裳还给林青禾…… 大小梁乌氏她们心有不忍,拉住了巧姐的手,连声安慰。 “我嫂子的意思是,那些青/楼女子,有的是一身妩媚的手段,不是好人,你就算是和离了你相公,你也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你看你长得多俊俏,你男人是瞎了眼,才去青/楼鬼混。” “天下间的男人也没有几个不贱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越宠他他越蹬鼻子上脸。” “还有你公婆,他们既然待你不好,你就别让他们觉得你是软柿子,好拿捏。” “……” “青禾,你… …”秦婶走向了林青禾的面前,她知道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她儿子真弄疼了你?” “没有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得过花柳病还不知悔改,家里有几个钱,都被他给拿着喝花酒去了。 公婆舍不得骂儿子,只会骂她没用,他们做着甩手掌柜,把家里的任何活计都让她全包。 最可笑的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她丈夫、公婆有问题,全都是她自己命苦,她的不是,没姿色留不住男人,外界的女人外界的东西太可恶,太可恨!” 林青禾字字如刀刃,巧姐儿脸色胀得通红,她低着头几下脱了衣裳,放在了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就往外走。 “站住,穿脏了我的衣裳就要走?在外面毁了我的香水铺子的声誉,不知给我损失了多少客人,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想怎么样?” “以工偿债,今天一天得替我干活,先去井边把篓子里的花,分类洗了。” “嫂子,是不是过了点,她那么可怜?” “她可怜,我就得同情她?那天下那么多可怜的人,我同情得过来吗?我香水铺刚刚起步,她就过来给我造成了负面的影响,我让她挑个花,一点都不过。” 第265章 月亮的潮汐对相公的影响 从侧房出来走进厨房里,这里面热,相公一直都在守着灶头烧火,俊俊的脸颊上都是汗。 她从怀里拿出干净的一块香帕,蹲在了自家相公身边,去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了他的脸上,“刀子嘴豆腐心!” “相公,你信我?” “我是你相公,还不了解你?” 林青禾吐了吐舌/头,“秦婶她们那几个,都觉得我做过了。” 左容赢亲了口她的手背,勾着唇角,“想做什么就去做,背后有我。” “嗯嗯。”小媳妇笑得甜蜜蜜的。 下响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花送过来了,巧姐被林青禾安排到了铺面,擦拭着柜台。 林青禾蒸煮好了一锅山药糕,端着一个碟子,撩开了帘子,从后面走到铺面。 “吃了饭都一直在忙着的了,过来歇歇,吃块山药糕吧。” “不是施舍,这是你勤快干活应得的。” 女人都是记仇的,在林青禾说第二句时菜动身。 巧姐把帕子丢到了放在地下的盆子里,端起了林青禾放在柜台上的碟子,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挖着山药糕吃。 “干了这一天的活,你早上跟你孩子做的 那些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到那边坐一坐吧,我想跟你聊了聊。” 到了铺面的那一张桌子上,林青禾给她倒了一杯花茶,“观察你那么久了,你很勤快,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干活? 干活的内容,就是你今天做的活计,工钱,我给你一个月四百文钱,如果你也做售卖香水这一块,我每个月还会给你提成。 工作时间呢,是每天辰时来,酉时归家,包两餐,早食午食,一个月是四天假。 福利呢,购买店铺的产品,都有员工折扣,其他的我往后会在补充补充……” 巧姐埋头吃着糕点,在林青禾问她要不要来干活的时候,开工钱给她的时候,她吃东西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一斤米两三文钱,一条鱼十多文钱,一只鸡三四十文钱……四百文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不少了! 要是她每个月都能领那么多钱…… “你还是是在报复我吗?等我答应,你就反悔了!” “不是,我真缺人。” “为什么,是我?” “勤快,骨子里有正义感,本分踏实……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很好的品质。” 不知那句话又中了巧姐的红心,她哽咽着,抹 了摸眼角的泪。 在婆家一直被打压,说她这不行那不行,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被人认可过了。 “我了解过了,你住的地方,离我的铺子这里不算太远,你的婆婆公公年事也不太高,四十多岁,身体都还很健壮,你在家干的那些活他们都可以干。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相公狗改不了吃屎,云云吗? 不是你差劲,是他太过放纵自己,没有人约束他,他和他家人人品有不行。 你想想,你对家的忍让无私奉献,是不是换来他们不把你当回事,对你得寸进尺。 你要想改变这种现状,就得让他们知道你在家里的重要性。 成年后,人的本性基本就定下来了,之前如何,往后就别在抱有天真的幻想,期待,他们会改。 男人、婆家靠不住了,就应该及时止损,想好后路。 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算了离了他们,也要有办法让自己和孩子能活在这个世上……” 林青禾的一番话,让巧姐感触很深,她看着林青禾,眸中一直在跳动着什么。 所有人都告诉她,摊上这样的相公、家,是你倒霉,你命是这样的。 今天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改变,要 自己强大起来! 林青禾送糕点送得太久了都还没有回去,左容赢从里面出来寻她,他要撩起帘子,就听到林青禾对那女人的一番良言。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两条剑眉遽然的就拧在了一起,她开香水铺,不也是在某一天寻找的后路! 晚上快睡觉了,林青禾坐在铜镜旁,用月季花提纯的纯露,敷着自己的脸,愉快地哼着歌,自言自语着。 “月季以奇容异色,冷艳争春着称于世,温味甘,入肝经~” “提取的纯露是个好东西,可以喝,覆在脸上能保湿,抗过敏、止痒、延缓衰老等等,哼哼哼哼~” 涂抹完了脸、脖颈,低头仔细的把细胳膊也给涂抹了一遍。 都是身上的肉,都要平等对待…… 拍了拍胳膊,看向铜镜,他相公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呢。 “相公,我涂好了,可以睡觉了。” 她站起来跑到了床边,心情很不错地拍了下他相公逆天的大长腿,然后上了床,扯着已经铺平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 发现相公还是没有动静,像一尊雕塑似的继续坐在床边。 她饶了过去看,他面无表情。 “睡觉啦,你不舒服啊 ?” 林青禾将手探在了左容赢的额头上,“没热啊,咋的了?” 沉冷坐着的人,将视线对上了她。 林青禾眼睛转转,反思了一瞬,她没有做对不起相公的事啊。 “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蓦地,左容赢握住了她的两条胳膊,把她给放倒在了床上,他的一条腿还牢牢的压在了她的腿上。 俩人都侧着躺着,林青禾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白天都还好好的,难道是传言的,月亮的潮汐引力对人的情绪影响? “这几天收了很多花的了,明天应该没多少花收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哈,我去炖些养生汤,你好好补补。” 左容赢将俩人压着的被子给扯了出来,粗略的盖住了林青禾。 林青禾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坐起身来,贴心地把被子给打开,盖住了他。 “先睡觉,明日再炖汤。” “相公抬抬腿,我下床去熄灯。” “不准去。” “要亮着灯睡?” 左容赢俊容上带上了些孩子气,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拉了下来,扣住她的头吻咬住了她的唇,再翻身将她给压下。 在灯下,他将她眸中的紧张羞赧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第266章 腰杆硬起来,慢慢的变强大 巧姐想了很久,到了晚上,她敲响了公婆的房门。 “笃笃笃……” “啷个?”时氏跟蓼树高已经躺床上了,正要睡下去,听到房门敲的声响。 “笃笃笃……” 门还是在敲,门外没有人回她。 时氏、蓼树高互看着彼此,都提心吊胆的。 “儿子不会在外惹了事,招来祸害了吧?” 蓼树高推着时氏,“你去看看……” 时氏抖了下他碰的肩,“你个老不死的,你咋不去?” 在他们的脑子的弦不断绷紧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爹、娘,是我,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时氏心火气上来了,“半天不出声,我还以为遭鬼了!” 她用力的一掀被子,下了床,开了门就骂道:“早上出去来一趟,成静哑巴了,敲了那么久的门,声音都不发,想吓死我们老两口?” “娘,对不起。”巧姐在门口温温顺顺地道歉。 “你要跟我们商议什么?” “左娘香坊要招人,我想去那儿打杂。” “打杂?你去了家里的一堆活谁干,豆腐谁磨着去卖?只有穷的吃不起饭的人家,才会把妻女送去为奴为脾,你莫要丢我们老蓼家的脸!” 狠狠骂了她一顿,时 氏关着房门,准备去睡觉,巧姐手撑着门,声音弱弱的。 “娘,做豆腐买卖的太多了,我们地势偏,每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平昌他还……家里七张嘴,那个不要吃……” “那还不是你不中用,连男人都管……” “一个月350文钱,左娘香坊一个月给我350文钱,我们卖一个月的豆腐大多的时候还没有350文钱呢。 娘,除了在外务工,我每晚还会回来泡豆子,早上起早磨一磨,你跟爹早上就帮着卖就好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有两份收入,娘和爹每个月也能吃好些了……” 巧姐说着,还笑了起来。 这是林青禾教她的折中的方法,先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在慢慢的一点一点撬动其他的…… “还有这种好事?” “不会有假的,村子里很多人都收花去左娘香坊卖呢,一篮子3文钱,遇到花好的,往往还能再多加1文钱,村子里卖过花的都知道。” 这倒还是真的。 她去桥边洗衣裳,总听到那些人说卖花赚了多少钱多少钱…… 蓼树高倚在床上,一副仁厚长辈的模样,“孩儿他娘,既然巧儿想去,就让她去吧,觉得不好回来就是,总是不亏的。” “行吧行吧,记得去的时候把豆子泡好,磨好,我跟你爹身体都不太好,也只能帮你卖卖了。 每个月的钱都要上交,我要替狗娃他们存着,让他们长大了娶媳妇用的。” “知道了娘。” 时氏还以为巧姐儿跟以前一样好拿捏,关上了门,就笑着去扯着被子睡觉了,以后每个月还能多得350文钱呢。 等他们关了门,巧姐慢慢德转身往自己的屋回去了。 林青禾说,要想好后路。 她少报了50文钱,是给自己和娃留的后路。 她要腰杆硬起来,慢慢的变得强大,不能再向从前一样了…… 大小五宝都吃完了早饭,林青禾从怀里,掏出一块香帕给他们擦嘴。 “擦完了嘴,要送你们去书院去了,快去拿你们的小书包,把东都给带齐哈,别落了。” “嗯嗯~” “刚吃了饭,别跑,走着回房。”娃儿们去书院的积极性很高,都跑着回去拿书包,想必在书院待着不错。 林青禾笑了笑,注意到了落在她身上一双极深的目光,她转过头去看。 左容赢修养极好,坐在椅子上,坐有坐姿。 长指一拍,一双筷子被他按在了桌子上,“我唇上也有油,我也要擦。 ” 林青禾走了几步,伸长着手递给他帕子,“诺,自己擦。” 昨天相公浴火烧得太让她发憷了,她现在想起还是憷,没敢靠太近…… 她疏离他,让左容赢起了情绪,“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拉你过来。” 林青禾唉了一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从怀里重新地扯出了一条,擦起了他的嘴。 “好了吧。” 他面色稍缓,盯着她如花般柔软的唇,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嗯。” 少顷,大宝牵着大黄,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走出了铺子,一道瘦瘦的身影从一旁跑了过来,“掌柜的!” 是巧姐! 她面色紧张,鞋里的脚还紧张的脚尖往地下挠地,担心林青禾昨日说的是个空话。 “来了啊,你先去把柜台那些擦擦吧,我送孩子去书院,还要去菜市场买个菜,回来再跟你签合同。” “哎!”林青禾话一落下,巧姐利落的往铺面里跑去了。 “真是一个勤快人~”林青禾往后看了看她的背影,觉得自己的眼光还行的。 左容赢一直在看她,天真的小傻子,善良的小傻子,越相处越爱她,他揽住她的腰,把她给拐到自己的怀里。 做陶瓷,需要先用泥捏陶瓶, 捏了要把陶罐瓶子晾干,才能去烧。 林青禾用来装香水的陶瓷瓶子,上面要有简单的图画,简单的几个字。 这就得在陶罐晾干后,在陶罐上面刻画上去。 开始龙泉窑章家父子,连同他们的两个小徒弟在赶工,晚些时候,章家那些大的女眷见他们太忙了,也来帮忙了。 剩下的俩个小的,七八岁的孙儿孙女,负责家里的的餐食。 一日午时,两个小孩子拖着章工匠制的推车,把两个装着饭食的两个大篮子,给拖到了院子里。 家里老老少少都还在认真拉胚,他们松下了车的拖杆,就开始喊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吃饱了胜蛮牛,才有力气继续干。” “阿爷、阿奶、阿爹、阿娘……开饭了。” 大人听着,就都是在笑,良久了都还没有起身动工的。 只有章工匠问了一句,“吃的啥?” “豆渣、豆腐、杂粮饼子,可好吃了。”章小孙道。 “哦……” 哦了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他们这懈怠,不积极吃饭的反应,把两个操心的小娃娃气得要死。 插着腰就怒道:“再不吃饭,我们就不做了,让你们饿肚子!” “对,让你们饿肚子!” 第267章 老太太尖酸刻薄林青禾 大人听着还是哈哈哈地笑,又磨/蹭了一阵子,在两娃娃的凶眼下,才都起身去洗手吃饭。 “不气哦,等忙完了这几千个瓶子,阿爷去给你们买糖葫芦~” 糖葫芦? 还没买呢,只听到有,两小娃瞬间就被哄得拉着阿爷的衣裳,抓着不松手。 一伙人,两天的时间,硬是手工把四千个瓶子给拉了出来。 最近天气都不错,没有雨都是太阳,瓶子又都是小物件,晾晒了两天便能可以拿去烧了。 他们接着又赶起了工,在陶罐瓶子身上雕花刻字……弄完一批,上好釉,就烧起了小窑,去烧制了…… 不到约定的时间,已经有一两批瓶子赶了出来,每赶出一批,左容赢就赶着小黑驴,从龙泉窑拖瓶子回来。 这几天收花,用铁锅蒸馏了许多精华出来。 但铁锅提取的精华,是精油与纯露的混合液体。 还需要拿到农场,倒倒玻璃容器当中静置,再把纯露放出来,得到里面的精油。 左容赢一去虎泉窑拖瓶子,林青禾就把蒸馏出来的混合液,收到农场里,开始用玻璃装置分离。 不同的混合液体,分离出来的的精油与纯露都用不 同的玻璃瓶子装着。 为了往后更好的分辨,她嗅了嗅,记住气味,贴/上了标签纸,写上了它们名字。 “清新清香的香味,月季精油,月季纯露。” “淡雅的,嗅着暖暖的味道,山茶花精油,山茶花纯露。” “暗香、清冷的味道,是腊梅……” 知道她要花,隔几天,就有几袋新鲜的袋装梅花出现在井水边。 用脚想就知道,这是左容赢派人从寒冷的地方,运过来的。 眨眼,四千个瓶子,都已经交了货,林青禾也正儿八经的做起了香水生意。 她造的东西,货真价实,一瓶香水能用很久,四五日都还能在肤上留有余香,用的不太快。 那些花楼女子给了左娘香坊一波人流量后,左娘香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再现那日的辉煌。 每日到店,来领绢花,试香水的人不少,但是都卖不了几瓶! 林青禾也不急,相公发/情那一日,系统升级了。 第二天,床头就出现了一本厚厚的香水香水手册,里面都是关于香水的资料。 她现在每日就记那些香料、花的特性,精油的味道,顺带记香水配方……填补自己在这方面的空白 。 既然决定要做香水,肯定要肚子里有货。 变得专业了,做出的香水才会好,这一条美商之路才能走得长久,赚的钱才会变得更多! 这日,左容赢出去闹市卖菜去了,林青禾坐在柜台旁,把香水的资料册夹在了一本医书上,翻阅着。 巧姐干完了后院的所有的活,到铺子里擦拭着摆着香水的柜台,“掌柜的,咱们绢花今日可还继续送?” “送。” “嫂子——” 外面响起关元坝的声音,噔噔噔,关元坝下了驴车直接往铺子里来了,“赢哥让我把这一车香给送回来,我去后面,叫叫獒犬,让他给我开个后门。” “好嘞,去吧。” “元坝,”林青禾把用来做掩护,立着的那本医书合了起来,“你大哥买香,给了银子没有?” “给了。”关元坝不把这当外地,撩开帘子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走去了。 巧姐对这个豹眼,黑脸的彪型大汉有些怯,他一过来,她就退到一边去了。 他走进后面后,巧姐去门口看着停在铺门口的那一辆驴车,车上满是一袋袋的香料。 “掌柜的,前天不是已经买了一牛车香料,今日怎么又买 了一驴车?” “嗯,香料的价格不贵。” 都是用来提炼精油,或是充当香水的稳定剂的,多备一些也无所谓。 “巧姐你也忙了很久了,去坐着歇会,等会来客人了,你又要忙了。” 看着掌柜,不务正业地看起了医书,一副悠闲不急的模样,巧姐都替她急了起来! 花一直在收,绢花一直在送,又向虎泉窑加订了四千个瓶子……铺子里整日都有大把的铜钱流了出去,卖出香水却没有几瓶。 掌柜的不想赚钱了? “大手笔大手笔啊,整日出项,没有进项,小娘子,你娘家是不是有座金山银山啊?” 崔氏这个小老太,笑的一点都不含蓄地走了进来。 林青禾的香水铺子与她开在了同一条街上,相隔还不算很远,她视林青禾为竞争对手,每日都会经过门口,来瞧瞧左娘香坊的生意如何。 逛左娘香坊的人不少,但是买的不多,她家呢,这几天生意都不错,这不,得了空,崔氏就进来嘲讽一番了。 年轻的女人家脸皮薄,笑着笑着她,没准她就自己想不开,不开了! 这样一来,她也熬倒了一个竞争对手! 以前她就是这 样干的! 殊不知,左娘香坊的用料不便宜,从而香水起价也不便宜。 料是好料,刚推广起来,很多人都还处在试探观摩的阶段,还舍不得花这笔大钱。 只记住这个香水坊,以及里面的香水! 买不起香水的,很多就都先去用胭脂铺的香粉,所代替了。 而崔氏那家开的胭脂铺就在左娘香坊的下面,左娘香坊吸过来的人……所以,崔氏的家这几天生意好,一大半的功劳都是林青禾的铺子带过去的。 林青禾不太想理这个老太太,“巧姐,给崔姨倒杯水出来,让她润润嗓子,陪她唠嗑唠嗑,那些在外头逛的人,看到我铺子热闹,肯定都会进来看看。” “不喝不喝,我刚喝了豆汁出来。”崔氏半点便宜都不想让别人占,马上就往外走。 “那日我说你家香水卖得贵,你还犟,看到这现状,晓得吃亏在眼前了吧,卖不出东西,还送送送送,赔不死你!” “老太太,做生意和气生财,嘴上不讨好,心思也多,是不会得财神爷眷顾的。 你要是来买香水我欢迎你,你要是经常这么跑到我铺子里,过来尖酸刻薄一顿的话呢,我……” 第268章 剥虾 “我就……把你当个屁放了!” “哈哈哈!” 关元坝撩开帘子,听到这一句话,看着这个满脸皱褶老太太,大声地笑了起来。 巧姐儿也笑了起来,掌柜的多有气质,多好的一个人,也是会讲野话的。 “你,你们这些外地人……” 崔氏气得哆嗦,偏偏关元坝长得可以当门神,辟邪了,她在这个壮汉子面前还是收敛住了大部分脾气。 “好的很!” 她用力地甩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出院门了。 崔氏走了以后,关元坝问道:“嫂子,这个老太婆经常来铺子里找麻烦?” “没呢。” “她要是在来,我就站在他们胭脂铺,让他们生意都别做。” “没这必要……”就这点点小事,回个嘴就完了的事,费这时间真没必要。 午膳,左容赢做了林青禾爱吃的白条/子河鱼,河虾。 河鱼是先处理,在放姜,放铁锅里用小火,油炸焖炸闷煮,再驱上少许桂花酿去腥…… 出锅后,煮出来的白条/子,皮酥里嫩,十分醇香,味道好极了。 河虾,就是普通的白芍,这种做法营养流失少,肉质鲜嫩,蘸上一碟,切成丁的辣椒蒜酱吃,做人简 直太幸福了~ 装了几盘出来,巧姐小堂獒犬都在前院配着米饭吃,有客人这个时候来买香水了,都还能去看看铺子。 獒犬小堂吃饭的时候,还能去舀几杯,放在了厨房里用来蒸馏酒的美酒喝呢! 不得不说,现在每日跟在主子身边,真是太幸福了。 吃的好,喝的好,想喝小酒,就有小酒,夫人还不定时的在下午给他们做一顿下午茶~ 这个词,是跟着夫人说的! 巧姐也是同样的想法,她这一生吃过最好吃的伙食,绝对是在掌柜家吃的。 主人家吃什么,他们雇工就吃什么。 这哪是任何一个帮工能想的? 这米饭啊,就是纯纯的大米饭,一点番薯都不参加。 家里有三个娃,她遇到好吃的,也舍不得怎么吃,基本上都倒在了放在了篮子里的一个大碗当中。 傍晚回去的时候,给孩子们吃,看他们吃得那么香甜,她也开心,每日来左娘香坊干活都有劲! 看到在一边坐在走廊上吃饭的獒犬小堂,巧姐道:“獒兄弟,堂兄弟,你们吃完了饭,把碗给我,我端着去洗。” “好~” “多谢巧姐!” 巧姐低头吃饭,脸上都挂着笑,大家 其乐融融的相处,在这干活多舒服哇! 左容赢林青禾宝儿在二进院吃,左容赢剥了一只虾,蘸了下酱,喂给林青禾嘴前。 “好吃,肉好鲜,野生的鱼虾就是好吃!”林青禾说着,也剥了一只蘸了下酱,喂给左容赢。 看宝儿们都在连虾壳一起吃虾,她亲自动手给他们剥了起来,放在了大酱碗中,让他们谁想吃的时候都能夹得到。 一边,还在叮嘱他们:“白条/子不太,鱼刺也小,不好去鱼骨,你们吃鱼的时候小心,吃慢点,别卡着啊。” “娘,你少剥一点,我能吃虾壳的!” “虾壳脆脆的,好吃~”四宝盯着娘亲剥虾的手,他倒是想吃剥了壳的虾。 “娘亲,我们会剥的,你快吃自己的饭饭~” “……” 小宝儿们也是可怜,他们爹愿意娘亲这样吃,至于他们…… 他们亲爹,绝对会让他们把剥的虾皮给吃掉! 他不允许,他们娇生惯养,跟别的普通孩子有什么不同。 见林青禾手没停,继续给他们剥虾, 左容赢夹了一条鱼到她碗中,把那酱碗拿到自己面前,亲自剥起了虾丢到碗中。 “把鱼吃了。” “嗯。” “最近是 不是在担心香水铺的生意?” 每天都能看到的,他自然知道,香水铺子的生意不如开张那天好。 “有点担心,也不太担心。”林青禾吃了吃鱼,看了看他,“我担心我技术问题拉胯。”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在学习了解香水知识。 “但是我不担心销量,静江香水铺目前只有我一家,用料好,种类还多,留香持久……只要把香水做好了,以静江女子爱美的特征,她们迟早会过来买的。 那些试过我香水的,对比胭脂铺的香粉,实际上还是比较喜欢咱们的香水的。” “只是……”她笑着,对左容赢比了一个发财的手势,“价格,相对一些香粉来说,要高几倍,甚至是十倍……” 整只虾,从虾尾开始剥,剥掉了下半身,再把虾头给别了,中间的一条虾线也给去了。 这是小傻子精细的吃法。 他又喂了她吃一只,“等一等我。” 只见他去墙边,拿着挂在墙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回了卧房。 几个宝儿看爹走开了,就都拿着筷子,去夹放在酱碗当中的虾。 吃过的人都知道,剥掉壳的虾,比不剥壳的虾好吃多了~ 林青禾看他们可怜模样 ,笑了着,把酱碗抬起来,拿起筷子给他们扒虾。 听到脚步声,几人在好好的坐下…… 左容赢出来的时,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拿了一本小册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静江的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名单,我让獒犬他们去调查了的,也许能用得上。” 她买的香水,降不下价,毕竟材料就摆在那,普通百姓觉得买了有困难,对于一些有价低的人来说……她正需要这份名单! 如果能把那些人给打动起来买,以后肯定不愁销路。 “相公,你就是我的福星~我太爱你了,来,娘子来给相公剥虾~” 这一份名单还没有用上,一群受了刺/激的娘子团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卖给红///袖坊,船妓那些烟花之地的香水,就是出自于这间铺子?” 一群胖胖的妇人,走进铺子,竖着两头眉头,问道。 这气势很像当初,她来的时候,找掌柜的兴师问罪的样子。 “是这个,是这个!”一位胖妇人,拿起柜台上的一瓶香水,道:“我去红/袖坊抓人,看到那红/袖坊里的妓子,涂的就是这个,她们就是用这样,把我等的相公的魂给迷住了!” 第269章 食色性也 獒犬吃的粗糙,吃虾吃的很完整,虾头也不吐。 鱼炸的酥脆,连骨头都是酥脆的,他吃鱼也没有骨头吐出来。 呼哧呼哧地扒光了饭,吃完了一大盘鱼虾。 小堂吃的就比较雅细了,他不吃虾头,吃鱼也不吃鱼头,还要吐一些不太酥脆的鱼骨头。 獒犬吃光光的舔了舔盘子,听到旁边发出了咀咀咀的声音。 他看过去,小堂在慢条细理的拿着鱼虾吃,放在身侧的那个盘子,分为两半。 一半还有一两条/只鱼虾,几口米饭,另一边是不吃的虾头鱼头。 獒犬高抬了抬眼,皱着眉,“小堂,你怎么又不吃虾头鱼头?" 他还是不愿吃,“又有眼睛,还有胡须…… “不爱吃给我吃,主子都不给小主子剥虾吃,看到你那么浪费……”。 小堂可不想被主子说,抬起了盘子,意思就是让犬哥帮他吃完。 獒犬拿起筷子个夹一个的塞到自己的嘴里,嚼着壳嚼得脆生响。 “以后不想吃的,全都让犬哥帮你吃。 “嗯!”小堂割爱地道:“犬哥,你也帮我吃个虾。 “你留着自己吃吧,年纪小,吃好些还能长些个头。 “掌柜的掌柜的…… 巧姐听铺子里传出了声音,以为是顾客来 了,出去看,觉得可能是来砸铺子的,她帘子一撩开,就往二进院冲。 獒天小堂俩看着跑往后面的巧姐,敏捷地放下了吃食,撩开了帘子,一群在铺子里乱翻动的女人。 俩人手收成拳,眸光变得毫无感情。 突然,一道粗哑的声音,震天地响起,"你们就是这里的掌柜的? 林青禾在殷勤地喂她相公吃虾,看巧姐跑来了,她问着:“怎么了?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掌柜的,来了一群母老虎,看样子是要砸铺子了?”巧姐跑急了,吼吼吼地喘着气道。 “什么?”林青禾把手上剥好的那只虾给喂到了她相公嘴里,起身跟巧姐一起赶着去铺子。 “她们为什么要砸铺子,因为那些花楼女子?" “好像是!" 林青禾无奈的摇摇头,“獒犬小堂在吗?" “在前院…… “那应该暂时不要紧。” 嘴里含/着一个虾的左容赢,俊脸稍黑,为什么不叫上他? 难道,他媳妇认为,獒犬小堂比他更会办事? 盯着前面那一道翠绿色的身影,眸色重了重。 他吞下了虾,斜了一眼几个宝儿,“都继续吃饭。" 林青禾想好措辞,怎么跟她们解释,她的香水不是迷/魂香,如果 用得好,能增加女性魅力。 她撩起帘子,走了出去,差点哎了出声。 以为外面应该是争吵的场面,没想到还挺……幸福? “这瓶香水叫啥? “甜蜜女/人香。 “噗。哈哈哈。 “这瓶呢?” “小野猫。 “哈哈哈……” “哎,,这味道还很好闻,蛮清新的~" “你手抬起来,我给你试一试。”獒犬面对众多的女人,他也打着退堂鼓了。 但他出都出来了,总不能不招待吧! “这个香水不错,比月季花要浓些,这叫啥?” 一个妇人拨开了一瓶粉红色的瓶子的瓶塞,问着小堂。 香水都是他们和夫人主子一起装进瓶子里来的,小堂自然是认识这个瓶子的香水的。 为了不说错,他低头去嗅了下瓶子,确认地道:“罗曼提克。 “罗……什么克?" 夫人曾经说过的。 “浪漫,表达男女之情,爱情的意思。" “哎呀娘嘞……”这个妇人手心觉得烫了起来,把瓶子的瓶塞按在了瓶子里,塞给小堂,捂着脸,跑出去了。 小堂“……" 其余的妇人看到她,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堂他回味着,面颊也带上了一层粉红。 在这些妇人看他涉世未深,脸皮又薄 ,不禁又出口逗逗他,还伸手要他试香水。 杀鸡杀鱼杀人手都不会抖的,挨个给她们试,看到一条一条白白嫩/嫩的手臂, 他手都在抖,脸颊也红得更深。 这些女人,多久没跟自家男人同房了,怎么这般如狼似虎!!! 因为每天都在看着相公那一张绝世俊脸,以至于让她忽视了,獒犬小堂俩人的颜。 这一会,看到一群妇人把他们三人给包围了起来,……让她重新正视了这二人。 獒犬是硬汉小生,长得刚正。 小堂是鲜嫩的小奶狗。 俩人无论哪一个都长得高高的,一个透着股淳朴,一个很干净。 林青禾拍了拍脑子,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食色性/也,他俩比送绢花吸客人,好多了。 敢打包票,今天有了小堂獒犬在,销量肯定很不错。 以后也别总把这两人丢在后院,轮着一个放铺里多好! 就算是不买东西,进来看看他们也能让人心情舒服。 为什么轮着,多了怕有些面生内敛的女子不敢来。 “掌柜的?”巧姐看林青禾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獒犬小堂,她小声的叫了一声。 獒犬听到了,转过头无辜的看着林青禾,向她求救。 他为主子办了很多事,经历的 事也多,但被那么多女人包围还是头一回,他一点都不适应! “咳咳!”林青禾抿唇笑笑,拔高了音调,走了过去,“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小铺新开张不久,多谢各位夫人前来捧场。 站着也累,不如到那边的待客区去坐一坐,如果你们对此有什么疑问的,可以问我,我能给你们解答一下。 獒犬小堂还不去从后面端够些椅子过来,巧姐,你也去把咱们铺子里的那几款香水,都拿到那边,让夫人们都品一品。 獒犬小堂被支开了,背对那些夫人,他们松了一口气,巧姐从柜台拿了一个托盘,就去柜台里拿储存的香水去了。 “少来这一套,你们家香水可真有能耐,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前几天不是有个妇人来找你,让你关门,你们怎么还没有关,继续做这种害人的东西?" 美色一走,个个都人间清醒了! “哈哈哈,夫人,我家的香水怎么就成为了有害的东西? 它主要用普通的花的精油、酒精、水制成的,这怎么会根本就不会使人上瘾,只会留香持久。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去给你叫几个大夫过来验一验,着着它对人有没有害,会不会把男入的魂给勾了!" 第270章 给这群妇人洗脑 水她们懂,精油、酒精又是什么东西? 她们不懂也不敢问,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无知,灭了自己的气焰。 巧姐过来了,林青禾拿过了她手中的托盘,“巧姐,跑着去请几个大夫过来,就说让他们过来验验毒。” “啊?”巧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顿了下,就跑了出去,“是掌柜的。” “咦哟!”这些妇人唏嘘了起来,没想到这个掌柜的,还真较真,真敢的! 不少女人用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她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例如银粉,里面就有贡,用银簪子插/入还发黑呢。 含香丸,这种丸子是用麝香做成的,传说一个妃子经常服用这种药丸,可以让人肌肤雪润,还有淡淡的体香,但能使女子不孕…… 她们也知道一些女子用的东西有害,为了追求美,偶尔用几次没有关系。 出来卖的货物,就算是有毒也总不至于害人命,左娘香坊敢去请大夫,她制造的香水,一点毒害都没有? 看她们都未动身,林青禾起先走到桌边去去了,“都先到铜镜那边的桌旁坐下吧,大夫很快就过来的。” 小堂獒犬陆陆续续地端了几张椅子过来,林青禾在他们靠近的 时候,低声跟他们道:“等会麻烦你们去帮我去端几杯,热水过来。” 林青禾的好态度,最终打动了她们。 这些妇人到那边都坐下后,捧着獒犬小堂给她们一杯热水,非议林青禾的声音小了很多。 这条街的药铺一点都不少,大夫正愁没病人呢,花点钱把他们叫过来,验下东西,绝非是难事。 不到一刻钟,三四个穿着长衫的男大夫很快被巧姐带过来了。 林青禾给他们每人发了三瓶香水,让他们开始检查。 还让巧姐去里面,把收购的香水的原材料,鲜花、香料等都给拿了出来。 他们先检查成品的香水。 有的拨开瓶塞,有的直接嗅了起来,有的倒了点点到手指头上,用舌尖舔了舔,有的用一根银针在瓶口裹了裹,看银针的颜色…… 每个大夫在后头,都养成了自己的一套医学体系,验毒的方法,也各不相同。 林青禾在旁观看着,就算是他们在糟蹋她的香水,她也放置不管。 来的人,从她们的衣着佩戴的首饰,可以看得出,应该都是家里有家底的人,她需要把这一批人服侍好了,让她们替她打广告。 一直在帘子处观看她的左容赢,他转身 回去了后院,片刻,他端了一张椅子出来,椅子上还有一个软软的坐垫。 “坐着休息会。”他把她给按在椅子上,也没有走,捏着她的肩按着。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女子,眼睛都看直了,又飞快的低下去,坐得规规矩矩的。 左容赢眼睛都没有往她们身上抬一下,全程只顾着林青禾。 “怎么出来了?” 林青禾注意到她们悄悄的偷看她相公,她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手,捏了捏他宽厚的手掌,“孩子吃完饭了没有,你去看看他们午睡,睡会要送他们去书院了。” 这张脸,天神级别的神颜! 她们那窥视的目光,让她一点的不安心。 “我让獒犬去盯他们了。” 林青禾恼的站起了身,亲自把他给推到了后面去,“回去看孩子去,不准出来。”张了张嘴,往外推他,让他回去。 他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他是知道,她为什么不叫他出去了,小傻子还挺能乱吃飞醋的。 “我就在后院,要用到我,叫一声。” “嗯呐!”她放下了帘子,负着气回到了铺子里去。 左娘香坊,做的都是女人的生意,她相公外貌条件太优越了,她自然不想让他相公出 去跟她们打交道。 不然,以后这些女人故意来买香水,就是为了特意来见她相公一面,这可如何是好? 她出去发现,外面的那些女人已经疯狂了起来了,全都在议论着她相公的长相。 “怎么有那么俊的男人,他是天神下凡吧?” “我在外头见过几回了,他经常会去闹市那儿的一个鱼摊上,买新鲜的鱼虾,好多女子每天都会蹲一个渔民那里就为见他一面,原来他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相公。” “我的心到现在都还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林青禾握着拳,吸了一口气,相公太能招人了! 她走了出去,“检查出结果了吗?” 三四个来检查的大夫把材料都放到了托盘里,检查的香水塞上了盖子。 “掌柜的,都检查出了,香水没有什么问题。” “这些材料也都没有问题,都能算得上的药,月月红能消/肿、敷毒、活血,白檀紫檀能消风热肿毒,枫香脂能治吐血鼻血……” “周大夫说得不错,也都没有相克的药剂,就算是怀孕的女子,也能涂抹……” “那可有使人上瘾的成分?”林青禾问。 “并无!” “确实如此,也不见任何让人 昏迷昏智的成分。” “……” “那多谢各位大夫了,巧姐从柜子里去取些银钱,给大夫的出诊费。” 林青禾走近这些夫人,“各位夫人,大夫都是我家巧姐去临时请过来的,也不存在收买什么的,我家的香水是真的对人没有害处。 要说不能使用,就是对于酒精过敏的人不能用,也不能内服,只能涂抹在皮肤外侧……” 林青禾说了很多,又拿香水给她们亲自试了试,“要说为什么你们的丈夫留恋在花楼,大多应该都因为是她们买了我家的香水,你们相公喜欢这种香味。 我最开始说了,我家香水用的妥当,能提高女子的魅力,你想啊,身上一整天都有这种好闻的味道,自己嗅着都能保持心情愉悦,何况是别人呢……” 试也试了,大夫给请了过来了,验也验了,她接下来就要给这群妇人推销(洗/脑)香水了。 “现在还在开业的阶段,有折扣优惠,冬季的花越来越少了,过了这个季节,要等些日子才能做香水了。 喜欢这个味道,可以多买一些,回去囤着,坏不了的。 今日卖的话,我还送你们几瓶香水,还有纯露水,能美白淡化皱纹的……” 第271章 香水瓶盖的问题 林青禾在门口送别那些,在大街上走的各位妇人。 她们的手上都拐着一个装满了香水的篮子。 “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慢走,如果觉得香水不错,欢迎下次光临。” 她们远去了,林青禾吁了一口气,这些夫人傲气是有些,但都还出手大方,挺舍得为自己花钱的。 她转身回铺子,一转过去就看到巧姐眼泪汪汪的。 “对不起掌柜的,都是因为我……” 那些女人说的什么,“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有害的东西”……都是因为她之前来这闹了一回! “没什么,你没看她们走的时候,每个人都提一篮子香水吗?这些贵夫人回去以后,说不定会给我们免费做个广告呢。” “回去做事吧。”林青禾拍了下她的肩,自己先往铺子里走去。 巧姐在她身后跟着,看着前面那一道挺立俊俏的身影,她家掌柜的真的好好。 她要更努力的干活,来报答掌柜的。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了。 林青禾打了打着算盘,一边对着账本算账,一边哼着小曲,“哼哼哼~” 今日的生意也不错,算得上是这几天的一个小高峰 了,主要是那些富夫人买得多,舍得买。 打完了算盘,她翻开相公给她编绘的那本“女眷名单册”。 很厚的一本,上面有画着精妙的人的小图,简单的介绍了人物的信息。 太为难相公了,这么厚的一本,那么多的女子的信息…… 左容赢监督几个宝儿洗完了澡,刷了牙,待他们都躺在床上睡下后,他吹灭了油灯,也回自己的屋去。 暖黄色灯从门缝里透出来,想到他的妻就在里面,他觉得踏实地推开了门。 林青禾端正地坐在窗旁的一张书桌上,抱着他画的册子在看。 “相公~”她目光不离开桌子上的册子,对他招了招手后,才去看他。 左容赢关上了门,握住了她的手,俯下身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嗯?” “你给我画的这个真好哎,这个是今天进铺子的,胖胖的,嗓门最粗的那个是欧阳夫人,她家里原来是开当铺的。瑾夫人的夫家人是开首饰铺的,萱夫人的夫家是做布庄的……写得很细啊,画得真像。” 左容赢正经地看着她,由她握着的手,已经在抚着她的手背了。 她还往后翻了翻,继续夸着他,俩人靠得近,屋内的 情愫在升高…… “如果她们觉得我们的香水好用,我们家的香水又得又得……扩些人脉了…… 不等她说完,左容赢贴住了她的唇,“嗯,以后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被更多的人悉知了……这句话被林青禾给吞进了口中,只剩下了口水吞/咽的声音。 萱夫人坐在浴桶中沐浴,贴身丫鬟彩儿提着一个篮子从外进来,“夫人,老爷应酬回来了,已经在房中休息了。” “回来了?”萱夫人拿着帕子急搓了几下肩、脖子,“彩儿,快过来扶着我下浴桶。” 彩儿把手中的篮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跑到屏风后,拿起搭在了屏风上的一条裹帕,对着萱夫人伸出了手。 萱夫人握着她的手站起了身,彩儿快速地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扶着她出了浴桶。 “等会把左娘香坊买的香水给我提过来。” “夫人,奴婢已经提过来了,现在就放在了梳妆台上。” “那便就好,老爷今天喝醉了吗?” “我经过老爷身边,嗅到了他身上有酒气,但是人看上去是清醒的。” “隔三差五的就和那些掌柜的,跑到那些坊子里谈生意,没有那些官妓 在旁边抚琴唱曲,他们就谈不了?” 萱夫人想起就来气,不停地抱怨着,彩儿不敢声允,现在是的社会风气就是户这样的,手上有几个钱的,基本上都喜欢去坊子里…… 她给萱夫人擦干水/渍手,拿衣裳给她穿上,陪走到她到梳妆台旁。 主子坐下后,彩儿就拿梳子给她梳头发。 浴房里的角落里,是点了两个灯笼的,一个灯笼在屏风旁的一个架子上,给萱氏照明用的。 另一盏就放在梳妆台的一个木桩架子上。 在灯下,镜子里的人像打了一层滤镜,给补了光,怎么看怎么美。 萱夫人看着镜子里那个美丽的自己,不满的心情都减半了,她嗅了嗅,什么东西好香。 寻找看去,发现是从左娘香坊里提回来的篮子。 “梳好头后,给我涂那个叫做“甜蜜女人/香”的那瓶香水,白天在铺子里试着,还挺好闻的。” “是。”彩儿梳好头,给她插上了一支金玉步摇,打开了篮子,吃惊得张大了眼睛,篮子里的香水瓶东倒西歪。 各种香水惭怍在一起的香味太浓郁了,萱氏缩了缩鼻子,抬眼望去,“怎么都倒了呀?” 她动手亲自拨动 瓶子,指腹上湿润润的! 一瓶这样,两瓶也这样,她提起来,整个篮子都有水滴滴出…… 第二天,萱夫人就彩儿将这个事情反馈到了林青禾的这里来。 说是瓶盖跟瓶身不紧,带回去拿着篮子,跑了几下,瓶子就倒了,里面的香水漏了好多出来…… 铺子让巧姐,小堂俩人看着,林青禾摸了两瓶香水回了房间里,拴住了门,钻进了农场里。 对于瓶盖的问题,只能靠系统帮她解决。 农场系统听到她又要劳烦医学/种植等以外的事,直接装死了。 “喂喂喂……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到的,你给我出来!”林青禾好脾气的跟它说了几声,没听到回应,知道狗系统又逃避了。 系统里面的电压都因为林青禾的愤怒值而一跳一跳的,它不得已出来。 “宿主,你说你内科外科都精,还被誉为行走的中医宝典库,你为什么不开个药铺,去开个香水铺子?” “这有什么问题?满大街都是医药铺子,我开铺子,让静江那些大夫喝西北风?” 系统磨/蹭磨/蹭,还是从上方又飘下了一张纸。 林青禾举着手拿住了,这不是方子,是一种植物的图。 第272章 找杜仲树的意外收获 树叶青翠青翠的。 “这不是杜仲吗?树高数丈,叶似辛夷,皮折断后,会有白丝相连……” “宿主,除了药用价值,它还能生产杜仲胶,后世的一些轮胎就是用它制作成的。” “方法呢?” “把它的树叶,或者是砍树浸泡,叶子里的胶就会出来……” “知道了,这个你收着吧。”林青禾一挥,把图还给了系统。 杜仲树一般生活在商州、成州、峡州等大山当中,静江的大山的气候与这些山相似,她之前在太虚观的后山看到过。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她就要开始实行了! 宿主每次用完它后,就会利落的走掉,唉,它一个可怜的工具系统。 “应天书院那边开了一家左娘香坊,里面卖的都是香水,听说可以留香持久,碰上后,身上就有淡淡的花香,你用过了吗?” “五十、一百文钱呢,我哪里舍得买,但是我进过他们铺子领过一朵绢花,也试过她们家铺子的香水。” “我也试过呢,花是挺好看的,那香水的味道也好闻……” “只是……” “只是什么?” “我隔壁的阿婶买过一瓶,被他儿子倒着玩,瓶盖漏了下来,香水全都漏光了,没涂几次就没有了,好可惜啊!” “要是那盖子能密封就好了。” “可不是呢 !” 左容赢在外面买菜,听到经过身旁的女子,在讨论香水的事情,有意地留心听了下。 回去后,他从铺门走进,在门口扫向铺里,看到青禾没有在,问了小堂一句,“夫人呢?” “主,夫人回院子里去了……” 小堂简单地对左容赢说了下因为瓶盖的事。 左容赢沉着步伐,撩开了帘子,往里面走去。 林青禾在房间里换衣裳,听到了敲门声,“来了。” 她把门开了,左容赢看她的装束,穿的是紧袖子的褐色衣裳,脚下换为了一双轻便的鞋子。 “去哪儿?” “我正想去找你呢。”林青禾打量他的穿着,黑衣黑鞋,很耐脏,“就这身吧,走,带你去冬游去。” 她牵住了他往外走,左容赢问:“带驴吗?” “不带!” 到了响午了,小宝儿放学了。 门房的福来爷子,看到小宝儿们都跑着要出院门了,在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福来就把朱红色的大门给开开了。 “回家喽回家喽。” “爷爷再见。” “呵呵,再见,跑慢点。” “不知道响午爹娘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们吃?” “爹爹娘亲!”大宝第一个跑到门口,站住了,紧接着是其余的几个小宝。 他们在门口就站住了脚,獒叔叔和爹新买的小黑驴在,爹娘并 不在,他们都往街道两旁看了看。 爹呢,娘呢? “大宝二宝……五妹,别看了,他们今天上山去了,叫我过来接你们,快上驴车,回家吃饭了。”獒犬站在驴旁对他们笑道。 寻常放学,都是小宝儿的爹娘,一对貌美的夫妇来接他们的,福来从未见到这个男人。 要是这几个小机灵,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的小宝贝被拐走了,可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他步子迈得很大,把上了驴车的大宝给抱了下来,去拦着要上驴车的其余几个小宝。 他又问道:“你是大宝爹娘的朋友,还是家仆?” “爷爷,这是我们的獒叔叔。”大宝他们对獒犬可不是一般的放心。 “老先生,我是主子他们的家仆。”獒犬也给自己解释道。 福来始终对这个陌生男人,充满警惕,又问了獒犬一些关于林青禾爹娘,还有他自己的问题,獒犬回答都很坦诚。 福来确定他没有问题后,才准大宝他们跟他走。 獒犬拉着驴车慢慢地把宝儿们托远了些,还能感觉到那个门房先生还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唇角抿着笑,大宝他们书院守门的老先生,对学生真负责人。 “獒叔叔,我娘亲爹爹去山上干嘛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响午 吃什么呢?” “吃肉饼,粟米粥,獒叔叔是个粗人,不太会做什么,你们将就着吃,晚上主子夫人就回来了。” 静江每年都有雨季,气候温暖,山上的草木也长得茂密旺盛。 秋天,大多的树都会落叶的,现在他们走在一条人走出来的道路,道/上都是那种松树的树叶,棕色的,像针一般细。 上一世在外婆外公老家,管这叫“松毛”。 特别的细,燃点也低,就容易烧着。 农村烧土灶,大多的村民就会去山上用挂子,挂些松毛回去当引火柴用。 松毛掉在地上多的话,脚踩下去,还挺滑的。 除了松树,山上也有很多的茶子树。 茶树的花都没有了,不知是谢了,还是被这附近的村民给摘了,卖给他们左娘香坊了。 左容赢走在最前面,背着一个背篓,手中拿着一把割刀,在前面开路,砍掉一些伸出到路上的藤枝。 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株杜仲树,俩人到了一个潭水池子旁休息,补充体力。 “没有吗?”左容赢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竹筒杯子,扭开盖子,把杯子递给了林青禾。 “还没有找到。” “慢慢找,静江四面都环山,不会没有的,如果没有,我让獒犬他们去盲山找。” “有的,有的,太虚观的后院就有,这 些山肯定也有的。” 太虚观有,她带他来别的山找,左容赢也知道原因。 小傻子说要用这种树做瓶盖,往后肯定大量需要,一直源源不断的需要。 太虚观已经打扰过一次了,道观圣地,道家人修行的地方,她肯定不愿总去打扰。 林青禾喂左容赢喝了一口水,她才捧着杯子喝。 左容赢给她摘掉了头上沾着的一片叶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了一个馒头给她。 “怕凉,就捂了起来。” “相公总是想的那么周到。”林青禾嗅了一下,“真香!” 她把馒头递道他嘴边,示意他咬一口。 “你先吃!”左容赢把怀里的油纸包都给她,拿起一旁的刀,起身去砍了一根树枝,用柴刀削尖。 “相公,你还要去捕鱼吗?” “插条鱼,烤着给你吃。”来得比较匆忙,路上就随便买了几个馒头,来的时候也是想到山上给她打些猎吃的。 “不用了啦,太麻烦了,不是特别想吃肉。”她从油纸包里拿了一个馒头走向他,“哎呀!” 一没看到就被一个石头给绊了下,她正要摔倒时,左容赢神色一紧,扶住了她。 林青禾扑在了相公的怀里,恼火的要去踢那块差点绊倒她的石头,脚一伸出去,她缩回了脚,那块石头不是…… 第273章 山里的宝贝,这次又要发了! 铜矿石? 石头暴露在了外面,表面被氧化得都发青了,虽然绿的不多。 但那边缘的点点翠绿的颜色,应该是铜矿石被氧化后,特有的颜色! 林青禾把馒头塞到相公的手中,俯身去摸那石头,铜矿石的硬度只有3级,人的手指甲硬度是2~3级,用力说不定能用指甲在石头上划出痕迹。 铜矿石,能提炼出铜,有了铜,她的蒸馏装置就能得到解决了。 左容赢也看到了那快石头,在林青禾的手快碰到它的时候,他把她给拽了回来,怪异的石头,他怕有古怪。 “我去。” 他大掌一盖,将那一块石头给抓在了手掌心里,用内力去探了探,感觉到就是一块有颜色的石头,并无任何威胁。 “是要带回去吗?” “嗯……如果是就带!”她大口的啃了几口馒头,把手中的那半个馒头全都给塞到了嘴里,从相公的手上,抱下了那一块石头。 竖着一个大拇指,期待地在石头上用力地划了一下,有、有划痕! 林青禾唇角瞬然就弯了起来,“相公,现在齐国的禁铜力度大吗?” “不大,也有私人占/有铜料,也允许自由买卖,但齐国的铜的出产量不高,全国上下只开采了两座铜矿,都有官府把守着的。” 左容赢看着小傻子的眸色 很深,不知小傻子,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这是铜?” 林青禾看着他一直傻笑,“里面有铜,但是我能提炼出来,说不定,咱们这次……又要发了!!” 这山上出现了铜矿石,很大的可能,下面埋藏着更深的铜矿资源。 古代,铜可是稀有金属,铜钱里就有铜,市面上卖的那些铜器也都是不便宜的。 如果开采出来,那就是他们得的,就算是官府要收,应该也得从他们的手中买下来,你说能不发吗? “我去找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她转着头去看,在水潭边的一处草丛边也发现了一块,平下的唇角又弯了起来了。 “这里也有!” “啊,那里也有!” 到了水潭边,向前望去,那边的林子里,一大片都是这种发绿的铜矿石,石头上爬满了不少藤蔓。 基本上,静江上山的百姓,看到了这种石头,也当做是普通的石头。 就算是知道了这石头与其他的石头不同,他们也不知道提炼里面的铜出来。 这一刻,林青禾的心情像是坐在了过山车上,车达到顶点了! 真的是要发了! 左容赢惊讶,炼铜技术又官府的工匠严格把控,小傻子怎么知道呢? 看她抱着那一块石头就乱跑起来了,她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总不会看路, 等会又摔着了! 左容赢握着馒头,就去拉她,“你慢点。” 到了下响了,小宝儿放学后,獒犬把他们给接了回来。 他们还未到院子,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炒菜声,就意识到爹娘回来了,都迈着小短腿跑去找爹娘。 “爹,娘。” 有大半天没有见到爹娘了呢。 他们开心地叫着,到了院子里,跑往的是厨房的方向,意外的发现,爹娘就在院子里,便都停下了脚步。 地上的一块大理石板上铺着一层布,爹就蹲在地上,拿着一块铁锤,把放在上面的翠绿的石头给按压成粉末。 娘坐在另一边的矮凳子上,在一节竹筒上,缝制着什么,像是给竹筒做长袖子。 其实,林青禾是在做风箱。 “汪汪汪~”在院子里打转的大黄,甩着尾巴去迎接他们。 “回来了?”林青禾看到宝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去抱住了他们。 “是秦奶奶还有小堂哥哥在做饭,娘的宝贝们,想死你们了。” “娘,你跟爹去哪儿呢?” “我们去山上了,刚回来一会,想去接你们的,秦奶奶说獒叔叔去接你们了。” “你们去了那么久~哼~” 他们瘪着嘴,撒着娇儿,都抱住了她,在她的身上拱了拱,无比贪恋母亲身上温暖的味道。 这几个崽子! 林青禾眉眼温柔地笑了笑,突然想起,她道:“哦,娘和爹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雪梨,买了一筐大雪梨回来,每个雪梨都有你们爹的拳头那么大呢。” “这么大?” “嘿嘿,娘去洗梨子给你们吃。” 看娘往屋内走了,他们也都抓住了娘的手,衣裳跟着她进了屋。 左容赢睐了一眼他的妻儿,神色温和,继续敲打着绿色的石头,将那些石头磨成了绿色的粉末。 “快吃饭了哦,就不多吃了,洗多少个合适呢,我宝儿们每人一个,秦婶一个,你们爹一个,你们獒叔叔,还有小堂哥哥,巧姨……” 她数了数,从筐里拿了三个出来,筐里的才刚刚够。 走到井边,要洗梨,这边已经有了一盆干净的水了,像刚刚打上来的。 林青禾看着继续在磨石头的人,唇边勾起了弧度,把框子里的梨倒进去,搓洗了起来。 “好甜,好像蜂蜜那么甜。” “好脆。“ “真的很大哎,和爹爹的拳头那么大,嘿嘿~” “……” 小娃娃们都捧着一个雪梨,吃的可满意了,乐乎了乐乎了的。 吃得差不多了,林青禾打发他们去送梨,叫停了左容赢,把他拉起来,洗干净手吃梨。 先在院子里挖一个洞,不用很深,二三十厘米就好了,她现 在只是想试验一下。 还好她高中化学学得好,知道如何把铜矿石,还原成铜。 这一次,她要做一个“熔炉”,很简单粗暴的方法,用一氧化碳把铜矿石里面的铜给还原出来。 洞口呢,要留一个凹槽点,等会要放,她用竹子做的简易的风箱。 左容赢帮林青禾从在洞里生了火,林青禾去厨房里把他们从盲山村带过来的木炭给拿了过来了,放在柴火上烧。 等了一会,木炭烧了起来后,林青禾把左容赢装在了陶罐里的铜矿粉给拿了出来。 往烧着的木炭上撒着罐里的铜矿粉,撒完了后,不断的加木炭,火烧不过来,就熄灭了。 从洞里发出着浓浓的白烟…… “相公,帮我看着。”说着,林青禾跑进了秦婶的那个院子,去撬了一块青草地过来。 买这个院子,秦婶所住的那个院子里是前主人的花房,到现在也还是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的。 “拿这干嘛?” “大有用处呢!”林青禾蹲了下来,把抱着一团青草地,放在了一旁。 在拿着风箱,把口子放在了凹下去的洞口,最后,再把青草地给压了上去。 大多的时候,左容赢都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他不知道怎么怎么还原铜,完全不敢乱动,怕打乱了她的步伐,害得她功亏一篑! 第274章 发财!石头也能成金子! 几个时辰过后,左容赢林青禾獒犬小堂轮流着,拿着风箱尾的两根木棒,源源不断地往熔炉洞口提供空气。 小堂獒犬都是嘴严,主子不说,他们绝对不问的人。 秦婶也是,做好了饭,等大家一一地吃了饭,她洗干净了碗,刷了锅灶……就算很好奇,他们一群人都守在那做什么,她也没有偷偷去问林青禾。 干完了自己的活,她就回屋,练习怎么织着毛线去了。 小宝儿好奇啊,觉得鼓动风箱好玩,也过来玩。 “娘,你们都弄了那么久了,我也想玩,小堂哥哥,给我鼓/鼓!”大宝道。 小堂看向林青禾,林青禾道:“没关系。” 活很轻巧,就两根棍子,上下拉动,有手的人都可行。 现在已经炼了两个多时辰了,铜也应该擦不多了! 其余的宝儿,看大人都坐在矮凳子上,他们也很乖,都蹲在了地上,看着那个冒着黑烟的洞。 二宝将头靠在林青禾的胳膊上,“娘,洞里是在烤什么吗?” 林青禾把胳膊肘一弯,挽着二宝的头,摸摸他的头,想到孩子冰雪聪明,嘴严得很。 獒犬小堂是相公的人,就算是给把刀子给他们自我了解,他们都不会透露左容赢的半个字。 告诉他们也 无妨! 她侧着靠近二宝的耳朵,在他耳畔道:“是在‘点石成金’呢!”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这里的人都过了耳! “啊,炼金子?” 三娃四娃五妹眼睛的睁大了。 小堂獒犬也是,左容赢抬眼看了他们望了一眼。 他们都自行的退开,去勘查一下,周边有没有人,夫人说的这句话有没有被人听了去。 “石头也能成金子吗?” 宝儿继续好奇地小声问道。 林青禾沉默地点点头,其实市面上很多黄金,是用黄铜冒充的,都是一样的黄色,都很软。 “但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黄金,也是金色的。” 娃娃么还真猜不出,青色的石头,怎么能变成黄色的呢? 他们都轮流着弄了弄鼓风机,玩了一会,就坐不住了。 在书院里待了一天,新伙伴小黑驴和通人性的大黄比这个冒着烟的小洞更有吸引力。 他们玩了两下就去秦奶奶住的院子,和它们玩去了。 应该快好了,林青禾让左容赢打了一桶水过来,水桶一放下,林青禾就从洞里扒出了风箱。 “是要开了吗?” “嗯。” 烤了很久,一定很烫,左容赢看她拿棍子在敲,他从她手中拿过棍子,撬开了青草地。 洞里还是黑乎乎的 ,在左容赢准备扒开洞里的灰的时候,林青禾阻止住了。 “相公,等会再动啊!” 她跑进了厨房,拿起了一个木质的锅铲出来。 铲着洞口里的东西,连灰也一起,铲到了装着水的桶里去。 她铲了一下,左容赢就接过她的手,夺下锅铲,铲了起来。 “全铲掉吗?” “嗯嗯,等它冷掉,我在淘洗,因为金属铜因为较重,不会跟木屑、灰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它会沉入水底,等我们倒掉水,就能看出铜是否冶练好了!” 左容赢看着她,颔了颔首,在盲山村他就知道这具壳子里,换了魂。 所以,她会什么,做出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奇怪,只会觉得惊讶,她怎么什么都会。 被他那双深黑色的眸看久了,林青禾有些心虚的移开了头,“哦!”她拍了下大腿,“光顾着弄铜,我倒是忘记了去处理杜仲树叶了。” 话一说完,她就跑去处理。 “桶里的水,就放着晾着吗?” “不用管它。” 唉,还是相公好,她一走,左容赢毫无怨言的去了浴房里,把给孩子洗澡的那个木盆子,端了过来,因为俩人光顾着找石头,没摘很多杜仲树叶回来。 “明天再给他们买个新的。”左容赢道。 “要怎么弄?” “这个比较铜简单,在盆子里放水,加入生石灰,让水变成碱性溶液,再将篓子里的杜仲树叶倒进去,沉浸一段时间,便可得到了……” “铜等会淘洗,就能得到了,不需要在做什么了?” “不需要了。” 左容赢看她说完,再次地点了点头,“交给我,去旁边休息一会。” 见她比较犹豫,他道:“我体力比较好,这里也不需要俩人。” 林青禾这才退了退,往旁边站着,搬了一张小凳子,陪着相公。 强有力的手臂,迷人的外表,暖男的体系,林青禾看着他,很踏实。 相公真好。 二人梳洗过后,左容赢抱着林青禾,手提着笔,在纸上画着她说的蒸馏炉。 “应该说主要有三个部分组成,第一个像是一个葫芦那样的,上面小,下面大,记得我之前让你画的火锅没有,下面有一个烧火的装置。 葫芦的顶呢,有一根弯曲的……”她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u型,“通到一个像桶一样的铜桶里,就是蒸酒的冷制装置那样,桶是有支架的……” 林青禾边说着,边在把玩着从桶里淘洗出来的几块红铜。 真的特别的软,手都能扭弯它。 蒸馏装置需要导热性能好,铜 的比较软比较好塑造,有了它,就不成问题了。 相公真是天才,全能型的天才,她稍微一说,他就知道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画了出来,“是这样吗?” 左容赢的手上还拿着一支笔,就等着补充。 林青禾认认真真地看着纸上的图,吐出了两个字,“完美,相公,你真的是太棒了!” 到时候,把提炼出的铜给铁匠,让他们照着图打造就好了。 打造成功的话,就不用跟铁锅一样,再次地分馏,那么麻烦了。 林青禾把他手中的笔给放下,“相公,我的事解决了,密封的瓶盖通过杜仲树提出,蒸馏装置也做好了,我们想想那一座,含/着非常丰富的铜矿的山吧。” …… 晚上,门口传来了拍门声。 是一道发着虚,但透着几分不悦的男声,“开门,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巧姐累了一天,睡得还不错,突然的,就被这拍门声给弄醒了。 外头那虚得跟病耗子似的声音,不就是她的丈夫,蓼四郎。 她起身想去开门的,被子一掀开,她就后悔了。 她开什么开? 他在外面喝花酒,半点不把她这个妻子放在眼中,害她被村子里的人都当笑话来看,她半夜还得起来,给他开门? 第275章 想办法,让这家铺子开不成 书院,过五,沐一。 今天小宝儿们放假,左容赢带小宝儿们去蓝溪山玩去了,蓝溪山是他们夫妇昨天找杜仲树的那一座山。 也不是去玩,经过昨夜夫妻二人的稍作的讨论,他们决定把山给买下来。 左容赢今天是去问问,打探一下,琅西山的村民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他娘子要做生意,左容赢不想宝儿打扰了他,刚好他们也想去玩,他就带他们一起去了。 “娘亲再见!” “玩了早点回来,跟着爹爹别乱跑!” “知道了哒~” “……” 他们坐在驴车上对着,一直站在铺子门口看他们走的娘亲,笑嘻嘻的。 林青禾对她的傻宝儿,挥了挥手。 左容赢也回头望了望她,路上人多,顾着孩子,也不好多看。 大黄嗅到了他们的味道,也从铺子里面给跑了出来,追上了驴车后,哈哈哈地喘着气。 “大黄~” “爹,大黄,大黄也跟着来了~” 到了点了,巧姐也还没有来,林青禾以为她今天是有事,来晚了。 她让小堂獒犬先去做巧姐每天做的活,收花洗花。 她自己打了一盆水,拧干了抹布,在擦拭这柜台,还有香 水瓶子,做每日的清洁工作。 “掌……柜的,你是林掌柜吗?” 林青禾扭头,是一个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灰色衣衫,她就站在门口,并未走进来。 林青禾看她的时,她还瑟缩了下,是一个很胆小的孩子。 “是买香水吗,还是?” 林青禾柔声道,放下了抹布,往身上戴着的那件围裙,擦擦手,朝她走过去。 “不不是……” 一靠近她,这个女孩子反而还往后面退,见状,林青禾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是找我有事吗?” 她低着头看林青禾,“巧姐让我过来给她带话,她生病了,不能来干活了!” “生什么病?”林青禾担忧地问了这一句。 这个女孩咬了下唇,重复着道:“……不能来干活了!” 说完,她就跑开了。 林青禾眸中泛着不解,还有一丝担忧,“是怎么了吗?” 往后的推移,来左娘香坊的客人渐渐地多了起来,林青禾给他们拿香水试香,给她们打包货,给她们推销介绍……忙的没有功夫在好好地想巧姐了。 随着铺子铺子往后开,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她现在有些忙不过来。 “掌 柜的,你们家的香水多少钱一瓶?” “有五十的,一百文钱的,区别是留香持久的时长。” “都有什么味道啊?” “我给你试一试,想试着哪一瓶香水?”林青禾拿着一块帕子,接过这个女子手中拿过的一瓶粉色的香水,滴了一滴到帕子上,随后在这个女子的面前扬起…… “掌柜的,这两瓶,我要了。” “好的,一共是一百文文钱,我给拿篮子装一下……”林青禾快速地从香水架台上,拿起了一个篮子,把她把香水装进去。 “……” 小堂獒犬还在后院,收花结账也挺忙的,他们也不知道巧姐没来,所以不知道林青禾一人在铺子里招呼客人。 秦婶绣了一批帕子,提着一个篮子去秀坊变卖,回来的时候听到铺子里停热闹的,她有意的往里面去看了看。 看了好一会了,发现只有青禾一个人在招呼。 那么多张嘴,她一个人在应付,脸上一直维持着礼貌的微笑,手脚都非常的快,好不慌乱。 秦婶由衷佩服:“青禾,真不是一般人,做什么都强!” 叹息的气息还没消散在空中,她小跑着回到了后院,回屋放下了篮 子,换了一件衣裳,对着铜镜梳妆抹了下头发,就跑到铺子口帮她去了。 青禾铺子里买的香水,她都拿了一瓶给自己,让自己嗅一嗅这个味道,看喜不喜欢。 香水用什么材料,什么气味,她也会跟她说…… 秦婶对她想香水了解得不深,但是拿来对付那些客人,她还是可以的。 “……是来买香水,喜欢什么味道,我们这里主打的是花香味的香水……” 林青禾听到了一道声音,偏过头去看,秦婶红着脸,硬着头皮,用生涩的语言在帮她卖香水。 大概太过于紧张了,她音线都绷得紧紧的…… 林青禾略怔了下,秦婶是一个没落的小姐,家境还不错的,她的性格比较内敛,平时绣着东西,也不怎么爱跟外人说话。 上次开业,她来帮她买过一次东西,林青禾看得出,秦婶还是不太喜欢这种方式的,她就没在让她来了。 旋即,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够仗义啊,知道她忙不过来了,就算是不喜,也跑过来帮她忙。 林青禾推销得更起劲了,“今天还是在开业期间,进店的客人每位都有绢花送的,买三送一……” 崔氏儿子家 开的脂粉铺,一上午了,都还不见有什么客人来,她让儿媳儿子看着铺子,她去左娘香坊看看,找找平衡感。 还在街上,就能看到她家铺子,有成群结队的人进去,成群结队的人出来,好家伙! 崔氏心里不平衡了,快步地走着过去看,在两个娼妇下,里面的女子,都一脸陶醉,被她们迷得神魂颠倒的,掏出了钱袋子…… “怎么会这样呢?昨天还死气沉沉的,今日怎么就那么多人来了?”她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哎,不进去就别挡着道……” 后面的人看到崔氏站在铺子门口正中间,不进也不退,不耐烦地说了一声,再绕着她进铺子面前去了。 崔氏反应过来了,她的铺子生意真如此好,她脸都气歪了。 如果没有这个香水铺,这些人都是来买她儿子的胭脂水粉的! “这个娼妇,往香里面倒了什么迷魂汤,抢着了我脂粉铺那么多的生意?” 她继续地往里面看了看,她得想想办法,让这家铺子开不成才行! 见着有几个模样长得普通,脸上都有红痱子的女子,从铺子里出来,崔氏眼睛泛着起了一丝阴阴的笑痕! 第276章 叫官府……清者自清 从早上,一直忙着,快到响午了,才渐渐没有人了。 得了空林青禾让秦婶去坐在柜台里的椅子上,喝着水,休息。 她自己坐在柜台旁,手放在柜台上,在做防震垫。 杜仲树胶,还需要几天发酵才能做好,瓶盖的问题,这几天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现在做这个防震垫就是为了能让香水瓶子在篮子里面能卡住,免得移位,继而的倒下……毕竟瓶塞的密封性不太好。 篮子内部的长和宽她都是已经测量过的了,现在她拿着一块直板,先将几张厚厚的油纸上裁剪成同样的几张长方形。 隔着相同的距离,用一根细细的小棍棒,涂抹着墨子,把一个瓶子放在纸上去,在纸上照着瓶底画圆。 画好的圆内部,又有两条交叉的虚线…… 不管是圆,还是虚线,她都画得很淡,要求不能墨迹透过纸背。 “青禾你又是在做什么?” “那天萱夫人的丫鬟,拿着篮子跑了几下,里面的香水瓶子在篮子里抛着抛着,瓶塞松了,漏了很多的香水。 我现在在做一个东西,是希望瓶子在篮子里面能放稳一些……” “啊,还有这种东西?” “是啊!”林青禾笑了下,画完一张后,用一把小刀把纸上画的圆,里面的虚线上,都划了 几下。 画完了之后,她将有墨迹的纸的那一面,翻转过去,折了几下纸上的角,一张油纸居然就立了起来。 她再把两个瓶子卡在了划破的虚线里,然后放在了篮子里,拿着篮子有意的在秦婶的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有,不动了吧?” 秦婶立马笑了起来,“哎呀,青禾,你这个小脑袋瓜里,怎么什么都想得到呢!” 她喝了几口水,也帮林青禾做起来了,做着做着,俩人就聊到了巧姐的上面。 “巧姐为什么今天没有来?” 林青禾跟秦婶说了小女孩子说的话,突而道:“我觉得,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婶先是皱起了眉头,她是清楚林青禾的护短的性子的,怕她冲到巧姐家去……清官难断家务事,惹了一身脏就不好了! “你别总往坏处想,那个小女孩说,不能来干活,又没有说以后都不能来这干活了!” 俩人正说话的时候,朱友善挑着一个箩筐进来了,“嫂子!” “唉,友善!”林青禾看到来人,打开柜子,拿起放在柜台里的茶壶,倒着一杯水,“我的绢花快送完了,正要去催催你们呢,你就送过来了。” 左娘香坊每日送的绢花,都是朱友善和他媳妇乌氏做的。 她在倒茶,没注意到朱 友善的面色黑沉。 朱友善走到柜台旁,把箩筐扁担放下。 这边比较空,放在这里,不会挡着人。 秦婶要从柜台的另一边出去了,准备去帮林青禾放绢花。 “喝杯水吧。” 朱友善从腰上取下了一个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一瓶香水,放在柜台上。 “嫂子,你听我说,崔氏那老太婆要搞你!” 秦婶刚抓着一把绢花,要去放架台上,就听到这样的一句。 她松下了绢花,看着朱友善,后着急担忧地看着林青禾。 “……我前不久去闹市里买布,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小巷子,崔老太婆,就是经常来这找茬的那个。 她把一瓶香水,给了一个脸上长满了疙瘩的女子,俩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太远了,我没有听到。 我觉得奇怪,崔老太婆视你为敌人,怎么会买你铺子里的香水。 她们俩人分开走了,我追上了那个女子,一番逼问之下,她全给我抖了出来,崔老太婆是想收买她,说喷着你的香水,脸上……” “后来,我去了崔氏他儿子开的胭脂铺,崔氏还没有回去,她肯定找的不止一个人,你最近一定好好提防,那些来铺子里买香水的人!” 朱友善一说完,秦婶也就更提心吊胆起来了,林青禾似 乎并不意外,她并没有多在意,把水杯递给他。 “我知道了,谢谢你友善,特意的过来告诉我,先喝杯水。” 他接过杯子后,林青禾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贯用线串好的一贯钱给他,“这次的绢花钱。” “多了。” “不多,你和乌娘做的绢花好,该加价,除了绢花钱……”她瞥了一眼,他拿过来的那瓶香水,“现在拿过来的香水肯定是你多出几倍的价钱,从那女子的身上收过来的吧?我就一起给了。” “嫂子,你真客气。”朱友善喝完了水,放下了茶杯,拿嫂子那么多钱,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快响午了,朱友善给林青禾提个醒,也就要赶回去做饭,做绢花了。 他帮秦婶放完了绢花,挑着箩筐出去了。 待铺子里只剩下了俩人,秦婶看林青禾继续的坐着盒子的防震垫,她走过去问:“你又是一副不急的样子,是不是已经想好对策了?” “没有!” 林青禾回答倒是很坦诚,“每日要蒸馏精油,守着铺子,还要去接我娃儿……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陪一个娭毑玩? 她要来就来,来了我就叫官府……清者自清。”说着,她唇角意味深长的勾了一下,“有些人就未必了是不是?” 秦婶松了一口气 ,唉了一声,看她这幅样子她就安心了。 这丫头,本事大着呢! “咚咚咚……” “叮叮叮……” “嘘……”滚烫东西入水的声音。 左容赢拖着小宝儿到了静江的北区,新开的一家打铁铺,停下了。 他松下了立在驴车尾后的一块板子,“都下车。” 扑通一声,通人性的大黄,第一个跳下了车,小幅度的甩着尾巴,有些讨好的看着左容赢后。 看了左容赢,再去在看着还在驴车里的小宝儿们。 “爹,咱们不是要去山上吗?” “过会再去。” 他先把五妹抱了下来,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自己从驴车后跳了下来。 左容赢拉着驴车,从大门走向了院子里,宝儿们也就跟上了爹爹,好奇的打量着这四周。 没有他们所在的南区热闹,周围的房屋都要低矮破旧一些,基本只有一层。 越走近那个铺子,里面的敲打声就听得更大声。 里面都是热汗淋淋,大多都穿着一件褂子的男人,他们拿着烧红的铁,在用铁锤敲打。 打瘪手中的铁,吁——的一声,放进了盆子里冷却,盆子里靠得铁近的水都哗哗的滚动了起来…… 娃们看着他们都跑向了爹爹,抓住了他的裤脚,这不是伯六哥哥,老根头叔叔,鬼无彦叔叔…… 第277章 鬼伯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主子!” 伯六最先看到外面有人进来,叫了一声,再跑去把门给关了。 “主子!” “主子!” 老根头鬼无彦把手中的铁,都放回到炭盆上,走出去,对左容赢行了一礼。 “过来。”左容赢往里面的屋子进去,步伐轻快,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爹~”小宝儿们也想跟爹进去。 老根头笑着去蹲在了他们的面前,胳膊一打开,就把他们全都给拐住了。 “小主子,一个多月不见,又长胖了~个也变高了~过不了几年,怕是比老根叔更高了。” 主子来,是有事商议的,小主子再冰雪聪明,也是一个小孩子,小嘴一松,被有心的人听到了,带给主子麻烦,就坏事了! 大黄是压根就不敢黏着左容赢,这个人身上散发的一种气味,让它这条狗觉得,他不招呼,它还是退避比较好。 孩子被拦住了后,它也在蹲坐在了地上,看老根头哄孩子。 “你们的驴一路走过来,肯定饿了,老根叔去拿些草料给他们吃,你们在这看着好吧?” 到了屋内,关上了门,伯六先在凳子上扫了扫,鬼无彦给左容赢倒了一杯茶,“主子,喝茶。” “山上都探过了吗?” 伯六道:“探过了,我们昨 天挖了一个坑下去,除了山面上,埋下的地方,很多都是主子说的那种铜矿石…… 但那山,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静江的一个姓广的员外,从山下的居民的手中买了下来,做木材生意。 那个员外买了没多久,被百姓爆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现任的姚知府抓了他抄了家……现在那一座山,都归府衙所有。” 大致的表达的意思,要买蓝溪山得要经过官府的同意…… 左容赢墨冷的眸,静得淡漠,交代了几句处置那里的铜矿,给了他们一张两张图纸。 一张是如何冶炼铜。 一张是昨晚画的蒸馏装置。 “照着做,不懂的问我。” 伯六走到桌前拿起了图,有两张,他给了一张给鬼无彦,俩人看完又交换看着。 “主子,冶炼铜为什么要用到一块草地?” “草地的保温效果好,利于还原。” “为什么要磨成石粉?” “增加氧化面积……” 没学过化学的伯六,听着还是迷迷糊糊……他还是不问了,照着做吧。 鬼无彦手上拿着的是一张,铜锅大蒸馏锅炉的图纸,纸上面很细的描绘了,锅炉的各种解刨图。 他看着图纸,眉头紧皱,唇抿起。 上次在军寨中,伤了唇,伤好后,他的上 唇靠近人中的地方,留了一条白痕。 一抿,唇上的疤痕就白得更明显了。 慢慢的,紧皱地眉头渐渐地松开了。 老根头还在哄孩子,门忽的就开了。 “上驴车,爹带你们出城。” 出城? “出城干嘛呀?” “为什么要出城?” “要不要告诉娘亲啊,爹~” “……” 一声一声地问声中,没听到爹的回答,他们都自觉地爬上了车。 大黄看他们上,宝儿们都上去了后,它跑着跑着一跃,不太费力地就上去了。 以防他们在车上掉下去,左容赢从车里拿出了一块木板,立着插/入了车板,划开的两条夹缝当中,固定住了木板。 “哼哧哼哧!”小黑驴被左容赢拍了下,它叫了几声,往门口走出去了。 伯六鬼无彦老根头,在门口送别他们的主子,片刻,他们回去了,关上了门,回到了屋子当中。 老根头坐在凳子上,拿着画好的铜锅炉看,哎呀了一声。 把手伸长了攥着往远着看,缩回来往近着看,倒转着看,“主子这是让我们打啥呀?这么细细尖尖,还弯弯曲曲,如何打?” “下面那一张简单。”伯六道。 老根头把下面的那一张冶炼铜图纸放在,铜锅炉图纸上面,冲在后头的 伯六笑道:“还是这一张好,把石头打成石粉,加炭烧……” 鬼无彦从他的手中那张复杂的图纸拿了过来,沉默地卷好图纸,走到屋内放货的架子旁。 从架子最上头,他取下了一个属于他的包袱,把图纸放在了里面,又把包袱给放到架子上。 也没有跟同伴交流一句,他走了出去,叮叮叮…… 外面打铁的声音,继续地响起。 伯六老根头怔住回神,都在门口看着,鬼无彦一捶一捶地在打烧红的铁,他在为一个农户,做着一个耙子,耙子在他的打造下已经成型了。 老根头在门口,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喟叹,真不希望兄弟变成这样! “鬼伯死后,这小子的性子愈发的闷了。” 伯六点点头,也深感无力,拍了下他的肩,“把今天接着的那几个单,都给打了吧,晚上还要去山上跟他们一起搬石头。” …… 从府城外回来,左容赢往家里拖了一头处理好的野猪,个头不大不小。 他给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这仨家分了一些。 到了左娘香坊关铺子后,每人都从家里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端过来聚集在了林青禾他们新买的院子里,一起吃饭。 林青禾他们今天也不用做饭了,有这些菜就够了。 他们人多,大人十个,孩子六个,得要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才刚刚够。 这也好坐,小孩子都做大人的对面,大人帮小孩子夹菜特别的方便…… 入席后,关元坝给喝酒的倒,他自家酿造的米酒。 不喝酒的,他就拿着壶子,倒着热豆浆。 “从我小时候起,我们家就是做豆腐生意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豆腐,豆腐怎么吃,怎么做我和小梁都尝试过。 他们静江人会做的豆腐酿,我看一眼就会了,来大家都尝尝我做的豆腐酿,这馅可是赢哥打回来的新鲜的野猪肉。” “大宝二宝……延儿。”大梁叫孩子,从大宝一直叫到了延儿,“大梁姨给你们夹……” “谢谢大梁姨~”小五宝今天跟爹跑累了,现在饿得很了,看到了可口的饭菜,应得特别开心。 “哎,梁姨好喜欢你们这些乖孩子,以后梁姨也想生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她别有意外的看了一眼关元坝,“希望你们的弟弟妹妹都别长着像你们关叔~” “哈哈哈哈~”关元坝豪爽地带头笑,自己打趣自己,“对,闺女长得像俺,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儿子长得像俺,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娶一个像他们娘这么大的美人儿了,哈哈哈!” 第278章 表嫂寂寞空虚冷 大伙儿也都大笑不已。 酒过几巡,娃娃们都吃饱了,几个娃娃都去一起玩耍去了。 大梁小梁乌氏还有林青禾,酒量稍浅的她们,都有了醉意。 “嫂子,你是怎么想到做香水生意的,我看香水做出来挺复杂的,你又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从书上看的,哪一本书我忘记了……” “还是识字好啊,静江的豆腐做的人太多了,我们的豆腐生意时好时坏的,辛苦的磨磨,都是在赚一些辛苦钱!” “差不多,别看香水价格定得高,其实卖得再多也是薄利多销,香水的成本价太高了……” “那也比我们强!” 林青禾举着杯子又同大小梁碰,她身体醉了,但是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她倒是知道很多关于豆腐的方法,随便拿出来一个,就算不能发财,也能够让她们生活富足。 但是她现在不敢教啊! 大小梁她们的丈夫要去参军,两个貌美的女人,有技术在手,生意一红火,她担心被歹人盯上。 到时候那就危险了,现在的天下也还不太平! 她有农场有医术,会医会毒,还有她相公的人护着,系统不掉链子,她保住自己的命还是没有 问题的。 “好姐妹,同富贵,如果你们不想做豆腐生意了,就都来帮我吧,我要重金挖你们……” “嫂子~干!” “干!” 左容赢看她面颊酡红,已经醉了,他眉宇动了动,拿下了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把她的一条胳膊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喝了,回去休息了。” 搂住了腰,揽住她的腿,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相公,不嘛,还有一杯~” “不喝了。” “哎,嫂子呢,嫂子呢?” 赢哥走了,关元坝肖老九也去把自己喝醉了,东西南北都找不着的媳妇给抱了起来。 “瞧瞧你们,都喝长啥样了。” “走,咱们也回家去,友善……这都喝醉了,等会你帮着收一下。” “去吧,这儿我和乌娘们来收拾,也没有多少碗筷。” “明天我请你们喝豆脑花。” “好。” 小堂獒犬俩人吃了饭喝了几杯酒,就以头晕喝醉了下宴了。 月亮当头照,剩下的几个大人,秦婶乌氏朱友善仨人一起收拾起餐具起来了,没一会井边传来了洗洗刷刷的声响。 左容赢从厨房里的锅子里,舀了几瓢热水到盆子里,调成了温水,端回 房…… 抱她回房,她还有意识的,他不过去倒盆水,她现在已经四平八稳地睡了过去了。 那毫无防备,设防的睡姿,让他揶了揶唇。 “酒量那么浅,也敢去喝酒,嗯?” 他把盆子放在一张凳子上,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给她换上了。 叩叩叩…… 门口响着敲门声,“爹,娘喝醉啦?” 左容赢拉上被子盖住了林青禾,去把门给开了,娃们都进来了,看到娘在床上躺着,就猫着腰,轻声地跑到了床边。 “娘~” “娘睡得好沉啊!” “以后五妹喝醉了就是这样的……” 几个哥哥看着娘笑了一阵,去笑五妹。 五妹哼了一声,看着盆子里的毛巾,问着左容赢:“爹,你给娘擦过身了没有?” “还没。”左容赢走了过来,拧干了盆子里的毛巾,坐在了床边,给林青禾轻轻地擦了擦脸、脖子…… “你们娘没事,明天要去书院,还要训练,早日回去休息……” “知道了爹。” 他们在屋内看着爹给娘耐心地擦完了手,擦脚……待了一阵,也都出去了。 孩子走后,把手中的那一块布放进了盆子里,再给她盖好被 子。 窗咎传来了一声声响,“主子,事情都已办妥了!” 左容赢的深眸中掠起了一道慑人的寒光。 他已经从朱友善的口中得知了,崔氏要害她的小傻子的铺子。 对于这一件事,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 他握住了她的手,“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不会有。” 夜渐渐更黑了,对比安静下来的左娘香坊,崔家可就热闹了。 “别急~你表姐夫今天出城采办去了,没一两天回不来。” “表嫂,你身上,涂了什么,啊~好香啊~” 男人在仇氏的耳/垂嗅了嗅,下三路涨的不行。 他猴急着解开了自己腰上的腰带,扒掉了自己的上衣,去解仇氏的腰带的时候,太急了,反而解不开。 越解就越系着紧,“怎么解不开?” 仇氏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骂了一句,“蠢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跟那个什么不知味的大小伙子似的……” “还不是表嫂,把我勾着欲/火焚身!” 左娘香坊的香水是迷/魂香,会勾男人的魂,传言还真不假! 仇氏看他笨死了,哎呀的叫了一声,“……快点解,人家也等不及了……” 吱呀一 声,熊独发大手一推,推开了房门。 在床上的一男一女都惊吓的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彷徨又大。 房门口即刻传来了很重的呼吸声,从那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怒意,把这二人看得都紧靠在了一起。 “独发,你不是去……不是……”床上的女人豁然地哭着跑向了他,“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是你表弟趁你不在,强迫我的……” “表嫂,你怎么能全推到我的身上,明明是你说你寂寞空虚冷,需要个人来陪一陪……” “啪”的一声,崔独发重重的甩了她一耳光,“好一对狗男人女!” “生不出蛋的小娼妇,大晚上你吵什么吵?”崔氏好不容易睡着,被吵醒了,一肚子气的跑了过来。 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光是看到他的一个背影,就让她气消了一半,“儿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出去了吗……” 走进来,目光视到了床上的表侄,在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什么都明白了。 她头上烧起了三味火,脱下了脚下的一只鞋就对着仇氏的头打去。 “烂女表子,嫁给我儿子三年了,都不下出一个蛋,趁我儿子出去,背着他偷人啊,你看我不打死你!” 第279章 自食恶果 今天林青禾左容赢送娃去书院,回来的时候,左容赢牵住她的手。 蓦然问:“有女子或者男子用了变质的胭脂水粉,导致脸上长满了痘、痒着挠出了暗疮……该如何治?” “这个,”林青禾望向了他,“严重吗?我们提炼的月季纯露就可以。它有保湿、快速消炎、抗过敏、止痒、延缓衰老等作用。” “嗯。” 被他牵住走了一会,她突然反应过来,站定住了,语气不太好地道:““帮谁问啊,给谁用的?我可警告你啊,你这一辈子只能有我这一个女人!” 又吃醋了,左容赢神色动容,扣住了她的头,“小醋坛子。” 走到她们的主干道的这一条街,隔着一段路大梁看到他们,就开始招呼了,“赢哥,嫂子,吃不吃豆脑花?” 看见大梁站在那儿卖豆脑花,她牵着左容赢过去。 “大梁,你怎么不在自己家门口摆摊?” 这一条街的人流量都差不多,在哪儿卖都一样。 “嫂子你在往前看看。”大梁手一指。 “隔着几百米远吧,小梁打着一把油纸上,坐在了矮凳子上。 她面前是一个水桶,桶上面是一块板子,板子上是一板豆腐。 静江的姑娘挺爱美,这小两 姐妹的一样,也爱美。 今天太阳很弱,完全不晒,小梁为了自己不被晒黑,还打着一把油纸伞! 大梁就拿着一把蒲扇,遮头顶扇风两用。 “你们俩人分开卖吗?” “在往前一点。”大梁又道。 还要往前,林青禾再往前面看,看到了虎背熊腰的关元坝。 这家伙,像被孙大圣用金箍棒画了一个圈似的,快靠近他的人都自动的绕着他走。 再再远一点,她还看到肖老九,他蹲在屋檐下变卖,眼睛来来回回地扫视着路上的人,不知是在卖豆腐,还是在看贼呢! “嫂子,赢哥!”朱友善挑着一箩筐在这条街道/上变卖,冲他们一笑,跟他们打过招呼后,继续挑着往前走。 “卖绢花喽,好看的绢花,小姑娘大姑娘都喜爱的绢花……” “你们……”想到秦婶乌氏一早就到他的铺子里帮忙了,林青禾就算是在笨也该明白了。 她感动地去搂住了大梁,抱住了她。 “你们对我太好了,大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昨天,朱友善把崔氏打算要搞林青禾的铺子,告诉给了大伙儿。 今天她们都通了气,过来防备了。 大小梁他们也不在家门口卖豆腐了,而是在靠近 左娘香坊的这一条街道,摆了四个摊位。 朱友善挑着绢花就在附近这两三条街走着,或者摆着卖…… 万一出现了状况,要骂还是要动手,人多力量大,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人吃亏,是不是! “人都是相互的,你帮我们讲价租屋子,给我们那么多瓶香水,还有赢哥昨天给了我们那么多的肉,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得……” 大梁话还没有说完,脸色一变,变了话茬:“嫂嫂子,你报官了?” “没啊?”林青禾往后看去,眸光一凝,几个五大三粗的衙役往这来了。 他们手中都带着铁链,还有棍棒,看上去是去捉人,更让她产生不好的想法的是,他们的眼睛都落在了她和左容赢的声音,也是朝他们这走的…… 不会是,认出他们就是在静江解劫狱的那一群乱臣贼子吧? 下意识的,她就抓住了左容赢的手,“相公,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没事。”左容赢摸着她后脑勺的头发,声音透着安抚力量,“不是抓我们的。” 衙役靠近他们,就转了一个方向,走去了他们身后拐角的那一条街道去了…… 原来人家也许不是在看他们,是在看他们后面的那一条路。 “唉,这衙役是去哪儿啊?这方向不是……”大梁指了指后面,对着林青禾道:“崔老太婆家的脂粉铺?” 说着,她唇边荡起了幸灾乐祸的笑,“嫂子,这群衙役,不会去抓崔老太婆的吧?” 下一瞬,就听到了两声呼声。 “官兵的乱抓良民了?我们犯了什么罪?” “哎哟,我们家的脂粉铺,每天都还有那么多的生意呢,抓错了,你们赔吗?” 几个官府,把铁链套在了崔氏还有她儿子熊独发的身上,拖着他们走。 “少啰嗦,到了公堂上,跟姚知府大人说去吧。” “使不得使不得啊,我们清清白白,谨慎做生意,从未过错,怎么就去府衙了啊?”崔氏好几次都想赖在地上,不走,她膝盖一弯,一个衙役就扯着她的衣裳,把她给提了起来。 “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 走着的人,顿然地就过来围观了,各个商铺的掌柜的都站在了门口,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这怎么回事啊?” “怎么平白抓人呢?” “有案子看了,走吧去府衙看戏去了……” 大梁也强烈的想知道,她拉住了林青禾的手臂,“嫂子,我们去看吧,这老太婆肯定自食恶果 了。” “是啊是啊,嫂子一起去吧。”小梁也跑过来道。 “我不去,铺子里还有很多活忙,走不开,你们去吧,回来告诉是就好了,豆腐都放着吧,我帮你们卖。” 喜欢凑热闹的俩人,跟随大部队跑着跑着就没影了。 “真不感兴趣?” “对于去看她,我还是更喜欢赚钱。” “小财迷。”左容赢勾着唇角,占/有欲极强地道:“不看也好,人太多了,也太挤。” 说着他提起那一桶豆腐脑,拉着林青禾转身走向铺子,看向铺子的二人都微怔。 铺子门口,一箩筐的绢花摆在那,几桶豆腐摆在那…… 一群爱凑热闹的人! 回了铺子,林青禾让对这一件事同样感兴趣的秦婶乌氏,也去看了…… 一个多时辰后。 在府衙附近的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一群蒙着面纱的女子在拍着队,身上都自带着一个瓷瓶。 这是一群用了崔氏家变质的胭脂水粉,脸上起了痘、疙瘩的女子。 獒犬小堂抱着一个酒桶坛子,放在了一张桌子上,俩人拿着一个酒漏子,在给她们装着月季纯露水。 “别撒了,记得每天敷在脸上。” “真能治?” “能,祖传秘方来着的。” “……” 第280章 忌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崔氏和她儿子做的事,不用等秦婶她们回来告诉她,她听来铺子里买香的的客人说起,就听完了。 崔氏的儿媳仇氏,跟崔氏的侄子苟合,被崔氏的儿子熊独发捉奸在床,二人把仇氏打了一顿,熊独发还要跟仇氏和离。” 仇氏为了报复他们家,把崔氏家的胭脂铺里,做假账的账本给偷了,给了官府,还告发崔氏制作胭脂水粉的原材料是发霉的……” 那些曾今被崔氏他们坑害,脸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症状的女子,都跑到了衙门里指问崔氏和她儿子。 之前很多女子碍于薄面,都隐忍了下去,少数女子来找崔氏,都被崔氏反咬一口,说她是来骗钱的…… 现在崔氏出事,她们自然要过来踩一脚。 姚知府派过去的衙役,从崔氏家的库房里,搜出来大量发霉的材料…… 惊堂木下,崔氏和他儿子补发这么多年少交的税钱,二人发配到了古蔺那边,干两年徭役…… 这个惩罚也不轻了,战事频繁,俩人也不知有没有命挺过去两年。 山高路远,崔老太婆和他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过,不值得心疼,为了利 益,做出这种害人的事,万一毁了女子的脸,这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吗? 下响,林青禾寻了一个空,拐着一个篮子,走在街头上。 早上就略感凉意了,到了下响,还起了风,被风一吹,也就更凉了些。 她寻了一个靠近河流的,人少偏远的地方的河边,蹲在了乱石上。 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盘梨,还有自己做的一盘芋头糕。 在把篮子底下压着的钱纸,拿出来烧。 今天是二十七,她爸的忌日。 “爸,你在那边好的吧,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芋头糕,里面有虾米呢,我在这里挺好的。 我嫁人了啦,还有了孩子了,你要是看到他们,肯定会很满意,喜欢的。 这里的钱纸就是这样的,白色的,圆的铜钱的模样,在那边不能花,你就收藏吧,能收到吧……” 对爸爸,她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很忙,没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大年三十还得出去巡逻。 想到过往,林青禾只觉得惆怅,觉得压抑。 年纪轻轻的,出去执行任务,遇到意外,就这样离开了…… 纸烧都差不多后,她拿起放在篮子里的一壶酒,浇到了纸上。 “爸,保重!” 她收好东西,把壶子,祭品都放在了篮子里,坐在了地上,在这看了下。 水面有风,吹得水面泛着浪,能看到对面的房屋,走动的人,停在了水岸边的船…… 好像也没有意思,看着钱纸已经烧成灰烬了,不会在这四面引起火灾了,她回去吧。 提起篮子,起身转了过来,一怔。 左容赢长身如玉,站在后面看着他,用深邃的眸色看她。 “相公,你什么时候在这里?” “刚到。”他看着烧成灰烬的一堆黑色的东西,问着:“在祭谁?林满田?” “啊,怎么可能?相公,如果以后在军营看到了林满田,不要心慈手软。” 她朝他走过去,左容赢手一伸,她手一搭,他把她给拽住了。 从她手上接过篮子,换到他的另一只手上,再牵着她一起往上面走去。 “祭的是谁?”他像是无心的问着,心里就压着一团气了。 带着酒,十有八/九是一个男人,背着他,偷偷过来祭,是以前的情郎吗? 越想,醋意越重。 这具躯壳里的林青禾,他对她的过往可是一概不知的! 林青禾也回答的很随意,“一个……英雄,你不认识,不过他应 该会很喜欢你的,还会夸我好福气。” “长辈?” 她秀眉微蹙,想着原主还有哪些已经逝去的长辈…… 左容赢一看她蹙眉,就知道,问这话又会让她撒谎,他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是情郎就好。 “以后不要孤身出来,出来要找个人陪同。” “嗯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问了很多人,一路找过来的。” …… 傍晚了,左容赢在厨房做菜,獒犬在烧火,小堂在陪着宝儿们老鹰捉小/鸡。 大黄也在陪他们玩耍,一会跟着“老鹰”跑,逮“小/鸡”,一会在“小/鸡”后,充当他们的尾巴……。 傍晚,林青禾关上了铺子后,回后院就嗅到了一阵阵菜香。 “相公,今天营业结束了。” 林青禾走进了厨房,有意的把下巴放在了相公的肩头,看着在锅中翻炒已经上了糖色,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吞了一口唾沫,“真香。” 左容赢深眸当中是宠溺,“快出锅了。” 他铲了一块瘦肉多些的红烧肉,吹了凉了给她。 林青禾不好意思的笑笑,捻起肉,入了嘴,笑得长睫颤颤,“好吃,等会我要吃三大碗米饭。” 回她的是一声温 润悦耳的,“嗯”声。 林青禾从厨房里抱了几块木头到秦婶所在的那个院子里,借用秦婶的一张黄纸,她裁剪了一下,剪了后世的一张a4纸张的大小。 在把这张纸比在了一块木头上,算一下,估摸一下…… 之后,她再木头上,横竖交叉,画四四四方方的格子。 “青禾,你这又是在作甚。” “待会你就知道了。” “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 画好了格子,她搬出了一张凳子,到了院子里,拿起锯子开始锯木头。 秦婶在门口,走过去看她,不知道她这个又要做什么,锯着那么多的四四方方的小木头有何用。 锯好木头后,林青禾回去拿了一个篮子,一些雕刻刀过来…… 做好饭后,左容赢过来找她们去吃饭,看到俩人围着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坐,在低头雕刻着什么,还闲言谈论着。 “刻好字后,我摆列整齐,刷上了一层墨,把从书肆买的最便宜的黄纸,裁剪成普通的书的大小,一张一张地放上去印……就是活字印刷术啦!” “那岂不是很麻烦,还没有写方便!” “是麻烦,但是快,刻好之后,刷一下的就成了……” 第281章 千人千种香 左容赢的目光停在了那个娇俏的人儿上面,灵活的指头,攥着小刀子,在那雕刻,细指如葱,皮细肉嫩的。 他定定地看着向她,走过去攥住了她拿刀子的手,把刀子取了下来,“跟秦婶去吃晚饭,吃了饭再刻。” 说着,左容赢把她们摆在了石桌子上的,还未雕刻的方块木头,一一拿着,放在了篮子里。 每一个方块木头上面,都有一个她清丽的字体。 她们是先在木头上用墨写上字,再围着字雕刻,让字凸出。 全都装到了篮子里了,他端起了篮子,“去吃饭。” 大晚上的,獒犬拿着一包木头到了蓝溪山,到了一个隐秘的、巨大的,可容纳万人的宽阔的洞中。 先前跟着鬼伯的人,现在大多都被主子调到这儿来着了。 山洞能放东西的石壁上,点着油灯,火光把里面的烟火缭绕照得无处遁形。 除了厌恶,墙边堆积的都是如山的绿色的铜矿石。 里面热闹非凡,他们有的拿着石鼓在打碎石,有的人在洞中的暗河边淘洗。 还有的在拿着美的过分的铜矿石在进行雕刻,这是在把它们做成精美的玉器,拿出去出售。 更多的人是 守着一个个坑,往坑中烧炭,倒碾成青绿色的粉末,再盖草地,按压鼓风机炼铜…… 獒犬看到了在一旁敲打铜器的伯六、鬼无彦,他拿着一个小包袱走向了他们,拍了下伯六的肩。 伯六扭过头看到来人,皮笑肉笑,“主子身边的大红人,过来帮忙了?” “少来。”他把包袱给了伯六,“先让他们停一停,主子这个要得急。” 道完了,他有意地看向鬼无彦,鬼无彦并没有因为他来了,而停下打造。 他的脸上写满了“专注”两个字。 “什么东西,这么轻。”伯六打开保护,是一个个写了字的小方块,数量不多,也就百多个吧。 “两刻钟能刻完吗?” “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伯六攥着包袱,看了看洞中的人,去亲自拍了拍那些能停歇会的人的肩膀,给他们一人发了两个,让他们去雕刻区,那边墙角的柜子里,拿雕刻刀。 獒犬鬼无彦俩人隔着不远处站着,谁都没有言语。 时间到了,獒犬拿上了东西,检查了下,向伯六道了别,再看向鬼无彦。 他现在在把融化的铜倒入到了一个圆形桶的模具当中,再抱着另一个模具 压下…… “我走了。” 没停下打造的鬼无彦,徐徐抬起头,看了下出洞口的那一道身影,眸中有过什么划过,又向什么都没有。 翌日,静江的大街小巷,有好多的女人、小乞手上抱着一摞纸,给路过的女子都发一张纸。 都在叫唤着:“香水,让人身上有花香味水,留香持久,千人千种香,凡进店一次,享免费喷一次香水,外送一朵小绢花……” 有人感兴趣,问着发传单的小乞丐,“在哪啊?真有那么好?” “在左娘香坊,应天书院那边,你去去就知道了。” 路过的人听到左娘香坊,对其他人道:“我好像听过,确实挺好闻的,听说他们家的香水能勾住男人的魂。” “能免费去喷一次,我们去去吧,也不太远。” “那么多人喷,喷着的味道不会一模一样吗?” “没听到说千人千种香吗,据说喷到每个人的身上,味道都是不同的……” 发传单还是有效的,早上一找人出去发,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女子就过来了。 秦婶林青禾都忙不过来后,把大小梁也给叫了过来了。 她们家的豆腐生意不太好卖,就留给家里的两 个男人卖。 现在过来帮忙,也是同意了那天林青禾跟她们的提议,帮她卖香水。 一直都卖过东西的,胆子大,熟悉了几款香水后,吆喝埋卖起来很顺手。 “是试香吗,想试什么样的香水,味道淡雅一些,还是芳甜一些,还是浓郁个性一些的?” “这是你的绢花,拿好,欢迎下次光临。” “买三送一,好嘞,我马上帮你包起来。” “主要是从花中提取的精油,几篮子花的才能提炼出一点点呢,你嗅嗅是不是自然的花香味。“ “……” 不管买不买,进店了,林青禾秦婶她们就热情的招待,亲自给她们试香,不管是穿什么样的衣服进铺子的,她们都一视同仁。 进铺子的女子,都对这家铺子印象极好。 “左娘香坊里的香水真好闻,我还是第一次嗅到那么好闻的香水。”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子抬起胳膊嗅了嗅手腕,再嗅着她同伴的手腕,“我们涂的是一样的香水,味道还真不一样哎!” “是吗?还真是,左娘香坊真的不虚假,你等等我,我要去买一瓶……”只打着来试一试的女子,已经心动想买的了,肉疼于价格。 出了门口,因为同伴这一句话,还是决定撤回去买。 “我也去买一瓶……” “林掌柜的,今天人真多啊……” 彩衣飘飘的萱夫人,瑾夫人带着一群女子走进了铺子里,二人手攥着一条帕子,手抵着唇笑道。 “我们把我的小姐妹都叫过来了,买的多,你该如何啊?” 林青禾看她们气色润红,神态都透着柔意,不知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好事。 殊不知,自从她们涂抹了身上的香水后,她们的丈夫几乎每晚都在房中过夜,去烟花之地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林青禾露出标志的微笑,从柜台里出来去迎她们,“欢迎欢迎,萱夫人,瑾夫人的朋友,我当然要好生招待了,除了享受铺子里的卖三送一活动,我还送每位夫人一瓶能美白皮肤,淡化皱纹的纯露水。” “这倒是可行,每款都给他们来一款吧,开了盖子放也放不坏,耐得住香。” “可以,还是请几位往前挪几步,先试一试香,一来看看是对酒精过不过敏,二来免得买了不喜欢的香水回去,浪费了银钱……” “去了那么多的脂粉铺,还是你这个卖香的掌柜的,实在。” 第282章 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找来的孩子,分发的街道不同,有的孩子发得快,有的孩子发得早。 发完就过来了,在左娘香坊的铺子门口徘徊着…… 林青禾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偏偏今天生意不错,客人一个接一个的试着香,她一直走不开。 这些小家伙也没进去向她讨要,只是不停的在门口看着。 得了空,林青禾拿了一串钱,去后面叫了小堂,让她帮他去办一办,除了钱,顺带给些吃的。 小堂自然是乐意的,这些孩子都是他找来的。 他从后院走到铺子里,看到聚在门口的小家伙们,瘦巴巴的,穿着破破烂烂。 他眸眯了下来,仿佛看到了曾今的自己,眸色重了下来。 “五文钱,五文钱……”怕他们耍赖的一个小乞儿,伸长着手讨要着。 “不会少你们的。”小堂往一个方向,指着去,“顺着这里,走到后院去等着我,前面还要做生意。” 有几个乞儿信了他,都往他指着的方向走,有些还在原地不动,不信任地看着他。 小堂看向他们,如此像的模样,让他心里的口子裂了裂,去了关元坝那儿。 少顷,他抱了一桶豆脑花,经过了铺子门口,用下巴撇了下还站在铺门口没走的小乞,“跟我来。” 到了后院, 他拿出了一摞碗,给他们每人都舀着一碗豆脑花,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馒头。 再拿出钱袋子,给他们发钱。 小乞丐啃着白/面馒头,都是一两口就吃掉了,还有些想带着的,就放在了胸膛里。 豆脑花,不好带,他们拿着勺子,吃的猴急,吃完了还舔舔碗,不知是饿了多久了。 还有的不是小乞,是跟小乞一起玩的孩子,他们也跟了过来发,大人不放心,就跟着过来。 哪里有那么慷慨的商铺,给那么小的孩子干活,还发五文钱的! 她们来了后,林青禾也照样的要,总不能全都招些童工吧…… “每人五文,都收好了,今天都有好好的发的吧?” “有!一张一张的发的!” “发传单的人都到齐了吧……”没人回他,都顾着吃,小堂也没指望他们回,他自己数了起来,“一二三四……离我找的还差三个!” 小堂往下看,打开桶盖子,看里面的豆腐脑还不少,又给他们都加了一铁勺子。 “吃好了放下碗就离开吧,往后三天,你们要是有空,就过来继续发传单吧,但是一定要好好发,不然以后有好活就不告诉你们了。” “我们一定会好好发的。” 这些小乞眼睛亮晶晶的,里面 藏着激动之情。 有活干,意味着能吃饱饭! 小堂动容地看着这些脏孩子,他盖上了桶盖子,挺直了腰背,看了他们一瞬,往前门走去了。 忙的时候过去了,她们就都停顿,坐在了柜台的凳子上,喝水润润嗓子,吃着点心补充体力。 这会,又有两个客人进来了,“你们都休息,我出去招呼。” “欢迎光临左娘香坊,我拿几瓶香水给你们试一试可好,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香味持久一些的,还是短一些的……” “嫂子的生意太好了,今天招呼的我嗓子都快哑了,回去后,连我家老关我都没力气骂了,哈哈。” 小梁望着林青禾的倩影,咬着一块红豆糕道:“你们说,嫂子从哪儿找这么多的小乞丐?” “不知,昨天我们都去府衙看知府大人,断案去了。” “……” 昨天林青禾去河边烧纸,回来的路上,觉得卖得慢了,杜仲胶一出,瓶子得要换。 她就想加大宣传,不管是为了多卖出一些,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静江还有种留香的东西,叫做香水。 以后客人来买香水的时候,她那有胶的瓶子,也好推销,推广一些。 她昨天左容赢说,左容赢交代小堂去干…… 小堂撩开帘子, 正想冒然开口,发现林青禾在忙,他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状态,却抿着唇没有开口。 秦婶坐在最外面,看到小堂眼中的急色,她快快地起身去扯了扯青禾的的衣衫,“青禾,小堂等了你很久了,我来给她们试吧……” 林青禾回头,看到等着焦急的小堂,她跑了过去,压着声道:“怎么了?” “夫人,有个孩子……你那金疮药还有没有?” 在赶过去的路上,小堂对她说了些起因,林青禾道:“你先去后院,我回房去拿些药。” 不到半一盏茶的功夫,林青禾抱着一个托盘跑了过来。 院子里是几个扎堆的小乞儿,他们在围着一个坐在地上,还在呜呜呜,啜泣的孩子在看。 “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 “不知道哎,真是倒霉!” “笨得很,去河里捞……” “呜呜呜……”受伤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来,让一下,让我看看。”林青禾挤了进去,蹲在了地上,把托盘的放在身侧。 伤了脚了。 左脚的大拇指,被划得很狠,用现在都还在往下滴滴答答的在流血! 大概是传说中的绿色的叶都能止血吧,小孩子把一些青叶弄碎,涂抹到了脚上…… 她眉头都拧起来了,这个样子,左 脚的大拇指好了后,基本上会留疤。 “不怕的啊,不会死的,哪里有那么严重,我是大夫,我马上给你把血止了……” 她握住了他的脚,拿出倒在杯子里的双氧水给他清洗了伤口,“怎么伤的啊,被什么割的?” 如果用刀割的,还得打破伤风。 小孩子哭了很久了,嗓子都哭哑了,林青禾努力的听,只听到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纸,河里,脚…… 那应该是传单飘到了河里,他下水去捡,脚被喝水中利物给割到了! 伤口露出来了,割得很宽,不是刀片割的,瓷器割不了那么深…… 清洗伤口后,林青禾用金疮药给它撒上,这种金疮药是上一世的古代的宫廷的配方,里含有犀牛角,撒上后,血即止,止血效果特别好。 她在拿纱布给小孩系上,“好了呢,没事了,乖孩儿,饿不饿,等会让小堂哥哥给你那些好吃的出来。 纸掉下去就掉下去了,河里多危险,怎么能去捡呢?没有下次了哈,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一旁看着小乞们,第一次见那么温柔,温暖,对他们那么友好的女子。 甚至,有些都开始妒忌小透子了,如果伤的是他们那该多好……他们也想被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 第283章 小透子的姐姐关荷 都半夜了,小堂还坐在了一进院的石桌旁,拿着刻刀,在方块木头上刻着字。 背影有些瘦和单薄。 左手的食指上,不小心都被刀给划了几下。 木头好难刻,这也是主子第一次惩罚他! 獒犬睡不着,推开了窗户,月光撒在了他那年轻的弟弟身上,他看着他稚/嫩的双肩,叹了一声。 小堂这次,太儿戏了,做得确实不够稳妥。 依照主子的性子,让他继续待在左娘香坊,也是在留情面了! 起风了,窗咎没关,被风给吹得啪啪啪的响。 左容赢松开林青禾,去关窗户,林青禾也被这声音给惊醒了。 她看着伟岸的黑影去关了窗户,在窗前停了下,再转过身。 林青禾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相公,是不是要下雨了?” “嗯。”他拉开了被子,亲了下她的额,抱住了她。 “小堂不会还在刻吧,让他回去睡觉吧。” “他该罚。” “他也是想让小乞丐吃饱一些……” “可以施舍钱财、食物,底细都不清楚的人,他应该谨慎,不是直接带过来用,也不应该把陌生的人留在后院,自己离去。” 出了意外,左娘香坊就背负了一条命案 ,不管是铺子,青禾都都将会拿出去诟病! 如果是后者…… 林青禾心虚的眨了几下睫,她自己不也是看人好,就用…… 俩人靠得太紧,呼吸都黏在一起,她的长睫,就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 “真有那么多危险的事?那应该叫谁去,我们都在忙呀。” “有。”他翻身,腿压上了她的腿上,捏了下她的耳/垂,亲起了她的唇。 “相公,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林青禾见识过一次! 他以为,鬼伯死后,那些人就会散去,但是他们不仅没有散,还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又以他为中心……獒犬小堂就是,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 若是一直生活在盲山的穷猎户,会字、会读、会谋、会算……会也就罢了,那相公身上的这一身贵气呢! 啊,“痛!” “亲我,还要一直走神?” “唔~” 大黄一直都在院子里睡的,昨天下雨,秦婶半宿开门,把它给放回了屋子。 天还很早,大黄就在屋子里嘤嘤嘤的叫了,它要去外面拉狗屎粑粑! 秦婶也是一个起得早的人,没什么贪睡的习惯,大黄在床边一嘤嘤嘤的叫,她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松开了门咎,大黄自己急得不行,扒开门,跑了出去。 倏而,他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小堂早早的,就在喂着小黑驴草料,大黄无声地凑到他身后去,去嗅了嗅他的裤脚。 “大黄!”秦婶因大黄的无理,而斥了它一声。 大黄被这道声音而一愣,再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它再从狗洞跑到外面去了。 外面有一条官渠,大黄喜欢跑到那边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让水流把它的便便给冲走了…… 小堂目光随大黄跑出狗洞,落在了秦婶的身上。 她穿着素白的衣裳,耳环是一对玉,小小的白玉。 “它出去,要不要去看一看?”静江狗肉馆不少。 “……它,嗯……” 秦婶想说,大黄每次跑出去,她都担心它在外面被心肠坏的人给打着吃了,但是它每次都会平安回来,管不住,在山上跑惯了。 话过了脑,她便压了下去了,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老了,就变得啰嗦了,有人跟她攀话,她就想去扯上几句……也可能是在铺子里干活,面对客人,习惯了。 她关上了门,回去加了一件灰色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小堂 还在喂着驴,从桶里拿出草料丢掉了槽里。 这孩子的下颚角长得很直,几乎没有腮边。 今天淅淅沥沥的下了雨了,这还是她来静江后,看到的第一场冬雨,因为下大雨,铺子里的生意少了很多。 昨天的那些小乞,左容赢每个人给了他们二十文钱,都打发走了。 她印着的那些传单,左容赢都让獒犬,安排了别的人发。 咚的一声,一把油纸上收了起来。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外门口的墙角,用力的甩了甩油纸伞。 待伞的水滴的往下滴得很小,几乎不会对铺子里有影响的时候,她方从外,轻声地走了进来。 大梁看到来客人了,她从柜台里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姑娘,伞给我吧,我帮你收到一旁去。” 看着下雨,林青禾为了不让铺面湿,她拿了一个长篓子放在了桶里,放在门旁。 “多谢!”关荷恭敬的把伞给大梁。 大梁拿着去放到了篓子里,退回去道:“是过来尝试一下吗,我帮你试香吧,买不买都没有关系,人的鼻子度有限,嗅3种香水就已经是极致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型?” 关荷在铺面目光四处转 转。 最终停留在了,站在在柜台里,穿着翠青色的衣裳,芙蓉面,柳如眉的女子身上。 她腰上取下了一个钱袋子,“我买一款,五十文钱的那种香水,香味都可以。” 她从严府的丫鬟口中得知,左娘香坊的香水有两种,一种五十文钱的,一种一百文钱的。 “是直接给你钱吗?” “不试一试吗?” 关荷摇摇头,“劳驾,随意帮我带一瓶,我是找人帮我顶替出来的,一会马上要回去了。” “掌柜的,昨天有个小孩子,划伤了脚……” 林青禾在打着算盘,算账,闻言,她抬头。 面前的是一个估计十五六岁,有着一张清丽的面庞,但是脸庞稚/嫩,未长开的女子。 她面生,被林青禾一注视,脸颊就红透了。 “他是我弟弟,感谢你帮他救治,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就见不到我弟弟了。” 她把钱袋子的五十文钱,倒在了柜台上,“多谢了。” “他好些了吗?” “好些了。” “姑娘,你的香水。”大梁把一个篮子放子塞到了她的手上,“我给你我们铺子,卖得最好的甜蜜女/人香,你涂的时候摸到耳/垂就好了,就像这样……” 第284章 羊奶奶茶 少量水烧开,倒入红糖,让糖在锅中融化成糖水,倒入木薯粉到锅中,搅拌成团,直致浓稠搅拌不动。 起锅放置碗中,晾凉一瞬,开始搓捏成小球。 月底了,该给她勤劳的小伙伴们,发工钱的时候了。 作为以人为本的掌柜的,除了发工钱,她还要熬煮个羊奶茶,煎个小松饼,给他们当下午茶。 很久都没有亲自做顿吃食了,每到饭点,相公都会霸占着厨房……她前些日子也忙着,也没空做饭。 这里不是边牧,没有奶牛,牛都用来耕织,母牛有奶也基本上都用来养育小牛了。 就算能挤出牛奶,也轮不到她来买,应该早就被静江的那些有根基的大家族给买去了。 今天送娃上书院,顺道去东市区买菜,看到有羊贩子在售卖新鲜的羊奶,三五个母羊,女乃肿涨成球。 她就让羊贩子把羊赶到她们后院,拿大碗给他,让他全给挤了! 洗干净锅,把羊奶倒入锅中,放些杏仁粒一起煮开,羊奶有膻味,放杏仁粒和茉莉花茶都能祛除膻味,农场里有杏仁粒,她就倒杏仁粒里。 铁锅铲慢慢地搅拌奶白色的羊奶,热气飘来,奶香味扑鼻,林青禾看 着纯白的颜色,心情不禁带上了一层悦色。 左容赢守着灶烧火的,架好了火,他站了起来,看着小傻子脸上的笑,他的唇角也勾勾。 小傻子,对食物有种热爱,也爱下厨,喜欢吃好的,也善于做各种膳食。 最开始,他就是因为她的一碗面,而动了要留下她的心思,继而被她给勾了心! 林青禾一抬眼,看他站着看锅子,她嗯(第二声)了一声,板下了脸,“不准跟我抢,我要煮。” 左容赢看她握紧锅铲,紧张的样子,他也在那傻笑。 颔了下首,“我就看着,不跟你抢。” “嗯呐,等会就有好吃的了。”林青禾看奶烧开了,她去洗了一个碗,把烧开的奶,铲了些到碗中,吹了吹递给他,“相公,帮我尝尝,还有没有羊膻味?” 左容赢拿过碗,喝了一口,咽下去后,在口中回味了一下,“没有。” “我尝尝。” 左容赢手一递过去,林青禾咬住了碗,尝了一口,吧唧了下嘴,粉红的舌/头习惯性的伸出来,舔扫了下上唇,“是没有哎——” 她没有注意,她伸出舌/头,左容赢的眸色就变深了。 她松下了碗,他的唇就凑了过来 了,鼻尖也传来了他暖暖的气息…… “主子,夫……” 突兀的一道声响起,在他的唇快碰上她的唇的时候,林青禾一怔,羞得把身给转了过去,拿着锅铲继续搅拌锅中的羊奶。 小堂也愣了下,后知后觉的往外撤,脸上是满脸惧意。 完了,他坏了主子和夫人的好事了! 三人中,唯一淡然自若的只有面不改色的左容赢。 “何事?” 小堂转了过来回话,走上了前,对左容赢摊开手掌,肉肉的手掌上是一个透明的薄片。 “主子,属下刚才清扫驴棚,看到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放光,看过去发现了这个透明,像是水晶的东西,但是它不是石头,好像是……”小堂低下了头,“昨天天……属下叫过来的小乞……遗落下的。” 左容赢看了过去,“是琉璃,敲碎后,找个深的地方,埋了。” “是!” 琉璃! 林青禾停下了搅拌了。 古代的琉璃不就是后世的玻璃吗? 她扭过头去看,小堂已经背过身出去了,她放下了锅铲,“小堂,给我看看。” 说罢,追了上去。 “夫人小心,上面已经缺口了,边角很锋利。” “没事。” 林青禾单 手拿过来了瞧,指甲在上敲了敲,还真是的玻璃。 她太愚笨了,传言上一世的古代,最早的玻璃技术有可能就是从陶瓷釉演变而来。 齐国的人都会制作陶瓷了,应该也会制作玻璃! 昨天那个叫做小透子的孩子脚下的伤,应该就是被河里的玻璃给划伤的! 左容赢走到她身边,紧盯着她的手。 主子一靠近,小堂更局促了,昨天挨了罚,今天要是拿过来的东西,伤了夫人…… 林青禾仔细端详,难怪,现在的人会弃了玻璃。 功能上来说,与陶瓷几乎重叠,还跟玉像,制作也麻烦,材料也不如制作陶瓷的材料常见。 现在制造的玻璃的技术也不高,制作的比较粗糙,这短短的一片玻璃,上面有很多的气泡在里面。 远没有后世的玻璃,那么美观! 如果能提高制造玻璃的技术就好了。 不过也还不用太急,左娘香坊的香水的知名度还不高,她先解决瓶盖不漏的问题,再慢慢的推动。 一次性的变换太多,会超出人们的接受程度了…… 左容赢是唯恐玻璃的缺口割伤她的手,她拿着碎片揣摩了一会,左容赢就紧张了多久,脸上就有多肃穆。 终是忍不住了,他握住了她的手,“给我,会有更好的琉璃。” 从她的手中拿过了玻璃后,给了小堂,拉住她去水桶边,把水倒在盆子里。 林青禾听出了异样,怔怔地看着相公,相公看过她画的香水瓶子图,是不是早就知道琉璃了? 应天书院。 课间时间,獒犬过来给宝儿他们送林青禾做的下午茶。 “啊~又甜又香~我爱死娘亲了,呜呜,回去了我还想喝,我还要问娘亲要~” 四娃喝着羊奶茶,拿勺子舀着里面木薯做的珍珠吃,“弹弹的,有嚼劲,好好吃~” “我再尝一块,娘亲做的小饼干。”四娃从食盒里,拿了块发黄的小煎饼,煎饼上还有娘亲切的碎枣子呢。 “松松软软,好好吃哦。”吃下了一块饼干,在喝了一口娘亲煮的奶茶,“呜呜呜……”好吃到流泪! 四娃快速地吃完喝完,舔/着手指,往旁边坐着的三哥看。 “四弟,你干什么?”四弟的目光一投射过来,三娃顾不上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杯子,木制的饭盒,“别看着我。” 四娃看向身后,大宝咬着饼干,慢悠悠的喝着奶茶,“大哥也不够吃的,转回去!” 第285章 关元坝:谁欺负俺娘子? 四娃憋着嘴,往后看着跟五妹坐的二哥,“二哥你为什么吃那么慢?” 二宝正宠溺的看着,吃着东西很乖巧的五妹,他瞟了一眼四娃,觉得他可怜得很。 撕了半块,在嘴边咬着的饼,拍了下大宝,让他递过去。 “吃了就没了,二哥还要留些五妹的!” “二哥,呜呜,你太好了!” 孟鹤白走进来要给他们上课,看到他们都吃上了,教室里充溢着奶香味,食盒里的吃食看上去特别诱/人~ “还在吃啊,这次你们娘给你们做啥好吃的了,好吃吗?” 集体目光警惕,捂住了自己的食物:“好难吃!” “嘿~山长多大年纪了,还会吃/你们的不成?”孟鹤白嗅了一口香味,忍不住的吞了口泡沫,底下的娃娃们目光更警惕了。 是要尊师重道,在娘亲做的吃的面前,绝对不行! 孟鹤白忽而瞥到了他的课桌上也摆着一个食盒,一个竹筒杯子。 他也不上课了,坐在了凳子上,立了立身形,“看你们吃得那么香,老师也来尝一尝。” 他扭开竹筒杯,打开饭盒,废话来了,“你们第一天来书院,你们娘亲拿着两株五十年的野人参,来给老师作为收你们的收徒礼。 老师退了她的所有,只收了她做的一盒子糕 点,哎,做的那是一个好吃,甜而不腻,松软好入口…… 嗯~这喝的是羊奶吧,老师以前在西域那边吃过,不知怎么一点都不膻?你们娘亲,嗯,哼……” 娃们就等着他说的下一句,谁知,孟鹤白哼哧哼哧,喝得很香,只顾着吃了! 傍晚,左娘香坊关门了,大梁回到了家中,小梁去给乌氏送银钱。 关元坝在井边,打着井水去泡豆子,看大梁端着个脸直接回房,他眼睛都鼓起来了。 他媳妇在外被人欺负了? 大梁关门后,他也推开门走了进来,道:“咋的了,有人欺负了你还是咋的了?” “欺负?谁欺负我?” “那你怎么垮着个脸。” “唉!”大梁叹息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坐在了床上。 关元坝不知她怎么了,走到她面前,离她更紧一些。 “在嫂子那儿干的不舒服?俺现在就去说一说,咱们一起回来卖豆腐。”关元坝是个急性子,说了就往外出去。 “站住,你干啥了呢,谁说我干得不舒服?过来!” 大梁把从怀中拿出了一串钱,举着看着,又叹息了一口气。 关元坝挠挠头,“哪来那么多钱?” “嫂子发的工钱呀,我就给她一共干了五天活都不到,她给了我半吊钱,我觉得拿着心中 有愧。” 在那干活,每天都还包一顿午饭呢。 干早活的,还包顿早饭,吃得也好,每到下午都还有一顿下午茶……吃的,都是极好的。 每天都是洗洗花,擦擦柜子,有人来买香水,就动动嘴…… 可比她起早贪黑,磨豆腐,守着一个摊子卖,充实,赚钱多了。 静江普通的一个伙计,大多一个月挣的都不到一百文呢! “嘿嘿,哈哈,嫂子也对俺媳妇太好了。”关元坝还担心自己的媳妇被欺负了呢,现在看来,嫂子待自己的媳妇极好嘛! 他也到床上坐下了,“那俺就放心了,有嫂子在,亏待不了你们的。” “呆/子,我是说我拿这钱我心安不了。” “你要是不收,嫂子还安不了心呢,以后好好的帮嫂子卖就是了……” “你这个呆/子,给嫂子卖东西,不是本分吗?” 大梁觉得关元坝呆/子一个,她说东,他说西,她问他怎么办,他废话说了一堆。 …… 朱友善最近都没有出去卖绢花了,因为没有心力。 林青禾的左娘香坊铺子,每天都能送不少绢花出去,她是以市场价收的。 他们不做快些,都赶不上铺子里送绢花的速度。 寻常,朱友善出去卖绢花,家里只有孤儿寡母,门是肯定会关的 ,为了安全。 现在男人在家,也就没有关门了。 “乌娘!” 小梁从外走进来,看到乌娘和朱友善都在屋里做绢花呢。 一个把艳丽的布剪成花形,一个把细铁绕着花的形状。 他们的儿子宏儿,就在一旁,玩着做废了的绢花…… “小梁,嫂子铺子关了?”乌娘从凳子上起身,道。 “嗯。”她走了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宏儿给拉了起来,“地上凉着呢,去找张凳子坐着。” 宏儿被她拉了起来,没一会又蹲了下去,继续拿着一朵废绢花捏着完。 这才是普通家的孩子,三四岁了,只知道玩。 像嫂子他们家的那几个孩子,三四岁都能入书院,跟那么多的秀才老爷坐在一起,纯属少类。 “喝水吗?” “我要喝自己来。”小梁也不管宏儿了,到了桌旁,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刚打开篮子盖子,从篮子里就飘出了阵阵浓郁的奶香。 玩耍的宏儿,嗅着味道,顿然的就站起来,走到桌边去了。 小梁从怀里拿出了半吊钱放在了桌子上,“月底了,这是嫂子给你发的工钱,然后还有……” 一个瓦罐被她给拿了出来,一小盘红枣松饼也被她给拿了出来。 “这如何使得,你还回去给嫂子。”乌娘拿着钱推搡着 给小梁。 他们家现在天天做绢花,就是卖给林青禾的,做多少,她要多少,这些天已经赚了她不少钱了…… “去帮忙的人都有的,你收着就是了,你要是还回去,嫂子以后就不敢找你帮忙了。”这是林青禾给她们的钱的原话,不然谁敢收她那么多钱。 “哦,陶罐盘子是嫂子的,吃了记得还回去,我还得回去吃了饭去跟秦婶学刺绣呢。”小梁完成了任务,提着篮子就走了出去了。 “这……”乌娘握着手中的钱,看了看朱友善,朱友善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了下,“嫂子一向待自己人极好,小梁都这样说了,那你就收着吧,嫂子也不可能让你去白干活……” 乌娘还想坚持着不想收,一道童音响起了,“爹,娘,宏儿饿了!” 乌娘一看,宏儿已经拿了一块饼起来了,“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吃。” 声音一落下,宏儿手一抖,手中的那一块松饼,竟然就掉在了瓦罐当中。 “哎呀,宏儿!” 乌氏过去看向瓦罐当中的奶。 嫂子家真舍得吃,这奶也不便宜,说不定她手中这半吊钱,都买不了那么大一陶罐。 都脏了,肯定还不回去了…… 收了同样贵的吃食,这同样贵的钱,继续还回去倒是显得看轻了嫂子。 第286章 勾三少爷这个高枝 关荷是严府的粗使丫鬟,身份卑微。 窸窸窣窣,落下了寒雨了,外面也刮起了狂风,吹得屋顶的瓦片都在呼呼的颤。 从外看了受伤的弟弟,回府后,一直地在不停地干着杂活。 沐浴过后,她躺在了六人铺的长铺上,开始入睡。 “关荷,关荷!”被子被扒拉开,耳畔传来了一声声的叫唤声。 她睁开了眼睛,“夏竹,你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 “那怎么办,现在那么晚也没有大夫……” “我睡一觉就好了,可是三少爷那边,还要人守夜,如果我待着哪儿,我怕是会痛死去……” “死丫头,你们要说就出去说,累了一整天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睡在最外面,在厨房打杂活的一个婆子,翻转了个身,怒道。 “关荷,你帮帮我吧,我下次顶替你,方便你出去看你弟弟……”夏竹哭丧着小脸,捂着肚子,看上去是真的很难受。 为了弟弟……下次出去,能多跟弟弟待一会…… 关荷披了一件衣裳出去了。 门关上了后,躺在了关荷旁边的一股位置的的夏竹,歪起了唇角。 外面刮风又夏雨,还有电闪过,也冷,她才不想一 个人守在外头,吓都要吓死了! 还是关荷好骗…… 严阳殇被轰的一声,雷声吵醒,看着闪在窗户外的闪电,瞳仁缩了缩,“来人,来人!” 哎呀一声,门开了,“三少爷!” 关荷开了门,走了进来,来到了前帘外停下。 “进来,我要喝水。” 得到了命令,在闪电的照耀下,她看到了桌子上的茶水,她倒了一杯茶,走到了床前。 “三少爷。” 骨节细长的长指,扶起了帷帐,他接过了水,嗅到了淡淡的清雅清香的气味。 这气味让他心安,也好奇,身上有这种香味的丫鬟,长什么样。 关荷披着这件衣裳是今天在左娘香坊,被她们抹了下香水的……她自己也没有留意! 喝下了水,严阳殇道:“抬起了头来。” 关荷缓缓抬起头,闪电打在了窗户,看清她的脸。 脸庞稍圆,鼻子嘴巴小巧,一双杏眼中含/着怯意,严阳殇心思动了动,丢掉了手中的杯子,把她给扯进了帷帐里…… “三少爷,不可以。” “不可以?怎么个不可以,身上藏着香,不就是想来勾三少爷这个高枝?我给你这个胆子!” “不……唔——” “小姐啊 ,打雷了,醒醒啊。” “邱嬷嬷,我刚睡醒,就被你给吵醒了,你这是做甚?”舒芫茹被她推着,满是起床气的道。 “小姐,三少爷小时候被雷电吓过,晚上最怕雷电了,这是一个好机会……” 舒芫茹闭着的眼睛一睁。 “这是左娘香坊的香水,听闻有勾男人的魂的功效,到时候,你闯进房间里去,三少爷闻着你身上的味道,你再说几句暖话,跟他服个软,道个歉……” 邱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舒芫茹也懂了。 邱嬷嬷在舒芫茹的耳/垂抹了两下,给她整理了一番,主仆二人一起去严阳殇现在住的醉霄院。 “邱嬷嬷,这香水真那么有用,能勾男人的魂?” “我也是听外面的人说的,听说有妇人用了它,经常去花楼的男人,都勤勤的回家了。 很久都没有享受丈夫宠爱的女人,涂抹了后,也都复苏了……” “如果真能勾男人的魂,我一定要让严阳殇给我跪在地上,向我求饶。” “姑奶奶,你都嫁到了严家一年了,这脾气怎么还未收敛?” “我舅舅是姚知府,他们严家一个商户,娶了我,不知有多高攀,偏偏那严阳殇,不知好 歹!” 邱嬷嬷担心得直擦额头上的汗,“这话,千万不要在姑爷面前说起……” 这个舒大小姐,她父亲是齐国舒侍郎。 十六岁,同母亲来静江找舅舅玩耍。 在庙会上,相中了一个身穿花花绿绿的衣裳,手提一个鸟笼,不着边际的男子。 也不知道他哪里好,心里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一番打探之下,得知他是静江的最大的商户,严家的儿郎。 回去后,她得了相思病,舒侍郎为了不让女子死,也只好舍爱,把她给嫁到了静江…… 成婚一年,二人性格极度不合。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都是蜜罐里长大的,脾气火爆,谁也不想为谁妥协。 严重到,严阳殇宁愿留宿在花楼,或者在外东跑西跑,都不归家。 昨天,他回来,她意外撞翻了他提着的鸟笼。 把他养了三年的喜鹊,给放飞走了,因为这事,俩人,又吵起来了…… 到了醉霄院,正要推开门,听到屋子里面传来了男女的调/情的声音,舒芫茹呼吸一沉。 啪的推开了门,闯了进去,掀开了帘子,在外面闪电的光的照耀下……床上的两个狗男女! 她红着眼睛,紧攥着拳 头,盯着这个负心汉。 被中断,也没有了兴致,严阳殇脸上也氤氲着些怒意,关荷则是惊吓的跑下了床,跪在了地上。 颤/抖得声泪俱下,“三夫人息怒,三夫人息怒,奴婢跟三少爷……” “啪”的一声,她狠狠的怒甩了关荷一耳光,“贱/人!” 翌日,邱嬷嬷在给舒芫茹梳头发,“小姐昨晚去得早,俩人还没有生米煮成熟饭……三少爷被严家老太太,挨了一顿家法处置,勾/引三少爷的那个丫鬟,被打了个半死,” 虽然他跟那个丫鬟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还是把舒芫茹给恶心得不轻,提起这件事,她就想做呕。 “没死最好,等她伤好了,拨到我面前来,我要让府中的那些不安分的东西看到,敢乱动心思,是什么下场!” “是,小姐。” 瞥到了一瓶放在铜镜前的一瓶香水,舒芫茹连这也恨上了,“过几日,我要过生辰了,发张帖子给左娘香坊的掌柜过来。” 邱嬷嬷不解:“左娘香坊,这种商户,能严家的大门都进不了,小姐为何要请她?” “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叫过来,我定当要好好的羞辱她一番!” 第287章 相公比她玩得还六~ 杜仲胶是很好的塑形材料。 热水一烫会变软,温度褪去,会变得很坚硬,材质细腻光滑,塑造性极强……可用于做医疗的一些器材,也可以用于日常。 泡在盆子里的杜仲树叶已经出胶了。 左容赢让小堂獒犬去二人清理着,盆子里的碎叶残渣。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浸泡,满满一大盆子的杜仲叶的腐烂的残渣,刚好装满了一个篓子。 剩下的盆子里的水,他们倒到了一个筛子里,俩人一到池边抬起来,哗哗哗……筛子里的水,不断地往下沥着…… 厨房里,油灯的照耀,俩人看到筛子里的东西,都静默了一瞬。 还是年纪小的小堂先开口,“犬哥,那么多的叶子,只出了那么一点点……” “这……大概是像练铜一样吧,那么多的绿色粉末,也只冶炼了小块的铜,装起来,给主子他们送过去吧,他们还等着呢。” “我不敢去送。” “我去。” 二人将筛子放在了地上,拿着一个小篮子,把淘洗过来的白色的杜仲胶,都给装了起来。 这么多胶,应该还不到半碗吧! 正屋。 晚上要用光,为了让屋内光线更亮着,左容赢在屋内挂了三个灯笼。 屋里的一个炭盆里,还烧着火,温着一小铁锅,一直在哼哼哼叫着的 开水。 他又怕屋内太热又闷,就把门给开着的。 也点上了熏虫的熏香……熏虫。 桌子上摆着工具,有几把刻刀、木片、竹片,凳子上的木框子里,还有锯子、刨子…… 左容赢坐在林青禾的旁边的一个位置,用小刀在削着竹签子,林青禾低着头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相公,你看我画的瓶盖,我画工有限,你能看得明白吗?”她挪了挪椅子,靠左容赢更近了一些,移了移她画的图纸。 她画工不行,只粗略的画了个大概,但是自己是明白的。 毕竟知道有塑料这种东西,上一世见过不少,脑子里都有概念。 左容赢在她画的时候,已经用余光打量了很多遍了,虽然没有见过,但都不太复杂,他也都能看得明白。 他看了她询问时,微嘟的唇,他菲薄的唇角撇了下,放下手中的一根签子,检查起了木模。 “想听。” “第一种。”她指着第一张图,“给内瓶口融一个圆形的盖子,盖子中间有一个小孔,就算是香水倒下来了,因为瓶口小的原因,也流不了多少。 因为还是有孔的,会流水,所以外瓶盖一定要有一条……”她食指大拇指,拉了一下,“细细的长长的,塑料棒/子,能插/入内瓶盖的小圆口的。 也方便咱们顾客,蘸取香水涂抹到想涂抹的地方……” “嗯,非常好。” “第二种是木塞也要,塑料做的瓶盖子也要,卖一送一。 在瓶口做一个瘪的,往外罩得紧的长盖子,顾客要用的时候,把盖子给掀下来。 如果她嫌麻烦,就可以拿我们送的瓶塞,塞住瓶口。 在家用呢,两用都可,如果准备带着出门,这个时候就可以换回防漏的,塑料盖子了……” “这个也善……” 獒犬撑着油纸伞,另一手忐忑不安的拿着碗,走到正屋,去给左容赢林青禾。 在距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了二人的嬉笑的声音。 他看下手上那一块透明的,已经冷却下来的胶,想着,不会扫了主子和夫人的兴致吧。 犹豫了下,他看着从屋内/射出来的暖光,吸取了小堂的前车之鉴,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在门口唤着:“主子,夫人,杜仲胶好了……” “好嘞!”林青禾愉快的声音从里面跑了出来,她按住相公的肩膀,歪头去亲了他的唇一口,往外跑去。 左容赢微微怔,感到唇上的湿意,他俊容变得柔和,抿住了唇上的湿意,深眸中泛着笑意。 “夫人……”獒犬看她出来了,他主动地过去站在了门口,“ 只提炼了那么多……” 林青禾看了碗,接了过来,脸上扬起笑容丝毫不减,“已经够好了,杜仲树的胶主要在皮上,叶里含/着的杜仲树胶是不多的,多谢啊,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 他们离开后,左容赢用弯着的竹夹子,去夹起装着杜仲胶的那个碗,到锅子里的水面上去热。 碗中装着的,冷却变硬的杜仲胶,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了下来。 待全部融化,他拿着夹子把碗给夹到了桌上,把里面融着了的杜仲胶给倒到了一块平整的木模上面。 他们开始试着做第一种盖子。 拿着香水瓶,倒扣。 待杜仲胶略凉下后,拿起瓶子,插/入一根很细的,略带着弯钩,像L型的铁丝,放置让它凉。 待杜仲胶冷却后,一拔铁丝,把成型的杜仲胶给取出来。 再用小刀,进行平整切割,让内瓶口盖子,更美观些…… 其实也可以不用切割,陶瓷罐子毕竟不透明,不影响美观。 左容赢早已经也想到这一点了,他取了一截竹筒,用铁丝打通。 拿了一根空心的纤细的灌木,插到了竹筒孔中,用杜仲胶封住两者相连的地方。 要往香水瓶注入香水,只需要把灌木插/入到香水瓶中,再往竹筒里倒香水便好…… 林青禾发 现,明明是她提出来的,用杜仲胶做瓶盖,相公却玩得比她还要六~ 六的,她都插不去手,只能双手托腮,在旁边看着。 六的,她都看困了,想靠在他的肩上,看他做。 她也是这样做的,提着椅子跟他并着坐在了一起,靠在他的肩膀上…… 相公长指动得很快,各种工具,都用的熟练自如。 现在对杜仲器的特性/也了解到了,做起瓶盖来,轻轻松松的。 当然,她是个学医的,术业有专攻,她对于这种方面,存在了一些想当然。 左容赢把几种瓶盖都做出来后,告诉她一些不可行的瓶盖。 “这个胶冷却太硬,第二种方法,用来做外面的瓶盖,不太可行。 首先是难以扭开,再次是扭开了冷却的瓶盖,它没有粘性……” 他说着偏头去看林青禾,她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在他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娇憨的睡颜,慵懒黏人的模样,左容赢笑着,放下手中的瓶子,去搂住了她,亲了一口她的额。 “真是个小傻子!”他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左容赢亲自动手,全方位插手,是为了她能早点上/床去睡觉。 不然,依照她这慢傻劲,修修改改,把这几种图全都做完,怕是得要熬到天亮…… 第288章 巧姐被也染上了花柳病 虎泉窑。 大早,初一、十五两兄弟就在院子里,开始打扫,清理胚机上的泥,清扫窑子,割着草料喂牛…… 自从老爹收了这两兄弟为徒,章老幺觉得自己都懒怠了。 除了干活情况,这两兄弟做陶也踏实,上手快,才来不到半月,已经学着上釉,跟着去烧陶了。 做好了早饭,章老幺去后面的烧窑房中,叫这两人,“来活了,吃早饭了,去地窖里挖一担泥上来拉胚,严府的芮管家刚过来,说是要做一些颜色喜庆的瓷碗,给他们家的三夫人过生辰。” 送了孩子,左容赢去了一趟蓝溪山,去看看洞中的铜炼制情况。 小傻子要做的蒸馏装置,已经做成形,三个主体的部分,蒸馏圆形桶,冷凝桶,装液体的装备,也做好了。 剩下一些弯弯曲曲的细小的管道,还在融化着做。 “主子,因为铜太软了,好塑形,但是也容易瘪,碰一下就变形了,所以就增加了一些铁,导热的功能不差,也能能方便以后的使用。” “不错。” 老根头不敢领着主子的嘉奖,“这都是无彦提出来的。” 听到老根头在主子面子提自己,在做着弯曲的泥模的鬼无彦,手顿了下…… 左容赢看了他一眼,面上毫无情绪。 鬼无彦上次莽撞,差点就害了主子, 老根头看了下鬼无彦,不知主子现在的气消了没有。 他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很久,立马就转了道:“主子,已经按照你的图,雕了些精美的孔雀石,雕刻了雍容富贵的花样,做了些精美的首饰……” 老根头带着左容赢到了架台上,笑着拉开了几个抽屉,里面都是绿油油的玉器。 左容赢掠了一眼,从中拿起了一根簪子,簪子雕刻着的是玉如意的模样,目光在上面停了下,放下了簪子。 “主子。”伯六从铁匠铺过来了,“虎泉窑那边有物件送过来了。” 攥紧了盒子,跑到他面前,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绿色的琉璃瓶子,瓶口上面还有木塞。 左容赢拿了起来看,瓶子里的气泡比上次少多了,但是跟小傻子画的没有任何气泡的琉璃瓶,还差很多,做的也不太透明。 他把琉璃瓶放回到盒子里,“让初一、十五继续的改良。” “是。” 自从知道小傻子要做香水,要用到琉璃,他就开始在想办法了。 琉璃,番外多,也一直为贵胄享用,很是昂贵,民间并不流传。 他就一直在打探怎么制作。 收到情报,听说章工匠意外烧制过……他就拨了俩人到了虎泉窑,让他们想办法去探一探,琉璃的制作方法,并制作琉璃 。 左容赢从后院回去,看到排队卖花的队伍,已经排着老长了。 小堂一个人在前面收花,他走到了院门口,看到驴棚里的小黑驴也不见了。 他问道:“獒犬呢?” “夫人说巧姐的工钱还没有给,她和犬哥去找巧姐了。” 后头排队的听着,有个用一块花布包着头的大娘与身后的人道:“巧姐?我们豆腐庄,也有一个巧姐,她丈夫爱逛窑子,又染花柳病了,害她也染花柳病了呢……” “花柳病?会传染的,会死人的!” “……” 小堂听着惊了下,“是不是家里有三个孩子,婆家是豆腐的……” 大娘回:“她也来卖过花?” 小堂下意识去看站在身侧的主子,哪里还有主子的人啊! 巧姐是她要留下的,俩人签订了劳动合同的,虽然只干了几天,就因病一直没有来了。 作为老板,也应该去把她干了这几天的工钱发给她,买些东西去看看她怎么了。 小黑驴被獒犬赶着,走了近乎三四刻钟,到了静江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比乡下好些的地方,豆腐庄。 有人住高楼,有人住深沟,越往外,感到了贫富差也就越大。 要用巧姐的时候,林青禾让獒犬去打探过巧姐的信息,他是知道巧姐住在那儿的。 路上,他们也不用找人问 路,直接奔了目的的。 从地名可以看出,这边的人也大多都是做豆腐生意的,巧姐的婆家,住的是木门泥房。 能住在静江生活,大多都能做点小生意,来钱比乡下种田挖地,要来的便捷一些。 因为这里的人口多,商户之间来往贸易,还有有名的佛寺古刹和道观。 他们到了门口停下,路过的人就有些带着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了。 林青禾獒犬下了驴车,准备去敲门。 巧姐婆家的对门,在家门口坐在凳子上,守着豆腐摊的一个老奶奶走过来。 她佝偻着腰,对着他们手一抬,指着关着的木门,冷冷地问道:“你们是蓼家的亲戚?” “哦,不是,我们找她儿媳。”林青禾从提着的油纸里,拿了一块点心给麻氏,“老人家,这是铺子里卖的红豆糕,应该好吃的。” “你这小娘子倒是客气。”麻氏欢喜的接过,神色好看了很多,也开始唠嗑着,“你们找她儿媳作甚,听老蓼家的人说,巧姐是一个破烂地方来的,她应该……” 打量了他们的穿着,穿的颜色鲜艳,鞋子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穷人家,“没有你们这种亲戚。” 林青禾觉得她想告诉他们什么,但是碍于豆腐庄的面子声誉,选择了隐瞒。 她又从油纸里拿了两块糕点到 这个麻氏的手中,“奶奶,是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别去,快走吧。”麻氏吐出了实情,“他们一家,怕是都染上花柳病了,一个传染一个……” 说话间,闭着的木门开了。 带着黑帽,蒙着半张面,提着一个箱子的大夫模样的人出来了。 “吕大夫,你慢走啊……” “吕大夫,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们全都寄托于你了。” 蓼树高和时氏在门口作辑送别。 “哼!”这个大夫抬脚就出去了,即便是蒙着半张面,也能感受到他的不爽之色,“要是真为你儿子着想,就该管好你儿子,而不是再次染这个病!” “吕大夫,都是我那没用的儿媳啊,管不住儿子的心,若是她中用一些,我儿子也不至总爱去那些地方呀……” 这个大夫也不太爱听无用的抱怨,亦或是烦了这对夫妻,往前的步伐走得极快。 “娶了一个窝囊废,除了给我添了三个孙,啥也不是,回头就让四郎给休了她。” “哎……可惜晚了呀!”蓼树高皱眉叹息道。 林青禾脸色已经变了,难道巧姐已经…… 时氏和蓼树高也看到了在门口停着的林青禾獒犬,但是麻氏在他们身旁,他们以为是麻氏的亲戚。 看清了模样,也就转身进屋了,没多大留意。 “站住!” 第289章 掌柜的,危险,你快走 清亮,清冷如冰的一道声音响起。 转回去的二人回头,看到看到那个长得惊艳,貌美的女子是在与他们说话。 “你是谁,有何事啊?” “巧姐呢?” “你认识我家那娼妇?” “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她面色冰冷如霜,说了这一句,她拿了一副医用手套给獒犬,道:“陪我进去,进去后不要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说着,她当着獒犬的面,戴上了手套,也不看这二人,径直的就往里面走。 獒犬面露紧张的神色,他也知道花柳病是会传染的,夫人进去了,他不知道应该阻拦还是放任夫人进去! 看夫人的气势,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拦得住。 他看着夫人给他这个能供五根手指的容处的东西,也学着戴上,就跟了上去。 时氏和蓼树高再怎么泼辣,狠心,也是个窝里横,面对在外面开铺子的,还有仆人的,自然也就怯了。 尤其是,她对他们还冷冰冰的。 林青禾獒犬进去了后,俩人在门口对望着,皱着眉,也惊愣。 还有人敢进他们家,那个娼妇一个低贱的人,值得一个掌柜的来探望? “怎么乱闯进来啊?没点礼数!”时氏后知后觉,觉得就算是自己家小门 小户,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士农工商,她也没有多尊贵,不是吗! “走,快进去看看!” 林青禾踏入了他们家,院子里荒得很,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院子里也飘着很浓的中药味。 “巧姐!”她不知道巧姐在那,开始喊起来了。 从里屋跑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的像是没有梳洗过。 林青禾认识他,他是巧姐的大儿子,狗娃,在铺子门口,就是他推的她! “你娘呢?”她问着狗娃。 小孩子一听到有人找他娘,他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了,“呜呜呜呜……” 颤/抖着小手,指着一个破败低矮的屋子,“呜呜呜……那!” 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哄孩子了,林青禾朝着那走去,在门口停下了,屋子还上了锁。 狗娃也跑了过来,距离他们一段距离站着,仍旧是只知道呜呜呜的哭着! “獒犬!” 獒犬会意,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了门,两扇门轰然的倒下,灰尘扬起,臭味扑鼻! 里面没有床,只有干草,还有一个用来装粪便的木桶…… 昨夜下了雨,屋顶是漏的,这间房子里,除了一个墙角,其他的地方都是湿的。 这个墙角,一个女子坐 在哪儿,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她头发还是衣裳都脏乱,和外面的乞丐也没有什么区别。 比她第一次见她还要干瘦多了,嘴唇惨白,脸上胳膊上都有红色的疹子! 怒意,在她的心里张弛了起来,几乎快要撑爆了她的整个胸腔。 他们是把人当畜生看待吗? 昏睡的巧姐早因这门倒下,而醒了过来。 她看着林青禾,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掌柜的。” 林青禾拿过獒犬手中的糕点,“獒犬,快去取些水过来。” 獒犬看了下里面的人,眸中带着压抑之色。 前几日还能帮他们洗碗的人,现在躺在了角落里,快要死了。 他不放心的看了下林青禾,点了下头,“夫人,我马上回来。” “狗娃!谁准你靠那个霉婆那么近的?”时氏回来,看到狗娃站在了柴房门口,她破骂着跑了过去。 “你不知道她有花柳病,会传染给你的,你想死啊?” 时氏看着獒犬迎面走来,他的高大,让她感到不安与心虚。 獒犬越过她后,时氏瞥向了那被他们给踢开的门,恼怒得不行。 她咬着牙,牵着狗娃把他关到了,关他的两个弟弟在的屋子。 “好好的在 屋子里待着,不准出去,不然奶卖了你们!” 林青禾蹲在了巧姐身旁,看着她那已经结痂的疹子,脱掉了一只手套,去给她把脉。 巧姐哭着摇头,“掌柜的,你别过来,我能传染你……” “我刚看到一个大夫出去了,他没有来给你看?” 巧姐又是摇头。 医者慈悲,林青禾垂下了眸,眉头锁住,内心对这个悲惨的女人,深感无力! “夫人!”獒犬走了进来,也蹲在了地上,把竹筒杯子打开,倒了一杯水给巧姐。 他们来看巧姐,买的只有几包糕点,五斤白/面还有一块肉,周围有卖吃的,他也不敢走远,从驴车上取了一杯水,他就赶过来了。 “我来吧!”林青禾把水喂到了她的嘴巴边,从油纸里拿了一块糕点起来,“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巧姐獒犬眼眸都动了动。 院内除了孩子被关在屋里的哭声,也没别的特别的声音了。 林青禾獒犬走到了他们大门门口,外面围着几个背着锄头,拿着扁担的男人守在了外面。 他们家的小黑驴被巧姐的公公,不,应该是前公公给牵着! 被不熟悉的人牵着,它晃着脑袋,发出暴躁的呕——啊 ,呕——啊声…… “掌柜的,要走了?”时氏笑着在门口道:“踢坏了我柴房的门,还有乱闯私宅,吓坏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着,也得要给我们些银钱赔偿吧?要是不给,你们恐怕不会和来时那么体面的走了!” 林青禾微扬起头,藐视如烟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人,“说吧,要多少。” 时氏叫人来堵着他们的时候,早就想清楚要讹林青禾多少钱了。 “十两银子!你在静江开着一个铺子,有仆人还有一头驴子,总该能拿得出这些钱吧。” “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我先要确认一下,你是巧姐的婆家人?” “那娼妇你不是刚刚在屋里见过吗,我怎么能会不是呢?” “如此甚好!”林青禾从手中拿出了一张,同巧姐签的契约。 她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就备着了。 “前不久,巧姐在左娘香坊寻了个活干,帮我打杂,我的香水是独门秘方,为了不让别人盗去,我跟巧姐签定了长达五年的契约。 如果巧姐没有在我这里干够五年,那么她就要补偿给我五百两银子。 现在她得了花柳病,虚弱无力,也不能去左娘香坊干活了,她欠我的五百两银子,你什么时候替她给我?” 第290章 夫人,主子寻来了 驴蹄,车轮,慢悠悠的从在碎石路上压过去。 出了豆腐庄,外面风光秀丽,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现在回去了,又可以欣赏一遍了。 林青禾抬着下巴,看着溪桥柳细,迢迢流水。 转了一个弯,獒犬蓦然压声道:“夫人,夫人,主子寻来了。” “嗯?” 林青禾扭正头,山水田园间,多出了一抹遗世独/立的黑,隔着还有那么一百米远,他身上的森冷酷寒气息就已经扑过来了。 “夫人,主子应该是知道了。”从别人口中得知,巧姐得花柳病了。 “我要解释了,不然主子,会剥了我的皮。” “嗯,那你去哈……”她怂恿着獒犬去,脚步不禁慢了下了,走在他们后头。 相公还未走过来,俩人就怂了,像是刚做错了事的孩子,见到严肃了家长。 林青禾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听到相公生气,就害怕! “主子!”獒犬拉停了驴,道:“巧姐没有得花柳病,是过敏出的疹子,不会传染人……” 左容赢讳莫如深的看了林青禾一眼,“你先回走。” 獒犬往后瞥了下林青禾,夫人你保重! 他赶着驴车越过了左容赢,好一会才又去看身后的人。 主子就站在夫人的面前,把娇小的夫人的身形都给挡住了! 面对严 肃的相公,林青禾傻笑着,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相公……獒犬说的很清楚了啦,真的是疹子。 我给她把脉,验血,中西结合的给她都确认了过了呢,得了花柳病的,是巧姐的丈夫……” “我是医者嘛,你相信我,家里有孩子、有你、有秦婶……有一家子人,我是不会乱来的。 聘请巧姐给我干活的时候,我给她把过脉,确认了她身体是健康的! 花柳病呢,病发是有阶段性的,刚传染的人,也就是病毒入体的第一阶段,身上是不会起花柳疹的。 大概要等6~8周,也就是42~48天,会进入到下一个阶段,这个阶段身上花柳螺旋体,已经通过血循环,感染了几乎全身的各组织器官。 第二阶段呢,感染者身上,才会出现全身性的花柳疹……我是真确认巧姐没被感染,我才带她走的!” 说着长长的一段,但她相公还是一副生气的,冷着一个脸的模样。 冷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她的话,他需要过脑去消化。 小傻子说的一些词,他又是第一次听! 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直冷沉的看着她的左容赢,倏而蹲下了身,大掌拍了拍她脏了的鞋面,开口问道:“腿累不累?” “不累!”林青禾忙退后几步, 不愿相公的长指,被她的鞋给弄脏了,“一点泥污不要紧,回去刷了就好了,你快起来。” 嫩驴好养熟,他买的是出生几个月的小关山驴,虽然关山驴是大型驴,但现在这头驴,因为年幼,个头还不大。 运是能运一些重物,但运三个人,就太勉强了。 他注意到了,回的时候,这个小傻子是走着回去的…… 左容赢抬头看她,起来了,蹲下了腰,把她给背了起来,“走吧,回家。” 回家到了后院,獒犬说巧姐还是很不舒服,林青禾松开了左容赢的手,去问诊了她。 “身上起的疹子都在痊愈,身体底子是有的,感到头晕会晕厥,是因为这些天,受到了些刺/激,体内阴阳失衡,让肾阴不足,肝阳上亢导致的。” 林青禾收回了把住她的脉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黑色的针袋,展开了一排银色的针,“来,把被子掀了,外衣脱了躺好,我给你扎几针,调调阴阳。” 细细的银针,没入巧姐的胸部的肌肤,她扎了一针内关,一针丰隆,顺着往上扎,扎迎香、风池、通天…… 半刻钟后,林青禾收着银针,插/入针袋当中,“熬药的方法,记住了吗?用砂锅一天熬两次,早上一次,空腹喝药,药后过半个时辰方可进食… …” 交代好,林青禾准备要走,巧姐跪在了床上,向林青禾磕头,“掌柜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我恐怕都挨不过今天了……” 巧姐说着,嗦起了鼻子,发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眼泪。 林青禾看了看她,“那,你后悔吗?” 巧姐摇头,流到下巴的眼泪都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而飞落下来。 从他们把她给关到柴房里,让她自生自灭,她就不想在待在那个地方了。 她还给他们家生了三个孩子,任劳任怨了十年,这一家人,待她如畜生,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林青禾是新时代的女人,在心底里当然认可她的决定。 巧姐没病钱,还天真的想通过改变自己,来让夫家珍惜她…… 世事难料,也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这个可怜的女人,继续被血耗着,给她开了一扇窗吧!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我倒是险些忘记了,这是你相公写的和离书,你好好的收着吧,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往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 “掌柜的,我没有地方去,”巧姐哽咽着,又在床上对林青禾磕头,“我干活很勤快,不怕苦不怕累,我愿意跟你签死契,下半生为奴为婢的侍候你……” 她磕的很用力,隔着一床被子被 褥,床还是被磕着砰砰砰的响。 婆家已经没了,娘家是回不去的,她本就是为了几两银子,被爹娘送到静江的…… 没有了栖息之地,她已经没路可走了! 林青禾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买卖人口她是万万不敢! “别磕了,床要垮了,你好好把自己养好,养好后,我还指望你能来帮我干活,我挺缺人手的。” 在巧姐的感恩戴德中,林青禾出了偏房,一开门,就看到在院子里站着的秦婶。 一进院,小堂獒犬两个男人在,巧姐在那不方便。 二进院,她们一家占据了。 只剩下三进院有房了…… 秦婶喜静,她现在暂时把巧姐安排在了秦婶住的院子。 她走了过去,向她致歉:“对不起啊秦婶……”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有个人来跟我做邻居了?”秦婶是了解她的,下巴往院子里一扫,“你看这么大一个院子,就往跟大黄一人一狗住在这里。 大黄出去的时候,你们都热热闹闹的,就我一个人待在那么空旷的地方,我还怕着呢,有个伴,正好。” “哦,对了。”她把手上那着的一张帖子给林青禾,“严府的一个婆子,刚过来给了你一张寿帖,说是他们家三少夫人,要过生辰了,让你去参加呢!” 第291章 逾礼,杀头 打开了窗咎,林青禾坐在窗前,拿着相公给她做的静江女眷的小册子翻,在第三页就翻到这个女郎。 “严府三少夫人,舒芫茹,芳龄17,父为史部侍郎,官衔正二品……其舅,姚……是姚知府哎!” 林青禾略诧异的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静若泰山,面无波澜之色的相公。 她翻了个页面,继续读:“夫,严阳殇,严家嫡三子,无官职,普通商户……” 看完了,林青禾吐槽了一句,“一定是真爱。” 她放下了小册子,拿起了面前的紫色的寿帖的封面,紫色是贵气的颜色,这个金枝玉叶的小姐用这种颜色作为寿帖的封面,很符合。 她打开来了,还有淡淡的香味呢,真是讲究。 再看邀请的人,确实邀请的是她“林青禾”这个人。 “相公,为什么她会邀请我呢?我又不认识她,严家不是静江的一个大商户吗,难道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商户,把严家的人给吸引到了?” “不知道原因,那就别去。” 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下了寿帖,合上了,放置到一旁,对此完全就是漠视。 林青禾盯着他,歪头崇拜的看着自家相 公。 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大的权利,身份如何,她好像从未见过相公去媚谁! “相公,只要我活着我……” 左容赢剑眉蹙起,神色凝住,“不准说这不吉利的话。” 林青禾怔了下,委屈的抿嘴,她居然被相公凶了! 某人也意识到自己偏激得太快了,“对不起,我紧张了下,语气是重了,你继续。” 未了,他还要霸道地加上一句,“不准说咒自己的话。” “哦哦哦!”她对上他的眼睛,“我是想说,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嫁给你,除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要嫁给你,只要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活着,我就要最先预定你,与你结为连理……” 她说完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意想中的亲亲,也没有看到他笑,也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举止…… 他就这样平静得跟她对视,深眸如深海般深沉,静寂幽深又窥探不清。 实际上,因为这一句话,砰砰砰的! 他的血压腺上激素都飙升,热血冲到了头顶……太过喜欢,太过爱,他都不知道,用什么反应来表示出来,他的欢喜! 遽然的,左容赢苏醒了过来,他菲薄的唇角动 了,眸里是狂喜的情绪,他扣住了她的头,“小傻子,你就是个小傻子。” 说着,他把她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压住了她,“不管是哪一辈子,你要是不跟我结为连理,我寻着你的味就过去,拆了他,强夺了你!” 他挑下眉,笑得偏执,“记好了!” 说真的,人如果有下辈子,她不知道她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左容赢会怎么去拆了他的情敌。 她是知道,他拆她,是怎么拆的了! 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累的手指都不想动动……呜呜呜…… “宿主,宿主,恭喜你,骚话满满,陷入温柔乡,被连吃带抹的干干净净……蹦跶蹦跶的升了十级,除了农场,系统也跟着你升级了……” 脑内一遍遍的在播放,林青禾困得神志不清,听得模模糊糊,以为是在做梦呢! 没一会,也真的做起梦来了! 她梦到了以前的一堂化学课,化学老师是刚大学毕业的青瓜蛋子,他没有讲课经验,虽然年轻,但是学识丰富。 “琉璃球,琉璃盏,琉璃樽……色彩多种多样,深受古代贵胄的喜爱,在技术不成熟的时候,做出来的琉璃甚至 是比玉还昂贵。 古代人那么宝贝的琉璃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后世很常见的玻璃,一般是用多种无机矿物,石英砂、硼砂、硼酸、重晶石、碳酸钡、石灰石、长石、纯碱等组成…… 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古代人制作的玻璃,里面有很多的杂质,因为少用了一些材料……只要有我们这些材料在,他们也能烧成透明无杂质的……” 事后,左容赢打了水,给她擦洗完身子,听到她一直在说着什么,“琉璃”,“民间”……眉头皱起,像是在做噩梦! “青禾,青禾……” 他把帕子给丢到了盆子里,不安的抚着她的小脸,亲着她的额头唤她。 林青禾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色朦胧,不知是没有睡醒,还是在梦中太累了。 “做了什么噩梦了?” “相公……” “嗯?”他亲了亲她的唇,听到她一直在梦中说琉璃,他以为是她非常想把琉璃给做出来。 “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把一个温温的物件塞到了她的手上。 林青禾拿起来看看,是一个很小巧的蓝色的琉璃瓶,瓶子不太透,瓶身有很多气泡。 撇 开这些,它这个已经跟小陶瓷瓶罐一样了,瓶口也塞着一块木塞。 林青禾的长睫眨眨,睡意一点点的褪去,眸色越来越清明。 “是不是在心心念念这个,我早让人做了,但是效果不佳,没有你画的图的琉璃,透明无暇,我也在让他们继续的在改进!” 如果没有做这个梦,林青禾倒会欣喜的搂住相公的脖子,但做了那个梦…… 对于相公把她的任何事都放在心上,替她解决,实行,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抓住他的手,噘嘴亲了下他的掌心,然后与他十指相扣。 再次的看着这个琉璃瓶,目带复杂之色,梦她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梦到怎么制作玻璃,怎么祛除杂质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句“琉璃尊贵如玉,是贵胄使用的,普通百姓用,是逾礼,是要拿去砍头的! “怎么了?”左容赢从她的脸上读取了些什么。 “相公,这个好像……嗯……我们做出去,我担心,会被杀头哎!” “主子!”獒犬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曰。” “属下调查得知,严府的三少夫人邀请夫人去严府参加寿宴,是为夫人设鸿门宴。” 第292章 喜脉:一个月都没来葵水 迷/魂香?勾男人的魂的香? 除了为了男人装扮自己,就不能抹上香香的香水,来愉悦自己? 主子宠幸丫鬟,又怪罪到她的香的身上来了,现在还要为了此事,给她设置一个鸿门宴。 怎么不怪自己的相公偷/腥?是因为觉得她身份卑微,好拿捏? 獒犬禀报缘由退下去了后,林青禾让左容赢把册子拿过来,她再次翻到舒芫茹的那一页。 把她的信息全部看完,了解到了她的强嫁强夺,她只想道三个字:何必呢! 左容赢拿下了她看的册子,“没什么好去的,我去退了它。” “不,相公!”林青禾抱住他拿着寿帖的那条手臂,疲倦的眨了眨眼睛,“我还是困得很,等我睡醒过来,再说,你放好啊,别帮我退了,了……” 她话未说完,继续秒睡了过去,都怪相公让她太疲惫了。 睡了一次不够,她还想再睡个回笼。 能去严府的人,应该是在静江有头有脸的人,也许可以跑那为左娘香坊,招揽下生意! 一直养在深闺里的17岁小女娃,心思再深,心计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她经历十多年的社畜的拷打,什么人没有见过,包括 古中外的那些精于谋算、害人害己的事,她都知道不少。 姜还是老的辣的,给她设鸿门宴,太年轻了! 左容赢再次看着那一张寿贴,眸中起了厉色,手也让纸往皱里卷。 “生意对谁都能做,为什么要去淌这趟浑水?” 睡着的林青禾没有回他,左容赢还是停下了手,眸光顿在她憨憨的睡容上,他唇角掀了掀,“想去玩玩,就去玩玩吧。” 在他要起身的时候,“相公~” 林青禾想到什么又醒了,她挽住了他的胳膊,“瓶子,琉璃瓶子,做了要杀头的!” 她说完,手在被子里摸,刚刚还拿到手上的……摸了摸,总在被子里给摸到了硬硬的物件,她拿了出来,推到了他的手上,“躲起来,等有机会再造。” 瘦下来的人儿,被他好吃好喝的养着,又胖了些,精致的脸上长起了些肉,脸颊略圆。 明明是很认真的一句话,她唇一抿,脸上的肉就排向两边脸颊,肉乎乎的。 可爱极了! 左容赢俯身去亲了下她的唇,“不会的,琉璃造价是昂贵,为五大名器之首,但是琉璃小物件,没有明确表示,不能僭越,真正禁止僭越,要杀头的 是琉璃瓦……” “琉璃瓦?” 他颔了下首,给她普及更多,“琉璃制作技法都被宫廷的工匠掌握,这种技法并不流传在民间百姓,这是在民间少看,亦或是看不到琉璃器的原因之一。 其二,琉璃造价昂贵,工艺复杂,多数百姓有也买不起。” “看了你的图,我让人去打听琉璃的制作方法,得知了虎泉窑的章工匠,可能会烧制过琉璃,他的父亲曾今就是宫廷的工匠! 还记得那天,小堂拿了拾起一块,出现在我们院子的琉璃?我让他去查了,割伤小孩的那一条河的上方,正是虎泉窑……对于琉璃瓶,我已想好了对策,做出透明无瑕的香水瓶后,你安心售卖。” “嗯,好……那我……等我睡醒过来。”有相公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哈欠,“我知道怎么让它无瑕,相公等我睡醒后,我在告诉你哈~” 看到她都要睡三回了,除了有他的……功劳,他还想到了…… “青禾。” 想睡的林青禾又被叫醒了。 左容赢的眸光扫过她的肚子,落在她的脸上,隐着期待之色,“你是不是一个月都没有来葵水了?” 林青 禾困得脑子慢了半拍,才伸出手给自己把脉,回想着她上一次来的日子,好像是有一个多月了! “喜脉之脉为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 他眸底的欣喜慢慢渗了上来…… 林青禾却揶揄笑了起来,“我逗你了的,我没有,我脉象平得很。” 话落,感觉腿间缓缓有不确定的东西流出,她面色一惊,忙下了床。 秦婶大小梁得知严府的三少夫人给林青禾下帖子了,送走完客人后,大小梁为这一件事,还讨论了起来。 “三少夫人,是不是来了铺子里,买香水?” “来过那么多人来买香水,哪注意到了,青禾那么快,就能被严府的人待见了,这大户人家的别苑,里面都长什么样?” “肯定是丫鬟成群,亭台楼阁假山……” 刚才很多人试香,还有些香水罐,试香水的帕子没有收起来,秦婶在一一的收拾着,大小梁在这艳羡,她淡淡的听着。 余光中注意到了门口进来了人,她抬起头,是萱夫人,带着她的婢女,采莲过来了。 她拉长了声音,“萱夫人你们来了。” 来了客人了,大小梁停下了讨论,也笑着跟萱夫人打招 呼。 萱夫人看看她仨,再再铺子里看看,“我今日来,不买香水,你们掌柜的呢?” “在内院里呢,萱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我们家掌柜的?”大梁接过话茬。 “告诉你们家掌柜的,”萱夫人她走了几步,到了柜台前,拍了一下,正儿八经的跟她们道:“后天千万不要去严府,参加严三少夫人的生辰宴,严三少夫人请青禾,不是想跟她交朋友,是想羞辱她……” 三人面色皆都随之一变。 余下,萱夫人告诉了她们那天晚上的经过…… “萱夫人,我们家掌柜的,被针对,真的是太冤了,你能不能跟那什么三少夫人说,香水就是能让香味,在身上能持久些,没有那么厉害,能诱导一个男人的想法。” “静江的女人都爱用浆水来洗身,洗过后,身上都有淡淡的豆香味呢,能让豆香味存在,怎么就不能让花香味存在?” “萱夫人,青禾做的都是好买卖!”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萱夫人无奈,“但是严府也不是我这种小门户,能去说的上去话的,我刚听来就过来告诉给你们了,你们等会记得告诉你们掌柜的……” 第293章 老实了 揉成细长的面条,放入锅中滚着的汤水当中,加冷水三次,将面条煮到浮出水面。 一根筷子夹断,面条无硬心,算熟。 煮熟的面条,捞出,放入盆中冷水当中,瞬后,夹出面条,盛在一个个的大汤碗当中,撒上事先炒好的红烧肉条面码。 溏心鸡蛋,均剥壳,均切成两半,放到面上,充当面码,若干葱花芝麻点缀…… “好吃吧?爹爹煮的哦,呼呼~” “好吃好吃~嘻嘻~” “……” “哈哈哈~”林青禾看着她的糯米团子,吃得可香了,她也呼呼的吹着气,大口大口的嗦着,劲道的面条。 “娘,爹怎么还待在里屋,还不来吃饭?” “你们爹~”她有意的望向了里屋,唇角勾起揶揄的笑意,“应该快好了,娘吃慢点,等着你们爹一起来吃。” 左容赢在里屋里,矜贵无双的蹲在了一个盆子面前。 一双有茧子的大掌,在搓洗她脏了的裤子,搓完了,还要洗着带着血的床单…… 小傻子的月事,来的毫无预兆,一来就把被子她衣裳给弄脏了! 秦婶大小梁来二进院,从厨房里,端着给她们乘好的面条,就在院子里的桌 子上吃了。 她们看着在屋堂里,跟孩子一起吃面吃得很香的青禾,都愣了好一会,没说话。 严府的三少夫人,都给她设鸿门宴了,她倒是一点都不行担忧,吃饭吃得香喷喷的,看上去一点烦恼都没有。 “那三少夫人,听说心眼小,脾气火爆,是个很会来事的……” “到那天,让青禾装病,不去不就行了。” “我们个个都在替她担心,她倒是一点都不替自己担心。” 大小梁心里都急得不行了,她们口中的某人,一副淡然自若,毫不知情的模样。 秦婶最了解青禾的,知道她本事大,脑子活, 一般露出这种淡然的性子,八/九成就是有对策了。 她但听萱夫人说,严府的三少夫人,爹在京城当侍郎,舅舅在静江当知府…… 他们平民老百姓,最怕官了,现在摊上了官家的人的事,这……实在是,太不好解决了! “肉来了。”獒犬端着一个装着肉的大碗,放在了秦婶她们吃面的桌上,“面不够的,多添些面码,汤管够的,喝了再去锅里添。” “够了够了,那么一大碗面,那么多的肉,还有鸡蛋。” 大梁以为是响午 时间比较赶,他们没把鸡蛋做熟。 她吃面的时候,特意的用筷子压了压,把鸡蛋给泡在了碗中的热汤里,等颜色变熟了的颜色,她再打算吃。 小梁看她,咬断了面,劝道:“姐,就这样吃吧,挺好吃的,特别的鲜嫩,吃了还不咽喉咙。” “是吗?”看小梁秦婶都是这样吃的,大梁还是不太情愿,觉得会很腥,看她们吃那么香,她也试着咬了一口。 眼睛睁了下,不得不说还真是,还是嫂子赢哥会吃,以后他们做什么,她直接吃就好了。 舒芫茹坐在了凉亭里,邱嬷嬷在给她捏肩,她们一起欣赏着一个,被平绑在凳子上的女子的惨叫声。 她的双脚,双手都裹上了饭粒,园子里是一群从斗鸡场里,买回来的斗鸡。 它们的鸡嘴,锋利刚硬,都被饿了许久了。 一把它们从一个鸡笼里放出来,它们就红着眼,发疯似的,朝被绑着的女子的手上,脚上啄去。 一啄一个鲜红的口子。 “啊……” “啊……” 舒芫茹听着女子的惨痛的叫声,看她痛的扭曲的脸,不屑的哂笑了一下。 “邱嬷嬷,你可盯着好了,哪一只鸡啄得最多 ,最狠,你就让人把它给宰了,让厨房去炖了它,我要去给严阳殇给送过去!” “小姐,你这……”邱嬷嬷叹气,“别耍小孩子心性了,姑爷已经被老夫人给惩罚了,你拿着婢女出出气,对姑爷,别做的太绝,两口子还是要过日子的!” “我呸!”要不是舒芫茹的家教良好,她还真就往地上给吐了一口口水了,“平日他的所作所为,就没有给我面子,点点小事就拿出来跟我吵。 现在他居然还动了宠丫鬟的心思,我要是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他还真把我这个妻子当摆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妻妾成群!” 邱嬷嬷有对她是说了些夫妻之道,劝她,但舒芫茹还在气头上,邱嬷嬷说的再好听,再有道理她就是不听。 “哎呀,别啰嗦了,让你去你就去。” 严阳殇挨了一顿家法,屁/股被鞭子打开了花,他现在生无可恋的趴在了床上,让仆人嘉庆来帮他来擦药。 “三少爷,这是老妇人让奴才拿过来的,很有效的治外伤的药,用几次,就好了,还能不留疤。” “呵呵,还擦什么擦,打死我算了!”一直扑着怪难受的,他想翻转个 身,换个姿势,舒服一些。 “你擦好了没有?”他火气很大,语气很重,带着刺。 “擦,擦好了!”嘉庆收起了瓶子,给他们家少爷放下了衣裳。 严阳殇刚翻半个身,让屁/股轻轻的挨在了床上软软的裘被上,只是轻轻地挨了一下,就感到尾巴脊椎在火/辣辣的痛。 他发出了嘶了一声,又转了回去,继续的趴着。 恼火的道了一句,“把药退还给严家老大夫,让她送些砒霜,丹顶红,能一命呜呼的毒药,把我毒死算了,唐唐严家三少爷,近受这妇人气,静江有哪个儿郎,活得有我这般憋屈?” 嘉庆也不答,给他抖了抖被子,盖好住了他,“三少爷,你就好好的休息吧,别想太多,生活不就是这样过的,夫人不好,外面的花楼里的姑娘~” 主仆二人说起这个,眉眼立马就飞了起来。 “那些姑娘,真是一个香~本少爷好起来,带你去风/流潇洒,快活!” “那小的谢过少爷了!” 舒芫茹走到了这儿来,门没有关,她直接走了经理,听到了里面的话,她紧紧的捏着碗中的汤药。 好你一个严阳殇,以为打你一顿老实了! 第294章 不正之风,整治左娘香坊 主仆二人还在谈笑风生。 “……最动人的还是红/袖坊的头牌,红颜姑娘,淡妆宜香最是勾人,闻之难忘……” 外边的人,听知,小脸越发的难看。 她大哧哧地撩开了里室的帘子,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打你一顿,要么吃了这一碗药膳鸡肉。” “夫人,少爷他知道错了,小的喂少爷吃鸡。” “好啊你喂他,这是刚吃了不少,那婢女的脚下血,脚下皮的斗鸡……” 嘉庆要去接碗的手定住了,时间也像是定格了……室内的气氛僵住了。 “不选?”舒芫茹呵笑了一声,“让开!”她扒开了嘉庆,打开端着药膳的碗盖,盖到了碗底,“我亲自喂你喝!” “舒芫茹,你别欺人太甚,滚……” 啪的一声,碗被他给推翻了。 舒芫茹看着倒在地上一碗鸡汤,气急攻心,啪啪啪的掌掌挥下,打他的屁/股。 “啊——舒芫茹,你疯够了没有?你给本少爷停手!” “躲,你给我回来!”她拖住他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外面,继续扑在他的身上揍他。 “嗷噢——” “小姐啊,你别打了,三少爷还有伤啊!” “三少夫人,男人在男人的面前,就是喜欢吹吹牛逼的,话不可当真的,你饶了三 少爷吧。” 两个奴才,都上前去劝架,拉开了舒芫茹。 被打的屁/股又裂开的严阳殇,忍着剧痛,红着眼,怒发冲冠的怒视她。 “舒芫茹,你就是一个妒妇,悍妇,要不是我是被逼的,我娶条狗也不会娶你……” “你……” “小姐,可不要再动手了!”邱嬷嬷慌忙地抱住了她,把她给带出了屋内。 回了自己屋子的舒芫茹,扑在床上就开始哭。 “呜呜呜,我去千金大小姐,他眼瞎吗,宁愿娶条狗也不愿娶我,呜呜呜……”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打一顿不仅没出气,心上还又挨了一刀!”邱嬷嬷坐在了床边,拍着她的背叹气。 是想着宰虐了女婢的斗鸡的给严阳殇,出出气,但是她家小姐哪能真端这斗鸡给丈夫吃? 还不是嘴上说说出出气! 炖的鸡,是另一只补气血的乌鸡,是她这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小姐,一个多时辰前,刚向她这老嬷子学着做的。 辛辛苦苦的炖了一个多时辰,好话没说一句,碗翻了就算了,人还气得不轻! 应天书院,每月一次清扫,书院的学生要把书院里的每个角落都全清扫一遍。 言之,可以通过清扫,能提高学子们的办事能力、增强他们的责任意识、集体的凝聚力量。 大 宝他们才三四岁,虽然他们已经很能干了,多多少少也能做些清洁的工作,但书院的老师、学生,还是叫他们明天再去书院。 得了空儿了,宝儿们缠着林青禾教他们医术。 林青禾今天也有些空,来的客人不算特别多,秦婶大小梁他们也能应付,让她们多熟练一下也好。 她呢就在铺子后面的一进院待着,一边给宝儿他们上课,一面呢可以听到铺子外面的动静。 如果秦婶她们有搞不定的事情就可以进来叫她。 “学医很枯燥的哦,娘学了太久了,都忘记最开始是怎么入门的了,入门最开始学的是什么了。” 她托着腮想了想,缓缓道:“学中医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由浅入深,就是读一些浅而易懂的入门书籍,再逆流而上,阅读医学名着。 第二种方式是深/入浅出,与第一种相反,是逆流而下的意思,宝儿们想从哪一种方式开始?” 宝们把手撑在了石桌上,跟娘亲一起托着腮边,思考选哪一种方式,娘亲说的俩种方法都善哎。 “娘亲,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可以,我宝们年纪是还很小,但都能跟秀才老爷们一起上下学了,娘亲在学习的这方面,可不敢低估你们哦。” 哥哥们问五妹:“五妹你想学哪 一种?” “五妹羡慕娘亲,看到一种药材,就能准确的知道它的特性、特点,有无有毒性……” 五妹的选择,几个哥哥一向都支持的。 林青禾摸摸小五妹,“可以,你们先稍等娘亲一下,娘亲去拿些常见的食材,也能做药材用,你们今天就当先了解一下。” 林青禾钻了一趟厨房,拿了一个篮子出来,坐回到了石凳上,“看看这是什么。” “寻常吃的葱。” 她给五个孩儿,每人发一根,“不错,这叫冬葱,又叫太官葱,为什么有这个名头呢?你们看看它的根茎,是不是柔软细弱,有香味,还长得比较好看?” 娃们都嗅了嗅,是有淡淡的葱香味,葱叶子青绿色的,很好看呢。 “好看、好闻,在上供的季节还存在,所以嘞,他就被太官看中拿出上供去了,从而得了这个名头,上官葱。 功效呢,它除了能煮汤,还可治伤寒的寒热,消除浮肿,也可安胎……” 娃们听着娘亲讲解葱的作用,看着细葱的眼神都变得虔诚了,小小的一颗植物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还有这个一枚一枚的大蒜。”她从篮子里,拿出一颗举起来放在他们的面前,“可消除毒气、化腐肉去除温湿,通气温补……” 静江逆贼一案,姚知 府伤得很重,又听到暮翊鸿兵败,心疼友人,心上受到了一次创击,卧床修养了快一个月,才缓缓好了起来。 中年发福,微胖的体型,在床上躺着都瘦苗条了。 他如今也养得差不多了,从蒲同知的手中,接过了主职,翻开了这些天的立案薄。 “逆贼一事过去,静江也算是太平了。”他拿起了这本判案薄,掂量了下册子的重量,再放回到了案桌子上。 “这么厚的一本册子,几乎都是民间的民事纠纷,其中因为一个叫做左娘香坊的铺子里,产的一种名为‘香水’引发的纠纷最多,香水铺子的掌柜的,那都是什么来头?” 蒲同知,道:“普通的商户,从清河镇过来的,并无根基……” 几十年的好邻友,因为一瓶香水产生间隙,针锋相对。 姐妹互争一瓶香水而大打出手,女子控诉丈夫流连红/袖坊夜不归宿,也是因为哪里的姑娘涂抹了“香水”…… 姚知府想起这些鸡毛蒜皮的案例,还是端正了态度,“小小的物件,居然能让静江刮起这么一道不正之风,是要该整治一下了。 不过,并没有百姓报案,用过的百姓出现过什么异样,还是先去探探究竟这香水为何物,我夫人的嗅觉最灵,敏/感,你托人去后院叫她去看看。” 第295章 去府衙阻止谣言 小堂出去办事,事办完了,他提着一个空桶走回去。 走进了一条巷子里,他扯/下了围住下半张脸的一条围帕,收拾了一下塞进了衣服里。 嗅到了酒味,他往前看去,两个男人从外面跑进了巷子里。 一个男人喝醉了酒,背靠在了墙上,脸上是丧色。 另一个人就在安抚他,“俗语说,娶母大姐如坐金交椅,柔情蜜意,无微不至的柔顺……” “呵呵呵,”被劝道的那人就在讥笑,“福气啊福气啊,你怎么不把你娘给娶了?” “我去你的!”他踢了在笑的那人的膝盖一脚。 “谁让你被一点点香味就被迷得头昏脑涨,调戏了那位阿姐,你不娶她,你让别人怎么做人?” 娶母大姐如坐金尊兽,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出来的这一趟,他有好些话都听不太明白。 他走到一进院,想跟林青禾汇报打探的情况,林青禾在给孩子们上课,他决定过会夫人不忙了再去说。 獒犬在井边洗花,他就去帮他洗,顺便把不解的都问了。 听到他问的话,獒犬眼一愣,手上的水都顾不上擦,就捂住了他的嘴。 瞥了下四周,除 了他二人,都无人,他才松开了他的嘴。 然后欣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堂长大了,但是这话不可在女子的面前说,先洗花,晚上我再告诉你。” 小堂蹲下身洗花,把这一件事抛再脑后红,他面色变得更凝重。 “犬哥,夫人不是让我去探一探,买了香水的女子,现在都用得如何了?” “嗯?有什么新发现。” “倒是没有了,只是好像很多人/大多都会些厉害的心法,但是武艺却不佳!” “心法,什么心法?”獒犬面色一变,“如果太厉害了,说不定静江是来了个什么高人,这不知是敌是友,这事必须要告诉主子。” “嗯。”小堂嗯了一声,继续的从盆子里捞出花丢到了桶里。 獒犬想了一下,这孩子慧开得晚,单纯得很,他还是替他把把,别到了主子身前惹怒了主子。 “你倒是说说,我给你把把……” 他从红袖坊出来,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 琢磨了很久都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初听,獒犬觉得挺高深,但是好好想想,觉得怎么怪怪的! “在哪听的?” “红袖坊门口,几个男人从里面 带了几个姑娘出来,在马车里说的。” 獒犬仔细的琢磨着,回过神,他重重的拍了下他的额头,“你还真是长大了,等会去向夫人汇报,可不准把这一件事往外说出去。” 小堂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对夫人和对主子不应该是一样的,都应该毫无保留的忠诚? 静江有一个九泉池,这个泉有九个九眼,冒出来的水,清冽甘甜,如同杨枝甘露,在静江颇有盛名。 左容赢去了一趟虎泉窑,驾着小黑驴往西南方向走去。 九泉池的水在静江颇有盛名,每天都有附百姓还有一些高门大户的家丁到九泉池,排队打水。 左容赢从驴车上拿下了一个桶,排了一盏茶时间的队。 顺着外面的台阶从岩洞中装了一桶水,给提到了车上,他盖上了桶盖,再驾着小黑驴回左娘香坊。 “已经说了不下五十种草药了,你们都再消化消化哈,娘亲明天再给你们说其他的。” 一大五小围绕着坐的一张石桌上,已经堆积了一桌的药材了。 娃娃们跟他们爹一样,记性特别好,学什么也学得特别快,她说什么他们一会就全都记下了。 还会举 一反三,也幸亏林青禾的基本功扎实,涉及广泛,不然还真被她宝儿给问倒了。 左容赢端着一壶热水到了一进院,看着林青禾在那舔/着嘴皮,似乎是口渴了。 孩子们手中都拿着一两颗干掉的草药,又是嗅又是摸甚至是舔/着再次尝味。 他走了过去,捡起了桌旁边的一些草药散乱的草药给放到了桌子中间,腾出了一些位置放托盘。 “相公,你来了?”她正想去喝水,发现相公已经端了一壶水过来了,“是热的还是冷的?” 她想伸手去碰下壶子,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热的,刚烧好。” 他拿着托盘上倒扣住的一个杯子,给她倒了杯水,“我吹吹就凉了。” “爹,我们也想喝水。” 孩子们放下了手中的药材,望着壶子里的水,看着娘亲面前的那一杯水,眼睛都挪不开那边的水。 娘亲说的妙趣横生,他们听入神了,都没察觉到自己渴了。 “好嘞,娘亲就给你们倒,我宝儿们今天学东西可认真了……” 喝完了杯中的水,林青禾拉着左容赢到了一旁,“相公,我想去府衙一趟!” “嗯,要做什么 ?” “上次我找了大夫在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她们的面前,验香水有无毒性,让人成瘾、麻/痹性,就是想通过她们的嘴传播。 但是目前来看,宣传的效果不是特别的明显,还是有很多的人都说我们左娘香坊里的香水,能勾男人的魂。 我就怕有人故意借着这个晃子,做出一些下流的事情,把我们铺子的声誉损坏了。 到时候,很多的人都会过来闹/事,强制我把铺子给关了!” “好,我们一起去,我现在就去准备。” “相公!”林青禾拉住了他的手,笑嘻嘻了起来,“我恐怕不能带你去了!” 不等他开口询问,林青禾用目光在左容赢的脸上,扫了全部。 主动地解释道:“因为你长相太好了,我带了你去……我觉得不太方便。” 左容赢垂眸,“为我再变个妆,如何?” “你气质也好,脸能遮盖气质不行,还有你这块头,看上去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带谁去?” “我想带小堂,他年纪小,透着股淳朴,一个让人觉得很干净,是涉世未深的长像,带出去比较容易打消别人的戒备心。" 第296章 接地气:养鸡 哒哒哒…… 小黑驴去了一趟虎泉窑回来,被喂了小半桶豆渣,现在又要被驾着去别处了。 它甩了甩尾巴耸拉着低着耳朵,在驴棚子里跺了跺脚,似乎是闹脾气了不太愿意去。 小堂顺了顺它油光发亮的黑毛,喂了一把瘪的稻谷壳给它吃,它吃着好了的终于是打起了精神。 也乖乖地被他从后院给牵了出去。 林青禾在铺子里收拾好了东西,带上了要带的东西,坐在车上抱着两篮子香水。 宝儿们也抱着一个馒头吃,对着娘亲傻笑,目送娘亲去府衙。 她也对着站在铺门口送她的孩儿们笑,看到站立在铺门口,面色发沉,明显吃醋了的醋王,她抱着怀里的香水篮,笑得更嗨了。 驾着驴车的小堂感到有什么隐隐落在他的背上,要把他的背都给冻僵了。 在前面转了一个弯,往一个岔路口去了,背部的情况才好转了起来。 “夫人,到了府衙我应该怎么做,说些什么啊?” 鬼伯一事,他也参与了,他们都蒙了面,现在以真面目示人去府衙大概也认不出。 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脑子不够活,给夫人拖了后腿。 “不担心,到时候 你就跟着我就好了。” 獒犬从后院到了铺面,铺面里这会没什么客人,只有秦婶在接待一个女子。 须臾那名女子抱着那个篮子,小心的护着,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 应该是买了喜欢的东西,心情愉悦。 “夫人煮好了下午茶了,你们快去吃吧,我在这里守铺子。” 每到下响,她们就盼望这一刻了,青禾总会弄一两道她们没吃过,也没有听过的吃食给他们品尝。 獒犬的声音让她们兴奋,她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兴致勃勃地问他:“今天是吃什么的?” “茶叶蛋!” “哎哟,又是没听过的吃的,一听着名字就香!”大小梁从柜台旁跑出来,拉着在秦婶就奔向后院。 娃娃们咬着热馒头就不太香了,瞥着爹爹,娘都看不见了,他还在铺子门口望着。 四娃带头地往后面挪动,他们往后往后挪,挪着正想迈开步子跑,一道沉沉的慑声响起。 “不准吃!” 五娃都捏着吃剩的馒头,齐齐顿住了。 “都忘了你们娘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他偏过头去看他们。 鸡蛋的营养价值高,他们才三四岁,发育还不完全,响午已经 吃了一个鸡蛋了,现在再吃鸡蛋会给肠胃肝脏造成负担,不消化。 娃们哼唧唧,搀得不行。 “回去练功,不准偷吃。” 在爹的严肃的目光下,宝儿们垂着头,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回走。 獒犬看到这几个乖宝都心疼了起来。 娃们回去了之后,左容赢也离开了。 “咕咕咕……”葛英松派着一个篓子,推开了篱笆门,叫唤着她养着的十多只大鸡。 大公鸡大母鸡一看到她就跑了过来。 葛英松把身后的一个小孩给抓了进来,关上了篱笆门,先是撒了一些青菜丢在地上给它们吃。 再对着姚禹城指了墙角的一个鸡笼,“禹崽,去鸡笼那边撒点米,把小/鸡仔给叫出来吃米。” 姚禹城看着院子里一地的鸡屎,鼻尖嗅着传来的臭味,他看向了娘亲,面露犹豫之色。 “去啊!”他母亲催了他几声。 小孩童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抱着碗,挑选着地上的的干净的地方踩着,往那边走了。 葛英松摇摇头,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平时可宠了,一点苦头不舍得他吃。 经历了上次的刺杀一事,这孩子吓得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葛 英松就决定以后还是多锻炼孩子,提高一些他的承受能力。 “大鸡过去,拿棍子给打走,粟米是给小/鸡的,大鸡平时吃我们府中的剩菜剩饭就够了……” 姚禹城应了声,到了墙边的鸡笼,把碗中的粟米连水一起给撒了一些到地上。 在笼子里窝着的一只花母鸡,看到了笼子外面的米,它咕咕咕……的叫着,踩着鸡笼里的草,钻着出了鸡笼。 “过过过……”它不停的呼唤它的孩子,出来吃米,呼唤的同时也不耽误自己啄米。 鸡笼里的一群孵化一两天的小/鸡仔,听到了母鸡的呼唤也往外走。 但是它们才刚出不久,纤细的脚都还很嫩,踩着草出来踩都踩不稳,急得叽叽叽地叫。 它们很臭,还怕水,出生后从不洗澡,一身的鸡臭味。 姚禹城不喜欢跟它们待在一起,也不喜欢鸡。 大公鸡每天都要打鸣好吵,大母鸡一下蛋就咯咯咯的叫。 然而,这些小/鸡都好小,毛茸茸的,都是花色的,看上去好脆弱啊! 他看着它们,就多抓了些碗里的米给撒在了地上,好让它们多吃些,快快长大。 “咕咕咕……”大鸡见状,也有 几只大公鸡大母鸡跑过来了,争抢着给小/鸡的粟米吃。 米总比菜叶子好吃…… 都是鸡,小/鸡能吃的,它们怎么不能吃! 大鸡啄了几口,姚禹城干瞪着。 更过分的是,一只大公鸡吃了米,还不停的“过过过”把其他的小花母鸡给叫过来。 看着往这跑着的小母鸡,姚禹城急了,他呵斥着,“走开走开!” 母鸡也护食,张开翅膀让自己更大一些,凶狠的啄着过来吃它孩子的食物的鸡。 其他的鸡被它给啄了几下,躲闪了一下,又从过来了。 姚禹城那叫一个气啊,那边那么多的叶子,它们不去吃,偏偏要过过来跟那么小的鸡抢吃的。 他跑去拿墙上靠着的一根棍子就打开那些大鸡,“走开走开。” 葛英松看到孩子,笑了起来,就是应该要多锻炼锻炼。 谁能想到一个知府的夫人,让人做了一些篱笆,在院子里围起了一块,养起了鸡呢! 同知是闻着臭味寻着过来的,丫鬟都在外面等着他们喂,他们夫人也不然他们帮着喂。 说是喂着养孩子,教育孩子的。 她们夫人,知府大人出生不高,也是农户出生的,所以都很真接地气。 第297章 查证:这是邪香,你可认同 “夫人!” 蒲同知走向篱笆,唤着里面的女子。 葛英松扭头看到来人,淡淡地问了一句:“何事啊?” “知府大人……” 没问完,她就把头给转了回去,每次他们的知府大人让他的下属找她,都是把她当狗使唤。 她继续抓着篓子里的菜叶子给丢到了鸡群里,“咯咯咯……” 蒲同知走了上前,隔着一篱笆之隔,忍着让他不舒服的气味,好声好气地道:“夫人,知府大人让你去左娘香坊一趟,铺子里卖的一种名为香水的东……” “女人用的?” “嗯,是!” “小小的一瓶香水引发了百姓之间很多的矛盾,知府大人觉得影响了百姓之间的风气,想让你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虽然不太喜欢女人用的东西,也不爱去嗅,葛英松心里也不愿,但最终她还是会支持丈夫的工作的。 她走到院子中间,把篓子里的菜叶子全都倒了,“禹崽,在这里喂鸡还是跟娘一起出去?” 姚禹城看了看娘亲,又低头看了下在啄米的鸡仔仔,他摇头了下头,他要在这里守着小/鸡啄米,防止那些大鸡跑上来抢小/鸡的吃食。 “那你就待在这里啊,娘出去了。”葛英松推开了篱笆门,对守在篱笆外的一个婆子道:“看着他,喂完了就把他给带出来,厨房里的汤也给我盯着,别让火熄了,慢慢地炖着。” 说话间,她已经把手上拿着的那个篓子给了这个婆子,随后她不看蒲同知,只顾着往前走。 “身上都是鸡屎味,我去换个衣服!” 跟着她走了几步的蒲同知,立刻的就停下了脚步。 府衙正门口,有两个衙役在门口值班守着,站着很笔直。 林青禾先抱着两个篮子下了车,现在没有案子审,走到门口就能看到里面空空的大堂案。 “官爷,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想找知府大人……”林青禾对着在值守的一个瘦瘦的衙役,爆出自己的身份,说明了来意。 “你就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衙门口的两衙役都惊诧地地看向了她。 近来来府衙报案的人,好多都是因为左娘香坊的香水引起的。 知府大人也已经对这家铺子高度重视,就差去查坊了,他们居然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林青禾笑盈盈地看他们那复杂的表情,看来她来的这一趟,还来对了! “ 姚知府,我们铺子里一共有七款香水,梅花、山茶花、月季这三种单花型,丁香、桂皮、香草调配的香料型,还有几种花搭配一起的混合花型……都在这里了。” 在府衙的公堂里后面的一个院子,姚知府让人搬了一张桌子过来。 小堂就把篮子里的香水给一一地拿到了桌子上,林青禾就对着摆在桌子上的陶罐子在给他们介绍着。 府衙的半数衙役都过来了,把林青禾和小堂给围了一圈,姚知府站在衙役的最前面。 他们打量着那些陶瓷小罐子,很秀气小巧,瓶子颜色都是白色……不同的是,罐子上都雕刻着不同颜色,模样的一朵小花,很雅致。 姚知府拿起一个瓶身上雕刻着,一朵粉红花的白瓶,“是你研制的?” “是民妇。” “你整日都待在市井,民间的传闻你应该很清楚,都说这小玩物能勾男人的魂,有人说你这是邪香,你可认同?” “民妇当然不认同,知府大人,正是民妇的香被传出了这种谣言,民妇才想拿着香水到府衙,以证清白。” 姚知府转了转手中的那一瓶香水,“你倒是聪明,你卖的香水,在静江引起 了很多的纠纷,甚至是刮起了一道不正之风,你不来,我也会让人去查辩一番。” 轻轻地叮了一声,姚知府把手中的香水瓶子给放在了桌子上,背手而立,“查出了什么,本官也不会客气,该封的还是得要封的,该惩罚的也不会轻饶。” 不管是不是吓唬,他长得有多像弥勒佛,但是他养的这身的官威倒是挺慑人的。 林青禾都在左容赢贴身混的人,一个知府她是不会惧的,何况她也不需要惧。 她平静地对他拱了下手,“多谢知府大人为民妇已证清白。” 行了一礼,她主动地带着小堂,让开到了一边看着,方便他们查证。 她的举止,都被姚知府都看在眼中,他眸中雾霭沉沉,这女子是聪明,表现得也坦荡,但愿她所表现的不是假把式,自作聪明。 他转过了头,“姜仵作,班大夫、解大夫有劳了!” 这三个男人阴冷的目光射向了林青禾,两个撇嘴冷笑,一个冷哼了一声。 “姚知府大人,我们一定会好好的查探的,查个‘水落石出’!” 林青禾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回他们,索性她就木着一张脸,内心却是:欢迎,有 请,求之不得! 她做出来的东西,天地良心啊! 在铺子里售卖香水,她都让秦婶他们务必要给客人测一测,对酒精过不过敏。 替人买的,她也吩咐过,测一测在用…… 跟上次在铺子里叫过来大夫差不多,眼观舌/头尝拿着银针验毒。 查探了手中的瓶子一番,互相交换查探…… “夫人。”小堂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在那拿着香水,掐手指算的男人是姜仵作。 他能让死者说话,透过树叶上的一滴血就能判断死者是他杀还是自杀,替姚知府找过很多迷离案子的真凶。 三人中年纪最大是解大夫,他有一半是苗疆的血统,是静江验毒最厉害的大夫。 带着方帽的,是静江医术最有好的大夫……” 林青禾都惊呆住了,小堂看上去也只是一个清秀干净的少年,他整日也好像就在院子里忙碌着,没想到他竟对这里的人那么了解? “小堂,你是侦查兵吗?”她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 小堂挠挠头,“侦察?” 他摇了下头,“是主子交代的,因为夫人要在这静江长期发展,静江的很多人和事,主子都要了解。夫人,主子没跟你说过?” 第298章 男人是不是会爱上母猪? 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 林青禾的脑子里豁然的就蹦跶出了这一句,她沉默地垂下了头。 相公……他……累不累啊? “咯咯咯……” 猝尔的响起了一阵鸡叫声,一个粗壮个子中等的衙役,提起了一个鸡笼从林青禾小堂他们身旁经过。 “大人,鸡来了。” “每个衙役抱一只。”有一半苗疆血统的解大夫道。 “呱呱呱呱……” “嘎嘎嘎……”衙役们挨个地把手伸进鸡笼里,有几只受惊的鸡被惊吓成了学鸭叫了。 林青禾皱了皱眉,他们做什么? 七个衙役站成了一排,每个人手上都抱起了鸡,鸡笼里剩下的鸡,都被继续关了起来。 解大夫拿起了一瓶香水瓶,在一个小铁勺上倒了一小铁勺香水…… “把鸡嘴掰/开。” “咕咕咕……” “呱呱呱……” “老实些。” 而被衙役抱着的鸡,都被衙役掰/开了鸡嘴,露出了淡白色的舌/头,能挣扎的都在他们的怀里挣扎着,不能挣扎的都掀起了白色的眼皮。 “哎,这位大夫你在做什么?”林青禾走了过去,“我的香水是外敷涂抹的,你怎么拿着我的香水去喂鸡?” 一两篮子花才能蒸馏出几滴精油,用来去喂鸡,她看到感觉很不适 ,就算是拿鸡实验,外涂抹的怎么用来内服? 这一位解大夫振振有词,“你看你的香水可是跟水一样的,大人承受能力强,错服也许可,若是要是家中有不明白事理的小儿不幸喝了下去,你说他们会如何?” 林青禾:“……” 其实他还真算说对。 她的香水是花还有香料等的提取物,喝了是不会死人,但是香水里含有一种二甲苯,这是一种化学物质,喝了对人身体不好。 如果误食则需要喝大量的水促进新陈谢…… 她卖的时候,千叮嘱客人不能喝的。 但是静江市面上的脂粉铺,有卖口脂、胭脂、素粉、香粉……也是外抹的,不能食用的,难道买那些东西的女子,家中就没有小孩? 这个大夫的行为摆明了是在针对她呀! 是她多虑了吗? 总感觉哪不对。 她再次看那些鸡,咋眼一看,鸡全都不是病鸡。 “商人见利忘义。”解大夫哼地看了林青禾一眼,绕过了林青禾,拿着一小铁勺要去喂鸡。 林青禾略觉这个大夫对她有敌意,她目光又盯在那铁色的小铁勺子上,“等等!” 她青禾身形一顿,又挡在了她的前面,“这位大夫,静江市面上的脂粉铺,他们卖的也均是不太能食用的,难 道买那些脂粉的女子,家中就没有小孩?” “这……”被林青禾明亮的眸子一盯,解大夫眼神瞬间闪了下。 他傲气地瞪着林青禾:“是你要来一证清白,交由老夫们检查,用什么方法,妥不妥,难道老夫们还要寻求你的意见?” “你要验当然可以,我的香水是花瓣蒸馏做的,不是毒品,给鸡吃也不会死,只是我想让你换一把勺子……亦或者我来!” 她故意将“勺子”这两个字压重,解大夫拿着勺子的手陡然地抖了一下。 林青禾不动声色的把他的动作给看在眼中,这个解大夫还真有问题啊!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解大夫被她的话给气得在喘,他看向姚知府,“知府大人,是你让老夫过来的,老夫为了静江的孩童着想,没想到却受了这妇人的这等侮辱,老夫不验了!” 解大夫收起了勺子,把手中的那一瓶香水给塞到了一个衙役的手上,提了提自己背的布包的带子,就箭步流星地走了。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解大夫的身上,小堂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林青禾点了下头,无声吐了两个字,“去吧。” “解大夫,解大夫……”姚知府叫了他几声,这个大夫没应,他迁怒于林青禾 ,“解大夫的观点不错,你老实道来,万一小孩误食,会怎么样?” “知府大人息怒。”林青禾再重申了一遍,“民妇的香水是花瓣蒸馏做的,不是毒品,误食了不会死掉。” “香水价格不低,买的一般都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孩童,是无法轻易进入女人的房间的。 像这种人家,家中的孩子都会有丫鬟书童仆妇等下人看着,孩子误喝了,应该也是她们府中的下人的问题,或是孩子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香水的问题。 因为香水的设定就是外敷外涂抹的,不是内服的,就像是胭脂,都知道是外涂的,有人拿它来拌饭,吃出了问题,总该是那个人的问题,不是胭脂本身的问题……” 姚知府眯着眼去看她,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女商啊,他看向那两位大夫,“姜仵作、班大夫,查了这香水可有什么发现?能迷惑人,让人成瘾?” 姜仵作还有班大夫放下了手中的瓶子,他们都对姚知府摇头,确实没有这种功效。 也不知百姓间为什么会把它传成邪香、迷/魂香。 也许是喜欢这种花香、清新的味道吧。 姜仵作对这香比较感兴趣,他一拱手对姚知府道:“这香水应该比其他女子用的香粉持久……不知 ,”他问着林青禾,“小娘子,你是怎么研制出来?” “仵作请见谅,这涉及到香水的秘密配方,我要是泄露出来,恐怕静江就不止我这一家香水坊了!” “咕咕咕……” “咕咕咕呱……” 解大夫走后,握着解大夫给他的那瓶香水的衙役,偷偷地拿了两瓶香水去喂鸡,喂完了,他们把鸡给丢到了地上,那些鸡吃下去后竟也无事! 都能起身、能行走、能跑、还能叫! 姚知府的书房里,几瓶香水放在了书桌子上,姚知府坐在对面,葛英松坐在他对面,她帮着姚知府在辨别一次。 她是江南人,早年在江南经营一家红火的酒楼,她除了当掌柜的也当主厨,从小就嗅觉灵敏,味觉出色,什么东西啊一嗅一尝,便知道里面有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啊,配料就是一个花的油、一些香料的油、还有再次蒸过的酒、煮过的水……” “香味是挺好闻的,我一个不爱胭脂水粉的糙妇人,也喜欢这种味道。”葛英松拿了一个带粉花的瓶子嗅了嗅瓶口。 “这小小瓶的东西,说女子涂抹后,能勾男人的魂!” “勾魂?怎么勾魂?我看是见色起意!不信啊?你涂抹到母猪身上,看看你们男人是不是会爱上母猪!” 第299章 成了,洗刷了邪香了称号 林青禾牵着自己家的小黑驴,大步地从府衙的侧门走出去。 蓦的,她的头往左边转了过去,看到在侧门旁边站着的人,欣喜的笑意布在眼里,“相公!” 她几步过去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左容赢宽阔的胸膛,毫不费力的就承住了她身上的重量。 他搂住她的腰,温柔地揉了揉她,“成了?” “嗯嗯!”虽然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插曲,但还是很顺利。 “哦,对了小堂……”林青禾扭头往后看看,透过门还能看到在里面走动的衙役,她道:“走,先离开这里,我跟你细说。” 左容赢挪了下唇,去牵住了小黑驴身上的绳子,“好,先上车。” 静江府城有东西两市,这都是热闹繁华的闹市,小堂从府衙一路尾随解大夫到了西市。 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城门一关,意味着在在外干活的人,可以收工回家休息了,热闹的集市也会渐渐的冷清起来。 行走在街道/上的解大夫,突然停了下来,头往后扭去,什么人都没有。 他老觉得有人在跟踪他,难道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解大夫抓了抓下巴上的胡子,笑成眯眯眼,步伐有些急地走进了,他旁边的一家胭脂铺。 “哟~来了?”他未走进 ,胭脂铺的帘子被撩开,一个女子站在了门口。 大概三四十岁,身材丰腴,风韵犹存。 “兰若~”解大夫咧着嘴角,往里面走了进去。 帘子底在摆动,小堂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的调笑声,他抬眼看着那一个金色的牌匾,回去就把这一件事给报告给了他的主子。 左容赢躺在了一张方便洗头的木椅子上。 这张椅子是类似于后世理发店,给客人洗头的那种睡椅。 椅子的头部,是一个酒漏似的木池,也有一个托头的支撑点,人睡在上面,头就可以靠在托头上,头发就掉到了池子里。 洗头的时候,头发上的污水就能通过池子的口,到达池子口下的一个木桶里。 这是林青禾设计,让木工完工的,今天木匠们才送过来。 什么时候定的了,她也忘记了,因为一直在忙着铺子、做香水、瓶子的事。 林青禾把手探进了一个桶中,摸了摸水的温度,觉得水烫,她又从一个装着冷水的桶中舀了一瓢冷水…… 冷水热水调一调,终于把桶中的水给调到了满意的温度。 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舀了一点点水到左容赢的头上问道:“相公,烫不烫?” “不烫。” “好哦,我要开始了洗了。”林青禾 轻轻地拨起他鬓角的碎发,扒拉到脑后,另一手拿瓢,轻轻的把往他的头发上面倒水。 瓢里的水淋在相公的头发,滴滴答答的。 从他头发上低落的水就顺着木池,流到了下面接水的盆子里去了。 “相公,我今天看出了那个解大夫不对劲了,还有他拿了一铁勺子,我感觉那铁勺子也不对劲,但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太多了,我这一眼还真看不出,他勺子里是什么毒药。 我想问责他的,他一察觉不对劲就跑了。 我也想过让小堂去拦住他,但是我放弃了,因为人是姚知府叫过来的,我不知道姚知府对我的香水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包庇解大夫,然后让我今天白跑一趟。 还有是因为那个大夫带了布袋子,我看到他把勺子丢到背的袋子里了,我觉得那袋子里肯定不指一把铁勺子。 我冒然的说了一句,勺子有毒,我觉得……没什么人会信我,要是找不到勺子,尴尬的是我。 我就想先让小堂去跟着,别打草惊蛇,然后我在府衙再验出香水的清白……”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他逃不掉的。”左容赢墨眸闪着凌厉的寒芒,再赶到府衙的路上,他被点事被绊住脚,赶过去得时候,小傻子已 经验清白了。 “嘿嘿。”林青禾被哄开心了,她揉了揉他的乌黑地头发,“回来的时候,看头发有点脏了,觉得该洗了,订做的椅子马上就到了,你就刚好用上。 今天给你搓洗完头发,我再给你用蒸了柚子皮的麻油给你护护发。” …… 下响,下午茶时分,大小梁在铺子里吃了茶叶蛋,俩人都觉得惊为天物,还是林青禾他们会吃。 一枚小小的鸡蛋,居然能做出这般美味。 在差不多快关铺子的时候,林青禾回来了,俩人就聚上去问林青禾怎么做茶叶蛋。 林青禾跟她们说了一遍,怕她们记不住,又拿纸给她们写了一个方子,还有步骤给她们。 一关铺子,打扫完卫生收了工,俩姐妹就去闹市去了一篮子的鸡蛋。 因为林青禾说,茶叶蛋能放很久,一周都能放,放得越久越入味。 “鸡蛋要先下水清洗,洗干净用冷水下锅,煮到几分熟,捞出把鸡蛋壳给敲碎再倒入锅中,依次地放入八角茴香茶……”大梁读完了配方,把配方给小梁。 “我先去烧火,小梁你先去把鸡蛋给下锅了。” “嗯。” “娘子娘子,晚上我们吃啥?”关元坝和肖老九也收完了豆腐摊子,跑到了厨房。 “收工了 ,快去烧火。” 关元坝是一个耙耳朵,媳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大梁一句话落下,关元坝就主动过来了。 “俺知道了,媳妇。”他蹲在了地上,拿起到了柴火往灶里塞着架好。 吹了吹火筒,抓了些细细的松树叶过来,松树叶燃了之后,他伸进了灶里放在架好的柴火下。 很快塞进整个灶里的干柴就烧了起来! “你来愣着作甚,过来帮我下鸡蛋!”小梁道。 肖老九走了进来,“媳妇,下多少啊?” “全下了!” “啊?煮着这么多的鸡蛋,我们要啥时候吃完啊?你们准备着送人?” “不送,准备留着给你们明天卖豆腐的时候,一起守着卖!” 关元坝肖老九俩人都懵了下,豆腐都没人要,别人来还来买鸡蛋? 茶茴香等各种佐料放了下去,煮着鸡蛋的水很快就变成了茶色,关着盖子继续闷煮了一刻到到两刻。 出锅后,放置两个时辰,鸡蛋入味后,便可开吃! 翌日,大小梁发现厨房里进贼了……一盆子鸡蛋都还没有卖,全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一些茶汤,茶汤都少了一半! 而关元坝肖老九早早的,天不亮就起来磨豆腐,磨好豆腐,每人就拖着两桶豆腐,去给普法寺山下蹲着卖去了。 第300章 浪漫:带她上九天揽月 严府的那一批陶碗碗、杯子、壶子……已经做好了,准备今晚烧制。 章工匠让儿子章老幺带着初一十五守一宿的窑。 烧制瓷碗用不了多少功夫,把做好的瓷碗放进窑中,添加足够多的柴火,让人看着火,守着窑,烧制一夜便可。 这次烧的这一批,量也不多,一个小窑都装不满,守窑也不用三个人守着。 章工匠是不太放心,一是怕出事故,二是对初一十五有防备,他们来窑的时间不长,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们。 章老幺守着不到下半宿,他就莫名地开始犯困了。 以前他连续守两天连夜不睡觉,都不会困成这样。 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被人请去红袖坊喝了一两次花酒,身体亏损的还没复原。 窑里不停地在燃烧着柴火,守着窑也热,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从凳子上起来,去透过窑洞去看窑里的火。 窑里的火刚烧不太久,现在的火还是橘黄色的,他又接连地打了几个哈欠。 瞥着也跟他在一起守着,也在站着身盯着窑看的两兄弟,他想偷懒了。 让他们守着应该没有问题,之前就带他们守了两三次了。 “初一十五,这次的窑烧的简单,下半宿你们来守,我天亮过来接替你们。” 初一 面露难色,“老幺哥,我和十五刚来不久,我怕我们力不从心……” “能出啥事,守着好便是,若是窑这边出了什么事,你们去叫我,我就在隔壁的偏房。” “老幺哥……” “哎就这样!”章老幺困得眼睛都流眼泪了,他拍了拍他们的肩,就往外走了。 两兄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待他没入了夜幕中,十五在初一得眼神下,出去了一趟。 一会,他肩上背着一个布包,手上还拿着两根空心的细铁棍。 初一去把门给关了。 俩人在地上蹲了下来,十五把包裹轻轻放在了地上,俩兄弟就拆起了包。 大包裹里裹着小包,小包一一的打开,黄色的是石英砂,这是大量祛除杂质的沙子,软细沙。 白色的是硝石,硝石,也就是芒硝,这是一种中药,能温中、消食、缓泄等,药铺都有卖,十几文钱能买一包。 还有一种白的,偏一点点黄的是纯碱,纯碱是用晒干的草木烧成灰去锅中煮……得来的…… 全都拿出来了之后,他们开始按照上次看的方子,将这些材料几等分几等等的调制。 这匹窑要烧的量少,现在窑中烧的柴火是够了的。 他们准备调制好料,搭着这一批舀烧透明的琉璃。 咕咕咕… …天亮了! 到了辰时,章老幺怕自己的老爹去窑子里查看,看到他偷懒,不勤谨,会数落他。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从侧房走向烧窑房,走到的时候往里一看,窑已经烧好了。 一个一个写着福,刻着细小花,及其藤蔓的碗、盘子都放在平炕上。 初一佝偻着腰,在拿着扫把在清扫着窑房,窑炉当中的火已经熄灭了…… “十五呢?” 初一直着腰来,看向朝他走过来的人,“他闹肚子,去茅房去了,这一窑烧制的都在这里了,碎裂了两个,瓷片也在炕上。” 章老幺又看向了在炕上的碗盘,确实有一些碎裂的瓷碗在,他默默数了下炕上的盘子、碗、杯子、壶子数也对。 他数完了,初一还在扫着地上的灰。 章老幺看他眼中布上了不少红色的丝,神情还很疲惫,他嗦了下鼻子,低着头略有些愧疚。 人心都是肉长的,三人的话呢轮着一人守一段,睡一会或许大家都会舒服一些。 但是他却去偷懒,把窑丢给了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让这两兄弟熬了一夜。 “我来吧。”他从初一的手中拿过了扫把,“我娘应该做好早饭了,你和初一去吃了就去休息吧,上响窑里也应该没啥事。” 初一刚走 ,后脚章工匠就抱着一个粥碗过来了,想叫他们三去吃早饭去了。 他看到窑洞中只有儿子一个人,问道:“初一十五呢?” “他们熬了一宿了,我让他们先去厨房了,爹都烧好了,你去那边看看成品。” “烧好就好,我就不看了。”章工匠在门口数了数,除了碎片,炕上的碗的数是对的,他也没起疑。 也是在从府衙回来的那天晚上,吃了晚饭后不久,左容赢给小黑驴上了套子,带着林青禾出门了。 晚风袭袭,夜色发凉,林青禾带着一顶帷帽,依偎在左容赢的身上,听着驴蹄踏踏,还有车轮轻轻滚动地赶着路的声音。 一个时辰左右,他们到了蓝溪山。 山脚下有俩个男人在此等候着了,一见左容赢林青禾来,他们走了过去,“主子、夫人。” 一个手下牵住了他们的驴,左容赢下车后,把林青禾从车上抱了下来。 另一个手下,就拿起手上的一颗鲜嫩的白菜,喂给了驴。 小黑驴甩了甩尾巴,配合地吃了起来。 “青禾,上来。”容赢拉住她的手,把她给背了起来。 “相公,我们要去哪里?”她声音变了一下,没有防备就被他给背到了背上。 “进山。”他把她的手拉下来箍着他的 脖子,“头要往下低一低,挨着我。” “啊?”林青禾发出疑问的同时也照做了。 左容赢运起了轻功,带着她在林子里起起落落飞了起来。 外面的月亮很大,但是林子密集又黑,月光渗透不进来。 左容赢有夜视眼,能把昼夜当白日,林青禾可没有这本事。 她就听着风在耳边掠过,是很清新很清爽的风,视线所及都是一团黑。 没一会,眼睛适应了这种黑色了,她能看到林子里树的轮廓,月光透过树叶得间隙射进来。 簌的一声,左容赢带着她从林子里穿破到了林子外。 外面,好大的一轮皎洁的月亮,看着真令人愉悦。 左容赢脚踩着树枝,继续地驮着她在林子顶飞,林青禾箍紧着他,露出了一抹傻笑。 什么万有引力,牛顿定力,都一边去吧,她现在只能想到两个字:浪漫! 相公再飞得高些,能带她上九天揽月了! 他水性/也好,要是面前是一片海,他一定也能帮她去海里抓鳖 左容赢向后看她,看她勾起的唇角,他也淡淡地扯了扯唇瓣,踩着树枝,往上跃得更高一些。 这个小傻子,他带她做什么她都高兴! 不经意的,左容赢往下落下,带着林青禾稳稳地停在了一个山洞口旁。 第301章 她没相公那么聪明 很快就到了清晨,林青禾跟左容赢启程回访了。 早上有些凉,林青禾就裹着左容赢的一件衣裳,歪在他的身上,暖着自己。 想着昨晚在洞中看到的一切,她抿了抿唇,美美地畅想着未来。 越想越愉快,两手都交织在一起,两大拇指不停地在旋转着。 “相公!” “嗯?” “我跟你说啊,我不节俭了,除了把人参当饭吃,别的大户人家得女子有的,我也要有~” “嗯。” 林青禾的头离开他的肩,坐直着身子,对着他比划了起来了,“我头上要戴满镶嵌着玉、金啊的发簪。” “嗯。” “脖子上带着珍珠啊玛瑙等等好看的项链。” “嗯。” 手也不空着,双手我都要带满手链,衣服鞋子腰带也要镶金带钻……” “嗯!” “就是显摆,要多富贵就有多富贵!” “嗯!” 短短的功夫,林青禾已经从头比划到了脚,不算她说什么,左容赢都宠溺地看他,笑着同意。 相公还是那么好说话,林青禾傲娇地哼了一声,美滋滋得抱着他的手臂,又把头歪在了他的肩上。 “相公,你的钱都是我的,跟从前一样都由我保管。” “好。” “嘿嘿~哈哈~”林青禾乐得不行,她抱紧他的 胳膊,笑得像个小孩。 他低头看她,“回去的路上,我们去首饰铺挑选一些。” “不去!”某人撅着嘴巴道,她就是喜欢过过嘴瘾,等真要给她了,她就不要了。 因为好重! 贵的东西遭人惦记,丢了她心疼! “去挑几件。” “不去,我又不喜欢那些金银玉器。”她打了几个哈欠,如实道。 碧绿孔雀石雕刻成了精美珠宝、摆件等工艺品。 成色差的孔雀石打成了铁粉,制成了铜器具,铜摆件。 齐国就开了两个铜矿区,现在市面上的铜器价格也不低,也是供不应求! 这山上的一面有很多的杜仲树,制成杜仲胶…… 这一座山全都是宝啊! “相公,你上次说这一坐山现在在姚知府的手中,你说他知道这一座山的价值吗?” “姚知府还不知情,每天晚上都会在山洞附近,让人把手,以免暴露。 暮翊鸿还在边境,静江除了他,没谁的鼻子会灵到这里来,所以我们暂时还算安全。”左容赢看她,把手搂住了她的腰,他看出她等会想说什么了。 “但是冒然地去买山会让姚知府起疑心,因为香水坊目前收购的花够用。” “那我们怎么样能买下来啊,虽然是晚上在这里炼啊做啊,但是 我还是担心有一天会被人发现……” “在等等。” “等?” “等一个契机。” 林青禾望着那一双讳莫如深的眸,她眨了眨眼睛,歪在了他的肩上,困了。 她没有相公那么聪明,一切听他的就好了,“相公,我困了,我想睡觉了~” 左容赢搂紧她的腰,看她已经睡着了,他亲了亲她的额,眸中划过了一抹无奈。 昨晚,小傻子守在了窑洞中亲自把融铜、雕刻、打铜……各方面都玩了一个遍,还精神抖擞的想钻进通往城外的暗渠,跟他们一起运铜器。 他让她回去,她说别打扰她暴富! 这会知道困了! 他忍俊不禁/地勾了下唇,甩了下驴绳,让驴跑快些。 小黑驴昨天休息了一夜,还被他的下属,喂了很多青草、豆枯……休息好,吃得又好,所以今早走起来,步步生威。 现在被左容赢一淬,跑了起来,比之前跑得都要快,驴蹄采在地上,踏踏踏踏得很作响。 獒犬拐着两个大木桶,到了一个院子里。 他一进去,被养在院子里的小孩,有得朝他聚了过去,有得直接跑去厨房里拿碗筷了。 獒犬把提着的两个桶放在了井盖上面,打开了桶盖,“拿了碗筷的拍队,没拿的回去拿在后面 排队。 饭菜香让他们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小乞丐们凑过去,一个桶是一桶馒头,另一个桶是肉粥,粥上面的肉都大块大块的。 有肉、有大馒头、还有精细的粥,他们看到桶里的吃食,雀跃得跳了起来,去厨房拿碗筷。 已经拿了碗筷的小乞丐,就抱着碗,在井盖前面拍着队,等着獒犬给他们分发吃的。” “一人一碗粥,一个馒头,吃了就去旁边。”獒犬轻声道。 那天起,左容赢就让安獒犬去挑选一处合适的宅子,安排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住下。 同鬼伯一样,他会让他们有一技之长,离开了这个宅子,也能在外面生活。 “吃了饭后,要交代你们一个任务,去静江主流的街道/上吆喝几声。” “吆喝什么啊?”一个蹲在喝粥的小女乞,小小声,柔柔的问着。 “去,告诉路上的人一件事。”獒犬看着那个小乞儿道。 “左娘香坊的掌柜,心可真大,拿着香水去检测。 知府大人叫来了班大夫,姜仵作……个个神通本领大,又是尝又是品还有拿香水去喂鸡。 检查来检查去,鸡好人好,香水好,人人都拿他来夸……” 小乞在热闹的街上,卖力地说起了数来宝,遇到有人觉得他们说的 不错的,可怜的,也会给他们一些赏钱或是一种吃的。 他们就收着钱,又收起来,继续的去数来宝去了。 “哎,听说了吗,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拿香水去衙门检测了,知府大人都说没有问题。” “谁说的?她们怎么敢啊,邪香哎。” “不知道啊,现在满大街都在传。” “假的吧,被知府大人发现了,一定会关了他们的铺子!” “没有啊,听说静江最好的大夫,还有一个仵作也去了,都没有检查出他们家的香水有问题,现在铺子还开的好好的呢。” “那这么多的男人被香水勾了魂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好像是这些男人有问题,见色起意。” “……” 香水被洗刷了邪香称号,那些犹豫的妇人女子也过来买了,觉得有损知名度的妇人女子也开始来买了,左娘香坊今天的生意异常的好。 客人一岔接一岔。 试香、拿香、包装……秦婶大小梁忙成了一个陀螺,连喝水上茅房都没有时间,小堂獒犬也来前面帮忙。 林青禾对此一切都还不知情呢,平常秦婶他们就都搞得定,她被左容赢从后院抱回房后,她拉着左容赢让他陪她一起睡。 谁知,她拉着拉着他的手,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302章 昨晚就不应该放纵你 林青禾熬了一个通宵,早上睡下,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做了两个梦,一个梦是梦到相公的人,把在静江打磨过的玉器、制作出来的铜器分为两批。 一批送到了好几个国家的皇亲贵族手中,得了一大笔丰厚的奖赏,一批卖给民间的富商,也赚了一大笔钱。 回静江的时候,要雇好几辆马车拉钱,一辆马车还因为车上的钱太重了,一只车轱辘被压垮了,他们只能又重新的去买了两匹马…… 另一个梦,是她的香水。 瓶身瓶盖喷头都做了出来,这在静江大受欢迎,人人都喜欢她的香水,铺子里的香水一度被卖断了货,供不应求的! 在她回味这个梦的时候,左容赢从外面把门给推开了,他俊着一张脸,步伐沉稳地走到了床前,“在笑什么?” 他坐在了床边上,摸下下她的额头,不烫。 林青禾握住了他的手,笑嘻嘻地道:“我梦见都赚了很多钱。” “赚不赚都要起来吃东西了,都快睡了一天了!”左容赢眸色透着担忧,揽着她的腰,把她给扶了起来,“昨晚就不应该放纵你!” “我又没事……”她是医生,上一世熬夜是常 有的事。 左容赢给她穿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去吃饭去。” “相公,”林青禾想到了什么,扬起起脖子道,“长佩戴孔雀石做成的珠宝玉器,能抗衰老,能使皮肤富有弹/性和光泽……卖的时候加上着一句话,一定会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掏空荷包购买的。” 左容赢颔首,亲了下她的额头,“好!” “哦,铜绿给我留一些,我以后要用来做美容。” “什么美容?” “它可以让人脸上的黑痣脱落……我以后除了卖香水,还有做其他的生意的呢!” “好。” 左容赢给她准备了火锅,她熬了一个通宵,他不想让她吃辣,就给她做了一个骨头汤锅底。 骨头汤底熬制了几个时辰,清汤寡水的汤熬成了白色,汤中还有几个大骨头,在撒上了四五个红红的枸杞点缀,营养也好看。 食材已经切好摆在桌子上了,手打的猪肉丸、河虾、鹌鹑蛋、小酥肉、豆皮,去了头和内脏,个头均等的新鲜小鱼…… 他抱她到桌边的一张凳子上坐好,再去洗了个手,回来就把火锅里的木炭烧燃了。 没一会,汤开了,左容赢给她盛了一碗汤,坐 在她旁边,再往锅子里下了一些肉、蛋、青菜。 林青禾把桌子上的一个碗一双筷子拿到了他的面前,她再抱着小碗喝了一口热汤。 “相公!”她觉得靠得跟她相公不够近,林青禾把在坐的这张凳子,朝左容赢那边挪过了一些。 “我做了两个梦,一个梦是梦到那一座山能给我们赚很多钱,另一个梦是梦到我们的左娘香坊的香水,卖断了货!” 左容赢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了笑,刚刚下去的菜,时间还短,大部分都还没有熟,他夹了一块事先就在汤中炖的肉骨头给她,再给她夹了烫熟了的绿叶蔬菜。 “先吃肉,再吃点青菜。” “昨天去府衙效果不错,今天不到响午,铺子里的香水都一售而空了,存着的香水我也让獒犬小堂他们全装着,也都卖出去了…… 没有货了,花也不够了,半个时辰前,我让小堂獒犬秦婶他们去府城外,向农户们收花。 铺子里我留下了小梁看守,香水瓷瓶我也让虎泉窑的工匠在加急订做。” 林青禾在粗粗地啃着一个大肉骨头,听到这话,她乌黑的水眸露出了一抹怔色,“效果……那么好啊!” 说完她眸中变得精亮,“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些时候就去了!” 静江是北面是出府城,也是静江最繁华的地段,这边可没有山。 七个人租用了两辆驴车,加上左容赢的那一辆驴车就有三辆了。 秦婶獒犬小堂一辆,肖老九朱友善一辆,关元坝大梁一辆,几人分别朝着东西南三面出发了。 关元坝大梁最先到了静江南面的一个茶庄,他看到路边有身材干瘦的老头在路边放着一群羊,随性叫道:“嘿,老头。” 他赶了几下驴,到了老头身边,“你是这茶庄的人,这南面的山都是属于你们茶庄的?” 老头转身看去,看到一个凶神恶煞,十分魁梧雄壮的男人,他手不自觉地握紧着,手上的那一根细竹枝,“是茶庄又如何,不是茶庄又如何?” “会不会说话?”大梁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转而对着那老头挂起了一个微笑。 “老人家,我相公粗人一个,吓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左娘香坊的伙计,我们铺子的掌柜要收花,五文钱一篮,什么花都要,你们这里现在有没有花收?” 老头摇头,“冬天了,哪还有什么花,去别地去问吧 。” 关元坝望向着前面那不远处的山,“那山上那么多的白白的是啥?” 听到有外人打了他们茶庄的茶树的注意,老头不惧地怼道:“说笑话,我们茶庄的人一靠卖茶叶过活,二就靠山上的茶子树结茶籽,打的茶籽油卖过活,花给了你们,树上还怎么结茶籽?” “铆大爷咋回事啊?”一辆牛车拉着一车人出茶庄,在茶牌口,车上的人看到铆大爷在怼两个外庄人。 驴车上的那男的,长得太凶恶了,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好人。 大梁看这一车人,面上表露出深深的敌意,她惆怅开口:“都误会了,误会了……” 西郊边的地比较肥沃,气候也好,不管是地里还是山上都长了很多的野花树的花。 在静江卖花的,基本上都是他们西郊人。 肖老九朱友善他们是往静江的西面走,到西郊的,他们比较幸运。 这边的百姓都去过左娘香坊卖过花。 他们一报左娘香坊这个铺名,马上就有百姓热情地问候他们了。 “大老远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们了,怕是也有点难哟,村头村尾山上的花,昨天就都被我们给采了一个遍,卖到你们左娘香坊了……” 第303章 死跳蚤,那么大一个 后院的一间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大黄一条狗蹲在两扇闭着的门前。 蹲累了,它前脚扑下,趴在了地上,立着的两只耳朵垂了下来。 秦婶跟他们去外面收花,她为了不让大黄跟脚,也为了大黄不去外面乱跑,在铺子里给青禾他们添乱 在她要出去的时候,她把大黄哄骗进了屋子,把它给关在了里面。 等了很久了,都不见有人回来,它用爪子挠了挠门,门挠不开,它对着门,“汪,呜呜~” 叫了几声,后院还是没有动静,它跑到了秦婶的卧房里,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卧在了地上。 吱呀吱呀…… 厅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大黄耳朵一动,四肢一跃,箭步般地跑了出去。 应天书院。 尚老夫子教学习惯由简入难,为了把学生们的精神集中,他背对手在主讲位置上,对学生们说起了他曾游过的一座山。 “齐国有一座雁塔山,它位于齐国的一个叫做乐塔县的地方,每年深秋,都会有成群的大雁宿寄于此,故称为‘雁’,雁塔山有三绝,灵峰、灵岩、大揪山……” 学子们听得都很认真,他们现在在书院里,对外界了解甚少,老师说的课外知识,正好增长了他们的见闻。 大宝二宝三 娃四娃五妹坐在第一排,听着强忍着没打哈欠。 《徐霞客游记》里面就有记载,老夫子说的跟书中说的相差不了多少。 孟鹤白带了他们几天,宝儿他们的知识储备,还有各方面得能力,是完全能跟上书院里的老师的教学进度的。 他也就不分班开小灶了,就把他们给安排在了甲班! “大哥~”忽而,二宝捏了下大宝的手臂,盯着教室门口的方向道。 大宝疑惑看着二宝,也同他看向那个方向。 一条黄色的大狗,伸出猩红的舌/头,得意的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走来走去,似乎就是为了要让里面的人注意到它。 “大黄!”大宝无声地道,他手往外扇了扇,“回去,回去,快回去!” 三娃四娃五妹也被哥哥的动作注意到了,他们也看向了外面,乌黑发圆的眼睛都睁大。 大黄怎么跑进来了啦? 教室里其他听得入神的学生,也都被大黄这只戏精狗子给吸引住了,他们书院看守得很严,是不能带狗携入的,这只狗是怎么进来的? 在外走着的大黄,忽而的狗身一颤,它蹲下身,露出了白色的獠牙就朝腹部的皮上咬去,整整齐齐细细地咬。 咬完了,抖着一条腿,弹起了身上跳蚤。 狗大威武,长得凶猛嗜人,实际上又憨又傻! “哈哈哈哈……” 尚夫子蹙眉,他奇怪学生们的笑声,他说自己对山水的主观感受,这很好笑? “你们在笑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往外看去,教室门口居然有条大黄狗! 大黄弹完大跳蚤,在他诧异的目光,还有众人的哄笑声中,站起来甩甩尾巴就跑开了! 在书院还是很气派的大黄,回到了家就成为了一个落水狗。 它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一个装着温水的木盆子里,瞪着的大狗眼里,慌乱远比比享受多。 每个宝儿都围着这个盆子蹲了下来,他们分工明确。 有的托大黄的头帮它洗头,有的拿它的前肢,给它洗爪爪,有的抓着它的尾巴洗尾巴…… “大黄是怎么,怎么躲过福来爷爷,跑到书院去的?福来爷爷看门看得那么严。” “那说明大黄比福来爷爷还要精,对吧大黄,黄憨憨?哈哈哈!”大宝给它挠肚子,“在书院是这里痒是吧,我给你挠挠。” “看,死跳蚤,这么大一个!”三宝从盆子里的水里,捏着一个黄色的跳蚤,举着给他们看。 “娘亲的药真管用,刚撒在水里,跳蚤就死了。” 托着大黄的头的二宝,轻轻 地拍了下它的头,爹味十足,“以前在盲山你看你多干净,现在你看你泡得这盆水多脏?少出去跟外面那些野狗子混,混也可,带去河里游个澡,把身上的跳蚤给溺死。” 二宝说它,大黄就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小侄们,这在干啥嘞?”关元坝扛着一包花回来了,凑近一看,乐呵呵地笑道:“蜷毛啊,关叔正好想吃狗……哎哟——” “我看你是一天不揍,皮就痒得很啊。”大梁扯着关元坝的耳朵,把他给扯开,她跟孩子温柔地道,“他吓唬着你们的呢。” 话音未落,她又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耳朵,吐出的话,是与孩子们截然相反的语气。 “还不去把花给放下,背在肩上显得你力气大?” “嗷,娘子痛痛痛……” “回来了。”林青禾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夫妻二人在打情骂俏,她都不好意思过去。 “嫂子。”关元坝被媳妇整得哀嚎着,但一看到林青禾他就换了一张笑脸,“俺和大梁去的是茶庄,那路上放羊的老头忒凶……” 大梁放下了手,“嫂子,茶庄的茶花他们庄里的人,要留着结茶籽打油的,只有那些老茶树,接不 了多少好果的茶花,他们才舍得让我们收了一袋子。” “挺好了挺好了,快放下去洗手,开饭了。” “嫂子,赢哥,我们也回来了。”肖老九朱友善俩人每人都抱着两袋花从外迈进二进院。 “整座山都翻了,才只收了四包,花都摘得不开了。” “等来年春天就好了,冬天难长。” “蛮好的了,蛮好的了,快去洗手,可以开饭了。 两张桌子并在一起,两个火锅锅子每张桌子一个,关元坝他们洗干净手,都猴急着去厨房端菜,要吃涮肉了。 火锅他们知道,在来静江的路上,林青禾煮过一回。 这么小小的一个锅子,煮出来得肉、烫出来的菜,香得很嘞~ 林青禾不放心地往了往进二进院的方向,都是一起去的,秦婶他们怎么还不没回来? 她担心他们忙了一天了,见人不齐,不敢放开去吃,于是,她又道:“你们先吃,秦婶他们我留了菜的。” 左容赢从厨房洗手出来,看林青禾一直往一个方向看去,他过去揽住她的腰,“獒犬小堂在,她不会有事。” “嗯呐。” 话说,城门快关了,秦婶他们也在急速地赶路回来了。 但是,驴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驴被压着走不快…… 第304章 香水卖断货 “呜汪,呜汪汪……” 到了下半夜,大黄在后院子里撒娇地叫着。 小黑奴累得耸拉着头,拖着驴车从外面迈了进来。 “乖孩子别吵,大家都在睡觉了。”秦婶疲惫地去摸了摸它的头,大黄围在她又蹦又跳。 小堂轻声去关院门,獒犬给驴子卸货。 三人吃了午饭过去,现在才回来,又累又饥渴。 “婶子你歇歇,这些我来就好了。” “无妨。”秦婶看到獒犬在驴子里的香木,她也过来帮着卸。 小堂关上了门后看了他们一眼,他去了井旁,拿着在井水旁挂着的一个木桶,轻轻地往井里一丢,很快地他就提了一桶水上来了。 “秦姐,去井边捧些水水,我和獒哥卸就好。”小堂哑着声音过去,他从秦婶的手中拿过一根几根香木,放在了地上。 “大晚上别喝凉水了,去喝温水吧。”林青禾提着一个灯笼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仨都一脸疲惫之色,她把灯笼给放在了地上,快速地跟他们一起搬,“现在才回来,你们是出城了?” 歇完了货,他们牵着驴子,到了二进院。 火锅锅子,已经给他们烧了起来了,菜什么的也都从厨房里给他们端 了出来。 三人饿狠了,每人抱着一碗米饭一边涮火锅,一边往嘴里大口地扒拉米饭。 “秦姐,这个肉熟的快。”小堂捞了一筷子得肉夹到了秦婶的碗中。 “小堂,我自己来就好。” 獒犬眉蹙了一下,低头扒拉着碗中的饭的他,掀眼去看了看他们。 “獒哥,给!”小堂也捞了一筷子夹到獒犬得碗中。 獒犬的眉头舒张开来了,只当小堂是“孝顺”! 他们都在吃,拖着一车香木回来的小黑驴也不例外。 它把头给扎在了桶里,一直咕噜噜噜地吃着,好半天都没有把头给抬起来。 林青禾给它用萝卜、青菜、米糠、豆枯、番薯……给它熬了一锅大杂货,它在外面饿惨了,现在吃得可香了了! 林青禾摸了摸自己家的小黑驴背上的糙毛,再看向了里面那三个饿意很深的人,她惊得略微地张了张嘴。 小堂獒犬是多俊多清爽的两个小伙子啊,出去来一趟吃饭快得如龙卷风扫地,五官都要乱飞了。 秦婶,盲山村的不畏高处寒的禁欲仙子,现在大口吃饭大口吃肉,脸上头发上都还沾了些泥土。 白天出去,三更半夜才回来,他们太敬业还有 太卖命了! 哦哦,忘记了这个! 林青禾拍了拍把头埋/进桶里吃的小黑驴,才几个月,天天被拉出去操劳! 左容赢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林青禾的脸上露出了不忍得情绪,他略动了下唇角,走向了林青禾。 “小傻子,又在想些什么?” “相公,让他们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 这一件事还真怪不了左容赢,左容赢让他们在府城里找,但是獒犬小堂在城里没找到花,他们准备把秦婶送回来,出城去找。 作为主子的人,他们的天职是服从以及完成主子布下的任务。 秦婶是想为林青禾做点什么,让他们一定要带她出城的! 左容赢没有解释,他颔了下首,把她给拉到了怀里,“人都回来了,该放心去睡觉吧?” 次日,大小梁照常得来干活了,她们是从后门进来的。 往常他们上早工,会清洗花、挑花等等打杂的活,现在院子里没有花,外面也没有人排队卖花,她们就准备打水去把铺子的柜台什么的给擦了。 林青禾在厅堂里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饭,看到大小梁俩人都拿着一个盆,她出去叫住她们道。 “去干哈,吃早饭了,过来吃早 饭。” “猜到你们昨天睡得晚的,我们在家里自己吃过了。” “青禾,我从前面往后门来的,看到已经有一些丫鬟小厮在门口等候着了,啥时候开铺子啊?” “照常开就好了,不过你们跟她们说没货,要等两三天后才有货,可以适当地推一下咱们铺子里的纯露水。 如果客人非要香水,就跟他们推销咱们铺子里的月季花纯露,山茶花纯露。 这两种纯露花香味跟单花香型的香水是一样的,也能跟香水一样使用,不过香味得持久力不强……” 关元坝他们昨日弄的香水,蒸馏出的精油不多,调配出来的香水也没有多少瓶。 完全不够卖,林青禾就想来个饥饿营销,顺带也推销一下纯露。 在厅里吃饭的娃儿们,听到看到娘亲在院子里在吩咐大小梁姨的什么事宜,他们眼睛都晶晶亮。 “娘亲的香水都卖断货了啊!”大宝惊讶。 “从娘亲买香水的那一天起,我就预料到了。”二宝不吝啬对自己娘亲的夸奖,“我们娘亲做事认真,从不盲目!” “那以后岂不是,大街上的女子基本上都人手一瓶咱们娘亲的铺子里的香水?” “嘿嘿,我 喜欢闻的,姐姐们都好香哦” “买的人多了,人手肯定不够,我们以后一回来,就得要帮娘亲洗花……” 跟大小梁说了事项,林青禾继续地坐回去吃早饭了。 娃们跟她说要帮她细滑,林青禾笑着点点头。 她给他们每个人都夹了一个荷包蛋,自然她也没有忘记给她相公夹。 “好,好好吃饭,吃了饭让爹娘送你们去书院去。” 铺子一开张,蹲守在外面的人就都冲/进来买了。 “甜蜜女/人香给我拿上一瓶。” “罗曼提克两瓶。” “小野猫……” 大小梁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各个客人,真是不好意思啊,香水昨日都卖光了,现在还没有货呢。” “那什么时候才有货?” “得要两三天呢。” “怎么要那么久?” “现在是冬天,花的周期时间长,采摘一次,得要很久才能采摘第二批……” “那我们大老远过来的,你就让我们空手回去吗?真的一瓶都没有了?” “这么客人我们也很想卖给你啊,这能赚钱对不对,但是是真的一瓶都没有了,如果着急用,不如试一试我们的纯露,跟香水是一样的,价格还比香水便宜一些!” 第305章 契机来了 天干气燥,轰的一声,一个闪下来的雷电打在了一座干燥的山上,蹭的,干燥的林子就起火了。 火势烧得迅猛,火光冲天,林木烧得噼里啪啦的,咚咚咚,一颗颗的树被大火烧断了,开始往下倒。 山下村民在傍晚都发现了,但是也没有敢去救,只能任由火烧着山。 好在,没烧多久,天上的乌云密布,稀里哗啦地就下起了暴雨。 渐渐的火势小了,一个多时辰后,山上是一点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山虽然被雨给扑灭了,但是这一座山也被烧了一半了去! 小堂獒犬秦婶昨日出了城门,一直往前走,走了几个时辰就到了这一座皖西山。 山上一半明一半黑,小堂獒犬想离开去别的地方,但是他们靠近了,山脚下未烧的那一片有很多的香木茶花。 花不能放过夜,静江的天气还很暖和,小堂他们也就跟皖西山下的村民约好了,次日过来收花。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弄了一些香木香草等绿植装在了车上。 今天吃了早饭之后,小堂獒犬吃了早饭,叫上了关元坝他们就出城去收花去了。 行走了几个时辰,几人终于到皖西山。 进了皖西村,小堂獒犬带着他们在一座泥巴屋前停下了。 “关兄肖兄朱兄,这是皖西村的里正的住所,我们昨日离开跟他商议了今天来采摘的事宜的。” 小堂獒犬边解释着下了驴车,俩人推开了篱笆院门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周里正。” “周里正。” 他们喊了几根,屋子里才传来了一道声音苍老的老声,“来了来了。” 一会,从房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头发稀少,头发发白的老头,他打了一个哈欠,带着些困意看着獒犬小堂。 “你们还没有收够?” “收够?”小堂摇头道:“周里正,昨日那一车自然是不够得的,我们不是说好今日来采/花,砍一些香木……” “今日才来采?”周里正嘶了一声,“昨夜来的那一批人,让我们连夜去摘花,不是你们的人?” 獒犬小堂还有外面一起来的仨人都怔了一怔。 今早,从京的一份谕旨下达到了静江府城的府衙。 姚知府锁着眉,一个“愁”字贯穿全身,连吃个早饭都没有胃口。 国家要招兵买马,壮大国力,发展军事……国力不足,他们这些略富饶的府、州等地,就成 了朝廷狠狠刮油的羔羊了。 五天内,他要凑齐一百万两白银,六十六石军粮送到国库。 这巨大的数额,是要掏空静江府城百姓的老本啊! 他匆匆喝了一口冷茶,让衙役把蒲同知、治中、判官都召集到了他书房开会议。 人都到齐了之后,姚知府把谕旨给了蒲同知,让他们几个传着看。 “都看看吧,想想怎么在五天内凑上,上一次边患,朝廷要的那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七十多石军粮已经把府衙的府库给掏空了!” “这……”三人看着谕旨上的钱财,眉头都紧锁住,脸色变得都很难看。 “圣上也宰得太过了,我们静江也要民养生息的啊。” “看来,只能再加重静江百姓的税收,尤其是商户,至少得要再加重三成税。” 姚知府也认同,商农共存,商人的地位没有农户得地位高,但是但凡在静江开铺子的,大多都是有根基的。 这些商户比起农户而言,钱粮多的是! 要想凑齐朝廷交代的数额,他也只能去扒商户们的皮!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三人今天就不用在衙门处理事务了,带些去衙役的各个街落通知一下。 ” 吃了饭后,把孩子送回了书院,林青禾左容赢准备要制作香水了。 秦婶他们带回来的是橡、柏、桂、杉等含香的木材,还有含/着清香味道的绿植。 木香配成的香水是森林型,它可以表现一种深远莫测、宽广凝重的气质。 清香味的绿植可以配成清香淡雅香型,可以给人清新愉快的感觉。 小堂獒犬他们俩人在今早出门的时候,把昨天的那一驴车的木材植物给分类、清洗、劈成了细小的碎段了。 林青禾左容赢回来后,钻进了蒸馏房当中,刷锅、上罩子、往锅中倒如木材……开始蒸馏香水。 在中火的烧制下,天锅当中的水慢慢的热了,林青禾伸手去轻轻地点了点水面,用手指表面去试探一下温度。 水温过低过高,都能影响到蒸馏木材和绿植的油脂的效果。 “这到底是怎么测的?”在烧火的左容赢站起了身,快速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烫着。 “不烫,我缩得很快。” “这怎么测?”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透着担忧的眸中清晰可见她的倒影。 林青禾眼睛转了转,忽而她咧嘴对他笑了 起来,“我蒙的,我觉得应该是!” 泡蜂蜜/水最好的温度是五十摄氏度,她上一世喜欢喝蜂蜜/水,泡多了也就知道五十摄氏度的水温有多热了。 蒸馏花还是酒木材都差不多是七八十度,她也是在五十摄氏度往上去猜! “下次换我来,你教我。” “不用,你忍耐性那么强,开水你都受的住,我怕水烧热了会烫着你。”林青禾推他往灶那边走,“你去烧你的火,不要占据我的主场。” “主子,夫人!”小堂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他到了一回来就奔着向厨房了。 看到夫人在和主子在厨房里甜甜蜜蜜,他忙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厨房。 “怎么了?”林青禾觉得这孩子的反应有些大。 她只是想把左容赢给推着去烧火,这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何事?”左容赢问了一遍。 “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皖西山的花还有树收购了,獒哥去追查去了……” “收购,抢在我们前面,明显是有人针对我们!”林青禾一双乌眸转了转,突然她想到了,她抓住了左容赢的手臂,欣喜地道:“相公,你说的契机来了没有?” 第306章 她要左娘香坊的香水秘方 左容赢闭了下眼,看出她的急切,他掀起唇道:“打算今天就去府衙?” “可以吗?如果可以最好今天就买下来,早点安心!” “小财迷。”他唇角弧度勾得更深,“可以!” 林青禾冲他咧着笑,恨不得现在就去,“蒸完这一锅我们就去。” “好,我现在就继续去烧火。” 在外看着二人恩爱的小堂,他顿了顿,“主子夫人,那原材料……” “没关系的,”林青禾走到了门口跟小小堂道,“他们不会做香水,收了也就收了,到时候还不是全都会砸在自己的手里。 我们能收多少材料就做多少香水,静江那么大,他们也不可能全方位拦截住,我就担心他们收了原材料后,会有下一步动作!” 小堂很聪明,林青禾一说,他也就明白了,“夫人,我会跟獒哥会盯紧蒸馏房,不让任何陌生人闯进来的。” 林青禾笑着应道:“好嘞,就辛苦你们了,响午给你们加鸡腿。” 昨夜留给这些人的时间不多,但也导致他们回返匆忙,在路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 花的残片、树的残叶遗落在地上,彼彼皆是。 獒犬靠着这些痕迹,寻到了静 江府城的一个药铺,名为解疾药馆。 药铺已经开门了,里面有两个穿着苗疆的服饰的伙计在铺子里面磨着药材。 他饶到后院去,从后院的墙边翻到了屋檐上去,郝然的就看到了院子里那堆着一大堆,如山高的的破麻袋。 他正想下去探究,后院的门咿呀地被推开了。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惊喜?” 解大夫走到她前面,对着她指着那一堆麻袋,“兰若,只要他们去收购,我就派人去拦截,看他们没有料子如何能做出香水……” “你有那么多的本钱?”兰若睐了他一眼,嘲讽地道,“过了冬天,还有春天夏天秋天,你收购得完吗?” 她走去围着那一堆麻袋看了看,又伸手去扯了扯几个麻袋,“用的配料不少,有鲜花、香木、香草……” “兰若,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咱们可以联系其他的脂粉铺子一起抵抗左娘香坊!” 兰若收回了扯着麻袋的手,拿出手绢仔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解大夫,如果你真心喜欢兰若,想娶兰若,那就把左娘香坊的香水秘方弄给兰若吧,兰若想要它成为你娶我的聘礼!” “此话当真?”解大夫激动 的眼睛亮得冒光。 “自然当真,前提是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喽~”兰若对他勾了下殷红的唇,“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喽~” 解大夫早被她的风情万种给勾得失去了心魂,她说什么那还不是什么,他叹息了一口气,“兰若,你放心,只要你想的,我一定把它给弄到手。” “獒哥。”小堂也跑了过来趴在了屋檐上,就扒在獒犬的身旁。 獒犬比了一个嘘字,俩人再听了一会,都是男女打情骂俏的戏码,他们觉得没有意思,也就一起离开了。 “你咋来了?” “我送主子夫人来府衙,路过的时候看到你在这里。” “主子夫人去府衙做什么?” 小堂手握拳状,抵着自己的嘴,在獒犬的耳边旁偷偷地道。 獒犬听完后,眼中划过了一抹惊色,他回头看看那个解疾药馆的方向。 难怪主子上次没有让他们解决这个解大夫,原来主子走的是这一步棋! 姚知府坐在案桌前,翻阅着一本历年来的税收薄。 他敲了敲头,头疼啊。 这两个月他头一次交了一千多万两的税收到国库,第二次爆发战役,他又交了几百万两上去。 这个月月末,国库 居然还要让他交税银,静江百姓的的血都要被榨干了! 翊鸿啊翊鸿,你说你怎么就打败仗了了! 在他叹息的时候,一个衙役突然地站在了姚知府的办案室门口,“大人,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和他夫君要见您。” “他们来做什么?”对利用他知府大人的身份,为她的香水打广告,这精明的女人他是有印象的。 “说是要买山。” 林青禾左容赢被衙役带到了姚知府的办案室,姚知府先翻阅了一页的税收薄,把他们晾了一会,才开口。 “你们夫妻二人要买山,买山做什么?” “想种一些花、一些含香的树植。” “你的香水铺子开了不足两月,现阶段就要买山了?”姚知府抬起了头,两束带着穿透力得眸光射向了林青禾。 “姚大人还不知……”林青禾语气低沉地道,她把今天给人截胡的材料的事告诉给了姚知府。 “民妇是打算长期在静江做香水生意的,为了以后能不被有心的人拦截,民妇这才决定买一座山,到时候也是需要招工去帮我种植、采摘花、看守等等。” “打算买哪一座?” “静江四面环山,南面靠近静江军寨, 东面离军寨也近,民妇不敢在这两个地方栽种,怕被当成细作来看待,所以我就想买西边的蓝溪山。” “蓝溪山……”姚知府半眯着眼念叨着这座山的名字,他记起来了。 这山之前被一个员外给买了,现在归府衙的名下,那座山,没有温泉没有普法寺、太虚观那样的佛官道观等特别的景点。 像金丝楠木等珍贵昂贵得树木也没有,比起其他巍峨的山,蓝溪山太不出色了,位置也偏远,地价也便宜。 只要价格到位,倒是能卖! 看出他在犹豫了,林青禾知道有戏,她道:“大人,小民是存心想买的,一是待在府城一个安全一些,第二个是近一些。 如果太贵了,我就考虑去外面买山,外面的山可能一百两不到都能买下……” “你打算给多少?” “两千两。” 姚知府也是一个精的,“两千两,只能给你十年的使用权,府城毕竟是寸土寸金……” “不成,要买不要租。”林青禾态度十分强硬。 一番讨价还价,林青禾在两千两的基础上再加了五百两。 姚知府爽快地让师爷拟合同,他是真的穷了,苍蝇腿了也是肉,能换钱他就换了。 第307章 公鸡啄人 出了姚知府的办案室,衙役带着他们从后门出府衙。 林青禾在路上,拐着左容赢的胳膊,手拿着合同,眸光反复地在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相公,这过程太容易了,容易得我都怀疑这一件事的真实性了,但是纸上的内容又是没有问题的。” 林青禾瞄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衙役,“我先收起来,出了府衙,回去我们再好好看。” 她将纸张四四方方的折起来,拉起左容赢的衣袖,把纸塞到了他的衣袖里,“相公你管着。” 左容赢展开胳膊给她放,绯色的唇浅浅的勾起,看她的眸色甚是宠溺。 “下来,给我下来!” 一根竹竿打过去,瓦片翻飞,咕呱咕呱咕咕咕…… 林青禾一抬头,一只黑尾红毛的大公鸡,从在屋檐上跳飞了下来,凶着眼朝她扑来。 左容赢眸中寒光闪现,手掌快若闪电似的一拂。 “过”的一声,鸡脑袋撞击到了墙上,在整只鸡从墙上滑落下来,脖子以下的部位在地上颤了几下,鸡就不动弹了! 疾驰的脚步声朝这跑来了,“娘,在哪里!” 姚禹城手指地上的死鸡,目光突然跳到了眸中的酷寒还未消散的左容赢身 上,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雨夜在爹的书房,差点把爹刺死的贼子,就是这样的眼神! 在左容赢的察觉那边有异样,他看了过去。 姚禹城一对上他的眼睛,陡然的就摊紧靠在墙上,慌神得冒着冷汗。 左容赢挥散了身上的寒戾,搂住林青禾,“有没有被吓着?” 林青禾摇摇头,她学临床的时候,不知解剖了多少小动物,区区一只鸡她才不会怕嘞。 “哎哟还好还好!”没发现儿子不对劲得葛英松,看到她的鸡死在了地上,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慢跑地走过去。 “没被它给啄吧?这只大公鸡,早上还好好的,响午不知怎么回事,见人就啄。” “我看这只大鸡可能是吃了蜈蚣,性情变得凶猛才会攻击人。” “吃了大蜈蚣?”葛英松从地上捡起那一只鸡,提起脚来看,“不是中毒了或者是得了鸡病?” “鸡生病,会蔫得不行,不会有精神到处乱跑还会见人就啄,中毒常是强壮鸡突然抽搐或角弓反张,倒地死亡,你看这鸡的眼睛发红冲血,嘴里的舌头也猩红,它应该是进补过度,以至于产生强烈的战斗意识。” 葛英松看面前这小娘 子,年纪轻轻的,她叹道:“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的,既然是吃了蜈蚣死的,那就不担心了。” 她从一旁的墙上,扯下了一段爬山虎,绕着鸡脚套住,提着给了林青禾,“它刚刚惊吓了你们,你们就把这鸡拿回去吃吧。” 林青禾看着她串在她手上的藤蔓,再看向了葛英松。 相公给她的静江女册中记载了眼前的这个妇人,她是姚知府的夫人,名带英气,人也长得英气,做事不拘小节…… 待亲眼见到这个姚夫人,比相公描述记载的,还要不拘小节呢! 葛英松叹道:“惊吓了你们是应该给你们些补偿的,但是朝廷那边又要交税银,为了让静江百姓少交一些银钱,我们值钱的东西大多都去变卖去了,你要是不嫌弃我这有个手镯……”她说着就要脱手上的一只白玉镯子。 不管是占谁的立场,林青禾都不会收她的镯子,她不咸不淡地道:“不用不用,鸡我收下了。” 衙役帮他们从府衙里的马棚里牵了他们的小黑驴到府衙外。 左容赢接过了牵绳,林青禾上了驴车,她把手中提着的那一只公鸡给放在了驴车里。 “相公,那个姚夫人是自 来熟啊,她给我们这只鸡我们吃吗?不吃就送人了。”鬼伯的死跟姚知府有关系,不应该从他们家拿任何东西,如果丢了也会造成食物浪费。 左容赢将驴调转了一个方向,林青禾见他眸光深邃,像是有心事,他一坐上了驴车,她抱住他一条胳膊,“怎么了?” 左容赢扣住了她的后头脑勺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回家再说。” 回到家,左容赢跟林青禾说起了那天的刺杀一案。 林青禾抿着唇,摸了摸下巴,“那天我记得你的妆容还没有花,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府衙,姚知府都没有认出你来,那小孩子……虽然小孩子比大人要敏感一些,但是我觉得他更多的是,被你的眼神给慑吓住了……” 叩叩叩,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谁?”林青禾道。 “夫人是我。” 林青禾踮起脚尖跳起来,在左容赢的唇上亲一下,“别多想,顶多我等会在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她再跑去开了门,把獒犬给放了进来。 “主子、夫人,你们走后,姚知府的儿子姚禹城就发起了高热陷入了昏迷……” 厨房烧起了火,锅中烧起了热水。 水一热,獒犬就把死 的大公鸡给放在了盆子里,倒入了热水进去,开始给鸡拔毛。 林青禾泡了一些绿豆,准备用砂锅煲一个绿豆粥。 小孩子发烧需要补充些水分,绿豆粥好,清凉解渴补水。 秦婶弄完鸡,帮着林青禾剁成了小块,她就往灶里生火,把砂锅给放了上去。 “青禾,中火煲就好了。” “谢谢秦婶!” 公鸡她准备做个小炒鸡,这是给大人准备的。 小孩生病了打人肯定急得攻心,胃口不好,小炒鸡辣,吃着开胃。 切好的鸡肉,她放入了姜酒去腥然后腌制。 小炒鸡不用飞水去滚,用新鲜的鸡炒,会更原汁原味。 锅烧热了后,她放入油直接去下锅炒翻炒,炒制造一会,她倒入切好的辣椒…… 獒犬左容赢几次想去帮忙,都被林青禾给轰赶了出去。 她知道他们对姚知府是有恨的,让他们给仇人做饭?关心仇人的儿子的死活?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做这种事情! 所以她叫来了秦婶帮忙,打着去送鸡的名义好去探探那孩子认出她相公了没有。 他们二人在门口看着,左容赢周身气场凌厉,獒犬瞅着主子的脸色,感觉主子下一秒就会让他去把那孩子给杀了! 第308章 不方便见客 在静江府城大路上走着的人,都发现街容上干净了很多。 有两个闲钱的,想发发善心赏些在路边拿着破碗乞讨小乞丐,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以前隔着一段路就能看到一个两个小乞丐,穿着脏兮兮破烂烂的衣服,蹲在了阴凉处乞讨。 怎么就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回去吃饭了! 到了饭点了,小堂抱着几屉包子带到了安置小乞们的院子。 小乞丐们一看到他抱着蒸笼进来,都在欢呼着。 “吃包子了,有包子吃喽!” “香喷喷的大包子哦~” “……” “快去洗手吃包子,今天没空给你们做饭了,每个人先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吃不够的,再过来领。” 小堂把蒸笼放到了院内的一口用井盖,压着的荒井上。 另一口有水的井旁,就传来了水哗哗的声。 有大点的孩子把桶给扔到了井水中,几个大孩子在一起把井水给提出来,倒在了盆子里。 一群小伙伴,就蹲在地上在盆子里洗手。 洗完手了,他们就主动地排起队,让小堂给他们发包子吃。 小堂依次地把蒸笼给平放了在井盖上,他一转过身,就看到排队的小孩, 吞着口水,眼睛直直地看着蒸笼。 小堂下手很快地打开了两个蒸笼盖子,开始给小乞们发包子馒头。 “不够再过来拿。” 他们一伸手,手里就多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捧着实实在在,又干净。 孩子们都欢快地拿着到一旁吃去了。 “我的是肉包子。” “我的也是肉包子。” “包子里面好多肉,啊汤汁要流出来了。”说这话的小孩赶紧张嘴去接汤汁,以免撒在地上。 有的小乞拿了吃食没有走开,而是站在了獒犬的身旁,一搭没一搭地问獒犬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把我们给养起来啊?” “还要让我们识字?” “也没让我们去帮你干什么活,是因为我们的年纪太小了吗?” 小堂待他们吃完了,他又给他们馒头,跟大哥哥一样教导他们:“长大了,有一技之长能傍身讨生活了,不要忘记曾今恩惠过你们的人。” “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小堂哥,不好了不好了,财财吐血了。”有两个孩子慌里慌张的朝小堂跑了过来, “吐血?”小堂心下一惊,把几个大点的乞丐给叫了过来,“你们看着蒸笼,吃完了想吃的 就给他们发。” 小堂跑了到院子的偏角,看到一个小女乞蹲在了地上闷着嘴,害怕地哭了起来,“呜呜呜……” 地面上,有两团红褐色未干的血迹 小堂瞳仁颤了下,“我带你回去找夫人。” 他抱着小孩,箭步飞起就出了院门。 回到了左娘香坊的后院,他把小孩子放在了二进院,他发现林青禾没有在,去了铺子。 大小梁在跟客人推销纯露,听到了门帘被掀起来罡风猎猎的声音,她们看去,是小堂。 小堂道:“夫人呢?” “姚知府的儿子生病了,掌柜的去府衙看人去了。” 大梁她话一说完,小堂就放下了帘子回到后院里去。 “哎……”小梁还是想招呼小堂让他过来帮帮忙卖一下呢,他跑得速度居然那么快。 小堂一到二进院,财财小乞没不见了。 他跑到后院,在后院逡巡的目光连同她他的步伐顿住了。 财财小女孩被秦婶安排在院子的椅子上坐着,秦婶拿着一瓢很凉的井水给她漱口。 “别怕,喝上一大口,再吐出来。” 小孩子照做了,她将嘴凑到了瓢上面,喝了一大口凉水,在把口中的水给吐到了草丛里 。 吐出来的还是红红的血……她看着血,吓得奔溃得又哭出声来了。 “呜呜呜……我会不会死?” “小孩子不能乱说的,怎么会死呢?”秦婶也担心,以前遇上脱牙嘴里流血不止的人,都是漱冷水就会止住血了。 这一招用在这个小孩子身上,明显不行。 如果这个时候青禾在就好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林青禾给她对止住血流速度快的药,“奶奶这还有奇药呢,咱们试一试?这个药治伤特别好,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给我的。” “真的有用吗?” “有,咱们试一试,来咱们继续把嘴给张大,啊~” 小孩子啊的一声,放心地张开了嘴,秦婶看到她的血口子在哪里,她道:“以后脱牙咱们就等牙自然脱落,别去用手挷,有的孩子天生的治愈能力就比别的孩子要弱一些,下次注意了啊。” 小孩子嗯嗯了两声。 在这谈话之间,秦婶已经用瓢里的水洗干净了手。 之后,她用帕子擦干净了手,从瓶子里倒了一些药粉出来涂抹到了食指上,她在伸到孩子的嘴里,均匀地把药粉涂抹在了孩子的牙龈上。 “不要乱动,很快 就好了哦~” 青禾的止血药是极好的,涂抹了完了后就不出血了。 秦婶看着孩子止住的血,她放心地叹了一口气,“好了,血已经止住了,如果有什么不适,记得告诉奶奶。” 她像是将“温柔”给披在了身上,小堂看着这个从头温柔到了脚的秦姐,面色动容,眼神有些痴, 须臾,他走了出来,情绪他已经掩好了。 “秦姐,她好了?” 秦婶怕被人觉得多管闲事,她解释道:“青禾说我昨天很晚回来,让我今天休息,我去铺子里帮忙,你大小梁姐也让我歇着,我在屋子里看到你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之后我听到她一直在哭,就过去……” “那多谢秦姐了。”小堂说着,他抱起财财,“我先带她回去了。” 巧姐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切,她面容端地正正的。 那孩子看秦婶的眼睛,可不太纯…… 林青禾左容赢赶着驴到了府衙的门口,一个衙役进去通报了一声,他回来的时候对着他们摇头。 “夫人照顾小公子忙碌,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林青禾担心葛英松的儿子说了些什么,不行,她一定要见见。 第309章 琉璃瓶 “忙着照顾你们小公子,他是怎么了吗?我是大……” “青禾。”左容赢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手从她的手中提过了食盒,“不见,我们就回去。” 可是……林青禾被左容赢牵到了驴车前,她惴惴不安地上了驴车,眸光还是向衙门那边看。 就这么走了?不去撇清的话,那被姚知府盯上怀疑,他们日后的生活岂不是都活在监视中了? 他们的车走了,林青禾还是回头看衙门,左容赢把她的头给扭过来,“已经解决了,我们现在去蓝溪山。”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她喃喃问道,忽而她眼睛一转,惊吓道:“相公,你不会把那孩子给……” 左容赢轻晃了下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他也不想瞒着她,也觉得她模样可爱至极,他俯身在她的耳畔道:“密报……” 林青禾眸光变了变,密报?相公连军营中都有人啊! 不待他说完,她歪着头去看他,愈发得觉得她相公的神秘以及厉害! “那你怎么现在在告诉我?害得我担心了那么久,我在厨房忙了那么久?” “刚刚军驿站的人才到,那个穿着军装,用红/绳绑着头发的人就 是。” “是吗?”她又往后去看,有个屁。 “早进去了。” 林青禾捶了他的手臂一下,“不早说,害我一直回看。” 左容赢看她气还未消,他对她伸出了一条胳膊,任由她掐任由她打,发泄。 “不玩了,你留着驾驴车吧。”她把他的手给扒开,“等到了人少的郊外,我也想学着驾驴车,你教我。” 他颔首。 无事了后,林青禾拉着相公的衣袍一角,再次回头看看衙门。 其实撇开一切,姚知府这个官做的还是不错的,他夫人孩子也都是无辜的。 姚知府处理完了一个案子,匆匆回后院看孩子。 他疾步迈进了禹庭轩,“禹城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葛英松坐在床边,望向后头走来的人,“跟上次一样,都因为被吓着了……” “你说你养什么鸡,臭烘烘的,我们府是缺这几个蛋几只鸡的钱?” “缺不缺你还不知道?”儿子被吓着了,葛英松的脾气也不太好,她怒看着姚知府。 做官的富得流油的多的是,他们呢,两袖清风,朝廷收个税钱他们还要典当自己家的值钱玩意! 姚知府被媳妇一怼,他脸微红,低下了头 。 走到了床边,看着脸烧得通红的孩子,他眉头蹙得像挂了一把锁。 他一靠近,葛英松就站了起来,想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她把丫鬟们都叫了出去,放下了帘子后她道:“你这官做的好危险,不是容易掉头就是容易掉乌纱帽,现在连孩子也牵扯其中。” “都已经过去了,不要老说这些。” “过去了?凶手都来家门口了!”葛英松不仅气,也害怕地走到他的面前,“禹崽看到那个男人了,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夫君就是那天杀你的逆贼!” 姚知府瞳仁一颤,“你说啥子?” 葛英松把姚禹城晕过去时说的话告诉给了姚知府,姚知府听完,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他们今天来买山,我见过那个男人,长得英俊高大威武,他是来参军的,也是清河县得沈县令自荐他过来的。 那个贼子长得丑陋,声音粗哑难听,现在早已经逃到边境投靠蛮夷去了。 这一件事八成是禹城看错了,你的鸡跳到他娘子的头上,她相公难道还要给那只鸡好眼色?” 一个个的木箱,有的箱子内部被分成了很多的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有的直接放入了棉花 软布等特别能垫的东西。 第一批用孔雀石雕刻的珠宝已经雕刻好了。 左容赢的人他们要装箱,通过暗渠运到静江以外的地方进行售卖。 有的会运往不同的国家送给王宫贵族,有的会直接运到富甲之地卖给富商们。 除了孔雀石,还有一些铜器,也是用木箱子一箱一箱的装的。 这一批铜器都是卖给一个佛国的! 到了山洞里,林青禾看着他们成箱成箱地搬,他们搬运到了外面,再进入了很隐蔽的暗渠里。 左容赢在她的耳畔跟她诉说着,“这一批卖出去,买山的两千五百两很快就能回本了。” 林青禾点点头,“重不重啊?” 她跑着过去,她也想去搬一搬。 左容赢捉住了她的手,“去那边,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饶了一个弯,到了山洞的另一边,铜做的蒸馏器已经做好了。 大体来说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变冷的装置,一个是熬煮的装置,一个是分馏的装置。 除了没有一个温度计,其他的跟她在上一世看得基本没有差。 熬煮得装置有火,他们早就开始蒸馏起来了。 不知道怎么煮了多久了,但是分馏装置下的的上下 两个口子已经有液体流出了。 最下面的口子流出来的是纯露,蒸馏装置中间的那个口子,蒸馏出来的是精油。 左容赢从蒸馏精油的口子,拿起了一个小瓷瓶给了林青禾,“你看看,是不是。” 林青禾拿着瓶子,让瓶口往下倾泻,瓶内的白色的精油就往外流,林青禾嗅了嗅,待精油快倒出来的时候,她又把瓶子给平放了回去。 她嗯嗯了两声,“比铁锅蒸馏方便,纯露跟精油在蒸馏器中就开始分离了,不用跟铁锅蒸馏那样,蒸馏完了要静置再分离。” “这边,再过来。” 林青禾惊讶,还有? 她跟着左容赢到了一个洞中的架子旁,左容赢取了一个木箱子,他掀开了盖住箱子上的黑布,把巷子平放在地上。 林青禾定眼一看,玻璃,哦,应该改口叫琉璃。 她拿起来看,“真的是琉璃瓶,毫无杂质!相公,你们也太厉害太棒了!” “明天会让他们假扮异地人过来售卖琉璃,但是需要你给他们装扮。” “这个没有问题啊!” “貌似洋玩意比较受欢迎,以后出新鲜玩意,可以靠他们推销……” 简单的几句话,让林青禾眼睛一亮。 第310章 相公,打一对戒指咱俩戴 齐国对胡人的释义是北边边地以及西域那边的民族的称呼,还有一种是西域往外,彻彻底底的外国人种。 一般来说,他们的外貌应该是高鼻、深目、体毛重,有的还有蓝眼。 装束应该是,头戴尖顶帽,穿着色彩艳丽的胡人服侍等等。 林青禾在山洞中忙碌的这一群人中,先挑选了伯六、老根头、鬼无彦这仨五官立体的人。 三人人数太少了,结队的胡商至少得十人组团的小团体,她又指了一些低头在玉石旁,雕刻的工匠。 “相公,外邦人穿着的服饰、鞋子要替他们准备好,至于妆容,明早天亮让他们来左娘香坊,我再帮他们画。” 像涂抹在脸上修容的粉,假胡须什么的她也得要回去准备准备。 左容赢颔首,他让手下人去把他们带来的食盒里的粥、菜都热一下,再去炒些青菜肉蛋。 热完了装盘了,也吃了新食,左容赢林青禾在洞中吃饱了,他们就要离开了。 一出了洞,老根头已经把驴车准备拉过来了。 山下的路没有什么碎石,车轮压过去的是泥土、草地,左容赢驾车也驾得平缓,林青禾坐在驴车上看着青山野草古树,心情 舒缓。 须臾,她想起了什么,把下巴抵在了左容赢的肩上,“相公,通关文牒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因为朝廷税收一事,来往静江的商人查得不如之前严格,造个假证还是不难的。” “哦。”听到相公这样说,她就放心了,她环了左容赢的腰,“我吃得好饱,驴子你先赶,我就不学驾驴了。” 左容赢反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又回头看她微眯的眸子,犯困的倦容,他掀起触角,“吃饱就犯困?” 没听她答,他又道:“车里有一个包袱,去打开来看看。” “什么东西啊?”林青禾长期被他巨婴似的照顾,早长懒筋了。 他话落下了片刻,她才伸长手去把包袱给拖了过来,“那么重。” “从开采出来的那一批料子中,我挑选了几块最好的料子,给你打造了些首饰。” 林青禾提不起劲的眼神变得通透明亮,她拆了包袱,包袱里是一个小箱子,箱子面上还雕刻着一颗,花开得很盛的梅花树呢。 她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好多玉啊! 翠绿色的耳坠,有雨滴形的、流苏形、羽毛形的。 还有宝石项链、宝石手链,还有几支玉钗几 个翡翠手镯。 林青禾素白的手在盒子里翻了翻,宝石在盒子里碰撞传来了清脆好听的声响,戒指也有好几个呢。 她笑开了颜,“相公,怎么给我雕刻了那么多?” 她抱着盒子,挪着身子靠在了左容赢宽阔的后背上,拿起戒指就戴在了无名指上、食指上,拿过镯子就套在了手腕上。 “好看,好适合我,我好喜欢!”她晃了晃手臂,笑得把手伸长给他看。 一座山都是玉石,地下那些未开采的亦是,一盒子玉石她就乐得犯傻了,左容赢摸了摸她的头,目视前方的眸中藏着韧劲,“以后还有更好的。” 林青禾没点头,她松下了一个她套在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抓过他的左手,往他的无名指上套。 “再好看也是石头,我才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想着我。” 相公的手太好看了,既笔直骨节又长,但他的手指比她的手大。 翡翠戒指套在他的第一根骨节往下一点,就套不进去了。 她从他的手上拔出戒指,挺起身去盒子里翻了翻,没发现大一点尺寸,她把戴在手上的戒指全都脱掉了放回到了盒子里。 “相公,下次打一对戒指吧,我们 俩戴,就用银打吧比较轻,都要戴无名指。” “手指还有寓意?” “嗯。”林青禾张开手指跟他道:“左手无名指代表成亲了,小拇指代表不婚、中指代表订婚……” 回去了之后,林青禾在房中放下了宝石盒,拿起了在糕芳斋买的几包蜜饵,去给大小梁他们当下午茶。 她买的时候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口感比较软糯,也不是特别的甜。 应该是用蜜汁和豆粉、米粉一起揉合,再用模具压成花形,去上锅合蒸的糕饼。 经过而前院,小堂獒犬俩人在清洗花,每人清洗一种,梅花和月季。 花瓣都有些蔫了,在路至少得飘了一两天了,也不知道相公让他的手下从哪儿摘过来的。 “别忙活了,快吃些东西。”她把用荷叶装着的糕点放到了石桌上,并打开了荷叶,方便他们取食。 “夫人,你和主子回来了。” “嗯,他在后面给驴卸套子,我先到前面来了,先过来吃些东西,我去前面叫大小梁。”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跟他们道:“要是遇到了来卖花的农户,跟他们说杉木柏树等含香植也收,不过都收叶子,一般来说一 担八文钱。” 像树木,树的叶其实含香脂不高,含脂高的大多来说是树杆。 她现在制造香水的原料主要是靠收购,青山不易,为了避免山上的植被被破坏掉,她宁愿多费一些事。 林青禾撩开帘子,铺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在拿着抹布擦着柜台的大小梁无一客人。 哪里有早上一个人八张嘴都忙不过来的场景! “现在趁着没客人,快去后院吃蜜饵,刚买回来的,还是热乎着的。” “掌柜的,你回来了。” “知府大人了加重了静江百姓的税收,很多人都要紧巴巴的过日子了……下响的生意……” “我知道,你们尽管卖就是,就算是只有一个客人进铺子也都要热情服务,销路什么的,我会想办法的。” 好像一有什么事发生,只要她淡定一开口,她们瞬间就有了主心骨。 大小梁堵在心里被堵塞的情绪被纾解出来了,她们眼中露出了笑意,一个端着脏水盆子,一个空着手去后院吃蜜饵去了。 相公的那一笔货换银两回来,得要一些时日,她现在手头的积蓄已经不多了,林青禾从柜子里拿出了账本和算盘,她开始盘算最近盈利了多少。 第311章 她身子有些发热 算出了一个字:穷! …… 月季花扦插,作为插穗,一般要留十五到二十公分,取三到五个芽点。 林青禾拿起了一根月季藤蔓,咔擦咔擦快速地修剪了三四段。 每一段藤蔓的最底端要斜着剪,且只留最顶端的一或两个芽点,枝叶留两三片就可,以防止养分消耗掉。 种花她不太在行,但是这种简单的扦插种植方法她还是会的。 修剪完了两捆藤蔓,她拿出了一个桶倒入了一些医用的维生素B12针剂,再调配适当的温泉水做成了生根液。 这时就能把修建好的一段段的藤蔓,一一地竖着放入桶中浸泡。 做完这一步,就可以翻土浇灌种植了。 农场的地荒着也是荒着,还不如种些花用来节约一些成本。 她站起身在农场里面望,寻常她一到农场就能看到在角落里待着的机器蛤蟆,居然不见了。 “小黑黑?”她叫了几声,没听到动静,林青禾看向上面问着系统:“忍者蛤蟆被你弄到哪去了?” 系统打了一个哈欠,像才刚睡醒的样子,“哪还有免费的劳动力?空着几亩地都不种了,机器闲着都生锈了,昨天就变回去回修去了。” “?” “以后也是如此?” “得过个两三天吧,修好了 就回来了,在小黑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宿主想种什么只能自己辛苦自己了!” 林青禾抿抿唇,懒得跟系统争执,它就是这个尿性,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干点活。 她看着种植了人参苗旁的那一块空地,提着桶就往那边走去了。 林青禾把桶放在了地上,她走到大药房旁,从外墙上取下了一把大锄头一把小锄头,过去就在地里松土了。 挥着锄头一挖在地上,翻动了一大块泥土,久违的熟悉感,好久都没有干农活了。 她继续的挖地,挖动一块土,她还用锄头把那一块泥土给挖的细的。 插穗嘛,泥土肯定得要细的,方便插土里的藤蔓生根。 挖了几下,她身子有些发热了,林青禾解下了外衣丢在了一旁,继续在地里挖。 “宿主,你升级了。” “宿主,我也升级了。” “宿主,经过我的理性思考,只要你的要求不太过分,你要换取什么,我还是会很爽快地给你的,向你这次问我要后世的花藤,我不是很爽快地给你了。” “宿主,一边挖地,一边聊聊天呀,你看你的那几十株人参苗被我养得多好,它们都开花结红果了,参龄都长到十年了……” 林青禾都有好些日子没搭理它了,系 统看到回来了秒变话痨,喋喋不休地跟她说话。 她又是出力干活,又是抹头擦汗啥的,还要听系统说一堆废话,林青禾觉得耳朵难受。 要是不她要向小气抠门的系统换取后世的化妆箱,她早就对系统真性情了。 “你要是真管不住自己的嘴,去给我找本医书读一读。” “听古的还是听现的?” “随便。” 她交代下去后,系统终于停了一会了,林青禾揉了揉耳朵,继续地挥着锄头挖地。 短暂过后,朗朗的读书声响起,系统的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 “《中医六大名着》:产后治法,前人颇多,非如温病混入伤寒论中,毫无尺度者也,奈前人亦不无间有偏见,且散见于……” 左容赢套完了驴,往驴盆子里换了些水,他从后院到前院找林青禾,想问她晚上吃什么。 他撩开铺子的帘子,大小梁各自在招呼两个客人,铺子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身影。 大梁给一个女客买了单,蓦然地就瞥见了眸色发沉的左容赢。 “青禾呢?” “掌柜的出去了。” “去哪了?” 他正常说话的样子,不自觉地就带着威压,好像只有跟林青禾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温和。 说说是去集市里买洞竹笋 回来做笋干,”大梁支吾地往外一指,“她说要是回来晚了,她就不和你一起去应天书院了接孩子了。” 左容赢凝着什么的目光注视外面,他放下了帘子,走入了铺中,没往前迈几步他就出了铺子。 双腿修长,冷峻之姿,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 在铺中买香水的一个女客,目不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悄声问大小梁:“这是你们掌柜的谁啊,长得又高又俊。” “自然是我们掌柜的丈夫。” “啊,都已经婚配了!”女客眼中都是惋惜,想想这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也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她也就看开了,“果然好女配好男,好马配好鞍,不知他家中还有没有兄弟?” 大小梁强猜到了她所想,忍着笑意。 小梁想说獒犬小堂的,大梁把她翻转了一个身,“去把罗曼提克拿过来给大姐试一试。” 现在左娘香坊的香水才刚刚起步,他们来静江也没有多久,都没有站稳脚跟。 小堂獒犬整日都帮掌柜的做香水的,难免有心的人打香水的秘方的注意。 就算是要给他们介绍姑娘,那也得经过林青禾他们的允许再说。 “这倒是没有。”大梁从小梁手中拿过一瓶香水,“大姐试一试咱们铺的这款‘ 罗曼提克’香水吧,今天才有些货。 它象征着男女之间美好的爱情,如果觉得好闻,可以给家中的姑娘买一瓶……” “外面没有人吧?” “宿主,我的感应光没感受到这一条巷子里有人,你可以放心出去。” “欧了。”林青禾抱着一个化妆包,从农场出来,这时天已经傍晚了。 这时候,娃他们应该放学了,左容赢应该把娃给接回来了吧,她都托她们给他带了话的。 从铺面回去,经过厨房的时候,左容赢从里面走出来,冷沉看她:“去哪了?” “去……”林青禾脚步顿了下,看相公的脸色不太好,她笑着跑向他,“没去哪。” 他不动声色的眸光落在了她沾了泥的鞋上,又落在她怀中抱着的一个古怪的小包上面,“竹笋呢?” “去晚了,没买着,不过我从一个流动的戏班当中买了些好东西。”林青禾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故意压声讨赏地道:“为明早做准备的。” 左容赢深邃的眸光打在她的脸上,他去拿她手中的包,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嗯mua~”林青禾跳起来亲了下他的脸颊,笑着就退开了,“嘿嘿,不给你看。” 说完,她捂着包就跑开了,“崽们,娘回来了……” 第312章 火钳一上头,哧哧地冒烟 傍晚吃饭,做了八道菜,其中有四道都是与笋子有关的菜,熏肉炒笋子、猪肉炒竹笋、油焖春笋、鲫鱼春笋汤。 熏肉是他们从盲山带过来的野生猪肉。 笋子,鲫鱼等菜都是左容赢出去找她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 他们一家就七口人了,加上小堂獒犬秦婶巧姐,一般每顿吃晚饭就十一个人了。 八道菜做好分下去,每盘装着的菜还是不多的。 这一桌子菜,他们是能吃完的。 林青禾带着宝儿们从井边,洗完手回来吃饭,娃们看着桌子上的菜,哇叫出声。 猪肉都肥瘦相间,炒得酥酥的,有葱有辣椒丝青白蒜薹,清炒的菜上布上一层透亮的油光,看着就有食欲。 鲫鱼肉是先炒再下水去煲,除了放了春笋还有蘑菇,煲出来的汤都是白白的靓汤。 焖煮笋子,去了老根把嫩/嫩的根切成了段,上了糖跟酱去炒,颜色漂亮极了~ “哇。”娃们看着菜,心里很是欢喜。 相公的厨意又进步了,炒出的菜的颜色比她炒得还要好看,林青禾吞吞口水,馋了。 左容赢睐了林青禾一眼,给他们每人都发了筷子,“快坐着吃饭。” 娃们 扒拉着饭、扒拉着爹娘给他们夹的菜,吃得好香,好幸福,嘿嘿他们是被爹爹娘亲疼爱的孩子! “爹,晚膳怎么煮那么多笋子?” “你们娘想吃。”左容赢给林青禾夹了几块炒笋子到碗中,又给她夹了几块肉。 被点名的林青禾看向了他,眼睛又笑弯成了两个月牙,说这个借口的时候是有些想吃,但不是特别想吃,难得相公有心! “笋子好,笋子能开胃、促进消化、增强食欲,吃着它还不容易长胖!” 她刁了一口饭,对着左容赢捏了捏自己丰腴的半边脸颊,“我好不容易减的肉,看现在被你整天投喂的。” “不准减了,好看,怎么样都好看。”他郑重地看她,又夹了些菜给她,生怕她吃不饱似的,“抱得动。” 林青禾怔怔地跟他对视几秒后,她低头抿嘴笑。 扒拉了一口他夹给她的菜到口中,也又给他夹起了菜,“太好吃了~相公你也要多吃些,以后才更有力气抱动我啦!” “娘亲你又不胖,来吃块笋子~” “娘亲,我以后也能抱得动你的,这个肉爹爹炒的好香~” “娘亲鱼珠给你,你整天研究香水,吃着 眼睛看得清。” “……” 她伸长着碗去接,“谢谢宝贝~你们也吃,吃了长高高~哈哈,娘亲好幸福啊~” 吃了饭后,在院子里收回来的衣服还没有叠。 左容赢把丢在床上的衣服一一的叠好,拉开衣柜放到第二个夹层中。 不经意间在最上层得柜中,他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包,小傻子今天傍晚回来,怀里抱着的就是这个包。 他上手去拿,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手刚触摸到包,他就收回了手。 是一种他从未见摸过的布料,他可以肯定包里的东西,大多也应该是他没见过的。 她不让他知道,他就不往下探究了。 左容赢眸光留在了包上一瞬,他收回了视线,关上了柜子。 “相公。”林青禾洗香香洗回来了,她推开了门,看到左容赢在窗边的桌旁坐着,双眸如注,看书看得很认真,长指翻阅纸张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她把头上绑着的木簪给取了下来,一头乌丝没有了绑束,顺着下来了。 她抹了下后头的头发,看有没有在泡澡的时候弄湿,一面朝他走去。 原来相公是在看着一本《香水手册》,“相公你还看吗?那 我先去铺被子。” 她一转身,椅子上传来了呀声,腰上箍上来了一条遒劲的胳膊,他往后一箍,林青禾就挺起了身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相公,你不看了……” 他把她给板正,俯瞰她的是一双滚热的眸,“不看了。” 身娇体软声甜,发还香,他怎么抵挡得住她无声的诱惑? 他抬起她的下巴,如火如荼地亲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背后一弹指,灯火灭了,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亲了亲她,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她还在月事期间他不会碰她到底…… 天刚蒙蒙亮,林青禾就开始要在厅内忙活着了。 今天假扮胡商的十个人就在大厅门口排队,让林青禾易妆了。 林青禾打算画好一个让这个出去,下一个在进来,这样轮着来。 老根头第一个进来,就看到炭盆里烧得很旺的炭火,一把火钳插在炭盆中间烧得火红火红的。 他没忍住地调侃地问道:“夫人,是不是觉得清早晨太冷,所以烧盆火给兄弟们烤烤。” “不是啊,那是给你们烫头的,番外人士嘛,总有几个卷毛。” 老根头:“……这卷毛”他抓了抓自 己的头发,“能行吗?” “能,火钳一上头,头发就哧哧地冒烟了,很快就卷了!” 老根头:“……” 咳咳,这种老式的烫头方法,她哪里会啊……她这样做是为了掩饰她的卷发棒嘛! 她想直接用假发给他们箍的,系统那小气鬼说弄不来,只答应给她插电。 “快把门给关了。”林青禾活动了一下手指,催着道。 “夫人,屋内就我们俩人吗?”他回头看到主子眸色玄冷地守在外头,他心里高度紧张,“主子都不能进来?” “早跟他商量过了,别磨/蹭,十个人呢,除了给你们装扮还要给你们做头发,很费时间的。”她亲自走到门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拴上了门栓。 手一指,“去坐到大厅中间的那一张椅子上。” 外面的几个人包括闻声赶过来的獒犬小堂,都不一而同地看向了左容赢,又飞快地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左容赢看着那亮着的厅房,冷声道了一句,“都转着向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旋转,也就在他们都转了之后,左容赢消失不见了,靠着厅房的主屋的那一扇外窗,倒是在微颤。 第313章 娘,你生病了吗? 水、霜、液涂抹了老根头的整条脖子、整张脸,给他的肌肤补补水,润润肤以便为了上妆更均。 完成这一步,可以打底了。 林青禾从化妆包当中拿出了一支棕色的粉底液,在他的额头、鼻颊、脸颊、下巴、脖子划了几条。 她再拿着彩妆蛋往他得脸上铺开,先简单的上一层底妆,再给他黄皮变黑皮。 一支黑色的粉底液也是同样的做法,往额头、鼻颊、脸颊……用刷子刷一层,再用彩妆蛋均开。 上完了这一层粉底液,黄皮已经变黑皮了。 林青禾再往老根头的颧骨、下巴v区,腮边轮廓都涂抹上白色的粉底,过渡一下,让他的肤色看上去更自然。 底完全打好了,她开始画深眼窝、高鼻梁等增加异国感。 她拿出小刷子扫了一些阴影粉,往他的眼窝处扫了扫,鼻梁两边扫了扫。 再从化妆包中拿了一盒高光粉,在他的鼻梁上画了一条,瞬间鼻子更立体起来了。 为了让他装得更像,林青禾拿出石粉往他的额头上扑了一层,在用朱砂在他的额头中间,画了一个正方形的红框。 为了让他的眼睛更大,她用防水眼线给他画了两条外眼线。 林青禾往 后退了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觉得差不多了,她从小包当中拿出定妆喷雾,往他的脸上喷了喷。 化完了脖子脸她开始给他做造型,梳好头发,拿着插了电的卷发棒一卷一卷…… 老根头感觉到了头发发烫,坐在椅子上的他,握着得拳的掌心都在冒汗,眼睛紧闭。 夫人一定是在拿铁钳给他卷头发,他一定不能动,他要是一动夫人的手一哆嗦,他估计头都要秃一块。 …… “娘,你生病了吗?!” “没呢!” “张嘴。” “相公,我自己来……” “张。” 林青禾无奈,啊的一声,左容赢吹温的那一口肉粥就送到了她嘴里。 “哈哈……” “哈哈哈哈。” 在吃早饭的崽子们看着爹爹强迫娘亲,他们都笑得不行。 林青禾脸红红的,“我都说了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拿他端着的碗,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压到了他的腿上,他偏头斥着那几个在笑着的娃,“都赶紧吃,吃了去书院。” 娃娃们被爹爹威严的目光下,都埋头剥起了一个水煮鸡蛋,喝着一碗粟米粥。 “你吓着孩子了。”林青禾斥责道。 左容赢放下了碗,从盘 中拿起一个鸡蛋敲破了了壳,剥完壳再把光洁的鸡蛋,扔到了喂她的粥碗中。 他再用勺子碾断了鸡蛋,连同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 林青禾被迫地张开了嘴,“真不用这样,我手还好着的了。” “好好吃饭。”左容赢只专注着投喂她。 做造型,化妆……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林青禾连续化了几个时辰都没间断过,才把那十个人化好。 化完妆,手臂还有手都酸了。 左容赢在主房内透过门缝看她画,看她动作麻利、精神,慢慢地变得神情带上一丝疲倦,动作也慢了下来了。 他心疼得不行,他应该让她再多等几日。 静江的下面一个镇就靠海,时而有番外的人乘船到这边来做生意,左容赢早几日就派人驻在海边抓番外人。 林青禾急了一些,想尽快买山,把那矿山搞到手。 左容赢的人没等到番外人,只能自己的人演番外人士。 他一提议亲自动手易容,林青禾想没想就答应了,对于二十多世纪的女孩子,对于化妆那是多多少少都会的。 吃了早饭,娃们在厅里等着娘亲了。 林青禾往他们的零食铁盒里,每个包都装了一个小竹杯,零食铁盒里 都有几个夹碎壳的核桃,一个烤番薯,还有一块酥糖。 “崽崽们,响午想吃什么?”她放好零食拍了拍包,给他们都背在了身上,看五妹的袖子乱了,她弯腰给她整理。 大宝:想吃剥了壳虾。 二宝:想吃肉丸子。 三娃:想吃韭菜盒子。 四娃:想吃火锅,肉卷、肉片、牛肉、虾滑……好多好多好多。 五妹:蛋饺子。 他们只想想就开始吞/咽口水起来了,但林青禾理好袖子,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摇摇头,爹娘都那么忙呢。 “娘亲,我们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们吃什么,我们响午回来吃什么就好。”大宝道。 “背好了就出发了。”左容赢在院子里叫道,他刚去厨房拿了一个菜篮子,送完了孩子他们还要去闹市。 “青禾。” “哎。”林青禾听到秦婶在叫她,她从屋内走到院子,除了看到了秦婶还有跟在秦婶后的巧姐,“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掌柜的。”巧姐羞赧地上前,“我已经好了,可以干活了。” “我看看。”林青禾去给她把了下脉,“确实恢复了。” 她对上巧姐渴求要干活的目光,她道:“你走了没多久,铺子 里上了几款新的香水,你吃了去找大小梁,让她们带带你卖卖香水。” “好。”巧姐笑着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吃白食干活了。 送了娃去书院,林青禾挽着左容赢的胳膊走向闹市去买菜,还没有看到菜呢,她就在嘀咕着了。 “相公,买些虾回去吧,大宝喜欢吃虾,二宝比较喜欢吃丸子,我们看看有没有老死掉的牛,买些牛肉做撒/尿牛肉丸。 三娃爱吃韭菜盒子,我们好久都没煎韭菜盒子了,四娃那小吃货肯定是什么都想吃的,我们的小五妹,喜欢的比较单一,她爱吃饺子,我们买些瘦肉,给她做个蛋饺子吧。” 左容赢动了动唇,无声叹了一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挽到了他怀里,“好。” 俩人走到闹/事的时候,一窜人从他们身后跑往前面,“哎,走走走,前面有热闹可以看。” 不明所以的群众问道:“什么热闹?” “前面有一群番外人士,长相黑不溜秋的,在售卖着卖着奇珍异宝。” 一个人拉住了一个往那边跑的一个知情/人士,“什么奇珍异宝啊?” “听说有玉石琉璃珠琉璃球琉璃樽,唉反正是吾等买不起的东西。” “……” 第314章 舒芫茹财大气粗 “叽里呱啦乌力吉拿得扣扣西莫……” “哈哈哈……讲的的什么鸟语!” “哒哒哒莫的考斯,五力瓜娃几……” “哈哈哈,五个瓜娃子!” “斯古一,忒忒忒的好利给……” “太太太热了?他是让我们大伙别围着他,散开些?” “哈哈哈,哎哟我笑得肚儿疼,这番外人吃炭长的,黑漆麻黑的,连嘴巴都是黑的!” 刚从码头到静江的番外人,一把自己的货物从船上给摆放到这来,就被静江的百姓给围了起来。 他们对这些长相怪异,头用一块布包起来的番外人好奇的很。 也有人好奇盯着在放在地上的那些已经打开的宝厢中,售卖的货物。 “玉器也就算了,而这琉璃一直为高等贵胄之家享用,逾礼采用应该会被判重罪吧?这些黑佬来我们民间售卖琉璃,是想我们被砍头吗?” “话是这样说,好像也没有明确的禁止,只是渠道小,民间买不到而已。” “嘿黑面人,这多少钱啊,怎么卖啊?”一个白衣男人从一个箱子当中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蜻蜓眼,问着他们。 老根头假扮的番外人,对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 “一百两?” 老根头挥了挥手,“NoNo!” “这么小的东西难不成要一千两?” “爷死!”老根头对着比了一个大拇指,笑容容地表示他猜对了。 “也就一个元宵那么大的东西,居然要一千两,你在我们齐国做生意,要卖实诚价,不然不会有人买你货。”白衣男人把蜻蜓眼丢回到箱子里,讪笑着转身挤进人群里了。 老根头鬼无彦伯六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貌似是听不懂,其他假扮番外人的左容赢的部下,都过来来问他们。 大伙都听他们嘀咕的瓜娃了几句,身形最高的鬼无彦把把他们给扒开,定定的咕呱了几句,才把他们给平复下来。 随后,鬼无彦上前,用嚼舌的齐国官话跟围着他们看的人说道:“我等是西亚人,穿越了沙漠、草原、坐着船穿越了大海才游到这儿,琉璃是我们国家的瑰宝,制取工艺十分难得,我们现在所卖的东西全都为实价。” “终于有一个会说齐国话的了,虽然说的蹩脚,但总比听他们了呱啦哇啦好听多了,哈哈。” “除了有琉璃,还有宝石,这一箱子是从我们西西亚国的 国脉,珠朗玛山开凿出来的。 女人戴了可容颜靓丽,美貌长驻,男人买了可做玉佩带腰上,官运亨通、万事大吉、辟邪免灾。” “哎哟,还有那么神奇啊,要不我们买两块?” “买什么,税那么高,开个铺子七成的收入全都上交国库,家里穷得都喝粥了,哪还有闲钱买这些玉还有琉璃。” “哎,你们看他用那东西喝水,透过那东西能看到他的嘴……” 老根头把手中的水杯举起来,晃了晃杯中的水,递到他们的面前给他们看,“挂历几啦,琉璃,琉璃!” 静江的百姓惊讶的嘴都张大了,这琉璃居然那么透明,有没有没有似的,他们觉得好神奇啊! 一时之间,番外人弄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名声,引起了更多的人过来看。 林青禾在茶楼得包厢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满人寰,她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相公,眯眼笑。 还好相公机智,带她来茶楼上看,不然她被挤成肉干都挤不到前面去。 她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他们好会演啊,要不是我亲手化的妆,我都以为他们是番外的人。” 左容赢摸了摸 她的头,给她理了理耳边的发,温柔的勾唇,“嗯,除了你亲自化的容,还有你亲自教他们的话。” “过会是不是我们该出场了?” 左容赢同样也点了下头,林青禾又问道:“你说宝石还有琉璃那些,会有人买吗?” 她这声问下,下面就有传来了一道婉转带着些凌人气势的女声。 “让一让,本夫人要去看看那些西亚人买的都是什么货色,值不值个一千两,是不是来坑我们齐国百姓。” 邱嬷嬷走在舒芫茹的前面,在给她开路,“大家都让让,我们小姐见过不少宫廷里的奇珍异宝,其中就不乏这琉璃,让我们小姐为大家打打假!” 几言几句下,围众的百姓就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舒芫茹昂着头,带着探究地看向那些番外人,长得黑乎乎像得了什么病似的,她摇了摇头拿出了一条手帕捂住了口鼻。 待到装着琉璃的那个箱子的面前,她蹲了下来,一只嫩手在箱子里摸索了起来。 “还真的是琉璃,蜻蜓眼彩色的弹珠琉璃樽容器……好多我都没有见过,还有这些完完全全的透明的,想不到民间还有比宫廷当中,更 贵重更有意思的小玩意。” 难得有识货的,老根头兴奋地跟她刮泥机挖,不断地比划着。 舒芫茹看了眼他,听着脑壳疼,她刚啧了一声,邱嬷嬷识脸色地呵道:“大老远的来齐国经商,你们这群番外人就没有懂齐国话的?” “我会一点点,你们是不是要买?”鬼无彦走上前道。 舒芫茹财大气粗地合上了这一箱琉璃,站起了身来,“这一箱本夫人要了,需要多少银钱?” 鬼无彦老根头伯六等人都眸光一凝,老根头推了推鬼无彦,示意他继续跟她沟通。 鬼无彦道:“有些贵,你可承受得起,这一箱加起来至少要三十万两。” “邱嬷嬷。”舒芫茹道了一声。 “是小姐。”邱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沓的银票,一张银票一万两,她数了三十张给鬼无彦,“这些都是真的,上面有我们齐国的官印,你等会要给我门送回府去,今天我们出来的匆忙,没带下人。” 鬼无彦把银票给了老根头跟伯六二人看,他二人都点点头。 确认是真的后,鬼无彦不在多言,扛起了那一箱子琉璃抗在肩头上,跟着舒芫茹和邱嬷嬷去严府了。 第315章 掌柜的还能吃亏了啊! 小堂獒犬他们昨天把消息往住山脚下的农户一放,香木类、芳草类香植,一担八文钱。 今日早早地,拖着板车的、挑着担子的、赶着驴车的农户就都运过来,排着队等待他们收购了。 朝廷赋税收得重,大多的百姓交了税,口袋里也没有几个闲钱了,更有的贫困户甚至都开始吃不饱饭了。 林青禾的收香植的举动,让不少百姓看到了赚钱、补贴家用的出路。 小堂獒犬吃了早饭开始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过。 “大伯我检查一下。”獒犬弯腰在一个框里翻了翻,看看里面有没有夹杂着泥沙。 翻完了一担,他直起了腰,“大伯挑到那边照着分类放好,放完后找我领八文钱。” “哎,好。”大伯抬起扁担,肩膀往下一压,挑起了担子往前面走去了。 他们的后院门往后一点,地上摆着很多的收购了的香植,都是同种类的放在一起的。 由于香植的种类五花八门,集体收起来后期分类起来太麻烦,小堂獒犬收着收着也收出门道来了。 獒犬在排队的这一端负责清点检查,小堂秦婶就在负责,从筐里拿出不同的香植帮着放 。 “后面新来的,看看你们运过来的香植,有没有混淆?我们人手不够,你们如有混淆,到一旁分好类再拿过来跟我们进行交易。” 有些第一次来变卖香植的,听到獒犬的话,看着筐里的一堆未分类的叶子愁了起来。 一对各挑着一担担子的夫妇,唉了一声抱怨了起来。 “一担才八文钱,这也太麻烦了吧。” “那得分到什么时候去啊?” “你们不要啊,不要就都给我吧,我不嫌麻烦好歹也是八文钱一担呢!”排他们前面的一个穿着一件破褂子的汉子,咧着嘴笑。 排着他们身后的一个大娘道:“左娘香坊素来都是要分类的,你们下次来就会了,你看我们谁不分类啊!” 这对夫妇现在才知道,他们往框里放那么干草的原因,原是用布来隔着分一层。 “你要是弄了一些沉香、枫香、檀香、降香等贵的香植,他们会单独给你算钱的,左娘香坊的人很良心了,给钱也给得爽快。” 很多穷苦的民众听到有人抱怨,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维护左娘香坊。 八文钱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举无轻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买几斤 粮了,可以让一家老小都吃顿饱饭了! 这一对夫妇听着惊呼地问着前面的人,“那都长啥样的啊?能卖多少啊?” 排他们身后的大娘,看前面售卖的队伍又往前排了排,她心里有些急,想早点卖完回去。 “去旁边先把类分好吧,,你要是不懂,排上前了就去问问左娘香坊的人,他们会让你带些回去,让你照着找的。” “那是啥?大白天的遇到鬼啦?” 突然的巷子里多了几个黑漆漆,头用彩色的布裹了一圈人。 他们抬着很大的黄红色的物件,那玩意有的地方是圆的有的地方是细的。 “各位不必惊慌,他们是西亚人,来给我们送铜器的,麻烦让一让。” 在林青禾左容赢的带领下,几个抬着巨大的铜器的番外人,很快地经过了等着贩卖香植的百姓。 除了铜器,还有几箱子的玩意,还有一个人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看着林青禾他们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在都往那边看,“这么大的玩意,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们身上都好香啊!” 从外面跟着跑过来凑热闹的几个百姓,跟林青禾左容赢他们到了院门口。 獒犬看他们想跟进去,他去站在了院门口,把他们几个给拦住了。 “几位停步,这是内院,外人不能进入。” “嘿嘿,我就看看。” “你们掌柜的可真行啊,严府三少夫人花了三十万买了一箱琉璃,她不花一分钱,用一张香水配方就搞定了。” “是啊除了一箱琉璃,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感觉都是宝啊!” “……” 一个多时辰后,这群番外人从前院离去了,他们从铺子走了出去,林青禾在门口送送他们。 “合作愉快,再见。” “有好东西,可以再过来交换啊!” “古尼吉娃……” 街上的人都注意到了林青禾站在门口送别几个番外人,番外人貌似都跟她交好,还挥手回她。 “左娘香坊的掌柜的跟这一群黑面人那么友好啊?” “听说是他们是西亚人,从很远的国度过来的,很久都没有洗澡了身上臭得很,左娘香坊的香水涂抹到他们的身上,可以遮掩住他们身上的臭味,他们对这些香水喜欢得不行,就跟林掌柜的商议,拿他们的珠宝换取她的香水配方?” “啊,那换了没有 ?” “换了换了,刚刚他们往左娘香坊里运了很多的铜器,还有一些琉璃呢!” 看老根头他们远去的身影,林青禾在门口勾了勾唇角,搞定! 蒸馏器有了,琉璃瓶有了,以后推陈出新的玩意,从农场里带出些东西,都可以把锅推给他们假扮的西亚人了。 她一回头,发现大小梁巧姐都从铺里,探出了一个头来看她。 小梁嘴没有什么遮拦,“掌柜的,你把方子给他们了?那以后岂不是会有很多人跟我们抢生意了?” 大梁也问她:“换取那些东西做什么啊?都是无价之宝?” 看着面色紧张的仨人,林青禾笑了笑,“他们做的琉璃很好看,我很喜欢但是我没钱,他们要我用香水的配方换,我就换了,没事的回铺子里继续忙着吧。” 她心情好得很,步伐轻盈地走进了铺子,往后院走去了, “掌柜的可能真换到宝了吧!” “琉璃是什么,什么是琉璃啊?”巧姐问道。 他们搬运大的铜器经过这一条街,她在铺门口看到了,但是琉璃她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大小梁也没听过,她们想了下道,“应该是宝物,掌柜的她能吃亏啊?” 第316章 解大夫去娶亲反被绿 姚知府也是一个狠的,身为地方官,一手遮天,黑你没有商量。 老根头他们卖来卖去,除了卖了最开始的那一箱琉璃,后面就只卖了几块玉石还有一些铜器。 他们收摊,出城门走人的时候,守城的士兵把他们给拦住了,并且把他们给带到了一旁。 蒲知州在这等着他们呢,他背在背后的一只手攥着一本册子,“你们作为番外人士,来静江经商有些规矩还不知道吧?” 老根头:“古尼吉娃……” 蒲知州也不跟他兜圈子,他看向鬼无彦,下巴望了下他,“你会说齐国话我就跟你说,在静江经商散户要收商税,番外人士也是一样的。” “收多少?” 从他们摆摊售卖的时候,姚知府就派他去观察了,蒲知州心中早有数了。 但他还是拿出了攥在背后的那一本册子,看着上面的账道:“你们一箱琉璃,买了三十万两,三块玉石卖了三千两,一个铜盆,两个铜杯卖了三百两,总计是三十万点三千五百两。 我家知府大人说了,你们是第一次来,他给你们抹掉尾数,收你们十五万两即可!” 怕他们听不懂,蒲知州还特意的伸 出了手,一个手竖起一个1,另一只手,比了个五,“十五万两。” “纳尼!”伯六老根头他们听到这个数字,先是惊了一瞬,再圆睁着眼攥着拳头看着他们。 摆明是讹人啊,就算是收,哪能抽那么多,抽一半! “既然来齐国,那就得守齐国的规矩,姚知府也体贴你们不容易,这是他手写的减免书。”蒲知州半点都没有愧疚,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黄色的羊皮卷,“你们去姚知府所管辖的州、县等地区,可以减免一些路费……” 虽然跟主子预料的一致,他们的身上也只存了十五万两银票。 但交上去的那一刻,老根头伯六鬼无彦他们的心里,简直就如被刀割了块心头肉似的,疼得不行。 出了城门,他们回头看看那些吃人的官兵,每人脸上都带着得逞的笑。 “也不想想,我们知府大人为什么,连他们的通关文牒都没怎么查,就把他们放进来经商了。” “肯定是指望着收他们的商税呀,哈哈哈!” “都关好自己的嘴,别在外胡言乱语。”蒲知州收好了银票,警戒了守城的士兵几句,也就回府衙去复命去了。 两 个府衙一左一右的守护着他。 姚知府缺钱,为了城内的民众生息,外商这么一块大肥肉,见着不宰才怪! “天杀的!”老根头磨了磨牙地叫骂了一句。 “别气了,主子也没指望我们在这卖钱。”伯六安慰他道。 他们来售卖,大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蒸馏器琉璃瓶给夫人送过去。 有人直接砸个三十万两买了他们的一箱琉璃,这属实是意料之外的。 “嘘!”鬼无彦瞥了瞥后面,看到有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往他们这跟来了,他道:“上钩了!” 到了一片荒芜的地方,背后的人愈发的靠近,他们躲在了草丛里,卷起了随身携带的长叶。 簌簌簌……十多支短针从叶中被吹了出来。 咚咚咚! 被刺中的老根头伯六鬼无彦等人,纷纷倒在了地上。 这时,蹲在草丛旁放暗器的几个男人扔掉了叶子,蜂拥而上,在他们的身上翻了起来。 片刻,一个男人拿起了一张配方,奔向了一个老男人,“长老,找到了找到了!” 解大夫梳洗了头,为了让自己年轻一些,他刮了下巴上白黑的胡须。 出发前,他穿着一身新剪裁的靛蓝色的 儒袍,脚穿着一双平步清云靴,抱着一匹棉布,春光满面地走往了兰若脂粉铺。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不少人认出了解大夫,看他们急匆匆的脚步,不解的人低头语道:“那不是解大夫吗?打扮得那么妖娆,做什么去啊!” “手中抱着一匹布,某不是去娶亲?” “一把年纪了,娶亲,娶谁啊?” “听说他最近常常去一个叫做兰若的脂粉铺,那掌柜的长得别有一番味道……” 到了铺子门口,解大夫定住了。 想到等会进到铺中跟兰若谈论娶亲一事,他唇角下垂的皮肤往上拉了拉。 他拂起了门帘子,环顾着铺内,里面空无一人,兰若的女婢春庭也没在看守铺子。 “兰若!”他叫了一两声,一个人都没有回他,解大夫抱着一匹布往里面走去。 “主子不在,女婢居然也犯起了懒,死丫头待我做了你家老爷,看我怎么调/教你!” 解大夫想到那屁股圆圆,好生养的蠢丫头,他眼中多了一道荡笑。 还走到了兰若的厢房了,便听到了一阵阵嗯呀啊嗯的声响。 都经历过人事的老男人,怎么会听不出房中有人在做什么。 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拍过去,推开了门。 那死蠢婢还没被他给玩过呢,居然在兰若的房中偷男人,他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在床上行云雨的俩人被这突的,哐当一声给惊住地停住了。 一个面露惊慌,一面无波澜。 看到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的,那个的女人的脸,解大夫的眸中一下变得通红,“你,你们!” 他心像被狠狠地扎了一下,怒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咚的一声,他丢掉了手中的那一匹布,“我辛苦地去给你弄到了左娘香坊的香水配方,满心欢喜地要迎娶你过门,你就在背后对我背信弃义?红杏出墙?” “左娘香坊的方子,你弄到手了?”兰若欣喜地道,她推开了在身上的人,拿起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快拿过来给我瞧瞧。” 还未等解大夫言语,一阵稳稳地脚步声往这边走过来了。 “衙役大人,就是他用这种迷针迷倒了我们,再从我的身上盗取了方子,请你带走他,用你们的齐国律法严惩他!” 蹩脚的齐国话响起,解大夫一回头,发现一个黑面人气愤地在指着他。 而一群衙役就站在黑面人的身后! 第317章 夫妻二人相辅相成 有角儿有棱的惊堂木“踏”的一声落下,跪在公堂内的受审者都被震慑了下,眼皮都跳了跳。 姚知府官威凌凌,坐在极具威严的高堂之上,板着的脸如同一副棺材。 “齐国犯偷窃罪甚重,窃不足一钱,罚作劳役三十天,窃取数额超二钱,将判罪,盗窃劳作的马、耕牛,将会判为死刑……盗伤与杀同罪,教唆者与授事者同罪。” “解鹤虱你伙同铺内伙计,先伤人后窃方,幽兰若你引/诱人为你窃方,可都知罪?” 幽兰若跪在地上啜泣着哭着,“恳请大人格外开恩,民妇曾今是说过想要左娘香坊的方子,不过是看她家香水卖的好,民妇眼红的一句戏言罢了。我可没有让解鹤虱为我去盗窃,他犯下的罪与民妇无关,大人您不应该判民妇有罪!” “幽兰若,我愿意为你下刀山下火海,你就把我撇的那么干净!”解鹤虱狠狠地磨了磨牙,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狼心狗肺,“要不是你让我去弄左娘香坊的方子,作为我娶你的聘礼,我会去替你行窃?” “解大夫,何出此言?”幽兰若抬起袖子,低声啜泣着,“我孤身一人,你缠着我打紧,让我惧恐 不已。 我心知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定不会把香水方子给外人,我只是用这一句戏言,让你知难而退。 你就算是把我的戏言当真,难道只有行窃这种方式?分明是你自己品行不端,心术不正!” 在外观案的群众受她引导,都纷纷地骂起起解大夫。 “头发都发白了,还想娶美娇妻呢,做什么梦!” “可不是心术不正,可以去跟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商量着买,他非要偷偷摸摸的去欺负番外的商人,想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收益。” “大概是以为番外人齐国话不精,初来静江,遇事不敢报案吧!” 也有些有头脑清醒的,骂着骂着也骂起了幽兰若和她的奸夫祝马勃。 “这女人长了一双狐媚/眼,天生就不是什么安分的玩意,大白天的跟那书院的祝助教鬼混在一张床上呢。” “八成是这女人用色迷了那个解大夫,出事了就赶紧撇开了,太精明了。” “这祝助教在外偷吃,不守男德,妄为读书人,该乱棍打死!” “男人还要守德?德是给你们女人的!” “你放屁……” 外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严重影响了办案的进度,姚知府握住 惊堂木,踏踏踏的在案桌上敲了三声。 在公堂门口围观的百姓迅速安静下来。 踏,姚知府再次拍了下惊堂木,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宣判了此案结果。 “解鹤虱你带领铺中五名伙计使用迷针,让十余人番外商人受伤,犯下伤人罪。 再盗窃番外商人购得的方子,又犯下盗窃罪,该判流罪,本知府念你为府衙立下过功劳,年事已高事出有因,并未涉及银两,惩你三百银两用来赔偿外商所受的损伤,再去义庄劳役一年……” “高德高药高忠……你五人不明事理,跟着主子犯下窃罪伤人罪,罚你们修筑外城二年。” “幽兰若,你以色谋事,诱导他人盗窃方子,鞭笞十鞭。未经左娘香坊掌柜的允许,不可售卖研制与其类似的香水,如有违背一律按盗窃罪处置。” “大人……” 踏的一声,“带下去行刑。” “祝马勃你虽与此事无关,但你勾引民妇,对静江的社会风气影响甚坏,本知府罚你在牢中思过五天。” “姚知府大人……” “来人,押送大牢。” 姚知府对外商剥削稍狠,但素来公正,尤其是发生在自己所管辖的静江,任何违法犯 罪的事他都会严惩绝不姑息。 此案一结,打消了很多对左娘香水坊的香水方子,起歪心思的人。 林青禾要做什么,左容赢总是在背后默默地铺路,不,应该说他们是相辅相成。 他来府城参军,她不愿意还是支持。 她发现矿山,他动用他的人,创造更高的价值。 她做生意需要人手,他调动他帮着研制。 她要铜器,她给方式他派人冶炼…… 有左容赢在背后,林青禾可以更放心大胆地去卖她的香水,做她的小生意。 也因为是林青禾在他的背后,左容赢才能更完好的为下一步部署。 泡在盆子里的杉叶,过水清洗干净一遍了,林青禾拿起两根木材放在了地上摆成了一个H型,把一个箩筐架在了上面。 她麻利地抱起盆子里的杉叶放在了箩筐里,一层一层的叠加,细细的水柱从箩筐底部被沥淅了出来。 淅沥出一些水,等会上用大圆铜器蒸馏。 没有那么多余的灶台了,左容赢在蒸馏房中把铁锅从灶台上拆了下来。 他架起火,往蒸馏器中倒入了些水,继续往灶中添了些柴,红黄红黄的火,黑黑的烟,一舔到铜器底部,就让底部变了色。 左容赢从蒸馏室中/出来,看到林青禾在从大盆中捞出杉叶,他加快了往前走的步子。 “我不是说我来?” 林青禾见他伸手要抱她手中的杉叶绕,她开了他,道了这一句,“又不是什么重活,哎呀你起开吧。” 左容赢看她略湿的衣袖,低头看了她下她略湿的鞋面,眉心皱起。 林青禾抱完手上那一手,她回头,左容赢弯腰一合抱,将盆中的杉木全都抱起,杉叶上的水从他抱起的那一瞬,一直在流。 左容赢把杉叶放到了箩筐,眼神向她施压,“去换了,我来。” 林青禾在他的眼神下,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衣袍鞋子,一点点湿,用得着换吗? “去。”左容赢把她的头扭着,转向了二进院的方向,他在抱着箩筐往蒸馏房当中走。 他走了之后,林青禾又把头给转了回来,追着左容赢道:“相公你说我今天要不要去严府?” 她最开始是想借着严府的生日宴,向严府的那几位夫人推销琉璃瓶装的香水,来给她增加一些流动资金。 但先是经历了税收,再经历了售卖铜器珠宝,他们一下获得了十多万的银票……好似去了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第318章 辛苦吗?可是能活命啊! “不去。”左容赢一字一字地回她。 林青禾的脑子在思考着去与不去的两种后果,追他的步伐慢了下来,“不去?” 声调逐步上升,“真不去了? 左容赢没等她,快步地走进往蒸馏室,“去把衣服换了。” 箩筐中还在往下沥水,他走哪湿哪。 “不换。”她抬脚就去追他,“我要去的……” 时间过得飞快,守城门的士兵都换了几轮值班了。 除了客栈、花楼、船坊等地,大多数商铺里的伙计,都在做着清洁、点货等收尾工作,准备结束这一天,回家休息去了。 近郊的一个汉子挑着两箩筐,推开了篱笆围着的土院墙。 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屋内听到了,门口传来动静的,嘤嘤嘤地跑出来,“爹~爹~” 汉子看到娃娃们,瞬间眉开眼笑,“回屋回屋。” 不善言辞地他继续手握着牵绳,挑着箩筐回屋。 两个孩子跟在汉子的后头走,都垫着脚尖,看着箩筐中有没有东西,爹爹今天的眉头不皱了,没有昨天那么愁了。 在他快走屋的时候,屋里的一个双手沾灰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口,“我刚才烧水,怎么样,如何了?” 汉子卖了一个关子,他把箩筐挑 回到了屋里。 放下箩筐后,他扒开了一个箩筐中的草,把一个灰色的,大概能装二十斤的布袋子抱了起来,给这个妇人。 妇人接过了布袋,隔着布摸了摸,由惊化为了喜。 她抱到了桌子上,解开了捆着布袋子口的绳子,袋子里都是一粒一粒白色的大米。 “这么一袋子米,够咱们一家吃一个月了!” 汉子看着妻子露出笑,他也笑了起来。 妇人抱着米袋,小心地把袋中的米给倒到了米缸当中,存粮不多的米缸中传出了很空的哗哗的声响,再到变满了些的声响。 俩个大人听到这声音,心里别提多安心了。 两小孩他们跑到了米缸前,垫脚去看米缸中的米,透过圆圆的洞口,看到缸中的那一团白色。 “爹,家里有储粮了,我们不会挨饿了吧!” “嗯,不会的了。”汉子也走到了米缸前,把粗糙的大掌掌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跟他们一样,他也通过洞口看着缸中的米,心里除了安心更多的是感激。 交完税收,他们家中的存粮已是不多,是挨不到明年秋季收种的……现在不同了! 天一稍黑,气温就下降,吹拂在静江各个角落的风都透着冷意。 山 脚下的小路上,几个妇人还有一个小老妇人朝家归去。 小老妇年纪最大,走路需要杵着一根拐杖了,背也已经驼了。 几个妇人,都在聊天,小老妇人也会搭几句,但是多半她都是不言语的,因为她年纪大了,需要专心赶路才跟得上年轻妇人们的步伐。 她们走到村口了,远远的,一声“奶”就由远极近的响起了。 小老妇人有一瞬失神,抬头看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跑向她,她哎了一声,步伐加快地往前面赶。 “咋出来了,不在家中?” 小姑娘看到老妇人发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眼睛泛红,哽咽地道:“奶,你出去一天了!” 看到奶奶的肩膀背着一个布袋子,她懂事地从奶奶的肩上取下,自己背到了背上。 “哎,跟你几个姨,去山上弄叶子去了。” 几个妇人看这对奶孙俩,有些心疼也有些同情,“田妞,你奶今天去了三趟山上,去卖了三担叶子呢,肯定累坏了,快扶她回去休息休息。” “奶……”田妞一听就哭了出来,忙伸手搀扶着小老妇人。 “哭甚哭,奶今天赚了二十多文钱了呢,光买粮咱们就都能吃半个月了。” 不过,她 可舍不得全买粮了,她孙女都十岁了,儿子瘫在床上,她也不知能活几个年头,在她能动的时候她还是多给孙女和她儿子多攒点钱。 此外,她们家是困难户,不用交各种税,平时种田种地得的都是归自家的,所以她们家还是有点吃的。 赚的钱大多也都可以存起来,不用着急去买粮! “奶,明天我也去。”田妞听到赚钱了,她眼中有抹坚定,她也要去山上摘叶子去左娘香水坊去卖。 她想赚更多的钱,给她爹治病! 叶子不重特别的轻,孙女也能帮着她去山上捡些叶子。 但是她们都走了,家里那腿脚不便的儿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老妇人低头叹道:“那你爹咋办,我们走了,谁管他啊!” 田妞突然就沉默住了。 到了分岔路口,几个妇人跟田妞老妇人分道扬镳了之后,议论起她们了。 “田妞刚出生,田妞爹就去山上砍柴把腿给摔断了,田妞娘不肯守着这个一个男人过日,改嫁了,素姨一个寡妇拉扯儿子长大后又拉扯孙女长大,她这一辈子也过得太苦了。” “哎,生活苦是苦了点,但是好在还是能过的!” “你想啊,一担叶子八文钱,叶子多好 得啊,去山上就有,静江最不缺的就是树了,熬粥的加些七七八八的,八文钱都能吃好些天的粮了。” 八文钱,对于穷人来说能吃几天的粮,但是对于富人来说,喝一壶便宜的茶都不够。 红袖坊里莺歌燕舞,文人墨客、有钱的少爷、商贾们等等三教九流在这里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亦或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也说起了左娘香坊! “听说了吗,靠近应天书院的那一条街的一个香水坊,一箩筐叶子八文钱,都是从山上采摘的新鲜的!” “那么一点点钱,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平头百姓排着队去贩卖叶子。” “除了叶子,还有花,一篮子花才五文钱!” “哎呀,没法啊朝廷税收交的多,百姓没有活路了啊,不采摘叶子去卖怎么活命啊,花嘛山上的野花野草多得很,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就是天下掉钱了!” “我就是感叹他们太辛苦了!” 依卧在他们的怀中,给他们倒酒喂酒的花楼女子,听到这些公子的言论有些恍惚。 辛苦吗? 可是能活命啊! 如果在遭遇洪灾之前,有一家作坊能跟左娘香水坊一样能换钱,她们中也许就不会有人踏入这个勾栏当中来了。 第319章 严府生辰会 左容赢做好晚饭,从厨房里端着两盘菜上桌,看到几个宝儿守在了房门口,他睐了下闭着的门,把盘子端在了桌子上,道:“洗手了没有?” “洗了洗了。”他们把手亮给左容赢看,双双小手上干干净净的。 他看了下他们的手,他也走到了门前,林青禾一开门,就发现双双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 “娘亲!”离林青禾最近的五妹大宝都扑在了她的身上。 “爹做好饭了,吃饭了。” “娘,你抹香水了,好香嘻嘻。”林青禾浅笑着捏了下小五妹的脸。 三娃四娃把手张开给她看,“娘,我洗手了……” 二宝看着娘的头上插上了一支翠玉钗,“娘,你要去严府?” 林青禾点了点头,去摸了摸他们的头,咋都那么聪明呢。 左容赢将她的装扮都落入眼中,他不冷不热地道:“一定要去?” “嗯呐,帖子都发过来了。” 他撇了下一边唇角,转身离去,“在家等我,我去给你备马车。” “不用。”她抱开了压在身上的宝儿,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现在哪还有马车,下响我跟瑾夫人萱夫人她们说好,跟她们一同前去的!” 他回首,神色无 异,抬手给她整理了衣裳,深深的眸色落在了她纤细白嫩的脖颈上。 “晚些时候我去接你。” “嗯。” 在她回他一笑的时候,左容赢突地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的脖颈上吸咬了起来。 林青禾懵懵的:“……” 瑾夫人萱夫人欧阳夫人被秦婶从铺门口迎到后院,几人都在谈论着去严府事宜。 当抬眼往开着门的厅内一看,三人看清后都惊得都张开了嘴巴,萱夫人更是将攥在手中的手帕都掉落到了地上。 最淡定的最属于娃娃们,爹娘亲/热他们见过多和少了。 他们看了会,打了一个哈欠,都移开了视线。 五人坐的马车上,三位夫人都在拿这一件事跟林青禾说笑。 “林掌柜的,你脖子上的红印怪好看的,哈哈哈。” “你家的香水买断了货,是不是大半都被你自己擦了,擦得是哪一款,还有没有货,给我也整一瓶呗?” “咋啃的,直接咬的吗,林掌柜的你说你相公是怜香惜玉呢,还是催花呢,哈哈哈……” 秦婶看不得林青禾被人取笑,她红着脸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绢帕,给林青禾系在脖颈,围了一圈遮住了这个吻痕。 林青禾说不害羞那是假的,她还是挺传统。 虽然她来自一个多元化的世界,平时上下班见过不少在地铁里的情侣,旁若无人地亲得啵啵响,口水拔丝…… 想到此,林青禾抖了几下,就又感到恶寒了起来。 但她跟他们不一样,她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面。 而且吧,大家现在取笑她那么开心,那她就让她们更开心开心。 林青禾把秦婶的头抱到了自己的肩上,用手指塞住了她的耳朵。 “你们不懂,这是一位家庭和睦,年过半百仍旧被丈夫宠爱的老妇人教我的,她说这是爱痕,是夫妻之间情浓恩爱时的证明,你们也可以在家尝试尝试,滋味只有试过了才知晓它的趣味。” “除了脖子,你可以种在任何一个你想要种的地方,背啊,锁/骨啊……这就跟拔火罐的原理类似的……”看她们既羞/涩既迷茫的眼神,林青禾知道她说的触及到她们的盲区了。 她索性直接教,“就是用上下牙齿咬住一小块皮,吸气,嗦——” 笑她的三位夫人,看她嘴噘了起来发出的声音,想入非非,除了震惊更是脸都红扑扑的。 “力度不同,颜色的深浅也不同, 除了我这种粉红色的,还有紫色的,深紫色的……不过留下爱痕得有注意事项,要避开脖颈的大动脉,不让会致命……” 马车到了严宅门口停下来后,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红着一个大花脸,齐齐地撅着屁股,急得不行地要下了车。 林青禾松开了秦婶,懵懂无害地看着三人堵在了车帘口。 秦婶惊异她们的变化,她拍了下林青禾的手臂,紧张地问她:“都跟她们说了什么,把她们吓着?” 她很担心,要知道严府三夫人邀请青禾来严府,就是不怀好意。 青禾要是说了什么让瑾夫人、萱夫人、欧阳夫人生气了,严府那位刁难她,就没有人会帮她了! 林青禾无辜地摇头,“不知道。” 说着,她狡黠地笑了起来,“小孩子不准学。” “你啊!”秦婶无奈,她去追她们,“萱夫人、瑾夫人……” 林青禾攥住了她的手,“哎,你慢点,别摔下马车,你别脑补得太多!” 那么大的一个生辰宴,那一个女娃,怎么敢闹得太过,不然严家体面何存? 被林青禾说的舒芫茹还坐在房中梳妆装扮呢。 严家对她很重视,她十八岁的生辰宴,严家是大 办特办,在静江凡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被严家邀请过来了。 她作为今晚的寿星,最瞩目的星辰,自然是不会给严家还有自己丢脸的。 邱嬷嬷给她梳了几个发型了,她都嫌不满意,觉得又老气,发髻看上去又笨重,显得人特别的傻。 “小姐,飞天髻如何?” 舒芫茹左看右看铜镜中的自己,她还是觉得不太满意,又说不上来。 “算了算了,时辰也快到了就这个吧,你们几赶快挑选首饰给我带上。” 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早已经打开,各式各样的耳坠、项链、手链、簪子步摇……都分好了类,各装了一个盒子。 水玉、地文、和姑三个丫鬟都从相应的盒子里拿出首饰,在舒芫茹的身上比试。 “换一个,玉重了压人,你也换一个款式复杂些的。” “是,小姐。” “嬷嬷,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来了没有?” “听下面的人说来了。” 舒芫茹眸光染上了怒意,她哼道:“本小姐三十万两买了一箱琉璃,她一张破方子就从那些番外人的手中换了琉璃,那些番外人也真是好糊弄。 她不换宝石换琉璃,故意地跟风本小姐是存心想让本小姐难堪吧!” 第320章 把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给我带过来 “舒芫茹,你还磨磨/蹭蹭什么呢,宾客都到齐了,你是让我们所有人都等你一个?”严阳殇大手一推,把门推开了,直奔内室。 还未走到,脚好像踢到了一个软东西,听见了小声的啊呜一声,他人也差点被绊倒。 他正要叫骂,斜睨看去,是一个丫鬟,她趴着跪在了接连内室的外厅里。 她没在出声,还保持着头伏在地下的姿态。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见那一具干瘪的身子在颤着,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痛! 方才,他目光直视在前方,倒是没注意眼下, 他步子又迈得老开,往前的那一脚如果踢中她的话,应该是不轻的。 什么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有心情罚丫鬟! 严阳殇抬脚踢了下那个丫鬟的脚,“起来,滚下去。” 舒芫茹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她的怒火被点燃了。 她起身,大步地往前迈,扒开了串串流苏珠,“心疼了?看来外面说的也并非是错的,不是香水的问题,是人的问题,你是下了贱!” 劈头盖脸就对他一顿骂,严阳殇眼睛眯眯,“你是不是有疯病?” “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要在敢犯贱,我亲自阉了你再 送你进宫当公公!” 严阳殇发现他完全跟这个女人谈论不了,一碰到就是遭罪。 干脆,他一拂袖,吵都不想跟她吵,直接往外走出去了。 舒芫茹看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她跟到了门口,也止步于门口,错方是他,她绝对不会纵容他! 她食指一横,擦掉了眼中溢出来的泪水,也抹掉了眼中浮出的脆弱。 “邱嬷嬷,把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给我带过来!” 在门口向迎宾客的小厮管家,递了寿礼,交了帖子,一个小厮领林青禾她们进了严宅。 宅内一片张灯结彩,到处都挂了彩色的灯笼,很是喜庆。 转了几个走廊了,就到了寿宴的地点了,是在一个四合院里办的。 院中间是一个露天的戏台,有一个戏班子在台下吹拉弹奏,角儿就在台上唱着戏文。 院里摆放一张一张的圆桌椅子,每一张桌子几乎都有人落座了。 生辰宴会还未开席,他们吃着桌上的碟子里摆放着的糕点、瓜子,听、看戏。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看上去比在集市上还要热闹。 秦婶没有被严家邀请,她是作为林青禾仆人进严宅来的,被严家邀请的商户大多 都会带一两个丫鬟来充场面,这是很正常的。 到了四合院的门口,秦婶就严家的婆子带去,招待宾客的侍从的屋子去了。 小厮把林青禾她们带到了院中的中下位的一张桌子旁,“几位夫人,时辰未到酒菜还未上桌,还请先享用一些果子糕点听听戏,还有一些宾客未到,小的还需去门口迎接,就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 “瑾夫人萱夫人欧阳夫人,好巧啊咱们一桌。” 她们要入座的这一张桌子,已经有三个女人在这坐着了。 商人嘛,大多都自来熟,如果没有什么仇恨就算是交情很浅,都会打着招呼。 “万夫人,最近客栈的生意好着吧。” “不歇业就不错喽……” 有人认出了林青禾,惊讶地道:“这不是左娘香坊的林掌柜的嘛,你们家的香水好好闻,难怪生意好的让人眼馋了。” 林青禾笑道:“多谢牛夫人惠顾……” “啊,我就去过你们铺子一次,你居然认识我?”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是我第一次来静江,去客满楼吃饭的时候。那时你在客满楼的柜台上算账,厨子手艺做的那是相当的好。”她目光不偏不斜 ,诚恳地道。 夸完了牛夫人,她看向了另外两位夫人,“我还去过万夫人夫家开的客栈,在里面住的忒舒服,床软房间大还干净……” “我要给我娃买布料做衣裳的时候,很多人都向我推/荐了石夫人你们家布庄,我买了几匹做成衣服穿在我们一家人的身上,果真舒适耐洗还耐穿……” 几位夫人被林青禾夸到了心底里了,都喜笑开来,想不到这个林掌柜都认识她们。 林青禾继续地用她的语言魅力夸了她们几句,这几位夫人对她那是相见恨晚,都跟她无话不谈了起来。 “林掌柜的,你初来乍到的,应该还不知道,这严家三少夫人是高门贵女,她嫁到严家后,给严家带来了权势,也给严家带来了威望,严家上上下下对她是很重视的…… “这次办寿辰,起码帮了有上千多桌,除了这个听竹院还有雅岚院呢,比上次他们老夫人上次做寿宴还要浓重呢。” “……” 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在旁听着,她们还想跟林青禾介绍这几位夫人,却发现根本就不需要她们多此一举。 她们抓了一把桌子上的一个碟子里的瓜子嗑着,在心里感叹:跟谁都合得来, 这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啊! 在她们交流甚欢的时候,蓦然的,一个端庄,面色庄严的老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她们这一桌旁。 “林掌柜的,我们家三少夫人要见一见你!” 欧阳夫人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都紧张了起来,她们都听过严府三少爷,差点就宠幸了一个丫鬟的事。 当时有传言,严府的三少夫人除了责罚那位丫鬟,还迁怒于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之所以给林青禾下帖就是为了今日羞辱她! 本以为林青禾去府衙以证香水的清白,严家三少夫人也会不计此事,现在看来…… 林青禾一站起来,她们也就都跟着站了起来了。 萱夫人漫不经心地道:“反正等着也是等着,青禾,我们陪你一起去吧。” 邱嬷嬷嘴角上挑,傲慢地道:“我们家夫人要见的是林掌柜,几位都是林掌柜?还望不要冒认!” 林青禾没指望过她们会帮她,严家在静江是数一数二的大商户,普通商户得罪了严家,商路也快到头了。 她很感动她们为她挺身而出,她拍着她们的肩膀,“大概是想问我一些香水方面的问题,你们先吃宴,要是我回来晚了,记得给我留点菜。” 第321章 你贩卖香水,也属同伙 在几人担忧下,林青禾跟着邱嬷嬷走了。 地文、和姑怕她逃了似的,紧跟在林青禾的身后。 到了一个院子,她随她们进去,屋内的灯火是亮着的,院子里很安静。 待门被推开,林青禾踏入屋内,她看到了一个丫鬟跪在墙边的大花瓶旁。 她很瘦,肩骨凸出,头佝着很低,攥着笔在抄写着书。 串着玉珠的帘子被水玉掀起,一个肤白娇俏华贵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向了林青禾,眸中烧着怒火。 “你就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 “是。” “那你好好地看着地上的这个丫鬟,她不守规矩,抹了你铺子里贩卖的香水,勾/引了严府的三少爷,被我抓个正着,现在日日都被我折/磨。” 林青禾再次看向这个丫鬟,只见丫鬟尖尖的下巴汇聚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纸面上,晕开了纸上的墨…… “谁勾/引了我丈夫,我都不会让她好过,而你贩卖香水,也属同伙!” 林青禾因舒芫茹的这一句话,将落在丫鬟身上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她话音沉稳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舒芫茹昂头,眯了眯眼 道:“我想让你滚出静江,永不踏入静江一步!” 林青禾面静,眸色毫无波澜。 她几十岁的熟/女跟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小丫头心肠不坏,既天真又蠢萌还闹腾腾的,她跟她实在是吵不起来。 林青禾先晾了她半响,等她稍微平静了些才道:“我离开了静江,你就能一绝永逸了? 严家的侍女你尚且能管得住,那外面的女子呢?卖她们胭脂水粉的铺子,颜色亮丽的布匹的布庄等等,你都要一一地宣战?让她们滚出静江?” “换做别的地方或许不行,但在静江我有何不可?我的出身就可以让我仗势压人!” “不怕坏了名声?” “我连身份都自降了,何许惧怕坏了名声。” 果真是年轻无所畏惧,反正有人会给她兜底,林青禾在心里叹着,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二世祖。 林青禾道:“把我们赶出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男人不是靠防就能防得住的,你嫁到严家一年多了,应该深有体会。 现在很多百姓都生活艰难,我们商铺不仅能贩卖货物,还能给部分百姓提供就业,让他们能养活家中的的老小。 府衙也指着我们商户的税钱用来填充府库,向朝廷交税。 你只想着你的男人,为难我们这些没权势没背景的百姓,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舒芫茹并未被她说的眸光闪烁,她哼了一声,抬起头道:“商人狡猾得很……” “如果你想改善一下你们夫妻间的不和睦,我可以帮你试一试。” 房内那一扇未关的窗户,乍然的有风灌入进来,林青禾系在脖子上的那条丝巾,被风给吹拂了起来…… 舒芫茹看到了林青禾瓷白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痕迹,她瞳仁缩缩。 …… 陈老幺驾着驴车,给左容赢他们送过来了一批陶瓷瓶。 这一批与以往几批不同,每一个瓶子的瓶颈大概高一寸,有半寸都是螺旋状的。 他把驴车停在了后院门口,叫起了门。 獒犬打开门后,他开了一个箱子,从中拿出了拿起一个瓷瓶。 “验下货,都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瓶颈的这个位置,我们在它是陶的时候就打磨过了,现在烧出来,圆、滑、不割手。” 獒犬没接他手上的瓶子,他从箱子里随意取出了一个瓷瓶,他将他的大拇指往它的瓶颈一划。 松开大拇指的手无异样,确实不割手,凑近看,瓶颈的螺旋状排列也整齐。 “每三百瓶一箱子,你们要了六千瓶,一共是二百箱,你轻点一下。” “不用了。”獒犬在检验瓶子的时候,早用余光扫过确认箱子的箱数了。 他取下腰上挂着的钱袋子,直接从中拿出了十二锭碎银子给陈老幺。 陈老幺看他们每次给钱都给得爽快,他笑着道:“真不验下其他箱子的瓶子,陶瓷很容易碎的!” “虎泉窑名声在外,不需要再验,我们做过几次生意了,都明白。” “嘿,兄弟,你这话我爱听,实在人实在人。”陈老幺心里高兴极了,他拿出钱袋子,抓过獒犬手掌上的碎银子,往袋子里装。 “我们虎泉窑确实一直都很讲究诚信,烧坏了运坏了,我准回去重新给你做着烧。现在是把这些瓶子,还是送到城西的蒙工匠哪儿去?” 獒犬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陈老幺,“劳烦把这一张图也帮我带去给徐师傅!” “哎,小事小事,你们左娘香坊的人可真客气!”陈老幺也不耽误左娘香坊的时间,他将钱袋子往腰上系好,把驴拉着转了一个方向,上了 车,赶着驴走了。 这个蒙木匠就是之前左容赢请过来到家里,量制、定做家具的工匠头。 说起瓶子瓶盖,还有一个小插曲。 最开始林青禾他们要的瓶子的木塞,是安排虎泉窑的人在做的。 虎泉窑的人手总共就那么几个,林青禾的香水卖的又快,每次下的订单都大,虎泉窑的人又做木工又烧陶瓷,比较乏力。 为了不耽误进程,左容赢就找了蒙木匠。 通过最开始售卖香水,出现的瓶盖泄露的问题,也可以看出,虎泉窑的人制作陶瓷专业,木工活其实一般般! 蒙工匠两儿子,承业承恩把这两百箱瓶子搬到屋里,他们出来的时候对着,站在在院子里看一张图的蒙工匠道。 “爹,我去把大伯三叔四叔叫过来干活了。” “爹,我去削木头。” “承允你等等,这次左娘香坊不要瓶塞了!”他走过去,把图给他们二人看。 图上画着一个盖子,盖子中间是空的,还是螺旋状的! 小堂从严家回来了,他把探听到的看到的,都如实地汇报给左容赢。 “夫人在严家很顺利,她见到了严家三夫人,即便被为难也很快就化解了……” 第322章 不做电灯泡 厅内烧着一个炭盆,炭盆上架着一个铁衬架,架子上烧着一个铁锅。 铁锅的两个铁耳朵,由两根捏在一起,弯成一个圆弧的铁丝将这两耳朵给串起来。 铁锅上夹着两根筷子,筷子上盛着一个铁碗,碗中装着一块杜仲胶,锅中烧热的水腾出的水蒸气就冲到铁碗底上。 杜仲胶遇热,热度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将碗中的杜仲胶给融化。 左容赢拿夹子夹了铁碗放在桌子上,他取下一个琉璃瓶的瓶盖,用薄薄的铁平勺,往盖内的螺旋内部刷上一层杜仲胶,并将它涂抹均匀。 失去热气的杜仲胶很快就凝固变硬/了。 左容赢将琉璃瓶中倒入了冷水,倒到瓶内的三分之二,再见螺旋状的瓶盖给扣了上去,扭着拧起来。 他再拿着瓶子倒立起来,瓶中的水全都下聚到瓶盖,无一滴渗透,他摇晃了晃,还是无一滴渗透露出…… 小傻子做的杜仲胶,用上了。 小堂汇报完,左容赢平稳地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早就料想到了林青禾不会在严家出事。 “离宵禁还有多久?” 小堂朝后望着了外面的夜空,“主子,大概还 有一个多时辰。” 左容赢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拿着镊子把铁碗放回到了铁锅口,架着的筷子上。 他该去接小傻子去了! “把桌上箱中的琉璃瓶的瓶盖都跟我刚刚一样,涂上杜仲胶。” 他离开了之后,小堂把铁碗给拿到了桌子上,他坐在了椅子上,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琉璃瓶。 取下了铁制的瓶盖,他拿着一个小平勺,在碗中裹了一层杜仲胶溶液,他再开始涂抹到内瓶盖上。 瓶盖不大,盖子中间还有一根直起,不长不短的铁柱,这就让不大的瓶盖减少了部分的空隙,而增加了涂抹涂匀的难度。 他用夹子夹着瓶盖细细的涂抹,一个意外就会让勺子碰撞到了盖子上的铁柱上,这还是其次。 更多的是因为杜仲胶冷却得速度太快了,它一冷就变硬,就会凝固在勺子上,根本就不好涂瓶盖…… 而且,一个瓶盖还未涂抹好,放在桌子上的铁碗中的杜仲胶,也全都凝固住了。 小堂只好把铁碗放回到了铁锅上,拿着未涂好的那个瓶盖坐在了炭盆旁涂。 涂抹厚巴巴的,盖在瓶子上扭得艰难,他只能用夹子夹着铁盖子,放到铁锅 内部,让盖子里面凝固的杜仲胶融了。 他再舀些到碗中,再重新涂抹内部。 火烤得身上热,他脸上出汗,握住铁勺子的指头也冒汗。 主子做的如此顺利,灵活又便捷,他将主子做的步骤也记下了,怎么还是做的那么笨拙呢? 齐国上上下下都行宵禁这一政策。 严家虽然有客房,可以让醉酒的宾客在宅子里歇一夜,但大家都住在府城内,说远的也没有多远。 大多人就算是喝得伶仃大醉,都是会让自己的侍从,搀扶自己回去住的。 开了宴席,大伙吃饱喝足,闲着聊聊,也都散了起来。 出了严家,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三人都拉着林青禾,把她给拉到了一边问道。 “桌上人多眼杂的,问多了怕对你影响不好,现在出来了,快跟我们说说,你被严家三夫人叫过去,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都说她很难相处,她有没有为难你?” “看到你被叫进去那么久,你再不出来,我们都要去找严家的老夫人了,可害怕你人一进去一会就没了,还不快跟我们细说一番。” 林青禾一被那三位夫人给拉走了,秦婶也跟她们身后去, 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严家的三少夫人果真对青禾发难了,她也紧跟着上前,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她们那么八卦,林青禾忍不住的扯唇笑了起来,鱼儿刚刚上钩,还没咬稳鱼钩呢,她要是在此刻泄密就把鱼儿给放跑了。 “嗝~”她吃了太饱了,在她们的逼问下,她打了一个饱嗝。 忽而的,她看到了在灯火阑珊处,迎着人群走向她的男人,她唇边的弧度勾得大大的。 她扒开了她们,“下次再跟你们说吧,我相公来接我回家了。” 说罢,她眉头一挑,看向了秦婶,“秦婶走,我们回家了!” “哎哎哎,逃了啊……” 三位夫人还以为林青禾是为了开溜,骗她们的。 待她们往人群中看去,眼中都闪过一抹惊震。 剑眉星目,姿态威严,挺拔伟俊,颇有气场……在一群人当中鹤立鸡群! 她们也都知道林掌柜的丈夫是一位美男子,偶尔,他们夫妻都是在街上路过她们铺子的时候,她们在自家看守铺子,也见过他。 但她们走得匆匆,她们看他也都是惊鸿一瞥。 还从未向今天这样,看得大大方方……仅仅片刻,她们 眼睛就看痴迷了,心里对林掌柜那是各种的羡慕妒忌恨啊。 她们怎么就没有林掌柜这种福气,嫁给一个那么俊的男人? 林青禾是笑着跑向左容赢的,她一靠近,左容赢就攥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凉不凉。 “冷不冷?”问完,他醇厚的声音还浮在空中,一件衣裳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更是笑得咧着嘴,“在里面不冷,出来有点冷,现在又不冷了。” 左容赢揉揉她的头,眼中盛满了宠溺,“走吧,该回去了。” 林青禾回头找秦婶,却发现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都拉住了秦婶。 她们对林青禾左容赢嘿嘿地直笑,“马车坐不到那么多人了,我们带秦姐坐马车回去……” 欧阳夫人的仆人把马车从严家给拉出来了,她们都对着林青禾左容赢挥手,带着秦婶上马车。 秦婶也不想打扰她们夫妻,很自觉的上了马车,“青禾,我跟回去歇着了。” “哎……”林青禾看她们坐着那一辆马车,往前面驾着开去。 左容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会,他牵好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回去。 夜色有些凉,相公的手好温暖! 第323章 铺一些似有似无的路 月色也好温柔~ 同住在应天书院这一片区域,从严家走回去都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她散着步和相公聊天,走回去也是极其好的。 “相公,宴上最后上的那一道炖河豚,肉好鲜美,我吃了好多,你想不想吃河豚,我会把它的毒给处理掉……” “吃了河豚?”他停下了脚步,眸光收紧,看她的唇有没有变紫。 “我没事。”她摆摆手,“如果鱼肉没处理干净,吃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发作了,我现在都已经吃了好久了,呵呵。” 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后,晃了晃头,想把困意给甩掉。 左容赢浅啡的唇角,勾起了一个小弧度。 他着将软萌萌的她揽在了怀中,“背你回去?” “不要,一起走回去,路人人好多。” “主子,夫人……”蓦然地,獒犬赶着一辆马车前来。 他逆着街上的那一群车流,艰难地把马车驾到他们的面前。 “属下来晚了,城内的马商的马都被城中的商户租完了,属下只能去离府城比较远的静江西郊找……” “走半会功夫就到家了,你让獒犬去租匹马车干嘛?”林青禾打了下左 容赢的胳膊,“钱多了?我要坐车,我们家不是还有驴车?” “我想来接你,又担心晚上会下雨。” “啊?”她揉了揉她刚刚打他的地方,“不如,也给我们家的驴车,搞个棚子车?” 在林青禾说话的功夫,獒犬已经将马车给调了个头了。 左容赢忍俊不禁,抱住了她的腰,把她给抱上了马车,獒犬掀开帘子,她就供了进去,在车内等左容赢。 左容赢一上车,林青禾就伸手隔空去拉他,迫不及待地想跟他说事。 左容赢坐在她的身旁,她抱住了他的胳膊,道:“相公,我打算跟舒芫茹缓和关系。” “静江的百姓头几天交了很多的税,大家都被刮得没钱了,百姓不敢购,也没钱购,各个商铺的收支肯定少,静江的市场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经济低迷的状态。 我们的香水铺也应该一样,售卖的结果也趋于平平,而购买我们铺子的香水的主力军肯定是那些富家夫人。 舒芫茹的爹虽然远在天边,但是官衔大,寻常商户听着就怕。 她舅舅是静江知府,她还是静江的大商户严商家的三少夫人……综合种种,就是现阶段与她 交恶讨不着好处,那些富家夫人还可能因为她,就害怕买我们的香水了……这样,我们的香水买的人就更少了。” 左容赢眸色沉得深,“还有吗?” 她抿抿唇,想想也没有什么想补充的了,她摇摇头。 左容赢将手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他的头也朝她逼近,开口告诫她。 “青禾,销路我们一起想办法,唯一的一点,我仅有一个提议:不用去给我铺一些似有似无的路。” 林青禾豁然地睁大了眼睛,他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不愿她去参加严家的家宴? 欧阳夫人她们的马车到了左娘香坊铺门口停下了。 “三位夫人,多谢你们载我这一程。” “秦姐,能看得清路吗,要不要我们陪你下去,等叫响了门,我们再走?” “不用,就已经到铺门口了……”秦婶推脱着下了马车。 他们的马车走后,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筒,打开了盖子吹亮了火筒,手挡着风,靠着这小一簇簇光亮走向巷子去后门。 “秦姐。”倏而的,商铺的门开了。 静江已经到了寒冬了,白天还挺暖,但从傍晚开始就开始冷,现在到了夜间,夜风尤带寒 意。 秦婶循声回头,呼出的热气就变为了白气,“小堂,你还没睡啊?” 小堂被她一问,想好的措辞全都忘记了,脑子变得空空了。 片刻,他才想起,他低着头道:“主子夫人都还没回来,我得守着门,给他们开门……” 他把一侧门给打开了些,“太黑了就别穿巷子了。” “好。”秦婶拿出/火筒盖子盖住了,往铺内走。 想到铺门口有台阶,他提着灯笼,快步走向秦婶,给她照明,“快,快进去吧。” 秦婶笑了起来,很感谢这个孩子的举动,“我走的时候跟巧姐说了的,让她晚些睡着,我回来的时候她好给我开个后门,没想到你这孩子还在铺子里守着门。 容赢去接青禾了,他没赶驴车去,俩人可能是走回来的,我坐欧阳夫人她们的马车,所以回来得快一些… 她每一句话,他都在用心听,她每一个和蔼可亲的笑,他都在看,她的眼神也温暖纯良良,语声慢慢。 秦姐,真是一个细心温柔和气,想得很周到很周到的女子! 生辰宴到了尾声舒芫茹被叫到了严家的老夫人那儿去,与她一起的还有喝得一身酒气的严阳殇 。 严老夫人坐在主位上,俩人围着主位各坐一边。 老人家还是老生常谈,语重心长地跟他们说什么夫妻之道。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今生为夫妻,是千百年来修得的宿缘分,可要格外的珍惜……” 大半个时辰下来,舒芫茹严阳殇也听得灵魂出窍…… 要不是有旁边的人偷偷地在戳醒他们,俩人都头贴着桌子昏睡过去了。 出了老夫人住的遐寿院,舒芫茹严阳殇连戏都不作,各走一边,背对背而走,似乎对彼此都很厌恶! 舒芫茹回了院子,进了卧室,看到关荷还跪在地上抄写着《道德经》,她目光淬着冷意。 “滚下去,本小姐算放过你了,今后不准在靠近严阳殇一步。” 关荷泪如雨下,对着舒芫茹磕了几个头,挣扎着跪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邱嬷嬷看关荷的背影,她重叹了一口气,觉得不该就这样放过了。 “小姐,真的就放过这个贱丫鬟了?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和三姑爷闹得那么僵!” “左娘香坊的掌柜的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男人要是不想,根本就不会成!” 第324章 河豚致死 子时三更天,在街头上巡逻着的两更夫,一敲锣一高声呼喊。 “平安无事!” 咚——咚,咚! 咚——咚,咚…… 林青禾在打更声中,睁开了眼睛,她推开了左容赢抱在她腰上的手,跨在了他的腰上坐着。 左容赢醒了,他伸长手,扣住了林青禾的脖颈,想把她拉到他怀中睡觉。 但林青禾梗紧着脖子,不让他拉动。 左容赢睁开了狭长的眸,“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笨?” 左容赢蹙了下眉,他还未出声,林青禾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坏了你的事?” 他瞬然清醒,“瞎想什么?” 他刚刚要挺起身来,林青禾推着他的肩,把他给按倒在了床上,“你说不用我去给你铺一些似有似无的路,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管闲事了?” 原来是在气这句话,知道她生气的原因了之后,左容赢用鼻子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他把她的小手给抓在了手中,“就一句,让你半夜都没睡着?” “我问你话呢!” 他将她给拉在了怀中,去捏了捏她的小翘鼻,“我是男人!没有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为了他去冲锋陷 阵,陷入险境!” 林青禾心里好受些了,她静默一瞬道:“你到底是谁啊,齐国太子?” 他摇了下头。 “太子的私生子?” “太子洁身自好,离世早,这辈子他只娶过一个草原女子,也就是前太子妃。” “那你是谁啊?” “盲山村的猎户。” “那你要完成鬼伯的夙愿,要帮他杀了齐国的皇帝?” 左容赢垂眸,沉默。 在林青禾看来左容赢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她也沉默地垂下了眸,心情沉重。 早就明白了,他从戎走权路,除了抗击蛮族,其中更多的不就是为了替鬼伯报仇吗? 可是皇帝哪有那么好杀! 下一刻,左容赢抬起眸,字字坚定:“沉冤昭雪!” 这难度好像更大! 林青禾拍下了他的手,下了他的身,气得不行。 但是,她还是道:“你的恩怨,不是我的,我不会插手,但你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爹,如果我能帮你将路烫平那么一点点,我还是会去做的……你也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不准让我当寡妇!” 翌日,像往常一样,把孩子送到应天书院去了,他们就去了东市买菜。 左容赢想去鱼摊上 看看有没有河豚卖,他的小傻子昨天说河豚好吃,他想给她做一顿。 “如果鱼摊上没有河豚,我去让近江的渔民,打些上来。” “不吃河豚了。”林青禾一手牵着大黄,一手拉着他走向了一个猪肉摊,“改日再做吧,五妹想吃饺子,我们还是买些猪肉回去给他们包饺子。” “汪汪!”大黄汪汪地叫,鱼和猪肉它肯定喜欢吃肉。 它兴高采烈地走他们的最前面,奔向猪肉摊…… 林青禾卖完菜,跟左容赢一起走到了铺前,她停下了脚步,“相公,我得去跟她们吩咐些事。” 左容赢颔首,从她的手中牵过狗绳,“嗯,我从后门回去。” 他们买了菜后,都是从后院回去的。 因为有时候有客人早早的,就来铺子里买香水,你提着一篮子菜经过,视觉上肯定是不好看的嘛! 林青禾走到了铺中,看到大小梁她们在铺中,擦拭着柜台,摆着货架,打扫着地面,准备开铺营业了。 “掌柜的。” “掌柜的。” “……” 林青禾一踏进去,她们就发现了她,林青青没跟以前一样对她们扬起笑脸。 她走往院子,只道:“你们都把手头上的 东西放一放,到后院,我跟你们说个事。” 大小梁巧姐都不明所以,但是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都跟林青禾的屁/股后面去了。 林青禾见人都到齐了,她道:“以后但凡来铺子的女子,如果她没有意向要试用我们的香水,一律别给她试。 在街上向路人推销我们的香水,如果路人没有意向,也别给他们试……都记住了吗?” 她说的很严肃,大小梁巧姐还是第一次在铺子里看到,冷着面孔的林青禾。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她们都重视起来了,以为是林青禾想给铺内省一些香水。 在原材料上,她们的香水确实卖得不贵了,解约成本也是在应当的。 三人都应下去了之后,林青禾就让她们回铺里继续干活了。 她们走后,林青禾还继续地站在院子里,思衬着。 严家的那个丫鬟关荷她挺对不住的,虽然大梁也是无心之举,但也是因为上次的无心之举,才让她被舒芫茹针对良久……吃了不少的苦头。 是因为他们家的香水起的,她该怎么弥补那个丫鬟呢? 想了想,她也在铺内忙起了生意,但是差不多快到响午的时候,一直在忙着在后院收购的小堂 去找林青禾了。 “夫人,主子问你河豚该怎么做?” 林青禾在给一个客人试香,听到小堂的话,她眉头挑了起来,“小梁帮我招呼一下瑾夫人。” 说完,她快速地跑向后院了,“不是说不吃了吗?他怎么又弄来了?” “主子说忙得过来。” “哎,累死他算了。”林青禾抱怨地跑到了二进院的厨房里,左容赢身长玉立地在旁边看着。 一个带着草帽的老渔夫在厨房地水台里杀着河豚,也口述在教着左容赢。 “左相公,河豚的肉没有毒,但是它的毒藏在血液、肝、内部的粘膜、鳃……中,要想吃到无毒的河豚肉,就得把有毒的这些部位给去除掉……然后就不用怕了!” 听到了动静,左容赢知道林青禾来了,他手一拐把林青禾给拐了过来,下巴往渔夫那一抬,询问林青禾,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自古以来,都是冒死吃河豚。 河豚处理不干净,中了毒后,发效快,一两分钟就能让人致死…… 左容赢没有做过河豚,他给他们做,她肯定要教他。 她现在状态不对,万一一个失误……导致河豚没处理干净,她可不想害了大家。 第325章 推销香水 这个渔夫,手法也很娴熟,貌似是经验老道…… 但是这毕竟这都是吃到家中大大小小的嘴里的,再熟练她都不放心。 与其冒着这个风险还不如放一放。 林青禾拉着左容赢的衣袖,把他给拉到了一旁,“相公,响午不做,买了就养到晚上,我们晚上再煮着吃。” …… 商路是一条很凶险的路,前面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了。 先是天气,恶劣。 再是行走到不平之地,会遇到要抢劫他们的匪寇。 经过贪官污吏所管辖之地,商人会被有意扣押部分货物。 多如牛毛的驿站关卡,会按人头收取的高昂过路费…… 人手不够,老根头带队,防风防漏为辅,加上其余的一些人凑成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伍,他们准备北上。 赶在新年之前,去往北方售卖宝石铜制品等等。 左容赢知道前路凶险,他只要求他们最晚春季回来,在他们出发前,他给了他们一张羊皮卷。 卷上画的是齐国北上的地图,细致到所要经过的各个城池…… 风雪飘摇,冻得人马皆嚎,走了一两天的荒地了,到了亳州。 看着守城的四个士兵,老 根头拿着碎银两,挨个地放到他们的手上。 “几位军爷不畏严寒,尽忠职守,是齐国百姓之福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见那么上道的商户,士兵也没有为难他们。 他们把银子塞进了怀中,看了一眼他们的文书,过了过场子,挥手让他们往前走。 老根头面上对着几个士兵,保持着和善的笑,心里早就在骂着他们王八羔子了。 “别耽误军爷们的精力,快把马车往前面拉……” 防风防漏在老根头的催促下,也赶紧把后面的马车给拖运进城。 呯呯呯…… 叮叮叮…… 伯六鬼无彦又回到了铁铺当中,铸铁打铁。 在火中烧得发红的一块铁块,给夹到了台子上,锤子重重地敲下去,将它打成薄片。 这次,他们打的是镰刀。 城中的百姓都说要去山上去割叶子卖给左娘香坊,没有刀怎么行! 俩人打着打着,一个妇人背着一个篓子,带着一个小孩走进了铺子,“伯铁匠,彦铁匠,昨晚要的刀子,你们打好了没有? “打好了。”伯六将台子上的那一块红铁,放到了炭火上。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去一个 桶中给她拿打好的一把镰刀,递着过去给她。 “棍子也给你上了,刀锋也磨了磨,很锋利,一共30文钱。” “数数。”妇人愉快地从腰上拿下了钱袋子,从中取了一串铜钱给伯六。 “还是你们家好,磨好了刀,还给镰刀弄了镰刀靶,其他的铁匠铺可不会让我有这个待遇,哎今个儿怎么就你们两个铁匠,还有一个呢?” 妇人看了看,除了中等个的伯六,就是那一个个高面冷的彦铁匠了,那个以前她们一过来,就开口逗他们的花嘴铁匠不在了。 “他娘子要生了,他回老家去了。”伯六对她笑了笑,一手抓着钱,弯腰把妇人身边的小孩子抱开些,“打铁难免会有什么溅出来,下次还是带着孩子距离摊子远一些。” …… 如林青禾所料,静江市场现在处于低迷的状态了,现在她们的香水有货了,但是上午总共只卖了十五瓶香水出去。 林青禾觉得该要采取一些促销的手段了。 响午吃了饭之后,左容赢从蒙木匠那儿拿完工的香水瓶子回来,林青禾在房中调制好了八款香水,就灌了十多瓶香水。 在林青禾的要求下,左容赢融了一块杜 仲胶,用杜仲胶液封住了瓶子口。 林青禾把封好的香水给一一地装到了篮子里,她就坐在铜镜前打扮。 往唇上抹了些唇脂,戴上了左容赢给她做的,能充门面的首饰…… 左容赢就在一旁看她,她在铺内很朴素,顶多在头上插一根玉簪,现在却身上挂那么些东西,“不重吗?” “啊?”她戴上了一对玉石耳环后站起了身,“打扮一些好,我们是去谈生意的嘛,算对对方的尊重嘛!” 左容赢皱眉,眸光深幽。 他略有不悦,他的娘子是为别人打扮? 他将手中拿着的那一顶帷帽,盖在了林青禾的头上,“外面有烈阳,带着。” 林青禾看小心眼的样子,她努了努嘴。 须臾,俩人一驴就出发了。 最先去的地方肯定是静江的东西两市,因为这里是静江最繁华的商业街道。 到了东市,林青禾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叫做悦君水粉的商铺,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相公,先再这里停一停。” 左容赢拉停了驴车,在林青禾要下车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胳膊,“在门口等等我,这一条街胭脂水粉铺子多,我先把驴车停个客栈,跟你一 起去。” “好。”林青禾下了驴车,看着左容赢把驴车驾到前面的那一家客栈去,很快既有一个店小二出来,殷勤地问候她相公了。 左容赢也直接,给了小二几枚铜钱,把驴绳子往他的手中一放,他就往林青禾这儿走来了。 林青禾笑了笑。 相公还真是黏着她,不,应该说是不放心她,可能担心她被别的铺子里的人给欺负! 也就是她在外面站了的这一会儿,悦君水粉铺的一个女掌柜的出来了,“小娘子,是要买胭脂水粉吗?刚到了一批货,现在都打折出售,很便宜实惠的喽!” 林青禾一转过头去,这个掌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在回忆,她嘶了一声,“你是不是左娘香坊的林掌柜的?” 林青禾回之一笑,“嗯。” “哎呀,林掌柜的,是来光顾小铺的生意的嘛?不管买不买,都进来坐一坐。”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左容赢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了,悦掌柜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林掌柜的,这是你的夫君吧,哎呀,俊啊!”她对林青禾的比了一个大拇指,“快都进来坐坐,你来我铺子,我铺子要蓬荜生辉了!” 第326章 道歉礼物,公孔雀 “掌柜的,客气了。”林青禾左容赢跟着悦掌柜的进了铺子。 铺子不大,大概十多平米,铺内清冷,并无一个客人,架子上摆着一瓶一瓶的瓷瓶,还有木盒子。 不管是瓶子还是盒子上都有标签,上面写了什么露、什么水、什么膏、什么粉…… 卖的产品的种类还是很多的。 悦掌柜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手端一个茶杯,递向了他们。 “林掌柜的,你跟你相公喝杯茶水吧。” “多谢。”林青禾捧了一杯水给了左容赢,她自己端了一杯,开了茶盖喝了一口。 “悦掌柜的,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生意?”悦掌柜的一怔,随之笑道:“来我铺子里买胭脂水粉的客人,有好多都是你们香水铺子的常客,我经常嗅到她们一身的香味,不知林掌柜的,跟我这小铺子谈个什么生意啊?” “是这样的,我打算跟有意向的胭脂水粉铺一起做生意。” “哦?如何做生意啊?” 悦掌柜来兴趣了,在静江卖胭脂水粉的就没有不知道的左娘香坊家的香水的。 撇开各种议论,它们家的香水,长久留香,涂在哪儿啊,一天都是香香的, 味道还不腻! “你们往我这拿香水进货,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实惠,一来离应天书院那边远的客人,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应天书院那边买香水,二来,大家都有钱赚。 若是,觉得我已经在静江这里先入为主了,其实有些掌柜的,还可以运送到静江以外的地方售卖……” 悦掌柜琢磨着,“这倒是可行,去了外地,说不准就是你们第二个左娘香坊了,哎,我们还不用自己调制香水?是直接买你们的香水,瓶子已经装好的吗?” “嗯,不错,你们直接经营售卖就好了。” 悦掌柜的被她说的越来越心动,“不知,你给我们多大的实惠?” 林青禾弯弯唇角,“这个好说,先不急,我先给你看看,我们的这几款香水,你以后售卖也知根知底……” 云居院。 一只蓝色的公孔雀在院子里拖着长长的尾巴,低头进食。 “咕咕咕……吃饱些。” “它盆里猪肠好似不够了,我再去厨房问婆子要一些。” “生菜也给它拿一些吧。” “好。”水玉应道,看了一下,头顶翠绿的公孔雀,就出去了。 和姑,地文两个小丫鬟继续地守着这一只公孔雀,都在逗着它。 她们家小姐弄飞了姑爷养的喜鹊,姑爷喜欢鸟,她们家小姐就买了这一只公孔雀,准备把它送给姑爷! 孔雀是仅次凤凰的鸟,可比那一只喜鹊珍贵多了。 姑爷看到这一只孔雀,肯定不会再生她们小姐的气。 所以,她们要让它吃得饱饱的,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姑爷的面前。 舒芫茹换上了一件素色的衣服,特意没怎么在头上插珠钗,准备去见严阳殇,向他低一低头。 经过昨夜一夜,在邱嬷嬷的一番劝之下,她也想通了,她毕竟嫁到严家了,作为妻子老跟丈夫硬气,确实也不太像话。 她装扮好了之后,对着铜镜照,邱嬷嬷在一旁欣慰地笑道:“小姐,想明白了就好。” 舒芫茹长那么大,妥协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想到又要对着严阳殇拿男人……她变扭地道:“事不迟疑,走吧,慢些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样耐性!” 邱嬷嬷笑着哎了一声,应完,她快步地走到了门口,“都别玩了,抓住孔雀,抱着它该去醉霄院了!” 上次严阳殇跟嘉庆在房中讨论外面的姑娘如何,被舒芫茹听到后,打了他一顿。 他现在就被关在宅子里禁闭,不能外出,一面养伤,一面 思过。 严阳殇不能出去玩乐消遣,也不能去铺子里看看生意如何,自从他养了三年的喜鹊被舒芫茹放走了之后,他连逗鸟的心思都无了。 就连家中那些有几分姿色的丫鬟,见到他都绕道走……他无聊至极,做了一把鱼竿,坐在亭中,垂钓着大鲤鱼…… 他坐在这里大半个时辰了,终于鱼竿下沉,有鱼儿咬鱼饵扯线了。 瞬然,三少爷脸上就锭放了一抹激动之色,他拉出杆子,是一条红白色的大鲤鱼! “嘉庆,快,篓子……” 嘉庆看到在空中跳动的鲤鱼,他也激动啊,他从地上抱着篓子,“三少爷,在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正待严阳殇兴匆匆地把鱼线拉过来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道女人的喊叫声。 “严阳殇!” 严阳殇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鱼竿也随之抖了一下,慢慢拉近的大鲤鱼,居然跳脱了鱼钩,掉落到了水中。 看到水中那扑通的一声,没入水底不见踪影的大鲤鱼,两男人的脸上皆疑了一下,眸中露出了一抹失望。 严阳殇一转头,看到来人,眸中晦暗,“舒芫茹,你又有何贵干!” 舒芫茹抿了抿唇,差点没被他那一张臭脸给气得揍 他一拳。 她忍了忍,唇角勾起了一道温柔的弧度,“严阳殇,本大小姐之前弄飞了你养了三年的一只喜鹊,本小姐赔你一只,你是男人,心胸要大度,别那么小肚鸡肠……” 严阳殇脸色微变,眼中陡然地起了戾气。 邱嬷嬷见状,心里咯噔,再说下去俩人又得吵起来了。 她赶紧拉了下舒芫茹,打着圆场,“姑爷勿怪,我们家小姐知道之前,有很多对不住姑爷,她是来向你致歉的。”她看向了和姑、地文,“还不快把小姐给姑爷赔罪的礼物给抱上来?” 严阳殇看向了舒芫茹,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他偏头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丫鬟,他眼睛一亮,那是一只羽翼特别长,羽毛鲜亮美丽的蓝孔雀。 舒芫看他的眼神,脾气险要上来了,马上就要开怼,但是一想他变了的眼神,她又忍下去了。 地文把公孔雀给抱了上来,和姑把蒙住孔雀的眼镜的手帕给扯开。 “姑爷,这是我们家小姐花了大价钱从猎户的手中抓到的,珍贵程度堪比凤凰。” 严阳殇欣喜地走过来,而公孔雀一看到了穿着彩服得严阳殇,骤然得变得暴躁,扑腾的飞起来,追着严阳殇啄! 第327章 还是严阳殇那贱货的错 在场的人傻眼了! 严阳殇被追逐的过程中,脚下一踩滑,往侧边栽了下去,碰巧就滚落到了池塘里去了。 他不会游泳,嘴中大口的灌入了池水,一个劲地往下沉,咕噜噜…… “救我救我……” “三少爷!”嘉庆恐慌地跑到了池塘边,什么都顾不上脱,咚的一声跳下去救他。 “三姑爷抓住这根鱼竿……”邱嬷嬷看到了亭子里的一根鱼竿,她跑去鱼竿就往池子边递过去。 而那只惹祸的孔雀,在亭子走廊上悠闲地渡着步,它看到严阳殇落水了,还诡异地叫了几声,开了一个翠绿的屏! 严阳殇被嘉庆救上来后,虚弱地依在嘉庆的身上,一身湿淋淋的。 他怒瞪着舒芫茹,连指都没力气指,哑着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舒芫茹,本少爷要休妻,你从哪来滚哪去,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你!” 舒芫茹呼吸一窒,心口有什么在裂开,她追过去,“……你听我解释,严阳殇……” 后者厌恶至极地咆哮道:“滚!” 傍晚,林青禾左容赢从外面坐着驴车回来。 驴车行到了巷子里,林青禾问:“相公,也不知道这个点了,宝儿他们被獒犬接回来了没有?” 左容赢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了孩子们在二进院跟大黄 在玩耍的了,“已经在家了。” 到了院门口,左容赢下了驴车,把院门给开。 林青禾也下了驴车,她跑去了驴棚里拿了一个盆子,到井边清洗盆子,打水给驴喝。 小黑驴驮了他们一个下午了,一定渴了饿了,等喂了驴再去看孩子。 左容赢把驴给拉进院子,卸了驴车,端起了她手中端着的水盆,“跟那些掌柜的说了半天了,先回屋去歇一歇。” “汪汪汪……”大黄从前面跑了出来,对着左容赢林青禾甩尾巴。 “昂昂昂……”小黑驴看到大黄,不满的昂昂的叫。 似乎是在抱怨,同样是动物,你撒娇卖萌耍可爱,活得轻轻松松,我也四肢一脑袋,却活得苦憨憨! 大黄哪里鸟它,只殷勤地去蹭了蹭林青禾裤腿。 它陪伴小主人,守卫家中的安全,晚上谨防盗贼也是很辛苦的! 宝儿们随着大黄也跑到后院来了,他们不满地对林青禾左容赢道。 “娘亲~你们又出去了,又是獒犬叔叔来接我们的。” “你们真忙呢,早出晚归的!” “宝儿……”林青禾笑着蹲在了身/下,挨个挨个的抱住他们,“一天都没有见了,娘亲好想你们~在书院有好好的吃饭吗?” “每天饭盒都吃得空空的。” “真是 乖~”林青禾慈爱地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 “青禾,”秦婶从前院走到了后院,“你们回来了,累不累啊? “婶,怎么了?” “严家三夫人跟她的嬷嬷现在就在铺里坐着呢,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她的嬷嬷说她要见你……” 林青禾猜出是什么事了,她哦了一声,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左容赢,并叮嘱道:“相公,鱼你别弄,我回来让我来!” 在左容赢的眸色下,她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小可爱的头,带他们一起去。 “汪汪……”大黄也跑着去跟上了他们,小黑驴妒忌的昂昂的抱怨的叫,左容赢拍了它一巴掌,“去喝水。” 大小梁站在院子里,脸上都刻着“不安”两字,看到林青禾过来了,她们忙禀报道:“青禾,那个……” “无事。”她低头跟孩子说了几句,孩子们放开了她。 林青禾走进了铺子,见小堂獒犬守在这里,她让他们去把铺门给关了后,去院子里。 人都被林青禾清扫走了,坐在了待客区的舒芫茹站了起来,“你说过,我如果想改善跟严阳殇夫妻间的不和睦,你可以帮我。” 林青禾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最后一根稻草,她这傲娇性子,估计是不会求助于外人的。 她嗯了一声,“说说吧,今 天发生了什么?” 听完了她的叙述,林青禾动了下唇,道:“孔雀天性善妒,见穿彩服着,定会啄之,你相公是不是穿着色彩繁多的服饰?” 舒芫茹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找到撒气的点了,“说到底还是严阳殇那贱/货的错! 我让你要他爱我,让他离不开我,以我为尊,我所有不喜欢的点,他全都改掉!” 林青禾邱嬷嬷俩人都尬了尬! 舒芫茹她是有意要结交的,在他们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年纪,促进一下男女之间的感情,貌似不难。 林青禾嘶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尤其是强迫对方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但是吧……可以试一试,过程会有些劳累辛苦,你可愿意?愿意的话,咱们再细说!” 打发那尊祖宗走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厨房里,林青禾拿着篮子去水缸中捞,捞起了一条长约半寸,形状像蝌/蚪,背呈青白色的河豚出来。 它一被捞出,就自己鼓起来了,胖乎乎的,伸手一碰它,它还发出嘤嘤的叫声。 挺可爱……林青禾笑了笑,继续伸手轻轻地戳它玩。 “还想吃吗?不想吃就养起来!”左容赢在她的背后看她玩得挺开心的,他问道。 前世为了研制河豚毒素,残忍地 解刨过不少河豚,这一世,不需要研究了,她就不想杀了! “舍不得杀,太可爱了,上次在严家吃简直就是罪恶,相公,能放生吗?” 左容赢握住了林青禾的手,篮子在缸中下沉,鱼就游出了篮子,往缸底游去。 “晚些我放到江海中去,没你的允许,以后我也都不乱买菜了。” 林青禾望着他,抿着唇靠在他的怀中轻笑,“相公最好啦~” 夜色侵袭,静江各家各户几乎都点燃了灯火。 五小孩们吃了饭后,拿着蹴鞠伙同大黄在院子里,要分队踢球。 大宝拿了一根棍子,画线,“球门一个在厨房后的槐树下。” 他跑到了槐树下,画了一个半弧度,把槐树给圈了起来,“还有一个球门,在那边……” 考虑到了弟弟妹妹体质不敌他,他也没往槐树对面的墙角画,就往槐树西南面的晾衣架那边画了一个区域。 “球门画好了,现在我们分队友!” 二宝早打算好了,“大黄也算一个,不让它玩它准扌岛乱,它跟大哥跟大哥关系最好,一起踢球它肯定会帮大哥的,所以大黄跟大哥一组。 狗跑得一般都比人快,它还贼精,大哥武力也最好,你们俩强强联合,三弟就跟大哥,剩下的五妹,四弟都归我!” 第328章 杀暮翊鸿,灭齐国 小家伙们,平时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玩游戏倒还是挺较真的! …… 在行人较少的街道上,一位相貌堂堂的郎君,提着一个装着两条河豚的木桶,在街上行走着。 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他毫无异样,继续前行。 冬季,夜都黑的快,一小会的功夫,月披轻纱,群星闪烁。 到了一片靠近郊区的老宅区,在她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人乍然的不见了。 她蹙眉,着急的找寻,一往后瞥去,身子一凉,一双深的不见任何情绪的寒眸,正在看着着她。 “阿赢,三年多不见,功夫又见长了!”女子见被他发现了,她也坦然,转过了身去,欣慰地道。 左容赢未答,高大的身形,散发出铺面而来的威压感。 猝尔的,一枚针钉从他的手中飞出,朝那女子射去。 女子身形一侧,那一枚针钉咚的一声,深扎入到一颗树干上,没入了进去,只露出了针钉最上头的玉宝石。 她看着树上的那一枚针钉,呼吸有些紧,心也有些疼,“阿赢,你……” “这些年,过得可好?” 他还是关心她的! 带着帷帽的女子,扯了下唇角,眼中流露出温情,“哪有什么好 不好,听说你成亲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可中意?” “她很好。”左容赢耐心有限,道完他继续地去往漓江的方向走去。 “阿赢,”女子追上去,“鬼伯已死了,你跟我回去吧。” “阿赢,我需要你!” 左容赢步伐不乱,忽而的,他还是顿住了身形,平生气和地问:“你想如何?” 女子决绝道:“加入我们的阵营,杀了暮翊鸿,灭了齐国……” 左容赢肩膀宽阔,腰背挺得很直,他背对着她,气场嗜人。 他用他对她仅剩的一丝耐心道:“立刻离开静江!” “一!” “阿赢……” “二。”左容赢声带威压,满脸阴沉。 女子咽下了所有的话,气得眼眶发红,“你要是改变了心意,让人去草原找我……” 她往后退了几步,往旁边一跃,遽然的消失在了黑暗中,只余了几片树叶,无声地落了下来。 女子被一条布给蒙住眼睛,左容赢的人带着她,顺着暗渠,把她给带出了静江府城。 驾——驾— 到了很远的一片林子里,马车停下了,她被他们给放了出来。 “主子有言,希望你今天就启程离开齐国。” 她拿下蒙眼 见的黑布,看着左容赢的人,驾着马车往静江的方向驾去。 他们一走,静静的林中,传来了几声踏踏的马蹄声,几个穿着奇装异服,不太像齐国人士的男人,骑着马从暗处赶来。 其中一个脑袋圆圆,头顶秃秃,剩余的头发绑着两个辫子的男人,问道:“如何了?” 女子目光冰冷,她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红马,“他不愿跟我走。” “我听说他到静江,是要去军寨参军,为了以后抗击我们,我尊贵的公主,既然他不愿归顺于我们,还是杀了他为妙!” 穆言眼睛眯眯,目露杀机,“你试一试!” 巴图尔被她的样子给吓退了几分,但是他还是道:“留给齐国一个强壮的男人,来日就威胁我们的士兵,我们的马,留不得……” “啪!”女子怒甩他一耳光,“阿赢不会是我们的威胁,闭上你的嘴!” 巴图尔长得粗大,一个耳光打不疼她,他揉了揉脸,“这次回去,你准备怎么跟可汗交代?” “我自有对策。”女子抽出了放在马上的马鞭,甩了巴图撸的马臀一鞭子,马儿嗷的腾叫着跑远了。 她也策马奔腾,不消片刻,这一行人便都消失在了林中。 五孩子玩蹴鞠,玩了一身的汗,他们明日要练功,明日还有书院的课程,林青禾见时候差不多了,她把他们给叫停住了。 “宝儿们,不玩了。”她拿着几条帕子,挨个地走去给他们擦汗,“踢球好玩,我们明天在玩,该沐浴上床休息了。” “娘,大黄耍赖,它咬着球不松口……”四娃输了球,像林青禾告状道。 林青禾听着就笑,“大黄犯规,那就罚大黄明日少吃一块骨头,可好?” “汪汪!”大黄也玩累了,林青禾叫停他们后,它就在他们的身旁趴着,吐着舌/头,喘着气。 听到林青禾要少给它一块骨头,它汪汪地替自己叫不公。 大宝摸了摸委屈的大黄的头,“娘,还是算了,大黄爱生气,要是罚它,下次它就不跟我们踢蹴鞠了,它要不跟我们玩,我们就少一个人玩呢!” “对,大黄可爱记仇,爱耍性子!” “成精了……” “汪汪汪……” 左容赢放了河豚,回了二进院,看着房中亮着的暖黄的灯火,听着孩子们跟她的声音,心中的一角得到了安宁。 夫妻二人给娃儿们洗好澡,林青禾抱着五妹回床睡觉,大宝二宝他们被左容赢赶 着回房躺着。 在林青禾要走的时候,五妹抱住了她的手臂,缠着她给她说医药方面的知识。 林青禾发现,五孩儿中,五妹最喜欢医,问得也最勤。 她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娘亲给你说本草纲目的第一卷的神农本经名例。 药呢,分为上等药、中等药、下等药三种,上等药为君,有一百二十种,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以上经为本。 中等药为臣,有一百二十种为,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 中医博大精深,药理方面细致、复杂、生涩,她开了几口,跟五妹睡一张床的大宝三娃都听睡了。 五妹却还还拉着林青禾,听着眼睛发亮…… 终于哄睡了五妹,林青禾舔了舔干燥的唇角,轻手轻脚地去熄灭了油灯,出了房门。 看到在门口等着她的左容赢,林青禾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拉着左容赢轻轻地走向他们的屋子。 “小家伙好难哄啊~相公,我觉得五妹以后说不定,会成为一位很厉害的大夫。”她眉眼笑了起来,很是自豪地道:“小家伙太强了,三四岁尽喜欢听着生涩的药理书籍!” 第329章 银,指纹戒指 他深邃的眸,流转着柔光。 左容赢伸出大拇指,轻抚了下她略干的软唇,“回屋喝。” 林青禾回屋后,连喝了三杯水,解渴后她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打开了衣柜。 从叠好的一沓衣服里找到了二人的裘衣,“相公,我们去沐浴吧,沐完了浴睡觉了……” 她拿出了衣服,牵着他的大手往卧室外走。 “青禾。”左容赢握紧她的手,拉停住了她。 她对他没有设防几乎也没有保留,左容赢也不准备瞒她,想告诉她他的所有。 林青禾抬起了头,见一张俊脸低下来,她以为他要亲她。 她笑了一下,踮起脚尖,大大方方的去亲了他的唇一下,“好了吧?” 她澄澈的眸子,一尘不染,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左容赢心动不已,他真是爱死了这个小傻子! 他攥住了她的下巴,抬起了起来……攫住了她的舌,狠狠的吸允。 林青禾紧闭着眸,觉得舌/头都要被他给吞下去了! 被他给推到了床上,林青禾才睁开了眼,后知后觉地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相公,我今天在外面跑了半天,出的汗让身上都臭了,唔~去洗澡,我要洗澡!” 她是想洗完 澡,再香香的跟她相公覆云雨,结果她并没有那个放纵的本事…… “青禾,我一出生就是在宫中,我母亲是草原的女子,二十多年前宫中发生了变动,是鬼伯……” “哼哼哼……” 左容赢眸色动动,一侧头,发现靠在他背上洗澡的林青禾,早已经睡了过去……还打起了轻鼾! 他无奈地把她给抱了过来,他发现小傻子跟他在一起,在哪都能睡着! 左容赢在给她简单的清洗,把她给抱了起来,给她擦干净身子,拿着衣服裹住了她。 他也披了一件大衣,把抱到了床上,看她纯真的睡颜,他唇角浅浅地勾了勾,捏了捏她的小翘鼻。 左容赢一直都没忘,上一次林青禾要他给他们打一对戒指。 他给她盖好被子后,从桌上找了一根白色的细绳。 他拿着套在了她左手无名指上,记下了她手指的尺寸。 又拿了印泥一张白纸过来,将她的无名指的指纹印在了纸中间。 随之,他也将自己的无名指指纹印在了她的指纹旁边。 在此之后,左容赢用打湿/了水的干净帕子,将她指上的红印给擦干净…… “小傻子,累了就好好睡。”他在她的唇上亲 了一下,把她的手给放回到被子里。 …… 夜黑风高,郊外的铁匠铺还亮起了火亮。 左容赢将一块银色切成片,丢在了铁碗中,在将铁碗放进了一个封闭的炭火炉子中。 炭火在开放的地方燃烧,融化银的温度是不够的,但是如果在打铁铺的封闭的炭火炉中,炉中的温度可以让银融化成银水…… 铁模具已经打造好了,是两个手指那么大的圈,再将融化的铁水,倒在模具当中,冷却成型…… 叮叮当当…… 鬼无彦伯六透过门缝,看着主子在屋内融完银后,坐在桌边,拿着锤子刻刀在银圈上雕着什么。 屋内烧着火光,细密的汗密布在他的蜜色的肌肤上,他身形伟岸,穿着薄薄的马甲,露出了两条遒劲的手臂。 随着他的敲打,手臂上鼓起肌肉,线条纹理分明…… 俩人都眉头挑了一下。 伯六道:“难道主子又在给夫人做首饰?那么大的一箱子还不够?” 鬼无彦也不明,“女人不都是喜欢多的!” 他那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在左容赢的骨节修长的手上逡巡,银戒指?呵呵,他对那个女人,真用心! 毕竟也不能一直偷看……伯六 把鬼无彦给拉开到了一边。 他跑进房中,抱起了一个箱子出来,“主子手带了一箱琉璃瓶装的香水过来,让我们近日就给老根头他们送去,让他们在沿京的路上推销香水!” 鬼无彦瞥了下他怀中抱着箱子,他目光冷淡,“洞中那边的人是知道他们的下落、行程的。主子把箱子放在这里,是明日让我们给他们送去。” 伯六抱着箱子,看着他进了一间侧房,他随后也跟上了,“无彦,主子吩咐的事,还是提早办了吧,那边的人也都是晚上出没的!” 鬼无彦直接拒绝,“你要去你就去,我是困了!” 他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忠于左容赢,是鬼叔培养出来给效忠左容赢的。 而他呢,谁养了他,谁就是他一生追随的对象。 鬼叔已经死了,他的主子也就不存在,他迟早会离开这种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的操劳! 翌日,林青禾醒来,嗅到了饭菜的香味,她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知道自己又睡过头去了。 每天都干挺多活,没有闹钟定时,也没有人叫她,是会很容易就睡过去的。 现在,娃们应该练功都练下了。 她爬了起来,坐在床上家铺被子,把被 子给一一的折叠起来。 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在她铺的过程中,她忽而的看到了无名指上套了一个戒指,戒指上还有指纹! 她咧着唇笑了起来,相公每天都跟着她那么忙,她之前跟他说要打戒指,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林青禾取下戒指,拿了起来看,跟后世的指纹戒指一样,雕刻得很平整,打磨得很光滑,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应该说相公的技术太棒了! 她发现戒指里面还雕刻了一个青字,她摸了摸那个凹下去的字,唇边上的弧度勾得更深。 林青禾喜欢极了,她把戒指给戴到了手上,匆匆的穿好了衣服,出去找左容赢,想看看他的手指上是不是也跟她戴了一样的戒指。 他一推开门,孩子们都在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餐,拿着包子在啃。 “娘,你醒了!” “娘,吃早饭了。” “……” 林青禾都不敢置信,她都睡到那么晚了,她嗯了一声回了娃儿,笑着去摸了摸他们的头,“你们爹呢?” “爹在厨房里炖鸡汤,他说娘最近很累,要补一补!” 第330章 关荷成二等丫鬟 清晨,嘉庆端着一盆水推开房门,听到厢房里一直有人叨叨的。 “休,休,休……” 他掀开了内室帘子,发现是从床上发出来的,他走近床,“三少爷?” 犹豫了下,嘉庆掀起了床幔,发现严阳殇睁着空洞洞的眼,嘴里念叨着:“休了那个女人,休了那个女人……” 嘉庆怔了下,“三少爷三少爷?” 他叫了几声,严阳殇就像是陷入了魔怔似的,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嘴里就只念叨着这一个字。 嘉庆瞳仁颤颤,他被吓懵了,摇着头往外跑:“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爷被三少夫人气疯了……” 屋内聚集了一团人,严老夫人、严阳殇的生母费氏、父亲严正赣还有严阳殇的几个嫂子等女眷。 班大夫坐在椅子上,给严阳殇问诊。 一刻钟后,站在女眷的最前头的严老夫人,焦心地问道。“大夫啊,我孙儿他怎么样了?” 班大夫问诊完了,从椅子上起来,回身道:“老夫人,三少爷面色萎黄,脉滑,舌淡胖、舌苔发白,有时沉默痴呆有时低声自语……是因为情志刺/激,所欲不遂的因素所诱发的疯病!” 费氏一直在哭,听到了严阳殇得了这种病,她精神奔溃地坐到了床上,扑在了严阳殇的身上哭喊着:“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稳重、庄严的严老夫人看着床上,神志不清的孙儿,她声音在打颤,“班大夫,这如何治?” 她情绪激动地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一定要帮老身治好我的孙儿啊!” 班大夫眉头皱起,沉默着,似乎是琢磨怎么把话说出口。 须臾,他道:“三少爷这患的是心病,针灸药物只能去其表,要想除根,还得医心啊,不然这种病只会反反复复的……” 舒芫茹放了舒芫茹,不再针对她了之后,她继续地在严家干着杂活,当严家的一个粗使丫鬟。 清晨,从井里提出来的水桶,里面的水冻得刺骨。 手稍微泡在水中,就已经通红了,再再盆里洗衣服,没一会,手就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今天轮到关荷夏竹洗宅中的少爷、夫人,一二等丫鬟的衣服。 俩人都在盆中敲敲打打,搓揉洗着衣裳。 洗衣服手冻得太痛了,夏竹都险些要被冻哭了,尤其是看到严家的那些夫人少爷个个都有人侍候,锦 衣玉食,她更是感叹老天的不公。 在她在心里抱怨的时候,她旁边的关荷已经洗好了一桶衣服,再过清了…… 夏竹看向了关荷,发现她洗衣服那么快,她阴阳怪气地把一件泡了水的湿衣服衣,给丢在了关荷洗衣的盆子里。 衣服在盆中溅起了水花,炸湿/了关荷的胸/前的衣服,也让溅了她一脸的水…… “你做什么?”关荷低声怒道,她从盆中捞出那一件衣服,给丢回到了她盆子里。 “哎哟,溅了我一身的水。”夏竹跳着站了起来扫了扫身上的水,“你怎么那么过分?我丢到你盆子里,你就可以丢到我这里来了?是差点勾/引到了三少爷让你觉得高我一等了?” “夏竹,你在说什么?”关荷有些气懵。 夏竹看了看四周无人,她阴险地勾了下唇,把盆子里那些湿哒哒的衣服,全都给捞起来抱到了关荷要过清水的盆子里。 “关荷,这些衣服,你都要洗,你要是不洗我就去告诉三少夫人,你又在私底下偷偷擦香水,妄想去勾/引三少爷,我觉得三少夫人这一次,还会只惩罚了你几天就放了你吗?” 关荷捏住了个子不及 她的夏竹的衣领,“夏竹,你做人不要那么卑鄙,上一次明明是你得去给三少爷守夜,是你说你肚子痛,哀求我替你去的!” 夏竹知道是她理亏,她没理由让关荷洗衣服,但是她就是不想洗。 关荷不听她的,她暴躁了起来了,她哎哎哎的叫着地推开了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洗不洗,不洗我就去三少夫人面前造你的谣,说你又思春了,又想去勾/引三少爷!” 关荷气得浑身发冷,半天都不说话。 她不明白,她跟夏竹都是丫鬟,她对夏竹也不错,为什么夏竹对她狼心狗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三少夫人欺负她,她都没有此刻那么心寒! 一个婆子提着两个桶衣服过来看她们在吵什么,她噔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桶。 “两个烂/货,偷什么懒?天气不好,还不快点洗了晾,宅中的夫人、少爷他们可要等着穿衣服……” 关荷被骂着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把提起了一桶衣服,到了盆子边准备清洗。 而那个夏竹,反而去好言好语地巴结起了骂她们的婆子,“记婆婆,我没有偷懒,没有不在洗,一直在洗的,你消消 消气……” 她斜眼看着夏竹,见高踩底的小人! “哪个是关荷!”萝婆婆来了粗使房问道,她看到这里站了三个人,指着最漂亮年轻的女子问:“你是不是关荷?” “是我!”关荷颤颤地站了起来,心中各种的忐忑,眼中都带着慌意。 这个萝婆婆是费夫人的贴身奴仆。 她难道今天要被他们赶出去了? 她还有一个弟弟,她要去离开了严家,落的这个勾/引主子的名声,去了外面谁会给她一份工?她不得跟弟弟上街去乞讨去! “从现在起,你就去三少爷的院子里服侍三少爷。”她皱眉看她一身湿漉漉的,“走,现在去跟我换一身衣服,去照顾三少爷!” 夏竹、记婆子看着关荷跟在萝婆子后面走,俩人都惊讶住了。 关荷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在三少爷身边服侍的,最少得是二等丫鬟! “不不不,关荷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夏竹现在都后悔了,如果哪天晚上是她去守夜,今天岂不是没有关荷什么事了! “不什么不,还赶紧去把那些衣服给洗了。”记婆子把她推倒在地,扬长而去。 第331章 独宠爱她家相公 舒芫茹被邱嬷嬷推醒过来,她快速地穿好衣服跑到了醉霄院,院门口的两个小厮拦住了她。 “三少夫人,你不能进去。” “放肆,我去找我夫君,还去不得了?” “三少夫人,三少爷病了,在他病好之前,老夫人让您别再去刺/激他!” 这句话落下,让舒芫茹的呼吸很不顺畅。 听到从屋里传来了痛哭的声音,她深重的眸光看向院内,屋内门口守了好几个丫鬟,都在抹泪哭哭啼啼的…… 舒芫茹悔恨、后怕,严阳殇真被她给逼疯了? 她心乱如麻,抬脚想往里面闯,却被铁面的小厮拦住了。 “让开,我要进去!” “三少夫人,别为难小的们,老夫人有命再先!” 邱嬷嬷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她拉住了要一头往里面闯的舒芫茹,“小姐,你冷静一些,三姑爷不会有事的。” 她同守门的小厮道:“老夫人有命我家小姐不能进去,没有说我一个奴仆不能进去,我远远的去瞧上一眼三少爷,应该无碍!” 两小厮思考了一瞬,老夫人确实没有吩咐。 “嬷嬷可以进,但是别靠近三少爷,三少爷也是识得嬷嬷的…… ” 邱嬷嬷进去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看她出来了,舒芫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严阳殇可真病得不轻?大夫怎么说?” 邱嬷嬷眸色复杂,老脸上隐着些什么,她气岔地把舒芫茹给拉走了,“小姐,三少爷貌似是病了,一个大夫正在给他扎针!” “事是因为我起的,我得去给我爹写信,让他帮我从宫中找几个御医过来……”舒芫茹甩开了邱嬷嬷,忧心忡忡地大步地往云居院跑去。 “小姐……”邱嬷嬷看她们小姐着急得模样,到了嘴里的话她又咽了下去。 她去屋里的时候,看到了前些日子勾/引三少爷的那个贱丫头,她坐在了床前给三少爷喂汤药! 墙边钩子吊着菜篮子,柜里放着碗筷,地面清扫得干净,灶边的干柴叠放整齐…… 高大刚毅的男人站在靠窗的灶台边,拿着木勺,在搅着一个黑色的砂锅。 小火煲的鸡汤,慢慢的熬着,放了一些红枣枸杞丹参莲子进去,滋补养人。 林青禾走进了厨房里,视觉嗅觉极度舒适。 厨房里收拾得井然有序,干净整洁,鸡汤煲得香香的,男人宛若落入烟火凡尘的谪仙,雅俊雅俊,贵气凌人 。 左容赢温和的眉目面向她的时候,看呆怔的林青禾才眨了眨,朝他走去。 “相公。” 左容赢吹凉了木勺中盛着的汤,她一走过去,他就喂到了她的嘴边,“刚放了些盐,尝尝咸淡。” 林青禾灵动的目光盯在了,他垂放在腿侧的右手无名指上。 她抿下了汤,抿抿唇,“挺好的,不咸不淡。” 话落,她伸手把他的右手给抬了起来,抚了抚他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啥时候做的?做的真好看。” 她抬起来望着他,诚挚地道:“相公我特别的喜欢,我要一直戴着。” “喜欢就好。” 林青禾张开五指,与他右手五指交叉,一大一小的银戒指并在了一起,戒指上刻着的指纹弯弯的,一条又一条得,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跟他连在了一起。 “相公,戒指上的指纹,你戴的是我的指纹,我戴的是你的吗?” “嗯。”左容赢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她。 林青禾抬起戒指看,戒指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禾”字,那跟她的戒指连在一起就是她的名字! “为什么,刻的都是我的名字?” 左容赢挪了挪唇,突而深情道:“世间 上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将我左右。” 林青禾张着嘴,她竟然感动得眼眶湿润了,她抱住了他,“相公!” 她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一个人这么宠过。 更别提亲手给她刻簪,用玉石做宝石首饰,给她打造过这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小傻子,怎么哭了?”左容赢低头发现她哭了,他瞬间无措。 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把她给抱到了一张椅子上,温声地哄着她。 他忙着做饭,手上沾了不少油污,比较脏,他就捞起袖子,用干净的手腕给她擦拭眼泪。 吃了早饭,夫妻二人送完孩子去书院,去闹市。 左容赢每天都会来闹市,也就每天都会跟这里的小贩打交道。 哪家的菜新鲜,哪个大娘厚道,哪个肉铺不缺斤少两,鱼摊家禽肉铺在哪等等,他全知道。 静江人比较喜欢赶早,早早的在闹市上的人就已经熙熙攘攘了。 左容赢问了林青禾想吃什么,就牵紧林青禾,直往菜摊上去。 他是常客了,虽然人比较冷淡,但是长得又俊,买菜也不挑三拣四,他还未走近摊位,好几个摊贩就冲他喊。 “左相公又带着你家俏娘 子来买菜啊,今天的鱼虾很新鲜,买些回去吧。” “左相公,来买我家韭黄,今天刚从地窖中割出来的,晚了可都被那些宅子里的人给收走了。” “左相公,我这有鸡蛋,韭黄跟鸡蛋一起炒,味道妙不可言……” 左容赢目光从他们的摊位上扫过,“四斤虾,韭黄都要,这一篮子鸡蛋要一半。” “好好好,左相公就是爽快!”她们在他的脸上多瞄了几眼,笑呵呵地拿了他手上的篮子,就给去给他称着装菜了。 林青禾瞥了瞥她们,又瞥了瞥自家相公,相公跟她们熟得都不用问价钱,直接挑选了? 起初她还担心她们会坑她相公,但是当她看不管是虾还是鸡蛋,她们都给她相公挑大的往篮子里装。 卖韭黄的那个大娘,把韭黄发白的叶尖,给掐了再给他相公装进篮子里…… 这都是有一张好脸的重要性啊! 在林青禾讶异的时候,一个面色油光,大肚便便的大娘抱着用荷叶包的什么走了过来,“左相公。” 她笑了笑,刻意压低声音道:“昨晚老董家老死了一头牛,肉、骨头、皮……都被酒楼给定走了,但是我偷偷给你留了两三斤牛肉……” 第332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回到铺子后,林青禾跟在左容赢的背后,跟他进了厨房。 左容赢在放菜,她在一旁看着,越想越别扭,都不见那些摊贩对她这么热情! 一个个的,老的少的小的全都盯着她相公的脸! 她哼了几声,犯小心眼了,“现在每天都有很多的原料送到铺里,獒犬小堂很辛苦,要再请几个人来干活。 你每天要处理的事多,还要忙下厨,也太累了,厨子我们也请一个,负责买菜在家做饭……” 左容赢听她说的絮絮叨叨的,他揶揄着唇角,把她给揽在了怀中,“好,我过会写一份招工告示。” 她忍不住抱怨:“我每天几乎跟你一起去买菜的,我怎么就没发现她们跟你这么熟了!” 这左容赢解释不了,他眼中只有她,旁人好与不好,他并不在意。 左容赢摇头,“不知,你不喜我就不去了。” “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对了相公,”她也不是只纠结这些小事的人,“你对静江还有周边一带很熟悉,知不知道有没有人烟稀少的山区?海域上的小岛也行……” “为了严家的事?”左容赢单听了一遍,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她嗯了一声,“那天舒芫茹来找我,我跟她提了提 ,她很犹豫,但是我感觉她迟早会答应的。” 她想做的事,他哪里有不帮的,左容赢眸色深邃,“去海岛,人迹罕至,空间静闭,回房我去给你画地图,严家那边我会让人先去盯盯状况。” …… 时辰不早了,费氏红/肿着一双桃核眼,被萝婆婆搀扶下去了。 醉霄院只剩下了嘉庆和关荷守在这里。 嘉庆摇了摇空了的茶壶,他跟关荷道:“茶壶里没水了,你去打一壶热水过来,免得三少爷夜间起来口渴。” 关荷拿着茶壶下去了,嘉庆走到了床前,看着床上睡着的三少爷,他叹了一句,“我可怜的三少爷啊!” 说着,他就将一边的床幔,从挂钩上放下去。 严阳殇睁开了眼,用手扒起了床幔,“屋里的人都走掉了?” 嘉庆愣住了,“三少爷……” 严阳殇捂住了他的嘴,“小声些,回话!” 嘉庆木讷地点点头,严阳殇坐了起来,他把头伸出去往外看了看,确认没人了之后,他下了床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在床上躺一天了,累死我了。”说着,他也揉了揉耳朵,家中的女眷在他房中哭了一天了,他耳朵都要听烦了。 “三少爷,你……”嘉庆围着他转 了一圈,“你是好了,还是……” “废话。”严阳殇给了嘉庆一个炒栗子,“本三少爷好歹也是跟祖父父亲去走南闯北,去做过生意的人,岂会因为一个妇人就会发疯?” “三少爷,那你……”嘉庆看不明白了,三少爷好好的,为什么要装疯呢? “祖母不肯我休了舒芫茹,严家也不敢得罪姚知府跟那京城的侍郎,所以他们就委屈我,我也是受够了,那泼妇谁愿意受就受,本少爷是不侍候了。” 在嘉庆没明白严阳殇要做什么,就听到严阳殇指使他,“你去给本少爷收拾一些远行的盘缠,本少爷明早城门一开就出城,再也不回严家这个窝囊之地。” “三少爷,你不可说这混账话啊!”嘉庆震惊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抱住了他的腿,“你这一装病,老夫人已经解了你的禁足,允许你出去了,你要是真喜欢不来三少夫人,可以在外面另置别苑,娶几房外室……您别走啊,小的从小就一直在服侍你,小的舍不得啊,呜呜呜……” 对着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得奴仆,严阳殇也心生不舍,他坐在了床边,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 “嘉庆,三少爷这一去也不知会去哪,落地生根,你 跟着我是要吃苦的,现在齐国动荡不安,外面可不如静江安全,你还是待在家中。 明日/本少爷还要装扮成你的样子离开静江,也还希望你掩护我,为我拖延些时间,让我走得更远一些,让严家……还有那个泼妇追不上我……” “呜呜呜,三少爷……”嘉庆一直抱着他的腿,掉着泪,不肯松手。 “别磨/蹭,要是你还念在咱们十八年的主仆之情,你就去照着三少爷的吩咐去做。” 打了一壶茶水过来的关荷,在门外听着眉头揪起,她恼恨三少爷差点毁了她的清白,但她更恼恨三少夫人对她的羞辱。 她看了看亮起的屋内,她朝后退了退,往院外走去,她决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暗处躲着的小堂,将这一切都收在眼中,在醉霄院归于平静了之后,他飞身离开了严家,把听到的看到的都去告诉给左容赢。 舒芫茹还不知情,但她被费氏给叫了过去,她一脚迈进了屋里,跟她身后的邱嬷嬷一抬脚,却被萝婆婆伸手拦住了。 “嬷嬷,夫人只是想跟三少夫人说说家常话,咱们奴仆还是别进去,打扰主子们谈谈心好。” 邱嬷嬷担忧自家小姐,但也知道她家小姐有此一遭,横竖就在 一个院子里,费氏在恼怒,量她也不敢对自家小姐怎么样。 她不快不慢的点了下头,“好,我就在外面等着我家小姐。” “母亲!”舒芫茹对着坐在圆桌边的费氏行了一礼。 “我身份低微,可担不起舒小姐的这声称呼跟大礼!舒小姐,老夫人说你一个高门贵女嫁到我们商户家,委屈你了,让我们都让着你,我们处处容忍你的小性子,暴脾气,免了你的晨昏定省,待你比待老夫人还要优越,可是又是怎么待我殇儿?” 舒芫茹眨了几下眼,她对严阳殇的悔恨,在得知关荷去服侍他了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仔细想想,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严阳殇的事。 所以,舒芫茹理直气壮地道:“我待他也不差,是他自己承受能力不行。 我不让他纳妾,不让他逛花楼,这一世只有我一个女子,这并没有什么错,我不也只有他一个夫君。 我让他事无巨细都跟我报告行踪,也没有问题,他做的不对,我批评他,更没有有什么不对,我不批评他,他怎么会有进步。 我不喜欢鸟的气味,我不让他养鸟,他是我夫君,本该疼我,听我的话……他做错了,我罚他也没有什么不对,无规矩不成方圆……” 第333章 严阳殇脱离苦海 费氏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是活久见! 她气得满脸通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她:“女子要顺从,知礼,恪守三从四德。 你爹娘贴身嬷嬷有没有让你背过《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 舒芫茹撇了撇嘴,“那些书都是约束女子的行为习惯的,儿媳不爱看。 母亲,严阳殇疯了,我会请宫中的大夫,把他给治好的,要是治不好我会照顾他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我嫁过来的嫁妆足以够我夫妻二人几辈子的挥霍了。 但是他想纳妾跟别的女人亲近,这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儿媳想带他搬出去住,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他养病……” “你你你……”费氏紧捂着胸/口,一口气上不去,直接被气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 先是孙子被气疯,再是自己的儿媳被气晕,虽然儿媳醒来后身体并无大碍,但是严老夫人还是动怒了。 再顾及舒芫茹的身份,她也得罚。 舒芫茹关在了祠堂里,先是对着严家的列祖列宗忏悔,再是把《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几本书抄记一遍。 只是还未到下半宿,她就被老夫人派来 的人,叫回云居院去就寝去了…… 天刚蒙蒙亮,守在严家后门的一个门房,还靠在墙角,打着呼噜呼呼的大睡。 两个黑影,轻轻地来到了门前,扒开了门栓,把门给开了。 出了后门,街道/上清清冷冷,刮起的晨风泛着如霜般的阴冷。 主仆二人低着头在街上走,走了一段路后,严阳殇停下了身。 他从嘉庆的膀上取包袱下来,“把包袱给我,你回去吧。” “三少爷!”嘉庆呜咽出声,拽住了即将脱他手的包袱,他声哑住了,“咱,能不能不走嘛?您也说外面动荡不安,我担心您呐!” 严阳殇鼻子也泛酸,他深吸了一口气,“嘉庆,我熬不住了,你保重,也让我娘多保重。 我要是在外面混好了,会想办法把你和我娘一起接过来的!” 严阳殇用力一扯,把包袱给扯了过来,他背在了肩膀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少爷,三少爷……”嘉庆看着前面的那一道身影,哽咽着独自落泪。 以往不到巳时(早上十点)不下床的舒芫茹,今天天不亮就醒了。 她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严阳殇的脸。 她很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担心他。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在床外与她有一帐之隔的邱嬷嬷听到动静,也跟着醒了。 透过帷帐,邱嬷嬷看到舒芫茹坐在床上发愣,她出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嬷嬷,我想严阳殇了,我要去看看他。”她说罢,心绪不安的下了床。 “小姐,你还没有穿外衣呢,外面黑你等着老奴啊!” 冬天,天黑得早,亮得慢,今天起雾了,长长的走廊还蒙着一层雾气。 醉霄院并无灯火,外面也没有人守着,主仆二人直接推门,进了内房。 “严阳殇!”舒芫茹掀开床帘,窗外隐约的天光,让她好像看到床上没有人。 邱嬷嬷提着灯笼,往床上一照,床上空空的。 枕头上却放着一封信! 阳殇不孝,母亲亲启! 舒芫茹心中的不安加重,她拿起信,赶紧拆开了。 “母亲,儿不孝,儿要离开静江了,此去一别,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儿不能在你床前尽孝。 你告诉祖母,让她别为难我院中的仆人,儿被逼得不行了……” 看到信上的内容,舒芫茹委屈的,眶中的眼泪直在打转。 “他不要我了,他要抛弃我,远走高飞,严阳殇,他怎么可以弃我! ” 信纸从她的指尖滑/落,舒芫茹疯了似的朝外追去。 “小姐!”邱嬷嬷还未看仔细,她捡起掉在床上的纸。 一看纸面上的内容,她怕舒芫茹出事,赶紧往外追去。“小姐,你别冲动!” 城门黎明时开,日幕之时闭,四周城门以击鼓为号,同时开闭。 咚咚咚…… 击鼓之声阵阵响起。 要赶早进出静江,聚在城门下的小贩,听到鼓声,都把放在地上的扁担提起放在肩膀上,挑起箩筐或奋箕,准备进城。 驾着驴车,驾着马车的商人也都牵好了绳,等城门开。 舒芫茹要赶在鼓声终止之前,赶到城门。 她在路上狂奔,缺乏锻炼的她,没跑多久就觉得肚子痛,她一边按着肚子,一边艰难地跑。 她眼泪汪汪,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踏踏踏…… “舒芫茹。” 舒芫茹回头一看,是一辆驴子,冲她喊的是林青禾。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严阳殇跑了,你快去带我去追他!” 林青禾手一伸,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给拽上了驴车,“相公!” “驾!”左容赢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小黑驴红着眼睛,撒开了 蹄子在街上踏踏踏的狂冲。 背着行囊,出了城门的严阳殇,忍不住地回头看看, 这毕竟是他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家人朋友几乎都在此,此去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归期! 他本想让自己的眼睛多看看这些回忆,不料这一回头,看到了舒芫茹那母夜叉坐在一辆驴车上。 她攥着拳头,指着他咆哮道:“敢抛下我,你死定了!” 严阳殇身缠了颤,背好行囊,不要命似的就往离他最近,水流甚急的东江跑去。 严阳殇扒开了几个站在岸边,等待渡船到对岸的人,“让开让开!” 他独自上了船,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船家船家,立马启程,立马就走!” “不准走,不准走!”舒芫茹就跳下了驴车,跑着前去逮他,但她还是去晚了一步。 待她赶到岸边,渡船人已经将严阳殇乘坐的竹排给撑开了…… 看着在岸上干着急的舒芫茹,严阳殇站在竹排上,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终于摆脱这个母夜叉,脱离苦海了,任逍遥了! 林青禾下了驴车,蹲在了舒芫茹身旁,她递给了在哭的舒芫茹一块锦帕,“擦擦眼泪,之前跟你说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334章 一年一度的义卖 这个试,是指小夫妻二人独自去某个地方生活一阵。 看看能不能共同劳作,通过生活的点滴,来增加二人的感情,增加彼此的可能性。 如果这一段时间,二人还是磨合不了,在一起相处还是会感到无比痛苦、压抑窒息,那就是真的不适合,可以考虑好聚好散! 这是那天,林青禾跟舒芫茹说的方法。 舒芫茹从小就在下人的照顾下长大,让她脱离下人的服侍,她觉得不适应,再者,她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被允许。 所以她对林青禾的提议很犹豫。 这一次,严阳殇跑了……为了挽回他,任何方式,她都愿意去尝试! 天气阴冷,海风很大,海岛上空传来了啾啾啾的鸟鸣声。 “咳咳……”严阳殇睁开了眼睛,不知自己是死了还是还在活着。 他记得到了东江对岸,他坐上了一辆马车到了南阳江的渡口。 有一艘船正好就在渡口停着,准备出发。 船上的人是要去江南那一带做生意,他看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的,没多多想,就上了船。 谁知,在航行中,船上的几人对他起了贼心,抢了他的包袱,把他给打晕了…… 给舒芫茹安排上了,夫妻 二人准备回城。 林青禾在上驴车的时候,看到在江边收网的渔夫,一拉网,收获丰盛,肥肥的鱼儿在渔网跳啊跳啊,白色的鱼鳞泛着白光…… 想到晾晒房中,早已经腌制好的剁辣,她突然好想吃剁椒鱼头。 将腌制好的肥鱼头,放入盘中,均匀地扑上一层剁椒,在上气的锅中蒸十分钟,出锅后沥掉盘中的多余的水,泼上爆香了葱姜的热油…… 劲辣~鲜香~嫩滑,美味的湘菜就这样诞生了! 娃儿不能吃太辣,就给他们清蒸或是少放一些剁椒。 左容赢调转驴车,想叫她上驴车,看她看着落入船舱中的鱼眼中冒着光,他不禁觉得好笑。 下了驴车,左容赢大掌探上她的后脑勺,“在这等我,我去买鱼。” “相公,买大的~多买几条~” “好。” …… 静江每年都会举行一个义举,在静江府衙正门的那一条正午街上,进行义卖。 静江全体百姓,男女老少,都能参加。 主要是出售自己的闲置物,让有需要、有爱心的人前来购买。 当天所售卖的钱财,都用买米买粮等等,捐给生活有困难的人。 例如退役的伤残战士,生 活困难的烈士之家、散失劳动力的智障人士…… 今年姚知府忙着税收,抽不出时间,就让他的下属蒲同知负责。 蒲同知昨夜写了几张告示,今早开了城门口,两个守城的衙役,就把告示贴在了城门口。 他们还未贴好,就有几个进城出城的百姓,聚了上去。 “这贴的是啥啊?作甚的?” 一个识字的年轻人道:“说是一年一度的义卖又开始了。” “让让。”衙役贴好了告示,呵退了贴/上来的百姓,去站在原岗位上值岗。 衙役走后,聚上的百姓,开始小声秉声议论着,“不知这次义卖,姚知府会补给府库呢,还是跟以往一样,将获的利,用在有刚需的穷苦人家家中。” “谁知道,朝廷接一接二的从静江挪钱粮……姚知府这次交给朝廷上的税都差点收不齐了,听说他穷的,险些都发不出衙役们的月钱了…… 站着秉公职守,检查来往通行百姓的衙役们,听到了这些言论,都不禁用余光瞥了瞥他们。 真是好事碎嘴的百姓! 在快到城门的时候,有一个衙役举手让他停下,左容赢拉停了小黑驴,“吁——”。 衙役走上前,见小背篓里 只是一些鱼,就放他们回城。 此时,林青禾注意到了聚在城口的人在一张告示下,评头论足。 她有心的去听了听,义卖? 她好像嗅到了什么,忙问着他们:“你们在聊什么,什么义卖?” 一个好心群众,心直口快地解答:“后日,在正午那一条街,就是府衙那一条街,各个商户各个百姓都能去售卖自己的东西,售卖的钱全都用来交给府衙,府衙的人会买些柴米油盐布料啊,捐给静江的贫穷百姓……” 他未说完,就有另一人道了:“往年家家富裕,去的百姓一条街都排不下,今年税都交不上了,各各都成困难户了,肯定没什么人去……” 时辰还很早,静江街道/上已经传来了米粉、豆浆、包子、烧饼等早膳香味。 不少的铺子里,已经坐落了一些赶早的静江人,在食早饭。 小贩们也都找好了自己的摊位,坐在矮凳子上,或是蹲在路边,从篓子箩中摆货出来售卖。 没夜市的静江,它的烟火气属清晨最浓…… 林青禾看时辰,觉得回去煮太晚了,她就让左容赢将驴车停在了一家米粉摊子外。 等他们吃了早饭后,再打包一些回去给娃儿他 们吃。 掌柜的把二碗米粉端了上来,林青禾拿起筷子,道:“相公,我要去参加义卖。” “嗯。”左容赢把她面前的碗,给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拿起筷子,夹起她碗中的米粉,吹了吹气,再放回碗中…… 小傻子心肠热热,在城门口得知有义卖这个义举后,他早看出她想去加入了。 等粉不那么烫,能入口了,他在把碗移到她的面前,“除了粉,还想吃些什么?” “不吃了,米粉就够了。”这家米粉铺子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夫妻二人给的分量挺多的,她怕是吃不了一碗就饱了。 忽而,她看向他俊美无俦的俊容,弯了下唇,“相公,我不单单去做慈善呢,我是去推销香水,为了以后能让香水卖得更快些!” “嗯?” 她晶亮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手握成空心拳,抵着嘴要凑近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左容赢配合地将头侧向她。 坐落在简陋铺里的凡人夫妻,神态相似,如胶似漆,远看近看都如一对神仙眷侣。 不知引得了多少在街上路过的百姓,侧目…… 语罢,左容赢挪了下唇,暖声催她,“凉了,快吃。” 第335章 长拳 今早,左容赢没催宝儿们起床练功,娃们都睡晚了。 五孩中醒得最快的大宝一睁眼,看到外面的亮色,穿好衣服下床开门,往外一瞧。 院子里静悄悄的…… 厨房门是关着的,烟囱也没有炊烟升起。 待左容赢林青禾回到左娘香坊,大宝已经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练功了。 双手握拳抱于腰间,眼睛目视左方,左脚提起,向左边跳步,再蹲下身…… 她上一世只学过几招擒拿手,对武功什么的,那是啥也不懂。 看上去,娃们练的一招一式都很朴华,没有什么精妙的招数,像是刚学的入门功夫。 “相公,娃们在练什么武功啊?” “长拳。” 林青禾顿觉高深,她小声的哦哦了几声。 看娃们练得很认真,她去提左容赢手里提着的几个荷叶包,“我去厨房放到锅里温着,你看着娃们练啊。” 米粉不好打包,他们就买了一些烧饼包子馒头,用荷叶包回来给他们当早饭。 “不用。”左容赢放慢语速,握住了她的手,“大宝会指导弟弟妹妹,你回屋去歇歇,我去。” 林青禾左容赢吃的是饱饭,严阳殇舒芫茹的苦日子可真正的来临了。 尤其是严阳殇,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在沙滩上醒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准备去勘察一下这个葱郁的小岛的情况。 拍了俩下衣服,眼睛一转,发现距离他不远处的沙滩上躺了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应该同他一样,也是被海浪给冲卷到了岸上。 至于面孔,怎么那么熟悉? 他一看她,还未走近去,她就醒了! “咳咳……”充了血的眸子一转,就对上了在打量他的严阳殇。 俩人都怔住了,时间有一小会的定格…… “你,严阳殇……”舒芫茹眼中流露出些许欣喜,她朝他伸出手,弯了弯,想让他去把她给扶一下。 严阳殇惊愣地看着那一双在大白天,显得异常苍白的手,他觉得这不是手,这是魔爪! 会把他从美好的人境给扯到了痛苦的巨渊…… 他皱了皱眉,步步后退,脸上带上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是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我不惜抛弃严家三少爷的身份,舍掉富贵的生活,就为了躲避你这个女人,你居然……阴魂不散,追到这儿来了,我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遇到你这个恶鬼?” 严阳殇脸色变得十分难 看,他抖了抖半干的长袖,把手给露了出来,指着她边说着,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话止,他头也不回的就往另一边走去,也不管舒芫茹的死活。 舒芫茹侧着头看他离开的方向,眼泪一个一个地掉,“呜呜呜……” 男人走得干脆,步伐迈得一直未停过,留给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舒芫茹从未觉得心如此痛过。 她越哭越狼狈,侧着脸,蜷缩着身子,哭得浑身痉挛…… 她后悔了,后悔了,或许她不应该以条条框框框住严阳殇,苛刻地对待他。 也许她对他温和一些,他就不会跑了…… 也许,她更不应该来静江,更不应该嫁给一个男人,她这种人应该选择孤独的死去。 或者是被许配到一个官宦人家,被他宅中的各位姨娘,算计死去! “呜呜呜呜……”哭得时候,嘴里不小心吹进了一个沙子,她尝到了泥土得味道,嫌弃地呸的吐了出去。 之后,红/肿着眼睛继续的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她往上看了看,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张面孔。 由于眼中的眼泪水太多了,她看不真切,但是通过模糊的面容,她也知道,面前的人 是严阳殇。 “严阳殇……” “嗝~” 你怎么又回来了…… 之前,哭得太惨了,现在说话都打嗝了,心里有话也因为呜咽地说不出。 严阳殇的双嘴紧闭着,毫无说话的欲/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冰冷得很。 虽然他讨厌跟她待在一起,但说到底,她还是他的妻。 他做不出让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生自灭这种不道德的行径! 他盘着双腿,背微倾,双手放在了腿上,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擦了擦眼泪,看向了他,双眸没有了泪水的遮掩,她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 严阳殇看向前方的目光,沉稳又深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舒芫茹没有挪开眼去,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半响,见他没有动静,她坐了起来,跟他一起看着前面。 海风潮湿,海面上的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海面也空空旷旷看不到彼岸。 他在看什么? 舒芫茹歪着头去看他,“严阳殇,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别被我气傻了!” 说罢,她稍干的眸中又沁出了些许泪…… “你别哭了,你声音声音就像是刚磨的钝刀似的,刺啦的刺耳的,听 着我很烦。” “你……”舒芫茹抿着唇,头往前凑近,是一副想跟他吵架的模样。 她为了演得逼真,在来的时候,特意从船上跳下来去喝了几口海水! 海水肯定不能喝,所以她现在嗓子干哑刺痛。 加上,刚刚哭了好一阵,她现在的声音,自然就难听了。 严阳殇没理她,头一直在看海平面,一会把头给转了过去,看海岛上的树叶情况。 “你在做什?” “我说了,别跟我说话。” 严阳殇不想让她打扰他。 别看他平时不着调,提着鸟笼逛花市,哪热闹去哪儿。 那是因为人多的地方,大家的闲言碎语也多,各个信息自然也就多。 到时候他再捕捉到对严家商铺有利的信息。 例如,什么地方发生了水灾,粮价昂贵,哪个地方大丰收,粮价便宜,这会就可以低价高卖出去,发个灾难财。 曲北的绣花针针做的不错,价格比其他的地方低,去曲北进货,自然能降低一些成本。 曲西那一块,人人都爱吃肉,吃油腻的,这会,他会想到要是运一些茶到曲西去,教人喝茶解油腻,往后的茶叶交易,又多一个去处了…… 第336章 左容赢的叮嘱 太阳朝西而下,阴天没有太阳,他想判断一下东南西北。 看看自己是从哪个方位被水冲过来的,借此来判断静江的方向! …… 一年一度的义卖活动开始了。 今时不同往日,参加义卖活动的商贩百姓少了很多,林青禾秦婶来得早。 很容易,他们便在正午大街上,占领了一个显眼的、利于摆摊的摊位。 左容赢赶着驴车,把桌子椅子以及做好的一批香薰、香囊等给拖了过来。 香薰是香水香薰,用左娘香坊的研制的香水做的。 香囊是香水香囊,在送走舒芫茹那天,林青禾让左容赢画了几款香囊的花样,她再拿着图,去给女子秀坊的人,让她们赶一批香囊出来。 货物不算多,但对于一头少驴来说,比较重。 他前后拖了两趟。 第一趟拖来,左容赢帮她们把桌子椅子从车上卸下来,香薰香囊香水藤木陶瓷瓶等帮她们给摆放在了桌上。 第二趟过来,他从车上提了一个木桶下来。 木桶中有一个跟桶那般高、宽的铁坨,铁坨中间还有一个通孔。 他再从车上搬下来了一把杆高高的大油纸伞,把杆插/入了一块铁坨中间,再按下 开关,把油纸伞给撑开了。 油纸是真的大,可容纳十多人躲雨,它一撑开,他们所摆放的摊位就处在了一片阴凉当中。 林青禾站在桌边调整下细节,让香薰瓶摆放得更好看,感到头顶被罩了什么,她往上一望,油纸伞已经撑开了。 她眼中脸上都带着笑意,回头看左容赢。 左容赢微昂着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颚线,他大掌上握着伞柄,在旋转着伞柄,调整油纸伞对向街上的伞面。 平静的目光忽的看向了林青禾,林青禾眸中脸上的笑意扩大,“相公,辛苦了啦~” 他唇角勾了勾,松开了伞柄,走近她,“东西都带了过来,看看有没有纰漏。” “应该没呢,我都检查过了,就算有什么,应该也不碍事,等小堂来了,我让小堂回去拿,你先回去吧。” 他们左娘香坊缺人,昨天除了收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这仨,还收了两个清洗清理香植的大婶,一个做饭的厨子。 小堂岁数还小,香坊里来了几个陌生人,没有左容赢在坊里做镇,她总有那么一点不安心。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眸色深了一些,应该是不放心她。 他再看向了街道,这一条街的摊子 基本上已经在摆了,时辰还早,在街上游的游客也稀稀拉拉,并不多。 “嗯,我回去了,回去后我让小堂大梁一起过来。” “嗯——好!” “去哪别一个人去,叫个人陪着。”要走了,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左容赢松开了握住她手的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再看了几眼她的小头小脸,纯真无邪的模样,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林青禾随他走到了车边,目送他上了驴车,赶着车朝西去了。 在摆放香水瓶的秦婶,不看他们,听他们的对话,就快被他们夫妻俩给酸死了。 正午大街距离应天书院那一处也没有隔几条街。 从这里走一刻钟就能到左娘香坊,俩人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分别…… 太如胶似漆了! 油田鸡蹲在了水缸旁的槽边,在熟练地蜕着放在盆中,用热水烫着的鸡的鸡毛。 他原来是一家小酒楼的主厨,朝廷那边税收扣得太多了,加上生意不太行,酒楼就关门大吉了。 他也去问了几家酒楼,别的酒楼的掌柜的都说,暂时人手够用,不需要厨子了。 家中还有父母妻儿老小等待 养活,没有了干活的地方,他很急。 好巧不巧,经过左娘香坊,他看到了招工贴示……从昨天开始,他就来左娘香坊当厨子了。 有一说一,左娘香坊这家铺子的伙食真不错,顿顿有新鲜的肉,还是不肉/丝肉粒,是能平均分到每个人碗中的很多的肉。 简直比他在酒楼当厨子时,吃的餐食还要丰盛。 轻咚的一声,在水缸旁的砧板上响起。 油田鸡抬头,刚昂着点头,眼睛匆匆的瞥到了一张冷峻的俊容,他内心慌得一批。 不太自在地站了起来,他道:“主、主事的。” 左容赢直接交代,“麻袋装的是鱼头,响午给大家做一个蒸鱼头吃,用小锅分三次蒸,最后一锅只蒸一只鱼头。 第一锅第二锅做鱼的步骤,按照你在酒楼的寻常做法。 最后一锅,将腌制好的鱼放备好备料的碟中,放锅中蒸一盏茶功夫,开盖够倒掉盘中的腥水……” 油田鸡做厨子十多年了,左容赢说的做法,虽然他从前未完完整整地像这样做过,剁椒是何物,他也没听过,但是稍微一想就通了。 按照男主事说的去做就行了。 他哎了几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也在 他的哎声中,左容赢深邃的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厨房的各类布局。 之后,他走出了门口。 油田鸡待他离开了之后,他绷紧地肩背便放松了下来,也扭了下自己望着发酸的脖子。 这一家的男主事长得很高,丝毫不让人感到亲切,单单只看着,他便觉得自己的脚地板在冒着寒气。 明明长得一点都不恐怖,他怎么给人的感觉,让人那么后怕呢? 左容赢盯完了厨子这边,他盯了下关元坝那仨个家伙。 有了前几天的收购,百姓熟悉左娘香坊的做法了之后,基本上人人都很配合。 关元坝肖老九刚来还未上手,虽然做事大大咧咧的,但是具体也没怎么坏事。 在加上仨人中还有心很细的朱友善在旁边指导,叮嘱他们。 所以收购的过程,都还很顺利,没有什么大的错漏发生。 今天他他们第二天过来干活,等他们熟悉熟悉了,收购的过程会更加完善。 左容赢检查了一遍,去往了中院……再去了前院找小堂。 他走后,关元坝这仨货,瞥着他离开的方向,都松了一口气。 赢哥一声不吭地站在那看,让他们压力好大啊! 第337章 香水香薰 日头一点点地升,来义卖这儿打转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他们经过林青禾摆放的摊位的时候,都会打量几眼。 看伞、看人、看桌上摆放的东西…… 这会,有几个穿着罗缎拿着蒲扇的富家小女子,成群结队地走了过来。 她们看到了摊位旁立着的牌子:香水一律半价,香薰二十五文钱任意挑,各色香水香囊二十文钱,便都停下了脚步。 “香水一律半价,都是吗?” “是,平常卖50文钱的,现在卖25文钱,100文钱现在50文钱就可拿走。” “来这做义卖就只拿300瓶香水过来,卖完了,往后怕是不会再有这个价钱了。” 拿粉扇的少女目光定在了几瓶瓶罐上,走过去动手拿起一瓶梅花香的香水,一瓶月季花的香水,“我要一瓶这个,还要一瓶这个……” 秦婶从坐的椅子上起来,“我用篮子帮你装起来。” “那我也拿几瓶,你给我拿个篮子过来!”她们都是用过左娘香坊的香水的,知道很好用。 之前买的香水还未用完,但看义卖上,她们把香水价格降了一半,都动了买的心思。 在林青禾给她们装香水的时候,她们也在打量着 摊位上的其他的东西。 “这个香囊样式好别致,真好看,嗯好香啊!” 林青禾道:“这香囊里装的是喷了薄荷香的薄荷干,有提神醒脑的作用,犯困的时候嗅上一嗅,也就精神头脑清醒了。 留香持久可达2~3个月,家中有读书人,可以买一个给他。” 捏着一个蓝色香囊的少女,眼睛亮亮的,脸红红的。 其余的少女见状,都咿呀的起哄了起来,红脸少女娇/嗔地瞪着她们,捏着香囊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松开。 这个岁数的女子,大多都情窦初开,难免有心动的人。 林青禾笑着帮她给收了起来,放在了她买的香水的篮子里。 “这个呢这个呢,这是香薰吗?好像也不是很香啊!” 摊位上就卖三种东西,香薰香囊香薰,香囊香水都有了,用陶瓷瓶装的肯定就是香薰了。 不过,她们印象中的香薰是烧的,不是这种…… 几个少女过去嗅了嗅瓶子上面插着的藤木,有拿起来摇晃的,“瓶子挺好看的,但是确实不是不香啊!” “它有什么作用吗?” “哎,小心啊!”秦婶担心她,们手滑,把瓶子给摔了,忙出声提醒。 “无事。”林 青禾给秦婶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她道完,旋即她也拿起了一瓶香薰,跟少女们解释。 “香薰它是改变空间的味道,它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挥发。 它不像香水那般,一抹在身上,效果立马就起,它的香味入侵性很强,如果放在我们的卧室当中,慢慢的,它会让满室宜香,客房耳房等都能放。 一般都是长期放置,不需要经常更放它的位置,它的香味效果,也比香水更持久……” 少女们觉得很新鲜,被她说的都想买回家尝试着看看,二十五文钱而已,对于她们来说也不贵。 “我要一瓶。” “我也要一瓶。” “两瓶……还是三瓶,可以买回去可以给我大姐、小妹……” 秦婶给她们打包,林青禾一边给她们装,见很多人围了过来观看,她适宜地开口。 “这香薰是用香水做的,一瓶香水可以做成三四份不等。 你们要更换香薰,可以用香水调配,瓶子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插/入瓶内的,可以不用藤木,像干莲藕,干花都可以……” 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路人也都盯着摊位上的香水香囊香薰看。 左娘香坊的香水还有那么广的用途啊! 香水除了能抹在衣上、身上、绢花上……还能喷在香囊里。 更巧的是,能制作放在瓶子里的香薰! 等小堂徒步赶来,摊位上的香水香薰都已经只剩下几瓶了,香囊是一个都没有了。 他略惊奇,“夫人、秦姐,卖得就剩这一些……了?” “刚刚人多就卖得比较好。”林青禾看他来了,从地上拿起一个篮子,去把剩下的那几瓶香薰都给装到篮子里。 一面道:“小堂麻烦你帮我去把这几瓶香薰,去送给开万福客栈的万掌柜的,良诚布庄的石夫人……” 瑾夫人萱夫人欧阳夫人这仨位夫人,她也没有漏,都将她们的份一起装在大篮子里了。 瓶罐已经插了藤条了,没有办法密封,里面的香薰容易撒出来,小堂小心地拎起了装好香薰的篮子把。 条件反射地瞧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秦婶。 在她的目光要投递过来时,他匆忙低下头,提着篮子离开了。 石夫人收到小堂送过来的香水香薰,她瞧着也没觉得香。 瓶身是花鸟图,插/入瓶身的是一朵红色的绢花,花身是细细长长光滑的藤木。 从整体来看很是好看,她也没花一个铜板。 于是她就放在 了结账用的柜台上,当装饰铺内用。 上响还没察觉到什么,到了下响,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丫鬟来买布料。 她们一迈进来,就嗅到了淡淡的清新的山茶花香。 起初还以为是什么香水味道,但是越嗅就越觉得跟她们抹的香水,好似有什么不同。 “这铺里烧了什么,还是撒了什么,气味好好的闻啊。” “就在这儿买吧,挑起来舒服!” 有客来了,石夫人忙从椅子上起身,迎了过去,虽然她对她们这番说辞是一头雾水。 她们挑选走后,石夫人想起她们说的香,拱着鼻子嗅着室内,“香?什么香?我没发现什么香味啊!” “嗅什么呢?跟猪似的。” 天气越来越凉了,万夫人她过来买厚些的棉布,打算回去做几套厚衣裳。 “来了几个买布匹的,说我铺内好闻,挑了几匹布就走了,价都没还一下。” “你一直待在这里,怎么闻得到?你抹香水了?”说着,她看着柜台上的香薰,“左娘香坊的林掌柜的也给你送了?” 一个两个都说香……石夫人后知后觉地抬抬眉,“难不成是它发出来的?” 第338章 如活水一般带动经济 随着香水香薰、香水香囊地出场,人们意识到香水的多种用处,静江刮起了一道香水风。 起先是那些富家小女子,开布庄、客栈、脂粉铺的。 他们买来给意中人做香囊,点缀室内、给室内增香,取悦自己或是给入铺的客人更好的体验。 香薰瓶身多种多样,有定制的,有在小摊上面随便掏的。 瓶盖有木质的、铁质的、铜制、矿石等。 插/入瓶身里用来挥发香水气味的藤条,除了藤条还可以用通草花、棉绳来代替。 后来,这卷风越刮越大,稍微有些家底的,家中都摆着几瓶香薰。 似乎这是一种常像! “卖藤条、通草华、棉绳喽……” “卖货郎,等等。”两扇紧闭的大门咿呀地开了一扇,一个穿着布裙的妇人将半边身子露了出来。 她将眼睛眺向了卖货郎手中的篮子,便问道:“都如何卖啊?” 卖货郎笑着,把篮子给递去给她看,“藤条一文钱三根,送一个藤条圈,棉绳一文钱四根,通草花两文钱一朵……” “要两朵通草花,送我两根藤条吧。” “小娘子,这可使不得,我都没有这种卖法的,太亏了。”小贩佯装把篮子收了回来 。 “哎,使得使得。”妇人一下的从门中跳了出来,扯过货郎的篮子框。 “亏了,真卖不了,不如你再买一文钱棉绳吧……” “不缺棉绳,我自己都会编……” 妇人挑选好,塞给了卖货郎四文钱,扭头就走回屋里去了。 待门关上了之后,卖货郎看着手掌中的四文钱,他脸上笑出了一道褶子。 藤条好找,山中很多,常用来编制藤椅藤箱,将其晒干,削成条,便成了藤条。 一文钱卖三根藤条,利润可观,多卖就是多赚。 稍微工序复杂些的是通草花,它是由纹理细软洁白,能塑形的通草内茎为原材料制成的。 在通草还是新鲜的时候,取其茎,截成小段,拉直再晒干,再切成薄薄的纸片模样……最后再经由加工,塑造成了洁白的通草花。 这个过程不难,只要有手,肯做的人都能做。 一斤通草不过四五个铜板,却能有上百根草茎,这能做出十多朵通草花。 妇人买了两朵通草花,他就算是再送给妇人十根藤条,也是赚钱的。 收好钱后,小贩拎着篮子更起劲的当街叫卖了:“卖藤条、棉绳、通草花喽……” 自从静江刮起的这一道 香水风起,这种挎着篮子,当街吆喝叫卖香薰上的“挥发棒”的小贩就越来越多。 静江做瓶盖的木工,做陶瓷的虎泉窑生意也跟着变得火爆。 他们都扩招了很多的学徒,雇了很多的长工短工…… 那些在郊外的百姓,除了能把香植叶子弄到左娘坊去卖,也能再去弄了一些藤木、通草来晒,等着主城区的那些人过来收购。 务工的地方多了,赚钱的方式多了,干活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了稳定的酬劳,继而更多的人也敢消费了。 各行各业都开始慢慢的复苏,向荣。 因为朝廷繁重的税收,静江的百姓都勒紧紧裤腰带过活。 左娘香坊的香水,竟像活水一般,滋润着干涩的土地,虽然目前还是细小的涓流…… 老根头带着小分队去经商,这一走也有半个月了。 买卖的过程不算很好,被商户压价,被官府的一些人拦截,试图扣押他们的货物,被不明人士明抢…… 他们人虽少,但人都精,武功又好。 想从他们身上讨好处的人,都并尝到便宜。 处境一直这样,实在也难抵,直到左容赢的一封书信,让他开始带着他们学着转变了。 每到一个地方, 先不着急买卖,出售珠宝香水,先隐着自己,低调行事。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有没有地下拍卖市场。 拍卖会,交易所得的金钱,有的地方是跟拍卖会做三七分,有的地方是五五分。 不管怎么分,都比在大街上摆摊赚得多,推广的远,还不用站街挨冻。 如果没有,再让人去打探,这个地方的颇有名誉的大商户、官宦人家,在去售卖、进宝。 一般来说这些人若是能看重他们的货物的,给的价格都不算低。 如若是去进宝,这些人若收,给他们打赏的银钱,也不会低于售卖的那件货物本身值的价钱。 且,说不定他们还能被捧为上宾,被东家好好地招待一顿。 这一天老根头带着队伍继续北上,来到了一个叫做信度的地方。 他去向一个叫做庄培南的大商户献宝,献完宝,庄培南请去吃炙肉。 上方林炉,上下两层,上层是炉身,形状为长槽形。 起炭火,将肉食串起来,便能在上层烘烤。 上层的底部,有条条形,一个个的镂孔,用来通风,漏炭火灰到下层。 下层为浅盘式的四足底座,有装灰,支/起上层的作用。 方林炉摆中间,俩 人对坐,一个侍从谦卑地站在外侧,翻动着串着肉的柳树枝,给他们烤肉。 “根头贤弟,这杯酒庄兄帮你洗风尘。” 看着敬过来的酒,老根头抿了下唇,两指按了按酒杯,“庄兄,别看贤弟是一个生意人,其实我不怎么会喝酒,但你我那么投机,为了不扫庄兄的姓……” 他也举起杯子,“干!” 一饮而尽后,老根头瘦黄的脸变得红红的,拿着筷子夹菜吃的手都有些不稳。 一杯就上脸,看起来似乎真不怎么会喝酒。 不到三刻钟,老根头倒在了桌上…… 庄培南看着倒下的人,唇角勾起,继续喝了一杯酒。 一直烤肉的侍从低头去,问他:“主子,他说他携带的香水都来自静江府城,这可信吗?” “应该是可信的……” 他老早就接到消息了,说有一队游商,手里有奇香,少少抹之,可改变身体的气味。 此气味能令女子愉悦,男子对涂抹此香的女子深爱不已。 更奇的是,同一瓶香,抹在不同人身上,散发的气味亦不同…… 只可惜,这队游商,口风紧得很,并不透露此香的来历。 他们一走,此香便难得了也! 第339章 抄书,想想都觉得泪目 近日香水的销量比以往多了几十倍。 白天,林青禾要去忙铺里的香水生意,去盯一盯香水制作、材料,客户的订单…… 晚上,她还得抽空,给娃娃们上课。 吃了晚饭过后,林青禾给了左容赢一些药材,让他把它们都画在一块布上。 她去了杂房里,给娃们抄写教材。 学医用口述,总感觉学得会很飘,记不牢固,还是给书本给他们看,让他们学得更好一些吧。 她从农场里拿出了一本这几天给他们上的《千金翼方》就开始抄写。 很听媳妇话左容赢回了里屋里,将装着中药的小竹篮放在靠窗边的案桌上,他拉着一只袖子开始磨着墨。 磨完了墨,他裁剪了一块绢布,从笔架上,拿起了一支细细小小的勾线笔,轻沾墨水,开始在布上描绘着草药的轮廓。 十多种草药的轮廓勾勒完,他将绢布翻转到后面,用白色的颜料上一层底色。 因为绢布很薄,所以要在上色的时候,打一个底,以此来衬托前面的颜色,俗称“托色”。 窗户是打开的,院内传来各种细碎、嘈杂的声音,有娃们在房中的打闹声,有晚上起的凉风,吹着院中的两株槐树的叶子 摆动的声音。 他手在画着,心却很静,一心只听前面的那一间杂房里传来的声响。 灯罩里的烛火在滋滋地燃烧着,坐着的小傻子安安静静的翻阅着书,在纸上提笔,一撇一勾。 吹从窗户里吹了进来,把桌上的一本书,吹得哗哗的响。 小傻子也不含糊,往前走了几步,嘎一声,把窗边的窗户给放了下来……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响,左容赢轻声地笑了一声,小傻子! 他笔下的速度加快了,不到半刻钟,他完成了林青禾交代他的任务。 在房内清洗完了笔,左容赢将笔迹干了的绢布卷了起来,拿了一件衣裳去看他的小傻子了。 晚上的气温,愈发的低了,杂房里也没有烧炭火,她一个人待在杂房当中待久了,也是会冷的。 她一本医书要写六份,娃们一人一本,左容赢她也给他安排一下。 她给娃们上课的时候,左容赢时不时的就黏在她的身旁,跟娃们一起听她的课。 等他去军营中了,有很大几率是能用上的。 “唉……”林青禾没抄几行,就唉声叹气的了。 那么多的医书,她要是照这样抄下去,想想都觉得泪目! 让人抄吧, 她这些书貌似在这个世界上又没有,除了自家人,她也不敢外传着…… 用雕版或是活字印刷吧,她就写六本,压根就犯不着用这种方式。 “青禾。” 左容赢的声音,让林青禾惊呼一声,她赶忙把桌上的书给收到了农场里。 左容赢在门外敲了三声门,才推门进来,看她捏笔在纸上,下笔停停顿顿的。 他道:“写什么呢?” “……没啥嘛。”林青禾略不自在地瞥了她相公一眼。 收回眼后,她把在写的纸往自己的面前收了几公分,似乎有意不想让他看。 “你画好啦?” “嗯。”左容赢朝她走去,将一件衣服搭在了靠近桌边的一张椅子上。 他以为她在里面会冻,但进来后发现杂房中还比较温暖,不需要给她披衣裳。 “这么快啊!”林青禾把笔放在了砚台上,从他手中把一块布给抽了过来,打开观看着。 相公的画技一向出众的,栩栩如生就不用说了,让她出乎意料的是,他画得很整齐。 不管多大的植物,他都把他们给画成了同样的大小,横排数列都很整齐。 名字,草药的药效他也标记了。 一眼看过去,舒适整洁 干净,和印刷的一样! 她要的就是上一世那种小孩启蒙,贴墙上的那种图画。 林青禾真的对这个男人崇拜死了,“相公,你太懂我了,我都没有跟你说,你就做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左容赢勾了一唇,他摸了下她的头,平淡的眸光在看她的字。 她的字,下笔有力,收笔有神,既锋芒又含蓄,如同她整个人一样。 空着的一只手拉了一张椅子靠着她,左容赢坐在了椅子上。 他拿起她放在砚台上的笔,把她未写完的纸张挪到自己的面前来。 “你念,我来写。” 小傻子刚才写得磕磕巴巴的,定是对一些字不熟。 林青禾如被水冲刷过的眸子,变得更精亮,她相公太神通了! 完全知道她想要什么! “相公,我今天教宝儿们五脏气虚,我写了一些了,剩下的字不多了,写完了我们就去给小宝儿上课了。” “好!” 到了宝儿们的房中,都围着桌边坐下后,林青禾开始给宝们上课。 “在上今天的这一节课之前,娘亲先提问我的宝儿们,上一节课,我们说了哪些内容呢?” 三宝抢答:“娘亲说了八组长得相似,却极易认 错的中药材,分别是独活羌活蜜制白前白薇香加皮五加皮……” “很好很好,特征功效记得吗?” “独活它是灰黄色和棕黄色的,有特异的香味,味道苦,会麻舌/头,功效……”他眼睛灵活的转转,刚想了一会,就被二宝抢答去了。 “用于风湿麻/痹,腰膝疼痛,还有一个……”二宝想不起来了,直接把目光看向了五妹。 “少阴伏风疼痛!”五妹笃定地道。 林青禾看着她的娃儿,她笑了笑,点了点头表示对他们的肯定。 “看来你们都记得很牢,我们开始上课啦。”她把书本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本,“为了方便你们理解,以后我们上课就用教材了。” “来,把书翻到84页,今天学五脏气虚这一篇,先看一遍,有什么不懂的,再问娘哦。” 哗哗哗的,只只小手手一页一页地翻书。 翻到了他们娘指定的那一页,题目下,开头就是古文。 “娘亲,黄芪汤,主虚劳不足,四肢顿什么……” “瘵(zhai),指病,文中的释义是‘烦疼’。” “娘亲,少腹急痛宛转欲死,宛转是什么……” “指因病痛导致,身体扭曲之貌。” 第340章 南靖轩,我活该被狗咬? “……” 左容赢就坐在她身旁聆听着,蓦的,他揶揄。 他的小傻子一做她擅长的,就如会发光似的,格外勾人。 勾人的他都想去亲亲她。 林青禾绘声绘色地跟宝儿们上着课,说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茶杯子递到到了她的嘴边。 “喝点水,我出去了。” “去干嘛?”她眼轱辘看他,低头啜吸了一口杯中能入口的热水。 “吃不吃夜食?”天天都在操劳个不停,他想给她多加一顿补补! 她嘿笑出声,“吃!”倏而,她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晚上了,别弄太油腻的,不然我和宝儿们不好消化……” “嗯。”左容赢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走之前,他还特意地叮嘱了孩儿一遍:“娘亲说久了,要提醒她休息一会,让她喝口水润嗓子。” “放心吧爹,孩儿们知道的!” 左容赢姑且信他们,眸光掠过了宝儿们,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他又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的头发,才从椅子上起身出去。 门关上了之后,宝儿们没了那一座冰冷大山的压制,都显得轻松了很多。 回答娘亲的问题更勤,什么问题都敢问,课堂上的气氛一度很活跃 “娘,爹对我们超严肃,只 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特别的温柔哎……” “娘,爹不上课了,他会不会将课程拉下?” 林青禾唇角上扬,不用多想的道:“应该不会的。” 这一节课学的课程,他都已经抄写五遍了,以他的聪明劲,上不上他都会了这一堂课所学的内容。 “汪汪汪——” 倏而的,院子里传来了大黄一声一声的高高的狗吠声。 屋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机警了起来。 “娘亲,大黄怎么叫得那么凶?”二宝不安地看着娘亲哥哥弟弟妹妹,“难道有人闯进来了?” “那我去拿刀!”大宝下了椅子,从床底下抽出了几把木刀,他分别去发给了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几个宝儿们都拿稳了刀柄,看着门外,眉眼凌厉。 对娃娃们的反应,林青禾懵圈了下,这是练武后应有的反应? 左容赢就在家中,外面除了狗吠声,她也没听到打斗声,应该问题不大。 她赶快地安抚他们,“爹爹在呢,就算有人闯进来也没事,娘出去看看,你们好好的在屋里!” “啊!”刚翻墙进来的南靖轩,被大黄的叫声,给吓得惊趴在了墙上。 “汪汪汪……”大黄半伏着身子,呲牙咧嘴叫得很凶。 南靖 轩恼怒得不行,瞪着大黄,“这么快就不认识小爷了?” “汪汪!”大黄扯着嗓子狂叫,见他不离开,它扑过去咬住了他的一条腿,“呜呜呜——” “噢!”南靖轩赶紧弹腿,想甩掉这条狗,大黄却紧跟着他,在他的一条腿上,换了好几个地方咬…… 目睹一切的左容赢,静站在了厨房门口,他俊挺伟岸的身子,都有门高了。 再次看到南靖轩,他深邃的眸底深了几个度。 他又来做什么? 一扇房门无声地被拉开了,林青禾透过拉开得间隙,看到了一个男人被一只狗咬得噢噢大叫…… 当她看到他的正脸后,她十分讶异,这……怎么是南靖轩! 听到了大黄异样的叫声,住后院的巧姐,在前院做香水的小堂秦婶,都抄着家伙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看,贼人在哪里!”虎里虎气的巧姐怒指着南靖轩,“大黄咬好了!” 她拿着一把棍子就朝那挥过去。 林青禾皱眉,“巧姐!”她啪地拉开门,“别打,是熟人。” “嫂子……”南靖轩看向从屋内跑出来的人,一双桃花美眸,都要沁出水光来了,“哎哟哟,快叫开这条狗!” 啪啪啪,遽尔的,后院的门都要 被拍飞了。 “大哥、嫂子、秦姐开门!”听声音来的人是关元坝大小梁他们。 他们住的院子跟林青禾他们的院子靠得近,大黄的狗吠声也惊醒了要入睡的他们, 听到了异样,都拿着刀子斧头,从屋中就冲到左娘香坊的后院来了。 后院门是从里被拴着的,他们打开不开,在门外急疯了! 误会一场,大黄也被秦婶呵斥了几声,它松开了咬着南靖轩的腿的嘴。 知道咬错人了,它慌忙跑向去后院去了。 林青禾左容赢去给他们开门,她跟他们解释了一通后,叫散了他们。 “没什么事,就是来了一个朋友,大黄把他当小偷给咬了。” “这闹得鸡飞狗跳的,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们还以为你们怎么能了呢!”大梁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 林青禾也欣慰有这么一群真正关心他们的人,“真难为你们了,快回去休息吧!” “有啥麻不麻烦,你们没出事就好……” 小堂把南靖轩给扶进了大宝他们住的房间里,南靖轩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倚在了床头。 哗的一声,他打开了一把花折扇,罩在了自己的头上,哼哼哼地哀叫着。 “杀狗,明天一定得把狗给宰了吃肉!” 秦婶站在门口听到他这话,紧咬着唇,脸色发白。 小堂看着秦婶后怕得模样,他在床上的人,眸光带着敌意。 “被咬活该!”林青禾从外一回来,走进了屋里,看他这骚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这没门?你过来不会敲敲门?大晚上的翻墙,大人小孩都被你吓得不轻!活该被狗咬!” “小堂,把秦婶送回后后院。” “把裤脚给提起来,我看看你的伤!” “……我还有力气提这烂布?这腿,它废就废了!” 林青禾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太想点破他。 他被咬的时候,她注意过他的那一条腿,大黄咬得是挺凶的,把他的裤脚都咬烂了。 还咬得挺久的,但是他的裤脚却没有血渗出来。 所以,他裤子下应该是穿了什么,护甲之类的。 就算是真伤了,伤口也不会很重! 不然,以南靖轩这种性格的人,要是大黄真咬痛他了,他怕早就对大黄下手了…… 毕竟是对她有恩的人,林青禾将目光移回到他的身上,话软了些,“哪痛?做点好吃的补补应付一下?” 一直哼叫地南靖轩,忽而地将罩在脸上的扇子,缓缓拿下。 一双桃花眼,藏着狡黠笑意,“要得!” 第341章 南靖轩的目的 刚得意没一会,一束令人感到寒颤的森冷目光射向他。 南靖轩莫名地憷怕左容赢,望着他的目光,他不禁扇了几下手中拿着的折扇,越扇越上…… “大哥,你说你和嫂子来静江,也不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在家中过完节回清河镇找你们玩,白跑了……” 话未完,他手中的那把折扇,重新地把他的大半张脸给遮住了。 露出的那一双桃花眼没了笑意,多了几分掂量。 难怪他们走的那一天,那些送行的人中没有他,原来是回家过中元节去了。 “没去告诉你,但是送了些东西到你府上的。”林青禾从袖中掏出了几瓶药,提着一张椅子到了床上。 “这些药有清洗伤口消炎的,有消毒的,你自己也会医术,自己处理下自己的伤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把药放在了凳子上,也没有注意他又说了什么,反正她没在搭理他了。 走到门口,林青禾握住了左容赢的胳膊,“相公,我去煮个面。” 左容赢回握住了林青禾的手跟她一起出去了,到了院中,他松开了林青禾的手。 “先去找衣服,把澡洗了回房,我一会做好,你在房里吃。” 林青禾抬 起了眉,看着他走往厨房的高大的背影,她几步追上了他,“我想跟你多说说话。” 南靖轩他的背景不明,绝对不是药铺的东家那么简单。 以前,他就刻意地接近他们,不知所谓何事,当时她以为左容赢就是一个猎户,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村民,所以也没有多在意。 现在她知道了左容赢跟太子余孽有关系。 南靖轩的到来,对他们而言,是不是一个隐患呢? 还是说,他就是带有目的接近他们的? 那他以前对他们的照应,是不是也是……有目的? 大人们走了,这一间房中就剩下南靖轩,还有站在门口看着他的小宝儿们了。 南靖轩看着那几个如仙痛般自带不凡的气质,养眼又漂亮的孩儿,他起了玩意。 丢掉了扇子,朝他们招手,“侄儿侄女,快过来,好久没见到你们,可让小叔想死你们了。” 这叔叔,说不上来好,也说不上来不好,但看在他曾帮他们找娘亲的份上,他们也就关心关心他一两句吧。 “你腿真的受伤了?”大宝问。 “我娘亲医术高,你受伤了赶紧涂吧,好得快。”三娃道。 “涂了药,在吃点东西,马 上就会好了。”四宝道。 “为什么你要翻墙过来,我们家的灯火都没有灭,你可以敲门啊……”五妹歪着头,不解地问。 二宝撇嘴,人间清醒,“我看他是装的,大黄咬了他那么久,一点血都不见,要是他真受伤了,娘亲才不会去给他煮面,而是现在就给他包扎了……” “真的?”大宝眼见睁圆了,仔细盯着他的腿,“真是一点血都不见,大黄咬人也是很凶的。” 突而的,大宝跑了过去拉他的裤脚,四娃也跑过去一起拉。 大黄咬了他,秦婶肯定会骂大黄,要是他没有受伤,秦婶婶就会少骂大黄了。 娃娃们嫩/嫩的小手手,猴急地拖拉他的裤脚。 一提起来,发现他腿上穿了一条银色地软甲裤子,裤子上连一个牙印都没有。 可想而知,大黄根本就没有咬伤他! 南靖轩看着床边的两个动来动去的小黑头,他觉得十分好笑。 他哎哎哎了几声,“小侄儿小侄儿……” 刚想打趣几句,便看到大宝转头去跟站在门口的弟弟妹妹道:“他烂裤子下穿了一条护甲裤……” “哦哦哦!”三娃也不傻,他嘴巴眼睛都变得圆圆的,“我现在 就去告诉秦婶,告诉她,大黄没有咬到他!” 南靖轩怔了怔,看着三娃那个小混蛋,朝外跑去了。 一低头,看到大宝四娃也都站了起来。 他们拍起了自己的手,眼神语气,都带着嫌弃。 “南靖大叔,你幼不幼稚?为了骗一碗吃的,独自演了那么大一场戏。” “就是就是幼稚鬼!” 大宝四娃走向门口,走到了门口,二宝五妹跟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里。 “走吧走吧,我们去那一间房休息了…… 南靖轩一个人在房中,他有些呆怔。 所以,他的小侄儿侄女都是因为怕那一条狗遭罪,而故意留在这里还没走? “我去。”他气得不行地拿着扇子,打开扇着风,“我在这些小鬼头的心中,还不如一条狗?” …… 晚饭有吃面条,厨房里还留了一团光滑的面。 左容赢撒了点面粉到砧板上,揉了会面,他拿起擀面杖把面团给擀成薄饼状,之后,拿起菜刀开始划面。 小堂往灶中烧起了火,往锅中倒了一瓢冷水,就乖乖地出去了。 他尽量不打扰主子和夫人相处。 放在灶台上的一盏油灯,将俩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青禾心思重重地站在左容赢的身侧,看着左容赢划面。 小堂出去了之后,她环顾了下四周,开始问他了。 “相公,南靖轩是谁啊?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像是一个商人!” 左容赢语气十分平淡地回她,“嗯,他是世子。” “世子?”世子是王爷的儿子才能有的称号,南靖轩身份那么尊贵,却跟他们这群草民屁/股后头…… 林青禾:“那他跟我们是怀疑你是太子的余党,所以故意接近我们,获取我们的信任,再将我们一锅端?” 左容赢切好了面,从布袋子中,撒了些面粉到面条上,以防面条跟面条黏起来。 听到语气,他忙把她给搂到了怀里,“他想,也得要有那个能耐才行!” “你们有那么多人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突发事件,南靖轩也不傻啊……” 左容赢深眸看她,勾了勾唇,平和地道:“别瞎想!” 所有的证据都被篡改了…… “吃青菜鸡肉面吗?鸡肉是今天傍晚宰杀的,我特意让油田鸡给我留了两块鸡胸肉。 天气还不是很冷,不利于保存,我让他把肉飞了水,撒上了盐放在了碗中备着,准备晚上做面给你吃。” 第342章 做饭做菜做早餐 …… 今天,林青禾天不亮就起床了,从上一世开始,她养成了一个习惯。 如若心情不顺畅,她得了空,回了家就开始烧菜做饭。 做一道菜的时间基本不长,多则几个时辰,小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短时间看得到的成效,能让她获得成就感以及减压。 左容赢推门进来帮忙,门没推多开,林青禾就赶到了门口,叫他出去。 他后脚往后一退,她就把门给关上了。 左容赢看着关着的门木门,皱了皱两条剑眉。 昨晚上她睡的时候,在床上翻转了好几圈,很晚了都未睡着。 他敛下了眸,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气息无声在四周蔓延,院中的气氛寂静得可怕。 他尝试对小傻子诉说所有,到头来却只是加重她的担忧,让她承受她所不应该承受的! 目前,他有两个选择。 停下,带着她和孩子远走,隐居在某/处,从此不过问前事。 其二,案不翻,斩杀所有涉事之人,再带她、孩子远走。 其三,完成鬼伯生前的夙愿…… 与左容赢隔着一墙之隔的林青禾,已经在熟练地做着她的第一道早餐,杂粮八宝馒头。 昨天夜里 ,她已将荞麦、腰豆、黑豆、薏米等杂粮,浸泡在了盆中。 一夜过后,她将它们淘洗出来,清洗干净,一一放进磨盘当中,磨成糊状。 清洗干净一个木盆,她将糊状的豆子装好,放入少许红糖,适量面粉,在盆中间挖一个坑。 林青禾再从农场里取出了一包酵母,撕开口子倒入到了一个瓢中。 她再倒了些温水进去,拿双筷子搅拌搅拌,让它成为酵母水。 酵母水倾入了盆的坑中,她和匀揉成光滑的面团,再随手拿起一个盆子盖上。 放入温暖得灶台上,等待它慢慢发酵。 待面团发酵到了它之前的1。5到2倍大的时候,就可分割成小剂子。 锅中的水一开,便可以一一地放到蒸锅当中,大火蒸两刻钟,再把锅端到一旁,让锅中的馒头在焖个一盏茶的功夫。 灶上在蒸煮馒头,在蒸的过程中,油田鸡挎着一个篮子过来了。 他是左娘香坊的厨子,过来做早饭的。 一推开门,看到他们的女主事地在做早饭,他怔了怔,不过他还来不及多想,林青禾拿下了他手中的篮子。 她说她来做今天的早饭,让他回去再睡一会,一会过来吃早饭…… 女主事的命令他怎么能违抗,油田鸡懵懵地几步回首,出了厨房。 他望着天上还挂着的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还是蒙蒙亮的天空,又看着坐在井边的小凳子上,洗花的男主事。 他自觉的走了过去帮忙。 这一家的男女主事也太勤快了吧,他们铺子里的人一个个都还未醒,他们就开始做饭,忙于事业了! 林青禾掀开油田鸡罩在篮子上的一块布,发现里面有一块几斤重的梅花肉和一块五花肉。 肉,肉质鲜红,鲜嫩,一看就是屠/杀没有多久的猪,现在肉还鲜得很。 已经有几天没有给孩子做猪肉铺吃了,她顺其而然地做起了猪肉铺。 她从农场里,拿出了绞肉机,放置在一旁。 一块几斤的猪肉铺,被她切成小块,倒入到了绞肉机当中。 她连绞肉机一起放入农场当中。 让农场帮她绞。 肉搅好了,她把适量的生抽料酒耗油料酒放到装着肉的碗中,她捏揉再一起。 之后,罩上了一个碗,进行腌制。 时间,大碍两盏茶的功夫。 大概是知道她心情不顺,故而,平常对她抠门得不行,屁事很多的农场,乖得很。 她想要什 么,农场就拿什么给她。 腌制好的肉,被她给平摊在了一块铁板上面,她再往令一薄薄的铁板上刷上一层油。 刷完了,林青禾把铁板给盖在了另一块铁板上,她拿起一根粗粗的擀面杖,来来回回地碾着铁板……直致将肉碎给尽量摊平。 摊平好肉,她取下一块铁片,撒上了一层白芝麻。 静待得过程中,她往一个灶中烧了一把大火,加了些木炭进去。 等灶燃成了红炭,她夹出了一些没有烧尽的木炭头,木材,等没有烟飘出,她再把一个木砧板放到灶口。 压成了薄薄的肉片,连铁片一起放入砧板上了。 到时,她用干净的木盖子封住灶口,烤了近乎十分钟,她取出肉铺,两面刷上一层蜂蜜,再放入灶中继续烘烤一会…… 之前,灶里的炭火木炭加了很多,靠它们的热量,是能将肉片考成肉铺的。 再接下来,她包大家都爱吃的饺子,饺子包好了之后,不能为了节省柴跟杂粮馒头一起去大锅当中蒸,因为二者蒸煮的时间不同。 她翻了翻油田鸡带过来的篮子。 有葱、姜、白萝卜,一小纸包花椒……这么多的食材,那么早上就给大家伙包个猪肉 萝卜饺子吧。 肉馅好调,饺皮揉好需要放置一段时间,让它醒一醒。 林青禾再次往盆中倒入面粉,加热水和面,为了让饺皮好看,面团一定要揉光滑白。 揉好的面,她用一块湿布盖住了盆子,后,她去调陷。 白萝卜去皮,切块,切成细细的丝,放入碗中,她放了小勺盐研制,目的是为了让萝卜中的水熬出来。 五花肉,她同样借住于农场的绞肉机绞肉,大家都在睡觉,剁肉的话声音太大了,会吵醒他们。 绞好的五花肉,她放入了调料、葱花,一些菜油,泡了花椒的花椒水进去。 蒸饺如若想一口/爆汁,油是一定要放的,放油进去也是为了让饺子馅变得更香。 按照一个方向,搅拌肉,肉搅拌均匀,她把腌制好的萝卜丝放了进去…… 肉馅调理好,林青禾开始擀饺皮。 面团揉匀搓成长条状,用手掰成一个个的小剂子,用手掌更一个个按扁,再擀成中间略厚,两边稍薄的饼皮。 用筷子取适量的肉馅放在饼皮上,中间对折捏严,再分别两边捏出皱褶。 冷水上锅,大伙蒸一刻钟,一刻钟后,皮薄馅大一口/爆汁的饺子可出锅了! 第343章 小堂对老人耐心都特别好 清晨一大早,小堂、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在院外开始忙碌地收香植了。 一拨人过去,人少了很多,关元坝带头跟那些继续卖香植的民众说饿得不行,快速吃个早饭,再来验香植。 不管多忙,林青禾都让他们先吃了早饭再干活的。 她不希望她的员工,因为忙工作,把自己的健康给搭进去。 关元坝他们打开提着,放在石桌上的铁锅子,是鲜香的羊肉汤。 掀开用篮子罩着的竹篓子,里面好多个火烧、葱油饼。 用干净的白布罩住的篮子里,半篮子是杂粮馒头,半篮子是饺子。 篮子里还有一小碗颜色好看,味道甜香的干肉片。 那么丰盛、大手笔的早饭,肯定是嫂子做的。 几人搓了搓手掌,脸上笑开了花,他们对林青禾的厨艺,可是高度地认可的。 自从在盲山吃过她做的吃食,那味道美的啊,就算是他们到死了都能记得! 他们洗干净手,捡起一个尝一下味道,眼中绽放出了一道光,现在可以完全的肯定,这是嫂子的手艺!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那仨兄弟,抢似的哐当哐当地拿起碗,去拿瓢打碗羊肉汤尝尝先。 “饼子里抹了香油、撒了 芝麻、葱,太香了!” 肖老九狠咬了一口热饼子,“火烧好吃!” 饼子酥嫩,他吃着吃着又配上了一口羊肉汤,突如的他眼睛发亮,“配上一口鲜汤,味道太绝了,嫂子去天上的仙厨下凡吧!” “跟着大哥嫂子干活也太舒心了,工钱不少,吃的什么的,从不亏待我们……” 三人哼哧哼哧地吃着,四人干活,还少了一个,关元坝扭头,用他的目光去找小堂。 小堂在给一个大爷忙活,他端着碗笑着逗他,“小堂兄弟快点来喔,不来就只剩下汤了……” 其余二人朝小堂看去,嬉笑着,故意发出了哼哧哼哧哼哧的进食声…… 小堂说不急不是真的,他也想赶快去吃。 请了厨子后夫人就不怎么下厨了,今天夫人好不容易下一次厨,他不能只喝汤啊! “你们给我留些!” 他远远地唤道,继续检查完了大爷背过来的背篓。 没有掺杂沙石,都是他们需要用的香植。 这一篓子叶子虽然不够半担,但小堂还是从口袋中摸出了四文钱给了大爷,算他半担的钱。 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赚钱……不容易! 大爷捧着钱,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好好吃饭, 吃饱些……” 似曾相识的话,让小堂不由得打量起了这位大爷。 大爷头发发白稀疏,胡子也稀疏,很瘦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 小堂看着他想起了鬼伯,他的心不由得有些疼。 他低着头飞快地跑过去拿了两个饼,去追上了那个大爷。 “阿爷还没吃早饭吧,这两个饼你拿着吃吧。”小堂把饼塞在了大爷得手上,他走在外侧,手扶着大爷的一条胳膊往巷子外走。 “不知您住哪,我看能不能帮你叫个驴车牛车回去……” 来左娘香坊售卖香植的人,很多都是都赶着驴车牛车过来的,如果能问到跟这个大爷同一个坊同一个地方的,他们大多是愿意载大爷一程的! 大爷看着手中的饼,味道香喷喷的,饼上面还撒上了芝麻,他想还回去的,但是这饼沾在了自己的手上了,脏了就不好还回去了。 家中还有孙子孙女老婆子,他们都还没吃过那么好看的饼呢。 大爷握着饼,也舍不得还回去。 听到小堂说要车送他,他连忙抬起头,得了人家的饼已经是厚颜无耻了,现在哪能还能再承这个小伙子的情? “大爷没事,身子骨硬朗腿脚还好得很,你去吃早饭 吧。”他伸手推小堂,“我走回去没事的……” 鬼伯也是这样,不愿给他们添麻烦,眼前的大爷让小堂更怀恋鬼伯。 他看着大爷的那一双眼睛,悲恸满是心疼。 有个站在牛车旁的男人看着他们,也很热心肠地说道:“这大爷是我们皖西村的,等会我卖了这一牛车回去,就载大爷回去。” 小堂带着大爷走了过去,向他道谢,并从他的车上卸货,先给他结算。 在一旁等久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怨言,他们来的早一些怎么还没有他们后来的,结的快呢? 但很快这几道抱怨声就被其他的感激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了。 “左娘香坊的人好厚道啊,那大爷一篓子怎么有半担吗,他看大爷可怜还是给了他四文钱。” “对啊,左娘香坊是不错的,每次有人早早过来在巷子里排起长龙,他们都会叫人过来给大家分发糖水呢,说是以防有人等久了体力不支晕过去……” “放眼望去,还有哪个开铺做生意的,对我们普通老百姓那么好啊。” “是啊,糖多金贵啊……” 院中的几个还在吃着饼喝着汤,听墙外的议论,他们都加快了吃。 肖老九去伸去拿包子的 手,豁然的被关元坝给拍了一下。 他指了指,瓮声瓮气的声音响起,“拿篮子中的少的这一半,另一半给小堂留着他吃!” 他的提议,另外俩人都不反对,也议论起小堂了。 “小堂对谁都好,尤其是对老人特别的有耐心!” “哎,说真的,跟他们接触那么久了,我都不知道小堂是哪的人呢?他和獒犬一样,叫赢哥一口一个主子? 我也从未听他们提起过他们的家人……” “行了行了。”关元坝豹眼一瞪,赶紧出口制止他们,他对他们瞥了站在在院门,看他们吃饭的人一眼。 低声怒道:“外面人多眼杂,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议论我们这边的人做什么? 要是好端端的给赢哥他们惹下了麻烦,你们都完犊子吧!” 在他的声中,二人都紧闭上了嘴,不敢再乱猜测。 上一次就是因为有人说嫂子研发出来的香水是“迷/魂香”,“毒香”,他们一出门总会听到街上有女人在骂嫂子,不正经,是个祸害,趁早滚出静江云云。 要是不嫂子有能耐,能去府衙自证清白,洗刷香水的罪名,现在他们哪还能在这里,吃好的,拿工钱,享受那么丰厚的待遇啊! 第344章 南靖轩让左容赢去参军 同是这一天清晨,还在床上的南靖轩被左容赢一把拎起,他悠悠的将眼睁开了一条缝。 兀的,对上了一双清润,能将他吞噬的寒眸,他的桃花美眸蹭的睁了起来,“大、大哥……” 左容赢松开了他,南靖轩便跪坐在了床上。 他还没彻底醒悟过来,几件衣服都落在他的身上…… “穿上,跟我出去。” “啊,这……”他现在脑子都还不清醒,凭本能的抗拒…… 极快的,南靖轩跟着他的步伐,经过前院,从铺子走到了铺门口。 外面停着一辆驴车,左容赢上了车,南靖轩自然也得跟着他上了驴车。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 “驾——”左容赢拉着牵绳甩了下驴,以沉默回应他。 没多久,驴车被拉停了,南靖轩翻眼一抬,洪记兵器铺。 怎么一早来兵器铺? 看铺的是一个高个子,长眼,圆脸盘子的掌柜的。 他在柜台前品着一杯茶,看到左容赢来了,立马盖上了茶杯,笑着走出了柜台。 “左郎君一段时间不见,越发的伟岸英俊了,上次你让我寻的材料,都备齐了,今天带走……” “嗯。” 燕掌柜笑着侧身,拍了拍巴掌,吩咐着在打扫的伙 计,“去给左爷拿出货来。” 南靖轩在左容赢身后,保持着离他几步的距离,看掌柜的对他如此殷勤客气,哗的他打开了折扇了起来。 才多久没见呢,“爷”这个称呼都被人叫上了! 他们在静江的生活,比他预料的好啊! 东西很快就被人用几个盒子端了上来,放在了兵器柜的柜台上。 分别是一对大牛角、柘木、荆鹿角、干鱼胶、干牛筋…… 左容赢动身去验货,燕掌柜的笑眯眯地凑了过去,跟着他走。 嘴里念念有词地道:“左郎君啊,你要制弓的,近乎两尺多长的燕牛角让我找得好辛苦。 杀牛可是犯了律法的,我为了得到这一对牛角可是费了不少周章,那柘木可是从泰山南乌弄过来的……” 左容赢知道他的意思,他直接把在他身后的南靖轩一拉,挡在了掌柜的前面,“找他。” 南靖轩身形一顿! 合着早上早不早把他叫起来,就是为了给他付在兵器铺中的钱? 掌柜的轻打量了南靖轩一眼,这年轻男子手中握着的那扇子的扇骨,是用十分稀少的黑檀木做的,有市无价! 顿时,他笑眯眯的,“这位爷身材匀称,鼻高面清,一看便是做事沉稳 有着落的富相之人。” 夸完了南靖轩,他手一伸,一把算盘到了他怀中,他手飞快地打起了算盘。 “燕牛角一对、荆鹿角一块、泰山南乌号之柘、雕翎……一共是五百八十两,不知小爷是真金白银还是银票付呢?” 南靖轩有钱,几百两银子对他而言,不过是吹口气那么简单。 他从袖子中拿出了几张银票拍在了燕掌柜的一手掌里,吩咐着道:“速速泡两杯上好的碧螺春过来。” 打发了掌柜的,他无名指中指并拢在一起,按着一边的太阳穴,他昨天没太睡够,现在头昏昏的。 左容赢检查了那些材料,尚可。 牛是中年牛,牛角粗大色泽黑润,桑柘木木质紧固,弹而放快…… 南靖轩往茶杯子里吹了几口气,热气往脸上扑,瞬间让他精神了不少。 他凑了过去问道:“都是极上品制弓箭的材料,大哥你要做弓箭? 做一把弓箭需要工时不短,我来的时候听说你要去军寨从戎,你这是不准备去了?” 哒、哒、哒,盒子传来清脆的关盒声,“在说。”左容赢目光不显,轻启的薄唇吐出的声音柔了几分。 一个盒子叠在另一个盒子上面,左容赢抱着盒子,“ 走吧。” “哎,等我一会,”南靖轩进铺的时候就在打量着这家铺子的兵器。 这会他指了指把放在墙壁上的竹弓,“把那几张弹泥丸的小弓给我拿过来。” 那几个小家伙比他刚见他们的时候大多了,现在还在齐国四大书院之首的应天书院读书。 现在又见面了,怎么也得给他们送点东西才行。 这泥丸弓就买回去给他们弹弹泥球玩吧! 坐到了驴车上,南靖轩犯起了困,嘴巴却很有精神。 他睡眼惺忪地目视前方,开始没完没了跟左容赢叨叨叨。 “商人身份排在末等,难免会被人看轻。 经商亦是有风险,日子亦可能活得快活,钱财近得一些,约束也多,除非背靠大树好乘凉。 而要想生意做得好,最好的大树不是太平盛世吗? 齐国最能打仗的猛将暮翊鸿,现还处在疗养当中,为了稳定局势,齐国割了几座城池才换来短暂的和平。 听说,蛮奴那边最近又有动作了,不知再过几个月又是什么光景,又有哪些城池会被割舍掉,不知道那些百姓又会如何沦为鱼肉……” 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深感无奈。 叹息完,他特意地看向了那挺直的伟岸的 背,“大哥,你一身本事,箭术高超拳脚功夫了得,力气大得也惊人,会谋会算会策,绝对的天选之人。 你去从戎必定会立下赫赫战功,用不了两三年肯定能被封王封将,拥有……” “说完了吗?”左容赢慢打断了他,“我志向从不在上朝堂、权势,也不在齐国。” “齐国往东,北赵往西,有一块弹丸之地的绿洲,哪里不属于任何国界,没有官吏法规,任何人在那都能好好生活。” 他的背还是挺直的,毫无变化的继续地握着纤绳赶着驴。 驴踢儿小而厚,走在青瓷路板上发出清晰的得得得的声音。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经过,时不时地传出些啼闹声。 一切都如同往常,而南靖轩听到他这话,眼睛微睁,鼻子微皱。 他的身体里要是流着他的血,是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南靖轩不禁怀疑,自己判断错了,也怀疑错了! 豁得,他哗地打开了折扇,歪了下唇,讽刺地笑了起来,“早就为一家老小想好退路了,确实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是真真切切的好,只是大哥,”他刻意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既然早有这个决定,当初又是为何兴师动众地来静江?” 第345章 她那么美的相公要走了 “多待几日就明白了。”左容赢似乎不想多费口舌,他简短说完这一句,甩了甩纤绳,让驴驶得快些。 早上,左容赢带着南靖轩出去了,林青禾和娃们一起在二进院吃饭。 吃了早饭,娃们去换衣服准备去书院去了。 林青禾拿着崽崽们的小食盒,开始往里面装些小零食,煎饼肉脯水煮花生等等。 “叮——”一声叮过后,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智能扫描,发现这里的草药比内库中储存的一些草药,功效要好太多了,抽些时间去替换掉。 上一世一些灭绝的草药,也有几株在这里,请尽快地将它们纳入药库当中。 名单都给你放在实验室中了,完成任务会有额外的奖励……” 林青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前世居住的环境因为人为的破坏,工业的污染,导致很多草药都受到了影响,功效发生了变化。 一些草药也悄然灭绝了。 这些她都明白,都是知道的。 研究所的人研制的农场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那些生存环境恶劣的中草药能有一个适宜的居住环境。 免被污染,避免它们继 续的灭绝。 盖上了木质小圆盒子,她望了望外面,天阴阴的,不知过会会不会下雨。 “娘亲~”娃们接一接二地背着斜挎包,笑着从屋里跑出来。 “我们收拾好了,可以去书院了~” 大宝:“娘,我都给弟弟妹妹检查过了,书本都带了,都没有落下东西!” “好。”林青禾慈爱一笑,她叠起盒子,抱着走向他们,娃们都把书包口子给拉开了。 “天阴阴的,不知会不会下雨,”她把食盒依次地先放进了大宝二宝的书包里,继续跟娃们道,“冬雨一下,气温肯定会跟着下降,还是多带一件衣服去书院。” 食盒都一一地装进了书包,娃们用小小的手指将包上的扣子扣住,仰头应着自家娘亲。 “知道了娘亲。” “我们一会就回去拿。” “娘,你在家,也要加衣裳。” 林青禾嗯嗯了几声,让他们去拿衣服,娃们一扭头,看到了四个穿着薄甲,腰配把刀剑的士兵。 “几位官爷,你们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进来呢……”大小梁巧姐从铺子里紧追了过来。 她们在铺子里擦拭摆货,忽而的,几个威武汉子就直接进 来奔后面而去了。 “我们奉命行事到此,诸多打扰不便,还请谅解”其中一位军爷,对着大小梁打开了一张蓝色的旗帜。 只见,旗帜上面用红线绣着一个“寨”字,旗帜上还有军寨的红色印章。 大小梁失语了,看向了林青禾。 林青禾看着他们,眸光微变,孩子亦是。 带头的穿着红色盔甲的士兵对着她们问道:“清河县盲山村的左容赢可在?” 林青禾把孩子都往屋里拉了拉,淡定地迎身而去,“不知几位军爷找我相公何事?我相公一早就出去了,有事可以与民妇所议。” “你是他娘子,那我们与你说也一样,现在齐国是用人之际,左容赢来静江是为了入伍。 既然是要入伍那就别在多浪费时间逗留,早日去军寨当中操练,争取早日去边境,为国效力……” 林青禾心口微微窒息,早知道有这一天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通知完毕,带头的士兵将手中的一面旗帜给了林青禾,中气十足的声音温柔了一两分。 “最迟再过七天便要去军寨中报到了,你相公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以前是猎户,是有身法的,齐国现在 就缺这样的人物。 只有驱赶了外敌,收复失地,齐国兵力强大起来了,百姓才能有安生的日子可过……左娘子,我们希望你能深明大义!” 劝解完毕,几个士兵凛然大步,冷漠地往后院走去,“清河镇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可在此……” 大小梁听到这声音,自然是知道这几位军爷也是找她们当家的去军营。 她们心里不舍,面上都焦急了起来,都跑往后院跑去了。 “娘亲~”娃们担心地拉了拉,站在院子里久久都没有动静的林青禾的手。 爹爹要去当兵了,娘亲一定很难受。 看到娃们担忧的神色,林青禾扯了下唇,气虚地道:“娘亲没事,天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回去拿一件衣服,到了书院后免得着凉。” 说完,她示意他们回屋找衣服。 娃们小眉头皱起,不安地望了望娘亲,爹去当兵他们也很不舍,想到此,他们都低下了头。 把头一扭,郁闷地往屋内走去了。 左容赢一个人赶着驴车回来的,南靖轩被他给气下了车,他是多一瞬都不想看到他。 驴车到了铺门口的不远处,左容赢下了车,往铺里走去。 他是回来接孩子去上学的,但在铺里的大小梁她们说林青禾早带着孩子去书院去了,军寨中的人还来找了他…… 听后,左容赢眸色深邃,面上绷起,脸上的线条很凌厉。 他飞快出来,上了驴车赶着往应天书院的方向奔去了。 跟孩子挥手再见,书院的朱红大门合上那一瞬,林青禾脸上的那道笑,也收了起来。 她缓缓地转身,眼睑头都是垂着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她舍不得他! 她不想他去那么凶险的地方,稍稍一脑补,她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小黑驴是认识林青禾的,在长街上,距离她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它不用左容赢指挥,也知道要跑向了林青禾。 左容赢比小黑驴更早看到林青禾,他眸中藏着不忍,拉起纤绳甩了几下驴屁/股。 得得得……街上响起了一串串蹄子踏地的得得得声。 待林青禾稍有发觉时,左容赢拉停了驴车,下了车,宽广的手臂把她打横抱起。 掷地有声:“回家。” 林青禾抬起头望着他,她相公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脸沉沉得能滴出水也那么好看。 只是,她那么美的相公,竟要走了! 第346章 国还没破,就想着带上全家去避险 自家的当家的要去军寨入伍去了,大小梁俩人服务客人的时候,笑脸少了,热情也少了从前的七分。 “这一瓶,五十文钱,不议价,上面有香纸,我给你试一试……” “那粉瓶的是梅花香味的香水,秘方来着,不方便讲解……” “一分钱一分货,没关系,欢迎下次再来。” “姐,你这是对半砍,哪里有你这样讲价的?我们材料很紧张,别看收的多,但提炼出来的少……你买一瓶香水,我们也赚不了你几个钱……” 秦婶巧姐热情地拿着试香纸给客人试香,听到这话,他们偏头去看大小梁二人。 扭回头后,都加快服务手头上的客人,服务完了,她们去把大小梁正在服务的客人给接到手上。 “打扰一下,这位夫人是想试一试什么香水呢,香效长些还是短些的,味道清新淡些的还是香味浓郁些的?” “夫人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从开张到现在了,都没有对半砍过,这样吧,我看你是第一次来,我用我内部折扣给你打一个九折可以吗?哎,好,希望你用的好,可以下次再来……” 送走了她们,秦婶的笑脸马上就收了回去 ,她拉了下在整理货架的大小梁的衣袖。 “去后院坐坐歇息去,铺里我跟巧姐干活就行了。” 看她们还愣着,秦婶又道:“忙得过来,等青禾回来了,我会跟她们说你们身体稍有不适……” 这一对姐妹花这才面色馁然地掀起帘子,走到院去了,她们也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会耽误生意。 秦婶看她们的背影,拍了下站在身旁的巧姐的肩,“我们继续看铺子。” 大小梁她们的心情,她是能理解的她曾今也不舍丈夫去京城赶考。 尤其以后关元坝他们去的地方,还是战场…… 所以,她不忍苛责她们, 林青禾左容赢回来了,秦婶跟林青禾说了一声,林青禾直接放了她们以及关元坝他们的假。 让他们夫妻之间多相处相处。 齐国的征兵的律法还是严苛的,关元坝他们在征兵的名单上的,如若不去,是要被处死的。 她呢,一从外面回来,跟往常无异样的热情地招呼买主,空闲时分,就拿着签子织着一条毛裤。 倒是左容赢,他回来后去了蒸馏室,蒸馏精油。 每隔一段时间,就撩开铺子和院子隔开的布帘,看看林青禾在做什 么。 每次都是看一两眼,便放下帘子,继续去忙着蒸馏精油。 在后院收购香植的只有小堂在了,中院油田鸡在清洗,蒸馏精油的活儿,他是一个人承包的。 他也忙,是抽着间隙过来看她的。 秦婶巧姐有时在客人少的时候,腾个人去后院帮忙,林青禾是不管客人多还是少,有没有客人,她送走了客人,得了空就坐在柜台里面,继续打着毛衣。 铺外,哐——哐——哐……响起了唢呐声锣鼓声等喜庆的声音。 大红轿子被轿夫抬着,喜婆步伐摇曳,兴高采烈地跟在轿子旁走,轿夫过去,便是穿着崭新的衣裳,挑着装着嫁妆的箱子的小厮。 这一队迎亲的队伍过去,另一队迎亲的队伍又往这一条街上经过…… 哐——哐——哐—— 街上的路人都在一旁观看着,或笑着乐着感叹着。 “近来,好多人家都在嫁小姐啊,刘员外李员外张员外……” “听说边境那边的蛮族又不老实了,最能打仗的暮将军还在养病中,新兵都还在操练,有些都还没入伍。” “要是打过来啊,不知又有哪一些城池要被遭殃了!” “趁着这个时候 ,大家都争相嫁女儿,壮大家族的势力,女儿有夫家的保护,自家也有能多一家扶持……” “跟你们说,外面一些贫穷村子里的人家,家中的女儿十一二岁就让嫁了,钱财粮也不问要,只让男人把女儿带走,只想着让女儿寻个庇护……” “一些人家也是想让家中的男人早日完婚,好生个一男半女,留个香火,免得日后迫于局势,被拉着上战场。” “形势那么紧张了?” “也就是我们这里的地势气候姚知府,都还相对较好,所以你并没有体会到这种紧张的气氛,和别人所遭受的危难。” “……” 南靖轩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无意有意地看着街上的人。 不经意的,他走到了东市。 琳琅满目的铺子开着门,小贩坐在地上当街叫卖,百姓挎着篮子出街购买东西。 生活气息很浓,这里的热闹程度倒是能和京城的一些热闹地方媲美了。 其实,静江他来过一次,佛寺道观出名。 出了静江,一直往西,还有一片外海。 听说外海以前海盗猖行,除了拦截每条商船的货物,还时不时地对海上这边的百姓侵扰迫/害,肆意杀戮 …… 渔民不敢去捕鱼,百姓不能安生,当地官员一直上书,最终圣上便派了暮翊鸿驻扎在这。 自从暮翊鸿被调到这,他便召集人,训练了一队几十人的水师抗击海盗。 不到一年,一群海盗老老小小少少总共一百多人,全数歼灭,都被砍了脑袋丢到了海中喂了鲨鱼。 从此,靠近静江的那片海,便再也没了海盗的身影,靠着海边居住的百姓,也都安心的出海的出海,捕鱼的捕鱼。 哗的一声,南靖轩利落地收起了扇子,眸光凌厉,他想起了左容赢的话:多待几日/你就明白了…… 他还用想?他早就明白了。 暮翊鸿,现在齐国最能打的猛将,有勇有谋,有他在的地方都是太平的。 就算不在,他训练出来的队伍也足够震慑住一般的人。 林青禾上一次被人不明的逮了,差点被淹死掉,左容赢把他们一家带到静江来,无非是想着暮翊鸿的威望,能让林青禾他们生活的放心一些。 这里的生活也确实适合居住,无论是气候、底蕴还是百姓之间的纯良谦善。 “好一个左容赢,国还没破呢,就想着带着一家老小去避险去了!” 第347章 相公,你真不去军寨了? “真是奸滑。”南靖轩越想越气,合着扇子,一边走一边用扇柄打着自己的一只手掌。 他现在已经不把左容赢跟已故太子锦容联系在一起了。 太子太子妃皇长孙女惨死,追随太子旧部几乎全数被歼灭,他们的家人也被牵连,满门抄斩…… 他要是太子的遗孤,身上能没有他的血性?他能忍着不报仇? 在他看来,林青禾好虽然好,但一个女人岂能挡住这些血海深仇,让他甘心放下父辈亲姐的仇恨,平凡地过一辈子? 如若他是,在这种局势下他应该会去参军,想办法立战功得权势发展自己的势力,得兵马…… 失算了失算了! 左容赢与太子也不过是眼睛刚好像而已,荒山野岭的猎户,在长期打猎的条件下,有一身武力也不稀奇。 至于他一身贵气,器宇轩昂,丰神飘洒…… 想不明,小地方的村民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养得出这般模样的人? 南靖轩腮帮子鼓着一团气,缓缓往外吐去。 蓦然的,他被一个从后跑上来的人给撞了一下,撞到了一个摊位前。 摊位是一个小的首饰摊,他那么大一个人一撞,摊位摆着的首饰被撞得叮 叮当当的。 “借过借过,我娘子生产晕过去了,我急着去叫大夫,抱歉抱歉……” 南靖轩嘶了一声,恼怒地瞪了一眼前面的人。 他也不屑去计较,而是拍了拍自己的一条胳膊,去看看摆在卖的首饰有没有因他而被撞坏。 一眼望去,他目光一凝,将摊位上的一枚似簪子的长针钉拿了起来。 针钉身上有浅色的银痕,一按最顶上的白玉宝石,哗的一声,那些痕迹就撑了出来,长出了锋利的倒刺。 确认是那一支阴险的暗器,他眸光收紧,呼吸变重,心脏某/处一寸一寸地疼。 卖簪子的女人被他的表情给吓住了,她怕惹上什么,赶快脱口道:“这位爷,这手中拿着得玩意,是我前些日子花了三百钱从一个樵夫手里收的。 他说他去砍柴在树上发现的,你要是看上了它,给我个三百五十文钱便可……” 忙完了一上午,下响,左容赢送完了几批货,把在铺中忙着的林青禾给叫了出去。 他赶着驴车,带着林青禾去了他们买的那一座矿山的山脚下。 下了驴车,将车从驴身上卸了下来,放了驴,让它自己去吃草。 他从车中取下了两 把竹弓,拿起了一篓子箭羽,拉紧林青禾往山中走去。 山是巍峨的,他是高大的,山风是清冷的,他手中的温度是温暖的。 林青禾一言不发地跟他走,好似她从未担心过他会伤害她。 即便她露了很多农场的马脚,他好似也清楚她身上跟别人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 “相公,还要走多久啊?”她的体力一般,加上很久都没有爬山了。 如今爬了一刻钟,她就微喘了起来,被衣服包裹的身体也有多处冒出了细汗。 左容赢回过身来,眼神刚毅,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去抚了抚她的脸。 “快了,再坚持一下。” 她嗯了一声,主动去握住他的手,让他继续拉着她走。 他步伐快,腿长迈得大,能在山间行走自如,从上山的时候起,他就在放慢步伐,拉着她慢慢走。 现在更是,他将步伐放得更慢一些了。 大概又走了一刻钟,到了的一块平整,有一条清浅溪流,有细嫩的绿草的草地上。 这里很适合练箭,地方空旷,很安静,没什么吵杂的声音。 草地上放着一个箭靶子,不知她相公是什么时候给她准备的。 “休息一会,在这 练箭。”左容赢轻声说着,把拿着的篓子也放下了。 他蹲在了地上,拿了一把弓,拉着空弹了一下,试了弓绳的力度。 “相公,你真不去军寨了?”家中的孩子没有大,他们家只有左容赢一个人男人,他是能不去参军的。 “嗯,不去了。”仇人总共就那么几个,杀的过程会很快…… 左容赢一把弓试完,再接着试另外一把,试完毕了之后他起身,把一只黄色的弓给了她,“用这把练。” 他起身,抓了一支箭,走到了她的身后,“青禾,身站直。” 他拍了下她的腿,纠正了她的站姿。 林青禾重新站好,左手右手轮流举了下弓,不知该用哪一只手射。 想起要拉箭的,她右手比较有力气,从而她左手举弓。 “很好,举弓的手臂再伸直一些。” 她照做了,但还是有些姿势不对的问题,左容赢靠近她,将手覆在她的手上,带她拉弓。 “用力拉弓,应该这样,再将眼、准心、靶心连成一条直线。” 林青禾眯了下眼睛,单眼瞄了下,又张开,“嗯,我知道了。” 左容赢盯着她那滑/嫩瓷白的脸颊,轻勾唇,松开了她,去拿 了一支箭给她。 林青禾依照他刚才所教的,站直,手臂伸直,举起弓、上箭、拉弓、瞄准靶心…… 咻的一声。 咚! 她射中了! 虽然未中靶心,只是刚好落在靶子最外面的那圈上。 但林青禾高兴地叫了出来,“相公,我中了中了!” 左容赢宠溺地笑着点点头,他又拿了一支箭给她,“射的很好,再来一支。” 咻—— 咻—— 教会她怎么射后,他就带她去打猎。 直到她手臂累的弓都没力气拉开,也走不动了,左容赢才喂了她一些饼子、水,提着打了的野鸡野兔河鱼,带着林青禾下山。 这个下响,林青禾都在射箭的愉悦中度过。 看着左容赢提着的他们一起射的猎物,她觉得射箭还挺好玩的。 回到家中,左容赢让油田鸡把猎的鸡兔子鱼给做了,林青禾吃着自己猎的食物,对射箭更起劲了。 想到明天也能抽出时间,林青禾便问道:“相公,明天我还能学吗?” 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她旁边的左容赢,倏而拿过了她在吃饭的右手,看着她因为勾弦拉弦而被拉破皮的三根手指,他眼中闪过不忍之色,轻轻地点了点那几处。 第348章 你抱一抱我!别闹! “不疼。” “我想学。” 左容赢看着林青禾一脸坚定,他还是点了下头,“之前也说要教你箭术的,明天我去买一副银丝手套,带着手套学!” “不用,我没这么娇气,我就想这样学,要是练会了,跟你一样练出了薄茧。”她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认真地抚了抚他手上的薄茧,“这将会是我的功勋。” 说完,她一笑,“我也想有你身上有的。” 左容赢剑眉轻抬,绯色的唇马上揶揄出了一道弧度,他轻点了下她的眉宇,“茧子有什么炫耀的,快吃,菜凉了。” 林青禾低头扒拉了一口菜,发现了什么,她道:“南靖轩怎么还没有回来? 今早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吗,我一天都没有看到他了!” “嫂子,找我吗?”南靖轩从外面回来,走到了二进院,他垂着眸,面色黯然。 “汪汪汪……”在后院的大黄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汪汪汪叫着跑了过来。 发现陌生人是南靖轩,它招呼不打,掉头就往后院走回去了。 南靖轩也没搭理,他继续垂眸走进里屋,手也不洗,看到桌子上的一副干净的空碗筷子,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就夹菜吃饭。 林青禾瞅他不对劲, 她望了望左容赢,左容赢寒眸静若深海,他拿着筷子敲了下林青禾握着的筷子,“吃饭。” 一场饭吃下来,南靖轩都安静得不行,偶尔只投递一两眼去看坐他斜对面的那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他今天的胃口也不是很好,吃了一碗饭一些菜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说着,起身回大宝住的房间中去了。 她还从未看过如此安静的南靖轩。 “你们做了啥?他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把魂都给丢了?”林青禾疑惑地望着他的背影一会,把头转过来凑向左容赢,问道。 “不知。去兵器铺买了些东西。” “主子!”南靖轩走出去了,小堂叫了一声,走了进来,“獒哥那边传来信来了。” 说着,他把一张卷曲捋平过的纸张,递给左容赢。 林青禾拿了过来,摆在二人面前,跟左容赢一起看。 把严阳殇舒芫茹一个公子爷一个傲娇千金安排在一个岛上,虽然有獒犬的暗中保护,但她还是挺担心。 看到信上的内容,她稍安心一些了。 他们夫妻在幽闭的环境中,经过几天的相处,终于破冰了,有了些实质性的进展。 左容赢不太感兴趣,瞄了一眼没再看了,林青禾看完后 把纸给了小堂,“小堂你拿过去给邱嬷嬷,报个平安,让她看完后销毁掉。” 小堂走后,林青禾也吃好了,左容赢收拾碗筷,她也起身帮忙收拾,“相公,发展得很顺利哎,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他们给弄回来了。” “嗯。”左容赢用手背撇开她的手,不让他碰碗筷,“我来。是不能拖太久。” 俩个人,突然之间就都没有了踪迹,瞒久了,事多! 夜晚,大雨倾盆,小岛上狂风大作,树枝被海风吹得“群魔乱舞”。 呜呜——呼呼——咔擦…… 舒芫茹把头埋在严阳殇的背上,双手紧紧把住他的腰,她害怕。 从前的十多年,她过得十分的顺遂,养在宅中被万千宠爱,还从未经历过在小岛上的这一些。 外面的一切动静,都能让她怕得不行。 “严阳殇,我怕。” 严阳殇也怕。 他们现在住的木屋是建立在树上的,他担心屋子会被风给吹垮,他们会从树上掉落下来。 也担心,突然就涨潮了,海水会把这个小岛淹没,他们都将死在海中。 但他装着镇定,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也沉着,“怕就睡觉,等天亮了就会好了。” “严阳殇,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 “不会的。”严阳殇不知是在告诉自己还是告诉舒芫茹,“我们刚来的时候,除了自身穿的那一套衣服,什么都没有。 快到天黑的时候,才发现了丛林中的一棵大古树上有一座木屋。 这里应该是出海的渔民搭建的暂时住所,这足以说明我们是被上天眷顾的。 只要我们好好挨过一段时间,等那渔民下次过来捕猎的时候,我们就得救了。” “他不来怎么办?” “蠢货,他怎么可能不会来,木屋里有袋陈米,有张渔网,有锅碗瓢盆被子被褥菜刀火石……在木屋中准备的东西那么多,足以说明他常来这里捕鱼!” “嘶,别乱动,房子在摇……” “你抱一抱我!” “别闹!” “我不管,你转过身来,抱着我,我就要你抱着我!”舒芫茹把侧着的他给转了过来,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身上。 感觉到了她在颤/抖,在他怀中哭泣,严阳殇很意外。 他低头看向了她,他对舒芫茹他一直无感,哪怕她长得娇艳动人。 但她不爽她到了严府就仰着鼻看人,一直高高在上的模样,没事总是对他发号施令,想让他成为她的马下卒。 虽然她 也刻意在他的面前示弱过,但都不是她的本意。 像现在这样,脆弱地依仗着他,在他怀中颤/抖,还史无前例。 严阳殇身子有些热,男人的雄伟劲上来了,他翻身将她压下,视线发热地看她,“我也怕,我知晓一个克服恐惧的办法。” 他往下挪了挪身,亲在了她的蜜唇上…… 呼呼呼…… 落在地上的的若干树叶被风席卷,刮成了一团,又被风吹落到另一团。 地上的的一团树叶立了起来,天空划过了一道闪电,在闪电的白光下,可以看到藏在湿掉的树叶中的面孔。 獒犬头上挂满树叶,身上披着草,鹰隼般的眸往那树上的木屋上看去。 观察了一会,他脱下了身上湿重的草皮树叶,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往山下的山洞中跑去了。 风虽然大,但木屋的构建是牢固的,搭建在几根半成人粗的树干中间,除非这棵古树倒下,不然木屋是不会被风给吹垮的。 冬季,会下雨,但少打雷,这棵树遭雷劈的可能性/也小,这俩人在这种天气估计也闹不成啥事。 蹲在木屋附近的那个洞被水淹了,所以,他还是去山下的洞中避雨吧。 也为了海水如果淹上来,他也能早发觉。 第349章 事有因,熟人作案 静江很久都没有下那么大的雨了,从屋檐落到地上的雨水,汇聚到一起都成溪了。 邱嬷嬷带着斗篷,一臂弯夹着一把油纸伞的伞柄,她站立在紧闭的后门的一层台阶上。 手中是在拿着一张纸在观看着,天黑,她也看不清,但还是在认真地看。 台阶下,小堂站立在地面上,成溪的水将他穿的步履泡在水中。 不过刚出来一小会,就下起了那么大的雨,他毫无准备,没一会全身就都湿透了。 好在赶来的快,给邱嬷嬷纸的时候,纸还是干的。 小堂简短地报了舒芫茹严阳殇的平安,“他们都很安全,纸上记录了一些他们在岛上的事,嬷嬷可回去后好好观阅……” “嗯,我会的。”光线太暗,字太小了,实在是看不清,邱嬷嬷折叠着那张薄纸,边问:“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海岛上肯定虫多,住的脏,吃的随便,她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在岛上多待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苦。 想到她家小姐是在岛上过苦日子,她就心疼得很。 “还请嬷嬷耐心等待,相信我们夫人的安排,嬷嬷看完了之后,请马上销毁信纸,免得日后为你家小 姐留下祸端。” 小堂交代了林青禾的吩咐,迅速地离开了。 邱嬷嬷把信纸往怀中一藏,冷漠地看着前方那一个身影,她凉薄地似笑非笑地轻呵了一声。 “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这张信纸就是证据,老身自然要留着治你们的罪!” 正厅里灯火通明。 除了严阳殇的爹、小叔分别去齐国南,北两边经商不在宅中,其余的严家人都聚集在此。 “老夫人,从南阳江到江南那一带的渡口找了,货船也打听过了,都没有打探到孙三少爷和孙三夫人的下落。” 听到严管家的汇报,费氏最先扑在了自己的陪嫁丫鬟身上啼哭了起来。 “七天了,我儿都走丢了七天都还没探出下落!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夫人,你别哭了,孙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是啊弟妹……” “当初我就不同意我儿娶京城那大官的女儿,你们畏惧他的权势,不管我儿的意。 她嫁过来处处刁难迫/害我儿,你们不惩治她,还把她当姑奶奶侍候! 哪怕她把儿毁得家都不愿回,你们也随她意。 那条水路,从前可是海盗猖獗的,人突然就失 踪了……你们现在可都满意了,称心了? 都是当伯当伯母当叔婶的,怎么舍得那么狠的心?你们还我儿,把我儿还给我!” 费氏哭得更是狼狈,又险些被刺/激得晕厥过去。 呜呜呜…… 费氏那边的丫鬟小厮都跟着费氏哭了起来。 府中一些受过严阳殇恩惠的小厮丫鬟,想到孙三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下落不明了,他们也都暗暗难过,低声啜泣。 “弟妹,”在一片哭啼声中,严阳殇的大伯严白民,惋惜悔恨地叹一口气,他出口安慰着,“以前那条水路是有海盗水匪。 暮将军过来驻扎后,海面已经平息了好多年。 也都问过了东阳江那边附近的渔民,大家都说近日没有看到过海上有什么异常。 阳殇脑子活,他知道他逃跑的事败露了,说不定是半路上故意让商船改了航线……” 费氏在严白民的解释下,啼哭得更是悲伤,“一定是舒芫茹那个女人死纠缠他不放,那个女人就是克我儿的灾星! 我儿要是有个意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弟妹,你不要说这种丧话,不管阳殇在哪,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找回来 的!” 严老夫人心疼孙子,但也忌惮舒芫茹的家世,所以她没在众人面前骂出声。 她姿态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双手撑在一根枣红色的拐杖上,垂着眸,“京城的舒大小姐呢?” “回老夫人,也是一样下落不明! 打探过的路人都说看到了她去追孙三少爷,孙三少爷先上船走了,后面她也乘了一条商船去追了……” “船呢?” “都找了,俩人坐的都是临时停在渡口的外地船只,商船的具体信息还在搜寻……” 严老夫人皮肤松弛的脸上,两条淡眉深锁,“不孝子孙,一个女人都唬不住,能成什么大事!” 舒侍郎宠女如命,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冒着自毁前途的风险,让舒芫茹这个贵女下嫁到他们商贾之家。 如果让她在他们严家出了什么意外,她父亲会不会以权谋私,给他们严家扣一顶帽子?定他们的罪? 她不由得时间看向了在嚎啕大哭的费氏。 “夫人身体不适,又伤心过度,看她哭得气都喘不上了,还不快给她揉揉肩,抚抚气,扶着她下去休息!” 对比站在她身侧站着稳当,吩咐丫鬟照顾费氏的妾氏,严老夫人更是觉得 气不顺。 只会哭哭啼啼,半点主意都没有,一个正室还不如一个妾室稳当! 严老夫人收起了气急败坏的目光,“人都丢了七天了,舒芫茹的那嬷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可疑,叫过来问问话……” 俩人恰好都是坐外地货船丢的,船只的信息一点的都搜不到。 如事有因,肯定是熟人作案! …… 邱嬷嬷拴了门栓,认真地坐在桌旁。 在一盏油灯下,她将那一张皱巴巴的纸看了好几遍。 小姐和姑爷在岛上一点点的磨性子,关系比以前更融洽,她也是真的为他们高兴。 “小姐,磨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吧,你不在老奴眼下的每一天,老奴都吃不饭安不了心!” “嬷嬷。”地文的声音突然地出现在了门外,她敲了几下门,“老夫人派人来了,说是要叫你过去问话。” “嗯,知道了。”邱嬷嬷没把手中的纸给点燃,而是将它藏在了外衣袖子的内夹层中。 她再将这一件有些湿的外衣脱了,折叠起来放进了柜子里,再换了一件得体的深衣去见严老夫人了。 邱嬷嬷刚走,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开始在屋内翻箱倒柜…… 第350章 占我便宜?还没摸够? 一夜过后,潮汐褪去,暴风雨停了,小岛、海面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经过昨夜的摧残,岛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树叶往下滴水,凹槽处都是浑水。 地面上也都是吹落的树叶、吹断的树枝树干。 这里是海,没有浅水,每天生活在岛上,吃水是个困难。 也好在,岛面潮湿,晚间、凌晨都会下些细细的小雨,每到了清晨,树叶上都会聚集一些水滴。 舒芫茹严阳殇也都是早早爬起来,拿着锅瓢去收集。 岛上还有一种说不出名的植物,近人高,根茎是褐色的,叶子是翠青色的。 像荷叶,叶子特别大,往中间凹,不管是露水还雨水它都能聚一大捧。 舒芫茹严阳殇最喜欢就是这种植物,他们每天吃的用的饮水几乎都是从它的叶子上取的。 不过,这种植物都是一株一株分散的长的,少有成群成片的,最多两三株靠在一起生长。 要想收集够二人一天的用水量,也是很不容易的。 收集完了一锅水,严阳殇爬上了树上,进了木屋当中,一会他爬了下来。 取下了套在脖子上的一小布袋米,两个碗递向了舒芫茹,“去淘米,我去生 火,你会了吗?” “自然是会了,这有何难?我都看你煮了七天的粥了!”舒芫茹已经在海岛上生活了七天了,今天是第八天了。 岛上生活条件艰苦,一天的吃喝全凭自己动手,她早落凡尘了。 拿过了袋子碗,舒芫茹蹲在地上打开了米袋子,往碗中倒米。 她再将另一个碗从锅中取水,倒入装着米的碗中,简单的清洗。 这袋米是很次等的那种米,成色不好,多数米都有些发黑了,还很碎,不过她也分不清好坏。 她抓了抓米,简单地搓洗了一下。 “严阳殇,我瞅着这米很干净的,收集水很不容易,明天不淘了吧,我们直接倒入锅中……” “随你吧。”严阳殇看她没往日的傲娇,有模有样地干着活,心里痛快得要死。 没得意多久,他的腹部就传来了咕咕咕的声响…… 严阳殇走到一棵古树下,扒开盖在树上的一块大石头。 这棵树的树桩有一个很大的空心洞,可以存储一些干柴。 每当天气好,他都会去收集一些干柴放进这个洞里。 再盖上一些大批的树叶、石头,免得雨水飘进来把柴给弄湿/了。 这样,第二天 需要用柴的时候,就不用找柴回来烧了,也为了预防下雨,没有柴烧。 他是商人嘛,脑子比较活,会利用身边能利用得到的物质。 严阳殇生好了火,在舒芫茹能看得到他的周边,寻寻野菜蘑菇。 舒芫茹就守着锅熬。 今天运气不怎么样,附近没有他认识的野菜了,严阳殇没寻多久就回来了。 “啥都没找着,昨天下那么大的雨,竟然也没有长蘑菇,海风那么大,也没有把海上的鱼给吹几条过来。” 说着,他坐在舒芫茹旁的一块石头上,看她往几块石头搭建的灶中加柴。 燃起的烟雾时不时的往她那边飘,她的眼睛都被熏得泪盈盈的。 严阳殇见状顺手的拿起一片棕树叶,扇着火,把要吹向她的烟雾给扇开。 舒芫茹留意着这一切,她唇瓣弯起,眉眼变得明媚了起来,“这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有粥,又不是没东西吃。 等会我们吃了粥去沙滩上,看看有没有贝壳小鱼小虾小螃蟹什么的……前天我们就捡了两条好大的海鱼呢! 哎,你这怎么了?”舒芫茹瞥到了他的一只裤脚被什么划烂了,她伸手去拽了拽他的裤脚。 “烂 了啊!没事!”她换起身走向身后那颗古树,“树屋里有针线,你等等我。” 看她笨拙地抱着一条树干,踩着凸/起的树干爬树,严阳殇不由得揶揄地去托她的臀,助她一助。 原来觉得舒芫茹这个女人很可恶,现在看来也挺……好的! 舒芫茹被他有托起的地方热乎乎的,她皱眉红着脸瞪他,“你占我便宜?还没摸够?” 严阳殇心头一跳,像呆头鹅似地看她。 不禁,回想他们昨晚做的一切,蓦然,他面红耳赤的。 舒芫茹心里暗喜,扭头后,她腿一抬,蹬到另一根树枝,爬上另一根树干上了树屋。 此刻,她脑子里浮现出他的傻样,脸上浮现出娇羞的神态,心情不受控制的很激动! 二人在岛上同吃同睡……朝夕相处,他们之间的关系进了好大一步,林青禾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嘛! 见到了很有历史感的黄色土城墙,吁——在前方领路的人拉住了马绳。 骑下的马儿慢慢地迈着蹄子,停下来了,鼻间喷着呼呼的气。 “庄主,到静江府城了。”卫东打马过来,在马车帘子边禀报道。 带着白色扳指的庄培南撩开了车帘, 进城的路上,不少穿着布衣的男女老少,挑着一担叶子进府城。 哞—— 咩—— 赶着骡子驴子牛车羊车进城的人也有。 成群结队的。 “庄主,”卫东道,“他们挑的都是香植的叶子,将会卖到城中的左娘香坊去的。 左娘香坊的人收购叶子后,会将它们做成含有香气的香水。 十天前请那批商队吃炙肉,他们携带的香水恐怕就出自那一间铺子。” 从城中往这吹的顺风,带着淡淡的好闻的花香味,庄培南笑了下,“连风都是香的,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了,进城去吧。” 卫东打马赶回到了前头,停下来的一队商队,继续地进城去了。 给了守城的士兵看路引,被问询了一番,他们安好地进到了城。 城里人流涌动,热热闹闹的,车马驴也多,他们的马车被来来往往的人牲口,堵得前行的速度慢悠悠的。 同时,他们也是十分讶异。 开门做生意的商铺的生意兴旺,摆着摊的小贩生意也是不差。 如此欣欣向荣的场景,这哪像是经历了严苛税收的城啊? 不仅如此,进了城才发现,不止城中的风是香的,静江这整座城都是香的! 第351章 天黑之前,把人送回来 和左容赢一起送了孩子去书院,林青禾拎了一篮子佛手柑回来。 “买了一车佛手柑,捡了一篮子出来,你们都拿去分分。” 秦婶去接过她手上那沉沉的篮子,用开玩笑的口吻,佯做嫌弃地道:“又苦又辛又干……一个还那么大……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吃多了就习惯了,口感虽然不是很好,胜在久吃保健益寿的嘞~” 林青禾当着秦婶的面掰了一节,慢慢剥开黄色的皮,她吃了一口剥出来的白肉,抬了下眉。 嚼着嚼着嗯了一声,“这次不一样,这个比上次买的有水分,还很甘甜,快尝一尝?” 秦婶手刚摸上一个佛手柑,就瞅着有几个人跨进铺中买香水了。 巧姐前去接待了,秦婶把装着佛手柑的篮子往内柜子一放,压声道:“等有空没人的时候再吃!” 说罢,她拍了下林青禾胳膊,她也去招呼客人去了。 林青禾看了看她们,很是放心地挪了下唇,她转身往后院走去亲自处理佛手柑了。 佛手柑精油不像平常花瓣精油,能直接蒸馏得得到。 它的工序复杂一些,需要粉碎,按比例加水压榨,加酶,等酶解……经过一系 列工序,一些时间地等待,才能去蒸馏得到。 它能用来做香水的前中后调,也能用来当香水的稳定剂,她做香水大多都少不了它。 从而,林青禾对于这一种精油还是很重视的。 走到一进院,她相公没在蒸馏室里。 走到二进院,看到小堂把载满佛手柑的车推了进来,她相公走在小堂侧边,小堂在向着他嘀咕着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左容赢抬起了圆中带方的下巴,看向了林青禾。 小堂随之也望了过去,他面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了。 “怎么了?”林青禾一瞅他们就看出出什么事了,她快走了过去,瞅了瞅左容赢,又去瞅小堂。 左容赢在她瞅小堂时,把她的下巴给扳向了他,“严家的事。” 她还没有明白,左容赢拉起她的手腕,扭头跟小堂说:“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去找獒犬,赶在天黑之前把人给带回来。” 同小堂说完,他把林青禾给拉到了屋里,才告知她:“舒芫茹的邱嬷嬷,没有销毁留有记录的信纸,昨夜被严家的人发现,现在关起来在审问了……” 林青禾心下一惊,她蹙了下眉,马上判断 出,“她还没说?” 要是那邱嬷嬷说了,严家的人早早就上门要人来了。 她一说完,秦婶面色严谨,跑着来二进院汇报了,“青禾,来人了……要货的!” 小堂换了一身渔夫的装扮,为了更像这个角色,他稍微地易了下容,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粗糙。 装备齐了之后,他让藏在蓝溪山那边的人放飞了一只信鸽,之后,他驾着一条海船出海了。 海上风平浪静,快到严阳殇他们所在的小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点。 随着他的靠近,小堂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坐着羊皮筏子的男人。 看到了他,小堂呵呵地一笑,故意的不划船了,就等着他划过来。 獒犬卖力地划着,冲着小堂磨了磨牙。 待他快靠近的时候,小堂把一个暖在了心口的油纸丢给獒犬。 獒犬一手抓住,打开了纸袋,看到里面还是热的包子,他呵了下,飞快地从皮筏子上跳上了船。 抓着小堂就打了一顿,再坐在他身侧,狼吞虎咽地啃着大肉包子。 七八天没吃热食了,全都啃着各种干粮。 虽然夫人给他准备带上岛上的那一包袱的吃食好吃,可不热。 吃久 了热食热汤的人,隔几天不吃上热的,是很不习惯的! 獒犬啃了几口把四个大包子给啃了,啃没了,小堂也把船上的一个泥团给敲开了。 一敲开,露出了一个油纸,剥开油纸,里面是一张荷叶,荷叶没有打开,就能嗅到荷叶下包着的鸡的香味了。 小堂扯了一只鸡腿递给獒犬。 獒犬笑着摸了下小堂的头,平时没白疼他。 他正饿得很,也没来得及跟小堂说话,接过鸡腿就啃了起来。 小堂这会马上又去把,温在船上的灶上的一个砂锅给端了过来。 锅中温着的一锅小米粥。 他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勺子,放在了砂锅里。 怕他渴了,他又把挂在腰上的一个皮囊,放在了獒犬的腿侧。 “獒哥,我好像记得你来岛上,夫人给你准备了十多个包袱,里面都是好吃的,你怎么跟七八天没吃似的,那么饿?” 要说他挨过饿吧,可是他的脸,既没有胡须,也没有瘦,甚至还比比七八天前更圆/润了。 獒犬吃完了一个鸡腿,又抓去抓另一个鸡腿啃,啃完了,他抿了抿骨头,朝海里一扔。 他不太想说,他只是饭量大! 于是,他道:“跟 着夫人久了,嘴都被养刁了,吃不习惯冷的,你要吃那羊皮筏子上有,你自己去取,应该还有五六包没吃。” 小堂望着那在海中飘远了的羊皮筏子,半信半疑地瞅了一眼獒犬。 后,他拿着船桨,用很快的速度划向那羊皮筏子,靠近时,他发现不太对劲,用船桨打了打那几个蓝色的包裹。 都是空的! “!”小堂愣着看他。 獒犬呵呵地笑着,用油乎乎的手往他的头上去揉,“记错了记错了!” 岛上无聊,他每天都守着那二人,暗中盯着他们瞎折腾。 闲来无事,他每天就只能吃吃吃…… 其实,獒犬在岛上没有热食吃,其他的倒还算过得去。 他在进岛上的那一天,林青禾就让人运了一船装着水的水桶过来。 藏在了岛上的山洞里,让他每天不仅能喝淡水,还能用淡水冲澡…… 山洞中也布置了一番,有干净的被褥,造了一张小木床,还有些没什么烟火的炭火。 能让他冷的时候点点炭火暖身,烧些热水喝…… 林青禾还让他放心吃,要是吃完了就飞信鸽,通知她再让人送一批粮过来。 没有节制,也没有后顾之忧,这不,光光了! 第352章 费尽心机和我在一起 吃饱喝足,俩人划着船去小岛接那二人了。 “热!” “盖着!” 舒芫茹一把将围住她脸的衣服给拉下来,严阳殇就凶凶地瞪她,继而重新去围她的脸、头。 “眼睛挡着了……” “别扯!”她的手又要往上拉衣服,严阳殇啪的拍下了她的手,再把她的袖子拉长,包住了她的手,放在她的腿上。 另一只手也是! 这两渔夫,年纪轻轻,身强力壮,他们还是在他们的渔船上。 万一他们看舒芫茹长得貌美,起了歹意,她跑都没地方跑…… 他虽然在身上藏了把柴刀,但他武不精,根本就没有十全的把握,能在发生意外的时候护住这个蠢女人! 围着围着,他将衣服扯出了两条,绕到她的后脑勺去,一出力一捆,在她的脑后系了一个结。 舒芫被他一用力,低着头的脑袋挺了起来,感觉头都被包成一个粽子了。 她眼睛鼻子也被蒙在衣服里,看都看不清,呼吸都呼吸不了! 在她极为难受的时候,严阳殇准确地将蒙住她的头得衣服,扒开了两道缝。 一道给她呼吸,一道给她的眼睛看。 舒芫茹哼哼哼地扭了几下身子,正要 说些骂他,抱怨的话,还未开口,严阳殇眸光蓦地变得极凶。 他低声训她,“不准说话!这俩人是好是坏你分得清?还不听我的,在这撒泼!” 舒芫茹呆呆怔怔地看他,微顿了之后,心里又是甜又是苦。 小堂獒犬在船头,一个划桨,一个装模作样地撒着渔网,起网捞鱼。 他二人自小习武,耳力也是不错的,听着在船棚中的二人的低语,俩人都互相望着,彼此审阅。 獒犬摸了摸自己下巴,眯着眼睛,难道哥长得不像好人? 小堂也腾出一只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在下巴脸上摸了摸……我像,你不像! 獒犬呵呵咧开嘴笑,伸腿往他的小腿上轻踢了一下。 距离南阳江的渡口岸边,大概还有一百多米时,獒犬坐起去身去拍了拍船篷的门边。 指了指岸上,意思是快到了! 严阳殇早看到了,他看着岸上那些走动的人,靠近渡口停着的渔船,面色好了很多。 大概多了半盏茶的功夫,小堂獒犬把船靠在了岸边,严阳殇扶着舒芫茹下了船。 他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一看。 这一艘破破的渔船又往海里划了! “二位小哥,”严阳 殇赶紧高声招呼,“别走,请随我去严家,小/弟要重金酬谢二位。” 在船上的二人摇摇头,继续划船…… 没一会,从岸边看那一艘渔船,便只是一个小点了。 严阳殇还来不及感慨,从严家过来准备出海的家丁到了这里,准备出海搜人了。 不知是谁最先发现了他们,惊叫了起来,“孙三少爷、三少夫人、孙三少爷,三少夫人!” “……” 回了严家,老夫人让严阳殇舒芫茹先各自回房去洗漱休息,再去面见她。 舒芫茹和严阳殇分开,在看不见他了之后,她兴奋地小跑着回了云居院。 想告诉她的 丫鬟嬷嬷们,在岛上的喜事,她已经在严阳殇的心中有一席地位了。 在走廊花园扫地的丫鬟婆子看到舒芫茹脸上的笑意,在她跑过去了之后,她们不禁捂住了嘴。 眼神中全都是奚落和怜悯! 身份高全身金贵有什么用,嫁到严家一年多了,肚子没点动静,孙三少爷的心也没得到,还差点把人给逼走。 三夫人和老夫人,严家的所有人都被她给弄得人心惶惶,安不了生! 舒芫茹走进了院子,呼喊着院中的人,“邱嬷嬷、和 文、地玉,快出来迎接你家小姐!” 和文地玉听到声响,最先跑了出来,一看到她瘦了,浑身都脏兮兮得要死就全都呜呜的哭。 “小姐,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呜呜呜!” “小姐……”更有难过的,看到她这狼狈得跟个乞丐的模样,只叫了她一声就开始呜呜的哭。 “哭什么哭?别哭了!”舒芫茹没看到邱嬷嬷,她扒开了聚集她面前的一堆丫鬟,去屋中找嬷嬷。 她没觉得自己现在不好,相反在岛上那几天,每天都自给自足,跟严阳殇吵吵闹闹,歪腻在一起,她觉得很快乐舒服得很。 “嬷嬷……”到了屋中,还是没见到邱嬷嬷。 在她疑惑她是不是出去的时候,和文地玉擦了擦眼泪进来了,“小姐,邱嬷嬷她……” “舒芫茹!”院外响起了一阵雷霆的怒声,把屋内的给震得都静了下来。 只见,严阳殇大步得从院中走到了屋中。 他身上还是穿着岛上那跟抹布一样脏兮兮的衣裳,面色急得不行!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看看!”他一句话比一句话重,步步逼近着舒芫茹,把一张皱巴巴的纸给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这 些都是我们在岛上的一些经过,是从你的嬷子房中找出来的……” 舒芫茹低下头看着,还还真是……没看完,她就手心冒汗,有些抬不起头! 不知怎么面对他! “她要加害你!你平时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嬷子那么恶毒吗?”严阳殇数落了她一句,戳了下她的额头。 “一定是你平时太傲娇,脾气坏,难伺候让身边的人不满了。从今以后,你搬过去跟我住,你从家中带过来的人,太复杂了!” 舒芫茹微张着嘴,她以为他是在说反话,但他看他那皱着的眉,十分认真地在为她考虑为她的安危着想。 舒芫茹干巴了下嘴,叹息了一口气,不想再继续欺骗他了。 “对不起!”她抬起了头,仰着他,“不关邱嬷嬷得事,是我,是我安排的。” 她看他有些发懵,她声音大了很多,一字一字地道:“你被绑架到岛上,是我让他们这样做的!” 呵呵!严阳殇干笑了几声,“划船那两个人也是你安排的人?呵呵,难怪,钱银子都不要,逃命似的把船给划走!你把我当猴耍? 舒芫茹,你为了得到我,为了能和我在一起,真的费尽心机啊!” 第353章 刀山火海,人间地狱 他的问责,字字句句都是对的,舒芫茹无话可说,她揪着眉去拉他的手。 严阳殇啪的一声,重重打开了她的手,含/着怒意的双眸直瞪着她。 姑爷在发怒,小姐泪雨凝噎,丫鬟们看得揪心,也无一人敢说话。 短瞬对视过后,严阳殇一身气焰,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这个屋子…… 从信度来的那一批商队,进左娘香坊试香问香询价了之后,每一款都要一千瓶,合起来就是一万瓶的单。 除了平时零售给散客,客栈掌柜的,城中的那些脂粉铺子一次性要的订单量也很大。 卖出去几次了,现在铺子里的储存量加起来不够。 林青禾让他们至少要等十天,如若等不了,可以去搜罗的城内的脂粉铺子。 那些掌柜的,应该还有很多散装的香水。 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像一万瓶那么大的量,在她这里批发,她能给他们打个八折。 他们去那些脂粉铺,优惠力度没她这边大,有些可能不会给他便宜,是按原价售卖的。 有些看他们要得急,说不定还会抬价! 庄元培考虑了一番,都千里迢迢跑来静江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派一些人从左娘香坊 这里搬了三千瓶香水,运送回信度。 剩下的七千瓶,他和剩下的家丁留在静江,继续等货。 左娘香坊的二进院中,来了一群穿着干净的衣裳、干净的鞋,头发梳的整齐,脸颊肉肉的小孩子。 他们整洁干净,让人看过去都不会往他们曾经是乞丐这方面想。 院子中有十个大铁筒,每个铁筒上都配一个拧式的水龙头,是左容赢照着林青禾说的,让铁匠铺那边打的。 铁筒都放在一张桌子上,每个桌子上都摆着几一篮子空的香水瓶。 桶中装的都是不同的香水。 都是林青禾把蒸馏室里提炼出来的的精油,挪进农场中,让农场帮她调配的。 不然全靠手工,就那么几个人帮忙,拿试管一滴一滴地滴到瓶中,几千瓶的量这得滴到什时候去了! 能用系统的时候,她自然不含糊! 这一群小小孩子,是她让小堂从收留了的那一群孩子中找的,心细手巧的大孩子。 大小梁关元坝他们都在放假,人手不够,她需要人手帮她把铁筒中的香水给均匀的倒在香水瓶中…… 秦婶巧姐林青禾便带着孩子在装香水。 “小朋友,跟林姨过来。”林青禾笑容满 面地招呼了几个孩子到跟前,“我们几个装这个铁筒的香水好吗?” 得到了他们的同意,林青禾先从篮中拿出了几个,洗好,晾干了水的粉色香水瓷瓶。 每人给了他们一个。 “林姨先带你们装一装好吗?” 林青禾将瓶口对准铁筒上面的水龙头,对准之后,她朝右扭开,淡淡的梅花香便随着桶中放出的纯净的液体,飘了出来。 四个孩子站在她身后的孩子,齐齐地哇着,眼睛透亮,“好香啊!” 林青禾温柔地笑着,她装好一瓶香水了之后,当着孩子们的面拿出篮子中的香水瓶盖,给塞进。 “来,试一试。” 小小的手握着瓶子,身子有些抖,林青禾抚了抚她的背,让她慢慢来…… “好~做的非常好~很快就装满了,我们仪仪真棒!” “往瓶子里装多了香水也不要紧,溢出来也没事,下一瓶记住就好了……” 在她的夸赞下,鼓励下,娃娃们胆子大了,也放开手去装了。 这个活计本来就简单,他们没装几瓶就上手了。 不用林青禾在身旁看着,他们也能装的很好。 秦婶亦是,她很喜欢孩子,也对孩子都很耐心,挨个挨个地 教,一遍遍的,直到他们能装好香水瓶去了。 孩子这一块上手了,林青禾把孩子交给了秦婶,她就拿着那些装好的香水,回去杂房中。 她得用杜仲胶把瓶盖和瓶口连接的地方给涂上一圈。 涂完一圈后,她得留一条突出来的短的杜仲胶。 一是为了能密封,在运输的颠簸过程中不会瓶盖和瓶子分离,导致里面的香水会溢出。 二是,为了能在开封一瓶香水的时候,能撕留在瓶身上的那一圈杜仲胶…… 獒犬小堂在蒸馏室当中,烧火,守着两个铜制蒸馏器蒸馏精油。 厨子兼杂杂工的油田鸡,在二进院处理的蒙木匠那边,送过来的一车香水瓶和瓶盖。 都清洗好了之后,他用长绳子,将它们系着,倒立挂在书院的衣架上,晾干瓶里外的水。 巧姐在守着铺子卖香水,也是在外面忙疯了。 下响了,挑香植过来卖的百姓是少了很多,但是零零散散的接连不断,想走也走不开。 左容赢一面验香植,给百姓结账,一面将他们清洗,送到前院的蒸馏室里,让小推拉他们提炼出精油。 大小念关元坝他们在放假,大概是看他们太慢了,又回了香水 坊了,帮着林青禾卖香水,粘瓶盖…… 宝儿们在书院读书,香坊当中的唯一闲人南靖轩,从早上吃了早饭就出去了,到傍晚了,都还没回来! 忙了一天了,今天大家不到戌时子就都早早的睡下了,林青禾却还没有睡。 吃了晚饭后,她缓了缓,洗了澡后披了一件外衣,就去了院子里。 左容赢将一个灯笼,挂在了院中的那一棵槐树上的树枝干上。 晚上八点了,居然还有黑麻麻的蚂蚁在树上爬…… 林青禾盯着它们,看着它们来来下下地爬,左容赢说每天看蚂蚁群爬行,能训练她的眼力。 眼力练好了,在射箭的时候,才能射得更加精准。 左容赢在给娃们上课,出来看到林青禾站在树下,拢了拢衣服,困得打了好几个哈欠。 眼神很疲惫了,她却还在继续看,都不犯懒的。 左容赢眸色动动,他心疼地走了过去,这个倔强的小傻子。 “今日做罢,已经练够了,”他揽着她的肩,把她给打横抱起,“回房去休息。” 月朗星稀晴空夜,左娘香坊的人一夜好眠。 而这一夜,靠近静江沿海居住的那些居民,正处在一片刀山火海,人间地狱中。 第354章 杀倭寇,救渔民 前夜下的那一场暴雨,导致海面水位线暴涨,汹/涌的波/涛将建在海边的一面防卫墙给冲垮了。 驻扎在海边的士兵大多被派去看守、修建那边的防卫墙。 人手少,加上疏忽大意,有几艘蓄谋已久的海船,悄然顺利地靠了岸。 夜深人静,海边居民都在熟睡。 咻咻——几支冷箭射在了一两间木房上。 没听到放哨的声音,任何动静,这群海盗变得胆大肆意。 在箭上捆绑易燃的燃烧物,拉弓、点火、向上射箭,一簇一簇的火箭射到空中,像满天散开的烟花。 一落到茅草房的屋宇上、纸糊着的窗户上、柴火堆上……便烧了起来,火光中浓烟滚滚。 “啊,着火了,孩儿他爹快起来快起来……” “救火啊救火啊!” “阿爹阿娘,呜呜呜……” “咳咳,快躲出去躲出去……” 看着乱成一团,从屋中跑出救火,逃窜的百姓,倭寇们露出了阴险的笑。 把把锋利的倭寇刀从从腰上拔出,他们丢了刀鞘,下了船到了岸上,打砸抢掠杀。 天刚亮,城门已经打开了,姚知府蒲同知带一队兵马赶着去南阳江渡口。 未到事发地时,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烧焦的 烤肉得味道。 辨认出这是什么味道,当场,姚知府面色全黑,他重重地抽了马,一马当先,“驾!” 蒲同知高呼:“大人,这里战况不明,小心前面有奸计!” 他重重地甩着鞭子,和那些步兵骑兵一样策马去追他。 前方如死一般寂静,突如,姚知府拉停了马,飞快落下了马。 后面的人也随之赶到,全都眼睛瞪圆,惊住了。 好好的房屋被烧成了一个黑黑的梁架子。 忽而,轰!有的房屋在火的烧灼下,直接被烧倒了下来。 地上横竖倒着的都是尸体! 有些头跟身子分离,有些尸体缺胳膊少腿,有的尸体上插/入了密密麻麻的箭,有的被刀捅成了一个窟窿…… 那么多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知道丧失了多少条人命! 姚知府心头微抖,除了上次太子余孽妄图刺杀皇上,这还是他在静江上任以来,发生的头一件如此严重的大事。 “大人,小心!”衙役们看着姚知府踩着烧焦的路往前走,他们拔出了刀,走在他身侧警惕着四周,护着他。 姚知府一路路的看,死的除了有年轻的男子女子,还有几十岁的老人、两三岁的孩童,穿着铠甲的兵! 他心 口跳荡得起伏,命下:“找活口!” 东市。 事情发生得突然、惨烈、残暴,城中的百姓对南阳江海岸的渔民,被倭寇杀戮的事件大发议论。 “那些渔民死的好惨啊,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妪,下到一两个月的幼儿,身子都被倭寇的倭刀劈得一段一段的,拼个全尸都难啊!” “听说还有小半部分女子还活着,都被抓到军寨中去了。” “抓到军寨中?谁抓的,静江军还是倭寇?” “当然是那些倭寇!太龌龊了,趁着暮将军不在静江,军寨中士兵大多都去修墙去了,他们钻空子去占领了军寨!” “还好我们住在城里,城门紧闭有城门护着,不然杀了过来……我们危矣危矣!” “占领军寨做什么?” “当然是想以此作为根据地,占领静江,瓜分我们齐国,劳碌我们,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啊!” “……” 林青禾左容赢送完孩子去书院,她挽着左容赢的胳膊去东市买菜,听得那些议论,她心头喘重。 是发生在附近的事啊,那么突然,就发生在昨夜! 左容赢也面色微沉,敛起的眸,眸光很有深度。 他感受到了她有些害怕,左容赢握住了她的 手,平和地看她。 在她不安的目光中,他再把她拐到怀中,顺着她的肩抚向了她的整条手臂。 暖声透着力量地安抚的道:“别怕。” 林青禾将头倚在了他怀中,有他在她自然不怕。 她也不是怕倭寇,她只是不适,她还从未真正见识过真正的乱世,惨无人道的杀戮。 左容赢怕她被这些话吓着,他将她的头扣在他怀中,一手捂着她耳朵,带着她走到了一条不是主流的街道。 在一个摊位上挑选白菜的功夫,就瞅着街道/上走过来了一群队伍,队伍中的人都手抄家伙,棍子铁器长矛刀剑之类的。 带头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壮年。 他雄赳赳,血气方刚,壮声呼着,“堂堂全静,岂无材勇?畜生杀我国人,杀我同胞,必以他们的血祭之! “杀倭寇杀杀杀!” “静江还不轮不到这群臭鱼烂虾作祟!” 随着青壮年的高呼,街头上体内有股热血的人,看得血都沸腾了。 一些小贩、路上的行人、喝茶公子……甚至有些女子,也都随手抄着尖锐的东西,凳子茶壶扫把等,融在了这群队伍当中。 十多人的队伍,一小会的功夫就汇聚了老老少少,几十上百 的人,他们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走着,声音响亮如洪。 “杀倭寇,救渔民。” “以他们的血祭之,杀杀杀!” “回来,臭小子你做什么去,家里就你一个独苗苗,老娘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卖布的掌柜的看到了队伍中有自己的儿子,既惧既惊的急急跑过去,揪着那半大小子的耳朵,把他从队伍当中给揪出来。 “哎哟哟哟,娘,我要去杀倭寇,疼啊!” “还知道疼,你赶紧给我缩回去!” “爹,你不是静江人?那群臭鱼烂虾在我们的地盘上凌辱我们的人,我要杀了他们,以祭拜死去的亡灵。” “啪!”不善言辞的老汉,蹦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儿子。 儿子没亲眼见识过倭寇的凶险残忍,他可是知道的,他把儿子扇懵了之后,使劲地拽着他出了这一群队伍。 待儿子回神,推开了老汉,不顾劝阻又跑进了这一支队伍,可把老汉气得脸色铁青。 “银珠啊,你在做什么,你是姑娘家,你混进男人堆里做什么?快给我出来!” “这位婶子,你认错人了,啊,我真不是你的侄女……” 林青禾看这群人看得心惊动魄,“相公,他们这是做什么?” 第355章 冲着静江这座府城来的 她曾经读过一些史书,看过一些关于倭寇的影片,在她的印象中,倭寇是沿海武装走/私集团。 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除了沿海劫掠,还会占领陆地城市。 他们有穷有富,富的装备精良,有快刀火药火抢大炮大船。 穷的火器不多,但倭刀锋利,浪人武艺精熟。 街上的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是刚刚自愿组织起来的团队,缺乏训练、缺乏武器。 这一对比,不就是恐怖分子和普通民众的区别? 他们去硬碰硬……林青禾看着这一支热血勇敢无畏的队伍,她心情沉重。 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她突然也想去做些什么。 左容赢墨黑的眸沉静,剑眉清俊如水。 目光在那一支队伍上短暂地停留后,他随意拿了几颗白菜放在了篮子中,给了摊位上的大娘几文钱,拉着林青禾往回走。 “好好待着,他们不到城门就会被官府劝散,我们回去。” “会吗?”她望着他,不确定地道。 “会。”左容赢说完这个字,林青禾已经被他给拐在了怀中,他的步伐轻快,林青禾在他的带动下,走得也很快。 没走多远,林青禾听到他沉沉地 道:“事情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林青禾眸往上一抬,面色疑惑。 他解释道:“静江是军事重地有重兵把守,暮翊鸿虽带领了不少兵马去北边边境,但也留下了二千多精兵看守静江,姚知府的府衙也有千多的官兵。 那一二艘海船的倭寇千里迢迢而来,到岸已不易,怎敢烧杀抢掠一通,又去深/入腹地占领军寨,故意挑衅军营和官府。” 林青禾觉得相公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他们是想做什么?” 左容赢揉了她下的肩,目光幽深,语气森然:“应是冲着静江这座府城来的。” 林青禾微微皱眉,她好像没听懂。 但她不想再问,她应该能懂的,她相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你等等,”她平下了目光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捋顺下思路。” 左容赢看她认真的思索,蹙着的眸,他翘起了嘴角,去捏了下她的略带婴儿肥的脸颊。 俯身在她的耳畔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林青禾听后恍然大悟,相公不愧是相公,比别人都慧悟高深。 那真如相公所想,静江岂不是很危险? 林青禾左容赢刚到左娘香坊,从左娘香坊就近的一间岷山茶 馆里走出了一支队伍。 “林掌柜的。”庄培南叫住了他们,带他们看过来的时候,他对他们行礼拱了下手,步步走近他们。 林青禾看庄培南穿戴整齐,腰上携着一把宝剑和一个水囊,一副云游外出的打扮。 她问道:“庄掌柜的是要离开静江了?” “家父告病,急急召我回去,我恐在外久了会留下遗憾,特意地过来跟你告辞。” “生意年年天天都能做,既然老人家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尽孝道好。”林青禾言语也尽其善。 说是父亲告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静江发生的暴/乱让他怕拖累自己,所以想早早地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于是她道:“定金你已交付,余下的货还未赶齐全,我将定金退还给你吧,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庄培南意外地看了一眼林青禾,他现在过来就是说定金的事。 昨天夜里得知了倭寇入侵静江的消息,他为了怕出什么事端,一早他便让人从各个脂粉铺搜罗了一定数量的香水,准备今天上响就走。 “林掌柜的深明大义,做生意童叟无欺、诚信天下,庄某实在是惭愧 惭愧。 这次的定金就不用还了,我想作为下次来左娘香坊购香水的定金!” “也行。”林青禾道,有人给她下订单她还巴不得呢。 庄培南客客气气地对林青禾躬了下手,余光在打量着她。 林掌柜岁数不大,气质清濯貌美得如一朵仙荷,为人处世却是沉稳的,做事亦是让人信服老练的,让人足以忽视她的年龄。 也是一个很有决断力同理心果决的商人,身为女流之辈实属难得。 也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商业伙伴。 “咳!”左容赢不悦有人偷看他娘子,他凤眸眯了眯,冷咳了一声。 “去签署一份契约。”他叫了林青禾一声。 林青禾哦了一声,相公不说她也打算写的,人家毕竟是有钱在她这里,她是有货要出售给人家,签署合同是给双方的保护。 她抬步没走几步,左容赢冷睨了一眼庄培南,像是警告他。 一眼过后,他快步地跟上了林青禾,去给她写契约。 庄培南被那泛着凛冽寒意得眸子盯了一眼,目色慌张头顶冒冷汗。 林掌柜的相公长得伟岸高大,气场凌人,好不好惹啊! “庄掌柜的,来铺里啊,看看契约,没问题 就画押收一份走。”他没呆多久,就听到林青禾在铺中叫他了。 他应了一声,去了铺中画了押,将一式两份的合同收了给了随行,让他收起来。 之后,他跟林青禾他们快快地告完别,带着队伍启程回信度了。 事情如左容赢所料,那些民间汇聚起来的组织未到城门的时候,姚知府就带官兵劝退他们了。 说是静江还有充裕的兵力,他也已经向各个州的人调集兵马,倭寇人数也不多,围剿倭寇有他们官员,还不需要他们这群没有训练过的百姓冲在前面。 除非是到了非常必要的地步。 左容赢写了契约,他去了后院差遣獒犬出去打探,林青禾回来后便看着铺子。 獒犬一走,天空下起了雨,左容赢将院中的衣服收了起来,晾在在了屋檐。 有些昨晚洗的,今早已经干了,他便收了起来拿回了房间去叠。 南靖轩早早出去了一趟,也得知了倭寇杀南阳江的渔民一事,也知道了城中的百姓都自发的组团想去剿倭寇。 他在左容赢回来了之后,悄咪/咪地走进卧房,去看他有何动静。 一看不知道,看了他手中的雪花秘扇被他握得紧紧的! 第356章 官府与倭寇对抗 大哥叠衣服啊,是准备哪日启程去三不管的地方?” 哗,折扇一开,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响起:“不如也带小/弟一起前去?大哥不参与纷争,消息灵通哪安全去哪,小/弟跟着大哥怎么也能平安活到99,呵呵!” 左容赢将手上的一件外衣给轻叠好放置在了床上,半声好气也不给他,“滚!” 南靖轩气得脸色白了,他大步走了进来,“左容赢,这次是你建战功的好机会。 助官府的人杀了那群倭寇,我便可以让你获得个参将当当,随我去军营了之后,我在助你当个副将、总兵,待你清扫干净那群蛮族收复了失地,你要洗冤报仇我也可助你。” 左容赢冷着一张脸回眸看他,墨般的寒眸深如深渊,危险得能吞噬一切。 他毫无波澜地道:“我对你的事漠不关心。”眸微眯了下,声音变沉,语气四溢着危险,“滚!” 南靖轩的气场被他突然外溢的强大的气场所碾压,他眼皮跳了一下,嗓子干巴得发紧,站立在地面的双脚也很虚。 半响,他走了出去,狼狈至极,握着扇子的双手心都已经汗涔涔的了。 出了院子,南靖轩气急败坏地边骂着往前走 ,“毫无悬念,本世子看错人了,他一直就不是!” 林青禾肩上背着一个箭篓,手上握着两支竹箭,看着从她面前走过也没有看到她的南靖轩。 她瞅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去找我相公了吗?怎么那么生气?” “相公~”林青禾拿着弓箭到了屋里,看他在折叠衣服,她走了过去挨在了他的身上。 “信度那个大商人走了,他的单子一下不用赶了,所以现在我有时间了,走吧教我练箭去。” “好。”他温和地道,他将叠好一件衣服放在一沓叠起的衣服堆上,抱着衣服去放进了柜中。 想到南靖轩走的的模样,她好奇地问道:“南靖轩来了吗?跟你说了啥,我看他走的时候很气愤。” 他关上了衣柜门后,去将她背的箭篓,手中拿的弓箭都拿在自己的手上。 “来了,都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倭寇渡海而来的两艘海船,有两层建有攻防设施,外观似楼。 像这类大型的类似战船的海船一般能承载一千多人。 从东瀛来的这两艘船,应该载了两千多的倭寇,静江军寨留有的士兵同静江府衙现在拥有的官兵,总共的人数加起来刚刚够四千。 劝 退了民间组织的队伍了不久,姚知府便亲自带兵去围攻军寨,剿海盗、救被海盗囚禁在军寨中的静江百姓。 几千人又是骑马又是步行,动静很大。 还未到军寨门前,在军寨中的倭寇就已经察觉到了。 “呜呜呜……” “呜呜呜……” 等姚知府带领的兵马到了军寨门前,就看到一群男女老少被倭寇们,押在寨前的二层木楼上。 被押着的百姓身上都是被绳子捆绑的,他们脖子上都横挎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 拿着刀抵着他们的倭寇面带微笑,目露不屑,在看到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骑马、跑着来的时候。 “愚蠢,任我们宰割的鱼肉来了。” “又是一群来送死的,哈哈哈,他们的头盖骨刚好能帮我的刀磨磨刀。” “喔喔喔喔喔……咻——”一个倭寇阴险地笑着,用嘴发出了射箭的声音,他手上的弓也拉出了箭。 射向的人正是穿着一身蓝色袍子,站在队伍中间的姚知府。 咻的一声,一支箭羽在马腿前定下了,马儿受惊惊叫了一声,马身子都半仰了起来。 姚知府勒紧马绳,牵住了受惊的马儿,眸子眯了眯。 含/着愤懑的目光射向了,那群 挟持着静江百姓,无不在放声大笑,吹着口哨的倭寇。 他的手也不禁得握紧了几分,脸色全黑。 蒲同知不想姚知府出什么意外,他焦急的手一挥,让其他的几个骑兵就近贴身地守在姚知府的身旁,环着他。 “哈哈哈哈……” “吁——” “大胖子,真想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肚子里都有些什么。” “我要一刀割掉那胖子的头,用他的脸给我擦屁/股……” “呸……” 这些倭寇说的都是东瀛话,他们这群兵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看倭寇在排楼上那笑得猥/琐阴险至极,还冲他们吐口水,他们就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有种全都下来受死!” “矮人一堆堆,跟个未开化的猴子似的,哎,你们是怎么长得,长得这么磕碜?我撒泡尿,尿流的模样都比你们好看。” “什么猴子,别侮辱猴子了,这一群都是人/兽杂交出来的,狗杂/种,啊呸!” “狗杂/种,我x他奶奶!” “干孙子哎,快下来给爷爷磕个头,爷爷赏你泡尿……” 倭寇笑,倭寇吹口哨,静江官兵几千号人,全都指着那群倭寇在起哄、放声大笑,做着滑稽的动作嘲讽 他们。 倭寇们的气势还是声音一下全都被碾压下去了,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底下那群人在嘲讽他们。 “呀呀呀……&;*%¥#@¥%……” 恼羞成怒的人倭寇全都眼睛瞪圆,弯腰下去,把放在木板上的弓箭拿起来,对着下面的人一通乱射。 既然是剿灭倭寇而来的,官兵们又岂会没有装备? 士兵们几乎人手一个盾,稍微排了一个聚拢的阵型,举起盾护护住自己,手中再拿着一把刀,砍着飞过来乱箭。 任由那些面目丑陋,如何气得跳脚的倭寇如何射,都没有伤到他们的一根汗毛。 军寨四面环山,曾经每座山的入口都是由军寨的人看守,站哨。 现在军寨被倭寇占领,守着山的入口的人变成了倭寇。 獒犬小堂领命来军寨抓倭寇。 前面,官兵和倭寇在前面闹起来,后山,獒犬小堂从一条艰难,非常不利于爬行的小路爬上了山,顺利地潜进了军寨当中。 军寨的倭寇人手、火力现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后山看守,一部分在前面对抗。 处于中间的位置是最弱的,獒犬小堂进军寨中后,利落地在寨中挑了俩人打晕,背在了麻袋中带走了。 第357章 从头到尾的猜测都是错的? 因为倭寇一事,在城中的闲逛,出来上街的人少了很多,南靖轩走在平时热闹的街上,感觉到了一丝冷清。 圣上年过六旬,身体每况愈下。 蛮族冲犯边境导致让齐国失了三个城池,这一冲击更让圣上/身体抱恙。 储君之位空置了二十多年,现在圣上有了立储君的打算。 他现有四子,分别是宏王、琰王、琛王、琮王四个王爷。 四个王爷当中,只有两王有子嗣,那几个小小孩童都还不满五六岁。 圣上要选储君,应还是会从他的几个儿子当中选。 宏王胸无大志,整日酒池肉林,不理朝政,储君之位,应该不会得他手。 琰王无气量狭隘,深信阉人,无感恩之心难成大器。 琛王反复无常,脾气暴躁身体欠恙,也难担得起整个天下。 琮王打压政敌手段残忍,对百姓无仁爱之心,又好大喜功、是非不分,也不是当皇帝的料。 除了宏王,其他三位王爷在朝堂上斗得如火如荼,朝堂上的官员为了家族利益、自身的利益,已经默默地在站队了。 南靖家与那几位王有过过节,无论是哪个一个王爷当储君,顺利地当上齐国下一任国君,他 们南靖家的下场可能都不会太好。 上次中元节回去,他回京后,向自己的老爹南靖侯爷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二十多年的那一场宫中变故,太子谋反被杀,太子妃点燃了东宫,和刚出世的公主皇长孙一起死在了大火中。 火被扑了二天一夜才灭,众人翻找,只找到了几块烧得碎碎的骨头,太医判断是人骨。 他猜测,也许皇长孙没有死在了东宫,而是被已故太子的部下密救出宫了。 如果皇长孙遗留在民间,那么他们南靖家将他秘中培养、扶持……南靖家的困扰便可解除了。 在南靖轩思考的时候,蓦的,后方传来了跟随他的轻盈步声,他警惕了起来。 绕过了一个拐角,他停了下来,将跟在他身后的人一把抓住,抵在了墙上。 “世子。”男人恭顺低声地叫出了他。 南靖轩皱眉,旋即在他的腰上摸出了侯府的令牌,“何事?”他冷声道。 “侯爷那边还等着回复。” 南靖轩脑海中浮现出了左容赢的那一张脸,他眸光冷了冷,给他的感觉就像,为什么就不是? 难道他从头到尾的猜测都是错的? 白瞎了他在这个人身上浪费那么多 的时间! “你回去告诉我父亲,多搜刮些钱财变卖些值钱的玩意,早早做好归隐的打算吧。” 南靖轩有些疲惫了,他不轻不重,还像带着少许玩味地丢下这一句,就从这个侍从的身旁走过去了。 都不是什么能抗事的,他们南靖家一家族老小的前途命运、未来全都会拴在这个王那个王的东西身上,想想他就窝火。 与其不得善终,还不如早早从这困境当中脱离出来。 “世子,侯爷让你继续寻找,冷宫中一一个疯了的老宫女说……” 南靖轩突地停下了脚步,眸中染上了一抹更深的复杂,侍从在他耳边道完,南靖轩随意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叫什么名字?” “清风。” “擅长什么?” “轻功。” “拿着。”南靖轩从衣袖中拿出了两包用油纸包的东西,塞在了他的手上。 “你既然是我父亲派来寻我的,定是从人群里选拔/出来的,想必进军寨应该是不难,今夜把这两包东西撒在倭寇的酒水食物当中。” 平时他是吊儿郎当的,玩世不恭的矜贵的痞公子形象,但他也有那么少许的民族感,和对被倭寇杀的百姓的同情心。 林青禾是真的想学,左容赢教的也比之前更加多了。 他加大了林青禾的训练,在她目前的体能还能接受的范围内。 经过了山下跑圈、下马蹲、手提重物增强臂力、练习眼力等,左容赢让她站着休息一会。 他则给她按手臂、腿、肩膀。 相公的手劲用的很好,深深浅浅地按着,不痛不痒很舒服。 左容赢半蹲在地上,揉完了她的一条腿,去揉她另一条腿,林青禾看他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她的触感、视觉、精神全都非常非常地享受。 现在倭寇占领了军寨,不知他们这些原本打算要入伍的,会不会被军寨的人强行征去。 想起这个,林青禾翘起的唇带上了一抹苦涩,“相公,今天就练习这些吗?” 趁着相公在,她还有力气,想多练习一些。 虽然不知能不能用得上,但如碰到在一些危机的情况下,远程攻击总比近身搏击保命一些。 左容赢拍了下她的腿,倒是不急,“先揉揉腿。” “主子夫人。” 除了人声还有蹄子的踏踏声。 林青禾循声看去,獒犬牵着一匹大马过来了。 马毛飘逸,马腿修长发育壮实,马背长、平直,腰短 ,全身通体发出熠熠黑亮的光,如同上好的黑绸缎,唯独四个蹄子雪白。 一匹马看上去,如乌云踏雪。 马儿俊,蹄踏得也好听,清脆清亮哆哆哆的。 左容赢揉好她的腿,看向林青禾,剑眉当即蹙起。 小傻子双眸发亮,眼不眨地盯着马儿看。 “相公,马儿好俊啊,从哪里来的?” 听她激动的声音,左容赢慢慢站了起来,急快地拉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向他。 他是发现了,小傻子喜欢俊的,不管是人还是畜生。 很久之前,她从冰河当中醒来,见他回山也是用这样眼神看他的。 “好看吗?” “好看啊~”她从马身上调回目光,看他在深深看她,她噗嗤地笑了一声,相公又吃醋了。 “没没没,不好看不好看,我的眼里只有我相公。” “喜欢俊的?” “嗯。嗯……”她狂摇头,摆着手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只喜欢我相公我相公!” 左容赢没情绪外露,眸底却在翻涌着深深地醋意,他看天色也不早了,捏了下她的脸。 回去再跟她计较。 “上马!”他抱着林青禾飞了起来,眨眼,二人已经稳稳地坐在了这匹乌黑的马身上。 第358章 盘问清楚,送到府衙 胯下的马背壮实,她俯视着与地面的高度,头有轻微晕眩感,这匹马是真的高壮啊。 她小手抓着左容赢搂紧她腰的手,这种感觉才消去。 “适应吗?”左容赢将她的面部表情都看在眼中。 他牵起了纤绳,将侧脸贴在了她的鬓角,环着她腰的手也搂她更紧了紧。 “刚刚有一点,现在好了,我们骑马去狩猎?” “嗯,去吗?” “要去山上?”她往山上看了看,葱郁的树、杂草,斜着的坡,马儿驮着两个人怎么上? “能上去吗?会不会不好跑马?” “想吗?” “你是师傅,我听你的,那就去吧。” “青禾,用耳朵听。” 林青禾认真听话,现在就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两只耳朵上。 说起狩猎,相公自打教她箭术以来,除了第一天教的时候带她去狩猎过一次,后面就没有带她去了,都是一直在教她练基本功。 左容赢看她垂下去的眸,认真倾听周围一切的乖巧模样,他掀了掀薄唇。 “闭眼。”他轻轻地将一条黑色的布蒙向了她的眼睛,林青禾见状便闭上了眼睛。 迎面而来的是轻盈的山风、林间传来了小鸟叽叽叽 地叫声,他相公蒙住她的眼睛后,在她的后脑勺慢慢系着结。 这就是她现在所感应地一切,她继续地听着。 相公让獒犬把长弓、装着箭羽的皮囊递给他。 须臾,“驾——”她相公轻呵了一声,策了下坐着的马,马儿便跑了起来了。 马的速度很快,朝他们刮过来的风变得很大,马蹄发出了哆哆哆更加清脆急促的声响。 她还听到了,有乱石在马蹄下飞溅…… 渐渐的,马蹄声小了,不知到了哪里,好像马停止了奔跑……她相公清润温醇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 “青禾,起射者须聚集神,排除杂念,心静、专注。现在我们来狩猎!” 他架起弓箭,“咻——” 箭声干脆、快如破竹,像能划开空气。 不知射到了哪里,突然她听到了一声“扑通”倒下的声音,继而,还有奔跑地声音。 “青禾,记住这一箭的声响。” “继续听箭声,这次是两支箭羽。”他从背上的背囊中拿出两支箭羽,架弓对准,拉弓,“嗖嗖——” 二箭齐发,速度也是快如破竹。 林青禾她听到了箭弓被拉长回弹的声响,箭羽摩擦过弓摩擦的声音 …… 相公策了下马,踏踏踏……马蹄跑得更欢快了,嗖嗖嗖——这次又是几支箭羽同时射。 狩猎的过程没有持续到一刻钟,左容赢便将弓箭丢给了獒犬,“盘问清楚,送到府衙。” “驾——”大概是不想让林青禾见到这血腥的场面,他又是一策马,飞快地带着林青禾离开了这里。 “相公,你刚刚在狩猎什么?” 他射/了那么多箭,罡风猎猎,定是射中了的。 她除了听到了貌似奔跑,摔倒的声音,像什么惨叫声,她一声都没有听到。 越想越感到不对劲,尤其他相公说了最后一句,“盘问清楚,送到府衙”,她感觉,她相公射猎的不是野兽而是人! 林青禾忍不住了,一把地扯掉了蒙在眼上的黑布,扭头往回看。 左容赢却在这时,俯首,堵住了她的唇。 林青禾眸微眯,她的目光现在只能看得到他相公放大的俊脸,和他那一双清澈有神,黑白分明的凤眼。 她皱眉,昂长着脖子撇开头就是往回看,马儿跑得太快了,早已经顺着山路转了一个拐角了。 她往后看也看不到刚刚的屠宰场了,只能看到连绵的青山。 林青 禾带有一丝埋怨地道,“干嘛不给我看嘞……唔~” 左容赢幽眸落在她白皙如玉,纤细的美颈上,眸色炙/热,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低头又拽住了她的唇,舌尖顶着她的贝齿,攫住了她的舌。 舌吻了她好久,又揽紧她的腰,低头吻咬住了她的脖颈…… “相公啊~”林青禾舒爽中又带着一丝痛楚,亲起来跟一头野兽似的,让人又喜又厌! 獒犬小堂俩人留在这里收拾残局,他们冷漠地走近了在躺在杂草中的倭寇。 两个倭寇,矮矮的,身上穿着一块布。 都双耳中箭、四肢胳膊中箭、手掌中箭、肩膀中箭,肚子上挨着肠子的位置中了一箭…… 主子的箭法出神入化,射的每一箭都避开了人的必死部位,他们无力反抗,却能让他们体会到死前的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啊啊啊!两倭寇看到獒犬小堂站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惊恐万分,身子发颤,干着发不出音的嗓子喊了几句。 激动之下,受伤的地方流出的鲜血更是迅速,他们身上穿着的布,已被染成了大片大片的红,模糊了衣服原来的颜色了。 小堂獒犬寒着脸,一脚踩着倭寇 的鼻子上,鼻血流出的同时,他们也被迫地张开了嘴。 二人往倭寇的嘴里丢了几颗解药,后又踩着他们的胸膛强势强迫他们吞了下去。 他们撤下了脚,两倭寇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头上冒着冷汗。 “#¥%@……银子大大地分给你们,女人/大大地分给你们……” “呸!”獒犬蓄了一口口水,一口吐在了那个跟他说女人、银子的倭寇的身上,无比厌恶地道:“死到临头了,还想贿赂我?” 另一个倭寇,流着泪,用蹩脚的齐国话哀求着道:“别杀我别杀我,我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妹妹……” “放过你?呵,你们屠/杀我们齐人的时候有没有一丝人性?”小堂怒火攻心,厉地道:“说,你们这群畜牲倭人来静江,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刚抓过来,他们也逼问过,两倭寇用他们听不懂的话骂骂喋喋,一脸凶煞。 任他们怎么打,逼问都不说。 但现在,小堂獒犬问什么,他们说什么。 在刚刚,他们的锐气、意志力、精神,早被百发百中的神箭,摧得土崩瓦解。 那个男人过于强大,如同天人,他们畏惧在他的怒压之下。 第359章 爹解决不了,让他们死守 左容赢把林青禾带回左娘香坊,抱着她走进卧房,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 “过会,獒犬小堂会去接小宝们,今夜就跟孩子睡在一屋,要关好门窗,早点睡觉。” 她听出了几分不同往常的东西,单手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清亮的眸瞪大地看他。 “你呢?” “我明天清早回来。”说着,他在她光洁的额上亲了一口。 又刻意强调了一遍,“别等我,明天我一早就回来了。” “晚上,要去做什么?” 左容赢柔着看她,温声道:“没有意外,应该会去守南阳江。” 天阴阴的,应天书院的门一开,宝儿们同守门的福伯老爷爷说再见,一起跨出了门槛。 “几位少爷五小姐。”小堂獒犬见他们一出来了,就挥着手跟他们打招呼。 “小堂哥哥獒犬哥哥,我爹和我娘咋又没来接我们?” “爹是不是又带娘去射箭去了?” “哈哈哈,大少爷说的没错,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在家了,大概是夫人累了,主子才让我们来接你们回家。” 獒犬放下了驴车车后的一块板子,从车上拿了一张凳子下来,放在了车后。 小娃娃们也不需要大人扶,一个个地踩着凳子,上了驴车。 “小堂哥哥, 官府的人打军寨了吗?”三娃问着。 今天书院的学子一天都在讨论倭寇杀害渔民一事。 还有几个学子不顾子涯老师的劝导,退学去了,说是要弃笔从戎,赶走倭寇蛮族,恢复齐国的大好河山。 “打了吗?”小堂看向獒犬,他没听到什么动静。 獒犬把后车板子给合到了后车的凹处,愁闷地跟几个小鬼头叙述:“打没打没什么区别。 那群畜生的手里有南阳江的百姓,官府不敢硬闯,两边派了几个人在军寨门口打的时候,官府的人也不敢放开手脚……” 二宝接过了獒犬的话茬,“官府败了,倭寇的人进了军寨中,继续在那群官府的人的面前示威着!” 獒犬特意看向了二宝,四个小少爷,每个都各有所长,二少爷最是聪明/慧悟。 “是!” 小堂把驴赶走了,獒犬去前面坐在了车上,他不忘回头看他们,并对他们道:“少爷小姐,你们不用担心,明天天一亮,主子一定会把什么都解决了。” …… 两个带血的倭寇突然被丢到府衙大门口,很快惊动了街上往这过路的百姓,也惊动了官府。 姚知府双眸沉着怒色,沉默了半响,开口的愁闷的嗓音带着一抹果决。 “事如今,只能弃 车保帅,让军寨那边的士兵退回来护城。 被倭寇抓的南阳江的百姓……就当是我们官府对不住他们!” 从那两个倭寇身上得到的情报,晚上有十余艘海船将到达静江海岸。 今夜将会有上万的倭寇过来围攻静江。 昨夜的那两千多倭寇,占领军寨不过是为了遮人眼目。 他们让他们官府以为静江的士兵在人数上比他们倭寇多了两倍多,从而无需向附近的几个州借兵马。 趁着他们官府攻打军寨,救渔民,那十多艘载满倭寇的海船则悄然登岸,攻破守备空虚的静江城。 到时候,他们发现中计了,再去借兵已晚了! 趁这个时辰去借兵,等援兵赶到,他们静江怕是已经被倭寇占领了,成为倭寇们的粮仓、钱庄……屠宰场了! 不得已了,只能弃小保大,放弃那边的渔民,守住静江府城,静待援兵的到来。 “陆府丞,派一小队人敲锣打鼓地在街上号召,挑选一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即刻充军,守卫静江。 那些到了军寨,还未去参军的游民,今天也全都安排上,让他们入伍。 蒲同知,现在派人去写告示,贴在各大街角,配合陆府丞征兵……” 吩咐了一干人等,姚知府眸色冷沉沉地注视 着一个人,“莫外委把总!” 莫外委一听叫唤,单膝跪在地上,头一直狼狈地低着。 “末将在!” “如果不是你们水师的疏忽、大意,早早的发现了上岸的倭寇,去了城中求了府衙的支援。 南阳江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你是暮将军培养出来的人,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征集到的新兵训练成一支能打仗的队伍!” 姚知府统统都通知了下去,让他们离开了书房了之后,他单手撑在了案桌上,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 兵强马壮的人基本上都被派去北边边境去了,去几个州借兵也不知能借多少人马过来。 极快训练出来的新兵蛋子,让他们守卫静江,不知会造成多少伤亡! “翊鸿啊以后,你若是在这,四千的兵也能两边顾好吧!” 今天爹爹一天都在军寨那边,到了傍晚才匆匆赶了回来,姚禹城整个下响都在书房中度过的。 爹爹把人都赶走了之后,他从书架旁出来,看着在案桌旁无比苦恼,脸都成一个囧的爹爹。 他已经七岁了,爹爹跟那些大人的话,他也完全能听懂。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爹爹,于是他走了出来,跑出了书房。 姚知府还在苦恼当中,听到了屋内的 动静,瞥了小孩一一眼,也没有在意。 后院。 “咯咯咯……”葛英松抱着一盆子鸡食,到了鸡圈里,撒着鸡食把鸡给吸引过来。 大公鸡小公鸡花母鸡全都从四面八方,咯咯咯地跑了过来,埋头啄着鸡食。 “过~”大公鸡看有小公鸡围在它身边吃,它就狠狠地啄,小公鸡痛的咯咯地跳开,走远些继续啄地上的鸡食。 驱赶小/鸡后,它啄了几口地上的鸡食,又咯咯咯地叫着,让它身边的几个花母鸡多吃点。 一群鸡吃着很开心的时候,突如地哎哎哎哎……一只大母鸡发出了尖叫声。 葛英松趁着鸡低头进食,看准一只花母鸡,极快伸手抓住了鸡的翅膀,提了起来。 咯咯咯,群鸡受到了惊吓,跑着避远了她。 葛英松也没回顾,走出了鸡圈,嘎达一声关上了木门,拎着不断在哎哎哎哀嚎的母鸡,走向了厨房。 “娘,爹很愁……”姚禹城跑来厨房找葛英松,他抓住了她的衣服道。 “自从他当上这个知府,什么时候不愁过?”葛英松用热水烫了鸡,再给鸡拔毛。 她像习以为常似地道:“没事,你爹会解决的!” “娘,爹解决不了了,他让他们死守静江城,渔民他也管不了了!” 第360章 活生生被倭寇一刀切腹 官府的人受命,赶到城外的村子通知了村民,晚上会有数万的倭寇到达静江。 为了避免再出现南阳江那样的惨案,官府的人让他们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赶到城中去避险。 长长连绵的山路上,全是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的身影。 “阿娘,阿娘,我不要走。” “起来,到了城内就好了。” “秋大娘,您看着点路!” “老了老了,眼花了,差点就踩到阴沟当中去了……” “把东西给我,我帮你背,这块饼子,你吃着补充下/体力。” “不用,我能背得动……” 五六岁的小小孩儿,跟着大人行走,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大人肩膀都挑着背着行囊,也没耐心哄她,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扯起来,拉拖着她走。 腿脚不便的老人用一根棍子当拐杖,戳着地往前赶着路。 人老了,腿脚不灵活了,背也驼了,走得慢吞吞的,掉在人群的后面。 好在,村里不止一两个老人,掉队的老人一起成群结队。 你慢我也慢,谁也没有多大的优势,走着走着,总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府城的。 走久了,走一段停一段,喘着气,背也被肩上的包压得佝得更低了。 有人为了逃命,不辞万里,但村子里总有几个与这相反的人。 要来倭寇嘛,区区数万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万一不会来,岂不是白走了? 距离府城多远啊,从村里起码要走几个时辰吧! 一把骨头了,倭寇来了没取他命,他怕是已经走死在去府城的路上了。 老汉再一次把折回来的儿子从屋子里给拖出来,老汉哎哎哎地,不耐烦地甩开了他。 “你赶紧去吧,我刚刚烧起的火苗苗,被你一拖不知熄了没有!”老汉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爹!”儿子急红眼了,他孩子媳妇母亲都走了,家里就剩这个孤寡老头子,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叫都不去。 “倭寇要来了,倭寇来了,要屠村了,我跟你说过多遍了,你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他来了我就往山上跑!哎,我火快熄了,天黑不烧一灶火,屋里黑灯瞎火的!”老汉无关紧要的话落地,进屋子去了。 噗了一声,矮衬的火熄灭了,原来是老汉的儿子,实在是气得很,从院子里的水缸中舀了一桶水,进来就扑到了火上。 “我让你烧,让你烧,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静江城中 。 “急报急报,哐哐哐——” “昨夜,南阳江事故,倭寇让我静江几百口渔民死在他们的刀下。 今夜又有数以万计的倭寇渡海朝我静江来! 军情告急,现急召符合年龄的大好儿郎入伍,驱敢外敌,守卫静江……” 贴告示的士兵,在公告栏上贴告示,宣传的士兵,哐哐地敲着铜锣吸引着众人。 几官兵一走,街头上的百姓就全都聚集在了公告栏前。 “又来了又来了,家中有女子的可躲好些,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家家户户还是多储些粮。”有老者唉声叹气地道。 有勇士,怒火直冲,“呸,老子去参军,杀得那群畜生片甲不留!” 几个男人,高矮胖瘦,他们看到征兵告示,果断地转身,昂着头挤着人群,往府衙那边走去报名。 好些人都回头望他们,有人窃窃私语,“上一次征军,符合条件的都征走一批了。 现留下的大多都是家中的独苗苗或是身体有残疾的。府衙的兵军寨的兵也不多! 唉,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希望这次静江能逢凶化吉!” “天下间怎么就衍生了倭寇这样的怪物,那群东瀛来的,都该死!” “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 不得超生……” 奸/y掳掠、杀人放火……倭寇对他们静江沿海百姓所犯下的罪行,那都积累十多年了,说上好几年都说不完! 官府发了这样的告示,即刻就征兵,当晚就作战,定是静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城中的百姓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人人都心口闷的都叫人喘不过气来。 看完了告示,全都去囤粮的囤粮,回到家中修门修窗,磨菜刀柴刀…… 妇人姑娘也都换下了身上穿的最近时新的衣裳,穿的清一色的灰土老丑的衣裳。 首饰什么的也全都一一地摘了下来。 往府衙报名参军的青壮年在大排长龙,好多的家属劝退不了,在一旁哭着哀求着。 “三郎啊,你俩哥哥去当兵已经死在蛮族手里了,你不要再去了,你瞅我和你爹一眼,我们头发都白了,你忍心我们再受一次打击吗?” “儿啊,你快回来,你娘没几年活头了,你不要再气你娘了!” 名为三郎的男子,也不过20的样子,不知可娶妻了,他抿着唇,憋着泪,腰板挺得直直的。 任由他爹娘叫唤,他也不往那看一眼。 前面的一批征兵的队伍出来了两个瘦小的,看上去不足十 三岁的男子出来。 两个拿着红缨抢的兵放了一批进去,其中一个就有那个名为三郎的男子,他爹娘看着儿子进去了,哭得格外的伤心,悲恸地冲着他的背影喊着了好几声三郎~ 这样的父母不是少数,这样坚决,不顾家中反对去当兵的也不是少数。 蒲知州在里面选兵,外面的阵阵的哭声哀嚎,让他看不下去了,他出来解释了一两句。 道是,这次是静江遇到了突发事件,事件一过,赶走了倭寇,守卫了静江,那些临时被拉着来当兵的,便可回到家中,继续赡养父母…… 少部分父母听着,哭声便小了些,更多的父母是继续地哭,倭寇凶险,去了还有回吗? 气急之余,愤慨地骂官府没本事也是大有人在! 兵招来了,莫外外委把总在训兵。 刚出炉的新兵蛋子大多一点底子都没有,啥都不会,有些还是柔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现在也没有挑剔的时间了,他让士兵发给了这些新兵一人一根湿的长柴棍,教他们拿刀,怎么用刀劈、砍、捅等简单的招式。 免得他们在战场,拿真刀的时候,看到倭寇连刀都握不住,活生生地被倭寇给一刀切腹! 第361章 越血腥他们越喜欢 出了城门,穿着盔甲的士兵,乘着一匹快马急急地奔向军寨的方向。 天色稍黑,天气阴阴冷冷的,山道/上因为近日的大雨,到处都是湿湿润润的。 前方明明空无一人的小山道/上,兀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当触及到了一双深无可测的寒眸,士兵面带惊色。 几乎是箭般的速度,他整个人被一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马儿嘶吼一声,它被攥住了缰绳,强制地停了下来。 左容赢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眸色玄黑得怖人。 “静江军寨现存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废物?连两千多的倭寇也奈何不了?” 通信兵啊啊啊的痛得直叫,忽听到这样男人这一句,他不由得万般委屈涌了上来,叫不出声了。 军寨丢了。 南阳江那边的渔民死相残忍。 被抓到军寨中的渔民不知在军寨中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 连百姓都护不了……他们算什么暮将军的兵啊! “这都不是我们的本意,不是……” 左容赢松开了他,沉冷地道了一句,“跟我去军寨,告诉那四千多兵,拒不退回城,听我安排,随我去攻城!” 士兵心头一激灵,“ 你,你是何人?难道,你是将军派回来的人?” 左容赢吹了一个口哨,一匹乌黑如绸,四蹄发白的马,跑起来灵动飘逸如乌云踏雪。 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左容赢松开了拉着的那匹瘦马的缰绳,翻身上了黑马的背,凌厉逼迫的眼神看着那个小兵。 小兵在他的气场下,刻不容缓地爬起来也赶忙翻身上了马背。 左容赢出招的速度,稳若泰山的气场,不怒自威的面容,坐下的靓丽的黑马,都让小兵深信。 他猜测的没错! 军寨中的倭寇们,在竹子搭建的了望塔里,吃着军粮、喝着军寨地窖中的美酒。 从那些携来当人质的渔民中,挑选了一些姑娘当奴仆服务他们。 他们已经在庆祝了。 “那群蠢善无能的静江军,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哈哈哈。” “我们手持着这群渔民,他们不仅把军寨让给了我们,还打算为了他们,深夜才来围攻我们。 可是到了深夜,就更由不得他们做主了,到时候整个静江都是我们的!。” 说得得意之时,一个露出胸上一团黑毛的倭寇,将给他倒酒的一个女子的脸,给扭了过来,往 上亲。 女子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啪,贱/人!”这个倭寇怒意一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女子当场太阳穴撞到了桌角,死了。 这个倭寇觉得不解气,当众扒光了她的衣衫,拿着刺刀一刀刀捅这个女子的肚子。 鲜血飞溅在了女子的脸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中。 在喝酒嬉戏的倭寇看着这一幕哈哈哈大笑,越血腥他们越喜欢。 “暮翊鸿,他杀我东瀛人氏,到了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我们就是要让他看着,他守卫的静江,将会成为一座死城!” 那些同样被叫过来服侍倭寇的渔家女,看到这一场景,手、身子一直抖…… 獒犬小堂带着一部分军队,从他们上次难爬的,几乎是直着的陡峭的悬崖边爬了上去。 这边爬上来的难度太大了,看守,放哨的倭寇很少。 獒犬小堂最先爬了上去,接着一群人也互相扶持,都爬了上去。 他们在几块大石头后面等着,夜色也渐深了,刚好给他们多了一层保护色。 运气很好,没等多久,咚咚咚咚……一队拿着火把,来巡逻的倭寇来了。 小堂獒犬趁着他们走了过去,绕到了他 们的后面,一个个地捂住了他们的嘴,抹了他们的脖子。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步伐越来越小,最前面的几个倭寇最终还是发觉了。 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一群齐国士兵装扮的男人,拔刀正要嗷嗷大叫,呼唤人。 突突,没等他们拔刀,獒犬小堂等几个反应极快的静江军,灵敏地扑了上去,捂住了他们的口鼻嘴,捂死了他们。 倭寇在恐惧不甘当中死了,静江军在杀倭寇当中觉得很痛快畅快! 杀完了,他们眼睛很亮地看着小堂獒犬,“兄弟,你们衙役身手竟比我们士兵都好,不如来军队入伍和我们一起吧。” “呵呵!”小堂獒犬揶揄了下嘴角,干笑了两声。 被他们带上来悬崖的士兵们都感觉臊得慌,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倭寇在静江沿海一代在猖狂,也没有听过,猖狂到能打得过他们暮家兵,还把把他们老巢给占领了…… 他们连衙役都不如,简直就侮辱了暮将军的名声! 士兵都在自责,也没有想过,他们认为的衙役,怎么比他们军寨中的兵还要熟悉军寨后山的地形! 獒犬也担心他们脑子突然转一个弯,想到那儿 去,他对着他们直接指了那些死去的倭寇。 “换上他们的衣裳,处理了他们的尸首,你们几个暂时留在这守着,等后面的人能顺利的爬上来。 我们这些人,去找渔民被关在的地方,把他们给救出来……” “可是他们会在哪里呢?”小堂问道。 “将军在寨中,设了一个关犯错士兵幽闭的地牢,可能在那里。”这群士兵对獒犬小堂佩服有加,都是在一起救人,所以也就全盘托出了。 下了后山,这一队人穿着倭寇的马甲,很顺利地到了士兵说的地牢。 门口有几个倭寇守着,还有一两个喝醉酒的倭寇,发着癫要往里面跑,拖姑娘出来……可以完全肯定应该就是这里。 簌——的一声,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了。 左容赢带着两千多兵守在军寨正面的方向,天上的光亮都映在了他们的眼中,他们的脸上都多了一抹信心。 人质成功转移了! 左容赢眸色沉沉,果断、掷地有声的两字响起,“撞门!” 抬着粗粗木桩的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家整齐划一地抬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后面响起了一道急促马蹄声,“等一等!” 第362章 破了军寨 一匹黄马冲了上来,马背上的一个长脸男人对着众士兵吼着。 “你们还在做什么?” “姚知府让你们退兵回城,你们怎么还不退?” “信达,信达,你怎么通知守备军的?是不是想挨军法处置?” 众士兵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军中从九品,姓徐的额外外委。 他平时的职责是掌管军中的后勤,带人下山去采购军中所需要的粮食,布比等等。 “进攻!” 听到乌马马背上的沉稳的男人的沉声,撞寨门的士兵扛起撞木,“一、二、三,咚!” 拿着云梯的士兵,将梯子斜靠在寨墙上,飞蹿着往上爬,一个连着一个。 在地上的箭兵也都拉起弓,一瞬间,带着火苗的火箭,万箭齐发射向军寨中。 “你们……”徐外委被不听号令的士兵给气得不轻,他目光挪到了骑在乌马上的人。 单单的一个冷酷流畅伟岸的背影,就已经让他迷茫了,再看此人骑下那匹贵气的好马,更让他迷茫了。 此人是谁,怎么能号召众兵?若原本是静江军寨中的人,他怎么从未见过! 难道是从边境回来的人?为何,他身上是便衣,没穿盔甲? 徐外委轻轻地策马 过去,想看看他是何人。 “你是将军的部下?不知你在军中担任何职?刚从边境归?” 没听到回复,也没瞅他转头看他一眼,徐外委多疑了起来,谨慎紧张地单手握向腰上的刀的刀柄,靠了过去。 看他的脸后,徐外委到口质疑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此人清冷华贵,不怒自威,宛若天尊,竟比军中的先锋少/将,甚至是比暮将军的气场还要大! 徐外委也不禁想到,跟最开始见到左容赢的那个通信兵一样的地方去了! 他换了一种更低微的语气,行了一个军礼,“属下是军中的从九品 额外外委,姓徐,不知您在军中担任何职,可知今晚的情况?” “今夜不止数万倭寇从东海压入静江。” “什、什么?”徐外委大惊,心里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前面攻/势很猛,报信的倭寇忙噔噔噔地,跨着竹楼楼梯,报告给将士们。 最后的一台台阶他一只脚没跨过去,连人带帽子都摔在了竹板子上,他焦急地报着,边跪好在地上。 “&;*%……#¥……” 静悄悄的,他眼睛一抬,不见任何渔家女,桌子上地上倒着的全都是他们的 将士。 他陡然一颤,叫喊着,用手去试探他们的鼻息,挨个摇晃他们。 獒犬小堂带人杀到这里,静江军看到一个活口,抽出了刀从再动的那个倭寇的后背刺了进去。 报信的倭寇当场下巴朝地,栽在了地上,死了。 杀死了这个倭寇,大家观察了望楼,除了亲手杀的倭寇,其他的没动静的倭寇貌似还是活着的。 “刚刚是谁来过,这里的人怎么都倒下去?”一个静江军去探了一个倭寇的鼻息,明明还有气。 “死了最好。”一个士兵看着倒在地上,死得光光洁洁的女子身上,恶狠狠地骂道。 “这些倭寇穿的盔甲不同,身份肯定不一般,砍了他们的脑袋,提着给那群倭寇看,让他们军心大乱!” 其余静江军都赞同,纷纷去砍他们的脑袋。 小堂不忍心看着女子死了也衣不遮体,他解下了身上的衣衫盖在了她的躯体上。 一会小堂回到了獒犬的身旁,獒犬道:“走吧,下去!” 从后山赶过来的静江军已经到了,他们在屠宰杀戮倭寇,獒犬小堂也加入了进去,一路快杀到了寨门。 倭寇们没料想到,那些蠢善的静江军能突破后山的防守 ,到达到军寨中。 他们被气势如虹的的静江军,砍得出其不意,节节败退。 解决了军寨,主子还要去海上,他在寨中多少一个倭寇,就能多为主子腾出一点点的时间。 獒犬小堂杀死了守寨门的一些倭寇,挪开了斜撑着门的木桩,没松开几根,砰的一声。 闭着的军寨大门被撞开了…… 撞门的士兵,脸上一喜,高声大喊,“门,门开了!” 左容赢睐了一眼徐外委,拉弓架起了一支箭。 咻的一声,插在寨门墙上的一面倭旗掉在了地上。 “速救出渔民,随我去海上布阵迎战!” “杀!”他发号了一声指令! 听到了号令,步兵冲击,扛着撞木攻门的静江军兴奋地丢了木桩,拔出腰上的刀,跟其他的步兵一起,冲/进了军寨中。 徐外委听得心情彭拜,热血山头,他也抽出了刀也加入了战斗。 前后围剿,将领被杀,没有了人质要挟这些静江军,倭寇们军心大乱,乱做一团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左容赢亲自骑马,绞杀倭寇。 他凶猛异常,又冷血沉着,一箭射入,能穿透好几个倭寇的胸膛,出招就是直取人性命。 那些倭寇胆都 被他给吓破了,连招式都不会用了,四处逃窜,无心恋战! 静江军士气大涨,杀得顺畅。 两千多的倭寇,从破门开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全数被围剿了! 静江府城。 城门已经关闭,姚知府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军寨的方向,长得慈善如弥勒佛的脸,布满了焦急之色。 他背着手,在城墙上跺着步。 军寨的那四千多人怎么还没有归过来? 报信的人也迟迟未归,可是发生了何事? 正无比焦虑之时,“大人!”蒲同知指着远处。 姚知府往那眺去,脸色有异,远处忽而的出现了火把,暮色森森中还貌似有车马。 不是说的夜深才来,现在已经到了吗? 守着城墙的弓箭手,速速度地行动了起来,拉起了弓箭,瞄准了那涌动过来的那些人。 仔细观察了一阵,姚知府发现了反常,火把数量不多,人群过来的速度缓慢。 不像是是那万多的倭寇该有的样子! “蒲知州,派几个人出城门去看看。” 蒲知州马上挥袖点了几个小兵。 四个小兵骑马出了城门,很快撤了两个回来,两小兵在城墙下禀报道:“大人,不是倭寇,是南阳江的渔民!” 第363章 娘亲吹牛似的夸自己相公 “南阳江的渔民?”姚知府再定眼看了一眼那些火束,背着手下往城外走去。 城门打开一条道,姚知府在一队士兵的防护之下,走了出去。 他问着回来的一名士兵,“四千多兵是否同渔民一起回来的?” “大人,军寨已夺回,倭寇已全数歼灭,他们去海上抗击倭寇去了!” “什么?” 左娘香坊。 林青禾睡在中间,她的左右两旁都是小娃儿,小娃们都挤着挨着娘亲。 她一手搂几个,跟他们说起了《山海经》。 “向北边的二百五十里,有座山叫做求如山,山上有很多铜,山下有很多的玉。 山中有条名为滑水的溪流,在水里生活一种叫做滑鱼的鱼,它长得很像鳝鱼,长长的滑滑的黄黄的,唯独那一条长长的背是红色的。 它发出的声音像悠悠的琴声,人要是吃了它可以治疗瘊子。” “什么是瘊子呢?”不等娃问,她轻拍着左右手两旁的娃儿的小肩道,“很复杂的。 是一种病毒感染起来的疾病,容易发在手指、手掌、脚部,”还有一个易发的部位,她担心少儿/不宜。 瞥着看他们清润的眸子,全都在望着她等她道。 “娘亲~故事要讲全 ~”五妹提醒。 林青禾只能委婉地道:“也容易发于,除了自己不能让别人摸的地方,花柳病也是瘊子的一种,不算很好治的病。” 道完,她极快地又往下说了起来,“除了滑鱼,水中还生活着一种水马,它跟我们陆地上的马很像很像……” 说了《山海经》第三卷北山一经中的求如山、带山、谯明山、涿光山,滑鱼、水马、鲦鱼、何罗鱼、寓鸟等异兽。 小娃崽终被她哄得想睡觉了。 都耸拉着眼皮向林青禾索要睡前吻,才肯真正的睡下去。 林青禾抿了下略干的唇,从左往后挨个挨个地在他们的小额上亲了一口,娃大了越来越不好哄了。 “睡吧睡吧啊,娘的乖崽崽们哟。” 亲完了,她刚躺下,娃们呼吸平稳,她以为能安静下来了。 遽尔,二宝翻身将小腿腿搭在了她的身上,抱住了她的一条胳膊。 “娘亲,”他困困地问她,“爹爹出海去了是不是?” 书院放学,他们上驴车,从獒犬的口中得知,爹会把一切都解决的,他的心就开始绷紧了。 林青禾沉默了一瞬,把他搂在怀中,点了点下巴,“爹爹不会有事的。 他呢就像《山海经》当中 ,最厉害的尊神烛龙。 闭眼是天下就是夜晚,睁眼天下便是一片光明,能呼风唤雨,长治久安,天下无敌!” 二宝听着娘亲吹牛似的夸自己的相公,抿着唇默声地笑了,心里突然很安心。 “快睡快睡,明天还要去书院。”她拍着他的背催促了他一句,继续拍着他哄他。 二宝抓着她的衣袖,靠在她的脖间,嗅着娘亲身上淡淡的香味,浅浅的呼吸逐步平稳了。 她继续规律地拍了几下二宝的小背背,眼看着屋梁,她相公是干大事业的人,本事大着呢。 他一出战,必定扫平了他们! 对,扫平了倭子国! 在城内去南阳江,要往南城门走。 静江出兵也是往南城墙走的,归来定也是从这一扇城门进。 平日里,宵禁管得很严,晚上黑灯瞎火的,大家也不外出。 今夜不同,傍晚征了一些适龄的青壮年去当临时兵,正规军破了军寨后去海上抗击倭寇去了。 没多久,姚知府也让训练没多久的临时兵去出海了。 官府没有余力管宵禁了,那些盼着相公儿子亲人的百姓,都自发地蹲守在了南城门。 望着天上的月亮,裹着衣服,看着关紧的城墙门,焦急忧心 的等待。 “菩萨,只要我儿顺利平安归来,信徒愿后半生都吃斋念佛。” 老妇人坐在一张小椅子上,在那闭着眼睛,扒着手上的一串佛珠,念完了求平安的词念阿弥陀佛。 她老汉在她身旁依着她坐着,手里拿着一杆烟抢,耸低着头,愁眉不展地抽着旱烟。 人最多的,还是靠近南城门的一家四方茶楼铺面前。 那边有一块大石头,有位穿着袈裟佛衣的和尚,盘腿在上面,双手合十的诵经。 应该是在祈祷去海上迎战倭寇的士兵平安归来。 不少经常去普法寺上香的百姓,认出了这位智囊大师,知道他是静江普法寺的主持。 很多担心自家亲人的老百姓,也都学着和尚的样子,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地跟着祈祷。 幽幽光亮,一女子踏在青石板上,往南城门走去。 一条大黄狗在她前面走着,总是与她保持很短的距离。 只是,它每走一段,都要找地方,树下、屋宇门前、墙上、柱子前等,将一条后腿搭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树下她不管,墙也看什么墙。 但它要是去人家铺门上撒/尿,搭着摊子的柱子上撒/尿,林青禾看到了,举着手就佯 装去抽大黄的腿。 “人家门前也敢撒/尿,看我不抽你,把腿放下!”要是被人家店掌柜看到了,不得剥了它的皮! 大黄被她一呵斥,不情愿地撤下了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在前面跑着带着林青禾走。 不过,它看到路边有树,还是会翘着腿去撒/尿。 要是前面有驱赶过它的铺子,它会撒一点尿在树上,等林青禾走过那家铺子后,它再去那家铺门上留下一串长尿。 报仇了之后,它再追着林青禾,继续赶路。 到了南城门,果不出她所料,成堆成堆的人守在这里。 都是担心自家的亲人、友人的。 人太多了,这样没有多亮光的夜,有几道抽泣声也不怕。 她看到有很多人聚集在一个打坐的和尚那儿,盘膝打坐祈祷。 她也走了过去,找了一个洁净的地方,将灯笼放了下来,拿出了一本经书,盘腿在地上小声地念着。 她现在跟所有关心,期待自己儿子、丈夫、父亲……归来的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担心得睡不下,也为他做不了什么,顾好了孩子后,就想到一个靠他近的地方用心祈祷。 希望上天能怜悯,保佑她所思所虑所爱之人,平安归来! 第364章 人回来了:空欢喜 晨曦初晓,下起了薄薄淡淡的细雨,守在南城门的百姓几乎一夜都未合一眼。 城门外忽而地传来了重重的步伐声,靠城门近的百姓,听到这声,有人做梦似的大声道:“人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距离城门远处的百姓,随着这一呼声都开始躁动,都往城门口赶过去。 林青禾也不例外,她跟在人群后。 担心了一夜,人终于回来了吗? 昨晚,她虔诚无比,盘腿一直诵经,现在腰背酸痛腿麻,她敲了敲腰,敲了敲腿一步一步走往那去。 大黄在她身旁盘曲了一夜,林青禾往城门口走了,它自然也跟着往城门口走去了。 守城几个士兵取下了一条长长的门栓,推开了一扇门城门。 门的开启,让人群中的一些人慢慢地惊呼,以为自己的儿子孙子相公……终于回来了。 因为外面确实有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刀剑的兵,他们还都是穿着盔甲。 “各位,都散了吧!”姚知府迈着台阶从城墙上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是蒲同知。 二人面带着疲惫,愁眉不展的,这两官爷也在城门这儿守了一夜。 “来的都是任州乔州瑜州三个州区的救援 兵,你们都一夜未睡了,都快回去休息吧,别把身子熬垮了。”姚知府关切贴心地跟众人说着。 最前面的那几个,穿着不同颜色盔甲的骑兵进了城门,下了马对姚知府行了礼。 各自向他汇报各州来了多少人马支援静江。 外援人们进来完了,城门也再次的关上了。 城内的的老百姓看着出去的静江军还是没回来,都大失所望,呜呜呜的,人群中再次地传来了些哭声。 卯时,城里的粉铺包子铺等各种卖早食的铺子,茶楼铺已经开张。 食物的香味给烟雨笼罩的这座城,带来了熟悉的烟火气息。 只是少了几分往日的热闹和活气。 林青禾没跟他们在南城门继续等了,她提着那盏蜡烛已经烧灭了的灯笼,往家的方向走着。 相公不在,她不能矫情,每天该做的事情还是得要做。 铺子要开张,她要做香水,要赚钱,要照顾娃…… 大黄嗅到了林青禾压抑自己的低落的情绪,它小跑着赤步赤步跟着她。 应天书院距离左娘香坊没有多远,大人走上一刻多钟就到了。 林青禾不会赶驴车,娃们吃过早饭,她徒步送孩子去应天书院。 到了书院门口 ,她松开了牵着娃娃们的手,“我们到书院了,娘要回香坊去了,你们去书院后好好学习,娘在家等就一边卖香水一边等爹爹。” 看娃娃们噘嘴,不开心,她弯下了腰跟他们平视,笑着捏了捏他们的白白嫩/嫩的小脸脸。 “小小年纪,皱什么眉? 别瞎担心你们爹,海宽又大,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们给他点时间好吧。 放心放心,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他舍不得我们娘几个,就算是掉了海里,他爬也会给我们爬回来。” 大宝三娃四娃都被林青禾给逗笑了,“娘,爹又不是乌龟。” 林青禾继续笑,“小子们,别小瞧你们爹,知道了吗?” 林青禾看着没被她逗笑的二宝五妹,道:“獒犬小堂哥哥,也都会没事的!” 娃们醒来,没看到左容赢,问了她一句,都知道他没回来后,看东西的目光大多时候都带着郁色。 “好了哦,快去书院,娘响午就来接你们回家吃饭。”她催了下他们,点了下他们的眉宇,“小孩子家家的,别学着大人皱眉头,像这样,好看吗?” 她学他们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眉毛差点拧成了一字,眼睛也皱着快 眯起,嘴撅着,跟个小丑似的。 小五娃都被娘亲的丑模样逗得哈哈大笑,眉头立马就平展开来了。 林青禾看他们也笑了,再捏了捏他们的脸,语气轻松地道:“他们都不会有事的,别多虑他们,快去书院了~” 娃娃们都点了点头,再盯着温柔的娘亲看了一会,牵着手一起进书院了。 走在最后的二宝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又回头看向自家娘亲。 林青禾目光柔和,温柔慈地笑着,挥了挥手让他好好去书院。 娃娃们一进去,她脸拉了下来,脸色凝重,一泓灵动的眸子,眸光森森的。 一夜没归,消息全无,也不知道昨夜,他们在海面上遭遇的是怎么样的凶险! 一直被林青禾冷落得系统,感应到她了她的情绪,出来冒了个泡泡。 “宿主宿主,天下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还怕以后没男人吗?别想你家男人了,快去按着名单去完成本命工作。 该替换的替换,系统缺失的赶紧补齐~” “滚!”她暴躁烦躁地道。 凶了傻/逼系统,她跌着脸地往市场的方向走去了。 …… 生意不太好,早上都快过了一半了,也没几个人进铺子买香水。 大小梁乌娘仨人主动地守着后院,收购一些香植。 秦婶在后院,将提出来的精油按照林青禾跟她说的比例,配制香水。 铺子里只有巧姐一个人在看着。 没人进来买香水的时候,她就在拿着一本大字版的《三字经》在识字。 大小梁乌娘秦姐都是识字的,秦姐还会打算盘,帮掌柜的写契约算账,跟其他的掌柜的谈合作。 整个铺子里就她最粗鄙,不认识字,看个收据帖子都需要请教她们。 香水瓶子上写着什么香水的名称,那几个字她也不认识,现在香水的新款是越来越多了。 要是没记住新款的模样、气味,就很容易给客人拿错香水。 掌柜的也鼓励她识字,鼓励她多读书了,说读书使人明智,书读多了思维就会变得更为开阔。 “人字,一撇一捺,之,一点一横一斜一这样……”她看着书上的字,用食指手在柜台上的桌子上写着,加强记忆。 时氏问着路人左娘香坊在哪,路人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她走了很久都没见到,脾气不禁上来了。 她拍了下狗娃的脑袋,“你之前不是跟那娼妇去过一次,那铺子在何处,往这条路走可是对的?” 第365章 不能因为私事害了掌柜的 狗娃低头走路,任由时氏再拍了两下头,他就是不言不语。 他已经九岁了,他已经懂事了。 他们是怎么对他娘的,他看得很清楚,她带他来找她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娘生病了,他们让娘等死。 那个掌柜跟娘无亲无故,知道她病了后,来看她、给她医治,喂她吃的喝的,还带她走…… “奶,我记不住了……” 时氏双腿腿一顿,声音霍然拔高,“想不想那娼妇?” 狗娃很想娘了,被这一问,他不自觉地哭了起来,鼻子也嗦起了鼻涕。 朝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狗娃没说,时氏还是顺着这一条路到了一家铺子门前,并站在那儿。 她识几个大字,牌匾上的《左娘香坊》她认识一个左字。 知道是这儿了,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拽着狗娃的手,往里面走了进去了。 巧姐听到有人迈进来的声音,她将手中的《三字经》往柜子上一放,抬起了头看到朝她走来的人,突而,她鼻子一皱,瞳仁往里一缩。 时氏一双眼睛凌厉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巧姐,她要比巧姐先看见她。 要不是这个女人,两只手手还是那么老,粗 大皱巴巴的,时氏都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以前那个女人,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干巴瘦,脸黄的跟黄果子似的。 现在这个女人,脸胖了、白了,两条眉毛画得又细又弯,穿着衣裳不说多明艳,可整洁如新。 跟以前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时氏还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拿着一本书在看,呵呵都识字了! “狗娃!”巧姐看到怔住,认不出她的傻儿子,她叫了儿子一声,眼睛就发红了。 她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狗娃看到巧姐,多日的思娘之情爆发了出来。 “娘!”他哭着嚎叫着,扑在了巧姐的怀里。 呜呜呜地哭着,一不小心就把鼻涕黏在了巧姐的衣服上了。 巧姐抱着他,哭得十分地伤心。 南阳江渔民发生惨状开始,她就已经在担心她那仨孩儿的安全了,虽然他们在豆腐庄,离南阳江、海边还是挺远的。 时氏看着以前她瞧不起的女人,跟了一个好掌柜,大变样子,她老眼兀地发红,心里跟扎了一根刺似的。 特意又将巧姐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 这小娼妇,穿这身花了多少钱? 她每个月350文的工钱, 本该是拿来孝敬她的,现在大部分都都被这个娼妇花在自己的吃喝穿上了! 想到此,时氏的眼睛更红了。 她往巧姐身上扭了一下,指责她道:“水娃火娃现在病了,日子愈发地过得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倒是好啊,到处显摆,离了我们四郎那么着急找下家?” 巧姐吃痛地哼叫了一声,手还是抱着狗娃的,听了时氏的话,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马上就从地上起来了。 “娘,你说什么,水娃火娃病了?他们怎么病了?” “你以为个个都有你那么自在,狗娃他仨怎么有你这样狠心的娘?你简直就不配为人母!” 时氏劈头盖脸的几句骂,巧姐糊涂了。 她毕竟在左娘香坊待久了,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不同层次的人,有了一些见识。 很快她就醒了过来了,拉着时氏得手继续问道:“娘,他们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时氏冷着脸哼了一声,就是不告诉她,故意看她着急。 巧姐等了一会,没见她松口,她就看向狗娃,把他给板到自己面前,“两弟弟生什么病了?” 狗娃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时氏斜眼看她,又哼了 一声,“四郎还病着,我和我老汉子除了照顾一家,还得腾出些时间来做豆腐磨豆腐。 现在豆腐生意不好做,有时候卖不出去豆腐,一天只能吃一顿,两孩子饿得不知在外面吃了些什么,回到家里上吐下泻。 请了好几次大夫都不见好,家里的积蓄也都给他们请大夫拿药花了个干净,缸中现在已经没米了……” 巧姐看着自己的狗娃,胖墩墩的脸已经抽条了,脸上又脏,她这才走了多久? 心疼得不行,巧姐哭得停不下,恨不得是自己代他们收,她捧着狗娃的脸用手给他擦脸。 控制不住地哭了好一会,想起这是在铺里,她在这里哭会影响铺子的生意。 她松开了孩子,背过身去,解开了外衣,从外衣的一个夹袋子中取出了一个荷包。 扣好衣服后,她双手握着荷包递给时氏,“娘,我这里有一两银子五十文钱,我所有的工钱都在这里了,你请个好点得大夫给水娃火娃娃看病。 如果不够,等掌柜的回来了,我问她支一些工钱。” 时氏抓过她手上的荷包扯了过来,打开荷包数了数,这香水坊待遇不错啊。 娼妇来这才多 久,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点吧,工钱居然有一两银子多! 时氏确认荷包中有多少银子后险些没笑出来,但她忍住了。 她飞快地收好了银子,往胸/口塞,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厌恶,“你生了水娃火娃。 他们生病了,你这当娘的出些钱是应该的,别弄得我在这求着你给,让你施舍! 你在铺子里给我收敛点,别想有的没的,被休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要?” 时氏骂完巧姐就拽着狗娃离开了铺子,狗娃想跟娘多待一会,他不愿走。 哭闹,蹲在地上撒泼都没用,时氏举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打,用武力硬拽着他离开。 娃娃哭得声嘶力竭,让巧姐心都碎了。 她从铺子里跑了出来,跟着他们走,边走边哭,“娘,狗娃我下响的时候送回去,你让他在这多玩一会吧。” “少在这丢人现眼,这是我孙子,你都已经被我四郎休了,跟我蓼家毫无关系!”。 “哎,那不是左娘香坊的吗?这怎么回事啊!” 时氏被她推开,还想去追,听到路上的人在指点,她才停下捂着眼睛往回跑。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损了铺子的名声,害了掌柜的。 第366章 主子领兵如神 蜀羊泉、鹿蹄草、射干、骨碎补、金星草…… 系统给的那一串草药名单,除了几种很稀有的草药,林青禾都在几个大药铺里,找到并替换补上了。 心累,惴惴不安地走在昨天还很热闹的一条街上,路上不见几个行人,做生意的铺子生意冷清。 开着大门的住宅,会有腿脚不便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在门口看着、张望着街上。 眸中一团死气亦或是含/着期盼。 林青禾心情更为压抑,不自觉地摸了摸手上带着的那一枚银色婚戒。 一正回头,一个脸圆得像个月饼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 “青禾啊,你刚送完孩子回来?”欧阳夫人从当铺里出来透透气,刚好就看到她要经过这里。 “欧阳。”林青禾刚叫了她一声,欧阳夫人就拽住了她的胳膊,朝着前面指了一下。 “我刚在我当铺面前,看到你家的伙计巧姐跟了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胖子一路。 那老妇人一直拽着小胖子走,那墩墩儿哭得老厉害了……” 林青禾立即猜测到了,那二人应该是巧姐的孩子、前婆婆。 有些天没去左娘香坊了,欧阳夫人告诉完了她巧姐的事,还想跟她多扯几句闲话。 自家男人在外打倭寇,生死未卜,林青禾实在是没有心力听欧阳说些有的没的。 “改天叙旧,我铺里还有一些事要等着我去安排,你在家克制住饮食,前几天见你你还没这么胖,再这样下去该减肥了。” 丢下了这一句,林青禾拍下她的手臂,饶过了她。 欧阳夫人伸出自己的粗壮的胳膊来看,又捧住自己的脸,“不是吧,老娘又胖了?” 秦婶在守着铺子,见林青禾一回来,她从柜台里走出来。 想跟林青禾说巧姐的事的,一走近她,被她那眼下的青圈给吸引住了。 到嘴的话马上就改了口,想问她怎么了,林青禾先一步发声:“巧姐的事我刚在回来的路上听欧阳夫人说过了,她现在在哪里?” “在后院呢,”秦婶往后院瞥去,解释着道,“她状态不太好,我让她先在后院休息二刻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来看铺子。” 她特意地再细看了下林青禾的眼睛,两个烟圈了! 顿时心疼了起来,“昨晚是不是到南城门那守了一夜?怎么不叫我同你一起去?” 林青禾摇摇头,跟她说起了安排,“静江符合条件的很大一部分男人,都被征用派 去打倭寇去了。 今天应该没什么人有心情会来买香水,向我们售卖香植,不如我们今天歇业一天。 秦婶你写张通知贴在门上,我去后院看看巧姐。” “好,”应下后,她马上赶着说了一句,“青禾,容赢獒犬他们,是不是……” “嗯,都去了,都会没事的,快去写通知。” 林青禾到了一进院,看到巧姐坐在一张石凳子上,双臂曲着枕在石桌上,脑袋扑在手臂上面。 她走了过去,拍了拍巧姐的肩膀,“怎么趴在这里睡?会染上风寒的,快起来,困了就回屋睡。” 巧姐闻见是谁来了后,她头突地挺了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污浊,站起了身来。 “掌柜的我不困,我这就去看铺子。” 林青禾看她那一张哭得憔悴的脸,皱起了眉。 她拉住了巧姐的胳膊,“等等。” 她往腰上摸了摸,摸出了几两碎银子,塞在了巧姐的手里。 “满大街都没什么人,今天不开张了。是不是想娃了?今天刚好放假,去看看他们吧。 这钱替我给那几个孩子买些吃穿用的,他们喜欢的。” “掌柜的……”巧姐看着手上的几块碎银子,感动 得再次哭了出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林青禾叩了几个头,“掌柜的,你对巧巧的大恩大德巧巧无以为报,巧巧今生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巧巧便是巧姐的名字,林青禾此刻也真腾不出几分心力来哄她了,她把巧姐从地上扶了起来。 轻声地说了一句,“去收拾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海风湿冷,带着咸咸的气息。 一艘一艘的艨艟巨舰、从敌方虏过来的舢板小船由几根铁索系在了一起,连成了舟。 都绕着小岛,停在了水滩区。 无论是巨舰还是舢板小船,船身上都无一例外,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 经历了昨夜的恶战,士兵都精疲力尽,透支严重。 他们下了船,在沙滩上烧了几个篝火,脱掉了湿衣,挂在树上、灌木丛上晒着。 再回到了沙滩上,围着火堆互相挨着,仰倒就睡。 如猪叫般的鼾声中,还时不时伴随着吞/咽口水的滋吧,吧唧吧唧嘴的声音。 左容赢靠在沙滩边的一颗树下,立着坐着,一手胳膊搭在一膝盖上,两手拿着一张卷轴在看着。 伟岸拔俊的身姿,鬼斧神工雕砌的俊颜,清朗眉目间带着的浑然天成 的贵气,让他俊得至尊无敌。 往他那边瞅上一眼,除他以外的地方,全都自动地虚化了。 卷轴上描绘着的是东瀛那弹丸之地的地形,从东瀛到静江府城的海上路线。 “主子,清点过人数了。”獒犬小堂一前一后紧挨着,从沙滩那边走了过来。 “死了二百一十人,重伤的五十人,轻伤的六十五人。” 二人虽轻轻地报着,心里对主子再次地钦佩了起来! 他们四千多人对战倭寇四万多人,在人数悬差如此甚多的情况下,还能够在海面上以少胜多。 主子领兵如神啊! 听到了牺牲人数,左容赢微敛住了眉,合上了卷轴,定了一个主意。 海面宽广,无边无际,几艘海船扬了帆在海上航行。 呼呼呼——海船上响起了静江军迎敌的号角。 “哎,你们看那有一座岛。”被派来海上搜查的新兵蛋子,指着前面出现的一座岛,惊叫着。 “那儿停了好些船,是不是他们?是不是他们?他们是不是都还活着?” 獒犬小堂看着突然朝这过来的大船,神色一紧,发现是静江的船只后,都松了眉头嘲讽地看着他们靠近。 “来得真晚!” “可不是!” 第367章 姑娘你成亲得太早了 整个上响都没见他们回来。 到了响午,接了娃回来吃了饭,把他们送去了书院,林青禾端着小椅子又去南城门等了。 也担心自己丈夫的大小梁乌娘,她们没去南城门等。 是去了紫溪山上的太虚观、普法寺,烧香拜佛求平安,捐香油钱摇签测凶吉。 古人比较迷信吧,家里出了什么解决不了事,就喜欢拜鬼神。 姚知府再次派援军去南阳江那边探查过了,海面平静风浪,周边也很安静。 吱呀一声,两官兵打开了南城门的一扇,狭小得只比马车大一点的小拱门。 开了门,他们就笔直地拿着长缨抢,站在门口站岗。 门外,都是些景,不见人影,也没什么人声。 “站住,回去!”一严肃的官兵叱了一声,瞪着想从这拱门走出去的几个村人。 一村民双手合十,哀求着:“兵爷,我想出去!” 想起海边亲自看看,在那等候他家未归家孩儿。 “危险还并未除去,姚大人有命,暂时还不放人出去出去。”另一个守城的士兵,语气稍温柔地道。 几个老汉磨了下嘴皮,官兵板着脸不再多费一句。 见状无效,他们“ 哎!”了一声,撑着拐杖,无奈地转身往回走。 有女子也跟老汉一样想出海边,去等自己的丈夫,她们走到了城门口,同样被守城的士兵给凶了回去。 紧挨着城门口的正大街街边,官府的人在这里搭起了粥棚、免费的茶水棚。 每到饭点粥棚就供应粥,茶水棚是整个白天都供应的,不少在南城门等待的静江百姓,饿了渴了都会去粥棚领碗粥水喝。 附近的商户住户,来南城门瞧热闹的人,偶尔也会去领碗粥领碗水喝。 除了粥棚茶水棚,还有大夫在这里一起守着等候,官府的人还在此地备了一些厚衣。 如果还有人在这里守夜,晚间天气凉,他们可去向士兵索要一些厚衣。 他们的家属都在外打战,官府的人对他们的家属,还是会让人多加照顾一些。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姑娘你是在等自己的兄长吗?” “大娘,我已经成亲了,我在等我相公。”林青禾摘下了头上的帷帽,跟旁边看上去一个和蔼的大娘道。 大娘的目光在林青禾的脸上停留了好一阵,她还从未见过长得水灵,好看的女娃。 发觉自己看久了,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咧嘴笑了起来,眼角上的那几道纹一下就加深了。 “我儿子十九了,还未曾娶妻婚配,模样也是极好的……”大娘夸着自己的儿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又加深了几分,看着林青禾的眼神变得稍微略有遗憾。 前一句话落,她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满脸惆怅,“他昨天去征兵去了,我家就这一个独苗苗,她爹早在他十岁那年就被倭寇杀死了……” 林青禾静静听着,没打断,她共情能力很强,大娘说完了之后,她真心实意地安慰了一句,“大娘,他会活着回来的。”说的定定的,眸色也定定的 大娘被她感动到了,看她如看亲人,“你这个姑娘,真好啊,就是成亲太早了!” 林青禾唇角动了下,没再说话了。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往常每天都过得飞逝,现在每一分秒都变得漫长艰辛。 下响到点了,接送娃们回家,做饭吃饭,左容赢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月亮高挂在枝头,夜色不淡不浓,林青禾哄睡了小五宝,拿着一件厚衣裳,提着一张椅子又准备去了。 大黄听到她的动静,它不知从哪跑了过来,迈着四条细长腿走在她前面。 林青禾到了后 院,看到穿戴整齐的仨人在院子里站着,似乎是在等她。 “就知道你会去的,走,我们几个一起!”大梁豪爽地道。 轻轻的,乌娘从巧姐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昨晚,朱友善被官府的人征用去了,林青禾让乌娘延儿到了左娘香坊住下。 巧姐的屋子宽,她和巧姐她们抬了一张床到巧姐的屋子里,让乌娘和延儿跟巧姐挤一个屋。 乌娘身上披了一件袍子,手上也提着一个矮椅子。 她声音很轻也很低:“延儿才睡着,我也同你们一起去,大家有个伴。” 家中有孩子,还有很多珍贵的香水,不能没有人在家里守着。 秦婶去摸了摸乌娘带的衣裳,“衣服带的厚不厚?晚间还是很凉的。” 话间也去摸向林青禾带的衣裳,摸到够厚了,她将手上提着的那一篮子烙饼,递向大黄。 大黄乖乖地用嘴叼着。 秦婶摸了摸它的头,“我看着孩子他们,他们晚上醒了也有人照料着,你们路上小心些。” “你们不睡觉?”林青禾问向她们。 “睡不着。”除了秦婶,大小梁乌娘个个都长叹了一声。 月色朦胧,他们刚出后院十几步,就被 随后巡逻过来的一队队伍给喝止住了。 “前面的站住!” “什么时辰了还在大街上游荡?是不是想挨个奸细的罪名处理?” 噔噔噔的,穿着盔甲的士兵跑到了她们的面前,围住了她们,问清她们是哪儿的人,住在哪里之后,确认无奸细的嫌疑。 他们不再废话,毫不客气地把她们赶回去了左娘香坊。 秦婶一直在门口目送她们。 林青禾她们刚走到门口,她就拉开了门,把她们给迎了进来。 想去等自己的相公,却被巡逻的士兵给轰了回来,想想也是不好受的,秦婶以长辈的口气劝道:“昨日没官府的人守宵禁是因为没有兵力,援兵没有来,今天从那几个州跑了好几千个人过来。 宵禁这全国上下的规则,静江府衙也而是敢违反。 没事没事的,明天再去吧。” 大黄先叼着篮子进来,走到了秦婶的身后。 “想跟你们一起去等的,等我家老关回来,我好让他感动感动,看来他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家肖老九也是没有福气!” 大小梁自嘲地提着凳子走了进来,噔的一声放在了院子里,俩人一坐上去就开始捂着脸哭。 第368章 小堂回来了 乌娘听她们哭,她心底里压着的情绪一上来,背对着墙也开始抹着眼泪。 小五宝同样也没有睡,林青禾一离开房间,他们就睁开了眼睛。 都心领会神德知道娘亲会跟昨晚一样,是去南城门等爹爹。 娘亲出去了没多久,小的不听大的,大的管不了小的,最后决定一起出去。 当他们系好穿好,走出了屋子,迈向后院的门槛,发现秦婶在给娘亲她们开门。 也自然看到了大人都一起哭的画面。 秦婶作为几位中最年长的女性,充当着她们姐姐的角色,安慰这个安慰那个。 林青禾眼神发郁,谁都说他们会平安回来的,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又说得准! 想到她们晚上都没有吃,林青禾将手中的椅子放下,秦婶安慰她们,那她去给她们将饼子热热吧。 她关上了门,锁上了门栓,提过了大黄嘴里咬着的篮子柄,“我去热热饼子。” 话间,抬起头看向正门的方向,那五个小不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她们这些大人。 她步子迈得轻快,走到了他们面前停了下来,“怎么起来了,不睡觉?” 她手扒拉了几个小娃娃,把他们带着进二进院 ,“快去睡觉去。” “娘亲。”小娃娃个个都伸手往她的身上拉,拽着她的衣角,手指跟着她走。 “是海上出了什么事吗?我看梁姨她们都哭了。” “没呢,南阳江那边一直没有消息,都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大小梁姨乌姨他们想关叔叔朱叔叔肖叔叔他们了。” 担心孩子们多想,说完她停了下来,看着他们跟他们道:“你们爹爹是一言九鼎说话算数的人,他说今早会回来的。 他没有按时回来,那么他定会派人过来给我们传消息的,我们耐心等待,不许多猜多想知道了吗!” 娃娃们都一脸纯真地看着她,娘亲的眼神太过认真,他们都断了往不好的方面想。 点了点头,都又应了娘亲。 林青禾把他们带回到了房间中,看着他们上了床躺好在了床上,她再去热饼子。 小堂回来已是翌日的清晨。 金鸡报晓,天下薄露,林青禾睡了一两个时辰,很早爬起来打开房门,开厅门。 蜷缩着身靠在门上睡觉的一人,乍然地倒向拉门的方向。 林青禾吓得眼皮跳了下,借着薄亮的光,她认出了倒下她脚边睡的人。 “小堂?” 她吃惊地叫了一声,赶紧俯身去查探他的情况。 林青禾摇晃了他几下,他终于醒了过来,“夫人!” 他没怎么睡醒,睁着痴痴地眸子看着她,感应到了他现在靠在了夫人的腿上。 他打了一个抖,瞬间清醒了很多。 他拍了拍脑袋,晃了晃头,想起了主子的交代和话,他赶紧从身上摸出了主子写给夫人的信。 “夫人,主子给你写的,他叫你别担心,他没事我们左娘香坊里的人都没事。” “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呢?”林青禾看着手中的信问他。 “倭寇败了,主子领兵去东瀛继续攻打倭寇去了,我是和一些静江军送伤患阵亡的士兵回来。” 一切都交代完了,小堂困得眼皮耸拉着的,像是又要睁不开了。 林青禾皱眉,小堂看上去好累啊,黑眼圈黑重,多久没睡了? 年纪轻轻的一个男孩居然累成这样! 她刚给他检查的时候给他把了脉,身体没什么大碍。 她赶快招呼他,“快去休息,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小堂这才点了头,往前走了一两步,豁然地往门墙上一靠,人跟墙壁靠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林青禾再次的惊 呼了一声,过去拍了几下、叫唤了几下没叫醒他,她心疼得不行。 到底是累成啥样了? 海上发生了什么啊! 她愁闷郁郁心疼地走向了后院,去叫秦婶她们,过来搬小堂。 小堂年纪不大,个头不矮,看着瘦,骨架结实得很呢! 她可能搬不动他。 小堂是真的很累了。 在海上打了激烈的仗,一夜没睡,回来的途中在海上航行没日没夜,照顾伤患、照顾尸体、面临海上的风暴。 这几天,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今天快天亮的时候,船到了南阳江停渡,他从暗道回到了静江,左娘香坊。 实在是太累了,想到主子的交代,他不敢回屋子去睡觉,来到了夫人住的屋前。 夫人又还在睡觉,他不能去吵夫人,只能在外面等,困得很……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依在了门口,靠着门就睡着了…… “这怎么困成这样了?”大小梁俩人将小堂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费力地拖着他走。 “怎么只有小堂一个人回来啊,我家老九呢?” “这人太累了,等他醒来再问他不迟。”乌娘也被惊了起来,她力气小,只能看着他们拖。 “ 看着小、不胖,原来小堂那么胖的啊?” 秦婶在小堂獒犬的卧房里,铺着干净的被褥枕头,点着灯笼。 林青禾从厨房里端了盆水过来,“我看到他的手有伤,我帮他消下炎。” “那我去给他烧盆热水,擦一下脸脖子,睡得香一些。”秦婶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沧桑得不成样,也心疼地道。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一团棉花,她将棉花堵塞在了瓶子口,倾倒着瓶子让棉花沾水。 她再拿着水去擦拭在小堂的手指背上,手指关节上。 她很快清洗包扎都处理好了,秦婶也很快地烧了一盆热水走了进屋,把水盆放在了凳子上。 乌娘她们看小堂有人照顾着了,她们戳了下林青禾的肩,小声地道:“青禾。” 林青禾扭头见她们欲言又止,她心领会神地跟她们走了出去,她知道她们想知道什么。 当着她们的面,她把小堂跟她说的都说了一遍给他们听,“小堂说,他们打败了倭寇,启程去东瀛去了,他是跟随静江军运尸体伤员回来的。” 大小梁乌娘神情凝重,林青禾赶快补充了一句,“我们左娘香坊的人目前是平安的!” 第369章 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 冬风起,雨簌簌地落。 秦婶轻声推门进了小堂睡得的内,无声地将开了几指宽的一扇窗户关了起来。 关好窗户,桌上的一盏油灯扑哧地灭了。 好在,她身上有火桶,秦婶拿了出来,吹了吹,吹燃了之后,她朝着桌上的那一盏油灯走了过去。 装了大半盏的油灯轻了很多,油灯熄灭的原因应该是少油了。 秦婶去厨房倒了半盏油进了灯里,拿起油灯去小堂的屋里。 待屋内重新燃起光亮,秦婶转身准备出去,意外地发现了小堂醒了。 有些懵有些亮的眸子正在瞅着秦婶。 秦婶怔了一一瞬,轻启声:“小堂,你醒了。” 小堂看了会秦婶,点了点头,叫了她一声:“秦姐。” 秦婶唇角微弯,“哎。”她点了下头,“你睡了一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饿不饿?” 咕咕咕…… 腹部的叫声代替了他的回答,小堂窘,秦婶捂嘴笑。 “青禾早就帮你热在了锅里了,你稍微等一等,我现在去给你拿。” 秦婶一出门,最先冲过去找林青禾,林青禾也刚哄睡孩子,从屋子出来准备去看看小堂。 她刚迈出脚,秦婶就来了,她轻 手轻脚地替林青禾关上了另一扇。 把她给拉到了院子里,确认孩子听不到后,秦婶这才跟林青禾道:“青禾,小堂醒了你快去看看,他饿了我去把温在厨房里的粥菜端出来给她吃。” 乌娘大小梁一直没睡,她们一直在等着小堂醒来,好从他的口中说出自己当家的信息。 正巧也是过来想看看小堂醒了没有,豁然的就听到了秦婶的话。 她们脚步加快,也不管什么男女设防,反正小堂比她们小,她们只把他弟弟。 “醒了?我们去瞧瞧!”也不怎么看林青禾秦婶的脸色,自顾自地走往房内。 “主子说的没错,倭寇不止万多人攻打军寨,我们跟他们对战的时候,用目光量了下他们的人数,应该有四万多人!” 他坐在桌边用勺子,挖着碗里粥吃,一边跟大小梁乌娘秦婶说起那天晚上的战况场景。 “四万多?怎么会有那么多?”大梁眼珠子瞪大。 她这一两天听了太多关于倭寇的传言了。 听得心惊胆寒! 一个倭寇就是难缠的小鬼,四万多的倭寇那简直就是一群卑鄙的恶鬼,灾难中的灾难! “那你们有多少人呢?”小梁没大梁 信鬼邪,她同样惊声问道。 “静江军有四千,我们跟倭寇交战的时候,姚知府后面派去支援的人还未到。海上的那一场战役都是我们自己打的。” 林青禾坐在了凳子上给小堂把脉,她呼吸一重,在人数相差那么多的条件下,相公取胜一定特别的艰难吧! 她松下了给他把脉的手,柔声道:“身体一切都正常的。 因为你昏睡了一天,现在刚醒来,身体机能比较弱,今晚先将就点吃些清淡的,明天我在给你做点好吃的。” 小堂腼腆地道:“谢谢夫人。” 他视线飞快地在站在桌前,围着他的大小梁她们身上巡了一圈,他又吃了一口粥。 夫人煲的粥软软糯糯的。 他继续一边吃一边说出在海上经历,他说知道的一切。 他看她们都想知道,主子也没有跟他说不能跟她们说。 “主子说了,齐国现在兵力薄弱,能打仗的将兵都被调走去边境了。 静江人口多,百姓之间生活富裕,物质丰富,是齐国的富城之一。 静江渔民跟静江的矛盾也存在了百多年了,暮将军杀了那么多的倭寇,依照倭寇凶恶,不懂感恩的性子,他们得了机会, 必定会卷土重来。 上一次,那些倭寇必定是声东击西,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复仇,将整个静江都淘洗一空,把静江变成一个地狱……” “人数虽然悬殊,但有主子在!” 小堂说起那天的战役,神情时而轻松时而严肃,大小梁她们听着不懂。 什么倭寇坐的舢板小船,静江军坐的船舰高大坚固。 倭寇小船利于浅水区作战,小巧灵活,擅长包围。 静江军大船方便深海区作战,两艘为一组,可将舢板小船给撞倒,冲出倭寇围着他们的包围圈。 倭寇用火攻,对大船不起作用,起了火很快就能被扑灭。 倭寇的船小,起了火容易烧着。 静江军,纪律严明,听从安排,一心击退倭寇。 倭寇们是各路豪族、私人武装力量临时集合起来的队伍,将领过多,阵法队形混乱,人心不齐等等等。 虽然听不太懂,但她们看着小堂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语气轻重缓急,过耳就觉得危机起伏,战况激烈! “援军赶到,凶险地战役已经结束了,海上战役平息了之后,正规军与后面赶来的援军一起航海去东瀛。” “东瀛?他们航海去攻击倭寇 的大本营去了?那不是倭寇成堆,他们打得过吗?” “这得死多少人啊,航海多累啊,去了还得去打仗!” “这去了,怎么感觉比在海上还要凶险啊。” 她们刚松一口气,以为战胜了就回来了,听到去倭寇的大本营了,个个的脸上的神情又是陡然一变。 清粥煲得软糯,白米粒含/着小米粒地香味,小菜味道爽口,微酸微清甜十分开胃。 小堂忍不住地扒拉了一两口粥和菜。 在女人们激动的神情下,他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主子说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之国。 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故尔,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 未了,他还让她们放宽心,“主子还说了,东瀛是弹丸之地,这次倭寇进攻静江,已经把自己本国所有的武装力量都集全了。 海上战役一败,倭国/军事力量会很虚弱,他们占领东瀛会很轻松容易,只要用武力狠狠震慑,教训了他们,他们才不敢再在来静江沿海边兴风作浪……” 虽然还是担心,但是想到自家男人保家卫国顶天立驱除敌害,她们的心里无疑是自豪的是高兴的是骄傲的。 第370章 赢哥的朋友,居然是世子 南阳江渔民的惨案,算是军寨的责任还有他的失职。 他头上的那一顶乌纱帽他已经取了下来,放在了书房的案桌上的官帽盒当中。 他也已经让府中的小厮在帮他收拾行李了。 倭寇事件过后,他应该会降职,具体去何处任职,还是需要听从旨意。 但,听到从海上回来的士兵禀报的军情,手插在袖子里,端坐在案桌前,一直倾听的姚知府神色一动。 蓦地,抬眸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士兵。 “蒲同知,快将战士给扶起来。”姚知府也亲自去扶那一名士兵,“你叫什名字,说的可属实? 前天的海上战役,胜了倭寇,我方真只折损了二百多人?” “属下叫信达,是军中的一名通信兵。 属下爱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的欺瞒。 世子和暮将军派回来的将士已经启程去东瀛去了。 世子和归来的将士说,东瀛四万主力军已灭,登岛占领东瀛将无任何阻碍……” 姚知府唇角忍不住抽/动地笑,这几天心里沉着的阴霾一扫而清,喃喃自语:“那一群倭寇也有今天!” 在一旁听着的蒲知州,也大喜地笑了笑,他对着姚知府行了一个大礼。 “大人,占 领了东瀛,圣上一定会龙颜大悦,定不会将南阳江渔民的一事怪罪于您。” 姚知府也想到了此事,他和颜悦色了一瞬,略感有些怪。 暮翊鸿派将士回来,是早就猜到倭寇来进攻静江了? 世子?又是哪个世子? 他再次看向那名叫做信达的通信兵,“你所说的世子是哪个世子?暮将军派回来的将士,姓什么?” “世子是南靖侯爷的嫡子,将士……”信达想了一圈,没忍住地抓挠耳。 突然间发现,那个将士好像并没有向他们透露一点,关于他的身份。 倒是,世子跟他关系很好,一声一声大哥大哥地叫! 可想而知,那一位将士的身份该有多尊贵,他们这些小兵,哪里有资格敢过问。 小兵说不清楚,姚知府蒲知州也只从他的口中得知,此人原来不是军寨中的人。 暮翊鸿脑子跟寻常人不一样,他的行事比较难以猜测,兴许那是他养在别处的人也不可知。 二人亲自将通信的小兵送出了府衙,在走回来的路上,都手供在衣袖里谈论着。 “南靖侯爷我是听说过的,他有一个嫡子,纨绔相,常年在外云游很少回京,想不到一个纨绔能有这样的家国 大义,到底也是随父了。” 蒲知州应和,“属下认同,暮将军身在边境,千里迢迢派个人回来攻打倭寇,心还是想着静江想着大人的。” “呵呵,该夸他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吗?”暮翊鸿望着天上那一轮姣月,脸上稍有点好颜色。 他略叹一声,不知是怪还是在嗔。 反正是半点都不想夸他! “这个人还是失策了,要是早派回来,南阳江渔民也不会有此一遭了,等他归来,看我不损他颜面扫地!” 蒲知州抿唇忍笑,真是羡慕知府大人跟暮将军的同窗之情。 还没有走过一条长走廊,姚知府停下,转了身来,“死去的烈士是军寨中的兵,我身为知府本该不宜将手伸得太宽,管到军寨中去。 但他不在,安抚家属、厚葬烈士、给烈士家属抚恤金……防海墙上公勋碑上留名留姓,都应由我去安排。 你帮我去挑个黄道吉日,我们先为回来的人举行一个葬礼。” 蒲知州伸手盘算了下日子,“大人,近几日诸事不宜,五天后可以祭祀祈福开光入宅入殓安葬……” 茫茫大海,看不到边岸,水波一波/波又一波,卷不到头。 南靖轩睡醒了觉,看到士兵 端进来给他做早餐的鱼饼鱼汤,他曲着一根手指抵着鼻子,让士兵出去。 去东瀛没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带的援兵带的干粮不多,缴获的倭军的干粮也不多。 现在没启程回静江,船上的所有干粮都不敢怎么动。 士兵们每天捕鱼,顿顿鱼。 吃了两三天,他看着鱼就腻! 士兵还未出去,南靖轩已经从桌上拿了两个酒葫芦,系在了腰带上,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去找左容赢。 “嘿嘿嘿,海越深,捕捞的鱼就越怪,这次还有一个大乌龟。”关元坝拉起了渔网,打开渔网跟一群小兵道。 “炖汤,炖汤,吃了长寿。”肖老九也是一副新奇样子,对着乌龟,两眼发光地道。 “能不能捞些贝壳,听说海越深,贝壳的颜色就越好看,我家宏儿肯定欢喜。” 朱友善拿着一把鱼竿在钓鱼,看他们网了一网鱼,他走了过来拍着关元坝的肩道。 “不晓得,等我帮你问问捕鱼的老桥!” “这乌龟尾巴那么长,一看就是公的。”另一个不太熟的小兵凑着热闹道。 “哎——捞着乌龟了?抓着给本世子炖着吃呗!” 南靖轩倚着二楼围栏,看着在甲板上的关元坝他们 ,他唇角翘起笑逗着他们。 一楼捕鱼的士兵都看向了二楼。 除了世子,世子站的旁边还有那一位不怒自威,身份神秘的将士。 他们对着世子左容赢笑笑,一兵讨好似的抱起地上的乌龟去找厨子去了。 关元坝豹眼一瞪,“那是老子捕的龟啊,给老子放下,要炖汤也是给我赢哥的!” 朱友善肖老九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左容赢,也偷偷看着南靖轩。 赢哥的朋友,居然是世子。 他们一来赢哥就已经领着那四千多兵击败了四万多倭军。 赢哥的身份也太神秘了,能跟他称兄道弟简直也太荣幸了吧! 想到此,不禁骄傲了起来,背不禁都挺直了。 左容赢在大众的眼光中,迈了另一个方向,迎着海风的方向看着海面。 目光深邃似海,脸庞坚毅,如刀削,身量极高的他穿着一身黑,给人一种孤傲绝世之感。 南靖轩眼中流转着光,他又挤了过去,靠在左容赢旁侧的围栏上。 他喝了一口酒,从腰上取下一个酒壶,递给了左容赢,“大哥,船舱里的粮食你不让使劲吃,好东西只有酒了。” 说的时候,他自己还抿了一口另一手中拿着的一壶酒。 “何事?” 第371章 到东瀛后,诛之 南靖轩瞬间觉得没意思了,他将手上的一壶酒收回到了腰上挎着,“不喝就免了。” 挂好之后,他兴致阑珊地问道:“你上次不是要撒手带着嫂子我侄子侄女避世去了,怎么还去军寨领兵打倭寇?” 兀的,笑了一声,“看不下去了?我还真被你给唬住了!大哥,你藏得够深!”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左容赢给他的感觉太明显了。 静江军都无法攻破的军寨,在他的带领下,轻易地攻破了。 四千多人对抗四万倭寇,他也带领着将他们全都歼灭了! 齐国,只有前太子才有这么出众地带兵作战能力,在前太子面前,暮翊鸿都是要一边站着的。 左容赢一定是有他的血脉,继承了他的作风,在领兵作战方面,才有如此的天赋。 脑中想着,眼睛在左容赢的身上来回看着,寻找着他跟前太子其他吻合的地方。 “二世子,看够了吗?”左容赢清彻的声音,透着几分冷意。 南靖轩对上清寒的目光,眯眼笑笑。 左容赢已经收回了目光,往船舱中走去了。 “大哥。”南靖轩怔了下,又嬉皮笑脸地去找他去了,“此去东瀛顺利的话,你就立下大 功了,有没有想过什么官职、赏赐?” 左容赢回了船舱,没脱鞋就坐在了床上,背靠着船板,脚一平一立。 他拿起了床上翻阅了很多遍的一本东瀛地图在看着,没搭理南靖轩。 南靖轩拖了张椅子坐了过去,“有我举荐,推波助澜,说不定,可以直接封为一个将军!” 左容赢眸光静如秋水,轮廓分明的脸庞也是沉静的。 片刻,他看向了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指纹戒指。 眸光极具温柔,他只想回家用膳。 “世子,大人!”门没关,徐外委在外面拱手行礼叫着他们。 “禀。”轻挥之间,泛着柔光的眸子变得没有了温度。 “前方有一座小岛坐立在缥缈的白雾当中,属下疑是快到东瀛了。” 左容赢拿起了地图册,起身到了桌旁。 拿起了一架剿倭寇时,能将远处看清楚的器物,走出了船舱。 架着对着眼睛,眺望着前方,前面是要登陆了。 海边有渔民在近海捕鱼,有女子老妪在清洗衣裳,他们个头不够高,穿的服饰是东瀛服饰。 是那种,如披着裹着一块布披在身上的服饰。 “到东瀛了。” “通知下去,准备登岛。” “是! ”徐外委声音雄亮地行了一个军礼,立刻去叫那些船的士兵穿铠甲,拿武器,准备下去开战了。 “大哥,你这气势,天生就是领袖,你一开口,我都想跪!”南靖轩软骨头似地嘲弄道。 嘲弄完了,想拿他手中的望远镜玩玩,他手还没碰上,左容赢凶冷的眸制止了他。 一眼过后,他走往了船舱去换衣服去了。 至于他拿着的望眼镜,他小心地装到了衣柜里的一个木质的盒子中。 新奇的玩意,他要留着给他的小傻子的。 南靖轩碰了一鼻子灰,他摸了摸鼻子,“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气,那东西还是我发现的呢,怎么碰都不给我碰一下!” 说着,他郁闷的也去穿铠甲,下岛去玩玩去了。 如左容赢所料,东瀛就是一个弹丸之地,这次进攻静江/派去的那四万多武装力量已经是岛国的很大一大半的兵力。 他们几万人马一登岛,穿着盔甲,推着投石机、推着装着火药桶的车,身上背着弓箭良剑。 声势壮大,气势惊人。 岛上的居民纷纷逃散,躲进了城门里。 迎战的士兵看到人高马大,装备优良,数量庞大的队伍过来,全都吓得丢 盔弃甲,瑟瑟发抖地叫着去逃命去了。 左容赢他们几乎没遇到什么斗争,轰炸了几下他们的城门,轰开了城门便直接进了他们的城。 倭国天皇、大臣们还在皇宫中跟一群嫔妃厮混,集众取乐。 大臣妃嫔们望着天皇陛下,大喊着倭国大繁荣! 他们就等着那群将士们,去领土辽阔、物质富裕的齐国,抢夺丰富的物质,无数的钱财金银珠宝,宝马香车美人回来。 “砰砰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天皇陛下天皇陛下!” 砸开了门,一队倭军闯了进来,面色惊乱,“陛下,静江军入侵我国,皇宫被他们包围住了!” 喝得烂醉的倭国天皇、大臣愣了几下后,一下就如晴天霹雳,确认无疑之后,急得一团乱麻。 尤其是瘦小得跟个猴子似的天皇陛下,听到自己的国被占领了之后,疯得拿起倭刀直接切了好几个嫔妃的腹。 “只要是从齐国抢来的,全都搬走。” “供奉倭国战犯的神社,烧了。” “赔偿民众的所有损失、精神补偿,我方军费。” “参与侵入静江的涉事大臣,认罪伏法!” “让倭国签订纳入我国附属国协议,年年向 我国纳税。” “让倭国同意倭国派军驻扎在岛国,监视其一举一动。” “违者,诛之……” 在左容赢的冷声吩咐下,静江军分为几路,撬开了倭国的国库,用马车木板的小推车从国库中一堆堆,一箱一箱地拉钱财。 一队人马到了神社,倒酒倒油劈柴。 很快供奉了侵犯他国的倭国将士的神社,被一把火烧得黑烟四起,火势汹汹。 一队人马抓到了要逃跑的倭国天皇,逼他签下了赔偿协议,静江条约。 为了让这群孙子长记性,也为了熟悉岛国的风土人情,方便以后的管理,他们在岛上待了四五天。 让人钦佩的是,有左容赢事先的交代在,这几万人没有同倭军一样。 他们侵/占了倭国,没有在岛上作风混乱,反而纪律作风良好,大早上出门操兵训练。 晚上落日而归。 没做出任何一件出格的事情! 到了第五天,每个人都吃好了喝好了,坐着载满了满是金银钱财的宝船,启程回静江了。 不管是正规军还是府衙临时征用的临时军,他们以后是退伍后,还是不选择继续当兵。 有来倭国的这一段经历,都能让他们日后有吹牛的资本了! 第372章 眼中的光顿然消失了 五天后,冷风阴雨。 官府的人在南阳江那边举行了葬礼,防海墙边伫立的功勋碑上刻下了烈士的名字。 从太虚观请来了道士,祭拜做法升天。 从普法寺请来了和尚,诵经超度。 姚知府在众人面前念完了致谢信,感谢了烈士的家属,烈士家属也一一地参拜了遗体。 几百具尸体被运送放到了干柴堆上,黑烟笼罩在天空,几万人跪在地上抽泣着。 气氛压抑又悲凉凄哀。 林青禾带着小五宝,乌娘带着延儿,大小梁秦婶巧姐,他们也穿着白衣,前来送送保卫国家而牺牲的英雄们。 小五宝们第一次见到尸体,也是第一次参加葬礼,他们神情肃穆庄严。 被火焚烧的尸体,让他们明白且懂了很多的东西。 例如责任,例如不同的身份身上所承的担子。 天下着雨,埋葬烈士的阳明山的山路会比较滑,几万人一起去山上送行,容易发生踩滑什么的。 姚知府只让死者的一些家属好友同族去送他们下葬,其余的人都被官兵们劝散了。 “娘,爹他们去东瀛都有好多天了,怎么还不见他们回来?” “追悼仪式一点都不好玩,烟味特 别的刺鼻。” “娘,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林青禾强打精神,她摸着三娃四娃的头,挤着笑颜,“是快回来了,我们再耐心等等好不好?” “都等了好多天了。”三娃泪点很低,哥哥弟弟妹妹没哭,他自个儿倒是想爹想哭了。 嘴一撇,扑在林青禾的身上,眼中蓄得那一泡泪就流了出来。 “火盆来了。”秦婶说道。 她和小堂各端一个火盆,从铺子出来,大黄甩着尾巴也冲了出来,直接冲小五宝去。 小堂秦婶将火盆放在了铺门口,秦婶道:“跨了火盆再进去,除除从海边带回来的……气,三娃,你怎么又哭了?” 林青禾抱起了三娃,对秦婶摇摇头,示意她问了。 小孩子的自尊心也是蛮强的,问了他他反而哭得更厉害,越想越难过。 转过了身,林青禾把三娃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拍着他的背哄着他,“想哭就哭吧啊,爹肯定也想早点回来的。 只是东瀛太远了,航海要航很久的……” 大宝二宝四娃五妹都瞅着娘亲和三娃,他们也在纳闷,爹爹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在大人的招呼,牵着下,大宝二宝四 娃五妹先去跨了火盆。 跨过了之后,四个小人儿去围住了小堂哥哥,向他问关于他们爹爹的情况。 他在海上跟着爹爹战胜过倭寇,还是爹爹的守卫,自然是比他们都要清楚爹爹的行踪的。 关于这个,小堂也无奈地看着他们。 他这几天还真没得过关于主子的消息。 如果主子登东瀛顺利的话,应该是在启程的路上了。 “小宝们,耐心等等吧,小堂叔叔真的不知道。” 转眼,又过去五天了,海上那边还是毫无消息。 每天都思恋他担忧他咚咚咚地害怕,晚上还会做噩梦。 但因为有孩子,开了铺子,每天都还要生活……她只能装作镇定,如常,把每一天都安排好,过好。 林青禾向系统要了几个后世的香水方子,晚上哄睡了孩子之后,她换上了实验服在实验室里做香水。 第一种是属于东方香型的木质调,名字叫做珍华乌香水。 前调是乌木、红木。 中调是一些香料,小豆蔻、花椒,还有几种香植,分别是花梨木檀香木香根草。 后调是香草、零陵香豆,硬硬的琥珀。 几台蒸馏器一起蒸馏,热点已经到了,里面的香 材都在被迫的蒸馏。 白色的水蒸气带着油脂,进入连接蒸馏器细细的管道,遇水冷却,气化为液体…… 记着方子,她向蒸馏水和酒精混合在一起的混合液体中,滴入蒸馏出来的香精。 木香调,总是会给人一种冷静沉稳,生人勿进的调调。 好在中后期,混合了花梨木、小豆蔻等香味,应该会让不好亲近的调调趋于沉稳平和。 她喷了一点到了手腕的脉搏处,香味慢慢扩开来,不油腻也不清冷,沉稳可靠性/感又撩/人。 盖上了瓶盖,贴/上了标签,林青禾将做好的这一款香水放在实验桌的架子上。 她清洗了手,拿着框子清洗起了其他制作香水的材料。 苹果、柠檬、紫罗兰叶、茉莉、玫瑰、老鹤草、水仙花…… 系统最近好像有意照顾她的情绪。 她要做香水,系统会给她单子,给她需要用到的材料。 也应该是她替换了、填补了系统中的一些药,系统给她的奖励。 她做了几种香水后,外面的夜应该很深了,一直埋头做实验脖子有些僵硬。 她自己捏了捏敲了敲后颈,要出去的时候,系统难得地没抠抠搜搜。 “宿 主,你每次要东西,都需要靠着攒积分升级,这太麻烦了。 看在你最近照顾孩子有佳,女人撑起半边天,我都感动到了。 不如这样吧,你救人治病,填补替换空间的药,我就给你替换你想替换的关于后世的任何东西。” 道完了之后,林青禾没有反应,系统想了下却有抠抠搜搜起来了,“但是次数别太多……” 林青禾现在内心无感,嘴皮子都不想张开一下。 白天照顾应付,她已经精力不够了,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能不开口就不愿开口吧。 她脱下了实验服、手套,洗净了手,换了鞋子,从系统出去了。 她抱着起叠在床上的衣服,准备去洗澡。 往外面走着,眸光突而的一凛,桌子上多出了一个她没见过的铁木盒子。 哗哗的,厨房里响起了倒水的声响…… 人定住了,心砰砰砰地跳着,没超过一秒,她哐得打开门,往外面跑到厨房里。 看到是谁后,她眼中的光顿然消失了。 在厨房倒水的小堂扭头看到了林青禾,愣了愣,“夫人……” “嗯,早点睡。”不等小堂说完,她扭头就走,没走到自己屋门前,她突而得眶红了。 第373章 现在他们还没出房门 左容赢捡起她丢落在房中的衣服,抱在了怀里,长腿迈得很快地走向了她。 内心的情绪在波/涛汹/涌,他看她的眸光炙/热温柔又紧张。 走到她的面前,他不敢开口说话,也不敢对视她的眼神。 看一会,挪开到别处,又挪回来继续看她。 他怕被林青禾骂。 也怕她在他不在的时候,没照顾到自己。 也怕她整天忙着做生意、照顾孩子,过于劳累。 他回来有半刻多钟了,没看到她在房中,他去找她去了。 站了半响,左容赢终动了动薄唇,唤了声:“娘子。” 林青禾没动,目光逼人,脸色又沉又冷。 左容赢气都不敢出,他好想她了,他笨拙地想抱一下她,一伸手还真把她给抱在了怀里。 是真真实实的感觉,不是在梦中。 他双手合抱住了她,抱紧了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发顶,亲了一口又一口。 呼吸越来越急促,她身上好香好香,他乱了。 呼吸不稳地打横抱起了她,直接往房中走去。 小堂不敢看主子夫人,再偷瞥一眼时候,二人已经走进正屋房中,啪的一声,门都主子反脚给踹上了。 厨房的热气,热水的滚烫气息把他的 脸熏得发红。 主子让他给他倒水,他……不洗澡了? 秦婶这会被大黄咬着裙摆,来到了二进院。 小堂从厨房一出来,看到了沐浴在月光中,身着白衣,神色温柔颇有风范的秦婶。 他眸光一定,秦婶对他笑了一下,看向了二进院的正屋,也就是林青禾他们睡得方向。 只瞥了一下,便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小堂,她步伐放得很轻地迈向了他。 “容赢回来了?” 小堂点了点头。 “哎!”秦婶拍了下自己的胸/口,“他们都平安回来了。” 小堂又点了点头,“主子和獒哥回城了,关哥朱哥肖哥他们也到了静江了,应该是在军营中。 如果不出意外,等军营中的人清点好了人数,明日他们应该就是能回来了。” 他说的很细,秦婶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大黄咬着我来这边看看,我也是猜你们回来了。 很晚了,我就不去惊动大小梁他们了,我就回去了。” 小堂抿了抿唇,还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秦婶纤瘦的背影。 秦姐好像长不胖,还是那么瘦。 一个黑影从屋顶平稳地落入院中,獒犬顺着小堂的方向看,一条大黄狗摇着 大尾巴。 它的大屁/股很快就进了后院。 真是小孩心性! “主子呢?”他和主子回来,没发现夫人在,他和主子一起去找人去了。 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找着,他就回来了问问。 “回来了。” “夫人,回来了吗?” “都回房了。” “我饿了,厨房有什么吃的?” “温了粥。”小堂钻进了厨房里,洗了一双碗筷,端出了一锅砂锅粥往前院走。 “我是晚上回来的,夫人每天晚上都会温一两砂锅肉粥,说是怕你们回来饿着。” 獒犬摸了摸肚子,搀了起来。 他跟小堂一起迈着进前院,“夫人想的真周到。” “缴获了一个小玩意,看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得清,你喜欢新鲜玩意,我便带了回来。” 他把她抱在了床上,捏了下她的小翘鼻,想让她别生他的气了。 左容赢去打开了书桌上放着的那个铁木盒子,从盒子中取出了一杆像钢炮一样的铜制品。 取出后,回了床上,把她给拐到他的怀中,递在了她的手上。 直男就是直男。 塞个望远镜讨好她! 她上学的时候还镜子,凸的放大镜,利用光的折射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做了一个 简单的望眼镜。 天文望远镜都摸过,还在地球上用望远镜细看过月亮星星。 她对一个古代的望远镜其实并不感兴趣。 她心里有想法,却闷声不做响,也不不扫他的兴。 毕竟是他大老远缴获的,给她带回来的“宝贝”。 她摸了摸,用目光打量了一下。 看着不大,但重量还是有些,有几寸长,物镜是凸的,这应该是折射望眼镜中的开普勒望眼镜。 林青禾换了一个姿势,赖在了他的身上,对着试了试。 哎,屋子就那么大,外面还是黑的,它又没有夜视的功能,能看出什么嘛! 望眼镜的原理还不是利用透镜或者反射镜以及光学器件观察遥远物体的光学仪器。 “我很喜欢,但是我现在对你最感兴趣,”她掀被子要下了床,“先放回去。” 左容赢大手一捞她,把她给拐回到了床上,“我去。” 他见她不是很感兴趣,匆匆放回到了盒子里,盒子也不关就坐回到了床上。 抱着她啃了她的唇一下。 “想我嘛?” 林青禾摇头,“不想,你没回来,我跟孩子天天睡得可暖和了。” “有我暖和?我还能给你暖脚。” 她认真地看他,也 没玩笑劲了,心里的热劲一上来,她搂住他的脖子亲了起来。 “想,很想,不然刚刚也不会听到外面有声音就箭步跑出去,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你知不知道我都担心坏了!” “哎呀,咬我了。” “你别乱脱我衣服,我跟你说我还没洗澡的,你是不是也没洗?”她都嗅到了他身上的泥土的味道了。 肯定是钻暗渠进城的,跟老鼠一样。 “不洗了。” “不不不,身上的衣服要换,要跨火盆,除晦气,不吉利……” 她话好多,左容赢唇角扬起笑,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给抱了起来。 “嗯,去一起去。”他话音哑得厉害。 一起洗了澡,左容赢还吃了些粥,也喂了她一些粥,才一起歪歪腻腻地回了房。 翌日,小五宝们是被秦婶叫醒的。 秦婶见他们睁眼后,去给他们找衣服。 娃娃们懵了懵,一直都是娘亲教他们起床的,怎么今天换位了秦奶奶了。 二宝第一个从被子里钻出来,“秦奶奶,我娘亲呢?” 秦婶给找全了了衣裳,见二宝站起来了,她把衣服放在了床边,拿着他的衣裳给他套着。 “你们爹昨夜回来了,现在他们还没出房门。” 第374章 左容赢在她鼾声中入睡 听到爹回来了,崽崽们麻溜地穿好了衣裳,趿着鞋跑去正屋。 秦婶在后面叫了一声,他们没停下,一心想去探个究竟。 正屋的门是关着的,爹娘应该还在里面睡觉,二宝拉住了想推门的三宝四宝的手。 他“嘘”了一声。 两弟弟笨手笨脚的,闹出动静太大了,要是爹回来了,他们绝对会吵醒爹娘睡觉的。 他轻声地推开一扇门,正屋里的桌子上有两双未洗的碗筷,一个盖着盖子,露出汤勺的砂锅。 “爹爹是回来了。”他低着声音,走到了门的一旁,让弟弟妹妹大哥透过门间隙看看屋中的情况。 见两弟弟皱眉,脑子直往里面钻,二宝出声提醒:“看看桌子上的碗筷。”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确认爹真的回来了,几人面上都有好颜色。 二宝没给他们看多久,便轻声合上了门,“爹肯定很累,别打扰他们了。” 生物钟一到,林青禾自然而言地睁开了眼睛,窗户挂了帘子,房内的光线还是很暗的。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要过几天书院才休沐,宝儿们今天还得去书院。 她睡得还有点懵懵,身体却已经在往被窝外爬,想去看看外面。 “还很早。”左容赢也醒了,看她要爬出去,他又搂住她的腰把她给拉到了怀中。 用温暖的一只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继续再睡。” “相公,我刚刚好些听到了宝儿他们的声音了……” “时辰还早,再睡睡。”他吻了下她的额,又亲了下她的唇,一句一句地哄睡她。 林青禾以为现在还很早,她还真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在,她一直就没有睡好,绷紧了那么久的弦,一松了下来,整个人就控制不住了。 ……睡过去后,她不禁又打起了轻鼾。 左容赢薄唇掀了掀,将头抵在她的头旁,吻了她柔软的唇几下,在她的鼾声中,他也陪她睡了过去。 那几个小崽子在外面的动静,他也听到了。 暂且就让他们自己安排自己吧。 静江军寨的练武场中,聚集着从东瀛回来的临时军和正规军。 两边的人是分开站着的,正规军身着统一的盔甲,站姿更为标准,就算不作战的时候,眼神都带着杀气。 临时军的气势弱很多,也是在努力向正规军看齐,站的也很整齐。 站在他们最前头的是南靖轩,徐外委和莫外委把总还有几个在军中有头衔 的小官。 如山堆的金银陡然地堆在两个外委面旁的,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上。 “世子,人轻点了一遍了,都到齐了,是否该犒赏士兵了?”莫外委把总问道。 南靖轩垂着眸,脸色不好,一直在忍着打了哈欠的冲动。 军寨中的床太硬/了,垫了好几床被子也硬,埂着他一夜没睡好。 一大早被叫起来犒赏士兵,窝在身体里的起床气没理由发,也困得很。 要不是罪魁祸首飙走了,给他留下了这一个摊子,他也而不至于在军寨中挨到现在。 “赏吧。”他无感地看了一眼,站的挺拔的士兵,语气峥嵘地道。 常外委莫外把总几个小官,对南靖轩行了一个军礼。 常外委莫把总对着众士兵道:“众位,围剿倭军有功,该论/功行赏。 临时军登岛有功,统统奖励三两银子,一枚用拓木刻的勋章。 正规军,破军寨就渔民有功、海上击退倭寇有功、登岛有功,功大于过,奖励五两银子。 对于你们的战绩我都有记录,暮将军回来,我会上报,有无升职降职还需等暮将军判定。 临时军领完赏银,可即刻在莫外委的带领下,即刻出军营,想 参军者便可留下,来我这报到。 正规军,两日假期,可离开军营回家一趟,分两批走……” 常外委把总道完,底下的临时军都沸腾了,有赏银有勋章还能离开军寨,也能留在军营继续当兵。 正规军倒是很淡然,暮将军也是赏罚分明的人,他们在军营中没少得到他的奖励和惩罚。 只是那一句,功大于过,倒是让他们心里对南阳江遇害的渔民的负罪感,轻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给士兵领赏了,这个莫外委把总领兵不怎么样,但也算正直,不会扣扣给士兵的赏银。 南靖轩没兴趣继续待在这里了,他拍了下莫外委把总的手,“这个,小爷带援军支援你们的赏银。双份。” 说着,他不顾任何人的脸色,从那一把金银山上抓了一把金子银子,塞到了钱袋子里。 提着钱袋子就要离开。 “二世子。” 常外委赶到了南靖轩的面前,南靖轩吊儿郎当地挑眉,“怎么?” 知道他误会了,常外委抱手解释道:“这是世子该得的赏银,如果不是世子,我们攻占倭国也不会那么顺利。” “嗯。”南靖轩转着钱袋子上的绳子玩耍,昂头就走,常 外委又追上了他,跟在他的旁边走。 他笑了一下,带着卑微的恭敬声问着:“世子,不知那一位将士在何方,是否回边境去了?士兵们都想亲自见见他。” 南靖轩垂眸,撇嘴,装作深思状。 船还没靠岸,左容赢就溜走了,他也不知道左容赢下一步是做什么。 他冷漠地把常外委给扒开,“他的事,自有他的安排,你无需过问。 我的马呢,备上了吗?” “备上了。” “那还不快给本世子给牵过来?” 常外委被他沉脸一吼,还想继续问的话被卡在了喉咙中,他慌忙地带人去牵了过来。 “怎么样,那将士是暮将军的人吗?”莫外把总见他垂着脸回来了,走过去问他。 他一直都没有接到从边境送过来的暗报。 暮将军要是派人过来,怎么会不然他们军寨中的人知道? 更让人可疑的是,那个将士并没有拿出信件,将军印章证明他的身份。 “世子没泄露他的身份。” 莫外把总琢磨起来了,“年纪轻,神态却威严无比,举手投足皆流露出军人作风。 南靖侯爷的世子都有巴结讨好他的嫌疑。 如果不是暮将军的人,那他是谁的人?” 第375章 士兵回静江被热情的接待 一大早,城中就传言,去东瀛的士兵们回来了。 大多人都将信将疑,直到看到姚知府亲自带领府衙中的所有衙役在南城门外等候着。 人人方才相信。 待众士兵出了军寨回静江府城,还在距离南城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听到有好几个百姓惊喜地冲着他们叫道:“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边说着,好几个百姓都往回跑着去报信去了。 还有些百姓,都跑到了他们的面前,殷勤地对他们笑笑,用崇拜地目光看着他们。 看了一会,羞着脸激动往城门的方向跑了。 回来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心上都是按捺不住的喜色。 那崇拜迷恋的眼神,让他们很受用。 再走近一段距离,能看到城门了,城门外站着的人山人海让他们又惊又喜。 噼里啪啦……喜庆的鞭炮放着,耍狮队伍开始舞起了狮子。 无数人朝着他们涌了上去,有热烈的欢迎声,真挚的致谢声。 有打着鼓,吹着唢呐的声音,还有喜极而泣的声音。 “你们平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是我们家的骄傲啊……” “郎君……” “谢谢你们击退了倭 寇。” “都是因为有你们士兵的守护,我们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个,被好几个人往身上带了几个大红花,被他们激动地握住了手,不知道怎么的,怀里居然被塞了东西。 关元坝被热心的百姓送了一篮子鸡蛋,朱友善是一只鸡,一只嘎嘎在叫的鸭则在肖老九的怀里。 他们抱着礼物,嘴角咧着憨笑,脸皮都不禁红了。 他们还从未被这么多人喜欢,被这么多人的热情对待过。 当兵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爹!” 朱友善身子一顿,目光凝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新衣的孩儿,对着他笑得如花般灿烂。 他再看着抱着孩子的乌娘。 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襦裙,头发擦了油,梳得乌黑发亮,挽着在脑后的发髻还插着一支梨花步摇。 漂亮、温婉。 二人都在笑着看着他 朱友善朝他们跑了过去,落在自己娘子孩子身上的目光就没挪开过。 “宏儿,娘子。”到了他们的面前,朱友善叫了一声。 老婆孩子未语一句,他把他们拉到了旁边,人少的地方。 他把怀中抱着的那一只捆着脚的鸡给放在了地上,从怀 里拿出了军寨给了三两赏银、一块功勋牌子塞在了乌娘的手中。 再往怀中掏了套,拿出了一块手绢,“去了东瀛之后,我看一个铺子的布卖的樱花手绢还不错,就买了一块回来。” 说着,他又取下了套在自己身上的几朵大红花,给宏儿和乌娘套上。 平时挑着东西去卖的货郎,猎户中嘴皮子最好的猎户,现在笨憨憨的。 乌娘笑着把宏儿塞给了他抱,瞥着跟他一样,找到了丈夫的大小梁她们。 她笑着捡起了地上放着的那一只鸡,“在这等了你们很久了,走吧,我们回去吧。” “哎。”朱友善忙应着,把乌娘手中的鸡给抢了过来,目光扫了一圈,瞥到了肖老九和关元坝。 他呵笑了一声,不是每个人都有他娘子那么好的脾气,那么温和,他笑着带着娘子孩子走了。 “我嗓子都喊哑了,都站在你的面前了,你居然都没有看到我,去了东瀛一趟,打了一个胜仗老婆都不认识了?” 没见面之前的所有担心,在他没及时发现她时候,就变为成了怨、怒。 大梁伸手就去揪他耳朵,掐他的腰。 “哎哟,娘子、娘子,那么多的人,长得都差不多 ,我哪能那么及时发现你。” “你也是一样,好不了哪里去。”小梁也动手往肖老九身上去掐去捏。 “娘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了啊!”肖老九觉得自己好冤枉啊,他跳着躲避小梁要掐他的手。 “送你鹅的那小娘子,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居然看了她那么久,你喜欢就去找她就好了,反正你现在成英雄了,选择的人多了去了。” 肖老九语塞,他好似刚刚是多看了人家几眼。 小梁看他不说话,抬手狠狠地掐了他好几下,痛的肖老九哎哟地叫着。 他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娘子,我第一次收老百姓礼物没有经验,有点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对你可绝无二心,我也不敢啊!” 这一天,城里都热热闹闹的,酒家茶楼酒馆各行各业的生意,几乎都爆好。 去普法寺太虚观还愿的人也特别的多。 林青禾睡了大半天,下响吃了饭,就去前院了,掀开帘子,带着夫人来买香水的郎君已经在铺里成堆了。 秦婶巧姐小堂忙的应承着,水都顾不上喝了。 林青禾调整了下情绪,笑盈盈地加了进去。 大小梁乌娘跟自己的相公没相聚 多久,听说铺里生意爆好,人手不够,她们也自愿的过来加班了。 给客人介绍香水、推/荐香水、试香,打包、结账、找零……七个人也勉勉强强地够用。 厨子油田鸡也在干活,他守在后院,万一有客人了来售卖香植,他可以帮忙收了一收。 主子家也是会给他当杂工的工钱的。 獒犬左容赢在用现有的材料,蒸馏精油。 獒犬抱着洗干净的两篓子树叶到了蒸馏室当中,他倒入到了铜制的蒸馏器中。 左容赢穿着紧袖的粗布衣裳,俊挺的眉目平静,他跟个伙夫似的,坐在了矮凳子,拿着一把铁钳往灶里加柴。 俩人都没有前几天,眸色狠戾,握着凶器大杀四方,一身杀气恐怖如地煞阎王的模样。 现在俩人十分居家,十分享受这种没有战争的日子。 “主子,今天街上好热闹。 你向东瀛索要的军费,今早军寨的常/委,都发了一部分给临时军正规军,外面的酒楼茶楼等都对回来的士兵免费,携带家属则打半折……” 架火的左容赢寒眸动了下,在这里也烧了一段时间的火了,不知小傻子在外忙得怎么样了! “你看着这里,我去铺里看看。” 第376章 那一位将士是左容赢 “相公,太贵了不要买了,一瓶香水都能买好些大母鸡回去下蛋了。” “买!”一个国字脸,相貌端正的汉子紧拉着一个秀气的小娘子的胳膊,往左娘香坊走去。 他作为一名正规的静江军,月月只有一天假期,夫妻二人聚少离多。 如今发了赏银,他口袋里也有钱了,他也有时间了。 听静江出了新鲜的玩意,喷在女子身上能发出香味的,他也想给自己的娘子买几瓶。 女子听着丈夫暖心的话,她眼中闪着泪光,虽然埋怨过丈夫不能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但丈夫心里有她,肯对她好,为她花钱。 她没嫁错人! 她文文静静地被相公给拖了进去。 铺子布置得很精巧,摆在柜子里的瓶瓶罐罐颜色很好看。 里面人很多,进入铺子里就嗅到了很好闻的淡淡的香味。 她从未来过花销那么贵得地方,拧巴着衣摆,乖巧地站在丈夫的身边。 汉子虽然曾今去给自己的媳妇买过一些胭脂水粉,但他到了商铺里一般不用等待询问。 往铺子里一站,总是会伙计过来问他需要买什么的。 而,这个铺子的生意很是红火,客人进进出出的,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忙着接待手头上的 客人了,他一下就无措了。 女人用的东西,他一个男人如何开口询问? 在他目光游离在这个铺子里的时候,通向院子后面的帘子被掀开了。 猝不及防的从里面走进铺子的一个男人,让这个汉子眼睛兀地睁大,唇角不禁上扬,眼中锭放出崇拜的强光。 “哎,让让……”购买了好了的一对客人,一手提着一个篮子,一手拥着自己的夫人挤开了这个汉子,甜甜蜜蜜地往外走去。 左容赢端着一杯温水出来,目光锁住了在一个架子旁给一个客人试香的林青禾。 他端稳水,看着人,走着空隙朝她走进去。 “……味道不浓的,是很清新、清香的味道,涂在手腕上、耳后,衣服上都可以,唔。” 没设防的,一杯温水就抵在了她的唇边,头顶传来了一道醇厚动听的嗓音。 “喝了。” 林青禾抿着杯子喝水,眼睛往上翻着看他。 她喝完了之后,左容赢目光柔和地看了她一会。 看小傻子每天都要说那么多话,跟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研做香水、处理货物,掌管铺子。 他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这是她所想做的,她的抱负所在。 他能给她的就是支持,保护 。 “我进去了,过会再过来给你送水。”他话音神色柔得都能揉出水来。 此时,二人还没有注意到,铺子里嘈杂的声音,随着左容赢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已经都静止了。 个头拔高拔高的,伟岸得很,脸庞冷冷峻峻,气场好大,鼻子好挺哦……老天,居然有长得那么好看得人? 好看到让人面色羞红,好看到让人自惭形秽! 林青禾点点头,看着他转身。 待她一回头,想继续跟客人介绍的,却发现铺子里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的目光都黏在了她相公的背上。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默默在心里哎了一声,长得那么帅又让她欢喜又让她愁。 因为,她小气得很,他是她的宝贝,别人看他一眼,她都不爽。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打破了铺内的沉默,“来姑娘,我们继续。” “这个男子太太太太……俊了,哎哎哎呀,好俊啊!” “别在犯花痴了,再俊也成亲了。” “不知道他纳不纳妾啊,我当他个洗/脚婢我也愿意,只要我每天都能见到他……” 林青禾紧皱着秀眉,眼神不善地往那边看去。 看这个女子不顾同伴的阻拦,还要进后院去,她 眼睛硬是瞪得老大,还未发作,秦婶拦在了那个女子的面前。 “方姑娘,你不是我们左娘香坊的人,后院不能随便进。 你要的单花型的月季花香水,还有月季纯露我都给你包了起来了,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林青禾心里有气哦,但她一个实际年纪已经奔三的人了,大脑已经成熟了。 她理智的很,看一看她相公,她也不会少一块肉,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损失。 只要这种花痴女生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不会把这当一回事的。 林青禾快速地给最开始的顾客往手臂上涂抹了下香水,让她自己先试一试味道。 她则在铺内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各位,今天是静江军抗倭寇回归的日子,到处都在举行活动。 我们左娘香坊也不例外,凡是参加过倭寇战役的军人,极其家属来购买香水的,一律半价,限购十瓶。” “我是临时军,我登陆了东瀛那个小岛。” 他身为临时军,高兴看到了自己仰慕得对象。 现在仰慕的对象的夫人又搞了活动。 他简直太高兴了! 举着装满篮子的香水,宣示自己的身份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抬了抬。 “我我我,我是军人的家属。 ”女子也一脸笑意,家里有个当兵的丈夫,原来还有这些好处啊! 想到统统半价,她又去架子上拿了几瓶香水,装进了放着香水的篮子中。 林青禾笑容得体的进了柜台里,“买单请来我这边的,我这边收银……” 香坊里有好几个临时军,和一两个正规军。 左容赢这一露面,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如风般飘散。 很快,整个府城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一位被军中将士吹得神化。 什么智勇无双、领兵如神、貌若天神,能操控风雨……有逆天改命的本领的神秘将士,居然是左娘香坊的女掌柜的丈夫! 姚知府刚刚调节了东市的两个小摊贩因为争夺摆放摊位的矛盾。 没有了案子了,他走去暖房喝茶,休息一会。 盖了盖茶盖,品了品茗香,蒲知州突而匆匆地从外面赶回了,“大人。” “回来的正好,从茶山炒的一批红茶到了,快过来泡一杯尝尝。”姚知府抿了一口茶,享受地放下了茶杯道。 蒲知州先行了一礼,没理会什么茶不茶的。 礼毕后,他直接禀报道:“大人,那一位将士有消息了。 他没去边境,他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丈夫,清河镇盲山村的猎户,左容赢!” 第377章 相公不会谋反吧 左容赢? 姚知府对这个人可太有有印象了! 一提这三个字,他脑海中瞬时就浮现出那张俊隽清贵的脸。 “莫不是,”姚知府一低头,猜出了自己的所思,“是暮翊鸿安排在府城,以备不时之需之人?” 蒲知州跟着应承,“大人,此番猜得有理。 行军之人,粗鄙雅俗都有。 他携带静江军登陆东瀛,军中任何一员在东瀛竟没做任何一件出格之事,可见此人对军中的士兵纪律多严苛。 如若他不是暮将军的人,又怎会让被暮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士兵,完完全全贴服于他!” “大人,南靖二世子要禀见您。”二人还在猜测中,门口响起了一道衙役的声音。 哗的一声,一把扇面是江南水墨画的折扇打开。 一袭紫衣,面如冠玉,神情难测的贵公子一脚迈进了暖房。 姚知府蒲知州早几天就对他很好奇了,见到此人了,他们都观看了他一眼,起身去行礼了。 又是一位年轻的儿郎。 “参见世子/拜见世子。”二人行礼后,起身。 “世子,请入座,快去给世子泡一杯雨前龙井。”姚知府用脸瞥着蒲知州让他去泡茶。 他到了自己的主位前 换了一张太师椅,再迎着南靖轩到他刚刚坐的主位上去。 南靖轩一把合住了扇子,坐在了主位上。 没有了往日的痞里痞气,吊儿郎当,沉默、端着的样子,让人感到非常的不好接近。 姚知府姿态都不禁又低了低。 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在自己的头上,“不知世子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是有所指教,还是有所吩咐,还是由于属下的疏忽导致南阳江渔民惨案一事,而有所责备? 无论世子所言何事,我定虚心接受,诚心悔过。” 蒲知州端了一杯茶过来,放在了桌上,他觉得有必要为大人说些什么。 他站回到了姚知府后面一点的侧边,躬身行礼,“世子,我家大人一心为民,天灾人祸实属难测……” 上下级同心,官官相护,南靖轩唇角往下迈了下,看着他们觉得十分好笑。 他不过来这喘口气,瞧把他们吓着的! “你们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着,上面是什么旨意,本世子可不清楚,也没有兴趣了解。” “此番前来确实是有一件事。”他道完后,不说话了。 姚知府马上会议,让蒲知州去把门给关了。 门关了,南靖轩弯了弯手,“大声说话累的很。” 姚知府蒲知州也都上前了几步,以便听仔细一些。 南靖轩这才满意,由躺坐着,变为了正坐着。 “其一,倭国成为齐国的附属国的文书,我已经派人交了上去,其二,过几日会有一道从京来的秘旨到你府上,你按着旨意进行便可。” 姚知府蒲知州还在低头等着他继续说,却见他已经从椅子上起身,一手握着一把折扇,形态端正地往外走了。 二人没想到他来的就只为说这两句,怔了下,忙追着去恭送他。 南靖轩从府衙出来,站在街边上望向了左娘香坊的方向,目光似有情似无情。 一瞬过后,他没有往那边走,而是往与它相反的方向,静江府城的一家坊子。 听说,这是府城最好的一座坊子。 姑娘长得最美,腰肢最细,手最巧,喉最紧。 玩雅玩俗都能让进去的爷舒舒坦坦的。 大难过后,人们得消费欲空前的暴涨,忙了一下午,卖出去了很多的存货。 吃了晚饭过后,给娃上了一节课,林青禾回了卧房中打着算盘算着账。 左容赢沐浴完,走了进来,听着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她看着账本唇角迈得笑意。 他也挪动了唇角,走近了她,将她一耳边的 碎发给夹在她的耳朵上。 指头暖暖的,让她痒痒的,林青禾笑着缩了下脖子。 她把打好的算盘放在桌子上,握住了他摸她耳朵的手,另一手提起一支小毛笔,用笔尖蘸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相公,今天虽然打半折卖的便宜,但薄利多销,除去成本,只赚了百多两。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外面的商铺都在打折,免费送,我们铺子不跟跟风,会影响口碑的。 一个商铺有一个好的口碑后,能对以后的发展,潜移默化的起到很大的好处的。” 左容赢温和的,宠溺地笑笑,取下了她手中的笔放在了架子上。 把她给拉了起来,低头在她软软的唇上印下了一记。 “小机灵鬼。” 他牵着她到了衣柜旁,给她拿衣裳,“水已经倒好了,拿好衣服就该去洗了。” “哦。”她接过了,他给她找的干净的寝衣、外衣。 在凑到了他的跟前,在他的身上嗅了嗅,清洗过的相公,清清爽爽的。 她嘿嘿地笑着,“真好闻。” 左容赢唇角又动了下,搂住她的腰送她去澡房。 “相公,南靖轩呢?你走了之后,我就没见到他了。”还没走出屋门口,林青禾突然想 到了他,便问了。 其实也是在告诉左容赢关于南靖轩的消息,他不见了,在他去军寨领兵打倭寇那一天,他就不见了。 左容赢俊脸如常,继续带着她往前行走,“不用管他。” 把她带到了澡房中,左容赢把她抱着的衣裳搭在了屏风上,摸下了浴桶里的水,水温还没凉。 他给她松了系着腰上的带子,脱了她的外衣搭在了屏风上,做完此番后,他深邃的眸里像烧起了一团火焰。 林青禾以为他会对她做些什么,但他并没继续赖在澡房当中。 只哑声让她好好沐浴,说完他就出去了,还给她关上了门。 林青禾努嘴,相公没跟以前一样纠缠自己,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失落的。 她进了泡着满是梅花花瓣的浴桶里,搓洗着自己。 说真的,她读过一些诉说古代明君的史书、传记,看过后世的老戏骨演的始皇、康熙……雍正。 她真的觉得左容赢有古代的帝王风范,克制理性,不沉溺于女色。 等等! 她心头一惊。 她相公的性格,是不会屈服于任何的势力的,因为他很有本事,还是很独的存在。 那他去边境发展,有一天掌握军权了之后,会不会谋反? 第378章 糟粕醋火锅 沐浴完了之后,林青禾拿着帕子擦着洗湿的发尾,前后推了两扇门回了房。 她润润清亮的眸子里有左容赢的身影。 坐姿端正,握着笔作着画,不说一句话,已带人入了一幅画。 如果不是穿越而来,穿越到了盲山村,她这一辈子,上一辈子,应该都不可能与这样沉稳可靠的无敌优质男成为夫妻吧。 “头发湿/了?”他不看她也知道她在做什么。 放下了笔,走了过去,拿过她手中的帕子,两手从她的脖子旁穿过,给她擦拭背后的头发。 林青禾抬头,看着他的一丝皱纹都没有的俊脸。 脑中没什么想法,就是好看的东西,多看看。 他擦了她的发尾,还擦她的发中,擦她脑袋,把她欧头发上上下下地擦了。 林青禾也不困,就木木地被他擦着,男人就只经历他一个,经验实在太少了。 在男女相处间大多都比较直女,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他擦了很久,她唠叨了一句,“擦擦就好了,这种帕子不是棉的,不吸水,湿/了发根没湿在头皮不要紧。” 说的时候,一道灵光冒然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棉帕! 她见过的这里得人,洗澡擦脸擦身的用 的帕子都是一块布。 棉帕吸水,柔软,用着舒服,可比什么粗布麻布丝绸要好用多了。 就是不知,这个时代有没有棉帕啊! 左容赢看她眼神愈发愈愣,忧心地叫了她两声,“娘子,青禾。” “啊?”林青禾恍然思绪回神,她对上他眸,道:“我没事啊。” “哎哟,头发该干了吧。”她手往后面一抓,摸了摸发尾,帕子也只能绞那么干了,相公帮她绞得很好了。 她转过身去,不顾他还在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去把门给关上了,关上后,她拍了下他的手背,“你忙完了没有,忙完了就上/床去睡觉了。” 左容赢眸光锁了她一下,“嗯,给原来的海面防护图,增加了几个哨所,刚刚在想什么?” “帕子。”她把抓在手上的帕子拿了起来。 左容赢看向了她手中的物体,在看下了她,莞尔,“又有新的货物可卖了?” 她眸光划过惊叹之色,她总会被他聪明的头脑给惊住,他脑子太好用了。 “还没出炉,等我严谨考查一番再做决定。” 左容赢嗯了一声,深眸内是克制不住得欲/火,刚在澡房就控制不住了,但大冷天的,洗久了水冷,容易伤风。 他抱着她的腿将她给抱了起来,林青禾清明的眸光跃着热情的火焰,她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 噗一声,室内的烛光,被一弹指的指风给弹灭了。 酿米酒剩余的酒糟,发酵后会变酸,形成一种醋,名为糟粕醋。 它有消除疲劳,帮助消化,预防衰老、肥胖,平衡血液内的酸碱度,美容护肤等的功效。 如若与海鲜一起煮,除了能去除海鲜的腥味,还能让汤变得更为鲜甜。 昨天下响,左容赢去铺子里露了一面之后,翌日的清晨,就有小背篓装的新鲜的海鲜,海鱼、生蚝、海虾、蟹子、鱿鱼、海菜等贴着后院的墙外放着。 太多海鲜了,他们连吃了两天的水煮清蒸红烧闷煮海鲜,林青禾也拿去送了一些给大小梁乌娘他们,有些好养的,她就用盆、缸养着了。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仨回来,她还没给他们做个庆功宴呢。 再过一天,怕是他们要去军寨报道了。 庆功宴跟送别宴,林青禾准备一起举行了。 新鲜的海鲜很多,她就准备做个糟粕醋火锅。 糟粕醋,她前天就已经用糯米混着普通的大米蒸煮好,放在罐子里酿着,再移到空间里去了。 涮糟粕醋火锅, 蘸什锦酱拌的蘸料特别的好吃。 今天一早,她就让油田鸡买了两颗白菜,一些黑木耳、香菇、油豆腐,半斤排骨,几块姜,一捆芹菜,香菜。 送了孩子上学,她让左容赢他们去蒸馏精油,她就在厨房里做什锦酱。 香菇是从山上新鲜采摘的,鲜嫩鲜嫩的,不用泡软,林青禾就清洗干净放在了篮子中。 红萝卜,这个世界没有,林青禾让系统给她的,小气系统没给她多少,就给了她一根。 一根也够了,勉勉强强吧。 她用刀削了皮切了丝,装在了碗中。 什锦酱是浓稠状态的,用料什么的都看不出。 她不用担心,向系统要的,太白/粉、胡萝卜、乌醋等这个世界没有的食材拿来用,会被他们看出。 白菜针菇洗净切小段,香菜芹菜洗净切末备用。 起锅加水加排骨,先浮出泡沫,清洗好了排骨,再捞到碗中备用。 加油,锅汤油热,倒入香菇小火爆炒,直至香菇颜色变色,有香味溢出后,加入红萝卜进去翻炒。 炒至软塌,加入水三碗,再加清洗好的排骨油豆腐,再加柴入灶用中火煮。 汤开,白菜金针菇黑木耳加入其中,继续中火煮,煮到汤滚 菜熟透。 其中,汤香味出来时候,可加入三大勺的乌醋,增加汤中的香味香气。 拿出一个小碗,往碗中添太白/粉,调水调成黏糊状,倒入锅中。 慢慢细细地熬,等汤熬得浓郁,白白红红的酱汁状,林青禾再锅中滴入两滴香油,撒上一些白胡椒粉…… 酱汁调制好,她用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 盛出了之后,她加水进去清洗了锅子,开始做糟粕醋火锅底料。 家中有小孩,有不太能吃辣的,整一个辣锅,一个不辣的锅底是很有必要的。 四个大蒜拍碎,去掉蒜衣,用刀切磨细,放在一旁备用。 农场里的黄灯笼椒红辣椒切磨细也装碗,与上同步骤。 起锅烧油加蒜,爆出蒜香,倒入酿造好的酒糟。 青黄辣椒一同翻炒,再倒入米醋水,汤开口加入适量的盐。 辣锅制成! 做不辣的锅底,只需要把上述那不加辣椒的步骤去除便可。 分别在一进院二进院后院忙碌的左容赢獒犬,洗花的秋婆子油田鸡,收花的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他们仨,嗅到了厨房里传来的,他们从未嗅过的好闻的香味,都开始暗暗的在愉悦。 娘子/夫人下厨了,又有好口福了~ 第379章 大宝被拐? 下午,下了一场冬雨,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咚咚咚…… 四个城门的闭门鼓,处在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人都能听到了,敲击的声响震人发聩。 外面的人嚯嚯嚯地跑着,里面的人也嚯嚯嚯地跑着。 晚点就进不了城门了,晚点就出不去了! 不同于外面着急归家奔走的人,娘香坊里的大伙收了铺子,关上了门,洗了手。 人人就都撕下了伪装,变得更亲切,市井小民的形象更为突出了。 “哎哟,关元坝你这个硬脑壳,别傻站着了,去厨房里端菜上桌。” “我先去捡碗筷摆着噻咯。” “锅锅里的炭火生着了没有哎?等哈子要吃火锅了!” “娃娃们看着点,端菜端锅子就不要过来了,撞到我们会不小心把菜给弄到你们身上。” “听说豆浆去辣的,豆浆我磨好了嘞,装到这几个茶壶里可要的?” 大人们在准备晚饭的食材,小孩子们从书院回来,就在院子里玩耍。 大宝二宝四娃带着大黄在踢球。 小宏儿在给二宝四娃当守门员,他不需要很大的走动,就蹲在在一个角落疙瘩,等着球过来,他就去踢开。 “大黄,大黄,快传给蹴鞠给我……” “耶,我又进了。” “汪汪汪……” “大哥作弊!” “哈哈哈哈……” 三娃坐在窗户前,歪着脑袋读着圣贤书,偶尔抬眼看着在院中忙碌的大人。 偶尔瞥一眼,发出噪音,拉着一条大黄狗去踢球的疯癫哥弟。 也会悄悄地往旁边看五妹。 她心无旁骛地坐在另一张书桌面前,拨弄一些普通的药植,晒干的金银花、白芷、兰草等。 将它们有的用石钵敲碎,依次地放在了一张发黄的油纸上,再拿着称药的小杆秤撑着重量。 忘记什么步骤的时候,会抬一眼桌上打开的医书。 她也会轻嗅、轻舔一下磨碎的药…… 五妹似乎是在照着医书上的方子,做药,学的有模有样的,三娃觉得甚感欣慰。 没多久,火锅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林青禾叫崽子们去洗手吃饭了。 他们自己一家,乌娘一家,大小梁关元坝肖老九夫妇,外加一个宏儿,厨子油田鸡……一大家子人,围住三张小方桌子拼起来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鸳鸯锅子,林青禾都用铁锅在中间摆了三个,每一份餐食都摆了仨份。 吃火锅嘛,人多了吃了才有那种氛围,热闹、吃得香。 锅底开了 ,酸甜辣的味道在桌子上冒着浓香,诱/人的气息。 劳累了一天了,大伙儿和和美美地下海鲜海菜进鸳鸯锅里,吃得一嘴的幸福。 “来,大伙儿碰个杯子!” “祝大嫂生意红火,大家都平安美满,万事如意。” 朱友善说完,秦婶也笑看宝儿们,“小孩子学业有成!” 关元坝听着文文的词,头大,他空着的手一挥,“来,喝!” 不喝酒的以茶代酒,喝酒的碰着酒杯,小孩子也举着装着豆浆的小杯子,跟着大人一起举着杯子。 都吹了一杯子,坐下一起吃饭了。 大小梁喝了点酒,话跟笑容就多了起来。 “嫂子,你的厨艺就是好嘞,这锅底酸甜中带辣,辣中带着酸甜之味。 下了海鱼,鱼骨头都软了,我都不担心小孩子吃鱼卡了喉咙。” 大梁摸了下靠她坐的近的三娃的背,还给他夹了一块没骨头的海鱼。 小梁听林青禾说糟粕醋吃了有美颜养容的功能,她拿着勺子一直在盛汤,酸甜中带辣,味道好极了。 她喝着汤,又吃了一口肖老九喂给她蘸着的什锦酱的鱼肉丸,忍不住地夸赞道:“嫂子,你熬制的这蘸什锦酱简直太美味了,还有这锅汤, 要不是要下菜吃火锅,这锅汤底我都要喝干!” 乌娘笑着调笑着大小梁,“你们俩个水牛!” “哈哈哈……” 厨子油田鸡吃得也是很是尽兴。 食材多,还丰富,除了海鲜还有牛杂猪杂,平常都不会想到吃的东西,一盆一盆的。 他勤劳地着捞煮,帮着下菜。 去酒楼当厨子,去别的宅子里当厨工,做厨子也有几十年了,他也算是老师傅了。 在左娘香坊的女主顾的面前,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学徒。 谁能想到,酿酒的酒糟除了给女人做月子吃了养身,还能用来涮火锅? 天下又竟还有火锅这种吃法? 大黄乖巧地蹲在了大宝的旁边,盯着他们往锅中夹菜的手的眼睛左右转动。 好一会没有等到了之后,它腿动了下继续地等着,还没有等到桌子上掉下食物,它就用一只前爪扒到大宝的腿上。 大宝一看它,它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大宝。 大宝喜欢它,愿意和它分享,虽然他也护食。 他会偷偷地,趁着爹娘不注意的时候,把吃了一口的食物,用手拿到桌下,丢给大黄。 林青禾左容赢哪里不知道的,都看在眼中。 林青禾没说,左容赢眼色却重 了很多。 大宝把口中吃了一口的丸子丢给大黄后,看它一口吞下,吃得满意状,他抿唇笑笑。 当他一抬头,发现自己的爹在看他,小小的身子猛地抖了下。 在食物面前,她家相公挺爱惜的,林青禾不敢说这是不是浪费。 她看了父子二人一眼,默默扫了桌子上吃的一碟子骨头,让大宝倒到外面的狗盘子里,给大黄吃。 大宝得救似的,抱着盘子,快速跑出去了,一道重声在他身后响起,“回来洗手!” 林青禾担心左容赢会不会吓坏了孩子,她的目光一直跟随大宝的身影。 回过头来的时候,她面前的那个饭碗,一碗都是涮煮好的火锅。 二宝五妹对她笑笑,除了爹爹给娘亲涮了,她也给娘亲夹菜了。 林青禾对几个小孩儿笑笑,又从碗里给他们夹了些去。 三娃四娃距离娘亲太远了,手也短,俩人都只能看着娘亲,不能给她夹菜。 哼哼,不过娘亲会给他们夹菜! 大宝往狗碗里倒了骨头,“你乖乖吃骨头,骨头很香。”倒完了骨头,他摸了摸大黄的头准备去洗手。 猝尔,腰上多了一条胳膊,一瞬,他就被人给箍着腰提了起来,大宝下意识的眉头一蹙。 第380章 南靖轩因为被忽视而生气 大宝无语的往上看,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南靖叔叔。 他还摆着一道恶性的笑容故意吓他! “幼稚鬼!”大宝翻了一个白眼,往他身上一踩,像泥鳅一样地滑出了他的手的皓制,落在了地上。 南靖轩眼中带着错愕,三四岁的小娃娃那么大的力气,能挣脱他的手臂? 有那么好的身手? 大宝落地后,扭头略怪地看他一眼,往屋中跑去了。 南靖轩这才往膝盖处拍了拍,大黄低着头想对他龇牙的,南靖轩恼得一个阴险的眼神凶去。 大黄不畏惧他的眼神,但它忌惮他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把扇子,四肢不禁往后退了退。 南靖轩还没有那个闲心跟条狗玩,他阴险的眼神变为了冷漠,握紧手中的扇子把,往正屋走去。 大伙都吃开了,吃得真是热闹。 唯独没有他,连个位置,连双碗筷都没有! 也对,他算这群人的个什么东西呢? 他心里怨得很,气得很,如冠玉的面色却勾着一抹亲和的笑意。 哗的一声,他打开了折扇,若无其事地就往里面走去。 坐在上面那张桌子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看到了他,一怔,都停下了吃东西的筷子,看 向左容赢和林青禾。 容哥的世子朋友回来了。 林青禾在喂五妹吃东西呢,注意到大伙的眼神,她往后看去,看到南靖轩悠悠地扇着风,面色阴晴不定的。 她觉得甚至奇怪地问:“你去哪了?这几天都没着家没回来的,我还以为你离开府城避险去了!” 南靖轩脸上的笑一僵,内心已经在有什么松动了。 “吃饭了吗?”林青禾起身问着,语气如同一个长辈问着一个小辈。 南靖轩心里还是在负着气,他略低头,不语地有几分探究的眼神看她。 林青禾动了下唇,别了他一眼,去给他到一边的桌子上拿空碗,嗔怪地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拿了一双碗筷,她递给他,“坐下吃点吧,都不知道你要回来,我们也刚才吃。” 秦婶巧姐乌娘仨人挤了挤,给他挪了一个位置。 “小郎君,来这坐下吃饭,椅子给你备好了。” “要吃什么的,给你下菜了,酒喝不喝?” 别扭的南靖轩,扫了大伙一眼,见大家也是热情地欢迎他的,他眸底的冷漠气意消散了很多。 接过了林青禾递给他的碗筷,嗔 怒地说着左容赢:“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小/弟跟你出生入死,你既然一句话都没有帮我跟嫂子交代,告诉她老子率兵支援你们去了!” 左容赢淡漠地咽下了口中的一口食物,头也不抬,声音如常般醇厚悦耳。 “几天前就让獒犬小堂去过你了,歇在哪需要我跟你嫂子刻意说说?” 南靖轩尬了一下,看着孩子看向他的那一双懵懂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走向给他挪出的位置,“是辣锅吗?好久没吃辣锅了。” 率兵? 大小梁不知道他的身份,听到这两个字觉得南靖轩很不简单。 二人瞧瞧地问肖老九关元坝,听到他们悄声地诉说后,都一惊。 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南靖轩。 关元坝的身上瓮声瓮气的,他的悄声,实际上能让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清楚。 除了已经知道他世子身份的左容赢林青禾獒犬小堂,其余的人全都看向了南靖轩。 小娃娃们倒还好,对大人而言,尊卑观念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了。 世子啊是皇亲国戚啊! 这金贵的人府中的规矩多,到他们寻常百姓家吃饭,他们要不要注意点?守个什么规矩? 南靖 轩自我惯了,无视他们的变化,拿着筷子主动去下菜涮的火锅,自己吃得嗨得很。 秦婶乌娘还有她们对面的肖老九小梁,见他下锅,都不敢跟他用一个锅了。 林青禾注意到了,她拍了下大宝,在大宝的耳边说一句。 大宝同意后,她招呼着南靖轩,“南靖轩,来这吃,我们这边菜多。” 一招呼,南靖轩端着碗筷麻溜地就过来了,“嫂子,那海菜好脆爽,给我多下点,这次的煮的火锅真开胃。” “好,多吃些。”林青禾给他从小篮子中,夹了一筷子的海菜进锅中去,另一手还不忘招呼他来。 南靖轩的气来得快去得快,坐下后,还亲切地跟二娃五妹他们打了招呼。 他一走,上面两张桌子的人,才慢慢地恢复了刚刚豪迈的吃法。 “姚知府这是去哪里啊?”关铺子的商户,客栈里靠街边住的住客,意外地透过门窗看着姚知府穿着官袍黑色皂靴带着官帽,带人在街上走着。 巡逻也不像,因为姚知府身旁的蒲知州,双手托着一个用红绸布盖着的托盘。 后面的一干衙役,都挑着装着包好的礼物的担子,用红绸绑住的箱子。 从上 到下,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像崭新的。 像是去重谢谁! “不会是去谢那一位将士吧?” “哎,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左娘香坊的方向吗?” “确实是该赏,如果不是他,静江就不会只死南阳江那边的一些渔民了,全静江城都要遭殃啊!” “大人,到了!”到了左娘香坊,蒲知州道。 姚知府背手站立住了,闷声不吭,视着前方街道的眼中,带着寻思的意味。 踌躇一瞬,他道:“罢了罢了,早和晚而已,去叫门吧。” 砰砰砰! 铺门,后院的门都被敲响了。 “姚大人来访——” 吃着火锅的人不光是在喝酒,吃火锅,还在玩你比划我猜的小游戏,玩得尽情地很。 正屋内的欢笑声很大,门也掩了只剩一道缝,外面的人叫了好一会,喉咙都喊得发干了,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左容赢没跟他们玩闹。 外面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他面色凝重地喝了一杯酒,剜向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南靖轩。 南靖轩嘿嘿笑了笑,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碗,在给他们出谜语。 “打一种动物,能发出驴的声音,也能发出马的嘶叫声,却似驴非马……” 第381章 左容赢封威宁将军 “骡子!”关元坝酒劲上头,拍桌子抢答。 “对了!老关你太聪明了!” “哈哈哈,”关元坝大笑,他们出了那么多的谜语,他终于有个能答得上来的了。 他更起劲了,“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南靖轩流转的眸光,扫到了蘸料碟子里的葱白上,哂了下,“半截白半截青,半截实来半截空,半截长在地面上,半截长在泥土中!” “半截半截半截的,竹子竹笋?” 南靖轩晃着一根手指,“不对,桌子上就有,各位好好想想。” “那,那是啥?”关元坝眼睛一直在桌子上瞅着,又青又白的嘛玩意多了去了? 宝崽崽们还在吃着涮的火锅,他们看着大人们猜,也不参与进去。 太简单了,要是次次秒答,大人们还怎么玩游戏啊! “我去方便一下。”小堂没猜谜语,忽而起来去尿遁了。 人都有不便的时候,大伙儿没有把小堂的离开当一回事,林青禾有意注意到了。 糟粕醋火锅,刚刚吃还好,越吃就越咸的,她相公刚刚拿了一把空壶,跟她说他去加一壶水加到锅里。 现在小堂又出去,坐在油田鸡旁边的獒犬,一直在盯着南靖轩。 他的眸光不是寻常般的平和,而是如受惊的兽瞳般,透着机警。 林青禾也深究地看向南靖轩,这家伙在背地里搞了什么动作了? 思绪一过,她从锅子里夹了两碟子的熟食出来,放在了左右手边坐的二宝五妹,三娃四娃的面前。 “娘亲去添些水,刚出锅的,小心点吃,别烫着啊。”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对娘亲甜甜一笑,表示知道了。 南靖轩还在跟关元坝猜谜,关元坝一个猜不出,他又丢了一个,“老关,你进澡房洗澡时,先脱/衣服还是先脱/裤子?” “啊?”关元坝似乎没意料到这个世子那么市井,“俺,自然先脱/衣服,光膀子,你呢?” “嗯,我也是,不过我在脱/衣服之前,会先去关门。” “哈哈哈哈……” 室内爆发出一片爆笑,大梁羞恼地拍了这个木讷的男人的背一下,“给我下点青菜。” 林青禾在厨房没见到左容赢,她听到后院传来了驴叫的声响,她去了后院。 关在驴棚里的驴子哼哼地叫了几声,似乎对突然闯到院中的陌生人不满。 叫了好几声,没叫过来在房中贪吃的狗子,却嗅到了主人的气息。 主人没 出声,它就歇了,大大的驴眼瞪着那几个衙役。 衙役们也注意到了这头黑驴,但是他们的目光是在院子里逡巡着,在找好地方,放下挑在肩上的担子。 “放哪儿啊?直接放在院子里堆着?。” “知府大人是这样吩咐的,放吧!” 到了院中间,他们把肩膀上挑着的担子放了下来。 没有多看多停留,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通往后院的月洞门口,在看着他们的林青禾。 他们就陆续快速地出了后院,给合上了门。 林青禾从月洞门口出来,府衙挑的东西有七八担。 她好奇地抽拿了一担担子上面的一个红盒子,里面装的竟然是地契田契房契…… “接圣旨是要跪的!” 在一个目光凌厉,让人如芒在背的人面前,姚知府提醒他跪,他不跪,姚知府觉得很尬。 也硬气不起来,反而被他身上的气场给碾得自身的气场全无。 一府的知府在他面前,都轻声得跟个小/鸡似的,到这来的其余的官府里的人也都是胆战心惊,喘口粗气都不敢。 就这人是暮翊鸿的人? 连皇威都能藐视,暮翊鸿拿捏得住那么硬的骨头? 姚知府实在是不敢相信。 不过,他当年几 十年了,活泛得很,见他不跪,姚知府没有打开圣旨而是自个儿跨了几个台阶,到了左容赢的身旁。 他道:“你夺回军寨有功,保护静江府城有功,跟倭国签订契约,让倭国为倭国年年进贡有功。 把你的功劳报上去后,圣上封你为四品威宁将军。 赏了你城外的良田五十亩,一座四进宅子,地契房契我都跟绢麻布匹还有一些摆件一起让人放在你的后院了。 你夫人经商,我自发性地送了你,在东市的三间商铺。” 林青禾顺着直觉往前院来了,听着铺前的声音,她扬手帘子,走进了铺子里。 相公当着门,背对着门站着,欣长的身姿,俊高伟岸峻冷。 “蒲知州。” 蒲知州端着一个托盘上前,姚知府把托盘上的红绸布给揭开。 是一副银白色的盔甲! 在昏下来的天空下,灯笼的光照下,白色很醒目。 “将军自然是要有将军的行头。” “我这有把剑,此剑名为‘巨撅’,是齐国着名的铸剑大师欧冶先生,打磨了十年,离世前最后一件佳作,暮将军给我防身用的,我感谢你替我护着了静江……” 她走路无声,屏气凝神地听着外头的人声。 站在左 容赢旁边的小堂,嗅到了一丝不同的气息,他兀地扭过了头。 面色狰狞,一双圆眸腾腾煞气。 林青禾心口速跳了下,整个人愣了一会在哪里,头一次见无比温顺的小堂露出恶犬般的凶恶。 小堂看到她的一瞬,眸光就软了,人也愣住了,忙变换了表情,想朝她走来。 林青禾却把竖着手指手往唇上一搭,让他别发出动静。 姚知府说累了,无论任何的赏赐都打动不了此人,他眼眸无波无痕,如入定的老僧般的模样。 他要是暮翊鸿的人,暮翊鸿用什么框住了他的心? 一面怀疑,一面诉说了此番来的最后一件事。 “将军功法了得,领兵布阵亦有天赋,齐国战事吃紧,正是需要威宁将军这样的人物来帮助家国的时候。 圣上的旨意是,明日一早,将军就带两千正规军从静江出发往西北边境去暮将军的阵营。 粮草装备人数我已让军寨那边定好了,将军明日可放下启程……” 咚! 林青禾的心猛地被捶了一下,盯着那一道高大的背影的眸子兀地,眸光变沉。 不去军寨了,直接到前线了! 左容赢眨了下眼,蓦然的猛地一回首,视线和她视线对上。 第382章 给鬼无彦三个选择 识相的人放了东西就走了。 小堂去关门,左容赢去握住了她的手,两小手冰凉冰凉的。 “青禾,最迟明年……” “好,我等!”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呢,她都是他的妻了! …… “嫂子,赢哥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林青禾左容赢拿水壶回去的时候,他们问道。 林青禾笑着给三个锅子都加了一些水进入,“姚知府来了。” “啊?” “人走了,他们了给赢哥送了些谢礼。” 话音刚落,小堂端着盖着红绸布的托盘走了进来,直奔着走进了里屋。 “嫂子,都送了些什么啊?”他们好奇问。 “好像很杂,有做衣服的绢、麻、纱,摆件也有,哎等吃了火锅,你们拿一些料子回去扯衣服去~” 林青禾语气轻快,笑容满满。 大小梁他们也都跟着高兴了起来,不由得就夸起了左容赢夸起了林青禾,又给林青禾的小崽子们布了一通菜。 一直闹腾腾的南靖轩这会倒是没跟众人起哄,他安静了下来,规矩地涮火锅吃。 筹备几个时辰,吃喝要了不到一个时辰,今天的聚餐就结束了。 南靖轩喝得醉得不省人事,被关元坝肖 老九扶着回了房。 左容赢带着獒犬出去了。 明天就要启程去边境了,他还有一些事需要去安排。 女眷们外加一厨子,收拾着碗筷清洗着锅碗瓢盆。 朱友善小堂擦着桌子烧着地,烧了一锅热水。 尾声过后,林青禾在他们要回家/回房的时候,如约地给了几匹布给他们。 大小梁他们推脱不了,只能接受了。 林青禾给娃娃们洗了澡,抱他们回了房,左容赢獒犬外出还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还未打完的一条羊绒毛裤,手速很快地继续地打着一条裤脚。 城西偏僻的匠铺。 左容赢坐在正位上,目光深邃,吐字清晰,句句的穿透力都能从耳膜直击到心脏。 “三个选择。 一、随我去边境,二、忘掉过往的一切,拿这笔钱隐姓埋名,去过新的日子,三、去给鬼伯守墓十年。” 鬼无彦跪在左容赢的面前,他的面前有一个小口黑布袋。 袋口是开的,里面装满了金子银子。 这笔钱,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他的心早已偏离,为了不留下后患,应该斩草除根,念在主仆一场,左容赢没下狠手,而是让 他自己选,留或走。 鬼无彦默了一会,咚的一声,他在地上重叩了一个响头。 “主子息怒,害死鬼伯的是齐军,属下无心去帮齐军对抗蛮族。” 咚。 他又往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鬼伯把属下培养成主子的护卫,如今主子大业未成,属下却弃主而去,属下无脸去见鬼伯。” 咚。 “多谢主子成全。”他磕完头后迟迟没有起来,“今日一别,再无归期。” 伯六獒犬额头的青筋皆一跳,左容赢眸光随之变得更为幽深。 “今夜立即消失在静江!”道完,他起身而去,步伐稳重,连走动的风都是寒的。 獒犬失望地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鬼无彦,主子走后,他也跟着快步地走了。 二人一走,伯六兜不住了,脸都在气得抖,“鬼无彦,主子还没有走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鬼无彦抬起了头,额头皮破了,有血凝固在头上。 兴许是以前受的皮外伤太多了,他现在感觉不到痛,面上无任何情绪。 他把装着钱的袋子给抓到了自己的面前,从袖子上撕下了一条布,往袋子口一套,便系了起来。 他站起身时候,伯六冲了过去,抓住了他的 钱袋子。 “出了外面,你就是无根的浮萍,外面有谁会护着你?呆外面不比在主子身边好!” 鬼无彦早就倦了眼前的一切。 他把伯六的手从钱袋子上抚开,“人各有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伯六看他迈出了门槛,气急地在他后面放狠话,“好,以后再见就是陌路,你到时候别哭着我们收留你!” 鬼无彦步伐停了下,须臾,他果断地迈出了另一脚,消失在了暮色里。 左容赢身形高俊,步伐很快,獒犬一直在后面跟着追着。 一颗种子在心里破土了之后,不用浇灌它自己就扎了根。 冒的,獒犬蹲身跪在了地上,“主子,带属下去边境吧。” 左容赢一顿,半响后,嗯了一声。 獒犬似乎不敢相信,确认刚刚主子确实嗯了他一声,他心中大喜。 连忙起身,去继续追随主子。 他愿意,成为主子大业上的一块垫脚砖,如果主子需要! 回去了之后,小堂看到獒犬在收拾东西,他一问,得知獒哥明日要跟主子一起前往边境。 当即,小堂就问:“我呢?主子有没有说要带我去?”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小堂眼睛左瞄右瞄,心里的极度 地不平衡了。 他心思敏捷,武力也不低,轻功也不错,刀剑弹射也不错。 主子为什么要只带獒哥不带他? “我去找主子,我也要跟你们去边境。” “小堂,等到了边境,主子站稳脚跟了,就会把你给接过去,现在夫人的铺子还需要你。” “不行!”小堂一气之下,跟头小蛮牛似的,獒犬根本就拉不住他。 左容赢一回来,推开门就看到林青禾站在几个大箱子面子,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再看。 “你回来了,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她跨过了面前的一个箱子,到了他的面前,把清单册子举给他,“看看还有什么要补的。” 左容赢拿过单子,目光还停在她发红的眼眶上。 小傻子在他走后,偷偷的哭了吧。 “青禾。” “嗯?你快看看嘛,明天就要走了,东西一定要备齐全,到了军营怕是不方便再购了。” 他低头看了起来,清单很全,有衣物洗漱清洁用品……以及她给他做的药。 “明日会有士兵来接你的吧?我给你整理的东西有些多!” “有。清单很全,你都帮我想到了。”左容赢想搂一下她,小堂的声音却在窗户外响起了。 第383章 爹娘睡觉要亲嘴的 门开了,左容赢端了一个盆子出来。 “……望主子成全。”小堂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跪在了地上。 左容赢往他的方向,过了一眼,去厨房了。 夜风阵阵发凉,小堂跪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主子搭理他。 待他跪到腿麻时,一双手臂将他给扶了起来。 他以为主子心软了,抬头望去,扶他起来的是獒哥! 獒犬面色冷清,话语寡淡,“主子说了,我和你他只能带一个,咱们比武决高低吧。” 一进院,风起叶落。 小堂獒犬这对难兄难弟过招拆招,打得行云流水,你我不分。 一百招过后,小堂被獒犬压制住手脚,以正面的方式压在地上。 “小堂,武功大有长进,不过还需要多练练。” 小堂知道胜负已定,他败了,他停下了挣扎,懊悔着。 不甘地道:“你不过比我多吃了几年饭,力大于我,功法比我老道。 过几年,等我长成了,胜负就不一定了。” 他比小堂要早被鬼伯收养几年,也年长几年,小堂年幼开窍比较晚,训练吃喝拉撒睡执行任务都需要人带。 鬼伯把小堂交给了他,那么多年,小堂几乎跟他形影不离。 二人之间没有血缘,却似亲兄弟。 明日随主子走了,他对他亦是不舍的。 獒犬笑着拍了拍小堂的头,从怀中拿了一本功法秘籍出来,塞在了小堂的手上。 “主子给你提升的,他说你还需要多练练才能带得出手,啥时候将这本功法练全了,就动身去边境。” 小堂一愣,立马拿起秘籍坐起身,“真的?” “自然,獒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练的时候,别耽误了夫人铺子里的事。” “知道。”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小堂复而问道。 “主子没说。” 房门窗户是闭着的,林青禾坐在床上,看着坐在矮椅子上的左容赢脱她的鞋袜,拿着小剪子给她修剪脚指甲。 以前李月桂林满田林小云他们不给原主饭吃,原主饿得不行,在山脚下捡了不知名的毒果子吃。 从哪个时候起,原主吃啥都肿,全身都肿,渐渐肿成了个大气球。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后,配药解了毒,虚胖症一下来,加上她合理的饮食每天的锻炼,瘦得很快。 身子瘦了,双足也跟着瘦了。 她还注意保养,隔三差五地擦拭纯露水、身体滋润霜,每天都讲究卫生,勤换鞋袜。 现在双脚被她养的,脚背纤细,脚形纤长,脚趾头个 个圆/润得跟个扇贝似的,皮白皮嫩还无异味。 就连指甲夹缝都无任何的脏东西! 现在她把脚养好了,不怕他看她的脚。 左容赢把她还未修剪的脚暖在了怀里,他目光很柔和,藏在躯体里的心却在受焦灼着。 临走前还要被小傻子那么色/诱一顿。 他什么时候说过她的脚不好看了? 是在盲山,他第一次给她修剪脚指甲,她觉得她自己的脚不好看,就不让他修剪? 那时,还跟他闹脾气,险些因为他看了她的脚而要哭呢。 余光看着她唇角抿动,对她的脚特别自信的模样,他唇角动动,小傻子。 双脚指甲剪完,他把她的脚都扎高裤脚,放进了盆中。 秀气白盈的脚在热水中被慢慢泡成了粉红色。 “手给我。”他拿过她的手,给她修剪手指甲。 他去边关,时间会很长,脚指甲还是手指甲,他都剪得很短,贴着她肉修剪的。 “这几天别干活。衣柜里最下面有一个小箱子,有十万两银钱,我不在家别忘了好好花钱。” “又有钱了?” “蓝溪山那边又开凿了一批玉器去售卖,现今封了将军了,月月也有些俸禄……” 短短的功夫,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应 该说他准备对抗倭寇的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筹谋安排他们了。 林青禾忍不住了,也不想那么理智了,她也是一个小孩。 她暴躁氐惆,也不洗/脚了。 一掀开被子,双脚还挂着水呢就往床上一搭,连头到脚都钻进了被子里。 “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我都不敢在今夜告诉娃们你要走。 我好难受好难受,我甚至都不想在静江做生意了,你去西北我也带着孩子去西北。 我不想你离开我和孩子……” 左容赢也难受,心脏绷紧得厉害。 那边是苦寒之地,气候恶劣,民风彪悍,局面复杂。 他怎会让她去? 他吹灭了蜡烛,拉开了被子抱住了气得闹腾腾的她。 或许他能再藏得深一下,但他没藏住。 小傻子在静江的商业之路在这里刚刚起步,他不想倭寇一冒犯,她的心血被毁于一旦。 倭寇一战,他已经暴露太多,被太多人盯上了。 小傻子锋芒太盛,思想太过超前,人过于特别。 若是让她藏起身上的光芒,关上门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太委屈了她,她也受不住。 他只有站上权利的最高点,才有能力在未来护住她,兜住她。 寻常这个 点,已经睡香的大宝二宝五妹,在床上迟迟没睡着。 看到二宝在床上翻转着小身子,五妹问道:“二哥,你还没有睡?” 二宝惊讶妹妹还没有睡,他不想吵着妹妹,道:“睡了睡了。” 五妹道:“是不是因为爹爹娘亲……” “五妹也发现爹娘有异样了?” “嗯,”五妹嗯了声道,“刚开始吃火锅的时候还好好的。 吃到一半出去了过后,南靖叔、小堂哥哥獒犬哥哥脸色就不对了,爹回来变得更沉默,看娘的眼神透着心疼。 娘变得刻意找话题聊,像是刻意在掩盖着什么。” 二宝惊叹五妹的敏锐察觉能力,“五妹说得有理。” 三娃睡在中间,被哥哥妹妹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给吵醒了。 他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道:“没理没理,大晚上的睡觉才有理……” 三娃闷了会,又道:“明天去问娘亲爹爹嘛,早早的爹爹又要叫我们来训练了。” 二宝五妹觉得也是,便强迫自己快睡过去。 四娃被大宝吵醒,大宝说他想爹娘,要去跟爹娘睡。 他忙拖住大宝的手,不让大宝去。 “大哥,爹娘很累的,晚上睡觉还要亲嘴的……你晚上不要去吵他们了嘛~” 第384章 一家人出去游玩 心口跳得很快,砰砰砰…… 林青禾睫毛一颤,眸子一睁,心悸之感蓦的在心上划了过去。 她偏头看去,身侧睡的位置已经空了,双眸的泪不禁撒了下来。 门一推开,一道单薄的身影冲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亮了,他现在已经行军哪了? “青禾!”厨房门口传来了一道清润急促的声音。 她跑过了去了一会,才听到了这一道声音,停下了脚步。 扭过头来,触到了他满是忧色不安的面庞,他正在迈着大步走向她。 林青禾抽泣了一声,跑了过去抱住了他,“哼哼哼~相公,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走了。” 左容赢看着怀中柔软的人,他深眸里浮出一抹痛色,双臂紧紧地搂紧了她。 “我没走。” “我起来了,就在厨房熬粥。” 他抚了抚她的背,安抚了她一瞬,等她情绪稍稳了,他把她给打横抱起。 “先回房。”小傻子就穿了一件亵/衣,披了一件里衣,扣子都不没扣就跑出来了。 现在是卯时,时辰还早,太阳刚从海边露面,冉冉升起。 昨晚想去看看娘亲爹爹的大宝二宝五妹比寻常早醒了一两刻钟。 三娃四娃听到他们穿衣, 下床的动静,也跟着醒了。 还以为练功的时辰到了,也都快快地穿衣跑下了床。 待三娃四娃跑着出房门的时候,院子里哪里有哥哥妹妹爹爹的身影。 俩小娃懵懵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爹娘睡的正屋。 外门是开着的,他们都一起往那边走了进去。 俩哥哥、小五妹果然在里面,仨人都站在爹娘的卧室门口,他们也走了过去。 爹在娘帮娘梳着头发,娘的头发顺黑又好多,披散下来,将她的整个肩头都遮盖住了,还长达腰际。 爹爹每次梳娘的头发都从头疏到尾,他们一定会白发齐眉的~ 娘亲爹爹如此恩爱,娃娃们心头暖暖的,小脸上也带着了暖暖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练功?”左容赢严肃的眼神突的投射过去,娃娃们瞬然紧张了起来。 再多看了爹娘一会,一个接一个的都跑到外头去练功去了。 赶走了孩子,左容赢看着铜镜中,俊俏明媚的小傻子,他俯身问道:“想梳什么头?” “你什么时候会给女子梳头发了?” “原来是不会的,但看着娘子每日梳洗,便也会了。” “咦~” 早膳刚吃好,左容赢抬手给林青禾擦 了擦一唇角边留下的粥痕,獒犬从外赶道:“主子,马车在外候好了。” “去哪儿啊?”林青禾问着。 “去逛一逛,”他睐向那几个还没从椅子上起来的小鬼头,“一起去,书院那边我一早让小堂去帮你们告了一天假。 见着想买的想玩的,可以告知爹爹。” 不用上学! 可以跟爹娘去玩喽? 想买想玩,可以告知爹爹? 小五宝们灿然一笑,爹什么时候对他们那么慷慨大方了? 兴奋过后,哎,为什么爹爹今天破例要带他们去玩? 蓝色的马车车帘飘然掀起。 在街上忙着各种伙的人要是不经意地往那辆马车上一瞥,手上的动作便会一顿。 打开的车帘,露出几张软萌、容色绝好的稚/嫩面孔,他们的眼睛黑而亮,干净毫无杂质,像从未沾染过世俗的一切繁杂。 这是哪家的小儿郎,小千金啊! 这般粉雕玉琢,金枝玉叶! 五个小豆丁分两排,分别挤在两车窗前,看着窗外的街景,他们其实并不太喜欢,被别人一直盯着看,留意着。 但难得不用去书院,能跟爹娘一起乘坐马车出来玩,他们就大大方方让他们看吧。 静江府城 很大,他们也有很多地方他们没去过,很多东西没见多,对马车经过的地方都很好奇。 “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喽……” “爹,糖葫芦。”四娃扭头对坐在马车内里,挨在一起坐的爹娘道。 左容赢难得心慈,“獒犬。” 獒犬把马车一拉,停下了马车,跑去追走过了他们马车的,沿街叫卖糖葫芦的老翁。 一会,他掀开帘子,捧着六根糖葫芦过来。 小宝儿每个人都笑着去拿,大宝拿了两根,给了娘一根,其余的小宝每人拿了一根。 林青禾笑着跟她家大宝贝说了声谢谢。 嘎吱嘎吱,娃娃们吃着糖葫芦,每张小脸上都堆着笑。 甜食让人快乐,爹给他们买吃的,他们更快乐,遗憾的是爹不爱吃糖。 林青禾别了左容赢一眼,知道他不爱吃甜的,她也没叫他吃。 她咬了一个糖葫芦,险些嗯了一声。 下一步动作,她就去推车后窗,想看看卖糖葫芦的那老翁长什么样! 下次遇见了,还可以再买。 左容赢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她看,“有这么好吃吗?” 林青禾透过窗户,瞄到了那一个佝偻的,穿着灰不拉几衣裳,头发发白 的老翁的背影。 记下后林青禾关上了车窗。 啃了几口裹着山楂的糖衣,林青禾将手中的那一串山楂往左容赢的嘴边递了递。 “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你可以吃糖衣下的山楂,这老翁卖得特别,山楂里面的山楂,核都剔了的。” 左容赢擦了擦她唇角上留着的碎碎的糖衣,点了下头,挑她刮破皮的地方咬。 山楂也就是那个味道,酸甜酸甜的,但看着小傻子那精亮的眸,浅笑的唇,他笑着点了点头。 “好吃。” 林青禾唇边的笑扩大了几分,他才不喜欢吃零食呢,除了她做的他才会吃一些。 但她喂他的,他就算是不爱也会乖乖吃下。 她拿过那一串糖葫芦,自己咬了起来,“好吃也不给你吃了,喂你什么你不说好吃,快给靠靠。” 她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面,一边咬着糖葫芦道:“你带我们去哪里?” 左容赢一宽厚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先去器品轩拿个东西。” 器品轩?林青禾眼眸转了转,“不是卖暗器刀剑什么武器的吗?” “嗯。” 到了器品轩,獒犬停车,从铺子里抱出了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主子,拿到了。” 第385章 喝茶看相扑 他钻进了马车里,把盒子放在了嵌在车厢里的一张桌子上。 宝儿们林青禾都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左容赢把盒子打开,原来盒子里装的是一副蚕丝手套。 “你手嫩,戴了学射箭,手指不会起茧子,拉弓的时候指头也不会被箭弦磨得手疼。” 她都说了,她不需要戴手套练,他还给她买这样的手套。 林青禾哎了一声,把那只没摸糖葫芦的手摊开给他戴,“那你帮我戴戴,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不等她戴,娃娃们就开始说了异口同声地说道。 林青禾冲他们笑笑,望向了左容赢,“相公眼光不错,我也觉得好看。” 下一站,左容赢带他们去静江府城最大的茶楼,聚仙阁喝茶。 聚仙阁牌坊上提着的几个字不错,笔法劲道,宛若蛟龙。 里面布置得宛若山间,有树有石有潺潺流水,桌子椅子都是原生的木桩改造而成的。 人一进去就宛若在山间游走。 有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都是雅间,中间还有一个琴台。 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琴师在琴台中间,用古琴弹奏着阳春白雪类高雅的琴曲。 她早就在铺子里听过了,静江的这一家有 名的茶馆,聚集了天下有名的茶叶。 西湖龙井、信阳毛尖、碧螺春、六安瓜片、君山银针…… 不过她没有喝茶这种兴趣爱好,所以一直没来。 今天,相公居然带她和宝儿们来喝茶了。 左容赢要了搂上的一间雅间,小二报了过来问他们要喝什么茶。 左容赢让娃娃们点。 小二愣了愣。 小五宝贼兮兮地看了爹爹一眼,爹爹怎么今天那么慷慨大方? 以前都是娘要什么,他们顺带有什么,或者娘亲帮他们点的。 让他们在茶楼里自己做主喝什么,爹爹好反常哦! “娘亲,爹爹怎么了?”离林青禾最近的小五妹,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你们爹……他没带孩子经验! 林青禾握着小五妹的手,刚想说左容赢几句,怎么能让让小孩子喝茶。 一偏头看到小二还在这里,还在等着他们回复,欲言要张的唇似乎是想提醒。 林青禾看向了小二,道:“小孩子不能喝茶,你说一些点心让他们点,再拿两壶白水给他们解渴。 我们俩大人我要喝毛尖,相公你呢?” 他动了下唇,原来养孩子还有那么多的讲究,他仰慕地看着自家娘子,道了两字:“ 普洱。” 小二记下后,给孩子说了几十种糕点。 大宝::“玫瑰糕。” 二宝:“九层糕。” 三娃:“要芝麻糕。” 四娃听哥哥们都只点一种,他掰掰手指,望着只顾着低头看娘的爹,他还是闷着头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栗子糕、玉带糕、赤豆糕……” 说了三样之后,大宝二宝三娃都来了一个眼杀,似乎想说,你丫的,哥哥们只点一种,你那么小的人儿,点了三种还想点? 五妹眸光落在四个哥哥脸上,又轻快地收回了视线,不管事地对小二道:“灯盏糕。” 四娃在哥哥们的眼杀下,还是硬着头皮,小声道了一句:“大方糕……” 三个哥哥的眼杀更重了一些,重的他啊呜了一声,跑去抱住了娘,“娘啊……” 林青禾实在是被她家小朋友逗笑了,她拍了拍小四娃,跟大宝二宝三娃五妹道:“今年爹爹难得带我们一家人出来吃东西,你们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但是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撑坏了。 大宝二宝三娃五妹,你们再点几道自己想吃的,爹爹请客~” 除了四娃外,其余几个五娃的小脸带起了笑,要是让娘亲出钱他们会心疼哦,但是爹爹的 钱~ 他们果断地噘嘴,傲娇地跟小二说道了起来,难得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多尝几道! 小二边记边感叹,除了开始那一位爷比较马虎,其余的几位,尤其是这些小的,都是很会吃的啊! “诸位请稍等,茶水糕点马上就到。”小二笑着转身出去后,娃们还担心爹爹会说他们点多了浪费。 没想到听到的是,娘在给爹爹上课。 “喝茶或许对很多大人来说有很多益处,止渴、消食、去痰、提神、名目……但是对儿童不宜的。 因为茶中含有茶碱,这种物质能让人的这里产生兴奋。”她指了指大脑。 “小孩子处在生长发育,身体里各种器官都在成长的阶段,对抑制兴奋作用的能力比较弱。 喝茶会导致他们心跳加快,体能消耗过大……” 左容赢虚心地听着,认真地点头,没顾得上教训几个小布丁。 “娘子,是我疏忽了,为夫知错了。” “跟我道歉做什么,跟娃们道歉啊,我喝茶水又没有问题。” 几个在窃笑的小娃娃,脖子突地挺直了,爹一向就是家里的暴君冷君,说一不二的,娘让爹给他们道歉? 左容赢嗯了一声,一脸温顺,“是爹爹不是, 爹爹的疏忽,给娃陪不是了……” 娃娃们嘴都张大了,真是又惊又喜还有些爽! 林青禾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真乖~”说完,张唇往他脸上贴了贴。 左容赢抿着的唇,豁然地松了,他勾起了一道笑,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腼腆。 娃娃们眼睛睁大,视线又忙看向四周。 夫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茶水上来,一桌的糕点端上来,娃娃们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地各种糕点,蒸的、油炸的、煮的、煎的……他们吃得可开心了耶~ 林青禾喝了茶,吃了些点心,听了几首修身养性的曲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年长了好几岁。 喝了茶,在茶楼里小解完,左容赢买了面具给他们戴着,再带他们去看激烈的相扑运动。 他用身份之便,跳了一个前排的座位。 娃娃们好惊奇啊,压根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两个大胖子跟娘没减肥的时候一样胖,穿得还很少,分别只穿一条蓝色、褐色亵/裤。 随便一个小举动,一身的肉都在颤,打起架来肢体却很灵活,一抬腿,能劈/叉到头上去。 “用力推啊,推啊,把他推出去……” “打,踢他。” “唉,起来起来……” 第386章 爹无半点喜色愧疚看娘 除了呐喊助威,还有焦急地站了起来。 被挡住看戏的人瞬间暴躁,与站起起来的人破骂了起来,什么混账话都骂。 好在他们都在后排,挡不到坐在前排的林青禾小宝崽们。 “哇,又推出红线了~蓝裤子好像要赢了~” “不不不,你们不要吵,继续看嘛~” 小宝崽们林青禾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想把彼此扑倒的二人。 看到激动的时候,眼中还跳起了兴奋的光芒。 “青禾,起来,走了。”左容赢叫了她几声没听,他强抱着她起来。 林青禾扒他的手,拔不开他她就抱着椅子头,“比赛还没看完,不走不走。” 左容赢血压喷高,忍着忍着,看她两眼冒光地看着别的男人,他忍红了眼睛。 坐在四娃旁的獒犬见到这一幕,坐如针毡。 昨夜回左娘香坊的路上,主子让他把今天游玩的行程安排一下,时间太过匆忙,他临时打听,听说这个相扑游戏在静江很受欢迎。 一安排之下,竟是……难怪,决战场里给他们发面具的那小厮看夫人的眼光怪怪的! “看得如何?” 清冷的一句落下,獒犬浑身僵硬,如同泡在冰水中,头在不断地往外渗 出冷汗。 啪啪,轻啪两声,从指尖射出两道极快的白光。 众人的注意里正在那要分出胜负的两相扑身上,突然两具肥胖的身子,直接倒在了决胜场上。 都是一起倒的,没有任何胜负,场上闹哄哄在叫着的人突然懵了! 任由裁判如何呼叫,都叫不醒口吐白沫,晕死过去的相扑手。 现场一片混乱,左容赢抱着小五妹,拽着林青禾,獒犬一手箍两个,跟着主子夫人走出去了相扑场。 把他们放在地上了之后,一道低醇清冽之声缓缓响起,“好看吗?” 外面艳阳高照,地上的林青禾五个小宝儿们獒犬,皆都觉得周身被一股寒气所包围。 首当其冲的是獒犬,他叫一声跪在地上,“主子饶命,属下不是有意的……” 左容赢目光冷沉刺骨,“赶马!” 几人眼皮、心啊、身形啊都随他动怒,而都一颤! 左容赢拽着林青禾扯到了怀中,把她给抱起最先让她上了马,林青禾察觉到他在看她,但她不敢看他。 “哎哟,相公,不要那么小气嘛,反正也是你在这里陪我……” 她忽而止住了,心头的感觉还未上来,唇上突然一痛。 左容赢低头咬 住了她的唇,含/着郁气的眸中藏着诸多不舍,他轻轻地把她放在了马车车板上。 “上车,今天还长着!” 去了喝茶、看了相扑、游街、购了些大人小孩子的衣服鞋子玩物,去探索了一些铺子里的美味可口的小食……玩了一条龙,几乎都没有怎么歇息。 快到傍晚的时候,左容赢带他们到了一家名贵,据说只有静江中上等身份的人才能来的酒楼吃饭。 名字林青禾没记得住,哪里管什么名字呢,反正这是相公在静江府城待的最后一天了,下次回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要带他们干嘛,她就都配合他,依着他吧。 到了酒楼坐下,左容赢叫了一桌子的特色菜出来吃,娃娃们跟着爹早就逛累了,现在都大口大口地吃饭。 没有在看爹在剥那一盘子虾米。 爹剥也是给娘亲剥的,爹不给他们吃剥壳的虾的,猝尔,两只鲜嫩的虾仁出现在他们的碗中。 给他们夹虾的人还是爹爹! 不止五妹有,他们也有! 五小宝眼睛不由地睁了睁,愣愣地看着爹。 “还想吃什么?”左容赢给林青禾夹了一个烤鸡腿后,问娃娃们。 “娘,爹今天好古怪啊,他到 底怎么了?”大宝端紧碗,最先问出来了, “娘,爹生病了?”二宝问着。 想问的都被两哥哥问了,三娃四娃五妹就瞅瞅娘,瞅瞅爹。 在吃饭的林青禾当着娃娃的面,伸直了手,按住左容赢的一条胳膊的手腕给他把脉。 “应指和缓,力度适中,无病症。” “你爹没生病了,他只是突然就觉得,”林青禾瞥了下左容赢,跟他眸光对上,她说了出来,“以前对你们太过严厉,想对你们好些,这良心发现不是每次都有的哦,快吃饭快吃饭。” 娃娃们哦了一声,再次地瞥向了爹,娘说的是真的吗?爹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啊! 想想就笑了起来,嗯~爹剥的虾好/嫩~好鲜~ 林青禾说了自己的汉子也心疼,她夹起了一个虾喂给了他。 酒楼里的食客少了很多,灯盏点了起来了,这一天过得好快哦。 左容赢察觉到了她低落下来的情绪,他紧搂住了她的腰,“酸醋鱼煮的不错。” 獒犬在雅间内的一张小桌子上吃着,低着头,闷头不发一语。 傍晚,城内的闭门鼓又敲了起来,獒犬赶着马车缓缓地驶向左娘香坊。 娃娃们吃得饱饱的,看着窗外 跑动、走动的人,看着天边落下的晚霞,他们觉得今天过得好快哦,跟爹娘在一起好开心哦。 哎,他们的马车怎么走得那么慢,人跑着都比马车要快~ 平缓的马车,迈过了几条街,往前面一弯,到了一条平直的大街上,小娃娃们猝尔地发现,有好多带穿着戎装,举着一面旗帜的士兵站在他们铺门口。 马车往前走得更慢了,除了士兵,还有府衙的人,那个胖头胖脑形似弥勒佛的姚知府,带着一队穿着灰白短褐的衙役在他们铺门站着。 这一条街的左邻右舍,都开着门、开着窗,好奇地看着这群士兵,也好奇地看着回来的马车。 娃娃们惊讶地从外面抽回眼看向爹,神情紧张,温柔的娘亲却对他们道:“没事,你们爹现在是军中的人了。” 那他们过来是……外面的人一见马车近了,都齐齐单膝叩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属下恭迎威宁将军多时!” 几千人的声音,齐整、洪亮,娃娃们眼睛都睁得好大好大的,爹,当将军了? 他们想雀跃地想笑,恭祝爹爹,但怎么,娘亲一点都不高兴,垂着头眼眶发红嘞? 爹脸上也没有半点的喜色,只是愧疚地看着娘亲。 第387章 左容赢戎马生涯开启1 过了许久,帘子才被掀开,一张 冰冷发沉的面容露了出来。 姚知府笑着上前,打算去恭迎他。 蓦的对上了一双霭色的冷漠,他生生地打了一个颤停在了原地。 老狐狸媚笑着对左容赢行了一个平礼。 左容赢下了马车,把孩子一个个抱出来下了马车,扶着最后从马车走出来的林青禾也下了马车。 他们下了车后,直往左娘香坊走去,跟姚知府擦肩而过也没打声招呼。 小堂秦婶大小梁他们早已经在铺门口站着等他们了。 看他们几大几小沉默的回来,个个也都沉默住了。 行跪礼的士兵,发现威宁将军回铺子里了,也都伸长了脑海略有疑问地看着。 将军是不是忘了叫他们起来了? 疑问了过后,就都看向姚知府,他不是让他们再次等候的吗,将军怎么好像不太待见他们呢? 姚知府蒲知州也默默看着那一家人走进去的身影,圣旨已下,今天是必须启程的,左容赢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违抗圣旨,那一家子人连左邻右舍,都是要连坐的。 都很想劝劝,但这人身上的那淬着的寒意,恐怖得吓人,他们都不太愿意也不太 敢…… 姚知府目光一撇,看到了獒犬从马车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来,他过去攥住他的手。 刻意压低着声道:“人马已经到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进去劝劝你家将军,圣旨是不容违抗的,抗旨的后果极为严重。” 獒犬掀眸,目光阴翳,他从姚知府的手中把自己的胳膊给扯了过来。 瞪了一眼这个虚伪的人,他笑了下,“那你等着吧。” 说完,他抬步走进左娘香坊。 姚知府被他给呕得半死,他奉旨而已,只是一个带话的,怎么他们的怨气都往他身上撒? 小堂他们看到后,忙去帮獒犬拿东西。 回到卧房了之后,左容赢拴住了门,把孩子都隔绝在门外。 在他还没有转身时,林青禾环紧了他的腰。 室内的气氛变得奇妙了起来,体内似有一把火在焚烧着他们,催动着他们。 左容赢转过了身,目光情重。 林青禾眸中湿润,迫不及待地踮起了脚尖,把唇给递了过去,左容赢搂住她的腰低头接着了她的吻。 斗转星移,天上又挂上了一轮明月了。 他们将军还没有出来,姚知府也一同在外面等的,半步都不敢挪开, 甚至还叫人把香坊给围住了。 就是怕这个不好惹,不走寻常路的将军,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了。 到时候,他如何跟圣上交代? 总不能,他一个半辈子拿笔的文杆子代替他去上战场吧? 军寨中的士兵都等焦急了起来,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还去不去啊? “姚知府,我们品级不够,怎敢管将军的事?你不如去替我们大伙催一催?” 姚知府正望着铺门亟不可待的时候,扭头听到一个小兵的话,他呵呵了一声。 暮翊鸿他都不敢硬催,此人比暮翊鸿还冷情硬气,他还去耐心等吧。 “你们也等着吧!”他将刚刚那人跟他说的话还给你这群兵士。 整条街的人也都好奇地没有睡,林掌柜的丈夫什么时候出来啊,士兵们都等着他去军营呢? 他们也在羡慕,不得了啊,这一家人。 五个孩子都在齐国四大书院之一上学,前途不可限量,丈夫是除倭寇的大将军,夫人开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香水铺,全家人都长得都跟天上的仙人似的。 这一家人实在是得老天爷的厚爱啊~ 哐当一声,门开了,腰上佩剑,穿着一身硬挺戎装的年轻将军出 来了。 众人的眼眶中都漂过去一抹惊色,眉目英挺,五官深邃,冷峻气息与稳重气质互相融合。 挺拔健硕的身姿将银色的戎装穿着,就能让人联想翩翩。 他在马背上是如何的英姿飒爽,拔剑拉弓射箭杀敌,在战场上又是是何等的威风。 此人一定是天生的领袖,天生适合领军作战的! 惊愣一瞬的士兵,全都齐齐下跪,等候将军的命令。 左容赢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黑乌乌的,四蹄发白,跑起来如乌乘驾云朵的一匹乌骓马跑了过来。 嗷——它跑到了左容赢的面前,长长嘶叫了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叫唤了过后,它低头去蹭左容赢的手,似是要左容赢摸它的头。 有好些士兵看着更呆了! 将军这匹马,高大英俊,四肢雄健,马背很高,全体乌黑只剩梯子上的一圈毛是白的。 前几年它一直出没在静江的各个山间,因为太过神秘传奇,不少听过的人都想驯化它,扑捉它。 还有些外头的达官贵人有钱人家,赏万金呢抓获呢。 但怎么抓都抓不住,也寻觅不到。 后来民间传言,它是山神的化身,能通晓万物,极擅 隐藏,通人性,但绝不会择一人为主! 他们暮将军都说,都极为幸运地看过它一两眼,没碰过它。 这一两年都没有人见过它了,以为它已经死了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它居然还活着。 他们的威宁将军还把这匹仙马驯服成了坐下骑! 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了! 左容赢摸了摸马的头,叫了几个士兵去帮他托运包裹,让其他人准备出发。 林青禾娃娃们都红着眼眶,眼里蓄着眼泪看他。 “爹爹~” “爹~” “爹……”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爹今天会对他们这般反常了,原来他是要离开娘和他们去边关。 他们宁愿爹爹永远不对他们反常,板着脸严肃对他们,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他们了。 左容赢抚去了娃娃们脸上的泪珠,“别哭,在家要听娘的话,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很快是多快?”五妹问道。 他挪了下唇,“爹爹明年回来给念知摘莲蓬,抓知了烤着吃可好?” 念知哭着笑了起来,眼泪晶莹又大滴,让人怜惜不已。 林青禾把小五妹给抱了起来,也抹了下自己流出的眼泪,“跟女儿告了别,四个儿子呢?” 第388章 南靖轩也要离开静江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缩了缩鼻子,都抓着爹爹的衣服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以前还没有那么舍不得爹爹,有了娘之后更喜欢爹爹了,也就更舍不得爹爹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左容赢摸了下他们的头,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眸落在了林青禾的脸上。 欢/爱后,她那娇俏妩媚的脸上还透着未消散的红潮。 “青禾……”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青禾抱着五妹走近了他,“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那边辛苦,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跟孩子都需要你,相公你要保重——” 左容赢目光发沉,眸中的愧疚也极重。 小堂秦婶大小梁乌娘巧姐他们这一群人,看到他们分别也都哭了。 片刻,左容赢骑上了黑马,带着两千多士兵走了,拿着火把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 这一条街的群众百姓都自发的送到了城门,看到城外的火光,人人都泪洒巾衣。 林青禾他们牵着几个小崽子回铺子。 昨夜喝醉,今天睡了一天的南靖轩倚在了铺外头的一根门梁上。 他看着他们回来了,打了几个哈欠,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地跨下了台阶。 “睡得太香 了,骨头都散架了,唉,嫂子你们这是从哪儿回啊? 咦,怎么都哭了?”他嬉笑着去捏了捏大宝二宝的小脸蛋,“哭得可真难看~” “走开!”大宝二宝捂着脸,后退了一步,不悦怒看他。 别以为他们猜不到,一定是他,姚知府昨日才会来找爹的,爹爹才会早早地去边关。 “小侄儿,你爹去边关立功去了,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其实也赖不着我,他就是为了去边关才把你们从盲山带到静江的不是吗?” “别说了。”林青禾把两孩子挡在身后,老母鸡护着小/鸡仔的气势出来了,“秦婶小堂,帮我把宝儿他们先带回去。” “来,跟着秦奶奶走。”秦婶牵着孩子,小堂也牵着孩子,二人带着气岔的眸光在南靖轩身上停了停,拉着孩子进去了。 巧姐啥也不知道,就拉着小四娃,跟秦婶小堂的身后进去了。 他们一走,林青禾面色一沉,道:“你对孩子说这些想干什么?” “我有什么想干的?”他挑了挑眉,嬉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扇面,“大哥做事滴水不漏,那天故意去铺子里给你露个面,送水给你,你后 面应该也看出来了。 从东瀛回来,不,应该说是他在静江去军寨打倭寇时,就已经想清楚了。 他回不了头了!” 顿了顿,他眸子发出复杂的亮光,“从戎这一条路么,他要么走到底拿下生杀大权,要么,呵呵,他早带你们走了。” 林青禾眸光重了重,呼吸也沉了沉。 他到底是她相公的敌人是友人? 南靖轩扇子哗的一打,抬眸看她,“我也要走了,我跟大哥做了一个交易,不管他结局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护你们一命。” 林青禾秀眉微微蹙起,略带嫌弃。 南靖轩在此时取下了怪在腰上的一块白玉,塞在了她手中。 “这玉佩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疑惑之际,她听到了哆哆哆声。 一辆妖娆紫色的宝马从巷子里出来,慢慢地停在了南靖轩的面前。 马夫下了马车,给他撩开车帘。 南靖轩又恢复了那一派不正经地作风,他一脚踩到了马车上,想了想回头道:“嫂子珍重,跟你们在一起过活,日子过得真快活啊,好久都没有过过这般舒心的日子了。” 声音听上去很孤寂和孤独,林青禾捏着手里的玉,顿 时有些看不懂他了。 “后会有期,多保重。”南靖轩合上了折扇,一撩衣裳,后脚上了马车,整个人就钻进了车里。 这辆在面前朝着北城门跑的马车跑远了之后,她将强塞到她手中的玉拿起来看。 快有她一个手掌那么大,是一块白玉。 古人身上的玉除了佩饰,就是象征身份的吧,南靖轩将能象征他身份的玉给她? 这对她来说是凶还是吉啊? 算了不想了,林青禾握着它走回了铺里,孩儿爹走了,小宝儿们正需要她这个做娘的安慰陪伴呢。 在走进铺里,她小嘴霎时瘪了下去,泪水险些涌了出来。 男人的心好狠啊! 他现在还没走出静江的境内呢,她又在开始思恋他了。 小堂提着一个灯笼在铺里等她,夫人进去了之后,他关上了铺门,去照着夫人前行。 主子獒哥走了,虽然调了两个人在暗地里守着坊子,护着夫人小主子的安全。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任务更重了! 一夜风刮过,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寻常聊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什么,我们静江除了暮将军,多了一位将军了?谁啊?” “威宁将军?啥 时候封的啊?怎么没听过?” “哦——原来是带领静江军打败了倭寇的那一位战士啊,林掌柜的丈夫,听说姓左是吧。” “不错,昨夜啊他就带着几千人马,从北城门出发了,去往了边关,听过那边的战情又严重了……” “战乱出英雄啊,暮将军受伤了,马上又出来了一个威宁将军,天不亡我大齐唉!” 茶楼里喝茶的人了解了情况了之后,慢慢的议论地风向就变了,“你们说暮将军厉害还是威宁将军厉害?” “我占威宁将军,暮将军驻扎静江也有很多年了吧,有他在倭寇只是不敢来冒犯我们静江,威宁将军一问世,好家伙,直接操到他们老巢去……” “是啊,那些受倭寇伤害的人户,因为威宁将军从东瀛运回来的钱财,有了极为丰厚的抚恤金,不少渔民都在镇上买宅子做小生意了呢!” “……” 清早,林青禾带孩子吃了早饭和小堂一起送他们去书院。 让他们意料不到的是,凡是经过的地方,几乎都在议论左容赢。 三娃四娃昨天哭了半宿,早上醒来眼睛都肿成了一个核桃。 大宝二宝五妹哭得短,但也都恹恹的。 第389章 将军夫人 林青禾在房间中盘着相公给她留的丰厚的财富了。 她把衣柜底的那一旧旧木箱子端到了桌子上,这是相公给她留的十万两银钱。 箱子打开,最上面的是土地契、田契、房契、商铺的地契,蓝溪山的山头的地契也在。 厚厚的整齐的一大摞纸,林青禾拿在了手里,翻了翻,契约上的红色府衙印章让她唇角勾了勾。 真真实实得,无一是假的! 田契:良田五十亩,旱地五十亩。 房子:一座四进别苑。 商铺:三家,都在东西两闹市区,做生意的黄金地段。 山头契:…… 翻身了,真的是翻身了。 她轻手轻脚地把这个契那个契放在桌旁,去看放在下面,放得整齐的钱票。 雪花银子占据了箱子的三分之二,箱中剩余的三分之一,一半是金子一半是用头绳捆起来的一扎一扎的银票。 林青禾抚了抚银子,拿出了两个敲了敲,邦邦响。 金子一咬就有牙印。 用头绳捆起来的一的银票,是万字号的,她在这里做生意也做了一段时间了,知道万家钱商。 它家钱商出的银票,是全齐国都能通用。 林青禾抓了抓箱里的银子金 子,翻了翻用线板着的一扎一扎的银票,她笑了笑。 好多钱啊,吃穿不愁了。 撇开这一笔爆款,她每个月都还能领相公的一笔俸禄,月俸二十四石。 一石是十斗,大约是29。95kg,现在一斤米价格是多少来着? 太久没买过米了,她自己也忘记了,反正靠这些积蓄、收入,再把田地租出去,完完全全可以当个不用奋斗的小地主! 如果继续做生意,商铺有了,可以开好几家左娘香坊分铺。 田地都有了,可以种很多香水材料,钱财有了,可以买宅子建香水工厂……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箱子中弄乱的银子金子票子都按照原来的模样摆好,再把各种地契放了进去,合上了箱子。 无声无息的,桌子上的那一个大箱子就消失不见了。 那么一大笔财富,放哪有放农场中安全呢? 林青禾看着空了的桌子,唇角弯了弯,不知不觉的眼睛湿/了。 过了一夜了,那狠心的男人,现在到哪了? 他把什么值钱的都留给他们了,就为了确保他们在静江的日子过得滋润舒服。 如今她还有威宁将军夫人这个身份保护着,做事会容易很多。 那他到了边关,过的会是什么苦日子啊? 她让他们在家修养一天,但娃们都拒绝了。 她们说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了,今天要去书院上学的。 好像在左容赢走了之后,一夜之间娃娃们就长大了不少。 在马车上,五个小娃娃就已经从书包里拿出书在看了。 到了书院门口,一家子下了马车,拉扯到书院门口,林青禾挨个抱了抱小宝崽。 “爹虽然去很远的地方了,但是有娘呢,娘可护得住我们崽子的,爹的余力部下也都在。 凡是遇到让自己不舒服的事,都要告诉娘亲知道吗,别憋着!” 娃娃都再次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跟娘亲道了拜拜,走向书院的步子明显轻快了很多。 林青禾在书院门口看着小人儿进去,她笑了笑啊,崽子们一天比一天大,她这个做娘亲的看着他们茁壮成长,真的好欣慰啊! “夫人,我们现在回香坊吗?” “嗯。”相公一走,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那仨也跟着走了,坊子里面急缺人手打杂。 她要回去要写招工启示,招人了。 “明白。”小堂掀起了车帘,林青跨上了马车,他随之也上了马。 一 挥马绳,那匹黄马就往前迈开蹄子走了起来。 外面是人的吵杂声,树外的啾啾鸟鸣,马蹄踏踏声,林青禾坐在车里感慨万千。 娃有了,相公有了,从小地方搬到城里的府城来了。 她开了铺子做生意,相公从戎当了将军,娃们遇到了好老师在书院读书。 她的身份从一个村妇,变为将军夫人了。 车子,有驴车、有马车。 马车是从相公的将军府调用过来的。 小堂说静江的冬天,雨天刮风的天气会比较多,孩子受了寒容易生病,做马车刚好可以遮雨挡风。 房子呢,从村里的木屋,到了了现在的三进院,相公立功封为将军,他们还有一栋家宅子。 城中除了有宅子、商铺、山头,城外还有田有地……银钱也是充足的。 朋友也是好的,生意也是好的……感觉什么都有了! 她背靠在车内的车壁上,看着车帘随着马车一晃一晃,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 回到了左娘香坊,小堂把招工告示往门外一贴,一道响亮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我们掌柜的要招工了?”小梁看他在门口贴着什么,好奇地出来看看。 “招几个啊?”大梁 也伸出头出来问道。 小梁读了出来,“四个打杂的,三百文钱一个月呢。” “哟呵,可等着了。”大梁笑着跨出了门槛,把小堂刚贴在门上的纸给撕了下来。 “小堂,肥水不流外人田,姐有几个认识的,干活肯卖力气,人活泛吃得也不多,也是好相处的。 这几个名额就给劫留着吧,等我自己去给掌柜的说。” 终归是要夫人同意的,小堂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转身就去屋里拿湿布出来,把涂着浆/糊的门框给擦了。 “掌柜掌柜的。”大梁高亮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了。 林青禾抽回了心思,提了袖子抹干了眼角,走了出去,“怎么了吗?” 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院中来了四个中等身材的妇人。 她们穿着简单的干净的深色布衣布鞋,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是空空的,貌似她们是要去集市买菜的。 这些妇人一看到了她,都停下了步伐,规矩地站着朝她微微地佝了佝身后,“夫人好!” 道完都忌惮般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掌柜的,”大梁快步朝她走去,“铺子里不是要招工吗,我就把她们几个给你叫过来瞧瞧了。” 第390章 把她们培养成调香师 收回了眸光,林青禾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眸光,就冲这积极性就该受到表扬。 “做的不错。” 大梁为之一笑。 “我还不认识你们,你们都依次介绍一下吧,谁先开始。” “俺来吧。”四人中,位于最左边那个颧骨最高,个头也最高的妇人道:“俺姓叶,叫叶珠珠,人人都叫我叶子,俺丈夫是卖炊饼的。” “我叫毛谨,庆阳人士,丈夫在客栈当一名杂工。”挨着叶珠站着那个,眼睛小小的妇人道。 “季秋月,静江本地人,夫家做饴糖的。”她五官端正,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一个梨涡。 “我叫孟小婉,静江本地人,还未嫁娶,”她娇羞地红着脸,“俺爹是在南城门外的那一阳江,乘渡船载人过河,兼捕鱼的。” 林青禾对这几个人很满意,说话流产,没有小家子气,看上去也踏实会干活的。 作为老板要唬得住人,所以她故意面上不露半分喜色。 在她们介绍完自己后,她声冷了几个度道:“现在我给你们说说规矩,如果你们决定留在这干活,明日一早可到铺子里报道。” “这次我招的是后院的杂工,干活不轻松的,要搬、 要学习、识得香植、要从杂七杂八的材料中挑拣分类,要忍耐过来售卖的客人的抱怨,要守我这的规矩…… 试用期五天,五天适应了,你们入职,每月十号发工钱。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也没有关系,在这干了几天活,给你们结几天的工钱。” 一月之前,听大小梁她们说左娘香坊,只要是在里面干活的,都提供四季衣衫鞋袜。 每月工钱多多不扣扣。 吃得丰盛,顿顿有肉,掌柜的通情达理,只要是铺里的活计月月都有四天假…… 可把她们羡慕的啊,在别的地方干活,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她们都说决定明日来这干活,林青禾就让大梁带她们去后院瞧瞧,平常收的香植,让大梁给她们讲讲收购的那一套流程。 小五宝从走进书院的那一刻起,如同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门房老先生,院中打扫的、在走廊上背诵战国策的、从教室外出来透气的……学子。 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对上了这几个小家伙。 他们的父亲威宁将军,保卫了静江,领兵有方减少了打仗的士兵和无辜的百姓的死亡。 后,更是率兵占领了东瀛,扞卫了静江军 的名声。 也给受到倭寇伤害的静江百姓带来了丰厚的抚恤金,让他们痛死亲人之后,能继续过好余生。 “威宁将军家的小神童来了。”庄祖安朝教室外喊了一声,在教室里埋头看书的学子,都将头一抬,看向窗外。 呼呼呼,不少学子都从桌上起身,跑到了门外,探头探脑的。 都想看看将军家的小崽子的风采! “都是同窗,天天温书上课都在一起,你们现在都在看个什么劲,也不怕把那几个小娃娃给吓着!” “不想看回去坐着去。”站在门口的一位学子,把站在他身后的同窗的手,从他的肩上扒下去。 娃娃们自然注意到了,那些落在他们身上探究、钦羡甚至是带有妒意的目色,但是他们全都熟视无睹。 学习才是重要的事,何必理会他人的目光! 他们心里都憋着一股气,爹已经成为大将军了。 作为他的孩子,他们必须要比以往更刻苦,更发愤图强地念书,才能不给爹爹娘亲丢脸。 小小身姿雄赳赳的,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抱负。 年岁又还那么小,简直就是等一场雄风就能起飞翱翔的雄鹰崽子啊! 不知道是谁感 叹了一句,“这群孩子,未来必有大的作为!” 进了教室后,娃们回到位置上,就认真观书了。 受小五宝的影响,他们的同学们也都坐了下来,阅史典、做功课。 将军家的孩子,有家世有天赋,他们都如此努力了,他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年纪还年长他们几倍的白衣,又能如何不更下功夫,刻苦读书呢! 咚咚咚…… 上课的钟声响了,孟鹤白负手背在背后,与往常无异的来讲课。 行到走廊上,就听见从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他摸了摸发白的胡子,面色和蔼,孺子可教也! 傍晚,吃了晚饭,林青禾把秦婶他们聚集到了前院的蒸馏室当中了。 平常,这里除了她们掌柜的外,只有秦婶小堂獒犬左容赢能进来,其余的人都只能经过这里。 外面渐渐暗下来了,林青禾注意着整个室内,只有一张灶台上放着的一盏油灯。 她眼睛眯了下。“你们先在这里看看。” 同大小梁她们道,她看向小堂,“拿几支蜡烛几盏灯笼过来。” 蒸馏室里就是一排三室串通的屋子,里面有三个灶,每一间屋子一个,灶上面都有一个硕/大铜器制品, 管道弯弯曲曲的。 灶旁,都有一个大水缸,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有琉璃桶琉璃杯等琉璃制品。 这稀有的东西,不是从那番外人士手中买的嘛! 大小梁她们在参观着,小堂和林青禾秦婶一起/点燃了蜡烛,放在了灯笼里。 再将灯笼分别悬挂在了三个蒸馏灶台的墙边的架子上。 “掌柜的,你带我们来这做什么?”大梁从最里面的蒸馏室里,快步走了出来问她。 林青禾平静从容,眸色定定,待乌娘大小梁巧姐四人走齐过来。 小堂把门给关上,她道:“你们都是左娘香坊的内部员工。 这一段时间经过我对你们的考察,你们的人品,工作能力,是值得信赖的,肯定的。 我准备把你们往更高的方面去培养发展,所以从今天起,你们要学习蒸馏香精,调制香水……并成为一名调香师。” “啊!”四人皆都愕然。 除了惊愕,面上喜不自收,内心也很激动啊。 调香师,听上去就很厉害! 香水多挣钱啊,成为一名调香师,不知有多吃香! 巧姐道:“掌柜的,这可是您吃饭的家伙,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第391章 教做香水vs规划未来 林青禾微微一笑,恬静美好,“左娘香坊日后也不会仅限于这一家。 我一人精力有限,除了做香水,我还要管花种耕种,其他香水材料的供给,产品的推广、运营…… 等你们熟练了之后,我需要靠你们帮我培养一批又一批能给我直接用的人。” 瞬间,四人已经明白了,掌柜的是想把香水生意做大。 难得掌柜的信任她们,对她们寄予重任,她们感到自己好像在左娘香坊找的归属感,更强烈了。 “你们愿意学吗?” “自然是愿意的。”四人都挣着点头,积极得不行。 “小堂你去带巧姐,秦姐你去带乌娘,大小梁跟着我。” 分配好了人员,三组人分别去前院的井边,搬了一箩筐收拾好的山茶花回来。 一组人围着一个蒸馏铜器就开始就地教学了。 “看看我们的山茶花,都是去掉花/蕊的,将洗干净的山茶花,倒进蒸馏铜器中,盖上盖子。”林青禾给她们亲身示范,将空了的箩筐递给了大梁,她下了凳子。 “倒完了,检查通往冷却的装置。” 大小梁就见着她拉了拉,连接两铜制罐子的一根管子上的羊皮套。 “检查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往灶里 烧火。” 大小梁听得懂她这句话,俩人都去灶口蹲着,架好了柴火堆,点燃了松脂条,将灶烧燃了。 又往里面添了些柴,重新架好了柴堆,火添好了之后,大小梁站了起来,看向了林青禾继续听她说。 林青禾从一旁,端了三张矮凳子到了灶口,给了她们一人一张,“剩下的,那只有等待了,火是不能停的,我们休息一会,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掌柜的,把花去煮就能得到香水了?” “不错,花在不断加热的水中会发生水解,油脂分离,通过水蒸气进入蒸馏器中的管道中,在管道中遇到冷变为了液体。 液体中有纯露,还有我们要用来做香水的精油…… 我们现在运用的蒸馏方法叫做水中蒸馏,除了水中蒸馏,还有水上蒸馏、水汽蒸馏。 水上蒸馏适合干花薰衣草,水汽蒸馏适用于橙叶白兰叶……” 掌柜的头脑清晰,声音沉稳,从容又认真地说着,她们倒是听得眼睛都愣着了,头都大了。 嘛玩意是分解,嘛玩意是油脂,油吗?水蒸气,是煮水冒的白气?蒸馏器是那铜器? 她们连化学物理都没上过,跟她们说这些,她们也是迷迷糊糊的,林青禾 都清楚。 “我说的你们只要了解就好了,日后你们自己在操作中是会明白的。 等精油蒸出来了,我再教你们怎么做单花型的香水!” 她看了看外头,现在离睡觉的时辰还早,蒸馏的话大概会蒸馏三个小时,蒸馏好了香水,余下的步骤会快很多了。 晚上九点多放她们回去睡觉,应该不算太晚。 到了近乎两个时辰,试管里有滴滴的液体出来,流入到了放在灶台上的一个琉璃小罐子当中。 不断地往灶里添加柴,等了一刻钟了之后,管子里的液体流的不那么迅速了,她让大小梁停下加火,可以去下一步了。 “好了,把灶里的柴退出来,让火熄灭,我们去做香水了。” 大小梁坐在小凳子上,屁/股都疼了,等着都无聊极了,现在终于可以往下走了。 改造的这一台蒸馏器,纯露和精油分开的滴的。 大小梁一人抱着装着纯露的罐子,一人捧着一个琉璃小杯子,抬着到眼面前看。 “掌柜的,这就是你说的山茶花精油?一箩筐花,就出了那么一点点啊!”大梁仔仔细细地看,就刚好铺满这个琉璃杯子的底吧。 “纯露倒是有小半罐子呢。”小梁递着到大梁的眼 边,她也看向那小杯子。 内心也在感叹着,提取出来的精油怎么那么少? “把提取精油的杯子拿过来。” 林青禾一叫,二人抱好手上的东西,走到了她身旁。 她们面前是一张干净的桌子,桌子上有几个装着液体的琉璃瓶,林青禾把大梁手上的杯子给放在了桌上。 “你们去把手洗干净,擦干净,回来。” 须臾,俩人回来了,林青禾教她们调配香水。 “香水由精油、水、酒精组成,香水中比重最大的是酒精,大概占整个香水中的七到八成。 在香水中的作用是适当散发香气,具有灭菌,促进皮肤下的血液循环。 水是蒸馏水,在香水中能缓和香水的刺/激,调节香水的芳香浓郁程度。 先用这个琉璃管道,量取七十毫升的酒精,量取好了之后,倒如琉璃瓶内。 用吸管吸/精油,滴几滴到酒精中,轻轻搅拌,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二者混合,再倒入深色的琉璃瓶内……” 乌娘巧姐在小堂秦婶的教导下,听一些词语,也是听得费解得不行,虽听得不太明白,但好在操作上手不难。 看一遍,学一遍,基本上也就会了这个过程了。 精油 溶解酒精中,放入深色琉璃瓶中,添加整理水进去,再添加稳定剂,放置一端时间,香水便大功告成了。 大小梁她们学会了之后,林青禾去给她们煮了一顿宵夜。 晚上是要宵禁,衙役一直都在街上巡查,要是在街上走动,被抓到了可是要挨罚挨鞭子的。 吃了饭后,大小梁挤着秦婶她们,乌娘去了南靖轩睡过的杂房,和她儿子延儿一起睡下了。 夜色静如止水,外面除了打更声便是一片静声。 院子里除了传来了大黄在梦中一两声汪汪梦呓,剩下的也只有进入梦香的平稳呼吸声。 林青禾的屋子油灯还在亮着,她在捏笔,蹙眉琢磨着关于以后香水的生产、材料方面的问题。 静江四季如春,很适宜各种花的生长、栽种,迎雪而开的梅花除外。 每隔那么几天,山林中便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野花。 除了那些材料,她还想自己栽种,扩大规模后这样比较稳定。 相公给她留下的地契田契,她都是要种植上的,城外的荒地她想开垦出来。 有人要卖田的,卖地的,出租田地的,哪怕是想出售山租山的,她都想买过来,租过来。 土地有了,她需要有专业人士帮她打理、种植、看守…… 第392章 杜家庄,租田租地 城池极少会出现城中田的。 墙圈起来的地方通常是代表这一地区的经济中心,一般是做交易的,防守的。 第二天,食过早饭,林青禾和獒犬坐着驴车朝东边出发了。 他们要去城外,去靠近府城的那几个村子里,找找村里的里正,了解下个个村的土地情况。 今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还有九天是除夕夜,过年了。 养着猪的村民,大多都赶在今天这一天杀猪。 杀年猪是齐国民间的一项传统习俗, 几个村民进了猪舍里,一人扯住了猪的耳朵,乘着猪大叫的时候,另一人将一把铁钩子伸进了猪的嘴里,钩住它的上颚。 其余的人按着猪,拉住它的尾巴,大伙一起配合把它给拖出了猪舍。 拖到了院中杀场的两条并在一起的凳上,后面的人就按着猪。 猪在痛苦的挣扎,发出昂昂昂……的声音。 这时,一人再拿一把尖锐的杀猪刀,捅向猪的脖子,一拔刀如泉涌着的鲜血顺着脖颈倾泻了出来。 放出了前面流的鲜血,主人家赶紧拿起一个盆子,去接新鲜的猪血…… 林青禾獒犬到的第一个村子,叫做杜家庄。 她下马车询问了几个住在村头杀猪的村民,村里的 里正在何处。 好心的村民,往前方一指,“一直在这里走,会看到一个山坡,里正的屋子就在那边。” 那山坡处有好几户人家呢,有个妇人好意地提了一嘴,“靠在路边的,院子里有一颗好大的桂花树。” “多谢了。”林青禾向他们道了谢,看了一眼院中的场景。 家中的男人杀死了猪后,往猪身上倒着开水,拿着尖锐的刀在刮猪身上的白毛。 草屋的门口,已经贴起了大红的对联,几个小孩子在家院子中玩耍,看着大人杀猪,也在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两个陌生人。 林青禾收起眸光,往回走去,獒犬已经坐在驴车上等她了,“夫人走吧。” 她嗯了一声,上了驴车坐稳了后,小堂拉着驴绳,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 哆哆哆……小黑驴迈着小黑蹄子,在泥路上继续前行了。 待他们一走,那一户人家,有几个人走到了屋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二人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那那不是,那名女子好像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哎。” “啊,那她不就是威宁将军的夫人?” “……” 泥路有些地方不平整,坑坑洼洼的,他们跟着 车一起一摇一晃。 过了村头,走在泥土路上,路两旁都是被割了稻谷的田野,稻谷的矮矮发黄的根茎还留在田地中。 前方,不少农户家中的烟囱都在冒着黑烟,从他们的家中都传来了,昂昂昂……的凄惨的杀猪叫声。 村里的年味好熟悉啊,走在这里,好像回到了上一世的老家! “小堂,书院好像后天就放寒假了。” “是啊夫人,”小堂赶着驴车,也在感叹,“马上就要过年了,小主子放假了铺子里会更热闹喽~” “你说我相公和獒犬他们行军到哪了?” 小堂目光忽而凝向远方,少顷他道:“行军快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淮水了。” 淮水?是哪儿啊?对齐国好不熟悉哦,回去的时候,去书肆看看有没有齐国地图这种东西吧。 杜家庄的里正,叫杜连生,四十多岁。 地地道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由于长期下地干活,被风吹日晒雨淋的,他的容貌要比实际年纪要老上十岁,两鬓都变得斑白了。 听他们说明了来意,他把萧冷清小堂请进了屋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屋中的一个和蔼的老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半点大的萌孙子,一面对着林青禾小 堂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倒好茶,她就抱着孩子回房去了。 “喝茶喝茶,”杜连生坐在了主位上,抽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指着位置让他们坐下。 “杜里正客气了,”林青禾坐下后,从小堂的手里,拿过携带的随礼,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杜里正爱好什么,我就从香芳斋买了几包糕点,一包饴糖,当做见面礼。” “太客气了夫人,”杜里正看着桌上多出的几个包裹,他吐了一口烟雾,面上虽没笑意,开口说话的音量却高了很多。 “夫人,你们从静江府城来?” “正是。” “你要租和购买我们杜家村的闲着的田地?” “嗯,有多少我要多少,还望里正大人帮我留意一下。” “村中总有人是要出租出售的,不知夫人是用来做什么的?” “实不相瞒,我在城中经营了一家香水作坊,日日都需要大量的鲜花供应,想种植……” 她未语完,低头听着,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杜里正,兀得将头支棱了起来,目光聚在了她的脸上。 “你,你是威宁将军的夫人?” 林青禾被他打断,跟她对视住了,只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在她的脸上盯了一会, 双膝一软,朝她下跪。 林青禾眼睫扑闪了下,手速快地去扶住了他,话里带着惊色,“杜里正您这是……” 老人家被她一扶,颤颤巍巍的嚎了起来,“我夫婿是南阳江的渔民,是威宁将军帮我女儿女婿报了仇。 您是威宁将军的夫人,亦是我的恩人,夫人,请受我一拜……” 他身子又要歪下去,林青禾更用力地扶住了他的胳膊,“杜里正,杜里正!” 突然有人要向你跪下,这谁能受的住! 小堂也上来帮忙,把杜里正给强硬地扶到了椅子上坐着,并在一旁守着,免得他又对着夫人下跪了。 好不容易扶好了外面的,里面的妇人抱着孩子跑了出来,一大一小就都朝着林青禾哭着诉着。 原来杜里正就一个女儿,后面嫁给了南阳江的一个渔民。 不幸,在倭寇入侵南阳江时,女婿被倭寇砍死,女儿被倭寇糟蹋而死,孙儿被藏在茅坑里,幸免于一死。 林青禾是来这买田地租田地的,意外的遇到了一对因倭寇入侵而受到巨大创伤的夫妇。 她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对相公入伍的理解多一些了。 相公他们的出现,是免于更多的家庭因为战争,国家弱小而发生悲剧! 第393章 相公的福泽 林青禾心情很庄重。 缓过劲后,杜里正要留他们用午膳,他们接下来还要去好几个村子,林青禾便以行程紧回绝了他。 “杜里正,下次一定上您家吃饭,今天真的去的地方比较多……” “等着你们啊,一定要来。”杜里正拿着杆烟抢,指着远方的田地,“一定给你打探清楚。” 林青禾笑笑,点点头,“有劳您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院外了。 小堂牵上了在路边等着的毛驴,打了一个转转,拉到了门口停下了,林青禾坐上了驴车。 俩人正准备下坡,“夫人啊,夫人啊。”杜里正的夫人抱着小外孙孙从院子追了出来。 她手很快的,将几个小布包丢到了他们的车上。 “哎哟,大姐,您这是……”林青禾下车,要把东西还给他们。 杜里正的夫人一别腰,拦在了她的面前,单手把她往前推,“回车上去,上车上车。 都是自家晒的萝卜干竹笋干干鱼,不值什么钱,带回去吃,带回去吃。” 承蒙相公的战功,让他们所受到了他的福泽,杜里正一家对她们太热情了! 以后还要来这搞种植的,不是贵重东西的话,推脱不了就收着吧。 下回给他们带些 更好的礼物,还回去就好了。 林青禾又对杜里正的夫人说了几句多谢,上了驴车。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村口,好多杜家村的居民都守在这里,把路口给挡住了。 林青禾獒犬还没意识到什么,村民们出来都追着往他们的车上,塞刚宰杀的猪的肉啊,丢自己家种的菜啊,养的土鸡啊…… 傍晚。 汪汪汪——在通往后院的巷子口,大黄嗅到小宝崽的气息,已经在等了。 小堂将马车进巷子,大黄已经在追了马车了,三娃四娃掀着车帘子,嘿笑着逗着大黄。 “大黄,你的腿有马腿长吗?别跑了,去屋里等我们吧。” “你别被车轱辘给压着了~” “汪汪汪……” 院后大门是开着的,小堂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口,马车停稳了之后,小堂下了马车,“小主子们,回家喽~” 小宝崽们都从掀开车帘,陆陆续续扶着小堂的手下马车。 大黄在马车下等着,大大圆圆的青灰色眼睛在巴望着他们,尾巴甩着都要甩上天了。 大宝一下车,它就将头递了过去,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 “哈哈哈,”大宝笑着抱着它的头摸了摸,“大黄崽子,在家乖不乖?” 二宝下了车,它从大宝 的怀里挣脱出来,去磨/蹭二宝的后腰,又在他的面前蹭蹭蹭。 二宝唉了一声,他不像大哥他们似的那么喜欢狗。 但投怀送抱的狗子,他也是没有抵抗力的。 他也在它的脑袋上,抓了抓。 三娃四娃五妹下了车,大黄又从二宝得怀里挣脱出来,去蹭他们。 “花/心的狗子,谁都爱。”二宝吐槽。 大黄没理,我行我素地蹭啊蹭,他们在外一整天,都沾染了太多外面的气息。 它一定要在他们的身上,重新覆盖上它的痕迹,宣示它的主权,它的所有物! 几个小宝对大黄每日的热情,都见怪不怪了,大黄蹭它的,他们走他们的。 主子都下来了之后,小堂要把马车给拉到将军府去,让那边的人饲养一下。 因为这边的院子的驴棚比较小,等明日再在后院盖一个马厩或扩宽驴棚,便能把马养在这里了。 娃们一回到院中,看到大梁姨在后院,她的面前规矩地站着四个新招来的活计。 大梁看到娃娃们回来了,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继续考核新伙计了。 毕竟这是她向掌柜的毛遂自荐的人,掌柜的对她如此信任,她不能让掌柜的失望。 一两天的时间,她就要让她们记下,香坊 里所收的这十多种二十多种香植的模样特征。 “……在走之前要问问你们,今天教你们辨认的那几种芳香类植物,你们都记得那几种。” “俺记得,薄荷,薄荷味道很清新上头,到处都生长的,茎叶略微尖细长些。 松树柏树,叶子尖尖的,松树一掰/开枝叶,还有黏糊糊的东西从掰的口子上出来呢。” “杉木,杉木叶子长条的,木兰,木兰的香气如/兰,开的花如莲花一般好看。皮,像桂那般香……” “木兰沉香丁香檀香白檀。” “……” 娃娃们越过了他们,进了二进院,“咕咕咕咕……” 厨房门口的墙边,有两笼子鸡,还有很多的青菜什么的也堆在了厨房那边的墙上。 油大叔蹲在鸡笼子旁,在拔着放在盆子里的一只鸡的鸡毛,今天怎么买那么多鸡啊! “油大叔,晚上吃鸡哇,买了好多鸡哦。” 油田鸡冲娃娃们笑,“不是买的,是掌柜的去了外面,那些乡亲/们送的。” “送的?”娃娃们看向了正室,跑回房去放下了书包,就跑去找娘去了,“娘~” 林青禾打着算盘在算账呢,今天去了杜家庄、马家庄、刘家庄等五个庄。 每个村出售、出租 田地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她才知道,田分为一二三四,四个等级。 买一亩一等田要用五两银子,二等田要用三两银子…… 地分也为肥地薄地,买块肥地要两贯钱,薄地一贯钱可买…… “哎!”娃们进来了,她应了一声,朝他们招了招手。 娃们过去就抱住了娘亲,林青禾被崽子包围着,都要融化了,满脸慈祥,眼盛满柔光。 大黄咬着了个蹴鞠跑了过来,它知道自己最近掉毛,就没敢进屋子,就在门口蹲着,甩着尾巴看着他们。 等小主子出来,一起去院子里玩球。 “娘亲,我们明天就考试了,考完了,把书院给扫沐一遍,就放假了呢。” “假期有一个月呢。” “我们可以帮娘亲干活喽~” “娘亲,你今天去了哪里了?” 林青禾真的太爱她的宝贝了,处处就都想着她。 她从娃们的身上,撵了几根狗毛下来,诉说着今天的事:“娘亲今天和小堂哥哥去了城外的那些村子里了,我们找了村里的里正,让他们帮娘亲留意,村里有意要售卖和出租的田地。” “她眼睛往上看想了想,“明天考试,早上该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宝贝吃了去考试呢,你们想吃什么呢?” 第394章 左容赢想小傻子了 哎,她还以为他们后天考试呢,每天都有需要忙碌的活儿,都把日子给记错了。 恩嘛~ 两边脸颊传来了温润感,一看,大宝二宝踮起脚尖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再羞答答地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三娃四娃五妹,都往她怀里钻,黏在她身上跟专属小配件似的。 他们的眸光,都如小鹿斑比般,润润的,亮亮的,柔柔的。 “好爱好爱娘亲哦~” “最喜欢最喜欢,就是黏着娘亲,跟娘亲在一起了~” 林青禾心里软成了天上的白云,白棉花,也笑开了颜。 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有这五小只在啊,她做什么都充满了动力。 …… 走了一天一夜,到了淮水了。 出了四季如春的静江,外面迎接他们的就是严寒的冬季。 所到之处,路面上树上都有厚厚的积雪,尤其是路面上结的那厚厚的冰,让人马行在路上,不小心就会打滑,继而摔倒。 寒风呼呼地朝他们涌,似乎在阻止他们前行,人马在一片荒寂中走得皆都缓慢。 又到了傍晚了,两千多的军队行到了一个山谷。 此时,天色昏黑,飘雪变得更大还夹着冰雹,刮着的寒风变得很是凌厉 。 继续往前行会变得危险,在靠近一条溪流处,左容赢拉停了坐骑乌骓马。 “吩咐下去,原地歇息。” “前面的停下,后面的跟上,今夜就歇在此处。”獒犬领命,牵着马绳,驾着马一路往下去吩咐。 队伍停下后,生火,搭棚,起灶台做饭…… 半个多时辰后,阵营里传来了饭菜的香味,除了几个去前方探查路况,周边环境的侦查兵,其余的士兵都躲在了帐篷里烤火吃着晚饭。 “咳咳,阿秋!” “俺的乖乖,外面这鬼天气是人待着啊?” “这还刚刚开始,西北那边听说更冷嘞!” 正说着外面冷的话呢,呼呼呼……外面的妖风貌似又大了几分,一哐一哐的,吹得搭的帐篷都在颤。 士兵们,骤的住嘴了,不敢再说了,传闻冬日里的天气妖里妖气的,你越说冷,它就会越冷。 “主子。”獒犬掀开帐帘,走进了帐篷,看见主子坐在桌旁,看着一本兵册。 眉目冷俊,静中,他身上的甲胄贵气外溢,无声中透着逼人的威压。 离了夫人,出了左娘香坊,主子往日的那种随和,偶尔透露出几分慵懒亲和的神态,好似全都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肃静,漠视,深邃。 他静声走了过去,将托盘中的几样菜,给一一地端到了桌子上,轻声地提醒了一句,“主子,该用膳了。” 左容赢没放下册子,目光还停留在上面,“换了一个环境,随行的士兵难免不适,让伙夫用紫苏葛根熬些水给他们喝,给他们去去风寒。” “是。”獒犬正准备退下去,看主子还没有意向要吃饭的意思,他没忍住地道了一句:“主,夫人若是看到您不好好吃饭,必会生气的。” 左容赢眸光一动,书上的字便看不进去了。 小傻子机灵活泼的模样在他的脑中浮现了。 细细巧巧的手给他布菜,在他面前絮叨地说些什么,大而灵气的双眸泛着光地看他,看他胃口大开,她在一旁偷偷地笑,继续给他夹菜…… 心口微热,左容赢看向了桌子上的三菜一汤,野菜、炖鸡、干鱼肉、蒸肉,主食白馒头。 他起身,去了帐篷里的架子旁,在盆中清洗了手,回来坐在桌旁,食相优雅,安安静静地用着膳。 獒犬往帐篷里的炉里添加了一些炭,再把水壶给放了下去,拿好托盘出了帐篷。 帐帘落下,他唇角抿着一道笑。 还是夫人管用! 前方有个士兵,大概是尿/急,他掀开了帐篷帘,看着外面的飞雪,呼呼呼的狂风,哆嗦地放下帘子,缩了进去。 獒犬拉了拉遮住了脖子的高领,这是夫人在走之前,给他的高领羊绒毛衣。 出了静江,一冷他就穿上了毛绒衣、毛绒裤、毛绒袜子,即便是天气恶劣成这样了,他都还没有觉得特别冷。 夫人给的东西,竟如此保暖,如此好用! …… 地图小堂从书肆帮她买回来了,不是纸张做的,是牛皮做的,价格不便宜,卷起来也不薄。 当她把这一张牛皮卷放在桌子上打开,齐国的每个府城、州区、县城的名字,都尽落在她的眼中。 她在地图上,找到了静江府城这个地名,在再这附近找淮水这个地名。 淮水,找到了!她指着这个地方,看着四周,她眉头突如地就耸了下来。 冬季,从北方飘过来的冷空气,经过长途跋涉来到静江后,强度减弱了,风速也比较小。 静江又处在低纬,面临广阔的海洋,当冷空气一来,被海洋的暖气流一冲击,飘散了。 所以,静江的冬天一直很温暖。 淮水,看这地形,应该不属 于低纬了。 现在正是严冬时节,相公他们一路往上西北走的话,不知会冻得怎么样? 有没有穿她给他们准备的羊绒毛线衣毛线裤? 过了淮水要经过贡山,爬了山到达巴塘,巴塘过去是白玉,白玉过去长须干马……走到西北边境,竟然要跨过三十多个地区。 行军路途真遥远啊,齐国这个弱国,居然有那么广阔的领土! “娘亲,吃饭了。”小五宝跑进了屋中叫她。 “好哦,来了~” 之前,他们在房中跟林青禾亲昵了一阵,看娘亲要忙,他们就去和大黄玩蹴鞠去了,到了要吃饭了才停下。 看到娘亲在墙上挂什么,他们跑进屋中来看,“娘亲,你在挂什么?” “齐国地图册。”挂好了之后,她走到了一旁,“现在爹已经到了淮水了。”她指着这个地方。 顺着这里一直往上,就到了边境这个地区了,“叫做红格尔,爹爹就去那打蛮族呢。” 娃娃们顺着娘亲指尖划过的地方看,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地图下,重新地盯着娘亲刚刚划过去的地方。 眸色十分认真。 要经过大山大河大江平原沙漠……好多个地方才能到达红格尔。 第395章 杜家庄租田记 “掌柜的,快和宝崽们出来吃饭啦~” 大小梁的声音出现在了窗户口外,林青禾应了了一声。 想到他们会在等他们了,她搂着小崽子们往外走,“先出去吃饭,吃了饭回来怎么看都行。” 潮涨潮落,日落日升,周而复始。 过早后,林青禾他们的马车一到杜里正家门口停下,过来瞧热闹、想出租出售田地的村民,都往杜里正家聚集了。 “将军夫人,租田是多钱一亩啊?” “大娘,您叫我林掌柜,或是小林吧。”乡里乡亲的,这称呼好大,太生疏了。 “啧啧,林掌柜的,租田租地都是什么价位啊?”穿着一件褂子的男子问道。 “租啥田都是一个价位,一亩田600文钱一年,土地也是一样,一个价位的,450文钱一亩,出售的话,五两银子一亩田……” 田地出租的价,是她昨晚盘算出来的。 静江的粮食是十文钱一斗,一斗大约是12斤。 一亩好田,遇到好丰收的,一年的产量大约是500斤。 一亩地的产量得看种植什么,但土地的价位应该是没田高的。 旁人来租,还要看田地是什么等级,依照等级来租。 她为了简单一些,方便以后的算账、管理 ,统一地定了个好价位。 不肥的田地,她也有办法养肥起来。 农民种田种地靠天吃饭,很不容易,基本也都靠着亩产的粮食生活的。 既然香水坊能赚钱,那么大家就一起赚钱,该给的价位就不要压了。 她言罢后,屋里的百姓瞬息都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才自言着,谈论着。 “一亩田500文钱,一亩地450文钱,还不看好坏,这个价位,可比那些来租田租地的大地主要高多了。” “至少高了150到200文钱吧。” “没听错吧,租田租地真有那么多钱?” “多少多少啊?”后面赶着人听屋子里的人在说着,于是开口问道。 “……” 小堂已经按照林青禾的吩咐,把租田租地的价位表都写在一张油纸上了。 他从桌旁的一张椅子上起身,将纸给贴在了侧边的墙上。 “各位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哥哥姐姐,田地的出售出租的价位表我都贴在这儿了。 如果村里的种植的植株长势喜人的话,租给我们香水坊田地的村民,都还可享受到香水坊每半年一次的分红。” “给那么多钱,半年还有分红?”一些老实本分的百姓吃惊不已。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财神爷送钱来了吗 ? 他们都聚到了小堂那边,看他纸的价格。 村里的百姓,基本上都在村里上过启蒙教育,一些数字,简单的字大多都还是认识的。 “肥田薄田价格是一样的,肥地旱地咸地也都是一样的,现在不租,哪里还有那么好的事啊!” “不错不错,我一亩田种上两季,插上一年,都赚不了四百文钱。” 一霎间,立即就有百姓要去租了。 “林掌柜的掌柜的,我租啊。” “我也租。” “把我算进去。” 面对这些很有意向,很中意这些价格的百姓,林青禾并没有着急让他们签。 她在桌子上摆好了笔墨纸砚,“乡亲/们,我们香坊是一签就签五年的,钱会分两次付清。 第一次付一半,第二次要两年半后才付。” 说着她弯下了腰,“打开放在腿侧的一个小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塌叠好的锲约,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期间,田地都随我们香坊使用,你们不能干涉,也不能反悔再要回来了。 如果有意向的,你们就来我这领契约,拿起笔架上的笔在有意向出租、出售这里填一下数量,末尾签个名字,画个押。 如果觉得麻烦,可以把名字告诉我,我替你们签,填写,你们画 个押就行。” 五年,这个数字让不少有意向出租的村民犹豫了一下。 “让一让,滚水来了。”杜里正拎着一壶泡好了的热茶过来,杂乱站着的人群,迅速地让开了一条道。 “掌柜的喝茶喝茶。”里正将手中拿着的两个清洗好的杯子,放在了桌上,倒了两杯茶。 “多谢里正。” “杜里正,你家七八亩田,你租不租啊?”拿不定主意的村民,倏忽问向了杜里正。 “我自然是租哎,”杜里正笑了笑,“我和我老婆子带着一小孙孙,哪能种得了那么多的田,平常不也是会出租几亩田给乡亲/们种。 林掌柜的来了,我和我老婆子准备留个两亩田种稻谷,一块八分地种点瓜果蔬菜,够三口人吃就好了。 其余的田地,都租给林掌柜的。” 他说完后,捧起另一杯茶,佝着腰去端给小堂。 小堂贴好告示回来,看杜里正端着茶杯那略颤着的手,他速极往前走了两步接了过来。 杜里正是杜家庄的主心骨,他的话在很多村民的心里都很有重量。 有意向出租的村民,对租五年的时长,存在一定顾虑,但杜里正总不会害村里人的。 他都觉得租出去好,应该不会有错的。 “掌柜的,现 在填就能拿到钱了吗?” “是,合同一签,就能拿到钱了。” “那您帮我填,我不识字。”手上布满老茧的大爷,腼腆憨憨地搓着老手,笑着道。 “好,”林青禾拿过一张合同,铺在面前,另一手拿起放在笔架上的毛笔,蘸了下墨,“大爷您名字。” “张铁锅,租个三亩田。” 大拇指往红泥上一按,再往纸上一按,一年是1800文钱,两年半也就是四两五百文钱。 看他捏着银子,抱着半贯铜钱乐呵呵地往外走,村里人看得眼都红眼了。 如果不是丰年的话,田地的产量交了一些税收上去,剩下的都可能不够一家人吃呢。 一想啊,还是出租一些闲田比较划算。 “我那旱地你收不,有两亩半呢,土地不肥,种什么都得不了什么。” “要的,你要是租,现在我们就签契约,签好契约你拿着钱。” 好家伙,雷丸家的地也收,靠着海的,湿气重盐气重,压根就长不出什么好东西。 林掌柜的,真是来给他们撒钱的啊! “我租我租,掌柜的,写我名啊!” “嘿,作甚作甚,林掌柜不是在帮你们写嘛,俺还没写完呢,别抢俺的笔啊……” 第396章 拉胯了威宁将军的作风 “晚上,都去俺家吃饭。” “好啊好啊,我们都不客气了。” “嗨,岁平家今早杀了一头几百斤的猪,还一口气租了二十亩田,赚了那么多钱,不去吃他家吃一顿怎么行!” “岁平,你租那么多田,你就不怕闹饥荒,全家饿肚子?” “怕个哈子嘛,静江啥时候有个饥荒,那地都薄得很,种也得不了啥,还不如租大半出去。 林掌柜也说了,租田租地了后,还要请人去翻地、种植、施肥、除草、浇灌…… 俺们以后就去帮她干活就好了,样样有钱拿,怎么会饿得死!” “是的哦,怎么会挨饿,租出去后俺们还有活干,离家近还能在家顾得上自己家田地里的农活。” “半年一次的分红,林掌柜的连我们的后山的秃山都惦记上了呢!” 噼——啪—— 曹老头在厨房里劈了根柴,听到了墙外面的人声,他停下了动作。 没听一两句,噼——啪,继续地劈着柴。 掀开锅盖,拿筷子去戳蒸的番薯,看熟了没有的楚婆子,也停下了动作。 瞥向了那一扇泥墙,听着外面的村里人的声音。 稳重又快地脚步声,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过去了,楚婆子低头 看锅中番薯。 番薯心白白的,筷子很容易就戳了进去了,蒸煮得好软了。 “老头子,番薯熟了,吃饭了。”她洗了一个碗,吹了吹手,把铁锅里的番薯一个个的给捡到碗里。 普通农户家的早饭很简单,番薯杂粮粥就能是一餐。 这对老夫妻坐在院子里,呼呼呼——吹着粥,从碗边啜吸着碗中的粥,再啃上一口从手里拿着的那个番薯。 门前的那一条泥路上,村人来的来回的回,都是奔杜里正家,又从他家走的。 吃了半碗粥了,楚婆子问着自家老头,“儿都去当兵去了,我们年纪也大了,也种不了那么多的田,不如也去出租些田吧? 你要是担心没粮,现在收了钱,去城里买,囤上一两年的粮食,平时有活干的时候,我们还能去替威宁将军夫人干活,赚点工钱……” “瞎凑什么热闹?”曹老头横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子,一副她见识短的模样。 “农民的天职业就是产粮,留一部分自己吃,留一部分存着,剩下的就是纳粮给国家。 要是人人都把地给租出去,那哪里还有人种田,在军中的士兵,哪里有粮吃?你要让我们儿子在军中饿肚子?你这个老糊涂!” 楚大娘 被数落的无话可言,她用力地啜了一口粥,发出了很大的一声,从凳子上起来回屋去了。 像曹老头这样的保守派也有不少。 从未有人租老百姓的田地是为了种花的! 静江是没闹过饥荒,战乱不也有吗? 谁又能保证以前没有闹过饥荒,以后也会不闹呢? 一签就是五年,万一这几年中,闹起了饥荒、瘟疫等天灾,农户家中只有一点点钱,而没有多余的存粮。 恰好外面的粮食卖起了高价,这不是逼死人吗? 在杜家庄租田租的很顺利,银钱哗哗地发,契约一份一份地减少。 不到一个时辰,过来询问的人也都少了很多,村民也都基本了解他们香坊的租法价格年限。 林青禾决定启程出发去下一个村租赁田地了。 “小堂,这儿算结束了,我们去下一个村吧。” “好。”窸窣,小堂从椅子上起来,将桌子上多余的契约他收到了箱子里,笔砚都拿着去院外清洗去了。 “哎,等我。”林青禾叫住了他,走了上去。 古人写字好像手都挺干净的,她不一样了,她用毛笔写字,不管怎么注意,手上都会沾一些墨水。 小堂去洗笔,那她就去把手给洗干净。 杜里正家门前就是一条小山溪,獒犬洗好了笔,她洗好了手,一起回杜里正家,准备跟他们告别。 还在门口呢,将桌子上已经摆了菜了,碗筷也都摆齐了,杜里正正在拉着椅子围着桌摆椅子。 见他们回来了,他拉开了两张椅子,“林掌柜的、小堂小兄弟,快坐下吃饭,没什么菜,您二位随意。 小堂小兄弟喝不喝酒?自家酿的杨梅酒,甘甜得很嘞!” 他拿起一个小酒坛就倒到碗里,倒了一碗,给小堂回绝的机会都没有。 淳朴的庄稼汉就是这么直接热情好客。 “老杜,林掌柜他们辛苦那么久了,你咋还让他们站着,快叫他们坐下啊。” 菜的香味又从外面传了过来了,杜里正的夫人原氏端着两盘菜,一盘红烧小鱼,一盘干笋炒肉,越过他们二人。 一个矮矮小小瘦瘦的小团子从原氏身后走了出来,扑在林青禾的腿上,拉着她的手拖着走往桌旁。 “饭~饭~吃饭饭~” 盛情难却,林青禾笑着把他给抱了起来,“好,吃饭吃饭~” 小小的孩子,软软的,和她的小五宝一样乖巧,也一样的懂事。 他们是他们的恩人,为了请恩人们吃一顿饭,杜里正和原 氏在昨天就开始准备肉啊蛋啊鱼啊了。 还没有到响午,他们就也在做饭了,看他们洗东西去了,马上要走了。 夫妻二人就把温在锅中的菜,又炒了几个菜,给端出了桌。 用过饭后,杜里正原氏也知道他们还要去忙,也没留他们,一直送他们出了门口。 小堂要赶车,林青禾怕小堂喝一碗酒下去,再赶车会不安全。 她从他碗里分了三分之一出来,没想到杜里正家的杨梅酒酿得好厚! 喝的时候没感觉,到了马车上,她头就开始眩晕,开始想睡觉了。 现在要去刘家山租赁田地,她服用了几颗解酒药,就靠在了车壁上想休息一下。 “吁——”陡然的,小堂拉停了马车。 “大爷,您拦在路中间,是想出租田地吗?” “我不找你,我找威宁夫人。”老者道。 找夫人?小堂的眸子在眼里转了一下,打量着老者。 他穿着一双草鞋,皮肤黝黑,佝偻着背,头发斑白稀少,面容严肃。 “嗯?找我的?”林青禾还未睡着,她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掀开帘子,“老人家,您有事吗?” 曹老头凌厉地盯着她,“夫人,你租田租地,简直拉胯了威宁将军的作风!” 第397章 国家还怎么收税?收粮? 拉胯了相公的作风?她酒一下就醒了。 林青禾懒懒散散的模样,瞬端坐了起来。 铺子的生意在蒸蒸日上,她也在准备大规模的发展,香水生意这是她从未经过的领域,偶来的批评,应该确实是她还没发现的不足。 应该珍惜。 林青禾虚心道:“老先生,请赐教。” 曹老头子眉头一松,令他意外的是,位居高位的小女子,会跟他一个糟老头子那么客气。 他背在身后的手,垂放了下来,言辞没那么激烈了,“赐教算不上,将军夫人来杜家庄租田租地,出的价位都比其他来过的地主高,对杜家庄的村民来说,这确实是一桩好买卖。” “但你可知,静江府城是齐国富饶之地。” 她点头,表示知道。 曹老头接着道:“除了来往的商人给城内带来生意,带动经济的发展,府城还是齐国的米仓。 要是百姓都把田地租给你种花了,他们还怎么多种庄稼?国家还怎么收税?收粮? 现在行军打仗,可处处都需要粮食!” 林青禾考虑过这个问题,百姓交粮少,缺的部分可以交钱,国家收了钱可以去其他粮价低的地区买粮。 问题不是一样解决了嘛! 据 她所知,现在静江的年轻男儿,基本都去打仗去了,村中都是妇人老人居多。 古代粮食产量不高,一户十口人家,基本上有二十多亩田,甚至是三十多亩。 让这样的一群弱势群体耕种那么广大面积的田地,他们应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荒废的地与其浪费,不如租给她,她还能给他们租金…… 然则,老农接下来的话,让她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 “田地再多,早晚都会耕种结束。而种粮的田地一少,粮食产量会减少,运到这边来的粮必定会涨价。 现在你出租他们的田,给他们的钱能让他们有富余,但你想过没有? 你一租租五年,在这几年中发生一切灾难危机,百姓家中没有余粮,粮食又疯涨,手里没有多余的钱的农户该如何承担? 你不仅不会带我们发家致富,还会让我们变为更贫穷……” 马车在摇摇晃晃,林青禾靠在车壁上想着刚刚那老农的话,他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小堂,不去刘家山了,我们回香坊。” “夫人,你还好吗?”夫人策划了很久,这本该是一件利百姓的事,今被一盆凉水泼下,不知受不受得了。 “还好 ,我有些问题还需要想清楚,回去吧。” “吁——” 到了香坊,马车一停。 “咳咳!” 她刚下马车,旁边就传来了几声刻意的轻咳声。 她循声望了过去,姚知府身着一身靛青色便服,壮着一个大肚子朝她这边而来。 他身后,跟着两随从。 “林掌柜的,从城外回来了。”姚知府像随意地问道。 继续走近,待走到与她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他站住了身形,停下了。 “姚大人,”林青禾对他行了一礼,“有事去院里说吧。” “真是机灵,一看就知道我找你有事。” 林青禾瞥了眼他,都特意站在她的面前了,“有事”两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她没计较一个中年男人的油腻,比了一个手势,“请。” 她带着姚知府从前铺到后院,林青禾的回来让秦婶她们一喜,姚知府的出现,又让铺中的人都怔忡了下。 都没来得及行礼,就见着林青禾把姚知府和他的随从带到后院去了。 小堂匆匆进来,提醒道:“看下外面停着的马车!” 他大拇指朝后一比,不等秦婶他们问,掀帘子极快往里走了。 铺内的顾客像是嗅到了什么八卦 ,“怎么回事啊,姚知府不在衙门办案,怎么跟着林掌柜啊?” “还一同回来,姚知府和林掌柜的什么时候那么亲昵了?” “哎,别瞎议论。”大梁声音加重,“姚知府可大我们掌柜的,好几轮呢!” 小梁也一叉腰道:“我们掌柜的最近都忙着去城外租田地,刚刚回来,哪里是跟姚知府出游啊,都别瞎猜!” “我们继续挑香水吧,来来来,试香……”秦婶多发了一些试香纸,给铺中的客人。 “你这屋子不错啊,有树有井,瓦房的屋顶盖着,夏季特别的凉快,内里也宽敞。”姚知府随着林青禾进了院子里,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欣赏。 林青禾把他带到了二进院,就把他给丢在了这里。 她去了厨房里,拿起温在炉子上的一壶热茶,倒了一碗端出来给他。 “多谢多谢。”姚知府笑呵呵地端起了茶碗,吹了吹,象征的喝了一口,称赞道:“啧,茶还是热着喝,舒服。” “我夫君不在,姚知府有事就在院中说吧,免得让人说闲话,小堂搬两张椅子出来。” “不坐了也就几句话的事。”姚知府冲小堂摆手,回头跟林青禾道:“我听说你昨日去几个城外的几个村, 找了他们的里正,要村里的田地买田买地,种植香植?” 林青禾想起那个拦他们路的老大爷,她道:“您是来劝的?” 姚知府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聪明! 他只提了一句,她就猜中了他的想法。 “不错,我是来提醒你的,你占用那些田地现在不符合国家的军情、政策。 即便种了,上面的人也会让我让百姓,在明年春季到田地里拔/出来,种上农作物。 你要知道,现在的局势啊,是战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打起来又会打到什么时候休战。 静江气候特殊,适合种植,是大齐的粮仓之一,在这特殊的几年,需要广种粮食养兵养民,那些田地啊可都是不能胡乱来的! 你今天租出去的钱,我会让人帮你收回来。 威宁将军保卫了静江,他远赴边境了,我作为知府,也会护着他的家眷不是。” 好油腻啊! 还啰嗦! 林青禾按着耐心点了头,嗯了一声,脑中想起那些无人认领的荒草地。 她道:“回来时我想过了,是我考虑不周。 不知府城外的那些荒山、荒地,没人种植的地方,能否给我种植?我也可以统统买下来,请人开垦。” 第398章 葛英松抓女干 姚知府听她说完后,把碗递给了站旁的随从,“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开荒不是简易的事,你要是开垦出来的,就都归你所有吧。” 出了左娘香坊,姚知府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明朗的笑,“林掌柜、林青禾,左容赢、威宁将军还那五个小娃娃。” 他放慢了往前走的步伐,啧啧称奇,“这两大五小的,是天上的哪一路神仙投的胎?” 脑瓜子开窍,年纪轻轻,本事了得。 男的会打仗,女的会经商,小孩子还被孟山长收为了徒弟,这些出色的人,竟都全集中在一家里? “知府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川柏溪川柏风跟在姚知府后面,问道。 姚大人现在走的方向,可不是回府衙的。 “整天都待在衙门里,烦了腻了,许久都未出来透透气了,走,随我去逛逛。” 出来逛一逛也没有关系,衙门里有蒲知州在坐着。 也正好让他适应适应那个位置,没准,他隔不了多久,就要往上调了。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烧饼,哎,客人买烧饼不——” “绢花喽,大姑娘小姑娘小娘子们都喜欢的绢花。” “客官几位,里面请,搂上有雅间楼下有大堂……” 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一派祥和。 姚知府背着手走在街上,目光祥和,面色宁静。 “姚大人,快请进来,喝一壶茶。” “不了,多谢多谢。” “姚夫人,我昨日刚嫁了女儿,送您一坛酒,这是我在后院的一颗槐树下,埋了十五年的酒。” “当官的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老兄弟,您赶紧收回去吧。”姚知府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犹犹豫豫地摸出了一些铜板。 “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就只有这十几个铜板,”他全都放在了从酒肆里出来的掌柜的手里,“祝你女儿女婿恩爱到白头。” 酒肆的掌柜的,激动得眼中漾着泪花,“多谢姚夫人,姚夫人您真是一个好官啦!” “哎,无需多言无需多言,我们拿着朝廷俸禄,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姚知府勉强地笑笑,阔步地继续往前走了。 像家里办事,无论喜丧的这种人,能不能让他少碰一些。 他一出来逛,东西都没买着,就损失了十二个铜板啊。 依现在衙门这种穷酸劲,伤不起啊伤不起啊! “那不是姚大人吗?” “姚大人,您好啊,您吃饭了吗,去俺家吃吧。” “呵呵,你好 你好,谢谢了,不用了。” “姚大人,我娘子快要生了,您帮我取个名字吧。” “你姓什么?” “我周。” “周,周吴郑王的周?男娃娃就叫周盖吧,周瑜打黄盖,本事不小啊,女娃娃就叫小乔吧,小乔大臣之女,嫁的是富贵之家,一生富贵啊。” “周盖,周小乔,嘿嘿,谢谢姚大人,下个月过来喝满月酒啊!” 姚知府对他微微笑,脚步却迈得很大,像这种让他动脑筋的也别来了吧,平常在衙门里办案也够废脑的了。 一路上,认出姚知府的百姓,比比皆是,男的吃惊,女的惊叫,还跟在他身后走着。 “大人,我们还去逛吗?” 川柏溪川柏风再次发问。 “逛!”他无比肯定的道。 随即,高高的昂头,把手给背在伸手,时不时的跟那些认出他的百姓,打招呼微笑。 他在静江驻扎居住多年了,都在为老百姓着想,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 左容赢一个战役,让百姓都齐齐地推崇于他了。 每天出街,到哪儿,都能听到那些夸赞左容赢的话。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就故意地在街上闲逛,好让这些百姓记得,谁才是对静江最有用的官。 膳食都 已经做好了,碗筷菜什么的都已经摆着上桌了,按理说,就算是遇到案子,在判案的男人现在应该已经下堂了。 葛英松盛了一小碗萝卜汤放在了主位上,吩咐婢女:“去看看相爷还在公堂上没有。” 婢女出去了,一会回来了,“夫人,大人他没在公堂。” “去哪了?” “衙役说大人一个时辰前去左娘香坊了。” 提起这个铺子名字,她脑子就想起了,一个精明貌美的女商,一个又冷又寒,俊美得异常的高大男子。 葛英松琢磨了会,“去哪儿干嘛,那掌柜的丈夫不是被封为了威宁将军去边境打仗去了?” 婢女道:“小的,不知!” 葛英松脸黑了,她将汤勺往汤中一放,唤了一声:“城儿。” “娘!”姚禹城蹲在地上,在给一只黑白的斑点大狗狗抓跳蚤。 前日晚上,不知后院里怎么就来了一只黄鼠狼,把娘养的鸡都给咬死了。 娘气得不行,爹就让属下把他家养的一只大狗狗牵过来,养在衙门的后院对付黄鼠狼。 “别玩了,走我们去找你爹。”葛英松把姚禹城给拉起来,牵着他的手出了府衙。 与他玩熟了的那一只黑白狗,也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出来了 。 “汪汪!”不要脸的大黄,又蹲在了东市的一家猪肉脯的摊前。 看着一身肥膘的猪肉贩,在给一个买主切大骨头,它馋得不行,“呜~呜~”冲着肉贩就嚎叫着。 “这狗还会唱曲子呢,哈哈,还是一只公狗,挺肥美的啊。” 肉贩掌柜的就笑,肥大油油的手将砍好的骨头用荷叶包好,系好了草绳,递给了这个客人。 “您啊,别打它主意了,看它脖子上的链子就知道它是条有主之狗。” “谁家的?” “威宁将军家的。” “啊,那你还那么抠抠,丢它一块肉能咋的?”说着,男人就从砧板上丢了一块五花肉给了大黄,在往案板上放下了十个铜板,“够买你那一块肉了吧。” “哎,你要把它给撑死啊,我都丢好几块骨头了……” 大黄咬着肉,瞥了下在相挣的二人,迈着修长的四肢就熟练地躲到了一条巷子口,放在了肉趴在地上啃食。 猝不及防的,同类的味道让它往前看去。 一条毛亮条顺的斑点母狗跟在一对母子身后。 它傲视了大黄一眼,快速的跟着人类越过了大黄。 大黄停下了啃咬,盯着斑点狗的屁/股,一对狗眼睛都看直了。 第399章 大黄失恋了 它几口几口吞下肉,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向那斑点黑白母狗。 待它跑进,母狗一个转身,尾巴向下弯起,张嘴啊的一声,龇牙咧嘴的吓唬大黄。 大黄愣愣地站在原地。 斑点母狗,看它傻了,它又快速地追着自己的小主子去了。 姚禹城闻声,转头一看,看到了在路上停了停的一条大黄狗,又追着它的小斑点了。 大黄狗还要去嗅小斑点的屁/股,小斑点貌似不喜欢它,它一靠近,它就做出要咬它的模样。 把大黄狗吓着了,小斑点才继续地昂着头去追他们。 “娘,有狗要欺负我们的狗……”姚禹城拉了拉葛英松的手。 葛英松往后瞟了一眼,继续地往前看去,她不太喜欢狗,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家的那老不死的。 “街上狗多,狗有很强的领域意识,没事的。” “可,那是一只色狗,它总盯着小斑点的屁/股……” “哎,在大街上说这话,羞不羞!” 葛英松拉着姚禹城走快了些,小斑点也追他们,跑得更快些了。 大黄也一样,不管小斑点对它的态度怎么样,它都死皮赖脸地去追它。 “嘿,小可 爱,要不要和我交/配?我可是这一条街最强的狗,连屠夫佬都给我肉和骨头吃,跟着我,在这一条街,骨头肉吃个饱!” “小斑点,你的小主人叫你小斑点呢,我可以给你取名,叫做斑点仙子,我是黄色的,以后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白黄黑,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好像就你的小主人喜欢你呢,不如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家,票子车子女人,咱家都有,每天都还有吃不完的骨头!” “汪汪汪~我给你唱曲子~汪~” “神经!”小斑点骂完,跑往主子的另外一边。 “别跟着我,我的主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再跟着我,把你炖着吃。” “知府大人?我主子,我有好多个主子呢,我最厉害的主子,他是威宁将军,就刚封的将军,你知道吧? 如果不是他,静江要完蛋了,完蛋了,我们都会变成狗肉!” 大黄叫着叫着,终于追上了斑点狗,看斑点狗好像没那么反感它了,它就去嗅小斑点的屁屁,确认它是否健康。 小斑点唇往上扬了点,趁着机会,它一转身,反咬住了大黄的脖子。 一揪下来,它往地上吐了一撮 的黄毛。 大黄的脖子都冒血了,它被吓得啊~叫了一声,身子往后退,往后缩。 在它退出了一段距离,小斑点露出了狡黠一笑,“管你谁家的狗,再敢打老娘的注意,老娘咬死你!” “呜呜呜……”大黄被它的狠心,给伤着了,蹲在地上呜呜得抽泣着。 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宝崽哪个不喜欢它,左娘香坊里的女人,哪个不逗它。 怎么这贼婆娘,就没开眼呢? 小斑点往前跑了跑,见它没追上来,它得意地将头给转了回去,哼哼地汪汪了几声。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吓唬几下就不敢上来了! 就这德行,还想泡得到老娘?跟老娘交/配?” 杜家庄。 “几位官爷,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刮来了?” 杜里正看到几位官爷出现在他的家院子里,他吓了一跳,忙从屋里,弯着腰行着礼出来迎了。 “杜里正,别虚礼了,我等前来是奉姚大人的命前来的。” 杜里正先是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过错,他放下了心,“官爷明说。” “你带我们去一趟,村里往外租田地给城里的林掌柜的那些村 民,你带我们去去他们家。” “是所谓何事吗?”杜里正蹙眉问道,毕竟他也参与进去了,也租田给了林掌柜的。 “没什么事,就是上面现在不允许租田租地种花,你们出租的,都不在作数。 姚大人让我们哥几个,过来收钱收契约还给林掌柜的。” “哎呀,快点吧,再不快些,那些村民都去城里花出去了。”另一个衙役看不惯同伴在这絮絮叨叨跟一个老头子扯。 杜里正应了几下,“官爷稍等。” 他进了屋子,对抱着孙儿在门口看的老伴说了一句没事,他就钻进了房里。 一会,他拿着几块碎银子和一张锲约出来,交给了一个衙役。 衙役翻出了一个册子,拿起了一根毛笔,把笔尖在舌/头上蘸了蘸,再在册子上登记了一下。 “这事情很严重,如果去收的时候,有人少报了,藏银子了,可是要去衙门里喝喝茶的,你等会下去,一定要让他们老实一些。” “官差大人,放心放心,我们杜家庄的村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上面说什么不能做,我们绝对不会做。” 五个长得粗大的衙役,对杜里正的态度很满意,他们点点头 ,给杜里正让开了一条路。 杜里正默默叹息了一声,带他们去了。 “官爷啊,我们杜家庄的村民们基本上还是老实本分的,良田好田,我们也没敢租,都是拿来种庄稼的。 一些薄田薄地啊,种得辛苦,粮结的也不多,算一算,还不如租出去。” “肥田我们自己会种的,但是不肥的田粮食产量低,种植了就缴个税就没有了。 而且,你说年轻的人都出去打仗去了,我们村都是老弱妇孺,那么多的田,怎么种啊?” “行了行了,契约银子都给交上来,政策说不允许外租出去种植除了粮食作物以外的东西。” “至于村里的劳动力少,明年开春,你们可以去府衙里申请我们衙役,让我们过来帮着你们耕种下田。 除了我们衙役,一些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你们也能申请把他们给调动一些过来。 管饭就行。” 官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民们就算是不想交钱,也没有办法了。 “哎,我还想留着银子,给家里好改善一下伙食的,马上就年关了,家里也没一块肉。” “是啊是啊,我还想存着银子,给我幺儿娶个婆娘,唉……” 第400章 娃考试&舒芫茹取经怀崽 应天书院期末考两场。 上午一场,考诸子百家齐民要术,下午一场考四书五经。 考完,学子们拿着扫把、抹布、桶、篓子、铁夹……之类的,将书院从里到外都清洁一遍。 清洁工作完毕,再回/教室,听夫子们训一训,安排寒假事宜。 之后,便可提着行礼,和书童一起自行离开书院了。 明年的春季,播种耕种时节过后,再返校。 下响,末时一到,学院里的铃铛,叮叮当当地脆响。 “都停笔,该交卷了。”讲台上的夫子言罢,学子们陆陆续续地出考场。 脸上的神情或庆幸、或沮丧、或放松、或半喜半忧。 “胡金海,试卷的第三大题,【试帖】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你们怎么写的?” “不知道,题我都审不清,我都乱答一气。” “我比你们好一点,我看出了原题,原话应该是‘士先器识而后文艺’……” 试卷收了上去,两个班的主任,把学子们叫进去,让他们拿工具去打扫书院。 书院的清洁工作人人有责的,小五宝年岁小,被分到了一条走廊。 书院的红色大门虽然没有开,但在门口已经停了很多 马车、牛车、驴车了。 今天就放假了,学生们的家属、府上的侍从、车夫,都赶着车来门口接人了。 林青禾小堂也早早地等在了这里了。 咿呀咿呀,缓缓的几声,门房把门栓取下,把门给打开了。 外面的人听到了门开的声响,都支棱起了脑袋,打起了精神,往门开的方向望去了。 不负众望,往外出的学生和书童鱼贯而出。 “公子,公子,这里啊!”下人站在马车旁,对自家的公子招招手,又跑着去给他拿包袱。 “孙儿、孙儿!”老妇人拄着一根拐杖,在媳妇的搀扶下,奔向自己的儿子。 “奶奶,娘!” “相公~” “爹~” “娘子——” 陆陆续续的出来了很多的学子,林青禾小堂都还没有见到小宝儿。 终于,带着小方帽子,穿着黑白儒服的五小宝,在孟山长的带领下,出来了。 他们一到门口,就看到了娘,瞬间笑靥如花,都朝她奔着过来。 “娘亲~” “娘亲……” 林青禾幸福地抱抱她的孩儿,“考完啦?辛苦了哦~走,我们逛逛去~” 太阳还未西斜回去,现在还不到傍晚,东西两边的 花市还未收摊。 可以带孩子去看看逛逛,买些年花回去。 都在教室里坐了一整天了,当然该活动活动了。 “嘻嘻嘻,”娃娃们集体欢呼,“逛街逛街去喽~” 林青禾摸了摸他们的头,看向了站在门口,摸着胡子,一脸和蔼跟学长道别的山长,她对他打了招呼。 “孟山长,我带孩子先回去了。” 孟鹤白看向她这个方向时,她对孟鹤白的鞠了一躬,“多谢这么长的时间,山长对宝儿他们的教导。” “师者,授业指点迷津,为本分,五孩娘,你客气了,路上小心。”孟山长心情不错,摸了摸胡子道。 “有时间去香坊,我给你做饭吃。” 孟山长一听,就来了兴趣,提着儒袍,快步地走向了马车,“五孩娘,别赖账啊,一定一定!” 林青禾点点头,带宝儿们上了马车,到车里都坐下后,娃娃们就都挤着她坐。 “娘,终于放假了,我们可以和你成天待在一起了耶。” “娘亲,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小孩子大人笑嘻嘻的声音从车帘里传来,小堂听了,唇角也飞扬,一拉马绳,将车赶往了东市的方向。 这个点,街上没有早上的热闹人挤 人,响午的炎热,而是人少,天气清爽,带着小孩子逛街也放心一些。 金桔寓意,大吉大利。 紫色的蝴蝶兰寓意,心想事成。 剑兰寓意:步步高升。 海棠寓意:玉檀富贵。 百合寓意:百事合心…… 在售卖花的花农摊前停下,花农给他们说了花的寓意。 林青禾觉得都不错,花也长得好看,就让娃们挑选了几几盆,再让花农抽空送到左娘香坊去。 “娘,我买的剑兰要放在屋里的窗台上……” “好。” “娘,糖葫芦。” “四娃,等会回去就吃饭了,我们出来的时候,油叔叔就在煮了。” “林青禾!” 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接着肩膀被一拍,林青禾回头看去,瞧上了一张唇红齿白,妩媚动人的小脸。 “舒芫茹。”。 从那次在小岛上,把她和严阳殇接回来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她了。 “想不到,你居然成将军夫人了!”舒芫茹上下打量她一眼,瞥去看她牵着的小娃娃。 眸子噔得亮晶晶的,“你娃,长得可真漂亮,太水灵了吧。” 想也不想,张手就想去捏孩子的脸。 “哎哎哎, ”林青禾抓住了她的手,“我孩儿怕生,你别吓着他们才是,大宝二宝三娃……五妹,叫姐姐。” “姐姐……” “嘿嘿,嘴真甜,”她笑,又盯着林青禾的肚子瞧,满脸羡慕地道:“看不出来啊,你那么瘦,腰那么细,居然能生出五个出来。” “你一个人出来逛吗?”林青禾怕孩子敏/感,岔开了话题问道。 “没,严阳殇在上面,”她望向了旁边的一家茶馆,“我跟他出来喝茶,在搂上看到你了,下来跟你打个招呼。 哎,你那法子是真的好……” 舒芫茹想起一出是一处,拉着她的手,又说又笑地在她的耳边叙说了好久。 林青禾听着一惊一乍的。 什么露馅后,他不理她,她就强上了他,不服她就揍他! “最后,”舒芫茹当着林青禾的面,手握成拳,“我把他给拿捏得死死的了!” 看她绘声绘色的说着,面含春风,红光满面的样子,林青禾笑着点了点头,全信了。 “哎哎哎,”说到末尾,舒芫茹拉着林青禾拉到了一旁,向她取经,“我们岁数相当,我跟他成亲一年多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当初是怎么怀上这几个的?” 第401章 杜家庄开荒 她才17、18岁吧。 上一世,这个年纪的还是一个孩子,还在读高中,备考大学。 所以她问她,怎么怀孕……林青禾略觉不适。 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好多少,都成亲了,该发生了,不也和左容赢发生了。 她耳略有些红,咬了下唇,握住了舒芫茹的手,给她把脉,“年纪轻,底子是好的,肾气不足,气血有些失调,要不要吃中药调调?” “要啊~能怀就行。”舒芫茹以为林青禾说的是偏方,天真地道。 “怀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除了你还有你相公,我回头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吃段时间试一试。 你相公你也让让大夫看看吧。” “看,男人?”她眨着大眼睛,像是没考虑到此事。 林青禾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孩子面子也不好说太多,她戳了下舒芫茹的头,“早检查,早调理,早好,早生娃。”早做贡献。 舒芫茹哎了几声,“记得啊,一定要给方子给我。” 强调好了,她跟她摆手,往茶楼里走了。 林青禾在她走后,怔怔地也伸手去给自己把脉,那么多次,她自己也没有怀孕? 她的身体是不是又有问题? “娘亲,”大宝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着天上,“看 ,有风筝!” “还是雄鹰风筝。”三娃羡慕的道。 “爹给我们放过老虎风筝呢。” 二宝四娃五妹,眼里都露出了想念之情。 林青禾被娃娃们刺了下,她也想左容赢了。 她摸了摸孩儿们的头,看向了这一条街那个卖风筝的老翁,“走,我们去买风筝。” 舒芫茹哼了下小曲上了茶楼雅间,严阳殇已经在位置上喝了一两杯茶了。 他看她回来了,道:“说了什么,怎么那么久?” “说了你!” “呵!”严阳殇鄙夷地一笑,“这次又想把我虏哪去?” “嘿嘿嘿,不虏不虏,饿瘦了你我不会心疼的吗?”她过去站在椅子后背,抱住了严阳殇,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严阳殇,林青禾生了五个,我下去问她怎么生孩子,她说给我方子,然后,”她侧头看他,嫌弃道:“你也要去看看。” 前半段还是正常的,后半段,他捏住了她的手觑着她,“你的意思,我雄风不振?” 对上他那逼视的目光,舒芫茹撅嘴,“哎呀,我没说。” “狡辩。”他一拉,舒芫茹就绕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按住她的脑袋,就亲了起来。 回去了后,娃们在院子里放风筝,林青禾小堂陪了他们 一会,一个收衣服,一个收着晒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的鸡。 鸡肉晒一晒,吹干下水,夫人说要做熏肉的。 俩人闲谈了几句,商量着开荒地。 “……包一餐吧,干活有力气,一天多少工钱合适?农具是需要自己买吧,还是让农户自己出农具。” “夫人,你确定种什么花了吗?” “静江风调雨顺,四季如春,什么花基本都能种,什么花都能长,常规的月季玫瑰栀子花要种,一些静江没有的花种也要种……” “农具不用,铁器贵,划不来,工钱三十文钱吧,外头那些码头的搬运工,基本上差不多这个价格。” 林青禾嗯了一声,“好主意,先去杜家庄吧开荒吧。” 给了村民银子,又收了上来,让村民空欢喜一场,她觉得自己有原罪。 没深思熟虑,考虑全! 翌日一早,林青禾小堂一来杜家庄,奔着杜里正家去了。 村民,已经认识他们的马车了,他们一来,村里的人就喊着。 “昨天,要租我们村田的林掌柜来了!” 村头的人都从家跑出去,跑去村尾,去杜里正家看热闹。 田地都不在租了,还来做什么?难道又是给他们撒钱来的? 杜里正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们了,他抽着旱烟,伸手招呼他们,“你们谁愿意跟着林掌柜的去开荒? 掌柜的说,每天包一顿中饭,干一天活给个35文钱,烧火的厨子只要四个,25文钱一天。” “林掌柜的又给我们送钱来了啊,我去,我去。” “马上要过年了,多干点活,过年好扯点布做新衣裳。” “都管饭的,我下地就为了那一顿饭,哈哈哈。” “……” 全村几百人口,来了一大半。 开的是靠近前山的那一片荒草地,百姓自己拿农具开垦。 镰刀割草,锄头挖地,有人挑着筐,去捡从地里挖出来的石头,挑到沟渠里去…… 大部队在干活,四个妇人为厨子,就在荒地上,搭灶,洗锅。 小堂林青禾骑马车出去了一趟,赶着一辆驴车过来。 四个妇人过来帮着卸货。 几箱子的碗筷,一大块几十斤的肉,一麻袋萝卜,一麻袋粉条,还有几篮子鸡蛋,一麻袋的青菜,一袋子大米。 这么多的菜,她们以为是好几天的,谁知道林青禾却跟她们道:“都是一顿,都做完了,米饭必须管够。” 庄稼人,用力气干活的,饭量都是很大,吃饱了干活才能事半功倍。 干到了响午了,收工了,林青禾 把碗筷一堆,他们洗手围了过来。 大锅饭,一大锅的米饭! 菜,几个桶里有青菜、萝卜炒肉、粉条、熏鱼,一个锅里还有一个蛋花汤。 “哇,有鱼有肉,还有蛋,比我过年吃的还好呢!” “要是天天吃那么好,我不要钱我都过来干活。” 看着队伍乱了,不方便打菜,林青禾拿着勺子,挥着他们道:“各位乡亲,辛苦了,这个锅子饭,你们随意打管够。 打好饭,都排队,我和小堂给你们打菜。” 小堂也在指挥,“排成两条,打饭的一条,打完了饭,排菜这边,都够了的,不要挣抢。” “哎哟,真的是肉啊,肉真香~” “好多菜,好多肉啊,蛋花汤里都那么多的蛋。” “林掌柜的,对干活的人也太好了吧~” “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那么丰盛的。” 没有桌子凳子坐,庄稼人就都直接坐在地上,抱着碗吃饭。 吃饭了,还可以自己去添饭添菜,个个都吃的肚皮滚滚…… 一向勤俭的质朴的庄稼人,舍不得浪费粮食,一顿饭下来,煮饭的锅、装菜的桶里,都没有留下任何的剩菜剩饭。 吃得太满足了,第二天,几乎整个杜家庄的人都过来给林青禾他们开荒。 第402章 被打的少男 昨天才开始开荒,头一两天,林青禾和小堂肯定是要去杜家庄的。 就算是不下地干活,也要去守一守,待到晚上才回。 虽然铺子里也有很多事,但这边不盯一盯,会让杜家庄的村民,认为他们对种植这一块很懈怠。 怕就怕这样会导致,村民的干活慵懒、不勤,有意拖延还好,就怕干活不认真。 总有一些村民,见东家不来会耍小聪明的,间接的,怕是影响整个村的村民的作风。 好在,杜家庄的村民,都是很靠谱的,叫过来的人都很卖力的在干活。 …… 贼眉鼠眼的男人,四周瞧瞧望望,没发现路上有人,他拐了一个弯,到了一个屋子的正门口。 他透着木屋门的间隙,朝里面望了望,看到院子没人,他推了下门。 没推动,他去了旁边的一面泥墙下,停下了。 他又望了望,没看到人,他手撑在了墙上,腿脚往上跳。 一跳,手就把着墙顶,慢慢地爬了上去。 再轻声地跳到了院子里,尽量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院子里,芳香宜人,姹紫嫣/红,一地都是开得极为妖艳的鲜花。 有养在陶瓷瓶口里的水仙花、白色的雏菊、茉莉、红色的小桃红 ,甚至是粉色的桃花盆栽都有。 一个头发稀少的老奶奶,拿着一根拐杖,坐在屋门口守着院子里的花。 但她眼睛是瞎的,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院子里。 杜阿四看瞎眼老太婆没发现,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出来,笑眼弯弯地收着,扯着盆子里的花。 一篮子花是五文钱,两篮子的花是十文钱,三篮子的花是十五文钱…… 那这一院子的花,卖给左娘香坊后,可以喝酒去了。 杜阿四正在低头一朵夺的摘,突然的门口出现了动静。 他往一瞧,头一歪,要打过来的扁担打了一个空。 “呵呵,巧啊!” “放下,滚!”少男抽起一根扁担就朝彭阿四打去。 看着又要过来过了,杜阿四,眸一缩,装腔作势地哎哟了一声,指着后面,“看你奶奶要摔倒了。” 少男一回头,他麻溜地起身,往院门口跑去。 腿脚不知绊倒了多少盆花,院子传出了好几道陶啊的脆响声。 “我的花,我的花,”少男看到倒在地上的花,头上冒火,内心在痛,“杜阿四,我跟你势不两立!” “哎哟,”挥着的扁担终于敲了下杜阿四的头,杜阿四尖叫了一声, 狠狠把少男推了一把,“我去你的。” 少男身子一倒,院子里又破碎了好几盆的陶盆。 看自己的杰作就这样破坏了,少男咆哮道:“你死定了,我今天一定要剥你皮!” “毛长齐了?打得过我吗?废物呵呵!”杜阿四一边笑着,一边哐哐哐,火急火燎地打开了拴在里面的门,跑了出去。 “孙儿、孙儿……”瞎眼老太太听到孙子的被推到的声音,她紧张地握紧了拐杖,站了起来。 少男早被激怒地红了眼,握着扁担追了出去。 他紧盯着在前面背着一个包裹跑的痞子,一扁担甩了过去,恰好的就打中了杜阿四的腿。 “啊嗷。”杜阿四腿一痛,栽到了地上。 少男跑进去,一脚往他身上踹去,没踹到,被杜阿四握着脚往下一拉,少男也摔倒了。 杜阿四就坐在了他的身上,往他的脸上扇了一把,“臭小子,给脸不要脸,我没还手你还以为我怕你啊!” “我要到里正哪里状告你,把你赶出杜家庄。” “呵呵,你敢告,下次我就不止摘你的花,还把你卖到小倌里去,给那些男客人耍,让你那瞎眼阿婆饿死了去。” “你敢……”少男/用力挣扎,却甩不掉坐在他上 面的人。 “老子就敢,你能奈我何,”啪的一声,杜阿四嚣张地又扇了少男一个耳光,“敢打我啊,牛啊,翅膀硬/了,毛长齐了?” “你混蛋你混蛋。”少男情绪激动,脖子梗得直直的。 杜阿四看不惯他不听话的模样,他就占着年纪比他大,力气比他大,故意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啪! 少男脸上又被挨了好几个耳光,脸瞬被打得肿起。 他眼泪在眶中打转,咒骂道:“杜阿四,你不得好死!” 骑在他身上的男人,还故意动了动身子,挑动他软处,这一举动,更博得了少男的更打大的反抗。 但是杜阿四却抓住他的手,死死地压在地上,“哟,还生气了?小子,要不跟我和溪水边,我帮你洗洗……” 少男面色扭曲,往他胳膊上咬了一下,杜阿四放开他的手后,他再抓起了地上的一把泥,就撒在了这个孙子的眼睛里。 “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啊喔,臭小子,敢撒我眼睛,看我不揍死你。” 俩人滚啊滚,打啊打,就从泥土上打到了田里。 “杜阿四,你在做什么,你又在欺负我的孙子?还不快放开我孙子!” 瞎眼老太听到了声响, 摸着路走了过来,极为愤怒地骂道。 又到傍晚了,今天的一天又快结束了。 林青禾小堂都下了地,跟村民们一起开荒,俩人的衣衫都脏脏的。 为了不让马车里面脏,给小堂增加工程量,她也没有到马车里去坐了,而是坐在了赶马车的另一边。 空气清新,几只小土狗在路上游玩着,有牧童在田地看老黄牛吃草。 村里的山是青色的,夕阳是金色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田野风光真美啊! 也就在车赶了一段路了,听到了前方有打架斗殴的声音。 再看去,一个老奶奶杵着一根拐杖,在路上探着走着,两张薄唇一张一合,在破骂着什么。 她是横着走着的,那边是田,但是田与泥路中间隔着一条沟渠。 而且,她要走的那一块田的方向,还有有俩个人在里面打架。 “小堂。” 小堂明白,他拉停了马车,飞到了瞎眼老太的面前,拉住了一脚要踏空在沟里的老太。 “老奶奶,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孙儿、我孙儿……”瞎眼老太指着前方。 再不停下,坐在上面的人要把下面的人给打死了,林青禾疾呵了一声,“干什么,都在干什么!” 第403章 让杜阿四赔偿少男 冷声,让杜阿四怔忡住了。 他停了手,而这时一直挨揍的少男,却捏起拳头砸向杜阿四,反扑了上去。 打红眼的二人又将要继续殴打,小堂出手制止了。 他将少男拎开,再往旁迈了一步,用身子挡在了杜阿四的面前,顺带攥住了杜阿四挥在高空握起拳头的那一只手。 “停下。” 林青禾也下了马车,去扶住了这个瞎眼阿婆,“阿婆,你别急。” 扶稳了阿婆,她问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是那个痞子,”阿婆悲愤欲绝,对林青禾指控,“他偷摸进了我们家,偷摘了我孙儿的花,还打我孙儿!” “将军夫人,我可没有,老太婆你可不要污蔑我啊,”杜阿四辩解道,那天林青禾过来租田地,他去过杜里正家,所以他是认识林青禾的。 急急地跟林青禾比道:“别看她老了,她脏得很呢,她可是从窑子里出来的,那地方的女人,说的话没有一句真的!” “杜阿四,你!”有人辱骂他阿奶,少年的理智再一次地被怒火烧没了。 他四处看看,在田埂上看到了一块石头,他举起石头就要朝着杜阿四砸来。 “你们看这个丑疯子,”杜阿四指着少男,在石头砸过来 的时候,他躲在了小堂的身后。 “他爹就因为偷窃主人家的东西,被判了刑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这个小疯子,子承父业,不仅爱偷鸡摸狗,还有变/态的喜好,他喜欢闻他阿奶的亵裤、肚/兜!” 少男像被人踩了尾巴,怒到极点,狠脸都在抽搐,他跑了过来,又去捡石头砸杜阿四。 杜阿四在他砸的时候,跑到泥土上,又让少男砸了一个空。 “夫人啊,他就是偷盗了我家,才被我按在了田野里揍,我打他是天经地义的。 这一家脏得要死,您这样身份的人,最好不要挨着他们,免得辱了你的名誉,脏了您呐……” “胡说,胡说,我孙子从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瞎眼老太,太气愤了,她紧摁住林青禾扶着她的胳膊。 闻声指着杜阿四,“是那杜阿四,他偷了我孙儿的花,他说谎话,烂肠子啊!” “他不仅来偷一次了,还三番五次地来偷,欺辱我是个瞎眼婆子什么都看不到耳朵也不好使,他欺负我孙儿年少,还总来我家打我孙儿啊。 他不得好死,他会下地狱!” 杜阿四被老太指控,他也急了,“老娼妇,我何时偷了你家的花,你看到了?我下地狱,你被千人骑万人垮……” “够了 !”林青禾震怒吼道。 “你叫杜阿四?”她对着杜阿四指着在泥路上,洒出来的一布袋子花,“那一袋子花谁采的?” 她又指着侧着朝这一条泥路的方向的一间泥土,“那一间院子开的屋子是你的?” 泥屋院门是打开的,在她这个方向,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院子里摆在地上的盆栽。 靠近院门的地方,有好几盆花都已经倒了,有的陶盆都已经碎了。 谁撒谎,谁没撒谎一目了然。 “一个大男人,正事不做,颠倒黑白,欺负一老一少,算什么东西!” 愤懑的骂声,冷戾的眼神,让杜阿四两眼发直,又惊又怕。 荒地那边已经收工了,村民们也都背着锄头挑着篓子啥的,往家走了。 小堂林青禾他们坐马车的,走得比较快,也就走到了村民的前面。 在这里待了一会了,住在村头村中的村民也都走到这里了。 看到马车停在路上,几人站在这里,村民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都在这站着?” “林掌柜的,小堂兄弟,发生何事了。”杜里正背着一把锄头,走到林青禾面前。 她面色发冷,眼神很沉。 “里正,你们村的人发生了事端,被我撞见了,我怕闹出人命,插 手管了管。” 杜里正哎了一声,表示没关系。 他移开了视线,发现杜阿四、杜彭一身泥土,脸上都带了伤。 杜彭受得伤更严重,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流着鼻血。 “杜阿四,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里正,我可没有……” “还不承认?”林青禾声又重了些,把杜阿四偷窃少男的花,欺负这一对奶孙的事说了出来。 杜里正眸光在这受伤的二人身上转,他呕了一口气,骂道:“杜阿四,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去当兵不去干活,整天浑浑噩噩,游手好闲,还没个正形?” “你打破的盆罐,毁坏了的种植,杜彭身上被撕坏的衣裳,他被你打的医药费,你要赔偿。” “岁平,去看看打坏了多少个盆栽,损坏了多少颗植株。” “杜彭想见杜里正眉头直拧起,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横了杜彭一眼,换了一副口气,“赔,我赔,我身上没钱,我这就回去取钱。” 说着,他赔笑了笑,对林青禾道:“我家在那边。” 掉头,朝村头跑去了,也就在背对众人后,他脸就一变,想让他赔钱,没门! 他现在就回去,拿点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林青禾他们走后,他再进府城去耍耍。 不过就 是靠男人的女人? 天天跑出来抛头露面,还学男人当一个女商人,也不知道丢脸。 又不是他们杜家庄的人,跑这来只管着发钱不就好了,管什么闲事啊! “小堂,去跟上,定要让他吐出赔偿款来。” 赖子痞子渣渣她两世为人见过多和少了,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厚脸皮,不负责任没担当的作风。 小堂点了下头,悄无声息地去跟人去了。 “回去吧。”林青禾对着田埂里的少男喊了一声,言后,她扶着瞎眼老太的手,“阿婆,我送你回去。” “将军夫人啊,你是一个好人啊,大好人啊!”瞎眼老太抬手抹了抹眼泪哭着道,好久没有外他们一家那么好过了。 林青禾是恰好看见了,所以管了管。 送他们进去了,杜里正也叫几个村民去帮这一家收拾一下院子。 路上站着一些未散的人,他们非常的厌烦这一家,对着那泥屋啧啧了几声。 “刚刚应该拉着林掌柜,别让她进去的,这一家不仅不吉利还脏。” “是啊,尤其是那杜彭,样貌丑陋,一出生嘴脸都是歪的,死鸡死猪都要去嗅嗅嗅。” “可不是,怪物投胎的,上次我就见他在山里,捡起一只长蛆了的野鸡,嗅了半刻钟呢,可吓死我了……” 第404章 杜彭巴结上将军夫人 扶着阿婆回屋了找凳子坐下后,林青禾瞄了杜彭一眼,他双手捂着鼻子。 鼻血从他的指间缝渗了出来,半个手背都是血。 她是大夫,看到的伤病能管的,还是会管的,她走近了几步去瞧,“把手松开,给我看看。” 低着头的杜彭,眉头动动,他僵硬地把手垂放了下来。 近距离的味道,让他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眸也垂得低低的。 林青禾看了看,鼻头有些田里的泥土,血流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应该是黎氏区的小动脉出血了。 “去打水洗一洗吧,找张凳子坐下,用手按压鼻翼,压迫止血。” 她抬手捏了下自己的鼻翼给他做示范,却见杜彭身子速度地抽了一下,接着,他拔腿快跑到了院子里去了。 林青禾纳闷,这孩子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啊,来来来坐。” 杜阿婆不知什么时候从凳子上起来了,她拄着拐杖,去找了一张凳子,拉着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婆婆,我姓林,您叫我青禾就好。”林青禾拉住了她手里的那一张凳子,放在了一旁,又扶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您要是不想让我叫您将军夫人,我听他们都叫您林掌柜的,我这 老婆子也这样使唤您如何?” “可以。” 杜阿婆见林青禾不讨厌她,她坐下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帕子,擦起了眼泪,诉起了苦。 “林掌柜的,要是您出手相帮,我孙儿还不知被那杜阿四打成什么样。 我孙儿命苦啊,摊上了我们这样的人家……” 阿婆不断地向林青禾诉说,她命运的悲惨。 六岁,被赌鬼父亲卖到花楼,拿她换银子抵赌债。 13岁接客,接了十多年,好不容易遇了一良人,被赎出了深海。 好日子没过五年,丈夫去驱赶,两头在自家田地里打架的公牛,被发怒的牛给翘死了。 靠绣品,种田种地养大了儿子。 儿子娶了媳妇,媳妇给她生了个孙子,本以为一家会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意外又发生了。 她旧疾新疾,生了场大病,儿子为了给她治病,偷了主人家的一根簪子,被送到了衙门。 最后她病也没有得到治疗,儿子还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她伤心难过,日夜地哭,眼睛哭瞎了,儿媳被娘家人接了回去,改嫁了。 她只能振作起来,辛苦地开始养育孙子…… 因为她曾今的身份,导致村里人都不待见她和她的孙子。 在村里受辱,没人相帮,那是常事。 只有,外头的货郎半个月会进一次村收绣品,会在她家门口停留,用廉价的价格换上她绣好的绣品。 林青禾看着这个瘦弱瘦小还驼背的老婆婆,她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人活着好难啊了! 如果,身体健康,没摊上什么嗜酒如命,穷凶极恶的赌鬼的家人,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 “林掌柜,我孙儿手巧,满院子都是他栽种的花呢,你瞧瞧,好看吗?” 林青禾望向院中,有树木类的盆栽,常绿的榕、松、柏树,杂木类的,梅花、杜鹃、紫薇、石榴、佛手柑等。 观叶和寒树型也有好几种,墨竹、四方竹、凤尾竹,风知草、兰草等。 还有些景观,她说不上名字。 但每一盆盆栽,都被打理修剪得很好,颇有诗意。 杜阿婆的孙儿,确实心灵手巧,很会养植。 “嗯,好看。” 得到林青禾的认可,杜阿婆露出了略微自豪的一笑,“他从小就想着当一位花农,怎么养植、怎么防制,摆盆好看,一切都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都没有人提点他。” “嗯,不错,养得很好。”林青禾继续欣赏得道。 这些盆栽和外头的花农卖得差不多,没有人教,自己 琢磨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又得了林青禾的夸奖,杜阿婆情绪更好了起来,她道:“将军夫人,你看你府上需不需要花农啊? 你要是觉得他学艺不精,他可以当去做学徒的!” 花农? 林青禾视线一转,打量着坐在井边,在捏着鼻子止血的少男杜彭。 府上她没去过,她不知道。 那些荒地的种植,肯定是需要花农的帮助的。 种花的学问也不少嘞,有现成能用的人自然好。 杜彭注意到了她落过来的视线,他略不自在地把头佝得更低一些了。 头一缩,这个少男单薄的身子更弱了。 林青禾想应下来,一直未出声的杜里正咳了几声,“咳咳!”。 “岁平,院子收拾好了,你们几个先出去。”他对着门,朝那几个在院里的村民摇手。 他们走后,杜里正再说道:“杜阿婆,杜彭种的,我瞧着不错,比外头卖的也没差多少。 以后杜彭要去城里卖花,我让村里人帮他运到城里。 至于,你因为你那可怜的身世,将军夫人的一次善举,就挟恩图报,把你孙儿安排了去,你觉得合适?。 静江的花农多了去了,天下的可怜人也多了去了,今天有了先例 ,夫人同意了杜彭,那明日又来个张彭赵彭,将军夫人该如何? 你一个瞎眼老太,年纪又大,又看不见,身边正是需要一个人照顾的时候。” 杜里正无情地拆穿了杜老太耍的小心思。 他也更看不起杜阿婆了,那地方出来的人,心眼着实多。 看到位置高的人,就想着攀上去,谋求好处。 杜阿婆被杜里正训得,脸也烫烫的,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鲜活劲了。 林青禾倒是笑了笑,缓和着气氛,“杜里正,您放心,我没那么好心,什么人都会收的。 我知道阿婆是没恶意的,她只是向我举荐。 府上那边我不清楚,我现在在种荒地,以后肯定是需要一些花农帮我培育出花苗,去地里种植的。” “杜彭,”她叫了他一声,问道,“你有这个意向,去给我当花农吗?” 少男的头抬了起来,眸中带着迷茫之色。 “太好了,太好了,”杜阿婆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孙儿啊,快答应将军夫人啊,能在将军夫人手下干活,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要是巴结上了将军夫人,这村里,还有谁敢看不起欺负她孙儿啊! 杜里正看她得意的样子,不屑地呵了一声。 第405章 喜欢嗅腐烂的味道 “夫人。”小堂健步如飞地从外走进院子,奔着林青禾而去。 兀的,他注意到了什么,他目光投向井边,在杜彭的身上掠了一眼。 走到林青禾面前,小堂从袖子里掏出一串用棕钱串起的铜钱,递给她,“在我逼要之下,杜阿四赔了160文钱。” “辛苦去一趟了。”林青禾接过钱,放在了杜阿婆的手上,“阿婆,钱你收好了。” 铜板在手里,滑滑的,几枚捏在一起,是那个声响,160枚应该是这个重量。 杜阿婆的泪又从眼中涌了出来,她紧攥着钱,道着谢,“谢谢夫人,谢谢你们啊……” 早已到傍晚时分,城门关得早,再晚些,怕赶不及回城了。 小堂望了一下天空,提醒道:“夫人,不能待了,现在要赶着回去了。” “嗯,是不能停了。”林青禾起身,到了袖子里拿了两个白色瓷瓶塞给杜阿婆。 “阿婆,我看你孙儿身上还有伤,这几瓶药,有消炎的,有治疗跌打损伤的。 你等会让杜彭用干净的帕子擦洗了一下伤口,抹上去。 先好好养伤,年后,我就接让杜彭去给我当花农!” 杜阿婆不知说什 么好,瘦如枯槁的手,一手攥着药,一手攥着铜板,都攥得紧紧的。 颤巍地从凳子上起来,嘴里道着谢,身子再对她弯腰。 “将军夫人、林掌柜的,谢谢谢谢,你们忙着走,路上小心啊,杜彭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林青禾嗯了声,扫了一眼地上放着的那一布袋子的花,她从钱袋子里摸出了二十个铜板,以高出四倍的市场价买了这一袋子花。 将铜板,放在了屋内的桌子上,她道:“花都摘了,不如卖给我吧,钱我都放在桌子上了。” 小堂里提起地上的布袋子,与林青禾杜里正正一起走了出去。 马车就在杜彭家门口,杜里正也就在车旁站着送她。 “林掌柜,明日见,路上小心些。” 林青禾也跟杜里正客套了几句,道完后,她要上车前,决定还是说上一说。 虽然她的话,在封建的村里的风气下,作用可能不大。 她道:“里正,杜阿婆是从小被父卖去的,她也是一个可怜人,来到杜家庄失去老伴后,艰难的靠做刺绣,耕种为生,先拉扯儿子,后拉扯孙子,一个妇人家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你看她,现 在年老了,身体又有疾,在杜家庄生活了几十年,也成了杜家庄的一员了。 你对待杜阿婆和杜彭,是不是应该要与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一视同仁……” 村子里的事,外人不清楚,几言几语也难说得清,杜里正皱着眉,也没跟林青禾多解释。 碍于她的面子,杜里正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让村里的人再欺负他们。 等会我也好好地去跟杜阿四谈谈,让他日后留意克制自己的行为。” 林青禾对杜里正再次道了谢,上了马车。 小堂在她在车内坐稳了之后,赶起了马。 黄昏日下,马儿在村里快速地跑着,出了杜家庄了,小堂想起了村民找他说的话,他道:“夫人,你真要用那个杜彭?” “嗯?” 杜彭给她的形象,性格闷闷的,但对自己奶奶很孝顺的,也爱种植。 一般来说,养花的人性格比较温柔柔和,喜静,做事比较仔细稳重,能持之以恒,对生活充满了热爱。 人品应该不坏。 “他性格这一块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身体上,手脚不缺,不过外貌与大多数人稍有不同,他这个人,肯定是能用的。” “夫人分析得 有理,据村里的人告诉我,他好像有特殊的癖好,这癖好让他在这个村子都不受待见,夫人你要用他还请三思……” 小堂将村子里的人跟他说的话,他一口气的都说了出来。 林青禾对此,也有几分不解,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恋尸?还是喜欢嗅腐烂的味道?” 他们走后,杜阿婆让杜彭去把院门给关上,拴了。 门嘎吱嘎吱,拖拖拉拉地合上了。 “孙儿,过来。”杜阿婆冒的严肃了起来。 “奶奶。”杜彭过去。 “你跪下。” 杜彭听话跪在了她的面前,杜阿婆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手都在颤,心疼地道:“都肿了,伤地重不重,痛不痛啊?” “不重,不疼奶奶。” “那杀千刀的烂裤裆,难怪讨不到媳妇,讨着了,也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 杜阿婆再摸了下他的脸,忙从怀里把要给他,“将军夫人给你擦伤的,过会擦,奶奶跟你说点事。” 杜彭接过瓶子,抱着就嗅了起来,“奶奶,这瓶子里的药的气味,我大多都能在山上找得到这种草药。” “不准!”杜阿婆子眉目都带着凶色,须臾又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能再犯以前的癖好了。 那些怪异癖好往后都要藏起来,要克制住自己。 年后,好好地帮将军夫人种植,把握住这个机会,再成为将军夫人手下的人,我看将军夫人也是一个好主子,不会虐/待亏待你……” 压抑自己的天性,杜彭有些难受,但他也明白,奶奶是为了他好。 “奶奶,你放心,我会的。” 杜阿婆听到了孙儿的保证,她也就放心了,但还稍微有些放不下,“你院子的花草,就别去城里卖了,免得在市场上生事端。” 钱,飞了一百多文钱。 傍晚,当着大伙的面,被里正和那个妇人当场训斥。 他给了赔偿款后,里正又跑到他家中,重新地数落了他一通,还警告他不要再去惹杜彭。 那丑男,村子里的不吉祥之物,居然被那妇人给选中,成为她的一名花农了。 若是他再敢惹杜彭,就是跟威宁将军过不去! 杜阿四在屋里越想,气越不顺, 妒忌、怒火一起攻心,他从床上坐起来。 “呸!”他一脸阴骘,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屑地哼了一声,“谋了老子的钱,还敢动手打老子,想转运?看老子怎么毁了你。” 第406章 娘亲不痛不痛~ 早上,吃了早饭,油大叔取了晾在院子里的鸡、鱼、肉放在了箩筐里。 他们五个人,齐齐整整的和他一起到了大梁姨他们租的院子里,再教油大叔制作熏肉、熏鱼、熏鸡。 先要在厨房里搭架子,挂钩子,砍木头柴,买了瘪谷子、板栗壳壳。 再将肉一块一块地挂在钩子上,烧起火,熏着肉。 火不能烧得太大,要小火,慢慢地烘慢慢地熏,将肉从里要外都要呛入味。 烤熏肉的同时,还在制作熏肠。 肥瘦相间的肉切碎,放入酒、糖、香料,一起搅均匀。 肉馅调好,将大肠翻洗干净,晾干一下水,开始灌肠…… 忙到了响午,他们和油大叔一起回去了。 吃中膳后,又乖乖地睡了午觉,醒来看娘亲小堂哥哥还没有回,他们就带着乌姨家的宏儿,一直在院里玩。 放风筝、拿着木头剑比武、踢蹴鞠…… 一边玩,一边等待自个娘亲从乡下回来,大黄这条皮皮狗不知去哪了,吃了中膳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 太阳落山了,院里从厨房里传来了菜的香味,咚咚咚——提醒着关城门的鼓声在外头响起。 小五宝们终于熬不住了! 他们踢开了踢过来的蹴鞠,拿起手里 的木剑竖起在身后,将风筝的线往一根柱子上一系。 小小的宏儿还不知他们怎么都不玩了,看他们都跑往后院,他也跑了过去。 小五宝们,聚在了后门,看着通向街上的那条巷子。 巷子空空的,只有几个人的走动,马车的车轱辘的声音都没有,他们急了。 “娘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会赶不回来了,要在乡下过夜了吧?” “……” 再一次地想娘想地受不住了,他们胆大地朝街头上跑去,想去看娘在路上了没有。 宏儿愣了愣,也傻傻地跟他们跑。 闭门鼓都已经在打了,秋瑾季秋月叶珠珠孟小婉在院子里也要收尾了。 将一些乱了的香植分类完毕收拾到了一起,再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发现站在后门口的孩子不见了,季秋月就喊了起来了,“他们怎么跑出去?天啦!” “珠珠小婉秋瑾,你们快去追追,我去告诉秦姐他们。” “哦,好!”三人也怕出什么意外,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就去寻人去了。 “宏儿,小掌柜的……” 千钧一击,在城门鼓敲到最后一声时,小堂用力一抽,棕色马往前一冲。 冲/进了,两扇即将要关上的门里。 关门的士兵都被马的冲劲给惊了下,不过,待看清这车得颜色后,也都没有去追究问责拦住。 这一辆车每天至少要赶着进出城两回,他们早记住这是威宁将军府上的马车了。 宝崽们知道娘亲会从哪个城门回的,他们也就固执地往哪个方向去。 毛谨叶珠珠孟小婉追上了他们,“小掌柜的,你们快回去吧。” “外面人贩子好多,把你们拐了就完了。” “给你们一人买一串糖葫芦,你们拿回去吃好不好?” 怎么劝,娃们就都不听,美食诱/惑也不行,她们仨就站成了一排,挡在了娃的面前。 长时间看不到娘了,善解人意的小五崽,就都化身为了老顽固。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去城门等我们娘。” “等不到娘,我们自己会回去,你们都别挡着我们……” 他们眉头竖起,奶凶奶凶的,毛谨她们,想继续拦又不敢再拦。 万一得罪了小主子引得林掌柜的不高兴,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说不准就玩完了! “夫人,你快看,小主子在街头上闹脾气了。”拐个角,到了通往左娘香坊的这一条街了。 小堂武功高,视力好,远远地就看到在街边站着的小五宝了。 林 青禾听闻,一捞车帘,往街上看去,还太远了,她看不清小崽崽们的脸。 不过,他们手都抱在了一起,肯定是在闹脾气。 小堂又赶了下马,马跑快些了,待近了些,她才看清楚他们稚/嫩幼小的脸有多臭。 她不耻地笑了出来,“大概是今天回晚了,他们生气了,待不住了偷跑出来找我们,却被毛谨她们拦着,一时就闹脾气了呢。” 小堂也轻笑了笑。 “崽~”她高喊了一声。 娃们探头去看,扯着小嗓子,“娘亲!” 脖子伸得长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跟嗅到鸟妈妈觅食回来的幼鸟一样。 “吁——”快到他们身边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林青禾笑得见牙不见眼,跳下了车,张开手臂蹲下了身,一抱就把小崽子们搂在了怀中。 “等久了吧?今天在村子里弄了点事,回来晚了,让你们等着急了,真是对不起哦。” 软软慈爱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歉意,娃娃们原要气炸了的,被她一安抚,就如泄气的皮球。 气泄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有委屈了。 “说好早点回早点回的,你又那么久才回来。” “你都不想宝宝们的吗?” “宝宝们被你忽悠了一天,在家里 等着你,娘亲,你太坏了~” “……” 林青禾呵呵呵地笑,“先上马车哦,回去再跟你好好说说。” 她抱起她的小崽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抱上了马车,跟来的宏儿,她也抱了上去。 抱完了,她回头冲毛谨她们歉意一笑,“劳烦你们跟他们出来,看不到我的时候,娃们有些犟,多谢你们的照顾……” “不客气不客气。”对于位高人的致谢歉意,几人言语匮乏,林掌柜的,比她们想的还要和气。 秦婶和大梁她们跟着出来找寻,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小堂赶着马车回来了。 娃们在车里叽叽喳喳地抱怨着、数落着林青禾回来晚。 林青禾撅嘴,嗦着了下鼻子,把手一摊开示起了弱。 “你们刚考完试,应该在家休息休息啊,平时读书多累哎。 我和小堂哥哥是去下地,拿着锄头从早挥到晚的,太阳又大,晒死了呢,看娘的衣服,都黄黄的脏兮兮的,手都磨出水泡了呢……” 这一招对气头上的左容赢有效,对小崽子更有效。 小崽子都黏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手抚了抚,揉了揉,吹了吹,“娘亲不痛不痛~” 听到这声音,秦婶大梁唇角一弯,安下了心后,就打道回府了。 第407章 她居然要成为一个资本家了! 大伙收好摊子,都洗好手去厅里吃晚饭了。 都已经熟了热络了,拘束什么的自然就少了。 吃着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爱说话的,就听着,听到有趣的,都跟着一起笑笑。 吃的好菜好饭,氛围热闹愉悦,大伙在一起,处着跟家人一样。 今天一天几乎都玩失踪的大黄也就是在吃晚膳的这个点,从外头快跑着到后院,从特意为它在墙上开凿的狗洞里钻了回来。 一回来,就蹲在大宝身边,将一只前脚扒在他的小腿,对大宝晃着尾巴,吐着颜色不均的舌/头。 “去哪里野了,在外跑了一天了。”大宝捡起自己吃过的几块鸭骨头丢给它。 还有一个,他啃过的,故意留了一些筋,脆骨没啃的大龙骨也丢了大黄。 大黄冲他摇摇尾巴,闷不做声地啃起了骨头。 大人都在说话,谁也没太注意大宝的举动。 明明,秦婶才是大黄的主人,但大黄更喜欢赖着大宝多一些,因为问大宝要吃的,更容易。 秦婶有时候还会批评它哎! 吃晚饭了,除了回家的,剩下的人继续忙碌了。 秦婶小堂带着大小梁她们去了蒸馏房,继 续教她们制作香水。 林青禾带娃娃们洗澡,给他们清洗后,她自己也洗了起来。 洗过之后,她整理了下自己,去了二宝他们睡的房间,给他们上课。 推开门。 “娘亲~”听到开门声,娃们都看向门的方向。 林青禾哎了一声,视线停在了桌子上,书桌中央点了一盏油灯,小小的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墨条在砚台上磨墨。 笔纸笔架垫子都已经备齐在桌子上了。 她视线一移,发现连洗笔放在墙边的桶,也都替换上了清水。 她合上了门,唇角翘了起来,心里很是欢乐。 上课好积极啊,妥妥的接/班人啊! 按照娃们过目不忘的本事,虚心的态度,学习的天赋,应该半年可以小成。 学个一两年,他们的医术说不定能被四邻方知,成为邻里间的名医了! 娃们学的积极,她也教的积极,她坐在了娃娃们给她留的位置上,拿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们之前,识了百草、学了上中下等药……这一节课娘亲继续教你们药,下节课,我们学人体脉络。” 须臾,林青禾写了字的纸转过去给娃们看。 娃们念道:“中药七情:单行、相须、 相使、相畏、相恶、相杀!” “嗯,不错。”林青禾示意娃们坐下听她说,等会再磨墨。 “单行:意思是单味药就能发挥预期效果,不需要靠其他药辅助,就靠一味药。 例如治疗元气大脱之症,患有此病患者,只需服用独参汤,可立即见效。” “相须:性能功效相似类的药物配合治疗,可增加原有效果,石膏配知母,可增强清热解火的效果。” “想使:性能和功效方面有某种共性的药物配合治疗,一般来说,一药为主,一药为辅,例如黄芪和茯苓,两者都有利水的功效。 前者是主,后者为辅,茯苓却能增强黄芪补气利水的功效……” 林青禾让娃们有个了解了之后,她又开始在纸上面先写一些相须相相畏相恶诸药。 甘草:术、苦参、干漆为之使,恶远志忌猪肉。 黄芪:茯苓为之使,恶白鲜、龟甲。 沙参:恶防己。 桔梗:节皮为之使,畏白及、龙胆、龙眼、忌猪肉、伏砒…… 行云流水,写了一刻钟,写了五页纸,林青禾给娃们一人一张。 “最近忙,没来得及给你们印书了,等娘有空了,好好给你们编写一本教材啊。 今天 这节课就互相交换着看记背哈~” “嗯嗯。”娃们拿了纸,就开始结合娘亲之前所教的药东西,开始记了。 甘草,娘亲说过的,除了叫甘草还叫蜜甘、蜜草、美草、灵通、国老。 二、八月采根,晒干后十日后便可以使用,补中宜炙用,泄火宜生用。 气味是甘、平无毒的。 主要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坚筋骨、长肌肉,倍力气、敷金疮…… 沙参,处处山川平原都有。 味道是苦的,微寒,无毒。 主要治:血积惊气,除寒热,补中,益肺气,疗胃痹心腹痛,结热邪气头痛…… 娃们在记,林青禾就在想着过年这一段时间,年后一段时间的香水促销,还有员工的年假。 还有几天过年了,折该打起来了。 折扣怎么打呢?开业的力度她打折打得挺大的,庆祝相公他们打赢了倭寇回来,也打了很大的力度。 年前年后的打折,她一时想不到新的花样。 林青禾抓了抓头发,眼睛锭放了一抹亮色,人多力量大,这个问题,交给秦婶他们解决吧。 这个问题过了,下一个,年假方面的。 古人过年和上一世的现代人一样,也走亲戚的。 他们出行的交通工具,马车牛车驴车啥啥啥的,都不太快,去一个远地方没有几天是回不了的。 大小梁乌娘婆家还是娘家,都是在清河镇那边的。 当初自己和相公带娃们从清河镇来静江,在坐马车上都坐了七天嘞。 那么,半个月的年假肯定是不够的,年假就放个二十天吧,还是带薪的。 她真是一个不苛刻员工的好老板。 香植也不收才了,薅了那么久的绿色叶子,也该让植物花花们休息一下了。 免得,树都被百姓给薅秃了。 爱护森林花花草草,就是尊重生命,人人有责。 大小梁他们放假,她在这二十天里还是会守着铺子的。 她也想休息一下,其次,材料都不收了,储藏的货肯定日渐减少。 为了不让货那么早卖空,自己又有时间休息,还能有钱赚,也兼顾带娃,等员工放年假回去了,左娘香坊就每天上午开一个时辰,不,一个半时辰吧。 她一个人的话,也许能忙得过来! 除了这一些,剩下的,就是给来年开好的荒地上的土壤增肥,花的育种种植,香水坊工厂的构建……那么多的事要忙。 算一算,她居然要成为一个资本家了! 第408章 满纸的xx,oo 静江军行军有四天了,傍晚,左容赢他们到了一个叫做达巴塘的地方。 为了不干扰这里的百姓,他们没进城,而是驻扎在了郊外。 趁着城门没关,采购的士兵去了城里,购办了一些物资。 达巴塘的吴县令知道了,派人宰杀了好几头猪羊美酒,以及买了一些粮食等,用几辆牛车拉到了军营里送给他们。 军中的几个伙夫,将这些肉烤的烤、炖的炖、红烧的红烧。 馋人的肉香味顺着北风,一路飘着,吸引了不少下面村民养的狗跑了过来。 士兵们在帐篷里喝着酒,大口吃肉,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顺带也将啃了的肉骨头丢了出去,给在这浪的几只狗啃。 距离除夕,还有五天,年味越来越浓了。 有些醉酒的士兵,在帐篷里陡然地唱起了思乡的歌曲。 嗓音低沉、沙哑,甚至带着沧桑,歌声却声声入情,引起好些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眼泪汪汪,想爹想娘哭了起来。 听得不耐烦,也习以为常的老兵就教训着新兵,“哭什么哭,才走几天?不回家不是当兵的常有的事?习惯就好。” 更有淡然的老兵,喝了碗里的一口酒道:“到了边境,打起战来,每天不 是生就是看着战友死,也就没有时间想家了。” “看开些吧,等战争胜利就好了!” “是啊,等打了胜仗,就能凯旋回静江,一家团聚了……” 士兵们说着话时,獒犬带着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三人拎着一个麻袋,进了帐篷里。 哭声唱声说话声,都随着颇有气场气势的几人一进来,而消声了,人人都看着他们。 关元坝爽口大笑,缓和了下紧张的气愤,瓮声瓮气地道:“兄弟们,不必惊慌不必惊慌。” 朱友善数了下人头,从袋子里拿出了二十张纸和信封给了一个在帐篷里的兵拿着。 “快过年了,将军晓得你们想家,特意让我们过来给你们发信纸,让你们都给家里人写封家信,报个平安。 悠着点写啊,纸张不便宜,每人一张,信封也是每人一封。 斟酌好了再下笔,不识字的,让会写的代笔。 注意注意,地址名字一定要在信封的上面写清楚,不然官使带信去静江,都不晓得送到哪里去。” 肖老九就拿出几支笔,一块墨、一块砚台去放在了他们吃东西的桌子上,“一个时辰后,我们过来收。” 几人还要赶着去下一个帐篷,在这里交 代清楚,东西给齐就出去了。 里面的人恍了下,转眼看到老兵手上的纸张,就都去抢了起来。 一些贼的就去抢了笔,再去抢纸。 “哎哎哎——”老兵高声冷色恐吓他们,同时他把拿着纸的手给举高。 “一群操/蛋的玩意,抢什么抢,一个一个来,又不是没有?扯烂了,写什么?都站好!” 抢着大多都是一些新兵蛋子,老兵一吼,他们都站住了。 老兵佯装着很凶的去给他们都发了纸。 一拿着纸的就去找笔,写家信。 会写的已经坐在地上,扑在矮桌上,提笔写了起来。 不会写的,看着拿着的这一张白纸,望了望他们那些会写的,满是羡慕啊。 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扯/下面子,站在会写的身旁,托他们道:“小兄弟/老哥哥等会写完,帮我写。” 笔只有几支,会写的也在催手里拿笔的,“快点写啊,后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呢,别写那么长,墨水没有了,这纸也写不了多少字的哇。” “别催别催,投胎啊,思绪都被你给打乱了!” “……” 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那仨跟着獒犬去十多个帐篷里发了一圈,他们自己也 回了三人住的小帐篷里。 点着灯,往火盆里加了一些炭,围着小桌子,趴在桌子上写家信。 朱友善过去虽也是猎户,却读了好几年的书,还去参加了童生的考试呢,三人里,他算是肚里最有墨水的。 他拿着笔埋头就奋笔疾书地开始地给乌娘宏儿写信。 “娘子,我在外一切安好,就是外头一直在飞着雪,气候很严寒,比以前我们在老家还冷。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衣服够厚的,每天都有饭吃,每天长途跋涉的,走着走着也就暖和了。 现在我们到了达巴塘了,距离西北又近了一步,每天闲下来,我都对你和宏儿,千思万想……” 关元坝肖老九,就在村里读了一个启蒙,识得了一些字。 现在他们写家信,那是提笔就忘字,挠头挠了半天也不知怎么动笔。 “老/朱,怎么写啊,写什么啊?” “写你们想跟大小梁说的话。” “字不会写怎么办?” “不会写就空着,或者用其他的字来代替。” “你那么会写,你帮我们写呗。” 朱友善忙得很,顺口道:“家书,自己写的才会有心意,最好通俗易懂……” 关元坝看着写 了个不停的朱友善,他哼哧了一声,不服输地开始写:“天气好冷,今天吃了肉,他们都怕我,跟着x哥,不喜老/朱,他小气。 我好x你,你x不x我,xxoo。” 肖老九看两兄弟都在动笔,他搓了搓脸,搓醒自己打起精神也开始下笔,“小x,见不到你,想你不觉,没澡洗,身上泥球xxxx……” 朱友善写满了一页纸,又从袖子里又扯了两页纸出来。 他今天出去采办的时候,故意多买了两张纸,就想多写一些跟乌娘宏儿说说话。 了了之后,两页纸也被他给写满了。 他读了一遍,抹了下从眼里掉出来的相思泪,吹干纸上的墨水,把信纸整整齐齐的折好,放在了信封了。 再在信封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地址:静江府城应天书院东街左娘香坊。 做完这一切,朱友善看着两个同伴,写得磨磨唧唧的,他都去望了一眼。 满纸的xx,oo,xxoo! 他看得脸都羞红,他这两兄弟,识的字也太有限了,还是说表达对自家的娘子的情感,就是那么直白露骨? 一个时辰后。 “主子。”獒犬撩开了帐篷了,提着一个袋子进来了。 第409章 花肥 “士兵们写的书信,都已经装好了。” “明日一早,派人送到驿站去!”左容赢也写了一封家信。 獒犬接过他递来的信封,又大又厚,比他们写的要大两倍多! “主子,您这是寄信,还是寄……”书? 他一看自家主子那发沉的眸色,及时闭上嘴,退下去了。 主子的事,哪能是他过问的! 帐篷里空空的,只有他一人,左容赢盯着桌子上的那一盏发黄的灯,怅然若失。 许是心有灵犀,彼此相爱之人的相思之情可跨越千里万里,林青禾给娃们上完课后,也拿出了昨日从书肆买回来的信纸。 她和小五宝,各写了一封信给左容赢。 “娘亲,写好了之后,让驿站的信差寄信给爹爹吗?” “嗯嗯,是的是的。”她埋头写信道。 小五宝写了一页纸之后,看娘亲写了一页又一页的纸,他们都下了凳子好奇地围过去看。 “嘿嘿嘿,”看围了过来的小宝贝,林青禾一笑,用一只手去捂他们的眼睛,半开玩笑道,“娘可是在给爹在写私房信,小孩子看了会很羞羞的~” 养花养得好,肥料少不了,只要用得好,盆盆都爆满。 第二日,小堂吃了 早饭,就赶着驴车,去找那些收酒楼的泔水的老翁老阿奶了。 要与他们谈合作,他们收泔水,他们左娘香坊的就收泔水里的骨头。 夫人说,骨头中含有花需要的肥料,氮磷钾肥。 它们对植物的枝叶枝杆、开花、结果等生长发育,都有很大的作用。 甚至能让种植起到一定的抗虫病害。 骨头可以是鸡鸭猪牛肉骨等。 他听得绕耳朵,只记住了收什么,便受命出去了。 城里走完各大酒楼收泔水的有好几家,陈老汉家就是其中一户。 每天清早,夫妻二人就推着一个拖车,拖着装好的泔水桶,运送到城外倒掉,或是卖给乡下的农户,给他们的猪当猪食。 小堂找上了他们后,夫妻二人没像往常一样,把收好的一桶泔水运往乡下。 而是运到偏僻的地方,二人用布蒙着口鼻,陈老汉就用拿着竹筛子去捞桶里的泔水。 陈婆子就手拿一把铁钳去捡竹筛里的骨头,丢到麻袋里去。 发臭发酸的酸水从竹筛中漏下再滴落到桶里,熏着四面一片酸楚。 路过的人,隔着几米远就嗅到味了,都捂着鼻子,瞥向这一对捞泔水的老夫妻。 纳闷他们捡泔水中的 骨头做什么呢? 有路人停下来问道:“阿爷阿娘,你们家养了很多狗吗?从泔水里捞骨头做什么?” “骨头还是捞出来好,乡下那边说泔水里的骨头,会梗着猪牙的。”陈老汉笑道。 虽然老汉嘴巴口鼻都被布包围着了,但他笑的时候眼睛有弧度,还是很轻易的就能让人看出他在笑的。 慈眉善目、白发、个头不高,年纪也大,还是做这种工作的,多多少少都让人看着同情。 “给猪食还挑骨头啊,那乡下人也太挑了,你们好辛苦哦,给的钱少,味道还重。” “年纪大了,干其他的活也没人要了,习惯了就好,我们还怕没有泔水收呢……”陈老汉陈婆子对路人始终都笑呵呵的。 路人继续同情,“以后有泔水,我看你们来了,就过来倒给你们。” 夫妇二人都对他说了声谢,便继续干活了。 瞧了一会也没有好瞧的了,路人带着深深的同情心走了。 分拣出骨头后,陈老汉去城外乡下卖泔水,倒泔水。 陈婆子提着油腻腻,满是油污的袋子带回了家。 倒在了大盆当中,她清洗了一遍油污,再去井边打水,去泡盆子里的骨头。 将军家的那个年 轻男人在他们答应了之后,说把收集好的骨头泡在盆里,每天换一遍水。 三五天后,放在烈日之下暴晒,一批晒个十天,他们来收,一文钱三斤。 看起来钱不多,但酒楼泔水每天都有得收,除了酒楼、酒肆啊,还有各种坊子,每家每户啊,每天至少能捞出几十斤的骨头出来。 相当于,一天就能挣几十文钱,一个月那不是有半贯甚至更多的铜钱? 他们收泔水每月的收入,一部分是卖到乡下的养猪户,一部分是衙门给他们的清洗的工钱。 加起来加起来,每个月有二三百文就不错了。 多干几个月,就能买头驴回来拉车了。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不赚钱的收入,实际上未必不赚钱。 “娘。”这时,一个女人拉着一个三岁多的娃儿买菜从外头回来了。 “您今天回那么早?打水洗什么呢,我放下菜,我也来打水。” 小男娃看到阿奶回来了,他笑着去扑在了陈阿婆的腿上,“阿奶。” “哎哟,我的小祖宗,阿奶身上脏得很呢,快下来。” “孙儿不怕阿奶脏,阿奶赚钱给孙儿花呢。” 陈婆子被孙儿的话暖着,泪都快出来了,“好,给孙儿花,给 孙儿买糖吃。” 陈家娘子去了厨房一趟出来了,撩起袖子,从陈阿婆的手里接过了木桶。 “娘,你带大娃去歇会去,我来打水,洗骨头做什么?” “不洗,泡着就行,洗骨头,赚钱啊!” “骨头赚钱?” 待陈阿婆跟媳妇说了怎么赚钱了之后,陈家娘子直催陈阿婆赶紧去外头买几个盆子。 她打完水,就去追赶着他们。 …… 娃们离不开她,下响,林青禾小堂去杜家庄的时候,把小宝崽也带过去了。 响午太阳很大,花被太阳照了半天了,杜彭去给花浇水。 水是从早上开始就放在院子里,跟那些植物一起晒的。 盆被晒得热热得,突然浇冷水,土里的热气会冲上来,熏着花,把花给熏死。 用晒过的水浇,热度都相差不多,浇上去也不会突然地起热气。 杜彭一点点,慢慢浇花的时候,嗅到了他讨厌的味道,他一朝门看过去。 果然,有人贴着门站着,透过院门的缝隙,看着院里。 杜阿四看到杜彭看到他了,他唇角撇了下,面色瞬变得阴险。 他拍了下院门,“杜彭,你还缩在里面做什么?你还不出去对林掌柜献殷勤?” 第410章 杜阿四设计杜彭 娃们也参与了劳工,在一小块荒地上,拔着草,拿着小锄头挖着地上的石块,再把石块给丢到篓子里。 大黄也跟了过来了,他们中最兴奋的就是它了。 它迈着腿腿,满地地跑。 没有密集的房屋,拥挤得人群,它终于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了。 好像回到了盲山一样,好自由,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雪。 它跑累了,就去欺负小宝儿,看他们在干活,它就跑过去添他们的脖子,用脑袋去磨/蹭他们的腿,躺在他们的面前不给他们拔草挖地干活。 “大黄,起来。”大宝道。 大黄懒洋洋的,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再不起来,我们就拿土埋了你。”二宝道。 “好,不听话,开动!” 娃儿把它给包围了起来,挖着地上的泥土、草,就往大黄的身上盖。 “土葬大黄喽。” “大黄要在此地长眠给娘亲肥地呢!” “大黄,你怎么突然就去了呢,那么突然,呜呜……”三娃四娃边假嚎,边挖了好多泥土到它的身上去。 “大黄,下辈子见啦~一路走好~我们马上又要又新的狗啦~” 大黄突兀地看向了五妹,嚯的,它站了起来,抖着身 上的泥土,让土块四处飞溅着。 “大黄生气了,快跑。”大宝追着五妹就带她跑。 “大黄,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哈哈哈,大黄小气鬼,小气鬼啊啦啦啊~” 田里欢声笑语,大狗汪汪,在开荒的百姓都被狗子娃们的快乐给感染了。 他们都停下了干活,看着追逐打闹的狗子小娃娃。 “将军家的小孩子也是小孩子,喜欢跟狗玩。” “这狗好通人性,追了这个追那个。” “四肢矫健,油光发亮的,养的好肥啊,炖了可以煮一大锅~” “汪汪!”大黄扭头对说吃狗肉的男人嚎叫了几声。 “哈哈哈,还听得懂人话呢……” “宝儿们,快过来洗洗手。”林青禾提了一桶水到树荫下,召唤着在荒地里的崽崽们。 看到娘亲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零食的篮子,他们啊的一声,也不和狗玩了,欢快朝娘亲跑去。 “娘~” “娘亲~” 大黄也汪汪汪跑去,它最慢跑,但是跑得最快。 一刹车,赶在娃们的面前,蹲在林青禾的两腿间,还将头靠在了她的腿上,伸出舌/头,乖巧地哈哈喘气。 “你看看你,玩得跟个泥猴似的, 回去又要帮你洗澡了。”林青禾伸出一根手指搓着大黄的头。 头软乎乎的,头顶好有肉啊,搓着好舒服,林青禾笑笑。 娃们跑来了,她用手拂去他们头上的汗,“玩累了吧,快洗洗手,吃些东西。” 娃们蹲在地上洗手,林青禾将用麻布盖着的篮子一放,她从一旁的包裹里,找出了几条帕子。 在他们洗好手后,她给他们擦了擦,再让他们去吃篮子里的东西。 麻布一掀开,里面有番薯干,肉饼子。 “嘿嘿~” 娃们笑了几声,抓着一条番薯干塞到嘴里,再拿着一个肉饼子就开始啃。 “留一些给小堂哥哥。”她提醒他们道。 小堂还在一旁监督,顺带也自己干活。 娃们懂事的都暂时拿了一个饼子,坐在了娘亲的身边啃着。 “出了那么多汗,补充些水。”林青禾拿着水壶,倒着水到杯子,塞到娃们的手里。 “嘤嘤嘤~”大黄看他们都在吃,却没有它的份,它不敢去篮子里刁,都在对着娃崽们哭唧唧的。 “谁让你把土抖在五妹身上的,嘿嘿~” “大黄没有吃的了~” “嘤嘤嘤~”大黄嚎得更厉害了。 大宝特意多拿了一个 饼几根番薯干条给林青禾,林青禾接过后,把大黄叫了过来。 偷偷地往它的嘴里,塞了一根番薯干吃,再塞给它一小块肉饼。 “想喝水,去那边的溪流里,自己喝去,知道在哪吧?我都见你去踩过好几次水了。” 他们都很宠爱狗子,好吃的都肉啊鸡蛋啊骨头啊都愿意给它吃。 因为他们富余嘛。 但是在一群,可能还有食不果腹的百姓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喂狗吃饼吃肉对狗太好了,感觉会不好! “林掌柜的。” 林青禾看去,有两个汉子,提着锄头放在了空地上,就笑着过来了。 他们手、脚,穿的衣裳都比其他的杜家庄村民,要白净一些,衣服要好上一些。 面貌精神也有几分府城里人的感觉。 “有事吗?”她站起了身。 他们二人继续笑了几下,“是这样的,我听说您这还要花农……” 杜彭被杜阿四忽悠了出来,他扛着一把锄头,出来开荒。 走到荒地旁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紧张危机的一幕。 不由得,停下了步伐,直直地看着。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杜阿四看他变色的脸,他凑过去道,“将军夫人的花农,多 美的差事啊。 你看看,去府城里住的老乔老万他们听说你被林掌柜看中给她当花农,他们今天一早就背着锄头就从府城回来,特意地给林掌柜的白干活,要取代你的位置呢。” “林掌柜的,要很多花农。林掌柜的就算是要他们,也会要我的。” “可说不准,你从小没爹每娘,又不会做人,种花技术哪里有城里人好? 你看林掌柜的,跟他们聊得多投入,你还不快过去,对林掌柜的说几句,刷个存在感去给她干活。” 看杜彭还死怔在这里,他皱了皱眉又道:“要不是里正说我,要是再不好好待你,他就不让我待在村子里了,我会帮你?你还不快!” 他说着,把杜彭往前推了一把。 看着杜彭往前走了,杜阿是扯嘴阴险地笑了一下,“杜彭,你就继续当脚底的泥吧,想攀爬上高枝?做梦吧!” “你们以前种过花吗,带了花来吗?现在居住在府城,是干什么营生的?” “带了带了,我们一早就带来了,现在买树荫里放着。”二人很高兴地去拿了。 “林掌柜的。” 林青禾看到杜彭背着锄头过来了,她哎了一声。 “你怎么不好好养伤?” “小心啊!” 第411章 将杜阿四吊起来 杜阿四惊呼一声,跑了过来。 吃东西的娃们,等杜彭说话的林青禾,甚至是要去寻水喝的大黄,都看向了他。 “不能坐在这里啊,这里有东西。”杜阿四格外、特意看了林青禾一眼,神神叨叨地蹲在树下,取下挂在腰上的小锄头刨土。 小堂早就看到了那边有什么异样了,他提着锄头,从荒草地上阔步走过去了。 挖挖挖,刨了好一会的土,杜阿四从洞里拎起了一个布包出来。 脱了几层外包,空中便传来阵阵腐烂的气味,他再一抖,抖在了杜彭的脚跟前。 杜彭看着掉落在脚下的腐烂得发臭的死鱼,他心上动了动,已经全然了解了,杜阿四想搞什么鬼主意了。 又脏又臭……小堂看着杜阿四的眼神,不止是疑惑,眸里还有一种笃定,这男人是不是发疯了,“你这是做什么?” 杜阿四嘴角露出坏笑,期待地看着杜彭。 出乎意料的是,杜彭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是有嗅味道的怪癖,但他只会嗅他从未嗅过的东西,只要他喜欢的,能令他愉快得气味,他才会反复嗅…… 腐烂的鱼,他小时候就已经嗅过了,味道不好。 尤其是被蚊虫叮咬过的死鱼,臭哄哄的,蚊虫的幼崽蛆虫还会慢 慢啃噬着鱼身上的肉。 腐烂最臭的地方,就是内脏。 半响过后,所有人都看傻子一样看杜阿四。 杜阿四眸色凌了下,“你……怎么不抓起来闻?” 杜彭没说话,眼神透着机警。 他没理杜阿四,而是抿了下唇,别过了头,面向林青禾。 “林掌柜的,我阿奶说你要我当你的花农,我应该要过来帮你开荒。” 风吹完他这边袭来,飘来的气味让他嗦了下鼻子,身子抖了抖。 “我这去下地了。” “你回去吧。” 杜彭心下一重,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他转过了身,“为什么?你不是昨天让我明年开春给你当花农?你有更好的人选了?” 他说得很僵硬,但双眸都要流泪了。 林青禾快快地摇头,“我需要很多花农,你不会被替换掉的,我们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 你现在伤还没好,跑来地里干活,身体会负荷不了,也不利于康复,为了不让日后留下病根,你快回去休息吧。” 杜彭在她解释后,心下一松,紧捏着锄头的手也松了松,他也听话的回去了。 看他走了,林青禾转身,脸色变了变,“杜阿四,你把死鱼丢出来做什么?” 她又一手对着小宝崽往一旁拉,“崽崽 们,你们别离鱼那么近,上面会有细菌什么,病毒的。” 杜阿四被她问的虚怕得很。 “夫人问你话呢!” 他虎躯一颤,“掌掌柜的,不是我,是我看到杜彭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埋在这里的,还说什么一定要让您不抛弃他。 我担心他搞什么邪术,所以我看到你们坐在这里,特意过来提醒你!” 林青禾都被他给气笑了,“真能扯啊,故意设计杜彭,发现杜彭跟你说的不一样,设计失败了,就又在想办法抹黑他是不是? 你可真龌蹉,杜家庄那么淳朴的民风,怎么就多了一个你这样的赖子?” “掌柜的,你说的没错杜阿四就是村里的耻辱,我们每一个人爱和他玩的。” “编造的是什么理由啊,你说的话你自己不会信,还拿来骗别人!” “眼红杜阿四要给林掌柜的干活了呗,担心以后欺负不了杜彭了,所以想搞他呗!” “杜阿四,滚回家去,别在林掌柜的面前丢人现眼!”杜里正也黑下了脸,替杜阿四燥得很。 “……” 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唾骂杜阿四,他不但没觉得羞愧,还看向了远方背着锄头,往回走的杜彭。 恨得不行,他要是抓着地上的死鱼起来嗅,他至于被那么多 人骂? 他一定故意忍着,想害他倒霉! 杜阿四眸光跳动,抓着了地上的死鱼就去追杜彭,他不嗅,那他就塞到他鼻子面前嗅! 让林掌柜的,还有大家伙都好好地看着他的德性。 他气得扭曲的脸,想要报复的眼神,让林青禾小堂都对他更嗤之以鼻。 杜阿四刚起身一跑,小堂就揪住了他的肩膀,给他拿着死鱼的手一掌。 死鱼掉在了地上,大黄见机地去刁来了一根绳子,小堂掰起杜阿四的一条腿,接过大黄嘴里刁起的绳子,系在他的腿上。 再将绳子一头往树上一抛,挂在了树干上后,他身子一跳,一紧拉。 杜阿四整个人就倒着悬挂在了树上。 “哎哟哎哟……”他痛嚎着。 大宝他们也看不惯,他欺负人。 他也太蠢了,就这个脑子,也好意思出来欺负人吗? 大宝从一旁的草丛里捡起棍子,把死鱼往杜阿四的那边一扒。 一条臭鱼正好就落在他头顶的下方的地方。 二宝四宝也控制不住自己,俩人一起往地上一蹬,另一条死鱼悬在空中后,二宝用脚底一踢。 死鱼斜着落地,扣在了刚刚那一条死鱼的身侧。 杜阿四被绳子悬挂着头晕得很,血全都往脑子里冲去 ,他觉得头顶上的青筋都要炸裂了。 突而的,头下还臭熏熏的,换谁能受的了? “林掌柜的,我错了好难受啊,放我下来吧……” 林青禾打了一个哈欠,兀的,她眸眼锐利一瞪,“跟个公鸭在叫似的,难听死了,再嚎叫,我让你这辈子都变哑巴。” 杜阿四不敢叫了,他闭上了嘴,改呜呜呜地哭着。 林青禾没什么兴致的从地上搂起篮子,让娃带着水杯水壶,去另一颗树下休息。 走的时候,她道:“小堂,过来这边吃吃饼子,给你留了。” 小堂应声,也再次看向了杜阿四,他冷哼,“耍这种愚蠢的把戏戏弄夫人,把你吊起来惩罚已经算轻的了。 走远了之后,那种味道减淡了,体内的狂躁狂热减淡了。 他可以不用强制控制自己了。 杜彭停下了步伐,回头看看,杜阿四像条癞皮狗似的,垂吊在了树上。 荒草地里的村民,时不时地回头看他,都捂嘴再笑。 也有想去把他弄下的,但都畏惧于林掌柜的将军夫人身份。 他唇角也挂起笑,眸光一转,看向了那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不禁的,他喃喃自语:“那是身上自带的香味?真好闻。” 他眸光暗暗,好想,仔细闻闻! 第412章 杜彭要用石灰水烧坏自己的鼻子 当反应到他在想什么了之后,杜彭心脏一缩,如被黑影覆下。 他深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拔腿就往家里赶去。 那俩人把自己的种的花端出来给林青禾看,有小松树、柏树盆景等,景摆得很好,有象征着高山的青石小乔流水,花也开得娇艳,盆栽的盆子色调与盆里的种植,搭配得很合适。 再看二人的面容,给人感觉比较平和,他们的花艺应该是在杜彭之上的。 又听闻,他们原来是在一户大宅里给人打杂的,后来有幸去了花房,跟着花艺师傅学种花盆景。 好景不长,那大户人家发生了命案,只剩下了一个夫人,她把宅子变卖离开静江了。 花艺师傅走了,他们也没了活计,就自立门户,在市场上租了个铺子,一直养花种花。 林青禾问了他们一些种花的技术,抗虫病害,不说都能对答如流,但都有自己的见解。 她也就相信了他们说的话了。 “明年开春,来左娘香坊找我。” “林掌柜的,我们这是……” “嗯,被录用了,我需要花农,我希望你们来我这来,能好好发挥你们的实力,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并没有真材实料,我可是会赶人的。” 二人笑 笑,没被她吓住,而且还很礼貌的对她行了一礼。 林青禾心里暗喜,原来杜家庄那么多的可用之人啊。 “那好,去明早去我铺子里签合同吧。” 下半响,忙了没多久,也快收工了。 这一片荒地面积很广,尽头是一座石山脚,寻常一年四季,这里的草长得茂盛的时候,百姓会来这边放牧。 开了两天慌了,越往石山开垦,土里面出现的石头就越多。 一锄头挖下去,啪地冒火星,锄头都会缺下去一点。 还有些地方,更是过分,挖个半分荒地,能挑两旦碎石出来。 才开始,速度就慢了下来了,不知道往后还会遇到什么问题呢。 不少村民都心疼自己的锄头、宽口、小锄子啊,如果不是为了工钱和每天一顿的丰富的饭菜,他们可能都不会来了。 林青禾也看出来了,她让他们照常开垦。 若是开荒开的,坏一把锄头,她赔两把,坏两把,她赔四把,坏三把,她赔六把…… 这一举动,又让不少打退堂鼓的村民心回来了,他们也开垦得更大胆,更安心了。 咩事,将这开出来,田地都是她的,如果养肥了,一亩田地能卖好几两银子呢。 四季都种上花,这片荒 地肯定能给她带来更多的效益,年复一年,她怎么可能亏本? 相公给她留下了那么大一笔钱财,香水铺子每天都会进几十,上百,甚至是几百两银子的利润。 她怎么可能等不起呢? 她去田地里,跟大伙儿便便重复着道:“都辛苦了,太阳快下山了,今天就都到这吧,都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嘞……” 干活的百姓,都停歇了下来,笑了笑,感叹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他们大多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在了荒地里休息。 “在走之前,我还有点事要宣布,我们是五天结一次工钱,你们再干三天,也就是大后天的下午,收工后就能领工钱了。” 五天,那不是领了工钱就能过年了,村民听着乐啊,都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事,这是香坊为了种植第一次开荒,我和小堂都比较在重视,虽然会经常来村里看看,但铺子里也会时常的有事。 所以来的时间都不定时,所以我要选二名监事,帮我组织大伙开荒,记录下走动的情况……以后发工钱,我们可能也会让他们替我们发。 监事因为要处理荒地上的一些事,所以一天的工钱比单单开荒的工钱略高一些,是50文钱一天……” 她 选了杜里正和曹老翁,曹老翁也就是上次拦截他们马车的那老人家。 处理了这里的事,她和小堂走到了马车旁,抱小宝儿们上了马车。 他们能自己爬上去,但娃们都张着手要娘亲抱,要是被爹爹看到了,肯定又要骂他们了。 嘿嘿,爹不在,就不怕了! 林青禾摸了下他们的头,也嘿笑一声,搂着黏她黏得跟块牛皮糖的小奶包子上车。 待他们全都上了马车,大黄也往车上一跳,坐在了车外头,小堂的旁边。 它吐着舌/头,也玩累了,蹲坐着乖巧得不像话。 小堂摸了摸大黄的头,看它一身的泥土,他笑,“秦姐会不会揍你?” “小堂哥哥,我们坐好了。” “好,回去了!” “驾。”他停下摸大黄,牵起绳子,鞭笞了下马,马儿就跑起来了。 …… “孙儿,阿奶舍不得啊,阿奶宁愿你不去将军夫人家做花农,也不想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啊!” “阿奶,给将军夫人种花是好营生,孙儿想赚钱,把阿奶接到镇上去生活。 你就告诉我嘛,”杜彭再次哀求,“去买什么药能让鼻子嗅不到气味嘛,或者有什么法子能让孙儿失去嗅觉。” 杜阿婆垂 眸,内心还在挣扎着。 她早年是在花楼当妓子的,那的妈妈,为了让妓子听话以及惩罚出逃的妓子,最会使用下流的手段了。 在那十几、二十多年,她自然也知道不少。 “阿奶,我讨厌我的鼻子,我的嗅觉,你要是不给我方子药,孙儿迟早有一天闯下大祸! 孙儿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怪胎了……” 杜彭突然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匍匐在了杜阿婆的面前。 声声哭嚎下,杜阿婆终是心软了,她的泪也流了下来,“我的孙儿你怎么那么命苦啊……” 慢慢的,杜阿婆抚着他的胳膊,弯着腰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你起来,奶就告诉了。” “你去后山,挖些生石灰,混着水,等石灰冒泡了之后,你想办法灌到鼻子里,鼻子烧坏,也就嗅不到气味了。” 杜彭听后,哎了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就对着杜阿婆叩了一个头,起来就去拿锄头篓子,去山上挖石灰了。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摊坐在椅子上的杜阿婆,长叹一声,如果她造了孽,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她,偏要去惩罚她的孙子? 快到了杜彭家了,萧冷清撩起马车帘子,“小堂,到杜彭家停一停。” 第413章 杜彭控制不住自己了 娃娃们倒是不懂,但是小堂不知为什么对杜彭,就是有些不放心。 也许是因为那一天村民们同他说了的缘故。 一个村子的人都讨厌的人,还是一个少年,被传说有恋尸癖。 而且,他们说的都像是真的,不像是凭空捏造的。 小堂一拉马车,让马车停在了路上,杜彭家在路里面一些,但他就在泥路上停了下来。 “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吧,你和小主子在这等待一会。” “没事,我就进去一会,写两份协议就好。” 一个全身都伤痕累累的少年,一个看不见的老婆婆,能对她构成什么危害。 她认为小堂多虑了。 “大黄,你要陪我进去?”林青禾掀开车帘子,发现大黄挡在车上,没让她,她摸了摸大黄的头问道。 问完了之后,大黄站了起来,跳下了马车,回头看着她,有意向在路上等着林青禾。 大黄一直都通人性,鬼灵精怪的,林青禾也没有在意。 下了车后,她奔着杜彭家的院门走,大黄嗅着味道也往那儿走。 不过,它走的比林青禾快,最先到杜彭家院门。 “杜彭,杜阿婆。”林青禾在门口叫了一两声, 没听到回答,正疑惑时,大黄行动了。 它发现门没有关,直接扒着门,用头钻进了门里,再用身子把门给夹开了一道缝,先进去了。 并且,进去了之后,它就直接往人家的屋子里进去了。 “大黄,跟我一起进去,不然太没礼貌了。” 大黄没听她的说教,仍旧我行我素地快速地进了屋里。 林青禾怕那么大的一条狗会吓住里面的人,如果杜彭和杜阿婆在屋子里面的话。 于是,她进了杜彭家,快速地顺着大黄的踪迹去了。 “孙儿啊,将生石灰用石头给敲碎,弄成粉末,在倒入水……” “奶,我记住了。”杜彭从山上挖了半篓子的石灰回来,他用石头垂着好了石灰石,将这变成了粉末。 在捧起白色的粉末,给和在了一个木桶里。 在他正要往桶里倒水的时候,杜阿婆紧攥住了他的手,哽咽着道:“孙儿,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阿奶也不想去城里过什么好日子了,阿奶就想我孙儿能平平安安的,完好无损的!” “阿奶,这是一个好机会,孙儿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杜彭一心想毁了自己的鼻子,让自己失去嗅 觉。 虽然以后嗅不到味道了,但他也不用在被别人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几瓢水倒下去,里面传来了哗哗哗……水开的声响。 生石灰遇水起反应了,只要从桶里取出一些石灰,倒入鼻子里,便能摆脱了,不,是解脱了! 杜彭眼神坚定,没有后悔的,有的只有一腔的勇敢。 “阿奶,在我没失去嗅觉之前,让孙儿好好的记住你身上的味道吧。” 他抱住了杜阿婆,杜阿婆呜咽出声,紧紧的搂住了孙儿。 她摇着头,“孙儿,不可啊不要啊,阿奶会心疼的,我们不要了,就算是一辈子待在村子里,也挺好啊……” 杜彭紧紧地在阿奶的身上嗅了起来,嗅了下阿奶的头发,嗅了下阿奶的脸蛋和脖子。 他眸中也含/着泪水,重温一遍阿奶身上的味道了之后,他呜咽了几声。 把阿奶抱开到一旁,解掉了阿奶藏在他身上的手,“阿奶,孙儿不想一辈子就待在村子里,被人当成怪物一辈子。 你成全了孙儿,孙儿日后会更感激你的!” “孙儿……”杜阿婆像是妥协了,虽然嘴上在说孙子,但是她却没有跟过去。 她垂着眸,呜呜的哭泣 着啊。 杜彭蹲在了桶旁边,生石灰的味道熏着他鼻子难受,头脑险些晕厥。 他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也正是在嗅着石灰,头脑不清楚的状态另外朝这走过来一人一狗的味道,就被掩盖住了。 他心一横,拿起了一个碗去捞桶里的石灰,突然的,一只大狗的出现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杜彭痛叫了一声,看向一只大黄狗,他怔了一下。 这不是将军夫人家的狗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呜……”大黄冲他咆哮着。 杜彭更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一条狗了。 倏而,他嗅到了什么,往后院的门口的看去,看到了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子出现在了这儿。 林青禾来的没有大黄快,但看到大黄咬住了杜彭的手,她皱眉呵斥了一声。 “大黄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松口。” 几步,她就跑了过去,拍了下大大黄的头。 杜彭也看到她的同时,身体抽了下,尤其是二人靠得那么近。 他呼吸很沉重,体内的某种东西又要出来了,他快控制不住了。 “别别过来……” 大黄松开了杜彭的手,它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似的看 着林青禾。 刚刚它可在门口听了很久了,这个少男要自残。 不就是嗅觉好一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它就整天得嗅这嗅那。 人拥有好的嗅觉,不可以吗? “你没事吗?”林青禾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她把杜彭给扶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杜彭突然控制不住了,像发疯似的将她给推到了墙角…… 林青禾瞳仁紧缩,大黄也是,圆眼变得凶猛,它汪汪了几声,朝着杜彭扑了过去。 再外头等待一会的小堂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同时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对杜彭有偏见,不待见他,所以就用有色的眼睛看他。 掌柜的都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掌柜的看人比他要准很多。 但瞅着里面没动静,突然的狗吠了几声,他意识到来了什么,把马车一赶,赶着到了他家门口。 如果现在进去的话,把孩子丢在马车上会不会有危险? 正巧有一群村民往这来了,小堂就招呼他们帮他看看,牵着马车。 “大宝二宝,你们带弟弟妹妹在这里,小堂哥哥去里面看看。” “哦!” 大宝二宝应下,小堂飞快的往院子里跑去了。 第414章 大黄咬人 杜彭将她按在了墙上,捏住了她的双手,就凑着她的脖子就闻。 林青禾浑身僵硬住了,当即就皱起了眉,大黄也扑着咬住了它的腿。 “孙儿啊,孙儿啊你又造什么孽了啊?”杜阿婆也听到了什么动静,摩/挲着过去拍着他。 “快松开,她是将军夫人,你醒醒啊,阿奶求你了。”杜阿婆恐慌地去推杜彭,想从二人的间隙中插/入进去,用身体挡住二人。 杜彭眼角也闪着泪,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嗅了她的脖颈,他还想往下嗅着,林青禾彻底地被他惹怒了。 “杜阿婆,让开!” 她眸中翻着戾气,一脚往他肚子上踹去,杜彭再次地欺身上来,林青禾手攥一枚银针,朝他的身上头上刺去。 挣扎着的人,还抓着她的手在嗅,须臾,他难受地吼叫了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大黄也吼吼地汪汪汪冲他叫着,两前肢撑在他的身上,甚至是一直盯着他的脖子,想咬他一口。 林青禾眸色黑沉,杜彭的行为很反常,奇怪,他不是有恋尸癖。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好似自己也不想,但是却控制不住,是中枢神经系统那 一方面的吗? “掌柜的,掌柜的。”杜阿婆跪在了地上,哭着哀求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孙儿,他也不想的,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就在刚刚,他还说要用石灰,把自己的鼻子烫掉,让自己失去嗅觉,我孙儿本性不坏的!” “他只是对于味道敏/感,并无任何触犯你的意思啊!” 小堂循声,跑了进来,“夫人!” 他看着站在墙边,双手握拳的夫人,他呼吸一沉,又看向地上倒着一个人,大黄还在他的身上叫,他鼻子缩缩。 不用想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夫人,他是不是冲/撞了您?属下现在就杀了他!”他手握成拳,煞气外溢。 “不要不要!”杜阿婆把抱住小堂的腿,“我孙儿命苦啊,求你们放他一马他只是嗅觉太好了,喜欢嗅没有嗅过的味道,并且将它们收集在脑中。 他从小就这样了,并不是对个体这样。 他的心智还不全,没有别的想法的,你们放过他吧,如果你们要杀,杀我吧!” “我这个瞎眼老太婆愿意替我孙儿去死!”杜阿婆说着,就拿头去撞墙。 对嗅觉灵敏?林青禾豁然的想起了什么,她 拉住了杜阿婆。 “小堂,你先别动手。”她叫停了小堂,问向杜阿婆:“怎么灵敏?” 杜阿婆一听事情还有转机,她就把孙儿从小到大的事都跟林青禾说了。 “我孙儿嗅觉很好,只要是熟悉的味道,隔着很远的距离他就知道,而且,他只要嗅一嗅,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身上的。 我们去山上捡板栗,他可以通过嗅觉判断在哪里……” 大概是太紧张了,所以杜阿婆说的颠三倒四的,小堂是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说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她的孙子,是个怪物,是条狗? 还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越说就描的越黑! 他在村子里,怎么样,嗅什么味道他不管,但冲/撞了夫人,那他就只有一个死字! 主子走之前有交代! 林青禾细细的品味着,她听出了一些别的东西,毕竟上一世,信息大爆炸。 她也看过很多优秀的电影,有一部电影,叫做《香水》,男主就是一个天才调香师。 跟杜彭很像,也是鼻子很灵敏,嗅觉异常的好。 如果他就是那个类似那部电影的天才,那么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看着小堂不听他的 话,要一拳头砸断杜彭的脖颈,林青禾皱眉,大喊一声:“小堂!” 她跑了过去抱住了他的大拳头,“再给他一次机会,我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 “夫人,上次你也这样说,结果出现了今天这种事,你还给他机会,如果我 来晚一些……” “你来晚一些,也没事,我敢给他弄了一针。” “他就算是有自己的某些才能,也不能为夫人所用! 因为,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夫人有什么办法能控制他吗?就算是这次稳定了,下次呢?为了以绝后患……” “喂喂喂,是我到他家来的。”林青禾不知小堂怎么了,怎么能情绪那么激动。 相公在的时候,他还很温顺的! “也有我的原因,你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不行,就教训一顿把他给送回来好了。 然后我再也不跟他联系了,也不让他成为我的花农了。” 调香师,很难遇的,她现在能做出香水来,全都是因为农场给了她制作香水的书。 如果杜彭有这方面的才能的,那她好好引导他……而且,如果不行,她就用医术,给他改造一下。 “带回去,试一试。” 小堂只是一个下 属,主子的话,他不可能不听。 于是他点了点头,“夫人,我明白了。” 他拎起杜彭的衣领,就将他给拖了出去。 杜阿婆听到了声音,她不对劲的要去追,“别杀他,别杀他。” “阿婆,你也一起去吧,你孙子刚刚冲/撞了我,我不管他是不是无心的还是有心的,这对于我来说都容忍不了。 如果你孙子能将功补过,那我可以不追究,如果不行,那么我会教训他一顿,让他失去嗅觉,还给你。” 杜阿婆听了放心了,只要是不杀她的孙子就好。 “林掌柜的,对不住对不住,我太自私了,我想让你用他,借用你对我的同情心,没有告诉你关于杜彭的癖好,差点……对不起对不起!” 林青禾没有好脾气对这个阿婆,是她对老人家都怀有一些好感,因为她从小就是被外公外婆奶奶带大的。 “我扶着你,去外头,你跟我们一起上马车,我带你回城里,等你孙儿醒了在想后续的事情吧。” 杜阿婆嗯了几声完全听林青禾的。 到了马车上,她扶着她上去了,宝儿们都很奇怪,这是怎么了? 大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大黄咬人呢! 第415章 我不会伤害你和你孙子 马车坐得很拥挤。 原先,小五宝加林青禾,已经六个人了。 现在还多了俩人,八个人,外头还有小堂和大黄。 一车子人全靠一匹马驮着,马行走的速度比之前慢很多了。 小宝儿都看着坐在马车上,抱着晕过去的一个哥哥,娘亲呢,面色有些冷。 而且,那个哥哥都受伤了,娘亲都没有给他治疗。 如果,是不好的人,娘亲怎么会让他们上马车,小堂哥哥又怎么会容忍? 都不明白,都各自望着,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慢慢的,进了城里了。 小堂掀帘子问:“夫人,人你准备安置到哪里去?” 在这一刻,林青禾发现一向不争不闹的小堂,其实挺有主见的,并不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样,而是一个年轻气盛,很有血性的弟弟。 院子里,确实已经住了很多人了,大小梁乌娘宏儿都一起在她那住下了。 要空两个睡的位置,那就只有走廊过道了。 “去客栈吧,找一间离铺子近的。” 马车停在了居安客栈,车一停,小堂跳下了马车,掀开了车帘子。 杜阿婆就搂紧着自己孙子的头,紧张兮兮得,身子还微微颤/抖。 小堂看向林青 禾,意思是他拖也不好拖,他不想伤到老人家。 “杜阿婆,你松开杜彭,让我们下去,一直赖在马车上,事情不会结束的。 到了客栈,我先给他弄一下伤,你摸摸他的腿,还在流血。处理完了伤,让他醒过来,我会再确认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如果是,就好说。 如果不是,给他疗下伤,他就去给他开荒弥补。我们都不是野蛮人,打打杀杀的。” 杜阿婆用她苍老的手去摸摸孙子的腿,果然摸到了在流动,黏糊糊的东西。 那一瞬,她手剧烈地颤了起来,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杜阿婆松动了,林青禾道:“小堂,扶下去,要两间客房。” “一间,一间!”杜阿婆朝着林青禾大方向,比了一个一。 她生怕她自己没看住,自己的孙子,就被弄死了。 “行,一间就一间,小堂去安排。”小堂脸上还涌动着气呢,他没轻没重的,扯住了杜彭的胳膊,就拖了拖来,拖着他下了车。 大黄在他拖的时候,早就跳到了地面上,退开到一旁了。 林青禾看着在生气的小堂,她也有些纳闷和不解,小堂的脾气……有点,爆哎! 小宝崽也看呆了,小堂哥哥一直很温柔的 ,亲切的跟一个小哥哥似的,还很爱吃,怎么说他他都不生气。 今天是怎么了? “宝崽,娘亲先扶着奶奶下去,再抱你们下去啊。” 杜阿婆在孙子下去了之后,自己摸着车壁站了起来,完全不用林青禾扶,好像是在争一口气! 林青禾面色无什么表情,她下了马车,把杜阿婆给扶了下来。 人都是有脾气的,杜阿婆利用她的同情心把杜彭,介绍给她做花农。 但却隐瞒了,杜彭的癖好,是不受他自己控制的。 如果当初杜阿婆说了,或许她会给杜彭看看,也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了。 所以,林青禾只是尽量对杜阿婆保持了一些尊重。 关于杜彭,她既然决定插手了,那么就插手到底,如果要教训也是,不然她这带着几个孩子的女人,不是成了别人眼里好欺负地软柿子! 小宝崽跟着娘亲上楼,大黄在他们的后面走着,走一步停一步,前面有老人孩子,一起上楼的话,速度确实会比较慢。 小堂把杜彭扔到了床上,就出来接林青禾他们了,他去扶杜阿婆,杜阿婆的手好像长了眼睛似的。 小堂一伸手过去,她就推开了小堂的手。 他站一旁愣了下, 林青禾让他去下面看孩子,她扶着杜阿婆走。 到了房间里了,林青禾送开了她的手,杜阿婆就抓住她的衣袖问道:“我孙子呢,你把我孙子给弄哪里去了! 我们杜家就只有这一个种了,我老太婆就算是豁出这一条命,也是会护着我的孙儿的。” “你先被激动,他在床上。”林青禾把她给扶到了床边,把她的手按在了杜彭的身上。 杜阿婆慢慢的摸着,摸到了杜彭的脖颈,发现还在动的,她松了一口气。 小堂和宝崽都在外头看着,也不想进房间里去 。 这个老奶奶脾气好怪,这个哥哥也是,不是长得丑陋,而是给他们的感觉怪怪的。 娘亲跟他们打交道做什么呢? 而且,娘亲,还不计前嫌地给这个哥哥治伤。 林青禾给杜彭喂了两颗药,一颗消炎药一颗止血药。 对于杜彭脚上的伤,她背过身去,遮住了小堂小宝崽,拿出喷雾,喷了几下。 且,她还给杜彭打了一针抗狂犬病毒血清。 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她跟小堂说了一声,下楼去洗了一个手。 小堂还站在门口,跟个孩子似的闹脾气呢,又望着林青禾的身影,感觉愧疚得不行。 是夫人 太纵容他了,他恃宠而骄了,夫人每次就诊完都有洗手的习惯的,他明知道,却不愿意给她打一盆水。 大黄也是焉嗒嗒的,把腿扒了扒大宝,将头靠在了他的腿上。 一副可怜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 大宝噘嘴,蹲下身,抱住了大黄,大黄好大,被养的好肥了。 一模它,毛绒绒的背上,既都是肉。 “大黄,你怎么了?” 它眯了眯眼睛,靠在了大宝的怀里。 别看它在外头多凶猛,长得多高大,但它不喜欢咬人,而且咬人是罪过,除非是咬坏人。 它觉得那个少男不坏,所以,咬着不好受! “嘤嘤嘤……” “哦哦,好大黄,乖啊没事的啊。”大宝一下一下地安抚它。 其余的娃崽也来摸大黄,唯独二宝拉了拉小堂的衣服,“你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他欺负我娘亲了!” 这种事怎么能跟小孩子还说,小堂拍了下二宝的肩,“小主子,这种事还是问夫人吧。” 过了一会,林青禾上来了,她对杜阿婆说了几句,杜阿婆没理她。 她继续道:“阿婆,你别乱走,我不会伤害你和你孙子,如果我真想伤害他,就不会把他带到府城里来了。” 第416章 放开我孙儿 一番话说完了,杜阿婆面色稍好些了,但是她还是很戒备的靠在床边站着,紧紧拉着孙儿的手。 林青禾没有管她,而是自己走到了门口,关上了门,“我们先走吧,把娃们送回去,再过来。 杜阿婆这边,我已经托小二哥帮我看一下的,一会他会给杜阿婆送点水来。” 傍晚了,街道/上,人比较少,车上很少了俩人,马儿跑得轻快些了。 笃笃笃…… 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左娘香坊,回家去了。 马车的声音一停,宏儿就冲到了门口这里,笑嘻嘻地看着大宝他们,想跟他们一起玩了。 大黄小堂左右一边下了车,林青禾小堂再把他们一个个抱下来。 林青禾对着宏儿笑笑,牵着他们的手进去,“宝崽,你们在家跟宏儿玩着,娘亲过会再回来。” 叶珠珠、孟小婉她们还在后院忙着,看林青禾进来都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掌柜的,你们回来了。” “掌柜的,辛苦了。” “……” “不辛苦,你们也是,活干得不错。”她笑着回应她们,顺带夸了夸。 崽崽们没跟宏儿玩,是跟着林青禾。 她从后院,经过二进院,厨 房已经传来了香味了,到了一进院,她去了调香室。 其余四宝也去了,大宝在门口挡住了宏儿,对他说:“你先去找球,一会我们玩球。” 打发了宏儿,他才进去。 林青禾已经拿了一个篮子了,她从储物柜里拿香水,精油,玻璃罐、试管等东西。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小堂哥哥不说,让我们来问你呢。” “怪怪的哎,你今天。” “那晕过去的人,是不是欺负了你啊?” “大黄咬了他,也不开心呢……” 拿好东西里林青禾看着娃们担忧的眼神,她转了一个圈,“娘好着呢,哪里出什么事了。 只是那个哥哥出现了一些困扰他的东西,娘亲去看看他。如果我们回来晚,你你们就跟大小梁姨她们,好好吃饭。” 他们瘪嘴,哦了一声。 瞧他们抱着手,不开心的模样,她弯腰过去戳了戳他们的脸,“闭门鼓快关了呢,跟你们说也来不急了。 回你,在跟你们说。” 林青禾带他们出去,再关上了门,出发的时候,她去铺子里把在,站在柜台里,打着算盘的秦婶给叫上了。 “青禾,去做什么?”秦婶特意的看了下自己 的穿着,如果现在去谈生意,穿这身合适吗? “去客栈,帮我先看个老太太,就我和小堂,人手不够。” 秦婶疑惑,一看路上,小堂已经在路边等着她们了。 杜阿婆叫不醒孙儿,她瞎眼,也逃不掉。 她摸索到了床上坐着,双手合十,一直在诵经,希望菩萨保佑,她也祈求杜家的列祖列宗,能显显灵。 让杜家的子孙,杜彭逃过这一劫。 “这孩子是无辜的,一切罪责因果都由我这老不死的承担,一定要让我孙儿无事无事,信徒九彩在此叩谢菩萨……” 就在她念叨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林青禾秦婶小堂走了进来。 “秦婶你去照看阿婆,小堂你帮我把杜彭给绑在椅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杜阿婆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杜彭的手,还将身子覆盖在杜彭的身上。 轻轻地,林青禾把门给关了。 秦婶暖身安慰人声音徐徐道来:“老人家,你别怕,你孙儿晕过去了,我们掌柜的,要把他给弄醒。 在车上的时候,她跟我说了所有的情况,你孙儿可能是生病了,我们掌柜的是一个大夫,医术很高超着的呢, 让她给你的孙儿看看,不会有事的。” “不不不不,我不让不让,你们要害我孙儿,你们要是在动我孙儿一下,我就喊人了。” “我们掌柜的是一个好人呢,你看你孙儿冲/撞了我们掌柜的,我们掌柜的也并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只是把你们带到了城里,还开了客栈给你们住。 客栈那么多人,房间还不隔音,你想想,要是我们掌柜的,想对你们做坏事,应该会把你们带到私密的地方,而不是带到这来。 没事的,放心放心,真是给你孙儿看一下。” 固执的老人家在秦婶的一番说服下,终于慢慢松开了杜彭,秦婶也把她给扶到了床的一旁坐着。 小堂直接把杜彭给拖了下来,放在了凳子上坐着,再在他的身上系上了绳子。 绑好了之后,他冲着林青禾点头,“掌柜的,好了。” 林青禾给他把了下脉,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其他的都是正常的。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摸到了银针的位置,一拔,一枚长长的,白色的银针从他的头顶给拔了出来。 她再拿起熏香,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在他的鼻头的位置熏了几下。 晕过去的人儿,缓缓的, 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林青禾倒了一杯茶水,将熏香燃起的一边,插到了杯子里。 让它熄灭了。 在看到林青禾的那一刹那,杜彭眸色带着慌张和恐惧,他动了几下,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 一个面色深沉,眸色很凶的年轻高大男人就在他的身旁。 他低着头,脸庞都在冒汗,不断地在心里忏悔。 “林掌柜的,我……” “孙儿!” 在床上的杜阿婆突然的叫了一声,杜彭挺起了脖子,向后看去,看到奶奶坐在床上。 “奶奶!”他叫着。 “你醒了,醒了!”杜阿婆顾不上穿着鞋,就想下床,去确认孙儿有没有事。 “杜阿婆,你等会再过去,我们掌柜还在给你孙儿治病,你也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的癖好而犯下错误吧。 等会再过去!”秦婶抱住了杜阿婆,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耳边安抚着。 情绪激动的杜阿婆再次地平静了下来,她紧紧的抓住了秦婶的手。 “你不要骗我,我就只有这一个孙儿!” “不会不会!” 萧冷清观察了杜彭一瞬,她把手伸到了杜彭的面前,“嗅一嗅,看看还会不会失控!” 第417章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神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又暗了暗下来。 大小梁她们布菜了,娃们踢了会球,也洗手准备要吃饭了。 大宝带着大黄跑到后院一看,娘亲还没有回来。 但是外头却闹哄哄的。 他将头探出去,发现巷子一口,聚集了很多人,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呢。 倏而的,跟在他身后的五妹,却抢先地往那走去了。 “五妹,”大宝跑了过去拉住了她,“吃饭了。” “大哥,那——”她把手往那一指,“想去。” 妹妹眼睛黑白分明,灵动得像是会说话,大宝被妹妹一看,就已经投降了。 她说什么,他都依她。 二人走向那边,借着个头不高的优势,他们透过腿与腿的缝隙看到了,中间,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 他盘腿坐在蒲/团上,眉眼低垂。 他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有一个同样的老人,坐在他对面问他。 “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又有寒、温、凉四气。药物有毒、无毒,阴干、爆干,采造时月,生熟,出产土地,真伪以及新旧。如何将天地万物的药物顺应药性,不违反逾越,造福天下病患? ” 胡须花白老者,玩弄着下巴上的一小撮花白的胡须,老态龙钟的声音就随之侃侃而来。 “汇集万物之灵气,人分三 六九等,药分为上中下三等药。上等药,为君。主养命以应于天,多服久服不伤人。中等药,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下等药,为佐使。主治病以应于地,多毒不可久服。” “君、臣、佐、使相互配合、制约。 配成方剂宜用一君、二臣、三佐、五使,又可一君、三臣、九佐使。 此可阴阳强弱调和,顺应天性药理!” 站在一旁的人又问:“人食五谷杂粮,通勤生病,六脏六腑该如何的调理生养?” 胡须花白老者,欣然笑之,“肝胆:温补凉泻。辛补酸泻。 心,小肠:热补寒泻,成补甘泻。肺、大肠:凉补温泻,酸补辛泻。 肾、膀胱:寒补热泻,苦补成泻。 脾胃:温热补,寒凉泻,各从其宜,甘补苦泻。” 大宝和五妹互看着彼此,大大的眼睛都有不同的光彩。 这不是娘亲教他们的吗? 见他医术那么高超,一个憨实的高大汉子笑得很不好意思,挤到人群最前面,离老大夫还有一两米的时候就顿住了身形。 “老大夫, 我外号叫腋仙,只要我脱下衣服,张开手臂,方圆三里,准熏得无一飞禽走兽。 寻医问药多年,不减反重。 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媒婆也给我说过几个老婆,可每当洞房花烛 夜时都被我熏跑了。 嘿嘿嘿,虽然男人是得有点气味这个男子气概的象征,但是,我还是想改善一下,你可有什么治疗腋臭的法子?” “嗯~”不少人听到说完后,就捂着鼻子退开了好远。 即便,他穿着几件的衣服,但那味道就已经……他的腋臭简直到了无敌的境界了! 这个老医手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嚣张的挑衅了静江府城大多医馆,将那些稍有名望的医者都踩在脚底。 所以很多人都慕名而来,看看这个神医是否名副其实。 当然,更多的是被他打败的那些不甘心的医者,聚集一齐人马,召集了一群患有疑难杂症的人,堵住了他,想看他吃瘪,好为自己讨回一个面子。 誓要把栽在他身上的恶气在他的身上给泄出来! 这个壮汉就是这群想让这名老大夫吃瘪的大夫,找过来的疑难杂症患者之一。 老大夫瞥了一眼他的面向,让下人拿过纸跟笔,一只带着银丝手套的手抓住笔,只是寥寥几笔便停笔了。 “内服花蜘蛛二枚,弄烂酒服,外敷:苏子弄烂涂,青木香切片,醋浸一宿,夹之,数次愈!” “哈,那么简单?”憨实大汉是怎么都不信的,困扰他几十年的狐臭这么简单的方子就可以搞定! “刘能,带他下去内服外敷用药 ,一刻钟之后,狐臭可改善!” 老大夫没有争辩,他只会用事实说话。 汉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刘能下去了。 几个存心想刁难老大夫的医者还跟着他们一起走了,看看是不是要弄虚作假! 一刻钟之后,汉子赤着身子上前来,对着老大夫又跪又谢又磕头的。 “此乃神医啊!想不到我,哎呀,想不到我的腋下比女人涂抹了脂粉还香! 神医之前是我跟着那群庸医起哄,存心想刁难你,您不要见怪的好!” 那些不可置信的群众亲自的拿起汉子的手臂,凑到他的腋下去闻,果真闻不到一丝的臭味,还闻得一阵淡淡的青木香…… “恩恩,回去吧,你们还有谁要问诊的么?” 有狐臭的男人走了,接着的一群又上来了。 妇人经水、带下、崩中漏下的,甚至是胎前、难产、产后、阴病的…… 男人阳痿、脱月工、痔疮、小/便血、遗精梦泄、溲数遗尿、腰痛、赤白浊的…… 老大夫一声不吭,好脾气的问诊。 这些大夫见着自己发了大半精血找的疑难杂症,居然都被他给一一的攻克了。 他们想破脑袋才想出的那些刁钻的问题,也都他完美的回答出来,甚至他还给他们上了一课。 但是,他们还是心下难服! 医者n不屈 不挠的问:“都说好的医者有如病者的再生父母,该如何的判定一个人他长命还是短命呢?” 他一问,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虽然医者可以医死人变活人,但是再好的大夫也总归不会神仙啊,怎么可能判断一个人的寿命的长短呢? 这回总该难到他了吧! 老大夫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水,睐了一样那洋洋得意的提出这个问题的大夫。 苦恼着,那么多人难道都提不出有点有水准的问题来么? “人的形体有缓有急,元气有盛有衰,骨骼有大有小,肌肉有坚有脆,皮肤有厚有薄。从这几个方面来判断一个人长寿还是短命就很简单。形体与元气相称,内外平衡的,就会长寿,反之,不对称,不平衡的就会短命,皮厚肉坚,能够相称的就会长寿,皮厚肉脆,互不相称的就会短命。血气经络旺盛充实,胜过外表形体的,就会长寿,反之……” “例如,就面部来说,如果耳边四周的骨骼塌陷,低平窄小,高度不及耳前的肌肉,这样的人不满三十岁就会夭亡,倘若再加上因外感内伤等原因而患上了其他疾病,那么不到二十岁就会夭亡了……” 随着老大夫的辩解道出,这群医者陷入了沉思,眸中都亦有不同程度的亮芒。 他们,无疑,全军覆没!却败得心服口服! 第418章 娘亲的师傅 老大夫说的口干舌燥的,徒弟拧开了一个水壶,捧着递给了他。 他解了解渴,睿智的眸,在围着他的人群中看,个个都在议论他,基本上都是一些男子。 少部分的女子,他瞅着,也不像是女大夫。 他在一天之中,挑战了那么多的医馆,难道都没有她开的吗? 还是说,他闹得动静不大,无法把她给引出来? “老大夫,我们太平堂是静江最大的医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里坐诊,我们必给您最好的待遇,丰厚的报酬。” “老大夫,来我们一驱堂吧,我是药馆的东家,我愿意把医馆分你一半,。” 前面几人开了口了,后面的药馆,也一改常态,争着抢着要老大夫过来坐诊。 老大夫平和地摇了摇头,对着众人伸出了一个“不”的手势。 “刘能,收拾东西。” 威武雄壮如山一般高大的徒弟把老大夫给扶了起来,他拿出绳子系着凳子桌子垫子,一窝蜂地系紧背在背上。 “师傅,收拾好了。” 老大夫,脸色郁闷,垂着脸,发白的长眉皱着,他背在背上,往巷子里走着。 人们都给他让开了一条线,大宝也拉着五妹紧急退到一边,免得她被人撞上。 他一走,议论声也更大了,“他是谁啊,医术怎么那么厉害?都一天了,可有人知晓?” “不知啊,没准是经过静江的游医呢!” “他好像……”一个年迈古稀,手拄着一根木制拐杖,弯腰驼背的老头子回忆道,“好像是以前是在静江世代从医的江家的,不过他们一家在几十年前就搬到京城去了,这人,好像十多岁就进了太医院了。” “原来是御医啊,难怪医术这么高超!” “那这一次回来做什么,探亲啊……” 大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对老大夫无比佩服,五妹也拉着哥哥的衣袖,看着前面那一瘦一胖的人影问道:“哥哥,你说娘亲的医术是不是这个老大夫教的?” 五妹想的也是大宝所想的,娘亲早就跟他们说,她会医术,全都是因为一个游医教她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了,大宝捂嘴,呵呵偷笑了两声。 “五妹,娘亲可能是他的徒弟,但是娘亲天赋过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清河镇沈县令的儿子,在京城里,太医院的御医都治不好他的病,但娘亲去把他给治好了。” 老太医年纪不小了,六十多岁快奔七十岁了,听力却还保持着年轻时候那样灵敏。 稚 /嫩的童音,让他停下了脚步,转回了头。 一眼望过去,在人群里天真无邪地笑着的,是两个粉雕玉琢,如宫里的工匠师刻的抱着锦鲤的孩童。 大宝五妹还没笑完,豁的注意到了一双视线,唇角的弧度忙收了回来。 如果他真是娘亲的老师,他们这样说他,他一定会生气地吧! 一会过去了,他还在看他们,还迈着步伐朝他们走来了,娃娃们都紧张了下。 “你们这俩小娃娃的娘亲也会医术?医术如何?” 大宝五妹都紧抿着唇,不想泄露娘亲的任何事迹。 如果他真是娘亲的师傅,告诉他,娘亲以后遇到他岂不是会很尴尬。 齐声道:“不好不好。” 看他不信,狐疑的目光,五妹继而补充道:“我们娘亲以前在村里,跟村子里的郎中就学会些皮毛呢。” “是啊,要是娘亲医术学得好,直接去当大夫了,怎么会经商,做小生意呢!” 在他们振振有词之下,江御医姑且信了,他也觉得是。 若是有那么一手好医术,悬壶济世岂不快哉,怎会藏着掖着做一个生意人呢。 看着老御医转身走了,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娃们都嘘了一口气。 “大哥、五妹,回家吃饭了 。”二宝带着三娃四娃在后门叫唤他们,也朝他们跑来了。 他们身后的大小梁就哎了一声,也去接大宝五妹。 “出来要跟大人说说啊,乖乖啊,你们长得多招人喜爱。” 懂事乖巧白嫩/嫩的,模样都像是细细雕琢出来的,不知外头有多少人都在惦记着他们呢。 “不敢的,我有拳头。”大宝拉着五妹跑向他们,一手还攥着拳头。 “哎!”大梁也攥起了拳头,“哪个大?” …… 杜彭怯怯地低着头,他不敢再去嗅。 “对,对不起……” “嗅一下。” 在她的坚持下,杜彭把鼻子凑向了莹白纤薄的手背,还是上次好闻的体香,比任何花香都好闻的味道。 “嗅好了吗?” 杜彭嗯了一声。 林青禾还在继续观察他,她放下了手,“只对新鲜的味道有瘾,控制不住自己吗?嗅过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杜彭嗯了一声,将头低得更低一些了。 “掌柜的,他这是什么病?”小堂观察了很久了。 “不像是中枢神经中毒,杜彭,你从小鼻子就很灵敏?” “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受控制的行为?” 杜彭眼珠子来回转了转,一 些悲伤的记忆涌了上来,又联想起了伤害了除了奶奶外,第一个对他有善意,护着他的人。 他脸抽了抽,呜咽的哭了起来。 “我不好,我天生就是一个怪胎,林掌柜的对不起……” 他道歉态度很诚恳,哭得还惨兮兮的,林青禾抱住了手臂,相信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她。 她挪了挪唇,现在可以初步判判断了,杜彭的不受控制的行为,应该是心理方面的。 例如,他从小就嗅觉灵敏,也喜欢嗅着,搜寻不同的味道。 有一天,受到了重创,无人排解,就靠嗅一些气息,麻/痹逃避隐藏自己。 还有像,生活在不友好的环境当中,他一直在压抑自己,身体虽然无受到伤害,但那些意识都留在潜意识里。 随着长大,压抑到一定程度,也演变出了其他的症状,一旦出现未嗅过的气味,潜意识就开始出来控制他的行动…… 也算是可怜这一对奶孙,也看在他并没有想伤害她的心,身为大夫,看到了,就帮一帮吧。 她将手探在了他的肩膀上,抚了抚,轻轻拍了拍。 “杜彭,这不怪你,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你也不是怪胎。” “小堂给他松绑!” 第419章 小堂想走 重新地开了一间对门房,几人合力劝说了杜阿婆,带她去了对面。 小堂守在了走廊里,秦婶在安抚杜阿婆,林青禾独自和杜彭在一个屋子里。 她倒了两杯热茶,一杯递到了杜彭面前的桌边上,一杯自己捧着喝着。 许久,屋内都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杜彭放松了不少。 他心斗胆地抬起了头,发现林掌柜的只顾着在细细地品茶。 “喝茶。”她手一摆,把他面前的茶往前推了推。 杜彭照做着,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咚,林青禾也轻轻地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用寻常的口吻道:“彭彭,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些什么?” 杜彭捏着茶杯,垂眸,坚定地道:“我想赚钱,让阿奶过好日子。” 眼前的林掌柜的看起来和他岁数相同,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她是一个能信赖的人。 在她的面前,他会不由自主地就能说出自己的想法。 “年轻人有抱负是好样的!奶奶眼睛不好,你是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干农活,照顾奶奶?” “没,种田种地来钱慢,我去府城找过活计,茶楼酒楼饭馆客栈我都跑了。 那些掌柜的,说起我长得丑,没要我。 我也尝试过去码头干体力活,领头的看我个子不高,人也瘦小,也没 选我……” 曾今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他说着说着,声音哑了,太难受了。 林青禾递给了他一块帕子,“哭吧,哭出来心里会好一点。” “呜呜呜……” 她拍了拍他的肩,“那些人胡说八道的,你是很棒的。 年纪小小的,就会孝顺奶奶,照顾奶奶,这已经超过这世间的一大批人了。 对于容貌的美丑,是没有标准的定义的,也不能因为你长得和大多人有稍许不同,这就是丑。 也许,某些人眼里,在另一个地方,你才是英俊好看的,我们这样的,才是丑的……” 她继续地安抚他,待他情绪稍好一些了,她开始批评他了。 “杜彭,你心理压力大,内心奔溃焦虑,想通过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 那你意识到了,为了嗅新鲜气味,而做出自制力下降,让自己犯错误的事,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弊大于利!”在她的安慰下,他好一些了。 “你思考自己是不是可以再继续出现今天的情况? 这次你遇到是我,我曾今是大夫,能理解患者,对患者有一定的包容度,那下次你遇到了别人,出了事谁来包庇你? 奶奶怎么办?谁来照顾?” 杜彭吸了吸气,“林掌柜的,我想改!” 理解包容、 批评、压力给了,接下来,该给他期待、目标和抑制这种行为的动力了。 “嗅觉,用对了地方,是你的天赋特长,如果你乐意,可以来做我的调香师,月钱比花艺师高出多了。 到时候我会给你租一间小院,你可以把奶奶接到府城来照顾……” 杜彭用帕子捂着口鼻,看向了她,满是惊诧。 林青禾闭了下眼,“前提是,你要改掉,不受控制的这种情况,别急,我会帮你。” 从客栈出来,城门早已经闭了,距离宵禁还有一段时间呢。 秦婶捏了下林青禾的胳膊,对她往车帘的方向瞥了一下。 在来客栈的时候,她就看出不对劲了,她从未见过小堂的脸可以拉得那么下。 林青禾颔首,表示了解。 她清了清嗓子,扶着车壁,走到了轿口的位置坐着,她撩起了车帘,拍了他的背一下。 “小堂,从杜家庄开始,脸色就没好过,都对夫人有什么怨言呢?” 他回首看了她一下,拉慢了些马车,“没,夫人你坐好,我怕我赶着不小心让你受伤。” 她斜了一眼自己的手,确认了把紧了轿子门边,“你不说我也猜的到。 是不是因为,左容赢那负心汉,把你丢在静江照顾我,我如果出了意外,你会愧对你的主子,不好跟他交差? ” 小堂梗着脖子,没回她。 “不回我,那就是我猜对了,你主子在天边呢,他怎么知道静江发现的事情,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我,不是没事吗?” “是夫人。”小堂敷衍地道。 到了前面一个十字交叉路口了,他拉慢了马车,再往马的一边抽了下。 棕色粗壮的大黄马,往右边前行了。 林青禾看着街上没人,拉着车壁,坐在了小堂的旁边,“快跟我说实话,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没什么的,夫人。”跟夫人那么近,他皱眉,屁/股都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一些。 被主子知道了,他又多一个罪名了! “好小堂,算夫人求你了,你就宽宏大量,原谅了我,顺便告诉我吧,夫人不想跟你们有隔阂呢!” 小堂瞥了路上屋檐两旁,眸中/出现了一抹自责。 老实道:“夫人,我想去西北边境,主子答应过我,会让我去的。 不过,我先要保护好您,等他们的信。 如果你出了意外,我不仅不会去西北跟獒哥团聚,还会被主子给弃用,调到别的地方去。 您的身边,不止我一个人在,还有主子的暗卫……” 林青禾坐直了身躯,一切,她都明白了。 可能,在杜家庄,她不反击杜彭, 也会有暗地里的人出手相助吧,他们也会将她在静江发生的事告诉给左容赢吧。 小堂的任务是保护她,如果这都做不到,还去什么边境,那么凶险的地方! 真难为他了! “好了,别不开心了,你想去,夫人成全你啊!” “夫人,你让我去?!” “嗯,现在我的香水事业才算刚刚起步,等过一段时间,咱们香坊彻底在静江扎稳脚跟,走上正规了之后,我在放你去行吗?” “那以后……”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后面我能自己搞定,夫人,没那么柔弱的,就算没有你们,我的铺子也能运转过来。” 她笑得从容又自信还明媚。 小堂是信了,被林青禾的伪装给骗了过去了。 他板正了头,抿唇笑了,看着前方的眸光深远,仿佛马上,就能飞过去找主子獒哥了。 只有林青禾自己知道,其实,她是没底的。 相公走了,铺子虽在正常运行,但,少了他,她还是很不习惯。 往常,能给她拿主意、鼓励她,听她抱怨的人没有了。 大小梁她们现在还不能独当一面,还需要依赖着她,娃们也还小。 小堂要是走了,她又少一个强大的助手了。 不往大的说,就往小的,赶马,接送孩子放学,换旁人她也没那么放心啊! 第420章 调香,什么是调香师? 在路上走了有两个多月了,老根头防风防漏他们,已经到了汴京了。 再往下走,就是京城了。 这一路,他们明里暗里都在宣传着夫人的香水,被嘲讽的、被封为上宾的、被冷落的,啥样的都体会过了。 夜里,他们留宿在一家小客栈里,汇聚在一间房中,商量着明日去京城事宜。 “你说咱们宣传了一路,效果怎么样?” “外头的风评都不错,随身携带的香水,都快没货了。” “我下响看了看,箱子里还有三十多瓶,外面卖的不错的,就是不知,这把火有没有烧起来。” “明日,去京城,怎么宣传才能挨到开春才回去?”老根头双手叠在脑后,头枕在手上,喃喃道。 “哎,主子和獒犬都去西北边境去了,我们完成任务后,去找主子,还是去静江?” 大家都迷茫的时候,窗户开了,一身风雪的人从窗户里跳了进来。 “你不是去茅房吗,怎么从窗户进,做什么去了?”防漏问道,大伙儿都看着防风。 他瑟缩着脖子,揉了揉被冻红的耳朵。 看着桌子上给他刚倒的冒着热气的酒,防风大步往前了几步,端起了酒,大口大口灌 了下去。 “外面冻死了!”他缓了缓,把插在怀里的一封信,给抽出丢在了桌子上。 “驿站那边的信,主子的。” “主子的?”一众人都挺直了背,集中了过来。 老根头最快,他坐在了桌旁,拆着信纸。 看他那粗鲁,急乎乎的模样,免不了有心细的人受不了,直接道:“慢点,别扯破了。” 信封撕开了,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老根头打开摊开在众人的面前。 一众人又都绕在了他的身后。 信上只有两字,回静! 老根头翻了翻信纸背面,信上还真只有两字,“主子,不叫我们去京了,让我们回静江。” 他说完,把纸举了起来,后面的人都挣着抢着夺过来看。 “还真是。” “太好了,回去了,暖和。” “有什么好激动的,奇了怪了,主子怎么不让我们去西北边境,干蛮奴?” 此话一出,大多人想想也还是哦,都跟着腹议,不解。 “唉!”老根头站起了身,从防漏手里抽过了那一张纸,取下了灯笼罩,点燃烧了起来。 “我猜,现在还不到时候,主子刚去西北军营,还不想锋芒太胜。” 居安客栈。 叩叩叩…… 敲响了几声门,小二把门给推开了。 “阿婆、杜郎君,到了饭点了,该吃饭了。” “去,端到桌子上去。”居掌柜的吩咐身后的端着两个小二。 “你端着的是洗漱用品,就把托盘端到柜台上,免得吃饭的时候,把油腥溅上去。” “是。”小二都按照掌柜的吩咐做着。 “阿婆、杜郎君,你们是林掌柜的朋友,也是我居某人的朋友,在客栈里饭菜口味不合适,需要洗澡水,热茶,想吃外面卖的东西等等,都尽情地吩咐着小二他们。 居住饮食的费用,都不用操心,林掌柜的早已经在我这里放够了。” “杜郎君,一楼是我们客栈后院的花园,里面栽种了不少的绿植,和几颗大树。 要是阿婆想下去走走,路上人多车多,不妨带她去后院转一转。” 居掌柜的道完,对他们客气地行礼,出去了,跟来的两小二贴心周到地给他们关上了门。 杜彭扶着杜阿婆到桌旁坐下,“奶,我给你盛米饭。” 杜阿婆面露愧疚和羞赧,“孙儿,我误会林掌柜的了,她那么好的一个人,你说我们怎么回报她啊!” “奶,先吃饭,”杜彭 低着头,诚恳道,“等我好了,我就去为林掌柜的做牛做马。” 夜渐渐深了,奶奶躺在床上睡了,杜彭躺在奶奶身侧,辗转难眠。 傍晚,她的话还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是鼻子的病,是心理上的病。 他要从壳子里走出来,战胜自己的恐惧,勇敢地面对一切。 林掌柜说的,调香,什么是调香师? 他看向了屋内的一张靠着窗放的椅子,一个用布盖着面的篮子摆在上面。 眸,不自觉地坚定了起来,心也仿佛朝那靠近着。 像有一种使命一般,他下了床,蹲在了篮子旁边。 嗅了下,房内一直充斥着的淡淡的香味原来是从这出来。 继而,他掀开了白布,里面都是一些密封好了的瓶瓶罐罐,还有一些透明的玩意。 都是他从没见过的。 不同颜色的瓶子,有不同的气味,他拿起了一瓶樱花色的瓶子。 拔了下木塞,扯不掉,原来是瓶口有一圈白色的东西黏住了。 他拔掉了白色的黏状物,扒开了木塞,散发出的香味让他眸色一惊。 不由得,眯了眯眼睛,细细地好好的嗅着。 有梅花、藿香、甘草、酒的气味、水的 气息。 放下了一瓶,重新地拿了一蓝色的,以同样的方式打开。 杉木、柏树、松树、秋葵、枫、佛手柑、藿香、酒、水…… 原来,气息跟气息,是可以交在一起的。 他在打开了一瓶,瞬间明白了“香水”是何物了,也知道它们应该如何搭配了。 不同分量的香,调制在一起,每种香水,都少不了水、藿香,和酒的“产物”。 不过,它们,应该能调理出更好闻的香水!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天地,黑白,只有气息气味。 啪啪啪,他将篮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都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每一瓶他都嗅了过去,再拿起一个干净的透明的杯子,放在中央,他左右手拿起瓶罐就往杯子里面倒。 嗅着味的浓郁,判断什么时候停下。 少顷,他停歇了下来,枯瘦的手,拿起了杯子里调整好的黄色香水。 看着自己调制出来的产物,他胸膛起伏跳着。 再看了一眼,桌子上被他全都开了的瓶罐,气息不稳的他,喘得汗都流了下来了。 没经过林掌柜的允许就下手,会不会惹她生气? 他调的东西,能行吗,是好闻的吗? 第421章 小堂对秦婶与她们不一样 翌日,小堂去了居安客栈打了一个转,回来的时候,敲响了正室的房门。 “掌柜的,是我。” “请进。” 小堂进来后,没观望着,直奔着走向林青禾,在桌子上放了一瓶香水,“掌柜的,那少男给你的。” 林青禾在提笔,在纸上写着关于肥沃土壤的多种方法。 听到后,她顿了下,看着桌上那一瓶白色的瓷瓶,她放下了笔,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拿好瓷瓶,她推开了窗户,放了放房中的味道。 “希望我没有看错人。” 打开了木塞,沁人心脾的香味从瓶中散发了出来,味道很淡,似有似无,但嗅着就是很勾人,让人沉浸在其中。 如置身于一片花海,浪漫的花朵朵朵开放,又如夏日的莲,清濯不妖。 也如路边的小野花,生命力顽强。 也如置身于一片林中,光/着脚丫踩在了细嫩茂密得杂草上。 也如,初春,万物复苏,小动物出来,互相慰藉…… 情不自禁的,闭着眼睛,沉浸在了这种香味中良久良久,都出不来。 “掌柜的,掌柜的!”小堂看她一脸甜蜜笑意,完全中邪的模样,他凑近了她,不断地叫唤她。 “啊!” 她幡然回神,手伸直了,让眼前的这一瓶香水距离她远一些。 嘴里眼里都在赞赏着,“我的神呐,杜彭太有天赋了。 小堂,我们现在也制作了好几款香水了,提取了很多的精油,但却从没有一款,比得上这一瓶!” 她把木塞,塞进了瓶口里,举起给他看,“而且,我接触了那么多的精油,香水了,我的鼻子,居然都分辨不出,这瓶香水里加了哪一些的东西!” 她的话,小堂也是赞同的,在他拿到杜彭的香水的时候,在走廊上一嗅,也如掌柜的这样,沉浸在这香中。 虽然他还是很不喜欢那个古怪的少男,但他不得不承认,杜彭很有调香的天赋。 难怪,掌柜的,愿意花那么多的时间精力,甚至对那少男那么宽容! “嗯!”他应了声。 “小堂,你去我们香坊附近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租或买给杜彭和杜阿婆住。” “夫人,你真有把握能治好他?”小堂还是面带犹豫。 他的职责受保护夫人安全,故而,绝对不会因为杜彭调出了好香,他对杜彭的防备而减少。 “我觉得可行。” “那好。”小堂道 ,“香坊的后面好像有户人家要搬走了,我去那儿看看。” 他刚准备出去,林青禾又叫住了他,“小堂,你今天一天就去找合适的房子院子吧。 除了杜彭杜阿婆,还有,我想再弄一个院子,做加工厂,专门生产香水的。 工厂要大,以后招的活计,可能是要住宿在里面的。” “好。” “让秦婶跟你一起吧,你们二人有个伙,有事正好有人商量。”她说这,拉开了书桌下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一个沉甸甸地钱袋子出来。 “袋子里有一千五百两,买宅子是绝对够了的,你拿去,要是能今天定下来就今天定下来。” 小堂看到塞在了自己面前的钱袋子,袋子口是打开的,里面全都是一大摞的钱。 他第一次去采办住宅,还是拿着上千多两的巨额,说心中有底,是不可能的。 还好,他能把秦姐给叫上,“嗯。”他再次地点了下头。 小堂一走,林青禾继续坐在桌旁学习肥土壤的办法。 增加有机肥、秸秆还田、合理轮作、种草肥田…… 现在已经到了干活的点了,秦婶大小梁她们都在擦着桌子,香水瓶罐等清洁的工作。 小堂从铺前走了进 去,笑着叫道:“秦姐。” “哎。”秦婶转身,看到了青壮的孩子走向她,她抬眉,“怎么了?” “走,今天不用干活了,掌柜让你去跟我一起去买院子或是租院子。” “买院子租院子?”她嘶了一声,青禾还需要买吗? 香坊有三个进院,她们这些人,应该够住了。 容赢当上将军了后,她的铺子有好几家,后面应该都是能住人的,将军府还有那么大的宅子…… 她还想回去问问青禾,确认一下,小堂却把她手上的麻布给拿了过来。 在她没擦到的柜台高处,他胡乱地抹了两下,便丢到了地下的一个盆里去了。 “走吧,钱掌柜的都给我了。”他拉住了秦婶的胳膊,将她拉出了柜台,再松开了她的手,期待地看她,往外走去。 秦婶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他含/着笑的脸的时候,她不自觉就憋了回去了。 大小梁乌娘眼睛都直愣愣的,小堂小/弟是内敛的,内向的,还容易腼腆的。 跟掌柜的在一起,都很刻意得保持距离,对秦婶,怎么,总有意无意的……是她们想错了吗? “秦姐,坐稳了。” “坐马车去好吗?要不我们做驴车 ,万一青禾和孩子要出去呢?”秦婶不放心地撩开帘子问。 “没事,掌柜的,今天不出去。”小堂再次提醒她坐好,随后,他一抽马,马车就在路上滚了起来了。 聚集在门口看八卦热闹的几人,目光一直随着马车走,在马车走了一定距离了后,她们道。 “小堂对秦婶好像比对我们都要好!” “我们都叫秦婶叫秦婶,为了显示尊重,小堂跟我们叫的都不一样……” 大小梁觉得不对劲的在唠叨,乌娘却觉得没什么 她手把在门上,“我看你们多想了,我们,不都有,原来我是有丈夫的,小堂自然要跟已婚妇人保持距离,不然,你们的丈夫都如何想? 秦婶,孤身一人,年纪比我们大,都可以做小堂的姨了,性子也随和沉着,学识也渊博一些,大概是比我们更像有亲和力的长辈吧。” “是这样吧?”大梁看着小梁,二人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纪,不过才二十来水,二十四五都不到。 换个方向一想,又好像确实是这样! 小堂才十多岁,十八岁都不到,确实应该要跟她们避避嫌。 而对秦婶不用,秦婶都三十好几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第422章 抢占先机就是赚钱 辰时,昨天被林青禾叫的老万老乔,到了香坊。 林青禾在前铺忙着,看到他们来了,她让巧姐去泡一壶茶,她则带着那二人来后院了。 “在那石凳上坐会,我去拿契约。” 她钻进了二进院的的杂房里,端了一个托盘出来。 叫坐的人还在站着,见她出来了,对她示以微笑,还有眼力见的,要去帮她端托盘。 “不用,都到凳子上坐下,来看看契约。” 那规矩的二人这才在凳子上坐下,接过了她从托盘里拿出了纸张。 巧姐将茶给打了过来,给他们仨都各倒了一杯。 随后,她就带着托盘下去了。 “试用期一个月是500文钱,实习期三个月,过了三个月,月钱一两半贯钱。 管吃管住,管四季衣裳,有年假,年终奖,不住宿舍的,有额外的房补……” 她一边跟他们说,一边在磨盘上磨着墨。 几人看着契约上的黑字,来来回回的读了好几回了,林掌柜的,对待花农的待遇那么丰厚! 在外面种植花卉卖,收入时好时坏的,他们来这的期待,就是谋个差事,就很好了,毕竟在静江像他们这样的花农,一抓一大堆。 “在我这干活也是很辛苦 的,开荒开出来的那些宽阔的荒地,土壤肥里不适宜种植,我需要你们帮我肥起来。 花以后遇到病虫害,种植灌溉方面的,还有我想要的花种,杂七杂八的,你们要负责,管下请的人操作,帮我养出来……” “掌柜的,没问题。” 这个机会难得啊,虽然可能会辛苦了些,但要是错过,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考虑好了,那就签契约画押吧,我这一签就是签三年的,临时走了要陪违约金的。” “嗯!”他们都看了合同了,那么丰厚的待遇,走了去哪儿找?还求之不得呢,一签,三年就有活干了。 二人拿过笔,就在契约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吹了吹纸上的墨水。 待笔迹干了之后,他们将大拇指压在了红印上,再在名字上画上了押。 一式两份,林青禾收了一份给了他们一份,“合作愉快,年后再过来报道。 我现在大概还需要两三个花农,你们有合适的可以推/荐到我这儿来。” …… 长途跋涉,庄元培带着队伍回了信度。 他在家设了一个宴,邀请了信度的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并连同他们的女眷家属。 “各位,薄酒陋食招呼不周,有什么需求, 尽管吩咐下人。”庄元培带着属下老艾,挨桌挨桌的敬酒。 众客看他一饮就是一杯酒,他走到哪一座,这一座的客人就都纷纷起来,敬他。 “庄主好酒量哈哈,来,我们也来敬庄主喝上一杯。” “元培。”相邻一桌的一个男人醉醺醺的从桌子上起来,走向他。 庄元培赶紧地扶住了他,“温爷,”扶稳后,拱手,又道,“望吃得开心尽意。” “哎,你请宴,哪里有不周到的,满意满意,哈哈。” “你不是上个月才过了寿辰,今日又是什么好日子,让你大摆宴席请客吃饭?” “有好东西,要跟大家分享。”庄元培圆滑地将他给扶回了原来的桌子旁坐下。 “是何物啊?”众人的好奇心都被他给勾起来了。 他故意卖着关子,“等稍后便是知,勿急。” 酒过几巡后,吃了一个半抱了,庄元培令女眷丫鬟都过来,将在场的夫人给请下去。 不到半刻钟,她们从新梳洗了装扮了一遍,复回到了位置上。 喝酒饮酒的男人,不经意嗅到了那清新典雅、好闻不腻、有情调,能勾得让人快乐的气息,都不禁/地亲近起了自己家的娘子。 宴席结束后,赴宴的男人们都 没有听到庄元培说的好物是什么。 他们只觉得,今天自家的娘子,跟往日不同,格外的让人心动。 庄元培在门口送客,看他们上马车。 马车逼仄狭小,娘子身上的味道更勾人了。 温爷拉着自己家的娘子,将她给拉到了自己的怀中,低头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上,格外地贪恋这种气味。 “夫君,你的胡须扎着人家了,痒痒的。” “娘子,你刚刚在庄府做了什么?怎么身上那么香?” “夫君,喜欢吗?”女子调笑道。 “中意中意。” 女子又笑了一声,“是这个,”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粉红色的瓶子,“庄元培的妻子尤氏给我的,说是他丈夫得到的宝贝,名为‘香水’,可以驭夫呢!” 她说完这一句话,车内像是有什么着了起来了。 两眸对上,原来是彼此眼中都氤氲着热度,身子也变得热热的,烫烫的。 毫无疑问,宴席结束后,庄元培的预期也达到了。 香水先是在信度的上流阶级得到了宣传,尤其是“驭夫”二字,更是引得女子都争相夺之。 要得到,却无门路。 趁着火势大的时候,庄元培开始在铺子里售卖,没出三天,香水就爆了 。 不管是各个阶级的人,只要是有钱的人,都想买一瓶香水。 除了最开始的宣传效果,也有的买回去充门面,但更多的是女子,真心喜欢着这种味道。 香水的价格也由一两银子一瓶,到三两五两,最后货少了,出十两银子也有人买。 一万多瓶香水,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夜里,庄元培在铺子里,拿着算盘,算着这半个月售卖香水的收入,不由得心情愉悦,看什么都觉得顺眼。 “老艾。” “庄主。” “香水生意,行情不错,静江的战役也都已平息了,可以再去一次静江供给,储存更多的香水回信度。” “庄主,什么时候启程?” “还有多少存货?” “不多了,还有二百多瓶,怕都不够卖一个时辰了。” “这样,你今晚就带一队人准备,明早天不亮就出发,行踪隐秘,兜兜转转地再去静江。” “是,庄主。” 吩咐往后,庄元培放下了算盘,唇上带着不羁的笑。 香水生意不知让多少人眼红,早就有商人去打量他们从哪得到的,也刻意地在注意他们的行踪。 迟早会打探出来,但能拖就拖,毕竟,抢占先机就是赚钱! 第423章 结工钱 五天结一天的工钱。 傍晚,开荒结束了之后,杜家庄村民都在荒草地上排着队了。 林青禾小堂都都在发他们工钱。 一天是三十五文钱,五天也就是一百六十五文钱,萧冷清还多给他们发了二十文钱,当做奖励的过年红包。 坐满五天的村民,那就一共得到了一百八十五文钱。 干的天数少,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能买肉啊,还能扯衣服,买一些米等了。 额外的收入啊,劳动所得啊,村民们捧着钱都很高兴,脸上笑意容容的。 “林掌柜的,多谢你们了。” “老乡,辛苦了,好好过年,明年有时间继续来帮我开荒。” “哎,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的,嘿嘿。” 林青禾也回他们一笑。 轮到下一个村民来临工钱了,林青禾一看是杜里正,她把事项串起来的铜钱递了过去,“杜里正,给,您的工钱。” 杜里正笑着道了一声谢,拿着钱背着锄头就往回去的方向走。 因为他看到了小孙孙和自家媳妇来接他了,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一眼就望到他们了。 他将铜钱拎在手上,数都没数一下,走了几步,发现重量不对。 他 顿住了,拿了起来看,数了数,足足有半吊钱啊! “林掌柜的林掌柜的。”杜里正忙退了回去,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算错了,我就来这干了四天活,四天应该是一百四十枚铜钱。 就算加上你给的过年红包,也应该是一百六十枚铜钱,你给我半吊钱,给多了!” 都排着队等着领工钱的村民,看着那铜钱,眼珠子都瞪大了,都惊叹又觉得好笑了起来。 别看林掌柜的平时一副老成的模样,原来也是会失误的,毕竟年纪就摆在哪。 “咦哟,多的太多了,都有哦三倍多了哦。” “林掌柜的,嘿嘿,你该带个算盘过来了。” “好好轻点一下,瞧里正大人急的,哈哈……” 林青禾也温和地笑,起身把那一吊钱给了杜里正,“里正大人,就是给你这么多得,您收着。” “为什么给里正大人那么多啊?”发了工钱走的村民,听到里正说钱给错了,他捏着铜板,也过来凑热闹。 一听没给错里正,他就没忍住问道。 里正在田地里干了四天呢,他干满了五天,怎么连里正大人工钱的一半都不到。 其余的人也好奇,但都没有这人那么大胆,直接问了出来。 林青禾忍俊不禁,她把铜钱放在了里正的手里,让他拿好。 “里正,我们租田,是在您的屋子里招的,联系村里的村民,给我们开荒,也是通过您的……杂七杂八的,租用你的房屋费、工费、干扰费等等杂七杂八的,也就到了半吊钱了。 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一分钱没多的呢!” 杜里正看着自己拎起的那一吊钱,他为难了起来,“林掌柜的,你太客气了。 好多事,都是作为里正应当做的,我也想让杜家庄的村民们,能生活好一些。 给的太多了,拿的心不安,你拿回去一些。” “不多不多。”林青禾再钱往他的手上推过去,“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摆脱你了。 其实你看着我是在慷慨,其实,我都是在为自己做打算。” 她都这样说,哪里还能有不收的道理,杜里正握着手里的钱,他感谢地看向了林青禾。 “将军夫人,多谢了,有什么要吩咐村里的事,过来吱一声就好了。” 林青禾嗯了一声,“里正大人,路上小心。” 她笑着跟他道了别,继续回到了座位上,发工钱。 再在名册上,给发过工钱的村民,画上了一个勾。 村民们看到林掌柜的,待人那么厚道,心里都想着,明年要更努力地替她开荒。 发完工钱,他们收拾好了桌凳,都搬运到了马车里面,二人上了马车,就回府城了。 路上,林青禾和小堂闲谈了起来。 “小堂,把荒开出来,能种植得地方,可能比杜家庄这一片村的田地还要大。” “夫人,开出来得要多久?能赶上开春的种植吗?” “今年在静江推广,老根哥他们也在外头推广,如果他们顺利的话,明年的香水生意肯定比今年的好。 我们把荒地开了,又暂时还未种植出来,材料不够多的话,能不能正常供货?” “能的,春天万物复苏,静江府城一直都一个花城,地广面积大,居民多。 现只在杜家庄这里开荒,材料应该是够用的,等杜家庄这里的能收获花了,在陆续开垦其他地方的荒地。 供货的话,明年需要招些人,蒸馏香水了,大小梁他们也快出师了,明年就让他们培养吧。” 师傅是有了,调香师是有的了,工厂的产址也被选好,收花收香植是一直在收的…… 如果除了边际那边,内地都一片太平,没有大规模的战役什么天灾人祸的话 。 明年应该能赚大钱了! “哦,对了!”她在脑中都排查了一遍,想着还差什么,“小堂,铜器,蒸馏器,要多做几个,五六吧。” “夫人,等回去了,我就去铁铺叫他们做。” “嗯嗯。”林青禾跟小堂交涉完,看着天上的天空的云朵。 夜幕开始降临了,天黑黑的,白云在映衬下,显得很白。 她也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前程,数不尽的铜钱白银金山,“小堂,我总感觉我们要发财了。” “夫人,一定会的。”小堂也对夫人的香水,饱含信心。 做好了香水生意,下一个生意她该做什么呢? 单单香水,是满足不了她的,她一定要构建一个商业帝国,赚很多钱,甚至是成为女首富。 也许,这能帮助到相公。 顺利的进城了,大宝他们也早早地在铺子门口等她了。 一看到小堂驾着马车往这跑过来了,他们就迈着小腿腿奔了过来,“娘亲~” 与之而来的,还有大黄。 它跑得最快,冲到了马车旁,就跟着马车跑。 “嘿嘿,崽~”她撩开帘子,咧嘴笑着,冲他们摆手。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她的崽子,又到大一岁了! 第424章 怀孕姿势 嗯/啊叫骂声,不时的从香帐中伏出。 事后,舒芫茹拍着,黏在自己身上,气息不稳的严阳殇的肩。 “严阳殇,你躺先下去。” 某人躺下去了之后,舒芫茹趁着还有力气,拿过脑后的枕头,挪到臀部下,坐着。 完成了这一个动作了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放心的闭眼歇着了。 严阳殇看她的动作,特意地在被她压在下面的枕头上看了看。 他手伸向里面,拿起了推到里面去的被子,盖住了她,也盖住了自己。 盖着被子,男人又靠了过来,爱着她,他的胳膊也搂了过来,舒芫茹暖和多了,也更舒服了。 她满意地将头朝着严阳殇的方向靠着。 “舒芫茹。”他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捏了捏。 “嗯?” “你垫枕头有用么?” “嗯,林青禾的方子上写的,应该不会错的,她说这样,能增加怀疑的几率。” 说完后,她想起了什么,忙把身子俯着,拍着睡。 忘了,他刚刚是从后的姿势了。 “严阳殇。”她声调拔高,拉住了他胡乱摸的手,“你去找大夫看了没有?” “我去看什么?啊?”他在她耳边 吐了一口热气,私欲着。 不安分的手,从她的手上挣脱,又在她的身上胡乱捏一把,惹得舒芫茹睁眼,讨厌地瞪了他一眼。 她在他背上拍了下,“少打马虎眼,靠我一人,不可能有孕的,你也好好地去找大夫问一问,看一看是不是你……” “我有问题,我有没有问题,你不知道?啊?” 每次不被他给弄得求饶,眸里,总是升起一汪春水地看着他。 他被她说的,恼了起来,将她翻了过来,按住了她的双手。 舒芫茹哎呀了一声,“林青禾说,有问题不止是举不举的。” 严阳殇容忍不了了,作为男人的尊严! “什么都是那个香坊的掌柜的,你是不是着了她的道了?况且你才多大,就想生孩子? 你想当娘,我还不想那么早当爹,有孩子了多不好玩?” “什么不好玩,我看你就是没长大,生怕有个孩子了,会把属于你的那一份溺爱给夺走了。” “是又如何?”他把她压在身/下的那一个枕头给抽了出来,举了出去,丢到了帐子外。 “过两年再怀,等身子再熟一些再说。” 说完,他压在了她身上,睡了下去。 舒芫茹可 不依,她拍了拍他,充满兴致地道:“我看你也精神了,要不,你在雄风大振。” “累了,雄不动了。” 舒芫茹也恼了,“那你丢我枕头做什么?你是不想我怀孕是不是?” “嗯,晚几年再要孩子。” “那府上那么多人在看着呢,都盼着我肚子鼓起来,还说我嫁到严家一年多了快两年了,连个蛋都没下,你不知道很多人在我的背后说我闲话?” “哎呀,”他听烦了,从她身上起来,带着怒意看向她,“关上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你活给别人看做什么?” 看她委屈的脸,严阳殇叹息了口气,“谁说的,把名单给我,我亲自教训他们一顿,顺便把这一群嚼主子舌根的丫鬟小厮给赶出去。” 舒芫茹脸色好一些了,仍旧不开心,“母亲河祖母他们,也是应该想早点抱孙子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枉他们平时那么疼你,你这点心愿也不愿实现他们。” “放心吧,他们老当益壮,多活几年没问题。” 他重新地躺了下来,,搂着她的腰道:“小脸丧着给谁看?舒芫茹你是不是一个猪脑子? 我这是为了谁好,我是为了你好,在过几年,等你18了, 也发育好了,再好好生孩子。” “哼哼。”舒芫茹不想听他的,扭过了头,身子要侧着躺,严阳殇就不给她用背对着他。 他还将她的脸给转了过来,亲上了这个不好惹,但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夫人的贵女。 那一位林掌柜的,不止派人给了信,将如何孕育的办法,说给了她听。 也给他拍了一封信,上面说了,女子过早的男欢女/爱的行为,过早得产子,对身子危害很大。 因为,身子发育不全,除了对女人生孩子的那个地方造成杀害,还会影响身高等各方向因素。 其中,她还在信上说了避孕的方法。 他看到信的第一遍,觉得那个林掌柜的好多管闲事。 也怪,舒芫茹,这个蠢蛋,把什么都跟外人说。 对他不满,不会关起门关起窗,好好交流一下? 后来,他潜意识的就照着那信上的东西去做。 “舒芫茹,你家世在,又是一个泼辣的性格脾气,纳个妾,跟丫鬟有些什么,我都不干。 故而,你在府上的地位,稳着呢,你不用着急有子嗣,来拴住我,套牢我。 我心里有你,不然我也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好好对待她,以她为尊,疼 爱她呵护你。 没必要,早早的生个子嗣,来干扰我们的生活。” 亲着亲着,他脱离了她的唇后,舒芫茹瞪着他,傲娇地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等我明日就去祖母的面前告你的状,说你不想要子嗣。” “去吧去吧,”严阳殇调笑,觉得刚才那一番话是白说了。 她认定的事情,油盐不进,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你说了,她们面上批评我,实际上会在心里说你的不是呢,年纪轻轻,居然勾丈夫都勾不住。” “你!”舒芫茹要腾起来,又被他给压了下去,她气得不行,手迅速地伸到被子里,在他的腰上挠去。 “啊,啊哈哈,舒芫茹,你这个泼妇,说不过就动手。” “我就是泼妇,啊,哈哈哈,严阳殇,你不准挠我。” 吵着吵着的二人,又动起手来了,不一会儿,被子盖上了,里面又动了起来。 少/儿不/宜的声音,又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得守在门外的丫鬟,面红耳赤着的。 左娘香坊。 早上,吃了饭,伙计也都到了,已经在各干其职了。 林青禾去了铺子里,把秦婶给叫到了后院,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给了秦婶一张纸。 第425章 年假安排 一见秦婶进来了,擦着柜台的大小梁凑了过去,“秦姐,掌柜的说了啥?” “过年的安排。”秦婶拿起了手上的纸,看向铺门口的两道身影,“乌娘、巧姐,都进来,掌柜的有事安排。” “哎,来了。”乌娘巧姐提起手中的扫把,就进铺了。 人都到齐了,秦婶才开始说:“马上要过年了,我们也都后天晚上开始放假了。 年假有二十天,带薪休假的,要回去过年的,看亲戚拜年的,放假后可以回去了。 关于后天的宴席,你们有什么想吃的,过会想想都可以告诉我,我再统一地上报给掌柜的。 除了放假,年前几天和年后几天的香水活动,细想一下。” 秦婶一停,大小梁乌娘巧姐都互相看了一圈,议论了起来。 “放假放二十天,还是带薪休假?” “姐,我们回去吗?”小梁问大梁。 “年后回吧。”大梁想了下道,“我还挺想爹娘的,我们都出来那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多挂心。” “乌娘,你们回不回?你要回,跟我们一起回。” 乌娘摇了下头,“还不知道呢,太远了,我还有宏儿,唉,我又怕路上又不方便。” 她们道完都看向了巧姐,但飞快地就把目光给转移了过去,岔开了话题。 跟巧姐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了,自然也都知道巧姐的事了。 娘家怕是没啥好回的,那边爹娘也是一个无底洞,何必回去找罪受。 夫家这边,跟丈夫也和离了…… 小梁冲着秦婶笑,“后天晚上吃一顿散伙饭,我要宰掌柜的一顿,大闸蟹,油焖大虾,生蚝。” “我就想吃一道八宝珍,还有掌柜的做的羊奶奶茶。” 乌娘没有大小梁她们那么馋,“我随你们吃,吃啥都行。” 秦婶记完了她们,问巧姐,“巧姐,你呢?想吃啥。” “哦,”微愣神的巧姐道,“都行,都可以。” “如果不回家的,可以留在铺里帮忙,放假期间,铺子只开上午。 好了,我都说完了,你们在铺里想想怎么搞促销活动,我要去后院,通知一下孟小婉她们。” 帘子撩起放下,秦婶去了后院,现在还没来客人,大小梁乌娘仨围住了巧姐。 “巧姐,放假你怎么过啊?” “要不要跟我们回老家啊去玩玩啊?” “我,”巧姐局促地将手给攥在了一起,“放假了,我想去看看我 娃,休息几天,我再来铺子给掌柜的帮忙。” “行,也行。”乌娘大小梁觉得也可以,留在铺里,不仅能多挣些钱,也不用长途奔波。 有一两个客人来了,大小梁去接待去了,乌娘巧姐继续地在铺子里做清洁的工作。 巧姐去后院问了一趟,去铺子里把他们想吃的菜水果零食都写在了一张纸上,去交给了林青禾。 “秦姐,让小堂按着单子去向酒楼订单,我过会去蒸馏室里接他的班。” 秦婶应了声,拿着纸,从房里出去了。 林青禾则继续给娃们上中药课。 转眼,到了后天了,两张拼在一起的大圆桌,坐得满满的。 桌上除了热菜,还有甜点点心,水果,丰盛极了。 不喝酒的,面前的杯子里倒的是饮料,茶水,喝酒的自然就是酒了。 林青禾站起来,给大伙儿敬酒,其他的人见她站起来,也就都站起来了。 “左娘香坊从开业以来,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才能让铺子在静江立足脚跟,这一杯薄酒,我敬各位,希望来年,各位再接再厉。 到时候,我一定给各位涨薪水,发分红!” 林青禾举杯,大伙都跟着举杯,各自说着感谢的话。 “林掌柜的,我们还要感谢您呢,要不是你用了我们啊,我们去哪里找待遇那么好,工钱那么多的活儿啊。” “是啊,不苛刻伙计的掌柜的不多见了,祝掌柜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大吉大利,一家子幸福平安。” “嘿嘿,掌柜的还不知道吧,别人听说我在这里干活都老羡慕了,隔山差五就缠着我们,让我们留意,香水铺再次招工的时候。” “林掌柜的,您身份高,我们能哎您手底下干活啊,是荣幸!” “……” 一人一句热闹喜庆的话,把林青禾推上了一个高度,林青禾听着直笑。 也知道大家都是好意,敬酒了之后,她让大家坐下,并且给他们都发一个大大的红包。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红包,是我给你们的新年红包,明年来了,还有一个开门红包,希望在家在铺子里干活,都能做的开心。” 她拿出一摞的红包,分成两份,让他们都顺着桌子,传下去。 孟小婉叶珠珠季秋月毛谨,作为新来的四人,发现还有红包,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带薪休假,没干几天活,结了工钱,还有过年红包,她们简直太爱左娘香坊和林掌柜的了。 “掌柜的 ,谢谢。” “谢谢谢谢!” 坐着的四人,都站起身来,拿酒敬了她一杯,仰头喝下。 “没事,坐着吧,凡是在我手下干活的人,我都不会亏待的。” 娃们看着大人高兴,娘亲高兴,他们也跟着高兴。 两桌子菜,丰盛极了,鸡鸭鱼肉,羊肉河虾蚌壳海里的海鲜等等。 道道做的都色香味俱全,都好吃,还有各种摆盘精致的甜点点心,好多都是他们从未吃过和看过的。 有的,是连听都没听到过。 晚宴大家都吃的饱饱的,也都喝了酒,半醉半清醒。 吃完了饭,怕时间太晚了,孟小婉她们四个,加上厨子油田鸡,一起上了马车,都有小堂送他们回去。 吃了饭过后,不清醒的就下去休息去了。 清醒的,就留下来收拾,平时是大家都是这样干的,所以也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吃不吃亏。 娃们也在跟着自家娘亲和秦婶巧姐乌娘她们收拾。 咚的一声,水桶落在了井里,提起来倒在了厨房的大缸里。 稀疏稀疏,搓着碗筷的声音,叮咚,清洗好碗碟,叠在一起的声音。 时间过得好快啊,不经意间,居然就都要过年了,也都要放假了! 第426章 巧姐的家务事1 大小梁她们准备在铺子里过完了年,回老家那边去看看,今日一早,她们吃了早饭,就去东市买货去了。 巧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给她那三个娃儿买些新衣裳吃的玩的。 逛了半响午了,大小梁在一家胭脂铺门前停下了,要去护下脸。 “巧姐,跟我们去做做脸。” “我就不去了。”巧姐摸了下自己的脸,“平时,用掌柜的给的纯露,觉得挺好的,脸也不干,挺水润的,我就不想多花钱在脸上了。” “没事,进来,我请客。”大梁拉她。 “不用,真不用。”巧姐后退着,摆手回绝着,她随意往一个方向指了下,“我路过那个点心铺好多人买,你们先做着,我去买点点心,过会再来找你们。”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们替你看着。”小梁去拿她手里提着的一包裹布料。 “谢谢。”巧姐笑着把东西给了小梁,转身去往那点心铺走去了。 “巧姐真是客气,认识那么久了也这样。”小梁提好东西,跟姐姐抱怨了一两句。 大梁笑笑,现在是任何事都抵挡不了她的好心情。 丈夫参兵了,月月有军饷,给掌柜的干活,待遇丰厚 ,还没有孩子,几乎是想买啥就能买啥。 比以前,跟着老关老肖他们,单卖豆腐,又累又不挣钱,可强了百倍。 “走吧,进去做个脸,再买好些东西回家,孝敬爹娘。” “姐,”小梁忽而也兴奋了起来,“爹娘看到我们买那么多新鲜好看还实用的玩意回去,肯定会对着全村嚷嚷的,你说我们回去得多给家里争光,多光宗耀祖啊!” “哈哈哈,”大梁更开心地笑了起来,“是的是的,还是坐将军府的马车回去了,那会轰动全村的。” 两姐妹花光是想想,都乐开了怀。 食芳斋门口,横着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大筛子。 筛子里,都摆着整齐的糕点、饼子、糖酥等等。 香香甜甜,样子又好看,看着就让人馋嘴。 伙计,就在守着桌子,有客人来买,他们就收钱,用油纸包糕点。 铺子里面,就是大锅子、大炉子、大板子,穿的干净的师傅们,就在里面揉面,炸、蒸、煮、烤着。 糕点一做好,就从锅子里,摘出来丢到了篓子里,再倒在外面的筛子里。 基本上是看,外面什么快卖完了,里面师傅就加紧做些什 么。 现在快过年了,挨家挨户的都会出来,买些果子糕点啊,当做年货,摆盘,给来拜访的亲人好友邻居们吃,走亲戚也会送一些。 巧姐在一堆人里面挤,前面的买了走了,终于轮到她了。 她捏着钱袋子,对着伙计指着筛子里的糕点,“小煎饼给我来两包,甜咸各一包,芝麻糕六块,芋头糕也六块,绿豆饼还有糖饼各要半斤,炒瓜子要两斤……” 站在里面的伙计麻溜的用油纸给她包给她装,巧姐看到被包裹起来的点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的娃儿,今年能吃上以前一直馋嘴的年货了,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开心。 伙计包好了,用麻绳给她系好,串了起来提了给她,“一共一百文钱。” 巧姐拿出串好的钱,数了几个铜出来,再将那一串钱给了他。 她提好两长串糕点,撤出了人群,去找大小梁她们,没料想到,看到了豆腐庄的麻大娘。 大娘手挽着一个篮子,看上去也是要来这买糕点的。 她们以前是邻居,巧姐对这大娘的印象还不错,就叫了一声,朝她走了过去。 “麻大娘。” 麻氏拐着篮子,看着前面那么多人 买糕点,步伐有些快,想快点过去排起来,好早点买到。 倏而的,听到了一个人在叫她,她望去,是一个穿得漂亮,一脸含笑着的年轻小娘子。 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认出她来,自觉在府城也没有那么年轻的亲戚。 “麻大娘,是我啊,巧巧。” “巧姐?”麻氏人反应过来,再细看眼前的人,发出了哎哟的一声感叹。 “你在豆腐庄又瘦又黄,穿的粗糙又旧,整天蓬头垢面的,现在你,你好看太多了,这衣服料子,不便宜吧。” 麻氏用手捏着她的衣裙,“滑滑的,穿的好舒服。” “都是铺子里的工装,掌柜的给的。” “你们掌柜的好啊!”麻氏怎么也见过香坊的掌柜的一次,她对那个小娘子还是有印象的。 就是她,把巧姐给带出了火坑,不然巧姐还在那旮沓受气呢。 “你过得好就好啊,唉。”麻氏仰望着她的脸,不知该说不该还说。 “大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巧姐看她挪了挪嘴,在香坊干活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接触那么多的客人,早就会看人的脸色了。 “那蓼家一家,啧啧,自从你离开豆腐 庄后,蓼婆子一直托媒人给那蓼四郎找婆娘。 前几天,他们买了一个女子回去,就等蓼四郎病好后,同房呢。 你那几个孩子,在你走了之后,瘦了好多,我天天都能在外头听到他们的哭声。 哦,我记起来了,”麻氏拉住了她的手,“你的工钱,就不要给那一家了。 我在村里,都听好几回,蓼婆子炫耀说你就是一个傻的,问你要钱,你吭都不吭一声呢。 就算蓼四郎休了你,她还能压你一头。 你都跟蓼家毫无瓜葛了,心就该狠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不要让她拿了你的软肋……” 巧姐的睫颤了颤,心沉了沉,不是因为前夫娶妻了,对于那个男人,她早已经没有了期待和爱了。 婆婆一直就是一个恶婆婆,她的所做说法,她也没感到稀奇。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娃崽。 他们天天在家哭什么? 她给蓼婆子那么多工钱,如果她的娃儿在蓼家得不到好的照顾,那么她觉得不值,气愤。 不行,她得去豆腐庄看看孩子。 应了麻大娘,巧姐去了胭脂铺跟大小梁说了一声,她拎起自己的东西,就回铺子换衣裳,准备回豆腐庄去了。 第427章 巧姐的家务事2 还未到铺子门口,发现自己的前婆婆时氏,距离铺子十多米的地方站着,像是在等她! 好巧不巧,时氏也往这看过来了。 看到前面的人,她脸色拉长,像谁欠了她钱一样,并快步地往巧姐这走来。 “死娼妇,不在铺子里干活,去哪荡?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又去哪偷人呢!” 时氏一呐喊,迅速地把路上的行人的目光给引到了俩人的身上。 很多人都是认识她的,在铺子门口这样喊叫,万一对铺子造成不好的影响…巧姐面上瞬间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时氏故意有意让她难堪,到她面前,扯高气扬,“马上要过年了,钱呢?” 巧姐忍无可忍了,一转身,往后面走,“你要钱,就别在铺子附近嚷嚷。” “呵,还了不得了,一个破铺子,在门前说几句怎么了,又不是唱它衰。”时氏嘴巴不依不饶。 巧姐听到自己的孩子天天哭,心里就藏着一团气,时氏现在还在叨叨叨,不由得让她联想起以前被她给欺负的那些事。 她头脑晕晕,已经在爆炸的边缘了,没回头继续先前走着,嘴里好劝道: “那是将军夫人的铺子,威宁将军和知 府大人交好,你要胡说八道,担心知府大人把你抓去蹲大牢。” 时氏回头望了望,没看到从铺子里走出来人,她忐忑的心安下了不少。 拍了拍胸/脯,抓住了巧姐的手臂,拽住了她。 “巧乞丐啊,你才去铺子里多久,能耐长了不小了,都敢恐吓下我了,你走够了没有?” 巧姐停下了,冷着面孔,转身看向了她。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要钱?” 时氏叉着腰,讽刺地壮声道:“呵呵,没当娘才多久,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有三个孩子了?你说要什么钱? 过年了,他们的压岁钱,买衣服买肉买杂货,还有多年的过年钱礼钱!” “要多少?” “二两银子。” 巧姐垂眸,“我没那么多银子,上次娃身边,我已经给了你们家将近十两银子去找大夫了,都是借掌柜的,借跟我一起在铺里干活的伙计的。 现在才间隔多久,又来找我要钱,我一个月的工钱都没有二两银子。” “上次的银子,三个娃,全都看病看去了。反正这次的过年银子,你去借也好,向你们掌柜的支也好,必须给到,反正她对你们伙计出手比较大方。” 说到 银子,巧姐想起了那负心汉蓼四郎,她唇角挪开了一道讥讽,不仅笑自己的痴傻也笑蓼家。 “蓼大娘,那十两银子,是怎么没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蓼四郎又娶了妻了? 我狗娃水娃火娃,天天在家哭鼻子,不知在受你们什么虐/待,你现在来问我要钱? 我给钱给你们,是希望我的孩子能过好,我孩子都过不好,你还指望着我给你钱?” 她在香坊里会认字识字,也读了一些书了,每天都跟不同的客人去交流,说话,天天都在磨练自己。 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巧姐了! 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是不会唯唯诺诺地忍让时氏的。 时氏面上一虚,那天起,巧乞丐又再去过豆腐庄,她是怎么知道蓼家的近况的? “好啊,你这个娼妇,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你生的那几个娃了?” “我改日去看他们。” “呵呵,”时氏知道,还能拿孙子来拿捏她,话语底气又硬/了起来,“你想都不要想,要么给钱赡养你娃儿,要么你就别去见,一辈子都别去见!” 巧姐的眼泪被逼了出来了,她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惹着了蓼家。 嫁过来,她侍候公婆侍候丈 夫,贤妻良母好儿媳她都做得,自认为对得起自己了。 为什么,蓼家还要难为她? 被蓼家休了之后,娃生病了,蓼家家里没钱了,时氏过来冲她要。 她不给他们家钱,连去看一眼孩子都看不到? “还哭上了,这就是你的命,是你的命苦,别觉得委屈,要不是我儿娶了你,你一家不说饿死,也说不定全都去当乞丐去了。 我们蓼家对于你,可有行救之恩。” 看着围观得人越来越多了,时氏从巧姐的手里,将她提着的两提糕点给提到了手里,想拿钱赶紧走了。 她对巧姐伸长了手,“快把钱拿出来,有多少钱给多少钱,我三个孙儿还等着今年过个好年!” “这怎么了,她不是香坊中的伙计吗?” “老的问少的要钱,她们都吵了一路了,还吵得特别凶。” “左娘香坊的伙计都挺温柔的啊,怎么有那么凶的?定是这个老太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瞧把人给气哭了。” “林掌柜的可是威宁将军的夫人,这老太婆,连官夫人的属下都敢欺负啊?” 时氏怼着那几个为巧姐打抱不平的人,“胡乱讲些什么,她是我孙儿的娘亲 ,这都是我们家的家务事。” 还有人不理时氏,跟巧姐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了,去找你们掌柜的啊,你们掌柜的肯定会帮你的。” 巧姐嗦了嗦鼻子,瞧着那么多人围了上来,她一来担心,对铺子造成影响,二来,蓼家一家不然她去看娃也是做的出来的。 她拿出了钱袋子,把仅剩的几十个铜板都给了时氏,“我只有那么多了,你过年,买些肉让我娃吃好一些。” 时氏看着她从钱袋子倒在她自己手掌上的铜钱,嫌弃地看着巧姐。 “就这么点?”这么点还想去看娃? 人群议论纷纷,时氏准备见好就收,等这个娼妇去看娃的时候,她再狠狠把这个女人给羞辱一顿。 时氏从她手里抓过了铜板,拿了一个吹了吹,放在了耳边验了验。 事发地点,距离左娘香坊也没有多远,有好事者,去了坊子里,把巧姐的事给告诉给了铺子里的伙计。 秦婶她们有告诉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当即带着小堂秦婶去给巧姐壮场子。 蓼家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问巧姐要钱了,这一家子人,是想把她当提款机,像蚂蟥一样黏在她身上吸血? 第428章 娃们叫她巧姨 等林青禾他们赶到争吵的地点,人已经散去了。 有家布铺掌柜的出来,说巧姐与同她闹、吵的那个妇人一起回去了。 “掌柜的,我们还要去看巧姐吗?”小堂望着前面的道/上问道,声音还没消散在空中,他目光看向了林青禾。 “铺子里只有乌娘一个人在看着,过会你还要去给杜彭治瘾症,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治。 巧姐应该是回去看孩子了,等你从客栈出来,我们再坐马车,去村子里接她。 她每月挣得不少,蓼家估计是想抓着她,以孩子的名义向她讹钱。 她同她前婆婆回去,大概不会出什么安全事故,正好可以让她好好看看婆家人的嘴脸,方便断得更干净一些。” 獒犬他们才走多久?小堂好似日渐成熟了起来。 …… 一路弯弯曲曲,走着熟悉的路,进了豆腐庄里,巧姐越是忐忑。 暗暗地搓了几下手,想着自己的娃儿,心都提了起来。 娃们变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衣服穿的合不合身,鞋子合不合脚,在家吃的好不好…… 越是靠近前夫家,她心里的担心与期待就越重。 时氏在一进入豆腐庄,走路的身板都挺直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巧乞丐,一个外人,跑到这来,要是敢 在路上那么凶她,嘴再欠,自己动手打她都没有问题。 距离院门前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时氏站住了脚,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站在这等着,我叫你你再进来。” 说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巧姐跟着她往前,她嗯了一声,用眼神警告巧姐。 巧姐,停下了步伐,眼中浮现出警惕。 前婆婆会不会进屋了之后,把门给关上,让她白跑一趟? 蓼老婆子,依旧就有过一回,看她不顺眼,就把她给关在外头,冻了她一夜,第二日凌晨了要做饭了,才开门让她回去做饭。 “再跟着我,别说看我三个大孙子,我让你连根毛你都看不到。”时氏冲她指了指,刨着她。 巧姐瞥到了屋门口,桌子上的板子上,还剩下半多板豆腐没卖完。 她便停下了,目视着前婆婆进了屋。 蓼家豆腐都没有卖完,她就算是进屋,自己也不怕,因为蓼家都是抠门精。 前婆婆一进去,巧姐就听到了屋子传来的孩子的童音,她没听太清楚,于是,她还是步步走向了屋门口。 身子躲在屋外的门旁,探头看向里面。 狗娃在拿着斧头劈柴火! 看她的狗娃,穿着前公公的一件,洗的发白的褂子,巧姐泪出来了。 平常这些活都是应 该她干的,现在她不在了,就抡到她最大的娃干了。 狗娃还那么小,不过才八/九岁,已经拿着斧头很熟练了! 噼啪,斧头一挥,就把木桩给劈开成两半了。 公公蓼树高,坐在房门口,抽着旱烟,神情慵懒,已经在颐养天年了。 只要家中有人干活,他能有好吃的好喝的,家中的的大小事务,他是不闻不问的,管谁干都好。 火娃水娃在围着一个在磨着磨子的女人,她走他们也走。 她的两个孩儿好像挺喜欢跟蓼家新来的女人。 女人穿的花布衫,头上插着一根木簪子,从后面看,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臀倒是挺大。 蓼家还想着生儿子? “娘,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帮你磨磨子。” “娘,你今早做的饭菜真好吃。” “娘,你做的豆腐,细嫩/嫩的,很多村民都来买呢?” 火娃劈好柴,也去了磨豆腐那一边,“娘,等会磨好豆腐,我想吃碗豆花……” 巧姐听了一会,双手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哭喊出声。 心口压抑得让她要裂开了。 她十月怀胎生的娃儿,含辛茹苦地养育,现在怎么叫别人娘了! 她才离开多久? 时氏就放下了东西,从房中走出来了,一眼便发现了在门口偷 看,还泪流满面的巧姐。 一开始,是想羞辱这个女人的,但是现在么,羞辱她做什么?可以让三个大孙子继续暖着她的心,让她一辈子为蓼家做牛做马! 时氏嘿嘿地闷笑,贱东西,看老娘怎么对付你。 她走到了磨子旁,拍了几个娃的头几下,“你们娘亲来了,就在门外,快随奶奶去外头见见。” 巧姐擦了擦眼泪,眼睛仍然红/肿肿的,狗娃火娃水娃被时氏带出来的时候,她嗦了嗦鼻子,对他们笑笑。 “娃。” 几个娃看到娘,眼睛也红红的,但却将唇抿得紧紧的。 倒是时氏催他们,“哑巴了,见到娘都不会叫了,快叫,叫她娘。 叫了好让她带你们吃好的喝好的,她还会给你们买好看的衣裳鞋子。” 一会了,小的还是没叫,大的狗娃先叫了,“巧姨。” 轰隆隆的,如一道雷劈在了巧姐的头上,她瞳仁睁得老大,心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闷得她喘不过气! “狗娃,你叫娘啥?” “巧姨。” 狗娃偷偷在两个弟弟的背上拧了一下,“巧姨!” 两道童声,让巧姐捂着了心脏。 她带着哭腔,道:“娃,我是你们娘,你们怎么都不认识娘了?” 狗娃木木地道:“你被我爹休 了,已经跟蓼家毫无关系了,你也不是我们的娘了。 我们现在有新的娘了,她对我们比你对我们都好。 你快走吧!” “以后也别来看我们了,我们才不会叫一个外人叫娘!” “快走吧,我还要回去看我娘磨豆腐呢,我娘磨的豆腐最好的了。” 狗娃火娃水娃说完了,昂着头,撅着小嘴,就往里面走了。 留下了心碎成了一地的巧姐和幸灾乐祸的时氏。 “狗娃!火娃!水娃!”巧姐悲呛的冲/进去,搂住了两个抱,后面又把走在最前面的狗娃给拖到了怀里。 “娘每天都好想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认娘了?呜呜呜,娃,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才是你们的亲娘啊!” 母亲一哀嚎,几个孩子,无不泪流满面,心跟身子都在悲戚的颤/抖。 但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娘心软。 娘现在在那掌柜的那过的很好,如果她不能舍弃他们,阿奶就会一直把娘当摇钱树。 他们不能成为娘的拖油瓶! 狗娃擦了擦眼泪,转身对着巧姐就狠狠一推。 “你又完没完?哪里来的疯妇在这里吼! 你最好离我们越远越好,我们才不稀罕你,看到你就烦,讨人厌! 我们有娘了,不要你了,你滚啊!” 第429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新年到,贺新年,左娘香坊搞活动了。 买二送一了,买五送二了,送纯露水、头绳和手绢,欢迎新老顾客前来惠顾。” “过年期间,只开半天了,有需要的顾客,速来速来!” 几个小孩在左娘香坊的那条街上,敲着腰间佩戴的小锣鼓,对着路上的行人叫唤着。 铺门口也很热闹。 隆冬咚锵隆冬咚锵…… 请来的舞狮队,在铺门口舞着狮子,敲锣打鼓吹奏的,热闹的声音,免费的戏儿,飞速的吸引了,聚集了一堆的人过来, 外头引客,铺子里在搞促销活动、赠送活动,香水铺里也热闹得不行,人都快把铺子给挤满了。 走动都变得艰难! 林青禾秦婶小堂大小梁乌娘,都忙得脚不着地的。 “樱花气味的香水一瓶,小野猫来一瓶,送瓶山茶花味的香水给我。” “好的好的,一共二百文钱。” “都给你收到篮子里了,送您的纯露水也在里面了,头绳手绢,请到铺口那边领取……” “山茶花味的,还有森林系列的香水给我来一套……” 小堂站在铺子口的一张桌旁站着,桌子上放着两个箱子,分别装着头绳和手绢。 “粉色的头绳,杜鹃花的手绢。”小娘子拿起买的一瓶香水对小堂举起来,目光在 两箱子里挑着。 小堂给她取了出来,递给了她,“欢迎惠顾,下次再来。” 铺子前头热热闹闹的,把安排在后面扫地的小五宝儿宏儿的好奇心给勾/引了起来。 他们拿着扫把跑了过来,一直跟着他们玩大黄也跑了过来,大宝偷偷撩开帘子,其他娃们哇喔,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人好多哦,可以用拥挤来形容了。 进的一直往里面挤,出的也一直挤着出。 娘亲/们一直都在收钱、试香、打包、拿货,忙碌得不行。 看了一会,听到了外头的咚咚咚打着锣鼓,外知道外头肯定在耍狮子。 大宝放下了帘子,问:“五妹,要不要去看耍狮?外头肯定更好看!” 五妹眸光在几个哥哥的面上都扫了扫,“可是外头人好多,娘亲他们都在忙,要是不告诉大人,和上次一样出去,娘肯定会生气的……” “让巧姨带我们出去吧,”二宝看大伙都想出去,他出主意道,“反正娘亲也让我们多和巧姨玩、说话。” 巧姐那天在豆腐庄大受打击,林青禾看她状态不佳,挺疲惫的,就让她在后院好好休息。 即便空闲了,她也没闲着,她坐在大盆前,拿着棒槌洗衣服。 她不光洗自己的,也洗大小梁乌娘宏儿秦婶他们昨日换下,丢在桶里的衣裳。 “巧姨。 ”大小五宝宏儿围住了她。 巧姐抬起了头,看到娃娃们拿天真无邪的脸,她哎了一声,对他们笑了笑。 “我们想去前面看狮子,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啊,不然,我们私自偷跑出去,娘亲知道了,会责备我们的。” “这个……”巧姐慌了起来了,语气更是虚弱。 她没信心看好眼前这几个娃儿,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带不好。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人杂就乱。 万一她一个走神,娃就被拐走了可怎么办? “你就把我们带到巷子口就是了,没事的巧姨,我们是将军的孩子,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去嘛去嘛!” “……” 大宝二宝把巧姐手上的棒槌衣服都给丢到了盆里,三娃四娃去拉巧姐。 五妹宏儿也去帮忙拉巧姐,还软声哀求着:“巧姨,你就带我们去吧,我们 好想看呢!” 巧姐被几个娃娃推搡着,求着,她心软了。 “好好好,我去洗个手,就领你们出去,但你们不要乱跑。” “嗯嗯。”三娃四娃牵住了巧姐的手,往前走着拉着她,宏儿也跑去拉着她的衣服。 被三个孩子拉着,巧姐看着围在面前的孩子,她的心情好太多了。 娃们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舞狮,都将几个铜板塞给了巧姐,说要去买糖画 ,买糖葫芦。 大宝二宝拿着五妹在前面跑,大黄跟在他们的身后,巧姐叫不住他们,焦急得很。 只好跟在他们身后,看紧他们,她也拉紧着三娃四娃宏儿。 “大宝二宝,你们看好妹妹,跑慢点。” “烤番薯,七个。”大宝数了3个铜板递给了商贩,盯着土窑上的地瓜。 “二哥,糖葫芦。”五妹指着街上卖糖葫芦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小商贩的耳朵尖啊,男子往前走着回头,看到一个小女娃看着她,他背着靶子走了过来。 二宝数着身上的铜板,很有自己的主意,“七串,挑大的拿。” 巧姐揣着铜板,带三个孩子到了大宝他们的面前,他们已经买好了。 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真的是要被吓死了。 三娃四娃宏儿看到他们怀里揣着吃的,就松开了巧姐,走到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的怀中的烤番薯和糖葫芦。 大宝二宝五妹,给他们一人一个一串。 “买好了,买好了就该回去了。” “巧姨,那边我看着有卖簪子的,我爹总爱给娘买簪子,我也给你买一根吧。”大宝指着那边道。 “不用了,小祖宗们,我好害怕啊你们会走丢啊。” 小孩子的天性露出来了,出来就不想回去了,总想在外头多玩玩。 但看巧姨那怕哭了的样 子,忍了忍,都做罢了。 大宝二宝三娃五妹走向了巧姐,四娃却嗅到了烤鸡的香味,想钻到前面去。 大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拍了下他的头,“瞎乱走啥,我告诉娘亲去。” 好在,有惊无险,六个娃,一个不少地回去了。 “大黄呢?”巧姐数了数,问道。 “大黄啊,”大宝撇了撇嘴,很无奈,“大概是去问肉贩要骨头要肉吃去了。”人活着,怎么还没有狗自由? “这样啊,”巧姐把抓在手里的铜板还给了他们,“等掌柜的从铺子里出来了,我再去给你们去买。” “巧姨,”娃们递给了她一串糖葫芦和烤地瓜,“给你买的。” 看她没接,大宝直接拿过塞在了她怀里,“别客气。” 巧姐笑了起来,摸了摸大宝的头,“谢谢大宝,你们都是好孩子。” 狗娃上次对娘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今天特意跟外祖出来卖柴火,打着去上公厕的幌子,跑来偷偷看娘。 到了铺子附近,看到娘带着其他的孩子出来玩耍,现在又在摸着别的孩子。 他泪流满面,心酸不已,一副被全世界都给抛弃的模样,别过脸就跑开了。 巧姐心脏忽而地痛了一下,她看向了后院门口,由走到门口,巷子里只有几个过路的行人!怎么,刚刚她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第430章 贴对联!情敌? 卖了一个时辰了,人流量小了很多,大多人都回去准备做年夜饭了。 小堂给舞狮队结了工钱,给带出来的小孩买了糖,给了三个铜板,送他们回收容所去了。 在过了半个时辰,林青禾卖完了最后一批客,他们把铺门一关,也要开始自家的年宴了。 大小梁秦婶小堂他们还需要收拾一下铺子里的货,打扫一下卫生。 林青禾丢下了摊子就去找娃们去了。 她的娃她自己知道,乖是乖,脑子也超级好使,现在就是米尔版的左容赢。 但,也正因为如此,皮的时候、犯倔的时候,打主意的时候,比别的小孩子难管多了。 她一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娃们蹲在了地上,吃着糖葫芦、番薯,在看巧姐搓洗衣服。 话多的娃儿,就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跟巧姐说话。 二宝在听着,吃着糖葫芦。 他不太爱吃甜的,吃的很慢,糖浆都融在了木棍上,也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舔了舔嘴四周,把剩下的糖葫芦给四娃吃,抬起了自己黏糊糊的手,略微嫌弃。 看向了井边,要去洗手,偏头时,余光发现了自己的娘。 “娘!” 林青禾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用手擦了擦他的嘴,“吃糖葫芦了,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娘亲,娘亲~” 几个娃一起涌了过来,围 住了她,任凭娃怎么撒娇,林青禾都佯装生气了。 她训着娃,“娘不在,不准跑出去,也不要为难巧姨梁姨小堂哥哥秦奶奶他们。” “掌柜的。” “巧姐,娃刚刚刚辛苦你了。” “我们一起去的,也没走哪里去,就在铺门口看了一会耍狮子。”巧姐为娃们求情。 林青禾发现巧姐在洗自己和娃们的衣裳,她心里略微吃惊,“谢谢巧姐,以后不用给我和娃洗。” “我也闲着,就想给大伙干点事……” “那我一会给你包饺子,年夜饭你就不要动了,我们来做就是了。” 林青禾对她说完,到了井边,她提了一桶水上来,倒了些洗手,再倒了一些水到手里,给二宝擦嘴。 “二哥吃成了一个猴屁/股,哈哈。”四娃吃完了糖葫芦,拿着一根棍子笑着跑过来。 二宝望了一眼他的嘴,还不是一样。 介于,四弟帮他吃剩下的糖葫芦,他也就没跟他置气。 林青禾给二宝清洗好,抓着四娃过来,同样的也帮他清洗嘴,清洗手。 “娘,大黄最近总出去,好久都不回来,刚刚又溜出去了。”大宝告状道。 “没事,它是狗子,会找得着回家的,可能过年了,大黄也有交际,也有要串门的朋友。” 给娃们清洗完,让他们回房去练会字,她去厨房揉面做饺子去了。 秦婶大小梁小堂,一个在烧火烧水,一个在清洗菜,一个在切菜,还有一个已经在做菜了。 昨晚,他们就列了一个清单。 饺子、火锅是必须要有的,还要吃大闸蟹、桂花鱼、炒花甲、红烧猪蹄、红烧肉,上汤白菜、熏肉熏肠…… 菜品看上去不少,但过年的仪式一向都是这样繁琐,只多不会少。 林青禾揉好面,放在盆里让面自己发酵着,她去布置院子去了。 那天她买了很多的彩色的灯笼、平安结、窗花、福字、对联…… 娃们看着娘亲忙碌,也出来帮娘,虽然他们岁数小,还没有发育,个头矮。 但,爹爹教过他们武功啊。 他们跳起来帮娘亲挂着灯笼是完全可以的。 小堂身为院子里的唯一的男人,他洗好菜,出来把贴对联的活给包了了。 巧姐洗好衣服,也来帮忙。 “掌柜的!” 何小婉进院,没看到掌柜的,看到了踩着楼梯在贴对联的小堂,她叫了几声:“小堂哥,我帮你扶着。” 她把鱼放到了井边旁的盆里,把抱着的坛子放在了地上,跑去帮小堂扶着去了。 小堂看了她一眼,“何小婉,你怎么来了?” 问完,他继续耐心,好好的贴着横联。 横联的每一处,他都用心好好的摁好。 这一副对联,是那几副对联中,他觉得最好 的一副。 “我爹让我给掌柜的送两条鱼过来,还有一坛子扎肉,小堂哥新年好。” “新年好。”小堂贴好了对联下来,把楼梯放好,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贴好的上下对联。 含蓄地笑意在脸上泛起,以后秦婶每天都会从他贴的对联中进出。 “小堂你傻笑什么,掌柜的呢?” “在里面呢。” 小堂将楼梯扛起放到驴棚旁边,想去告诉秦婶,他帮她贴好对联了,忽而听到了井边有水声。 他看去,发现孟小婉还在这里,看她费力地拎起鱼,鱼身上的水溅了她一脸。 他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把鱼拎过来,也抱起了放在地上的坛子,“走吧,我帮你提进去。” 小梁穿着这身衣服热,她想去换一身衣服再去做饭,走到后院,小堂摸了一个女子的手,耳朵都红了…… 二人还有说有笑的! 她眼中都是戏,笑着走去厨房,把看到的一切去告诉给她们了。 “秦婶、姐,我刚刚看到,看到……”她神情激动,在大梁的耳边道了一句。 大梁哎呀了一声,“真的啊?”放下来菜刀就期待地跑到厨房门口看。 小梁去告诉给了蹲在地上择菜的秦婶,秦婶还以为是什么好笑的,听到了后,她心里竟滑过了一抹酸涩。 她扯唇温婉地笑道:“好事,年轻人嘛,是应该这样的。 ” 小堂孟小婉一进二进院,就看到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用一种八卦眼神看着他们的大小梁姐。 他解释道:“孟小婉她爹,让她带了两条鱼和一坛子扎肉给掌柜的。” “哦,我们就是来看看是谁来了。” 孟小婉也向她们礼貌得打了照顾。 大梁小梁看着他们经过她们,去一进院,互相捂嘴,窃笑着。 “别说,还挺登对的,一个含蓄一个可爱。” “秦婶,你觉得小堂个孟小婉怎么样?” “哦,”她抬起了头,手上,还在继续地择着菜,“不错不错,小婉是个贤惠的!” 经过一起的努力,三个院子这一贴,一布置啊,喜庆,好看、年味又浓。 林青禾笑着和孟小婉从一进院进入了二进院,“有心了,替我谢谢叔叔,响午在这里吃饭。” “不了掌柜的,我爹还等着我回来吃饭。”孟小婉笑着跟林青禾说完,对着在林青禾旁边的小堂打招呼,“小堂哥,再见,谢谢你帮我抓鱼。” 小堂嗯了声,去将手里的东西挂在了衣杆上,就随着孟小婉一起走。 他得要去关后院的门,孟小婉以为小堂是要送他,低着头,脸都红透了。 大小梁听到了声音,把秦婶扯到了门口看,秦婶被二人拥在中间,她看着年轻的身影,顿觉头有些发晕,她眨了眨眼,竟不太想看。 第431章 大黄去看小斑点 大黄叼着一块肉骨头,在人群中穿梭。 不少人看到那么大一条狗低着头跑着,看他要来面前了,就都惊着往一旁躲去。 谁家的大黄狗啊,不牵绳子就放出来,咬了人可怎么办? 躲在几条巷子中的狗,嗅到了什么味道,跑到了巷子口,望着在人群中穿着的一条狗。 好几条狗跟了过去,没一会就追上了它,盯着大黄嘴里的肉。 “黄老弟,又去跟讨好那一条斑点狗啊?” “啧啧,它还没到发/情的时候,去找小白吧,矮了矮了点,但在跑春了。” “母狗,哪没有?何必去碰那母夜叉,动不动就咬脖子。” 大黄没理跟着它的几条土黑黄狗,它高昂着脖子,像一条雄狮,矫健地在路上跑着。 那三条狗在一座桥上停下了追逐,这里是大傻大哈大金的领土范围了。 上次与它们抢过地盘,结了仇,这次还没有做好打架的准备,所以还是不冒然地去好了。 大黄的踪迹,也引起了守着守在几个肉摊贩的三条狗的注意。 它们看大黄叼着骨头招摇过市,都带着野性地凶意和好奇地打量它。 大黄一经过它们身旁,它们就跑过去嗅着它的屁/股 。 “黄老哥,又去找斑点狗?” “衙门守得很严呢,狗洞都堵死了,你根本就进不去。” “你给它送多少肉骨头都没有用,那母狗没发/情,傲气着呢。” 大黄继续跑着,不爽地回头扫了它们一眼,“别跟着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到了府衙门口,大黄望了望,又飞快地绕到后门去了。 厨房里飘着菜香,葛英松在在亲自做着年夜饭,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在外头跟狗玩球的孩子,露出了和蔼一笑。 “小斑点,拿过来。”姚禹城把蹴鞠往远处一扔,小斑点就追着它跑,再一跃,一口咬住它,再把球给叼给他。 “真厉害。”他摸了下小斑点的头,“再来。” 他再把球给丢了出去,小斑点往前跑了跑,嗅到了什么气味,往月洞的方向看去。 砰的一声,蹴鞠落地了,直到它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小斑点才跑去咬住了蹴鞠,跑向姚禹城。 “你是不是玩累了?玩累了我们休息会?”他接过了蹴鞠,蹲在了地上,抱着它的头摸。 小斑点看了看他,伸出了舌/头,喘着气,目光又挪向了刚刚得月洞方向。 倏而,它没出去,而是咬住了蹴鞠蹭着他 的手。 “你还想玩?”孩子童真无邪地问道。 见它在地上追着尾巴绕着圈,姚禹城嗯了一声,抱住了它的狗脑袋,在怀中摸了摸。 “好,我们继续玩。” 他把球举起,往远方打去,小斑点继续追着去蹴鞠,再一跃而起咬住了它。 “小斑点你太厉害了哎~每次你都接得到。” 被小主子一夸,它本蹦跳了几下,跑向了他,蹲在他的面前,松开了蹴鞠,对他甩着尾巴。 姚禹城喜欢小斑点喜欢得不得了,聪明又通人性,总黏着他。 它喜欢玩球,那么他就陪它多玩一会。 大黄找到了衙门口的狗洞,发现真的如那三傻所说的,都给堵住了。 它围着衙门转,四个后门,有两个都是被关着的,一个有人守着,还有一个是一个关门的地方,有一个杂役在里面清理着马厩。 它叼稳着骨头,轻脚进了马厩过道,马厩里的马都在吃着草料,它们也都在看着大黄。 “土狗,擅闯衙门做什么?” “过着年的,也不怕做成狗肉。” 大黄正犯相思之情呢,它站立了一会,没发现杂役有什么动静,它快跑地冲/进去了。 “哞……” 有坏事马的 长嚎着,马蹄踏踏在地上引起了杂役的注意力。 刷洗着马厩的杂役一回头,听到了什么东西跑了过去,他站起身,看到一条大黄狗跑进去。 “哪里来的狗?”他又看了看门口,发现外头没人。 上一次狐狸偷鸡引起了夫人的大怒,要是有疯狗进去伤着人了…… 太不吉利了,想到此,他拿了一根棍子关上了门,顺着路往里面走。 碰巧有几个衙役从后门回去了,大贵就对他们慌忙地道:“有条疯狗进去了,快赶出去,免得咬着人了。” 大黄嗅着味道,躲着府中的侍从,慢慢地道了后院了。 玩球的小斑点冒然地发现它的味道不轻反而愈发的重了,它停下了去捡球,看向了月洞。 “小斑点,哪里有东西吗?”姚禹城注意到它往那看了几次了,他也往那走着,看向月洞们。 小斑点看了看主子,率先地跑了过去了。 它嗅到了什么,走到花坛旁,看到地上有一个肉大骨头。 它耳朵动动,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土狗给它送的! 真的白痴啊! 它摆明了不想理它,还跑到府衙里来,也不怕被衙役给抓了炖了吃了。 姚禹城跑过来一看,“哎 ,哪里的大骨头啊?” 他刚说完,不远处传来了狗吠声。 “汪汪汪……” “哪里来的疯狗,敢闯府衙!” “好像不是疯狗,是别人养着的吧,它脖子上有链子!” “抓起来给知府大人看看,还是赶出去?” “我怎么有点眼熟,好像以前看过很多次,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它好像是将军家的狗!” “威宁将军?” 几个拿着棍棒的衙役堵住出去的路,蹙眉凝思的看着大黄。 “汪汪汪!”大黄又极凶地叫了几声,想恐吓他们退开。 “怎么了?”葛英松在处方里听到了凶巴巴地狗吠声,怕孩子被狗咬了,手都不上擦就走了出来。 “夫人,威宁将军的家的狗到衙门里来了?” 葛英松没说话,她看着这一条狗,她去买菜,见过了几次这一条狗。 守在肉贩前,都不愿走。 “那个守门的,什么牛鬼神蛇地都放进来。”她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眺了一眼,再不喜地看向大黄,“你们都让一让,让它滚出去。” 衙役们让开了,大黄警惕地看向了他们,回头望了一眼蹲在地上,蹲在小主人腿旁的小斑点,它跑了进来,溜得飞快。 第432章 大黄惹祸 大黄回去了,回去就趴在了大宝和四娃睡的屋子里的地上,耳朵耸下,焉头虚脑的。 主厅里热闹哄哄的,最开心的是小五娃和宏儿了。 不仅有大人做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还吃到了最喜欢吃的火锅。 最最开心的是,自家娘亲、秦奶奶、小堂哥哥、大小梁姨……都给了他们大大的红包。 其次是大小梁乌娘了,今天在静江府城过了年,明天一早他们就启程回清河镇那边,看望爹娘了。 “左娘香坊,是这了。”穿着灰色短褐紧裤的男人,下了马,牵着马到了铺门口,他松开了绳子,拍着门,“有人吗?驿站信差送信来了!” 没听到声响,他继续的拍着门。 院子是一个三进院,里头的人都在二进院喝酒吃肉,哪听到了铺子那儿的拍门声。 躲在大宝屋子里心绪不佳,黯然伤神的大黄,耳朵子尖得很。 忍了那人拍门声一会,见他还没走,还吵着它,“汪汪汪……” “大黄回来了。”大宝听到声响,端着碗出来看,一溜黄色的身影,从院子里跑向了一进院。 “大黄,吃饭了。”大宝叫了它一声,它还继续往前跑。 须臾,一 进院就传来了汪汪汪的狗吠声。 “咋回事啊?”秦姐放下了碗筷到门口看。 娃们放假了,都带大黄一起玩,她也没管过大黄,也知道大黄在这一块混熟了,经常跑出去问屠夫佬要肉吃。 就算是夜里,巷子里有人经过,都没听到它叫那么大声。 “不会是有人偷铺子里的香水吧!”大梁想到了这一茬,惊道。 小堂小梁乌娘他们比林青禾还紧张啪地放下筷子,去铺子前面看看。 “好大的胆子啊,连掌柜的香水都敢偷。” “哪个混混,挑大年三十来偷,太过分了。” “一定是以为我们在吃饭,所以他们好得手……” 林青禾看娃们也都要去看,她也去了,并拉着大宝二宝,提醒他们道:“如果真有小偷,别离太近,会伤着人的,要躲远一些。” 小五宝萌萌地地看着自己娘,林青禾想叫他们不要去的,但娃们的好奇心很强。 可能不会听她的话,偷偷的去看。 与其这样,还不如告诫他们一番,看可以,不过要离着远一些看。 林青禾说完,她去了院子里,拿了一根棍子,也提着去了前门。 娃们看娘行动了,他们也 赶紧往前跟着去看。 天下间怎么有那么多的坏人,让人吃饭都吃不安。 林青禾撩开帘子,看到他们都在聚集在门口,大黄在最前头,还在汪汪地叫着。 小堂松动门栓,准备开门。 她也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门外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吱,小堂把门一开,大黄一狗当先追了出去。 “我的娘啊!”信差最怕狗了,狗吠声就让他打了退堂鼓了,停下了继续敲门。 他退到了铺子口,犹豫着没走。 他是一个信差,能寄驿站的信,就基本上是官员或者官员的家属,这肯定是要送达的。 何况还是在大年三十,家信多难得啊。 听到门开了,他还以为有人出来了,正想走过去把信给了,不料人没出来,最先出了却是一条大黄狗。 他叫了一声,面色一白的直接跳上了马,牵着马绳双腿夹紧马腹,赶紧跑了。 “大黄!”秦婶跑去呵斥它,瞧着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小偷啊,都还骑马的。 乌娘她们是纯属看热闹的,现在偷窃的成本要那么高了吗? 还牵着马来偷,是想被抓的时候,能跑快一些吗? 小堂看了看,忽而他眯起了 眼,对着林青禾道:“夫人,他的穿着好像是驿站的信差。” 林青禾眉头一抬,呼吸一紧,想也不想地就追了出去。 一定是相公,一定是相公给她和娃儿寄信了。 小堂也运起轻功也跑了出去,“夫人,我去追,你回去吧。” 林青禾望着了一眼,飞檐走壁,在屋檐上健步如飞的小堂,她还是继续往前面的方向去追了。 “信差啊!”大小梁乌娘她们都看着大黄,这狗吧,有时候好有时候也不太好。 陌生人有怕狗的,不怕狗的,有好的坏的,但只要是狗没嗅过的气息,都会叫,把人吓走。 秦婶看到大黄又闯祸了,安抚它的头的,突而地站了起来,数落着它,“天天在外头野,吃饭了也不回来,你在外头做什么呢? 家里没有骨头没肉给你吃,非要天天跑到屠夫那里问肉吃? 寻常也没见你对谁叫得那么凶,这次是不是在外头受气了,回到家就对陌生人发/泄呢? 仗着我们会护着你呢! 刚刚那是信差,人家被你给吓走了,你看掌柜的都去追,你以前在盲山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皮。” 大黄垂着头,耸拉着头,可怜巴巴的。 秦婶却看了它一眼,道:“还不快进去!” 大黄缩着脖子,张着一只腿嘤嘤地叫了几声,秦婶没有理它,直接板着脸往里面走去了。 大黄看秦婶走了,心里一慌,满去追秦婶,嘤嘤地叫着。 秦婶不太想理大黄,这只不听话的狗子。 宝儿们看着大黄跟在秦婶后头,嘤嘤地撒娇着,他们都互相看看,不用说就知道,大黄又惹祸了。 “糟粕醋”又称“女人醋”、“三八醋”。是用酿酒后剩余的酒糟,加以少许辣椒、蒜头、油等煮开制成。文昌铺前糟粕醋最为有名。在“糟粕醋”中加以海带丝、海菜、荞头、牛杂、猪杂或海鲜等,酸辣开胃,很受欢迎。 糟粕醋的主要功效:消除疲劳,平衡血液酸碱度,帮助消化,预防衰老,扩张血管,预防肥胖,美容护肤。对人体血液循环比较好,长期食用可以美容减脂,预防高血压。如果与海鲜一起煮,能够去腥,使汤更加鲜甜,加配海菜(又名海藻),纯天然食品,绝无污染,又可以增加人体对碘的摄入,海菜可以散瘿瘤,利尿,降血压,降血脂,抗癌,对血管有扩张作用,还有美容保健之功效等。 第433章 年夜没有林青禾的左容赢 走了一段时间了,静江军也都完全适应路上寒冷的罡风,和刺骨的冰雪了。 通常,天不亮,他们会负重出去跑半个多时辰,有时候是围绕着山地跑,有时候是绕着扎营的营地附近的平地上跑。 一脚一个坑,雪中都被这一群部队给开垦出一条路坑出来,热身赛做完,在平整的雪地里操剑练习,教他们的,是獒犬。 之后,才吃早饭赶路。 如外头下雨,他们就在帐篷里,由獒犬组织他们比赛摔跤。 愈靠近目的地,越感到荒凉,路遇的村子人口也越少,实为地广人稀, 他们携带的物质比较多,一路上都会适宜地找集市补给采办,不管到哪,肚子都是能饱的。 今天是过年,士兵们训练完,都帮着军营中的伙夫,烧水劈柴,宰杀着从上一个集镇买的几头羊一头猪,准备过个好年。 早饭做好,獒犬托着托盘,进了主军营,汇报着路探打探的消息,“主子,近了,估计再过八/九天我们就可到西北边境了。” 左容赢在用一块洁净的布,擦拭着一把长弓。 经过这段时间在路上的摧残,他的俊容棱角更为分明,眉眼也比以往更为凌厉,成熟稳重的气息,俊 朗的阳刚之美愈发地重了。 军营中的士兵都曾在私底下讨论过自家的将军,仪神俊隽,除了令人羡慕的健硕高大体格,还有那一双狭长,让人不敢对视的凤眸。 獒犬从托盘上,端下了一碗羊杂汤,装着几个泡馍的碗,还有一叠酱羊肉。 “主子,该用膳了。” 主子没动,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他也不敢再搬出夫人来让主子吃饭了。 他在一旁看主子细细地呵护弓箭,调了箭弦的松弛,确保箭不会在射击的时候,因寒冷干燥的天气而失了准头。 “寄出去的书信,今天能否到静江?”他无心吃饭,问道。 獒犬蹙眉,在想寄出去的天数,到了年关了,全齐国大小官员都会寄书信,都是一个驿站一个驿站地转传。 他们两千多封书信,寄信的时候,把信阳那边的信差吓得够呛,好在提及了威武将军的名头才让他们态度好一些。 信阳离静江不算特别远,他们快马去送的话,按理说也差不多到了。 “主子,应该也离今日相差不了一两天。” 左容赢墨渲的眉,骤然微皱,拧了起来了,“把乌骓给牵过来。” 须臾,獒犬牵了一匹马到帐篷外,他进帐篷 里叫自家主子。 主子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常服,高领的羊绒毛衣,脚下黑色的防滑棉鞋,身上的袄子。 都是夫人一针一线给主子编制,缝制的。 不过,餐桌上的肉汤、泡馍和羊肉却整齐的只动了一两口。 左容赢看獒犬来了,从凳子上起身,獒犬不知道主子去哪里,应该是去溜马。 “主子,”见他正要起身出去了,獒犬道,“您披件披风吧,外头怕是比盲山还冷。” 他说着正要去拿的时候,帘子已经放下了,一回头,看到主子已经出去了。 獒犬抓着黑色的大氅,冲到帐篷外,骏马已经载着主子,蹄子刨着雪,往远处跑去了。 疾驰的马蹄声惊动了不少在帐篷里练习摔跤的士兵,他们出来一看,将军骑马去哪儿? “将军去哪儿啊?”关肖朱三个不同父不同母的兄弟,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着拿着大氅站在地上,淋着雪的獒犬道。 私底下他们喊大哥,在其他兵的面前,他们喊左容赢喊主子或者将军。 多数时候都会叫将军。 因为在军营中,慢慢的他们发现,不能像以前那么散漫,得有纪律,有组织有规矩了。 獒犬告诉他们的,还说现在 两千对的队伍不要紧,毕竟都是在大哥的眼皮子地下的。 但到了边境,有好几个大军的将领在,凡是一定要小心些,也包括嘴面上的功夫,称呼。 否则,不仅会给自己,也会给赢哥带来危险。 危险是什么,无法测量,也估摸不到,但他们都知道獒犬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獒犬看了下他们,他不知道,但主帅出去,肯定得要有一个理由的。 于是,他在脑海中组织了下语言,“出去出去透透气,顺便探查一下前方的道路。” 说完,他拿着大氅进了帐篷去了。 左容赢策马奔腾地绕着山谷,跑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双颊微红,手微红地站在高高的山上,目光所致,远处都是白雪,干净又白茫茫。 他知道,站在这里的方位,望向的地方是静江,他的小傻子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乌骓通人性,嗅到了主人身上的哀伤思恋气息,它不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让冷酷凌厉的主子,眼眶泛红了。 它走了过去,用头蹭了蹭左容赢的胳膊,发出了一两声叫声。 谁也不知道,这匹乌骓,怎么一见到左容赢就臣服于他,成为了他的战马。 一人一 马,在寒风呼啸而过的苍茫山上伫立着,看上去无比的显目。 回过来看静江。 火锅滋滋冒泡了,热气一冒一冒地往天花板上冲去,不过未到天花板,白色的热气,肉眼就看不见了。 先放下的一些肉丸子都浮出锅面了,但都没人夹。 乌娘在读家信,泪眼,抽泣声。 宏儿被她抱着看,看到信上,爹爹说想他,他没有控制住,呜呜呜的,举起胳膊擦拭着眼泪。 挨他坐的巧姐,就把宏儿抱到自己的腿上,拍着他,哄着他。 ooxxoo……写的是啥啊,大小梁看得是脸红红的,心扑扑地跳的。 重复看了第二遍,想起那两个汉子都是文盲,很多字都不会写,可能是不会写就画o画x用xxoo来代替。 她们两姐妹互相看了看,猜了猜,没想出来,顶着大红脸,让一旁的秦婶看。 “婶子,帮我们读读家信,那我们家那两个,就识得几个大字,整张都是xxoo,看都看不懂,你读的书多,帮我们猜猜。” 秦婶挨个地接过信,读了一遍,道:“跟着‘x’哥,应该是容赢那孩子,我好‘x’你,应该是我很想你,后面应该是你想不想我……” 第434章 娘亲,爹爹怎么那么坏? 经过这一番猜测,句子之间流通得很。 大小梁认真的听着,看着纸上的字,待秦婶读完了之后,她们拿过了纸,再读了一遍。 毫无违和感! 都赞赏地看着婶子,“婶子,你真是厉害啊。” “谬赞了,我也是连蒙带猜的,希望我是说的是对的。”秦婶谦虚地道。 “对的对的!”二人都笑着点头,但是再读纸上面的字时,都忘了那xo带的都是什么字了。 不由得,眼神迷茫又恼火起来了,五大三粗的,写几个字都写不出来! 大梁不好意思地笑着道:“秦婶你刚说的,俺又忘记了,你能不能……” 秦婶明白大梁说什么,她拿过了大梁手上的信纸纸,也拿过了小梁手上的信纸,“我去给你们把字给写出来,如果你们信的……” “信信信!”俩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放心得很,心口一致。 秦婶从椅子上起来了,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往外走着,回房去给她们写。 大小梁也跟她们说了一声,跟着秦婶一起出去。 小堂在从信差的手里拿过信纸,回来,早就偷着看了。 他的余光目光总时不时地就落在秦婶的身上,看秦婶读信,出去的身影,他偷偷地挪了下唇角。 秦姐被诗书熏陶得很深。 在他脑子浮现出秦婶学识渊博画面的时候,一声 稚/嫩的声响打断了他,“小堂哥哥。” 小堂看去,是大宝在拉他的衣袖。 “怎么了,大宝。” “獒犬哥哥有没有给你写信?” “嗯,写了。” “那他有没有提到我?”大宝昂着头问着,眼中的期待都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他和獒犬哥哥私底下还比划比划了,獒犬哥哥还偷偷教过他功夫。 这是爹娘和弟弟妹妹都不知道的事情。 獒犬哥哥说,他是老大,要多学一点,武功高一些,以后才能更好地保护弟弟妹妹。 “有。”小堂在大宝的耳边说了几句,大宝被他哄得眼睛瞪大。 獒犬哥哥居然夸他,骨骼清奇,是千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他问了你们几个小主子,还问了夫人,香坊里的每个人好。”这句是实话是真的,但獒哥给他的信上,还提及了一些军旅生涯的秘密的事,所以,他就不方便拿信出来给小主子们看了。 大宝高兴地笑了起来,“我们也寄给了獒犬哥哥,不知道他们收到了没有。” “嗯,应该快了,差不多了,也许今天就到了。”小堂猜测着道。 最后一句,哄得大宝更加开心了,他哈哈地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弟弟妹妹娘亲。 二宝他们也都过来询问小堂,獒犬哥哥有没有提到他们,说了什么 。 小堂瞥了一眼被他哄的坐在凳子上,笑呵呵的大宝,面对其余的娃,他不可能不交代的。 一封信不长,獒哥就写了几行,向大家问了好,就提起了正事交代他。 之后,就完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挑能说的道:“说了,獒犬哥哥让你们好好念书,听夫人的话,不要到处乱跑,他们很快就到西北边境了。” 三娃四娃五妹都灿烂地笑了起来。 “獒犬哥哥还惦记着我们,嘿嘿,我们一定能会好好念书的。” “每天都在家里听娘亲的话呢。” “我们也没有乱走,有大人看着就不算乱走呢。” 二宝倒也扯了下唇角,淡淡地笑,不拆穿大人的好意,反正獒犬哥哥肯定有想他们。 小堂跟宝儿说了那么多的话了,秦婶帮大小梁翻译了两份信,下去帮她们把信上代写的字翻译去了。 林青禾还在看信,跟看书一样,她翻到一半了。 相公是事先就谋划好了的是吧,信纸每一页的左边都是用线装订好,连起来的。 每一页的下面中间,还写了尾数,相公可真细致。 不仅如此,他细致到的程度是在给她写日记啊! 从早写到了晚! 几更天起床,外边什么气候,经过了哪里,哪个士兵生病了,今天什时候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在哪露营,今天前行了多少公 里……一件一件,一桩桩,巨无事细都在跟她汇报。 汇报就算了,她简直就找了一个爹! 相公提醒她多喝水,出行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要结伴而行,晚上一定要盖好被子,别因为照顾娃而累了自己,他们大了,已经会照顾自己了,不要太宠着他们…… 生活上的事啰嗦了一堆,生意上的事也在啰嗦着。 说他有一批手下要回到静江了,让她放心安排他们去做,能省心就省心,别劳累自己。 关于箭术,他也提及到了,他直接给她写了一本如何学习箭术的箭书。 包括了,他之前教她的知识,日后的训练。 他知道她每天的时间不多,他就给她指定了每天安排的计划! 不管是他写的日记还是箭法,基本上隔着一两页就有一副插图。 大概是担心她理论知识不太好,末尾那本箭书,每一页都有图,图比字多。 简直难为信差了,扛着那么厚一本书当书信寄。 一页一页地翻,翻到最后,是一副她的自画像。 她在房中抱着算盘,在算着账,笑得合不拢嘴,桌子上都是一堆买香水赚的银钱。 黑白的画,画得很细,工整,如板书,印刷上去的一样。 林青禾瘪嘴,鼻尖泛酸,相公那个混蛋,总能把她画得特别漂亮。 她再往后一翻,空白了,没了。 这个混蛋,都不画一副自己的肖想给她的吗? 在外不知多久能回来,她都不知道日子久了能不能将他的模样给记清楚! “娘亲,你看完了,爹爹说了我们什么?”娃们也跟自己娘亲看了的,但爹爹写的都是一些小事情,甚至一天上了几次茅厕,在哪里上的,都跟娘亲说。 他们看着也自觉没有意思,听到大哥说獒犬哥哥提到他们了,他们就去问小堂哥哥獒犬哥哥过的怎么样,问了他们没有。 看娘亲翻完了,他们都跑了回来,向娘亲问起自家爹爹。 “说了呢,”她翻了几页找到在哪里提到了他们,给娃们看。 娃们十分期待,笑嘻嘻的,一看到信上说“……让娘不要太宠他们……”,笑就僵在了脸上。 “娘亲,还有吗?” “额,好像没有了。”林青禾回忆着,又翻了几页,苦笑道。 娃们顿觉不感兴趣了,在心里臭骂了爹一句,眼里只有媳妇,自己孩子都不管了。 他们气鼓/鼓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吃了几个菜,越想越不开心。 “娘亲,爹爹怎么那么坏?我们一人给他写了一封,他回那么厚的信,就提了我们一两句。” 林青禾觉得好笑地笑笑,跟委屈地他们道:“就是,写那么厚,看得娘头都晕了,等娘改日写回信,替我宝儿们骂骂爹一顿啊!” 第435章 家信,远航距离的春药 顺着那袅袅炊烟,信差经过多方打听,终到了军营的驻扎之地了。 看着前方,那在雪中解刨着一头猪的,打闹的士兵,他下了马,牵着马走了过去。 没见断的雪,停歇了一会继续地下着。 左容赢打马回到了军营,头上,肩上全都是雪花。 到了帐篷前,乌骓自己停了下来,发着鸣叫声,甩着毛上沾上的雪。 左容赢拉了下缰绳,让乱动的马静下来。 “主子!”獒犬捂着袖口,从远处跑来。 被他叫的人,投目过去,下了马,进了帐篷。 乌骓没像往常一样,自己回马厩,而是把钻进了帐篷里,用鼻子发出了声响去看主人。 它嗅到了主人今天的情绪太反常了。 獒犬拍了下马的脖颈,抚了抚它的毛发,这家伙挡住了他的去路了。 “乌骓,回马厩里吃草吧。” 黑马在继续叫了左容赢几声,见他没搭理它,它探头在獒犬的身上嗅了几下,再退开了几步,放行了。 左容赢拿着铁钳在夹着箱子里的木炭,放在炭炉上烧着着。 “主子,”獒犬进去,再次叫他,“信差刚刚来到军营当中了。” 见他没怎么动, 獒犬补充地道:“是从静江来的信差。” 某人垂眸顿时抬了起来,一扭头看向了獒犬,静如死水的眸光如有了强劲的力量,死气沉沉的人,如魂归了位。 獒犬想笑,主子从外头回来,进了军营如同萎靡了似的,连马都担心他。 但,一提到了夫人,人就陡然大变了起来。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摊着双手递给了主子。 左容赢注视着黄色信封上面的字,“夫君亲启,妻林青禾写。” 一抬手,如同抢一般,拿到了自己的手里,坐到了桌前,撕开了信封口,启了起来。 獒犬唇角动了动,自动地退了下去,出了帐篷他要去找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这仨货了。 除了夫人小堂寄的信,还有大小梁乌娘的。 “俺以前是猎户,箭法高超,一射一个准,还剥得一手好皮,狐狸皮狼皮虎皮鼠皮,要多全就有多全。” 关元坝拿着尖刀在刮着死猪的白毛,瓮声瓮气地跟这群士兵吹着牛皮道。 “在我们村,猎户最有钱了,一年至少都得赚了几十年银子。” “嫁进猎户家的女人,吃的膘肥体胖的,生的娃娃也是胖乎乎的。” “我们村也有猎 户,不过他也杀猪,给村里劁猪,家里的老婆是开猪肉铺的,也是,全村就属他们家最有钱了,富得流油了。” “我们村差一点,猎户饿不死也富不到哪里去。” “我们村的猎户,杀了一窝狼崽,被他杀的狼记仇,下山把他老婆孩子母亲全都给咬死了,一个襁褓的孩子还被吃了剩个头,家里到处都是血,惨不忍睹的……” 他说完,其余的士兵就都咦哟了几声,想到这个画面就都觉得渗得慌。 肖老九朱友善俩人各自提了一桶热水过来,提起来,一手托着桶底,往猪上倒水。 “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关元坝和其余几个士兵同肖老九道。 “刚刚在说什么到处都是些,瘆得慌呢?”朱友善倒完了水,提着木桶问道。 “说的是猎户……”这人未说完,一个士兵就跑过来了,“老肖、老/朱、老关,獒副将叫你们呢。” 兄弟仨看去,獒犬确实在一个帐篷旁站着,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们。 他们看去,都把手上的桶啊,放了下来,身上的刀子就递给了一个士兵,跑向了獒犬。 “咋的了?” “发生何事了?” “面色那么 沉的!” “不沉,被风冻的,快随我来。”獒犬叫唤了他们一声,转身,走在了他们的前面。 其余的好几个士兵看到他们跟獒副将那么熟悉,还有将军对他们与他们普通士兵不一样,都羡慕不已。 到了一所空的帐篷前面,獒犬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封书信,一一给他们。 “关兄,大梁的。 肖兄,小梁的。 朱兄,乌娘的。” 三人还以为是啥呢,一看是家信,眼睛都一瞪。 獒犬在一旁着重提醒他们,“撕信封别把信纸给撕了。” 朱友善最先拆开信纸,看着信,当场泪就洒了下来。 关元坝急的找口子,五大三粗的他,将信转了个圈,还是没发现,直接一撕开,拿出信纸的时候,发现纸的头都被他给撕开了。 肖老九第二个拿出信纸,背对了一个身,看着信,看了几行笑了起来,再看了几行,单手捂着眼睛哭了。 成亲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头一回大年都不在媳妇身边。 “哭啥哭,俺信都被扯烂了,俺都没哭。”关元坝看着兄弟二人在那嚎啕哭着,摇了摇头一脸都不理解。 再拼凑起来,看到信上的第一行,让他破防了 。 “啊!”他扑通的,双膝地跪在地上读着信,熟悉的骂熟悉的配方,他是一顿不挨骂,皮就痒痒的,现在他好想大梁啊! 肖老九朱友善都被他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给惊吓住了,都忘记了哭,愣愣地低头看他。 刚才还笑他们哭,结果他读了信,比他们还夸张十倍。 俩人一时间竟都哈哈笑了起来,再次看信的时候,又恢复原状,低声啜泣着。 没成家没立业的獒犬,皱眉抿唇看着这仨,超纲了,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 小堂给他的信,他看着心里没什么起伏。 对于信上的唠叨,开荒种地……他甚至还觉得好笑,学了多年的武,刀剑弓箭暗器都玩得转,终归还是拿起了锄头去挖地。 左容赢端正着姿态,读信之前,还不忘把手焚香再拿信纸。 一封信,有十多页纸,其中娃写的占了大半。 他拎出来放到一旁,将林青禾写给他的家信,读了好几遍。 脑海中自动地浮现出了她的音容笑貌,虽然只是寻常的家常话,可竟像有法力一般,让他眸色炙/热,呼吸喘重。 人宛如在眼前,实则又在天边,思恋,无疑是远航距离的春/药! 第436章 跟车夫交谈 阴天。 今天是一个阴天,大小梁乌娘她们很早就要赶路回清河镇那边。 昨天林青禾已经让小堂去通知了将军府的车夫,早早的驾车过来。 有两辆马车,一辆放行礼跟将军府的两个护卫,一辆载着人。 车子里都是女人,车夫啊,路途又远,路上的情况复杂,而且还处在拜年这个阶段,正是人流量蹿动复杂的时候。 林青禾实在是不放心大小梁她们。 故而,就加了两个训练有素的人,人是小堂挑的,小堂武功超群,他看中的人,武功定然不差。 对付一般的山贼、小毛贼,问题应该不大。 大小梁乌娘宏儿已经把行礼给放到马车上了,人也坐在了马车里了。 这一路上,有马车坐,还有人护着,简直就不是普通民妇该有的待遇。 也就是跟着掌柜的,沾上了掌柜的福气,和多亏了掌柜的功劳呢。 林青禾秦婶小堂巧姐还有小宝儿们,都在马车旁边,送他们。 大黄也来了,自从上次被秦婶骂了,它就老实地在家里了,不敢外出了,再惹她生气了。 “掌柜的,我们隔段时间就回来啊,你可和宝儿们保重身体。” “宝 儿们,等小梁姨给你们带特产过来吃啊!” “宏儿,快跟秦奶奶、小堂哥哥、青禾姨说再见,跟大宝二宝他们说再见。” “……”宏儿一一喊着,最后道,“再见,再见!” “宏儿,回去拜完年快点过来哦,我们都等着你玩蹴鞠呢。”大宝道。 “宏儿,要听乌娘姨的话。” “宏儿,快点过来哦。” “……”宝儿们一人一句,对他挥了挥手,向他告别。 “大小梁,乌娘,你们也要保重,路上小心啊。” “汪汪汪!” “再见。”小堂话比较少,站在秦婶身旁,跟他们道别。 都告别一通了,马车的车夫拉马绳准备起航了,林青禾笑了笑,“等等,”她跑了过去,塞给了车夫一个红包。 再塞给了另外一个车夫一个红包,“路上小心点行驶,慢点不要紧,务必把她们平安送达。” “夫人,清河镇,我们年轻的时候也是去过几次的,知道路上的状况的。” “嗯,多谢了,返程的时候,辛苦费会更高的。” 两位车夫都笑得眯着眼睛,拱手向林青禾说客气了。 在马车快起航的时候,林青禾又从衣袖里,拿起了几个大 红包给塞在了车里,“这是路上的路费,走亲钱,路上注意安全。” “掌柜的,这咋使的,你都给过我们好几次红包了,放心吧,这是分红,不多的,快收着,这也是我对你们家长辈那边的一份心意,我都没买东西去看他们呢。” “掌柜的,你这……”大小梁挪唇,对她很无奈。 见她们要跳下马车,把红包还给她,林青禾赶紧叫道:“车夫,快点。” “驾——” 载着人的马车就往前驶过去了,大小梁她们掀着车帘,还恼着车夫呢。 “你怎么把车给开那么快?” “我们还有事没有办完呢,快把马车给停停。” 车夫笑眯眯地道:“停什么啊,夫人是主子,哪里有主子给的东西,不要的,你们这不是打主子的脸么? 虽然说夫人是你们掌柜的,但要想关系好,就得有来有回,记着恩情,来的时候带些礼物,或者是需要之物……” 这一番话,惹得大小梁他们扑鼻。 将军府的人那么油腻? 她们很想说,跟掌柜的,可不是那种关系,但想了想还是把话给憋回去了。 这一路上,都得拖他们照顾呢,现在也不是贫嘴的时候,他们毕 竟是将军宅子里的人。 把人的罪了也不好。 毕竟是在铺子里,应付了很多客人的,大小梁她们拿出了在铺子里的三四分本事,把车夫给哄的眯眯眼笑。 “师傅,你还真明白事理,回味过来,你说的太对了,看不出来啊,你年纪轻轻的,竟然懂那么多的道理呢,哎呀,我太佩服你啦!” “师傅,成亲了没有,我家乡,很多好女孩子呢,你要是不嫌弃,我给你说个媒? 像你这么有智慧的人啊,我家的那边的姑娘,跟着你准定幸福!” “哈哈哈……”车夫赶着马车,被两个模样不错的小娘子哄着,很开心啊。 “此话当真?我可当真啦,哈哈哈!” “我真的很年轻吗?” “这是自然的,你今年应该也就23/24岁左右吧。” “我已经34岁了,儿子大的都已经18岁了,小的也有16岁了,哎,早知道你们那的姑娘,都跟你们一样嘴甜有意思,我就去你们清河镇那儿娶姑娘了,可惜了可惜。 我儿子很大了,我婆娘管着得严,我也没有纳的心,多谢你们的好意啊!” “成亲和真够早的!” “是啊是啊,可惜了,可惜了。 ” 俩人的语气越遗憾,师傅的心里就越开心啦,他摸了下自己的头,难道自己真的很年轻。 说着,还有回头,看了一下大小梁她们,双眼冒光,可是想当得真诚啦! 车夫满意地将头给扭了回去,点了点头,笑都要裂到耳后去了。 活到这边年纪了,居然还有人想给他说媒,哈哈哈! 大小梁在车夫转回了头后,二人都互相看看,差点笑出了声来。 太好糊弄了,随便说一句,就当真了。 不过,她们不安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因为,这个车夫比较简单,路上就算他想做些什么也好拿捏了。 随后,大小梁又跟这个车夫,说起了家常,了解到了他的具体的信息。 好为路上的安全隐患,又减少一个。 乌娘抿唇笑了笑,比在铺子里还能说啊? 她抱着宏儿往里面坐了坐,孩子还太小,她不想孩子收了二人的圆滑了去。 “娘,那车夫一点也没显年轻!”乌娘捂住了他的嘴,还好孩子说的很轻,外头那几个说的大声极了,把孩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好了,别说这个了,大小梁姨她们是有数的,我们好好坐车回家去了!” 第437章 姚知府宿醉 昨日日程太繁忙了。 登门拜访的客人不少,街上的治安要加强,他也要跟着巡逻队,出去巡逻。 碰到发生口角的小贩,摆摊不规范的小贩要劝阻。 也去慰问了被倭寇毁坏的渔村的百姓,看看海边的房屋建设进度。 晚上,还参加一个局,宴请今年交税交得多的一些大富商,喝酒吃饭。 忙忙碌碌的,醒来已经第二日了。 头疼不已,姚知府捂着头,大概是昨日喝酒喝大了。 葛英松送过来了一碗醒酒汤,责备数落了他,还给了他几个冷眼。 “年年过年都这样,我看你身体还有几年熬的! 虽说做了四品的知府了,我看你也没多大特权,不像是那些商户过来巴结你,是你去巴结那些商户。” 她舀着了一勺子醒酒汤,对着他的嘴就灌过去。 砰的一声,姚知府刚张口,勺子就碰到了他的牙,姚知府看向了脸上载满怨气的葛英松。 跨年夜就在外头过的,确实是有几年没陪媳妇孩子了。 再看了一眼,站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的儿子,他伸手慈爱地摸了下他的头。 “去去去,昨日没洗漱的,别拿脏手摸儿子。”葛英松又喂了他一勺子醒酒汤 ,嘴上制止她的行动。 姚知府皱眉,“媳妇,你熬得醒酒汤怎么那么酸?” “熬了你就喝,废话那么多!” 得了,他说啥,媳妇都会呛他,他还是跟儿子说好了。 “禹儿,猜猜爹爹会从被子里拿出什么给你,这可是礼物哦。” “爹,你头还疼不疼。”姚禹城不想要什么礼物,就想要爹爹身体健康。 “瞧瞧,儿子就是会比你疼人!” 葛英松略讽刺地睇了姚知府一眼,笑道:“儿子,快去问问你爹,会给你拿什么好东西出来。” 姚禹城看向姚知府,并没开口,只把手探向爹爹的头,看看爹爹发热了没有。 姚知府觉得头疼的减轻了,他笑笑地摸了摸枕头底下。 拿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袋子给了姚禹城,“爹爹昨天太忙了,忘给了禹儿压岁钱了,快拿着。” “爹,我不要你的压岁钱,我只希望你和娘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 葛英松和姚知府看着他,心里都感动不已。 “嗯,爹会尽量的,争取多陪陪禹儿。” “爹给的,就拿着。”葛英松把钱袋子给了他,“快跟小斑点狗去玩吧,你爹头疼,娘等会喂了他醒酒汤,再给他按个 摩。” “好~”姚禹城看了看爹娘,握紧手上的银子,跑向了门外。 咦,不久前还在门口等他的小斑点,已经不在了。 “小斑点~”他跨出门口,就喊了起来了。 被他喊着的小斑点,现在在马厩那边的后门望着,它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马厩里的马看到它来了,在栏子里打着喷嚏,踏着马蹄,似乎对它略有不满。 “白白黑黑的是什么玩意?啊哈哈,比昨天那一条大黄狗还要丑。” “难怪天天待在院子里呢,原来是丑的不愿出去见人,啊呸,是狗。” “哈哈哈,一直望着外头,它不会是喜欢上了昨天的那条笨狗了吧?难道就因为它刁了一块骨头过来?” “听说它还是将军家的狗,这条乡下的杂毛母狗,不会是想跟它配种吧?哈哈哈笑死了!” “……” 后门外的那一条街上,只有不断走过的人群,偶尔有条小黑狗跑过去,小斑点凝神地看了一会。 小黑狗并没有发现它,大概是因为这靠近马厩,马的味道太重了,把它身上的狗的味道给掩盖了。 它并没有理会这些马的疯言疯语,一群大多时候被关在笼子里的马,有什么可傲的。 倏而,它白白的耳朵动了动,主人在喊它? 它调转了一个头,往前扑去,主人再找它呢。 葛英松看向了门口,把喂光了醒酒汤的碗,给放在了一旁。 她道:“你老实跟我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是不是确定明年要被调去内阁了?” 姚禹城瞥了一眼她,张了张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自己的夫人。 他翻了一个侧身,脸上没多大地喜色。 “嗯,上头要迁我,去京做官了。” “唉,”葛英松半喜半忧,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两下,“你这官,眼看着要贬的,现在又被提拔了,我这是喜忧参半啊。” 在静江毕竟生活了老长一段时间了,习惯了这里的人文地理,风俗习惯了,随夫进京了之后,又得重新适应一遍。 京城,天子脚下,那个地方,比静江更繁荣,能给孩儿的教育怕是也会更好。 看躺在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摇了摇他,“舍不得静江这个风水宝地,还是舍不得你那个同窗暮翊鸿? 你们之间,惹的我都妒忌!” 她实话实说地道。 “休的胡言。”姚知府现在确实在担心自己的老友,不过他就是嘴上不承认。 那老家伙,做事向来我 行我素的,不是每一个担任在静江的知府,都会向他这样包容他,由着他为所欲为。 去牢狱看犯人就去牢狱,需要用他这知府,直接打马过来,踹门进府,一点规矩都没有…… “新来的,是从哪里被调任过来的?什么时候任职?” “清河镇。” “那不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来处?” “是啊!”他叹息了一口气,翻了过来,眸色复杂地看着天花板。 这正是他忧愁所在。 那一位,是原来从内阁调出来的,现在,来到静江,居心何在? 会不会是圣上穿插的眼线在此? 静江有了一个暮翊鸿,现在又起了一个威宁将军,府邸还在静江……圣上又是什么意思?找来接替暮翊鸿的位置的? “大年呢,还没给威宁将军的家眷送年礼吧,你去安排一下。”姚知府想到了这一茬,忽而地跟她说道。 昨日,守了夜,还被一封家书给弄得失眠了。 早早地,送走了大小梁乌娘宏儿他们,食了早膳,又继续开门做生意。 忙碌近乎到了响午,做了饭吃,打扫了下卫生。 大人和小孩子全都去午睡去了。 姚知府派的人来的时候,叫了几声门都没人应着。 第438章 小堂送礼有被秦婶伤到 衙役们瞧着没动静的门,嘀咕了起来。 “大年三十是除夕,除旧迎新,昨晚都守岁去了,左娘香坊的人/大概还没起床呢。” “我听说他们早上才开了门做生意呢,现在不会又睡了吧?” “不好说不好说!” “……” 三四个衙役交头接耳,准备傍晚再过来,还是继续在这敲门等着。 乍然的,铺子里出现了趿着鞋的声响。 叩叩叩,里面有人在敲门,“何人?” 闷声发哑的声音,貌似还带着些沉音。 衙役们抓着这个机会,在门口,说明了来意。 “前门过道狭小,从巷子里,到后门候着。”一道沉声道完,踏踏踏,由近及远的趿鞋声,消失在了铺前门。 几个衙役望了望彼此,真的了不得啊,将军夫人家的伙计,太神气了。 知府大人派他们送新年贺礼来,他都不开门看看,就断定前门开不了了? 想归想,觉得左娘香坊的伙计做事不妥当,但新春贺礼,还是得要去送的。 待到了后门,三四个府衙等了好一会儿了,仍然没听到有人来给他们开门。 嘶,个个都等不了,他们没往,被一个小伙计戏耍的那份上想,好歹他们是个官差。 也没传出,知府大人和威宁将军有仇! “这院子就那么大,刚叫我们来后门等的伙计,走着走着,睡了不成?” “左娘香坊的伙计,开门!” “开门,知府大人派衙役来送礼了!” “开门……” 小堂在后门倚着门上看着,唇角挂着一个轻视的弧度。 直到,他们在门口叫人,他担心扰到后院的人的睡眠,他这才挪步去开门。 不曾想,门轻呀了一声,大黄从一扇门中蹿了出来,跑想了后门门口,在那嗅着生人的气息,看着。 一声未叫。 紧跟着,披着一件两长袖都绣着,白荷图案衣裳的秦婶,埋头走了出来,打了一个哈欠,也奔着后门的方向去了。 小堂的目光,便即刻被那道身影吸引,夺了去了。 乌发,盘踞在脑后,一根白玉簪子固定住,两鬓留有少许薄薄秀发,大概是起得匆忙,未在耳/垂上挂耳坠。 穿的是白色的绣花鞋、柔软的白色儒裙……背影很年轻! 小堂望着,眸光变得极为温柔。 秦婶开了门,小堂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 还没太睡醒,头脑有点懵的秦婶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 衙役们还想抱怨几句, 怎么那么久才来给他们开门,但一看,出来的是一个女的。 他们的眼睛在秦婶的身上流转了一下,左娘香坊的伙计,长得还不赖嘛! “知府大人派我们来送夫人和小少爷们的新春贺礼,收一下。” “分别是灵芝一朵、人参一对、鹿茸一对。” 一人禀报,其余三人都把抱着的箱子,放向秦婶的手里。 小堂这时,将一扇门打开,将露着秦婶的面的门用手关住。 “我家夫人和小少爷,昨夜守了夜,今天一早又忙活了半天,大概现在还在睡觉。 我先收着,至于这些礼物,等夫人醒来了之后,再决定去留。” 他们一听,这小伙子,不是在铺子里跟他们说话那一位吗? “嘿,你……” 小堂不等他们说完,便拴上了门,他从秦婶的手里,抱过了盒子,笑道:“秦姐,快回去继续歇着吧。” “嗯。”秦婶已经将心态摆正,应得很平常。 她目光掠向后门,略垂了下一边唇角,以长辈的口吻道:“小堂,他们都是衙役,还是姚知府大人派人过来的,态度是不是不应该这样随便。” 小堂还是太年轻了,喜不喜,厌不厌都收的不完全。 他脸上的笑收了起 来,衙役,他没有什么好感! “哦,秦姐。”他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盒子抱还给了秦婶,“你抱一下。” 他从口袋里摸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出来,“这是昨天在街上买的,觉得很适合你,是一对红玉的耳环。” 他双颊泛着点腼腆的红,手心冒汗地将布打开,献宝一样的把东西摊在她的面前。 “昨天你回房回得早,没出来跟我们一起玩烟花,我也就……” 说着,他手抖了抖,还想,给秦婶戴上。 秦婶看了一眼他手里捧着的那一对,散发着温润光泽的耳环,她给出了些反应。 慈爱地笑了笑,把抱着的箱子,又塞给他了。 “手有些不舒服,你替婶子抱着,等会拿回房去,等夫人醒来后再告诉她,看她怎么处理这些年礼吧。” 秦婶打了一个哈欠,犯困地就转过了身。 小堂没注意到秦婶在回避他,他追了过来,拦住了秦婶。 “秦姐,我在市上挑了很久的,我给你带上吧,新年新气象,红色辟邪免灾,我特意给您挑的。” “小堂。”秦婶内心有些反感了,昨日跟小婉手摸手,今日便……她叫住了他。 “我知道你这孩子把秦婶当长辈了,所以看到 好看的,就想买回来孝顺婶子。 给我买了耳坠,你送夫人、大小梁她们都是什么,也是耳坠吗?” 小堂不明所以,以前他给秦婶东西,秦婶很少会问他,其他的人有没有? 秦婶目光往旁看去,故做思虑的模样,“我记起来了,”她装着恍然大悟,“是婶子糊涂了,还没有给你准备压岁钱呢,难怪你送婶子礼物,就是为了提醒婶子压岁钱是不是?” 她从腰间掏出了钱袋子,取出了三锭银子放在了小堂的手心里的红绸布上。 白色的粗糙的银子意外地衬托着,他掌心里的瑙红的耳坠颜色鲜艳精致。 小堂想说不是,可意外地说不出来,他鼓足了勇气,“秦姐……” “这个耳坠,适合年轻的女子,婶子年纪大了,喜欢颜色老一些。 你年轻人,赚钱也不容易,别东买西买,把耳坠退回去吧。 婶子不收你的年礼了,孩子,你有这个心,婶子比收了你的礼物还开心…… ” 小堂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伫得跟个杆子似的,动都未动。 秦婶说了声困,把大黄叫回去,关门睡觉了。 小堂却还维持着一个动作,眸子一直垂着,似乎有被伤到。 第439章 梦到相公当皇帝 知了,在树上唱的无比响亮,艳阳照在新发的嫩绿叶上,嫩油油的。 她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出来,到在盆里,又坐了下来,拿着棒槌敲打着衣裳。 铺子前头,鼎沸的人声从穿过了一进院,到了二进院,怕是后院也能听到。 可见,香水坊的生意之大好。 秦婶她们已经给她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伙计,她大多的时候,只需要去转转卡考察一下。 林青禾擦了擦头上热出的汗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解了外衣扣到脖颈的两颗扣子。 静江说是说四季如春,不过是冬天比较短而已,冷就冷那么三四天,不超过一周。 天气马上就转暖了,其余的时候,就算是刚步入夏季,也还是很热的。 砰砰砰,她拿着棒槌继续敲打,衣上的水,被这一打,就略有些炸射到盆里。 她撒了些皂角粉上去,继续的敲打着大宝的外裳。 孩子个头蹿得老快,新衣裳穿了不到一个月,又短了。 嗐,小宝儿们的个头都随家里的那汉子,也一直都比别的孩子要高一个头,就连小五妹也是的。 她想着娃,想着家里的汉子,拧着衣服上的水,丢到盆里,唇上还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哦,知了都出来了,他还说要抓知了给五妹烤着吃的呢。 唉,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去,面前出现了一位穿的银白色盔甲的人。 目光,顺着那具强壮的身躯,不断地往上看,瞳仁一颤。 是她那器宇轩昂、剑眉星目,脸庞刚毅,俊美无俦的相公! 他走到她身旁,牵住了她的手,到井边的水桶里清洗干净,再用一块锦帕给她擦干净了手。 “青禾,我回来了。”他菲薄的唇角一扯,林青禾便已陷入他的美色当中,出不来了。 痴痴呆呆,傻傻乎乎地看着他,一切都好似在梦境当中。 “相公,你回来了,战打完了?” “嗯。”他给她撩起耳边的碎发,夹到耳后根去,凤眼轻佻的眸中的光,无比柔和宠溺。 “青禾,跟我去个地方。”他把她打横抱起,往前面走去了。 出了铺子,外头停着一匹,神俊高冷的黑马。 好些人站在外头打量它,这匹马一看到左容赢出来了,鸣叫了一声,踱步走向了他。 她被左容赢抱上了马,空空的后背马上就靠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随着相公拉好纤绳,一声令下,骏马句带他们飞驰 了起来。 寻常热闹的街头,像是提前知道有快马出入的样子,路中间都是空的。 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林青禾才发问:“相公,我们去哪?” 他低头看她,在她的发顶亲了一口,“皇宫!” “啊?”林青禾疑惑地望他,从静江到京城,这得要几天啊,都不准备什么就走的吗? 在她思虑时,马居然在天上飞了起来,乌骓长出了一对乌黑通体的长翅。 云层密布,眼前的一切都看的朦胧,向下看着,距离地面好高,山川河流林木都极其渺小。 她恐高了,脚发虚,呼吸急重,头晕了起来。 好在,环在腰上的胳膊,将她的腰箍紧了起来,左容赢及时地将她的视线给捂住了,将她的头按在他的怀里。 “别往下看,马上就到了,青禾别怕。” 再一睁眼时,已经到了地面上,她和相公在金乌宝殿上,面前站着两队大臣。 南靖轩、姚知府、暮翊鸿、甚至沈县令,还有沈御都在其中。 她一回头,看到站着的相公身后有一个黄金的龙椅。 她目光顿住了! 再看相公,他身上的银白色盔甲已经变为了玄黑色的冕服,头上的银白色头盔,变为了冕冠。 相公,往后一坐,并拉着她坐在他的身侧。 底下站着的大臣,全都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色的大殿上有回声,皇上、皇后,万岁千岁,连绵的在起伏。 林青禾激动地看着身旁那绝色美男,相公出去几个月,居然打了一个江山回来! 倏而的,入眼帘的熟悉的纱帘帐顶,身上盖着的被子,让她恍然回神。 原来,做梦了。 居然梦见,相公当皇帝,她当皇后了。 哈哈,她后之后觉地干笑了几声,提着被子往上拉了拉,还在继续地笑。 上一世一定是宫廷剧,还是什么小说听别人说起听多了。 做个梦,都做的不平安。 春节期间,大部分的铺子的伙计都有几天假,回去一家团圆,走个亲什么的。 如果在铺子里留守的伙计,这几天的工钱也会比寻常高出几倍。 一些生意好的酒楼客酒肆等,在过年期间人手不够的,会向外招些短工。 而在在这期间,消费的酒水饮食饮茶水等也比平时要贵上一些。 陆陆续续的,好几个二三十人的商队,一些外地的散商,都在今天一天中到达了静江府城。 挨个地敲 了,左娘香坊的铺门,要进货。 却被告知,明日上午才开铺门做生意,让他们明日再来。 这不,外地商人都在静江住下了。 林青禾睡醒了之后,去把娃们都给叫醒了,都到傍晚了,再继续睡,晚上会睡不着的。 “掌柜的。”小堂敲了下大宝房间的门,他刚刚看到掌柜的进去了。 “什么事?” “下响,有好几个商队来了,说要进货,我登记了下他们的商号,要多少货源,让他们明日早上铺子开门的时候再过来。” “要的货多嘛?” “要三万多瓶,不知明日会不会有变卦。” “好,你先去香室里清点下存货,我马上就过去。” 小堂走了,林青禾刮了下大宝三娃五妹的鼻子,把他们的衣服给放在了床上。 “快起来了,起来和大黄玩蹴鞠了,都睡了一下午了,别睡了,穿好衣服啊,娘亲去叫二宝他们起床。” “娘亲,又要赚钱了吗?”大宝五妹三娃笑着问她。 “嗯呢。”她唇角忍不住的揶起,心情十分得好。 “娘亲,你好会赚钱啊!” “这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是爹爹在暗中帮助娘亲呢,好了不跟你们说了,娘走了哈~” 第440章 此女靠山太多了 库存大概还有十万多瓶将近二十万瓶,林青禾和小堂清点了一遍。 卖了三万多瓶的话,纯利润应该有一千多两。 算一下,库存,挨到春节后的一两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晚上吃的是皮薄肉馅大的饺子,每人一大盘,不够等会再下,大黄吃的是熏肉骨头和饺子。 以为,进货的只有下午那一群,不料,吃着吃着饺子,关着的铺门隔了一段时间,就会被人敲一次。 大多的时候是前后门跟着一起敲。 “进货了,进货了。” “来生意了,快开门做生意了啊。” “赚钱都不积极的啊……” “娘亲,又来人了。”娃们都看着林青禾,秦婶小堂乌娘也看着。 “汪汪汪!”大黄在卧房门口吃着饺子,听到了声响就昂着头起来叫,前后门都有人敲,它想往前面去跑,又想往后头去叫,实在是不知道跑那边去。 “掌柜的,不如我们出去,跟他们说清楚,今日我们休息,明日再让他们过来吧。”乌娘道。 “小堂,去写两块牌子,挂出去,要进货,明日上午过来。”林青禾吩咐着小堂。 昨夜没睡,大家今天都不太有精神,晚上黑灯瞎火的,怎么轻点瓶数。 小堂去了前门 ,乌娘和秦姐去了后门,出去了后,没一会,外头就都安静了下来了。 被叫走的商队,都诧异,路上一直在吐槽着。 “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真是奇怪,生意来了,有钱赚了都不搭理。” “就是,钱来了,还要休息,调取一批货能用多久?” “你说为什么香坊的人让咱们明天来,难道是货不够了?” “听说啊,今天下响也来了好几支商队,也是让明天再过来的。 我还打听到了,他们过年期间,只有上午开两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就关门了。 也许,货真的不够了,静江几十万的人用的香水,都出自这一家铺子,本地人买都时常缺货,我们外地人就更不用说了。” 赶着马回客栈的商队,听这一支商队一说,有的人当热闹听了去了,有一队七八个人的散商走了一会。 为首的邱邵云叫着他们,“回到左娘香坊铺门口等。” “邱哥,现在太早了吧……” 邱邵云走了几步,拍了下这个兄弟的肩膀,与那些穿的还算整洁的兄弟们道:“一路走来,也不少风餐夜宿。 现在有青砖大理石平整的铺子门口,还有地方买吃买喝的,这有何妨? 兄弟们,我们出来是为了赚钱的,守一夜还能 省好些睡客栈的钱。” “行,那邱哥,我去买几个烧饼过来,你们先去。” “旺福,我们去铺子门口等你们。” 大批大批的商人涌入静江,可乐坏了那些客栈掌柜的、酒楼掌柜的。 茶馆酒肆乃至花楼……生意也跟着比平日,好了几分。 得知,他们都是为了来静江府城进香水货的,一家客栈的掌柜的对着在楼下吃饭的,商队都吹捧起了香水来了。 “香水好啊,都是一些天然的材料中提取出来的,喷在身上,隔着很久都还有香味呢。 味道好闻,香味种类还很多,当贺礼送人啊,高大上档次,自己用啊,也巴适得很。 我们静江四季如春,就适合生产香水,香水都成为我们这的标志了!” 听的商人,听客栈掌柜的如此健谈,有意无意地探究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底细。 “这一位香坊掌柜的,了不得啊,怎么会制香呢,不知道她出自哪里,跟谁学的,嫁娶了没有,年龄多大,是男是女?” “招不招收学徒啊。” “掌柜的,你说个实话,我们外地人来买香水是不要比你们本地人要贵?” 问的人,是有的是想把香水方子给搞到手;跟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学习如何制作香水。 毕竟香水那么赚钱,有方子在手,或是有制香技术,那就能在香水的领地里分一杯羹了。 就算仅仅一杯,也能家财万贯,豪宅美眷应有尽有。 一听酒楼掌柜的说,那掌柜,是从清河镇来的,貌美,长得十分的有灵气,是很难遇到的美人。 年纪也小,芳龄才十八来着。 好多商人听着,口水都馋出来了,娶了她,岂不是娶了一个佳人,一座金山? 啪啪啪,都从衣裳里拿出银子拍在桌子上。 “掌柜的,来我跟前,跟我继续再详细说说左娘香坊掌柜的,说得细了,这一锭十两雪花银,可就是你的了。” 常吉酒楼的祥掌柜的,躬身,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客官,哈哈,钱我就不收了,林掌柜虽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女商,不过,她已经早早嫁人了,孩子都有好几个了,诸位还是别肖想了。” “嫁的是谁?”有人问道,毕竟才十八岁,是好拿捏的年纪,也还能生育。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孩子多了也不怕,铺子里正缺人手呢。 祥掌柜如实道:“林掌柜的,嫁了将军……” 他说完,准备下去喝口茶润润,不料,众人,还想继续听,将银子拍在桌子上,让他继续说。 祥掌柜笑笑,自己居然还有说书的天分? 他让小二,拿着托盘出来,挨桌挨桌地收钱,收完了,他才启口说了他所知道的事。 香水发展的困难,林掌柜的如何化解的,去衙门自证清白。 曾今因为一张盗香案,静江知府姚知府,为了林掌柜的严惩了一个妇人。 几个儿子都是读书人,是当代大儒,应天书院的孟山长的徒弟。 孟先生桃李满天下,若是得罪了他的徒儿,那一家的后代的政途可能会受到影响。 她的丈夫可就更厉害了,是齐国君主亲自册封的威宁将军。 他把倭寇打得落花流水,让静江免于炮火的洗礼,带兵直冲击到了东瀛老巢,朝倭寇要了一笔很大的赔偿款,抚慰那些受害的静江群众,奖励犒劳的所有静江士兵…… 很多那些商队直接被劝退了,他们也不敢对有政权的人动手。 风险太高了,出个差错,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静江百姓都对这一位威宁将军很爱戴,林掌柜的有知府护着,百姓爱屋及乌地爱戴尊敬着。 齐国/军人的摇篮,静江军寨中也在这儿。 此女靠山太多了,他们还是本本分分做生意吧,不然,都可能走不出静江呐! 第441章 香水作坊 几天过去了,仓库里,留有的存货已经所剩不多了,林青禾看着空了大半的箱子,她唇抿着。 外来进货的商户,来的是一天比一天多,这可出乎了她的预料。 照这种情形来看,十万多瓶香水存货能卖多久? 小堂推开了香室的门,“掌柜的,我去城外看了一下,很多的香植已经重新长出了不少,荒草地上也开了不少的花。 我去那些村民说恢复收了,应该可以加快赶出一批香水出来。” “再等等吧,一年都要收的,这十几二十天,还是让土地和植物多休息休息吧。” “小堂,存货不多了,现在每一支商队一次性最多能购五千瓶,超过这个数额需要正式营业后再补给。 如果等不及的,可以让他们先去购买静江脂粉铺中的香水。” “那我写张告示,先登记,让那些商户凭着顺序取,等香坊正常营业了之后,再过来托运。” “好。”林青禾应下,小堂嗯了一声,马上就去做了。 须臾,林青禾去后院,找到了秦婶,向她问起,给杜彭找的院子和香水作坊的厂地。 了解了后,林青禾决定亲自去看看,以及去被倭寇毁坏的渔村去招一批制香人。 围着林青禾 的娃们,听到娘亲又要出门,都巴在了她的腿上。 “娘亲,带我们去带我们去。” “去城南呢,有点远,你们要跟着嘞?娘亲是去办事哦!” “带我们去嘛,在家也很无聊,我们去了不会乱走的。” 崽子们都挤到她的面前,黏在她身上撒娇着,她无奈的只能应下他们。 “行,”林青禾刮了小五宝的鼻子,“去前院看小堂哥哥贴了告示没有,贴了叫小堂赶马载着我们去。” 娃们屁颠屁颠地跑去前院了,大黄也跟着他们跑去。 城南这个地段是静江的居民区,房价不算特别高,地段也便利,离他们左娘香坊并不远。 马车在街上行驶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宅子有些老旧,占地面积不小,是一个二进院,最前头那个院子荒废了,里面长了很多的杂草。 听说这家宅子的主人姓刘,儿子中举了,后来在郧西当县令。 一家人就都搬到郧西生活了,家里的老宅,几年前就拿出来卖了。 房屋破败,价格也不便宜,一时之间,没找到合适的买家,后来爆发了战役什么的,静江百姓也就更不敢买宅子了。 林青禾带着宝儿们去前后逛了逛,大概有五分之一个足球场那么 大。 价格280两,里面还有些旧家具,水缸花盆等,都是免费赠送的。 还算很划算的,毕竟那么大的一块地方。 在这里建三个香水产都绰绰有余了。 林青禾再在宅子里走了走,脑中已经将这一片地方全都给记在脑海当中了。 并且,她已经在脑海中划分了,住宅区,香坊工作区,在哪里搭建台子。 脑中记得不够全,她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娃们都跟着她蹲在地上。 捧着小脸,看着娘亲在地上画画。 林青禾边画,边在琢磨着,这里的笔都是毛笔,太麻烦了,如果有携带方便的笔就好了。 “娘亲,你在画什么呢?”娃们歪着头问着。 “蒸馏器,厨房、宿舍……干脆一点就是设计图。” 画好了之后,她看了一遍,脑中新鲜的计划,丢到了树枝,捧着脸,和娃们道:“这是作坊,以后可能我们家的香水制造就在搬到这里来了。” “是因为我们家地方太小了吗?”二宝问道。 “嗯,香水生意突然变得很好,我们需要打量地生产香水,我们院子不够大,装不下太多人,和设备,只能转移到外地来了。” 娃们都哦哦了一声,再环顾着这个大 宅子,这个地方好,大,一定能生产很多香水,能为娘亲赚更多的钱。 林青禾和宝儿都在想着如何规划着宅子,没有注意到,小堂和秦婶没在一进院。 宅子是付了定金,还没有正视签合同,购买下来。 见自家掌柜的挺喜欢的,小堂和秦婶就去找宅子主人的委托人,说是要签下来。 委托人来了两个,一个是驼背头发发白的仵大娘和一个中年男子。 买卖签了地契了之后,还要去衙门做个公证。 林青禾和他们匆匆见面了之后,就跟他们一起去往了衙门。 小堂先把这一对母女,送到衙门口,再倒回来,把林青禾秦婶宝儿们接过去。 手续办得很快,几乎一进去,跟姚知府说明了来意,他直接让人给林青禾端了一杯茶过来。 之后,他就在他们的契约合同上按下了衙门公章,后又提笔在一张册子,记载了什么。 就挥手,让他们回去了。 “手续什么都已经办理好了,左夫人你们可以回去忙了。” 林青禾客气地对姚知府道了声谢谢,出了衙门,她给了一点茶水钱给了仵大娘。 现在趁着时候还早,还得出发去下一个地点,阳江边的小渔村。 出了城门,约束小 一些了,小堂将马车赶快一些了。 渔村已经恢复了一些了,大部分受灾的渔民,住在府衙搭建在空地上的帐篷里。 一些静江军、渔民、衙役、服役的人在这里搭建房屋,重建渔民的家园。 有些渔民,在小船上,朝海里撒着渔网。 也有些淘气的孩子,划着渔船划到距离海岸一定距离,跳进海中,一起打闹着。 在岸上的大人看到了,没数落,也只乘着一条船到他们附近。 如果小孩有个什么意外,大人也能护着。 虽然大海很危险,但他们都是渔民,一直都生活在海边,对潜水游泳都极具天赋,极为擅长。 小堂赶着马车路过这里,大宝他们透着窗,看着那些孩子,觉很新奇。 大宝想到自己曾今在盲山村的泉水里洗过澡,自己也会游泳,如果能和他们一样,在没有边际的汪/洋中游泳,这得有多自在啊! 他扭头问着林青禾:“娘亲,海危不危险啊?好多小孩在海里游泳哎……” 林青禾看出他也想下去游泳,这几天的天气凉,下海会着凉的,陆地孩子和海里的孩子,习性/也不一样得。 她不想让大宝淘气,林青禾去把窗户给放了下来,关上了窗咎。 第442章 渔村招人 到了安排给渔民民住的帐篷堆口子,小堂停下了马车。 最在车里安耐不住,急着跳下车的是大黄。 它嗅到了海风的咸味和鱼腥味,想下来玩耍。 小堂也下了马车,先把孩子一个个都抱了下去,见夫人要下车,他把格博给伸直了过去。 “夫人,马车有些高,小心。” “哎,好。”林青禾没想那么多,从什么时候看,小堂都是她的弟弟。 她也就没扭捏的,扶着他的手臂跳了下去。 轮到秦婶的时候,她目光跟小堂对视了一下,便侧过了头,无视小堂对她伸出的胳膊。 “不用,婶子自己能下。” 她把着马车门把,跨下了马车,小堂看她落地后,缓缓地松下胳膊。 “秦姐,你要是不想扶着我,下次出来,我备一张凳子,你踩着凳子下。” 林青禾正和娃们在一旁等待他们呢,她眸光在小堂和秦婶的脸上流转着,眉微微拧着。 前些日子还挺好的,这都是怎么了,闹什么矛盾了? “喉嘘!”帐篷里的人掀开帐篷,看到有一条狗靠了过来在嗅帐篷,担心这一条狗会撒/尿到篷子上,急忙地出声驱赶着。 “大狗狗!”一个小孩跟着大人出来,对着大黄道。 大黄被那一赶,往前跑着,狗身子撞在了林青禾的腿上。 林青禾回头一看,原来是狗子,继而地看到了出帐篷的粗壮的汉子。 因为常年累月的受海风侵袭,出海打鱼,男人的皮肤黝 黑,年纪看上去有些大。 同样,海边的姑娘,都是打鱼,织网,被海风吹着皮肤粗糙的。 像这样穿着精致的袍子,长得精细,白皙的小娘子极为少见的。 她在看着渔民的时候,渔民也在看她,瞥到了一旁的马车,他眸光又带上了几分警惕。 “大哥,”林青禾走了过去说明了来意,“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我现在需要一批伙计,想过来招招人。” 渔民再次的将目光往林青禾的身上扫,娃们都跑了过来,站在了娘亲的身后。 这男人总瞧她娘,做什么呢! 带着那么多的小孩,还养了一条狗,他瞅着她也不像不正经的那种途径来的。 他问道:“需要什么样的,男的要不?” “暂时想要心细的姑娘或者小娘子。” “你等着,我去里面帮你叫叫。” “有劳了。” 男人抱起一两岁的女儿,抱在怀里,去掀棚子叫人去了。 “老三,有人来招工,你要不要让阿秀阿雅他们去试一试……” 林青禾在外头等着,男人话少,心肠还是很热的。 小堂已经在从马车上拿下了笔墨纸砚了,又去一个帐篷里,借了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方便掌柜的待会儿书写。 只是一小会,帐篷里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目光都打量着林青禾他们。 “真是来招工的,做正经生意的?”几个老妇人问道。 像以往啊,什么村子遭洪灾旱灾,城里的那些坊子就会到那去 买卖小女孩子,带回去调/教,让她们长大后供人取乐。 但,威宁将军,从倭国刮收了一批钱财回来,发了他们每一家好大一笔银子。 府衙也征集了一些钱财,过来发给他们,说是安家费,补助金。 不少渔民,不想靠打渔为生的,就去城里买宅子做生意去了。 剩下的,现在还住在帐篷里的,都是习惯了捕鱼,不会别的技艺,舍不得离开的。 因为有钱了,城里的那些花楼坊子里的人都没有来这买姑娘,只看了一眼就走了。 倒是,他们这里,被城里的小贩惦记,隔三差五的,就运送糕点、糖什么的过来卖。 林青禾点了点头,“我们是正经人,铺子名字叫做左娘香坊,卖香水的,铺门在靠近应天书院那边。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铺里观光过的。” 林青禾开了几瓶,放在桌子上的香水盖子,将瓶子举起来,对渔民们道:“招的伙计,就是做这种香水的。” 瓶子一打开,好闻的香味就缓缓地散发了出来,在前头的渔民都有好些闻到了。 不过,他们还是很迷茫的,他们大多打了鱼就卖鱼,很少逛到脂粉铺去。 什么香什么香,他们是不知的。 如果,林青禾把左容赢搬出来,这些渔民肯定会把姑娘往她这里送,给口饭吃就行了。 这时,一个矮矮胖胖,涂着口脂,画着黑眉的女子,挤到了前头,看着坐在了凳子上的林青禾,她啊了一声转过头对他们大叫着 。 “我知道她,她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卖的香可好闻了呢。” “她我也见过。”她指着秦婶,“她也是左娘香坊的。” “他!”胖女子,指着小堂,“他是她的小丈夫……” 秦婶和小堂身体都僵直了,反应最大的还是秦婶。 她脸上都是惊愕,向前了几步,慌忙解释:“姑娘,你误会了,话可千万别乱说啊。” “哎,不是?我每次去府城逛街,都看到你们俩形影不离的。” “误会了,我们可能是一起出去办事,小堂还没有娶妻,你乱说,会耽误他娶媳妇。” 胖女孩捂住了嘴,那么严重啊。小堂怔怔地看着秦婶,眼中浮现出失望,哀伤。 他低下头,垂眸,掩下了眼中的情绪。 林青禾望向了他二人,她全明白了,小堂喜欢秦婶,秦婶意识到了,所以对他避嫌。 这也是下马车,她没有让小堂扶她下来的原因! 为了不个让秦婶尴尬,林青禾站起身来,“姑娘,你可真是误会了,他们外出的话,都是我差遣他们俩人一起出去的。 你喜欢香吗?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香坊干活?” “啊,我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不识字哎?” “这个没有问题,我们会请老师给你们上课,教你们的。 来香坊干活,被褥四季衣服洗漱用品都会发的,你直接空手来,什么不带都行。 每个月的月钱是三百文钱,逐年递增五十文钱的,如果干得好,可以去铺前 ,月前是四百文钱加当月的提成,一般来说一个月赚一两银子是绰绰有余的。” “啊!”圆乎乎的女孩眼睛瞪着老大,嘴巴张着能吞下一个鸡蛋,似乎是想不到这么好的事,会落在她的头上。 “掌柜的,我想,月月可以赚好多钱啊还能识字。” “香坊技术不外传的,来香坊干活,一签就需要签五年,还要签保密协议的,你看可愿意?” “愿意愿意!”圆乎乎的女孩子,开心地在地上蹦跶,“掌柜的,我什么时候能去干活啊?” “不急,再家先好好过年休息,我先登记,十天之后,来铺子里报道。” 女孩有些遗憾,要隔那么久啊,不过能被左娘香坊选上,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林青禾看她高兴,也不禁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提笔边问边登记起了女孩的信息。 后面的人一看,待遇好啊,都把自己的女儿推上去,想让她们去香坊干活。 林青禾暂时一次性招不了那么多的人,挪不出教她们的人手。 她就从中挑了十几二十个看上去聪明勤快的女孩子,登记了她们的信息。 没选中的人,她也安慰道:“各位乡亲,不要急,我先招收一批人,等过一段时间,我还会再来这里,要人的。” 回去了之后,乌娘已经做好了晚饭了,一起吃了饭,林青禾就回房画设计图了。 相公在的话,这设计图肯定是他画的。 她画过成千上万张的人体图、经脉图,笔法基础是有的。 第443章 小堂下了决定 不凑巧,明天是大年初一,做什么都象征着来年一年的运程。 所以,小堂翌日,只是出去联系了十多个泥瓦匠。 以及,去了铁匠铺那边,看看蒸馏器制作了几个了。 城东铁匠铺。 小堂穿着褂子,拿着锤头一锤子一锤子地打着铁,砰砰砰,火星四射。 热烫烫的炭火,照着人/大汗淋淋。 伯六从地下通道里出来,看他发狠得打着一块铁。 原本是打磨成一把菜刀的,现在被他打成了瘪的跟块铁皮一样。 胳膊,肌肉鼓/起,这是在用多大的力气敲? “小堂,你在夫人那干活不顺心吗?”伯六过去问着。 砰砰砰……打铁的声音很大,小堂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里了,完全没听到除了打铁之外的声音。 伯六疑惑地抬头看他,小堂在夫人那,养的不错啊,都变白了。 也长高了,身形也变得更挺拔了。 年轻的人,皮肤真是不错。 他叫了几声,实在叫不听小堂,他戳了下他的腰,“小堂,你怎么了?” 哎呀小伙子,在夫人那还真不错,腰杆很强壮啊。 这小伙子,头身,身材比例真不错。 “小堂!”伯六又叫了一声,小堂才放下了锤子。 看向了他 ,问道:“何事?” “你怎么了,夫人说了你,还是受了什么气,还是想跟獒哥他们去战场?” 小堂垂下了头,“夫人待我很好,主子说等他安定下来了,会考虑让我去的。” “那你现在,怎么能愁眉苦脸的?好好干,一切都会视线的。” “嗯。”小堂应下,又打起了铁。 砰砰砰,火星四溅。 “好了好了。”伯六看不下去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给拉远了一些。 “再被你敲打下去,都被你打成一块铁皮了,这怎么能做成菜刀?做箱子扣算了,你要是心里不顺,打这一块吧。” 他从桶中,拿出了一块厚铁出来,丢到了炉子里。 伯六再拍了拍小堂的肩膀,“红了就敲吧,晚上留下来吃饭的不?很久没有唠嗑了!” “要回去的。”小堂不暇思索道。 “哎,还委屈了,你咋回事,不会是在铺子里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不喜欢你吧,哈哈哈!”夫人待他极好,边境不是,那一定能是情伤了。 伯六自以为是地猜着。 小堂看向了伯六,没摇头没点头,目光哀色,一会才将头给瞥了过去。 伯六傻眼了,他乱猜,还真的是啊! “哈哈哈,”旋即,他爆发出了大笑声 ,他在小堂的背上拍了拍,“哪个姑娘有这福分?” 他鼓励小堂,“跟着主子混,不会混得差,去追吧,也许就成了呢?如果我们命大!” 小堂神情一凝盯着伯六。 伯六似笑非笑,主子有未完成的大业,他们迟早会从幕后转到前面去的。 到时候,又是刀光剑影的紧迫日子了。 “所以,喜欢什么就大胆的去追,别错过,错过了,有命活着也是遗憾。如果没有那一天,也没有遗憾了!” 小堂垂下了头,似懂非懂。 如果没有那一天,对秦姐,不是一种残忍?还不如,将这一份感情埋在心中。 如有以后有命,看着喜欢的人幸福,自己也是幸福的。 “我看了夫人画的图纸,蒸馏器需要制作十个,现在存货有的吧。” “有啊,”伯六将头凑过去,神神秘秘地道:“实话告诉你,就算是要五十个蒸馏器,我们也拿得出手!” 自从会做蒸馏器了之后,他们做了最开始的两口之后,有好一段时间,都还在做。 主子吩咐的,毕竟做一个周期也不短,六七天是有的,他就让他们多备一些。 说是迟早用得上的。 炉子里的厚铁被烧红了,小堂用钳子夹出来,拿到板子上面,砰砰砰的 继续敲打着。 今天,林青禾上午卖了一批香水,送走了一批商队,很多的商人都在她这里排了号。 为的是,在明年,正有货的时候,能优先购买。 今天午休,林青禾检查了娃们有没有在午休,有了之后,她就钻进了农场里。 杜彭休息了几天,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在去给他做一次心理辅导和理疗。 农场,她几乎天天来,这里的花,每天都会被她采收一批。 到了实验室里,她把要蒸馏的瓶子罐子蒸馏器具吸管等准备好。 在拿着篮子,去农场里,采摘花,并把花的花/蕊给去掉…… 她需要借助一种新款的香水,杜彭只对没嗅过的味道,有冲动。 呼呼呼,两间房中,传来了娃娃们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大黄也趴在了门口,和娃们一起睡午觉。 “驾驾驾!” “爹,我骑大马了。”大宝很兴奋地拉着缰绳,骑上了大马。 “儿子,你要配一把宝剑。”左容赢将身上的一把名刀给挂在了他的身上。 大宝看着娘亲给他做的黑色劲装、黑色靴子,又合身合脚舒服。 爹爹给他的刀,威风霸气。 弟弟妹妹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大哥,我们也想坐, 载着我呗。” 大宝摇头,以哥哥的身份,成熟的和他们道:“等我跑熟练了,再来载你们,先载五妹,再载三弟四弟,最后载二弟。” 他一赶马,马就跑了起来,迎面而来的风,格外的清爽,他觉得好自在,天下间,居然那么大! 娘亲担忧地呼唤他,“大宝,小心些。” “知道了娘亲。” 。 马车又起航了,他们这一次要去京城,爹娘说的。 路上有些远,爹买了很多的软垫子给他们在在屁屁下垫着。 马车跑了一半了,爹沉着脸跟他们说,他凯旋了,大齐的黎民百姓,都想让他成为皇帝。 所以,他现在带他们去登基,以后娘亲就是皇后,他们就是太子、王爷公主。 。 读了一年了,他们去了京城赶考,爹娘送他们去了考场,他像爹娘承诺着,他一定能考上状元的。 他的话,让很多的外人笑话,说他年纪还那么小,但娘和爹爹护着他。 因为他们知道,他有这个实力。 排到他们了,他们进去了,他是考场上答得最快出来的。 他知道,今年的状元非他莫属了,他告诉了爹娘,爹娘都争着抱他,最终他投入了娘亲的怀里,娘亲还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第444章 谈合作 “嘿嘿。”三娃笑出了声,又扑到了娘亲的怀里。 “汪汪汪……”大黄忽而的爬起来,箭步冲后门跑去。 坐着美梦的大小五宝,全都惊醒了,回神过来都笑了起来。 虽然这是一个梦。 “汪汪汪!” 大黄在后院叫得激烈,娃们眼睛都看着窗,怎么了吗? “这位郎君,我们掌柜的现在还在午睡,不如你过会再来。” “没事,我可以在屋子里等着。” “真是不好意思,现在过年期间,铺子里的活计不多,您进来,招呼不周……” “没有关系,我自己去等就好了。” 秦婶乌娘都没让开,颇为意外,此人是不懂话,还是故意为之。 “郎君,是有什么紧要事要报告给我家掌柜的吗?不如跟我说说,如果真是特别重要,我现在就可以去叫醒掌柜的。” “哎,你这人,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弹了弹自己的衣裳,高挺着脖子一副倨傲样。 “跟你们掌柜的话也能告诉你?”僵持了几秒,他开口道,“”我在院子里等候就好了,你们自己去忙自己的吧。” 他刚想绕过秦婶,一条大黄狗就冲了过来了,对着他汪汪汪地叫着,瞧着要扑 过来,咬他。 “快赶赶。”他吓得往后退去,怯怯的目光还看向了秦婶。 秦婶面色无波动。 等他被大黄和他背后挑着担子的小厮,吓着跑出去了,秦婶才把大黄给叫了回来,“大黄回来。” 追着二人的大黄,在原地停了下来,叫了一两声,才听秦婶的,跑了回去。 一回去,秦婶和乌娘就锁上了门。 “秦婶,小堂现在在哪里,快把他给叫回来了吧。 这几天,老有人围着院子转,我出去买菜得时候,见到了好几次了。 在市场上,也总有人跟我搭讪,问我是不是在左娘香坊干活的……” “这样?”秦婶心也惶惶的, 铺子里每天都要来那么多人,看着香水坊赚钱了。 那些心怀鬼胎的人也多得不行! “好,我去看掌柜的醒来了没有,有我先去告诉她,在去找小堂。”秦婶说着,抓住了巧姐的手,“等我不在的时候,小心一些。” “嗯嗯!”巧姐也怕出个什么意外,胆小心惊都出现在了脸上。 秦婶一回头就看到娃们都在看着他们,五个,都齐全了。 “秦奶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叹息了一口气,走了过去,同娃 们道:“大宝二宝,你们两个是哥哥,要带好弟弟妹妹。 最近总有古怪的男人,围着我们院子走,你们可不要随便再外出了啊!” “啊,这件事,我们娘亲知道吗?” “最近都忙的很,应该也就昨天开始的,青禾还不知道。” 她看向了三娃四娃五妹,接着警惕道:“听好了啊,外头的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复杂得很,不要出去乱跑了。” 娃们都哦了一声,便看着秦奶奶匆匆地往二进院走去了。 秦婶在门口唤了两声,没听到屋子里面出声,她就去找小堂去了。 城南的铁匠铺,她好似听来铺子里的客人说过,打的铁器,都还不错,只是位置有些偏。 在街上,她叫上了一辆驴车,给了二个铜板就坐在了车里。 秦婶一走,乌娘就看了后门好一会,外头很平静。 她搬了一块重甸甸的石头,来到这里,叩叩叩…… 外头的门又被敲响了。 “汪汪汪……”大黄又龇牙咧嘴的,开始冲着门外的人叫。 。 小堂专注着打铁,没注意到一辆驴车听到了铁匠铺的外头。 秦婶下了驴车,看着崭新的木门,两扇只往里开了一掌的距离。 从外头看,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院门,外头也没挂打铁的牌匾。 虽然里面传来了敲打声,但她还是略有些不放心地走了进去。 通过门的间隙,只能看到一个棚子,里面的院子很空旷,疏于管理,里面杂草蓬生。 在她透着门的时候,一扇门开了,一个用褂子擦着头上的汗的男人出来了。 “打什么呢?” 他头发梳成了一个咎子,鬓角有杂细的毛发,眼睛瞳仁是棕色的,个字不是很高。 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吧。 轮模样,不太像是坏人。 “铁匠铺里,还有人在打铁吗?” 伯六拧眉,往里指了指。 砰砰砰…… “大姐,您听听。” “我是问,还有没有客人在铺子里等。” “没了,铺子里就剩我和一个兄弟在打铁,你需要打什么农具吗?” “不,不需要!”秦婶说完,转了个身,头垂了一会又抬了起来。 路上的路坑坑洼洼的,这里道路,修都还没有修。 一路过来,也都没有看到小堂,他也还没有回去,他去了哪里呢? 她最近是不是有些太冷他了? 伯六回来了铁铺前,小堂把敲打 到的一块铁放在了锅子里,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一个大姐,一直在门口巴望着,大概丈夫还没没回去,来这寻的吧。” “我打完这一块铁,我也回去了,有些不放心。” “主子的暗影不是在吗?如果真有特殊情况,他们动作比你还快。”伯六言语让他放宽心。 “再放心,也要回去了,没准夫人有事要吩咐我。”从炉子里把那一块铁拿夹出来,他开始敲着打着。 。 用凌霄花、木香花、三角梅、紫藤萝、炮仗花做了一瓶百花香。 这几种花,有好几种都是名花,杜家庄她看过,没有,市面上也少见。 杜彭应该有些没闻到过。 林青禾拿着做好的香水出了农场,将这一小瓶放在桌上,后院吵闹的声音让她不仅屏气去听。 狗在叫,巧姐娃们都在后院说些什么呢。 她开了门出去了,走到了后院,才发现原来,有生人在敲门后门。 “你们掌柜的,醒了没呀,我找她寻求合作的。” “寻求什么合作?” “这个合作,自然要见到你们掌柜的,才说。” “明天再来,我娘亲今天不空。” “汪汪汪……” 第445章 道德绑架 在几言几语中,林青禾走了过去,摸了下靠她近的大宝的头,再拍了下巧姐。 问着:“怎么了?” 巧姐娃们回头,看到娘亲来了,心里都放心一些了。 大黄扭头看到了林青禾,隔一段时间就汪叫的声音,也有劲了起来。 “掌柜的……”巧姐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娃们,都跑到了娘亲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扑在她的腿上,黏着她。 林青禾挨个挨个地摸娃们的头,安抚他们。 小家伙们,她知道,也并不担心害怕,都跟着相公学了些武功,雄得很呢。 他们呀,就是单纯地想黏着她。 外头的人还在敲门,林青禾听完了巧姐的叙述,她视线环绕看看下,问道:“小堂和秦婶呢?” “小堂去铁匠铺还没有回来,秦婶去找他去了。” 林青禾点了下头,对着外头的人道:“我就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你找我谈什么合作?” 一直在门外闹的人在她的话下,消停了一会,片刻有人扑在了门上。 外头的人,从门缝看到里面的人,笑出了声,“林掌柜的,我叫禄来,是汾水岭的人。 能否让我进去说?” “你就在门口说吧,或是明天上 午,等铺子开了后,再过来谈吧。” 屋子里,只有女人和小孩子,她是不会允许一个陌生人进屋的。 “掌柜的,如果你早答应,说不定我就能早回村了。”看林青禾带娃,转身就走,禄来焦急道。 林青禾还点想谈的,但是这个人貌似,脑子是一根筋? 不太会顾及人家的感受,也不管方不方便。 这,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太喜。 林青禾决定还是给他一个机会,“你就在门口说给我听听。” “掌柜的,我想,请你收为为徒。”扑通一声,外头的人就跪在了门口,砰砰砰。 他居然还在地上叩了几个响头。 林青禾和巧姐都面面相觑,不太清楚外头那一位到底在弄啥。 说谈合作,他跑过来,拜师? “威武将军是难得的好将军,救了整个静江百姓,慈悲为怀,战神再世。 林掌柜的,也有一身本事,经商做香的一把好手,也极有善心,救助孤儿,去村子里扶贫,让很多百姓都能靠卖花卖树叶赚钱生活……” 一通夸下来,巧姐是更不知道此人是来干什么的了,林青禾倒是扯了扯嘴。 给她的感觉,接下来,就是道德绑架了。 果然,这 人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自己的家乡,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子,只有女外嫁,村里的男人很难娶到媳妇。 距离镇上很远,山路陡峭,家家户户都穷得一年到头都吃不饱。 但是他们那里,跟静江一样,每年春夏秋冬,都有很多的野花香植。 如果自己能告诉他怎么做香水,他不要的多,只要一款两款香水的方子,方法就可。 他学会了之后,就带回乡去,致富乡村。 卖的香水,自己六他们四! 先说他说的这不是真的,就这要求,她肯定不会答应的。 如果,因为他的村子的村民,生活贫穷,她把香水生意传授给了他们,那么其他的村子的村民也会过来。 还有,做香水,步骤都是一样的,只是材料略有不同。 教会了他,他不小心流传出去,她这个香水坊还怎么赚钱? 那些铜制品的蒸馏器,他们可能也买不起。 再者,他汾水岭的,过来这里,问她要方子,这本来就是一件令人生疑的事情。 就算是真的要教,也不是现在,她才刚开始发展没多久的时候教他们香水。 林青禾委婉拒绝道:“你想改善老乡的生活条件,这一点我觉得你还挺不错的 。 但,香水方子,是我的秘密配方,很抱歉,我不能给你。 你既然都走出来了,不妨多去走走问问看看,其他的能改善你村村民的方法。” “掌柜的,将军为护得静江居民,不惜跨海登岛打倭寇。 你也是一个大善人,看在我千里滔滔来这的份上,你就教我吧。” 砰砰砰,外头又开始了,心慌的头磕地的声音。 林青禾摇头,这人有点偏执啊。 她走到了门口,拍了几下门,“起来,别磕了,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在左娘香坊后门磕头。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听劝,还继续在,我就让衙门的衙役过来相劝。” 民大概都怕官,也就她声音落下之后,他开始站了起来了。 林青禾还多了一语,“你以后要是来我这拿货,我可以给你优先拿。 要是过个三四年还没有找到帮助村子里致富的方法,你可以过来,我教你怎么制作香水。 现在,是绝对不行的。” 以古人的智慧,香水怎么作的,一二年不到,肯定早就被他们给破译了。 到时候,她觉得,可以告诉外头的人。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实性的话。 她拿出了钱袋子 ,数了下,举高,往外一丢。 “这钱,拿去看看额头。” 须臾,门口的男人走掉了,映在门上的黑影不见了,里面的人,都感到轻松了。 “掌柜的,他不会出去乱说,造谣你冷血无情吧。”巧姐以前给林青禾泼过一次脏水,一生难忘。 看到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她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掌柜的声誉。 林青禾眉间淡然,她叹息道:“出去说就出去说吧,我要是真告诉他,静江里的人才会觉得我是傻x。” “巧姐,别怕,我过会去跟衙门报个案,让衙役们多注意我们这个铺子,两边的巷子。” 禄来粗黑的手,触了下磕破了的额头,疼痛让他的手赶紧弹开。 他一手紧捏着手上的铜钱,脸上一脸的憎恨,“呸!” 对着左娘香坊的院墙,他就吐了一口口水。 什么大爱,将军夫人、威宁将军。 还不是一样的见钱眼开! 没什么为国为民,救解人民百姓于水火。 如果他们汾水岭就是静江府城,他还不来找她呢! 吐了一口口水后,几眨眼的功夫,头突然就被什么给罩住了,一片漆黑。 禄来只知道,一人抓着他的领子,去擦院墙! 第446章 时氏讨要孙子 快到傍晚的时候,小堂回来了。 巧姐告诉了他,下响发生的事情,他面色凝重。 他打开后院的门,没看到巷子里还有鬼鬼祟祟的人在。 “没吓着夫人和小主子吧?” “没有,那人被掌柜的给吓走了。” “那就好。”小堂觉得庆幸,也懊恼自己放松警惕了。 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自己的问题了,难怪主子他们不带他去边境,他之前总是活在獒哥他们的提醒之下。 在铺子里都还不能独当一面,何况是去外边那凶险之地呢? “秦姐呢?” “她去城东的铁匠铺找你去了,你倒是比她回的早。” 小堂眉头抬了抬,秦姐去找他了?他想到了伯六哥的话,‘外头有个大姐来寻人……’ 眉头又拧了下,“我去看夫人有没有什么吩咐交代。”再去寻她。 林青禾带着娃们在择菜,她的宝儿们聪明又可爱体贴,小手拿着菜,摘龙头、摘叶子,摘根茎,半截老得根茎撕皮。 半篮子抬抬菜都理得差不多了。 她唇角一直扬着,娃们她的小天使。 “夫人。”小堂从后院进来,娃们一见他,就叫他。 他对娃们应了声,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夫人 。” “没必要自责,我们一家子都不是吃素的。”她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瓶香水给小堂,“这个你先收着,留着以后帮杜彭的。” 小堂拿过瓶子,看了一两眼,他收进了怀里。 林青禾看着天色,她担忧地道:“秦婶还没回来,那么晚了,你去找找,回来后就吃晚饭了。” 小堂也看着黑下来的天,他嗯了一声,也担忧地去找人去了。 刚走到后院,就听到有人在铺子前头在喊门。 隐隐约约地道:“开门,还我孙子,还我孙子。” 砰砰砰,门别拍了几下,没一会就没动静了。 小堂看向前院的方向,跳到了屋檐上,想看看是谁在扰乱。 妇人拍前门没拍听,她就往巷子里走,想去后院叫门。 怒气冲冲地冲着去,乍然的,从上头跳下了一个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妇人被惊了下,忙后退了几步,小堂早已经看到往这走的女人了。 原来是巧姐的前婆婆,时氏。 他声音冷了几个度,“跑来左娘香坊闹/事,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时氏心头一跳,她不怕是不可能的,开香水坊的那个女人的身份水涨船高了。 运气好的很,嫁给了一个将军! 她怔了下,旋即道:“我来找我家那娼妇,她把我孙子给拐走了,就算是天家,也得要讲理的是不!” “这里没你家那娼妇,去别处撒野去。”小堂眉心拧起,一道厌恶从眼中射/了出来。 时氏懵了懵,遽尔的哭了起来,“天杀的啊,你们左娘香坊的协助我家那娼妇拐走了我的孙儿,居然不还给我老蓼家。 呜呜呜,大家快来看啊,”时氏四处望望,冲着外头的人就嚎道,“我家那娼妇不简单,偷汉子啊,被我儿子抓到了,休了她,她成了左娘香坊的伙计,就让他们家掌柜的,帮她把孩子给拐走啊!” 小堂眸色冷了下去,他大步向前,时氏看他前行,她就后退,“要什么,你要对我这个老婆子做什么?” “污蔑朝廷命官的夫人,你该当何罪?” “我没有,我不过是想要我自己的孙子!” 小堂从怀中掏出一扎绳子,往前一系,套住了条时氏,他再套了几下,圈住了她。 “有何事,你自己去衙门道吧,这里不是你能瞎吼的地方。”他大步地往前冲着,拉着绑成了一个麻花的时氏走。 林青禾巧姐娃们,在院子里听到了动静,从铺前跑了出来,看看发生了何事。 除了 他们,还有住在巷子旁边,在路上走动的一些百姓,听到了动静出来看的。 巧姐发现绑的是自己的婆婆,豆腐庄的时氏,她站着听了一会。 以为时氏是来找自己要钱的,但她开口的每一句,几乎都跟自己的孩子有关系。 “我娃怎么了?”在小堂把骂骂喋喋的时氏拖到巷子口的时候,巧姐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道。 “娼妇,装什么?我三个孙子呢,快还给我!”时氏一看到巧姐,蓄了一口口水吐在了她的身上,暴躁又愤怒。 “狗娃水娃火娃他们去哪里了?”巧姐也没有理会身上的口水,眼睛直看着她。 “还装还装,把我孙子藏起来了还装!” 若不是小堂把她给捆了起来,她肯定动手去撕巧姐了。 巧姐心惊不已,瞳仁都往里缩着。 一时不明白,她的孩子是真的丢了,还是这个时氏想诓她钱的新手段。 她步伐不稳,又向后倒去的倾向,林青禾扶住了她的腰,宽慰道:“巧姐,先别急,我来问问。” 林青禾把巧姐拉到了身后去,她问着时氏:“时氏,我可是将军夫人,你跑到我这儿来闹/事,就不怕坐大牢?” “我……” 瞧着时氏支吾吾的,像是另有 隐情,林青禾逼视着她,问着:“好好说说,若是有欺瞒,你以为本夫人是好糊弄的?到时候,你麻烦可大了!” “我孙子不见了,我的孙子真的不见了……”时氏不得已,跟他们说道。 那天,狗娃跟随祖父来静江卖柴火,过后的一两天,几个孩子说是去外头砍柴,然后就不见了,整个山上都没有。 后来听到村子里的一个人道,看到狗娃带着两个弟弟,往静江府城的方向去了。 “时氏,”巧姐怒了,“你不是给狗娃他们找了个对他们很好的后娘吗,他们怎么还会去砍柴卖柴?? 你对我的孩子究竟做了什么啊?” …… 秦婶从铁匠铺出来,去了收容所。 她知道小堂一般有空就会去那儿,看孩子。 到了城西,一块写着“阳光居苑”宅子前,她叫停了车夫下了驴车。 给了两个铜板,她往宅子门口走去。 “你找谁啊?”忽而的,一个端着一杯茶,步伐轻盈的男人,边喝着茶,走了出来。 眼睛,不动声色地将眼前的女人给打量了一遍。 “我是左娘香坊的秦婶,我给孩子们买些吃的,不知道小堂来过这里没有?” “小堂哥哥啊?” 第447章 掌柜的,我的命好苦哇! 有好几个小娃娃跑了过来,很亲昵地抱住了他的腿。 “他今天没来。”男人道。 “即墨,小堂哥哥什么时候会来?” “不知道,过几天吧。”男人宽大的两手,托着娃们的后脑勺,神情温和。 秦婶看去,这一群小孩中,有一个她是认识的,好似名叫小透子。 只跟着在严家做侍女的姐姐生活在静江……现在,他住在这里啊。 也是,青禾把这家“阳光暖苑”照顾得很好,会从铺子里挪出些钱财在这里维持运行。 外界的人知道有这一家“孤儿所”,也会时常地捐赠些东西过来。 听说姚知府还为他们办了手续过来,衙门月月会拨些钱财出来,用到这些孩子的身上…… 而且,小堂几乎一有空就过来,教孩子们练武。 这里,还请了老师过来,教孩子们识字读书。 她往里面看着,好多孩子,在院子里玩闹着,笑得天真烂漫。 有饭吃、有衣穿、有地方住、还有书读……她都有些羡慕在这里的孩子。 哎,她柳眉略微地拧起,有一个小孩子,她好似见过,是谁呢? 她在思考的时候,叫即墨的男人歪头,不知她想什么,想的出神。 “大姐,小堂不在。” 秦婶觉得自己快要想到了,忽而的被这一打断,她想不起来了。 “还有事吗?” “啊,对不住。”秦婶后知后觉地把手上的那一篮子烧饼,都给了这个男人。 即墨接了过来,当即就发了一个给围着他的孩子。 小堂不在,也许是回去了,秦婶看着黑下来的天空,她准备回去了。 一个小孩子却拉住了她,“秦奶奶。” 孩子嗓门不大,声音很纤细。 秦婶神色温柔地回头,原来是小透子,他还记得她,真好。 秦婶心里乐开了花,“什么事呢,小透子。” “你等等我呢,小堂哥哥过年送了好多东西过来呢,我们也小堂哥哥做了个东西给他。” “你等着我哦。”小透子再次强调说完,往前跑着。 须臾,他和一群孩子过来了。 一个体胖的孩子和他抬着一个箱子出来了。 “这一箱子,都是我们亲手做的香水瓶,希望小堂哥哥他们能用得上。” 秦婶抱过了箱子,打开一看,都是一些小小的陶瓷瓶,颜色很纯,几乎没什么渐变。 她笑了起来,“好,这个礼物,小堂哥哥一定会很喜欢的,秦奶奶替小堂哥哥 谢谢你们,孩子。” 娃们听了这话都很开心。 秦婶抱着箱子,往回走着,现在快傍晚了,街上的人少了很多,驴车更是。 所以,她打算走回去。 在一个拐角看着秦婶的一队男人,看到秦婶望着这边过来了,他们又都缩回到了巷子里。 “一会,见机行事!” 为首的男人道完,其余的几个男人用布蒙住了自己的口鼻,瞧着秦婶的步伐愈近了,他们准备行动。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驾着驴车从后,如疾风般赶到了秦婶的面前。 “秦姐。” “小堂!”秦婶往前看去,目光跳了一下。 后者,紧急地拉停了驴车,小堂看她安好无事,呼吸平缓了下来。 但,他面色还沉沉的,他下了车,把秦婶抱着的箱子抱回到车里去。 也打横抱起把秦婶给抱在了车上。 他不顾行人的目光,再车门那边,竖着插了一块板子。 回神过来,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他心虚地瞥了一眼她,“秦姐,我们回去吧。” 秦婶的脸色也不自在,就算现在到了车上,身子都还是僵直着的。 看到小堂那知道错了的模样,她摇了摇头,“回去吧。” 那声音低 的,让小堂倍感压抑。 小堂低着头上了驴车,“秦姐,我赶驴了,你坐好了。” 没听到后头的回神,小堂心更往下沉了沉,“驾!” 拉动了纤绳,驴车踏踏踏地小跑了起来。 隐藏在巷子里的人,看到秦婶被接走了,拉下了围着脸的黑帕,手都捏紧捏成了拳头。 从后院回去,秦婶听到巧姐的房中发出了哭声,林青禾和娃们在房中安慰她的声音。 接着,几个带着官帽的带刀衙役,从屋子走去。 秦婶还往旁边让了让,给他们让路。 “怎么回事?”她惶恐地问着小堂。 小堂在衙役出去后,关上了门,才跟秦婶道:“秦姐,刚刚巧姐的前婆婆来找她要孙子,那三个孩子丢了……” “啊?”秦婶虽然没有孩子,可听到孩子丢了,她的心头一重。 “怎么会丢呢?” “那三个孩子估计是自己跑出来的,故意不回去了。” 秦婶看向了发出哭声的方向,巧姐平时努力的干活,赚的钱,不舍得买吃喝,给自己花。 全都是给她那几个孩子存着的。 孩子,可是母亲的命啊! “夫人已经帮巧姐报官了,大概是因为孩子不愿意看到祖母一 直拿他们敲诈自己的娘亲,问她要钱,大的带小的跑出去的。” “我也托人去找了。”看秦婶的那沉重的目光,小堂情不自禁/地就说了起来。 “好,我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秦婶跑了几步,乍然的,脑子一道灵光闪过。 她转过头,拉着了小堂的胳膊,在小堂惊讶地目光中,她仰着头道:“小堂,我好像知道,那几个娃娃在哪里?” 看着小堂还没有卸下驴车,她道:“走,我们去找找。” 大宝二宝在屋子里听到了外头的只言片语,二人走到了门口,看到秦奶奶和小堂哥哥拖着驴车,双双出去。 小堂哥哥还折了回来,把门锁了,运起轻功,飞出去。 “娘亲,小堂哥哥和秦奶奶回来了,又出去了。” “嗯。”她淡淡应声。 有小堂在,秦婶不会有事的。 现在最需要安慰的是巧姐,她一听到孩子没了,发疯似的在街上乱找,险些被在路上飞奔的马车给压到。 “巧姐,姚知府答应会帮我好好找人的,小堂也叫了人找人,一有消息,他们就会送过来的。” “掌柜的,我的命好苦哇!”巧姐趴在了林青禾的怀里哭着嚎啕不止。 第448章 一家团圆 阳光暖苑。 晚饭时间到了,孩子们都在教室里,端着自己的碗排成两队。 一队打饭一队打菜。 即墨给他们打菜,每一勺子都很均匀,不会多也不会少。 打饭是几个大孩子轮着来给他们盛的,先添一勺,不够再添。 “我饭量大,再给我打一勺。” “够了够了,都打了三勺了,都堆成山高了,即墨叔叔还怎么给你打菜?肉、蛋,萝卜要不要吃了?” 排队等待打饭的孩子,看着旁边桌上那三盘菜,一个青菜炒肉,一个蒸蛋羹,一个萝卜汤,他咽了咽口水。 使劲拿着筷子扒拉了一大口,把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的,指着自己的平下去的碗,还哀求着再添一点米饭。 “先一碗,不够这桶里还有的,唉。”打饭的孩子,还是再给他添了一勺米饭。 这里的孩子,对于这样的情形,都没有嘲笑的。 他们大多都是在街上流浪的,或者是没人照顾的,多多少少都去行乞过。 谁到这里来,都差不多是这样,一看到吃的两眼放光。 生怕吃了一顿少一顿,都使劲的吃,吃了后,肚子撑的老大,险些都要破了。 最后还得麻烦,即墨哥哥去请 大夫! 二十多个孩子都打好了饭之后,即墨跟刚刚在打饭的狗娃道:“做的不错,才来几天,就已经会打饭了。” 狗娃得到了夸奖,对着即墨哥哥不好意思的挠头。 即墨给他盛了一碗饭,打了菜递给了他,最后还塞给了他一个水煮蛋。 他偷偷地道:“藏起来别被发现了,快去吃饭。” 狗娃傻傻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蛋,以往只有在他生病的时候,娘才会去求奶奶同意,给他煮一个吃。 想娘了,狗娃眼里泛泪,收好蛋端着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两个弟弟吃饭了。 “哥,你哭什么?”火娃和水娃问道。 二人/大口干饭,吃的贼香,他们来暖苑已经三天了,这里的人都好好哦。 他们每天都在这里玩的开心,吃的开心,除了想娘,压根就不想回豆腐庄去。 “没事,吃饭吧。”狗娃压下了心中的各种酸楚,回两个弟弟。 “狗娃——”教室里豁然地传来了一道含/着哭腔的声音。 被叫的狗娃一抬头,呆滞住了,火娃水娃也是。 “娘亲!” 三人齐齐叫着,起身跑向了奔过来的巧姐。 巧姐抱着自己的孩子,呜呜呜地哭着。 难受得说不出话,担心死她了。 她不停地抚着几个孩子,紧紧搂着他们,在娘亲怀中的娃儿,就一直哭一直哭。 娘亲的怀抱,好温暖啊,呜呜呜,他们好想娘亲,再也不想跟她分离了。 林青禾和秦婶,还有一起跟了过来的小五宝们都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大黄也透过大人的腿间,看教室里的一切。 孩子都是娘亲的心头肉,林青禾秦婶都能体会。 “掌柜的,”小堂稍后赶了过来,“豆腐庄的蓼家,又出了一些事。” 林青禾不想扰到孩子,瞥了一眼院子,道:“去院子里说吧。” 他们一走,秦婶小五宝跑过来凑热闹的大黄,也跟着去了。 “巧姐的孩子,不想看到自己奶奶利用他们,一直压榨自己娘亲。 狗娃在意外得知了,静江府城有一家能收留孩子的“暖苑”,他就带着弟弟,以去砍柴的借口出村了…… 蓼家那对老夫妇去孩子的时候,被买来的媳妇,打伤了蓼四郎,把蓼家的钱财都给顺走了,现在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听了小堂的叙述,林青禾唇角浮现出轻柔地弧度。 报应啊! 大块人心! 买媳妇的时候, 到处炫耀,还特意的来找巧姐,拿此事羞辱她一顿。 现在可好了,人没了钱也没了,孙子还丢了。 “小堂,暖苑一直都是你在负责的,这里还有空床吗,能给巧姐安排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吗?” “有,好我现在就去安排。”小堂说完,视线环绕,看到了站在门口一直注意他们的即墨。 他走了过去,说了些什么,即墨即刻就进了教室里了。 须臾,林青禾小堂和秦婶宝儿们还有大黄,坐马车回去了…… 豆腐庄。 傍晚,食用过饭,村民大多都出来,唠家常消食。 当透着篱笆墙,看着拿着柴刀、棍子绳子的时氏和蓼树高,从山上回来。 有人就没忍住笑道:“咋的,跑没了?偷了家里多少钱啊?山上可寻仔细了哟,没准人家跑急了,还掉了十几两出来。” 全身家当都没有十几两,那个骚/浪蹄子从哪顺那么多?摆明了是在取笑他们。 蓼树高闷声不做响,时氏却撕起了逼。 “你个老东西,是不是吃了迷/昏/药了,我家家底有十几两银子?咋的,那贱/人可还顺了你们家的东西,还是跟你偷了情,你给的?” “发疯了喽,蓼老婆子丢 了人,没钱了,发疯了,逮着人就乱咬,大家快来看看哦。” 瞧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时氏脸红发白的。 举着手机的刀:“徐少峰,你再乱喊,我撕了你的嘴。” 徐少峰不怕这个老女人发疯,但他怕被她伤着。 他去屋旁,拿起了一根扁担,呵呵地笑:“我偷/情,你家门我都不去,里面有人可是得了花柳病的,我嫌晦气地很。” 出来看热闹的人也好事的插嘴着,也有是因为看不了这一家子的德行。 “你以为谁都跟你家似的,整个村的人,就是有你们这家害群之马,才害得,外头的姑娘都不敢嫁过来。” “以前的媳妇多好啊,唉,非得把人当畜生,还说拿捏得死死的,就算是休了她,问她要钱,她也不敢不给。 既然如此,去把巧姐给找回来啊!” “还夸下海口,说今年肯定还能再添个孙子,看看现在人跑了,家底都被偷空了。” “哈哈哈,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 时氏紧拍着胸/脯,指着他们,颤栗着:“你们,你们……” 两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着。 第449章 杜彭戒瘾 上次,杜彭配比了一次香水,林青禾就让小堂去客栈里,把精油给收走了。 他的调香天赋,对香味的灵敏程度,超出他们常人太多太多了。 再给他多配几次,她手上的方子,做成的香水,就不能帮杜彭戒瘾了。 这几天,她都一直在给杜彭做心理辅导,也到了拉出锻炼的时刻了。 翌日,上午做完了生意,吃了饭后,林青禾告诉了秦婶小堂给杜彭戒的方式。 让他们帮她去,她和大黄在家带孩子。 现在人手不够,巧姐去了“暖苑”陪孩子,铺子里就他们三个大人。 不过,稍微令她放心的是,自从她去了府衙,跟姚知府说了此事。 在街上巡逻的衙役,会特意往她宅子旁的两条巷子里,巡过去。 貌似,鬼鬼祟祟在宅子前后转,甚至想翻墙进来的人,没有了。 “咻咻——” 林青禾让木匠做了几个箭靶子,她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搭箭、拉弓、瞄准……射! 一箭攻击到了红心! “哇!”娃们跳了起来,啪啪啪地给娘亲鼓掌,“娘亲太厉害了,射中了靶心了呢。” 林青禾得意地笑,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低调低调 !” 她再次地拿起了弓箭,搭弓,射/了出去。 再次中了红心,娃们又跳了起来。 林青禾心中满是自豪感。 发了半宿,研究相公给她写的“箭法秘诀”,今日就见成效了。 多亏了,原主的力气大,她在被相公训练训练,就有了底子了。 娃们看娘亲玩的很开心,也加入了进来。 他们拿着南靖轩给他们买的小孩子玩的泥丸弓,搓着小泥球去打靶子。 啪啪啪,一个一个的黄泥从靶子上掉了下来。 红色的靶心,被遮掩得黄黄的。 娃们都嘿嘿地笑着,林青禾也随他们意,射箭不就是这么玩的。 靶子脏了,擦干净便是。 大宝最兴奋了,“娘亲,射箭太好玩了,我们天天玩好不好!” 林青禾点了点头,“好呀,我娃们高兴就好。” 小堂坐着马车去了好客来客栈。 “秦姐,慢些。”他拉停马车,跳下了车,秦婶掀帘子出来的时候,他小心地道了一句,将事先准备好的凳子,放在了马车下。 秦婶客气地道了谢,提着裙摆,准备去踩凳子下马车。 “小堂哥!”一道清亮脆响的声音在街上响起。 他们看去 ,是提着一条大鱼的孟小婉朝他们着跑来,“婶子你也在,你们去干嘛呢?帮掌柜的,办理什么事哇?” 她站在了小堂的身旁,眨着大眼睛,笑得天真无邪。 秦婶踩着凳子下了马车,从口袋里拿出了半锭银子,塞给了孟小婉。 “小婉,生意新年好,这是婶子给你的压岁钱,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 “谢谢婶子!”孟小婉飞跃到了秦婶的身旁,抱住了她的胳膊,“婶子最好了,嘿嘿!” 秦婶也笑几声,“掌柜的确实是让我们出来办事的,你和小堂先聊着,我去客栈里等他。” 说着话,她将孟小婉的胳膊从自己的手臂上拉了下来,往里面走去了。 “小堂哥,”孟小婉抬起了手中的一条大鱼,“看,我帮我爹摆渡的时候,跳下河去捉的,我厉害吧。” 手中提着的是一条四五斤的大鲤鱼,被她一提起来,还在蹦跳。 小堂看了鱼一下,嗯了一声,“厉害,我要去忙了。” 他把马绳给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小二,进了客栈里。 “哎……”她在外头看着他进去,她目光疑惑,小堂怎么能在外头和在铺子里对她不一样啊。 听到远处爹在叫她了 ,她看到自个爹从酒馆买好酒出来了,她赶紧跑了过去。 秦婶在走廊上等小堂,只是一小会功夫,他就上来了。 她纳闷问道:“怎么那么快?” 小堂拧眉,不解,“跟她有什么好说的。”阔步走了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看着杜彭住的客栈的房间门,道:“秦姐,我们干活吧。” 他敲了几下门,杜阿婆给他们开了门,秦婶笑道:“阿婆,过年好,我是秦婶,我和铺子里的小堂来了。” “哦,好,快请进请进,林掌柜的没有来啊?”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杜阿婆知道林掌柜的一直在为给她孙儿,戒那不好的嗜好而努力。 在大年那天,林掌柜的还带了他们做的年夜饭,新衣服鞋子,年糕。 那年夜饭,香喷喷的,可好吃了。 活了一辈子了,都没有吃过那么好的东西里。 衣服料子,一摸就是极好的,穿着极其舒服的。 故而,左娘香坊的人一来,她就特别的欢迎他们。 杜彭此刻就站在阿婆的身后,看他们来了,他叫着二人:“小堂哥,秦姐。” 小堂倒是因为这个称呼,而多看了他一眼,秦婶微微笑着:“彭彭,不用跟着小堂叫, 你就叫我秦婶吧,大家都叫我秦婶。” 杜彭却固执地扯扯嘴,摇了摇头,瘦白的脸上的伤都好了七七八八了。 他扶开了奶奶,把他们请了进来。 小堂关上了门,手弯了下,让杜彭过来。 秦婶去把杜阿婆拉到了一旁聊家常。 “这几天,都在客栈里没有出去吧。” “嗯。” “走,今天跟我出去一趟,杜阿婆有秦姐照顾着。” “我要不要换一身衣裳?”林掌柜的在一两天前,就已经说过要带他外出,去户外走一走。 所以,小堂哥今天一说,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了。 他现在穿的还是旧衣裳,新衣服他在新年那天穿过了一次,夜里就脱下来,收到箱子底了。 如果今天可能会见到林掌柜的,他想穿上那一件新衣裳。 “就穿身上这一件吧。”小堂在他的身上掠了一眼道。 是出去锻炼的,又不是出去走亲的,穿的好不好没什么必要。 小堂把杜彭带到了街上,双手按着他的肩,往外一推。 “去外头逛一圈,一个时辰后,再安好的回到这一家客栈。” 杜彭回头看着面色严肃的小堂,他嗯了一声,开始在街上走着。 第450章 戒瘾成功 顺着街道走,杜彭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在街上逛。 他很久没有出来了,一直都待在客栈里,等林掌柜的过来给他上课。 现在,走在大街上,能感受一种自由。 饭馆酒馆各种商铺的气息,都钻入到了他的鼻孔中,杜彭开始一一的分辨。 他不常来静江府城,但整个静江府城,他几乎走了三分之二。 刚刚冒出来的气息,对于他而言是熟悉的。 他嗅到了,身体没有什么异样,除此之外,他还能接受街道/上的美景。 看到了糖葫芦,他想起了阿奶喜欢吃甜的,他就用身上的铜板买了一串,拿在手上,接着走。 回去的客栈的名字他记得,从而他不怕自己走丢,等回去的时候,问问路人就是。 渐渐地,他回头看,没发现小堂跟在他身后。 杜彭看着街景,看着路上的人,各种吵杂的声音,步伐走得欢快。 到底是少年心性!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闹/事,忽而的,一阵风飘来,他嗅到香水的气息,是花香味的。 这是他没有嗅过的气息。 情不自禁的,他顺着气味就开始走,过了一个桥,看到了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妙龄少女。 原来 是从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他慢慢地跟了上去,想分辨这是什么气味。 距离她,十步、五步,就跟在她的身后了,少女不自觉,打着油伞娉婷走着。 杜彭默默跟在身后,没跟多久,他就停在了原地了。 好似,体内的狂躁不在了,在嗅到未曾嗅过的气味时。 而那一名少女,则不知不觉地走远了。 杜彭改了方向了,他想去寻寻能散发出那几种花香的花。 在屋檐上站着的小堂,看到杜彭临时改了方向,参与实验的人已经走开了。 他重新审视起了杜彭,居然没有要扑上去的反应了,看来掌柜的已经帮杜彭给戒掉了。 今天的实验,提前结束了,杜彭被小堂叫回了客栈。 “对于那几种花,掌柜的会让你嗅的,名贵的花小门小户也极少长得有,大户人家都有门房守着,大宅子你也进不去。 你现在在客栈歇着,我和秦婶先回去,把你今天的情况给汇报给掌柜的。 回头在看掌柜的安排!” 一前一稍后地走在走廊上,小堂对着杜彭道。 杜彭期期艾艾地应着,听小堂哥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好像前途光明了起来。 心里的阴霾,也渐散开了。 小堂敲了敲门,把 杜彭送了进去,把秦婶接了出来,带她下了楼。 “怎么样?”秦婶在楼下问道。 “没有在发疯。”小堂如实道。 “掌柜的,办法真多。”上次在杜家庄,虽然她没去,但后来也听青禾他们说了一下。 她也听到人家好似有什么瘾症,控制不了自己,会因为没嗅过的气味,而对别人动手动脚。 小二把马车牵出来了之后,小堂拉过了绳子,把凳子放在了车下。 “秦姐,上车吧。” 待秦婶上了车,他便坐上了马车,赶着车离开了。 回到了铺子里,小堂对林青禾说了此事,林青禾点了点头,“上次去看的院子,派人打扫清洁了没有?” “干净的,已经可以住人了,洗漱用品传单被褥什么的,我和秦姐也早就买好,放到院子里去了。” 林青禾对小堂的效率很满意,她赞赏地看他,欣赏地道:“小堂,做的不错,看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把他们从客栈给接过去吧。” 翌日下响,上午忙完了生意,秦婶小堂把杜彭和杜阿婆带到了香坊后面的一家独栋小院子。 环境比较清幽,迈进屋门,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有井有树有盆栽,青砖青灰色的瓦,瓦片落下 来,有一条排水的小沟渠,能通到外头的官渠里去。 屋门开的方向,朝南,太阳一出来,晒得整个院子就暖洋洋的。 人住在里面,宽敞明亮,便捷,还有大树能乘凉。 “阿婆,院子不算小,听说杜彭喜欢种植盆栽,这里有井,还有很多空旷的盆子。 哦,除了前院后头还有一个稍小的院子,两个院子都可以随便种。” “好好好~” “有两个主房,一个侧房,一间柴厨房,柴房和澡房是相连着的。 院子后头有一个小杂房,吃的呢,你们就去铺子里就好了,帕子穿的衣裳鞋子……掌柜的也都让我们给你们安排好了的。” 秦婶扶着杜阿婆一一地道着。 杜阿婆眼睛看不到,不过她神情兴奋,眼中还有斑驳的光。 孙子的“病”好了,林掌柜的安排了地方给他们住,也收了孙子在她这干活。 想到孙子日后再将军夫人的手底下干活,她的腰杆都挺直了。 这是她瞎了眼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孙儿,终是有出息了! 他们遇到了大好人,林掌柜啊! “彭彭啊,”杜阿婆唤道。 “奶奶,我在这里。”杜彭身后握住了阿奶的手。 “快/感谢秦姐姐 和小堂哥哥,多谢他们一直都在关照着我们。” 小堂道了谢了之后,杜阿婆再跟他道:“彭彭,你最该感谢的是林掌柜的,如果没有她,你现在还是杜家庄的一名村夫。 能在掌柜的手下干活,这是多么荣幸的事情,你一定要好好听林掌柜的,还有秦姐姐小堂哥哥,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要是做出一些伤害香坊铺子声誉,不道德,对林掌柜他们做出不好的事情,阿奶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扑通一声,杜彭跪在了地上,举手发誓,“阿奶,我就算是死,都不会做出伤害林掌柜他们的事。 我一定会好好的干活,不会让林掌柜的失望。” 秦婶看着这一对奶孙,她哎了一声,去扶杜彭。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杜彭,小堂就弯腰把他给扶了起来。 “你只感谢掌柜的就好了,一切,都是掌柜的让我们做的。” “彭彭,”秦婶和蔼地道,“我们掌柜的看人老准了,不会看走眼的,欢迎你成为左娘香坊的一份子了。 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努力,让铺子里的香水能更受欢迎,让更多的人过来买!” “都在说什么呢?”一道舒缓,如浴春风的暖声在门口响起。 第451章 杜彭跟秦姐亲昵 众人循声看去,进来的原来是自家掌柜的,还有几个奶萌萌的小包子。 “掌柜的。”秦婶先叫了一声,再跟杜阿婆道:“杜阿婆,掌柜的来了。” “林掌柜!”杜阿婆声音雀跃,脸上摆着一道极深的笑,抓着秦婶的手,就要朝声音发出的地方那走去。 “阿婆,我在。”林青禾带着宝儿们走了过去,“宝儿们,快叫奶奶。” 小五宝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很深的老奶奶,再看向秦奶奶。 秦奶奶看上去只比娘亲年纪大一些,为什么两个年纪相差很大的人,也一样要叫奶奶呢? 大宝要听娘亲的话要叫出口的,另一道声音响起了,“太奶奶!” 五妹直接叫出来了。 从大到四都看向五妹,他们也心照不宣地跟着同样称呼:“太奶奶。” 杜阿婆双脚的脚趾都缩了起来,她可不敢应着。 哪里来的天理,让将军家的孩子叫她这种身份的人叫奶奶。 “我不是你们奶奶,我……”她慌张地连忙摆手。 娃们看杜阿婆的神色,目露疑惑,难道是他们叫这个奶奶叫大了,所以,她不应? “奶奶?”他们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不料,她还是这样一副 表情,一直说使不得使不得。 娃们看向自己的娘亲,林青禾目光也从他们的身上掠了下,“阿婆,娃们年纪小,这样称呼你是应该的。” “你和杜彭参观过这个小宅子没有,可还觉得满意?” “掌柜的啊,我们乡下人有个地方住就可以了,犯不着弄个院子,只为住我们两个……” “杜彭是我选择的人,我不会亏待他的。”林青禾看向杜彭,唇角上扬,微微笑着。 杜彭脸有些红,上前了一步,“掌柜的,我一定会好好学地,争取早日能,为铺子效力。” 林青禾浅笑地嗯了声,“好,不急,你先带着杜阿婆适应一下这里,休息一下,晚上我在教你。 该说的,秦姐已经跟你说了吧,吃饭什么的,都去前头那个院子。 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帮助的,也都可以去找我们。” “嗯嗯,小堂哥和秦姐都跟我说了。”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了两个平安符出来,“这是我让人帮我在佛寺求的,图个吉利。” 她把符纸都交到了杜彭手心里,杜彭和杜阿婆都感动涕零。 到了傍晚,一伙人吃完了饭后,林青禾带杜彭到了香室中去,传授他授香知识。 香室不算太大,有 炉子有灶有干柴,墙边都设有箱子架子。 架子上大多都是提炼出来的精油和纯露。 林青禾先带杜彭参观了一下香室,“之前在客栈,给你留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精油,器具。 你还亲自调了一瓶香水出来,所以彭彭,你看到架子上的摆的东西,应该大多都熟悉了是不是?” 杜彭点头,香室是一个直间,他一进来,目光就把里面的东西给扫了一遍。 确实是很多都见过的,不过那铜制品制作的“锅子”让他很好奇。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像壶子一样,还有管道相连的锅。 凭着他的直觉,精油一定是从这出来的。 见他目光一直在这上面,林青禾开始介绍道:“你现在看的,名叫蒸馏器。 我们现在有的精油都是蒸馏出来的。” 她踩着一张凳子,去打开蒸馏器的盖顶,“我们将洗好的香植丢到里面去,加水,炉子里再加柴火去烧火。 等香植里面的油脂达到一定的沸点,就会油脂分离,从管道里进入另一个冷却装置,由气体凝结成液体。 再顺着管道,从这个出口出的,是纯露,从这个口出的是精油。 我们能嗅到的香味就是其实就是植物中的油脂……” 杜彭听着听着,最开始面露难色,很是困顿,沸点油脂……是什么? 但是,慢慢地听着,他又觉得自己能听懂一些。 林青禾知道,嘴上说飘,不实际,她便开始教学。 她边说着,边下着楼梯,“小堂,今天去采摘地那一篓子处理过了的山茶花,帮我拿过来。” 小堂拿过来了之后,上了凳子,将一篓子花直接倒在了蒸馏器里。 下来后,他开始往炉子里生火。 做好这一步,他就去扯了两张椅子出来。 “接下来,就是不断地加柴,让花不断地在蒸馏器中蒸主着。”她用眼神让杜彭也一起坐着。 “要等很久的,坐着等吧,不过炉子里的火在蒸馏没出来之前,要一直烧着。” 杜彭耳朵在听着,眼睛一直都在蒸馏器和火上看着,入迷认真得很。 连林青禾让他在这里跟小堂等着,他都没有听到。 小堂看他这模样,心里稍放下了一些戒备。 原来,他真的是对气味有瘾症,不是喜欢上了掌柜的,借着有这个症,背地里动歪心思。 林青禾也没有打扰杜彭,“小堂,你跟杜彭在这里,我还要去和娃儿练箭,有什么事,去外头叫我就行了。” “去 吧,掌柜的。” 林青禾在出去之前,还望了一眼杜彭。 杜彭目光全神贯注地都在等待着,似乎都不知道她要出去。 等待很漫长,她先去练一会再过来,就冲这个认真劲,还有他的天赋。 应该,看这一回,就能学会了,怎么提取精油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小堂哥,都烧了那么久的火了,怎么还没有出精油?” 他已经问了很多回了,小堂口有点干,回答得很简单,“快了,再等等吧。” “彭彭。”秦婶的声音刚在外头响起,还慵懒坐在椅子上的小堂,立马就坐正了。 还带着些奇妙的情绪,看向杜彭。 门咿呀一声,身着灰衣的秦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蒸馏等的时间长,我煎了两个面饼,沏了一壶茶。” 她将饼和茶都放在一张凳子上,亲和地笑着看着杜彭,“你们慢慢用,我先下去了。” 小堂一直在看着秦婶,但她的目光……一次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对着身旁的杜彭笑,杜彭说话。 只有说吃饼的时候,有一个“们”字! 门关上了之后,小堂将带着怒意的眸,看着小堂,“你什么时候跟秦姐那么亲昵了?” 第452章 秦姐的丈夫少群 呃……杜彭嘴笨,说不出话。 乍然的,他嗅到了熟悉的花香气息,杜彭指着从管道里流出的液体,激动地道:“小堂哥!” 小堂闷了一会,拍了下他的肩,“去看看,我去叫掌柜的,看她接下来要教你什么。”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书籍翻页,女人收拾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京城那边的气候寒凉,干燥,远没有静江的气候舒适,我现在把以前的旧的袄子收好。 其他的衣服,过几天在收拾。” 葛英松叠着衣衫,一件一件地收着,摆在地上的木箱子中。 “嗯。”姚知府当起了甩手掌柜的,翻起了书,他打了一哈欠,也跟着她谈论道:“也快了,过来接任的知府,在路上了,等他过来,腾出几天时间交接完毕,我们也都各自上任了。” “有没有把你要上京的消息,报告给暮将军。” “一得到这个消息,我就书信一封,派人送到驿站去了。”姚知府慢条斯理地有翻了一页书,想起那在镇守边关,没点音信的好友,他直皱眉。 静江这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几乎都汇报给他,那个玩意,守得密密实实的。 收拾东西的葛英松,看到丈夫脸上那一抹担心,语 气中的无奈,她撇了撇嘴。 “真羡慕你们男人之间的同窗友情,你对暮翊鸿,比对我和禹儿还要上心。” 妻子这种话,都说了好多遍了,亦真亦假,姚知府也不太当真。 他嗯了一声,“还是不同的,我那是可怜他。” 葛英松嫌弃得哼了一两句,“对了,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你要不要去说说?” “过几天吧。”姚知府平淡道了这一句,换了个姿势,端坐着。 他把油灯往面前移,照在书上,进入了看书的状态当中。 门外,小斑点和姚禹城,一狗一人,一个蹲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椅子上看着月亮。 姚禹城的手也不闲着,单手慢慢抚着小斑点。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皎洁如霜,听说外头都下了很大的雪了,堆积在地上的雪,都能扫起来对堆雪人。 小斑点,等我们随爹爹去京城了,每到冬天就能出来堆了。” 他说的很认真,对京城,天子脚下很是向往。 他从出生就一直待在静江,就算是走动,也没有在冬天出发。 在书上看多了寒冬腊月的诗句,也很想知道,冬天的雪景是怎么样的。 小斑点感应到了主人期待的情绪,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 手掌,正回过头时,它垂下了头,耳朵动动,若有所思。 “禹儿,水好了,快去沐浴去了。”葛英松收拾好衣服,听从伙房过来的下人说水好了,她在房门口叫道。 “来了。”姚禹城回头,应着娘亲,从凳子还是那起来,走到了葛英松的面前。 跟随着自家娘亲,丫鬟们,一起去澡房去了。 小斑点在他们的身后跟了跟,垂着头,往衙后门的方向看去。 主人要带它去很远的地方了哎。 它停下了步伐,朝着后门的位置趴着,长长的耳朵都耸拉着,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翌日,天气阴阴的,天上的云都是白的,没有要出太阳的样子也没有要下雨的样子。 上午忙完了生意,秦婶带着大黄出门了,大宝他们长得快,马上就春天了,到时候身体长得更快。 她想给娃们多做几套衣裳,鞋袜利于娃们他们更换。 不管是青禾家的孩子啊,巧姐家的孩子,还有乌娘家的宏儿,她都给他们做。 她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而的,有人撞/击了下她的肩。 秦婶痛的皱眉,看去,一对夫妇从她身后跑了过去,男人的脖子上还扛着一个孩子坐在上头。 “那一家铺子刚开张,里面的 布匹都在打折扣,我们快去那家买,能省好些铜板呢,听说去得早了,还有得送呢!” “快去快去,不定多能给妮妮扯些布做衣裳呢。”妇人乐呵呵地道。 “汪汪汪!”看到秦婶被人撞了,大黄凶得叫着去追前面的人。 “大黄,”秦婶拉住了手上的牵狗绳,“别追人。” 她揉了揉肩,拉着狗往前走着,经过新的布庄的时候,她在门口停留着。 铺子里,很多人都已经在抢购了,看上去是真的。 新铺子开业,布能便宜卖,还会送布,听上去很划算。 秦婶正想往里面走,从里面就走出来了一个儒雅高大的男人。 隔着一点距离的时候,他对着秦婶拱了一下手,语气清朗,“新铺子开业,欢迎光临,小妹,进去瞧瞧。” 他笑得从容爽朗,秦婶看着这个铺子掌柜的,好一会了,眼睛都没眨。 此人虽然经商,但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铜臭气,身上的儒雅,更让人觉得他饱读诗书。 声音也像,外貌也有几分与自己的丈夫少群相似。 “少群!”秦婶眼睛沁上了一层泪,无声地在心里叫道着。 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可她看到了一个和自己丈夫如此相似 的人,过往得恩爱记忆,在她的脑子中一遍一遍地复苏着。 男人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灰色的帕子,笑着道:“是不是风太大了,吹了一些砂砾进眼中,小妹拿去擦擦,有空再来逛逛。” 察觉到自己的失控了,秦婶面色难堪,“对不起,我失态了。” 男人摇摇头,面上的笑已经收敛起来了,变得煞有其事,“来福。” 随着他的一声叫道,一个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 “东家,怎么了?”小厮气喘吁吁道,跑那么几步路就在喘了,显然是刚刚在里面一直招呼着来的客人。 “拿一件女子的薄成衣出来。” “是。” 少顷,小厮跑了出来,拿了一件白色的上/身裙衣。 男人接过,“小妹,身体不适多加件衣服,我看你穿的薄。” 他给秦婶披上,往她的手上塞了一块帕子,“赶紧回家去吧,铺子里客人很多,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说完,男人对秦婶礼貌一笑,和小厮进了铺子。 秦婶看着手上的帕子,斜看着肩膀上被披着的衣裳,再看着进铺子里的高大的身影,她心上一重。 初次见少群,也是一个刮风的阴天,他看到她也是给她披衣裳,关怀她! 第453章 修葺坊子 “汪汪。”大黄看秦婶一直在看着进铺里的男人,它用脚扒拉着秦婶的腿,叫了几声。 秦婶回神低头摸了摸大黄的脑袋,再瞥眼看了铺子里一眼。 “秦姐!”小堂从香室中/出来,发现秦婶出去了,就来找她了。 前几天,他听说有人故意地在香坊这边守着,不知再是打什么主意的。 秦婶一个人出来,他怕有她有什么意外。 “小堂,你怎么出来了?掌柜的不是在教杜彭制香,你不在一旁搭把手?” “掌柜的同意让我出来找你,说没事。”察觉到一道不明的视线,从铺子里流出来,小堂盯着看去。 里面的一个掌柜的拿着一匹布,在招呼铺子里的其他的客人。 “秦姐,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 “我去买几匹布,没事你回去吧……”秦婶心情低落,拿下了披在身上的衣裳,她牵着大黄,往这一间新开的铺子里进去了。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小堂还是站在铺子外头,没离开。 等秦婶出来了,他好帮她拿布回去。 小堂抱着三匹布,把秦婶送回去了,之后,他去了监督请过来的工人,修建香水作坊。 四个工人在捡瓦,两个在屋檐上盖,一个在下面用粪箕挑着瓦, 踩着楼梯上梯子。 还有一个在梯子上的工人,接起粪箕,递到屋檐上去。 他再一一地将粪箕上的瓦片给放出来,再把空的粪箕给递到下面去,重新去拉另外的一个粪箕…… 屋檐上的瓦很久都没有翻新,重新去盖了。 被风吹吹,很容易被吹稀拉的,瓦片也会因为长时间的被雨浇灌浇淋,出现裂痕了的洞眼。 出现这些问题,屋顶就会漏雨。 修瓦匠先是在房子里转了转,观察屋顶上的洞孔所在的位置,并记下。 等,到了屋檐上,就补瓦换瓦。 通常修瓦的时候,屋内的东西都要罩一罩的,因为从屋顶上会有很多的脏东西掉下来。 院子里的杂草,墙边的杂草都已经拔了,泥瓦匠也在将墙修高。 两个工人在和黄水泥,什么是黄水泥呢,基本上是用黄土沙石石灰一起和起来的粘合剂。 两块砖之间,涂抹了它,等它干了,不用锤子敲,根本就分不开。 整个宅子的墙面都要加高小半尺。 这样可以保护隐私性,墙也不会太高,住在里面看上去很压抑。 窗户有些脱漆了的,也重新刷上了漆,窗咎因为环境潮湿,木头被泡大了,关不上的,也重新替换了。 所有的门 锁都取旧换新。 澡房啊、屋子里的锅炉灶啊,都在搭建着。 叮叮当当地敲得很响,叫来的工人都很忙碌,小堂在从前门巡逻到了后院,都没有看到偷懒的人。 他们的进展也很快,不到三两天,这家专门用来蒸馏精油的小香坊,应该很快就全都弄好了。 小堂推断了下锦程,对这里的一切,他表示都还满意。 他再在宅子里,里外都巡查了一遍,大步走出门。 掌柜的来的时候有吩咐,让他检查工人的赶工情况后,去外头买些吃的喝的犒劳这些辛苦的工人。 小堂去了一个糖水铺,点了冰糖雪梨、黑芝麻汤圆、藕粉,还要了几样饱腹的芝麻糕、花生糕、红枣馒头,让铺子里的伙计送到正在施工修建的宅子里去。 他说完,铺子里的伙计就在装的,因为在过年期间,很多伙计都放假回家去了。 掌柜的、掌柜的夫人,也跟着糖水铺子里的一个工人开始装着。 “你每一样都要的多,糖水我就都给你用桶装着,到时候拎着去吧,糕点什么的,我夫人他们就用油纸装。” “碗勺子什么的,掌柜的帮我配一配。” “可以,等他们吃完了,我们过去收也是可以的。” 小堂应着,问 了掌柜的多少钱,他付好了钱,就去宅子里面等了。 过年后,还在春节的期间,现在修建的工钱要比过年后的半个月高很多的。 在这里干活,还管两顿饭,一顿早饭,一顿中饭。 早上早早来了,就去旁边的一个小饭馆里吃饭,吃了就开工。 中午,休息了,也去早上那个小饭馆吃。 吃的一般都是饭馆掌柜的,准备好的了,有鸡蛋有肉有青菜。 吃了不够,还能加。 下响呢,他们大概还有一个糖水吃。 到了晚上,就收工回家吃。 总得来说,给将军夫人干活还是挺幸福的。 他们也不敢偷懒,毕竟,去年能好好的在静江过一个年,今年能继续在静江干活,都多亏了威宁将军率领静江军去抗击倭寇。 “大家都把手头上的活,都干细一点,但是速度要快一些,将军夫人要的急!” 小堂走了,在砌墙的章工头,就坐在墙上,砌着墙,大嗓门地冲着他们嚷叫着。 “放心吧,不用您提醒啊,大伙也会好好干的。 左将军护了我们安全,我们也不会坑将军夫人的。” “可不是,那不是恩将仇报了吗?要被我老母知道了,直接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左将军可 是我的楷模啊,就算是不要钱,我都愿意来帮将军夫人……” 小堂刚要迈入门槛,就听到了这些粗人再说掏我窝子的话。 他听了一会,把后脚抬到了前脚。 唇上,也挂上了一道自豪的笑。 主子,心胸开阔,有容乃大,要是日后当上了那个位置,福泽天下! 想到了獒哥,他心里还是有些惆怅,他也想去边境,和主子一样练功,为主子办事。 除了修葺屋子,办坊子,杜家庄的荒地也在开始搞了,花农住的地方、种的花棚等,也都需要修建起来。 况且,荒地上的突然还要肥沃,为了能让种植有一个更好的生存条件。 小堂看这一批人,干活卖力,都是一些老实人。 他进去了之后,就把在墙上挎着坐着的老章给加了过来。 “老章,修葺好了屋子,随我一个家庄,夫人要打几个棚子给花农住,还有制个种花的大棚。” 老章没有想多久,就笑呵呵地一口应下了,“好,小堂管事,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都没有跟工人商量就替他们都应下来了。 差事太好了了,还在干活的工人,听了后,干活的劲更好了,心里还踏踏实实的。 不用担心干完了这个活,再去找活了。 第454章 恢复开荒 春节过后,荒地也重新的开始开荒了。 杜家庄的村民,对于赚钱这一件事还是很执着的。 在家门口就能赚的钱,比进城务工,跟人周璇,可舒服多了。 不用担心被苛刻,不用担心不发工钱,握着把锄头,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耕耘,做自己的老本行,称心又称手。 今天是开工的第一天,曹老头和杜里正俩人组织村里的人下地干活的。 到了响午,村民歇工吃饭的时候,一辆棕色的马车在田野间的路上行驶着。 不知是那个眼尖的人叫了一声,“林掌柜的马车来了,是不是林掌柜的来了。” 呼声越来越高,林青禾掀开了车帘子,端着碗的百姓站在地里,呼叫她。 开荒的地,比年前阔了老远了,翻新的翻新,收拾石头的收拾石头,初有良地的模样了。 林青禾在车里对他们笑笑,也对他们挥挥手。 大宝二宝也将头给供到娘亲的怀里,看马车车窗外的那些热情的村民。 “娘亲,地已经开了好多了哦,想必是春天到了,泥土湿润,好松土,村民们挖的也快。” “可也没见的下雨哎。” “哎,潮湿/了嘛!”二宝道。 “大哥二哥……”三娃四娃都拉着他们,想把他们从娘亲的怀里给拉出来,他 们也想挨着娘亲,看外头。 林青禾朝后退了退,把小五妹给搂到了窗前,“好了,想看你们就看吧,不过马上就要下车了。” “夫人!”小堂把车给赶到到了村民吃饭的那一块荒地的路上,他提醒她到了,可以下车了。 曹老头和杜里正和大部分的村民,已经朝着马车聚了过来了。 小堂下了马车,摆了一张矮凳子到车口下,林青禾下了车,跟村民们打了打招呼。 “乡亲/们,过年好啊,个个发财,身体健康哈。”她的手作了作辑,还特意地问了问杜里正和曹老先生。 “掌柜的,过年好,过了一个年,掌柜的吉祥安康。” 女人们看着天仙般的人物,窃窃私语着:“掌柜的气色越来越好看了哎。” “娃们也越来越乖巧懂事了!” “哈哈,谢谢谢谢……” 她和小堂和娃们抱下了马车,林青禾在从车里,拿下了一个篮子。 “杜里正,陈大叔,你们的,开年红包。”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两个红包,分别塞给了杜里正和曹老头。 “林掌柜的,你这……”突然被塞了红包的二人,看着手上的红壳纸,张了两下嘴,看着她。 掌柜的,待大伙已经够好了,过年的时候还发过年钱呢,怎么开工了,还有红包呢。 “都有都有的,这是开门红,蕴意我们这一年红红火火的,不收寓意不好。” 林青禾看他们要把红包塞还给她,她忙退后了一步,委婉拒绝道。 她那一扎红包到手上拿着,剩下的,她把篮子递给了小堂,“我们一起发发。” “大家都过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开门红包。” “林掌柜的,你给我们发那么多钱,我们都不好领了,嘿嘿。”一些妇人围了过来,不好意思地笑着道。 “别不好意思的,好寓意好征兆嘛,希望我们从年头红到年尾去,家家户户都红星高照,有吃有喝,顺风顺水,发大财。” “多谢掌柜的吉眼,嘿嘿……” 林青禾发了一波,从篮子里又拿了一扎出来发。 “娘亲,我们也想发红包。” “娘亲,我也要……” 娃们瞅着大伙都喜气洋洋,笑嘻嘻的,他们也感受到了发红包的快乐。 林青禾把手里的红包分了一些给宝儿们,“好了,去吧去吧。” 收了红包的人也不贪心,都拿了属于自己的红包,就到一旁去了。 有的人偷偷地摇晃了下红纸包好的红包,觉得里面可能不止十枚铜板。 想到林掌柜的大手笔,脸都笑开了。 发了一笔了之后,发现还剩下好几个红包,林青禾 观察着,一些拿着饭碗端着到远地方吃的村民。 他们只顾着吃饭,好似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堂,你去问问,看看他们是不是没有拿红包,如果不是,把红包发给他们。” “嗯。”小堂提着篮子往那边走了过去,确认了之后,他把红包塞给了他们。 “我们在这里挖地就已经能拿很多钱的了,红包就不用了,给掌柜的省省钱也好。” “大娘、大爷,你们就拿着吧,人人都有的。” “不行不行的……” “性质不一样的,这是掌柜的赏给你们的,因为你们干活利索,卖力,收着吧,每个人都有的,你们要是不收,不是不给我们掌柜的面子嘛,收着吧。” 小堂的一番话下,这两对老夫妇才收着。 嘴里还是很勉强的感叹道:“威宁将军救了我们整个静江,就算是不要钱,我们也会给掌柜的干活的。 好人啊,像林掌柜这样的好人,是会有好报,上天会眷顾的!” 发完了红包,有几个抱着饭碗的女人笑嘻嘻地对林青禾走了过来。 “掌柜的啊,春天到了,山花野花都开了很多了,左娘香坊什么时候恢复收花啊?” “要是今天收,我们今天下了工,就能采一两麻袋了。” 林青禾望着远处的山上 的那些姹紫嫣/红的花,她抿了下唇,花不采开了也很快就谢了。 杜彭现在正需要一些花,制出精油,在学习怎么做的阶段。 不管是教还是他自己摸索,都得给他提供一些原材料。 林地山地那些才隔了几天没采,还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太快采集的话,不利于植物的生长。 她咳嗽了几声,假意环顾了一圈,手遮挡住自己的嘴,对围着她的几个妇人道:“江嫂、恩嫂、丹嫂,现在才过年没几天,我还不准备收香植,但我准许你们三偷偷地采些花给我哈。 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除你们仨之外的人啊,现在我铺子里的活计大多都回去拜年,还未回来开工。 我收多了,现在也用不了那么多!” 这仨听到林青禾低沉下来的声音,都郑重点点头,声音轻猫猫地道:“好,我们准不告诉除我们之外的人!” 林青禾露齿一笑,眸中放出精光,“好好吃饭,我去那边逛逛。” 得了她允许的三人,捂着跳的砰砰砰的心脏笑,她们也是跟林掌柜的有秘密的人了! “你们刚刚在跟掌柜的说什么?”其他的人看林青禾走了,过来问她们仨。 “没什么,没什么,吃饭吧。”他们仨人摆摆手,蹲坐在地上,继续大口吃着饭来了。 第455章 杜家庄容不下杜阿四 带着几个小宝儿,在荒地上巡逻了一圈。 望着广阔但荒废的土地,还有吃了饭,又挖地的村民,她思绪良多。 “里正、曹爷,村民们平时干活、采办、做饭……就交由你们负责了。 银子用的差不多了,下次来了跟我们说。”小堂把一袋银子当着曹老头的面,交给了杜里正。 杜里正拿好接过,“你们尽管放心,我们全村都会为林掌柜好好办事的。” 老脸上满是慈祥的笑意,双手却紧紧握着,两手间的钱袋子。 “小堂!” “小堂哥哥,快过来。” 自家娘亲一叫,娃们也跟着叫起来了。 “快去吧快去吧!”两个老人叫着小堂过去。 小堂快步赶去。 林青禾现在站在一处地上都是青草的地上,她对着小堂指着一处山脚下,“快看哪儿。” “哪儿,有一处山泉,把花农的花棚,住处都搭在那边如何?” 小堂认真看去,其实有水源,住哪都好。 不过,那边地势平坦,驾着驴车什么过去,搭建什么也很容易。 “好地方。” “新建的坊子也快完工了,我已经让老章叔他们忙完了那边就过来搭建屋子、棚子。” “小堂越来越会安 排了。”林青禾赞赏道。 说完,她又道:“住处安排上,也能尽快让花农上工了,他们都很想快点拿工钱了。” “等不了几天的。” 随着他平和的声音落下,林青禾望了他一眼,眼前的大男孩长得骏高骏高的,脸部线条刚毅。 声音略沉、稳,听上去很有力量。 她唇角牵了牵,相公獒犬走了,不知不觉,小堂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长大了。 杜阿四一觉睡到了响午,醒来后,推开家里的破门,看到外头静悄悄的。 昨晚好像听说,今天好像左娘香坊那边要恢复开工了。 一天,就是几十文钱呢。 现在去了,没准还能蹭个中饭吃。 他忙跑到屋外的一条沟渠旁,捧了一捧水,匆匆清洗了把脸,回去背把锄头就往荒地那边跑去了。 跑了好一会,空气中飘来的饭菜的香味,让他精神一振。 好不容易跑着能看到村里的大部队了,他气喘吁吁,跑不动了,只能快走过去。 村里的人,都坐在地里,喜气洋洋地吃着。 哎呀,今天又吃肉了。 他馋得抹了一把口水,跑去问打饭的厨子杜大婶,“还有没有饭菜呢?” “哟呵,把这当你家大厨房了?睡醒了 来着讨要吃的?没了没了,不干活还想吃饭菜,真有你的。” 杜阿四瞅着林青禾和那管事的小堂,杜里正他们都在不在这人,他胆子大了起来。 嚷嚷道:“都是村里的,反正剩菜剩饭也吃不完,大伙都吃了,给我一碗怎么了? 我又不是不来干活,是村里都没有人叫我,我下午不就来开荒了。 现在不吃,哪里来的力气,下地干活啊!” 杜阿四瞪着杜大婶,拿起了摆在地上的一个篮子里的空碗,就去掀用木盖在罩着的木桶。 以往,饭菜那些都是装在这里的。 杜大婶也不是省油的灯,粗壮的胳膊一按,两手都按在了盖子上。 “想吃白食啊?这里是干了活的人才有吃的,你滚回去吃,吃饱了在过来干活。” “干活?速度那么慢,林掌柜的还要不要他吧。” “林掌柜的人好,以前或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气嘛。 现在,人家把杜彭和杜阿婆给接到府城里去了,好差事供着了,杜阿四你还敢过来啊? 忘记曾今,你是怎么欺负杜彭的了,还是忘记林掌柜为了给杜彭出气,把你给吊起来了。” “看,这是林掌柜的给我们的开年红包,有五十文钱呢,” 杜阿四环顾望去,全都是在嘲笑他的,数落他的。 村里的害虫、欺软怕硬、缺德鬼、不知羞耻、厚脸皮、老赖子……他捏着碗,沉下了脸。 “啊呸,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啊,一天挖一天,手酸得都麻了,都要废了能赚多少钱? 还以为发财了呢,就这点钱,我杜阿四还不稀罕呢。 杜彭,他算个卵,老子就欺负他怎么了,你们没欺负他,看着我欺负,你们可帮过他? 现在放到倒打老子一耙,你们这群孙子!” “嘿,你骂谁呢,就算不是好差事,也轮不到你来干活,今天开工,林掌柜的还给了我们五十文钱的红包了,你有吗,你一个字都没有!” “老子不稀罕,五十文钱,我出去随随便便都能赚回来,只有你们这些没本事的人,才会下地干活!” 这一番话可瞬间激起了民怒,本来听闲话的人都坐着好好的听他们吵。 可听到这人,脸上都暴涨着怒意,好几个人都拿着锄头,站起来要拷死他了。 杜阿四看到不对劲,把碗往篮子里一丢,背着锄头就走了。 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喋喋,脚步却迈得飞快,似乎怕后头的人追上来打他。 杜里正和曹老头也围着荒地 转了转,回来听到有人在骂杜阿四,他问清楚了缘由。 “里正,像杜阿四这种人啊,就是我们杜家庄的祸害,有他在,哪都生事端。” “把他赶出去好了,他不认根了,一事无成,啥都没有,竟然还敢嫌弃我们是庄稼人,只能靠种地赚钱。” “他还得罪了杜彭和林掌柜的,杜家庄已经容不下他了!” “……” 杜里正看着那些都想把杜彭赶出去的人,他有些傻眼,皱眉为难的抿了抿唇。 好半天才道:“吃了饭,就去休息吧,休息过后,就要下地干活了,对于你们要讨伐的杜阿四,先容我想想。” 林青禾小堂小宝儿,从马车里拿起了弓箭,徒步上了山,在山上狩猎呢。 近山,猎物不是很多,它们怕人。 打了许久,也就猎了三只野鸡。 林青禾准备交给杜里正他们,明日让杜大婶给大伙煲个鸡汤喝。 “小心些哦。”林青禾步伐大,下山走在娃们前头,小堂则在后头看着五个小宝儿。 宝儿们被两大人,夹着,走在最中间。 都有功夫在身,一路都平安下来。 “杜里正。”到了山脚了,林青禾发现杜里正背着手,脸上带着本分的笑在这守着。 第456章 求杜彭原谅你 “喽喽喽喽~”娃们跟在娘亲身后,快快乐乐地哼着歌下山。 看娘亲不走了,离娘亲最近的五妹拉住了林青禾。 林青禾也就就近地抱起五妹,同其余小宝道:“小心些哦~下面,有一个斜坡。” 她从斜坡上跳了下去,平安着陆,放下三娃,将身后的,三娃、四娃、大宝、二宝,一一抱到了平地上。 他们一下来,就攥着自家娘亲的衣服,黏她黏得跟狗皮药膏似的。 林青禾习惯了,带着娃们走向杜里正,客气道:“里正,是不是找我有事?” 杜里正颔了颔首,相处时间不算长,但也都有些了解,他知道林掌柜是个宽容善良的人,他也就直接说了。 “掌柜的,我是想来给村里的杜阿四来求求情的,让他重新帮您开荒吧。” 听到这个人,林青禾眉头骤然微拧,说实话,她对这个杜阿四印象实在不好。 欺软怕硬、满嘴谎言、懒惰成性、没组织没纪律,还爱欺负人…… 碍于,现在是在杜家庄干活,杜阿四是杜家庄的人,杜里正又提出来了。 她不得不让杜里正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里正,说说缘由吧,为什么,你过来给他说情 。” “他几十岁的人了,媳妇还没娶上,家里一穷二白的,我作为里正,看到村子里有这样的人,实在是糟心难受得很啊。” 杜里正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愁眉不展的。 林青禾也在心底里叹息,为民着想的官,真不多。 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要这样的人,如果他干活慢些那倒还好,但他人品不端,往后那些同他一起干活的村民,会被他影响,带坏了现在的风气……” 杜阿正回到家,就把锄头地上一扔,负气地往床上一趟,扯着一床破袄子就盖住自己。 那林掌柜的来杜家庄,简直就是来搞分裂的。 他就算再不济,也是杜家庄的一份子,村子里有什么活计,甭管他做的好坏,也应该有他一份。 也是那杜彭杜怂货,坏了他的好事。 如果那天没出意外,杜彭失态了,他成为了举报有功的人,一定会被林掌柜那女人给赏识。 到时,她肯定会让自己在她的手底下做事。 钱有了,名声威望有了,在杜家庄,谁会不给他面子啊? 哪里轮得着,村里那肥婆杜大妹,杜壮生那些人说他啊,巴结他都来不及呢! 咕咕咕…… 昨晚就没粮进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嘟嘟地叫了。 杜阿四用力紧拉紧裤腰带上的绳子,再拉着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准备睡死过去。 咳咳。 两道咳嗽声在屋内响起。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咳了几声,都没动静,杜里正不由得叫起杜阿四起来了。 “醒醒,杜阿四!” 杜阿四还以为是自己饿得出幻觉了,他没搭理。 知道那声音一声起一声又起,他才恍然觉得好像是真的。 被子被一掀,杜阿四看去,杜里正沉脸地抓起了被子。 “睡睡睡,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年纪轻轻,不想着多干活,反而养成了懒怠的习性,就算你家有金山银山都会被你给吃空,瞧瞧你身上盖着被子,那么多个洞,住的茅草屋,不是这里漏风,就是那里破顶,整个村就数你家最落魄,你对此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还要好吃懒做,到什么时候去?” 杜阿四不敢怼杜里正,换做旁人,他一定说多管闲事,要你管,闲的蛋/疼。 他现在惶恐地看着一脸怒意,恨铁不成钢的杜里正,他愣了好一会,又怕要是不说几句,杜里正会对他动手打他。 “里正,”杜阿四道,“不是我不想啊,你也看到了,林掌柜她根本就不要我,村子里的其他人都愿得罪林掌柜的,都不敢对我有好颜色呢。 我今天去荒地那打碗汤喝,明明有剩的,那些人都不愿意给我打。” “还怪着别人,还不是你平时日在村里为非作歹多了?” 杜阿四还想为自己辩驳,杜里正一个厉眼,让他不敢硬碰硬。 “……”杜里正又狠狠教训了他起来,“你继续在这里浪/荡下去,不要待在杜家庄了,有你在这样的痞子在,哪家的姑娘敢嫁到我们这儿来?” “你要想继续留在这里,就好好扎实的干一个营生,林掌柜哪儿我替你说了,我磨破了嘴皮,她才同意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去荒地上干活!” “真的?”被批的灰头土脸的杜阿四脸上又燃起了笑容。 “不过,有一个条件,你要干活必须得得到杜彭的允许。” “杜彭?” “这事,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同村的人,你都能这样欺负,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如果你不能让杜彭原谅你,你也别在杜家庄待着了。” 放下了这一句狠话,杜里正背着手出去了。 杜阿四心里不 平衡了,那杜彭为什么在村里有优待? 他阿奶还是一个妓子,寻常他欺负那一家,也没有看到有人出来帮助他们啊? 但是杜里正的话,还是让他又惊又怕,就连饿着的肚子都在害怕中不会自己叫了。 听杜里正说了下杜阿四的事,林青禾为了不让杜里正为难,就说了一个决定。 之后,她就让小堂赶着马车带他们回去了。 马车一到,汪汪汪,大黄在后院叫了起来。 的听到声响的秦婶就从前院跑过来,打开了院门。 “掌柜的你们可算回来了。” “秦奶奶!” “哎。”听到娃们翠翠的声音,秦婶笑开了颜,跑去马车车门口等宝儿们。 大黄早已经在院门开了的时候,如龙卷风一般的卷了过来,狂对马车甩尾巴。 小堂拉紧了牵绳,下了马车,娃们听到了大黄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想下车,去抚/摸大黄了。 “小心些。”林青禾不疾不徐的在撩起帘子,看着娃儿提醒着他们。 秦婶小堂都帮着抱着孩子下马车,秦婶也在这同时对马车里的林青禾道:“掌柜的,你之前要的花农,老乔老万来了,现还在铺门口一直等着呢。” 第457章 在渔村招的工人来报道 让秦婶他们帮她照顾一下娃,林青禾拉了下衣摆,迈着腿去了铺子里。 掀开帘子,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两个穿着深色的粗布衣,面色谦和,身材匀称的人在铺门口站着。 “怎么不在后院,或者铺子里等?” “掌柜的。”两人寻声看去,对她行了一个简礼,才进来回话。 “听说,前几天有不安分的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我们觉得还是在外头等掌柜的,比较稳妥。” 林青禾笑了笑,对老万和老乔这两个规矩人,她还是很赏识的。 “快去桌椅那边坐一会。”俩人一往那去,她就去关门了。 现在不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不关门的话,万一有人过来买香水,她还得分神去招待。 林青禾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寒暄了几句,说起了正事。 “杜家庄那边的大棚还需要几日才能搭起,搭得的时候,你们可以随我一起去,有什么要交代的,好跟工匠他们说。” “掌柜的,我们从小就在杜家庄长大,村里的荒地我们二人都是很清楚的,开出来的地,肥沃力不足,种花长势肯定不是很好的。”老万慎重地开口。 老齐在老万说完,接他 的话,“那边开了一些地出来了,过年期间,我们哥俩,也去问了不少的花农,问他们肥沃土壤的方法,也翻了不少的农学书籍。 我们想明日就去杜家庄,帮助开荒,顺带尝试最快肥开出的荒地的方法。” 林青禾很意外地看着他们,她端起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她对自己的运气很满意,不经意的,又招到了两个宝! “那明日,我就开始给你们算工钱,等了那么久,喝点水。” 他们拿杯子喝水时,林青禾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杯子,“老万老齐,我铺子里的蔷薇香水是卖得最好的,花棚搭好了后,你们最先帮我培育出十亩蔷薇花苗吧。” 没有什么难度,又正值春天,种什么都好活,二人应下喝了杯水后,没在多待,就告辞回去准备去了。 距上次去渔村招人,已经够十天了。 今天一早,一群女子早不早的就汇聚在了左娘香坊。 此时,左娘香坊的铺门还没有开呢。 提早来香坊排队进货的商人,看到这一群女子,还以为是跟他们一样来抢货的。 不过,当紧绷的神经一松下来,他们察觉也不太像。 守在铺门前的女子,肩上大多都背着大包小包的包袱,都 是些年轻的女人。 小的大概才十一二岁,大的也不过三十岁,小的还需要家中的大人陪同来这里,大的丈夫孩子都跟来了。 像是来做工的! 到了开铺的点了,小堂松下了门栓,拉下了大门,早在这排着队,等着的商人都来了精神了。 “我要五千瓶,各种香型的都要。” “我也五千,只要蔷薇……” 排着龙的队伍喊了起来,声音要破天了,小堂耐心回复:“别急,都有都有。” 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在距离铺门口不远处,伸头往这边观看的女子。 其中,站在最前头,个子身材矮胖皮肤古铜色的女子,他印象最深。 就是她,说他是秦姐的小相公! 现在正是进货的时候,林青禾和秦婶在小堂开门口,也掀开帘子进了铺里,摆货、上架、补架子上的香水等等。 “掌柜的,渔村来人了。”小堂回头嘹了一嗓子。 林青禾将手中的一瓶香水放在了架子上,走到门口一样,大部队果然来了。 秦婶也因此而放慢了动作,往门口看去。 “秦婶,”林青禾召唤着她,“你去带她们去吃点东西喝点茶水,吃了过后,带他们去坊子里,登记休息,我忙完了铺 子里,再过去。” “好!”秦婶应下,往身上擦了擦手,去迎接掌柜的招的工去了。 “掌柜的,人手不够了,要招人了。”排队购买的商人,都对林青禾笑着打趣道。 这些排队买货的商人,除了从外地来购买香水的,还有本地静江的。 有些外商,在左娘香坊批发了,嫌林青禾她们批发的少了,就去搜刮那些零售的商户。 他们售卖的价格比左娘香坊的高些无所谓,一二倍都能接受得了的。 一来,在左娘香坊的香水,外商运出去,卖的价格至少比左娘香坊售香水的价高十倍呢! 而来,也是为了节约路税、时间、车马人等的工钱。 本土的脂粉铺储存着的香水,一来二去的被那些聪明的商人,几乎都给买空了。 早知道,香水那么好卖,赚钱,他们在去年就多从左娘香坊批发一些了。 一瓶香水,他们能赚的利润就有一二百钱,甚至三百多钱呢。 这个赚钱啊,他们趁着左娘香坊还有香水售卖,就来补货了。 “嗯,是啊,以后你们来批发香水,我也能多批发一些给你们了。” “好啊,这个好啊,恰逢春天了万物复苏,想必再过十多日来批发香水, 都能上万上万的拿了。” “哈哈,好。”随后,林青禾跟着小堂一起给这些商户点货找货,做批发。 秦婶带着这一群女子,去了一个地道的静江早膳铺,吃米粉。 米粉好吃,精细的米浆做成的米粉,撒上葱花用油爆香,带酥皮的黄豆,还有各种腌菜,萝卜丁、切碎的藠头大头菜,倒上半勺陈醋,一小半勺酱油,再在淋上一瓢煲了几个小时的肉汤。 既香又酸爽,米粉泡在汤汁当中,只需一会,就能染上汤中菜的所有味道。 渔村的姑娘小娘子们,明明大多都吃了早饭的,再看到怎么做米粉了之后,都没有拒绝秦婶的提议。 太好吃了,掌柜的给的量还很多,好在,她们饭量大。 不知不觉把粉吃了,还把碗中的汤都喝了大半。 “这家铺子真好吃,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经常来吃。”咕咕喝光了一碗汤的淑珍,放下了碗,打了一个饱嗝,满足地对着同桌的小姐妹们道。 秦婶看到不挑食的女孩子们,豪迈的吃相,她心情很好,数了几十个铜板给这家掌柜的。 “休息一会,我们就要去坊子里了,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将要干活的地方,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第458章 香水快卖光了,推纯露 住的地方,宽敞明亮,盖的是瓦房,还透气,凉快得很。 院子里的杂草也除得很干净,以防止蛇出没,有几盆盆栽摆在宿舍的门口,开着紫色的花,叶子是针叶形状的。 因为不是闹市区,所以还比较幽静。 秦婶带这群海边姑娘看完了宿舍,带他们去看浴室。 每一间浴室里,都有一扇门,可确保隐私性。 推开了门,浴室里的墙上都镶嵌了一个木架子,可将衣服什么的放在上面。 过道两旁的地面都是略斜的,最里面有一条水沟,洗澡后的水都能这里流出。 浴室还是比较宽敞的,就算是两个人一起洗,也不会觉得逼紧得很。 有姑娘抬头看着头上的瓦片,房屋建得挺高的,她们敲了敲木门,四处瞧望着,心里莫名得高兴。 住的地方看过了,被子被褥被子桶帕子啊什么的都有,都是不要钱的,免费给她们用的。 刚刚秦管事的还说了,往后会有人专门给她们烧热水、做饭,她们只需在这里好好干活就成了。 过一会,还有裁缝会过来,给她们量制尺寸,说是给她们做坊服,这个也是免费的。 能在这里干活,真的是太好了,比他们在家都好。 虽然住的地方是大通铺,人比较多,可是被褥枕头啊是一人一套的。 在家,家里兄弟姐妹多的,一床被褥还好几个人盖着呢。 她们在这里,虽然是干活,可有人侍候,这简直就是小姐的生活啊。 怎么都比从前的过的好多了! 住的好,干活还有钱,是正经的活,还能学识认字,听说还能学好一门吃饭的手艺呢。 这简直是太幸福了吧! 瞧着这些姑娘脸上的笑,秦婶也跟着笑了起来,她打开了门口旁边的一个内嵌在墙里的柜子。 “姑娘们,每天洗澡用的澡豆都从这个柜子里取,洗衣服的皂角粉这里也有,没了就告知我,我会重新补上。” 这群居住在海边的姑娘小娘子更开心了。 她们也更期待在这里生活了。 “裁剪衣服,量身定做……”听到外头的裁缝声,秦婶忙叫这群姑娘出来,去量尺寸,好做衣服。 …… 从盲山打探的人回来了,智能在小巷子里听到汇报后,从身上取下了一个小袋子,给了探子作为酬劳。 “此事务必保密。” “放心,你托我这一件事,不会落入第二人之口的。” 智能回了江府,去了府上的药 方找江御医,“师傅,探出消息来了,那一位女医是清河镇盲山村人,家中世世代代都是普通的农户,姓林,名叫林青禾。 也就是现在的威宁将军的夫人,左娘香坊,卖香水的掌柜的。” “将军的夫人?” 江老御医听完后,他还是有少许困惑,提起了浇水的水壶。 徒儿智能手动地帮他老人家拿了过来,“她随丈夫来静江参军,所学的医术也是在十八岁嫁为人妇之后学的。” “暗里来说,清河镇不过是一个小镇,一个村落,有什么名医吗,她一个妇人是跟谁学的医术?” 这个就智能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又道:“似乎听说,那一位林掌柜的,去年失足落下了冰河,醒来了之后,性格还是模样,在一两个月内迅速地大变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就突然会了医!” 这一段补充让江老御医更为不解,他学医几十载,都治不好得的血症,那林掌柜的,几个月就知道怎么治? 是机缘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就算是再也有天赋的人,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有一手好的医术。 何况她现在是在经商,所以,江老御医更偏信第一种,她是机缘巧合会的。 他摸了摸胡须,=吩咐在一旁吼着的徒儿道:“走吧,去见见那个林掌柜的,求一求治疗血症的方子,收到廷药方当中,我们就启程回京吧。” 眼看告的假也快到头了! “师傅到了。”马车到了左娘香坊铺门前十多米的地方,智能就拉住了马车停下了。 前方,来香坊进货的马车驴车有好多辆,都停在了左娘香坊的铺门口。 他们的马车,只能在这停歇着。 江老御医掀开帘子,看到前方的景象,女子自古大多都依附男儿生活,像林掌柜这样能把生意做如此红火的女商,实属少见。 忽而得,他看到了从门口出来的一两个孩子,在看着门前的马车。 那两个孩子孩子机灵讨巧模样又俊,一看就是有慧根的。 后面又出来了两个板着面孔的男孩子,把那两个男孩子拉了进去,江老御医多看了几眼,马上就认出来了。 不是那天在巷子里看到得小孩吗? “就在这下车吧。”江老御医现在觉得这个林掌柜的跟迷一样。 “四款香水,分别是玫瑰、蔷薇、山茶和梅花香,每款四百瓶,我给你装了两箱,一箱是六百瓶,都在这里了,你自己验验货。 哦,还送 了你们十瓶蔷薇纯露水。” 林青禾从里面数清楚货,从后院搬出来,让前来买的商户清点着。 “掌柜的,蔷薇纯露水有什么作用?” 带着草帽穿着草衣的男人,数了一遍香水瓶子,抱着箱子问道。 林青禾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对滋润疗养皮肤,特别好,也能当香水使用,不过香效没有香水持久。” 回答完了这个商户,其余的商户开始琢磨起来了,能当香水使用,还能润肤,岂不是比香水更好使用? “掌柜的,那蔷薇香水是什么价格啊?” “四十文钱一瓶。” “货还多吗?” “也是先到先得,最高上限能一次性买一万瓶。”她唇角一勾道,从最开始在做香水就开始在准备卖各种花提出来的纯露了。 现在大概各种纯露装了有十多缸了,小瓶装的话,几十万瓶是有的。 反正现在香水也快卖光了,她现在就顺道把纯露给提出来。 “给我瞧瞧。” “小堂,去吧。”小堂早已经准备好了,林青禾一叫他,他就从铺子里拿了一个篮子,钻到后院去了。 一会,他将篮子里的纯露都拿出来,发给那些想买纯露的商户们。 第459章 卖人情给老御医 铺子生意实在是太忙了,林青禾丝毫没注意到有一个老人进了铺子里,含/着殷切的目光看着她。 老人也是待在一旁静静的,没让徒儿出手打扰她。 四个宝儿在院子里和大黄踢蹴鞠,冒然的,大宝从里面跑了过来。 “惹事了!” 他一喊,其余几个小宝就都停下了动作,看向了他,“怎么了?” 没人抢球了,大黄乐哉乐哉地跑着去追赶球,它把球赶到了大宝的面前,再往他腿上一扑,扑在了他的脚上,呼呼踹着起。 “大黄,现在没空跟你玩呢!”大宝抚/摸了下大黄的头,示意它起来。 不等大黄起来,其余几小只就围了过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那些商户在我们香水坊找事了?” “不是,是娘亲的师傅来了,”大宝叹了一口气,“就在一旁看着娘亲呢,我猜他们很快就会相认,娘亲很快就会把他给接到院子里,让我们见过他呢!” “啊,那天,我们在他的面前撒谎,他要是看到了我们……”三娃反应最大,他捂着嘴。 都隔了好几天了,那老大夫才找过来,万一是真找娘亲有事儿的,他们岂不是因为一时的开 口,而闯祸了。 五妹撇起了嘴,同三娃想到一块去了。 “来了就来了嘛,不过是晚了几天,是不是师傅还不一定呢。”二宝摸着下巴,莫名的怀疑道。 “况且,说错了很正常,我们还是小孩子,说错一两句话,在他们看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补充了一句,安慰弟弟妹妹还有大哥。 大黄还在扑在大宝的脚背上,完全不懂,小主子们在琢磨些什么。 他们也没心情继续踢球了,大宝从大黄的嘴里,抢出球,拍了下它的脑袋。 “球那么脏也用嘴药,把肚子吃坏你就难受的了。”他再次轻拍了下它的头,把蹴鞠放回房中去了。 其余小宝各自回房去收拾自己去了,免得等会娘亲的师傅过来,看到他们的穿着,会以为他们不知礼数。 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在后院等了足足有一刻钟,都没有听到有进二进院的脚步声。 在等了一会等不及了,二宝带着他们去前铺子看娘亲。 也没直接进铺子里,而是将帘子掀开了一角,他们透过拿一角看在铺里的人。 现在商户少很多了,小堂哥哥一个人也搞得定。 奇怪的是,怎么没看到娘亲呢。 “老 先生,你是要方子是吧,我直接写给你就好了。” 哎,娘亲过来了! 几小宝在心里喊着。 只见娘亲从铺子的那一角里,走了过来,进了柜台,他们也从后院出来,跟着到了柜台旁看着娘亲。 娘亲在提笔写些什么,柜外站着那天看到的老大夫还有他的大块头徒弟。 林青禾写的很快,毕竟比较忙,过会也快响午了,要给娃们做午饭了。 那些纯露水要赚瓶子,铺子里的卫生需要打扫……等诸如小事要做。 以前,她需要靠农场里的衍生物,才制作药,现在她经过摸索,找到了替代品了。 所以,她现在是完全能用直接在写药方。 给沈御的药,他大概还没有吃完,不过,药方,她也已经派人寄过去了。 相公是个醋坛子,对这一件事明面上看上去没计较,实际上,心里膈应得很。 他不说,她也完全能看出来。 相信等寄给沈御的方子到了,还有她给他制作的最后一批药,她就彻底不用守约定了。 江御医和智能的眼神充满了诧异,如此宝贵的方子,她说给就给,直接写给他们了? 林青禾写完了之后,将毛笔按在了砚台上,她呼着 一口气,吹了吹纸上面的墨渍,递向了他们,“都在这里了,过目一下。” 智能先抢先接过纸,细心地将墨渍再吹了一遍,再把它递给了江御医。 “师父。” 江御医露出了凝重,慎重的模样,心里还是有几分不信,但对她坦坦荡荡,不拘小节的作风很欣赏。 不管是不是,这个林掌柜的会不会医,他都觉得她满足了“医德”这两字。 “多谢。”江老御医说完,认真地看着纸上的药方,眉头抬了一下,又拧在了一起,神色极为复杂。 林青禾对智能道:“如果觉得哪里有问题,就来问我,我的伙伴在忙着,我去搭把手。” 智能点头,将军夫人的去向他哪里敢阻拦,同时他也觉得这个林掌柜的很和气,平易近人,身上没什么脾气! 林青禾利落说完,到了铺前,去和小堂一起,点一个商户要纯露的数去了。 江老御医一看这药开的,就知道她不是一个门外汉,加上她写方子,写的行云流水,像是直接从脑中搬出来的,所以,他推翻了之前的概述。 林掌柜的一定会医! 江老御医,觉得这个林掌柜的可能很早之前就已经有医术了,一直没用,隐藏 着而已。 他如今得了方子,也不方便去打探别人的底细,这也不礼貌。 他将干了墨的方子,如宝似的小心地折起来,放在了胸/前。 一手按在心口,扫了一眼在忙碌的林青禾,他和她道了谢,前行没多久就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他又没忍住地拿了出来看,治疗血病的,有外敷还有内服的。 外敷是几种凝血的药,鲜血出血不止,强效一去就能立马止住。 内服的能增强人的抵抗力。 方子上,她还说了什么注意事项,如何饮食运动等等。 从里到外,从短到长,面面俱到! “掌柜的,那两个是什么人?不像是普通人。”小堂瞥了一眼在街上行驶的灰色马车道。 “御医!”萧冷清别有意外地道。 “御医?”听到宫中的人,小堂更为警惕起来了。 “是来问如何凝血的,我给你他们一张方子。”林青禾漫不经心地道,数好了一千瓶纯露,她往木箱子里装了起来。 她这里人流量大,人传的信息多,她自然知道了,静江来了一个老御医,是来找人的。 她一猜就是找她的! 犹豫了几下,她还是决定买个人情给那一位老御医! 第460章 煎饼果子 半天过去了,小堂把铺子关了,在整齐铺面。 林青禾去了后院,给几个小宝贝,还有小堂杜彭杜阿婆他们做饭了。 秦婶响午大概不会回来了,要留在作坊里,和那些招过来的女子们熟悉熟悉,交流一下培养下。 娃们一看到进院子里,就围了上去。 “娘亲~在铺子里围着你的那个老爷爷你认识吗?” “不认识啊。”林青禾笑着摸了下问他的三娃的后脑勺。 “娘亲,我们还以为他是你师傅呢?” “哈哈,师傅,为什么呀?”今天生意好,林青禾心情很不错,忙忙碌碌开心又有满足感的,她就同娃们半开玩笑地问道。 “上次,我们和五妹看到他在后院,被好多人围观呢,围着他的都是大夫,他们都在刁难他。 那个老爷爷舌战群儒,全都将他们给击败下去了,好厉害呢。 他说的什么君之药、上等药、中等药、下等药……都跟你说的好像呢!” 三娃读书读的多,话也比较多,林青禾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抿了下唇。 “又偷跑出去了?没有跟家里得大人说是不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三娃听娘亲一问,才知道 自己说漏了嘴。 林青禾停下步伐,弯腰,再次跟他们强调道:“不准偷偷跑出去,去哪里一定要让大人知道。 虽然你们人小鬼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出去发生点意外!” “娘亲我们知道了!” 大宝二宝一齐道:“我们以后会看好弟弟妹妹们的。” “嗯,都是娘亲的乖孩子,饿了吧,娘亲给你们做煎饼果子吃!” “煎饼果子?” “娘亲,这又是什么吃的啊?” “嘿嘿,一会就知道了。”林青禾跟娃们卖了一个关子,进了厨房后,开始将面倒在大碗中,加水进去调稀面。 娃们也就站在厨房里,黏着娘亲,看娘亲做吃的。 娘亲洗了青菜,烧燃了炉子,炒熟了鸡排、肉片,把黏糊糊的大酱也从罐子里给倒了一碗出来。 她再将一块圆的大铁板清洗干洗,放在了炉子上。 娘亲动作很快,他们插手不上去,想帮忙也都帮忙不上,只能一会去看看一会又退下去。 等铁板烧热了之后,娘亲在上面点了一坨面糊,再将一根能转的杖子,在铁板上转圈。 面很快就平了下去,成薄薄的白色的了,娘亲再在上面敲鸡蛋,再将鸡蛋摊 开。 白色的面饼,一下就变成黄色的了。 再刷上酱,酱有甜的咸的两种,咸的是大酱,甜的是柿子酱。 酱扑上去,在撒上葱花,再放肉,肉卷,青菜,还有翠翠的皮卷…… 一切堆积上去,娘亲再拿着一个薄薄的厂子,把饼贴着铁锅给铲起来。 最后将饼给叠在一切,从中间切成两半,再把切好的饼给摆在一个圆盘子上。 “第一个饼就做好了,谁先要?” 几个小娃们看着香香的,放了很多肉,一些大酱一个鸡蛋若干青菜的并都往下吞/咽了一口口水。 “给五妹,五妹!”大宝上前,端起了盘子。 “娘亲,现在很烫,等凉一些了,我在给五妹。” “好,刚出的,确实有些热气。”她也怕烫到大宝,林青禾将盘子给放在了身后的灶上。 “等凉一会五妹再吃哦,我们先放在这里。” 五妹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四娃直接,抹了下嘴唇流出得哈喇子,催眠自己,“我不馋我等会在吃娘亲。” “很快就会好的,娘亲继续做哈~在等一等!” 厨房里有木板小矮凳子,足足有七八张,就靠着墙角放着。 林青禾 指着哪儿,让他们可以先去坐一坐。 但是娃们都想吃饼子,哪做的下,就站在娘亲的身后的灶后看着娘亲做。 也被灶上,放着的那一个饼子的香味给勾着,一直在嗅着空气。 林青禾知道娃们都饿了,她下手快了很多,好在做煎饼果子,速度是很快的。 面糊一摊开熟的就快,鸡蛋要等一会,其余的都是做好的熟菜,青菜是洗干净的生菜,放上去热一热就能直接吃的了。 拿着铁铲一铲又一铲,中间对折,一盘子、两个盘子、四个盘子也都做了出来了。 她做好就放到后面的灶上去,娃们自己会分,合理的分。 鸡蛋吃多了,小孩子的身体也吸收不了,反而会造成营养过剩。 她放鸡蛋的和不放鸡蛋的就分开放,一边提醒他们,不能吃两个以上的鸡蛋。 饼子也有火气,小娃娃吃了上火,嘴巴长泡泡生疮,她在他们吃第一个饼子的时候,就给他们盛着从早上炖到近响午才熄火的一锅,粉藕排骨汤。 一口汤一口饼,汤好好好喝哦,好清香,莲藕粉粉的,炖的软的不行了。 太好吃了,娃们吃的可开心了。 小堂在铺子里把数点了,帐算了,卫 生给搞了一遍,他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了靠着墙,坐成了一排的小娃娃一手捧着汤,一手捏着饼,在那边吃边笑。 他顿时也饿了,闻着香味走了进来,“夫人。” “小堂,饿了吧,”她将烙好的一碟子饼递给了他,“中午就吃煎饼果子和莲藕排骨汤吧。” 小堂接过碟子,她又去给他盛了一大碗汤,“吃完了,把那篮子罩着的去给杜彭杜阿婆送去。” “好。” 吩咐好了小堂,林青禾笑了笑,端起了灶上的一碗汤,坐在了靠在灶上的矮凳子上,跟娃一起在厨房里吃了起来。 那边毕竟有一个老人家,受不得饿,小堂喝了几口汤,把碟子放下,提着篮子先送过去,再回来吃。 …… “彭彭,那边送什么吃的过来了?”杜阿婆很期待左娘香坊的伙食,听到孙儿,从外面走进屋的脚步声,她嗅到了香味就问道。 “阿奶,是莲藕排骨汤和煎饼果子。” “哎,好东西,快摆到桌子上,让奶好好吃吃。” 杜彭看着跟个小孩似的阿奶,他笑得爽朗,眼中毫无阴翳。 他变了,阿奶也变了,他们都变得越来越好了。 一切都是因为林掌柜! 第461章 不该这样 西北边境。 呼呼呼,呜呜呜—— 漫天的风雪,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还是迎面吹过来,瘦的人庆幸自己身上的包裹够沉,军甲够重。 不然,每时每刻都担心自己会被风卷上天去。 现在已经行军二十五天了,慢赶快赶,总算到了! “主子……” “将军!” 雪山下,袅袅升起的烟雾,千顶连着千顶的帐篷,壮阔大气。 排成列的军队在军中巡逻,骑马去外的探兵,驾马回营地。 众军都兴奋不已! 经过近一个月在路上,所有人的面庞都变得无比刚毅,眸色更为坚定,身体变得强力变得更壮,也变得更抗寒。 自然,面上的肌肤,都结了一层“红焦锅”,手也有的起的冻疮。 左容赢神色讳莫如深,内心情绪窥探不清,压根就到了目的地的喜色。 大部分士兵想着的是,终于到了,能休息一下了,等号召,就能攻打蛮族,把那些入侵者,赶出齐国。 恢复齐国的大好河山了! “嘿~” 左容赢按住了朝着军营里打招呼的老泰,“舟马劳顿,众将士听命,原地休息。” 还在兴头上的士兵都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家将 军,前两个时辰前才休息了一顿。 现在又休息? 不过经过这些天的磨合,他们已经往前信任自家将军了。 将军做什么都是正确的,他们都会服从! “元坝、老九……你们几个在原地搭帐篷,伙夫们都去准备餐食,到大本营了,粮食可以多放一些了。” 在昨晚上,主子就有交代,獒犬在左容赢说在原地驻扎,他就安排后勤了。 噼里啪啦的,卸货、烧柴、揉面、烧水等等,又忙起来了。 左容赢看着忙碌,还在一些憧憬美好的人,他目色沉重。 时辰还早,下山了也不过是下响了,这一些人还有体力下山,但下山后的日子,可比在路上要辛苦严酷几十倍。 这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的停留,将是他们有的人中最幸福的时光。 朱友善看着众人忙碌,他帮着卸了一辆车货后,找了一块石头,拍开了上面的雪,坐在了上面。 从怀里,扯出一本小册子,将墨石磨尖,开始画他们的军旅生涯。 “哎哟,画得越来越像了,越来越好了!”一个名叫阿欢的清兵蛋子凑上前去道。 “俺来看看,还真的是,最开始的鬼画符,现在画的有模有样的。 ” “听说以前是拿笔杆子的,学的就是快啊!” “嘿嘿,以后退役了,可以去街上当个卖画的,一张画画的好,能买几两银子呢!” “……” 朱友善听着队友的夸奖,他唇角噙着一抹笑,手指红/肿得跟个萝卜球似的,但是笔下的人物却一笔一笔的,不含糊。 虽然冻手,画的会慢一些,但人的神态,物的大致样子必须画出来。 这是他给宏儿和乌娘画的,上一次从静江寄过来的书信他们收到了,宏儿对他的军旅生涯很清楚。 他就想把行军途中所见所闻都给画下来,给孩子长见识! 大伙都在忙碌的时候,左容赢走进帐篷,獒犬突然低着头跟着走了进去。 “主子!” “说。” “你的秘信。”獒犬将一个短短的小竹筒拿了出来,倒出了里面的信纸,呈给了左容赢。 左容赢看去,眸色复杂了几分,接了过来打开,看到信上的内容。 他将信塞给了獒犬,“毁了他。” 吩咐完,他森冷的走了出去,步伐稳重,伟岸的身形敏捷如豹。 獒犬看着外面吹进来的冷风,他呼吸沉了沉,当即也跟了上去。 到伙夫旁,他趁着没 人注意,将信条丢掉了火堆里。 须臾,很快燃烧成了灰烬。 主子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环顾一圈,都找不见他。 獒犬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看着在这里相处和平的众人,他还是想去寻找一下主子。 画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了,大致人物都画的七七八八的。 人物画个神态就可以了,画太细了,画不了那么多,况且也没有那么多的墨石来画。 到了边境,想买这个东西,可难上青天呢。 有人看到他画的墨石快没了,纸张也快没了,人还没有画齐,就急了起来。 “劈柴的关哥,跟伙夫做菜的九哥,往嘴里赛雪解渴的老乔……你还没有画我们的主帅,威宁将军呢!” “别说,獒哥也不在呢!” 小兵们看看发现还真的是! “探路去了吧?” “探什么路,下去就是我们大本营,暮翊鸿将军所在之处了。” “哎呀,担心什么,主子和副将总有军中事务要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了,难道紧急的事,要跟我们小兵汇报吗?” “……” “别吵了。”朱友善唉了一声,画个画都吵,耳朵闹哄哄的,还怎么静下心来作画。 “獒哥和将 军,我早就想到了,这里,”他指了纸张中间的一块空白地方,“我故意把这留了出来,给他们的,他们是总是一个探路,一个幕后领导我们,所以,到大本营了,要给他们两个画个特写……” “好!” 朱友善一说出来,个个都说好。 朱友善在嘹亮的身中,兴致上去了,坐正了身子,顿了一下,在脑中想到怎么下笔。 他在行云流水的把二人的描在了上面! 獒犬是修长类型的,赢哥是修长但是伟岸类的,虽然二人都是属于脱/衣有料的。 在整体上,赢哥是要比獒哥大的。 再者,獒犬一直都是站在赢哥的身后…… 赢哥入鬓的剑眉,刚毅的下巴,领导的霸气凛冽之气也要画出来。 雪山的背后,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再次等候很久了。 她穿着汉人的服饰,身后的不远处,却有两个蛮族大汉抱着胳膊,在等候着她。 倏而,她眼睛一亮,笑意在脸上挪开,“你来了。” 左容赢一言不发,面色沉沉。 在女子想上去近看他的时候,他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有话就在这里说!” “阿赢,我们不应该这样的!” 第462章 军中什么都缺 山风呼啸,大雪落下,二人的肩上,头帽上都沾了不少的雪花。 穆言眼中带着薄泪,还想劝着他什么,左容赢却看向了她身后,那两个壮硕如熊的汉子。 他嗅到了重重的杀气! 那二人也在紧盯着他,双手握成的拳头,大如半斗。 他们穿的极少,身上子披着一两件长裳,横跨着一条毛毡子,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严寒气候。 身上的肥膘让他们无惧风雪和寒冷。 穆言碰不到他,想跟他说软话,他也不见的会听。 她真动怒了! “左容赢,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愿意跟我回部落?” 左容赢将深邃的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只有一句:“你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察觉到背后的气流,他微身紧抓紧了要抽在他身上的鞭子。 穆言想抽,他没有出什么力,只是握住,她就拔不动了。 她力量的微弱,让她咬牙,眼眶透着不甘又气恼。 左容赢稍侧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从心中迈到了喉咙里,他还是吞/咽了下去。 松开了鞭子,他继续往前走。 穆言看着那挺立的阔背,她紧握住了鞭子,咬牙没在说一 句,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她的面前。 左容赢走后,她身后的俩人走了过来,俩人各自用草原部落的话说了几句。 穆言冷声说:“去告诉天可大汗,下次见面,我跟他就是敌人,他死不死,看她造化!” 她已经劝他很多回了,既然他仍旧为敌卖命,那么就别怪她,用血让他醒悟。 左容赢往回走没多久,就看到了出来找他的獒犬。 獒犬看着主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越过他继续前行。 他往主子走过来的放下看了几眼,转了身,忠心耿耿地跟在主子身后。 下响,二千多名士兵在山上整顿好,饱餐了一顿,就拖着包裹、拖着车,下山往去往军营中赶了。 “终于下山了,终于下山了,到了军中就能看到我村的小伙伴了,他叫二蛋,是我从小到大的伙伴。” “哪个阵营啊,听说这里有三主帅,三个阵营,暮将军的,一个嘛什子李将军,还是一个什么……” 小兵没说完,这个士兵就骄傲地道了:“肯定是暮将军的,暮将军名头响,个个都想成为他的兵。” 他说完话,发现问他这话士兵声音静了下来,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忙改口道: “我说的是之前,威宁将军没有来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只认暮将军!” “现在呢现在呢!”好事着问道。 “现在,嘿嘿,我只想跟着威宁将军混。” “嘿嘿,我也是!” “我也是我也是,我怎么感觉威宁将军比暮将军厉害?” “……”走在后头的兵窃窃私语着,到了大本营了,就不用继续忙着赶路了。 路也平坦,下了山后,大家都走得很惬意。 关元坝肖老九听到后头的兵在议论两个将军起来了,还比较。 俩人故意放慢速度,逮到后头的大嘴巴,挑事事老华,一人按着他的肩膀。 “都快到军营了,还在议论,没点数?” “平时在路上怎么开小玩笑没人管你,你他娘的在胡言乱语,引得我们将军被敌对了,拿你下油锅!” 老华窃笑,知道错了,点了点头,还算上道的把嘴一拉,举手发誓。 警告完了他,关元坝肖老九再警告其他也参与进来的讨论人,“纪律严明点,别让那群老兵看我们的笑话,丢咱们将军的面。” “信丢了,再建起来可就难了!” 他们都郑重的点头,不敢在瞎说话了。 关元坝肖老九作为 被提升起来的副将,顺着队伍,走着警告他们,靠近军营的时候,不要大舌/头,个个都摆出严肃刻板像要去杀仇人的样子。 朱友善一路走好还在一路画,肖老九走了过去,拍了下他的头,“三人中,就你小子最轻松,捡了个画画画的活。” 朱友善只对他笑笑,“赢哥批准了我的,还让我提升画技,说每支军队,都应该有一个能记录的。 我们,都不能因为一场战役,就被抹灭了,被忘记了。” 肖老九怎么听着有些悲呢?他晃了晃头,读书读的多的人就是这也,虚头巴脑的。 他还有拿着弓箭,刀剑去杀蛮族,可不能被他给搞得,心慈手软。 他继续往前走了,去追关哥去了。 到了军营门前了,骑马的通信兵跟守在外头镇守军道:“报。” “我们乃是静江军寨静江军,威宁将军带队,2300人前来支援!” “静江来的?”军营中的镇守军,看着前方的一条队伍,都是穿着整齐的军装,粮车战车都有。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白色盔甲的高大主帅,英武霸气。 再看着通信兵举着的令牌,他们立马就开了军营门,赶紧把人给放了进来。 几人,也早去报告给暮将军去了。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大部队慢慢进军营了,他们看到这里,跟在静江军一样,都在外头用木头搭建了走廊,哨兵所。 进了里面,和山上看得一样,是很多的帐篷。 不过要走一段距离才能看见。 他们的帐篷要比他们自己带的要高。 除了门口有一队人守着,在里面走了一段距离,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他们以为是因为昨天夜袭了蛮夷,现在都在休息呢,或者是今天晚上有个夜袭什么的。 进来的兵都十分的好奇,而且兴趣慢慢,看着老兵就使劲地往他们的身上瞧。 像是没有见过似的。 不过,老兵看到他们,对他们什么笑脸,而是一脸的沉重。 还有的,只是盯着他们拖进来的粮食看。 白天给人感觉少了活气,死气沉沉的。 左容赢獒犬早已经打探过了,前天,也就是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蛮族趁着暮翊鸿还在病伤中,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投石机,火炮桶,还挖通了暗道,烧了军中的粮…… 现在军中,是又缺粮又缺棉缺医疗……什么都缺! 第463章 沈御到静江上任了 官道的路都有官家的人经常修葺,几辆马车在道/上行驶的不急不躁。 也因为自家公子身体不似长人那么强壮,车夫不敢让马跑快。 “大少爷,到静江府城了。”华清撩开车帘,看到墙上上的几个字,忙敢少爷道。 走了大半个月了,终于到公子上任的地方了。 初春,大多地方都还是白雪白皑皑,冰雪还未消融,桃李木子还未发出新芽。 静江却气候温润,不干不燥,温暖适宜。 刚从清河镇出发,穿着棉袄,还披着狐袄,手里的汤婆子离不开手。 进入了静江府城/管辖的地方,慢慢地减重,冬装变为了初夏装束。 沈御嗯了一声,停下了翻阅书,掀开了车辆,嗅到了从外面飘进车里的咸咸的海风,看到了进进出出城进城的百姓。 想到她在这里,沈御的唇角不经带上了一道暖意。 城门口有几个守门的护卫,他们看了检查了沈御他们的通关文书后,对马车行了一个礼,赶紧放行。 沈御一进城门,就嗅到了城中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花香。 不浓郁,有些好闻,嗅久了药材的味道,偶尔嗅着好闻的味道,心情有些愉悦。 “哎 呀,省亲回来了,去哪啊?” “左娘香坊啊,我跟你说我去年买了一瓶香水,一拿到省城去,我妹妹一家的女眷,老夫人、二夫人、我侄女外甥女……都喜欢涂呢。 我也就没有几瓶,全都给她们了,现在我去左娘香坊囤点货。” “不巧,你没有发现我们静江府城来了很多外商吗,他们都是在抢购左娘香坊里的香水的。 现在香水好难买到!” “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呢?啥时候有啊?” “过一阵子吧,等左娘香坊他们那边收花做香水了大概差不多,现在铺子里卖的纯露也带香,完全可以当香水使用,还能擦脸……” “去年不是买香水送纯露吗,我主要用来擦脸的,脸都白净很多了呢。” “我也正好要去左娘香坊囤纯露,走吧,去晚了就没有了。” “快走快走!” 马车经过在街上交谈的一对妇人的时候,沈御透过车窗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她现在在静江府城做什么,他都是派人了解过的。 没有开药铺,而是开了一个香水坊子。 里面卖的香水,涂一点点在人、物身上,就能让其散发出香味,味道能持续很久。 香水 还能做香薰、香水香囊,摆在茅厕,屋子里能净化空气。 香囊挂在衣服上,能让衣服增香…… 深的静江人的喜爱,生意红火着呢,很多外商都跑来静江抢货。 听说,从左娘香坊进货,去外地卖香水的商人,可把香水的原本价格翻个几番,生意仍旧火爆,一瓶难求。 如此赚钱,深的人喜爱的东西,出自她手,沈御掀了掀唇。 只要是她想干什么,她都能干得很好! “少爷,我们是先去拜访林大夫,还是去静江知府,找知府大人?” 沈御虽然想见她,但知道不急,来日方长,她上午是要做生意的。 “去知府吧,正事要紧,从她开的铺子经过。” 华清哎了一声,吩咐外面的车夫去了。 静江知府。 东西都已经收拾的妥当,稳妥了,只要把手头上的工作一交接,就能启程了。 姚禹城和葛英松在闹脾气,他抱着小斑点的脑袋,“娘,不是说好要带小斑点去的,怎么突然就不带了。” 葛英松在账房里清算着账,几大本厚厚的账需要她清算呢,一些是府上内务的,一个是衙门的内务,一些是送的升迁礼的。 账房先生家中有人 去世,回家去了,她身为知府大人的贤内助,就代替账房开始算账。 也为了省下几个银子。 所以她忙的很。 “禹儿,娘亲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别打扰娘亲了好吗?” “娘,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到了京城,娘在重新给你买一条狗,路途太远了,气候又恶劣,交通也不便,我们这次搬运的东西很多,带的下人也不少,没有位置给一条狗留着了。 你蒲伯伯不是答应会好好养小斑点了吗?” “我不要,我不要别的狗,我就要小斑点。” 小斑点坐在地上,姚禹城也坐在地上,抱住狗脖子,固执的道。 他想到了什么,道:“娘,大不了,我少带着衣物书本,把小斑点给带上吧,它又不重。” 葛英松唉了一声,磨不过儿子,她之前也打算让儿子带狗去京城。 不过,老姚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好端端的就过敏了,狗掉毛,他碰到狗毛身上都痒痒。 这不,她才想算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又软磨硬泡地弄了她几天了,跟小孩子说话不算话,她也不太忍。 无奈之下,葛英松松口了:“行行行,不过你看着它些,跑丢了就找 不回了,路上冰天雪地的,循味都循不到。 还有啊,到了京城之后,别让小斑点靠近你父亲,你摸了狗,换身衣服再去见他,他现在老了,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姚禹城高兴了,他搂起小斑点,抱住了它的头。 “娘,我知道了。” 他在它的身上摸了摸,就起身叫它和他一起出去了。 小斑点耸拉着眸、脸,与主人的高兴不同,它略有些闷闷不乐。 除了账房,到了姚禹城的院子,它就趴在外头晒着太阳,看着门的方向。 姚禹城蹲在它的身旁摸了摸它的头,“等我让他们给你做个大笼子,我们走的时候,你就住在笼子里,不会丢的。” 小斑点舔了舔他的手,往他腿上拱了拱,姚禹城嘿嘿地笑着去让人做笼子去了。 他走后,小斑点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躺在了地上。 都多少天了,那一条蠢狗怎么还没有来看它,不会是忘记它,有了别的小母狗了吧? 哼,它才不稀罕呢,没几天,小主子要带它去京城,再也不见那条土里土气的大黄狗了。 京城,一听都是好地方,全都是霸气的狗子,比它好多了。 一点考验都受不了废狗! 第464章 小斑点吃醋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它却爬了起来,抖了抖身子,优雅的迈着修长的腿。 不经意就走到了后门,看到后门的门是开的,马夫在喂着一些马,它就扑扑扑地跑了过去。 那些食草的马,看到了小斑点往这经过。 又在啾啾地叫着,耻笑着它。 “跑那么快,去见情郎吗?” “不会还惦记着那一条黄色的傻狗吧,哈哈哈。” “它已经有了别的母狗了,天天带着母狗蹲在屠夫佬摊贩前,要肥肉吃呢,你早就被它抛弃了。” “哈哈哈,居然有那么蠢的母狗,还舔/着脸出去找……” 小斑点跑了出去的了,后面听烦了,听着火气还很旺盛,它又跑了回来冲着这群吗,汪汪汪的叫着。 “老娘出去散散步,你们瞎叫什么?” “被圈养得连母马都见不到的公马,才更可怜!” 吼完这一群马,它继续地往外跑了出去,头也不回。 喂着马食的马夫,听到了小斑点一直在吼,狂叫,他以为在叫它。 拿着草料的手都在抖,他的老天了,这一条狗不会是疯了吧,会不会伤着小少爷,等会还是得去汇报一下夫人才行。 这边,出了静江府衙的小斑点脾气 火爆着呢,那一群老马说的可是真的? 最好别被它给抓到,不然它咬死它! 小斑点见过那死大黄经常在哪里乞讨的,它现在就往东市的地方屠夫佬那跑去。 大黄这次跟随着小堂出来买菜,它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出来了,一直都在家陪小主子。 小堂不是说,现在家中的大人太少了,小主子年岁还小,很容易被一些心怀不歹的人打主意。 也怕有些外地人,打他们香水坊的注意打不到,就迁罪在孩子身上的。 所以,大黄这几天都不外出,看着坊子,防止有小偷过来。 也跟着小主子,陪他们玩,免得他们寂寞,也为了起恐吓震慑一些坏人的作用。 今天货卖得差不多了,铺子提早收工了,趁着离响午还有些距离,小堂出来买菜。 它就跟着他出来。 铺门已经关了的,青禾和孩子在一起,暗中还有些人会护着他们,所以它放心的出来了。 “汪汪汪!” 一到东市,它就没跟小堂走了,直奔屠夫佬的猪肉摊去了。 屠夫佬听到叫声,看向了它,嘿嘿的笑着,“好久没有光顾我生意了,怎么没有来啊?” 大黄蹲在地上,甩着尾巴,嘴角裂开, 眼见眯着。 跟人笑起来一模一样。 屠夫佬给一个大娘切好肉,给她用荷叶包着,再切了一块瘦肉给丢给了大黄。 大黄腾跃起来,在空中就接住了。 “好!”屠夫佬喜笑颜开,看着毛油光滑亮,还听得懂人话的大黄,心里骄傲得很。 “哎哟,这是谁家的狗啊,养的那么大,这得吃多少粮啊?” “都能会跳起来接食呢,这狗真聪明。” “长得真够亮的~” 屠夫佬听到了那么多人夸大黄,觉得如有荣焉,他介绍了起来,“这狗啊,是威宁将军家的,经常带将军夫人过来光顾我的生意,瞧,见着我还会甩尾巴呢!” 多欣慰啊,够都够不着的英雄家,他们家的狗对着他甩尾巴,这多让人骄傲。 “汪汪!”大黄吃了他的肉,就卖乖,毕竟免费吃了人家那么多肉,面子什么的,还是会给到的。 “哎呀,那么多猪肉铺它就只来你这一家,说明跟你很投缘吧,也可能是因为你家的猪肉好,哈哈哈,给我来半斤肥的半斤瘦的。” 其余的人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啊,将军家的狗认可的猪肉,肯定比别的家的肉要好啊! “给我秤一斤瘦的。” “ 半斤肥的,三两瘦的。” “……” 屠夫佬没有想到,乐得不可开支。 拿起锋利的屠夫刀,就给他们切肉,没想到寻常只是因为看它可怜,给它点肉解馋,它竟然能让他生意红火。 他更喜欢将军家的这一条狗了,切肉的间隙,他还不忘切了三两瘦肉,一两根肋骨,筒子骨头丢给了大黄,让它在地上慢慢啃着。 大黄也不走,咬着肉骨头就到一旁,慢慢的啃着。 看着那么多人都来买它家的肉,它心里也高兴骄傲啊。 以前大家都不知道它身份的时候,它走到别的肉摊旁,别的猪肉佬都赶它。 唯独这个猪肉佬好,没赶它,还给他切肉。 所以,每次出来,它就都来这里,把林青禾叫来,买他家的肉。 小堂在买瓜果蔬菜,在一旁看着大黄很久了,看它没惹事,叼着肉到一旁吃着,也不挡着人做生意,他也就没有管它,继续在一个菜农的面前,挑着白菜。 “阿白啊,就靠你了,那一条狗可是将军家的,你要是让怀了它的崽崽,生出来的,可威风霸气了!” 一个妇人呵呵笑着,牵着一条中等的小白狗,牵着往大黄那跑去。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又到了繁殖的季节了。 小白狗最近发春了,主人带它出来跑春。 它一直在地上嗅着,搜寻着别的狗的气息。 小白看到了一条黑色的杂毛狗,就想过去嗅它屁屁。 杂毛狗也在找母狗,嗅到了,就想过来,妇人出声呵得的,吓走了它。 并警告着自己的小白:“找那不三不四的狗,小心挨揍,看前面。” 她拎着它的脖颈上的皮毛,指着在一个贩旁啃肉的大黄。 它的旁边不仅有肉还有骨头! 小白不等主人说什么,就挣扎着往那边跑,妇人看它上道了,她揶揄笑了起来。 “慢着慢着。”她拉紧了绳子,跑到了自家的狗面前,解开了套在它脖子上的颈圈。 “快去快去,等你好消息!”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狗,跑向不远处的那一条大黄狗。 自家得狗能跟将军家的狗生小狗,这,不就相当于,他们家和将军家沾亲了吗? 夫人越想就觉得越好笑得意。 到时候,小白生的狗,她一定要高价卖给那些和她一样,想跟将军家沾亲的人。 大黄嗅到了什么气味,往前看了过去。 发现是一条毛顺毛亮的小白狗,它眼睛愣直了。 第465章 大黄累趴了 小白狗羞/涩羞答答地走到了它的面前,咬过了大黄放在前腿旁的一块骨头。 咬到一旁,和大黄一样拍在地上吃着,一边吃却还发出呜呜呜的凶凶的咆哮声。 似乎是不让大黄和它抢食! 大黄看了看小白沟,再看看自己的食物,还剩下一块带星星肉的骨头,一块半瘦半肥的五花肉。 它居然吧它最好的那一块骨头给啃走了。 看它吃着慢兮兮的,还故意朝它抛媚/眼,大黄再嗅到了它身上的特殊的味道。 好家伙,它看它过来,还以为是它饿了,本想施舍点什么吃的过来。 没想到,它竟然是想对它行不轨之事。 大黄大口大口,吞/咽下了仅剩的一块五花肉,它爬了起来抖了抖身子,准备回去了。 小白狗看大黄跑了,它赶紧啃干净骨头,也狠狠咬碎了一块骨头,嚼碎咽下。 再去咧着嘴角,四肢轻盈的跑着去追大黄。 大黄不想它靠近,在它一要嗅它屁屁的时候,大黄就突然转过头来,狂躁地冲它呲牙咧嘴。 小白狗胆子小,夹着尾巴尖叫着后退着,跑开了。 大黄还紧接着瞪了它一眼,示意它不要在过来了,它对它没有那个心思。 小白狗委屈巴巴的, 顿在一旁,看着它。 “汪汪汪……”小白狗低低呼唤,像是在祈求什么。 大黄没有怜惜,跑走了。 在不远处看到的小斑点,心里略有些满意,它顺着大黄的方向跑去。 小白狗伤心的时候,这个时候,从茶楼里跑出了一条黑狗。 它比大黄矮小一些,但毛亮,正值青年,它嗅了嗅小白狗的屁屁。 其实早早的,它就注意到了小白了。 柔软的白毛,柔情似水的眼睛,纤长的体态,肥硕的屁蹲。 跟它的梦中情狗一模一样! “你好,我叫小黑,对面茶楼家的掌柜的是我的主人,早就注意到你了,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我的狗夫人?我很健康的,不信你闻闻!” 小白狗一对上它的眼神,就怔住了,听到它的话,它就照做了,去嗅了嗅黑狗的屁屁。 排的便,吃的都是肉,还有骨肉……身体是强壮的,健康的。 以后后代是它的孩子,一定会和孩子爹一样,长得健健康康,健健壮壮的。 须臾,两狗一拍即和就往一条巷子跑去了。 妇人不过刚和卖豆花的婆子交流了一句,买了一碗豆花吃吃。 刚在屠夫佬那边的两条狗就不见了。 “奇了怪了,俺的狗呢 ,不会是去哪儿造小狗去了吧。” 妇人高兴极了,吃了一碗豆腐花,塞给了婆子,她就去找自己的狗。 “看到我家的狗没有,全身都是白色的,毛柔软,人见人爱的那种。”她沿街询问着小摊贩。 “和一条狗走进箱子里去了。”包子铺的掌柜的向她指路。 妇人一听,笑的两眼的皱褶。 走到了巷子了,她正准备满意的打量一下,布料看到了一条小黑骑在了小白的背上。 “啊!”妇人指着尖叫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狗,居然侮辱我的狗,散尽天良,非把你送狗肉馆不可!” 和和美美,恩恩爱爱的两狗,被这声音一吼,连忙吓得分开,惊恐地看着她。 瞧这妇人拖鞋要打人了,小黑赶忙跑开,小白却甩着尾巴,讨好似的跑向了主人的身边。 “你呀,气死我了,怎么那么不中用,我让你怀将军家狗的孩子,你在干什么,一点都不检点……” 任由夫人责备它,小白都不说话,一个劲的跟主人摇尾巴。 人类真是难懂,这种事情是自己能控制住的,它是兽! 而且,那一条大黄有什么好的,凶巴巴的,没小黑半点温柔,它才不喜欢它呢。 它要和小黑生一窝狗娃子 。 大黄跑了没多远,忽而嗅到了朝思夜想的气味,它以为自己嗅错了。 一回头,正好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穿梭的小斑点。 它眼睛鼓圆了,正想跑向小斑点,但是一想,它对它没半分意思……那日在府衙,差点就被府上的捕快打,它也不为做点什么。 大黄想起它的狠心,就收起了心思,扭头慢慢地往家走着。 小斑点继续的跟了过去,只与大黄保持几米的距离。 大黄受不了了,直往前跑,小斑点也跑,它放慢脚步,身后的同类脚步也轻了。 不管它怎么样,背后的气味如影如随的,大黄忍不住的猜想,有些受宠若惊。 小斑点难道是来找它的? 就在它带着一些希翼,转身之时,看到了小斑点面前站了一条黑毛白斑点的狗。 俩狗都在互相交流着什么,还互相嗅着屁屁。 大黄恼羞成怒,对着那两条狗叫了一声,就跑远了。 小斑点和黑白点都看着它。 “姐,你追的狗,好像犯病了。” 小斑点白了弟弟一眼,“姐现在过得挺好的,从捕快家的狗,成为了知府大人家的狗,没几天就会同他们去京去了。 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见到了,你自己多小心点,在家 多讨主人开心。” 交代完了,小斑点去追大黄去了。 大黄恼得很,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狗,居然居然……往后它们还会生孩子,生一窝。 它耸拉着耳朵,无精打采的。 “汪汪汪!”小斑点追烦了,追到大黄面前就冲他凶。 “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你要是不来,那就算了。” 小斑点说完,就朝着桥那边跑去了。 大黄有些懵,它不是应该跟拿……想到它是主动找它的,不管了,大黄冲着跑像小斑点。 夕阳西下,两条狗在江边茂密的草丛里,干着羞羞的事情。 又是一天了,上午大黄出去了,傍晚都还没有回来,大宝有些担心大黄。 “小堂叔叔。”他到了香室里,找在分瓶装的小堂,“大黄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想去找找它。” “好,等我灌完这一瓶我们就去找找。” 等他们出到后门,看到大黄焉嗒嗒地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进了,摆在秦婶房门口一个狗窝,蜷缩着睡了。 小堂也就算了,平时和它关系最好的大宝,它也没有打招呼。 回来就回来了! 小堂:“大黄怎么那么累?” 大宝摇摇头,表示从未见过它这个样子。 第466章 见到她了 清晨。 开春了之后,林青禾每天都和娃儿们起得很早。 娃们每天早早练功,她也每天练习完基本功后,也练箭术。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她已经能箭箭射中靶子了,不在是十把箭,八把放空。 娘娃娃崽们,个个都练得满头大汗,汗流浃背。 小堂在一旁看了看他们,便和出去遛狗去了。 练了一个多时辰后,林青禾放下了弓箭,娃们也停下了练习。 “崽崽们,我们今天去外头吃米粉好不好,练得太晚了,做早餐的话,没做好铺子就又开了。” “好嘞,娘亲,我去叫秦奶奶。”大宝应着,跑去去叫人去了。 林青禾笑着点点头,看娃们脸上汗淋淋的,她用手拂了他们脸上的汗水,“用帕子擦擦汗,换衣服去。” 几个哥哥跑了,林青禾抱起小五妹,“五妹是女孩子,就随娘亲来换哈~” 她挠了挠小五妹的下巴,五妹被林青禾逗的咯咯咯的笑,一把就抱住了娘亲的脖子。 奶奶地唤着道:“娘亲~” “哎~”林青禾抱着小包子,走进房里,拿起干净的衣服,放在一旁。 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身上的汗,“先把汗 擦干了,这样免得着凉。” 一家子全都换干净了,林青禾抱着小五妹,秦婶带着几个男孩子,一起去了离香坊不远的一家名叫李记的米粉铺。 静江百姓都有赶早的习惯,几乎味道好的铺子,用早膳的人都人满人寰的。 他们也就看这一家铺子,还有一张空位没有被人坐,才坐下来的。 “掌柜的,来七碗米粉,七个煎鸡蛋,有小孩子在,还要五个汤勺。” “好嘞~林掌柜的,秦管事的,又带孩子出来吃早点了?” “嗯,你们家的做的米粉可真好吃,生意不错啊!” “哈哈哈哈,”掌柜的被林青禾一恭维,笑开了,“你们香水坊的铺子生意那才好得很呢,整天要进货的商人的车,都要把前面的那一条街给堵了。” “是最近,她们都回去过年去了,导致香坊里人手少,忙不过来,换做往常,哪里会堵……” “林掌柜的,你就别谦虚了,我们能看得出来,哈哈哈。” “来,你们的米粉,小心烫哈。” “多谢李掌柜的。” “谢谢叔叔婶婶” “哈哈哈,客气客气,在应天书院读书的孩子,就是懂礼!”这对夫妇赞赏地看 着孩子,眼睛都有光。 娃们也回他们甜甜一笑,这一对夫妇太喜欢孩子了,又给林青禾他们端来了一小盘小笼包,说是送给她们的。 汤热热的,娃们用小勺子舀起,慢慢吹吹吃。 喝了汤,就拿筷子搅拌碗中的米粉,或是直接捞起,吹吹粉,吹凉了才吃。 鸡蛋煎得香香的,油放的很多,简直是用油炸的蛋。 不过,油炸的蛋,好像更好吃一些。 大概因为他们是常客,所以他们的碗中的米粉都比其他人碗中多。 这一桌子,娃娃都秀气精巧得如观世音的小童子,两个大人呢,一个看上去温婉贤淑,一个看貌美灵气,各有千秋,美的都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铺子里的客人走了,又一批的来,都冲着这一家的美貌来的。 李记铺子的这一对夫妇,就是察觉到了,每次林掌柜一来这里吃,他铺子里的生意,都比寻常要好上好几分。 于是,他们就故意给他们加多一些,让她们吃久一些,好多招揽些生意。 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们的身份,是比他们尊贵的。 却那么接地气,吃那么平民的食物,过来吃米粉,是给他们的面子,是 他们的荣耀。 林青禾秦婶呼呼的吃,太多了,都有平常的两碗多了。 秦婶吃了一半饱了八分了,她笑:“青禾,我发现,我跟你去哪里吃,都能吃到比平常吃的多。” “哎呀,你就多吃些吧,带着女工,上课辛苦了。”她给秦婶夹了一个饺子,“吃不完,就慢慢吃。” 大宝忽而道:“娘亲,小堂哥哥一早出去遛大黄去了,他看到我们不在家……” “没事的,小堂哥哥看到我们不在家,就知道我们出来吃饭去了,他就会自己去外面吃一些,小堂哥哥聪明着呢。” “嗯呢。”大宝听道后,放心了,埋头继续吃。 乍然的,一个手掌落在了大宝的头上,紧接着,二宝的身旁就多了一个碗。 碗中装的是热乎乎的面,小堂坐了下来。 娃们都齐齐叫他,他笑了笑,“在街上找了你们好久,才找到这儿来。” “我们都快吃饱了。” “嗯,没事,我吃的很快的。” “大黄呢?” “大黄,被我关在院子里了,他今天总往府衙那边跑,我逮回来,就关起来了。” “好像,哪里有一条母狗……”三娃忽道。 春天嘛,大 人都懂,小堂不想教坏孩子,就让他们好好吃面。 “公子,早上的静江府城很热闹。”一辆马车在街上缓缓的形式着,华清掀开帘子和沈御道。 沈御点了点头,人很多,用着早膳,很有烟火气息。 “公子,听说静江的早膳,米粉很有名的,是用糙米磨成米浆,放在铁盘子里,薄薄铺上一层,上锅去蒸,蒸煮,再放下各种小菜配料,再淋上高汤……撒上一些葱花,一点香油、酱油、陈醋,可香了呢。” 华清说完,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瞧你这馋的,”沈御摇了下头,“姚知府大人,还等我们回去用膳了,说也拿了米粉来招待我们。” “不过闻着很香,走吧,我们下去吃点,让车夫赶马回府衙,说我们在外头吃了,让姚知府不要等我们了。” 静江有个赶早文化,他也想让自己极快的融入静江。 “少爷,嘿嘿。”华清乐了,马车停了后,他下了马车,并把少爷给扶了下去。 众多铺子,该尝哪一个好呢,每一家都坐的很满的。 沈御和华清在寻找的时候,沈御脚步一停,眸光一凝。 再次看到她,他的心,还是跳的无章法! 第467章 他得替主子盯紧夫人 四娃吃了得猛,看汤汁又溅到脸上了,林青禾拿着巾帕给四崽崽擦擦。 “不急不急,吃慢些。” 对于四娃,林青禾在心里叹着,这孩子吃到好吃的东西,总是狼吞虎咽的。 她都说了多少次了,都没有怎么改过来。 也就在她收起帕子的时候,忽而的,有过感的,往外一瞥。 贸然发现了,在街上的一个人。 样貌清俊、雅致,身着水墨色的衣裳,很瘦,如一根青竹立在那儿。 她多看了几眼才认出这个人,不是,清河镇的沈县令的儿子沈御吗? 沈御对她莞尔,勾起了一道温润的笑,他挪步走了过来,走起来行如风,衣裳在风中吹拂着。 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就是有些瘦,不过比她之前给他治病的时候,倒是胖了一些了。 沈御到了林青禾他们的座位前,对她行了一礼,“林大夫,许久不见了!” 秦婶、小宝崽们、小堂全都看向他,还有站在他一侧的仆人,华清。 所有的人看到沈御一直盯着林青禾看,又把目光看向了她。 林青禾倒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沈御,见到他的时候,她有些诧异的。 以为沈御病 重了,但看他的气色,脸还比以前多了几两肉了,她又觉得不是。 “嘿,好久不见了,用过早膳了吗?”林青禾也大大方方的大招呼。 沈御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表弟差点害死她,她也曾经连他也一起恨上了。 但到静江后,她一直忙忙碌碌,跟人打交道的时候,也就看开了。 贾宝奢已经得到了惩罚了,沈县令没有徇私枉法,沈御知道她失踪后,焦急找她…… 所以,现在看到他,她只把他当做一个许久不见的患者,一个顾客。 沈御温和有礼,摇了摇头,“还未用膳,跟华清来寻找膳食,恰好就在这里看到了你,真是缘分。” “嗯,缘分。”林青禾点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旁边有一张空位置,她道:“你们准备在这里吃嘛?” 沈御点头,面上带着谦和的笑。 “李掌柜的,这边麻烦收拾一下,来客人了,两碗米粉。” 那边掌柜的应声,林青禾又问道:“吃鸡蛋吗?” “嗯。”沈御点头,面上还是一派温柔。 林青禾冷清又对着李掌柜的道:“两个鸡蛋,一碗米粉的鸡蛋做成荷包蛋。” 说完了,她对沈御道:“你的身体,还是少 吃些上火的好了。” “林大夫,用了你的药后,我现在身体好多了。” 说完,沈御和华清在她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李夫人过来收拾碗筷,擦桌子,并对他们说稍等。 “多谢。” 声音清润如水,待人也温温柔柔,长得,年纪虽小但也有潘安之貌。 秦婶在一旁吃着,别有异样的看了林青禾一眼,唇角微扯笑,他们家的青禾就是不一样。 追求者都从清河镇追到静江来了。 不过可惜了,沈公子,只能单相思了。 林青禾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就是一个认识的人,有交情的人。 在异乡见到了他,情不自禁的关切了几句不是很正常。 小堂倒是对此发敌意了,虽然看着是在吃面,但是却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夫人和他的谈话,神态。 毕竟,夫人是主子的女人,这个男人一看就对夫人有别样的感情。 他得替主子,盯紧夫人! 娃们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吃吃,对一个小哥哥,完全不介意。 娘亲和爹好着呢,这个公子他们在盲山见过的,他根本就不会影响爹和娘的感情。 “来静江是为了走亲?” “算, 有个老师和同窗在这里,近日是要去书院拜访一下的。” “哦,新的方子,我寄过去,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爹娘已经让大夫帮我做了,我也背得下方子的药……” “好事好事,等如果下次有改进的,例如可以彻底治好你的病,一绝永逸,永不再犯,得的,我再寄给你。” “林大夫,多谢了。”沈御放下了筷子,无比慎重地道。 药,就是他的命,林大夫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快吃吧,米粉要热着才好吃,凉了少了一些风味,我现在带着娃这附近开了一个香坊,有空去坐坐,我给你把把脉。”林青禾吃好了,看娃也吃的差不多了,铺子也快开门了。 他们也应该要走了,她就客气客气礼貌的收尾。 “好!”她客气的说,沈御道当真了,“林大夫,我会尽快登门拜访的。” 林青禾做生意做多了,嘴比以前更世故了,将对她行礼的沈御,她眉挑了下。 “嗯,我要去做生意了,就走了。” “林大夫,慢走。” 林青禾也同样这样回了他,抱起了五妹,叫着大宝二宝他们走了。 秦婶倒是拉着娃儿,出去追赶林青禾去了。 小堂吃完后,站起来,昂着头打量起了沈御,他眸光带着敌意和警告。 一瞬,他收回了眸光,去追夫人去了。 到了巷子里,秦婶叹气,揶揄笑道:“从清河镇追来的,沈县令的公子,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个小屁孩而已,我一个三,我一个成亲的妇人,怎么会喜欢这种小朋友。 我看他,就如看到了一个学生、一个弟弟、一个小孩……你就别瞎想我了。 要是被我相公那醋坛子知道了,非得醋坛子打翻不可!” 秦婶还是笑,林青禾也来了兴致了,她回头看看,没有看到小堂,娃儿们还小呢。 她抱着五妹,挤了挤秦婶,“倒是你呢,你对~” 秦婶看她一脸坏笑,回头看看,没看到人,心里安心了一些,但是还是面色紧张的看林青禾。 “别胡说。” “你那么年轻,真准备自己单过?” 林青禾看着这么一个大美人,想到她无儿无女,无相公,要这么孤独的过后半生,她就觉得可惜了。 小堂赶得快,一道巷子口,听到夫人问秦姐,他脚步就停了,下意识的就隐在了一旁的墙旁。 “……我其实也有意中人了。” 第468章 杜阿婆一抖 听清是一个卖布的,小堂当即扭头,想去看看那人有何本事,能让秦姐欣喜? 他走了几步,就顿住了。 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穿着布衣的,穿的草鞋、履的……让他豁然清醒。 他又有何本事让秦姐中意? 目前为止,他不过是一个铺子的伙计,虽然铺子是夫人开的,但他无官无职,跟那买布的有什么本质区别? 在走进后院门时,秦婶慈爱地笑着,让娃们先进,她最后进。 倏而的,她扭头往后看去,看到了巷子口L型墙边,有一截衣裳。 看蓝色的粗麻布料,她就知道,刚刚她故意说的话,他听到了。 秦婶目的达到了,她垂眸,走进了后院。 有些悸动,是不能开始的。 如果她年轻了二十岁,或许……但她的年纪,都能做他的母亲了! 这孩子的大好前途,不能因为她而毁了! 小堂回了铺子后,干活更卖力了,伯六他们也快回到静江了,到时候有他们在静江帮夫人忙,做生意。 他要去边境,跟着主子们打仗,日后争取一官半职。 到那天,他兴许才有资格,跟秦姐表露心声,有能力给她别的女人也有的东西。 娃们回去 了之后,林青禾就让他们回房看医术,她去铺子里,看到小堂已经在忙活起来了。 转态貌似和以往相同,又好似有些不同。 对客人可热情,周到,手速也快,做生意也更上道了。 “周掌柜,你的五箱纯露水,轻点一下,检查一下有没有破碎的瓶子,在铺子里检查,坏了的都包换的,出了铺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出现问题就换不了。” “要十箱山茶花露水,好,我给您搬到马车上。” “里面有试闻花露水,每种都有,就在箱子最顶上放着,你们不知道买什么,怎么买,可以去嗅嗅,涂抹一些在手背上……” 林青禾手揪了揪帘子,眼里也很惋惜,这么一个好男儿,高大英俊能扛心细,放在相公的身边,应该能帮相公不少,让相公如虎添翼吧。 现在却委屈在她的小庙里,坐着原本他不喜欢的事情,女人扎堆的生意。 趁着秦婶也在培训人了,大小梁他们也快回来了,小堂还是早些去边境吧。 他应该在那儿施展拳脚。 林青禾调整好心态,进了铺子里,扬起笑脸,开始做生意了。 秦婶吃了米粉,回来换了衣服,就匆匆去作坊,给那一群小娘子们上课了。 几 十个小娘子,坐在了宽敞明面的教室里,她们早早的就来了,在复习着昨天学了的香植呢。 有好几个底子弱的,字都不会写的,记性/也不好的小娘子围在一起讨论着学习的苦。 “昨天学了松、柏、薄荷、佛手柑……” “好多东西都是哦,光是名字,我都有些记不住了,何况要记住它们的香味,什么熔点、沸点,蒸馏香水的原理,好多啊,记得记不住嘞。” “慢慢来嘛,秦助教不是说了,先给我们说着适应,等过一两天要上手操作的。 到时候结合实操作和教过的,就很容易懂了。” “万一,我学不会,会不会被赶走啊,这里的饭菜太好吃了,被褥太软了,还有衣服鞋子牙刷牙膏澡豆……我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啊!” 这声刚抱怨完,全教室的小娘子听着都很想笑,忽而有人眼尖道:“秦助教来了!” 肃然起立! “秦助教好!”声音洪亮,悦耳。 秦婶笑着回她们:“你们好,请坐。” 她从走廊里走过来的,听到了学生们在里面抱怨,她和蔼亲切地笑着对她们道:“大家不要担心,尽管放心,你们是我们招过来的学生,我们签了契约的。 只要你们没做什 么违反坊子里纪律的事,学的差一点,没有关系,我们不会抛弃你们任何中的一个的。” 纪律是:打架斗殴搞分裂欺辱诋毁铜板,盗窃机密,外泄保密的内容,做损害香坊利益的事…… 刚来得第二天,秦助教就让她们背熟了,并且墙上宿舍门上都贴着。 时时刻刻都会警示她们,不能对不起坊子。 “学的快些的,可以帮助一下学习慢的,增加巩固,如果全班在三天内,都能把香坊做香得材料都记住了,那么每人奖励五个铜板,这是林掌柜的说的哦! 还有,以后要是在坊子里,表现好的,完成任务好的,那么,可以得到一些奖励。 什么漱芳斋的糕点,茶楼的喝茶、听戏…… 除了学习好的,我们后面学习慢的也有奖励,例如,进步奖,还有帮助学习慢的,也有一个学习之星的奖项,这些都是有奖励的。” 小娘子们听到有那么多的奖励内容,全都惊呼,热血沸腾了起来。 “真的吗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林掌柜的说话,从来都是作数的,所以,姑娘们你们好好学。 掌柜的还说了,以后开分铺子,还要从你们当中挑选掌柜的,到时候你们不止拿工钱还有铺子里 的分红!” 虽然又很多听不懂,但是听着觉得好厉害,觉得在左娘香坊待着,很有前途哦。 秦婶看着这群小娘子,脸上拿纯真甜美的笑容,饱含/着期待希翼的精亮目光,她心里也无比高兴。 青禾定的奖励制度就是好,她脑子就是灵光。 “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说一些含香类的香植……” 这一堂课,小娘子们的热情高涨,学习欲很强。 她也被感染了,教的也很卖力。 …… 杜彭早早醒来,浇了院子中盆栽的水,从外面买了两碗米粉回来。 他和阿婆一人吃了一碗,他就开始回屋专研香水去了。 “阿奶,我去忙去了,你吃了就放在桌子上,我一会出来再洗。” “你去吧去吧。”杜阿婆对他摆摆手,让他好好去。 经过这几天,她早已经摸遍了这个院子了,也走熟悉了,知道井在哪里。 所以,她洗几个碗是不在话下的。 杜阿婆听到孙儿回房去了,她在大厅里,摸到了一盆子,将两个碗两双筷子给放了进去。 贸然的,外面有人敲门,“杜阿婆!” 这个人的声音,让杜阿婆面上一抖。 第469章 杜阿四来求杜彭原谅 一定是出现幻听了。 她现在是在静江府城里,还是在林掌柜、将军夫人的住所。 那个找机会就欺负她和孙儿的无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对,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门口的声音又喊了几声,杜阿婆恍然意识到,这居然是真的。 她一面害怕,一面气愤,想跟他拼了。 那杜阿四,无耻无赖可恨,他到这里,一定是不想让她孙儿好过,不是要钱,就是来欺负他们的。 肚子里坏水多着呢! 现在彭彭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差事,她绝对不能让杜阿四再来破坏孙儿。 太过气愤了,杜阿婆捏着盆子的手指,都是苍白的。 她转过了身,将盆子放在了餐桌上,想着怎么把杜阿四给打发了去。 玫瑰花和梅花的精油没有了,杜彭从屋子里出来,想去香坊里取。 看到阿奶站在了桌旁,眉宇间夹着怨气,脸也一脸怒气,他吓了一跳。 颤颤地走了过去,“阿奶,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孙儿做错了什么?” “彭彭啊,”想主意的杜阿婆回神,她将苍老的手紧紧拽住了他的手,呕心地道,“那不要脸的东西又来了。” 杜彭还没太明白时,豁然的听到了外面的喊门声,他一瞬就明白了阿奶在害怕什么了。 “阿奶,你别怕,”杜彭把杜阿婆扶着坐在了椅子上,他雄赳赳地道,“我现在是林掌柜的伙计,他奈何不了我,也不敢伤害我。 否则,林掌柜的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会让他蹲大牢,蹲个半辈子。” 杜阿婆听着,泪又掉了下来。 她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了,她孙儿犯什么错了,老天要这样折/磨他。 杜彭看阿奶哭了,心里气急了,“阿奶,我现在就去赶走他。” 说着,他抄起放在门口的一根棍子,走到了门口。 “杜阿四,你来做什么?” 杜阿四要走的了,以为里正给他说的住址是错的,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传来了清爽的少年音。 他扭过头,看到杜彭,他笑了起来。 “您还真住这里啊,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呢,这里是你住的啊,可比乡下的泥草屋好多了……” 杜阿四欣赏着啊,眼里露出了羡慕,墙砖都是青墙啊,住的还是瓦房,院子里的屋檐上,还有装饰。 青砖,白灰墙,院子里还有树,住的地方也宽大。 他刚刚围着院子转 了一圈,越走,越是羡慕,也感叹道,那林掌柜的对杜彭,是真的好啊。 让一个乡下泥腿子,十几岁的少年郎,带着他那快入土的阿奶,住那么好的房子。 而且,除了,院子墙砌得比乡下的墙要高,还有门,这是实打实的木门。 木工师傅手艺好,找的木板都是均匀的,平整的。 两扇门,连起来就是一整块。 用门栓关起来,密密实实的,外门上还有拉门的耳朵。 而且门上,还有一个内窗,从里面往一拉,便能透过门窗看到外面。 杜阿四透着内窗看了看,又对着在里面的杜彭笑。 杜彭对杜阿四没什么好脸色,“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嘿嘿,我来见见你。” “收起你的嬉皮笑脸的,杜阿四,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你赶紧滚,要是再不滚,我一会就过去告诉林掌柜的,让她替我做主!” “别啊,”杜阿四听到林青禾,他就头疼,就怕得很,“我是来跟你赔礼道歉的,上一次不是打烂了你很多盆栽,我现在给了买了几个。” 说着,杜阿四就将手里拿着的三个盆栽给提了起来。 是什么太阳花、指甲花、“打不死”, 三种很便宜的盆栽,山间的草地上也会长很多。 也许,根本就不是买的,是自己种的。 杜彭嗅了下盆栽的泥土气息,跟他在杜家庄的山坡上,嗅到的气息一样。 他呵呵了一两声,“你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想做什么?” “我是真的来求你原谅的,我改过自新了。” “你要是改,母猪都能上树,滚!” 杜阿四的火被撩起来了,他娘的,一个小毛孩还硬气了,以前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现在跟了一好主子了,雄了起来。 想想又有些不甘心,他过来求原谅,就算是杜彭原谅了他,他天天在地里挖土,铲草,怕是一辈子都住不上杜彭现在住的这一套院子。 但是不求吧,活又找不到干,没钱更穷。 杜阿四眼睛溜溜转,看着这个屋子,那些怒气怨气,仇富的心态慢慢的被他给压在了心底了。 “咳咳,你别太激动,过去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占着你小来欺负你。 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想改过自新。 你可知道,因为你,我被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敌对,里正让我来城里求得你原谅。 不然,他就要把我给赶出杜家庄 了。 我一把年纪了,田地草屋都在杜家庄,我又没有手艺傍身,也没有力气去码头搬货。 你说我离开了村子,我还有什么活路啊,呜呜呜……” 说着,一把年纪的杜阿四竟然委屈的哭了起来了。 “你行行好,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去欺负人了。” 杜彭愣了愣,一是没想到杜阿四,这个常常欺负他的老赖子会哭。 二是,他以前,在村子里也是被万般嫌弃,忽视的。 没想到,村子里居然要把杜阿四给赶出去,如果自己不原谅他的话。 过往,让他感到屈/辱。 现在,因为有林掌柜的,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背靠一个大山,因为有人撑腰,杜彭觉得踏实安心极了,再也不怕自己会被别人欺负了。 “杜阿四,想让我原谅你?我告诉你,比登天还难!你滚吧!” 杜彭一言就拒绝了他。 曾今他让自己备受绝望,如果不是因为记挂阿奶,自己早就死了。 今日,怎么会因为他说了几句话,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他就选择原谅他。 杜阿四呆住了,眼泪鼻涕也都如静止一般,挂在脸上。 第470章 一了百了 慢慢的,杜阿四走了。 杜彭在门口看了一会,确认那个狗杂碎走了,他叹息了一口气。 但是,杜阿四得话总萦绕在他的耳边。 “……我一把年纪了,田地草屋都在杜家庄,我又没有手艺傍身,也没有力气去码头搬货。 你说我离开了村子,我还有什么活路啊……” 是不是过的有些过了,杀人不过头点低。 杜阿四是对他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他这样对他,跟曾今的杜阿四有什么分别? “孙儿!” “阿奶。”听到了阿奶的声音,杜彭慢慢的拉上了门窗,走进去了屋里。 “他走了没有?” “走了。” “对你说了什么?” “阿奶,你说要不要算了?”接着,杜彭把杜阿四说的话告诉给了她。 杜阿婆拄着一根棍子,坐在椅子上,沉默着半响。 “孙儿,阿奶也不知道怎么做,你看你自己吧,那杜阿四是一个混蛋,但是他要是改了,改好了,还因为我们,而被村子里的人给赶了出去,倒有些,显得我们不厚道。” 杜彭想了一瞬,他叹息了一口气,“阿奶,我原谅不了他,但我顶多,回去告诉给杜里正,让他不要把杜阿 四赶出去。” 祖孙两意见达成了一致,杜阿四就推开门,准备去香坊里跟小堂哥告个假,他回村一趟。 林青禾和小堂在忙碌,杜彭突然的过来,看他们在清点纯露,他帮着搬运了下纯露水。 得了一会的空,林青禾打趣杜彭:“今天没有灵感了,过来干干苦力?” 杜彭害羞的红着脸摇头,“掌柜的,我想告半天假,回村一趟。” “哦,好。”林青禾以为他是有些什么东西,在村子里,要回去取一下。 或者是因为,回去有些什么事啊。 她慷慨大方的批准了。 杜彭搬了几箱货,准备离开,林青禾想到了徒步回杜家庄,比较远,怎么也得走一个多时辰的路。 她高声叫了一声“杜彭”,将他叫住,“事情急不急?要是不急的话,我下响也准备去杜家庄看看。 吃了响午饭,我们一起坐马车过去?” 杜阿四闷了一会,点了下头,抿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继续搬货。 “不用在这干活,你要是有事忙,就回去吧。”林青禾看这个瘦弱的少年,那纤细的胳膊,她怕他搬下货,把他的手臂给折了。 毕竟,她请他来,是让他做调香师的,不是他本职工 作,他也没有义务做。 “林掌柜的,不用刻意的照顾我,我是乡下人,搬个货没有什么的。” 他说完,刻意压低声音道:“我已经调出两款香水来了,我不会耽误自己原本需要干的活的。” “行。”林青禾随他去,锻炼锻炼也好,“你去跟着小堂,跟他吩咐。” 小堂今天格外忙碌,除了有精气对林青禾对商户,就没有精气对杜彭了。 既然掌柜的让他过来,小堂就指着柜台上的笔墨,“把那些商户给叫进去,问问他们要什么,要多么,再一一得跟我和掌柜的说,我们要去给他们配、拿货。” 杜彭嗯了一声,嗅到了小堂身上有阴郁的气息,他也努力的降低了存在感,照做的去做了。 经过在香坊待的这一段时间,他除了面对掌柜的会内敛一些,对于其他人,他还是很能维持正常心的。 但是一下面对这么多人,他有些局促,腼腆的性子还是改不了。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他去了柜台,拿起一沓纸,用笔尖沾着墨,跑去问外头排队的人。 此人是一个大胡子,长得人高马大,肚子肥硕,跟个肥胖的老鼠似的。 头上还带着一个小方帽,又不苟 言笑,看上去很古板。 面对着,都告他一个脖子头的人,杜彭感到很有压迫。 “这、这位掌柜的,您,需要些什么?” “哈哈,掌柜的新收的伙计?说话声音那么小,那么腼腆?哈哈哈,要多锻炼锻炼呀。” 他嘲笑了几句,让杜彭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回头求助的看着林掌柜的和小堂哥,二人都在忙活着轻点纯露、分类,没注意他。 他脸红红的,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一个人面对。 于是,他再次地问了这个掌柜的一遍。 “各自纯露,都来一百瓶。” “不知该如何称呼?” “周。” “好的,周掌柜的。”杜彭在数量的最前面写了一个周。 他接着去问下一个掌柜的,“不知您如何称呼,要多少纯露?” 迈出了第一步,下一步就容易了,杜彭的心里防备也降低了,别人有意打趣他,他也不恼,只重复地问着他们的问题,问道自己要的答案。 那些人看他是新人,长的瘦巴巴的,说话也结结巴巴,磕磕巴巴的,他们在这排队无聊,就想逗逗他。 发现他也不惧,反而顺着话,认真的回,索然也就停了戏弄他的心思了。 林青禾意外的望 过去,看到杜彭问话,声音不颤了,也敢正视人了,说话也敢说了。 她唇角揶揄了下,那么内向的小子,转变起来,太出乎意料了。 她用胳膊肘,撞了下小堂的胳膊,“小子,最近进步很大,杜彭都被你使唤得支棱起来了。” 小堂望过去一眼,“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直不成长,活在夫人您的羽翼之下吧,他有需要照顾的人,应该独当一面了。” 林青禾意外自己竟然被小堂上了一课。 杜彭问完了一遍,汗流浃背的,看着一沓纸上的内容,排队越来越少的人,他露出了慧心的一笑。 “下一位,牛掌柜的,月季花纯露三千瓶……” 被赶走的杜阿四走在了大街上,太阳晒着他烦躁得很。 想起了杜彭那一副凶巴巴的嘴脸,他就觉得气。 路过一座桥上,他走在桥上,看着桥底的水,甚至都想跳下去。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杜里正让他去求杜彭的原谅。 他来了,但他没有原谅他呀。 现在回去,遇到杜里正,还有一群想替他打包包袱,赶他出去的村民,他就觉得奔溃。 反正一无所有,不如,现在从桥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第471章 杜阿四改不好 下面都是运货的船只,还有人在岸边洗衣服,在河中游泳嬉闹的孩童。 杜阿四看着看着,又不敢死了。 正巧,肚子,咕嘟嘟的,他又饿了。 骂骂喋喋的道了几句杜彭,杜阿四还是决定先回村。 回早点,还能赶上荒地那边的开饭,要死也得吃顿饱饭在死。 死也不在这里,要死就一头撞死在杜彭和他那瞎眼阿奶现在住的,那院墙上。 住那么好的院子,跟着一个将军夫人了,身份地位不一样了,就能将他给赶紧杀绝? 他死在哪里,让他们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用身上,仅剩的几个铜板,他去酒肆要了一碗酒,又好面子的让酒肆掌柜的给他一个酒坛装着。 酒肆掌柜的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他也好心,就让小二给了他一个带着口子的酒坛。 杜阿四厚着脸皮在酒肆装了很多水,直到装满了酒坛,他才慢悠悠的,装着醉酒的样子,回杜家庄。 在村口,几个在摘花的杜家庄村民看到了他,马上就去告诉给了杜里正。 “里正,杜阿四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我看他一点也没有改好。 因为他,我女儿都不好外嫁了。 “我看他没有 得不到杜彭的原谅,里正,将他给赶出去吧,他家的田地,屋子,我们以钱的方式买下,让他即刻收拾东西,滚到别的地去。” “林掌柜的很不喜欢他呢,而且杜阿四那性子,万一荒地上种地花开好了,他回来搞破坏可如何是好?” 杜里正在荒地上,监督着村民种地,现在也是响午了,厨子们也做好饭菜了,整个田野都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面对村民的告诉,杜里正没有及时回应,他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 “响午了,大家都收工,吃饭吧,今天没有什么太阳,吃了饭休息两刻钟,继续干活吧。” 大伙儿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洗手,排队打饭。 远远的,大家眼尖看到一个抱着酒坛的男人过来了,他看到开饭了,大步地往这儿跑。 “开饭了开饭了!” “里正,”杜阿四将手里那一坛酒,给了杜里正,“杜彭现在在林掌柜那干活,过得贼不错的。 他给他拿了三个我自己制的盆栽,他给了我十几文钱,瞧我都卖酒了。 我让他原谅我,说他不原谅我,村子里的人就要把我给赶出去了。 他看在我真的改了的份上,就原谅我了。” 杜里正没接他的 酒,反而往后退了退,“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还真!”杜阿四拍着胸/脯保证道。 一些村民,觉得杜彭能原谅他,觉得简直就是奇迹,也是杜彭年纪小,容易被忽悠,心善得很。 还有一部分村民,觉得,不了趁此机会,把杜阿四给赶出去,村子里还要继续容忍这个祸害,简直是罪恶了。 听到杜阿四这样说,杜里正点了点头,眸光带上了些欣慰,“我希望村子里和和美美,团结互助的,阿四,你要好好改改身上的陋习,不要在不务正业,浑浑噩噩,欺负人了。 在村子里好好干活,存着钱,比什么都好。” 杜阿四点了点头,“里正教训得是,我存心改。” “在队伍后头排着,吃了饭后,下响出工好干活了。” 他期期艾艾了一声,盯着村人冷眼的目光,厚着脸皮拍在了最后面。 里正没要他酒,杜阿四吃了饭后,就抱着酒坛回家放着去了。 路上,他没忍住,开盖喝了一口,味道寡淡得很。 早知道,这酒送不出去,他就不掺水了,可惜了。 杜阿四摇了摇头,他坐在屋子里的茅屋里想,反正,林掌柜他们要隔着几天才来村里, 他还能在村里待几天,混点钱,混点吃的。 到时候被发现,他就去外地去。 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村子里的人也许想把他赶出去的愿望就不会那么强烈了。 再不济,他就去参军。 齐国现在在打仗,不可能不要人的。 还有啊,他是杜家庄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魂,祖祖辈辈都埋葬在这里,要是因为他的没出息,而被赶了出去。 那他到了阴曹地府,怎么见自己列祖列宗? 杜家庄的人即便对杜阿四不满,但是里正没发话,他们也只能忍着。 希望他以后能规规矩矩的,不要在犯事,影响村里的人了。 村民们想的也淳朴,吃了饭后,就又拿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而杜阿四呢,回家后,没控制住,喝了半坛子加了水的酒,想着还能睡一会再去荒地上干活。 没想到这一睡,竟然就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外头白亮光,气候热热的。 他忙往荒地上跑。 杜里正见着他一眼,目带不满,其余的人也都等着看笑话。 “给你点好颜色,你就放肆,到底想不想干了,杜阿四你要是觉得这辛苦,就去外头找份活干!” “去外头找活,那 么懒惰,又不自觉的人,年纪也大,哪里有人要?” “就是,他要冒出头,早就冒出头了。” “杜里正,瞧瞧他干的那点活,都抵不过中午的一顿饭的,你让林掌柜的亏大了,等她下次过来,看到杜阿四这样,还是会想着开了他的。” “……” 一连串的冷笑声,和冷眼,让杜阿四觉得很挫败,很压抑。 杜里正也没有再宽容他了,原谅了他多少次,还是不长记性。 “去干活吧,今天的工钱就给你了,抵响午的那一顿饭。” 杜阿四低头去了,他被一人指着去挖开一个地方。 这里的地很硬,底下有很多的石头,锄头没挖几下,砰砰的,锄头把出/火星。 锄头也就松了! 他就只能停了下来,上锄头。 村里的人见着,无不叹气着的,太没用了,又在找机会偷懒,狗改不了吃屎。 杜家庄有这样的人,简直就倒了大霉了。 偏偏,杜彭上了几次,上不好,每次挖一会,锄头就松了。 在众人的打击下,冷眼下,他也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就在他意志消沉时,让他更难受更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左娘香坊的马车来了! 第472章 给杜家庄村民发橘子 “林掌柜的,林掌柜的。”大伙见着林青禾异常热情的很,她是他们的财神爷。 林青禾下了马车,小堂搬了两麻袋的橘子过来。 这些橘子,是从江南那边运过来的。 橘树秋天收获,一些在本地出售,一些走水路陆路,运到各地去售卖。 一路上都会放入坛子中保存。 运送的是严冬的地方,橘子保存的就久,坏的少。 运动到暖的地方,例如静江,橘子经过长时间的放置,果儿损坏的就多。 运费不便宜,为了回本赚钱,运到暖和的地方,价格比卖到寒冷地方的橘子价格要贵很多。 这里有很多的大伙,橘子都没有见过。 但他们看到麻袋中,那额黄黄的果儿,都不知道是啥。 不过看上去,就知道很是昂贵。 看着大伙都聚集过来了,林青禾笑了笑,都不用她喊了。 “林掌柜的,这都是啥啊?” “橘子。”林青禾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纳闷。 按理说静江四季如春,应该很适合橘子生长啊,怎么看到他们的神情,都是一副,好奇,没见过的样子。 果然,下一刻,就有带着方言的声音问道:“橘子,啥是橘子?” “是一种水果,吃的,就跟桃子一样,不过,桃子可剥皮可不剥皮,橘子是要剥皮的。” 她一说大伙都觉得好不一般啊。 人人都盯着橘子,嘴里不断地往下吞/咽口水。 “人人都有啊,一人两个,还是挺甜的。”她在来杜家庄的时候,看到了街上有橘子卖,下去挑了挑。 焉嗒嗒的,不新鲜了,不过,她来这里后,发现这里的水果本来就少。 卖家说,不便宜的,不给尝,她就尝试买了一个。 发现,虽然味道有些走,捏着也软软的,但还是甜的。 她就全买了,准备到了杜家庄分给村民,感谢他们一直勤恳干活,帮她开荒。 林青禾的话一落,大伙就自觉的去排队了。 路远,来了几个大人了,林青禾就没有让小宝儿来了,杜彭跟着小堂一起发橘子给村民。 看着整齐的队伍,林青禾想笑,但她忍住了。 她觉得杜家庄的村民都很可爱,对她很认可。 林青禾看到杜里正和曹大爷,没有排队,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她从马车里,拿了两包油纸橘子过去,发给了他们。 “里正大人,曹大爷,这是你们的,回去尝一尝,好不好吃 。” “林掌柜的,哎,你这……”二人看着那么多的橘子,刚刚他们可都听清楚了,一个村民拿两个的。 往这袋子里一看,怎么也得有个八/九个吧,个头还是很大的。 他们没吃过,觉得新鲜,曾今听外头人说,很甜很好吃,也很想尝一尝。 嘴上一直在推着,大伙儿都在排队,他们就先拿着了,多不好。 林青禾道:“拿着,你们是大伙的头儿,帮我处理的事多着呢,这是我犒劳你们的,收下吧。” 这样一说,二人才没有推脱的收下,说了好多句感谢。 捧在怀里,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大伙儿看着虽然有些眼热,但也没有异意。 杜里正他们,每天叫他们干活,给他们登记干活的天数,采办食材,还有发工钱也是他们。 不看人的时候,他们还会跟他们一样,拿起锄头开荒。 林掌柜厚待他们一些也是正常的。 大伙都沉浸在发了橘子的喜悦当中,林青禾还叫他们怎么吃,剥完了皮,从中间掰/开两半,便能一瓣一瓣的掰着吃了。 “好甜啊,还有那么好吃的东西啊,哈哈哈。” “我吃一块,其余的,留着我家那孩子吃。” “林掌柜的对我们太好了。” “是啊是啊……” 小堂和杜彭发完了他们,发现还有大半袋,林青禾又给那些家里孩子多的,有老人的,发了一个。 人人都在吃的,和得到得快乐中,渐渐的也忘了杜阿四。 吃了橘子的人看到回来的杜彭,模样大变了,更干净,穿的一个补丁都没有,人的气度也不一样了。 见人刚说话了,看人的眼神也不躲闪了,头发打理好,看上去很像城里人,还有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的样子。 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叫人也礼貌,大娘大婶大叔姐啊哥啊。 而且他还是林掌柜身上的人呢。 个个都围着杜彭夸他,仔细看他,“彭彭,出息了,还长胖了,这才多久啊,在林掌柜那是不是伙食很好啊?” “你阿奶还好吗?” “怪不怪我们啊,曾今我们对你做的一些不好的事,你原谅我们行不行,我们没读书,不识字,比较愚笨啊。” “等会回城,跟爷说一声,你带着土鸡蛋回去吃……” 杜彭待他们都很有礼,有些事他永远都会压在心底,也会尝试去消化它。 不是过去就过去了,而是那些伤痛,让他将一些事情看得更明 白。 也永远会记得,是谁把他从一个人人欺怜的可怜虫,拯救了起来。 有饱饭吃,有地方住,还能让那些对他不善的人,对他客气,笑脸相迎,巴结。 杜阿四不敢靠近这里,在看到马车的时候,他就拿着锄头跑开了,蹲在了靠山的草堆里,看着他们。 吃橘子,他吞/咽了几下口水,那是什么味道的东西?人人都说很好吃啊。 他娘的,那林掌柜的,怎么那么大方,那么贵的东西也会买给那些刁民吃? 值得吗? 还有那杜彭,一个娼人的孙子,居然那么受欢迎,啧啧,他欺负杜彭的时候,这些也冷眼看着,没有互相帮助的意思。 明中,或多或少,都欺负过吧,在暗中肯定比明中欺负的次数更多吧。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被人挑出来碾? 还剩下小半橘子,林青禾看杜彭回村,跟村民相处那么和谐,她和小堂道:“这些,都是我们的花农的了,去看看他们的进展如何了。” “嗯。”小堂和杜彭打了一声招呼,和林青禾就顺着水源,往上走了。 他们走了,忽而的有人想起了什么,问着杜彭:“彭彭啊,你原谅杜阿四那赖子了?” 第473章 肥沃土地的方法 几天前,小堂带着工匠们,在杜家庄的山坡旁,开辟了一块空地。 搭建了一个木屋,供老乔老万两个花农平时休息。 木屋周边,就是他们的培养花苗基地。 老乔老万凭借着栽种花草,打理花草的天赋,耐心去学,成为了大户人家的花农才走出杜家庄的。 做了十多年的花农,他们已经有栽种植花草的一套方法了。 荒地的土,不太肥沃,培养的花苗生根生得慢。 他们自己制作了营养土,是用河里的泥沙,堆酿的鸡鸭粪,还有草木灰,以此铺在陶盆里做成的。 林青禾小堂顺着水源,翻了一个小山坡,看到了老乔老万栽种基地。 山坡的背面,全都已经铲干净了,摆着清一色的陶盆。 盆子里都是有泥土的,有些月季花苗,已经被打了枝,修剪了几寸高的枝干,一根枝干留下了两三个芽,插到盆里了。 种的早的月季,在盆栽中已经生根了,长叶了。 现在是春季,气候温度水分都适宜,种什么,大多都很容易活的。 老乔老万还不知林青禾他们来了,他们在木屋旁,修剪刚收割过来的一捆一捆的月季藤,这都是托外人给送过 来的。 因为叫的两个花农,过年回去团圆去了,现在大概在赶过来的路上,所以目前只有他们两个在忙活花的事。 俩人一起修剪、打叶、打顶……动作娴熟麻利,且心无旁骛,好似也不觉得辛苦。 事情毕竟都做习惯了。 林青禾喜欢他们的工匠精神,踏实,勤恳,负责。 相信用不了这多,这面处理干净的小山坡上,放着的月季藤蔓,全都会生根,成为花苗了。 等花全都种了起来,她会付他们一笔格外的辛苦费的。 林青禾带着浅笑,对着小堂道:“走,我们下去。” 月季花,上面也有刺,扎人得很,俩人虽然跟花打过二十多年的交道,但弄多了藤蔓,不小心还是会被刺伤。 “嘶,”老万手指被刺了一下,叫了出声,眉头一皱,余光发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 鞋面上沾了不少的泥土了。 他抬起头看去,看到是谁,他神情陡然变得紧张,伸手拍了下还在埋头打理的老乔。 “何事啊?”好好的修剪,突然被打扰,会很不耐烦的。 待他一抬起头,看到林青禾小堂来了,他神色和老万如出一辙。 “将……掌柜的,你们来了。 ” 二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规矩的将手束在腿侧,紧张得不行。 给林掌柜当花农,这个待遇丰厚的本职好活,丢了就很难找了。 林掌柜也说过,她不养闲人,养花种花都是手艺活,靠经验能力。 他们的栽种养花能力,在静江并不是十分突出。 如果林掌柜的,遇到了更好的花农,他们表现失误,怕是会被人取代了。 林青禾不知道他们紧张什么,她指了老万的手,“被扎了,痛不痛?我这有药。” 她从袖子里分别拿出了一瓶药给这两个人,“药是止痛消炎的,小心一些,今天时候不早了,就收工吧,小堂。” 小堂把一小袋橘子放在一捆藤上,“里面是橘子,我和掌柜来杜家庄,看开荒的进度,在路上看了有卖,就买了一些,橘子看上去有些焉,但肉挺甜的。” 老乔老万看着藤蔓上的东西,不知道该不该给她们跪下。 林掌柜的毕竟是将军夫人,官夫人赐给他们东西,需不需要行礼? 林青禾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注意力都在他们的手上。 她秀眉蹙起,无声,唉了一声,这二人工匠精神有,但为她干活,放不太开手脚。 “几万株的苗,你们二人要栽种到什么时候去?” 她往山坡的那一边指去,“村子里的人,你们都可以使唤,需要多少人修剪,你们就去那边叫人。 开荒还是在这里干活,工钱都是一样的。 你们是花农,精力主要用在培育有关花的一切上,有些活计,不用做全。 分工合理,你们不用太累,花的种植进度也会加快。” “是是是!”挨说了一顿的老乔老万都点头,认可。 “不过,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啦,好好干,大胆干,没事的,干好了,我给你们加月钱,没干好,就吸取教训。” 老乔老万由紧张,都面带上了笑,“多谢掌柜的。” “哦,对了掌柜的,我们想出肥沃荒地土壤的办法了,”老万滔滔不绝地道,“山上的枯树叶很多,这些都是肥料,鸡鸭鹅肥也能堆积,产生肥力…… 收集它们,让它们发酵,等荒地处理好了,它们大概也成了肥料了。 到时候,我们再开行,在在行子上,扑上肥沃好的它们,再进行种植。” 老乔这一些天也在琢磨,刚林青禾来了,他也献上了自己的主意。 “除了粪便、枯树叶、泥沙 等,还有骨头,什么骨头都可,我记得以前翻阅过的古籍中看过,骨头研粉末,撒在农作物的根上,可让它唱歌枝繁叶茂。 不过,缺点就是,骨头难找,所需要用的时间,应该比堆肥用的时间要少……” 林青禾赞同的点头,他们说的增肥办法,她在农场给她的《种植百科全书》都看过。 骨头她也在让一对老夫妇帮她去收,她也在积赞着了。 现在正在种植月季花,这边如果先需要肥料,就先撒骨头粉末,其在时候再用堆肥吧。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这样吧,明日我让小堂给你们送一辆驴车过来。 你们日后出行采购采办,运输什么也方便,如果你们不会赶,或者需要叫人去,可以往那边,找个会赶的村民当车夫。 工钱什么的,你们不用操心,杜里正会登记,等下来我们过来给村民们结工钱,会一起给的。” “还有哦,我已经囤了一些骨头了,让一对夫妇收的,你们改天去看看,他们囤了多少了。 钱什么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去结,还有还需要多少骨头,你们常年跟花打交道的,比我要清楚很多,去告知他们就是了……” 第474章 再也不是以前任人欺负的杜彭 老乔老万对着林青禾行了一礼,林掌柜的,未雨绸缪,想的真是周到,让他们佩服佩服。 娃们想跟娘亲一起去那花农那边,但娘让他们在树下吃橘子,说下了雨,走那边不方便,鞋子裤子会很脏。 娃等了好一会了,还不见她回来。 倒是村民们围着小彭哥哥,絮絮叨叨问些什么,怪怪的。 “娘亲,怎么还没有回来?” “去了好一会了吧,我都快吃了两个橘子了。”三娃吃的讲究,吃得忙,不喜欢吃橘子上的白筋条。 他掰一瓣,要撕干净,才入嘴。 四娃早早的吃了三个了,捧着娃娃脸望着矮矮的小土坡,等娘了,三哥两个都还没有吃完。 他的嘴,早就被林青禾给养刁了,放久了的橘子,他觉得并不好吃,所以吃了就没有在吃了,静静地等着。 “在等等吧。”大宝道。 他跟二宝五妹都乖乖坐在地上,听着村里人的对话。 他们在谈论杜阿四,就是那个赖皮,还被娘亲惩罚了的坏叔叔。 杜彭笑了笑,他现在还是一个少年,但在村里人面前,他笑得很成熟,让人看不透。 他也不说原谅,原谅杜阿四,还是原谅村子里的人,都是不可能的。 那些伤害,他 会永远记得。 提醒自己,一定要活成一个人样,不可堕/落和他们一样。 他将村民塞给他的橘子,都塞了回去,走向杜里正,“杜爷爷,就让杜阿四好好开荒吧,林掌柜需要人。” 杜里正也一直在听他的回复,杜彭的话,让他垂下了眸,不敢正视他。 让一个备受伤害欺凌的孩子,原谅施暴者,自己为了村子里的完整,也是残忍啊,还是在欺负他啊。 “孩子,你不必逞强,你要是……” “杜爷爷,我不想谈论杜阿四了,林掌柜去看花农去了,我也会些种植技术,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杜彭不给杜里正说完话的机会,他看向蹲在树旁的小宝儿,见他们都在,没乱走,他才往土山坡那边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三娃挤着娘亲,在娘亲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风吹动着纱帘,林青禾看坐在外头的杜彭的瘦弱的脊背,她眸中浮现出一抹心疼。 她搂着三娃的头,压在自己的怀里,小声道:“没事,等娘回去,再去宽慰杜彭哥哥。” 四娃吃醋了,他也将头往娘的身上拱,林青禾微微一笑,也搂着了他。 “娘,我也要抱抱。”大宝二宝不干了,拍着三娃四娃,“ 该换我们了。” 三娃四娃不理,闭着眼睛就贴在娘的身上。 “娘~”大宝二宝委屈的冲他嚎着。 一直坐在娘亲的腿上,靠在娘亲怀里的小五妹,左右看看哥哥们。 嘿,就她享受着娘亲和哥哥的独宠~她靠娘亲多久,哥哥们都不会赶她。 “好好好,”娃们一瘪嘴,林青禾就受不了了,她张开了胳膊,大宝二宝便乖乖地坐在了车座上,她在顺势地搂住了他们。 大宝二宝哼了一声,再拍了下三娃四娃,对他们很是不满。 这两个小的,最坏了。 晚饭是秦婶做的,主食是馒头米饭芋头,菜是三菜一汤,肉炒笋子干、糖醋鱼、猪油渣炒小白菜、三鲜汤。 大家饭量都很好,所以无论是主食还是菜,秦婶都将量做的很足。 铺子里人本来就少,大家聚集在一起吃饭热闹,林青禾他们回来的时候,秦婶就把杜阿婆给扶了过来。 晚上,大家围着桌子一起吃饭,有老有少,其乐融融的,跟一家人一样。 饭后,小堂和杜彭收拾了桌子,去井边一起刷碗。 娃们在院子里玩,林青禾抱着算盘在屋里算账。 秦婶在屋门口,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跟杜阿婆聊天。 杜阿婆也是 一个健谈的,而且对秦婶很有好感,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扯到了杜彭的终身大事。 她笑得含蓄又直接,“小秦,我家小彭彭今年17了。 听说,你们收了好多的小娘子在坊子里做香水,有合适的,帮我彭彭说一媳妇啊,我老太婆现在年纪大了,他成亲早,日后我还能帮抱抱孙子,哈哈哈……” 秦婶唇上带着笑,在绷子上绣着几针,“阿婆,你想给彭彭找个什么样的?” “品行好的,会做点饭菜的,哦,最好是喜欢说话的,爱笑的,彭彭那孩子闷……” 秦婶望了一眼在井边,过清着碗,脸刷的就红了下来的杜彭,她掩唇笑。 “阿婆,彭彭模样好,多的是小姑娘中意他,想做他妻子,他有空多出门转转,怕是根本就不用我介绍了。” 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小堂,睇了杜彭一眼,明明是秀气又孱弱。 “哈哈哈,我就想抱孙子,多抱几个,孩子多家里热闹啊……” 杜彭的脸更红了,他把洗好的碗端到厨房里,摆到碗柜里,扫了下厨房的地,就去扶杜阿婆。 “阿奶,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林掌柜他们忙了一天了,要早些休息的。” “好,走走走,回去了。”杜阿婆跟秦 婶说累了,她也困了。 杜彭弯腰将她给背了起来, “彭彭,”林青禾从屋里钻了出来,将手上的一本书给他,“我所知道的所有香水的知识都在这里了,你回去看看,看完了自己收着。” “嗯。” 小堂提着灯笼,将他们给送了回去。 给阿婆洗了脚,看她睡下了之后,杜彭回了自己的房,在油灯的照耀下,翻着林掌柜给他的书。 字体很娟秀,里面记载了,处理香植,获得香水的几种方法。 图画都画得很清楚,如果记下了,他完全可以自立门户,开个香水坊了。 应该说,他有手艺傍身,再也不用怕没饭吃了。 他才跟林掌柜相识多久呢,她竟如此信任、放心他。 杜彭抿着唇,泪还是不禁从脸边滑/落,从未有外人这样对待他,以后他自己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辱的杜家庄杜彭了。 算完了账,林青禾出了房门,朝娃们走去,“不玩了不玩了,瞧跑得满头大汗的。” “娘亲~”娃们还有大黄,都跑向她。 她从袖里拿出几条帕子,给几个娃一一擦去,“娘去倒水,你们洗完澡后,我们就开始上课了。” “汪汪~”蹲在大宝旁的大黄冲林青禾叫了两声。 第475章 准备为娃们开药铺 林青禾看它,笑着摸了下它的头,“好,也给大黄擦擦头,大黄也出汗了是不是?” “汪汪。”大黄吐着舌/头,再叫了几声,傲娇的应着林青禾。 “什么都要学,头也不出汗也要擦。”大宝去拍了拍大黄,数落道。 林青禾笑笑起身,让他们消停下,透透气,她就走去厨房,给娃们倒洗澡水去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晚上又出了汗,有两三天没有洗头了。 平常洗澡是每人一桶水,他们身子小,把身子洗干净,洗一桶水还是够了的。 但今天要洗头,她多给他们加了一盆水。 桶里的水,是半桶热的,半桶凉的,这个季节这样搭配洗,沐浴身子刚刚合适。 厨房和浴室是通的,林青禾提了两趟,抱了端了四一趟。 男孩子们的洗澡水准备好了,她对着外头,娃们的房间道:“大宝二宝,你们今天要洗头了哦,除了拿洗澡帕,别忘了再拿一条擦头发的帕子。” “知道了娘亲~”在房中收拾衣服,拿帕子的娃们应着道。 通知完毕,林青禾又钻入了厨房里,给她的宝贝女儿,小念知备水。 娘子是女孩子,一般是在卧房里洗的。 林青禾提了 两桶热水,到屋里。 男娃们一看娘从厨房里出来,就抱着衣服,进浴室去洗了。 “娘亲,我们洗澡去了。” “好~” 念知早在房中等待娘亲了,她看娘亲回来了,赶忙去把房门给推开一些,将侧放在墙上的盆给放倒在地上。 林青禾提桶进来,看懂事的女儿,她笑了起来。 到了盆前,她倒了一瓢水进去,再去把门给关了。 回来的时候,用手摸了摸水温,把念知给召唤了过来,嗅了下她的头发。 “我家囡囡,今天也出汗了,我们也把头发洗了好不好?” “好~娘亲~” 林青禾笑笑,解了小女的衣服,鞋子袜子,把她给抱进了盆里。 小孩子长得又嫩又细又白,可爱死的了,还长了一头柔软,黑如墨的长发,真是又可爱又美呆了。 她舀着一瓢水,跟蹲在盆子里的念知道:“来,头低一低,眼睛闭上,娘亲要倒水了。” 小五妹低头,林青禾护住了她左边的耳朵,开始往她的左半边脑袋慢慢地倒水。 须臾,念知的整个头都被水给打湿/了,林青禾在用皂荚做的洗发水,涂到她头上去,轻轻地搓揉。 头上没起什么泡泡,但皂荚清洁 能力还可以,去除头上的头屑汉味是没有问题的。 怕孩子着凉,林青禾一边给孩子搓头发,一边将在孩子的背上淋热水。 “烫不烫?” “不烫,很暖和。” “嗯。”说不烫,林青禾开始放心地把水,从她的背上淋下来了。 “娘亲要淋头了,闭着眼睛了。” “嗯。”林青禾用爪子梳了梳孩子的发,再倒水淋下。 房中氤氲着热气,淋在盆里的热水,温柔的哗哗的。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他们,洗澡洗头发,就没有女孩子那么温柔了。 吵吵闹闹的,大概男孩子就是比女孩子要淘一些。 “哈哈哈,大哥,我帮你冲头发。”四娃舀着一瓢水,就往大宝的头上淋去。 “四弟,不要浪费水了,给大哥搓背。” “哈哈哈……”又是一瓢水往大宝的头上淋下。 这次倒水的不是四娃,而是三娃。 “大哥,我也给你搓头发。” 大宝被淋得,满头水,眼睛都睁不开,他抹开脸上的水,“你们死定了,来来,过来,淋……” 他舀着一瓢水就要去淋三娃四娃,这两个淘气的弟弟。 两小娃看他来了,跑都跑不及,哈哈地躲到一旁去了。 “哗——”大宝往蹲在地上,细细搓着脚的二宝的头上倒去。 无辜的二宝一抬头,看到了大哥脸上得意的笑。 “头没洗干净,重新洗洗。” 二宝好脾气的点了下头,对着两个弟弟还有大哥道:“水凉了,不要闹了,赶紧洗好,出去还要上课。” 待三娃四娃他们被骗了过来,大宝也重新地蹲下,他端起盆,挨个淋了过去。 “二弟/二哥,你真奸猾!” ”  “哈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句话说下,四个娃娃又打起了水战,打了打了,又搓起了背,淋起了身子。 浴室你不断传出嘻嘻哈哈的欢乐声。 林青禾给念知洗澡,早已经听习惯了,他们每天洗澡,都会吵吵闹闹,不吵都不会洗了。 她给念知洗了差不多了,就让念知自己洗。 她还是不放心地去敲了敲浴室的门,“别吵闹了,小心地滑,洗好了就快出来了。” 娃们听到娘亲的提醒声,通常都会收敛,默不作声了,快速地洗好,穿衣,绞头发出来了。 上了半个多时辰的课,娃们一如既往的学的很快,会举一反三,过往教的,他们也都记得很牢。 总学理论,没有医治的经验,总是 差那么一点。 纸上学来总学浅嘛! 娃们基础打牢了,也确实可以去实践实践了。 这就得,需要去药铺实习实习了。 林青禾眼睛往娃娃们的萌萌的脸上瞄了一眼,她一模他们的头发,全都干了。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哦,好了,可以准备睡觉了。” 娃们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纸、墨、毛笔,药材,并去去洗自己的笔。 林青禾倚在门框上,看着院中那蹲在地上,井边盆旁的小小身影,她若有所思。 让娃们去药铺实习,多去见识一些病例? 但哪个药铺会信任他们呢,娃们虽然跟她学了很多,但才三四岁。 而且,她也不放心,将他们交给别人。 那不如,她开个药铺吧…… 娃们可以随意在药铺抓药,时机成熟,他们还能给患者把脉,开药治病。 实践,比她一句两句交的,要实用多了。 药铺开在哪里呢,就在对面的早点铺旁边的杂货铺吧。 那家掌柜的,早眼红她的香水生意了,今年说是别的地方,开家香水铺,要转让名下的这一家铺子了呢。 林青禾抿唇一笑,明日就去约谈吧。 她为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而高兴。 第476章 梦境 小娃娃洗干净了,都回房睡觉了。 相公走的时候,让她和娃们一起睡,但娃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几人一起睡了。 她自己也没有那么早睡,总习惯晚上在学点什么东西,或是做点什么东西。 一个房间里亮着的烛火,还有她闹出的动静,会很容易吵到娃们的。 暗处,相公也布了人在保护,所以目前,林青禾还是让娃们跟原来睡得一样的。 他们躺下了之后,林青禾先到了大宝和四娃睡的房间里。 她给两小娃揶好被子,在他们的额头,都贴了一个晚安吻,离开的时候,帮他们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 再轻轻地关起了门。 大宝四娃在娘一出去了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再背对着着彼此,翻身睡去。 这边,二宝三娃五妹也是一样的。 五妹睡在中间,两个哥哥都朝她而睡,像两樽守护神,呸,小护花使者,保护着妹妹。 林青禾进来后笑笑,也给他们掖被子,给了晚安吻,帮他们吹灭了蜡烛在悄声关门出去。 她回去,继续想着开药铺的事宜。 主要是药铺进货渠道,铺子装修。 她有钱,相公给她留了很 多钱,这两个方面完全不用担心。 细想了下,她也躺在床上睡觉了。 咚咚咚……打更声响起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咚咚咚,在大更声中入睡,怎么的,耳边传来了佛音。 “阿弥陀佛,昔时佛祖拈花,惟迦叶微笑,既而步往极乐。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 她一睁眼,来了一个满是佛像的寺庙里。 这里的佛像,一点不和蔼慈祥,而是凶神恶煞的。 “萧冷清——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却占据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份,你可知错?” 在他们的声音下,她眩晕倒在了地上,头昏脑涨。 她感觉到有一双巨大的手,从她的头往下撕开她的身躯,像是要活剥了她。 更严重的是,她的灵魂仿佛要从这具身体里给抽了出来! 她知什么错,她有什么错?她懵逼的! 林青禾的抓住最后一丝意识,想滚回到随身空间里躲起来。 谁知道,空间里的全部的东西都在地动山摇,天旋地转。 “施主本是一缕不属于这天地间的魂魄,你机缘巧合带着混元天宝来到这世间已经造成风云 巨变。 如今你接一接二,想在这里生根,因为你,三人的轨迹被你给打乱了,妖神突/起,整个天下都会遭到毁灭性的大劫……” 林青禾:“???” 她大多数时候,都安分守己,奶孩子,照顾相公而已啊! 透过泪水迷糊的眼中,她影影绰绰的看到了一个披着白色的儒雅的袈裟的和尚。 “善哉!善哉!善男子善女子发阿耨多罗三貌三菩提心,应如是往,如是降伏其心。 施主,只有你回到原来的地方,乱世可停歇……” 一双无形的手过来了,罩罩住了她饿头顶,要撕开了她。 林青禾呼吸困难,全身都使不出一点的力气。 悲风秋凉,夜色愁人。 左容赢躺在冰凉的雪山上,深邃深沉如深渊古井的眸子看着这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天空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猛然的,他从屋檐上挺起身子,他深邃的瞳孔里寒气渐起。 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让他心头一重。 心悸感让他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林青禾在佛寺里,被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和尚逼的生不如死,灵魂被火灼烧。 差一点一点,她感到自己就要 灰飞烟灭了…… 不是吧,她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她招惹了谁了? 突而的,她身体里的蹦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像是虫蛊。 它受不了这具身体的痛苦,从她的身体里窜了出来,狂躁的摩/挲着嘴角,粉红色的身体因为怒意刹那间变得深红,像是吸住了人血一样。 倏而的,它蹦起来,朝那和尚咬去! 念着经文的和尚睁眼,深眸的眸光变得锐利,一手就夹住了这只蛊虫! 这只蛊虫心烦意乱,脾气暴躁,它的脚抚着自己的头,给扭了过来,张开嘴就往和尚的手指上咬了下去…… 和尚也没有想到这只蛊虫的头居然能够肆意扭转,等他确认这是什么蛊之后,他锐利的眸光渐渐的多了一抹的深思跟思虑。 林青禾在这个和尚停下念经了之后,仍然疼的丧失理智。 她又一下一下的拿头去撞/击地板,想要减轻这种疼痛感,额头上的血水混合着眼泪鼻涕一齐滴落到了地上…… “你跟这个世界的人中了情蛊?”老和尚苍老的声音响起,他思虑着道:“那老衲今日为苍生铲除了一个罪恶岂不是枉费了一个生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今 日就留你一条命,等老衲找到如何解决蛊的蛊术之后,再来寻你!” 和尚扔掉了手上的那一只子蛊,点了下穴,用内力逼退了手臂上中了子蛊的剧毒。 他眸色深深沉沉的再次望向晕死在地上的林青禾,不多久,就离开了! 待他离开之后,那只晕过去的子蛊也活了过来,它撑着自己晕乎乎的头,将自己的头扭回了过来。 望着林青禾的方向,它尖叫了一声,窜动着它的那粉红色的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往她的身体里爬来…… 在暗处躲着的人,看到这一幕,飞快的往一个方向走去了。 有意思有意思! 就连送她下黄泉都还能死对双,林青禾啊,你还真明智! 他手中拿着一把刀子,正从暗处走来,想杀了她,倏而之间……突如其来的极强的杀气让他顿住了往前的步伐。 一个器宇轩昂,孤傲清冷矜贵的男人赶了过来,抱起了晕死过去的林青禾。 左容赢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额头上那一冒冒流出来的鲜血。 他的眸子变得赤红。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煞里爬出来的一样,变得恐怖跟诡异。 究竟是谁伤了她? “青禾,青禾,醒醒啊!” 第477章 带宝儿们去太虚观 关切的暖声,让林青禾睁开了眼睛。 拉着的窗户一角,透着亮光,时间应该应经不早了。 好累啊,全身疲惫,做的这个梦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不敢碰头,在梦中,那个和尚就按着她的头,要把她的灵魂从这具身子里给拔/出来。 那种疼痛,林青禾光是想想,就喘起了气。 “娘亲~起床吃饭啦?” 叩叩叩的,门响了起来。 宝崽们敲着门,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以及担忧。 娘亲一般这个时候早起来,现在敲了半天门,屋里都没有动静呢。 林青禾听到娃们的声音,她往房门口看去,娃来了。 “哎,娘亲在呢!” 她掀开被子,找着衣服穿上,去开了门。 “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有问完,林青禾就将她的这几个宝贝搂在了怀里,她神情凄哀,昨夜做的那个奇怪的梦,真实的让她后怕。 如果真的有一天有个意外,她再也看不到她的娃们了。 他们以后没有娘亲了,可咋办啊! 被娘搂住的宝儿,扬长着脖子,呆呆的不敢动。 娘亲这是怎么了? 林青禾嗦了下鼻子,调整好了自己,蹲 在地上笑着跟他们道:“最近铺子生意很好呢,娘亲有些累,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得,今天起的就晚啦。” 大宝摸了摸娘亲的脸,他心疼的抿着唇,“娘亲瘦了。” 二宝看娘一脸疲惫的样子,他也满眼都是心疼。 三娃四娃五妹眼中都闪着泪花了。 娘亲确实很累了,忙铺子生意,还给他们洗澡洗头上课……整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三娃道:“要是爹爹不去边境打仗就好了,爹爹一直陪着娘,娘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四娃:“娘,以前我们在盲山村,住在山上做好啊,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都是爹爹,要去参兵,哼,坏爹爹~” 二宝想了想,道:“娘,不如,我们不开香水铺子了吧,爹的俸禄应该够我们用了,要是不够,就卖一些将军府中的值钱玩意。” “是啊,娘,你每天忙生意,好累的,关了铺子,去将军府住着,做将军夫人,被人侍候着,就不会那么累了。” 五妹扑在了娘的怀里,声音软糯,“娘,抱抱~” 林青禾搂着五妹,对娃们摇摇头,“没事的,又不是每天都那么累,你们大小梁姨,还有乌娘姨,都要过来了,秦奶奶也在给 我培养人,不辛苦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爹爹是男儿,他自己的抱负啊,国家危难,正需要用人之际,他挺身而出,不怕死不怕牺牲,是大意,是为了挽救更多的家庭,救百姓于水火。 也是为了,我们能在一个和平的地方,好好的生活。 不可以对爹爹不敬知道了吗?” “知道了……”娃们嘴上应着娘亲,但是心里还是在埋怨爹爹。 “嗯嗯,”林青禾笑着摸了摸娃们的头,“我娃真乖。 娘亲开香水铺,也是跟爹爹一样,发展自己的抱负。 手心朝上的生活,娘并不喜欢呢……” 秦婶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她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在窗咎前叫了青禾几声,没叫听。 看日头升起老高了,青禾还没有出房门,她也担心青禾是不是生病了。 看到她无恙,自己也就放心了。 唉,怎么好好的就打仗呢,不知多少和容赢青禾这样,还处在新婚燕尔,男子就去参军报国去了。 哎,秦婶叹息了一口气,无奈。 她去了厨房,端着热着的一盘饺子,拿了一小碟子醋,放在了正屋的桌子上。 林青禾看秦婶进来,她就站起来了,叫了一声:“秦 婶。” “青禾,早饭在这里了,我们和娃们都吃了,你身体还有哪不舒服?” “没呢。” “你要不今天休息一天吧,现在铺里,小堂和杜彭在忙,我今天就不去姑娘他们那边了,我也去前面帮帮。 响午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等会抽个空,去买点菜回来。” “我真没事……” “行吧,你先吃早饭,我过会再过来问你响午吃什么。”她刚起来,现在问青禾中午的事,她一定还没有想到。 要走的时候,秦婶还刻意强调了一下,“好好休息啊,崽崽们,好好陪你们娘亲啊。” 娃们都点头,秦婶放心的一笑,就走往铺子里了。 林青禾洗漱后开始吃早饭,娃们叽里呱啦地在跟她说些什么,逗着她开心。 饺子是芋头饺子和猪肉大葱饺子,芋头是粉芋软软糯糯的。 猪肉大葱陷的饺子,肉很劲道,还滴了香油,吃着很香。 秦婶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林青禾梦中的阴翳,因为有娃们的陪伴,还有美食,扫了一个半空了。 剩下的一半,她也在思考着,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她就开了个香水铺,仅此而已吧? 相公, 是在往好的方向去走的,就算没有她,相公一样会朝着这个方向走。 思来想去,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救治了沈御?惩治了贾宝奢?救人命,惩治坏人,还是会遭天谴的事吗? 就算是假扮炼丹师,在太虚殿里用了他们的丹炉,做了炸药……她后面为了补罪,留了很多的方子在炼丹室里。 也经常让车夫,送一些免费的瓜果蔬菜到观内,供奉师傅们。 让娃们上学?更不可能,小孩子上学,碍着谁的事了! 林青禾怎么想都没有想通,她摸了摸心口,记得在梦中,有东西从这里溢出。 “娘亲,你在想什么呢?”二宝发现娘亲从醒来开始,就心神不宁的。 “啊,没有,”林青禾对上一双双黑不溜秋,灵动的眼睛,她摇头,“爹爹应该已经到了边境了,我们去寺庙和道观里拜拜,希望爹爹平平安安的可好?” 娃们又是点头。 林青禾不信鬼神,佛寺观内,她都要去看看。 只有看多了,才会破除掉,心里的恐惧与阴霾。 当然,也该去拜拜了,给相公拜拜。 林青禾吃了早饭了之后,带着五个小宝,就出发了。 第478章 佛是鬼类,聚集阴气 “夫人,上车吧。” 一出巷子,几个穿着便服的男子就站在这里。 林青禾疑惑看去,距离他们几步距离,停靠着一辆蓝色的马车。 她再看向这几个男人,他们长的都挺大众的,脖子上有不太显眼的一条,像是在脸上贴了什么面具。 不等她问,其中一人就介绍道:“夫人勿怕,我们是主子的暗卫,是主子安排我们守在夫人身边的。” 说的同时,他还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铁质的令牌,上面镶刻着一个“赢”字。 撇捺……勾体苍劲有力,格调非凡,让她似曾相识,林青禾接过来。 是相公的字,相公以前给她雕刻一板活字,让她搞印刷。 令牌上的字,跟他给她雕刻的“活字”,一模一样。 “你们一直都在吗?” 给她令牌的暗卫点头,“自从主子出发去边境了之后,我们就一直在暗处,保护着夫人和小主子。” 也许,秦婶她们说有不明的人顺着屋子盘旋,还想翻墙爬进去,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一部分是因为巡逻的士兵,更大的一部分可能是因为暗卫们解决掉了。 娃们紧拥着娘亲,也在打量这些人,怀疑他们。 “ 多谢了。”林青禾由衷表示感谢,相公的伟岸身影又闪现在了她的脑子里,如此清晰,如此顶天立地。 好想他了,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打仗了没有。 她低头惆怅地叹息了一口气,摸了下崽崽们的头,“走吧,我们上马车。” 马车到山脚下,就上不去了。 林青禾带着娃们下了马车,在几个暗卫的陪同下一起上山了。 寺庙和道观分别在会龙山的西东两个方向,一个太阳升起的,一个西方落下。 上到了分叉路口,林青禾不知先去哪边。 今日上山烧香拜佛的香客,仍然络绎不绝,一如往昔,他们有的也跟林青禾一样,站在岔路口,有片刻的迷茫。 有的从道观拜了,去寺庙,从寺庙拜了去道观,不同人,在林青禾的面前穿来穿去。 林青禾在琢磨的过程中,山上起了薄雾,一阵风,就吹到了这边来。 湿湿润润的,将他们都给笼罩住了。 “大家别慌,站在原地不要动,春天雨水多,这是山中正常景象,一会就好。” 人在雾中,看不太清,也不知是谁在说话,但听声音很和蔼,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林青禾低头摸 孩子,从左摸到右,确认娃们都没有少,都站在她的身边。 她拥着孩子,跟他们道:“不要乱走啊,靠着娘,马上云就会散开的。” 娃们听话的牵着娘亲的手,拉着娘亲的衣袍,紧紧挨在一起。 护卫们也拥了过来,围住了林青禾和小五宝们,唯恐在这时发生什么动/乱。 哆哆哆,雾中有什么声音,待雾淡些了,林青禾见着一个驼背,穿着一件灰色破衣裳的老头,驻扎拐杖从她的正面走来。 他看着林青禾,在她的面前停了下,问道:“是不是不知道先去那边啊?” 林青禾眉抬了下,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去道观吧。”老头道。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撑着拐杖的那只手背上,“佛是鬼类,聚集阴气,是带着信徒下地狱,是求死的宗教。” 林青禾蹙眉。 老头继续道:“不崇尚活着而追求寂灭,也就是死的地方,必阴气盛极鬼魅邪灵聚集。 你印堂发黑,已经被鬼邪侵身了,不应去佛寺,而应该去道观。 道教崇尚的是自然和生长,鼓励活着,阳气极盛,鬼邪不侵……要想留下这里,你就应该去那儿拜。” 老头 说完,一阵大雾又被吹了过来,哆哆哆,林青禾听着几声拐杖戳地的声音,便再也没有听到了。 须臾,大雾散去,她地低头看崽崽,崽崽一个都没有少。 周围的人,又继续地往佛寺道观去了。 林青禾瞥着左右两边,都没有看到人,她扭头回头看,也没有见到下山的老者。 刚刚是见老者往她的正前面来的,一看中间,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挡住了前行的路。 林青禾心上一惊,眨了下眼,不可思议的拧眉。 世间上,真有鬼神吗? 鬼邪侵身?昨晚,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会不会是因为思虑过度,加上昨夜的梦给她的阴翳,所以出现幻觉了? “娘亲。”宝崽们齐齐叫着。 “啊?” “你怎么了呀?”他们站在这里有一会了,娘亲都没催他们走了,后面有人催他们走,娘亲也没有听到。 二宝问着:“是不是爬山累了?要不要到一旁去休息去?” 林青禾收敛心神,“娘亲不累,是想起了我们上次来这里,和爹爹他们的事。” 想到把他们的脸涂的黑不溜秋的,林青禾就想笑。 他刮了下他们的鼻子,带他们上了 几个台阶,到建在路上的一个长石凳子旁停下。 她把他们抱了上去,“爬了很久了,累不累?” 看他们头上出汗了,她拿出帕子给他们擦了擦汗。 娃们摇头。 从小就生活在山上呢,整个玩这玩哪的,后来还天天还被爹爹逼着练功。 会龙山比起盲山不知道要矮多少,上山的路上,还建造了台阶,爬起来比爬盲山轻松多了。 “娘亲,我们一会要去哪里啊?” 宝崽们望了望,佛寺的屋顶是鎏金的,跟黄金一样。 再去看道观,绿瓦红墙,很古朴的感觉。 “去道观。”林青禾思考了一下,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缓过后,走了大概两刻钟,到了太虚观的朝拜殿。 林青禾就带宝儿们进去,一人跪拜在一个蒲/团上。 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信女第一愿,希望崽崽们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长大。” “信女第二愿,希望相公他们在边境顺遂如意,毫发无伤,永无性命之忧。” “信女第三愿,希望大齐战争早日结束,相公他们早日回来。” “……” 娃们看着神情虔诚的娘亲,也学着娘亲这样许愿。 第479章 居士第一次来吗? 暗卫们没有进去,就在门口看着他们。 一个道士过来了,看林青禾是和孩子一起的,就只给她发了一个竹筒签。 “居士,拜完神尊,可以竹茂道长边,摇签,让道长解签。” 林青禾顺着他说的地方看去,对他道了谢。 刚进殿堂她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左手边,有一个带着黑色道帽,穿着黄袍的道士,在说着香客的签子。 这个道士,就是她头一次来太虚观,遇到的小道士,是他帮他们向慧明道长传信的。 现在他们都没有化妆,变为了真容,道长应该认不出他们了。 解签的人很多,宝儿们不怕难等,哪都没有去,就跟娘亲站在一块。 排了有半刻钟,到了他们。 大宝去拿了一个蒲/团放在了凳子上,他不想娘亲去坐别人的热凳子。 有些人要是换了疟疾,会通过这样传染人的。 要么是要等过一会,椅子凉了再坐,要么就垫些东西。 “大宝,娘等凉一点再坐,你放回去,不然那些进来拜神的香客就少一个蒲/团坐了。” 大宝哦了一声,听娘的,放回去了。 竹茂道行对林青禾温和一笑,示意她坐下。 林青禾坐下后,拿起了竹签桶,学着摇 签子。 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去道观,解签呢。 “居士,第一次来吗?” “不是,来过几次。”林青禾略有些心虚地摇了摇,看竹茂道士态度平和,很大几率是没有认出她。 这时,从竹筒里掉落了一根签子。 竹茂拿了起来,反过去,给她看,是一个上上签,竹签上面只有一个“吉”字。 “居士应该会顺心如意,还有其他的愿嘛,不如都一一抽了。” 林青禾点头,摇啊摇,照做了。 给相公他们许的愿和希望国家太平的愿,得的是中签,不好不坏。 听完了,林青禾还继续拿着竹筒,摇了摇,给自己抽签。 “不好意思啊,竹茂道长,愿比较多。” “嗯。” 啪! 摇着摇着,竹签全都从竹筒里散了出来了,林青禾尴尬的对竹茂道了不是,下了凳子去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竹签。 有三位道士出来了,分别坐在了另外两扇门,都是来帮香客解签的。 排着林青禾身后的人,见她事多,都跑向那三位道长那边去了。 林青禾捡起竹签,对竹茂不好意思笑笑,“若是耽误你了,我就不抽了。” “居士,做事有始有终,小道看你也是 一个有缘人,你就继续抽吧。” 林青禾又摇了起来,这一次很奇怪,怎么摇都摇不出去。 再一摇,又全都散了出去了。 奇了怪了,林青禾不信邪,她重新收起来,再次的摇,摇了半盏茶的功夫了,都没有见被摇了出来。 再一摇,又都撒了。 小宝崽们觉得惊奇,又都过来帮娘亲捡地上的签子。 二宝宽慰娘亲,“娘亲,不要急,多遥遥,摇不出,咱们就从中抽一根出来。” 收起了之后,五妹把竹筒给娘亲。 林青禾扯了扯唇,拿起竹筒继续摇,摇了半天,居然还是一根签都要不出来。 来拜的香客们,都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摇了那么久,不是没摇出来就是摇着全散地的,真是奇事了。 宝崽们都一个个的巴望着娘亲和竹筒,这竹筒怎么那么不听话呢,是里面被黏住了吗? 林青禾也没有耐心耗在这里了,“道长,我抽一支吧,你帮我解解签。” “慢着。”见她要抽,竹茂抢先一步,用手捂住了竹筒。 “居士,你的情况实属难得一见,方便挪步去后面说话吧。” 崽崽们抓着娘亲的衣袖,带着敌意的看着他。 “乖,娘亲过会就出来,就解 支签的功夫啊。”林青禾看向外面的暗卫,他们感知什么就过来了。 她起身跟着竹茂进去了,娃们都跟了过去。 娘亲进了到了后殿的一间房,他们就在门口,突然的,竹茂把门给关上了。 娃们和暗卫们都机警起来了。 林青禾不太畏惧,外面香客络绎不绝,一个道士想做坏事,怎么可能挑这个时候做。 相公的人也都在,她不会有事。 况且,竹茂道长,挺热心善良的,从她第一次托他带话给慧明道长。 刚刚,他给那么多的香客解签,无论年纪大还是年纪小的,他都很耐心,温柔的对待。 这足以看出,他不是坏人。 就算他认出了她,怪罪于她,还是带她去见慧明道长,惩罚她一顿,她都忍了。 当初,为了救相公,她确实利用过他们太虚观的道士。 竹茂让她进来,让她坐在他对面,他也没有说,只是将竹筒拿出来,示意她抽一根签。 竹茂拿过她那拿过的签,“恭喜居士,是上上签。” 说着,就把签字反过去给她看。 签上写的是“年年有余花开富贵金玉满堂”。 她的签,都能有显示财富多的寓意,是说她能赚很多钱吗。 而且签 ,还有一种寓意,就是财富逐年增多的意思。 “道长,这是说我会赚很多钱的意思?” “正解,恭喜居士。”竹茂拿起茶壶,各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她的面前的案桌上。 “居士,我看你眼睑下有青睑,眉宇间笼着乌云,神情总是恍惚,可是昨夜遇上什么事了。” 林青禾不信鬼神,但竹茂道长那么会洞察,她也就全说了。 “昨夜,做了一个噩梦,梦醒了后,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 说完后,有些口渴,她拿起了杯子,看了一眼竹茂。 他在昂着头,眼神无对焦,一手的每根手指,都一一归着点下大拇指,似乎是在算什么。 茶水里没有异样,林青禾也就放心的喝了起来。 “道长可解梦?” “解。” 慧明也喝了一口茶水,“宿主,你做的梦,都归于你的心结,你内心深处所害怕的东西。 你上一世是大善人,没做过坏事,积累了很多福报,这一世,你是被福气所笼罩的人,做什么都将顺风顺水,就算你会发生厄运,也会很快被化解掉了。 你的孩子相公你也不用担心,他们跟你待在一起,都会因为受到你的福气的影响,过得一生如意……” 第480章 缘起缘灭回归处 内心深处害怕的事,林青禾沉默住了,来了这里之后,虽然忙的时间很多,过的比较充实,但在其实她一直害怕一件事。 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相公和娃们会消失。 她不想在过上一世那样,孤孤单单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相公和娃崽的呢。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消失了,留下他们在这个,就算是幻想的世界里,她也不放心,没有了她,他们可怎么办,她自己又该怎么办? 林青禾想到就眼泪就不禁/地从眶里流出。 是相公离开太久了,她潜意识的东西就冒出来,进入她的梦中,侵袭她了? “居士,你还好吗?可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林青禾回神,摇了摇头,“谢谢道长。” 她擦了擦眼睛,将泪给擦干,推开了门,崽崽们就在门口。 看到眼里都是担忧关切的他们,还支棱着脑袋往里面看,林青禾笑了笑,抬手就摸起了他们的脑袋。 “走了,我们回去了,就是解了一支签而已。”不要去看人家道士师傅了。 娃们虽然小,但他们认出了给娘解签的道士,就是给娘传信的那个。 看着娘被他叫走,他们就怕 给娘实行报复呢。 毕竟,他们欺骗他们在先。 看着一切都没有发生,娘也好好的,里面的道士在收拾桌上的经书,他们才回过了头。 拉住了娘亲的手,衣袍,“嗯呢,娘,我们下山啦~” 经过朝拜殿,林青禾叫停了宝儿,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满当当的钱袋子,丢进了功德箱里。 给了香油钱,她才去拉着娃们,和他们一起走出了朝拜殿。 “竹茂师兄,你等的哪一位有缘人已经下山了。” “知道了。”竹茂应了师弟,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竹签,翻过来,是下下签,缘起缘灭回归处。 是大凶之兆。 看得出,她贪恋这里,不愿回去,但她毕竟,不属于这的。 竹茂深叹一口气,师叔今天算了一卦,算到有缘人会来跪拜。 特意命他备了一支上上签在袖子里,以替换有缘人抽出来的凶兆。 “居士是命不该绝,这里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便散了吧。” 他惆怅,转而一想,“但,既然签是这样,二师叔为什么要让他给居士,上上签呢?”” 解了签之后,林青禾觉得心头舒畅,就算是遭遇到厄运,也能很快化解,那么还害怕什么呢。 带娃他们也给相公他们祈福了。 虽然她心底里还是不太信这些,但,多个心安。 下了山,宝儿们摇着林青禾的手,五妹软萌萌地道:“娘亲,你好久都没有带我们去玩了,我们去海边玩好不好,捡贝壳,玩沙堆。” “娘,我好久没有看海了,我想去听海风海浪的声音。” “娘,听说春天才是看海最好的季节,风不干燥,海水不凉,我们去走走吧。” 俩个哥哥和五妹都说了,三娃四娃都拉着娘亲,也闹着要去。 从爹爹走后,娘亲就一直在忙,过年也在忙,都忙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休息。 带娘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她被他们拉着左晃右晃的,林青禾略有无奈,出都出来了,还有回去的理? “好,去去去。” “往会龙山这边走,靠海比较近,现在也到饭点了,我们不回去吃饭,随便找个客栈吧。” “好!”娃们一致同意,欢呼着。 林青禾看着挪唇笑了笑,她的孩子总是那么可爱。 马车很快就来了,林青禾说先在这附近吃饭,暗卫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一家客栈。 她塞给了赶马的暗卫几两银子,让他们也去吃点。 饱餐一顿了,林青禾带着宝崽们上车了,去看海去了。 海水一浪一浪地拍打着沙滩,白色的海鸥在沙滩上,找着小鱼吃。 宝崽们下车了之后,看到海就激动,朝着沙滩奔跑而去,惊起了在岸边的海鸥,一群一群地飞上天空,又落到沙滩的另外一处。 林青禾笑容明媚,但也有担忧,“不要靠海太近,免得被卷到海中。” 崽崽们都听娘亲的,不去碰水,大宝喜欢海鸥,他就去追海鸥。 二宝四娃喜欢往泥沙,他们就在抓着泥沙建房屋。 三娃和五妹就一起在沙滩上捡大大小小,很漂亮的贝壳。 “娘亲,快来玩,一起往沙~” “好,一回过去。”应了二宝,她同身后的暗卫们道:“我眼睛怕看不过来,你们能帮我看着点吗?” 暗卫们点头,“夫人放心,有我们在,小主子们不会有事。” 林青禾笑着走向他们,“来了~” 相公挑选出来的人,她还是很放心的。 只是,好想相公了。 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愈发的想。 …… “你就是威宁将军吧,果然威武霸气,一看就是文武双全,善于打战的一把好手。” 左容赢他们进来,把货 物交了下去,一个男人带着一队士兵,就来迎他们。 这一支队,与刚进来看到的那一批人不同。 他们穿戴着整齐的盔甲,身上明显穿了袄子,身上很干净,军靴是狼皮、鹿皮,脸也有肉。 而最开始在门口看的那一群人,明显比他们瘦,穿的就是简单的布鞋,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有的士兵,貌似都没有穿盔甲。 在边境,寒风刺骨,无比凛冽的天气,两边主帅的兵,待遇竟如此不同。 都是大齐的兵,他们在军中怕心都有异了,有内部矛盾了。 这怎么一致对外的抗敌人? 左容赢打量他们一番,收回了目光,一身酷寒。 “你是何人?” 他拱手,“威宁将军,我是李将军的副将,我叫张掖。” “李将军?”。 “我们将军是当今惜贵妃的亲弟弟,当今宏王爷的母亲,今年的武状元,从小就熟读兵法,对阵型,战法都精通着,之前一直在宫中保卫者皇宫的安全,禁卫军也是他掌管的。 尤其,我们将军很受皇上的重要。 天寒地冻的,”张掖哆嗦了一下,拍掉了积在肩上的雪,“我们去帐篷里,喝酒一边聊吧,外面太冷了,我们将军也还在等着您嘞。” 第481章 我的狗放开它 静江府衙。 今日来衙门处理纠纷的,是一件不大,对民来说也不算小的事。 张三的狗把李四的羊给咬了,药残了一条腿。 李四让张三赔钱,还顺便将他的狗给打死了。 张三不赔钱还让李四陪他狗,觉得李四的羊受伤了,但是没死,自己的狗死了。 李四不同意,觉得咬羊的狗是坏狗,杀了替天行道,免得祸害其他人的羊。 张三觉得李四不讲理,自己养的狗,狗的生死应该交由自己的手里,怎么轮得到别人管。 李四既然打死了他的狗,就应该要赔钱。 俩人就因为这一件事给闹起来了,还老道衙门里来了。 看他们在朝堂上,吵的面红耳赤,谁也没有说服谁,都抡着袖子,险些又要打起来了。 姚知府认真看了一会,就控制不住的打哈欠,咳嗽,打喷嚏。 “咳咳,哈欠~” 他鼻子痒得厉害,不知是张三身上的狗毛,还是李四身上的羊毛,吹了过来。 啪啪啪! 他忍着不适,将惊堂木重打在了断案台上。 “肃静,肃静,别吵了。” 快打起来的俩人迅速的被衙役给拉开了。 姚知府挠了几下鼻子,一口气, 快速的将案子给结了。 “张三,你的狗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去咬羊? 你是畜生的主人,它淘气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还不知道吗,你把它放出来,就该知道它会闯祸,也应该要为它闯的祸负责。 因为你是它的主人。 现在有两个方案,你的狗咬伤了李四的羊,羊生命脆弱,极容易死。 你赔李四一只羊的钱,要么你就赔他,兽医将羊的腿治好的钱。 李四,你打死张三的狗,是为了免于你的羊群后续被狗给伤害,也为了让其他的牧羊人的羊,能不被狗伤,这是好事,我大夏儿郎,应该有这种血性。 但根本我的衙役禀报上来的,狗没有伤人,伤你的羊,也是头一次。 这一只狗,犯的罪应该还不足以被处死。 所以,你赔张三一条狗的钱,他赔你一只羊的钱,或者你请个兽医,兽医将你的羊治好,花了多少钱,你就让张三陪你钱。 蒲知州,该陪多少钱,就由你来判了。” 姚知府鼻子痒的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说完后,哐的一声,将惊堂木压在了桌子上,他起身就往里堂走去了。 众人都看着姚知府走的飞快,还以为姚知府是因为要走了,办案办不安 稳了,或者是说,没有这个心了。 然而,只有蒲知州看出来了,他们姚知府毛病又犯了,刚刚忍的就很辛苦了。 眼睛都红了,都冒眼泪水了。 是忍到了极致,才将案子的最后步骤,让他来。 蒲知州坐在了姚知府刚刚坐的椅子上,他板着脸问道:“张三李四,你们对刚刚的判决,可有异意?” “大人,平安虽然是我的狗,但它是我的家人啊,我对它是有感情的,李四打死了我的狗, 相当于打死了我的儿子。 就让他赔点钱给我,就没了?” 李四也有话说,“大人,我想要兽医去救我的羊,将我的羊给救到和原来一样。 因为我的羊是一头母羊,很快就能怀孕,生小羊仔。 就这样,让张三陪我一只羊,实在是太亏了。” 李四说完,得意的看向张三,看到张三对他怒眼瞪着。 蓦地,啊吐,一口口水吐在了李四的脸上。 李四看到张三,噔的从地上起来,想去揍死他。 好在有衙役们按着他们。 蒲知州看着这二人,他只能砰砰的拍着惊堂木,让底下的人静静别闹了。 姚知府判案一走,这两人就又闹了。 是看他瘦,威力比 不过姚知府?所以故意来欺负他呢? “张三,这是什么理由,就你把狗当亲人,李四就没有把受伤的那一只羊当亲人? 我宣布,维持姚知府的判案……” “阿秋~阿秋~”姚知府跑到了后堂,一直打喷嚏,浑身难受,呼吸都有些使不上来。 春天到了,他的过敏更严重了。 葛英松看到姚知府跑回来,气都使不上来,面色铁青着,身上还起小疹子了。 她吓了一跳。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难受,难受!”姚知府紧攥着她的手,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了。 “老姚,老姚!”葛英松吓得面色一颤,瞳仁一缩。 用手在他的人中,发现还有气的。 葛英松回神过来,她唤着外面的人,“快去叫大夫,叫大夫,来几个人,帮我把知府大人,给扶到床上去。” 姚禹城和小斑点在院子里的花园里玩耍,他看到好几个侍卫都朝爹的院子里跑去。 “知府大人晕过了,快去看看。” “怎么好好的就晕了过去,不是之前还在断案吗?” “不知道,知府大人不是明天就要启程去京了,这明天还能去嘛?” 姚禹城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的了 ,但从那么多的人的口中说爹晕了过去。 他也顾不上和小斑点玩了,火急火燎的就往那边跑。 “爹,爹!” 小斑点也担心就在后面追着。 不过,他还未踏进院子,刚刚到,就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小公子,你不能进去。” “姚大人现在在治病,你进去会影响他的。” “放开我,我就在里面看看,不进去。” “在院子里看也不行。” 姚禹城推着其中一个人,觉得他们很讨厌,他要去看他爹,他们既然不给他去看。 “汪汪……”小斑点看他们拦着小主子,把小主子惹的那么生气,它也很生气就吼着它们。 “就是这只狗,快抓起来。” 突而的,从院子里出来了些侍卫。 他们拿着一个大/麻袋,跑进小斑点,一套,就将它给套了起来了。 “快拿远点。” 姚禹城慌张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是要去见爹,还是去追小斑点。 “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要为难我的狗,抓它做什么,那是我的狗,你们放开它。” “小公子,很抱歉, 你的狗不能待在这里了。因为大人病重了,它在这里不行。” 第482章 小斑点择主 大夫诊断出,姚知府的过敏症更严重了,家里有小动物的,建议不要养了。 因为过敏,轻则全身不适重则会休克死亡的。 “唐大夫,我家相公这种病,可有什么要可治?”葛英松心急的说。 毕竟,东西都准备好了,明日就要启程了,这过敏症不根治,就算是到了京城,一样也会过敏的。 到时候,怕做官都做不了了。 “我开一副药,先拿去吃吃,不过目前来说,家中的毛发多的小/东西,还是不要养了。 否则,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姚夫人,到了京城,再去寻些名医,或者请宫中的御医吧。 这对毛发多的猫狗过敏,老夫医治的极为少,医术在这方面,勉勉强强。” 他叹息了一口气,很是不好意思。 葛英松点头,也没有为难这个大夫,让丫鬟去给大夫拿几两银子去,并去送他下去。 姚知府躺在了床上,努着自己的鼻子,“夫人,静江那么大,就没有好大夫吗,他居然叫我去京城去治。” “你今天怎么会突然这样?怎么会加重?” “还有什么,今天有个养狗的,养羊的来找我判案,身上的气味太严重,还有身上都有毛。 大概,他们在发生争执的时候,身上的毛飘到我这来了。” 葛英松听完,没安慰他半句,而是用力的在他的头上戳了一下。 “没用的东西,人人都不过敏,就你过敏,一个大老爷们,偏偏对这毛发过敏。 我看是你身体胖,身体差了才染上的。 以前你瘦的时候,可从没得任何病。” 外头有狗叫人叫声,葛英松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姚禹城和小斑点在那边。 她唉了一声,看了相公一眼,知道又要食言了。 姚知府被媳妇骂了,没有脾气,她要怎么说就怎么说。 看到媳妇要出去,他猜到了媳妇想做什么,他道:“好好跟孩子说。” 葛英松太不想理丈夫了。 “禹城。” 拦在外头的侍卫听到了夫人的声音,他们让开了。 姚禹城看到是娘亲,他泪掉下来了,他告状:“娘,他们拦着我,不给我去看爹爹,还有小斑点被他们用麻袋给装走了。” “禹儿,你爹的病病重了,他现在躺在床上,任何动物的毛发都能让他丧命,刚刚大夫说了。 所以,小斑点不能在这里,还有我们去京城也不能带小斑点了。” “娘,爹他……” “你爹现在很不好。”葛英松故意的说大丈夫的病。 看姚禹城要冲/进去看看,葛英松拦住了他,“禹城,去换洗衣服,把身上的狗毛给弄掉了,再来看,你们俩人带他下去。” 她跟两个侍卫道。 “娘,那小斑点呢,你们把它送到哪里去?” “小斑点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给它找个好人家,现在只是将它先关起来。” 看晚上哪个衙役想养吧。 姚禹城就这样屁颠屁颠的被两个侍卫给带下去了。 葛英松看着满脸难过的儿子,想到那因为一点皮毛就过敏的丈夫,她叹息,俩人怎么都不让人省心。 “汪汪汪~”小斑点在麻袋里,爪子划,牙齿撕咬,它恐慌的很,不知道这些人要帮它给弄到哪里去。 划划划,哗啦,袋子被它给弄破了,它一轱辘就钻了出去,往前跑了起来,去找自己的小主人。 “狗跑了,狗怎么跑了?” “这布袋子久了,那狗被喂的太肥了,爪子又锋利,跟狼一样。” 侍卫看到这狗跑的方向,无奈吐槽道。 马上,就跑去追了。 也不用担心,毕竟狗就在衙门里,能跑到哪里去。 姚禹城还沉浸在,会跟小斑点分 开的难过当中,突然的,一道身影从花丛里扑了过来。 “汪汪汪~” “快拦住它,抓住它。” “小斑点!”姚禹城忙跑了过去,搂住了小斑点,对着要抓它的衙役喊道:“你们不要吓唬它,它胆子小。” “小少爷,姚大人对皮毛过敏,你不要阻拦我们抓狗了,要是这狗乱撞,姚大人怕是会更严重,这狗还是尽快的关到笼子里,不要让它乱跑才是。” “你们中,可有谁想养狗的?”姚禹城问道。 毕竟是自己的爹招来的,人品肯定过的关的。 爹最讨厌不正道的人。 这群侍卫,你看我我看你,有想养的,也有不想养的。 这是一只母狗,以后会下很多狗崽子,县令的狗,他们也不敢卖啊。 这日后,给狗的口粮肯定很大。 有人道:“少爷,我想喂,给我吧。” “好,你喂,你家中可有小孩,可能保证让它吃饱饭,要是小斑点不小心咬了你的孩子,你会不会打它,还有它有时候贪玩,会跑出去很久,你会不会去找它……” 一大推的问题,都把说要养小斑点的衙役给问懵掉了。 养狗,给口饭吃,养在院子里看个家就是了。 在 说,他平常来衙门也忙,哪里能保证天天溜它,还把它当成人一样对待。 那么麻烦,这个衙役摇了摇头。 “小少爷,我没这个能力,达不到你的要求。” 还有几个衙役也想养的,听到这些要求都开始摇头了。 他们普通人,靠月钱生活,养家人都勉强,对待一条狗,实在是做不到,给那么好的条件给它。 姚禹城听了后,看他们的表情,心沉了下去。 他们走后,小斑点肯定会受欺负的,没有人会像他这样对小斑点好了。 小斑点这一刻知道了,自己不能跟主子去京城了。 它将要被领养,有新的主人。 小主子,怕是再也没有办法保护它了。 此时,小斑点的脑子里出现了大黄的身影,还有它的主人,它的小主人。 它眼睛一亮,既然不能跟小主人了,那不如去找大黄。 姚禹城正难过的掉眼泪,抱着小斑点哭,忽而的,怀里的狗叫了起来。 “汪汪汪!” “小斑点,对不起对不起。”姚禹城以为小斑点在骂它,所以,他跟它道歉。 “汪汪汪~” 姚禹城发现怀里的小斑点不对劲,咬他裤腿,貌似要带他去别的地方。 第483章 五福药馆 清早上,噼里啪啦…… 左娘香坊对面的粉铺,左边第三家,原来的豆腐坊现在成了一家药铺。 前天下响,小堂和秦婶就去将这家铺子替林青禾买了过来。 昨天,叫人过来简单的打扫清洁,翻修了下瓦。 同这一天傍晚,购买的药材一到,经过几个时辰的布局,今日一早牌坊一挂,鞭炮一响,五福药馆就开业了。 五个小宝穿着娘亲秦奶奶昨天赶制出来的衣服,站在铺子门前,颇具风采。 个个都将背挺得直直的,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笑。 嘿嘿,娘亲给他们开药馆了,这说明,他们的医术已经得到娘亲的认可了。 往这一条街过路的行人,听到鞭炮声响,都往里面看。 新开了一个药馆呢,没有啥稀奇的,静江哪一条街都有药馆。 不过,这家铺子新颖,五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娃娃站在门口,这是药馆里的大夫的孩子? 让他们来招揽生意的? 呵呵,这想法真是其妙,也不知道治病拿药和小孩有多大的必然关系。 大多人看了一个热闹,笑了笑就走了。 左娘香坊早餐铺的刘掌柜的,知道左娘香坊在这新开了药馆,给他们送了几碗粉过来,祝他们开业大吉 。 “林掌柜的,新开业啊,吃碗粉吧,我在里面加了朱红得,希望你们的药铺生意,就像这猪血红红火火啊。” 刘掌柜的和她儿子各端着一个托盘过来。 在柜台里站着,检查箱柜,有没有放错药的林青禾,听到了外面来人,她转身,看到是刘掌柜他们,她欣然一笑,出去迎接了。 “多谢,多谢。” “放在哪里啊?柜台上行不行?” “好,可以!” 刘掌柜和他儿子瘦高个将几碗粉给放在了柜台上。 粉铺还有生意,瘦高个跟林青禾说了再见,他就拿着两个托盘,回铺子继续做生意去了。 “娃娃们,都还没有来吃早饭吧,快来吃早饭,现在时候还早,看病的人还没有出来呢,你们先吃早饭。” 刘掌柜的喜欢小五宝,论谁家有个孩子在应天书院读书,那都是骄傲啊。 那里面的人,八成以后都会成为官爷! “大宝二宝带弟弟妹妹过来吃饭。”林青禾招呼小五宝过来,娃娃们主动地端起了墙角的凳子过来。 也不用喊,坐了上去,就拿起摆在碗上面的筷子就开吃了。 刘掌柜的看这几个小宝崽,那是笑得合不拢嘴。 这几个孩子,带着不知道多省心。 模样长得也好,怎么看都看不腻。 “林掌柜的,你太会生了,威宁将军有福气啊,”她四处看看,“你们这药馆布局,跟我去其他的药馆见的相差不了多少。 你还会医术啊?”她问着林青禾。 林青禾点了下头,“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一个游医学了几手,会看一些病,娃们也有兴趣,我就教了他们一些,看他们学的差不多了,我就想让他们实践实践,开个药铺让他们学以致用!” 刘掌柜的对林青禾伸出了一个大拇指,“顶呱呱,我听着就十分好。” 她手遮挡唇,话锋一转,低声在林青禾面前道:“不过,你胆子还真大,孩子还那么小,有多少人敢让一个几岁的孩子来治病,他们的手指头,都没有一个人的横着的手腕长,你也不怕有人把孩子给拐了去,而且,治病啊,是关于命的事啊……娃们弄出了什么,仕途可就……” 嗦粉的娃们,都回头看娘,其实他们都略有些不自信的。 娘的医术很好,但他们,学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样。 给人治病,不知道会把人治成怎么样,他们不怕影响仕途,只是担心会让娘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林青禾从他们得眼里读出了什么,她郑重地道: “我也担心这一点,娃娃还太小了,他们坐诊的时候,我都会过来盯一盯的。”孩子太小了,医术好不好都让人不放心。 自己粉铺的生意早上最好了,刘掌柜的跟林青禾唠嗑了一会,就快速地回自己的铺子里去了。 林青禾过去摸了摸娃们的头。 “你们现在的医术啊,比一般的大夫都还要高了,纸上学来总学浅,学医,最重要的是要实践。 你们大胆的去给人治病,遇到拿不准的,娘亲会在一旁看着纠正,你们不用怕。 那些病患严重的,怕是也不敢让你们治病呢,娘没有把握的,也不会让你们治病,所以不会有事的。” 娃们听着娘亲的话暖洋洋的,“娘亲,知道了。” 秦婶也在家做好了早饭了,小堂这个时候提起了一篮子早点过来,看娃们都在吃了。 “掌柜的,你吃了没有,秦婶做了肉包子。” “好,我吃两个。” “我也吃我也吃。”四娃馋嘴,举着手道。 “都有都有,有一篮子呢。”小堂把罩住篮子的盖头掀开。 林青禾拿了几个,发给了娃“还热乎的,小心烫。” “掌柜的,那边来生意了,我过去了,你们慢慢吃。”小堂看娃们都有了之后,他把篮子 给放在了柜台上, “好,去吧。” 因为是小娃娃开药铺,坐诊,林青禾想低调一些,人太多了,她担心没让崽崽们锻炼,反而弄巧成拙。 故而,她在早上,人少的时候,她开了业。 “汪汪汪~”大黄一早就跟着宝儿们出来,在放鞭炮,庆祝开业的时候,它听到这个声音,就吓得逃回了院子里去找秦婶。 回去向秦婶讨要了一些吃的,它又跑了出来了。 它进了药铺就在在几个孩子后面转,扒拉他们的腿,每个小宝都从自己的碗里均出了小块肉,丢到了地上给了大黄。 大黄吃完吃饭,最后蹲在了大宝的腿边,巴望着在吃东西的大宝。 林青禾想到等会娃们渴了,没热水喝,她想去烧一壶水。 “宝儿,娘去院子里将壶子放在灶上,很快就出来。” “娘,你去吧。” 林青禾刚到院子里,一个瘸腿的人,进了铺子,问着大宝他们:“小孩,你们铺里的大夫呢?” “我们就是大夫,你哪儿不舒服,我们给你治病。”大宝一看来活了,也不坐了,下了凳子就抹干净嘴,看着来人,他两眼放光。 “开玩笑,哪来的小奶娃。”这人摇头,瘸着一条在腿,就走了,准备去别家。 第484章 姚禹城送狗给五宝 大宝追着到了门口,看那走路一瘸一拐的人,他盯着那他的脚。 这叔叔右脚是正常的,左脚在用脚后跟走路,脚掌翘起,他的脚是被压着刺或者割着了。 “大哥,”四娃过,将手按在他的肩上,“可能是被蛰着了,看他左脚穿的草鞋前头都鼓起来了。 他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嗅到了一股酸臭味,是酸蝎子身上的气味,他往我旁边经过,鞋子传来的味道最浓。” 二宝鼓励士气低迷的弟弟妹妹,“别气馁,我们继续等着。 万事开头难,开药铺初期,我们不仅没有名声,年纪还小,常人听我们要治病,都以为在说笑。 我们继续等,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等了一个就会又来几个,慢慢的,名声打出去了,就有人继续过来给我们练手了。” “二哥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三娃跑到二宝身边道。 他又加了一句,“所以,我们要有耐心,要慢慢等,我们又不是为了赚钱,我们是为了练手!” 他们说完,都看向五妹,“五妹,别灰心。” 二宝又有了主意:“如果没有人进来,我们就去旁边的粉铺,豆腐铺,给街坊邻居把脉看病 ……” 五妹点点头,很听哥哥们的话。 林青禾提着一壶热水,一手拿着五个洗干净的杯子从院子里出来。 她看到宝崽们都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医书。 药铺里空无一人,连来买药的人都没有,她唇角微微勾着,受挫其实也是行医的常态,现在受点挫也好。 “水在这里了哦,刚烧出来的,还很滚烫, 放在柜台里了。 娘亲先倒五杯水出来,给你们晾着啊,崽崽们记得哦,壶里的水还是很烫的,记得倒热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小心。” “知道了娘亲~” 林青禾放好水壶,给他们倒好水,她过去挨个挨个的抱了抱他们,“我相信我娃们的医术,你们是可以的,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娘现在要回香坊看看,一会在过来,你们有事就回去找娘,记得了啊!” “娘,我们知道啦~” 林青禾点了点头,就回左娘香坊了,娃们拿着书看着娘亲的背影,跟她跟到了门口。 看着娘,他们就觉得温暖,有娘在,他们也就什么都不担心。 娃们还沉浸在看娘的,受到她的温暖照顾当中,一道男孩子的稚/嫩声响起:“你们 怎么在这里,你们娘把你们安排在这里做什么?” 五个崽崽看去,很眼熟啊,这不是姚知府的儿子姚禹城吗? 这孩子长得比他们见过的孩子,稍微秀气一些,比不了他们爹爹给他们的绝俊脸蛋。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这几个小娃崽,很早就知道他们长得很好看了。 毕竟,他们爹娘都是让旁人羡慕的神仙俊颜。 一条大白狗跑到了几个娃的面前,只挡在他们的面前,没有摇尾,吸引住了大宝他们的注意力,就蹲在了五妹的面前,对她吐着舌/头,眼睛眯起,一副乖巧的样子。 这只狗狗,身上的毛只有两种颜色,白的白如雪,黑的墨如汁。 温温顺顺的,安安静静的,蹲在地上,眯着眼睛就像是在微笑,笑起来还真好看,好漂亮温柔的狗狗啊。 五妹上手摸了一下,毛很软很滑,比大黄的毛还要软要密要长嘞。 她一下就笑了起来,看向了姚禹城,“你的狗?它可真好看。” “你喜欢?喜欢就送给你了。” 姚禹城跟着爹爹在府城生活,爹爹是知府,娘曾经是八面玲珑的掌柜的,他面孔虽然稚/嫩,在心智方面,却比他这个年 纪的孩子要有深度多了。 威宁将军家的孩子出去遛狗,他跟着大人去喝茶的时候,偶尔也能看见。 那条大黄狗在他们面前撒泼,耍赖,他们都不会大声骂那条狗一句。 很宠溺,耐心教,对那一条大黄狗像对待家人一样。 不像小斑点只会在他面前撒娇,跟他玩耍,在爹娘还有府上的其他人面前,很谨慎,胆怯。 “为什么送给我妹?”四个哥哥都排着站着,挡在了姚禹城的面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姚禹城恋恋不舍地看着小斑点,他垂下了头,“你们家的大黄老来府里找我家小斑点,还有就是,我爹要升迁了,我们要去京城了,路途遥远,更重要的是,我爹对动物毛发过敏,我们也就不能养小斑点了。 你们是爱狗的人家,我想小斑点跟着你们,你们一定会待它好的,我去京城也能放心了,给它找了一壶好人家。” 他说完,嗦了下鼻子,眼眶竟然红了一些,然后将头一扭,看向别处。 大宝他们还未说同意呢,便听见到熟悉的狗吠声。 “汪汪汪~”大黄从香坊里跑了出来,直奔小斑点,跑到小斑点面前对它又嗅又舔, 还低着头供着它的头,摩擦它的脸。 狗腿得不行! 小斑点受不了它,闭着眼睛不想理它。 大黄却兴奋得不行,还在继续供着它的头,大宝看不下去了,从未见它对任何狗,这样掐媚过。 大宝过去,拧着大黄的狗脖子,“不许闹。” “汪汪~”大黄在大宝的裤腿上擦了擦,又去二宝三娃四娃五妹的裤腿上擦擦,,然后蹲在小斑点的面前,将头偏向它,对大宝他们嘤嘤低吟。 大黄得表意他们都明白了,它想将面前的这条狗给留下来。 二宝见这小斑点很聪明,很知道分寸,不乱事,不骄不躁,比这大黄要冷静多了。 他在心里已经同意了。 其余的大宝二娃三娃五妹们,也都没有意见。 大黄需要伙伴、朋友甚至是媳妇儿,这条小狗到他们家狗,就跟大黄同吃同住就行了。 只要他们喜欢,娘就不会不同意的。 “你的狗咬过人没有?”五妹问道。 “没有,它很聪明的,不会咬人。” 二宝见弟弟妹妹们都想留下,他道:“你开个价,我们要买回来,你送给我们,旁人还因为我们左家拿你们姚家人的人情。” 第485章 沈御携礼祝贺五宝开药馆 姚禹城没想要钱,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是有些道理。 小小年纪就考虑得那么周到,思虑那么深,姚禹城在心里点头,即便心里有些不愿,他也不得不承认,孟先生眼光不错,收的徒弟比他要出彩。 他往上看了一眼,看到牌匾上面的“五福药铺”几个字,他问道:“你们娘亲开的药馆?” “我们娘亲给我们开的?” “给……你们开的!”他眼中闪过一道惊色,心里也是,不过一瞬就都平了下去。 不是极聪慧之人,孟先生怎么会收他们为徒。 年纪比他还小,都能进应天书院,还会给人看病拿药。 小小年纪的姚禹城,这一刻,竟有些自卑,他低下了头去。 他随着爹爹到了京城,一定要在功课方面,各种学识方面下更重的苦心。 五妹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问道:“小哥哥,你爹过敏症是怎么样的?” 奶奶甜甜的声音,让姚禹城抬起了头,看到眼前的小巧可爱眉眼漂亮的小姑娘,他不经意,细无巨细的就全说了出来。 五妹听完了后,就跑进药铺里,给他开方子,大宝去瞅着药方,帮五妹拿药。 二宝三娃四娃,全都用敌视的眼神看着 姚禹城,这小子看自家妹子的神色不对劲啊。 二宝看着在和大黄嬉闹的斑点狗,他去牵住了狗绳,“一会,我大哥会给你拿药,你的狗我就牵回去了,你不要后悔,牵了就是我们的了,不要再想着试图要回去了,三个月内不要想着来监看,因为狗忘掉前主人,需要时间。” 姚禹城低头看着双眼瞅着他的小斑点,他眼里含/着惋惜和不舍,蹲在地上抱住了它,抚/摸着它的头。 “小斑点,你要乖乖的听新主人的话啊,以后有时间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呜呜……”小斑点听明白了主人的话,它将头在主人的肩膀上磨/蹭磨/蹭了几下。 大黄抬起爪子,在姚禹城的背上拍了拍,放心,我的主人和我都会对小斑点很好的很好的。 一会,大宝两手提着一袋子药从铺子里出来,跟蹲在地上的姚禹城道:“药都在这里了,快回去给你爹熬药治病吧。” 姚禹城方才起身,大宝将袋子绳子套在他手上,让他拎住了药。 “谢过了。”姚禹城看了会小斑点,一低头继续往前走,抬手擦了擦泪汪汪的眼泪。 小斑点知道主人给它找了一个好归宿,但看着主人要走了 ,心里还是极为不舍,“汪汪~” 叫了几声,就要去追,二宝牵住了它,“等等。” 他蹲在地上,给小斑点解了绳子,小斑点如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大黄自然跟着小斑点一起跑着去追了,等会还要护着媳妇回它的新家嘞。 “大黄,送完了就早点回来。”大宝在后面叮嘱着。 “汪汪~”大黄应着,继续跑着跟着小斑点。 姚禹城刚走,五个小娃娃就回了铺子里,准备继续守株待兔,等下一个兔子。 踏踏,极轻的脚步声迈进了药馆,宝崽们听力过人,看去,是一个穿着水墨色儒袍的男子,他身后还有一个长相普通的仆人。 男子眉清目秀,形态端庄,高高瘦瘦的,明明年纪不大,那一双眼睛却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光彩,有一两分的老气,显得有故事。 他们很快就认出了,这是沈御哥哥,清河县的沈县令之子。 沈御对几个娃娃笑了笑。 读书太多了,气质很显着,笑起来也是书生意气的。 “沈哥哥。”五妹最先叫了出来。 “五妹。”沈御看向跟他打招呼的五妹,再看他们兄弟几个道:“沈叔听说你你们今天开药馆了,就携带了些礼,过来祝贺你们开 业。” 他话落下,华清将提着的礼物,放在了柜台上,“小公子、小小姐,东西都放在这上面了。” 三娃:“沈哥哥,你太客气了,我们只是小孩子,开个铺子锻炼自己的,不要贺礼。” 四娃:“沈哥哥,你快拿回去吧,不然我们娘亲看到了肯定会骂我们。” 大宝:“我们年纪小,对大人那一套还不感冒,谢谢你的好意了。” 大宝说着说着,搬着一张凳子到了柜台前,踩着凳子,将他们的祝贺礼给拿了下来,交给了华清。 宝崽们有些还是有些记仇的,因为他的表弟贾宝奢,害得娘亲差点被淹死了。 华清看着手里的随礼,他是怔了下的。 沈御则在随礼上飘了一眼,就沉默了下去。 二宝也跟哥哥弟弟们一样记仇,不过他考虑了再三,觉得略有些不妥。 他从华清的手里接过了贺礼,“沈哥哥,我们都是小孩子,都还不懂事,你别介意我们的童言无忌。 你什么时候胜任,当静江的知府啊?” 看有人接着 ,沈御心里的不自在少些了,虽然他也不会与小孩计较。 他温和的笑着,对着二宝道:“明日。” “那我们给您送一份大礼 过去。” 沈御眉眼微笑,点头:“多谢二宝。” 他说完行礼,对他们道:“府衙那边还有些事务,我们就先回去了。” 宝崽们全都没有拒绝,这个哥哥喜欢娘亲,娘亲对他又有救命之恩,爹又没有在,所以,他还是跟他们家保持不亲不近的关系比较好。 “哥哥再见。” 沈御莞尔,“嗯,再见。” 主仆出了药铺,沈御上了药铺旁停着的那一辆马车,华清在马车旁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药馆,心存疑惑,几个五岁都不到的小毛孩,都会看病了? 倏而的,马上就听到少爷叫他了。 他回头,看到少爷撩开车帘,看向了他。 “少爷。”他走了几步,到了车窗前。 “以后认识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轻微病状的,就介绍他来五福药馆。” “是少爷。”华清心有疑议,但少爷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沈御也有自己的思量,他并非是怀疑小宝儿们,医术不精,毕竟是她教出来的。 仅是提起她,面色就柔了下来。 主要是因为考虑到,孩子们太小,就算懂得很多,体力也不会跟大人一般。 小病练练手,大病治起来琐碎,麻烦得很多。 第486章 大黄和小斑点成亲 夜深了,躲在乌云里的月亮出来了,照着一片的屋顶、街上都是亮堂堂的。 人睡了,院中的狗倒不安分了起来了。 大黄咬起自己的饭盆盆,到了二进院的那颗槐树下,它将头拱了拱,朝它走过来的小斑点的头。 突,嗅到了什么气息,它迈着四肢,欢快地跑着去了后门。 小斑点瞅着它跑进后院的门中,它站了一会趴了下来,舔/着自己的爪爪、脖子、身躯上的狗毛。 “呜~”后门里传来了小声的嚎叫声。 大黄扒开后门墙上的狗门栓,退到了一旁。 后院的墙上特意给它开凿了一个狗洞,为了它进出方便。 又因为大黄淘气,怕它晚上出去,惊吓到了别人,以及怕有心的人,大晚上偷狗,把大黄给勾出去。 大宝二宝几个小娃娃都让小堂在狗洞上弄了一个铁珊门,晚上的时候就放下门栓,把大黄给关在屋子里。 然而,大黄好像聪明过头了,门栓它用爪子试了几次,就会开关铁珊门了。 门开了之后,黑色的黑狗、黄色的黄狗、白色的白头、棕色的棕狗……一群狗狗,依次的从外面进到院中了。 待着狗全都进来了,大黄啪嗒 一声,将铁门给关上了,还上了门栓。 在屋檐上静静看待这一切的两个暗卫,不知要不要处理。 如若要处理,一院子的狗该怎么不惊动夫人和小主子,把它们给丢出去? 这大黄狗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叫那么多的狗回屋,就不怕弄乱了院子,吵了主子,它的这些狗朋狗友发疯,咬着了人? 平日里,小主子夫人整个院子中的人,都太宠着它了,都宠成无法无天了。 发现领头的大黄,领着一队的狗进二进院,悄咪/咪的,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两个暗卫就无声地挪动到另一个屋檐,这群狗有组织有队伍还有纪律,它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须臾,警惕的暗卫,忽的更绷紧了几根已经绷紧的神经。 月光下,从外面进来的那一群狗都围着一黄一黑白斑点狗,蹲成了一个半圈。 众狗围绕的中心的两只狗,在对着一个装满狗骨头的狗盆跪拜。 不,应该说它们是在拜月亮,或者说是在拜天地,那满是骨头的狗盆,是它们的供品。 众狗尾巴甩得很勤,尤其是中间的两狗闭着眼睛,虔诚的跪拜,还往地上磕头。 两狗磕了三个头后,围 着他们的狗,发出“呜~呜~”低低沉沉的声响,貌似是在祝贺。 在屋檐上的二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两狗好似是一公一母吧,莫非它们是是拜堂? 狗都会成精,还会娶老婆? 大黄和小斑点拜堂了之后,大黄去添了舔小斑点的头,小斑点十分享受或者说是习以为常的眯着眼睛。 与此不同的是,小斑点慢慢上道了,也开始亲昵大黄。 夫妻秀了会恩爱,它们开始给这些狗朋狗友发骨头。 有些骨头是新鲜的,有些骨头已经沾了些泥土,骨头的种类,除了有猪骨头还有鸡鸭鱼肉骨头。 除了今天的新鲜骨头,再往后一点就是大黄私自偷藏在土里的骨头。 都是它平时吃不下的骨头,它就在院子里刨地,将骨头给藏起来。 也正因为有这个习惯,所以它才能邀请那么多的狗友,来参加它和小斑点的成亲大典。 大黄带回来的兄弟们也是上道的,叼了一个骨头了之后,就往后院出去了。 每一会,左娘香坊的后院门口的那一条巷子里,有几十条狗趴在地上,在窸窣窸窣,叩叩叩,吧唧吧唧……的啃着骨头。 大黄也将自己那狗盆盆拖了出去, 让它们啃完了嘴里的那个骨头,还有得啃。 再嚎叫了几声,这些狗也回了它呜呜几声,大黄就回院子里,还聪明的把门栓给扒拉下来,维持原状,似乎是想让屋子里的人,谁也不知道它今天带了那么多的狗友回来。 回来了之后,它去了厨房,叼着一个篮子出来,篮子里都是一些没啃干净的骨头,还有一些干净的肉,两个鸭腿。 这是小五宝崽的娘亲特意给它和它媳妇留着的。 晚上的时候,她看着它媳妇食欲不振,为了不让它晚上饿着,就给它留着的。 自己叫了很多的朋友来参加自己和小媳妇的成亲典礼,好吃的自然要躲起来,加上这本来就是给媳妇的。 招呼朋友,就用它其他的存货就可以了。 大黄本来是一条憨憨的狗子,自从搬到府城来了之后,东溜西转,看到了好几处人类的拜堂,也常经过各种铺子的门前,听到了铺里的掌柜的,说生意经。 这不,听过了,见多了,狗都会了。 小斑点有大黄的陪伴,它有了胃口了,开始吃东西,大黄蹲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媳妇吃饱了之后,它再去吃篮子里剩下的食物。 “媳 妇,以后跟着我,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就算是在外面的野山上,也不会。 我狩猎可厉害了,山上爬的,水里游着的,我都能捕捉住。” 小斑点吃饱了,在舔/着自己的油爪爪,听大黄的话,它舔/着大黄的头,“嗯嗯,相信你。” 两个暗卫看得愈发吃惊,他们居然在狗的身上看到了人的样子! 府衙后院。 明日一家就要出发去京城了,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葛英松一向心细,她还是决定,拿着单子再去查一遍。 姚知府因为过敏,浑身发疹子,一早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不过,他睡不踏实,发的疹子摆布全身,还很痒,他躺在床上总时不时的在挠。 “唉,怎么那么痒……” 被褥衣服都换了,屋内还打扫了一遍,狗也送走了,他怎么还没有好? 姚禹城推开了门,端着一碗黑黑的要进来,走进内室,看到床上的人在翻来覆去的。 他忙走过去,“爹,喝药了。” 姚知府一回头,看到孩儿,“还有药?你娘一个时辰前,已经让爹喝药了。” “爹,那你现在还不是那么难受,不如试一试这碗药吧。” 第487章 姚知府出发去京城 翌日,全城轰动,人山人海的来给姚知府送行。 姚知府光明磊落、刚正不阿、清廉正直,爱戴关怀,心系百姓。 他在静江为官多年,深得这片百姓的心。 得知他要出发,高迁往京城,今日一大早,百姓们就自发性的到府门外守着了。 姚知府披着蓝色披风,穿着官靴和沈御一起出府,面对一群泪洒衣襟的百姓,他也潸然泪下。 “知府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走?”有人小声问道。 姚知府对着众人行了一礼,“人聚人散,终有别日,这些年也多谢了各位乡亲对姚某的信任、厚爱。” “我也舍不得大家,望各位珍重一切都安好,你们不用过于害怕担忧,静江府城,有了另外一位好知府,他可远比我厉害啊,七八岁就中举,十五岁就去京城做官……” 姚知府看着身旁站着的,如玉树兰芝般的人物沈御。 他说起了沈御的光辉历史,无形中在百姓中给沈御建立起威信、威望,方便沈御日后的管理。 沈御对姚知府感激一笑,对他行礼,“知府大人谬赞了。” 又对着众人也行了一礼,“沈某一定不负众望。” 众百姓的眼神有些怀疑,姚 知府和新过来的沈知府,对比起来,一胖一瘦,一黄一白,一个端正,一个俊俏公子的模样。 而且那新上任的沈知府,是不是瘦的有些过头了? 他们静江,有军寨,军寨可是有大齐,最优秀的军队,静江军。 还有有茫茫危险的大海,海那边还有倭寇。 静江府城也很大,几十万人口呢,不知这其中,有多少地头蛇,财大气粗,不好惹的员外。 一个长得如此清俊,瘦的跟豆芽菜般,年纪还如此小,看上去没什么资历的少年,能当静江知府?他镇得住? 除了一些人百姓怀疑,一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喜欢俊俏公子的大姐大娘,都泛着星星眼,泛着花痴地看着沈御。 他是美男子啊,尤其是在发福的姚知府的身旁映衬下,他更俊俏了。 她们,对着新上任的知府,必然欣喜,乐于接受了。 姚知府看着沈御,对他重重点了下头。 当年,他新上任的时候,也是被静江的百姓,用这种眼神怀疑过,后来还遇到了很多不服管教,威胁恐吓他的地头蛇,甚至是拿钱压他,想收买他的员外,军寨不配合他调军诸如此类的。 他是慢慢的,用阳谋阴谋 ,潜移默化地镇住了些人。 这几天自己了解到了沈御的为人,他相信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是可以的。 并且,自己也将当知府的经验心得,都传授告诉给了他,沈御的悟性很高,难怪七八岁就能中举了。 姚知府对于自己离开静江,他是很放心释怀的,除了心底里的对这个地方的不舍和眷恋。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葛英松和姚禹城已经在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姚知府了。 自家男人有公事要办,府内的侍卫知州知守等之前的下属,还有新上任的沈知府,要给他送别。 府外,那些百姓,都自主性的来送,他自然而然要跟他们好好说几句话道个别。 葛英松透过车窗,眉头皱着,来送他的人多,她越担心。 昨日过敏严重到,身上多出皮都挠破了,呼吸急促,差点嗝屁。 今天,这些人,不知是有多少养猫养狗养鸡鸭的,她真担心,他又过敏了。 葛英松唉了几声,还要在底下,道别多久? “禹儿,你说你爹都过敏成这样,还在地下,跟他们唠嗑?京城就没有猫狗等长毛的畜生了?” 姚禹城一边翻阅着古典名经,认真看着,一边 在车里,坐着安安分分地等爹。 娘对他说的话,他眼不离书,小嘴轻启,“娘,爹要是直接走了,不管是百姓还是他,都会遗憾的。 以后他也不会来静江做官了,他要在下面多说一些,你就让他说嘛,下次,不知什么时候会来静江了。 爹过敏了,也没有关系,京城多的是好大夫……” 葛英松正在担心着呢,忽而的,一群穿着短褐,腿脚有泥的人挤着人,挤到了前面。 “知府大人。”长者说道,他身后随着一起来的人就都跪了下来。 姚知府看去,好像是从北方逃荒逃到这的姓邱的人家,他给他们在静江城外,分了田地,还出钱给他们盖了房屋,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知府大人,我们丰收了,粮仓里有多余的剩粮,地里有吃不完的菜,有的儿郎,在城内干活……都是因为您,我们才能继续活下去,是您给了我们一条生路,您就是那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您要高升迁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贵重东西送给您,我们自己养的鸡鸭鹅兔子,您带着去尝一尝。” 跪着的村民,身后有一辆载着一车笼子的驴车,咯咯咯、咕咕咕、嘎嘎嘎……笼子里的鸡 鸭鹅等,来到了热闹的人群中,胆小的就都在叫。 姚知府又被感动到了,也都忘却了,自己对动物的毛发过敏,这些人,家家户户都养着鸡什么的,他们身上也许会沾着鸡毛鸭毛鹅毛。 他将老者给扶了起来,“邱大爷,请起,身为一方朝廷命官,安抚你们,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们给我的升迁礼,我就带些方便携带的特产进京,其余的,你们都拿回去,我上京实在不方便,路途又遥远。” 老者还在擦着眼泪,那么好的朝廷命官,就不在静江任职了,往后他们…… “朝廷派来了,比我更适合当静江知府的人选来,你们就把心安放在肚子里吧。” 老者点头是道, 咕咕咕,鸡笼里有只鸡跳了出来,好巧不巧,就飞到姚知府的头上来了。 马车上的葛英松大吃一惊,脸都绿了,掀开帘子,就要下马车。 姚知府却抓住了鸡,笑着将鸡给塞到了老者的怀中,“岳老,我去挑些特产。” 他在众人的目光下,将手探进驴车里,挑选了一包较轻的包裹,里面装着可能是晒干的野菜,或是干竹笋吧。 “各位,郑重,路途遥远,我得起航,上马车了。” 第488章 去感谢治好他过敏症的五妹 来送的百姓,大多,眼中的泪就滚了出来了,依依不舍地看着姚知府。 姚知府拍了下沈御的肩,“沈知府,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是一个比我更出色的知府,蒲知州我就带走了,我人老了,不比你脑子活,身边没一个人提点我,我不怕是不行了。” 沈御点头,对着他行礼,沉重地道:“希望我能不负众望。” 姚知府上了车,葛英松就一下就将他给拉下,撩开他的衣袖,看他有没有起红疹。 “身体可有哪不适,让万大夫过来瞧瞧。” 姚知府也觉得奇怪,他摸了那只母鸡,没有打喷嚏,抽搐,身上也不痒。 他又将衣袖往上提了提,双臂都没有长疹子。 “今个儿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好了?” 后知后觉的,姚知府道:“夫人,是不是你昨日让禹儿给我送的那一碗药汤?” “药汤?我什么时候让禹儿给你送了药?” 二人齐刷刷的目光看着,坐在马车最里面,靠着车壁,认真读书的小家伙。 姚禹城没撤头看他们,他继续看着书,“爹,你既然好了,那我想去五福药馆,看看小斑点再走。” 今日是姚知府升迁,沈御上任的 日子,大部分的静江百姓,开铺子做生意的生意人都去送行,看看新知府。 林青禾却在铺里继续忙着生意,没有去。 鬼伯是相公很重要的人,他的死,跟姚知府有那么些关系,不管姚知府升还降,她都不应该去。 对于沈御,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差遣杜彭送了过去。 这少年,还行,人是不错,她在清河镇被绑架,也并不是他所愿。 但她一个人妇,遣人送礼就可以了,与一个外男太亲近了,相公不喜,她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五宝还在药馆里守株待兔,从昨天开张到现在,他们就一直很闲。 没人让他们看病! 他们也不急,扎扎实实地看着娘亲给他们印着的那些医书。 治人是长期的,又不是短期完成任务,没人来,他们就搞医术,娘亲说的,摆正心态,不要急于求成,是金子总会发光。 姚知府葛英松姚禹城下马车,进了药馆,就看到几个白白肉肉胖胖,很有灵气的小宝。 他们有的坐在摇椅上,手里捧着书,有的坐在柜台旁看着书。 仔细一看,他们手里拿的居然是医书,《伤寒论》、《黄帝内经》等医学经典。 大 宝他们在有人进来的时候,就瞄了一眼过去。 看到是谁后,便没搭理。 这人是好官,但小堂哥哥不喜欢他,爹也不喜欢他……他们自然不喜欢。 就算他有胆子让他们看病,他们也不会看,当然昨日是一次意外,那是给大黄娶小斑点的聘礼的。 “咳咳,昨日是那个小娃娃给伯伯开的药?”姚知府看着没人搭理他,他略有些尴尬,低声问着姚禹城。 姚禹城下巴一望,望了坐在柜台中间的那个小女娃。 要不在车上多问了儿子几句,姚知府是怎么能都不会信的,三四岁的小娃娃,居然会拿药看病了。 也幸好,儿子昨日迷迷糊糊让他喝了,要是被他知道了,那碗药开的人是谁,他怕是儿子玩的闹剧。 姚知府走向柜台,他才刚走了几步,低着头看书的几个小男崽的眼睛就瞪了起来了,啪嗒一声的将书给合上了。 整齐得不行,十分的有默契。 姚知府看他们如此敌视他,他垂下了眸,略有些心虚,能看的这些娃娃很不喜欢他。 他摸了摸鼻子,要不是他们老爹除倭寇有功,被上头知道了,也不会让左容赢去边境,抗击蛮奴保河山。 他一个宣读圣旨的人,又不是逼他们老爹去的,他们恨他做什么? 男子志在四方,皇上那一道圣旨,对于有才能的人,应该是机会,而不是陷害。 想到这里,姚知府觉得自己没错,走到了五妹跟前,二人就隔着一个柜台的距离。 “妹妹,你昨日给伯伯开了药,伯伯用了后发现自己好了。 现在要出发去京城了,是担心,日后在京城病发,你用了几味药,用了多少量,能不能告诉伯伯?你开个价,伯伯也能买你的方子。” “没什么特别的,只用了甘草,大伯以后过敏了,去任意的药铺买回来和石头熬煮,喝水就成了。 平日里,多吃些瓜果蔬菜,注意清淡饮食,不要熬夜,应当形成规律的作息习惯。” “甘草,只用了这一味?” “嗯,甘草里面有种物质叫做甘草酸,再和石头熬煮,可形成一种叫做甘草锌的物质,这对大伯对毛发过敏很有帮助。”五妹翻停了一页书,抬起头平和的与姚知府道。 小小年纪,说话的声音是嫩/嫩的童音,但那神态,还有她的语速,莫名让人信服。 姚知府从怀里拿出了十两银子,“算是诊费,多谢小 女医。” 大宝将银子从柜台上拿了下来还给了他,“不用给了,你们家的小斑点就是你儿子给你付的诊费。 京城路途遥远,姚大人不要耽误了,早日启程吧,祝你们一路顺风。” 二宝走到他面前,将两副药塞到他的手里,道:“知府大人,你带几包甘草留在路上吧,免得有个突发症状,送给你的。 此番,慢走,不送了。” 三宝四娃走到了门口,一左一右地站着,“欢迎下次惠顾,姚大人下来回静江,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过来问个诊。” 葛英松重新审视了几个娃娃,小小年纪,比一般的大人还要厉害! 不过,想想他们那带动整个静江生意的娘,还有那直接杀到倭寇老巢的爹爹,四大书院之首的孟山长是他们的师傅,也就觉得正常了。 毕竟,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 “小斑点在你们坊子里吗?我想去看看它……” “在院子里,你在铺子门口,跟我娘说一声便是。”大宝道。 姚知府领着自家夫人和孩子出了铺子,姚知府道:“听说静江的香水风都刮到京城里去了,供不应求,我从静江买些香水,也许日后能派得上用场。” 第489章 左容赢被拉拢 葛英松也赞同,“你跟威宁将军是有渊源的,是该去看看他的家眷。” 来送行的人一路跟着到这儿来,看到姚知府进了一个药馆出来。 他们在门口没进去,接着就听到了,姚知府的过敏症是被小娃娃给看好的。 姚知府对着送行的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他将手里的药交给了侍从,又去了左娘香坊。 那些震惊的百姓,看着里面们的几个小娃娃,再看着牌匾,“五福药馆”。 姚知府对这些小孩子,客客气气的询问药方子,他们医术好像蛮精湛。 “夫人,有人找。”小堂对她瞥了外头。 林青禾在清点货,她顺着小堂指着的方向看去,是姚知府葛英松。 对于他们的到来,她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停下了装货的手,过去与他们道:“姚知府,恭喜啊,高升大吉。” “多谢了,将军夫人,你这是人手少?”姚知府看她亲力亲为。 “嗯,得招人了。” “生意不错啊,排队买香水的队伍,好长啊。”姚知府别过头,去看那一队买香水的队伍,从铺子门口都排到十多米开外了。 “还好,还好,”林青禾笑着客气地道,“ 听说静江通往京城的那一条路,现在还在大雪皑皑的,路上小心。” “此去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还会见面,我相信也快的,边境有威宁将军,一定会大获全胜。” “嗯。”林青禾还是笑了笑,“客人多,现在人少,我没办法走开。 我知道你们去京会经过这条路的,所以我在铺子这边等着你们了,你们等一等。”林青禾进了铺里,一会她和杜彭各搬了一箱香水出来。 “我没什么东西,普通的商人一个,就给你们准备了两箱香水,祝贺你们,升迁大吉。” “掌柜的,客气了。”葛英松看着香水,心里十分喜欢,面上只透露了两三分喜。 “不客气,不客气。”林青禾抱着箱子,带着杜彭就走向他们的马车。 他是知府,她是商人,他不是奸恶之人,就算私底下有什么恩怨,但表面上这面子上总得要过得去的。 姚知府自然挥手,让侍从将箱子给接住。 葛英松不太喜欢林青禾的,觉得这个女子很……怎么说呢,就是独特得奇怪。 但,今日倒是有些喜欢她了,很接地气,不扭捏惺惺作态。 小堂在铺子里看着,换做平日他 看着夫人搬货,他早就从她手里给抢过来了。 现在眼前的人站着的是姚知府,这性质就不同了。 夫人待他也好,知道他不愿,也没强迫他。 如果不是主子没有吩咐,还想留着他,在静江的这些日日夜夜,他早在某一天,就动手了。 他仇恨地看着这对夫妻,提笔给他们这些人记要要的单。 倏而的,他裤脚被拉了拉,一道略沙哑的青涩声响起,“我能不能去看看小斑点?” 小堂低下头一看,一把就把他巴到他裤子上的手给扒开了,“你的狗就在后院玩着,你直接进去找吧。” 姚禹城怔了下,似乎有些被脸阴沉的男人给吓住了。 他嗯了一声,道了一声谢谢就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了。 停在左娘香坊的马车,继续的出发去京城了,林青禾在门口看了一会,把在铺子里干活的杜彭给招呼过来,让他替她去送个礼给沈御。 北边边境。 他早就派手下人打探过了,李将军名李禛,大齐皇帝的宠妃,惜贵妃的弟弟。 听说,从小熟读军法,习武,五年前在全国武举大赛中,夺了一个武状元。 后,进宫担任将军一职, 保护宫内的安全。 边境缺兵少/将,他被派过来了,这次丢的那五座城池,就是因为他不仅没有打仗的经验,还自大的轻敌,不听暮翊鸿的指挥。自以为是。 左容赢冷眼看着他的副将,沉声道:“带路。” 张掖比了一个请字,就在前方带起了路。 獒犬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他们想跟着,左容赢往前走了几步,往后瞥了下,“獒犬跟着我,其余的人去搭帐篷。” 到了一顶如小房子般大小的帐篷面前,张掖掀开帐篷,“将军,威宁将军到了。” 左容赢迈着沉稳的步伐进去了,獒犬紧跟随其后。 帐篷里很是温暖,与外面的冰天雪地,风烈如刮刀不同。 矮桌上摆着丰盛的宴食,水煮牛肉、烤全羊、烧鸡、烧鹅、手扒饭、各种糕点……冬天里边境极难得的素菜,还有一大锅煮在锅里翻滚,起奶皮的鲜奶。 左容赢一进去,就盯上了桌子上的食物。 “威宁将军。”李禛放下手里啃着的羊腿,手一伸,接过了一个侍卫送过来的帕子,他边擦着手边走向左容赢,嘴角油腻腻的,还笑得怡然自得。 “欢迎、欢迎,你在静江打倭寇 ,那一群矮子那一战,可是打得漂亮啊! 不仅拯救了静江城的百姓,免被屠/杀,还打到倭寇的老巢去了,扬我国威! 我虽远在北方边境,但听我的几个副将说着,热血沸腾,对你满是钦佩。 可惜啊,我在北方抗击蛮奴,没能亲眼看看你打得敌人屁滚尿流的场面……” 他说的可谓情真意切,如真的一样,面上表情,马屁拍的一绝,道行浅的人,压根就看不出他在表演。 很难想到,这样的话是一个又瘦又高,脸型长得跟个螳螂一样的男人说出来的。 果然是京城出来的,够油腻,够虚伪,会演,獒犬在心里鄙夷道。 李禛心里的一分敬佩,被他夸大了十倍百倍的演在了面上,殊不知,左容赢和獒犬早就一眼看穿,静静地看着他们演。 他擦干净手,手比着一个手势,“舟车劳顿了,坐下用膳,”说着,亲自倒起了酒,“咱们喝喝酒助兴。” 左容赢如他愿地入座了,李禛在他对面坐下,端着酒给他敬酒。 左容赢是调控自己的高手,喜怒不轻易外露,谁也从他面上喟叹出他心底里的情绪。 他端着杯子与李禛碰了一杯。 第490章 一定要与本将为伍 李禛喜上眉梢,马屁拍的更响亮了,“威宁将军,我早就在军中等着你了,你跟传说中的一样,高大威武、器宇轩昂、人中龙凤、风华绝代……” 不到半个时辰,李禛已经将帐篷里的下属都遣到外头去了。 獒犬也去外面去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也不装了,头上的头盔他都拿了下来,丢到了一旁。 “暮翊鸿无能,什么战神,从无败仗,纯属放屁,瞧瞧这边境,都打成什么样了? 威宁将军,你,”他端着酒杯,去敬左容赢,“一定要与本将为伍!” 左容赢端酒杯,自顾着吃喝着,对他全都是无视。 他已经将该套的话都套了。 而他对面的李禛,还以为见到了知己,对他说的更是滔滔不绝,喝醉酒了,什么话也都敢往外说出。 “威宁将军,本将还要告诉你,我是当今皇上最宠的贵妃的弟弟。 那个宏王,也就是皇上目前最宠的王爷,未来的储君,是我姐姐的皇子,也就是我的外甥。 等平了边境后,我们回京,我一定会在我姐姐的面前重重夸你,让他帮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暮翊鸿的位置有什么稀罕的,到时候封你为异性摄政王……” 噔的,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强壮的声响。 左容赢放下了了酒杯,冷酷地起身走了出去。 帐篷里随着那一道噔声,温度都降了几度。 喝得醉醺醺的李禛酒有么些被冻醒了,他睁眼看去,人呢,刚刚坐在对面跟他高谈论阔的人呢? 外面的寒风,清爽无比,左容赢出来后,有那么一瞬的舒爽。 真是笑谈! 军中两极分化眼中,李禛带的兵,吃饱穿暖,膘肥马壮。 从京发配过来的钱粮棉衣等大多都由他们掌控,落入他们军队中。 他们却在打蛮奴中,出力最少,见到蛮奴就策马就跑,简直是在边境游玩,辱末了军威。 那边的军队,缺衣少粮,却是对抗蛮奴的主力军,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下来,死伤严重! 獒犬一直在外等着自家主子,看出来的主子俊脸又黑又沉,他急忙跟上。 他也觉得不像话,一个将军,马屁拍的跟公里的公公似的! 自己行军打站的本事没有,却横竖看另外一支会打的军队不顺眼,还偷偷让人往那边的食物中加少量的泻药! 主子把他灌醉了,套他的话,自己在帐篷外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样做的人,朝廷派来打蛮族 ? 是想让大齐早日灭亡吗? 都是齐军,有什么纷争,战后再清算不可?非要在敌人的家门口闹矛盾,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暮翊鸿迟迟战不胜蛮奴,被压着丢失了城池,也是有缘由的。 獒犬知道主子心里不顺,他沉默的跟着主子,天下开始下飞雪了,俩人在寒冷的积雪中,踩着雪嘎嘎的。 前方就要左转了,獒犬开口提醒:“主,军营的东、北方向是两个将军的阵地,南面是军营入口,我们带来的人被安顿到了军中的西面,帐篷已经扎好,安顿下来了。” 嘭嘭嘭,见着有一粗壮的黑影,跑着往这边撞过来了。 左容赢停下了步伐,獒犬上前几步,拉住了他,“元坝,你跑那么急做什么,发生了何事?” “我正要去找你们嘞,”关元坝喘着粗气,拉住獒犬,拉着他走到左容赢的面前,低声道,“赢哥,有人再劝我们带过来的军,回暮将军的阵营。” 獒犬站直了身子,急着跑着去,“我去瞧瞧。” 主子是将领,从静江带了两千多兵,路上又有几百人自发的加入了他们,这一支来带支援的队伍总数也不超过三千。 要是都被暮翊鸿给带了过去,主子 的将领名声就被虚空了。 开始都难了,日后岂不是会被军营中,两位原有的将军变相要挟? 关元坝看着獒犬跑着去的,他现在更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他也得和赢哥快速地赶过去。 但一看赢哥,他往前的步伐,走得沉稳,不惊不乍。 赢哥行,本事就在那,身为主帅确实得要稳。 但他不行,他这个小兵急,“赢哥,我也先回去看看……” 一小队老兵捞起新搭建起来的帐篷,挨顶帐篷地通知你们的人,“都随着我出来,有事通知。” 大。大小小的人,听到通知,全都迅速出了帐篷,被老兵催着,去前面集合。 他们走着走着,停下了,没见到自己的将军,只着看到了几个穿着盔甲,陌生的副将。 周野听青宣说,人都赶了过来了,他对他们道:“你们,全部都随着本副将,去东边,那边已经为你们搭建好了帐篷,你们的行李,稍后会有人帮你们收拾,送过去。” 左容赢的带过来的兵:“??” 他们不是在这搭好了吗?去了那边,这边怎么办? “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待着,如果早有安排,我们就不用浪费半个时辰,搭建帐篷了。” “俺 的被褥都铺好了,床都睡了,现在还要挪动,太烦了,明天去你看可不可以?” “军人的使命就是服从,你么这些新兵,路上都是怎么被教的?”周野怒着问着,不服从的刺头。 “现在就随着我出发。”周野说完,往前走了起来。 他一声发怒,确实有一小部分乖了,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跟着走了。 但,朱友善肖老九,挡住了他们,警惕问道:“你们的吩咐,是我们将军的命令吗? 我们将军被分到了西边,这边的空地搭建帐篷,怎么一下就要跟着你们到东边去了?” “威宁将军的职责是将你们带到边境,现在人都到了,你们该归于属于自己的队伍了。” 左容赢带过来的兵,有的懵逼,不太懂,有的老兵隐隐明白了,但是不太愿。 周野回头,发现这些人还僵在原地,没有一个人上前跟从他,有人上前,也被后面的人给拉了回去。 他眉头竖起,更为愤怒,对着静江的老兵道:“你们是静江军,从静江来的,静江军军寨的主帅,只有一位将领那就是暮将军。 你们多少人是因为暮将军威望、名声,想成为他的兵,而加入静江军的?还不速速随我来!” 第491章 将本将的将威视为何物? 原来,这个副将,是想忽悠他们换将军? 不管是左容赢在静江新招募的静江军,还是在路上,吸引过来的兵,在这一刻,全都惊醒了过来,愤怒了。 他们要他们加入他们的队伍,问过自家威宁将军了吗? 而从静江来的老兵,都低下了头,对暮将军有惭愧之情。 他们是因为暮将军的盛名而加入静江军,但遇到威宁将军了之后,他们就更想追随他。 周野看这几千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跟着他走。 他眼眸玄黑,呼吸极为深重,新入伍的,可以理解。 但那些老兵,都是被暮将军训练过的,有部分,还跟随暮将军上了战场,是暮将军特意安插在军寨,守卫静江的防海墙的。 他们,怎么可以忘本? “我们已经是威宁将军的兵了,他就是我们的主帅,只要他当将守,他不下命令,我们就不会移主。” “没你们新兵说话的份,你们这些跟随过暮将军的老兵,也是这样想的?是不是想叛变?”周野粗着嗓子,声音又比原先扩大,加重了好几分。 “都适应威宁将军了,还怎么择主?一样都是为大齐效命,保护百姓,不在对 付蛮奴上下功夫,反而在军中内讧,是不是男人?”队伍中有人扯着嗓子道。 周野气得脸的红了,“刚刚谁在喊,谁在喊?” 朱友善放下了扯着脖子的手,静静地站着,整个队伍雅雀无声,没有人指责,也没有人承认。 周野气得肺腑都要爆炸了,他最后使出了杀手锏,“有一年以上的静江军军龄给我出来,站过来。” 他说着,就站到另外一旁。 随着左容赢来的老兵,一番挣扎后,还是选择出去,站在了周野这边。 两千多的人的队伍,一下就减少了一半。 周野看着那边稀稀拉拉的新兵,他的气色,终好转了一些。 他板着脸教育着老兵,“暮将军与李将军不对付,威宁将军现已加入李将军的阵营了,你们是暮将军带出来的,不选择暮将军是叛变!” 低着头的老兵们,头猛支棱地抬起来了。 周野盯着莫外委,“莫外委,你是有资历的老兵了,你刚才怎可糊涂了? 就由你,带着他们回暮家军的阵营,现在就走!” 被点名的莫外委,肩膀缩了起来,脚居然挪不动道。 “你算老几,跑我们阵营撒什么野?”獒犬和 关元坝赶了过来,关元坝见状吼了周野一声。 獒犬对着众士兵道:“都回帐篷里去歇着,明日一早,大伙都还要起来晨练。” 两千多人,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选择回帐篷里歇着去了。 周野见他们如此顺从,听这人的话,他脸都气歪了,不由得将觑着目光,觑向獒犬。 “你是何人?” “威宁将军的副将,獒犬。” “卑鄙,听着,俺也是将我家将军的副将,关元坝。”关元坝哼了一声,自报家名,看周野的目光,带着深深的不屑和敌意。 说话咋咋呼呼,口水都喷了他一脸,周野手都捏成了拳头。 獒犬怕关元坝冲动,把人给打了,他将关元坝拉下,道:“人,你也看到了,他们更愿意追随我们主子,现在边境凶险,蛮奴随时都会来进攻,你们将军手握几十万大军,不应该来跟我们将军争这几千人!”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他们早已适应了我们主子的脾气,训练方式,你将人带回去,要多费一些时间精力重新训练……” “哎,”关元坝挤上前,打断獒犬,“别跟他废话,我看他就是想找茬! 他要是个男人, 就跟俺打一架,耍嘴皮子,磨磨唧唧,跟诵经似的,念着俺头疼。” 周野眼爆发怒火,“怎么打?” 左容赢走到这儿,就见着老关和暮翊鸿的人杠上了。 他眸色变深,沉步过去,“何人在此滋事?” 低沉清寒的声音,如同一把寒刀子,往人的心上掠去,让昏智的人瞬间惊醒。 “主子/将军!”獒犬和关元坝见左容赢来了,背都挺直了。 左容赢单单一个眼神投了过去,怒得浑身要爆炸,手捏成拳的周野,气场就弱了,瞬间就怂了下去。 “暮翊鸿的副将?” “是!”声音不禁弱了几分。 “带兵走?” “威宁将军,那是我们将军的兵,还请您……” 砰的一声,左容赢一脚将他给踹出几米远。 周野捂着胸膛,往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他看着雪上的血,面色大变,难以置信地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本将是上头指任的威宁将军,过来协助暮、李将军除蛮奴。 你一个副将,来动摇我方士兵的军心,将本将的将威视为何物?” “威宁将军,你怎可……那是我们暮将军培养出来的兵,是我们静江军… …” “本将带的兵,本将说了算,滚,别再出现在本将的阵营中,不诺,军法处置!”他寒眸溢出的寒气,似乎能冻结万物,也慑人得很。 周野捂着胸膛,感觉全身都被冻僵了,动弹不得。 与他一同前来的,他的两个贴身士兵,将他扶起,退了下去。 左容赢看向站着僵直的獒犬关元坝,他道:“我的帐篷在哪里?” “在那,主子。”獒犬往前走着,带着路。 关元坝也展露出了笑脸跟随着在前面带路,赢哥不亏是赢哥,刚刚那一脚,可真解气! “老关。” 被叫的人,马上回头,笑着跑到他面前,“赢哥,有何吩咐?” “下去,将《孙子兵法》、《战国策》抄三遍,明日一早,给我亲自检查。” 关元坝傻住了! “威宁将军,刚才是周野冒犯了,多有得罪。” 他们背后又传来一道急呼声。 俩人着急跑了上前,都对着左容赢行礼,左容赢直往前走,目都没斜一下这二人。 旭峰抱拳解释:“威宁将军,前天我们被蛮奴偷袭,士兵们伤亡惨重,周野是个莽撞的人,口不对心,可能造成了我们两军,产生误会了。” 第492章 暮翊鸿是真的病了,伤了 “口不对心?误会了?”关元坝回头看着这二人,啐了一口,“小人!” 挖墙角,都挖到他们帐篷里来了,要不是他们回来及时,一千多人,差点都被他们给忽悠走了。 青宣也开口道:“威宁将军,周野的行为,确实存在不妥之处,他回营,已经被暮将军军法处置了。 暮将军已经让厨子,在帐篷里设下了酒水,恳请威宁将军去赏光一聚,诉诉同乡之情。” 见他不为所动,步伐走得一如之前般,青宣又上前,“威宁将军,边境一直都是暮将军在看守、派兵抵抗,他有很多对抗蛮奴的经验,也许……” 左容赢停下了步伐,寒眸深若寒潭,“回去跟你们家暮将军说,今日舟车劳顿,改日。” 他迈步往前,继续前行,青宣旭峰停了下来,眉头夹着忧色。 他最先去了李将军的阵营,不会被李将军给忽悠去了吧! 那他们将军的处境,将会更凶险,内忧外患! 帐篷里的静江军,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左家军,都在帐篷里,用耳朵贴着那帐篷布,偷听着呢。 将军修理周野了,他们也觉得有丝丝爽意。 那周野是故意来找找茬的,用这种卑 鄙的办法,将他们都收编,逼着他们将军跟他们暮将军为伍? 后面的俩人,也不见对着将军有多少真心在道歉,忏悔。 真是,战场上不好好抗击敌人,怎么搞那么多的勾心斗角? 翌日,如往常一样,士兵开始进行晨练。 三方阵营的兵都在练习。 整个军中,都响起了让人震撼的杀戈声。 东边、西边较为响亮,北方的声势却要弱一些,因为他们的主帅要睡觉。 “哎哎,你们过来帮帮忙,把车里的粮食给搬到粮仓里去……”一个士兵推着一个装着几袋粮食的车,对着看守在一顶帐篷旁的两个兵道。 两个兵走后,左容赢从一处出来,他掀开眼前的这顶,宽大略显老旧的帐篷,一阵的浓浓的药味,从里面传来。 塌上躺着一个面色发黑,脸部略为凹陷的的男人。 被子下的身形,凸出的不大,一个将领的这种体格,可以说是削瘦。 早上士兵都在晨练,只有少部分的士兵在看守,左容赢在这个时间段,来到了暮翊鸿的帐篷。 沉步走去,左容赢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再去掀他被子。 忽而的,一只手背上青筋的手拽住了被子, 暮翊鸿睁开了带着一双褐色,眼中带红血丝的眸子。 “咳咳。”他咳了两声,看着左容赢,“后生将领,你是不是想对本将,行不轨之事?” 左容赢眸深邃得很,他嘲讽的道:“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暮翊鸿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继续的咳嗽。 他是真的病了,伤了。 一身的白衣中衣,胸/口处有几个红点,刚刚左容赢进来,他一激动,伤口裂开了。 暮翊鸿直接开门见山,拿出了自己最大的砝码,“静江军需要新的将领,我那十几万军,都能给你攻打蛮奴,只要你加入我的阵营!” 左容赢挪唇冷笑,“暮翊鸿,你也就这点能耐。” 丢下这一句话,左容赢转身离去。 “左容赢,你拒绝我了?咳咳……”激动起来,暮翊鸿又咳了,他这一次承认自己难耐不够。 “蛮奴的这个首领,是我行军打仗,几十年生涯中,遇到最强的,他的兵马强壮,在战场上变化多端……实不相瞒,他摸透了我的打法,我被他一直压着,很难取胜。” 左容赢掀帘子的手,停了下,“暮翊鸿,你老了!” 说完这句话,外面刺冷的寒风刮了进 来,左容赢走了出去。 暮翊鸿看着落下的帘子双眸晦暗,整个人都馁然了下来。 须臾,孙军医孙石淼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暮翊鸿单手撑在塌上,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他瞳仁一缩,迈着几步上前,“将军,你……快躺下,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孙石淼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了床上,扶着他躺下,“我先给你上药。” 他解下暮翊鸿的外衣,拆下了包扎的布,拿起托盘上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盖口,嗅了一下,再往暮翊鸿的伤口上撒药。 血一下就止住了,孙石淼叹了一口气,甚觉欣慰,开始唠叨,让暮翊鸿别在用力,静养着,别扯着伤口。 暮翊鸿躺在塌上,任凭军医说什么,对他包扎,有没有弄疼他,他都没什么表情。 直到,孙石淼说到左容赢。 “将军,刚刚从你帐篷里出去的那一个将军,给了我一瓶止血药,在你伤口上撒上一少许,血就止住了。 你再吃一颗药吧,那将军说,这是百灵丹,可解百毒。 我尝了一点,里面加了极为罕见的解毒圣药,金柳珊,对你中的牵机毒,一定有用。” 孙石淼将一颗褐色的丹药,放 在他手上。 暮翊鸿看着药,陷入了一瞬的沉思,从左容赢进帐篷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杀气。 他应该盼着自己死,好为鬼伯报仇,为什么,他会……带着疑惑,暮翊鸿将手里那一颗药,给放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就化了,舌苔里的味道,全都是药苦色。 但,他淤堵许久的丹田,被疏通了,浑身也觉得轻松了很多,肿痛的关节骨,也得到了改善。 他觉得好多了,这药,确实对他很有效果。 暮翊鸿看向孙石淼,“真是他给你的?” “将军,你知道属下的,属下做事一板一眼,从不撒谎骗人。” “嗯。”暮翊鸿颔首,老孙医术高明,曾今也是御医,但人只对病负责,又爱较真,给人比较刻板了,不灵活。 加上他说话直来直去,经常被太医院的御医打压,偶然一次相遇,自己就向皇上求了他,把他给带到边境来了。 老孙跟着自己几十年了,以前的习惯一点没改,还是不会说话,说的话也只会是真话。 “你退下去吧。” 孙石淼没推脱,拿起托盘就大步地走下去了,军营中还有好几帐篷的伤员,都需要他去瞧瞧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493章 把暮翊鸿的兵要过来? 老孙走后,暮翊鸿叫来了旭峰,“把这卷轴,给左容赢送过去。” “暮将军!”旭峰接过卷轴,想确认一下。 据他所知,这是他们和蛮奴交战十几场,暮将军总结的蛮奴军的特点,攻打方式,该采取什么战术对抗…… “威宁将军,不一定会接受将军的好意,他也许会加入李将军的阵营,将军,您就这样白手相送?” “下去。”暮翊鸿催促着,唇角还挂着一道让人看不明的笑。 左容赢虽然心底里看不起自己,也,但他更不屑李禛,他是不会与李禛为伍的。 暮翊鸿觉得,用不了多久,李禛就会滚回京了。 旭峰眉眼抬了抬,暮将军居然笑了! 他不再说什么,行礼,“将军,属下告退。” 寒风,吹着他穿的银白的盔甲,飞雪,又开始落。 面色冷硬的他,在嘹亮的口号声中,一步步地走往西边,自己的阵营。 左容赢目光深远,鬼伯的仇,他会让相关的人献祭,暮翊鸿会死,但是不是现在死。 此刻,他需要熟悉的人,了解敌情、敌人的习性习惯,方便在这几天,排兵布新阵,调整训练的方向。 李禛就是一个会些 绣花拳腿的废物,靠不住,在边境,他目前还需要暮翊鸿。 所以,暮翊鸿还不能死! 相反,他还需要他积极治疗,把伤给养好起来。 想到在天之灵的鬼伯,左容赢眸色又深了几许。 …… 李禛一早就听说了,左容赢去看暮翊鸿,还给他送了药。 想到昨晚,自己对左容赢如此推心置腹,李禛怒不可遏,啪的一声,他一掌拍向桌面。 左容赢不会是在耍他的吧? “本将许诺他,钱权高职,他居然还要跟随,在出身低贱,在朝无人的暮翊鸿?” 张掖正想安慰什么,忽而的,帐篷外有人禀报:“李将军,威宁将军求见。” 李禛面色微变,“叫进来,本将倒要看看……” 话未语,一具伟岸健硕高挺的身躯,撩开帘子,进来了。 他的脸,眉眼英俊,脸庞如刀削,下巴圆中带方,鼻若悬胆,薄唇紧闭,李禛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美的男人。 无形中,他散发出的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那一身清寒感,让李禛觉得自己身上的怒火,都灭了五分。 “你还来找本将做甚?” “李将军,怎么那么大的火?” “威 宁将军,本将昨日替你接风洗尘,跟你推心置腹,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倒好,浪费了本将的一片好心。” 左容赢咧着唇角笑,“不知,是如何伤了李将军的心?” “今日,为何偷偷摸摸去见暮翊鸿,俩人商量什么呢,是否是在觉得本将耽误了你们,你们计划着,将本将赶回京城?” 左容赢忍下不快,轻笑道“李将军多虑了,有几人能抗拒得住,将军对我的承诺,打了胜仗之后,你会在皇上面前,给我美言,确保我高/官加爵……甚至日后的异性摄政王!” 暮翊鸿,投靠他,他能如此优厚的待遇,几人能不动心?” 李禛稍信,气色也好很多了,他又接着问道:“本将听说,你还给暮翊鸿送了药?” “他还得活着!驻扎在边境的十几万兵,只有他使唤得动,在我没将他的军心溃散,让他的兵成为我的兵之前,他得继续活着。” 李禛听着,上半身都坐直了,他听到了一个很了不得的想法。 “你说什么?”他起身,快步走到左容赢的面前,“你要……” 左容赢对他微微一笑,“李将军,不忍?” “不,”李禛对着张掖看了一眼 ,“出去。” 张掖领命,出去了,李禛靠近着左容赢,“你真有办法,把暮翊鸿的兵要过来?” “嗯。” 李禛拍着他的肩,一副兄弟情深得道:“威宁将军,实话告诉你,圣上对暮翊鸿早已经有废了的心思了。 你大胆的去做,一切,有本将替你顶着。 如果,你能助我击退蛮族,我确保你前途无量。” “李将军,明日,我帮他训兵,三天后一起去夜袭蛮族。” “夜袭?” “这一两个月,对抗蛮奴都输了,我们需要打一场,稳定军心。 我也需要一场胜仗,证实自己作战的能力!” 李禛得了左容赢的话,心里舒爽,爽快,痛快,他瞄到桌子上的酒壶,一脑热,倒了两杯。 “来,喝酒,我果然没看错人,威宁……左兄啊,你尽管练,有你在,我们一定会旗开得胜!” 喝了杯酒之后,左容赢走到一旁的沙地图,让李禛给他介绍边境地形。 李禛已经将左容赢纳入自己人,他还想着,利用左容赢打胜仗,讨上面的封赏。 所以,对左容赢的要求,那都是一一答应。 半个时辰后,左容赢出了李禛的帐篷,他 唇角勾起了一道泛着冷意的笑。 回到帐篷里,左家军已经在开食早饭了。 这是獒犬从厨子那边领过来的,大锅饭。 几桶不稀不浓的粥,分到每个士兵手里,有两个馒头,一小碟咸菜。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等人,看到这吃的,呼呼的吃着,毕竟,一个多时辰的晨练,让人饿了。 吃着吃着,他们也不禁的对比了起来。 在路上,他们吃的主食有大饼、馍馍、粥,就算是在匆忙,简陋,也能去挖车上的坛子里一两块熏肉吃。 主子说,吃了才有力气赶路。 合着现在不赶路了,就吃咸菜了? 难怪,赢哥想让他们慢一天进军营,原来是因为,军营太穷了! “赢哥良苦用心啊。”肖老九啃着馒头,感叹道,感叹完了,他自己安慰自己,“吃的是没路上好,但听说,暮将军那边的兵,吃的比我们还差……” 朱友善也把从军中听说的,悄悄地说了出来,“听闻,李将军占着自己有个贵妃姐姐,王爷外甥,受皇上重任,就在军中,针对暮将军。 我还听说,暮将军是被下了毒,与蛮奴交战时,毒发才让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被刺伤得严重。” 第494章 依俺看,赢哥憋着大招 关元坝也呵道:“俺也听说了,好像因为他没有打仗的经验,以为读了几本兵法,就大能了,一心想立功,在军中特异独行,搞独/裁,这才弄丢了五座城池。” “这个俺也知道,”肖老九顺着他的话,“前几天,就我们来的前一两天,他一心想立功,率大部队的兵去夜袭,反而中了蛮奴人的计,被困在了草原上。 暮将军看到狼烟,带兵去对抗,蛮奴人,反而趁机,攻打我们主阵营。 事后,李将军还责怪暮将军无能,白瞎了战神的称号! 我倒是呵呵哒了,他的无作为,连累 让这里的士兵,陷入险地,他反倒不自知。” 关元坝讥讽道:“军中有个那么蠢的首领,蛮族人上一次一定是没杀他,故意放他回来的,因为他只会拖累队里的人。” “那赢哥,为什么加入李将军那个废物将领的阵营?” “加入了吗?” 几人说着说着,转而就看着赢哥和獒犬一起从前面回来,俩人一前一后地进帐篷里了。 关元坝瞅着他们的背影,笃定地道:“依俺看,赢哥憋着大招!” 帐篷里,獒犬将一个卷轴呈给左容赢,“主子,我去找你,遇到 了暮将军身旁的旭峰,他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说是暮将军给你的,上面有他总结的蛮族军打仗的特点……” “放着吧。”左容赢坐在主位上,拿起笔筒中的一支笔,开始在纸上画着什么。 “主子,我去给你准备膳食。” 獒犬听主子,他将卷轴放在了桌旁, 左容赢呼吸用一丝重,“用过了。” 獒犬心细,抬头看主子,再往纸上瞄去,荒漠、沼泽……主子好似是在画地图。 因为姚知府的原因,让一些胆大的人,跑到铺子里让小五宝问药、问收费、看病。 娘亲让他们自己定价,娃崽们主要是想锻炼自己,他们没把诊费,药费开的跟普通的药铺一样。 因为价格低,还有姚知府的名人带头作用,一些在别的铺子,看不起病的贫苦人家,过来让小宝他们看。 上午,除了五妹开了四单,其余的小宝都开了两单。 林青禾为了庆祝小宝儿们,开门红,她中午给他们煮炸的红烧茄子。 茄子切成厚厚的圆片,放在盆子里,撒一些面粉上去,打上两个鸡蛋。 拌匀,抓一抓,抖一抖盆子,让茄子都裹上鸡蛋液和面粉的混合物。 再 放入油锅当中,炸软、炸黄。 重新烧锅起油,放入一些大。大蒜,倒入少许黄豆酱、甜面酱、少许酱油、老抽,调散调散,再加入适量的盐,倒一碗水进去。 等水开,倒入茄子,继续炒软,再倒入淀粉和水的混合物,盖上盖子闷煮3—5分钟。 一碗炸的红烧茄子就做好了。 小孩子很喜欢吃这种,软软烂烂的东西,老人也爱。 娃们今天开张了,被病人认可了,高兴,她作为老母亲,看着他们高兴,她更高兴! “掌柜的,”小堂忙完,进入到后院,在厨房门口道,“我去了衙门一趟。 沈知府同意我们将静江的这边荒地开荒,开荒的土地的所有权都给我们。” 静江靠海,有些盐碱地带,靠山的区域,泥土不肥沃,百姓种不出庄稼,久而久之,就成为了无人问津的荒地。 空着也是长杂草,开荒出来,不管种植什么,都是要交税的。 不管是沈御,还是其他的县令,面对商户提出主动要开荒的要求,一般都是不会拒绝的。 林青禾见小堂拿出契约,她往围着的围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拿了过来看。 “嗯,挺好的。”林 青禾看了一遍,将契约折了起来,收到了袖子里。 “上午辛苦了,小堂,毛谨、季秋月、孟小婉、叶珠珠她们,明日应该会复工。” “大小梁姐,还有乌娘她们应该也在启程的路上了。”小堂道。 “嗯,秦婶教的那些在香水工坊的女子,已经上手了,以后那边就负责收花、产香水,我们这边还是负责卖。 我再煮几个菜,你现在再去写一份招工启示,明日开始复工,全天开业。 以后收花,就在香水工坊。” “好,我马上就去做。”小堂颔首,就转身/下去写告示了。 “小堂!” 小堂蓦然回头,“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 林青禾笑着改口道:“辛苦了。” 小堂摇了摇头,便朝着前院走去了。 林青禾望了下他的背影,收回了视线,拿着丝瓜条清洗油锅。 她刚刚是想说,杜家庄那边,在种植,用不了两三个月,花就能种出来,香水材料马上就能有很多。 花也重新开始收了。 以后香水坊的香水,都有杜彭负责调制。 开荒、圈地、种植、招工,搞批发生意……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了,往更好的地 方发展。 等过几天,大小梁她们回来,他就可以去边境找左容赢了。 想想,还是决定,到时候再告知他,也不急于这几天。 她去架起柴火,锅烧热了之后,她从油壶里,倒了些茶油进锅,再将一条打着花刀的鱼放下去煎着。 今天要多做几道菜了。 清河镇。 掌柜的给她们放了二十天年假,回老家的路上,坐车花了七天。 在家烤火休养,拜访了亲友,一下又过去五六天了。 假期快结束了,她们也要起航,回掌柜的那儿去了。 大小梁乌娘她们带着宏儿,坐着安排好的马车,从村里到了镇上,准备在这里买些特产,带到静江去。 马车到了闹市,几人披着袄子下马车,抱着汤婆子都忍不住的哆嗦着。 “还是在静江好啊,四季如春,多暖和啊,回来后,我一天冻到晚的。”大梁抱怨着,“你说,以前怎么没有发觉,清河镇那么冷啊?” “适应了呗,静江毕竟暖和。”小梁也怀念静江得很,主要是也很想掌柜的了。 她跟大梁道:“姐,明年,你自己回来吧,我就不回了,我怕冻,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手要长冻疮了。” 第495章 大小梁乌娘回静江 她伸出带着手给大梁看。 大梁看去,自家妹子的手带着一双棕色的鹿皮手套,她笑了笑,有钱了,都买得起手套了。 看着四周人眼红的眼神,大梁将她的手被拍打下去,“收敛点!” 带着手套都还抱怨冷,长冻疮,那那些都光/着手买菜的人呢? 乌娘牵着宏儿,走在她们的身旁,以前这个时候,她都不会说话的,她话少。 自从,帮掌柜的卖香水,跟大小梁姐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闷声,话少的性子,就变开朗很多了,继而话也变多了。 “我也习惯静江了,很想掌柜的了,买啥、出行都方便,不知现在铺子里生意怎么样?” 她低头看着宏儿,“今年把宏儿安排在静江的学堂读书,明年我们就不回来了。 不止冷啊,坐马车,坐个六七天,大人小孩都快受不住啊。” “大黄狗、大宝二宝几个哥哥,还有五妹姐姐……踢蹴鞠。” 宏儿听娘亲他们说着,他也念叨着大宝他们。 回家,没人陪他玩,在静江,在院子里,他还能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娃崽一念叨,大小梁她们心痒难耐,那几个宝崽子,不知长高 了没有? 她们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静江去。 “走走走,快点买些特产,给掌柜的娃们带点东西,就回静江吧。” 她们穿的衣裳时新、保暖、料子好看,怀里捧着一个汤婆子,还嘀嘀咕咕的,一下马车,就吸住了街上的百姓的目光。 像是大宅子里的夫人,但是又没有那些夫人那么端着,规矩,在大街上款款而谈。 也没有侍从跟着她们,她们看上去很平易近人。 说是窑姐吧,她们也没有那种清高、轻佻。 说是普通百姓吧,有袄子、有手套、有汤婆子,还能坐马车,皮肤还养的雪白的……她们走过的地方,竟还伴随着淡淡的香味。 菜贩子、猪肉贩子、卖鱼的……每天都在观看人,却看不出大小梁乌娘她们是何身份的人。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的夫人,或者娘家是这样的出身的人。 “有钱人家的夫人,买条鱼回去吧,新鲜的,煲汤好鲜的嘞。” “猪肉嘞,今早新鲜宰杀的,买一斤肉,送一根骨头,夫人买回去补身子!” “白菜白菜,自家地里种的白菜,甘甜甘甜的,夫人要白菜吗?” “…… ” “不买不买。”大小梁大小梁她们摆着手,推脱着。 她们发现,这些在街边卖着菜的贩子,一见她们,十分热情,叫卖的吆喝声,都大了起来。 不过她们不惧意,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觉得很正常。 因为在静江,她们在铺子里,就是像这些菜贩子一样,叫卖香水的。 说实在的,她们穿的,在静江还是算比较老气的,抱着汤婆子,带手套,不带不行,天气冷的,冻的身上都没有知觉了。 坐马车,也是因为要去静江! 至于其他的,也许是因为她们见的人多了,还能赚钱养自己,心态不一样了,也不在往日那么扭捏了。 她们也从未想过,在清河镇,她们有天会被人,称作夫人。 “没得少,一百五十文,一个钱子都不能少。” “这可是香水,只要往身上滴那么一点点,全身都能布满,淡淡的花香味,只要你不洗,都会在。 它还有更迷人的作用,涂着它,能拴住男人的心,能勾着男人的心,能牵着男人的心……” 大梁她们经过一家脂粉铺,乌娘想买要买几条螺子黛,清河镇的便宜。 她们刚进门口,就看到脂 粉铺的掌柜的,拿着一瓶粉色瓶子的香水,把一个小姑娘,忽悠的都摸不着北了。 小姑娘钱没带够,从荷包里倒到掌柜的,粗壮的手掌心的铜板,大概只有几十多个。 脂粉铺的掌柜的,数了数,她摇了摇头,“只有五十个,一半都没有。” 她将手里的铜板,都捧着还给了小姑娘,“没钱,下次够了钱再来买,不过我提醒你啊,我这香水,好不容易,托亲戚抢了五箱货,现在就剩下这几瓶了。 那些官太太,宅子里的夫人,可喜欢了。 过几天,你可就买不到了。” 林小云捧着五十个铜板,急了起来,“我不买一瓶,你给我倒到一个空瓶子里,倒瓶子的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我这都是卖整的,可没这么卖过。” “掌柜的,人家是真的喜欢这种香水,你就分开卖嘛……” 掌柜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卖那是拉低了档次,这香水本就不是给一般人用的,小姑娘,你还是下次存够钱,再来买吧。” 香水多好卖啊,脂粉铺的掌柜的,压根就看不上林小云这三瓜五枣的。 她将钱塞给林小云,推着她往外走。 林小云却是一个是死皮赖脸的,冲过去,抱着掌柜的袖子,哀求着。 “掌柜的,你就卖给我吧,等我用了你铺子里的香水,勾到了有钱人家的少爷,我一定过来买个十瓶八瓶的……” “香水要是有那魅力,老娘我还在这开脂粉铺……”掌柜的想说下,自己夸大了,但一看到门口站着几个女人,那穿的,那长得,一看就是豪客。 她忍了下去,推开林小云,迎了上去,“哎哟,几位夫人,是想要些什么?我们铺子,什么都有的卖的,还有从静江府城,运过来的香水~” 大小梁乌娘她们,挪唇笑。 “香水我们不缺,你下次别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夸大香水的承认和功效。 若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香水名声损失是小,你的铺子被砸是大。”乌娘诚恳劝道。 大小梁看着这哭啼啼的姑娘,她们摇头,也不想在多说。 妄想着,涂抹香水来勾/引人家有钱人家的少爷,就这思想,就不太行。 “去别处,拿根骡黛吧。”小梁跟乌娘道。 乌娘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出了脂粉铺。 掌柜的这个急啊,好好的生意,全都被这个臭丫头,给哭没了。 第496章 再遇禄来 同掌柜拉着林小云,就将她给推了出去,“扫把星,别挨着本掌柜的做生意,滚。” 林小云抱紧铜钱,又想追进去,哗的一声,从铺子里倒了一盆水出来,林小云躲得快,这才没有让水淋着。 “滚,再敢进来,我就泼你!” 看着同掌柜的,那满脸横肉的模样,林小云哭哭啼啼的走开了。 乌娘看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子,哭着在街上抹眼泪,脚上穿的那一双布鞋,早已经被雪给浸湿透了。 在倒春寒的春天,这得多冷? 她想起了自家妹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自己用过得玫瑰花露水,追着去林小云,塞到她手里。 “别听那掌柜的忽悠,香水没有那么神奇的功能,能去勾人家的少爷,钟意你。 香水,只是能改变自身身上的味道,掩盖一些味道下去,也让衣服含香,夫妻之间,涂抹香水,也许会有一些调/情的意味,但是香水能迷惑人,纯属都是瞎扯……” 林小云看着手里的香水瓶,她紧紧捏紧了,乌娘的话,她只把什么调/情两字,给听见去了。 乌娘看她不说话,好似懂了,又好似没懂。 乌娘又道:“小姑娘,清河镇的香水 ,都是从我们香水坊批发出去的。 我们林掌柜的,研制出这种香水,被人这样宣传,她还去了衙门,自证香水的清白呢,你可不要被继续忽悠了。” “乌娘,快些,我们买了螺子黛,还要坐马车回府城。” “来了!”乌娘说完,就去跟等待她的,大小梁、宏儿汇合了。 “掌柜的香水,卖的好远啊,都卖回到清河镇来了,如果掌柜的看到自己研发的香水,不知是和感想。” “格局小了,不止是卖到静江,还卖到各地去了!”大梁补充道。 几人说说笑笑,一人还牵着一个小孩,往前走去了。 林小云揪着手中的瓶子,想着她们说的话,掌柜的,姓林,还是清河镇的人……会不会是,她眉皱了起来,是林青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清河镇的人隐隐约约好似知道了,林青禾带着孩子在静江做生意。 林小云抓住这个消息,赶紧往盲山村跑。 “娘!”林小云闯进屋子,对着在炕上,裹着几床被子,呼呼大睡的李月桂喊。 俩人太懒了,都不砍柴,炕没柴火烧,进了屋子里,如进了冰橇里。 李月桂被吵醒了,转头,看到林小云,她急道: “小云啊,你不是去镇上,准备入府当丫鬟,方便勾搭有钱少爷,怎么没找着府进?” 林小云内心鄙夷,“清河镇的人,如何能配的上我林小云的花容月貌?” 她将手里的瓶子,亮在李月桂的面前,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了。 “娘,林青禾好似在京城发大财了,我们想办法去府城……” 年假结束了,油田鸡、毛谨、叶珠珠、孟小婉、季秋月,还有一个干杂活妇人,一早就来香坊了。 她们都吃过早饭过来的。 林青禾今日起的有些晚,秦婶在香水工坊那边上课也辛苦,小堂也是,都在忙铺子。 她就没让人做饭,而是,买早餐回来吃的。 吃了饭,娃们就去药铺里,小堂也跟着去打杂。 铺子里,毛谨她们在打扫铺子,售卖香水。 油田鸡和婆子就去东市里买菜,林青禾自己一个人闲了,终于有闲的时光了。 她在铺子里待了会,去药铺待了会,就去溜大黄,顺带去香水工坊瞧瞧。 牵着大黄和小斑点,回头率很高。 满大街都是开着铺子做生意的,大多都去光顾过左娘香坊,也被林青禾推销香薰过。 他们都对林青禾有好感,这 是一个爽快,很能干,很开朗的掌柜的。 看她牵着狗出来,认识的都走到铺子门口,跟她打招呼。 “林掌柜的,出来遛狗啊。” “嗯/啊,早啊。” “早啊,这两条狗养的长得毛亮条顺, 真是不错,平时都喂些什么啊。” “嗯,它们都好乖的~我们吃什么,就给它们吃什么,它们就吃什么,不要太油腻,太咸的。” “不咬人哦。” “不咬的!”林青禾对每个对她打招呼的人,都彬彬有礼。 好像他们都比较喜欢叫她,掌柜,而不是左夫人。 看来,她做生意的形象,比她当将军夫人的形象,更深/入他们心。 哈哈,林青禾这样想着,心情更欢快了。 大黄一过前面的拱桥,就奔着去东市的猪肉贩子那儿去。 那胖子对它超级好的,可喜欢它了,它每次去,他都会给它肉或骨头吃。 “大黄,”它跑得太快了,林青禾都有些牵不住它,“你慢点,别皮。” …… 半个多月了,禄来在静江,钱财发的所剩无几了,就算是再艰难,他也没有想过回家乡。 其实,也不算困难,就算是在静江混着,捡着别人的剩菜吃 ,沿街乞讨,都比回汾水岭要强。 静江府城富裕,在这里,饿不死! 自从在左娘香坊的墙上,吐了一口口水,被几人裹着面纱的嘎达男人教育过了,他再也不敢去左娘香坊了。 但要用钱的时候,他还是会厚着脸皮,去静江这边的杜家庄的荒地上开荒。 那里的里正,当监工,不认识他,看他勤快,也就让他干活了。 他干了七天,得了两百多文钱,就进了城,想着继续学门手艺。 是要能振兴家乡,带动全村村民摆脱这种吃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他去了陶瓷坊,做陶艺,没十多年的功夫,做出来的陶瓷能看吗? 禄来,否决了,村子里的人也等不起。 做高等的瓷器,那些染料也贵。 不合适! 他学做纸,纸贵啊,听说用到的材料什么也简单,但是人家纸坊不要他,说什么是家族传承企业,不外传。 他想学做油伞,但他们那地方,旱季比较多,卖伞应该很难打出名声来。 他也想种花,卖给左娘香坊,但太远了……不方便送。 如果他们汾水岭那边的县城,也有林掌柜这样的女商就好了,那他们村怎么会过得如此贫困! 第497章 坚强的禄来 禄来,没有放弃,他继续的在静江考察,想着静江的什么活计,能发财,成为他们村独有的,能打响名声的,能吸引很多人去买的,给他们村的村民,摆脱贫困的。 “你年纪大了,资质也不行,还是一个男人,要不是你在我这秀坊,苦苦哀求几天,我是不会收下你。”锦绣姑姑把手里的一串铜钱,还给了禄来。 “你要是想通过刺绣,或者是制布匹,让你们村的人生活过的好一些,不如,你回去,叫几个姑娘出来学吧。 哎,别求我了,你看你在我这几天,你这手,都扎成蚂蜂窝了,快走吧,去另谋生路吧。”锦绣怕禄来,还赖在这里,将他推到了门口,把门关上了。 里面在学刺绣的姑娘,都笑了起来。 “年纪那么大了,还学刺绣,我看他连针都不会拿嘞。” “哈哈哈,大男人学刺绣,回村会不会被人不待见!” “……” 禄来听到秀坊里面的讥笑声,紧闭的大门,他很难受,手上隐隐发出的疼痛,他都忽视掉了。 慢吞吞的走在大街上,不知如何好。 很多活计,他真的都去看过了。 要他的人,他都有很认真的去学,但总是没 学多久,就被人给赶了出来。 他走到桥边,在那附近的一块大石头上,叹着气。 找不到,他就继续去开荒,存些钱,再继续去找吧。 林青禾拖着大黄,忽而的,大黄停下,对着一个坐在石板上的男人吼叫着,“汪汪汪……” 路上的人,坐在石板上的男人,都被惊吓了一跳。 林青禾也是,她牵住了大黄,过去,拎着大黄的狗圈,“叫什么叫,好端端的叫什么叫?” 大黄不知悔改,看着林青禾,还是对着石板上的人叫。 小斑点就横着挡在大黄的面前,防止大黄上去扑人家。 林青禾往石板上看去,这男人有些面熟,每天都会见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她真认不出来,“不好意思啊,我狗乱叫,吓着你了,你别害怕,它不会乱咬人的。” “呵呵,林掌柜的,我们还真的是有缘。”禄来沮丧地道。 他看向大黄,笑了笑,“你的狗没叫错,它的记性很好,知道我就是那天,去找你药方子,没要到,还往你宅子的墙上,吐一口口水的坏人。” 林青禾听着有些蒙圈了,她仔细想了一下,好似不久前,是有一个男人。 她记起来了,这人 ,说要让村里的村民民致富,就来向她索要一两个香水方子。 她当时是拒绝了,说是过几年,他还没有找到,她可以给他几张。 “是你啊,你还没有回去啊?”林青禾看他衣衫褴褛,双手粗糙、开裂,手指头上还布着点点血痕,人也比以前颓败了,看上去要苍老了好几岁。 这才多久,这人怎么就被摧残成这样了,静江的气候还是很养人的。 “是啊,我出来,是村里两百多口人,给我筹的路费,让我学些东西,回去振兴家乡,手艺没学到,我没脸回去。” “这些天,都干了什么?” 难得林掌柜的有兴致,她也没有因为他穿的破烂,身无分文就歧视他,还跟他平和说道,禄来就向林青禾全盘脱出了。 他此刻,也是需要找一个人倾诉。 一开始一个莽撞的人,直接来问她要方子,引起了她的不适。 林青禾听着他的遭遇后,林青禾对他稍微改观了。 他做了很多活,主题都是为了振兴家乡,原本,他可以留在静江,好好干活,能混个温饱,甚至更好。 没想到,他是一根筋! 他习惯有时候比较粗俗,心肠倒是不坏。 就冲他的 吃苦耐劳,执拗,还有他的善心,林青禾决定可以给他说一条发家的路。 “你叫禄来是吧?现在就去左娘香坊,找小堂管事报道,以后你就在我院子里打杂,到时候,我会让你学门手艺,让你回去帮助你的家乡。” 禄来眼中放射出了强光,如同在黑暗中的人,突然的就暗道了光亮。 林青禾给他交代了之后,她牵着大黄和小斑点,继续的去遛狗去了。 禄来双手捏拳,从石板上起来了,坚定的走向了左娘香坊。 他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 这个陌生人来坊子后,小堂不放心,一直在盯紧着他。 盯了几天,他就随他去了。 这人,很轴,肚子里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真的是只知道干活,天不亮,跟着油田鸡去买菜,回来打扫院子,匆匆吃了早饭,就去收香水工厂帮助那边的人收花……收了回来,又在铺子里院子里各种打杂。 其他的想法都没有……渐渐的,小堂也不成天盯着他了。 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兔,用为食。 士力能毋弓,尽为甲骑。 其俗,宽则随畜,因射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战攻以 侵伐,其天性/也。 蛮族的儿童,从小就能骑羊,拿着小弓箭射杀小鸟和鼠类。 稍微大一点,到了少年就能射杀狐狸和兔子来充当食物。 蛮族,可以说是全民皆兵,人人都能骑马射箭。 自然条件好的时候就放牧牛羊,射猎动物为生。 自然条件恶劣了,就发动战争去掠夺,这是他们的天性。 大齐崇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大多数百姓,只要是有条件的,都会送家中的男子,去私塾读书,立志要让孩子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没条件的,农家子弟跟着父母下地干活务农、务工,有手艺的打铁的、做木工的……大多子承父业。 大齐的百姓,处在地的气候、地理位置,天生就有优势,吃饭、生存的压力比起蛮族来说,要小。 大齐的孩子长大后,大多都工匠,是农民,是商人,为了保卫家国,他们是被迫上的战场,成为战士。 蛮族,因为物质资源非常匮乏,他们从小就在战斗,从小就是战士。 两边人交战,蛮族的骑兵优势一下就起来了。 左容赢合上,暮翊鸿写的,蛮族骑兵的特点的卷轴,他眉宇间夹杂着一抹深沉。 第498章 一群蠢绵羊,过来夜袭 “主子,”獒犬掀开帘子进帐篷,“三天了,要不要夜袭,李将军那边再问了。” 左容赢没有一丝犹豫,“告知他,按计划进行。” 夜间,寒风瑟瑟起。 站在城墙上的蛮奴兵,看到远处亮着的密密麻麻的火把,他们不慌不忙,拿着靠在城墙上的号角,吹响着。 “呼~呼~呼~” “夜袭,夜袭!” 首领迟腾尔,拿着一壶酒,慢慢喝着,上了台阶,看到了看守墙。 那一群慢慢移动的火把,让他发笑了。 浑身的肌肉,还有他的大肚便便,都在颤/抖着。 “大齐的一群蠢绵羊,过来夜袭,哈哈哈,不知量力。” 他又喝了几口酒,醉醺醺地笑着,对着,那些搭好弓箭的士兵摆手,“收起来,开城门,出去打,活捉将领,可汗重重有赏。” 听到城门开的声音,左容赢骑在乌骓上,矜贵深沉平静。 踏踏踏,数万的骑兵,冲了出来,万马策腾,地都在震动着。 一旁在马上的李禛,面带着惊恐。 他气虚地问道:“左兄,门开了,怎么办,什么时候撤?” 左容赢拉了拉绳子,拉停了马,他看向李禛,唇角往下迈了一下,吩 咐獒犬,“按原计划行事。” “搭弓,放箭!”他一吩咐,士兵们拿出弓箭,射/了起来。 簌簌的,万箭齐发…… 放了一通弓箭,待蛮奴骑兵快追过来的时候,左容赢勒着马绳,吩咐:“放夹子,退!” 瞬间,踏踏踏,数万士兵迅速调转马头,往后跑了起来。 那群蛮奴兵,砍掉了朝他们飞过来的弓箭,继续往前冲,冲在前面的,快马踩中了马腿,导致人马仰翻。 后面的继续跟上,射箭……仅是片刻功夫,马上那些来夜袭他们的齐国兵,跑得跟个兔子似的,没影了。 迟腾尔看着前方,他龇牙裂目,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追!” 他们的兵马,有受伤的流血的,还有被箭射中死人的! 那群绵羊,跑来戏耍他们? 那他就要割了他们的脑袋,当皮囊踢! “贤王,前方恐有埋伏!”右护/法骑马上前,提醒道。 “有又如何,我们蛮奴是天生的猎手,从不惧怕温顺的绵羊,跟我冲!”迟腾尔一马奔腾,身后的人呼呼,叫喊着跟随着。 现在的边境,发黄的草还没有长新芽,到处都是枯黄枯黄的,毫无春/色。 做到了一个岔路口 ,左容赢拉停了马,他们跑得很快,后面不见什么踪影。 獒犬下了马,拍在地上听着,是震响着的。 “主子,他们过来跟来了。” 李禛听着,居然又慌了起来,双眼直瞅着左容赢。 左容赢还是一副,极稳,沉稳的模样,他对着獒犬道:“你带着一千多骑兵,一直往西跑,把他们引开,我和李将军,杀回城去,掠夺他们的粮草。” 獒犬明白,点头应着。 左容赢就骑马,带着李禛,与李禛的李家军,往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去,隐蔽了起来。 和獒犬留在原地的,只有左家军。 以防,蛮奴人看不到他们,他们将附近长得枯黄的草点燃了。 等听到马嘶吼的声音,他们迅速地往地上,扔下几个马夹子,策马奔腾了起来。 踏踏踏,仅是片刻,一支凶神恶煞的铁骑兵队伍,往獒犬他们的方向追去了。 前方的兵马,翻了,后面的就继续跟上,快的如一把脱鞘的箭。 李禛张掖,看得目瞪耳呆。 如此拙劣的手法,蛮奴人还要继续追着?真不怕中了埋伏? 咻咻咻,左容赢一把强弓,连续射/了几箭,将下马帮马接夹子的蛮奴兵,给射死了 。 几个人上前,把那些兵,给丢到了茂密的杂草堆里,掩了起来。 至于它们受伤的战马,前去的人,也都牵到了左容赢这边来。 “李将军,蛮奴人与我们攻打,十有九胜,还占领了大齐五座城池。 他们现在,极度膨胀,趁现在,城中主力军,都出来了,我们快杀回去。” 李禛还是有些惧,不太敢,万一这是蛮奴设的陷阱呢? 就是等他们回去,在瓮中捉鳖! “左兄,你说会不会有诈……” “李将军,若是怕,等会就到城外,等着我出来便是!”左容赢已经拉着马,一马当先地驾了起来。 李禛看着他雄壮的背影,英挺的身姿,犹豫的看了张掖一眼,“你觉得如何?” “将军,属下觉得威宁将军说的有理!” “这……” “嗯。将军有令,即刻出发,跟随威宁将军,攻入城池,抢夺蛮奴军粮草。” 张掖发话,李将军这边的兵,才骑马追左容赢。 如左容赢所料,这座城池的主力军,都去追獒犬他们去了,城内士兵少,空虚。 左容赢带兵,很快就攻到城内,开始搜刮,抢夺。 带着五百兵在外等候着,准备随时逃 命的李禛,见没什么风头起,便也冲/进了城内! 迟腾尔头脑发热的带兵追了许久,待他酒劲下去一点,才略有些不对劲。 这边,荒凉无比,还有险峻的石头,压根就不是他们齐国兵的大本营。 跟刚刚来攻他们的人数,好似少了不少! 这群绵羊是要去何方? “贤王,不好了不好了,背后起了狼烟,城中有危险。”迟腾尔听到护/法的话,一回头,看到空中的滚滚狼烟,他咬牙切齿。 “狡诈的绵羊,别追了,冲回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迟腾尔掉头,又是策马奔腾。 然而,他们之前只顾着追认,却没发现,他们早就被他们口中说的绵羊,带入到一片沼泽地里。 这一着急,大部分人都被陷入到了沼泽地。 等他们好不容易出来,赶回到了城内,推开城门,地上倒着的都是他们的士兵! 再一搜,俘虏被救走了,城内的百姓也被放走了,粮草等全都被搬走了! 迟腾尔红着眼睛,吐出的每个字都生猛用力,“给我追!” 坐在马上的李禛,回头看去,一辆一辆的马车,上面载满了粮食,再往前看一些,一众百姓紧紧地跟随着他们。 第499章 绵羊包围了狼群 他的兵,也被鼓舞了似的,个个都走得开阔,神采飞扬。 李禛呵呵笑了起来,赞赏地看向前方的那一道背挺扩的高大身影。 他驾着马,往前赶了赶,追了上去。 “威宁将军,你果然是个会打仗的,不过,我们都能攻进城中了,怎么就没把城池给攻下来。” 紧跟左容赢身后的獒犬,听到这话,顿感无语。 跟蛮奴开战两个多月了,一直都在打败仗,士兵士气全无,看到蛮奴兵,手都在颤着,如羊见了狼。 也许,他们中,大多都是英勇儿郎,一腔热血的来当兵,但经历大。大小小的战争,场场输,那些英勇,戾气,热血,早就被磨平了,冷却了。 占领了城,又如何,被蛮奴兵杀个回马枪,反而会被困在城中。 迟腾尔再聚集一些其他城池的兵,两面夹攻,他们一定会死伤无数。 左容赢看向李禛,菲薄的唇,勾起一道浅浅的笑,“李将军,好戏还在后头,还有一战。” 李禛嘴张了起来,“还有一战?怎么还有一战?” 他回头看看,目到之处,都点着火把,再后面,是漆黑是黑幽,没有光亮,只有如刀子般的冷风,从那边吹 过来。 他们,在茫茫的草原上,如像被随时能被黑暗吞噬的可怜虫。 李禛不由得惧了起来,双眸求救似的,看着左容赢。 他看上去身强力壮,善谋略,是个可靠的存在。 左容赢道:“蛮奴人喜战,好斗,我们之前,一直打败仗,现在恰好取胜,他们一定会追过来。” “那……如何是好?” “李将军是愿意,跟我一起打仗,还是跟这些百姓和粮草,一起回军营?” 李禛缩了缩脖子,感觉脊背发凉,“本将、本将……” 左容赢又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丝善意的笑,“莫怕,这一战,我们必定会赢,李将军,我还能协助你,砍下蛮奴军,贤王迟腾尔的人头。” “将军,”朱友善骑马,赶了过来,边喘着粗气,边急着道,“蛮奴兵,已经过了山头,快追过来了。” 左容赢不慌不忙看向獒犬,“你让老九带着瀚丹城的百姓,缴获过来的粮回军营,其余的人,按照昨晚的安排行事。” 獒犬迅速的拉着马,调转头,往下下去了,通报去了。 李禛看左容赢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问道:“什么计划?本将怎么不知道?” 左 容赢看了他一眼,哂笑着,耐心解释道:“这三天,除了在训练你的兵,练阵势,我还让我的兵,在草原上部署了陷阱,等着今天这一夜。” 左容赢勒停了马,其余的骑兵也都停了下来,李禛见状,也停住了。 除了运着粮草的几十兵,推着车继续前行。 这些百姓,也被护送他们的兵,指引者往军中大本营的地方走去。 前行的人并不多,车轱辘,缓缓的,人的队伍,一步一步赶着的声音,很快就被风给带到前方去了。 迟腾尔率领几万兵,快马加鞭,追了一刻多钟,前方都没人影。 突的,前方,前方崩塌了,一两百多骑兵,连马带人都掉入到了坑中。 坑里都是尖锐的石头,铁刺,人马一摔下去,就发出震人发聩的惨叫声。 迟腾尔捏紧手上的马绳,咬牙切齿,饶过石坑,继续追。 紧接着,前方又出去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与刚刚一致,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几百士兵,全都掉入到了深坑当中。 里面又传来了,惨痛的惨叫声。 现在,天色又黑,呼呼的风刮着茂密的杂草,如厉鬼的头发在飘荡着。 喊打喊杀的蛮奴人看着,在深 坑中惨叫的伙伴,戾气都消散了许多。 中了计,还在气头上的迟腾尔的怒火,同样的也消了一些。 “贤王,齐军狡诈,不敢真刀真枪的跟我么硬碰,前方还不知有多少埋伏,不如我们现在回城,派人去禀报可汗,求援军,明日一早杀到齐军大营去!” 迟腾尔不信这个邪,他仍旧轻信道:“这一定是障眼法,那群绵羊,为了我们围追拦截他们,他们故意在这挖了几个深坑。 前方,一定是空的,一定没有设下陷阱。 现在,绕着这个坑,饶过去继续追!” 贤王发话了,他的兵分为两部分,分别往两边绕去,不料,又中计了! 巨坑两边,也都下了埋伏,不是小深坑猎洞,就是铁夹子夹马的。 人数一下,又减了一两百! 迟腾尔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怒的眼睛发红。 他道:“回去,明日一早起航,攻打齐军。” 号令一发,众士兵勒马掉头,齐齐后退。 忽而的,漫天的箭雨铺天落下,顷刻间,没有预防的蛮奴兵,即刻被射死。 他们看去,他们口中的绵羊,居然在他们背后放冷箭! 迟腾尔看着倒在地上,死伤无数的 士兵,怒火从肺腑烧到了天灵盖。 “冲,杀了齐军!” “啊!”蛮奴兵冲啊冲啊。 左容赢这边的队伍,瞬间分为两部分,往两边骑马跑去。 迟腾尔不在怕的,也让队伍迅速分为两部分,冲去。 他们是草原上的狼,数量巨多的狼群,怎会惧怕分成两队而逃的绵羊。 跑着跑着,两队,又分了一半,分成了四队,往四边跑去,分别是由獒犬肖老九朱友善关元坝带领着跑。 跑了跑了,他们道:“分!” 于是,队伍又分为了八分。 蛮奴兵也又一队,变为了两队,再变为了四队,后面又变为了队。 他们太想把这群羊羔子给统统宰了,就算他们如何变、逃命,在草原,可是他们的地盘,这些齐军,最后都会成为滋养草原茂密的草的肥料。 蛮奴兵真的是轻敌了,都没有发现,他们追的兵,不及他们队的三分之一。 忽而的,前方的兵停了下来,蛮奴兵以为他们跑不动了,露出了得意的笑。 突而的,后面传来了踏踏踏声。 他们回头一看,身后居然有一队骑兵,数量还很多。 一群绵羊,居然两面夹攻,包围了狼群! 第500章 不是魔鬼,是这群狡诈的齐人 “放箭,射!”獒犬手放下,无数弓箭射/了过去。 噼、啪、砰……在马背上的蛮奴兵,用盾挡着,刀剑看着弓箭。 但,这群蛮奴兵,还是折损了一些。 箭停了,蛮奴兵恼羞成怒,冲过去要去杀了齐军,突而的,锋利的刀线不知什么时候,在地上被拉了起来了。 冲向獒犬他们的兵骑着的马,前方的,马腿都被切了下来。 倒在地上的蛮奴兵,一倒,一支弓箭就射中了他的脖颈,让他当场下了地狱。 马,突然的,就失去了前肢,人突然就被射死了。 这群还活着的蛮奴兵,知道这群绵羊,可能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绵羊。 他们的士气降了下来,寡不敌众,娃开始往一旁跑去。 然而,没跑多久,前方的兵,又掉进了巨大的深坑里。 想不到,齐兵那么阴险,不敢跟他们硬碰硬,就在草原上,到处布置陷阱,引/诱他们上当,中他们的圈套。 “你们,压根就不是真男人,不敢正面打!”尚活着的士兵愤恨地道。 獒犬勾唇,“不是我们不打,而是你们蠢,明知道有陷阱,还拼命的往陷阱里送人头。 对于你们这种,只知道耍横用蛮力,头脑简单的蛮奴 ,能智取,为何还要消耗人,去跟你们武斗!” 獒犬朝他们哪儿放了两个烟雾弹,瞬间,起的白雾就蒙住了他们的眼睛。 “杀!”他带头喊了一声,其余的士兵,也都跟着喊。 在白雾当中的蛮奴人受到了惊吓,以为齐军冲过来,杀戮他们了。 他们有的往外冲,全都掉到了陷阱当中,有的,误杀了自己的战友…… 等烟雾散去,还活着的蛮奴兵发现,齐军一个都没有动,都还在原地。 而他们,乱了阵脚,手中拿着的刀,那上面的血,居然是同伴的血。 恼羞成怒,眼中充血,拔出刀要冲过来,捅死这群阴险狡诈之人。 獒犬飞身/下马,拔出刀,成全他们。 嚓嚓嚓……被抹了脖子的蛮奴兵,全都倒在了地上。 几千人,居然被几百人,给摆平了。 獒犬将刀给插/入到了刀鞘当中,上了马,吩咐众兵:“走,赶着去集合。” 关元坝他们从未想过,天下间,还有那么蠢的人。 他们带队在前面跑,这些人就在后面追,不要命的追。 就看着他们人少,以为他们能追上,然后将他们杀了。 但,就没想过,前方会有埋伏。 之前,他们 都中了几次了,居然一点设防都没有。 关元坝看着后面的人,飞快地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他坐下的马儿,嘶鸣了一声,跑得如一具飓风一般。 看到前方的一根插在地上的木桩了,到了标志的地点,关元坝他们这队,熟练的从木桩两旁饶了过去。 关元坝走在最后面,他拔掉了木桩,才开始跑。 天又黑,后面的人看前面看得影影绰绰,关元坝他们跑过去,这些人也毫无例外的中了计。 前方的士兵,同马一起,踩入到了深坑当中,被坑中的尖锐石头,尖刺,刺得哇哇叫着,有些,当场就上了西天。 来不及拉紧马绳,驾停马的,也掉入到了深坑当中,有些灵活的,则从马上跳了下来,运气不好的,被马践踏当场死了,运气好的,避开了马蹄,滚了出去…… 趁着他们没反应,箭雨从天而降落,有人被射成了一个靶子。 跟獒犬那一支队伍一样,前面派少部分人,将他们引开,到了昨天的陷阱处,队伍分开绕着,那背后的蛮奴兵就被迎着,猝不及防地掉落到了陷阱中。 齐军的主力军,再过来,从蛮奴兵的身后开始杀! 最后,竟也全数歼灭,没留下一 个活口。 肖老九带的队亦是。 朱友善带的队亦是。 …… 黑暗的草原,淹没了人的惨叫声,寒冷的风,将浓郁的鲜血吹散。 迟腾尔还在继续带着兵,追击。 两队人马,你追我逃,跑了不知多久了。 渐渐的,都穿过草原,来到了一片山岭。 眼瞅着快追到了,踏踏踏,一小队齐军进了山中,迟腾尔早追红眼了,他也跟着进到山中。 但是仅是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勒着马绳,回神了,停下了。 呜呜呜的,风吹石山的鬼哭狼嚎声,让蛮奴兵不敢再上前。 这个地方是鬼哭岭,是他们草原被魔鬼诅咒的地方,是他们的禁区。 进入地方的人,会莫名其妙的失踪,就算是再强大的战士,都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无人生还。 迟腾尔盯着前方,他狠狠磨了磨后槽牙,“阴险狡诈,他们会被魔鬼诅咒,全身腐烂而死,我们走!” 就在他们全都调转头,要撤时,轰轰轰,从山两旁滚落的巨石滚了下来。 堵住了出口,但是也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轰轰,越来越多的石头,从山两旁滚落下来,砸向他们。 蛮奴兵,瞬间被炸死无数,他 们面带惶恐,以为是自己闯入了这里,触怒了这里的魔鬼,他们是在得到惩罚。 有的,丢掉了武器,跪在了地上,祈祷着。 有的,直接拿着刀,砍杀着,不服输的砍杀着,极大着石块。 “贤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迟腾尔也慌了,也不知如何好。 看着那些被石头,砸的压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的士兵,他无能为力。 李禛看着下面,那砸伤无数的蛮奴兵,哈哈哈大笑着,厌恶的拿起一块石头,往下就砸去。 还拍着左容赢的肩膀道:“左兄,太过瘾了,太过瘾了,我从未发现这群人那么蠢,摆明了是圈套,都统统过来送命!” 左容赢将他拍他的手,丢下去,开口说:“收尾。” 迟腾尔以为是魔鬼在惩罚他们闯入了禁区,听到笑声,一抬头看着山脉上,却看到了齐军的身影。 他肺腑要气炸了,原来不是魔鬼,是这群狡诈的齐人! “大家镇定,不是魔鬼,是那可恶的齐军……” 但,不管他怎么喊,他们的士兵士气已经不再了。 站在身边的人,马上就会被石头砸死,这让他们如何镇定下来。 迟腾尔立马决定,“弃马,跟我爬出去!” 第501章 腐乳手艺 丢了马,拼死拼活的从巨石上爬了出去,活着的人,心惊了。 外面等着他们的,居然,居然是无数的骑兵……黑压压的箭,拉着正在对准他们。 咻咻—— 噗噗,箭射入肉中,一具一具躯体,倒下了。 “卑鄙之人,”迟腾尔怒到天灵盖了,举起一旁的时候,就砸向獒犬他们。 咻—— 獒犬见状,对着他的胸/口,一箭射去。 举着石头的粗鲁汉子,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心口,愣愣的,他举着石头,落下,砸到了自己脚。 他也就此倒下了! “贤王、贤王!” 主子都倒了,军心溃散! 獒犬关元坝他们,带兵杀敌,简直如砍萝卜白菜一般。 不到一刻钟,战役结束。 李禛从山上下来,挥着刀将倒在地上的贤王的头,给砍下了。 他提着头,嘿嘿的笑着,丢给了副将张掖,“带回去,给暮翊鸿的兵看看,我军,作战能力有多优胜。 他们想臣服我们,想过来的,可以纳入我军阵营! 还有,别忘了,将此次大捷,上报到朝廷!” 张掖拎着血淋淋的头,“将军,大可放心。” 回复完了将军,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在李将军不远 处站着的威宁将军。 伟岸气势强大,俊美、清寒、矜贵……他的作战能力,好强! 他们总人,来了一万军,却以这种打游击,战胜了他们五六万的兵。 威宁将军制定的阵型,出其不意,最开始计划的,与刚刚执行的有几处不同。 他是根着一定的定数,来变化着打的。 而他们这些军,是军中的精英,威宁将军,这几天都在指导,训练他们。 因为演练过,他们也能跟得上他说的计划。 这跟暮将军的作战风格,有很大的不同,暮将军训练士兵很刻苦,他带的铁骑兵很强,与蛮奴兵强对强,缺乏变动,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 左容赢吩咐着肖老九朱友善他们派人将那些弓箭、铁器……敌方战马,受伤的马,都拉回去。 吩咐完了,他眼神往张掖这边,瞥了一下,眸色淡淡的。 “左兄!”李禛打了胜仗了之后,高兴的嘴角一直咧开着,成就感满满的。 这是他入边境以来,第一次带兵打胜仗。 “现在那一座城池,怎么办?迟腾尔已经死了,已经没兵把守了!” “想要吗?” “嗯!”李禛点着头,左容赢能打仗,打胜仗,他听他的准没错。 “现在还不到时候,清理一下战场,回军营。”左容赢淡漠说完,摸了摸,走过来,向他撒娇的乌骓的头。 马儿鼻息对他的手掌,砰了碰粗气,左容赢知道它是饿了。 他拉着马绳,骑上了马,“回营。” 李禛想不想就,也赶忙让张掖把自己的马给牵了过来,踩着马镫就上了马。 “左兄,你的马,真是少见啊,不过它不是汗血宝马吧,汗血宝马一般都是棕色的。” 他夹紧马腹,追上了左容赢,左容赢对他的言论,也不想回。 李禛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好似也适应了左容赢不太爱说话。 只要他打胜仗,跟他是一个营地的人即可。 其他的,自己还是能稍稍容忍他一些的! 静江府城。 他很珍惜这个机会,在香水铺里吃苦耐劳,搬运货物、打扫庭院、打杂,修葺房屋,补门窗等,什么都干。 是个踏踏实实,本分,老实憨厚,知回报的人。 林青禾确认了这个汾水岭的汉子的人品没问题,意图就是简单的学手艺,回去造福乡里。 她决定,今天晚上就教他手艺。 傍晚,吃了晚饭后,禄来被林青禾叫到了厨房里。 小堂紧跟随着,夫人,怎么能跟除主 子和小主子们以外的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当然,他除外,因为,他对主子绝对忠诚,就算是死,他都不可能背叛主子。 不算特别大,也不算特别小的厨房里,呆着三个人,点着两盏油灯,灶台一盏,位于砧板上面的一个墙凹处一盏。 “禄来,我带你参观过了香水工坊,你也看到了,做香水,需要蒸馏,得到精油才能做香水。 你们那是山区,路陡峭,蒸馏器,对于你们村的运输现状就是一个大难题……” 禄来听着,心上一伤,“掌、掌柜的,那……我……” 他声音哑了,还透着慌意。 “我有新的手艺,能让你带回去。” 禄来的心,死了又活了,他对掌柜的很信任,掌柜的人很好的,不会骗他。 林青禾从碗柜下,将一个坛子抱在了灶台上。 “去拿两个碗,一双筷子过来。” 她接过碗筷,放在了灶台上,再拿起一副碗筷,打开坛子,很香的味道,便从坛里传了出来。 这种味道,怎么说嘞,嗅着,勾人的胃。 林青禾继续夹着,从坛子里夹了一块不那么白,偏黄的白色的方块到碗中,方块上面裹着一些精亮的油。 禄来看着,嘴里有点分泌出口 水了。 倚在门框上,看着厨房二人的小堂,也盯上了碗中的那块东西,还有灶台上的坛子。 掌柜的,做东西最好吃了。 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好吃的。 “尝尝。”林青禾将碗筷递给禄来,拿起了另一副碗筷,从坛子里挖了一块出来,放到碗中,招呼小堂,“小堂过来。” 小堂长迈着腿就出来了。 禄来最先尝,用筷子扒了一小块到嘴里,口感很细腻、软绵的,稍微咸了那么一点点,口味重的人也许觉得合适,小方块上面的油很香。 吃了胃口很好,让人有食欲,是很好吃的。 “掌柜的,这是什么啊?”禄来没敢一口全吃了,一块东西,他只扒拉了一小块入嘴,现在,一口夹进嘴里问道。 掌柜的给的东西,肯定要好好品尝的。 小堂在一旁吃,也分为了两口吃,真是不错,不愧是掌柜的出品的。 他吃完了,也跟禄来一样,看向了林青禾。 “腐ru,豆腐经过发酵制成的,可以直接吃下饭喝粥,也可以做菜,像做红烧五花肉、猪蹄、焖鸡,放腐ru进去,会变得特别得鲜、香,肉也不会油腻。 禄来,你觉得把这手艺学会了,带回去致富家乡,可行吗?” 第502章 军营两军再次发生冲突 禄来激动不已,全身都像是通了气似的,涌了一股热流。 “可行可行,掌柜的,我在外面从未吃过这种东西里,这味道很好,应该很好卖的,您真舍得,传授给我?” 他们那的地形,贫瘠,种粮食,产量不高,大豆耐瘠薄,种豆子,是可行的。 磨豆腐,掌柜的也教了他,他也会。 这可行可行,绝对可行! “没什么舍不得的,你好好跟我学,做法不难的。”林青禾从砧板上,端起了一个用白布盖着的木盆,放在灶台上,“把灶台上另一个框子端过来。” 禄来看去,腿一跨,就端了起来,框子里装的都是稻草。 见掌柜的掀开盆子上面的白布,里面装的是一板豆腐,他下午磨的。 “都去拿两把刀来。”林青禾接过他端着的框子道。 禄来马山回头,跨着去拿,从砧板架子后,抽出了两把菜刀。 林青禾接过刀,拿起一块豆腐,竖着切了几刀,再横着对着,木框子切,一个个豆腐方块,就掉在框里。 “豆腐不要切太薄,维持2—3寸宽就可以了。” “好的,掌柜的。” “……” 静江边境。 打了胜仗,回到军营里 ,未去的李家军跟厨子刷锅烧水,将死掉的马,受重伤的马,全都斩杀,烹煮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大锅里咕咕的冒泡,肉顿得烂糯软脱骨,整个军营中都飘荡着马肉的香味。 吃了些干粮休息的李家军还有左家军,醒来,就大块朵硕。 此时,天已经大亮,响午了。 静江军训练了一上午,大汗淋漓的,肚子饿得呱呱叫。 也到饭点了,由副将被贬为守备的周野,带着一小队士兵,去厨子那儿拿他们军的餐食。 咚咚……几块啃着干干净净的骨头,在地上滚着,滚到了周野的脚下。 周野看去,这边有一队士兵蹲在了伙房旁边,或坐或蹲在地上,两手抓着一团肉啃,油腻腻的。 他嘴角旁的肌肉动了动,毫无纪律,目无尊法! 待他带着人越了过去,忽听到背后有声音响起。 “我们,这是有多久没打胜仗了?都有一两个月了吧!” “可不是,那么久了,一直都在打败仗!” “怎么是我们呢,我们可没有打败仗啊,昨日,我们不就打了一场胜仗,还杀了一个贤王,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就是啊,某些人啊,一直打败仗,还如此神气, 一副眼睛长在天上,牛得不行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装啊,装了又给谁看,唬得住谁啊!” 周野手握拳头,回头瞪紧了身后那几人,往后迈了一步,卫千总余千总拦住了他。 “守备,暮将军说了,不要在军中发生斗争。” “别理那些狗吠,将士们都饿了,我们先把饭菜,拖回去给他们。” 周野在他们的安抚下,稍微的压下了自己的脾气,也怕将军责罚。 他转过了头,往前走去,豁然的,背后的声音又想起来了。 “那个谁自诩说战神的部下,但怎么最近一直都在打败仗呢,丢了五座城池不说,还被蛮奴兵给打怕了,一直窝在帐篷里,装病呢……”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周野回过头,瞪向了这人,匆匆几步,走了过去。 时熊站了起来,呵呵一笑,“怎么了,周守备,我们说的不对吗?” 周野一把揪住了他后脑勺的咎子,眼睛瞪着都要裂了,“有种再说一遍!” “哟吼,好怕啊,好怕啊,哈哈哈。” “打了那么多的败仗,怎么不敢对外狠,在军营呢,窝里横呢,没种,没出息,啊呸!”时熊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周野的脸 上。 周野忍无可忍,一拳头就挥向了时熊,“你们,没资格说暮将军!” 时熊挨了一下,他一拳头捶向了周野的腹部,“暮将军又如何,有什么用,能打胜仗吗,你们几十万病,能打胜仗吗,还不是丢了五座城池,弄得全国的人心惶惶,都以为国要灭了,无数的好男儿参军,丢弃老小,奔赴战场。 丢了的那五座城池,无辜百姓被蛮奴屠/杀着,妻女被奸/yin着,怎么,你们有脸了!” “别他娘的扯这扯那,我们将军,是怎么中的毒,怎么受的伤,怎么打的败仗?” “啊呸,关我们什么事,你们无能啊,自己的首领都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中毒,怎么守卫的,怎么中了毒,不问你们自己,还问我们,简直愚蠢!” “……” 俩人就此撕打,李家军站起来,看着热闹在一旁起哄着,也不忘添柴加火。 “战神个屁,什么领兵入神,简直就是笑谈,我们威宁将军和李将军,那才是领兵入神,一万人杀了几万人的蛮奴兵。” “那可不是,杀到倭寇老巢的威宁将军,那可不是嘘的! 你们将军,重兵重甲,不知浪费了多少百姓的钱财钱粮,还打败仗, 五座城池的百姓,不知被蛮奴屠/杀了多少……” 张掖听着大为恼火,两军在一起,打败仗,是一个将领的事吗? 他一拳头,狠狠砸在了时熊的肚子上。 “哇”的一声,时熊吐了一口鲜血,脑门上又被砸了一下,他捂着头,退后了一步,又被扯住衣领,扯了回来,继续被殴打着。 余千总、卫千总本要去拉张掖的。 李将军贴身的人,大多都是京城来的酒囊饭袋,而他们这些兵啊,都是在沙场,经历大。大小小战役活下来的军人。 那什么时熊的拳头,怎么能有周守备的拳头硬。 何况,那时熊个子比周守备低一个头呢。 本来是想去阻拦的,但是听到这小小的士兵,居然不把他们将军当一回事,呵呵,被打活该。 时熊开始还能与周野对抗一下,后面,只有待着被挨打的份。 与他一同来的兵,看到自家的守备被打得,口吐鲜血,被打得半死,他们都待不住了,个个捏着拳头,要去打回来。 卫千总带着几个人,挺着身子,人高马大的,将他们给拦住了。 余千总则过去,拦住了周野,“守备,将士们训练半天,都饿了,我们快把餐食运回去。” 第503章 穆言,回鹘是她最重要的人 时熊此刻,已经被打地趴在地上,面部浮肿,起都起不来了。 周野看着地上的人,面部狰狞,在余千总的劝说下,他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再从你的嘴里说出,暮将军的一个不是,我见一次打一次!” 警戒完了,他放下了拳头,继续大步地往伙房去了。 余千总卫千总看着这些人,眼带轻蔑,不管如何说,他们将军在沙场,上马杀敌,守卫大齐边境,为大齐换来一年一年的和平的时候,这些人还在哪? 有什么资格说他们暮将军! 昨夜打的胜仗,都是那什么后起之秀,威宁将军给他们训练,带他们去打的,他们李将军,除了人去了,又贡献了什么功劳? 一个绣花枕头,什么武将军,他们看,这个将军的作战能力,怕是连他们这些千总都还不如。 一行人有奚落的眼神看着他们,推着推车,排队打饭去了。 他们的这一番操作,可把李将军的兵气得半死! 败将也那么猖狂! …… “可汗,不好了,昨夜齐国/军夜袭,迟贤王出兵作战,大意轻敌,受了埋伏,全军覆没。”士兵跑到帐篷里,半蹲着跪在地上,低头汇报着。 “他守 着的那一座城池呢?” “没有夺回来,齐军继续住在自己的大本营。” “昨夜,齐军是那个首领。” “李将军,还有一个新的将军,是打了倭寇的威宁将军。” “滚下去,让他们好好守着城池,切莫再轻敌!”回鹘可汗略有些怒意上头,压着声音道。 汇报的士兵道了一声是,马上撤了回去。 回鹘可汗,一拉,将坐在他身旁,给他倒青稞酒的穆阳给拉在了怀里。 穆言垂着眸,细长的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半响,她才抬起头,一汪如秋水的眸子,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对不起,我劝不回他。” 回鹘放下她手里捏着的酒壶,将她重新搂住,换了一个姿势抱住她。 他轻轻给她抚着耳边的秀发,“迟腾尔愚蠢,死了活该,不过也说明了,你的弟弟,作战能力,确实有你父亲的风范。 言言,我知道你舍不得他,我也不会让你失去他的,不管如何,他的命,我都会给你留着的!” 他说完,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她的背。 穆言环住了他的腰,在他温暖的怀里拱了拱,对他只有无情的臣服和爱意。 回鹘是世界上对她最 重要的人,比任何人都重要! 如果必不得已,她会为了回鹘,舍弃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李家军、静江军,两军在军营中,几乎处在敌对状态。 今日这两个守备,在伙房旁这一闹,整个军营都知道了。 时熊为首的那一伙人被叫到了帐篷里,李禛真和左容赢在小酌着。 听到声音,李禛掠了他们一样,给左容赢倒了一杯酒,问着:“说说,你们都是怎么闹的,都闹了什么?” 几人一五一十的道了,李禛听着不耻就笑了出来了,赞善地看向左容赢。 “左兄,你给我出气了,你领着我们打了胜仗,这和重重打了暮翊鸿的脸啊。” 左容赢微动了下唇,“将军从京带的兵,资质良好,你平时训练有素,我不过是多言了几句,说了计谋,能打胜仗,都是一起合作的成果。” “你就尽管谦虚吧,哈哈!”李禛喝了一口酒,兴致非常不错,看向站着人,换了一个声音道:“你们,说的也是实话,根本就不用处罚。 但是毕竟是骂了暮翊鸿,所以面上,还是要给你们一点惩罚的。” 李禛想了想,“本将就惩罚你们,去伙房,帮着刷碗吧,立刻下去。 ” 待人走了之后,李禛端起酒杯,带着点意思笑了一下,与左容赢面前的夜光杯碰了一下。 “左兄,别李将军李将军,叫我李兄,或跟我好友一样,叫我阿禛就可以了。” 左容赢也微微一笑,拿起了酒杯,“李兄,敬你。” 俩人友好的碰杯,李禛便问道:“左兄弟,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攻打蛮奴?我的兵随便你练!” “择日不如撞日,午后去吧。” 李禛啊了一声,“今日?” 左容赢平稳放下杯子,“嗯。” 这个速度,比李禛想的稍微提前了,他扣了下脑门,瞥了左容赢一眼,“怎么打,可能打胜?” “我不是战神,说胜就能胜,趁着昨日打了一场胜仗,士气高,不如就去战场上练一练。” 李禛低头琢磨,点了几下头,再抬起头看左容赢,“左兄,你安排吧,就算是输,也别输得太惨,不然京城那边没法交代。” 他似乎是认命了,知道自己怎么打都是输,没有办法打赢。 他就想着,找个会打的,好好提自己打,最后功劳,他七,对方三成就可以了。 也正好压了暮翊鸿的势气,其他的,他会好好配合。 如果输 了,也有一个替代品,能替他受京城来的火气。 这就是李禛自己在内心打的小九九。 左容赢将酒杯轻轻放在案桌上,道:“地图。” “来人!”李禛会意,迅速的叫人进来。 士兵把桌子上的酒水饭菜给收了下去,他亲自去一旁的书架上,从中间那一排,取了放在左边最末尾的一个卷轴。 回来,横着平放在桌上,“左兄,请!” 左容赢指着昨日攻了的洛城池道:“昨日攻陷了这一座城池,为了我们不夺回来,必会挪用,其他城池派的人来看守,它距离我们最近,现在在这洛城的兵数一定是最多的! 就攻它身后的第二座城西昊城,一队人再去继续吸引洛城中的蛮奴兵的注意力和火力……” 左容赢一布局,说完,李禛眼中是钦佩,声东击西,再一举歼灭,最后得两座城池! “左兄,你真的天生就是将帅之才,厉害厉害!”他对左容赢竖了一个大拇指,“来,干,祝我们,上马大杀四方,杀的蛮奴兵片甲不留!” 下响,李家军全员整顿,骑兵铁甲金缕衣,步兵鹿皮靴长戈短刀,整整齐齐的出发了。 几万人的队伍,行走在路上浩浩荡荡的。 第504章 他们跑了,一定有诈 到了去往洛城、西昊两座城池的交叉路口,獒犬带了一万人去洛城,其余的人,都由左容赢李禛带队去往西昊。 “报!” “将军,齐军又来了!” 被回鹘派来看守的洛城的右贤王福伦贝尔,推开怀里的一个美娇奴,从塌上起来,匆匆从内室出来,“你说什么?齐军又来了?来了多少人?” “一万人左右,骑兵占6成,步兵占4成,请贤王迅速定夺。” “来人,取下本贤王的弯月宝刀。”福伦贝尔将一把弯刀,跨在了腰上,“区区一万人,敢来跟我这草原第二勇士叫板,开城门出去迎战!”福伦贝尔瞪着眼睛,横起眉,体型重如山一般的挎了出去。 轰轰轰,两扇沉重的城门被打开了,福伦贝尔率领几万人骑兵,速的到了城外。 眼前一片都是齐国/军,装备齐全,刀剑盾牌齐全。 福伦贝尔不屑地冷笑了一声,“猥/琐的齐军,偷偷摸摸的,跟个打洞的老鼠似的,我可不是那愚蠢的迟腾尔,被你们牵着鼻子走!” 他举起刀,势必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杀!” 他刀一落,前面的骑兵就开始策马冲,“杀!” 不料,齐 国/军连挡都不挡,直接拉着马,打倒退着。 往前冲了几百米的蛮奴骑兵,都拉停了马,不太敢去追了,昨夜迟腾尔就是因为无脑的去追,中了齐军的奸计,导致全军覆没。 齐军奸诈,前方必定是有埋伏! 于前锋勒紧马绳,回头看了看福伦贝尔,“贤王,他们跑了,一定有诈!” 福伦贝尔被气得不轻,策马过来了,看着前方跑得跟兔子似的孬兵,他狠狠攥着拳头,“胆小连鼠都不如,等下次可汗下令,攻打他们军营,我看他们往哪儿退!撤,回城!” 就这样,没杀一人,一群人又回城中去了。 而,城门一关,踏踏踏,消失的齐军敲锣打鼓又回来了。 呼伦贝尔听到声音,又带兵出去迎战,也是不等打,齐军在此的骑马逃了。 “这是奸计,奸计,他们就是故意引/诱我们出去,引/诱我们入陷阱,卑鄙卑劣!” 骂归骂,但总不能让他们继续放肆,于是他道:“于前锋,带着俩人人上城楼,看到齐军靠近,就放箭射!” 吩咐完了,福伦贝尔就放心的回城了,量这些人也不敢跟他们硬碰硬。 獒犬带着一万兵又来了, 蛮奴兵见到他们来了,不等他们靠近,就拉弓放箭。 弱者,不该、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步兵上前,举着盾牌在前面叠成高高的罗汉,抵抗着弓箭。 箭雨一过,他们继续上前。 马上又来一堆箭羽,齐军继续拿着盾牌抵抗。 蛮奴兵开城门,獒犬带兵逃……就这样,两军反反复复。 福伦贝尔忍无可忍,他点起狼烟,向西昊城请兵。 “他奶奶的,管你什么阳谋阴谋,打到你老巢去!” 獒犬看到空中的滚滚狼烟,他唇角一抖。 洛城西边的西昊城,只与洛城相五十公里,守备军看到天空中滚滚升起的狼烟,就去向贤王洪大尔汇报。 这边,聚集了城内几乎所有的兵力,去支援洛城,洪大尔亲自带兵出发。 剩余留下西昊城的,只剩下一些残兵老兵。 左容赢与李禛带兵在山谷,看着冲上天,黑压压的一支狼烟,知道敌军上当了。 看着从西昊城出发,一支数量庞大,密密麻麻的骑兵,他们勒紧了马绳,准备伺机而动。 李禛看着山谷下,他兴奋起来了,“左兄,西昊城的兵大概全都出动了吧。” “嗯。 ” “你真是料事如神啊,那西昊城就相当于城内无兵看守了啊,我们一去,还不,直接破了他们的城?” “没有意外,是如此。”左容赢声音始终淡淡的,脸庞更是没什么神情。 李禛唇边弧度扩大了几分,他知道,这次,是稳了。 踏踏踏……数量庞大的蛮奴兵,往山谷下一过,地动山摇,马蹄声铁甲声,清晰笨重。 待他们过去,山谷也渐恢复平静,左容赢往下山的方向一撇,“三千人山头埋伏,其余人下山,赶往西昊城池。” “下山,冲着西昊!”关元坝作为御前锋,在马背上,瓮声瓮气的嚎了一嗓子。 一时间,腾腾腾,顺着山道下山的植被,都被踏平了。 西昊城没了主力军后,城内静悄悄的,站哨守在城头的蛮奴兵也少了很多。 忽而的,一小队,几十人的蛮奴兵从远方骑着马,拉着拖车过来了。 像是刚刚去支援的蛮奴兵,因为什么原因而折返的。 在城墙下,左容赢用蛮奴语说了几句,站岗的城墙兵忽而的消失了几个,一小会,城门就开了! 同样蛮奴兵打扮的朱友善肖老九,作为骑兵,看着开的城门 ,暗暗在心里直呼神了,赢哥就是了不起! 李家军的前锋武广,悄声地问关元坝:“将军说的是什么啊?” 关元坝得意地看着他,呵笑道:“俺也不清楚,不过俺们既然是来托运粮草的,将军肯定是是说,粮草少带了,回来重新运送一些粮草。” 武广复而又问:“将军怎么会蛮奴话?” “哈哈,正常,不要太惊讶,我们威宁将军,听别人说几句方言,自己就会说了,这种本事,你我尔等凡夫俗子,只能有羡慕的份了。” 与左家军一同前来的李家军,偷摸的看着骑着高头大马,蛮奴衣的高大将士,觉得他如神只。 左容赢在他们心里的形象顿时,又高大了不少。 城门开了,左容赢骑马带着队进城。 他脸庞生,不像是齐军将领,五官深邃,长得很是优越,像工笔画,一笔一画刻出来的,很像他们蛮奴人。 况且,他们贤王刚带兵出去,片刻,这些人就到了,齐军哪里有那么快的速度,肯定是自己人。 蛮奴兵没想太深,就将城门开了。 也就在左容赢他们进城门,在门口那一刹那,一道呐喊声震响天了。 “冲!杀!” 第505章 奸诈阴险卑鄙的齐人 几万齐军,从前面的小山头,策马奔腾而来,杀气磅礴,迅速冲击而来。 不管是城墙上还是城下的士兵,全都震撼住了,懵了一瞬。 等他们反应过来,要放箭,要关城门,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武广,几个前锋带着头,一箭一箭,射死了守墙头、要关城门的蛮奴兵。 “你……”开城门地蛮奴兵,圆睁着眼睛,带着些疑惑,看着坐在一匹黑马背上,脸庞俊美,淡漠得无情的男人。 笃——赶来的李禛补了一箭,看着左容赢的蛮奴兵彻底断了气。 他到死没看看明白,是他们内部的人背叛了他们,还是有人假扮他们蛮人。 口音如此地道,五官跟他们蛮奴人长得,如此相像! “左兄,这人如此敢瞪着你,看我不射死他,”李禛越过地上的死尸,看着城内空空的,他脸上的笑都收不回了,“左兄,还是你高明。” 他回头招呼身后的士兵,“冲/进去,杀个寸草不留,让这群秃子血债血偿。” 几万军兴奋的从城门骑马或者步行,谨慎小心的与左容赢保持一点距离,从他两旁,跑进城内。 关元坝他们则被挤在了城门两旁,李家军还挺会的啊 ,捡便宜! 看着武广也顺着大部队,跑了进去了,他本来就是李家军嘛,正常。 不过,赢哥怎么还不发号命令,冲/进去捡些漏也是好的嘛! 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等人,都看向马背上的人。 “想去就去吧。”左容赢瞥了他们一眼,将乌骓调转了一个头,面向城外,赶着马,往外走去。 朱友善回头瞥了一下,赢哥穿衣有型,总是自成一派,个人风格显着。 也总是成事在人,在外从不惊慌,不管是行军还是打仗,都有理有序,宛如,所有的事,都会按照他的推测,他的判断,他的计划去执行。 所有的一切,他都掌握在手里,而他,却好似漠不关己,看透一切的世外高人。 赢哥,不是人,是下凡的神仙吧! 一切都很顺利,几万人在西昊城,以最快的速度,杀蛮奴兵,抢夺粮草,运出城外,解救关在西昊城的百姓。 洪大尔这边的救援兵一到洛城,福伦贝尔听到禀报,整顿人马,出城汇合。 “升什么狼烟,你们这城,安静得很,齐人又来犯了?”洪大尔骑马,到福伦贝尔面前问着。 “呵呵,”福伦贝尔不屑的苦笑,“齐军 ,哪里敢,一群胆小如鼠的鼠辈,不知道的,昨日侥幸杀了迟腾尔那个蠢货,今日就来骚扰我军。 前方指不定有什么埋伏,故意诱敌深/入,想用对付迟腾尔的方式,来对付我,简直是愚蠢!” 说到最后,福伦贝尔眼睛泛着凶光,咬牙切齿,凶神恶煞,似乎是想吃人。 “实在是太猖狂了,给了他们一些和平日子过着,他们就要上天了,你想怎么做?”洪大尔义愤填膺地问着。 “齐军最能大的将军,还在躺着,齐军如失了头领的羊,根本就不懈一击。 洪大尔,今日召你来,是为了同盟,一起杀到齐兵军营,将那夷为平地。 虽然可汗没下令,只让我们守城,但赶走了齐军,他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甚至还会给我们进行丰厚的赏赐。” 洪大尔不在乎什么赏赐不赏赐,他就想让齐军为奴。 “草原,是我们蛮奴的,齐国人,愚蠢懦弱,只能给我们蛮族为奴!” “哈哈哈,畅快,洪贤王走吧,一起带兵出发,攻打齐军大营!” “你带路!”洪大尔说完,将马牵着调转过头,夹紧马腹。 福伦贝尔又哈哈大笑了两声,拉下面,立刻变得嚣 张跋扈,“从东边绕着去攻打齐军阵营。” 前方有齐军在埋伏,他自然不会送上门去,等他们抄了他们的军营,看这些散落的齐军,如何赶着回去自救! “獒副将,蛮奴兵的援兵到了,往西边去了。”莫外委跟獒犬说道。 獒犬带着一万人,正蹲在杂乱、茂盛的枯草里。 前方一览无遗,没什么遮挡物,就能看到城池了。 獒犬也看到了蛮奴兵的方向,一切都在主子的计划里。 “稍安勿躁,原地等主子信号。”獒犬望向了上空,盯着等待着。 少响,空中果然出现了狼烟,獒犬露齿一笑,主子他们顺利了。 福伦贝尔洪大尔两位贤王,雄赳赳的,以最快的速度去齐军大营,趁着齐军没有设防,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洪贤王不好了,不好了,”最先发现不对劲的前锋,驾马冲了上前,“西昊城升狼烟了。” 洪大尔一扭头,望去,眼眸一缩,狼烟起,必然是有外敌入侵。 他看向福伦贝尔,福伦贝尔也看到了那狼烟。 俩人一对眼,瞬间明了,中计了。 “奸诈阴险卑鄙的齐人!”同时发声。 洪大尔怒火上头,前来救 援,却被算计了,这些齐人,他立马驾着马掉头,“掉头,随本贤王回去救援。” 必杀了那些胆大妄为的齐军! 福伦贝尔看洪大尔回去了,他再看向了前方,齐军大营的方向,没有洪大尔,他就算是踏平了齐军大营,怕也会让自己军,造成很大的损失。 还不如,跟洪大尔一起杀过去,杀了齐军,再一起去打齐军大营。 “我方军也随本贤王一起,去西昊城杀齐军。” 两军如汇合一体,草原上草屑泥土飞扬。 獒犬看着蛮奴兵打道回府,往西昊城的方向去了,他继续带着兵蹲在这里。 大概,等了一刻多钟了,他率先站起来了,鹤立鸡群。 抬手指挥着众人,“弓箭手、铁甲骑兵,前进,攻打洛城!” 一万多人,一瞬间全都从草丛里站了起来,连同几千匹被训练卧倒的战马也站了起来。 骑兵上马,往前冲,搭起弓箭,射城们站哨的士兵。 步兵拿着刀后面追着,抬着撞门柱子撞城门,亦是搬着梯子架在城门上,上城楼…… 前门冲击着,吸引兵力,莫外委带几千人,到了一处城墙,用柱子狠狠撞墙,没撞几下,城就破了一个大洞。 第506章 秦婶新欢 这是他们昨夜进去,损坏的一面墙,后面又用砌了起来。 黏砖的黄泥石灰里面添了很多油,所以这一面墙,砖石之间的泥沙都是湿的。 几撞几撞,自然就倒了。 莫外委带兵杀了进去。 洛城也有兵在守着,但兵也不多,只有两千多人。 他们在齐军两面夹击的攻/势下,挣扎了一会就落于下风……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福伦贝尔洪大想尽快去援救,走的是常规道,不经意就中了计谋。 几万人进了山谷里,越往深处赶,就越静,不见任何的鸟叫声。 但赶路心切,全然都忘了。 突的,山谷两旁,巨石滚落,一个接着一个,如山体滑坡…… 福伦贝尔洪大尔一细看,不好中计了,齐军的身影出现在了山上,邪魅的对他们笑着。 清早,娃们坐在桌旁,一勺一勺地舀着碗里的粥喝着。 “呼~呼~” “啊~” “……” 粥碗中间,是一块霉豆腐,它扩了一团油渍包围着它。 娃们就一边喝粥,一边盯着碗中间的霉豆腐,用勺子一点点的挖着吃。 很好吃,一块豆腐,能送一碗粥,不需要加其他的菜,霉豆腐很香。 自从娘亲做的霉豆腐开坛子,能吃了后,他们每天早上就想吃一块霉豆腐。 娘亲说,不能多吃,一天只能吃一块。 馋猫四娃:“娘,我吃了这一块,还现在再次一块。” “一天一块。” “娘亲,想吃,想吃,为什么帝天只能吃一块呢~”四娃囔囔道。 林青禾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鸡蛋,在桌子上敲了下,剥着鸡蛋壳,一边解释着:“吃多了,影响长高,对小孩子的发育不好,一天吃一块,已经够多了。 四娃不想不长个子,是不是呀?” 林青禾将剥好的鸡蛋,掰/开了一半放在四娃的碗中,“吃鸡蛋,鸡蛋有营养,吃了长身体。” 另外一半,她也放进了四娃碗中,方便他自己挖着吃。 大宝二宝喝着粥,从桌子上抓了一个肉包子啃,今天早上的早膳是肉包子、白粥、还有一碟白菜饺子。 他们瞥向四弟,啃着包子,挡住了唇角上的笑。 就知道这个馋猫会向娘亲讨要霉豆腐的,哈哈~ 虽然他们也很想再吃一块,但看到四弟被想起拒绝,他们还是觉得很好笑。 三娃五妹围着桌子安安静静的吃着粥,大哥二哥看四弟/四哥,他们就在 看大哥二哥,看他们笑,他们也抿了抿唇。 大哥二哥太坏了! 在院子,坐在石台上吃饭的禄来、油田鸡,还有蹲在厨房门口吃的小堂,听到那边的声音,看着碗中两块霉豆腐,都咧嘴笑开了。 霉豆腐就在厨房里的坛子里,他们想吃就能去挖着吃,夫人也不阻拦,只会劝他们一天吃一块。 但,那么香,好吃,还开胃的霉豆腐,餐餐不吃,餐餐惦记。 “都还在吃啊。”秦婶从后院进二进院,她跟小堂禄来他们打招呼。 大黄小斑点紧跟在她身后。 禄来一看到她,就从井边站起来了,“秦管事的,早。” “早。”秦婶对他礼貌一笑,她很想让他不用那么客气,但说了好几回了,都说不听。 油田鸡对秦婶抱之一笑,说了一声妹子早,“那么早,吃那么快,是着急去那边教书啊?” “啊,”秦婶回他,“我起的早,吃的也早,没什么事,我就想早点过去。” 她瞄了一眼小堂,微笑着,就去屋里跟林青禾打招呼去了。 小堂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也道了一声早,眸光一直追随着她。 “掌柜的、小神医们。” “秦奶奶,你吃饭吃那 么早,要过去啦?” “是啊。”秦婶乐融融的,看了下餐桌上,他们的吃食,跟他们道,“秦奶奶走了,回来的时候,给你们买烧饼吃不吃?” “吃,吃的。”小五宝异口同声地道。 “想吃什么,娘亲给你们买,别天天问你们秦奶奶要,秦奶奶授课很辛苦,回来还要给你们买吃的,都不心疼人的啊?”林青禾也笑,知道秦婶对他们好,但是嘴上还要数落娃们一下的。 她起身,走向秦婶,对她笑道:“他们就喜欢你,你最宠他们了,我都担心被你给宠坏了。” “胡说,我这明明是贿赂,他们被你教的都出师了,能给人把脉、看病,守铺子了,我要是不贿赂贿赂,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怎么能让小神医给我治病?” “就没见过自己咒自己的。”林青禾无奈笑着吐槽道。 “怎么每日都去那么早?你好似半个月都没有给自己放假休息了?” “又不累,每天做点事,踏踏实实。”秦婶道。 “那也不行,明天我去上个课,你休息一天,我去让小堂送你去。” “今天天气好,想走着去,不劳烦小堂了。” 说了几句,秦婶就要去左娘香工坊,她叮嘱 大黄看好小斑点,让它们别闯祸,好好在家中,出了客厅,下意识的在院子里看小堂,没见到他。 “秦婶。” 刚从铺子里出来,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秦婶看去,是小堂。 小堂勒紧马绳,将车停在她的面前,“快上车,我送你去。” “今天香坊不忙了?” “我今日休息。”小堂略有些紧张的道,声音有些发紧。 秦婶垂眸,再次抬起头时,她温和地笑着,婉绝着:“小堂,婶子恐怕是不方便。” “怎、怎么不便了?”小堂张着嘴问道。 秦婶面红了,支支吾吾道:“前面有人在等着婶子。” 小堂顿时感觉不妙起来了,“是谁?” 秦婶腼腆地笑着,“是布庄的掌柜的。” “姐,你……” “不说了,他应该已经在桥头等我很久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走几步就能到的,多谢你了啊小堂。”秦婶对他挥挥手,转身离去了。 小堂眼底有伤,握着马绳的手都松了松,前方那一道匀称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他心里开始失控,抓狂了,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下了马,牵住马绳,把马车拉到后院,负气似的,扭头就出了院子。 第507章 小堂的心如被刀划破般疼痛 小堂走得快,突的,在街中央站立住了,他的眼睛被刺痛了。 在通往东市的圆形桥上,一对男女,如此登对,说说笑笑,宛若一对新婚燕尔。 他们一个穿着白色儒裙,举止都是风华气度,带笑的眸光有岁月沉淀下的温柔。 一个穿着宝蓝色的儒袍,身材高大,笑容端正,看上去是一个和善的正人君子。 小堂的心如被刀划破般疼痛,连呼吸也痛。 他想冲上去,问秦姐,那是谁,她是不是一直都把他当弟弟? 但在吵闹的人群中,他退缩了。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伙计,积蓄没多少,无房无铺子,他几乎什么都没有。 与秦姐并肩在一起的,是一个布庄的掌柜的,她值得更好的。 小堂垂下了头,转身一步一步往铺子走。 他紧攥着双拳,抬起了胸膛,目光如火炬。 一定,他一定要立下功劳,出人头地,回来迎娶佳人。 撩着窗帘,看着巍峨的城墙门,站在门口值守,拿着标枪的士兵,大小梁高兴地叹息,“终于到了,终于到了!” 宏儿也爬到窗户口看,乌娘跟他一起看,母子俩脸上都带起了笑意。 “宏儿,马上要见 到林姨和小宝崽他们了,开心不?” “开心开心,娘我开心。” 乌娘笑着将他板正过来,放下了车帘,“换一套新衣服去见他们。” “嗯嗯。”宏儿愉快地道。 “哈哈,肯定乐坏了,宏儿在路上每天都在念叨,做梦也在念叨着回静江玩。”大梁看乌娘一手抱着宏儿,一手去解放在一旁的包裹,从里面翻找衣服,她就将包裹拿了过来,“换哪一件?我来找找。” “蓝色的吧,我在路上给他做好的那一件。” “哎,你的手就是巧。”大梁找好了,摊开起来看,针线缝得很细,她羡慕了起来。 “自然啦,”乌娘自豪了起来,“这可是秦姐教我的,我给小宝崽他们一人做了一件,对比他们年前的尺寸,我做大了一些的,他们长得快。” “是哦,是哦,我就没做了,我带的是吃的,一些腌货、山货,他们喜欢吃。”大梁不服输地道。 “哎,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路上没吵,进城了反而争强好胜了起来。 那个都好那个都好。”小梁充当着和事老,“嘿,”她突然激动了起来,对着窗外指着,“我看到小堂了。” “哪啊哪啊? ”车里的人都惊动了起来了,都扒着窗户看。 “小堂,小堂!” 小堂一直低头走路,一开始没听到,直到有车从他不远处越过,还停在他的前面不远处,他终于听到有人在叫他了。 他目光看了过去,看到从窗户探出的几张小脸,他眸光变了下,唇边浅笑了起来。 “小堂哥哥!”宏儿声音响亮的叫了起来。 “回来了。” “去哪?回铺子不?快上车,一起坐车回去?” 小堂走了过去,握了握宏儿的手,“你们先回去,我一会就到,小宝崽和掌柜的都在的,看到你们一定会高兴死了。” “那好吧,快些哦,我们带了很多的特产人人都有份。”热情的大梁道。 小堂嗯了一声,“我马上就回去的。” 他们都回来了,他得去买些点心,菜什么的,迎接他们。 大小梁乌娘以为小堂有事,就没有跟他多聊了,让车夫继续赶着车。 “小堂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他主子一样含蓄,话不多,哈哈。”小梁想着刚才那一幕道。 “我瞅着变高了,身形变得挺拔了,变得干练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长得也更俊俏了。” “ 以后嫁给小堂的女子,可真有福气,能嫁一个如此俊俏的男儿。” “我发现他主子身边的人都没有丑的!” “哈哈哈,我现在越来越期待,见到我的小宝儿们了。” 车里的女人找到熟悉感了,都兴奋地八卦起来了。 由于时间还早,现在来铺子里买香水的客人,并不多。 叶珠珠季秋月俩人在招呼着人,孟小婉毛谨俩人都在擦拭着柜台。 擦着擦着,孟小婉就话多,管不了自己的嘴了,就和毛谨就聊起来了。 “毛姐,不知道大小梁姐他们什么时候,回静江嘞。” 毛谨眯眯眼,听她的话,眯着眼琢磨着,眼睛就瞬变成了条细线。 “估计快了,如果路上家里没有事耽误的话。”说完,她蹲下身,去擦拭柜箱去了。 孟小婉:“毛谨,你有没有发觉,小堂看秦婶的眼光有些不对,对秦婶好的太过了……” “什么眼光不对?小婉你在说什么啊?” “哎呀,”孟小婉也蹲下身,小声地道:“我是说,秦婶和小堂……” 毛谨啊了一声,回头看了一下,没看到人才压低声音道:“你不要乱说了呀,秦管事的和小堂掌柜的待了那么 久,还是一个地方的,一起来静江的,他对秦管事肯定好的啊。 什么眼神不眼神的,就你这年轻姑娘想的多。”她数落了孟小婉一遍。 秦管事的平时对大家多好啊,孟小婉居然诽谤小堂和秦管事的。 孟小婉自觉无趣,别过身子,自顾自的擦着桌子腿。 毛谨看她的样子,想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刚刚说话是不是说重了。 “小婉、小婉,我是已婚妇人,难免话中,不过话真的不可乱说的,秦管事的跟小堂管事的怎么可能呢,年纪都摆在哪儿呢。 不过我倒是看过好几回,秦管事的跟一个布庄掌柜的,说了好几回的话呢,那掌柜的,还亲自送她去香水工坊。 两人看上去很亲昵,如同一对举案齐眉,十分恩爱的夫妇。” 孟小婉眼睛睁得大。大的,眸中是一抹狂喜,她低下头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啊?” “小婉你怎么那么留意秦管事和小堂管事的事,难不成,你中意小……” “没有没有。”孟小婉反驳着,脸却红成了一个大花脸。 毛谨作为一个过来人,怎么会看不明白,刚想说几句,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利落清爽的声响。 第508章 接风宴和践行宴 “嘿,秋月、珠珠你们在看铺子啊,掌柜的呢。” “我们回来了,给你们都带了特产。” “秋月姨、珠珠姨……” “大梁小梁乌娘师傅,你们回来了,掌柜的在后院呢,宏儿长高了。”俩人看到他们,十分高兴,脸上洋溢着重逢的笑。 毛谨也站起来了,笑着出去迎接她们,孟小婉紧跟其后。 傍晚,林青禾和油田鸡做了一桌的好菜,给大小梁乌娘宏儿接风,以及帮禄来践行。 禄来已经会做霉豆腐了,他打算明日,就回自己家乡汾水岭。 早日带领全村人,学一门能吃饭,过上稍好一些的日子。 掌柜的也允许了的,还很支持他的这个想法。 一大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有好些人,大小梁乌娘他们都不认识,包括新来的狗小斑点。 好在,他们从清河镇带的东西多,给桌子上的每个人发特产也是够的。 “掌柜的,我们拿了清河镇的特产,都给你们包好了。”乌娘大小梁拎着荷叶油纸包的东西,顺着桌子挨个挨个发给了他们。 “有一些山上的补药,壮气的,还有一些山货,打猎得的兽皮,晒的野菜干,竹 笋什么的……虽然静江也能买得到,不是特别稀缺,但我们带的有清河镇的味道的。” “多谢了多谢了。”油田鸡和秦婶小堂桌子上的人,站起来跟她们道谢。 “够好了够好了,多谢师傅了。”叶珠珠毛谨她们看着手里,提着的重甸甸的东西,都很感慨着。 “来去一趟,山高路远,还带那么多的东西,多不容易啊,辛苦了辛苦了。” “哈哈,你们喜欢我们带的东西就好。”大小梁她们听到客气话,哈哈大笑。 林青禾倒了三杯,甜甜的,不醉人的米酒。 “小堂,帮我放一放。”都坐她对面,距离太远了,手伸不过去,小堂挨着她们坐的,她就顺手让小堂帮着放放。 小堂接过杯子,放到大小娘乌娘的位置上的桌面上。 “别唠嗑了,以后唠嗑的日子多着呢,快坐下吃饭。” “嘿嘿,都有二十多天没吃到掌柜的坐的饭菜了,馋死了。”大梁看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擦了擦口水。 “我就想着回静江,吃掌柜的做的菜了。” “掌柜的,我们可想你做的菜了,哈哈。” 林青禾没好气地睇了她们一眼,“行行行,坐下坐下,一 桌子的菜,够你们吃的。” “哈哈哈。”众人都笑了。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连带着蹲在地上等着吃的两只狗,都乐融融的。 做饭几个时辰,吃饭不到一个时辰。 像叶珠珠毛谨孟小婉季秋月她们,家里都住在府城内,每天都会回家的。 吃饭吃太长了,回去天牛黑了,也不太安全。 铺子里女子多,会喝酒能喝酒的,几乎没有。 男子,杜彭不喝酒,喝了会影响自己的嗅觉的。 小堂,酒量很深,跟他们喝,喝不醉。 就厨子油田鸡能喝一些,不过他喝的也不太多,夫人在家呢,他是一个妻管严,妻子不喜欢他喝醉,明日他还得早起,来香坊里做早饭。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喝醉了,那就是禄来。 他拿着杯子敬这里所有的人,老的小的少的,他感恩香坊里的所有人。 禄来喝醉了,想到从汾水岭来京城,受的哭,他哇哇的哭。 “老弟,明日要赶路,我扶着你下去睡觉吧。”油田鸡扶着他起来。 突的,禄来挣脱了油田鸡,他双膝跪在了林青禾的面前。 “掌柜的,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不过我一 脸没脸回村。 我回了之后,一定会让村子里将你做成一座佛像,将你供起来,让全村的人都谨记你的大恩!” 说完,砰砰砰,他往地上对着林青禾磕响头。 林青禾准备和叶珠珠她们收拾碗筷,忽而的,就被禄来点名了。 再一眨眼,他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哎了一声,去扶禄来,小堂抢先一步将他给扶起,“掌柜的,我来吧,我扶他下去休息。” “掌柜的,你教我的手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让你失望的,明年,我再来看您……”被小堂扶着走的禄来,对林青禾作辑,满是感谢。 林青禾点头,对他微笑,“好好睡一觉,明天有精神赶路。” “秦姐,我们不在,掌柜的又做什么了?”大小梁围着秦婶,觉得意外,实际上也没觉得意外的问道。 纯属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她们回去拜年的这二十多年,好似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大小梁乌娘他们也注意到了,起身站在一旁的一个长得很秀气的少年,也在用一种很感激的眼神看着掌柜的。 秦婶瞥着她们,轻轻地笑了,“太长了,过会再跟你们道,你们都累了,下去休息去吧,我 收拾下碗筷,一会准跟你们说。” “哎呀,坐着马车都没办法舒张筋骨,就当锻炼了吧,人人坐一点,很快就会好了。”大小梁一个去拿帕子,一个去拿扫把撮斗,准比擦桌子扫地。 乌娘让宏儿去跟小五宝玩,她去外面,帮着打水去了。 人多收拾也快,碗筷一洗,厨房一收拾,吃饭的室内也一收拾,基本上就完事了。 时间有些晚了,天已经黑了,小堂赶着马车,将叶珠珠毛谨等几个在看铺子的人挨个送了回去。 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挂在树梢上了。 马在后门踏了踏蹄子,后门就开了。 照例是秦婶给他开门的。 小堂看到熟悉的温柔的人,他眸光柔软了下来,但更坚定心里的想法了。 “秦姐。” 秦婶将们全部打开,“快进来,洗澡水都已经热在了厨房里了,掌柜的让给你留着的,早点休息吧。” 小堂将马赶了进来,就瞅着秦婶已经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了。 人温柔,走路也是温柔的,步伐轻的很,走路声音也小。 他多看了几下她的背影,他下了马车,叫了她一声:“秦姐。” “怎么了?”秦婶回头,温声道。 第509章 小堂哥哥要走了 小堂心里有很多话想对她说,但看她如月光柔和的眸光,轻轻的声音,他笑了一下,“谢谢,你给我开门。” 几乎每次,常常,他从后门回来,都是她给他开的门。 好似,他不管去哪里,只要他一回来,她总在等着她。 如果秦婶多加注意一些,定会看出,他这个笑,跟以前的笑不同了。 “早点休息吧。”秦婶还是道了这一句,貌似是怕他多想,她道,“没事的,我住的近,年纪大了,睡得少。” 解释了一通,她往回走了。 小堂的目光还在追随着她,等她开门进了屋,咿呀一声将门关上了,他才开始卸马,将马赶到驴厩里,跟小黑驴一起关起来。 “哼哼。”小黑驴略有些不满,它还是不太喜欢有马侵/占了它的领地。 小堂怕它吵着秦婶,他摸了摸小黑驴,给它们倒了一些草料,让它们吃饱了好睡觉。 算完账,给小五宝们洗完澡洗完头,绞干头发,林青禾教了一下他们手上的穴位,让他们学针灸。 “对着布偶慢慢学习扎法,娘亲一会再给你们往下讲。”她说完,继续在桌旁织着一条毛裤。 带着宝儿,铺子里有事,香水工坊、杜家庄都有些事,每天不是有形的忙,就是无形中的忙。 她每天都只能腾出一点点的时间打,不过这一条毛裤快收尾,只剩下半个裤脚了。 给人扎 的针,不同于绣花针,长细粗短应有尽有,不过娘亲从她的黑色针包里,给他们拿的是很细很轻的。 宝崽们攥着比他们手指头还长得针,对着一条手臂木偶,重复着扎着几个穴位。 一针一针又一针,扎呀戳呀,平着上斜下斜着竖着。 扎着扎着,四娃就玩起来了,拿着针对着自己的手,佯装要给自己打/针。 “四弟,我帮你呀。”二宝看着四弟的胳膊,又细又嫩,肯定很好扎。 “才不要嘞,二哥,大哥皮厚,不怕疼你扎他吧。” 大宝看着二宝盯着自己的胳膊,那不怀好意的笑,他背发毛。 “可别乱来啊,我告诉娘亲去。” 三娃枉然大悟,瞄着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笑着从他们的双手上都瞄了过去,一手攥着木偶,一手还在不停地扎。 哥哥弟弟谁的手好扎一些呢,他觉得都好扎。 五人中,只有小五妹在心无旁骛,一针一针地练习着。 林青禾随他们打闹,学医很苦,虽然娃们聪慧,但毕竟是小孩子,小孩子学什么都是需要乐趣的。 边玩边学,也许反而学的更好。 瞥了一眼,看着外面静静的月色,她加快了速度,织着毛裤。 她手速实在是太快了,宝崽他们都担心娘亲戳到手。 “娘亲又给爹爹织毛线衣毛线裤了。”四娃不太专注地道。 “思想不集中,开一 副聚心药给你吃,要不要?”二宝偷摸着道。 “还是多强加运动吧,明早你多做二十个下马蹲。” “啊呸,你们两个坏哥哥。” “……” 大宝二宝四娃窃窃私语打闹着,忽的,注意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是小堂哥哥。 “掌柜的。” 他轻声道了一句,林青禾回头看去,就放下身上的东西,出去了。 小堂走到了院中的槐树下,林青禾跟她道了那里。 忽的,他要跪下,林青禾早已经知晓了似的,她双手紧紧托住他的手,“小堂!” 她力气太小了,还是没扶住他。 小堂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我想去……” “我同意。” 小堂抬头,对此貌似也不太意外,掌柜的一向通情达理,不会强求留人。 “大小梁乌娘她们回来了,香坊工坊也培育出了一些我需要的人,现在我不缺人了,你有你的抱负,你就去嘛,你主子在边疆,应该比我更需要你。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早。” “好,快起来,去收拾一下自己,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吃了早饭上路吧。 哦,顺便给我带一封家信去给他,告诉他,家中一切都好,让他切勿挂念。” 林青禾说着去扶他,小堂却给她磕了一个头,“多谢夫人成全。” 林青禾将他给扶了起来,“说什么呢,跟我 在铺子里的日子,苦了你了,应该是我多谢你。” 她给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明日一点要吃了早饭才上路,路迢迢的,不差这半会功夫。” 小堂嗯了声,用力点了下头。 被好奇心勾起的大宝出来偷听,听到小堂哥哥要走了,去边疆找爹了,他忙跑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弟弟妹妹。 他们都无心继续练习了,小堂哥哥,他们可舍不得啊。 这一去,得什么时候回啊! 二宝宽慰:“人,迟早是要走的,小堂哥哥的志向不在从商,也许战场上才更适合他。” 说完,还不忘夸自己的娘亲,“娘亲就是好,成全是美德,娘亲从不会难为他人。” “是啊,我们娘亲正好,小堂哥哥他早就急着去跟爹爹汇合了。”五妹喃喃道。 “也许,小堂哥哥去了,爹能早点回来呢,也能快些平息大齐的战乱。 不用打仗,他们也就都回来了。”三娃带着希翼道,眼中都充满了光亮。 翌日,林青禾起的很早。 起来,赶早买菜,揉面剁肉陷打肉泥熬粥…… 小堂喜欢吃她做的饭菜,人家今日上路了,她要给小堂做好些吃的。 小堂起的也很早,但没想到掌柜的起的比他还要早。 他起来的时候,厨房的灯是点亮的的,从里面传出了一阵诱/人的香味。 他去厨房看,发现掌柜的和油田鸡 在厨房里。 掌柜的熟练的在包饺子,油田鸡在蹲在地上,守着矮灶上的砂锅,里面估计煲着汤。 “掌柜的,油大叔早。”小堂习惯性地捞起袖子,要进来帮忙。 “小堂,不用你帮忙,我们两个够了。”林青禾过来,将他赶了厨房。 “你今天就要走了,快回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带的,需要买的。 去北边边境的路上,经过的地方,很多都比不了静江的,缺了漏了怕是很难买的。” “多谢油大叔提醒。” “快出去吧。”林青禾再次道。 小堂目光又回到了林青禾的面上,“嗯。”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下厨房里的场景,心里暖暖的。 一个时辰不到,小堂坐在了餐桌旁,桌子上摆着猪肉大葱馅的包子、鱼肉丸、猪杂粥、肉的和素的饺子、油条、老面馒头等等,他眶里发酸。 “小堂,油大叔给你煲了汤,做了一个红烧肉,其他的都是我做的,这一顿多吃些,下一次吃,就只能等你从边境回来了。” “掌柜的,我……”小堂感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好好吃,慢慢吃,都是你的,我们份还有的,都在厨房里热着。” 在院子里锻炼的小五宝,练了一会,都在门口观望着小堂哥哥。 林青禾准备让小堂一个人好好吃,她转身,就看到不舍看着小堂的娃崽子。 第510章 小堂:会再见的 她问:“练好了没有?” 娃们摇头。 林青禾想让他们跟小堂多相处一阵,娃们早习惯有个大哥哥陪着他们玩了。 她道:“快坐下陪哥哥吃饭,娘给你们拿吃早膳。” 林青禾一出去,娃们就把小堂给包围了起来,依依不舍地望着他。 “小堂哥哥,你我们好舍不得你啊。” “好希望你不要走。” “小堂哥哥,你和爹爹还有獒叔叔……都要平平安安的。” “嗯,你们也要听掌柜还有秦奶奶的话。”小堂端起一叠包子,给他们挨个发着。 娃们啃着肉包子,都端着凳子,坐在他旁边,陪小堂哥哥一起吃。 林青禾给娃端了一叠饺子,一叠包子,再给他们从砂锅里,盛了粥。 小堂吃得很快,如风扫了一样,路途远,他想快些出发,但忽而的,一个熟悉的身影安静地坐了下来,如常地喝着粥。 他用膳的速度减慢了。 “要去边境了?”秦婶温和的道,语气如和蔼的长辈询问晚辈一样。 “秦姐,你好生照顾自己。”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你要留意,注意安全。” “嗯,会的。” “……输赢不重要,要活着。” 小堂没回,上了战场,生死就不是他能把控得住的了。 “我尽力。” 顿时,秦婶觉得口里的粥有些难咽下去,“那等你下次回来,再和掌柜的我们一起相聚。” “嗯,我吃好了,秦姐你也是,在静江一切安好。”他说着,在她眸光注视过来时,他低下了头,拿起碗筷进厨房里去了。 怕对上她的眼眸,会透露出他的不舍,动摇他的决心。 “掌柜的,我吃好了,我走了。” “小堂,不要去后院牵马了,咱们铺子门口已经给你准备了一好匹了。”林青禾看秦婶来了,她就去厨房待着了,想让秦婶和小堂多说说话。 毕竟,作为过来来,她也能看出小堂和秦婶之间。 小堂在厨房撂下碗筷后,她就追了出来,然后跑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背着一个给他准备的包袱出来。 “我给你打了一套毛线衣毛线裤,准备了几套衣服裤子,鞋子给你带了两双。 那边冷,气候无常,虽然已经春天了,你备着也是好的。 还有一些常见的药,止血的发热的受冷流鼻涕咳嗽的,路上的干粮也给你准备了一些。”她将包袱套在了他的肩膀上。 “掌柜的,我带了衣服…… ” “我的一份心意,不要拒绝了。”说完,林青禾又冲/进了厨房,给他打包了一些吃的,用小方布包着,系成了一个包裹。 小堂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刚背起自己准备的包裹,掌柜的又把一个包裹套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些吃的,路上吃。” 他发怔的瞬间,秦婶也跑了进来,她面上带着些不可控制的焦急,手里也提着一个大包裹。 “小堂,婶子也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带着吧,出了门,一切都要小心啊,外面不比家里。” 说着,她声音都哽咽住了,眼中有泪沁了出来,她低头马上用手擦掉了,抬起头时,又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 小堂心的软得一塌糊涂,他没控制住,伸手抱了下秦婶,又很快的松开了。 “秦姐,多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的。”他从秦婶的手里拿起了她给他准备的包裹,背在了肩上。 在对着林青禾单膝下跪,“掌柜的,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 他说完,走了出去,林青禾秦婶小五宝油田鸡就去送他。 清晨,微微凉凉的,各个做早食的铺子才开门,掌柜的都还在准备,食客几乎都还没有。 左娘香坊门口忽而的,进行 了一场离别。 喝醉了酒,睡在一进院杂房的禄来听到了声响,幡然的从床上起来,也去送小堂。 大黄小斑点也跟着家中的主人,跑了出来,看着将包袱搭在马背上,一脚踩着马镫子,上了马的小堂。 它们对他甩着尾巴,还呜呜叫了几声,似乎是在说它们的不舍。 “我走了。” “掌柜的,再见,这些日子多谢你的投喂,照顾。” “大宝二宝两个小主子,你们是哥哥,力气武功都比他们大、好,平时多照顾一下弟弟妹妹。” “油大叔,你还是听夫人的话,一天少吃一些霉豆腐吧。” 他的目光一一的从他们的脸上扫了过去,最后停在秦婶的脸上。 有千言万语,却掩埋在了心中,不知开口说那一句。 他希望自己能活着,给主子建功立业,回来跟秦姐表露真意,迎娶她,如果她还未嫁。 如果他死了,秦姐……也会有一个好归宿! “秦姐,珍重。” “大黄小斑点再见。” “大家都珍重,都别送了。” 一一道别,他一甩马鞭子,“驾!” 双腿夹着马腹,骑马走了。 “小堂哥哥,”小五宝们都哭了,跑了几步,对他挥手, “再见,一路顺风。” “汪汪汪……”大黄倒是追着去送了,小斑点也跟着它跑。 不过,两狗显然没有林青禾给小堂准备的千里马跑得快。 早上,街上几乎没什么信任,小堂畅通无阻,策马飞扬,没回过头。 秦婶紧捏着拳头,看着前方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她像是丢了一半的魂似的。 林青禾叹息了一口气,有着老母亲对孩子搬的不舍。 她将跑到路上的娃拉了回来,“小堂哥哥有自己的志向,奔着志向展翅高飞去了,不久,我们肯定会再次见到小堂哥哥的。” “娘亲你是说,爹爹他们会打走蛮奴,凯旋回来吗?”五妹抬头问道,脸上都是泪痕。 “这当然啦。”林青禾对左容赢小堂獒犬那是想当的有自信。 她与娃们说道,一看向前方,被秦婶的模样给吸引住了。 这,妥妥的动心了啊。 唉,她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假装没看到,带着娃们往屋子里走。 感情,她说不好,人生就短短几十载,她思想比较开放,没古人保守,顾虑多。 老天应该会眷顾世间上的有情/人的,毕竟秦婶那么好,小堂也那么好,日子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第511章 孟小婉大哭自己辱了小堂 路过禄来的时候,她道:“早饭已经做好了,想你昨天喝多了,现在已经还在睡,就没叫你,快洗漱吃早饭吧。” “知道了掌柜的。”禄来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铺子。 “掌柜的,小堂怎么那么突然,昨日都没跟我们大伙说?” “他呀,早就想走了,就在等这一天呢。”林青禾早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却还是每天用心,在帮她处理铺子里的各种杂事。 “掌柜的,我也起早一些就好了,这样就能一起出城了。” “不急这一时,先吃饭。” “什么,小堂走了,今早走的?” “怎么都不跟我们说,昨日都不跟我们说个信,合着我们回去过了一个新年,姐弟之情,就变淡了是不是?” “小堂走的也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给他准备东西。” “……” 林青禾在院子里清洗娃们的衣服,杜彭去那边把她们给叫过来吃早饭,大小梁乌娘她们听着小堂走了,感到十分意外。 “会回来的,等打了胜仗就回来了。” “秦婶呢,怎么没看到她?” “去香水工坊去了。” “那么早?” “是啊!”林青禾揉着宝宝崽的衣服,颇为感慨地道。 “掌柜的,孟小婉哭了。”季秋月忽而的从前面,跑过来道。 “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林青禾将手放进一桶干净的水里,清洗了下手,站起身走着去看看。 “小病的话,带去给大宝他们看看,他们医术可以的。” “不知道,问她她也不说,只一个劲的掉眼泪,今天一早,她的眼睛就是红红/肿肿的,跟被人打肿了一样,睁都睁不开。” “眼睛肿了?”林青禾脚步加快了很多。 眼睛是心灵之窗啊,孟小婉那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眼睛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可不得了。 “掌柜的来了,你别哭了,快跟掌柜说说怎么了。”叶珠珠和毛谨在安慰着孟小婉,看到掌柜的出来了,都站了起来,跟林青禾急道。 “小婉,来后院,我给你看看。” 半响,扑在腿上的人就是不吭声。 “你会不会是发烧了?”林青禾急着道,过去给她把了下脉,脉象正常啊。 “毛谨叶珠珠,将她扶起来,到后院里来,我在给她好好看看。”林青禾退到柜台外,不敢掉以轻心地道。 “哎呀,快起来,起来啊。”毛谨有些拉不起她来,苦恼着道。 “有什么事,去后院,前面 要做生意,对铺子影响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苛待伙计呢。”叶珠珠抱着她的腰,将她拖了起来,毛谨趁机抱着她的腿,俩人将人抬着去后院。 孟小婉呜呜的哭着,两手掌还紧紧捂住眼睛。 林青禾拧着眉,思索着,她问着季秋月:“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对她说什么,或者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季秋月摇头,“没说什么啊,她今天是最晚来铺子的,眼睛就是红/肿的。 会不会是听到我们说小堂管事,今早走了去边境去了,她伤心难过就……” 林青禾抬眉,十几岁的少女就是简单啊,对一个男子动情了,就算不说,也会被旁人洞察得一清二楚。 “秋月,铺子里你就先守一下,我去看看她。” “掌柜的,你去嘛。”季秋月老实道。 林青禾走进了一进院,看到孟小婉现在坐在石凳子上,扑在了石桌子上哭。 “毛谨、珠珠,回去吧,这里我来。”她眼神示意,俩人就丢下孟小婉,回铺子里去了。 “小婉,你是怎么了,怎么哭的那么伤心难过,遇到事可以告诉掌柜的,掌柜的比你岁数大一些,经历的比你多一些,也许能安慰到你帮助到你。” 没 听到她回,林青禾轻轻拍了下孟小婉的肩,“今天,你就休息一天,或者多休息几天,把自己调整好了,再回来干活。” 她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来,拿着擦擦脸,那么好看的一个女孩子,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掌柜的。”孟小婉被她感动到了,抬起头,鼻涕眼泪混为一体了,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自己也认识到了,拿起掌柜递给她的帕子,就往脸上擦。 “多谢掌柜的多谢掌柜的。” 林青禾微微笑着,丝毫不嫌弃她,如同一个知心大姐姐一般。 “一张够不够,我还有一张,再不够,我去给你打水清洗。” “够了够了。”掌柜的给她的帕子好柔软,好似里面有棉似的,她擦了擦眼泪,又擦了擦鼻涕,也不割脸蛋。 “掌柜的,很抱歉弄脏了你的帕子,等我回去清洗干净,晒干再给你。” “没关系的,一张帕子而已。”她帮眼前的小女孩子,将弄乱的头发,给拨好。 “今天是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啊?还是因为发生了一些让你难过的事情?” “呜呜。”孟小婉瘪嘴,又想哭了,她一手捂着脸,小声抽泣着。 林青禾将她给揽过 来,“遇到难过的事情,就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掌柜的。”孟小婉觉得自家掌柜的太好了,就跟菩萨似的,她呜呜了两声,也道出了自己哭的原因。 “昨天晚上,小堂哥哥送我们回去,我家最远,他送往了她们,最后送我。 我喝了几杯甜酒,胆子大了起来,就跟他表述了自己的心意。 还……抱了他,但是被他一把推开,他让我自重。 今天一早,我一来,就听说他去参军去了,呜呜呜。 是我太放荡了,让他怕了我,所以他走了。” 林青禾拍了拍她的手臂,静静的听着,原来他们家的小堂那么遭人喜欢的啊。 老少都被他捕获了欢心! “不是你的原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把一个大男人给吓住了,小堂是自己想去边境的。 小婉,我的丈夫是将军,他现在需要人手,小堂留在静江也不是他自愿的。 过年的那段期间,我看他闷闷不乐的,就跟他说了,等你们大小梁乌娘师傅来静江了,就放他走。 他呀,武功高,人聪明机灵,服从性好,去了边境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的。 所以,不是你吓走了他,而是因为他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去了……” 第512章 小斑点怀孕 “真的吗,掌柜的?” “是真的啊,掌柜的怎么会骗你呢?”林青禾笑着道。 孟小婉的心里终于好受些了,不在那么自责了,她擦了擦眼泪,不在哭了。 林青禾松开了她,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就喜欢多想,还哭成这样,多让人心疼啊。” “掌柜的,对不起啊。” “没关系,”林青禾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吊钱,塞到她的手里,“去街上散散心,看到什么想买的,想吃的就买。” “掌柜的,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孟小婉将钱推到她的手里,“我现在要去干活去了。” “能行吗?” “行的,能行的,干活还能让我转移注意力。” 林青禾笑着点了点头,这小女孩子年纪小小的,还是很清醒很有想法的嘛。 孟小婉往前走着,忽而的,回头,调皮地道了一句:“掌柜的,你说错了,你年纪比我小嘞~” 某人眨眨眼睛,愣了愣。 “我今年19岁了,比您还大了几个月。” 林青禾:“……” “我家里穷,爹是一个撑船的,娘生病,经常需要看大夫吃药,媒婆给我介绍得人七上八下的,我 也没有看中的,也不想拖累别人,就一直到现在还未嫁人。 直到被您招进来了,我有了月钱,年前发的月钱,不算你给的红包,比我爹一年乘船挣的都多。 这个时候,我终于有底气找人了。”孟小婉说着,脸就红了,“多谢掌柜的,掌柜的,我一定会好好干的活的。” 说完,她对林青禾行了一个礼,十分的感激。 她做了很多份工,掌柜的是她见过最好的掌柜的。 林青禾听着眉头扬了扬,招人的时候,小堂调查过了,她家世清白,所以最后录用了她。 没想到,她的家世是这样的。 林青禾以前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她忽而的发现了,掌柜的肩上的责任。 她给的一份薪水,给人的一个岗位,也许就能让一个自卑的女子,重获自信,让她们的生活比过往稍有些不同。 她目光看向前方,如果自己有能力,她想去帮助更多人。 五福药铺就在左娘香水坊的斜对面,娃们对铺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现在太早了,没人来看病,铺子才开张几天,除了开张那天,找他们看病的人多一些,后面几天就没什么人了。 “铺子里 有人生病了,五妹要去看看不?”大宝道。 “嗯嗯。”五妹在大宝三娃四娃的护送下,去了香水铺里。 二宝留在药铺里看铺子,他看着弟弟妹妹的身影,忽而的想到了一个点子。 娘亲有香水工厂坊,里面人不多,但是也不少哎。 他们或许可以给香水铺、香水工坊里的伙计看病,当个铺医?积攒经验! 二宝脑子转的快,他摸了摸下巴,觉得可行,但也不太可行。 它们年纪小,精力本来就不多,以后还要上课,苦巴巴的。 静江有的是好大夫,他们要是抢了他们的生意,会不会拉仇恨? 本来,他们年纪那么小,就被应天书院的院长孟鹤白收为徒弟了。 如果不是因为爹爹是将军,还救了整个静江,让静江百姓免于被倭寇屠/杀,他们现在那么冒头,肯定会被很多人妒忌。 二宝摇摇头,还是保守起来吧。 小堂哥去边境了,他们作为小孩子,再厉害也就三四岁,今年也就增了一岁,实在是太弱了。 他拿了一片切好地甘草片嚼着,入口苦,嚼着回甘,味道也不好吃,全都是中药味道。 这就如这人生啊! 什么时候 ,他们能长大啊,一点也不想活在爹爹娘亲的羽翼之下,做什么事都不会让大人放心嘞。 他的思考很快就被打断了,大哥带鸡崽似的,把他们带出来了。 他时刻注意着,街道两端,有马车冲过来。 还好,街上都相安无事。 看到他们快走过来了,他松了一口气,起身去接他们。 “怎么了,铺子里有人生病吗?” 哥哥弟弟妹妹摇头,“没人生病,就是有个人姐姐哭了,因为小堂哥哥去边境去了。” “啊?”二宝啊出声。 “很正常嘛,小堂哥哥走了,我们也都哭了啊,二哥你看,我现在的眼睛都还是湿的,就是因为送别小堂哥哥哭的。”四娃用手扒拉着一只眼睛的上下眼皮,给他们看。 二宝不想理他,转身又拉开抽屉,拿了一块甘草片出来嚼着。 人生啊! 弟弟啊,蠢萌蠢萌的! 不过,小堂哥哥长得也还算俊俏,爹走了,獒犬哥哥走了,平日里铺子里,就他干活做凶猛,娘亲招的大多都是女工,有人偷偷喜欢小堂哥哥,实属正常。 “汪汪。”大黄带着小斑点出去玩,回来了,大黄对着聚在一起的四个娃娃叫。 叫完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它将头扎在了大宝跟五妹中间。 大宝刚想斥责,一看大黄身后的小斑点,他给它留了一点面子。 毕竟有媳妇了,还向以前那么凶,让媳妇觉得它无能了,不跟它处,看上别的有男子气概的狗了,这可怎么办? “大黄,带着小斑点去后院去,你们两个在前面,会吓着来看病的人的。” 大黄用爪子扒了扒大宝的腿,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快去。”大宝命令道。 “大哥,”二宝道,“它饿了,再问你讨要吃的呢。” “刚吃了早饭不久,就又饿了?” “我看小斑点的肚子有点隆/起,它会不会怀了狗崽崽了?如果是的话,大哥,你要当爷爷了!” 大宝嘴巴张大得能吞下一个鸭蛋,他盯着小斑点的肚子。 其余的小宝在二哥的话下,都盯着小斑点的肚子。 狗的颜色是白黑点一团一团,肚子却是全白的,一点斑点也没有,是有那么些微微隆/起! 好似是怀了! 他们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大黄。 大黄用抓住扒拉着自脸,似乎是不好意思,它低下了头,去舔舐小斑点的脸、头,给它梳理毛发。 第513章 倾慕一个寡妇,卒了 面上是不好意思,但心里自豪高兴着呢。 看我媳妇多健康,这一肚子,指不定会怀几只呢。 还有啊,我比你们大多少呢? 但我现在有媳妇,马上要有孩子了,你们还是一群小屁孩。 索性,大宝他们是人,听不懂狗语,关注点现在也只在小斑点的肚子上。 而且,沉浸在,狗怎么怀孕那么快,那么点点大,就有了的惊愕当中。 “不会吧不会吧!”三娃吃惊,伸手就想去摸小斑点的肚子。 大宝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要动,万一一抹就被你抹坏了呢,这可是我的孙子孙女。” “大哥,这,你不至于吧……你不如,让五妹给小斑点把把脉吧。” “狗的脉搏跟人是一样的吗?”大宝道,他将三娃拉开,对大黄道,“走,回去,带好你的媳妇,我们回家找我娘亲,问我娘要吃的。 也让我娘看看小斑点的肚子,是吃大了,是病了,还是真的怀了你的宝宝了。” “汪汪!”大宝反驳着。 大宝听懂了,他对着大黄竖起一个大拇指,“你可真行啊,我才三四岁就当爷爷了,别了听了,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他边走着,边数 落着大黄,还揪着它的耳朵。 二宝等他们走远了,略有些伤感地道:“大哥好似不知道,狗活得长得,只能活十多年。” 三娃四娃五妹看了看二宝,又看了看大哥大黄小斑点。 他们在这一刻,好似领悟到了什么。 “没关系,能活一天,就好好活一天嘛,反正我们大家都一样,都是要走的,不要留下遗憾的好。”五妹道。 “五妹,你不要多愁善感,我们都还小。”二宝走了过来,揽着她的肩,如实道。 “如期长大,保护爹娘妹妹,我想就没有遗憾了。”三娃道。 “我也是,如果再把自己没吃过的好吃的,全都吃一遍,那就更好了。” “你就知道吃。” “哈哈哈。” 二宝他们全都笑了起来。 秦婶心事重重地走在去香水工坊的路上,小堂走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她的脑子里。 他今天的欲言又止,昨日她给他开门,他的欲言又止,她好似都懂。 为了不让驴叫,吵着她,他给驴、马喂草料。 他一听她要去香坊工坊,为了不让她走路去,他拖着马车载她…… 小堂对她的好,一件一件的历历在目。 她虽然一直在压抑自己,不愿意接受看到,甚至是回避他对她的好,关怀的眼神。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 少群长什么样,她好似已经记不清了,跟他经历的往事,也模糊了。 印象中,就是她爹被学生陷害,导致家道中落,她本该会成为一名官妓,但他爹用最后一点关系,将她赎了出来。 少群不畏惧,娶了她,将她带回清河镇。 两人相处不到一年,他进京赶考,遇难身亡。 自己一是惧怕外面的奸人迫/害,二来是为了感激少群的恩情。 十八岁嫁给少群,她在盲山守了十多年的寡。 对少群,说不清是恩情,还是对他是欢喜之情。 秦婶一步一步地走着,迈着上了青石板,上了桥,眸光深深的。 “秦管事的,秦管事的。” 眼前忽而的出了一个人,才让秦婶回神,“是、是你啊!” “我家掌柜的在后面叫了你很多声,你是怎么了?” 秦婶顺着他的话,回头,是俞记布庄的掌柜的,俞飞。 “俞掌柜的。” “小秦娘子,你心不在焉的,上台阶很危险。”他提着袍子,快步上前,踩着台阶 到了她的身旁。 “是否是有什么苦恼?还是发生了什么烦心事?” 秦婶摇头,客气道:“只是在想着香水工坊的事,姑娘的学习进度而已,俞掌柜的,怎么又那么巧?都好几次在桥上遇到你了,有时候一天都能遇上两回。” 俞飞被她说的,面色微红,他虚捏着拳,比到下巴,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下。 秦婶今日没什么心情,她见这个掌柜的,人还行,给的价钱实在,卖的布料不虚假,她去他哪里卖过几次绣品。 他惊叹她的针法,寻常偶遇,他会问她一些绣法。 她都如实道,他也是一个风趣的人,形态还是说话的方式,已经他的面容,与少群有几分像。 但他终究不是少群。 她怕也不是过去那个,胆小怕事,凡是会回避,不敢面对,孤独无依,无依无靠的秦婶了。 她不需要再靠一个男人,踹着他的鼻息,卑微的活着。 “香水工坊事比较多,我就先行一步了。”秦婶步伐加快,有心将他给甩开。 “小秦娘子,”俞飞又追了上去,“你昨日跟我说的双面绣,不知可否在讲解一遍,我有些忘记了。” 秦婶停下了脚步,她对着 俞飞行了一礼,“掌柜的,实不相瞒,我是一个寡妇,您是生意人,跟着我这样的人处久了,怕是不吉利,男女也有别。 如果是刺绣方面,不需要特意的亲自问,让侍从过来便好。 如果你怕不清楚,我可以亲自书写,差遣人送过去。” 再一想,俞飞也买过很多香坊中的香水,好歹是她们香坊的顾客,说话应该委婉些,就算是不喜,也不应该得罪。 俞沉微微张嘴,有些许受伤的样子。 “可是,旁人说了什么?” “没有,只是我近来的一些心德。” “小秦娘子,你的秀法高超,我很欣赏,跟你偶遇,几番交流,我发现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逐渐的想跟你多说话,多见几次面……” 秦婶有些不耐烦了,但是还是维持着良好的脾气与教养。 “俞掌柜的,我出生不好,身份低微,还死丈夫,命很苦,余生承受不起另一人的重量了,多有得罪,告退了。” “小秦娘子,”俞飞要去追,前方那人却走得飞快,他要是跑着去,有些不合时宜,做生意,脸皮还是要的。 一旁的来福看着自家的主子,差点对一个寡妇吐露真情,他都要卒了。 第514章 沈御还是那个清澈的少年 “我说爷,她虽然长的比较年轻些,风韵犹存,但怎么也是一个徐娘半老。 而且还是一个寡妇,被人开了苞的。 尤其是过往,还是一个差点沦为官妓,想她一双玉手枕千人,半点朱唇,万人尝……这等下贱/货色,你怎么就对她感兴趣了呀! 你要是想,多少如小水葱一般,年轻貌美,掐得出水的小姑娘,都排着队来找您呢。” 俞飞阴冷地朝他看了过来,“闭嘴,生怕无人不知,我在勾搭一个寡妇?!” “那您还……”来福低下头,不敢回自家爷的嘴。 “她可是左娘香坊的管事的,跟那林掌柜的,白手起家做的香水。 她现在两边跑,香水工坊,香水坊,还能给新收的女子上课,可想而知,她对香水的制作,一清二楚。 现在我们布庄一匹布多少钱,毛利多少?香水是当今,整个静江,用不了多久,乃至,整个大齐,嘴赚钱的行业。 而,搞香水的人,只有左娘香坊一家! 如果我能将那秦寡妇挖过来,收入麾下,那就能从中分一杯羹。 就算是不在大齐做香水,也能去别的国家,赚的自然是盆满钵满。 哎,我跟你说 那么多作甚,以你的脑子,我不过是在对牛弹琴!” 他哼了一声,一手背在身后,大步得下桥了。 一只垂放在腿侧的手,紧握住了拳头,他一定要在香水这生意里分一杯羹。 来福听着自家爷的叙述,低头摇了摇头,就爱干这些不仁不义的事。 “世间上,怕是又要多一个可怜的女人了。”他叹气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来。” 被一呵斥,来福眼皮一掀,马上跑了过去,“来了,爷。” 现在时候早,街上没什么人,稀稀拉拉的,俩人顾忌比平时少。 他们忽略了这一点,却被有心的人注意到了。 这就是在他们身后,来应天书院这边转悠,吃早膳的沈知府沈御,还有他的下属嘉庆。 起初沈御没怎么注意,但听到嘉庆提了一嘴,林掌柜的人在与一个男子拉扯,好似被为难了。 他便看了过去,也往那边走去,想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那俩人走后,嘉庆看着自家主子的绷着的脸,知道主子又要管闲事了。 他没忍住地提醒,“主子,此事不算成案,不过是说几句空话而已,能不能行动,还不一定。 谁不畏惧 ,威宁将军的威严,现在静江百姓,对林掌柜他们都好的很。 林掌柜的,也跟那京城侍郎家的小姐成为了好友。 秦婶,现在是将军府的人。 一个商户,敢惹官家吗?不怕牢狱之灾,也怕掉脑袋啊!” 沈御瞥了他一眼,正言道:“我对她,就是会格外照顾,跟着去看看,此人是哪家铺子的掌柜的,查个底细。 何况,我现在是静江知府,能把犯罪的苗头掐死在摇篮里,又何必酿成惨剧。” 嘉庆诺了一声,主子在静江还会收敛对林掌柜的好,现在道到了外面,都不带掩藏了。 “是,主子树读的多,主子有理。”她说了这句,不想再多言了,马上就按照吩咐,跟了上去。 …… 铺子有大小梁她们照顾着,林青禾现在在药铺里看娃。 她搬着小凳子坐在通往后院的过道里,她托着腮,看着前方。 目光是看着宝崽在给小斑点把脉,记录,喂着它,实际上她的一半思绪已经游走了。 她在思考,小堂走了,她需要一个赶马赶驴的车夫,最好力气大一些,能扛东西。 有时候需要下乡,收花,还有去看看花基地,送些东西过去给 开荒的村民、辛苦培育花苗的花农。 这个人,要忠心的,老实的,扎正的。 如果能识字就更好了,还能顺便帮她写写告示。 林青禾抿起了唇,怎么,她是成了资本家吗,下意识的,一份薪水,都想着招一个人,让他全干了。 她敲了敲脑袋,不是压榨人,是小堂全都会。 相公给她的人太好了,她下意识就按照相公身边的精英找了。 她就要一个车夫就可以了,力气大一些,其他的她还是自己来,或者是慢慢教,反正自己培养吧。 想好了之后,林青禾起身去了柜台旁,拿着笔,平铺了一张纸,开始写告示。 “招工启事录,左娘香坊,需要一名车夫,能熟练赶马、赶驴车,包吃住,四季衣衫,鞋袜,年底有分红,月钱一个月……” 正写着呢,突然的,她的孩儿叫了起来了,狗也吠了起来。 “娘亲,来人了。” “谁呀?”林青禾看去,一个穿着青竹图案的清秀公子,带着一个家仆,款款向她走来。 沈御,沈知府! “你是怎么了,看病?”林青禾观察他的面色,还是那么白,唇也不够有血色,粉粉的,没好好养着。 “没有,今天府衙不忙,我让知州在看着,在这边逛逛。” “哦,年轻人还是要注意些自己的身体啊,随便坐吧,需要我开个方子给你吗?” 沈御看她低头在写着什么,好奇心驱使,往前了几步,“您是大夫,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什么我就怎么去做,我还没娶妻生子,还想活得长一些。” 林青禾颇为意外,以前那个少年郎,都不敢看她,动不动就脸红,还结巴。 模样没变,还是那么清秀,年少,说话倒是有很大长进了。 “行,食补吧,平时再多加一些锻炼,一会给你开方。” “招工?现在缺人手。” “是啊,需要车夫。”林青禾写好了一份之后,又重新写了起来,她打算写两份,一份贴在自己的铺子门前,一份贴在香工坊那边。 沈御看她的字,跟她的人一样,韧劲。 他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将军夫人,在静江欧宅院,里面有仆人,调一个过来,不是省的找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林青禾不反驳他,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弟弟似的。 以为他精明了,原来骨子里还是清河镇那个清澈的少年。 第515章 沈御找上门说秦婶过往 不过,他说的也算错。 上面赐给她相公的宅,是有一些看守的人,她不太敢用,没准就是谁的眼线,卧底。 她不会武功,就会些医术毒术,还带着几个孩子,她没这个功夫去排查。 这就是,她现在还住在闹市区原因,至少,大部分的原因是这样。 沈御也反应过来,他动了动唇,改口道:“在民间找也好,你更能分辨。” 她出生市井,熟悉底层人的作风,招一个人,查也方便,左邻右舍的问。 如果直接在府邸里,总有些难,因为可能那些仆人,不是静江本地的,可能是外地的,调查的难度就会加大。 “你来找我们娘亲什么事啊?”宝崽们聚集了过来,别以为爹爹不在了,娘的主意就有人打。 他们还在呢,他们会帮爹守着娘亲。 沈御对他们笑笑,温和地道:“来找你们娘亲有些事。” “是什么?” “不方便跟小孩子说。” 五个小宝同时叉腰,一副凶神恶煞的看着他。 大黄小斑点都跟着娃们,对沈御嘉庆龇牙咧嘴。 “宝崽,不可无礼。”林青禾从柜台出来,把娃们带到一旁,还不忘叫着两只狗, “你们啊,别凑热闹。” “娘亲……” “沈知府是大忙人,亲自过来找娘亲,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你们小孩子,他一个大人,怎么会跟小孩子说大人的事。” 娃们还不服气,林青禾道:“好啦,别闹啦,一会沈知府还要去衙门。” 林青禾也好似,沈御过来找他做什么,有什么事要说,是不是前线的事。 她对沈御并不怕,她见的人多了,沈御是个好人。 “去后院说吧。”林青禾怕他不方便,约道。 沈御觉得这事情很重要,他点头,跟林青禾进了后院。 毕竟是孤男寡女,会惹出话题,林青禾将后院的门帘给撩了起来,准备就跟他在后院一点点的位置说话。 沈御尊重她,自然是同意了没话说。 “此事,小孩听了不方便。” “娃们,就在外面等着娘,看着就好了。” 娃们都听娘亲的话,但大宝二宝将两只狗往前推,“去。” 大黄和小斑点听话的垂着头,往前走了,慢悠悠的走到了后院,还一起蹲在了林青禾的身旁。 嘉庆看着这一群人小鬼大的孩子,摇头,太机灵了吧。 再看向自家公子,一见到 林大夫就任由摆布,人家说什么他都同意,跟个小跟班似的。 “你跟我说什么啊?”林青禾问道。 “林大夫,你对秦婶很看重。” “是,怎么了?”林青禾蹙眉,他怎么给她提到秦婶了。 “你对她的过往了解吗?” 林青禾的眉拧着更紧了一些了,“她很好,人没有问题。” “那就是不知情了。”沈御垂眸,声音温和,听着让人很舒服。 接着,他就用他那不疾不徐,缓慢、清晰、动听的声音,说出了一秦婶之前的遭遇,遇到的不公。 林青禾怔住了,她从没有问过秦婶,只在清河镇隐隐听人说起过,她过往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好似出在书香门第,她的父亲还是她丈夫,少群的老师。 “她本可以留在盲山,安详过一生,但她选择跟你出来了,她的身上是带着冤屈的,也许,她接近你,也有自己的目的。”沈御用一种极为理性的声音道。 “你跟我说的事,我记住了。”秦婶帮她太多了,她压根就不介意,秦婶过去如何如何。 现在,自己知道了她受的冤屈磨难,她有机会,一定会帮秦婶报仇的。 沈御觉得自己是 知府,说话还是决定保守一些,“是我觉得她受了冤屈,但是证据是指向她们秦家。”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谢谢你,秦婶现在是我的家人,她的过往,我很心痛,以后会对她更好的。” 沈御带着善意的笑,他就知道,他看的人不会有错。 她是一个很慷慨,充满了善意的女子。 ‘还有一事,秦婶可能被人给盯上了,对方眼红你做的香水生意。 在利益的驱动下,只要利益够大,总有人是会要铤而走险的。 青禾,你现在带着孩儿,要小心,我会经常派人来这一条街和应天书院那一条街巡逻的。 尤其是孩子日后山下放学的时候。” “如果不麻烦,多谢了。”虽然左容赢派着暗卫在暗中保护着他们,但是能给孩子多种保险,多一种让他们安全的方式,又有何不可呢。 沈御,也并不是不能深交的人。 他现在还是静江知府,站的高,看得远,远亲不如近邻,有事,她也许还会望着他。 所以,跟他划清界限,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现在的大齐,又不是大平盛世,只是静江相对来说安逸一些,如果有联盟, 那还是极好的。 “你是不是话还没有说完?”林青禾问着他。 “是,今日,我看到了一个布庄掌柜的,在向秦婶示好,我让嘉庆查了他的底细,发现这人劣迹斑斑。 出生低微,因为有一副好皮囊,以色侍人,娶了三房妻子,都是病死的。 这事,很蹊跷,我让嘉庆去查,当年都没有查到病因。 他现在继承的所有钱财,包括在静江的这个商铺,都是以前的三位夫人的。 现在他盯上了秦婶,我担心,秦婶……” “长得貌胜潘安?” “不错,而且,还跟秦婶死去的丈夫,少群很像。今日从他们想见的熟稔程度来看,这人已经不止一次,你来找秦婶交谈了。” “秦婶是什么态度?” “貌似,是在有意疏离疏远,但女还烈郎,我担心秦婶早晚有一天会沦陷。” 林青禾听沈御一说心里有底了。 她松了一口气,“沈御,多谢你了,我会注意小心的,出来吧,我给你号个脉,开个食疗的方子,进行食补一些,我看你的气色还是虚了一些。” “嗯嗯。”沈御跟她出来了,他确实觉得自己身体虽然好了,但是与常人,还是差一点。 第516章 接秦婶 他也想让自己得身体更好一些,活得久一些,这样也能做官,做大一些。 如果她需要他庇护的时候,他能帮助她一二。 林青禾让他将手放在柜台上,她将手摁在他的脉搏上。 沈御则在谦卑地看着她。 虽然有所收敛,但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 “沈御,病人喜欢大夫,其实那不叫喜欢,是另外一种,也许更多的是感激。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也是有夫之妇了,还有孩子了,你是一个如此好的人,姻缘肯定在路上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说病理,且大概,只有他能听得到。 因为他靠她最近。 沈御不让人看出来,他微笑着点头,“我从未想拥有你,林掌柜的,威宁将军比我更适合你,我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永久幸福。 世间上,男女之间,不单单只有爱情,也是有友情的对吗? 如果可以,我想规为你世界的那一栏。” 林青禾看了他一眼,不多做评价。 她收回了手,打开柜子,拿出一张纸,给他写食疗谱,“写照着吃七天,七天后再过来给我看看。” “多谢林掌柜的,嘉庆,过来给 林掌柜的掏药钱。” …… 沈御走后,林青禾认认真真的梳理了一下,他说给她的信息。 无非就是坏到极致的凤凰男,看上了秦婶是香坊的管事的,就想把秦婶忽悠过去,以爱情的名义,欺骗秦婶,从她的身上谋取好处,盗窃香水方子,工艺做法,最后达到目的了之后,就把秦婶给踢了。 这种桥段,她都听多了,看多了。 刚对她的小姐妹,动歪心思,她腿都要给他打断! 她面色发狠,狠狠磨了下后槽牙。 “娘、娘亲,”娃崽们看娘亲的脸色忽明忽暗,都怕的过来围住了她,“你是 不是惧怕那沈知府?” “我们爹爹是将军,我们才不要惧怕他呢。” “娘亲,你不可以喜欢他,我们已经有爹爹了。” 林青禾苦笑不得,三娃四娃五妹,怎么看得出,她会喜欢一个那么青涩稚/嫩的少年。 她两世年纪家起来都快五十岁了,对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怎么下的去收。 “别瞎想,娘亲的心只容得下你们几个,和你们的爹。” “娘亲,他刚刚说了什么布庄掌柜的,还有秦奶奶的事?”二宝理智问道。 他可不像妹妹和弟弟哥哥一 样,只关注儿女情长。 “嘘!”林青禾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你们秦奶奶与那什么,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不要瞎说,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包括秦奶奶。” “嗯嗯。”二宝最先点头。 大宝也听到了一二,就听到了秦奶奶家好似遭受了冤屈,其他的,他没听太清。 俩人说话都嘀嘀咕咕的,故意说的小,不给他们听的。 他也点点头,“守口如瓶。” 其他的几个娃娃,是没怎么听清的,武功没大宝二宝强,听力也没他们好。 他么只看到娘亲和那沈知府俩人都在笑,浅浅笑着,那沈知府看娘亲的眼神又不对了。 爹爹有时候看娘亲就是这样的眼神,他们都替自己爹爹感觉到了危机感了。 五妹抱在了娘亲的腿上,有些丧失安全感了,“娘亲。” 三娃四娃也靠在了她的腿上。 林青禾无奈,只能蹲下来,将他们搂在怀里,她笑了起来,“你们在瞎担心什么呢,娘就爱你们,还爱你们爹爹,娘喜欢有男子气概的男人,娘喜欢你们爹爹那种霸道的,占/有欲强的,事事都能给我们安排好,给我们一个温暖的港湾的。” “娘亲又夸爹爹, 那我们呢?” “嗯,还在瞎想,除了跟你们爹爹,娘亲跟谁,能生出和你们一样机灵有耐心……可可爱爱的的娃娃啊。” 说着,林青禾将五个小娃崽抱在了怀中,亲了亲他们的小脑袋,逗得他们哈哈大笑着。 当告示一贴到铺子门前,马上就被一个男人给撕掉了。 他拿着告示,来药铺求职。 “掌柜的,我来应聘,牛车马车驴车我都会看,会认字会武功能抗能挑,听吩咐,办事细致……” 他将告示与一块牌子一起递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摸了下牌子,是一块玉,墨绿色的,清凉清凉的。 上面刻着一个“左”字。 林青禾立马就会意了,她打量着眼前这人。 他身形跟小堂很像,俩人都是修长健硕形。 但他长得没小堂俊俏,他的面容稍粗狂,皮肤更黑,但更阳刚。 “进来说话。”他进去了,林青禾忽而道。 “我相公平时都用牌子的,你怎么用玉?” “玉是新雕刻的,新的暗号,牌子我这里也有。”男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木质的牌子,上面笔力苍劲的字是相公的。 她熟悉的摸了摸,对此人放下心来了,“什么时候能 干活?” “现在就能。”他极力服从安排。 “行,叫什么名字?” “虎牢。” “那就叫你阿虎吧。”她做生意的,相公当官的,她怕跟牢有什么牵连。 虎牢嗯了一声,“掌柜的随意叫就是了。” “今天下午,驾着马车,陪我去香工坊接秦婶,你今天就住小堂的地方吧,小堂每日干的活,你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的。”作为主子的暗卫,他们都在暗中保护小主子和夫人,也在盯着小堂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主子的暗卫,只信任主子,没有特殊原因,绝不轻易现身。 “那多谢了。” “夫人,客气了。” 快到傍晚,药铺关门,林青禾把娃们带会香水坊里去,乘坐着虎牢赶着的马车去接秦婶去了。 娃们闹着要去,她不给他们去。 不方便! 大黄却跟着跑着要去。 她也没让。 她总感觉大黄成精了,它都能听懂他们说话。 终于到了香水工坊了,恰好,秦婶从里面出来了。 他们没有等就看到她了。 “秦婶,出来了,这里,在这里!”林青禾对她挥手示意着道。 “哎,青禾!” 第517章 老寡妇,真是不上套 虎牢将马车,缓缓的往前赶了一点,停下了。 他下了车,方便秦婶上去。 来了一个生面孔,秦婶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多停了下。 “回去了,”林青禾笑融融的,撩开车帘,将手递给秦婶,“我拉你上来。” 秦婶上了车后,对她悄悄地往外一指,压声道:“谁啊?” “新招的活计,小堂走的空位,我需要有人补上。” “今天招的?” “一个时辰前招的。” 林青禾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秦婶不放心地问道:“哪里的,可靠不,能信的过吗?” “放心啦,左容赢给我留的备用的人啦,信的过的。” 骤然的,秦婶放心下来,也就不在过问此事了。 “怎么今天得空,想着来接我啦?” “又不是总那么忙,我不累的嘛?”林青禾拐着她的胳膊,靠在了秦婶的肩膀上,“更重要的是,是想你了,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待在一块了。” 秦婶看着乖得不行的林青禾,她笑着歪着胳膊,拍了拍她的头。 “太阳打西边起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一来是来接你,接你还要什么理由吗?”她望着秦婶。 秦婶在笑,举止端庄,神态,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人长得也好看还是个超知性的人。 林青禾能感受小堂喜欢秦婶的感觉了。 这么温柔、美好的人,不应该遭受过往的不公,她一定要找机会,帮秦婶讨还公道。 谁欺负秦婶,都是一种罪恶,不可饶恕! 秦婶还不知情地看向林青禾,林青禾眸光中的狠戾,在她要低下头时候,就消散,变回刚刚那样,眸中含/着笑。 “有些怀恋盲山的温泉了,静江没有温泉嘞。” “烧个洗澡水给你泡好了,管够!” “哎,”林青禾脑子中突然有了一个注意,她打了一个响指,“这边,我还不见有澡堂,开个澡堂一定挣钱。” “你呀,天生就适合做生意的!”秦婶戳了一下她的头,“等不忙些了,你想开的话,倒是可以准备一家。” “哈哈,先想个点子,静江四季如春,温泉不知道有没有市场,感觉在天寒的地方,倒是有销路。” 秦婶觉得青禾格局比她大,知道的东西,也比她多,所以,她支持她。 “青禾,你说什么,要做什么,我都相信你可以的。” 林青禾抿着唇笑,挺起身来 ,将秦婶揽入怀中,在她的背上拍了几下。 “好闺蜜,除了孩子和容赢,我最信你了,秦婶以后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为你们做主,你们是我的家人,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秦婶不知道青禾今日是怎么了,说那么多煽/情的话,但她听得心里暖暖的,眼中都湿润了。 “知道了,怕你以后越来越强大,越来越能干了,站得越来越高了,会有很多优秀的妇人、小娘子,要跟你交好,成为手帕之交,到时候你不知道把我忘到那边去了。” “瞎说,我对别人再好,不会比对你还好,你是我的第一个闺蜜。” “什么是闺蜜?” “就是比最好的朋友还要好的朋友。” 秦婶含蓄地笑了起来,“青禾,婶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现在她们的关系,也算是她高攀了! “掌柜的,不用等了,人走了,坐马车走的。”来福跑着去跟在巷子里的主子道。 巷子里,除了主子,还安排好了几个打手。 “怎么走坐马车走了?以前不都是自己走路的吗?”俞飞恼火问道。 他为了邂逅那个寡妇,在巷子里等了许久 ,出门的时候,还特意装扮了一番。 “谁知道呢,好似是她们掌柜的来接她的。” 来福说完问着:“那他们?” “散了!”俞飞挥手,脸掉了下来,白费了功夫白费了心血。 “还没给钱呢?” “别想着不给了,要不是在这里跟你们耗着,我们早就去别的场子挣钱了。” “…… 俞飞回头看着那几个,穿着草鞋,粗布衣裳,脸上都是戾气的男人。 这几个人都是底下赌场的赌徒,给人看场子的,给钱什么都做。 要是不给钱,说不定会捅出篓子。 他脸更臭了,“来福,给钱。” 来福给他们每人十个铜板,这几个人还嫌少。 “事情没办好,自然就给个茶钱了,就当认识认识一下嘛,下次我们爷还布局的,几个哥哥,我们还会继续找你们的。” 这几个人才罢休,将钱放进口袋中,转身走了。 俞飞握了握扇子,破财,却没办成事,他一脸不满。 来福看自家爷的脸色,他不好过,自己回去了也不会好过。 他安抚着,“算了爷,你几十文钱就当是铺路了。 你看上的女人,就没有拿不下的,何况,那还是一 个守寡十多年的寡妇,肯定一直在刻意压着对男人的需求。 像您这样,多金、风/流倜傥,貌似潘安的男人,用不了多久,就能让她把持不住,魂牵梦萦,求着你呢!” “这几句还算人话。”俞飞好受了一两分,但想到一下飞了几十文钱,他还是肉疼。 “那老寡妇,真是不上套!” 边境。 一下,得了两座城池,杀了两个贤王,李禛真的是高兴死了。 当天,取得胜利了之后,他就在军中举行了庆功宴,连忙写了一封信报,派人去驿站,加急送到京城。 “左兄,你真是神啊!”他对着左容赢竖起了大拇指,“之后的打仗,我就不问了,你想怎么打,我就怎么配合,以后我的军,你随意差遣。” 说着,他从腰上,摸出了一块令牌,拍在了左容赢的面前,“你拿着它,李家军见你如见我。” 左容赢眸光在面色的玄铁令上停了一下,唇角勾起了一抹风华,“能赢两场战役,也是因为李将军信得过我。 今日我们从他们的手里夺了两座城池,蛮奴军的首领回鹘可汗,应该引起重视了。 李将军,接下来的每一场战役,都不可掉以轻心!” 第518章 在军中如鱼得水的左容赢 “左兄,咿呀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打下两座城池,军中士气大涨,你怎可说这灭自己威风的话?”几杯酒下肚,李禛就自大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在左容赢那不显喜怒的眸光,扫过来时候,李禛忽而的就怵了。 他客气地改口道:“左兄,这不是有你在,我放心吗。” 说着,客气地拿起酒壶,往他酒杯里倒酒。 左容赢低头吃菜,一手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李兄,你要不喜这话,日后我不会再提。” “左兄,不说这个了,我们好好喝酒用膳,光喝酒也没有意思,少了女人作伴,总少了几分趣味,行军就是无聊。 等我们凯旋回归,回了京城了之后,我请你去最好的花楼喝花酒,让最京城最有名望的花魁娘子侍候你,哈哈哈!” 左容赢微微勾唇,与他又碰了一杯。 一个时辰后,李禛喝趴下了,扑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左容赢叫来了侍从,便出去了。 獒犬早早吃饭,已经在外面等他了。 见主子出来了,他迎了上去,接过了主子丢给他的一块牌子。 他摸了一下,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牌子上刻了一个“李”字。 李禛把自己的主军牌都给主子了, 主子可以凭借这块牌子,调动他的士兵,且不需要他的允许。 才到边境几天,主子就已经得了李禛十几万军了! 好在,只要是主子做的事,獒犬都不感觉到吃惊,他把牌子给收了起来,心里充满了力量,紧追了上去。 威宁将军来军营不到七天,带着几万人,打赢了两场胜仗,夺回了两座城池。 军中,不管是初到军营,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还是左家、暮家、李家老军,都士气大涨。 左容赢给军中的士兵看到了希望,所有士兵,都希望,他能带领他们,早日击退蛮奴军,夺回大齐失去的城池,扞卫国家的尊严,让失去家园的百姓能重返家园。 最好是打怕蛮奴军,让他们滚回他们的草原里,不要再来践踏他们齐国的领土,侵犯他们大齐百姓。 现在,左容赢这个年轻将军,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颇受军中的人的注意。 翌日。 不打仗,早早的,左家军、李家军都去草坪上等候着威宁将军来操练他们。 獒犬先带着他们练,在这里等主子。 但他们发现,暮家军也在这一块草坪子训练,跟他们隔着的距离不远。 且,这些人比他们来的早,还训练得早。 “今 天的草坪有点拥挤啊。”朱友善道。 “嘿嘿,来的好快,喊叫声还很大,训练的有点好看。”肖老九道。 “杀戈气好重,不知道他们上战场,又是一番什么模样?”关元坝倒是在一旁欣赏了起来了。 李家军的武广武前锋,跟关元坝他们混熟了,他普及道:“你们来军营不久,还不知道吧。 他们暮家军,一直不屑和我们一起训练,说我们军懒散,不规范,会影响到他们。 一般,暮家军都是去在军营门口的草坪训练的。” “哎哟,这还真是奇事,看来是我们左家军来了,把你都给提上去了,让你们获得荣幸了。”关元坝半开玩笑道。 “哈哈哈。”武广也不恼,好好的在笑着,他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将军,自己都起不来,一般是张掖副将带他们训练的。 獒犬看他们方,很多士兵都在一旁看着,他板着棺材脸,去训斥着着,“早起早练,都杵着干什么,做木头桩子?还不快站好队形!” 训了一般的小兵,他走到关元坝他们身边,换了种口气,低声道:“还看什么看,将军一会就来了,是想挨罚?” 提到赢哥,这三个滚刀肉就好使了,忙散了,找位置带头训练 去了。 武广也跟着溜了。 左容赢和往常几天一样,走向训练场。 他穿的银白色盔甲,身材俊挺高大健硕,步伐沉稳,绝俊容颜,一身气势,军人之威。 三军,都注意到了那绝色逆天神颜的威宁将军。 有一瞬,他们觉得,他们太惨了,老天看不过去了,威宁将军是派来度化他们的神。 忽而,响起了两道整齐,气势如虹的刚烈声。 “哼!哈!杀……” “出击、回攻、刺、挑……” 左容赢朝着暮军那么瞥去,暮家军的声音随着他的靠近,喊得更大了。 靠,暮家军是在做什么? 怎么用崇意得眼神看着自家将军? 不会是看着他们暮将军病了,他们那边没主帅,想抢他们的主帅吧? 李家军左家军感受到了危机感,立马从肺腑发声,大喊着口号,手中的长戈,长枪挥得标准,充满力量。 暮军的声音,很快就被左家军李家军两军的声音,给压着盖过去了。 今儿一早训练场上,所有的士兵,都训得全身暖呼呼的,汗淋漓的。 “獒犬。”快下训练的时候,左容赢把獒犬给叫唤了过来。 “主。”獒犬跑了过来,在一旁等待他的吩咐。 “两座城池已经攻下了,今夜应该有一场战役,你等会跟张掖带些人去去玩西昊城的必经之路上部署一下。 另外,通知各方将军,战线前移,三军都转到西昊去。” “是,主子。”獒犬没有任何迟疑,应得果断。 夜幕降临。 左容赢预预判今夜会有一战,城内的防守已经加强了。 獒犬跟张掖带着两队人,兵分两路,一队在城墙上巡逻,一队在来西昊城的必经之地上望信。 这一等,等到半夜,城外都没有动静。 在靠着前城门的一个军宅里,李禛有些犯困的哈着气,“左兄,我都等了一天、半夜了,刀都磨锋利了,全身得装备都换了最好的了,真的有人会来。” 左容赢没理他,而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往滚水的锅子里,放一些茶叶,放入一些糖,再倒一些鲜羊奶进去。 瞬间,室内已经茶香奶香味四溢,味道十分香醇。 “真香,给我倒一杯,让我尝尝。” “火候还不到。” 一句落下,一个士兵就跑着来汇报了,“两位将军,蛮奴军来犯,三军积极守城,蛮奴兵以败,落荒而逃,一个将领还受了重伤,腹部被刺了两箭。 追还是不追?” 第519章 狼群屠杀的羔羊群里,不应该有猎狗 李禛一听,站起来了,“追,通知下去,定要割了那首领的脑袋。” “慢着,”左容赢发出了不同的声音,“穷寇莫追,让他们收拾收拾,回城。” 两位主帅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小兵顿时不知听谁的,杵在那,眸光往两位将军的脸上流转着。 “左兄,为什么不追,你不是已经在前方部署过了?”李禛不甘心放过蛮奴兵那边,一个受了重伤的首领。 左容赢还是那句话,与小兵道:“让他们收拾东西,回城。” 毕竟威宁将军打仗比较在行,小兵在他发号之后,就跑出去了。 李禛看小兵跑下去了,他手握成拳,“为什么?” “连续打了好几日了,让他们休息一番,我们攻下西昊、洛城都是夜袭,蛮奴兵夜袭,怕是有诈,李兄,万事谨慎才好。” 他说着,拿起一旁的长筷子,搅拌着茶壶里的奶茶。 李禛那是完全听不下去,他们几乎没什么损失,就夺回了两座城池,蛮奴兵也就只会蛮力,没什么脑子,会诈才有鬼! “那就是一群蛮人,左兄我带兵出去追追,有什么意外,我马上就掉头。” “回来!” 李禛没听,一 手按着腰上的刀,冲动的跑出去了。 左容赢唇角勾起了一道冷嘲,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折叠起来,把这茶壶柄,提了起来,往茶碗中倒了一碗。 没有过滤,碗中起了一层奶皮,还有些许茶渣冒在上头,左容赢看着这一碗茶,思绪飘了好远。 李禛不信邪,带了李家军的三万人去追,他看蛮奴兵人少,一直在逃窜,他拉弓箭,一箭射一个准。 看着前方坠马,发出的惨叫声,他大笑出声。 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他们军的埋伏圈了。 张掖看着预感不妙,提醒李禛:“将军,再追就远了。” 李禛又拉起了弓箭,咻的一声,射向了前方,他把这群蛮奴,压得跟个孙子似的,如此让他快活的事,怎能马上收手? “快马加鞭,将他们给围起来,今日,必要了那什么贤王的脑袋,哈哈哈,驾!” 李禛抽了马一鞭子,夹紧马腹追了过去。 取下了此人的脑袋,看谁还说他不会打仗,是个废物将军! 张掖看着离自己远了的将军,眉头皱起,他看着四周,一片光秃秃的草原,大。大小小的草坡,心里七上八下的。 稍分散精力,前方突的 出现了惨叫声,所有兵都勒马,收不及时的,就掉落在了一个巨坑当中,被尖锐的石头戳穿了身体。 后方,左右两旁,豁然的亮起了火把,数量骤多的蛮奴兵,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李家军知道中计了! 看着数量是他们两倍的蛮奴军,而威宁将军不在,他们个个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慌张。 “哈哈哈,在狡猾的兔子,如何斗得过苍鹰,豺狼虎豹!”乌藤格赶马上前,停下士兵中央,藐视着被他们围困的李家军。 李禛发现,匈奴兵有好几个穿着主帅盔甲的。 他头冒汗了,即便再蠢也明白了,刚刚受伤的怕不是他们主帅! 他后悔没听左容赢的话了! “主子,”獒犬打马回城,匆匆赶了过来,屏退了里面的士兵,道,“如主子所料,李禛被蛮奴军埋伏了。” 左容赢嗯了一声,平静地端起碗,喝了一口凉了的羊奶奶茶,味道不及青禾做的四分之一好。 “主子,蛮奴军的人数估计比李禛带的人数,多出了一倍,是守在城内等他们回来,还是去援救一下?” 李禛带的兵,很多都是各个百姓家中征集起来新兵。 两万人,说多不多, 说少不少了。 他们来军营不过一个多月,面对从小就在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进行抢夺杀戮长大的蛮奴军,正面交战,怎么会打得过? 左容赢将碗轻扣在桌子上,“过来。” 獒犬走了几步,听到主子与他说道的话,他眸光变了下。 “是主子,我现在出去把李家军左家军全都带上。” 蛮奴兵将李禛带的人全都包围起来了,李禛张掖只能带着两万人拼了,试图突破一道口子,好撤出去。 但,他们完全不是蛮奴兵的对手。 这些人,体型庞大、凶悍、善战、长刀磨得锋利,骑在铁骑上杀起人来,毫不手软,没有概念,非常残忍。 而他们的人,体型都没他们胖,手也不够蛮奴军有力气,打杀的功夫也不如对方。 一具一具的尸体倒下,地上的野草也被血水浸染红了。 渐渐的,除于下风的李家军,在无情的杀戮下,更处于下风。 “怎么办?怎么办?”李禛怯弱的双腿打颤,直问着在他身侧,一直护着他的张掖。 张掖叫了几个人来,把李禛护在了一个包围圈里。 他道:“将军,你我二人互换铠甲,我等会带着人往前冲 ,吸引蛮奴兵的注意,一会你带着一队人人往后逃,逃回去找搬救援。” “张掖,我果然没看错人,我要是活着回下去,定会厚待你的家眷,让你加官进爵。” 李禛说着,飞快地脱着身上的铠甲。 张掖唇角迈起了一道苦笑,马上道:“武广,你一会护送将军出去。” “啊?我!”武广怀疑起了自己的能力起来了。 叩叩叩,俩人在武广等几个兵的护送下,很快就换了盔甲,连身上的刀也换了。 他们以为这很隐蔽,但,却被在坐在大马上,光/着战的乌藤格看得一清二楚。 他眼中充满了轻蔑,挥了下手,手下给他递了一把长弓。 乌滕格拉起了两根粗的铁箭,对准在换了衣服的李禛。 不过两天的功夫,两个贤王就死了,现在就杀了他们的将军,灭了齐军的威风。 “将军,不可杀!”副将逐月在一旁道。 “可汗说了,齐军的李禛是一个废物,留他在军中,可分散他们的军心,让他们继续内讧,如一旁散沙,风吹就散!” “那我就杀穿上他马甲的人,这人留着是一个祸害,被狼群屠/杀的羔羊群里,不应该有猎狗!” 第520章 援军到,李将军中箭了 三军都进入了西昊城之中,李家军左家军暮家军的将领分别都住在西北东面。 吃了左容赢给的那颗解毒丹药,暮翊鸿身上的毒,早已经解了。 现在主要在养肩上那一道,肩胛骨开裂的伤。 老黄给他换好药出了宅子,旭峰后脚,从外进来。 他看到暮将已经能坐起来,单手给自己穿衣裳了,旭峰上前准备给将军拉一拉衣裳。 暮翊鸿摆手,让他停步了。 他披上了一件外衣,问道:“现在是何情况?” “将蛮奴军打走了之后,李禛执意带了两万人去追齐军,被围困住了,威宁将军现已经带兵出去援助去了。 我也让军中的一万人跟着去了。” “做的不错。”暮翊鸿对着旭峰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旭峰手快地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暮翊鸿喝完,将碗给了旭峰,“左容赢带的人足够了,不需要在格外支援了。 城中剩下的军就好好的守着城,避免夜间遭人偷袭,你吩咐安排下去。” “是。” 咻——锋利的两支大铁箭,划破了风,如神速。 张掖嗅到了冰冷的气息,往前一看,两支锋利的箭,正对着他来,他整个人都凝 固住了,生死就在这一瞬间。 咻的,另两支极快的弓箭横空射/了过来,将正要抵达他的眉心、心脏的弓箭给射偏了。 扑哧——两道穿透肉的声音传来,张掖将头一偏,看到两个被箭射穿的蛮奴军,倒在了地上,他的心脏砰砰地跳。 顺着前方侧边看去,一身冷冽杀戮之气的将军,手拿弯月弓,坐在了一匹宛若幽灵,全身黑透的大马之上。 他的身后,是一众骑马的,杀气磅礴,魁梧勃发的将士。 “左兄,左兄!”李禛看到左容赢的瞬间,声音颤着,都险些都要哭了。 “是你!”乌藤格不认识左容赢,但听手下人说,攻陷西昊和洛城的,是一个身骑一匹四蹄发白,其余乌黑如墨的黑马。 黑色的马,在他们草原乃是不祥之兆! 也是他,带人杀了他的义弟洪大尔! 乌藤格眼瞪着如铜铃,身体怒到极致的怒气涌到了脸上,他脸上的肌肉都不停地抽/动了起来。 左容赢带人杀出了一条血路,破了蛮奴兵的包围圈一道口子,他高挺着头颅,冷的让人窒息的寒眸,对上了前方的乌藤格的眸光。 李禛带来的李家军,被蛮奴军打得节节败退 ,见着威宁将军来了,一个个的就都有了主心骨了,勇气力量都大增了,也不在那么惧怕了。 左容赢拔箭,大掌一拉,绷紧的弦被一拨弄,一支贯/穿着萧杀之气,气势如虹的弓箭,对准了乌藤格。 快若惊鸿,咻的一声,已经到了眼前,正欲要刺中眉心。 乌藤格紧急之下,抬起胳膊抵挡。 咚的一声,箭头刺中他手上的护手铁额,冒出了星火,同时他被巨大的力量冲击,从马上飞坠,摔了下来。 蛮奴兵看着自己的贤王落下,全都吃了一惊。 齐军的士气又涨了上来了。 “射杀!”左容赢下命令。 咻咻咻——万箭对着蛮奴兵而去。 蛮奴兵只能挥刀砍去,跑开着,躲避不了的,都只能被被射伤,射死。 “贤王。”逐月把乌藤格给扶了起来,挥箭斩着,将要落在二人身上的箭羽。 乌藤格手臂发疼发麻,虽然弓箭没射穿他的手,但他整条手臂,现在连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他盯着那在马背上,不同凡响的左容赢,未受伤的手紧捏着拳头,眼睛都怒红了。 在打李禛这边的人,他们箭羽都射得差不多了,兵力都折损了一些了 。 再面对后面赶来的人数是他们几倍的齐军,还有一位强大的将领之下,硬打下去,他们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他扒拉着逐月的肩,在他的耳边吩咐了几句,踩着马磴子上马,单手勒紧马绳。 “撤!” 他调转马头,往前冲。 马鸣叫声一片,尘土飞扬,没有月色,唯一的亮光是地上的还在燃烧的火把与天色,前方逃窜的身影黑乎乎的。 忽而的,蛮奴兵末尾的一队人转过身来,咻咻,对着齐军一通乱射。 蛮奴兵狡诈,士气破了,在放冷箭,虽然箭法精准,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叮叮当当,齐军这边的人,挥箭抵着,虽有些人受伤,但并无人死亡。 “你,没事吧。”关元坝骑马到张掖的面前,下了马问他。 “没事了。”张掖喘着气,声音有气无力的。 他这才发现,盔甲下的软衣,早已经被冷汗给侵湿/了。 “多谢威宁将军的救命之恩,你们赶来的真及时,多谢。” 关元坝看着倒在地上的士兵,天太黑了,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了。 他唉了一声,“咋不听俺们将军的话,执意要出来追呢,蛮奴兵要是有那么蠢,怎 么会一路杀出来,夺了我们大齐五座城池。” 张掖不说话了,只垂着眸,低着头。 关元坝都有些同情,他跟着一个烂将了。 “李将军,李将军,”突而的,武广叫了起来了,“不好了,李将军中箭了!” 李禛一共中了两箭,一箭在大腿根上,一箭在胸膛,胸/前的位置出血很严重,人已经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了。 以极快的速度回到军营之后,军中的军医,两位医术最好的黄大夫龚大夫,速速赶到了宅子里。 二人消毒,拿出工具,拔了李禛身上中的箭,用冰块、最好的止血药、消炎药……治了他一天一夜。 终于,血止住了,他的命也保住了。 没了他,好似,军中还安静了一些,平和了一些,李家军和暮军相处,也没有了之前的纷争。 而,三军的训练,仍然每天都在进行,李家军左家军仍旧是左容赢带着他们练。 两天过去了,一个小兵来训练场找左容赢了。 左容赢听了他的话,将一根长棍,丢给了獒犬,跟着小兵走了。 “李兄,好些了?”左容赢进了内室,问着在塌上的人,温润醇厚的嗓音,透着淡淡的关切。 第521章 左容赢聚集三军到训练场 “左……左兄……”李禛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胸/口的伤,让他很痛。 “你并无性命之忧,好生养伤。” 张掖看左容赢来了,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威宁将军。” 李禛握住了左容赢的手,耸拉着脸,摇了摇头。 去鬼门关走了一趟,他想回京了! 他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武将,七八年前得的武状元,都是买通人放水,放上去的。 他不会行军打仗,为了掩饰这一点,他在军中占着背后有皇上、贵妃这两个靠山,不断的贬低、放纵李家军欺负暮军,暮翊鸿。 尽管如此,他也不是暮翊鸿的对手,继续待在军营里,不但完不成皇上给他的任务,命也会被自己丢掉。 “李家军就暂时交给你了,我回京养伤,在京城,我会动用自己的势力,财力在钱粮上、兵器上等等,来支援你帮助你。 助你攻占蛮奴,成为军中的一把手。 你打败了蛮奴,将他们赶回自己的老巢……之后,不要忘记了,我们才是一路人,不要忘记了做掉暮翊鸿,为皇上除去这个心腹大患!” 左容赢将他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给拿了下去。 “李兄,回京之后,多加照顾自己,好好养伤,军 中的一切,不用太顾忌多虑,我会把我们二人该做的份都做好。” 李禛就知道他是一个上道的人,很庆幸,自己能将左容赢这种极为出众的将军,拉拢了过来。 “我们时常通信。” 第二天一早,李禛就坐着马车,在一小队李家军的护送下,启程回京了。 他的一切,仓库里的钱财粮包括他的十几万大军都丢给了左容赢。 左容赢让獒犬莫外委带人去李禛的库房清点。 一个时辰过去了,莫外委整理了一份折子出来给左容赢。 他看着折子,菲薄的唇角凉薄勾起,“战备精良,仓库粮满,钱财也不少。” 十几万人在李禛那个蠢才的带领下,被蛮奴军打的溃不成军,胆气全无,缩在军营中,出都不敢出。 一家军富,一家军穷的衣服漏风,盔甲都穿不上! 他合上了折子,跟獒犬和莫外委道:“把三军都聚集到训练场上,给暮军每人发一套衣物,没盔甲的发一套铠甲,一把刀剑,鞋破的发双鞋。 每军的士兵,新来的结一个月的月钱,老兵,结三个月军饷。” 广大的训练场上,领着衣服、鞋子、刀剑,手上还吊着一吊钱的士兵,咧着嘴笑。 不管是那一队军 的士兵,在拿到东西的一瞬,看什么都顺眼了。 暮军有的拿到,在训练上就开始换着试穿了。 “哈哈,好合身啊,还是新的,简直就是为俺做的。” “终于发军饷了,可以寄过去补贴家用了。” “……” 他们从心里真正的感谢威宁将军,他跟那李将军不一样,不仅擅长打仗,还优待军中的士兵! 那李将军走了也真好,希望永远都别回军营中,祸害人了。 希望,威宁将军以后,都不要变得跟李将军一样。 有的李家军看领着东西,欢乐无边的暮军,疑惑道:“将军给了他们,那我们以后呢?” 当然,他们也领着到了东西,三吊钱。 “是啊,盔甲、刀剑、鞋子、衣服……哪一样在军中,不都是稀少的,靠上面供给的,将军一下发完了,我们以后要换就没得用了。” “真不知道威宁将军是怎么想的!” “不过,威宁将军给我们一次性的补了三个月的月钱,我们在军中不愁吃喝是好,家人能在家中过得好,也很重要……” 是威宁将军带着的左家军呢,他们也在乐,有的在抛装好钱的袋子玩,有的紧紧按着胸/前,怕放在胸/口的钱弄丢了。 刚来也没几天,就得了一个月的月钱,马上就有钱寄回家了,这多高兴啊。 还是威宁将军会疼他们。 “所有人站好,威宁将军有话要交代各位!” 獒犬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几位前锋副将,下去呐喊,维持纪律。 听到声响,或坐或躺的三军全都站的笔直,排起队起来了。 左容赢穿着银白色盔甲,风姿卓越,挺长修直,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都竖起了耳朵,看直了左容赢,期待他的交代。 “李将军走了,李家军由我接手,我便是你们的主帅,我要你们对我的绝对服从!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对外,抗击蛮奴,收复大齐的河山,保卫大齐百姓,让我们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父母双亲,能过上平和的生活。 从今以后,三军吃一样的饭一样的菜,没有特殊对待,一直同仁。 无论是哪一军,在军中都不能敌对,出现内讧。 叛者,一律按军法处置……” 周野将左容赢的举动,告诉给了暮翊鸿。 他让旭峰推着轮椅,推他到了训练场旁观看。 “将军,这个威宁将军野心勃勃,几场战役打下来,他在军中树立了威信。 现在给士兵发衣服盔甲鞋子……面上 是为了军中的士兵好,但依我看,他是为了收买暮军,是想抢了您的风头,不久,好夺了您的兵权!” “周野,暮家军是咱们将军亲自培养出来的,对将军忠心耿耿,是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就能让他们叛主的?”旭峰说完,抿起了唇。 周野梗起了脖子,“那些新兵,知道个什么?他只信表面上的强者! 咱们在静江的兵,被他带过来就移主了,这还不能说明什么?这个威宁将军,极会攻心!” 他看向了暮翊鸿,发自肺腑地说道:“将军,李禛是朽木脑袋,他就算是掌管了十几万的李家军,都奈何不了您。 但左容赢……他掌了权,在军营中有了与咱们抗衡的兵,他救了李禛,还与李禛交好,这样的人在军中的一天,将军就危险一分。” 暮翊鸿略干燥的唇,迈了迈,看着左容赢的眸光已经多了几抹欣赏。 他并不理会周野,而是问着旭峰:“那晚你也跟着去援救,李禛的伤可是蛮奴兵干的?” “不假,”旭峰答,“威宁将军带兵过去,灭了蛮奴军的士气,蛮奴兵撤退时,借着暗色,放了手里的暗箭才全撤的……” 暮翊鸿呵笑了一声,居心叵测,步步为营,老谋深算! 第522章 顶多还能让五妹在书院读两年书 春节已经过完了,省亲、拜访亲友的,都已经走完了,人流回来,静江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了。 小宝崽们也开学,要去书院上学了。 今天,林青禾携了礼,让虎牢赶着马车载着他们到了应天书院。 他们是孟鹤白的学生,来书院报道,书院的子涯夫子直接让他们去后山找他了。 孟鹤白春节去了京城,赶了几天路,昨天夜里才到静江的。 今早起来,食过早饭后,他泡了一壶茶水,坐在客厅里的案桌旁,看着门前庭院的苍天大树,闻着花香鸟语,心情快哉。 忽得,他平静的眸色,有了几分光亮。 一位姿色绝佳,长得极有灵气的女子,迈着台阶忽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帘。 他呆住了,有几分面熟,但脑子转了几圈了,都没想出她是谁,又怎会出现在书院中? “山长。” “孟山长。” “孟山长。” “孟爷爷……” 跟在林青禾身后的娃崽们,看山长在里面,都冲着他叫,朝他跑了过去。 孟鹤白恍然回神,这才反应过来,那是林青禾,他徒弟的娘亲。 也是的,他们的娘,一直都是貌美的妇人。 还是静江的水土养人啊,不过一个春节假期,她貌相长得更为惊人了! “哎!”孟鹤白站了起来,笑着去迎接几个小宝儿,“哈哈哈,过了个年又长胖了不少!” 他在四娃的脸蛋上捏了捏,“肉嘟嘟的,偷吃了不好吧,四宝。” “才没有嘞,孟山长坏坏!”四娃捂着自己的脸。 “哈哈,”他忽而将手背在身后,弯腰问着他们,“这一个月的假期,你在家中做了什么,有没有温书?” “山长,我们每天都有看书、练字,我们还学了医,在娘亲给我们开的药铺里,给人看病呢!” “看病?”孟鹤白不禁,将目光投到了林青禾的脸上。 林青禾对他笑了笑,走进了屋内。 “是啊,我们五个人当中,五妹是最会看病的,将我们娘亲的医术学的最好的啦!” “五妹,给山长把把脉。”三娃抬起了孟鹤白的一只手,笑盈盈的。 孟鹤白见状,兴意来了,他主动的坐在了案桌旁,将手放在了案桌上。 “这样,是不是方便我这些无所不能的徒儿把脉?” 小五宝都笑了,跑了过去,蹲在了案桌旁,都去给他把脉。 “脉象一沉一沉的,是沉脉呢。”大宝道。 “孟山长,有心思啊,体内有些火气。”二宝言了一句,将手收了回来。 三娃四娃一人有模有样地按了按一手,三娃道:“还有些心虚、胆虚。” 四娃问:“是不是有些不眠?” 孟鹤白惊讶地看着他们,“啊,还真的会看病啊?” “五妹,把把。”三娃叫道,然后站起身,腾出了自己所处的位置。 五妹嗯了一声,蹲在了三娃的那儿,暖暖的将手按在了孟鹤白的手上。 “除了有些不眠,还有些消渴,是思虑过甚,还有一些疲劳过度导致的。” “依照五妹小医师,我这该如何治呢?”孟鹤白摸着自己的胡子,和蔼笑着道。 “灯芯草,可以治夜不合眼,煎汤代茶引用,”大宝出招,“消渴……”他想了想,摇头叹道:“依我之见,平时多注意一些,适当的锻炼下身体,早早睡觉,别想太多,休养休养就好。” “大哥,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除了灯芯草,半夏也可治疗不眠,治消渴的方子也有很多。”他看向三娃四娃。 这二人道:“栝楼根,白芍药同甘草煎服,直接 喝萝卜杵成的汁也可以。” 孟鹤白笑得嘴角开了,“看不出来啊,过了一个春结省亲假,你们几个就都成为小大夫了啊!” 他伸手刮了刮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的鼻子,轮到五妹的时候,他的手凝在了空中,“五妹可有什么补充的?” “哥哥们说的很好,从脉象看,孟爷爷的不眠是因为虚劳引起的不眠,可用干姜研二钱,汤服取汤,或加人参茯苓白术甘草煎服。 消渴症状需要降火清金,除了哥哥们说的,喝冬瓜煮水,或者冬瓜煲的汤也行,冬瓜能利尿/尿……” 孟鹤白对五妹另眼相看,又不禁往林青禾那边望了一眼。 能将那么点点大的娃娃教的能看铺子,宝儿他们的娘的医术,肯定不差啊。 “娃们,好了,不要胡闹了。”林青禾微微笑着,心里不知有多满足了,她娃们真的太棒了。 她将携带的礼物,放在了案桌上,“孟山长,凑巧,我带了自己制做的冬瓜饴糖来,还有做了甘草煮的饼子,一会您吃着些,娃们说的您症状,应该会改善一些。” “宝儿娘,多谢了你的礼物了。”孟山长也不把林青禾当外人了。 他给林青 禾倒了一杯茶,小孩子不利于喝茶,他拿起了案桌下的一个茶壶,“宝儿娘,不知能否帮我去厨房接一壶热水?” 林青禾注意到了,孟鹤白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她哦了一声,抱起了壶子。 她前脚刚走,出了后门,就听到孟鹤白起身,跟宝儿们道:“桌子上有些糕点,看着些吃,我去外头透透气,想想考你们什么问题。” 林青禾下了台阶,下了院子,往后一瞥,看到孟山长赶着过来了。 “山长。” 孟鹤白指了指前面,意识再往前走一点在说。 “山长,不知是因为何事?”林青禾往后看去,娃们没来。 “二月该让娃们考童生了,娃们考童生没有问题,我对他们很有信心。 把你叫出来是想告诉你,大齐没有女子参加科举的惯例,更没有女子入书院的这个特例。 就算是说破了天,天下目前也是这个理,我一个山长,还不足以对抗整个大齐的律法规则。 我顶多还能让五妹在书院读两年书,待五妹五岁之后,就要离开书院了。 但是宝儿娘亲,一日为师,就会将责任做到,我会时不时的在外面,或者让书院的先生教导五妹……” 第523章 林青禾准备新品 在这个男子为尊的世界里,孟山长能抵着压力,让五妹来书院就读,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个很大的恩情。 林青禾对孟鹤白行了一礼,“多谢山长,两年已经够了,五妹喜欢学医,我会后续让她学习医术,以后不管我家五妹在哪,她都能有谋生的一技之长。 就算以后不喜欢学医了,或是想学其他的,只要她想干想学,我都会支持她,以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帮助她。” 孟鹤白闻言,笑着点头,很赞善的看着林青禾。 “世间上的女子,很少有你这般通透的,作为你的孩儿,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山长谬赞了,”林青禾忽而话锋一转,“山长,我想向你打听一件案子。” “哦,不知是什么案子?” 孟鹤白听完她的话,眉头一皱,“汴梁秦氏?” 林青禾了解完了,主动拿起水壶是厨房打一壶热水,子涯抱着厚厚的一沓试卷,往这边来。 书院里没什么女人,除了那不足五岁的小五妹和厨房做饭烧水挑水的催妇。 他不禁注意到了林青禾。 林青禾对他微笑了一下,子涯眼怔了怔,等她过去了,他才回头,想起她是五宝们的娘, 他垂着眸,若有所思。 忽而看到前方站着的老师,他过去抱着试卷行了一礼,“老师晨好,昨天叫印刷坊那边,印了些卷子,过来给老师过目一下。” “嗯,拿上去吧。”孟鹤白说道,往上面走,子涯则跟在一侧。 没走几步,子涯突然打趣道:“老师,天下竟有这么巧合之事,江太尉书房中挂的那张画,画中的女子跟左夫人竟有五六分相似。” “画?”孟鹤白回忆起来了,今年,他带着子涯回了京城,被不少有头有脸的官员邀请到家中做客。 那江太尉的书房中确实挂了一副绝色天香的女子的画,江太尉说那是他的原配夫人。 他仔细将画中的人的脸与林青禾的脸对比,还真是! 他看向子涯,道:“不可胡说,江夫人只生过一个女子,那女子已经嫁入王府,成为王妃了。” 子涯抿唇笑,“老师,子涯只是好奇心驱使,问上一问,寻常百姓家竟能生出这样的天香国色,实在是少见。” “也好了,”孟鹤白在徒儿的话下,他被带动了,也八卦道,“不知她,她的那五个孩儿,也是难得一遇的,还有她的丈夫……她丈夫行军打仗如此了得, 大齐有望了!” 静江气候是好,冬天不冷,夏季不热,居住舒适,也适合植被生长的。 正因为如此,这里蚊虫比较多。 书院历史悠久,植被覆盖率也高,参天古树,花花草草,里面的蚊子就更多。 明天就上学了,林青禾怕娃们上课的时候被蚊虫咬。 从书院回到家中,她就将针线剪刀收拾出来,拿了一块蓝色的布,裁剪了它,准备给娃们做个艾草香囊带着。 五妹回去后,就开始不怎么说话了,哥哥们玩耍,她就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坐在桌旁看着医书。 …… 香水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招牌已经打出去了,也吸引了众多的商人来她这批发。 销路是打开了,林青禾准备准备新品,继续走美商这一条路。 香水有秦婶负责培训人,杜彭研制香水方子,铺子有大小梁她们看着。 开荒种地,有各村的里正负责,她只需要定期去查看百姓开荒的进度。 肥料花苗栽种这一块,有她聘请的花农掌管。 做完了五个香囊之后,林青禾将她在医书中,看过的美容方子写了出来。 女人面黑:用李核仁去皮后研细,以鸡蛋 白调和,在黄昏涂脸上,次日清晨用浆水法去,再涂胡粉,不过五六日边会有效。 脸黑加面上有粉刺,可用另外一种配方:用李花、梨花、白葵花、白莲花、樱桃花、红莲花、八角各六两。 桃花、木瓜花、丁香、沉香、、青木香、钟鹿粉各三两,蜀水花一两,黄豆末七合一,同研成细末用瓶装起来,每日用它来洗手洗脸,白日后洁白如玉。 治面疮痘痘:可取茧丝子苗,绞成汁涂在痘痘处,每天涂3~5次,连续涂抹至痘痘消失止。 脸上的黑痣:可用青铜器的青铜锈除去。 口臭可用甜瓜子仁…… 她要将这些配方都做出来,去实验室里实验了,确认对人的皮肤身体无害,再售卖出去。 相公在边境打仗,保卫他们,她也要在相公的羽翼之下,渐渐壮大自己。 赚很多钱,对,要赚很多钱,比相公开那一座矿山赚的钱还多。 以后,她要为相公出钱,给他解燃眉之急,为他遮风挡雨! 写完,林青禾将房间门反锁,她钻进了农场里。 在外面每天都忙忙碌碌着,许久没来了,里面的荒地上长了许多杂草。 扒了扒她种的那几十株 人参的叶子,看它们的根茎、结的果实,目测参龄又长了十多岁吧。 林青禾拍了拍手起身,从晾晒房里,拿了一个小锄头,开始刨地扯草,撒/花种子,再从灵泉里打了一桶水,浇灌着。 她农场长得很快,水一浇灌完,她去灵泉那里,将手洗了,一转头,发现种的地方,有了青青翠翠的头。 农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刚种,地上的种子就发芽冒头了!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照顾娃,照看铺子,温柔的待别人,却没怎么使唤系统。 想必积赞了不少的积分吧,系统默默地将她所在的农场升级了。 她很高兴,将东西放回原位,出了农场。 从今天起,林青禾除了照顾娃们,送他们上下学,在她们放学后,去药铺守着娃们给病人看会病。 其余的大多时候,她都钻进了农场里,摘花,研制,做实验。 日子过得缓慢又快速,天天都忙忙碌碌,还有大把大把的钱进,很有奔头。 林青禾幸福又满足,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穿着相公宽大的寝衣,抱着他睡过的枕头入睡。 时常会有几句梦呓和傻笑:“相公啊~等我发财,包了你~嘿嘿~” 第524章 舒芫茹找林青禾要安胎药 三天后。 “林青禾、林青禾……”舒芫茹进了铺子,就嚷嚷叫着。 她眸光在铺子里环顾了一圈,没看到林青禾,她捂着肚子,直往后院闯去。 “小姐,你慢点慢点!”邱嬷嬷和四个丫头,在她身后心急地跟着。 “夫人,后院是私人领域,外人不可进入。”孟小婉看有接二连三的生人往里面跑,她直往后院跑去去拦她们。 “小婉,”在柜台里站着,清点货的大梁去拉住了她,“那是严家的三少夫人,她跟我们掌柜是认识的,我去看看,你看着铺子。” “哦。”孟小婉哦了一声,看着大梁掀开帘子,进了后院。 有算着账的乌娘,摆放香水的小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对视了一眼,也欲要去后院。 “看着铺子,我们去后院拿点东西。”吩咐完了,她们轻手轻脚地掀开了帘子。 林青禾将在农场里做好的护肤品口腔清洁品,装在了一个篮子了。 她提起篮子,准备出门,给她们用一用,看看效果。 研发的时候,她在农场实验过了,没有检验出对人有害的成分,它们的成分很温和,就算是孕妇也能使用。 在园子里晒太阳的大黄和小斑点,听 到了林青禾出屋子的动静,个个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到她手里提着的篮子,它们过去嗅了嗅。 林青禾将篮子给提高了一些,解释道:“不是吃的。” 突而,大黄小斑点眸光一凛,嗅到了生人的味道,它们很管事的汪汪的叫着,冲了出去。 “汪汪汪汪……” 林青禾拧眉,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的就跟在它们身后跑。 “啊,有狗!”舒芫茹看到从里面窜出来的狗,她受惊叫着。 邱嬷嬷忙扶着她,“小姐莫怕,老奴来了。” 四个丫鬟瞥了她肚子一眼,面露慌张,跑了上前,挡在她的前面,将舒芫茹与狗隔开。 “去去去……”后脚进来的大梁看到大黄小斑点,挥手赶着。 林青禾刚到了门口,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叫唤她。 她看了过去,舒芫茹! “林青禾,林青禾。” “大黄小斑点,回去。”林青禾严声叫唤道,终于把它们给叫唤着,打了一个转,往里面跑。 它们经过林青禾的时候,还被林青禾沉眼看着,便把头佝得更低了,跑向二进院的速度更快了。 林青禾在它们进去了后,走向舒芫茹,安抚她,“没事吧,没被吓着吧 。” “你养的狗,怎么那么吓人?要冲着我撞!”她叹气道。 “被我养娇了,不懂事,我回头多说说它们俩。” “你也是的,知道我养狗,还直接往里面走,狗本来就护家,不过,你多来几次就好了,它们对你熟悉了,就不会叫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找个地方坐着,站着累。”舒芫茹还是带着一丝骄躁不满道。 林青禾也看出来了,舒芫茹从小当大小姐惯了,看她给银钱一直很大方的份上,自己是完全能理解的。 “去那边坐着吧。”林青禾走向院子里打的石桌子石凳子那里。 邱嬷嬷与那四个跟着来的小丫鬟,都没有帮主子说话。 主子做事风风火火的,没个脑子,现在的林掌柜的身份,不单单是女商,还是受人敬仰的威宁将军的夫人呐。 主子嫁给的是一个大家,但是却是经商的,她的户籍也已经从京迁下来,由官小姐成为商户妇了。 直接往林掌柜的院子里闯,也是林掌柜人好,和气,不跟她计较。 “小心凉。”邱嬷嬷从一个丫鬟的手里,拿过一个坐枕,放在了石凳子上。 林青禾坐下后,将舒芫茹横竖上下打量了一遍,有孕 态之相。 “怀孕了?” “你看出来了?” “就不说你的脸了,就你的肚子,微隆/起了,你这才多久啊。” “嘿嘿,”舒芫茹笑着摸着自己的肚子,眉间的一丝戾气顿时消散开了,“你给我开的,调理身体的药,还是很有用的。” “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林青禾号上了她的脉搏,“年轻,底子好,是比较少见的体质,怀了有一个多月了,与没怀的时候没多大差异,没有孕吐。” “哇,你好准啊,我年前的时候,还带严阳殇回京城娘家了,胃口只比平时少了一些。 直到我发现,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葵水了,让大夫给我一把脉,大夫说我怀孕了。” 林青禾有意的看向了她的肚子,道:“回去之后,注意一些,也别每天把自己绷得紧紧的。 基本上,没什么忌口的,什么也都能吃一点,但最好要吃新鲜的。 我估计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双胞胎!” “啊?”舒芫茹大喜过望,捂着肚子,又惊又喜。 邱嬷嬷后面赶来的乌娘小梁,严家的丫头,全都盯上了舒芫茹。 林青禾收回了手,“我给你开个安胎药,写些注意事项,一定要记 得,不要有太重的心里负担,大喜大悲都不可,情绪起伏也要克制一下。” “嘿嘿,谢谢你林青禾。” “乌娘、小梁麻烦帮我去拿个笔墨纸过来。” “嗯,好。”俩人出去的时候,还望了望舒芫茹的肚子,还有林青禾的脸。 掌柜的医术那么出神入化啊,连怀几个都能看得出来。 “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啊?” “那你能看得出,我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看不了。” “这也没有关系,嘿嘿,男女孩都好,要是长得跟你家娃崽一样漂亮,那我一定会开心死了!” 笔墨纸来了,林青禾整将扑在桌面上的纸,抚平了,她提笔写了起来。 大梁泡好茶过来,听到舒芫茹怀孕了,犹豫着自己倒的这一壶普洱茶,她能不能喝。 不太问掌柜的,掌柜的太辛苦了,为了保守起见,还是去厨房里,把茶换成开水吧。 “林青禾,你篮子里装的是什么,香水吗?听说你家出新品了。” “是一些护肤的美容的新品,你要是喜欢,挑一两瓶去,怀孕就别擦香水了。” “知道了知道了。”舒芫茹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将篮子抱在手里,打开盖子,就开始挑。 第525章 碰瓷掌柜的! 开了方子,林青禾就带着舒芫茹,去了给娃们开的药铺拿药。 “你都开了药铺了,那以后我有个不舒服的,就方便了。” “不是每天全时都开的,我开了是给我那几个娃问诊看病的,他们现在每天上学,得放了学,有空才来药铺子里看着。” “啊?你娃娃?” “嗯。”林青禾将包好的药,用绳子串了起来,提着给了邱嬷嬷。 “嬷嬷,隔天熬一包药,先回去吃四包。” “多谢将军夫人。” “我相公不在静江,不用喊那么生分,叫我林掌柜的就好了。” 邱嬷嬷应下。 林青禾担心年轻人干/柴烈/火,控制不住,她刻意将舒芫茹拉到面前,在她的耳畔强调道:“怀孕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不可同房。” 舒芫茹的脸蛋,由肉眼可见的红了,蚊子嗡般小声回道:“会的会的。” 舒芫茹大手一挥,让邱嬷嬷丢了一包银子在柜台上,她再带着人走了。 林青禾笑着站在门口送了送她,随后,她拿起了包裹拿了过来,很重,这重量怎么也有个两三百两银子。 阔客,财大气粗,不差钱! 林小云、李月桂经过大半月的赶路,终于看到一座高耸的城楼。 “娘,到了,你看静江。” 林小云指着城门上雕刻着的那两个字。 李月桂曾今就在自家村上,读了一两年的启蒙,识的字不多。 顺着林小云指着的看去,她眯了眯眼,斗大的字,她只认识一个“江”字。 “哎呀,”李月桂拍着大腿笑,“到了,到了,终于到了,小云啊,我们快进城去。” 林小云看着接踵进城,出来的马车,眼里都羡慕。 这些马车可真阔气啊,好大啊,比县令的马车都大。 她忙抚弄着自己的头发,“娘,我头发乱了没有?” “没乱没乱,就是有点起毛。” “起毛了?”林小云往手上吐了吐口水,搓了搓,往头上抹去,“哪啊?” 李月桂也往自己的手掌上,吐了一泡口水,用几指头涂着,去抚她的头发,帮林小云弄顺。 “这里这里,差不多了!”抚平了她的头发,李月桂往她的身上拍了拍,有意提醒道:“小云啊,这可是府城啊,比咱们那小县好的不知道多少倍啊。 有钱人一定多!你要是这里给娘找个乘龙快婿就好了,咱们娘俩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娘,我现在对有钱的没兴趣,我想要读书人,做好是能考中状元的,我要当状元夫人,让林青禾见着我都要给我下跪!” “行行行 ,找找找,我家云儿天仙般的美貌,进宫当皇后也配得了!” “那是自然,”林小云高挺着头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被李月桂奉承了一句,她就已经飘飘然了,当真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找到林青禾。” “娘,找到了林青禾之后呢?要钱,让她养我们吗?” “这是次要的,”李月桂脸上有几许愁容和不甘,“娘想让她给你介绍一个好夫婿,把你的终身大事给办了。” “娘?”林小云觉得不对劲,叫了她一声。 李月桂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之前说的那些话,对小云的都是奉承,她岁数到了,渐渐的活得就有些开了。 阶级比较难越,貌美的女人天下多的是,小云在盲山村,是一枝花,但出到外面来,只是长得不差而已。 她也没有过人之初,绣活也绣的不好,脑子也不太够,厨意更是没有,好吃懒做的。 小门小户的,都不太看得上她,更何况是那些有点底子的人家。 “我怎么也养了那女人十多年,没我施舍善心,她怎么能活到今天? 就算是我再做的不厚道,她现在发达了,这忙必须帮咱们。” “娘?”林小云觉得自己娘很古怪,没以前强势了,对林青禾也客气了。 在清河镇,林小云猜测,香水是林青禾做的。 她和李月桂俩人一路往下,慢慢打听,就了解得更多。 香水起源于一个姓左的将军,刚封不久的,他的夫人姓林,还带着几个娃崽的。 一家人,都长得跟天仙似的。 她们妒忌恨,甚至是不敢相信,林青禾左容赢那一家,怎么突然就发了? 到了静江,一打听,发现几乎无人不知道林青禾。 在路人的指引下,林小云李月桂,很快就来到了左娘香坊。 她们在门口站着,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进出铺子,生意好到爆了。 “娘,林青禾赚大钱,发了啊!” 李月桂妒得眼红红的,“生意再好又如何,德行缺失,不孝顺孝敬爹娘,爱护姊妹,迟早会倒大霉!” 她拉住了林小云,“小云,走,我们进铺子找林青禾去。” “欢迎光临啊,大娘、小娘子想要什么香水啊,我给你试一试香吧。” 叶珠珠送走了两位客人,在门口看到穿着蓝色粗麻衣裳的一对母女,她扬起小脸,去热情招呼着。 李月桂正眼都没瞧她,冷哼了一声,一手紧抓着林小云,傲慢地道:“林青禾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大娘,我们掌柜的外出有事去了,不知道你找我们 掌柜的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为娘的找不孝女,能有何事?”李月桂骤然变脸,凶着她道。 叶珠珠懵了一瞬,察觉到四方的目光不对,她赔笑着道:“您二人先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她忙撒腿,跑着去柜台那儿,找结账包装的大小梁乌娘了。 “大梁师傅,大梁师傅。”叶珠珠在她耳畔道。 大梁眉头抬了抬,她和掌柜的,是来静江后关系,才好着的。 之前,不是同一个村的,所以掌柜的娘家人,她不知道。 什么娘什么妹妹,她都没听掌柜的说过! “在哪儿呢?” 叶珠珠下巴一撇,大梁看去,那一对母女……她啧了一声,老的怎么长得一副刻尖酸薄相? 小的长得也是如此! 横竖上下打量,都没有觉得,她们和掌柜的有半分相! “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我也没看出来,掌柜生的如此美,待人如此客气,”叶珠珠狐疑,忽的面沉了起来,“不会是来碰瓷的吧?” “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咱们掌柜的可是将军夫人,‘妹妹’这个身份,也许有人敢冒认,但‘娘’哪里敢?” 大梁想了想,道:“珠珠,你去把她们带到后院去,拿些糕点茶水招待着,等掌柜的回来再说。” 第526章 娘你把她生的那么好?太偏心了 “夫人,回来了。”虎牢将车赶到了铺子口,勒停了马车。 “谢了。”林青禾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虎牢则去停车。 街市热闹,天高气清,爽朗得很,她心情不错的,走向铺子里。 欧阳、瑾夫人、萱夫人收到她给给她们送的美容产品,开心极了,答应七天后会给她反馈的。 林青禾腿脚刚迈进门里,孟小婉就叫了起来,“掌柜的,回来了。” 铺子里的客人,大小梁乌娘……就都想朝她看了过来。 林青禾不知道孟小婉怎么那么激动,离她最近的大梁,笑着走了过来,“掌柜的,有个香水没货了,你过来看看。” 说着,她拉着林青禾到了柜台旁,再悄声问道:“掌柜的,有一对母女过来找你,说是你的娘和妹妹,我怕她们在铺子里,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就让她们去后院等着了,叶珠珠在看着。” 林青禾脸上的笑慢慢收拢,只余了一丝冷笑。 林小云和李月桂又寻了过来了。 “嗯,谢谢你大梁。”林青禾说完,就掀开了帘子,进入到了后院里。 李月桂林小云吃着糕点喝着茶,一开始还好好的。 坐久了石凳子,俩人就不舒服了,起来走动走动,这里瞧 瞧,哪里看看。 “大娘、妹子,那是我们香坊的仓库,没什么好看的,你们去坐着吧,我给你们沏一壶茶水。” “仓库?难怪那么香,喂,从拿几瓶香水过来给我用一用,要没开瓶的。”林小云指挥道。 “好,一会掌柜的回来,我就给你拿。” “你这是什么话?我姐要是回来,我让她解雇你!” 叶珠珠不慌不忙,瞥了林小云一眼,从自己的锦囊里,拿了一瓶自己私人的香水递给了她。 “姑娘,你也看到了,外面很多人买香水,存货都被人定了,香工坊那边还没有送货过来。 你先用这一瓶吧,等存货送到了,你想要多少香水都可以!” 林小云被哄开心了,洋洋得意地拿过了那瓶粉红色的香水,扯开了盖子,就往手掌心倒了半瓶。 “哇,好香啊,”她往衣服上涂了涂,往脸上脖子上涂了涂,“娘,你要不要来一点?” 李月桂在心里骂了一句蠢货,几言几语就被哄住了。 没看出来,这个女伙计是不信她们是林青禾的娘和妹妹,给她一个用过的,打发她,拖着林青禾回来呢。 李月桂从林小云的手里夺过了香水,把盖子给盖上了。 “等我家青禾回来, 我会在她面前说几句你的好话的,你照顾我们很舒适。” “娘,我裤脚还没有涂……” “闭嘴!”李月桂瞪了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一眼,转而跟叶珠珠道,“这院子挺大的,应该有一间空房吧? 我们俩人从清河镇赶了好些天的路来,虽然吃了一些茶水糕点饱腹,但是疲得很,麻烦你去给我们安排一间房。” 叶珠珠心里还是在提防着她们,这俩人跟掌柜的没一点像的。 她们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去了后面,怕给掌柜的招灾。 “大娘,实在抱歉,我们铺子的活计都住在这里的,院子看着大,但实际上已经没房了。 见你们疲得很,就随我去客栈,我给你们开一间上等的客房。” 李月桂林小云进来了,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请出去。 “你这……青禾啊,你快回来吧,看你娘和妹妹,被你铺子里的人欺负成什么样了!”李月桂掐了林小云一把,就开始带头哭。 叶珠珠看俩人哭着叫着,便慌了起来。 “大娘,有话好好说呀,你们哭什么?” “大妹子,我知道青禾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你们不信她怎么会有一个如此丑陋的妹妹和娘,但青禾她像爹呀,她爹年轻的时候,可 是十里八乡的美男子!” “……不是。”叶珠珠狡辩道。 “他爹去参军去了,生死未卜,也没有一个音信,她和丈夫来静江,都有好几个月了,也没有一封家信,我们实在担心,一路打听,来到静江就为了看看她。 看到她开了一个铺子,生意红火,在路上也听说了,我女婿成为将军了,外孙们都入学堂了,甚是欣慰。” 说着,李月桂拿出了杀手锏,取下肩上背着的那个包袱,递给了叶珠珠。 “这是我给她和我外孙做的两身衣服,还有一些银两,等她回来,你替我交给她。” 塞给了叶珠珠,她拉住了林小云的手,“小云,我们走,你姐姐现在混好了,我们不要打扰她!” 林小云瞅着叶珠珠的脸,哭丧着道:“……娘,可是我想我姐,看看她再走好不好?” “别给你姐添麻烦!” 叶珠珠看着手里的包袱,心里防线被击溃了。 要是她们说的是真的,掌柜的回来,发现自己的娘亲妹妹不见了,她如何向掌柜的交代啊? 正欲要开口,门帘撩开,熟悉的人进了院子里。 林青禾直接了当地道:“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走吧。” 李月桂林小云扭头,看到穿着黑 色襦裙,肌肤胜雪,唇不点而红,面色发冷的女人,都怔了一下。 林青禾? 俩人眸光都在她的身上流转了几圈,才确定是她! 林小云羡慕妒忌恨,有那么几丝自惭形秽,眸中复杂都不加掩饰。 林青禾也是小地方的村里人,长得貌美就算了,身上居然连一丝土气都没有。 华贵的衣裳,昂贵的首饰,怎么能遮掩骨子里的东西呢! 她狠狠磨了磨牙,在李月桂的耳畔道:“娘,你怎么把她生的那么好?太偏心了!” 李月桂慌了慌,怕被人挖到心里的秘密似的,“别跟我说话!” 林青禾走了过去,从叶珠珠的手里拿过包裹,当着几人的面打开了。 她眸光凌厉,语气含冰,“我还真以为,给我和我的娃做了衣裳呢,这里有新的吗?不都是你和林小云的衣服吗?” “可能是记错了……” “林青禾,你这女人怎么那么狠毒,有没有孝心? 你在静江开铺子,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连布、针线都买不起,你还想要我们给你做衣裳?” “掌柜的,我要不要出去一趟?”叶珠珠发现三人的不对劲,她缓缓道。 毕竟,她一个外人,偷听掌柜的私事,不太好! 第527章 检测dna,她不是李月桂的亲生女儿 “珠珠你就在这里吧,但凡她们闹出什么事,日后你还能给我做个人证。” 叶珠珠眼睛都睁了起来了,掌柜的和她的妹妹、娘闹得那么僵的啊! 掌柜的对人没有偏见,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她都一视同仁。 如果她讨厌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德性败坏的,非常让人厌恶的。 想到这一点,叶珠珠马上应下:“哎,好的掌柜的。” 林青禾没理会林小云的话,抓着那块包裹布,几件衣裳,到了石凳子上坐下,且将它们放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她往身上擦了擦手,拿着糕点吃了起来,开口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见我混的好了,来投奔我?” 林小云往前迈了几步,嘟囔着,“林青禾,我们要大院子,要马车,要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要家仆,我还要你给我择了一个好夫婿,最好是读书人,能考上功名的那种!” “李大娘呢?”林青禾慢条斯理地嚼着,问着。 李月桂看了看林青禾,又看了看林小云,她心里的想法,就是小云嘴上说的。 她默了一瞬,道:“青禾,你满足你/妹妹就好了,娘,只想跟你一起生活!” 林青禾将最 后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屑,“林小云,已经及笄了,有手有脚有眼睛,有力气能干活。 她想要房子马车钱财,可以自己去干活得到。 至于她的婚嫁,跟我没多大关系,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她好吃懒做,没点良善,不贤良也不淑德,哪个男人找她,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林青禾,你!” “下面我来说说李大娘,你名义上是我的娘,按照大齐律法,我对你是有赡养义务。 从我记事起,你就缺我吃穿,每天、苛待虐/待我,对我从来没有关爱,照顾。 如果不上天眷顾, 我命大,早就损了。 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所以,我对你仅仅只需要履行赡养义务。 普通百姓,一个月花多少铜板,我就只给你那么多,多了也就没有了。” 林小云听她说的话,人都要气疯了。 她们辛辛苦苦赶路来到静江,她就从指甲缝里,扣那么一点,就能将她们给打发走了吗? “林青禾,你知道娘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吗?因为娘生你的时候大出血,险些死掉。 是你要投胎到娘的肚子里的,你是娘差点用命换来的,没有娘就没有你,也就没有你现在拥有的 一切。 你现在有的,都应该分一半给娘!” 林青禾打了一个哈欠,“既然那么有理,去衙门告我吧,官家如何判,那就如何判。 顺便提上一嘴,在大齐,孩童是弱势群体,是受到大齐律法保护的,虐/待是大罪,进了衙门,李大娘定逃不了蹲几年大牢。” 林小云被她说的没法了,她看向李月桂,“娘,不用跟她说那么多了,我们去大街上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将军夫人连自己的亲娘都不孝顺,看还有没有人敢买她的香水。” “去吧。”林青禾淡定的道,压根就不被林小云拿捏。 “左猎户的名声,你就不怕被弄坏?” “我相公贵为将军,是英雄,岂会被你们俩人弄坏?林小云,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何况,我一直怀疑,我是不是李大娘的亲生女儿。” 林青禾突的想起什么,正视着李月桂,步步朝她走来。 “你要做什么?”李月桂声色慌了慌。 “啊!”她捂着头,痛叫了一声。 林青禾拔了李月桂一根头发,狐疑地看着她,她在去拔了林小云的一根头发。 “啊,林青禾你这个疯婆子。”林小云捂着头,怒骂道。 “你们最好祈求,我跟你有关系,我不 是拐卖,或者通过特殊手段来到你家的,不然,哼哼,绝不会饶过你们!” 李月桂身子颤了颤,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都不敢正视林青禾,怕她窥探到自己露在眼中的情绪。 一瞬,她颤/抖着指着林青禾,“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生的,你是我怀胎十月生的!” 林青禾十分冷静,“听说十多年前,帝都迁移,很多南下人士,迁到现在的京城……” 李月桂眼中露出惊恐与极致的怒,她伸着手想去掐死林青禾。 虎牢在后院将马车停下,听到前面得的人语声,前来看看。 刚迈进一进院,看到一个妇人眼中浮现的杀机,他黑下了脸,走上了前,狠盯着李月桂。 “夫人,有人来闹/事?要抓着给沈知府送去吗?” “先找个客栈,让她们住下。”林青禾吩咐。 她看向手里抓着的两根头发,不过只是一时兴起恐吓恐吓,把她们赶走。 怀疑自己不是李月桂生的的想法,一直都有,但从没有今天强烈! 吩咐完了虎牢,林青禾往后院走去,正要验一下几人的dna! 钻进了农场里,套上了干净的手套,换上了防护服,她自己的头上扯了一根头发,将自己、林小云、李 月桂的头发,开始切片,化验,检测。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检测,利用法医学、生物学和遗传学的理论和技术,诊断出来了。 李月桂和林小云是亲生母女,她则不是! 林青禾仔细回忆,和李月桂不久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她说帝都迁移的时候,李月桂反应最为强烈。 难道,她是在那个时候,被丢、走散或者遗弃的? 不对,要是遗弃、走散、被丢,李月桂不可能心虚害怕,按照她的性子,她救了自己一命,只会变相要挟自己! 难不成,跟那些狗血电视剧的桥段一样,是抱走的?狸猫换太子? 林青禾脑子一直蹦跳出这几个字眼! 出了农场,林青禾找到了虎牢,让他控制李月桂林小云,不要让她们逃走,再托人去打听了一下,十九年前在盲山村发生的事。 到了客栈里,林小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骂骂喋喋的在骂林青禾。 “娘,你看她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们,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李月桂从进来了之后,心里七上八下的,林青禾那女人是有脑子的,那几根头发不会真的能看出…… 猝尔的,她道:“小云,我们还是逃吧!” 第528章 玩我? “啊,我不走,静江多繁华啊,我还没有在这享福呢,我不走!” “你享什么福?林青禾马上就要向娘问罪来着了,没了娘,你不止在静江,就算你在咱们老家盲山村,你都活不了,还享福!” 李月桂头一次,板着脸教训林小云。 看她那呼之欲出的眼泪,李月桂叹了一口气,在蠢也是自己生的。 她跟林小云解释了起来:“小云,林青禾不是你的亲姐,她是娘调换的,十九年前……” 简单的几言几语,道明了一切。 林小云听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李月桂怕时间来不及了,她拉着林小云,拉开了客栈房门。 看着外面没人,她拖着林小云跑了出去,“小云,别愣着了,快走。” 林小云心里满是怨恨,抿着唇看着李月桂,为什么自己没能早出生几年,不然去过好日子的人就她了! 天天过着这鸟日子,又苦又凄惨,连一瓶胭脂香水都买不起,还要捡拾别人用的。 她受够了! “娘,我不走了!”林小云用力拽住了李月桂,大声喊道,“我要留在静江!” 李月桂被她这一扯,就往前跑不动了! 没想到自己的娇生惯养的女儿,力气那么大,还是说自己老了。 她转过了头,看到的是林小云眼中的愤怒,眼中的不公。 “为什么,人跟人命就那么不同?样貌、出身门第、才学、脑子、运气! 为什么我就要成为别人的脚下泥,一直在羡慕别人在过,我没有过过的好日子。” “小云……” “别人的爹娘,不是显贵就是显赫就是富甲一方,再不济,有家产,能做生意。 我爹娘,一个是酒鬼,一个好吃懒做,没点本事,就想着靠女儿来过的不愁吃穿。” “小云啊,你在说什么胡话啊!”李月桂后悔带她出远门了,她在路上都学到了什么啊! “娘,做坏事的人是你,遭天谴的人应该也是你,静江那么大,那么繁华,在这里怎么混,也都比回盲山村要好。 现在包裹里的银子我们对半分,你回去逃命吧,我就不走了!” 林小云甩开了李月桂的手,低头从包袱里抠银子出来。 她将一两银子给了李月桂,“你回去吧,虽然田地卖了一半,但好歹还有一半,还有一间房子住。” 看着李月桂眼中的泪水,林小云眼里也浮现出 了眼泪,她心一横,将李月桂撞开,就跑开了。 “女儿啊!”李月桂往前喊着,瞳仁颤动着,双泪从脸颊滑了下去。 这孩子心气高,一心想过上大富大贵的生活,见不得别人好,尤其是林青禾。 她不舍女儿,也不知道女儿留在这里是对是错,但是没有去追,因为这是女儿想要的。 李月桂想到什么,跑进了房里,对着窗下,跑到了街上的林小云,哭喊着:“女儿,要是想回家了,就随时回家,娘在家里等你,你一定不要忘记了啊!” 母女二人渐行渐远,都哭得惨兮兮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虎牢让两个兄弟,在暗处盯着这对母女。 林小云李月桂刚才的一举一动,都皆被左容赢的暗卫给瞅下了。 …… 工坊里新来的姑娘,学的都挺不错的,上响的这一次随机课堂小考,也都考得不错。 秦婶决定买些甜品给犒劳犒劳她们。 香水在赶货,她没有叫人同去,而是独自出了工坊,准备去东市那家点心斋买糖水。 好巧不巧,不过迈了一小段路,就又看到在前方朝她走来的俞飞俞掌柜的。 不知怎的,在来工 坊的路上,她总能听到街上有人说起俞飞借女人上位,谋取利益。 苍蝇不叮无缝蛋,秦婶觉得这人应该是有问题的。 不然,怎么会盯上她一个寡妇,天天在她的面前转悠着! 秦婶内心鄙夷,长了一张很像丈夫的脸,干的却不是什么干净的事。 “秦管事的。”俞飞自信飞扬地走向她,还从怀里掏什么东西出来。 秦婶不太想理,干脆将眸光一垂,当做没看到没听到似的,加快脚步,越过了他。 俞飞扭头,看到故意忽视他的女人,眸色冷了下去。 “秦妹子,”他跑了上去,挡在了秦婶的面前,直接问道,“不知我哪里做错了,让你如此厌恶我,在街上遇到了,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了!” “你做了什么,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玩什么聊斋了!”秦婶目色疏离地迎着他看她的目光。 看到他盯着丈夫的脸,做的那些恶事,她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了,索性就撕破脸。 “我……”俞飞微惊,他袍子下的手握成了拳了。 那些有姿色年轻有钱得女人,见着他都被他迷得魂不舍色,这老女人,怎 么会对他不动心? 这不是按照他的话本写的! “你定是误会我了,”他还想狡辩道,“我接近你,就是想跟你讨论绣法,我和尊敬你!” 秦婶更不想留情面了,说话刻薄尖酸了起来。 “俞掌柜的,你什么出生?读了多少年书?以为有几个臭钱,几分貌相,就能虏获我的欢心和信任? 我不蠢,我出生书香门第,见多了听多了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下次见面,请绕道走,或是装着互相不认识。 不然我会大喊非礼,让谁都没好日子过。” “秦妹子,你……” “不要喊着那么亲昵,你一介靠女人上位商人,不配这么叫我!” 俞飞被气得冒烟了,看着那个女人走,他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等会,他靠女人……这是谁传出来的? 他看向了身边的侍从,“这怎么回事?” “爷,你问我啊,你用脑子想想嘛,那个寡妇可是将军夫人身上的大红人,你接近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会被将军夫人,也就是香水铺子的林掌柜留意道,继而调查你嘛! 我们商人,怎么经得起官家得人调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第529章 熬制金汤 “你,”俞飞恼的一巴掌打在了来福的脸上,“你是谁养的狗?” 来福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脸,他不是实话实说吗? 然而,这话,他可不敢在主子面前明说了! 俞飞脸面红耳赤着,他盯着前方,秦婶消失的地方,狠道:“秦寡妇,你以为没了你,我就得不到香坊的方子了吗?” 来福闻言,来了一句,“爷,安排的人已经在前方了,你还要不要去英雄救美一下?花了钱的了!” 俞飞瞪着他,哎了一声,又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背手往后走了。 那女人被辱了活该,他反正是一个子都不会在付给那些人了! “说话就说话嘛,干嘛总打人?”来福双手捂着脸,不满地觑着他的背影。 下一刻,他奸诈地笑了起来,“那寡妇如此傲气,生的也一般妇人风/流,爷在她的身上受了那么大的气,去看看她的笑话也行啊?” 来福觉得很对,瞄着前方的人,喊叫了起来,“哎,爷,你等一等!” 岂料,秦婶刚往前,在看铺的欧阳夫人就看到了她,“秦姐秦姐!” 喊了几声,她出来把秦婶给拉到了铺子里。 俞飞安排的人, 还在巷子里左等右等,人呢,那寡妇呢,怎么还没有来? …… “可汗!”乌藤尔和逐月单膝跪在地上行礼着。 只见二人面色发白,一人一条胳膊已经包扎了,吊着放在了肚子上。 另一人还是安好的。 不过,俩人的脸上满是愤恨羞愧,还有不服输。 “怎么搞成这样子?”回鹘坐在披着狼皮的椅子上,棕色瞳仁射出的光,灼灼的。 “那新上任的威宁将军,箭法了得,臣受了一点皮外伤!”乌藤尔问道。 “丢了两座城池了。”回鹘面上裹着一层寒霜,语气却无比淡然地道。 “臣,”乌藤尔羞愧不如,满腔怒火,难以言说,“可汗,给我几日,我必重新带兄弟们征战,把洛城、西昊城重新攻下。” “李禛受了两箭,受重伤回京了。”回鹘语气重了重。 “可汗,我没动他,我没下令杀他。”他看向了逐月。 逐月脸冒着汗,他发誓:“可汗、贤王,下属不管是生是死,都忠诚于你们,这一点永不会改变,你们不曾吩咐我的,属下不会去做。 如有违背,我愿意被旱雷劈死。” “那是如何?”乌藤尔也不信 逐月会违背他,但他想不明白,李禛为什么会射箭! “会不会是后退的人,趁乱,误射/了李禛?还是说咱们军中,出了内鬼?”逐月皱眉,下意识怀疑道。 回鹘乌藤尔眸色微动! 沉默了一会,回鹘开口:“他中的哪几箭,当时距离你们多远?” 听这二人将战场上发生的战事,详细说了一遍,鹘突的怒色浮于表面,他冷哼了一声,流光的眸光深邃了起来。 “好狡诈的齐人!” “乌藤尔,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等待,不是什么上策,反而会让那威宁将军趁着这个时间,修养生息,训练士兵。” 乌藤尔逐月都感受到了扑过来的寒戾之气,他们闭上了嘴,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听着可汗的话。 “我们与齐军人数不上下,现在齐军心不齐,羽翼暂未丰/满,正是打的好时候,不明日一早,集中火力去攻打。” “是!” “还有一事,那新上任的威宁将军,乃是被判了谋反嘴,被废的锦容太子的儿子,你们想办法通过细作,传到大齐皇帝的耳朵里,还有那两个王爷的耳朵里。” 锦容太子?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 蓦然 的,乌藤尔想到是草原里,被传的邪乎的奇将军,他瞳仁大睁。 那个将军,箭法如此了得,气度如此非凡不俗,都仿佛有了更好的解释了! 逐月听到这个称呼,面色直接拉了下来,他狠狠磨了磨牙。 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以为只能拿他们齐人泄恨,没想到,冤有头债有主,锦容的后辈还活着! 二人从地上起来,行礼告退出了帐篷。 被冷风一吹,乌藤尔又想起了一件事,传闻,齐国的皇长孙,不是在襁褓里就被火烧死在了东宫了? “逐月,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将军,我现在就去找细作,将这个消息传开!” 左容赢在军中吩咐了一件事,就是收集茅坑里的便便,熬制金汤。 行军旅途,处理便便是头等大事,比吃饭打仗还重要。 因为便便处理不妥当,军中的士兵容易得病,水源会被污染,还会污染土地山川河流。 军中有几十万人,每人几乎都会天天上厕所,这大小/便的数量可是惊人得。 所以在军营里,每到几尺就建了茅坑! 以后换地图了,去别的地方了之后,便便的处理方法除了就地掩埋,卖给 附近的村里的百姓,作为肥料,那就是制作金汤了。 金汤很重要,尤其是加入了剧毒砒霜的金汤,那是又毒,气味又难闻。 守城得时候,有敌军爬城,将金汤倒下去,可烫伤他,毒他,还会给他造成心理打击。 要制作毒箭,可在箭上涂抹金汤,射入命中目标,那不死也会脱成皮!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獒犬几人都是刚接触金汤这种玩意,在武广莫外委的带领下,他们叫了几队兵专门来干这事。 其余的兵,都在守城,训练,训练的大多都是新兵蛋子。 那大露营里,支着几个大铁锅,熬的……味道,让人生不如死。 偏偏,关元坝他们还得在这守着,就算用布堵住了鼻子,那味道都能从嘴巴里,给钻进去。 他们都吐了好几回了! 不过,对自己狠对敌人会更狠! 京城那一位皇帝,看着战绩,连续打了好几次胜仗,他夸赞左容赢厉害。 “英雄出少年,天不亡我大齐,去调查左容赢的家世背景。” “皇上,左容赢是个猎户的儿子,身世清白的。” “行,下一道圣旨,让左容赢带暮翊鸿的兵,他为主帅,暮翊鸿为副将。” 第530章 讨论左容赢是不是皇长孙 “皇上,此事不妥。”一脸褶子的海丞相,出言道。 在金乌殿上,龙椅下,弓着身站着的南靖侯爷、现在已经成为三品官姚侍郎的姚知府、香侍郎、都不发一言都看向了他。 “哦?怎么不妥了?”齐暄帝咳了一声,从珠帘子里伸出一只骨节细长的手,招呼着海大人,“上前细道。” 海大人往前了几步,道:“皇上,根据调查,威宁将军是猎户出生,他家三代以上都是靠打猎的猎户,但奇就奇在这里。 一个穷山村的猎户儿子,就算是武功高强,充满了大义与血性,能在静江被倭寇围攻时,率城内百姓,守护静江。 但事后,他怎么有这魄力,东渡南洋,攻占倭寇老巢? 这可不是小猎户能想到的! 臣故以为,这左猎户背后有高人指点,或是他根本就不是猎户的后代! 他身上疑点重重,还望皇上再派人细查清楚一遍,再重任于他!” “皇上,臣有话要说。”南靖侯爷道。 “曰。” 南靖侯爷上前,看向了海大人,道:“皇上,先是倭寇侵犯我朝静江,现在是蛮奴兵,攻夺了我国城池,还想继续扩大北下侵/占。 暮将军重伤,李将军重伤,我们现在正是用 人之际,管他黑猫白猫,抓到就是好猫。 管他什么人,能用能好好去领兵打仗,最重要的是打胜仗,收复我国失去的领土便可。 至于他的背后有没有高人,谁的后代,师出于谁,都是后续,日后再调查,而不是放在现在。” 待他说完,朝堂上的声音都静了静。 “姚大人,你新到京上任,还是朕下圣旨,让你去封那威宁将军,你觉得此人如何?” 姚知府行礼,启道:“皇上,那威宁将军,臣看出有什么奇怪之处,看上去不过成熟稳重一些。 至于其他的,早早成婚,有了妻子孩子,妻子在静江做着买卖,孩子在书院上学,这也与齐国普通家庭无异。 臣跟侯爷想的一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父皇,父皇!”门外忽而的传来了两道急声。 “宏王燕王,皇上在和大臣们在商量国事,老奴去通报一声……”甩着拂尘的老太监拦着他们道。 “玉公公,我们有急事要禀报给父皇!” 宏王和燕王两位王爷,强硬着一同进入到金乌殿里,跪在楼地上。 老太监后玉溪拦不住,在门口叹了一声,撤了下去。 “父皇,儿臣接到信报,那威宁将军左容赢,乃是 我们皇族的血脉,皇长孙当年没被烧死在东宫,而是被人救了,养在民间。 如今,他去了军营里,当了将军,有了兵权,驱赶了蛮奴了之后,怕是会调转个头来,对咱们不利!” “二哥说的不错,他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在民间,本可以平安过一辈子,现在如今冒出个头来,争权争利,一定是想替他父皇做了未完成的心愿!” “放肆!”齐暄帝重拍了一下龙椅怒道。 扑通,南靖侯爷香侍郎姚侍郎海大人,全都跪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 “皇上保重龙体!” “皇长孙没死?你们消息从何而来?”齐暄帝气愤问道,“可有证据?” 宏王燕王脑袋空了,发现自己草率了,捕风捉影的事情,他们居然闹到了父皇面前! 宁哥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宏王不死心地道:“父皇,把他的妻子儿子抓到京城来审问便是。” 燕王琢磨了一下道:“父皇,虽然没有证据能证明,但他的行事作风,还有战无不胜,都像了大哥! 大哥现在在民间,还有很多/党羽,不知他们有没有影响,让皇侄憎恨我们,与我们为敌!” 金乌殿上的大臣们,听到两个王爷的话,都眉头 皱了皱。 大敌当前,不想着怎么打胜仗,驱赶蛮奴,保卫国家泰平,竟还在想着,除了威宁将军,这个日后的隐患! “呵呵。”帘子后,发出了阵阵冷笑声,后面还夹杂着一两道咳嗽声,笑的声音也沙哑了几分,不知是喜是怒。 南靖轩侯爷等几个大臣,他们的余光透过帘子,可以看到龙椅上,那气得颤的身躯。 “海丞相你给他们说说。” “是!”海大人看向了宏王燕王,“两位王爷,威宁将军在边境浴血奋战,你们猜忌他是皇长孙,挟持他们一家老小,来证明他的身份,这不会寒了他的心?后方不稳,前方如何肯卖命?天下百姓又如何道我们官家呢?” 南靖侯爷也对这两个不成器的王爷,怒的很。 “皇上,臣有话要说,如果他真的是皇长孙,他完全可以回蛮奴,对抗我们齐国,依照他那卓越的作战能力,我们齐国有哪一位将军是他的对手?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烧的何其猛烈,太子妃又是无比憎恨齐人,她怎么会让自己的一双儿女,活在人世,就算是托到了人,那人也会把皇长孙带到更利于他成长的蛮奴,而不是留在大齐。 何况,宫中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带襁 褓婴儿出去,还未被人发现?太子的部下救出了皇长孙,这根本也站不住脚的。 臣觉得,如果真有奇事,那后起之秀回鹘可汗,更像是皇长孙!” 一直未发言的香侍郎,加入了阵营,“皇上,臣也有话要说。不知道两位王爷是从哪里听说,那威宁将军是皇长孙的传言的? 臣以为,这是一个彻底的阴谋。 蛮奴兵发现我们出了一个能力出众的战将,好几次,他们都落于下风。 于是他们便想了一个奸计,让人杜撰威宁将军的身世,再通过种种方式,传到两位王爷的耳朵里,以此来达到不战而胜……” “对对对,不错,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南靖侯爷点头应道,“臣也赞同香大人的说法。” “全都下去。”齐暄帝脾气上来了,嗔怒道。 待他们都走了,齐暄帝坐在了龙椅上,馁然了下去,他赖在了座椅上,那双浑得发黄的眸里,没有任何的光。 往日重重浮现在眼前,心口那处,又隐隐发疼了起来。 也许,父子俩,一个没那么倔,一个没那么多疑,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锦容拿着刀自刎在他面前,东宫那烧了三天三夜都未扑灭的大火。 第531章 被废的太子锦容 后玉溪看大臣们,两个王爷们都走了出去,唯独不见皇上。 他在门外等了等,便猫着腰,进了金乌殿。 看到帘子里的身影,皇上果然还坐在里面。 后玉溪想提醒皇上休息去吧,他拉开帘子,吓得低下了头,跪在了地上。 皇上居然在流泪! “玉公公。” “奴才该死,皇上,奴才是想来……” “把李禛给叫进宫。” 李禛在边境受了很重的伤,胸/口那一箭,差一点就正中心脏,让他毙命。 在军营里,粗略的治疗,他就急着回京城。 一来,对军中的大夫医术不信任,而来是担心自己会遭受跟暮翊鸿一样的毒手。 路上颠簸,气候无常,伤口饿坏加伤寒入体,回到京城已经陷入了昏迷。 每天都有好几个御医来李府看诊,针灸、用珍贵的药煨着,帮他驱寒,治伤。 在那些大夫不懈努力地治了五天了之后,他终于在第六天,能睁开眼,开口说话了。 刚醒不到一个时辰,后玉溪就带着皇上的口谕,让人从李府把他给抬到了金乌殿里。 齐暄帝让太监将帘子给撩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人,眸色浑浑的。 “皇上,臣参见皇上。” “罢了,身体不便,就在地上说话吧。” “是。”李禛胆小,声微地道。 “你见到那威宁将军了,他长什么样,与太子长得有几分相?” “太子?”李禛惊讶,一激动,胸上又痛了起来了。 齐暄帝手一抬,两个太监打开了一份画卷,抬了过去。 话中的人,穿着简单的玄色便服,头发束起,面容俊隽,剑眉斜飞入鬓,还很年轻。 比那些豪门贵族的富家子弟要不同,具体什么不同呢,大概是画中的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还有其眸光,干净清澈,又含有傲骨与不屈。 是个模样难得这般周正,给人平和舒服的男子。 李禛看到画像中的人,迷糊住了,画中的人是谁,这就是被废的太子锦容? 他好像很配这个名字! 只是,命短! 二十多年前那一场叛乱,“锦容”成了宫里的禁词,有关他的东西,不是烧了就是丢到了杂房里。 后玉溪看到尘封在箱子底下的画,重新地展露在外,他心里叹着,皇上,现在也是老了,原来的想法软了。 只是可惜了,那个多好的孩子啊,年纪 轻轻的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龙椅上的人,看到画中的人,脸上的肌肉都颤了颤,心中浮现出了无尽的伤感。 “李禛。” 苍老的声音,让被看痴了的李禛恍然回神,他想起皇上刚问他的问题,他道:“回皇上,威宁将军,长得像也不像。” “什么意思?” “骨像,皮不像!”李禛思虑着说道。 李禛发现自己说完了之后,殿上鸦雀无声,皇上还在等着他说,他斟字酌句,愈发谨慎地说道:“都是外相骨相百年难遇的人,神态也相,就是外貌凑在一起不太像。” 齐暄帝的心,沉到了湖底里。 世上真的再无锦儿,也再无他的血脉! 但他多疑的性格,让他还想在挣扎一下,“后玉溪,叫个画师过来,让李禛口述,把那左容赢的画像画出,朕要瞧瞧,这样的人长什么样。” 南靖侯爷一回府,就把在外面遛鸟的南靖轩给叫了回来。 “爹,找我何事?”南靖轩走进了屋内,大声叫声,一边还忘低头,逗着笼子里的两只画眉鸟,“咀咀咀咀。” 南靖侯爷一从内室出来,就看到他不务正业的模样,鼻子都要气歪了。 “还有心思 花在这玩物丧志的东西上,把门关上,爹有话要问你。” 南靖轩眼睛瞥着自家老爹,嘴巴还保持着嘟嘴,发出咀声的口型上。 老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玩鸟,还是他教的! 他将门关上,将笼子轻放在了桌子上,看了爱鸟一眼,问道:“爹,进宫一趟发生了何事,让你火气如此大。” “还不是那两个混账王爷!唉,”他叹息着气,“锦容太子一死,一向铁血无情的皇上对自己子嗣变仁慈了。 宏王燕王在金乌殿上大放厥词,说着那些昏言昏语,他也不加以惩罚。 他们昏智,在民间做的那些荒唐事,皇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替锦容太子感到不值!” 南靖轩往后门看了一眼,确定是关着的,他拧起的眉舒张了。 “老爹,生不逢时吧,”他打开了折扇,扇了起来,看那老头子火气也大,他扇了过去,“儿子孝顺,给你扇扇风。” 南靖侯爷瞪他,“你也好不了哪里去,混账一个。” 南靖轩:“……” “我问你,那威宁将军,左容赢是不是皇长孙,锦容太子的孩子?” “爹,上面已经怀疑了?”南靖轩扇着扇子的手一僵 ,想起那日收到的信纸,他自顾自的给自己扇起了风。 左容赢这家伙,什么事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啊。 自己原是想跟左容赢一起去边境的,但他却叫自己回京待着,直到这个谣言起了,再布一个传言,自己便可自由行动! 南靖轩想到可以去边境玩了,唇角翩起了些笑意,他心里是全十层十信他是的,但没有证据的事…… “老爹,你信孩儿嘛?孩儿觉得八成吧。” “混账,你在民间浪了那么久,就是这么办事的?” “怪不着孩儿,他狡猾得很,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查身份这种事,儿不是明里暗里用了多少办法,查的结果都一样,他就是一个猎户的儿子。 换做别人,找的答案也是一样。 他长得不像前太子,儿也没有证据,一切,只能等他打了胜仗,把那五座城池夺回来再说。 孩儿还是之前的那一句话,不管上面的风头如何面,爹,你记得要全力保住左容赢,站他的队。 咱们以后,还会仍旧是个,潇洒的侯爷、小侯爷世子,太平的侯爷府!” 南靖轩侯爷在议论,宏王燕王出了宫后,难得的聚在一家茶舍,在雅间里起讨论起了左容赢。 第532章 打仗投石倒金汤 燕王:“父皇觉得亏欠了锦容,要是真有皇长孙,父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皇位传给皇长孙。” 宏王:“二哥,我已经叫人去查了,军营里也有我的耳目。 就算他是,现在也动他不得,齐国现在还需要出色的将领,没了他,边境不稳,民间动荡不安。” “不管是不是,他在静江的儿女妻儿,都要控制住,以防变动!” 俩人商谈完毕,宏王出了茶楼上了马车里,一个小厮就在车外道:“报,宏王,李将军已经醒了,被皇上接进宫去了。” 一夜过后,熬了整整六大缸的金汤。 獒犬、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武广、莫外委、徐外委轮流守着,换兵熬制的。 翌日清晨,城墙上防敌的锣鼓,哐当一声,就开始响起了。 接一接二的,前后两个城门的防敌锣就都被敲响了。 声音连续,刺耳嘹亮,醒人,整个城池的士兵全都听到了。 “蛮奴兵来犯,蛮奴兵攻打过来了!”哨兵在城里跑着,告示众人。 也去宅子里,分别告诉左容赢和暮翊鸿这两个主帅。 獒犬也在铜锣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来汇报给左容赢。 “将人聚集到训练场,分为两队人,防守着城,任何人都不能开城门,迈出去一步,违者 斩!”左容赢快速地吩咐獒犬。 “是主子。” 训练场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穿戴好盔甲,带好刀剑的士兵。 他们听獒犬一说,暮军左家军两家军立马就散开了,朝着一前一后的南北城门出发。 李将军走了,军中还有两个将领,但是暮将军受伤了,军中的大小一切,目前来说都是威宁将军做主的。 蛮奴兵重兵压了过来,在离西昊城门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一名通报兵打马来到了来正门,替主帅宣战。 “齐人,有胆子出来打一场,别在躲在城里偷偷摸摸。” “啊呸,滚你娘的!”关元坝往城外吐了一口泡沫星子,看不起底下那瘦猴子似的。 蛮奴信使觉得受到了侮辱,他指着关元坝,“卑鄙的齐人,既然不愿宣战,等我回去禀报首领,你们就受死吧。” 他打马回去,一瞬,蛮奴军就压了过来。 人数众多,装备精亮,一眼望去几乎都是铁骑兵,压迫感极强。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三人,带兵在城墙上防守,看着喉咙发干。 这他娘的,算是跟蛮奴兵正视交战吧。 那么多人过来,是真的会死很多人的。 獒犬在下头让人把金汤给均一均,一上楼,就看到双眼发愣的几人。 他大声指挥道:“弓箭手准备了,投石机准备,盾牌防护,马上展开作战。” 看傻了蛮奴兵的人才恍然回神,这时,普通弓箭火箭齐飞,在空中密布如箭雨。 关元坝他们瞬然反应,拿起靠在城墙上的盾牌,举起就挡箭。 箭雨稍小,城墙外一阵豪声,“冲、杀啊!” 无数朝着城门横冲过来的蛮奴兵,有的子拿着撞墙柱在撞墙,有的在墙上搭了梯子,准备往上爬。 “射射射!” “倒金汤!” “投石机,砸死他们!” 面对进攻,肖老九朱友善关元坝在城墙上,也带人不停地反击。 “嗷!”金汤对着蹬梯子的人倒下,那人立马倒下。 味道熏着下面的人,脸都扭曲了。 搬着梯子的人,都挪了一个位置,重新靠墙。 忽而,又一盆金汤落下…… 城门砍凿不开,城墙上不去,蛮奴兵攻了老半天,一直在折损。 没有办法,只能停下进攻,退兵回去! 路上,被金汤烫伤的蛮奴兵,伤势轻的一直在哀嚎着,伤势重的,直接就痛死了。 托运他们的队友,也被那挥之不散的难闻气味,熏得叫苦连天。 齐军卑鄙无耻,尽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今日小胜了一把,打的快,损失 又小,军营中的士兵全都很高兴。 粮食不缺,左容赢让伙房小小犒劳了他们一顿。 饭后,照例是,轮着值班的去守城,其余的将士,全都去训练场集合。 左容赢给他们做了一个系统的训练,刺、骑射、伏、重力、弹跳、抗击打…… 老兵从吃了午饭后,就训到了傍晚。 为了以防晚上的偷袭,老兵必须要留守体力,还要按照左容赢的吩咐,去城外挖设陷阱。 新兵,无论是暮家军还是左家军,则是训练到了晚上的月明星稀! 每天都忙碌辛苦,两军每到休息,就只想着睡觉,发生的矛盾都少了很多! 晚上,旭峰过来跟暮翊鸿说白天的军中的情况。 暮翊鸿听了,在心里不得不惊叹于左容赢,这个年轻将领的能力。 “将军,”周野强硬闯了进来,在主室里,诉说了自己的不满,“缩在城里当个缩头乌龟,像什么样子? 我们以前打仗,都是钉对钉,卯对卯,光明磊落。 这威宁将军打仗,赢是赢了,可是不光彩,败坏军人的风气,让人所不耻! 我看他就是不敢直面攻打蛮奴人,因为他没有那个实力,打赢他们。 所以就只会用这种下三滥,卑劣的手段侥胜。” “周野,将军身上的伤还没 好,你别打扰将军休息了。”旭峰不想他在作死,过来要将他带出去。 暮翊鸿唇角轻轻一翘,“那你应该觉得如何?” 周野推开了旭峰,往前跨了几步,停下来道:“应该冲出去,正面的打!” “胜算有多少?” “现在军中的士兵,跟蛮奴兵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将军伤以好了大半,暮军又有了重心,我们战神蛮奴兵,胜率应该是有六成的。” “周野,为将问你,面子重要还是军中的士兵的命重要?” “将军,这……” “人都没有了,要面子有何用?蛮奴兵无情的杀戮,我们五个城池的普通百姓,侮辱俘虏,他们可曾想过名声,被人所不耻? 胜率有六成?你太高估你家将军了! 我打不过回鹘。” “将军,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的是事实,军中现在的士兵,一半都是新兵,没上战场之前,他们何曾杀过人,习过武?连刀棍如何拿都是在军中短短几天所学的! 让他们去杀,正面交锋与我军数量相差不大的蛮奴了? 你是嫌最近几场,都是在打胜仗,想尝试一下败仗?” “我……” “没本将的召唤,不得擅自闯入本将的卧房,退下去,好好反省!”暮翊鸿怒瞪着他,重声道。 第533章 老伯逃跑吧 旭峰默默叹着:周野是怎么了,怎会如此莽撞? 明眼人都看得出,威宁将军故意拖着,不与蛮奴那边正面交战,是为了在城内训练新兵,让他们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下三滥,卑劣的手段? 蛮奴人每隔一两年,就会侵犯我国边境,滥杀无辜百姓,抢夺他们的财务甚至是家中未出嫁的姑娘。 威宁将军让将士守城,让军中的损失损失到最小,这是兵法,是计谋、谋略。 “旭峰。” “嗯,末将在。”旭峰思绪全都抽了回来,领命道。 “周野跟了我有七八年,出生入死,一会跟他好好聊聊,若是还有救,就留在军中。 若是还是这般顽固、自以为是,就打发他回静江,不然继续留在军中,对他只有坏处!” 旭峰心头一撼,这惩罚,比对周野行军法还残忍。 他扶手行礼,“是。” 便匆忙下去,劝导周野去了。 蛮奴兵侵/占了齐国的五座城池,分别是洛城、西昊、庭掖、官山、冒山五座城池。 洛城、西昊已经被夺回来了。 其余的三个城池,还在蛮奴的手里。 晚上,庭掖、官山、冒山都传来了鬼哭 狼嚎的声音。 “啊,饶命,放了我吧,我什么也没有干,我就是一个普通种地的百姓,我没杀你们蛮奴一人。” “打,往死里打,卑劣的齐人,不配当人,只适合我们的狗。” “蛮奴,你们坏事做尽,必遭报应,有种就杀了我,身为士兵,死在战场上是荣耀。 我们的将军,一定会为我们报仇,杀光你们这些没文化、残暴的蛮族人!” “……” 手脚都被铐着铁链子的齐人俘虏,这里有的无辜的百姓、军中的工匠、普通士兵。 他们都跪在地上,跪成了一排。 “谁嘴硬?就拿他试箭,把头上放器皿,给士兵们当靶子使用。” “靶子,便宜了,我看,拿刀将他手脚上的肉,一块一块刀下来,喂苍鹰才好。” “哈哈哈,继续鞭笞,我要靠着这声音,下酒!那几个丑的,抓着去喂部队里的黑熊!” 头顶上盘旋着好几只苍鹰,他们时不时的落在蛮奴兵的肩膀上,锋利阴冷的眼神,直勾勾看着跪在地上的俘虏。 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将会成为它们的食物,填饱他们的肚子。 “呜呜……”关在笼子里大黑熊,听懂了蛮奴人 的话,都在用爪子重重拍打着铁笼,期待回喂了。 蛮奴的伙夫们,都端着美酒、煮好的山珍海味来正城门。 这里举办着篝火盛宴,除晦气,还玩着以杀害齐国俘虏作乐。 头顶中箭,已经死了的齐人,刚一拖下去,立马既有其他的俘虏填补上。 还有几具秃鹰,直接从高空落下,站在叠成了一具小山高的尸体面前,用锋利的鹰隼,划开他们的尸体,吃他们身体里最柔软的大小肠。 不停被鞭子抽打折、磨,喊着声嘶力竭的俘虏。 还有穿着衣裳褴褛的女俘虏,正被一群吐着污秽言语的蛮人,戏谑殴打侵犯…… 蛮奴人战败,自然就要泄气,而那些俘虏,正是好用的东西! 五花八门,层出不穷的折、磨人的手段,让身为伙夫的齐人俘虏,端着碟子的手瑟瑟发抖,上下牙都恐惧着打架着。 他们是人?太恐怖了残暴了! 五六个伙夫,送完美酒牛羊肉下去回到厨房里,腿都软了,瘫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怎么办,这么办?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我们不过是运气好,会点厨意,被从牢里被抓着来当伙夫。 改日,他们用不着 我们了,我们岂不是会……” “逃跑吧逃跑吧,齐军打了胜仗了,西昊城和洛城都被打了下来了,我们在的庭掖城距离西昊,不到百里。” “怎么跑?” “可是城门都有蛮奴人把守,我们就算趁机打晕几个人,或者将他们灌醉了,穿上他们的衣服,也不像蛮奴人。到了城门,我们怎么会被他们放行?” “嘘!”一个瘦瘦,中等高度的年轻男子,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聚集过来。 几人听到他的话,无不睁大了眼睛。 “可当真?” 年轻男子躺在地上,恢复了一些体力,他磨着后墙,把自己从地上给撑了起来。 看着外面没人,他快步跑到缸边,招呼了几人过去,一起把大缸给挪开。 一个地洞,郝然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是我挖了两个多月,今天挖通的一个地洞,它能通到城外去。” 他一说完,就有俩人前后下去试一试了。 年轻男人见几人都下去,还有一个老厨师老伯在外面。 记得,打了败仗,被抓到的时候,天天被蛮奴人当街绑在木桩子上殴打。 这个厨师说厨房要个打下手的,在街上指了他一下, 就把他给救了。 年轻男子看老伯还在外头,不知道为什么不下去,他催着道:“阿伯,快下去,他们就都在外面等着接应了。” 老伯看他,双眼湿润了,“后生仔,我是齐国的重犯,被抄家,发配到边境干苦力的。 现在回了齐国,仍旧是个罪犯,什么都没有,这跟在蛮奴这里有什么区别?” “老伯,你要是没地方去,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到齐国内地的话,改名换姓,我给你安排一份出路,你就随我去找个姑父,我们一起当个厨子吧。” “你姑父是……” “我姑父是清河镇的县令,我叫贾宝奢。” “没时间了,快走快走。”贾宝奢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心里着急的很,催促了起来。 老伯对贾宝奢的话,有了几分感想,老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如果能隐姓埋名得生活,死后也许能入土为安! “多谢你了小伙子。”老伯下去了。 贾宝奢也慌张慌忙的下去了。 洞口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爬着走,他们就这样慢慢的匍匐着前行。 “喂,外面又在催了,你们做好了没有?” “唉,厨房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稀奇怪了!” 第534章 林满田死了 林满田在伙房里叫了几声,他扭头出去,豁然的又退了回来。 来到了水缸前,发现了这里有个地洞! 什么时候挖的?这些人一定是从这里逃走了! 好家伙,林满田没想跟他们逃跑,反而兴奋地跑出去,告诉那些蛮奴,准备立下大功。 “来人啊,那些卑劣的齐人挖地洞逃跑了,快去抓去搜!” 两个蛮奴兵听到动静,跑了进来,看到那洞口小的只能容纳一个通过,还是身材极为瘦的人。 他们蛮奴人,身材壮硕,以魁梧为荣,压根就钻不出去。 林满田还在外头召唤,很快更多的蛮奴人被惊动了,都来到伙房里,看到水缸旁边的洞,气得都在大骂着。 “明日,正要押送一些俘虏去齐人面前斩首,灭他们的威风,逼他们出来作战,他们万万不能逃走。” 为首的侍卫长,看向了林满田,将他提了起来,“你,下去。” “侍卫长,不可啊,我……”林满田担心得很。 他占着投降早,在伙房混了一个伙夫长,多次为难厨房里的这几个人。 待他们出去了,不得把他给弄死。 ‘不下去,就杀了你!”侍卫长怒了,将林满田给丢了下 去。 洞口里发出了哎哟的一声,接着就没声音了。 林满田认命似的,匍匐着往前爬着。 “侍卫长,这个俘虏跑出去,不会逃跑吗,还会回来吗?” 四肢肥大粗短的侍卫长,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是齐军的逃兵,运气不好被我们抓住,成为了一名奸细,祸害他们齐人。 两项罪名加起来,他回去了必死无疑,在我们蛮族,还能活长一些。” 贾宝奢寡老头等几人,挨个挨个地从洞里爬出来。 洞口外草长得密集,茂盛,将他们的身影都给遮盖住了。 他们回头看着那令他们战战兢兢的城墙,心里还是十分压抑紧张难受。 当看到头顶的一轮明月,前方那通往西昊城,解救的路。 只要老老实实走上一两个时辰,就到了,想到这,心上又觉得一松。 “顺着这月亮,往这里走,天亮就到了!” “快,别让那群蛮奴发现了。” “宝奢,你怎么那么厉害,在蛮奴人的眼皮子底下,挖了一条那么长的路?我们都没有发觉?” “嗐,每到你们睡着的时候,我都钻入厨房,用尖刀菜刀挖……蛮奴人那么蠢,才不会发现呢!” 就在 几人站起身,高兴地往外跑的时候,忽的,后面传来了一道沙哑,大声呼唤的声音。 “来人啊,俘虏在这里,他们从这逃跑了!” 贾宝奢几人惊恐回头,看到一个瘦巴巴的人对着城墙上的蛮奴兵,举着手召唤着。 凭借着身影,他们认出了这人就是林满田。 他们狠狠模样,眼中发出了恶狠狠的光。 这个吃里扒外,帮着蛮奴人欺负、殴打他们齐军的走狗。 个个都气得脸红红的,手握成拳。 贾宝奢血气方刚,最先冲了过去,一脚踹到了林满田,坐在了他的肚子上,一又往他的脸上抡了一拳。 “你这个老驴,你怎么那么可恨,你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吗?” “你个兔崽子,敢打我,不要命了?我让蛮奴人将你五马分尸!”林满田被揍懵了,捂着脸,恼怒道。 “呵呵,就不劳你了,就算是死了,我也要将你拖下地狱!” 贾宝奢脑中想起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如果不是这个老东西,她也不会被那一群蛮奴人! 他浑身气得要爆炸了,想杀他想了很久了! 摸到了一旁草地里藏着的一块石头,他抡起狠狠地往林满田的脑袋上砸去。 “我要替烟儿报仇,你去死吧去死吧!” 他和林满田都是静江来的,他还是林青禾的爹,他带着畏惧之心,各种跟林满田示好。 他和林满田一样,都胆小,怕死,不敢打蛮奴。 尤其是第一次上战场,看着骑在马上的蛮奴人,砍韭菜似的砍队友的脑袋。 他们腿都吓软了,在地上装死才逃过一劫。 战场退下后,他们都成了逃兵,想逃回静江去。 在路上,他们被侦查的蛮奴兵发现了,被抓了回去当俘虏,每天鞭笞,被殴打。 烟儿也是俘虏,在牢中,经常给他包扎,唱歌谣给他听,让他没那么难受。 但不知道怎么的,林满田出去了一趟,当上了个小官。 他后面听说,林满田带着蛮奴人在齐军的水源投毒。 林满田当上了一个小官之后,狐假虎威,对他们齐人比对蛮奴人还要残忍。 一次,他偷偷带着一个蛮奴兵来到地牢里,把烟儿抓到了牢门外。 当着众人的面,在一张桌子上将烟儿给玷污了。 事后,他自己也不忘…… 烟儿清白被毁,事后,他在两个男人的残笑声中,一头撞墙,撞死了。 寡老头看着城墙上的士兵 被惊动了,他惶恐地跑了过来,“宝奢兄弟宝奢兄弟!” 贾宝奢打疯了,林满田被他打的血肉模糊,眼睛都给打爆了! “哎呀,快跑,他已经死了,在不跑就来不及了!”寡老头急着大叫。 见叫唤他不听,寡老头只能跟另外俩人,把他从林满田的尸体上架下来拖着走。 “打死他打死他,我要替烟儿报仇!” 贾宝奢眸色红红的,明显已经陷入癫狂忘我的状态了。 其余的人看他这样样子,均是摇头叹气着。 那林满田罪大恶极,身为齐人,却帮着蛮奴人做着为刍狗的事,死了活该! 只是可怜这宝奢兄弟了! “宝奢兄弟,只要逃了出去,回到我们阵营里,那就是有后福的。”寡老头拍着他的肩膀,心疼的道。 他们一路跑一路跑,不要命的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西昊城! 昨夜蛮奴兵没有来偷袭,今天白天也许会有一战。 獒犬带着人在城外巡逻他们,昨夜布的陷阱,忽而的,关元坝喊了起来。 “獒哥,前面有人!” “人?”獒犬往前一看,几个没穿鞋子,神态颠颠的人往这边跑来。 第535章 暮翊鸿上交兵权 左容赢在广场上,在看军中的士兵操练。 “主子。”了解到那几个俘虏的情况后,獒犬第一时间来向左容赢汇报。 “有几个士兵,从庭掖那边逃了回来,他们说蛮奴人准备刺杀我军俘虏,来逼我们出战。” 左容赢听完,满脸的漠视,对此并无什么触动。 他平淡道:“今天随时都会有一站,你去伤患营中看看在战场上,捡的那十多个俘虏,能动的就推出去,用来交换俘虏与警示。” 獒犬刚想应道,便又听主子道:“獒犬,他们是怎么能逃出来的?” “一个被俘的士兵说,他在厨房里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通道。” “从厨房挖到城外?”左容赢淡淡的眸色稍转深,“带我去见见。” 贾宝奢、寡老头、流民强、流民正、铜棒骨,几人被救了,被安排在一个院子里。 獒犬让厨房的人给他们准备了饭菜,五人吃的狼吞虎咽。 “主子,人就都在这里了。” 大口 吞/咽的几人,听到了声音,就都往门口看去。 背着光的,看不清他们的明确面容,但俩人都魁梧高大。 尤其是那个穿着白色盔甲的男子,让人觉得他异常挺拔,威 压感深重。 “都停一停,威宁将军来了。”獒犬在屋内的正门口,跟里面的人道。 威宁将军?差一点他们听成了为民将军! 这个将军是什么时候封得,他们都没有听过。 但几人还是放下手上的碗筷,怯怕敬畏,心里五味杂陈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左容赢行礼。 左容赢往里面走了,獒犬道:“都起来,将军有话要问你们。” 待他们抬起头,贾宝奢如常地看去,忍住穿着白色盔甲的人是谁了之后,他慌忙地低下头,整个身子都凉了。 “是谁在厨房里挖地道的?” 寡老头、流民强、流民正、铜棒骨,他们就都看向在排在中间的贾宝奢。 贾宝奢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了,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被吓哭了,泪流满面的。 清河镇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阴翳。 他很惧怕林青禾的丈夫左容赢。 他刚不久,把左容赢的岳父杀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了! 左容赢深邃的眸光,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认出了他来。 “獒犬去查一查这几人为何会成为俘虏,尤其他,贾商之子,贾宝奢。” 左容赢的语音最后停顿的那几 下,让贾宝奢眼泪停滞了会,后,眼泪像被开闸了似的,却还是无声地哭着。 左容赢唇角翘起,眸色却无比冰冷。 獒犬被主子提点了似的,双眸如冷钩,看向跪在地上这人。 在清河镇,就是这个混账差点害死夫人! 还是他拖着贾宝奢,丢到军中强迫入伍的。 他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獒犬马上把武广叫过来。 武广是军中的老兵,对那个时候的新兵是有了解的,他一到听到几人的名字,翻阅了一本厚厚的名册子。 “这几个人是清白的,这个人是逃命!” 流民强、流民正、铜棒骨不了解,都睁大了眼睛。 寡老头他担心这个年轻后生仔,会被军法处置,他出来解释道:“将军、副将,贾宝奢是被人忽悠,成为了逃兵……” 接着,他把自己知道的都特意地交代了,还特意地强调了,贾宝奢敲死了一个骨头软,硬不起来的逃兵林满田。 一切都了解完毕了之后,左容赢坐在了椅子上,道:“武广,除了逃兵,其余的人你都安排下去,重新编制入队伍。” 几人走了,室内就剩下了左容赢和獒犬。 “主子。”獒犬倒了一杯茶端给了他 。 左容赢端过茶,轻轻地盖了盖盖子,无形中的震慑感,让贾宝奢精神紧绷,差一点点就要奔溃了。 “把你丢到军营里,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被抓了成为俘虏,还能挖一条地道,逃跑出来!” “逃跑了被林满田抓住,还能用石头敲死他。” 左容赢轻笑出声,贾宝奢再也熬不住了,倒在了地上,紧张地口吐白沫,眼睛翻白。 “主子……需要拖下去,军法处置吗?”獒犬问道。 “还能用的着,他醒来,给他调养一天,分一批人给他,让他带人挖洞。” 獒犬有几分不明白,挖洞,挖地道?他再次看向倒在地上的人,这个纨绔孬种,他能行吗? “报!将军,蛮奴人又打来了!”信兵匆忙跑来道。 “他们这次带了俘虏,在城墙下说我们不出去迎战,他们一刻钟就杀十个!” “獒犬。” “末将在。” “带左军出去交换俘虏,不可作战。” “是!” 獒犬走了一会,朱友善就带着一个齐军驿站使员过来。 “将军,驿站的人来了,他说上面的人颁发了一道旨意过来。” 四十万大军合为一体,他为主帅,暮 翊鸿掌握的兵权都交给他。 左容赢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了,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打完了蛮奴,下一步就是大齐了! 他将这道旨意交给了朱友善,“送到我书房里去。” 他迈步出去,要继续去训练场训练,军中剩下的一半兵。 驿站使员同样的,也来见暮翊鸿了。 暮翊鸿接到上面的旨意,看到让他交兵权,他神色极为复杂。 不得不承认,左容赢的领战能力,训练士兵的能力,蛊惑人心的能力,都远远高于他。 怕是用不了一两个月,自己手下的兵,都会受无形有形的影响,只听任左容赢了。 左容赢掌握了四十万兵,以他的野心,可直接推了齐国,改朝换代! 他心情沉重,将手里的圣旨捏得紧紧的,对着外面叫了一声:“旭峰。” “将军,旭副将被獒副将叫到城门迎战去了!” 暮翊鸿心口微微一窒,他看向了这个士兵,沉声道:“左容赢呢?” “威宁将军,大概还训练场!” “你去让厨房准备一桌菜,再去通知左容赢,我要请他吃宴。” “……是。”士兵极快的出去了,暮将军刚刚看他的眼神,真的好怖人! 第536章 娃们考童生 蛮奴围攻西昊城,打了半个月,都没能将城破了。 反倒,在一次一次得围攻交战中,蛮奴人感觉到了齐军都拧成了一股绳,变的更强了。 将左容赢是齐国皇长孙的消息,放到了齐国宫中,居然没起一点涟漪。 反而,还让左容赢掌握了两军的军权。 回鹘看到信上的消息,心里涌上来的怒意,让他脸色微变。 “回鹘。”穆言端着一碗汤进帐篷里,看他正在焚烧些东西,她好奇问道:“是什么?” “不重要的东西。”回鹘声音如常地道。 穆言也没大在意,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是自己的,他的所有,都愿意全盘交付给她。 她将砂锅放在了桌子上,拿碗给他盛汤,“开春了,草原还是比较冷,你每天处理军中大小事,比较繁忙,我给你煮了一个老鸭汤,驱寒的,趁热喝些。” 回鹘端着汤,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道:“穆言,打了那么久,士兵的心都有些溃散了。 齐人的生活,并不适应我们蛮族人。 现在正值春季,草原上的草开始复苏,牧民都能把牛羊养的膘肥体胖,牛羊马群开始交/配产崽。 齐军的新将领左 容赢已经将兵都训练好了,明日一战,我们败了,可能就要退回草原深处,修养生息了。” “回鹘……” “很抱歉,”回鹘看向了她,满眼都是歉意,“今年我可能替你报不了仇了。” “……没关系,还有明年后年!” “只要那年轻的将领在,我们蛮奴能侵略大齐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少。”回鹘攥着手中的那一碗汤,思绪了良久,还是如实地道。 穆言脸拉了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烦闷得很,“到底是小看了他!明日会有一战?那就明日再看。” 回鹘在她利落走了出去,他琉璃色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消沉。 翌日,擂鼓声震动,两军相约在渭河交战。 这是一场真正的对战,两大军的数量,不分上下。 而两边的主帅,都是极为厉害的作战天才。 太阳也怕刀光剑影,极为残忍的杀戮,所以它躲进了乌云里。 天气阴冷,两军隔着一条河,眼刀子都能作为利器,杀人了! 清河镇。 林青禾晚上睡得不太踏实,比较担忧紧张的很。 她今天早早的就醒来了,去了厨房里,给娃们做早膳。 今天是个大日子,娃 们要去考童生了,考场在静江府衙,孟山长给他们做保。 娃们考试,她居然比她高考还紧张,虽然她知道,她的娃一定不会有问题。 就算,考不上也不要紧,只当做是去锻炼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起的比平时要早上一刻钟,虽然今天考试,但他们照例的起来就在院子里练功了。 对宝儿他们来说,练武就和每天吃饭喝水一样,融入他们的血液当中了。 林青禾听到院子里有声音,特意地探出来看,看娃们一招一式,都耍的认认真真,颇有力道和美感,她脸上挂起了慈母笑。 她的娃儿,也太棒了! 娃们训练完了,也洗漱换好衣服了,坐到餐桌旁用膳。 娘亲几乎每天都会做好吃的给他们吃,今天做了他们追喜欢吃的饺子和肉包子。 “娘亲,我一定会好好考的。”四娃吃了一个包子,满嘴都是油。 “好,尽力就好,无论你们考地怎么样,你们在娘的心里都是最棒的。” 林青禾说这话的时候,还揉了揉五妹的肩。 这小女娃今早上,特别的安静。 这些天也是如此。 “娘,”五妹抬起了头,看向林青禾,她道:“ 你不用担心我的,我没事的啦,我知道我是女儿身,不能参加考试,但我能在书院读书就已经很好了,天下的那些女子,基本上是没有我这么好运的。” 林青禾将她的头给按在了怀里抱着,她抱着五妹,她家五妹真懂事,不用她劝,自己都能想的开。 大宝二宝三娃都瞪向了四娃,吃娘做的包子都吃傻了?故意在五妹的面前提考试! 大意的四娃低着头,知道自己错了,手里抓的美味的包子,他都不啃了。 几个哥哥也都很难过。 他们家的五妹聪明才智,都不输与他们,日后也不会输于天下的男子,为什么,她就不能去参加考试,和他们一样。 女子生下来就不能为官,不能享用男子一样的平等权利,这是谁规定的。 为什么,天下间,对女子有那么多的约束呢! 他们有朝一日,若是当朝为官,一定要为天下的女子,争取更多与男子一样的权利。 例如读书、例如女子也能入朝为官! 哥哥们都看着五妹,暗暗发誓着。 林青禾笑着轻轻在五妹的后脑勺上拍了拍,“娘亲可爱的宝贝哦,怕娘亲伤心,怕哥哥难过是不是?小小年纪,不要想思 虑那么多知道吗? 娘亲和孟山长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一说这话,几个哥哥的头都支棱起来了。 “安排,娘亲,安排什么?五妹也能考试?”大宝口快问道。 “恩恩,我们在衙门里,给五妹弄了一个房间,让她能在里面考。 试卷能批,但没有成绩,没有名次。” 林青禾说完,摸了摸五妹的头,“五妹,很抱歉,娘和孟山长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 “娘亲,谢谢你!”小五妹抱住了林青禾,“娘亲,虽然没有名次,但我仍旧会用心考的。” “嗯嗯,好好吃饭啊,一会孟山长就要来接你们了,娘也跟着一起去,守着你们考。” 静江是府城,人口数量多,来考童生的亦然不在少数。 林青禾和孟山长一到这里,掀开马车看,这里已经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人了。 都是一些准备进去赶考的考生。 年纪大的大,都能做爷爷了,胡子头发都花白了,背都驼了。 小的小,十多岁的也有小部分。 不过他们家的娃娃要是下车,肯定是这里的考生中最小的。 “青禾啊,走吧,我们下马车,去那个门,送娃去那边排队检查。” 第537章 托娃的福,自己也参加了童生考试 “好,山长。” 林青禾的手掀起帘子,叫了一声:“阿虎。” “夫人,我在,车凳子已经放下了。”在车下的虎牢道。 “娘,我们去考试了。”娃们就快快乐乐的不需要虎牢哥的搀扶下,皮的很,踩着凳子,跳下了马车了。 唯独五妹,要模仿哥哥们的时候,被虎牢大哥,拉住了她,扶了下来。 她有些懵懂地看去,虎牢对她一笑,“小主子,一切大吉。” 小五妹嗯了声,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女孩子,虎牢 哥哥对自己与哥哥们不同。 “谢谢虎哥哥。”她说完,就朝哥哥们去了。 林青禾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虎牢心挺细的。 “青禾,”孟鹤白看五妹下去了,悄声与她道,“刚才五妹在车上,我不好与你多说。 我收了一个女徒儿,还带进了书院里读书,已经被众所周知了。 现在要是让人看到,我带着五妹,去考场考试,那可是有犯了天下之大不韪。” 林青禾眉头倏皱着,“那山长……” “我送大宝二宝三娃四娃正常排队,你的带着五妹从衙门的后门进去。”孟鹤白说着,弯腰打开了放在车位下的一个箱子。 他从中取出了一袋药,“如果有人看到,你就说是带着五妹去给衙役送药的。” 林青禾看向了排在了四个哥哥前面的五妹,那小小的身影,让她心疼。 但能来考试,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对于这个女子为卑的时代。 林青禾对着孟鹤白感激地一抱手,“山长,多谢了。” 为了不耽误大家,林青禾拿过药,下了马车,走到了队伍里,把五妹给拉了出来,并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好好考试啊,考完了,娘回去给你们做好吃的。”林青禾摸了摸她的四个孩儿。 “娘,知道了!” 哥哥们都看着娘拉着五妹往那边走,望了望后,都没有说话。 也都明白了,五妹身为女儿身,不能走正规的考试通道。 忽的,察觉到了什么,视线往上瞥,就看到和蔼的孟山长在他们身后了。 “她们先进去,我们在这里排队,”孟鹤白对他们予以厚望,殷切地道,“不可让老师失望哦,你们可是我看一眼就决定收为徒的弟子,要是连一个童生都不能一次性考中,老师的那些挚友们不说,就单单知道此事的人,都会嘲笑我的。” “师傅,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我们几个才不会你失望嘞。”三娃信心满满地道。 大宝二宝四娃没说话,但自信已经扬在脸上了。 林青禾带五妹到了衙门后院,一个衙役就上前,把他们迎了进去。 “夫人、五小姐,请随我来,我们知府大人早已经交代好了。 知府大人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还要去东门办案,不然他会亲自在这恭候夫人的。” “这倒是客气了,替我多谢你们沈知府。”林青禾牵着五妹,跟着衙役,东拐西拐,停在了一个门前。 静江府衙还是挺大的,有办公的地方,有监狱,有知府大人的私人休息区域,衙役的休息区域,还地方腾出来做考场。 衙役打开了房门,书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里面的布局,干净有调理,此外空间还很大,她瞄到了书架上还有些卷轴,这像是一个书房。 “夫人,请进,知府大人把书房给你们做考场,考童生就在后面那一个院子,贴着的很近,那边有什么变动,开卷考试时间到,都能听见的。 祝五小姐旗开得胜!”衙役嘴甜了一句,笑着告退了。 林青禾微微笑,沈御想的很是周到,没给他们在考场那边设一间房,而是 在考场隔壁,给书房给她们。 以后说起,就算是上面探究起来,也能圆着说,她和五妹不过是在书房陪着大宝他们考试,顺便做卷子玩了一下。 林青禾看到桌子上,已经扑了一张纸,大概是是大草稿用的,笔墨砚台都摆在了桌头了。 她摸上了五妹的头,对她用下巴,瞥了下窗边相隔不远的两张桌子。 “女儿,咱们去那边先坐着,他们还真的是贴心,还给娘准备了一个位置,是想让娘陪我女儿考吗?” “娘,等我考完了,要去谢沈御哥哥,还有山长。” “嗯,好!”林青禾没参加过科举,好不容易穿成了古代人了,能有这个体验,她是非常的乐于接受的。 她也很好奇,她上一世,一个本硕博连读的有为女性,古代的童生考试的试卷,她会不会写? 如果会,嘿嘿,会写成什么样,孟鹤白他们又会给她评个什么,她有希望考个童生吗? 叮叮叮叮…… 那边的院子,传来了铃铛声。 “考生请入座。” 林青禾端坐在座位上,看着笔墨纸砚,她居然有些回到了学生时代,紧张了起来。 叮叮叮…… “发卷。” 那边一 喊,这边刚刚那个衙役就跑了过来,“夫人、五小姐,我来给你们送卷子了。” 他手里拿着四张卷子,分别发给了林青禾和五妹两张。 “你们先读题,一会那边喊答了你们再答。”衙役贴心解释道。 “我现在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添茶上茅房,就吩咐我。” “嗯呢,谢了。” 衙役笑着出去了,威宁将军是静江的英雄,也是他的榜样,能这样近距离的服侍他的夫人姑娘,那是他的荣幸。 林青禾和五妹拿到卷子,就审阅题了。 试卷上的题目,都是文言文,以前就听老师说,古代童生考试,一般考五场,考的是八股文、经论、律赋、策论等。 林青禾感到幸运,还好她学中医的,研究了很多的古代医书,导致她看得懂题目。 叮叮叮…… “考生请作答!” 五妹拿起毛笔就开始作答了。 林青禾看着火速的女儿,她眉眼都在笑,跟女儿一起考试,她是人生的头一次呢。 她也拿起笔,开始作答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林青禾越写越有感觉了,写了竟然没有停下,不到考试的一半时间,她就把试卷给做好了。 第538章 齐军战胜了 咚咚咚…… 战鼓敲响,齐蛮两边的战役正视打响了。 两军进行了激烈的交战,所有士兵都听从将领的指挥,奋力以赴。 战役打了两天,最终以蛮奴兵战败结束。 左容赢这个年轻的将领,在领兵方面还是略剩一筹。 此外,他还保存了一些实力,一鼓作气,追着蛮奴逃兵,一口气夺回了被攻占的其余三座城池。 穆言掀开了帐篷,看到了在包扎手上伤的回鹘,她的眼中有些许的泪痕。 还是战败了! 多年的努力,都化为了幻影。 她放下了帘子,走了出去。 回鹘往帐篷帘子望去,只看到了动着的帐篷底,他眼中是无憾的。 对穆言,他爱,也尽力了,但现实是老天爷,庇护着齐国。 他们蛮奴兵,生性残忍,就算他打下了齐国,也守不住多久,最后的结果是劳民伤财,两个国家的士兵百姓都不好过。 穆言走出了兵营,她背影落寞,她牵上了一匹马,骑了上去。 “夫人,”一个士兵过来,在前面拦住了她,“可汗让我给一份书信给你。” 士兵说完,把信递给了她。 穆言看也不看,拿着信直接塞进了 怀里,她腿夹紧马腹,“驾!” 棕色的汗血宝马在草原上快跑了起来。 凉爽的风,让她脑子凉凉的,她也在脑子中在想许多。 左容赢立,她那厉害弟弟立下功了之后,又如何呢? 当个将军,为上面那可恨的老头卖命?在朝堂中盘着多年,谋反?还是让那老头认可他,继而把皇位给他? 阿弟啊,你在赌老皇帝心软吗? 他要是心慈手软的人,就不会对阿爹赶紧杀绝了! 你去了朝堂中,面对多方的压迫,那么多的政敌,怕是会举步维艰! 穆言对着幽幽的天际叹息着,她原来是没有目的的赶马的,现在她忽而的有了方向,想回一趟中原。 “驾!”她赶着马,快步的冲着,那茂密的草的地方驭去。 踏踏,马蹄迈进草里,发出了厚实的声音。 近几天,草都被士兵的血养肥了,长得愈发的茂盛了。 穆言去的前方,要经过未清扫的战场,哪里都是战士的尸骨。 马蹄声扬起,在地上进食的秃鹰都打眼过来瞧瞧,又将头低了下去,继续吃着腐肉。 草原的人,它们毫不畏惧,最后,大部分都会成为它们身体里的一部分。 蛮 奴兵败了,左容赢这边没在庆祝,而是在默哀,把士兵的尸体烧成毁。 等事后,要把他们的骨灰带回到故乡去,埋葬。 四十万人,打了两天,损了近五万人。 这在战场上,算是折损很轻了。 黑烟滚滚,底下活着的士兵,看着在柴火堆上,在被焚烧的兄弟,都无一不难过,低下头流下了眼泪。 獒犬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这几个从静江来的汉子,经历了这些天,大小的战役,眼中已经多了一层东西了,气势也变得少许不同了。 他们静默地看着焚烧的士兵,明白了什么叫做大任。 他们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左容赢在这站着,从决定焚烧之前就在这站着了,他看着他们堆起火架子,看着一具一具的尸体往这上面搬…… 他面上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是给人感觉比以往更深沉,背影更挺拔辽阔。 如果离他近的人会发现,头发黑的如墨,浓密如绸的威宁将军,鬓角居然有一两根白头发了。 “威宁将军,我们请你过去一趟。”旭峰过来请左容赢。 左容赢并未言语,视线扔在那火堆上面。 良久,他才起身出发去了暮翊鸿的帐篷里。 他一去,一把锋利的刀剑就脱鞘而出,暮翊鸿往前迈了两三步,就将刀抵在左容赢的脖子。 左容赢没反抗,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旭峰被吓坏了,惊恐地看着自家将军,还有威宁将军。 “出去。”暮翊鸿道。 “将军,不可,威宁将军是朝廷重臣……” “滚!”暮翊鸿面上爬上了怒意,忠心的人忤逆自己,让他很不爽。 旭峰内心在挣扎,他站着没动,暮将军对他有恩,他不敢忤逆,但是威宁将军,是一个英雄,他不想看着一个英雄死在暮将军的手底下。 “出去,他可没胆子杀我!”左容赢也发话了,他唇角带着轻佻的笑,看着暮翊鸿。 暮翊鸿面上的怒意又加深了几分,他拿着刀的手,更抵近了左容赢的脖子。 旭峰看着这一幕,心里紧了紧,想到威宁将军一向料事如神,他虽不放心,还是出去了。 二来,是跟威宁将军这几天的相处,习惯了服从! “要卸磨杀驴?”左容赢目光淬着冰,唇角带着笑地问道。 “左容赢,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暮翊鸿冷声问,目光逼视着他。 “根据我多年的打探,我得到了一个 消息,锦容太子曾今在军营里,被火烧伤,后来有个道士帮他把脸给换了。 你是被鬼佬送给盲山村的那家美猎户的,他的孩子恰好被狼给偷走了,上山寻娃,看到了你,就收留了你,而他的媳妇,也就是你的养母,是一个神志不轻的疯子。 因为地势的原因,盲山村只知道,山上的猎户生了一个孩子,但不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 那猎户身居寡出,身量长,高大,还经常带着斗篷,村里的人也没怎见他的真面貌。 但收留了你之后,外面就有谣言,说盲山村的猎户,是十里八乡的猎户美男。 加上,他们在你十多岁就死了,所以,无论是你跟锦容太子的画像,还是资料,都无法说明,你跟锦容太子欧关系! 鬼佬真是好计谋,好算计,知道锦容太子长得惊为天人,你完成遗传了他的长相……” 左容赢挑眉,冷声打断暮翊鸿,“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 呵,他笑,“什么证据,一切都是你的所想,暮翊鸿,无人会信你,哪怕你一心为齐国!真的可悲!” 暮翊鸿呼吸深重,“你承认了,你就是锦容太子的……” “是!” 第539章 林青禾打算庆祝一番 “……你终于承认了。” “你如此聪明,能猜到我父亲和鬼伯做的努力,自然也能想到我父亲是被冤而死。” 暮翊鸿盯紧了他,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剑插在了刀鞘里,“锦容太子留下的根苗,果然不同凡响。” 左容赢的手,扫了下肩膀,他阔步走了出去。 暮翊鸿在他走后,摊坐在了座椅上,他嘴角迈着复杂的笑,有欣慰有愁苦。 一切都已经定局了。 左容赢不同于锦容太子,他的手段比锦容更雷霆狠戾,也没有过多的心慈手软。 人狠话不多,戏也演得真! 现在他战败了蛮奴,齐国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左容赢一出内室,刚迈出门口,獒犬就走了过来。 原来刚刚旭峰跑左容赢有危险,就通知了獒犬。 屋内要是没话声传出来,他准备破门而入的了! “主子!”獒犬看自家主子没有事,他紧绷的神色松懈了下来。 左容赢吩咐:“去向蛮奴的可汗回鹘,写一份降书,交过去。” “好,”獒犬想到一事道,“主子,我今天收到了小堂的信报,他也来边境了。” “嗯。”左容赢想了一会,颔首,往前迈去了。 边境的战,打 的比他想的还要快,他跟青禾约定了夏季回去,现在可以早些回去了。 左容赢也骑马,去往了草原,他想去买上一批产奶的牛,带回静江去。 青禾喜欢喝牛奶,给娃们做奶茶,静江的牛只有牛生崽才有牛,牛奶还不多。 草原的牧民养殖了一种牛奶,可以一年四季都产奶。 牛奶沐浴,对皮肤非常不错,常常洗,会让身上白白的,香香的。 青禾喜欢干净,喜欢身上香香的,她一定会喜欢牛奶沐浴的。 想到那小傻子开心的样子,左容赢好看的唇角,又扬了起来。 集市上的风干的牛羊肉也不错,虽然没有小傻子做的猪肉铺香甜,但另有一番风味,很有嚼劲,也很香。 小傻子对吃的很讲究,也很钟爱,风干的肉一定会讨她的欢心的。 这边的牛羊毛皮革也不错,要给小傻子做几身衣服。 静江四季如春,在静江可能穿不上,但他迟早会带他们北上的。 她胖的时候不怕冷,抗寒,现在瘦了,身子薄,很容易冻坏。 秋冬,她正好能穿上。 左容赢脑海中全都是小傻子的音容笑貌,越想她,心里就暖呼呼的。 小傻子啊,夫君很快就要跟你见面了! 左容赢 打赢了胜仗,夺回了五座城池,收复失地,康复了齐国的大好河山,这一阵风,很快就传到了静江,齐国的大小土地。 他变得更有名望了。 人人都在夸赞他,是一个卓越的,很有本事的将军。 他的作战能力,甚至比锦容太子还要好嘞。 一时间,他的风头很大。 林青禾这些天,都在研究着新的产品的卖的路线,以及等娃的成绩。 与外界的消息,有些隔绝。 忽而的,虎牢拿着一份书信,敲响了她的卧室门。 “夫人,主子赢了,主子赢了,这是他给你的家书!” 林青禾从屋里出来,看到一脸激动的虎牢,听他的话,她的心里也激动异常。 接过书信的手,都在颤/抖着。 “他……” 说了一个字,林青禾就结巴了起来,拆分书信的手,一直颤着,拆了好几次都拆不开。 “夫人,我替你打开吧。”虎牢看夫人激动成这样,他笑得格外开朗。 几下,就帮林青禾把信封给拆了,拿出了里面的信,打开,递给了她。 “虎牢,谢谢你。”她眼中透着执着,一把拿过信,看了起来。 她飞快地看了一遍,又细细的读信上的每一个字。 她唇角上 扬,人是笑的,眼睛也是笑的,但眼中却覆了一层薄泪。 笑了笑了,她捂住了嘴,泪就从眼眶中流出来了。 她微微调整了下呼吸,对着虎牢指着信,半哭半笑道:“他胜利了,我这段时间都好担心他,生怕他有一个意外,他赢得好漂亮,我男人好厉害啊!呜呜,他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来见我了?” 虎牢从未看到一向稳重的夫人,声音又软,哭得跟个孩子似的。 他点头笑了起来,“是的夫人,主子打赢了胜仗,应该很快就回来的,用不了多久的。 可能需要再平稳一下边境,与蛮奴那边写个休书,还要进京一趟,面见上面那一位。 你知道的,齐国与蛮奴对打,是关乎齐国平整,国破与不破的国事。 这么大的事,主子有很大的功,那老头是要嘉赏主子的。 不过也……”虎牢想到什么,他眉头一动,迅速闭上了嘴,头也低了下去。 下面的话,估计还不能跟夫人说。 主子可能还有一个很大的动作! “不过,也可能,主子太想念夫人了,先回静江见了夫人和小主子们,再上京城去。”虎牢抬头,看林青禾那凝固的眼神,他放松的笑着改口道。 林青禾她洞察了什么, 她垂眸,将眼角的泪擦了擦。 虎牢那未说完的话,她如何不知道。 相公要为公公伸冤,鬼伯他们的努力,心愿,相公一定会替他们完成的。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你不用瞒着我,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让他无后顾之忧。” 主子能有一个这样有智慧的夫人,真是莫大的福气,虎牢叹道。 他想给林青禾下一个定心丸,“夫人,主子现在手握了三十多万兵,听说主子战胜了蛮奴,齐国又有很多有为的青年投身军营,成为了主子的部下。 主子的队伍越来越强大了,以主子的聪明才智,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意外的。” 林青禾想想也是这个理! 她释怀地抿唇一笑,“今天吃大餐,庆祝庆祝!” “娘亲——” “林姨——” “青禾——” “林掌柜的——” “林大夫……” 小宝儿们、宏儿、秦婶、大小梁、沈御他们笑着冲到了院子里,娃们一看到娘就扑在了娘的身上。 几个人都把关于左容赢的那个好消息告诉她。 林青禾平和地笑着,摸着娃们的头,跟秦婶他们道:“虎牢已经告诉我了,想吃什么,我们晚上安排一下,庆祝一番。” 第540章 庆功宴 除了香坊的人,整个静江,从稍有官职的官员,下到行乞的乞丐都在庆祝。 收复失地成功,这是国之大兴,民之幸,齐国上下,应该要举国同庆。 酒楼茶馆擦酒肆等等,全都大打折,人人都往吃饭喝茶喝酒的地方走去。 “威宁将军,威武!太厉害了,他能赶走倭寇,自然能赶走蛮奴。” “不错,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好好庆祝一番。” “威宁将军乃神人啊,是降落在我们大齐的神仙!” “不错,能跟威宁将军相比较的,大概,只有二十多年前的锦容太子了吧!” “唉,威宁将军,应该比太子更有潜力,他如此年轻!” “哈哈哈,有威宁将军在,大齐应该又会有想当长的一段时间,太太平平了,谁也不敢再来侵犯了。” “不错不错,喝酒喝酒,来日我们去左娘香坊,多买几瓶香水,他们夫妻二人是一体的,林掌柜的繁荣,就是威宁将军的繁荣。” “这注意不错!” “……” 林青禾他们在“天上人间”要了一个包厢,还包了这家酒楼的二楼。 他们除了香坊的员工、还有香工坊的大批员工。 包了一整 层楼,这才够人坐。 林青禾他们做的包厢,是将窗户打开的,一来通风透气,二来,窗外的景色不错。 落日余晖,天空都是蓝的,天角边是金色的。 正因为开了窗户,从而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秦婶大小梁乌娘……她们说的恭维左容赢林青禾的话都说腻了。 现在听到楼下说起,她们就都笑了,睇看她。 “掌柜的,看来这一段时间,香工坊那边又要加点赶货了。”大梁调笑道。 “掌柜的,这几个月要忙死了嘞。”孟小婉笑着道。 林青禾看她们,抿了下唇,笑道:“有分红,还有奖金,每天的甜点糕点必不可少,厨房的伙食会更丰富……不会亏待你们的。” “哇,掌柜的最好了!”孟小婉叶珠珠等这几个新来的女孩子就开始欢呼了起来。 秦婶大小梁乌娘她们倒只是笑笑,对林青禾的做法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她们的青禾,从不会亏待别人。 “娘亲,爹爹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娃们大眼睛盯着林青禾,再次问道。 林青禾已经说了好几次了,但娃们很想爹了,每隔一段时间,就开口问她一次。 林青禾还是很 耐心地与宝儿们道:“很快了很快了,爹走的时候,跟我们约定夏季回来,给我们抓知了,但根据现在的局面,他肯定在这个春季就能回来了。 乖,先吃东西,慢慢等,某一天呀,你们睡醒过来,就能看到爹在院子里了。” 她说着,边给娃们夹菜吃。 娃们想爹,都望向了窗外的天空,双双好看的琉璃眸子,露出哀愁。 都好久没见爹了,可想了可想了。 “宝儿们,我们家那几个,可托你们爹爹的福了,听虎牢兄弟说,他们都要随着你们爹升官呢,上面都会给他们论/功行赏啦!”大小梁乌娘也给小宝儿们捡菜吃,由衷地感激道。 还好她们家的几个都跟对了人,不然怕是凶多吉少啊。 “姨娘,这是叔叔们应得的,爹爹多亏了他们,才会打胜仗呢。”大宝道。 “会说会说,哈哈哈,跟你们娘一样。”大梁豪爽地夸道。 一桌子的人都在好好吃菜,脸上带着笑容。 除了沈御和秦婶。 沈御心里也高兴,国泰民安了,左猎户是个人才,有他才,国之大幸。 也替青禾感觉到幸运,她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能护他们一家太平,日后也 能提供富足的生活,给青禾带来身份上的一些便利。 只是,他略有些郁色的眸光,打在了笑得开心的林青禾的脸上,他多多少少都是微有些遗憾的。 无论他身处任何职位,好像,都庇护不了她。 不是庇护不了,是她能力出众,自己能搞定一切,完全不需要他这个外人的帮扶。 她搞定不了的,左猎户暗中还插了人在静江,护着他们一家老小的平安。 罢了罢了,沈御拿起酒浅笑着喝了起来,她过得好就好,开心就好。 其他的,远远都没有这些重要。 秦婶也在浅喝着酒,她在想着小堂。 一半放心,一半不安。 边境平稳了,小堂去,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不安的就是,小堂很想立功,在沙场混个一官半职的,出人头地。 现在去,还能混个什么官吗? 不过,想到他还小,容赢那孩子也是不会亏待身边人的。 小堂的心愿应该会圆了! 沈御和秦婶想通了,都开始露出从心里欢快的笑。 “来来喝酒!” “哈哈,想不到啊,沈大人和秦姐的酒量那么好啊,来多喝一杯!”孟小婉指着他们打量道。 “哈哈,满上满上,今天高兴,我们全都不醉不归~”乌娘在一旁起哄道。 由于太高兴了,大家都忘了尊卑,全都当做是与自己一样的人。 除了小孩、阿婆,这里的不管是掌柜的,还是沈大人,孟小婉叶珠珠她们全都灌酒。 酒过三旬,包厢的门被敲响了。 原来香工坊的姑娘小娘子们,想来对林青禾还有秦婶,以及教导了她们的大小梁乌娘她们敬酒。 “开门,让她们进来把。”林青禾道。 门开了,一群姑娘闯了进来,她们手里都端着一杯酒。 “掌柜的,多谢你建了一个工坊,才让我们能有地方住,有钱挣,有手艺学,我还在工坊里,学了字……现在我夫家们都可敬重我了。” “掌柜的,我也是,因为在工坊里工作,我月月都有好多钱,我一部分给爹娘,一部分攒起来,作为我以后的嫁妆呢。” “掌柜的,现在我全家月月赚的钱,加在一块,都没有我一个月在香坊赚的多。 多谢谢您嘞!” “还有秦管事,不管我们多笨,平时有多烦人,你都会耐心教导我们,从不会对我们凶,而是跟我们讲道理,以理服人。” “……” 第541章 五妹决定跟娘亲学医和经商 林青禾秦婶她们听到了这些话,不知道有多感动。 泪点低的秦婶,捂着嘴都哭了起来。 大小梁乌娘亦然,眼中带着热泪,自己不过是去把掌柜的教她们的东西,传授给这群女子,这居然是一件如何有成就感的事情。 “哎呀,哎呀,以后好好学,能帮助到你们就好了。”大梁激动的都语无伦次起来了。 “我们也不会说话,掌柜的,你给这些女孩子说些话吧。”小梁眼带着泪,求救似的与林青禾道。 林青禾点了点头,对这些可爱的姑娘们,和蔼地笑了起来。 “你们是我招的第一批人,都亏了大家,香坊才能每天有货,批发售卖出去。 在这里,多谢谢各位的勤劳付出。 在这里我可以向大家保证,香坊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好员工……” 在场的人全都鼓起掌来了。 “掌柜的说的太好了,太好了!” “……” 有了她的这一番话,更激起了左娘香坊员工的兴奋之情与动力。 在往后,她们每天更卖力地干活了,把左娘香坊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与林掌柜和她的香坊,荣辱与共。 娃们也都在看着娘,他们的眼睛里 ,对娘亲只有崇拜之情。 小五妹念知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自己一定要成为像娘亲一样,会经商、会行医的人。 一品居酒楼一楼的客人,问小二上面的动静怎么会那么大。 得知,林青禾在这里,还宴请了她铺子里的工人。 在这个值得庆祝的节日里,他们喜笑颜开,都上楼要向林掌柜敬酒。 也听说,给林掌柜干活的女子,都勤快容貌姣好,普通男子也都想去认识一下。 贤不贤不重要,主要她们还在将军夫人手下干活,要娶一个回去,四舍五入就是与威宁将军有关系,那可是光耀门楣的事啊。 月亮出来了,撒落在了大地上,明的明暗的暗。 虎牢赶着车,载着喝醉酒的林青禾和秦婶,以及守着他们的娃儿们。 林青禾很久没有这样放纵自己了,尤其是相公走了之后,她每天神经都绷紧的。 唯恐自己有个松懈,娃们出事了,秦婶他们又出什么事了。 今夜呢,她彻底地放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相公的雄图霸业很快就会实现,他也很快就会来守着他们娘几个了。 娃们呢,肯定会高中的。 铺子生意欣欣向荣,新品也会大卖……相 公派来的虎牢很给力,她现在很安全。 她今夜,可以浪/荡一回。 秦婶是为林青禾挡酒,喝醉的。 娃们几个围着车里,靠在后车壁上坐的娘亲和秦奶奶,他们都摸了摸二人的头。 “娘亲脸蛋红红的,跟个红苹果似的。” “哈哈,秦奶奶也是,今天她们两个喝了好多酒,我从来不知道娘亲和秦奶奶那么能喝。” “当然是因为高兴啦,回去煮个醒酒汤吧,喂娘亲和秦奶奶喝下,不然明天头又疼了。” “不用不用,”五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她倒了两颗棕色的丸子出来,“这是我用娘亲给我的小练丹炉做的丹药,知道娘亲今天带我们来吃饭,一定有人免不了要喝酒,我就带了一瓶出来,免得他们贪杯。 没想到,居然给一向不喝酒的娘亲和秦奶奶用上了。” 五妹哈哈笑,几个哥哥听着同样也都哈哈笑着。 “五妹真是聪明,伶俐,把娘亲的本事都学了个七七八八的了,等再大一些,五妹就能跟娘亲一样,成为医术无敌手的医者了!”大宝夸赞道。 “我这有水,我拿了一个水杯过来,怕你们路上口渴,结果你们没一人想喝水, 等快到府门口了,五妹我们一起喂娘亲她们喝下吧。” “好。”五妹将药给了二哥,“二哥,你拿着,你手比较大,待会你喂。” 二宝接过了药,情不自禁/地在拿起来嗅了一下,很香的味道。 不知道五妹是怎么熬的,玫瑰花的味道居然盖过了中药的味道。 “五妹,我们几人之中,你对医术最感兴趣,天赋最好,只有你才能继承娘亲的全部衣钵。” 五妹点了点头,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了,索性就与几个哥哥们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我不跟你们说一件事,就是我不想再去书院上学了。 一来,我是女儿身,会影响老师还有书院的名声,二来,我在书院,已经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再继续学,也是学科考的内容。 我翻阅了一下山长的教学目录,我觉得自己用不上。 三来,你们平时放学回来后也能教我,我也不想麻烦山长和各位老师了,我有你们就够了。 四来,我想经营药铺,发更多的时间跟娘亲学医,也跟娘亲学生意,我想成为像娘亲那样的女医和女商人。 长大以后还能帮助娘亲,替娘亲分担。” 哥哥们听到五 妹的话,一开始是同情的,因为时代要求女子不能为官,不能上学堂,去考科举。 听完她的话后,他们都表示赞同。 “五妹,你小小年纪如此通透,大哥赞同你,不管你学什么,早上的武是必须要跟哥哥们练的,不能松懈。 大哥也会把自己最近领悟的独门武功教给你,你要出去独当一面,一定会遇到不歹的人,到时候让他知道厉害。” 二宝看了大宝一眼,在心里叹气着,大哥说话也太直了。 “大哥,你这想法可以,五妹你好好跟着大哥学习,习武防身是极好的,哥哥们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知道的,谢谢大哥二哥。” “五妹,我会每天都把在书院学的东西,回来后讲一遍给你听,也许你觉得继续往下学,没什么用了,但说不上,哪个时候就能用上,知识多了不压身。”三娃细细想着道。 “多谢三哥。” “哎,我读书不如三哥,习武不如大哥,谋算不如二哥,我觉得我,”四娃想了想,“我对读书也不是很感兴趣,我喜欢吃,我不去书院读书娘肯定不同意,我想闲暇时刻,跟娘亲学厨意,到时候,我做东西给你们吃,犒劳你们!” 第542章 两位王爷争夺左容赢 京城。 李禛出了皇宫了之后,宏王去了他的府邸,问他皇上说了什么事、关于左容赢的情况。 “舅舅,那左容赢真的不是锦容的儿子?” “宏王,皇太子怕是早就被烧死在火中了,你看,他们的画像。”李禛说着,打开了房里的一个箱子,拿出了一张画。 这是左容赢的画像,他在边境让人画的。 宏王往前走了几步,拿了过来,打开了卷轴,上面的是一个俊美,长相很有野性、冲击性的男人。 他记得锦容年轻时候的模样,是温和的英俊,没这个人五官深邃。 看来左容赢与锦容确实不是一个人,虽然俩人名字中都有一个容字! “我父皇召唤你进宫,也是为了确认此事?我父皇怎么说?” “和你想的一样,皇上宣了画师,让我口述左容赢的容貌,画了一幅画。 画完了之后,他让人把卷轴给放回去,恹恹地转身回后宫了。” 宏王听完,把卷轴给合上了,父皇都不信,皇长孙估计是和皇长孙女以及他们的母亲,一起烧死在了大火中。 “看来,是我多疑了,不过,一个普通猎户,怎么有此等长相?王亲贵族都没有他身上的气质。” “他爹就是十里八乡的美猎户,他常 年生活在山上,打猎为生,父母也早亡,可能气质上有些孤傲和清高,不过他在行军打仗上,倒是有几分天赋,甚至比暮翊鸿还要厉害。 宏王,我已经将他给收纳到我们的阵营了……”李禛下意识的替左容赢说话,也表现了一下自己的才干。 “舅舅,你把他给收了?” “不过,”李禛傻傻一笑,“左容赢能力出众,聪明过人,但终归身份卑微,要想平稳当个大臣,朝堂中必然要有人。 先不说以后,但至少,有他加入我们,燕王自然不在会是你的对手,宏王你当上皇位那日指日可待。”李禛说完,目光如灼,对他行了一个叩拜礼。 宏王想到那日,他笑了出声,将李禛扶起。 “舅舅,我登基后,绝对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恩的,快起来。” 翌日,宏王派人在街上购买物质,要送到边境去给左容赢,这个消息被燕王的暗卫告诉给了他。 燕王得知了之后,他挥一挥衣袖,让一群在跳艳舞的歌姬从他面前消失。 “湘然,再说一遍。” “王爷,宏王运了上百车的物质,有粮米油面、布料、瓜果蔬菜……去边境,有讨好新的将军,威宁将军,收服他的意思。” “呵呵,”燕王眯着眼睛 冷笑,“我早就该想到的,一切都是宏王给我施加的障眼法。 他说动我,叫我和他一起跪在父皇面前,说左容赢是锦容的儿子,都是戏! 李禛是他的人,他在军中一定想了办法要让左容赢加入他们的阵营。” “王爷,那现在如何是好?左容赢手里掌握的可是三十多万大军!” “现在还为时尚早,宏王弄了什么东西,我都比他多个三倍,你下去,派人在京城中购买物质,还有外加一封书信,张罗的写清楚,宏王私底下做的丑事,另外,告诉她,如果他肯加入我的阵营,我绝对会比宏王给他的多。” 皇宫。 “皇上,”后溪玉甩着拂尘,来到了金乌殿里,他在齐暄帝的身旁道,“威宁将军的奏折上报了。” “快呈上来。”齐暄帝打开奏折,看着上面的字迹,笔法遒劲劲道,力透纸背。 他叹息了一口气,心里又再次被肯定、震撼道了。 一个穷野山村的猎户,有一手的箭术说的过去,但这字迹,依照他的年纪,不从小时候练起,是写不成这般模样的。 说明,从小就有高人教他。 “嗯,他做得很好,提出的意见也挺好。”齐暄帝阅读完,当即提笔,在奏折上面写了一个准字。 “探子来情报了吗?” “来了,皇上,威宁将军早已娶了同村的女子,已经有了五个孩子,四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现在都在静江的应天书院上学,且都成了第一大儒,孟鹤白的学生。 前几天,已经参加了童生试了,成绩已经出来了,全都上榜,名次分别是一、二、四、五、六名……” 齐暄帝唇角再次迈着苦涩的笑容,“你下去吧,这些事,不可泄露出去。” 后玉溪点头,他要出去的时候,余光看到老态龙钟的齐暄帝在按了按鼻子。 他到了门口,听到身后的哽咽声,已经压制得低声叫了一声锦儿。 后玉溪面色微变,好在这里都是皇上的人,他火速地将门给轻轻地合上了。 在太子死了不久,皇上就发现自己错怪了锦容太子了,后玉溪也叹息了一口气。 如果那威宁将军真是被救的皇长孙,那么,这应该是上天给皇上一次补尝过错的机会。 以及,是上天还眷顾大齐,不想让大齐灭亡! 北边边境。 刮了几天暖风,草长茂了一些,晚上又刮起了寒风,噼里啪啦的雹子,打在了刚铺成新绿的草地上,又给压了下去。 “主子。”獒犬提着一掌灯,进了帐篷里,他呼吸了一口 气,吹灭了灯。 “南靖轩来信了!” 左容赢在研磨,绘着图本,听到后,头都不抬一下,放下吧。 獒犬走到桌面前,桌面上都平铺着一张张的画,有的是边境的寸寸土地的风光,有的是交战的惨烈,还有的是草原的风土人情……一幕幕都画了下来。 他眉头舒张了,好奇地问:“主子,是记录吗?” “给家里的几个小家伙的礼物。”刚停歇战,虽然还会驻扎在边境,但都还比较空闲。 近几天他要回去一趟,全都给小傻子买东西了,家里的小娃娃,不带些礼物给他们,他可要挨小傻子的批了。 左容赢停笔,拆开书信看,獒犬再道:“主子,如你所愿,宏王燕王都准备拉你入他们的阵营,他们买了一些物质,都在路上。 你说的边境还不稳,这一个多月,我们都还会在这里驻扎,齐暄帝也同意。 。” 左容赢看完了书信,丢进了炉罩里,没一会,书信就成了一堆的烟灰。 “嗯,夜深了,巡逻完了就回去休息吧。” “是,主子你也早点休息。”獒犬礼貌说完,就下去了。 主子立大功,不着急回去,继续驻扎在这里,是想让燕王宏王两个王爷,为了争夺他,而斗得更凶一些。 第543章 穆言来拐五妹 静江是一座百年古城,齐国建朝代开始,它就已经在伫立在这了。 赶早文化更是潜移默化地深/入到每个静江百姓的骨子里。 每天一早,街上的早膳铺子,就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人。 一碗热粉、热面、新鲜豆浆,是他们每天奋起的开始。 穆言身着一身黑衣,牵着一匹马,给守城的士兵看了自己买的通关文牒,她拖着马进城。 风飘来阵阵香气,街边热情的小贩和早食铺的掌柜的店小二都在招呼客人。 那些百姓拖家带口坐在凳子上,用着茶,用着早膳。 阳光刚刚打在瓦片上,金铲铲的,气候清爽宜人。 看得出,这里的百姓很会生活。 她不做齐人很多年了,除了每次来齐国都穿齐服,她其他的,基本上的吃穿用都跟蛮奴贵族一致。 赶了很久的路了,穆言饿了,她在街边的粉铺,要了一碗米粉。 念知昨天在马车上跟哥哥他们说的,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自己小小的脑袋瓜子,深思熟虑说出的。 她今天早上,练功完毕,就跟娘亲把心里话给说了。 林青禾还想念知去书院读书,但同时她也尊重五妹的选择,被五妹给说服了。 全家食用过早膳了后,她送大宝他们几个去了书 院。 孟山长教五妹都有一个学期了,五妹以后都不会去上学了,怎么也得亲自来跟孟鹤白打一声招呼。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你就去吧,老师是支持你的,”孟鹤白和蔼地摸了摸五妹的头,“凡是有不懂的,可以进出书院来问老师,我得空,也会时常去看你。 孩子,虽然不在书院了,可是不要停下学习的脚步,老师会永远为你骄傲的,你是一个很棒的孩子。” “谢谢山长。”五妹眨了眨眼睛,眸色透着一股子灵性和通透性。 孟鹤白躬起身,道:“青禾,孩子我就还给你了,五妹是个聪慧乖巧的孩子,你要好好的待她,若是五妹在家一段时间,不喜欢不习惯,你再继续把她送回来,我再教她一年时间。” 林青禾笑着点头,低头看着五妹,她家五妹还是一个幸运的孩子,第一次上学堂,就遇到了一位好老师。 “山长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的,我大宝他们就多劳烦你了。” “职责所在。” “五妹快谢谢山长,给老师磕个头,日后,我们可能很少踏入这里了。” “谢谢山长。”五妹乖巧的跪在了地上,给孟山长磕了一个响头。 地上响起的声音,可让山长心疼坏了。 他哎哟哟地叫 着,把五妹给抱起来,揉了揉她的头,“痛不痛啊。” “不痛。” “你这傻孩子,”他拍了拍五妹的裙摆,“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儿的膝下也有,五妹出去了后,不要轻易的跪人。” 五妹似懂非懂地点头。 从孟鹤白这里告别了之后,林青禾牵着五妹出了书院,抱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启程的时候,五妹掀开了车窗窗帘,看着从那紧闭的红色大门出来的褐色身影。 她笑着对孟鹤白挥挥手,放下车帘的时候,她整个人乃至她的眸色,都成熟了很多。 “娘亲,我会好好学的。” 林青禾将五妹给抱了过来,那么一点小小大的娃娃,早熟得让人心疼。 “五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娘亲相信你能走好的。” 五妹被林青禾带回了左娘香坊,她就去五福药馆去坐诊去了。 穆言食完了粉,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只能牵着马在古城里走着。 她要去的地方,是左娘香坊。 “这娃娃治病有几把刷子啊,我在老大夫哪里吃了好几副药了,被她一针就扎好了。” “我咳了大半个月了,吃了好几服药也不见好转,她刚刚喂了我一颗甜的药,我咳嗽就轻好了很多了。” “医术好,用 药还便宜嘞,这娃娃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可不是,你也不想想,她爹娘是谁,一个是保卫了整个静江,修复了失地的威宁大将军,她娘亲以一己之力,带动整个静江的经济呢,我女儿还在她的香共坊干活,一个月多的能领三四两银子呢,那些大户人家的一等丫头也不过一两多点钱。” “……” 穆言目光已经看到左娘香坊了,牵着马正要继续往那边走,忽而的,听到了他们的话,她往她们走出的药铺看去。 铺子你一个穿着灰色袍子,脸粉/嫩的小丫头,在擦拭着针包里的针灸。 她眉敛了敛,五妹。 穆言看到旁边一家粉铺门口有一根桩子,她将马牵了过去,系在了上面,走到了铺子里。 五妹擦完了针灸包,有些累,她一口气看了三个病人呢。 她起来想去倒点水喝,却听到了脚步声,一望过去,看到了一个鹅蛋脸、凤眼、鼻子高挺,头发茂盛、气场强大,浑身还透着野性的……让她觉得,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的姐姐? “看病吗?请稍等一下,我去喝点水。” 看着小小的身影往柜台里怕,穆言眼跟紧了,脚步也迈向了柜台。 五妹垫着脚,去拿放在柜台上的一个竹筒杯子,看到那 个姐姐也过来了,她扭开杯子盖,对穆言一笑。 “你之前不是在书院上学,这是怎么了,怎么在看一个药铺?” “姐姐,我是女儿身,在书院继续读下去,会影响山长和书院的名声。” “所以你娘就让你开药铺,替她赚钱了?” “没有没有,”五妹放下杯子,摆手摇头着,替娘亲解释道,“我娘对我很好很好……” 五妹说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穆言的眼神,她居然泪洒了下来。 哭得不明不白的,五妹发现自己哭了,怔住了。 穆言眯了眯眼睛,一身的危险气息。 “你爹是将军,就算你不能去书院读书了,也可以让他给你请几个先生,教导你几年,学习琴棋书画礼仪,名门闺秀该学的一切。” “……不是的……” “就算是学医,也用不着来看药铺坐诊,你是千金之躯,怎可以跟凡夫俗子摸摸摸的。 你才三四岁的年纪,有多少精力,给人问诊?要是治坏了人,你小小年纪,名声全都毁了,以后如何嫁人、如何交友!” “走,跟我走。”穆言牵住了五妹的手,把她给拉了出去。 “姐姐,我娘亲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是我自己要在这里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第544章 五妹他们的娘没死? “带你去找你那几个哥哥!” 林青禾在药铺里面的厨房做糕点,听到五妹的声音,她拿了一根柴火就出来了。 看到五妹被一个女人给拉着,拽着不知要去干什么,林青禾大喝一声:“站着,牵着我女儿做什么?”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从穆言的手里牵回了娃。 “娘亲!”五妹受到了恐慌,躲在了林青禾身后。 穆言转过身,压根不正眼看林青禾,只是对着五妹伸出手,用命令地口吻道:“过来,牵着我跟我走。” 五妹摇摇头,抓着后背的衣服更紧了。 林青禾回头看看五妹,摸了摸她的背,安抚着她。 她眸中带着怒意,正视看着穆言,见穆言想饶过去拽五妹,她皱着眉头,伸手挡住了这个奇怪但容貌姣好的女人。 “我是我家五妹的娘,你抓着我女儿是要做什么?” “你是她的娘?哪门子娘?是从你娘胎里出来的?” 林青禾听后,赶忙拉着五妹退后,用手捂在她的耳朵上,不忍五妹听下去。 “你是来找茬的?请你现在即刻走,不然我会叫人来轰你走!” “呵呵。”穆言笑了,手一抽,困在护臂 上的一根纤绳,便成了鞭子。 “你有这个本事?” 林青禾脸上尽显怒意,她从未遇到过这样,奇怪得要抢她娃的女人。 孩子,就是她的心肝,谁也不能夺走。 她挺直了身躯,道:“我对你也算说尽了好话了,你跟个疯子一样没完没了,还继续在药铺里扰乱滋事,我只能让人把你扣押着去见官了。” 林青禾说完,又喊了俩字:“来人!” 忽而的,从后院出来了三个蒙着面的男人,虎牢原来在香坊帮忙,有人告诉他,药铺发生事了,他以最快地速度赶了过来。 看到夫人与一个女子发生争执,他进了铺子里,挡在了林青禾的面前。 “拿下,压着去见官。” 穆言唇角一斜,哗哗哗的,那三个蒙面的男人,在她手里没过五招,就全都被她给抽的,左右上一个。 林青禾秉着呼吸,抱着五妹往后退着。 这个奇怪的女人,武功如此高,居然轻而易举就能把相公留给她的人给…… “娘亲。” “不怕不怕,有娘亲在,一会官差就来了。” 穆言抽完了几人,看到林青禾搂着她的孩子,拍着抱着,她眸中多了 些狠意。 “少在这里琢磨左右,糊弄大众,林青禾,你这个虚伪、人面兽心的毒妇人。” “你不准说我娘亲!”五妹攥着拳头道。 林青禾听着很懵,她是虐/待孩子了还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了? 虎牢想出手教训这个女人,林青禾拉了一下他,问穆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五妹才多少岁,你让她出来看病?让孩子从小为难赚钱? 孩子那么小,被人蛊惑哄骗走了,他们的安全你考虑过没有?还有大宝二宝三娃四娃那几个孩子,年岁小,正是要玩耍的时刻, 你为了方便管理,舒服自己,统一送书院,你配做念知和大宝他们的娘?” “夫人,此人胡搅蛮缠,我扣着她去衙门。” 林青禾又拉住了虎牢的衣服,她看着前方那女人的眸光带着审视。 她神情动容,是真的在为五妹大宝他们打抱不平,她还很亲昵随意地称呼五妹和大宝,她穿的一身黑,相公也经常穿一身黑,她的长相……五官深邃,眸光凌厉,如山兽一般充满了攻击性与野性…… 林青禾心头一重,她居然在眼前的女人的 身上,看到了部分相公的影子! 以及,自己发现,她与大宝二宝……五妹,这几个小家伙,模样有几分像。 如一把巨锤,压了下来,林青禾牵着五妹的手心出汗了。 她脑中有一个怀疑,那就是,相公第一个老婆,五妹他们的娘会不会没死,眼前的女子就是? 她过来是要从自己身边,抢娃们走的! 林青禾重重呼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平稳了一些。 她将五妹搂着给虎牢抱,她轻启朱唇,质问道:“你说我没有资格,你有资格?既然你认为你有资格,你是五妹他们的谁?” 高高在上,尾巴拽上天的穆言,忽的,身形一顿。 “呵,”她忽而的勾唇,话语如利刃一般割了过来,“喜欢孩子,自己生去呀,生不出吗,所以要抢别人的孩子当孩子?” 林青禾呼吸一窒,竟无言以对。 “坏人、坏人。”五妹拍着虎牢的肩膀,从他的身上跳了下去,她看不得自己的娘被欺负。 她拿起自己的杯子,扭开盖子,对着穆言的脸上就扑了过去。 “不准这么说我娘,你要是嘴脏,我给你洗洗!” “五妹,”穆言捂了一把 脸上的水,她拽住了五妹,将她拎起来跟她解释道,“你年纪还小,压根就看不出一个人是在装好人还是坏人,她不是你娘,她是在害你,你被她给哄骗了,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你真正的……” “闭嘴,闭嘴。”五妹眼眶以后,张牙舞爪地朝着穆言的脸抓去,“你再胡说八道,我抓花你的脸,我撕烂你的嘴,我娘对我最好,最好,最好,比爹爹对我都好,你是什么东西,你居然敢说我娘的坏话,我打死你打死你!” 穆言抱起了五妹,泪流满面,满脸孤傲的她,现在脆弱得不像话。 五妹被她抱着,怕她从娘身边带着自己,挣扎得更厉害了。 “放开我放开我……” 林青禾心惊胆战,五妹身体不太好,经过那么久时间的调理,隐症是好了很多。 但太过于激动,她身体是负荷不了的,何况五妹还是一个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 “五妹,你松开她,你箍着太紧了,孩子身子会被你给折断,她都喘不上气了。”林青禾抢五妹,岂料这个女人箍着更紧了,还推自己。 林青禾看五妹给她弄得脸红气喘嘘嘘,泪巴拉巴拉的流,知道五妹要病发了。 第545章 她必须要把娃们带走 她急的一巴掌,啪的扇在了穆言的脸上,把五妹从她的怀里给抱了出来。 “五妹、五妹。”林青禾急忙给她拍着前胸后背顺着气。 “不怕不怕了。”她扒了扒五妹的人中,抱着去了柜台,倒了点水给五妹喝。 “娘亲、娘亲。” “娘在,娘在,没事了没事了喽哦~”林青禾抱着她,拍着她柔声哄着。 “呜呜呜……”五妹哭出了声。 林青禾松了一口气,她担心刚刚那一箍,压迫了五妹的肺腔,听她哭的没问题,她也就安心了不少。 穆言忽而的,扒开了众人,跑了出去。 虎牢追了上去。 林青禾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阴郁。 站在门口见证这一幕的百姓,都对着穆言的身影指指点点的。 “这什么人啊,光天化日的,跑来药铺抢女子,是不是自己生了孩子,死了还是被人偷窃了,得失心疯了。” “是啊,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原来那么疯。” “人家怎么养孩子用得着她管呢,林掌柜要是对孩子不好,那天下,就没有对孩子好的母亲了!” “这几个冰雪聪明的娃娃,是林掌柜的孩子吗?她那么年轻,就生的出五个娃了?看她的样子,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 啊!” “胡说什么呢,林掌柜和威宁将军,这几个娃感情好着呢,娃多喜欢她,一看就是一家人……” 林青禾关了药铺门,搂着五妹回香坊了。 五妹从书院走了之后,林青禾就跟五妹约定,白天就上午问诊一个半时辰。 其他的时候,她要跟着自己学医,或是休息。 直到她大一些了,看铺子的时间可随之增加。 自己也在药铺门外贴了告示,表明了五妹看病的时间。 五妹看病的时间,她也担心孩子会有什么意外,她都在陪着的,只是向烧水、做点点心等会到后院。 也许还是自己疏忽了吧,对五妹的安全松懈了。 五妹在林青禾的哄下,睡着了。 她把五妹抱回了自己睡的房间,以后自己每天晚上得抱着五妹睡了,不然这家伙怕因为今天这一遭,而做噩梦,五妹胆子一直都比那几个哥哥小。 她摸了摸五妹的脸,给她再次地擦了擦眼睫上的泪痕。 大黄和小斑点嗅到了什么,来到了房间看五妹,在床头嗅了嗅。 小斑点肚子愈发的大了,大黄这一段时间,每天都在院子里守着她,药铺也很少去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窗外传来了一道声音。 “夫人。” 林青禾看了一眼出去了,对大黄它们道:“看会五妹,我出去一趟。” 大黄歪了歪脑袋。 林青禾出去后,对虎牢“嘘”了一声,对他指着厨房那边的一颗树下说话。 “夫人,很抱歉,没逮到,她的武功高强,逃走了。” 林青禾还想问那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女人一些话的,她注意到了虎牢的一条胳膊耷拉着,没什么力气,手背略微发紫,“中毒了!” “属下无能,被她放出的暗器刺到了手臂,属下已经用内力将毒给逼出了,现在已经无大碍了。” “还有余毒未清,你想吃一颗解毒丹吧。”林青禾从空间里拿了一瓶药出来,倒了一颗给他。 他服下了后,林青禾把药塞给了他,“你平时可能突发事件多,这瓶药就携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夫人。”自己失职、无能了,夫人还对他如此包容,虎牢惭愧地低下了头。 “虎牢,我要问你一件事,我相公的第一位夫人,是真的死了吗?” 虎牢想了想,摇头,“夫人,关于这一件事,我不知情,主子的事,轮不到我们过问。” “哦。”林青禾郁闷地低下了头,如果五妹他们的娘没死,那一位女人就是,她过来,要 带走五妹他们,自己该怎么办呢? “那,她跟我相公的感情如何?” “……夫人,属下更不知了!” 几天过去了,五妹在林青禾几个哥哥的疏导下,已经把那个要带她走的怪女人抛在脑后了。 只是每天睡觉,都习惯性地钻到她怀里来。 五妹仍旧每天照常的去药铺,林青禾也会跟着去,盯着更紧了。 而,林青禾自从见过那个女人一面之后,就落下了一块心病。 “娘亲娘亲,五妹五妹,放榜了,听说我们都上榜了,快去看。” 大宝儿二宝儿,三娃娃他们提前从书院回来了,跑到药铺中,跟林青禾五妹道。 药铺无人,林青禾在给五妹将针灸学呢。 看到跑进来的孩儿,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喜地道:“上榜了?” “娘亲、五妹快去啦……” “娘亲,虎哥哥赶着马车在铺外了。”二宝对他们几个考上童生,是很有把握的,这对他们并不是什么大喜的事。 只因,这几天娘亲情绪低迷,他们就像通过这一件事,让娘高兴一些。 五妹知道自己在榜单上,一定也会很高兴。 说着,几个娃娃,就拉上了五妹和娘,跑到了铺外。 二宝大宝走在最后 ,把铺门给关了。 衙门口的侧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大家都是来看告示的。 林青禾抱着五妹,和几个娃娃在人群里挤啊挤,终于挤到了前面。 “娘、五妹你们看。”大宝指着墙壁上的榜单。 林青禾看到了,二宝和三娃都并列第一,五妹第三、四娃第四,而自己,取了一个叫做林佳卓的名字,排在了榜单的第二。 她轻轻地牵动了唇角,家里的娃崽都太棒了,自己也考的不错。 衙役过来收试卷的时候,一定是把她和五妹的试卷给放到考生的试卷中了。 得派人跟沈御说说,她和五妹的名单不算数,好让他再补两个人上去。 “我家的小家伙们都好厉害一个啊,哈哈,走,回家,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哟呵,做好吃的喽~”娃们高高兴兴的拥着林青禾,往人群外走去。 五妹也喜笑颜开,靠在林青禾的脖颈间。 她考得很好,不输于哥哥们耶~娘亲也上榜了,娘亲也好厉害~ 这一幕全都被,也在人群里的穆言看到了,娃们成为了童生,她很高兴,但他们围着的林青禾实在是太碍眼了。 她必须要带娃走了,不然他们跟那女人熟了,她带都带不走。 第546章 隐患豁然的就炸裂了 林青禾带着兴奋的娃回了香坊,准备包个娃们爱吃的饺子。 她刚倒着面粉,柔着面,忽而的大梁跑进后院来来了。 “掌柜的,外面来了一个女人,说要见你。” “什么女人啊?”林青禾往门口看去,发现大梁的脸上布满急色。 大梁也不好直接开口道,反倒是担忧地望了一眼在院子里,快快乐乐玩耍的娃几个,再急匆匆地走到林青禾的面前,在她的耳边道。 林青禾目光瞬然间就收紧,心里的隐患豁然的就炸裂了。 “她现在在哪里?” “在铺子里。” “叫秦婶没有?”秦婶见过大宝他们的娘的,她回来一看便会,那个女人是不是娃们的亲娘。 “我让小梁去叫了。” “行,我知道了。”林青禾拍了拍手,将手里的面粉给拍掉,在去盆子里把手给清洗干净,在围裙上擦擦手,扯掉挂在墙上,整理一番,才朝外走去。 在院子里踢蹴鞠的娃们,看娘脚步急急的,开口问:“娘亲你去哪里?” “娘去铺子里看一看,马上就回来。” 紧接着,大梁也出来了,娃们的目光一下就投射在她的身上,问着:“大梁姨,铺子里出事啦? ” “没呢,怎么可能出事了,只是,”她想了下,很快就扯了一个谎,“有个商贩,运了一批香材过来,我问掌柜的要不要,掌柜的就想去看看,你们玩你们玩,马上就回来了,呵呵呵。” 娃们都哦了声,自顾自地踢球了,现在没有人有这个胆子,敢在铺子里闹/事的呢。 不然,直接会被沈大人,逮着去监狱的。 大梁说完,走到一进院的院门口了,看娃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 还好娃崽对她很信任,对她的话没起疑。 至于……大梁看向前面,那一道纤细的背影,希望不是真的。 关元坝他们从未对她们说起,宝儿他们不是她亲生的。 自家掌柜对待大宝他们都如亲生的一样,那个女人会对不是自己的孩子如亲生的? 但她一想,如果不是真的,又有那个女人那么大的胆子,来这胡扯,问掌柜的要孩子? 一连套想下来,她都晕了。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林青禾撩开了帘子,看到了那天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她面色冰冷,脸上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妥妥的一个冰山美人,乌娘在给她试香。 在林青禾出来的那一瞬 ,穆言就察觉到了。 她不带任何情感的眸子,看向了林青禾。 僵持一瞬,林青禾开口:“进来说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后院,帘子放下了。 穆言把手上的香纸都塞给了乌娘,不紧不慢地进去了。 “林青禾。”穆言进了院子,冲她的背影叫道。 林青禾站住了脚,转过了身,“你真的是宝儿他们的娘?” “你没发现,他们长得跟我有几分像吗?” “你没死,怎么现在才回来?” “几年前我生了他们,身体亏空,几乎要死了,左容赢叫人把我送走治病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疗养,现在我病好了,我要找回我的娃。” 林青禾面上镇定,手已经交织在一块了,“我听盲山村的人说,你死了……” “几乎是九死一生,也不可能活,好在我意志坚强,还是活了下来,左容赢也从未跟你说过,我死了对吗。” 林青禾的心上几乎被重重踩了一下,她眸光动动,呼吸沉了沉。 “盲山村的寡妇,秦淑仪见过我,这么多年,我样貌没怎么变,她应该还认得我,我知道你把她也带到静江来了,你要是不信,使唤她过来,一看便知,我说的 是不是真的。” 林青禾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心里已经信了七七八八了。 “秦婶马上就回来了,你先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一坐,等确认你真的是娃们的亲娘了,你再去……看小宝他们吧。” “没事,这么点时间,我等的及。”穆言看到林青禾那微颤的睫,她笑了一声,走到石桌旁,坐在了凳子上。 “你比我想的要通情达理,那天我误会你了,说话比较难听,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理解。” 林青禾一面惧怕她会带走娃,一面也在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思考着。 相公是一个长情的人,他如果真的爱眼前的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有机会? 如果她真的如她所说病伤了,相公对她的动静,应该是会一清二楚。 要么,相公没那么喜欢她,要么,她的离开,应该是应该是…… “那么久没说话,是不是在想左容赢和我的事?” 林青禾缓了一下,隐下自己的心中的想法,才抬头看向她。 “这么多年,左容赢就没有你的消息?” 穆言低低笑了笑,她道:“他送我走的时候,我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圣老都说我活不了了。 我走的 时候,千叮嘱他,一定要把孩子养大,为了孩子着想,也为了他着想,可以再娶……事实证明,他很听我的话!” 林青禾唇角扯了扯。 “掌柜的呢?” “在院子里呢。” 秦婶从小梁的口里听说了,坐着马车就回来了,她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院中的二人。 在看到石凳子上坐着的人后,秦婶被惊了一下,眸光都变了变。 “你……” 林青禾注意到了秦婶的变化,心凉了半截,她还真的是娃们的娘! “婶子,很久不见。” “你还活着?” 穆言唇角一勾,“容赢也没有给我做墓碑啊,怎么你们就全都认为我死了呢?” “是容赢说的,他说你生孩子难产,死了!” “是你们认为的吧,他只会说,我难产大出血……去了很远的地方,其余的,应该都是你们胡乱猜测的。” 秦婶咂舌,貌似是这样! 穆言看她们都说不出话了,她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她的好弟弟,别的不知道,这一件事她很清楚。 他们是龙凤双胞胎,爹娘没了,皇室回不去了,故都迁移了,浪迹在这天下,如浮萍没根,他不可能咒她死! 第547章 恶心左容赢的软肋 林青禾深吸了一口气,宝儿他们的亲娘过来了,自己不可能赶她走。 就算她抛弃了娃们,现在回来了,难道还不允许他们见面了? “宝儿们在二进院里踢蹴鞠,你去跟他们玩玩吧,不过我有一个小建议,娃们都一直以为自己的娘死了,你现在冒然跟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娘,你回来了,他们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你可以跟他们玩上一两天,再告诉他们。” “多谢了。”穆言不冷不淡地道,她起身,身姿挺拔,径直往里面走去了。 穆言一进去,林青禾的头颅就低了下来了。 虎牢怕小主子有个什么事,他反正就是对小主子的亲娘不信任,他也跟穆言往里面走了。 秦婶心疼地去拉住了林青禾,扶着她坐到石凳子上。 大小梁乌娘原来在铺门帘口看热闹的,此时也都回到铺里招揽生意去了。 他们的心里大受震撼。 掌柜的居然不是左容赢的第一任夫人。 小宝儿他们是左容赢与他的第一位夫人生的,她们掌柜的是孩儿们的后娘! 现在可怎么办啊,第一位夫人回来了,掌柜的当小老婆? “青禾,娃们出生的时候过的很苦,没娘没奶吃,是 容赢从山上抓了一只老虎回来,关着老虎喂了宝儿们六七个月,老虎没奶后,他才开始喂糊糊。 谁都以为宝儿们的亲娘已经不在了,谁知道啊!” 秦婶看林青禾不语,她又气愤地问:“她是来做什么的?是想夺回孩子,还是要分夫人这个位置?” “我不知道。” “青禾……” “我会写一封信给左容赢的,问问他,我是不可能与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的。 娃儿,他们的亲娘在,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我希望他们开心快乐,他们愿意跟谁就跟谁,就算全都跟她走,我以后也会去看他们的,他们就是我的孩子。” “你也不要那么悲观,现在谁都看得出,容赢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你的身上。 青禾,她真的带走孩子,你那么喜欢孩子,你就跟容赢再生一个,生自己的,谁都不能夺走了!” 林青禾缓缓地吐了口气,她现在心有些乱。 “大家伙都还没吃饭呢,今天没心情做了,我去一品居点些菜,打包回来,秦婶,麻烦去里面把虎牢给叫出来,你帮我盯一下几个宝儿和她们的亲娘,我这心里还有些不放心。” “哎,好……”秦婶叹气。 娃们都在 踢球,踢得汗淋漓的,踢得乐呵呵的。 突而的,五妹面色骤变,盯着进院子里的穆言。 “五妹……”大宝发现五妹站着不动了,他停下了,去将手摸在了她的额头上。 没发热! “怎么回事?”顺着五妹的目光往前看,看到了穿着一身黑裙的一个女人。 在院中的这块地上不同地方的二宝三娃四娃,都聚了五妹的身边。 他们神情肃穆,二宝问:“五妹,是不是这个女人,那天要带你走!” 五妹点点头,“她还要让我去找哥哥。” 几个哥哥都捏起了拳头,一脸凶相,就是她吓五妹,还要带他们一起走,做什么? 乍然的,他们看到虎哥哥也进二进院了。 他们当即告状:“虎哥,那天抓五妹的人过来了。” “汪汪汪……”大宝在后院嗅到了气味,犬吠着过来了,肚子很大的小斑点也不放心的也跑了出来。 大黄挡在了几个娃们的面前,汪汪汪地叫的很凶。 穆言眼带泪水,很慈爱地看着几个孩子,因为几条狗叫的很凶,她眸中浮现出冷意。 她没听林青禾的,直接跟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她们摊牌了。 “我不是坏人,我是你 们的亲娘,我回来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眼睛全都睁大了! 大黄听她的话,叫得更凶了,“汪汪汪……” 这狗好烦啊,林青禾是故意的吧,狗叫成这样,也不进来赶狗。 知道她是他们的娘,也不进来说说话。 这个虚假的女人。 要不是她刚见全她的孩子,还想在他们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她绝对会要这两条不知好歹的狗,用毒针给刺死! 穆言捂着一只耳朵,牵强地笑着,“我真的是你们的娘,不信,你们去问林青禾,她现在就在二进院,或者去问秦淑仪,她也见过我,知道我是你们的娘。 要不然,你们可以问一问你们叫的虎牢哥哥,他刚在前面,应该听了很多,可以为我作证!” 娃们的目光从穆言的脸上,转移到虎牢的脸上。 虎牢不喜欢她,她刺了他,差点让他的手臂废掉了呢,这个女人不敌掌柜的。 “我没听清。”虎牢不想帮她,冷冷出口。 “呵呵。”穆言看他,就知道他在记仇。 “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娘,他早就动手了,何必站在这里,看着我们几个,母子相认,你们铺子前面的伙计怕也早就过来赶我走了…… ” 娃们这才有些相信,看了看穆言,都冲到前面去,想问问娘和秦奶奶。 她是不是他们的亲娘! 娃们跑出去后,虎牢冷看着她,“夫人说了,让你熟悉几天再相认,你怎么那么亟不可待?” 穆言眯着眼睛,一巴掌抽在了虎牢的脸上。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 “你什么你?左容赢回来了,都会对我毕恭毕敬,他是鬼佬教出来的,我也是,奴才一个,还打不得了?” 虎牢剜了她一眼。 “汪汪汪……” 穆言吵得不行,一脚踹在了大黄的身上,大黄尖叫了一声。 穆言凶道:“再敢乱叫,我炖了你,连你旁边那大肚子的狗一起炖。” 虎牢不敢相信,如此有礼貌的小主子,他们的亲娘居然是一个这样残暴,不善之人。 穆言眉毛抬抬,唇角拉了拉,“我是左容赢的第一位夫人,林青禾是他后娶的,她在我面前,得做小,以后进了将军府,她还得给我晨昏定省!” 虎牢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扭头就走了。 穆言笑了,左容赢赢了回鹘,她很火大,她打不赢他,那她就来恶心他的软肋。 第548章 以后我为正室 “她真的是林青禾的妹妹?” “真的是!” 来福同俞飞肯定地道:“爷,派人去查那个林小云底细的人有信了。 林青禾还有一个妹妹,父亲当兵去了。” “那林小云说的是真的,她来静江真的是来探亲。” “不错不错。”来福眯着眼睛笑道,他觉得自己立下大功了。 那天幸好他转了头,带着自家爷,去看秦婶的丑事。 不料,那些人没抓到秦婶,而是抓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调/戏。 他们抓错人了。 好在这个陌生的女人开口说她是林青禾的妹妹,自己为了保险起事,叫停了那几个人,跟主子要求,把受到惊吓的林小云,给带回了宅子里,先调查一番。 “那可就有意思了。”俞飞眼睛转了转,溜溜地在打着鬼主意,突而的,他低低笑了起来,“那林小云,土丫头一个,三四分姿色吧,唉,为了方子,只能委屈一下我了。” 再叹息了几口气,俞飞就往林小云住的院子走去了。 来福眼睛一直追随着主子,在主子消失在月洞了之后,他摇头,啧啧然,唇角勾起了一抹坏笑。 “老牛吃嫩草,欺负人家不懂事,善尽天良啊!” 他唉了一声, 唇边的坏笑裂的更大一些了。 “嘿嘿,不过我就好这一口。” 春/宵苦短,他去听墙根去! 他搓了搓手,心热身子热眼热地蹑手蹑脚地往前走去了。 叩叩叩。 “小云,我是你俞大哥,厨房熬了一些燕窝,我给你端了一碗过来。”俞飞在门口道。 本已经睡下的林小云听声音,听出是谁,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面带羞/涩之情,穿衣去开了门。 她倚在门框上,手绕着一缕发丝,含笑带媚地道:“俞大哥,这么晚了,你还给我送燕窝过来。” “这不是看妹子你,太瘦了,让你补补身体。”俞飞笑着就将碗给端了进来。 林小云看着他的宽大的背影,又笑了起来,她在他宅子里的这几天,打听到了。 这个人虽然年纪比她大了一倍,但婆娘早死了,也没有在娶,是开布庄的。 除了在静江开布庄,在其他的地方,也有铺子,具体是哪,她都忘记了。 经过多年来的打拼,积累了很多的财富。 虽然是个商人,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看他心肠不错,从那一群人的手里将她救了,又有宅子、铺子、仆人,对她也还不错。 她勉强也可以屈身于这 个男人! 毕竟,她不想回过去的地方,在静江人生地不熟,嫁给不错的人,过好日子也未尝不可。 “哎呀,俞大哥,多谢你了啦!”林小云偷瞄准时机,看俞飞把碗给端到桌面上,她去捧碗,顺带就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林小云羞红着低下了脸,慌张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俞飞是个情场浪子,哪里能看不出林小云是故意的。 他只是在心里冷笑,这村姑单纯,因为一场他策划的意外,她就因为他救命之恩,而对他有了意思。 果然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小云啊,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烫到手。” “好像被烫到了,刚刚不小心把手给伸进碗里了,你一说我才想起,这会好疼呢,”林小云转身将一根手指给抿进嘴里,“看来,这燕窝,得要让俞大哥喂我喝了。” 俞飞抿唇一笑,这拙劣的演技。 他坐在了椅子上,手一搂将林小云给搂在了自己的身上坐着。 “好,那就坐着喂吧。” “哎呀,俞大哥你在做做什么呢?” “小云,实不相瞒,从见你的那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俞大哥老婆死了五六年了,我一直沉浸在过去的伤痛当中, 直到遇到你,我的心又活了起来了。 如果你不嫌弃俞大哥年纪大,你就给俞大哥做老婆吧!”俞飞深情款款地道,他将头给埋在了她的脖颈间,狠狠地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拿捏住了这个女人,最好是让她怀上孩子,他做了林青禾的妹夫,和威宁将军结为了亲家,在静江他可以横着走了。 日后再让林小云要几张香水配方,呵呵,日后他的生意,绝对做的比现在要大! 这个女人,出现得正是时候。 林小云被撩得面红心跳的,她本就有意于他。 既然他对她有意,不需要她再勾/引,她求之不得呢。 “啊呀,俞大哥,你不要这样,你怎么亲我……” “小云,我会为你负责的!” …… 食过午饭半个时辰后,娃们去书院去了,林青禾抱着五妹哄着她午睡。 待她一把睡着的五妹放在床上,穆言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林青禾看出她有话要说,给五妹揶了下被子,起身朝外走去。 经过她身旁,林青禾道:“要说就出去说吧。” 穆言望了一眼在床上睡着的五妹,心里对林青禾泛起了妒忌。 林青禾一挎出门口,后面就响起了一道声音:“我要 住在这里,和我的孩子培养感情,吃也在这里吃,食宿我会付给你。” 林青禾顿住了脚,“等娃几个回来,我会让他们睡一间房里,给你腾出了一间房。” “嗯,那就多谢了。” “还有别的事吗?”林青禾回头问,“没事我要去铺子里忙了。” 穆言唇角勾着一丝让人看不穿的深意,“你都已经成为将军夫人了,可以去住在将军府里,好好享受着,为什么还要经商,那么辛苦?” “做生意是我喜欢的。” “我既然回来了,你怎么看我?”穆言抬了抬眉,“不知道他回来,会选择谁? 如果两个都要,我应该是正妻,”她眸光一转,看向了林青禾眯着眼笑,“你觉得如何?毕竟你没有子嗣!” 林青禾并没有被她给激怒,她只是淡然地道:“我收留你只是因为,你是娃们的娘,我想他们高兴。 至于什么正妻什么妾氏,我觉得你想想就好,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提过你,还有事,要去忙了。” 话罢,林青禾在她诧异的眸中离开了。 穆言呵了一声,她这个弟媳妇有点意思,这样都激怒不了她。 说她脾气好,她还带刺,说她明事理,她却不肯让人。 第549章 劝娃和穆言亲近 连续好几天,穆言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小宝儿。 给他们买吃的玩的用的,接他们放下学,给他们做饭,陪五妹坐诊,洗他们的衣服,给他们烧洗澡水……别的娘亲会给孩子做的,她都会给他们做。 血缘的力量很强大,小宝儿几个开始与穆言说话了。 林青禾不觉得反常,从穆言进香坊开始,娃们知道她是他们的亲娘,是不得已才离开他们的,他们就在无意中观察打量她了。 因为年纪太小,娘亲又不在身边好几年了,现在身边也有了新的娘亲。 他们一面不知道怎么跟亲娘相处,一边又觉得跟亲娘关系好了,这对新的娘亲是不是背叛。 吃了晚饭,穆言拿起一个木盆过来,收了碗筷去井边洗碗。 娃们刚吃饱,肚子滚的圆圆的,眸光有意无意的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看得出,娃几个很想跟穆言亲近,又考虑她在。 这个穆言,从一进来就开始挑衅她,为了娃几个,能装到现在,真能屈能伸。 是个狠人! 现在说什么还很早,还是再看一段时间,她真的带宝儿几个一段时间,再说吧。 她轻轻咳了一声,娃们的眸光瞬间就看了过来。 “娘 ,你嗓子不舒服?”五妹最先问道,“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几个哥哥也都紧张了起来。 “娘没有不舒服。”林青禾拉住了五妹,把她给拉了回来。 招了招手,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看娘亲的手势,他们就都围了过来了。 “娘,怎么了?”大宝问道。 林青禾看着几个娃,她温柔得抿唇淡淡地笑了笑,“你们亲娘生你们确实是很辛苦的,这几天,娘都看出来了,她一直都很想跟你们亲近,平常干的活,她一般都不会干。 你们想跟她亲近就亲近,不用顾及娘的,娘对你们的爱,只会多不会少,娘也不会难过,你跟她亲近。 相反,娘也会很快乐,我娃的亲娘还在,你们以后会少一些遗憾。 以后你们就有两个娘亲疼爱了,别多顾虑,多跟她亲近/亲近吧,她应该也不容易,这几年。” “娘,你真的不会难过吗,我们跟她亲近的话?”二宝抿唇问道,眸中带着忧郁。 林青禾捏了下二宝的脸,“傻孩子,娘只希望你们能好,你们好了,娘还有难过呢,你们因为担心娘亲这担心娘亲那,而压抑了自己的情感,让自己过的不快乐,娘亲看了才会心疼呢,难受呢!” “娘,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娘,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出现,而撼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的。”二宝感动的搂住了林青禾。 “娘,我也是,我们以后会一起孝顺您的,不,会比对我亲娘更孝顺您的。”大宝拉开二宝,也去搂住了林青禾。 “好啦好啦,别煽/情啦,我知道你们的啦,这些日子,你们一直都在陪我,现在去陪陪你们亲娘吧。” 娃们在林青禾的劝声下,回头望了望她,在她的笑脸中,走出了外面,走向了穆言。 穆言拿着洗碗布,再抹着碗,碗筷都油腻腻的,她十分的嫌弃。 以前在盲山,这些事,有弟弟做,在蛮奴,她有奴仆。 她出身高贵,长得貌若天神,在这里,给一群平民百姓当奴婢! 穆言对此心里颇有怨言,同时她也在埋怨小宝儿,都多少天了,还不来跟她亲近。 读书挺聪明的,看上去也挺聪明的,但怎么就不知道,亲娘和后娘对他们是不一样的,她对他们永远都比林青禾对他们好。 林青禾现在对他们好,视若己出,是因为她肚子,还没有孩子。 日后,她有了自己亲生的,还能和现在一样对他们吗? 真是一群傻孩子! 突而 的,她眸光一动,几个孩子都蹲在了她的面前,一脸关切地看她。 “家里人比较多,这么多碗,洗的很辛苦吧,我们来帮你洗吧。”大宝道。 “一起洗吧,人多力量大,很快就能洗完了。”二宝从盆子里,拿出碗,一个个的给三娃四娃大宝,“五妹就休息吧,你是女孩子,体力不如我们,你就好好休息就好了。” “……你也休息吧,我们来吧,我们洗得干净,以前跟着爹爹的时候,我们洗过的。”三娃还是不好意思叫娘,他看了她一眼,迅速低下头,在盆子里洗起了碗。 穆言眼呆呆的,看着四个孩儿围着盆子洗碗,很是孝顺,她心里顿时就涌起了一股暖/流。 五妹从一旁的干净桶里,舀了一瓢水出来,对穆言道:“洗洗手吧,手油腻腻的会不舒服的。” “你们……”穆言看着如此懂事的孩子,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他们好懂事。 埋头洗碗的大宝,挺起了脑袋,说道:“没关系,我们要孝顺长辈。” 看着穆言眼中闪着的泪光,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穆言跟五妹去一旁洗手,黑暗中,她的唇角勾了起来了。 这几天奏效了,他们虽然没喊她,但都已经承认她 是他们的娘了。 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带走他们回边境了。 她洗完了手,带着五妹蹲到了井边,从井里打水,和娃们一起过清碗,和娃们说说笑笑的。 林青禾不想看到这一幕,她回到了房间里,听到外面的笑声,她心里发紧,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她其实很很害怕,娃们有了亲娘,就对她不如从前了。 她也不是圣人,她也有瑕疵。 但她的理性告诉她,她需要接受,需要接受。 以后可以跟穆言,如果这个女人对娃没什么坏心眼,那几年是真的去治病去了,那么,可以跟她一起对娃好。 而,男人,她是不会共用的! “咳咳。”秦婶闻声过来了,她在门口咳了几声,将她这一副焦心模样都看在眼中,心疼不已。 “你怎么来了?” “青禾,我在打毛线衣,有些针法忘记了,你过去教教婶子吧。” 秦婶在针法方面,天赋异禀,看了就会了,哪里还需要她再教。 林青禾知道,秦婶是在担心自己,她笑了笑,一口答应道:“好!” 俩人一起到了门口,在和孩子们玩的穆言,忽而对她道:“林青禾,今天我抱五妹睡,你不用等五妹了。” 第550章 穆言骗孩子,左容赢在边境受了重伤 林青禾脚步顿了下,下意识的视线落在五妹身上,后,马上移开。 她慷慨地点了点头,“没问题,需要给你们拿一床被子吗?” “不用,我是五妹的亲娘,俩人盖一床被子没问题。” “嗯,你睡的房间,应该还有多余的枕头,我婶子找我有事,我去后院一趟,有什么事,让小宝他们去后面叫我。” 穆言不回,只是唇角勾了勾。 林青禾说完,就跟秦婶走了起来。 出了二进院,她心里略有些不自在。 秦婶叹息了一口气,抓住了她的手,一起进了屋子里,秦婶开口:“我看宝儿他们的娘,不简单,日后不知道她还要做什么呢!” “随她去做吧,无非就是孩子,其他的,她还能夺走什么。”林青禾淡淡开口,仿佛已经看开了一般。 她信任左容赢,她知道他是爱她的,在她和穆言身边,他一定会选择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这个自信。 秦婶闷一下,方才开口:“青禾,她和容赢毕竟是……最开始的,她没死,换句话来说,她就是原配,一般百姓倒还好,何况现在容赢已经成为了将军了,在咱们大齐,妻妾有高低之 分,就怕她夺了宝儿们的好感后,还要来夺你经营的铺子,她看上去,也不像简单安分的人,能屈能伸,野心大着了。” 看到林青禾那掉下来的脸,秦婶垂眸,内心不安地道:“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 林青禾摇头,“没有,秦婶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想让我提防她,但我不会和容赢共用一个女人,所以她说了不算,左容赢说了也不算,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嗯嗯,”秦婶满是认同,“虽然你比宝儿们的亲娘年岁小,看你比她更厉害,不好惹,秦婶放心,你不会被她欺负的。” 宝儿们洗好了碗放进盆子里,穆言端着盆子去厨房了。 小宝儿都你看我我看你,五妹刚刚可没有说,要跟她睡,她直接在娘的面前提了出来。 “五妹,你要跟她睡吗?” 五妹摇头,迷茫中,“我不知道。” “那娘同意了。”三娃懊悔道,刚就应该在她一提出来,就回绝的,现在娘同意了,五妹想反悔都难开口了。 “没事,就一晚。”大宝安慰五妹,在她的头上摸了摸,“五妹洞察力好,你先观察观察她。” 五妹点头。 宝儿们,年岁小,但是也都不是傻的。 他们对自己的亲娘,是生疑的。 如果她去治病去了,爹怎么会跟他们说,她死了,而不是说,娘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们记忆中,爹提起娘的次数,几乎只有一回,在他们哭闹要娘的那一次,他提过一次,此后再没有提过了。 爹,可不是什么无情的人。 娘说她大病了一场,现在被治好了,才回来,但他们给她把脉,她身体不像是亏空过的样子,至少一年里没有。 当然,也许是因为他们医术尚浅,把脉不出。 但他们的直觉,就是觉得她跟娘亲对他们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他们也说不上来。 “在聊些什么呢?”穆言从厨房出来问道。 “没,我们在说,该去看书了。”二宝道。 “是啊,我们老师给我们的任务可重了。”四娃道。 “让娘陪你们吧。”穆言脸上挂着笑,过来拉着娃,“平常是在房间里看得是不是,娘去给你们掌灯,大宝五妹三娃快跟上。” 呼~穆言进了房,吹了一口气,吹燃了火筒,将蜡烛给点燃了。 娃们在拿书,她自顾自地问:“想不 想你们爹?” “想的。” “娘带你们去边境找你们爹好吗?娘从边境回来,很熟路,现在那边没有交战了,路上很太平。”穆言将灯笼罩在了蜡烛上,看向几个宝儿。 几个宝儿又你看我我看你,他们是很想爹了,都只知道爹打胜仗,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穆言见娃几个心动了,她轻声诱哄道:“是不是担心,娘带你们去找你们爹,林青禾会不开心? 她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她怎么会阻拦你们和你们爹见面呢。 她现在忙着生意,腾不出时间带你们去,娘带你们在那边玩几天,顺便给他送点东西去,就载你们回来。” 二宝心动晃了一下,便快速地恢复了理智,“娘,八月份就要考秀才了,我们几个都要在这一段时间好好复习。” “二宝,你终于肯叫娘了!” “你本来就是我们的亲娘!” “呀,我的二儿子。”穆言心里痛快,她跨了几步,一把搂住了二宝。 她很久没有快乐了,这一次是因为儿子叫了她一声。 这更让穆言下定决心,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要考试?真的可惜了!”她眼睛转了一下,望向了那 几个娃们,忽而的松开了二宝,一句一句地道,“娘从边境回来的,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为了不让林青禾担心,你们暂时要保密哦。 你们爹与蛮奴大战,受了重伤……” 娃们几个全都紧张了起来。 这一天,他们几个,全都没有心思看书,学医了,都像穆言打探自家爹的消息。 穆言半真半假地说着,三四岁的娃娃,年纪小,又没有去过边境,多好糊弄。 林青禾在房内跟秦婶一起织了几下毛衣,想起娃们晚上要看书,今天念知的针法还有几个地方,要多练一练。 她不放心地去二进院,看到二宝他们的房间,灯是亮的。 穆言上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听了一瞬,娃们的亲娘是在说什么从政,帝王之术。 穆言不是盲山村人,身份不祥,她的长相气质还有谈吐,一身的功夫,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家的出身。 相公身份尊贵,她的身世应该也不俗,也许她是相公父亲的属下的女儿。 她就好好的给娃们上课吧,林青禾这样想着,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她没有开灯,只是将房门给拴上了,还是钻进空间去研究新品吧。 第551章 左容赢回来了 夜里,门栓传来了声响,林青禾此时已经睡下了,她睡眠浅,屋内有一点动静,她就醒了。 突的一声,门栓好似断裂了,门从外面推开了。 屋内拉了窗帘的,一片黑暗,她看不清。 遽尔的,门轻轻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谁?”林青禾拧眉,冷声问道。 “青禾。” 醇厚温润的嗓音让林青禾一窒,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下一瞬,一阵清冽的气息就传来了,还有湿湿的水气伴随着澡豆的气息。 不过,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都将这几者都压了下去。 左容赢扑在了床上,搂住了林青禾,在她的脖颈间吸允着她的气息。 躁动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他强壮的心跳声,砰砰砰的,她耳朵都能听到。 林青禾的身体瞬间就有些发热。 她也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开口的声音一下就软了下来,“相公!你回来了?” “我好想你娘子。”左容赢吻住她的唇,咚咚两声,他将靴子给蹭掉了,扯开林青禾盖着的被子,贴在了她的身上。 好久都没有感受到相公的阳刚之气了,火一样的温暖,踏实宽阔的胸膛,被他紧紧的搂着,贴着她。 林青禾呼吸乱了一些,情/欲上来了,她开始回吻着左容赢,任他温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她也 好想他了! 是不是她又做梦了? 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好多次了,梦到相公夜里潜回来,偷打开房门,进来跟她缠绵,热情的问她,抱她,一起享受快乐的事。 这次,她感觉到了疼,好真实的梦! 林青禾轻叫了出声,他相公好像听出她声音里的痛楚,他调整了姿势,疼痛感就被舒服的感觉代替了。 她喘着气,紧搂住他的背,在他微喘的呼吸声中,床的摇晃中,睡了过去。 “汪汪,呜呜~” 院中的狗吠声,把林青禾给吵醒了,她睁眼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身上。 往上一看,略有胡渣的圆中带方的下巴,菱角分明的脸,深邃的五官,绝俊的容颜,美中不足的是他那泛着青色的眼睑。 他呼吸均匀,大掌还掌在她的背上,指腹粗糙的触感让林青禾觉得格外真实。 她这次是确信,左容赢真的回来了。 昨夜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这都几天没睡了? 相公瘦了,脸也黑了一些,皮肤看上去,也粗糙了一些。 边境的气候不好,条件应该挺苦的。 “汪汪,呜呜~”大黄还在院子里叫,林青禾不知道大黄怎么了,念念不舍地多看了一眼左容赢,她轻轻地挪下了床,给他盖好,自己将衣服穿好,轻轻拉开门出去了。 大黄的叫声,比 以往都怪异,她看看出什么事了,也为了让大黄不要吵着相公睡觉。 “大黄。”林青禾看它在院子里,对着她的房间叫,也没靠得太近,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它尾巴甩得跟安装了马达似的,同时也朝着她快步跑来。 “呜呜……”它低吟了几声,咬住了林青禾的衣摆,往后院拉去。 林青禾顿时有了几分明白了,寻常小斑点和大黄都形影不离的,不管去哪。 她脸瞬间就严肃起来了,“小斑点怎么了?大黄你别急。” 林青禾说着,由走改为跑了。 现在时间还很早,还不到大宝他们做早课的时间。 他们听到大黄的声音,也匆匆起来,出了房门,就看到大黄和娘亲往后院跑去。 “娘,大黄。”大宝想也不想地就追了过去。 “大黄一早在叫什么呢,”二宝打了一个哈欠,人也跟着跑了起来,盲目猜测着,“不会小斑点要生了吧,大黄叫娘亲去接生去了。” “啊,不会吧,我要当爷爷了。”三娃脸上有些兴奋。 “生几个呢?”四娃很是期待。 五妹最后一个起床,昨天跟亲娘睡在一起,不太香,她总是问自己好多问题,有的没的。 还是跟娘在一起睡的舒服,娘香香的,会唱歌哄她入睡。 出来看到哥哥都往后院跑,她也忙跟上去,“哥,你们 等等我。” 林青禾走到后院,秦婶也已经起来了,她披着衣服,在狗窝旁端着,脸上带着急色。 “青禾,小斑点它……”她一看林青禾蹲下,她便起身,让开了一个位置。 小斑点肚子隆/起,狗脸上很是虚弱,舌/头伸出来的,窝子湿/了,看来是要生了,它难产了。 大黄的头挤了过来,伸着舌/头舔了几下小斑点的脸,再冲着林青禾嘤嘤嘤地叫着。 “没事,没事,”林青禾嘴上安慰着,她用手掌推开了大黄,“我来替小斑点接生,你让让啊。” 林青禾将小斑点从狗窝里抱出来,挪动平面上,她开始按摩小斑点的肚子。 “小斑点,不要怕,我马上就给你接生了。” 林青禾按摩了一瞬后,给小斑点扎起了针,忽而的,小斑点的肚子就涌动了起来。 林青禾收回了银针,一手按摩小斑点的肚子,一手开始给它接生。 小斑点在银针的催化下,有了力气,本能的用力,向下挤/压肚子。 接着,一个一个湿润润的,小小的,眼睛都睁不开的小奶狗,就出来了。 林青禾接着小狗狗,放在了狗窝里。 小宝儿他们还从未看过狗生狗娃娃呢,都蹲在了地上,惊奇地看着娘亲接生。 狗宝宝好可爱啊,小小的,肥肥的,有好几只都是跟大黄一样黄黄 的,跟小斑点一样的颜色,还有的是黄白黑点的。 狗生的很快,一下就生了六只,林青禾的手探在小斑点的肚子上,用手抚平,发现里面空了没狗狗了,她才停下手。 大黄看着狗宝宝出来了,在地上转着圈,围着小斑点嘤嘤嘤叫。 不知是在兴奋,还是在担忧。 林青禾看向了窝子里涌动的几个狗宝宝,她都拿了起来看,检查了一番,都是活的。 “恭喜小斑点做娘了啊,生了六个狗宝宝,每一只都很简单。” 小斑点脸上一松,歪着头看她的孩子。 大黄则是舔/着它的脸,似乎是在说,媳妇辛苦了辛苦了。 “青禾,我去外面买点汤回来,先给小斑点补补。” “好。”林青禾将狗宝宝放在小斑点的奶上,狗宝宝本能的就能嗅着味,去吸了。 “娘亲,好棒,娘亲好棒唉。” “狗狗生的好快,几个月就要生了。” “……” 娃们功也不联系了,全都在看着吃/奶的小狗狗。 林青禾摸了摸小斑点的头,以示鼓励、安慰,随后跟娃们道:“你们先看着哈,娘亲去洗个手。” “嗯嗯。”齐齐应着。 林青禾起身,她心里有些愁,一下就生了六个啊,狗一年生两胎的,那岂不是快到下一胎了! 这院子里,以后有的闹腾喽。 第552章 左容赢解释她是我阿姐 娃们还沉浸在有小狗的喜悦当中,林青禾一转身却看到了,眼下布着青色的相公,正在紧看着她。 左容赢赶了好几夜的夜路,才到静江。 她起身后不久,他也醒了,找到后院看到她给狗崽接生。 他几步往前挎着过来,站在了林青禾的面前,身量有她两个头那么高。 “相公。”林青禾昂着头叫着。 左容赢拉住了她的手,一言不发地牵着,她去井边。 他吊了一个桶到井下,提了一桶水上来,放下了桶,给她卷着袖子,再拿过旁边的一个水瓢,提起桶,“去那边洗洗手。” 娃们以为听错了,目光往后一掠,惊奇地发现爹回来了! “爹!”他们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小狗的身上了,全都跑向了爹。 林青禾弯着腰,在花坛边洗手,左容赢则站在她的身侧。 娃们的叫声,他嗯了一声,回头看看他们,用手在几个小鬼头的头上揉了揉。 “爹,你怎么回来了?” “爹,我们好想你了,呜呜呜。” “爹,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可担心了呢。” “爹,呜呜呜……” 左容赢看着几个泪流满面的小鬼头,他眸光柔软了下来,收回了目 光,拉着林青禾的手,几个给她淋着,嘴里只吐出了三个字:“练功去!” 娃们的眼泪瞬间凝在了眼中。 “是!”他们下一瞬地回答,乖乖听话的往前院跑去了。 爹的衣袖都还没有摸到,只对着爹哭着说了一两句话,爹就对他们说了三个字? 到了二进院,到平常的练功地方,娃们练着基本功,仔细回味着,才反应过来。 爹对他们好无情哦。 不过,爹好像没有受伤,亲娘说他受了重伤呢。 难道是在衣服下,他们肉眼看不到! 等练功完毕了,一定要去给爹把把脉,让爹看看,他们在他走后,跟娘学的医术。 秦婶买汤回来,推开后院的门,就看到了左容赢,神情不由得一怔,“容……孩子,你回来了。” “嗯,秦婶,昨夜回来的。” “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啊。”秦婶笑着说着,她把汤倒在了狗碗里,放在了小斑点的面前,摸了摸小斑点,便钻进去了房间里去。 不打扰他们夫妻的独处时光,小斑点刚生,自己会吃,大黄也在它的身旁,它和刚出生的小狗都不会有事的。 乌娘大小梁也被后院的声音给吵醒了,她们有的打开窗, 有的挪开门,看到后院出现的人,震惊后,便都关上了窗,关上了门。 左大哥回来了,那真的是左大哥啊,刚回来的吗?一回来就牵着掌柜的手,多放不下掌柜的啊。 不知道他们家的汉子回来了没有? 等过一会去问问她。 左容赢给林青禾洗干净了手,他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干了手上的水。 把瓢放进桶里,提到了井边,回来牵住她,将她给搂在了怀中。 “那么早醒,还困不?” “有点。” “回去再睡一会。”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带着她往前面走。 林青禾睡眠不足,昨夜劳累过度,一早就被吵醒,还给小斑点施了几针,接生了,说不困是不可能的,此外,头还晕晕的。 “你怎么回来了?”穆言也被狗吵醒,她忍着没发作,狗叫声过去后,睡意朦胧的她听到孩子们说起,爹回来了,她便一下惊醒了。 来到后院一看,果然看到了自家的好弟弟左容赢。 真对这个女人疼到了骨子里,一回来就搂着她的。 左容赢循声看去,看到她出现在这里,眸光中顿时闪过一丝寒意与意外。 他回来的隐蔽,暗卫也不知道他回来 了,可能很多消息没有流传到他耳朵里。 仅是一眨的功夫,他就恢复了平静,没搭理穆言,也没有感到惊奇,继续搂着林青禾走。 穆言不管不顾,“边境还没有平稳吧,没上头的指令,私自回来,是要受军法的,你想被杀头了?” 林青禾清醒了大半,抬头略有些紧张地看着相公。 左容赢只是淡淡地从穆言的身上抽回了目光,低头温柔地勾起,在她肉肉的脸上,捏了捏。 “没事。” 平和的声音一下抚平了林青禾的心。 俩人一言不发地越过了穆言,穆言面色变得很难看,回头瞪着他们的背影。 还在窗户悄悄偷看的乌娘、大小梁,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左大哥好似并没多喜欢他的原配! 林青禾回了屋子里,被左容赢抱上了床,他给她脱下了鞋。 大黄在外叫的声音,太过奇怪了,林青禾担心之余,就没有穿袜子。 “娘子,再多睡一会。”他拉起被子,盖住了林青禾的身上。 被子里暖暖的,还有他们的余温。 在她躺下了之后,左容赢也躺了下来,他侧着睡着,将背奥在外面。 他将她按在了怀里继续地睡着,似乎外面 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青禾看他不怎么在意,她也继续睡,忽而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道喘/息声。 他低下头,亲在了她的唇上,开口解释道:“青禾,我从来,只有你一个娘子,我的心里只有你。” 林青禾听得迷迷糊糊,“嗯?” “从来没有什么夫人,她是我阿姐,小宝他们是我外甥。” 林青禾睡意不知怎么就减了大半,她表情木了,外甥?阿姐? “嗯,醒来再跟你解释,赶了十天的路,一天都没有闭上眼,很困,再睡一会。”他牵住了她的手,五指相扣着,“陪我。” 说着,他的唇又盖在了她的唇上,吻了几下,就睡着了,不动了。 林青禾睁开眼,看着他清俊的容颜,她唇角勾勾,带着清浅的笑意。 心里豁然开朗了! 同时,略有一些……心里感觉怪怪的。 小宝他们居然是她的外甥! 不过没关系,她一直都把他们当成亲生的,现在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 穆言心情沉闷,烦躁地回了后院,也没理娃,直接回了房了。 她是他阿姐,他不会赶她走。 宝儿是她的孩子,她有权带走他们去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第553章 三位夫人登门拜访 “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 看到熟客了,大小梁乌娘她们,格外真心热情的去接见。 “又变漂亮了,今天的头发乌黑发亮,比以前都要多了呢。” “对哇,三位夫人,你们好像比以前要更漂亮了!”孟小婉现在是手头上正好没有客人,也过来迎接她们,诚心诚意如实地道。 “哈哈哈,就你们的小嘴甜。” 欧阳、瑾、萱,全都娇羞地抚了下头,被夸的心情愉悦,脸红红的。 “给你们带了点心斋的点心。”欧阳夫人笑着把盒子,提给了孟小婉,“你们掌柜的呢,我们仨今天特意来找她的。” “我们掌柜的……”孟小婉回头看看,她今天在香坊吃早饭的时候,就没有看到掌柜的了,现在也没有出来。 “掌柜的,昨夜睡得晚,现在还在睡觉。”大梁她们住在后院,是知道林青禾为什么现在还未起床的,对外人总是不方便说。 左大哥身为将军,没有上头的命令,从边境偷偷回来,按照军法是要被杀头的。 她们可不敢说,左大哥回来了,掌柜的再陪他。 这话,说出来也多害臊啊! “哦,这样啊,唉,她呀就是能力大,所以辛苦,你们看香水生意做得那么好。”欧阳夫人叹气 道。 瑾夫人道:“那她现在还没醒,我们就晚点过来,我知道她从开了香水铺子,就操劳了没怎么停,忙工厂,忙孩子,忙生意,我拿了一些补品燕窝鱼翅银耳,给她补补,你们替我交给她,提醒她,注意一下身体,别熬那么晚的夜。”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将手上拿着的食盒给了大梁。 “我也拿了一份补品,等她醒了,我们再过来。”萱夫人看大梁拿了,她就把手中的盒子给小梁拿,“多谢啦,改日去我们布庄,我给你扯一件好衣裳。” “哈哈,他们都是补品,我就给她一个玉手镯,我们家手镯多,戴玉也好对身体好,挡灾呢养人呢。”欧阳夫人将手镯塞给了大梁,她性子比较爽朗和大梁比较投缘。 “那我就替我们掌柜的,多谢你们了,小婉去给几位夫人倒水。”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就是专程来找她,她不在,我们就回去了,铺子里都还有生意。” “慢走,有空常来玩……”大小梁乌娘孟小婉她们都在门口目送着。 这几位夫人,性子好,出手阔绰,经常买些糕点过来给她们,可招她们铺子里的活计喜欢了。 林青禾继续睡睡睡,一觉醒来,看到相公坐在床边,拿着扇子,轻轻给她扇着。 静江虽然四季如春,现在也处在春季,但有些闷热。 大概是处在海边吧,受暖风的气息影响吧。 “相公。” “醒了,还困不困?” “不困了,什么时候了?” 左容赢将她给拉了起来,靠在了他的怀里,“午后了,不困了就起来吃饭了,我熬了粥。” 林青禾听着痴痴地笑了,他已经就只会做粥,每当听到他做粥,她都如听到了段子了。 左容赢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明知故问地道:“小傻子,又在笑什么。” 他唇上也带着笑意,松开了她,去给她找衣服。 “昨日睡的衣衫脏了,我洗了。” 她低下头一看,是换了一件……想到他们的疯狂,她白皙的面上,透着微红。 左容赢给她穿了一件粉白的襦裙,蹲身给她穿上了鞋,牵着她的手,出去吃饭了。 屋子空空的,院子也空空的,外面的阳光很大,很烈。 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个砂锅了,待他掀开桌罩,清爽的小菜,几味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都已经摆好了。 他将罩子磕在椅子上,牵着她去一旁,放着一个木盆的架子上。 给她卷起衣袖,手为瓢,装着水,淋到她的手上,在拿着她的手按在盆里。 洗完手,他取下墙上 挂着的擦手帕,给她擦了擦手,重新挂了上去,再牵着她去桌旁,给她盛粥。 林青禾看着服侍她的相公,她满脸温柔。 相公就喜欢把她养成废人! “相公,今天的菜是你做的?” “恩,今天天气热,怕你吃饭没胃口,我做了些凉拌的和汤,还炒了一个青菜。”他说着,捡起一块凉拌猪耳朵给她。 “挺好啦,”她吃着,发出了“嗯~”声,“相公,你的厨意一点都没有退步哎,还是那么棒~” 他挪了挪唇,被媳妇夸,左容赢自然十分欣喜,又给她夹了一块红烧鱼、凉拌黄瓜条,油麻鸡,“多吃些。” 她对他露齿一笑,眼睛笑成了两个弯弯,吃的很香。 俩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吃着饭菜的时候,小梁和乌娘提着盒子,迎着大太阳,走了过来了。 “掌柜的、左大哥,你们吃饭了。” “嗯,过来喝碗粥。”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响午吃过了,掌柜的,这是欧阳夫人萱夫人瑾夫人给你过来的礼物,她们说你近日辛苦了。” “她们听我们说你还在睡觉,她们说会晚点过来的。” 乌娘小梁去放下东西,就说铺子里生意太忙,快步离开了,再待下去就是打扰他们了。 虽然她们 的心里,还是想问一下自家的男子,在边境如何了。 “乌娘、小梁,”左容赢早就看出了她们的心思,他道,“元坝、友善、老九,他们在军营都还好,他们打蛮奴有功,不久就会得到赏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回静江了!” 听到他们都过的好,小梁和乌娘眼泪都流了下来了,对着左容赢道谢。 “多谢左大哥在军营中照顾他们,什么赏赐不赏赐的,活着就好。”乌娘哭啼啼地道。 “嘿嘿,”小梁抹了抹眼泪,“左大哥,你们慢吃,我们就先去铺子里去了。” 林青禾望着小梁乌娘的背影,她心里微微发酸,等自己相公的心酸她可懂了。 她抹干净嘴,按着头在他的脸上贴了一吻,“相公,在你去边境的日子,我都很想你,天天都为了担心,你平安回来了,我明日得去庙里烧一炷香。” 左容赢笑着将她搂在怀中,“我的娘子,辛苦了。” “你这次能回来待多久?” “嗯,先吃,吃好了我再告诉你。”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热情如火地在她的唇上,盖上了一吻。 他在边境,每日一得空,脑子里都是他的小傻子。 现在她就在他的身旁,紧/贴着他,他觉得跟做梦一样,圆梦了。 第554章 左将军和林掌柜的神仙爱情 吃了饭,她要去找欧阳、瑾、萱。 给她们新产品也用了一周了,应该有了初步的效果,盲猜,她们是因为产品的事来找自己的。 如果她们不来找她,她也打算今天去问问她们。 左容赢没让虎牢跟随,他带了一个帷帽,赶着马车载着自家媳妇。 带帷帽是林青禾提议的,一来,相公是偷偷回来的,二来,相公现在是名人了,除倭寇击退蛮奴,修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静江百姓都把他当神一样供奉。 她貌似听说,静江百姓自费性地在海边,替相公修建了一座庙。 每天都有人去拜拜他。 要是看到他回静江了,他们香坊肯定又热闹了,人人都想来慰问他。 三来,天气太热了,戴个帽子,舒服凉快。 马上幽幽地行驶在街道/上,林青禾撩开帘子,看着相公熟练地牵着马绳,驾着马,背影宽阔伟岸,让人安全感满满。 她眼睛又弯成了一个月牙,她童心起了,用手戳了戳他。 左容赢回眸,看到的是媳妇的笑脸,他菲薄的唇角揶了起来。 知道她在玩,左容赢就由着她玩,继续赶车,偶尔会朝后抓一下她的手,并提醒道:“抓好里面的扶手,别载下去~” “知道了相公,我想到外面和你一起坐着。” “外面太热了,在车里坐好,马上就到了。”他平缓舒缓的嗓音,让林青禾说了好吧俩个字。 欧阳夫人家在繁华的东市,静江的商业街道,离她的香坊最近,左容赢最近将马车赶到她的首饰铺。 林青禾在左容赢的搀扶下下马车,叫她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林掌柜的林掌柜的,嘿嘿。” “……” 林青禾头一偏,瑾夫人萱夫人也在,她们都亲自从铺里出来,脸上都带着笑,心情很不错嘛。 走到她的面前,欧阳夫人将脸给伸了过去,“你给我们的产品好好哦,快来看我的脸。” 瑾夫人低头,“我的头发。” 萱夫人将手伸向了她,“我的手……” 林青禾可就不客气了,她一一端详了过去,欧阳夫人脸圆圆的,脸上的胶原蛋白很多,皮肤白里透红,粉/嫩/粉/嫩的,毛孔小了很多,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除此之外,她的脸上还泛着亮光。 林青禾在心里称叹了一句:“皮肤好好哦!” 记得欧阳夫人,以前皮肤毛孔比较粗大,鼻子上黑头比较多,皮肤还透着黄气。 改善了很多嘛! 她再看 瑾夫人的头发,头发发质不毛躁了,看上去很顺跟绸缎一般,头发黑黑的,也没有头屑,从她的头发上还传来了淡淡地花香味。 不错不错。 印象中欧瑾夫人的头发,总有很多的细细毛毛,每次都要打一层重重的油,才能把头毛给抚平下去。 再看萱夫人的手,白如葱白,手保养的嫩/嫩的。 美手一双! 萱夫人和相公是白手起家,她虽是客栈的女掌柜的,早年的时候凡是也是亲力亲为,她还是家里的大姐,在家的时候,什么都是她干。 从而,就算后面有钱了,不需要她和以前那般辛苦了,手还是粗糙发黑。 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她每次出去,一伸手,人家就知道笑她的手很苍老。 她以前跟自己说了很多遍,想盖上自己的手呢! 林青禾比起了一个大拇指,“验证完毕,皮肤好、头发好、手也好看。” “哎呀,天气太热了,快进铺子里说话。” 三位夫人现在更紧巴林青禾了,一个拉着她往铺子里走,两个手为扇子,举着遮住她的头。 左容赢看到自己的媳妇被她们给拖走了,他亦然在后面跟随着。 “我们到后宅里说话,青禾我觉得十分可行啊, 你给我们用的美容产品,很有效,如果一进到外面售卖,一定会大卖的。” “是啊,我们也都准备开脂粉铺子了,就从你这进货,跟你弄一样的产业一定很赚钱。” “比我开布庄赚钱多了,我累死累死,撇开一切开销,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 “好,那我回去,要招人/大规模的做了,你们开脂粉铺的话,我以后有了新货,全都最先放到你们铺子出售,等平稳了,我在大规模出售。” “哇,我们要赚翻了!”欧阳夫人开始眼冒金星,宛如马上就能挣大把的银子了。 瑾、萱两位夫人也喜上眉梢,或还好她们与林掌柜的亲近,林掌柜有什么好的都想着她们。 经过几个回廊,到了后院的会客室里,欧阳夫人心情愉悦地对着丫鬟道:“倒几杯茶来。” 林青禾被她们按在了主位上坐着,她们拖着椅子围着她做,向她取取经,做脂粉铺需要用到什么,她们打算今天就去看铺子,租下来。 “……”林青禾说了很多。 “那我回去招人了,加快让她们做出来,放到市场上去售卖。” “好好好,这一段时间,又得辛苦了。”她们完全放下了手段,给林青禾捏肩,给她端茶,将茶吹 凉了再递给她。 林青禾都觉得汗颜了,全都把她当财神爷看待呢。 “好了好了,我该回去啦,你有什么事,就到铺子里找我,我基本上都在的,如果我不在,那我的空了就来找你们。”林青禾喝了几口茶,最终受不了她们的热情了,她起身对她们道。 “那,我们送送你。” “不用了,”林青禾走到左容赢的面前,她顺势地拐起了他的胳膊,“我有人陪着,走啦,拜拜。” “……好,再见。”她们眼睛都紧盯着林青禾旁那个带着帷帽的男人。 长得很高大,后背很挺括,应该是个俊俏的人……可是,这不是林掌柜的护卫吗? “林掌柜的和自己家的护关系那么好了?都能随意勾搭手臂了!” “这,这,我也看不明白。” “林掌柜的不是那样的人,他们家的护卫我见过很多次,好似没那么高,不过他的背影,好似和左将军很像!” “左将军,不是在边境……” 萱夫人说完,便睁大了眸子,欧阳夫人瑾夫人也都捂住了嘴,眼睛突兀着。 边境的战打完了,左将军不会太想念林掌柜的了,从那边偷偷跑回来了? 林掌柜的和左将军,这是什么神仙眷侣! 第555章 规划事业的一天 一出铺子,虎牢已经在外面,站在车旁等候的了。 咦,相公叫来的?林青禾望向了自家那俊得无人可敌的相公。 左容赢摸了下她的头,牵住了她的手。 “主子、夫人。”虎牢掀开了帘子,等候他们上车。 左容赢扶着林青禾上了马车,再将戴着的帷帽解下来,递给了虎牢,再上了马车。 “相公。”林青禾伸手去拉他,相公太高了,马车顶矮,她怕相公撞到头。 “嗯。”拉住她的手,他坐在她的身旁,搂住了她,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我不在你身边,你越来越受欢迎了。” “哪里有啊,不过就是推出了新产品,总卖香水好是好,彭彭最近赞了好多方子了,我也总会有香水新品卖,但我不知足呢,我想要更多。”她说着就笑了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在相公的面前也不用啦。 他对她,可是无比包容的! 左容赢痴恋她,小傻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尤其是透露自己想干事业的时候,撅着嘴,格外可爱。 他简直要爱死她了! 他攥住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辛不辛苦?” “还好啦。”她靠在了他的怀里,一手搂住了他的腰,“相公,我做的这些诶,都是自己能承受的啦,也没 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靠自己的能力能赚钱,这多好啊。 如果让她住进他的府邸,被一群人侍候着,用他的俸禄,乖乖做一只金丝雀,那她日子会更难熬。 因为夫妻各处一方,她对他的思恋每日剧增,不做点什么事来冲淡一下,那他不回来的日子,她会整天郁郁寡欢吧! 左容赢感受到她低下来的情绪,他攥住她的手,承诺道:“青禾,不会等太久的,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阻拦你,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好了。” “哼,骗人,不会等太久是那一天?” “不超过今年。”他立下了誓言,深邃的眸光定定的。 林青禾抿了抿唇,并拢两指点在他微拧的眉心上,“年纪轻轻的,不要皱眉,到时候,眉间就会形成一个川字,小老头。” 她说着,又在他的眉心上轻轻点了下。 “调皮。”他拽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唇上的热度,都透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血肉里,再往下,钻进她的心脏中了。 她动了动身子,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她上一世正好在这个年纪,体内也住着这个阶段的灵魂。 相公的亲昵,便让她欲/火焚身。 “相公,我要亲亲,以后你要每天都陪 我。”她霸道地捧着他的脸,盯着他唇形完好的唇,亲了上去。 左容赢的深眸,瞬变炙/热起来了。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换了一个姿势,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相拥着亲着。 车内氛围旖/旎缱绻,气温也随之增高。 虎牢有所察觉,原来是回香坊的,到了铺门口,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地赶着马车,往前前行着。 再次回到香坊里,林青禾脸红扑扑的,她回房换了衣服,整理起了头发。 左容赢从怀里拿出一支青竹玉簪,给她插在发髻中。 浓密乌发,插上温润的白色,很搭配。 林青禾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很显气质,与她很搭。 “相公,什么时候买的?” “从边境回来的时候,想着总得给你带点东西,就在一家首饰铺停歇了,挑了一会。”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林青禾满心欢喜,“我要去铺里,找下大小梁他们,你记得把衣服洗了,还有娃们放学回来了,你多陪陪他们。” “嗯。”他点了点头,目中含/着浅笑。 林青禾交代完了,也不跟他说了,她就起身要出去了。 没走几步,左容赢又将她给拉了回来,搂紧在怀中。 “赖一下再走,不差这一会功夫。” “嗯,好吧,美 色/诱/人美色/诱/人。”她嘿嘿直笑。 相公的怀抱温暖又舒服,身上的气味又好闻,清爽舒适,她可喜欢被他抱着了。 “好了好了,记得洗衣服。”林青禾还是拍了拍他,脱离了他的怀抱,“我要去安排去了啦。” 左容赢便送她到了前铺子,看着她进去。 林青禾让虎牢把秦婶给叫回来,同时她也把大小梁乌娘,这几个老员工给叫到了一进院。 几人都围着石桌子坐下,这里俨然已经成了她们的开会地点了。 “掌柜的,怎么了?” 林青禾打开篮子,从里面拿出一些产品,都是洗脸的擦脸的涂手的护肤品。 “这几养都是我研发的新产品,也给你们使用过了,你们觉得如何。” “每天都用,觉得脸上的皮肤被细腻了,皮肤变光滑了,水润了,气色也好了。” “掌柜的研发的,自然都是好东西!” “……” “你们都觉得不错,我也问了瑾萱欧阳三位夫人了,她们用的也都不错,所以我准大规模生产了。” “掌柜的,一定会大。大促销的。” “是啊,一定会跟香水一样大卖的。” 大小梁乌娘就跟她的托一样,她说什么她们都说好,都支持。 林青禾笑了笑,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 意思了。 “嗯,有信心就好,干的好,大家都有功,都有分红,我来规划一下。” “大小梁你们三个负责招人,这次我想要五十个人,招的还是女子吧,女子方便管理,毕竟我们都是女子,管理男子起来,怕有不便。 乌娘最近顶替秦婶在香工坊的位置和工作。 秦婶,你把这几张方子给记下来,招人之后,你就做培训工作。” 几人都点着头,保证一定会为香坊招来好员工,一定会好好做培训。 “工坊的选址就定在香工坊,对门的那个大宅里。”幸好,她修葺香工坊的时候,把对门也给买了下来了。 房屋屋顶、宿舍、办公的地方,她都已经让人修葺好了。 想着以后香坊扩厂,正好可以挪到对面。 现在香工坊招的女子,她们的效率都很高,每天做出的产量很多,目前还不需要在扩建香工坊。 那这个就挪出来做护肤产品吧。 接下来,就招人,让秦婶培训几天,她再买一些材料器具,就可以让她们开工了。 秦婶拿着几张方子,看了起来,青禾也……太信任她了。 这可是秘方啊,可值不少钱,居然直接大。大方方的给自己! 她心里很是感动,自己一定会尽力做好,青禾交代给她的任务的。 第556章 招人 香工坊门口,大小梁她们就坐在这里,招人。 左娘香坊的告示刚贴出来,马上就有女子知道消息,争着来报名了。 俩人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前面就排起了队,有大娘小娘子小姑娘。 不少男人也在旁边观看着,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茶楼里的男子看着这一幕,喝着茶,打趣了起来。 “哎,有一瞬,真想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啊。” “哈哈哈哈,你祖宗非要从棺材里炸出来了。” “我从未觉得女子找活应该是比男子容易的,听说左娘香坊的伙计,有时候一个月的工钱,就能让普通人吃一年了。” “不会吧,那么夸张,遗憾了,他们不招男人了,听的我都想就变女人了。” “虽然进不去左娘香坊,也变不了女子身,但是,你看上哪个香坊里的姑娘,可以让自家爹娘去她家提亲啊。” “哈哈哈,这也难得很呢,听说每个香坊里的姑娘,未嫁的,左邻右舍都想像她提亲呢……” 闲杂的吵闹声,总有那么几句落入到了排队的女子耳中。 她们由感自豪,左娘香坊让女子的形象在男人的心中,高大上了。 如果能被左娘香坊 的人选中多好啊,爹娘脸面上都有光,自己也还能求得一门不错的亲事,月月还有不错的工钱,腰杆子都硬/了,在家说话也有底气,都被重视了。 “把手伸出来,给我看一看。”大梁看着姑娘的手,她嗯了一声,“翻面。” 前面的女子照做了。 手指长长的,指腹有薄茧,大梁拿着她的手摸了一下,再看她的脸,老实人长相,应该是一个勤快的姑娘。 “家里有几口人?” “有爹娘弟弟妹妹奶奶爷爷,还有我,一共是七口人。” “哦,你是老大,还未成亲,可有婚配?” 女子娇滴滴的,羞红了脸,“还未有,爹娘说家里穷,再过俩年给我找。” “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说一些爹娘的信息,我登基一下,明里早上就来这里报道。” 大梁说完,女子眼中迸射出欣亮的光,她这是被录用了? 她当即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张小花。” 大梁接下来如何问,她就如何说,老实本分得不行。 她排着的下一个女子,看张小花被录取了,眼红的不行。 轮到她了,她也老实道,伸手给大小梁看,朴实得很。 “行,说一下详细的信息 ,我登记一下,明天在报道。” “多谢掌事的。”年翠儿手抱拳,万分高兴地手拜着她。 大小梁看着这一群可爱的女子,她们唇上带着笑,在心里摇头叹气着。 都是一些好苗子啊,可惜了,她们要不了那么多,掌柜的定的是50个,她们最多能招100个。 “爷、爷……”来福从外跑进布庄,再进后院找俞飞。 俞飞正在花园里,拿着一个小套子,和林小云布蝴蝶玩呢。 他一进来,就把蝴蝶给惊动地飞远了,俞飞顿时,不爽的眼神就看了过来。 “上断头台了,逼逼叨叨没完,何事?” 来福走了几步,到了他的耳边,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爷,左娘香坊又在招人,说是要研发新品了,你说我们要不要丢几个丫鬟去面试,偷窃人家的技艺。” 俞飞听着一巴掌打在来福的肩膀上,他笑了一声,这小子挺贼的,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他瞥向了,一旁看着她的林小云,他勾唇笑了起来,“小云,我和来福要去忙点铺子里的事,我一会再过来跟你抓蝴蝶。” 生意上的事,她最不懂了,那些数字,看得她头晕。 她捂着耳朵,不耐烦地 道:“去吧,去吧,老爷你快去吧,一听你念叨我就头晕。” “哈哈,你这小蠢蛋。”俞飞调笑着去刮了下她的鼻子,和来福离开了花园,见旁边无人,停在了走廊上。 来福看自家爷停了,他也停了下来。 “找秀春、白芸去,这俩丫头听话得很。” “是,爷。” “事不宜迟,快些去。”看他走着去,俞飞催着他,来福果然跑了起来。 “呵呵,蠢材蠢材。”俞飞心情不错,笑着骂道。 然而,哪里有那么容易,等来福把两丫头带过去,大小梁他们早已经招够人了。 左娘香坊的生意很赚钱,方子特别,除了她家,在别的地方都没有听过。 不少大户人家想偷偷学师的,都拍自家丫头去,有的还拍自家的小女儿去。 这种事情,大小梁他们早就已经猜想到了。 她们是农女出生,看人看得很准,尤其是一双手,便能看出很多人。 细皮嫩/肉的,肯定要存疑,再有的就是皮肤看着嫩,摸起来粗糙的,这大有可能是别人家的宅子里的姨娘,再有的就是有没有人家宅子里的规范…… 除了手,她们还会问很多问题,看人家能不能听明白,说 明白。 脑瓜子不太灵的了,大小梁她们基本上会过滤掉,毕竟是在给掌柜的挑人,肯定要挑选合适香坊的。 毕竟,如果脑瓜子不太灵,几种药物混错了,可是会影响产品的效果的。 有这一套标准,她们挑选的一百个人,那是一挑一个准。 挑了一百个,还有二十个备选,名单她们都记住了,最后还是会让虎牢去查的。 先把这些人招进来,如果有哪些人有疑的,会开掉。 “不好意思,后面来的不用排队了,我们已经招满了。” “啊!”来的晚的都后悔死了,在地上跺脚,有的直接哭开了。 来福匆匆带人过来,看人群散了,大小梁塔她们收东西了,不过是片刻啊,人怎么就…… “哎,你们怎么收拾东西走了,人招够了吗?” “招够了,已经招的更多的了。” “那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招人?” “哈哈,这就得看我们掌柜的了。” 秀春、白芸在大热天出来,已经很不爽了,她们可都是老爷的陪床丫头,每天舒舒服服的,干嘛去给别人干活啊? 一听不招人了,她们旋即扭着臀,自顾自的走了,太阳也真够晒的。 第557章 俞飞让林小云给他当奸细 来福只能回去,把左娘香坊招够人的是,告诉给自家爷。 俞飞喟叹了一口气,“那两丫鬟,我还有点担心呢,万一在香坊里混好了,不愿回来,可就不妙了。” 他思索一瞬,把目标给瞄准了林小云。 “那蠢货这段时间,已经被爷的魅力给折服了,她倒是能派上用场了。” 俞飞冷哼一声,眼中放出算计着光芒,双手被在身后,就朝着后院走去了。 林小云早已经没有在扑蝴蝶了,太阳那么烈,再晒下去,脸都要晒黑了。 她正坐在亭子里,扇着蒲扇,喝着茶,吃着糕点,享乐着。 “老爷。”林小云看他往这来了,隔着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就挥着帕子喊他,走着奔向他了。 俞飞唇角勾了勾,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他给睡服了。 不同于往日,林小云一朝他扑过去,他就抱着她。 林小云抱了他一会,没察觉到他回应她,她视线往上看,看到一张阴郁的脸。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刚出去一会,人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云啊。”俞飞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很是低沉。 他牵着她,到了亭子那儿,眼神示意守在这里的两个丫鬟下去。 林 小云殷勤的端起一杯茶水,递了过去,“老爷怎么能不开心?” 俞飞还是叹气,端起茶杯,没兴致地喝了一口,便将茶放在了桌子上。 “近日,生意不太好做,铺子亏损了很多,再继续下去,我怕是要卖宅子清货,变穷光蛋了!” 林小云身子一抖,大吃一惊,“老爷,静江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好做生意呢?” “人是多,但开的布庄布铺也多,还有些夫人背后有靠山,她们生意好做多了,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没权势,哪有百姓愿意来我这里买呢。” 林小云咬着唇,她怎么那么倒霉,遇到的都是穷光蛋。 她就不能找个有钱的男人,做他得夫人,享受一生的荣华富贵嘛。 俞飞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扭头去看她,见她在那垂泪。 他唇角迈了迈,果然是爱惨了她,听他说过的不如意,她就哭了。 好拿捏! 俞飞在心里道。 “不过,小云,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俞飞转身,拉住了她的手,“只要我从新做一门赚钱的生意就行。” “那,是什么?”林小云没什么精气神地问道。 “香水!” 林小云云游的思绪瞬间就回来了,她盯着俞飞,“香 水?” “香水现在多受欢迎,哪里的女子,不喜欢香水呢,我要是做香水生意一定会大发的,到时候,我们不是一直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林青禾是你的姐姐,只要你问她要几个香水方子,我们去别的地方售卖,不跟你姐竞争,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的!” 林小云面露难色,她跟林青禾的关系,一定也不好,林青禾才不会给自己方子呢。 “可是……” “没有可是的,小云,你会帮我对不对,难道你想看到我破产? 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帮我就是帮你,难道你想跟着我过吃了上顿没下顿,饥肠辘辘,没钱花,连肉都吃不起的日子?” “不不不,我不想,我要过好日子!”林小云摇着头,她身来就是被人服侍的,她不要过,比在盲山村还要苦的苦日子,不然会被盲山村的人给笑死。 林小云被忽悠了,她从俞记布庄出来,便直接冲/进了左娘香坊。 “阿姐,阿姐。” 林青禾正巧在前铺,售卖香水,大小梁秦婶乌娘她都派出去了,铺里人手不够。 林小云一进来就看到她了,她直接跪在了林青禾的腿边,抱着她的腿哭。 “这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是铺子里 人流量的高峰期,挤满了人,这动静一捞出来,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 林青禾的视线冷了下来,她把孟小婉给招呼了过来,“小婉,把我招呼一下牛夫人。” 说完,就拽着林小云的手,拖她到了后院。 “林小云你发什么疯?” “阿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林小云又扑腾地跪在了地上,“我来静江了,没有你,我在这里混不下去,虽然我以前欺负过你,但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吧,不是有句古说,谁人没过吗?呜呜呜,姐,在这个世界上,我没几个亲人了!” 林青禾丝毫没有同情她,好端端的,她会跟自己说这个?杀了她,她都不一定会跟她扮可怜。 “你想做什么?” “姐,让我留在你这里吧,我烧水劈柴做饭扫地,还有卖香水……只要是活,我都能干。” “从我这里滚出去。”林青禾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过往,不是只求求情,就能一笔勾销。 “姐!”林小云觉得自己被逼无路了,她跪在地上,朝林青禾磕头着。 只要从林青禾这里扣出几个方子,她能去别的地方逍遥,做个被人侍候的夫人了。 林青禾冷漠的看着她,双手交织在一起。 虎牢听到动静,从后院赶过来,看到这个女人又来找夫人了,他过来问道“夫人,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林青禾看林小云的头被磕出血了,她怕林小云的血会弄脏她的院子。 “林小云,你起来,就算你在我这里把自己给磕死,我都不会留你的。 如果你是因为没有盘缠回盲山村,或者说没钱买饭吃了,你从这里一直往南走,出了南城门,走个十多里地,到了杜家庄去开荒。 荒地上,一天几十文钱,还能找个住的地方,包一顿中餐,你可以慢慢攒你的盘缠。” “姐,为什么你就容不得我呢,我歉也给你道了,那么多人都在静江,为什么我不能在静江?” “你要留静江,那是你的事,爱做什么也是你的事,林小云你的算盘,打不着我的头上。 从李月桂的口中,我早就得知了,我跟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林小云眼睛突兀,大惊,随之而来的就是极致的愤怒。 她眼睛都怒得赤红,李月桂这个村妇,为什么要告诉林青禾这一件事,断了她的后路! 她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急的吼道:“好你个林青禾,你给我等着,我有生之年,一定会让你好看!” 第558章 林小云失败被俞飞暴打 “敢对夫人如此无礼!” 虎牢想逮着她,给她点厉害尝尝,林青禾伸手拦住了他。 等林小云跑了出去,林青禾方才道:“阿虎,你去跟跟她,看她最终都落在何处? 她过来找我求和,实在反常。” “是,夫人。”虎牢前行,没一下也进了铺子里。 林青禾眉眼高深,现在左娘香坊的生意做得很广,很多人都羡慕她日进千斗。 暗中,不知有多少人在打她的主意。 虽然在很久之前,姚知府给她震慑过一次。 但,在利益的趋势下,总会有人想来砰砰运气。 左容赢今天被林青禾按在后院,陪五妹玩,在她与林小云发生争执的时候,他就让五妹自己玩,走到了一进院中。 林小云也来静江了,还缠着青禾,这让他眸光泛冷,怪他来静江匆忙,没处理好盲山的后事。 在听到青禾说,她不是李月桂的亲生女儿,他体内的怒气一下就爆表了。 青禾多年在林家遭受的虐/待,便也有寻迹了。 他不在静江,她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左容赢陷入了深深地责备当中。 林青禾倏而的感觉,后背有一具温暖的身子贴了上来。 她回头,看 到是相公。 左容赢把她转了过来,抱紧了她,低低地道:“对不起。” 林青禾倒是宽阔,猜到他看到了刚刚的画面,她抚着他的背,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跟我道歉什么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做丈夫做父亲,你都是无缺的。 你不知道,因为你的功绩,我在静江被好多人敬重,还有你给我留的银子,暗中派来保护我们的人,都护着我们平安了一个又一个夜。” 左容赢松开了她,道:“青禾,你的身世?” “……嗯,我确实不是李月桂生的,我派人去打听,迁移帝都的时候,南方的人迁到北方去了,一茬又一茬,找起来很麻烦。 不管啦,我被遗弃那么久,也没有听说有人过来找我,说不定我亲生爹娘那边,看我是女子就把我遗弃了呢。 不过我对李月桂跟林小云的关系就可以断了,我对他们没有什么赡养义务。” 年复一年的殴打谩骂忍饥挨饿备受折/磨,她不亏欠她们。 左容赢满是心疼,又将她给搂在了怀中,“青禾,我会把你的出身给查清楚。” 林青禾拧眉,带着犹豫,她是一个穿越人士,找到原主的亲生爹娘,她也没有感情呀。 如果对方 ,跟李月桂差不多,那……还不如不找。 “相公,我觉得吧,糊涂一点吧,不想活得事事清醒,你和宝儿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铺子好好开着就好了,人生嘛,不需要得到那么多,有得就有失。” 左容赢刚伤感的,听她的话,又被她给逗笑了,小傻子就是小傻子。 他松开了她,吐了一口气,现在可以告诉她了,也不用担心,会扰着她的情绪。 “青禾,林满田死了。” 林青禾眉头抬了起来,“打仗打死的?” “……嗯,算是,他成了奸细,虐/待齐军,被贾宝奢给打死了。” 林青禾疑惑了起来,这两人串起来了? 左容赢拉住她到石凳子上,跟她详细说了一遍。 “他,死了就死了吧,祸害死了不可惜。”林青禾没什么感情地道,欺辱俘虏,侮辱无辜百姓,活着干嘛,还不如早死,去地狱受刑,再投入畜生道。 林小云从左娘香坊回去,跟俞飞坦白了一切。 她认为,这个男人爱她,只是单纯的爱她。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说完了之后,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林小云捂着自己的脸,呆住了。 俞飞气得头都要裂了, “什么,你们跟林青禾一直不和,她压根也不是你的亲姐?她不会给你任何一个方子?” “老爷,你……” 啪! 另一道重重的巴掌又落在了她的脸上,林小云被打的头冒金星,耳朵嗡嗡的,出现了短暂的耳聋。 “废物,”俞飞又一脚踹向了她的肚子,将她给踹倒在地上,“要不是因为知道你是林青禾的妹妹,我想从你身上,得到几张方子,不然我才不会让你在我这里待那么久? 我英明一世,在阴沟了翻船了,居然跟一个乡下丫头,厮混了那么久?” 俞飞气得不行,脸都气白了,想到那么久,给她买了不少小玩意,带她吃了不少好东西,他更觉得亏得慌。 要不是她与林青禾是同村的,长得还比较普通,卖到青/楼也卖不了多少钱,他早就卖了她抵债了。 俞飞袖子一甩,头一扭,都不想看到林小云。 “来福,把林小云赶到后院去,做个粗使丫头,但凡有什么事,就让她去干。 她什么时候用工抵过了,再将她给赶出去。” 说着,他走了出去,要拿算盘,算一算才行。 “老爷不要啊,我可以给你暖床,可以给你做妾,我不要做丫头。” 林小云 扑上来,抱着他的腿,俞飞一脚踹开,嫌弃得不行,“你也配?滚!” “老爷身边如此多的美丫头,那个不比你这个干瘦的黄丫头强?你这种货色,就连我,都看不上。”来福看她哭哭哭啼啼的,他摇头戳醒她,他招手,把两小厮给招了过来,“带下去。” “呜呜,我不要当丫头呜呜。” 他们都下去了,来福摇头叹气,“唉,倒霉倒霉,爷手气那么差,生意不好做,人也看走了眼,要不要移个主?” 林小云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在俞记布铺后,她每天从天亮就开始干活,刚到夜明星稀。 洗衣服摘菜煮菜扫地擦拭倒夜壶劈柴……什么活她都干。 一天只有两顿饭,早上一个稀粥,中午一个馒头一叠咸菜,有时候吃的还是搜的。 干活不仔细,做慢了,还会被人打。 里面的丫鬟,个个都能欺负她。 这天夜里,林小云倒着夜壶,体力不支,没注意脚下,被石头一绊,她就摔在地上。 桶里的屎尿都撒了出来,气味熏得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娘,我后悔了,我就该听你的跟你回静江,就算是听林青禾的,去什么村开荒也比在这待着好……” 第559章 俞飞奸细 虎牢把林小云在俞飞那儿的遭遇,告诉给了自家主子和夫人。 “那就让她在那多受点罪,长点记性,以后才会知道,怎么踏踏实实做人。” 林青禾实在是不太想管她,她死在静江都行。 但念在,林小云好歹是跟自己在一个村,生活了十多年,就先让林小云受受罪,再把她从那给捞出来吧。 “相公,五妹今天要去药铺问诊,我也还没有给她上课,我先去上课。” “好,我一会就去。”他还有点事要吩咐虎牢。 “哦。”林青禾哦了一声,看了他们俩人一眼,就去后面去了。 他们俩人还未散去,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谈。 林青禾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里,左容赢问虎牢最近发生的事。 虎牢巨无事细都说了,这些鸡毛蒜皮的消失,他们也收集成了信件送到边境的。 但是主子提前回来了,所以没收到对很多事都不知情。 “那俞飞是什么底细?” “宴州的一个普通布商与妓子的私生子,从小就生活在烟花柳巷之地,长大后,占着一表人才的皮囊,哄女人过生活。 成过四次亲,每次把女人的钱财家底一卷而空就 转移目的地,或者逼女的去死。 这三十多年来,跟他成亲的女人,无不死的死,疯的疯。 他做太多缺德事了,很多人都想搞他,但是他狡诈的很,硬是没让人查出一点漏洞。 自己悲惨遭遇,长大后报复在别的女人身上,实在是不耻。” 左容赢倒是不在意,这人怎么做,报复在谁的身上。 他更在意的是,这人是个祸害,对左娘香坊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这人留不得。 左容赢从怀里拿出些书信,还有信物递给了虎牢,“将它藏在他的卧房,明日一早,叫衙门去收,说他是奸细……” 翌日一早,俞记商铺刚刚开业,一群官兵就来到了铺子门前。 俞飞正在服务几位有钱老顾客,老妇人,见官兵来了,他面上一慌。 不会是因为他囚禁了林小云,所以…… “谁是俞记铺子的掌柜的?” 来福在一旁,主仆二人对视一眼,来福就下去,赶紧藏人去了。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来了那么多的官兵,哎,下次再来吧。” 这几位夫人,也听说过俞飞的风评不好,奈何他的嘴甜,总能哄着她们开开心心的。 她们人老珠 黄,家里的男人对他们没兴趣了,她们就喜欢花点钱,或者不花钱,听外面的男人变着法子哄他她们。 所以她们喜欢常来这里,但不代表,她们会在这里沾染上腥。 “千夫人、娇老妇人……”俞飞咬牙叫着,老女人还真无情。 “你就是这家铺子的掌柜的?” “不知道几位官爷来所谓何事,我俞展柜的做生意,从未偷税漏税,一直勤恳经营,从不敢惹什么乱子出来。” “废话少说,”衙头道,“你们扣着他,其余的人都要院子里去搜。” 俞飞看一群官兵去后院,心中有些乱,怀疑自己是不是策谋错了,林小云与林青禾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许二人是有点姐妹情的,林小云太蠢了不知道。 就在他猜想这一件事的时候,忽而的,进去的衙头拿着什么,气汹汹地出来了。 “好大的胆子,身为齐国人,居然敢为金兵卖命,来人抓下去,交由知府大人审判。” “金兵?”俞飞都懵了。 金兵和蛮奴人一样,都是齐国的邻国,他们都谗齐国的领土很久了,不过因为金兵的首领娶了一个齐国的长公主,已经有四五年没来犯齐国了。 “大人,一定是有误会,我好好的一个生意人,怎么会是奸细呢?” 俞飞被铐上了铁铐,被两个衙役拖着带了出去,他疯狂地为自己辩解。 路上赶早的人,都好奇地看着。 “怎么回事啊,这人犯了什么法啊?之前还经常看到他跟左娘香坊的秦掌柜的,说说笑笑呢,怎么一眨眼就被官差带走了?” “这个男人,听说娶了好几位夫人呢,每次都是将夫人的嫁妆家底骗到走,留就想办法和离,这样不知羞耻的男人,不要拿她跟左娘香坊的人比较。 也许他想靠近秦管事的,秦管事的看不上他,他故意纠缠着呢。” “都别瞎猜了,刚才官兵说,他是金兵的奸细,过来探去齐国的情报的。” “奸细?走走走去府衙看戏去。” 沈御一早起来,接到信报,不可马虎,何况这人还叫俞飞。 他派了二十个衙役去,让他们去找证据,将俞飞带到衙门审核。 衙头将证据呈现上去,沈御看完证据,再着重得看了信件上金国的官印,俞飞的字迹,私印。 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压在了案桌上,沈御面色严肃开始审查案子。 “这些都是你与 金国的书信来往,上面有官印,你的私印,还有书信上的字,和你的账本上的笔迹一模一样,这些证据都还是在你的卧室中找到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冤枉的,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大人,你说的我一概不知,书信那些,可能是有心之人嫁祸于我,笔迹,可能是仿照的,有人是想要害我! 大人,我来静江,在该交税的时候,从未延迟过,我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大人请明察。” “本官料到你不肯承认,来人,传证人。” 来福被扣押过来了,跪在了殿堂上,“草民叩见大人。” “你是俞飞的贴身奴仆?” “回大人是的。” “你家主子跟金兵通信,你可知?” “大人,草民是知道的。” 俞飞一听,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该死的,你要陷害你家爷?我是不是金兵的奸细,你不知?” “爷,身为齐国人,你却因为自己的私利,做危害百姓的事,你不觉得愧疚吗?” 来福叹气说着,然后磕头,对着沈御道:“回大人,我家爷身世凄惨,是被金人养大的,他就成了奸细,一直流连在齐国的各个地方,探国情……” 第560章 沈御审案 人证物证俱在,俞飞还是被金人养大的,坐实了他是通敌叛国,打探齐国国情的奸细。 奸细都该被砍头,沈御看他目前,还没做出达到伤害国家的大事。 就判了他二十年,明日起发配到古宁塔。 他名下的商铺等财产,充公。 至于他的奴仆来福,举报作为证人有功,赏二十金,由奴成为自由身。 惊堂木压下,俞飞再怎么喊冤,都被官差给带下去了。 来福去领了二四金,笑得都要软了。 他去后宅转移林小云,转移后,两蒙着面的神秘人以他的性命要挟他,去衙门做假证。 主子做的缺德事多着呢,他早就不想再他这干了。 不过,他从小就卖/身为奴给俞飞,他爹娘为了多拿钱,典的是死契。 他只能一生为奴,还不能为自己赎身,直到死了方才脱身。 那么一个大好机会,可以领取奖赏,可以脱离控制,他自然答应。 以后,出去就能抬头挺胸,还能拿府衙的赏金,在静江买间铺子,做个赚钱的香水脂粉生意。 然而,他刚出衙门,就被衙役给拦住了,将他从新的带回到了衙门。 主子是奸细,他服侍俞飞 那么多年,也替他做了不少恶,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收押监狱关五年。 沈御判了二人,离了衙门,跟阿庆去了左娘香坊。 俞记掌柜的狼子野心,背地里对香坊搞的那些小动作,他大概都知道。 作为官差不能随意抓人,何况,对方一直都在计划当中,并没做出实质性的动作,狡猾得很。 终于有机会能将他给拿下,除了香坊的一个大患,这件事,他想亲自去告诉给林青禾。 沈御也在心里自/慰自己,他费尽心机地当上这静江知府,终于能派的上用场了,为她。 “沈大人,找我们家掌柜的?”大梁现在不忙,见他来了,去迎接他。 “嗯,有点事找她。” 沈御的声音与在衙门审案的沉声不同,私底下他在熟人面前,没有架子,是清脆的少年音。 “我家掌柜的,刚好今天哪都没去,走我陪你去后院,我还能通报一声。”大梁可喜欢这新的静江知府大人了。 首先是老乡,还有这孩子彬彬有礼,对谁都如此,长得还清秀。 要不是她身份低微,不然,她肯定将家中的姑娘介绍给他当媳妇。 “有劳了。” “嗨,举手之劳,这 也是我本应该做的。”大梁乐滋滋地在前面领路,带他们去后院去了。 砰砰砰,在一进院就能听到后面的砍柴声,大梁醒悟起来了,想到赢大哥回来了,沈大人看到他,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她又笑了几下,往前跑了,“沈大人,你稍等啊,我先去给你通报。” 沈御只是以为大梁姐为人厚道,他温和笑着,“慢些。” 进到二进院,沈御瞳仁一缩,院中一人穿着一件黑色褂子,在砍着柴火。 他身形高大威猛,胳膊遒劲有力,肌肉凸/起,青筋扎起,肌肤古铜色,脸上修长的脖子上手臂上,露出的肌肤上,都有薄薄的汗水。 砰的一声,拿着斧头的手,在空中展现一个弧度,力量感强,又不缺乏美感。 任谁看了,都血脉喷张。 沈御不知道左容赢怎么回静江了,羞愧感,自卑感让他下意识就移开了视线。 林大夫喜欢的是这种,充满力量的阳刚美。 他体型太瘦弱了,这一辈子,他可能都成为不了左容赢这类型的男子。 左容赢往他那瞥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自己,都奇怪的很。 “来找青禾什么事。”左容赢停下了 砍柴问他,对他的来意,也猜到了。 沈御在他面前,总会被他身上的气场,给碾压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 沈御看左容赢的眸色更复杂了,俞飞是金人的奸细,自己是起疑的,但自己不想探究下去了,因为反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也是为民除害。 他现在是明白了,这其中,一定有左容赢的手脚。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他,是这样的。 来告诉林大夫,俞飞被除去了,这一件事也没有意义了,她说不定早就知道了。 沈御拱手,“不足挂齿的小事,不说也无妨,威宁将军千里迢迢从边境回来,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二人独处了,告退了,你回来的事,我和嘉庆都会隐瞒的。” 音落,他行礼带着嘉庆走了出去。 左容赢眸光微敛,小傻子,倒是挺不让人省心的。 林青禾在最后的那个院子,教五妹针灸。 她用布袋缝制了一个针人,让五妹反复的在针人身上扎着。 大梁来叫她,她放下银针,出去见沈御,人没看到,她环顾了一下院子,倒是对上了相公那哀怨的眼神。 林青禾一时不明起 来了。 “人走了。”左容赢告诉她。 “哦,他什么事?” 左容赢唇角勾了下,似笑非笑,“我媳妇还挺在意沈知府?” 林青禾脑门上冒出了问号,这个醋王又在生什么气?她和沈御,从未有过,非友人之上的相处。 她绷着脸,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踮起脚给他擦额头上的汗。 “都有你了,还在意什么别的男人,看你砍了那么久的柴,身上出那么多的汗。” “人走了。” “走了就走了呗,”她擦了擦他头上脸上的汗,给他擦脖颈,在往下擦胸膛,“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湿/了,看,尤其是后背,回去换衣服,劈这么多的柴火,够烧三四天了。” 她也不管他那酸不溜的眼神,拽着他的手就往房内拖。 他不走,还真的由着她拖,林青禾都无语死了,真爱甩小性子! 大梁看夫妻俩去了屋里,她一头雾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生什么事了? “啊,相公,你太坏了!” 听到从房内传出来的一声娇声,大梁面上一红,撒腿匆匆地回前埔走去了。 掌柜的和赢哥夫妻间的事,就不是她能听的了。 第561章 圣旨下到静江 啪的一声,穆言把门打开了。 她面色阴冷,因为她的好弟弟突然回来了,中断了,她整蛊林青禾的乐趣。 这一两天,她都没有怎么出门。 她看着正屋的方向,她不耻的呵笑了一声,笑声沉的发冷。 “好弟弟,你一向清心寡欲,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女人,劣性根渐起,男人,都不可靠!” 她冷凛凛的目光,望向后院。 五妹全神贯注都在将针人身上扎针,她现在在练习扎人的头部。 人脑袋上的穴位,她都要记下来,每个穴位扎多深,都是有规定的。 头部的穴位,有好几个死穴,银针扎错了,运用到人的身上,会很危险。 五妹扎的小心翼翼的。 就在此时,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穆言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生的孩子,怎么每一样跟她像的? 她拼了命生下他们几个,都是给别人做嫁衣吗? 啪的一声,环绕在她手臂上的鞭子一抽,将针人给打飞了。 五妹瞬间回神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又垂下了脸,起身去捡。 “不准去!”穆言拽住了她的细胳膊,“她给你的东西,不准要。” “我要要的。”五妹小声道。 穆 言面更沉了,她拽着五妹就拉着走了,“跟我走。” “我不走,我还要练……” 穆言脚步一停,吼声道:“我才是你娘!” 五妹被她吼得呆住了,瞬间失神,直直的被她牵着走。 屋内,左容赢将林青禾给推到床上,往她的屁屁上拍了一巴掌。 林青禾捂着他打的地方,羞恼地回头瞪他。 她几十岁的人了,现在还要被打屁/股! “相公,你怎么又乱吃飞醋!” 左容赢只是居高临下地看她,眸色幽幽的。 沈御去哪里做知府做不得,偏来静江,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沈御多次来找她,他也是知道的。 他的女人,被一直被别的男人惦记,他怎么不会吃醋。 她对沈御没有越过线,但也不没有保持泛泛之交! 林青禾对上他的眼神,自己都反省起来了,她哪一次跟沈御越线了? 算了,不想了,古人跟现人的思想保守程度是一样的吗? 林青禾嘟囔着:“我没跟别的男人怎么样过,我有这个空闲吗,每天不是铺子就是孩子,还有担心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怎么样了……” “是我的错。”左容赢将她扶了起来,他坐在了床上,拉着她跨在 他的腿上坐着。 “我还需要办点事,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那么久了。” 林青禾抿着唇,“你知道就好,天下间,没几个像我这样无条件信任你,对你好的女人。” 左容赢知道这段时间委屈她了。 成亲没几个月,他就去奔赴战场,她经营自己的是事业,养育孩子,视小宝为己出…… 他的小傻子,又傻又可爱,样样都能做的很好。 他扣着她的头按在了他的脖颈间,“妻复何求。” 就在夫妻和睦恩爱的时候,院子里又响起几人的声音,“掌柜的掌柜的,宫里来人了,说皇上下了圣旨……” 林青禾紧张凝重地看着左容赢。 “没事,”他点了下她拧起的眉心,他将她给掰到床上坐着,“我出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青禾拉住了他的手,她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左容赢只能由着她。 上一次来宣圣旨的是姚知府,这一次,拿着圣旨来找他的是一个瘦瘦的,下巴光洁,皮肤白皙,穿着灰袍的男人,与一干穿着飞鱼服的男子。 “您是威宁将军?”后玉溪见过左容赢的画像,往前迈着问道。 “是。” “威宁将军,圣上传了一 道圣旨,特意命令我几人,快马加鞭地来静江,让你接旨。” “有劳公公了,”左容赢一把从后玉溪的手里,将圣旨拿了过来,吩咐着从后赶来的虎牢,“院中简陋狭小,没有侍客区域,你带着他们去最近的一家茶楼喝茶。” “威宁将军,杂家还没有宣读圣旨呢。”后玉溪盯着圣旨说道。 “公公,皇上需要的是见我这个人,不是这些繁礼。” 后玉溪居然被怼的无话可说,要是宣读,不跪下接旨,这人等于违抗皇命,是要被砍头的。 这威宁将军,直接拿了圣旨,不让他宣读,是为了不跪? 他的架子倒是比那几个王爷都还要大。 后玉溪仔细打量了一下左容赢,这人看上去威武霸气稳重,长得还俊美,就是那微微上挑的眼睑,给人一种亦正亦邪的感觉。 记得初次见锦容太子,太子身上是一身正气,性子是血性方刚,对人是温和有礼。 威宁将军,着实不同些。 “将军说是就是,我们先去喝茶,你看了圣旨,我们再过来。”后玉溪也是一个圆滑的人,将人带去皇宫,见皇上最重要。 行礼与不行礼,倒没那么重要。 毕竟,他手握几十万大兵的军权 ,掌握了整个齐国的命脉。 他们离开后,林青禾从左容赢的手里拿过圣旨,打开开始读,看看上面要他去做什么。 “相公,他们要你明日启程去京城,到皇宫里面圣领赏赐。” 左容赢嗯了一声,将圣旨给卷了起来,如常地嗯了一声。 似乎,这一件事,他已经预料到了。 “相公,那你要去多久,又要待一个月?”他之前跟她说,还有一个月,什么都要结束了。 “这一次,可能不用一个月了。” “那能带家属吗?”林青禾抓住了他的衣服,这是相公最后一战了吧。 进宫比打蛮奴还要凶险,游牧民族哪里有读书了奸诈虚伪。 她想和他一起去。 还在院子的大小梁等,都不懂了。 “掌柜的、赢大哥,你们慢聊,我们先出去了!” 说完,她们就开溜了。 “青禾……” 林青禾不想被拒绝,她捂住了耳朵,靠在了他的怀中。 左容赢对她无奈了,他搂住了她,抚/摸着她的背,“好,那就一起去吧。” “主子、主子,”一个林青禾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翻墙无声进来,单膝跪在左容赢的面前,“五妹,被她亲娘拐走了!” 第562章 五妹走了,哥哥们失魂落魄 林青禾惊恐地看着左容赢,下意识的,一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没事,”左容赢一手放在她的手掌上,宽慰她,“她再怎么疯,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说完,他问暗卫:“她们现在人呢?” “已经出北城门了。” “通知下去,让她带走,在暗中保护好孩子。” “是,主子。”暗卫起身,一转身就消失在了院子里。 相公不太在意,五妹应该是没事的,但自己的心里还是重重的,如压了一块石头。 “相公,”林青禾拉了他的袖子道,“她带五妹去哪里,要干什么?” “回蛮奴。” 林青禾眉头蹙了起来,“她带五妹去哪里做什么?” “她找了一个蛮奴首领当丈夫。”左容赢平淡解释道。 “哦,这样。”林青禾低头想着,人家的事,她也没有权利过问。 想到宝儿他们的亲娘,也许会在房内留下一封信什么的,林青禾迈腿就往她住的房间跑去。 “慢点。”左容赢在她身后,拧着眉头,提醒她。 傍晚,宝儿们回来吃饭,他们问起亲娘和五妹怎么不在。 林青禾在他们吃完饭后,将穆言留下的那一 份信,拿出来给他们。 “娃儿,这是你们娘留的,她把五妹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大宝当即问道。 见娘亲没回,二宝一把拿过桌子上的信,打开来看,其余的几个小家伙,就涌了过去,一起看着信。 信上的内容是,她带五妹回边境,如果他们要见五妹,想五妹了,就来边境找她……亮出玉佩,自然就会有人接应他们。 林青禾又将一块无暇的白玉,摆在桌子上,递到他们的面前。 “她留的。 “她带五妹去边境做什么,不知道爹刚答应蛮奴,他们看到我们齐人,不会起杀戮之心吗?”二宝神色紧张地道。 “爹,你怎么让她带走五妹?”大宝质问左容赢。 左容赢安好的在吃着饭,宝儿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才看向了他们。 只是一眼,他又平静地吃饭了。 “爹,你快把五妹找回来吧,五妹不在身边,我们怎么办?” “五妹看不到我们会哭的,我现在都能听到她在哭呢,爹,五妹又有病,她久不见我们,我们怎么放心!” 三娃四娃知道只有爹能夺回五妹了,他们都绕着桌子,抓着爹的 一只衣袖,摇着晃着,求着他。 左容赢眸色动动,还是一语未发,由着他们牵着他的衣袖。 林青禾看着着急,他在她面前,话多的很,对娃,倒是父爱福山,都迈不开嘴说话了。 她跟娃们解释道:“今天下午,宫里的公公,还有捕快过来送圣旨,你们爹,明天要启程去京城了,皇上要见他,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会一起去。 你们爹也要在京城办一件事,事情办的成功,你们娘可能会改变心意,带五妹来京城见我们,将她还给我们。” “什么事啊?”小宝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林青禾单手撑着脸,看着左容赢,见他没打断她,她板着脸,严肃跟宝儿们道:“很严肃的事,现在不能告诉给你们,你们爹已经有了八成把握了,你们不准外说啊。” 娃们听完,都丧着脸,爹的事他们才不关心呢,他一个大人了,做什么事,做不好? 八成把握?爹对娘保险说的话吧,这老狐狸,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才不敢带娘上京呢。 他们现在就只想要五妹! “你们别太担心啦,五妹的病已经好了,旧疾也好了,穆言是五妹的亲娘,她带五妹出去,一定会照顾 好她的。” 娃们被林青禾给劝散了,他们没什么动力,搬着矮凳子,靠着墙边坐成了一排。 个个都托着脸,想着五妹。 五妹一走,把他们的精气神都给带走了。 大黄吃完了饭,舔完了小斑点的毛发,从后院来找小主人玩,将他们全都魂不舍的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它从大宝面前走到四娃面前,再从四娃面前走到大宝面前。 见他们都不搭理它,它汪汪汪的在他们面前的中间叫,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可小主子,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就是坐着不动。 大黄见他们不为所动,跑去了后院,从窝子里叼出了一个,白中带着黄色斑点未睁开眼的小奶狗过来,讨主子开心。 它刁到大宝的面前,示意大宝摸摸它可爱的娃。 大宝没摸,它去问二宝,二宝没摸它去问三娃,三娃礼貌的摸了摸,大黄叼着去问四娃,四娃叹气了一口气,也摸了摸。 就在大黄眉眼笑笑,觉得有用的时候,大宝指着它的头,斥责它起来了。 “放回去,都当爹了,还没有个正形,小娃娃眼睛都没有睁,叼出来这个摸那么摸,生病了怎么办?” 大黄被斥的呜呜了一声,叼着自己的娃干净回窝子了。 它只不过是想逗小主子开心,居然被这样凶。 它可委屈了。 当大黄将它的孩子放回到窝子里,又跑了过来陪小主人。 大宝知道它刚才凶了,他招呼大黄过去,就抱着它的头摸着,搂住了它的脖子,将头靠在它的头上。 大宝也叹了一口气,“大黄,你这条傻狗,没看到五妹不见了吗?” 大黄听懂了,一激灵,从大宝再看过去,果然少了一个,它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汪汪汪!”小五妹呢? “她被我亲娘带走了。” 大黄又一激灵,“汪汪汪。”追回来。 “追不回来,爹明天要去京城,我们也要去,你就在静江,把你的媳妇娃照顾好,你要是照顾不好你的媳妇小斑点,它也会跟我的亲娘一样,叼着你的孩子去别的地方,让你找都找不到!” 大黄被恐吓地往后缩了缩,挣脱了大宝的怀抱,“呜呜!”骗人。 叫了这几声,它就匆匆跑后院去了,接着又从后院跑了回来,对着大宝汪汪几声。 大宝听不懂它的意思,唉了一声,一手托着腮,看着远方,想着五妹。 第563章 一家出发去京城 宝儿们在想五妹,林青禾在晚饭后,要去安排一下身后事。 她把秦婶、大、小梁、乌娘叫到后院,给她们开了一个会,将研究售卖新产品的活都交代一下。 铺子的生意,香厂工坊也让她们盯一盯。 “明天,左容赢要去京城了,我把娃们也带过去,在京城应该会待上一段时间,生意上就多麻烦你们了。” 至于开荒的那些村庄,她相公/安排了人替她管着,这方面不需要大小梁乌娘秦婶了。 “掌柜的,生意上的事,我们会尽力的。”大梁紧张的攥着拳头道。 “掌柜的,你要去多久啊?”小梁觉得自己有些拿不定,没有掌柜的,没主心骨,她对自己不自信了。 “掌柜的,我也是会尽力的,你到京城,把你的住址通过书信的方式给我们,我们有事就写信给你。”乌娘道。 “这太慢了,”秦婶问,“青禾,你们出发去京城,有没有能收到信件的地方。” 林青禾能想到的只有南靖轩,想到他们的交情,南靖轩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寄到京城的南靖府,启明二世子收,他应该会转交给我的。” 秦婶方才点头,觉得没有问题了。 “秦 婶,我们走了后,你这个二把手就代理一下我的位置了,要处理各种大小的事,要多辛苦一下了。”林青禾已经将秦婶作为分铺子的掌柜的培养了。 等相公处理完了自己的事,她要去其他的地方扩展业务了。 到时候,就是提携秦婶的时候了。 “掌柜的,你放心去吧,我已经在你这里学了很多了,你不在的时候,我拿来镇/压人,管理经营一下铺子,应该是没问题的。”秦婶认真琢磨道。 林青禾见交代的都交代下去了,她会心一笑,“交由你们,我也放心,我要去杜彭哪儿一趟,你们早点休息吧。” “掌柜的,我们明天送你吧。” “明天起的早的,你们多睡睡,反正很快就快见面的。” 大小梁乌娘秦婶她们不依,说必须去送,林青禾只能随她们了,她起身走到马厩旁。 相公在喂他的乌骓马,见林青禾来了,他摸了摸马,出去洗了手,和她一起去找杜彭去了。 杜彭住在左娘香坊后面的一个幽静的小宅子里。 在外面,就能看到爬/墙的蔷薇,开出一朵朵鲜嫩的花。 杜阿婆听到外面叫人,听到声音,她将门开了,并对着里面喊着: “彭彭,掌柜的来了,快出来快出来。” “阿婆。” “掌柜的,嘿嘿,有几天没来了,生意忙的不行吧!” “还好,是有点小忙,阿婆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哈哈,好着呢,吃嘛嘛香,睡的也香,还胖了一点呢。” 杜阿婆爽朗的声音,乐观的心态,林青禾被她给逗笑了。 她看着着坐落有致的庭院,杜彭将这里打理的很好。 院中栽种了许多花草,长得都枝繁叶茂的,花开的很浓,香气宜人。 靠着墙边,还栽种了一两株葡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只是葡萄长得没那么快,才刚刚爬棚。 栽种的花花草草都撒上了水了,一进来就能感到一片清凉。 “掌柜的。”杜彭听阿婆说,她来了,他赶忙停下了实验,换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裳出来,迎接她。 看到掌柜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她身旁,那个高大壮硕,将掌柜的衬托得小奶鸟一样的男人。 他长了一张,俊的可令田地失色的脸。 俩人站在一起,简直天仙配,月老看了,都会称赞一句,这两根红线缠得绝配。 “威宁将军。”杜彭对着左容赢行了一个拱礼。 “自 己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林青禾去扶着杜阿婆,与杜彭道,“彭彭,我过来时有话与你说地,我和我相公还有我的娃娃去进京城了,明天一早就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香水方子暂时够用很久了。 你研究的这些天,每天都在小宅子里关着自己,实在是辛苦了,可以暂停一下的。 这样,我走了后,你就带薪休假,做你想做的事,带着阿婆出去逛逛,为以后的方子找找灵感。 要是找不到,可以去铺子里卖卖香水,给学院上上课。 不然我怕你每天过度使用鼻子,嗅觉会受不了,灵感也会枯竭。” 主要是杜彭的生活太单调了,总待在一个地方,也不跟人交流,她担心他会出问题。 杜彭怔了一下,掌柜的人真好。 他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威宁将军,他们一起去京城,其实也不稀奇。 只是,掌柜的不在静江,总感觉少了一些什么。 “掌柜的,谢谢你,我会的。” “好了,我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不打扰你和阿婆休息了,我说的话只是给你的提议。” “掌柜的,我知道你真心为我好。” “林掌柜的,你们有事,我就不留了 啊,你们路上注意安全,一路平安到达啊。”杜阿婆拽着林青禾的手,提醒祝福。 林青禾笑笑,应了声,跟他们道别,拐着左容赢的手,出去了。 杜阿婆和杜彭都在门口送他们。 早上,天还未蒙蒙亮,林青禾和左容赢带着小宝他们离开了。 她在她们睡得房间的窗户下,塞了一封书信进去。 离别太伤感了,还是偷偷走好了。 不然,又是一阵哭哭啼啼的了。 再者,她们会很快回来的。 送他们的,只有大黄和小斑点。 到了后宅门口,他们随着林青禾他们出去,娃们摸了摸它们,林青禾也摸了摸它们。 “不要吵闹,让他们好好睡吧,我们走了,会很快回来的,你们也在家乖乖的,要听秦婶的话,除了院子的事,外面的事别太管,也别捡东西吃,怕中毒,家里有吃的,知道不。” 两只大狗在林青禾的腿前擦了擦自己的头。 林青禾将他们给赶了进去,把门给关上了。 夜朗星稀,他们一家就乘坐着马车,启程离开静江了。 秦婶她们一早,早早起来,感觉院子里太过安静,不太正常。 往常,小宝儿们就在练功了。 第564章 联系旧部 她发现窗户底下被塞了一封信,忙去拆开一看,她啧了一声,“林青禾这个负心汉,狠心人,送别也不让她送。” 就在她发出感叹后,大小梁乌娘宏儿也在她窗户下,哭啼着喊:“秦婶/秦奶奶,掌柜的她们走了。” 杜彭拿着一篮子,水煮好的鸡蛋,打算让掌柜的他们路上吃的。 然而,他发现院门没关,几个姐姐拿着信,在院子里叹气。 他提着的篮子手,就放了下去了。 掌柜的他们走了! 昨天,就是道别! 后玉溪和几个侍卫,都是在吃了早饭,去左娘香坊催左容赢他们出发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一早走了的。 于是,他们也乘坐马车,离开了静江,去追赶左容赢林青禾小宝儿。 出了静江,一连赶了三天路,到了一家客栈休息。 半夜,静悄悄的,娃们睡的正香,林青禾却忽而的苏醒了。 动了动身,一转身,腿一搭,迈了一个空,她瞬间睁开了眼睛。 月色照映在窗咎上,透过纸糊落在了屋内,亮亮的,床上却不见相公的影子。 她抬头往屋内扫去,没有一人,她以为相公是起夜去了,左等右等,至少等了两刻钟,都不见他回来。 林青禾睡意全无了 ,给娃们拉了拉被子盖好,心里嘀咕着,相公是去哪里了? 左容赢走着夜路,推开一扇破旧的院门,往亮着关的屋子走去。 门一开,围着桌子做的伯六老根头等,齐齐都从椅子上起来,“主子!”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已久了。 伯六倒茶,老根头知道主子有洁癖,用袖子擦了擦给他留的,放在主位上的凳子。 左容赢环顾了一圈,看到都是熟悉的人,一个都没有少,他神情略有些放松了下来。 “这一段时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为了完成主子鬼伯的夙愿,一切都值得的。”老根头替兄弟们说出了心声。 他们本就是弃儿,鬼伯养大了他们,培养了他们。 主子想做的,鬼伯想做的,他们拼了命也要报恩。 提起鬼伯,左容赢呼吸渐渐重,他坐在了主位上,冷沉的面容,俊逸非凡。 “事情做的如何了?” 伯六回:“主子,暗道已经打通了,旧部下已经恢复联系了,京城已经布好人在了,一切已经就绪,就等主子到京城,进宫见皇上,这道东风了。” 老根头跟其余的兄弟,面色绷紧,眼中有毅力。 主子派他们宣传香水,贩卖玉石,从静江一直往上走 走到京城,除了真的卖香水宣传夫人做的东西,还有赚钱,其实更大的目的是,为了去联系旧部,鬼伯的旧势力。 左容赢接过了伯六端过来的茶,他浅抿了一口,深邃的眸中,浮出凶光与阴骘。 …… 这几天,她都是在他的怀中睡的。 如今,他不在,她反而睡不着了。 一直在想,她去哪里了。 啪嗒一声,窗户忽而的响了一声,须臾,一道身影钻入到了被子里,将她给搂在了怀里。 林青禾嗅了嗅他身上的气息,衣服上有露水的潮气与清晨的清寒。 “去哪了?”她问道。 “找他们去了。” “谁?” “伯六老根头他们。”左容赢说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亲上了她的唇,厮磨着,吸允着她的舌。 两支队伍拖着一辆一辆的马车,经历十多天的行程到边境了。 马车里装着得都是一些布匹粮草,精心挑选的珍贵礼物。 宏王燕王两个王爷,坐着马车,并排着在草原上行驶,个个都面色冷硬着。 他们都想把左容赢给收入麾下,原本燕王是想托一些物质去军营,向左容赢示好。 李禛是他的人,已经替他收服了左容赢。 运几十辆货物过去,也是表 示对左容赢的认可。 奈何,宏王竟也争相模仿他,还亲自要去军营中收服左容赢。 燕王怎么可能示弱,也去军营中,让宏王出丑,告诉他,左容赢是谁的人! 边境气候恶劣,已经立春了,还是大风大雪,偶尔放晴。 呼呼,风一刮,吹开了车帘,寒风吹拂进马车,冻的人汗毛都竖起。 宏王刚想骂,却看到对面那一辆马车,燕王也是如此。 俩人眼对眼,眸中都阴冷无比。 “呵,”燕王发出了一声嘲弄声,“五弟,马上就要到军营了,你可得要无功而返,看着哥哥是如何拿下左容赢,他又是如何轻易答应我的。” 宏王也不甘嘲笑道:“话不可说的太满,他人都没见到我们,你就说的板上钉钉子了,只怕事与愿违,到时候,可让我笑掉大牙了!” 燕王一拂袖,“本王岂是打无准备战的人?” “马失前蹄,自古以来,自大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 “荒谬!”燕王瞪着他。 宏王见状,也瞪起了他。 俩人就这样,大眼瞪大眼,寒风继续往马车里去,俩人哪里被那么冷过,都冻的面红流鼻涕。 可谁都不愿服输,让大风浇灌着,冻着身子发麻。 终于,受 不住了,统一关上了车窗,还都发出了哼的一声。 乘坐的马车从京城出发,离京城越远,越荒芜贫穷。 到了边境了,人少地广气候还恶劣,他们算是懂了,为什么边境的蛮奴人,总想着来侵略掠夺他们齐人的货物了、财物了,霸占他们齐人的土地了。 獒犬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人在帐篷里烤着火,没有战打了,现在每天就是巡逻,练兵。 日子过得有些乏味,没想到,打蛮奴在赢哥的带领下,打的很容易。 獒犬坐在椅子上,一手在盘着两个圆滑的石头,琢磨着什么,朱友善在写着家信,肖老九和关元坝俩人,各自在火炉前烤着一条羊腿。 “哎,”关元坝叹气,“没意思啊,军旅枯燥。” “一会吃了饭,咱们一起摔跤吧,找个乐子。”肖老九提议道。 朱友善不回,但他们做什么,他一般都会一起做。 “你们摔吧,我一会去骑马去外面看看,主人的信,说这几天就回到。” 他的话刚落,一个小兵,掀帘子进来禀报道:“獒统领、关副将、肖副将、朱副将,两位王爷到了。” 几人全都目露亮光,獒犬忍不住激动地从椅子上起来,一拍桌子大喜喝道:“快请进来,在全都扣押!” 第565章 进宫面圣 宏王燕王,在士兵们热情的邀请下,下了马车大摇大摆地走进军营中。 环眼望去,都是一群穿着盔甲,精神奕奕的士兵,左容赢是那个?他们在人群里找着。 朱友善唇上带着笑,迎了上前,“两位王爷,主子听闻你们来了,在帐篷里亲自烹住牛羊肉,请随我往这边来。” “煮牛羊肉?哈哈,美美酒怎么行?”燕王大手一挥,吩咐着近身的一个下属,“从车里取几瓶美酒过来。” 宏王捞起了衣袖,一掌拍在朱友善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快带我去,将军击退蛮奴大军,亦然辛苦,如今,怎好意思,让他亲自烹煮,招待。” 朱友善脸上的笑挂得更深了,“王爷,这边来。” 燕王怎可能让宏王捷足先登,他眸色变变加快了脚步。 俩人带来的护卫,也在身后紧跟随着,关元坝肖老九拦住他们,拱手笑道:“将军早探你们今天来了,让我们准备了宴席,几位王爷身边的红人,这边请吧,主子就有将军招待吧。” “一路风寒,快洗手进帐篷里,吃着热菜喝点热小酒,烤着炭火,暖和暖和吧。” 护卫一听,面色都动了动,边境无 论是寒风还是下大雪,他们这些奴才都在外面提防着危险,早已经冻的累的不行了。 如今,能舒服一下,饱餐一顿还能喝点小酒,烤着炭火,他们自然高兴呢。 于是,放下了防备就这样跟着关元坝肖老九走去了。 那些卸货的守卫,也被军中的士兵搭讪,并主动的让他们把活给揽去了。 同样也被军中士兵邀去帐篷里喝酒吃菜暖和身子。 经历了近半月,赶路来到这里,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王爷护卫都去了,他们压根就抗拒不了这个诱/惑。 结果,就在他们饱餐一顿后,喝了几杯酒,便晕了过去。 宏王燕王更甚,一进帐篷里,就被从后进去的獒犬和旭峰给一掌,劈脖颈给劈晕了。 待他们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用玄铁打造的笼子里。 更过分的是,他们的手脚都被铐子铐着,链子锁着的。 处在的地方,还是一个帐篷,里面生着火,笼子里只有两床羊毛毡毯子。 宏王燕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俩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发现是真的后,都对视一眼,怔住了。 燕王回神,站起身疯狂地往外喊人:“是不是想造/ 反?把左容赢给我叫过来!” 守在外面的獒犬走了进来,看到笼子里两位眼露凶光的王爷,他唇角挂着一道嗤笑,“主子,上京去了,两位王爷,主子的信件没有到之前,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宏王燕王睁眼睁的几乎眼裂,“什么?你们莫不是想造/反?” 獒犬呵笑了一声,主子怎么会造/反,他本就名正言顺! …… 没过几日,几辆从远方乘坐的马车到了巍峨的城墙门前。 “主子,到京城了!”虎牢牵绳,将马拉慢下来道。 林青禾听到嘈杂的人声,还有官兵声,她将车窗打开一条缝。 初春的京城还是很冷的,寒风直往车里钻。 好在,他们穿的保暖,车内烧着火炉,手里还抱着汤婆子,外面的寒意到车里就被里面的暖意给冲散了。 娃们连续在车里坐了好几天了,也烦腻了,看到娘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他们的头也就往窗边探去。 林青禾将他们都想看,就把车窗给打开了一些。 城门高耸、伟岸、霸气,青砖修葺而成的很有历史感,比静江的城门,要威严多了。 进出城的百姓,进进出出,守城门的士兵在盘问过 路的马车。 宫里的玉公公乘坐的马车在前面,一个护卫亮出一块牌子了之后,在指了指他们坐的这一辆。 守城的士兵马上换了一张脸,毕恭毕敬的放行。 前面的马车一行驶,虎牢也驾行了马车。 京城不亏是齐国的政/治金融中心,人口密集,房屋坐落有致,商铺节次鳞比,繁华的程度至少是静江的五十倍。 林青禾睁着眼睛,好奇的一一观望了去,见证历史了。 “娘亲,这里人好多,比静江人多了去了,房屋也修建的好多了呢。” “哇,好多吃的呀!” “娘,这里的书生可真多。” “娘亲,你看,我看到有人拿着我们香坊的香水。” “是啊是啊是啊,”小宝们都挤了上来,林青禾往后退了退,一手捧着半张脸回应宝儿们,香水生意都做到京城来了,“等有空了,我们好好的出来逛逛吧,吃些从未吃过的吃的,买些静江没有的东西。” “好哇好哇好哇!”娃们眼睛都亮晶晶的看着娘亲。 林青禾温柔笑笑,坐在车垫上的身子,往左容赢那边靠过去,让娃们自己看一会。 车里闷的很,小孩子小时候都是好动,好 奇心爆棚的。 让他们多看看,解闷的同时,也能长长见识。 “再看一会就关窗户了,有机会看的,不然你们吹久了风着凉。” 左容赢在她一靠近他,他就将她给揽在了怀中,侧着身,将窗户给关上了。 “有时间去逛的,京城不比静江,再吹一会寒风就要感染风寒了。” 娃们都看着爹,爹不准看,那就不看了,以后再看。 二宝问:“爹,现在我们坐着车去哪里?” 林青禾也想知道,她也直看着自家相公。 左容赢与他们平静道:“直接进宫。” 娃们和林青禾眼睛都突兀睁起了一下。 最意外的,莫过于林青禾。 “相公,那那么快?娃他们也去?” 左容赢抚了抚她的头,知道她在担心,他安抚道:“不会有事的。” 后玉溪他们没有停顿,皇上要见威宁将军,当然是越快越好。 两辆马车到了京城后,就直接进宫去了。 见皇上,要沐浴更衣,焚香,好好打扮一番,后玉溪一到宫里,就让几个太监宫女去服侍左容赢林青禾小宝儿们沐浴更衣装扮。 他则一个人,往深宫中去向齐暄帝汇报去了。 第566章 左容赢让齐暄帝重审旧案 在他们进京城的时候,探子就将他们到了的消息上报过来。 后玉溪到书房中时,齐暄帝已经等了良久了。 看到皇上双手被在背后,在屋内踱步,后玉溪抬头望了一眼,便行礼,“皇上,奴才回来了。 威宁将军一家已经带到了,奴才让小太监宫女们带去梳洗去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叩见皇上了。” 齐暄帝停下了步伐,他重呼吸了一口气,期待着也带着一层杀意。 “退下去,等他们好了,立刻带人来见我。” “诺。”后玉溪早就见惯了皇上的阴晴不定,他只有服从主子的,行礼退下去了。 皇上明明是想着太子的,却放不下面子,不承认对太子的想念。 也是期待皇长孙还活着,而当自己千里迢迢将人带来,他却想杀了皇长孙。 林青禾穿越过来,从未穿过怎么多的衣服,肚/兜内/衣中衣……一层两层又两层。 每一件衣服都薄,轻盈,柔软,外衣更是绣工精巧,纯手工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的。 上面的秀法很多,这件衣服应该花费了很长时间。 除了穿的衣服,盘着的发髻也是一样,三个宫女给她梳着、绑头发。 在 她梳洗打扮装扮后,一个嬷嬷将她浑身都打量了一遍,哪里不适的,就让宫女去改。 最后,一切准备就绪了,她还在自己耳边叨唠着宫中的规矩,见皇上该行什么礼。 一个时辰后,林青禾终于可以出这小小房间了。 她一迈出门槛,发现相公她的娃都在外面等候着了。 相公穿的很正经,是一身白色便服,满头青丝用玉冠束起,脚踩着黑底官靴。 没有头发的遮挡,俊脸全都露了出来,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刚毅凌厉中添加了一丝儒雅。 小娃娃是半扎半披头发,用彩带在脑后绑着一个咎子,额头上方的头发梳理的光光的,一点杂毛都没有。 黑的如绸缎,小孩子的头发质感真好。 娃们五官都还被肉肉的脸包着,软软糯糯的,眼睛生的圆圆黑黑,可爱聪慧极了。 林青禾在心里称叹她的娃和相公,同样的,左容赢和小宝儿同样也看痴了她。 娘亲一向都是素养朝天的,很少打扮自己,但娘亲天生丽质,就算不打扮自己,也是一朵清水芙蓉,引人夸赞的。 如今一打扮起来,亮丽的让人挪不开眼去了,雍容华贵,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中之王,可把 任何花朵衬得失去了颜色。 后玉溪也惊呆了,这,这长得……怎么那么像御史大人的夫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娘亲,你好美啊!”娃娃们由衷道。 林青禾笑笑,轻轻点了下他们的脖子。 左容赢将她给拉到了面前,取下她头上插的一头珠翠,只留下了一支青绿的簪子。 “这样就够了。”他将取下来的五六根步摇簪子钗都给了一个宫女。 青禾的美,不需要太多的装饰,脑上插上这些,重的很。 后玉溪见他们都准备就绪了,皇上还在久等着呢,他道:“将军、夫人,皇上还在书房等着。” “带路。”左容赢道。 “皇上,威宁将军到了。”后玉溪进书房禀报道。 齐暄帝急不可耐地想扭头看个究竟,心里的恐惧同时也在压迫着他。 挣扎一会,他摆着上位者的姿态,转身看去,“怎不行礼?” 话落,声音止,看到左容赢的瞬间,他怔忡住了,心里有什么情绪,砰的在心头炸开。 这模样不像,但这体型、站立的姿态,这不怒自威的气场,不就是太子吗! 齐暄帝呼吸急促,往前走了几步,更近距离观摩着左容赢。 左容赢的 寒眸毫无情绪外溢的俯视着,眼前的这个小老头。 后玉溪头一回见臣见皇上不跪的,还有女人孩子也不跪,他刚想呵斥,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吓的灰飞烟灭。 “皇儿,你回来了吗?”齐暄帝太激动了,开口的声音嘶哑了,还带着颤音。 左容赢注视他良久,咚的一声,他跪了下去,脊背停着直直的。 “皇上,臣有冤要上报。 太子与其部下谋反一事是被奸人陷害被污蔑的。 请皇上重启旧案,还太子以及他冤死的部下,一个清白。 当年陷害太子的人,也都应一一诛杀……” 语气峥嵘,字正圆腔,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声音落下,整个书房如同静止了一般,落针可闻,气氛也陡然变得危险,紧张。 暂不知,这危险的气息,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亦可能是从君臣身上发出的。 林青禾不太想跪的,但见相公跪下了,她也就跪了,聪明伶俐的小宝们也学爹娘跪下了。 后玉溪更是被震撼住了,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 好大的胆子啊,自太子殿下谋反被箭射死,这还是在皇上面上说这话的第一人。 齐暄帝听得心在狂跳,面上 玄黑,“你是何人,敢在面前提起太子,又敢对朕说出这番话?” 突的,左容赢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将林青禾也扶了起来,一面说道:“帝君,我不是来跟你商议的,我是来通知你。” 话落,他那一双漆黑宛若深不见底的寒眸,又看向了齐暄帝。 里面风起云涌,风云诡谲,齐暄帝当了几十年的上位者,跟他对视一会,居然败下阵来,眸光闪烁着。 齐暄帝怒得不行,“左容赢,你好大的胆子,挑战皇威,威胁朕?” “宏王燕王在我的手里,十万大军已经布衣打扮,都聚集在了宫门,只要我一个命令,他们就会杀入宫中,皇上也许不知,宫中也有太子的旧部。 帝君不会认为,太子殿下的锦容军,打散队伍重新与其他的士兵编排,便可让他们忘了,曾今的主帅是谁?他们等这一天,等许久了,皇上若是不答应,将会命损于此!” 后玉溪听闻,惊恐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外叫人,再挡在了齐暄帝的面前。 “皇上,御林军马上就到了……” 齐暄帝被左容赢身上的萧杀气场给唬住了,等了一会,谁也没来,他自己叫了几声,他亲自养的暗卫们竟没一人现身! 第567章 今天登基? “你到底在宫中做了什么?是怎么做到的?”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进宫就逼宫,你真是好样的!” 齐暄帝一连逼问了几句,如刀抽在了水上,对水毫无伤害,还被水的力道给吞噬掉。 左容赢一言不发,周身凌厉的气场,快把他给碾压揉碎了。 “这是证据,”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整理出来,做出的册子,“都是太子旧部以及我这么多年收集的。” “请皇上写告示,贴皇榜,以证太子清白,各个府州县的大人,也要将太子被冤一事,都通达到当地的百姓。 齐国的百姓都应知太子与他的部下对大齐忠心耿耿,错的人是皇上,皇上的猜忌妒忌多疑,以及助纣为虐,害死了他们……” 齐暄帝盯着他手上的证据,如被撕开了心里最痛的一块疤,他觉得眼痛,都不敢伸手去触碰。 “皇上,”后玉溪见状,把证据给拿到了手里,呈给齐暄帝,“皇上还是打开看看吧。” 齐暄帝重重呼吸了一口气,他视线飞速往上移,眼中闪出了泪花。 身为一国之君,案中的疑点他怎会不知。 左容赢说的对,是他助纣为虐,眼红太子,害死了他。 他那时,正值壮年, 太子处处压他一头,朝中大臣都为他马首是瞻,有的大臣,直谏让他退居后位,让太子早日登记。 太子还不听劝,执意让一个蛮奴女当太子妃。 太子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从不会与他好言相道,提出的建议敏锐尖锐,像把刀子直插心脏! 以上重重,自己觉得权威受到了挑战,当皇帝当的如此失败,挫败。 他还未老,怎可有逆子趋于他子上? 当时,只是想教训一下太子,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老子始终是老子,但,事情一冒出,多人从中作梗,将事情给偏歪了,从此一发不可控制……他放不下面子求软,太子也不会弯下腰板,最终两败俱伤。 太子死了,他痛死了爱子,从此都活在悔恨当中。 “你是皇太子,当年你没有被火给烧死,而是被人给救了?”齐暄帝恳求着问道。 “你不配知道。” “我不是太子,会手下留情,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按我说的去做,不若,国将覆灭。” 左容赢语气平静,毫不起波澜,然而在场的人听着,无不心头一震。 林青禾都愣愣地看着自家相公,相公好霸气啊,好有魄力啊。 相公是不是这么多年都在筹谋,就等这一天? 齐暄帝他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从后玉溪的手里,接过了证据。 当摊开看的时候,每个字都如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将他给插的千疮百孔的。 最终他捏紧了证据,看着左容赢,无力地道:“能为太子做到这个份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说着,齐暄帝看向站在爹娘身旁,脸上毫无惧意,听戏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那几个孩子,他们的面孔,多像锦容啊。 他忽而就笑了,“你是皇家人,朕亏欠你父皇,朕可以在今天就将皇位给传授给你,但朕年事已高了,不想死了后遗臭万年,能不能让朕保留一点体面?” 齐暄帝的话还悬在空中,左容赢牵着林青禾,搂着几个孩子转身。 “十万大军已聚集在宫门外,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左容赢带林青禾娃们一齐暄帝的书房,穿着铠甲的南靖轩带着兵守在了外面。 他一看左容赢他们平安出来了,吐了一口浊气,老天终于出来了。 “没事吧,”跑了几步上前,与左容赢道,“整个皇宫,我都已经派人坚守住了,一切都没问题,你那边呢?” “顺利。” “今天能登基?” “嗯。” 得到了左容赢的肯定回答, 南靖轩也就更放心了,他吐了好几口气,终把气息给平稳下来。 活了这些年头,他从未做过那么惊心动魄,一不留神就掉脑袋的事。 三天前就在策划,如何调离宫中的侍卫,在这一天,他来京城进宫宫,自己就暗中带兵包围整个皇宫。 再逼迫齐暄帝给太子洗刷罪行,还太子清白,逼迫齐暄帝退位,帮助左容赢坐上那个位置…… 想到现在在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的心脏就在突突地跳。 瞥向了林青禾和小宝儿,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叫了一声嫂子。 “你们不会有事吧?”林青禾担心地问。 “你得问他,”南靖轩下巴瞥向左容赢,后,安慰林青禾,“估计没事,他血脉纯正,是真的皇家血脉,齐暄帝不从,硬上也能逼退帝位。 要是有意外,他也不可能带你们进宫。” 南靖轩可使劲的在这有限的时间里,他他他的称呼左容赢。 因为用不了多久,他的称呼就要变了! 林青禾放心不少,但看到南靖轩说完,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了,她脊背也挺直了,在内心摇头叹气,相公和南靖轩筹划这一天很久了吧。 这俩人可真厉害啊! 娃们虽然不太明白爹和南靖叔叔两人在 做什么,但他们知道,如果出一点差错,就是杀头之罪。 如果取得胜利,爹可能会成为齐国新的君主! 小宝儿们兴奋又期待还后怕,内心祈祷爹爹一定要成功,好威风啊。 那里面那爷爷,妒忌儿子,连儿子都能杀死,还不肯承认自己错误,虚荣得很,身为国君,都能让齐国差点被异族破国,为父不明,为君主也不圣,被推翻活该。 齐国应该由更强大圣明的人来当下一任君主,好救百姓于水火。 “唉,嫂子小侄儿们你们去哪里等吧,哪里有树阴。” 林青禾和娃们都面上镇定,实际上内里很紧张,他们看看左容赢。 “我相公在哪里等我就在哪里等。” “我跟我爹娘在一起。” 左容赢看他们面绷,身子都微颤,紧张的都不不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了。 “去那边等,”他拉着林青禾,搂着娃往凉快的地方走,还不忘吩咐南靖轩,“上几杯茶水过来。” 书房里齐暄帝和后玉溪都在惧怕着。 齐暄帝踱步,难以置信,左容赢是怎么做到的,把他的兵都替换成自己人,把自己架在刀上,退无可退。 后玉溪是单纯的害怕,“皇上,外面的都被包围起来了,如何是好啊?” 第568章 朕有的选择吗? 许久,齐暄帝坐在了地上,痴痴地笑了起来,笑得仰天,笑出了眼泪。 “还能如何是好,朕有的选择吗?” “皇上,再等等,宫中那么多的侍卫,皇上培养出的心腹,看后宫不对劲,怎么也会前来的。” “唉,”齐暄帝眉头深锁,“扶朕起来。” 齐暄帝起来后,望着书桌方向,“给朕磨墨,败在自家人手中,不亏,朕还深感欣慰,锦儿给朕生了一个好孙子,他是做帝王之人的人,朕就将帝位传给他。 早二十多年前,朕就该退位了,锦容啊锦容,你给朕留下了一个好帝王啊。” 后玉溪听着这话,早已经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一抬头,看到皇上已经边说边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了,他忙怕起来,去给皇上磨墨。 低头时,他眼中飙着泪,太子殿下,皇长孙回来了,皇上他要退位了,属于你们的皇位,谁也夺不走。 一刻钟之后,后玉溪从房中,跑了出来,他手里搬了两份圣旨。 “威宁将军,皇上已经妥协了,答应了你提的所有要求,下面请接旨。” 南靖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哐当的跪了下去,跪的比谁都积极 。 他带的兵,看主子都跪了,也都哐当哐当地跪下去了。 左容赢绝俊的面上是讳莫入深的神情,在所有人的期待中,他跪了下去。 林青禾早拉着宝儿跪在了地上了,她激动不已,见证历史了,相公终于实现了多年的夙愿了! 他父亲还有鬼伯,应该能安息了。 “皇上奏曰,经查证,左容赢乃皇家血脉,太子锦容的儿子齐赢,其驱赶蛮族,收复失地,立下大功,朕观其能会性格秉正,宽厚,为人仁者仁心,身居市井多年,懂得民间疾苦……是齐国储君的最适人选,朕乃立齐赢接替朕,成为现任齐君,望他带着大齐走向繁荣盛世,让天下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 后玉溪念完了第一份圣旨,交到了左容赢的手中。 接下来,他念了第二道圣旨,圣旨上清楚的说明了,齐暄帝因为被妒忌冲昏头脑,给太子扣了个谋反罪,造成了父子相残的惨状,他不配为君主,将皇位传授给齐赢后,他不在过问朝堂政事…… 后玉溪念完,他跪在了地上,将最后一道圣旨呈给了左容赢。 太子终于清白了,不用在被世人唾弃唾骂了,也能含笑九泉了,后玉 溪哭的泣不成声。 左容赢眸光深邃坚定,他拿起了最后一道圣旨,画中的父亲、娘亲,现实中鬼伯的严厉宽容的教导,一一都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父亲娘亲、鬼伯,孩子终于能还你们一个清白了。 等孩儿登基,必重新为你们修建陵墓,下葬! 他接过圣旨,一站起来,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低头喊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青禾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们喊着,奇怪的是,她的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看着掉在地上的眼泪,她擦了擦又笑了,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是喜泪。 在抬起头看相公,肩宽阔,背影挺拔清俊如黛山,人也极为修长,背影就能让人充满力量感,信任感。 这就是能担任一国之君的君主的模样吧! 她听到耳边有呜呜地哭泣声,一看,小娃娃们一样都为爹爹哭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觉得爹爹这么多年,一直在布置权谋,一定很辛苦。 “皇上。”远在后宫的惜贵妃听到风声,召集了自己的好弟弟李禛,带着后宫的兵前来救助齐暄帝。 他们一到书房这个院子,一进去,看到穿 着甲胄的士兵,怔了怔。 仔细看,发现这里站着南靖二世子、皇上/身旁的太监总管后玉溪,一个身着便衣,见知令人容颜惭愧的男人,还有一个貌美动人的小娘子,几个丁点大的漂亮奶娃子。 “你们,这是……”惜贵妃觑着后玉溪,他是皇上/身边贴身的太监,不可能背叛皇上。 在瞥向了南靖轩,他是皇上亲妹妹顺长公主的孩子,皇上待他们一家不薄,他谋反吗? 还有他旁边站着那个男人是谁?怎么有些熟悉感? 风/流倜傥的南靖世子站在他身边,都被他的衬托的,普普通通! “左兄,你进宫了,”李禛看到左容赢,眼中一亮,跑到他面前,问道,“听闻前宫有变故,有人谋反,你可看知情,还是你已经平息下去了?皇上呢?” 左容赢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你快说话啊,贵妃娘娘在,好好表现一下。”他对着左容赢挤挤颜色。 不要忘记了咱们的约定啊兄弟,讨好了贵妃,你才能升官发财,得到丰厚的嘉赏啊! 南靖轩冷眼过去,往李禛的腿弯中踢了一脚,呵道:“李禛,跪下,在皇上面前岂可放肆!” 李禛痛的跪下,喊了半声,还有半声听到这个称呼而卡在嗓子眼了。 “皇上?”他诧异地看向左容赢,反应过来,他整个人都傻掉了,难道左容赢造/反了? “放肆,皇上今早才从本贵妃的塌上起来去上朝,短短几个时辰,皇上移主了?你们把皇上怎么了?”惜贵妃一招手,他们带着的士兵,全都将手中的弓箭。刀戈对准了左容赢他们。 “贵妃娘娘,这是皇上新颁布圣旨册封的储君,你看到储君该下跪了。”后玉溪提醒到。 “什么圣旨,狗屁圣旨,就算有,一定是你们逼迫皇上的,皇上人呢?”惜贵妃被他一提醒,看到了左容赢手中的圣旨,她扭过头就对着后玉溪吼道。 “皇上在书房里面。”后玉溪小声念叨。 “皇上……”惜贵妃跑往那儿,南靖轩的兵拔出刀剑抵住了她。 “放下,让她去。”左容赢平静道。 “皇上,”惜贵妃一进书房,便爆发出了一道哭泣声,“你为什么把皇位传授给一个乱臣贼子,大齐未来的君主应该是宏儿的。” “不可能,他一定是骗你的,太子的那两个种,早就已经被火烧死了,皇上你老糊涂了……” 第569章 锦容太子被平反 啪! 屋内传出了很响亮的巴掌声,接着,便是女人哭着祈求,求饶的声音。 李禛不敢置信地望着左容赢,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爬到齐国国君的位置了。 “左容赢,你到底是谁?” “齐国太子齐锦容之子,齐赢。” 李禛轰的面色馁然,腰板失去了力量,一下就矮了下去。 “你一直在利用我!借用我让宏王信任你,以为得到你,就能得到你手中的兵权,能掌握齐国的话语权,成功顺利当上齐国的储君。 又让燕王也宏王一起去军营中……趁着他们出走,你再回来逼宫,皇上不从也得从……” 左容赢唇角往下一迈,“在朕面前大放厥词,来人将李禛关入大牢当中。” 南靖轩立马让两个部下扣押李禛拖下去了。 “你们还不把兵器放下,没听到圣旨下了,这位是你们新任君主?”南靖轩对着李禛带过来的侍卫吼道。 扑通,哐哐哐,跪下放下武器,骨头,钢铁制的兵器碰撞地面,都露出了清脆的声响。 “南靖轩听令。” “臣在!” “闭宫,调换宫中的守卫,看守皇宫。” “后玉溪。” “奴才在。” “派人去发告示,贴 皇榜。”左容赢将手中的一份圣旨丢给他。 后玉溪接到后,牢牢的抓在了怀中,生怕丢了,这是新皇交代他的第一件任务,他不能出任何差池。 “在召集内务,收拾宫殿,朕今日就要与皇后皇子住进来。” “是,皇上,奴才一定会将皇上和各位皇子的寝宫,收拾的妥妥当当舒舒服服的。” “哎,快来看啊,街上出告示了,锦容太子是被冤枉的,呜呜,我就知道,一心保卫百姓,为民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妄图杀父,坐上皇位呢? 那个位置,本就是他的,除了他,哪个王爷能比他还配?” “齐暄帝退位了,皇长孙没死,威宁将军就是皇长孙,他现在已经成为齐国新君了。” “太子殿下沉冤昭雪了,可喜可贺啊,朗朗乾坤,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老天还是有眼的,没让善良的太子殿下绝后,二十多年后,他的儿子又跟他一样,战胜了蛮奴,保卫齐国百姓,免于破国的危难。” “太子殿下,你在地下,能安心的走了,有新皇在,当年陷害你的人,一定全都会揪出来……” 京城大街小巷都贴了告示,太子是被冤的。 不少还追忆太子的百姓,都泪眼朦胧着 ,十分欣慰。 也都认为,昏庸一世的齐暄帝终于明智了一回,如此爽快的将皇位传给了皇长孙。 民间,大众所望,上香的上香,把给太子建的庙给打扫修葺,将太子的雕像给搬回到庙中供奉。 宫中倒有些不太平,左容赢让南靖轩将皇宫给封/锁了起来。 当年陷害他父皇的妃子、宫女阉人,全都受烙刑而死。 杀了宫中的一波,左容赢按照名单,让南靖轩派兵去通缉当年参与此事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家属! 林青禾和小宝儿们被左容赢安排在了,紧靠金銮殿一个房间里。 屋子很大,被重新布置了一遍,有座椅床被褥文房四宝各种摆设。 后玉溪说这原来是堆放一些空的圣旨,笔墨书本等的地方。 君主在金銮殿上朝,如果需要笔墨纸张以及其他的东西,正好可以从这里拿了送过去。 这里也是距离后宫最远的地方之一。 到了饭点了,侍卫端了几个食盒过来,在桌子上布好,一一用公筷尝吃了,没事了之后,他对林青禾小宝儿行礼。 “夫人,一切正常,慢吃。” “好,多谢了。”林青禾道了血,看侍卫端起一盆水进来了,她招呼在门口观望的宝儿,“别 等了,你们爹今天刚登基,忙着呢,快过来,洗手吃饭了。” 林青禾看着娃们,略有不放心的将他们给扯了回来,又跟还在餐桌边端着水的侍卫道:“你放在凳子上,我们自己洗好了,你再端走。” “娘,爹去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林青禾摇了摇头,“不知道哎,晚一点一定会回来的了,我们先吃饭。” “娘,爹不在,南靖叔叔也不在,那公公也不在,只有一些侍卫在外面站岗守护着我们呢。”大宝道。 “好,洗手了就坐下吃饭了。”林青禾拿了一条干净的手帕,给娃们擦手。 宫里的厨子做的吧,厨意真不错,摆盘也讲究。 娘几个,开始一边等左容赢,一边吃晚饭了。 这里是宫中,距离后宫最远的地方之一,自然听不到后宫的惨叫声,与见到的酷刑的惨状。 几人都夹了几筷子了,忽而的,一道熟悉的声音闯入了进屋子。 “嫂子,小侄子。”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南靖叔叔。” 南靖轩摸摸鼻子,他早人左容赢为大哥了,几个小侄子是叫他叔叔的。 “哎,”他应了声,将几个油纸包的东西放上了桌子,“从宫外给你 们带了姚氏烧鸡,他家的鸡肉做的一绝,不干不才,一口咬下去,肉上都有汁水,嫩得很,外皮又酥又香。” 买了好几个,他拆开油纸,分别放在了林青禾的面前,几个娃娃面前。 “谢谢南靖叔叔。” “乖~”他嘿笑了几声,再次扫了一圈,问林青禾,“嫂子,五妹呢?今天看到你们就发现她不见了,以为不适宜带她进宫,把她给藏起来了。” “五妹走亲戚去了。” “这么不凑巧?这小囡囡的,她爹的大日子,她竟错过。”南靖轩说着,就坐了下来,抱着一只烧鸡大口啃了一口,饿的很。 林青禾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喝喝水。” 说完,又盛了一碗饭,递给了他。 “哎,多谢嫂子。” 林青禾看他身上还穿着盔甲,问道:“你们都去干吗去了?” “抓了一批大臣,押监里呢。” “我相公呢?” “他呀,亲自在大牢里审人,也是他怕你们闷,赶我过来,让我陪你们吃饭的。”南靖轩将口中的鸡肉嚼碎,吞下去,夹了一口菜吃,又扒了一口米饭,“嫂子,除了他们,赢哥的位置才能做的稳,等八月份秋招,选拔一批人才上来,也就不缺人用了。” 第570章 穆言带五妹回边境了 林青禾两耳听着,眨眨眼,之后就吃着饭,看南靖轩耍宝她的小宝儿,小宝儿又反击。 南靖轩与他们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输在娃娃手上,他也不恼,又与娃们说些趣事轻松的事,引得他们哈哈大笑着。 大家一天紧张的氛围,在现在有得到缓解,果然在熟悉信任的人面前,才会不设防,放松下来。 吃了饭后,南靖轩说左容赢还有交代他的任务,他要继续去忙了,让他们早点睡,别等左容赢。 “嫂子小侄子,你们别担心,审案子要些时间,他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晚上别出去,宫里黑灯瞎火的,去哪都不方便,有需要就叫外面的人呢,记得别出去,我走了。” 林青禾点了点头,承诺会带好孩子的。 他们送南靖轩到了门口,看他匆忙消失在了长长的走廊上,才转身回房。 林青禾扭头间,又将头给扭了回去,望着上方的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像是不久要下雨了。 白天,还是一个大晴天。 京城的天,果然变了。 送走南靖轩,林青禾也找了自己的事做,陪娃们玩了会,让侍卫们提水过来给孩子梳洗。 侍卫们拖了几个桶盆子过来,倒好了洗澡水,林青禾 就给娃们洗头洗澡。 几个都是男娃娃,不用设防了,很快洗好头洗好澡,她给他们换好衣服,绞着头发,说了好些传统故事。 头发干了,他们也困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林青禾给他们盖好被子, 烛火照应下,可以看到娃们睡得很香,赶了几天路,一到京城,就看到爹逼宫,当上皇帝了,冲击太大了,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累了。 她让侍卫进来,把洗澡水给倒了,重新提水进来,她也要梳洗。 梳洗完毕,外面淅淅沥沥的下雨了,侍卫们主动的替她关了窗户和门。 林青禾将窗咎打开一半,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将她的长发抚起。 天已经大黑了,靠屋子近的地方,能看到倾下的雨打在地面上。 滴滴哒哒的,雨中带着冰雹。 她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平坦了下去,看着高高的天花板,留意着外面的声音。 什么时候了,相公怎么还没有回来。 在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到身上一重,没睁眼,一个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娘子,我回来了。” 他嗓音喑哑了,还带上了一丝疲惫,身上还有酒味。 林青禾双手抱住了他,表示欢迎,她回 吻起了他。 “洗澡了没有?” “在外面用井水淋洗了身。” 她再嗅了嗅他,没有寒气,身子暖暖的。 他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小傻子,换衣服就用内力将寒气给排掉了,怎么会让你给我暖身子,我不担心回来抱着你,将你冻醒?” “嗯,我知道的啦。”她调整好了睡姿,扯起被子盖住了他,亲了他的唇一口,呓语道:“睡吧,抱着我好好睡一觉,我可暖和又软了。” 左容赢眸中的暗沉,心里的冰冷,因为她而消散开来了。 他抱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着,欢/爱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的脱离了她的身,将她抱在怀里睡去了。 夜间,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京城的刺客几乎全都聚集了,都往皇宫里扎堆的飞。 左家军十万大军,与太子旧部的人,在宫中一夜无休。 直到清晨,才杀了个殆尽,将逃跑的人逮着回归。 尸体被侍卫拖下去,运到乱葬岗,宫人太监忙碌着擦拭着台阶上花草上等溅到的血迹,宫中毁坏的物件,工匠们天不亮就开始修葺复原。 经过一夜,朝中大臣,都默默折了一半去。 林青禾在左容的怀中,睡得舒服,起来就在宫人的侍候下 刷牙洗脸。 听到声音,林青禾出了房门,看到相公在院里,教导娃们新招式。 她乐得哼哼地伸了伸懒腰,清晨的风就是清新,天蓝蓝的,太阳要出来了,雨过天晴,今天一定又是美好的一天。 穆言带着五妹坐在马车上,让马夫闷头赶路赶了七八天。 人声杂乱,她一撩帘子,看到熟悉的小市场,唇角勾起一道笑,快到边境了。 她那弟弟要进宫去见那个昏君,果然没心思派人追过来。 “五妹,快到了。”穆言愉快跟她分享。 见五妹坐在马车上,闷闷的,一脸都不开心,她笑了捏下五妹圆嘟嘟的脸。 “又不开心了?自从你跟娘出来,娘就没有见你笑过。 草原可比静江好玩多了,可以骑马吃烤肉往射箭摔跤煮马奶茶,还有大片的草原和荒漠。 等你会骑马了,就可以骑着马在草原上,策马奔腾,到时候,你会觉得在天上飞,就连吹在脸上的风,都是自由的。” “我如果会骑马了,我一定要骑马回去。”五妹抿着唇道。 穆言唇上的笑僵了僵,她撩起耳边的头发夹到耳后去,“是不是想哥哥了?娘不是跟你说过,大宝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一家团圆了, 一起生活在草原。 如果你想念在齐国,娘可以让你回鹘叔叔,给你们建齐国庭院、街道、商铺……你们在草原呆着也像在齐国一样。” 她厌恶齐国的一切,为了孩子,这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呜呜呜——”五妹咬唇又哭了,她想哥哥想爹想娘想秦奶奶大黄小斑点……她不想呆在草原,她要回去要回家。 穆言倒对五妹的哭泣,冷漠应对,“刚到一个新的地方,是很不适应,等熟悉了,你便会喜欢上的。” 她在劝道五妹时,车夫的声音忽而的冒道:“夫人,出了城门,就到边境了,你要我送的地点到了。” “知道了,”穆言抱起五妹,下了马车,从袖子里丢给了车夫一袋子银子,“给你的报酬,不用找了。” 她换了一个手抱着五妹,“出了城,外面就有人在接应我们了,走一段路就到了。” “呜呜,”五妹开始哼叫着闹了起来,“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娘亲。” “五妹听话,你是娘生的,你要跟娘待在一起。” 边境蛮奴与齐国战事停歇不久,几乎没什么人往外走。 守城的士兵看一个貌美的小娘子抱着一个吵闹的孩子,没犹豫的要出城,他们有些意外。 第571章 回京城 “小娘子,你要带孩子出去啊?刚平息战乱不久,你个弱女子跟个小孩童在外,多危险啊,不知道你是去投靠谁啊?” “小姑娘,你要跟娘亲去哪里啊?” 两个守卫,一个对着一个道。 穆言抬起眸,冷冰冰的扫视了他们一眼,拿起通关文牒给这二人看。 文牒上的说的是,她要回草原去相公。 两位守卫都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相公是谁,蛮奴人还是齐人? 穆言见他们不发话,扯过了自己的文牒,“你们县令大人都放行了,难道你们拦着我?” 说罢,她搂着委屈,不做声的五妹,往外走去。 前方,广袤无垠,高低不齐的草,风吹着,草晃动,不见牛羊也不见房屋和人群。 也就在她抱着五妹往草原里走去,后方来了一匹骑着快马的士兵,“驾,快把告示给贴起来,太子的冤屈报了,我们有新皇了,威宁将军是太子的孩子,他是皇长孙,他当皇帝了!” “什么?太子是被冤的?” “威宁将军是皇长孙,太子还留了一个后?” 守卫的士兵先是恍惚,后激动了起来,锦容太子,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啊,英雄被洗刷了冤屈,怎么能让 人不高兴。 他们等骑兵下来,高兴地看着他贴告示。 “好好贴着,让进出边境的人都看看。” “不用看了,大街小巷都有这份告示,县令说上头让他们贴的,务必让全天下的齐国百姓,知道太子根本没造/反,是太上皇,还有一干卑劣之人妒忌恐惧太子,所以加害他的。” “哎,终于真相大白了,只是可怜了太子和太子妃,那些追随太子的忠心部下啊。 听说太上皇妒忌太子,无缘无故斩杀了一批追随太子的忠心部下,太子去为他们鸣冤,却被挑衅,对太上皇动武,最终被他们控诉太子谋反……那年死了好多人啊,跟着太子的人几乎没一个好下场,都死了。” 几人看着告示,越说越悲悯,想到一代英雄落幕,奸人得逞,都叹气,觉得十分的可悲可惜的! 穆言远远听到,也聚集了过来,听他们谈论,看到告示,她眼中的泪,簌簌的,流的几乎控制不住。 她错怪弟弟了,这么多年,她以为弟弟居住在盲山村,明明有实力却不肯出山,是因为想要苟且偷生。 她想让回鹘,提父亲报仇,在快让齐国灭国的时候,她的好弟弟却当上将军,要为齐国卖命,是因为不想他和他 女人在齐国建立的一切。 原来,他一直没忘记父皇母后的仇,盘旋多年,只为了这一天! 穆言搂紧五妹,往城里走,“五妹,娘错了,走,我们去京城,找你爹团聚。” 五妹早就认识字了,在一群人看告示的时候,她也在看。 她看到齐国有新皇了,是爹爹。 新皇,就是皇上,齐国的君主,爹爹成为了齐国百姓的天了。 她嘴巴睁得大。大的,很是惊讶。 听娘说要带她回去找爹,她满心欢喜,又怕表现太过明显,娘会改变主意,只是点了下头,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五妹露齿,无声地笑了,她爹当皇帝了,她要去见爹爹娘亲和哥哥们了。 她不用去那草原,回蛮奴去了。 …… 十几天过去了,宫里一切都平稳了,所有侍候的人,几乎都替换了一批。 左容赢登基了,为新皇,每天处理国务,忙的很,一天除了吃饭睡觉,都在前殿。 林青禾自然的为后了,就很清闲,开始在后宫的闲鱼生活。 小宝儿们一个个都为皇子了,他们每天也很忙,爹给他们找了骑马射箭诗词歌赋等的老师,他们要跟着这些老师,练啊练。 不过,他们学的 一点都不难,几乎很快就能运通,学会。 每天只是花费时间多,且,他们学的快,从忙碌的一天,变为了提早下课,一天只上几个时辰的课就够了,其余的时间,他们就回后宫,粘着娘亲。 林青禾知道孩子和相公,最近都辛苦了,她想去给他们做顿吃的。 娃们要闹着去,她就在自己住的未央宫院做饺子。 未央宫原本没有厨房,她让宫人将一个耳房改造成了厨房。 娃们提早回来,也都洗了手,帮娘亲包饺子。 林青禾已经调制好了馅的了,一共有三种馅料,分别是鸡蛋韭菜、猪肉大葱、虾仁木耳香菇。 宫人们都在外面等着,等皇后皇子使唤他们。 小宝儿他们人小,但是包的很快,皇后娘娘擀饺子皮擀的很快,锅中的冒着白气,饺子一斗一斗的下,味道香的很。 林青禾看外面聚集的人,加快了上手擀的速度。 后玉溪烧着火,被林青禾使唤,将锅中那些浮起来的饺子,十个装一碗,盛出去给在未央宫服侍的宫女太监吃。 “是,皇后娘娘。”后玉溪拿着勺子,一个的铲到碗中,在叫来几个太监,把他们端出去,发给未央宫中的人。 饺子白胖,里面都 是馅儿,馅儿都流着香油,饺子皮滑/嫩,汤汁好喝,碗中还有葱花提香,提鲜。 好吃极了! 宫人吃了,都赞不绝口,吃了饺子还把汤给喝了。 “皇后娘娘、皇子做的吃食果真不一样,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谢皇后娘娘,谢四位皇子。” “……”吃了林青禾小宝儿们做的饺子的宫人,都跪在地上跪/谢他们。 “起来吧,都忙自己的事去吧,后玉溪公公,你忙那么久了,也先吃一碗吧。” 林青禾边说着,手还在继续擀饺子皮,他们一家饭量挺大的,不多包一些,不够吃。 宫人们又道谢的下去了,他们对新主子,很是欢喜也很新奇。 过往的主子,哪个不是尊贵的很,带着护甲,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算是会做饭做菜,也极少做的,他们这些宫人,很少能见的,更别提,给他们那么多人送饺子吃。 为人也和善、宽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骂服侍的人。 跟着这样的主子,简直就是福气啊! 后玉溪也嘴馋,但他忍住了,笑了笑,“奴才还不饿。” “我给你装!” “哎,皇后娘娘,可使不得你是主子……” 第572章 批阅奏折的左容赢 什么主子不主子,在她的观念里,人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后玉溪作为宫里的大总管,太上皇身边的红人,这些天,很用心用力的在给他们办事,安顿他们。 林青禾将一碗饺子,盛的要冒尖了,才递给后玉溪,“小心烫,吃完了锅里还有,外面还有刚包好的饺子,玉公公别客气,多吃点,我们进宫后多亏了你的照顾。” 主子赏赐的,奴才只有接着的份,后玉溪将手在身上擦了擦,笑道:“不敢不敢,都是奴才分内的事,皇后娘娘有心了,多谢皇后娘娘。” 后玉溪接过,林青禾将一个勺子放进碗中,他就乖顺地出去,到院子里吃去了。 林青禾给也在包着饺子的娃们,一人盛了一碗,“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娘给你们装好了,你们也趁热吃一碗,你们爹在金銮殿批奏折,这些天忙的很吃的不多,娘给他送些去。” “知道你娘。” “好嘞。”林青禾应着,用一个盘子盛了一盘,装在了干净的食盒里。 调制了一碟醋酱也放了进去,在添加了一双筷子,拿起食盒盖子盖住了,提起盒子出去了。 拒绝了未央宫 的宫女太监的跟随,她一个人拎着食盒,走的很快。 去金銮殿的路,她去过好几次了,已经不需要再让宫人帮她指路了。 她也没有带侍从的习惯,更别提让他们陪她去了,会觉得很不自在。 吃饺子吃的津津有味的后玉溪,吃了三个饺子后,不敢再吃了。 太上皇都没有吃过,孙儿媳做的饺子呢,且,以前也从未吃过这种美食。 他洗干净了筷子,端着碗,效仿着林青禾,端起碗偷偷地去孝敬太上皇了。 一脚迈进一座屋檐屋顶,大体是金色的宫殿,林青禾一眼就看到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的左容赢。 桌子上的奏折,堆叠的都如山高了,龙椅旁的两张一米多长宽的案桌上,还摆着厚厚一大摞的奏折。 她看着眼都花了,觉得头疼。 新升的太监总管后德喜,看林青禾来了,想通报一声,在他准备发声的时候,林青禾摆手制止了他。 她走向龙椅上的那个男人,后德喜也很懂分寸,默默的出去了。 林青禾轻脚迈着台阶,到了左容赢身旁,她将食盒轻轻叩放在了一堆奏折上,看他神速的阅读奏折,批阅批注写措施, 再换下一本,她吐了一口气。 “相公,当皇帝又什么好的,起的早睡的晚,一个人要管理整个国家,处理如山的奏折,劳神劳神,辛苦的很。” 左容赢唇角微动,她一迈进殿门,他就知道她来了。 他将批好的一份奏折,合起来,看向林青禾将他给拉在了怀中,搂着他。 “娘子说得对,再理再理。” 林青禾忧心地看他,“你坐多久了?”每坐一小时,膝盖就老化几分,久坐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有段时间了。”他低头,将脸靠在她的额边,又拿了一本奏折过来,准备要批阅。 林青禾抿唇,按住他的手,“一直都没有起来过吧?你做什么都做的十分专注,起来才怪了呢。” “起来了,去了几次茅厕。” “坐一天了,去几次茅厕有什么用?”她掰/开他的手,从他的身上下去,打开了食盒,将里面的饺子蘸酱拿出来,再将筷子递给了他,“吃点东西,站着吃,起来活动活动,再坐下去,不管你身体有多好,你膝盖不到十年就老化的跟个大爷似的了。” 左容赢点头,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乖乖地接过筷子,从 龙椅上起来,去吃饺子。 “娘子做的饺子,味道真美味,也只有我家青禾才能做出那么美味的饺子。” 林青禾都不想理他,“好好站着吃。” 她拿了他批阅的奏折看,看了一本放一本,民间百态事,什么饥荒、缺粮、百姓收成不好,求减免赋税的,要求朝廷拨粮下去。 还有的是什么刑事案子,需要复审再审,还有的是斥责她家相公,行事不端,囚禁宏王燕王两王爷,逼宫当上齐国君主,死谏让他退位……也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就向她的相公问候一下,皇上吃可好、睡可好眠等等。 相公每一份奏折,都回的仔细,给的建议非常完美,让人挑不出错。 左容赢看她看得仔细认真,他眼中带着笑意,“坐着看。” “不坐。”林青禾下意识道,还心疼地瞅了他一眼,每天好废脑,以后多给他做点补脑的汤汤水水糕点吃。 左容赢按着她的肩,就按在了龙椅上坐着,“坐着看,舒服。” 相公坐的不是普通的椅子,可是龙椅,女人不能干涩外政,被人看到传出去,那些敢于直谏的大臣,就有抓着相公的小辫子猛批了。 林青禾坐下去,马上就坐了起来了,“喜欢站着,相公,你赶紧完善一下你的办公制度吧,我担心你劳累过度。” 左容赢喂了一个饺子在她的嘴边,林青禾一口咬了下去,也吃了起来。 “娘子说的很对,为夫会考虑的。” 他又将她按在椅子上坐着,“不过是一张普通的椅子,摆在了每天上朝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好好坐着。” 看她还想说什么,左容赢又道:“周围也都是我的人,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会泄露什么。” 林青禾也就安心坐着了,仔细品尝了下第一锅饺子,捞起来后,她没有尝呢。 和宝儿们一起做的饺子,味道确实不错。 “刚兴趣吗,要不要帮为夫批阅几份。” “嗯,有些说什么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注意龙体的,我都帮你给解决了,写个阅字。”林青禾着实是想替相公分担一点。 左容赢笑了笑,看她的 眼神,都带着宠溺。 批着批阅,林青禾翻阅到了一本她觉得特殊的奏折,瞬间就端坐起来了。 大理寺上报了一件旧案,要从新翻查,是十多年前关于京城的秦氏一家的。 第573章 秦婶父亲的案子重审vs香坊生意火爆 文天书院的山长秦义仁,因被举报泄科举考题,被抄家流放,现在存疑…… 这个人,不就是秦婶的父亲。 奏折上面,已经批了重审了,还将当年涉嫌此案的人都逮捕到牢中,等查清此事,在发落! 林青禾抬眸,崇拜地看向她相公,拿着奏折,跑去挤向了他。 “相公,你也知道秦婶的家事?我看你这段时间,忙的分不出身来,我还想着等你清闲了一点,好好跟你提提,没想到你已经同意让人重新重查了。” 左容赢倒是显得很平静,深眸里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张嘴。” 林青禾啊了一声,左容赢将一个蘸了醋的饺子,喂到她嘴里了。 “傻瓜,你和秦婶在静江的事,我全都知道,你和她要好,发现她的遭遇,肯定想还她们秦家一个清白。” 林青禾点头,“相公,我太感动了,你做的太棒了!” 左容赢摸了下她的头,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卷轴,“打开看看。” 她照做着,是封官的名单,所有现任的大臣,官阶都连跳三/级。 林青禾看到了上面,新封的官员名单,有好些熟悉的名字,她更感兴趣了,细细的读起了这个部分。 獒犬、 小堂、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全都封为了将军,分别为一品三品官。 看到末尾,相公已经盖了龙印了。 林青禾激动坏了,笑着跳起来抱着了左容赢,“家里有人当官就是好,大小梁他们一定高兴得睡不着,相公,你太了不起了。” 左容赢看怀里激动得像个孩子的小傻子,他被她逗的乐的不行,将她抱在了龙椅上坐着,“刚吃饱,不要跳,他们随我打仗,义无反顾,无条件信任我,给他们官职是应当的。” 林青禾自然点头,还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躺在他的肩膀上,眨巴着星星眼,看着他。 “这下好了,我们熟悉的人,几乎都当官了,这感觉像是做梦一般,相公,你真好,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对你好的人。” 左容赢从未想过这些,只是论/功行赏,他们应得的。 他以后,也还需要他们,恩情也在,没有小傻子想的那么无私。 他的小傻子,左容赢扣住她的后脑勺,揉了揉她的头发,“在这陪我一会。” 林青禾猛点脑袋,在他松开了她后,她让左容赢去收拾吃干净的盘子,食盒让人送出去。 她要帮他批阅一些关于问候啊什么的无聊的奏折。 左容赢被她指使着拎着食盒,下了台阶,在殿上回头望了望她,她端坐着,小脸绷得紧紧的,肉肉的,神情认真,肌肤胜雪,唇红红的,还很水润,手臂柔软细细的。 他再次展露出了笑颜,他的小傻子,总是那么迷人,还很贴心。 自从掌柜走了,研发出的几款美容产品一出来,风靡了整个静江市场,南北东西地方的商贩,闻到商机,络绎不绝的来左娘香坊进货。 香坊每天的生意好到爆掉了,这也加剧了秦婶她们的忙碌。 来的人多了,静江的各行各业便几乎都在往上走的,一派欣欣向荣,百姓赚的可比以前要多的多了。 靠近静江的几个州、县的百姓,都来静江聚集。 气候适宜,暖和,活口容易。 有手艺的可以当小贩,卖什么都赚钱,没手艺的可以去铺子里当小伙计,或者是去村里开荒,都比在老家好赚多了。 只要是在静江老实做生意,糊口的人,就没有不感谢林青禾的。 秦婶她们现在每天出去,认出她们的商贩百姓,都朝她们打招呼,还有人免费给她们送东西吃,还要请她们吃饭。 今日一早,秦婶从铺里出来了,来进货的商户,看 她都打趣了起来。 “哟秦管事出来了,吃了饭没有?我请您去一旁吃个粉面吧。” “粉面值几个铜板啊?我请秦管事去酒楼吃酒,秦管事的,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哎哎,别靠那么近,挡着我看美人了,”在后面的商贩,把前面的人给扒开,对着秦管事的嘿嘿笑着,“秦管事的早啊,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与管事的去戏楼里喝茶听戏?” 秦婶对他们得体不失优雅的笑了笑,“多谢各位的好意,香坊事务繁多,我有心无力,脱不开身。 天气很热,香坊里熬了金银花茶水,一会会端出来,大家有需要,可以去打上一碗来喝一喝。” 说着,秦婶上了来停在铺门口的马车里,杜彭拉了拉马车车帘,上了车,赶着马车走了。 在这排队进货,来自不同地方的商贩,眸光都追随着马车行驶,议论纷纷,也各自笑了起来。 “秦管事的,多少岁了,长得如此有风韵,也圣洁得很呢。” “好像丈夫死了十多年了,是个秀才,她出身于大世家的女子呢,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那岂不是有三十好几了?哎,这底子不错啊,又是做 美业的,保养的可太好了,还能干。” “娶一个这样的老婆,那太享福了,哈哈哈。” “不止秦管事的,你们看铺子里的那些管事的,伙计,那个不是花容月貌的,要我说,这左娘香坊出的东西,就是好。” “我夫人和姨娘用了,那肌肤,吹弹可破,脸上都跟剥壳的鸡蛋似的,在家,我可遭罪了,天天腰痛。” “哈哈哈……” 孟小婉叶珠珠季秋月毛谨在铺子里听着,都捂嘴笑了起来。 每天都能听这些男人,说秦婶漂亮,想娶她做夫人。 男人就是比女人要外放一些,房事都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真不害臊。 听到后面,她们都暗暗的往自己的脸上摸了一把,皮肤细腻光滑。 现在想跟她们热络的男人确实不少,一部分是想通过她们,插队买货,一部分也许是因为,掌柜的发明的东西真的好,让她们都变漂亮了不少。 嘿嘿,几人打心里高兴,在香坊干活,忙是忙点,工钱多福利多补贴多,还能让自己变漂亮变得有钱有底气。 秦婶去了香工坊查了下香水存货,出货。 一切正常,她又去对面的美工坊监督了下伙计们干活。 第574章 是青禾容赢在帮她,秦婶心里暖融融的 晾晒、清洗、研制……每个阶段,都由不同的伙计制作。 院子里,晒着花瓣,拿着镊子翻动花瓣的伙计,打开门透气的伙计,将干花瓣磨成粉,锅炉里,炒着花炮制的伙计……都勤快的很。 秦婶一一地检查过去,在册子上评选每个部门的优好良中。 突击检查,拿到优的部门的伙计,在月底能加钱,或是平时香坊有奖品相赠。 什么衣服、鞋子、发簪、米、油、餐食劵、茶楼劵……拿了这些劵,可以带家人,去静江红火的酒楼戏楼等,小小搓一顿。 如果位于最后一名的部门,可是要去打扫厨房、茅厕、浴房卫生的。 每个奖励,对美工坊的伙计们来说都欢喜,他们每天干活积极性很高,这也让秦婶省心不少。 这还是林青禾在京后,担心铺子的生意,为了秦婶能轻松些,给的制度。 秦婶检查完毕,合下了册子,唇角勾着极为清浅的笑。 还是掌柜的,奖罚的制度有用! 她正准备再去查一下库房,倏而的,后面传来了一声呼唤,“秦管事的,衙门来人了。” “何事?”秦婶回头,疑惑道,左娘香坊做生意都兢兢业业的,不存在什么违法欺诈之事。 每一 件产品,都是掌柜的研发出来的,他们严格按照要求做的,不存在坏人脸的事。 “沈知府大人,说关于十几年前秦氏旧案,上面重新审查了……” 秦婶整个人都凌厉起来了。 匆匆坐马车,赶到了府衙里,到了暖房,见到在案桌旁坐着的沈御,她跪在了地上,“草民叩见大人。” “快快起来,秦管事的。”沈御亲自将她给扶了起来,“私人场合,比不得在外面,不用行这虚礼。” “十多年的旧案重判了,不知是什么结果?”秦婶被扶起来了,直接问他。 她语气峥嵘,眼里是藏不住的戾气,与平时总是淡然优雅与世无争的秦婶,简直是两个人。 沈御也不卖关子,拿起了下来的圣旨,让她看。 “秦山长是被陷害的,涉嫌此案的人已经全都被斩首,被朝廷抄家,你们家的资产,全数已经归还,还额外给了五十万两作为冤案的补偿,这是你家的宅院钥匙,还有房屋地契,”沈御从案桌上拿起了一个盒子,“都装在里面了,因为你不在京城,所以,现在京城县爷,派衙役在替你看守宅子。” 秦婶捏着圣旨的手,都在抖,她泪一个个从眼中流出,肩膀瑟瑟发抖着,整个人 也在抖着。 她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父亲蒙的冤屈能被洗刷干净。 陷害父亲的怀古人,能被斩首示众,被抄家。 沈御看她太激动了,担心她受不住,扶着她,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秦婶, 你还好吗?我倒杯水给你喝。” “多谢大人。” 沈御一转身,就听到扑通一声,他转过头,看到秦婶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个重重的响头,额头都磕青/紫了。 “秦婶,”沈御赶紧将她给扶起来,“我不过是一个传信的,我什么也没为你做,你不用感谢我,是新皇、皇后他们的功劳,”提到林青禾,他心里惆怅了一瞬,“你要感谢,应该多谢他们。” “新皇、皇后?”秦婶最近一直在忙着生意上面的事,几乎没怎么听市面上的消息,她都不知道齐国已经重新立皇上了。 “那这皇上皇后,还挺……”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 沈御明白她所想,他点了点头,“是,林大夫和她相公,能担任齐国的皇后、皇上,那是齐国的福气,齐国百姓的福。” “青禾和容赢是……”秦婶瞬间木了,不知该是惊还是喜。 “你这些天一直在忙,应该还不知道,林掌柜的丈 夫,是皇长孙,他一直潜伏在盲山,等着,”沈御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罢了,秦婶,你要是感兴趣,以后直接去问林大夫吧,她知道的一定比我这个外人多。”私底下说皇家密事,是禁忌。 秦婶再次谢了沈御,也难怪,十多年的案子,那么快就能被解决,原来是青禾和容赢帮她做的,她心里暖融融的,又提自己和大小梁乌娘她们问起了小堂獒犬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的情况。 “很久了,都没有一个信,铺子里那几个她们都很担心,不知沈大人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婶,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蛮奴和齐国战事都熄火,边境战乱平息,他们都是跟着新皇打仗的人,应该会去京城领赏,被赐官,然后光荣的回静江,应该快了,让她们在等等,别心急。” 秦婶更放心了,“多谢沈大人。” 沈御微笑着,将盒子交给秦婶,送她到了门口,再叫嘉庆去送送她。 人都走了,沈御扭头,回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暖房里。 他情绪低落,双眸眼皮垂着,看着屋中养着的一水缸莲花,他唇角动动,叹了一口气。 “林大夫,就如水中的莲影,镜中花。” 他辛苦来静 江,还以为能有机会多看看她几眼,幸运的话,能与她说说话,再幸运,还能受她的邀请,吃吃酒吃吃饭,听她说说笑笑,他也跟着傻乐。 现在她居在深宫,他再也无借口见她,找她,近距离的接触她。 远远望一望,也已经成了奢望。 “公子,”嘉庆从外进来,“秦管事我已经送出去了。” 没听到公子的回声,到见公子,又在低头皱眉。 他不知公子又怎么了,怎么又郁结了。 “公子,从江州来了一封家信,是老爷夫人的。”嘉庆将信,递给了沈御。 “打开看看,说了什么。”沈御没什么劲地道。 嘉庆听他的话,打开了信,“少爷,不好了,”声音一下就加重,说话的也急了起来,“信上说老爷因为新上任江州的州长,长期操劳过度,病倒了。” 沈御听着,头一抬,眸色一变,“病了?”他拿过信,读了读。 “嘉庆,备车,收拾行李,现在就出发去江州,我不在静江的这段时间,让蒲知州替我断府城大小事务案子。” 他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人,除了心知说爱林大夫,就是家人了。 “是,少爷。”嘉庆火急火燎地就去收拾,吩咐通知去了。 第575章 边境将士回京 之前,齐国与蛮奴对打,劳民伤财。 齐暄帝在位时,又是以为极爱奢华,喜欢铺张浪费的君主。 许多冤案得以重新审查,错案,需要补偿。 位于北边边境的百姓的家园,需要重新修建,国库要拨发一笔财过去。 除了京城、静江、上饶等几个地区之外,齐国的百姓毒生活困苦,而极为贫苦,甚至春种都拿不出的地区,国家要帮助当地百姓,购买春种…… 大.大小小的窟窿要填补,本就空虚的国库,弄得入不敷出。 整个国家,更经不起大规模修建重建,消耗人力物力的陵墓修建了。 左容赢在皇陵选择两处宝穴,选了下个月的四月五日,给父皇母后鬼伯,重新下葬,一切从简。 边境已经平稳了,也与蛮奴签订了二十年休战的和平书,击败蛮奴的将士也要归朝回来领赏了。 得知,他们今日就要京了,林青禾一早就给宝儿们换新衣,梳头发。 “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见到你们的獒犬小堂哥哥,关叔叔、肖叔叔、朱叔叔了,开心不开心?” “开心。”小宝儿们齐声道。 “娘,爹都给他们封为将军了?”大宝问。 “是 啊是啊,你们爹做的很棒吧?” 娃们又都嗯嗯了两声,三娃又问;“那他们以后会住在京城吗?我们能跟在清河镇一样,常见他们吗?” 林青禾抿唇,想了想,“这个娘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的府邸在哪,一会我去问问你们爹。” “娘,我们以后会不会久住京城了?”四娃问。 “肯定啦,爹在京城当皇帝,我们肯定一家人在一起啦,除了离开京城去办事。” “娘,那能把秦奶奶、大小梁姨乌娘姨宏儿接过来吗,还有我们的狗狗,大黄和小斑点,它们的小娃娃。”大宝再次问。 林青禾在三娃梳头发,她梳了梳,绑一个咎子,用头发带稳定住,再套上了一个玉冠。 做这一套流程的时候,也在回答大宝:“我希望,大家都在一起,就跟我们以前一样,不要有什么变化。 宏儿能进宫,与你们一起读书,陪着你们玩,但是,这个,还是要问问你们秦奶奶她们的意见想法啦。 京城四季分明,冬季很寒,秋天很干,没有静江温暖舒适。 不过,”她笑了笑,“我想她们还是乐意来的,因为她们可舍不得你们啦~” 娃们都笑了起来,笑声 爽朗,咯咯咯的。 “三娃,梳好了,快给娘看看前面。” “梳的很好,不用看的,”三娃一从林青禾的腿上起来,四娃撒娇的抱住了林青禾。 林青禾笑着楼住了四娃,看向三娃,她点头,“好,没问题了,跟哥哥去玩吧,娘给弟弟梳头了。” 三娃不满的对四娃嗦了下鼻子,也没计较,蹦蹦跶跶的与大宝二宝去门口翘首以望了。 林青禾瞥了几个小娃娃一眼,给四娃梳头发,唉,这是多想他们了。 “娘,”四娃委屈了起来,“就因为我排行老四,所以每次都是最后一个轮到我呢?” 林青禾把四娃掰过来,在他的额头亲了一口,“那明日,娘第一个帮四娃梳头发好不好?” 四娃点头,嘴角翘了起来,“嗯呢嗯呢。” 林青禾揶揄着唇,她的娃就是乖、好哄,可爱的不要不要的。 “娘,五妹什么时候回来?” 一句话,让林青禾脸上神情凝住了,她眸光黯然了下去,旋即扯出一抹笑,“快了,肯定快了,你爹不是说了,穆言会带她回来的,我们在一起等等。” 在门口的几个哥哥,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心里的喜悦减少了一大半 。 大宝二宝三娃都咬住了自己的唇,深深明白,他们还太小了,好多事情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转机。 一定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这样,谁敢带走他们的五妹,就要掂量掂量了! 林青禾给娃们梳理好,监督他们洗漱好,随娃们吃早饭了。 宫里也一早就开始忙碌了,响午有接风宴,犒赏从边境回来的将士。 这是新皇登基以来,举办的第一次宴会。 每个宫殿,都要洒水清洗,擦拭干净,就连前公的大石台阶都要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御厨房,烟囱袅袅升起,里面的厨子拿着锅铲,炒着菜,坐着精致的点心。 厨房院子里,一群宫女太监,全都蹲在地上,处理身材。 “厨房的,回的士兵,很多,好几万人,每桌都十八个菜,士兵除外,还有几十个大臣与他们的家属,食物的分量一定要备齐,只需多不许少。 做的人也要加快速度,顶多嗨哟一个多时辰,他们就进城了。” “花多些,丝绸彩带多些,一定要喜庆,隆重还要大气,新皇得第一次摆宴,不要搞砸了……” 后玉溪和德公公两个太监总管,监 督这,监督那,喊着急着,嗓子都要冒火了。 “公公,皇上下朝了。”得福、得旺分别去厨房,前殿,跟后玉溪,德公公禀报。 两位公公在不同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整理仪容仪表,迈步去迎接皇上。 左容赢下了早朝,启程回后宫,见见小傻子。 “皇上。”后玉溪在走廊上,看到左容赢往这边来,他行礼。 “都就绪了?” “御膳房、乐师、戏班子、舞姬……都已准备就绪。” “皇上。”德公公从后赶来,对左容赢行了一礼,“前殿也已布置妥当,就等,将士大臣们入席。” 左容赢颔首,“他们已经京城了,你们先去宫门迎候,朕和皇后一会就到。” 后玉溪德公公领命。 左容赢走向后宫的步伐加快了些许。 林青禾穿着复杂的宫女袍,坐在铜镜前,由宫女给她盘着发髻。 “青禾。” “爹,娘在梳头发。” 大宝他们在寝宫里,看娘梳头发,听到爹的声音响起,他们跑去迎接他。 左容赢抹了下娃们的头,往里走去。 林青禾恰好撩开珠帘,“我装扮好啦,相公,獒犬小堂老关……他们快到了吗?” 第576章 京城百姓热烈欢迎 左容赢看小傻子的笑言,早朝听众位大臣启奏的,各种琐碎尖锐杂事,产生的不愉快,减轻了大半。 看她发髻高高的,戴着凤钗,头冠,再看她穿的一身重重的华服,他笑容就收了起来。 伸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带她回内殿,“戴那么重的头饰发簪,等会怎么低头吃饭?宴会要坐很久的。” 他拉开了椅子,让林青禾坐在了上面,取下头饰,给她整改。 左容赢不言笑的时候,不怒自威,给林青禾打扮了快一上午的三四个宫女,见皇上亲自给娘娘整改,她们都急着凑了过来。 “皇上,奴婢们来做就是了。” “退下去。” 奴婢们惶恐不安,哭戚戚地下去了。 相公突然严厉,林青禾也不敢说话,她拉了拉他的袍子。 左容赢缓缓开口,语气温柔:“在朝会上,有些累,不想与她们多言。” “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她们也是按规矩行事,之前的皇后去参加宴席,都是这样隆重打扮的,虽然头重,穿的也重,但是有母仪天下的范儿呢。 跟你出席重大的活动,自然是越华贵越好,以后也能镇/压得住人嘛!” “嗯。”左容赢不反驳她,小傻子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些了吗?” 林青禾条件反射就回:“好多了啦!” 她开始看着镜中的自己,假发髻,十几斤的头饰什么的取下后,自然头轻多了。 相公给她简单的挽着发髻,头上多加两只金凤簪,看上去要比平常多“华贵”一点? “相公,会不会有点简单了?符合国/母的身份吗?”会不会被那么世家说笑? “头带撑着十几斤重,脖子不要了?” “那……” “我只需要你每天好好待在我身边,快活就够了,旁的,我会安排人管。 不需要你去艳压全场,国/母也不是用一两件衣服撑起来的。 至于唬人,”他抚了抚她的上了粉的脸,“有我在你背后,你镇谁镇不住?” 林青禾努努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左容赢顺势在她嘟嘴的时候,亲了她的唇一口,“听为夫的!” “好吧吧~” 他给她脱下一件十几斤重的华服,拉她到柜子前,给她找衣服,“京城这个季节,还是很冷的,穿点绵的,披件裘衣出去。” “好臃肿~”林青禾小声哔哔,在他眼神扫过来时,她张开手,乖的很,“都听相公的,随你怎么安排啦~” 他都不怕带她出席宴会丢脸,只想为了她 的舒适着想,她自然听啦~ 换好衣服,左容赢让宫人拿个汤婆子过来。 他塞了一个到林青禾的怀里,拉着她,“走吧,他们呀快到了。” 在外殿等候良久的宝儿,看爹娘出来了,就想迎上去,结果,他们爹就对他们甩下这一句话,“跟上。” 他们都撇嘴,爹的眼里就只有娘嘞。 汤婆子也只拿一个,就给娘,是在训练他们,让他们抗冻吗? 左容赢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林青禾倒是回头,用拿着汤婆子的手对娃们挥了挥,“走啦,接叔叔他们去啦。” 有娘的回应,他们才喜笑颜开,跑上去,抓着娘的手,抓着娘的衣服,就不抓爹爹的,哼~ 经过宫女的时候,林青禾道:“准备四个汤婆子,给皇子他们。” “尽宠他们。”左容赢捏了捏她的手。 “哎呀,你不是说在那会坐很久的吗,京城的春季如此寒,会冻坏娃的。” “他们都是未来支撑起齐国的栋梁,从小不被磨练,以后怎抗大任?” 林青禾垂眸,瘪嘴,他们还是三岁的娃娃,好虎的爸爸! 左容赢妥协,捏了下他的脸,叹一声,与娃道:“还不谢你们娘。” 娃们嘴巴翘的高高的,娘最爱他们了 。 “谢谢娘亲~” …… “好威武,不愧是打败了蛮奴的军队。” “暮将军,暮将军,唔~还是那么英挺~” “暮将军身后那一排的,长得好俊一个啊,眼神都透着杀气。” “全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啊,齐国的脊梁骨。” “暮将军的军队和左家军混为一体了,都成为左家军了吧?哎,我看到我孩儿了,我孩子还活着,立下战功了,孩儿……” 道路两旁,迎接着左家军进城的百姓,都在惊叹称赞,欢呼着,看到熟悉的兄长、儿子、友人、丈夫,都不禁泪如雨下。 进城的士兵,保持着阵型,可是早已经心猿意马了,他们的眼睛也都看到自家亲人了。 要不是还在队伍里,早就冲过去抱住爹娘、弟弟、妹妹、媳妇了。 “爹、娘。我们进宫领赏,晚点我才能归家。”走在最队伍外列的士兵,小声与一直追随着自己走的爹娘道。 “儿啊,你立下战功,是全家,不,我们全族人的骄傲,你且进宫吧,爹娘等你回来。” “嗯呐,爹娘。”说话的士兵,也都眼泪汪汪的了。 不少百姓,也都认出走在外列的孩子了,他们纷纷跟着他们走着。 不敢去拉着,怕让 孩子们犯了军规。 “三狗,我君儿呢?也跟你们一起回来了吗?”一位老大娘,在队伍里看到邻家的小娃了,兴奋地道。 那叫三狗的士兵,走在队伍中央,瞥见了拄着拐杖,追赶他们的大娘,认出她后,他将头一扭,当做没听到似的。 越过大娘,他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就流下来了。 打仗怎么可能不会死人,只是牺牲的多和少而已。 他恰好活了下来,而君儿却不幸,死在了蛮奴兵的马刀下了。 进城了的獒犬、小堂、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等,他们骑在战马上,驾着马走在宽敞的路上。 听着看着,在路边两旁站着,哭着笑着闹着惆怅着,为他们惊呼,赞叹。 他们心里五味杂陈的。 有自豪,也有难受。 去的人,没办法全都活着带回来,有的,只有带回来一坛子灰…… 关元坝见几人都低沉下去了,他咳了几声,与自家那几个道:“都看开些吧,他们已经入伍为兵了,回得来的回不来的,都是立下了战功,被值得尊敬的娃娃。 马上就能见到赢哥、嫂子了小侄儿侄女了,开心些。” 朱友善悲愁地吐了一口气,“说的有理,死在战场上是荣耀。” “……” 第577章 齐国得了一位明君 “快开宫门。”南靖轩被左容赢派出来,迎接他们。 他特意问左容赢要了他的坐骑,现在骑着一匹黑色大马,他威风凛凛的,头都不自觉地抬高了。 宫中护卫对南靖轩行礼,片刻,轰轰——厚重、宽大、高昂的朱红色宫门给拉开了。 须臾,穿着盔甲的甲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街道/上。 宫中护卫们都恭敬地恭候他们进宫。 “我看到獒犬小堂哥哥了。” “关叔叔肖叔叔朱叔叔在那里……” 在宫墙上站着的娃们,指着马上的那几个人,开心得手舞足蹈。 左容赢林青禾看到他们,眼中也锭出了喜光。 “走,我们去下面接他们。”左容赢道。 踩着台阶,一行人下了城墙楼。 “皇上驾到。”后玉溪德公公长声道。 几万大军,与在外宫殿守着的大臣齐齐都下跪着,“恭迎皇上,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左容赢挽着林青禾的胳膊,走到暮翊鸿的面前,“多日不见,暮将军别来无恙。” 暮翊鸿低头,“臣拜见皇上,多谢皇上记挂,臣在边境,也每日忧思皇上。” 左 容赢唇角带着浅笑,口气亲昵,一副君臣感情深厚的模样,“宴席已备好,随后入宴。” 暮翊鸿拱手,对左容赢,又是行了一礼。 “獒哥哥小堂哥哥,关叔叔肖叔叔朱叔叔。”娃们到了几人跟前,小嘴甜的很。 “哎呦,俺的小……”关元坝想抱大宝他们,瞥这里那么多外人,他瞬改口,也收回了动作,“小皇子,关叔叔可想死你们了。” 娃们看出他们的拘束,他们都主动的抱住了哥哥、叔叔们。 “我们也想你们,每天都盼着你们回来呢。”二宝嘴甜道。 “今天一早,听说你们要进京了,我们爬起来就来宫门墙上瞧望着了,没见你们的踪影,我们才又回去练功。”大宝昂着脖子道。 三娃四娃则分别拉着小堂、獒犬不撒手,又去拉了拉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 “哈哈哈,俺们人多,是回来的慢点。” “都长胖了呢,在宫里的膳食不错吧~” “娃们都长高了,好快啊……” 在旁的臣子,看皇子与这些边境的将士如此要好,羡慕妒忌恨啊。 “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南靖轩牵着马随后赶来,见对这几个小家伙对谁都好,他酸死了。 这几日,都是本世子,在陪他们玩,教他们学习礼法,怎不见他们对他那么热情?小白眼狼! 在心里骂骂喋喋,他将马绳给了一个太监,他整理了下衣服,走向关元坝他们旁边。 “回来了。”左容赢和林青禾过去,看向几人,发话道。 “赢……皇上、皇后。”关元坝迅改口,然后瞥见小堂獒犬他们对赢哥、嫂子行礼,他也又跟着行了一个。 赢哥变化太大了吧,原以为在边境,穿着盔甲,已经跟个仙人似的,没想到,他穿着黄色的龙袍,更是霸气,冷峻,有威严了。 嫂子也是,琼鼻高挺,唇红红,脸蛋白白,长得精巧,如天上的九天玄女下凡。 在清河镇已经贵为清河镇第一美人了,到静江,女子貌美聚集之地,也是静江的第一大美人。 到了宫里,贵气的衣服穿上,贵重头饰带上,太雍容华贵亮丽了,简直让人都挪不开眼帘。 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个,长得如他们一般姿色能登顶的人了吧。 嫂子和赢哥,俩人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自家人,无需客气。”左容赢拍了拍关元坝的肩,关元坝羞赧地低下了头。 “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 今日早早就跟孩子们一起等你们了,都别叫皇后了,别扭,叫我嫂子吧。”林青禾温柔笑着,轻声慢语道。 獒犬小堂……肖老九闻声,都脸红了。 “是,嫂子。” 左容赢见人都回来齐了,他招呼南靖轩,“朕写的放你那的封官册子,念念。” “臣遵命。”南靖轩悠悠从袖子,拿出一本册子,诵了起来,“众将士攻打蛮奴有功。 众位大臣在京城,履行各官职责有功,都该赏赐。” 原有品级的大臣,都跳三品,无品可跳的大臣就赏赐物件,虽然不多。 但他们居在殿堂内,没流血出什么力,只是单单的官阶变高了,没什么实物,他们也能接受。 他们这些文臣,也更深知,国库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打仗的士兵,论/功行赏,得田、地、宅子、铺子,品级,当官的当官。 比起以往的打胜仗的将士的赏赐,要少的多了,但他们还是觉得很丰厚了,皇上待他们不薄。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听到自己得了一个三品官阶,还是将军,都有封号,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小堂左容赢也没忘记他,给了个二品如常将军的称呼。 獒犬是一品,封了个 天候将军。 暮翊鸿因为战败,让齐国失了五座城池,因为后续在边境立功,所以不赏不罚。 封官完毕,除了林青禾小宝儿,其余的大臣士兵宫人,已经进宫的大臣家属都集体行礼下跪。 “谢主隆恩——” 得到赏赐的臣子们,都高兴啊,心里乐啊,娃们和林青禾也高兴。 自家爹爹/相公,都在京城赏赐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小堂獒犬他们府邸。 以后大小梁乌娘宏儿秦婶他们,肯定会来京城,这样,他们这一拨如家人一样的人,就不会分离了。 林青禾拉着左容赢的胳膊,崇拜的看着他笑。 左容赢在她的琼鼻上点了下,搂住她的腰,他还不知道,她和孩子想干什么吗? “都起来吧,去前殿入宴席。” 起来的臣子们,走在左容赢林青禾身后,看新皇一家,夫妻恩爱,孩子在他们身旁,活泼机灵可爱,他们都在心里感叹了起来。 新皇等级也是不错的,宠爱皇后,孩子多,福泽深。 在公务上,处事明理,行事果断,还不专横,能听胆大的臣子的谏言。 齐国,得了一位明君啊,在他的带领下,国家一定会繁荣昌盛,走上另一个高度! 第578章 沈御探病 到了宴会上,在宫人的引领下,臣子们都入席了,喝酒用膳看戏看舞……好不快活。 御史大夫孟康庄见夫人,不吃菜不喝酒,总是时不时的盯着高位上的皇上一家看,他拉了下她的胳膊,凑过去问:“夫人,你是怎么了?” “哦,我是觉得,皇后娘娘很眼熟,她总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御史大夫也往上看了看,皇上在给皇后夹菜,皇后又在给几个皇子夹菜,是挺家常的,没之前宫里的约束规矩。 他们都出自民间,在民间待了许久,少了些做派,性子随性些也是能理解的。 “嗯嗯,为夫也这样觉得。” “夫君,跟妍儿,我总没有这种亲近感……” “夫人,醉酒了,说胡话了,妍儿平时多黏你,你是因为生她的时候难产,吃了很大的苦头,所以有些疏离她,这话不要在外面乱说了,她听着要伤心了。”孟康庄压低声提醒道,一副爱女心切。 孟夫人眉头锁了锁,带着一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复杂,道:“许是吧。” 经过几日的奔波,乘船一路南下,终到了江南的江州。 沈御心系父亲,船一靠岸停,他提起衣袍,着急下船。 “少爷,你等等我 啊!”嘉庆提起俩个包裹背在背上,迈着大步子去追他。 船摇摇晃晃的,撑船的船夫都忍不住地提醒:“二位公子、相公,慢些,春季江水寒凉,掉下去,可是会冻出病的。” 船上其余的人都站着坐着,把着商船,不敢动了。 水面上还冒着白气,还是清晨,寒气重的时候,掉下去不死也不好受啊。 “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公子有急事,需要回家一趟。”嘉庆放慢了步伐,对船上的船客道歉。 到了船头,他想一脚跨下去,船夫喝了一声:“还没给船上的饭钱呢。” 听闻,又倒回去,从包裹里拿出二十几枚铜钱,给了船夫。 下了船,去望少爷的身影的时候,少爷已经距离他好远了,走的跟在地上飞一样。 “少爷,你等等我啊!”嘉庆喊着,抬脚迈步追着。 询人,问到了江州衙门的方向,沈御和嘉庆疾步赶去。 此时,为时尚早,衙门的衙役才刚来衙门,先在扫衙内的地,擦拭鸣冤鼓,柱子。 忽而的,两道身影进了衙内,招呼不大一声,就往里面走去。 四个衙役,突激灵了起来,“嘿,你们两不是衙役吧?报案子击鼓,后院是你们能进去的吗 ?” 沈御已经走进去了,嘉庆从包袱里拿了一张令牌,“我家大人是静江知府,也是沈老爷的公子,沈老爷病了,我家公子来江州探病。” 嘉庆说完,拿着令牌也跟着进去了。 衙役们后知后觉,十分纳闷。 “探病?” “大人,昨天审案子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呀,我从里面换衣服出来,还看到大人和夫人在一起用早膳!” “……” 嘉庆说完,拿着令牌也跟着进去了。 衙役们后知后觉,十分纳闷。 “探病?” “大人,昨天审案子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呀,我从里面换衣服出来,还看到大人和夫人在里面用早膳!” “……” “大人、夫人,少爷回来了。”富荣听下人道,喜不自收,特意进屋来向沈述安、黎晚恙禀报道。 “御儿回来了。”俩人脸上同是一喜。 沈述安粥也不吃了,起身就迈着步子,要去迎接。 黎晚恙也是如此,猝尔的,她想到了什么,眸光突睁大,拉住了沈述安。 “老富,去离衙门最近的药铺,找个大夫。” “大人病了?”富荣看向沈述安,大人不是好 好的吗,哪不舒服? 黎晚恙此时,已经将一锭银子塞在了他手里,“我说病了就病了,让大夫走走过场……懂吗?快去!” 富荣得了她的意思,握着银子,快步离开了。 沈述安看向自家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正欲要说话,黎晚恙却推着他,“述安,快去床上躺着。” “夫人,真要骗御儿?” “快快,没一会,御儿就进来了!”黎晚恙急躁地将沈述安推到床上去,再给他盖上被子。 她在横竖打量了沈述安,觉得少了什么。 突然灵机一动,她从柜子里找出了一条帕子,在盆子里打湿,拧干了一下水,叠好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好好装病,不准起来。” 这句话一落,沈御的声音就在屋外响起了,“爹、娘。” 他迈进屋里,就见娘亲端着粥碗,在喂床上的爹。 “孩儿!”黎晚恙一回头,双眸啜着泪水,她站起来,好不悲戚,“御儿,你终回来看爹娘了,你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快过来劝他吃些……” 沈御心口猛一跳,他脚步不听使唤地到了床前,看爹躺在床上,病得眼睛都睁不开,他跪在了地上,面上煞白。 “爹,我是御儿 。” “御、御儿,你回来了,”沈述安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日思夜想的孩儿,他唇角微微抿出了道微笑,手也抬了起来。 沈御握住了沈述安的手,问:“娘,爹是怎么了?” 黎晚恙看儿子一回来就跪下了,她被吓了下,在看他身子还是如以前那般单薄,心疼他得很,内心有些后悔,吓唬他了。 但,戏已经演到这儿了,有些收不回来了。 “你爹年纪大了,处事力不从心了,刚来江州上任,操心的事不少,前一阵子忙的日夜不分,身体就这样病了,大夫让你爹好好休息,以后要少操劳些。” “爹,孩儿不孝,你和娘年纪大了,未能在你们床前尽孝。” “御儿,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有抱负有志向的孩子,爹娘只会以你为荣,你爹以后多注意就是了,娘往后也会更加好好提醒他多休息,多为自己着想。” “娘,爹既然身体大不如前了,不如辞去江州的职务,随孩儿一起去静江。 静江富泽,孩儿贵为静江知府,每月的俸禄可以供养你们。 娘要是闲不住,可以在静江多开几家脂粉铺铺子,若是没这心思,儿也能请人打理打理,让你们生活更优渥一些。” 第579章 了却爹娘心事 沈述安不语,看向黎晚恙。 黎晚恙愣了愣,唉了一声,“儿说的很有道理,爹娘会考虑,其实你爹,除了公事,还有一件心病,困扰他许久,让他放心不下,每日念叨着,这次病倒,也与心病有关。” “娘,但说无妨。” 黎晚恙拧着眉,重叹一口气,“御儿,我们现在年纪大了,对很多事也力不从心了,就想让你早日成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我们日后有个什么,也好放心一些……” 沈御是何许人也,15岁就成了齐国科举状元,能在千万学子中拼杀出头的,除了天赋,还有脑瓜子灵活。 他已起了些疑心,娘在清河镇,常让他娶亲,他去静江上任,一个月她就写了好几封书信,让他快点成亲。 再看父亲,面色尚可,不想病人的面色,手上的温度也温暖,虽头盖着一块降温的白布。 “娘,爹病的那么重,可叫了大夫来治?”沈御说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屋内的桌子上,粥、包子、一个叠烟熏鱼,一叠榨菜。 桌子面上,对面的位置,都吐有骨头。 “叫了大夫,马上就到了的。” “爹,”沈御摇了摇他,“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御,爹……”沈述安 想实话实话,冒然的,一看夫人的眼色,他改了改口,“爹,心口疼,你娘说的是,爹也希望你早日成家,你娘每天念叨,这已经成了爹的一块心病了。” 沈述安话一落,黎晚恙狠盯了他一眼,明明自己也想,倒都是她做丑人了。 沈御余光都注意到了二人的交谈,爹说话的时候,嘴里还有熏鱼的味道。 清河镇现在变富饶了,熏肉出名,原是酒楼的名菜,后面慢慢被百姓都熟知了,再之后,除了有熏肉的出现,还有熏鱼、熏鸡、熏鸭……只要是肉,貌似都能熏。 因为熏品一绝,很多人慕名而来,商贩嗅到了发财的味道,也常去清河镇打转。 爹娘不太爱熏肉,但唯独爱吃熏鱼。 熏鱼不利于病人食用,娘照顾爹如此贴心,定不会让他吃熏物。 爹是装病的! 把他诓过来是为了? 沈御在心里叹气了一口气,赶路许久,担心他们二老,在路上没怎么休息,看到他们平安无事也就了了,其他的,并无那么重要。 “爹娘,儿子会留意的,如果身边出现了合适的姑娘,孩儿一定会好好争取,早日成亲。” 沈述安听儿子这句话,已经满意了,奈何,自家婆娘不依不挠。 “御 儿,”黎晚恙拉着他的手,微微笑,脸微红,“娘给你物色了一个好姑娘,娘知道你不喜欢世家小姐,大家闺秀,就是规矩多的那种姑娘,特意为你寻了……” “婚姻大事,全凭爹娘做主,能入娘的眼的,品性应该极好,我就不过问了。” “那御儿,你在在江州待上三五日,成个亲。”黎晚恙生怕儿子反悔,毕竟磨了他那么久了,他终于被磨动了。 沈述安、嘉庆,都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儿子/少爷的身上。 “娘,这几日,您辛苦了,需要孩儿办的,儿也会尽一份力!” 仨人都难以想象,他会松口,答应的如此迅速,还参与进来! 以往跟他说,他都表现得很抗拒,如受酷刑,如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黎晚恙反应过来,欣慰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擦了擦,连声哎哎哎,“御儿,娘不会让你失望的,那姑娘,你一定会喜欢上的,你这几日赶路一定辛苦了,我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你爹这边,我来照顾。” 沈御告退了,跟着下人去卧房。 沈述安在他一走,长叹一声,把头上的湿帕子拿了下来。 “夫人,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御儿的病已经痊愈,他与常人的身体也无 异了,今年还未满18,就着急让他成亲? 我看他,也并不想这么快,还是不要违背孩子的意愿,御儿现在在静江做知府,做的挺不错的,日后那么长得年限,肯定会遇到满意的女子。” 黎晚恙道:“强迫孩子成亲,我也不想,御儿是我生的,我比你更懂他。 他现在估计还喜欢那林大夫呢,他心扉打开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走进他的心,怕是会把林大夫一直放在心上,这辈子很难另娶她人了。 我们不逼他,不为他着想,他能孤独终老。” “那你给他找的是哪家姑娘?” “陈家的,就是西边铺子,开武行的陈家,这个女子,不同寻常,性子活泼,御儿娶了她,会慢慢欢喜的。”黎晚恙说着,自己笑了笑,显然对这件婚事很看好。 沈述安看媳妇的满意的模样,他只希望如此吧。 “夫人,我去办案去了。” “你不睡了?”黎晚恙怕败露,御儿反悔了。 这会轮到沈述安笑了,“御儿的心智随我,怕是早就看出我们在欺他了,之同意,是因孝道,我去办案了了,让厨子响午多做些他爱吃的饭菜。” …… “少爷,你不是还不想成亲吗?”离开了老爷夫人的卧房 ,嘉庆问着自家少爷。 沈御目视前方,“成亲,了却爹娘的一桩心思,沈家三代单传,我作为沈家儿郎,当为沈家开支散叶。” 少爷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他怎么听出了寂寥,落寞的的味道。 再看少爷,年纪轻轻的,怎么给人感觉,老气横秋? 嘉庆不敢应是,再也不想再多话,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跟着下人,到了一件卧房,沈御进去了,屋内早已经布置好了。 “嘉庆下去休息,你这几天也累了,不用服侍我。” “那,少爷,你好好休息,我过几个时辰再来。”嘉庆没多待,说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少爷赶了好几天路了,确实该多睡睡了。 沈御支走了屋内的下人,躺在床上,睁眼,几欲不得眠。 身体乏了,思想还是很清醒。 他不违背爹娘的原因是,爹娘今年的样貌,不如去年了,他们头上都已长了白发了。 今生,他跟林大夫以再无可能。 林大夫救了他,让他完全痊愈了,他就得了这条命,苟活着吧。 孝顺爹娘,做一个对得起良心、百姓的臣子……这样不断说服自己,他也就越难眠,闭上眼睛,第一次见林大夫的光影,便浮现在他眼前。 第580章 心动 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地醒来了,再也无睡意。 越想忘掉林大夫,她的音容笑貌,便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沈御觉得自己着魔了,他坐起身来,烦闷无比。 拿起了,床头的一件衣服,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 走了许久,到了闹市区,江州是静江府城/管辖的一个小州,规模比清河镇大,人自然比一个县多,不过,还是不低静江。 在静江、京城待了他,觉得江州还是人稀少了些,也没那么富裕。 但,人们的生活也更古朴,百姓生活,也挺有烟火气息,倒也也有一番别的滋味。 “好!” “嗨,想不到女子,也能将武习的那般好。” “小女子了不得,要是男子,肯定能上阵杀敌,是个威风了不得的人物。” “唔,好……” 周围的人,听前面有人呐喊,叫喊,助威,都聚集了过去,接着眼中迸发出亮光,也跟着叫喊。 沈御本没留意,继续往前走,看着街道两旁的街景,品尝人间百味。 不过,旁边的武打声,器皿对打的声音,实在大。 他往那边掠去,这段时间,他长高了不少,视 线直接从那些百姓头顶看过去,落在了一男一女身上。 他们拿着刀剑,在对打着,噼里啪啦的,两把刀在空中迸出一串串火星。 女子长得小巧玲珑,凹/凸有致,不瘦不胖,矫健得很。 一躲一闪,回击,回攻,利落的回马枪,干净利落。 与她对打的男子招架不住,手中的刀剑,被她给震飞了…… 周围的人再次叫好,鼓起了雷鸣大的掌声。 温柔的长相,唇瓣勾起的笑,却显得有几分桀骜不驯。 再看她的眼睛,杏眸,取得胜利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里面有星子。 沈御认真的看了看她,她对着各位抱拳,再次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璀璨夺目,脸上还有一个小梨涡、 沈御心头一击! “师兄,承让了。”柔媚笑着从地上捡起师兄的刀。 “师妹,你这力气太大了,有得师傅真传,我还得要继续学习学习才是。”师兄也不恼,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宠溺地看着她。 “嘿嘿,”柔媚也不谦虚,“我起早贪黑练的,练得可辛苦了。” “哎呀,愧疚愧疚,以后我得要多加努力追赶你们才是了。” 师兄接过了柔媚递过来的刀,“ 多谢师妹了。” 柔媚挠挠头,觉得不少意思了,腼腆了起来,等她转过身,面对周围的看客的时候,她脸上的腼腆就消失了。 她脱口而出,“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大姐大哥,我们武行的武师,个个都身法了得,有兴趣想送娃娃习武的,快来报名。 学了,可强身健体,长大可走镖,可入军营,可保家护卫,女子也能跟我一样,学几手拳脚……” 不少百姓都被她给所动了,问起她从哪里报名了,想让自家的小子学学。 家中有女娃娃的,听她这话,都被她给逗笑了。 女子习武,学了跟她一样,男子都打不过她,怕是嫁都嫁不出去。 不过,这小女子,很有意思,长得也挺可人的,就是打起架子来,好凶残啊。 受不了受不了,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不知道,以后娶这女子的,是何人?她婚后,会不会打丈夫? 哈哈哈,不少人想到这一点,觉得更好笑了。 柔媚招呼着,那些来报名的,也没听出,人群中有不好的笑声。 不过,就算听出,她也全然不在意啦,只要能为家中招来学生,招揽生意,她出来,打.打博得人们关注,推销一下, 有何不可。 武行壮大了,爹爹师兄们的生活更好了,她觉得很荣幸,这才是她努力的出来,和师兄练武的动力。 家人过的好了,旁的,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 “是要报名吗?来这,找我师兄登记登记,学费是……” 柔媚正说的开心,忽而的,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威严的汉子,他看着柔媚,大喊一声:“还不快回来,老爹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我们正勇武行,还需要你吆喝呐喊?” “爹……” “滚进来。”汉子板着脸,凶巴巴的。 柔媚嘟嘴,不满的跑进去了。 周围的人,见没戏看了,女孩子都进去了,剩下的几个大老爷们,好看是好看,总归是少了几分味道。 他们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感冒的,就直接离开了。 有些看得眼热的,询问了一下学费什么的,觉得贵的也走了,觉得还能接受的,当场就报名,打算让自家小子,明早就来学习。 柔老爹听了,喜笑颜开,“这好啊,明早来,早练早会,习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的,需要基本功,早一天来,基本功就扎实一些。” “……” 沈御见姑娘走了,他在看了看,也离开了。 接下来就很寻常了,拜师学艺,他见多了,听多了。 女子,身法了得,还是很少见的,一般将门之女的姑娘擅长一些。 寻常百姓家,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当个绣花女多些。 男子主外,女子主内,男子赚钱养家,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孝顺公婆。 柔媚回家,会她娘批评了一顿。 “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会被人看笑话的,你看那些男子看你是什么眼神?你要嫁人了,知不知道,嫁的人是府城的知府大人,你知道你结这门亲事多不容易吗? 我们是百姓之家,市井小民,他们是官家,听说男方,长得还仪表堂堂,年仅18,你在外面丢人现眼,一会人家不要你了,你哭都没有法哭。” “娘……” “不要说话,娘还没叨唠完毕,你这几天就好好在家,闭门绣花,婚后做个贤妻娘母。” 柔媚还要说话,被自家老娘给赶回了房。 她回了房,就哭了起来了。 她喜欢习武,做什么绣活,她压根就不会。 对方是个如此好的男子,怎么会忍受她这样一个粗糙的婆娘。 嫁过去也会被休的吧! 第581章 柔家女子有福气了 也不知道爹娘用了什么法子,和沈知州大人攀了亲家。 大官大宅人家,也容不得她拒绝,可愁死她了。 三日后,江州举行的一场大婚,成亲的江州新上任的大人家的独子。 有人知道他的事迹,年仅十八,长得秀美异常,还是齐国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颇受上面的重用,现在静江做知府。 江州来了那么大一号人物,很快就传开了,人人都想来一探究竟,有钱有势的还想攀一攀。 最开心的是莫过于柔家,给女儿柔媚找了那么好的一门亲事。 以后,嫁过去,可就衣食无忧,不愁吃穿了。 往后啊,在江州,他们面子可有光了,也不会有人敢小瞧他们了。 柔家,真是祖宗显灵,祖坟冒青烟啊,让沈夫人看中了他们家柔媚。 大婚这一天,柔氏一族,全体老老少少都来送亲。 沈御穿着一身红色,喜庆的新郎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过来迎亲,街边两旁的百姓,站着密密麻麻的,近乎整个江州的百姓都来围观了。 女人们,无一,不看痴呆了,不称赞。 男人们,看了也羡慕,长得英俊,秀美,不过还是觉得他身子单薄了些,瘦了些。 但文人 嘛,也能理解的,靠脑袋,笔杆子的,没做什么粗活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而且,他虽然白瘦,柔柔弱弱的,但隐隐中给人一种正气,贵气、凛然的气态。 完全,没有江州最好的小倌里,那靠出卖色相,长得娇弱的男子,妖里妖气的感觉。 果然是当官的,好官的,办案的,与一般的男子就是不同。 “这就是沈知府?柔家女子有福气了,她一个百姓,怎么嫁给了那么好的人物?没天理啊!” “不错不错,柔家女子,整日在街上,耍刀弄抢的,跟个男子似的,还没我家女子好呢,不知沈大人要不要妾氏,我毛遂自荐我家闺女。” “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可惜了可惜了。” “唉,大家都别酸了,柔家女子长得也算小家碧玉,人家给自家爹的武行招揽生意,也没做什么坏事,今日她大婚,都少说一些吧。” “就是不公,就是不公,没看到沈知府大人,样样都好吗,不配个京城贵女,世家小姐,公主的,配个草民,不埋汰了吗?” “是啊,埋汰了,没天理啊,什么时候,也有大官家的公子,看上我家女?” “沈夫人沈大人,长得有鼻子有眼睛 的,沈知府自然长得不赖。” “沈知府大人,听说原来病了一回,本是回清河镇奔丧的,不料,天不收,遇到了一名神医,突然病就治好了,也许有什么方面,落下了隐疾什么的,娶普通百姓之女,也是无奈!” “胡说,胡说,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行,沈大人可是清官,不知为自家儿子积攒了多少福报……” 人群中各说各的,在吹锣打鼓声中,被掩盖了下去。 接到了新娘,柔媚进了轿子,双手手掌抱着一个苹果,紧张不已。 在屋内,听喜婆来报喜,出门时,家人报喜,说沈家公子,真是如说的那般,俊得跟个神仙似的,各种美言铺面而来。 她顿感压力! 在路上,又听那些百姓,各说纷纭,她时不时地自卑,觉得自己过于粗鄙,会让夫君嫌弃。 听到夫君不行,她陡然放松了些。 如果是那样,结亲了,她会好好服侍他,对待他,别无二心,就守着他,努力做一个称职的好夫人! 嘉庆也跟着来迎亲了,他就在沈御的身旁,走路跟着自家少爷。 成亲是一件喜事,他为少爷高兴,只是听到路上的那些人的言论,他略有些担忧,应该说 ,这几天,他就很忧心。 少爷温文尔雅,貌相不俗,家境优渥,出身世家。 娶了一个武行出生的姑娘,也不是说武行不好,那姑娘不行,门第高低。 就是,整天在街上耍刀耍抢,跟个男子一样,泼辣的很,听说绣活不会,琴棋诗画也不精通,还毛手毛脚的,每日都与师兄弟们厮混在一起。 唉,她以后怎么服侍少爷?跟少爷起争执,不会打少爷吧? 少爷是君子,不会与女子一般计较,那容忍她,她不会蹬鼻子上脸吧! 他还听闻,好多男子,都不想娶那柔姑娘,也不敢娶,说,他们一家子可都会武,还有好些会武的师兄弟,都是蛮横不讲理的。 万一,夫妻间发生些争执,会被打个半死! 嘉庆可愁了,夫人怎么给少爷匹配了这个姑娘呢?少爷身子弱,不经打! 沈御不管内心是何种情绪,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让任何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去柔家接人,他眸光温柔,俊容上带着亲和的笑,该行的礼,从没少。 没因自己是知府大人,就态度傲慢对待柔家人。 牵着盖着红盖头的柔姑娘的手,迁就她华服长,放慢步伐。 拜父母、岳父岳母,拜堂,下跪贡茶……举止风范,很是主动,没从他脸上看出任何不快。 任谁看了,都认为,对这门亲事他很满意,娶柔家女,心之所愿。 “礼成,新人送入洞房!”荣福作为管家,主持者沈御的婚事,高声呼喊。 沈御将柔媚扶起来,牵着她的手,在下人的带领下,往旁进后院。 黎晚恙喜极而泣,哽咽的说不出话。 终于,看到孩儿成婚了。 想到,不久,会有小孩儿喊着御御爹爹,他逗抱着哄着小娃娃,娇妻子在一旁,看他们爷俩嬉闹,接过孩儿哄……她就觉得很是圆满! 沈御陪新婚娇妻进了洞房,抬脚马上就离开了,还有宴席,他要出去敬酒。 等再次回来,夜已三更。 他成亲,爹娘花了大手笔,流水宴设三日,整个县衙都摆满了,外面的那一条街靠边的位置也摆了长长一条。 每桌都坐满了,他一一敬酒,问候,还要跟爹娘特意去招待自家的亲戚好友。 他倒是想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但之前生过一场大病,现在身子才调理得妥当,爹娘让他以茶代酒去谢宴。 光阴流水似箭,转悠转悠,不知觉夜已深。 第582章 沈御认可了这门婚事 推门进了屋,沈御看穿着喜服的女子,在床上坐的笔直,眸里的那一层疲惫感愈重。 “都出去!” 言罢,屋内站着的几名婢女,都离开了。 劳累了一天,困得几乎要睡着的柔媚,被这道清朗的声音,给振精神了。 相公说要出去,是不是在叫她出去? 柔媚揪了揪手指头,还是坐了起来。 借着盖头下能看见的视线,她走动了起来。 沈御疑惑,不知她在做什么,只见她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才停下。 只见她顶着盖头,仰着问,“那个……我,我是不是也要出去?我出去了,我住哪里?是你家客房吗?” 沈御蹙眉。 柔媚说话落下一会,她气馁地垂下了头。 看来,他对迎娶自己,一定很不满意吧,都不愿意搭理她一句话,迟迟归来,回房也是让她“出去”。 她扭捏的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礼,这还是早上喜婆脚她的礼。 他不说,她还是下去,看能不能碰到一丫鬟,问问她们吧。 沈御挪了挪唇,欲要询问,她是何意,偏她身子已经错过了他。 “柔姑娘,大晚上你去何处?” 柔媚顿停下了,如听天籁之音,他嗓音好好听啊,如山间潺潺清泉,流动的声音。 沈御想她今日定是辛苦了,他牵住了她的衣袖,“先回床上,把喜帕揭了,要内急出去内急,饿了让下人端些吃食,渴了,桌子上有水。” 柔媚以为他看不起她的出身,不喜她的名声,不会理她的,没想到他对她说了那么长的一段话。 好温柔哦! 从帕子下看,他牵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好纤长,白润如葱根头,好好看的手。 柔媚听说,他长得俊俏,还是状元,还是继承了他爹的衣钵,是个为民伸张正义的好官,已经很仰慕他了。 现在,听他的声音,看他的手,还没怎么接触,她就觉得自己爱上他了。 “柔姑娘?”她的静默,让沈御呼唤了一声。 “啊,你,刚才不是叫我出去嘞?” 她嗓音欢快,透着青春活泼气息,说的话傻乎乎的,沈御唇角忽勾勾,觉得得了一个小/妹妹,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反感进屋了。 他声音更柔了,解释道:“那是叫屋内的婢女,我回来了,她们也该下去休息了。” “你,人真好啦~”柔媚思来想去只道出了这一句。 沈御唇瓣又勾了勾,“去床边坐着,我挑个盖头,你也好透透气。” 柔媚心怦怦跳,应了是,走到床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没一点淑女做派, 讲究。 她意识到刚刚举止粗俗,不文雅,低头并拢着膝盖,幽幽叹气着,心里实在后悔。 沈御拿起托盘中的一柄玉如意,缓缓挑起红盖头。 圆圆的白皙下巴,圆/润/丰/满,又不大的嘴,秀气的鼻头,不算高挺也不算塌的鼻梁,挑到这时,沈御觉得她有几分熟悉感。 继续往上挑,是一双垂着的杏眸,黑长的睫毛,如刷子似的掩盖眼中情绪。 沈御面上祥和,眼里有了笑意,原来是她,在街上与男子对打,为自家武行招揽生意的那个女子。 “我记得,你笑起来眼睛弯弯,如天上的月牙,甚是好看,怎么今日大喜,面带愁容。” 柔媚茫然,抬眼看他,被他容颜惊的,嘴巴微张了起来,棕色的眼珠都不会动了,须臾,脸上已经一片红彤。 后知后觉,她擦了擦唇角留下的口水,低着头窘迫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御被她大哧哧的看着,觉得好笑,他放下了玉如意,认可了这一位夫人。 原,他是想着,不违背爹娘的意愿,娶了他们安排的那个姑娘。 他打听过了,那女子才刚及笄,这个年纪,又分得清什么是情爱? 不碰她,认她做妹子,带她在身边,照顾她生活起居,先哄骗爹娘,日后再给她 找个她中意的,适合她的郎君。 让他冒然接受一个女子,做她丈夫,就算他心里没有林大夫,他也做不到。 如若是她,他倒是能接受。 沈御从桌子上倒了两杯酒,左右手端起了一杯,“喝合卺酒,日后我会好好待你,做个好夫君。” 柔媚头猛抬,宛若在做梦,风华正茂,姣好的郎君,认可她了? “我……我很不好的,别的男人都不愿娶我,你真愿意成为我夫君?” “哦,如何不好了?” “你,没听过吗?我会习武,”柔媚比划了几下,“我师兄都打不过我。 我家不像你们家,拿朝廷俸禄的,我们家有时穷有时富。 我家祖上都没出过大人物,往上数八代,都是种地的。 我也不会做饭洗手羹汤,给丈夫做鞋袜……” 柔媚扒拉手指,数着二人之间的差距,自己的不足,十根手指勾完了又勾,还是数不过来。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你要是不愿意,就退我回去吧,我不想你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呜呜呜。” 沈御不知,她怎么会那么难过。 习武,也不是人人都能习的,例如他,身子自小就比一般的男子要弱一些,需要好好养着。 她能将武习的,比男子都厉害,说明意 志坚强,身体健康。 时穷时富,靠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不骗,有何拿不上面来说的。 他能读书,出生沈家,日后能当官,其实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投胎不错。 当官,日理万机,其实还不如百姓生活肆意潇洒。 洗手羹汤,做鞋袜什么,如果不精,能做什么样,那就吃什么样,穿什么用什么样,有心便可。 实在不行,可让善于做的丫鬟婆子做,他沈御,难道还养不起几个下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轻易退婚?柔姑娘,你是不愿嫁给我吗?” 哭着鼻子红红的柔媚,忽而,不知所措地看他。 “可有心上人?如果有,我放你走。”他语气冷了几分。 柔媚摇了摇头,倏而,含羞带怯地指着沈御,唇角勾起羞赧地笑。 沈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终于体会到了娘的苦心了。 他确实不适合那些从小/受礼仪熏陶的世家小姐,名门贵族,他性子本就沉闷,更适合闹腾闹腾的,没约束,胆子大,直接的女子。 沈御叫人端了几碗吃食过来,柔媚一天未进食了,坐桌旁吃的香甜,对自己的新婚夫君满意得不行。 “把床上的瓜子花生石榴核桃等都清理下去,再让人打水过来,一会夫人吃完,方便梳洗。” 第583章 宫中生活的林青禾 “是,少爷。” 没多时,丫鬟婆子们退了下去,门也关上了。 沈御吹灭了喜蜡,走向了床,对床上的人,暖声安抚,“莫怕。” 这一夜,白喜帕见红,宜室软玉温香……沈家柔家人都欢喜。 林青禾在宫内的生活,趋于平静与富裕。 制衣局的人,给她量制了腰、手臂、腿、臀、胸的尺寸,每过七天,就会有批新衣服过来,颜色各种各样的,款式在这个朝代来说都很新颖的。 御膳房的厨子们,每日做的菜肴,糕点,其他的零碎嘴都是她爱吃的。 珠宝首饰鞋子那些,更不用说了,想带个发簪,宫女们,一盒子一盒的摆出来,翠的玉的玛瑙的珍珠的金的木的…… 一眼晃过去,能看得眼花缭乱。 相公没纳娶妃子,他的女人,只有她。 自然,自己也不用与各种女人打交道,去宫斗什么的。 后宫的上岗人员,太监宫女嬷嬷这些,后德喜公公在管辖。 每日,他会把后宫内务什么的,整理出来,给她过过眼。 这些事务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宫女太监,哪个病了,去太医院拿了药。 年满二十五的宫女, 申请出宫,给了多少安抚费,后宫哪里缺了,需要修葺修补,花费了多少银子,用了多少人…… 账目都已经算出来了,而且,都是从给娃们过了,娃们觉得没问题,那些需要处理的,娃们相处了办法,再给她审核的。 她只需要过过眼。 可以说,整个皇宫最闲的人就是她。 她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想去陪娃就去陪娃,想去陪相公就去陪相公,想去宫中哪里逛就去哪里逛,畅通无阻,潇洒得很,除了,暂时不能出宫。 相公说,她出去,他会担忧,心绪不宁,不安全,但凡想宫外的东西,就差人买过来,请进来。 娃们和相公,每天处理完自己的事,就黏着她。 林青禾真的真的,从未觉得自己那么空闲过。 再看她的娃,每日学六艺,去国子监听太傅上课,去宫内的练武场找小堂、獒犬、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练武。 有时候暮翊鸿也会亲自来教教他们,不过,他前几天,去边境去了。 边境,不能长时间没有将领看守。 相公准许暮翊鸿带妻儿老小去,免了,他的相思之苦。 下了训,大宝继续在练武场,磨自 己的武艺。 二宝三娃跟着张太傅,学习治理平天下的大事。 四娃去御膳房,学习如何做菜……他天赋极好,上次给自己端了一盘红烧肉过来,做的是多汁,肥而不腻,色香味俱全,林青禾吃了称不绝口。 相公呢,每XX阅奏折,召集大臣,想主意,处理天灾人祸,民间疾苦,提高齐国百姓的生活水平,除此之外,他的武也没落下,日日练。 林青禾去观看他练,视觉享受极佳,如穿越了武侠小说的世界,那些武功天下无敌的高手,大概就是相公这样的吧。 相公好的时候挺好,坏的时候也挺坏,男人都这样?比宫外,在盲山村的时候还过分,真以为她这块田,耕不坏? 一到休息了,什么沐浴啊、午睡、晚上睡觉,就抱着她,行周公之礼。 有时,吃着吃着饭,兴致来了,也不放过她。 或者是在前殿处理内务,突然想她了,就会来后宫找自己,抱够亲够要够,再离开。 亦是叫德公公来叫她,之后屏退众人,在龙椅上、案桌上、书房中、屏风后、柱子前……爽快,没羞没躁。 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被相公圈养的白白胖胖, 他还对她始终专一,从无二心。 宫里的美婢,他看都不看,大臣提议让他纳娶几门妃子,左容赢怒声拒绝,还惩罚别人。 前殿的事,都是南靖轩隔三差五进宫,给她和娃们带些新鲜玩意,跟她嬉皮笑脸的说的。 林青禾知道相公男德满分,没想到,他这么满的分! 每日,日白天过了就过了,晚上过了就过了,真的,完全不知,今日是何日。 当然,闲下来的时候,她就想过去的日子,很想她最小的女儿,小五妹。 相公说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她现在连个信都没有。 她给五妹收集了好多漂亮衣服,鞋子,还有发饰…… 这日,她午睡蓦然醒来,觉得需要找些事干。 不然,太幸福闲着了,会遭老天妒忌的,让他乱找事的。 林青禾去练武场,找娃们,娃们在练射箭呢,獒犬小堂他们在一旁守着,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就在摆靶子的那边。 几十米远的靶子,一射一个准。 她看了,眼热,忍不住轻轻拍了拍掌,她娃娃还那么小,拿着一把小孩子的弓,拉着射程那么远,天生神力啊。 “娘亲,过来射箭了。”二宝 眼尖,最先看娘,他跑去拉住她。 “嘿嘿,二宝,你好厉害哦,娘亲真为你骄傲,”她也牵住了他的小手,“娘亲好久没练了,还是你们爹去边境,写了本书,我跟着书学的。” 大宝三娃四娃也跑了过来,拿了大人的弓箭,和一小背篓箭给她。 “娘亲,给。” 林青禾接过箭,背上篓子,谢了宝儿们,“娘,都好为你们骄傲。” “嫂子。”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道。 “掌柜的。”獒犬小堂道。 “嘿。”林青禾摆手,跟他们热情打招呼,“你们辛苦了,把我娃们教的那么好。” “惭愧,惭愧,也没怎么教,都是自己学的,拿了弓箭,好似,天生就会射箭似的,现在已经箭十发中八/九把了,在大些,怕是会练成神箭手了。”朱友善道。 林青禾低头看娃,脸上瞬间挂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有人不会喜欢,自己的孩子被夸的。 “哈哈哈,嫂子怎么今日来练武场了?没去陪赢哥?”关元坝走过来,半打趣问道。 “一会再去吧,他没叫我,估计在忙呢,哎,他现在当个皇帝,事可真多,每天都好忙好忙,没什么休息时间。” 第584章 闹着要从简 林青禾随他们走到发射区,她撘起一支箭,拉起弓,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好~”几人都鼓掌起来了,娃们也都笑嘻嘻的,娘亲太棒了。 “嫂子得大哥深传,箭术,比我们几个都要好。”肖老九捧脚道,话都被他们说了,他总得说句话,刷个存在感。 林青禾笑,“过奖过奖啦~” 原主天生力气大,她近日吃的多,长了不少膘,力气更大了。 咻咻咻,她闲的将背篓中的箭都放了,无一镂空的,全都射中靶子了。 “夫人,要不要把靶子拉远一些,远距离射击?”獒犬问。 林青禾甩了甩双手臂,“好呀好呀,我正好闲的很,我多玩玩。” 小堂去把靶子给挪远些距离。 玩了大概两刻钟,后德喜过来叫林青禾,“皇后娘娘,您在这里啊,奴才好找。” “怎么了,你们皇上叫我?”林青禾放下了弓箭。 “不是,是番外上供,有几匹珍贵的布料,制衣局的人在后宫找您,说给娘娘量腰身裁剪衣物,您在这玩弓箭,那老奴就让他们来这边给您量取。” “做衣服。”正好,自己会做啊! 林青禾下意识看自己的娃,“大宝、二宝、三娃、 四娃,娘给你们做几套衣服啊,等下了训,你们去看看自己想要什么颜色的好不?” “娘,”大宝叹气,“爹说,我现在每月可做一套衣服,因为每天训练的强度大,衣服撕坏了好几件,这个月我已经要了一身了,我不能在要了。” “一套?” “娘,我们进宫,内务府已经给了我送了好些衣裳了,配合着,够了。”大宝替自己爹说话。 二宝三娃四娃都也跟哥哥们一样,把这个月的衣服名额给支了。 也是因为习武的强度大,衣服不经穿,总破。 “娘,你先做,做好了,我们下个月穿!”二宝突然想到道。 林青禾皱眉,拍了拍几个乖巧的娃们的肩,“你们爹,好样的,苦谁都不会苦自己媳妇。” 国库紧张,相公在宫中带头行简,衣食方便,样样尽力减少开支。 其余大臣效仿,娃们作为皇子,应该也被相公束约了。 她呢,什么都没有少,被受影响。 往日以前的皇后是怎么铺张浪费的,用最好,生活极为奢华的,她也是这样。 “哎,好,娘先做,你们下个月穿。” 娃们都点头。 “娘,不练了,娘去找你们爹去,替你们骂 骂他。”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大哥只会对嫂子妥协,也最怕她了,嫂子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摘下来。 小堂獒犬:主子,最宠、疼爱夫人了,夫人是主子的命。 后德喜公公:他从未见过,哪一位君主,如此专宠一位娘娘,还总不腻。 小宝儿们:娘是爹的小宝贝~娘怎么闹腾,爹都不会生气,会全依娘亲~ 以后,他们长大了,讨媳妇了,也会跟爹一样,捧着含/着宠着~ “德公公,让制衣局的人回去吧,我衣服挺多了,不需要做,布料就先找个地方起来吧。” “奴才听命。” “我相公现在在做什么?” “皇上忙公务。” 林青禾哦了一声,摸了下娃们的头,与獒犬、小堂、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说了声再见,去找人去了。 后德喜让个太监去后宫,叫走制衣局的人,他则跟着林青禾去前殿了。 “娘娘,要不要找个凤撵。” “不需要啦,每天都吃吃喝喝玩着,越来越胖了,我走走路动动。” “娘娘不胖,肉都长得恰到好处,别人羡慕都羡慕不过来呢。” “会说话,多谢啦~” “娘娘,奴才今日听小太监们说,你要在未央宫中的院中,推几车土?” “对对对,是滴,推过来了没有?” “土已经推了,不知娘娘要用来做什么呢。” “我呀,手痒了,想种菜了,三月多份,可种些萝卜白菜小白菜芹菜韭菜……”她顺口就道。 “那奴才,给娘娘去找种子。” “好呀,那既然土都已经推过来了,我就不去找我相公了,我去挖挖土。”林青禾拍了拍自己的手,唇角勾着愉悦的笑。 左容赢回后宫,找林青禾,一进院子,就看她穿着便衣,在那挖土。 衣袖都被箍了起来,露出了两条白/花/花的藕臂,两手掌脏兮兮的,衣袍裙摆也是脏的。 宫女太监就从井中,打水,拎桶到一旁,帮她浇灌。 “青禾,你在种什么?” 左容赢抡起袖子,就要过去。 “相公,别过来,这脏啦。”林青禾回头看他,从地里跑了下去,把手钻进桶里清洗。 “我想种点菜,闲的很。” 左容赢没意外,他蹲下了身子,帮她清洗手,“亲手种,好辛苦哦,玩了不想玩了,就让宫人或者小宝他们帮帮忙。” “会的,相公我要种……” 她说了一大串,左容赢都应好,从怀里扯出一条帕子,给她擦擦头上的汗,“挖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了吧。” “没停下?” “没停。” “还不进屋喝口水,歇息歇息?” “知道了,相公,你每天让御膳房给我做那么多好吃的,我又胖了。” “不胖,哪胖了,瞎说,多可爱。” “还不是胖……” 左容赢笑笑,将她扶起来,用给她擦汗的帕子给她擦手,“我都抱得动,怎么会胖呢,除非有一天,我抱不动了,那才是胖。” 林青禾一听,眼睛都瞪大如铜铃,“你一头牛,单手都能举起,你到底想我胖成什么样?” “好好好,为夫错了,说错话了。” “还有以后,我一个月有两套新衣服就可以了,菜也不要每吨十个八个的,我们和娃们,五菜一汤就足够吃了,零食碎嘴可准备一些,不要很多…… 种了菜,长了出来,可让人拔了去御膳房中,让厨子做,也可我自己做,总之……我也要从简。” 左容赢慢慢听着,拉她会了屋,倒了杯水喂给她喝,“那岂不是在宫里,生活得比在静江还不如了?” 第585章 让南靖轩跑腿,找农人 “如呀,有你了陪着了呀。”林青禾挽着他的胳膊,将头贴在他的肩膀上。 左容赢将她给搂在了怀中,怜惜道:“青禾,委屈你了。” 她抿嘴笑,她要是委屈了,那天下就没有幸福的女人了。 “娘娘,南靖小侯爷到了。”宫人在门口禀道。 “嫂子,你叫我来所谓何事啊?”南靖轩没规矩的直接进未央宫了,走到院中,他啧啧,“种菜啊,可以啊,多种些,反正你在宫里也闲着。 对了,跟你说,大哥最近开在北边丘陵上,开了一座金矿……” 南靖轩拿着折扇,扇着风,嘴没把门似的,兴致盎然的走进了寝宫中。 一进去,发现两双眼睛都看着他,一双平常,一双寒气凌凌的。 他迅速收起了刚才的那一副纨绔模样,行了一个君臣礼,“臣,参见皇上。” 左容赢轻拍了下林青禾的腰,“平时,没少召见?” 林青禾昂着头,略有疑惑,“你不知?” 他按了下她的腰,有些许醋意在,自然他知。 他随后与南靖轩道:“也没外人,恢复你的本性吧,平时来后宫,没少跟她说朝堂上的事吧。” 南靖轩掐媚笑笑,“大哥,我这不是,想着多一个人知道你的丰功伟绩吧。” 左容赢着 重告诉他,“她想知道,你就与她说,别太张扬。” “知道知道,小/弟懂滴。”南靖轩唇角上又挂起了放荡不羁的笑。 林青禾望了望他们两个,后宫不干涉朝堂内政?相公有时,见她有兴致,都让她帮他批阅奏折,还会跟她说起呢。 让她干涉她,她兴致也有限,才不想处理那么复杂的政事呢。 “难不成是,大臣看出,奏折的笔迹,不是出自同一个人,询问我相公了,对他施压了?”林青禾问南靖轩。 “估计也不知,他们又不知道嫂子的笔迹,不过我知道啦,我一眼就看出了,哈哈哈。” 林青禾白了他一眼,难怪相公让他不要太张扬,嘚瑟! “你坐吧,来了都站了许久了。”林青禾拿下左容赢环着她腰的手,去桌边倒茶,招呼他坐下。 南靖轩瞄了左容赢一眼,左容赢的眼神,让他可不敢放肆。 他走到林青禾的面前,小声道:“嫂子,以后大哥在,就不要叫我过来了,小/弟实在是承受不起一个君王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啊。” “我哪知道,他突然回来了。” “小声嘀咕什么,你嫂子让你坐,还站着?”左容赢在桌边坐下,拿过林青禾刚倒的那杯茶品了起来。 南靖轩迫于压 力,坐下了,林青禾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也坐下了。 看南靖轩很不自在,林青禾转头看向相公,嘿笑着道:“相公,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我跟南靖轩说些事。” 左容赢犹豫了下,觑着南靖轩,“不要太久,我去里面看看书。” “嗯,很快很快~” 把相公打发走了,氛围马上就轻松了下来,林青禾松了一口气,南靖轩却不得放松。 “嫂子,你有事快说,小爷我,如坐针毡,大哥说不定那日找个借口,在文武大臣面前批我一顿,我可要面子的。” “哎,他没那么小肚鸡肠啦。” “有!” “行行行,”林青禾扶额,醋坛子确实有,“我不跟你争,有事要求你去办。” “说吧,什么事让我去跑腿?”南靖轩扇着扇子,欲要好好听着。 “我最近,看了一本农书,里面关于种稻子的方法,我觉得很不错。 所以想让你替我在民间,搜罗一些擅长于种稻谷的农人进宫,我想与他们探讨一下,研究一下,也许能研发出能提高亩产的水稻。 成功了以后,肯定能造福齐国百姓,让越来越多百姓能吃饱,也能丰/盈国库!” 南靖轩在她说完后,垂眸,继续扇着风,认真思索着,丝毫不 把林青禾的话当做是戏言。 “嫂子,你好多奇思妙想,胸怀广阔,心系百姓,小/弟佩服佩服。” “别捧了,答不答应帮我找?” “小问题,还有别的事?” “没了。” 南靖轩看向里面的人,道:“那小/弟走了,尽快把人带进宫,给你用。” 林青禾点头,笑道:“多谢了~” 南靖轩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嫂子,我给你做完了这事,你就答应我,一起合伙开火锅酒楼。” “自然自然,”林青禾送他到门口,特别看重他,“兄弟,嫂子等你好消息,加油!” 南靖轩回头看看她,才转头,快速离开,去办事到民间找人去了。 齐国,地域辽阔,人口众多,这人说好找,也不少找啊! 左容赢掀开帘子出来,林青禾听脚步声,回头,转身,笑着要去抱他。 一抱,自然抱了个满怀,林青禾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唇角勾勾。 “青禾,你与南靖轩背着我在做什么?”在里面,听她说,要叫南靖轩找会种水稻的人,提高亩产,“你说的那本书是什么书?” “自然是好书,我在静江的一个摊位上,看到的,”林青禾扯谎扯的脸不红心不喘,张口就开,“名字叫做《天工开物 》,除了记载种植水稻,还说,怎么做衣服,炼制铜矿,养蚕,造棉……” “书呢?” 林青禾欢快地松开了他,跑内室去了,出来得时候,拿了一本用线装订好的书。 “原来的那本,太旧了,好多页都脱落了,我重新抄录了一份。” 左容赢俯看她,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奋力点头,面色如常,打开书,摊开给他看。 小傻子,大有长进,演的如此用力过猛,唯恐让自己看不出,她在撒谎似的。 他点了下她的额头,一手接过她书,另一手拉着她去桌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仔细翻了翻,看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 “天工开物”,名字取得甚妙。 “宋应星,齐国有此人吗?” “应该没有吧,这本书很破旧了,也许作者去世了也说不定。 这不是重点,你看他写的着作,全面的记录于农业的百科,对齐国有帮助不?” “嗯,如书的前言:宋应星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青禾,得此书,有助齐国之强!”左容赢的深眸中,闪过一道强光,说的句句字字都颇有重量。 林青禾内心长叹,神采飞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运用上一世的农业,能帮相公就是极好的! 第586章 老关老肖老朱小堂他们要回静江 “相公,香坊生意一直不错,我赚了挺多钱了,听说国库空虚,我出些绵薄之力……” “谢过夫人了,”左容赢打断她,回绝道,“早几年,从番外引进了几株番薯苗,它产量高,现在齐国百姓大多都有种,所以齐国的饥荒,闹得地域不广。 我登基后,抄了些贪官罪臣的家,没收了他们的家产,充盈了国库。 前几天,开采了两座铜矿,一座金山,财政没那么紧张了。” “哦,真厉害!”林青禾对相公,竖起一个大拇指。 等南靖轩把人找来了,她就借他们的手,把玉米、土豆等传播出去,摘大面积的种植。 鲜嫩/嫩的玉米,美味的炸薯片,想着她都要流口水了~ 想的太出神了,忽的,她感觉手温温的。 抬眸一看,相公挪唇笑,攥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允着,他眸光炙/热,“娘子。” “啊?” “娘子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引夫每日垂涎,食之如髓~” 林青禾:“……”又说荤话了,她又完了。 片刻,塌上一晃一晃的在动,他像个打桩机似的。 林青禾吃不消的叫道:“相公,你轻点,我的腰快受不住了!” 陪娃训练,下了训,獒犬小堂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人出宫,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喝酒。 酒过三旬,关元坝开口道:“俺在宫里,呆了些 日子了,见了赢哥嫂子了,也逛了繁华的京城,在这边吃喝玩乐了。 越玩,越想我在静江那婆娘,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 明日,我准备去跟嫂子大哥说,去静江找娘子,团聚团聚,你们谁打算跟我回去的?” “我。” “我也回去!” 肖老九朱友善,举起碗,跟关元坝碰了下杯。 “早想回去了,尤其是看到小宝们个个长大了,看到他们,我就无比想我家那小子。” “建功立业了,封了一个将军,要是再不回去,皮都要脱一层,小梁还以为我在外面找美眷了呢。” “哈哈哈。”几人都笑了,都举起碗干杯。 獒犬:“明日一路顺风,早看出你们心在曹营不在汉了。” 小堂低头抿了一口酒,放下了碗,认认真真地道:“关哥、肖哥、朱哥,明日,我也跟你们回静江。” “小堂,你怕我们孤单是不是,还是在京城呆着不适应,受不了这边的气候了?”朱友善好奇问。 “不是,落了东西,回去找找。” “是什么,放哪里了,等俺们来京城了,帮你带?” “不用了关哥,还得我亲自回去一趟。”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见他神情紧张,觉得好玩,更打趣得紧了。 肖老九:“莫非,是我们跟着赢哥打仗的时候,你在静江相好了一个姑娘,如今建功立业了,也被赏赐了 家宅,有了田产、铺子,所以想娶人家过门了?” 小堂默认,面红了,一双之棕色的眼睛精亮。 “哈哈哈,小堂,好兄弟,好样的,”关元坝拍着他的肩膀,“成了将军,京城多少贵女,小姐想嫁你,你还能保持初心,想娶静江那姑娘,难得难得,关哥跟你回去,就携礼,跟你一块提亲去。” “小堂兄弟,恭喜恭喜啊,你很快就要成亲了。” 小堂被他们打趣的,面更红了,不好意思地动动唇,“希望如哥哥们所言。” 獒犬盯着小堂,缓缓地喝了一口酒,他没打趣小堂,脸上也没笑,甚至也没几分喜意。 这一顿,是践行,几人都喝了几分醉。 晚上,还要去前殿门看守,也就没放开膀子喝。 菜吃完了,再点了两个菜,吃完了,也就离开,要回宫去了。 路上,獒犬说头晕,让小堂帮他去买一碗醒酒汤。 小堂果断地就去买了。 他又打发了关元坝他们,说一会就追上,让他们先去,他等小堂。 都是一起行军大过战的人,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看出,他可能要去做什么,于是,也就先回宫了。 小堂拎着一竹筒背醒酒汤,从酒楼出来,就被獒犬拎着衣服,扯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獒哥,怎么了?” “小堂,你着急回静江,所要见谁,哪家姑娘,你獒哥我可认识?” “獒哥,你喝醉了,喝点醒酒汤吧。”小堂说着,低头,拧着竹筒盖,一小会,发酸的气息,从里面飘荡出来了。 獒犬从他手里拿过盖子,重新盖了回去。 “不想说,就算了,你有想娶的了,獒哥很高兴,人活一世,獒哥喜欢你不愧对本心,活得恣意些。” “谢,獒哥。” “是她吗?” “你獒哥有火眼金睛,在清河镇就早就看出了,就你称呼与我们不同。” 小堂垂眸,点了点头,沮丧得很。 他从心里涌出不自信,自己年纪不大,秦姐不一定会喜欢他这种毛头小子。 在清河镇的时候,秦姐已经看上开布庄的男人了。 獒犬以为,他是在难以启齿,觉得讨了一个,近乎可以能当他娘的人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獒犬唉了一声,“獒哥不反对,但她跟主子夫人关系匪浅,你打算娶她,要去询问下他们的意见。” “獒哥,我知道,我打算明日就跟夫人主子们道。” 秦婶风韵犹存,是个貌美,善解人意,十分善良好相处的寡妇。 他的好弟弟,高大,年轻,长得还不错的,年少有为。 除了年纪,俩人搭起来,也算般配。 “小堂,獒哥等着吃/你喜酒。” 翌日一早,昨日说好要走的人,就来宫里告辞了,獒犬也随他们来了。 娃们都抱住他们,万般不舍。 “别哭闹,好好练武,我们府邸在这,迟早会回来的,在静江有没有想要的,等我们来京,给你们带。” “叔叔、哥哥,你们快些来!” “哈哈哈,好~” 林青禾早预料到这一天了,她差遣宫人把准备的礼物地给他们。 “元坝、老九、友善,这是我给大小梁乌娘,宏儿秦婶他们的,你们替我带回静江去。” “嫂子,这是什么啊,那么大一个包裹。” 几名宫人,把一个包裹都递给了他们。 他们背上,觉得挺轻盈的,不算很重。 “一些衣物鞋子什么的,你么也知道宫里的东西,许多都不流传在民间,他们现在身份不一般了,我给她们备了些锦衣华服。” “谢谢嫂子,嘿嘿。” “让她们别太挂念我,我估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去看看。” 她说完这句话,左容赢的视线忽投在她的脸上。 路迢迢水昭昭,他们心急要回去,大小梁乌娘他们肯定想死了,林青禾也不留他们,和娃们左容赢送他们到了宫门口,马车已经备在外面了。 “主子、夫人,小堂有事想与你们说,方便挪步吗?” 俩人挪步回去,小堂跟在后面,突而,小堂跪在了林青禾左容赢面前。 林青禾吓了一跳,忙去扶他,“小堂,你怎么了?” “夫人、主子,我喜欢秦姐,我想娶她!” 第587章 醉酒的女人 这事,令左容赢林青禾都感到意外。 …… 从沈御那儿打听到了,自家男人都被封了将军,在京城有了府邸田产铺子。 大小梁乌娘秦婶他们,左等右等啊,足等了半个月有余,都不见人回来。 越等,心里越不痛快,怨念更深。 晚上,几人不自在,在院中摆了酒菜,拉着秦婶喝闷酒。 偏偏她们酒量还不高,三人一起喝了一盏酒,有了几分醉意,对着秦婶就开始诉苦。 大梁拍着桌子,气愤道:“我家那男人,定是被京城的狐狸精给迷糊了眼了,忘了我这个糟糠之妻。 枉费我这们多年,我全心全意地对他! 他长成那鬼样子,跟个夜叉似的,当年根本就说不着媳妇,是个女人看他都怕了。 还是我觉得他为人憨厚,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爹娘还劝我三思,如今想想,我还是错了……” “可不是,男人就不能飞黄腾达,有钱有势就会变坏,古来男人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他们一定子啊京城遇到更好的了,我肚子里还没货,说不定,下次回来,就直接拿这事休了我,我也瞎了眼了,不想跟我姐分开,就嫁给了关元坝 从小耍到大的村里的伙伴。” 小梁也拍着桌子,怨声载道地说道。 “小梁,看来还是姐姐害了你,我们姐妹俩遇人不淑,男人都坏,都藏得深,没钱没势的时候,对你百般依顺,一朝得势,立马消失不见。”大梁握着她的手,啜泣起来了。 乌娘不同于二人的哭闹,她一个劲的喝酒,心里也苦得很。 她骨子里就悲观,到静江,与大家一起住在一起,在铺子里干活,倒好些了。 她本没往那方面想的,但自从大小梁每天开始在她面前怀疑,念叨,猜忌自家男人,乌娘也控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了。 在几分醉意之下,她已经做了最坏地打算了。 “他们坏了,就别回头了,我们现在在掌柜的手底下干活,每月银钱不少,养自己,日后养个娃娃,绰绰有余,压根就不用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想想都脏,说不好就会被传染个什么病。” 秦婶见他们一个个说的比一个狠,她放下了酒杯,安抚她们。 “你们,都别多想了,要他们真是这样的人,在静江都有些苗头了,静江美人儿多多,花楼里的女子也漂亮,你们可见过他们勾搭别 的女子,去喝花酒? 每日还不是听你们的安排,卖豆腐,在铺子里帮忙。 容赢才登基,当上皇上,不是听说,他上任后,处理了很多贪官污吏,两个王爷的势力,宫里外面大概都还乱着呢。 他正需要信的过的人,在京城中协助他,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得空,肯定会回静江的。” 秦婶的安抚,倒让大小梁乌娘他们悲观的情绪,得以平复了些。 “真的?”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他们有异心,我们除了手里有个活计,能养孩子和自己,还有富余,还有掌柜的呢,掌柜的肯定会为我们做主,惩治了他们。” “不错,他么要是敢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我们就让掌柜的,剥了他们的封号,让他么变回布衣百姓!”大梁啪的一声,又拍了下桌子,浮现在面上的怨气,已经消了大半了。 “娘。”宏儿没娘的陪伴,忽而醒了,来到院子里,听娘和大小梁姨在说爹爹和叔叔。 他跑到了乌娘的身旁。 “宏儿,你怎么醒了,娘吵着你了?” “娘,爹爹不是这样的人,秦奶奶说的对,要是他们是这样的人,左叔叔和林姨肯定头一个不会放 过他们。” 乌娘将宏儿抱到了腿上,“娘知道了,是娘多想了。” 宏儿给她擦了擦眼泪,“娘是太想爹爹了,宏儿有预感,爹他们过不了几天,就到静江了。” 乌娘将他的头按在怀中,“你爹不重要,不回,我们娘俩也过的好。” 她说着,抱起了宏儿,对大小梁秦婶道,“宏儿没我陪睡,睡不着,明日他还要上学堂,我就不喝了,先回去了。” 大小梁扇扇手,眼里都是羡慕,“回去吧。” 她们什么时候,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乌娘一走,秦婶道:“你们这样,每日瞎想也不是一回事,不然给你们放两天假,你们休息休息,去走走逛逛的,调整一下。” 大梁摇头,“免了,铺子坊子都忙着呢,现在听你们说说已经好多了。” 小梁道:“我还是喜 秦婶看着天色,道:“还不算太晚,我再陪你们喝喝,你们多抒发一下心里的感受,会好很多。 信我的,秦婶是过来人了,坏男人一看一个准,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这三人,是真的憨厚忠实,不会使坏……” 俩人都听秦婶的,都点着头,其实他们也不太信自家男 人变坏了。 只是售卖香水,听太多夫人说自家相公,娶妾了,跟花楼的哪个女子好了,男人就没几个好的……她们见战都打完了,还不归,开始怨起来了。 秦婶开导了她们,她们顿觉心胸打开了,怨气都出了,也就不在纠结此事了。 三人又喝了一盏酒,大小梁更醉了,又开始胡言乱语。 不同的是,她们这次不是说自己男人,而是在说沈御。 “婶子,我们今日在街头看到沈大人了,他成亲了,妻子是个娇滴滴的可爱小姑娘,还有几分像掌柜的呢,不过掌柜的更为清冷些。 沈大人拽着小姑娘的手,可紧巴着呢,新婚燕儿,如胶似漆,夫妻关系可好着呢。” “那甚好甚好。”秦婶由衷道喜,“明日,我送份贺离过去。” 大梁说完,小梁道:“婶子,我们铺里的,孟小婉和杜彭也成一对了……” 秦婶眉头一抬,点头称赞,“好事啊,如果能成,自然是好事一桩,小婉热情勤快开朗,但略有些粗心大意,彭彭性子闷,但心细,会照顾人,俩人恰好互补。” “是啊是啊,”大小梁齐齐笑,齐齐道,“不知,什么时候轮到你呀,婶!” 第588章 关元坝他们回静江了 “我?”秦婶哂笑,安慰她们,倒到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婶,每日来静江的商户,都不少,不少来香坊进货的那些老爷少爷,见过你的,都对你念念不忘。 就连应天书院的一些老师,也向我们在打探你的喜好,想让我们给你做媒。 婶,这些人,你都没有中意的?我们可没有那么迂腐,一辈子长着呢,以后有个人陪着你,与你说说话多好……” “大小梁,谢谢你们关心婶子,婶子现在只想好好把掌柜的铺子给经营好,旁的,不想想,也没这精力。” 大小梁见秦婶嗓音低下了,俩人见好就收,没再提这话题。 婶子对叔还真是痴情,替他守了十多年的寡,即便有更好的人出现,也不愿重新开始。 秦婶再与她们喝了几杯酒,言是天色不晚了,明日美工坊还有活要干,她先撤了,明天她们要是起不来,就休息一天。 她一走,大小梁也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 她们决定,还是去香工坊的,现在来了一批新人,要去教导。 秦婶从二进院,回到后院,一进院中,小斑点大黄就从狗窝钻出来,来迎接她,甩着尾巴,热情得很。 秦婶微惆怅的面容,看它们,唇角就勾了起来,伸 手摸了摸它们的头。 “小宝他们不在,你们俩只能跟我玩了,我喝酒乏了,回房休息了,明日得空了,给你们炖个骨头吃吃啊。” 大黄小斑点都舔舔她的手,秦婶笑笑,直起腰板,回房了。 她点燃了房中的油灯,坐在梳妆台旁,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他们打胜仗了,跟着容赢那孩子,现在应该改口叫皇上了,立功建业,都有了封号。 有府邸良田商铺,应该会有很多人给他做媒。 秦婶从铜镜中,看她这日渐衰老的容颜,捏了捏自己那松弛的脸皮,心里堵得慌。 一瞬,她将铜镜扒拉下来,如果自己再年轻一些,从未开始过,亦或者父亲从未蒙冤,或许……罢了,一把年纪了,瞎想什么。 青禾容赢替她报了仇,她这辈子就替他们好好经营铺子,等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翌日,几匹快马已到静江了,进出城门的人都排起长队来了。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小堂,四人下了马,牵着马排在队伍后,几人都放松起来了。 “回静江了,这里也忒舒服了,不干不燥,不冷不热,还是那么热闹。” “来静江的商贩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多了,你看,这些都是商队 ,我们排到这儿来了,城门上那箩筐大的‘静江府城’四个字,我都看不清了。” “不知,我家那婆娘,知道边境战事平息了,俺们去了京听封,那么久没回,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怕什么,皮糙肉厚的,让婆娘打几顿,出出气也行~”肖老九呵呵笑。 小堂听他们说话,他没话说,也插不上去。 他也望着前面长长的人,也想快些进城,他担忧,秦婶已经跟那俞记布庄的掌柜的,定终身了。 所以,想快些进去问问,了解一下。 排了一刻多钟,前面的队伍才彻底疏通,四人进去了。 而他们身后,也不断的有商贩来,也排了很长的队伍了…… 四人一进去,忍不住发出哼哼声。 “我们才走了多久,这静江怎么那么繁华了,人变得如此多了?想骑马回去,都骑不动了,街上都被人给堵了。” “看那茶楼,喝茶的人,还要坐在门口,排位?酒楼也是,街边开门做生意的怎么都是?傍晚,粉铺还开着呢,以前不是就赶早,早上吃的吗? 怎么满街都是小贩,还有烤羊肉串的,这不是在边境才能吃到的吗?” “依我看,咱们齐国,除了京城,就属静江最繁华了。” 节 次鳞比的商铺,肩并肩,脚跟贴脚跟的行人,让四人感叹,静江变化如此大。 而牵着马越走,越靠近左娘香坊,四人的步伐就越沉,心也越沉,面上也是。 毕竟离家太久了,留她们一个人在静江摸爬滚打,心中实在有愧得很。 大小梁为了自己不在胡思乱想,一直都在香工坊,与新伙计一起赶货。 烧锅炉,洗香材,把熬制蒸煮得到的精油归类…… 宏儿从学堂放学,也被乌娘接到香工坊去了,带着去跟新招的小娘子们,一起认识香植。 掌柜的宝儿们不在院子里,哪里少了几分人气,回去也闲着,还不如在香工坊中干活。 突而,守香工坊的门卫虎牢,前来叫大小梁乌娘他们。 “都别忙活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回来了,心在就在外面候着了。” 三个女人,一个孩子的激动之情,瞬涌而出。 “什么,我家老关回来了?”大梁攥着虎牢的衣服,“他带了几个人回,可有女人?” 虎牢疑惑,手一挥,“出去看看吧。” 话的声音还悬在空中,豁的,四个人三道身影匆匆往外跑了。 快到门口的时候,大梁故意放慢脚步,与乌娘小梁道:“步伐放慢,别跑,慢慢出 去,省的他们以为,我们有多想他们似的。” “不错,不错,”小梁应着,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头发乱了没有?” “没有,没有!” 三人在原地,待定了一下,抚了抚头,整理了下衣服,待呼吸平稳了,才慢慢走出去。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他们倒是在外等急了,急的不得了了。 匆匆回静江,赶到左娘香坊,铺里的伙计告诉他们,她们去香工坊去了。 他们才知道,嫂子在他们去边境的时候,还开了个工坊,专门用来做香水。 现在后面院子,基本上就是纯住人的了! 赶来香工坊了,守门的一个汉子说,里面都是女人,他们三个大男人进去,会吓到那些小娘子,他去替他们叫。 “怎么还没有出来?”关元坝猴急的在跺脚。 “里面那么忙吗?见自己的相公比手上的活重要多了吧。”肖老九手比着额头,往里面眺望,“哎,出来了,出来了!” 朱友善:“嘿嘿,我媳妇还是那么漂亮,乌娘,宏儿~” “大梁。” “小梁。” 几人神情亢/奋都往里面跑,想搂住她们,冒然的,啪的一声。 女人们都没控制住,都赏了自家男人一个大/逼兜! 第589章 小堂对秦婶表白 美工坊。 “花瓣磨得再细一些,磨到丝毫不见颗粒,”秦婶接过新来的小娘子手里拿着的木锤,顺着磨,逆着磨,再捶打着,“别担心会被捶坏,使力些。” “秦掌柜的,晒那批金银花已经枯黄了,还需要再晒吗?”黄鲤问。 秦婶教完,将木锤还给那小娘子,“问题不大,好好捶便是。” 说完,她看向黄鲤,“我这就去看看。” 院中的簸箕上,晒着的都是金银花,秦婶随机,往一个簸箕里抓了一小把金银花。 放在手里,拿起一朵,轻轻碾着,一碾就碎了。 其余几朵都是这样。 “嗯,可以收起来了,都到傍晚了,就收起来放仓库,准备备着,给她们磨。” “是,秦掌柜的。” 秦婶想起小堂早上说,他嗅到风中的气息与下雨时一样,今天夜里或者明天可能会下雨。 于是,她与美工坊的小管事,黄鲤道:“阿鲤,你通知下去,明日晾晒房的注意些,早上如果阴天,就不要拿出来晒了,如果天晴,就晚些将花拿出来晒,时刻注意会不会下雨。” “好,我现在就通知下去。”黄鲤快走着下去叫几个管事的去了。 青禾不在,秦婶就是掌柜的,香坊中的人都习惯叫她 掌柜的了。 这也是林青禾去京城的时候,吩咐下去的。 她以后,就以东家的身份,掌管整个铺子了。 秦婶见伙计们都在收花,一切都如常,她放心满意地转身。 忽而,抬眸时,眸中露出惊诧的光。 身高体长,青涩的面庞,剑眉星眸含/着柔情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秦婶看到他的那瞬间,心跳加速了一拍。 小堂身高又长高了点,脸也长开了些,倒比前些日子,要更俊一些了。 “秦姐。”小堂先开口说话。 “回、回来了。”秦婶调整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 “嗯,秦姐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好看。” 他直直地看着秦婶,倒让秦婶不好意思起来了,她垂眸扯了下唇角,“嗯,青禾最近研发了一些美容的、护肤的,我用了感觉很好。” “哦,”提起夫人,小堂想起了什么,他将肩上背着的包裹,给拿了下来,“秦姐,掌柜的让我给你的。 主子在宫里,处理的事繁多,夫人也跟随着在宫里,不得空离开皇宫。 她让你勿要太挂念她,她会回来的。” 秦婶想去接包裹,忽而,小堂又背在了肩膀上,“太沉了,等回去再给你吧,这家工坊,新开的?” “是,你们走了,青禾研发了一些弄脸的,就开了一家,售卖的挺好的,比香水还好。” “夫人,真是厉害。”小堂称赞。 “就你回来了吗?” “关哥肖哥朱哥也都回来了,他们去香坊找大小梁姐他们了,我听虎牢说你子啊这里,就过来找你了。” “路上很辛苦吧,打仗很凶险吧。” “嗯,也还好,我没经历什么,我到边境,主子已经取得胜利了,我在那边,跟他们扫尾,主子看我跟在他身边这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给我封了个将军。” “嗯,挺好,未来可期。” 说完这些,俩人就都在院中站着,几度无言,不知说什么了。 咕咕咕…… 突而的,一道从肚子里发出的空鸣声,让小堂尴尬的扣挠头,秦婶捂嘴笑了出来。 “赶路还没吃饭?还是又饿了?我现在也要回香坊了休息去了,做饭,油田鸡大概还未做好,不如我先带你去酒楼吃些?” “那,多谢秦姐了。” “关元坝他们应该也饿了,一起了吧。” “好。” 等到香工坊,虎牢说他们都先回香坊了。 秦婶只好,单独同小堂,去静江有名望的昌盛酒楼用膳。 小堂胃口大,又许久不 见了,秦婶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还是第一次,只跟秦姐吃饭,小堂又喜又紧张,攥着筷子的手,直冒汗。 路上的风尘滚滚,奔波劳累,在见到她的瞬间,已经烟消云散了。 秦姐给他夹菜,跟他说,他去边境后,香坊的生意,丝毫没有把他当外人。 小堂心里,全都是喜。 “秦姐,掌柜的离开后,你辛苦了,”他扯/下了烧鸡的一只鸡腿,放在秦婶碗中,“多补补,秦姐,你会一直在静江吗?如果你在静江,我跟主子请/愿,调到静江军寨来,训练新兵。” 吃着菜的秦婶,眉头微拧,“小堂,你不在京城待?” “嗯,还是喜欢静江。”小堂瞄了秦婶一眼,耳尖泛红了。 “秦姐,我有话一直都想跟你说。” 秦婶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堂紧张得很,他不敢看秦婶,手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 接着,又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用一块红帕子。 他打开帕子,里面的玩意露了出来,是一把雕刻着一支兰花的,棕色木梳。 梳子上还挂着一串流苏,由红色的玛瑙白色的玉珠,磨光滑的桃壳串起来的。 “秦姐,这是我亲手做的。”小堂并着双手,将梳子 连着红布推向秦婶面前。 秦婶怔了下,轻挪唇角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有心了,回来就回来,还给秦姐做了那么好的礼物。 小堂,你年岁尚浅,定是不知道梳子,不能乱送,有讲究的,这梳子你拿回去,日后送给自己喜欢的小姑娘,秦姐收到你的心意就好了。” “秦姐,”小堂声音低了低,“我没乱送,我知道,送梳子就表示思念、挂念,是一种男女之间爱恋的表达,送梳子也是在送定情信物。 我送梳子,是因为我……” “小堂!”秦婶重声落下,打断他,“收回你接下来说的话,对秦姐而言,你只是一个孩子,弟弟,我的年岁,都差不多能当你娘了。” 他被秦婶一训斥,头更低了。 进城,在回静江路上,甚至在边境,就恐秦婶与俞掌柜走一起了,他没机会了。 回城后,听虎牢说,那掌柜的不是个好东西,被主子惩治了。 他心里的那一块悬着的石头终落下了,下定决心一定要跟秦姐表面心意,不然就被别人给捷足先登了。 他想争取争取。 “秦姐,我是真心的,我虽然年纪小,但我现在有宅子、有田产、有铺子,月月还有俸禄,以后你就让我照顾你吧,我会好好用心呵护你的。” 第590章 小堂决定默默守护 秦婶心绪不宁,藏在身体里的那一颗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她觉得荒唐,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被他吸引。 不行,她不能毁了一个孩子。 她的年岁,与他不般配。 她也不想,他往后,被人在背后偷笑,指点,堂堂一个将军,娶了个寡妇,年纪还能当他老娘了,说他品位独特,不喜欢小的,喜欢老母。 秦婶无心在用膳了,她起身,郑重道:“小堂,秦婶就当你说了一个笑话给婶听。 婶不当真,忘得也快,你也快忘记,再也不要说这胡话了,不然,我会生气,再也不会理你。” 小堂心被针扎了似的,看秦婶落荒而逃,他眼中速的就湿润了起来。 早就想过,秦婶的反应了,与这如出一辙。 秦婶心口跳的厉害,她在街上疾走着,想不通,小堂为什么会喜欢她这个老女人? 走着,走着,想起小堂难过的模样,她忍不住地捂嘴哭了。 她动心了,可是世俗不容忍。 她苦笑着,“如果我在年轻十岁,如果有来生……” 小堂难过归难过,结账后,跑去追秦婶。 秦姐走的太匆忙了,许是被自己吓到了,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在 背后默默跟她,直到她安全到香坊为止。 突的,秦婶的那句话,落入他的耳中,小堂凋零死掉的心,又重新开始复活 了。 秦婶也是喜欢他的,对他动心了! 只是碍于世俗,所以她不愿接受他! 表白失败的第二天,小堂就如从未离开过静江一样,每日去香水坊、美工坊,在铺里帮忙。 他话不多,手里的活计都做的很好。 之前,一直跟掌柜的身边磨练,他懂的很多。 检查香植、跟供货商打交道与商贩打交道,补货什么的,他也擅长的很。 秦婶拒绝后,他再也没提那天的事了。 既不让秦婶感到压力,也没有要在进一步的模样。 他每天早早起来,把马车停在铺子门口,要送她去美工坊,傍晚,把车停在美工坊,要载她回香坊,秦婶也没有理由,拒绝回避小堂。 俩人交流的不少,却还是每天都会有很多时间,单独处在一起。 左娘香坊的人,整日与牛鬼神蛇打交道,都已成精了。 尤其是大小梁乌娘这三个女人。 关元坝肖老九赶着马车,载他们去香坊,她们在车里嘀咕着。 “小堂和秦婶怪怪的,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小堂好忙,几乎都不愿休息,整日忙这里哪里,秦婶也是,好似小堂回来,她的话就少了,食量也少了些。” “俩人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三人聊着聊着,大梁掀开帘子,问关元坝:“你说小堂回静江是为了什么,跟个姑娘提亲?哪家姑娘?” “啊,太忙了,都忘了这茬事了,小堂隐秘的很,没跟我们说嘞。”关元坝呵呵笑,回家近跟夫人造孩子了,早忘他家小堂兄弟了,“今日我问问。” “用不着你了,好生赶着你的马,”即便误会解除了,大梁对他脾气好很多了,她放下帘子,同姐妹们道,“小堂肯定是想像秦婶提亲,秦婶估计拒绝了小堂了。” “啊?这……” “嘘,别张扬出去!” 小堂想默默守在秦婶身边,他不怕等,他只希望,有一天,秦婶能被他打动。 …… 一连几天,南靖轩都没有来后宫,也没去朝堂,给她找人找的没影。 林青禾也在这几天里,通过农场,仔细了解下杂交水稻。 说白了,有的水稻,抗虫病好、抗旱,有的水稻生长旺盛、穗大颗粒多。 将这二者互补,都是优良性的水稻进行杂 交,得到的就是两株优点全占的杂交水稻。 难点就在于,水稻是雌雄同体的植株,自己就能受粉。 倒能通过人工授粉方式杂交,不过它的花很小,每朵花,只能结一粒种子。 要让不同植株水稻杂交,需要动用很多人力,大规模种植也很很困难的。 林青禾皱眉,继续翻阅着农场给她的杂交水稻的资料。 很快,她视线就扫到了解决办法。 有的水稻,天生就是雄性不育系,是指,雄性花粉退化了,不能让雌性花粉受精。 由于花粉无生活力,不能自花授粉结实,只有依靠外来的花粉才能受精结实。 因此,借助这种母水稻(雄性不育系),作为遗传工具,通过人工辅助授粉的办法,就能大量生产杂交种子。 “咦,刚才所看的是,三系杂交水稻,还有两系杂交水稻,两系杂交水稻。 一株特别的水稻,它在夏季抽穗时表现为雄性不育,在秋季抽穗则表现雄性正常……” 林青禾反复观看着。 袁爷爷的杂交水稻,让许许多多的人,都免于挨饿,能吃饱饭。 作为穿越者,她希望,能将伟人的部分研究成果,搬运到这来个世界来,造福更多 的百姓,让更多的人免于讥饿。 一切,都是她理想中的,要让理想归到现实中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没事没事,她还有一个农场呢,它可是自己的外挂! 就算,有外挂,没个几年,应该也实验不出,推广不了吧。 林青禾盯着系统给她的资料上的字,她长叹了一口气,“就打持久战吧,反正她也不是短期在这待着,她还能再活几十年呢,努努力,弄出来~” 林青禾吸了一口气,对着空气喊着,手也握成了拳头。 她下了椅子,坐在书桌旁,磨墨手写着资料。 等南靖轩,好兄弟把人找来,她就给他们,补补他们这方面的知识,再让他们先建立试验田,再去实验。 “嫂子……” 未央宫外,传来了一声呼喊声。 马上,侍候自己的飞雁就小跑着,进来禀报道:“娘娘,南靖小侯爷来了。” “快请进来,几个人来的?”林青禾在他喊的时候,已经听到他的声音了,她放下来笔,亲自去找他。 一出去,南靖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扇子扇着风。 见她出来了,南靖轩挪开唇角,往旁一站,他身后站了两排,皮肤黝黑,低着头的男人。 第591章 南靖轩将人给她找来了 “见到皇后娘娘了,还不快行礼。” 南靖轩一提醒,一排人齐齐下跪。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 “嫂子,人我都给你找来了,他们都是我打听过的,在当地最会种农的人。”南靖轩走向林青禾,站在她身旁道。 “谢了,辛苦了。” “这小事情岂可劳嫂子说谢,嫂子火锅酒楼的事……”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成。” 南靖轩笑了一声,合起了扇子,小声道:“一言为定。” 说完,他看向那些农人,道:“起来了,都一一跟皇后娘娘介绍一下自己,种稻米,亩产多少,也报一报,省的娘娘等会问了,哎,从左边开始。” “皇后娘娘,草民是京郊边的村民,名叫壮树,今年已经三十了,是当地种稻米,种的最好的农人,平常一亩田可产两百多斤,我种的稻田,一亩地,总要比他们多上五十多斤。” “皇后娘娘,草民是京东县的村民,名叫勤丰……” 他们颤/抖着介绍自己的时候,林青禾数了下人,南靖轩给她找了三十个人。 他们年纪 大多都是三十、二十多的,只有两三个是四十多、五十多的。 可长期劳作,让他们显得皮肤黝黑,年纪与长相不符,手指皮肤粗糙。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经验丰富,种的稻谷比一般的庄稼人的亩产要多。 肯定是比一般农人,对稻田上心一些,勤快一些的。 他给她找的人,肯定人品过的关的,在当地没什么疯言疯语,林青禾对南靖轩的办事能力还是挺看好的。 “都别害怕,我让侯爷叫你们进宫,没别的,是为了让你们帮我种几块田。” 咦,这些人耳朵都竖起,纳闷起来了。 种田?皇后娘娘贵为天下之母,还需要种田?那稻米莫非与他们吃的稻米不同,是金的成? 不过,他们也不敢腹议,明说,侯爷来的时候告诉过他们,皇后娘娘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听话有赏,不听话,可能宫门都出不了。 “是!”众人异口同声。 林青禾点点头,转头与南靖轩道:“我相公把御花园的荷花池给我收拾出来了,他们就留在宫里种水稻,现在三月多,正要弄稻苗,长出了就插。” 南靖轩瞳仁略微放大,稍后如 常,嫂子也真够猛的,那御花园不知死了多少人的,种的稻谷能吃吗? 呸,画风走偏了,荷花池种稻谷,宫里从未……嫂子办事,果然很有自己的办事风格。 “咳咳,嫂子,还是去宫外吧,我将我的宅院的池子,给你收拾出来一大块可种稻谷的农田。 御花园不行啊,淤泥太多了,人不好栽种啊~而且,他们都是外男,后宫的惯例,召见的外男,是不允许久待的,不然,大哥在前殿又要遭受那些老臣们的炮火了。” 林青禾听了,改了注意了,她只是想着,在宫里做实验方便一些,与他们也方便交流。 “南靖轩,去你家?” “就去我宅院吧,去我那,安全,大哥也放心,我们也好商讨一下火锅酒楼事宜,小宝儿们也能去陪我玩玩,一举好几得,多好。” 林青禾想想,“你要是觉得没问题,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要种的时间不短,需要一直种植,有问题就需要改善。 算了,还是在宫里吧,不过宫中那么大,后宫不行,那就在其他地方吧。” 南靖轩摇摇头,“偏执的女人,那我就静待你的佳音了。” 一语说完,接着道: “大哥知道我在给你找人,放了我几天假,我现在空的很,我在宫里多待待,看看你怎么安排吧,有需要,你还能吱一声。” “走吧,一起挑地方。”林青禾说完与飞雁道:“飞雁,你和小万子先带他们去休息。” “是娘娘。” 南靖轩和林青禾去宫里找合适的地方去了,几人跟着宫女太监走了。 他们眼睛都不敢到处看,担惊受怕得很。 千转百转,人都要转运了,终于前面那穿的跟天仙似的二人,带他们到了一个院子。 “这院子是侍卫住的,现在他们腾出来了给你们住,你们好生待在这里,不要惹事,没召唤不要出去,宫里喜静,切不可把在外头的习俗,带到宫中来。” 飞雁说完,小万子补充:“规矩多,一不小心就会受罚掉人头,你们都安分些……” 交代完,飞雁和小万子让两个太监,给他们端来了一些吃食,便回去复命去了。 他们走了,三十个人坐在大通铺的上,一脸恐慌。 “皇后娘娘让我们种稻谷,种的不好,不会掉人头吧?” “种的是什么稻谷啊,那么金贵,都种到宫里来了。” “不知不知啊 ,怎么皇后娘娘让我们种的季节和我们自己在村里种的一样?” “我们今年的春播,没我帮忙,不知家里那几个小的能不能种好啊!” “哎,从不知道,种稻谷种的好,也是会会出现大问题的,风险会那么大的。” “我家那几个,还以为这是荣幸,能进宫,看皇后娘娘,他们不知,我这是去送命啊……” 三十个人里,有二十九个都在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马上要掉了。 泪点低的人,还哭了。 但有个身形削瘦,头发仅用一条破布束带箍起,很不起眼的普通汉子,从被选中,还是进宫,都从容镇定。 一在床铺上坐下,就从包裹里拿了一本书出来,细细品着读着,从没与他们争辩。 读书的时候,他周身气质就不同了,人变得光彩,眼里有光起来了。 他看得不是别的书,而是一本农书。 “吵什么吵?”獒犬现作为在宫里的防卫的将军,听来了三十个庄稼人,特意过来看看。 进来,就听他们哭着嚎着,他拉下脸,“皇后娘娘皇上爱民如子,只要你们好好干活,不是大奸大恶,不在宫里起坏心思,怎么会杀你们头?” 第592章 左容赢吃南靖轩的醋 作为行动派,说言必行。 林青禾在宫里兜兜转转,很快,在外宫确认了一块五亩大小的池子。 宫里不好取水,就连底下的地,都是冻掉了的,选择其他的地方,需要重新填土,将土壤养肥,麻烦得很。 索性,还是选择池子吧。 殿外这个池子,就是赏荷花的,池子倒没有多深,养了一些锦鲤。 林青禾要征用这块池子,小万子和后德喜德公公,叫太监过来把荷花给挪了,锦鲤捞了放回后宫的荷花池中去。 池子里水深,就让宫中人,将水给挑一些出去,浇灌也行,倒入蓄水池中也行。 林青禾手里拿着一朵荷花,南靖轩扇着扇子,俩人站在一起,看忙碌的宫人。 “嫂子,”南靖轩没有想明白,“你这真的能成吗?” “试一试嘛,反正不成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青禾修嗅了嗅手中拿着的,那一朵荷花,“好香啊,就这么拔了真可惜,可惜了~哎,不过,希望杂交水稻能成功,你们的牺牲有价值!” 南靖轩最开始找人,还在向农人打探杂交水稻的消息。 他也算博览群书了,怎么从未见过她说的记载了这种稻子的书籍? 他也就算了,找了那么多的农人,他们也从未听过。 回忆到此,南靖轩生疑地看向林青禾。 她知道的 东西,许许多多的,都是他不知的。 例如,火锅,例如辣椒,例如香水…… 嫂子到底是何方人也,村姑,不可能,怎么会有这样的博学多才的村姑。 “嫂子,我觉得能成功的,你想做的事,就没有一件是失败的。” “那你可就高看我了。” “别谦虚了,”他可以压低了下声音,头也往她这边凑了凑,“老实跟兄弟透个底,你到底是那一路下凡的神仙,来人间渡劫的?” 林青禾叹息了一口气,“大概是食神身边的小童子吧,因为太馋嘴,就偷吃了给玉帝准备的大米,被贬下凡,当个农夫,就算当皇后了,也要种田。” 南靖轩白了她一眼,把他当三岁小孩吗? “你这女人不厚道,什么都不与我说。” “不厚道?那我响午要回去揉面,包饺子了,你去不去吃?” “吃!”南靖轩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自然要吃了,别的地方,可吃不到! 何况我给你找人,亲自去那么多地方,又累又辛苦,你可要知道,把人给一一带进宫,有些人好说,有些人可是需要用强的! 我名声都败坏了好多~” 林青禾呵呵的笑,“知道了,小侯爷,一回想吃什么馅,跟我说,饺子管够。” 南靖轩给自己扇了扇风,昂着头笑。 “哎,我还是简单 了些啊,一顿好吃的就能被你给摆平~换做他人……” 左容赢下了殿堂,特意过来看看,支持下媳妇。 走到前殿宫门处,就看到小傻子与南靖轩说说笑笑,两人还在互相斗嘴。 他的面容,骤然就冷了下来。 众人要行礼,左容赢抬手让他们消声。 他走到了二人身后,把林青禾给拽到怀中来。 俩人看他来了,皆是吓了一跳。 “相公。” “大哥,”南靖轩磕巴了一下,马上道,“人找到了,这不给嫂子带进宫来,后宫的池子不方便,嫂子找到这来了,我也跟着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的,顺便也让嫂子帮我解下疑。” 左容赢不爽地与南靖轩道:“换做他人,要做甚?” 南靖轩有点惊慌,“自然是,嫂子一句谢话,就能摆平掉。” “别废话,响午不是要吃饺子,想去御膳房,让厨子把面给揉了。” 南靖轩不愿去,“大哥,我这几天可……” “找人找个几天,替你嫂子做了点事,就要嘉赏?” “……不敢!” “你闲,本事大,当小侯爷憋屈你了,当个异性摄政王吧,替大哥分担下朝堂政务。” “咳咳。”南靖轩紧张的咳了起来,他最不喜欢肩膀上有担子了,人活一世,就是要潇洒自由,要是天天被困在京城,起早贪黑 ,批折子,处理那些政务,他会疯掉! “大哥,小/弟知错了,是小/弟莽撞了,臣想起,家中的嫂子,啊呸,是大哥,也不是,是我母亲染风寒了,我系母心急,失陪了!” 南靖轩匆匆行礼,逃似的,出宫了,连饺子也不吃了。 嫂子,啊呸,饺子固然好吃,哪里有自由重要。 怎么嘴瓢了,心还瓢了呢? 林青禾看他背影,拍了左容赢的手臂一下,“你吓他做甚?” “没吓,正有此意,相公事务繁忙,对夫人缺少陪伴,逮着他,正要为夫每日腾出些日子,陪陪你。” 林青禾:“……” “你给我弄的荷花池太大了,全给我种稻子了,暂时种不来啊,后宫没池子没花不好玩,我就选这了。” 左容赢看了下前方,宫人都在忙着,摘荷叶早荷花,挑水,捕鱼,他摸了下她的头,将她的头按在胸/前,对后德喜道:“来着干活的宫人,响午都加两鸡腿。” “是,皇上。” “走吧,回宫。”他牵着她手,拉着她走。 “你不批折子了?” “差人送到南靖侯府,让南靖轩批阅。” “啊?”不是吧,真要这么干! 想起堆积如山的折子,南靖轩要舍掉多少娱乐时间啊,估计被这一吓,会有很长时间,不会来后宫找她玩了。 不过, 有人帮相公分担,能让相公多休息半天一天的,她还是很高兴的。 嘿嘿,她很高兴,虽然不道德。 林青禾抱住他的手臂,问道:“相公,响午包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 “马蹄冬菇莲藕猪肉馅的。” 林青禾哦哦了两声,和相公走回了未央宫,到院中,她就和相公分道扬镳了,她去厨房准备揉面。 一会,见脱下龙袍,穿着窄袖的月牙白袍的男人钻厨房了。 貌若天人啊,人间难得有几回闻! 穿白的比穿黑的好看,黑的冷酷,白的让他整个人温柔些了。 她喜欢他穿白的。 左容赢去洗了手,拿过了她手里的盆,站在灶台旁,开始揉面。 “相公,你揉啊?” “嗯。” “那我去准备馅料。” “青禾,洗干净,我揉好面一会我弄,我力气大,剁料香。” “好吧。”林青禾往前走了几步,循声又折了回来,她头一歪,往上看相公,眯眼笑,“相公我喜欢你穿白的~” 说着,她站直身子,踮起脚尖,要去亲他脸。 左容赢故意将脸一偏,让她亲到了她的嘴。 林青禾眼睛瞬间弯成了一个月牙,唇角勾起弧度。 左容赢也得逞的勾勾唇。 在她要松开他的唇,她的腰忽而被揽住,左容赢加深了加长了这个吻的时间。 第593章 让齐暄帝活在悔恨当中 “陛下,该用膳了。”后玉溪提起一个食盒,进入到榆林院中。 当年齐国君主齐暄帝,现在的齐国无上皇齐庸,在桌案前作画。 画的是,院中的竹林、深井、院墙。 不当皇帝,不插手全国大.大小小事务,也没有活在日日被心魔折/磨的痛苦中,他过的怯意。 只是,每日还是会想念锦容,愧于他。 这点煎熬,比起以前的日夜折/磨,相思,轻松多了。 少了猜忌,妒忌,猜疑,杀戮,他面容也比曾今慈祥些了。 人真的很奇怪,当年,他犯下错后,明知自己错了,却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怕遗臭万年,被天下百姓辱骂,谩骂。 现如今,成真了,他反而,释怀,觉得好受多了。 “后玉溪,今日从御膳房拿了什么菜?” “陛下,奴才没去御膳拿菜,是去未央宫打的,端了两盘饺子过来,皇上和皇后娘娘又包饺子了,小皇子们也都参与了进来呢。” “去打盆水。”齐庸几笔,将墙边的一个破洞,给填补了起来。 “诺。”后玉溪高高兴兴地去打水去了,无上皇从退位后,身子、胃口就不如以前了,一听吃饺子,他就有食欲了。 虽然无上皇,身前犯了很多错,但自己是一直服侍在他身边的人。 无上皇,喜怒无常,自己也担惊受怕,但人处久了,都是会有感情的。 何况,宫里,就他们两个年岁最大了。 后玉溪去院中的井边打了一盆水,端过来,齐庸已经放下了笔,站着等他了。 桌子上的食盒已经打开了,饺子香味,芳香四溢。 齐庸见后玉溪迈进屋的腿也不如以前利落了,关切了一句,“年纪大了,就使唤其他的小太监,宫里难道还没有人?” “陛下,这是哪的话,奴才服侍陛下大半辈子了,还能服侍陛下,别的太监,奴才不放心。” “你这劳碌的命。”宫里人都是见风使舵,见高踩低的,齐庸知道,他如今失了势,现在,估计只有后玉溪肯忠心服侍他,一如往昔。 他看后玉溪,眸色不一样了,有了温度。 “陛下,奴才快洗手吃饺子吧,皇后娘娘说,饺子就要吃热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齐庸垂了垂头,往墙边走去。 后玉溪要去给他卷袖子,却见她自己撩起袖子,去盆里洗手了。 “你也老了,朕时间也多,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像卷袖子这种小事,用不着你。” 后玉溪听闻,泪在眶里,皇上老了,反而越慈善了。 齐庸坐在凳子上,问后玉溪吃过了没有。 “吃过了, 老奴经过未央宫,皇后娘娘见着了,就让小皇子拉奴才进去吃饺子。 小皇子热情得很,奴才被逼着吃了两大碗饺子,”后玉溪喜出了泪,“这两旁饺子,是皇后娘娘让奴才拿给皇上尝的。” 齐庸吃着饺子还挺高兴的,听后玉溪说,他的小曾孙对他热情得很,还逼他吃饺子,这是自己都没有享受的待遇,当即,就不太高兴了,臭着脸跟小孩闹脾气似的。 “你告诉朕,是想炫耀?” “皇上,你可折煞人老奴了,你是皇上的皇爷爷,小皇子们的曾祖父,他们都希望和你缓和关系,叫你去吃饺子呢,不过,知道你拉不下这个面……” “呵呵。”齐庸大口吃着一个饺子,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老了老了,话是说的越来越圆了,什么你都能圆得过来。 朕去吃,那左容赢,看着朕吃的下饭吗,不派人赶?” “皇上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不是朕还不清楚,只会做的更绝,朕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离了这里,他绝对不会容我。” 后玉溪不说话了,只是笑笑,懂的都懂。 陛下与皇上,隔了一个太子、太子妃,杀父之仇,杀母之仇,让皇上原谅陛下,还与他一起吃饭,确实困难。 不过,谁让陛下年轻的时候糊涂, 也就锦容太子命大,捡了一条命呢。 “皇上,酱忘了,娘娘说,蘸这个才好吃。”后玉溪从食盒当中,把一碟子酱醋拿了出来。 “朕知道,”齐庸皱眉,“你不用提醒我,我怕酸。” 他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还是拿起饺子用醋蘸了下。 其实,他不是知道,他是忘了…… 后玉溪站在一旁,想说一些什么,调节一下氛围,“皇上,皇后娘娘请了一些农人进宫,要在前院种一些水稻,可以提高亩产的水稻,你说娘娘的想法稀奇不稀奇?要是成功了,那肯定会让很多百姓免于饥荒。希望娘娘快些研发出来。” “左容赢呢,最近又杀了哪些大臣?” “皇上最近没杀人,处理奏折,公务忙着呢,不过开了一个金矿,两座铜矿,听说财政没那么紧张了……” “朕的小孙孙呢?” “皇上,皇子们个个都好,说是今年八月多份,要参加科举考试,不过皇上不会记他们的名次。” “她不错,是个有福气的,给皇家开枝散叶,诞下了好几个皇子,孩子个个都孝顺。 朕瞧见过她,是个难得美人儿,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长得还跟个姑娘似的,左容赢也有福了。” “皇上,你要是想看,就明目张胆地去看吧,虽然关系不会 太亲近,但说说几句话解解闷总是使得的。” 齐庸唇角迈着苦涩,想起看,想的很,跟猫挠了似的,可惜没脸啊。 他害死了左容赢爹娘姐姐,杀了无数他爹的忠心部下,让他一个皇族血脉的人,在民间,野长了二十多年,吃尽了苦头。 如今,跟没事人似的,去跟左容赢打招呼,让那几个孩子,叫他皇祖父? 吃林青禾做的饺子,已经是厚着脸皮了。 “你别在多言,让朕好好吃完这两盘饺子。” 后玉溪也不知怎么安慰齐暄帝,他摇晃了下桌子上的茶壶,里面早已经没有水了。 “皇上,奴才去烧一壶热水,你别多想,人都有自己的定数。” 他拿过茶壶,往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又见无上皇在偷偷抹眼泪。 后玉溪摇摇头,皇上不杀无上皇,不给他一个痛快,除了不损坏自己的名声,还更多的是让陛下活在悔恨当中吧,杀人者诛心啊! 果然,能坐稳皇位的男人,就没有一位是简单的! 但,陛下,这是应得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当年,那场大火,除了皇上活着,皇长公主也被救出去。 皇子不是皇后娘娘生的,而是皇长公主生的,关于这隐秘消息,他是不会告诉陛下,让陛下减轻痛苦的。 第594章 林小云堕胎 傍晚寒风瑟瑟的,盲山村这地方就是这样,位于边陲,气候恶劣。 开春的季节了,三月多了,天还是如此冷。 下午,过了午后,天就开始黑了,到傍晚了,天已经乌漆嘛黑了。 李月桂食过饭后,听到门瑟瑟的,以为是自己没间门关好。 她披了一件衣服,开了门,准备去关院门。 起身,突而看到院中,有个身影,她瞬呆住,抄起放在门口的一把扫把,对着那人道:“做什么,老娘没钱,连口吃的都没有,快滚。” 喝了一句,见你啊人影,没退,还往前挪挪,李月桂又惊又恐,握着手中的扫把,叫人了:“来人啊,家里进贼了,来来人帮忙捉贼。” “娘,我是小云!”黑影怯声,加重声音道。 李月桂突而怔住,“小云?” 林小云往前走了走,屋内点起的烛火光,让李月桂看准了她。 可不是她的小云嘛! “小云。”李月桂笑着掉出来眼泪,过去一把握住了她,将她给搂在怀里来,“娘,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娘,你压着我了,会伤着我肚子里的孩儿!” 李月桂忽的,呆住了。 林小云扒开了李月桂,一个人走回屋去了。 李月桂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肚子,果然小/腹微隆/起,她眼睛睁大, 呼吸紧紧的。 母女二人回了屋,林小云问李月桂要吃的。 李月桂把自己吃剩的粥给她端了过来,“娘才吃晚饭不久,粥一直热在炕上的,还得热的,小云啊,娘去给你煮了一个鸡蛋,你想吃水煮还是煎的?” “煎的,过油煎的。” “小云,还是吃水煮的吧,娘突然想起,我们家的香油不多了。”李月桂看了看她的肚子,愧疚地走出去了。 一会,她端了一碗鸡蛋汤回来,林小云已经将锅里的粥吃了一半了。 蛋汤一放到她面前,林小云就用筷子夹起鸡蛋,两口咽下口,吞进肚,吹了吹汤,咕噜咕噜,一碗全喝了。 李月桂砸吧了下嘴,女儿一口汤也没给她留下。 看她大着肚子,李月桂的眼睛红了,她不知是饿了多久了, “小云,你的肚子是怎么搞的?你在静江成亲了?” 说起这个,林小云忽而,无声地掉下了两串泪珠。 “娘,我找了一个男人,以为可以在静江吃香喝辣的,没想到,他是利用我,故意搞大我肚子,想通过我,去问林青禾要香水方子……” 李月桂听着,手直攥拳,面目狰狞,“都是林青禾,如果不是她,你怎么会被坏人骗,现在那男人流放了,家产也没有了,你还大着肚子,这如何是好?” “娘,我在 路上想了很多,你给我找包药,我喝了打了吧,我自己,我不敢,呜呜呜……” 李月桂心疼得很,坐在了冰凉的凳子上,琢磨着自己和女儿的路该怎么走。 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去京城。 “小云,听闻京城的噩耗,你爹成了帝国奸细,被齐军打死了,我们在村里,不受人待见,与其这样,我们去京城找你姐吧。” “娘,你开什么玩笑,林青禾现在当皇后了呢,她恨死我们以前虐/待她了,见着我们,只会想办法怎么弄死我们。” “不是她,我们去找你亲姐,她在京城活得很好,我们现在没活路了,让她给予我们点好的也行。 虽然一直未生活在一块,但毕竟有血缘关系,她不念我生她之恩,也应该念我,我狸猫换太子,改变了她的命,而援助我们。” 林小云目光熠熠的,她就知道自己娘是有办法,还能让她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娘,那我是打胎去,还是大着肚子去?” 李月桂垂眸,惆怅道:“堕了吧,到京城,让你姐给你许个安分的人家嫁了。” 林小云瞬唇角笑开了,低头看自己的肚子,她点点头,“对,堕了肚中的孽种,去京城找我亲姐去,让她给我指门好亲事,娘,这回女儿在外面吃亏,变乖了,知道怎么好好过日子,不作闹 了。” 李月桂没什么兴致回她,眸光扫了扫她肚子,道:“天冷,我去给你烧个洗澡水,你洗洗,再养几天身体,再打。” 三日后,李月桂和林小云傍晚出去了。 天还是那么冷,地上还有碎冰渣。 李月桂带林小云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清河镇,从主干路走了走了,左拐进了一条巷子。 咚咚咚! 李月桂敲了敲巷子里的一个低矮木屋的门,“池婆婆,我们来了。” 良久,门开了,一张皱巴巴的脸露了出来,她眼皮耸拉,眸中泛着阴冷的光。 林小云被吓住了,紧攥着李月桂的衣服。 李月桂也觉得她长得瘆得慌,但,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婆婆,我女儿被我带过来了。” “嗯,进来吧。”女人顺着林小云的脸,再看向了她肚子,然后往屋里走去。 “别忘记了关门。” 林小云进来了还是躲在李月桂的身后,嘀咕着道:“娘,这女人长得好丑,好老了,她真的没问题吗?” “嘘,说什么,”李月桂斥责她,“这个婆婆,是给花楼的女人,堕的,县里有些女人不幸有了,也会找她,你不要乱说话,得罪了婆婆,你有苦受的。” 林小云感觉很不舒服,很恐怖,想逃离,但在母亲的安慰下,她想着去京城,找亲姐, 找个好人嫁了,最好是书生,于是她压下了自己的感到不妙的感觉。 喝药,躺到一张僵硬的床上,不到一刻钟药就发作了。 林小云感到什么在往下坠,她肚子生疼的厉害,“娘,我肚子好疼,好疼,呜呜……” “小云不怕,”李月桂紧握她的手,呼叫坐在炭盆边烤火的池婆婆,“我女儿她发作了,池婆婆,你快过来看看吧。” “不急,她怀的月份小,一碗药下去,肯定掉得干干净净,再让她忍忍,按着她的手,不要让她乱动,我去打盆热水。” 李月桂按照吩咐去做,暖声安抚她,“小云,马上就好了,你再忍忍,想想以后找你姐了,找个好男人,过个快活日子。” 林小云已经满脸汗水,面色苍白了,她点点头,肚子一抽一抽的痛,痛得她泪都流了出来了。 忽而的,她双腿之间,汩汩地流着血水! 李月桂看得,心跟绞着般痛。 “池婆婆,你快来,我女儿她出血了……” “莫要大呼小叫的,你是生过孩子的女人,生孩子都出血,堕胎不流血的吗?”池婆婆端着盆子,放到一张凳子上,然后上手挤/压林小云的肚子。 林小云瞬哇哇大叫。 “忍忍,死胎留在肚子里,不按,你肚子怎么会干净?” “啊——” 第595章 穆言带五妹到京,打了几个女人 轰轰,响了几声雷,雨啪嗒啪嗒的下。 床上的人在一声声惨叫声下,不动弹了。 两腿间流出的血水,将床铺染的红红的…… 李月桂浑身冰冷,将根手指,比在林小云的鼻子下,没有呼吸了,她身抖了起来。 池婆婆看那么多的血,也慌了神,月份那么小,应该好堕。 难道是她手抖,不小心,把药量加大了?这女人身体又弱,没经得住就死了? 她口干,嗓子哑,与李月桂道:“我、我要找个大夫过来,你先在这等着。” …… 赶了近乎一个月的路,到京城了。 一进城,五妹撩起帷帽,眼睛一直到处瞟着,看着热闹的集市,热闹的人,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到京城了,很快就能见到哥哥娘亲爹爹了。 穆言低头看孩子的笑,她更多的是释怀,也没吃醋,五妹开心就好。 这还是,自己带她出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呢。 “新鲜的包子,卖包子呢。” “新鲜的混沌,客官要不要来一碗?” “烧饼,一文钱两个,卖烧饼呢……” 听到叫卖声,穆言想着她们娘俩,从早就开始排队赶路,路上只吃了点干粮,到响午了,小孩子肯定饿了。 “五妹,我 们吃点吃东西,在去皇宫找哥哥们吧。” “好,娘~”五妹声音甜甜脆脆的。 穆言笑笑,搂着孩子,低头吻了下她的头。 她带孩子去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点了些孩子爱吃的菜,要了一壶酒,母女二人便开动了。 “五妹,吃块鲈鱼,这鱼刺少。” “谢谢娘。” “……” 穆言吃着饭,也不只是不是自己听觉太灵敏了,还是着雅间不隔音,以至于,周围几个临近的雅间,她都能听到声音。 “真是笑死人了,你见过皇后在宫里不种花,改种稻谷的吗?太上不了大雅之堂了吧! 还从民间叫了几十个晒得皮肤黝黑的乡下汉子进宫,专门种,他们那些低贱的汉子,能住宫?就不怕霍乱后宫,与宫中的宫女有染吗,还是说,那皇后,想趁皇上不在的时候,让这些汉子,喂掉她的空虚?” “哎,民间的女人嘛,你也知道,运气好而已,嫁给了一个落难……咳,懂的都懂,自然土里土气的,当上皇后,啧啧,上不了台面的,简直一言难尽。” “不是运气好,是祖坟都炸了,冒青烟了,君主长得貌俊惊人,居然还不打算填充后宫,让那乡下女人坐稳后宫的位置。” “哎,我还听说, 那女人,原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在村里,还嫌弃那位穷,勾搭过村里的一个男人,与他通奸呢,那几个皇子,说不定都是野种……” “啊,还有这事,她做国/母,配吗?皇上被她控制了吧,对这样的女人还当个宝贝哄着,那叫进宫的男人,我看,给她种稻谷是假,实际上是满足她才是真,咦,好脏啊~~~” 五妹好好吃着饭,突而听到了这样的言语,她盯着菜的眼睛都直了,双手握拳,下了凳子,要去找她们,让她们给娘亲道歉。 穆言按着五妹的肩,“有娘在呢,娘不允许有人说你哥哥们是野种。” 穆言起身,推开了雅间的门,关上了。 五妹盯着亲娘的背影,很快,对面传出了砰的一声踢门声。 五妹肩膀耸起来了,跑到了门口,将门给打开了一条缝隙。 “你是谁啊,闯入我们这雅间里来?” 啪! “啊,你敢打我?”红衣女人怒骂道。 “一群贱、人,敢对皇后大不敬,说皇子是野种,是想找死吗?” “你、你是……” 啪/啪/啪—— 那边传来了一连串的巴掌声,跟放鞭炮似的。 “皇后娘娘上不了台面,你们用的香水,美肤美容的这个膏、那个水、液等 等,都是她研发的。 不过,你们这群妖里妖气女人,也不配用左娘香坊的东西。 以后也长点脑子,就算有不满,也给我好好压下,不然,某天被诛九族就是你们!” 孟玉妍、何冰清、董玉洁、修婷婷四个女人,都被穆言给唬住了。 眼泪在眶里流着,红着脸,不敢再乱说一句。 穆言看了看她们,出去的时候,砰的一声,踹了下下门。 这几个女人又被吓了一跳。 穆言转身,门口聚集了不少人,有酒楼的小二,还有隔壁的看客。 五妹也在人群中。 他们全都看呆,被穆言给吓唬住了。 她身形修长,带着一个帷帽,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 但她声音好听,听上去,底气十足,自信,霸气,说的话也是干净利落。 她腰间还佩戴一条鞭子,像是侠女,反正是个女中豪杰。 穆言看到五妹,把她给抱了起来,“我们换个地方去吃饭,这里脏。” 五妹点点头,抱住娘亲的脖子,盯着那雅间里的几个女人,她目光冰冷。 娘亲不出手,她也会毒哑她们。 敢说青禾娘的坏话,她不会放过她们。 孟玉妍、何冰清、董玉洁、修婷婷四个女人,全都气得很,咬牙切齿的。 那大的是个疯女人,那小的也是个小疯子,透着帷帽,她们也能感觉到,帷帽里的那一双寒芒四溢的眸子。 “看什么?再看,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孟玉妍警告道。 小二把她们在的那一间雅间门给关上了。 一来,她们的身份,都是一些夫人小姐什么的,他们惹不起。 二来,她们居然在讨论皇家密事,还是偷偷道吧,不要连累他们酒楼啊! “刚刚那女人是谁啊?把里面的那几个女人,脸都打肿了。” “她跟她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大多人都不明所以,听到叫骂打闹声,凑热闹似的,就从雅间里出来了。 “看她走路的气场,英挺的背影,肯定是一个美人,不知是谁家的,应该是京城人士,说话有京味。” “可惜了,有女儿了~” 何冰清、董玉洁、修婷婷听外面的话,京城的女人,不会,是宫里那一位吧? 她们捂着嘴,怕的牙齿都在打颤着。 要是传出去,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们夫家,还有她们家族,不会受到牵连吧? 孟玉妍跟她们想到那一块去了,但她眼睛里闪着怒火。 就是因为娘见过她一面,对自己的宠爱就愈少了,更冷淡了,每天都神神叨叨的。 第596章 穆言被孟妍儿报复了 出了酒楼,穆言牵住了自己的马,把五妹给抱了上去,她再上了马。 五妹靠在娘亲的怀中,觉得舒适惬意。 “娘,你刚才好飒。” 穆言唇角微勾,跟五妹出来了快一个月了,早已经习惯她说这些奇怪的词了。 “这也是她教你的。” “嗯,娘会的可多了。”五妹脑海中想起林青禾,脸上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 穆言心里妒忌,却无能为力,只能以后加倍对孩子好,让她的孩子,对她更亲密些。 她离开了三四年,林青禾不过与五妹他们生活了几个月,就把他们给拿下了。 虽然不喜欢林青禾,觉得她把自己的孩子,教得个个都慈善的跟头羊似的。 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林青禾是真的在对她的孩子好,对他们视如己出。 对林青禾,她是有感激的成分在的。 “既然那么期待见他们,那我们还是直接宫里吧,去宫里让你青禾娘,容赢爹给我们拿些好吃的。” “好啊,娘~嘿嘿~” 五妹笑起来,声音清脆,跟串串铃铛似的,穆言听着心头敞亮,耳根舒服。 走神中,突而的,跨下马嘶吼一声,不受控制地大步往前,跑了起来。 穆言瞳仁收紧,一手搂紧五妹,一手勒紧马绳,不知这马怎么遽 尔的,癫狂起来了。 “快散开,马受惊了!”她大喊着。 “啊,快跑快跑,马疯了……” 路上的行人小贩,都往路两边跑,有些来不及收起来的箩筐担子,都被马儿给踏飞了。 人人看到这场景,更惊怕了。 南靖轩伸伸懒腰,出府来谈生意。 那日,就因为多跟嫂子说了几句话,让大哥妒忌吃醋了,他每天都进宫帮他批奏折,批到深夜,第二日,鸡叫声一起,他还得起床去上朝。 好不容易,遭他气消了,放过自己了,自己休息了一两日,决定继续发展他伟大的宏业。 他已经看好一个地段了,今儿准备在那花钱,将兴旺酒楼买下,再改一下,打些锅子,专卖火锅。 嫂子的火锅底料,炒的好,火锅如此美味,此外,辣椒,只有他们有。 一经推广,肯定会大卖的。 到时候,在开分店,京城东一家西一家,南北各一家等等。 拿下京城,再拿下其他的府城、州、县城,嫂子说的,开连锁。 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用不了几年,他们就能富可敌国! 他一手扇着风,唇角挂着春风得意的笑,穿着一身淡青色的白袍,给人感觉风/流潇洒,悠然自得。 倏而,嗅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看到周围人在 逃窜。 纳闷之际,一匹白马,受惊,踏踏踏的踩踏着马蹄,直冲而来。 马背上是两个带着帷帽的女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一个女孩。 帷帽被吹开了,俩人的乌丝,随风扬起,倾城绝色的面庞出奇的一致。 南靖轩得心跳砰砰砰地跳着,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师姐? 五妹! 南靖轩迅地飞了过去,拉住马绳,用扇子击了两下,马的前肢。 扑的一声,马迅速倒地。 在马倒地之前,南靖轩搂住了二人,将她们平安的降落在了地上。 “南靖叔叔!” “哎,五妹,你终于回来了,你娘和你爹还有你哥哥以及我,都想死你了。” 他搂住五妹,“没受伤吧?” 问完,他目光就嗜重地看向穆言,近距离看师姐,发现师姐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还是那般漂亮,冰清玉洁。 他的心热了眼热了掌心出汗了,眼睛都舍不得从她的身上离开。 五妹回头看向娘亲,“娘……” “娘也没事。”穆言摸了下五妹的头,丢开二人,走到了前肢已经短了的马旁。 她眯着眼睛,从马屁/股上,飞快地拔出了一根已经发黑了的银针。 原来,这就是罪魁祸首。 南靖轩抱着五妹,赶了过来,看她手里的毒针,他 瞬然大怒。 “师姐,谁那么阴毒?发生什么事了?” 穆言瞄向人群,她视线冰冷,冰寒,让人不寒而栗。 百姓触到她的视线,纷纷都往后退退。 这女人,眼神好可怕。 穆言没看出端倪,道:“在一家酒楼,教训了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许是报复。” 南靖轩呼吸一重,“师姐,交给我,我会彻查清楚。” 穆言看向他,从他的手里把五妹给抱了过来,“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她记得那几个女人长什么模样,空了之后,自然会去寻过去,报了仇。 她一手搂着五妹,一手拖着马的一只耳朵,到了街边,一掌劈在了马头上。 马嗯唔了一声,脑袋垂地而死了。 它的腿断了,也中了毒,以后都不能站起来了。 她穆言的马与其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这疯马,割了马臀,还能吃肉,谁要就送给你们了。” 说着,她抱着五妹,继续往前走着赶路。 她的做法,又引得,众人觉得她不同寻常,甚至是过于冷漠? 孟妍儿赶来,看到她和那小女孩都无伤无害,还与南靖小侯爷打得火/热。 她气得很,宫里那一位不是村姑吗,会骑马? 不过,南靖小侯爷,叫她师姐,应该不会是宫里的那个 。 但,她打了自己,她们应该一起被摔死才是啊! “师姐,”南靖轩追了上去,“你去哪啊?” 他看着五妹,想起以前嫂子说,五妹走亲戚去了。 五妹叫师姐娘,那岂不是,左容赢是她丈夫? 南靖轩紧张得将扇子合在手里握了握,紧步跟着,“师姐可是要进宫?不知有没有宫牌,这么冒然到宫门,恐怕也需要人传唤,不如我带师姐你们一起去吧,我可以直接进宫。” 穆言不带任何温情的眸子看他,南靖轩像被她看穿了,他低下了头,满脸委屈了起来。 “师姐,你这些年过的可好,五妹是你亲生的吗,你跟谁生的?” 穆言顿住了脚步,看着南靖轩,“你不要再跟着我,看你一次,我就想起过往的不堪。” 南靖轩心里发疼,头低着,步伐还是紧跟着,他找了她三四年了,每天都在思恋她。 “师姐,我跟你到宫门,到了宫门,让他们带你进去,我就走。” “南靖轩,”穆言脚步顿停了下,“你真的很烦人。” “师姐,你怎么会是五妹的娘呢,你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南靖轩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唯唯诺诺,总听她话的小师弟了,现在他有自己的主见,也问得过分了。 “不干/你事!”穆言烦他。 第597章 小五宝们团聚 即便,穆言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南靖轩还是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宫门,刷自己的脸,把她们带进了宫。 獒犬正好在前殿值守,闻言,赶了过来。 “犬哥哥。” 獒犬看到五妹瞬间,笑了起来,“好久不见,獒犬哥哥都好想你啊,皇后皇上小皇子他们也是。” 五妹嘴张得大.大的,马上,笑得眼睛眯眯的。 早知道,爹娘哥哥当上齐国君主皇后小皇子了,但在路边听的,与亲眼确认的,还是从獒哥哥的口里说出来,是不同的。 獒犬对她笑得唇角弯弯的,再看向穆言,“我带你们去后宫,先休息一下吧。”他伸手,要抱五妹。 穆言抱紧她,她的孩子,她自己抱,“带路吧,孩子饿了,要准备一些吃的。” “师姐,我来抱吧,你都抱了一路了,小孩子看着不大,不重,抱久就还是……”南靖轩厚着脸皮,上前张开自己的手。 穆言眸色阴狠瞪着他。 南靖轩垂眸,心上又被她给割了一刀,松下手,没有了下文。 “你们宫里,怎么值守的,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獒犬看向南靖轩,又挪开了眼,他没回穆言,知道这女人 有点疯病的。 就算是解释,也只会被她给针对一番。 “孩子饿了,肚子要紧,随我来。”獒犬往前走着,带起路来了。 五妹抱着穆言的脖子,看了看南靖轩,看了看獒犬,看了看娘亲,她小脸的笑意也收了收。 亲娘的脾气不太好,说话也只对特定的人温柔,特别容易得罪人。 五妹知道,亲娘以前过的很苦,所以才会形成这样的性格,自己很担心她。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亲娘武功还特别好,也会用毒。 一般人,是奈何不了她的! 三人在前面走,南靖轩打开了折扇,即便没邀请,他还是迈着步子跟上了。 “五妹回来了!” “五妹~” “五妹~” “……” 四个小宝听五妹回来了,都从国子监赶了回来,进了未央宫就兴奋地大喊着。 五妹喝着肉粥,听到哥哥的声音,匆忙下了椅子,跑向外面的方向。 “哥……” “慢些,五妹。”林青禾担心孩子摔着,也从椅子上起来,大步随她的方向走着。 “五妹,你终于回来了,大哥想死你了。” “五妹,你黑了一些,长高了一些,来给二哥抱 抱。” “五妹,三哥给你收了好多,图画册子,你可以临摹好久了……” “五妹,四哥跟御厨学了几手,会做好多道菜了,以后四哥做给你吃。” “呜呜呜……”五妹看到哥哥,又哭了起来。 刚才见了娘,被娘抱着,哭了一会,现在看到哥哥,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燕来啪嗒啪嗒的掉。 哥哥们心疼得很,五妹是他们捧在手掌心上的,看她哭,他们好难受。 “不哭不哭……” 看到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将五宝搂了起来,眼泪巴巴地流,林青禾嗦了下鼻子,也感动的满眼的眼泪。 反观五妹的亲娘穆言,听到声响,头也不转,继续慢条斯理,绝对优雅,举止都充满贵气地喝着粥。 对此,不管不闻不顾。 “哥哥们,五妹肚子还饿着,刚吃了几口粥,快带她回来,让她先好好吃饭。”林青禾想到这里,忙说道。 大宝他们一听五妹没吃饭,都松开了她,拥着她回去。 在看到,坐在桌旁的一个人的背影的时候,他们脚步一停,目光无不都凝了起来,下意识的都牵紧了五妹的手。 “哥,是娘……”五妹开口道。 “知道, 就是她把你给带走的!”四娃带着怨气道。 穆言忽而转头,看向她生的几个小宝,与四个男孩子道:“怎么了,埋怨我?我是你们娘,你们是我生的,我去哪,你们自然要跟我去哪,谁有资格管?”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目光都哀怨了起来。 “先坐着吃饭,吃饭。”林青禾看绷紧脸的几个人,她开口缓和气氛,搂着孩子的肩,带他们去桌边,“五妹,你们爹马上快过来了,哥哥们都陪妹妹们吃饭好不,晚点,娘给你们包饺子、包混沌。” 跟孩子说完,她看向穆言,再回头看娃,对娃们说她的好话,“不管你们娘对你们说什么,她都是爱你们的,别多想了啊。” 娃们垂眸,“知道你,娘亲。” “你们早饭吃的早,现在也有些饿了吧,也陪妹妹和娘吃些好吧,飞雁拿几双筷筷子过来。” “是,皇后娘娘。” 穆言瞅了林青禾一眼,对她的偏见又少了些许。 小女儿回来了,左容赢抛下一切政务,赶来后宫。 穿过走廊,经过花园,从月洞门出来,倏而,他眉头一皱。 南靖轩就守在未央宫殿外,沮丧地垂着脸,时而还外地上跺上几脚! “什么时候来的?”左容赢问后德喜,觉得他有些奇怪。 德公公小声禀道:“皇上,他随小公主还有那一位姑娘,一起进宫的。” 左容赢走向未央宫,目光看着南靖轩,“比较闲?” 南靖轩循声,抬头,看到左容赢,他没以往的好声好气,而是酸里酸气地道:“皇上好福气,天下间两个最漂亮的女人,都被你给收了,君主就是君主,一切得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发什么疯?”左容赢丢下这句,不想搭理他,抬脚迈步继续往前走了。 南靖轩觑着左容赢的背影,恨意涌在脸上。 后德喜望了望她,小侯爷好不对劲啊,以前对皇上总是好脾气相迎,或者与皇上斗嘴,又是臣,又像是好友兄弟,今儿,阴阳怪气的。 吃了饭后,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要带五妹在宫里逛逛。 林青禾觉得自己相公和穆言应该有话要说,她也说要跟娃一起去,故意地给她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五妹,我们带你去看娘叫人栽种的水稻,现在还在催种子呢,娘亲说,她要研发一种杂交水稻,这种水稻,产量要比一般的稻子产量高,到时候,就能解决更多人的饥饿了。” 第598章 南靖轩,穆言眼中的傻子 “哇,娘亲好棒好棒啊,嘿嘿~” “哇,南靖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又来找我娘了,这次是要与商量着开火锅还是种稻谷?”大宝笑着道。 “南靖叔叔,你们开,等我长大了,我也入股加入你们。”四娃最近跟娘学了新名词。 “去哪玩?” “带五妹在宫里逛逛。”二宝回。 “叔叔问你们,送五妹回来的那女子,是你们几个的亲娘?与你们爹生的你们?” 娃们眸光变变。 林青禾慢些走出来,出来就看到南靖轩蹲在地上,唇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问宝儿们,眼中似乎有无尽的悲伤与落寞。 她走了过去,“你怎么了?” 南靖轩抬头看她,嘲讽地笑了一声,自怨自艾地道:“嫂子,你被骗了,心里好受不?” 林青禾觉得他好奇怪,同娃们道:“带妹妹去玩,娘一会就去找你们。” 小五宝们瞅了下他们,应声,也就去了。 大人有大人的事,而且,这次的南靖轩叔叔好烦人,他们才不想搭理他呢。 娃们走了,林青禾看蹲在地上的人,拧眉,“起来了,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南靖轩跟站了起来,用折扇拍了拍腿,“站久了,站麻了,蹲蹲舒服。” “怎么 回事啊?” “嫂子,你是打算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 “赢哥的原配回来了,你准备把皇后之位给让出去吗?” “让你个大头鬼,我就是他的原配。” 南靖轩啧啧,摇摇头,唇角勾起一道冷嘲,让人看着想扁他。 林青禾磨了磨牙,怒的往他的鞋帮上,踹了一脚。 “你要在这里待就在这里待,我要去找娃们玩去了。” 南靖轩从院门里,看了看,转身,追上林青禾,“你这是默认了,默认她的存在了,你还故意留他们二人单独相处,果然女人都会变了,你怎么变得那么心胸宽广了?” 林青禾觉得好笑,她顿下了脚步,回头看他,“我说你吃哪门子楚呢,原来是吃穆言的,你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南靖轩急扇着风,哼了一声,扇着扇子走了。 “哎,”林青禾拉了他一下,“穆言不是相公的妻子,她是长公主,是相公的亲姐姐。” “什么?”南靖眸瞪大如珠。 “相公能被他父亲的忠心部下救下,他孪生姐姐自然也会被救下,怎么了?哎,你跟穆言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师姐,我们原来一起……学医的,不过她先学。” 南靖轩言罢,又道 :“那,小宝,她是跟谁生的?” 林青禾扭头去看孩子,他们已经走远了,应该听不到,她吐了一口气,“她都是你师姐了,你问,不比我问要容易?毕竟,娃们现在也叫我娘,导致她不太喜欢我。 我对她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是宝儿们的娘。” 看南靖轩发怔,她复而又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南靖轩摇头,阴郁的目光,看向未央宫的方向,“多谢了,嫂子。” 林青禾听他声音低垂,她抿唇,南靖轩也挺有故事的。 “我去看孩子去了,走了哈~” 左容赢给穆言倒了一杯茶水,“阿姐,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就在下个月,要给父皇母后追封,还有鬼伯,将他们埋葬到皇陵,墓穴已经选好了。” “好的,阿赢,我会在这待到下月的。”穆言声音软软的,与对不喜之人的时候,语调不同。 “阿姐,我会册封你为齐国,平如长公主。” “我同意,阿赢,还是你对我最好,”穆言卸下了脸上的冷寒,她捧着脸,撑在桌子上,看着弟弟,眉目含情,弟弟英俊好看,处事果断,做什么都是出色的。 只有在遇到,容颜绝色的男子,穆言才会展露出她的花痴面。 “等局势平 稳了,我带娃们回草原玩玩看看,他们现在喜欢中原的生活,林青禾教他们教的很仁慈,我不太喜,我的孩子应该要像狼群一样。 还有一点,你们迟早也会有孩子的,到时候,她会对我孩子怎么样,也是一个未知数。 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但转而一想,你喜欢的女子,品行情,能差到哪里去。 有你这个舅舅,在你身边长大,他们以后,肯定比我所想的狼/性要狠多了。 孩子就给你们教的,我只不定时地来看看,小住一段时间,再将他们带去草原,见见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 穆言很久没有那么放松过了,喝茶如喝酒似的,不自觉就醉了,话多了起来。 “带小宝他们回草原,我略不放心,还是想让他们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长大。 即便,我与青禾有孩子了,他们也还是我的孩子,二宝是齐国未来的储君。” 穆言拧眉,“不需要再考虑,你现在就确定,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我想早些退位,和青禾去归隐山林,过平凡的日子。” “……” 姐弟俩说了一会掏心窝子的话,左容赢要去忙政务去了,穆言打算去看娃们。 穆言在飞雁的带领下,出了未央宫。 突而 的,一个男人不知从哪里,出来,站在了穆言的面前。 “南靖侯爷,你怎么还在后宫啊?”飞雁道。 “没你的事。”南靖轩拉着穆言的手,就往一个地方跑。 飞雁和小万子看了这一幕,俩人都不解你看我我看你,长公主跟南靖小侯爷很熟? “你带我去哪?”穆言被他带了一段,强硬地甩开了他,压着怒火问道。 “师姐,我找了你三四年。” “找我作甚?” “我们……我们曾是夫妻!” 穆言眸中听言,瞥了下唇,冷笑了起来,“还记得这档子事?师弟,看在曾今的交情上,我不想杀了你,以后别在说这话了,如今我已经嫁做人妇了,孩子都读书打酱油了。 以前,我们发生的种种,就烟消云散吧。” 穆言的话,让南靖轩心如刀削,他痛的都不能呼吸了,语气也轻而无力,“他对你好吗?” “很好。” “师姐好了,比什么都重要……”作为一个失败者,南靖轩低着头,双手垂着,步步往宫外走去了。 穆言看他背影,心里有所触动,她将头扭着看向天空,逼退了眼中的湿润。 真是傻子,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傻子,想想都觉得可笑。 今生,是可惜了! 第599章 宏王燕王要复仇 北边边境。 被流放到这的罪犯,每天只睡两三个多时辰,早晚都要去石山上,敲石头,运石头,提供给外面的服劳役的百姓修建城墙、铺路等。 宏王燕王俩人被囚禁在边境,左容赢登基不久后,就把他们流放到了军营附近的石山上,日夜开始了劳作。 皇位,本是从他们中选一位的,现在他们没有封地,被按了一个罪名成为了罪臣,流放自此,怕是永无出路,只能死在这里。 俩人怨恨憎恨,由于害他们的是同一个人,他们由不合,变为了合谋。 发誓,定要复仇,杀了左容赢,杀了他的皇后,还有他的孩儿,让齐国的继承者,再次轮回到他二人中。 夜晚暴雨临盆,寒风瑟瑟,俩人趁着夜色,值班看守的士兵,疏于防备,偷了一匹马,跑了出去。 狂奔着,一路都不敢停下,唯恐后面的人追上。 哐哐哐哐…… 石场守卫兵终于发现了有罪犯逃跑了,他们敲起了锣。 “不好了,有罪犯逃跑了。” “快去清点那些罪犯,看是谁逃跑了。” …… 一口气跑了三天一夜,把马给跑死了。 俩人躲在一间破庙里,烤着死掉的马吃着 肉。 砖木起火的火光,映着二人胡子拉渣,满脸削瘦。 宏王问:“哥,我们往哪里跑?要去哪里?” 燕王道:“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清点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 说罢,燕王自己开始掏,宏王跟着也开始掏。 掏出了银子铜钱,身上的刀也被放了起来,俩人脖子上的玉坠也取了下来。 燕王看着地上的东西,问道:“就这些,没了?” 宏王面色带着些犹豫,背过了身,站了起来,撕开内/裤,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枚印章。 他拿在手里,道:“只剩下这个了。” 燕王伸手去要,宏王挪了下嘴,给了他。 燕王拿了起来看,在火光的照亮下,他呵呵邪魅一勾唇,“老宏,我就知道,你会私自带着宝物的,这是天中商行的章,只有在那存了一千万两银子的人,才会发的,你存了多少?” “哥,你自己没存?” “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一天,我的钱全都在府上,要么有些投了铺子,放贷出去,钱生钱去了。” “现在有了钱如何是好?找个地方,招兵买马,坐山成大王,等我们养成势力了之后,再杀回去?” 燕王露出了 轻蔑的目光,道;“老宏,你一点长进都没有,都不知道,你以前怎么会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左容赢连几十万的蛮奴兵都能打败,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人,跟他正面交锋,如何是他的对手。” “那你打算如何做?”宏王憋着气问,没有人会喜欢有人说自己的不是,轻蔑自己的。 “我知道,在西南的一个寨子里,有一个人号称是冥神。 他杀人无数,生性残暴,且,武功天下无敌,只要出的价格,他能替你杀任何人。” 宏王眼一亮,为什么他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出价格,让他杀了父皇和燕王,他早就成了齐国君主了! 燕王说完,瞥了他一眼,就轻易的地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他的心思。 “呵呵,”燕王冷笑,“老宏,克制一下你自己,我们现在是盟友,杀了左容赢,再来互相争,不要那么目光短浅。” 宏王抚了一把自己的脸,将各种情绪都给抚了下去,他往燕王那靠近,“哥,那我们直接去那寨子里找他?” “不错,听闻他手上了,现在养了几个月了,应该好了。”燕王再次看了下手里的印章,他扯开衣服,往里面一扔。 “这,我先保管,我 们先吃东西,吃了出去买两匹马,直接去西南苗家寨。” “冥护/法,有俩人求见,他们说他们是齐国的宏王燕王……” 宏王燕王俩人被穿着苗寨的人,带到了一间阴暗阴冷的屋子。 两侍卫完成任务出去了。 两位王爷在屋里看看,屋子很大,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靠着墙角的几个架子上,都摆着许许多多的罐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突而,一扇木门缓缓地打开,一个脸色略发青,长眉桃眼的男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垂着眸,一动不动的,像死人,没什么生机,双颊也凹陷的。 不过,人还挺高大的,垂下地上的腿特别长。 一条青蛇,盘在他的身上,蛇头乖巧的靠在他,放在椅扶手上的一只手背上。 蛇的眸子阴冷的,看着前方的俩人,吐着猩红的蛇星子。 蛇一看就是有毒的,没毒的蛇,不可能颜色如此鲜艳。 男人也像是有毒的,发青的脸色,哪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脸色。 “你们找我什么?”男人问着。 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就冲他那脸色,宏王燕王还以为他被他手上的蛇咬死了。 宏王看了看燕王,燕王 上前,行了一个礼,“听闻搁下,武功太下无敌,是个已经登峰的杀手,只要出的起价,你可以杀死任何人。” “呵呵,你们要杀谁?”男人兴致不高,低沉着声问。 燕王看宏王。 宏王从袖子里,拿了一个画卷,他打开,对着男人走去,“阁下,这一家子,他们是齐国的新皇新皇后,还有小皇子小公主。” 冥生抬垂,瞥去。 他的眼珠子是棕色的,看到画上的人后,眸里如充血了般,瞬变红。 宏王被吓住了,突而,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手中的画卷一下,就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了。 “不知,阁下要开价多少?”燕王看他看得出神,良久了,他还没有开口,也不像是不想接的样子,于是问道。 冥生勾起冷笑,眸中还是红红的,“不知两位王爷会给我多少钱?” 燕王拉开衣襟,从怀里拿出了印章,“里面有三千万两,我们所有的家当。” “替你们杀的,可是齐国皇上,他是一个难缠的人,杀了他,你们中的一人,可得齐国江山,三千万两,太少了。” “阁下,如果事情成功,我们愿意,将齐国分一半给您。” “呵呵,成交。” 第600章 孟母说孟妍儿不是她女儿 燕王也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手里的铁印章立马被吹了起来,被那男人给握住了。 “来人,送客!” 燕王宏王见此番来,还算顺利,跟着进来的,两个苗家守卫出去了。 宏王问:“哥,他答应了,那我们现在去那里等?他什么时候行动?” 燕王深思,也不知,听闻这冥护/法,不按常理出牌,讨厌旁人多问。 要是不小心说的哪句话触到了他,可要被他丢去喂毒蛇。 外面有人在追捕他们,好不容易,逃到了这里,自然在这里等是最好的。 他咳了声,问一个苗家守卫,“冥护/法答应了我们,能让我们在寨子里等吗?我们愿支付银两。” 俩护卫点头,一年纪稍大的护卫道:“随我来吧,寨中许多毒虫蛇蚂,不是本寨里的人,没受过圣水的洗礼,要受皮肉之苦了。” 冥生在他们走后,如鹰隼的目光,盯着画中的林青禾。 要不是自己憋气大/法,已经练的出神入化,在昏厥的状态下,会自动防御,不然,他早被这女人给害死了。 从清河镇逃回来,修养了好几个月,他的伤才好,但右手的筋骨给挑断,已经废了。 嘶嘶…… 青蛇看主子看着画中的人许久,挺起了脑袋,也看着画。 但最终,受不了主子身上的戾气,而抽身,向椅外爬了。 冥生手一挥,这幅画就挂在了墙上的架子上。 他唇角泛着阴冷的笑,眸光阴毒,“美人儿,许久不见,你都已经当上皇后,被天下女人所敬仰了,看我如何毁了你,让你生不如死,呵呵呵,哈哈哈!” 孟妍儿从那天,被一个奇怪的女人扇了几巴掌,她偷用针射马,没把她们害死,回府后就大发脾气。 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丫鬟拳打脚踢,狠扇巴掌。 侍候她的丫鬟,都叫苦不迭。 响午,孟妍儿和李禛在吃午饭。 餐桌上,很静谧,除了勺子筷子撞/击瓷片的声音。 李禛政图不顺,虽他没参与造/反,但他毕竟是燕王宏王两个王爷的同盟。 左容赢上位后,没杀他,但让他官职连降了好几级,成为了京城县衙的县丞。 李禛一把年纪了,还只是当着一个小小县丞,他觉得很丢人。 县爷,还是他曾今打压的江铜,在衙门干起活来,简直痛不欲生。 孟妍儿看不起他,懒得跟他搭话,以前觉得 他很有前途,不顾爹娘的反对,嫁给了他,如今,觉得爹娘的做法太对了,她的爹娘可是一品大臣。 现在,他成了一个县丞,给他们孟家抬脚都不配! 尤其是那俸禄,她出去卖些首饰就没有了。 他得罪了皇上,升迁是无望了,能得个县丞,还是爹求皇上的。 俩人虽是夫妻,但随着李禛的官阶掉落,已经貌合神离。 “夫人,”一个小厮前来禀报道,“孟府传来信,孟老夫人犯病了。” “知道了,我吃了饭就去。”孟妍儿喝着汤,听到消息,头也不抬,一点着急,心疼都没有。 李禛吃着肉,看不下去了,以前,她可会装了,自从她露出真面目了之后,他越来越受不了她了。 他道:“你母亲病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不然呢?她病了,我还要饿着肚子,着急的陪她一起病?” “唉,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她亲生的,孟御史大夫和孟老夫人,多么平和,性子多么委婉的一个人,居然生了你那么一个脾气暴躁的泼妇。” 啪! 孟妍儿被踩了痛楚,狠拍桌子,拍了一巴掌。 “你一个外人,还管起我的家事来了,你配吗 ,李禛? 当初我真的是瞎了狗眼了,居然嫁给了你,你看看,这桌子吃的,有五个菜吗? 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去,以前的姐妹一听我丈夫两个县爷都不是,都嘲笑着我呢!” “孟妍儿,老子忍你很久了,别逼我动手打你,当初不知是谁巴结我,早早献身给我,套牢了我,我看在你爹娘的份上,才娶了你,早知道你这么蛮横不讲理,性子也不温顺更不会勤俭持家……” “滚,你还占便宜了?不想过就别过了,老娘芳龄才十九,爹还是一品大臣,跟你和离了,多少人想娶我。 你的官职,还是我爹给你求的,还敢数落我,你要点脸?要休了我,我巴不得呢!” 孟妍儿将手上的筷子一摔,一脚踢翻了凳子,昂着头下去了。 “你……”李禛看着桌上的狼藉,被她踢翻的凳子,气得狠狠磨牙。 “好你个孟氏,好你个孟氏。” 孟妍儿回到孟府,走到了兰苑,看到梦姑在喂坐在床上的母亲汤药。 她强挤了几滴泪出来,跑了过去,“梦姑,我母亲是怎么了?” “啊,大小姐,你回来了。”梦姑起身,撇头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神情低落的 女主子,她潸然泪下,“我也不知啊,从宫里回来了一趟,就开始不高兴了。” 她说完,俯身与孟夫人道:“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我来喂我母亲药。”孟妍儿嗦了几下鼻子,一脸悲伤地拿过了药。 刚坐在床边时,神情低落,不愿开口说话的孟夫人,豁然地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瞪着孟妍儿。 “这几日,我琢磨出来了,你长得,好像那农家的那妇人! 那妇人 与我同一天生产,我女儿,一定是被她给掉包了,你这个冒牌货!” 孟妍儿面上的悲伤装不住了,她神色僵了僵,怒火从心头涌起。 “夫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梦姑见夫人又说有的没的了,她道,“您生产,我们都是守着的,哪里有人有机会替换大小姐?” “地道,说不定,那房间里有地道,她从地道里钻了出来,趁着不注意,将孩子给掉包了。” 孟夫人指着孟妍儿,“你不是我的妍儿,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孟妍儿瞳仁一缩,妒忌让她要发疯了。 梦姑听得也是震惊无比,她忙去把房门给关住,回来作辑,求着孟夫人。 第601章 孟妍儿暴打李月桂 “夫人,不要再说了,再说会掉头的,会影响大人的职位的。” 孟夫人哪会听她说,继续用手指着孟妍儿,愤怒狰狞地道:“你滚,你给我滚,我不要再见到你!” 孟妍儿怒的将碗往桌子上一放,“母亲,女儿不孝,比不过皇后娘娘,别人家的女人,才会让你那么讨厌我,你好生养病,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说着,她就跑到门口,咿呀一声,打开门往外跑去了。 “哎呀,”梦姑看跑出外的身影,叹气,愁眉着道,“夫人,你何必呢,又让大小姐伤心了,哪里有那么多狸猫换太子,偷龙转凤的故事?” 孟母听不下去,踢着了几下被子,在床上奔溃大哭。 “我梦见妍儿被虐/待,被人打,冬天还要将手泡在冰水中,洗衣裳,吃不饱穿不少,那么小的孩子,好可怜啊……” 梦姑看夫人这个模样,心急得很啊,夫人因为难产,醒来没几个月,就有了这个魔怔。 七八个人看着她生的,中间她大出血,有三个出去叫大夫,一个出去叫老爷去了,其余的人都在守着她,这怎么会搞错呢? 孟妍儿气得很,母亲老眼昏花了十几年都没有缓过来。 她如此美丽,怎么会是一个老妪妇生的? 就是因为,生自己的时候,她大出血,险些丧命,所以她就一直以这个借口发疯,讨厌她? “小姐,你慢些啊,小心点别摔着。”跟来的两个丫鬟,都小跑着去追她,大小姐从夫人的房间里出来,走得太快了。 要是摔着了,肯定要怪罪与她们,她们可又要倒霉了。 柳儿珠儿刚这样想,就听到前面砰的一声,小姐再大声地尖叫了出来,再啪的一声,爆出口。 一切,如此熟悉,小姐还是这样的套路。 “瞎眼了,端着一盆热水往本小姐的身上撞来,想烫死我?” “小姐,奴才是无心的……” 啪的一声! “老妪妇,还敢回嘴,还不快跪下。” 老奴婢一跪,孟妍儿就对着她的背,脑袋接一接二地踹去。 “蠢货,跟头蠢驴似的,我踹死你个老脏货!” 柳儿珠儿迈快了脚步上前,看到那个老奴婢,跪下痛哭求饶着,俩人都缩了下脖子,脊背发寒,不忍听这喊叫声。 “小姐,你息怒,让奴婢们看看的手,奴婢们带了烫伤药,抹抹就好了。” “小姐,烫伤了,要及时擦,怕留疤啊。 ” 孟妍儿可不听,直到自己的踹爽了,她才停脚,喘着粗气。 “滚,西祠再让我看到你,我会直接踹死你。” 李月桂浑身酸痛,尤其是头,被踹了几脚后,头晕眼花的,压根就站不起身。 她来京城,到了孟府做一个厨娘,今天是她刚干活的第一天。 不久,有个什么嬷嬷,名字她都记不清,说要喝茶,让她泡一副茶送到什么院去。 她就端着茶壶在府里走,孟府太大了,她就迷路了。 到处看啊看,一抬头,不知怎么的,有个人就撞了过来,撞到她端着的茶壶了。 “你看啊,这老畜生,犯贱啊,我让她滚她不滚,还想让我多踩几脚。”孟妍儿怄气的又抬脚去踹。 柳儿珠儿将她给拉到一旁去,再踹下去,要闹出人命了,那老妪妇头发都白了半头了,看上去年纪不小了。 “夫人,你这烫的好严重,还是先涂抹烫伤膏,不然肯定会留疤的,你看。” “哎呀,我要踹死她。” “夫人,你先静一静,让奴婢们先上好药,除了手,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也烫伤了的。” “我要撕了她!”孟妍儿发疯怒吼道,眼睛刨着那个皱着 脸的李月桂。 但,她没再冲过去,因为丫鬟们再替她处理伤口,如果不涂抹,会留疤。 等她好了后,再去弄死她! 咯咯咯,孟妍儿将牙磨得咯咯作响,面色也狰狞。 李月桂在地上缓了一会,身体稍微好转了些,对上那样的眸色,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如高门,深似海。 这小姐,好可怕,跟个母老虎似的,他们清河镇,最泼辣的人,在她面前,都是半桶水! 一个丫鬟,从背后摆手,让她快走。 李月桂手撑着地,终于让自己站起身,在转头之际,她忽而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丫鬟们将那大小姐,扶着到走廊上坐着,脱了她的外衣,给她擦拭着被开水烫了的部分。 李月桂从她的胳膊背上,看到了一团黑印。 她看痴了,这,她的大女儿林娇娇身上也有……想到这里,李月桂大喜,眼中飙出了泪,大步地朝着孟妍儿跑去。 定是老天可怜她,所以让她一进孟府就遇到了她的女儿。 是的,没错的,丫鬟们叫她夫人,因为她女儿嫁人了。 孟妍儿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看着被烫的红红的手,害怕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当看到那老妪 妇,居然跑了过来,她呼吸重重,抡开给她抹药的两丫鬟,一脚踹去。 “女……”儿子没喊出来,就往后退着倒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晦气,疯子,是不是自从我出嫁了后,孟府大部分人就中邪了?” 孟妍儿愤怒地看着地上的人,越过了她,自顾自地走了起来。 柳儿珠儿追着她,去给她抹药,经过李月桂的时候,她们满眼不解。 这个老妪妇刚要扑夫人?难不成是被她给踢疯了? 夫人听闻,疯病是会传染的,难怪,她踹了这老奴才一脚,就放过了她。 李月桂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对自己如此厌恶,踢她打她,没一点愧意,泪如雨下。 “女儿,我是你的亲娘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娘呢?” 她扑在地上哭了几回,再次撑着地,让自己坐了起来。 定然是十几年没见,所以她不认识我,对我很凶,不善,这也是正常的。 人善被人欺,说明,她的娇儿,过的不错,不会被人欺负。 李月桂擦了擦唇角的血,“小云死了,我来到京城,是为了找大女儿,认了她,让她想办法,给小云报仇的,我得找她去,不然小云在地下,如何走的安生啊!” 第602章 孟妍儿是李月桂的女儿 孟妍儿回了李府,叫了一个大夫过来看看。 “夫人,好在穿了衣服,只有手背烫的厉害一些,涂抹烫伤药抹的及时,以后不会留疤痕的。 持续再涂上六七天的烫伤膏药,应该就会好了。 没什么事,我就回铺里了。” “柳儿,拿五两银子给今大夫,算她的出诊费。” “多谢夫人。” 珠儿喂着孟妍儿喝着燕窝羹,“夫人,喝点燕窝补补。” 孟妍儿张嘴,喝了几口,猝尔的,外面又有人喊了起来,“夫人,孟府来了一个婆子,说是要找您的。” “找我的?”孟妍儿惊讶,她才刚从那回来呢,难道不成是她那昏了头,失了智的老娘,洗心革面了,觉得愧疚了?叫个婆子过来跟她道歉? 还是她爹,知道她母亲做的蠢事,所以过来叫人给她送礼道歉? “叫进来。”孟妍儿说完,继续坐在贵妃椅子上,张着嘴。 珠儿便继续跪着,举着手,喂她燕窝羹。 然而,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在娘家打的那一个婆子。 她脸上还有自己打的於痕。 一看到这个婆子,孟妍儿刚减轻痛疼,被烫伤的手背,忽而的,又疼了起来了。 柳儿珠儿看到来人,眼 睛都微睁大,这婆子真疯了,在孟府还没遭夫人打够,跑到这来送死? “夫人,吃……” 珠儿话没说完,孟妍儿拿过她举起的碗,摔在了地上。 慢慢坐起身来,盛气凌人地看着李月桂。 “你来找死?” 扑通一声,李月桂跪在地上,眼睛红红的,“娇……夫人,老奴要跟你说一件关于孟老夫人的秘事。” “我凭什么要信了?你想做什么,老妪妇?” “夫人,三思啊,别着急赶老奴,”李月桂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事情重大,关乎好几个人,请夫人屏退左右,一定要听。” 孟妍儿手背疼的不信,她吹了吹手背,这老家伙是谁啊,莫名觉得有点熟悉感。 以前在娘家,没记得有这个人。 她年纪又大,被自己踹一脚都能吐血,身体虚的不行,肯定威胁不了自己。 她瞥了柳儿珠儿一眼,再充满敌意地看着李月桂,暴戾地道:“要是不重大,老婆子,我告诉你,你就死在这里吧。” 柳儿珠儿看了看里面那奇怪的婆子,出了房门,给她们关上了门。 “人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孟妍儿道。 “娇儿!”李月桂喊了这一声,她泪就夺眶而出。 “你疯了,再叫谁?” “夫人,我在叫你啊,我是你的娘……” 孟妍儿气极反笑,下了椅子,要踹死她,“你这个老婆子,气我打了你,占着自己没几年活头了,过来故意闹这一出,拿我泄火呢?” 李月桂摇头,跪着爬了过去,到了她的面前,仰头望着她,解释道:“娇儿,十多年前,是我调换了你,让你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你别不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孟妍儿深呼吸,她最讨厌,说这话了。 李月桂看她又要发怒,匆忙解释了起来。 十多年前,齐国都城,从南下迁移北上,朝中大臣都跟着迁移。 风雪交加,路很难走,又是深夜,孟夫人在路上就要分娩了。 前面有一个村庄,他们敲了几户人家,都没人给他们开门,而林满田刚喝酒回来,还没歇着,于是他们就推门而入。 因为给了银子,所以林满田同意他们在这生,还让了主屋给他们。 李月桂响午刚生了孩子,被林满田赶到了偏房,她气得很,妒忌有钱有势的人,生个孩子就那么大的仗势,车里生不行,非要找个农家。 但是,她也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就是将孩子调换,这样,她的孩子就能 享受荣华富贵了。 那孟夫人难产了,有人请大夫去了,有人在院子里焦急等待。 她见差不多了,就抱着她的孩子,去了连同主屋的地窖。 她在地窖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了那夫人的娃娃,呱声啼落。 她们忙往了,都困得不行,有些已经打起盹了,自己则钻了地窖, 从床下爬了出来,将床上的娃娃给调换了…… 她动作很快,几乎神不知鬼不觉。 孟妍儿听了,后思及恐。 她双手环抱在了一起,手指头都在敲打着胳膊。 所以,娘怀疑的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老妪妇的孩子? 真的孟妍儿,掉包了! “你有证据吗,凭什么这样说,你是谁派来的,故意搞我是不是?” “娇儿,我是的是你的娘啊,我知道你的胳膊,有一个黑团,那你是爹喝醉酒,用拳打娘的肚子,所以导致你的手有的……” “谁都知道我的手有黑印,还有呢?” 李月桂想着,“你等等啊,娘知道了,你的脚,左脚脚地板,有一个坑,这么多年,不知填/满了没有?” 她说着,也边动着,要去脱孟妍儿的脚,想确认她就是自己的女儿。 孟妍儿勾着唇角冷嘲了起来,两行泪 ,因为悲痛而流了下来。 确实,她脚底板后跟,有一个坑印,不大,基本上不会有人注意的。 小时候经常抱她的爹爹都不知道,这个老妪妇知道。 “别脱了。”孟妍儿忍无可忍,又踹了李月桂一脚,对上她湿润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 “既然你为了我好,十多年前,肯丢我给别人养,为什么,你现在又来找我? 你是想做什么?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再成为跟你一样,低贱的人吗?” “娇儿,不是这样的,如果娘还有选择,娘绝对不回来找你,打扰你的。”李月桂馁然地跪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了。 “你/妹妹被人害死了,她走得好惨,娘要给你/妹妹报仇!” “谁杀了她?” “林青禾,就是当今皇后,那浪蹄子,就是她替你受了十多年的苦……” 孟妍儿心被刺了一箭,那林青禾是孟家人? 她身子发冷,难怪,娘心心念念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才孟家的小姐。 李月桂继续说起了林小云是怎么死的,要不是林青禾,林小云怎么会男人骗,大了肚子,在回来的路上,被好几个男人抢了钱,还强行给……她身子亏损厉害,才喝一碗打胎药就死了! 第603章 孟妍儿要利用李月桂 孟妍儿对这个亲生妹妹,没一点感情。 她这么蠢的人,死了活该!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想,我怎么帮你报仇?” “娘要去皇宫,寻个好机会杀死林青禾,无论时间多久,娘要为小云报仇!” 孟妍儿唇角发笑,走了过去,将李月桂给扶了起来。 “娘,妹妹的死,我很痛心,那林青禾是个贱/人,该给妹妹还有她肚子里的胎儿陪葬,我一定会帮你的。” “娇儿,娘知道,娘没找错人,你一定会帮娘的。”李月桂握住了她的手,脸上堆叠着欣慰的笑,她也哭了,心里也在激动,女儿叫她娘了。 “但,娘,你进宫杀了她后,你该怎么逃离?宫中守备森严,你要是被抓住 ,也难逃一死。” “娇儿,娘的命,就是你们的,能为了你们,付出所有。” 孟妍儿点了下头,抽出了自己的手,“娘,我很感动,在帮妹妹之前,也帮帮我吧,你现在在孟府当婆子,行事也方便。” “何事啊,娇儿?” 孟妍儿转头,说起了自己在孟府不容易,已经被孟夫人怀疑了。 为了她永远都有孟家嫡女这个身份,孟夫人只能……她需要李月 桂给孟夫人每日饮食、药膳中下慢性毒。 “我这有瓶药,你拿了,每天倒那么一点点,一个月后,她会变得昏智,死的悄无声息。”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递了过去,李月桂捧着双手去接。 “娘,杀了她,让女儿坐稳这个身份,你去宫中了之后,女儿会给你更好的毒药,服了就死,还让人查不出,这样,你给妹妹报了仇,也不用死于非命了。 以后离开宫,还能待在我的身边,享我的福,女儿一定会好好孝顺你。 你当年,不顾危险,帮我投了第二次胎,这一份恩情,我会牢牢记在心上的。” “娇儿,你言重了,母亲生了你,真是莫大的福气。”李月桂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流出的眼泪。 孟妍儿唇角冷冷勾下,眼中无半分笑意。 她很气,还担心自己的身份败露了,也不想相信,自己是一个老妪妇所生。 要不是眼前这个,称她娘的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她绝对会毒死她,拖到乱葬岗去。 须臾,李月桂从李府的后门,偷溜出去了。 孟妍儿在她走后,坐回了贵妃椅子上,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为真的有 些后怕。 她这一次,要毒死养育了她十多年的自认为是亲娘的养母,还有,她会要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 甚至,宫里那一位,如果李月桂行,她也想杀死她。 但,估计不太可能。 孟夫人死了,李月桂就得死了。 杀皇后?她妒忌归妒忌,但不敢冒这个险。 皇上对皇后娘娘疼爱的很,为了她,三宫六院都不填人。 皇上也不是简单的人,短短时间,击败蛮奴,收回失地,囚禁两王,登基逼退无上皇。 他要是彻查起来,自己的老底都会掀出来。 所以,她不敢真对林青禾下手。 李月桂是活该,明明能好好活着,偏要出来蠢死,还与李禛那没出息的男人一样姓李! …… 转眼,穆言被封为了长公主,在京城有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貌似都没有去过,一直住在后宫的敏贤阁。 不知是无上皇的哪一个妃子住的,反正离未央很近,离娃们也很近。 小五宝还是孩子还是小皇子,都跟林青禾住在未央宫。 经过每天见面,一起吃饭,相处,林青禾还在未央宫砌了一个烤炉,她很闲嘛,于是她就每天都变着花样,做 好吃的。 松软蓬松的面包、曲奇饼干、柠檬清香的饼干、蛋挞、烤鸡、猪肉铺…… 穆言被她的美食所诱/惑,跟她关系得到缓和。 每天,孩子都有穆言陪伴,他们也与她的缓和。 林青禾倒是很喜欢穆言,觉得她很酷,也很妩媚,刀法鞭法,还有毒法都很一绝,用毒,也不在自己之下。 看似绝情,其实,外冷内热,还挺好相处的。 总体来说,他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早熟的樱桃熟了,果子红红,鲜甜美味多汁,林青禾可喜欢吃了,娃们也喜欢吃,穆言也喜欢吃。 这日,林青禾和穆言坐在亭子里钓鱼,她问穆言:“钓上来的鱼,你想怎么做,清蒸、切片做酸菜鱼、还是炸了,烤了?” “随你。”穆言说道,鱼杆子一沉,有鱼上钩了,她手一拉杆子,一条两斤多的大草鱼甩着尾巴,蹦跶蹦跶地在空中跳。 “哇,草鱼,还是做酸菜鱼吧,切片后,放点豆芽、酸菜……煮熟后,再放花椒、香菜、干辣椒,在淋上热油,爆香~” 穆言吞了吞口水,将鱼给拉了过来,从它的嘴里,取下鱼钩后,丢进了桶里。 鱼在桶里折腾,穆 言盖上了桶盖。 小万子和飞雁也吞了吞口水。 娘娘做什么都好吃,酸菜鱼做出来,香香麻麻辣辣,鱼肉又嫩,比宫里的御厨的手艺都还要好。 林青禾偷笑,她忽也觉得手上的杆子一重,一拿起来,好沉啊,是一条三斤多的大鲤鱼。 她奋力的握着杆子,拖过来。 飞雁和小万子惊喜地叫着,“娘娘钓上来了钓上来了。” 小万子眼尖,抄起地上丢着的网兜子,去帮林青禾套鱼。 “娘娘,我帮你装!” “来,给。”林青禾担心鱼钩钩不起这么大的鱼,小万子一作为,她就让他帮助了。 穆言在一旁看着,轻笑了起来,“这鱼那么大,适合怎么做?” “超过三斤,不好蒸了,就炖汤,或者红烧、糖醋吧。” 鱼被小万子丢进了桶里,听到桶里的扑通声,他和飞雁都偷笑了起来了。 娘娘,公主钓上来的鱼都好肥一条,他们是又能沾点口服了~ “小万子、飞雁,我觉得我有点低估自己了,这一个桶,太小了,你们俩人去 给我拿个最大的桶来,还有糕点我想吃些,宫里做的酥点,香甜不腻,又酥得掉渣,中间还有软软的水果芯。” 第604章 相公说话站着不腰疼 “是,娘娘。”俩人笑着赶紧去拿了。 “林青禾,你可真馋,话说,你一个民间女子,以前就生活在那一亩三分地,怎么知道那么多?” “想知道吗?嘿嘿,”林青禾瞟了她一眼,“我也对你很好奇,你跟南靖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互换?” “嗯,当我没问,我不喜欢谈论过去。”穆言也被她偷偷问好几次了,所以习惯了,她一点不生气。 “哎,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 林青禾一手撑着脸,又瞥了她一眼,道:“春天好像马上要过去了,外面一定是春意盎然的,我想出去逛逛,春游什么的,老困在宫里,好没意思啊~” “去问你相公吧,别想着我会带你出去。”穆言撕破了她的计谋。 “真的吗?真的不要一起去逛热闹的街,看宫外那些鲜活的人,一起去买衣服,吃好吃的,喝酒,还有去踏青,来个户外烧烤……哎,听闻,外面有澡堂,舒舒服服,吃点心零食水果,去汤池,泡上一泡,澡堂里,还有人会搓澡呢,这些你都不想去吗?” 穆言是侧脸对她的,在她说完了之后,她在椅子上转了一下,用背对她。 “你要有一点损失,我可不想被我至亲的弟弟 凌迟。 跟我说,真没用啊~我知道你有办法出去的,孩子你可千万别带出去。 太小了,容易丢、受伤,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受到的危险伤害,远比你以前要高多了。” 林青禾静静听着,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果然是亲姐弟,说话的语气都雷同。 “话说,你什么武功都不会,怎么就不怕有危险呢?”穆言觉得很奇怪的,将头扭了过去,问道。 “我……”林青禾眨了眼,她脑子里那里有那么深的防备,她生活在一个和平国家,国家里的治安很好。 “哎,你不去就不去嘛,我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天天想着有人会害我?我又没有被害妄想症。” “这倒也是,你软得跟头绵羊一样,尤其是被阿赢养着,又软又绵。” 林青禾被她的话给气到了,“别小瞧人,我是一个女掌柜的,手里好多人的,出去做生意,可是一把手!” “嗯,我羡慕妒忌你,运气好。” 林青禾觉得再说下去,要吵架了,她闷头不说话了,将背调转过去,自顾自的钓鱼。 有代沟,难沟通。 穆言看她这样,唇角勾起,她生气了,终于安静了,池塘里的鱼,也不会被她赶走了。 小万子和飞雁过来 ,就见俩人,谁也不搭理谁了,背对着背。 无疑了,俩人又怄气吵架了。 “林青禾。” “做什么?”别以为她不知道,穆言嫌她烦了,故意气她。 “你的美好品德中,有个尊老爱幼,让我很高兴。” 林青禾要翻白眼了,好气人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安心的掉会鱼好不,不用说这些话,来对你刚才对我的行为道歉。” 她都两世为人了,怎么会不懂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女生的想法。 什么尊老爱幼,她是吵了三句话,就停下了,因为学了点厚黑学,懒得跟穆言这个小妹子计较争吵着。 掉了两三条鱼,穆言钓了十一二条鱼,足够一家子,未央宫的小丫鬟宫女吃一顿了。 林青禾宣布钓鱼结束,小万子飞雁给她收拾现场,又叫了几个宫人,把鱼给抬回去。 穆言要去训练场,训练小宝。 林青禾又成为一个大闲人了,她一盘子刚水洗好的樱桃去了金銮殿。 将樱桃放在了相公批奏折的桌子上,拿开他的一条手,她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抓着盘子里的樱桃吃。 左容赢唇角动动,一手搂住了她的细腰,将下巴撑在她的头上。 “钓鱼了?” “啊, 你嗅到我身上的鱼腥味了?” “嗯。” “那一定是鱼身上的水,溅到我衣服上了,难闻吗?那我拖了外衣。” 说着,她起来,将外衣拖了,搭在了桌子上,他如山高的奏折上。 左容赢主动的搂住她,将她禁在怀中,吸了吸她身上的清香的味道。 林青禾抓了一个樱桃喂他,他一口咬下。 “吃了我喂的,就要听我的话。” “好。” “那我要出去玩,玩一两个时辰,好不,我都在宫里待了一个多月了,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每天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陪你开心。” 左容赢慢慢嚼着,捏了下她的鼻子,瞧她受委屈的样子,他叹息了一口气,虽然不忍,还是摇了摇头。 “等过几天,再带你出去散心好吗?过几天,父皇母后鬼伯,葬到皇陵,到时候,全家一起再出去散散心,我陪你好好逛逛。” 看她闷声不语,只望着他。 左容赢放下了笔,将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我很怕啊青禾,我怕我没看住,就有意外发生。 除了我自己,我谁都信不过,他们能保护好你,明白吗?” “我……相公,你想的太严重啦!” 左容赢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他会护 她一辈子,很多事,她不太需要知道。 亲了一会,左容赢搂着她,温声道:“再等等,我现在在建立机构,让我空闲一些,到时候,我每天都有很多的时间陪你了,你想出宫,我们就出宫,哪怕是想在外面过夜,游湖赏月看戏也可以。” “哪得什么时候啊?” “八月九月份,秋季考生招录一批上来,朝堂空位有填补就差不多了。” 林青禾点点头,依偎在他的肩上,“那我再等等。” 忽而,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起了南靖轩。 “半个多月都没有进宫了,我派人去叫他,他也不理我,还说要合开火锅酒楼,还有辣椒他没找人去种,他怎么了?” “也已经有半个月没上朝了,”左容赢提起他,用鼻子叹了一声,“在家醉生梦死。” 林青禾拧眉,担忧了起来,莫非是因为穆言? 自从他见到穆言后,就开始怪怪的了! “相公,我想去……” “不行,你会控制不住在外闲逛。” “不在外逗留,我就去看看他。” “我已经让人送了些宫廷玉酿过去,他迟早会长成男人的,这点破事,他要挺过去。” 林青禾手指比着手指,相公说话,站着不腰疼! 第605章 南靖轩和穆言的往事 求相公,他不给她出去,但她想出去,还是有法子的~ 林青禾捧住他的脸,好好的在他的唇上亲了好几下,一反手,偷偷拉开抽屉,从里面摸了一块牌子,再给他关上。 她松开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说着俏皮话,“相公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看她如此乖巧,左容赢在她洁白的脸上抚了抚,“陪我一会?” 她点点头,伸手端了桌子上的那一盘子樱桃,抱在怀里,一边吃着,还喂着他。 “把核吐到我手里来。”林青禾捧手去接。 左容赢自己吐到自己的手里,放在桌子上,“不用一会我自己扫了去。” 林青禾哦了声,吃樱桃时,用嘴把核挑出来,再喂他。 左容赢吃了觉得异常,把她扶正坐起来,吻深了她。 两人都吃了樱桃,嘴里都很甜,亲起来,好亲又好吃。 吃完了樱桃,林青禾借口开溜了,出了殿堂,她拿着手里的那一块牌子。 嘿嘿笑了两声,出宫令牌。 相公的抽屉里,都会备上一两个,为了差遣宫人出宫方便,虽然有时候,宫里出宫的宫人会去内务府领牌子的。 虽然他没有告诉自己,但她去过出宫的那边宫墙好 几次了,看到好几次。 “相公,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吗?我好歹是穿越人士,虽不聪明,但见识得多,脑子活啊。” 有了牌子,她随便去了宫人住的院子,拿了一套晒干的太监服,趁着四周无人,去了农场里。 最后,换上了衣服,给自己化了一个男人的妆,再把自己穿的便服,给挂了起来。 万事已全了,她拍了拍手,出了农场,往宫外走去了。 哼哼哼,相公怕她有危险,可是她会化妆啊~ 化好了,只要不是特别熟的人,估计都不认不出是她。 那外面的那些人,怎么会知道她是皇后呢。 丢了娃,丢了相公,也不叫上穆言,出去玩玩,哎,一身轻松啊~ 她怀着雀跃的心情,到了宫门处,对着守门的一干侍卫拿出了牌子。 “我是新去皇后娘娘身边,侍候的太监,冷公公,皇后娘娘要吃些民间糕点点心,我出去采办的。” 说完后,直接迈出宫,没一个人拦着她。 獒犬巡逻回来,看一个臀特别大,身子却很纤细,大步流星走出去的太监的背影,他觉得有些面熟。 旋即,招来一个门卫道:“那太监,哪个宫的?” “回獒 将军,是皇后新看上,叫去服侍的太监冷公公,出门是为了去给皇后娘娘采办的。” 夫人确实馋嘴,随性得很,看上哪一个太监,叫到身边服侍也正常。 獒犬也就打下了心中的起疑,道:“嗯,回去吧,好好看守。” 侍卫也就回到了刚刚的位置,站得笔直。 出了宫,林青禾想一头洒脱的小野马,热闹的集市,让她开心不已。 一个人逛,实属有些浪费,想到南靖轩可能在受情伤,她觉得拉他出来逛逛,散散心,好生劝导一下。 然后,再好好的将他们一起合伙的生意,做强做大。 南靖轩,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同盟。 相公的话,渐渐的,在她起发财的心思后,就被她给抛在脑后了。 “公公,我们小侯爷就在这里,已经半个多月没出门了,每天都喝的烂醉,谁劝也不听,也不知他怎么了。” 林青禾来到南靖府,跟小厮说,她是宫里的,皇后娘娘叫来的公公。 听闻南靖轩最近状态不对,皇后娘娘很关心他,因为出宫不便,特意让他来看看,慰问一下。 一个小厮听了她的话,禀报给了南靖府的管家,接着,一个面容慈善的老人家,出现在了 林青禾的面前。 有礼的将她给带到了一个院子,说了刚刚的那一番话。 “我进去看看,劝劝他,再回宫交个查。” 老管家嗯了一声,道:“公公,替我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我家小侯爷。” 林青禾笑了笑,与管家一起走到门前。 门一被推开,里面传来了,阵阵浓郁的酒味。 啪的一声,一个坛子在地上碎裂了,暴躁的声音响起,“拿酒来,拿酒来……” 林青禾走了进去,看南靖轩在里屋,坐在了地上,背靠着桌子腿,脸红红的,眼睛迷/离,他的周围,都是一坛一坛空了的酒坛子。 他手里抱着一个酒坛,用坛子屁/股,对准自己的嘴,往下倒酒。 酒坛都抱反了,这喝的烂醉如泥啊。 比她想的还要醉生梦死。 她从未见过放纵自己,不修边幅,胡子拉杂,身上发出酸臭味的南靖轩。 林青禾听见,门关上了。 她回头看看,确实如此。 “南靖轩,”她蹲下来,把他拿着的酒坛给拿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一副这个样子?” “酒,我要喝酒,酒!” 他一开口,嘴里的臭气,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林青禾捏着鼻子 ,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喂给了他喝。 “地上凉,我还是让你家侍从,把他抬床上去把。” 她唉了声,刚转身,脚就被抱住了。 南靖轩抱着她的腿,哭了起来了,“师姐,我们曾经是夫妻,虽然只有短短几日,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说忘就忘,我哪里不够好,你要这样对我?” 林青禾有点尴尬,“南靖轩,我不是穆言,我是你嫂子,我是林青禾。” “师姐、师姐,还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好,我刚到师傅那学医,就喜欢上了你。 我调皮dao蛋,闹着跟你一起上山采药,为了采悬崖上的一朵花,不幸掉下悬崖,你为了救我,竟跟我一起跳了下去。 好在,悬崖底是一条洪流,上天留了我们一命,让洪水冲我们到了岸边。 一起扶持回去,不幸的是,碰到了几株媚毒花,俩人都深受媚药的毒……拿彼此当了解药。 师姐,是我对不住你,我要娶你的,你却在那次后,不告而别了,连师傅也不知你去哪了。 师姐,我在鬼谷学医三年,那三年我每天都与你黏在一起,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的喜欢吗? 师姐,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对不起……” 第606章 引南靖轩与她一起名垂青史 原来,南靖轩和穆言是这样一段啊,林青禾在心里重叹气,觉得惋惜不已。 找了她三四年,然而,再次见到,她已经有孩子了,还有了喜欢的人,嫁为人妇。 而他,还是一直未娶,连个妾氏、暖房的都没有,保持干干净净的。 林青禾不知怎么劝他了。 喝酒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在想从前,也是一种办法。 可,人总要往前走的啊,她都已经走的好远了。 换做自己,会比南靖轩做的好吗? 林青禾不知道,重重叹气着。 “南靖轩,你还是醒醒吧,都喝了大半个多月的酒了,再喝就把自己的给喝死了,起来去逛逛,散散心,在忙碌起来,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林青禾从农场取了一碗泉水出来,给南靖轩服下。 她农场的泉水有许许多多功效,又长久生活在,栽种着各种草药的药田里,能解酒,还能养生。 “师姐,师姐……”在昏醉,叫着穆言的南靖轩,忽的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眸子,不知怎么就变清明起来了,眼中的红血丝都退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抱住了谁的腿,往上一看,居然是一个公公。 他略微嫌弃地松开了,冰冷质问:“你是谁,敢闯入南靖府?” “你醒了,我是林青禾,你嫂子。”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妆,露出了自己的真颜。 “你这段时间,过的狼狈啊,天天就喝酒了?人也消瘦了好多哦。” 她踢了踢他的脚底板,“起来收拾一下,我领你出去逛一逛,吃点东 西,散散心。” “不去,没心情。”南靖轩发现是她,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他继续颓败地坐在地上,将背靠在桌子腿上,神情麻布地道。 “别介呀,不是说要开火锅酒楼的吗,酒楼还没商谈妥吧,辣椒也没人种,还有锅子,叫铁匠打了吗?”她蹲下身,摇了摇他的腿,“快点嘛,都这样多少日子了,你打算要一直这样下去呀?” 南靖轩侧了下身子,不理会林青禾。 林青禾又晃了下他的腿,软磨硬泡起来了。 终,南靖轩受不了她了,答应陪她出去走一走。 “我要沐浴洗漱洗头晾头发换衣服……没两个时辰,几乎搞不定,你等我?” “嗯,因为我的事,只有你能办。” 南靖轩抿唇瞪了下她,在她堆满笑意和善的眸光下,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南靖轩在去准备,林青禾也打扮了一下,换了衣服,女扮男装,成了民间的一个贵公子。 俩人出去的时候,老管家一直盯着二人的背影看着,略有些不解。 “刚刚不是一个长得普通的太监吗,怎么现在成了一个小郎君,还如此俊,样貌不比咱们二爷,差几分。” “那,估计不是别人,而是皇后娘娘吧。” 老管家回头,看到是大爷,听他的言语,震惊了下,“皇……” “嘘,”南靖晓在唇上比了一下,笑道,“伯伯,别声张。” 老管家抿住了唇,跟大爷一起,观看前方的二人的背影。 早听说,皇后娘娘与二爷的关系匪浅,所言不假啊! 男女之间,也有这 样感人的友情吗? 俩人找了一间酒楼吃饭。 南靖轩没什么胃口,吃得少,林青禾又不准他再喝酒,她吃的倒是挺香的。 更气人的是,花的还是他的银子,南靖轩讨厌死林青禾了。 对她摆出的脸色特别特别的臭。 “嘿嘿,别气别气,我出宫匆忙,没带什么银子,等回了宫在给你嘛。” “呵呵,算了,一顿饭的钱,以后没带够钱,不要出宫了,省的又找我给你擦屁/股。” “知道啦~”林青禾好脾气道。 “吃饱喝足了,”她喝着茶,涮了涮口,“接下来,我们去商谈酒楼,谈好了之后,我们去找铁匠打铁,还有啊,辣椒也要找人种了,不然没原材料哎,不吃辣锅,总少了点什么意思,你觉得呢?” “又花我的钱?” “别那么小气,火锅,仅有我们一家,往后绝对盈利爽翻了你。” 她笑了笑,高声叫小二,“小二哥,拿笔墨纸砚过来。” “南靖轩,我出来匆忙,连图纸都没有带,你重新把锅子画一画吧。” 南靖轩火在眼中烧,“你出来逛,说是带我散心,做的哪一件事,都是让我/操心!” “喝点茶,降降火,降降火~”林青禾给他倒了一杯茶,再拿起扇子给他扇风,赔笑脸道,“嫂子给你扇扇,灭灭。” 南靖轩唉了一口气,在小二把东西给端上来了之后,他好好的画着。 “是这样的吧?” “神准。” 吃了饭,南靖轩带林青禾去他定下的酒楼。 之前是给了定金,还没有买下 ,今天来是直接买了。 南靖轩没心情跟兴旺酒楼的掌柜的讲价,林青禾这会终于发挥了点作用。 五千两的酒楼,以四千两的价格盘了下来。 买了下来,给了契约书,去衙门登记了,也就过户了。 酒楼事后,他们去了铁匠铺,要定一千个锅子。 铁匠铺收了单子,约他们二十天后,来拿锅。 买了酒楼,订了单子,接下来是要找人种辣椒。 “南靖轩,找车,出京去吧。” “我的姑奶奶,你可别折煞了我了,你出来都是偷偷摸摸出的吧,你心也够大,现在出京,什么时辰回?别害我了,好吧,给种子给我,我明日去找农户种。” 林青禾自然满意点头,“再去逛逛玩玩吧,时候还不早,我相公看我严,我出来一趟很不容易呢。” “所以你想去哪里玩?看戏?” “哎,没那么好的品位,玩点俗气的嘛。” “俗的?” “听说京城,不是有什么蹴鞠赛嘛,一天有两场,有钱就能买到票,我们现在去买票,看京城的青年才俊踢球吧,我在买点炒货去,我们边吃边看,岂不是美哉。” 南靖轩无奈,两手背在身后,跟个小老头似的,不顾她,直接往前走。 “还不快跟上,不看比赛了?” “来了。”林青禾笑着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压的那一队赢了,林青禾热血得不行,对着底下的人,大声欢呼大喊着。 她的“好精神”也感染了一些南靖轩,他也跟着大喊着。 有那么一刻,他的心没有那么疼了。 俩人从赛场离开,沿街逛了许久,各种打卡好吃的。 林青禾还跟他侃侃而谈,“南靖轩,以后啊,咱们除了开火锅铺子,还可以开炸鸡铺子、开卤味铺,开奶茶,你喝过奶茶的吧,到时候,你跟着我,我们一起做生意,一定赚翻了~” “林青禾,”南靖轩也懒得称呼她了,关系太好了,直接叫名字了,“你赚那么多钱做什么,香水铺子什么美肤的,已经给你赚翻了,他不给你,你也有的是钱花。”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啦~到时候,可以提供给更多的就业岗位,可以培育一些技术人才。 我要把水泥给搞出来,卖水泥也是个赚钱的生意,有了水泥,可以修路,要想致富,先修路。 哦,茅厕我还想改良一下,还有稻子啊,其实有工具的,可以让稻谷脱落得更快,百姓打稻要便利一些……国家兴旺靠人才啊,各行各业的,到时候,希望啊,全国的老百姓的过上日子~” 南靖轩看她说的时候,他本来想嘲笑的,整个齐国人才济济,百姓过的越来越好,就靠她一个小女子喽? 随着她说的深/入,她整个人熠熠发光,说的神乎其神的,他也被她说的给吸引住了。 “真的吗?” “要不要跟我搞?我们一起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南靖轩念叨着这几个字,他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扇了扇风,思考了起来,“也不是不行哦,到时候,人人都仰望我,膜拜我,还给我建金像,上香跪拜什么的,唉,被那么多人尊敬,也是一件麻烦事。” 第607章 林青禾偶遇孟夫人并发现她中毒 林青禾看他有点以前,那不羁,潇洒分流,爱调侃的南靖轩的样子了,她唇角勾起。 “女儿,女儿,娘终于找到你啦~” 突而的,有个人扑在了她的身上,林青禾一愣。 “娘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妍儿,呜呜呜……” 她看向搂着自己的人,是一个妇人,身上有好闻的焚香气息,穿的很干净。 “大婶,你认错人了。” “呜呜呜……妍儿,再也不要离开娘了。” 林青禾与南靖轩对视一眼,她往后退了退,轻轻把靠在怀中的女人给推开了一点距离。 妇人满脸泪花了,前面的碎发被泪水打湿,都黏在了她的脸上。 见状,她又要去搂林青禾,“妍儿。” 南靖轩拉住了妇人,她却往林青禾的方向伸手,“妍儿,是娘啊,是娘啊……” 林青禾发现她不如一般疯了的人一样,就算被拉着也没有暴躁,举手投足,很文雅,身上的穿的是绸,带的是金银玉,不是普通人能穿的。 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吧。 南靖轩认出了她,“孟夫人,你认错人了,他是男人,我的兄弟。” “不,她是的妍儿,妍儿……” “南靖轩你认识她?” “孟御史大夫的夫人,听说有点疯病,整天找女儿,她女儿叫住孟妍儿,原来嫁了一个将军,将军叫李禛,后面不是被大哥给忽悠,上套了。 也许是念这情,他没流放,人倒是被贬到京城衙门当县丞了。” “不 是,那不是我的妍儿,那是冒牌货,我的妍儿在我生的那一天,被一个村妇给调换了,我的妍儿,被那村妇虐/待,大冬天的,还将手泡在冰冷的冰水中,洗衣裳,穿的露腿露手的薄薄衣衫,还要被他们逼着上山砍柴,回来后,吃的是鸡食,我妍儿好可怜啊,妍儿,是娘对不起你,呜呜。” 她对着林青禾哭泣着,林青禾觉得很不是滋味,怎么孟夫人说的女儿,跟她小时候那么相似? 孟夫人转过了身,推着南靖轩,“你不要抓着我,我要去找我妍儿。” 南靖轩还是抓住了她,他一放开,她又扑林青禾了。 突而的,他面凝了起来,抓住她的手腕,给她把脉,他眉微拧。 “啊,你抓着我好痛,你放开我,你是何人,你快放开我呀。”孟夫人痛的,轻声叫着,叫了几声痛,她转头看向林青禾哭得更惨了,“妍儿,有牛鬼神蛇困住了娘,娘找不了你啊,她们不让娘跟你团聚呀,呜呜!” “这不是孟家的孟夫人吗?又犯病,跑出来找女儿了?” “这次对着一个男人叫女儿,前几天,她还对着一个小女孩子叫女儿,把那小女孩子吓得哇哇直哭着呢。” “孟家知道夫人这样,都不看好的吗,又让她出府,出来吓人喽呀,唉……” 林青禾听路上对孟夫人指指点点,她于心不忍,又看南靖轩面色怪异。 她过去,把南靖轩牵着孟夫人的手给抓到手里,“南靖轩你怎么了?” 她话 还没问完,孟夫人就又扑到她怀里了,妍儿妍儿地叫。 林青禾不讨厌这个妇人,反而有种亲近的感觉,她搂着孟夫人,道:“南靖轩,没什么事,我们把她送回去吧。” “嫂子,你把下她的脉,她中毒了。” “啊?”林青禾看他凝重的脸色,亲自给孟夫人把了下脉,瞬间,她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她用力把脉着,“初把,脉搏没什么异常,用力按着迟缓上五六下,可发现,她经脉淤堵,气血运行不畅,脉搏还很沉,跳动迟缓。 这确实是中毒的征兆,应该是一种慢性毒,毒到肝脏了,迟几天,怕是会攻心,没救了。” 林青禾看着这个神神叨叨,身体还在发颤的妇人,眼带同情。 “不过,就把了下脉,我没办法看出她中什么毒,怎么解。” 忽而想到了什么,林青禾从农场里,拿出了一粒丹药,“还要,我带了解毒丸,可解百毒,就算是很刁钻的毒,也能缓解几分。” 南靖轩看着林青禾给她服下,他面色很冷静。 高宅大院就是这样的,看似平静,实则,里面布满杀机,里面的姨娘什么的,都是有手段的厉害的角色,狠的不得了。 “将人送回去吧。”南靖轩平静开口道。 他叹息了一声,告诉林青禾残酷的真相:“我们跟她无亲无故,她年岁已经大了,又得了疯病,救了她一次,不一定能救下一次。” 林青禾觉得他很亲切,问起了关于孟夫人的事,还有 那一位孟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文官,别人都说他是一个很平和的,慈祥的老头,是朝堂当中难得的中立派,没贪污任何银两,挺清廉的。 御史大夫可是负责监察百官,代朝廷起草诏命文书,能在两代帝王手上活着,可不简单的。” “孟府府上有姨娘吗?” “没有。” 林青禾再次皱眉,难不成南靖轩是在怀疑,那御史大夫毒害自己的夫人? …… “什么,人又不见了?”李月桂跑到李府,把孟夫人又偷跑出去的事,告诉给了孟妍儿。 孟妍儿秉神,问道:“这半个多月,你每天都给她下了药吗?” “下了,我每天都给她送汤药,见那梦姑喂她服着的。” 孟妍儿打扮好了,还想等下出门出去听戏,喝喝茶,看来是去不了了。 “出去找找,把人给找回来。”她从椅子上起来,一脸地不爽。 “女儿,”李月桂不解了起来,“她疯了,逃出去,死在外面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找啊?” “眼皮子浅,见识短,她是我娘,孟家的夫人,死在外面倒轻巧,可我还活着,要是被什么乞丐玷污了,衣不蔽体的死在外面,丢的是我的脸,世人只会笑话我。” 孟妍儿不爽地瞪着李月桂,起身往外走去。 李月桂被她给吼了一通,纳闷了起来,也有几分委屈,小声哔哔道:“娇儿,她是冒牌货,我才是你的娘。” 走出了门的孟妍儿又倒了回来,将李月桂还 杵在屋子里,又吼叫了起来,“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走,跟我一起找。” “……哎,好。”李月桂委屈地低着头,跟着孟妍儿离开了李府。 她们刚出府,柳儿珠儿就从孟府回来了。 看到夫人,她们马上就报好消息。 “夫人,老夫人她回来了,被两个男子给送了回来,其中一个男子还是南靖小侯爷。” “南靖?” “对,老爷特意感谢他呢。”珠儿喜着道,忽而又道,“但,奇怪的是,南靖小侯爷说,夫人中毒了,中的还是慢性毒……” 李月桂面色大变,求救似的看向孟妍儿,还将手抓在了她的胳膊上。 孟妍儿面色微变,将李月桂的手给甩开,“我爹说了什么?” “老爷子大怒,审查每一个府上的下人,搜他们的东西,找找是谁害老夫人的。”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先回娘家看看我娘。” 李月桂看她上马车了,她忙跟在马车车窗那儿跑。 “妍儿啊,这可怎么办,不会被发现我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孟妍儿对着窗口破骂着李月桂。 他学医在鬼谷子,师从鬼医,医术毒术在江湖中,都能排到前三的。 他能问诊出自己娘中毒了,不稀奇。 但是,她那倒霉的冒牌娘,怎么好端端的,会碰到南靖轩呢? 孟妍儿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了,让李月桂去毒死她,是不是一个正确的抉择? 第608章 穆言宝儿左容赢发现林青禾不见了 穆言在训练场,教五妹一套鞭法,另四个哥哥在跟獒犬学箭法。 几人练到响午,散场了。 小宝儿们快快乐乐的将弓箭,鞭子放回到兵器库,跑着要回未央宫找娘去了。 “可以休息了,回去见娘喽~” “娘,今天娘说要吃鱼?”老四问道。 第一个“娘”,他指穆言,第二个“娘”,他指林青禾。 “嗯,”穆言走在他们后面,“她吃了早饭就叫我一去御花园里钓鱼去了,我们二人掉了一桶,她说要吃鱼的。” 老四听完,将头转回去,跟哥哥妹妹们道:“娘,最近经常给我们做好吃的,做好吃的好辛苦的,要不,我们让御膳房里的厨子做吧,让娘不要老给我们做。” “嗯,回去就跟娘说,我们吃啥都可以,又不挑食。”大宝道。 二宝:“回去给娘按按,揉揉手什么的。” 三娃:“我按肩。” 五妹:“我按头,娘教的头部穴位,我全都记下来了~” 穆言如常地走着,她的孩子对另外一个女人好,她已经不在意了。 对外人才会如此客气。 她这个亲娘,与他们关系更亲,所以不用客套。 穆言这样安慰自己。 当然,如果安慰不了,那回去就气林青禾一顿,反正,她心胸宽广,不会跟她计较。 娃们在前面蹦蹦跳跳,跑得欢快,看自己亲娘落在后面了,他们又跑了回去,拉着她,跑了起来。 “娘,快回宫,我们饿了, 好饿了。” “可不是,早早就起来吃了饭去晨练,上这个课那个课去了,当皇子好累啊,还是在民间自在,快活呢~” “没办法啊,谁让我们爹是皇上呢,母亲是皇后,是长公主呢,爹说我们的肩膀上,扛着的是,齐国的未来。” “哎,”四娃泄气,“我肩膀好稚/嫩啊,我只想长大了,开酒楼,做好吃的……” 穆言静静听着娃娃们抱怨,觉得好笑,但,她挺喜欢听的,娃们都在她的面前,说心里话了。 他们拉着她的手,她也觉得好暖。 当初的决定好错误啊,就不该离开他们,那几年,她应该好好陪着他们的。 “没事,你们想做贤王也可以,如果不想担,就让林青禾与齐赢生几个,让他们的孩子承担。” 娃们回眸看娘,又将头给转了回去。 “弟弟妹妹的我们不抢,我们要爹娘的爱就好了,他们也不会以后因为有了弟弟妹妹而偏袒他们,忽略我们的。” “不错,他们一碗水端平。” “我们要快长大,保护弟弟妹妹们呢,爹娘对我们那么好……” 娃们觉得不是问题,爹娘有自己的孩子,他们是很高兴的。 什么皇位什么荣华富贵,永远比不了一家人有爱的在一起。 他们才不会因为短短几十年,为了什么而自相残杀,这太蠢了。 回到未央宫,只有飞雁和小万子在布置菜肴。 “长公主、小皇子、小公主,你们回来了。” 娃们应了声,去内殿找林青禾,扑了个空,出来后问:“我娘呢?” “她早上钓完鱼后去金銮殿找皇上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大概可能跟皇上一起处理公务去了。” “那我们去前殿叫爹娘回来吃午饭吧?”大宝道。 “嗯!”其余宝儿都复议。 穆言看娃出去的身影,她若无其事地看着,根据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想,自己已经了解林青禾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是一个行动派,说的基本上就要去实现。 早上,闹着要去踏青,早上钓完鱼后,林青禾肯定是去啊赢,求着出宫了。 毫无意外,阿赢肯定让她等等,等到八/九月份,朝堂中的职位空缺,填上为止。 左容赢肚子饿了,小傻子早上撩/拨了他一瞬就走了,他停下了批阅,准备回去用个膳,看小傻子又在宫里弄了什么。 路上,后德喜道:“皇上,皇后娘娘今早,差遣了一个小太监,出门采购一些糕点点心呢。” 左容赢唇勾了起来,“她一向喜欢如此,就算宫里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她也喜欢吃外面的师傅的味道。” 后德喜看皇上暖暖的笑了,他心里甜滋滋的,感叹着,皇上笑起来,万花都失色啊。 他也真的好爱好爱皇后娘娘啊,他们一提到皇后娘娘,他就笑。 后德喜和他走到未央宫,小宝儿们恰好跑出来。 看到爹回来了,他们都张手去抱住了他。 “爹!” “爹~” “爹爹……” 一个比一个叫的响亮。 左容赢摸了摸他们的头,把五妹抱了起来,问他们:“早上都学了什么?” “学了辩法,治国之道。” “獒哥哥教我们箭法。” “娘教我们鞭法。” “……” 象征性地问了一遍,他满意点头,“不错。” 说罢,搂着五妹,他往宫里走去。 娃娃们愣了下,朝爹的后面看看,娘嘞? “你们娘呢?” 娃们刚在他后面找娘,便听到爹问娘。 左容赢没听到回答,回头看去,看到的是娃们疑惑地目光。 “爹,娘不是跟你在前殿批奏折吗?” 左容赢的眸光瞬,沉了下来了。 穆言听到动静,跑了出来,她面色紧绷,问左容赢:“林青禾呢?不会偷跑出宫了吧!” 一句话落下,空气霎时的就宁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慌了慌。 左容赢将五妹从怀里放下,他从宫里找,“青禾,青禾。” 娃们你看我我看你,冲/进殿里,“爹,娘不在,我们找了。” 左容赢匆匆迈着腿出来,面阴沉得如乌云盖面。 后德喜看他越过自己,他身子都慌的在抖,跟上了皇上。 娃娃们呼吸紧了紧,也跟上爹。 穆言回去,拿起了自己的鞭子,别在腰上,与还不知情的飞雁和小万子道:“通知宫人,在宫里找找林青禾。” “娘、娘娘她……”飞雁紧张的结巴了起来, 见着长公主快步走了,她和小万子急的如团团转的蚂蚁。 “娘娘早闹着要出宫玩耍,不会偷跑出宫了?”小万子都要急哭了,“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可不要有事啊。” “阿呸,你这乌鸦嘴。”飞雁警告瞪他。 小万子连扇了自己几巴掌,与飞雁一起去通报人去了。 左容赢去了前殿,拉开了桌子下的中间的抽屉,发现出宫的令牌,少了一个。 他冷着脸,啪地一声关上了抽屉,吩咐慌了神的后德喜,“让獒犬,带人偷偷地找,先从南靖府找起,不要惊动不想干的人。” “是,皇上。”后德喜应得颤颤巍巍的,皇后娘娘可不要有事啊,他好后怕啊,尤其是看皇上强/压怒火,他更怕。 所谓,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 “报!”突而的,一个士兵请来,单膝跪在左容赢的面前,道:“皇上,南靖大侯爷求见,他说他知道皇后娘娘的下落。” “请过来。”左容赢听言,沉着脸,走了出去。 南靖晓见到天子,行了一个君臣礼,“臣参见皇上。” “皇后在哪?” “皇上请勿担心,皇后娘娘现在很安全,她在孟御史大夫家……” 南靖晓把皇后娘娘假扮成小太监去找,他那不知发生何事,意志消沉,整日喝的烂醉的弟弟,劝出府散心。 他一直都偷偷带人,在暗中保护的。 也跟左容赢隐隐表面,皇后娘娘和南靖轩只是友情,没旁的关系。 第609章 嫂子你和孟夫人很像 “他们在街上,偶遇了孟夫人,孟夫人犯病了,二人出于好心,就将她给送回孟府了。 皇后娘娘天性善良,发现孟夫人除了犯病,还被下了慢性毒,现和臣的弟弟,在孟府给孟夫人治病。” 左容赢就知道她出宫,必会去找南靖轩的,除了南靖轩,她在京城,也没有别的朋友。 “后德喜,给南靖大侯爷拿一件翡翠如意。” 打赏完,左容赢亲自去逮小傻子去了。 孟妍儿从李府一到孟府,走到兰苑院,倏而,顿住了脚步。 她看到孟府所有的侍从,上到侍候娘的梦姑,下到倒夜壶的,一百多人战战兢兢地站在主院子里,排着队。 李月桂惊吓住了,都要贴在孟妍儿身上。 孟妍儿感到背后的凉气,她恼羞成怒,对身后的李月桂,低声道:“想办法处理好了药,再来这里汇报。” “娇儿,我怕……” “滚。”孟妍儿回眸,厉声道。 赶走了李月桂,窒息的她,终于能喘一口气了。 她捏着拳头,往里面走去,“爹、娘,我回来了。” “妍儿,你回来了。”孟御史大夫听到孩子的声音,出来迎接,看到熟悉的女儿,他强硬的面色,松软了下来。 “爹,我娘她,到底怎么了,我好急啊,听人说,又犯病又被人下毒,怎么回事啊?早知道,娘身边连一个会侍候人的都没有,我就不嫁了,一辈子侍候在娘的身边。” 孟御史大夫,不想让女儿着急,他道:“妍儿,你别急,你娘已经被南靖小侯爷和一个大夫给救了,他们开了药,你娘中的毒很快就能解的,以后爹会好好看好你娘,不会再让她偷跑出去了。” 孟妍儿欲要开口,蓦然地,听到里面传出了暖声:“妍儿,不要离开娘,就留在娘身边了好不好,娘给你做衣裳,给你做好吃的,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我的妍儿……” 她听得眼泪都掉了出来,“爹,我去看看娘。” “妍儿,你娘她……”孟御史大夫想告诉她,她娘还在犯病,她几步已经走到内室去了。 “娘。”孟妍儿撩开帘子,看到自家娘,依偎在一个男子的怀里。 且,她眸光柔和,眸中含/着笑,脸上尽是甜蜜幸福。 孟妍儿怔了怔,回神过来,受不了地大怒道:“娘,我看看我,我才是你的妍儿,你怎么管一个男人叫我?” 南靖轩在用很细很细的针,挑破孟夫人的手指头,狠扎进去,给她放血排毒。 突 而来的一声吼,让他皱眉。 好在他医术高超,手拿针拿的稳,换做旁人,听到这声音,手都要抖上几抖,把针给扎偏了。 他抬起眸看孟妍儿,“你娘还在治病,你别在这里吼,会影响我给你娘扎针。” 孟妍儿看南靖轩,反而问他:“我娘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出去。”南靖轩不想多言,他继续给孟夫人治疗。 “妍儿,”孟御史大夫把她给拉到了一旁,温柔,耐心的和她解释道,“南靖小侯爷,不喜欢他治疗的时候,有人高声喧哗,我们等他们治了后,再靠近你娘啊。” “爹,那,我娘也不能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啊,多有伤风化,难不成,我娘回来,就是这样搂着那个男人回来的?” “嘘,别吵,会影响他们治疗的,”他声更低垂了下来,“那不是男人,是女子,你同爹在外面等着,爹给你倒茶喝。” “娘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有心情喝茶。” “爹,娘怎么回事?” “爹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给你娘下了慢性毒药,你娘才会慢慢的变得如此昏智,连你也不认识了。 府上的人,爹娘都对他们不薄,尤其是你娘,是一个慈善的好主 子,对府上哪个下人不好?要是让我查不出来,我定将他乱棍打死。”孟御史大夫狠捏一手拳头,咬牙切齿道。 孟妍儿看,慈善好脾气的爹发怒了,她舔了舔嘴唇,略有几分不适。 于是开口,转移着注意力,“爹,娘因为生我的时候难产,不喜欢我。 我出生的地方,还不乖,还是一个小村庄,小屋子里,我娘不喜欢我,臆想着我不是她的女儿,从我有意识以来,她几乎每天都这样笃定的。 现在娘抱着一个陌生人喊我,我好难受,心好痛。” “妍儿,别难受,爹爹疼爱你的啊,你是爹的小妍儿,你看你的鼻子、嘴巴、眼睛,都跟爹长得一模一样。” 孟妍儿被他安慰的,破涕而笑了,“爹,女儿会好好孝顺你和娘的,这一段时间我就住在这里,天天侍候娘,等她好转起来为止。” “李禛那边……” “不差这些天,他作为女婿,是能理解的。” 孟御史大夫欣慰,“我妍儿孝顺懂事,爹生了一个好女儿。” 南靖轩挑完了血,处理了她的手。 林青禾说了一个方子,让南靖轩给写了下来。 再熬了一副药下去,孟夫人也就昏睡了。 林青禾得以解脱 ,她起身,揉了揉被孟夫人一直压着的肩膀。 “嫂子,走吧,事情也只能做到这里了,其余的,孟家的家事,也不是我们能插手管的了。”他说完,看向了床上熟睡的人,摇了摇头。 林青禾觉得有点可惜,这孟夫人她有种亲切感,就跟第一次穿越醒来,遇到宝儿们差不多。 个人有个人的命,他们外人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希望孟夫人会病好,幕后下毒之人,能揪出来,绳之以法。 “好,我给她盖好被子,我们就走。”林青禾是大夫,心肠还是很软的。 在二人靠近的时候,南靖轩不经意,扫着她们的脸,他不知怎么的,眯起了眼睛,嘶了一声,觉得自己在连连看。 “怎么刚开始我没特别注意,现在我好好瞧瞧,觉得你跟着孟夫人有几分像?她的亲生女儿孟妍儿反而不像,不会,她的女儿,真地被掉包了吧。” “不会的吧,你想,大户人家生孩子,不都是有好几个接生婆丫鬟嬷嬷一起看着的,外面还有丈夫忠心管家什么守着的,哪里有那么容易掉包。” “那嫂子,你真的是村妇之女?” 林青禾闻言,将头给抬了起来,一双含/着惊诧之意的眸子注视着南靖轩。 第610章 左容赢来孟府抓林青禾 “你现在在问我?”她指着自己的鼻子。 “出去问问那孟御史大夫,孟夫人在哪儿生的吧。”南靖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找穆言,找到清河镇去了,下人拿了一张你的画像过来,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了。 我猜,应该就是觉得孟夫人跟你像吧。 嫂子,你来京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就没听谁说起,你长得像谁吗?” 林青禾瘪嘴想,“在京城就你说过,在静江倒是听孟山长说过……孟山长也姓孟,他和御史大夫有关系吗?” “有交集,关系不深,不是亲戚。”南靖轩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忽而想到了什么,把林青禾头上的木簪给拔了,“我给你重新弄个盘个发髻,你再披上孟夫人的外衣看看。” 他说着,人也绕到林青禾的身后去了,抓住她的一缕头发。 此时,关着的房门,被轻缓的内/衣,无声地推开了,左容赢迈了进来。 “好了吗?” “等等,马上就插/进去了。” 左容赢眸光陡然大变,几步过去,掀开了里屋的珠帘,看俩人亲昵地在一前一后,南靖轩再用木簪给她别发髻。 二人察觉到了什么,往前看去,身子都皆 一抖,开口的声音都变色了。 “相、相公!” “大、大哥。” 左容赢步伐沉沉走去,将她给拽到了怀里,拔下她发髻上的木簪给丢到地上,冷得令人窒息的眸光,冷视着南靖轩。 南靖轩挪了挪嘴,半响才道:“大哥,嫂子是我尊敬的人,我不可能对她做什么亵渎行为,我刚只是给她别个发髻,别无他意,。” “是吗?三四年前,你不是一样尊敬你师姐?” 南靖轩呼吸一痛,“不一样!” 三四年前,他应该是能克制自己的,那一株媚药旁,就有一株解药,可他却放纵了自己。 左容赢攥着林青禾的手,气未消,“回去在收拾你。” 他说着,拉着林青禾大步走了,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瞪着南靖轩,“进宫。” “皇上,”孟御史大夫见他出来了,行礼问道,“不知皇上食午膳没有,要不要在老臣家中……” “不必了,宫中有膳食。”左容赢看都没看他,说了这句话。 孟御史看着三人,皇上皇后在前面走,南靖小侯爷在后面走,三人似乎有矛盾。 后德喜这个时候,该发挥着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了。 “孟御史大夫,别看 了,南靖小侯爷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了,许久没上朝,皇上和皇后娘娘与小侯爷是旧友,就去夏侯府看了看他,好不容易说动他出来散心。 没想到,就碰到孟夫人了,皇后娘娘心善,和南靖轩小侯爷看出孟夫人中毒了,因为知道你是朝中元老,你勤勤恳恳履行职责,是个好官,他们就决定亲自送她回府。 皇上路上有事耽搁了,就让他们先去,一会来找他们……” 孟妍儿从左容赢一踏进院子,她就被他给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心里的那一头小鹿,扑通扑通地乱跳着。 齐人都是说皇上好看,如天人般,她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 那俊容,那九头身的比例,那藐视的眼神,天下君主的贵气与气场,无一,不让女人为他抓狂。 她现在的眸光还紧锁在左容赢的背影上,觉得所有的一切都虚化了,她的眼中只有他。 “是是是,是老臣没有看好自己的夫人,让皇后娘娘南靖小侯爷操心了。” “呵呵,”孟妍儿反而发笑了,“公公,这一番解释好刻意啊,没准是皇后娘娘偷跑出来找南靖小侯爷……” “妍儿!”孟御史大夫突重声响起,打断她。 后德喜看着孟妍儿,呵了一声,“孟御史大夫,你的大姑娘好没礼数,皇后娘娘也是你等县丞之妻,随意杜撰的?” “我说的有一个字是假的吗?皇上,匆匆来我们孟府,是为了捉人的吧。” “看来是老奴不是,对李夫人有什么误解了,不如李夫人随老奴进宫,当着皇上皇后娘娘的面,把心里的疑惑给说出来?” “公公,实在抱歉,小女太莽撞了,都是我只有这一个姑娘,所以对她格外疼惜,宠坏了她。 公公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会好好教导她的,今日这皇后娘娘皇上小侯爷来府这事,我保证府上的人都不会外泄出去一个字的。” 后德喜看了看孟御史大夫,再怒地看向孟妍儿,“今个儿,我卖孟御史一个薄面,孟妍儿你你好自为之,管好你这一张嘴。 不然,大罗神仙都难救得你!” 言到这后,后德喜甩了甩拂尘,警告地睇了孟妍儿一眼,便去追皇上他们去了。 “爹,你看他一个太监,竟敢……” “妍儿,放肆。” 孟妍儿闭上了嘴,脸上还是一脸不服气。 “爹,外面都传开了,说皇后娘娘老宣南靖小侯爷入后宫,让他一待就是待个半天 ,好几个时辰的,俩人关系不清不楚的。 皇后娘娘的身份,可代表了一国之母,但她一介农女,还跟外男,她怎么配得三坐那么高的位置?” 孟御史头突然疼了,她刁钻言语到底是跟谁学的? “妍儿,爹以前是怎么教你的,让你收敛点脾气,少说话,你一点都没改? 知不知道祸从口出?皇后娘娘是怎么样一个人,轮不到我们猜测、笃定。 爹是臣子,只需该做臣子的事,恪守臣子本分,你已经嫁为人妇了,就该管理好自己的府上事务,其余的,不是你操心的,就别操这个闲心。” “爹,女儿只是气不过。” “妍儿,你回去吧,爹现在不能保证,你娘醒了,你会不会说什么话,惹怒你娘,等你娘好些了,你再来。” “爹!” “送大小姐出去。”孟御史大夫一甩袖子,愁苦的对着舍管家说着。 孟妍儿揪着双手,不甘的除出了府。 除了气爹对她的态度,更气被称呼为皇后娘娘的那个女人。 李月桂到底是在做什么蠢事? 如果当初不将她调换,也许他她就成了左容赢的妻子,他参军入伍登基后,她就成了一国之母了! 第611章 以后她不会再犯了 在孟府门外等候的小万诶字,见皇上皇后娘娘出来了,忙把车帘子给拉开。 “上车。”左容赢把林青禾抱上马车,在她进去的一瞬,他也上去了。 穆言担心林青禾,也出宫了,看她安然无恙地被推上马车,她放心了不少。 正欲要上她坐来的马车,乍然的看到了,从孟府出来的南靖轩。 他眼眶发青,即便脸面干净,看上去还是很憔悴。 南靖轩听马车启程的声音,抬起头注视前方,偶然地就看到了穆言,眸光不由得一颤。 发现,师姐在注视着他,南靖轩叫道:“师、师姐。” 穆言仍旧是那一张/万年冰脸。 后德喜从孟府出来了,看到南靖轩,开口道:“小侯爷,皇上让你去也去皇宫,你们南靖府的马车也不在这,不如跟奴才坐一辆去吧。” 南靖轩没听到穆言的回应,他垂眸收回了眸光,点了下头。 后德喜掀开帘子,让他上马车,忽而的,一道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靖轩,过来,同我坐一辆马车。” 南靖轩惊诧抬头,“师姐……” 穆言看他一眼,直接一脚踩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进去了。 南靖轩什么也不管了,师姐既然吩咐了,他 跑了过去,钻进了马车里。 看着这一幕的后德喜公公,神色透着有几分不解,小侯爷和长公主曾今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带着这几分不解,他上了马车,坐在软垫的那一瞬,他搓了搓自己的脸。 做奴才的,最忌讳,神情外露了。 这会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猜到心思,让主子看到也不行,会惹来杀身之祸。 自己是因为皇上仁慈,不会滥杀无辜,皇后娘娘平易近人,从不会因为小事惩治奴才,他就忘了身为奴才的大忌了。 马车在他们上车没一会,就行驶往宫里去了。 南靖轩偷偷打量着师姐几眼,见她垂眸,背靠后车壁坐着,脸上无悲无喜,没一丝情绪。 他也绕开了头,不在看师姐。 师姐一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在鬼谷子师姐对他还比较照顾的,热的是他。 再次见面,师姐对他如被冻住了似的,已经不再热他了。 “师姐,很抱歉,我曾经太喜欢你了,年纪又轻,觉得娶了你,我们就能成为夫妻,你就会嫁给我。 在中了媚毒的情况下,我明明看到了有解媚毒的媚草,我还是选择了最错误的选择。 如果因为我,而让你性情大变,我该死,我不该苟活,你杀了 我吧。” 穆言终把眸光打在他的脸上,道:“你在说什么?都三四年了,一定都没有长进,还是那么小孩子心性。” 南靖轩将头转了过去,满脸委屈,“师姐,你终于肯好好跟我说一句话了。 你是嫁给谁了?我介意跟着你,做你的男宠。” 穆言叹了一口气,“南靖轩,师傅除了教我医毒,我还让师傅教我媚术,我很明白,我的脸是我的优势,往后能在我复仇的路上,给我带来便利。 你,其实是我练手的对象,除了你看到解药,我也看到了。 那日,落入谷底,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失去了贞洁,我便撕开了我仅有的遮羞布,可以更豁得出去,明白了吗?” 南靖轩长睫眨了眨。 “我对你并喜欢,也并没动过心,看你对我如此痴情,我很抱歉。” “师弟,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该,为了一个过客,而作践你自己,浪费你自己的大好时光,你的人生还很漫长,还有更多有意义的事,值得你去做。” 南靖轩在她一番话下,遽尔地哭丧起了脸。 “师姐如此一个大美人,把仅有的那一次给了我,我作为男人,有什么吃亏的呢? 庆幸,师姐是拿我练手。 师姐不妨 告诉我,对我而言,有什么是比你还重要的呢?” 穆言眯了眯眼,眸光已经遽冷下来了。 南靖轩没听她回,他唇勾了起来,自顾自地道:“师姐,我不会忘了你,因为你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女人,不过,我会将我们的过去埋葬,重新过上我南靖轩的生活,不会有你的存在。” 穆言与他对视了一瞬,移开了视线,“想开了就好。” 左容赢把林青禾给带回了未央宫,拿出了修剪指甲的工具,给她修剪。 剪完了,还要用磨指石,将指甲磨圆。 曾今,宫里的妃子,都会留着长长指甲,还会带着护套的。 在宫里妃嫔留指甲长,是身份的象征。 到她这里,倒是什么都不需要约束了,怎么喜欢,随性就怎么来。 林青禾坐在椅子上,手撑着桌子,捧着自己的半张脸,看相公沉沉的脸,想起在孟府发生的一切,她自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相公也不跟她说话! 在孟府她做的确实有点过了! 南靖轩要给她盘发髻,她脑中想的是孟夫人和自己像,自己的具体身世。 唉,只能是说,被相公宠得,有点分不清东南西北,变得有点“女表”了? 有一说一,她跟南靖轩真 没那意思,南靖轩喜欢穆言,她喜欢相公。 南靖轩的很多想法,很像现代人,他办事也很给力,她跟他交情不错,有些事,做起来就没概念,超越朋友的范围了。 以后她不会再犯了! 林青禾抿起了唇,用手去戳了下相公的胳膊,“相公,对不起,我不该让南靖轩给我盘头发。” 她把南靖轩发现她和孟夫人长得像的是,告诉给了左容赢。 “相公,对不起,我们两人只是在探讨,探索,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啦。” 左容赢停下磨指甲盖,攥着她的手,看向了她。 “我知道,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干。” “那你还生我我气吗?” “生气。” “你气是应该的,换做我,我肯定会大.大吃醋,不过,你也不会舍得我吃醋的。”林青禾想起相公的满分男德,她更愧疚了。 于是,她默默举起一只手,“我发誓,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往后一定注意。” “嗯。”左容赢重嗯了一声,理所当然的原谅了她,松开攥着她的手,提醒道:“左手缩回去,右手给我。” 当林青禾把右手给伸过去的时候,左容赢拍打了下她的掌心,她痛的皱眉。 “长记性!”左容赢丢给她三个字。 第612章 娃们缠南靖轩 林青禾懊悔地低下了头,须臾,听相公道:“孟夫人的事,我会让人去查的。” …… 后德喜叫几个太监,搬了一张大桌子,一张大椅子到金銮殿上。 南靖轩一到来,面对他的就是如山般高的奏折。 “小侯爷,皇上说,您回府也是虚度光阴,不如在这帮他把这些奏折批了,您辛苦了,等晚膳,奴家会亲自给您送来。”后德喜皮笑肉笑地说了几句,与几个小太监退出了殿内。 南靖轩眼瞪着他们,再回头看着面前的奏折,顿觉亚历山大。 他受那么重的情伤,不好生照看他,鼓励安慰他,反而要劳役他? 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南靖轩气恼归气恼,人却还是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拿起了一本奏折,略了一遍,提笔写了起来。 这里要钱哪里要钱,哪里要粮,哪里提议免税,再播发一批春种,水道什么要兴修,城墙要维护…… 他的天啦,每天都是这些问题,处理不了,会被一方百姓,骂能力不足。 处理的好,则才是百姓心上的皇上,该有的能力。 当一名够格的皇上,得要多聪明? 南靖轩抓耳挠腮的,费心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出勉强解决的办法, 一一写了应对的法则上去。 再翻阅了其他的奏折,朝堂中的,哪个大臣不够行检的,要参一本,哪个大臣家中的子嗣、夫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要参一本。 他批阅着“阅”,一边吐槽着,这些大臣也真够无聊的,在朝堂上他就觉得他们好迂腐,屁大点芝麻大的事,也能叨唠个不休。 大臣行检,倒可以说,但这什么,别人家的子嗣夫人做的事,干/他们屁事,犯法了自然有律法去治,没犯法之前,谁当家谁管,皇上作为天子,还要插手别人家的家事? 批了些无聊的,他翻了一本哪个文官写的,居然是参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说自己空有侯爷之位,不履行其职责,每日不上朝,天天在家不理朝政,喝酒度日,是朝堂中的蛆虫,官员中的耻辱,该剥夺他的爵位,将他贬为庶人! 南靖轩眼都冒火了,他翻上来,看到参他的人,他嘴抽抽,写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家老爹,南靖老侯爷! 他说呢,哪个大臣有那么大的胆子,不知道他火起来,什么下流的事,都干的出的嘛! 南靖轩火起来的时候,接连翻了几本奏折,火灭了,他忽而的乐起来了。 居然是参左容赢的。 说他宠幸皇后,沉迷美色,上下官员都行检,皇上作为表率,却不让皇后娘娘行检。 还参左容赢,上朝太冰冷,整日就是一个面瘫,让朝中大臣不敢发言。 还参左容赢武断,旁的大臣意见听不见去,特立独行…… 写的人,是朝堂中不怕死,有名的谏臣,分别是朱侍郎、香侍郎、大理寺卿雷晨。 当皇上好累哦,能力不行,参一本,性子与大臣们不合,过于孤傲,也会被参。 太宠妃、不填充后宫等等也会被参。 在他心情好很多的时候,又看了几份奏折,是批林青禾的。 说她独受皇宠,不劝皇上纳娶其他妃嫔,出生山野,陋习不改,召集三十个农家汉入宫,举止行为怪异,什么不知礼数,皇后之位怕是该让出生世家,有母仪天下的风范的女子来做…… 南靖轩看得摸着下巴,莫不成,朝堂中的大臣,都老了,脑子糊涂了? 什么都参一本,自相残杀啊! 他和左容赢,林青禾,这仨人喷的一个比一个惨。 参林青禾的,他一会再批阅,等他阻止一下什么“文雅之词”一一地怼过去。 南靖轩放了几本奏折,再翻了起来,穆言,他师姐也被多管闲事的大臣给参 了,说她不住公主府,整日赖在后宫,有违先祖的条例…… 南靖轩头脑冒着问号。 都是一群谁啊,管的也忒宽了! “南靖叔叔。” 抓狂的南靖轩听见合声,抬起头,看到一群小不点们走了进来,大宝的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娘亲知道你在批奏折,让我们带点点心给你们吃。”大宝道。 “南靖叔叔,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在府上整日借酒消愁,这消息都传到宫里来了,我们来陪陪你。”三娃道。 二宝问:“你怎么了啊,从来没没见过你这样的。” 四娃:“对呀,南靖叔叔,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这样啊?” 五妹跟在哥哥们后面,走进南靖叔叔。 “还以为你们多担心我呢,原来是看叔叔笑话的,白瞎了,之前在宫外对你们那么好,哼。” 南靖轩发现这几个小家伙,说的是担心他的话,眼中却泛着狡黠的笑意,看他笑话呢,还是戳他伤? 他不搭理他们,埋头批奏折。 “别批了,吃点东西吧,这么多的奏折,你怕是批到天黑都批不完,也不差这一小会。” 大宝打开食盒,端出一盘花生酥出来,“四弟做的,里面有夹心的,外酥里软,可好 吃了。” “一会再吃。” “南靖叔叔喝茶。” “也放着,一会再喝。” “南靖叔叔,你不高兴,我给你说个笑话,你听着啊。”三娃清了清嗓子,“ 传说一个吝啬的人,想使自己变得更吝啬,便拜一位被称作‘吝啬大师’的人为师傅,求见时,他带去两件礼物:一条纸剪的鱼;一瓶淡水,算是酒。 可是老师不在家,是师母出来接见。 师母知道那人是来学本领的,便叫婢女递上一只空杯,说:‘请用茶’。 又用两手合了一个圆圈模样,说:‘请吃饼。’ 这人见了,佩服不已。 谁料后来老师回来了,听了妻子款待学生的经过,却急得直跺脚,说:‘你太破费了!’又用手合了半个小圆圈,说:‘半个饼就足够了!’。” 三娃说完,自己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南靖轩尴尬想抠脚,却应着道:“哈哈哈,很好笑。” “南靖叔叔,你喜欢,那我们都给你说几个,除了笑话,我们还会说娘亲给我们说的脑筋急转弯呢。”大宝兴致勃勃地道。 娃们开始了轰炸模式,拉着他的衣服叽里呱啦的,南靖轩耳朵嗡嗡的,如遭酷刑。 第613章 教穆言致富的方法 穆言走进未央宫,听到里面的打闹声,她没有进去,并不想打扰他们,就在外殿站着,一直等着。 左容赢调/教完林青禾,瞥到珠帘,看到外面有一具身影。 林青禾顺着左容赢的眸光,也看到了他所看到的一切。 她从左容赢的腿上下来,还拍了他的肩一下,走了一小段距离,撩起帘子。 “穆言。” 左容赢紧跟其次出来了,“阿姐,你有事?” “我有事想求教林青禾。” 左容赢看向林青禾,“我去外面等你们。” “好。”林青禾应道。 他走了,林青禾走进穆言,“什么事啊?” 穆言垂眸,沉默了一瞬,道:“林青禾,你好像很会经商,赚钱的点子主意很多。” 她说完这句话顿了一下,林青禾继续站着看着她,等待她下文。 “我在大齐待不了多久了,看父皇母后鬼伯下葬,我就要回蛮族了。 你很会经商,也有不少主意,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点子,能让蛮奴人致富的,亦或者有点赚钱的生意,能让他们过活的,吃饱穿暖的,当然要能持续的。 蛮奴人生活的环境恶劣,种不出什么庄稼,只能放些牛羊马群,生活大多都困苦 ,每年都会饿死不少人。 他们要是有钱能好好的能过安生日子,再发展一下孩子的教育,让他们能识字,知礼……发动掠夺的战争,应该不会如此频繁。” 林青禾很快就想到了,她拉着穆言到一旁的桌边坐下,“站着说话累,还是坐着说吧,点子还是有的。” 穆言知道有戏,坐在凳子上,坐的笔直,很认真地要听她说。 “蛮奴人住的那地方,适合放牧,牧民们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养殖,羊毛的绒毛可打毛衣毛裤,我原来给我相公他们编过的。”林青禾说着,去了内殿一趟,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叠好的一套毛衣毛裤,跑了出来,“穆言,你瞧瞧。” 穆言手快地接了过来,很暖和很还有弹/性,是编的吗,拉开的时候,上面还有孔。 “天气冷的时候,穿上毛衣毛裤,特别抗冻、保暖,除了你们蛮奴内部消化,还能销售到齐国个个地方,以及是其他国,价钱肯定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你回蛮奴的时候,就开个毛衣工坊,收羊毛的,在招一批工人,满满扩大,肯定能带动你们哪儿的经济。” 穆言还在琢磨着手上的毛衣毛裤,衣服居然不是直接拉的,是套进去的,还有裤子,都没有 腰带束着裤头,里面有弹/性的绳子? 她看向林青禾,“这东西甚妙,我从未见过这物,我预感到了,一定能赚钱。” “除了羊毛衣裤,你们那还可以做肥皂,肥皂可以清洗身子、衣服啊什么的。 原材料,大部分就是油,蛮奴那儿养殖比较多,可以取牛羊猪啊什么的肥油熬制,肉还能做肉干。 同样可以建立皂工坊,招人啊,收油啊,牧民们养殖的家畜也有好的销路……” “林青禾,你真神了,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哎,民间的书多着呢,记载的东西千奇百怪的,我喜欢看书,也是偶然记载的,不过,恰好我都有学到嘞,你想什么时候学,我教你呀。” 穆言想了下,道:“现在吧。” 林青禾琢磨了下道:“行,可以,我先写些原材料,让飞雁和小万子去帮我准备过来。” “谢谢你。”穆言由衷地感谢她。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 左容赢在外面静静听着,唇瓣已久勾了起来了,一副与有荣焉。 他的小傻子很厉害很厉害! 扯谎起来,也是。 片刻,小万子和飞雁拿着一张纸就下去了,俩人才跑出殿内,就被左容赢给叫住了 。 左容赢看了一眼林青禾写的方子,才给了他们,进了殿内。 内务府的人发现皇后娘娘要的这些东西,库存里都没有。 他们都去准备去了,几个太监去了御厨里,要了一坛子的猪油,重新地拿了一口新的大铁锅。 要签子,铁的目前打造不及时了,两个小太监就现场的削竹子。 要羊的羊绒毛,有太监就快马出宫采购羊去了…… 宫里在行检,主子们的菜除了早膳,每顿只有六七个,还都是些家常菜,以至于御厨那边的新鲜食材不够多。 往常,活鸡活鸭活鱼活羊鸽子啊什么的,宫里都有现成的。 主子们要的,宫人们也不敢耽误太久,调用出宫的,都是会骑马会轻功的。 两刻钟不到,林青禾要的材料全都备齐了。 什么碱、锅、油好送过去,主子要的羊绒毛就没那么快了,纸上的要求上,还要处理过的,要除毛上的油脂去杂质,还要烘干。 内务府的人就给林青禾送了一部分东西去。 林青禾表示理解,对穆言道:“羊绒毛还没那么快,过几天再教你打毛衣毛裤,今天就教你做肥皂,我画了好几种针织方法,你看看,等羊绒毛处理好了,捻成线,就能打 了。” “都听你的。”穆言道,拿了那一张纸过来,好好看着。 “飞雁、小万子,在院中支/起一口大锅,烧起来。” “是娘娘。”两个小跑腿的,又下去了。 穆言拿起纸张,就放不下去了。 她出身虽显赫高贵,因为爹娘的原因,一直生活在民间。 大概由于血缘的关系,她脑子聪明,学什么都快,像弹琴诗画刺绣骑马诸如此类,一提笔一拿针一跳一跃就会,别人费几年的努力才能达到的成果,她一个多月大概就能比得上。 林青禾给她的针织打法,不难,很容易,自己肯定能学会。 奇就奇在,寥寥几针,居然能把几根线勾成布料。 她曾今从未见到过,也没听过,这得要多博学的人,才知晓的? 民间有这厉害的人,她都从未听人说起,看来是自己太过浅薄了,越跟林青禾接触,穆言才发现自己其实也不过如此。 左容赢一直坐在林青禾旁,喝茶,当个无形人,见俩人交谈甚欢,他唇上带着浅言。 阿姐疑惑也正常,林青禾也不是林青禾,她只是占用了这具躯壳。 她压根就不是凡人,她就像是先知,是下凡的仙子,是老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第614章 做肥皂 锅烧起来了,林青禾出去在锅中加入了水、烧碱。 碱化开后,她往锅中倒了一坛子猪油进去,拿着锅铲,不断地搅拌,还抓了几根柴添了进去。 直到,锅里的材料开始沸腾,林青禾才改小火,还在不停的搅拌。 “飞雁,拿那个洗碗的长锅刷子过来。” “我去拿。”穆言道。 “还是让飞雁去吧,你不知道放在哪里。” 飞雁听了,腿脚麻利地跑进了厨房里,拿了新的进来,“皇后娘娘。” 左容赢和小万子拖了几张椅子出来,给林青禾穆言坐下了。 林青禾坐在椅子上,把锅铲递给了飞雁,拿过长锅刷,继续不停的搅拌锅中的材料。 “穆言,搅拌是为了让油充分的皂化,这个过程比较久……” 穆言眉头又蹙起来了,林青禾说的她并不太懂。 看她的手臂搅拌了那么久了,因为热,面上都轻微出汗了,穆言道:“林青禾,我来吧。” 左容赢贴心的抬起袖子给林青禾擦了擦,“之后呢。” “皂化完成,加盐巴,还得继续搅拌,要时间比较久。” “好。”左容赢应下,与穆言道:“阿姐,累了就换我。” “阿赢,你今天就陪我们两个了? ” “嗯,奏折那边用南靖轩,还是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穆言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忙手上的活。 林青禾拍了他一下,“如今,大的用了,童工也用起来了。” 左容赢抓住她拍她的手掌,没回林青禾这句,而是道:“院中撒的菜籽好像发芽了,我去浇浇水。” “皇上,奴才们来就行了。”飞雁小万子走上前道。 “你们就在守着这锅,看皇后娘娘和长公主的有何吩咐,要不要往往灶里加柴减柴,给她们添加茶水,倒倒茶。” “飞雁小万子让他去浇菜,他整天坐着,浇浇菜也挺好的,你们来这坐着,等肥皂做好了,每人都有一块。” 飞雁小万子都喜笑着过去了,“多谢皇后娘娘。” 左容赢开始掀开井盖,去井边打水,亲力亲为的浇菜去了。 “青禾,这是什么秧苗?” “小白菜。” “那一厢呢?” 林青禾瞄了一眼,“香菜。” 左容赢随意问问,从桶里舀了一瓢水,慢慢的浇灌着,看着地里有杂草,他就拔了,免得草抢夺了青禾中的菜的营养。 搅拌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林青禾跟穆言等着等着,突而的,农场互换她了。 她看 了下相公又看了下穆言,找了个去方便的借口,去了茅房。 关上了门,她钻进了农场里。 好闻的气息,即刻扑往鼻里,十几亩的地,都被她种了珍贵的,系统里已经灭绝了的药草和各色月季与薰衣草。 眼望过去,万紫千红搭配着绿油油的一大片,全都是。 农场里的花,只要不摘就不会谢,很神奇,林青禾想着,是不是应该要摘一些,做精油了。 “宿主。” 系统叫唤了一声,林青禾啊了一声,问道:“叫我进来是何事?” “你问我要了好些二十多世纪的杂交水稻研究历程,资料。” “嗯。” “你准备在古代搞杂交水稻?” “不过,不错,过几天我就就要去培训,我叫进宫的那些男子了。” “光靠稻种提高产量没用,还要让水利,肥料、农药跟得上去,缺一,产量就真的跟不上。你想想,你现在所在的环境,就你一个人努力,能改革吗?农业诞生工业,工业反哺农业!” 如左容赢所料,几乎他转转脑子,很多事,都料想到了。 南靖轩被那群小鬼头吵得头疼,他叫不住他们,就忽悠大宝二宝三娃四娃批阅奏折。 那么多的奏折,除了上奏了 民间大小事,还有参了他、左容赢、林青禾、师姐、他们,以及国子监的老师……甚至是大阁士! 娃们被南靖轩给勾得好奇心了,翻了几本奏折,发现真的是这样,就不淡定了,看得手痒痒的。 南靖轩主动把位置让给他们,给端了几张凳子过来,就无声的把肩膀上的重担给卸下了。 他抱着五妹,到了金銮殿的走廊上,坐在台阶上,叫宫人拿了一些点心水过来。 五妹吃东西,他就在用一张纸折蝗虫打发时间。 里面的几个小娃娃讨论奏折如何批,因折子上的内容,而发怒、骂人的声音,钻入南靖轩的耳朵里,他听着舒适无比。 “南靖叔叔,你忽悠哥哥们替你干活。” “哈哈哈,”南靖轩摸摸她的头,“反正你哥哥们也要多锻炼锻炼,齐国未来可要靠他们,那就从娃娃抓起。” “被我爹看到了,会不会生气,惩你更厉害。” “他来了,就再想对策吗,你爹呀,把这些交给我了,肯定就陪你娘亲去了,前殿,他才不想挪步过来呢。” “我爹肯定料想到了,是故意让我们过来的,我爹还是重视你们的兄弟情义的南靖叔叔。” 南靖轩笑了几声,夸赞道:“五妹就是 五妹,懂得好多。” “南靖叔叔,你最近因为什么而不高兴,在府上喝的烂醉啊?”五妹吃完了一块核桃酥,舔/着自己的手掌和手指。 南靖轩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拿过她的小手,给她擦了起来了。 “瞎说,叔叔开心得很,待在府上是因为想休息了,最近一段时间有点累了。”他故作轻松地道。 擦完她的手,他把编好的蚂蚱给了五妹,“送给你了,小五妹。” “哇,南靖叔叔你好厉害啊。” “哈哈,想学吗,我教你啊。” “好呀好呀!” 南靖轩轩叫宫人拿了几张裁剪好的纸出来,开始教着,“来,将这张纸对齐,折叠,再打开……” 不到三刻钟,五妹就扑在南靖轩的腿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只做好的蚂蚱。 南靖轩拍了拍她的背,嘴角牵着一抹嘲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吃饱喝足玩玩就困了。 微风习习,他单脚立了起来,将右手手肘支在膝盖上面,手掌拖着下巴,望着空旷的场地,每天上朝,文武百官都要从这经过,上了台阶,才能到达金銮殿。 以前觉得这里很宽大,很长,每次走都需要很长的一段距离,现在看下去,觉得并不长啊! 第615章 再查 林青禾从茅房出来,走回未央宫,路上琢磨了下系统的问题,抬头时,已经豁然开朗了。 水利,杂交水稻,化肥,农药都是人能改造生产的,古代的科技是不发达,可哪个朝代没有人才呢? 她相信,等她找到他们,再让系统吐出一些,上一世研究水稻,化肥,农药……的资料,书籍,以及运用到的科技等带到这个世界来,经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总能让稻田里的水稻产量变高,更多的人会摆脱饥饿。 理是这样的理,真要实施起来,还得好好计划筹备。 林青禾抿唇,望着天,眼轱辘转了转,从哪里开始呢? 还有农药,说实话,太毒了,会影响土壤各种小动物植物,很影响生态系统。 要是有替代农药,杀稻谷上面虫的替代品就好了。 从茅厕回未央宫里,因为她回来了,所有人都朝林青禾看去。 林青禾视线所及,穆言还在搅着锅子,相公浇水,飞雁小万子在井边打水。 左容赢从桶里,盛了一瓢水,朝林青禾走去,抓了她的一只手,给她洗手,浇在手上的水,滴滴哒哒的落在了地上的菜秧子上。 他发现她似乎在 在想什么,于是问道:“怎么去那么久?” “拉粑粑当然久了。” “在想什么?” “啊,没在想什么呢,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抿唇笑笑,佩服相公细察入微。 她余光看向穆言,将头偏了过去,看着锅,略不放心地问了一嘴,“我走的时候,那锅还好吧?” “嗯,”左容赢看她往那看了一眼,他也掠了一眼过去,“听你的,小火慢慢熬的一切都好着。” “那就好。”林青禾放心了,脸上重新绽放了笑。 左容赢也跟着笑笑,点了下她的鼻子。 穆言从白天熬到晚上,才熬好,倒入到了模具里冷放,林青禾告诉她,还需冷放几个时辰,成型让它脱模。 穆言打算明天 一早再过来看,她与娃们道别,回去休息去了。 晚上,林青禾沐浴完毕了,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左容赢也沐浴好了,穿着中衣,回到了殿里,准备吹灭蜡烛休息,看林青禾睁着眼睛看他,他问:“怎么了?” 林青禾垂眸,扣扣手,“睡觉啦?” 左容赢知道她有心事,躺在了床上,亲了亲她的唇,搂住她,温柔的道:“怎么了?” “想问题呢。” “我有幸能知道吗?” “我要建学校,广集一批会种农,对农学感兴趣的人,集中到京城来,培训他们,让他们研究农作物,提高它们的产量,如何更好的出去浓物的病虫害。 估计好几年,十多年,可能都没有很好的成果成效,或许,研究还会失败,所有的投资都会打水漂。” 左容赢听她气馁发言,他手一抬,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满眼赞赏期许,“我会全力支持的,尽管去做,钱财就从国政拨出。” “不用啦,我现在赚了很多钱了,我有这个财力。”林青禾捧着他的脸,对相公很感谢,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听宝儿他们说,现在朝堂中,有人参你,把你喷的很惨,相公我的此举,会不会连累你?” 左容赢觉得他家青禾太可爱了,禁不住就笑了两声。 “青禾,不要小看为夫了好吗,殿堂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你别管什么声音,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有所顾忌,半途而废都行,一切有为夫呢。 我要是连你们都护不了,我当这个皇上,也没有意义了。” “相公~”林 青禾投入他的怀中,“我有你真的太好了。” 左容赢顺着她刚才的思路想,思衬着,拍了拍她的手臂,“青禾,履行起来应该不容易,四季变化多,农作物也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变化,地上的杂草,遇到的虫害……种农很辛苦,你要建学校,招学生,说不定要做出表率,真的想好了?” 林青禾咬了咬唇,还未等她说好的,左容赢就侧身,心疼的将她揽在胸/前,“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了,还是在宫里,好好被我圈着吧。” “相公……” “你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术业有专攻,青禾,我先在农部找些人,你要是看了什么杂书,记载了如何种植农作物的,可以去提点提点他们。” 林青禾眨了眨眼,觉得好像也可以,她理论知识多,交给农部的人,确实可行。 “时候不早了,先睡觉,明日再想。”左容赢别开她,轻抚了抚林青禾柔软的脸蛋,下床熄了灯。 翌日,左容赢早早的要起床去上朝,看还在睡梦中的媳妇,他拉了拉被子盖住了她,俯身在她的额上亲了一口,这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床,去洗漱换衣服。 “皇上,獒将军在门外候 着了。”在左容赢盘着头发准备出去的时候,后德喜来报。 左容赢讳莫如深地嗯了一声。 出了未央宫,獒犬上前对左容赢行礼,“主子。” “让你查的事有消息了。” 后玉溪听皇上要跟獒将军说秘事了,默默的低着头,落在后面。 獒犬与后玉溪隔了一些距离,才道:“主子,夫人猜想的没错,孟夫人孟御史是她的亲爹娘,他们的女儿孟妍儿是李月桂的女儿。” 左容赢眸色转深,鼻息叹出的气息,清晰可闻见。 “主子,还有一事。” “说。” “害孟夫人的内贼找到了,就是孟夫人的贴身嬷嬷梦姑,听说她爱慕孟御史几十年了,孟夫人病了,她就想趁机慢性毒死她,好取而代之,从而得到孟御史。” 左容赢一听,就摇头,沉声道:“再查。” 獒犬抬眸,回想着自己的那 一个步骤出错了。 “如果爱慕良久,以前没有机会得手吗,孟家就两个女儿,那梦姑要是有手段,可以诞下男儿,以子夺位置,害孟夫人的,一定另有其人,再查。” 左容赢耐着脾气,重新解释了一顿。 獒犬顿时明白了。 第616章 孟夫人病重 “皇上!”走在二人后面的后德溪,突而失礼的跑到他跟前,与之同来的还有小万子。 “皇后娘娘赶着出宫去了。” 左容赢面上有些许波动,他起来不到两刻钟,离开未央宫时,青禾还躺在床上睡觉。 “发生何事了?” “南靖小侯爷派人进宫叫她的,好似孟夫人病危……” 獒犬眼皮一跳,下意识就看向自家主子。 左容赢实际上有些急躁,因为孟府出了一起下毒案,他很想跟她一起去,可现在必须要上朝,只能快速解散朝会再去孟府找她。 他有条理的极快吩咐,“皇后娘娘没有出宫令牌,出不了宫,獒犬和小万子你们去追皇后娘娘,跟她一起去孟府,护着她的安全,不可让她有任何的损失。 后德喜,随朕去金銮殿,准备上朝。” “是皇上。”三人齐声道,说完就分两路走了。 林青禾知道自己没令牌,出不了宫,派小万子去找相公去了,穆言也被她给叫上了,飞雁紧跟着她,非要跟她一起去。 她们仨人和南靖轩叫过来的一个小厮,到了宫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守着宫门的侍卫也很为难,獒将军不在,皇上吩咐,不准皇后娘娘出去的,就算没皇后娘娘,她们几个没 牌子也是不能出宫的。 “皇后娘娘,实在抱歉,您上次出宫,皇上已经责罚我们一次了,我们先去过问獒将军,再确认能不能放你通行。” 林青禾往地上跺了下脚,求助地看着穆言,穆言也没几分把握,先好好说说,这些人不放行的话,只能打出去了。 “有我看着,她不会有事的,放我们出去,事后我会好好跟阿赢说,他不会怪罪你们的,你们要是不放,让皇后娘娘遗憾终身,阿赢更放不了你们。” “快放我们吧,真有急事,他去上朝去了,没来得及跟他说。”林青禾正愁着,听有人在叫唤她起来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獒犬和小万子及时赶到。 “放行。”獒犬拿出了牌子,与守门的侍卫们道。 侍卫们叉下来的矛都竖起来了。 “皇后娘娘,马车就在外面。”南靖轩的小厮道。 “好的好的。”林青禾拽着裙子,往外跑。 “皇后娘娘,奴才们备了马车,马车也在宫门了。”小万子追敢林青禾道着,外面准备的,他们不放心。 林青禾赶到孟府,被孟府的管家请了到了兰苑。 在院外,就听到里面传出哭哭啼啼的声响,一进院子,见孟妍儿匍在孟御史的肩上啜泣着, 身子一直在颤/抖着。 “爹,我好害怕,娘会离我们而去,呜呜呜。” 孟大人也泪湿/了眼眶,拍着她,安抚着她,“妍儿,不会的,南靖小侯爷在救你娘,你娘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大人、大小姐,皇后娘娘来了。”孟管家小跑上前道。 孟御史孟妍儿头抬起头,往院中看去。 孟御史推开孟妍儿要去行礼,林青禾举手让他止住了,她无暇顾及他们,跑着进了屋里。 孟妍儿看她没风度的样子,嘴巴撅着能挂起油壶了,眼中尽是冷嘲,倏而的,她余光往旁掠去,正眼一看,发现一双冰冷,没温度的的寒眸在注视着她。 孟妍儿认出了她,就是这个在酒楼扇自己脸,还没从马上摔死! 没控制住,孟妍儿眸中迸出怒意。 “长公主。”孟御史敬道。 孟妍儿得知,这个女人是自己暂时动不了的大人物,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又开始继续啜泣,她的表演了。 穆言在门口处停了下,原来那天扇的人是孟家的人。 发现她看林青禾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妒忌不服,穆言觉得奇怪。 迟疑了一下,她抬起脚,埋/进屋子里去了。 林青禾一撩起内帘子,发现南靖轩在扎 针施救孟夫人,把她扎成针人了。 南靖轩面有薄汗,面色镇定,眉头紧锁着。 林青禾快步上前,在孟夫人的身上横扫了一圈,她面苍白,唇无色,“南靖轩,孟夫人怎么样了?” “嫂子,人可能救不回来了。”南靖轩沉重道。 林青禾不敢相信,她拉开了南靖轩,“让位置给我,我试一试。” “孟府下人说,她喝了一碗甘草片熬的鸡汤,就晕厥了过去。 我赶过来的时候,孟夫人就已经没气了,心脏倒还有微弱的心跳。 我用天麻、苏合香、牡荆叶、柏实、青黛几味猛药,肉苁蓉、雪莲、人参、灵芝几味补药刺/激她回阳,给她扎针,从天灵穴扎到了涌泉穴,救了一刻钟,于事无补。” 林青禾坐在小凳子上,沉着冷静着给孟夫人把脉,“我知道了。” “嫂子,她还有救吗?” 林青禾说不好,人她会尽全力去治。 那天,南靖轩说她和孟夫人长得像,她割了孟夫人的几根头发,做了dna。 今早系统出了结果,证实,她和孟夫人是母子关系。 这刚好将她从梦中吵醒,没一会,南靖轩就让人来叫她,说孟夫人快不行了。 孟夫人是自己的亲娘,林青禾看亲娘这样, 禾心、手都在抖。 “南靖轩,帮帮我,将孟夫人抬到地上来。” 南靖轩抬起孟夫人的脚,林青禾抬起孟夫人的头,将她平稳的放在了地上。 林青禾取下了南靖轩扎在她胸/前的针,双手交织在一起,给孟夫人做心脏复苏。 按压了一瞬,她捏着孟夫人的嘴,给她做人工呼吸。 南靖轩和穆言惊诧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了。 孟妍儿在几人都进去了之后,听里面的声音,她觉得略有些不对,甚至是不放心。 她往手上掐了一下,“爹,他们不知把娘治成什么样了,我也进去看看。” 当她跑进去,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旋即大喊了起来了,“啊!林青禾,你在做什么,玷污我的娘?爹,你快来看啊,爹!” 穆言瞥她,嫌她嗓门大,对着她脖颈就是一击。 孟御史进来,看女儿倒了,他快步上前,接住了她。 “长公主,你……” 话没说话,看到里面的一幕,他吃惊的话都说不出了。 皇后娘娘亲他夫人! 孟御史毕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叫,理智回归,他发现皇后娘娘貌似是在救他夫人。 可这是什么救法? 第617章 孟夫人还魂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躺在地上的孟夫人,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随着慢慢地睁大,呼吸也有了。 屋内的几人,除了林青禾,都大气都不敢喘。 孟夫人还魂了! 自家夫人有救了! 林青禾发现孟夫人醒了后,一手把住了她的脉搏,另一手收了一些南靖轩插在她身上的银针,顺便将银针调整了下穴位。 孟夫人由针人,变为身上只扎了几根银针。 孟夫人醒来后,眼睛看着林青禾,都没有眨过。 “妍儿,呕……”孟夫人道了一声,作起呕起来了。 林青禾收起了插在她身上的银针,搂着她的上半身,拍着她的背,叫道:“拿个盆子过来。” “快拿盆子。”孟御史大叫了声,自己找了起来。 丫鬟拿过盆子过来,直接跑向林青禾,林青禾接过盆子,放在孟夫人面前,让她吐在盆里。 孟夫人吐的是早上的汤水,以及吐了几口血。 见她吐血了,刚放松一些的孟御史,神情又紧张了起来了。 林青禾倒是吐了一口气,对进来的丫鬟的道:“姑娘,麻烦搭把手,跟我一起把孟夫人扶到床上去。” 丫鬟伸手来搭,孟御史去担忧妻子,比她速度更快,已经扶住了孟夫人。 林青禾将眼投过去,看他脸上那忧心的模样,唇瓣动动。 俩人一起将孟夫人扶到床上,孟御史握住孟夫人的手,泪撒落了下来了,“夫人,你好些了吗?” “孟大人,孟夫人脱离鬼门关了。”林青禾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喂孟夫人,“孟夫人,簌簌口。” “妍儿,妍儿。”林青禾一坐在她身旁,她眼睛又盯住了林青禾,挣脱了孟御史的手,去牵林青禾的手。 “我在,娘。”林青禾感触良久的握住了她的手,将水缓缓喂入她口中。 “漱下口,吐出来。” 林青禾扶住了她,下人端了一痰盂过睐,孟夫人乖巧的吐到了痰盂里。 林青禾把杯子给孟大人,“麻烦孟大人倒一杯水过来。” 哭着的孟大人速地接过,把水倒了过来,林青禾再喂她服下了,顺带喂了一些农场里的泉水。 孟管家在林青禾孟大人注意力都在夫人身上的时候,已经让下人去打扫屋子了。 下人们动作很迅速,飞快地把夫人吐的赃物拖干净了,又拖了几张椅子进来,方便小侯爷长公主他们坐。 林青禾拿出帕子,仔细地给她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污渍。 南靖轩觉得甚奇地凑近来看,除了感叹她的医术,还在验证自己的猜想,嫂子对孟夫人忒上心了,太细致了,难不成,自己的猜想真对了,孟夫人是她亲娘? 在帘子那 站着的穆言,也上前查看,林青禾对孟夫人好,她不觉得有什么。 林青禾就是一个大好人,对谁都好,只要俩人无仇,那人也不坏。 令她费解的是,南靖轩是她的小师弟,来鬼谷后,就展现了他在医药毒药方面异禀的天赋。 师傅最看重疼爱他,临终前将一身所学,都传授给了他。 他都救不了的人,林青禾能救得,林青禾的医术比南靖轩还要高?! 刚才她亲孟夫人,这又是什么治疗方法? “孟大人,上次小侯爷不是给孟夫人排毒了,为什么她的病突然就恶化了?” 面对林青禾的提问,孟御史愧疚地低下了头,他也不知。 妍儿帮他把害夫人的内鬼给揪出来了,他以为夫人就会慢慢变好了。 今天一早饭后,突然就…… 南靖轩这时开口,“嫂子,我问了,我开给孟夫人的方子有京大戟、红大戟、甘遂、芫花,今早给她端上来的鸡汤,放了甘草片,几药一起相冲,孟夫人就成这一副模样了。” 林青禾垂眸,面色严肃了起来,“还好,发现的及时,孟夫人的身体本就虚,来晚一步,可就救不回了。 孟大人,南靖小侯爷给你的方子,貌似写了忌禁,甘草片,为什么在鸡汤里放甘草片?” 孟御史更难堪,愧疚,头都抬不起来了。 “回皇后娘娘,应该是爱女。”孟御史默了一瞬,道:“妍儿未及笄时,跟一位大夫学了几日医学,会点皮毛。 夫人的身体因病体虚,妍儿也许是从这得知了,在一锅鸡汤里放了几片甘草片。” 林青禾面上浮现些许怒意,因为她的擅自主张,差点害死了母亲。 “皇后娘娘,老臣会好好斥责,教训小女的,往后我会对夫人的饮食更加注意,严苛,好好把关的。” 都这样了,都还在包庇那个孟妍儿,林青禾抿了抿唇,很想如实道出,自己才是他们的女儿,那孟妍儿是个冒牌货,是李月桂的女儿。 “女儿,你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娘现在好多了。”孟夫人笑笑,牵她的手。 “娘,”林青禾偏头看她,“女儿会把你的身体调理好的。” 孟夫人笑得更开颜了。 孟御史循声,抬眸看向夫人,见夫人久露笑容,眼神充满慈爱,他在心里默叹道:虽然夫人还是喜欢将妍儿认错,但无性命之忧就行了。 林青禾看他如此自责,不忍再多加责备,先顾好自己娘,再去找孟妍儿算账吧。 “孟大人,准备笔墨纸砚吧,先开方子,给孟夫人熬一副药。” “女儿,你要走了吗?”孟夫人紧抓她的手,精神亢/奋。 林青禾哄她,“娘,女儿不走 ,会在这陪你的,你身体不好,我先让人给你开药,熬了去吃。” 孟夫人刚又露出一个笑容,一道破声涌入了屋内。 “娘!”孟妍儿醒了,又闯了过来。 她跑到了床边,看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她跪在了床边,从林青禾的手上,将孟夫人的手给拿到了手上握着。 “娘,你终于没事了,女儿好担心你啊,呜呜。” 孟夫人面上浮现出厌恶,极力地摆脱她的手,“你不是我的女儿,你走开。” “娘,我是妍儿啊。” “住嘴!” 孟妍儿果真闭上了嘴,眼泪却簌簌的掉着着,看上去伤心至极。 林青禾起身,冷漠地将孟妍儿给拉了起来,“你先出去哭,孟夫人才刚恢复些过来,不能再受一点刺/激。” “我不出去,她是我娘,我要陪着我娘,”她敌视着林青禾,“皇后娘娘,臣女倒是想问你,你到底有何目的,居然能对我昏迷的娘做那种事? 我要是出去了,她还不知怎么被你欺负呢!” “妍儿,出去!”孟御史不耐地道。 “爹,我要出去,娘就要认别的女人为女儿了。” “放肆,怎么跟皇后娘娘说话的。” “爹,她才来多就是,你就护着她了。”孟妍儿歇斯底里。 林青禾忍无可忍,一把掌甩了过去。 第618章 让她好好洗洗嘴 啪的一声,因为这一巴掌,屋内暂时静了静。 “孟妍儿,我娘要休息,你给我闭嘴。”她这德行,简直就是李小云、李月桂的混合体,烦死人了。 嗡嗡嗡的,耳朵一阵嗡声,孟妍儿被打懵了,此生受的第二次掌掴。 她捂住了自己的脸,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想起林青禾刚说的是什么,她体内的火压不住了。 “皇后娘娘出身草莽,身份低贱,是个村妇之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产生的质疑太多了,你的皇后位置当不稳了,你就想认个夫人当娘,换个身份,坐稳那位置?” 林青禾挑眉,鸠占鹊巢,还那么嚣张! 很想现在就甩她脸,告诉她,自己才是孟妍儿。 苦于,还没足够的证据,验dna的结果只能自己知道。 南靖轩穆言俩人听她的话,眉头一压,都想把她给拖出去。 一人拽住了她的头,一人甩出鞭子,箍住了她的腰。 发现彼此很有默契,南靖轩穆言对视着,愣了一会。 穆言开口道:“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她不会说话,我带她出去洗洗嘴,南靖轩你在里面吧,林青禾有什么吩咐,你也好帮着。” “长公主,奴婢们来,一定会让她好好洗洗 嘴。”飞雁和小灵子在一旁,要气炸了,也就娘娘脾气好,容许一个贱/人如此放肆。 她们上前抓住了孟妍儿的手臂。 “洗嘴怎么能行,她可是在顶撞皇后娘娘,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拖下去打死!”南靖轩容忍不了,亲自按住她的头,将她往外拖去。 穆言恰当的收起了鞭子,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孟大人给孟管家使了一眼,接着,孟管家就紧跟出去求情去了。 所有的人都被孟妍儿给吸引了注意力,就没有留意,一个低垂着头,端着一个痰盂的婆子走了进来。 她走在床前,蹲身换痰盂,倏而的,她站了起来,怒喊了一声:“林青禾你去死吧!” 声音如此熟悉,林青禾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是面色狰狞的李月桂。 她手握一把尖刀,朝自己捅来了。 距离太近,林青禾无法躲避,眼见着尖刀刺向她的后背。 “啊!”床上躺着的孟夫人/大受刺/激,红着眼,坐了起来,下床朝李月桂冲去。 但她速度不及左容赢,左容赢及时赶到,进来就甩了一道掌风过去,李月桂整个人就被打了出去,撞在墙上,掉落下来,头着地,脖子以不规则的姿态扭着。 孟夫人受 到了波及,人也撞在了桌子上,额头流血了。 “夫人!”孟御史心悸,前去探查她的伤势。 左容赢沉着脸,眼中升起浓浓杀意,几步过去,把林青禾给拉了过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没发现外伤后,他把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好大的胆子,敢刺杀皇后。 来人,将孟府上上下下,拖入地牢中,听候发落!” 獒犬带人在外屋门口守候着,孟夫人是女眷,他一个外男进去不合适。 听主子的声音,有人刺杀夫人,他第一时间闯了进来。 见主子打横抱起夫人,面黑沉的走出去,他意识到事情很严重了,当即叫人把孟府封住,逮人下地牢了。 “相公,孟夫人是我娘,她受伤了。” 左容赢对林青禾的诉求不闻不顾。 南靖轩重新进屋,微张着嘴,穆言与他对视一眼,就去叫飞雁小灵子小万子把孟夫人带进宫去。 “放开我夫人……”孟御史都不知怎么回事,尤其是看他们抬他夫人,他担心夫人会受第二次伤害。 “她,我们会照顾好,你就安心去地牢吧,皇后娘娘来救你夫人,居然在你府上遭遇行刺!”穆言用手踹开孟御史要去拉孟夫人的手。 南靖轩此时,后悔来 救孟夫人了,也懊悔自己怎么就把孟夫人病重的消息,告诉给了林青禾! 他垂着头,穆言也要回去,经过他时候,她在他的面前停了下。 “林青禾说孟夫人是她的娘,你知情?” 南靖轩摇摇头,“觉得像,派人还在找的途中。 孟夫人一直找女儿,说孟妍儿是冒牌货,孟御史恰今早过来求我来治病,说孟夫人病重,御医说没救了,我想着,万一她要是真的是林青禾的娘亲,林青禾来了哪怕是见她最后一面,都不会留下遗憾了,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穆言抿唇着,他说完了,她也松了松唇道:“既然她已经被救活了,就随我进宫,去照顾孟夫人吧,林青禾估计要被阿赢禁足一段时间了。” “后德喜,宣太医。”到了宫里,抱林青禾下了马车,左容赢吩咐道。 后德喜亲自跑着去叫了。 “相公,我真的没事了。”林青禾拉了拉他的衣服,软声道。 左容赢倒没像没听见似的,一语不发,一路从外殿将她抱回未央宫。 林青禾见相公不说话,惊魂未定,还愤怒得黑着脸,她闭上了自己的嘴,将手按在相公的胸膛,这里还是跳如擂鼓。 她幽幽叹气着,完全不知说什么 了,相公好爱好爱她啊。 良久,她道:“相公,我不会有事的,真的。” 这句话,她从孟府出来,说了近乎一路了。 左容赢将眸垂着重看她,在鼻子吐息时,眸光就抬平了。 他应该跟她一起去,以后她要去做什么,他都要放下一切,跟着去。 谁看她,守着她,他都不不信任。 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他坐这个位置有什么意义? 太医院的太医在后德喜的带领下,都跑着进未央宫。 后德喜只让一二品的三个太医,随他进去,其余的御医都在院子中等候着。 “皇上,刘太医、吉太医、如太医来了。” 左容赢将帐子放下,拿起林青禾的一只手按在床上,再在她的手上盖上了一条丝巾,才道:“进来。” 后德喜与三位太医进来了,三位御医对皇上行了一礼,左容赢道:“给娘娘把脉。” 最先把脉的御一品的刘太医,他跪在地上给娘娘把脉,一瞬,他又把了一下。 眼露惊喜,还以为娘娘是生什么大病了,原来是这样。 林青禾刚被刺杀,就算从孟府流传什么,也不会有那么快传到京城。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她有喜了。” 第619章 真的,娘亲怀孕了 林青禾眉眼一抬,忙把手缩回去,自己给自己把脉。 左容赢眸光透过帷幔,看林青禾,在孟府按住她的脉搏,察觉到不对劲了,脉搏有如滚珠在转动。 想到有人行刺她的画面,他重重呼吸了一声,手已经捏成了拳,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还是心悸不已。 他将她的手按了出来,道:“再把把脉,皇后受到了惊吓。” 刘太医按吩咐,又给林青禾把脉,“回皇上,娘娘底子很好,娘娘腹中的皇子,受到的影响不大,但胎儿毕竟还不足满月,往后还是要多多注意留心,微臣给皇后娘娘开几副安胎药,先去煎一副给娘服下。” 后德喜拍着自己的胸膛,真是菩萨保佑啊,皇后娘娘和肚中的胎儿都无异。 左容赢再次看向林青禾,又让另外两位太医给她诊脉,他们回答的都与刘太医的回答无异。 “下去煎药。”左容赢吩咐。 几人在后德喜的带领下,轻声走出了未央宫。 太医刚走片刻,小宝儿他们就匆匆从国子监赶回来了。 “娘亲!” “娘……” 在床上躺着的林青禾,循声后,手撑着床,慢慢爬起来了,“哎。” 她一 撩开帘子,对上相公的漆黑的眸子。 她躺下后,左容赢拿了一本关于如何照顾怀孕女子的书,坐在靠近床头的一张椅子上翻阅着。 娃们跑了进来,看着娘在床上,小脸上爬满了慌意。 “娘,你怎么了,我听我娘说,你在外遇刺了,没伤着哪里吧?” “我没事啊,有你爹护着我呢,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啦~”林青禾看他们担心的要哭的模样,笑着摸摸他们的头。 娃们都害怕的蹲在地上,去搂她的腿,将头埋在她的腿上,坐在床上靠在她怀中。 有五个娃呢,腿脚都不够给他们抱,林青禾开心笑笑,“我真没事,你们娘肯定夸大了。” 娃们都不信,只想抱着娘,抱紧娘,以前在盲山村,娘亲就差点被遇害了。 左容赢看这些小黏人虫,他放下了书道:“你们娘受惊了,要卧床休息休息,都起来,回国子监上课去,爹在这里陪你们娘。” 娃们不愿回去,想多陪陪娘,但他们在这里,娘肯定也休息不好。 他们都不舍的从娘的身上起来,一步几回首的离开了。 林青禾与他们挥挥手,娃们走后,她又躺在了床上,瞧相公继续在看书,她 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服,“相公,我怀孕啦?” 左容赢瞥她,拉起被子给她盖好,“嗯,青禾,我们要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林青禾听他温醇动听的声音,抿唇笑笑,脸上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了。 她怀孕了,怀了和相公的孩子。 “那,生了以后,我们不能因为有了他,就忽视小宝他们了,要做到一视同仁。” 他抚了抚她的脸,“你这操心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一定会的。” “皇上,药端上来了。”后德喜亲自把药给端了过来。 左容赢从托盘上,拿起一碗药,用勺子搅了几下,嗅着味道,自己品了一口。 确认无碍后,再单手搂住林青禾,将她从床上扶起,喂她药,“有点苦。” “熬煮的中药都苦。”林青禾倒很习惯了。 左容赢盛起的每一勺,都吹了吹喂她,“青禾。” “啊?” “过几日,父皇母后鬼伯下葬到皇陵,你就不去了,等孩子平安落地,你出了月子后,再找适当的天气,带你去祭拜。” “好吧。”林青禾想想觉得也行。 怀孕前三个月是孕早期,此时身体里还没有胎盘组织,胚胎是游 离在宫腔内的,这就让胚胎的稳定性比较差,在内分泌异常,或是身体的免疫功能异常时候,就容易导致流产……这个阶段的孕妇,要多休息,避免剧烈的活动,也禁同房。 “好好待在宫里,等我们回来。” “知道啦。” 她乖得不行的样子,不经意就把左容赢给撩了起来。 他捧她的脸,亲了亲,将她给搂在腿上坐着,小心翼翼的将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俊朗的眉眼柔和带喜意。 林青禾抬头看他,也很满足满意,她也将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相公的手掌上。 上天待她不薄,让她的肚子也能孕育小生命。 她的孩儿啊,爹娘可喜欢你了,要在肚子里好好的待着,娘和爹也会特意注意的,期待欢迎你的到来哦~嘿嘿~ 宝儿们离开未央宫,没去国子监,而是去千禧宫找亲娘穆言,想了解下青禾娘亲在宫外发生了什么事。 五妹随哥哥们跑着,就落在了他们后面。 哥哥们发现五妹掉队了,都停了下来。 大宝:“五妹,你怎么了,没力气了吗,那你牵着大哥的手走。” 说着,大宝和二宝去拉她。 “哥,我想跟你们说一件 事。”五妹道,说着也走向了几个哥哥,还向四周望望。 因为心里藏着有事,导致她跑不快,落在哥哥门后面。 “什么事啊?”哥哥们也跟五妹一样望了下四周,走去围住了她。 五妹手挡着嘴,压声说道:“我给娘亲把脉,娘亲怀孕了。” 几个哥哥都张大了嘴,微愣了下,喜不自收地跳了起来。 五妹也笑了起来,她也跟哥哥们一样高兴。 欢呼一阵后,哥哥们停下来,继续围着五妹问:“真的,把脉都把清楚了?” “真的,娘亲怀孕了。” “那……”大宝攥着拳头,“今天娘亲出去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伤着肚子的弟弟啊?” 二宝道:“爹守着娘,寸步不行,应该是有点影响,但是不大,不然爹的脸肯定是沉着的。” “想知道发生什么,我们快去问娘吧。”三娃急着道。 “对哇对哇,”四娃拉住了五妹,带她跑了起来了,“我先跟五妹去了。” 三宝看他们去追,他也跑去追了,大宝和二宝其次。 大宝想到什么问二宝:“爹,好似是把你当齐国未来储君培养的,你怕不怕娘生了一个弟弟,把你的位置给夺了?” 第620章 让她死,太便宜了 二宝郑重道:“大哥,别说这种蠢话,弟弟妹妹的东西,我从来不抢,也不用抢,爹娘会给最适合的位置与东西,而且,我也没有资格抢,能待在爹娘身边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大宝拍了拍他,“说的不错,二弟,大哥永远以你为荣。” 喝了药,左容赢哄睡了林青禾,獒犬审查完李月桂上来汇报。 飞雁过来禀报了一声,左容赢去了外殿。 獒犬看主子出来了,怯生的不敢看主子,“主子。” “审出什么了。” “主子,林小云死了,在静江她为了飞上枝头,中了那俞记布庄的掌柜的计,俞飞被主子发配后,林小云回了清河镇,李月桂带她去一个婆子那堕胎。 林小云身体没遭住,服药后死掉了,李月桂就把这笔账算在了夫人的身上。 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去了孟府当厨娘,想认回孟妍儿,让孟妍儿送她进宫,她好行刺夫人。 而孟妍儿很讨好孟夫人讨好,称呼她为娘,李月桂妒忌,就买毒药放在孟夫人每日吃的汤药当中。 孟府的梦姑也是被她给陷害的,孟府查的时候,她把毒药放在梦姑房内……” 齐国迁移故一事, 李月桂十几年前的狸猫换太子,李月桂要刺杀青禾…… 好几个信息从他的脑子掠过,左容赢只捕捉到了,行刺青禾,他身上飙升出杀意。 “李月桂初来京城,从哪得到的慢性毒药?” 獒犬跪在了地上,“属下办事不利,李月桂被臣逼到这里死了。 她身上中了鸿毒,服下后,毒性会在一个时辰内发作,也许是在行刺夫人之前,服下的,想与夫人同归于尽。 属下怀疑冒牌货孟妍儿,孟大人说她之前在京城,学过几年医,会不会,幕后之人是她。 李月桂跟她吐露实情,孟妍儿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破败,于是想毒死一直不承认她的孟夫人,想杀了夫人,在杀了李月桂,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她不是孟妍儿了。” 左容赢眸光阴骘,“让她死,太便宜了……” 孟府一百多人口,在地牢里关了五日,才被放了出来。 孟御史被左容赢召进宫,因为他要见君上,后德喜带他洗漱干净了,在把他带到金銮殿里。 “皇上,孟御史来了。” “老臣,叩见皇上。” 批阅奏折的左容赢,扫了地上跪着的人一眼,批阅了一本奏折,道:“后德喜,你来 说。” “是,皇上。”后德喜应下,看向孟御史,“孟大人,你的女儿孟妍儿是冒牌货,十多年前……” 孟御史听了,十分费解,“皇上,我的亲生女儿是皇后娘娘,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是清河镇的村妇之女?” “孟大人,不用怀疑了,皇上派人去清河镇取证去了,那贱妇的家中,确实有间侧房的地窖通往主卧。”后德喜言道。 孟御史馁然,当年,夫人生的时候,他一直守在院中,寸步不离,眼都不眨的,屋内还有七八个人,在那么多人的眼中,他的妍儿,居然被一个村妇掉包了! “后德喜,再言。” “孟大人,你的夫人孟夫人,是被你一手养大的冒牌货联合那贱妇毒害的,因为你的夫人一直怀疑她,引起了他们的不满。 皇上已经替你做主,将此事公布于众,让全京城乃至整个齐国都知道,那冒牌货做的狠毒事,孟府在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孟御史脸沉沉的,等后德喜说完,他道:“皇上,不知我夫人现在如何了?” 等了一会,没听见声响,后德喜看向皇上继续批阅奏折,于是他开口道:“孟夫人现在在宫中养病,已经恢复了大 半了。” “夫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孟御史连说了两句,长叹息着。 想到妍儿,他跪正了身子,替她求情,“皇上,臣有话说。” “何事?” “妍儿从襁褓中的小婴儿被我照看着长大,出嫁,我教她习书写字,琴棋书画,她叫了我十几年的爹了,很乖的,是做不出毒害她母亲的事的,此事一定有隐情……” 啪的一声,左容赢将为批阅完的奏折,重重摔在桌子上。 “孟御史是何意,是要跟那假冒的孟妍儿求情?” 孟御史顶着巨大的压力,道:“还请皇上明察。” 左容赢微微眯着眼睛,强大的震慑感,从他身上迸出。 “孟御史,你的亲生女儿,在你的府上差点被行刺,你的夫人差点在你的府上被毒死,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你府上的,都与孟妍儿有关系。 你现在却明摆着包庇一个冒牌货,看来,你年事已高,作为监察百官的御史不太合适了。” “后德喜!” “奴才在。” “把他带下去,从今日起,孟御史在家休养半年,半年后在听调遣。” “皇上……”孟御史张嘴,还想说什么,看那龙椅上的凌厉黑 眸,他闭上了唇,跟后德喜出去了。 后德喜送他出了殿内,叫了两小太监送他出宫,回孟府。 他盯着前方那修长的背影,摇几下头,甚是不解,“得知这个冒牌货,祸害亲生女儿,自己的夫人,不是应该很气愤,恨得牙痒痒,想把她大卸八块的吗,怎么他还要给那冒牌货求情?” 孟妍儿从牢中/出来,感到庆幸,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遗憾的是,李月桂没有把林青禾给杀死。 她不知,她是冒牌货,还怕泄露,与亲生娘亲合谋杀害孟夫人,甚至杀害皇后娘娘的告示,都贴满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孟妍儿平时上街,就高傲自大,不把比自己身份高的的人当人,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民不与官斗,大多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她是一个庶人,还犯下差点杀养母,杀皇后娘娘的罪,激起民间更多的百姓憎恶她。 她不不自知,走在路上,发现有些百姓对她指指点点的,孟妍儿还以为是自己头发没梳洗,衣服几天没换比较臭了。 就算她在狼狈,也是御史的女儿,官家的小姐,这些穿粗麻的百姓,给她洗/脚都不配,有什么资格说她。 第621章 孟妍儿回府被嘲 她当即瞪了过去,“在看,就把你们的眼睛挖掉,当珠子踩!” “哎呀,好狠的女人啊。” “皇上为什么会把她给放出来?” “这女人,就得遭雷劈啊。” “说什么呢,是想死吗?”孟妍儿对拿一团聚在一起,说她的人挥了挥拳头。 “这女人好恶毒啊……” 眼见着围着那一团的小撮人,四处散了,孟妍儿鄙夷的皱了皱鼻子,收回了拳头。 “一群胆小之人,也敢说本夫人坏话,等我修养几日,再来找你们算账。” 她昂首地往前走了,忽而的,那群人又走了过来,纷纷往她身上丢菜叶丢臭鸡蛋丢烂柿子…… “啊!”孟妍儿被打的抱头鼠蹿,一定是林青禾唆使的,要么就是那爱管闲事的小侯爷,和那长公主唆使的。 “你们等着瞧,早晚有一天,我会悄无声息地毒死你们!”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李府。 丫鬟小厮们看到她回来了,诧异了一眼,各干各的,一个都不搭理她,这引起了孟妍儿的不快。 她停在了一个扫地丫鬟的面前,道:“你们老爷呢。” “老爷去衙门了。” 啪,孟妍儿甩了她一耳光,“去 把他给我叫回来。” 丫鬟捂住了自己的脸,怒瞪着她,“你没长腿?要找老爷,不会自己去叫!” “想死,居然敢这个样子跟我说话?” “我有何不敢的,你以为你还是李夫人吗?”丫鬟正面刚道,拿着扫把,走了。 孟妍儿被她气得够呛,“好啊,连丫鬟都敢踩在我的头上了,死丫头,你给我等着,等我洗漱完了,我要扒了你的皮。” 孟妍儿回到自己的院中,呼唤着:“柳儿珠儿。” 从屋子里走出的两个小丫鬟,看她都不禁一怔。 “夫人,你回来了。” “死丫头,看我回来不高兴?还傻站着做什么,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沐浴。” 怨声怨气地道着,孟妍儿往屋内走去,柳儿珠儿还想拦她一下,被她恶狠的眼神瞪着止住了。 “之前在走廊上,穿绿色衣服的丫鬟,冲/撞了我,你们给我带过来,我要抽死她。” 怒不可遏地说完这句话,孟妍儿往前的步伐停住了。 卧房中传出了“嗯~嗯~唔~啊~”不雅的声音。 她也是经过人事的,怎么会不知里面在……她将头转向了柳儿珠儿,脸色难看的很,“李禛在里面,带 了别的女人睡在我的房中?” 柳儿珠儿羞红着脸,见着孟妍儿冲了进去,她们二人着头溜溜地跑到院中里去了。 主子们的肮脏事,她们还是少知道得好。 孟妍儿进内卧,看床上纱幔放下,床在涌动,被折腾的都要散架了,床下,是一双绣花鞋,一双官靴,地上的衣服都散落了一地。 嗯/啊喔啊得声音,不断地从床那传出,有女人的还有男人的。 他们玩得尽兴得很,完全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还进来了一个人。 声声刺/激下,让孟妍儿攥住了拳头,浑身发冷。 李禛这个废物,居然敢趁着她不在,在府上玩女人,还带到她的床上来了。 她四处看着,在房内瞄了一盆冷水,一根放在墙角,扒拉火盆的铁钳子,当即端起盆子,朝床上扑了过去。 打得火/热的俩人,被一盆冷水浇下给冻醒了。 “李公子哪里来的水啊?你家屋顶漏水了?” “不知道,我们继续……”李禛精虫上脑,将女人转身去,准备从后入进。 “李公子你好坏啊!”媚魅儿魅意笑笑,不经意看到纱幔开了,透了一个狰狞的脑袋出来,她被吓得啊了一声。 孟 妍儿怒的头冒青烟了,握紧手上的铁钳子,朝床上的贱男贱女打去。 “啊!”李禛挨了了几下,痛叫出声,扭头看到孟妍儿,怒骂道:“你这个贱/人,还敢打我?” “李禛,你不得好死,趁着我不在,带女人睡我床上!” “带了又如何,你看看她,”李禛按住了身/下躲闪的女人的手,“身上哪一寸不比你好,就你这种货色,你配的上我?” 孟妍儿不敢相信李禛现在都敢吼她了,才刚出来,还不知父亲母亲那边怎么样了,她也有些虚。 但气得很,她狠推了李禛一把,拿起铁钳就对那女人打去,“我打死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下贱/货色,连我孟妍儿的男人你都敢勾/引,你去死吧!” “啊,李公子救我,李公子……” “孟妍儿,你给我住手!”李禛扯了一条内/裤子穿上,搂住发疯的孟妍儿,将她往外一推,啪的扇了她一巴掌。 “李禛!”孟妍儿脸被扇的火/辣辣的疼,“你现在能当京城县衙的县丞,都是我爹给你求的情,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打的就是你,”李禛又一巴掌地扇过去,“我忍你很久了,他要是有能耐, 怎么给我求个县丞?小小县丞,算什么狗屁恩情。 还你爹,孟御史是你爹?你这个冒牌货,也就是你不是他亲生女儿,我才只能做这个县丞!” 孟妍儿手里的铁钳子早已经挥过去,听他最后一句话,她手上的力失了几分。 “你胡说!” 李禛接住了她手里的铁钳子,“皇榜都下了,她的口供也都贴满京城了,全京城都知道了,你是冒牌货,皇后娘娘才是孟家的嫡女,孟家再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你知不知道,老子现在出去,被你拖累的头都抬不起,升官更是无望,我怎么能那么倒霉,娶了你!” 孟妍儿慌的气都喘不上了,也恨得要死,那李月桂居然什么都招供了! “不是的不是的!”孟妍儿抓住了李禛的衣袖,孟府回不去了,这里就是她唯一的容身之处了。 “李禛,我确实是孟家的大小姐,是我回娘亲,耍性子得罪i了那厨娘,她记恨在心,故意下毒害我娘,引/诱皇后娘娘来看病,刺杀皇后娘娘,再颠倒黑白,陷害我。” 李禛一扶起袖子,甩开了她,“哪个笨人,为了报复你,会布下一个连自己都搭进去的局?为什么她不直接毒死你?” 第622章 孟妍儿成为下人 “这……”孟妍儿脑子转的没那么快,被问的卡壳了。 “跪下!”李禛忍无可忍地在她的腿上踹了一脚,“稍后,我会给你休书一封,你已经不是我的妻,也不再叫孟妍儿,你就叫贱/人,从今天起,你就给我在府上当最下等的奴婢,洗恭桶,洗衣服,每日铐着脚链手链干活,直到死为止。 来人将这贱/人给拖下去!” “李禛、李禛。”孟妍儿抱住了他的腿,她平时得罪的人很多,要是成为奴婢,肯定会被他们狠狠欺负,她也不想干那些粗活,再说带着脚链手链,和个囚犯有什么区别! “我们好歹也是夫妻一场,看在我们在一起共处过,你贬我为妾,让我立功带过地服侍你,实在不行,一个通房也可以,我离开你不行的啊!” 李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任她怎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 跟她夫妻三年多,早已经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这女人最是狠毒,又学了医术,还还耍毒,报复心强,要是留在身边照顾,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给毒死了。 休着出府,一来担心她会对自己暗中下手,二来,她以前占着自己是孟御史的嫡女,在自己落势后, 每天给自己脸色看,这口气不出,他势不为人。 “呵呵,”李禛笑得得意,俯身在她的头顶拍了拍,“你要是早那么乖,我现在心也不会那么狠!” 他猛地把她往后一推,缩回了自己的脚,“来人,将贱/人给拖下去干粗活。” 很快有几个小厮进来,拖着了孟妍儿,孟妍儿哭得鼻子通红,摇着头替自己求情,“李禛不要那么折/磨我,李禛……” 李府五十多人口用的恭桶夜壶全都丢给孟妍儿,味道臭的骚的要死,她刷了十个不到,吐了好几回了,刷到第十五个,没忍住,又呕~了一声。 拖着一车衣服,瘸了条腿赵婆子进院子,眼都瞪大了,““贱/人你又消磨时间?” 她停下了拖车,从墙上别下了一根鞭子,拖着一条腿,大步冲孟妍儿走来。 孟妍儿惊怕起身,“赵婆子,你想做什么,明日李禛宠我,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趁着现在你赶紧讨好我!” “贱/人。”赵婆子麻利的对孟妍儿打去。 孟妍儿想逃,但她走不快,脚上都带着枷锁,还挂着一个铁球。 她被打的啊啊直叫着,十多年来养尊处优,把自己保养的细皮嫩、肉 的,没被抽几下,衣服就血染红了。 “赵婆子,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孟妍儿抬去带着链子的手去挡,赵婆子看她还敢挡,下死力地抽了。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偷懒了,呜呜呜……”孟妍儿被抽的哭了出来。 赵婆子还在继续抽着,直到把孟妍儿抽的再也没反抗的力气,趴在了地上,她再怒甩了几鞭子,才停手。 看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孟妍儿,她哈笑出声,爽快极了。 “孟妍儿,你也有今天,真的是报应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去年,我因为把你衣服洗混了种颜色,你让人把我提过去问罪,把我腿给打折。 现在你落在我手里,我定要让你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赵婆子戾气十足地说完,往地上踹了一脚,“别装了,爬起来继续洗,洗完了这些夜壶恭桶,还有几车衣服,你可得好好仔细洗,洗坏把衣服颜色洗混一件,鞭子侍候,洗不完,也不准吃晚饭!” 孟妍儿抽抽搭搭的,鞭子又狠落在她的腿上,她尖叫一声,挣扎着爬了起来,颤/抖着鞭痕遍布的双手去洗那些恭桶夜壶。 赵婆子看她这幅罪有应得地模样 ,冷哼地勾起了唇,紧握着鞭子在一旁盯着她干活。 但凡她手慢一些,就对她甩一鞭子过去。 一练几天,孟妍儿都在李府遭受了非人待遇。 日日都被鞭子抽打的遍体鳞伤,吃的还是馊饭,十根手指早就在日日夜夜泡洗时,给泡破了…… 左容赢獒犬汇报,孟妍儿在李府所受的这些苦,他眸冷了下去。 区区皮肉之苦,小小的精神摧残,怎么能够! “李禛果是个没本事的,就这力度?獒犬,吩咐李禛,留着她的烂命,给我继续虐,成千成百倍的虐。” “是主子!”獒犬马上就下去派人给李府送信去了。 李禛想通过虐孟妍儿,来让左容赢重新信任他,给他加官进爵。 在虐孟妍儿的时候,他没少下功夫,只要能留着她的命,还每天让她干活,怎么狠怎么来。 丝毫,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与他同/床共枕了近乎三年,俩人以前没少享受鱼水之欢。 通报不到七天,孟妍儿一口牙齿被一颗颗扒落,头发被耗了半光,腿也打折了一根,眼还瞎掉了一只,舌/头还从中间被剪了一半。 因为还要留着她的命,不能让她这样死掉,李 禛又让大夫去给她治,治好了,又唆使她继续带着脚铐手铐的干活,继续被虐。 孟妍儿被摧残的,不到一个月,由一个十九岁的女人,成为了一个连硬物都吃不了的老太婆。 洗刷恭桶夜壶到了半夜,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豁然的,门开了,几个丫鬟闯入,每人将一盆水倒在了她的身上。 孟妍儿身上衣物全湿,盖的被褥也湿/了。 “哈哈哈……” 丫鬟们看她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嘲笑着往外走去了。 孟妍儿躺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被冻的上下牙床打颤。 她眼睛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而通红,泪已经被流干,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她恨任何人! “李禛,你不得好死,林青禾你不得好死……所有害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因为舌/头被剪开了,说话吐字不清,说出的话,发出的声音,就是呜呜呜的。 砰的一声,孟妍儿所睡得屋门,再次被推开了。 她以为那些欺辱她的人又来了,她手握成拳,静静等待她们的报复。 借着月光,她见着来的人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他们指了指孟妍儿,光明正大地议论了起来。 第623章 想不想报仇?我能帮你! “虽然她现在丑的不成样子,比我五六十的老娘看上去还要老,身份也不高,贱妇生的,但怎么也是养在了孟府十几年的了,是孟府的掌上明珠呢,不知道,她是什么味道!” “尝一尝就知道了,嘿嘿,反正现在在孟府,她是最低贱的下人,谁都能欺负她。” “以前看她拽的上天的样子,早就不爽了,现在就看她在我们身/下,是怎么狼狈的。” “哈哈哈……” 孟妍儿听言,都颤着爬起来,要下床。 “哎呀,跑什么啊,我们几个让你舒服舒服,还不想吗啊,贱/人!” 几人拖拽住了孟妍儿,一人撕/裂了她的衣服,孟妍儿受惊害怕的啊啊啊地叫着,想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手脚也挣扎着,想挣脱他们的皓制。 然而,这些人笑得更欢,解下了裤子。 孟妍儿知道反抗不了他们,眼中的泪又飙了出来,她盯着他们几个,眼神不屈不挠,也不在反抗。 等她死了,她要化为厉鬼,一个个撕了他们。 就在来的几人,都准备试一试的时候,一个男人走进了屋,他拔出了握在腰上的苗刀。 屋内闪过几道白光,他们全都被抹了脖子, 刀法太快了,连血都没有,几具尸体就倒了下去。 孟妍儿看着带着一顶帽子的高大男人,她瑟瑟发抖着。 男人摘下了帽子,眸中带着趣味,将她横扫了一遍,问道:“想不想报仇?我能帮你!” 孟妍儿眼中重新迸射出了希望。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文锦皇上和德惠皇后重新下葬到皇陵的日子了。 文锦和德惠是左容赢登基后,给自己父皇母后的追封。 这几天,他都心绪不宁,预感会出什么事。 他特意的加强了宫中的守备,尤其是后宫。 后宫中属未央宫守卫最森严。 未央宫的院外墙、殿内门口都站着一排排的守卫,连屋顶院中的树上,都猫着侍卫。 看守后宫的守卫都是他精挑细选选拔/出来的,临近出发前,他去巡视了一番。 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傻子坐在在桌旁,没心没肺地啃着一盆猪蹄,啃得津津有味,满嘴油,他唇瓣牵牵,走了过去,将手抚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好吃吗?” “好吃好吃。”林青禾应着,继续啃着。 相公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见他了,她现在怀了不足月,说不定什么时候 就会害喜,趁现在发现得早,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合理的多吃吃,不然会有好几十天,不能吃肉了。 “又吃得满嘴油,跟个小馋猫似的。”左容赢坐在了她身旁,目中含情地看她。 “吃嘛?”林青禾用她油腻腻的爪子,抓了一个前蹄给他。 左容赢瞥去,这应该是猪蹄身上,最好吃的部分了,他摇头,“好吃的留着自己吃,我出发前吃不下。” 林青禾哦了一声,果真自己抓到嘴边,啃了一口,“哎,相公没口福了~” 他掀了掀唇角,捏了捏她白皙灵巧的耳朵,林青禾觉得怪痒的。 “相公,”她动了动耳朵,“宝儿和穆言都已经被后德喜叫去集合去了,你怎么还不去,他们就等你一个人了?” “青禾,我不放心你。”左容赢平和的眉宇拧了起来。 “我没事的,我不会偷跑出去的了,我都这样了,”她围着肚子,划了一个弧度,“我要乖乖的养胎了。” 左容赢犹豫着,将她带在身边去皇陵,还是将她留在宫中。 一想到,他在京城的举动,得罪了不少世家,导致仇家不少,去皇陵的路上不知会不会发生暴/乱,她怀有身孕,还是 平稳地留在宫中好。 “娘子。” “嗯?”林青禾放下了啃干净的一块蹄子,略奇怪地看着相公,顺手还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手,“相公,是不是每天都跟我黏在一起,现在去,大概快到傍晚回,舍不得我啦?” “说的不错,”他从袖子拿帕子,给她擦嘴,林青禾摇头,往往后退了退,“我再吃一块,就吃最后一块,就不吃了就擦嘴了啦,相公你不用管我的,我在宫里等着你就行了,你放心好了,我连未央宫的院子我都不会出去的,等你回来了,我再出去转转。” 林青禾说完,后德喜就进来,在外殿催了。 “皇上,各位大臣都已经在聚集在宫门了,都等着去祭祀台祭拜完去皇陵了。” “朕知道了,马上就来。”他也不顾林青禾手嘴有多油,会不会蹭到他的衣服上,左容赢将她揽了过来,抱在怀中。 林青禾不敢动,担心把油蹭在他的宫服上,相公已经换好衣服的了。 “在宫里好好等着,不能偷跑出宫了。” “知道的知道的。” “我会尽快回来的。” “知道的了,宝儿们要上山,你可让他们注意啊。” “ 小傻瓜,他们现在可比你要强多了。”他在赖了她一会,松开了她,“好了,外面的人/大概等的不耐烦了,我走了。” “相公再见,早点回来。” “嗯。”左容赢不舍的从凳子上起来,多看了看她,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低声吩咐守在外面的小万子小灵子飞雁:“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多叫她休息,她无聊的时候,陪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在朕没回来之前,除了未央宫哪都别让皇后娘娘去。” 他们都行礼应道。 左容赢吩咐完望向了帘子里的林青禾,她对他挥挥手。 左容赢扭头离开了,后德喜跟在他身后。 林青禾随后也跟了出去,站在门口,看相公高挺健硕的背影与后德喜公公那中等身材。 在瞥向走廊里,那么短的走廊,隔开一点距离站了八个,腰间都佩戴着一把刀的侍卫呢。 相公可真不放心她,她觉得今天也不过是平常中的一天。 他们的出了院中,飞雁小万子小灵子都称赞着左容赢。 “娘娘,皇上好宠爱娘娘啊,要是想着娘娘现在需要多休息,皇上才舍不得离开呢。” “娘娘,皇上一定是千古第一情帝。” 第624章 林青禾遇险 “娘娘,回去多休息休息吧,要是皇上看到你一直在这站着,指不定得要多心疼了……” “哎呀,”林青禾叫囔道,“我刚吃饱,就才站了一会,你们就开始大惊小怪的了。” “娘娘,肘子还吃吗?放着有点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不吃了,吃几块腻着了,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会。”林青禾摸了摸肚子,朝飞雁笑笑道。 等会干嘛呢,林青禾吃饱后在脑子中转了一圈,还是继续跟系统探索,在这个世界如何研究杂交水稻吧。 飞雁小万子小灵子见皇后娘娘,刚吃饱就坐在窗边的桌前,提笔写什么了。 他们担心娘娘有身孕后,会久坐,会让精力损耗太严重,于是,三人拿起了竹签子和羊绒毛,做成的毛线,围着她求着道。 “娘娘,我们还没有学会,教教我们如何把羊毛搓成毛线吧。” “教教我们打吧,我们也想给娘娘肚子中的小皇子,做双鞋子、袜子、帽子什么的。” 林青禾见三人兴致勃勃,都是身边侍候她的人,现在自己的心情也很好,也就答应了。 “我抽点时间出来教你们啊,凭借着你们几个的聪明劲,昨天晚上 看我教穆言都看了几成会了吧。” “娘娘,那倒没有,脑子会了,手还是笨的不会的。”小万子打趣着自己。 小灵子和飞雁偷笑了起来,林青禾也被他们感染了,她握着签子开始教他们了。 “毛线还很多,我就先教你们打吧,每人先拿三根签子。” 怀孕了就困得很,没教一刻钟,林青禾就打起了哈欠。 三人悟性很高,都心灵手巧的,昨日看了几个时辰,短时间教教,也都学会了,在林青禾的指导上都打了起来。 他们见林青禾困了,都劝她睡觉了。 林青禾点头,从椅子上起来的时候,被飞雁搀扶了一把,她就躺床上去了。 啪啪啪,外面刚稍升的艳阳天,突然的变天了,下着暴雨,狂风大作着。 院中的两颗树,一颗木樨树,一颗古松树,吹得枝叶乱颤。 树上的侍卫,受不住的都下来了。 未央宫饱受其害,殿内的门都吹得啪啪响,窗户也是啪啪地开关着。 小万子飞雁小灵子忙去关窗户,关门,免得怪异的天气吵着娘娘睡觉。 “怎么回事啊?”林青禾头一落枕,刚要睡着,突的就被门窗给吵醒了,飘进来的风有股 子腥味,臭臭的,让她有些犯吐。 “娘娘,变天了,我们很快会把窗户给关好的。” “娘娘,就在床上躺好就好了,马上就会好的。” 他们的声音从外殿传来,林青禾已经从床上坐起,她扒拉着帘子,看屋内的情况。 外面呜呜的,都四月了,京城的北风怎么还刮得如此猛烈,屋内案桌上叠着的几本薄书,都吹了几本到地上了。 她闲不住的,内殿已经不刮风了,她下了床,要去捡书。 脚一落地,倏而的,一阵头晕,让她重新跌落到了床上。 林青禾疑惑,她揉了揉头,头反而更晕了,除了晕还有些发疼,眼皮重的很。 她重新躺回到了床上,自己给自己诊脉,她这是怎么了? 在未央宫屋顶的窝着的侍卫,差点被风给吹下来,他们觉得这景象很怪异。 自从皇上出宫后,就有几朵乌云飘在未央宫的头顶,空中其余的地方,都是蓝天白云,还有太阳照耀着,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乌云飘来没多久,未央宫这一块,就开始下雨刮风电闪雷鸣……好似有什么不吉的征兆。 皇上在皇宫的时候,他们从未见过这样奇异的景象。 躺在床上的林青禾觉得自己很难受,具体是怎么难受,她形容不出。 大概就是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头晕头微疼,身上没力气,眼睁不开,魂要被抽离这具身体似的。 “飞雁飞雁……”她喘着气息,下意识地恐慌。 殊不知,她开口的声音气若游丝,如蚂蚁声。 林青禾情急之下,给自己灌了几口灵泉水,身上刚缓和一些,蓦然的一股强大的吸力,不知把她给吸到了什么地方。 这里四周都是黑的,她的身子一直在跟着吸引力走。 “系统系统。”林青禾叫了好几声,没声回她,她想隐农场也失败了。 她更怕得厉害了,大声呼唤地叫着:“相公、相公——” 左容赢带着五个小宝儿们坐在轿子上,心事重重的。 娃们年纪小,男孩子大多天生性子就淘,哥哥们拉着小五妹,小声呱啦了个没完。 大声了,吵着爹爹,会惹爹爹生气的,他们也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也不知,小孩子怎么就那么多说的。 天上传来的的雷声,让左容赢眼皮掀了起来,他更加预感不妙,眸色重了起来。 啪嗒,他开了后车车窗,看着皇宫的方向。 几朵只盘在未央宫的乌云,让他生疑。 “后德喜!” “奴才在,皇上!” 娃们循声,瞥了下爹,爹一定是在担心娘。 他们也听到了雷声,但是天空万里无云的,是大晴朗的天气,怎么响雷了,小脑袋里亦是不解。 看爹一直盯着皇后的方向,头也不转,还叫了后德喜公公,大宝二宝五妹都挤了过去看。 难不成皇宫出了什么问题? “让人将马车掉头,回皇宫,改日再挑个日子,重新下葬先皇先太后规鬼将军。” 后德喜脸愣住了,脚还继续往前跟着马车,快走着的。 大臣们都聚集了,路上的百姓都在观看着,大师们也都占好今日最适宜皇族下葬了。 除了今年,要在等三年才能厚葬! “……皇上,今天是个几十年才难遇的日子,紫气东来,先皇移皇陵下葬,可保齐国几十年的国运,保佑皇族子嗣昌盛,要是错过了,需要在等三年。” “回宫。”左容赢半点不犹豫。 “诺,奴才这就去吩咐。” 左容赢继续盯着窗外,眸光森森。 “獒犬!” “皇上,臣在。”獒犬骑马迅速过来。 “下马!” 第625章 灵异事件 三娃四娃听爹反应那么大,早爬了过去,御前马车就是好,马车宽,窗户大,可以容他们并排着看窗外的景色。 小五宝们跟爹看得是同一处,愈发觉得天象奇异,那乌云、雷啊,只围着未央宫。 左容赢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骑上了獒犬的坐骑,“护送小皇子小公主长公主平安回宫,驾——” 他拉紧缰绳,就往皇宫赶着去了。 “哎,这是怎么回事啊?”看到这一幕的大臣们都不解着问道。 “难不成是因为未央宫围着几朵乌云,皇上就大惊小怪了?这……皇后娘娘就算是怕打雷,但是她身边也有不少人守着吧,堵着耳朵有什么好怕的?” “皇上糊涂啊,为了一个女人,弃齐国几十年的好运不顾啊,他除了是皇后娘娘的丈夫,还是齐国的君主啊,怎么能那么自私!” “莫非是因为,宫里出了什么妖孽,会迫/害皇后娘娘,皇后毕竟是真龙天子,可抵万邪不侵,其身上的紫气,都能让妖物迅速躲闪……” “疯了吧老头,妖孽,宫中除了新君,还有太太上皇……” 好多百姓头一次见到帝王,都被左容赢惊鸿一瞥看得如痴如醉。 君 主威严森冷震慑感强气场强大,样貌无双,身形高大修长,官服白马黑玉冠,贵气逼人,就算是天上最俊美的神仙,在他面前也会自惭形秽。 齐赢帝君真乃,千古第一美帝啊! 穆言撩起了马车车帘,也盯着皇宫的方向看,她也觉得天象奇怪,她也很想跟左容赢去宫中,看看林青禾。 儿子女儿还在闹市里,被那么多人围观,她得护着他们,顺利回京后,再去看。 她下了马,飞身往御前马车去,站在车顶上,发现马车忽而的换人了,换了南靖轩! “师姐,快下来吧,我赶车比较稳妥还快。”南靖轩招呼道,他神情认真,想赶快去宫中。 大哥处理问题从未出错过,他动静那么大,还在下葬先皇这一天,宫中说不定还真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 山林中的一间木屋里,带着鬼面具的男人围绕着着一张桌子在做法着。 桌上的坛里,烧着香烛与两份红香囊,屋内烟雾云绕着。 地上有一张睡椅,上面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手指甲发黑的女人。 她脸部扭曲,尤其是男人将手上的铜铃,摇得更大声,她面部表情就越丰富。 叮叮叮……叮叮叮 …… 林青禾在黑暗中被吸着强迫往前走着,她知道这个方向不对劲,她用尽全力,拼命地往相反的方向去。 那响在耳畔的剧烈的铜铃声响,如催命符一般,让她如何挣扎,都不能往后前进一分。 倏而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强光,她被彻底地吸入了进去。 “林青禾、林青禾。” “咳咳!”林青禾被香烛钱纸烧着的气味给呛醒了,头昏脑涨,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 耳畔边的铃声,还在声声剧烈地响着。 “醒醒,林青禾。” 林青禾难受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了一张红底,大黑眼的鬼面。 “你是谁?” “哈哈哈。”鬼面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继续地摇着铃。 刚醒的林青禾,听着吵耳朵的铃声头昏昏的,迷迷糊糊的她又晕了过去。 鬼面见状,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法青的脸,他冷哼了一声,觑了觑眼睛盯着林青禾。 “林青禾,你终于落回到我的手里了。” 左容赢赶马进了皇宫,直接策马将马骑到了后宫,到了未央宫院中,翻身/下了马,目色峥嵘的进了殿内。 在收拾外殿的飞雁小万子小灵子, 见皇上回来了,都怔了下,跪在地上行礼。 “恭候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 “皇后娘娘呢?” “皇上,娘娘困了,刚睡下不久。” 左容赢进了内殿,三个服侍林青禾的宫人,都是懵的,皇上不是要去将先皇先太后鬼将军,下葬到皇陵吗,怎么回来了? 想起皇上急躁的模样,他们三个觉得是不是疏忽对皇后娘娘的照顾了,便都起来,往殿内走去。 左容赢步伐深深的,掀开了帘子,他的小傻子安好的睡在床上,呼吸浅浅的。 他松了一口气,紧绷的面容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在床边坐下,给她拉了拉被子盖住,抚了抚她细嫩的手背,对熟睡得林青禾暖声道:“青禾,你知不知道担心死我了,我就害怕天有异象,你会突然消失。” 他小傻子的秘密虽从未跟她提起,都是偷偷摸摸的,但他都看在眼中。 他嗜重的眸,眨都不眨,眸光就落在她的面上,看着她。 “娘亲……” 娃们看爹爹进宫如此急,心也悬了起来,恐娘亲出事,坐着南靖叔叔和獒犬哥哥赶着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宫里赶。 一行人闯入未央 宫,就往殿内狂奔而来。 小傻子有身孕了,容易困,左容赢不想她睡觉被打扰,轻攥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往外走。 “爹,娘怎么样了?”娃们还未掀帘子,爹就从里面出来,挡住了他们。 娃们后面的是脸上爬满恐惧之色的穆言南靖轩獒犬。 他们都是齐国最聪明的那一撮人,林青禾会的如此多,思想很超前,他们早觉得她不太对劲了。 在路上的时候,想到闪电雷电乌云全都聚集在未央宫,几人都忧心忡忡的,怕出事了。 “林青禾怎么样了?”穆言紧跟着问道。 左容赢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们小声些。 他出了殿外,低声道:“青禾没事,是我过于忧心了。” 听到她没事,一行人都把压在胸腔里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爹,我们去看看娘,轻声进去,猫一眼就出来。” “去吧,小声些。”左容赢提醒道。 小宝儿们点头,都把步子放低,慢慢进去了。 “那雷电乌云是怎么回事?”穆言在蛮奴待了好几年,哪里的群众好多都是信奉神佛鬼神的,她见识了不少,觉得此事不太寻常。 第626章 绑架林青禾的人 话一落,在床上睡着的人,手颤了颤。 娃透着帷帐看到娘动了,还以为是自己的动静吵到她了。 他们都默不作声地撤退了,娘没事就好。 娃们掀开帘子,略有些责备地看着自己亲娘道:“娘,你小声些,青禾娘在睡觉,你会吵到她的。” 左容赢面沉了沉,穆言的话他听到心里去了,他沉声道:“都出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左容赢生气了,南靖轩上前小声道:“师姐,皇上生气了,我们先出去,至于皇后娘娘发生什么,皇上的枕/边人,他最清楚了,我们这些外人就不用操这心了。” 穆言低头,快步走出去了。 很快,屋内就只剩下了左容赢,他将帘子捞起来,小傻子睡得不太平稳,被他盯久了,长睫还眨了眨,早已经醒了吧。 他坐在了床边,手钻进了被子里,把她的手给握在了手里,慢慢的和他五指相扣。 身体的触感上是小傻子的,是她。 只是,为什么她还不愿醒? “青禾?” “青禾?” 左容赢叫了好几声,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他拧眉时候,床上的人朦胧地睁开了眼。 “相公~” 声音是她的,只是睡醒的她语 调不同反常,左容赢更担心她了,将手探在她的额头上。 “青禾,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腹中的孩儿,让你难受了?” 他这话一落,孟妍儿顿然恶心,她捂着嘴,坐了起来,嘴巴发出唔的一声。 “青禾!”左容赢从床底下,那了一个事先放好的痰盂出来。 孟妍儿直接抱着痰盂就吐了起来,“唔——” 胃里的食物从胃里被挤/压出来,顺着咽喉到口腔,再吐了出来。 她都能感受到挤/压来的食物是如何挪动的,尤其是到了咽喉的时候,都在滑她的喉。 鼻子嗅着吐出来的气味,更作呕,“唔……呕……” 左容赢端着痰盂,另一手拍着她的背,焦急的喊着:“来人,快去叫御医。” 孟妍儿吐了个没完,吐得头脑发空,眼泪鼻涕水都混了一体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紧抓着痰盂盆子,心里那个恨啊! 为什么,林青禾怀孕了,害喜了,要让她承受这一切? 左容赢倒了一碗水过来,孟妍儿喝着碗中的水漱口,将口中的酸味全都冲洗掉。 “青禾,喝点水。”他又道了一杯水,吹了吹,喂她喝。 孟妍儿喝了一杯,松开了痰盂盆, 躺在了床上,脸色发白,气虚弱的。 飞雁小万子亲自去叫御医去了,小灵子打了一盆热水进来。 左容赢把孟妍儿给扶到床上躺下后,他拧起盆中的帕子,给她擦拭着唇角,脖子。 “小万子,去找件娘娘的衣服过来,床褥也拿条新的。” 小万子放下了水,马上就去拿了。 左容赢让小万子抱着痰盂出去,小万子照做了。 差遣人走了,左容赢给林青禾换外衣,旧被褥拿了下来,新被褥给他盖上了。 孟妍儿吐的整个人都虚了,埋怨林青禾怀的不是时候,妒忌左容赢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不过,让她高兴的是,以后她就要代替林青禾子在这具身体里生活了。 以后左容赢也只会疼她一个人。 然而,她闭着眼睛除了闭目养神,还在想着,这孩子林青禾的,要不要把腹中的孩儿打掉! “青禾,御医来了,好好把把脉。” 刘太医坐下,给林青禾把脉,片刻他道:“皇上,娘娘只是害喜而已,过了这几十天,她就能胃口大增,吃嘛嘛香了。 她脾胃虚弱,平时多给她熬点粥和,另外娘娘好似经常生病,皇上要宽到皇后娘娘的心,时常开导她……” 刘太医说完,说下去煎药,就离开了未央宫。 左容赢觉得奇怪,青禾性子平稳,少与人发生争执,与周围的人都能大成一片。 她到底为何经常生气? 不成是自己太忙了,没空陪她,还是说,她想去宫外,自己没允许? “青禾。”左容赢想询问她,叫了她名字后就停下了,她虚弱的跟一直猫一样,面色苍白,人又睡了过去。 他让飞雁去熬个小米粥,等我醒来的时候再吃。 倏而的,一盆冷水直接浇下,林青禾被淋醒了。 林青禾睁开眼,还是对上了一张鬼面。 啪啪啪,这人突然的冲她甩起了鞭子,林青禾下意识的抱着肚子,侧身躲避着。 “啊……”鞭子抽在身上,她痛的低声喊叫,眼睛顺着前看去,这里是哪里。 “你是谁?”她忍着痛,抱着肚子问着带着鬼面的人。 啪啪,男人毫不手软的,继续对她抽了一鞭子。 林青禾硬生生的忍下了,瞪着鬼面男人。 “哈哈哈,美人你还记得我吗?” 这声音,如魔音,唤醒了林青禾的记忆,她眯了眯眼,呼吸重了重。 男人缓缓将面具摘下,林青禾看到他那一张发青的脸,抿起了 唇。 “知道我是谁了对吗?” “你快点放我回去,我相公要是知道我丢了,就算是上天下海都会把你给揪出来,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林青禾你还是如此猖狂,你男人,你男人还管得着你?”冥神从桌子上拿起了一面铜镜,对着林青禾照去。 林青禾看瞬间变得惊悚,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又去抢镜子,竟然发现,自己有一只手抬不起了! 全身都开始在发疼,林青禾忍住了痛,单手拿过了镜子照着自己 这张脸干巴巴的,眼睛还瞎掉了只,头发也被薅的长短不一! 她认出这张脸了,这是那孟妍儿的! “怎么会,怎么会?”林青禾瞪着男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给你们换了个魂而已,以后你再也回不了宫中,再也没有机会过上那些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当然也再也见不到你相公了,你,被人替代了!” 林青禾不愿相信,再次呼叫农场,又没有反应,不仅如此,她现在连农场是什么样,都无法窥视到了。 难不成,农场留在了原来的那具身体里,而没有跟随自己的灵魂? 最大的挂没有了,林青禾心凉了半截。 “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627章 左容赢看出不对劲 冥神俯身,按着她的肩,推在椅子上,他眸色冰冷带着阴狠的嘲讽,“自然是你! 你废了我一只手,我会日日折/磨你,还会让你好好活着,让你看着心爱之人,搂着别的女人睡觉,你的小不点,叫别人娘亲……” 林青禾瞪着他,两滴泪从眼角滑/落,她恨这个男人,恨到了极点。 “我废你手,那是你罪有应得,你平白虏获我,差点让我被淹死,还不准我反击了?” “呵呵,发脾气的样子真让人作呕,以前你是美人,现在你是丑八怪,声音粗粝,被人弄得又老又丑,说出这种话,实在让人厌恶。” 冥神伸手往桌子上一探,探了一副带和链子的铁铐子,他拴在了林青禾的脖子上。 他一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手上还紧紧攥着链子。 他一拖,林青禾就从椅子上趴在了地上,被他给拖着走。 这具身体好残废,不止眼瞎了一只,手还断了一只,腿也断了一只,林青禾撞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的。 万幸的是,身子不是她的,肚子的宝儿也在,刚刚那举动,不会对她的孩子造成伤害。 林青禾被他拖着出了木屋,接着便是拖着她下石梯子,木头走廊。 林青禾 发现这里植被长得茂盛,是山林间,她处在的地方地势比较高,往下看,有不少的寨子,类似是苗寨。 她单手勒着套在脖子上的铁链子,想让自己没那么疼,这具身体的力气也好小啊。 没一会,她被拽入进了一间光线黑暗的密室中,眼前的男人将一个铁笼子的门推开,把自己给拎了进去。 “以后,你就是一条狗。” 他阴骘说完,出了笼子,把门给关上了,牵着手上的链子套在了一根木桩上。 林青禾孤苦无助瘦小的躺在硬/邦邦的笼子里,身上又痛,肚子又饿,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她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从长计议再选择逃出去。 如果真如眼前的男人所说的,她和孟妍儿互换了身体,她相信相公,一定会发现那冒牌货的不对劲的,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这可憎的男人能把她的魂给调换,定然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人把魂给重新换回去。 冥神在笼子外欣赏的观看着,他面色越来越难看了。 以为她会苦闹喊叫对他求饶,但她眼睛泛着灵动的光,还在笼子里摸摸,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这跟他想的完全就不一样。 他是小瞧了这个女人,她还挺会委曲求全, 等待时机的。 想出去,呵呵,门都没有了,自己再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冥神拿起了一瓶粉末,倒在了笼子里,他再抱起一个坛子,掀开盖子,平放着。 慢慢的,坛子中养的毒蝎子,就对着笼子爬去。 林青禾看着地方的东西,再次看向那阴骘的男人,她的手攥成了拳头。 索性闭目养神,将背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他无非就是想虐/待她,欣赏她被虐后的表情,她越痛苦,他越开心。 今天是她醒来的第一天,他不可能那么快让自己死掉。 林青禾清醒地认知道。 她给摸了残废的手和腿,都是刚断不久的,还是有可能康复的。 很快,她就想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身上密密麻麻的都爬满了蝎子。 有的蝎子踅她,让她又痛,又中毒了…… 她还是忍着一声不吭,把头埋在膝盖里,让眼泪无声的啪啪的掉落着。 他娘的,变/态男,你折/磨不死我,明日死的就是你。 忍着忍着,体内的毒越来越多,林青禾晕的很,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笼子里。 冥神在外面观看着,怒的很,蝎子她不怕,下次再换毒蛇试一试。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铃铛, 摇了摇,爬在林青禾身上的蝎子,就都快速地爬回到了坛子里。 冥神蹲在地上,将盖子盖住,瞥见笼子里的人,他走了过去,捏住了她的下巴,将一枚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林青禾,咱们慢慢的来,今日不过是小试牛刀。” 说完,他甩开了她,出了笼子,啪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孟妍儿再次醒来,抬眸时,注意到了一张俊朗的脸,瞬间心花怒放。 左容赢就在靠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头依在了床架上,睡着了。 清俊晴朗深邃的容颜,让孟妍儿动都不敢动。 他好俊,近距离观看着,让她心跳得砰砰砰的。 以后,这个男人就是他的! 孟妍儿眼露疯狂,唇角挂着得逞的笑。 也是因为她太过激动了,肚子疼了起来,她没忍住的哎了一声。 闭眼睡着的人,顷刻醒来,“青禾,怎么了,哪里痛?” “肚子……” “飞雁,去叫刘太医过来,给皇后把把脉。” 外殿的人嗯了一声,马上去了。 左容赢温暖宽厚的大掌,探上了她的肚子,抚了抚她的肚皮。 “宝宝乖,别闹娘亲~” 孟妍儿看着高大顶天立地的男人,对自己那么温柔, 不禁眉眼温柔了下来,心都要被他给融化了。 那林青禾好福气啊,被天神一样的男人宠在骨子里。 刘太医来了,给孟妍儿把起了脉。 “皇后娘娘如何了?” “皇上,娘娘没事,只是不久前精神过度亢/奋了,刺/激到了肚中的胎儿,娘娘放平心,放宽心就好了。” 左容赢看着孟妍儿,孟妍儿怕被怀疑,垂下了眸,呼吸都轻了轻。 “下去吧。” 他拽住了孟妍儿的手,“饿的吧,睡了那么久了,都未进食。” 温柔说完,他朝外吩咐道:“飞雁,把给娘娘温的粥盛一碗进来。” “是,皇上。” 粥很快就盛了进来,左容赢把孟妍儿扶起,吹了吹,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好喝吗?” “嗯。”孟妍儿道。 “我亲自熬的,熬了有一个时辰呢,小火慢慢熬着,把小米和稻米的油都熬出来了,这一层白白的就是,特别养有身孕的女子和胎儿的。” 孟妍儿备受感动,在心里妒忌疯狂妒忌林青禾,面上却勾着温婉的笑,装着自己有多善解人意。 左容赢看她的表情,讳莫如深,他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任何人在他面前,装的在真,掩藏的再好,也会被他一眼看穿。 第628章 去太虚观找慧明道长 “青禾,有身孕了就要少食多餐,喝了粥,我带你出去走走。” 孟妍儿吃着粥,在脑子里转了转,她入林青禾的身体还不太久,林青禾她并不是那么了解,以及和左容赢发生的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她也害怕,多跟左容赢相处,会被他发现什么。 “相公,我现在嗅着肉味我就犯恶心,身子又乏累的很……” “就是睡太久了,要走走,外面的月亮升起来了,我们去赏月。 因你害喜了,厨房里的所有肉都清理了出去,除非是宫人来送餐食,不然未央宫里是不会有肉味产生的。” “那,好。”孟妍儿点了下头,学着林青禾的表情,笑着应声。 在左容赢说话时,她的心思又在肚子里转了转了。 左容赢约她,她实在难拒绝,肚子里有个孩子,发生什么事,有什么变化,也可以推给自己有身孕了,忘性大、犯困、害喜,身体乏累。 她一答应,左容赢就去开窗户通风了,“青禾,开开窗,透透气,对你和孩子都好。” 他开完窗,回来给她找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让她穿上鞋,他牵住了她的手,去院中赏月了。 他躺坐在院中的摇椅上,搂住她,对她说起广寒宫的故事。 声音醇厚温润温柔,吐字字正圆腔,孟妍儿都听迷糊了,全程都只盯着他的俊容泛着花痴,哪里听得进,他说的什么广寒宫里嫦娥后裔吴刚玉兔的故事。 她的手也一直被他握住,他手好暖啊,顺着她的手,暖到了她的心上。 左容赢轻易的,就捕获了孟妍儿的心。 “好了,在院中也坐了许久,起来再走走,我就送你回来,你呀就让飞雁给她擦擦身,明日在沐浴洗身子。” 孟妍儿一听,耳朵竖起来了,不舍的攥住了他的手,“相公,你不陪我一起安寝?” 左容赢捏了捏她的鼻子,“青禾,不要在诱/惑我了好嘛,我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那我们……”孟妍儿羞得脸红红。 “三个月后,再行周公之礼,有身孕前期,我不敢碰,怕我们孩子有损。” 孟妍儿不高兴的撅嘴,好不容易进入到了林青禾的身子里,能跟左容赢享受鱼水之欢,却因为肚中的孩子,得要忍受好几个月。 这孽种,来的真不是时候。 左容赢看她不高兴了,暖声安慰了她几声,待她好一些了,牵着她的手,带她回去了,让她坐在了床上。 “青禾,我要去处理下公务,我等会回来打个地铺,不能 跟你同/床同枕,但我不守着你,我也不大放心。” 孟妍儿被他情话堆堆,深情的表情给哄得乐呼呼的,心里热热的,晕头转向的。 左容赢离开后,她坐在床上,恢复了自己的真面目。 她眯了眯眼睛,眼中满是怨气。 那李月桂就是一个大蠢货,愚妇,要是不把她换到孟家,林青禾现在所有的一切就是她的。 她何必辛辛苦苦换了身子,得到林青禾的一切。 “来人。” “娘娘,”飞雁进来后道,“洗澡水马上就准备好了。” “先过来给我按按,我腰疼。” 飞雁连忙上前,给她按了起来,“娘娘身上除了腰,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多着呢,腿,手臂还有眼睛,也都不舒服,肚子还饿,想吃肉,油腻腻的红烧肉再放一碗鹌鹑蛋……” “娘娘,你害喜,嗅着肉味呕吐的,要不让御膳房那边炖碗素粥?” 孟妍儿火上来了,贱婢敢忤逆主子的命令?当即手痒了,想拿簪子划破她的脸。 想起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还是极力忍了忍,“做上来,我就馋嘴这一嘴,吃不了再说。” 飞雁道:“那奴婢让小万子小灵子,去吩咐御膳房。” “行别墨迹了,快 点。” 飞雁领命地跑出去了,她没觉得反常,娘娘有身孕了,脾气大点是正常的。 左容赢离开了未央宫,让后德喜把獒犬叫到金銮殿去。 獒犬到的时候,意外的,主子没有处理奏折,而是坐在龙椅上,眸光阴郁。 “主子。” “把门关上。” 獒犬按照吩咐去了。 门关上,左容赢道:“你的职责,暂时交给武广,现在去收拾,明日一早出发去静江,将太虚观的慧明道长请到宫来。” “慧明道长?是!”獒犬疑惑了一会,领命道。 “此行不要泄露。”左容赢强调。 獒犬应了声,出去了,马上回去收拾。 难不成主子是因为先皇先太后鬼伯下葬事宜,找道长超度? 獒犬前脚刚走,后脚后德喜就赶过来了,急着禀报道:“皇上,娘娘她害喜的厉害,又吐了。” 左容赢眸中压下了什么,从龙椅上起身,“走的时候不是好端端的,怎么又吐了?” “皇后娘娘说饿了,要吃红烧肉放鹌鹑蛋,坐上来嗅着味道就狂吐不止。” 左容赢背在身后的手捏成了拳头,走出去了殿内。 后德喜跟在皇上/身后,感受到了皇上/身上的嗜人的气场,他还以为是皇 上太担心皇后娘娘了。 这一夜,小万子小灵子飞雁都受到了责罚。 穆言听了未央宫昨晚的事,疑心更重了,她带着宝儿们来看她。 飞雁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长公主和皇子公主来了。” 孟妍儿躺在床上赖着床,昨天吐了大半夜,喝水都吐。 害喜这事,没药可治疗,只能喝点姜水缓解一些孕吐。 她吐的人都要虚脱了,都想让御医开包打胎散,把这孽畜打下来。 娃们在床前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听到帷帐里传来声响。 他们偷偷地把帷帐打开了一条缝隙,娘亲眼睛都闭着的,面色白的如纸了,他们心疼得很。 “娘亲还在睡觉呢。”大宝道。 五妹上前,偷偷把了下娘亲的脉搏。 “娘亲很虚弱,让她多休息休息,等她醒了,我们再来吧。” 穆言把飞雁叫到了院中,询问飞雁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她害喜,你们还给她端肉?” 飞雁跪在了地上,“是奴婢们疏忽了。” “阿赢守了她半宿,今日不到五更天,又收拾妥当去上朝去了,还要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你作为奴婢的,不仅不为主子分担,还要给主子增加任务量,是不想在未央宫侍候了?” 第629章 九百个心眼,写了八百个在脸上 飞雁哭了出来,让娘娘吐了半宿,喝水都吐,她很愧疚。 娘娘对她那么好,她却让主子如此难受。 “我不信你是个蠢笨的人,是她要吃的,还是你给她准备的?” “是娘娘要吃的,长公主奴婢不想调去别的地方,奴婢想继续侍候皇后娘娘,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穆言拧起了眉,林青禾喜欢孩子喜欢的打紧,她知道自己在害喜,怎么可能会不忌口,不担心呕吐会伤着腹中孩子吗? 娃们轻声轻脚地走了出来,看娘在斥责飞雁,四娃过去替她说好话。 “娘,她应该不是故意的,爹昨夜已经责罚她,青禾娘醒来知道你问责了她,会难受的。” 穆言想也是这个理,“起来吧,给她做碗素饺子,她爱吃这个。” “是,长公主。”飞雁起身,对穆言行礼,对给她求情的四皇子行礼,在给挖宝他们行礼就钻厨房里了。 “你么国子监还有课,都去上课啊,娘守在这里,照顾她。”穆言赶了奴婢,叫娃们。 见娃们不动弹,她道:“你们青禾娘知道你们不去上课,守在这里等她,也会不高兴的。” 娃们闻言才慢慢厉害。 穆言将 娃们离开的背影,她也走进了殿中。 掀开帘子,见床上的人还睡着,她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孟妍儿醒来了,她有些口渴,张嘴就吩咐:“来人,我渴了。” 声音还是林青禾的,语气也就着实不是了。 林青禾喜欢自己亲力亲为,就算渴了,也会掀开帘子,叫人名字让人帮帮忙,不会上来就指使别人! 她绝对不是林青禾。 左容赢下了朝,坐在了书房中里批阅奏折,后德喜没来得汇报,穆言走扒开开他,走进来了。 “皇上……” 埋头的某人,抬起头来,发现是穆言,他继续批阅,声音平静:“后德喜,出去。” 穆言上前,站在了左容赢的面前,看向他。 “阿赢,那是一个冒牌货,她不是林青禾。” 左容赢仍旧没抬起头,审阅奏折,提笔批阅,嘴上在回她的话,一心同时好几用。 “别打草惊蛇,她的肚子里,还怀着我和青禾的孩子,我不想我的孩子有任何的损失。” 穆言意外了下,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她都发现了,阿赢怎么可能没发现。 “林青禾呢?” “我派 獒犬去静江找慧明道长了,占据青禾身子的人,我先稳住,在窥探青禾的下落她肯定知情。”左容赢说着,语气突而地重了起来,拿笔的手也停了下,眸中满是阴骘。 穆言垂眸,脸色也发沉,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也那么大的难耐,把人的魂给调换了,找都无从找起,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回来,林青禾会不会受伤。 她也愧疚,没对林青禾好些,在皇宫的时候,近乎都在气林青禾吃她的醋,虽然打心底里,她是喜欢林青禾这个弟媳的。 “等揪出那人,我要亲手杀了他。” 左容赢喟了一声,“阿姐,带小宝他们回公主府去住。” 穆言不解,“为什么?你是觉得她会伤害宝儿们,还是觉得他们会影响你的发作?” “都有,还不知她的目的是什么,宝儿还没有发现青禾换人了,肯定会与她很亲近。 我不想青禾回来时候,发现有孩子受伤了。” “知道了,我这就叫他们从今天起,跟我住长公主府。” 响午,左容赢与孟妍儿吃饭。 孟妍儿胃口不好,只吃几口就不愿吃了,撑着头,说头晕。 左容赢将她抱在长椅子上,端起 碗哄了她,她才又吃了几口。 见她胃口不好,左容赢也没胃口吃,在椅子旁看着她,只喝茶水。 “相公,你去吃啊 ,你每天政务那么繁忙,不多吃些,身子怎么能能撑得住。” “看你这样,我急的很,怎么还能吃下饭,来喝点水。” 孟妍儿摇头,“肚子胀气,好胀,喝不下了。” 左容赢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深叹了一口气,拉住了她的手,“青禾,生孩子你受苦了。” “能为皇……为相公开枝散叶,我高兴的很,痛并快乐着。” 左容赢看她这么懂事,抚了抚她的肚子,道:“青禾,我知道你害喜的厉害,宝儿们还是孩子了,经常会来吵你,我就怕他们不知轻重,吓住你,让你和我们的孩子有个什么不测。 我就把他们跟穆言去公主府住段时间。” 孟妍儿眼睛转了转,今天飞雁过来告诉她,她还以为自己被怀疑了呢。 左容赢从床上,拿了一件薄薄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先盖着,免得着凉,刚就吃了几口,过不了多久就饿了,别担心麻烦了下人,想吃什么就说,想让他们去干什么就干,明白了吧?” 他摸了摸 她的下巴,半挑/逗半关切地道。 孟妍儿被他挠得痒痒的,她笑着眯眼:“相公,我知道了~” 自己的多疑是假的,他一点都没有发现,对自己温柔的很,体贴的不得了。 林青禾能让左容赢爱上她,她比林青禾差不了哪里去,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让左容赢爱上自己的灵魂的。 左容赢看这蠢货,眸低积着戾气,青禾的脸,怎么能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情。 九百个心眼,写了八百个在脸上,笑成弯弯月牙的眼睛里,是处理不干净的狡猾,得意,还闪躲一丝妒意。 滴答滴答…… 林青禾处在地下石室中,她被绑在一张硬/邦邦的铁床上,头也被固定的凹槽固定着,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她身子是盖着一张薄薄被子的,头的上方是一块有水滴渗出往下滴水的石块。 石块每低一次水,就会落在她的额头上,水滴一滴刚打下来,后面一滴又紧跟着打下,时间间隙很短,能让她一直保持清醒,想睡也睡不着。 每天,会有人来给她送饭菜,给她药物补药,让她不死,吊着她的命。 水滴石穿,何况是人呢,这是一种极为残忍到变/态的酷刑。 第630章 冥神重口味 轰轰的,石室被推开了,冥神迈着长腿,挎着台阶,亲自下来观看成果了。 看到林青禾眼睛睁着,疲惫且里面布满红血色,脸也憔悴,他哈哈地笑了出来。 优哉游哉地走到 她的面前,看她神情麻木,如死了一样,他用鼻子试了下她的鼻息。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有那么容易死,我可是每日用药给你吊着呢。”说完,他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床上的林青禾还是没有反应,冥神也不理她,给她解起了绑,还不断地嘲讽着道:“难受吗?看到你跟个活死人的样子,我很痛快,不过你还远远不够,林青禾你既然那么有韧性,我会折/磨你到你仅剩下一口气为止。” 解绑完,林青禾突如其来甩了他一巴掌,冥神捏住了。 他笑:“就凭你,还能打我?啊?” 往后一推,他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对上她狠戾的眸,他唇角又翻了翻,“恨我吧,哈哈哈,没办法,谁让你被我盯上了,林青禾怪你命不好。” 他松开了她,取下了套在石桩上的铁链子,用胳膊一圈一圈的收紧,收的差不多了,他一拖,就把林青禾给拽到 了地上。 林青禾已经被捆了三天了,手脚冰冷早发麻了,这一摔,让她除了冷和麻就是痛。 冥神可不会怜香惜玉,拽着她拖着她就往外走。 林青禾为了不然自己被撞,她单手拖着链子,让自己起来,一瘸一拐地随着他的方向走。 冥神带着林青禾回到了有关她笼子的室里,他把她塞进笼子里,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起了一个馒头,投喂狗似的丢了进去。 林青禾揉着自己的发麻的腿,还敲了敲,看都没有看他抛过来的食物。 “闹绝食了,觉得自己没有期盼了?” 没听到她答,冥神自顾自地又嘲笑了起来,“林青禾,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这么多天了,左容赢都没有发现你不在了,他在宫里跟那冒牌货每日都同/床共枕,还对那冒牌货宠爱有加,俩人不仅在宫中散步,去看宫中训兵,还会赏赐她几箩筐的金银珠钗夜明珠玛瑙等各种首饰,她闷的时候,也会带她去宫门外散散心,左容赢对你做出个这个吗?” 双目如死灰,低着头的林青禾,眼睛里又有生机了。 相公担心她的安危,就算是宫门外也不会让她出去的,相公故意让 外界传出这个,是在说明,他已经发现宫里的“她”不对劲了。 这些市井消息,一定都是他故意让人散布出来的。 冥神见她又是冗长的沉默,抓起一个馒头又丢了过去,正砸中她的后脑勺。 “把你舌/头缝起来,是为了让你说话,要是不想说,我趁早割了你舌/头。” 林青禾又得了放肆的资本了,她扭头过去,偏头看他,强硬道:“说什么,你无非是想嘲讽我,看我痛苦,你会觉得爽快,觉得有报复感,折/磨我来打发你的无聊。” 冥神见她到这个时候了,态度还是一副高高在上。 他几步过去,进了笼子里掐住了林青禾的脖子。 林青禾顿时感觉喉咙喘不过气了,她抬起下巴,才会好受些。 “那冒牌货,听我命令,我会让她把那几个孩子杀了。” 听言,林青禾眸关凌厉了起来。 “我还会让她给你开的铺子,送几个配方进去,让用过左娘香坊的那些人,烂脸,把你铺子的口碑砸了,呵呵,让你的心血全都毁了。 杀了你的孩子,我还会让那冒牌货有身孕,让她生下我的儿子,以后让我儿子继承皇位。 至于你 相公,他那么疼爱你对你言听计从,我让那冒牌货杀了他,他应该会死的很快……” 林青禾被他的嘴脸给恶心到了,她对他吐了一口口水,“做什么春秋大梦,当所有人都是傻子,让你为所欲为!” “你越气愤,我越开心,哈哈哈。” “你这个变/态死变/态!”林青禾继续破骂。 “就是这种眼神,爽/死我了,林青禾你气疯了吧,我说的不过是迟早的事,就算是发现了又如何,在这之前,我会杀了你,让你再也见不到你的相公你的孩子了,哈哈哈!” 林青禾呼吸变重,眸色通红,孩子和左容赢就是她的命,她抓住他的手狠狠咬去。 “松手松手!” 她用力一撕,居然撕下了一块皮。 冥神看到手上鲜血琳琳的,举起手掌,想扇过去,对上她疯癫的眼神,他眯了眯眼睛,气头上的自己没轻没重,要是打死了,以后还怎么慢慢玩? 他强/压着怒火,走了出去,哐当一声,关上了铁笼子。 冥神气冲冲地离开了屋内,胳膊还未被包扎,伤口处流的血直流到了手掌上,再滴落了下去。 燕王晋王从交了钱后,就住在寨 子里等候着了。 冥神离开了苗寨,他们异常高兴,然而他回来的时候,不禁没见他们,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每天的功夫,十有八/九就耗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们在远处看过几眼,不过是个残废女人,脑袋上的头发,都一边多一边少。 说那冥神也怪,他们以为这男人重口味,不爱美女,没想到听寨子里的下属说,他是在虐那女人,每次虐的方法都不重样。 如果是仇家,需要亲自虐的,那为什么,还用昂贵的药去吊她命,给她缝舌/头,三餐每顿都不少? 燕王晋王觉得冥神这个人,估计是有什么疯病。 但,给钱那么久了,他不给他们办事,也不行啊,就算是难度太大,杀不了了,好歹也得把钱还给他们,他们去寻找更强的杀手。 冥神在走廊上走着,倏而的,有两人从小石山上下来,他将他们低头,面惆怅的样子,也猜到了。 “作甚?” 燕王道:“冥神,你答应我们要杀了左容赢和他全家的,现在都过了一个月了,你出去了一趟就回来了,我们也没有等到左容赢驾崩,皇室中任何人死去的消息,你到底还履不履行约定?” 第631章 燕王晋王成骨头架子 冥神对他们的直接质问,非常不喜,眸底都冷成冰渣子了。 “不履约呢?” “不履约,你就退钱。”晋王冲动道。 冥神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唇角勾起一道冷笑,“还钱?你们是逃犯,在外被追杀通缉,我留你们在寨中多日,你们留的那些钱,当房费都还不够。” 晋王燕王俩人因他这话,如火上浇了油,眉毛都竖起了。 合着,他们来这的第一天,他就打好主意了,留他们在这,就是为了坑他们那笔巨款! “冥神,我们来找你,是因为你在民间的威望,名声,你居然办不好事,还讹诈,你厚道吗?”燕王气呼呼地指责道。 “对,你言而无信,还钱,还钱。”晋王摊开一只手掌比向他。 面对急红眼的俩人,他一挥衣袖,强风从他袖里飞出,击向二人,将他们打出十多米远。 “蠢货!” “来人,把他们的东西给他们收拾干净,丢给他们,将他们驱逐去寨子。” 两个包着头包布的寨兵,提着他们的手臂就往外拖。 燕王晋王俩人都有武功的,从小练的,被他刚刚一击,往地上吐了一口血,重摔那么远,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几根。 这会,起不来,只能被人拖着出去。 他们心里那个恨啊! 被人丢出了寨子,他们的包裹也被丢了出来,这个时候一个寨兵打开了一个罐子。 两只灰色的虫飞了出去,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咬了一口。 燕王宏王啊了一声,瞬间拍掉。 “这是什么,你们苗寨那么恶毒,不给办事,不还钱,还要杀人灭口。” 两寨兵不慌不忙地道“你们已经被冥护/法驱逐了,以后再也不要进寨一步,否则,进来一步,蛊毒发作,会被穿心而死。” “听说你们以前是王爷,以前也没杀好人吧,外面还有通缉你们的通缉令呢,要是抓了你们去衙门,割掉你们的舌/头,也能换不少钱呢。” 晋王燕王坐在地上,大吸着气,麻溜的挣扎着爬起来,拎着包袱就跑了。 这里的人都太恶毒了,不走快些,待他们反悔可就晚了。 这次出行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寨兵将他们走了,都哼笑了一声,都跟冥护/法撕破脸了,还想好好出寨子? 晋王燕王俩人还没走出苗寨的这片林子,身体里的蛊毒就发作了。 他们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头上暴起青筋,话都说不出去。 有两 只眼睛从他们的眼球中破出来,紧接着,成群的虫子从他们的身体里破出来,啃噬他们身上的肉。 片刻工夫,晋王燕王就只剩下了两具发白的骨头架子了。 林青禾在那男人走后,捡起了笼子里的馒头啃着。 相公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在此之前,她要活着,活下去。 她眸中燃烧着希翼,一口一口的啃着,硬/邦邦的冷馒头。 舌/头没补好多久,现在还是痛的,她吃起馒头来,更痛了。 林青禾忍了忍,抬起头时,意外发现关着她的笼子没上锁。 她望着外面那柜子里的一个个的盖着盖的罐子,眼神定定的。 那变/态男就是从那里取下一坛子蝎子过来踅自己的。 出去看看,哪里有没有自己能用的东西。 林青禾看着视线黑暗的屋内,门也没打开,她放下馒头,提着圈住自己脖颈的链子,拉开了铁门,朝外走了出去。 她随手拿起一个罐子,嗅了嗅罐子口,有发酸发臭的味道传入鼻子里。 这就是他养的蛊物吧。 又拿了几个,同样是活物的,不好闻的气息。 这一面墙都是他养的蛊,用心血培养出来的,蛊物基本上都是害人的东西,她迟早 会烧了这里。 林青禾去了另一面柜子,翻阅了起来,同样的也是蛊,不过还是有些毒药的,向汀溪川,封红黄,两种毒药粉。 饲养蛊虫是很好的饲料,毒人,毒性倒不大,对她没什么用处,其中它的气味还大,沾手就会有气味,不方便藏匿。 变/态男那么熟悉蛊毒,她要是拿了,一定被他发现的。 林青禾在搜了搜,发现都没有她想要的,她抿唇怨恨的很,麻蛋,够小心谨慎的。 她等着他栽在她手里的一天。 林青禾瞥见了他的座椅旁的案桌,上面摆着不少古朴的书籍。 她眼中泛起了光,她无缘无故被调换的魂魄,那些书上面会不会记载了些什么? 就算没有记载,看看他平时看的书,也能多了解下这个变/态男的兴趣,习惯。 林青禾拽着重甸甸的链子,移动到那去。 一些箭法,其余的都是空的,无字的! 这些书都有折痕,翻动的痕迹,应该是被特殊的药水写的,需要熏熏或者泡泡,喷喷才会显露出字迹。 这林青禾看着不由得火大,不禁变/态,防备心好重,生怕有人窥探他什么东西出来。 搜索了一圈,居然毫无成果! 林青禾 略有些颓败,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她给他把东西拜访回原位,意外压了下桌子上的砚台。 轰轰,案桌旁,出现了一个地下室。 里面燃烧着烛火,可以踩着台阶下去。 不知里面有什么,他把什么东西放在里面了,说不定是他的秘密,也可能里面有书/记载了如何把魂魄换回来的书籍。 林青禾眼睛睁大,站起身来,想下去一探究竟。 冥神听两个寨兵说了,驱逐晋王燕王出寨子,他们在路上蛊毒就发作了,现在成为了一具具骨头架子。 他不屑的笑了一声,“本想着留着他们当奴/隶的,反正也是一群丧家之犬,怎料,他们居然口气如此大,以为拿钱就是大爷,居然不知,自己是寄人篱下。 蠢货,死了活该。” 他说着说着,忽而想起,自己出来的时候,好像没关笼子门。 那不安分的女人,会不会在室内乱翻。 虽然没什么东西,但也有些东西。 冥神在寨中的大夫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他起身回了自己的殿内。 推开门,里面没有声响,屋内光线还是如此暗。 他拐了个弯继续走着,里面无异,让自己提防的那女人在笼子里抱着自己睡大觉。 第632章 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保住 孟妍儿害喜的厉害,吃什么都吐,就连喝水都吐,嗅到重点的气味都作呕。 每隔一个半时辰,几乎都要呕吐一遍。 为了能让她好受些,未央宫里摆满柠檬。 柠檬外壳的清新气息,能稍微微减轻她的孕吐。 左容赢担心她的孩子,每天都让御膳房太医院,炖着燕窝阿胶人参等顶级补品,让孟妍儿进补,吊着她的气,不吃不喝,他和青禾的孩子都会被她给搞掉。 “呕~”孟妍儿喝了一口水,水还没进喉咙,她就又害喜做起呕起来了。 飞雁把痰盂搬过来,拍着她的背,干着急着,“娘娘,太医说等你到三个月左右的时候,应该就不会再有那么大反应的孕吐了,你再等等啊。” 她吐完了,小万子把一杯水捧上,“娘娘漱口。” 孟妍儿涮着口,把水吐了出去,她虚脱地躺在床上,眼神发愣。 “来人,给我一包滑胎粉,本皇后不要这畜生了!” “娘娘,可使不得啊,皇上说了,你要是诞下的是龙子,就让他未来继承储君之位。”飞雁劝道,伸手给她拉着被子盖上,再端起小万子递过来的姜汤水,“娘娘,奴婢喂你喝点姜水缓解下。” 孟妍儿一把推开了,“不要喂本皇后吃任何东西,吃什么过会全都吐出去,我 不要了,我不要那么难受了,去给我泡碗滑胎粉,我要堕了他,他想害我的命,想与我同归于尽,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完了完了,娘娘又说胡话了。”飞雁叹气,去抓住了孟妍儿的手,以防她难受的又捶肚中的胎儿。 小万子想了想,劝道:“娘娘,女人都有那么一回几回的,摆脱不了的,除非那女人因为什么原因,子女缘分浅,怀不上孩子。 娘娘你就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的。 皇上也特别喜欢你肚中的这个皇子,要是皇子有什么意外,娘娘你会伤皇上的心的,除了这一个,也会有下一个,娘娘看开些吧。” “你这混账说的是什么话?”孟妍儿怒道,要不是自己太虚弱了,一定要撕烂了他的嘴。 这具身子是林青禾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林青禾的,他是一个孽种。 她该承受的痛苦,要自己来承担?早知道这样,等她生了孩子,她在让那古怪的男人,把她和林青禾的魂魄给换掉。 “是是是,是奴才嘴贱,”小万子打着自己的嘴,“奴才不是看娘娘这样,干着急吗。” “是啊,娘娘,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什么意外啊,”飞雁道,“你怀的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寓意重大的,还会影响 国运的。 因为皇上始终不肯填空后宫,只守娘娘一个人,外面的那些大臣对你的意见就很深了。 要是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他们会觉得娘娘你又善妒身子不行,以这借口,强势地要求皇上纳娶其他的官家女子呢。” 孟妍儿听他们的话,眼露了惊恐之色。 原来那么严重啊。 不过,她舍不得左容赢在莺莺燕燕包围,其他的女人威胁她的皇后之位,夺走左容赢对她的宠爱。 “不行,左容赢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等我好起来,我让那些提议这些事的大臣去死,让皇上杀了他们。” 小万子飞雁看她妒忌扭曲的面容,俩人都讪讪然。 皇上早跟他们说明实情,让他们盯着这个女人,保护胎儿。 如此粗鄙不堪的人,拿皇后娘娘跟她对比都是侮辱了皇后娘娘。 小万子飞雁面上不显,暗中恨死这个占据皇后娘娘身子的女人了。 “皇后娘娘,皇上来看你了。”守在外面的小灵子禀报道。 “皇上来了,快给我整理一下,把痰盂盖着盖着,倒出去。”孟妍儿吩咐道。 她不想在喜欢的面前,自毁形象,也恐怕左容赢看到那么狼狈丑陋的她会失去兴趣。 “皇后今日怎么样了,状态好些了吗?” 小灵子摇头 ,“皇上,皇后娘娘还是……” “相公~”孟妍儿在他一进殿内就开始叫唤起来了。 “青禾。”左容赢不等小灵子汇报,快步朝里走去,掀开了帘子,看她那惨白的脸色,眉头就是一压,“还是没点好转吗?” 孟妍儿眼睛甩了几滴泪,“对不起,相公,是我不中用。” “不怪你,是我们的孩子像你,你以前可淘了。”他到床边坐下了,捏住了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他眼中的怜惜更重了。 “皇后娘娘,刚吃了什么?” “皇上,娘娘吃燕窝吐了,奴婢就喂了她一点姜水。” “去盛碗米油。” 飞雁应下出去了。 “相公~”孟妍儿拉住他的手,撒娇着道,“我好难受,以后你每天多抽抽时间陪我好不好?” “自然会,等孩子平安落地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青禾,你多加辛苦了,这孩子对我们太重要了。” “刚才飞雁已经跟我说过了,相公我一定会忍住的,平安生下他的。”她说着就想倚在他的怀中,可是还没靠近就忍不住作呕起来了,她忙捂住了嘴,呼吸了一口气才平缓下去。 “青禾,”他给她拍了拍背,扶着她躺下,“坐着不舒服,还是躺着吧,以后我来,你不用特意坐起来,你这小傻瓜 ,不难受吗?” 孟妍儿很喜欢他温温柔柔暖呼呼的跟自己说话,她笑了笑,“你陪陪我,我就好多了。” “小傻瓜。”他摸了摸她的手,叹了一口气,“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和我们的孩子最好的。” 孟妍儿虽然膈应,尤其是他每次开口叫她就叫她“青禾”的时候。 但时间长了,她自己都把自己当成林青禾了。 本来,她就该叫这个名字。 她点头,“相公,你那么喜欢这个孩子,不管多难,我都会把他给生下来的。” 左容赢展露笑颜,飞雁将粥给端上来了,他拿着给她喂,“吃几口米油。” 孟妍儿张嘴把那熬煮的粥上面的,那一层白/花花的米油给吞了下去。 没吃几口又起反应了……飞雁飞快的拿起痰盂给她解。 孟妍儿见左容赢在她吐完后,眸中浮现出一丝嫌弃,她只好挥手,催飞雁拿出去。 “对不起相公。” “没事,我想起我还有殿堂内还有些政务,我去忙完它,傍晚再来看你。”左容赢说完,抚抚她的脸,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相公。”孟妍儿自责的很,一定是他看到了自己恶心的一面,对自己兴致大减了。 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保住,这样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得相公的宠爱! 第633章 孟妍儿留下孟夫人照顾她 左容赢赶走,飞雁进来汇报道:“皇后娘娘,孟大人和孟夫人听说你孕吐严重,来看你了,现在人就在院外。您不舒服,要不要叫走他们回去?” 抚着肚子的孟妍儿,眉头一扬,孟家……林青禾的亲爹亲娘来看她了。 想到她住大狱出来后,她在李府被李禛各种虐/待,眼被扣了一只,手脚都各断,成为残疾,天天都吃不饱饭,他们居然每一人来看她,给她向李禛说好话,让自己好受一些,亏她叫了他们十多年的爹娘,对他们恭敬有加。 当初,她被替换,也不是自己所愿的,为什么现在所有的苦果都让自己的承担。 他们既然怀疑,就好好去探查,稀里糊涂的,自己难过,也害了她! 孟妍儿手捏成拳,恨意在体内积起。 “啊!”她一激动,肚子又疼了起来。 飞雁是要出去叫他们走的,听到里面的人在喊人,她快步进去,“娘娘,你怎么了?” 孟妍儿放松下来,肚子好多了,她忍着痛道:“快请进来。” 飞雁的眸光在她的脸上顿了下,“是。” 她快步出去叫人去了。 孟妍儿低头看着肚子,恨道:“小畜生,这般折/磨我,你等 着,看你出生我怎么收拾你。” “青禾……”孟夫人掀帘子进来,看到床上面色苍白,额上鼻尖还有汗珠的女儿,当场就泪就撒了出来了。 没几步路的距离,她几乎是跑过来的,把一个用布包好的灌汤锅,放在了桌子上。 “瘦了一大圈啊,孕吐那么厉害啊。”孟夫人蹲在了床边,去握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她泪中的泪水流的如止不住了。 “爹呢?” “你爹在外殿,方便你爹进来看你嘛?” “人都来了,就让他进来吧。”孟妍儿瞄着帘子那站着的一道人影道。 “快进来,女儿让你进来。”孟夫人对外面道。 孟御史还是在在得知,皇后娘娘是她的亲生女儿后,第一次与她见面。 虽然她离开身边十多年,自己把父爱给了另一个妍儿,但身体里毕竟有血缘关系,看到女儿瘦的都快脱相了,他面染沉色,步伐重重地迈了过去。 “皇后娘娘,你怀龙子,辛苦了。” 孟妍儿见俩人都掉泪了,心疼她打紧,她眼露嘲讽。 “爹娘,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觉得身体好些了,不知那害我的孟妍儿如今怎么样了,听说她在李府被虐的不成样子 了,她叫了你们十多年的爹娘,你们不准备去看看她,跟他说说话?” 孟御史孟夫人,没想到她会说这话,提起孟妍儿,皆是一怔。 二人想到,也许青禾还是介意,他们当年那么粗心,将她抱错,又在一直怀疑,却没认真查证的事吧。 孟御史惭愧道:“当初是我太粗俗了,你娘难产,我一颗心都乱了,哪会想到屋内还有一个暗室,贼人通过那暗室,将你给掉包了。 那么多年,你娘一直觉得抱错了,我以为那是她的错觉,屋内得仆人婆子多,怎么会看错,加上满于公务,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老天有眼,让你那么多年都平安长大了,让我和你娘,看到了你。 孟妍儿害了你娘,她就不在是我们的女儿了。 哎,从小到大教育过她多少次了,她不走正道啊。 我们什么都给了她,教她,她居然丧心病狂的让人害你娘,简直是畜生行为,在李禛哪儿别虐的不成人也是报应。” 孟夫人说起孟妍儿,眉头就拧起,“她长得跟我们不像,一个地方都没有。 府上的人都说她长得像你曾曾曾祖父,我派人去经过的路上打探过,但太久了,很多线索都模糊 了。 她越长大,性子就越调转蛮横霸道,不爱读书,也不爱弹琴书画做绣活,而是喜欢医术,研制/毒药,偷偷给老鼠下毒给蜘蛛蝴蝶……太残忍了,这不是我们家人有的样子。” 孟妍儿已经在抬起下巴,在用鼻尖呼吸了,体内的戾气,让她抓住了床单收紧拳头。 “在你们心里,孟妍儿就没有任何一点可取之处吗?一定也比不上我?” 孟夫人压抑地抬眸,今日青禾的语气神态与往日不太对劲啊。 难不成是因为害喜的原因? 有身孕的女子,都是情绪变法无常的。 孟夫人握住了她的手,“青禾,不要提她了,我们好好的养胎,坏人自有恶人磨,会遭报应,娘和爹现在只有你,只希望你和肚中的孩子好。 我给你熬煮了无花果汤,喝了对胎儿和你有益,孕吐的反应也小。” 说着,孟夫人就拆着布,打开汤罐,端着里面的勺子,准备喂她。 孟妍儿笑了笑,摸了摸肚子,一口回绝了,“娘,孟府府上管理下人不严,端皇宫的时候,经过了好多的地方,我担心这汤有问题。 我坏的毕竟是龙子,皇上上位后的第一个孩子,他可不能出差错,希 望娘能理解,如果娘想照顾我,今日就住在宫里吧,爹回去。” 孟夫人听了,应着是,把汤罐重新盖上,塞给了孟御史,“我不放心女儿,还是在宫里照顾她,老孟等会你自己出宫回去。” 孟御史抱着手里的汤罐,听夫人话的点头,望着孟妍儿,认可道:“青禾,谨慎些是好事,以后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让你娘去亲自做。” “会的。”孟妍儿看他们和善慈祥的脸,她心里冷若坚硬的石头。 她小时候是顽劣,折/磨虫子猫猫狗狗老鼠,可对他们还是很尊敬,真的把他们当娘的。 等着吧,让你们看看林青禾那个贱/人,是你们的什么好女儿,比不比不得上我! “飞雁,快去未央宫的厢房收拾一间出来,给孟夫人住。” “孟夫人”这三个字生疏的,把孟夫人孟御史都心上一斤。 后面自己圆自己,都没见过几面,他们对她来说是一个陌生存在,这样称呼也对。 “奴婢现在就去收拾,”飞雁一一的记下了,他们每人的神情变化。 再跑了出去,让小万子收拾,小灵子盯着他们,她自己则把这女人怪异地行为,去金銮殿禀报给皇上。 第634章 端倪 “让孟夫人留下照顾她?” “是,皇上,她还询问他们了,孟妍儿在李府的情况……” 左容赢听到这三字,眸光就阴骘了几分,“是有几天,没询问李府那边的情况了。你去让后德喜去看看,回来跟我禀报。” 飞雁行礼,出去带话给德喜公公了。 不到半个时辰,后德喜匆匆回金銮殿,禀报道:“皇上,孟妍儿死了。” “死了?”左容赢接着问,“什么时候死的?” “十天前。李府的下人说,孟妍儿在府上过着最低贱的生活,身子还被李禛给弄残了,眼珠子都被熏瞎了一只。 就在十天前的那个夜里,几个色胆包天的下人,想尝下她的味道,一激动之下,就把人给弄死了。 为了不让被发现,还把她的脸给划烂了,偷运了出去,丢在了乱葬坟,谎称孟妍儿偷跑出去了。 李禛没找到人,在下人房中看到了很多残留未清干净的血迹,起了疑心,审问府上的人,才问出真相。 李禛说自己怕被责怪,就把那几个下人都给杀了……也没把这消息禀告皇上。” 左容赢微昂起下巴,用鼻子呼吸了一口气,果真是个废物,连府中的几个下 人都管不住。 “皇上,现在要怎么办?” “把李禛提着来见我。”左容赢说道。 李禛被颤巍巍地押了过来,跪在了殿堂前,“李县丞,参、参见皇上。” “知道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左容赢坐在朝堂上,居高临下地问着。 不用看脸,光是听声音,就被威慑到了。 李禛跪在地上,头低着,抖着更厉害了,“奴才、奴才,不知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朕念你在边境,帮助过朕,会从轻处罚,若是被朕查出来……”左容赢顿了顿,从身上散发出的威慑感更强。 李禛直接被吓瘫软了,咚的一声,头磕在了地上。 “皇上,是奴才,奴才看管不利,那贱/人杀了好几个我府上的下人,跑了……奴才近来,每天都在偷找,但就是不见拿贱妇!” 左容赢眼中汹/涌着怒火,事情愈发蹊跷了。 后德喜报告说李府的事,每一条都合理,只是孟妍儿死的头一天的第七天,恰好是自己去下葬父皇母后鬼伯的时候。 青禾也就是在那天遇到怪异的天象,继而被人调换了灵魂。 头七,民间说是人的回魂,自己也就想审问李禛,看能不能问 出些别的。 没想到,李禛还真给他一个意外惊喜! 她失踪不久,自己的小傻子也不见了,也许,青禾的消失,还真与那贱/人有关系。 左容赢眸中泛着怒光,他黑气沉沉的下到了平缓的地面上,踹了一脚李禛,踩住了他的胸膛。 李禛对上左容赢那让人生畏的眸光,惧怕的打着哆嗦。 “皇上,皇上饶命啊,那贱女,没回孟府,被娇生惯养了十多年,什么都不会,弹琴书画也不精通,回了民间,怕是会被卖到花楼,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皇上,她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偿还自己的罪恶!啊!” 话未说完,左容赢踩在他心口上的脚,就愈发下力去踩。 “具体是怎么回事,如实禀报。” 李禛觉得胸/口的骨头都要被踩断了,他痛的额头冒汗,不敢叫着,只好忍了下去。 颤着,咬着呀的往外吐字。 “那天,那天我去喝花酒去了,谁知道,那奸夫浪的很,都成丑八怪了,还对男人有魅力,府中的下人就打算在夜里把她给办了。 翌日,管家就去万花楼找我,说府上死了好多人,孟妍儿消失不见了,我这茶慌了,跑回去。 皇上要 我惩罚折/磨她,不分日夜,只要吊着她一条命,哪知,府上的人越来越过分,啊!”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能说那么多的废话,左容赢更用力地碾了碾。 李禛痛的悲痛大叫,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后德喜。” “皇上,奴才在。”后德喜从门外走进殿内道。 “把他带下去,关于十天前晚上的神情,彻底问清楚。” 后德喜给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一个眼神,他们上前就拖拽住了李禛。 左容赢背手在背上,胸/口起伏着怒气。 后德喜看皇上满脸黑沉,知道皇上动了很大的怒,他也不敢上前劝着。 对左容赢行了一礼,便继续在门外站着了,等皇上要使唤他的时候,他也能及时出现。 李禛是个怂货,带下去,没一会他全都招了。 也没多少事,不就是一个贱/人,杀了人逃跑了。 不到半刻钟,武广就把写的详细过程,交给了左容赢。 左容赢飞快看完,脸色沉得更厉害,“孟妍儿,腿脚眼都残了,整日关在了屋子中,连毒药都不能取得,怎么可能一次杀死了五个男人。 李禛找了她十天,一点音信都没有,李府中的钱财一分没 少,孟妍儿的背后必定有人在帮她!” 左容赢又想起飞雁的话,占领青禾身子的女人叫孟夫人去后宫侍候她。 她不是青禾,青禾的生母,会极力躲避,避让的,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她却相反,莫不是,占领青禾身体的女人,是孟妍儿? 左容赢眸中的深度更深了,气难消。 “后德喜。” “在。” “将李禛施以宫刑,在车裂而死。” 吩咐完,左容赢已经没有心思,继续批阅奏折了,心里的火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又把暗卫给召集了两个过来,让他们去探探,獒犬请慧明道长来,现在都到哪里了。 左容赢迈步回后宫,就算占据后宫的女人不是孟妍儿,那也跟孟妍儿有关系。 左容赢无比笃定。 孟夫人送走了孟御史,她兴奋地回到了未央宫。 女儿十多年没享受她照顾,她觉得很遗憾,很对不起她了。 现在,正要有这个机会,在女儿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还能看着外孙孙的出现。 孟夫人暗中举拳,自己一定要将女儿照顾的好好的。 然而,短短功夫,孟妍儿却早早盘算好了,怎么折/磨孟夫人。 第635章 来人啊,快抓疯子 哐的一声,笼子被拉开了,一道阴翳打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冥神按住了林青禾的头,“我让你睡了吗?” 话落,他扯住了林青禾的手,将她给拖出了笼子。 他娘的,这神经病又发作了! “你放开,放开!”林青禾挥手就打,扑腾的跟个大鹅似的。 冥神哂笑一声,掐住了她的后脖颈,“别急,等会有你好受的。” 他将林青禾拖了出去,接过下人手上的绳子,将她绑住。 这回,没带她去什么地下场所,折/磨她,而是扯她上了一辆车,他赶着车,出去了。 山路崎岖,车里抖抖抖,晃晃,林青禾被五花大绑地推在车里,她在车里滚乱滚去,脑袋直磕在车厢木板上,疼地的她皱眉。 “你弄慢点会死啊?死变/态!” 外面的人貌似听到了她的声音,反而甩了马一鞭子,让马在前面跑得更嗨了。 林青禾在这里,简直苦不堪言。 她只能把腿撑在木板上,自己把自己横起来,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在车里滚,弄到头。 良久,冥神没听到里面的声响,以为是撞晕了,掀开帘子来看,看到林青禾用她的那一只怒的发红的独眼,无比憎恨 地瞪着她。 他唇角翘了起来,“怎么样,舒服不?你额头流血了!” 林青禾眼中的憎恨瞬间翻倍,冥神笑了笑,放下了帘子,“驾~”喊叫的声调的都变高了。 仿佛越让林青禾不爽,他越快乐。 冥神到了山下,把马车赶到了热闹的集市里,他解开了林青禾手上的绳子,把她给拖了下来,旋即丢下林青禾去对面的那一家茶楼喝茶去了。 小二恭敬帮冥神接过了绳子,要帮这位贵客把马牵到马厩里。 他之前一直在门口应客人,见证了地上的倒着的那一股丑八怪,是被那个贵客抛下马车的。 那贵客,容貌俊俏,怎么会跟个丑八怪有关系? 那丑八怪们不会是赖上这位爷,死活要上他的马车,那公子无可奈何,索性到了集市里喝茶,让她随便怎么撒泼。 当男人的,气魄果然不一样! 小二看了一会热闹,笑着牵马去后院去了。 林青禾被丢下来,趴在了地上,引起了不少人旁观。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被人给丢在这里。” “眼睛瞎掉一只的,看起来有三十四十多岁了吧,挺老的。” “怪可怜的,被丢在大街上,好端端的被丢着, 她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拄着拐杖的老太婆惊吓说完,四周的人都往往旁推了推,距离林青禾远些。 林青禾单手撑着,爬了起来,看着四周面色复杂,又爱看热闹的人,她底下了头,知道人性就是如此。 不知道那男人把她丢在这里做什么,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干嘛不逃? 林青禾快速地在路上移动着。 忽而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丢了过来,打中了她的后背,林青禾往后一瞥,发现是颗小白菜,身后,好几个拿着箩的人,攥着东西想打她。 “要不要抓她去衙门,让衙门审审。” “还是直接报衙门的人吧,万一得了病,传染了我们,还是让衙役过阿里抓。” 林青禾拽住拳头,撒谎道:“我没有得病,只是在富人家当奴婢,多说了些话,得罪了主子被赶了出来,你们可以散了吧。” 周围的人听到原来是这样,都慢慢散开了。 林青禾长叹了一口从肺腔中/出来的气,快速走了。 但,没走几步,倏而的,有人拽住了她,她怒眼瞪去,发现了那变/态男,她怒道:“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这个撒谎精。”冥神扯高她的手臂,拉下 她的袖子,“各位,她可不是什么说了什么错话,而是跟不同的男人有染,得了花柳病,被我府的管家给赶了出来的。” 林青禾缩着自己的手臂,反而被他抓起两只手臂。 众人惊呼,雪藕的手臂,都是一个一个的青/紫的泡泡,他们都频频退后了起来。 林青禾也发现了,她尖声质问:“你给我下什么?” “你自己私生活不检点,跟不同的男人有染,问我对下了什么,老婆子,你可真会膈应人。”他将林青禾推到在地上,干笑了几声,往外走了。 “好呀,长成这样,还那么不检点,到处勾/引人,怪不得身上染了这病了,太让人恶心了。” “那么风/流,不去花楼接客,跑去当什么下人,难不成还想勾/引富家少爷老爷,做小吗,谁看得上你啊!” “啊呸,恶心,坏女人,贱/人!” “……” 无数菜叶臭鸡蛋,朝着林青禾丢来,还有人对她吐口水,林青禾捂着头,拖着腿加速地跑着。 她气得都快炸裂了,会说的脏话都在心里,翻滚了一遍了,骂了哪里的所有人。 跑啊跑啊,看到了有一条小巷子,她钻了进去,继续跑着。 冥神在一 旁看得起劲,他唇角勾了勾,成了一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她以前可是皇后,还想着研究什么水稻,让齐国广大百姓摆脱饥饿。 见过这样的愚蠢大众,不知心里可后悔了! 他歪着邪笑,很好奇,林青禾现在是在做什么?于是,放飞了一只黑色的寻味蛊,跟着它飞的方向去找。 这一条小巷子好长,好在,那些要让丢她的可怜百姓,被她给丢开了。 林青禾似乎听到了身后有什么嗡嗡声,她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小虫子紧跟着她。 她心中大叫不妙,定是那个男人养的蛊。 她瞅着前方有一个小门是开着的,有个挑大粪的在门口收购粪水,与依在门口的一个,擦脂抹了粉的婆子说价。 婆子用帕子捂着口鼻,眼睛吊起,半点不肯减半分。 而再前方,好似是一个死胡同! 林青禾别无选择,她匆匆跑了小门,婆子看有人进去,还是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女人,她以为是个疯子,扑着小扇子,哎哟就叫了起来了。 “站住,往里面跑做什么,这是你来的地方吗?惊扰了休息的姑娘们,我皮都给你扒了。 “来人啊,快抓疯子!” 第636章 不想救林青禾的红衣 花楼都是快傍晚了,才热闹起来,白天,楼里的姑娘们都还要休息。 林青禾跑进来,里面空空的,有好几个男人听外面的喊叫声,出来逮着她。 但一看林青禾其貌不扬,是个残废,身上还有大小的泡,都迟疑住了,还下意识地往后退退。 他们在花楼里待很久的人,自然都十分清楚,那是花柳病,会传染的。 林青禾趁着他们愣着,往楼上跑去。 “嘿,疯婆子,你做什么,快给我下来,不然打死你。”打手们回神过来,气愤不已,用袖子捂着鼻子,抄起家伙事,就上楼追林青禾。 “都闹什么事啊,吵吵闹闹的,让人都睡不着觉。” “下面发什么疯啊,都吵着我的客人了!” “……”被吵醒,脾气大的姑娘们都推开了窗,往下瞄着看着。 打手们赔罪着,大声提醒着,“各位姐姐,有个得了花柳病的疯子上楼了,你们都别出来,快把门给关紧。” “花柳病?”开窗的女子都被吓住了,缓慢的合上了窗户,去拴门。 林青禾看着自己的手,知道这不是花柳病,是一种真菌性引起的疱疹。 大概是那变/态住 的地方阴暗,不见太阳,养蛊整日与邪物打交道,他自己武力高强,抵抗力强没有问题,而这具身子的抵抗力就不行了。 恨啊! 搂上是一个圆形的,林青禾想推开间房间,看能不能从窗户下跳下去逃命。 “我不是花柳病,麻烦开个门,借窗户用一用……” “疯婆子,滚。” “走开!” 林青禾挨着推了几扇门,都不见被推开的,嗡嗡,耳边又传来了嗡嗡声,她往下撇,看到那虫子朝她飞来了,那死变/态也一脚迈进花楼里了。 她眼睛一鼓,往前猛推了一下门,咿呀一声,意外的被自己给推开了。 林青禾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啪啪地拴上了门。 看着屋内那紧闭的窗户,她就往那冲了。 红衣在铜镜前给自己梳头发,下面的闹声,她不不太留意,反正都与自己无关。 听到自己的房门被推开,她这才起了些警觉心。 但她发现,进她屋的一个女人,打开了窗户,用力迈着腿,一脚跨到了窗栏杆外,红衣眸光变变,起身拽住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那边是江,没有梯子,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想做什么? 要出去,直接走门出去,往下走,别在我这弄出命案来。” “松开我。”林青禾只有一只手能使上力,单手抡她,她却拽自己残的那只手很紧。 林青禾微怒,抬起头看她,脑中涌现出了些回忆。 自己记得她,在静江见过的。 她总是穿红衣服,是来香坊第一个来买自己的香水的女子。 正因为有她带动,花楼姑娘才扎堆来香坊买,香坊的香水生意,一下才好转。 她也算香坊的常客,话不多,左娘香坊出新品必会买。 “你不在静江,怎么会在这里?” 红衣女子被她问的一愣,上下打量她,“你认识我?” 林青禾拧紧眉,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求救的机会,她抓住了红衣的手,道:“我记得你,你常来买我家香水,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林青禾,被人将灵魂调换,移到了这具身体里,麻烦你给静江的秦管事秦婶传个信,告诉她我在这里,让她通知我相公来救我!” 红衣听得稀里糊涂的,林青禾看到投射在窗上,步步走来的人,眸中浮现出了一层恐惧,下意识地抓紧了她手臂。 “拜托你了,我说的句句是真,姑娘你要救了 我这一回,以后我必重谢,请务必去静江找秦管事的,多谢了。” 林青禾说到最后,声音又急又重,她松开了女子的手,跳下了江里,河面上瞬扑通一声,被炸起了好高的浪花。 红衣都看傻眼了,很快也见怪不怪了,花楼女子,不愿认命去接客的,性子烈的也会跳窗。 突而,砰的一声,一个脸色发青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来到窗户前,望着窗户下的江水,他眸微眯起,冷哼了一声。 以为,顺着水就能逃掉吗,那样一具破烂身躯,光靠意志,能倔多久? 嗡嗡,灰色的蛊虫从屋内飞出了窗户,向下飞去了。 冥神没下去追,一掌探出掐住了红衣的脖颈,眼中杀意浮动,“她跳下去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让你去做些什么?” 红衣对上他那恐怖的眼神,缩了缩脖子,“是,是说了些。” 林青禾跳下水后,被砸的腿发麻,头晕晕的,水的浮力让她浮出了水面。 一艘渔船穿过桥洞,往这撑了过来,林青禾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又让自己沉了下去。 在船涌到面前时,她把住了船边,让船带自己走。 突而的,嗡嗡身 飞了过来,停在了林青禾的手上。 林青禾赶紧缩手,这虫子是蛊,咬上一口会致命的。 她舀起水就扑向它,虫子躲开,她捏着鼻子,沉了下去…… 冥神坐着另一艘船,来到了这里,将手伸进了水里,抓着林青禾的头,把她给扯出了水面,把她给拖到了船里。 对着浑身湿透,如落汤鸡一样的林青禾,他道:“林青禾,别死的那么快,我还没惩治够呢,不继续等你相公来救了吗?!” 林青禾恨得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如眼神可以杀人,他早死了千万遍了。 “呵呵,”冥神勾唇冷笑,冷血道,“我就是喜欢你想杀我,却干不掉我的样子。” 林青禾最终被冥神扯着脑袋,拖上了车。 他的暴力行为,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不少走在街上的人,都看热闹地投了一眼去。 太奇怪了,那女人犯了什么错,被这男人抓着头发揪着上车。 红衣也在其中,看着马车远处,她叨唠着,“难不成,天下间还真有换魂的怪事?她说的都是真的?” 红衣垂眸,沉思了起来,那男人一看就不太好惹,她不想给自己和楼里的那些姑娘惹麻烦。 第637章 虐孟夫人 从水里被拖着上马车,林青禾已经乏了,隐约觉得自己要热了。 果不其然的,被重新关到笼子里,林青禾坐都坐不起来,倒在了笼子里,烧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了…… 皇宫。 女儿怀孕了,口味很挑,脾气还很爆,孟夫人是过来人,一直忍耐着。 哪怕,下响,女儿说肚子饿了,让自己去厨房做些素的过来,自己二话没说,撩起袖子,就去熬煮了粥。 做完了,女儿嫌弃太浓了,叫自己去冲洗熬煮,再熬煮好了,又嫌弃太烫了,说想喝鱼汤……不经意间,下响的时间就过完了。 孟夫人擦擦头上的汗,掀开了锅盖,锅子里一锅馒头就蒸煮好了。 她用手戳了下,圆鼓/鼓的包子能马上回弹起来。 “飞雁。”孟夫人朝外面喊了一声。 飞雁从殿内探出头来,“孟夫人怎么了?” “快去看娘娘在做什么,可以去跟她说一声,馒头可以出锅了。” 飞雁看孟夫人的眼中露出了些许同情,忙了一下响了,没得到一个谢,反而被各种支配折腾。 “孟夫人,娘娘她说自己厌食,吃不下饭,让你去帮她按一按脚 。” “又不舒服了?”孟夫人往围兜上擦了擦手,忧心不已地走出来,想到女儿爱干净,她又钻进了厨房,“我去洗洗手,马上就去。” 飞雁看她模样,无声地叹着气,收拾了下情绪,回去复命去了。 “娘娘,你稍等,孟夫人马上就来。” 小灵子拿着蒲扇,在床头给她轻轻扇着风,孟妍儿听飞雁说完,她翻了个白眼,“整个个慢的,磨磨/蹭蹭遭人烦,算了,别让她给我按腿,让她拿着帕子,把屋内擦擦。” 飞雁挪了挪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孟夫人怎么说也是一品大臣的夫人,不是什么奴婢下人,让她在这里做下人的活儿,传了出去,招骂名的是娘娘,而不是着冒牌货。 等娘娘回来了,还不是她收拾烂摊子! 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唇,皇上有命在先,让他们不可违抗这个冒牌货,免得她肚子里的皇子受损。 飞雁转身想出去,一转身,往前迈了一步,步伐就停下了。 孟夫人人已经在屋里了,她面露诧异,眼中染上了感伤,瞬红了一圈了。 “孟夫人……”飞雁叫道。 “帕子在哪,我擦擦屋内,我瞧着也有 些灰了,要是让娘娘和肚中的孩子,吸进去了,可不得了。” “都下去。”左容赢面色讳莫如深地走了进来。 “恭迎皇上回宫。”飞雁小灵子都跪在地上行礼。 孟夫人对左容赢行了一礼,也说了句恭迎皇上。 左容赢快经过她时,往她脸上扫了一眼,“孟夫人回去吧,飞雁,送孟夫人出宫。” “皇上,娘娘病了,待产身边不能没有人啊。”孟夫人实在是不放心女儿,尤其是她每天都吐,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会重新调些下人过来,孟夫人放心。”左容赢态度坚决,孟夫人不敢违抗圣命,只要应着。 不舍地走到床边道:“青禾,娘就先回去了,你要是想娘的时候,就让人去告诉我,或者想吃什么,要娘干什么,就去宣我。” “知道了娘。”孟妍儿敷衍地道。 孟夫人唉了一声,还是不舍的多看了她几眼,跟着飞雁下去了。 “相公,你处理完工务了?”孟妍儿拉住了他的手,对他笑脸相迎。 左容赢眸色深邃,谁也看不穿,他拖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陪她说话。 “都躺了多久了?小懒鬼。” “ 人家有身孕了,你也这样说我,哼我生气了,不理你了,整个忙公务,也不管我,我每天都吐的那么厉害,你都不能体会,我有多不舒服。” 孟妍儿撒娇嘟嘴卖萌,带着几分怨气,哼哼道。 要不是她肚子里还有他和青禾的孩子,他早忍不住,将这女人给掐死了。 左容赢勾唇,与她演起了戏,“所有的事,都是只有你重要,你嫌我没时间陪你,我也着急,可一堆公事,没人处理,我刚登基不久,位置还不稳,祖父生性风/流,不知在外有多少遗落在民间的叔叔。” 他回握住了她的手,“我必须要坐好这个皇位,才能守护保护你们,青禾,我知道你很难受,但理解一下相公行吗,我知道你最体谅我了。” 孟妍儿咬着唇,被惊了下,太太上皇昏庸爱女人,去民间微服时,不知与多少女子……这些都是她听的野消息。 “相公,你还是好好忙你的吧。”她什么都想要,左容赢这么帅一个皇上,她要,后宫的位置,母仪天下的皇后,她也要。 人都是贪心的,她不想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会有什么受损。 左容赢叹气,松开了她的时候,捏 了下她的脸,“我娶了你这么个体谅丈夫的女子,是天大的福气,青禾,等你好些了,娃娃出生了,我带你们去江南,好好玩玩,来补偿你们。” 孟妍儿笑,点了点头,“很期待这一天。” 忽而的,温柔笑意洋在脸上的左容赢,脸色骤然就沉了下来了。 “青禾,我回来的时候,听到你在指使孟夫人?” “……啊,这?”孟妍儿眼睛转转,想着撒什么谎来掩盖。 “是我的疏忽了,你不喜欢让人照顾你,因此我拨过来服侍你的人不多。 现在你有身孕了,自然要多添些人,让他们来照顾你。” 孟妍儿一听,用力点头,“是娘想帮我做些什么,她非要做什么,什么都要干,我实在拦不住她,索性就给她挑选些容易的活干。” 孟妍儿瞅着左容赢,在她说完时,他唇又勾了起来,让人感到沐浴春风。 “相公,”孟妍儿松了一口气,拐住了他的胳膊,“地上凉,今夜就不睡地上了,陪我一起睡床吧,好不好?” 左容赢将她的手给扒拉下去,“青禾,别闹,要听御医的话,与你躺在一塌,我身为男儿,能把持得住?” 第638章 魅惑左容赢的女人 “相公~”孟妍儿不依不挠地箍住了他的手臂,这些天,左容赢对她百依百顺,她胆子变大多了。 左容赢再次拒绝了她,丢开她的手,站起了身。 “公务繁身,过会再来看你。” 说下这没什么温度的话,他直接离开了。 孟妍儿发起愣来了,左容赢对自己反差如此大,莫不是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她不禁的往这方面猜想着。 思索着,咬起了嘴,不行,定要一会去试探试探。 飞雁将孟夫人送下去,匆匆回来了,见孟妍儿躺在床上,转着发贼的眼睛,她快步上前了几步,悄声禀报道:“娘娘,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的?” “皇上他……” “他怎么了?”孟妍儿声音抬高问道。 “皇上他,奴婢刚在走廊上看到,他与一个丫鬟走得很近,那丫鬟一脸娇羞。” “什么?”孟妍儿手一握拳,“哪个丫鬟,带过来将我,我要将她碎尸万段,好大的胆子,敢勾/引我的男人!” “娘娘,你别激动,小心腹中的皇子,许是奴婢看错了也说不准,”飞雁瞧孟妍儿脸色古怪,要对自己发作,抢先一步道,“不过娘娘,你这些天,变化也太大了,皇 上会不会不太喜……喜欢娘娘这个样子。” 飞雁边小心翼翼地说着,边用眼睛打量着她,琢磨等会该那句话轻一点,重一点,怎么把话踩在她的心上。 孟妍儿马上要发怒,听她说到最后,她压下了怒意,笑着亲切地问:“飞雁,那你觉得奶奶那,我原来是怎么样?” “娘娘很好啊,现在也很好,过去也很好,对我们手下人没多大变化,主要是对皇上。 您从前从来不会耽误他的公务,跟皇上一起以天下为己任,都想着如何帮皇上解决朝堂的麻烦,不会总黏着他,让他多陪你,而放弃公务。 娘娘,你以前很喜欢孩子的,以孩子为重,你怀孕时,皇上想碰你,你都拒绝了。 娘娘,你以前很有耐心的,不会强求人,让人为难的,够体贴人,还不会轻易发脾气,吃什么都不挑食,没有什么忌口……” 飞雁说了一堆,孟妍儿也将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心慌得很。 自己与林青禾习性不同,生活方式,待人处事都不同。 林青禾可真能装啊,对什么都有礼,以为自己是圣人吗? 越想,孟妍儿就越妒忌了,眼中都能怒德喷火了。 慢慢的,她按着心口的手 ,按到了自己的肚子,她肚子中还有龙子了,就算她被发现不是林青禾,这也是她的护身符。 如果没发现,她以后照样可以凭借子嗣,坐稳皇后之位。 “那女人是谁,去打探一下,带过来见我,我看看我相公,对什么样的女人给勾住了心。” “娘娘,是在御前侍候的宫女,名叫掌欣。” “一看就是妖艳贱/货的名字。”孟妍儿出口没句好话,她伸手,“把我扶起来,去叫一辆凤撵,我要去金銮殿看看皇上。” 飞雁唇角微不可闻地勾了下去,行了下礼,“诺。”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后德喜从殿外,进来禀报道。 左容赢放下了手上的奏折,看向殿外,一道清丽的身影,由飞雁扶了进来。 “怎么来了?” “相公~”孟妍儿委屈巴巴地道着,意外的发现了,有个外貌清秀的宫女,着蒲扇,垂着头站着在龙椅旁。 她长得跟林青禾居然又四五分像! 就是这贱/人吧,一定是! 孟妍儿揪着手,眼中的狠意,尽管被自己一在压制,还是不经意又外溢了出来。 左容赢心里在讥讽,也更憎恨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对青禾的事情上,却 总是无能为力。 每次看到这个冒牌货,夺了身子,做着各种不是她会做的事,他就想上前掐死她。 “怎么来了?”各种涌起的情绪,不到眨眼功夫,被他给掩饰下去了,左容赢起身,下了台阶,来到了她的面前,牵住了她的手,看向一旁的飞雁,斥声道:“外面有风,怎么没给皇后娘娘披件衣裳?” “是奴婢疏忽了,奴婢这就去拿……”飞雁颤声地往后跑。 “飞雁,停下。”孟妍儿叫停住了她,再看左容赢,跟他道,“相公,没事我……” 不等她说完,左容赢偏头看向了后德喜,“去拿拿一件朕的衣服过来。” 后德喜转身去办了。 须臾,后德喜跑着把衣服给拿了过来,左容赢将衣裳裹在了她的身上。 “不要任性,害喜本就不好受,受了寒凉,身子更难受了。” 孟妍儿听他还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冷硬的心,又被他给暖了过来,她握住了她的手,望向了上头的那女子,“想你了,过来陪陪你,相公,从没见你朝堂上有女人,她是谁啊?” “下去。”左容赢直接道。 掌欣委屈的咬了咬唇,下到左容赢面前时候,她对左容赢行了一礼,眼眶 已经红了一圈了。 孟妍儿眸中的火又升了起来,没忍住,张手一巴掌啪的一声,掌掴在了她的脸上。 “妖艳贱/货,当着我的面,敢直勾勾的勾/引皇上!” “奴婢没有。” “还没有,都给皇上抛媚/眼了,飞雁过来,给我掌掴她。” “是,娘娘。”飞雁瞅了左容赢一眼,见他没制止,过去按着掌欣的肩,一巴掌一巴掌打在掌欣的脸上。 “啊!皇上,奴婢没有,皇后娘娘,奴婢没有……” “刁奴,不知死活,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狡辩,闭嘴。”飞雁骂着,继续扇着。 没几下,丫鬟的脸被扇得肿起来了,孟妍儿瞄了一眼左容赢,相公只是搂住她,给她扯了扯衣服,眼都没往那边看去,心里觉得解气极了。 相公的心里,果然只有自己最重要。 都是这些妖艳贱/货不懂事,看相公不会滥杀无辜,也不常常处罚下人,他们就胆大妄为,起不该有的心思。 “行了,后德喜带下去,送回老祖宗的寝宫中去。”左容赢道。 老祖宗?孟妍儿眼突了起来了,这不是无上皇的母后,早十几年前,她就隐居在千禧宫,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 第639章 娃要去见爹 掌欣被拖下去了,左容赢拉着孟妍儿的胳膊,到一旁的软垫上坐着。 “这是老祖宗偷弄过来服侍我的人,我想寻个错处,打发了去,还没调走,你就来了。” “我还以为……”孟妍儿说了一半,突不说话沉默了。 左容赢叹了一口气,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每日繁重的政务已经让我烦心的了,你又不舒服,都让我够操劳的了,别的心思,是一点都生不出。 何况,我只要你,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我除了你都不会再纳娶,宫里也只会只有一位妃子,把心好好放肚子里,别在瞎 想了,等孩子出生,我们好好再养育我们的孩子。” 孟妍儿听话的嗯了一声,抱住了他的胳膊,“相公,我因为有身孕,各方面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要是我不够体贴你,不够懂事,你也跟我提一提,我会改的。” 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偷偷在她的耳边道了声,孟妍儿脸红了,连忙认错。 “我以后会克制,对不起啦,相公~” 目的达到,左容赢笑笑,“回去休息了,以后要是还有人想接近我,我直接遣送回去,谁的面子我也不给了。” “嗯。”孟妍儿用力点头, 被左容赢忽悠的又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飞雁扶她起来,她依依不舍地拉了拉他的手才离开。 左容赢在她走后,眼中的笑意就收敛了起来,逐渐被冰冷所代替了。 轻挥之间,左容赢的眸中只剩下了颓废,如没有灵魂的空壳子,走向了龙椅。 后德喜见皇上,面上沉沉,弱弱的退出外面去了。 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太上皇当年被诬陷谋反那一件事,他也听过的。 当年幕后之人,除了皇上登基,处理的那些人,貌似还有宫里的老祖宗。 因为老祖宗隐退比较早, 年事较高了,一直在吃斋念佛,朝堂中的大臣天下的百姓,对她的印象,都是慈善和善。 皇上上位,斩杀的人太多,暂容那老祖宗在宫里苟活些年岁。 不知,这老祖宗是怎么了,在皇后娘娘有身孕后,居然想插人到皇上身边。 皇上心情不太好,老祖宗怕是时日已经不多了。 獒将军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把慧明大师给请回宫里,皇上离了皇后娘娘,再也没真心笑过了。 后德喜摇摇头,叹着气。 小宝们想见爹,都多少天了,还没有娘的魂被换回来的消息,爹的效率 也太低了吧。 上响,国子监下课后,娃们还没出教室,亲娘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前门门口。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回公主府用膳去了。” 发现亲娘又来接他们了,他们都瘪起了嘴。 舍阁老看看长公主,看看娃们,眯眯眼笑着出去了,长公主每天都来蹲守守着小皇子小公主,免得他们下课后去贪玩。 娃们在舍阁老出去后,撒起了娇,耍起了赖。 大宝:“娘,好多天没见爹了,我要去见爹。” 二宝:“娘,我也是。” 三娃四娃五妹腹议。 第640章 偷溜出去 他们撒娇还是软声硬话,对她都不管用,穆言眸色冷冷的,过去就抱起了五妹,擒贼先擒王。 “都老实跟我回去,不然娘现在就抱着五妹回边境,你们谁都别想看到她。” 丢下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娘,呜呜。”五妹都被她给气哭了,每次都拿她来要挟哥哥,“娘,我也想去……” “不准去,跟你哥哥们说,要是再不跟上来,不止你,还有她,以后都别想见了。” “呜呜!”大宝他们嚎啕了起来,跑去追她。 “亲娘坏,亲娘坏。”最铁 石心肠了,还是青禾娘疼他们。 穆言回头,看着四个一个都没少的追上来,她瞥回了头,没半点高兴。 都多少天过去了,林青禾还没有回来,她心里也急,还束手无策,要再等本来慧明道长,她就回边境,找萨满巫师问问。 到了宫外,穆言往停着的马车上瞥了下,五个小家伙,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轮着上了马车,钻进了厢里。 穆言最后上去了,对车夫道:“回公主府。” “娘,我们急。”娃们在车里抱着手臂,闹了起来,抗议着。 “你们急,你们爹 也是如此,应该比我们中的谁都还要急,还要痛苦,去见了你们爹,除了打草惊蛇,就是加剧你们爹的糟糕情绪,什么也做不了。 他刚当上新皇,还遭遇这种事,心上身体上都够累的了。” 娃们听着,眼泪掉的更凶了,为什么还要这种事啊,他们怎么就没有,为什么就是娘呢! 他们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你们能做的,就是每天按时去国子监上课,习武、习药,等你们爹的消息,相信他会把林青禾给找回来,别去给他添麻烦,更别去后宫,实在想他了,就让太监去通报 ,他要来见就见你们。” “呜呜呜……”娃们抬起手臂遮住了自己啪啪掉眼泪的眼睛。 穆言心里看他们的模样,她更难受了起来,林青禾再不回来,会出大问题了。 娃们用完膳后,没精打采的,国子监也不想去了,就谎称自己病了,就想在府上休息。 穆言心疼他们,索性就给了他们半天的假,让人去国子监跟那里的阁老说一说。 她食过饭后,出了公主府,去找在回鹘插在京城的细作,让他想让回鹘,把萨满巫师给请到京来。 “我想娘,我想娘!” “我也是……” 穆言离开后,娃们躺在屋内,摆成整齐一排的睡椅上哼哼地叫,说着说着就又哭了。 二宝擦了下眼泪,“不如我们去找南靖叔叔吧,他这个人脑子活,什么法子都有,什么都见识过。” “早该去了!”大宝埋怨道,枉费他是他们中最聪明的,现在才提出来。 “娘不是让我们别声张吗,也别告诉南靖叔叔,你们想到了,还不是听娘的,没胆子说出来。”二宝也怨道。 五妹:“别说了,偷摸出去吧,我们留一封书信,从后门悄悄走出去。” 第641章 南靖轩知晓林青禾被替换了 南靖轩化为老农民,赶着一辆驴车,去京城的北郊找村,跟村民商量着种辣椒去了。 锅子已经打好了,酒楼也都重新清理好,整修了一遍。 先开业,做三鲜菌类清汤的火锅,等几个月后,再做辣椒火锅,循序顿进~ 开业的时间,还要进宫跟大嫂子请示一下。 南靖轩吐掉嘴上叼起的那根草,拍了拍驴屁/股,“快快快回城。” 先赶着回府,换身衣裳,再进宫商议下开业的时间。 驴子是头年轻的驴子,脑袋有些畸形,上头小下头大,是南靖轩在市场上便宜淘的。 对主子的诉求,它昂昂叫了几声,还是慢慢走着,似 乎听不懂。 南靖轩知道它蠢笨,不服管家,还被退了好几家了,正以为如此,自己才能以十两的银子买到。 他拿起一根竹子,让竹字头绑着一条麻线,再把一颗小白菜吊了起来,投喂似的往前一丢。 灰色的大驴,看到嘴巴边的白菜,张嘴就要啃,白菜忽而的往前跑去了,它为了吃白菜,迈步地往前追菜。 就这样,驴子加速跑起来了,南靖轩哼哼笑了几声,“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了?” 到了南靖府快傍晚了,一到门口,南管家就冲了出来,他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小侯爷,小皇子小公主他们来了,已经等你两个时辰了 ,你都去哪了,奴才们找了半个京城了,都没瞧见你!” “去乡下种地去了。”南靖轩下意识的腾出一手,摸了摸脸的灰,钓竿固定不动了,灰驴一口咬住了白菜,狠狠嚼着,驴腿步伐自然也停下了。 “我脸没灰吧。” “没。”南管家道。 南靖轩放心了,拍了驴屁/股一下,“哼,真馋。” 南管家和在门口的门卫,都看着那头新鲜的驴,一下都没眨眼睛,小侯爷长得玉树临风,怎么能买头那么丑的驴? 下了驴车,南靖轩对门口的两个门外道:“等它吃完,把毛刷了,喂饱关到马厩里去。” “是,小侯爷。” 南靖轩边 走边跟早站在身侧的管家道,“小宝崽们来了,来找我玩?我师姐呢?” “就小皇子小公主。” “稀奇了,三个大人,放心他们来我这玩?” “公主府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以长公主他们担心。” “嗯。”南靖轩与管家嗯了一声,问了下宝儿他们在那,大步往那边去探了。 几个小家伙不在客房,跑到他的卧室当中等他,他是越发好奇,他们找他做什么了。 南靖轩大步迈向自己的庭院,刚到院中,宝儿们一看到他,从椅子上下来,“南靖叔叔!” 个个都围住了他,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好大的胆子啊,偷跑 到我这来了,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啊?” “想你了。” “没错,想你了,走吧回屋子里叙旧。”二宝有模有样地道,没开口的三娃四娃五妹,也是一脸挂念。 南靖轩都快要被他们这群人小鬼大的娃娃给骗过去了,被他们连拖带推,进了屋子,他把屋内的侍女都叫了出去。 娃们松开了他,警惕地关起了门。 看来事情还不小啊,南靖轩看他们模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给他们准备的糕点,丢进了嘴巴里。 “行了,可以说了吧。” “我们娘亲,被替换了,宫里那一位不是我们娘亲!”大宝直截了当地道。 第642章 奇门遁甲 南靖轩震惊的糕点都忘了吞,面色变了变,起来打开门去看看外面,有两个丫鬟在院中浇花。 他特意去叮嘱了一遍,不管听见什么,都给他闭嘴。 丫鬟们根本就没听到,被他一吓,差点要跪。 南靖轩见她们不知情,都让她们去院外,说完,他回了屋中,亲自把门给关了,还反锁了,拉长着脸问:“是真的?” “真的!” “爹都把我们给调出来了,还让我亲娘住公主府。” “爹,现在都不让我们见她。” “我娘每次在我们一下课就来接我们回去,就担心我们回去后宫找那女人。” “要是真是我们青禾娘,肯定舍不得我们搬出去住的!” “你们爹把你们赶出来,说什么时候回宫没有?” 娃们摇头,大宝道:“等娘回来了,我们就能回宫了。” “是要去皇陵那天吧,”南靖轩推想着,也就那天他们才搬出来的,他摸了摸下巴,“也有半个月了哦,你们爹都搞不定,我这个不如他的人,能做什么?你们爹也没有跟我提起啊!” “呜呜呜……”娃们围着他,又开始哭。 “你游历了大江南北,诸多国家,什么都见识过,也听过的,你想想,说不定你有办法能把我们娘给变回来的,或者知 道有哪里的大师、道士、云游的居士,神人,能救我娘的。” 南靖轩眸光发沉里面烧着火,他还想去跟嫂子商议下,挑个良辰吉日,就把火锅铺子给开起来呢。 现在人都没有了! “行了,我想想。”山灵鬼怪妖仙,他听过不少,但人实打实地被换魂,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南靖轩敲了敲头,搜罗自己脑子记下的,关于自己多年游历中所看的听过的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 一无所获! 他只是一个凡人啊,顶多会点医术毒术武术,炼丹也会点。 突然他想到一事,前几年,他曾在路上碰到几个拿着 书的叫花子,他们拿书向他换馒头,那书他翻了下,记载了很多歪门邪道,他不大感兴趣,翻了一次,就丢进箱子里了。 不知上面可记载了换魂一事! “你们先松开我,我去翻个箱子,找本书,上面可能有点东西。” “什么书?” “有什么用?” 娃娃听到他可能有法子了,更紧抓他衣服,跟着他去找。 南靖轩从屋内的书架的最下面的一层,翻找到了一个箱子,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坐在了地上,打开了,从中拿出一本稍有些破旧,内容还保存完好的书。 《奇门遁甲》!娃们在看到书的名字时 ,在心里默道。 “这好像是一本术数书,可以用来占卜,还记载了不少的人事、生活、社会制度,及天文、地理、物候等方面的东西,排兵布阵的也有。”南靖轩越翻越觉得玄乎,深奥。 “可以算我娘在哪里吗?” “对呀,算出来,我们去营救她。” “看看书里有没有记载,我娘这样的事迹,有办法把她给换回来的。” 南靖轩听娃的,翻翻翻,一目十行地看书,这是哪个门派的“秘法”吧,像道教里传出来的。 他看得不是太懂,貌似也能看得懂,“我也不太确定,走,去道观找个道士问问吧。” 第643章 算出林青禾的具体方位 南靖轩和娃们一转头,发现穆言正站在屋内,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们。 “不用去找道士了,直接进宫吧,慧明道长被獒犬带进宫了。” 小宝儿们、南靖轩,先微惊后狂喜。 娘/大嫂有救了! 穆言出去吩咐细作,在城门偶然看到了獒犬赶着一辆马车,车帘掀起,里面是一个白胡子,仙风道骨的道长,她猜测这一定就是慧明大师吧。 匆匆回府,想告知她那几个担心林青禾茶饭不思的小娃娃,下人告诉她,他们去南靖府了,她没带车夫,一个人赶着一辆马车到了南靖府。 出了府,她搂着孩子上了马车,看向南靖轩 。 南靖轩立马会意,“师姐,我来赶车。” 都上了车,南靖轩一甩马绳,“驾!” …… 后德喜从外进到殿内,道:“皇上,小侯爷、长公主小皇子小公主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浩浩荡荡的几人就进了殿内,目光盯在了清俊沉冷的左容赢身上,再掠过他,落在了白发苍苍的老头的身上。 老头双腿盘着,坐在一个蒲/团上,手里拿着拂尘,面朝朝堂,背朝他们,一手攥着,不知是在算什么,背挺得直直的。 “爹~”娃们看了看老头,轻声快步地跑到爹面前,攥着他的衣服,看道士的正脸。 道士就是他们在太虚宫 见的那老爷爷,他可喜欢他们了,不仅借了丹炉给他们练丹,还包庇他们逃出去,是个善良的好人。 左容赢低头,从几个娃的脸上扫了过去,半句未言,目光便又回到了慧明道长的身上。 慧明算了算,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龟壳,摇着摇着,里面掉出了三枚铜钱。 他摆了摆,正了正,继续摇晃着,重复以上的动作三次。 看着卦象,他摸了摸胡须,道:“在南方,竹林茂盛,充满瘴气的山中。” 左容赢剑眉瞬拧起,心口压抑得不行。 南方多的是瘴气之地,竹林也不尽其数,也多的是丘陵山地,这怎么找? “慧明道长,朕 还需要在具体一些,地名,具体方位。” 慧明闻言,再次拿起卦,卜了起来,叮叮叮,三枚铜钱落地,他摆了摆,“卦象上显示在南方的深山的的一个苗寨。 奇了怪了,苗寨放蛊猖兴,怎么会跟巫术歪门邪道牵连上了。” 左容赢眉眼压下来了,南方很多寨子,苗寨也遍布的很宽,青禾具体在那,还需一番探找。 他眸色转深,呼吸变重,“慧明道长,找回了我夫人移进的躯体里,是否能让她复回来。” 慧明道长垂眸,挪动了下唇角,隐下了什么,“皇后的魂特殊,皇上你先把人给找回来,贫道再想办法将魂给换过去。” “后 德喜将慧明道长带下去好好休息,慧明道长来宫一事,务必隐下去。” “诺。” 慧明道长下去后,南靖轩穆言上前,俩人默契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大哥,我和师姐去找吧。” “阿赢你在宫里还有政事,还要瞒着哄着那冒牌货,免得肚子的孩子受损,你离不开京城,我和南靖轩去,会很快将人给带回来。” 左容赢面色阴沉,他不亲自去,如何放心! 青禾一定在等着他去救她! “南方不小,要先排查,找到青禾的具体方位,我先让熟悉江南山区的锦衣卫去查一查,我们在一起出发。” “那那冒牌货?” 第644章 左容赢打算亲自去寻找 南靖轩问道。 左容赢投了一眼过去,他早已在暗中布局了。 “皇上,”把慧明道长带下去的后德喜,又进来禀报道着,“小堂将军回京了,与左娘香坊的秦管事的,现在殿外求见,说有人让他们带话给您。” “叫进来。” 小堂秦婶被宣,小堂拉着秦婶的手上着大理的石台阶。 到了殿内,俩人刚想禀报,发现里面居然那么多人,一时停下来了。 “秦奶奶,小堂哥哥。”娃们齐声喊道。 左容赢觉得他们来京的传话不简单,正巧碰到青禾灵魂被换,于是他道:“ 都是自己人,说吧。” 秦婶小堂望了宝儿们一眼,跪了下来。 小堂说道:“主子,几天前有个女人来静江找秦姐,说夫人的灵魂被调换了,让您迅速去南方的荆州去求救她。 我想到獒犬哥,偷摸回静江,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偷摸把个道长带走了,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左容赢深眸中迸出了希翼的亮光,他的青禾那么聪颖,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给他带信的。 他已经亟不可待了,回了殿堂上,写了两份圣旨。 “后德喜。” “奴才在。” “明日一 早,将圣旨带到姚府,朕不在京城时,由姚侍郎替朕处理国事监国,让武广将军守护宫中的大小安全。”左容赢说完,在两道圣旨上按下国玺的章印。 “爹,我们也去,我们也去找娘。”娃们听爹都这样吩咐了,哪里还能不知,爹要亲自去找娘,他们也要去。 “嗯。”左容赢难得的松口,他们走了,这几个小家伙,在宫里也不得安生,不带去,反而会弄出什么事端出来。 南靖轩穆言也都没有反对意见,林青禾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他们不用眼看,用心也能感受到。 要是不亲自出 去找找,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最懵的是小堂和秦婶,注意到了殿内人的表情和反应,他们回神不由得将眉又拧紧了些。 宫里没出任何关于青禾的谣言传出,他们差点都不信了,想到为了青禾的安全,还是来京看一看,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孟妍儿回到了未央宫中,小灵子就进来了,跟着他身后的人,还带了几个大箱子。 “娘娘,皇上派奴才给你跟你送珠宝首饰来了,快搬进来,打开。” 几个太监,轻声的噔的放下了箱子,开了箱盖。 里面的珠宝玉器首饰珍珠夜明珠, 发出的光,闪闪发亮。 孟妍儿就算是在孟府待了十多年,出嫁的嫁妆也很丰厚,但从未见过那么多的最上等的宝物。 她眼中发亮,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的珠钗,夜明珠的个头比核桃还大,散发的莹莹的光泽,养眼得很。 “都是赏给我的?” “娘娘,这肯定是皇上给您的啦,宫中除了您,还有谁能得那么大的赏赐。” 孟妍儿欣喜如狂,想挥下手,叫他们都给她抬到屋内放好。 突而想起飞雁说过,林青禾不喜这些东西,宫中还在俭出,那皇上给她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第645章 什么老祖宗分明是老妖婆 “皇上怎么又赏赐我这些?国库不是紧巴巴的,拿去充盈国库吧。” “娘娘,皇上说了,最近又开了几个金矿,宫里不用在过那么紧的日子了。 这些金银首饰珍宝是前段日子,宫中工匠师为皇室打造的,故而不能流通到民间上去。 宫中除了娘娘,也没别的妃子,打造好的珍宝只能往娘娘这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吧,飞雁给我挑选几件好看的珠钗,其余的,都搬到未央宫的库房里去吧。”孟妍儿很有主子风范,吩咐完毕后,她嘴角带笑,躺在了床上了。 皇上对她真好,这样的日子真惬意。 齐国最优秀的男人,围着 她转,只专宠她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皇子,后位稳得如泰山,荣华富贵,还享之不尽,宫中有啥好的都往她这送……这辈子,怕是都要这样幸福的一直到死吧。 孟妍儿心情极为高兴,就连害喜的症状,也减轻了好几分。 躺在床上,刚刚闭眼,忽而想到了身居后宫的那一位老祖宗。 什么老祖宗啊,分明就是老妖婆。 她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怨恨。 那老妖婆刚把女人往自己的相公面前推,还是跟林青禾长得有几分像的人,这一次不成功,往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手段,或者送比林青禾还漂亮年轻十倍百倍的人进来。 相公万一抵挡不了诱/惑, 她还大着一个肚子,不能侍候他。 孟妍儿这样想着,身上的困意全无。 “不行,我不能让她威胁到我的地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她必须要死掉!” 下定了狠心,孟妍儿对外大叫着:“飞雁。” “娘娘。”飞雁端着一个装着,挑好首饰的托盘,笑盈盈走了进来,“娘娘,看这都是我给你挑好的。” “放一边。”孟妍儿面色黑沉地道。 “娘娘,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想到那老妖婆,给皇上推女人,我就恨,烦,厌恶。” “娘娘,请息怒,皇上不是向您保证过了,他不会纳娶,除了娘娘,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的,就算 太上皇太后给他送的女人多好。”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没经过男的不懂。” 飞雁不知该怎么劝了,就闭嘴了,瞅她脸上火气那么大,动不动就发怒,开始为皇后娘娘肚子里的皇子担忧了。 “娘娘,别怒,对胎儿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就让御医来治,”孟妍儿不以为意,反正又不是她的,她冷哼了一声,“我有事要吩咐你。” “娘娘请说。” “老妖婆的身边有几个奴婢侍候?你找一两个好策反的,再去找几味药过来,让她每日偷放在老妖婆的饮食茶水焚香当中,我要老妖婆,悄无声息地死掉。” “娘娘,那老祖宗岁数很 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了。” “几年,能做出的事端多着呢,”孟妍儿眯了眯眼,“她居然敢出狠招,想威胁我的地位,我怎么可能让她还活在宫中!” “是,奴婢这就去做。” “慢着,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还要策反的人知,其余的人不能告诉,尤其是皇上,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飞雁点头,“奴才知道的。” 看飞雁离开的身影,孟妍儿再次地躺回到床上了,她唇角翘起,再无人威胁她了。 “呕~”将要睡着,倏而的,又作起呕了,她赶忙呼唤外面的人进来照顾她。 吐了一阵,昏昏沉沉睡下,再次醒来,没在宫中,居然在一辆马车上。 第646章 左容赢南下去救青禾 踏踏踏,外面传来了马车的疾驰声,跑得飞快,车里倒是有软塌,不太颠簸摇晃。 “呜呜呜……” 车里还有女人的哭声。 孟妍儿看去,那不是飞雁嘛! 她的手脚都被绑住,歪在了马车边角里。 孟妍儿要起来,发现自己腿脚也都是被绑住的。 刹那,她眸中只剩下了慌意,不会是相公发现她是假都,把她绑了去苗疆,把林青禾给变换回来吧! “娘娘,你醒了。”哭哭啼啼地飞雁,看她睁开了眸子问道。 见她没说话,飞雁继续哭了起来,愧疚道:“娘 娘别怕,是奴婢没办好事,所以太上皇太后把我们给绑了。” “你说什么?” “呜呜,太上皇太后和太上皇联合起来了,他们要逼退皇上,奴婢去,恰好就撞他们枪口上了。 他们要绑了您,把你藏在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逼皇上退位,太上皇要重新当齐国君主。 还听说,皇上因为上朝,雷厉风行的行为,得罪了许多的世家,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也要造/反,逼退皇上。” “什么?”孟妍儿大惊,眼都眯了起来了,“他们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皇上才是最适合齐国的君主 不是嘛?皇上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一定会没事的,这些叛贼逆党,不得好死。” “娘娘,你别动怒,免得伤了胎气,皇上一定会发现娘娘不见了,派人来找的,不过,他们搬运我们上车的时候,奴婢看到大批的士兵,将皇宫围了起来,皇上怕是一会腾不出手来解救我们,自己也凶多吉少了,呜呜……” 孟妍儿使劲的挣扎着,手脚被绑让她很别憋屈,不痛快,想逃回去,看看左容赢有没有事。 挣脱不开绳子,她说着让自己信服地话,“不可能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会冲突重围的,他杀蛮奴都 能平安而返,面对那些散军,他一定没有问题。” 听飞雁还在哭,她怒吼起来了,“别哭了,哭丧啊,烦死了。” “娘娘,奴婢不哭了,你别生气了。” 车内,暂时安静了一会,马车还在跑,孟妍儿除了觉得肚子微疼,也疲惫乏力得很。 “娘娘,你可不能有事啊,皇上一定会来救您的。”飞雁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急道。 “蠢货,我不用你提醒。”孟妍儿冷静下来,与飞雁道,“你让外面的人进来,给我们解绑,我们不跑,要是继续绑下去,就是两尸三命,别想威胁到我相公 。” 飞雁眉眼一抬,下意识瞄向了她的肚子,语音发颤起来了。 “是,皇后娘娘。” 她撑着车壁,让自己坐了起来,朝外面大喊着。 …… 孟妍儿也被弄出去了,宫里的老祖宗和太上皇也让武广日夜派人盯着,免得他们做出出格的行为。 圣旨也给姚侍郎了,封他为丞相,在自己病重(南下)不能上朝时,替自己处理全国政务,管束大小官员。 一切准备就绪,他与娃们都换上了衣服,坐上了安排好的马车,连夜南下了。 青禾,你一定要等着我! 第647章 谈筹码自救 林青禾把自己缩成一团,烧得迷迷糊糊的。 突而的,门被踹开了,一阵凉风吹入了屋内,掀动了屋内的帘子。 冥神看里面的人烧得脸红红的,他用脚勾开了笼门,弯腰进去蹲在了笼子里。 一句话不说,直接将药给灌入她嘴里。 她摇晃起了头,还将灌进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冥神看到这里,哼了一声就笑了,即便烧得神志不清的,防御心还是没减弱一点。 倔强的,他都欣赏起她了。 不,其实,一直挺欣赏的,林青禾跟他见过的女人都有所不同。 格外漂亮,就算换了壳子,变得丑陋与自己一样残疾,灵魂却是干干净净的。 冥神攥住了她烧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林青禾,可惜了,没早点遇见你,不然你也不用受这罪,也是可惜了,你遇到了我,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除非……” 他盯着她紧闭的眸,眼中升起了一抹热。 再次端起碗,朝她嘴里灌,“喝吧,退烧的,”看她紧闭牙关,灌进去的汤药,直往外流,他又劝道:“想死了,不等你相公来救你了?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的喝。” 这话也不奏效,他嘲讽 了起来,“不对,我说错了,发烧是死不了人的,顶多能把你脑子烧坏,变成傻子,你相公就算找来了,也认不出你。 你说,我要养一个傻子在身边,会好玩吗?” 他说完,嘶了一声,认真地想了起来了。 林青禾被他叨叨叨地叨醒了,强迫自己睁开了眼,她昏得头疼欲裂的,浑身烫的就如被泡在了油锅当中。 “喝,我喝!”开口的嗓音,都沙哑了。 冥神这才发现她醒了,他将药灌入到她嘴里,林青禾吧唧吧唧地喝了起来,喝完了还不忘抿着唇,把唇上的药都给抿 进去。 药是退热的药,没问题,正好对症她的因为风寒而引起的发热。 “有没有吃的,我要两个馒头,等半宿,我退热后,好吃东西,水也给我拿一壶过来吧,我还要恭桶……” 冥神一听就火了,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林青禾,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佣人。” 林青禾眼帘拉下又睁了起来,完全没精神跟他斗。 索性,放了一个大招,“你的脸,脸色发青,是肝出了问题,中了丹毒,丹毒发作,浑身火/热,狂躁。 所以你需要生在阴凉的地方,还有养蛊, 让各自蛊的毒性中和,在丹毒发作当天。 可惜的是,丹毒伤肝,蛊毒也伤肝,几种毒虽然能克制,但不能消除,余毒还需要肝脏排解掉,继而造成阴阳不协调。 可用牵牛子、付叶中、白鹤当、雪白贝、千川草……在丹炉里炼七天,炼成一枚丹药,可治、治好。” 冥神听着,呼吸轻盈了起来,“果真如此?” “对。”林青禾笃定道,“丹毒消了,能否放我?” “不行,我还玩够。” “那,”林青禾晕的又要睡过去了,“如果我能把你右手的筋给接好这个筹码呢?” 第648章 魂变,转魂的秘密 冥神看向自己的手,如果林青禾真有这能耐,她还挺有用的。 那么有用的人,如果留在自己身边……他看向林青禾,又动了贪恋。 他单手抓住了她的衣服,拖着她出笼子,再丢到床上去。 “林青禾,治好了我的病,我再来回答你的下一个问题,要不要换你走。 现在,你就好好的给我养病。” 冥神略有些得意地道,大步流星的出去了,旋即,两个苗家女子,端着药和盆子进来给林青禾喂药和擦拭。 林青禾喝完了药就睡下去了。 她并不想救的,但自己试过了,逃不掉 ,这变/态心思缜密,防她防的厉害,她不是在笼子里,就是在被他惩治当中,连接触外人和在寨中走动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的带她出去,还是这一次,在街上让她被侮辱。 再被他玩下去,他不想自己死,还想继续折/磨自己,她本人也受不住了。 天杀的,只能先取得他一点信任,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价值,自己才会活久点,等相公来救。 两个苗家女子,拿着干净衣服过来,要给林青禾擦拭,换衣服。 当解下她的衣服,看这具身体上,那丑陋的密密麻麻的伤痕,好多都是旧伤,她们都惊 怕地往后退退退步着。 这女子也太可怜了吧,究竟犯下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被人这样惩罚,还把冥护/法抓到寨子中吊着命惩治。 不过,得罪冥护/法的人,要么被他放蛊咬死了,要么就被丢进毒蛇窟喂毒蛇了,留在身边,慢慢折/磨的,折/磨了又救的,还是头一例。 半夜,林青禾醒了过来,她一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下去了。 四处看看,屋内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四周静静的,屋内貌似只有她一个人。 她从梆梆硬的传上坐了起来,确认屋内只有她一个人,林青禾下了床, 到桌边倒了杯水喝,密室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了。 林青禾在屋子里看了一遍,也往上瞅瞅,担心有人卧在了房梁上。 再次确认,只有她一个人,林青禾把衣柜里的一堆衣服给拉了出来,扑在床上整理好,再把被子蒙了上去,打造有人背着蒙着头,睡在被子里的模样。 警惕做完,林青禾去碰了案桌旁的砚台。 咚咚—— 案桌前面出现一个暗室,林青禾拿起屋内的那一盏油灯,踩着台阶下去了。 很快,她下到一个石门面前,没有路往下了。 林青禾突发奇想的,按着石门上一个突 /起的石子,按还真按了下去。 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石台,上面摆着一本书。 就是这邪书吧,那变/态就学了这上面的玩意,才把自己的魂弄到这来的了吧。 林青禾怒火冲天,去把书给拿了过来,“《魂变》!书名取得怎么跟地摊上的小说名字似的。” 她翻了翻,靠,居然是空白页的。 林青禾磨磨牙,心思缜密阴狠歹毒的变/态男,防的密不透风! 她不死心,把油灯放在了石台上,翻着页去烤,没字! 她挪了挪唇,蓄了一泡口水,往书上一吐,“嘿,居然有字显现出来!” 第649章 他要娶她,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林青禾把书往怀里一放,关上了石门,出了暗室,按下了光的机关,关闭了密事。 紧接着,她把放在墙角的水盆放在了桌子上,煤油灯放在一旁,林青禾直接把书泡了进去。 “魂变第一章:时辰阴阳魂弱。 同天出生的女子男子,八字为一阴一阳,即互补,初步认准能调魂。 其二:男子大病,重伤,遇雷霆劫,奄奄一息,阳气减弱,女子大病重伤,孕前期,便可在月圆之夜,阴时,深山中精气足的地方,方能调魂。 禁:在人多,阳气重或者紫气重的人身旁,不可 调魂。 世人,百年才能出一两对人,互换魂者,一生只能用一次。 调换魂,必须满足其一其二,在不触禁忌情况下去,才有五成机会成功,如其人一魂,本就是属于异魂附身,便有十成机会成功。 确认宿主时,天降雷霆,黑云密布,怪异天象消失,人则转变成了……” 林青禾迅速看完第一页,这不就说的是她嘛! 女子重病,重伤,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孟妍儿的身体一身的伤,她魂肯定是不稳的。 而自己,是异魂,有身孕,相公去皇陵的 路上,包括天气,这几个地方,全都说对了。 林青禾看了一夜,翻完了,全都是的怎么把人给调换的,没有怎么把人给复原回来的。 一开始就说了,一生只能用一次。 她气得直接把书给撕毁了,连水一起倒到了屋内的一个蛇窟里。 所以,就算相公找到了自己,自己也是顶着孟妍儿残破的身躯跟相公回去? 手脚都还能接,康复,那眼睛呢?独眼? 林青禾躺会到了床上,微微窒息着,一边还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相公不会介意,独眼就独眼吧,好歹还 有一只眼睛能用,不过是换了一具躯体,但脑子没换啊,丑点就丑点吧,矮点就矮点吧,身材平点就平点吧。 秦婶他们也都会接受的,对的,一切都没有变,只要能逃出去,宝儿们一样会叫她娘。 林青禾安慰安慰着,把衣服给塞回到了柜子里,躺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睡醒了后,要找药,给自己治腿、手,要对变/态男抛出,能被用的价值,先隐忍,自保……最后,一定一定要杀了他,灭了天下这一个混账,恶魔! 也就在她睡着后没多久,冥神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睡得沉沉 的女人,他将手探在她的额头上,看她恢复不错,头也没发烫了,他撤回了手,眼睛直接黏在了她的脸上。 对这具身体,他是不感兴趣的,他是通过肉/体,看林青禾的灵魂。 “林青禾,我豁然想到更好的折/磨你的办法了,我不会在让你受水滴酷刑,也不会各种吓唬你,让蝎子毒虫蛇蚁咬你,也不会再继续吓唬你,我要娶你。 你那么有用,又那么厌恶我,将你拴在我的身边度过余生,一定很有意思,哼哼!” 说着说着,想到往后,冥神笑出了声,眸光作乐认定地道。 第650章 寨中的喜事是为她操办的 林青禾一觉,睡到了响午,被屋内的饭菜的香味给勾着醒了过来。 “姑娘,你醒了。” 她一动,屋内的两个丫鬟就注意到了。 一人去将林青禾给扶了起来,一人将桌子给推到了床边,布着食盒里的饭菜。 “姑娘饿了吧,饭菜好了,可以开饭了。” 林青禾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木板给夹住了,还有左腿也是,且都用药包扎好再夹起来的。 小舞看她盯着包好的胳膊,道:“姑娘,是护/法给你弄的,用不了多久,你的手臂腿就能与以前无异了。” “他给我弄的?”林青禾觉得诧异,给他几味药,他就 给她接骨了?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先怀疑,留她命吊着,过几日丹药练好,他毒解了,或才会给她治腿。 不过,变就变了,也省的自己亲自问他药了。 林青禾知道,这变/态,要是对自己好一点,下一招对付自己肯定会更狠。 但她觉得,她都这样了,应该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处境了。 何况,自己还能给他接手,他不会乱来。 这样想着,林青禾也就胃口极好的,接过小舞递过来的筷子,开始用左手进食了。 殊不知,寨子里已经开始在为七日后的喜事布置了。 小舞小羞看姑娘胃口极好,都微微勾唇角, 护/法让她们这几日好好照顾姑娘,若是姑娘胖了,养好伤了,会赏赐她们。 一连过了五六日,这几日,林青禾过的很悠闲,穿好衣裳好鞋了,小舞小羞还那线给她量,说要给她做几身新衣裳。 她也不用住笼子了,每天都能睡床,吃干净的热腾腾的食物。 每天都比之前在笼子里过得好,只除了每日一次见到那变/态。 好在,他过来给她换药,亲自给她换药,换好药直接就走,话都不会跟她说一句。 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可能是去炼丹吧,时不时的要加火,可不能懈怠。 林青禾对他才没有探究 欲呢,要是遇到天灾,埋土里了,她最高兴。 除了能在屋子里走动,她也能去屋门口坐坐。 寨子里树梢上都挂起了红灯笼了,红绸布了,洋溢着喜气一片。 林青禾问了几次服侍她的丫鬟几遍,她们说是寨中的姑娘要出嫁,嫁给寨中显赫的人物,所以全寨都要好好办,热闹操办。 林青禾也没想太多,反正没太联系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不是寨子中的姑娘,她是有妇之夫。 寨子应该有很多漂亮姑娘吧,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就长得不错。 那变/态不可能饥不择食的择到自己身上来。 然而,到了第七天,一大早 的,小舞小羞就把她给叫醒了。 “姑娘醒醒,该起来梳洗打扮更衣了。” “什么时辰了,起那么早做什么?”林青禾瞄到窗户,外面还只微微亮的。 “姑娘,寨子中最高寿的龙喜婆来了,要为娘娘梳头发。” “喜婆?”林青禾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对呀,姑娘今日可是要出嫁了呢,快起来,不然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林青禾甩开了她们的手,往床内缩去,寨中的喜事是为她操办的! 不用说,一定是那变/态的注意! “我嫁给谁?” “当然是冥护/法啊!” 林青禾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第651章 威逼林青禾嫁给他 她撑着头表达自己的强烈诉求,“我不嫁给他,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姑娘,何必呢?唉!”小舞小羞都开始劝她了。 “寨中几天前就在操办了,姑娘要是不梳洗,更换喜服,让护/法没脸面了,您在寨中的生活更难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护/法都愿意给你治伤了,你可别犯轴啊。” “……” 无论怎么说,林青禾都不愿她们碰,缩到床的最里面,打掉二去拖拽她的手。 小舞小羞见自己嘴都劝着要起泡了,她还是不从,无奈之下,去请示冥神去了。 半刻钟之后,关紧的 房门再次开了,步伐重重的人迈了进来。 林青禾缩在床最里侧,注视着在屋内移动的那个,穿着大红喜服,脸上的线条如刀削,眉间夹着一股风/流的男人。 他毒解了,脸上的皮肤不在发青,而是正常的冷白色。 冥神见她盯了自己许久,哼了一声,心情不错地道:“怎么,被本护/给迷晕了头了?” 林青禾继续盯着他,眼中恨意滔天。 冥神服侍她的眼神,道:“林青禾,我想到怎么虐你了,那就是娶了你,让你的灵魂被我玷污,灵魂上的印记怎么都洗刷不掉,以后去哪到哪,你都会有我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想起我 。” 看她眼中的恨意更浓,他扯着唇角,闷声笑起。 “我能为你接手。”林青禾给自己加了筹码。 冥神点头,随即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我觉得一只手也不错,我用习惯了。” “你这死变/态!”林青禾没忍住破口大骂着。 “听不太懂,应该是很贴合我的词吧,”他看了看她气愤的脸,哈哈笑出了声,“给你一个选择,是选择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滚出去,我不会嫁给你。” 冥神含笑的脸,突就变了,“不嫁?在我的地盘,由的着了你选?林青禾你要生要死,现在只是我一句话的事,要是你今天 让我在整个苗寨中丢了脸,我告诉你,你在意的那几个远在京城的小家伙,日子也不会好受。” “你!” “那冒牌货连养育她十多年的养母,毒杀起来都毫不手软,不信,你就试一试!” 林青禾呼吸着,胸/口起起伏伏,她一定要杀了他。 冥神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杀意,他完全不在意,拿起平整放在凳子上的喜服,朝她身旁丢了过去,“来人。” 小舞小羞进来了。 “给她换上。” 恐吓了一番,林青禾老实了,跟个木头人一样,不笑不闹不哭没有任何情绪,由着喜婆小舞小羞给她换衣梳洗穿鞋盖下大红盖头 。 她们都暗自叹气,也有羡慕的。 这女子丑归丑,嫁的人也是寨子第一不好惹的,但品性不错,也不知是怎么的嘴护/法,被拐到这儿来了。 羡慕的是,她嫁了冥护/法,他是他们寨中最后能耐的人。 尤其是他毒解了后,那样貌俊啊,把寨子中的青年才俊都给比下去了,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脸红心跳的。 林青禾被小舞小羞牵出了屋子,上了一顶大红花轿。 兜兜转转的,她被送到了一个简陋,但布置喜庆的院子里,院外外面摆着了四五十张桌子,苗寨中的人几乎都到这来,喝冥护/法的喜酒,热热闹闹的。 第652章 迷倒私逃 礼成,林青禾被送进了洞房,也就是刚刚拜堂的那个小院子里的正房。 “姑娘,饿了吧,先吃快饼子垫垫肚子吧。” 小舞拿了一块饼子,放在她的手里。 林青禾冷声道:“都出去。” 小舞小羞互看了一眼,“姑娘,我们就在门外,你要需要做什么,就使唤我们。” 没听到林青禾说话,她们自顾自的下去了,姑娘心情不爽,自然不愿搭理人。 听她们的步伐离开的声音,林青禾拉开了红盖头,闷得都喘不过气了。 吸了几口气,她下了床,往桌子上的酒中下着药。 变/态男身体素质好,每日都与毒物打交 道,体内产生的抗毒性很好,普通的毒药对他不起什么作用。 不过,对其余的人,可就不定了。 病了一场,变/态男可算是让她见着除他之外的人了,他放在关她的室内的那些微毒药,组合在一起,可成蒙/汗药。 这几日,她变得爱打扮了,问她们要了不少胭脂水粉眉粉眉条等化妆的东西。 林青禾下了床,把口袋中的东西,都放在屋内的梳妆台上,再坐回到了床上。 “小舞小羞。” “姑娘。”她一召唤,她们就都推门而进了。 “我刚刚喝了壶子里的酒,好像有点味道了,你们嗅一嗅尝一尝,不然等会要跟护/法合卺 酒了,我不想因为酒坏了,影响了兴致。” 小姑娘们觉得讶异,姑娘想开了,都喝酒了。 她们还是很警惕的,打开了酒壶,嗅了嗅没敢尝,她们的印象中,任何东西,吃的喝的都能被下了蛊。 虽然姑娘不会,但是不能不提防。 “姑娘,酒水有点浑,可能是打着坛子底下的酒底了,不干净了。” “这是谁打来的,真够马虎的,给护/法做事,竟也那么粗心,就不怕被护/法丢蛇窟当中喂蛇吗?” 她们说着说着,就又嗅了嗅闻了闻。 倏而的,不知怎么头就晕了,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扑通了一声,倒在了地上了。 林青禾再次掀开了罩头,将一人给拖到了床上,剥下她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了,耳饰手链项链都取了下来,自己戴着。 另一人,她直接塞到了床底下。 办完这两件事,她坐在了梳妆台前,给自己化妆易容,刮眉毛,涂黑影,改脸型,画鼻影,剪刘海,遮住自己瞎的那只眼。 这具身体很受,小舞的脸也是瘦长形的,故而,自己要易容成小舞的模样。 不到一刻钟,她给自己画好了。 外面传来热闹的吃喝,酒杯碰撞,十分嘈杂的声音,林青禾拿起一壶酒,在门口听了会,若无其事地拉开了门。 见没有人在意她,她关上了门,强 张镇定,走向了院中。 几天的治疗,就算效果在好,短时间内,断腿还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林青禾忍着痛,埋头贴着院墙,快步走着,还好小舞是个小丫鬟,没什么人在意她。 出了院子,她喘了一口气,继续往外走去。 一眼就看到变/态男,在与一桌子的人敬酒,大碗喝酒,她抿住了唇,恨意从眼中溢出,他害她那么惨,他倒是痛快。 见没人发现,她往与变/态男相反的方向走去,这边桌子要少些,人也没那么多。 冥神刚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碗,往一个方向镖去,看到了拿着酒壶给人倒酒的婢女,背影倒与林青禾有几分像。 第653章 冥神决定虐死林青禾 但是看她的侧脸时候,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并不是像林青禾。 冥神瞄向院子的方向,眼底下有些火/热。 “冥护/法,春/宵一刻值千金,猴急了,想洞房了?” “新娘子在里面跑不掉的~冥护/法跟我们在喝几杯酒吧。” “……” 冥神呵笑一声,心情好,也就没有跟他们的醉语计较了,敬完了这碗酒去下一座敬酒了。 敬完几十桌的酒,进食了些东西,冥神笑着撇开了众人,迈进了院中。 他推开了房门,唇角挂着藏不住地笑意,准备入洞房。 一进里屋,看床上倒着一个女人,他瞳仁收紧,迈了过去,一看她的脸 ,好在不是林青禾,她也只是晕了过去。 冥神在屋内找找,没发现林青禾,倒在床底下看到了另一个仆人。 他呼吸变急,好样的林青禾,居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他掐着小舞的人中,把她给掐醒了。 “林青禾去哪里了?” “护护/法……”小舞被他的恐怖眼神看着,腿软地跪在了地上了。 “林青禾呢?”他再次逼问道。 小舞在屋内看看,没看到林青禾,直接被吓哭出来了,“护/法,奴婢不知,刚刚姑娘还说酒走味了,让我们去嗅一嗅,我们嗅了下就不知怎么回事了……” 冥神狠盯这两个女人,连一个瞎了只 眼的残废都看不住,他狠踢了一脚小羞。 小羞被痛醒了,呜地嚎叫了声,看着小舞跪在一旁,哭了起来,她不明所以地瞥到了在嗅着壶子酒的护/法,受惊的也跪了起来。 冥神嗅到酒壶中的药,唇角勾起一道似笑非笑,“林青禾,你以为迷晕了这两人,你就逃得掉?” 啪的一声,他将酒壶往下一摔,“来人!” 他一召唤,十多个人迅速地进了屋子,“冥护/法。” “将这两个女人拖到地牢里,关押起来,在召集全寨子的寨兵,搜山头,随我出寨找新娘。” 十多人互相看看,护/法的新娘子逃了? “还不快去!”冥神看着发 呆的人,吼叫出声。 “是!”几人飞快的跑了出去。 林青禾既没往山上跑,也没出寨子,她反而回去了关押她的屋子里,打开了暗室的门,躲了进去。 她的衣袖里,装满了花生核桃喜糖还有糕点……屋子里有水,她提了一桶进来,箱子里的一些药,她也拿了进来。 毕竟,现在腿脚残疾了,跑不远,还有那变/态本事那么大,相公没来,她跑哪里都会被发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青禾果然的选择了,先躲在那变/态的暗室里。 冥神还真中计了,带人把整个山头都翻便了,整个镇上也找了个七七八八,就连她那天逃 到的花楼里,也特意地带人搜过,仍然一无所获。 他气冲冲地回到了室内,看着空空的笼子,愤怒的往笼子里狠踹了一脚。 “林青禾,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能耐有多大,能跑多远,要是被我抓到了,我 定要狠狠虐死你!” 林青禾在暗室里,是能听到上面的动静的,听到这话,她不禁缩了缩身子,停下了咀嚼口中的糕点。 死变/态,等我相公来救我了,你要灰飞烟灭。 想到相公,她的胆子就被壮了起来了,把手中的那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继续吃着。 相公,你一定能要快点来啊! 我也不能保证,能在这里撑多久! 第654章 损害皇子健康 经过几天日夜不分的奔波,孟妍儿和飞雁被关在了一间狭小的院子里。 孟妍儿害喜的厉害,躺了三天,好吃好喝,各种珍贵的食材进补,才恢复过来。 飞雁一直在照顾她,人都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陷进去了。 这一日,飞雁从外提着一食盒的饭菜进来,“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孟妍儿仰卧在床上,按着头,没说话。 飞雁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以为她头疼了,速速地来到了身前,“娘娘,你头又疼了?奴婢来帮你按按。” “先去洗手,一股子菜味道,嗅着我想作呕。”孟妍儿脾气很烦躁,不领情地道。 飞雁唉了一声,顺从地照做了,洗干净了手用帕子擦干了水,方才进屋,用手按着她的头。 “娘娘,这力度可以吗?” “就这样吧。” “奴婢给娘娘按按揉揉,娘娘一会就起来用膳吧。” “飞雁,宫里的情况如何了?我们这是被拐到哪里了?”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奴婢每天只能在院子里,只能见到过来投食的马夫,压根就没机会出去,更别提去见外面的人,打探消息了。”飞雁委屈巴巴地道。 “你可真笨。”孟妍儿扒开了她的手,怒睁开了眼睛,用手重重地往她头上戳了下。 飞雁没躲 ,低着头逆来顺受着。 “娘娘息怒,娘娘,皇上肯定会找过来,营救娘娘的。” “这还用你说?皇上对我爱到骨子里了,肯定会来救我,这是必须的。”孟妍儿火大,“皇上那么多天没找过来,一定是那群心怀不轨的人缠住了,你想办法打探一下,宫中的争斗情况,皇上的安危有没有受影响。” “娘娘,那只能等马夫傍晚过来了……他送了东西基本上就走了,奴婢试一试,跟他搭几句话。” “要不是我害喜难受,压根不用你出马,你太笨了,皇上怎么会把给调来服侍我,真不知是看重了你什么。” 飞雁被她说着 ,跪在了地上,抽泣了起来,“娘娘,你怎么说奴婢都可以,打骂都行,但别生气,为了奴婢,气坏了娘娘和娘娘肚子中的皇子,实在是不值得。” “扶我起来,我肚子饿了。”孟妍儿听烦腻了,一骂就哭,被关在这里,本就不高兴,听着更不悦了起来。 飞雁听她要吃东西,擦了擦眼泪,扶她起来,下了床给她穿好鞋,亲自扶着她道桌边。 打开了五层的层食盒,将里面的豆腐汤,一碗米饭,四个馒头,一叠青菜,一碗素饺子,还有几个苹果给端了出来,一一地摆在了桌子上。 “娘娘,先喝汤吧。”飞雁将勺子放在了碗 中,去一旁,把毛巾扑到盆子里打湿,拧干过来给她擦擦手。 孟妍儿这茬舒服了一些,虽然这丫鬟蠢笨,但是服侍人的功夫没说的。 她舀了一勺汤喝,味道还行,馒头米饭吃了一点,饺子吃了物理个,青菜吃了一两根,便饱了。 饱了没一会,又害起喜了,吐得昏天地暗,把吃的什么都吐了出来。 “娘娘你这……唉。”飞雁拍着她的背,叹气着,这冒牌货这样,自己怎么不心疼。 她的身体是皇后娘娘的,肚子的孩子是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她吃什么就吐什么,既损害皇后娘娘的凤体,也损皇子在肚中的健康。 第655章 系统苏醒保护胎儿惩治孟妍儿 孟妍儿被吐得瘫软在床上了,飞雁给她擦擦嘴,盖上了被子。 要出去倒痰盂时候,孟妍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飞雁,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可以让皇上尽快地找到这来,如果皇上胜利了的话,皇上一定会胜利的,他不会让我做的努力全都白费的。” “什么办法?” “去宫马夫培养感情,把自己脱/光衣服,送到他的面前也好,务必要讨好他,这样,我二人被他们囚禁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二来向他打探宫中的情况,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哪儿,还有借机出去,去衙门告状 ……” 飞雁听着她打的算盘,有些觉得好笑。 “娘娘,你先好好休息,奴婢会好好想想,该怎么执行皇后的娘娘的建议的。” 飞雁端着痰盂出去,一出去就把孟妍儿说的话,全都给告诉了在院中拿扫把扫地地马夫。 须臾,飞雁跑了进来,一进屋就跪在了孟妍儿的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惨。 “娘娘,我照做了,人家把我给打了一顿,呜呜,他说要卖美人计,让娘娘去,娘娘凤体高贵,我这低等贱/人,他看不上眼。” 孟妍儿砸吧舌了,飞雁地操作让她要仔细 。 “你怎么那么蠢,现在去找他,你不会等晚上,他寂寞的时候,把自己脱/光了,站在他的面前?” “呜呜,娘娘,没机会了,你看我被他打的,他说下一次就把我的腿脚给废了,娘娘我不太敢了呜呜呜……” “滚!”孟妍儿厌恶地道,说完几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想搭理这个蠢笨的女人了。 等她恢复些了,还是自己想想如何把人给勾到手,去通风报信吧。 也不知皇上铲除乱臣贼子没有。 孟妍儿经过着几天的奔波,她发现自己真的,完完全全地爱上了左 容赢了。 他是她看到过的最英俊的男人,能力最出众的,对妻子也是最宠的。 她打心底里,无比希望左容赢能赢,安全地找回她。 孟妍儿捧着肚子里的孩子,有些爱屋及乌,看不到他在身边,体内有个有他一半血缘的娃崽在,也相当于他陪在自己的身边了。 想着左容赢,昏昏地睡了过去。 沉睡的系统在属于林青禾的身体里,苏醒了,听到了孟妍儿的内心话,它鄙夷得不行。 爱屋及乌,用得着你?太给自己的脸了。 左容赢才不会喜欢你呢,这辈子不 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下下下无论下多少辈子都不可能。 系统也纳闷,明明是跟主子的灵魂绑定的,为什么,在怀有小主子后,它跟主子的肉/体绑在一起了。 在主子魂魄抽离身体后,它直接晕好多天。 “主人,主人……”想林青禾,它愁苦地喊了几声,没听到回声,发现主子肚中的胎儿营养有些更不上,系统立马采取了保护措施,让母体的营养都供给腹中的胎儿。 弄死这具灵魂,看她还敢不敢顶着主子的身体为非作歹,嚣张跋扈,还妄想取代主子的存在。 第656章 左容赢骑着乌骓找林青禾 一行人,快马加鞭,长途跋涉,几乎没怎么合眼,终于到南方苗族聚集地的小镇了。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对外宣称是来商人,去进丝绸到北方卖的,经过许州镇,在这休息整顿几日。 进了点食,左容赢上去换了衣服,着急上山找林青禾了。 一出房门,走廊里站着满了人。 “主子。” “阿赢。” “爹……” 左容赢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袭人,“獒犬小堂阿姐,带他们都先去休息,我先去看看。” 穆言挡在了他的面前,“阿赢,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都多少天没合眼了,就算找到了青禾,你怕也凶多吉少。 听说那苗家的 护/法,是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武功高深的着,阿姐不是危言耸听,只是不想你们中任何一位出事。” 左容赢压根就听不下去,找不到她,她不在身边,他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都多少天了,青禾一定熬着,等着他去救她。 他知道那小傻子倔得很的,比起担心自己,他更担心她会为难自己。 “都别劝我,也别跟我,你们现在的状态,跟我去了只会给我添麻烦。” 左容赢按着阿姐的肩,推到了一边的墙上。 没了穆言的抵挡,娃们却挪步站在了面前,挡住了他。 左容赢看着他们,眸光透着震慑力。 “爹,”娃们哭了,知道劝不动 爹的,他们其实是想跟爹去,“你小心点。” “爹,这是娘的备的解毒药,补药,还有祛毒散,对毒虫蛇蚁有奇效,你备着。”五妹举起手中的三瓶瓶子。 “爹带了,你收着自己好好留着,娘给你的东西,都要好好的留着,慢慢用。” “爹,我知道的。”五妹瘪嘴,又哭了起来,都多少天没见娘了,他们好想娘啊。 左容赢想安抚下她,手欲要抬起便放下了,救青禾,更紧要。 一一越过他们,经过慧明道长,他突而的递了一个罗盘给自己。 “君上,这是我做的罗盘,拿着她可探究皇后娘娘的魂在哪儿,希望你快些把人给寻回来。” 左容赢 拿过罗盘,仔细看了一眼,拉开衣襟放到了怀中。 “多谢道长,救出内人,在一起感谢道长。” 慧明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满意地点头,为他对妻子的爱而感动。 在左容赢刻不容缓地掠过了他,慧明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晃了晃头,略有些无奈。 他算了一下,此行怕是不太平啊。 皇后娘娘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就算将魂回归本体,是回林青禾呢,还是原本属于她自己世界的林青禾? 两个世界的林青禾的阳寿都还未尽! 倏而,他向下看了看,二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袍子。 “爷爷,你在叹气什么?是不是算出了什 么?爹和娘会有危险吗?” 慧明看那么可爱聪明懂事的孩子,他将头探在了他的头上,“别瞎想,爷爷只是心疼你们爹爹都没休息,就去找你们娘了。” “都去休息一个时辰,恢复些体力,再一去去山上找阿赢。”穆言吩咐道,看向了秦婶,“秦姐等会我们走后,麻烦你和小堂照看一下慧明道长和我的孩子们。” 秦婶小堂点头。 “好了,都别磨/蹭时间了,事不宜迟就都回去休息。”穆言再次强调。 江南春季多雨,山上陡峭湿滑,树木多,落叶便多,叶子堆积在一起,便成了能毒死人的瘴气。 左容赢骑着乌骓,顶着风,顶着雨,直奔深山中…… 第657章 冥神知道林青禾躲哪了 找一废物,找了三天了,毫无音讯。 林青禾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冥神从外回来,火气十足,如被点燃的炸药包,看到不听使唤的虫蛊,人也不出去找,就赖在屋中躲懒,他噔脚就踩死了一两只。 其余的虫蛊嗅到了同伴死去,都扑上去啃咬,吃它们的残肢。 他第一次,觉得亲手培养的虫蛊那么恶心。 找不到林青禾,他居然心态炸裂了! 冥神坐在了床上,想着林青禾可能去哪里的各种猜想,猝尔的,他有些回过神来了,眼睛不禁眯了眯,看着地上的虫蛊。 它们停留的地方都在案桌旁,那 个地方是……暗室! 他手捏成了一团,终于知道林青禾躲在哪里了! 他不知,除了案桌旁,床底下的蛊虫更多。 冥神打开了机关,下到暗室中去,发现是空空的,没有人。 且,放在案台上的秘书不见了,里面的东西他早已经倒背如流,有没有都无所谓。 而地上的花生瓜子核桃壳,还有点心碎,扑在地上的大衣,水壶等等,无比显现出,这里曾今住过人。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气得面容都扭曲了。 “林青禾,除了这个密室,我看你一个瘸子还能走哪去!” 他昂着头,沉步踩着台阶, 踏出了暗室,连机关都没有关上,就去召集人集合去了。 “重新的在寨中搜查一边,尤其是暗室,不管是不是寨子中的人,只要是瘸子,都把她给抓过来带到我面前。” 冥神一吩咐完,手底下的人将要散,忽而的,有人急急地上来汇报了。 “冥护/法,刚看到一个可疑的女子,穿着是我们苗寨的衣服,但不会说苗话,背着弓箭,往山上走去了。” 他气沉丹田,望着翡翠的群山,“带路,放猎狗,搜!” 雨天路滑,对林青禾而言上山难走,对寨中的人也是一样的。 她跟相公上下爬盲山,相公教她 很多爬山的技巧,所以,往上爬,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青禾庆幸自己要方便,从暗室里出来小解,恰好听到有人要进屋的声音,她来不及回暗室,就躲在床底下。 正好,看着那变/态怀疑她躲暗室中去了,趁他进去,自己就爬出来,飞快地往外跑去。 出来的时候,想到很多人都在山下找自己,林青禾就想往山上去,人少,隐秘还好躲藏。 看到放在挂在一家木屋上的弓箭,她经过就取了下来。 爬着爬着山,听到下面的动静好大,还有狗吠的声响,林青禾被吓住了,更快地往山上爬了。 经过几天的 修养,手脚恢复得更好一些了,她动作都比以前利索很多了。 “林青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下来,我还了既往不咎,否则,你就给我去死!”追着她的冥神放着狠话。 林青禾毫不理会,她会信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的话? 回不回去,都是一个死字。 成亲当天,她要是不逃,可能现在连干净的灵魂都保证不了。 也有可能,被他玩腻了,丢到蛇窟了喂毒蛇! 冥神在下面喊话,迟迟没听到回神,他面容又扭曲了起来,“林青禾,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找的!” 第658章 逮住林青禾 “汪汪……” 山路上,狗跑得比人快,它们嗅着林青禾的味,很快就逮着她了。 一头接一头要扑过去咬林青禾。 林青禾赶紧搭箭,一箭一箭地射过去。 “呜呜……”恶狗被她给射中了,发出痛叫声。 还是大黄乖,这些狗被养着,都成杀人机器了,林青禾看着倒地的狗,加速地往山上跑了。 听到了狗吠声在何处,冥神偏了偏头,运气轻功,如箭般往那飞蹿而去。 簌簌,林青禾听到树的声响,一转头,发现有人站在树梢上,那眼睛如毒蛇一般冰冷的注视着她,如看猎物。 是这个变/态! 林青禾心跳的很厉害,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林青禾,数到三声,你最好给我停下来。”冥神再次给她机会。 她停他个买卖皮! 她反手就是搭箭,朝他射去,每一支射出去的箭,都正往他的身上射,没一支射偏了。 冥神起身跃起,往其他的树枝上跳,躲避着。 林青禾射完就跑,一脚深一脚浅,快得跟兔子似的。 他看到前方的声音,射中树上的箭,呼吸了几口气,飞跃下树,伸着一只手,如老鹰似的去抓她。 冥神发现,自己又小看林青禾了,她还是一个箭术高超的女人,在陡峭滑溜溜的山上,居然 能前进的稳稳当当的。 林青禾抬头,瞳仁一缩,又搭了一箭朝他射去。 冥神躲闪,平安落地,快步蹿着去待她,忽而的,林青禾捡起一个巨石,往一旁的藤蔓上一割,咚的一声,一个插着刀刺的方形木凭空落下。 他微惊再次躲开。 这不是林青禾弄得陷阱,而是进入他们寨中猎兽的地区了。 “林青禾,里面都是涉猎的陷阱,你还往前走?” 林青禾丝毫不听,继续走,冥神终于动怒了,捡起地上的石头,随手一扔,居都超林青禾击打而去。 林青禾的双腿,手臂皆一痛,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冥神见状 ,大步往前,扯着一条藤蔓,就往她的身上打去,再套住她的脖子,拖着她下山。 回到寨子,林青禾已经满身是泥,身上布满荆条打的鞭痕。 冥神将她拖回去后,往屋内一丢,“来人,给她沐浴,梳洗。!” 小舞小羞前来,看地上削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林青禾,都没忍住皱眉。 也不知这女人为什么那么倔,冥护/法给她多好的机会,她不珍惜,非要逃走,不愿待在寨中过好日子,现在好了吧,打的惨兮兮的。 她们从林青禾的身上掠了一眼过去,去准备热水,干净的衣服前来了。 足足给她泡了两大桶,才把 她给泡洗干净。 二人给林青禾穿好衣服,给她擦绞着头发,唉了一声,想不明白她。 “姑娘,你也真的是,躲了那么几天,还不是没逃出去,被护/法给揪了出来,你也别想着逃出去了,就在寨中安心的服侍护/法吧。” “你上次毒晕我们,自己逃了,太自私了,连累我们受罚,差一点就要被扔蛇窟了,如果不是大家为我们求情,你一走就害了两条命啊。” “就是,你明知道护/法的残忍,却还是逃之夭夭,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平时哪里没侍候好你!” 林青禾有些累,头发没绞干,就推开了她们,躺在床上了。 第659章 想污了她的灵魂 “对不起,拖累你们了,你们是寨中的人,有个那么残暴的护/法,心里没点怨言,不怕他吗?为什么不推/荐一个更好的人当护/法?” 身上的痛,让她开始说起了胡话,颇有股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她们委屈,她不委屈? 小羞小舞听着,哼了一声,觉得寒心。 “姑娘,药在桌子上了,你的伤你自己涂吧。” “姑娘,我们出去了,你就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 “放心,下次逃跑,我会找个更好的方式的,尽量不拖累你们……” 她们走着,听她的话回头瞅了林青禾一眼,又哼了一声。 “姑娘,你 说话最好算话!” 林青禾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真的没什么招了。 毒术医术,她自诩还不错,但门都不出,她压根就没有机会搞药。 还有啊,她所说的能自保的筹码,那变/态也不按常理出牌啊,随心而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出逃,还得罪了两个服侍她的丫鬟……老天爷,她现在该如何做啊。 嘎吱一声响,关上的门又开了。 林青禾没太理会,以为是服侍她的那两个丫头,也许落下了些什么,进来拿的。 突而的,她觉得步伐不对,是朝着床走来的,女孩子的步伐也没那么沉。 林青禾 疲惫地转头看去,她知道是那变/态,没想到的是,那变/态居然边走边解衣服。 看自己的眼神,是想吃了自己! 她的个天! 林青禾速的爬了起来,往外跑去,突的,胳膊被拽住,她被推回到了床上。 这是什么节奏,要圆了在船上那一次? “你做什么?”林青禾壮大声道。 “看不出?”冥神继续脱着衣服,“我们已经成亲,拜过堂,现在你是我夫人,对你行周公之礼,有何不可?” 他将解下的中衣,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林青禾瞪他,“你真的是一个变/态,就喜欢残废?” “呵 呵,不错。”他解下了他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块块分明的壮硕的胸膛,身上的皮肤比女人还白,都能当打光板了。 林青禾坐在了床上,镇定下来了,她跟他道:“这具身体,身上都是伤疤,除脸脚背和脚底板,什么能下手的,你确定你接受得了?” “林青禾,女人的身体,无非都是那样,我现在要上的不是身体是你的魂。 这是给你不乖地惩罚,如果你不私逃出去,或许我会把你养一养,再碰你,但看你那么不乖,那就不用体贴你了。” 他扑了上去,扯开了林青禾的衣服,半个酥肩露了出来,没有极为香艳的一幕,而 是布满鞭痕,还有铁下的烙印,以及被撞的青/紫的於痕。 冥神愣了愣,扯开了她的连一个肩膀,同样是伤痕,不同的是,上面还多了刀痕,被刀划的,刀钻进肉里戳的。 林青禾看他迟疑住了,道:“除了肩膀,下面更多,还有我眼。” 她将剪掉的刘海扒拉了起来,一只眼睛里没有眼球,空空的,凹陷下去很深。 冥神看着突而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将我弄到这具身躯里,还要拼命地折/磨我? 我到底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断的手臂上的筋,我可以替你接回去,你能放我自由吗?” 第660章 相公来救她了 冥神从她的身上起来,确实,太丑了,下不去手。 除非关灯,女人都一个样。 还是在养养吧,实在是太倒胃口了。 他拉着被子给她盖住,“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为了给你换魂,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功夫。 身上的伤,我给你治,疤痕我帮你除,眼睛,能看到就行了,一只就够了。 反正剪着头发,遮住了便于常人无异了,你经常多闭眼睛便是。” 林青禾听着想拿屎盆子扣在他的脑门上,拿刀捅他。 “护/法,护/法,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有个男人骑着一匹黑马,闯入寨中,往这儿来了。” 冥神听后觑着林青禾。 林青禾闻之,亢/奋得很,一定是相公来救他了。 她抓着一个枕头,当即跑下床,朝外奔跑而去,“相公,啊!” 冥神把她的头发给揪住了,“林青禾,我放你走了吗?”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不然我相公进来了,你会尸骨无存,还有寨子中的人也都会受到牵连。” “呵呵,他确实挺厉害,我还真有几分怕他,也许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眯了眯眼笑,“你,就是我最好的护身符,至于寨子中的人,他要杀就 杀,我以后不过换个寨子当护/法便是。” 林青禾眉拧着又松,他真的好变/态啊,还冷血无情,犯下的恶果,让别的人替他承担? “你真的是有病!” 冥神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布,塞在她的嘴里,将她给抗在了肩上,“林青禾,你是我盯上的猎物,我就算是把你给玩死弄死,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当然,你最好向老天祈求,死的是左容赢而不是你!” “唔唔唔……”她拿着拳头疯狂地敲打他,这个死变/态,死变/态。 左容赢到了寨子,拿着罗盘,顺着上面的指针而去。 寨子中的人看到 入侵者,全都警惕了起来,苗兵护卫拿起弓箭长矛长刀,迅把左容赢给包围起来了。 “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我们苗家寨?” 左容赢心情暴躁,掌风拂过,敢还在他面前叫嚣的人,顷刻间已经倒地,在地上嚎叫,五脏皆被内力震的崩裂。 “驾!”他骑马在寨中穿行,坐落有致的木屋,暗处,都朝他飞来短箭,左容赢拔刀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唔……”射箭的人都被这回头箭给射住了,短箭上有毒,他们没一会就全身发黑,毒发身亡而死了。 寨子中普通寨民,看到闯入寨子中的高人,都不敢再抗击, 但凡他经过的地方,人都速地躲了起来,关上了木屋的门。 朝着他没有打开杀戒,而是有方向的去,在他经过后,左容赢身后的寨民就好奇的观看着。 他的方向,不就是护/法的宅子中的方向? 不会是为了冥护/法那带回来的那丑女人吧? 左容赢穿过了苗寨,顺着罗盘的方向往山上赶去,马到了陡峭的山路,就不好在驼人了,就算驼人,速度也会减慢。 左容赢压根就没这耐心,下了马,给乌骓解开了绳索,独自山上。 “呜——”乌骓似乎嗅到了什么,马鸣了起来,在原地刨地,焦躁不安。 第661章 中计 雾气又升起,让整片山都弥漫着大雾。 雾慢慢散去,露出了原本的山貌,左容赢已经跟着罗盘,来到了山顶了。 忽而的,崖上的传来了呼声,左容赢定眼看去,发现被罩着头的女人,被绳子绑着,吊在了崖上的一颗树上。 她的身/下,就是万丈深渊,将她吊起的绳子还很纤细,仿佛下一秒,绳子就会断裂,人会跌落山崖,看得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青禾!”左容赢眉心蹙起,心上如被狠狠割了一刀。 “呜呜……”挂着的人,听到有人呼喊,叫了起来,也不敢大动静挣扎,只敢叫着。 左容赢理智丧失了一半,正欲要 往罗盘上看一眼,突而的,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奇怪的虫子,浑身散发着金黄的颜色。 他不由分说,将内力注入到刀上,挥刀就砍,虫子硬的与刀碰撞,发出了嘎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分成了两半,没动弹了。 一只飞了过来,紧接着,十几只这样的虫子都朝他飞来。 左容赢挥刀全都砍掉了,刀居然被砍的破损了。 他将刀插/入到了刀鞘中,飞身去救悬挂在崖山的人,猝尔的,几枚暗器从草丛中飞去,将绳子都割断了一些,让悬在悬崖上的人跟危险了。 左容赢眼睛眯了眯,心跳都停止了,在暗处躲着的冥神,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左容赢,比一比吧。” 废了好多心血养的黄金蛊,被他全都砍死在了地上,冥神怒的眼都冲红了,再次朝左容赢飞去了几枚暗器。 左容赢用刀给打掉了。 “你说你是去救她快,还是我的暗器飞过去,把绳子割断,让她掉落山崖,粉身碎骨快?” 左容赢紧握成拳,眼前的人他从未见过,也不知有什么宿仇。 “你要比试?” “不错。” 左容赢看向他那一条废了的手臂,猝尔想起了去年绑架青禾的男人。 “你就是被青禾废了只手的男人?单手打的过我?” “呵呵,试一试,输了你们夫妻可就要一 起死了。” 在他说话间,左容赢身形一闪,快如鬼魅,又如变化成了一道没形的黑影。 冥神同样如此,俩人瞬间交战了起来。 暴雨倾盆,山风骤变成罡风,密布的乌云盖住了整个山头上的天空,遮盖之处,让响午,变为了黑压压的傍晚。 空中的两道黑影交/缠在了一起,快的没有形,短短时间,也不知交了多少回合了。 轰轰,一道雷霆闪过,冥神被一掌给击落到了地上,撞到了石头上。 左容赢冷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轻蔑杀意颇重,没去立刻杀死他,救青禾要紧。 转身,朝悬崖飞身而去,而这时,啪的的一声, 纤细还被割了一半的绳子断裂了。 被蒙住的人,突的就掉下山崖。 好在,左容赢去的及时,将她给抱在了怀里,攀爬到了崖壁上。 怀里的人瑟瑟发抖抖得很是厉害,左容赢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险些用泪滑出。 “青禾,别怕,相公来了,不会有事的。”他掀开了罩着她头的罩头,涌入眼中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孟妍儿的。 她也不是在怕的发抖,而是在抽/动,双眼发白。 中计了! 也就在左容赢这样意识的时候,怀中的人的皮肉瞬间腐烂,化为了绿色的液体,体内的黑色虫子全都扑扇着翅膀,朝他扑来。 第662章 是你害死了我相公 冥神瞧着他上当了,吐了一口血,按着肩,笑着起来了,走到他跌落的地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林青禾这时,挣开了绑住手腕的绳子,从草丛里跑出来。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了! “相公!”她拔出了塞在空里的布,跑到变/态站在的地方,石壁上并没有攀爬住人,相公掉下山崖了。 林青禾眸光黑沉得盯上了他,“你去死吧。” 她拿着一块石头朝着变/态男的的头上砸去,变/态男人往后扬了扬,让林青禾打了一个空。 他笑了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身不遂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相公了。” 林青禾气得毛孔都在冒着烟,身子 都在抖,“你去死!” 她重新拿起石头,砸向他。 冥神拽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胳膊抵住她的胸/前,将林青禾按在了地上。 “不用那么生气,他死了,你有很大的责任,是不是你那天逃跑的时候,让人去京城汇报消息去了? 他那么快找来,那么快死,不是你的问题? 刚刚你也看清楚了,他是为你救了,选择掉落山崖的,我有责任,只是送他上路,但让他死的却是你!” 啪! 林青禾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在啪啪啪的,朝他脸上疯狂挠去。 冥神忍了忍,将她给拉了起来,打横跨在了肩上,“别闹了,现在你只有你一个相公了,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就成寡妇了,林 青禾好好珍惜我吧。” “放开我,你去死,放开我……” “好不容易杀了左容赢,除去了一个碍眼者,我都还没玩够你,怎么可能会放了你,想什么呢?” “有了这次经验,该乖了吧,这次闹死的是左容赢,下次闹,还不知道死的是你在意的谁,哈哈。” 冥神想了想,笑开了怀,“咳咳。” 太激动了,扯到身体上的伤口,没忍住的咳了起来。 林青禾抡起拳头,朝他砸去,不断地在抽泣着,这变/态,死变/态,是他害死了相公! 她好恨,抓住了他的衣服,朝他的身上狠狠咬去。 冥神被她咬得痛死了,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放下了林青禾,对着她脖子就是一掌 ,“那么不老实,那就晕过去吧。” 林青禾眼中泛起恨,不甘的倒了下去,眼睛闭上时候,两行泪流了出来。 是她对不起相公,是她害了相公…… 也就在冥神无比得意的时候,从悬崖上爬上了一个人,他一袭黑衣上还沾了绿色的污秽。 等冥神察觉到不对劲时,往后一看,一个人完全被黑色的煞气包裹住,他眸色猩红,山上的风将他如绸的发丝给吹向脑后,更加深了他身上的邪魅气息。 现在站在崖边的,是人是鬼? 冥神都没看清,肩上就挨了一脚,被踹开了,砰的一声,被撞到了一块巨石上,石头瞬间碎成了几大块,将他给埋了下去。 左容赢将地上瘦弱的林青禾给 抱了起来,撩开她遮住一只眼睛的秀发,他身上的戾气突的,变得无比的嗜重。 他将林青禾紧紧/贴在了怀中,“青禾,别怕,我来了。” 不远处的石块还传来声响,左容赢抱着林青禾走了过去,抬起一脚狠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怎么变回去?” 冥神被他弄得身上多处骨折,现遭他一踩,朝外狂吐了一大口鲜血,胸/前的骨头,不知踩断了几根。 “说出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呵呵,都死了,还在乎是不是全的?”冥神恢复一些,朝他挑眉,挑衅道,“天下间,只有我会转魂,左容赢,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林青禾永远都会待在这具残废里了,哈哈哈!” 第663章 爹和娘回来了 左容赢眉上的青筋在跳,威慑感极强地盯着他,废了好大的力,才压住自己,没杀了他。 他往这疯子的头上踹了一脚,冥神在一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大哥……” “阿赢。” “主子。” “……” 一行人几天没合眼了,但看着左容赢一个人前去,他们都担心得很,睡了不到两刻钟,就自动醒了,要跟着来苗寨中找他了。 左容赢看他们来了,搂紧了林青禾,道:“南靖轩,过来把这疯子武功废了,再好好绑着,扣押回去,獒犬派兵将整个苗寨中的人都给集体关押。” 吩咐二人,他抱着林青禾,大步不停歇 地往山下走去了。 也只吩咐二人,其余的人,眼都没有瞄着看。 他们看着他怀中的林青禾,脸色苍白如纸,脸上还挂着泪痕,瘦的跟干柴一般,也不知是受了多少苦。 左容赢越过他们,他们的眼中不禁都带上了泪痕。 乌骓爬上了山,看到主子,朝他奔来,左容赢跨上了马,让乌骓带他们下山。 娃们一直在客栈外门前等候着,大人醒了,他们也醒了,由于岁数太小了,山上危险,大人都不愿意带他们去,任凭他们哭闹都不管用。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你们睡了半个时辰都不到就不睡了,这怎么行?都多少天没好好睡 觉了?快去再睡一会。”秦婶又从客栈里出来,在门口,看着他们,心疼地道。 小堂给慧明道长加了一壶水,也下来,看孩子了。 娃们都不听不语,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任何人劝都不管用,他们就要在这里等着娘回来。 小孩子真的好没有用啊,就算是再聪明,会的在多……遇到事的时候,体力跟不上大人,耐力跟不上,只能好好待着,等着大人回来。 如果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就能找娘了,替爹分担了。 这一刻,他们无比希望自己在一瞬间就长大了,变成自己理想中的大人,可以保护爹娘,让任何坏人都害不了他们。 秦婶小堂知道他们急,担忧,劝不动他们,他们只有搬着椅子到门口,陪他们一起等。 客栈是被整包了下来的,从而,就算是待在门口,也不会影响客栈的生意。 倒是有人要进来住宿吃饭的,进去就被店小二给请了出去。 忽而的,大宝站起身指着前方道:“看,爹的马!” 所有人都往那前看去,四只乌黑蹄,略带白的乌骓,跑起来,如马踏飞燕。 马背上的人,容颜冷峻,面色冷硬,远远看着就让人胆寒。 “爹抱了个人回来,一定是娘!”娃们说着,眼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 左容赢下了马,他们就 朝他涌去了。 左容赢掠了他们一眼,抱着林青禾跑进客栈,对小二道:“准备两套干净的衣裳,还有洗澡水。” “爹!” “娘怎么样了。” “……” 左容赢没回小娃娃们,青禾现在很不好。 大概,也不想娃娃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娃娃们拍着门,在门口哭着,干着急。 左容赢不得已把门打开,挡住了要进屋看林青禾的娃娃们,“等她好些了再看,娘没有性命之忧,她很困要休息,你们也去休息,别在这扰着她。” “就在门口,看一看行不行?” 左容赢把门给打开了一些,娃们都盯着床上的人。 第664章 爱的是魂不是躯体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脸颊很瘦,前面留着刘海,都盖着眼睛了,娘就到她的身上了! 匆匆几眼,左容赢就把门给关上了,“去休息,别等娘好了,你们倒病了,她还要腾出手去照顾你们。”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委屈的抿起唇。 左容赢也不在废话了,看了小堂一眼,小堂会意,拉着孩子去房间里休息去了。 “走吧,听主子的话,就让夫人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来看。” 秦婶也去拉他们道:“好了,走吧,看你们眼睑下的黑影,都要掉到肚脐眼了,青禾看到了,多心疼啊,去好好休息。” 俩人劝道之下,小娃娃才跟小堂走了。 秦婶道:“容赢,青禾需不 需要我,我是女人,照顾她方便一些。” “婶子,你也去休息吧,青禾有我就够了。” 秦婶看他双眼中的血丝和疲惫,心疼的也不说不出什么了,也不打扰他们了,点了下头,“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就说,我下去了。” 他们都走了,左容赢拴起了门,能进屋里的,只有客栈里的小二。 悠闲了好几个时辰的小二,开始忙了起来了,频频地往屋子里跑。 左容赢写了药方,让他们去拿药煲药,让他们去煮热粥炖汤,换桶中的热水…… 两天两夜过去了。 林青禾睡醒了,她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堵墙,这里是哪里,她躺在哪里,已经没有心情探究了。 想到相公因为她而掉下 山崖,她瘪嘴就开始哭了起来了。 端着一罐汤的左容赢,推开了门,看到青禾行了,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痛苦啜泣着,削瘦的身板都在颤着。 他的心头沉重,也如被刀割成一片一片,痛,全身都痛,连呼吸都在痛。 左容赢轻声地关上了门,将汤放在桌子上,走向了床,躺了上去,将手箍在了她的腰上。 林青禾看着身上多出来的一只手,眼中瞬烧起了火光,她将他的手推开,坐起来就狠往掐他的脖子。 看到是谁之后,林青禾怔了怔,“相公?” 左容赢眼中湿润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青禾,对不起。” 林青禾的眼中的泪再次地飙了出来。 左容赢的心更痛了, “对不起,那天,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皇宫。” 林青禾紧咬住了唇,哪里是相公的错,是有人玩阴招,防不胜防。 她也不敢再看相公,伸手捂住了自己没了的那只眼睛,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不愿被他看到自己那么丑的样子。 左容赢坐了起来,将她牢牢地箍在了自己的怀中,呼吸沉沉的,“青禾,我会想办法帮你换回来的,你不要怕。” “相公,”林青禾停了下,又抽泣了起来,“好像,变换不回来了,以后我都要顶着这具身体活着了。” 左容赢听她哭,他好难受,整个人要裂开了。 “不会的,慧明道长被我请过来了,也多亏了他,我才能那么快的找到你,他们一定有办 法的。” “真的?” 左容赢将她给板正过来,俯身亲上了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算变不过来,也没有关系,我也刨一只眼,你介意自己哪里,我也与之相同。” “不行的!”林青禾强烈反对,盯着他的眼睛,她相公那么美,凤眼长得多漂亮,绝对不能变得跟自己一样。 左容赢抱住了她的头,“我爱的不是你的躯体,是你的魂。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是青禾就好。” 他又将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吸允着她的唇。 林青禾信相公,信的很,他对自己着魔了,说一不二的人。 相公对自己最好了! 在左容赢还想要更多的时候,林青禾突捂住了他的嘴,眨巴眨巴起来眼睛。 “怎么了?” 第665章 娃贿赂道长 左容赢眉头压了下来,去把她的脉。 “不是,”林青禾摇头,道,“你亲的是这个女人,是孟妍儿的身体,万一我……我能变回去,你不是吻别的人了吗!” 她撅嘴还有吃醋的神态,真是可爱。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唇角动动,叹息着,确实是这样理。 不讲夫德的男人,就是烂白菜。 左容赢又将她给搂了过来,“青禾,你知不知道,为夫快要憋死了!” 林青禾感受到了他的那一处,垂下了头,羞红了脸,结巴了起来,“对,对不起,相公,我,我也不想的……” 他只紧紧搂住了她,闭上了眼将头给埋在她的肩膀上,熟悉地淡淡好闻的药香味,又吸入到鼻中了,左容赢在她脖颈间猛吸了几大口。 林青禾被他挑起欲来了,她面色潮/红,扭头看了看他,将手覆在了相公搂着她腰的大掌上,拍了拍。 “忍忍 嘛,我也忍忍,要是慧明道长说没有办法,咱们再商议嘛,就是我们的孩子!” 她更想回原来的那具身体里了,她还有孩子啊! 慧明道长坐在院中的走廊上,看着一群大鸡小/鸡在吃着盛放,他悠哉悠哉的看着,脸上写着“与世无争,仙风道骨”几个大字。 “道长!”小五宝将他围了起来,拉着他的灰色道袍,十分亲昵地靠着他。 “怎么了?”慧明道长和善笑道。 “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娘的身体给换回来。” “换回来做什么,她现在不是在那具身体里待的好好的。” “才不好嘞!”三娃叉腰,“我们娘是大美人。” “那具身体,配不上我们娘的德行,该回到恶人的身边去。” “道长,你快把我娘给换回来,我们都已经熟悉娘原来的身体了!” “求求你了道长……” 娃们懂事的哀求着,用大 .大的灵动的眼睛,软萌萌地看着他。 慧明道长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着风,大宝见状抢了过来,替他扇风。 “唉,”慧明道长妥协,指指天,“要等时机。” “什么时机啊,要等什么时候?” “遇到了就遇到了。”慧明并不想多言,点到为止。 娃们都朝天看看。 慧明很喜欢他们,他们很有灵性慧根也很好,若是带到山中,肯定是很出色的道家弟子。 不过,人家是皇子小公主,他倒是不好下手逮着去了。 一修行的话,没十年,下不了山。 “别多心了,你们又不会被人调换魂,要是天下人都那么容易被调换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至于你们娘,她本就例外,所以会发现生这种奇异的事。” 娃们听着听着就听不懂了,他们娘哪里例外了?还不是活生生的人吗! “道长,我给太虚观捐香油钱 。” “我们给太虚观捐书。” “我娘知道很多丹药方子,可以给贡献给你们……” 慧明笑着摇摇头,见娃们想的那么辛苦,他给他们扇扇风。 娃们见不奏效,又玩起了那一套撒娇卖萌。 慧明老道哪里受得了这个,在继续再他们缠下去,他怕是会忍不住泄露天机的。 他站了起来,将扇子递给了大宝,“记得害你们娘的人关押起来了,在哪里,我去看看。” 大宝无奈,指了一个方向,慧明笑着用扇子拍了下他的头,往那边去了。 他一走,穆言打开了门,从门里出来。 娃们对她摇头,摊手,问过了,老道士嘴严的很,就是不告诉他们。 穆言也吸了一口气,“罢,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你们青禾娘是美是丑,阿赢也不会在意,大家都不会在意,她现在也挺好。 只是可惜了,花容月貌变成了现在的… …”说着,她就怒了。 “孟妍儿那么丑的人,凭什么住进了林青禾的躯体里!” 虽然娘很容易动怒,但娃也觉得说的非常的对! 他们是不介意娘长什么样,但那坏人霸占娘的身躯,他们该如何惩治她呢? 那可是他们娘的身躯啊! “我们再去缠缠老道长吧,能早点换还是早点换,原来的身体里肚子里还有孩子……”二宝叹道。 “对,不错,走我们走。”大宝带着弟弟妹妹们继续去缠着老道长。 小堂和獒犬在鞭笞着关在柴房里的人,他的琵琶骨被锁了铁链,武功已经废了,彻底沦为废人一个了。 经过几天的鞭笞,也沦为了血人一个。 “说,怎么把夫人给变回来!” 冥神死猪不怕开水烫,舔了下唇角,坏笑道:“让林青禾来见我,我就告诉你们。” 啪! 獒犬怒得朝他脸抽了一鞭子,“无耻!” 第666章 沈飞后人 “林青禾,林青禾……” 越打他反而叫的越猖狂。 敖犬小堂捏着鞭子,气的狠狠咬牙。 要不是他活着还点用处,早杀了他了,这个疯子。 冥神也正拿捏了这一点,看他们的眼神,嚣张至极。 “来,打死我,打死我,林青禾将永远是这副鬼样子。” “疯了。”敖犬将鞭子给挂了起来,“ 小堂,让他歇一歇,迟早会把他给打老实。” “是,敖哥。” 小堂也将手里那带血的鞭子,挂在了墙上,横了一眼这人,他摇了摇头,不懂他逞强的意义何在。 究竟跟夫人和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 害人。 “咳咳。”门口忽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他们往外看去,是仙风道骨的慧明道长。 “道长。”他们行了一礼。 “我来看看,看看用道家禁术的是何人。”慧明道长看到桀骜不驯,不知死活的冥神,和善的目光变得阴郁。 “两位居士能否挪步,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 小堂獒犬都没意见,都已经审问过了,鞭笞也过了,等他缓缓,下午还得逼问一次。 “道长,您慢问,问完了我们再过来。” 小堂獒犬说完对道长行礼,两人一起出去了。 出来就看到了跑过来的小宝儿们。 两人冰冷 的神色,忽的,由冰化暖,变得柔和。 “小祖宗,怎么往这跑,这不干净。” “獒犬哥哥小堂哥哥。” “我们跟着慧明道长来的。” 都跑到这儿来了,他们也想再去看看那疯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好大快人心。 “别去了,”獒犬蹲身,拦住了他们,“慧明道长再问。” 小堂明白犬哥用意,那疯子擅长用蛊,阴险毒辣,还擅长伪装,贼记仇。 现在看是秋后的蚂蚱,但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大招。 尤其是他总要见主子、夫人……更让人提防起来了。 小堂獒犬两人手上都有血痕,都不方便抱 他们,告诉了他们危险,把他们给劝走了。 娘再次被掳走,娃们懂事多了,更知道了厉害的人多,他们自己的渺小,需要踏踏实实的学习各种东西,让自己成为更厉害的人。 也少让大人操心! 大宝二宝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这了。 小堂獒犬总能在小主子的身上看到主子的一面,都很欣慰。 …… 慧明道长逡巡了下柴房改造的牢笼里, 再看绑在木桩上,琵琶骨用铁链穿着的男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究竟是谁?” 冥神闭目养神,压根就不屑理一老道长。 “你是沈飞的后人,还是 徒儿。”慧明继续问。 冥神听到这人的名字,再次睁开的眼,他呵呵笑了起来,“老东西,你想知道?这链子拴着我不舒服,替我砍断它,我就告诉你。” “你自己作恶多端,贫道有心无力,如若你告诉我沈飞的后人,我倒可以保你一命。” 慧明老道摸着自己的胡须,眸光定定,似乎已经想好怎么求情了。 沈飞虽然不正经,但没做什么害人之事,他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逆子? 冥神扯了扯唇角,“名门正派,虚伪得很,老道长你还是出去吧,你说的人,我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第667章 慧明道长死了 “二十多年前,徐飞盗走了太虚观的秘术,出逃出去,了无音讯。 我与他是同门师兄弟,往日有些交情,可保他亦或者他后人一命。 我也以为师弟只是喜欢秘术,盗出去专研,不会危害众生。 没想到,道教秘术重现江湖! 你既不愿说,我也不会再问,只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拿秘术弄出人命关天的事,悟性不错,想留你在山中,当个道士,算是留你一命。 你既半点不知悔改,我无话可说,因果循环,种了因就得得果,你珍重。” 慧明道长,觉得自己好说歹说都说了,也无 憾了,他皱皱眉头,转身欲要出去。 “道长留步。”冥神觉得他有点东西,索性叫住了他。 “你真能留我一命?” “自然,除非,你以后不在作孽,虔心修道。” 冥神勾勾唇,“有意思有意思,好吧,你过来,我便告诉你,你师弟的下落。 你猜的也没错,我确实认识徐飞,不过,我不是他后人,我是他义子。 他只所以没了行踪,是因为……” 他声音越说越小,慧明道长不由得往前迈了几步,又迈了几步。 噗—— 一枚钢针从他嘴里射出,正从慧明道长的眉宇 将射穿出去。 慧明道长面上发怒的神情都还未显现,就倒在了地上,眉间出现了一抹红。 冥神笑了笑,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又得意了起来。 “真是个天真的老家伙。” 他死了,能让林青禾混归原处的,只有他了。 一想到林青禾那个猎物,就算平安归到了左容赢那儿,也不是原来的身躯,他就得意。 看你们怎么亲/热,有多隔阂。 慧明道长许久没出来了,小堂獒犬觉得不对劲,去查看一下。 一到柴房,将门推开,看到慧明道长倒在了地上,二了同时心跳如擂鼓。 “道长!” 俩人以最快速度来到道长的面前,一探他的鼻息,没气了,身体也已经冰凉了。 眉间那点红,刺到了小堂獒犬的眼。 他们不一而同地看向了绑在柱子上的人。 “你这疯子,疯子!” 俩人发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哈哈哈,打啊,能让林青禾魂归本体的人已经死了,知道秘术的只有我了,我要是死了,你们怎么跟主子交差,是打算给我殉葬吗?” 獒犬小堂抡起的拳头迟迟未砸下去,俩人忍得青筋暴起。 冥神瞧着这两人的不痛快模样,摇了摇头,“ 回去好好跟你们主子说一说,替自己求求情,说这老头大限已到死了。” 小堂忍无可忍,狠砸了他一拳头,还在砸第二拳的时候,獒犬把他给拉开了。 “被疯了,他就就想激怒于我们。”獒犬看地下的慧明道长道:“运出去,告诉主子,主子会有办法。” 小堂瞪了瞪冥神,听獒犬的,将慧明道长给扛了出去。 獒犬最后出去,啪的一声,狠关起了门。 这可如何是好,太虚观的道士要是得知慧明道长死了,还不闹翻了天,向主子索要人。 左容赢得知了此事,拿着桌子上的杯子一砸。 第668章 娃们讨论如何处决冥神 啪的一声,杯子碎片四处飞溅,獒犬小堂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发。 “你们是废物?” 林青禾被南靖轩哄出去游玩,散心,俩人一回来,就看到左容赢在训斥獒犬小堂,都被吓了一跳。 “相公,这是怎么了?” 左容赢脸沉的很,林青禾进来,他还是没压住自己的火气,“滚!” 低声怒吼,又让小堂獒犬身子抖了抖。 俩人耸拉着脸,颓废地走出去了。 林青禾从未看相公日此批评小堂和獒犬,她和南靖轩看他们过去,都看向了左容赢。 林青禾挽住了他 的胳膊,左容赢却没如往常一样握她的手。 “青禾,对不起。” 林青禾抬眸,不解,“怎么了?” “慧明道长死了。” 南靖轩当场就受不住地喊叫了起来了,“什么,怎么死的?” “那疯子嘴里含/着一根短针,慧明道长找他问点事,被刺死的。” “小堂獒犬是怎么办事?”南靖轩直接吼了起来,觉得罪不可赦,“人都废了,琵琶骨都拴了,每天都在被严刑拷打,他还有那么大的能耐?” 室内压强一下变得很低,低的林青禾都受不了,出来打圆场了。 “你 们,别那么灰心嘛,慧明道长能给我恢复过来,说不定太虚观的其他道士也能呢?” 左容赢微抿唇,一句不言。 整个太虚观,会秘法的人,只有慧明道长,也只有他能将互换的魂调回原体。 因为青禾在这世间是异魂归体,必须要在特定的天象,才能调换回去,不然就是将青禾的魂,送回她原来的世界里。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留着那变/态,是不想他死的那么轻巧。 此外,就是慧明道长说,那疯子的秘术学的比他要好,也许能那疯子有更好的办法,将林青禾 给调换回来。 留着留着,反而流出祸端来了! 林青禾看相公沉默那么久,知道希望渺茫了。 她顺着相公的手臂,握住了相公的手,“相公,算了,我就这样吧,那孟妍儿那边,恐怕相公要再继续哄哄,我想要我的孩子平安出来。” 左容赢一把将她给揽在了怀里,“青禾,对不起!” 林青禾知道,相公已经尽力了。 一旁的南靖轩看他们煽/情得不行,默默地退了出去,被感动到了。 嫂子和大哥,简直就是一对模范夫妻。 他边走边想着,有没有法子可以改变这 个结局。 忽而的,他想到了,他那一本神书。 上面写的东西奇奇怪怪的,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也许能找到什么办法! 穆言和小宝儿们,得知能将林青禾/娘,将魂调回身体里的慧明道长死了,他们都恨意滔天的到了牢中。 “砍了他的腿。”大宝叫道。 “剥了他的一只眼睛。”三娃补充。 “将他身上的骨头全都打断。”二宝补充。 “阉割了他让他成为太监。”四娃补充。 “我知道一种药,可以让人一直睡不了觉,但却让他死不了。”五妹攥着拳头叫道。 第669章 让爹学秘法 咚! 穆言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响指,两个侍卫从外进来。 “长公主。” “都听清楚了?” “是。” “都按照小主子的吩咐去办了他,下手轻点,别把他的命给弄掉。” 侍卫们都点头。 “出去,让他们弄。”穆言叫着小宝儿们。 小宝儿们想亲自动手,不听亲娘的话,还在继续愤懑盯着这个畜生。 穆言看他们那么倔,双手交叉着,只好再次强硬点地道:“都出去,去安慰下你们青禾娘。” 见他们还不走,穆言懒得再说,对两侍卫看 一眼,他们都一手搂着两个 出去了。 剩下一个五妹,穆言亲自抱起,抱他们出去。 到了外面,穆言放下了五妹,跟同样被放下的大宝二宝三娃四娃道:“他诡计多端,你们谁都不想再成为下一个慧明道长吧?别拿自己的运气去赌,你们也不想你们青禾娘更难过吧?” 娃们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穆言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话落直接转身就走,两个侍卫紧跟着她去执行。 “我想去。”大宝三娃四娃执意道。 二宝跑到前面,摊开手拦住了他们,“算了,让娘去弄吧,我们去有什 么意义,力度有侍卫们大吗,够那么高,去挖眼睛吗?继续让下人去做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想办法,如何把青禾娘给换回来。” “怎么换?那混账杀了慧明道长,自己藏着方法,却不肯服软轻易给娘换。” “你笨吗?”二宝直接怼三娃,“你知道他就一定能能换回去?虽然说他把娘的魂给调换了。” 娃娃们听不懂二宝的话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想办法找会的人,解除魂变。” “找谁?” “南靖叔叔。” “他?” “ 不错,就是他,还记得他在府上翻着自己的那一本旧书不,书中的东西格外精妙,我相信要是学透了书中的内容,我们就能给娘换。”二宝摸着下巴,认真考量道。 他指着大宝二宝,“你们二人负责书的前三分之一处,我和四娃看中间的部分,五妹一个人看最后三分之一。 因为,书的最后,都是医药混着神学。” 指定任务完成,二宝也冷漠的最先走了,不想耽误任何的功夫和时间。 他知道,换魂需要早点换,完了,不确性很多,越晚越危险,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万一, 那冒牌货那边发现不对劲,知道自己已经被撕破了,闹起来了,她很有可能会弄个鱼死网破。 不仅杀害娘肚子的孩子,还会伤害娘的身体,让娘永远盯着她的身躯,做着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娘会被亏死! 其余的几个小宝儿,觉得二宝说的很有道理,都跟二哥走了。 但大宝三娃四娃五妹,边走就边在想。 书中的东西很深奥,他们不知能不能学会,看得懂,爹比他们聪明,不如把这本书告诉给爹。 爹为了娘肯定会学的很快的,他学的话,娘就又有一个保障了。 第670章 发动虫蛊离开的冥神 穆言带人再次地回到了,牢房中。 她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冥神,眼中淬着冷沉沉的寒意。 “你到底给不给林青禾换体?” 冥神眼中升起趣味,唇角勾着笑,“让林青禾来求我。” “动手!”穆言声彻底冷了下来。 两侍卫拿着小型的刑具,上前着,欲要动手,冥神突而放声大笑了起来,眼神变得邪魅,“哈哈哈,就凭你们?” 声音落下,他的眼睛充血,眼角忽而的流了两道血痕出来,啪啪啪地滴落到了地上。 不到一刻,嗡嗡嗡……墙外传来了扇动翅膀的声 音。 下一瞬,无数飞虫飞从窗外进了屋内,屋内的间隙也被虫子给爬了进来,地下木板啪啪的响,各种虫子从地上钻了出来。 嗅着血腥味,全都爬在了冥神的身上,眨眼功夫就爬满了,只让他露出一双眼睛,还有唇角。 密密麻麻的,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长公主,退后。” 两侍卫担心这疯子又想干出什么祸事,后退着,张手将穆言护在身后。 穆言随着他们的步伐后退着,蹙着眉头,惊险地看着那古怪的人,还有他身上的虫子。 这不是普通的虫子,是蛊虫。 它 们居然在啃咬着他,吸食他身上的精血! “哈哈哈。”冥神对他们咧嘴放肆大笑着,眼中的神情对他们露着不屑。 “杀了他们!” 随着他的一声命下,趴在他身上的蛊虫全都朝模样她们飞来。 “长公主小心。”侍卫们全都抽出别在腰上的长刀,斩着要近身的虫子,没砍几下,刀已经被砍缺了。 穆言心惊,又被他们护着退后几步,敌视着被捆在桩子上的人,猝尔的,她眼瞪了起来。 啪啪,绑着那疯子的铁链被啃断,掉在了地上,啪啪,屋顶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虫子给啃噬,砖瓦掉 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大洞。 紧跟着,那疯子居然被虫子给驮着离地,飞了起来。 穆言气急,别下腰上的鞭子,往上一打,拴住了冥神的腰,狠狠拖拉着。 奇了怪了,拖拽的不像人,倒像是一尊大山,多用力拽都拽不动。 瞅着他越飞越上,脸上的笑越来越嚣张猖狂,穆言深吸一口气,从袖子中飞出几把暗器。 啪啪,针被打弯,串着两个铁甲黑蛊虫,掉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美人,下次见了。”冥神已经被虫子给托出了洞了,他俯身,居高临下地道。 很快,虫子就将他的 眼睛给蒙住了,嘴巴也蒙住了,他彻底成为了一个黑乎乎的,能飞上天的大物。 “快去叫阿赢,别让他逃了。”穆言出了柴房中,飞上了屋檐,盯紧着这个人。 左容赢在屋中抱着林青禾,瞅了一眼窗外,看到一团黑的在空中飘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追。 他眯了下眼,松开了林青禾,“青禾,等等我,我一会就会。” 说罢,他从窗一跃,上了对面的那家客栈的屋檐。 林青禾追到了窗边,“相公。”叫了一声,她也注意到了前方在空中飞的那个黑乎乎的似蜂窝的东西,心口一颤。 第671章 被虫蛊反诬 那是……那个变/态? 冥神被蛊虫带的越飞越高,他从虫子的间隙中看到了,要追他的人,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 左容赢,这辈子你就抱着林青禾那具丑八怪吧! 刚想完,突的噗的一声,他眼鼓了起来,不可思议地往下看着。 被精血圈养多年蛊虫,居然有些不听使唤,背叛了他,啃噬了他的心,且钻了进去。 蛊虫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降下,知道他快要死了,速的啃着他的血肉。 左容赢还未追上,忽看到前方的黑团在挣扎着,不规则的抖动着。 几眼功夫,围着他的蛊虫就散了一些,空中落下了几根被白的 发亮的骨头。 左容赢察觉不对劲,紧蹙眉心,腾空一跃,挥出一掌打向黑影。 咚咚! 黑团震动了几下,不少虫子掉落到了地上,一具骷髅头也跟虫子一样掉了下来。 左容赢的瞳仁地震了,在用力挥出一掌,黑团被打的四分五裂的,根根带血的骨头从空中落下。 穆言也追了过来,飞上上了屋檐,看到在掉落的骷髅头,她把住屋檐角,手一抬,捏住了骷髅头。 不凑巧,一两只蛊虫从他的骷髅里飞出,穆言赶忙抛出去丢掉。 好在虫子吃饱了,只是从穆言的两耳畔擦了过去,没趴在她身上吸/精血,啃肉。 穆言心 口噗噗跳,瞄着空中的飞散了的黑影,不见任何一个人从空中落下。 那疯子,被自己养的虫反噬了,导致虫子啃着他骨头上的肉全都没了。 他作恶多端,死又何惜,只是林青禾可怎么办?目前能换青禾身体的,还有谁? 左容赢已经落在了屋檐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白骨,面沉如水。 五个小娃娃去客房里找南靖轩,突而发现,南靖叔叔不在这里。 一问店小二,才知道,他前脚刚刚出去。 他们跑到了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人,从这些人中没找到南靖轩叔叔。 “奇怪了,他跑哪里去了?”大宝说完这句话的声音还悬在 空中,忽而的,从上面飞落下了一个人。 紧身的华服,是爹爹! “爹!” 左容赢眼神投道到他们的身上,娃娃们看他那骇气涌动的脸,顿觉吓一跳,浑身僵硬住了。 左容赢迈了进去,娃们瞅着爹的背影,还觉得吓人得很。 爹不去陪娘,怎么从外面回,脸色还那么差,是发生什么事了? 宝儿们在心里猜测着。 猝尔的,他们一回头,看到亲娘从街上走来,同样的,脸色也涌动着骇气和自责。 她倒没像爹爹们看了他们一眼就越过他们,亲娘直接走到他们的面前,停了下来,用很凶的眼神看他们。 “做什么 ,守在门口,还不快进去!以后没事,少来门口逛,更不可能走出客栈!” 小五宝们被她凶的,自觉的退到里面去了。 她凶完,就朝二楼走去了。 小宝儿也抬头望望亲娘的方向,究竟怎么回事,个个都吃火药了? 啪啪几声,客栈的三个小二,挨个挨个地关起了每扇窗户,也顺带关门。 “小主子们,就在里面玩了,以后没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开这门了。” “娘!一定是娘出事了。”二宝头脑钻的太快,语落就往搂上跑。 大宝三娃四娃都跟着他跑。 哐哐哐,楼梯木板被踩的噔噔噔的响。 第672章 担心孩子 左容赢一回房,林青禾就在等着他了。 “相公,那是怎么回事?”她指了指窗户外。 “没什么,是种奇怪的野蜂托着巢飞了起来,我已经将它给击落了,喝不喝水?”左容赢温柔说着,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水。 林青禾看相公沉着,还安心的给她倒水,她默默地看着他。 左容赢倒好水,端着要喂她喝,林青禾浅抿了一口问道:“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那疯子,做了什么,操作虫了?” “别担心,不是。” 林青禾抬起眼帘瞅着了他一眼 ,将信将疑,“相公,我知道了。” 啪啪啪……门上传来了轻轻拍声。 “娘,爹。” 林青禾听到娃的声音,将水杯放下,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娃们看到平安无事的娘,都安心了不少。 “怎么了,宝儿?” 娃们瞅瞅在里面的爹,摇了摇头。 二宝道:“娘,我们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大宝三娃直接扑在了她的腿上,四娃五妹二宝其次。 林青禾的前腿,后腿腰侧全都被娃娃挂住了,她笑了笑,摸摸他们的头,心里甜甜的。 可是看他们 那紧皱的眉,她知道此事不简单了,相公道行深,想隐藏一件事,能做到讳莫如深,娃们对她不会。 他们好好的过来,肯定是有事。 “能跟娘说说吗?”林青禾再次开口。 娃们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想去找南靖叔叔玩的借口,个个都离开了。 林青禾更是纳闷得不已,走到了门口,看着娃们的背影。 她回头看看相公,发现相公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自顾自地走到了窗户口,瞅天空。 这时,下面的人在说话,在谈论着刚刚的奇怪东西。 那团黑漆的东西是啥, 刚刚直从上面掉骨头下人,还有人头,太吓人了。” “是啊,那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比狗啃得还干净嘞,这年头,怪异的事还真多。” “……” 左容赢过来,将窗户往下一拉,“听什么呢?” “相公。”林青禾不傻,她很快就会意了,问着:“刚刚那东西,是不是那疯子,他死了是不是?” 左容赢很不想他的小傻子会在这时聪明,他知道瞒不了她了,手一拉,将她给拉入了怀中,“对不起青禾,我一定会找更好的人,给你换身体的。” 林青禾喘了一口气,摸上 了自己的脸,瞎了一只眼的眼睛已经戴上了黑黑的眼罩了。 但也是很丑的。 也许她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只能顶着这具身体过余生了。 想到相公还是那么爱她,娃们也是,她并不是那么害怕了。 她也搂紧相公,抚了抚他的背,知道他因为没护着她,又陷入自责了。 “相公,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很爱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没事的,至于换身体,随缘,我要我们的孩子安全。” 林青禾眸光定定的,已经接受这具身体了,唯一担心的,只有那肚子中的孩子了。 第673章 孟妍儿想出去 “娘娘,”飞雁从外走了进来,端着一盅汤,走向床边,“奴婢炖了虫草乌鸡雪莲汤。” 孟妍儿眼都不想抬起,在这关押已经二十多天了,害喜的症状减轻了很多,能喝肉汤了,滋补每天都不间断,肚子大了很多,自己的身体却还是虚弱的很。 说是虚弱,其实是怪异。 方便、用膳、擦洗的时候,她还是挺精神的,再有就是每天飞雁会扶着她走个两三刻钟。 一过这几种阶段,她就头晕,只能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 而且,除了肚子大了,腿粗了,腰粗了,手臂腰往上倒还是很纤细 的。 孟妍儿觉得自己是换了魂,引发的后遗症,正琢磨着如何在联系一下给她换魂的那个男人。 “娘娘!”飞雁走到了床边,看她还在昏睡,再次地叫她。 孟妍儿突来精神了,肚子也咕咕饿了,飞雁不来,自己就不会饿,怪的很,她睁开了眼睛,伸出了手。 飞雁握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扶了起来。 “飞雁,外头可有消息了?” “娘娘,消息不太好,皇上退到京城外去了,目前是太上皇和太上皇太后占据了上风。” “这怎么可能呢?”孟妍儿被扶着到椅子上坐下 ,她发出了疑惑,“皇上率兵打仗如此优秀,援兵呢,怎么还没到?” “娘娘,”飞雁警惕地看了下屋内的门有没有关住,她去关住了,回来了才有了下文。 “皇上根基浅,暮将军一直在边境,暮将军目前是中立派,不跟战也不参战,一直守着边境。 你说跟这二位一起攻打蛮奴的那些守卫兵,有多少是皇上的亲自培养出来的呢,见暮将军不动,士兵中又有多少人会追随皇上? 现在皇上不只跟太上皇和太上皇太后对打,还有跟几个大家族对打。” “那皇上,有多少胜率?” “娘 娘,奴婢不知啊,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说服暮将军去了,如果暮将军愿意追随皇上,皇上定会扫平了他们。” “这都是你向那车夫套的消息?” 飞雁闭了闭眼,有些难以启齿,她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拉下了衣领,脖颈下青/紫一片,暧/昧得很。 孟妍儿打量了她一眼,有些眼热,想不到那车夫还挺会折/磨女人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飞雁你做的不错,等皇上胜利了,咱们回了宫,我不会亏待你的。” 飞雁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她行了一礼,“多谢娘娘,这都是奴婢该 做的。” 孟妍儿视线一盯着那盅汤,飞雁见状马上开了盖子,将托盘上的勺子抵在了她的手上。 食物的芬香,瞬息涌入鼻间,孟妍儿胃口大开,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接过勺子就喝起了汤,吃起了肉。 “娘娘,慢些,小心烫。” “飞雁,手艺越来越好了。” “娘娘,下响,有大夫会过来给您号脉,看看肚中的皇子和娘娘的身体如何了。” 孟妍儿眼睛转转想出了一计,“飞雁,到时候多给我问几味药,娘娘带你出去,不然,皇上打他们,一定畏首畏尾的!” 第674章 不会让你白付出的 飞雁得令,下去走到了大门前,瞄了下栽种了许多花草绿树的院子, 敲了三下大门,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声响,并开了一条三指长的缝。 外面的人瞅着里面的人,小声道:“飞雁姑娘,什么事?” 飞雁跟守卫说了起来,“她想要药,闹晕你们……” “飞雁姑娘,放心吧,我们会提防的,不过到时候可又要心疼一下您了。”守卫叹气,怜惜地道。 孟妍儿喝了几口鸡汤,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蛊里的肉她快吃完了,骨头都吐了老大一堆了,都不见飞雁回来。 房门是打开的,透过门 可以看到外面金铲铲的阳光,她想出去走走,长时间待在屋内,觉得闷闷的。 “飞雁飞雁!” 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进来,孟妍儿烦躁的发火了,“这蠢笨丫头,磨磨/蹭蹭的,在外面做什么妖呢,不会又被那车夫缠住了吧,真是个不不干净不检点的贱东西。” 骂完后,她又好奇起来了,自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外悄悄走去,想去抓奸。 那丫头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不知道跟那丑陋的马夫,做那事的时候,是什么个贱样子。 光是想想,孟妍儿唇角就挂起高高的弧度了,“等腹中的胎儿月份足些, 逃出了这个鬼地方,回到皇上的身边,皇上定会待我美美的,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去院中的柴房厨房找了找,都不见人,看到月洞,她便外那走去。 过了这个月洞口,是另外的一个长长窄窄的小花院。 这地方,栽种的花草倒是不少,就是没一样是能炼成毒药的。 孟妍儿刚走到两个花园的连接的洞口,猝尔的看到飞雁和门外中的人在说些什么。 怀孕后,耳朵变灵敏了许多,貌似守门的人称呼飞雁为飞雁姑娘,还说她辛苦了! 孟妍儿还想听下去,外面人发现了她,嘣的一声将门给合上了。 飞雁回头,看到孟妍儿,惊讶道:“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飞雁,你与守门的人很熟?” 飞雁瞅瞅门外,跑向她身旁,“娘娘,他是宫里的侍卫叫小孟,我与他在宫中有些交情,不过不深。 那车夫有事出去了,他被派来守着我们,我也是今日才见到他的,因为认识,我才想着能不能多攀几句,让他想办法带我们出去。” 哪怕飞雁说的言辞诚恳,孟妍儿还是将信将疑,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丫头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孟妍儿也没道破,“太阳不错,跟着我在院中走走。” 飞雁扶住她,孟 妍儿却把手高抬,不然她碰。 “如果是熟悉的人,那再好不过了,本宫也想早点出去。 你确实需要多辛苦一些了,你服侍了车夫,也需要服侍他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飞雁低着头,“娘娘,飞雁对您毫无二心,只想着服侍好娘娘,守护着娘娘,尽奴才该尽的指责,等娘娘被救回到皇上/身边,彻底安全的那一刻,过程不重要!” 孟妍儿想拍拍她的肩,安抚她,夸她是个好奴才,但是又嫌她脏,于是便嘴上画个大饼,“飞雁,等我出去了,不会忘记你在这里对本宫做的一切的,不会让你白付出的。” 第675章 南靖轩钻研奇门遁甲 南靖轩捧着一本神书,被乌骓给驮到了空气清新,周围都被古树大山翠竹包围住,一条身长千尺,哗哗哗扑下的瀑布的旁边的地方。 四围清脆的啾啾鸟鸣声不断,稀稀云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乌骓用前蹄在一块大石头上扒拉了几下,鸣叫了一声,再用喷着热气的鼻子去顶了顶他,往石头那边去。 “我坐在这里?”南靖轩问乌骓。 乌骓长嘶了一声,回应了他,随后它往外跑去了,独留南靖轩一个人在这里。 南靖轩也打算好好学学这本书上的内容,客栈人多, 时不时有事发生,他静不下心,这里除了他一个人,就只有虫啊水啊山啊树啊等等,倒是一个很好沉下心看书的好地方。 南靖轩开始坐在大石头上打坐,翻阅手上的那一本《奇门遁甲》。 大概一两个时辰后,乌骓咬着一个包裹回来了,看他看得认真,将包裹放在他身旁,就到一旁的山边上吃草去了。 南靖轩读手头上的那本书,看进去后,看得废寝忘食,学的走火入魔。 书中的内容也乖巧地全都钻入他的脑中,刻在他的肌骨血肉中,成为他的一部分。 饿了,包裹里 有干粮,天黑了,包裹里有灯笼有蜡烛,夜深了冷了,乌骓给他叼来了一件大衣,再屈身扑在南靖轩身后,供他取暖。 时光流地飞逝,眨眼功夫在山中居然已经呆了三天了。 第四天的清晨,南靖轩盯着两个黑眼圈,突的站起,举着书对着天嘶吼道:“我悟了,我悟了!” 睡在背后的乌骓,被他给吵醒了,从地上起来,甩了甩尾巴,鼻子喷着热气,看着对着瀑布大叫,发狂的南靖轩。 “我会了。”南靖轩对山谷呼叫过后,转头看着乌骓,跑去抱住了它的脖子,“林青禾有 救了,我会换灵魂了。” 乌骓忽蹲身,示意南靖轩上马。 南靖轩赞赏地看着乌骓,这匹马真是神马,太通人性了。 他上了马,乌骓马上就掉头,驮着他在林间穿行,往山下走去了。 清早,山间的风都是潮湿的,阴冷的,南靖轩这三日都没怎么能吃好睡足,在林里跑着,却没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火/热,身上的血都在沸腾着。 慧明道长死了,另一个人会青禾换魂的人也死了,左容赢没放弃,审问了苗寨那边的人。 三天了,能审出的也都审出来了。 獒犬在林青禾出去带娃洗漱的时候,敲响了门,过来与左容赢汇报。 “主子,苗寨的人是部落,是会用蛊,蛊是他们的本家,其余的他们压根不会,也没学过。 那叫冥神的疯子之所以来他们的部落,是因为几个月前深受重伤,被苗人在山上给捡到,带回部落治疗,他伤好后,就留在了苗寨中当护/法了。 根据这些苗人提供的信息,我们去了其他的几个苗寨,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不会。 我和小堂已经通知各个地方的知府知州县令了,让他们发动关系去找各种奇异人士……” 第676章 为什么那么迟才告诉爹? 左容赢坐在桌旁,表情沉冷,獒犬看了不禁脊背蒙上了一层冷汗。 “南靖轩和乌骓还没找到?” “……乌骓带他一头扎深山,属下们还在找……”獒犬声越说越虚,身为属下,主子交代要他们办的事,他们一件都没办成。 左容赢阴沉的眸光投过去,獒犬腿一软,跪在地上了。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出去!”左容赢气得不想再多费任何口舌。 简单的两字,让獒犬心里堵得慌,主子要是骂他责备他,他还好受些。 獒犬起身,规矩行礼,出去办事了。 左容赢单手撑在桌 子上,垂着脸,面上晦暗。 愁找不到给青禾换回身体的人,也无暇顾及南靖轩和乌骓出去这几天,是做什么去了。 小宝儿们看獒犬叔叔从爹的房间走出来,头都不敢抬,明显被训了。 他们进爹的房间的时候,走的小小声的,敲了敲门,轻轻把门给推开了。 “爹。”个个都轻声叫着。 “你们娘呢?”左容赢抬起头,看只有他们几个回来了,脸色更暗沉了。 娃们齐齐顿了顿,看爹的眸色就怵起来了。 娃娃中只有二宝嗓子打开了,他道:“娘和亲娘在底下说话,我们就先上来了。” 左容赢听罢,从椅子上起来,要去找林青禾。 “爹!”二宝在他走过来时,抱住了左容赢的手,“南靖叔叔不见了。” “他见不见,与我无关。”左容赢的这几天的心情差到极点了,脾气也臭,只有在林青禾的面前才会收敛收敛。 左容赢继续往外走,大宝三娃四娃都张手拦住了他。 “爹,不是……”大宝道了几个字,看爹的面色,嗓子又被堵住了。 “爹,南靖轩叔叔有本宝书,包罗万象,就是生涩难懂,学起来不易,如果贯通了书中的知识,也许能帮娘换回身体……” “什么?”左容 赢看了看身后的二宝,回头觑着其他的小家伙,他们都怔怔地点头。 “爹,千真万确的。”大宝道。 “为什么那么迟才告诉爹?” 娃们集体消声了,那本书能不能帮娘换身体,他们也是猜的。 还有,那冥神发动什么虫蛊阵,也有他们的催化,兴许是他们作了下乱,他才会走的。 爹最近除了面对娘的时候,和颜悦色,其他的时候都沉着冻着一张脸,吓人的很。 他们怂了,就想等南靖叔叔回来,让他跟爹说。 哪里知道,南靖叔叔一走三天没回来,他们不仅担心他出事了,也担心书会被 遗失。 左容赢从娃们的眼中看出了各种自责悔恨,还想哭的情绪,他深叹息了一口气,口气变软了些,“爹急。” 左容赢将二宝抱住自己胳膊的手,给轻拉了下去,“都好好照顾看好你们娘,爹亲自去找找南靖轩。” “慢着,可是要找我?”南靖轩猝尔的从房内的窗户上爬了进来,对眼中闪着泪,还有背影伟岸的左容赢,笑嘻嘻地道。 娃们都要有些认不出他了,他的黑眼圈都要掉到肚脐眼了,身形脸颊都消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尤其是两手的指甲,黑乎乎的,里面像是住满了泥。 第677章 奇门遁甲变无字天书 但那潇洒,半带调侃的语气,确实是南靖轩的口吻。 “南靖叔叔!”娃们跑向了他。 “书呢?” “你的书呢?” 他们也不顾他脏,就往他的身上摸着搜着。 南靖轩怕痒,他跳起来叫了,“哎哎哎,在这里呢。”从怀中取出那本《奇门遁甲》给了宝儿们。 大宝抢到就跑去贡给了爹,“爹,你快看看。” 左容赢当即拿过,翻了一页,眼神古怪了起来,继续翻了翻,看向了南靖轩,将书给打开,竖着给他们看。 “怎么是空白的?” 南靖轩看着书上的内 容,过来一把抢了过去,“不可能的。” 他也翻了翻,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呢,我看的时候小字写得密密麻麻的呢。” “会不会搞错了,路上被掉包了?”二宝垫着脚尖,望着南靖轩手里的那本空白书,拧紧眉问道。 “是啊,南靖叔叔,你好好想想。”大宝三娃四娃五妹跟着急了起来。 “我没有遇到别人啊,我骑上乌骓后,就把书塞到怀中,路上一个人都没近距离接触我。”南靖轩喃喃着,不敢相信,书怎么就变成五字书了。 他翻到书的封面,还是蓝色的书面壳,线封 装的,只是书面上的“奇门遁甲”几个大字都不见了。 “用水,用火烤烤试一试。”五妹遽尔想到道。 南靖轩在屋内四处望望要找火,大宝走到案桌前,拉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根火折子。 “火,火在这里。” 南靖轩跑向大宝,拿在手里好好的书,不知怎么的,随着他跑,全都散了,一页一页地掉在了地上。 屋内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左容赢压着剑眉走向南靖轩,眸光嗜重,一把攥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冷声道:“你在搞什么?” “大哥,我……”南靖轩 看着地上的一切,手里那脱线的空白页张,他有口难言。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没理会爹爹和南靖轩叔叔他们,捡起地上的纸张,去泡水用火烤烟熏,再有就是泡了水在被火折子烤熏。 但空白的就是空白的,没字浮现出来。 他们都看向了南靖轩,急着在地上跺脚。 “南靖叔叔,不行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还是你一开始就拿错了,现在才后知后觉?” “不可能的,我在山中学了好几天,把这本书的内容全都学到脑子里了,学的是真真实实的,不可能是做梦 的。” “学了什么?”左容赢继续问,“有办法让青禾的身体变换回去吗?” 南靖轩之前被书变成空白页,在他们的逼问下给吓傻了,现在被左容赢一问,可算是回过神来了。 “大哥,好似还真有办法。” 左容赢小宝儿的眸光全都变了变,凝聚在他的脸上了。 “我推算出来了,再过七天就是百年难遇到天象,这一天会出现天狗食月,阴阳交叉替换,阴气阳气达到最旺盛,所有物体的魂最易脱离躯体。 而这时召唤换魂作法,很大可能能让两具互换灵体的人,魂归原处……” 第678章 孟妍儿发现事情不对劲 白疆镇。 留着一撮山羊胡的大夫,翘着嘴,眼神左右来回动着,将几指按在了盖着一条帕子的孟妍儿的一条胳膊上,给她把着脉。 “大夫,我家夫人和肚中的孩子如何了?”在一旁的飞雁问道。 “无恙,母子平安,不过你家夫人有些体虚,气血差点,等会开点药给她补补。” 飞雁点头,“多谢大夫。”说完,侧头看向孟妍儿,“夫人,我先送大夫出去。” “等会。”孟妍儿叫住了她,“我想喝完粥,你去给我端碗进来,我觉得身子还有些不舒服,想请 教一下大夫。” 飞雁眉头轻拧,也不好说什么,膝盖微一弯,行了个礼,“是,奴婢这就去。” 快走到门口时,不太放心的往里瞅了瞅,听孟妍儿真的是在询问大夫身体方面的事,她也就暂时放心了,一脚跨出了门坎。 孟妍儿瞥到飞雁已经离开了,于是将手上的一个大金镯子给取了下来,塞给了面前的大夫。 “夫人,你这是……”大夫推手将镯子还给她。 “哎,大夫,这是我对你医术的肯定,多加奉还给你的,你就收下吧。”孟妍儿在一阵推搡中,又强塞给了 他。 大夫听了,眉开眼笑,“多谢夫人的赞赏,不知夫人还有哪不舒服,不如都一一说出来,老夫再看看怎么帮夫人改善。” 孟妍儿唇角勾了勾,轻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症状也就这样,我的孩子再长大一些就不会那么折腾自己的娘亲了。 大夫,其实我想问的是,我自从怀了胎儿后,身体就一直不适,被我夫君挪到这儿养胎。 我夫君忙碌,日常的供给了我许多,我与孩子都被他安排的人好好照顾着,但他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我怪想念我夫君的,不知这里 是哪里?离京城多远啊?” 明大夫看她一脸天真,说到孩子的时候,脸上挂上了慈母笑,提起丈夫的时候,眼中透着对丈夫的期待与爱意。 明大夫被孟妍儿是真是假的话和神情给骗了,觉得这女人也真够可怜的。 他每次来问诊她,她都一直被关押在屋子里,都出不去,外面还有人看守着大门。 她的丫鬟每次在他问诊后,都会审问他,让他感觉,眼前这位夫人肚子中的孩子,还有她的身体,才是最让她们关心的,而不是她整个人。 她说的那一位丈夫,貌似一次都 没来过。 京城离南希镇,一个北一个南,可远了,人徒步走,可能要走四十多天。 也许,她是她口中说的夫君的外室,亦或者不受宠的夫人,被丈夫给贬到这儿来了。 明大夫笑着将手中的镯子给塞给了她,“夫人,这你留着吧,老夫的诊金你的下人已经给过我了。 夫人心善,肯定会有好报的。这里是白疆镇,也是白苗部落扎堆盛行的地方……” 孟妍儿听了后,头又开始头晕了起来。 白苗,不是苗族? 部落扎堆盛行的地方,那神秘人不就是苗家的? 第679章 飞雁差点被刺死 头脑越来越混乱了,晕厥感又来了,她狠狠往腿上拧了一把,终让自己更清醒一些了。 她强忍着头脑中的不适感,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根拐杖,杵着去了门外看看。 一往外望便看到了飞雁与刚刚那明大夫在说些什么。 明大夫笑容容的,态度很谦恭,飞雁面色很冷。 二人之间,像主雇,飞雁就是那个主子。 孟妍儿眼眯了眯,他们都是一起被虏到这儿来的,自己对外人都不敢有这姿态,一个婢女为何会……难不成是因为,飞雁与他们是一伙的! 孟妍儿眉头高 皱起了,缓慢地杵着拐杖,回到了床上,躺了上去。 不能再信飞雁了,不管她曾今是不是自己的人,但现在一定被策反了。 她说的关于皇上的话也不一定能信。 孟妍儿手握成了拳,她必须要赶快逃出去,逃到京城去,亲自打探如今的战况。 “娘娘,你要的粥好了。” 飞雁的声响到屋内,孟妍儿脸上的阴骘瞬收了起来,唇角拉起了一道温柔的笑意。 “飞雁,我现在头晕,可能吃不下粥了,今天还没听你说起京城的近况呢,你把粥放在桌子上凉一凉,我一会吃,你先跟我说说皇上。 ” 飞雁把碗轻放在了桌上,“娘娘,应该快了,皇上应该很快会取得胜利了,听说,暮将军打算站在皇上这边,带了几十万兵来支援皇上,皇上应该也就这几天能平安的回到皇宫去,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被皇上派来的人来营救了。” 孟妍儿欣喜笑笑,将手伸出去,“飞雁,本宫有你在身边真好,我想去院里走走,帮我穿鞋,扶着我去吧。” “是,娘娘。” 飞雁扶她起来,蹲下身,拿起地上的鞋子,忽而的,眼前浮现了一道白光。 飞雁望了过去,下意识的就愣住了,孟妍儿面色狰狞,手拿 一根长簪子,朝这几戳来。 事情发生的没有预料,飞雁都忘记了躲闪。 也就在要刺中飞雁脖颈时,孟妍儿头脑中的晕眩从未那么强,她手颤/抖着无力速度减慢。 飞雁也趁次反应过来了,推开了她的手,起身往后退去。 “娘娘,你怎么了?” 一不小心就撞/击到了桌子,桌子上的几个茶杯,被她那一撞,滚了下来,落在地上发出啪啪啪几声。 孟妍儿身子往后一栽,全身酥/软得很。 听飞雁的质问,她气笑了,“我怎么了?你这贱/人,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背叛我背叛 皇上。” “娘娘,我没有了,你是不是误会奴婢了?” “少装蒜了,你被以为我不知,你是太上皇还有太上皇太后的人,把我囚禁在这,为了威胁皇上。”孟妍儿把簪子给比在了脖颈上,“给我解药,我晕晕乎乎的,一天几乎都在床上躺着,一定是你们给我下了药。” 虽然她的话,推论全都是错的,但仍然瞒不住了。 飞雁见装不下去了,索性道:“你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啊,还用用永远都见不到皇上了。 我们作为女婢的,不过是受顿罚,你造成的后果,就好好考虑了。” 第680章 血月将至 几百年一遇的血月将至了。 南靖轩早六天前,在山中寻了一块风水宝地,叫人开出来,他在布置起来,画符布阵,堵阵眼。 让人下山中去购买的黑狗,寻找的尸僵虫、千年老龟、寻魂草、驼珠子,菩提子。 这几天,他都住在吃在山上,每天都在忙碌着六天后那场发事。 左容赢默许,也想试一试,此事穆言小五宝儿们小堂獒犬秦婶都知道,只有林青禾不知。 大家都不想让她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林青禾接受了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经开始熟悉了,身上的伤这段时间在相公的调理下, 恢复得已经好了,除了眼睛。 大家南下寻她,很久都没吃饺子了,林青禾从早上起来就开始揉面,剁了大家喜欢吃的韭菜鸡蛋馅、猪肉大葱馅、茴香肉馅。 左容赢一直跟着她在伙房当中,帮她揉面,洗菜、剁肉。 小宝儿们也洗干净了手,在门口等着包饺子了。 林青禾今日心情不错,做着做着就哼起了歌,注意到娃们在门口望望,她笑道:“先去玩吧,面要发酵一会,陷也要放一放,等面皮擀好了,娘去外面叫你们好吧。” 大宝三娃四娃望着脸,扣了扣门框,二宝五妹都规矩站着,冲娘点 点头摇摇头。 想黏着娘,不想走呢。 “去外面吧,一会好了再叫你们。”左容赢在切着肉馅,回头看向门口道。 娃们被爹叫了,这才动了动身子,去院子里等了。 林青禾看小宝们撅着嘴,不情不愿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左容赢看她神态温柔,就忍不住的过去将她给涌入怀中,俯身要亲她。 林青禾眯了眯眼睛,到两唇要贴/上去时,她不知怎的,抿起了唇,让左容赢的唇贴了贴她,再睁开眼,头支棱了起来。 “还说熟悉了,对我的触碰,还不是不情愿。” “我熟悉 了,跟能不能接受这具身体跟你亲密接触是两码事呢相公。”林青禾吐了吐舌/头,翻开盖子,去放在盆子里的面醒好没有,“我什么样,你都接受,都爱我,但我肯定是想把自己调整好最好再跟你在一起的嘛。” 她是已经对自己能换回原来的那具身体,不抱什么希望了,用孟妍儿的身体来跟相公做亲密举动,她还得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左容赢看她还是很在意被换这一件事,他走到她身旁,将她揽过来。 “青禾,听说今日晚上会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食过晚膳后,我们去山上看吧。” “血 月啊,好呀。”林青禾笑了笑,戳了戳盆子里的面团,软乎乎的,已经发酵好了。 “相公,陷好了吗,可以擀饺皮了。” “嗯。”左容赢抓着盆子里的面,揉了揉,继续搓成一团。 “哎,南靖轩和穆言呢,好几天都没怎么看到他们了,他们去哪了?” “去山里了,知道今夜有血月,先去山中布置了。”他语气淡淡地解释着。 林青禾略微疑惑,是跟野炊那样吗,带炭火吃食上去,赏析月色? 见相公也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她也放一边了。 反正到晚上就知晓他们在搞什么了。 第681章 独占穆言 穆言在山上盯着南靖轩,盯了几天了。 他这几天都疯魔化了,举止越来越像疯癫了的道士。 她只见过他研药制药,玩各种稀奇古怪的器物,从未见他练习道教的剑法,指法,用古琴弹奏道家的器乐,画符咒,制作乾坤镜,布阵更是神乎其神。 说实在的,南靖轩的变化,带给她一些希翼,她希望林青禾在他的帮助下,能回到原来的身体里。 同时,她也担心南靖轩的安危。 道家有分为两大派,正一和全真派。 正一倒还好,能饮酒能结婚生子,不持荤戒,能深/入红 尘。 全真就是出家,以后必须要在道观里修行,不能娶妻,不吃荤,不能饮酒,独身隐居,清心寡欲,同青灯木鱼为伴。 南靖轩带着自己做的八卦指南针,巡逻了阵法的大小阵眼,确认无异后,他转身,看到师姐对他那忧心的眸光。 他不由问道:“师姐怎么了?” 穆言上前,站在他的面前,问:“你是打算出家吗?” 南靖轩望了高空,四周的青山绿水,觉得得到了安抚与感受到了一片宁静与祥和。 也许,是的! 沉默一瞬,南靖轩开口:“我觉得成为一名道家 弟子也不错。” “正一还是全真派。” 南靖轩倒没想那么细,被这一问,他认真想了下,道:“慧明大师是什么派,我就成为什么派吧,生活在静江也不错,四季如春,没白雪皑皑的冬天,我怕冷,生活在那,一定会很舒适的。” “他是全真派,以后,你可就不能娶妻生子了。” 南靖轩突而笑了,笑得很灿烂,“我的心上人就是师姐,师姐有意中人了,早成亲了,我的心也彻底凋零了。” “你不能那么自私,还应该考虑下你们南靖家。” “师姐,不用替我想的那么 周到,家中除了我,还有我大哥,我们南靖家,也不算后继无人。” 穆言垂下了头,皱了皱眉,挪了挪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怎么说起,只知道自己是生气了。 “你说你好好的,当什么道士,继续当你的侯爷不好吗?就因为学透了一本奇怪的书,这个渊源?当道士很无聊,你那么喜欢新鲜玩意的,能憋得住吗?” “师姐,我累了,如果师姐想拯救我,不如跟那边和离嫁我,师姐要是实在割舍不了,我也不介意给师姐两嫁,一年中的一半光阴留在大齐与我私守……” 穆言原先还 有些感动悔恨自责的,听他不着调调的话,抬头就看到了他唇角挂起的似笑非笑。 她恼的一拳捶在了他的肩上,南靖轩被捶的嗷叫了一声,步伐倒没往后挪挪,还杵在原地,痛的五官都皱了。 “南靖轩,师姐在认真问你,你还在这开玩笑,要把人给急死吗?” “我那句话说的不是真的?我对师姐的心意,日月可鉴,海枯石烂,就算你嫁人了,我也不在意,听说那些道士修身养性,活得都比普通人久许多,混的好还能成仙呢,我准备入个道,熬死他,到时候就能把你娶回家,独占了你。” 第682章 八九成把握 穆言深叹气一声,知道他没救了,她转而道:“你说今夜会有血月发生,林青禾的身体了换回来,有把握吗?” 南靖轩手指弯弯,算了算,得出了一个答案,“不多,八/九成把握吧。” “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这样了吧,变不回了,只能说嫂子倒霉了。”瞧穆言担忧的脸色,南靖轩唉了一声,“再次重启做法不难,难的是契机,下一个血月,怕是等个几百年才能遇到!” 林青禾他们用了晚膳,已经到酉时了。 此时天空已经有挂上了一 轮明月了,今日傍晚的月亮出的比平时要早很多,太阳也刚落在了西方。 左容赢让人备好马车,带着林青禾小宝儿都坐上了车,往山上出发了。 只是短短出门的功夫,太阳就落了下去,天色也都暗了下来,只是空中的那一轮圆圆的月亮愈发的明亮。 “山上冷,过会下山,把披风给披上。”左容赢同宝儿门道,他自己手上拿了一件白色披风,准备随时给自家的小傻子给披上。 “是的嘞,爹。”娃们瞅瞅爹手上的那一件外衣,目光一移,看娘弯弯勾着的唇角,他们也乐 的笑笑,都瞥了嵌在车内的那张桌子上,叠放着的几件衣裳。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衣服是爹娘给他们准备的。 他们是他们最爱的宝宝~ 二宝没感动多久,心里的忧虑占据了他心头大半,他掀起帘子一角,看着窗外的天空。 不知南靖叔算的准不准,今晚是否会有血月,娘亲的身体能不能换回来。 大宝将帘子给拉大了一点,三娃四娃五妹都挤在一起看窗外。 林青禾好奇问道:“有了吗?” “好像月亮哪儿有点红了。” “娘,刮风了呢,外面 吹起了好凉的风,把人家小贩摆卖的伞都给吹走了。” “天都昏暗下来了,路上的人都在跑着想回家了。” “……” 娃们你一句我一句,林青禾凑热闹的心被他们勾起了,她松开了相公抓着她的手,挤到了小五宝们的一旁,跟他们一起看。 “哇,娘你看,血月出现了!”大宝看到天上的那轮月亮,已经被红色给侵了些边角,他大惊叫道。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齐齐望去,眸子里充满了大小的震惊。 林青禾跟着看,笑了笑,摸了摸他们的头,“是啊,几 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象,居然被我们撞见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一会会更好看的。” 左容赢静静地看着他的夫人孩子全都挤在一边的窗口,他提醒道:“要是太挤了,可以两个窗口一起看。” “不嘛,挤着暖和,外面起 了好大的风了,都好凉了。”三娃四娃扭捏说道。 他们不听,左容赢一个人坐到了林青禾和小宝儿们的身后,面对着窗户,继续静静守着这一大五小。 看了他们一会,掀开了门帘,提醒赶车的小堂獒犬,“将车给赶稳一些,别颠簸。” “是主子!” 第683章 有鬼魂出来吃人 也就他们应完,左容赢按捺不住了,将林青禾拉到自己的怀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掌上了她的腰。 “在我怀里看。”说着,左容赢打开了窗户,掀着帘子给林青禾看。 往里面吹的风很冷,左容赢将披风给披在了她的身上,握了握她的掌心,“盖着看。” “谢相公。”她捏了捏他的脸,抿唇笑笑,旋即问她的乖崽子们,“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冷不冷,要不要披衣服?” “娘,不冷,他们挤着我可热了。”大宝张开双手,将五妹和四娃给搂在怀中,“他们也不冷 ,有我热着他们呢。” “我们也不冷,娘。”二宝三娃道。 “我其实也不冷,相公你抱着我就很暖了。”娃们回完,林青禾仰头对左容赢笑道。 左容赢捏捏她的脸,把披风给拉开了,丢在了桌子上,抱紧她,“好,那就等着上山在披。” “这是什么怪异的天象,月亮怎么变红了?” “不好了,快躲回家,月若色变,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得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没有青白黄黑,红色是说齐国又要发生战役了吗?” “ 怕不是简单的色变,而是要见血月了,血月见,妖孽现,不多时,人间的阴气将达到最旺盛,地府的大门会被打开,到时候那些鬼魂就要出来,勾人魂魄吃人了。” “啊,鬼魂?难怪天都暗下来了,还起风刮得那么凉。” “血月为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盛,怨气旺,戾气强;风云聚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 “俺的娘嘞,快回家啊,要出大事了。” “……” 一时间,集市上的百姓都如乱如麻,四处乱蹿,惧怕地往家里跑,有些小贩摊位都不要 了,跟着逃跑了起来。 街道/上乱成了一团,避免马车会撞到百姓,车也不好继续快速地往前行了,獒犬小堂都拉着缰绳,缓慢的地赶着马,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能等他们跑开了,才好加速赶车。 左容赢搂紧林青禾,目光染上担心,小宝儿们被百姓感染得,也觉得惊悚起来了,再次望着天空,那血色的月亮也变得诡异了。 林青禾感受到了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她咳嗽了一两声,想跟他们解释解释血月这一奇异的天象。 “相公,把窗户给关起来,天凉了。” 说 完,她去到小宝儿们的那边,关上了窗户,坐在了他们的身旁。 都不用她张开手,娃们如受惊似的都往娘的怀里钻。 明显是被吓住了! 林青禾搂着小宝儿们,摸摸他们的头,“天凉了,把窗户给关起来一会,免得着凉。” “娘亲,怕怕,血月会不会真的有鬼魂出来吃人啊?”三娃问。 “也会有战争发生吗?” “会出什么大事端吗?” “……” 几个娃娃问着,泪都流出来了,林青禾抿着唇,没想到平时胆子都很大的宝儿,看到还没满一半的血月那么害怕。 第684章 皇上派你来救我的? “怕就都往爹这边来,拢着你们娘,挤不挤啊?”左容赢皱眉,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将他们一个个都拉来,又拉起林青禾,将她给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娃们在娘一坐到爹的腿上,又拢了过去,有的钻娘怀中,有的蹲在了地上,抱着爹娘的大腿。 林青禾看娃们那么害怕,她赶紧解释着血月出现的天象。 “不要怕,这不是暗示着什么灾难要来临了,也不会发生任何自然灾害事故的,血月只是一种自然天象,月全食。 外面说的,只是传说。” “娘,什么是月全食?” “简单来说 就是我们居住的星球地球和月亮太阳,排成了一条直线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太阳照射的光被地球给挡住了,我们看不见月亮了。” 林青禾知道这样说,娃们和左容赢肯定听不懂。 她接着科普了下他们居住的星球是地球,地球外有大气层保护,什么是波长,什么是折射,太阳系的星球是怎么自传的。 血月的发生,就是太阳光没有直接照射到月球上,是照在了地球上,通过地球上的大气层的折射,反射到了月球上。 大气层就如一个滤镜,把波长短的蓝光绿光都给过滤了,只剩下以红光为 主…… 娃娃们听完,就两个感慨:娘,知道的好多好多啊! 其二:外界之大,人之渺小,宇宙是那么无垠,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左容赢在她解释未完的时候,弯着脖子把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箍着她腰的手,不由得箍紧了些。 她知道得越多,他越怕。 他也很清楚,小傻子不是他们这的人,奇异之处,万一她要离开,他真的抓都抓不住,怎么看都看不牢。 这一刻,他好想有一根无形的铁链,能将他们二人拴住。 无论她到了哪里,他都能通过身上的枷锁找到她。 孟妍儿睁 开眼,看到的是天上的月亮,金红色的,还不是圆的,是有残缺的。 她想动动,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嘴上还蒙着什么白色的,似乎是面巾。 往下一看,自己被绑在了一张长木架子上面,身子都被身子绑住的。 冷风呼呼的,她瞧瞧四周,不远处的一团团的树林草丛灌木,现在是在山上? “呜呜……” 她挣扎了起来,也发出了声音,眸子里淬着恨意惧意。 不会是飞雁那贱蹄子,觉得照顾她麻烦得很,把她捆在山上,让狼豺豹猛虎等野兽吃了吧。 “呜呜!”她不想死,拼命地扭动 身子,想挣脱掉身子的绳子。 不远处的穆言南靖轩闻到动静,往那瞥去,看到孟妍儿醒了,二人互看了一眼,都朝她走去了。 南靖轩步子迈得很大,迫不及待地想去戏耍一下她。 愤恨埋怨不甘等等,各种情绪浮在脸上的孟妍儿,豁然地一瞪眼,她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是那南靖轩的。 “呜呜呜。”她壮大声的叫着。 南靖轩给她取下了蒙在了脸上的面巾,拔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 “侯爷,小侯爷。”孟妍儿两行泪簌簌留下,“是不是皇上派你来救我的,快给我松绑,绑着我,我肚子好难受。” 第685章 小侯爷,你是不是糊涂了 “孟妍儿你哪里难受啊?” “肚子,肚子——”装模作样地说了几个字,她惊悚的又瞪起了眸,瞪着南靖轩。 南靖轩唇角一斜,“现在不痛了?” “小侯爷,你刚叫我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林青禾啊。” “林青禾可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看我的眼神有人不会跟你一样贼兮兮的,你霸占了她的身体,以为就能成为她,代替她的存在了?真是天真的可怜又可笑。” “你……别胡说,什么占据她的身体,南靖轩你以为在写《聊斋》呢! 赶紧松开我,要是左容赢看到了,定会怪你懈怠了我,将你治罪。” “不得行了,你见不到他了,”南靖轩笑着推着木架子,把她给转了一个圈,“看到那发坛没有,一会等天上的红月满了,我就施法,将你这妖物祭天,让你魂飞魄散。” 孟妍儿看着法坛,又看着天上的红色月亮,呼吸急促,惧怕忧的心跳加速。 她怒的破口大骂:“不会的,你骗我,你又不是道士,你会个屁的施法,我肚子里可还有龙种,你要是敢乱来,小心一尸两命。” “非也非也,这不 是你的肚子,这是林青禾的身体,肚中怀的也是她的孩子。 我大哥,也就是左容赢说了,只要能将你们俩人给换回来,它能保就保,不能保就看造化了。 反正,以后林青禾也能再生,她子孙缘分厚的呢。” “南靖轩别跟她废话了,我去看看阿赢和青禾来了没有。”时辰也快到了,穆言望着天上快满的红月,利落道。 “知道了师姐。”南靖轩对她乖乖地笑道。 穆言抿唇摇了下头,玩心还那么重,就算他当了道士,估计没一两年就会下山,受不了山中枯燥 的生活了。 在穆言调头后,南靖轩又将一边嘴角歪起,“再跟你唠一句吧,我算过了,宝宝乖得很,今夜死的,只会也只有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孟妍儿问了一句:“是左容赢让你这么做的?” “不然呢?林青禾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从那天你钻进她身子里,他就猜到你是冒牌货了!” 孟妍儿紧咬着唇,眼眶红了,“你胡说,皇上在宫里那么宠爱我,南靖轩你一定是太上皇的人,你要是敢伤害我,左容赢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南靖轩觉得 这女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说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懒得跟你再废话,就连我都知道你是冒牌货,你以为他会不知?你被他迷得脑子都没了吧!” “你胡说你胡说……”孟妍儿死都不信南靖轩的话。 左容赢林青禾小宝儿到山顶,撞见了要去找他们的穆言。 穆言看到他们,眸光在林青禾的脸上多停留了下,走向左容赢,问:“商议好了吗,月亮快满了,时辰快到了。” 林青禾懵了懵,不知穆言在说什么,此刻,相公攥住了她的手,她便朝相公看去。 第686章 自己这个女人真蠢啊 “青禾,”左容赢面色发沉,“兴许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了,就在今天,概率只有八/九成。” “我试!”林青禾脱口,定定地道。 “还有一成会怎么样?”五妹问道。 “失败了,你们青禾娘只能用孟妍儿的身体了,除非满月这种天象在有生之年又再现了,倒能再尝试尝试了。” “谢谢你们。”林青禾去拉住了穆言的手,真诚道:“感谢你。” “不用谢我,大家都想你换回来,如果真能成功的话,你去谢南靖轩吧,这六七天他每天都在山上布置着祈祷着,时间不 多了,快上去准备。” 一伙人上了山顶,山顶已经被布成平地了,上去就看到了穿着黄色道袍的南靖轩冷眼地看着,躺在跟小船上的木架子上,被绑着的女人。 她面色狰狞,嘴里叫骂声不断,小/腹微微隆/起。 林青禾再熟悉不过了,这具身体一开始可是被自己占据了。 情绪激动会影响胎儿,林青禾眉头瞬就皱起了,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左容赢小宝儿们也随之。 南靖轩听到动静,看去,看他们来了,他眉头舒张开了。 “你们终于来了。” “南靖轩,什么时候开 始换?”林青禾盯着孟妍儿的肚子问。 “相公,相公,”孟妍儿看到了左容赢,她带着侥幸,抓狂地叫着,“你不要被她给骗了,我才是林青禾,太下间哪里有什么鬼神换魂。 这一切都是南靖轩的阴谋,他故意陷害我,有意拆散我们,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左容赢淬冰的目光,扫了过去,那慑人发寒的眸光,让孟妍儿遍体生寒,话都被卡在嗓子眼里了。 “月亮快满了,我要做法了,嫂子去那躺着吧。”南靖轩看着天上的月亮,用手往另一张架子上指了过去,又用手算了算。 林青禾没有任何迟疑,躺了上去。 南靖轩把林青禾的手脚,都用铁铐给铐住了,“嫂子,为了不让你乱动,乱了施法,你忍一忍。” 说完,他拿着两个乾坤镜,在林青禾孟妍儿的头顶上的两个高高的斜方铜镜架子上,分别摆了上去。 镜子反射的光,正投射在二人的脸上。 左容赢手心出汗,手握紧了又松开,也无声的吸着气,吐着气。 他紧张的不安得很,蹲在地上握着了林青禾的手,“青禾,有没有不适?” 林青禾发现相公的手湿乎乎的,比她还要紧张,她安抚 着:“没有,我很好,相公不用太担心我啦。” 小宝儿们也早已经将娘给围住了,个个都担心的很,就是说不出话,都在心里祈求,今夜顺顺利利,娘平平安安的,肚中的小/弟弟小/妹妹都能安好。 孟妍儿侧头,光看左容赢的脸,就知道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他曾今关心自己的模样,都是装的,只是自己道行浅,看不出。 他正在担心一个人的样子,是脸在颤,心在抖,人在不安,情深意切,恨不得替她受了。 泪水又从孟妍儿的眼中流了下来,自己这个女人真蠢啊,蜉蝣撼大树。 第687章 青禾,我们不换了 不过,她也不是很后悔。 左容赢这般谪仙般的人,虚情假意地哄过她,搂过她,近身跟她接触过! 如果有下一辈子,再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学聪明一点了,占着怀孕就该多黏黏他,多贴贴他,而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这辈子她输,不是输在手段,是输在运气,天不公……还没感叹完,一块帕子捂住了她的嘴,须臾,孟妍儿晕了过去。 过会换魂,魂魄会从身体里抽出来,是很疼痛的,避免肚中的孩子在母体中受到刺/激,南靖轩用迷/魂药迷晕了孟妍儿。 “时辰快到了,大哥、侄子侄女,你们都退到十米开外,我要作法了!” 左容赢在林青禾的额上亲了一口,“青禾,我等你。” 林青禾点了点头。 “娘……” “乖。”林青禾对娃们笑笑。 穆言过来上手拉孩子,“月亮要满了,不要耽误了,用不了太多时间的,过后在抱你们青禾娘。” 在催促声中,左容赢小宝儿们都退到了十米开外。 南靖轩到桌旁,烧着符咒,摇着铃铛,念着咒语做着法。 天上的那一轮血色月亮,以肉眼可见的圆了起 来了,林间气着一阵阵风,串在树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南靖轩拿着一串红线,飞身蹿着将二人的手腕捆绑住了,不停的念叨着咒语,到了法坛前,摇着晃着,跳着大神。 月满则盈,天地间的阴气达到鼎盛,血色的一道光注入到了乾坤镜中,再折射到了孟妍儿和林青禾的身上。 山风大作,铃铛摇得叮叮叮……被困在捆在架子上的二人都痛苦的扭动了起来,面部挣扎着。 左容赢小宝儿穆言几人,盯着林青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啊!”架子上的人都发出了痛叫 声,声音一声连着一声,渐变得尖锐,喊得声嘶力竭。 左容赢的心钝痛,眼眶睁得要裂开,浑身绷紧,眼睁睁地看着林青禾在架子上受苦,却无能为力替她分担。 痛叫声还在继续,左容赢的心痛的更是厉害,头皮也都要炸裂了,他几欲站不住了。 他横眼看着南靖轩,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南靖轩施法,不空搭理他,穆言道:“阿赢,再等一等,大概需要一刻钟。” 左容赢听不下去林青禾的惨叫声了,看她痛的面色苍白,身上流着滚着的汗,衣服都被汗水打 湿,他做不到让她疼一刻钟。 那一具身体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她活着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后。 左容赢眸光锁定林青禾,朝她走去。 穆言察觉到不对劲,箭步上前挡住了他,“阿赢,血月不常有,几百年才出现一次,你要是破坏了这一次,林青禾这辈子只能用别人的身躯生活了!” 左容赢一句话都懒得废话,扒开了穆言,飞身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林青禾痛的大汗淋漓,眼都睁不开,陷入无边的痛处中,无暇顾及身边有没有人。 “青禾,青禾!我们不换了!” 第688章 林青禾回现实世界了 左容赢心痛得,声音都在打颤,拔下腰上的刀,要斩断林青禾身上的铁链子。 穆言抱住了他的手,“阿赢,你不能那么自私,林青禾不想回自己的身体上去吗?那肚中还有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想自己生吗?” 左容赢用内力震开了穆言,黑着脸道:“为什么没告诉我,换魂会痛到人都模糊了?” 啪的一声,绑着林青禾脚的一根链子被砍断了,他挥刀砍第二根,穆言又涌了上去拦住她。 “林青禾就算是知道,也一定会选择忍了这一刻钟,阿赢,你不要妨碍她。 ” 左容赢忍了下,但看林青禾痛的身子扭曲,痛的眼泪鼻涕失/禁,五官揉了一团,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就再忍不下去了。 他推开穆言,几道白光闪过,啪啪啪。 林青禾感觉痛感消失了,靠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迷迷糊糊将眼睁开了一条缝,模糊地看到了相公。 “青禾,太痛了,我们不换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林青禾哭出来了,痛的全身无力,摇头都摇不动。 她想换,想回去! 挑着跳着大神的南靖轩也停了下来了,看着左容赢抱起林青禾,虽然 料想到了,但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穆言也叹气,六七天的努力功亏一篑了。 这臭弟弟,好疼夫人,让她都羡慕妒忌死了。 娃们在娘叫的时候,心都在抽疼,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看娘被爹抱起,他们都跑去,望着娘,跟着爹走。 躯体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只要娘活着就好,是他们的娘就好。 就在南靖轩穆言都以为此事,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林青禾睡的架子上的那一面乾坤镜,突的被风给吹歪了,正照在林青禾的头上。 月满消散,开始盈亏的那一 瞬,林青禾面色大变,突然的不动弹了。 左容赢有感应的回眸一看,乾坤境居然歪了! “青禾青禾。”他轻唤着怀中的人,有些慌张。 缓缓的,怀里的人睁开了单眼,她看着左容赢,虚弱且深情。 左容赢眉间瞬拧起一抹厌恶,将怀中的人往下一抛,飞快往林青禾那边跑去。 “青禾青禾。”叫了几声没动弹,左容赢在她的鼻息上一探,还有气,他解下了绑着她的所有绳子,将她给抱在了怀中,继续叫唤着她。 然而,不管怎么叫,她除了有呼吸,有心跳,没有 任何的反应了。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好久都没有嗅到这么熟悉的气味了。 林青禾听到了滴滴哒哒的声音,她动了动手指,将眸子给睁开了。 白/花花的墙,风吹窗帘,阳光从外穿了进来,窗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油油的盆栽。 扫地的阿姨,拖完了洗手间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植物人醒了过来,眼睛还在转动,她惊讶的“哎呀”了一声。 随即,提着扫把就往外跑了,“医生医生,那植物人她醒了!” 不多时,研究室的研究人员,林青禾带过的学生,就都赶到了医院。 第689章 她记不得他了 个个看到她,都激动不已,欣赏敬佩林青禾泪点低的研究人员与学生,眼眶红了,都洒下泪滴了。 “林博,你终于醒了。” “导师,你还认识我们吗?” “……” 林青禾被他们包围住,他们的脸有熟悉的陌生的,她从他们的脸上扫去,这不应该是她醒来看到的人。 头脑的一篇一篇地在她的脑中翻涌,内心的恐慌逐渐加强加深,林青禾身子也不由得颤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掀开了被子,在这群人的惊诧中下了床,往门外 奔去。 她应该是要回到相公宝儿的身边,不是回到这个世界。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 “相公,相公……” “林博!” “林导师!” 病房中的人都赶到门口,看躺着了四五个多月的植物人,一醒来就狂奔着,在走廊上都撞了好几个人了,都担心不已。 “快去追林导师,免得她出事。” “林博这是怎么了,术后创伤吗?怎么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样!” 林青禾一口气跑出了医院,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车喇叭的刺耳声,她脸上布满泪痕。 她真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林导,你怎么了,快跟我们回去。”几个学生看着林青禾要过马路,赶忙拉住了她。 “松开我,这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在林青禾挣脱好几个男同学时,主治医生赶到了,他们按着林青禾的肩,给她注入了一支镇定剂。 林青禾秒晕了过去。 医生对于林青禾的反常,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出了,她不禁患有神经衰弱症,还出现了脑萎缩,甚至得了阿兹海默氏症。 一切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从高空坠落,脑部大出血,受到了极 大的损伤导致的。 两周后,林青禾坚决要出院。 她的记忆已经不如从前了,很多人名,很多人她都记不住了。 她觉得脑子时不时涌出的记忆,就跟做梦一样,让她分不清/真假。 研究院要把她送到疗养院中养一辈子,她拒绝了,坚决要回自己买的小窝当中。 同事们学生们都很无奈,只能依了她,定期地去看她。 林青禾被接回家后的第一件事,由着他们帮她把房子清理干净,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食物等。 他们走后,她关进了门窗,打开了水龙头,淋湿着头发, 压着洗发水开始洗头。 林青禾有洁癖,回来后,就想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一边洗,一边在重复着自己,加深自己的记忆。 “我叫林青禾,属……猪的,是博士,在研究院工作,家住在幸福小区第……七栋,40……9号,我单身,无儿无女……” 平和地说着,蓦然的,她睁开了眸子,她怎么记得,她好像有相公,有孩子的。 她想不起来了! 林青禾悲从心来,要窒息了,她敲着头,想让自己记清楚,脑中的人影好模糊啊,泪水不断地从眼中冒出。 第690章 让南靖轩当道士 她好像在遗忘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想不起来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好痛,好痛,呜呜……” 那天血月满,林青禾晕厥后,左容赢立刻带她下山去救治。 如开始把脉的那样,她身体一切无恙,只是昏睡,如何叫都叫不醒。 五妹穆言南靖轩三人给她把脉,也看不出她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矛盾。 左容赢攥着南靖轩拖到客栈院子里,揍成了一个猪头,南靖轩也不敢还手。 “青禾去哪里了?”左容赢目裂,攥着他的衣服抵在墙 上问道。 南靖轩眼眶乌紫,鼻血嘴血都在流着,他满脸颓色。 “大哥,嫂子她的魂不在齐国,也不在其他的国……我算出,她还活着,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你我,我们大家都到不了。” 左容赢逼近他,呼吸深重,“把她给叫回来!” “血月已过了,最近的一个血月我推算了在三百五十年后……” 没有人能活到三百多年,到那一天,他们这里的一群人,包括去了另一个地方的大嫂都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大哥,是我疏忽了,道行浅了!”南 靖轩痛恨自己道,应该看出林青禾的特别,察觉她应该来自不同的时空,给她上了追魂锁,将她锁在这个时空的。 而不是,魂一逼出,做法回归,让她回了自己的世界里。 左容赢面色早已黑了一个底朝天了,掐住了南靖轩的脖子,想杀了他。 穆言宝儿们秦婶哭着上去相劝,拖着左容赢,替南靖轩求饶着。 南靖轩闭上了眼睛,准备以死来抵这个失误。 “阿赢,你松开他,能做法的只有南靖轩,留着他的命,也许还会想办法出来。” “爹,不要杀南靖叔叔, 南靖叔叔是好心办坏事,娘会回来的,呜呜呜……” 想到娘怕是永远不会醒来了,娃儿们都跟吞了一千根针似的,痛的要痉挛了,慢慢的,顺着爹的大腿,坐在了地上大哭着。 他们要娘,要娘! “容赢,他能将青禾送出去,说不定会有法子将她给送回来,长公主说的不错,留他一命吧,青禾看到你要杀了他,一定会制止你的。” 獒犬小堂早都跪在了地上,脸上也挂着泪。 左容赢戾气涌遍了全身,强/压着杀意,松开了他。 “獒犬!” “属下在。” “将南靖轩给扣押到太虚观虔心修炼道法,慧明死了,就让南靖轩当道士,以人抵人。” 南靖轩顺着墙,瘫在了地上,咳了起来,看着那一道伟岸的身影,转身,进了客栈。 左容赢的话,也让他从新燃起了希望,太虚观那么多的道法秘籍隗宝,也许能逆天,将三百多年后的血月拖到有生之年,把林青禾给拖回来。 七天后,左容赢带着昏睡的林青禾和孩子,坐着马车回了皇宫。 从此,他开始除了上朝批奏,就陪林青禾,给她按摩,拉伸,喂食,擦身……无微不至的照顾。 第691章 五妹大宝要去太虚观 万幸的的是,林青禾身体体内有系统,系统可给她补充身体所需的营养,照顾她腹中的孩子。 系统跟左容赢一样,也在等待着林青禾的魂回来! “阿赢!”穆言带着宝儿们在未央宫看他。 左容赢在院里削着木头,不知在做什么木活,像脚蹬子。 院子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菜园了,绿悠悠的菜央苗苗,一岔一岔地出。 左容赢削着木头,听到声音,没有回头,继续做着手上的木工。 侧脸,轮廓明显,俊美得无可挑剔。 “爹~”五妹脆生生的叫着,埋 头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穆言没理会他不理她,径直上前道,“我打算回蛮奴,找萨满巫师了。” 咀咀…… 左容赢用刮子刮着木头,一句话都没有。 “五妹,我要送她去太虚观,跟道家学武艺和道法医药。” “五妹想去吗?”左容赢终于开口了。 “爹,我想去。” 左容赢颔首,默许了。 “爹!”大宝不知怎么的,也跑了过来,他道:“我不放心五妹,我要去道观,也想好好学学武艺道法。” 左容赢简单二字:“去吧。” 话语声中都 没有留恋,像是顺口吐出两字的。 穆言将大宝搂了过来,牵住了五妹的手,望着做着木活,都不搭理他们的左容赢,她咬了咬唇,带着孩子出去出去了。 二宝三娃四娃在国子监上着课,得知穆言要带大宝五妹走,都弃了课,跑到了宫门。 穆言刚好在宫门口要上马车,倏而的就听到了,跑过来的声音。 她看去,正好就看到了二宝三娃四娃。 “大哥五妹娘,你们去哪里?” 三个小家伙跑过来气喘嘘嘘的,皱着眉问道。 “二哥三哥四哥。”五妹叫道。 “二 弟三弟四弟。”大宝叫道。 “五妹和大宝去太虚观,学武艺医药道术,我回蛮奴找巫师。”穆言解释道。 “我也去我也去……” “你们三个都留在京城。”不跟他们说完,穆言细道:“你们青禾娘昏睡不醒,你们爹腾空在政事上的心思也会好很多了,脾气说不定会变得暴躁,品行也变得残暴,你们仨留在京城,帮助你们爹爹治理国事,协助纠正他,处理不恰当的一切。” 二宝三娃四娃都低下了头,泪又从眼中流出来了。 除了面对哥哥妹妹娘的不舍,也是怕青禾娘不醒了 。 穆言摸了摸他们的头,“娘的孩子,回去吧,你们青禾娘一定会醒的。” 她把大宝五妹都抱上了马车,自己也上了去,看他们的眸中起了雾气。 “启程吧。” “妹妹、哥……”马车驾走的时候,二宝三娃四娃都跑去追他们。 “回去吧。”大宝对他们摆手,“等我学了道法,就回了。”学了能将青禾娘唤醒的道法就回了。 五妹哭得狼狈,除了被亲娘掳走的那一段时间,她一直都跟哥哥们长时间待在一起,都没分离开过。 “哥哥们,五妹学好本领再回来见你们。” 第692章 系统想主子了 大宝搂住了五妹,给她擦了擦泪水,“五妹不怕,离开了二哥三哥四哥,还有大哥,大哥一直在。” 五妹点头,看着追着马不停跑得其他三个哥哥,她还是止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穆言心不忍,知道这样是最好的安排,她将大宝五妹都搂紧在了怀中,希望能带给他们一些安抚。 “大宝五妹,以后你们的路,要自己走了,二宝三娃四娃的路也是一样。” 武广听到后面的孩子的声音,有些不忍,长公主没叫停,他也没敢停。 哎,皇后娘娘,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醒了呢 ? 左容赢做了一双脚镫子,是他的尺寸。 他穿上了走到了床前,把林青禾抱了起来,让她踩在自己的脚上,再一起系上脚镫子上。 然后,他扶着青禾在站起来,一手捂着她的腰,他往前走一步,就能带她走一步。 在屋子中走了几圈,又带她去院子走了起来。 “青禾,长时间躺着,腿脚会萎缩退化的,以后我每天都带你好好走。” “白菜长到三寸了,韭菜和花菜长得最好,你喜欢吃韭菜鸡蛋陷的饺子,晚点给你包饺子,嚼碎了喂给你吃。” 他搂着她,带她走着 ,看她一直低着头,他将她的头给扶了起来,“抬起头来,多看看,低头脖子脖子累。” “看那有蝴蝶,睁开眼看看,白色的蝶翼,黑的眼睛,黄色的触角,身上都是粉。” “走累了吗?一会做轮椅,我给你全身都按按。”他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亲,“我家青禾真安静,好像你能开口跟我吵几句,什么时候能让相公如愿,嗯?” 阳光俊朗,照在左容赢林青禾的身上,却温暖不了他们的心。 飞雁小灵子德喜公公从院外进来,看皇上对皇后那么痴心,专一,几人的背了过去,抹了抹眼睛 流出的泪水。 天妒佳偶啊,皇上皇后娘娘那么好,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拆散有情/人啊! 系统一个机器系统,都被左容赢的对林青禾的爱感动了。 它决定也绑定左容赢,让他能共享自己,知道林青禾的秘密。 左容赢看林青禾有些出汗了,他也不带她玩了,解下了脚镫子上的绳子,把林青禾打横抱起。 “回去按摩了,太阳越来越大了。” 到了屋内,他准备将林青禾放到床上,突而的,一道白光闪过,左容赢和林青禾都掉入到了系统里。 左容赢看到一片草药花香的地 方,眉头一皱,看着自己的小傻子还在自己的怀中,他不禁将她给箍紧了些,警惕看着四周。 “皇上……啊,不,左容赢,我是系统。” 左容赢听着声音,四处瞧瞧,没看到人,他心中警铃大做。 “何方妖孽!” “不不,我不是妖孽,我是系统,与林青禾的灵魂是同一个时空,被她带来的。 不过,也不到,她回了那个世界,怎么没带走我,我还留在这一具身体里。”系统的声音,有几分委屈了。 想到前主子,它开始挂念起来了,自己曾今也是不懂事,老跟一个女人吵。 第693章 左容赢知道小傻子活在什么世界了 它跟主子都是一体的,帮她也就是帮自己,而不是不允许她做这个哪个,对她吝啬得很。 “青禾的魂?” “不错,我来自二十几世纪,比你这个世界更文明,更现代化,是你未曾想到的世界,跟你这样说你肯定不明白,来吧,我给你补补现代文明,让你了解林青禾生活的地方吧。” 只听见系统里叮的一声,左容赢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看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 高大的房屋,一栋一栋,人人都穿的简单,说笑的走在路上,高楼上还有人影移动。 自己站着的是 一座桥,桥下面飞快驾驶去的那是什么,还有人坐在里面,是代步的车吗? 系统看他迷茫的样子,它开始介绍了,“那是车,对比你们现在的马车,开的可快了呢,有充电的,有加汽油柴油机油的,我们这一栋栋的,有个名称叫做‘高楼大厦’。 行走的人身上穿的,是我们这边的衣服,女生能穿吊带,就比你们这边女子的肚/兜多不了几点布,还能穿露肚脐的装,男子也都是留短发的,很少留长发的……” 系统高谈阔论起这边的世界,左容赢听着低头看着怀中的青禾,他将 她抱起,把头紧/贴在她的头上。 他的小仙子,下凡辛苦了。 亲昵一会,左容赢觑着这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他问系统:“你既然能让我看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能找到青禾?” 系统静默了,叹气,“找不到,我跟她解绑了,没办法召唤她,我只能输送上一世的东西哎,活物还是直播主子的生活,我没这功能。 我只是一个作农的系统而已。” 左容赢听了系统的话,他陷入了沉思,“那你带我进来是何意?” “主子有些未完成的梦想,她既然不在了,你就 完成它吧,不然我一身的农学知识,医药大宝库……可就白费。” 左容赢也想起了林青禾还有个未成的梦,研究杂交水稻。 他不由得将她给搂紧了,他的小傻子,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左容赢双眸黯然伤神,“我知道了,我会完成她所想的。” “太感人了,感人的我都差点忘了,还没有向你介绍青禾农场呢。 顺着花海药田继续往前走,可以看到一汪灵泉,服用它有治外伤,内伤,强壮身体,甚至对于一些东西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左容赢出了农场,开始启动系 统,往铁锅中倒了一锅泉水,让奴才们将灵泉水烧热,倒在在了浴桶中。 他给林青禾清洗了起来,泉水,她的皮肤变得更白嫩有光泽。 左容赢只是想给她加强了一下/体质,不料,看着小傻子动人的身体,他吞了几口口水,移开了视线,手却还拿着帕子给她清洗身体。 她有身孕,他生生忍下了自己的欲/望。 小傻子不管什么时候,对他都是致命的吸引。 左容赢搓洗了背,全身,将林青禾抱起来,擦拭干净,到了床上,他狠亲了她几大口,再意犹未尽地抱着了她。 第694章 失忆的林青禾 林青禾养了三对小金鱼,因为记性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喂鱼食,撒的鱼食太多了,鱼都被撑死了。 处理死去的鱼的尸体的时候,她挺难受的,但灭没过多久就记不住了。 她最近迷上了画油画,重复地在画一个男人,还有五个小家伙。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执念,还有画上的人,她认识吗?都是古装,不是现代装。 男人有一副好皮囊和骨架,长得俊逸无双,超凡脱俗,孤傲无双。 她最喜欢的是男人的眼睛,平行四边形的凤眸,眸黑如墨,深邃如巨渊。 小家伙 圆圆胖胖的,白白嫩/嫩的,跟糯米团子似的,纯洁无瑕,可受人喜欢了。 她每日最多的时候,就是坐在椅子上,捧着脸,盯着自己的画作看。 越看,会让她心情愉悦,然而看久了,她心里的愁烦又不知怎么排解,眼泪也唰唰的莫名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 护工每天都会过来,给她做饭,看到雇主时不时傻笑时不时地哭泣,都摇着头,十分可怜她。 这林博士,年纪轻轻的,原来怎么也是研究院里的一把手,一次意义让她得病了之后,变成了这一副样子。 太可惜 了! 一日下午,护工阿姨过来了,看林青禾对着画又哭了,她换了鞋,叹气走了过去,道:“林博,我推你去楼下看看吧,小区里梨花树桃花树都开了,开得可好看了。” 林青禾循声,望着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护工苏阿姨去靠近门上的桌子上拿下了一本本子,“你看看,我是你的护工啊,研究院那边请来照顾你的。” 林青禾接过了本子,翻了起来,开始书写的字迹笔迹工整,越往后的字迹,浮躁潦草,但还是能辨别出是什么字的。 “哦。”她哦了一声, 把本子给了苏阿姨。 苏阿姨看她不准备下去,道:“外面太阳很好,太阳是纯阳之气,可以晒出人体里的湿邪,晒晒太阳对身体有益处的,林博我推你下去晒晒吧。” “你会中医?” “不会不会,只是在你们这研究所工作多年了,耳濡目染会上一点。” 苏阿姨笑荣荣地道,只是说了几下,她发现林青禾的眼睛迷茫了起来。 她无声唉了一声,林博的病愈发严重了,刚说的就不记得了。 在过不了多久,怕是必须要做疗养院了,聘请专人24小时看护了。 “林博,去吧,晒 晒太阳免得发霉。”苏阿姨推来了轮椅,把林青禾给扶到了上面,推着她出去。 林青禾懵懵地进了电梯,接着到了楼下,被苏阿姨推着逛。 路过一片大草坪,她看着好多的带着孩子的夫妇,一家老小玩得发出了愉快地欢呼声。 林青禾歪头不解:“为什么,我没有孩子也没有丈夫呢?” 苏阿姨听着,忽而的,勾起了一抹笑,“林博,你想找老公了?” “林博是谁?”林青禾抬头疑惑,“我叫青禾……嘶,”她头疼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我好些有丈夫有孩子的!” 第695章 病情加重 说着,她推开了苏阿姨握着轮椅的手,自己握着轮椅,推着往一个方向走。 苏阿姨愣了愣,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走,“林博,你去哪里啊?” 林清河喃喃自语:“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啊?” 苏阿姨觉得很奇怪,据她所知,林博貌似一直单身,连恋爱经历都没有过吧,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再次瞥了下刚刚那热闹的场景,林博会不会是因为孤苦太久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唉!”苏阿姨叹了一口气,林博的家庭情况,她也听说过,早年父母离异,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 去世了,后来爸爸因为意外也去世了。 在林博出事后,通知了她妈来照顾她,她说身体不便,照顾自己都难了,也就不想照顾一个拖油瓶的女儿了。 就打了些钱,希望他们研究所请人照顾一下。 林博这样的好人,凄惨啊! 苏阿姨看林清河继续滑着往前走,也继续跟着,没阻拦她。 林博平时运动量少,现在运动下夜行,反正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紧她就好了。 林清河自己推着自己到了小区的游泳池旁边,她盯着水面,目光深深的。 游泳池旁都是围栏围起来的,她 继续推着自己,饶着围杆找进口。 苏阿姨看林清河不对劲,都担心起来了。 “林博,你是去干什么啊,有水,危险啊!” “我要找我相公孩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啊,现在游泳池还没有开放,要到下午去了。” 林清河不语,顺着围栏找入口,找不了还急,还发火还生气。 她砰砰地用轮椅,撞着锁着的游泳池的铁门。 “是掉进冰河里,我才遇到我相公的,水,我跳下去就好了……” “林博。”苏阿姨看她犯病了,吓住了,忙拉住了她做轮椅,推开了。 林博的精 神状态越来越让人担心了,等会回去要向研究所那边的人汇报。 “推我回去,放开我。”林清河烦她,推着苏阿姨的手,要去泳池哪里。 苏阿姨做粗活做习惯的了,手臂比她粗壮多了,力气也大多了,林清河完全推不开她,只能被她给推着走。 她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泳池,火大了,一口就咬在了苏阿姨的手上。 痛的苏阿姨啊的叫了一声,她却没放手,只是缩回了手,蹲在地上,从轮椅下的格子里,找到绳子,连轮椅一起捆住了林清河。 再火速地推林清河往家的方向 走。 “林博,马上就快到家了,回家后我马上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你啊,你忍忍。” 林清河气的脸都在颤/抖,“我要解雇你,我要解雇你。” “马上就到家了。”苏阿姨哄小孩似的哄她,耐心极好。 没一会,研究所就安排了两个医生过来了。 他们给林清河检查了下,发现她记忆又退了,痴呆症状也更明显了,总是在说胡话,都出现神经分裂了。 两人检查完了,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苏阿姨,林博的病又重了,多麻烦你费心了,研究所那边会给你涨些工资的。” 第696章 找相公找孩子 林清河吃了药睡下了。 梦中,记不清但又觉得熟悉的身影又浮现了。 他半披半扎的发型,一头墨发,五官深邃,一对剑眉,目光深幽如深渊。 长得高大,穿着玄色长衣,气度不凡,古风古气。 他叫自己娘子! …… 苏阿姨回绝了研究所的医生好意,多年工作,拉扯孩子大了,成家了,现在她也不缺钱。 儿子入赘的,生的孙子孙女也轮不着她带,老伴去的早,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干回原来的工作,打发时间。 送走一生,她推开了林清河的房门,看着林 清河睡着了,身上的被子都盖好的,她才关上了门,眼中都是愁绪。 好好的孩子,却得了这么多病。 太阳西晒了,林清河睁开了眼,她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在小区里走着走着,听着孩童的嬉闹声,她来到了游泳池旁。 下午了,区内的泳池早已经开了,不少孩子都在家人的陪同下,来游泳了。林清河看着池里的孩子,目光柔软。 陪着孩子来的大人看到林清河,觉得她有点怪,头发微乱,眼里还有水光,盯着泳池的孩子,眼都不眨。 有人认出林清河了,与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不是林医生吗,不是去爬山从轨道/上摔了下来,一直昏迷在医院了,最近才送回来,听说是摔了脑子了,保姆一直看管她,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个点了,保姆都应该出去买菜了吧。” “这林医生三十好几了,好像还是孤身一人,这又得病了,真是可怜。” “林医生,林医生。”有人上去跟她攀谈,林清河却听不到一个字,全程都在看泳池里的男女孩子嬉闹。 众人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都吓得不清,赶忙叫保安,让保 安把她给送回去。 有人主动的想送她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医生的,这林医生是个好人呢,他们小区里的人找她看病,她都耐心对待着的。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女生。 “林医生,我们送你回去吧,你家保姆看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一定担心死了。” “林医生,来,跟我们走……” 林清河不知怎么的,发现自己身边围了好些人,她们都催她走。 她却都不认识她们,当即警惕,从她们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给挣脱出来了。 “你们把我送哪去?我要去找 我相公和孩子,你们会送我去吗?” “送送送!”众人知道她犯病了,都哄着她。 林清河被他们推着走,走了一段路,她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看到早上推她回去的苏阿姨了。 “林博,你要吓死我?怎么走这来了?”苏阿姨买完菜回来,发现林清河不见了,她急的眼睛都红了。 好在保安跟她联系了,她知道林清河又跑到泳池这里来了。 她跑着上前就拉住了林清河的手,“走,我们回家。” 林清河固执道:“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相公,我孩子,他们在等我回去。” 第697章 林清河写遗嘱 苏阿姨心酸地抹了一把泪,拉着林清河往泳池那走。 “想看就去看吧,我守着你。” 众人以为林清河只是喜欢小孩子的热闹声,特意过来看的。 不料,她看着看着,在所有人没预料的时候,她跳下了泳池,扑腾扑腾的挣扎,开始溺水了。 “林博,林博,”苏阿姨吓得脸色都变了,“快救人快救人……” 泳池里的小孩被,岸上的大人, 林清河喝了几口水,喉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肚子肿/胀,不断往下沉。 她睁着眼睛,看到泳池深处有团强烈的光,这光亮让她感到无 比熟悉。 这里,宛若是通向她相公那儿的大门。 她沉入了池底,不断往那光亮游去。 过往的种种记忆在她脑中交叠,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就在快游到光亮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快解脱了,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拉住了林清河,把她给扯到了水面上。 “快救人救人!” 林清河被人给扯了岸上去,有人给她按压,做人工呼吸。 林清河吐了好多水,但任苏阿姨怎么叫都没叫醒。 120不少人已经打了,很快车来了,众人把她给拖上了救护车。 苏阿姨哭着跟上了救护车, 自责得厉害。 明明知道林博身体精神都出了问题,她却还带她到水边那么危险的地方玩。 看着林清河被护士带上了氧气罩,重新地在被抢救,她哭得更厉害了,“林博,你不要有事啊……” 林清河觉得自己快解脱了,快从一个冰冷的壳子中,到另一个温暖的地方,她都嗅到了好闻的气息,嗅到了他的气味,突然的戛然而止! 她睁开了眼,被一束光照醒了。 医生扒开了她的眼睛,拿手电筒照着她。 “这是几?” 医生发现她醒了,竖起一根手指。 林清河虚弱的看着医 生的脸,神情麻木,觉得医生烦得很。 这个时候苏阿姨发现她醒了,哭开了,“林博你为什么要干傻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照顾你的啊,研究所都不会放弃你的,你以后要好好的,别在干傻事了。” 林清河循着哭声,看着照顾她的苏阿姨,她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上了。 也许,她要是死在泳池里,就去了相公那儿了。 但是谁知道,那是不是幻觉呢? 她要是死了,具体是去什么地方呢? 还能进上一世的身体里面吗? 林清河清醒的时候,总是那么丧。 泳池的 缺氧,但是让她脑子好一些了。 “苏阿姨,拿张纸跟笔来。”林清河平静说道。 “林博,你认识我了?” “病好的反反复复的,也许是回光返照,你快去给我纸和笔吧。” 苏阿姨听着惧怕得更,但是很快还是给她找来了。 林清河接过纸跟笔,说道:“再叫几个医生护士进来。” 苏阿姨看她坚定的样子,转儿又去了。 一会,来了三四个人。 他们中有林清河带过的学生,有尊重她的医者,听着林清河有意外,便都过来了。 林清河在苏阿姨走的时候,就已经写好了一份遗嘱。 第698章 小说连载完毕 “苏阿姨,我已经没有牵挂了,在我死后,我的一切遗产都给你……” 从医院出来了以后,林清河就把遗嘱放在一个自己信任的律师那儿。 也将苏阿姨给辞退了。 苏阿姨说什么都不愿走,但林清河还是毅然决然的没留她。 在苏阿姨的软磨硬泡之下,她同意了,苏阿姨一周来一次,给她购买些物质打扫卫生。 林清河经过泳池那次意外,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直接得了祸。 她现在清醒了,记忆力恢复了一些,人也正常了一些。 但头里的脑瘤却没小。 这还是恶性的,压根没 得治。 她的医术也只能让自己延迟十几二十多年死去。 西医开刀死的更快。 化疗什么的,会损害身体,掉头发,让自己变得更虚弱。 林清河也不想独活了,没意义,这一世,她过够了,很孤独。 往后,也不会变得更好了。 人生中有许多光,遗憾的是,都没有让她的这一世能继续留下去。 回去相公的那个世界,几乎无望了。 她在死之前,决定完成一件自己的心愿。 她开始在电脑上啪啪啪的敲打着字。 敲的废寝忘食。 敲的全神贯注,手指抽筋。 林清河想用自己为 数不多的时间,把她与左容赢发生的一切,全都给写下来。 给所有人,包括的她的孩子一个结局。 苏阿姨第一次来,看林清河穿着睡衣,在电脑面前码字,键盘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她还很高兴,以为林博病好了,开始工作了。 看第二眼,发现她的黑眼圈比她的眼睛还要大。 再去厨房,看到灶都没有开火的痕迹,再打开冰箱,五天只动了一包吐司,一瓶豆奶。 苏阿姨的心砰砰直跳,她推开了林清河的书房,本想劝她好好吃饭。 却发现,她尽然在哭泣。 在电脑面前捂着脸 奔溃大哭。 “林博,你怎么了?”苏阿姨不明所以,想去安慰她。 林清河却在她要过来的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苏阿姨你出去,我需要自己一个人待待。” “林博,你现在……” “苏阿姨,我感谢你,你走吧。” 林清河将她给推出了房门,关上了门,继续在房间里啪啪地打字。 苏阿姨听到房里传来的声音,心情极为复杂。 她第一时间给研究所打了电话。 过来了几个人吵着林清河码字了,她冲了出去,把他们包括苏阿姨全都给赶了出去。 苏阿姨吸取了上次的 经验,以后每一次来打扫,都不吵着林清河,无论房间里发出,多大的哭泣声。 她都好好的炖汤,给切水果,热牛奶,做点心,送到林清河的桌面上。 她饿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东西,一定会吃的。 尽管苏阿姨觉得自己把一切的都做了,但是林清河却好像日渐消瘦了,也更憔悴了。 她委婉劝了下,林清河就要赶她走。 苏阿姨为了照顾她,只能闭上了嘴。 三个月过去了。 一天清晨,苏阿姨照例来打扫,看到林清河铺在了电脑桌子上,在无声息。 她的电脑页面上的小说连载完毕。 第699章 左容赢千古一帝 苏阿姨含泪,送了林青禾最后一程,将她火化了,埋葬到了一个有山靠海,风景绝佳的墓地。 林青禾在人间写的最后那本小说,在她走后不久,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上。 因为林青禾的遗产,都归苏阿姨所有。 他们联系了苏阿姨,打算出版和拍摄这本小说。 苏阿姨当然选择同意。 她是陪林博最后一段日子的人,她清楚林博的想法。 如果林博不想让人观看,是不会选择发到网上的。 很快,苏阿姨与影视公司签订了合同,得的几百万版权费,她一分钱都没用, 全都捐给了林青禾所在读的首科中医医学院的贫困学生。 影视公司出版了书,书籍获得大卖,获得了很多小说粉。 电影电视都拍了,票房收视率都很不错,让投资方还是导演,都赚的盆满钵满。 …… 京城眨眼过去了五年,变化变得异常大。 首先是杂交水稻横空出世了,再接着是肥料改进了,出了几种对常见的,吃水稻大麦等农作物的害虫,却对土地没有害的药水。 同时还兴修水利工程,发明了水泥,打禾机,蹲厕,马拉的火车等产物。 有药水有肥料有好稻 子农田还有水,百姓的田地的产物增加了,原来一亩田产个两百多斤,现在一亩田产能八百到一千斤。 水泥除了用来修路,也用来装修屋内,粉家里的墙壁,灶炉表面。 有了修好的路,有了火车,百姓出现都方便了,出去变卖些东西,买些东西的交易也方便了…… 齐国的百姓在五年内,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一度成为了周围几个国最强大的国家。 左容赢也没闲着,在发展自己的同时,同时也灭了其他韩楚燕赵……等几个国家,统一了度量横,钱币……实现了全国大团结大 繁荣。 他也成为了百姓心中,所有人口中眼中的千古一帝。 民间都给他建了庙,制做了雕像,用来拜他。 这还是头一次给活人着雕像,拜拜的。 每天拜访的人都络绎不绝,香火格外旺盛,任何一个道观寺庙都不能与其相提而论。 他今年才33,正值壮年,却没有在纳娶,皇宫中只有那一位昏迷不醒的皇后。 孩子,只有六个孩子。 最小的皇子还是跟昏睡不醒的皇后所生。 皇上对皇后的真情,让所有人感动,让天下的男儿都视为表率。 人人也都想 ,皇后娘娘能早日苏醒过来,与皇上长相厮守。 忘记提一点了,皇后娘娘所创办的左娘香坊,为天下将许许多多的女子提供了就业的岗位,是整个国家的时尚风向标。 齐国的女子的地位也渐渐地快趋于男子了,除了还不能当官,去科举。 但,左容赢已经在推动,试水了…… 这五年里,百姓生活越来越好,左容赢面上的威严只增不减,容貌却已经憔悴衰老了几分,头发也已白了一半。 除了处理公事的几个时辰,他都在守着林青禾与她在未央宫开出来的那一块菜地。 第700章 油尽灯枯 清晨,左容赢下朝回来,给林青禾喂了汤,带她走了半刻钟,开始将她抱回去给她做全身按摩。 这几年他都照顾她很好,系统也在照顾她,即便是这样,小傻子的腿、手啊等的一些肌肉还是避免不了有些萎缩。 看她双脚比以前都瘦了一圈了,左容赢眼眶红了一圈。 他轻轻地给她按摩着腿,觑着她削瘦的下巴,心上的愁绪又涌上了眼眶。 他的小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都已经过了五年了! 系统现在跟左容赢绑定了,从林青禾走后,它一直在扶持着左 容赢,给他提供药学农学……一系列先进的工艺。 左容赢也已经替代了林青禾,成为它心里地位第一的主人了。 系统早经两人带动的,更人性化,更有人的感情了。 每每左容赢思恋林青禾,它被那浓郁的悲伤感染的都哭了。 它的神仙啊,林青禾你快醒过来吧,瞧瞧左容赢都思恋你成什么样了,这五年,过的人鬼不分,看着可怜辛苦极了。 左容赢给林青禾按完,看她闭着眼睛,完全没一点醒来的模样,他抓着她的手,又对她说了些许的话。 “青禾,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他们都已经八岁了,国家被我管理的井然有序,律法分明,百姓生活富饶,朝中大小官员也都恐惧皇家威严。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能将你的魂带回来的机会,也没有放弃,我能穿到你那个世界的机会。 找了几年的游方术士,一个都不是真的。 我有些麻木和累了,我打算退位了,让二宝受我的位置,我就全身心地陪着你。” 他抬起林青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把她的手扶着自己的脸。 “也许,让你留在我身边,本就是一种奢求,青禾,我不知道还能留你多久, 我自己……咳咳,”左容赢咳了几声,咳出了一口血,他咽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唇角,“孩儿们都不知,这几年,我没日没夜,精血近乎耗尽了,身体也即将油尽灯枯。” “我要是去了,会带走你在这里留下的这具身体,到了地下我会问问鬼差,问问你的下落,你要是还没走,我留在地府等你,你要是走了,我会求着鬼差,让他们将我送到你最近的地方,青禾,这辈子不可以,下辈子,我们在再续前缘,行吗?咳咳……” 话未说完,左容赢咳得更厉害了,咳得他不得不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捂着 唇开始咳。 咳完,帕子上都是血,他好在意的将帕子丢到了系统里,让系统处理掉。 除了他自己和系统,谁也不知道,千古一帝的齐皇身体已经将油尽灯枯了。 “你别担心,大宝他们身为哥哥姐姐,会照顾思林的。” 左容赢说完这一句,他低下了头,揉起了林青禾的手掌,脸上是平静的落寞。 昏睡了五年,从未睁开过眼看看左容赢的林青禾,在此刻睁开了双眼,两行泪流正从眼角滑/落,没落到了枕/上。 第701章 林青禾苏醒 林青禾难受得不行,她以为是个梦的,但那颗心啊痛的要四分五裂了。 她终于相信,自己这次是真的真的回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相公那黑中夹杂着白的头发,曾经的一头墨黑如绸的发,咋白了那么多。 想到刚刚相公那一番话,精血耗尽,身体将油尽灯枯,她再也忍不住了,全身颤了起来,眼泪如豆般大滴大滴从眼中滑/落。 左容赢在感到发上有触动时,怔了下,再听到一阵动静,他期待地看去,果然看到了睁着眼睛的小傻子。 看她哭了起来,他的心疼得打紧,往上扑了过去, 双手撑在林青禾的两旁。 四目相对,林青禾近距离的看他,发现相公变化如此巨大,她颤/抖地哭着更厉害了。 左容赢狠咬了下下唇,咬出了血,他瞳仁放大,青禾醒过来了。 每日祈求上千遍的愿望,终在这一天实现了。 左容赢抚了抚她的发丝,顺着发丝,抚着脖颈,在揉到她的肩膀上。 直到确确真真的感受到她是在动的,左容赢颤栗着、激动着把林青禾给搂在怀中抱了起来,将她给贴在了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热,听着她细细的哭声。 林青禾继续哭着,手抓着他背上的 衣服,揉着他的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左容赢换了一个姿势,将她给拉到了面前,抹去了她流出的眼泪。 “小傻子。” “你终于回来了。” 他差点都等不到她了。 “相……公,相……公。”五年没发声了,这嗓子都不受她控制了,喊出来的声音,无力声小如猫咛。 左容赢他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搂着,贴着自己的胸膛,低头看着她,寸目不离。 “饿不饿?” 林青禾被问的哭声断了下,便没打住地继续哭着。 左容赢再次给她擦擦泪 ,没忍住地牵了牵唇角,刮了下她的鼻子,给她揉了揉肚子。 小傻子是真的回来了,还是那个小吃货。 他感到既幸运又心酸,睡了五年了,每天吃的都是粥油、汤以及系统给她输送的营养物质,都没好好的正经的吃过东西。 “我叫人盛半碗小米粥过来,慢慢吃。” 林青禾嗯了一声,寻思着下小半碗够了吗,她在这边的胃口一向不错很好吃的。 看她眼睛轱辘转了半转,左容赢抬起她的头就没忍住的亲了亲她的唇。 林青禾此刻觉得好幸福啊,被相公温暖的抱着,她还能亲自己最 爱的人。 真的真的好幸福啊! 左容赢将粥给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喂着林青禾,林青禾乖巧地只吃了小半碗,即便没吃饱。 不用相公提醒,她也知道,她这具身体昏睡了五年了,各个器官的功能都减弱了。 猛吃,只会有损自己的健康。 吃过饭没多久,左容赢陪林青禾在屋内走了起来。 林青禾发现,她踩在地上的双腿,如同踩在了棉花上,兴许是肌肉萎缩了,使不上力,走起的步伐跟刚蹒跚走路的小娃娃一样。 看来,有那么一小段日子,她除了要做康复运动,还要重新学走路了。 第702章 娃们赶到未央宫看苏醒的娘 二宝三娃四娃思林是在傍晚才得到林青禾醒了的消息。 三人纷纷赶到未央宫。 林青禾刚被左容赢带着在院中走了一段路,现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由相公给她揉着腿。 她捧着脸,欣赏着相公的俊脸。 相公魅力无限,一如当年,怎么看怎么好看,白夹着黑的头发,很像挑染,果然俊的人,怎么都是好看的。 左容赢唇角往下迈了迈,喜欢小傻子对犯花痴,痴傻笑。 “口水要流出来了。”他好心提醒道。 林青禾啊了一声,尴尬地擦了擦两边唇角,不好意思地嘿笑了一声。 “娘。” 林青禾心头一震,看了过去,瞳孔地震了。 是她的心心念念的孩子啊,五年不见,娃们都长得好高了,还有一个生面孔,但也熟悉,是她和相公生的,眉眼嘴巴鼻子都像相公,神情像她。 二宝最先跑过来,站在她面前,双眼泪涔涔的。 三娃四娃老六思林的挨次地跑了过来,眼泪在眼中转了一圈,便滴落下来了。 孩子们好像抱抱娘,亲亲她,不过不敢,现在的娘看上去好小,瘦瘦的,胳膊腿也都细细的,他们担心自己会让她折了。 也担心,这是不真实的,自己的鲁莽会惊动娘的魂, 又让她飞走了。 “宝儿们。”林青禾开口声沙哑住了,笑中有泪,“你们长高了,受了。” “娘,我是二宝。” “娘,我是三娃。” “娘,我是四娃。” “娘,我是老六,思林。” 娃们怕五年太长了,他们变化太大了,娘都不认识他们了。 林青禾脸上的笑都扩大了几分,“你们无论长多大,娘多久没见到你么,都认识。” 二宝左右耳朵上有颗小痣,又聪慧又孝顺。 三娃目光很柔,眼中带有水光,看着人能将人人软化,长大了不知会让多少女孩子沦陷在他的注视里。 四娃爱吃,体型比来哥哥们都宽。 思林就更不用说了,她肚子里出来的,是相公的缩小小版。 林青禾伸手去摸他们的脸,娃们都将脸凑过去给她摸。 林青禾站起身来,将到胸/口的他们都给搂在怀中。 娃们被熟悉的温暖拥护着,都像个孩子似的,露出了最孩子的一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思林虽然没跟娘说过一句话,他出生有意识后,娘都是昏睡中的,但听哥哥们说起娘的种种事迹,他都很高兴,知道娘醒了,也会跟疼哥哥们一样疼他的。 每天他都会跟哥哥们来床前单独看看娘,跟她说着话, 娘不会答他,也不会看他,但他看着娘就亲切,想亲昵她,觉得娘很温柔很温暖。 “娘!”思林声音脆脆的,喊着无比亲昵,一声声叫着,喊着哭德整张脸都哭花了。 叫完后,母子几人都哭开了,左容赢起身,由他们哭了一阵,他眉压了压,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都别哭了,扶着你们娘到床上休息,好好陪她说说话,站久了她腿不舒服。” 娃们才停下,松开她看娘的腿。 “爹,娘的腿咋了?” 左容赢将她打横抱起,往殿内走去,“长时间没用了,锻炼锻炼恢复恢复就会好起来。” 第703章 南靖叔叔的付出没有回报 左容赢看林青禾和娃们聊得很欢,他在旁看了会,看小傻子嘴角就没平下去,他勾勾唇,去外面的厨房,准备给他们做顿饺子。 小傻子最喜欢吃的就是饺子,饺子馅,就做个素的,白菜鸡蛋、木耳萝卜豆腐……青禾身子要慢慢养着。 左容赢心门打开了,身子也松懈下来,心情变得十分愉快,终于,他不在闭塞丹田,让真气流涌入全身,增加自身寿命,不在刻意缩短自己活的时间。 系统也趁机,在这时,传送他需要的营养物质,调节他身体各方面的机能。 青禾主子回来了就好啊,这皇上终于肯接受它为他调理身体了。 因为未央宫开始变得 热闹,整座皇宫开始变得温情起来了。 二宝他们早已经让人飞鸽传书到道观那边,去通知大宝和五妹,让他么们快赶回来,娘醒了过来了。 五妹大宝南靖轩在前日就开始赶来京城了。 南靖轩读透了那本道书,还是道观的长老传给他的,他一进太虚观就成了一群小道长的师叔。 五年,他成了道观的观主,将道法都摸索了个透。 他通过时空对接,唤醒了林青禾的一些记忆,甚至迷幻她,刺/激她记起。 前日响午,他算出林青禾阳寿将至,他施法将本该去投胎的林青禾拖到了这一世,继续当这个世界的林青禾。 也算是完成了他几年前欠下的 债。 大宝赶着马车,载着五妹南靖轩,他甩着马鞭,把马车赶得飞快。 五妹和南靖轩在马车里,颠簸得很,但两人却在里面坐得十分安稳。 在山上,精修了一些武功,内功炼得很深厚。 南靖轩闭目养神,坐在了最后的座位三,腿盘着,短短五年,他清瘦了很多,越来越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五妹在他的左侧盘腿打坐,在风的哀嚎声中,她睁开了眼,有些担心地看着南靖轩。 她清楚,娘能回来,是师傅施法把娘的魂给拽过来的,此番做法是要献祭二十年的,也就是减二十年的阳寿。 这是道观的秘法,除了师傅,谁也没资格学。 “五 妹。”沉稳的声音响起。 五妹惊讶的眼动了动,师傅叫她了。 “师傅。” 南靖轩睁开眼,一本正经。 五妹看他端着脸,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呢,她特意挪了挪腿,靠近南靖轩。 “师傅,你请说。” “没外人,跟为师不需要施这些理,说那么敬的口气,以前你们可是一口一个南靖叔的。” “行,你说,啥事。” “你娘来信了没有?”南靖轩一本正经,眼神却殷切期待地看着五妹。 五妹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自己亲娘。 “来了。” “快念念,提及到我没有?”南靖轩搓着手,紧张地 问着。 五妹点头,“差点忘记告诉你了,穆言娘说最近坊子里,新做了一批款式的毛线衣,要给我和大哥寄几套,给你寄了五双袜子。” 南靖轩心里美滋滋的,唇角都翘了起来了,“哎,师姐对我真好。” 五妹看着单纯的南京叔叔红着脸,她咬了咬唇,娘亲……记不得南靖叔叔哎,只有有求南靖叔叔的时候,才会给他弄点小玩意,逗他哄他开心。 这次的袜子,还是自己半个月前给娘写信,让娘这次寄的。 山上冷啊,师傅穿的单薄,经常穿木屐,穿袜子暖和一些。 师傅就那么喜欢亲娘吗?五妹很是不解,也心疼南靖师傅的付出,没有回报。 第704章 想去大漠见见你娘 南靖轩期待的很,弹了弹衣服,开始整理仪容仪表。 “五妹,这次回了皇宫,你要留在皇宫还是跟随师傅走?” 南靖轩笑笑,对她伸出了手,五妹主动习以为常地把头给蹭了过去,“徒儿真乖,你娘好不容易回来,你和大宝就多陪陪你娘亲吧,二宝三娃四娃你们也有五年没见了。” “师傅不想在皇宫久待?” “倒也不是,”南靖轩嘿笑一声,挠了挠鼻子,“难得下山一趟,想去大漠见见你娘。” 五妹唇角往下扯了扯,对师傅无语了,“师傅爱去就去,找虐受!” 她哼了一声,非常不满地将头偏了过去,撩起车帘,看着外面。 亲娘和她在大漠那个男人,感情一直不错,非常恩爱,貌似娘的肚子有动静了,师傅这个大冤种! 南靖轩倒是不在意的笑笑,继续伸手揉她的头,慵懒懒散地道:“小姑娘家家的不懂,长大了大概就能理解为师三分了。” “我才不想理解师父呢,多少年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中意一个嫁做人妇的人,有什么意思,师父,你为什么放不下呢?” “以后你会明白了。”南靖轩叹气,始终是这一句话。 年仅八岁,因智 过早熟的五妹似懂非懂,她转过了身,关切地看着南靖轩,转移了一个话题,沉重地问:“师父,这次帮娘,你缩减了多少年的阳寿?” 南靖轩对上五妹的眼神,她的眼睛太像师姐的了,对上这一双眼睛,他不知的,就不想撒谎欺瞒她。 “二三十年吧。”脱口而出了几个字。 五妹心上一惊,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师傅,那你还能活多少年?” “师傅还能长命百岁,我原来的寿命就是一百二三十年,说不定我还能看到五妹的曾曾曾孙呢,哈哈哈~” 南靖轩又开始不正经起 来了,五妹才八岁,他就想到她曾曾曾了! 五妹被他笑得小脸一红,她低下了头,“师傅,你别要骗我,我希望师傅长命百岁,无病无灾的。” “傻孩子。”南靖轩哎了一声,“懂事,师傅无憾了,这五年,为师已经把能教的都教给你了,除了一些道家秘法,不适合女孩子学的。” “师傅,五妹,到机关城了,可以去取墨家飞鸟了。”大宝撩开帘子,对里面的二人道。 “好。”南靖轩眯眯笑,从离间村到京城,马车快跑没日没夜赶,怎么也得跑个七八天,有了飞鸟,几个时辰就能到 了。 “大哥,赶马累了没有,换我来吧。”五妹道。 大宝宠溺妹妹,“好好在车里,大哥不累。” 外面有人语声了,是来问候他们的,也是机关城的人,大宝放下了帘子,跟外面的人说话了。 南靖轩精通奇门飞甲,他传授给了五妹大宝,两兄妹画图不错,也精通构建模型做机器,左容赢通过系统,会先进的科技……这五年里,他们以墨家学派,建了一所机关城,办了一个机械学院。 也招手了一些能工巧匠,做了飞鸟,能载着人在空中飞翔的鸟,会发光的灯泡,沼气台,弹药…… 第705章 将皇位传给二宝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饺子,左容赢把在陪着林青禾的二宝,单独叫到了书房里。 “爹,你是有什么交代让孩儿去做嘛?” “五年里,你们都参加了科举,你拿了状元,爹看在眼中,论治国论谋略,你在哥哥弟弟妹妹中都要出彩许多,爹要把皇位传授给你。” 二宝凤眸一抬,在震惊中跪了下去。 “怎么的,不愿?” “爹,孩儿还年幼,担不起这个重任,大齐的君主之位,还得爹爹上任着,就算爹爹想退位,也该在思林能独挡一面之时。” “在担心什么?觉 得自己坐不好这个位置?”左容赢看他不语,道:“未来储君之位,是你的,你现在上来,提早学习,爹不会因为你娘醒了,就抛下所有政务不管,我会退居幕后,看着你,直到你熟悉,我能彻底放心将整个国家交给你位置。 思林年幼,是你弟弟,未来会当个王爷,协助于你,你们兄弟间我从来不担心出现手足互挣的画面。” “爹……” “二宝,你不想当皇帝吗?”左容赢觑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那深压着的野心。 二宝抿唇,低下了头,“爹,思林才是你和娘的亲生儿子,我们不是…… ” “你们都是爹的孩子,你们与思林毫无差别,就这样吧,你下去准备一下,三天后,爹就退位,将皇位传授给你。” “爹!”二宝还是震惊,难以相信,皇位会在他八岁的时候,落到他的身上。 想归想,自己也怵得很,爹是千古一帝,自己在任期间,会把爹打下基业毁到何种地步? 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他这皇帝? 天下万民,会不会嘲讽他不如爹,总拿他跟爹比较。 自己的血脉是亲娘和蛮族那边的,并不是爹的根源血脉,思林是,思林从小就有爹的风范,才五岁,就已经各方 面超越八岁的自己了。 爹要退位,皇位也应该是思林但,而不是自己。 二宝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左容赢下巴抬了抬,看出了他的自卑,“二宝,你的最适合的,乱世思林比你更适合,太平盛世,你比思林适合,包容性更强。 爹就想想继位,也心力能力不足了,你不是当皇帝,你是在帮爹。” 二宝听的不是很懂,但心里如压了一块大石头,爹只会在娘的面前示弱。 他按住了爹的手,给他把了下脉,目睁若铃铛,“爹!” 喊出口的声音,轻/颤了起来。 在看 爹在五年中白了一半的白发,他的眼被刺的生疼生疼的。 “爹需要你的帮忙。” 二宝点头,还有什么可推辞的,爹点名说需要他的帮助。 “皇上、二皇子。”后德喜在门前打断着。 看着两位主子都看向他,他喜着进来汇报着,“大皇子、五公主,还有去当了道士的南靖小侯爷乘着大鸟回宫了,现在他们已经在未央宫和皇后娘娘团聚了。” 大哥五妹回来了,让二宝眼中注入了一抹喜意。 左容赢不动声色地将二宝给拉了起来,“交代你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走,去看看哥哥妹妹。” 第706章 小堂秦婶是一对 秦婶休息了,铺子交给了培养出来的手下人打理,她怀孕了,相公是小堂。 三年前,他们成亲了。 不惧十几岁的年纪差,也不惧别人的目光,二人顺其自然地走在了一起。 经过两年的努力,秦婶的肚子,终于有反应了。 秦婶坐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目光慈爱动作轻柔,幸福洋溢在脸上。 小堂手巧,坐在屋内,编着一个摇篮椅子。 编着编着,他朝秦婶投了过去,看她在揉着肚子,他唇角微微勾起,喜意洋在脸上。 “娘子,响午想吃些什么?我一会去给你做。” “想 喝个老鸭汤。” “好嘞,时候不早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不急,你过来。”秦婶笑着道。 小堂起身,把手往身上擦了擦,坐在了床边,痴痴地对着秦婶笑道。 他这一辈子就三个心愿,主子能完成自己的宏伟大业,獒哥能平安活着,腿脚胳膊身体各部位不缺,最后一个,是在清河镇,跟秦姐相处,才许下的,就是娶了秦姐。 每个愿望,都实现了,秦姐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了,这是额外的。 他每天都活得幸福,如做美梦。 秦婶看他笑得傻傻的,她捂嘴笑了笑,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 上,“你瞧瞧,劲可大了,说不定是个小子。” 小堂愣愣的,都傻了,马上一阵狂喜浮现在脸上。 “娘子,娘子……”他低着头看着秦婶的肚子,欣喜的话都说不出完成的,轻轻地揉了揉,怜惜的不行。 “唉哟。” “踢疼你了?”小堂蹙眉,望了秦婶一眼盯着她的肚子。 “无妨,这小/东/西可闹腾着呢。”秦婶乐大于痛,应该说着小小的痛在乐面前压根不算什么。 “可辛苦你了娘子。”小堂将她给揽在怀中,面带愁容。 “还有三四个月就要生了,很快的。”秦婶安慰道。 “嗯嗯 ,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 秦婶笑着靠在他的肩上,“夫君,到时候,你别嫌弃我老就行了。” 生孩子,貌似会让女人老得更快,她比小堂大了一轮,小堂还是正值青年,她到时候,不知……老下来,就是不是单单能保养得上的。 想到这里,她唇角就平了下去,对小堂她是信得过的,只是自己会觉得亏了小堂啊。 “娘子,你说什么呢,我有你就幸福了,你还怀了我的孩子,我就是双重幸福啊,有了你们,我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如果没有你,你不接受我,我就真的做和尚去了,你肯答应 跟我成亲,我还有什么奢求的,大家都会老的……” 小堂挠头,他也不知怎么说,他就是想表达,无论秦姐变成什么样,他都喜欢,爱她如初,会好好对她和孩子。 秦婶叹气,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 在外人面前巧舌弹簧,在自己面前,嘴笨的词不达意,话都表达不完整。 不过,这也是自己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 “夫君,等我身子好点了,我们就去京城,看看青禾他们吧,五妹今日给我消息了,说青禾醒了,回来了。” “真的?那主子,太好了太好了!”小堂听到这个消息,竟喜极而泣。 第707章 穆言回鹘启程回京城 天蓝蓝,水清清,风吹草低见牛羊。 穆言坐在牛羊马群都在吃草的草地上,读着一封从京城寄来的信。 回鹘骑马来寻她,在距离她百多米的时候,下了马,踩着末过膝盖的草,来到她身后。 看她读一份信入了迷,他解下了身上披着的袍子,叠成一块,放在了地上,将她抱起坐在了上面。 “地上凉,坐衣服上。” “你来了。”穆言反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什么信?” “五妹让鹰隼带来的,林青禾恢复了。”说着,她脸上的笑又浅变深。 “好事。什么时候回京?” 回鹘坐在她身后,搂住了她,扫了信上的内容一眼,全数看完了,他柔声问着。 “我也想孩儿们了,就这几天吧,林青禾能找回来,真是幸运,也一定是阿赢和想他的人,每天祈祷着。” 回鹘盯着她温柔的唇角,唇角也往上提了提,“嗯嗯。” 五年来,整个北原的萨满巫师都被言儿叫了个遍,被她吩咐每日都替林青禾招魂一个时辰,长时间下来,弄得北原各个部落的巫师都感到辛苦。 言儿每日也会手抄写两份经书,这五年里没见断 过,抄完向梵天焚烧。 每年去两次朝拜,三步一叩,九步一跪,从与中原的玉门关开始,到北原边境到王庭,头都会被磕烂。 现在,她的额间还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未消散。 要不是自己设法让她怀孕了,前几月,她又得去朝拜了。 回鹘将她搂过来,心疼看她额上的痕迹,那女人回来了,言儿也就不用受苦了。 穆言摸了摸自己额上微凹下去的地方,“不疼,林青禾回来了,我也就不用去朝拜了。” 知道她是一个情重的人,回鹘搂着她,揉了揉她的肩膀,“我去 通知下人准备马车,明日就启程吧,早去早回。” “好~”穆言笑了笑,说着,她拐住了他的脖子,问:“回鹘,你想不想孩儿们?” 回鹘对视她的眸,眸光深了一下,那五个孩子,他一个都没见着,这八年来,全从言儿的口中,得知他们的习性,样貌。 他们年幼时,他在北原的政权还没紧握在手中,等能接他们回来,给宫里递过消息,他们不愿回,左容赢也不愿放人,想把孩子带在京城培养。 如今,整个天下都是左容赢的,包括北原的土壤,他由北原王,成了北原的省 府大人。 北原也被左容赢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州县城,一个一个的部落百姓,也都成了各个县郡州府人士。 孩子们能在他眼底下养着,一定比自己培养有出息,有更大的眼界。 “想的,”回鹘低头, “不过一切,我都听言儿的。” 穆言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见了孩子们别紧张,到了京城,孩子们会喜欢你这个爹的。” 回鹘看着草原的落日,感受到了四周温度的变化,他将穆言打横抱起,“天凉了回去了,明日一早,启程去京城。” 第708章 小五宝晨练 五妹大宝回京了,小五宝们都团聚了。 与小时候一致,几人一起来就在院中练功了。 二宝三娃四娃用的都是獒犬、暮翊鸿教他们的,偶尔左容赢会提点他们的武学。 大宝和五妹小时候跟爹爹学过几年,去了太虚观后,学的都是道家的功法,爹也给他们每人寄过一本适合他们的秘籍。 如今再见,一起练功,五人,三种功法。 二宝三娃四娃对大宝五妹好奇,五妹大宝亦是。 两拨人开始了比武比较,都想看看兄弟姊妹这五年里,学了什么东西傍身。 大宝作为大哥,他先挑战二宝。 “二弟,来吧,给大哥看看,在京城你成长得怎么样了。” 二宝看着眼神刚毅,眸色清澈,胳膊鼓/鼓,长了肌肉的大哥,他道:“大哥,让我几招,在京城爹教的少,虽说獒哥哥不差,暮将军武艺也超群,但我和三弟四弟,最主要的心思是一门扑在了学业上。” “早听说啦,前两年秋招你和三弟都拿了一个状元,这你比我强,放心,如果你实力不敌我,我会让你的。” “多谢大哥了。”二宝感谢道。 三娃:“大哥,别听他 胡诌,这小子头脑灵活,学什么都快的很,武学天赋也惊人,暮将军和獒叔叔,俩人最看重他这个学生。 上次的科举,我虽和他并列一个状元名第,他的文比我出彩很多,只是题过于创新了一些,才让他退而其次与我并列。” 大宝听完三娃说完,笑了笑,“二弟,你就别谦虚了,我们一起过过招,舒舒筋骨” “大哥,论武学,我们无人中,谁也不敌你,来吧,我深知不是你的对手。”二宝诚实道,一点都没有虚假自谦在里面。 思林昨日偷从房中溜去要跟林青禾睡, 娘亲的床太软,太温暖,今日他贪睡了一会,起来练功也就晚了。 问了宫人,才知道哥哥们和五姐姐在东宫的院中练武。 他爬起来就来了,正巧就看到大哥和二哥在比试。 五妹发现思林来了,对他招了招手,嘘声道:“快过来。” 思林去了她身边,被她给拉住了小手,笑着给他整理了下衣服。 “谢谢五姐姐。”思林笑笑,五姐姐像娘亲,很温柔,忽而,他又抱着五妹,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姐,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哎。” “娘亲的味道?”五妹倒是没 注意,后面她想了下道:“可能是药草香吧,娘以前在盲山的时候,经常给我们采药,制药,身上有药味,我可能在道观,也经常研药,所以气味跟娘亲相似。” 她刮了下思林的小鼻子,“你长得真想爹爹。” “打起来了,快看他们比试,一会停了,就看不到他们精彩的对打了。”三娃对思林五妹道。 “不错不错,思林,你大哥武功很棒的哦,他小时候就想当大侠,游历天下,行侠仗义。” 大宝二宝两个高手对打得很精彩,三娃四娃五妹思林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第709章 南靖轩也观战 一时间,大宝二宝打得不相伯仲。 南靖轩除了是太虚观的道士,也是大齐的侯爷,身份是比别的官员多了一个,然而到了京城,还是如在京的其他的三四品大臣一样,每日需要早朝。 他被下属早早叫起,穿着道袍去宫里,朝是没上,他溜去了后宫。 朝会也太没意思了,他都五年没插手过朝堂政事了,还不去去后宫,去吃吃嫂子做的早饭。 都好几年了,没尝过嫂子的手艺了。 软乎乎的包子、香喷喷的煎饼、糯糯的芋饺子、松软的面包、各种烘干肉…… 他 也是想碰碰运气,林青禾这次回来,左容赢肯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肯定舍不得她下厨。 不过嫂子毕竟贤惠嘛,他嘿嘿一笑,就往未央宫赶。 还未到门口,两侍卫从高处跳了下来,落在南靖轩的面前。 他们是未央宫的侍卫,见过南靖轩侯爷很多回了,也清楚了这侯爷总是会不合时宜地来后宫,找皇后娘娘、皇上。 皇上也纵容他,允许他在宫中闲逛,自由出入后宫。 如果不是早上晚上那么那么隐私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拦的。 “侯爷,皇后娘娘还在就寝,你若是有事 ,晚点过来吧,或是让我们下属晚点替你通报也行。” 南靖轩是属于狗鼻子的,朝未央宫嗅了嗅,确实没嗅到什么食物的香味。 他噢了一下,“没事,我来看看我徒儿,不知怎么的,找到这来了,还好你们提醒我,不然我就吵着我嫂子了。” 南靖轩悻悻将手背在身后,往前走着。 上朝,不会去上的,到了朝堂上,依照大哥的性子,肯定会让他烦得很,他也懒得操这心。 出宫嘛,还不是时候,怎么也得看看几个小宝儿。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都在东宫练功吧。 也好,去看看二宝三娃四娃们,这五年里在宫里被教的武学怎么样了。 走到东宫,去了院子里,嗅到了激烈的气场。 他放轻步伐,顺着打声走到了一个院中。 正是大宝二宝在交战。 大宝使的是道家的太极,二宝用的是武将的功法,俩人短胳膊短腿的,都没拿武器,全靠双拳双腿。 打的气场开了,拳拳起掌风,招招试试都一拆一合,不过都在藏拙,只使出了各自的一半力气。 两个小家伙打的精彩无比,其余的小家伙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 南靖轩笑着手痒痒,习惯性摸摸袖子,里面空空的,哎,少了一把扇子。 五妹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转头发现是师傅,她眼中露出了亮光。 发现他在为什么苦恼,五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小折扇,递了过去。 “师傅。” “哈哈,还是五妹乖。”南靖轩拿过了扇子,哗的一声打开,笑盈盈地对她微笑着。 五妹被他一直看着,耳/垂微红,马上就快步走回了原地,看大哥二哥比试去了。 三娃望了他们师徒一眼,继续会看着,四娃倒是抿住了唇,眸子一沉。 第710章 干净的皇室 五妹去了太虚观五年,对南靖叔叔,也就是她师傅,说几句话就脸红? 四娃看五妹牵着思林过来了,他将头扭了回去。 五妹观看二哥大哥时,他偷偷留意着五妹。 她对南靖叔叔着实不一般啦,唇角都翘起那么久,南靖轩叔叔这些年在五妹的心中分量那么重了? 四娃眉头皱起,觉得不妙起来了,也不是说南靖叔叔不可以,但两人相差了十五岁! 何况,南靖叔叔还跟亲娘有过……四娃狠盯住了南靖轩叔叔。 南靖轩打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扇子有艾草香,明显是用艾汁浸泡 过的,携带防蚊,嗅着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小丫头太有创意了。 四娃瞅着瞅着,发现五妹偷看了他几眼,南靖轩倒是没把眼神往五妹身上投。 四娃唏嘘了一口气,南靖轩不是那种,得不到亲娘,就打她女儿注意的卑劣之人。 他对五妹应该就是师徒情谊,没那龌蹉心思。 他要是敢,自己就告诉爹娘,让爹惩治他。 五妹年纪还小,也许是因为太虚观熟悉的人少,对南靖轩有几分贪恋,又早熟到情窦初开,故而,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等她长大些,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就会 明白了。 四娃认真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一番对打下来,正负也分了,俩人天赋绝佳,但大宝还是略胜一筹。 “二弟,承让了。” “大哥,你用不熟练的右手跟我比赛,我还是输给了你,你太强了。” “哪有,你全能,什么都学,大哥在山上生活单调,武功是每日从早练到晚,能赢你,大概是因为时常比你练得多。” “大哥别谦虚了,小时候你就比我强了,论武功,我就是不如你。” 三娃五妹思林在大宝二宝斗完后带头鼓掌着,听他们都那么谦虚,你让 我我让你,他么哎了一声,拥了过去。 “大哥二哥,你们打得太精彩了,看得让人眼都挪不开了。” “都好厉害啦,别自谦了。” “大哥哥们,你们要多教教思林呀,思林想跟你们学武。”五岁思林攥紧着大宝二宝的手,眼睛明亮得很。 “思林,爹爹是最好的老师,你要是学了爹爹身上的一半武力,那天下间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啦。” “爹呀?”思林挠了挠头,“我知道爹厉害,可爹说现在要陪娘,等什么时候得空了,要先教你们,再让你们的空了教我嘞~” “啊?那……” 大宝拍着他的肩膀,琢磨了一下,“爹教我们的时候,你也一起去,我派人去叫你,如果爹给我什么心法武功秘籍,我一定会抄一份给你的思林。” “嘻嘻,大哥哥好。”思林抱住了大宝的腰,笑着眉开眼笑。 “爹给我什么,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份的思林。”二宝道。 “嗯嗯,我哥哥姐姐都是最好的。” 南靖轩在一旁扇着风,看六个小家伙同时笑得乐开颜,他脸上也带笑。 大哥大嫂真会养孩子,一碗水端平,孩子们的都互助友爱,连点竞争都没有。 他第一次觉得皇家是干净的。 第711章 有些要跟她说 林青禾醒来,后德喜告诉她,秦婶和小堂在路上了,穆言和回鹘也在路上了。 这一两天相公跟她说了秦婶穆言的事,她为她们祝福。 小堂还是追到了秦婶,让秦婶不顾封建思想,答应了他。 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了,可喜可贺啊! 秦婶这五年替她把左娘香坊管理经营得很好,香水生意扩大到全国了,每年的营销额大的惊人,解决了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就业问题。 每年栽种的花,形成的花海,还成了旅游景点,供人欣赏游玩取乐,让人欢喜。 左娘香坊在秦婶和相公的努 力下,除了贩卖铺子里做出的香水,美容产品,还做女性的用品,例如月经带,月事带,维护女子私下健康的产品。 大.大的减少了齐国女子的女性/健康问题。 穆言回了蛮荒后,她从相公的口中得知了,这女战士每年都给自己去寺庙朝拜,磕头去,找萨满巫师,让个个部落每天都给自己招魂。 五年里,穆言从没间断的提自己祈祷……自己能回来,一定有她和他们的努力。 林青禾太感激穆言了。 听到俩人知道自己回来了,拖家带口的回京看她,林青禾醒来就亲自带来去收 拾两个院子了。 不过,她对那草原蛮奴族的曾今的可汗回鹘,还是很好奇的。 穆言为了他放弃一切去蛮奴,也许是因为他而拒绝了痞帅痞帅的南靖轩,她好奇回鹘是什么模样的。 他们全度回京,她除了能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情,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猎奇心理。 “娘娘。”后德喜出去了一趟,又回了乾坤宫,叫着在跟下人在院子晒被子的林青禾。 “怎么了,喜公公?” “皇上下朝了,让奴才带您去大雁塔。” “好。”林青禾拍了拍手,看了看宫人晒开展的被子, 她马上跟后德喜去了。 不知相公叫她做什么,大雁搭是宫里最高的建筑,有九十九层呢。 放眼整个大齐,是最好的建筑。 原在古带,建三层房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她消失那五年,相公制作了水泥,改良了制钢技术,导致,现在也有钢筋水泥结构的房屋了。 民间有人用纯的水泥钢筋制作四五层搂的。 不过相公设计的大雁塔,是组合的,榫卯结构加钢筋水泥。 听说,相公在还在制作了滑轮电梯,人坐在上面,就能上去了,很神奇。 貌似到顶层,能看到整个大齐 的京城的风景,特别宏伟,壮观。 她这几天都听下人说了,在宫里望了望,都还没有去。 主要是她身体太弱了,还在学走路,适应这具躯壳。 她适应了,想去看看的,相公就叫她去了。 他们夫妻之间真有默契。 左容赢在上面已经等着林青禾了,就在落地窗前,他煮着茶,案桌上摆了几盘林青禾爱吃的糕点。 外面的风景很没,可以看到很远。 修建了五年里,终于修建好了。 她也回来了,正好,一起上来欣赏一下。 他也有一些话要好好跟她说。 第712章 她看到了盛世 林青禾到了大雁塔,坐着电梯上了顶层,左容赢在此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相公一身墨色便服,在阳台与大厅中央,烹煮着茶。 这层楼,像新中式装修的风格。 还有沙发! 对,就是她处在世界的产物,相公跟着系统学了好多东西啊。 林青禾从到这屋子开始,眼前一亮,她环顾了一下,快步走到相公的面前。 阳台比客厅要低几个台阶,相公是坐在大厅里的。 “相公。”她正准备坐下,左容赢起身揽住了她,让她坐在自己刚刚坐在的身侧。 “喝茶吗?” “好,” 林青禾眉眼温柔,“喜公公告诉我,秦婶小堂穆言和她相公回鹘在来京的路上了。” “嗯。”左容赢淡嗯了一声,端起一杯给她倒好的茶,吹了半响,才递给林青禾。 “谢谢相公。”林青禾接了过来,笑得眼睛弯如月亮,茶香喷鼻,她喝了一小口,被相公吹了吹不太烫了,很好入口,味道甘醇。 她喝了几小口喝完了,发出了舒畅的哎的一声,转了转茶杯,是碧绿色的裂瓷纹。 她如今在茶面前,还是一个品尝的小白,茶对她而言,只分为好喝不好喝两种。 相公煮的茶肯定是上品,用的这茶 具,也是一样,好看。 左容赢唇角动动,摸摸她的后脑勺,“是高山的峰尖,长在高海拔的地区,茶受寒霜雨露照射多,炒的很香,花费了一番力气,从黄山运出来贡到京城,在发往全国各地。 这茶品质好,产量不高,每年只出两季,一般来说,还没出茶壶,就被京城的大顾客预定了,流到除京以外地方的产量极少。” “哦~”被相公普及了,林青禾点了点头,“产量少,处在的负氧离子多的大深山中,难怪,味道那么好喝。” 负氧离子,左容赢自从跟系统绑定了,他就广吸取小傻子所在那个 世界的东西,所以,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后德喜他们见皇后和皇后娘娘那么甜蜜,也都转身坐上了电梯。 咔的一声,机械感到了电梯中的重量,开始运转,缓缓载着人往下了。 “青禾,拿望远镜瞧瞧。”左容赢长手往她身后一拿,滑动了一个箱子过来,他将里面的望远镜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林青禾看到这一产物,她目光又惊了下,不是他之前去倭国带回来的望远镜。 望眼镜的周身,除了镜头,金属,就是木头了,大概是很坚硬的那种金丝楠木。 相公好厉害啊,什么都能造出来 。 如果相公出现在她的上一世,一定是一位厉害的发明家。 不不不,只要相公原因,他做什么都能成为那一个领域的佼佼者,最优秀的存在。 “看看。”左容赢在她的惊讶下,温柔地提了一嘴。 “往前看吗?” “嗯嗯。” 林青禾从相公的手里接过,不太重,她拿着望向前方,远方的渺小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了。 她看到热闹嘈杂,贩卖货物,开着铺子做生意的闹市,也看到了在路上走着的几口幸福之家,也看到京城外,那沉甸甸的稻谷,丰收的庄稼汉洋溢在脸上的笑。 第713章 圆满 没来得及出宫,身边的人已经告诉她,相公派人研发出了杂交水稻,无公害的的化肥、不会污染土壤的农药,兴修水渠水利工程,方便农作物的灌溉等等。 民间也发现了好几种农作物,辣椒也得到了广大的种植。 天下间,农作物的产量大.大的提高,人们饭碗里也丰富起来了。 除了农作物,相公还发明了水泥,出公费广修路,冶炼钢铁技术,发明了火车、自行车,打谷机、播种机…… 相公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了! 教育方面也没落下,新办教学,注重体育,男女都能进出学堂。 相公有道的治国,让天下都成为齐国的地盘,百姓都过上了比以往更好的生活了。 林青禾放下了望眼镜, 抱住了相公的脖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厉害”两个字,她都说腻了,伟大她也说的不耐烦了。 相公真是一代伟人啊,能名垂青史,让后人传颂,永远记住那一种。 是啊,以一己之力,让整个社会,都往前迈了好大一步。 她不想夸相公了,只想依偎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好妻子,好夫人,跟他恩恩爱爱,一辈子走到白头,走到底,走到生命的终究。 “青禾,有你在,我的心满意足了。”左容赢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拥在怀中。 她也是! 想想也是挺幸福的,她回去,不到一年,又跟相公相聚了。 主要是辛苦相公了,他等了她足足五年。 左容赢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扣着她腰 的手,收紧了几分,“虽然不能听你说话,好在你一直在,我能解相思之苦,要是五年都见不到你,我怕是会要疯,好在你回来了。” 林青禾也在搂进相公,闭着眼睛将头紧埋在他脖颈间,“相公。” “我们不会在分离了!” “嗯。”林青禾含泪道。 “青禾,盛世我坐到了,天下间的百姓,大多也都摆脱了饥饿,我把皇位给二宝,民间的生意就交给四宝,等二宝再长大一些,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玩累了,就圈个地,建个宅子,种田种瓜果……” 林青禾点头,都听相公的,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娃们笔试完了,在练了功,用膳之前,打趣南靖轩,一如既往。 南靖轩笑笑,偶尔会怼 怼四娃们,五妹会帮衬师傅。 怼着怼着,聊着聊着,小宝们们又说起了五年前的理想。 大宝:“我长大了,肯定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士,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我还要成为比爹爹还厉害的武功高手。” 二宝:“那我就向爹致敬,做个好皇帝吧。” 三娃:“我做大臣,辅佐二哥。” 四娃:“我要尝尽天下美食,开酒楼,做各种生意,成为大齐第一首富,接替娘的生意。” 五妹瞄了南靖轩一眼,“我,成为跟娘亲一样,厉害的大夫,悬壶济世。” 思林看看姐姐看看哥哥们,自己想做什么呢?自己就想成为爹娘的好孩子,哥哥姐姐们的好弟弟啊! 然后嘞,大家都一直宠溺他,嘿嘿~ 南靖轩看着诉说着从前理想的娃娃们,他默默的记下了,对他们而言,不难! 二宝三娃已经算实现了。 大宝五妹,天赋就在,五妹也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学干净了。 四娃,从小就是小吃货,开酒楼肯定生意好,他也圆滑,对数字敏锐,确实是块经商的好料! 至于思林~看上去就贼,有左容赢的聪明才智。 哎,这天下,还挺好玩的,至少未来的几百年,他都挺看好大齐的! 穆言回鹘秦婶小堂等人在赶到京城的路上。 这一行人还是这一行人,一人没少,一人也没变。 林青禾左容赢坐在京城最高的楼宇上,过着二人世界,互相依偎着,他们会健康幸福恩爱到白头。 第714章 二宝番外:小丫鬟灵姿 二宝登基十年了,今年已年满18周岁,他大名为左延,人称他为齐延帝。 国家原号,也就是齐延十年。 灵姿是御前侍候的小宫女,她提着一个食盒,要去御膳房,给皇上拿点心。 这是四王爷开在民间的酒楼,预备出来的新品,一成功,就拿来给皇上品尝了。 灵姿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呼吸着宫里别样的空气,感叹皇上和四王爷的兄弟情深。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御膳房了,厨房里忙碌一片。 快到饭点了,御厨们拿铲子,娴熟的在锅前炒着菜,配菜的厨子,哆哆哆地 用刀切着菜,伙夫们,往灶里添柴,退柴,控制火候,让锅里的菜炒得更香一些。 阿宇见着在门口的灵姿,跑了过来,把灵姿给挤到了一旁,给她行了一个礼,“小宇子见过灵姿姑姑,姑姑显贵了,可不要忘记奴才啊。” 灵姿本是一个在未央宫打扫的小丫头,三天前/突然被调到了皇上的面前,当皇上的贴身丫鬟。 皇上每日的餐食,都吩咐她来御膳房提取。 再看灵姿名如其人,长得水灵灵的,就是时常迷糊,犯傻,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或许,她被皇上看上了,要成为贵人了。 灵姿看小宇的掐媚劲,她狠狠往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小宇子啊啊叫。 “再胡说又拧你。”灵姿眨巴大眼道,什么显贵,到御前侍候就贵了? 伴君如伴虎,她脖子现在细得不得了。 再说了,皇上/身边的公公嬷嬷这几天,老给她立规矩,数落她,批评她,她在御前,还不如在原来的宫里,当个清扫丫头舒适。 未央宫原来是太后娘娘住的,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云游去了,很久不回一次宫,她在原来的职位上,舒服得很嘞。 被调去侍候皇上,整天紧张兮兮,还要被骂 ,她这几天过的并不太开心。 “灵姿,多好的机会,好好抓住。” “还说,还说!”灵姿又要去拧他,阿宇笑着推她的手,从她另一手里拿过食盒,“给皇上的新品是吧,我现在就去拿。” “快点,要是慢了我回去要挨骂了!”灵姿嘟囔着,在阿宇的肩上,左右手各拍了一下。 他们关系好,原来大家都是未央宫当值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后来阿宇想学厨意,主动去了御膳房,到今天,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是很好的伙伴。 阿宇的嘴碎,灵姿最不喜欢他这一点了,好在 他现在是御膳房有分量的御厨,这里算是他的底盘,不用担心二人的话会被传出去。 “话梅排骨、香菠咕噜鸡、黑胡椒汁牛排、茄汁元宝虾,以及一个蘑菇汤,碧绿菠菜,米饭在下面。”阿宇让两个帮厨,把盒子打开,一一给她对着。 灵姿看没错,点了点头,在他们把食盒关上了,她拎住了,准备往回走。 阿宇塞给她一个烤鸭腿,让她偷偷吃。 灵姿重重点头,脸上扬起笑,提着食盒,欢快跑回去了。 然而,回去还是晚了,被飞雁嬷嬷夺过食盒给批评了一顿。 第715章 二宝番外:小丫鬟的打工生涯 “嬷嬷,我错了。” 飞雁说了几句,让她把院子打扫一遍,吩咐完,拎着食盒进了宝宵殿内。 二宝闻声,在屋内案桌前练字的他,往窗前看去,看个圆脸丫头,拿着扫,红着脸委委屈屈地在扫地。 他唇角划开一抹浅浅的笑,冒冒失失的蠢笨丫鬟。 飞雁将食盒提进宫,后德喜接了过来,小声嘟囔问:“皇上的餐食,不是小事,怎么让一个刚来的丫头去御膳房拿?” 飞雁眉毛往二宝那抬了下,示意是皇上的吩咐。 后德喜瞳仁中注入了深意,不敢明说,拿起食盒到桌子上,跟飞雁布了起 来。 不过,他仍然心里在嘀咕,他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了,皇上跟太上皇一样,都是一个性子沉,喜怒哀乐藏得深的人。 皇上如今都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还没纳娶妃子,填充后宫,连个通房得丫头都没有,前几日好好的把一个,在未央宫打扫的小丫头调到了宝宵殿,还把餐食安排她去做,这是要纳娶的节奏? 飞雁也正是有这想法,才想着好好管管那小丫头,教教她规矩。 俩人想法都相到一致去了,沉默着将餐食摆出来,拿银针一一验,又叫来试菜的小太监,过来没样都尝一口。 一盏茶后,小太监都 没事,后德喜叫他们下去了,飞雁打水侍候二宝洗手,提醒他用膳。 二宝觉得用膳的工序繁琐,每次他想撤下去,都被后德喜飞雁嬷嬷还有一干后宫侍候他的丫鬟太监们的反对。 他们都担忧他的小命,久而久之,二宝也就随他们去了。 二宝擦了擦手,坐在了椅前,“把那圆脸丫头叫过来服侍我用膳,你们都下去吧。” 后德喜飞雁俩人都行礼下退了,走到门口俩人对视一眼,到了院中,他们围住了灵姿,各自打量了她一下。 灵姿扫着地,突两道黑影覆盖面前,她抬起头来,傻眼了。 “公公、嬷 嬷……” “皇上叫你进去侍候。”飞雁拿过她手里的扫把,提了一嘴,“把手给洗干净。” 灵姿点了下头,觉得怪怪的,洗干净了手,进了殿内,看到那俊雅面容,矜贵气质的年轻圣上,她忐忑紧张不已。 侍候人,她没经验啊,还是侍候皇上,流程是什么,需要注意些什么? 嬷嬷公公都没跟她说过啊! 二宝在用着膳,察觉到局促的目光,他狭长的眸眯了眯,“过来这,盛碗汤喝。” 灵姿以为自己听错了,呐呐的不敢相信,在圣上的威严下,她的动作比想法更快,脚步已经往前迈,迈到二宝面 前了。 “皇上?” 二宝头也不抬,“喝了汤,每一样都食一些,回头再将食过的每样餐食都给写下,让喜公公阅了,传到四王爷的耳朵里。” “为,为什么啊?”灵姿问完了,捂住了嘴,发现了犯大忌了,她是奴婢,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要问前因后果。 哪里知,皇上好脾气,还跟她解释了一番。 “不止是这一顿,以后但凡四王爷弄出了什么新品,你都替我尝了,回复他,朕回了他几年了,懒得回了,需要找个人打发了四王爷。” 灵姿讶异,转眼一想,好像这是一桩美差啊! 第716章 二宝番外:皇上怎么喜欢一个小奴婢 自从今天起,灵姿开始每日跟圣上一起吃饭了。 不过,不是在一张桌子上,是在一个殿内,她在小桌子上吃,皇上在大桌子上吃。 二宝吃饭的时候,看着吃的有些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饭的丫头,他唇角揶揄,有人陪着吃饭,果然餐盘里的食物,也都变得有胃口起来了。 灵姿吃着,就全顾着干饭,忘记形象了,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皇上的御膳真好吃啊,太好吃了,四王爷做出来的新品,太棒了,太棒了,皇上真仁慈,她运气也太好了~ 皇上的脾气貌似也没 有自己想的那么恐怖,皇上对奴才,也是很好的。 越想,小丫头就越高兴,这样的日子长久点吧! 飞雁嬷嬷和后德喜俩人在院子里,偷摸看了一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的出去了。 主子对这小丫头,莫不是真有意思了? “那么多的贵胄家的小姐,皇上不娶,也不见他对任何小奴婢亲近过,怎么皇上就喜欢这身材圆/润的丫头呢,难道是看上她讨喜不成?”喜公公不解。 “你说是不是因为,皇上想太后娘娘了,还是这胖丫头,让皇上回忆起什么了?”飞雁想到太 后娘娘也是这样,不拘小节,几个皇子也是不爱学宫里的规矩,吃饭吃顾着吃的香不香,不在乎什么礼仪形象什么的。 但主子们毕竟是主子们,矜贵还有身上的皇家血脉都是刻在了身体里的,不管他们吃的多狼狈,都是一副谦谦公子、公主,十分得体的模样。 “这丫头,哪像!”喜公公当即就不明白了,“傻乎乎的,还不会看人的眼色,也就是太上皇进宫后,不怎么管束宫里的人,导致宫里的人就懒散了下来,换做平日,这丫头哪能长得那么大,哎!”喜公公说是这样说,心里却觉得这是 天意。 皇上和太上皇一样,都不喜欢世家的女子,至少是不是在世家长大的女子,他不喜欢规规矩矩,举止有礼的,喜欢呆一点傻一点好忽悠的,不开窍的,没什么心眼的。 “我怎么瞅着,这丫头也不太简单,模样比一般女子都要出众,你说她会不会也是什么大臣的女儿。” “行了行了,飞雁嬷嬷你就爱乱猜,天下的大臣,都爱弄丢自己的子女不成?” 飞雁叹息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 她服侍了太后娘娘几年,对条件出众,身份地位的宫女,都有点往太后娘娘的身 世这样猜测。 二宝看她吃的急,面色也没水,他倒了一杯水过去,放在了她的面前。 噔的一声放下,灵姿看到握着杯子得手上带着一枚白色的板指,她惊讶抬头,啊了一声,起身道:“多谢皇上。” 二宝深眸往她的面容上扫了扫,看她因为吃饭,而沁出了汗的鬓角,额头,他动了动唇,“吃得满头大汗的,喝杯水。” 灵姿对他行礼,又道了谢,她懵懵地坐了下来,捏住了被子,往后瞅了瞅,皇上在矜贵的动着筷子。 皇上给她一个奴婢倒水了!皇上对下人可真好啊! 第717章 二宝番外:小丫鬟要休假 一小段时间后,二宝夸灵姿给四王爷提的建议不错,开始把更多琐碎的事情交由给她了。 灵姿在他要书写的时候,给他磨墨,在他渴的时候要给他泡茶,在他用膳的时候陪他一起用膳,在他沐浴的时候,还要去试浴池的温度…… 服侍皇上的人手本就少,皇上一下重用她了,对此,灵姿觉得自己每天都好忙啊。 当他的跟屁虫当了一个月了,灵姿有些跑不动了,想着自己还没有休沐,她瞄了一眼在批阅奏折的二宝,抿了抿唇,自己跟皇上说,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 多的是奴婢想在皇上的跟前 服侍着呢! 在御前侍奉,可是一个好差事,她要是说了,惹恼了皇上了,他会不会罚自己到辛者库去? “看朕那么久了,有什么事?”二宝朝她投了一眼过去。 灵姿抿唇,低头继续磨墨,她才不说呢。 “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只是……只是疑惑,皇上为什么会把奴婢弄到您身边,侍候您。” “私底下不用那么守礼,叫您倒把朕给叫老了,把你调到面前侍候,一是因为看你看得没那么歪瓜裂枣,二是因为,你老实本分淳朴,让你过来侍候,你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 。”灵姿睁大眼睛,笨也有笨的好处啊。 “之前看朕是因为何意啊?”二宝继续问道。 灵姿眨了眨眼,在他的眸色下,如被诱导了似的,缓缓道:“皇上,奴婢一个月没休息了,奴婢好累,想休息一天。” 二宝算了下,这个月的三十天过的如此快,他都没怎么发觉。 灵姿可怜巴巴地抿了抿唇看着他,“皇上,奴婢之前在未央宫当清扫丫头的时候,一月有两天假呢。” 二宝收回了视线,“一次性给你放两天,今天算半天。” 灵姿欣然一笑,“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她把墨条放到一旁,“ 那奴婢把喜公公叫过来服侍您。” 二宝挺了挺脖子,眯了眯眼,她笑得好开心啊,自己怎么不乐意了? 灵姿看他骤然变化的神色,她把手往身后一背,行了一礼,忙跑走了。 再晚点,皇上就改主意了。 服侍他一个多月了,总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的。 二宝看跑出去的人影,他不爽地动了动唇,这丫头就那么想放假,跟他待在一起还累嘛? 灵姿刚出去一会,后德喜就进来了,看皇上那沉下的脸,他轻声走了过去,暗自腹议:皇上难道是被那丫头给恼怒了?自己不会是来给那蠢丫头收拾烂摊子的 吧! “皇上,那丫头说您放她假了,奴才来磨墨。”后德喜见砚台上放着一截没磨完的墨,试探地说道。 “下去吧。”二宝扫了扫他,提笔批阅。 后德喜应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皇上貌似是真的心情不悦,莫不是是因为自己没给她放假? 后德喜已经出了殿内,到了院子,想想有可能是,皇上多宠那蠢丫头,怎么舍得看她过度劳累。 这月皇上已经批了,下个月就开始给她排假吧。 第718章 二宝番外:喜公公对灵姿大怒 批阅到了傍晚,二宝觉得口渴了,端起右手边温着的茶,开了盖品了一口,味道不对,不像是丫头泡的,偷懒去了? 想法刚在脑中想起,忽然的,记起了,她今天休假去了。 二宝抬了抬墨黑的眉,唤来了后德喜,“给朕倒一杯凉白开来。” 后德喜捧着茶出去,亲自倒了一杯温着的泉水,“皇上。” 二宝接过喝了一口,叫后德喜出去,准备晚膳。 快到饭点了,灵姿来御膳房找阿宇,阿宇疼她,这个点来找他肯定要比去吃大锅菜好吃多了。 “来吧,端着去吃。”阿宇一看 她来了,就将给她准备的晚膳给她了。 他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到了御厨外的院子外的,一个不起眼的疙瘩的桌子上。 他一盘一盘的拿出来,很大份的烤猪蹄,爆炒河虾,蒸排骨,还有一份鸽汤,绿色时蔬。 “哇!”灵姿看着丰盛的晚膳,她抹了抹唇角要留下的口水,拉了拉壮硕阿宇身后的衣服,“阿宇,你对我太好啦~” “哈哈哈,知道就好,我对你这么好,要记得啊,以后可是要还给我的~” “哼,不还,你还给不给我吃?” “给,当然给。”阿宇说着,瞧瞧脸蛋身 材,腰肢也越发圆/润的灵姿,他摇头叹气,“要不我还是给你节制一点吧,都快肿成粽子了。” 还想她在御前侍候,能被皇上看上,当个妃子什么的,不用在受这侍候人的苦。 唉,这姿色啊,随她变胖,会慢慢地缩减吧,到时候,皇上哪还会看上她哟~ 灵姿早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猪蹄啃了,听阿宇的话,她茫然的用另外一只手掐腰,是粗了些。 “没关系,我才十五岁,以后会瘦的,章御医说我现在多吃,还能长高~” “高是会一点吧,更多的是横着长吧?” “好你个阿 宇,吃/你点东西就给我计较起来了吧,横着长竖着长,还不是你给我喂的,我管它怎么长,我开心就行了!” 灵姿拿着油腻腻的手去打她。 “唉哟唉哟,好油啊~”阿宇躲闪着,躲避她油油的手。 俩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灵姿是御前红人,阿宇是跟她亲近的御厨,御膳房中的大厨师长。 天天袅袅炊烟飘香的御膳房中,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也就随他们吵闹。 后德喜今儿得闲,亲自来了御膳房,叫两太监去御厨里看看菜好了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往个地方一瞧,嘿,那 不是那蠢笨丫头吗! 她怎么跟个雄壮的御厨玩闹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被皇上看上了,非得扒拉她一层皮不可。 他正要上前喝止,脚往前迈了一步,顿然想到,这丫头不会喜欢这厨师吧?莫不是是他会错意了,还是看走眼了?皇上怎么会喜欢,一个中意油腻腻的男人的臭丫头? “灵姿!”后德喜越想越气,大叫了一声。 在笑的灵姿被他给吓着了,当即立定住了,“喜公公,您来了?” “还不给我过来,丢死人了,皇上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不知道羞耻吗?” 第719章 二宝番外:灵姿被骂突逢一喜 阿宇认出了喜公公,他惶恐跪下,灵姿后知后觉也跟着跪在地上。 “公公,”阿宇解释着道,“奴才和灵姿姑姑幼时一起进宫的,奴才虽在御膳房当差,但我进宫的时候已经净身了……” 听到这一番解释,喜公公的怒气消了一半,他还是觉得不体统,皇上/身前的人,行事不稳重,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的面打闹,说出去不雅。 他看着灵姿,指着她道:“回去反省去,再有下回,我禀告了皇上,将你从哪儿来的调回到哪儿去。” 灵姿从没没喜公公那么批过, 她怕也被吓着了,脸白白的,血都凉了。 没怎么被批过,小心脏有些受不住。 喜公公是服侍过了太上皇,现又跟着现皇,服侍着两位君主的他,身上也带上了几分皇威,发怒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别说灵姿了,宫中除了在太上皇服侍过的几位老人,被喜公公这样一吼,谁受的了啊! “灵姿灵姿,快回去。”阿宇看她被吓懵了,忙开口提醒她。 灵姿看向了他,低下头,起身,往自己的灵柩院里走去。 背过了喜公公,她脸皱了起来,等到二十五岁还是出宫吧 ,她受不得宫里的日子,主子再好她都受不了。 奴婢就奴婢,永远低人一等,如果出了宫,她一定会活得自在自由舒服很多。 她抓着衣袖,许下了二十五岁要出宫的心愿。 还有十年。 希望能好好服侍皇上十年,除了月月有月银,还能博皇上些宠爱,等到那一天,她就能让皇上答应她一个愿望,跟阿宇一起出宫。 出宫了,他们两个当掌柜的,经营一个饭馆,肯定能养活自己。 “啊!”走着走着,猝然的,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灵姿受惊地叫了一声,抬 头看去,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这是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下颌线硬朗的男人,还是……是侍卫。 “没事吧?”侍卫问道。 灵姿看看他身后,是一排的侍卫,她一下就明了了,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以后走路小心些,看着点。”姚禹城郑重说了一句,绕开了她,带着身后的队伍继续巡逻着。 这一队人走的整整齐齐,步伐落地有声,灵姿看了他们好久,看得最久的是领头那个男人。 他穿着红白马甲玄色袍子,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走路带 风,背影清瘦又挺立高大。 过了及笄的灵姿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红红的,直到他们的队伍在前面拐了过去,消失在了面前,她才收回目光,捂着乱跳的心口,跑着似的走着回院子。 好俊的侍卫啊,真的好俊啊! 外貌还是不及皇上的,一半都不及,不过,算是侍卫里长得英俊的了。 皇上太高大上了,脑子浮现出皇上,都是奴婢对主子的大不敬了,会被喜公公还有飞雁嬷嬷骂的。 灵姿脑中心中怀着刚刚只见过一面的侍卫,扬起唇角,开心得不行。 第720章 二宝番外:灵姿打碎宝壶 灵姿跟一个太监在御厨大闹的事,喜公公还是告诉了二宝。 “小丫鬟没规矩的,这性子啊放在以前,早被投井了。” “嗯,教训了就好。”二宝才从金銮殿回来,抿口水的功夫,听喜公公汇报,他放下杯子后,脸上无其他情绪,让人看不出对那丫头的其他想法。 喜公公一时猜不到,他对小丫头的心意,但从皇上平时对那丫头的宠溺看,皇上对那丫头绝对是特别的。 他多了一句嘴,“皇上,要不要教教她规矩……” 话没说完,二宝生生打断了他,“喜公公,茶凉了,帮朕续上一杯过。” 喜公公怔了几怔,知道自己不该多问,让皇上不喜了,他回道:“是,奴才这就去。” 听着退下去的脚步声,二宝 目光抬起,眸中郁沉,小丫头确实少了几分规矩,不分场合地打闹,虽说是跟一个太监,得把她找来,亲自调节一番,让她懂点规矩。 翌日,灵姿黑着两个漆黑的眼眶,将一份厚厚的,手掌那么宽地抄录,拿到了飞雁嬷嬷面前,给她检查。 昨天傍晚,小灵子嬷嬷带人过来,让她罚写宫规一百遍。 飞雁嬷嬷看到册子上的灵秀的字迹,暗叹小丫头这字写得不错。 再抬眸,看她那垂眸,略有些憔悴的脸,飞雁嬷嬷唇翘翘,果是皇上看重的人,跟太监在御膳房打闹,只是被抄了百遍的宫规当处罚。换做其他人,早被调走了,皇上不喜欢没规矩,不知道场合的人。 飞雁意思意思检查了一下,道:“行了,把这塌抄写的册子,放到院 子的库房里去,再洗干净手去给皇上泡茶,皇上该下早朝了。” 灵姿抱着大堆册子,蹲身行礼,“是嬷嬷。” “皇上下朝——” 二宝下朝回金乌殿,一脚迈进,就注意到了一抹去库房的小身影。 “恭候皇上……”飞雁嬷嬷和殿内的宫人都出来迎接。 “飞雁嬷嬷,朕的茶泡了没有?” “皇上,快了。”飞雁露出一笑,“小丫头已经去泡了。” 她话声还未落,匆忙从库房出来迎接皇上的灵姿,往后一缩,朝后跑去,给皇上倒茶了。 二宝目光瞥了下,当没事人一样进了殿内,小丫头端着茶壶,跪在地上本本分分。 他越过她,便听到她起来,往外跑去的声音,突然,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呀的叫声。 二宝回头看,那蠢笨丫头迈门槛的时候,摔了,手里的浅蓝色冰裂纹水壶被摔了出去,碎裂了,人不知有没有受伤。 “蠢丫头?”二宝上前,将她给拉了起来,给她拍了拍手,好在手没伤着。 “你这是做什么,刚来金乌殿当值?” 灵姿身子缩着,惶恐看二宝,眼睑下的两团乌青比她的眼睛还大,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说什么,“皇上,奴婢奴婢……” 院子中飞雁嬷嬷喜公公等几个宫人都被那碎裂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他们看着地上的碎片,个个都眸子瞪了一下。 那茶壶是太后娘娘给皇上做的,已经跟随皇上十年了,也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茶壶之一。 这蠢笨丫头,笨的不像话,办事笨,嘴也笨的不像话,笨的无可救药 了! 二宝看她一眼,他吩咐聚集在院内的一众宫人,“飞雁嬷嬷,去给朕倒一壶热茶过来。” 话落,他松开灵姿,不给她休息的机会,道:“去给朕把墨给磨了。” 灵姿一晚上没睡,困得很,看皇上回来了,又心急去倒茶,一不留心就没注意门槛,摔了一跤。 以为会被皇上惩罚的,皇上什么重话都没说,只是让她去磨墨。 灵姿狠狠往胳膊上抿了一下,提起精神,拿起炭石,给皇上好好磨。 在金乌殿一干,就干到了皇上就寝,她提着灯笼,在夜色中走回自己的院子去睡觉。 此刻,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脚都打颤。 而翌日,天一亮,皇上要上朝之前,她就要起来,去侍候皇上洗漱更衣…… 第721章 二宝番外完:得逞 时间过得很快,灵姿贴身侍候二宝,连轴转已经六个月了。 她像一根坚韧的小草,能很好地干二宝交代给她的活。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好的办好。 二宝看她瘦了些许,善心一发,下朝回来,批了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灵姿得了假,开心得不行,谢过了二宝,早上来灵柩宫,快走了出去,在路上,她掰着手指,想着这两天怎么过。 “要不先去找阿宇玩?”说完,脑子里忽而想起那日在御膳房被喜公公大骂,她打了寒颤,起了怯意,要不还是算了?可是除了阿宇,自己在宫里也没有别的朋友啊。 在思考时,忽而的,前面有一队巡查皇宫的士兵。 她贴在红墙上,等着他们过去,心里满是期待,余光依次地在他们过去的脸上巡察,不知有没有上次见到的爷的身影呢。 仅仅是想着,耳朵就不禁/地红了。 遗憾的 是,他们的身影从她的身边都越过去了,她都没看到那位爷。 灵姿开始大胆地瞧着他们的背影,回头叹息了一口气,没往前走几步,身子忽而一凛。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也就在她刚转身时,姚禹城出现在那群侍卫身边,侍卫们看到他就上去打招呼,热络祝贺起来了。 “姚少/将,你怎么来了,你明日成亲,皇上不是批了你七天假吗?” “想着兄弟们还在这里,我进宫来送喜糖。” “哈哈哈,有喜糖吃了。”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兄弟们都有,明天晚上一定都要来啊。” “嘿嘿,姚s少/将我们一定都去……” 灵姿转身过去,看到每张脸上洋溢的笑脸,她有些受伤,原来他不是侍卫是少/将。 武小姐,是武将军的女儿嘛?好……般配啊,灵姿难掩悲伤,背过身去,走得飞快。 姚禹城目光所及, 看到了灵姿的背影,浅浅一眼,没太在意,宫道/上有宫女走动,很正常。 “姚少/将,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前段时间还没听你说起过。”吃着喜糖的兄弟们起了好奇心。 姚禹城微低头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家父安排的,我很满意。” “这点确实是,姚少/将是习武之人,过几年就会封为大将军,武小姐出自将门之家,俩家确实是门当户对。” “还听说那武小姐,虽然是出生将门,也是习武之人,但性子不泼辣,长得还极为标志呢。” “……” 姚禹城听着兄弟们的谈笑,他跟着笑笑,再次让他们明晚一定来,他则要回去办事了。 灵姿难受的去御膳房,没见到阿宇的身影,其他的御厨告诉她,四王爷开的酒楼缺御厨,来御膳房挑厨子,选中了阿宇,当时就带走了,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本就难受的灵姿更难受了, 她一个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扑在床上就开始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阿宇走了,都前一两个月的事,她居然都不知道。 以后她在宫里,都没有朋友了。 被嬷嬷公公欺负,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了。 她觉得她应该会很想家,可是她没有家,她都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哭了哭了,除了阿宇,她也没有想的人了。 两天很快过去了,灵姿调整了下自己,又去御前当值了,皇上还是那么多的要求,她仍旧忙碌,不过貌似,更孤独了。 在御前当值的宫女,除了她就是飞雁嬷嬷了。 且,喜公公不搭理她,飞雁嬷嬷也不怎么搭理她,其余的那些太监,除了交代也不会搭理她。 她好闷,又孤独,皇上蓦然地换了一种姿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搭理她,关心她,天冷了还让她披衣服,下雨了她给她撑伞,他居然夺过她手里的伞 ,给她撑着……旁人的冷漠,无视不搭理,皇上就愈发温暖。 灵姿就这样,每天都盼望着和二宝皇上相处,每日见到他都会笑,觉得皇上是个好人,对她好的人,是啊,他对旁人可冷,话少了。 灵姿晕了,眼里对二宝皇上都是滤镜。 这日傍晚,她去给在沐浴的皇上送衣服,池子里雾气弥漫,遽尔的一条胳膊横在了她的腰上,噗通的一声,将她给箍到了池子里。 灵姿刚反应过来,想大喊救命,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雾气中,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池子里的不是刺客也不是别人,而是二宝皇上! 她衣裳在水里被褪掉了,整个人变得火烫,比池子里的温暖的水还烫。 “闭上眼睛。” 在幽沉的嗓音中,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火烫的唇又紧/贴了上来,她嘴也被撬开,随之,有一条灵活如蛇一样的东西在她嘴里霸道地席卷。 第722章 四宝番外完:京城乃至全国首富 这好几年,四宝在宫外做了许多生意,酒楼、火锅铺、客栈、成衣铺、杂货铺、糕点铺,镖局……赚的盆满钵满。 他也从小不点,成为了一个壮硕,成熟,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他手中的产业,他最爱的就是火锅铺子一品锅。 小时候爱的味道,他现在仍旧爱,每日都会去京城开的第一家一品锅里转一转。 “四宝掌柜的。”老董从外来后厨找他。 四宝戴着黑色的围裙,在涮冬阴功底料的火锅,上个月他周游了泰兰,吃到了他们那儿有种味道的汤底,这不就想把外面的美味,引到了一品锅。 “老董,你来的正好,过来尝点汤。”坐在椅子上的四宝,看老董过来了,招呼他过来喝汤。 老董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味道,下意识地看向锅,火锅汤底红红白白,还有两只大虾漂浮在锅里,颜色是特别好看。 四宝掌柜的在做新品,他是知道的,他将要禀报的事抛在脑后,来到桌前,从四宝的手里,接过了那一碗汤。 “小心烫。”四宝贴心地道了一句,见他吹了吹碗面,喝了起来,他追问道:“觉得如何?” 老董掌柜喝了一口,没忍住皱起了眉头,一股子怪味。 他再次喝了一口,砸吧了嘴,仔细回味,食材都是新鲜的,锅底的 浓汤很浓郁,只是这味道,他无福消受。 “掌柜的,老奴喝不习惯,提香的味道太重了,我喝的很怪。” “再吃口虾。” 老董吃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放下了勺子,吞下了不好吃的那口虾。 汤底味道太怪了,害得这虾的味道吃着也极为怪。 “掌柜的,锅底食材很新鲜,汤熬煮得很浓郁味道很鲜,火锅底料做的很好,就是这味道,喜欢的人会很喜欢的,不喜欢的人,就像是老奴,是一口都吃不下的。” 四宝看着实话实说的老董,他在品了一下碗中的汤底,味道跟他在泰兰吃的毫无差别,很正宗。 开始他也吃着觉得怪,为什么那个地方的人会把这道菜当成宫廷御菜,吃了几次,他开始喜欢这种味道。 他周游了很多地方,吃过很多地方的食物,舌/头接受度很广。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口味,他十分理解人与人在饮食上的差异。 “阿强阿虎阿万你们几个过来尝尝。”四宝很重视这个问题,自己是能接受冬阴功汤火锅底,其他的大多数人如果不能接受,这个汤底就不能称为好商品了。 “是,掌柜的。”几个伙计围了过来,在桌旁品尝起来。 三人都皱眉,表示 吃不习惯。 四宝又叫了一些其他的厨子过来,十多个厨子,只有三个觉得好吃,味道鲜美,很鲜,暖暖的,奇特的好喝。 “行了,都去配菜,忙着去吧。”四宝听完他们的叫唤,就挥手让他们下去。 老董还有事要禀报道:“四宝掌柜的,快食铺都装修好了,招来的厨子都能上手,做炸鸡汉堡奶茶烤……了,得挑个日子开张了。” “嗯,明日就开张吧,去策划一下,办的热热闹闹的。”四宝很满意老董的速度。 “哎。”老董脸上堆叠起了些笑,行礼退了下去。 老董走了,四宝还继续坐在厨房外的一个小院子的桌旁,已到饭点了,他继续涮着冬阴功汤,吃着火锅。 嘴里嚼着,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这个汤底要不要推出去当新品。 老董他们都吃不习惯,大齐能接受冬阴功汤的百姓并不多。 吃饱喝足了,他决定还是推出去,他不差钱,开的火锅铺,就应该包罗万象,有很多不同的味道。 想通了,四宝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帕子,擦了擦嘴,叫老万过来收拾一下,并跟他说了冬阴功汤。 “今天晚上就推这款汤底,主要做试吃,免费送,先在门口告示一下……” 老万记住了,四宝起身伸了伸懒腰,要去名下的其他 的铺子看看生意如何,顺便消消食。 街上开的铺子节次鳞比,去饭馆吃饭的食客,有进有出,几乎每家铺子人都挺多的,热闹非凡,很多都操持着外地的口音。 今时不同往日了,杂交水稻出世,解决了许许多多人吃不饱的问题,打禾机、播种机、插秧机……这些利于农民百姓的农具每个乡县都有,人们种植庄稼越来越轻松了,都各个地方还都新办学堂,不管男女都能去上学上课识字。 越来越多的百姓,不在局限于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也有能力外出了。 京城等繁华的地方各种坊子也兴起,各种新的产业出来,需要劳动力越来越多……待遇也多劳多得,不少百姓发现打工比种田划算多了,务农的百姓家里有剩余劳动力的,都跑到大地方闯荡了。 叮叮叮…… 街上骑着自行车的小年轻越来越多,车前面的篮子里还有车后面的篮子里都装着买的货物,是要送到京城的各家各户的。 这些货物估计是从外地的镖局,通过他的轻轨车运输线寄过来的,现在小镖师们要拿着去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不错,他们都在为他打工,他是幕后的东家掌柜的。 二宝笑笑,没走几步,就看到他的成衣铺子了,中午了,生意还挺不错,不少女子夫人从 铺子里出来,提着大包小包,喜笑颜开的。 “买衣服还是得来青衣铺买,这里的衣服款式多,价格实惠。” “是啊,京城的人谁没穿过他家的衣服,大多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在他家买的。” “……” 谈论的女子因为前面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子,她们的视线在他的脸上停了下,面微红的装不在意,继续讨论成衣了。 四宝越过他们,也往自己名下的成衣铺看了一眼过去,他唇轻动。 爹在位的时候,就让宫里的工匠将织布机改了下,到现在,纺织机纺织得越来越快,产量多,布匹也跟着便宜了起来,做好的成衣也跟着变得便宜。 以前一件成衣要好几百文,几乎是普通百姓的几倍工钱了,现在的成衣有便宜有贵的,贵的是布料和衣服上的设计装饰,普通的衣服还不到工人们一天的工钱。 男人女人嫌做衣服慢,不够好看,就会光顾他开的成衣铺子。 青衣铺,他招了好些手巧,会设计衣服的秀娘,还有踩缝纫机,切缝布匹的女工。 确保衣服每日能打量生产,每一季,青衣铺都有让百姓喜欢的新款。 四宝看着繁荣的街道,觉得十分满足,他小时候的誓言实现了,他成为了他想成为的大人——京城乃至全国的首富。 第723章 三娃番外完:心系民事百姓的好臣子 大宝游历天下,成为一代剑圣,在凡间修炼,锄强扶弱,救苦救难,继南靖轩之后,成为下一代太虚观的掌门。 这年,他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早上,太虚宫云雾寥寥,大宝手提宝剑在山上打着太极。 风将雾气吹散,可浮现出他那矫健雄健的身影。 呜~呜~ 空中,忽而地传来了中沉的几声仙鹤叫声,强身健体的大宝闻声,停下练功了。 此时,雾气渐散去,两只仙鹤站立在了崖边的围栏上。 一只仙鹤,左上眼眼睛毛儿那里,有个豆大的黑团,另外一只仙鹤比有斑点的仙鹤体型要大一些,它的脚上捆绑着一个熟悉的竹筒。 是小满和大寒!这两只仙鹤是爹娘在京城的集市上买下的,后面一直养着了,爹娘回到盲山后,它们也跟着去了。 他游历在民间的那些年,每当遇到险境,这两只仙鹤的身影都会出现,它们的叫声总能让他想起爹娘曾对他的鼓励 大宝眼睛一亮,飞身过去,取下了大寒腿脚上的那一只竹筒,从里面取出了一封信。 笔迹是爹的,信上说,半个月后就是娘的生辰了,让他赶到盲山给娘祝寿。 大宝笑笑,“爹真是多此一举,娘的生辰我怎么能可能会忘记,早两个月前,我都给娘准备好礼物了。” 他将纸张折叠好,放好在了袖子里,唤了一声:“许月。” “掌门 。”从一颗绿松下,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我要出行一段时间,你看好道观,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放鹰给我。” “掌门要去哪?” “回盲山。”大宝脸上藏不住笑意,快跑回自己的寝殿去了。 许月见怪不怪地看着大宝的背影,掌门除了脸,修炼的没一点青年人的模样,提到家却总还像是一个孩子。 小满大寒两只仙鹤叫了两声,飞了起来,在山上盘旋着戏耍了会,回盲山复命去了。 大宝回到了殿内,先打了一盆水回房,再拿着小刀给自己削胡子。 刮刮几下,浓郁的黑毛,就被刮落在地,他对着盆子看着水中的投影,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和鬓角,唇角不禁又扬了起来。 这下好了,爹娘也不至于认不出他了。 他换了一身娘给他做的新衣裳,打包好了些盘缠和随身用品,带着帷帽下山了。 除了爹娘,当皇帝的二弟、当大臣的三弟、行商的四弟、行医的五妹,还有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南靖叔,也都会去给娘过生辰。 这下,可热闹了,可以和他们好好叙叙旧。 大宝看到要见到大伙,高兴无比。 准备就绪,他去机械库中,选了一只“大鸟”,坐了上去,解下帷帽,按下开关按钮,齿轮开始运转,出了库中,“大鸟”长出了翅膀,从山崖一跃而下。 大宝调制着,让它飞了起来, 山上的风很大,大宝还没到,他的思恋就已经传到盲山了。 ———— 一年一度的秋收到了,三娃坐着驴子走到乡野,去巡查村子里种稻谷收成如何。 还未走到村子,视线所及是金灿灿的一片。 春种的是研究院那边新研究出来的一批杂交水稻,他是来看看成果的。 要秋收了,田里不需要水了,水沟里的水车也不运转了,三宝越过沟渠水车时,看了几眼。 他坐的小驴是小黑驴的后代小小黑,今年五岁了,从盲山问爹娘要过来的。 不亏是阿爹选的种,小小黑跟它的爹一样脚程好,赶了走了几十里路了,都还精神奕奕的,一口水一口粮都还没喂。 三娃满意的摸了摸它的头,心疼它走累了,牵着它去沟边喝了几口水,从袋子里拿出了些荞麦给它吃。 它吃的很香,三娃得去观察田里的稻谷,临走前,他不放心的叮嘱着小小黑,“不准吃田里的庄稼,好好吃着袋子里的荞麦,要是嘴馋吃了庄稼,回去就饿三天。” 小黑黑哼哧哼哧地吃着袋子里的荞麦,算是应着他了。 稻谷长得很高,到他胸/前的位置,他身量不低,有九尺长呢。 三娃从田边拿起了一穗稻,稻子果实饱/满,大如黄豆,每棵稻禾都被压的直不起身。 三娃惊了,稻谷还没有满起来的时候,这稻禾得多高,岂不是快到他脖子了 ? 那今年改进的杂交水稻岂不是,又比去年高出不少? 看来,今年一亩田丰收的产量又比去年多了好几倍了。 三娃想到天下间的百姓,不在饿肚子,人人粮仓里的粮都能堆满,他就温和地笑了起来,身心觉得舒悦。 他接着又看了好些田,田里的粮食无不是丰收的。 三娃接着坐上了小小黑,要去远京城的稻田考察一下。 在田里看着庄稼的百姓,注意到了骑着黑驴过去的灰色身影,认出了三娃,都跟着三娃打招呼。 “三王爷,你又来田里看看啊?” “是啊,你们劳作辛苦了。” “三王爷,研究院那边的各位先生辛苦了啊,研究出来的稻谷是一年比一年好啊,今年大伙都丰收了。” 三娃看着这位幸福洋溢在脸上的老者,他笑道:“这也是大爷你栽种得好啊,我看你这稻田里的稻穗比其他田里的稻穗都要大些呢。” “哪里有,人人都一样的,现在好啊,种庄稼比以前轻松,栽秧、放水、除草、撒肥……丰收,都有机械了,产量还是以前的十几倍。” 三娃继续笑笑,身心更是欢愉,“大爷,多谢你了,我要去下面的村子里看看,就不扰你了。” “三王爷,那你慢走。”老者笑盈盈地对三娃挥挥手。 三娃点头,对他也挥挥。 前面又有些在地里的老农认出了三娃,谁让三娃 作为王爷,经常来巡查农田呢,还是一个好官,民间有什么需要反应的情况,哪里沟渠堵了,秋收的机械不够了等等,告诉他,用不了两天就能全解决了。 他们都很喜欢这个年轻亲人没有架子的三王爷。 “三王爷、三王爷,天气热,吃个李子解解渴吧,自家地里种的!” “大娘,不用了,我自己带水了。”三娃指了指挂在驴子上的水壶,笑着回绝,“我身为父母官,拿着宫里的俸禄,也不好意思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不然被皇上知道了,是会被挨骂的。” “哎哟。”大娘看他说的那么严重,都被他给逗笑了。 天下谁不知,皇上和几个王爷一个公主的关系好着呢,吃个百姓的李子怎么会被挨骂呢。 大娘知道他在说笑,也没勉强他,笑着看三娃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好福气啊,我活着遇到了如此圣明的皇上和王爷。” “……” 三娃在热闹的声中,洋洋洒洒地骑着小黑黑,走在了一条,两边都是金黄色的稻田间,风吹稻浪,传来了阵阵稻香。 三娃感觉自己如被金黄包围似的,他心情十分美妙,十分满意现在地处境。 辅佐二哥,当个心系民事百姓的好臣子。 想想,自己也完成了小时候的理想了。 三娃在稻浪中想爹娘了,没多久,就是娘的生辰了,很快就又能将爹娘了。 第724章 五妹番外:创办医学院(大结局完) 五妹的医道天赋过人,不到两年她就已经将林青禾、南靖轩的本事都学完了。 又用了几年的时间,她在南靖轩的带领下,游历了天下,见识了很多,他们跟她说的疑难杂症。 她回到静江后,整理了出来,写了好几本医术,开办了一所青德医学院和青德济堂。 前者是一所医学院,培养医者的,广大喜欢医学的百姓都能来静江报名,培训一段时间,通过一系列严格的考核,方能录取。 大概就是一万比十的几率。 而那千分之一的概率被青德医学院录取后,需要读七年,五年中还需要进行各种考核,考核合格后,才能有毕业证,淘汰率大概是录取人数的百分之五十。 有毕业证,能去青德济堂当实习大夫,三年后才有资格独当一面,除非实习的这三年,表现特别优异,就能缩短时间转正…… 能进青德医学院的学子都是免费的,他们除了能享受全国最顶端的医学教育,每个月学校还有补助。 每月的补助除了他们自己用,填补家用都绰绰有余,他们只要能进来青德济学院,家里的一切,学校都会帮他们照顾好。 实习后的实习工钱,待遇也优渥,转正了成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大夫,每月的俸禄更是丰厚,还能去宫里当御 医,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一件事。 当然,如果不想在青德济堂当大夫,也能自己出去单干开药铺子。 青德济堂靠的背景是皇家,无人敢得罪。 从难考难度、出师的时间,以及强大的背景,只要从这里出来的学生,都能被广大百姓高看一眼。 无数达官贵人都想从这里挑女婿。 毕竟,智商德性,都是人中龙凤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青德济堂救人的水平很高,远远超一般的民间大夫,名声是越来越大,许多久病治不好的病人都慕名而来。 为了供应民间的需求,青德济堂开了一家又开了一家,很快成为了全国连锁的药铺。 有的药铺看青德济堂的生意红火,会给出高额的工钱,直接去青德济学院招聘用大夫,只要他们铺子里有个从这里出来的大夫,药铺的生意就旺得很。 民间经济好了,百姓饿不着肚子了,医疗条件也好了,老百姓是越活越好了,无形中,他们的寿命被拉高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清晨,五妹推开窗户,伸了一个懒腰,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的空气。 她年纪还小,脸上都是胶原蛋白,不怎么喜欢打扮自己,居家总是以舒适宽松的衣服为主。 眼帘被一抹紫注意到了,她发现养了三年的紫荆 花开了,她推开门,从井边打了些水,去浇了浇种在墙角的花。 两只小狗嗅到她的气息,不知从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围在她的脚边,随她走动而走动。 脚步的动静,让五妹看到了它们,她眼中满是柔软,伸手戳了戳它们的头,“小白、小黄,早呀。” 经过那么多年,小斑点和大黄早已经去世了,它们是小斑点和大黄的曾曾孙了,几乎是小斑点和大黄的小翻版,毛茸茸的,软软的,胖胖的,萌得很。 五妹很喜欢它们,得知小斑点和大黄去世那天,她眼睛都哭得睁不开,虽然它们不能陪她到永远,但它们仍然用它们延续的生命,陪伴着它们曾今的主人。 浇完水,五妹放下洒水壶,将它们抱在怀中,“饿了吧,喂你们些吃的。” 两只小狗被五妹的手抱着,被迫腾空着,一动都没有动,也不害怕,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五妹,五妹看它们傻傻的,唇角又动了起来。 带它们到厨房里,飞快给倒了些自己制作的狗粮在狗盘子里,小白小黑吃的香喷喷的,五妹摸了摸它们,拿了一个碗去羊圈挤了大半碗奶,端来给两只小狗吃。 狗狗吃的肚滚圆的,她蹲着看了它们会,决定一会出去搓碗米粉。 师傅拿她当小孩,踹着明白当糊涂,现在还躲起 来了,任何人都找不到他。 除了南靖轩,几个哥哥都是人中人凤,貌才身都是顶尖的人儿,还有爹也是,她眼光很高,平常遇到的人真的看不上。 所以好几年了,她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私下她穿的简单,平时大部分都在堂里坐诊,吃的大部分是在堂里的食堂里解决,丫鬟她也觉得没必要请。 加上买的这个院子不大,清扫起来不难,用的时间也不长,平常她从堂里坐诊回来,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 精神上陪伴,有小狗就够了,或者读哥哥们爹娘们给她写的信。 每个月她都能收好一篓子。 哥哥们看她一个人待在静江,辛苦还没有人陪伴,劝了她好几次了,让她回京,拨人给她,她都以不习惯都回绝了。 依照哥哥们的德行,她知道她很安全,她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肯定在她没发现的地方,隐藏着保护她的高手暗卫。 而且,大哥还在太虚观当掌门呢,每个月她都会去找一回大哥。 小白小黄看她走了,停下吃食,跟五妹走了。 还小小的一只就知道黏着主人了呢。 五妹从外吃完粉,回来开始继续坐在房中,将自己得空写的话本,画成小人书。 娘喜欢看这些有意思的话本,还喜欢听民间故事,要是带图 的娘更爱了。 娘快过生辰了,她现在快弄好一箱子的画本子了,有爹在娘什么都不缺,什么好东西都有,她就投其所好,拿这做娘的生辰礼了。 “汪汪汪……” 在院中玩耍的小狗忽而的叫了起来了,五妹看去,发现院中停了一架“飞鸟”。 “五妹,出发去盲山了。”大宝打开舱门,走出说道。 …… 林青禾高高兴兴地早早起床了,在院中喂鸡,厨房里已经传来了香味了。 她那高大英俊的相公和高大英俊的小儿子,在厨房里开始忙碌了。 今天,一大家子会团聚在一起,可要做好饭菜。 她还在想着,该穿柜子里的哪一件相公给她做的新衣,给孩子们看。 犹豫间,空中呼的在发出什么声音。 林青禾抬头望去,三架飞鸟在空中飞。 爹娘……” 熟悉的儿女声让林青禾欣喜若狂,她哎哎了几声,在地上跺了下脚,兴奋地冲着厨房喊着,“相公,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回来了!” 念林兴奋的跑了出来,迎接哥哥姐姐们,他这些年哪都没去,就赖在爹娘的身边,也喜欢赖在爹娘的身边,当个普通的孩子。 左容赢看林青禾笑得脸都在颤,他勾了勾唇,宠溺地道了一个字:“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