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前女友给你看男科了》 第1章 他回来了 云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男科」门诊室外。 “先生,老夫人说了,检查报告带不回去,也可以带女人回去。” 霍世宴的脸瞬间青黑,从未如此这般冷冽过,一旁的陈叔像是没看到一般,推开门诊的房门,毕恭毕敬:“先生,请。” 陈叔是老夫人的人,只听老夫人的安排,身后十几个保镖各个伸手了得,霍世宴也没想到,他会落到他奶奶手里。 霍世宴稳健的抬起步伐走了进去,时曼背对着他坐在电脑前,听到推门声,随后,时曼就起身,走到一旁开始消毒戴手套,一边说着:“把裤子脱了,躺床上去。” 霍世宴一听竟是个女人的声音,眉头紧锁神情极为不悦,面色难看的犹如阎王那般摄人魂魄,转身就要走,却被陈叔拦截。 “先生,请不要让老奴为难。” 霍世宴黑着脸,冷冷的启唇:“换个男的来!” 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传进时曼的耳里,她做医生以来,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也见怪不怪,手中的动作微顿:“不好意思,这位先生,在医生眼里并无男女之分,只有患者,如若介意,请挂号其他门诊科室。” 陈叔见其不配合,低下头说了句:“先生,失礼了,来人把先生绑起来。” “谁敢!” …… 霍世宴这辈子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强迫性绑在床上,脱了裤子被一个陌生的女人,盯着某处,用手来回拨动检查「勃起」功能,他嗜血的双眸中散发着幽幽的寒意。 时曼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过他一眼,心平气和的做着评估。 “从外观上看,很健康,各项指标都在正常范围之中,建议做个精子监察,检测存活率。” 说着,时曼这才抬头看向霍世宴的脸,这一眼万年,连忙背过身挪开视线:“检……检查好了。” 是他,真的是他吗? 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脸。 她刚才做了,什么? 亲自给他做了生殖器检查? 最讥讽的是,当年作为他女朋友都没近过他身,如今七年不见,打死她也想不到,再次见面是以这般方式。 明明她的早就对这些检查习以为常,可为什么是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时曼背过身的一刻,工作牌被碰掉在地上,霍世宴的视线刚好捕捉到了工作牌上的信息,原本还很排斥的他,届时戏谑的勾起嘴角:“时医生不是说要检查精子,那就辛苦了。” 时曼没想到,七年的时间,他竟变化如此之大,以前她亲他一下,都让她矜持的人,现在却能面不改色的耍流氓。 让她给他打灰机? 混蛋,想得倒美。 “抱歉,这需要您自行取出,送去检查。” 时曼一直背对着霍世宴,表面故作镇定,可心跳如麻,她紧张的脱手套的手都在颤抖,心里却一直想着: 他怎么得了性功能障碍,难道是不举? 刚才她都那样触碰了,他好像也没反应。 白瞎了这么帅。 “松绑。” 他清冷薄凉的嗓音响起。 时曼好心走过去给他松绑,而他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抬手就把时曼禁锢在怀里,这一举动把时曼吓坏了。 “先生请自重。” 霍世宴嘴角的耐人寻味,深邃的眼底深不见底,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扯下她的口罩,俯身瞰视,距离慢慢拉进,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鼻息之间。 时曼以为他要吻他,吓得她连忙撇过头,却见他轻启薄唇: “好久不见,前女友。” 然后松开了她,时曼险些摔倒,好在她扶住了床沿,稳住了脚。 待她站起身时,他以穿戴整齐,时曼羞愤开口: “确实挺久的。” 几个字被她从牙缝挤了出来,时曼摸着下巴,从上到下的将霍世宴打量了一番,许久才冒出一句话:“治疗不举,我是专业的,熟人有优惠噢。”随后还不忘挑衅的看了一眼某处。 霍世宴成功的被激怒:“要不,你亲试一下。” 说着就抓起她的手放在「那里」,虽隔着裤子,但她却感受到了变化,脸嗖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往回缩,却被他紧紧的按在那里。 时曼恼羞成怒,小脸涨的通红滚烫:“宋宴你是不是有病?” 而他却一脸的正经,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跟他没关系一般。 “你不是专业的么?我觉得这样会检查的更到位。”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时医生,你在吗?” 时曼连忙:“请进。” 房门被推开,霍世宴这才松开了她的手,整理了下衣领,矜贵转身离开。 时曼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紧拽着衣角,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湿润,久久无法平静的心情让她眼底黯然。 「他回来了。」 - 云港小巷 “先生,我们到了,这里六年前就被征地开发了,霍氏就是主要开发商。” 霍世宴磁性醇厚的声音响起:“嗯。” 阔别了七年的城市,他再次回到这里,曾经的一切却早以消失,那条熟悉的小巷,如今早已变成了商业化的街道,再也寻不回从前的模样。 车窗滑落,目光轻扫窗外的一切,试图寻回一丝熟悉的存在,街上过往的车流人群车水马龙,曾经早已经宛若云烟,都变得那么的陌生。 “先生,老夫人来电话,让你即刻回老宅。” 眼神中的深邃漠然透出丝许落寞,片刻后启声道:“回老宅。” 车窗缓缓合上,车子骤然驶出了这条商业街道…… 七年了,不曾想,回国后第一个见的人是她,第一时间来的地方却是这里,男人的嘴角自嘲的勾起,刚毅的侧脸透露着冷寂。 霍家百年老宅 “老夫人,先生回来了。” 莫姨满是惊喜的说着。 一位身着洋气的老妇人,戴着墨镜坐在花园里,优雅的喝着咖啡,精致的指尖翻阅着时尚周刊。 “我只是老花,不是瞎,那么大个人,我还能没看见?昨个我穿的那条裙子沾了点儿污渍,你亲自送去门店处理干净,能省则省,扔了可惜。” 莫姨面色难堪的低头:“是夫人,我这就送去。” 这位语气精悍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霍世宴的奶奶,霍家老夫人。 霍世宴刚走到花园,就碰上莫姨:“先生,老夫人正在等您。” “好。” 霍世宴微笑点头,朝着老太太的方向走去,直至她跟前停下脚步,毕恭毕敬的喊了声:“奶奶。” 老太太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人高马大,像极了自己儿子的孙子,一脸不悦“终于肯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就坐下,谈谈你的婚姻大事。” 第2章 孽缘 “奶奶,我这次回国接手霍氏,正是关键时刻,容不得行差步错,此事日后在谈也不迟。” 面对霍世宴的再三推辞,让老太太不在淡定的摘下眼镜,放下手中的杂志颤抖着声音审问:“难道你那方面真的有问题?还是说你像外界说的那样喜欢男人?你是不是要气死我,霍家现在就你一根独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说着,老太太被气的面色骤变,捂着胸口直喘气。 霍世宴并没有要解释的打算,虽然知道她在装,却未拆穿:“都听您的安排可好?” 老太太听到孙子服软,挑了挑眉,收起了所有不适:“当真?奶奶我也是什么老古板,只是咱们霍家必须后继有人,你喜不喜欢男人是你的事情,但是必须生个孩子,咱有病就治,没啥丢人的,我这就让人请这方面最权威的医生给你治疗。” “您安排。” 考虑到这件事必须先把老太太安抚好,结婚生子的事情,他暂时真没考虑,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既然如此,是她的话,也省的他费劲。 “奶奶,如果要我配合医生治疗也不是不行,我建议人民医院的时医生「时曼」做为我的专属医生,今日便是她为我做的检查,毕竟此事不宜让更多人知晓,对霍氏会有负面影响,她就很合适。” 老太太本就担心他不配合,如此一来更是爽快答应:“好,那就她吧。” “那就劳烦奶奶上心了,没别的事话,我就回公司了。” 一听「公司」二字,老太太就愁容满面,嫌弃道:“一天只知道公司、公司,霍家的钱几辈子都用不完,有那时间,不如多去谈谈恋爱,谈恋爱才是年轻人应该做的。” 霍世宴没有多加逗留,转身就走,完全不把老太太的话放心上。 霍世宴离开后,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时曼」这名字好像哪儿听说过。 于是喊到:“老陈。” 陈叔走了过来:“老夫人?” “去查查人民医院时曼的背景,越快越好。” “是,我这就去找人调查。” …… 今天周日,原本时曼和蔡娇娇约好逛街陪她过生日,好巧不巧,恰好今天值班医生的妻子生产,她就又被叫回来值班了。 自打下午遇到宋宴后,时曼这一整天的都不在状态里,回忆成灾,总是牵强的逼着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电话突然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拉回,是蔡娇娇兴师问罪的视频: “喂,娇娇。” 视频那头:“曼曼,你又放我鸽子,这个月第三次鸽我了,你是工作狂吗?你们科室都是吃干饭的吗?离了你就不能运转了是不是?” 面对蔡娇娇劈头盖脸的咆哮,时曼表示很抱歉:“亲爱的,我有罪,晚上我下班就来负荆请罪好不好,拜托拜托。”双手合十,一脸歉意。 “这可是你说的,那本仙女姑且在信你一次,不然绝交。” 时曼伸出左手:“我发誓,请相信我。” “别乱发誓,小心会应验,今晚八点雅诗阁9006号包间,我哥给我包的场子,迟到后果自负。” 时曼一脸真诚:“我保证,准时过来。” 夜晚 时曼做好报表,换了身衣服下班,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二十,这个时间段,堵车已经是家常便饭。 八月份的天气,温度如日中天的上涨至38℃,燥热的空气,给人一种蒸桑拿的感觉,打了半天车没打到的时曼,烦躁不堪。 眼看就要迟到,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自行车。 算了,骑车也许会更快点。 就这样,她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温热的微风拂面,让她想起当年读高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骑着车上下学的,没想到都过去快十年了。 兴许是想的太入神,转角处突然驶出的车子,让她避之不及,当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慌忙之中摔倒在地,好在对方及时刹住了车。 突然的急刹,让霍世宴踉跄的睁开了眼眸:“怎么回事?” 开车的罗阳很抱歉:“有个女士突然窜了出来,碰着了。” “快速处理。” 他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要不是蔡嘉诚再三邀请,现在他应该在公司开会,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时曼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脚踝处疼痛难忍,膝盖和手肘也磕破了皮,抬头看到红灯才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回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刮花了的豪车,眉头紧锁。 不等罗阳下车,时曼就走了过去,主动敲响了后座车窗。 “抱歉,不好意思弄花了您的车,我会全数赔偿的。” 霍世宴打开车窗,当玻璃下滑,露出半张侧颜,四眼相对的那一刻,时曼才觉得原来世界也可以这么小,让她一天与他相遇两次。 “宋宴?” 他如冰窟般的嗓音,幽幽响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时小姐还是这般鲁莽,红灯也敢闯?” 他侧脸与她对视,眼神中仿佛夹带着利刃一般,字字如刀刃,提醒着她,曾经的一切他都记得。 “抱歉,我会赔偿,这是我的明信片,有什么可以直接找我。” 她将联系方式扔进车里,就跛着脚转身,扶起倒在路上的车,却发现自行车链子掉了。 后面的车辆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罗阳请示后才再次启动车子离开,时曼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同时很懊恼为什么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这般狼狈。 最终她总结出来三个字:孽缘啊! 因为车子的原因,当时曼抵达雅诗阁时,已经迟到了,白天才刚被黑暗笼罩,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便取而代之,刚踏入这里,就浑身排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才没了以前的热衷。 “你好,请问9006号包间在哪儿?” 时曼随意询问了一个服务员,打听到了方向,这才直上了二楼贵宾厅,当她推开9006号包间,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抱歉,我来晚了。” 第3章 你就这么缺男人 她的到来,让全场的人都纷纷向她投来了注视,蔡娇娇是今天的主角,她身着红色礼服,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亲爱的,我以为你又要鸽我了,抱抱。” 时曼张开双手,抱住她:“生日快乐啊,我的公主殿下。”说完还不忘亲了一口蔡娇娇。 有人都跟着起哄:“你俩干脆一起过得了,形影不离这么多年,还这么腻歪。” 说话的是她们高中时的学习委员傅之余,唯一一个除了霍世宴差点就追到时曼的男人。 “吃醋了吧傅之余,你得不到的女人,我可以搂搂抱抱呢!” 蔡娇娇傲娇的对着傅之余挑衅着,傅之余连忙解释:“都过去多少年了,朋友妻不可欺,人宋宴还在呢,死丫头你是想我在被他揍么?” 宋宴? 这个名字又一次的出现,时曼抬头就看到角落里与蔡嘉诚坐在一起的他,而他正喝着酒,半眯着凤眼看着自己。 蔡娇娇很尴尬:“姐妹儿,我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是我哥请他来的。” 时曼避开了与他对视:“说什么呢,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他和嘉诚哥关系那么好,来参加你的生日也很正常,不用担心我。” 时曼笑了笑,蔡娇娇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二人当年闹得那么人尽皆知,能够同处一个空间,也是大度。 于是,蔡娇娇拉着时曼走了过去,但就像是被安排了一样,只有他的身边还有两个位置,时曼也大方的入座。 蔡娇娇是今日的主角,所以她并不能一直在时曼身边维护,她需要控场,当所有人都在玩游戏,唱歌掷骰子的时候,角落里只有蔡嘉诚,霍世宴,与时曼三人坐在角落里。 “阿宴,回到霍家,这些年还好吗?” 霍世宴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轻轻的“嗯”了一下。 蔡嘉诚看了一眼旁边的时曼,又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暂时不会。” 时曼自主的想屏蔽他们聊天的内容,无聊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直到蔡嘉诚问了句:“你还单身吗?” 不知为何,她却很期待他的回答,表面装得镇定自若的喝着水,掩藏着这份不该存在的期许。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八卦了?” 霍世宴拒绝了回答,时曼没能期待到,自嘲搞不懂自己还在期待什么,于是起身,往包间外走。 她离开,他的视线也跟着离开,蔡嘉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道:“当年你一走了之,她像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你真是绝情啊,阿宴。” 霍世宴没回答,起身:“我出去透透气。” 时曼像是逃离般来到外面躲清闲,连续工作三个月没有休假的她,此时身心俱疲,她掏出手机,本想给蔡娇娇发个信息就离开,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不知为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躲开,刚转身就撞进了一个醉汉怀里,吓得她连忙后退。 “抱歉。” 醉汉见时曼长的好看,就一把捞住了时曼的腰,“小美人,跟哥走,哥买你的钟。” 时曼都还没来得及挣扎,突然的一个身影如闪现一般到了她身边,抡起拳头就给醉汉砸了过去,醉汉直接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等时曼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失去理性的霍世宴。 “够了,会出人命的。” 醉汉也被打的醒了酒,借机就连滚带爬的逃了。 霍世宴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气愤,一把将她桎梏在墙壁与手臂之中,高大的身躯在昏暗的灯光下无限放大。 “你就这么缺男人?是个男人你都不懂推开么?” 他语气中的戏谑,夹带着讥讽。 时曼冷漠的抬头与他对视:“谢谢霍先生出手解围,欠你的人情,下次一定偿还。” 说着,她推开了他就要走。 “就别下次了,送我回家,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 霍世宴也不等她愿不愿意,就从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了她,然后走在前面。 “霍先生,我可以为您请代驾。” 而他只是微微侧身看了她一眼: “既说了偿还我人情,那就亲力亲为最有诚意。” 时曼觉得自己在拒绝,就有些不大方了,“行,霍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脱反而显得我没诚意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雅诗阁,外面的空气都比里面的舒服,时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车在哪儿?” 她回过头看向他,记忆中他阳光俊秀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的他是个成熟稳重自带王者气场的成功人士。 早已不是曾经的他了,她真的该放下,不再执着了。 霍世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提起修长的腿,往一旁而去,时曼就这样跟在他身后。 车上 时曼主动坐进主驾驶,他则坐在后车厢里,从后车镜看着他矜贵的模样,现在的他又是多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去哪儿?” “国玺半湾。” 时曼虽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价,但云海市霍家,她就算是个金融白痴,也知道云海霍家在这座城市是怎样的存在。 “时曼,我回来了,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吗?” 她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打破这一路上的沉寂,紧握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淡淡吐出两个字: “没有。” 此时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窗外变得模糊,一时之间难以前行,时曼将车靠边而停。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坐在后面,看着后视镜中的她,四目无意间碰撞在一起。 一时之间,时曼连忙回避。 “爸妈还好吗?” 时曼点头:“挺好的,霍先生还是叫叔叔阿姨比较合适。” 是啊,在几年前,霍家找到她爸妈下走了他的户口那天,她跟她就在无瓜葛,这声“爸妈”确实不合适。 “时曼。” 他失声轻昵,不知为何,他明明心里很清楚,他和她隔了七年之久不会再回到从前,也想过做个陌生人,可这个人是她“时曼”,他太高估自己,高估自己对她的执念。 “霍先生,我很感激你今天替我解围,这就当你回报时家养了你十年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你与时家与我都再无瓜葛。” 第4章 是你先招惹的我 黑色的车子在这滂沱大雨中开着摇曳的雨刮器,嘈杂的雨声伴随着时曼脱口而出的话: “宋宴,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她等了七年。 他抬头看着她,一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悦,“呵”他轻笑。 “你就只有这句话和我说?” 一双好看修长的手,隐隐的紧握。 “是。” 时曼的声音很清脆,却像把利刃落在了他的胸口,雨声似乎随着时曼七年前的一切,匆匆而过。 车里再次陷入沉寂,很快玉玺半湾就到了,时曼推门而下,毫不迟疑的转身。 这时,霍世宴也推开了车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入自己怀里。 “我不同意,你没资格说分手,是你先招惹的我。” 时曼推开了他:“霍先生,请自重!”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霍世宴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视线,直到她消失在他视线之外。 霍家老宅 “老夫人,您让我查的时医生,都查清楚了,这是她全部资料。” 老陈将资料递给了老夫人。 正在做按摩的老夫人没有睁开眼睛,悠哉的道:“你说说吧,字儿这么小,看的眼疼。” 老陈点了点头:“时医生就是当年收养先生的时家,时小姐比先生小五岁,因为时小姐不喜金融,时家一直将先生当接班人培养,时小姐和先生有过一段感情,听说先生出国后,时小姐发疯似的到处找先生,后来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个月,后来整个人都变了,这些年,先生都在让蔡家大少爷明里暗里的帮衬时家。” “噢?” 老夫人突然来了兴趣,揭开面膜:“原来是臭小子的初恋,难怪指定要她,只要不喜欢男人就好,时家虽是小门小户,但胜在我孙子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入霍家的门,这姑娘可有对象?” 老陈摇了摇头:“不曾查到,时小姐是个工作狂,常年加班,听闻时家父母也很着急,四处张罗人选相亲。” “两个工作狂,这不是很合适么,你去安排下,就让她做臭小子的专用医生,没准培养培养,旧情复燃,明年添新丁也不是无望。” “是,我这就去安排。” 回到公寓的时曼,躺在床上,感觉如释重负,她总算选择放过自己,决定从新开始。 刚想休息,蔡娇娇的电话就来了。 “喂,姐妹儿开门,我今晚要跟你睡。” 电话中蔡娇娇有些微醺,时曼一下坐起身:“你在我门口?” 时曼赶紧去开门,蔡娇娇一手提着烤串,一手提着酒:“整不整?”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嘻嘻一笑,声音有些大。 时曼一把将她拽进了屋:“嘘小声点,你怎么来了?” 她这个寿星中途跑了,应该不太合适吧? “我过生日,我当然想跟谁过就跟谁过,我哥那些狐朋狗友,我跟他们又不熟。” 蔡娇娇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一进门就开始卸装备,假发片,胸贴,高跟鞋,礼服,走一路扔一路,时曼就在她身后一路收拾。 啪嗒一声钻进了洗手间:“曼曼,我的睡衣帮我拿一下。” 时曼无奈:“知道啦,我的女王。” 蔡娇娇和时曼这么多年的姐妹,如果她俩但凡有一个是男的,那都没有别的男人的事了,洗了个澡一身轻松的蔡娇娇擦着头发走到时曼跟前。 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直接贯穿时曼,看着时曼浑身都不自在。 “你这是什么眼神?” 时曼打开一罐酒,“如果你是来八卦的,不好意思啊,没有,赶紧吃了睡觉,明天我还得上班。” “哟?看来有情况啊,说说呗,你们这么多年没见面,再见有没有擦出火花?” “没有。” 蔡娇娇不信,“怎么可能?明明你一来,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我听说你跟他一起走的,这才特地跑来八卦,好姐妹,满足下呗。” 时曼就知道,她这大半夜跑来没啥好事,如果不满足她这点八卦心,明天自己真别想上班了。 于是只好把经过都和她说了一遍,“就这样,我自己打车回来了。” 蔡娇娇惊讶:“就这?没了?” 搞半天,他两啥时没发生。 “嗯,没了,赶紧吃了睡觉,我明天值班,你也不想我被猝死吧?” “那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真没可能了吗?你等了他这么多年。” 别人不知道,她清楚啊,这么多年,这丫的除了和宋宴,噢不对,现在应该叫霍世宴在一起过,就再也没谈过恋爱,说不爱了? 鬼信,她都不信。 时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嗯了一下:“都过去了,他不也不再是我家那个宋宴,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时曼,还能有什么交集,行了你吃饱了也早点休息,我困了,晚安。” “晚安。” 次日 时曼出门上班的时候,还特地给她准备了暖胃的粥,宿醉第二天才上头,所以她出门了,蔡娇娇还在和周公约会。 时曼的公寓离医院很近,是她毕业后工作了,她爸爸给她买的,为的就是上班快捷,后来时父很后悔买这套房子,因为他们的女儿总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一次。 “时医生早。” “早。” 时曼是整个科室里最漂亮的医生,所以很多小年轻都把她当成暗恋对象,一到节日总会收到很多匿名的花和礼物。 “小时医生来的挺早,正好今天有个任务交给你,你同我来办公室一下。” 说话的正是男科科室的科长,一位经验丰富的专科教授。 “噢好,我换身工作服就来。” 科长室外时曼敲了敲门。 “进来。” 时曼推门而入,科长看到时曼,眉头紧锁:“小时让你来,今早接到上面安排,让你出个特派任务,此人身份尊贵,病情不能外露,所以需要你上门进行方案治疗。” “特派?这不太好吧,我可能不太合适,科长不如换个?” 她一个女人,怎么做上门治疗? 在医院就算了,最起码合法合规,在别人家里,她真不行。 “这是上面安排给你的任务,时医生要对自己有信心,对方身份尊贵指定要你去,你可别因一己之私连累整个医院啊,委屈下。” 第5章 比起霍先生,我更喜欢你叫我哥哥 时曼根本没得拒绝的余地,科长都这么说了,她在推脱就显得不懂事了,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知道了科长。” 科长也知道这事难为她,可这是上级领导的指示,他也无能为力,以后叹息的拍了拍时曼的肩膀:“辛苦了,下午会有人来接你过去的,早日完成任务,争取早些回3归岗位。” “是,我会努力的。” 从科长室出来后,时寻整个人都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焉了吧唧的回到办公室,她没想到这医院还能走后门,真是刷新了它对这个职业的三观。 不多久,她的手机响起,是科长传来的病人信息,当她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霍世宴? 她的特派任务,是治疗霍世宴的性功能障碍? 一时之间,时曼全身血液逆流,血压至升180,她心跳加快,呼吸困难,难以想象昨天她才说的分手,今天就要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这简直就是将她凌迟处死。 搞什么? 玩她呢! 霍家老宅 一大早,老太太穿着瑜伽服,优雅的做着各种高难度的瑜伽功课,虽然年过六十,身材保养的较好,皮肤也白皙透亮,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优雅的痕迹,散发着优雅和气质。 “事情都安排好了?” 老陈毕恭毕敬的上前回复:“已经安排妥当。” “嗯,做的不错,那个丫头我挺喜欢,如果能和臭小子破镜重圆,自然是好的,老太婆我就做一次爱情丘比特,剩下的就看那臭小子开不开窍咯。” “先生定不会让老夫人失望的,对了老夫人,过些日子大少奶奶的母亲寿辰就要到了,可否备礼前去祝贺?” 老太太结束早练站起身,“礼自是要送的,世年虽不在了,这礼节定是不能丢,就让世宴替我走一趟。”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陈叔退下后,霍思琪小跑到老太太身边:“祖母早上好。” “思琪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小丫头笑脸盈盈:“今天宴爸爸要回来,他说陪我下棋,我要早点起来等宴爸爸。” 此时吴慧心端着牛奶走了过来,“都教你几次了,要叫小叔,不能叫宴爸爸。” 霍思琪一听就不干了:“不是小叔,就是爸爸,就是爸爸。”说完就哇的哭了起来。 孩子一哭,老太太就心疼:“你同一个孩子讲什么道理?” “奶奶,世年走的时候琪琪才三岁,这么多年她总管世宴叫爸爸不合适,往后总是会影响世宴的。” 老夫人却觉得:“亲叔父也是父亲,从小就没了父亲,渴望父爱,她爱叫就随她吧,世年去世这么多年,也苦了你带着孩子陪着我个老太婆过日子,若是有合适的,你莫要有后顾之忧,霍家就是你第二个娘家。” 老太太话里话外的意思,吴慧心自然是懂的,可她不甘,不甘就这样丢失了整个霍家,当年她费尽心思嫁给了霍世年,以为整个霍家都会是她的,谁知一场意外,让她从自己编织的梦里醒来。 “奶奶,我不嫁,我爱世年,若不是孩子当年我便随他去了,我要亲自将思琪抚养到大,她是世年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傻孩子,你若不嫁,你永远都是霍家的大少奶奶。” 吴慧心点了点头:“谢谢奶奶,今日我要带思琪回吴家小住几日,奶奶可同意?” “自是同意,吴家也是家,亲家母寿辰将近,你做女儿的是该多回去陪陪父母。” 老太太亲自目送母女离开,眼神就变得凌厉,这孙媳妇儿孝心是有,可她总是觉得她的眼神不够透彻,总也喜欢不起来。 第一人民医院 时曼是研究男性功能障碍的专家,年纪轻轻在这方面的研究颇有成绩,大学时一篇论文就让整个男科的教授拍手叫好,虽为女性,但见解独到,经过她手的各种案例,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最终都得到了想要的效果。 她对自己的专业向来都很有信心,奈何要她为霍世宴治疗,她竟想打退堂鼓。 手机突然响起,让时曼已经别无选择。 “喂?你好!” 电话那头,熟悉且又陌生的声音环绕耳旁:“到地下室,B区来。” 没等她回应,电话那头就已挂断,忙音响起,回过神后的她能肯定:是他! 地下室,时曼一身简约白裙栖身,厚重微卷的长发被她高高竖起,二十五岁的她在他眼里,仍旧是当年那个追在他身后,喊着他‘哥哥’的小女孩。 找了一圈的时曼正想打电话的时候,一辆宾利直至她跟前停下,车窗滑落,后座的他侧颜尽显矜贵。 “上车。” 时曼也没故作矜持,这是她的工作,直接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欲要上车。 他不悦的声音再次响起:“坐后面!” 时曼也不想和他有什么工作之外的争执,毅然决然的坐进了副驾驶,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的表现已经很明确,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刻意拉开属于她认知中的安全距离。 “你是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才刻意离我那么远?” 他慵懒的靠着窗,点起一根香烟,烟雾从他的嘴里喷薄而出,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的眼睛被烟雾笼罩,流露出一种迷离而深沉的思绪,就那样看着她。 “霍先生还是少抽点烟,尼古丁有杀精的作用,霍先生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太合适。” 她好心提醒,却让一旁开车的罗阳憋成内伤,这小姐是真敢说啊。 “比起霍先生,我更喜欢你喊我哥哥。” 他扔掉指尖的才吸了一口的香烟,拉丝的眼神没有一刻离开过她侧颜。 小丫头长大了,五官变得更加精致,从前的那个小女孩,如今已经蜕变为一个自信而富有魅力的女人。 时曼并未回应,选择了沉默,她并不想在想起曾经与他所有的一切,因为每想一次,她就像被凌迟了一次,血淋淋的遍体鳞伤。 第6章 霍先生,你一定要这么刻意吗? “去哪儿?” 时曼发现这好像不是去他的住处,也不是万晟集团的路,心里有点慌。 “陪我去海市出差。” 他淳厚嗓音略显疲惫的说着,他的手肘支撑着车窗,就那样靠着,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出差?” 时曼有些不淡定的转身,刚好和他的视线相撞,只是片刻而已,他那深情款款的眸光就让时曼招架不住的躲避开。 “霍先生,如果你要出差,可以回来后在进行治疗,麻烦前面找个地方放我下车,谢谢!” 他出差,她就没义务陪同,她只是个医生,可没有其他能耐,加上长途奔波,也不合适进行治疗。 “你觉得,我会忍不住对你做出格的事?” 如此这般暧昧不明的话,总能让人遐想。 即便是罗阳在,他似乎也半点没有见外,话里话外给人一种他是君子,自己才是那个想法污秽的人。 “没有,只是我的工作范围中,并没有陪霍先生出差的这一项。” 他就那样看着她的侧脸:“那就添上这一项。” “什么?” 时曼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为何变得如此的独裁? “你的领导应该让你签过一分保密合同,里面有附加条款,在治疗过程之中,时医生需要配合我的一切行程,也就是说,我在哪儿,你就必须跟着。” 他只是轻挑眉梢,就让时曼心慌。 不知是不是她说错觉。 他好像是故意的。 只不过她真的没有注意到,她签的合同里竟然有这么一条附加条件,她能理解签订保密合同的需求,因为他身份尊贵,如果被人知道他性功能障碍,必定对他的影响很大。 可凭什么有这么一条不符合常理的条件? 她是医生,又不是他的奴隶。 “霍先生,一定要刻意吗?” 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他的故意。 她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牵扯,又何必强求? “时医生可能误会了,你是贵院领导安排的人选,我事先并不知晓,又谈何刻意?” 是啊,如果不是自己,换做任何人想必都要签那份保密合同。 又怎么能肯定是他刻意而为呢? 时曼没在说话,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仍然有刻意去揣测,自己在他的心里有所不同。 果然,还是自己的内心不够强大。 就这样,她同他一路来到了海市,她坐了五个小时的车,就睡了五个小时,她觉得如果对方不是霍世宴,也许这份工作还不错。 “时医生,我们到了,先生让你把身份证给我,去办理酒店登记。” 时寻醒来时,霍世宴已经不知道何时下了车,车上就剩她和罗阳。 “噢好。” 接过身份证的罗阳对她也毕恭毕敬:“时医生,我们先生可能要开会到很晚才会回酒店,他让您先行休息。” “好。” 时曼推门下车,跟在罗阳身后,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衣物。 “罗先生,请问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商场吗?我临时跟来没准备。” 罗阳长得清秀,气质也很不错,只是和霍世宴对比就相对比较逊色。 “时医生放心,先生已经让人准备了,您只需要休息,一会有人送货上门的。” 时曼也不知道应该要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霍世宴做的一切。 “谢谢罗先生。” 罗阳笑了笑:“时医生客气了,叫我小罗就好。” “好,麻烦你了小罗。” 待办理好登记,时曼就跟着罗阳上了顶层,这是奢华总统套房楼层,她的房间就在他的旁边,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时医生先行休息,先生说,他结束后在去吃晚饭。” “小罗你替我转达给你家先生,吃饭就算了,如果他有空,让他抽点时间,让我做个病理诊断,我才能安排他的治疗周期。” 罗阳觉得这个时医生真是个很不一样的女人,因为就算是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很排斥和先生的接触,但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想必做梦都没有这个机会,毕竟除了她,先生身边只有白小姐能够接近。 “好,我会如实转告给先生。” 坐了五个小时的车,浑身疲惫的她泡了个热水澡,拿出手机拨通了蔡娇娇的电话。 “娇娇,我今天出差,你别等我吃饭,如果你回去记得帮我把垃圾扔一下。” 蔡娇娇一夜宿醉,现在都还没起床,迷迷糊糊接到电话,立马就精神了。 因为据她所知,她很少出差,这突然出差就不对劲。 “你出差?你不是门诊部的么?你都忙成狗了,你们领导舍得让你出差?” 蔡娇娇直接来了个灵魂拷问。 “上级安排的特派任务,我可能短时间都回不去,需要全程跟随治疗,别的我就没办法透露太多。” “那好吧,那你自己要小心,你要备着防狼喷雾,万一他对你有什么图谋不轨给我打电话,姐妹万里支援知不知道?” 时曼感动:“嗯,知道。” 果断电话后,她躺在床上看着霍世宴的资料,却没有他往常的病历诊断书。 随意翻了几页,没有一点能够派上用场的,就困得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生日那天: 那天,她和朋友一起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所有人都在祝她十八岁成人礼快乐,给她准备了很多的礼物。 而她从一而终的在等一个人出现,可她没等来,直到生日派对结束,半夜他才回到家里。 “为何还没睡?” 他满面疲惫的倦容,加了一周班的他,没想到她会光着脚,坐在楼梯口等他回来。 十八岁的时曼小脸微红:“哥,你回来啦!”微醺的她看着他,露出甜甜的微笑。 “嗯,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 他经过她,没有要停留的样子,淡漠的态度让时曼心里很委屈。 借着酒劲她起身从后环抱着他精壮的腰身,他穿着衬衫,薄薄的布料下是他超有料的身材,硬邦邦的腹肌,在她的手臂下有棱有角的出现。 “宋宴,你就非得这样对我吗?我今天生日你为什么不回来?” 她将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她能清楚的听到他身体里那颗心脏,有了凌乱的跳动。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第7章 霍先生您有过几个女朋友? 他愣了一下,扯开她的束缚:“公司加班忘了,我说过,我只会是你哥哥,时曼你不要在对我有别的心思,我跟你没有可能。” 他冰冷的语言,一字一句的都像一把把利刃插进她滚烫的胸膛。 “可你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宋宴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他听到了她的哽咽,却依然选择离开,半刻都未曾停留,决绝的不留半点余地。 “宋宴,你就算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该被我捂热了,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被拒绝后的崩溃,让她躲在角落里嚎啕大哭,梦中的那种揪心的疼,让时曼眼角划过一颗滚烫的泪水。 此时 一阵聒噪的敲门声,将她从梦中唤醒。 “时医生在吗?” 罗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细小的声音环绕耳旁,时曼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眼前的一片漆黑,这才意识到,她又梦到了曾经。 眼角的湿润,时刻在提醒着她的软弱,她起身随手抹去温润的存在,前去开门。 “小罗?” “时医生,先生请您移步用餐。” 时曼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傍晚八点四五十分,窗外的夜幕笼罩,确实已经不早。 本想拒绝,奈何她还未开口,罗阳就抢先了一步: “先生说,他这两天工作行程安排的很满,只有休息时间才能配合时医生治疗。” 果然,霍世宴早就预期到了,她会拒绝和他一起用餐的邀请,提前就准备好了说辞。 既是工作,时曼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我整理一下。” 罗阳这才又将手提袋递给了她:“下午工作人员来敲门您没回应,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换洗衣物。” “是吗?抱歉我可能睡得太死。” 时曼接过手提袋,礼貌的说了声谢谢,然后合上房门。 先生准备? 霍世宴准备的? 看着包装,时曼本以为只是个小众品牌,倒出来才发现,手提袋里竟是一个精致四方的盒子,盒子上的几个字母深深灼烫了她的视线。 路易威登? 这么豪气? 随随便便就送人这么奢侈的东西,果然符合有钱人的气质。 不仅如此,其中还有爱马仕,香奈儿,以及维密Fantasy经典款的Bra。 时曼用手指挑起一件内衣,如此私密的贴身用品,让她不由得脸部发烫,最要命的是,这些竟都是她的码。 他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她喘什么码的内衣? 这种事情,确实在她的意料之外,毕竟她和他就算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但也一直没有真真正正在一起过。 就算亲密,也只限于点到为止,他从来没有因为冲动,而越过那层防线。 所以,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她确实很需要贴身衣物,至于其他,她应该没有理由收下,这价值上百万的东西,她以什么身份收? 直接归还似乎也不太合适,最终她决定还钱。 时家虽比不上霍家那么有钱,但至少也是个中小型上市公司,百来万也不至于拿不出来。 时曼稍微的收拾了一下,整理好了心情,来到他的门外,犹豫半天最终敲响了门。 房门被推开,他身着浴袍腰带随意松垮的系着,结实有料的胸膛一览无余,发梢上还挂着的水珠,告诉时曼他刚洗了澡。 “霍先生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下次吧。” 她站在原地,没有要进去的样子,霍世宴看着她回避的眼神,瞬间懂了,轻笑: “抱歉,刚忙完工作,你先进来,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卧室,时曼也是纠结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踏进属于他的领地。 没多久,他身着一件漆黑如墨的长衫,领口处繁复细腻的暗纹,衬衫的领口略为敞开,性感的喉结若隐若现,令人浮想翩翩。 “过来,先用晚餐,时间太晚,订不到好的餐厅,就让酒店后厨做了点,凑和着吃。” 他的从容,是时曼永远做不到的境界。 “不用了,霍先生用完餐在通知我吧。” 她刻意拉开与他的社交距离,她怕离他太近,会控制不住自己,多看他两眼。 毕竟是自己曾经迷恋过得人,过去再久,这妖孽似的颜值,依旧是她喜欢的款,不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 “过来,我不想亲自打破你我之间的相处之道。” 他坐在餐桌的以旁,双手交叉的放在下颚,用着极其温柔的口吻,提醒时曼不要再三挑战他的底线。 时曼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挑战他,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他不悦的眉头微蹙,“过来这边。” “霍先生,你到底要怎样?” 她承认,她有些害怕和他近距离的相处,只要一靠近他,就会压抑的想要逃跑。 “吃饭而已,时医生你在紧张什么?” 霍世宴摩挲着下巴,乃着性子看着她,等她坐到他身边去。 “没有的事。” 时曼起身在他身旁坐下,彼此的距离近的只要稍微幅度大点,就能碰到对方。 时曼压抑着紧张和排斥,埋头扒拉着白饭,心思并不在吃饭上面。 她想离开,躲的远远的。 霍世宴给她夹了一块糖醋里脊,“多吃点,要是瘦了,我无法和咱爸妈交代。” 他一口一句咱爸妈,让时曼很反感,纠正道:“是我爸妈,霍先生不要在弄错了。” 霍世宴没有反驳,只是安静的吃着饭,她明明记得他并不喜吃太甜或太辣的食物,为何现在都吃了。 简单的吃完饭,时曼就拿出工作平板:“饭也吃了,霍先生也该配合我工作了。” 霍世宴自顾自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优雅的站在落地窗前,像是在远眺某处,神色忧郁。 “你想了解什么?” 霍世宴转过身,走到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下,衬衫领口随意敞开,倾斜的灯光昏暗的笼罩着他,显得他平易近人了许多,不在那么的有距离感。 时曼打开平板,开始做最基本病历记录:“霍先生您有过几个女朋友?” 他静谧如雾,许久都没有回答,时曼才察觉到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第8章 霍世宴,你非得这样羞辱我吗? “抱歉,我需要您如实回答我接下来的每一个问题,需要了解您是生理,还是心理的问题,才能对症用药,为您治疗。” 时曼觉得自己解释的很清楚,但愿他不要误会,不是她想要了解他的隐私。 “一个。” 他突然开口,时曼没太听清楚,“什么?” 霍世宴深邃的弯眸睨着她,“只有一个。” 一个? 时曼抬头不太肯定的看着他,然后低下头做着记录。 可握着平板的手不由的紧握,一个吗? 果然,曾经的一切在他眼里,都那么的可笑。 “那霍先生同女友在一起时,同……同房时正常吗?” 原本只是正常的门诊问题,可不知为何面对他,她就这般的难以启齿,不争气的耳根越发滚烫。 他嘴角微微轻扯,“时医生对我的房事这么感兴趣?” 时曼解释:“霍先生误会了,这只是正常的问诊流程,如果霍先生觉得我侵犯到了你的个人隐私,可以拒绝回答,只不过会影响治疗的进程。” “没有。” 他不咸不淡的语气,就那样睥睨着时曼,看着她的耳朵泛红就很愉悦。 “没有?” 时曼很惊讶,怎么会没有呢? 难道他是生理上的问题? 时曼抬起头看着他,眼神略带复杂,考虑到如果他真的是生理性障碍,那就棘手了。 突然明白,当年他坐怀不乱的表现,原来是不举,亏得她以为他是舍不得才没有冲动过火。 “是没感觉?还是不想?” 时曼看着他,问得一本正经,身为医者,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他,如果是没感觉,就算是‘西地那非’都救不了他。 “因为舍不得,所以没有。” 霍世宴勾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时曼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霍先生,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对你与你前女友的感情并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即可。” 他玩味勾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性感的喉结很随着吞咽的动作而滚动,昏暗微黄色的灯光淡淡的笼罩在他身上,在时曼眼中,他就是个要人命的妖孽,仿佛一颦一笑都在勾引她。 “太久,记不太清楚了。” 霍世宴说完将酒杯放在茶几上,起身走向时曼,毫无预兆的在她跟前弯腰,单手支撑在她的靠椅上,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俯身吻上了那张,他曾在梦中尝过无数遍的香甜。 轰…… 时曼的脑子像是当机了一般,瞪大了双眼,他清冽的气息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唇上的温热辗转连绵。 她呼吸紊乱 他并未深入,只是浅尝然后起身,怕当之过急松开了她,满眼情欲拉过她的手抵在那抹炙热。 “有反应。” 时曼感受到了羞辱,一把推开他,站起身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愤怒的小脸通红。 “霍世宴,你非得这么羞辱我么?如果是,恭喜你,你成功了。” 霍世宴不以为然,用舌头抵了抵火辣的脸颊,转身坐回刚才的地方。 “我只是在用行动,如实回答时医生,怎么,没接过吻?害羞?” 他笑的那么置身事外,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抱歉,我医术不加,没有能力治好霍先生的病,还请霍先生另请高明。” 说完,时曼就起身欲要离开,她不伺候了,一刻都不想。 “时医生,奉劝你回去认真阅读一下保密合同,莫要因为你的任性,而牵连整个医院的前途。” 他轻飘飘的提醒着,表情不带任何其他表情。 因为对她,向来有得是耐心。 时曼不懂的转身,“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 时曼半信半疑的用平板点开合同备份,这是她的习惯,所有经过她手的合同都会留个备份,她将合同拉至最低处,看到一排细小的字体。 【本合同以30日为有效期,如若中途乙方单方面毁约,医院将赔偿甲方100亿精神赔偿。】 看到这里,时曼差点没被气的晕过去,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100亿?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奸商。” 原本她是想和他相敬如宾的相处的,可他非要这样逼她,她也不装了。 “我这不是正在抢么,不要想着自掏腰包来填补,因为就算把你家公司卖了,也不值100亿。” 对于她的愤怒,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果然他还是喜欢这样的她。 时曼隐忍,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看来她又吃了不细心的亏,她认了。 “好,30天对吧,那我就奉陪到底,不过我可不保证能够治好霍先生你的不举,霍先生还是要学会认命,毕竟有些事,强求也要不来的。” 霍世宴轻蔑的点头,很肯定的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毕竟它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说到底你可是罪魁祸首。” 他一本正经说着虎狼之词,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什么叫做因为她? “这个锅我可不背,你前女友又不止我一……” 等等? 他刚才说他只有一个女朋友? 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说的女友就是自己? 时曼质疑的看着他,“你说,你得了性功能障碍是因为我?” “可以这么说。” 他懒散的靠着沙发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情况? 时曼有些不明白了,她怎么他了?她记得,她也没对他做出太过分的事吧? 也就偶尔勾引他,然后看着他难忍憋屈抓狂而已,难不成是被憋坏了? 啊这! “我会尽力而为。” 如果真是因为她,霍世宴才病了,那么她抱歉,尽可能治好他,这样她就不欠他任何。 他没回答。 时曼看着他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这才靠近。 “霍先生?” 他没回应,看着他,有很多回忆从脑海中上演,记忆中他好像一直都很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比谁都吃的苦,凡事她爸交给他手的项目,他都超出预期的完成,她爸有心将公司交给他继承是因为他的为人和能力能够上任。 即便不和她结婚,他也一直都是她爸爸培养出来的时家继承人,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知道吗?当年爸爸真的有心让你继承时家的,你若不想娶我,时家也不会强迫你,可你还是为了逃离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可既然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 她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拿起一旁的毛毯随意盖在他身上后离开。 房门合上那刻,他睁开了眼睛,“丫头我回来了,可你不要我了。” 第9章 我会携女伴出席 接下来两日,时曼一直在酒店里待着,那晚后,她就没看到霍世宴,听罗阳说他很忙,就连酒店都没有回。 而她每天的三餐,都是他亲自安排的,因为没有姜,她对牛奶和姜过敏,一切乳制品她都不能吃,一点姜不能碰,不然就会浑身起疹子疼痛发痒。 所以,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他安排的。 她一向对自己的饮食很重视,出去吃饭都是再三叮嘱不放姜,所有和她关系好点的同事或者朋友都会备加小心。 霍世宴更是如此,她小时候因为和他去同学聚会,吃了带姜的菜品,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医院,那次她第一次看到他眼眶红润,自那以后,每个暑假爸妈出去旅游,都是他亲自下厨做的饭,照顾她一日三餐。 还记得她高二那年,他刚大学毕业在她爸公司工作,那是他第一次独立完成一个项目,他明明很忙,很累,还是把办公室搬回了家,忙中抽空给她做饭,虽说他总是沉默寡言,她经常好几天都和他说不上两句话,但就是那样的他,让她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 “时医生,先生打来电话,说如果你无聊,可以去周边转转,这是一个旅游城市,海边风景很不错,先生还说了,如果您要去,让我为你开车。” 时曼确实在酒店待烦了,出去走走也不错,就接受了某人的提议。 “那就辛苦你了小罗,我简单收拾一下,咱们就出发。” “好,我在车库等您。” 罗阳转身,就向霍世宴汇报了接下来的行程:“先生,时医生决定去海边散心。” “好。” 他只是回了一个字,再次忙着各种大小会议。 时曼穿的正是他选的那条小香风的裙子,头发随意披散着,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轻轻飘动,宛如一条丝带在风中起舞,简单且随意。 漫步走到海边,听着海风伴随着海浪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阵阵拍上岸,放眼蔚蓝色的天空,深蓝色的海水,分不清何为边界。 “真美。” 她有多少年,没有看过这样美的海景了? 好像有很多年了。 以前的云港市也有这么好看的海滩,大家共有的海景,只不过后来城市规划发展后,属于大家的那片海,开始成为了度假区酒店的独有风景,而她也长大了,不再有那么多时间去欣赏,去停留。 时曼光着脚踩在温热细软的沙粒之上,一步一步的漫步在海边,任由海风吹拂,她乌黑的秀发随着风摇曳变得凌乱,一种独特的凌乱美充满了唯美。 罗阳忍不住远远的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正在大发雷霆的霍世宴。 “先生,记得给我涨工资噢。” 并且附上一张图片。 照片上的她美得不可方物,他的嘴角勾起,所有的怒火尽数殆尽。 “今日会议到此为止,方案重做,明日七点以前我要收到全新方案,散会。” 一群人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一口气,纷纷逃走,片刻不敢多加逗留。 秘书接到通知,上前:“霍总,海市这边的人安排了一场饭局,您看?” “推。” 他向来都不喜参加商业饭局,很少会给面子出席。 秘书有些为难:“可这次是海市市长邀请,如果拒绝可能会不太合适。” 霍世宴虽然是个商人,难免需要与一些官家打交道,虽说他霍家从不在乎与官场合作,但企业家都不想和官家树敌,以免夜长梦多,自然会多少给点面子。 “地点。” “地点就在龙庭舰上。” 他白皙修长指骨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檀木而做的桌面上,传来有节奏的声响,半响,“我会携女伴出席。” “是,我这就去回复对方。” 秘书离开后,他再次拿出手机,将刚才罗阳发给他的照片,设为了手机屏保。 海边,时曼享受着悠闲,傍晚海边人流变得多了起来,也从安静变得熙熙攘攘,路灯亮起,烘托起别具一格的海景。 罗阳突然接到了霍世宴的电话,“是,我这就将时医生送来。” 挂断电话,罗阳朝着时曼打招呼:“时医生,先生有安排,让我们过去。” “好,这就来。” 心情大好的时曼,从沙滩上起身,一手提着一只鞋,缓缓走来。 车上。 “你家先生,又要让我去做什么?” 罗阳也不清楚的摇了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时医生,先生只是让我送你去码头。” 时曼也没在多问,反正她身不由己,就算推脱,他也总会找到百八十个理由让她服从。 既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海市码头,这里的码头停泊的都是豪华游艇,并非她记忆中的渔船,所以空气中没有她熟悉的那股丰收时的味道。 抵达地方,车子靠边而停。 “时医生,先生就在前面等你。” 时曼推门而下,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她的视线里就出现了霍世宴的身影。 路灯地下的他,他的墨色的西装在灯光下镀上一抹昏暗,一条浅色的领带显得格外优雅,衬衫洁净如新,被熨烫得一丝不苟,一双黑色的皮鞋始终擦得熠熠生辉,显得他更加严谨和沉稳。 他指尖的香烟,不时抬起,随之烟雾缭绕,意境刚好。 曾经他并不抽烟,离开她以后,他染上了烟瘾,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想一个人,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只能靠着尼古丁麻醉,一天一天熬着。 那段日子,他虽熬了过来,却没能戒掉烟瘾,直到再次遇到她,也只是偶尔一支,打发时间而已。 “霍先生。” 时曼在他身后停下脚步。 霍世宴转身前,扔掉了手中烟,“来了。” 时曼穿着他亲自为她选的衣服,很合适。 “很适合你。” 时曼没有接他的话:“霍先生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神情依旧清淡,“我记得你的酒量不错,特地麻烦时医生过来替我挡酒,你知道的,病患不合适饮酒。” “什么?” 时曼一阵懵。 她都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拽上了游艇。 一上来。 一个地中海大叔,满脸都是恭维的上前,“这位便是霍总的女伴,果然是个绝色佳人,霍总这边请。” 第10章 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男人的身边还有几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全场除了她再无其他女性。 时曼就这样被他一路领进了包间,她被安排在了霍世宴身边,一群男人在一起,自是有公务要谈,她本要自动离场,可他却将她按在位置上,不停的给她夹着菜。 外界的人都知道,霍世宴向来洁身自好。 他出席任何场合从未带过女伴,今天带在身边的,那定是日后的霍太太,所以都没有在意时曼的存在。 他们聊的,时曼听不懂,好像是什么工程,想要霍世宴投资。 霍世宴没说合作还是不合作,回答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全程对时曼照顾有加。 “多吃点。” 时曼的碗里全是他给夹的菜,说是让她来挡酒,最后这饭局竟然无一喝酒的,全喝的果汁。 此等局面,时曼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没想到霍总还是个无微不至的男人,我实在自愧不如。” 说话的正是那位地中海大叔,他的地位似乎很高,霍世宴也是做到有问必答。 “说笑了,杨市长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我可比不了。” 通过霍世宴,时曼才知道原来这地中海是海市的杨方龙市长,她有些懵。 这种局,他带她出席,莫名不懂他的用意。 多少有些不太尊重他人。 时曼第一次陪人参加这样的饭局,在她印象中,商圈挺乱的,她从小耳融目染,看着她爸经常喝的烂醉如泥,到半夜才回家。 不仅如此。 他的身上也经常会有一些陌生廉价的香味,那些并不属于她妈妈的味道,导致他们那些年经常吵架,家庭氛围也是岌岌可危。 因此,妈妈经常会一个人偷偷的哭,那时她还小,不懂,为何父亲要那样对妈妈。 也因如此,她从小都很排斥学金融。 不喜欢做商人,也不喜欢商人。 她没有尔虞我诈的头脑,也没有放低姿态的态度。 今晚,她对商圈的认知,有默然的改变。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应酬,都是那么乌烟瘴气。 也不是每场商业局,都需要喝酒。 更不需要放低姿态讨好别人。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都需要归于身份和权力之上。 以霍世宴现在的身份,他并不需要看人脸色喝酒讨好,因为他有足够强大的社会地位,能让他与一市之长平起平坐。 这就是地位和权力。 时曼第一次领会到,什么是权利和威望。 饭后,他们有更重要的公事商讨,时曼也很识趣,独自一人来到观景台吹着海风等霍世宴。 霍世宴忙完工作,来找她,他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无限拉长,时曼察觉转身。 “霍先生,送我去医院。” 她过敏了,脸上突然又疼又痒,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不知为何还是起了疹子。 “什么?” 霍世宴紧张的大步上前,时曼难受的开始呼吸急促。 当他看清时曼红肿的脸,就连脖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神色变得慌张。 “怎么会过敏,我叮嘱了让他们不要放姜。” 他一把拦腰抱起时曼,转身回到游轮上的房间,这是豪华游轮自是备有医务室,他一通电话,医生很快就赶来了。 “霍先生,我听闻时小姐身体不适,还好吗?” 同医生一同来的,还有市长杨方龙,他紧张的神情,不是为了别的,是担心霍世宴因此不和他合作,才会如此担忧一同跟了过来。 医生一来,霍世宴就起身:“给她看看,她对姜过敏。” 杨方龙一听,猛然想起他忘了叮嘱,于是惭愧,“看我这记性,我竟忘了吩咐让后厨不要当姜,霍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看如有什么需求,杨某全全负责。” 霍世宴面目冷漠:“杨市长是觉得霍某差这点钱?” 他的态度,让杨市长有些难堪。 时曼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们的合作变得不愉快。 这才出面:“霍先生,这不怪杨市长,怪我太娇气,打一针抗生素就好,不用太担心。” 时曼给的台阶,杨市长很感激,自然见好就收:“多谢,时小姐真是大方得体,与霍总很登对,如办婚礼杨某一定前来祝贺。” 霍世宴看了一眼时曼,她尴尬的表情,却让他眉眼上扬。 “如真有那一天,自是不会忘了杨市长。” 医生给时寻打了一针抗生素,起身交代:“霍先生,时小姐已经没有大碍,红疹明日自会褪去,日后还需警惕。” “谢谢。” 所有人,都在时曼没事后才离开,因为打了一针,她犯困睡着了。 这一夜,他同当年那般,彻夜没睡守在她床边,只为担心她用手抓会留下疤。 上半夜,红疹时不时还是会痒,每次时曼刚要抬手抓,都一一被他截胡。 霍世宴眼底全是柔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熟睡。 会,为了让她睡的踏实,整夜手动给她扇风减轻她痛痒的折磨。 看着她这幅模样,让他想起当年,她过敏后肿成猪头,哭着喊着,【哥,我是不是要变丑了,我变丑了没人要,你可不可以要我?】 他多想回答:好,我要。 可他清楚以的身份,他不配。 因为她,值得配更有能力的男人,而不是他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时家养子。 这一夜很长,时曼睡得很好,很久没有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了。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长腿交叠,领口处随意的解开两颗扣子,领带松垮无形的挂着,剑眉星目轮廓分明,右手衔着烟,满地都是被掐灭的烟蒂。 他一夜没睡,守了她一整夜? 时曼不敢肯定。 “醒了?” 他深吸一口烟蒂,烟雾入肺,伴随着他喉结滚动,蹙起眉头,白色烟雾从他的鼻息尽数喷洒而出,回头见她醒了随手将其掐灭,拿起一旁的水: “喝水吗?” 时曼摇了摇头,从床上撑起身:“你没休息?” 他轻嗯了一声:“回去在车上眯下就好,还难受吗?” 他的口吻像极了长辈那般关心,仿佛梦回十年前。 “多谢霍先生关心,已经没事了。” 她刻意的距离感,让霍世宴的神情变得生硬淡漠。 “呵。” 他轻笑,“就这么想与我划清界限?” 第11章 相亲对象是傅之余 时曼没说话,选择了沉默。 划清界限吗? 应当如此的吧,清楚自己的立场,就不会在那么难堪。 下了游轮,同杨市长等人打完招呼,就各自散场。 霍世宴也结束了这次的出差,看样子应该结果都在他预期之中。 回去的路上,时曼从后视镜看到他略显疲惫的闭目养神,他长得很好看,五官立体英气逼人,就连睡觉都很养眼。 像霍世宴这样的身份,要多完美的女人才配得上他呢? 那一定是很优秀,很漂亮的吧? 时曼收回眼神,释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识趣了,当年逼着他做自己男朋友,不知他该多厌恶? 想到这里,时曼只是笑了笑,也闭着眼睛想要休息,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她连忙拿起手机,紧张的回头看了眼他。 生怕打扰到他休息,看到他没反应,这才接听了电话。 “喂,妈?” 时曼刻意将声音放低。 “你声音怎么这么小?医生不当改去当贼了?” 时曼无语:“我在出差,有何贵干何女士?” “今天滚回来,我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对象,晚上在我们家吃饭,是你爸一个大合作商的儿子,你早点滚回来听见没有?” 时曼皱眉,“相亲?不是妈,我还没这方面打算。” “晚饭之前回来,不回来,你永远都别回来了。” 时曼都没机会拒绝:“妈?” 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时曼满面难色,她才25岁,怎么就要被崔婚了? 霍世宴并没真的睡着,他向来睡意浅,这样长途奔波的,他根本睡不着。 所以,时曼接电话,他都听到了。 相亲吗?看来时家很着急嫁女。 “罗阳,让王秘书准备厚礼,去时家。” 霍世宴略显低哑的声音轻飘飘的,性感抑制。 至于抑制什么,时曼不清楚。 “去我家?霍先生这般登门拜访,不合适吧?” 时曼作为主人,不太欢迎。 霍世宴并不在意她高兴与否,“一直没时间登门拜访,今日正好有空,妹妹的相亲对象,做哥哥的自然要为你把把关。” “大可不必!那是我的事,与霍先生毫无关系,时家亦是如此。” 时曼气息变得不稳,手指轻轻虚握,然后默不作声不在说话。 兴许是她的那句‘毫无关系’让他心烦。 霍世宴拿出烟盒从中咬了一支,就随意丢弃一旁,低头虚掩点燃香烟,轻嘬一口,浓烈的烟草味蔓延整个车厢。 时曼能感受到,霍世宴现在的表情冷至冰点,更是不敢在多说一句,害怕将他惹怒,怕他会做出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来。 因为时曼知道,她惹不起,时家也惹不起。 霍世宴是权贵圈的佼佼者,惹怒了他并没有好处可言。 这点厉与害,时曼还是懂的,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霍家。 “不要试图和我撇清关系,你承担不起后果。” 他将烟蒂抛出窗外,没在说话。 时曼听出了他这话的言外之意,他在威胁她,现在的霍世宴,已经不是她了解的宋宴。 他的性情变得阴晴不定,时好时坏,让她琢磨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从海市回到云港市已是傍晚,王秘书的执行能力令人瞠目,大大小小的礼品硬是堆满了整个后尾箱。 其中包括她爸爸钟爱的红酒,和妈妈爱喝的茶叶,这些他都还记得。 时家 傅之余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和时贾龙聊着天,今日他也是临时被通知前来相亲,得知对方是时家,所以没有拒绝。 百泰和时家有合作在前,双方家长经过了解,得知各家有一个年纪相当的子女,就纷纷达成共识,促成了这次相亲。 傅之余和时曼是高中同学,时曼更是险些成为他正牌女友,奈何宋宴半途截胡,这才断了他和时曼的缘分。 不曾想,他竟还会有机会,和他的朱砂痣再续前缘,他自是不会拒绝。 傅之余属于温润尔雅的翩翩公子形象,无论是长相,还是家世都在何女士的审美上,很是满意这个女婿。 “小傅啊,今年多大了?” 傅之余诚实回答:“27。” “我家曼曼25,你两年纪相仿,定会聊的来。” 何女士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傅之余,越看越满意,是在宋宴后的第一个人选。 时曼和霍世宴回到时家时,天色以黑,时曼看着身后跟着霍世宴,就很被动的往家里走。 她不敢想象,一会儿得是什么样的修罗场,她又要如何自处。 简直要命。 磨磨蹭蹭半天,她走到大门前,把手放在密码锁上。 【密码错误。】 “怎么会?” 她以为是指纹的问题,来回试了好几次,才肯定,她家何女士把她的指纹删除了。 又尝试输入密码。 显然,结果都一样。 “不至于吧?这么狠心?”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霍世宴,面带尬色,最终按了门铃。 没一会儿,谭姨前来开门:“小姐回来了。”当看到霍世宴时满是惊讶:“少爷?” 谭姨在时家快二十年了,对时家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她也是宋宴刚来时家,第一个愿意接触的人。 霍世宴向谭姨点了点头,问好:“谭姨身体可还好?” “好,好。” 谭姨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礼物,“快进来,先生和夫人一定很高兴。” 转身就往大厅跑去:“先生,夫人,小姐和少爷一起回来了。” 谭姨难掩的高兴通报,时爸和时妈双双对视。 “谁回来了?” 何女士以为听错了,她当年把宋宴当亲儿子看,付出的全是真心,宋宴不辞而别,她还哭了很久。 时贾龙神色淡然,没有流入出任何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何女士亲自走出去迎接,这场面却让傅之余有些多余,这一家团聚的场面,他一个外人在,多少不太合适。 “时伯父,看来今日晚辈来的不是时候,就不打扰贵府一家团圆,我就先行离开了。” 时贾龙阻止道:“小傅不要如此见外,犬子离家多年,也是突然回来,正好都在,留下吃个家常便饭,和曼曼相互了解一下。” 时贾龙并不知道傅之余认识时曼和宋宴,时父再三劝留,他也就不好推脱,还是留了下来。 第12章 看上他了? 时曼和霍世宴一前一后走进大厅,七年了,当何女士在看到自己养大的儿子,再次回到她身边,眼眶刷的红了。 “阿宴,真的是你。” 她不敢相信的上前,拉起他的手,来回打量做为养母,她对他一直都很好。 “妈。” 霍世宴像以前一样,喊着她‘妈’,这声称呼,成功让何女士气的颤抖,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既爱又恨。 “你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你个白眼狼。” 时曼也没想到她老妈会突然给了霍世宴一巴掌,心都跟着揪起。 不为别的,只因他已不再是时家的养子宋宴,他是权势滔天的霍家人。 她上前拉着何女士,“妈,你冷静点。” 然后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霍世宴,生怕他会因此动怒。 “是儿子错了。” 他低头认错,一点没有因此要动怒的样子,时家对他有救命之恩,时家在他心里比霍家更像个家。 在时家的十年,他才知道什么才是家,这是霍家永远给不了的。 时贾龙其实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在三年前霍家出面将他的户口下走时,他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是从来没有和家人透露过。 “阿宴曼姐你们回来了正好,介绍下,这威是百泰傅董之子傅之余,曼曼你两认识一下。” 时贾龙知晓霍世宴如今在商圈的权势,早已是他时家高攀不上的门庭,也就打消了曾经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想法。 时曼也是在时父提醒后,才注意到一旁还端坐着一个人,她很惊讶,为何会是傅之余。 “傅之余怎么是你?” “你们认识?” 时父时母并不知道她和傅之余是高中同学,见她们如此熟悉,也很惊讶。 时曼解释:“爸妈,我们是高中同学。” 在场所有的人都把关注,从霍世宴身上转至傅之余身上,他却显得那么多余。 但他并未因此而怒,而是笔直的走到傅之余面前,伸出手与傅之余握手,“原来,傅总就是我妹的相亲对象,真是缘分匪浅。” 万晟和百泰一直都是合作盟友,整个国内的生意都在他们的运转中,有着南霍北傅的誉称。 “霍总,噢,不对!我是不是应当同时小姐一起,喊你一声哥哥呢?” 霍世宴眉间阴霾,“傅总就这么能肯定能成为我们家的女婿?”说着看又向一旁的时曼,继续道,“那你可要加油才行,我妹不太好追。” 时曼尴尬的无地自容,此刻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简直就是修罗场,为何偏偏是傅之余? 两个最优秀的男人,同时出现时家,时贾龙自是都不敢得罪。 “都别站着了,谭姨饭菜做好了没?” 谭姨满脸高兴,“都准备好了老爷,随时可以用餐。” “那就都别站着了,都移步吃个家常便饭。” 时父这个‘都’自是包括了不请自来的霍世宴。 傅之余也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同他们转至餐厅,时曼在时贾龙的安排下坐在了傅之余身边。 “曼曼,傅总是客,你就坐他身边,正好相互熟络熟络。” 时曼并未拒绝,很自然的与傅之余坐在了一起。 霍世宴则坐在原本他在时家的位置上,也就是时父的右手边。 时母虽很喜欢傅之余,但与霍世宴对比起来,她就比较偏向于霍世宴,毕竟是她一手带长大的,没得比。 “阿宴多吃点,不知你会回来,没做你爱吃的,下次回来一定提前给妈说。” “好。” 霍世宴勾起嘴角,眼尾余光看着傅之余,好似再炫耀自己的身份在他之上。 傅之余自是懂起了霍世宴的挑衅,顺手为时曼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我记得时小姐爱吃甜食。” 时曼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傅之余还击霍世宴的利器,嘴角上扬笑意很浅,除了霍世宴,无人盾寻。 一顿饭下来,霍世宴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时曼,时母则看出了这三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时父自是心如明镜,揣着明白,清楚其中利与弊。 饭后,一群人再次坐在一起聊了几句家常,傅之余见时间不早就开口:“伯父伯母,时间不早,我就先回去了,感谢今日的款待。” 时父很满意的点头:“那就让曼曼送你,下次再来。” 时父开口,时曼自然不能不照做,起身送傅之余。 傅之余离开时看向霍世宴:“霍总一起吗?” 霍世宴并无此意:“这可是我家,傅总慢走。” 时曼不懂他要做什么,难不成要赖着不走?住下? “走吧。” 傅之余看着时曼提醒着,他这次并未打算退让,以前放弃过,可这次他想要争取。 “好。” 时曼送傅之余出门,“傅之余,今日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他突然跟着回来,招待不周,下次我请你吃饭。” 他莞尔一笑:“你这么客气,是我没机会了么?” “什么?” 时曼本以为相亲只是一场乌龙,不曾想他会这般说,一时让她不知如何接话。 “他回来了,我还有机会吗?时曼我是认真的,考虑下我。” “傅之余,你是认真的?” 时曼很惊讶,她不明白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何会看上她,高中时他就很优秀,并不比霍世宴逊色,只是当时的霍世宴赢在了朝夕相处,并不是他不够优秀。 “不要太快拒绝我,我可是会伤心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笑,时曼也轻笑:“好。” 他勾唇上了车,“下次见。” 时曼只是点头,没有做声,看着他的车使出小区,这才转身往回走。 院子里,霍世宴靠着墙低着头抽着烟,听到她的脚步声,冷不丁的开口:“怎么,真看上他了?” 漆黑的院子,他的声音防不胜防的响起,吓了时曼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吐出一口烟雾,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踩灭,“看上他了?” 时曼并不想理他,就要进屋,在经过他的时候,被他一把拽进了黑暗之中。 “回答我,是不是看上他了?” 他将她桎梏在墙角,他俯身与时曼平行,浓烈的烟草味从他的呼吸喷洒而出。 时曼嫌弃的别过头,“跟你无关,霍先生。” 第13章 你,真是疯了 “我说过,不要试图跟我划清界限时曼。” 他看到她送傅之余出门那一刻,表情就冷若冰霜。 妒忌让他红了眼,他想让这个小丫头知道,他耐心不够好,他提醒过她。 而她却当耳旁风。 “真不乖。” 他埋头在她颈窝处,狠狠的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时曼吃痛的推开他。 “霍世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松开了她,嘴角上扬“我记得,你说喜欢我主动。” “你,真是疯了。” 时曼并不想与他在纠缠,转身就往大厅走,霍世宴迟一步跟着进了屋。 “傅总回去了?” 时贾龙很关心她俩的进展,时父更看好傅家,虽说是南霍北傅,可这两家在商场上更是出了名的不同。 霍家向来做事很绝,手段毒辣,从不给竞争对手留任何退路,出了名的不好惹。 比起霍家,傅家倒是比较好相处,傅之余的母亲出生书香世家,一家子文质彬彬待人谦卑有礼,更有人情味。 时贾龙清楚,霍家并非良配,所以一心想撮合时曼和傅之余。 “嗯。” 时曼表情有些恍惚的点头。 时母无意看到时曼脖子上的印记,“曼曼你脖子上是什么?” 时曼用手按住,随口敷衍:“刚才被蚊子咬的,明天让谭姨多喷点杀虫剂。” 霍世宴跟在她身后:“我怎么没被咬?” 他单手插兜,一脸平静,一点没有不自在的样子,走到她身边弯腰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满意的勾唇,“好像是挺严重。” 时曼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是很对付。 “妈,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时曼离开后,时母见时间也不早,霍世宴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就问: “阿宴今晚要回去吗?时间也不早了,就住下吧,我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霍世宴自是没有拒绝:“那就辛苦妈了。” “一家人,说什么辛不辛苦,你们父子多年不见,好好叙叙旧,我上楼收拾。” 时母起身离开,大厅就剩下他与时父二人,时父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回来,也没有表现出不欢迎。 “阿宴,你对你妹妹的相亲对象怎么看?” 时父特意这么问,为的就是让霍世宴知道,他们除了兄妹以外,不会有其他的关系。 霍世宴当然听出他的用意,但并不以为然,“傅家财大气粗,在财力上来说,除了霍家自是无人匹敌,妹妹若真嫁了过去,属于上嫁。 至于幸不幸福,就要另当别论,爸觉得妹妹在那样的家庭里,能否过得称心如意?” 霍世宴反问。 时贾龙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提醒他,时家和傅家并不是门当户对,时曼真嫁了过去,傅家会看不起时家,从而薄待时曼。 “阿宴说的很对,那如你说,你妹妹同谁比较登对?她25了,再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你当哥哥的,也要记得给她留意留意,有合适的就搭个线。” 时贾龙也是商场里的老狐狸了,从白手起家,到现在的时家,自然也不容小觑,很多商场上的手段,还是当年他亲自传授给他的。 奈何霍世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他更加决绝,做事更狠。 “好,我会留意。” 时贾龙起身,同以前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爸知道,你最疼曼曼,当哥哥的自是舍不得她被欺负对不对?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完便离开。 霍世宴清楚时贾龙这么说的用意,他只是嘴角勾起,他做过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他想要的结果。 “阿宴。” 二楼,时妈轻唤着他。 “妈。” 他三步并成两步,上了二楼。 “你的房间在三楼,你妹在左边,你就住右手边,床单被罩都是干净的,洗护用品你就问曼曼借用一下,明天妈在让人给你准备,今晚你就将就一下。” 时妈语重心长,毕竟是自己养大的,怎么看都喜欢。 霍世宴点头,“好,妈也早些休息。” 和时妈道了声晚安,他就直上了三楼。 时曼回到房间就进了浴室洗了个澡,看着颈窝处的红,心烦意乱,小声咒骂: 真是个疯子。 时曼吹干头发,裹着浴巾就从浴室出来,他竟坐在床边,手里随意把弄她的贴身衣物。 她眉头紧蹙,就差没暴走:“你怎么在我房间?”警惕的站在原地没敢靠近,怕他又发疯。 他随手扯了松了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衣的扣子,回头看着她。 “我房间没有洗护用品,妈让我找你借。” “那你不会敲门吗?” 他凭什么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她房间? 她跟他啥关系? “敲了,你没回应,你在怕什么?这是时家,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暧昧不明语气,像是再说,如果不是在时家,他就不能保证了。 时曼也懒的和他掰扯,转身回到浴室,把一份全新的洗护用品扔给了他。 “你可以走了。” 时曼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他也没有在逗留,拿着东西就起身要离开,临走前说了句: “记得锁门。” “放心,我会的。” 时曼在他离开后,一刻没耽搁上前把门给反锁了,靠在门框上心烦意乱,他就是个狐狸精,在这样下去,她就要疯了。 这夜,时曼失眠了,满脑子都是霍世宴这两天反常的举止,她开始害怕,翻来覆去直到凌晨才熄灭了房间的灯。 隔壁阳台上,霍世宴在时曼熄灯后,他不费吹灰之力跳进了隔壁阳台,这阳台之间相聚一米之远,底下便是三楼的高度。 他轻易的进入了时曼的房间。 睡梦中,时曼感觉到了有人进了她房间,警惕起身:“谁?” 阳台上,他背对着月光向她靠近,“都说了要记得锁门。” “霍世宴,你是不是疯了?你就不怕被摔死妈?” 那可是阳台,他不怕死吗? 他没做声,走近她床边,自顾自的躺下,宽阔的床,瞬间窄了一半。 吓得她爬起身就要逃,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拽进怀里:“乖,睡觉。” “滚回你房间去,否则我叫爸妈了。” 他不以为然,好心提醒:“你随意,不过我要提醒你,爸妈要是看到我们躺在一张床上,你说,会不会把你嫁给我?” 时曼挣扎推搡着他,与他拉开距离:“你做梦,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 第14章 别碰我,我会恨你 “不如试试?” 他欺身而上,将时曼压在身下,单手禁锢着她的双手直至头顶。 “霍世宴,别碰我,我会恨你。” 时曼紧闭着眼睛,一滴温热滑落眼角,迎着月色晶莹剔透。 他并没有强迫她,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眼角,为她擦去眼泪。 “不喜欢?我记得以前,你经常偷溜进我房间呢。” 他俯身亲吻她额头,侧身搂着她什么都没做,将头靠在她的颈窝,温热酥麻的气息生生折磨着时曼。 “霍世宴,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许久没有出声,并没打算要回答,昨夜一夜没合眼,现在很困,他拉过被子将她裹得很严实,就那样隔着被子搂着她。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温存,并没将话说完,就睡着了。 时曼有试图挣脱他的禁锢,可他明明已经睡着了,手上的力道半点没有松懈,她不敢惊动爸妈。 她不敢。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父母跟着她被霍世宴针对。 时曼最终是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搂着,没有半点睡意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发呆。 七年前的那个冬天,年关将至,她放假在家,在哪个下初雪的夜晚,为了让宋宴接受她的追求,她听了蔡娇娇的唆使,无所不用其极的她给自己灌了一瓶白酒。 借着醉酒,半夜溜进了他的房间,对他为所欲为,当时的他就同现在的自己一般,抗拒且愤怒。 “时曼,出去!” 他猩红着双眼,用着全部的意志力束缚着自己,隐忍不发。 而他越是警告,她就越是大胆,俯身吻上他性感的薄唇,热情奔放,他尽力躲避,她就穷追不舍。 她也是这样威胁他的:“嘘,哥!你说,爸妈要是知道我们睡在了一起,会不会为我做主,让你娶我?” 当时的宋宴也是这样将她裹得严实,楼了一夜,可她明明感受到了他忍得很难受。 “时曼,我给过你机会,是你先招惹我的,你不要后悔招惹我。” 情欲爬满双眼的他,他第一次失控主动吻了她,他很霸道,很热情,像是要将她生生活吞下腹。 最终还是点到为止。 也是那晚,她成功让他违背她爸妈和她交往,逼他就范做了她的男朋友。 现在想来,原来这都是自己种下的因,才会结出这样的果。 要怪只能怪自己,先招惹的他。 时曼回想起曾经,回忆着当年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次日 时妈亲自上楼敲响了她的房门:“曼曼,醒了吗?下楼吃早餐了。” 时曼想起了什么立马惊坐起身,看一眼身边的位置。 他什么时候走的? 身边的空空荡荡,属于他的温度早已消散,就像是她做了个梦,他从未来过。 房门再次被敲响:“赶紧起来啊,都多大了还爱睡懒觉,一家子都等你一个人。” “噢,我马上就来。” 简单的洗漱后,时曼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 “爸妈早。” 一边打着哈欠,昨晚她睡得并不好。 “妹妹早。” 他的声音断然响起,就像是一道醒神神器,瞬间困意全无。 他竟然早早的起来,陪她爸下棋,刚才她出门的时候发现门锁依然反锁着。 意思就是,他是从阳台离开的,随即皱眉,怎么没摔死他呢? “曼曼,你哥跟你问早,你怎么不理人呢?” 时父严厉呵斥。 时曼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霍世宴,“哥早。” 他笑的意味深长,“妹妹这是又被蚊子咬了?”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的地方。 时曼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手机拨开头发才看到原来的地方,又多了两个红印。 “一只蚊子而已。” 时曼咬牙切齿的看着罪魁祸首,这个男人迟早能把她逼疯。 时母帮着谭姨一起在厨房忙碌着,听闻时曼又被蚊子咬了,皱眉。 “怎么会,这两天才让专业驱虫的团队,上门做了全面驱虫,怎么你还会被咬?” “可能是一只漏网之鱼,下次换一家,这家不行。” 她随口敷衍着。 一家人简单的吃了个早餐,霍世宴借口工作,就和时父时母道别。 时母不舍:“阿宴,有空就常回来住,这永远都是你的家。” “好,一定。” 时曼站在一旁,“慢走。” 霍世宴挑了挑眉:“我记得你有个特派任务,不如同我一起,我送你。” 他面不改色的提醒着,仪表堂堂的皮囊里住着只恶魔。 昨夜时曼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疯狂,她不敢轻易挑衅他,给时家惹来麻烦。 “那就麻烦哥哥了。” 她不情不愿上了他的车,霍世宴目的达成,嘴角微微勾起,同时家夫妇再次道别就上了车。 他与她同坐后座,他一靠近,时曼就刻意的往边上挪了挪。 罗阳问:“先生去哪儿?” “回国玺半湾。” 时曼没忍住,“我不去,我觉得我没必要跟你同住,我可以回自己的公寓住。” “看来,时医生是忘了什么,需要我提醒?” 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财经报道,实际已经分了神,金边眼镜底下是一双深邃带着威胁的眸色。 “就不麻烦霍先生了。” 时曼放弃了,同他硬碰硬,她注定是玉石俱焚的一方,还有二十几天,她坚持坚持,咬咬牙就过了。 没必要得罪他。 霍世宴慵懒闲散的倚着靠背,将手中的报纸随意一放,拿出烟盒叼出一支,窗外不时灌进的冷风,吹着他手中的火苗忽闪忽灭。 时曼离他很近,对于不会抽烟的人来说,这味道足以让她窒息,她正要打开车窗,他就将刚吸了一口的香烟抛出窗外。 动作连贯,不带任何犹豫。 至于是不是顾及到了她在车上,有待考究。 “身为霍先生的主治医生,奉劝您还是戒了的好,吸烟有害健康。” 霍世宴没做声,车厢里又是一片死寂,时曼也没在自找没趣,把视线放在了窗外。 车子使进国玺半湾时,他接了一通电话,听他语气毕恭毕敬,时曼猜测应该是霍家的长辈打来的。 “密码是0920807,你先回去,我有事晚上会回来,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客房,记住你的本职工作。” 他不快不慢的说着,表情依旧清淡。 第15章 我爱你时你不惜,你惜我时我别离 “我自己上去?” 她有些质疑的看着他。 “怎么,舍不得和我分开?” 他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 最终时曼独自下了车,她没有选择,合约是她签的,如果现在打退堂鼓,就会因她个人原因给整个医院带去很大的麻烦。 霍家权势滔天,并不会把一所医院放在眼里,真想对付,就如同捏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国玺半湾是如假包换的富人区,整个小区是封闭式的,一车一拦,任何外来车辆都禁止驶入,以僻静为主,一个区域只有一栋别墅,附近三百米以内不会再有第二栋。 邻居都互不认识。 她伫立在门前,看着眼前现代建筑没有繁琐的装饰,简约的设计风格让人耳目一新,以最简单的线条做造型,时尚又前卫。 这就是霍世宴住的地方。 时曼站在原地,很久才输入密码推门而进,门刚推开一阵芬芳馥郁。 是茉莉香,她最喜欢的花,难怪她刚才就隐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 时曼在院中寻找着,最后在角落寻到了香气的根源,她伸手轻抚,他明明说过不喜欢茉莉,又为何会种一株茉莉在这里? 她并未打算窥探,这是人家的住处,她管不着。 推开客厅大门,黑白灰三种颜色给人一种冷寂,干净整洁。 打开鞋柜,里面只有一双大号的居家拖鞋,她犹豫后才换上了,走了进去。 他一个人住? 时隔七年,她再次陷身他的生活,心思却不同当年。 还记得,当年他为了躲避她的穷追不舍,也在外面租了一套公寓,她绞尽脑汁的想要挤进他的生活。 为了他,她每周放假回来就会偷偷跑去给他做卫生,任苦任劳的做着田螺姑娘。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他放下了所有女孩子应有的矜持。 因此,他不厌其烦特地换了一把指纹锁,将她拒之门外,后来还是利用了父母出差之际为借口,这才理所当然的住进了他的公寓。 再次站在属于他的生活里,时曼浑身细胞都很排斥,不想多待一秒。 真是应验了那句,我爱你时你不惜,你惜我时我别离。 霍世宴回到老宅,他的车刚停下,一个穿着公主裙的身影就飞奔而来: “宴爸爸,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喜欢琪琪了吗,这么久不回来?” 霍世宴弯腰将她抱起,嘴角勾起:“叔叔刚出差回来,琪琪不是和妈妈回姥姥家了吗?” 对待这个侄女,他向来宠爱有加,虽然是他同父异母哥哥的孩子,但他并未因为苏清禾做得那些事情,而怪罪他人。 吴慧心缓缓走来,“琪琪,叔叔很累,快下来。” “我不要,宴爸爸抱。” 霍思琪抱着霍世宴的脖子不撒手,他也没有强求:“大嫂无碍,由着她吧。” “世宴,谢谢你,对琪琪这么好。” 吴慧心,越看霍世宴,心里就越是悸动,她眼神中有着不该有的期待。 她期待,霍世宴能多看她一眼,却又不能不表现的过于明显,她是她大嫂,他是她小叔,于情不合。 “奶奶呢?” 霍世宴抱着孩子往里走,他这次回来是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这才特意赶回来看看。 “奶奶在房里休息,兴许是昨晚贪了嘴,吃了个冰淇淋,今日说头疼。” 吴慧心知书达理,这些年把老宅打理的紊条有序,虽长相不是惊艳众人的艳美,却是个合适过日子的女人。 曾经,老太太也曾提议让霍世宴娶了吴慧心,霍世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也承诺会照顾好她们母女,来打消老太太的顾虑。 老太太见他这么说了,也没在强求,知道这要求过于牵强,本就是为母女二人找个依靠,他既然同意照顾母女二人,就在未提及。 “我去看看。” 霍世宴抱着霍思琪至上二楼,家庭医生正好出来,询问,“奶奶怎么样?” “无大碍,有些着凉,吃两天药就好。” 霍世宴点头:“辛苦。” 推门而进,老太太靠着床头,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走进门,就知道他又要说教,连忙道: “诶,你别说话,我不想听,吃个冰淇淋怎么了,我一把年纪,还不能让我偶尔放纵一下!” 霍世宴没说话,怀里的霍思琪却道:“祖母,你要听话,不然宴爸爸会生气的。” “哎哟,你个小丫头,有了宴爸爸,不要祖母了?偏心。” 霍世宴将霍思琪放下:“琪琪,叔叔有话同祖母说,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小丫头离开后,霍世宴盯着这个让人不省心的老太太。 “下次不许了。” 老太太取下老花镜,关掉手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像个小老头一样。 “年纪轻轻的,总是板着个脸,怎么能找到女朋友?现在流行暖男,霸总不吃香了。” 老太太与时俱进,最近迷上了当‘土狗’,一直都走在时尚的前端,就像个老小孩。 “看来您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霍世宴转身就要走,老太太霁月清风道:“站住,让你回来是有正事,明日吴家酒会,你替我出席,你大哥不在了,你大嫂一直兢兢业业打理老宅,霍家不能因为世年不在,就因此怠慢人家。” “这是自然,明日我会代表霍家前去祝贺。” 老太太满意点头:“这就对咯,行了你走吧,老宅留不住你,只有那时家的丫头才能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过夜。” 老太太刻意为之,是告诉他,他做什么她都知道,让他不要试图隐瞒违背她。 霍世宴自然懂,解释道:“回来后还未曾前去拜访,身为霍家的人,又怎能落下口舌。” “嗯,时家对你有养育之恩,理应如此,行了我这里不需要你守着,真有孝顺心,就给我生个孩子出来让我玩玩。” 老太太花式催生,霍世宴早已习惯,笑道:“您不是已经有琪琪。” 老太太一句:“这能一样?” 说到底,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女孩确实不如男孩来的重要,她要的是曾孙子。 老太太这句话整个被刚要推门的吴慧心听到,推门的手停顿了下来,眼神变得晦暗发狠。 第16章 不好吃 她没有选择推门而入,整个人靠在一旁的墙角。 身后冰凉,都不如她心凉。 吴慧心能嫁给霍世年,是在一次酒会上,霍世年被人算计,她无意招惹,却成为了他的解药。 吴家在霍家人面前属于小门小户,如果不是那晚之后她怀了孕,霍家是看不上吴家的小姐,霍世年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娶了她。 二也是为了堵悠悠众口。 也担心吴家会把这事透露出去,会对霍家影响很大,霍家这样的豪门大庭,如果不是她怀孕,霍世年应该会娶一个能对他有帮助的女人,而不是附蛆霍家而生的吴家。 说到底是她高攀了,也是因此她自打嫁入霍家,诸事小心紧小细微的做着每一件事,就是想霍家的人能高看她。 现在看来,不过是她的妇人之仁,她母亲说的对,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迈起步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所有的顺来逆受化为乌有。 霍世宴离开老宅后,去了一趟公司,半夜才回到国玺半湾。 回来时,门口摆放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他的目光就那样盯着鞋子,久久之后,亲自弯腰将鞋子放进他的鞋柜。 以往都是他一个人住,所以并没有准备多余的拖鞋,他干脆光着脚走了进去,大厅里并没有她是身影。 茶几上还有她到来的痕迹,是一份吃剩下的外买。 他从酒局回来,今晚同国外大客户多喝了两杯,有些头疼的倒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时曼点的辣炒年糕今天格外的辣,特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出来。 客厅开的暖光,视线昏暗,她靠近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她隐晦的屏主呼吸,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多少有些不舒服。 她端起外买就要离开,故意无视他。 “就吃外卖?” 霍世宴闭着眼睛,声音漫不经心,像是在审讯犯人那样的语气,毫无温度。 时曼并不想搭理,她也不想吃外卖,可她又不会做饭,不吃外卖能吃啥? 要不是他非要她住在这里,她能吃外卖? 点个外卖,跑腿费都比外买高,什么破小区。 还特难吃。 “怎么不说话?” 紧接着他坐了起来,气质格外深隽,随手解开束缚的领带,脱下外套,解开领口的扣子抬头半眯着眼,看着她。 “霍先生,你这破小区,能有外卖送,已经很幸运了。” 她翻了半天,美团都给她翻烂了,最后只有这一家韩国料理愿意配送,她没被饿死,已经是幸运的了。 霍世宴看着她手里端着外卖盒,再次问:“好吃吗?” “不好吃,又辣又咸。” 时曼也吃不下,确实也不咋地。 他起身,走进她,夺过她手中的外卖,毫不犹豫的扔进了垃圾桶。 “那就别吃。” 对于霍世宴扔了她外卖的举动,她很愤怒。 “我等了两个小时,才吃两口,你还我。” “好,我赔。” 说着他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时曼意外的看着他去的方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要亲自给她做。 她跟了过去,站在厨房外,他有条不紊的从冰箱里拿出现有的食材。 看着他在厨房忙活着,时曼没敢靠近,这样的画面,在七年前隔三差五的上演。 【回忆里】 “哥,我饿了,高中的学业太重了,完作业就像打了仗一样,好饿。” 那时,她总会半夜推开宋宴房间的门,把已经躺下休息的他吵醒,让他亲自下厨给她做一碗三鲜汤面。 “饿了?” 她每次撅着嘴点头,宋宴再累,也会二话不说的起身,一言不发的去厨房,做一碗有着很多他亲手剥了壳的虾仁三鲜面。 也会等着她吃完,收拾好所有,为她准备一杯鲜榨果汁,看着她喝完,才回房休息。 可以说,她是宋宴一手带大的,她爸妈很忙,自打爸妈收养了宋宴,她就像是宋宴身上独有的小挂件,宋宴走到哪儿,她都会跟到哪儿。 一些熟悉的阿姨也总笑宋宴这么小就会带娃,之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 看着他,时曼淡淡开口拒绝。 “不用这么麻烦,我饱了。” 时曼知道,霍世宴是给她做的,看着他认真剥着虾壳,她就知道。 也很肯定。 因为,她很爱吃虾,但不喜欢剥壳,她很懒,没人剥就不吃,这么多年,她吃得最多的虾,就是他给剥。 因此,他还被何女士苦口婆心说了很久的教。 大概内容,就是说宋宴太宠她了,以后没人剥,就不没得吃的意思。 她永远都记得,他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我剥。” 后来,他走了,她就再也没吃过虾。 “五分钟就好。” 霍世宴自动屏蔽了她的拒绝,继续忙碌着,时曼就没在说话。 五分钟后,他端出两碗汤面走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过来吃。” 就没在说话,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时曼也不是故作矜持的人,反正是他自己要做的。 不吃,她今晚都饿的肚子。 也没拒绝坐下拿起筷子,看着碗里满满的虾仁,在看他碗里,竟一个没有。 她微楞,埋下头夹起虾仁放进嘴里,没再说话。 七年后,在次吃到他做的面,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可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黏着他要吃面的人。 他没吃几口,就那样看着她,自打离开时家,他就再也没做过饭,今天是七年里的唯一一次下厨。 庆幸,依旧是给她做。 他的丫头片子,还爱吃吗? 时曼知道霍世宴在看她,没敢抬头。 宋宴是她的整个青春,从七岁道十八岁,整整十年。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宋宴塞满了她整颗心。 当年,宋宴的存在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是她拼尽全力才得到的星星。 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守护,就害怕他会消失,因为他占据了她的全部。 可……他走了 时寻放下了筷子,“不好吃,下次别做了。” 起身就上了楼,躲进房里,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 时曼不懂,为何她明明早就将曾经的一切都锁了起来。 为何霍世宴却能轻而易举,勾起曾经的一切。 时曼蹲坐在地,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摘下手腕上的腕表,一条疤痕暴露,她嘴角勾起,手指来回摩挲着那条疤。 第17章 可他,能行么? 疤已经愈合,不在疼痛。 但丑陋的裂痕,却再也无法从手腕抹去。 他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做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时候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犹如一个破碎了娃娃,双眼放空。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为了宋宴曾舍弃过生命。 她差点死在宋宴离开时家的第三天。 如果那天,不是她妈妈,再七年前,时曼就已经死了。 在他离开后短短你三天里,她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虽捡回一条命,可她病了很久。 那三个月,她一闭上眼睛,全是他的身影,全是他说过的承诺,全是他给过的温存。 她无数次犯病时,会被人绑在床上,强制性注射镇定剂,眼泪一日一日的流。 整整三个月,她用了整整三个月活了过来。 外界人的都知道,时家小姐翻遍了整个云港市找宋宴。 所有人都知道,她三个月不曾出门。 却没人知道,她因宋宴,差点搭上一条命。 这一夜,时曼就在地上躺了一夜。 醒来时嗓子嘶哑,眼眶红肿,狼狈不堪。 从不化妆的她,刻意用妆容掩盖了一切懦弱的表现。 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除了有些疲惫,根本看不出她哭过的痕迹。 她笑了,镜中的她笑的很好看。 楼下,方婶忙碌的在厨房做着早餐。 时曼以为是霍世宴,开口道:“不用准备我的,我要去医……”院,发现并不是霍世宴,有些尴尬。 方婶转身看着时曼,打招呼:“时小姐,先生还没起来,罗特助说昨夜先生醉酒,让我早点过来煮点醒酒汤。” “你认识我?” 时曼记得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知道她姓时? 为何,一点看不出她有一点的惊讶? 也许是习惯了吧,像霍世宴这样的男人身边又怎么会没有女人呢。 可他,能行么? 时曼沉思着,楼梯上霍世宴缓缓下楼,一边道: “我给方婶说过你会来,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让罗阳去。” 他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样子又是一夜没睡。 “你的意思是,要软禁我?” 时曼掀起眼皮,与他四目相对,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是深邃和冷然。 霍世宴神色从容,姿态悠闲坐在一旁的沙发坐下,修长的大长腿交叠,手搭在膝盖上,取下金边眼镜看着时曼。 “你能保证一定不会走漏风声?” 时曼自是敢保证:“自然不会透露一丝半点,霍先生大可放心。” “下午五点之前回来,否则,就视如你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承担赔付我 100亿。” 时曼一口气憋在胸腔,无处可发。 “好,那我就先走了。” 她半刻也不想在和他在同个空间共存,她怕自己会犯病想杀了他。 “把早点吃了,再走。” 时曼拒绝:“不用。”换上鞋子就推门而出。 霍世宴给罗阳打了个电话,让罗阳送时曼去医院,又安排人送来一些女孩子用的日用品。 方婶端着皮蛋瘦肉粥出来,没看到时曼。 “时小姐呢?” 霍世宴起身走到餐厅坐下,“她出门了。”看着面前的粥里放了姜末,提醒道。 “以后做菜不要放姜,她对姜和牛奶过敏,要注意。” 方婶连忙应声:“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小心。” 时曼出门就遇上了等在小区外的罗阳。 “时医生,先生让我送你去医院。” 时曼原本并不想上车,可罗阳说他不好交差,还是选择了上车。 毕竟在霍世宴那种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人手底下工作,已经很提心吊胆了,也就不想让罗阳不好交差。 她回医院,是为了拿资料。 虽然,她并不想和霍世宴再有任何关系,可她是医生,她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职业道德,自会努力将他治愈。 “时医生,医院到了,需要我等你吗?” 罗阳将车泊在正大门前,时曼推开车门下车,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给你家先生说,我自己会回去。” 合上车门,就往医院里走。 罗阳给霍世宴汇报: “时医生已经到了医院,她让我不要等她,说她会自己回去,还等吗先生?” “不用。” 得到命令后,罗阳这才离开。 时曼回到医院,科长很惊讶:“时医生,你怎么回来了?” 时曼面露难色,“来取点资料。”她看得出,科长看到她回到医院,表情很紧张,多半是知道合同的内容。 怕她影响到整所医院,院方首先就会降责道他身上。 “时医生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给我打个电话,我派人给你送去,就不用亲自跑这一趟。” 时曼勾起嘴里:“好,那就谢谢科长了。” 科长也很无奈,他知道这种事是谁遇到都不公,可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医院也无可奈何。 “辛苦了,时医生。” 时曼其实很清楚,这里面无非就是霍世宴的手笔,他不承认,她也不傻。 而她也没办法自私的只顾自己,不顾身边人的人,就怕他发起疯来,会动时家。 所以,她没得选,只能同他周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拿了资料,时曼本想回公寓休息一下,简单的布个觉,这几天跟他在一起,她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刚要打车,手机聒噪的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犹豫片刻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电话是傅之余打来的,约她吃饭, 时曼想拒绝,可她承诺请他吃饭,最后还是赴约了。 时曼一身简约白色体恤,浅蓝色的裤子,一双白色高跟鞋,长发散落,美得很简单大气,没有刻意雕琢,美得很随意。 微风拂过,吹起她耳旁的鬓发,画面很美。 一辆奥迪A8稳稳的停在路边,傅之余按着喇叭。 “时曼。” 时曼闻声,从马路这边走了过去,毫不犹豫的上了他的车。 “傅总想吃什么?我请客。” 时曼一来就直奔主题,就像完成任务一般,没有半点其他的心思。 傅之余嘴角勾起,“怎么?真没看上我?这么不情不愿?” 时曼看着他,好笑,“所以你看上我了,是在追我么?” 第18章 合作愉快 “可以吗?” 车内陷入短暂的静谧。 时曼突然的沉默,在傅之余意料之中,他侧着身为时曼系上安全带,嘴角微微勾起。 “不必有心理压力,我们可以先试着相处。” 时曼不知怎么作答,不管拒绝还是不拒绝,好像她怎么做都会伤害到他。 所以选择了沉默。 “吃西餐,还是中餐?” 傅之余启动车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语调轻柔。 “你决定就好。” 时曼不知道怎么面对傅之余,他太好,太完美,甚至比霍世宴更好,他身上有种霍世宴没有的沉淀。 兴许傅之余经历的波折没有霍世宴多,从小养尊处优,所以总给人一种不争不抢的温润如玉的感觉。 和他相处很舒服,比起和霍世宴在一起的那种压迫感要舒坦许多。 可,她不能自私的哄骗他。 因为,她害怕,害怕拥有后会失去,所以不敢轻易在触碰这险些要了她命的‘东西’。 “中餐吧,我记得你能吃辣,火锅吃吗?” 高中时期,傅之余和时曼是同桌。 他很清楚时曼的喜好,他也算是除了霍世宴以外的第二个,这么了解时曼的男人。 “中午吃这个会不会影响不好?会一身味,你可以吗?” 时曼倒是无所谓吃什么,她不用去医院,不在乎身上有没有味。 他应该很忙,一身火锅味去公司,多少影响不好。 “无碍,今日找你也是有要事相求,这不得先讨好你么。” 傅之余同高中时一样,一旦有事要求与别人,就会主动请人吃饭,把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拿捏得恰到好处。 时曼瞬间无语,“所以你不是来让我请你吃饭,是你要用一顿饭来逼我就范?” 傅之余爽朗笑出声:“不至于这么严重,只是江湖救急。” “说说看,什么事,我在考虑吃不吃这顿火锅。” 前方红灯,他轻踩刹车。 “今晚我要参加一个酒会,还差个女伴。” 他鲜少出席这样的酒会,今日答应出席,一方面是不好推辞,一方面是想单方面的告诉所有人,他与时曼之间的关系。 虽说手段不太光明,可只有这样,他才能捷足先登,比某人更有机会。 他也退让过,是他霍世宴没有珍惜。 那就公平竞争好了。 时曼很惊讶,傅之余这样多金又帅的男人会缺女伴。 “傅之余,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还会缺女伴?我不信。” 绿灯,车子继续前行,傅之余淡然一笑:“真没有,要不是想到我还有个相亲对象,今日怕是无法孑然一身,所以时曼,你愿意帮你的相亲对象,应付一下吗?” 时曼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忙她可以帮,但是他不说明用意,她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去。 “你没说实话,傅之余我们当了三年的同桌,你觉得我会相信?” 傅之余隐瞒不下去了,选择坦白。 “果然,你还是很了解我,不觉得我们很合适?” 时曼皮笑肉不笑的扯出官方假笑,“所以呢?” “我坦白,如果今晚我不带个女伴去酒会,我可能会被逼婚,你看你能不能。” 时曼恍然,原来是要她当那个挡箭牌,陪他演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免谈,绝对不可能,你另请高明。” 傅之余软磨硬泡:“考虑考虑,这对你来说,应该是有益无害。 我知道伯母最近给你安排了很多相亲对象,正好我也是,都这么熟了,相互利用一下。 再者……”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 时曼回头看着他:“再者什么?” 他将车停在路边,认真道:“再者可以让他不在纠缠你,有我傅家做你的后盾,他多少会顾及到傅家的威胁,便不会轻而易举动时家,你考虑考虑。” 同为男人,他知道霍世宴对她还有念想,但也看得出时家并不想招惹霍家。 以霍家的门第观念,前有吴慧心这样小门小户的孙儿媳妇,就已经是个意外,就不可能让霍世宴在娶一个对霍家毫无用处的女人。 毕竟霍家的老太太可是个狠角色,她一个人女人,在没了丈夫,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之后,还能面不改色的凭一己之力稳定霍家。 找回霍家的私生子回霍家掌权,就足以证明,霍家明为霍世宴是现在霍家的当家人,实则后面推波助澜的是霍老太太。 “傅之余,这样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他说的确实没错,以现在看来,霍世宴的出现,她真的拿不准他究竟要做什么,会不会因以前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情故意为难。 她不敢赌,怕哪天惹怒了霍世宴,自己真的没办法承担得罪他的后果。 傅之余淡然:“我在赌个结果,你说有没有可能,最后我们真的结婚了呢。” 时曼没在说话,这个话题跳过不能接。 霍世宴这次回来所做的种种,都让她后怕,他变得她越发琢磨不透,不知他是专门报复,还是图其他。 但傅之余说的没错,他对时家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时曼要想办法和霍世宴撇清关系。 不要有任何来往最好。 可霍世宴他有意而为,她毫无抵抗力。 “好,我答应你。” 她许久开口。 “合作愉快,女朋友。” 傅之余伸出手,表示握手成定局。 “傅之余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们只能是合作关系。” 时曼很坚定,她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不会有别的发展。 而傅之余却不这么认为:“那可不一定,我很优秀的,你试着了解一下我。” “……” 额,好吧,她无言以对,他确实优秀。 二人愉快的去吃了顿火锅,下午傅之余就带她去了商场,找人给她做了全面深化改革。 时曼从来没有出席过上流社会的酒会,更何况是以傅之余女朋友的身份出席,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挑战。 “傅之余,我不会给你丢人吧?” 时曼换了一身黑色礼服缓缓走出,挂脖的设计,修身的款式勾勒出她精致婀娜的身姿,款式很简单,但足够惊艳所有人。 傅之余转身轻楞,“很美。”然后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精致独特的钻石项链,亲自上前为她戴上。 “锦上添花。” 第19章 恭喜 “这么贵重,我可赔不起。” 时曼看着这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项链,成色各方面都极好,就知道价值不菲,最低估价不低于八位数。 “我傅之余的女朋友,配得上更好的。” 他看着比钻石更耀眼的时曼,眸光深邃,左手轻放胸前,示意时曼挽着自己。 时曼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礼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腰臀比,每走一步都摇曳生姿,比例完美,皮肤白皙透亮,是那种女人看了都嫉妒的身段。 从来没穿过这么修身的衣裳,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很不喜别人盯着自己看。 “我这样能行吗?” 时曼对自己没信心。 傅之余轻笑:“别紧张,有我在,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 知道退缩已经来不及,所以时曼隐忍着所有不习惯,陪他出席了吴家举办的慈善晚会。 国玺半湾 霍世宴处理完公务,天以黑尽。 “先生,再不出发去吴家的晚会,就晚了。” 罗阳上前提醒,作为特助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她回来没有?” 这个她,毋庸置疑,指的就是时曼。 “先生,时医生还没回来。” 得知时曼还没回来,他的不偏不倚的把视线落在墙上的时钟,然后起身。 “去吴家。” 罗阳已然感知到了一种微妙的磁场。 浦馨苑 时曼同傅之余一同来到了酒会现场,一现身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场宴会,是吴家夫人的生日宴,吴夫人乐于慈善,特地在生日当天开了一场慈善拍卖会,并承诺事后将捐出全部拍卖金额,做慈善事业。 吴家是古董世家,更是霍家的亲家,即便吴家在商场上,做不到举手投足都备受瞩目,众人也不能不给霍家的面子,所以来都是商圈上有头有脸的商业大咖。 傅之余的到来,更是让吴家人很惊喜,傅家行事向来低调,很少出席这样的场合,没想到今日霍傅两家都来了,无非是给吴家门面长了不少面子。 “傅总能来,真是让我吴家蓬荜生辉,这边请。” 吴淮康上前亲自招待。 傅之余没说话,只是礼貌性点头,领着时曼往休息区而去。 “知道吴家吗?” 傅之余低声询问。 时曼摇头,她对这些豪门真是半点都不了解,就连自家的生意也从不过问。 “不知道,这个吴家很厉害?” 傅之余惊讶的看着时曼,“当真不知?” 没想到她对霍世宴的认知这么浅。 “这个吴家的小姐吴慧心就是霍世宴的嫂子,吴家攀上了霍家这样的门庭,即便吴家在商圈里只是个名不上经传的古董店,也能邀请到商圈里各大龙头老大,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 傅之余递给时曼一杯香槟,单手插兜与她碰了碰杯,轻呡了一口,举止文雅。 时曼看着满厅的人,好像明白傅之余此番用意,他是在告诉她,只有傅家能护住她。 只有他有能力,能从霍家手里护时家周全。 “傅之余,我又怎么肯定你不会这样对时家呢?” 时曼晃着酒杯,看着她,也许她错了,这两个男人似乎都是她招惹不起存在。 傅之余薄唇微蹙,“至少有我的加入,霍傅两家可以互相牵持对方不是么?” 此时,一个身影出现,他冷峻如冰,眉眼间仿佛藏着万千世界,犹如神只一般睥睨众生。 一身黑衣映衬出他高不可攀的气质,禁欲系的外表下,隐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是万晟的霍总。” 一些豪门小姐小声惊呼。 傅之余没有霍世宴高调,即便是站在角落,还是被一些眼尖的人发现了。 “天啊,你们看,那边的是百泰的傅总,我快幸福晕了。” 一夕之间,整个酒会上的所有焦点都在他们二人身上。 霍世宴的目光轻扫过来,时曼有些心虚的转身。 “我去趟洗手间。” 不等傅之余回应,就溜之大吉,她没想到霍世宴也会出现在酒会上,她是以傅之余女友的身份出席的,一时之间无形的把自己推进了深渊。 霍世宴看到了那个比兔子都溜得快的兔子,眸光半眯,手中的酒杯轻晃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傅之余在这时与他隔空举起了酒杯,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意。 霍世宴眼底冰凉,紧捏酒杯,仰头吞下所有的酒。 看来,他的兔子不乖。 时曼琮大厅出来,不小心撞上了走来的霍思琪。 “不好意思。” 时曼连忙道歉。 霍思琪被撞倒在地,眼泪汪汪:“好痛。” 时曼连忙弯腰扶起她:“小妹妹你没事吧?” “漂亮姐姐,你把我撞痛了,你要负责。” 小小年纪的霍思琪,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很可爱,肉乎乎的可爱的很。 “对不起啊小妹妹,你有没有受伤?” 时曼勾起嘴角,蹲下身,耐心询问。 小家伙答非所问:“漂亮姐姐,你是在躲人吗?” “额?” 时曼惊讶,她怎么知道。 小家伙聪明的很:“你慌张成那样,不难猜啦,需要我帮忙吗?” 霍思琪自来熟的性格也不知随了谁,时曼一时之间不知怎么打发。 这是身着大红色礼服的吴慧心端庄的走来。 “琪琪,你怎么又淘气了,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霍思琪被抓包,委屈:“我来找宴爸爸。” 吴慧心走进,同时曼点了点头礼貌问好,抱起小家伙就往回走:“宴爸爸没空,听话。” 时曼看着母女二人的背影,都忘了自己在躲霍世宴。 他远远的锁定了到了她的身影,穿越人海直至她身后。 “同傅之余一起来的?” 他冰冷的声音,掠过耳畔。 时曼浑身一哆嗦地转身,他就那样倚在墙上,低头点烟。 “说话,哑巴了?” 时曼不做声,他毫无耐心,嘬了一口指尖的香烟,微眯着眼睛看着时曼。 似乎在等时曼的回答。 时曼现在一和他靠太近就会不由的紧张,至于为什么紧张她也不清楚。 不等时曼开口,傅之余走了过来,一把将时曼拉进怀里:“霍总在同我女朋友再聊什么?” 霍世宴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傅之余怀中的时曼,神色淡薄。 “女朋友?” 他面目从容,眼底复杂,将手中的烟掐灭,轻启薄唇,“恭喜。” 简单的两个字,搅得时曼胸口窒息难忍。 第20章 当真决定好了? 傅之余勾起嘴角,一手搂着时曼的肩膀,犹如王者,“多谢,大舅哥。” 霍世宴面目表情像是并不在乎傅之余的挑衅,直起身走近时曼,在她耳畔轻声提醒。 “早点回去。” 眼神中复杂,是在告诉她,他很不悦。 时曼有些恍惚险些没站稳,没做声,他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在乎。 这就是霍世宴,她从来都没办法从他的眼里看到任何波澜。 “还好吗?” 傅之余低头看着她,关怀备至。 时曼摇头,随后,拍卖随后正式开始,她同傅之余坐在一起,一旁的另一边是霍世宴,二人的位置本是一起的。 因为时曼的到来,临时在二者中间添加了一把椅子。 而时曼就这样坐在了他们之间,所有人因此对时曼备受瞩目,纷纷议论时曼是哪家的小姐,能有此等殊荣,能坐在霍世宴和傅之余的身边。 不少豪门小姐都向时曼投入了羡慕嫉妒的眼神。 一时之间,时曼无意之中到了众矢之的,她也没想到低调了这么多年,会因这次酒会,命运将她们三人捆绑在了一起。 拍卖会开始前,上台的正是吴家夫人,今日的寿星主人公。 “今日拍卖会正式开始,吴家以名誉担保,接下来的拍卖所得的所有资金都将全数用来做慈善事业,感谢各位尊贵的宾客们,感谢大家莅临此次盛宴,让我们以酒为媒,共度良宵。” 吴夫人致辞后,在一阵阵鼓掌声下台,紧接着就着,拍卖官上了台,是一个非常气质的女子。 这个女子时曼见过,就是刚才小女孩的母亲。 “大家好,接下来由我担任这次拍卖的拍卖官,中久富莱,慈善拍卖,一锤定音,祝在场各位万事顺开。” 她花落,又是一阵雷声一般的掌声响起。 “接下来是今夜第一件拍卖品,青玉瓷瓶一支,瓶身翠绿,是上等青玉,已有三百年历史,起拍价300万,请出价。” 吴慧心右手轻抬过后。底下开始出价。 “400万。” 吴慧心快速寻找到出价的人:“52出价400万。” “500万。” “18号贵宾出价500万。” 一时之间,不停地有人抬高竞拍价格。 时曼毫无兴致观摩这场竞拍过程,它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就连呼吸都不敢太过于放肆。 “我,去下洗手间。” 最后,时曼扛不住心里的压力起身。 傅之余关心道:“需要我陪你吗?” 时曼摇了摇头,“不用,我去去就回。” 傅之余这次到来还有另外一件任务,就是深海之星,那颗他傅家的传家之宝,是他奶奶的陪嫁,上世纪被人民国初被他舅姥爷偷走变卖,这次他就是为了完成他奶奶的遗愿寻回深海之星。 “好,那你快去快回。” 时曼点头:“好。”便借口离场,走出拍场,她就松了一口气,浑身都松弛开来。 她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一个人走到后院花园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躲自在。 会场上,“恭喜32号贵宾以800万拍下青玉瓷瓶。接下来的拍卖品大有开头,据说是清代皇室的宝贝,深海之星,可惜只是一颗裸钻,缺少原本的戒托,因此也被称之邂逅相遇,起拍价1000万。” 此时,霍世宴起身离场,台上的吴慧心视线落在他身上,眼底波澜。 傅之余知道他是去找时曼,可他不能立场,最终选择留下,爱你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时曼一人在花园里打发时间,他突然的出现,让她意想不到。 “当真决定好了?” 他在一旁点起一根烟,随意的依靠在一旁的桂树上,表情冷漠。 “霍先生管得太宽了,这是我的私事。” 时曼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他用什么身份过问她的私事? 好笑。 “了解傅家吗?” 他抬起衔着烟的手,深吸了一口,沉着眸子看着她。 “这有什么关系?” 时曼确实不了解傅家,她更不了解霍家,如果可以选,她并不想和他们二人有任何牵扯,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个简单的人。 “不了解,就敢招惹傅之余?” 他深邃的眼眸沉着地看着她,不咸不淡地说着,像是在说她鲁莽。 “所以呢?” 时曼依旧漫不经心地说着。 霍世宴站在她对面,脊背挺直,眉目硬朗神情肃冷,脸上却依旧那般淡然。 “希望你能为你的抉择买单。” 他将烟蒂扔在地,抬起矜贵的脚将其踩灭,单手插兜转身。 时曼看着他,许久:“霍先生,也该明白为自己的抉择买单才是。” 霍世宴收住了脚,背对着她停在原地,“也许你说的没错。” 然后继续往场会里走去。 时曼依旧坐在原地,一个人仰着头看着星空,傅之余成功以8000万将海洋之心收入囊中,便起身去寻时曼。 他看到霍世宴和时曼二人在花园时,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直到霍世宴走近他。 “霍总同我女朋友聊什么呢?” 傅之余的突然出现,霍世宴停下了脚步,二人眸光相对,彼此心照不宣。 “傅总真在乎的话,可要看管好了。”然后走开。 傅之余眉眼轻佻:“后悔吗?霍总,属于我的,始终还是我的。” 霍世宴并未回答,直径离开。 “傅之余。” 时曼喊着他。 傅之余大步走向她:“怎么了?” “我有些累了,想先离开。” “好,我送你。” 时曼拒绝:“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合作的事是我没考虑好,不过我想,我不太合适这样众星捧月的位置,抱歉。” “所以这是要反悔了么?” 他淡笑,“可是怎么办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时曼抬头,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什么合作都只不过是他的说辞。 “傅之余,你算计我?” “算也不算,我承诺的依然作数,给我个机会,了解我。” 傅之余诚恳地看着她,表情清秀,半点复杂之色都不曾有。 他也是第一次把算计用在除商场以外的地方,因为他不这么做,他可能连入场券都没有。 第21章 中药 “我配不上你的喜欢,傅之余。” “可我觉得,你配,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马上离开。” 傅之余并不想和她继续这个话题,牵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这一幕被二楼的霍世宴尽收眼底,摇头吞下一杯烈酒。 拍卖会结束,吴慧心端着酒走了过来。 “阿宴,谢谢你的出席,拍卖会才这么顺利。” 霍世宴转身,“大嫂客气了,吴夫人生辰,还想着慈善义举,霍家定然拿出全部的诚意支持吴家。” “吴家若没有霍家支持,在座的人,谁又看得起吴家的邀请呢。” 吴慧心比谁都清楚,也是因为霍家,吴家才能有今日在场上的地位,所以吴家不能失去霍家的支持,她必须让自己的地位在霍家无法撼动,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霍世宴。 只要嫁给他,她还是霍家唯一的少奶奶,霍家的一切自然还是她的掌中物。 “大嫂放心,奶奶说过,你永远都是霍家人。” 吴慧心端起一旁的酒杯递给他:“谢谢。” 霍世宴伸手接住,与她碰杯,又是一杯入腹。 随后一些商场上的合作伙伴上前与他又喝了一些酒,兴许是喝得多了,有些不舒服地独自离场,到休息室里休息。 “罗阳,来休息室接我。” 他明显感觉到身体不对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急联系了罗阳。 走廊转角处,吴夫人眼神里全是算计,看着霍世宴一人进了休息室,嘴角上扬,指挥着女儿。 “你现在就进去。” 说话的正是吴夫人。 吴慧心有些不能接受,她并不想以这样的手段威胁霍世宴,因为她清楚霍世宴不是霍世年。 “妈,你怎么能给他下药?” 吴夫人见自己这不争气的女儿,义愤填膺的道,“不给他下药,难道等他主动去你房间?不争气的东西,嫁进霍家这么多年,什么好处没捞着,现在霍世年也死了,你生的又是个女儿,你又要如何在霍家站稳脚跟? 一旦霍世宴娶妻生子,你娘俩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有的只是霍家少奶奶的虚名,最后落得无人问津的下场,吴家也不会再有今日风光。” 吴慧心,心有余悸:“可,万一他查到是吴家做的手脚,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他查不到,今日会场龙鱼混杂,倾慕他的名媛数不胜数,又怎会查到吴家头上,你只需要走进那扇门,明日你就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霍家女主人。” 吴夫人教唆着吴慧心,最终吴慧心被吴夫人说服,听从了吴夫人的安排,端着戒酒汤推开了那扇门。 “阿宴,你在里面吗?” 吴慧心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霍世宴此时浑身如火烧,血液沸腾,冷噤的脸颊染上一抹浅浅的红晕。 “别进来。” 他的声音冷峻。 吴慧心自是没停住脚,装着关心踏出,“阿宴,你怎么了?我见你喝了很多酒,给你送醒酒汤。” 她的靠近,霍世宴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咬着牙隐忍,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眼布满情欲。 “出去。” 他独自坐在单人沙发里,仰着头闭着眼睛隐忍不发,头顶的灯光折射出的暖光洒在他的脸上,衬得整个人清冷又禁欲。 吴慧心看着这样的他心动了,她缓缓上前,鼓起勇气伸手抚上霍世宴的额头。 “阿宴,你怎么这么烫?” 她的触碰,无非是一种兴奋剂,险些让他失去理智,一瞬浑身的细胞都变得亢奋,某处蓦然崛起胀痛。 霍世宴一把握住她的手,再次警告:“不要碰我,出去。”用力地甩开她的手,起身就往外走。 吴慧心吃痛的握住自己的手腕,想要靠近又后怕。 他明明都忍得这般难受,却都不肯碰她,莫名觉得的讽刺。 “阿宴,你要去哪儿?你喝醉了就在这休息吧。” 她再次上前,扶住他。 “别碰我。” 他在次推开她的触碰。 药效慢慢地不在他的控制,他破门跌跌撞撞地走出,吴慧心上前搀扶,不敢太过于主动,怕被察觉到什么。 罗阳此时赶了过来。 “先生。” 他上前搀扶。 霍世宴难受的说着,“回去。” 罗阳点头,就这样在吴慧心眼前,将霍世宴带走。 霍世宴离开后,吴慧心瘫软在地,吴夫人皱眉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甩了她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到嘴的肉,也吃不进腹,你还有何用?” “妈,这事不能太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 吴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她精心设计这么久的局,最后还是刨了汤。 看着她就肺疼,转身离开。 吴慧心跌坐在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无一不是在告诉她,她在吴家不过也是一颗用来兑换利益的棋子,委屈让她眼底再次变得狠厉,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发誓一定会得到一切本来属于她的一切。 …… 时曼今晚并未打算回国玺半湾,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刚洗了个热水澡,本想好好的睡一觉。 手机突然亮起,一看来电显示是罗阳,就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不想美好的夜晚就这样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 国玺半湾 霍世宴一到家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在回来的路上,因为难受,他一拳砸在车窗上,破碎的车窗划破他的手背,借着疼痛强迫自己清醒。 罗阳担心他会出事,可又清楚他家先生不准任何女人靠近,才厚着脸皮给时曼打去了电话。 时曼挂断后,电话又一次亮起,不厌其烦。 最终,时曼忍无可忍地接听了电话: “罗特助,请你告诉你家先生,我明日会准时上班。” 罗阳很抱歉的道:“时医生,很抱歉打扰到你休息,先生他中了药,请你马上来国玺半湾。” 时曼愣住了:“中药?” “一时之间没办法详说,请您快过来。” 时曼很无语:“送他去医院。” “时医生,您现在是先生的专属主治医生,所以请您即刻过来。” 罗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着紧闭的房门,表示他只能帮他在这里了。 时曼挂断电话犹豫了很久,考虑到了利与弊,最后还是拿着东西出了门。 今夜,她可以不去,可万一霍世宴真出了什么意外,恐怕时家和医院都会被问责,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22章 我不保证,下次还能松开你 国玺半湾 时曼身穿家居服,出门太着急鞋都忘了换,到了小区外还进不去,被安保人员拦截,只能给罗阳打电话,让他下来接她。 “罗阳,如果不想你家先生凉凉,三分钟之内到小区门口接我。” 罗阳自是半点不敢耽搁,原本步行只需要十分钟,他直接开车去迎接的。 时曼在看到罗阳的时候,也并没有给好脸色,直接上了车,车门被狠狠拉上。 门关得有多响,她就有多不乐意走这一趟。 罗阳知道,他今天得罪了这祖宗,一声不敢吭。 车子两分钟不用就到了山顶,时曼下车愣是一句话没说,提着医药箱往里走。 “人呢?” 客厅里空无一人,时曼皱了皱眉。 “先生一回来,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罗阳如实回答。 二楼 时曼站在霍世宴的门前,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许久里面都没有声音,这才道,“霍世宴开门,我给你打一针镇定剂。” 为了他,半夜她还要跑去医院登记拿药,还得多亏了她住的公寓离医院就五分钟的路程。 否则,他干脆自己解决了算了。 反正,他性功能障碍,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医生也会根据不同的需求,而采取药物刺激治疗,这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她都省事安排了。 时曼没等他开门,就没耐心地推了推门,发现被他从里面反锁了。 “霍世宴,开门。” 她耐心有限,本就心情不好,抬起脚直接踹开房门,面不改色地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罗阳在一旁,更是下巴都被惊掉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脸懵。 “我滴乖乖,时医生还是个练家子啊?” 他一直以为时曼同别的女人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 没想到,一脚能破门。 时曼走进霍世宴的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黑,随手就按下了一旁的开关。 啪 房间亮堂了起来。 这是时曼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进霍世宴的房间,还是同她映像中的一样,简单,整洁,黑灰为主,白色为辅为主要色调,床头的茉莉花,倒是让她很惊讶。 “人呢?” 时曼没有功夫去观摩参观他的卧室,听到浴室里有滴答的水声,她缓缓靠近。 浴室门被她打开,眼前的一切,吓得她脑子丧失了思考。 “霍先生?” 浴缸里,霍世宴将整个人浸泡在冷水中,红色的血液将缸中的水染红,那样闭着眼睛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这样的画面感,太过于强烈。 时曼痛苦的回忆被勾起,七年前她也曾这样静静地躺在浴缸里,任由着体内的滚烫一点点流失。 她呼吸开始急促,胸前剧烈浮动,露出难色,艰难害怕地靠近。 “霍世宴,你还好吗?” 他没反应。 时曼鼓起勇气,蹲下身,想要看看他还活着没,抬起手微微颤抖去探他的鼻息。 下一刻 霍世宴一把握住了她靠近的手腕,睁开那双早就被情欲布满的双眼。 在看清是谁之后,一把将时曼也带进了缸中。 顷刻之间,水花四溅。 “啊……” 时曼重心全压在霍世宴身上,还来不来起身。 他炙热滚烫的唇附上,霸道且热烈。 “唔……,放……”唔 时曼越想躲,他就越发加大手臂的力道,将紧紧她扣在怀中。 烈火遇上了干柴。 他浓烈的气息扑面而来,酒气四溢,他的酒味很大,又中了药。 在他看清她的脸那一刻,他就已经毫无理智,完全被药物超控。 任由时曼拼命挣扎,霍世宴一心想要占有。 时曼无法挣脱他的束缚,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紧张,害怕,别无其他。 他的手掌在时曼身上来回摩挲 她情急之下咬破了霍世宴的唇。 突如其来的疼痛,短暂地让霍世宴冷静了点。 看着时曼哭了。 他猛的停止了想要探进她衣服的动作,嘴角流着鲜红,他看着她,嘴角上扬又自嘲,冷声嘶哑,“滚。” 话落,霍世宴推开了时曼,一拳砸向一旁的墙壁,借此让自己不被药物控制理智。 时曼被吓坏了,看着他的手不断地往在冒血,一把阻止了他: “你冷静点霍世宴。” 霍世宴再次推开时曼,“不愿意,就离我远点,不要在我面前晃,我可不保证,下次还能这样松开你。” 霍世宴说的都是真的,他体内药效持续发挥着,她若是再不走,他就真的会要了她。 时曼害怕起身,不敢再逗留,又怕他出事,边哭边爬出浴缸,浑身湿透的滴着水地往浴室外退。 “罗阳,快找根绳子来,把你家先生绑起来。”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该死的,这到底是给他下了多少药? 是想要了他命吗? 时曼拿着注射器快速配药,罗阳找来绳子进屋,在看到浴室那刻也被震惊到了。 “时医生,需要怎么做?” 时曼几乎没抬头,忙着手中的事情,“把他绑起来。” “这。” 罗阳犹豫的不敢动手,这毕竟是他老板。 “愣着干嘛,你想他死么?” 死? 罗阳没在犹豫,上前就把霍世宴的双手绑了起来。 “时医生,好了。” 时曼快速地给霍世宴注射了足够大的镇定剂。 药刚被推进身体,霍世宴就闭上了眼睛,总算结束了这场恶战。 时曼松了一口气地站起身,嘴角还留有他的血迹。 罗阳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想到,先生宁愿伤自己,也舍不得…… “时医生辛苦了,去换身衣服吧。” 时曼一身宽松的衬衫裙,经过水浸泡后,全部贴在身上极致诱惑,罗阳避开眼睛提醒着。 时曼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连忙背过身:“你给他换身衣服,我一会儿在给他包扎伤口。” 罗阳点头:“好。” 时曼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后怕的靠着房门,刚才的画面在她脑中一次次上演。 刚刚,差点和他…… 许久,时曼调整好心态,换了身衣裳再次走进霍世宴的房间。 罗阳已经把他从浴室弄到了床上。 “时医生,先生他没事吧?” 罗阳很担忧。 “应该没事了,他怎么会中药?” 罗阳摇头:“属下也不知,我到的时候,先生已经这样了。” 时曼没在说话,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接近凌晨1点了。 “你去休息吧,他没事了,我给他包扎下伤口就好。” 看着霍世宴满是伤痕的手,想起刚才的一切。 不由的心里开始复杂。 “属下就在楼下,有需要随时喊我。” 罗阳平时都不住在这,某些必要的时候,就会在楼下的沙发上凑合一宿,今夜这种情况,定是不放心离开。 第23章 吴慧心突然造访 给霍世宴包扎好伤口,时曼站在他床前,看着他沉睡的脸,就算是睡着了,表情依然那么阴鸷。 他确实是她见过中药那么久后还能有理智的人,不由想知道,在吴家那样的场合谁敢给他下药。 时曼想了许久,霍家和吴家的关系,也不会有人傻到在吴家酒会上动手脚,这是摆明在挑衅霍家。 那这样做谁能有利可图? 吴家的地盘,不管是安保还是管控都应该非常严谨的才是。 那么只有一个答案。 就是吴家。 可时曼不懂,吴家就一个女儿,还是霍世宴的大嫂,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她想了很久,虽对经商不感兴趣,但她不傻。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把眸光放在熟睡的霍世宴身上,眼底都是清醒,只能说吴家的胃口真是不小。 像霍世宴这样的富贵圈子的公子,谁又不想攀龙附贵呢。 霍家当真如同傅之余所说那般,是个复杂之地,只不过跟她没有关系。 时曼摘下一朵洁白无瑕一尘不染的茉莉花凑近鼻前,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忙了大半夜,回到隔壁已经两点半。 次日 霍世宴醒来,昨夜折腾一夜,醒来时头疼伴随着疲惫感,费力撑起身。 掌上的疼痛传来,皱眉抬起右手,看着被包扎好的手,想起了昨夜。 他记得,他吻她,烟味,酒气,连他情欲高涨时的汗流浃背,散发出的汗味,他险些失控,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药效的问题,还是本身的想法。 脑海中,他拽过她,她挣扎,他掐住了她腰,力道极大,强迫她骑在腿上,画面极致诱惑。 霍世宴无端生出一股燥意,眼底仅剩的那点温度也消失殆尽,吴家竟敢把注意打到他身上来了。 男人气场阴鸷,神色幽森,起身走出房,目光落在隔壁的房门仍旧紧闭,独自下了楼。 楼下 罗阳在客厅凑合了一晚上,看到霍世宴下楼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你还好吗?” 霍世宴喉咙干疼沙哑,只是轻声嗯了一下,前去倒了杯水,张开嘴,含住杯子边缘,他幅度大,几分不羁野性,唇甚至没合上,仰脖尽数吞下。 气势凛冽压人,一股冷气环绕。 放下杯子,从烟盒中咬出一根点燃,他瘾小,烟雾未深入鼻腔和肺,简单在口腔和喉咙滚一遭,便吐出,表情低沉。 “暗自调查,昨夜浦馨苑的监控,谁下的药。” 罗阳昨夜已经让人调查了。 “先生,昨晚我第一时间就让人调查了浦馨苑的监控,部分监控已经被删除了,正在试图找回。” 果不其然,是有人刻意安排,不然不会这样蹊跷。 霍世宴走到沙发坐下,随意地伸手弹劾着烟灰,又问,“你打电话给她的?” “是,昨夜……,属下也是别无他法,时医生身为您的专职医生,这是她分内的工作。” 罗阳不敢说,是你喜欢时医生,特地给你安排的啊。 “她有没有受伤?” 他昨晚半醉半醒,又中了药,记忆都是模糊的,只记得在浴缸里那一段。 担忧自己无意伤了她。 罗阳看着他嘴角的伤口,嘴角上扬难以压住,“不清楚,见她嘴角有血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时医生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霍世宴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抬眸看了罗阳一眼。 罗阳识趣的没敢再说。 “今日给你放假一天,回去休息。” “是。” 罗阳顶着两黑眼圈,担忧了一宿没睡好,确实有点疲惫,也没在逗留,转身就退下了。 方婶熬了养胃的小米粥,特地端了一碗过来。 “先生需要叫时小姐起来用餐吗?” 霍世宴杵灭烟蒂,接过温热的粥,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抬手,“不用,让她多睡会。” 方婶点头:“那我把粥给温着,热的才养胃。” “嗯。” 他点头,将空碗递给方婶,站起身正想上楼。 门铃响了 又坐下身。 吴慧心有些心虚,一大早就前来假意关心,一来是让霍世宴别怀疑吴家,一方面想看看昨夜跟他的女人究竟是谁。 她也很悔恨,怪自己懦弱。 一想到昨夜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就难受发酸。 没想到吴家,竟然给别人做了嫁衣。 方婶,开门。 嘴里叨叨着:这一大早谁啊? 门打开那一刻。 吴慧心微笑,手里提着保温盒和方婶打招呼。 “方婶。” 方婶点头:“大少奶奶,你怎么来了?” 吴慧心走了进去,方婶打开鞋柜给她拿拖鞋。 她眼角余光瞥见鞋柜中竟有一双粉色的女鞋,但方婶并未拿那双给她。 这以足以说明,霍世宴已经有了别的女人,甚至打算长期稳定的交往。 方婶朝着客厅霍世宴道,“先生,大少奶奶过来了。” 霍世宴睁开眼,起身上前迎接:“大嫂怎么过来了?” 吴慧心提着鸡汤往餐厅走,就像女主人一样。 “昨晚你好像生病了,我不放心,所以一大早就煲了锅土鸡汤送来,想看看你好点没?” 吴慧心倒了一碗递给他:“趁热喝。” 霍世宴接过,并没喝又放在了桌上,“已经没事,让大嫂费心了。” “昨夜你发烧了,还烫吗?” 吴慧心抬手想探探他的额头。 霍世宴抬手阻止:“无事。” 吴慧心尴尬地收回手。 她的身份在霍世宴心里,永远都只能他大嫂。 “你的手是怎么了?” “无碍。” 霍世宴态度冷淡,半个字嫌多,表情冷漠。 吴慧心见他没有要追责的模样,悄悄地松了口,然后道,“你这两天要不就回老宅住吧,老宅人多,有个照应,奶奶也能放心。” 霍世宴刚想拒绝,时曼就下了楼,“方婶,今天早上吃什么?” 突然的女人声音,让吴慧心眉头紧蹙。 直到时曼出现,她才一惊“这位小姐,不是傅总女朋友吗?怎么?”一脸疑问又严肃地看着霍世宴。 时曼不知道有人在,不然她不会下来。 “大嫂,又怎么得知,她是傅总的女友,而不是我的呢?” 第24章 跟他分了 霍世宴这话说出口,时曼比吴慧心还要惊讶,表现得像主人公不是自己那般,一脸懵逼。 连忙解释,“霍先生,你这么说我男朋友知道吗?” 时曼故意把‘男朋友’三个字加重口吻说着。 吴慧心心里不舒服,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这位小姐怎么会在阿宴这里?” “我是医生,他……”本想说是他的专治性功能障碍的男科医生,话到嘴边这才连忙改了口:“他的家庭医生。” 吴慧心一听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笑了笑:“阿宴,人小姐姐有男朋友,话可不能乱说,会影响人家的清誉,傅家知道会向霍家讨要说法的。” 霍世宴嘴角微微勾起,神色阴霾看着时曼,“傅家的人要是知道你昨晚在我这儿留宿,你说傅之余会不会吃醋?” “我做本职工作,他不会那么小气的。” 时曼露出职业微笑,对于这种过河拆桥的人,她昨晚就该让他爆体而亡。 真是不懂感恩心的人,白眼狼。 吴慧心关心地想知道霍世宴身体状况,“那阿宴的身体还好吗?” 毕竟昨晚他被下了药,万一那东西有什么副作用,一旦影响了生育,霍家必定大乱,老太太不就是为了家族子嗣才会寻回霍世宴,否则霍家就霍思琪这个后代,所有东西都该是她和她女儿的才是。 面对吴慧心的询问,时曼觉得好搞笑,自家下的药,还好意思问? 时曼看了一眼霍世宴,这毕竟是他的私事,自己这个外人可不能随便多嘴。 霍世宴只是无所谓地转身,时曼懂了。 “霍先生的身体素质好,没问题。” 吴慧心见霍世宴没有要追责的样子,就走向了他。 “阿宴,我爸妈说非常感谢你昨天的到场,想要请你到吴家吃个饭,专门答谢你。” 时曼就像个外人一样站在一旁,方婶端出一碗小米粥,“时小姐,来趁热喝,还是热的。” “谢谢方婶。” 时曼就吃着粥,看戏。 这吴家人怎么敢的? 当真把霍世宴当傻子戏耍么? 自己这个外人都知道昨晚是吴家人的手笔,更何况比狐狸还要狡猾的霍世宴,这吴家小姐真是太天真了。 惹上霍世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答谢就不必了,你是霍家大少奶奶霍家的人,我哥不在了,你是我大嫂,你本本分分为了霍家,霍家定是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二人。” 霍世宴明说,但也在侧方面告诉吴慧心,让吴家的人本分点,他的耐心有限,再有下一次,他就不看任何人的面子。 同时也告诫吴慧心,他们之间只能是叔嫂关系,不会有其他。 吴慧心紧张不已,手指拽着裙摆,一向气质大方的她,露出了惧色,眼底全是不自然又害怕的表现。 “那我同父母说你很忙没空,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好好照顾自己。” 吴慧心基本是逃离般离开的,时曼喝着小米粥看着这出好戏,只能佩服霍世宴竟然也有这么大度的时候。 吴慧心离开国玺半湾时,就让人查了时曼的底细,才知道时曼是当初收养霍世宴的那个时家,眼底全是愤恨。 难怪他那么一个正经的人,会说出那种话来,原来他们本就有过一段曾经。 “妈妈,你为什么生气了,你不是去看宴爸爸了吗?他怎么没有回来?” 霍思琪一脸茫然地拉住她的手。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是喜欢霍世宴,因为她叔叔和她的爸爸长得神似,就这么简单。 吴慧心像是疯魔一般,一把甩开了霍思琪的小手,“都怪你,你怎么不是男孩?” 如果她是男孩,霍家的一切都是她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岌岌可危地在霍家讨生活,没权没势,名下连任何产权都没有。 想到当初她嫁给霍世年,同霍世年签了婚前协议,生下男孩才能有继承权,可现在霍世年死了,她找谁生? “妈妈,你不要生琪琪的气,琪琪听话。” 霍思琪跌坐在地,委屈巴巴地哭着,小家伙看得懂脸色,六岁了也听得懂被嫌弃是女孩。 吴慧心回过神,心疼不已,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 国玺半湾 “把手伸出来。” 时曼提着医药箱,一方面是给他换药,一方面要给他抽血,送去医院检查一下体内还有没有药物残留,担心会真的亏空身体。 霍世宴正在忙于工作视频开会,秘书把所有文件都送到了家里,看着他一坐就是一上午,吃午饭都是她自己吃的。 “稍等。” 他轻声道。 时曼太了解他,他就是个工作狂,公事没处理完之前,他根本不会抽空让自己给他换药。 于是直接走了过去,二话不说粗鲁地拽过他的手。 兴许是动作有些大,拽疼了他,他眉头紧蹙,依旧同视频对方的人聊着公事,任由时曼给他上药。 昨夜包扎得很匆忙,她也没看清他的伤势,现在才看清,他手背上全是口,骨节处的肌肤都破了洞。 不由想起昨晚发生的画面,让她心有余悸。 碘伏轻轻涂抹,他的手指微抖了一下,时曼看了他一眼,给他吹了吹,轻柔的风让他感受不到疼痛,霍世宴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轻点,疼。” 他合上笔记本,就那样看着时曼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涂药包扎,然后勾起嘴角指了指自己的唇: “这里也涂点,不知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时曼看着他指的地方,正是昨夜她咬的,脸色突然泛红。 “无耻。” 霍世宴笑了,“你说傅之余知道我吻了你,他会不会发疯呢?” 他露骨地挑衅。 时曼真想找根针把他的嘴缝起来。 “霍世宴,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你究竟想怎样?” 霍世宴伸手扼住她的下巴,强制性抬起时曼的头:“跟他分了。” 时曼撇开他的桎梏,觉得好笑,“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你一天这么闲,霍家就不催婚吗?我记得你三十了吧?” 第25章 噢?你感受到了? 霍世宴眉目倏然一僵,淳厚磁性,不骄不躁,“你现在嫌我老了?” 胸口气闷,躁得慌。 霍世宴眼神微妙,几分幽凉,气场凛冽压人。 时曼没作声,替他包扎好,随即就给他抽了血。 “说话,是嫌我老了吗?” 他显然很不悦被她说老这个话题。 时曼收拾着东西,仰头看着他,“马上31了吧?” 时曼故意气恼他,半点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 霍世宴一把拽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从背后将她圈在怀中,靠近她耳旁,“你以前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我比你大?现在嫌弃了?” 他炙热浓烈的气息喷洒在时曼耳畔,温热酥麻让时曼浑身一僵,想要起身,却被他紧紧按在他腿上。 时曼本就是完美的沙漏型身材,属于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腰臀比更是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动容的存在。 她越是挣扎,他越是难以隐忍,“别动。” 他的声音低沉淳厚地提醒着,时曼也感觉到异样,不敢再乱动。 “你无耻。” 时曼紧张地东张西望,害怕被方婶看到,省得到时候她难辞其咎。 霍世宴眉眼轻佻,懂她在紧张什么,“方婶只是上午在。”说着他越发放肆地凑近她,闭眼嗅着她头发的芬芳,依旧是浅浅的茉莉香。 “霍世宴松开我。” 时曼紧张的心里搭慌,生怕他又要发癫。 “你回答我,我就放开你。” 霍世宴的身子炙热的不像话,只穿了一件衬衫就这样紧贴着时曼的后背。 时曼险些被这滚烫烫伤。 “不老,可以松开了吗?” 霍世宴满意的继续道,“那和他比呢?” 时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难道是吃醋? “这没得比,他比你年轻这是事实。” 时曼不会撒谎这个性格,从小到大都这样,并不会因为他威胁就妥协说假话。 霍世宴松开了她,“年纪大经验足,他比不上。” ? 时曼无语,不明白这七年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人,怎么做到骚话张口就来的? 谁来告诉她。 “我要送血液回医院检查,晚上回家里住,不会回来。” 说着就要走,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她有点怕和他独处。 “我让人送去就行,你不用亲自跑一趟。” 意思就是,她没必要亲自跑一趟,这门也没必要出。 “这是我的人身自由,我想你的身体应该无碍,刚才它的反应是正常的,所以霍先生,我们之间的合同可以废除了。” 她刚才明显感觉到了他这方面正常。 “噢?你感受到了?” 他淡笑,拿起一旁的烟盒叼出一支,低眉点燃,深嘬一口,烟雾跟随着喉咙轻滚,从鼻息喷出,“我说过,它只对你有感觉。” 时曼紧张地扣着指甲,不知怎么接这话,就选择跳过。 “我妈让我回去一趟。” 他抖了抖燃烬的烟灰,动作矜贵,沉稳。 “我同你一起。” 时曼想拒绝,因为傅之余也在时家,他跟着一起回去算什么事? “你工作忙完了?” 他捻灭烟蒂,“没有,但不急于一时。” 时曼面露难色,又不能惹怒了他,经过这些天相处,她大概能肯定,他是有些疯癫在身的。 霍世宴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看着愣在原地出神的时曼。 “走不走?” 时曼没得选,其实这次她回去是想把昨晚的项链还给傅之余的,没想到这尊大神也要回去。 真是要命。 门外,一辆红旗L9稳稳停在她跟前,他降下车窗,等着时曼上车。 时曼想都没想就去开后车厢的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 “上车。” 他不爽的催促。 时曼最终还是坐进了副驾驶,满心闹腾,总是躲不掉他。 “时曼,我提醒过你,不要把我说过的话当做耳旁风,傅家那小子不合适你。” 他单手抻车窗,单手握着方向盘,幽幽的说着。 语气里充满了,霸道,跋扈,独裁。 “霍世宴,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吗?” 时曼侧身看着车外,车窗外的景不停倒带,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爱吗? 应该不是,毕竟当年他从头到尾就没爱过,谈何而来的爱? 报复吗? 应该是吧,报复当年自己对他做的种种的死缠烂打,现在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红灯 他轻踩刹车。 又是一根烟,他吸了一口,看着她,“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他做得还不够明显? 还是她蠢笨迟钝感觉不出来? “不管你为了什么,能答应我不要动时家吗?我欠你的,你找我讨账我无话可说,请你不要动我爸妈,他们毕竟养了你十年。” 父母是她的底线,其他的她都可以忍。 他的眼底瞬间变得晦暗,表情变得冷淡,微怒。 “看你表现。” 车子再次行驶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时曼气息不稳,气的小脸憋红,却又不敢发。 这一刻,霍世宴就像个魔鬼,她害怕又甩不掉。 许久 他再次打破沉寂,“你就这么肯定,傅之余不会动时家?” 时曼并不想理他,但还是说了句,“我不知道,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希望你们各自回到你们自己的轨迹上。” “现在才知道后悔,早去哪了?” 时家 时曼同霍世宴一同回家,引来时父的不悦,傅之余看到他们一起回来,表情管理的很好,通情达理的上前拉过时曼的手。 “怎么才回来?” 时曼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解释,竟然有种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觉,莫名心虚。 “我……” 霍世宴淡笑风声道,“傅总这八字没一撇,就开始夫管炎了不成?” 随意地坐在一旁的单身沙发,翘起腿,很随意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点不会因为在时家而收敛。 “怎么会,我只是担心自己女朋友的安危,毕竟人心叵测,霍总说呢?” 霍世宴眼窝内敛,“傅总是在说我居心叵测?” “霍总说笑了,你是曼曼的哥哥,同你在一起,我自是放心的。” 傅之余时刻宣誓着男朋友的主权,毕竟现在圈内的人,无一不知时家小姐是百泰未来的总裁夫人。 第26章 没血缘 霍世宴蓦地深吸气,灯光描绘他的轮廓,阴沉至极,解了衬衫扣,“那可不见得,我同她没有血缘关系。” 霍世宴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之余,时曼就这样被他们放在了中间,两个王者的较量,时曼却是受伤的那个人。 “谭姨,我……来帮忙。” 时曼迫在眉睫地逃离,离他们远远的。 傅之余向来温润如玉,即便是生气也不会表现出来。 霍世宴看着他,好心提醒,“听闻傅总在交接国外市场?好像是什么来着?”他故作玄虚,话说到一半没在继续。 “原来霍总也在盯着?这就不好意思了,百泰早了万晟一步。” 二人心照不宣,彼此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傅家和霍家表面是强强联手的合作伙伴,亦是最强对手,霍世宴没接手霍家前,两家的渊源早已结下,只是在利益面前姑且选择和平共处。 霍世宴淡然,“这批货你就这么肯定没有问题?比市场价还低%5,3000亿的单子,这个折扣未免过于不真实。” “霍总有什么高鉴?” 只有傅之余知道这匹器材的真实价格,没想到霍世宴也知道,这百分之五的让利确实让他意想不到,对方的诚意过分太满,很难让人不怀疑里面没有猫腻。 “5:5,这批货分我一半,海关我处理。” 霍世宴语气轻飘飘的,一千五百个亿,在他这里就像现在是一千五百块那么轻松。 “知道霍家能力大,不成想势力这么广,官家也有人。” 傅家就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同霍家比,这方面确实比不上,毕竟霍老太姓徐,徐家三代从政,同霍家自是互利互赢。 “考虑考虑,你不会亏,那首货船绝对不简单。” 霍世宴点到为止,没在继续。 他能提醒傅家,自是不想影响霍家的盈利。 “我会考虑。” 时贾龙坐在一旁,有些头痛,都是他时家惹不起的权贵,很忧心,继续喝着自己的茶,茶香四溢入口以无味。 厨房 “小姐,你怎么来了?” 谭姨惊讶,从来都不进厨房的人,突然进厨房了。 时妈点明,“躲清闲呗,看你这下怎么选。” 时曼嘴角抽了抽,“何女士,做事要负责的,是你们招惹的傅家,跟我有啥关系?” 跟她有啥关系? 时妈挑眉,“我要是早知道阿宴回来了,还能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这事,跟他回不回来都没关系。” 时曼不悦的拿起个番茄啃了起来。 时妈突然想到了什么,把她往楼上拉。 时曼一路踉跄,“妈,你慢点我要摔了。” 她的声音传来,客厅的两个男人同时将视线转移了过去。 时贾龙头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如坐针毡,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始终要做抉择,现在他依旧看好傅家,至于霍家,这兄妹关系就继续延续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利于时家,利于他女儿的以后。 楼上 “妈,你到底想说什么?非要弄的这么神秘?” 时妈深叹了一口气,眼神复杂的看着时曼,“你对阿宴还有感情吗?” 时曼不解的看着她,“妈,有什么你直说。” “你既然选择了傅总,那就和阿宴保持距离,他只能是你哥哥,不要在和他扯不清。” 作为母亲,时妈支持她女儿的所有选择和决定,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幸福最重要。 “我对他不会再有别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霍傅两家我都高攀不起。” 时妈皱眉,听出了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傅总?” 时曼摇头,不知道怎么和她妈妈解释这里面的关系。 见时曼不说话,时妈眉眼低沉,很严肃,“时家招惹不起傅家,你既然同意了跟他在一起,那就踏实跟傅总联络联络感情,你哥那边离他远点,毕竟没血缘,省的被戳脊梁骨。” 时曼陷入两难,这如果是她能掌控的,她就不会这么头疼。 “好,我知道了。” 时曼气势不高,这事让她很头大。 其实时曼担心的从来都不是傅家,只要没有霍世宴搅合,一切都不是问题。 以傅之余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难搞的是霍世宴,她招惹不起的男人。 饭后 “明日我来接你,我父亲和母亲想要见见你。” 傅之余不顾霍世宴死活,宣告着主权。 时曼点头,“好”。 她不好拒绝,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先配合演戏,走一步算一步。 时曼在想,如果她和傅之余真的在一起了,霍世宴会不会不在纠缠? 一旁的霍世宴的脸上,头一次显出最阴鸷,晦暗的神色,一股成熟到深邃的冷峻幽沉。 他眸光如刀刃,时曼莫名觉得有种皮开肉绽的疼痛感。 送走傅之余,时曼回来直接上了楼,这毕竟是时家。 霍世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阿宴,你是当哥哥的,以后多照顾下你妹妹,爸对你从来不曾有过要求,时家十年的养育。 如今,也只想换来曼曼往后的生活过顺遂。 也希望你能作为她的后盾,时家确实高攀傅家。 但我相信有你在,傅家不敢看不起曼曼,你说对吗?” 时贾龙从来没有把养育之恩挂在嘴边的过,但这次为何要把话说开,就是想让他自觉的停留在兄妹之间的关系,别再有其他的想法。 “爸放心,妹妹我自是会好生照顾,时家的恩我也不会忘,您放心。” 霍世宴答应会照顾时曼,但没说会怎么照顾。 也许在床上照顾,也是一种照顾呢! “你也三十了吧,也该成家了。” 时贾龙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胜是亲生。 “嗯爸教育的是,爸如果有好的人选,可以介绍给我,儿子自是不胜感激。” “霍家的亲事,还是霍家人自己做决定,我可做不了,我能做主的就是曼曼的主。” 说着,时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然后独自上楼。 时贾龙是再告霍世宴,时曼是他的女儿,他能做主把她嫁给谁,不嫁给谁,但一定不会是他。 第27章 吻我 时曼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特地记得反锁了房门和阳台的门,这才放心去沐浴。 这些天磋磨的她眼底都生出了青黑,疲惫不堪。 霍世宴回房间时,特意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间,嘴角玩味地勾起。 小丫头确实聪明了,但不多。 光锁门,不锁窗如同掩耳盗铃,借着夜色,霍世宴再次潜进时曼的卧室,床头的小夜灯散发淡淡的微光,她熟睡的面孔在灯光下,精致可人。 他轻抚时曼的脸蛋,零碎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眼神中充满的珍惜和不舍。 明知道不该和她在扯上关系,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嫁给傅之余么? 他不同意,她敢嫁个试试! 霍世宴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时曼娇嫩的肌肤,酥麻粗糙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嫌弃的翻了个身。 下一秒感觉到了不对劲,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幽森发怵的感觉,猛的侧头看去。 霍世宴就那样坐在她床沿边,手里翻着她的相册。 “你怎么进来的?” 时曼紧张地坐起身,她明明反锁了。 霍世宴抬头看向大打开的窗户,扬了扬下巴:“粗心。” 时曼无语,愤怒又无力,窗户在阳台的另一侧,他真是不怕死吗? “疯子。” 时曼觉得,此时此刻,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贴切形容,霍世宴的所作所为。 “疯吗?” 他抬手触碰时曼的脸颊,时曼撇开了。 霍世宴收回手,压低着双眸俯瞰她,“还有更加疯狂的,你怕吗?” 时曼鼓胀的胸口,剧烈起伏,“霍世宴,如果你想报复当年我对你死缠烂打,我向你道歉,没必要这样费尽心思折磨我。” 时曼这句折磨。 让他微怒,目光冷冽好似万年冰窟,时曼掉了进去,窒息濒亡。 “很好,至少还有点觉悟,七年前那个夜晚我就提醒过你,不要招惹我,你不听,不能怪我。” 他俯身,含住她的唇,时曼用力闪躲。 “霍世宴,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时曼越躲,他越靠近,直到她被他深深地堵住了唇。 霍世宴霸道掠夺,将时曼紧紧的扣在怀中,成熟男人蓬勃的雄性张力,又有英贵俊朗的强大,深吸一口气,激烈的喘息声闷在喉咙,胸膛绷紧,险些控制不住。 紧要关头,他不舍地松开早已红肿的柔软,喘息粗气将她搂在怀里。 他衣襟大敞,半脱不脱的,胸膛赤裸,他胸膛近在咫尺,灼烫攀升,沸腾独属于男人饱胀的情欲。 时曼哭了,眼泪顺着脸颊滴在霍世宴的手臂上。 这滴泪,滚烫的将他肌肤灼伤。 霍世宴这才有些后悔,刚才冲动了。 “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时家相安无事,去和傅家说清楚,你不嫁傅家。” 此刻,房间里死寂,霍世宴气场也更凛冽,衣襟半敞,袒露的胸膛肌肉强悍,血气方刚。 能及时刹车,是他对她最大的隐忍和宠爱。 “你是想要包养我?” 时曼冷笑,她不想面对七年前的事情,可他为什么就非要让她在次,面对那些全是荆棘的回忆。 时曼很想知道,她在霍世宴心里,究竟是怎样一个下贱的人,他才会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霍世宴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卑鄙了,时家并不欠你,你到底有没有心啊霍世宴。” 时曼几乎是咆哮出声。 房间隔音很好,一丝半点没有传出去。 “时家不欠我,但你时曼欠我,不要挑战我,如果你非要量傅家掺和进来,我也没意见。 你要是听话,我继续做我的好哥哥,你若不听话,但愿你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 霍世宴很了解在时曼心里,没有什么比父母更重要。 一开始他并不想这样做,可她太不乖,总要挑战他的耐心。 “卑鄙。” 霍世宴搂着时曼侧着身躺着,将她搂在怀里,“不择手段,可是你父亲给我上的第一课呢,看来我表现得还不错。” 时家确实收养了他十年,到他也承受了所有的苦。 他十二岁来到时家,因为时曼从小不喜欢商人,在经商这方面毫无兴趣,时贾龙才把矛头放在了年幼的他身上。 而他这养父给他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不择手段,因为不会,就会被打的遍体鳞伤。 时家夫妇的虚伪,霍世宴比谁都清楚,时贾龙担忧时家后继无人接管公司。 这才放任时曼对自己产生不该有的感情,丝毫没有阻止。 想用时曼来拴着他给时家免费打工,空有虚名,却无实际权利,离开时家本就是他计划之中的事。 只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整整七年,他都没能放下这个丫头。 “你就不怕霍家人找你麻烦?” 时曼清楚,如傅之余说的那样,像霍世宴这样的商贵圈的贵公子,只会接受家族联姻的安排。 显然,她并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也不是霍家会考虑的结婚对象。 霍世宴的意思,让她当他的情人。 乖巧的,做个被他养在家庭之外的小三。 “我养个女人而已,老太太巴不得。” 时曼胸腔好似被一块石头压住,沉闷伴随着疼痛,虽不至死却也万分折磨,心里很乱。 难受,害怕。 霍世宴磨蹭着时曼的耳垂,呼吸滚烫,温热的舌尖轻含,时曼浑身颤抖。 “不要。” 霍世宴停下动作,“身体比嘴巴诚实,有过男朋友没有。” 他厮磨让时曼有些不认识自己,小脸滚烫,心跳加快。 霍世宴下颌浮着胡茬,青硬的,削短的,摩挲着时曼一阵酥麻。 他滚动的喉结,鼻息略重,手上一用力,就让时曼面对着他,黑暗里,他半眯这双眸,低着头看着怀中的时曼,喉结滚动。 “吻我。” 他命令的口吻,情欲满载。 “不……”唔。 二十分钟后。 霍世宴松开了她,独自起身去了浴室,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个毛巾,将她的手细细的擦干净。 时曼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手上的酸痛和红肿,才提醒它刚才发生的都是真的,霍世宴竟然拉着她的手,做了那种事。 那浓烈的味道依旧残留,时刻充斥着鼻腔,让时曼作呕,厌恶。 第28章 没谈过? 霍世宴一边轻轻地给时曼擦着手,指腹有意无意地磨蹭着她手背上的肌肤。 表情淡定如初,眼底的情欲消失殆尽。 “害羞了?” 时曼缩回手,隐忍着厌恶,不打算回答。 霍世宴做那么多不为别的,就是想要羞辱她罢了。 很好,他成功了。 时曼眼底都是湿润,心里难受,无法言喻。 “没谈过?” 霍世宴再次侧身躺在时曼身边,他的触碰,时曼依旧会抗拒的颤抖,耳畔灼热的气息烫得她一缩,脖颈麻麻痒痒的。 “回答问题,哑巴了?” 他大手一捞,时曼努力与他拉开的距离,再次贴近。 “没有。” 时曼害怕他会继续乱来,还是妥协了。 但,很显然,霍世宴很满意她的回答,阴沉的脸上多了一抹满意的笑意,短暂过后消失不见。 “我也没有。” 时曼被他禁锢在怀里,她的臀部后是……,她不舒服的动了动。 霍世宴轻轻的搂着时曼,她的温度,她的柔软,尽在他掌控之中,原本下降的欲火,像是春风吹又生。 “小妖精,别乱动,如果不想在来二十分钟,就老实点。” 时曼绷紧了身体,丝毫不敢再动弹一下,欲哭无泪。 次日 谭姨上来敲门,“小姐,你醒了吗?夫人让我来问你和少爷早餐吃什么,她和老爷临时出差去了,要两天后才回来,临走时让我上来叫你起来捯饬捯饬,一会儿傅总就该来了。” 时曼半夜才阖眼,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时曼睁开眼睛,窗外灼眼的阳光晃着她睁不开,又眯了眯。 本以为他会和上次一样不在了,腰上的手臂提醒着她,他没走。 “小姐?” 谭姨的声音再次穿透房门。 “好,我知道了谭姨,我想吃煎鸡蛋面。” 霍世宴趁机揉了揉时曼的腰,靠近她,浓密的吻落下。 “不要。” 时曼小声祈求。 他眉眼带笑,松开她,起身从阳台离开。 时曼吓的一激灵,起身走向阳台,眼见为实的看着他毫不费吹飞之力,轻松来回两个阳台。 时曼就不懂这破房子当时究竟是哪个蠢货设计的,就没考虑到会有人利用阳台顶风作案么? 隔壁,谭姨同样的话,再次同霍世宴说了一遍。 霍世宴打开门,神清气爽的心情很好,“妹妹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谭姨感叹,这兄妹感情时隔七年,还是那么好,真是难得。 早餐后。 时曼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今天最高气温40°,烈阳炙烤大地,空气都变得滚烫。 所以她穿的比较清凉,白色的吊带连衣裙,一双平底鞋,同色系的缎带将头发编在一侧。 考虑到要见傅之余的父母,她特地画了个淡妆,口红都没涂,就已经足够惊艳。 这时,镜中突然多了个人。 霍世宴就那样半躺在她的床头,手上随意翻阅着那本心理学,一张脸阴鸷,晦黯。 抬头,四目交汇,波诡云谲。 “你这么肆无忌惮,进我的房间,就不怕被别人知道?” 时曼没好气地开口。 他放下书,走向她。 “我昨晚说的你最好记在心里。” 随后一根钻石项链轻绕她的脖颈。 时曼的脖子又细又长,白皙的肌肤在钻石的点缀下更加可人。 霍世宴为她戴好,侧头吻上她的脖子,故意留下一个红印。 “傅之余给的就别戴了,这个更合适你。” 时曼表情冷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傅之余的女朋友,时家惹不起你,同样也惹不起傅之余,你能扳倒傅家吗?” 霍世宴没做回答。 时曼起身,拿起包从他身边经过。 “你不后悔就好,我的妹妹。” 他冷冽森冷的神色,看着她,没在逗留,便先一步离开了时家。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时曼有些恍惚。 不多久,傅之余的车子稳稳地停在她跟前。 “等很久了吗?” 傅之余绅士的下车为时曼开车门,这才绕过车回到主驾驶。 “特地给你买的。”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杯果茶递给时曼。 “谢谢。” 时曼接过,竟还是冰的,也没有客气,狠狠地喝了一口。 “这家店,同你不是一个方向,下次不用这么麻烦。” 傅之余轻笑,他长相清秀,笑起来很好看。 “开车又不是走路,不存在麻烦。” 时曼侧着身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傅之余忍不住地回头看向她,“觉得我比他好看对吧?” “嗯?” 时曼不解。 傅之余目不斜视地开着车,“我比他年轻,比他体贴,跟我在一起,你不吃亏。” 他努力地在推销自己,就像个不值钱的毛遂自荐。 “傅之余,这样自恋很不符合你的气质,知道吗?” “没办法,我不主动一点,你看不到我的好,所以我要多主动点。” 时曼被他逗得笑了一路,直到抵达傅家公馆。 “见你爸妈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快和我说说傅之余。” 时曼紧张的直扣手指,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相亲对象回家见父母,虽然不是真的,她也紧张的不行。 傅之余看出了她的紧张,轻笑:“不用紧张,我爸妈是很通情达理的人,更何况我这单身27年,第一次往家里带女孩子,他们高兴都来不及。” 时曼半信半疑,“真的吗?可时家这样的小门小户,你爸妈真的看得上吗?” “把心放肚子里,我们傅家轮不到我牺牲婚姻来稳固地位,我不是他。” 他牵起时曼的手就往里走。 傅爸傅妈早就等在家中,准备好了一切等他们回来。 “儿子说的时丫头不能吃的姜你给厨房说了没有?” 傅爸紧张的搓着手,第一次见儿媳妇儿,他倒是先紧张了起来。 “放心吧,都吩咐了,你坐着,别转悠了,我都快被你晃晕了,不懂你紧张什么劲?” 傅妈无语,其实她也紧张,很好奇能被她那臭小子看上的姑娘究竟有多优秀,才原愿意家里带。 傅爸搓着手,“我今天穿的得体不?你懂啥,27年了,死小子总算开窍带女朋友回家,我不得多重视么。” 第29章 你脖子有吻痕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当年咱两相亲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叶母虽快满五十,但依旧美丽与气质并存,时光在她身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记,她的美丽如同陈年佳酿,越品越有味道。 “这能一样?这醋可不兴乱吃啊,我能有信心你一定能嫁给我,但我对你儿子没信心,我怕别人不愿意嫁给他。” 他傅赤鸿驰骋商场三十几年,从来都没有为一件事忧心过。 谁知就生了一个儿子,还一把年纪不谈恋爱,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 为人父母,人到中年,不就图家庭和睦,子孙满堂。 现在到好,儿子就一个,孙子还没影,同他一样大的李董孙子都两个了。 每次傅赤鸿和李董出去打球,一提到孩子这方面的事,他都插不上话,低人一等,头都抬不起来。 “老公,你别急嘛,咱儿子也不丑。” 傅妈笑容可掬。 就在这时,傅之余拉着时曼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傅公馆的装潢是新中式风格,非常符合傅之余这样的气质。 傅家古色古香的就像古代的府邸,傅之余亦是就像从古画中走出来书生。 “来了,来了。” 傅母热情上前招呼。 傅之余介绍道,“我妈。” “阿姨。” 时曼对傅家略有耳闻,听闻傅太太出生书香门第,眼前的傅太太虽四十好几,身着一袭古典韵味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无不透露出优雅知性的气质,端庄。 傅母打量了时曼一番,长相令人眼前一亮,她就像一股清泉,滋润中带着泉水那般清冽,很满意。 “快,快过来坐,时小姐。” 时曼被热情的傅母拉着在一旁坐下,女人之间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共同话题,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傅赤鸿在一旁也很满意时曼,他知道时贾龙年轻时是颜值担当,没想到生的女儿这般好看,有些妒忌,只可惜老了生是不可能了。 但他可以让别人的女儿,喊自己爸啊。 “你跟我过来。” 傅赤鸿笑脸迎人,“时小姐,你就同你阿姨多熟悉熟悉,借你男朋友一用。” 时曼一脸懵,点头,“好。” 她真没想到,傅之余的家庭氛围竟然同她家这么像,可明明他一身温文尔雅。 不应该是家庭古板,严肃的么? 傅之余跟着傅赤鸿走出大厅,回头看了一眼时曼。 “这丫头是学医的?” 傅之余点头,当年她会突然选择医学,他也很惊讶。 “嗯。” 傅赤鸿看得出那丫头看自家臭小子眼睛里缺少一种感觉。 “她不喜欢你?” “会喜欢的,我还在努力。” 傅赤鸿一脸严肃,“真心喜欢?我听闻霍家那小子对她也很上心。” 傅之余轻笑,“父亲都知道了,还支持我和霍家抢人么?” 傅赤鸿在商场和人厮杀这么多年,从来不带怕的,霍家又如何,傅家也不是吃素的。 “为何不支持?各凭本事,时丫头真嫁我傅家,就证明他霍世宴自己没能耐,你可别给劳资丢人,有什么我给你兜底。” “嗯,看得出来,你很着急抱孙子,我尽量,她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傅之余拿出烟盒,递给了傅赤鸿一支,自己也点燃了一支,他的烟瘾很小,但也会抽。 在商场上,抽烟喝酒是必备技能,缺少一项都会让他错过很多合作,所以纵使他不喜,还是学会了应酬。 “爸支持你。” 父子间的默契,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便能相互理解。 时曼在傅家同二老都相处得很融洽,离开前,傅母还特地将自己手上的翡翠镯子摘下为时曼戴上。 “我们时丫头戴着可比我这老太婆戴的好看。” 时曼本想拒绝,傅之余圆场,说是他母亲的心意,就没在拒绝,想着过后在还给他。 “谢谢阿姨,那我们先走了叔叔阿姨。” 同傅家二老道别后,傅之余亲自宋时曼回家。 路上,时曼将包里的项链,和手上的镯子取下递给傅之余。 “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傅之余久久后在说话,沉默是他给时曼的回应。 他生气了。 “傅之余,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是伙伴,我配不上你。” 时曼看着前方,形形色色的霓虹灯匆匆掠过头顶。 “你又要选择他吗?” 他轻柔的嗓音,略带薄凉。 选择吗? 做选择的从来都不是她,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 “昨晚你和他在一起?” 傅之余的话,让时曼神色惊慌,不明白他为何知道? “你脖子有吻痕。” 他始终全程没有看时曼一眼。 时曼抬手碰了碰脖子,她明明用遮瑕膏遮住了,没想到还是露了出来,略带愧色,莫名被人抓住偷情的证据那般。 “我……” 时曼想解释,但想了很久,连一个牵强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也许从一开始,她拉他入局,想用他对峙霍世宴就是错的,是她的一己之私。 “不用解释,我有信心,你这次会选择我,放心,有我在,他最起码不会轻易任何时家,我向你保证。” 傅之余的承诺,让时曼很意外,她一只相信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她有什么值得傅之余这样做的? “条件是什么?” 他轻踩刹车,将车泊在路边,侧身看着她,“你已经给了,所以不需要在付出任何代价。” ? 时曼不懂。 他只是轻笑,突然问道,“时曼,如果当年我没有主动退出,你会选择我吗?” 当年 时曼的思绪被拉回当年,许久摇头,“不会。” 她诚实回答。 得到回答,傅之余没在说话。 半晌,时曼继续道,“当年的时曼,眼里只有宋宴,没有别人。” 傅之余嘴角上扬,“所以,现在的时曼,不是看不到傅之余对吗?” 时曼没做声。 是啊,当时明明傅之余也很好,很好,为何还是选择了宋宴呢? 时曼回到时家时,已经夜晚九点,整栋房子没有一盏灯亮着,今天周六,谭姨回家,偌大的房子今夜就她一人了。 大门刚打开,一股浓烈的刺鼻的烟味直面而来,黑暗中一点星星之火荧荧微闪。 漆黑里,霍世宴侧着身子单手搭放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慵懒且随意,神色中几分寒意,几分狠意,凛冽骇人的威慑的坐在黑暗里。 时曼借着淡淡的月色,看清他阴郁的一张脸,愈发透出寒意。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走了? 第30章 时贾龙夫妇出车祸 “过来。” 霍世宴冷着脸,目光幽寒得像淬了冰。 “我跟你毫无关系,什么时候回来是我的自由。” 时曼对他的反感加深。 “又不乖了?” 他的眸光暗了暗,像是在提示时曼她不乖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时曼心里门清,他现在也只能口头施压,有傅家的介入,他也不会很好下手,因为霍傅两家,还不到撕破脸的地步。 更何况是为了一个人毫无利益关系的人,所以时曼有片刻的停顿,衣袖摩擦而过,悄无声息。 霍世宴微眯着凤眸,一步上前就将这个不乖的丫头搂入怀中。 两个人的重量将真皮座椅压得下陷几分,他上,时曼下,姿势暧昧不清。 时曼双手撑在二人之间,手底是他健硕的胸膛,温热硬实。 他的指腹掠过时曼脖子上的吻痕,眼底不见任何情欲,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看到了?” 时曼半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么? 明知故问。 “知道你父亲为何突然出差得这么急吗?” 他起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时曼,没有下文。 “你什么意思?” 难道是公司出事了? 可也没察觉到他们最近有什么异样。 霍世宴本来在公司加班,下午七点才收到消息,时家公司出事,时家父母在赶去北海市的路上出了事,现在时贾龙昏迷不醒,时母重度昏迷,有植物人的风险。 现在都在北海市人民医院急救室,她倒是好,约会半夜才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手机为何关机?” 他点燃一根烟,烟雾片刻覆盖了他的脸颊。 “昨晚忘了充电。” 时曼察觉到什么,爬起身紧张询问,“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见他只顾着抽烟,时曼就越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发生。 “你说话。” 霍世宴将烟蒂戳灭,起身:“他们出车祸了,现在就在北海市的医院急救,时家在北海的制药厂里,查出了违禁品。” 他的语气沉重严肃,丝毫不像是欺骗,时曼脑子瞬间短路。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面无波澜,她不相信他说的。 “下午三点左右,在高速路上,被货车追尾,责任全在你的父亲,违规超车,对方没能刹住,将你父亲的车撞出了围栏。” 时曼摇着头,“这不是真的,你故意的对不对?是你故意吓我的对不对,你手机给我,我要给我妈打电话。” 时曼届时的情绪就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 霍世宴将手机递给她,“密码是171226” 时曼接过手机,一遍遍拨打着时家夫妇的电话,二者都关了机。 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险些跌倒。 好在他眼疾手快,接住了时曼,北海市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但也没想到这么久就走露了风声,还没来得及介入,就东窗事发,打得他措手不及。 时贾龙这些年,顾头不顾尾的作风,即便他不在国内,也给他擦了很多次屁股,要不是蔡家,时家早就不复存在。 没曾想,这次竟然敢碰违禁品,又是这么突然。 如果不是偶然,那就是人为,对方要的就是时贾龙倒台。 时家的具体情况他不清楚,但也多少知道一点,很多年前他也是时家的人。 “我要去北海市。” 时曼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浑身都在颤抖,止不住的抖,是害怕的抖。 “你这样还能开车?” 他压低的声音,蓦然开口。 时曼没理他,一心要去北海市,霍世宴见不得她作,时家对她的宠爱太好了,从小到大都没经过风雨,遇事做不到沉着应对。 “我送你去。” 她没回来之前,霍世宴想过用这事好生打压她,磨磨她的锐气,让她懂得什么叫做听话。 可真等来这一刻,他却舍不得了。 “霍世宴,你满意了吗?这是不是你要的结果?我家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滚开。” 时曼将矛头指向霍世宴,整个人歇斯底里,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觉得是我做的?” 霍世宴轻蔑地笑了,原来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吗?不择手段真的被你用得很好,可我也告诉你,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委身与你,你做梦。” 时曼几乎咆哮地甩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走到路边打了车。 “师傅,去机场。” 霍世宴直接开门坐了进去,不顾她的反抗。 以她目前的状态,不死也脱成皮。 这一路很漫长,时曼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抵达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两点,北海市下起了雨。 入秋 病房里,时贾龙任处于昏迷,何时能行还是未知,驾驶座的气囊护住了他,才没有生命危险。 时妈在副驾驶,车祸现场,气囊都破了,冲击得多大,伤害才会那么大? 看着浑身都是各种仪器的管子,时曼差点晕厥。 第二日,经过北海市交警的叙述和高速监控的指正,全责确实是时父的,他违规超车,造成了追尾,对方无责,并且索要了赔偿120万的理赔费用。 证据面前,时曼百口莫辩,最终赔付了120万。 离开交警大队,回到医院,时贾龙的病房里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她的叔叔时贾权,和叔母秦秋芳。 “叔叔婶婶怎么来了。” 时曼对这二人印象向来都不好,唯利是图的一家子,当年老房子拆迁,他就试图占有属于她父亲的财产。 这次过来,也一定没安好心,脸上也是写满了算计。 “曼丫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作为你叔叔能不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今日一早有关部门就到公司进行排查,询问这边的制药工厂的事情,我才知道大哥大嫂出了车祸,你这丫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我和你婶婶?” 时贾权一脸的关心,在时曼眼里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父亲没事,很快就会醒来,我来得匆忙手机没电,没来得及给您打电话。” 第31章 你会吗 这个“您”就已经足够证明,时曼对时贾权并不亲,这一家子的吸血鬼,依附着她爸过日子,不过是想来看看这荣华富贵的日子还有没有,有多久。 并不是真心关心来的。 秦秋芳一脸关怀,“这下可如何是好,公司现在乱成一锅粥,很多事情都需要大哥签字,小曼不如你出面给股东们说说,暂时由你叔叔代理公务,你弟时伟也能帮忙,都是一家人,出了事就要一起面对。” 显然,这才是,这两口子打的算盘,做的是趁火打劫的事情。 时曼只是不喜欢商场,但她也不会傻到把公司拱手让人,这一家子安的什么心,她门清。 “叔叔对公司业务了解吗?小伟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又能帮什么忙?据我所知,叔叔这个副总好像就是个挂名,从来不管公司的事情,公司我自会处理,就不劳烦叔叔和婶子了。” 秦秋芳一听不乐意了,“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你对我们敌意怎么这么深。”看了一眼一旁靠着墙壁冷眼旁观的霍世宴,认出了他。 “噢,也难怪,这小野种回来了,你就想把公司交给他?他一个外人你就不怕他算计你?我们才是一家人,他七年前说走就走,你还敢信他?” 秦秋芳是个没有文化的女人,自打嫁给时贾权,就只是个全职保姆,眼里除了钱,就没什么能入她的眼。 时曼也没耐心和他们费口舌,本就心烦意乱现在更烦。 也没有了好气度。 “叔叔婶婶公司是我家的,我爸昏迷了,那就是我说的算,叔叔婶婶现在要做的,是考虑下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你们也看到了,公司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会破产,断然是养不起你们一家子了,尽快做打算吧。” 时贾权一听,时曼这是要赶他离开公司,就没了好嘴脸。 “时曼,你怎么跟我说话的?我是你亲叔叔,我哥都不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一个晚辈怎么敢的?” 遇上这么一家人,时曼不说气急败坏,也能被气得,气息不稳。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爸现在昏迷了,自然是我说的算,我不是他,会顾及兄弟之情,我会通知财务尽早结算你这个月的薪水的。” 时贾龙没想到时曼软硬不吃,气得他抬起手就要打时曼,手刚抬起,就被一旁的霍世宴截胡了。 “叔叔这是气急败坏,想打人?” 霍世宴阴冷的眸子泛着寒气,手上的力道大得吓人。 时贾权痛得直呻唤,“哎哟,杀人了,杀人了。” 好在这间病房是vip套房,不然就他们这么个闹法,早就被轰走了。 秦秋芳着急,上前就要挠时曼,嘴里也不闲着,“你个小蹄子真是不要脸,他都不要你,你还上赶着贴,你爸要是知道,能被你气死,一边和傅总交往,一边又和旧情人搞在一起,不要脸的东西。” 时曼这下真的气恼了,直接一把推开了秦秋芳的胡搅蛮缠,指着大门,“再不滚,就让你儿子跟着你们一起滚,我说到做到。” 霍世宴松开了时贾权,时贾权虽然和时贾龙是双胞胎,长相酷似,但体型和气质相差甚远,时贾权更像市井泼皮那般。 死不要脸。 “别以为公司就是你的,当年要不是我让你爸读大学,他能有今天的飞黄腾达吗?他欠我的,公司分我一半,我就走,否则休想。” 时曼再次被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就连呼吸都在颤抖,举起手警告道,“滚!否则我报警了。” 没一会儿,病房的动静传了出去,引来了科室主任,亲自把时贾权两口子请走了。 时曼这才流下不争气的眼泪,又匆忙地抬起手抹去,故作坚强。 “做得很好,有长进。” 霍世宴全程没有插手,就是想知道在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是不是只会软弱地哭鼻子。 “你不走,是想继续看我笑话?” 时曼回头,与他四目对视,眼底全是倔强,她最不想被霍世宴看到自己这么狼狈。 最终,还是被他全看到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不喜欢从商,你选择了走医生这条路,逃避自己本就该面对的事情,现在后悔吗?” 时曼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嘴角忍不住抽搐,终是她太自私。 从小只想逃避,从来没考虑过他们,才明白当年她爸为何会对霍世宴那么严苛,一心想栽培他做时家的接班人,才会对霍世宴提出那样的条件。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自己太自私了。 “我的事跟你无关。” 霍世宴眉目轻佻,“你知道时家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吗?违禁药这三个字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算是傅家,也不敢轻易介入,他帮不了你。 时家会在一个月不到,就会被司法局进行财产冻结,而后时家就会面对各种项目的赔偿,从而宣布破产,就连你的父亲醒来后也会入狱。” 他如神只那般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在一一撞进时曼的耳膜。 冻结,破产,入狱 这三个词,随便提一个出来,都是时曼无法承受得住的存在。 “所以,你在等我求你,是吗?” 时曼回头看着他,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仍然平静。 “你会吗?” 他问。 时曼双手下垂,紧握,“我求你,你会帮忙吗?” 霍世宴走近她,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看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怜惜道,“有条件。” “什么条件?” 他俯身靠近,在她耳畔低语,“你懂的。” 时曼猛地后退,满眼委屈,“你走吧。” 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 “我等你考虑清楚了来找我,当然你也可以试着去求求傅家,作为男朋友,也应该保护一下自己的女朋友。” 说完,霍世宴走了。 时曼这才蹲在地上大哭。 霍世宴站在门口,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哭声,低头拿出烟盒取出一支,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记,让他烦躁地又收了起来,拿出电话给罗阳打了个电话。 “时家制药厂出事了,让人查查是谁的手笔。” 罗阳很意外,“时医生家?好我这就让人去探探消息。” 第32章 是想让我用嘴喂? 时曼在医院一天一夜都没阖眼,时父这边刚稳定,时母又垂危,她一个人来回折腾至直深夜。 一天未进一滴水,一口饭,在走廊里低血糖,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葡萄糖。 霍世宴就站在窗前,指尖衔着香烟,房间中充斥着消毒水和烟草味,这奇怪的味道,让时曼皱眉的咳了起来。 他转身,看着小丫头醒了,整个人倚在一旁的沙发上,眼神冷漠。 “醒了?” 时曼没回应,头疼的要命,“我怎么了?” 他熄灭烟蒂,走进,将一旁的保温盒打开,“低血糖。” 霍世宴给她倒了一碗鸡汤,递给她,又讥讽到,“就这点出息,这就扛不住,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面对。” 他的声音冰冰凉凉的犹如冰窟里吹出的凉风,给不了任何温暖。 时曼也没矫情,接过鸡汤,“你怎么回来了,还想看我的笑话?” 她低头喝了一口,一天没吃饭,饥饿感现在才有所感觉,忙了一天,她根本没任何饥饿感。 “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前男友,任何一个身份,我都应当照应你一下。”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转身坐下,看着时曼嘴角上扬,这抹笑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时曼不懂霍世宴这么做的原因,但她能肯定的是,他在等她就范。 她低头喝着鸡汤,抬手间,手上的针头回了血。 他眉头紧蹙,一把夺过汤碗,亲自喂时曼喝。 时曼愣住了,抬头看着他,“我自己可以。” “是想我用嘴喂?” 他威胁着。 时曼乖,探着头喝,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喂。 最后还不忘给她擦嘴,这片刻他没有任何脾气。 时曼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微妙,莫名的暧昧让她别过头。 “明日之前,考虑好,或者现在给傅之余打电话,向他求助,他兴许会无条件的选择帮你。” 霍世宴起身坐回原来的位子,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狭窄的沙发,让他很不舒服,腿都伸不直,伸直了半截腿都悬挂在空中,他就那样闭着眼睛休息。 他也一天一夜没合眼。 时曼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了许久,公司出现这样问题,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制药厂被查封,其他的合作订单,赔偿什么都需要她处理,可从来都不过问这些的她,一时之间也心乱如麻。 她看着霍世宴,想起傅之余,她也想过请傅之余帮忙。 但她以什么身份请傅之余帮忙呢? 这种事谁愿意来滩浑水? 时曼想了很久,决定给陈秘书打电话,先了解公司的情况。 时曼起身,看了一眼药瓶还有小半瓶,就打算拔针。 “要去哪儿?” 他闭着眼睛。 “打电话。” 时曼是不想打扰他休息。 “就在这里打。” 霍世宴侧过头,睁开眼睛看着她,“想求傅之余,不想我看到你低声下气的模样?” 时曼没做声,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就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 “方秘书,你核对完公司目前的资金还有多少,尽快发给我,公司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方秘书跟着时贾龙二十几年,是信的过的人,开朝元老级别的存在,对公司很忠诚。 “小姐,现在公司一片凌乱,好多股东都囔囔着退股,一些合作上上门要违约金,公司职员也是人心惶惶,短短一天时间,我已经收到好几个辞职信了,你快想想办法。” 时曼虽然都还没来得及去公司,但听方秘书的描述,就知道场面是多么的凌乱。 “好,我知道,明天我会来公司。” 方秘书继续道,“还有就是,贾副总向财务部借支200万,给还是不给?” “不给,按照我父亲承诺给他的工资给他结算,让他走人,就说是我说的,所有递辞职报告的都批,剩余的事我到公司在处理。” “好,我会尽快把所有资金都统算出来给您。” 时曼无力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挂断电话。 她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先把眼前这些棘手的问题处理好,至于违禁品的问题,现在还在查证中,她着急也没用。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赔偿款。 霍世宴非常满意,她果然够倔,不到南墙不死心,这样的局面了,还想一个人抗。 他也没打算插手,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大的能耐,这上千亿的违约金,就算是时家全部资产兑现都不够。 能帮她的,除了他,就是傅之余,他就想知道,她最后究竟会求谁。 “做好宣布破产的准备了?你父亲打拼了三十年的家业,你倒是想的挺开。” 时曼没回应霍世宴的讽刺。 她能力有限,商场不就是这样么,一朝崛起,它朝落难,起家容易,守家难。 时家会有这一天,也是迟早的事,她的父亲太过于自信,盲目自信只会走向如今的地步。 “随你怎么想。” 时曼躺下身,她真的需要养精蓄锐,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疲惫感让她一秒入睡。 霍世宴看着时曼的药水滴完拔了针,才躺在她身边搂着她凑和一下。 医院的床不比家里,霍世宴人高马大的,一躺上去,就掠夺了一般的位置,直接把时曼给挤醒了。 “你做什么?” 这可是医院,他疯了么。 霍世宴单手为枕,一手搂着时曼,闭着眼睛,“睡觉,沙发太小。” 时曼不乐意了,“不行,你下去,要么我下去。” 他冷声警告,“又不是没睡过,我碰过你?” 霍世宴睁开眼睛,一双带着柔情的眼睛,看着时曼耳朵发烫。 他确实没碰,但除了最后的防线,他什么没做过? 最终时曼放弃了挣扎,这是医院,量他也不敢乱来,明天一大早还要回云港市,她得眯一会儿。 次日 时曼醒来的时候,霍世宴就没了人影,同医生交代完,特地预交了100万的医药费,她怕真有问题,到时候会拿不出钱来。 云港市飞机场: 第33章 我看谁敢 “小时总,你总算到了。” 时曼刚落地。 方秘书早就等在了这里,手里抱着一摞文件。 “方秘书,东西都统算好了吗?” 时曼摘下墨镜,这些日子没休息好,眼底的黑色越加浓郁,双眸充满了疲惫,失去了以往的灵动。 “都统计好了,当前我们公司最大的流动资金不到20亿,时总前不久才和百泰合作一笔大单子,资金全部投进去了,目前咱们手里能用的资金真不多,还不够赔偿这些客户的违约金。” 说着,方秘书又把几个额度高的客户资料递给了时曼。 时曼只是接过手,随意的翻阅了几下,眉头就越发的紧锁。 “这双倍的滞留金和三倍的违约金是什么意思?” 方秘书解释,“这是我们公司给客户的定心丸,也是时总的做事方法,只有这样,才能留下客户长期合作,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 时曼看着单单这一个合作商,她面临的就要赔偿六千八佰万的违约金。 这滞留金更是可怕,她根本不敢算。 “爸爸真是糊涂。” 时曼看着几个最大的客户,其中最大的客户就是和白泰合作的那一批医用器材,总价高达50亿,并且对方已经支付百分之五十,也就是25亿。 如今光是赔偿百泰,以之前的合同计算,初步计算也得将近赔偿百泰300亿,她拿什么赔? 而公司一共流动资金就20亿,她就算再有能耐也给不起,就算宣布破产,也赔不起。 从来都没有经商这方面兴趣的时曼,没想到第一次面对商场,就是这样的局面。 她崩溃得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小姐,你还好嘛?” 方秘书跟着时贾龙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相对时曼要冷静的许多。 “小姐,现在我们最棘手的问题就是资金的问题,我可以追要一些剩余的尾款,大约能要回200亿左右,但我们最低需要1000个亿左右,才能解决当下赔偿的问题,您看能不能借到,您的哥哥或者男朋友傅总,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时曼抬手揉了揉眉心,才明白霍世宴早就知道她根本赔不起这么多少钱,才会那样胸有成竹地等着她去求他帮忙。 真的只能求他吗? 时曼看着窗外,秋天的第一场雨如期而至,阴霾的天空乌云压顶,压得她喘不过气。 “方秘书,现在公司能卖多少钱?” 以目前的情况,就算她借到了1000亿,不说别的,以目前时氏的信誉,谁又敢合作,这1000亿又要如何偿还? 方秘书显然很震惊,“小姐是打算变卖公司?” “我爸还在昏迷,北海那边的制药厂出了这种事情,信誉全无,保下公司又能如何?” “好,我这就放出消息。” 时曼最终选择给傅之余打了去了电话,她没有想借钱,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晚点在支付百泰的违约金,可电话拨通了。 对方挂断了。 接下来便关机了。 时曼低头看着手机,苦笑,自嘲,收起电话,沉默没在说话。 时氏医疗有限公司 时曼作为时家大小姐,很少会来公司,很多人都不认识这个小时总。 一进公司,安保部已经没了人,同时曼印象中的场景不一样了。 二十五楼 时曼推开总裁办公室,里面坐满了各大合作商。 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时曼的出现,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就说话了。 “时家是没有人了吗?让个丫头片子来处理问题,这丫头谁啊?能做主吗?时贾权人呢?” 方秘书先行开口,“这位是我们时总的女儿,小时总。” 众人一听是时贾龙的女儿,纷纷开始你一言,我一嘴地让时曼赔钱。 “既然能做主,那就赔钱吧,你们时氏现在的局面,我还怎么跟你们合作下去?” “就是,这批货我不要了,赔钱。” “你老子可承诺过,双倍滞留金,三倍违约金,赶紧给钱。” …… 时曼自顾自地走到她父亲的位置坐下。 眼神睥睨在场的所有人,“张总,你的单子我会让秘书在两日之内算好所有金额转账给您,抱歉。” 一旁唯一一个没说话的张总,惊讶地看着时曼,没想到会第一个赔偿损失。 他只是个正经的商人,起身“多谢时小姐,至于双倍滞留金就不用了,时总当年帮助过我,就当我报答了。” “谢谢张叔叔。” 时曼沉着应战,她先把所有的制药合作商的单子都处理了,毕竟时家制药厂出了问题,自然不能耽搁别人的工期。 剩下的就是医疗器材方面的合作商,一个百泰,一个嘉誉,和长隆的合作商。 三个最大的合作商。 方秘书介绍着,“小姐,这位是嘉誉总经理。” 时曼点头,她现在手机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刚才处理的那些合作商,就已经透支了所有资金。 方秘书又继续道,“这是百泰的项目经理,另一位是长隆总裁。” 时曼看了看三人,然后起身,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姿态放到最低。 “很抱歉,请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凑够了钱,就一一赔偿给你们。” 尽管如此 时曼的低声下气,在金钱面前什么也不是。 首先发火的就是嘉誉的总经理,拍案而起。 “搞什么?宽限?你在开什么玩笑,要么给钱,要么给货,出了这种事,你们现在还能按时交货吗?” 男人声音大得震耳欲聋,时曼一直都弓着腰。 “对不起,我会尽力准时交货,请你在给我们一个机会。” 男人讥讽,“准时交货?小丫头你还是嫩了点,等不到两天,你们时氏就会被有关部门强行收回,同时冻结时贾龙名下全部财产,你拿什么交货?” 同时一旁的长隆总裁总是用着色眯眯不可描述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时曼,“我这人好说话,知道你个小丫头不容易,这样吧,只要你愿意陪我一晚,我也不要滞留金,怎么样时小姐,一晚抵5000万很值钱了呢。” 说着就要上手摸时曼。 “请你自重。” 男人笑得越发淫邪,“你老子欠我这么多钱,没钱就用人抵,你赚了,装什么清高?” “我看谁敢!” 大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推开,霍世宴阴沉着脸,缓缓走了进来。 第34章 哥 “霍总?” 方秘书很惊讶,没想到他会亲自来,她就知道霍世宴不会冷眼旁观。 时曼抬头看着他,霍世宴逆着光,像救世主出现在办公室,走路都带着风。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时曼,在总裁的位置坐下。 气势凌人。 长隆负责人没想到万晟集团会介入,瞬间不敢再说话。 霍世宴看着长隆总裁,神情狠厉,阴沉。 “你刚才说一晚抵多少钱来着?我没听清。” 长隆总裁吓得浑身发抖,长隆在万晟面前,就是一只蚂蚁,他霍世宴动动手指都能把他捏死。 “不敢,不敢,霍总一定是听错了。” 男人短时间内,两副面孔,转换之间不带任何卡壳的。 霍世宴回头看着时曼,拉过一旁的椅子,“站着做什么?坐着。” 时曼没动,他一手就把她拽到了身边,抬手压着时曼的肩膀迫使她坐在他身边。 “继续。” 他下颚微仰,示意不用管他。 霍世宴的出现,无疑是来给时曼撑腰的,嘉誉的总经理更是不敢出声,谁不知道霍世宴手段狠辣,是商场的黑面阎王。 长隆总裁自然也不敢同刚才那般满嘴跑火车,但比嘉誉的人有胆量。 “霍总这是要为时小姐撑腰?还是要帮时小姐偿还我长隆的违约金?” 男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坐等佳音,这笔钱他不可能因为霍世宴出面,就不要了。 “这要看时小姐的意愿了。” 霍世宴看向时曼。 时曼侧头看着他,“我……” 这时,百泰的项目负责人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傅总,我会转告给时小姐的。” 挂断电话,百泰的项目负责人才说话。 “我们傅总说,百泰的订单,时小姐无需任何赔偿,让您有需要给他说,他现在在国外回不来,打你电话打不通。” 说完,就起身,“告辞。” 百泰的负责人突然离席无非是让嘉誉和长隆的人知道,百泰也是时曼这边的人。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足以给足时曼的面子。 谁不知道,南霍北傅二人在商场上是什么存在,自然也不敢咄咄逼人。 “这样吧,五天,看在霍总的面上,五天后偿还我嘉誉的违约金,我们嘉誉只是个不大的小公司,这下半年就靠这一单养活一群人,时小姐,你尽快筹钱吧。” 说完嘉誉的人也走了。 长隆的总裁见都走了,自是没有了底气,“那我也五天后,否则只有走法律程序了,哼。” 所有讨债的都走后,时曼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紧绷的身体,这会儿才如释重负,趴在办公桌上眼神泛着空洞。 “怎么?这就扛不住了?” 他单手抻着侧脸,看着快要破碎的时曼。 不等时曼缓口气,办公室又走进几个人。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为首的正是时曼的叔叔时贾权,身后跟着的几个时曼也认识,正是她爸的昔日的好兄弟们,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们。 “李叔叔,何叔叔,徐叔叔。” 时曼起身,乖巧地一一打招呼,唯独没和时贾权问好。 众人在看到霍世宴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当年霍世宴在的时候,公司那两年蒸蒸日上,这群股东也是赚得盆满钵满,自然对他的能力加以肯定。 现如今,他是万晟的总裁,多少会给点面子。 “霍总难不成也要插手公司内部的事情?” 说话的正是时曼口中的徐叔叔。 霍世宴起身,“自是不会,贵公司的家世,我在插手就不合规矩了。” 说着他站起身,抻了抻衣领就要往外走。 时曼却开始紧张了起来,看着这几个股东心里忐忑,她知道他们是要谈退股的事情。 “哥。” 她突然开口,喊住了霍世宴。 这一声哥,让霍世宴转身看着她。 霍世宴眉眼带笑,“考虑好了?” 他等她回答。 时曼手掌紧握,久久没有下文。 霍世宴再次转身,迈开步子往外走。 他的脚步声一声声地传进时曼的耳里,穿透耳膜。 时贾权嘴角上扬,“别看了,股东们都要求撤股,你就看着办吧。” 时曼眼里充满了泪水,所有人都在逼她,有客户逼就算了,就连这群人,也选择在这个时候不顾以往的情分落井下石。 “王秘书,请时先生出去,股东大会,外人在场不合适。” 时贾权虽为副总,但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他这头衔只是个噱头而已,并没有任何实际权利,更没有半分股份。 时贾权气急败坏,“死丫头,你敢。” 时曼起身,“请。” 态度生硬。 李总开口,“贾老二,这本就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出去等着吧。” 时贾权皱眉,“你们过河拆桥,这就翻脸不认人?” 王秘书将时贾权请出,外面霍世宴并未离开,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抽着烟,单手插兜的站在窗边坐等他那倔丫头,开口求他。 “哼。” 时贾权眼里全是疾恶如仇,他绝不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划分公司的机会。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爸。” 女人和时曼的长相有些神似,三分像,体型相差太大,没有时曼看着顺眼,后天做了改动。 “嘉嘉,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时贾权的女儿,比时曼曼小两岁的堂妹时嘉嘉。 “爸,能不能别丢人了,大伯家对咱们家这么好,你怎么还不知道感恩啊?” 时嘉嘉三观正的,她是这一家子里唯一一个正常的人。 “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当年我放弃了读书,你大伯能考上大学?能有今天?这公司就该有我的一份,你懂什么?” 时贾权的厚脸皮,让时嘉嘉很丢人,她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小明星,不能出负面影响。 她比谁都清楚,这事一旦被曝光,所有人都会说她有个唯利是图的父亲,那么她的星途自是难保。 “爸,当年你成绩那么差,就算让你考。你也考不上大学,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啊?这么多年大伯全额资助我和弟弟读书。 咱家房子也是大伯给买的,车子也是大伯给的,现在大伯刚出事,你翻脸不认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啊爸。” 时嘉嘉好言相劝。 第35章 可以肉偿 “你在说什么?你是我女儿还是时贾龙的女儿?滚开。” 时贾权一推,时嘉嘉失去平衡的往霍世宴的身上倒。 “啊……” 霍世宴只是将身体一侧,时嘉嘉直接扑倒在地。 时嘉嘉倒在地上,看着一双铮亮的皮鞋,视线上抬,直到看清那张脸,很惊讶。 “宴哥哥?你回来了?” 这个她曾经暗恋的对象,她曾嫉妒时曼为什么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直到后来他决绝的抛弃时曼说走就走,把时曼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他在她心里的伟大不能触碰的形象,就不复存在。 霍世宴除了对时曼会有柔情的眼神以外,对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嗯。” 这敷衍的算是霍世宴对时嘉嘉的回应。 时嘉嘉起身,不顾她爸在场,“宴哥哥,既然你回来了,那你就保护好我姐,负心的明明是你,凭什么差点要了我姐的命? 你欠她,也欠时家,你真打算无动于衷?” 霍世宴没听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眸收了收看着时嘉嘉,“什么要了她命?” 时嘉嘉连忙捂住了嘴,这件事在七年前,在他们时家就是心照不宣的秘密,从来没有一个外人知道。 终是时贾权和秦秋芳这样唯利是图的人,也没有多过一嘴。 霍世宴表情变得严肃,气势逼人,“说话。” 时嘉嘉退了退。 时贾权见自己的女儿被威逼,还是开了口。 “七年前,你走了,那个丫头自杀了,再晚十分钟,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她这个人了。” 时嘉嘉也是因此事,对霍世宴厌恶至极。 “自杀?” 霍世宴整个人被这两个字威慑得无法动弹,全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了下来。 胸腔随着每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起伏。 时嘉嘉知道这次时家凶多吉少,多半有她这蠢爹的手脚,自是理亏,生在这样的家庭,她别无选择。 她尽量做个有良心的人。 “没错,因为你的不告而别,她像个疯子不吃不喝,在你们去过的所有地方,找了你三天三夜,哭了三天三夜,晕厥在你的公寓,是我大伯背回去的,当天晚上她自杀了。” 时嘉嘉越说越气愤,因为她是最清楚这件事的人,是她陪着时曼找了他三天。 “你说的都是真的?” 霍世宴的手都在颤抖。 时贾权虽重男轻女,但护犊子,上前将时嘉嘉护在身后。 “你不信,可以去看看那丫头的左边手腕,她手表底下应该还有一道疤。” 时嘉嘉补充到,“一共12针。”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传出杯子破碎和伴随着拍桌子的声音传出。 霍世宴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到时曼身边。 “有没有受伤?” 他表情紧张。 何总咄咄逼人道,“今日这股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天王老子买了也得把这笔钱给我。” 剩下两个同仇敌忾,一个鼻孔出着气。 时曼的小腿被玻璃碴划伤,殷红顺着她洁白如玉的肌肤往下滑。 霍世宴皱眉,“医药箱!” 一旁的方秘书,连忙出去找。 他将时曼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手捂着伤口。 霍世宴的手滚烫,时曼不由地想躲避。 “别动。” 方秘书很快找来了医药箱,霍世宴亲自为她涂药。 三个股东因为霍世宴收敛了许多。 霍世宴淡淡开口,“何总,不知何夫人她知不知道,她无痛当妈了呢?” 何总是上门女婿,软饭硬吃,才有今日的成就,何夫人家也不是吃醋的,婚前就签了忠诚协议书,只要何文海敢出轨,就必须净身出户。 霍世宴早在好多年前,就把这三个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防的就是这一天。 何文海身体微愣,眼神躲避,“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 霍世宴嘴角上扬,双眼微眯,“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儿子何明明现在正在读小学五年级。” 何文海整个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上,面具恐惧。 因为,只有何文海知道,这事被他老婆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霍总想要做什么?” 何文海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地看着正在给时曼上药的霍世宴。 “退股可以,违约金同担,长隆的违约金你给。” 何文海还没想霍世宴会狮子大开口,几十亿让他一个人出。 “何总可要考虑清楚。” 霍世宴果然是重利之人,手段向来是他出名的原因之一,剑走偏锋更是他最拿手的事情,所谓无奸不商。 何文海咬了咬牙“好,算我倒霉。” 霍世宴挑眉,拿出手机给罗阳打去电话,“把东西,拿上来。” 不多久,罗阳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把东西都给他们看看。” 罗阳把三份文件分别给了三个股东。 时曼更是一脸懵,回头看着霍世宴。 原来他早有准备,更不明白,他为何会主动出手帮忙。 徐州看了一眼合同,里面夹着几张照片,正是他和某夜场的男妓,亲热的照片。 他抬头看了一眼霍世宴,没说一句话,把字签了。 张颂远的文件里同样夹着好东西,一张显示怀孕的化验单,而这张单子的主人正是他继女的。 霍世宴勾起嘴角,“张总是合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一个企业家,最怕名声不好败坏,更何况是这种道德伦常的禁忌游戏。 “没……没有。” 三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质,个个像极了只鹌鹑,大气不敢喘一口。 三人老实的签了合同,垂头丧气地离开。 时曼很惊讶,“你让他们签了什么?” “你可以看看。” 时曼起身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更是不敢想象,他就说了几句话,他们竟然愿意承担嘉誉和长隆的违约金赔偿,并且退股。 她质疑地看着他,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刚才她低声下气,求了那么久不见任何效果,他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怎么做到的不重要,明日有关部门就会强制执行冻结你父亲名下所有财产,你还有机会,我说的话还算数。” 时曼眼底泛起微红,“我可以向你借,利息照算。” “可以肉偿。” 霍世宴不顾罗阳和方秘书在场,俯首帖耳。 第36章 霍世宴,求你不要 罗阳和方秘书相互看了一眼,一同退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他们两个人,时曼一把推开了他。 “那算了。” 时曼转身。 霍世宴的视线留在时曼左手手腕,一块精致的手表引起了他的关注。 想起时贾权说的话,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时曼很排斥别人碰她的左手,紧张的回缩。 因为表带下面是她藏了七年的疤,亦是她不堪回首的懦弱。 “你干什么?” 她用力的想挣开的手,可不管她多努力,都挣脱不了束缚。 霍世宴阴森的神情,死死的盯着她的手腕,随后抬手就要解开她的腕表。 “霍世宴,求你不要。” 时曼害怕的神色慌张,这块表就是她的遮羞布,她并不想让人看到她的软弱。 霍世宴更不能。 眼看着霍世宴就快要解开表带扣,她慌张地咬上了霍世宴的手臂。 “嘶” 他吃痛地松开了时曼的手。 时曼反手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混蛋。”就跑出了办公室,眼眶微红。 门外是时嘉嘉和时贾权,时曼红着眼跑走,时嘉嘉紧跟上, “姐,你还好吗?” 时曼向来性子就要强,这种被她藏起来的自卑感,是她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霍世宴看着时曼的背影,抬手看着自己的手,一个带着血的牙印,表情凝重。 此时手机响起 来电的正是老太太,想必是知道他插手时家的事情,持有反对的态度。 “奶奶。” 对方态度严肃,“为了个女人,你就去插手违禁品的事情?” “你想掌控我?” 霍世宴的态度生硬,他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宋宴,他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就算是她也不行。 老夫人声音微顿,“你执意而为,莫要引火上身就行,感情上心了,就有了软肋,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 挂断电话,他从办公司走了出来。 “霍总。” 方秘书想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 “说。” 方秘书犹豫半晌开口,“我们公司真的只能被查封吗?” 她想说的是,万晟能不能帮时氏一把。 霍世宴点了一支烟,“嗯。” 时贾权还不明白什么情况,“什么意思?查封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只是把公司瓜分了,他可以从中捞一笔。 “字面意思。” 方秘书最瞧不起的就是时贾权,好好的公司,被他弄的乌烟瘴气,原本还能宽限两天,现在这些合作商打的措手不及,多半都是他通风报信。 时曼做上时嘉嘉的车,就没说一句话。 时嘉嘉犹豫不决的开口,“姐,对不起啊,刚才一着急就说漏了嘴,你还好吗?” 她也很自责。 时曼只是看着车窗外,摇了摇头,“没事。” 时嘉嘉松了口气,“公司真的没办法挽救了吗?” 时曼轻嗯了一下,“有考虑过变卖,有关部门的相关文案就下来了,我爸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即将冻结。” “姐,我这里有几百万,你急需就拿去先应急吧。” 说着,时嘉嘉就把卡递给了时曼。 时曼拒绝,“现在我欠的可不是几百万就能解决的,你自己留着,别在给你爸妈了。” “那就当我存在你这里的,你也知道,我妈是什么人,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大伯,我可能早就被我妈嫁人了。” 时曼好累,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 她能力有限,她没有霍世宴的能力,也没有傅之余那么有钱,上百亿的违约金说不要,就不要。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不是商人。 她努力的不想欠他们,可最终这人情还是欠下了。 时嘉嘉开着车带着时曼在城里一圈一圈的绕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姐,我带你去喝酒吧,没关系,我可以养你,我现在能赚钱了。” 时嘉嘉对时曼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要好,只因,时嘉嘉是时曼的爸妈养到五岁才被时贾权两口子接走的。 “好。” 海韵之城 时嘉嘉特地开了个单独包间,叫了很多酒,她也不懂怎么安慰人。 时曼已经好多年没喝酒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过压抑,她一杯一杯的灌着酒,然后一瓶一瓶的灌。 她的酒量本生就好,喝了七八瓶,开始微醺。 直到她醉了,她哭了。 时嘉嘉搂着她,“哭出来就好,哭吧。” 凌晨,时嘉嘉才把时曼送回了家。 “姐,密码是多少?别睡啊。” 上次,时妈删除时曼的指纹解锁,还没来得及从重新输入,指纹根本打不开。 这时,门被打开,是霍世宴。 他表情冷淡,看着醉酒的时曼,“喝了多少?” 他不咸不淡的睥睨着时嘉嘉,声音没有温度。 “一打,十二瓶。” 时嘉嘉谎报,其实是14瓶,她都不知道她姐是真能喝啊,一般男人都喝不过她。 他眉眼轻挑,“很好!” 霍世宴的神色可见的阴霾了起来,从时嘉嘉怀里接过时曼,冷冷开口。 “你可以走了。” 下一刻,房门被合上。 “诶?” 吃了闭门羹的时嘉嘉才反应过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她看得出来,霍世宴对她姐是在乎的,不然今天就不会出面帮忙,想到这里才放心的走了,她明天还有通告。 霍世宴把时曼抱上了楼,兴许他上楼的幅度有些大,颠的时曼直犯恶心。 “呃……” 她吐了,霍世宴一身。 “你谁啊,放开我。” 已经八分醉的时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都是模糊带着重影的,根本没办法聚焦。 “你好像,好像一个人……” 她抬起手指点了点霍世宴的鼻尖,然后沿着他的轮廓,指腹划过那张薄唇,直至喉结处。 霍世宴黑着脸,严肃地警告着,“胆肥了?你最好别招惹我。” 时曼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双眼迷离地看着他。 “帅哥,你这里最性感,最好看。” 时曼的指腹来回摩挲着他的喉结。 霍世宴眉眼更加深沉,一脚踹开她房间的门,把她扔在床上。 背部突然传来生疼。 时曼皱眉,“喂,你真是一点儿都不解风情,给我换个人来。” 第37章 我不做亏本买卖 某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峻如刀,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眼角微眯,居高临下地鸟瞰着时曼,嫌弃不已。 霍世宴转身走去浴室,拿出毛巾,亲自为她擦拭着脸。 醉酒的时曼好似一朵即将盛开的玫瑰,她的芬芳在酒精的催发下,愈发浓郁,让人无法抗拒。 “哥,不要,求你。” 时曼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委屈巴巴的抽泣,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滴滴消失在头发林里。 霍世宴的手微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目光落在她的手腕。 这次,他没有想要窥探,伸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低声道,“好”。 时曼酒品算好的,中途吐了两次,就睡了,没有撒酒疯,没有撒泼,乖巧得很。 她总是一声又一声地喊着霍世宴哥哥,然后自言自语。 “哥哥,我可不可以喜欢我?” “哥,你去哪了?你不喜欢我了吗?” “哥哥,我错了,你回来吧。” “宋宴,我不喜欢你了。” “霍世宴,我讨厌你。” 时曼闭着眼睛,她好像做梦了,梦里是和他的十几年的纠缠,她又哭又笑,最后选择放手。 阳台 霍世宴孤身伫立月下,香烟的火光在他粗糙的指尖上跳跃,那是一种深深的寂寞和无奈。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在追忆过去,烟雾从他的唇间飘出,与夜色融为一体,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次日 时曼是口干醒的,睁开眼睛那一刻就对上霍世宴如同冰封的眼神,清澈而冷峻,透露着一种深沉的冷淡。 “醒了!” 时曼因宿醉头痛的皱了皱眉,“嘉嘉呢,怎么是你?” 她起身,并不想搭理他。 时曼也不明白,他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哪儿,哪儿,都有他。 “怎么,过河拆桥?” 霍世宴嘴角勾起,第一次有人敢利用完他,就不认账的。 “我并没求你。” 明明是他自愿的。 “是么?看来还是我自作多情了?那我这就让罗阳告诉他们,这份合同作废。” 说着,就要打电话。 “等等。” 时曼阻止,祈求的目光看着霍世宴,“你想怎么样?” “我不做亏本买卖,我帮你解决了两百八十亿的债务,就当我借你的,你签了这个合同就行。” 霍世宴把一份合同给了时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没有傅之余那么大方,这钱你得还我。 时曼愤怒,“可你明明一分钱都没花。” 霍世宴轻笑,“可,我的干货价值这两百八十亿。” “你……” 时曼气的颤抖,捏着A4纸的手紧了紧。 “你还有个选择,可以不用偿还这笔钱,每月我在额外给你200万做零花钱。” 说着就拿出一份合同放在了时曼面前。 而这份合同首页的四个大字刺痛了时曼的眼睛。 【情人合约】 她毫不犹豫地抬头看着霍世宴,“有笔吗?” 霍世宴从胸前取下他专用的钢笔递给她,亲自看着她签下了那份280亿的欠款合同书。 “满意了吗?你可以滚了。” 时曼将合同书摔在他身上,气急败坏。 他弯腰捡起,表示很满意,“那就等你半个月后偿还我的280亿,噢对了,如果想通了,这份合同随时生效。” 霍世宴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时家。 时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此时她的手机响起。 “你好,时曼小姐,我们是云海市人民法院的,您的父亲时贾龙先生涉嫌一起违禁药品的案子,现在将强制性执行资产冻结,您父亲与家人名下所有资金和不动产,今日下午一点法院就启动执行。”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时曼呆愣地坐在床上。 不多久,一则新闻冲上了热门,【时氏总裁时贾龙涉嫌走私,倒卖,自制违禁药品被捕。】 短短五分钟,这篇文章就有了十几万的阅览流量。 蔡娇娇人在外市旅游都看到了,第一时间给时曼打去了电话。 而这时,时曼已经身无分文,除了衣物,和一些首饰,就连银行卡都被冻结了,站在自家大门前,看着那封条,眼泪止不住的流。 “姐妹儿,你现在在哪里?” 时曼抽泣,“我家门口。” 蔡娇娇连忙道,“等我两个小时,我马上就回来,等我,别哭。” 时曼就像失了魂行尸走肉,在原地站了两小时,直到蔡娇娇抵达。 “姐妹儿?” 蔡娇娇小跑,上前将时曼搂在怀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说啊?” 时曼没回答,在蔡娇娇怀里嗷嗷哭,委屈得直抽抽。 时曼的公寓也被查封了,现在没地方去,蔡娇娇问,“跟我回家吧?” 时曼拒绝,“不用,我去住两天宾馆,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还要去北海市那边。” “我家就是你家,你执拗什么?” 蔡娇娇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 “现在谁和我沾上关系,都会陷入舆论风波,我不想连累蔡家。” 最后蔡娇娇拗不过她,就去酒店给她开了一间房。 经过蔡娇娇的询问,了解到了所有。 她被气得血压直飙200,“什么?霍世宴让你签了280亿的合同?” 时曼点头,并没把【情人合约】的事说出来,她怕蔡娇娇去找霍世宴算账,可现在的霍世宴谁能招惹,蔡家也不是他的对手。 蔡娇娇气得一张脸都发红,“所以半个月后,你还不起,他会如何?” 时曼摇头,不确定地说,“不知道。” 蔡娇娇忧心如焚,“280亿啊姐妹儿,你怎么这么糊涂,我打电话问问我哥。” 时曼期待地看着蔡娇娇,这是她唯一的退路了。 蔡娇娇一通电话后,很抱歉地看着时曼,“我哥说,50亿是最多了,公司需要运转,没有那么多资金。” “没关系,娇娇,我在想其他办法。” 蔡娇娇头痛,“霍世宴真那么狠心?就不能在和他商量一下?” 时曼没有说话,只是说,“娇娇,我好累,想睡会儿。” 蔡娇娇没在问,“好,等你睡醒了我们再想办法,还有半个月不是么?” 第38章 你的骄傲不值钱 凌晨,北海市传来病危通知。 时母快不行了。 时曼疯了。 蔡娇娇一路护送她到了北市。 看着躺在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的时妈,不由也眼红了起来。 时曼刚到医院,就被主治医生叫到了办公室,签了厚厚一叠的同意和告知书。 时曼握笔的手都在颤抖。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的往下滚落。 时曼的字比那三岁孩童的字迹还要潦草,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签下这几乎有去无回的手术同意书。 蔡娇娇就身边陪着时曼,不停的鼓励她振作,“你不能倒下,打起精神来,现在你才是她们的全部,你倒了,叔叔阿姨怎么办?” 三天里,时曼从一个千金小姐,到现在这个地步,这三天的遭遇就像阎罗殿层层的惩罚。 时曼已经千疮百孔,她那么自信骄傲的人,现在已经被磨得毫无生气。 她没说话。 时妈三天里第二次被推进急救室,时曼的心也跟着进去了。 “25床时贾龙的家属在吗?” 护士走了过来。 时曼连忙上前,“我是。” “患者醒了。” 时曼愣住了,“我爸醒了?” 护士点头,“嗯刚醒,快去看看把。” 护士的话都还没说完,时曼就跌跌撞撞的朝着时父的病房跑去。 蔡娇娇一路相陪,“慢点,别摔了。” 时曼推开病房的门,缓缓的走进,时父躺在床上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曼曼。” 时父声音嘶哑,昏迷三天,滴水未进,喉咙干疼难耐发不出声。 而这一声以往在正常不过的‘曼曼’,在时曼心里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爸。” 时曼激动的直接扑进时父怀里,这一刻释怀的大哭,就像个孩子用哭声在释放自己所有的情绪。 时父知道她一定受了委屈,在他得知制药厂出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和你妈妈。” 时父拍着时曼的后背安慰着。 时曼起身擦了擦眼泪,“爸,这究竟是怎么会是?怎么会这样?违禁品到底是怎么会事?” 时曼对自己的父亲很了解,他做了三十年的生意,不可能会铤而走险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以前白手起家都没想过走违法途径,现在他更没有必要去冒险。 时父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除了差错,这批原材料是我亲自检验的,当时没有半点问题。” “是有人陷害吗?可我时市只是一个中小型的公司,谁会看不惯我们?弄夸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时父对比时曼来说,他表现出来的更像是意料之中,也没有很意外。 “商场如战场,事事瞬息万变,这就是竞争。” 时曼隐隐感觉她父亲知道什么,可他有意包庇。 “你妈妈呢?” 时父想起时妈。 “妈妈重症昏迷,刚进了手术室,生死未卜。” “扶我去看看。” 时曼找来轮椅,将是父推到手术室外,她们一家三口,就这样隔着一道门再次相聚。 蔡娇娇见时父刚醒,就下楼去买点吃的,回来的时候,一辆警车就那样停在医院楼下。 “不好。” 蔡娇娇小跑,在几个便衣警察在询问时父在何处时,她就先行上了楼。 时父刚醒,警察就来了,无非是医院这边通风报信了。 蔡娇娇一出电梯,一路小跑直至手术室。 “曼曼,时叔叔,不好了,警察来了。” 时曼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整个人破防。 时父却拍了拍时曼,“照顾好的妈妈。” 这时三个便衣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留着寸头,一脸正气的男人拿出警证,“时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时父起身,身体还很虚弱,有些不稳。 男人示意,让另外二人上前搀扶,并且戴上了手铐。 蔡娇娇看着手上的粥,“他才行,还没吃东西,这个能让我叔带着妈?” 男人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其中一个便衣接过保温盒。 时曼上前,“爸爸。” 时贾龙转身,只是对着时曼笑了一下,就跟着走了。 时曼接受不了打击,一阵眩晕,晕了过去。 时曼在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爸。” 她惊吓地坐起身。 一个男人就正坐在一旁,表情冷漠。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两天不吃饭。” 还是那天他喂她喝了一碗汤,三天就喝了一碗汤。 “妈!” 时曼想起时母还在手术室,就要起身。 “她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但仍然处于深度昏迷,以断定为植物人,往后余生醒不醒得来全看造化,醒不过来这辈子都只能这样躺着。” 时曼无法接受,她崩溃的不停拍打着自己。 泣不成声。 霍世宴点燃了一支烟,“每月200万的护理费,你能让她活几个月?”滚浓的烟雾从他口中喷出,认真的看着她。 他在等时曼做选择。 “200万?” 时曼自己是医生,知道这对于一些特殊患者来说,200万并不高,一针进口药就几十万。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时曼抬头看着他。 就是因为知道她母亲需要200万的护理费,所以他才…… 霍世宴没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默认了她所有的猜测。 “娇娇呢?” 时曼没看到蔡娇娇的身影。 “她回去了。” 时曼不信,蔡娇娇不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不管她。 “你让她走得对不对?” 霍世宴觉得好笑,“时曼,你这么愚蠢,就不怕被人卖了帮人数钱?” “什么意思?” 时曼不懂。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是ICU5号床何淑兰女士的家属吗?” “我是。” 时曼回应。 护士把账单递给了时曼,“何女士的医药费已欠费,请及时缴纳。” 时曼接过单子,“谢谢。” 简单的看了一眼账单,竟然已经欠了20万,她之前预交的100万,一天的时间就没了。 可她没钱了。 “时曼,你的骄傲不值钱,或者,你在给傅之余打电话试试,兴许他会借你呢。” 第39章 还算数吗?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时曼回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霍世宴。 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报复吗? 难道,当年她的爱,就对他来说那么痛苦吗? “这重要吗?我出钱,你出人,很合理的交易。” 霍世宴态度冷淡,把肉体交易,说得这么的清风自来,丝毫不带任何情感。 “霍总为了得到我,真是费尽心思,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又怎会是你的对手呢?” 时曼自嘲地笑了,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她确实做过很多偏激的事情。 现在时曼想起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死缠烂打的行为,确实很让人讨厌,威胁他做自己男朋友,四处张扬的时候,也没问过他的意愿。 “霍世宴,我为我年少无知向你道歉,钱我会还你。” 霍世宴嘴角上扬,明明是在笑,眼神中却带着狠厉。 “选择了傅之余是吗?” 他掐灭烟蒂,俯身上前,“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还配得上傅家?” 霍世宴冷笑起身,没在逗留,转身就离开了。 时曼已经哭不出来,明明已经很难过,撕心裂肺地抓心挠肝的难受,眼泪却就不出来了。 她给时嘉嘉打了个电话,问她借了200万把时妈的医药费先缴了。 那些缴费单的她一个人坐在缴费大厅里,看着各个行色匆匆的人,心神俱疲。 时家公司是制药公司,产品涉及营养品、药品、医疗器械、诊断仪器及试剂各种领域。 所以时曼才会选择医学,从小都励志成为一个好医生,她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她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努力,这么年轻就已经是男科主治医师。 可偏偏,这次变动,让她的职业也受到了影响。 因为违纪品的事情,很不少人匿名上述,说时曼现在的形象对医院的影响不好。 而医院,最注重的就是口碑,现在的时曼已经是上级领导抛弃的对象。 【时医生,很抱歉,因您父亲的事情,现在已经严重影响到医院的口碑,院长的意思,让你交接一下工作,先停职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待这场风波过去了,在译后面的事情。】 时曼就像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亦像一支孤独的方舟,独自飘荡在无边际的海面上,靠不近港湾,看不到戈壁。 蔡家 蔡嘉嘉被蔡父带回了家,并且命令让她暂时不要和时曼来往。 蔡娇娇不懂“爸,这是为什么啊?你和时叔叔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吗?” 她不懂,为何这个时候,却对时家避之不及。 蔡沧康表情严肃,“你懂什么?现在各个有关部门,正在关注和时家交往密切的所有人,你和时家那丫头走这么近,就是往我们家引火,我告诉你离她远点。” 商场上就是这样,根本没有真正的友谊,只谈利益。 蔡娇娇就这样被蔡沧康锁在了家里。 “爸,你放我出去啊,爸。” 蔡嘉诚也不敢忤逆蔡父的决定,“你少插手时家的事,自会有人出手,轮不到咱们,你就老实在家待着。” 蔡娇娇的手机被没收,房间还被断了网,根本没办法同时曼联系,她都不知道她一个人要怎么熬得下去。 “姐妹儿,这次我失约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蔡娇娇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短短一周时间,医院又在催缴费了,三针特效药,花了150万,每周三针,要持续四周一个疗程。 一个月下来,光是特效药就要600万,时嘉嘉的钱她已经不能再动了。 她看着账单,许久给傅之余打了个电话。 这次同上一次一样,没人接通。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一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而劝退。 她慌忙地挂断,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神空洞。 这时护士又拿来一堆单子,“时小姐,这是护理缴费单,请您尽快缴纳。” “好。” 她躲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膝盖,无助地看着隔离墙后面昏迷不醒的时妈。 许久,许久。 凌晨她最终还是拨通了霍世宴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了,但没有声音。 时曼小心询问,“在听吗?” “嗯。” 他只是嗯了一下,再无下文。 时曼咬了咬嘴唇,难以启齿地开口,“还算数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 “我让罗阳去接你。” 他的声音低沉。 时曼甚至还听到他身边有女人娇媚的声音,喊着:阿宴。 “我妈妈……” 霍世宴冷漠的声音响起,“我会安排。” 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时曼妥协了,她别无选择了,不是吗? 罗阳抵达北海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 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支顶级的医疗团队,经过办理转院后,时妈被霍世宴送到了万晟名下最好的疗养院,配着顶级护理团队为时妈服务。 “时小姐,先生说了,每周您都能来探望一次您的母亲,这里有最好的医疗条件,和最权威的脑部教授,请您放心。” 时曼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自信骄傲的时医生。 “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去。” 她没有拒绝,乖巧,温顺的跟着罗阳上了车。 这是她的选择。 就在这时,她的电话响起,号码显示国际电话。 “喂。” 对方正是傅之余,“曼曼,很抱歉这才给你回电话,你别担心,我马上就回国。” 傅之余这三天都在国外谈合同的事情,连续工作三天三夜,得知时家出事,他分身乏术,这刚处理好,就立即乘坐了返航的飞机。 时曼闭了闭眼睛,语气平淡,“都已经处理好了,百泰的违约金我会尽快给你,抱歉我还有事先挂了。” 挂断电话,时曼趴在车窗上,看着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在车窗上,紧接着视线变得模糊。 眼眶酸涩 眼泪顺着她眼角滑落,时曼自嘲地笑了。 国玺半湾 方婶早早就给时曼做了一锅大补的汤药。 “时小姐,这是先生交代让你喝的。” 时曼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我回房间了。” 第40章 不要 回到房间,时曼躺在地上,苦涩的灵魂仿佛被彻底击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哀伤,和无尽的悲痛。 父亲入狱,母亲昏迷不醒,人世间最痛彻心扉的一瞬间。 然而 她还是将自己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藏了起来,最终选择出卖了身体。 她累了。 好累,好累。 半夜 霍世宴一身酒气地回到国玺半湾。 “先生,时小姐没吃晚餐,敲门也没反应,她把门反锁了。” 方婶担忧,因为担心时曼出事,就一直等着霍世宴回来才放心。 方婶原本不住家帮佣,因为时曼的原因,霍世宴这才让方婶住家照顾她的起居。 因为那丫头不会做饭,只会点外卖。 “她喝药没?” 时曼低血糖,身体差,他特地让中医给她开了滋补的药,给她调理身体。 “晚上的还没喝。” 霍世宴严肃地上了楼,用钥匙把门打开,一进门就看到时曼躺在地上。 他神色慌张,大步上前。 “时曼。” 这时的时曼浑身滚烫,烫的不正常,不管霍世宴怎么叫,时曼都没有反应。 他将时曼抱上床,拿出手机,拨通白圩的电话,“十分钟内到国玺半湾来。” 白圩做为霍家的专属家庭医生,这会儿刚搂着一个洋妞想要进一步深度了解,就被霍世宴一通电话打断。 提起裤子就起身,半点不敢耽搁。 洋妞欲求不满,“你这就走了?” 白圩无奈,“宝贝儿等我回来。” 国玺半湾 “这么着急让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丫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红杏出墙了?” 霍世宴没工夫搭理白圩的调侃,“她怎么样?” 白圩检查了一下,一边配药一边道,“单纯的发烧,打一针就好,你这么紧张她?” “聒噪。” 白圩打趣,“白诺颜知道吗?她要是知道你有了别的女人,会不会直接从英国杀回来?” “她已经回来了。” 白圩惊讶,“什么时候?不会真的是知道你红杏出墙晚节不保,特地回来抓你的吧?” 霍世宴仍旧没作声。 “白大小姐眼里应该容不下沙子吧?她要是知道这丫头,她能杀了她。” “她不敢。” 霍世宴幽幽开口,神情威慑。 “你当真不打算娶白诺颜?她可是为了你单身了七年,你别忘了,你还欠她一条命,如果她让你娶她,你娶吗?” 白圩太清楚他和白诺颜的情感纠葛,当年苏清禾派去英国的杀手,要不是白诺颜,霍世宴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白诺颜为了救霍世宴,还给他挡了一刀,险些没命。 “会。” 霍世宴坚定的继续说着,“如果她需要霍夫人这个头衔的话,就会娶她。” 他说的是霍夫人的头衔,而不是因为爱。 “那你这位呢?她愿意做你的情妇?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你今日的话,似乎话很多。” 霍世宴眼色平静,表情露出不耐烦。 “好我闭嘴,不过友情提示,别玩过火,白诺颜很疯的,她疯起来,霍家也不是她的对手,她爸可是商会主席,你别忘了。” “嗯。” 霍世宴轻声回应。 下半夜 时曼总算退了烧,睁开眼睛发现霍世宴就躺在她的身边。 不习惯地动了动。 怀里的人一动,霍世宴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饿了吗?” 时曼本想推开他,可她犹豫了,最终选择任由他搂着。 现在的她,不过是霍世宴的一个情妇而已。 “嗯。” 时曼点头,她确实有些饿了。 “想吃什么?” “海鲜粥可以吗?” 霍世宴起身,“那就走吧。” 时曼看着他,一脸迷茫,“去哪儿?” “吃海鲜粥。” “已经很晚了。” 霍世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应该没关门。” 良记粥铺 这家店在时曼高中学校附近,读书时期,她每次感冒生病都喜欢喝一碗温热的粥,在捂捂汗就好了。 神奇的很,比啥都管用。 这家粥铺是五十年的老铺子了,店面虽然很简陋,但生意好的很,一锅粥刚端出来就没了,抢手得很。 时曼高中的时候,最喜欢每天放学回来时,给宋宴带一碗。 因为,宋宴大学时期才开始叛逆,时父经常让他罚跪不准吃饭,都是她偷偷的从外面带回去给他的,每次都会替霍世宴打掩护,每次都说是自己吃的。 可那家店的爷爷早就去世了,她也喝不到那粥了。 “不用了,一年前就已经关门了,老爷爷去世了,老奶奶一个人做不动了。” “那,吃面?” 时曼也不想折腾,就点了点头。 “好,我给你做。” 半夜三点,霍世宴亲自为时曼洗手做羹。 时曼不明白的看着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世宴却笑了,“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时曼沉默了。 好吗? 她也敢肯定。 而他现在的好,时曼却不敢再被他的温柔而少有真心了。 他太会骗人了。 上过一次当,自然就长记性了,他就是这样的人,给人一种假象,如果他当年在坚持一下,她也就会放弃了。 可他明明答应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悄无声息。 很快,他端着一碗面上楼,时曼起身乖乖的吃着,没有说话。 霍世宴看着她,许久,“为什么不问我当年为什么会离开?” 时曼背对着他,动作停顿了片刻,“不重要了,不是吗?” 她问了又如何? 他始终是离开了七年,至于离开的理由就没有在追溯的需要了。 “真不重要?为何对我态度这么生硬?” 霍世宴看着她的背影,点了一根烟,双眸微收,他以为她会很在意。 “时间过去太久,会生疏也是正常的,没有谁会一直长情。” 时曼表示得有多么的不在乎。 霍世宴就有多么的生气,神色越发森冷,他起身走近时曼,猛吸了一口烟,毫无征兆地吻上她的唇,浓烈的烟草味,让时曼呛得直咳嗽,而他更加想要掠夺,严惩这张嘴,说了让他不舒服的话。 许久,他松开了时曼。 时曼被呛得眼泪直流。 还没反应就被霍世宴拦腰抱起,吓得时曼紧张不已,“做什么?” “你吃饱了,该我了。” 时曼被霍世宴扔在了床上,他欺身而下,吻得热烈,时曼挣扎,心里是厌恶的,她推搡着霍世宴的肩膀。 “不要。” 第41章 在动,就别后悔 时曼衬衣扣子崩开,下意识遮掩。 霍世宴视线轻掠,嘴角勾起,笑意正浓,“捂什么?我记得七年前你可没这么保守。” 时曼羞愤,对他动了手。 柔术黑段的时曼,根本没有外表看的那么弱。 时贾龙对她的要求从来都不是大家闺秀,而是开心就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从小除了在宋宴身上碰了壁,她真是顺风顺水。 考研一次过,论文更是大放光彩,工作了也三好医生。 但是,她钢琴弹得比弹棉花还难听,跳舞也只是入门级,唯独这散打她从五岁一直练到初中毕业。 她轻松地脚下一勾,借用巧力将身上的霍世宴压在身下,单腿限制在他双跨之间,“不要强迫我。” 霍世宴一时大意,被她得逞,这丫头下手真是没轻没重,他眉头紧蹙,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眸就那样看着跨坐在他大腿上的人儿,满眼都是宠溺。 “你别忘了,你从小就没打过我。” 他是男人,力气自然比时曼的力气要大许多。 霍世宴简单的还手,时曼与他的位置又回到了原位,时曼胸前的扣子有崩开了一颗,一览无余。 时曼求饶,“哥。” 每次她一喊哥,霍世宴就嘴角上扬,很满意地松开了她,反手拉过被子将她裹了起来,反手一捞将她连同着被子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睡觉。” 时曼挣扎了一下,像只毛毛虫不安分地蠕动。 “在动,就别后悔。” 他威慑的口吻警告着。 时曼停了下来,这虽然已经是初秋,可天气并不是很凉,这样被捂着,她比蒸桑拿还要难受。 “热。” 她低声。 霍世宴反手就将空调开到了16°,再次乐此不疲地搂着她,“睡。” 时曼没在说话,抬眼看着他刚毅的下颚,略带胡茬,高挺的鼻梁,浓墨般的剑眉,眼窝很深,有种成熟男人的稳重感。 霍世宴的呼吸温热喷洒出,每一帧都轻掠她的头顶,夹带着清淡的烟草味和浅浅的酒气。 他这么晚回来,应该是应酬刚回来吧? 这是时隔七年,时曼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有2500多天的日夜。 她和他都不是七年前的彼此,爱谈不上,恨也在这些年里!磨没了,有的只是当年的遗憾。 霍世宴是那陪她从七岁到十八岁最久的人。 时曼七岁时,数学课代表的她考试没及格,老师让请家长,是初一的宋宴逃课来的她学校。 时曼九岁时,被五年级的同学欺负,她没打得过对方,宋宴知道了,把别人揍进医院躺了一周没去学校,那次他被时父打得身上都是伤,也躺了一周。 时曼十岁时,例假初潮,是宋宴给她买的卫生棉,亲自给她弄好,手把手教她怎么用的。 时曼十一岁时,被男生告白,宋宴找那个男生谈了谈,第二天全班男生看到时曼都避之不及。 时曼十四岁时,初二那年和同学偷跑去喝酒,是宋宴背回来的。 时曼十五岁时,她第一次觉得宋宴好帅,“哥,你好帅。” 时曼十六岁时,“哥,你可不可以不做我哥哥?” 时曼十七岁时,“宋宴,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喜欢我?” 时曼十八岁时,“你总算是我的人啦,你真难追。” 宋宴只宠溺地笑了笑,“这样,你会不会更加珍惜我?” 后来她每次偷偷去他房间,他都会这样搂着她睡觉,什么都不做,但足够她甜蜜一整天。 时曼回过神,看着霍世宴,心里很复杂,他几乎是她那十年的全部,是她的命。 可他悄无声息地走了,那么决绝的离开了。 次日 时曼醒来时,他没在。 傅之余昨天给她打了很多电话,因为她关了机没接到。 刚开机,手机界面就弹出了未接电话的信息,紧接着微信未读消息也跟着弹了出来。 她犹豫地点开,是傅之余。 “曼曼,很抱歉,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及时来到你身边,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的过失好吗?” “时家的事情我已经都了解到了,百泰可以接手时氏没能来得及交付的所有项目,你不用担心任何赔偿问题,我为你承担。” “你还好吗?” 时曼看着屏幕发呆,心里凌乱又酸涩,这也许就是她和他的缘分吧。 她没资格怨傅之余,只怪自己没有那福分。 现在,她和霍世宴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已经不能在期望能够全身而退。 时曼许久回了句:“谢谢都已经处理好了,东西我会让跑腿送到你公司去的,注意查收。” 而后,将傅之余拉黑了,她配不上他的真心,就不能在给他希望。 傅之余值得更好的女孩子。 而她只能烂在泥土里。 “在忧伤什么?” 霍世宴手里端着一碗药,在门前站了许久,她都没能察觉到。 时曼被吓得身体一抖,看向他,“没有。” 她现在甚至看到霍世宴都会害怕,排斥感越加浓烈。 “把药喝了。” 他的目光落在手机上,表情依旧蓦然。 “我没病,可以不喝吗?” 时曼看着这碗黑漆漆散着苦涩气味的汤药,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我可以亲自喂你。” 他面带笑意。 时曼秒懂他的意思,连忙接过,“不用。”仰头几口吞下。 苦是真的很苦。 “这么大的人,喝药还怕苦?” 说着,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颗糖,塞进时曼嘴里。 时曼惊讶,仰着头看着他。 “收拾一下,一会儿陪我去见几个客户。” “见客户?我?” “听不懂?” 说完,他端着碗下了楼。 时曼没得选,她妈妈还在他手上,自是不能顶撞他。 薇竹坊 这是个古风典雅的地方,是一些有身份的太太们经常聚集打发时间的地方。 时曼同霍世宴一前一后的走进素雅一号包间时,里面坐着的人让时曼一愣,其中一人便是傅之余的母亲傅太太。 一旁的霍家大少奶奶吴慧心,见霍世宴到来,“阿宴你可算来了。” 第42章 老规矩,垄断市场 还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太太,看着很有高官太太的气质。 “霍总,这位是?” 视线落在时曼身上。 说话的夫人正是外贸副会长的夫人殷玉华。她身上官夫人的内涵,谈吐得体,拥有令人折服的见识和修养。 吴慧心笑了笑,“董太太这位是我们阿宴的妹妹,时小姐。” 一旁的傅太太嘴角勾起,“真是巧了时小姐,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曼曼快过来坐。” 傅太太的喧宾夺主让霍世宴眼眸变得深邃。 “我妹妹很抢手的,是谁家的人这还不好说。” 霍世宴转身牵起,愣在原地的时曼往麻将桌边走。 “哎呀,谁家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咱这三缺一总算凑齐了,时小姐可会打麻将?” 董太太唯一的爱好就是搓麻将,不喜欢逛街,她老公现在的官位也不能太过于张扬,凡事都比较低调,她身上都是一些小众品牌,她的行事作风都会被人盯着,半点差池不能有。 “我不太会。” 她对这东西不太感兴趣,倒是见她何女士打过几次,大概的规矩懂,但不精。 时曼想要打退堂鼓,就被霍世宴按在位置上,嘴角勾起,“输了算我的,别怕。” 傅太太嘴角上扬,“曼曼,别怕,输了算之余的,我傅家儿媳妇不缺钱。” 时曼一时之间被左右夹击,尴尬的小脸红了又红。 董太太笑了笑打趣,“时小姐的命真好,哥哥是万晟总裁,男朋友是百泰总裁。” 时曼垂了垂眸子,手忙脚乱地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牌,她们速度太快,时曼尽可能不让别人等,经常是碰忘了碰,杠也忘了杠。 总之慌的一批。 一局下来,三家吃她一家,一算账几万的筹码就没了。 “时小姐要加油啊。” 董太太是这次的大赢家,清一色杠上花冠三家,赢麻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时曼尴尬,“是董阿姨手气旺。” 殷玉华就喜欢会说话的人,“哎哟,运气而已,诶我也有个儿子,不如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我儿子是北海市特警大队的。” 像时曼这样的长相,基本都是婆婆妈喜欢的类型,殷玉华丝毫不顾忌傅太太在身旁,直接抢人。 “董太太,人傅太太还在呢,您这不太好。” 吴慧心解围,心里不是滋味。 “这不是还没结婚么,咱公平竞争也行啊,你说呢傅太太。” 傅太太笑容逐渐消失,但又顾及殷玉华老公的权势,百泰正好又一个项目需要经过商会的审批,否则她也不会赴约笑脸相迎。 “年轻人的事情,咱就别掺和了。” 一旁的霍世宴点燃一支烟,侧坐在时曼身旁,视线滚烫的烫的时曼耳朵绯红。 她浑身难受的坐在哪里。 几圈下来,时曼如霍世预期那般,输了好几十万。 时曼更加的如坐针毡,心里压力太大。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殷玉华牌瘾大,片刻不想等,“霍总先帮你妹妹打着。” 这声妹妹,让霍世宴很不悦。 “好。” 时曼推开包房门的时候,门外站着傅之余,这突然撞面,让时曼愣住了,四目相视。 时曼下意识的就要逃避。 “曼曼。” 傅之余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还在生气吗?” 在座的另外四人同时看向他们,傅太太更是炫耀道,“原来是吵架了,我就说之余这两天状态不太好,曼曼有什么委屈和阿姨说,阿姨为你教育他。” 时曼咬了咬唇,这场面简直会要了她命,自顾自的往门外走。 傅之余看着时曼的背影离开,才收回视线走进包间。 “霍总今日这么闲?” 傅之余拿出烟盒,递给霍世宴一支。 霍世宴抬起手指示意不需要,傅之余握住霍世宴的手腕,将烟凑近衔接猛地吸了一口,松开他的手。 “谢了。” 霍世宴没理会。 吴慧心见傅之余来了,就起身让位,“傅总既然来了不如玩两局?” 傅之余没有拒绝,看到时曼的包包在一旁的椅子上,直接坐上时曼的位置。 “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就好。” 殷玉华看好戏不嫌事大,“霍总,方才我的提议如何?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就安排个时间让我儿子和时小姐见见面。” 傅之余好笑,“董太太这就不厚道了,时曼可是我女朋友,他表情严肃,嘴角却上扬着。” “我没意见,能入您法眼是她的福气。” 霍世宴嘴角依旧挂着,只是神色暗沉了许多。 时曼从洗手间回来,看着两个男人坐在她的位置上,就犹豫地没有靠近。 “小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哥和你男朋友可真护犊子,两局赢了我好几万,还是你来。” 董太太不高兴的说着,这两家伙较这劲就算了,最烦人的是两个人一起谋略,她怎么会是他们这商场狐狸的对手。 傅之余起身,上前拉起时曼的手。 时曼想抽回,又考虑得在场这么多人,会损了他的面子,就没有抽回。 只是某人的眼神入刀刃,阴森,狠厉,威慑的微眯着双眸看着她。 表情冷淡 “输了多少?” 傅之余温柔问着。 “不多,50万的筹码。” 傅太太笑了笑又道,“一会儿记得把曼曼的钱出了儿子。” 傅之余嘴角勾起“自然。” 霍世宴在一旁没说话,表情很臭。 接下来的场面,时曼更加左右为难,这两护法根本不顾她的死活,一个让她打这个,一个让她打那个,最后输得裤衩都不剩。 “要不,你们自己来?” 时曼实在是受不了了。 傅之余和霍世宴纷纷起身,走出了房间,时曼一脸诧异。 走廊里 “这笔单子,你有多少把握?” 霍世宴又点了一支烟,这次的订单一直都是万晟和百泰共享的订单,现在商会想要给国外市场开发。 万晟和百泰被商会那几个老头排除了在外了。 “国外市场给利益是3.88,在这样的利益下,这些老头子光是回扣都能吃撑,很难说,霍总什么提议?” “老规矩,垄断市场。” 他吐出滚浓的烟雾,看向傅之余。 第43章 霍世宴的未婚妻 傅之余同样看着霍世宴,眼眸微眯,“我可以不要这单所有利润,把她交给我照顾。” 他态度严肃,表情很认真。 时曼不爱霍世宴。 他看得出来。 “为了女人,傅总这么大方?” 霍世宴眉眼带笑,神色中夹带着敌意。 “没办法,在终身大事面前,一个项目不足挂齿。” 傅之余深情款款地透过门,看着时曼的背影,全是柔情。 霍世宴不悦,有趣地看着傅之余,“真这么深情,她身无所依时,你在哪儿?” “这是我的失误。” “你大可一试,如果她愿意的话,我自然不阻止。” 霍世宴蓦然转身看着那个背影,嘴角勾起。 “那就多谢大舅子割爱了。” 傅之余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一字不提,字字句句都在提醒霍世宴只是时曼的哥哥,杀人诛心。 “祝你好运。” 霍世露出藐视的轻笑。 底气十足。 时曼果然不太合适这种应酬,处处紧小细微,她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董夫人,看得出来傅霍两家在这里不是对立方,很像是合作者。 就连傅太太这么书香儒雅的人,也会耐着性子陪董夫人打麻将,可以证明这位董夫人的身份来历不小。 能让霍世宴主动安排的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贵之人。 显然,董夫人应该是后者。 看她穿着打扮,应该是官宦家属,能让霍世宴放在眼里的官,自然不小。 她还记得上次在青海市那个杨市长,对霍世宴都毕恭毕敬的,显然这位董夫人的丈夫官位不小。 时曼陪玩了一下午,打麻将不是她擅长的,但她学习能力不错,玩几圈下来也知道算牌了。 理科生的脑子不会太差,她努力地给董夫人喂牌,又巧妙地自保,喂完牌别人放牌就跑。 最后输得最多的是吴慧心,五十万筹码输光了,外债还欠了六十万。 “时小姐,你当真不会吗?我怎么觉得你打得挺好?” 吴慧心阴阳怪气地说着。 几十上百万对吴慧心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输了牌谁都不高兴。 “真的吗?我也是边学边打的,这才弄明白规矩呢。” 吴慧心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杀伤力。 董夫人大笑,“霍少夫人这是恼了?不至于吧?” 赢了一百多万的殷玉华笑得嘴都合不拢,她不喜欢什么唱歌跳舞找男妓,就喜欢这种直接的点的娱乐。 一个下午,敛财一百多万,谁能不高兴,就算知道这人是在赔笑脸,她也当看穿不说穿。 夜幕降临 一行人从薇竹园出来,转移阵地去长乐居用餐。 “曼曼和我一车吧?” 傅太太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只好出手帮忙。 时曼看了一眼霍世宴。 谁知,霍世宴面无表情地直接上了车。 身后的吴慧心同董夫人,一同走向霍世宴的车。 时曼站在原地,最终同傅太太一起上了车。 傅之余嘴角上扬。 车子一前一后地行驶在川流不息的高架桥上,不停超越有时不时地并行。 傅之余在左,时曼坐在副驾驶,霍世宴的车子在右。 时曼如坐针毡,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忽视了傅之余和霍世宴火光四溅的目光。 长乐居 在这里依山傍水,建设却很大气,看着像座庄园。 时曼在云港市长大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足以证明她目光短浅。 只不过这一路确实不容易,山路都开了一个小时才抵达。 时曼有些晕车,推开门捂着嘴就往一旁的花坛跑去。 霍世宴目光刚至,傅之余已经拿着水走了过去。 眼底藏着一股狠厉之气,让人寒毛直竖。 “阿宴。” 这时,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从一侧小跑而来,直至霍世宴身边,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 “你到多久了?” 女孩满眼都是霍世宴,笑得很甜。 “刚到。” 霍世宴回应,脸上极少出现的耐心。 “阿宴我不太好,我头晕,有些晕车,肩膀借我靠靠。” 她轻靠在他的肩上,画面很唯美,男才女貌。 落入时曼眼里,却足以讥讽,不愿多看一眼。 “还好吗?” 傅之余的温柔和体贴随处可见。 “没事,有些晕车。” 傅之余握住她的手,低声道,“这个时候,我就是你走过去的底气。” 时曼仰视着傅之余,没有出声,她知道,傅之余是不想她在难堪。 他甚至体贴得让人心疼。 “傅之余。” “嗯?” 傅之余看着时曼。 “不会委屈吗?” 时曼很直接,面对他,她向来如此。 “会啊,可是我要足够优秀,你才能看到我不是么?” 他眯着眼淡笑,抬手揉了揉时曼的头顶。 时曼心里暖暖的,好像和他在一起没有负荷的感觉,轻轻松。 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在乎的表现。 傅之余同时曼手牵手走了过来,白诺颜的目光就落在了时曼身上。 她们二人之间莫名的神似,但长得又不像。 “阿宴,这二位是?” 霍世宴还没开口。 傅之余有抢先自我介绍,“你好白小姐,我是傅之余,这位是我的女朋友时曼。” 霍世宴看了傅之余一眼,眼神犀利如刀,能够直接穿透人的心。 傅之余依旧嘴角勾起,挑衅。 “百泰傅之余?我知道你,幸会幸会,我叫白诺颜是阿宴的未婚妻。” 白诺颜几乎直接忽视时曼,直接和傅之余打招呼,握手。 这声未婚妻,显然让霍世宴猝不及防。 白诺颜搂着霍世宴的手臂,“怎么?我不是么?” 霍世宴眼窝内敛,没做声,任由她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 时曼被傅之余握着的手心渗出润润的汗,勉强扯起嘴角。 “那就,提前恭喜霍总和白小姐了。” 傅之余意味深长地看着霍世宴,又笑了笑,“霍总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时曼的。” 白诺颜不明白地看着傅之余,觉得好笑,“傅总这话从何说起?时小姐不是你的女友么?” “白小姐,不用有危机感,时曼只是霍总的妹妹,霍总的过往白小姐不知道?” 白诺颜恍然,眼神流入出更深的敌意。 果然,女人和女人之间有种莫名的磁场,她和时曼的磁场相斥。 第44章 吃的太饱,就容易撑破肚皮 “颜颜,不可这么强势,世宴可是男人,你要懂得顾及自己男人的面子。” 一边迎面而来的白沧明走了过来身着中山装,一副老干部的模样,表情和蔼。 “爸爸,我哪有强势?” 霍世宴嘴角勾起:“无碍,你别瞎想。” 时曼觉得可笑,在外人面前她就是妹妹了么? 傅之余上前和白沧明打招呼,“白会长,董副会长。” “百泰总裁果然年轻有为,你父亲这次没来?” 董副会长董文柏同傅吃鸿有些渊源,略有些交情。 “我父亲身体不适,没能赴约,还请见谅。” 董副会长拍了拍傅之余的肩膀,“那要好好养养,有空让他约我去钓鱼啊,这次我可一定不会空军了啊。” 傅之余点头,“好,我定会转告父亲。” 寒暄后,一行人步入大厅。 里面是经典的欧式装潢。 这些欧式建筑物的美妙之处在于其高贵、典雅、稳重和精致,无论是外观,还是内部设计都充满了艺术气息。 用餐室里,豪华三层吊灯,灯光闪烁,底下是一张偌大的红木圆桌,坐下二三十人绰绰有余。 白沧明作为这群人之间年纪官位最高的人,所以做上了首位,左边是董文柏,傅之余,时曼,右边白诺颜和霍世宴,吴慧心同傅太太董夫人同坐一起。 每道菜品选用上等食材,经过精心烹制而成,味道鲜美,口感舒适,令人感受到精致高端的餐饮体验。 奢侈 是唯一能够形容的词汇。 时曼被傅之余照顾得很好,全程都不需要她伸手,碗里会有吃不完的各种菜。 “够了,快吃不下了。” 时曼小声地说着。 傅之余笑了笑,“都瘦了,多吃点。” 两人的互动表现得很甜蜜。 对比霍世宴和白诺颜这两个,正好相反,白诺颜才是那个夹菜的人,她察觉到霍世宴的目光一直在对面。 “阿宴,你尝尝这道菜,合适你吃,味道清淡,对你的胃好。” 霍世宴炯炯有神的眼神,让时曼感到无所遁形,不敢抬头。 傅之余给时曼盛了一碗鱼汤。 “汤里有奶,她过敏。” 霍世宴冷冷开口,不顾身旁的白诺颜,关心着时曼。 白诺颜的神色又暗了暗,但不能表现出小家子气。 “时小姐这么大的人了,你就别担心了。” 白诺颜那双眼睛仿佛能够割开空气,将时曼凌迟。 傅之余差点都忘了,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太久没反应过来,“抱歉。” 时曼摇头,“没事不用放心上。” 一顿饭下来,明眼人都知道,傅之余和霍世宴的目光都在时曼身上,白诺颜觉得脸上无光,当时就甩了脸色。 “我吃饱了。” 起身离开时还瞪了时曼一眼。 时曼知道,这假想敌算是当上了。 饭后,时曼陪同董夫人和傅太太去泡药浴。 男人们自是有要事需要谈,商会会长白沧明已经60即将退休,董文柏副会长就是新晋会长的不二人选。 在退休之前,白沧明的心思就是想要霍世宴娶白诺颜,这样一来以后的白家后代才不会太过于惨淡,董文柏也是他一手提携起来的,董文柏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以后多少会照顾点白家的人。 所以,在他退休之前与霍家结亲是最棘手的事情。 所以这个项目以往都是给百泰和万晟做的,突然转变了态度,就是故意而为。 霍世宴和傅之余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白会长若是已经决定了给海外市场,我和傅总自是没有意见。” 白沧明老谋深算,“这不是我一人能够决定的。” 傅之余从头到尾都没开口,就是为了看形势,前两年都合作得好好的,突然改变了心意,总得有个理由。 现在看来,原来如此。 四个男人谈得不太愉快地散场,双双不愿退让。 白沧明心大,想在位期间在大捞一笔,又想将霍世宴捆绑起来。 只是白沧明没想到霍世宴态度这么明确,不涨价,不妥协,不退步,油盐不进。 这倒是让白沧明和董文柏很意外。 “今日奔波辛苦,早些休息。” 霍世宴率先退场,傅之余自然紧跟其后,在这件事上面,他们是一道的。 白沧明被气得面色铁青,“他这是什么意思?” 董文柏自是清楚,现在得罪了白沧明,他升职无望,安慰道,“这笔订单,万晟和百泰不可能袖手旁观,先不急。” 做小伏低只是暂时的,一旦他坐上了会长之位,白家只不过是人走茶凉罢了。 官场如战场,没了权势,自是无人理会。 傅之余同霍世宴一起走了出来,并肩而行在一起,自然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一刚一柔,一黑一白,犹如黑白双煞,主导着这场游戏的规则。 “白会长显然是看上了霍家背景,故意找茬,不如霍总就牺牲一下小我,成就大我?” 霍世宴带着深不可测的凌厉,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人喂得太饱,就容易撑破肚皮。” 傅之余挑眉,戏谑,“你这是不是太狠了?他可是你未来岳父呢。” 霍世宴在做声,两人经过大堂,吴慧心和白诺颜二人泡温泉出来,有说有笑,很融洽的样子。 “阿宴。” 白诺颜一身浴袍,胸前的沟壑微露,刚泡过温泉所以肌肤呈淡粉色,看着很可人。 傅之余微笑:“白小姐可有看见我女友?” “没看见。” 白诺颜态度冷淡。 “傅总这片刻不见就着急了?时小姐和傅太太董夫人去泡药汤了。” 吴慧心出了名的端庄贤惠,这次如果不是老太太身体不好,自是不会让她走这一趟,会有和这些人接触的机会。 “谢谢,大嫂。” 傅之余答谢完吴慧心就往汤浴那边去,正巧董夫人和傅太太扶着时曼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 时曼只是觉得头晕。 傅太太担忧不行,“之余快叫医生,曼丫头流鼻血了。” 傅之余上前拦腰抱起时曼,就从霍世宴身边擦肩而过,直接上了楼。 霍世凌厉的眸光看着一旁的服务员,绝对不是好惹的开口,“怎么回事?” 服务员惊悚,“不知道,从未有顾客有过此等反应。” 霍世宴那双铁血冷酷的眼睛,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人惊恐不已。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紧张又胆怯,“霍总,我们一定会查明原因。” 第45章 专业不同,我是男科医生 “最好如此。” 霍世宴神态怒不可遏的阴霾。 大堂经理诚惶诚恐,“是。” 白诺颜的表情从无到有,眼底散发着森森阴冷。 “阿宴,你好像很紧张她?” 白诺颜靠近他,与霍世宴对视,眼里全是探视,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收起你的敌意,时家养育了我十年,你接受不了她,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霍世宴垂眸看着白诺颜,不畏与她对视,眼底的神色全是震摄。 他在提醒她,如果她接受不了时曼的存在,就不要选择他。 白诺颜收了收锐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的是在报恩,可是你们毕竟没有血缘,我有危机感。” “诺颜,你想要的,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包括这条命。” 白诺颜愣在原地,嘴角苦涩,“好,我知道了。”她转身上了楼。 …… 时曼经过一系列检查后。 “时小姐就是肝火过旺,最近又服用了大量的滋补药品,才会和药浴起冲突引起不适,休息下就好,这药汤是不能在泡了。” 医生检查后给开了一些退火的药品,简单的叮嘱后就离开了。 傅之余这才放心,倒了杯水过来。 “把药吃了。” 时曼起身,一脸尴尬,她最近就像被林黛玉附了身一样,不是打针就是在吃药的路上,还整了个大乌龙。 “抱歉,让你担心了。” 时曼接过水,一大把药放进嘴里皱眉吞下。 “自己就是医生,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傅之余觉得好笑。 “这不一样,专业不同,我是男科医生。” 他笑了,笑的不在那么隐晦,一向儒雅随和的他,这次一点都没给时曼留颜面。 “还好不是恶心想吐,不然别人得传我喜当爹了。” 时曼抄起一旁的枕头砸向傅之余,“傅之余,你够了啊。” 他抬手摸了摸鼻梁收敛了打趣,脸庞刚毅如雕塑,举止间却流露出一种优雅与从容,魅力和教养。 “时曼,你随时可以选择我,受伤了可以回头。” 傅之余突然深情地俯身。 时曼半躺在床头,他俯身凑近,画面很美,他那健硕的肌肉在衣衫下若隐若现,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完美结合。 时曼脸红的别过头,“你……你是在诱惑我么?” 抬手指了指他的领口。 傅之余目光低头,所及之处…… 而后直起脊背,“如果这样可以引你犯罪的话,我可以脱了。” 时曼惊讶地看着傅之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这个文雅的人说出来的话。 霍世宴刚好经过时曼的房前,余光轻扫房间,停下步伐。 有意思地靠在门前,“傅总还是注意点影响。”低头点起一根烟。 他西装革履,稳重的面容深邃而立体,宛如一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抽烟的姿势,彰显男性独特气概和魅力。 傅之余转身,看到霍世宴出现丝毫不觉得惊诧。 “我的唐突,霍总说的是,我们应该注意关门。” 我们 这两个字让霍世宴眼底如冰窟,直勾勾地审视着傅之余身后的时曼。 “男未婚,女未嫁,影响不好。” 傅之余嘴角上扬,“霍总说得有道理,是我有欠考虑。” 傅之余离开前不忘叮嘱时曼,“不舒服了给我打电话,我就在你隔壁的隔壁。” 时曼点头:“好,谢谢。” 傅之余出门前,还主动的带过了房间的门。 “霍总,晚安。”抬起脚正打算走,想到了什么刻意又停了下来,“少抽点。” 说完,他潇洒的离开。 霍世宴深吸了一口烟雾,冷笑,转身看了一眼房门,掐断烟蒂推门而入。 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傅之余嘴角的弧度收起,眼里变得寒冷刺骨。 揣在兜里的手,也青筋暴起,而后选择无视回房。 时曼刚躺下,房间又被推开,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慷锵有力,缓缓靠近。 时曼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伫立床边,眼底全是怒气。 “你怎么来了?” 时曼坐起身,表情很冷淡。 “我不来,想谁来?” 霍世宴弯腰,以刚才傅之余同样的姿势俯瞰着时曼。 “白小姐,她……” 时曼刚想说白诺颜已经对她敌意很大了,可话还没说完。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上。 “霍世宴。” 时曼一把推开他。 他不畏,再次俯身,右手扣着她的头,左手禁锢她的双手,抵在床头,惩罚着她。 他的舌尖带着尼古丁的微苦,搅得时曼脑子发懵,呼吸都被他掌控。 “唔……”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呜咽,从她嘴角滑下殷红的血。 疼痛,苦涩,腥甜,在她的口腔里乱串,她越躲,他越发强势。 直到房间门再次被人敲响。 “阿宴,你在吗?” 白诺颜的声音传了进来。 霍世宴这才不舍的松开已经软瘫如泥的时曼。 “不要在惹我生气。” 他亲自给时曼盖好被子,这才直起身,抻了抻衣领,转身。 房门打开,霍世宴走了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白诺颜都没能来得及看进房间里,就已经合上。 “有事?” 霍世宴态度冷冽,又恢复到往常禁欲的模样。 “刚才碰上了傅总,他说你在这儿,我就是顺道来看看时小姐怎么样了?” 白诺颜来这的目的很明确,不过在看到霍世宴衣着完整的模样,就放心了。 “她还好吗?” 霍世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没事。” 白诺颜上前搂着霍世宴的手臂,“阿宴,我有事跟你商量,聊聊?” 他英姿勃发,仪表堂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嗯。” 房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曼捂着头,心里乱成麻。 嘴里还留有属于他的味道。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可她又无可奈何。 时曼蜷缩在床上,这一夜是她睡得最好的一晚。 只因他没来。 次日 傅之余一大早就敲响了时曼的房门,给她带来早餐。 时曼打开门,“你没出去玩?” 他们都出去登山了,她借口身体不适没去。 “没有你,我孤家寡人多没意思。” 时曼一脸嫌弃,“傅之余你油腻了。” 第46章 我是你最适配的结婚对象 “有么?” 傅之余浅笑。 时曼不愿意和霍世宴一行人同行,是有原因的,白诺颜看她的眼神不太友好。 就连白会长,白诺颜的父亲态度都很明确了,不想她跟着去打扰霍世宴和白诺颜两个人联络感情。 不过也好。 她能躲一时,是一时。 “出去走走?这附近有一片花海,你应该会感兴趣。” 傅之余今日依旧是一身白,白色衬衫,白色西裤,白色皮鞋,就像欧洲皇室的皇子,绅士,优雅。 “好,等我。” 时曼上身黑色缎面吊带,一条浅色牛仔裤,一双白色休闲鞋,头发随意披散着,简约又时尚,虽不是修身款式,但穿在她身上就是有种独特的性感。 完美的腰臀比,让牛仔裤十分贴合,盈盈而握的腰身,丰盈的臀,比例修长的腿部线条,说是尤物也不为过。 “看什么?” 时曼被傅之余热烈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在想,怎么有人这么好看。 时曼不是浓颜系美女,是吊系冷美人,对不熟络的人热络不起来,对熟悉的人,往往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把距离把握的刚好。 “你别这样,我差点就信了。” 时曼美而不知自,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身材,她觉得这自带狐媚的身材,很容易让人觉得她是个很开放不检点的人。 所以她通常的穿着,都是以长裤衬衫为主。 离开庄园,沿着一旁的小道,时曼和傅之余穿越了一片树林,前方是一大片的曼珠沙华的花海。 “好美,这是什么花?” 走了半个小时,气喘吁吁的时曼被眼前的美景美疯。 傅之余跟在她身后,“曼珠沙华。” “很洋气的名字。” 时曼弯腰,看着这一大片犹如火海的红,它是那么的独特。 “它也叫:彼岸花。” 傅之余弯腰摘下一朵,“花开不见叶,枯叶不见花,花开一千年,叶枯一千年,它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原来,这就是彼岸之花。” 时曼放眼望去,这一大片的曼珠沙华美的震撼人心,它不是单纯的好看,而是一种带着力量与威严的美,它的存在,让所有的黑暗都显得微不足道。 “真好看。” 时曼震撼,女人天生爱花,不管它寓意如何,好看就行。 “需要我充当摄像师吗?” 傅之余拿出手机才想起,“所以什么时候,才能把我从小黑屋放出来?” 时曼差点都忘了,“不好意思。” 放着他的面把他从小黑屋放了出来。 “傅之余,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 如果她能够选择,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爸爸妈妈都还好的,公司正常运转,她也还在医院上班,如果他能在霍世宴回来之前出现。 那么会不会都不一样?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她的父亲入狱,母亲成为了植物人,公司破产,就连工作也停职了,她配不上傅之余的喜欢。 他越是默默付出,不求回报让时曼觉得心理压力很大,如果是朋友,单纯的朋友,她觉得会好很多。 “是因为他逼你吗?” 傅之余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时曼,他将视线放在远处。 时曼摇了摇头,“他没有逼我。” 是啊,霍世宴从来都没逼她。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也选择过傅之余,真的。 只是错过了。 “我喜欢你,既然说出了口,定是做不回朋友了,所以我在努努力,没准你真会嫁给我。” 傅之余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有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 时曼没有说话,在拒绝就伤人了,所以选择了沉默。 此时一侧的山顶处。 霍世宴身着一件淡雅的休闲衬衫,宽松的剪裁与轻柔的布料完美融合,尽显潇洒不羁的风格,柔和的黑色与他的肤色相得益彰,领口微敞,展现出迷人的锁骨与优雅的颈线。 “阿宴,等……等我。” 啊…… 白诺颜一脚踩了空,险些从台阶上滚落下去,霍世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嘶,好痛。” 白诺颜长发如飘逸的柳絮,清澈的眼眸宛如碧绿的湖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满眼都是霍世宴。 “我看看。” 他蹲下身,检查她的脚环之处,确实红肿。 “阿宴,我脚是不是断了?” 白诺颜抽泣,眼泪挂在睫毛之巅摇晃。 “应该没有,我背你下山。” “我还没看风景呢。” 白诺颜的性格像极了曾经的时曼,爱恨分明,直来直往,她咬着牙走到一旁坐下。 “阿宴,你娶我好不好?” 她低着头,没敢看霍世宴的表情,也害怕被拒绝,但他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果不嫁给他,她父亲也会为了白家的地位,把她嫁给别人。 霍世宴没作声,只是伫立在一旁,点燃了一支烟,坚毅的目光,被阳光映照出无限魅力,帅气洒脱,令人陶醉。 白诺颜咬了咬唇,“阿宴,我是你最适配的结婚对象。 你在霍家是什么立场我不用提醒你,老太太虽支持你,但她已经老了一旦去世,徐家的人,和你姑姑,你比我更清楚他们的为人。 你想要在万晟站稳脚跟,唯一的办法就是和另一个家族联姻,我父亲虽说要退休了,但这两年内不会退休,我可以帮你,两年的时间足够了。” 烟雾缭绕,霍世宴的目光深邃迷离,透过烟雾,与她对视。 “我自有打算。” 霍世宴没应她的提议,不屑用联姻来解决问题。 白诺颜不放弃,“如果是我要你娶我呢?” “理由!” 霍世宴的视线落在山底下的那片红海,里面有个身影很模糊,但他知道是谁。 他的眼神深邃而沉着,透出一种淡漠的凉薄。 “我陪了你七年,等了你七年,结婚不是水到渠成吗?我们之间的默契,和身份都足够匹配,不是吗?” 白诺颜以为他昨天没有拒绝,她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是一种默许。 “如果你要霍太太这个身份,我可以给你。” 他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扔在了地上踩灭,面无表情,甚至毫无波澜。 第47章 遮不住 “所以,你有喜欢的人是吗?” 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他的回答从来不会这么笃定。 “诺颜。” 他一贯平稳的情绪,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许久没有下文。 白诺颜没在逼问,但她知道,她一定能够嫁给他。 她也不急于一时,免得适得其反。 “真羡慕时小姐,傅总对她无微不至,一对佳偶天成。” 白诺颜赌气地踹了一脚石子,忘了受伤,痛得龇牙咧嘴。 “那,你背我下去。” 她张开双手,撒娇。 “嗯。” 霍世宴蹲下身,背着白诺颜下山。 他明朗,清俊,眼窝浓邃,逆着光,神态不悦。 正午阳光正浓 时曼和傅之余一路说说笑笑的回来,手里捧着一束曼珠沙华,艳红的惹眼,同她很搭。 傅之余拿出手机在她身后,“曼曼?” 时曼闻声转身。 他抓准时机拍了一张照片,角度很好,她很美。 时曼皱眉,“记得发我。” 傅之余嘴角上扬,“傅大师出品,必是精品,不轻易相送的。” “……” 时曼没在接话,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庄园。 好巧不巧,刚好碰上霍世宴背着白诺颜下山回来。 四人不期而遇 时曼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霍世宴,握着曼珠沙华的手紧握,表情淡然。 “哥。” 她一声哥。 霍世宴看着她身后的傅之余,没有逗留。 他的神色冷漠,眼底全是蓦然。 白诺颜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傅之余上前,“想知道他们直接的关系吗?” “不想。” 时曼淡淡地说着,继续往里走。 傅之余问,“所以,你知道他们会结婚是吗?” 时曼的脚步微顿,没说话,任凭傅之余自言自语。 “你了解霍世宴吗?” 他继续说着。 了解吗? 好像了解,她们生活在一起十年。 又好像不了解,他从来不愿意说他的心事。 时曼一路没搭话。 大厅 傅太太和董夫人吴慧心三人,看着霍世宴背着白诺颜。 “阿宴,白小姐怎么了?” 吴慧心上前关心询问。 “脚崴了。” 白诺颜在正确的时间睁开了眼睛,一脸娇羞的样子拍了拍霍世宴,“快放我下来。” 董夫人淡笑,“白小姐不用羞涩,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能让他背的时候,就多让他背背,我和我家老董结婚三十年,现在别说背了,看久了都烦。” 时曼和傅之余也走了进来,二人也是外人眼里的檀郎谢女,十分登对。 “我说回来寻不到你身影,原来是和曼丫头出去玩了。” 这儿大不由娘,她喊不动了。 时曼只是笑了笑,“我先回房了。” 她拿着花从霍世宴身边经过,花蕊的粉末曾在他衣袖留下痕迹,淡淡的茉莉清香轻扫而过。 中午时曼午餐也没去吃,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半下午,霍世宴手里端着吃的推开了她的房间。 “一天不吃饭?” 他让后厨给时曼做的桂花酒酿汤圆。 “不太舒服。” 时曼确实有些不舒服,这两天例假应该快来了,肚子隐痛得没胃口。 “是不舒服,还是不想看到我?我看你和傅之余在一起的时候,挺舒服。” 他边说,边取出一支烟咬在嘴里,目光既暧昧,又有几分冰凉的落在时曼身上。 时曼低头吃着汤圆,“没有。” “你会和她结婚吗?” 她埋着头,小声询问。 他走到时曼对面坐下,吸了一口烟,“你希望吗?” 他喉结滚动,眼神炙热。 时曼咀嚼着汤圆,依然没有抬头,“跟我没关系。” 霍世宴显然不高兴了,眼底布下冰霜。 “不在乎,又为何要问,嗯?” 时曼这才抬起头,“我只是觉得,如果要结婚,我们在这样扯不清就不合适了。” 他又吸了一口烟雾,对着时曼喷着。 呛得时曼直咳嗽。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想和傅之余在一起?他知道我每晚都搂着你睡觉吗?” 时曼没了胃口,“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别人,和他无关。” “你这么护着他,就没考虑到我会不高兴?” 霍世宴表情严肃,将烟蒂捻灭,起身靠近时曼。 时曼后退。 “我没有。” “你有。” 时曼想逃,他一把握住了时曼的手。 时曼就这样落入了他怀里,他好像刚洗了澡,身上清冽的淡香是男士香水,这种独特的木质调的味道,给人一种禁欲又浪荡的感觉。 “吻我。” 他退至床边坐下,让时曼跨坐在他大腿上。 时曼想挣脱。 “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你多动一下,都会导致后果很严重?” 时曼听懂了,她比谁都了解男人的身体。 她可是男科医生啊。 霍世宴能够感觉到她的紧绷感,嘴角勾起。 “吻我。” 时曼抬头,闭着眼睛敷衍了事地碰了他的唇一下,就躲开。 霍世宴很满意,“疗养院那边有最新消息,何女士……” 再次没有下文。 时曼抬头和他对视,满眼紧张,“我妈怎么了?” 他靠近,“想知道?看你表现,我满意了就告诉你。” 时曼犹豫,心一横吻上他,学着他吻她的那样,尝试着攻略着他。 她笨拙的吻技,让他反攻为主,含住她,成为主导者。 许久 他浓烈的喘息 手不安分游走 时曼双眼迷离 …… “我妈怎么了?” 理智让她没有落入霍世宴的圈套。 霍世宴也没打算现在就碰她,满意的用指腹摩挲着自己的唇。 “何女士身体生命特征都很稳定,不用担心。” 他淡然一笑。 时曼皱眉,“你故意的。” 气的一把推开他,从他怀里起身,态度好不了一点。 “我可没说,不好。” 他起身,“下次不许穿吊带,遮不住。” 时曼低头,她羞愤,不知他什么时候解开了她的……。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她的美好,“无肩带的不安全。” “流氓。” 双手捂住。 而他却神采奕奕的离开了。 霍世宴刚走,时曼就泄气的躺在床上。 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更加害怕面对白诺颜,她是见不得光的人。 她是不要脸的小三。 她很可耻。 第48章 我允许你看,不算偷看 因为白诺颜崴了脚,原本两天三夜的行程提前结束。 白沧明的脸全程很黑,不是很友好。 时曼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又或者,霍世宴没能如他的意。 总之当天晚上她们就回到了云港市。 时曼临走时把傅太太送她的手镯,和傅之余送她的项链,偷偷放在了傅之余的副驾驶。 当面给,傅之余肯定不会收,但她留着也不合适。 国玺半湾 方婶知道他们要回来,提前准备了晚餐。 时曼刚进玄关,菜香四溢扑面而来,她这次是真的饿了。 鞋子一脱,赤着脚就往里走。 “穿鞋。” 霍世宴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时曼又老实地退回穿鞋,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弯腰将时曼的鞋子放进鞋柜,原本玄关的鞋柜没有几双鞋,时曼才来几天,就已经摆满。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他有些累了,一进屋就上楼洗了个澡。 罗阳打来电话。 霍世宴裸露着上身,跨间系着一条浴巾,接听了电话。 “说。” 简单明朗一个字从他的口中传出。 “先生,时贾龙的事有眉目了,是吴家和做的手脚,具体还未查明,还需要时间。” 霍世宴眉眼紧收,神色自若,只是眼底犹如冰窖,寒冷至极。 “知道了。” 方婶做好饭菜,“时小姐你去叫先生下来吃饭吧,我在煮个汤。” 时曼很不情愿,但这个家里就他们三个人。 霍世宴不下来,她也没办法吃饭,人家才是这的主人。 二楼 时曼敲响了霍世宴的房门,没人回应,就推门而入。 刚踏进一步,腰身就被人桎梏,抵在墙上。 “胆子肥了?我的房间也敢来?” 他磨蹭着时曼的耳畔,气息扑面而来。 就像一个随时发情的种马。 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相信他会有性功能勃起的障碍。 第一次被自己的专业摆了一道。 “方婶让我喊你吃饭。” 时曼无语,霍世宴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宋宴安全的,让她觉得她脱光了躺他身边,他都无动于衷。 现在的霍世宴,她什么都不用做,他都觉得,她是在勾引他。 三十岁的老男人都这么闷骚吗? 谁能告诉她,这是不是正常的。 感受到时曼身体在颤抖。 霍世宴松开了她,不再逗弄。 “等我穿件衣服,一起下楼。” 时曼撒腿就想跑。 霍世宴一把拽住她,“再跑一次试试!” 时曼撇了撇嘴,站在原地,原来他没穿衣服。 “我没有偷看的癖好。” 时曼转过身背对着他。 霍世宴扣着衬衫扣子眉目轻佻,“我允许你看,就不算偷看。” 他每句话都能让人抓心挠肝地瞎想,时曼实在是受不了,吐槽道: “暴露狂” 霍世宴从身后搂着她的腰,“我好像记得,你很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 “才没有,一定是你记错了。” 时曼撒腿就跑。 “你父亲的事情定案了,判了八年,想去见见他吗?” 时曼回头,“能见到吗?” “嗯,如果你乖的话,我可以安排。” “……” 时曼知道他说的乖是什么,可是为了见她父亲。 她还是主动上前,踮起脚吻上他的嘴角。 她身高168,霍世宴193,这二十几公分的身高差,她尽力了。 霍世宴没想到她会突然凑上来,牙齿磕得他生疼。 皱了皱眉,“勉强算你过关。” 时曼眼里充满了期待。 也不知道她爸爸在那里瘦了没,身体怎么样。 次日 时曼激动得一宿睡不着,六点就准备好,等不及去敲响了他的房门。 霍世宴刚阖眼。 “进来。” 他穿着缎面深蓝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地靠着床头。 时曼推门而进,“我们能早点去吗?” 他知道,这丫头一定激动了一晚上没睡。 “过来。” 时曼靠近。 他将时曼拽进自己怀里,“陪我睡会儿。” “可是……”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嘘,乖。” 然后搂着时曼,一分钟不到就睡着了。 时曼就这样充当着人形布偶,陪着他,一起睡了一觉。 北海市第一监狱 “编号,0753有人探望。” “到。” 时贾龙起身。 “跟我来。” 监狱长领着时贾龙到探访室。 时曼焦灼地等着,在看到才几天不见的时父那一刻,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同她印象中的父亲形象相差太大,头发被剃成了寸头,些许胡渣,没了西装革履的衬托,他好像老了。 时贾龙在看到时曼的时候,也很激动,连忙坐在位置上拿起电话,透着玻璃看着他的女儿。 “曼曼。” 他略带嘶哑的声音,微颤。 时曼心疼不已,“爸,你在里面还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有没有遭罪?” 时贾龙摇头,“爸没事,公司的违约金处理得怎么样了?你妈妈还好吗?” “都处理好了,哥帮得忙,妈妈也很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时曼隐瞒了事实。 “替我谢谢你哥哥,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用担心我,我挺好的。” “好,你也要保重,不要担心我和妈妈。” …… 十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短暂的相处,很快迎来别离。 时曼双眼通红,看着时父的背影消失在探访室,这才失魂落魄转身离开。 霍世宴靠着车抽着烟,在打电话。 “就有劳杨市长了,好下次见。” 见时曼出来,他踩灭了烟蒂。 “怎么了?” 时曼摇了摇头,情绪低落,自顾自的上车。 霍世宴同她一起坐在后座,察觉到她肩膀在颤抖。 大手一捞。 将她捞进怀里,“放心,不会再有人难为你父亲。” 时曼抬头看着霍世宴,眼睛就像两颗水蜜桃,水汪汪的。 “丑死了。” 霍世宴嫌弃地拿起纸巾,胡乱地给时曼擦着眼泪。 粗鲁至极。 哭够了的时曼,吸了吸鼻子,“去哪儿?” “去公司处理点问题。” 万晟的总公司在云港市,北海市只是个子公司。 万晟旗下大大小小有几十个公司,而执行CEO却只有他一人。 若不是时曼在国玺半湾,他是个长年住公司的人。 第49章 再说一个字,我就吻你 初秋 阳光如金线般细腻地穿过秋叶的缝隙,轻轻洒落在城市道路上,形成一幅幅斑驳陆离的光影画卷,那温暖的光芒透过车窗照在时曼熟睡的侧颜上,美不胜收。 霍世宴的目光滚烫所及之处,皆是有时曼的地方。 罗阳从后车镜看着,“先生,到了。” “嗯,送她去酒店。” 霍世宴话音刚落。 时曼就醒了揉着眼睛,我不想去酒店。 “那就跟着。” 他下车。 时曼闲来无聊,就一同跟着上了楼。 会议室 “我进来合适吗?” 时曼有些尴尬,原来里面已经有一群人在等霍世宴开会。 时曼本能地后退。 “无碍,给她安排个位置。” 说完,就笔直走到最高位。 这一瞬。 在场的所有人都两目光,都纷纷落在了角落里时曼的身上。 时曼埋着头玩手机,装作不在意。 这会开到一半,霍世宴发了很大的火,一份文案当场被他怒砸在桌面,“谁做的文案?” 一旁的男人颤颤巍巍举手,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去财务部办离职手续。” 男人直接下车,“霍总,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霍世宴显然没了耐心,“万晟不养无能的员工,这样的文案你写了多久?” “两,两周。” 男人面露难色,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两周?” 霍世宴的气场强大而威严,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场,将周围的一切都紧紧笼罩,他不需要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周围的世界为之震撼。 “罗阳,让人事部下午把最近招聘的人事资料整理出来给我,包括他的。” 霍世宴手上的钢笔丝滑地在他的指尖上起舞。 在场安静的吓人,死寂的就剩下所有人的呼吸声。 时曼不合时候的打了个喷嚏。 霍世宴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她身上。 “空调,调到22°。” 他突然的开口,所有人都诧异,这样一个冷面阎王,竟然也会关心人。 所有人不由好奇地看向时曼。 都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何在霍总心里的分量如此大。 “继续。” 他冷声开口。 一时之间,又是一个人站起来报了这个季度的数据。 时曼很惊讶,这么个子公司一个季度的盈利,都赶得上她时家半年的盈利。 可想而知,万晟旗下又有多少家这样的公司? 而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各个公司的高管,并非这一家公司的人。 这一刻,时曼才知道,霍家的社会地位是有多高,自己又是多微不足道。 这个会直到中午都还没结束。 时曼对金融不感兴趣,所以听着就像在听天书,难为地寻到当年她上历史课的感觉。 听得她直打瞌睡。 霍世宴见她摇摇晃晃的脑袋,嘴角莫名勾起。 要知道,多少人想知道万晟的盈利数据,她倒是半点听不进去,还困得不行。 “暂停休息,下午两点继续。” 霍世宴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起身离开。 他起身,走到时曼身边,抬手弹了她额头一下。 额头的疼痛让时曼瞬间清醒。 “结束了么?” 霍世宴坐在会议桌上,“你是怎么当上医生的?” 时曼清楚他什么意思。 不就是在指她的能力不行么。 “少瞧不起人,你可以是金融天才,我就不能是医界之才?” “吃了饭,下午先回去。” 时曼好像跟他找到了相处的技巧了,只要她顺从他的安排,好像也能勉强相处下, “还要开会啊?” 她震惊,这一大上午,现在都十二点了。 看来当老板,也不好当。 霍世宴嘴角勾起,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嗯,命苦。” “……” 他不严肃的时候,也很好看。 时曼仿佛又看到了宋宴的影子。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霍世宴见她又呆又晃的,皱眉,“在想什么?” 时曼刚想说没有,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女人风风火火的推门而进,气势凌人。 “听说你把我侄子给开了。” 女人不是别人。 是霍世宴的姑姑霍丽容,虽以嫁人,但是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全靠霍家帮衬。 “姑姑怎么来了?” 霍世宴嘴里含着霍丽容姑姑,却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继续给时曼夹着菜,没有想搭理霍丽容的样子。 时曼起身,“我先出去。” 他握着她的手,“吃饭。” 时曼尴尬,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霍丽容。 “这……” 霍世宴继续道“你吃你的。” 他才看向霍丽容,“姑姑说的侄子,因为他的愚蠢,让万晟被别人钻空子,让公司损失了500亿,姑姑是想自掏腰包填补亏空的话,我可以不追究。” “休要怪他,方案是他写的,可最终决策的是你,你要是没能力,就别坐在这个位置上丢人。” 霍丽容咄咄逼人。 “我不坐,姑姑是想自己坐?” 二人势均力敌,眼神在无形地厮杀。 时曼是半点不敢吭声,就怕这战火烧她身上来。 霍丽容笑得很藐视,“老太太真是精明了一辈子,找回你就是最愚蠢的抉择,你这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迟早会让霍家毁在你手上,不过我告诉你,我霍丽容在,你就休想得逞。” 说完,她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时曼,转身离开。 时曼没想到霍世宴在霍家,也不是顺风顺水的处境。 “吃饱了?” 他看着时曼望着霍丽容的背影发呆。 眼底都是寒气。 “嗯。” 霍世宴走进将时曼抱起,“陪我睡会儿。” 时曼吓了一跳,又不敢喧哗,怕被人察觉。 休息室 他搂着时曼躺在床上,依旧那般,时曼被裹得严实被他搂在怀里。 “她好像对你敌意很大。” “嗯。” 他闭着眼睛轻声回应。 时曼不懂,“为什么?” 他睁开眼睛,“你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时曼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他却威胁着,“再说一个字,我就吻你。” “……” 秋天的午阳,似乎带着一种独特的魔力,让人在繁忙的城市中也能感受到片刻的宁静与温暖,时曼也睡着了。 第50章 我打架也是专业的 霍世宴下午还需要继续开会,时曼呆不住了。 “我能出去逛逛吗?” “开车去。” 说着又拿出一张卡递给时曼,“这是承诺你的。” 时曼看着那张卡,胸口就像遭受到了重重的猛击,险些窒息。 她久久没有过伸手去接。 霍世宴抬头看着她,“不要?” “那些违约金……?” 时曼幽幽开口。 “都处理了。” “谢谢。” 霍世宴笑了,“不用和我道谢。” 时曼低着头。 是啊,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时曼抬起头,接过他的卡,“不够怎么办?” 他勾唇:“那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转。” “好,那我先走了。” 时曼拿起他的车钥匙,是那辆保时捷,她的车被收了,这保时捷她还没来过呢。 时曼离开后。 “派人跟着她,不要被她发现。” 罗阳点头,“好,我这就安排,先生是怕您的姑姑找时小姐麻烦?” 霍世宴没说话。 霍丽容是什么角色,他一清二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时曼开着他的车到了附近的商场瞎逛,刚好秋装上市,闲来无聊她就逛逛。 她不喜欢什么大名牌,那种LOGO张扬跋扈的牌子,她get不到 美的点在哪里,总觉得像极了土狍子一样。 她无聊地穿梭在每一家女装店里,这个时候如果蔡娇娇在身边的话。 她一定主意最多,时曼想她了。 时曼无意进了一家路易威登的门店,她穿着简单,一身清爽,浑身上下也就她的包稍微值点钱,很普通的打扮。 刚进门店,就看上了一件外套,刚要伸手,一旁就走来了个人。 “这件衣服价值85888,您买吗?” 时曼皱眉,这么贵? 抬头才发现原来‘驴’牌,她平时最不喜欢的一个牌子之一,太过于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品牌,往往都会把logo完美体现出来。 “噢,那抱歉。” 时曼转身就要走。 导购员一脸嫌弃,眼神就像淬了毒,瞧不起人。 “嘁,穷酸样。” 时曼听得清清楚楚,小脾气说来就来,微笑地转身。 本来她不喜欢的,但遇到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她还是非常愿意教育一下她怎么做人的。 “这件,这件,这件,都给我包起来。” 时曼转身嘴角带着微笑,笑容平易近人。 导购员眼睛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脸立马奉上。 “我这就为您打包。” 随随便便一百多万的销售额,提成可不是一笔小数。 “等等。” 时曼看着她,嘴角笑了笑,又立马消失,指了指门口的迎宾接待生。 “你来。” 女孩指了指自己,“我?” “对,是你。” 女孩眼睛瞬间有了光,没想到第一天来上班就能遇到这种事。 原本的导购一天青黑,咬牙切齿的看着小接待将这单完成,脸都气绿了。 就差将嫉妒两个字写在脸上。 “慢走。” 女孩笑容灿烂地将时曼送出店,30度角的鞠躬礼,微笑双双奉上。 时曼心里舒坦了。 提着大包小包的刚想踏进电梯,就遇到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时小姐,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夫人想认识你。” 时曼并不认识,表情戒备,“谁派你们来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除非她傻,才会跟他们走。 她后退,两个男人就上前,“时小姐还是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知道你会柔术,但你打不过我们。” 时曼双眼微眯,“不试试怎么知道,打不打得过。” 说着,时曼就将手上的购物袋扔在了地上,上前就是一脚,她伸手招招要害,对方招招闪躲。 时曼感觉到了,对方好像并没有要伤她的打算,否则出手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一回合下来,时曼气喘吁吁,太久没干架,有些吃不消,动作也迟钝了许多,换以前,这种情况早就脱身了。 “时小姐,请不要为难我们,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一个男人好言相告。 时曼找准时机,抬脚就一个飞踢将他撂下。 “那你们就试试,带不带的走我,除了治阳痿,我打架也是专业的。” 另一个显然动了真格,从后面将时曼桎梏,她直接将其一个过肩摔狠狠砸在地上。 以一己之力,摆平这两个人,然后拍了拍手,弯腰捡起购物袋。 “转告你家夫人,我不想认识她。” 说完,她转身优雅地从他们身上跨过,进入了电梯。 她知道,他们口中的夫人,定是霍世宴的姑姑。 就她最后的那个眼神,她就料到,又是个不省心的人物。 她没想到的是,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而尾随着时曼的保镖,看到这场面,也是有些恍惚。 连忙给罗阳打去了电话汇报。 会议室,罗阳接听了电话,表情严肃又惊讶。 “知道了,继续暗中跟好,别跟丢了。” 会议刚结束。 “出了什么问题?” 罗阳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脸懵逼,“时医生也太厉害了吧,这谁敢娶啊。” 霍世宴表情冷淡的看着罗阳,眼神好像在说:他的人谁敢娶? “我姑姑派的人?” 罗阳点头,“是。” 他倚在靠背上,点了一根烟,懒散的姿势,眼神全是冷寂,“如此迫不及待,万晟那几个老东西跟归顺她了?” 罗阳点头:“现在知道的,有五个,这五个都是以前董事长的人,他不在后就暗中和您的姑姑成了一道的人,目前她和老太太娘家那边的人来往密切,应该是想笼络关系。” 霍世宴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放眼俯瞰这30楼上的市貌,神色自若仿佛早在他掌控之中。 他在运筹帷幄,并不着急,“让人继续关注,她和那些老东西的动静。” 傍晚,云霞略微厚重,层层叠叠地覆盖而下。 他抬手,啜了一口,深吐而出,身高玉立姿态深沉,眼眸透露丝许阴郁。 “她在哪儿?” 他转身,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抬手看了一眼时间。 “时医生一个人,去了跳蚤市场,附近有个夜市街,咱要过去吗?” “嗯。” 罗阳觉得他家先生变了,以前月亮不下班,他不下班,现在都准时下班了。 女人果然麻烦,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第51章 被追杀 霍世宴再去夜市的路上,罗阳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 时曼被跟丢了 罗阳发怒,“什么,还不去赶紧找。” 霍世宴眉头一皱,“怎么了?” “时……医生不见了。” 霍世宴眼底全是杀戮,三步并成两,大步离开。 车上 罗阳虽然开着车,但已经感受到周遭空气都开始凝结,车内温度极速下滑。 霍世宴拿出手机给时曼打电话,打通了没人接,表情变得凝重,神色冷然。 罗阳大胆猜测,“时医生会不会被您的姑姑带走了?” 霍世宴没回答,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时光夜市 罗阳和霍世宴赶来的时候,时曼的车还在路边停靠着,人没了去向。 “加派人手,找。” 霍世宴看着时曼开的那辆保时捷,低头滑动着打火机的滑轮点了一支烟。 火光片刻照亮他的脸部轮廓,又熄灭,神情没有半点温度。 另一边。 时曼被拦截到了一处胡同,追她的人分为两批人马。 她能肯定的是,霍世宴的姑姑是其中之一。 另外一批,下手狠,处处想要她命。 这会是谁派来的? 时曼一路躲藏,手机也掉了,根本没办法联系霍世宴。 这要是被抓去,不死也得退层皮。 她慌忙之中,躲进一旁的垃圾桶里,脚下全是垃圾恶臭熏天。 外面的脚步声匆匆而过,接着又是一批人冲了过来。 时曼胆战心惊地捂着嘴,不敢呼吸,忽然,一只猫跳在她所在的垃圾桶上,吓得时曼的心脏怦怦乱跳。 “追。” 一个男人发话。 他们走后,时曼这才狼狈地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浑身沾满了泔水的味道,臭气熏天。 时曼和另外一支人动过手,对方三个人,身手和下午的人不一样,下午的人也许真的没想要她命。 而这一批人,是冲着她的命来的。 时曼不明白,她向来没有宿敌,何人会下此狠手? 她的肩膀挨了一棍,疼痛让她手都抬不起来。 小心翼翼撤离,刚露脸就被保镖找到了,立马通知了罗阳。 “保护好,位置发过来。” 霍世宴眼底有一丝焦灼,短短二十分钟,已经抽了五六根烟了,眼底都被薰得猩红。 “先生,找到时医生了。” 霍世宴扔掉烟头,就上了车,罗阳都还没上车,车子就已经冲了出去。 罗阳站在原地,“先生,我还没上车呢。” 没办法,罗阳只能把定位发给他。 时曼一路避着人流处,一点点的往回走,尽量走人少的地方,这一片全是胡同。 老街道上,昔日的热闹已成往事,曾经人声鼎沸的街头,如今变得冷清而寂静,只有微风在空荡的巷子里穿梭。 这边同夜市的繁华反差极大,时曼穿梭在各个小巷中,身后一直有人尾随。 她一路小跑,后面的人就越靠近,紧张的她转身,“出来。” 前面就是死胡同,出不去,她害怕。 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 “小姐,我们是……” 保镖刚开口想解释。 时曼就不客气了,一脚就踢了过去,“管你们是谁,非要逼我至此,那就有一个算一个。” 说着拿起一旁堆放的木棍,就往保镖冲了过去。 “时曼。” 霍世宴的声音响起,他赶到的时候,她正和保镖扭打在一起。 “哥。” 霍世宴的出现让时曼委屈得不行,扔掉手里的木棍,小跑到他面前。 “他们要杀我。” 保镖被打得龇牙咧嘴,“小姐,我们是先生派来保护你的。” “那你们不早点说,跟着我好几条街,你们没张嘴是不是?”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活了二十五年。 她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庆幸过自己练了十年的柔术,否则今晚她必死无疑。 “您也没给我们机会说啊。” 保镖为了不伤着她,一直躲避不出手,反被揍得皮泡脸肿的,滑稽至极。 “先离开。” 霍世宴看着她一身狼狈,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啊,疼。” 时曼倒吸一口气,刚才打架的时候还能忍,这会儿疼得她龇牙咧嘴。 “伤了?” 他表情冷淡,直接把时曼抱起,撤离,以免夜长梦多。 车上 他面色阴冷,“去医院。” “不……不用,买点药就行。” 他的眼神寒如冰霜,令人望而生畏,“真不用?” “嗯,没问题。” 霍世宴的神色就像一条冰冷的蛇,没有人能从他的冰冷眼神中找到温暖。 “去龙庭府邸。” 他的面容显得阴郁而深沉,仿佛笼罩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黑暗,指缝的香烟燃烧殆尽,烟灰被风吹散,落在他黑色的西裤上,犹如白雪。 “为何不接电话?” 霍世宴目光撇着一旁不说话的时曼。 “手机掉了。” 时曼浑身臭的熏人,尽可能的远离他。 可在霍世宴眼里,时曼就是在躲着他。 他的眼神如同黑夜中的深渊,那种阴鸷的神情让人不敢正视。 “下午为何不打?” 他质问。 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阴鸷,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 “我以为……” 他愤怒,拉过时曼,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很厉害?”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阴霾。 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时曼的肩上,压得时曼喘不过气。 “我没有这么想,只是不想打扰你。” 她也想过给他说,但又怕被误会她在挑拨离间,就没说。 “不准有下次。” 他将她搂进怀里。 时曼推了推他,“我很臭。” “你还知道你臭。” 时曼也不懂,为何每次面对他,她总是放不开,莫名的拘谨和害怕。 龙庭府邸 “这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时曼站在大厅,这是北海市中心的一个大平层,一梯一户的房子,他很少来过,自打买了,过来住的日子一个手指都数得清,每次过来他都住酒店,要不是今晚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会带时曼来这里。 “去洗澡。” 时曼站在原地,“我住哪间?” 他眼底浮起一抹笑意,“这里就一间屋子。” 意思足以明确。 时曼无语,“这么大的房子,就一间房间,又是哪个‘小可爱’设计的。” 心里又是一阵数落。 “我一个人,需要那么多房间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着外套,往一旁的酒柜走去。 第52章 我不是你哥,我不姓时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站在落地窗前,然俯瞰32楼底下的繁华街景,他低头不语,轻轻地啜了一口。 姿态压抑,他的目光透过杯沿,凝视着杯中晶莹剔透的液体,酒水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怕吗?” 仰头一饮而尽。 时曼站在原地,看着他,“怕。” 可能也没几个不怕死的吧。 时曼脱了鞋就往房间走,霍世宴转身看着她的背影。 眼底全是隐忍和不确定。 这就是他的世界,处处都充满着腥风血雨。 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阴霾,仿佛刚刚过去的晴天突然变得灰暗无光。 时曼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才发现这里连浴袍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穿他凑和一下。 看着清一色的黑色衬衣,时曼随手去了一件纯色的穿在了身上。 他190的身高,他的衬衣在她身上刚好没过大腿根,一双修长雪白的腿莫名的有些性感。 奈何他的裤子她实在不太合适,别无选择只能这样了。 她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哥,有吹风机吗?”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霍世宴端着酒杯转身。 她光着脚,一双美丽的腿,线条流畅,膝盖如同晶莹的玉,充满着弹性与生命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 他瞳孔收紧,喉结滚动,抬手扯了扯领带,解了两颗扣子,沉着眸子看着时曼,眼底全是禁欲之火。 时曼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没有么?” 时曼没感受到危险,“那我用毛巾擦擦吧。” “有,你等着。” 他往房间里走。 出来时他的手里多了个吹风机和一条干毛巾。 “过来,我给你吹。” 他走向沙发。 “我自己可以。” 时曼拒绝。 他双眼微眯,警告。 时曼只好老实走了过去,她不想挑衅他。 因为他发起疯来,她害怕。 “坐过来。” 霍世宴命令。 语气生硬,不容反抗。 时曼只好在他身边坐下,任由他给她吹头发。 他动作轻柔,指尖穿梭在她的发丝,温热的热风徐徐而来,她的思绪被勾回了许多年前。 那年,她十岁,他十五岁,他说女孩子留长发最好看。 她决定将短发留长。 她从小大大咧咧习惯了,学生头伴随了她十年,突然要面临扎头发,吹头发,每次洗头发都很烦躁。 他都会像现在这样,耐心地给她吹头发,尽管她头发又多又难吹,也毫无怨言,十年如一日。 渐渐地,她也习惯了宋宴给她吹头发,他不在她就不洗,每次都会被他嫌弃是个小邋遢。 宋宴给她吹了八年的头发,煮了十年的面,保护了她十年。 那样完美的宋宴,让她如何不爱上。 “好了。” 关掉吹风机。 时曼眼眶微红,“谢谢。”欲要起身。 他从后面环着时曼的肩膀,让她贴近他滚烫的胸膛。 “真的不爱我了吗?” 他低声呢喃。 时曼身体微颤,“嗯。” 最终还是回答,她不爱了。 忘不掉,是以往太过于美好,舍不得忘掉。 但如果说是爱,七年了,实在是过于牵强。 失望让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像是失去了光芒的星辰。 瞬间即逝 他嘴角勾起,吻上她的耳畔,“当真?” 他在耳畔厮磨,随意拨弄就让时曼深陷。 霍世宴很会,每次时曼都迷失自我的被他吻的七荤八素。 一时之浓烈的喘息未定,她感受到了胸口的微凉。 零星的理智,让她从这场情迷里清醒,她推开了霍世宴,“对不起。” 撒腿就跑。 霍世宴坐起身看着她踉跄的逃走,笑意染上了眉稍。 拿出手机给罗阳打电话,“让人送点吃的,和品跌打药过来。” 房间里,时曼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呼吸起伏不定,靠着房门小脸滚烫。 她刚才差点就被套路引导就范了。 “妖精,他一定是个妖精,不然为何这么会勾引人?” 她走到浴室,看着胸口全是他留下的吻痕,羞愤感再次席卷而来。 时曼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和他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 房门被推开。 他拿着药走了进来。 “害羞了?” 霍世宴见她戒备的提防着自己,不由好笑。 “哥,我听你的话,你可不可别吻我?” 她每次喊霍世宴哥哥。 霍世宴就知道她在刻意的和他拉开距离。 “我不是你哥,我不姓时。” 他表情不悦。 没每次见她乖巧的喊他哥哥,他生不起气,拿她没办法。 她越是抗拒他的触碰。 他就越不爽。 “只是一个吻而已,就当是我收的利息,你要记住,我还可以对你做更加过分的事,下次不允许主动勾引我,否则都是你自找的。” 而后,把目光落在她那双匀称白嫩的腿上。 时曼羞耻的往被自己缩,“我没有,我只是没衣服穿了,才穿的你的。” 霍世宴有趣的看着她,果然这丫头这么多年了,这顾头不顾尾的习惯看来是改不了了。 上前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行了,出来我给你涂药。” 时曼羞愤,他竟然打她屁股。 天啊,她都二十五了,她不要脸的吗? 她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你放着,我自己来。” “我没耐心,你最好考虑清楚,时曼。” 他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告诫她。 时曼只好乖乖地钻了出来。 他抬手解她的扣子,时曼的心又一次凌乱。 “转过去。” 时曼照做,背对着他,任由他褪去她身上的衬衣,光洁的后背,一道红痕肿起,他的神色沉了沉,挤出药膏轻柔涂抹。 冰凉的触感让时曼肩膀一抖。 霍世宴看了时曼一眼,没说话。 上完药,他拧紧盖子。 “好了。” 时曼背着他,快速穿好衣服,“你的敌人很多吗?” 她突然这么问,他诧异。 “所以害怕了?”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你怎么命这么大?” 时曼没好气的说着。 明明是他的敌人,这些人找她干啥? 冤有头,债有主啊,找她算什么事? 第53章 霍总说的对,是我犯贱在先 “想我死?” 他起身。 时曼尴尬,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狡辩。 霍世宴并不放在心上,“想要我的命的人有很多,就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耐,吃饭。” 他转身离开。 “你倒是无所谓,今晚我差点死是真的好吗!” 时曼嘴里低咕着,她总算知道傅之余的意思了。 霍世宴真的太危险,靠近他的人更危险。 霍家原来并不是那么同仇敌忾。 霍世宴在霍家也不是能得到所有人都支持,他那个姑姑确实看着野心勃勃,还有老太太,据说老太太娘家人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时曼对这些名门望族的事情了解得不是很多,但偶尔财经报道她也会无意瞄到一些。 据说,霍家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霍老太爷娶了高官世家的大小姐,也就是现在的霍老太太,霍家才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 后来,霍世宴的父亲霍昌雄更是为了霍家和万晟的发展,娶了当时名动全国的才大之女苏青禾,这才将万晟推至巅峰。 至于霍世宴是人都知道,他是霍家私生子,突然接手霍家和万晟,想必步履如冰,四面楚歌。 他要面对老太太的压制。 徐家,霍丽容,以及苏家一群人根本不服一个私生子上位,又有可能是原本吃得到的蛋糕,霍世宴不给了。 他动了那些人的蛋糕。 这么想来,他身边确实不是一般女人能够站的。 那么,之前的那个白小姐的身份,应该同他就很匹配。 外贸商会会长之女,官位足够撼动商界,不管是人际还是实力,都能帮衬霍世宴,做他的贤内助。 而她,什么也不是。 时曼笑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七年前,他说他配不上她。 七年后又何尝不是,她配不上霍世宴呢? 时曼光着脚走出来,他已经在等她。 一份牛排,一杯红酒。 虽没有蜡烛,但昏暗的灯光像极了烛光。 暧昧不明,又极致诱惑的环境。 见她总是光着脚,霍世宴皱眉,转身拿了一双他的袜子,亲自给她穿上。 就像照顾小孩子那样,照顾着她。 “天凉,别总赤着脚,自己就是医生难道不懂?” 他半蹲。 温热的手温接触她略带微凉的脚背。 “我自己来吧。” 他的袜子很长,直接到了她的小腿,黑色的袜子,黑色的衬衫,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你在怕我?” 他抬头对上时曼躲避的眼神。 “让霍总亲自给我穿袜子,我怕折寿。” 时曼借由阴阳。 霍世宴笑了,“阎王也不想收个惹是生非的人下去,他头疼。” 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他吃东西的动作很优雅,从小都是如此,就仿佛是天生自带的。 “为什么不问,是谁在追杀你?”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也为时曼也倒了一杯。 时曼端起红酒,浅尝了一口,入口甘甜丝滑醇香很好入口,应该是好酒,价格应该不低于六位数。 她以前本来也想当个评酒师的,蔡娇娇说,她这酒量不利用上就浪费了,后来发现当个品酒大师比学医还要麻烦,再加上家里本就是做医疗方面的生意,最终还是选择了学医。 至于为什么会学男科,也是个意外,她本来是想学生殖科,后来误打误撞变成了男科生殖科,一切就是这样的巧合,她就这样成为了一名男科医生。 “怎么不说话?” 霍世宴一边给她切着牛排。 她不喜欢切牛排,他还记得。 “我自己来。” 可她已经不小了,十五岁的时候,她羡慕电视剧的男女主吃牛排的场景,就缠着宋宴带她去高级餐厅,点了情侣套餐,幻想自己是女主,他是男主。 后来,因为她不会用刀叉,出了很大的糗,宋宴就是这样耐心地给她切成一块一块的。 “我已经长大了。” 时曼看着霍世宴,是想让他知道,她长大了,所以也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非要强迫她? “嗯,确实大了不少。” 他答非所问,一口牛排一口酒。 时曼总觉得这话莫名的诡异。 “所以,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二十五了,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丫头了,很多事早就不是当初那般了,知道吗霍总。” 他不让她叫他哥,时曼就叫他霍总。 差点没把某人给气死。 “那又如何?时曼你不要忘了,是你求着跟我的,不是我逼得你,所以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选择权一直都在你手上,我从来没有逼过你。” 他拿着餐布擦了擦嘴角,与时曼相视,面面俱到,句句属实,字字珠玑。 时曼的肤色如同黎明前的黑夜,苍白而无光。 “霍总说得对,是我犯贱在先,所以还要感激霍总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她倔强的眼神,没在躲闪,与霍世宴相对。 他笑了,“呵。” 他起身,拿起外套,就摔门而去。 伴随着一声巨响,时曼肩膀跟着耸动,趴在桌上,看着高脚杯中的红酒,嘴角勾起苦涩的笑。 霍世宴出门就给蔡嘉诚打了通电话,“听说你在北海市?出来喝酒。” 蔡嘉诚坐在办公室,揉着眉心,“怎么?为情所困?” “少废话。” 霍世宴挂断电话,将手机往副驾驶一扔,一脚油门引擎轰鸣的声音如雷贯耳,犹如一头猛兽冲了出去。 风尚米兰 一家高级会所里,霍世宴和蔡嘉诚坐在吧台前。 “心情这么低迷,不常见啊。” 蔡嘉诚指了指酒架的存酒。 “您的酒。” 服务生将酒和杯子拿了过来。 这种高级会所,不同于其他夜场,能出入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人群。 这里的格调没有夜场那般风靡。 相对来说,更加有高级感,就是简单的喝酒。 “我对她不够好么?” 霍世宴看着蔡嘉诚。 “怎么?她还是不肯接纳你?” 蔡嘉诚最清楚,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甜是真的甜,虐也是真的虐,当初他突然离开,就该知道,以时曼那丫头的性子,确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第54章 风波起 “阿宴,你有没想过,强扭的瓜它不会甜?” 既然没了缘分,在强求,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与其这样,那又何苦呢! 霍世宴喝了一口酒,“我不爱吃甜食,强扭的瓜虽不甜,但一定解渴,不是吗?” 他偏执地让蔡嘉诚都震撼,“你真是疯了,她现在跟你在一起,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你又何苦? 你真是疯了,你的理智呢?你的自控力呢?为了今天你努力了多久,吃了多少苦,你不想为了你母亲报仇了?” 蔡嘉诚觉得他一碰到时曼,就失去了理智。 蔡嘉诚本以为这两个人之间还能再续前缘,既然时曼没了这方面的想法,那他又何苦强求。 “成年人的世界不用选择,霍家和她,我都要。”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着自己,他很少用酒来麻痹自己,可时曼将他拒之千里之外,他控制不住的难受。 龙庭府邸 时曼早早地睡了,梦里全是过往的种种。 曾经的一切在她心里,已经化为梦魇纠缠了她无数个夜晚。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才会明白她现在为何如此惧怕。 说她胆怯也罢,说她懦弱也可,她是真的怕了。 这一晚,霍世宴都没回来,也没打电话。 隔天一早,他才回来。 时曼听到动静出门,他浑身都是酒气和混着刺鼻的烟草味以及莫名的香水味,这三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很熏人。 时曼隔着他一米之远,味道都熏得死人。 他躺在沙发上,有些醉意地睁开眼睛看着时曼。 然后闭着眼睛。 “你喝了多少酒?” 时曼的慰问,霍世宴选择无视。 “你回房间睡吧。” 时曼好心。 霍世宴睁开了眼睛,“关心我?你不是巴不得我不得好死么?时曼你记住,只要我一天不放手,你都别想独善其身,我们就这样相互纠缠不休吧。” 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起身地往房间走,脚步有些不稳。 时曼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酒,不明白他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不放心地跟在他身后。 万一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她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霍世宴喝醉后比时曼要乖,自己回到床上,倒床就睡,鞋子都没脱。 时曼做了次好人,给他脱了鞋,拉过被子给他盖着,从房间出来。 他说的话一次一次地回荡在时曼的脑海里。 是相互纠缠吗? 算做吧,七年前,她纠缠宋宴不罢休,死皮赖脸地赖着他不撒手,七年后,他说什么不愿意放手,说是纠缠也不为过。 这时,时曼的手机响起,她很意外,竟然是蔡嘉诚的电话。 “嘉诚哥?” 时曼接听了电话。 对方语气冷淡,“他喝了一晚酒,三点回来一直不肯上楼,怕把你吵醒,时曼,你真的感受不到他是在乎你的吗?” 蔡嘉诚做为局外人,做为霍世宴的兄弟,他只能帮他长嘴了。 “所以,他在乎,我就必须有回应是吗?” 时曼回问。 蔡嘉诚被时曼一句话堵住了嘴,他沉默许久才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当年他有不得不离开的苦衷?” 蔡嘉诚没有说明,霍世宴并不想让时曼知道,他就不能多嘴,可看到他们两个这样,谁都不好过。 时曼并不愿意和任何人提起当年,毕竟她经历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她也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她。 “也许吧,嘉诚哥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时曼挂断了电话,看了一眼房间门,神色变得苦涩。 下午 时曼从不下厨的人,第一次尝试在家里熬了一锅红糖粥,手忙脚乱得像在打仗一样,在厨房弄得叮里哐啷的。 霍世宴被这声音吵醒,顺着一股焦味走出房间。 时曼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这一锅翻车现场,尴尬。 “你在做什么?” 霍世宴的声音嘶哑低沉地在她身后响起。 吓得时曼一头撞进他怀里,好在霍世宴护住了她。 “再给我下毒吗,这么紧张?” 时曼表情严肃,“算也不算。” 霍世宴走进灶台,打开砂锅,看着这一锅飘着糊味的粥,不由觉得好笑。 “丫头,你是对自己是不是有错误的认知?十五岁的时候把厨房炸了的人,怎么还有勇气下厨的?” 他毫不客气地翻着时曼的黑历史。 时曼更加羞愤,“闭嘴,不准提以前。” 霍世宴严肃,“所以这是给我熬的?” 他眉毛轻挑,表情好笑。 时曼转身没回答,她觉得一定是她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心血来潮想给他熬粥。 “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精湛一下厨艺。” 霍世宴拿碗盛了半碗,“正好我饿了。”毫不在意糊了,喝了一口。 “糖放太多了,傻丫头。” 他认真地做着客观评价。 时曼一把夺过,“都糊了,还喝它做什么?”尽数倒进了垃圾桶。 他的气消了一大半,看着时曼,“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为我下了两次厨房,不管怎么说,我很荣幸。” 时曼觉得他的视线过于滚烫,加上蔡嘉诚的话,一直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霍总,你这么不要脸,究竟是跟谁学的?” 霍世宴指了指时曼,“你。” 时曼的眉头紧皱,鼻孔轻颤,显然,她正在极力压抑那股怒火,欲要发怒。 罗阳着急忙慌地进来,“先生出事了。” 然后附在霍世宴耳旁说着什么。 时曼能察觉到他的表情从有到无,神色逐渐变得阴鸷,仿佛能够将一切都摧毁。 “备车。” 罗阳快速下楼,神色略带慌张。 时曼意识到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霍世宴看着她,“何女士近来有好转,医生说她可能听得到外界的声音,你多去陪陪她。” “那你呢?” 他让她回云港市,是刻意让她回避吗? “过几天。” 说完,他神色复杂,换了一身衣裳就离开了。 时曼站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 是什么事情,会让霍世宴这样的人,露出那样不安的神情? 当天时曼听从了霍世宴的安排,独自一人先回了云港市。 随后,就有新闻报道:【着名的万晟集团,被爆因拖欠农民工工资,导致数人跳楼,此消息一经报道,万晟集团股票爆跌百分之八,是否对万晟集团造成毁坏性影响?】 第55章 我选择的是你 时曼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下午。 她从北海市回来后,就去了何女士那里,没注意看手机。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愣了两秒,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霍世宴那么慌张把她送回云港市,是因为这件事吗? 百泰 “傅总,万晟那边我们需要终止合作吗?” 秘书将平板上的热门新闻递给傅之余。 傅之余看了一眼,却一点儿不意外,“先不着急。” 秘书不明白,“可是,万晟现在深陷泥泞,我们只有和他们终止合作,才能独善其身,我们百泰就有希望成为国内之首不是吗?” 傅之余自有考量,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远眺远方,嘴角缓缓勾起。 “照做。” 秘书不能忤逆,只能服从安排,“是。” 傅之余表面儒雅随和,但他出生在商户世家世家,城府自然不小,他和霍世宴之间的差距,就是他足够自信,现在拥有的一切一直都是他的。 而霍世宴是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尽管老太太支持他,但依然四面楚歌,手段就会更加毒辣。 “好戏开始了。” 傅之余点燃了一支香烟,他本就没瘾,偶尔一下释放一下压力,而这一根烟,更像是提前的庆祝。 时曼在房间里焦灼不安,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给霍世宴打个电话。 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打一通电话过去才对。 然而,对方关机了。 时曼有些失望。 想想也是,这是霍世宴的事情,就算他接了又如何? 她什么都帮不上忙,不是么。 时曼选择站稳自己的脚步,不主动招惹,不多想,不自作多情,保持他们之间的距离。 接下来几天时曼就一直呆在国玺半湾看书充实自己,没有踏出半步。 偶尔上网看看有没有关于万晟的消息。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个热门头条后,就没有了任何消息被报道。 时曼也自然没有多加关注,万晟这么大的集团,一个民工这种事情能被爆出来,想必也是有人刻意而为,不是内乱,就是敌对阵营做的手脚。 以霍世宴的能耐,应当不至于摆平不了。 万晟 “霍总,有个白小姐说要见您。” 王秘书说着。 “让她上来。” 霍世宴一连在公司呆了一个多星期,这件事表面只是农民工的问题,实则瞄准的对象是万晟的总裁之位。 这种事影响到了万晟的公众影响,和股票趋势,万晟集团以霍丽容为首的一行人,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让他退出万晟总裁办公室。 北郊的工地是同官家合作的项目,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是万晟这些老家伙能给的压力,还有政府给的施压。 万晟虽在第一时间对这件跳楼的家属给予了赔偿,但这楼盘面临着停盘,推动力比想象力大许多。 他没想到,霍丽容为了得到万晟,竟选择这样阴毒的法子。 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白诺颜。 “阿宴。” 霍世宴闻声回头转身,“怎么来了?” 他回到办公桌前,按响了秘书办的传音,“送杯咖啡进来,加糖加奶。” 然后看着白诺颜,“坐。” 他清楚,白诺颜这次来是和他谈条件的,但他从未主动联系她。 白诺颜脱下风衣,一身白色连衣裙,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完美,白黑色的高跟鞋更是增添了一抹知性美。 “事情都处理得怎么样了?” 白诺颜面对他,坐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单手抻着脸颊,歪着头与他对视。 “诺颜不如你告诉我,你来万晟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白诺颜爽朗一笑,“那就开门见山?” “你但说无妨。” 秘书送进一杯咖啡,放在白诺颜面前,随后退出。 白诺颜搅动着咖啡,半晌看向霍世宴,“我代表整个外贸部门,代表我父亲,也代表我自己。” “说说你的想法。” 霍世宴合上面前的文件看向她,想知道白沧明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万晟现在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劳务合同的问题,还有政府部门的谴责,加上万晟现在内部隐患,三重夹击,你现在的境遇很窘迫,而我能帮你。” 他意料之中,“条件?” 白诺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勾起,“你心知肚明,又何苦要问?” 白诺颜的气势在霍世宴面前,丝毫不失阵地,她的眼神犀利如刀,语气中自带过人的自信,盛气凌人。 “和霍家联姻,也许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诺颜。” 他说的是霍家,不是他。 “错了,我父亲选择的是霍家,而我选择的是你。” 说着白诺颜起身走近他,隔着办公桌双手撑在桌面,俯身与霍世宴对视。 “除了我,没有谁能给你想要的帮助,也助不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的身后是整个外贸商会,你考虑考虑阿宴。” 她眼底尽是自信满满。 “你作何打算?” 如果不是回国和时曼再次遇到,他娶谁都一样,只是现在他不愿意。 “你只需要和我一起从这里出去,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直接坐实,寻个日子订婚,把婚期定下来,我父亲就可以马上利用他这么多年在官场上的人际关系,将此事摆平,同时将之前的那笔订单奉上。” 白诺颜并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的天真单纯,她在运筹帷幄,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听起来很不错,对我来说百利无一害。” 霍世宴靠着椅背,点了一根烟,同白诺颜对视,慵懒随意的吸了一口烟,“但你要清楚,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你能接受,我没问题。” 白诺颜自信,夺过他指尖的香烟,放入唇边吸了一口,将烟雾喷洒在他俊颜上,“那可不一定,我知道你对时小姐并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但你也要清楚的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做那个永远见不得光的小三。” 然后将香烟放在他唇边。 “那就合作愉快。” 他面不改色,没有承认他和时曼之间的关系,也没否认没关系。 第56章 时小姐搬走了 “那就走吧,我的未婚夫。” 万晟楼下最不少的就是狗仔,尤其是在这种风波四起的时候,只要他们手牵手从这栋大楼走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和官家联手了,白诺颜的父亲虽不能直接改变局面,只要白沧明插手,便能影响整个城市的GPD,谁都不会愿意得罪这样的主。 霍世宴本不在乎任何官场施压,奈何这事偏偏出在北郊的工程上,这是官家的项目,万晟早就是官家眼中的红利,必定不会轻易错过吃红利的机会,霍丽容一群人就是在等他做出对万晟不利的决策。 现在和白诺颜订婚,确实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唯一的办法。 他同白诺颜手拉着手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狗仔便一拥而上。 很快他们的举动就上了头条。 【最新消息,万晟总裁霍世宴,于今日同白会长千金疑似恋情曝光。】 这这新闻很快就再次成为了新一轮热搜。 时曼闲来无事的趴在沙发上翻着医学类的书。 手机突然响起。 是蔡娇娇打来的。 时曼连忙接听,“公主殿下,你禁闭到期了?” 她明白,蔡娇娇是被蔡伯父关了起来,她也能够理解,毕竟谁都想独善其身,不想引火上身。 “姐妹儿,先不说别的,你快打开电视,财经频道。” 蔡娇娇语气慌张。 时曼不明所以,“怎么了?” 此时手机界面蹦出热搜,她的视线正好落在这条新闻推荐上。 “霍世宴和外贸会长之女宣布了订婚的消息。” 蔡娇娇被气的不轻,为时曼不值。 时曼盯着屏幕上的推荐,怎么点进去的她也不清楚,视频上的他俊朗气质,仿佛是上天的恩赐颜值让人移不开目光,他对身边依偎在怀里的白诺颜,他看她的视线充满了宠溺,二人看着很是登对。 不知为何,时曼被风迷了眼,眼底颤颤悠悠,看着画面没敢眨眼。 “姐妹儿,你还好吗?” 蔡娇娇担忧,她觉得她是在乎霍世宴的,不然七年闭口不提,就是没有完全释怀的表现。 “他三十了,订婚也实属正常,我同他毫无关系,非要扯上关系的话,他是我半个家人,我祝福他。” 时曼始终没表现出任何不该从她脸上出现的任何情绪。 “如果你当真不在乎,那固然好,作为姐妹我希望你幸福,不希望你错过。 作为理智的局外人,我希望你尽快脱身,不要在于他有任何瓜葛,你和他玩不起,别以卵击石,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蔡娇娇好言相劝,这些名门望族和官代世家之间的牵扯,一旦宣布联姻,就不会轻易离婚,荣辱与共,而时曼什么也不是。 到时候只会被冠上毁人姻婚的骂名。 “我知道。” 时曼心里像是有针在扎,千疮百孔,她觉得实在是可笑,他明明表现得那么深情款款,却能转身宣布和别人订婚。 在霍世宴眼里,她只是他无聊时的消遣而已。 再次与他见面,是半月之后。 霍世宴处理好所有,回到国玺半湾,才从方婶嘴里得知时曼搬走了。 他先是打了通电话去了疗养院,知道何女士还在,眼底尽是阴霾地拨通了时曼的电话。 时曼在市里的武术馆找了一份工作,工资待遇不错,她本想做回本职工作,但她现在处于停职期,不能去别的医院工作,她的简历还在第一人民医院。 她也没别的特长,唯有柔术还能拿得出手,就来应聘当了一位授课老师。 因为她是女的,很多家长都愿意把女儿送到她这里来学习,短短半个月,她的课都是爆满。 现在很多家长在注重孩子特长之余,更注重孩子的人身安全。 霍世宴没打通时曼电话,神色阴杰,“给我查,她在哪里。” 罗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连忙转身去查时曼的去向。 傍晚 培训机构外,傅之余准时地出现在时曼上班的地方。 同事钢琴老师打趣,“时老师,你男朋友来接你了,真羡慕啊。” 时曼抬头,看到傅之余站在路灯底下,对着她笑。 和同事道了别,她小跑到他身边,“傅总这么闲?” 这半月,时曼过得很充实,虽然很累,但她很满足现状,傅之余倒是经常来接她下班,两个人相处得融洽。 “这不是怕你饿肚子?特地过来带你去吃饭,再回去加班。” 说着,傅之余给时曼开了车门。 时曼笑了,“我差点就感动了。”然后上了车。 “今天想吃什么?我的饭搭子?” 时曼问。 傅之余启动着车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做你吃?” 时曼惊讶,“你也会做饭?” 脱口而出的‘也’让她想起了霍世宴,不明白现在的男人,为何这么优秀,都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她一个女人,啥也不会。 “只不过,我只做给自己未来傅太太吃,你敢不敢吃?” 傅之余,笑了笑。 时曼抬眸,视线中,他那么清隽英朗。 “傅之余。” 时曼的声音如鲠在喉,半分涩哑。 傅之余笑了笑,“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一点都不好笑好吗?” 时曼撇了撇嘴角,无语。 她差点当真了。 而在不远处的转角,停着一辆红旗L9,他透着深色的车窗,看着时曼同傅之余之间的互动,神色阴郁。 罗阳更是不敢吭声,眼睁睁看着时曼上了傅总的车。 他都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他家先生的脸有多臭。 “跟着。” 霍世宴不爽的声音响起,随后又是一声滑动打火机的声音,接着空气中就弥漫着烟草味。 罗阳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傅之余的车后。 看着他们一起去了超市,又大包小包提着食材出来。 过马路时,傅之余腾出一只手护在时曼身后,亲昵的动作,灼痛霍世宴的眼眸。 直到他们又一次上了车。 在罗阳眼里,这二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十分相配。 而,在某人眼里,这画面就犹如眼中沙,肉中刺的存在,把不高兴和不爽凸显得淋漓尽致。 第57章 傅之余,你了解我吗? “先生,他们下车了。” 罗阳为了不被发现,没有靠近,远远地停在路边,看着傅之余和时曼有说有笑的下车。 这个小区是单身公寓,住着很多来这个城市打拼的人,房租便宜,环境也不错,各方面都挺方便,离时曼上班的培训机构就几个公交站的距离。 霍世宴打开车窗,就那样看着他们上楼,一言不语。 电梯里 “住的地方比较简陋,你可别嫌弃。” 时曼刚搬过来,家里确实只能说用简陋再说,只能足以生活,对比以前的生活环境,是根本无法匹敌的。 “你觉得我嫌贫爱富?” 傅之余笑着看着时曼。 只是在时曼眼里,他这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样的平民窟确实不太搭,傅之余这身装备都得上百万了,她这房租一月2800的住处,实在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那我倍感荣幸。”伴随着叮的一声电梯打开,“到了,傅先生有请。” 时曼做出邀请的手势。 傅之余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还不错,这一楼看着挺干净。 这时一个10-2的住户走了出来,是一个女孩刚好准备出门,正好碰上时曼和傅之余。 “时老师,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 女孩是一家公司的小白领,为人和善友好。 时曼看了一眼,只见傅之余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尴尬。 “他……” 傅之余抢先一步,“有眼力劲。”对着女孩微笑着。 女孩羡慕得不行,“时老师好福气,拜拜。” 电梯门打开,女孩离开。 时曼回头看着傅之余,“男朋友?” “单身女孩子独居不安全,知道你有男朋友,会安全很多。” 傅之余借口着。 时曼一声呵呵,转身开门。 “进来吧。” 这单身公寓,就是单间配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很精致,整洁。” 傅之余跟着进屋,做出了良心评价。 “东西给我吧,我一个人住,没有男士拖鞋,要不你穿我的?” 说着看了一眼他40多码的鞋,自己37码的拖鞋,实在是不太合适,“算了,你不用换了。” 傅之余看着她粉色的拖鞋,也是斟酌了一下,最后选择穿了她的拖鞋。 这画面太美,时曼不忍直视,直接乐坏了,“额,哈哈哈哈。” 傅之余无奈,“看来下次,我得自己准备一双带来。” “都让你别脱了。” 傅之余走进客厅,他人高马大的体型,站在客厅,一抬头和吊灯同高。 空间仿佛根本不够他伸展,“厨房在哪里?” 时曼指了指他左手边,“那里。” 他转身提着食材就往厨房走,时曼连忙上前,可厨房空间确实不大,他一个人都占满了所有空间。 “需要我帮忙吗?或者我能做什么?” 时曼站在门口。 傅之余脱了外套递给时曼,“你会什么?” 时曼迟疑了片刻,“额,我洗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会做饭?” 傅之余一边准备着,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信手拈来。 时曼摇头,她也不想说她活了二十五年,就进过两次厨房,一次把厨房炸了,一次糊了,这做饭看来就是她的短板。 “那就陪我聊聊天。” 他切着土豆丝,每一根土豆丝都经过精心切割,呈现出优美的弧线,甚至有些夸张,还准备了胡萝卜做了一朵花摆盘。 “你不用这么麻烦,就咱两吃。” 傅之余嘴角勾起,“第一次给女孩子做饭,不得细致一些?你去等着很快就好,油烟对女孩子皮肤不好。” 傅之余的温柔,总是让人觉得温暖,时曼和他相处就是随心,感觉就像她和蔡娇娇之间的相处方式,不用刻意收敛。 “那好吧,一会儿我来端,我煮点米饭吧。” 傅之余回头看着她,“会煮饭吗?” 时曼尴尬,“不太确定,应该可以。” 傅之余眉毛轻挑,“我来,你等着就好。” 显然时曼是被质疑了,“好吧,辛苦傅总啦。” 时曼空闲之余,去阳台晾衣服,无意看了一眼楼下,一辆黑色红旗就停在小区外。 “我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儿。” 不多久 傅之余的动作就是麻利,很快就做了三菜一汤出来,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常小炒。 醋溜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糖醋里脊,青菜豆腐汤。 “曼曼,吃饭啦。” 时曼回应,“好。” 她出来的时候,傅之余把饭都盛好了。 看着这一桌菜,色香味俱全,“哇塞,傅之余厉害啊你?” 她坐下,没想到,这些高质量的男人,在商场上是精英,还能做一手好菜,这也太卷了吧,让女人,噢不,让她怎么活啊? “尝尝。” 时曼最喜欢的就是糖醋里脊,酸甜可口,她的最爱。 “嗯,好吃。” 时曼吃东西的模样很好看,属于看着就很有食欲的样子。 “以后我有空,就做你吃,总吃外卖不好。” 他和霍世宴说了同样的话,时曼抬头看了一眼傅之余,没有接话,毕竟她和他最多就是朋友关系。 经常让一个身价千亿的总裁给她做饭,真是屈才了。 “百泰要倒闭了?你怎么这么闲?” 时曼放下筷子说着笑。 傅之余吃相过于优雅,细嚼慢咽的实在是养眼,时曼越来越觉得,他好像比学生时代更好看了。 “倒闭不至于,少赚点钱,挤点时间先脱个单比较重要。” 傅之余也放下筷子,看着时曼,把用意毫不掩饰地表达出来。 他就是在追她。 时曼表情变得认真,看着他。 “傅之余,你了解我吗?虽然我们是高中三年的同桌,但高中毕业后,我们也有七年没见了。” 时曼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热烈地追求自己。 她们七年未曾见面,突然这么热情,她不由觉得值得怀疑傅之余的用意。 可她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个大忙人,特地空出时间陪她吃饭,给她做饭? 是因为霍世宴吗? 她不懂男人,更不了解男人与男人之间,那所谓的征服欲。 第58章 可是我生气了 “你觉得我是因为霍世宴,才追你的?” 傅之余轻笑。 时曼其实并不想提起霍世宴,但她需要清楚,他的用意。 如果是因为霍世宴的话,那就大可不必,因为她对那个人来说,并不会有什么蝴蝶效应。 “不是么?” 时曼与他对视。 “为何就不信,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 这单纯两个字,从傅之余这样的人嘴里出来,多少让人不太信服。 “很难相信,我并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有如此之大。” 时曼边说,边忍不住想笑,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你很好,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的。 我不急,不管你是当我是朋友,还是另有所图,最起码你不讨厌我就行。” 说着,他收起了碗筷,要去洗碗,时曼连忙制止。 “我来,你给我做饭,再让你洗碗那我岂不是很不地道。” 傅之余也没有推辞,“会洗吗?” 时曼一脸黑线,“拜托,我只是不会做饭,不是无法自理,洗碗我还是会的。” “噢?” 他明摆着不信。 时曼也不想解释,亲自己收拾好厨房,傅之余看了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 他总能给时曼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同傅之余在一起,时曼觉得很踏实。 “那我送你。” 傅之余没有拒绝,很享受这单独相处机会。 “好。” 楼下,时曼和傅之余一前一后地出现。 “先生,他们下楼了。” 霍世宴侧眼将视线投向远处。 时曼和傅之余有说有笑的画面太惹眼,某人的表情就有多不悦,他的眼底充满了沉重的阴霾。 “路上小心。” 时曼站在原地,挥着手同傅之余道别,直到对方离开后才转身准备上楼。 她刚转身,一辆红旗L9就停在了她身后。 “时曼。” 熟悉的声音让时曼收回了脚,转身。 霍世宴就坐在身后的车里。 “你回来了。” 时曼从他表情上看到了怒火,想必是因为她从国玺半湾搬出来的原因。 “上车,跟我回去。” 他低声命令。 没错,是命令,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时曼拒绝,“我不回去,我明天还要上班。” 时曼并不想做个废人,她做不了逆来顺受地被他养着。 “不回?” 他挑眉看着时曼,气势凌人。 “我回去不合适,请你不要逼我。” 时曼说得不合适,霍世宴知道她看了新闻,但并未打算解释。 “好,我不逼你。” 说着,他下了车走到她身边,“带路。” 时曼费解,“什么?” “带路。” 他冷厉的开口。 时曼没有选择,只好如同机械那般,浑身僵硬的把他领到了自己的住处门口。 犹豫半天不打算开门,因为不欢迎。 “开门。” 霍世宴双手环胸,站在时曼身后。 时曼没能推脱,只好将门打开,他随即就走了进去,目光所及之处都犹如雷达扫视,在确定屋子里没有任何男士物品,这才坐在沙发上审视着时曼。 “我给你机会解释。” 说着,他拿出烟盒,盒中就剩最后一根烟,他咬进嘴里,低头点燃,将烟盒揉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抬头看着时曼,坐等时曼解释。 “我……我找了一份工作,住在国玺半湾不方便。” 时曼抵不过霍世宴强大的施压感,这才幽幽开口。 霍世宴又是一口烟雾,看着时曼许久,“我缺你这点钱了?还是给你的钱不够用?” “够,但我不想当你养在金丝笼里的鸟,我想以自己的方式过活。” “过来。” 他愤怒的声音略带嘶哑。 时曼双手紧握成拳,看着他不动。 她知道,霍世宴是真的生气了。 “时曼,你在挑战我对你的耐心。” 他阴沉可怕的神色,足以将时曼凌迟。 时曼缓缓挪动在他跟前。 霍世宴一把将她拽到沙发上欺身而上,“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嗯?” 他眼神嗜血,所有的耐心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 看着闭口不言的时曼,他更气,“怎么,哑巴了?” “你想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还能说什么?” 时曼看着他。 “所以,你跟他在一起了?” 他眼底全是怒火。 “没……唔” 时曼刚开口,就被他不客气的堵住了。 他不温柔的啃咬着时曼的嘴,“他吻你没有?” “我跟他只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 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随即疼痛感蔓延,他一口咬在她锁骨处,留下牙印。 疼痛让时曼眼泪夺眶而出,“疼。” 霍世宴嘴角勾起,“疼吗?那就对了,好好感受一下有多疼。” 他的吻继续辗转,时曼害怕,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阻止着他的靠近。 “我不敢了。” 时曼示弱,祈求。 “是我对你太好,才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霍世宴一把将时曼抱起,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房间里,时曼被他扔在床上,欺身而上,他阴霾的表情,脱去了外套,解开衬衫扣子。 “害怕?” 他俯身,指腹划过时曼的脸颊,直至她领口,时曼只穿了一件休闲的开衫款卫衣,拉链被他拉下。 时曼的双手被他桎梏在头顶,眼神中弥漫着恐慌,如同被围困的野兽,充满了对未知的警惕和惶恐。 “霍世宴,我错了。” 时曼颤抖地认错。 而她的求饶并不起作用。 霍世宴温热的气息喷洒,温热的手掌游走在她的身上,“错哪了?” 霍世宴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在颤抖,他耐心的厮磨,褪去了她的衣裳,俯身而下。 “嗯?错哪了?” 一边吻着她的耳垂,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惹得时曼浑身发麻。 “我不该搬出来。” 时曼躲避着他的触碰,他的手仍旧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恩……” 她难忍轻哼出声,眼底尽是羞耻,咬紧唇瓣隐忍他的挑拨。 “还有呢。” 他的胸膛滚烫压下,一只手解着皮带扣…… “我错了,我跟你回去。” 时曼害怕,现在的霍世宴情欲和愤怒上头,是真的会…… “现在知道错了?可是我生气了。” 第59章 搬到我房间住 密密麻麻的坚硬胡茬,扎得时曼生疼,暧昧且充满情欲。 时曼在极度恐慌之下,哭了。 “我都听你的。”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依旧压着她,“能乖了?” 时曼点头,“乖。” 霍世宴挑眉,“我不信。” 时曼大声哭了起来,“你说过不会欺负我,你说话不算数。” 这句话是时曼十八岁时他说的。 他顿住了动作,“我说过吗?” 时曼就像抓住了人性最低端,“说过,你说过。” 霍世宴嘴角勾起,果然她还记得曾经的所有,见她也被吓坏了,也没打算继续,但生气是真的生气。 “这个时候,你就知道打感情牌了?” 霍世宴从她身上起身,及时刹车,再继续下去会发疯。 “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时曼连忙将拉链拉上,蜷缩在角落里颤抖,她现在是真的怕他了。 “好。” 他穿好衣服站在床边,看着她,满眼都是隐忍的怒火,“那就快点收。” 时曼半刻不敢耽搁,慌乱地收着她本就不多的行李。 “好了。” 她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 霍世宴接过她的行李箱,一边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 时曼也老实地任由他拉着手,没敢在招惹他。 他正在生气,这个时候但凡她在反抗一下,今天她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走出玄关,那个小白领恰好回来,再次碰上。 “时老师,你和男朋友出门啊?” 时曼没有回应,就被霍世宴拉进了电梯。 小白领见时曼,才发现这并不是之前那个帅哥,满脸都是惊讶。 “真看不出来,原来她玩得这么花,一天换两个男人。”羡慕又妒忌冷哼,“竟然一个比一个帅,人比人,气死人。” 电梯里 时曼就乖乖地站在他身边,呼吸都紧小细微的,生怕又惹他不高兴。 他的手很热,烫得时曼的掌心被他握得起了一层细汗。 “男朋友?” 霍世宴目光撇着时曼。 “没有,只是她误会了而已。” 时曼解释,她和傅之余本来就不是情侣关系,她也不算狡辩。 只不过,她的解释在霍世宴听来,就很牵强,脸色又黑了黑。 从电梯出来,霍世宴全程黑着脸,直接将时曼塞进了车里。 车上,他也没在说话,只是气场大得让时曼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罗阳开着车,也被这样的气氛,压制着受不了,从后视镜瞄了一眼时曼,看到她脖子上清晰的吻痕,就尴尬地把视线挪开。 霍世宴冷着张脸,拿出一包全新的烟,取出一支叼进嘴边焚烧,将车窗打开,略带微凉的寒风灌进了车厢,吹乱了时曼的头发。 他就将衔着烟的手伸在车窗外,全程注视着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想上班?” 他蓦然开口。 时曼看向他,点头,“嗯。” “为什么不同我商量?” 霍世宴继续问。 时曼如实回答,“怕你不让。”手指扣着指甲,紧张着。 霍世宴的气场太强,略带长辈的口吻。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 他回到家里,没看到人那一刻,他就决定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你电话关机了,我以为你很忙。” 确实,她打过,就打了一次,她没说谎。 他关机了。 “那就等我回来,你以为你出去上班就能和我撇开关系了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是忘了北海市被追杀的事了?” 他霍世宴有多少仇家,他自己都不清楚,跟他沾染上了,怎能全须全尾地独善其身。 “可我真的想去上班。” 时曼鼓起勇气。 霍世宴将视线挪开,看了一眼窗外,随手将烟蒂扔出窗外,关上了车门。 “也不是不行,看你表现。” 时曼雀跃,“真的?” 不明白,他这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是为了什么,但如果是真的,讨好他一下,也可以。 “我骗过你?” 霍世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葬送在这个丫头手里,狠不下心,又放心不下。 可明明知道,她跟着自己会有很多危险,就是不愿意放手。 他该拿她怎么办? 时曼半晌不吭气,突然冒出两个字,“骗过。”然后别过头看着车窗。 “什么?” 霍世宴没听太清楚。 时曼心底的委屈满眼,“你骗过我。” 他愣住了,知道她说的是哪一次。 七年前他骗她会去接她高考,却在她高考的最后一天消失了。 他确实骗了她。 霍世宴没说话。 时曼也没在继续,气氛再次变得死寂,看着眼前的城市灯火,漫天的星辰,好像没有一个是她能拥有的。 家没了,富裕的生活没了,喜欢的工作也没了。 她什么都没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又偷偷抹掉,不敢被霍世宴察觉。 国玺半湾 时曼站在这座霍世宴给她砌的牢笼,举步艰难地跟在霍世宴身后一步一步进了进去。 方婶见时曼回来了,连忙上前,“时小姐回来了?快过来吃饭吧。” “我吃过了。”说着就要往楼上走。 霍世宴站在她身后,“过来陪我。” 时曼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他,这都快十二点了,他还没吃饭吗? 霍世宴往餐厅走,时曼只好照做,惹怒了他,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时曼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神放空。 他胃不好,这会儿已经伴随着隐隐作痛,刚才有动了怒火,食欲不加,只是简单的喝了一碗汤,吃了几口饭。 一边擦嘴角,边道,“我可以让罗阳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时曼对上他的视线,很期待。 “搬到我房间住。” 他就是想知道,这份工作到底能让她做出什么样的退步。 “什么。” 时曼愣住了。 霍世宴起身往楼上走,“我房门不会反锁。”就上了楼。 时曼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她不想就这样天天关在这座牢笼里,可她也不想和霍世宴有更加亲昵的关系。 她已经违背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可她又不想将这见不得光的关系坐实。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第60章 你确定要和白家联姻? 可,如果失去了这次出去工作的机会,她就真的没了自由了。 时曼在道德底线和自由中徘徊着。 夜深,她才上楼,经过他房间门口时,他的房门虚掩,一缕灯光溜了出来。 她伫立在他的门口。 霍世宴刚洗了澡出来,就察觉到她的存在,却没主动出声。 选择是他给的。 做选择的只能是时曼自己。 他丝毫不着急地躺在床上看着经济学管理的书。 而一门之外的时曼却艰难地做着选择。 最终还是经不起自由的诱惑,推开了他的门。 房门被推开那一刻,霍世宴侧颜看着站在门口的时曼,“选择好了?” 时曼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原地,许久才开口,“你……你会不会……”她难以启齿。 “会。” 他断然开口,看了她一眼道,“如果你乖的话,我可以暂时不碰你。” “当真?” 时曼眼里有了光,是期待自由的光。 “又不是第一次睡,有没有过你不清楚?” 他的眼神暧昧,但不色情。 事实正如他所说,霍世宴搂着她睡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触碰过底线,他说话算话。 可刚才在出租屋的一切,足以让时曼后怕。 “万一你……” 时曼难以启齿。 “那只能是你惹怒了我,逼我要了你。” 他的声音冷冽。 真想做什么,他七年前就做了,七年前他是不舍,现在是他不想强迫。 但如果她非要背驰他的意愿,他也不是不会碰她。 “白小姐知道了,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合作吗?” 时曼犹豫,她心底深处,是希望他能好的,这种纠结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她。 “她不会知道。” 霍世宴耐心回答。 时曼这才缓缓地走进他的房间,这个决定让她愧对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只要她和他不发生关系,她就不是那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 “去洗澡。” 霍世宴低头继续翻阅着手上的书。 “噢。” 时曼逃难般地躲进浴室,看着他用的洗漱用品,皆是男士的。 时曼觉得自己没准备好,可现在退缩显然已经无路可退。 于是,她硬着头皮用了霍世宴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简单地冲了一下,不敢用他的浴缸。 因为,她一看到就会想起上次霍世宴中药的那个晚上,她慌乱,胡乱地吹着头发。 霍世宴却在这时推门而入,夺过她手中的吹风机,亲自给她吹着头发。 微风不燥,时曼头发上散发着和他同样的香味,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息,足以迷情。 而他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全程耐心,直到头发干透。 “又赤脚?” 霍世宴看着时曼的双脚,眉头蹙起,将她抱起走出浴室,将她放在他的床上。 而时曼就裹着一条浴巾,里面什么也没穿,她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霍世宴眼底依然冷漠,跟着也躺上了床,时曼尽可能地往边上靠了靠,他滚烫的胸膛紧贴而上。 时曼身体瞬间紧绷,不敢动弹。 漆黑里,他搂着时曼的腰身靠近,手在她身上隔着浴巾肆意妄为。 “你说过你不会。” 时曼颤抖。 他抵在时曼耳畔低语,“我没说不摸,怕什么?” 他坏笑。 时曼被气坏,“你骗我。” “没有,这不一样。” 他的声音嘶哑,身体控制不住的欲火焚身,有些后悔答应不碰她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离我这么近?” 时曼实在是经不起他的挑弄。 耳朵的酥麻感蔓延至她全身,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霍世宴却笑了,“我对你有感觉,也只能怪你长得符合我审美,我对别人可没这感觉。” “你无耻。” 霍世宴靠近,“那我只能在无耻点了,不然这觉是睡不了了。”就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腹部靠近。 时曼猛缩,涨红了脸,“你自己去浴室解决。” 他没做声,只是禁锢着时曼的手,全程操作着。 时曼羞愤,脸红心跳无处可逃,她感受到了他的……,咬着唇忍着。 伴随着他低沉的闷哼,结束。 时曼瞬间就冲进了浴室,将手反复搓洗,嫌弃得不行。 他们之间除了最后的底线,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时曼难为情 一直到把手搓红。 他收拾好,走进浴室,看着时曼不停揉搓着那只手,嘴角勾起,“我和别人比谁大?” 时曼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是疯了吗? 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地问出这样的问题? 但时曼却控制不住的在心里做着对比,作为男科医生。 她确实见过很多,霍世宴确实是比较偌大的存在。 片刻,时曼羞得不行,她在干什么,天啊。 霍世宴亲自用干毛巾为她擦手,这才抱着她回到床上。 “睡觉。” 他命令。 时曼也闭着眼睛不想跟他再有别的交流。 次日 时曼醒来时,身边再次没人,她起身溜进自己的房间,简单梳洗换了身衣裳,特地穿了一件中高领的针织衫,将脖子上的吻痕遮住,一件小香风外套,下身一条黑色微喇牛仔裤,一双乐福鞋,时尚又简约。 楼下,霍世宴已经在用早餐。 时曼下楼时,霍世宴已经出了门。 “时小姐,先生让我送你去上班。” 罗阳毕恭毕敬。 “好。” 方婶拿着三明治和豆浆走了过来,“小姐,你带路上吃。” “谢谢方婶。” 路上,罗阳见时曼心情很好,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犹豫地开口。 “时小姐,下次还是不要惹怒先生了,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为时夫人考虑下,先生对你已经很有耐心了,真的。” 罗阳知道他不该多嘴,但她需要知道的是,现在除了先生,谁会给时太太用上全球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为她单独治疗。 “嗯。” 时曼嗯了一下,算作回应,看着路边的枫树,树叶已经开始变红,今天的温度好像也比昨天凉了许多。 冬天快来了。 傅家老宅。 祠堂里,老夫人正在虔诚焚香。 “给你父亲上柱香。” 霍世宴上前,为这个他所谓的父亲上了一炷香。 “奶奶让我回来可有何事?” 老夫人转身,“听说你决定要同白家人联姻,可是当真?” 第61章 给我一千万,我就离开云港市 “嗯。” 霍世宴点头。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你终是走上了这条路,你的能力在世年之上,只是苦在了你出生,唉。” 老夫人徐琳并不想这唯一的孙子在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奶奶当年让父亲和苏家联姻时可有考虑过会有这么一天?” 在霍世宴心里,霍家欠他和他母亲的太多,如果不是那场车祸,霍家的人又怎么会想起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对霍家有怨,但不管你是恨是怨,霍家的家业不能落在别人手里,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会好好守护霍家。” “奶奶大可放心,我既以承诺,自会信守,我母亲?” 霍世宴掀眼,窥探,摸索,老夫人脸上细致的表情。 “你母亲很好,除了不认识人,一切安好。” 霍世宴神色隐忍,恭敬,“那就有劳奶奶照顾我母亲了,没事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随即他转身。 老夫人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闭着眼,“既然决定和白家联姻,那位时小姐也没有呆在你身边了。” 老夫人本是想着,他对时曼有感情,在一起也无妨,只是现在看来,她就没必要在继续呆在他身边了。 “奶奶是要插手我的私事?” 霍世宴回头,看着老夫人虔诚的背影。 “白家容不下她。” 老夫人起身在站在中央,身后是供奉的霍家先烈,一身青黑旗袍的她,气场威风,气势凌人,转过身与他对视。 “容不下,也得容下,选择霍家是白沧明唯一的退路,既如此就该知道,这场婚姻只是合作关系。” 他阴鸷的眉眼从容不迫,这次的事情这么凑巧,白沧明也脱不了干系。 “你为了时家那丫头得罪了白家,和傅家,又要如何守得住万晟和霍家?” “这就不由奶奶担忧了,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一定是你我都想要的。” 他说完坚定的离开,踏出祠堂,灰色浓厚的云层灰蒙蒙的,太阳被厚重的云层遮挡,昏暗的景象让人感到沉静,压抑。 百泰 “傅总,时小姐被霍总带回了国玺半湾。” 他阴沉的双眸收了收,“知道了。”继续翻阅着文件。 秘书推门 “傅总,万晟那边果然选择了和白家联姻,今日万晟那边发来了邀请函。” 秘书逞上那封邀请函。 傅之余将视线落在上面,意料之中的事,他并不意外。 “嗯,回复霍总,我定会准时参加。” 他的眼色露出闻过则喜的神态。 秘书看了一眼一旁的特助,面露难色。 “但说无妨。” 秘书才道,“傅总,楚小姐约您共进晚餐,是否拒绝?” “楚乔?” 他双眸微眯。 “不知道,她说只需要给你说她姓楚,你自会知道她是谁。” “拒绝。” 秘书又拿将文件袋递给了他,“她说,如果你拒绝的,可以先看看这个在选择愿不愿意见她。” 傅之余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竟是照片,他和她的床照,霎时间清秀儒雅的脸上蒙上阴沉。 秘书和特助都看到了,一时之间尴尬得不知道把眼睛放在哪儿。 “让她上来。” 他的声音犹如从冰窟灌出来的凉风,寒冷刺骨。 “是。” 秘书退下。 特助黑岩躬身,“属下也先退下。” 傅之余手只是一挥,黑岩便领会退出办公室。 他阴霾的眼神看着一旁的文件袋,嗜血,阴狠,一如反常地同他的颜值不搭。 楚乔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了傅之余的办公室,她身姿摇曳,性感婀娜,一双眉眼盈盈,长相更是风情万种,就是风尘味太重。 “小余总,我就知道你不会狠心拒绝和我见面的。” 她一步步靠近傅之余,坐在他腿上,身上的充满了烟草和香水的混合气味,让傅之余皱了皱眉。 “楚乔,你这是何意?” 傅之余坐怀不乱,将文件袋拿起质问她用意。 “想你了,不行吗?” 楚乔靠近他耳旁暧昧的说着。 “噢?”他先是挑眉,在推开怀里的楚乔,“我看你是缺钱了。” 这个女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曾经也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是他和时曼的高中同学。 一次被她钻了空子,跟了他几年,只是不懂得知足,野心太大,多次要挟他,他才和她断了联系。 “是也不是,想你也是真的。” 楚乔从高一就喜欢傅之余,可她那个时候太过于普通,不敢靠近,只能看着他和时曼好,后来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可他却从不承诺她未来。 说到底,她和他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回忆。 傅之余拿出支票刷刷两下给了200万,“拿着这笔钱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楚乔接过支票,“200万?傅总真是够绝情,这才分开多久啊,以前给我的零花钱都不止这点呢。” “楚乔,你在挑战我对你最后的温柔。” 他伸手捏住楚乔的下巴,“后果很严重。” 楚乔点头,“我知道,傅总并不是表面看着这么儒雅清风,你的手段不比任何人干净,听说你和时曼又好上了?” 傅之余瞳孔微震,钳着她下巴的手,转动她的脖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力道很大。 “咳咳……怎么傅总是害怕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傅总还这么长情,只不过她要是知道我为你流了三次胎,陪了你四年,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呢,毕竟都是同学一场。” “当年如果不是你趁人之危,你觉得我会碰你?楚乔我看在你跟了我几年的情分上,这笔钱拿了,就别再来找我,否则,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消失在云港市,毫无声息。” 他一把松开她,这两年她隔三岔五地来找他要钱,一次比一次令人厌恶。 “1000万,我就离开云港市。” 楚乔不甘心,她跟了他四年,一只都小心翼翼,而他却说分就分,原来是为了时曼。 “楚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了吗?因为你太贪了,我给了你机会留在我身边,可你觊觎了你不该觊觎的位置,这些照片你大可公布于众,就看是你的下场惨,还是我。” 第62章 你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楚乔欲言又止。 傅之余背对着她,“再不走,后悔的绝对不会是我。”他的语言赤裸裸地威胁着,对于这种满眼都是他的钱的女人,他从不后悔。 “但愿你不会后悔傅之余。” 楚乔拿着支票就转身,在要离开时说了句话。 “傅之余,如果我给你生了个孩子,你会抛下我吗?” 傅之余审视的目光看着楚乔,满眼都是探究,拿起一支烟叼在嘴里,“你不配给我生孩子。”燃起一支烟。 “那几次我流产都是你做的手脚是吗?” 楚乔转身看着高高在上的傅之余。 傅之余没回答,全是默认。 楚乔笑了,“原来如此。”凄凉地笑看着他,“你一定不会有好报的。” 说完,楚乔心碎地离开,眼底尽是怨恨。 楚乔的话让傅之余心烦意乱,想起当年。 那是高三上学期期末,霍世宴找到了他,让他不要招惹时曼,当时他和他就扭打在一起。 那是他第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子大打出手,最后他没打过,他输了,输了时曼。 当天他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酒,被在酒吧兼职做服务员的楚乔遇到了。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第二天醒来身边多了个人,她哭个没完,见她父母双亡身世可怜,就养了她到大学毕业,本以为她会同表面看的单纯,奈何过于贪婪,三年前他出国前就跟她断了联系。 滚滚的烟雾缭绕升起,他的眼底泛起了冷意,决绝。 “黑岩。” 黑岩走了进来。 “让人查下楚乔。” “是。” 黑岩点头,转身离开。 傅之余嘴角勾起,透露着诡谲。 万晟 “阿宴,邀请函都送了,陪我去看看礼服吧?” 白诺颜挽着他的手臂,小女人地靠在霍世宴的肩上。 “你决定就好,我很忙。” 霍世宴拒绝。 显然对这场订婚宴看得并不重,“以后我们可是要携手同行一辈子的人,阿宴你确定要和我一这样的方式相处一辈子吗?” 她微笑,明知他不爱自己,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他。 “下午。” 霍世宴退了一步。 “好,那我到时候给你电话。” 霍世宴头也没抬,“嗯。”全是应了。 白诺颜临走之前说着,“对了,把时小姐叫上吧,我在国内也没有朋友,就认识她,让她替我参谋一下,女孩子才是最了解女孩子的。” 霍世宴表情严肃警惕,“你想做什么?” “你紧张了?”她笑了笑,“我只是想和她做朋友而已,如果你希望我和她是其他的关系,比如情敌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霍世宴表情收放自如,“好,我安排。” “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你说呢?” 白诺颜笑中带冷,她知道霍世宴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会愚蠢得罪白家。 白诺颜离开后。 他的面色一沉再沉,神色变得晦暗,无光。 拿出手机给时曼打电话,电话被接通。 时曼的声音传来,“喂?”她身边伴随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时老师再见。” 霍世宴清了清嗓子,“下课了?” 时曼回道,“嗯,刚下。” “来万晟总部。” 时曼愣了愣,“为什么?” “下午陪白小姐去看礼服。” 他声音冷淡。 时曼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之间没反正过来,“我陪?” 白诺颜对她敌意这么大,他是眼瞎吗? “嗯。” 时曼的心隐隐作痛,“必须去吗?” 他又是“嗯”了一下。 时曼重重呼出一口气,“既然你是这么安排的,我服从安排。”然后挂断了电话。 耳畔的忙音响起,霍世宴握着手机的指骨变得泛白。 培训机构外 傅之余一如往常来接她下班。 时曼很意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你怎么来了?” 傅之余依旧是那儒雅谦逊的笑容,“想你了。” 时曼身躯一震。 与此同时,罗阳的车子也抵达战场,“时小姐,先生让我接你去公司。” 时曼现在中间,看了一眼傅之余,又看了一眼罗阳。 罗阳代表着霍世宴,所以这是傅之余和霍世宴之间的较量。 时曼为难地看着傅之余,“抱歉,以后不用来接我了,我搬回我哥哥那里住了,他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 时曼找着借口,并不想被傅之余察觉到什么,让自己过于窘迫。 傅之余点了点头,“一个人住确实不太安全,回去住我也放心,上车,我送你去万晟。” “这……” 时曼看了一眼罗阳,犹豫还是决定上了傅之余的车,不想傅之余觉得难堪。 “小罗,我坐傅总的车过去。” 时曼就上了傅之余的车。 罗阳无奈只能尾随其后,给霍世宴打了报告。 “先生,时小姐坐了傅总的车一同过来了。” “嗯。” 他的嗓音低沉有力,如同深海中的巨浪,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傅之余的车上有一个红色邀请函放在副驾驶,时曼一上车就注意到了。 “是谁要结婚了吗?” 时曼随口一问。 傅之余没有回应,时曼将邀请函放在一侧,却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霍世宴的名字,瞬间灼痛了她的眼睛。 她想一探究竟,最后还是忍住了。 傅之余在后视镜看清了她脸上所有的神情,“是霍总和白小姐的邀请函,霍总没和你说吗?” “说了,我就是去陪白小姐挑选礼服的。” 时曼嘴上说着,却觉得心跳停了一秒,知道他要订婚了,没想过这么仓促。 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能够足够平静。 她不明白,为何不爱了,心里还是会难受。 是不甘,还是妒忌? 她不清楚。 “时曼。” 傅之余唤着她的名字,幽幽开口,“如果有一天熬不住了,回头我就在你身后,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质疑,但请你记住,我对你从来都是认真的。” 他当年输了她,他一直都后悔。 时曼看向傅之余的侧脸。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流露出一种从容和优雅。 第63章 直接结婚算了 “谢谢。” 时曼收回目光,除了说谢谢,她好像没有别的能说的了。 “和我不用客气,都是我自愿的。” 他表现得实在是太完美,让时曼总觉得对不起他。 亏欠和内疚从心而生。 万晟楼下,傅之余和时曼刚下车,就引来了瞩目。 这也让躲在万晟的狗仔又有了头条新闻。 时曼陪着傅之余参加过吴家的慈善,当时傅家和霍家的人都出了面,不允许公众,就没有上热搜。 傅之余这张谨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附近有狗仔,原本他完全可以直接把车开进万晟的专属停车场,可他刻意直接停在了楼下。 就是这样正大光明地单方面宣布了他和时曼的关系。 时曼并没有想太多,同他一起肩并肩地走进了万晟。 百泰的傅总,谁不知道,一路畅通无阻的直接上了最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罗阳紧跟其后,一个电梯,时曼被二人夹在中间,中途有人想进电梯,看到傅之余这清心寡欲的表情,都没敢进电梯。 选择了下一班。 傅之余也只是对时曼比较特殊,他和霍世宴的名声在外,都不是好惹的人物。 像他们这样的权贵公子,年纪轻轻就有一番作为,也绝不会是什么善茬。 总裁办公室外,傅之余领着时曼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秘书紧跟其后,“霍总,傅总他……” 霍世宴挥了挥手,让她退下,罗阳也自然没有进去,亲自将门带上。 “什么风,把傅总吹到我万晟来了?” 霍世宴倚靠在靠背上,抬头看向傅之余,身后的时曼眉眼微敛。 时曼愣在了原地,知道这是又把注意落在了她身上。 “需要我解释吗?” 时曼走向沙发坐下,本就因为他让她来陪白小姐选礼服不舒服,态度自然就不好。 虽忌惮,但也有小情绪。 傅之余轻笑,“霍总家教这么严?她都25了,不合适吧?管这么严,以后谁敢娶呢?” 傅之余转身走到时曼身边坐下,就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还不忘揉了揉时曼的头顶。 时曼费解瞅着傅之余,“我不是小孩了。”不高兴。 “确实不小了,可以嫁人了,不如等霍总订婚后,我们也提上日程吧?” 傅之余,突然这样说,时曼确实有被惊吓到,“什么?”不经意地将眼神投向霍世宴。 想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可她显然读不懂霍世宴,他表情依旧单一,毫无波澜。 “傅总这样不合适吧?作为她的哥哥,你是不是应该经过我的同意?” 他的眼神犹如利刃一般锋利,瞬间能够切割开一切阻碍,那种凌厉而坚定的神态充满了无可置疑的杀气。 傅之余却嘴角上扬,“我们见过双方父母,受到了彼此父母的祝福,订婚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霍总难道不同意?” 时曼不明白,傅之余这样做的用意。 “终身大事,自然是要问问她本人的意愿。”霍世宴看着一脸茫然的时曼,“你呢?也想订婚?” 傅之余解释道,“我还没求婚呢,曼曼自是不同意,是吧?” 时曼没做声,不明白这两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一个闷骚,一个热情。 最后买单的竟都是她。 傅之余点到为止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说正事,你万晟出了北郊的事,已经影响到了百泰的利润,霍总是否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案?” 傅之余神色变得冷肃,显然是特地来找霍世宴要求赔偿百泰损失的。 时曼诧异,那为何他又会去接她? 霍世宴起身,“已经在处理,百泰的损失,万晟让利百分之二,给予补偿。” 傅之余镇定自若地挑眉,“霍总,看来你万晟外忧内患的问题越发的大了,要不别订婚了,直接结婚吧。” 傅之余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霍世宴的目光坚定而凌厉,像是锐利的刀剑,让人感到不可侵犯。 时曼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他两的气场过于强大,殃及池鱼。 “白小姐在哪儿?需要我怎么陪?” 时曼起身,片刻都不想跟他们两个处在一个空间。 “她在店里等,走吧。” 霍世宴不想在和傅之余暗潮汹涌,起身就要逐客,“傅总请便。” 傅之余拉上时曼的手,“那我们也去看看曼曼,就当提前体验一下流程,霍总不会有意见吧?” 时曼怯怯地想将手缩回,却被傅之余紧紧握住,让她无退缩的余地。 “自然。”霍世宴的眼神坚定而犀利,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指人心,令人不敢对视。 这一刻。 时曼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他生气了。 因为傅之余的操作,时曼最终同他一同上了车。 霍世宴全程青黑着一张脸。 罗阳更是不敢说话,怕被烧身。 “罗阳,你现在办事越来越来越拉胯,扣两个月奖金。” 某人黑着脸不爽。 罗阳惊叹出声,“啊?”躺着还是中了枪。 “嫌两个月太少,那就扣三个月。” 霍世宴想了想,啄了一口烟改变主意继续道。 罗阳这下是根本不敢吭一声,他那点工资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了,现在扣了一大半。 伊丽莎白婚纱门店 白诺颜已经在化妆,今天整家店都被她包了场,出手阔绰,店员也很热情。 “白小姐,这件礼服是瑞士高级设计师出的最新款,您身材这么好,一定很合适。” 店员拿出了镇店之宝,“这件礼服叫黄金分割,拥有最完美的腰臀比曲线,全世界限定唯一。” 白诺颜目光撇了一眼,觉得过于朴素并不喜欢,“先放着吧。” 霍世宴现身化妆室,白诺颜从镜子看到他,连忙起身走了过去。 “阿宴,你可算来了,快给我选选,我都挑花了眼了。” 霍世宴身后跟着傅之余和时曼,白诺颜嘴角蓦然勾起,“傅总?”很惊讶。 傅之余同时曼肩并肩上前,“不好意思,不请自来打扰了。” “怎么会?欢迎都来不及,傅总和时小姐一起来的?” 第64章 时小姐喜欢阿宴吗? 寒暄后 白诺颜将目光落在时曼身上,表情自然,没有任何敌意,挽着霍世宴的手臂,以女主人的口吻说着: “时小姐,你可来了,你哥说你眼光高,所以我特提邀请你过来为我斟酌一下,你不介意吧?” “白小姐抬爱,我自是愿意的。” 说着白诺颜就亲昵上前拉起时曼的手往一排礼服面前走,“那你快给我看看,你觉得我穿哪一件,才能不被你哥盖过焦点,成为全场瞩目啊?”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霍世宴,清楚知道他的穿衣风格多半都是以黑色为主。 她在一排礼服里选中了店里唯一的镇店之宝黄金分割,这条黑色没有太多过分的装饰,简约大气,足够配上霍世宴的内敛。 “小姐,您的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不要看它很普通,但是这是对身材有严格要求的,多一寸,少一分都穿不出那样极致的感觉。” 店员对自家的镇店之宝自赞不绝。 白诺颜心动了,“那我试试?” 她的喜好是一旁的红色镶嵌满身碎钻的礼服,行为足够耀眼夺目。 时曼只是笑了笑,不搭腔。 白诺颜拿着礼服就去试,时曼转了一圈看到了男士的礼服,回头看了一眼霍世宴,这套绣着暗纹的礼服显然就很合适霍世宴。 但她没做声,走了两步,落入眼眸的一身白色礼服,就像写上了傅之余名字那般契合。 “傅之余,你穿这套一定很好看。” 故意气某人。 傅之余眉眼带笑,“你选的定是最好的,给我包了。” 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时曼惊讶,“你不试试?” 店员笑了笑,“小姐,这就是傅总定制的,今天刚到。” 果然,傅之余是懂得怎么气死霍世宴的。 他起身走向时曼,“不如你也选一件,我们也提前体验体验订婚流程?” “不用了。” 毫不犹豫地拒绝。 某人全程黑脸,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冷峻,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阿宴。” 白诺颜走了出来,礼服剪裁很绝,她上身很漂亮,但缺乏了一点女人的性感。 “好看吗?” 白诺颜的身材足够完美,胸前的事业线很完美,但腰身和臀部就缺了点感觉。 霍世宴看着白诺颜,脑海却想着时曼穿上的模样,他目光如尺。 “嗯。” 他轻声回应,不扫兴。 傅之余却不给面子道,“白小姐,我觉得那件红色的更合适你,配得上你的气质,这件过于简约,不合适你。” 白诺颜嘴角勾起,“没想到傅总眼光独到,这件确实不合适我,这腰小了,臀部又大了,真有这么完美的身材吗?” 白诺颜埋怨,她本以为自己的身材足够优秀了,没成想竟被一条裙子将她的不足全部体现了出来。 傅之余转身看了一眼时曼,“我家曼曼应该很合适。” 时曼一脸懵逼回头看着傅之余,小声道:“你干什么?” 他这么做是在给她招黑啊。 白诺颜轻笑,“傅总这是在夸时小姐身材好呢?” 傅之余也不藏着掖着:“没办法,我这人就是比较护短。” 白诺颜很满意的点头,自是愿意撮合傅之余和时曼在一起的。 最起码,这样就能打消霍世宴对时曼的用意。 霍家就算再厉害,也不敢轻易动傅家,时曼嫁给傅之余是最好的切断了霍世宴所有的退路。 “阿宴,你学学,人家傅总多会哄时小姐高兴,真是让人羡慕啊。” 霍世宴看着傅之余,眼底全是寒气,知道他是故意而为,为了就是赌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选择时曼。 “我嘴笨,自是没傅总这巧舌如簧的本领。” 傅之余淡笑,“那霍总就要好好学学,以后嫂子保不准会被你气死。” 这声嫂子,让白诺颜羞涩,“傅总唤我嫂子?”很意外。 傅之余拉过时曼的手,“迟早的事,我家曼曼喊霍总哥哥,我当然是客随主变,喊声嫂子也是应该的。” “阿宴,你舍得?” 白诺颜眉眼带笑,这是在公众场合,她赌霍世宴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她自己的选择,我自然是尊重。” 白诺颜上前握住时曼的手,“那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时小姐,你应该唤我一声嫂子。” 时曼心里咯噔,这声嫂子不知该不该叫出口,但她清楚这是白诺颜给她的下马威。 她就是在警告她,要认清身份。 霍世宴解围,“结了婚再叫也不迟,这是要给改口费的。” 傅之余笑了笑,凑热闹,“曼曼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呢,一声嫂子起码价值千万呢,快叫人。” 时曼被逼得毫无退路,“嫂子。” 还是喊了。 白诺颜很高兴,“订婚你一定要准时参加噢,我给你准备大红包。” “好。” 时曼的表情僵住了。 参加他的订婚宴吗?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胸口就像被巨石压着,窒息感很强。 “阿宴,我去换下一件,时曼你随我一起吧。” 时曼无法拒绝,“好。”同白诺颜一起走进了试衣间。 “时小姐喜欢阿宴吗?” 白诺颜突然开口,气势逼人。 “白小姐想说什么?” 时曼紧张中又夹带着慌张,有种被正主捉奸的感觉。 “别紧张,我只是好奇,你和阿宴生活在一起十年,他这么优秀,你不喜欢他吗?” “他是我哥哥。”时曼脱口,好像就这个关系能拿得出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时小姐喜欢阿宴,既然是兄妹,那就该有兄妹的本分,莫要被旁人误会了,时小姐傅总很合适你呢,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百诺颜边换着礼服,边若无其事地侧击时曼远离霍世宴远点。 “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烦白小姐烦心了。” 时曼也不是让人随便拿捏的人,“当然,我也祝你早日拿下我哥的心,就不至于这样患得患失了。”说完时曼就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霍世宴一眼就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该死的男人,明明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偏偏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地做个旁观者。 任由白诺颜在她这里找存在感。 “傅之余,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说着主动拉上傅之余的手就往外走。 傅之余对着霍世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我们先离开了霍总,你们慢慢选。” 第65章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这一刻 霍世宴微怒的表情已经无法在掩藏,露出了冷历,阴鸷,不爽。 白诺颜换好衣服出来,“阿宴,好看吗?” 即使,这件礼服在她身上很惊艳,可霍世宴却毫无波澜,“就这件吧,我公司还有事,我先会公司,罗阳送白小姐回家。” 罗阳点头,“是。” 白诺颜上前想追,“阿宴”可裙子拖得有些碍事,只能看着他离开,气得跺脚。 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就这件了,包起来。” 店员毕恭毕敬,不懂她一早不就是定了这一件,今天又从新来挑选,折腾这一出,累的还是她们。 心有虽不悦,却不敢显露。 “是。” 霍世宴出门时,傅之余和时曼正准备出发,突然车门被拉开,某人自然地坐了进来。 傅之余嘴角勾起,“霍总这是?” 霍世宴看了一眼时曼,“我也饿了。” 意思要一同去吃饭。 时曼无语,“哥不等白小姐?这不好吧,她可是你未婚妻呢。” 嘴里阴阳着,他能让她来陪白诺颜选礼服,她为什么就不能跟傅之余去吃饭呢。 气,那就让他气死算了,反应总不能要了她命。 “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和傅总出双入对就合适了?” 霍世宴喧宾夺主,丝毫不顾及傅之余在场。 “霍总放心,我保证能将曼曼全须全尾地安然送回家,如果是担心我,那就大可不必,我不会强迫曼曼做任何不愿意的事,就算是,一定会得到她的意愿。” 傅之余递了一支烟给霍世宴。 霍世宴拒绝,“没劲”随后拿出自己的烟盒叼了出来。 霍世宴的烟瘾比傅之余的大,所以喜欢抽粗支的,傅之余没瘾,更喜欢这种烟草味毕竟清淡的细支的。 被霍世宴拒绝,傅之余毫不在意的给自己点燃,舌头轻舔了一下唇瓣,吐出烟雾。 “曼曼,看来霍总是不放心我啊。” 时曼也没想到霍世宴竟然厚着脸皮要跟他们同行。 现在让他下车也不太现实,除非她真想惹怒他这个疯子。 到时候,他又要想方设法的惩罚她。 “那就一起吧,一顿饭而已。” 时曼都这么说了,傅之余自然没在说话,一边启动着车子,嘴里打趣。 “霍总把妹妹看得这么紧,这以后结婚了,白小姐能接受的了吗?” “傅总这是要管我的家事?” 霍世宴坐在主驾驶后边,目光炙热的如同200摄氏度的盯着时曼的侧脸。 那份灼热,时曼就算不用回头也感受到了,傅之余更是从后车镜里将霍世宴的神色尽收眼底。 握着方向盘的手握了握,表情仍然镇定大方,没有一丝不妥的神色。 “曼曼吃啥?” 傅之余对时曼的耐心,和温柔,霍世宴看在眼里。 “吃辣。” 时脱口而出,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因为霍世宴不喜欢吃甜的和辣的食物。 可她偏偏就喜欢。 傅之余爽快点头,“行,本来还打算去高级餐厅的,既然想吃辣,那就必须换个地方。” 说着就将车调头。 霍世宴满脸都是嫌弃,却依然没吭声。 车子在江湖儿女私房菜馆前停下,这家私房菜门头看着很有武侠小说里面的客栈,古色古香的给人一种穿越的错觉。 “这店新开的吗?我以前和娇娇经常来这条街吃饭,怎么没发现?” “嗯,新店开业两个月不到。” 傅之余绅士地为时曼开门,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轻飘飘地落在时曼的头顶,像是一颗颗白砂糖。 他细心地用手遮在时曼头顶,“下雨了,抱歉车上没有雨伞。” 时曼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霍世宴下车,“在腻歪下去,这雨不下大点都对不起傅总的深情。” 话落就自顾自的往里走。 时曼唏嘘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厚着脸皮跟来蹭饭,他还有态度生硬。 没礼貌。 “你别跟他计较。” 时曼不好意的说着。 傅之余轻笑,“无碍。” 三人出入这样的场所,他们二人却和这里的装潢显得格格不入。 这里里面的装修和电视剧里面的客栈一摸一样的,就连桌椅都是可以仿照的复古风,一些使用过的痕迹更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就连服务员的穿着打扮都是古风装扮,时曼觉得赏心悦目。 “客观三个人?” 迎宾招待生上前。 傅之余点头。 “雅厢二号楼上请。” 服务员一路领道。 “客观这便是我们的特色菜单。” 傅之余接过,随意一扫,“上你你们菊花伤套餐。” 时曼喝着茶显些喷出口,“菊花伤?” 这名字真是有够俗雅的。 “在来瓶女儿红。” 服务生拿着菜单便退出了出去。 霍世宴全程充当透明人,不言不语就在一旁坐着。 傅之余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忘了交代不放姜,失陪下。” “好。” 傅之余离开后,包间里就时曼和某人独处,浑身难受,感觉霍世宴想用眼神杀死她。 时曼也不看他,东张西望的不想和他有半点的眼神交流。 霍世宴也不说话,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焚了一支烟,神色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慌张和坐立不安。 霍世宴嘴角勾起,“希望你不会后悔。”他不咸不淡的声音犹如箜篌。 “你除了威胁我,还会什么?” 时曼赌气憋着他,眼角的余光中犹如夹带着利剑,却被他自带的气场一一反弹,扎的时曼躲避不及,收回了视线。 “屡试不爽。” 他挑眉。 傅之余很快回到了包间,“特地给你叫了一杯鲜橙汁。” “谢谢。” 时曼眉眼带笑。 一旁的霍世宴又一次不爽了。 后厨出菜菜很快,一盘接一盘的上桌,红彤彤,绿油油的,新鲜的,干的辣椒各种各样,不重样的。 光是气味都足够呛人。 看的某人眉眼皱了皱。 时曼还故意的献殷勤,主动给霍世宴夹了一块尖椒兔丁,“哥快尝尝。” 傅之余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丫头使坏的时候,和以前一摸一样。 霍世宴嘴角勾起,夹起放进嘴里,顷刻间灼痛蔓延整个口腔,呛得他轻咳了两声。 看得出来他在隐忍,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第66章 傅总,楚乔有个孩子 看着霍世宴被辣得皱眉。 时曼就觉得快乐了。 “看来霍总不太能吃辣。” 时曼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哥适应能力强,这点辣没关系。”说着又给他夹了一块火爆肥肠。 “哥这个也好吃。” 面带微笑,不容拒绝那种。 傅之余更是在一边为时曼剥起了香辣虾,时曼不喜欢剥虾壳,他也知道。 霍世宴看着时曼,嘴角上扬,“噢我尝尝。” 不管时曼夹什么给他,霍世宴都吃了,尽管表情严肃。 时曼全程报复,见他面不改色的模样,又给他夹了一块凉拌鲫鱼,“哥,快尝尝。” 这次的凉拌鲫鱼辛辣刺激不同之前的几道菜,这种辣度刺激着舌尖发疼,伴随着花椒的麻,难忍的放下了筷子。 黑着脸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 傅之余见状斟了一杯酒递给他,“霍总来一杯?” 说着就仰头先吞了一杯白酒,辛辣喇嗓子。 傅之余都喝了,霍世宴不喝自是不符合礼节,只能一饮而尽。 瞬间口腔的灼烧感和疼痛感让他猛烈地咳了两声,表情不太好。 时曼看得出他不太好的样子,也就没在继续报复他。 “这酒多少度?” 她先生询问。 傅之余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不忘给霍世宴也斟了一杯。 “纯正的粮食烤酒52度,绝对不会过后头痛的。” 时曼给自己皱眉,“52度?”这度数都能温水煮青蛙了。 很少喝白酒的时曼浅尝了一口,小脸都皱在了一块。 “好辣。” 尤其是配着这些菜,这简直能把人辣飞。 “霍总,干。” 傅之余连续敬了三杯,霍世宴就吞了三杯。 第四杯时,时曼看不下去了,这样喝下去不行,一杯二两,这三杯下腹就是半斤了。 “别喝了,吃饭,你还有你,都给我吃饭,烧胃不知道吗?” 时曼起身将他两杯里的酒通通给泼了,表情严肃。 “你喝了酒,一会儿怎么开车?” 她数落着傅之余。 “黑岩会过来,不用担心。” 傅之余的脸上略带绯红,已然上脸。 霍世宴的面色不太好,有些略白。 一顿饭吃的枪林弹雨的,火药味十足。 傅之余好像也在故意针对霍世宴。 霍世宴出奇地没有反驳,全程沉默寡言。 饭后 罗阳等在了店外,和另一个男人并排而站。 霍世宴直接上了车,连招呼都没打。 傅之余看着时曼,“需要我送你吗?” 时曼回头看着罗阳,摆手“不用了,罗阳来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喝点牛奶,能解酒。” “好。” 他轻声回应,然后坐上了车。 时曼也转身上了车,罗阳的车在前面,率先冲了出去。 黑岩这才上了车,“傅总,楚乔两年前生了个孩子,孩子身体不好,常年住院,楚乔这些年就经常出没在一些高档夜场,为了孩子筹钱治病。” 傅之余单手抻在车窗上,眉眼的笑容逐渐消失,越发变得寒冷。 “去楚乔在的会场。” 他希望楚乔没有在挑战他对她最后的柔情。 “是。” 夜色温柔如水,城市的灯火辉煌,银河的星光灿烂,夜空中的月亮如银盘般照耀着城市的紫醉金迷。 罗阳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霍世宴的面色不太对,担忧。 “先生,需要去医院吗?” 霍世宴从上车就一言不发地闭着眼睛。 时曼更是没敢看他一眼,怕他记仇,这才侧身看着他,发现他额头密密麻麻全是细汗,嘴唇略白。 这才察觉到他不对劲。 “你怎么了?” 霍世宴睁开眼睛,“还死不了。” “是胃疼?”时曼询问,作为一个医生,体恤病人是必备的。 霍世宴没说话,只是表情越发的隐忍。 罗阳诧异,“先生吃了辣椒?” 时曼点头,“怎么了吗?” 罗阳直接掉头往医院跑,“时小姐你怎么能让先生吃辣?他胃穿孔过,你这是要先生的命。” 霍世宴隐忍,低沉地告诫罗阳少说电话。 “罗阳!” 罗阳闭嘴,收起了埋怨。 时曼没不知道他胃不好,“吃不了辣,你不会不吃么?” “你给我的,我不能不吃。” 这一刻他看着让人很心疼,愣是让时曼有些自责。 “我给你屎,你也吃么?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听话过。” 话才落音,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她腿上,面色越发难看。 吓坏了时曼,催促道,“罗阳快点。” 他虚弱的模样,少了原本自带的戾气,随和了许多。 …… 天上人间 黑岩停下了车,“傅总,据消息楚乔246都在这里坐班,已经是这里的头牌。” 傅之余将车窗滑下,他的眉毛像是两把锋利的剑,棱角分明,充满着男性的硬朗,眉峰部分稍稍上扬,如同山峰一般挺拔,眉眼微眯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阴冷。 他阴霾的眼底看着天上人间的招牌,吸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出了窗外,推门而下,步伐坚定而有力,让人感到一种无比的威严,往里走。 “傅总,你怎么来了?” 领班眼尖一眼认出了傅之余,上前亲自招呼。 黑岩拦在前面,“让你这儿的姑娘都过来。” 傅之余是这里的老板,领班自然不敢怠慢:“全部吗?” “头牌花魁。” 傅之余扔下一句话,就往休息室而去。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虽是经营者,却从不露面,突然出现,让这里的所有领导都不敢怠慢。 很快,几个这里的花魁被带到了傅之余的休息室里,领班特别交代要小心行事。 一共五个花魁,其中就有楚乔,她在这儿的花名叫百合,因为傅之余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因为纯洁。 楚乔没想到要招待的贵宾会是傅之余,一直低着头。 傅之余坐在真皮沙发上,矜贵的并不像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因为他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她留下。” 他的手指,指着最靠边的楚乔。 领班会意,“百合招待好傅总,其余的跟我走。” 休息室的灯光昏暗,他阴森的狠厉的眸光暗了暗,“过来。” 他的声音微凉,却也是命令。 楚乔咬着牙靠近,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我再说一次,过来。” 第67章 楚乔你好样的 楚乔在傅之余身边坐下。 刚坐下,傅之余就将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楚乔有些忌惮,“傅总怎么来了?”她白天去找他的时候,明明还那么凉薄,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楚乔有些心慌。 他的眉眼如画,俊秀之中透露出淡淡的英气,“小乔觉得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他手上的力道略大,压的楚乔的身体往下陷,可他只会在很生气的时候才会喊她小乔,看似亲昵,实则虚之。 “不……不知道。” 楚乔心里有些嘘,多少知道他这样谨慎的人,应该是查到了优优的存在了。 这一瞬间,楚乔眼底尽是慌张,难以掩饰。 “不知道?” 傅之余深邃的眼睛,宛如黑洞般吞噬着一切,神色丛儒雅变得阴鸷,声线出奇的寒冷,阴森。 楚乔心尖一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优优一旦被他知道,他能接受优优吗? 能原谅她不折手断的留下他抛弃的孩子吗? 楚乔不敢赌。 傅之余嘴角勾起,眼睛却冒着寒意。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好了再说。”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脱去外套,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性感的喉结暴露,袖口的扣子也解开,挽了起来,随意又带着点张性。 “你都知道了?” 楚乔知道瞒不下去了,她今天去找他,一时冲动说漏了嘴,当时就很后悔。 “解释。” 他烦躁的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神色越来越冷。 傅家家族有肺癌遗传史,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孩子,更何况是她生的。 “最后那次我忘了吃药,和你分开了一个月发现的,我有想过联系你,可你出国了,我是喜欢孩子的,就留了下来,是个女儿,很乖,可她从一出生就肺泡发育不完整,又是早产,所以两岁的她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医院度过,对不起没经过你的允许,我很抱歉。” 她缓缓的说着,傅之余越发的烦躁,眼底的酯狠,更是暴露无遗。 “楚乔,你好样的。” 说着他仰头吞下一杯烈酒,手指握着酒杯,发出咯咯作响。 楚乔连忙跪在地上,“我求你,不要带有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了,我发誓。” 傅之余更是暴怒,伸手捏住楚乔的下额,力道极大,楚乔疼得眉毛紧蹙。 “就靠你出卖身体那点钱,你确定能给她最后的医疗保证?” 傅之余俯身与她对视,质问。 “我可以。” 突然多了个女儿,让傅之余烦心。 一个不健康的孩子,更是让他焦灼。 傅家从他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就是死于肺癌,他的爷爷45岁也是死在肺癌上,他的父亲现在五几岁刚检查出癌细胞,他从来都没有抱着侥幸的心理。 所以从来都不敢让任何意外发生,而这个女人却违背了他的意愿,生下了孩子。 “孩子给我,从今以后,你和她再无任何关系,我会让最权威的专家为她治疗,你考虑一下。” 傅之余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生硬,不带一点任何温度。 “不,不。” 楚乔跪着爬到他跟前,拽着傅之余笔直没有任何折痕的西装裤脚,拼命地摇头,“我会努力让她得到最好的治疗,傅之余我求你,她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请你不要带走她。” 作为一个母亲,她可能不是最完美的,但她是那个最爱优优的人。 “能比得上百泰?” 傅之余轻飘飘的一句话。 足以让楚乔噎住了到嘴边的话,她泄气地哀求,“你反正都不喜欢她,能不能不要和我抢?” “你生下她的时候,就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就该做好了准备。” 傅之余突然站起身,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他脚边的楚乔,犹如上帝,“明日我会带走孩子。”然后抬起脚。 他的裤脚从楚乔的手中挣脱,留下褶皱,是那样的惹眼。 “傅之余,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我优优是我的命,你别带走她。” 楚乔崩溃大哭。 她的声音引来了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傅之余推开休息室的房门,门外趴着好几个人。 楚乔是这里的头牌花魁,想想好看,身材好又会喝酒,媚骨天成,凡是来这里有点小钱的男人,都只喜欢她这一款,可她不愿意做别人的情妇。 她只做了傅之余的情妇四年,她将那四当成了最宝贝回忆。 不成想老天会给他一个机会放妈妈。 “留在你身边,就是要她命,孰轻孰重,你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利弊关系。” 说完,傅之余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留下楚乔再原地奔溃不已。 一群观众更是指指点点,说他被富豪抛弃,说他被人甩了的时候更是数不胜数, 还有同行说她活该的,应有尽有,比比皆是。 楚乔就那样狼狈地趴在地上,接受所有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 医院里,霍世宴被紧急送去了洗胃。 时曼,更是没想到,她只是一时赌气,会把他送进了医院。 罗阳来回独步徘徊,“先生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要买,这下倒下了,要如何是好。” 时曼呆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乖巧一动不动的模样像个布娃娃。 不多久,手术室的门从两边打开,一个大白从里面走了出来,“家属。” 时曼起身,缓缓靠近,“我是。” “你是患者的谁?” 时曼看了一眼罗阳,“我是他妹妹。” 医生一边脱着手套,表亲严肃,“真是胡闹,他做过胃穿的手术,怎么能让他这么乱来?这次好在从来的急时,一个月内尽量吃流食,往后辛辣和酒能不疼最好别碰了。” 时曼点头,“辛苦了。” 紧接着霍世宴被推了出来,面色苍白的他就那样躺在病床上,没有了戾气和狠厉。 时曼心里竟有些后悔想法,但有被她快速驳回了。 她心疼霍世宴,谁来心疼自己呢? “时小姐,先生住院,需要通知老宅那边的人吗?” “通知吧,公司的事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第68章 老夫人邀请时曼参加订婚宴 洗胃过程太难受,霍世宴出来前就睡着了,在醒来的时候,时曼正在和机构老板打电话请假。 “王校长,不好意思,我哥生病了,我想明天请一天假。” 时曼语气恭维。 对方应该是很愉快的同意了,时曼这才一连说了好几句谢谢,才挂断了电话。 “关心我?” 时曼一转身,就和某个炙热的目光对上。 “你躺在这里,我逃脱不了责任,良心不允许我坐视不管。” 时曼嘴硬,但心里有愧,人如果不是她明知道他不吃辣,还给他夹了那么多麻辣的食物,他就不会这幅惨样。 突然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吴慧心气势凌人的走了进来,一直时曼,抬起手就是一耳骨瓜子。 时曼被打得猝不及防,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痛。 整个人都蒙了。 “你个狐媚子,你知不知道阿宴明天的会议多重要?” 吴慧心一脸的怒意,愤怒使得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如同两颗炽热的火球,怒气在其中翻涌,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大嫂。” 霍世宴没想到吴慧心会突然过来。 “阿宴,明天家族股东大会,你这样怎么参加,是为了她么?” 吴慧心是受了老太太的命令过来的,否则不会这么气势凌然,老太太这是在给他警告。 “我自有安排,大嫂一来就打我的人,不妥吧?” 霍世宴这句我的人让吴慧心仿佛受到了重击,往后退了退。 “你的人?阿宴为了个这么个旁人,用万晟个整个霍家的未来来赌值得?” 股东大会这一年一次的家族大会,谁都是半点不敢怠慢。 而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在上战场,就把自己弄进了医院。 老太太得知消息,当场就气到了,这才特地见她过来给时曼一个下马威。 时曼站在一旁觉得多余,“既然霍家人来了,那我这个旁人就没必要在待下去了。” 说着就要走。 霍世宴在时曼转身之前警告威胁着,“你敢走个试试?” “看,是他不让我走,吴小姐如果是以霍家老太太的名义给了我这一巴掌,我就看在前辈的面上这一巴掌我吃了,如果不是,你有什么资格给我这一巴掌? 以他大嫂的身份? 怕是不合适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一腿呢,你好像也是个旁人。” 时曼伶牙利嘴的模样,倒是让霍世宴宠溺的嘴角微微上扬,他都差点忘了她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丫头。 “是小姐,我是霍家大少奶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吴慧心没想到时曼会反咬一口,她竟没了立场。 刚才的一巴掌确实带着她的私心,本以为她会就此退缩,不成想她竟然在这里挖了坑。 “叔嫂关系,好像也不太合适来打我这一巴掌。” 时曼瞬间气势两米八,咄咄逼人,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吴慧心心虚一步一步往后退。 霍世宴欣赏地看着时曼,默不作声,没有阻止任由时曼将吴慧心逼至墙角。 吴慧心后退无路,“你要做什么?” 时曼眉眼带笑,“吴女士,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有承担结果,我柔术八级。”故意活动着手腕。 “阿宴……” 吴慧心确实害怕了,向霍世宴求救。 霍世宴却只是靠在床头,“大嫂,时小姐说的也没错,好像也有道理,这一巴掌说到底是大嫂的错,咱们理亏。”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那如果是代表我呢?” 以霍老夫人为首的一队人乌泱泱地走进了病房。 原本宽敞的病房,瞬间变得狭窄。 “时小姐,如果慧心是代表的我呢?” 霍老夫人画着精致的全妆,一身旗袍戴了碧玉发钗,精神矍铄,威风赫赫。 吴慧心立即远离时曼躲在霍老夫人身后,胆怯地看着时曼。 “奶奶。” 满脸委屈。 霍世宴见老太太来了,立马站起了身,将时曼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老太太。 “奶奶怎么来了?” 他的腹部的疼痛让他微微弓着身子,右手捂着腹部,却依然强撑着站起身挡在时曼身前,颤颤巍巍。 时曼连忙扶住了他,“你站起来做什么?” 霍老太太眉眼内敛,一眼便知道,她这个孙子付出了真心,这个女人会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时小姐,同我的孙子是何关系?” 老夫人比时曼矮半个头,但是气势却高出好几倍,她一靠近,时曼就能感到一种气场的威压。 “是情侣关系?还是兄妹关系?” 老夫人果然还是姜老的辣,两万三语,就把时曼逼到了刚才吴慧心的地步。 时曼回头看着霍世宴保持了沉默。 情侣?不是他有未婚妻。 兄妹?不是,他姓霍,她姓时。 情人?好像也不是什么能见不得光的关系。 “奶奶。” 霍世宴如此先开口,“我欠时家恩情,照顾她是我的义务。” 霍老夫人一声冷笑,“欠时家的恩情?这么些年你明里暗里的关照时家,又替时家偿还了280亿,还不够?”又将目光放在了时曼身上,眉目轻蔑。 “那不如时小姐报个数?要怎样才能还够所谓的恩情?” 霍老夫人气场太强,时曼足以感觉到了难堪,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胸口巨大的起伏,让她感觉到了缺氧的感觉。 “不用,霍家已经做得够多了。” 霍世宴这次入院确实惹怒了老夫人,她本不想插手,却发现他越来越没了章法,那她只能亲自替他解决了。 “路是你自己选的,自古都没有一个帝王是能同时拥有江山和美人的。” 老夫人这话是说给霍世宴听的,霍世宴没作声。 “时小姐,一周后,我孙子和白家小姐的订婚宴,还请务必出席。”然后问“老陈,邀请函。” 陈叔立马两请柬奉上。 时曼心里突然犹如揪着心,痛得每一寸呼吸都伴随着疼痛。 这是老夫人的意思,就是想让她亲自目睹霍世宴和别人订婚。 从而心死。 霍世宴面色极其难看,戾气深重,怨念地看着老夫人,身上全是束缚和责任的隐忍。 第69章 作茧自缚 “好,老夫人放心。” 时曼抬头,她敢参加,就是不知道霍世宴愿不愿意她去了。 “老陈,给二少爷办理出院,回老宅。” 老太太的命令势在必行,不容任何拒绝,即便是霍世宴,也不能反抗。 时曼看得出来,霍世宴在忌惮霍老夫人。 像是她手里握着霍世宴更加重要的东西,他不敢和她起正面冲突。 霍世宴阴霾的表情,严肃又隐忍,“奶奶,你在逼我?” 老太太表情没有一点退步的意思,“我是在帮你。” “呵,是吗?如果我非要呢?”他紧握着时曼的手就往外走。 老夫人被气得表情狰狞在一起,怒不可言。 他步伐很大,尽管他还生着病,时曼也是被拽得一路踉跄。 “霍世宴,你松开我,我疼。” 时曼被他拽得手腕生疼,不明白他想要怎样,就像疯魔了一般。 霍世宴听到了时曼喊疼,可他没放手,他的心告诉他,不能放。 直至时曼被他亲手塞进车里。 “你要带我去哪儿?” 时曼被他粗鲁地塞进车里,头撞在了车门上,他也毫无波动,只是和罗阳说,“回老宅。” 车子启动的瞬间,时曼觉得他疯了,他竟然要带她去霍家老宅。 “霍世宴,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时曼咆哮,歇斯底里,她嫌少这样失态,她一直都在隐忍不发。 可今天她无法继续忍受,他是矛盾体,他想要的注定不是她能给的,却又要强求她留在他身边。 “老太太说得对,你为时家偿还了280亿,已经足够还清时家的人情,你我两清,何必继续强求?” 时曼几乎是咆哮的状态,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成为一个人人都唾弃的存在。 她难受地觉得自己快要无法自救,一瞬间心里的建设全部崩塌。 他冷眼相待,“强求?我何时强求过你?我只是在等价交换,明码实价地拥有,别人不知道,你也忘了?” 霍世宴眼神寒冷,和偏执,注定不会轻易让时曼从他身边离开。 纵使是老太太也不能。 霍老太太被霍世宴气得不轻,紧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吴慧心上前小心搀扶。 “奶奶,你还好吗?”紧张不已。 “他这是在作茧自缚。” 就是因为她太清楚霍世宴现在的处境,徐家因为她老了,怕她百年后,霍家人不再将徐家的人放在眼里,现在整个徐氏家族都在蠢蠢欲动,一边到霍丽容的那边。 苏家,苏青禾虽不在了,却自然虎视眈眈想要在万晟分一杯羹,尽管霍家已经对苏家拿出了该有的补偿,依然是喂不饱的饿狼。 傅家百泰,表面上的合作关系,实际上确实那一只身后的麻雀,万晟现在是众人眼中的肥肉,都想来咬一口。 她竟没想到,向来都清心寡欲,果决的裙孙子会有一天为了一个女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竟不惜不顾身体越发放肆。 看来是她错了,若是早知道这个时医生就是他的逆鳞,她就不会同意这个丫头出现在他生活里。 “奶奶,这该如何是好?阿宴真将时小姐带回老宅,这不太合适吧?” 许慧心担忧,老太太一声冷哼,“给白家小姐打电话,就说是我邀请她到老宅小住,和阿宴联络感情,互相磨合磨合。” 吴慧心更是惊讶,老夫人这是在用行动昭告天下白家小姐是她承认的孙儿媳,就算霍世宴不愿意,一旦白小姐住进了老宅,就是木已成舟。 “这婚都还没定,就住在一起不妥当吧?” 吴慧心知道自己已经没了任何机会,暗自发狠。 “顾得那么多了,他迟早会亲自放手的。” 老夫人运筹帷幄地看着远处,神色自若。 时曼中途被逼得一度想跳车,他过分的偏执,让她喘不过气。 “我讨厌你。” 她崩溃地大哭,可她身后毫无一人,她觉得活着好累,却又不得不活着。 “那就讨厌着。” 他烦躁地拿出一支烟,手都在抖,固执和偏执已经让他无法放手。 他和时曼之间,注定纠缠不清,七年前他害怕接受了时曼就没了家。 七年后,他为了霍家,他又只能用这个方式留住时曼。 明知对不起她,却无法割舍。 所以只能相互折磨。 霍家老宅 时曼被他强制拽下了车,不顾身体不适。 霍家老宅是老式四合院翻新的院子,格局还是同老式四合院那般,分别为东西南北,都是两层阁楼,古色古香,和傅家的新中式风格对比起来,霍家老宅更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时曼站在这大一次前,仿佛已经看到了民国时期,那些深宅大院的故事背景。 老夫人的车稳稳停在霍世宴一旁,下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白诺颜。 这倒是让霍世宴很意外,紧握时曼的手在这一刻松开了。 时曼不由自嘲,却又进退两难。 “阿宴,你还好吗?” 白诺颜紧张上前,满眼都是担心。 时曼看得出来,这不是装的。 “没事。” 霍世宴突然的温柔,更是如同长矛扎进时曼的心,突然泛起的反感,让她皱起眉头。 “诺颜,阿宴就交给你,趁机好好磨合磨合,早日生个大胖小子给我抱抱。” 老夫人突然的开口,让白诺颜有些羞涩,突然被霍老夫人接过来,她也很意外。 毕竟像霍家这样中规中矩的门庭,这种情况是不允许的,可她到了就知道她不过是老夫人特地安排来让某人自动退出的。 既如此,她自是又多了个盟友。 霍世宴一人坚持,又能坚持多久。 虽然在权贵圈中,包养情人依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这个人如果能影响大局,那定是不能被留的。 而这位,就是霍家不能容忍的人存在。 霍世宴还是百密一疏,他越是表现得在乎,霍老夫人就更就不得时曼。 既然如此,她甘愿当一回霍老夫人手中的刀刃,亲自解决了这个麻烦。 正如她意。 “你怎么来了?” 霍世宴在白诺颜面前,还是稍有收敛。 第70章 动真心了? “我请白小姐过来小住的,正好照顾你,来我们家磨合磨合,马上就订婚了。” 时曼早已麻木,她根本不是霍世宴的对手。 她都嫌弃自己,因为她一方面想摆脱霍世宴,一方面又怕霍世宴不管她的母亲,她需要仰仗他的帮衬。 时曼都觉得自己懦弱又无能,又偏偏被自己仅剩不多的自尊折磨,想要自由,又想要霍世宴帮她照顾母亲。 这样自私又贪婪的自己,让时曼感到很厌恶。 “阿宴不欢迎我来?”白诺颜拉着霍世宴的手,故作委屈,“那我走好了。” “没有,听奶奶安排吧。” 他对白诺颜向来如此惯着。 “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阿宴你还好吗?还疼不疼?” 白诺颜站在霍世宴身边,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一旁的时曼晦暗了不少,全程被霍家人无视,又必须跟着霍世宴踏入这霍家老宅。 “哥,我回国玺半湾住。” 时曼愣在原地。 他收住了脚,因为白诺颜在,不能表现得过分在意,老夫人说得对,他越关心,她就越难过,白诺颜会动她。 霍世宴犹豫之际,白诺颜以霍家女主人的姿态开口,“都这么晚了,就住下吧。” 老夫人迎合,“未来霍家少奶奶都开口了,那就住下。” 吴慧心从时曼身边走过,表情更是冷然,好像在等看她的难堪。 时曼知道,这是老夫人故意安排的下马威,故意叫来白诺颜牵制霍世宴。 霍世宴就算不顾及霍家,也得估计下白诺颜的身份地位。 “谢谢。” 霍老夫人都开口让她留下了,时曼多少也得给半分薄面,毕竟她得罪不起。 就这样,时曼独自一人跟在她们的身后,走在最后面踏入了霍家老宅。 “天色已晚,诺颜今晚就住阿宴厢房旁的西厢房,时小姐就住南房吧。” 老夫人刻意安排,将时曼安排在了一间离东厢房最远的南厢房。 南厢房紧挨着佣人住处,明摆着她瞧不上。 霍世宴隐忍,瞳孔微震,神色阴鸷,却没作声。 “叨扰了。” 就算知道刻意为难,时曼也只能忍。 除了忍,再无其他选择。 “阿宴,我扶你回房吧?你脸色不太好。” 白诺颜关怀着。 霍世宴抽回他的手臂,“你先回房,我同奶奶还有正事要谈。” “那好吧,阿宴你房间在哪边啊?” 白诺颜故意。 霍世宴冷语,“左边!” 时曼并不为所动,这样也挺好,最起码她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打扰下,我的房间在何处?” 老夫人看着时曼,“老陈,送时小姐去休息。” 陈叔上前,“这边请时小姐。” “好。” 时曼看都不看霍世宴一眼,跟着离开,霍世宴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时曼的身影消失在最深处的转角。 “动真心了?” 老夫人坐在大堂最顶处,端起一旁最新泡的花茶,喝了一口,举止文雅。 “奶奶不知道吗?” 白诺颜不在,霍世宴连装都不想装了,把在乎写满了整张脸。 “为了她,就把前途当玩笑?” “奶奶是在逼我站在你的对立面吗?”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拿出烟盒自顾自的叼了一支,不顾身体的不适,点燃了一支,深邃的目光穿透烟雾对上老夫人。 老夫人为之一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气愤地拍在桌面,手上的翡翠玉镯直接碎了。 “你是想忤逆不孝?” 霍世宴轻笑,吐出烟雾,舌尖轻舔干涸的蠢,“忤逆如果能改变你的想法,那就当是好了,为何不相信我,我可以得到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老夫人显然是堪忧,他太在乎时家丫头,怕他没了觉悟的能力。 “今日,你敢为了她不顾明日的股东大会,明日就可以为了她抛弃霍家和你肩上的责任。” 老夫人慷慨陈词地说着。 “责任?” 霍世宴第一次露出真实的嘴脸,“你口中的责任,是你们一手造成的,权利在你眼里大过所有人的意愿,我的父亲是这样,霍世年也是。 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利,都是你一句话,我父亲就被逼着娶了苏家大小姐,霍世年因为你一句话,娶了一夜情的吴慧心。 霍世年喜欢的女人,你觉得配不上霍家的出生,才允许吴家人自导自演了一出,将吴慧心送进了霍世年的房间,事后施压让他娶了吴慧心,强势拆散。 怎么您又想历史重演?” 霍老夫人震惊地看着霍世宴,显然很诧异他怎么知道霍世年那件事的,被气得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抖。 “奶奶是很意外我怎么知道的?您做的事,我知道的可不止这点,父亲和大哥选择了顺从,可我不会。”他深深地嘬了一口吐出滚滚浓雾,“奶奶若是想用我母亲要挟我的话,尽管动手,只是奶奶可千万不要后悔就是。” 说完他将烟蒂扔在了地上,抬脚踩灭,毅然决然地转身。 霍老太太从没见过他如此这样孤注一掷地和她对抗。 最终还是服了软,“我可以留下她,但你要答应我不能失了理智,与白家的订婚宴如期举行,和白小姐做个明面夫妻,订婚当日就宣布时小姐是我收的干孙女,霍家能照顾她一辈子。” “我要她。” 霍世宴没同意,扔下三个字,就转身,往南厢房走了去。 气的老太太,直接将手里的茶杯怒砸在地,她竟没想到,她一手栽培的孙子,竟为了个女人这样和她较劲。 时曼回到厢房,洗了个澡,准备吹头,身后突然映出的影子将她笼罩。 下一刻,霍世宴接过她手中的吹风机,为她吹头。 “白小姐不吃醋?” 时曼故意气他。 霍世宴没说话,继续为她吹着头发,他的身上充满了烟味,时曼屏蔽着呼吸。 “对不起。” 他突然开口的三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撞进时曼的心里。 “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方式才能留下你,我知道你恨我,可我爱你。” 他放下吹风机,从后面搂着时曼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一直都没变过。” 第71章 霸道占有 霍世宴突然的告白,让时曼整个人都仿如定格。 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回应,就那样任由他搂着,眼神空洞无物。 “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声音很低,嘶哑得给人一种极致的压制感。 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雄狮,低吼,嘶鸣。 “我不爱你了。” 时曼脑子当机了很久,许久才说出这五个字。 爱是真的不复存在了,早就没了,更接受不了,他还能把爱字挂在嘴边。 这些日子,她感受到的不曾是半点爱,更像是一种占有欲,他不允许也不承认她已经不是他的了。 时曼除了感受到了无比的窒息感,就是恐惧,再无其他。 她和他都变了。 “没关系,还会再爱上的。” 霍世宴自顾自偏执地说着,从未打算放手,知道时曼会难过,可他没有她,会没命。 霍世宴接近疯魔的在主导,就算强求,也没不能想象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不允许。 时曼被动容,身体不住发抖,肩膀也在发颤,挣开了他的怀抱,转手反手给了霍世宴一巴掌。 “你这个疯子。” 他的头偏向一边,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那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 声音在这个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他的脸侧着,那双眉毛如画,微弯恰似轻舟,不仅能够为他的面庞增加层次感,而且还展现出无与伦比的韵味。 霍世宴回过头看向时曼,舌尖抵了抵疼痛发麻的脸颊,“如果爱你是疯,那我早以病入膏肓,在你招惹我的时候,你就只能是我的。”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人不寒而栗。 “疯子。” 时曼并不想在和霍世宴谈及这件事,她觉得他受到了刺激,除了她不爱他,其他都是假的。 “那就陪我疯吧。” 他双手捧着时曼,强势又霸道的吻上时曼。 “走开……” 时曼用力挣扎,霍世宴手上的青筋暴起,吻得深情。 她越躲,他越强势。 时曼的眼泪酸涩地融入在彼此的口腔,他戛然而止,抬手抚上时曼的脸,“不要离开我。” 他的眉毛如同一对浓密的剑眉,英气逼人,而眼中则闪烁着锐利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是告诫,更是警告。 时曼彻底崩溃,将所有委屈都咆哮倾诉出口。 “不要碰我,滚开。” 她拼尽全力地将霍世宴推开,“凭什么?凭什么你说了算?” 往日的种种仿佛昨日,那种伤痛,是时曼承载不起的痛苦。 她几乎犯病,又哭又笑,“霍世宴,放过我好不好?让我活下去,让我活着好不好。” 霍世宴冷着眉目,坚毅决绝,“不可能。” 时曼默默地解开腕表的带子,抬起手放在霍世宴面前,光洁的手腕上一条狰狞的刀疤歪歪扭扭仿佛荆棘落在那里。 生生地刺痛了霍世宴的双眸,一瞬间像是氧气被抽空,胸腔剧烈起伏,却得不到任何缓解。 霍世宴颤抖的手抚上那道刀疤,眼底全是柔情和心疼,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不是想看吗?这就是我不堪入目的曾经。 也是我同你最后的道别。 现在的时曼已经不是那个离不开你宋宴的小丫头,我不会再爱你。 即便你将我求困在你身边,又如何?不过是一具空壳。” 霍世宴不敢相信,时贾权说的都是真的,心疼得让他浑身发麻,“痛吗?” “痛,痛到我选择放弃生命来逃避那种疼痛。 霍世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活下来攻破了重重回忆,才能披荆斩棘的活着。 我现在很惜命,你就算在美好,也是我这辈子都不想碰的罂粟,我们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家人,绝不会再是爱人。” 霍世宴却固执将时曼搂进怀里“那就做情人。” 时曼猛锤着他的胸膛,几乎溃散,他始终不愿放手。 这辈子都不会。 他从来都舍不得碰时曼,这次却发疯似的霸道地占有了时曼,在她接近崩溃边缘时。 “不要……” 许久,霍世宴浓烈的喘息伴随着她的婴宁的声音传出。 房外 白诺颜站在那里,泪眼婆娑地捂住嘴,听到了她不敢相信的真相。 她一直以为霍世宴只是喜欢时曼,想不到他竟是这么疯狂的占有, 白诺颜的双眼犹如黎明前的黑夜,深邃且不可见底,那其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就如同锐利的刀剑,似乎只需一个瞬间,便能将一切割裂。 那是一种极度冷漠,甚至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神。 她隐忍不发,紧握的指甲陷入手掌,抬起沉重的腿,离开了南厢房。 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让人沉醉,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种美妙的旋律,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沉溺在这个暧昧的氛围之中。 这一夜 他几乎疯狂。 放纵,不舍,霸占,在时曼身上各个角落落下他的痕迹,宣誓主权。 疼痛伴随着一抹不可启齿的情欲,将她整个人包裹,终是还是失去了完整的自己。 他放任不矢,也要占有,最终满意收场。 事后 霍世宴亲自为时曼擦拭干净,穿上衣服,大半夜的独自驾车出了老宅。 再次回来,他手里提着个袋子,时曼犹如一个破碎的娃娃,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霍世宴为她擦着药。 “第一次没经验,下次我会注意点。” 他一冲动,忘了时曼的感受,弄伤了她。 “滚” 时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眼角划过一滴泪,平静又绝望。 霍世宴再次躺上床,将她搂在怀里,“再等等我。” 这一夜,霍世宴放肆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霍老夫人耳里。 一大早,老夫人就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需要服用降压片。 整个老宅什么都逃不过老夫人的监控,他半夜开车出门买药,老夫人都一清二楚。 餐厅 白诺颜将一切都掩藏了起来,落落大方地同老夫人和吴慧心三人同席而坐。 “不知白小姐喜好,有什么不合胃口的,但说无妨。” 吴慧心作为老宅的执掌人,更像是个管家。 一旦白诺颜进门,她这身份也就要拱手让人,所以她并不想白诺颜进门。 第72章 抱歉,这个条件我并不敢兴趣 吴慧心虽不喜欢时曼,但清楚,一旦白诺颜进门了,无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家庭背景都永远比不上白家,那她在霍家的权利就会被慢慢架空。 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妒忌心毫无作用,人已经图不上了,那么她就得为自己娘两考虑一下往后的日子了。 白诺颜客气摇头,“大嫂用心了,我不挑食。” 这一夜白诺颜都没睡好,眼底的青黑让她失了精气神,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阿宴怎么还没起?奶奶要不我去唤唤?” 吴慧心起身。 老夫人阻止,“不用了,不用管他。” 势必不能让此事被白诺颜知晓,只能亲自掩饰。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霍世宴就走了进来神清气爽,丝毫看不出昨晚才洗了胃,这就生龙活虎了。 “奶奶早。” 问了声早,一本正经的坐在他的位置上,自顾自的用起了早餐。 “时小姐怎么这么不懂礼节?做客也睡懒觉,让所有人等她一人?” 白诺颜阴阳的说着,探究着时曼家教的问题。 霍世宴皱眉,“她累了,不用等她,我会让人送到她房间去。” 这种护犊子的方式在明显不过。 老夫人为白诺颜说话,“时家这家教确实欠妥,怎么能和白小姐比,算了不用为一些不重要的人,影响这一天的心情。” 老夫人话语之间全是凌厉,越发不喜时曼。 将所有的事情都怪在了时曼头上,恨不得除之后快。 霍世宴的表情越发严肃,“一大早就在背后议论她人,你们这教养也让人堪忧。” 老夫人气愤的将筷子拍在桌上,“霍世宴。”气势强大的让白诺颜和吴慧心同时身体一抖。 “奶奶,注意身体,食不言,寝不语,不然消化不好。” 他优雅地喝着粥,矜贵优雅,仿佛一位贵族,从内而外地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息。 时曼这一夜一直身处噩梦中,梦里全是霍世宴的占有和霸道,她醒了数次,他起身的时候她是醒的,只是不想在面对他。 他好似变回了曾经那个温柔的宋宴,语言不再那么寒冷刺骨。 那句,“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却听在时曼的耳里却是那般讥讽。 霍世宴用了早餐,股东大会他必须参加,尽管不放心时曼,起身看着在座的三个人,警戒着。 “谁都不允许去打扰她,她不舒服,让她好好休息。” “阿宴我们快订婚了。” 白诺颜再次提醒霍世宴,她容不下时曼,现在不动她是还未成定局,一旦订了婚,她是堂堂正正的霍家少奶奶,时曼必须退出。 “知道,你父亲想要的,我会给他,诺颜你要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做好自己的本分。” 说完,霍世宴就离开了老宅,去了公司。 白诺颜隐忍,神色愤恨。 老夫人拉起她的手安慰,“不要着急,男人是需要经营的,你越是在乎,他越叛逆,要把控好松弛有度。” 吴慧心起身,“奶奶,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去吧。” 老夫人继续拉着白诺颜,苦口婆心地传授如何驭夫有度的经验,吴慧心一转身,笑意收敛浮上眉梢的全是阴毒。 于是出门前,她来到了南厢房门外,试图敲了敲门。 “时小姐,我们谈谈?” 时曼将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感受着窒息。 突然房门被敲响,她猛地抬起头,犹如出水芙蓉那般,似清泉流淌,脖子上的痕迹更是诱人至极。 “谁?” 时曼不会在因为同一个人做第二次傻事,不值得。 “我。” 吴慧心推门而入,刚踏入就闻到房里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充斥着,一旁的屏风上还搭放着霍世宴的外套。 加上这种味道,作为过来人,根本不用深究,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霍世宴竟胆大如此,竟敢在老太太眼皮底下和时曼在一起。 时曼裹着浴袍走了出来,看到屏风外站着吴慧心,立马戒备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吴慧心站在原地,“我是来为我昨天的举止向你道歉。” “道歉?” 时曼很意外,吴慧心竟然主动前来和自己道歉,但又瞬间明白用意笑了笑,“霍大少奶奶这是后知后觉,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快受到了威胁吧?” 时曼缓缓的走出屏风依旧不卑不亢。 脖子上的吻痕没有刻意掩盖,虚虚掩掩的裸露着。 吴慧心妒忌发狂,但时曼说的没错,她现在已经斗不过白诺颜,她城府太深。 霍世宴早上的话提醒了她,白家要的是霍家管家女主的权利,而不是一个霍二少奶奶的头衔,到时候她就会什么都没有。 吴慧心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白小姐一旦嫁入霍家,你和吴家就会被遗忘在角落,以一家不容二主,也不知道到时候这霍家是你说的算还是白小姐说的算。” 时曼靠着屏风,双手环胸看着她。 “你很聪明。” 吴慧心并没有否认。 “找我,又是所为何事?如果是因为昨晚那一巴掌,那大可不必,我对你造成不了威胁。” “跟我合作,事后你嫁给阿宴,霍嫁主权交给我,我们进水不犯河水。” 得不到人,她就必须守住现在仅有的权利。 “抱歉,这个条件我并不感兴趣。” 吴慧心很惊讶,“你不想和阿宴在一起?” 时曼沉默不语,眼底淡淡的忧伤骗不了人。 “条件你提。” 时曼轻笑,“你没这能力,霍大少奶奶与其在这里说服我,不如想办法和白小姐搞好关系,霍世宴一定会娶白家小姐。” 时曼不慌不躁的倒了杯水给自己,喉咙干痛难忍,有些着凉。 “你就这么情愿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不争不抢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给不了我想要的。” 时曼拒绝得很直接,让吴慧心碰了一鼻子灰,颜面扫地地瞪着时曼,觉得时曼不识好歹。 “那就当我今日没来。” 吴慧心义愤填膺地转身推门而出,门外下着小雨,满苑的蔷薇被雨水拍打凋零,因此落起了花瓣雨,浪漫又凄凉。 第73章 软饭被硬吃 时曼满眼酸涩,她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她和霍世宴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房檐的雨水拍打在地面,一阵风拂过,卷起浴袍,雪白的小腿上几处红色,性感隐晦。 偶尔几滴雨水溅到她的脚背上,冰凉,刺骨,神色平静如水。 有一种一夜之间,城府颇深的成长。 云海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部。 一早,楚乔就来为楚优办理出院手续,决定在傅之余来之前,带着孩子离开云港市,从此相依为命。 “妈妈,我们去哪儿?” 楚优长得可爱,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楚乔,同傅之余的脸部轮廓有三分像,很难让人发现她竟是百泰的千金小姐。 “优优,妈妈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今天的楚乔穿着打扮都很简单,没有半点妆容装饰,同平时相比,美貌大打折扣,黑眼圈极重。 这两年为了给楚优治病,不惜轮轴来回在几个高档场所里,赚来的钱,全都给孩子治病了,她自己的生活却过得很拮据,护肤品都是用的一二百的,化妆品更是廉价的,因她长得好看,那些东西都是画龙点睛之笔。 “好,优优要去旅游咯。” 楚优高兴,从出生到现在,在医院住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同一个病房的小朋友走了一批又来一批,只有她长年累月地在这里。 楚乔看着楚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对不起宝宝,妈妈让你吃苦了。” 小家伙很乖巧,虽然才两岁,但很懂事,天资聪慧,两岁就已经会识文认字,是个天才宝宝。 护士前来为楚优拔手上的留置针,满是关心和不舍。 “优优妈妈,真的要出院吗?孩子很特殊,你一定要护理好。” 楚优住了多久院,护士就照顾了多久,时间一久,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多少有些不舍。 “嗯,我会的,谢谢你们这两年的照顾。” 楚乔行色匆匆,走得很急。 傅之余到医院的时候,楚优已经办理了出院。 百泰总裁光临大驾,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他站在住院部,黑岩上前询问楚优的病房。 “你好,楚优住在几号床?” 护士长,看了一眼黑岩,有些警惕,“你们是谁?” “我们总裁是她父亲。” 护士长皱眉,楚优住了这么久的院,从来都没见过她父亲,还以为楚优是单亲家庭,没想到来头不小。 “优优妈妈一早就来办理了出院,已经走了。” 黑岩不信,“知道欺骗百泰总裁的下场是什么吗?” 护士长这才惊讶,看着黑岩,没想到楚优竟然是百泰总裁的女儿。 “真的出院了,这是出院时间,你看看。” 护士长把出院登记翻开给了黑岩看。 黑岩眉头紧蹙,“不准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长舌妇的下场你担不起。” 护士长点头,“明白。” 黑岩回到傅之余身边,“总裁,楚乔一早就来办理了出院,孩子已经出院了。” 傅之余的神色沉了沉,眼底全是冷然,“楚乔啊楚乔,你永远都在挑衅我的耐心。” 他转身离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医院,护士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护士长,那些人是谁啊?” 小护士上前询问。 护士长知道在云港市,一个万晟和一个百泰是万万不能招惹的,自然不敢透露半点。 “没什么,就是来问路的,5号床响了,快去处理。” 小护士半信半疑,“噢,好吧。”临走还不忘说了句,“刚才那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好帅啊。”花痴一脸。 护士长抬手推了推小护士的额头,“别做白日梦,好好上班才是王道。” 楼下 黑岩上前为傅之余开门,“总裁,现在需要怎么做?” 傅之余低头坐上车,只是一个眼神。 黑岩就领会,“是,我这就让人去查询楚乔的身份证登记信息。” 傅之余嘴角上扬,闭上眼睛小憩。 万晟集团 会议室 会议室里弥漫着冷峻的气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气氛犹如拉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霍世宴坐在总裁位置上,是在座最年轻的,整个场合都仿佛被他所笼罩,那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忽视,这就是他的气场。 在座有徐家的几个领头人,苏家的人,以及霍丽容夫妇。 一群人都虎视眈眈地觊觎着霍世宴这把椅子,万晟内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内部问题。 众人不在核心,力气都不在往一处使,没有以前那么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只因蛋糕大了,眼红了。 “各位叔叔,今日是想联合各大股东商量什么问题?” 霍世宴倚在椅子上,放眼望去在座的所有人,半点没有一丝怯场,反而王者气场太强,让众人都有些忌惮。 这群人,为首的是霍老夫人的幺弟,以及徐家的几个表兄弟。 除了在座的几位,其他都是混官场的人,这几位只不过是徐家的代表罢了,背后是整个徐家的官场人物。 剩下的就是霍丽容,以及苏家的人。 这群人不过是被喂得太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现在的万晟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任何协助,照样能够正常运作,甚至更好。 都是一些自以为是,没有认知的人。 “因为你的问题,万晟在这个季度损失了上千亿,你不给个说法?”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霍丽容的丈夫赵波。 自打他娶了霍丽容,能力半点没有长进,装腔作势的能力逐日见涨。 霍世宴更是半点面子没有给,“姑父,万晟的股东大会,您好像没有资格参加。” 他漫不经心地开口,一点面子都没给,让赵波颜面扫地,一时之间怒火攻心,“你说什么?我没资格,你个私生子有资格?” 赵波最在意别人用有色眼色看他。 霍丽容给足了赵波颜面,起身,“无理,快给你姑父道歉。” 霍世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长长吐出,“姑姑你这软饭被硬吃,真是给霍家人丢人啊。” “你的好侄子。” 赵波起身残暴不仁,家暴成性,一巴掌打得霍丽容脑子嗡嗡响。 在场众人相互交融形成一股,纷纷议论霍丽容不过是只纸老虎,一时有些摇摆不定。 第74章 时小姐胃口不小 所有人都因为霍丽容被打得摇摆不定,是因为霍丽容承诺他们跟她合作,事后就答应这些人百分之五的股权。 利润面前,不动心的是死人。 却因赵波这一番操作,质疑了霍丽容的能力,和可信度。 赵波摔门而出,霍丽容在外的形象,一时之间崩塌,女强人的人设立不住。 “老公。” 霍丽容捂着脸,犹豫地追了出去。 众人更是惊讶。 霍世宴故意惹怒赵波,就是让这些人看清楚,霍丽容不过是一只纸老虎。 “老舅,还有各位叔叔,打算和这样的人合作?” 这些老狐狸又不傻,犹如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阿宴说什么笑,徐家不可能和一个妇人之仁合作。” 徐老幺圆滑,知道霍世宴现在和白沧明联手了,徐家这一代的人马上就要面临退休,后代没有一个能扛得起大旗,只有靠霍世宴,他当然不会得罪霍世宴。 “老舅放心,霍家答应给徐家的利润不会少,再以我个人名义给徐家%0.5的利润,老舅意下如何?” 徐老幺自是不会嫌弃0.5的利润,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当真?” 徐家现在已经大不如从前,官场上任在职的人寥寥无几,整个家族都岌岌可危,霍世宴并不放在眼里。 但耐不住人多,他暂时还没有精力去将这些蛀虫一一拔出,需要先将万晟稳在自己手里才行。 “自然,合同只要签了,立马生效。” 霍世宴将面前的合同递给徐老幺。 徐老幺做事谨慎,条条款款都一字不落的过目了一遍,这才放心的签了字。 解决完徐家,剩下的就是苏家人。 霍世宴将视线落在苏青禾的兄长苏长丰的身上,目光阴鸷略带寒冷。 “苏总又是为何而来?” 苏家当年为全国首富,近些年苏家苏老爷子去世后,长子苏长丰上位,苏家在生意场上万事不如意,一夜之间就家道中落。 苏长丰也不是一个有经商头脑的人,自打苏青禾出了事,现在的苏家只能勉强依靠霍家给的补偿单,强撑着。 霍世宴也不放在眼里,不过是一家徒有其名的全国首富的名头。 “北郊片区的工程出了事,西郊的工程为何中断?” 苏长丰很不喜霍世宴,因为他外侄是霍世年,他作为霍世年的舅舅,和这个私生子,自是不对付。 “官方放话,要将工程交给百泰,这也不是万晟能做主的,苏董不如联系一下百泰的傅总。” 霍世宴轻飘飘的一句话,让苏长丰面色潮红怒火攻心,“可我们苏氏已经投资百亿,说中断就中断,谁来弥补这个亏失?”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万晟只是让利的第三方获利遮,和官方签约的是苏氏,与万晟无关。” 会场上,霍世宴从容不迫地走上台,一开口,强大的气场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和万晟无关?可官方是因为万晟的原因,才停了西郊的工程,万晟就该赔偿苏氏的损失。” 苏长丰的双眸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和不快都喷射出来。 “苏董,合约在此,如果苏氏觉得有什么大可走法律途径,法官若是让万晟赔偿,万晟自然绝不推辞。” 剩下的万晟董事一言不发,都清楚这是霍世宴在为万晟减少损失,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利益开玩笑。 苏长丰把苏青禾搬了出来,“以前青禾和你父亲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处理的,霍家有今天,是我们苏家的帮衬才有的今天,你们霍霍家不能过河拆桥。” 霍世宴起身,走到苏长丰身边,饶有兴趣的开口,“以前?”眼底尽是戾气。 苏长丰当年为了苏青禾,亲自带人对他和他母亲实施追杀的时候,他才五岁。 要不是霍昌雄来得及时,他和他母亲就会死在他手里。 “苏总是要和我提以前吗?” 霍世宴的声音悠长空明,犹如死神上身。 苏长丰语塞,语调放低,“苏氏不能没有这个工程。” 霍世宴挑眉,“抱歉,我无能为力,现在西郊的地已经是百泰的了,前期苏氏所有的投入,都可以同百泰总裁商讨一下。” 苏长丰直接被气得心肌梗塞,“你明知道百泰不会同苏氏合作,你是在把我往死路逼。” “这就是商场,苏董应该输得起才是。” 霍世宴走到位置上,看着在座其余人,“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的话就散会。” 剩下的人都摇了摇头,“没有。” “散会。” 霍世宴起身,走路带风的从苏长丰身边经过离开。 霍家老宅 时曼一整天都呆在房里,老夫人让陈叔来唤她过去。 时曼就知道,她等的人来了,离开霍世宴的机会来了。 “时小姐,老夫人有请。” 陈叔是霍老太太从娘家带过来的人,跟了老夫人几十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 时曼也没推辞,大方点头,“陈叔请带路。” 她穿的自然是昨日那一套衣服,胸前是v领,脖子上的吻痕一览无余,她也没有刻意遮掩。 “时小姐这边请。” 时曼跟随陈叔来到了祠堂,里面供奉着所有霍家的人,一旁放着很多长明灯。 老夫人信奉佛,每天都会虔诚诵经做功课。 “你来了?” 时曼才踏入这里,就觉得这里的压制感让人不舒服。 “老夫人找我有何事?” 时曼也是懂礼之人,主动上前焚了一炷香。 老夫人起身,一身青黑色的旗袍比昨日的更加庄严肃静,头顶的银发和眼角的纹络都是岁月不饶人的呈现。 “时小姐可愿意离开阿宴?条件随你开。” 老夫人的目光落在时曼脖颈上,目光又深了几度。 时曼掀目与老夫人相互对视,然后问,“这得看老夫人能给多大的筹码。” “你要多少?” 老夫人眉眼微颤,觉得时曼也就是一个图钱之人。 只要图钱,她都可以满足。 “300亿,老夫人可愿意?” 时曼随口一说。 老夫人的面色越发低沉,“时小姐胃口可不小。” 第75章 但霍先生,可不止300亿 “但霍先生可不止300亿身价呢。” 时曼不咸不淡的说着,就是故意惹怒霍老夫人。 只有霍老夫人越讨厌她,她才有脱离困境的可能,这也算霍世宴说的等价交换了。 霍老夫人眉眼带笑,审视着时曼,时曼不屈不挠不躲避,二人的眼神犹如针尖对麦芒。 “时小姐你可不值这个价。” 霍老夫人和颜悦色,手中的翡翠佛珠不停的转动着。 时曼知道,能在这样的门第里过得风生水起,且能终老的女人,自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现在的她,但凡软弱一点,就能被老太太轻易拿捏。 “霍世宴的爱值这个价格,老夫人能给吗?能的话我犹豫半刻都是对不起这300亿。” “5000万最多。”老夫人一口价,她大可以对时曼下手,但她信佛,不能杀生。 自打那次的车祸,霍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已经发过誓不杀生,慈悲为怀,否则时曼根本没有机会站在她身边讨价还价。 这些名门望族,有几个手里是干净的,多多少少都沾有几条人命,但有的是手段。 “那我有别的要求,老夫人能答应我吗?” 时曼抓紧时机讨价还价。 老夫人目光如炬,“说来听听。” 时曼心惊胆战地开口,“5000万以外,在把我的妈妈从霍世宴的手里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从此我消失。” 时曼知道霍老夫人能做到她想要的一切。 而这一切只有让霍老夫人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劝退的时候,她才能有资格和老夫人谈条件。 霍老夫人没想到霍世宴竟用了和她同样的手段,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当真?你当真愿意离开他?” 老夫人有些质疑地看着时曼,她孙子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还舍得离开? 这不由让老夫人有些不太相信时曼的真诚度。 时曼表情认真,“老夫人大可以拟定一份合同,只要您能把我的母亲安全转移,钱到账我走人。” “但愿如此。” 老夫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自有斟酌。 “老夫人考虑考虑,我就先回去了,今日的谈话,我希望老夫人能保密,期待与您合作。” 时曼离开时,不忘鞠躬,礼节各方面都把控得很好,然后离开。 霍老夫人其实挺欣赏时曼的勇气,她好像意料到,她会去找她。 只不过,她没这福分,她能影响到霍世宴的决策,就不能留在他身边。 老夫人看着时曼离开的方向,眼底全是笑意,透露着诡谲。 “这丫头敢做敢当,可惜……” …… 霍世宴散会后,一刻都没多滞留,回来的路上,他特地去了珠宝店。 “先生,这是我们万晟旗下的门店。” “去傅氏旗下的门店。” 万晟旗下的珠宝店,没有百泰旗下的珠宝城款式多,万晟的领域不在珠宝,在于商贸以及开发。 百泰是以珠宝发家致富的,所以这方面百泰比万晟在行。 “是。” 百泰广场 百泰珠宝大楼 霍世宴亲自现身在顶端珠宝门店内,他俊美的面庞仿佛是上天雕琢的杰作,深邃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哇,好帅啊。” 店员们纷纷移不开眼睛,盯着霍世宴仿佛恋爱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店长一本正经。 “谁啊?” 店员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好好看。 “他就是万晟的总裁,快收起你花痴的样子,可千万别怠慢了。” 店员有些不敢相信,小心议论,“万晟不是有珠宝大楼吗?怎么会光驾咱百泰啊?” “你只需招待好就行,提成绝对不会少。” 店长这么一说,店员连忙上前,“先生,需要什么吗?” “把你们百泰最新钻戒拿出来。” 霍世宴轻扫了一眼专柜里的款式,果然比万晟多许多,他不懂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钻戒,只能选最贵的价格,和最新的款式。 店员眼前一亮,“先生稍等。”连忙招呼店长把他们百泰最新的唯爱拿了出来。 店长亲自将这枚钻戒呈了上来,“先生,这枚钻戒是爱情的象征,是承诺的见证,钻戒璀璨如星辰,中间的蓝钻是唯一,如爱情如银河般流淌,寓意唯爱你的意思。” 霍世宴一眼就挑中了,“就它。” 店员兴奋的神态难以遮掩,眼角上扬至眉稍。 “先生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我们门店每一个款式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每个男士这辈子只能在我们门店购买一次钻戒。” 霍世宴毫不犹豫地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二话不说刷了20520521万,为百泰这个季度的利润增长了百分之0.2的盈利。 店员在出发票的时候,激动的手都在发抖,这辈子也就这一单,平民大翻身,一单就提成一百万,简直比中彩票还要激动。 店长没想到霍世宴真的会买,后悔的脸色发青,嫉妒的看着店员在这一单的发票上落上了自己的名字。 “祝您幸福。” 店员亲自将手提袋双手奉上,霍世宴没有任何表情,提着转身就出了门店。 随后,店员就兴奋诺狂,“我竟然把镇店之宝卖了,天啊。” 店长的表情不在那么淡定自若,“行了,上班时间别喧哗。” 冷这一张脸看着赚了一百多万的店员,气不打一处,原以为万晟总裁光临百泰只是做市场调研的,没想到,真买了。 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霍家老宅 白诺颜初来乍到,做事略显收敛,努力讨好老夫人,只要老夫人站在她这一边,她和霍家的婚事就靠谱了。 “奶奶,阿宴的身体不舒服,怎么还不回来休息啊?” 老夫人轻笑,“放心,他壮得像头牛一样,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的话刚说出口,霍世宴就踏了进来。 雨水淋湿了他的头发,肩膀也留有水印,黑色的裤脚湿透了略显沉重,风尘仆仆。 “阿宴,你淋雨了?” 白诺颜小跑了过去,吴慧心将浴巾递了过去。 “何妈,快煮碗姜汤。” 霍世宴不顾淋湿的头发,目光轻扫各个角落,没看到时曼,表情严肃,“她呢?” 第76章 下次我会戴套 霍世宴脱去外套,他那健硕的肌肉在衣衫下若隐若现,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充满力量与美感的完美结合。 白诺颜表情难看,“你都湿透了,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时小姐在房里一天了,饿不着,奶奶都让何妈送饭了。”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霍世宴转身就往南厢房走了,一点面子都没给白诺颜,这让白诺颜觉得很气愤,直接把浴巾扔在了地上。 霍老太上前,“白小姐,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有人都知道,霍世宴和白家联姻是迫不得已的选择,对白诺颜没有男女之情,既然接受了商业联姻,就要能忍受这方面屈辱。 霍世宴敢这么肆无忌惮,赌的就是白家根本不会单方面取消订婚宴,白沧明眼中的利益,比白诺颜更加重要。 他给白诺颜三分薄面,完全是因为他欠她一条命。 命他可以还,爱他给不了,从始至终他都说得很明白。 南厢房 时曼不舒服地睡了一天,东西也没吃,心情低谷,情绪难以自控。 房门被推开,屋里漆黑一片。 霍世宴眉头紧蹙,知道她是在生气,昨夜是他太冲动了。 啪 屋子里的灯光升起,瞬间亮堂。 时曼被灯光晃醒,睁开眼睛就看到霍世宴一脸柔情的看着自己,连忙背身而去,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身体的疼痛,让她连走路都难受。 她知道第一次会疼,没想到会这么疼,她已经不是十几岁了少女,没了第一次不会要死要活。 但无法原谅,只想快点逃离他身边。 “一天没吃东西?” 他冷声询问,看着时曼心里复杂。 时曼没搭理。 霍世宴烦躁地拿出烟盒,叼了一根咬在嘴里,滑动打火机点燃,眉眼深邃,表情冷厉,就那样坐在床沿盯着时曼看了好久。 “时曼,听话,起来吃饭。” 他足够耐心地等待着时曼能够和他说话。 然而,一根烟,两根,三根,他抽了很多根,满屋子都是滚浓的烟味,刺鼻难闻。 “绝食是吗?” 霍世宴的眸子变动阴鸷,又是一根烟被点燃,“你想怎么样?才肯吃饭?”他开始妥协。 这丫头倔得很,这么多次他都没有强要了她,就是怕她会倔。 不管霍世宴说什么,时曼都爱答不理,当他不存在,只是闭着眼睛,眼角不停地往外淌眼泪。 霍世宴心仿佛被人揪了起来,呼吸都在颤抖。 “时曼,你一顿不吃,我就立马让疗养院的人,少给何女士输一袋营养液,你最好考虑清楚。” 他的脸色铁青,显然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紧握的双拳透露出他内心的怒火。 时曼睁开了眼睛,“你真卑鄙。” 她的眼底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他们之间一旦迈上了这一步,注定满地荆棘,遍体鳞伤。 “就当我卑鄙好了,起来吃饭。” 霍世宴用时妈来威胁时曼就范,时曼就只能就范。 妈妈是她最大的软肋骨。 “霍世宴,你真让人恶心。” 时曼坐起身,掀开被子就下地,一站起来就低血糖,整个人就往后仰。 霍世宴皱眉,几把捞起她,“明知道有低血糖,还不吃饭,找死是吗?如果你死了,你的母亲,和你父亲,一个都别想活,你大可一试。” 他的语言没有任何温度,时曼崩溃大哭,“你说过你不会碰我,现在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你还想怎么样?” 桌上的饭菜还热着,他亲自一口一口地强迫性地喂给时曼。 “男人在床上的话,别信,我说的也别信。” 时曼不张嘴,每一口都是霍世宴强制性喂的。 “闹脾气可以,但要有限度,你是我的女人已经是事实。” 他的头发已经半干不再滴水,身上的衬衫依旧湿润,依旧耐心地给时曼喂饭,直到时曼吃不下。 “饱了。” 时曼撇过头。 霍世宴没嫌弃地将她剩下的饭菜都吃了。 时曼小时候也经常剩饭,吃不完就会被时父骂不珍惜粮食,那时她七岁,他十二岁,是他去时家的第一年,为了能在时家生存下去,他第一次吃时曼剩下的饭,后来却成了习惯。 “还疼吗?” 他柔情地看着时曼。 “不疼。” 时曼起身,“我困了。” 她才走两步,霍世宴就看出她的不适。 昨晚他确实粗鲁了,弄疼了她,只怪她过分美好,一沾上就无法自拔,一时之间纵欲过度,要了她好几次。 “我给你涂药。” 他起身抱起时曼就往浴室走。 “不要碰我。” 时曼眼泪又一次稀里哗啦地往下流,虽然二十五岁了,但是第一次是被人强要走的,怎么都会委屈。 “好,我不碰你,你记得涂药,乖点听话。” 说着就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戒指,和一条项链挂在她布满吻痕的脖子上。 “时曼,等我一年,我不会个她结婚。” 时曼看了一眼戒指神色毫无波澜,“给我买药,会怀孕。” 霍世宴皱眉,“下次我会戴套。” “给我买药。” 她绝对不会,也不可能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她和他绝无可能。 “时曼你在挑战我对你所有的耐心,放心怀不上,我绝嗣。” 他确实有病,在这方面只对时曼有感觉,之前在外国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燥热的感觉,他一度以为自己不行,直到遇到她。 “除非把你绝精检查单给我,否则万事皆有可能。” 霍世宴皱眉,“你非要如此吗?如果怀了,就生下来,吃药对身体不好。” 他怎么都不愿给时曼买药,时曼很气愤,“生下来?”然后笑了,“生下来跟你一样当私生子吗?霍世宴你真自私。” 这句私生子,滚烫地烙在霍世宴的心胸上。 没有继续说话,神态压抑,有些忧伤。 “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的眼神中弥漫着怒气,胸口明显地起伏着,显然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绝对不会。”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让人感到畏惧而不敢反抗。 第77章 别这样,诺颜 “霍世宴,放过我,我们不会有结果,何必坚持?” 时曼表情淡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一走了之,可她不能如此自私,不顾她爸爸和妈妈,她苟延残喘地在霍世宴身边,希望有一天能得到救赎。 “不坚持,何来结果,之前是我的错,这次我绝不会放手。” 霍世宴将时曼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就像是要把时曼揉进自己的身体。 时曼没有挣扎,仿佛一只失去精魄的布偶,毫无情感。 白诺颜忍无可忍地敲响了南厢房的门,“阿宴,我们谈谈。” 这秋雨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秋雨如同一颗颗璀璨的珍珠,从天际洒落,雨水淋湿的大地,则宛如一幅水墨画,充满了诗意与韵味,此时,若身处其中,感受秋雨的刺骨,无疑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凄凉。 “你未婚妻抓奸来了。” 时曼面不改色,非常享受的看着霍世宴眉头紧蹙的模样。 “时曼。” 他低沉的警告,并不喜欢她这样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我去开门。” 时曼推开霍世宴,一身浴袍明眼人都知道不简单。 “白小姐。” 时曼打开门,就看好戏的靠着房门,“霍先生在洗澡。” 她从来都不屑争夺,因为这种举止让她恶心。 可她没得选择,只有让人厌恶,白诺颜才会越在意她的存在。 只有这样,白诺颜和霍老夫人才能主动入她的局。 才有望离开。 白诺颜气急败坏,一上来就给时曼了一耳光,“下贱。” 她手中的力量猛然释放,那个耳光犹如狂风一般抽向时曼的脸。 时曼的身体摇晃着,空气中仿佛只剩下那响亮的耳光声和她沉重的呼吸声。 霍世宴大步上前,护住时曼满眼火星,怒斥着白诺颜,“你在做什么?” 这是霍世宴第一次这么大声地凶她,白诺颜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竟然为了她凶我?她算什么东西?” 白诺颜感觉到自尊被霍世宴踩进了泥里,瞬间咆哮。 “别让我对你的包容,变成你不看重我的成本让你如此羞辱我,这个婚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时曼笑了,“霍先生怎么办呢,你未婚妻生气了呢。” 时曼故意外挑拨,就是要把霍世宴逼到绝境,她知道,霍世宴选择白家定是有不得不选择的理由。 而白诺颜也有不得不选择霍家的理由。 既然能够达到共识,就证明他们有相互吸引彼此的条件。 只要白诺颜的态度足够强硬,他就必须在她和万晟之间做个选择。 只有白诺颜给霍世宴足够大的压力,他就必须做选择。 “你先休息。” 霍世宴皱眉走出南厢房,“走吧不是想要谈谈。” 离开时还不忘给时曼关门,温柔又体贴。 霍世宴的态度很冷,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直到回到他的房间,白诺颜上前搂着他精壮的腰身,“阿宴,我爱了你七年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诺颜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衣,温热湿润,他一声不吭。 “诺颜我说过,你想要的名分我会毫无保留地给你一切想要的,唯独感情我给不了你。” 白诺颜摇头,“我不信,我们明明那么默契,那么合拍,我的家族亦能帮上霍家,我们是最匹配的彼此,为何你要选择她?” 霍世宴挣脱她环住的手臂,转过身直接坐在了办公桌上,比例修长的双腿一直一曲你随意又慵懒,看了一眼白诺颜,没说话。 他静静地坐着,手中把玩着一根烟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着烟雾的升腾与消散,让人猜不透他的心事。 许久,霍世宴才开口,“选择她,是因为她一直都是我的选择,你从来都不在我选择的范围内,我欠你的命,你可以拿走,但感情我给不了你。” 他从不隐瞒,就连说话都觉得是多余,就是摆明他非要时曼不可,她要么凑和顶着霍家夫人的头衔,要么就另外选他人作为良配。 “不,不是的,我们明明有感情的,如果没有她,我们会很幸福,都是她的错,是她不要脸招惹的你。” 这么多年,霍世宴给她的温柔让她沉迷其中,曾经它总是觉得他是再透过她,在看别的人。 直到后来见到了时曼她才知道,整整七年他都那么无微不至,生产的人都在羡慕她,能有个完美男友。 发烧了,他可以衣不解带地守着她一天一夜。 她一句话想念家乡美食,他能因这一句话找遍英国的各个角落。 如果这都不是爱,那什么才是? 所以她更加愿意相信,是时曼的出现,才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默契。 霍世宴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升腾,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不知要如何才能让白诺颜知道,他只是因为她救过自己一命,他欠她恩情,但没有男女之情。 “诺颜如果你不想要霍家太太的头衔,我也不强求,我可以另想办法解决万晟的问题。” 白诺颜情绪崩塌,“为了她,你竟然可以拿万晟开玩笑?你是疯了吗,她凭什么啊?除了长相,她身份学历,家世哪一样能比得过我,我还替你挡了一刀,我把你看得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说着她就像发疯了一样,吻上霍世宴的唇。 却被霍世宴撇头躲开了。 “别这样,诺颜。” 白诺颜说着脱去了外套,她穿着背心裙,肩胛处的疤,时刻都在提醒霍世宴当初她不顾性命替他挡了一刀的事实。 “看到了吗?我为了你一度生命垂危,住了两个月的院,你当时怎么承诺的?” 一个吻,他都不舍得给她。 白诺颜犹如被针扎一般,浑身都在颤抖,他怎么可以忘了。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从来没有反悔过,但只限于朋友之间,知己之间,甚至兄妹之间的照顾。” 他觉得有必要和她把话说清楚,以免耽误了她的幸福。 “霍世宴,你答应过,只要我想要,你就会答应我,那你能给我个孩子吗?” 第78章 姐妹,离开他吧 “胡闹。” 霍世宴觉得她疯了。 白诺颜很清醒,“我只要一个孩子,不然这个霍夫人的头衔我坐不稳,你考虑考虑,就当你还我的恩情,我不会干扰你以外的事情,包括她的存在。” 再过两天他们的订婚日子就要到了,现在取消肯定不现实,既然她已经没了退路,那就给自己玩一条路。 光是霍太太的头衔不够,霍家家大业大,她没个孩子,又怎么挣? 他能答应的这么爽快,必定是打算往后把家常都给他和时曼生的孽种,而她除了守着这霍夫人的头衔,到最后,自己什么都没有。 “诺颜,做人不要太贪心。” 霍世宴将烟蒂扔在了地上,踩灭。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香味,老宅每个房间都有点香薰的习惯,今日的香味很独特。 霍世宴皱了皱眉,心烦意乱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杯茶下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晃了晃脑袋。 “你做了什么?” 霍世宴面色难堪,浑身没了力气,直接跌倒在地。 白诺颜只是笑了笑,“不是我,是奶奶把你的香薰和茶换了,她知道阻止不了你,你也不可能放弃时曼,但是只要我怀孕了,时曼永远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说着她就上前,亲自将他扶上了床,他没有力气,最后的印象是白诺颜脱去了他们的衣裳,就失去了知觉。 …… 次日一早 平时都是准时起床的霍世宴,很意外地到点没醒,白诺颜耐着性子等着他醒来。 二人未着寸缕地躺在一张床上,他的脖子上都是吻痕。 霍世宴醒来对上白诺颜那一刻,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到底是疯了。” 愤怒起身,不看白诺颜一眼,独自穿戴起衣裳。 “为了你,在疯狂的事情我都能做的出来,你又能奈我何。” 白诺颜接近疯癫。 却把霍世宴给惹怒了,直接去找了霍老太太。 老太太每天早上除了诵经礼佛,还会听着经文,亲自摘抄经文。 书房大门被人踹开。 霍世宴青黑的面容,让整个老宅的佣人们都退避三舍,纷纷不敢打招呼。 “你在逼我?” 他双眼通红嗜血,没有半点尊敬的模样。 “你这么生气,看来白小姐已经得手了。”她不急不躁地放下手中的毛笔,“你打的什么算盘我比你清楚,别忘了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你想做什么,在想什么我很了解,不过抱歉,我霍家的孙子只能是白诺颜生的。” 老太太从来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但主持大局的人却一直都是她。 但凡是她要插手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过。 “所以你为了万晟,就亲自给我下药?”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是痛的。 从小都渴望被霍家的人肯定的他,一度在老太太找到自己的时候,短时间有了家的感觉。 去了那淡薄的亲情更是不复存在,很让他凉心。 霍老夫人只是觉得他执迷不悟,为了个女人竟然想和整个霍家做抗争。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的选择。” 说到底,她只是等到了这一刻。 “那我们拭目以待,奶奶。” 他愤怒转身,角落里时曼刚好走了过来,正好撞上他,他脖子上的吻痕,格外的刺眼。 “我……” 霍世宴想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二人就这样相互而视,一旁的阳光折射在他脖颈发红的地方,格外的显眼。 时曼隐忍着恶心,表情淡然,指甲都扣进了肉里,下意识只想逃避。 之前他说的种种都在时曼脑海里呈现,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恶心。 “去哪儿?” 许久,他总算还是开了口。 时曼不看他一眼,“上班,你答应过我。” 她的语调很平和,并没有因为一个吻痕,就表现得很在乎。 霍世宴心烦意燥,不想她离开他的视线,却又不能反悔,这是他答应过的,他不在说话不算数。 “我让罗阳送你。” 他站在原地,至始至终都没敢上前愧疚不已。 “好,晚上我会回国玺半湾,订婚宴我也会准时参加,你放心。” 她表现的过于平淡,就是不在乎的表现。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霍世宴就越难受。 时曼走后。 他一拳头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鲜血横流。 …… 时曼上了车,闭上眼睛那一刻,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险些要了她的命。 这一上午,她都不在状态,情绪不对,她拨通了蔡娇娇的电话。 “喂,姐妹儿,你可想起我了。”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蔡娇娇主动进了公司,正儿八经开始工作了,因为她不想那种无力感在重来一次。 她一定可以靠她自己罩住自己的闺蜜,而不是什么也帮不上忙, “我的心好像病了,我好难受。” 蔡娇娇,听出了她的哭腔,心里咯噔一下,“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好。” 蔡娇娇,是时曼现在唯一的家人,她找不到诉苦对象,只有她会不计其烦。 蔡娇娇到的时候,时曼就那样毫无生机地站在那里,光是看着她都觉得心疼。 当年她是多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现在却成了这样。 霍世宴真是会要了她的命。 “过来,我抱抱。” 蔡娇娇双手打开。 时曼委屈地直抽抽,“娇娇,我快要死了,真的快要死了。” “先上车。” 车上 时曼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蔡娇娇愤怒地想杀人。 “天杀的,霍世宴那个王八蛋,他就是这样威胁你的?” 开着车的蔡娇娇,半点都不能忍的直接爆出了国粹,一路骂到公寓楼底下。 “走吧,姐妹给你一个家。” 蔡娇娇,着实不舍的时曼无处可去,亲自给她买了一套公寓。 “姐妹儿,离开他吧,你跟他没有缘分,有的只有孽缘,咱不伺候了。” 蔡娇娇,认真的说着,实在是看不下去。 “我能去哪儿呢,妈妈每个月的疗养费都是上百万,他不会放手的。” 这种无力感,压着时曼喘不过气, 第79章 醉酒 “我帮你。” 蔡娇娇心疼地抱着时曼,从来都没见过她因为钱,这样忍辱负重过。 时曼摇了摇头,“不用,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你打算做什么?你可别吓我。” 蔡娇娇紧张地看着时曼,就怕她做傻事。 “放心,我不会犯傻的,只是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 蔡娇娇把钥匙递给了她,“这是我给你和我的家,永远都属于我们,不高兴你就来这里,你看这是我准备的零食区,这边是我给你布置的房间,这边是我的,我们的家庭小影院,这是厨房,以后我做饭给你吃,你记着有我在,你不会饿死,我就是你最后的后盾,我一定会好好工作,养活我们两个的。” 蔡娇娇对时曼绝无二心,因为时曼值得,如果不是她,当年她就选择了自杀。 所以,只要她有的,能给的都可以给时曼。 “娇娇,你不要对我太好,我会依赖你。” 时曼被感动得不行,她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姐妹,但很幸运,她有个堂妹和闺蜜,她很幸福。 这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拥有她们的一路陪伴。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当年是你我才没被那些流氓给……,是你为了我,和他们打架,你为了我还骨折了,住了半个月院,一个字都不曾透露过,保住了我的尊严,从那天我就发誓,只要有我在,我只对你好。” 蔡娇娇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好了,别提当年了,你没事就好,就算不是你,我遇到了也会出手的,所以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时曼知道那是蔡娇娇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她知道那种藏在心里的秘密被拿出来的感觉,所以不允许她再提。 蔡娇娇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没事啦,都过去了,所以你不要阻止我对你好,我对你好,你也不能有心理压力,稳稳的接着就好,我陪你喝两杯?” 蔡娇娇拿出了她特别珍藏的典藏,“这是我从我哥那里顺的,据说全球珍藏版,哈哈哈,咱今天就干了它。” 此时门铃响了,蔡娇娇走了过去,接过事先就点好的外卖,大包小包。 “姐妹快,帮忙。” 时曼赶紧走了过去,“天啊,这么多?” “嗯哼,香辣小龙虾,蒜香的,辣卤的,糖醋排骨,羊肉串,还有很多,主打一个快乐。” 时曼看着满桌的最爱,她都快忘了这些东西的味道了。 “原来幸福,真的好简单。” 蔡娇娇准备了两个杯子,“本来就很简单,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让自己活得不快乐,有什么委屈和我说说,别藏起来。” 时曼端起一杯尝了一口,入口丝滑带着一丝的甜味,很好吞。 “嗯,好喝。” 蔡娇娇嘿嘿一笑,“下次我再去我哥酒窖顺一瓶,尽管喝,别客气。” “你不怕你哥揍你?” 她可记得,小时候每次蔡娇娇考差了,都跑她家里不回家,因为蔡嘉诚要揍她。 她和蔡娇娇,从小都是被哥哥一手带大的,那时候宋宴就和蔡嘉诚认识了,还相互消息互通,但凡她和蔡娇娇在学校有个风吹草动,他俩总能第一个知道,然后给她们同时上政治课。 那时,她和蔡娇娇最怕他们两在一起,就怕又被设计了。 “他最近可能没时间管我,我爸给他安排了个联姻对象,最近都不见他人影,总之我应该是要多一个嫂子了。” 蔡娇娇有些失落,从小被哥哥宠到大,突然多了个人和她抢哥哥,这种感觉很不好。 但她知道,她哥哥迟早都要结婚。 “联姻吗?” 时曼重复着这三个字,然后陷入了沉思。 “嗯,联姻,听说是一个富家千金,我爸很看重这次的联姻对象,据说能帮我哥在商场走得更加顺利。” “嘉诚哥没意见吗?” 时曼很惊讶,她记得蔡嘉诚一直喜欢她的学姐,这么多年感情了,怎么就听从了家庭安排的联姻了。 蔡娇娇给时曼剥了一盘子小龙虾,“他有意见又能怎么办?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都是这样么,有几个能两情相悦在一起的,都是家庭利益为重,现在只是我哥,没准过两年就到我了。” 时曼才意识到,当初她爸爸那么着急让她和傅之余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为了公司,只是后来东窗事发,她才逃过了联姻这个命运。 “算了,别提我哥了,他这辈子没有福气,他和雨柔姐这辈子都没可能了,我倒是看到了霍世宴就要订婚了,他到底怎么打算的?” 时曼不想提,“我不知道。”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蔡娇娇难以启口的询问,生怕她吃亏。 时曼只是把领口拉开,脖颈上的痕迹已经说明了一切。 随即沉默不语。 “浑蛋,他真是疯了,他到底想做什么,当年你躺他床上,他都无动于衷,现在又强迫你,他都要订婚了,他个王八蛋。” 蔡娇娇气愤,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以她的能力,根本不是霍世宴的对手。 罗阳一直紧跟在她们身后,直到天色暗了下来,这才给霍世宴报备。 “先生,时小姐和蔡小姐上楼后就没下来,需要我上楼请时小姐回家吗?” 正在开会的霍世宴眉头紧蹙,“晚点我亲自去接,你继续守着就好。” 罗阳点头,“是。” 时曼和蔡娇娇这次喝了很多酒,蔡娇娇的酒量没有时曼好,喝了几杯就没喝了,时曼心里压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这次彻底喝多了,又哭又笑。 “娇娇,我那么爱他,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时曼红着眼,打了个酒嗝,继续道,“我好后悔,好后悔当年把他捡回家,如果我没有带他回家,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蔡娇娇拍着她的后背,“这不能怪你,要怪只能怪他,他真不是个东西,时家对他这么好,他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这么待你,这不是你的错。” 时曼摇了摇头,“是我错了。” 第80章 酒后吐真言 时曼从来没有这样不受控制地又哭又笑,第一次撒酒疯,所有的自制力都不存在。 “我对他掏心掏肺,他是没心没肺吗,为什么这样对我,走了就别回来啊,回来了就当没发生不行吗?” 一个人把心给了不值得的人,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在有心了。 凌晨 霍世宴应酬完,亲自到公寓去接时曼,他准确无误地按响了门铃。 门打开那一瞬间,蔡娇娇关都来不及,“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他阴鸷的目光很阴冷,“在云港市,还没有我查不到的事情。” 说着霍世宴就往房里走,蔡娇娇一把推开他,“霍世宴,你放过她吧,她真的会碎的,你都要结婚了,还这样纠缠她做什么?” 他目光冷厉,神态自若,“你最好别插手我的事情,就算我跟你哥关系还不错,也不代表你可以管我的事情,蔡家也不希望因为你被牵扯。” 蔡娇娇满脸愤怒,微红的脸颊,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他,却拿他没办法。 “今晚让她住我这儿吧,给她个空间,不然她真的会疯的。” 然而,尽管蔡娇娇已经好声好气地请求了,霍世宴还是一意孤行地将时曼带走了。 蔡娇娇看着时曼,心都要碎了,却无能为力,霍世宴确实有能力让蔡家一无所有,她忌惮他。 电梯里 “放开我,我难受。” 时曼被霍世宴简单粗鲁地扛在肩膀上,硌得时曼胃里翻江倒海,脑袋充血。 “现在知道难受了?” 他冷着脸,声音更冷,半点也不温柔,还故意拍了拍时曼的屁股,“喜欢喝酒是不是?” 时曼噘着嘴委屈,“你欺负我,还不让我喝酒,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是我谁啊。” 电梯叮得的一声打开,几个居民都愣在了原地,眼里全是质疑。 霍世宴毫不介意,扛着时曼从电梯走了出去。 时曼大喊,“他是王八蛋,他欺负我。” 霍世宴眉宇之间又沉了沉,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将时曼塞进车里。 “开车。” 时曼不乐意,“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娇娇一起睡,不跟你睡。” 罗阳一时没忍住,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没想到时小姐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霍世宴一个眼神看着罗阳,“很好笑?” “没有。” 罗阳连忙整理好心态,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宋宴。” 时曼晕乎乎的,还算清醒,但是酒精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迷离恍惚的看着这个一板正经的男人,轻轻唤着他那个名字。 霍世宴扶着她摇晃的身体,“嗯?”轻声回应。 “我最讨厌你,你对我不好了,还欺负我,你真的很过分。” 他的目光低垂,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没有作声。 “我好后悔,如果当初我没有多管闲事,把昏迷的你带回家,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这辈子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一路红绿灯很多,一停一走的,颠的她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好几次霍世宴都准备伸手去接,丝毫不嫌弃。 时曼从他的怀里挣脱,“你明明对我那么好,那么温柔,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当我哥哥,做我的家人。” 霍世宴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亲自抚去她睫毛上的泪。 可时曼却越说越上头,“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烦我对你的喜欢,可是这不能怪我,怪你太好,太好了,我忍不住,忍不住的喜欢你。 你比爸爸妈妈还要好,你从来都舍不得骂我,我闯祸,你都替我扛,永远都那么温柔体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可你只想当我哥哥。”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容略带苦涩,“宋宴,你知道吗?我为了你,我厚着脸皮做了很多自己不屑的事情,我就像不值钱一样往你身上贴,我多害怕你有了喜欢的人,就再也没有人对我那么好了,你是我整个童年和青春,那时,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知道吗?” 霍世宴就这样看着时曼,“我知道。”轻声回应。 他的胸膛仿佛被曾经的一切重击,让他的胸膛一颤,伴随着剧烈的起伏。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兴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让时曼越发的头疼难受,她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看着霍世宴。 “你为什么要走?” 她认真的看着霍世宴,还是问出了这个七年之久的疑问。 霍世宴语塞,“我……” 时曼没给机会,“是我的喜欢,让你很厌恶是吗?你可以和我说啊,虽然我做不到不喜欢你,但如果你讨厌我,我一定不会在烦你了,我们就做家人,你做我永远的哥哥,可你一次机会都没给我,你偷偷地走了。” 话落她倒在霍世宴的怀里难受的不能在说一句话。 霍世宴的脸上写满了忍耐,紧皱的眉头下,一双深邃的眼睛透露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国玺半湾 霍世宴将半睡半醒的时曼抱回房间,这个秋天冷的很快,转瞬即逝,好像从来没来过,一夕之间寒风凛冽。 他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双眼中弥漫着一丝无力和无奈,那愁苦的神色仿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他就这样看着时曼,心里难受,有些事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出口。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十五岁那年,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的脸庞憔悴不堪,双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那种愁苦的神色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当年他只不过是时家的养子,他打心里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从来都不敢表现出一丝半点的喜欢。 每次她喊他哥哥,他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有了不该有的龌龊想法。 若不是苏青禾的追杀,他被逼到绝路不得不走,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这个他一手拉扯大的小丫头。 如今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再没有她,他放不了手,虽然知道时曼很痛苦。 “我们就这样纠缠不休下去吧,丫头,不要离开我。” 第81章 隐忍 借着月色,他的脸上布满了一层淡淡的愁绪,双眼中弥漫着一丝无力和无奈,那愁苦的神色仿佛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霍世宴拿出手机给白圩打了个电话。 “检查报告出来没有?” 白圩刚下班,身心疲惫地坐进车,“等等我看看。”从一旁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他的检查结果,随手翻了两下,“检查结果是:无。” 得到结果的霍世宴面不改色,果然同他预测的一样,他和白诺颜并没发生关系。 “好。” 霍世宴正打算挂断电话。 白圩不由打趣,“咋滴,被人强了?这是不放心?” “你话多了。” 霍世宴闲白圩聒噪,没办法跟他解释一点。 “没良心的,这么些日子没见面,这都要订婚了,不组个局喝两杯?” 白圩一点都不惊讶霍世宴和白诺颜订婚的消息。 “明天。”他看了一眼时曼,“报告单带上。” “没问题,我看你是怕你那个小情人误会吧?没看得出来啊霍总,竟然还是个守身如玉的人,真是看不出来呢。” 面对白圩的嘲讽,霍世宴懒得搭理,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担心的事情,总归是放心了。 时曼睡着,睡着,突然坐了起来,胃里火辣辣的,一阵一阵的倒腾。 霍世宴见她坐了起来,走了过去,“想喝水?” 时曼自顾自地起身,脚下就像踩在云朵上,头重脚轻,晃晃悠悠,酒劲彻底上头。 他生怕时曼摔跤,连忙上前扶着时曼的腰,时曼嫌弃地推开他,“别碰我,恶心。” 她是建议的,霍世宴能感觉到。 没怒,反而嘴角上扬。 时曼一路踉跄,脚下磕到一旁的床脚,整个人往前扑,霍世宴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在她摔下去之前,他充当了人肉垫。 时曼稳稳地摔进霍世宴的怀里,愈发难受,直接吐在了霍世宴的身上。 某人面色青黑,胸膛一片温热,伴随着刺鼻的味道。 他的眼神带着锐利的怒意,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他的嘴唇紧绷着,就像一条即将爆发的火龙,全身都充满了怒气,低沉的怒斥,“时曼!” 可时曼却睡着了,尽管一片狼藉,吐过了整个人都不难受了,整个人彻底断片了。 霍世宴一边生气,却一点都不妨碍给时曼洗了个澡,全程小心翼翼,她身上还留着他的痕迹。 不由得小腹一阵燥热。 时曼皮肤白得有些过分,经过热水一泡,竟浮上一片红晕,诱惑值被拉满。 让某人隐忍的难受。 他没敢洗得太细致,简单的流程走了一遍,就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全程时曼都不带醒的,也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酒,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他一身污渍,所以现在的他上半身赤裸,时曼温热的脸就贴在他的胸膛上。 胸腔中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吵的时曼蹭了蹭。 霍世宴的神色又沉了沉,喉结滚动,一双眸子充满了情欲。 “在蹭一下,我就办了你。” 他低声告诫。 时曼仿佛感受了到了危险,变得老实。 这倒是让霍世宴一脸无奈。 将时曼放在床上,他片刻没敢逗留转身回到浴室,在十一月初这样的深秋里冲了个冷水澡,才抑制住体内的燥热。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紧贴在额头上,使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湿漉漉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让人感到愉悦,静谧。 浴袍松垮地披在身上,胸膛上的水珠还挂着,伴随着他每走的一步,从而滑落消失不见。 从西装外套的兜里拿出药膏,亲自为时曼涂药,药膏清凉的接触,让时曼眉头紧蹙,侧过了身。 时曼全身最完美的就是腰臀比,他眉眼紧缩,丝毫不敢继续,拉过被子将她包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妖精。” 尤其是这种,他尝试过的美好,他完全做不到像之前那样,对她一再隐忍,更多的是想要拥有,占有。 这一晚,他甚至不敢和时曼同床而眠,独自走到书房,用工作麻痹了自己,这样才能不胡思乱想。 次日 清晨的时刻,脱离了夜晚的沉静,犹如万物复苏。 晨光洒满窗台,新的一天已经开始,时曼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酒后的头痛欲裂,让时曼皱了皱眉,口干舌燥地抬手捏了捏眉心,缓缓坐起身。 这才发现不对劲,她明明在娇娇那里,怎么回到国玺半湾了? 她努力回想,一些零碎的碎片好像是霍世宴把她扛走的,后面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掀开被子想下床,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顿时面色就又青又白,以为霍世宴又对她做了什么。 此时 房门被推开,霍世宴手里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表情严肃。 “醒了?” 时曼没做声,表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喝了。” 他一宿没睡,有些疲惫,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今日略显凌乱。 “霍世宴,你是八百年没有个女人吗?我都喝醉了,都不放过?” 时曼愤怒。 霍世宴眉目如画,表情好笑,“确实是三十年没碰过女人,一时之间忍不住,也是正常的。”他故意说着,并不打算解释。 时曼一听更是气得不行,“那你找白诺颜去。” 霍世宴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喝了,如果不想头痛一整天的话。” 他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就躺上了床,“不喝的话,我不介意用我的方式让你喝。”他闭目养神。 时曼咬了咬牙,恨不得咬死他,端起碗两口就给吞了,裹着被子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整个人就像一只行走的毛毛虫。 霍世宴不由打趣,“你什么地方我没摸过,没吻过?还这么害羞?” “我没你脸皮厚。” 时曼跺着脚。 “噢?我只是过之而不及。”他笑得意味深长。 时曼换了一身衣服,回到他房间拿手机的时候,发现霍世宴已经睡着了,不理解他不用去公司吗? 没多想拿着手机就下了楼。 第82章 你又要挟我 时曼头痛欲裂,没有精神,今天周一,好在她不用去我上课,一周三节课,周五周六周日这三天她需要去上班,周一到周四就比较自由。 “时小姐你下来的正是时候,来尝尝,刚出锅的油条,豆浆也是热的呢。” 时曼没来之前,霍世宴的一日三餐比较清淡,早晨多半都是咖啡吐司,面包,三明治,比较简单。 时曼来了,霍世宴特地交代,花样多,不重复。 “油条豆浆?” 时曼大步上前,她也好久都没吃过了,以前上高中时,傅之余每个周二都会给她带,尽管她吃饱了,这种小吃还是她的最爱。 “来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时曼也没客气,外酥内软,略带奶香微甜,口感不错,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嗯,好香,方婶你好厉害。” 方婶笑了笑,“是先生早上四点就特地吩咐的,他说你会宿醉,给你准备点豆浆,我就准备了油条。” “他一晚没睡吗?” 方婶没住家之前,是霍世宴出门后才会来做卫生,现在时曼在家,她都是早上四点就起床把卫生做了。 “应该没有睡,四点我去收拾书房的时候,先生还在工作,桌上放着两个咖啡杯子,烟灰缸里也都是烟蒂,应该是熬了一个大夜。” 时曼有些恍惚,她误会他了,不明白霍世宴为什么不解释。 方婶看着时曼,不由得多了句嘴,“时小姐,先生对你是真的很上心。” 时曼喝着豆浆,费解地看着方婶,“怎么说?” 方婶只是个佣人,她不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但她看得出来霍世宴很在乎。 “时小姐喜欢茉莉花,先生就让人把院子里种满了茉莉花,时小姐可能都没发现吧,还特地安排让我把你房间的熏香换成了茉莉味的。 就连你的拖鞋,也是先生亲自挑选的,还怕你不喜欢,特地问我女孩子喜欢什么款式。 时小姐你不能吃姜和所有牛乳制品,所以家里自打你来了以后,家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两种东西。 冰箱里的零食,也是先生让我特地准备的,说你总喜欢吃零食,怕不健康,让我一定选合格低脂的,好吃不长胖。 就连拖地,先生也特地交代,一定要每天消毒,说你喜欢赤脚满屋跑,怕不卫生。” 时曼诧异,有些不敢相信,放眼看向院子,现在已经是深秋,茉莉花却依然开着,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就只有一株,不知何时竟种满了院子。 “时小姐一定很惊讶,这都深秋了,这些茉莉花为何还开着,因为是先生请了专业的人,定期打理,更换。” 时曼眼神微颤,但没表现出来,低头继续吃着东西,并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还做了什么。 此时此刻,她心里有些动荡。 吃过早餐,她特地到院子看了一眼,满院子依然弥漫着茉莉的清香,各种不同品种的茉莉花,这里都有,重瓣的,紫色的,应有尽有。 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个照,才发现蔡娇娇给她发了很多消息。 “姐妹,昨天那酒后劲猛啊,姐妹我都断片了,一切安好。” 时曼简单回了一句。 不到一秒,蔡娇娇就打了个视频过来,满脸都是担忧,“你还好吗?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蔡娇娇,紧张得不行,生怕霍世宴把怒火发在时曼身上。 “我没事,就是头痛,你哥哥是不是买到假酒了,是不是工业酒精勾兑的?” 时曼很怀疑。 蔡娇娇尴尬,“怪我,忘了醒酒,你把它当水喝,能不醉吗?一瓶红酒都被你干完了,姐妹就算你是酒仙,也能断片好吧。” 时曼嘴角抽了抽,“下次不敢了,难受死了。” “好吧,那你多休息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要上班了,赚钱养你。” 蔡娇娇一身正装,英姿飒爽有那么点女强人的感觉了。 “好感动,姐妹你加油,下半辈子,我就靠你养活了。” 时曼感动得稀里哗啦。 “好假,别演了,养你不成问题,好了再联系。” 挂掉视频,时曼将刚才拍的照片发了个一条朋友圈,『就算是,那又怎样呢?』 傍晚 时曼躺在沙发上,看着短剧,狗血又好笑,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霍世宴实在看不下去了。 “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霍世宴坐在她旁边,时曼嫌弃地拉开距离,“不想去。”直接拒绝了。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的手拿出一支烟点燃,足够耐心地等着时曼。 时曼一夜宿醉,好不容易才舒服一点,却是半点都不想动弹。 “我想早点睡觉。” 他不急不躁,“早去早回,不耽搁睡觉。” 不知为什么,正常的对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能蒙上一层暧昧不清的感觉。 “你不怕你未婚妻找上门,我怕。” 她皱眉,烟味让她不由地屏蔽呼吸。 他却故意吸了一口烟雾,吻上时曼,瞬间时曼的口腔全是烟草味,“呛得直咳嗽。” 她一把推开霍世宴,“你有病吗?” 他坏笑,意犹未尽,“只有你能治的那种病。” 时曼受不了他闷骚的模样,“治不了,我的专治不孕不育,而不是神经病。” 他杵灭烟蒂,“你就是我的药。” 时曼觉得肉麻得快不行了,起身不想再听他油腔滑调。 霍世宴最终还是把何女士搬了出来,“你母亲第一个疗程刚结束,新一个疗程马上开始,顺不顺利全取决于你。” “你又要挟我?” 时曼愤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度后悔选择了他。 “你早点听话,我就不用这么费劲了。” 霍世宴起身抻了抻衣领,走到时曼身边居高临下,“十分钟,我在车上等你。” 时曼的脸色铁青,眼神冷冽,仿佛有一股无形的怒火在燃烧。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种愤怒已经到了无法遏制的地步,却又不得不隐忍。 “好。” 第83章 想找死? 零度夜色 这个城市最豪华娱乐会所,它有着高贵的天鹅绒座椅、华丽的金色装饰以及一流的音像设备。 这里的氛围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宫廷之中,会所的每一个角落都经过精心设计和装修,以提供最舒适的享受。 服务人员礼貌周到的服务,使每位贵宾都能感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 “霍总这边请。” 身着工装的女子,她的身上竟没有半点风尘味,在许多人的印象中,服务员可能是个“吃青春饭”的职业。 然而,能在这里的都是受过专业技能培训过的服务员,往往会通过积累的经验,和人脉逐渐获得更高的职位和薪水,她们并不以色侍人,属于高阶接待。 “好漂亮。” 时曼不由感叹。 女子微笑,“小姐夸奖了,这边请,小心台阶。”女子笑不露齿,笑的很有大家风范。 “白先生等人已经久候多时。”女子淡然开口,亲自为霍世宴推开包间房门。 包间的灯光略暗,白圩和蔡嘉诚早就等候在里面,还有两个陪酒助兴的女人,一个唱歌,一个站在桌上热舞。 尽管如此,白圩和蔡嘉诚的目光也都从未停留在身材火辣的公关小姐身上,一脸正经,仿佛置身事外。 “有什么,尽管吩咐,夜色绝对让霍总满意。” 领路的女子说完就退下了。 时曼站在包间门口,看着里面的小姐了,面容有些难看。 不明白这种兄弟之间的聚会,霍世宴带她来做什么。 “阿宴来啦?快,你再不来,我都快被他灌醉了,这家伙正在借酒消愁,他没醉,我倒是喝了不少。” 白圩有些招架不住,划拳摇骰子都不是蔡嘉诚的对手,蔡嘉诚没醉成,他快不行了。 霍世宴拉着时曼的手往里走,看了一眼站在桌上热舞的女人,眉头紧蹙。 白圩心有领会,“那个你别跳了,都出去。” 两个女人提前结束了工作,白圩大方的给了一叠小费。 “谢谢先生。” 热舞的女人性格奔放,接着钱就上前吻了一下白圩的脸颊。 白圩也坏坏的摸了一把对方的柔软,眉目传情,女人瞬间就领会,一脸娇羞,和另外一个女人一起离开。 蔡嘉诚毫不客气,“换口味了?你不是喜欢老外么?” 白圩丝毫不带掩饰,“野花吃多了,偶尔也会觉得家花香。” 蔡嘉诚抬起手指了指白圩,“有你的,看来你的子孙后代,在不久的将来,就会遍布全世界啊。” “小小目标而已,哈哈哈哈。” 白圩满脸坏笑。 霍世宴带着时曼坐在他们之间,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了一眼时曼,也给她准备了一杯。 “小姐姐,第二次见面,你好啊。” 白圩第二次见时曼,热情打照顾。 时曼诧异,满是嫌弃“我不认识你。” 并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的交涉。 都说物以类群,人以群分。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霍世宴满眼都是质疑,觉得他私底下应该也是这幅德行。 子孙遍布世界,又是什么鬼? “噢忘了,上次你发高烧,没关系,我们重新认识一下。”然后伸出手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白圩是个全能医生,听说你也是个医生,你是什么科室的?” 时曼正想伸出手,霍世宴截胡,“男科的,你不孕不育的话,她专业的。” 霍世宴眉目轻佻。 白圩收回手,“嘁,这个醋都吃?老霍你变了。” 时曼没在继续说话,因为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一旁的蔡嘉诚意味深长的看着时曼。 毕竟这个丫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想到霍世宴还是下手了,真是只老狐狸,都要订婚了,真不是个人。 “嘉诚哥。” 时曼对蔡嘉诚一直都毕恭毕敬,因为他是蔡娇娇的哥哥,所以时曼很尊敬。 “时丫头,你跟这个老家伙在一起了?” 蔡嘉诚打趣,毕竟霍世宴的心思,他也是好多年前都一清二楚。 再也没有比他更了解霍世宴心思的人了。 时曼沉默,表情已经足以说明她不想。 霍世宴皱眉,“话很多?”端起酒就想喝。 时曼冷着脸,“想找死?”目光如炬的睥睨着霍世宴。 “你是再管我?” 他的嘴角勾起,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又老实的放下酒杯,换了杯水。 “她不准,没办法只能用水代替了。” 霍世宴这妻管严的模样,让白圩很不爽,“老霍,你没搞错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一个女人的话了,来这里你喝水?多没意思。” 时曼很无语,她只是不想他到时候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霍老太太又把罪全怪在她身上。 这个锅她不背。 “你想怎么喝?” 时曼虽然宿醉,但酒量是在的,多少男人都喝不趴她。 白圩来了兴趣,看了一眼霍世宴,“小姐姐这是护短?老霍你不能喝,就让你家这位喝呗。”然后对着霍世宴使眼色。 一副哥们帮你一次的模样。 霍世宴端起白水喝了一口,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蔡嘉诚,然后慧心一笑。 蔡嘉诚好心提醒,“白圩莫要找虐。” 当年,他可记得,这丫头和他家那丫头,高一偷偷和男同学去ktv,最后她两把全班男同学都给灌趴了,两丫头还一个一个把别人送回家,他和霍世宴感到的时候,两家伙一脸惭愧的正在接受个别家长的教育。 最后她来了句,“才十瓶他们都喝不下去,小趴菜。” 当年她才16岁,因此她还差点被学校退学。 “这是多看不起我?我喝不过你,我还能喝不过一个女人?” 白圩不信这个邪。 时曼最近喝酒的次数多了,这耐酒能力只会越来越强,表情淡定的看着白圩。 “洋的,白的,红的,啤的?” 她有多冷静。 白圩就有多不屑,“你选,不过这酒喝了,事先声明,老霍可不能找我茬。” 霍世宴看了一眼时曼,“头不痛了?” 时曼轻飘飘的开口,“正好用酒透透,省的头疼。” 第84章 你有事隐瞒我? “你随意,留条狗命。” 霍世宴宠溺地看着时曼,满眼柔情。 时曼浑身发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总觉得他的眼睛柔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只狐狸精一样能摄人心魄。 白圩一脸不屑,“瞧不起谁呢?” 蔡嘉诚看好戏地看着白圩,“看不起你呢。” 白圩有种被人轻蔑的愤怒,“光喝酒多没意思,不如来点有意思的,筹码200万怎么样?我输了这钱我给,如果小姐姐输了……” “我输了的话,他给你500万。” 时曼自信满满。 白圩看了一眼霍世宴,坐等他开金口,这一顿酒赚500万的好事,不能错过。 “没问题。” 白圩来了兴致,“那好,我看在老霍的面子上,我们就比啤的,不然说我欺负女人,不光彩。”直接让人扛了两件进来,共48瓶。 “等等。” 时曼突然开口。 白圩以为时曼要打退堂鼓,或者是被这阵仗吓到了。 “白医生刚才喝了几杯?” “3杯怎么了?” 白圩费解。 时曼端起刚才霍世宴的那杯酒,仰头一口吞下,又连着喝了两杯,三杯下腹一点感觉没有。 一下就把白圩给吓到了,“不,不是你啥意思?” 时曼拿起一瓶啤酒,往桌边一滑瓶盖就开了,帅得白圩一脸。 “卧槽,怎么开的?” 一脸不可置信,突然明白了蔡嘉诚的言外之意了,这丫头是个行家。 “我不喜欢占人便宜,要怎么喝?划拳?还是色子?” 白圩惊掉下巴,看着时曼一脸乖乖女的模样怎么还会这些? 瞬间感了兴趣。 “划拳,谁输谁喝一瓶,直到谁投降为止。” 时曼点头,“好。” 第一轮, 白圩赢了。 时曼一口气干了一瓶。 第二轮, 白圩赢了。 时曼又是二话不说的喝了一瓶。 “不是,赢得这么轻松?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圩开始飘了。 时曼只是勾唇笑了笑,“白医生加油哦。” 于是第三轮开始, 时曼赢了。 第四轮,时曼赢了。 一连白圩喝了五瓶,有些着不住,“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蔡嘉诚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家伙永远都是从小到大,要么大小大,要么就是小大小的顺序,时曼完全前面故意输的两局,就是故意摸清他出拳的习惯。 这不,直接被拿捏了。 “白医生加油,我渴了。” 时曼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就让白圩面露难色,“换,换色子。” “比大小,牛牛,大话,还是梭哈?” 时曼在这些方面总有莫名的天份,所以她小时候,时贾权有意培养她当接班人,几岁就在接触这些东西,喝酒更是从小培养,后来她没选经商,这些东西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白圩惊奇地看着时曼,“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谁家好人会这些东西?” 时曼笑了笑“我爸怕我被不是好人的人欺负,所以我从小学的就是这些应酬技能,只是后来我没走他给我安排的路罢了。” 霍世宴很清楚,确实如她说的那样,她小时候一直留着短发,就像个假小子一样成天惹事生端,时贾权确实是把她当男孩子养的。 “那就牛牛。” 白圩觉得自己完了,有种挖坑自己跳的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 果不其然,后面他玩啥输啥,白圩喝了将近八九瓶,直接瘫在了一旁不省人事。 全程时曼就喝了三杯洋的,和两瓶啤地,这会儿反而清醒了许多。 “小趴菜,我的200万别忘了啊?” 时曼扒拉着白圩,白圩毫无反应地倚在那里。 霍世宴给她倒了杯水,“放心,他跑不了。” “他一个医生,能有钱吗?” 时曼怀疑白圩的能力。 蔡嘉诚爽朗地笑了,“时丫头放心,这家伙只是职业是医生,实际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这夜色会所就是他的,不用担心他支付不起。” 时曼算是明白,他们三个真的是非富即贵,难怪能处在一起。 “我去下洗手间。” 时曼起身往外面走。 蔡嘉诚看着时曼走出去后,才开口,“怎么打算的?” 霍世宴端起时曼刚才喝酒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什么打算?”故作不懂。 “少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跟她睡了?” 蔡嘉诚表情严肃,他清楚霍世宴视时曼如命,从来都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没有万全之策,不会让时曼就这样跟着他受委屈。 霍世宴沉默,半晌才从鼻息之间发出一个字,“嗯。” “强迫?” 蔡嘉诚看得出,时曼对他的反应不是很欢喜的样子。 “她要离开我。” 霍世宴沉默,说出这几个字。 蔡嘉诚眉头紧蹙,“你就不怕把她惹急了,做出什么让你后悔莫及的事?” 蔡嘉诚侧面提醒,当年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因为那天他正好陪雨柔去医院检查,他的第一个孩子没了,正好他出国,为了他安心,他没有提起,就怕他沉不住气。 “你有事情隐瞒我?” 霍世宴反应迅捷,抓住了重点。 “她有严重抑郁症,虽然治愈了,但不代表不会复发,你别逼得太紧。” 蔡嘉诚当年偷偷打听过时曼的事,也知道她差点死了,他清楚,霍世宴如果回来,也许也没命了,苏青禾那么心狠手辣的人,绝对不允许他活着威胁到霍世年的霍家继承人身份的。 所以就自私了一次,没告诉他,每次他询问时曼的时候,也只是说她很好。 霍世宴眸色沉了沉,“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表情变得冷厉阴鸷。 蔡嘉诚点头,“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 霍世宴满眼都是质问。 “给你说了,你能怎么办?选择是你做的,既然走了,那就沉住气,半途而废回来,时家能放过你吗?苏青禾能放过你吗?你没得选。” 蔡嘉诚很理智。 “你明知道,她比……” 霍世宴气愤地抓着蔡嘉诚的衣领,时曼这个时候推门而入。 霍世宴不得不松开他,满脸的隐忍,顾及时曼这才没动手。 第85章 蔡嘉诚要娶粟敏 “你们在做什么?” 时曼觉得气氛不对。 “没事。” 蔡嘉诚率先开口,然后看了一眼霍世宴。 霍世宴的神色阴霾,依旧介意蔡嘉诚隐瞒了这件事。 他不敢想像当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心里仿佛被人用刀在上面刮一般,凌迟,生疼。 才明白,她为何这么排斥他的靠近。 霍世宴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时曼的身上,想透过她的表面,看到当年的一切。 不敢想象,她这么开朗活泼的人…… 他无限自责,却又只能隐忍,害怕一旦他态度放低,她就会头也不回地选择离开。 所以,他只能,一直以这种她讨厌的模样,继续把她拴在身边。 “嘉诚哥,娇娇说你也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这个‘也’字,时曼脱口而出,说出口才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应该。 蔡嘉诚点头,“嗯,下个月办婚礼,记得来参加。” 蔡嘉诚不假思索的模样,仿佛并不抗拒联姻的安排。 时曼看着蔡嘉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雨柔学姐分开,但又没有身份过问,最后只能点头。 “好。” 蔡嘉诚却从时曼眼里看出了质疑,嘴角勾起,“有什么就问吧,没关系。” 时曼摇了摇头,“没什么想问的,你觉得幸福就好。” 霍世宴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面对被最好的兄弟欺骗这件事情上,他愤怒隐忍,却满眼都是柔情的看着时曼,感到无比的心疼。 “喝酒了?” 时曼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杯子,瞳孔微收,眼底都是动荡。 “一口。” 他解释。 时曼白了他一眼决定不再搭理,三个人坐在一起更是一个话题没有,气氛一度变得很尴尬。 更奇怪的是,时曼总觉得霍世宴不对劲,蔡嘉诚好几次制造话题,他都不做回应,应该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你俩吵架了?” 时曼坐在他们之间,看着他们,一脸茫然。 “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我骗了他,他生气了。” 蔡嘉诚大度地解释。 霍世宴依然不吭气。 时曼嘴角抽了抽,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吵架也是冷战吗? 突然噗呲一下笑了出来,觉得很有意思。 “笑什么?” 蔡嘉诚不解。 “笑你俩啊,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也会因为这些小事情闹不愉快,又不是小孩子了。” 然后把霍世宴的手和蔡嘉诚的手放在一起,“和好吧。” 两个男人相视,互相嫌弃地收回自己的手,表情滑稽。 蔡嘉诚端起酒杯,“我错了。” 时曼看着霍世宴,递了一杯水给他,霍世宴没有拒绝,二人碰杯喝了一杯。 “喝了这杯就不能在生气了,你俩可别忘了让他把钱转给我,我穷你们都知道的。” 时曼指着睡着的白圩,皱着眉头还在想她的两百万。 “放心,有阿宴在,他欠谁都不敢欠你的。” 蔡嘉诚整个人的一直属于买醉的状态,时曼总觉得他有心事。 “嘉诚哥?” 蔡嘉诚倒着酒,“嗯?” “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买醉?是因为联姻的事吗?” 时曼是女人,她能察觉到很多细微的事情。 “他啊,在烦恼到时候怎么才能抱起他那两百斤的新娘。” 霍世宴虽然喝了那杯酒,还是不爽地阴阳着蔡嘉诚,不能让他好受一点。 “两百斤?” 时曼险些惊掉下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蔡嘉诚。 虽说蔡嘉诚没有霍世宴和傅之余那么帅的过分,但也是个十足的大帅哥。 她简直难以置信,他为什么会同意这种安排,身世背景难道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为了前途,可以放弃这么多年的感情,娶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 “嗯,你应该认识,也是大你两届的高中学姐,姓粟,叫粟敏,是家里拥有几座翡翠矿的大小姐,蔡家主要经营开采翡翠,这两家联姻你说是不是能帮到你的嘉诚哥走得更远?” 霍世宴内涵着蔡嘉诚,是一点都不口下留情。 蔡嘉诚也没有反驳,这确实是实情。 “粟敏?” 时曼有了印象,她上高一的时候,她读高三,各方面都很优秀,却因为肥胖被人孤立,但人很友好,并没因为自己遭遇的而满腔愤怒的报复社会。 “你认识?” 蔡嘉诚看着时曼,他也就和粟敏见过几次面,除了外表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他对她是一点都不了解。 要看都要结婚了,他竟然都不了解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种笑话。 “不算很熟,但有过几次接触,她很善良,拥有一个有趣的灵魂,自信向阳。” 蔡嘉诚只是笑了笑,“是吗?那就好,我还担心她和娇娇处不好呢。” 霍世宴是男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 知道他因为家族,放弃了真爱,选择了前途的无奈。 “都解决好了?舍得?” 霍世宴拿出一支烟递给蔡嘉诚,自己也取了一根叼在嘴里,摸了一圈没找到打火机,伸手把蔡嘉诚手里的打火机夺了过来点燃。 “她……” 蔡嘉诚只是说了一个字,整个人都难以掩饰的忧伤,眼眶略红,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兴许是喝得太急,呛得他猛咳了两声,他的眼神深邃又迷茫,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孤独和失落缠绕着他,化作眼角那一抹深邃的悲伤。 “她收了我爸给的300万,选择了出国,她决定离开我。” 说着,说着,他的肩膀微颤,自嘲又凄凉。 “十年的感情,竟然不抵300万,你说多可笑?” 时曼看着蔡嘉诚,这才明白,原来他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突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愿意接受家族安排了。 更没想到覃雨柔竟然会因为300万选择离开蔡嘉诚,这倒是让她很意外,突然不敢相信什么叫真心了。 爱情在利益面前,终究是抵不过后者。 “嘉诚哥,粟敏学姐也许更加合适你呢,既然缘分已经尽了,那就没必要强求,你和粟敏学姐会更加契合,你们有共同的目标,她瘦下来一定很好看。” 第86章 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谢谢,我有被安慰到。” 虽然是联姻,但对方两百斤的体魄,确实让他难以提起兴趣。 甚至有些厌恶,没错是厌恶。 他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潜意识的排斥,让他根本没办法深度了解他这个结婚对象。 “没有安慰,她真的很好,相信我,你们的家世背景都相差不大,又是两家的经营者,你们会有很多共同语言,最起码不会觉得对牛弹琴。” 时曼的这话是说给蔡嘉诚听的,也是说给霍世宴听的。 她想让霍世宴清楚,她同他并不合适,白诺颜才是同他最匹配的女人,最起码白诺颜长得很漂亮。 他比蔡嘉诚幸运点,蔡嘉诚就像抽盲盒一样,也许平平无奇,也有惊艳所有人的可能。 但最起码,是合适的。 “丫头,你是在内涵谁呢?” 蔡嘉诚总算反应过来,看着一旁某个沉默寡言的人,一脸的坏笑。 时曼不承认,“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既然覃学姐做了选择,那么你就应该让她没有后路可退,好马不吃回头草。” “哈哈哈,好个好马不吃回头草,有道理。” 蔡嘉诚瞬间被治愈,仿佛还没她懂得多,果然受过伤的人,才知道怎么安慰一个正在受伤的人。 “不早了,该回去了。” 霍世宴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的样子,已经写满了不爽。 他不是没听懂时曼的意思。 “这么早?不在喝两杯?” 蔡嘉诚倚在真皮沙发上,满是笑意。 “他就交给你了,都快结婚的人了,还是少来这种地方,惹怒了粟敏,一巴掌都能呼死你。” 说完就牵起时曼的手往外走,时曼下意识就想抽回被他紧握的手。 “我自己会走,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懂不懂什么叫分寸?” 时曼一生气,直接踢了他一脚,霍世宴吃痛松开了时曼的手。 蔡嘉诚看在眼里,坏坏的嘲笑,“哎哟,真疼。” 霍世宴只是递给他一个眼神,然后往外走。 从夜色出来,外面又下起了雨,大雨纷飞,城市的喧嚣被雨水淹没,一切都变得那么宁静,只有雨声在耳边萦绕。 时曼站在一旁没有往外走,滂沱大雨的夜晚,城市的灯光在雨滴中折射出朦胧的光芒,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水晶,把整个世界装扮得如梦如幻,让人一时之间流连忘返。 霍世宴就站在时曼身边,时曼眼里是这份静谧,他眼里全是时曼。 “你和嘉诚说的,是在说给我听是吗?” 他缓缓开口,声音被嘈杂的雨声盖过,但足以听清。 时曼却选择不回应,当作没听清。 “雨小了,走吧。” 时曼迈出步伐,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她的头发。 霍世宴脱下了外套,盖在她头顶,将她搂在怀里,一路护着。 从夜色出来后,时曼就没说一句话。 罗阳一直等在车里,见他们出来,连忙下车喂他们开门。 “罗阳你可以下班了。” 罗阳看了一眼时曼,然后点头,把钥匙递给了霍世宴,转身就拦了一辆车走了。 “坐副驾驶。” 他冷声。 时曼也没有推辞,坐上了副驾驶,霍世宴亲自开车。 “带你去看日出。” 他曾经答应过时曼,等她高考结束,就带她去看日出。 可他失约了。 “我想回去睡觉。” 时曼很扫兴的说着,她明白他是想要弥补,而她却已经不屑了。 “你睡,我叫你。” 霍世宴至始至终没有解释过当年他为什么回离开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解释了,时曼也不会原谅他。 “霍世宴,你爱我吗?” 时曼回头看着他。 霍世宴脱口而出,“爱。” 时曼回头看着他,“那你放我离开吧,这次换我离开,我们就扯平了,以后我就不恨你了好吗?” 这种日子,时曼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又或者是能扛多久。 “休想。” 他语气平和,只是毫无温度可言。 “你看,始终你还是不够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罢了,我的喜怒哀乐你并不在意,霍世宴你承认吧,你只是不想我嫁给傅之余,你的对手,我可以答应你,你放我走,我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时曼已经把事情放在了台面上,并不想藏着掖着,她累了,他的世界她挤不进去,她的世界他也进不来,已经无法同频。 “你觉得我是因为他?才会不舍的放手?” 霍世宴一脚踩下刹车,车子的惯性,让时曼整个人一个踉跄,后脑勺又重重的撞在靠背上,眉头紧蹙。 “不然你告诉我,你为了什么?你那点可笑的占有欲妈?你和白诺颜在国外朝夕相处七年,你别告诉我你把她当做我的替身,否则我会更恶心。” 从第一次看到白诺颜的那一刻,她就觉得她和白颜之间有点相识,后来她才发现,白诺颜和她当年一模一样的,想要的东西,费尽手段都要得到手。 而霍世宴很享受那个过程,享受她永远追在他身后。 突然发现,她已经不在以他为中心,不在围着他打一转,不在重视他,这才激起了他的占有欲,在心理学上面这叫做,『蔡戈尼效应(Zeigarnik effect)。』 简称:犯贱心理 “我和她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也不知道需要怎么解释他和白诺颜之间的关系。 “噢?那就是床伴关系?” 说着伸手撩开他的衬衫衣领,吻痕就露了出来,“是吗?” “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霍世宴握住时曼的手,神色慌张。 时曼显然不信,只是冷笑,“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时曼,你为什么不愿意等我一年?” “凭什么?凭什么我永远都是那个等待你的人?” 时曼觉得可笑,果然应了那句,在爱情里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她从一开始就输得很彻底,可凭什么他让她等,她就要等。 “那我只能用我的方法,留住你,何女士我已经转移到一个新地方,你如果真想逃离,我阻止不了,但你必须清楚,她的死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你也不想有那么一天对吧?” “……”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霍世宴,时曼已经不知道怎么心平气和,她只能在老夫人和白诺颜那里找突破了。 第87章 白诺颜想劝退时曼,反被时曼拿捏 自打这天后,霍世宴就像消失了一样,整天不见人影,罗阳说他在出差。 一转眼就快到订婚的日子了。 霍世宴却没了人影,白诺颜耐不住性子找上了时曼。 时曼正在上课,她就带了一群人来机构,阵仗大的把见过世面的校长都吓到了。 “时老师,有有人找你,看样子不太好惹,你是不是得罪了谁了?” 校长是个中年大哥,为什么和善,两口子平时对人也很好。 怕这些人是来找时曼麻烦的,特地让他老婆把对方拖住,他过来询问实情,有必要的话,可以让时曼从后门先走。 时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得罪过人,“我跟你过去。” 自打上次霍世宴处理了公司的事情,那些股东就没在找过她的麻烦,其他的合作商赔偿款也都给了,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找她的麻烦。 “时老师,对方阵仗大,保镖都一排排的,要不你还是先走吧,我就说你已经下班了。” 校长担忧她出事,好心地说着。 “不用,真是来找我麻烦的话,我躲得了初一,就躲不过十五,他们在哪儿?” 校长只有让路,不再阻止,“在我办公室。” 时曼点头,“好。” 办公室 白诺颜端坐在一旁,喝着校长夫人奉上的茶水。 “时曼人呢?” 白诺颜气势凌人,一旁的保镖更是犹如神武守候。 “我在这儿。” 时曼本以为是谁,在看到是白诺颜那一刻多少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了。 想必也是为了霍世宴这些日子不见人影,特地来找她的。 “这边坐,时小姐。” 时曼看了一眼校长和校长夫人,“抱歉,占用您的办公室一会儿。” 校长点头哈腰,“没关系,你们用。” 话落还特地退出了办公室。 “白小姐如此大动干戈特地亲自跑一趟,所为何事?” 时曼心如明镜,但没想点黄。 “我们就要订婚了,你再这样和他不清不楚地在一起,不合适吧?” 白诺颜本以为,那天以后,最起码霍世宴能将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新审视一次,却没想到,他竟然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 去公司寻他,秘书说他不在公司,去国玺半湾,她连小区都进不去,一时之间没了霍世宴的消息,她害怕了。 她怕霍世宴临场反悔,那她就会成为整个云港市最大的笑话,她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这不是还没有订婚么?那就证明他还是单身男士,你情我愿的事情,白小姐这是对自己没信心?” 时曼不怕激怒白诺颜,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光脚不怕穿鞋的,她必须让白诺颜觉得她的存在威胁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只有这样,她才能提高自己的身价,这样才能和她谈条件。 霍老夫人既然能抱着白诺颜用那种手段,得到霍世宴,就证明霍老夫人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事情,并不想和她合作。 要不是那天,她无意听到看在的佣人议论更换霍世宴房间的香薰时,她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她是学医的,这种类似迷魂香的东西,就是类似古代的麻醉散的东西,谁家好人用这种成分的安神香。 后来,白诺颜主动到南厢房来找霍世宴。 她就知道,这是老夫人设的计,她没阻止,就是想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如他所说的真的对别的女人不行。 事实证明,她又一次天真地被他欺骗了。 “你就甘愿当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白诺颜表情管理得很好,明明已经动怒,却都没表现出一点。 “我家道中落,不同白小姐这么高贵,我没了他,什么都不是,我的母亲每个月疗养费都需要百万,他愿意负担,我为何不乐意呢?他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一切。” 时曼同样面不改色,比的就是谁的内心够强大,谁动摇,谁就输了。 “你就这么自甘堕落?他马上就要和我订婚了,你跟他在一起,就不怕被世人嘲笑,做云港市的笑话?” 白诺颜想让时曼知难而退,不费吹灰之力。 可时曼心里承受能力,早就没有那么脆弱,莞尔一笑。 “白小姐明知道他心里的人是我,又厚着脸皮倒贴,非他不嫁,难道就不是笑话?云港市谁不知道我喜欢他?当年我为了他上热搜的时候,你不信可以去搜搜。” 她没说谎,当年她找遍整个云港市,疯癫程度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三天。 时曼表现得很冷静,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眼底毫无波澜。 “你想说明什么?” 白诺颜果然还是率先败下了阵,表情变得不自然,满眼愤怒。 “就算你和他在一起过又如何?我和他在一起七年,现在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你最好懂得识相,早日主动退出,我并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白诺颜威胁时曼。 时曼却笑了,“你觉得你碰了我,他能和你结婚? 别忘了,不止你救了他一命,我也救了他一命,在他流浪街头,一无所有,差点饿死在那个冬天,是我把他捡回了时家,时家还养了他十年,栽培了他十年。”说着别眼看着白诺颜,“你觉得,我跟你,谁对他来说比较重要?” 时曼的气势也拿了出来,就算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但她拥有的是霍世宴的独宠,白诺颜就不敢动她。 “你还爱他?还是爱他的钱?我给你,你离开他。” 白诺颜拿出支票递给时曼,“1000万,你带着你母亲离开云港市。” 时曼看了一眼支票,嘴角勾起,知道鱼儿上钩了,但她现在就收杆的话。 白诺颜就看得出来,她并不在乎霍世宴,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她就不会真心帮她。 所以时曼拒绝了,“白小姐这话说的,我当然爱他,有了他我自是不会缺钱,你这1000万多少有点侮辱人,万晟价值上‘兆”的资产,我为了你这小小1000就放弃了整个宇宙,不是我脑子有病,就是你异想天开了白小姐。 第88章 时曼在医院碰见了傅之余 “所以,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打算离开阿宴是吗?” 白诺拍桌而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阿宴喜欢你,但哟背后有白家和霍老夫人的支持,阿宴一个人又能怎样?带我们结婚,生了孩子,你就什么都没有,你一边吊着傅之余,一边又和阿宴扯不清,你就不怕傅之余知道了,报复你?” “傅之余是我高中同学,读高中的时候就追过我,你觉得他能报复我吗?我可是他心里白月光的存在呢。” 时曼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不要脸了。 自己都恶心。 可她没办法,只有她和老夫人,能帮她,傅之余一旦介入,就会引起不必要的商战。 她自认自己不值得傅之余这样的付出,所以她从来都没考虑过让傅之余介入这件事。 “你……想怎么样?” 白诺颜彻底动怒,面目狰狞的撕心裂肺。 “我不想怎么样阿白小姐,你找我,不如提高自己的承受能力,到时候,我一定多劝他多回去陪陪你的。” 白诺颜觉得遭受到了屈辱,抬手就想给时曼一个耳光,却被时曼钳住了她的手腕。 “白小姐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可别让旁人觉得霍家未来的少奶奶缺少修养,就亏大了。” 说完,时曼甩开白诺颜的手,转身就往门口走。 白诺颜向一旁的保镖使眼色,保镖刚动弹。 时曼就提醒,“在这里对我动手,你确定后天他还能和你订婚的话,你大可一试。” 白诺颜猛的抬手,保镖退了回来,眼睁睁的看着时曼离开,气的跺脚。 “时曼,你等着。” …… 从办公室出来后,时曼总算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从来没有这般强势过,刚才她的手都在发抖。 要不是白诺颜对自己的家族不够自信,今日她就有可能有去无回。 爱情果然只会旁人变得痴傻,白诺颜就是太在乎霍世宴,才忘了,她身后有霍世宴不得不选择的存在。 虽然霍世宴这个人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琢磨。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样的他,竟然会答应和白加联姻,那么白家能给他带来的利益绝不是小打小闹的存在。 只要白诺颜稍微自信一点,不折手段一点,霍世宴只能选择她,只要握住了主导权,她就不用这也卑微的从她这里找入口。 她果然不是那个能拿捏霍世宴的女人。 时曼有出来后,校长两口子满是担忧:“时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 校长夫人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像她那样的千金小姐,心中都比较狭隘,时老师,这两天你就回去休息吧。” 时曼看了一眼校长夫人,明白了什么,“好,那就谢谢你们了,给你带来麻烦不好意思。” 校长和校长夫人一脸尴尬,“没事没事。” 时曼也没有再说什么,知道校长两口子不敢招惹白诺颜,怕白诺颜找机构麻烦。 他没说辞退,也只是让时曼能知趣,毕竟同事一场。 时曼走出机构的时候,就收到了校长转过来的薪水55400,并且多给了半个月的薪水做补偿。 『时老师抱歉,以后你就不用来了,您接触的都是一些上流人生活,我们这个小庙容不下您,望您能理解。』 时曼苦笑,她早就意识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毕竟谁愿意和万晟集团百泰总裁,商会会长大小姐做对。 时曼接受了薪水,回复了一个字,“好。” 她又失业了。 现在她开始变得迷茫,医院回不去,机构又被开了。 医院停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联系到了男科长。 “科长你好,我是时曼,我能办理离职吗?” 时曼考虑了许久,人民医院她是回不去了,如果她主动离职是不是就可以入职其他的医院? “考虑好了吗?如果你考虑好了,可随时前来办理。” 科长的语气平静,仿佛早就料到时曼会主动前来递辞呈一样。 “好,那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时曼如鲠在喉,难受得喘不过气,毕竟是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成果,却以这样的方式辞职,她不甘心,可又没有选择。 第一人民医院 时曼再次迈进这个地方,曾经的同事都避之不及,把世间冷暖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没有一个人和她打招呼,时曼抿了抿嘴直至男科室,她在这里的工作岗位已经被人顶替,男孩子看着很紧小细微,应该是个实习生。 时曼整理了一下,上前敲响了科长办公室。 “进。” 时曼推门而入。 科长的头顶又秃了不少,“来啦?”他低着头写病历。 “嗯。” 以前时曼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也替时曼感到不公,可他没能力改变。 “把这个签了,你就可以离职了,时医生,愿你前途似锦。” “好。” 时曼二话不说,签了离职证明,对科长三十度鞠躬,“谢谢科长的栽培。” “哎,去吧,下次一定不要这么倒霉了。” 全医院的人都知道时曼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偏偏她家的公司影响太大,医院怕名誉受损,只能放弃时曼。 “谢谢。” 从男科出来,在大厅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一眼他就进了电梯,但时曼认出了是谁。 于是好奇心驱使,跟了过去,看了一眼电梯在13楼停了下来。 时曼就跟着上了13楼。 十三楼是特殊儿童住院部。 时曼不明白傅之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电梯打开,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于是时曼上前询问,“你好刚才上来的先生去了哪个病房?我是他朋友。” “那个白色西装的先生吗?” 护士看着时曼。 “嗯。” “噢,他女儿在809号房,左边最里面的那间。” 女儿? 时曼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谢。” 道了谢,时曼就往左边走了过去,直到809房停下,里面的声音传来。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女孩哭闹不停。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又响起,“先生,小姐一直吵着要妈妈,不吃药,不吃饭,这可怎么办啊?”女人着急地说着。 第89章 傅之余的坦白 “不吃,就饿着。” 傅之余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丝毫不懂怎么哄孩子。 突然房门被打开,时曼整个人都踉跄了进去。 开门的正是黑岩,“时小姐?” 时曼尴尬地找一个地缝钻进去,此时此刻都能用脚趾扣出套三室一厅出来。 “额,真巧。” 时曼硬着头皮打着照顾,哭笑不得,真是应证了什么叫作,好奇心害死猫的名言了。 她后悔啊。 可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傅之余听到声音转身,看到时曼那一刻,表情复杂,就那样站在原地,手上还端着碗。 在这时,碗也摔在了地上,米粥溅到他裤脚和皮鞋上,他无动于衷地看着时曼。 “不好意思,如果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时曼迅速地在想怎么把这个尴尬的气氛缓和一下。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傅之余嘴角勾起,如同往日。 楚优因为时曼的出现也停止了哭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时曼看。 时曼尴尬,“我来医院办理离职,过来有点事,经过这里听到孩子在哭,是怎么了吗?” 时曼说了谎,根本不敢实话实说,这多少有点不尊重人。 “办理离职?” 傅之余一直不知道时曼原来在这里上班,也就没多想。 “原来如此,你不说,我会以为你在乎我才跟踪我呢。” 傅之余说着笑。 时曼做贼心虚,被自己的吐沫给呛到了,“怎么会,这孩子是你女儿?” 时曼不太肯定地看了看他和这个小家伙,长得不是很像。 傅之余回头看了一眼楚优,眉头紧蹙,他并不想承认,可她确实是他的女儿,他知道时曼知道了她的存在,他们就再无可能。 “是。” 他没有欺骗,他大可以找任何借口搪塞过去,但他面对时曼说不出来任何谎言。 时曼站在原地,看着傅之余,有些恍惚,虽然刚才已经知道他有个女儿的事实,可真从他口中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顿时觉得可笑,她竟然无形之中破坏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幸福。 时曼面无表情,“噢,那你们忙,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敢面对那个小女孩的眼睛,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同意和傅之余交往,道她的存在,明显已经打扰到这个小女孩的幸福家庭。 傅之余看到时曼要走,连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我都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次机会解释一下?” 他面色凝重,眼神从来不曾这般认真这般迫切地想要解释。 “你松手,孩子看着。” 时曼看了一眼楚优,不想在孩子面前,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孩子面前没了面子。 傅之余松开手,回头看了一眼楚优,语气威胁,“乖乖吃饭,不听话就让护士姐姐给你打针。” 楚优嘴瘪了瘪,又害怕傅之余所以不敢哭,看着就像个小可怜,让人心疼。 时曼看不下去了,“哪有你这样带孩子的?”从包里拿出几颗糖走到楚优面前,“再哭就不漂亮啦,爸爸骗你的,不会打针,阿姨给你糖吃,你乖乖吃饭好不好?”然后把糖递给楚优。 小孩子没有不爱吃糖的,接过糖果,就抬手就抹了抹眼泪,“谢谢阿姨。” 小家伙很懂事,这么小,就知道拿了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 时曼忍不住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蛋,“乖啦。” 安抚好楚优,时曼看了一眼傅之余,“你跟我来。” 时曼走在前面,傅之余给了保姆一个眼神,保姆连忙从新弄了一碗粥喂楚优,见孩子乖乖吃饭,这才跟着时曼往外走。 “医院不方便,找个咖啡店吧。” “好。” 二人就近找了一家咖啡店,他裤脚还残留着污渍,时曼拿出湿巾递给他,“擦擦。” “不用。” 时曼蹲下身,亲自为他擦去了裤脚和鞋上的污渍,站起身,“说吧,我听着。”表情冷漠。 “她确实是我的女儿,但我也是刚知道,我没有结婚,不存在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也没有破坏家庭,不用有心理压力,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傅之余一语命中时曼所有的顾虑和自责。 时曼没想到傅之余会这么诚实,一夕之间被欺骗的感觉消失殆尽,“这是你私生女?” 时曼有些意外,像傅之余这样的男人,难道也会包养情人? 傅之余知道,他如果隐瞒就真的没有和霍世宴争的机会了。 “高三毕业那年,霍世宴来找过我,我们用男人的方式决战,我输了,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和班上的楚乔在一起了,我们交往了四年,后来分手,我去了国外,她隐瞒了我剩下了楚优,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抱歉。” 傅之余说的是交往,而不是包养。 他只是从来没带楚乔出入过正式场合,但确实也曾考虑过跟她在一起,是楚乔过于贪婪,他单方面结束了那段感情。 时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来都不知道霍世宴竟然找过傅之余,一直以为傅之余是在说笑,没曾想是真的。 “是那次你请了三天假,回来就换了位置那次吗?” 那时临近高考,他突然提出换位置,她还为此难受了一段日子。 “嗯。” 傅之余拿出烟盒,情绪低落地取出了一支放进嘴里,然后滑动打火机点燃。 “我家有肺癌遗传史,我跟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打算要孩子,这个孩子是意外,孩子先天性肺泡发育不全,从小身体差,从出生就在医院。”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我想把孩子带回傅家进行治疗,楚乔就带着孩子跑了,昨天在北海市因为贩卖毒品被抓了,孩子是我去看守所领回来的。” 时曼惊讶,“楚乔被抓了?” “嗯,她为了给孩子凑药费,走了一条不归路。” “她没找过你?” 时曼不明白,为何楚乔宁愿选择这么一条不归路,都不愿意给傅之余说她给他生了个孩子。 第90章 霍世宴中枪 楚乔会这么选择,原因可能只有一个。 傅之余这个人过于薄情。 “你不喜欢孩子?” 时曼想起刚才他不耐烦的语气,明显对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完全出于孩子是傅家血脉的原因,才会负责。 “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只是孩子一哭就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傅之余无奈地说着,他在商场可以呼风唤雨如鱼得水,但是当爸爸确实是他的短板,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楚乔她……” 时曼想问楚乔有没可能出来,但又莫名觉得别扭,这关系够乱的。 “不至于死刑,大概会是无期徒刑。” 提及楚乔,他的表情就冷了又冷,毫无温度可言,半点柔情都没有。 “那孩子会被影响吗?” 时曼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她惋惜,但不同情,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 “我会把孩子接回傅家,隐藏起来,只希望她能痊愈。” 虽没感情,但还是因为亲情,傅之余替她考虑了往后的一切,意思是暂时不会公开她的身份,这对她来说是好事。 “隐藏起来?” 时曼不理解。 “你一定觉得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但曼曼,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觊觎我现在的位置?”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与时曼对视。 “你是担心,楚优会被人盯上?” 傅之余点头,“嗯,她身体不好,出不得半点差池,百泰大小姐这个身份,她目前扛不起。” “原来是这样,孩子还小,突然和妈妈离开,会闹脾气,因为没有安全感,你用成年人了方式是行不通的,不然看着你就害怕,你也不想和她这样下去吧?投其所好,慢慢和她建立父女关系,不要阻止孩子和楚乔接触,她的妈妈虽然做了错事,但依然是个好妈妈,你考虑考虑,我还有事,今天咖啡我请,就当我刚才跟踪你赔礼道歉了。” 时曼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跟踪他的事实。 “我们扯平,但请你不要因此把我排除在外,曼曼,我知道现在的我更加没有了胜券,但请不要把我踢出局,我喜欢你从来没变过。” 傅之余深情告白,让时曼紧张逃离,走得慌忙。 回到国玺半湾,时曼整个人情绪都不太好,加上回来的时候淋了雨,她有些头痛,回到房间找药吃,从包里翻出她前两天买的避孕药,脑袋瞬间清醒了。 仿佛被雷劈了那般,盯着手里的药,手都在颤抖。 她买了药,却因为一些突发事件,她忘了吃。 现在早已经过了72小时,已经于事无补,整个人后怕地跌坐在床上,双眼失神。 虽然自己就是医生,但还是拿出手机查询了『只有一次X行为,会怀孕吗?』 然而答案五花八门,有说会的,也有说没有的,最后她推算了一下自己的安全期,最终松了一口气,属于安全期。 “这应该不会怀孕吧?” 然后躺在床上,不太放心,决定过些天去医院抽血化验才能彻底放心,万一有了,也能提早扼杀了。 她头痛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手机响了,是罗阳打来的。 “时小姐,先生出意外了。” 时曼猛地起身,“死了?” 这脱口而出的话,竟带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罗阳回头看着霍世宴,满脸尴尬,“没有,先生让你到青海市这边来照顾他。” 时曼皱眉,“瘫了?” 罗阳尴尬,“没有。” “不去。” 时曼说着就要挂断电话,霍世宴夺过了手机,“想不想见见你母亲?” “我妈在青海市?” 时曼几乎惊讶出声,她竟半点消息都不知道,他竟然真把她妈妈转移了地方。 “卑鄙,地址,我马上过来。” “你去车库,挑一辆你喜欢的车,过来,钥匙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 时曼没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车库 时曼,第一次去车库,眼前这琳琅满目的名车,时曼不敢一点兴趣,挑了一辆黑色大G就出发了。 她的驾驶技术已经炉火纯青,无论是城市马路还是高速公路,都能展现出极致的车技,她喜欢极速带来的刺激,一路上很享受这样自由穿梭在云港市和青海的路上。 抵达青海时,已经是半夜两点。 罗阳早早就等在了这里,时曼一出现,他就打开了双闪,“时小姐我在你右侧方,请你跟我来。” 时曼放低了速度跟在他后面,一路上弯弯绕绕,直到附近邻县一路上瞎灯黑火的,非常考验车技,时曼有些窝火,差点把自己给颠晕了。 好在,最后在她快吐之前抵达了地方。 “时小姐这边请。” 时曼嫌弃的下车,一脸懵逼,“你们先生破产了?” 这附近简直连鸟都不下蛋,一正座山,就这一栋楼立在这里,像极了鬼屋。 “您上去了就知道了。” 罗阳带着时曼往里走,简陋的环境伴随着一点霉味,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过。 “你确定这不是鬼屋吗。” 时曼不明白霍世宴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二楼尽头的房间里,霍世宴光着膀子,胸膛正在流血,面色惨白。 白圩看到时曼那一刻,连忙上前,“你可算来了,你不来他不取子弹头,他在找死。” 时曼有些恍惚,缓缓走了过去,在离他咫尺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给他动手术。” “你给我取。” 霍世宴抬头看着时曼,有些固执。 “我是男科医生,不是外科医生,白医生给他取,你们就让他这么找死?” 时曼皱眉。 “你来,我如果死在你手里,我也愿意。” 他固执的神态,让时曼觉得他疯了。 “我不会,你这是在找死。” 白圩那他没办法,“你来,我给你指导,不然他真的会流血而死。” “你也疯了吗?” 时曼简直不敢相信,她开了五个小时的车来到这里,整个人还是懵的,就让她给霍世宴动手术,这简直是找死。 “那你就等死好了,可千万别死在我手里,你奶奶能把我活寡了,疯子。” 第91章 霍世宴你别闹了 “那,我就等死。” 霍世宴固执说着,声音沙哑低沉,面色苍白,黑色的衬衫因为血的原因变得更加的深,整个状态很不好。 整整五个多小时,他硬是撑着不让白圩给他处理伤口,虽说不伤及要害,但也能流血生亡。 “霍世宴你别闹了,我真不行。” 时曼焦灼的没了耐心。 白圩在一旁更是焦急不安,“时小姐你就试试,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接手,他这鬼样子不能在等了,否则真会要命的。” 罗阳也着急,“时小姐,你救救先生吧。” 时曼一时之间左右为难,最终没得别的选择,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是她有手术基础,一开始她本就是男科主刀医生,后来是因为性别问题,才转为门诊医生。 “行了,你们三个,准备吧。”最终还是同意了亲自为他主刀。 霍世宴嘴角勾起,乖巧的脱去衬衫,左边肩胛处一个血窟窿,任处于流血状态。 时曼光是看着就倒吸了一口气,这得多疼,他竟然全程等了她五个多小时,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白圩在一旁白了霍世宴一眼,“你丫的就是作死。” 时曼做好自我消毒,双手高抬,由白圩亲自作为辅助替她穿上无菌服。 在由白圩亲自为霍世宴消毒,霍世宴就躺在床上,每呼吸一次,就伴随着一股血淌了出来。 “麻药打了吗?” 白圩摇了摇头,“没有麻药。” 时曼眸光剧烈颤抖的看着白圩,“什么?”整个人都愣住了。 “出来时,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白圩很抱歉的说着。 时曼眉头紧蹙,看着霍世宴久久不敢动手,这可是生生地割开他们肉,她下不去手。 “没事,我不疼。” 霍世宴看着时曼安慰着。 时曼这会儿压力更大,可又已经没了退路。 “那我……,我真的下刀了。” “好。” 霍世宴闭着眼睛,时曼不忍地让罗阳找来毛巾,“咬住。” 霍世宴完全配合。 当时曼第一刀下去的时候,霍世宴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大。 时曼很专心,下刀快准狠,丝毫不拖地带水,只不过子弹埋得很深。 “止血。” 白圩就在一旁负责擦血,看着她的刀法很意外,抬头看着时曼满脸不可置信。 子弹埋的比较深,所以时曼足足割了三刀才看到子弹。 “看到了,我马上就要取出它,白圩准备好止血,和针线,我缝合技术不太好,所以这得你来。” 白圩点头,“好,没问题,准备吧。” 霍世宴的眉头紧蹙,疼痛已经让他面色变得更加狰狞。 当时曼用镊子夹住子弹那一刻,温热的血喷在了时曼脸上。 霍世宴全身紧绷隐忍不发。 白圩眼疾手快将止痛药按了上去,“接下来我们互换,你替我辅助。” 霍世宴仿佛已经疼得麻木,接下来的每一针都没有在皱一次眉,唇色毫无血色的苍白。 整整18针。 白圩结束后整个人松了一口气,连忙其他挂上消炎药,“总算完成了,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为人缝合伤口,老霍你下次可得长点心,这种体验,我并不想在来一次。” 霍世宴最终扛不住的睡着了,时曼看着霍世宴这幅模样于心不忍。 “这是怎么回事?” 罗阳看了一眼白圩,白圩也没有隐瞒。 “这种情况随时都在发生,老霍接手霍家,你以为就坐在办公室看看文件那么简单吗? 他还需要亲自去现场看货,尤其是外贸单,这次就是一个外贸单抵达码头,老霍亲自前去查货的时候被人埋伏,发生了枪战,他撤退时不幸中枪。”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霍世宴,目光变得窥探,“这种事难道就不能交给别人去做吗?非得自己亲自去?” 时曼很不理解。 罗阳多了句嘴,“时小姐,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霍家错综复杂,人心不齐,先生上任万晟总裁时,无一人信服先生,是先生万事亲力亲为,后来做出了成绩,底下那帮人才信服了先生,先生头两年,每天只睡了四个小时不到,天天都在公司,能有今天的实权全靠他自己一己之力。” 时曼以为他只是回霍家继承家业而已,没想到他也这么难。 “他现在已经是万晟总裁,难道还需要亲自验货?” 以前没权没势,他亲力亲为就算了,难道现在还需要那么做吗? “先生不放心别人,这种外贸单一旦出了差池,就是个定时炸弹,所以这些年,外贸单都是先生亲自检查的。” 时曼虽不明白,但知道这方面的厉害。 她的父亲就是在这上面出了差池,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他没事吧?” 白圩轻笑,“担心了?” 时曼脱去无菌服和手套,“你想多了,他的死活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背锅。” “你就嘴硬吧,你是爱他的,你就承认吧。”白圩打趣。 “你想多了,你们怎么不把他送去医院?” 罗阳摇头,“不能去医院,先生受伤的事情不能公布,否则会动荡人心,公司那些人又要开始坐不住了。” “明天他订婚宴怎么办?” 时曼皱眉,他这幅样子模样能完成订婚宴吗? 为何心里竟会有一丝庆幸? 罗阳和白圩都沉默了。 “我去买点吃食回来,先生一天没吃东西了。” 罗阳转身离开。 白圩懂事的道,“我跟你一起去。”然后郑重的交代时曼“你要随时检查他的伤口出血状况,急时给他上药,我们来回需要两个小时左右,他就要给你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 时曼点头,“好,你们注意安全,给他带点止疼药,我刚才看到你药箱里没了。” 白圩点头,“我明白,我争取去弄点止疼的特效药回来。” 白圩和罗阳离开后,时曼打了了盆热水,亲自为霍世宴擦了擦脸和身上的血迹。 动作非常轻柔,不明白为什么眼眶会酸涩,看着他这样竟会觉得胸口闷闷的疼痛感。 第92章 你为了个女人真是疯了 在她不知不觉时,一滴滚烫的泪珠滚落在霍世宴的胸膛上。 她猛的站起身,背过身站在一旁的窗户前,看着外边的漆黑,心情很复杂。 霍世宴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白圩和罗阳还没回来。 时曼守了他整整一夜没阖眼,刚替他把针拔了,一直担心霍世宴会发烧,这一夜她都心惊胆战,每隔一个小时都会替他量体温。 好在,他并没有发烧的症状,就证明伤口没有被感染,这是最庆幸的事情,否则就会很难搞。 “你醒了?” 正打算眯一会儿,霍世宴就醒了,经过这一番,他往常眉宇之间的戾气不复存在,显得柔和许多,更加平易近人。 “你一夜没睡?” 他看着时曼眼底的青黑,就已经猜到她照顾了自己一宿。 “有没有不舒服?” 时曼起身撩开被子,检查他的伤口,发现没在流血,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疼。” 时曼表情严肃了起来,想起昨晚的种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霍世宴你是觉得自己的命很硬吗?这样折腾自己,白圩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你偏偏要作死,再有下次,你别打扰我,有多远,死多远。” “你在心疼我。” 他不因时曼说的话生气,反而觉得高兴。 “没有,我不心疼。” 时曼不承认。 霍世宴却心情大好,“时曼承认你还爱我,就像我爱着你,这样爱着我。” “你句句说着爱我,不觉得可笑吗?” 时曼冷笑,“你的爱我不稀罕,我只希望我们此生,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有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但我从来没变过,你信不信由你。” “有意思吗霍世宴?你我已经纠缠那么多年了,我已经累了。 我从小理想都不远大,没有想成为全国首富的想法,我只想普普通通的过自己的日子。” “有,有你在身边的日子都有意思。” 他字字句句都很真诚。 “好啊,我给你个机会,明天的订婚宴你取消,我们和好。” 时曼一字一句地说着,不再让他放弃,把选择权交给他,同他做的那样,主动把主导权交给他。 霍世宴身体微怔,“好。” “什么?” 时曼诧异地回头看着他,不可思议,眼中皆是质疑。 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说的是,好吗? “解除订婚。” 时曼觉得他疯了,“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我知道,你说过我解除订婚,我们和好,就算是荆棘满地我也匍匐前进。” “?” 时曼瞬间沉默了起来,窗外再次下起了雨。 时曼站在窗前,放眼望去,朦胧的雨中藏着非常迷人的景色,淅淅沥沥的雨珠在田野上滚动,闪烁着微微的光,让人感受到秋天的凉爽和宁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曼没在说话,她不知道什么样的霍世宴才是真实的。 她觉得他非常陌生。 白圩和罗阳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回来。 “哟呵老霍,你果然壮如牛,很难杀啊,这么快就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圩上前检查。 霍世宴的目光停在时曼身上,“死不了。” 白圩回头看了一眼时曼,心照不宣,“给你们带回来了早点,时小姐你快吃点休息。” 时曼二话不说的离开,一个眼神都没留下。 白圩询问,“这是咋了?你俩吵架了?” 霍世宴没说话。 罗阳上前,“先生,订婚宴已经延期,老夫人和白小姐亲自出面将订婚宴延迟到一周以后了,老夫人让您安心养伤。” “知道了。” “先生,昨晚那些人已经让暗网组织的人查清楚了,那些人是傅总的人,这批货原来是咱们半路截胡了百泰的,咱们被暗算了,有人在挑拨万晟和百泰的关系。” “原来这批货的价值在这里,有意思。” 霍世宴板起脸,紧闭的双眼似乎隐藏着怒意,一股强烈的气息在空气中凝聚,如同即将爆发的雷电,让人胆战心惊。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把这批货送给百泰,现在还不是时候。” 百泰和万晟之间相互限制着彼此,谁都不愿意做那个掀起风波的人。 “送?这货可价值300亿。” 霍世宴表现得沉稳,“你只管照做,他会明白的。” “是,我会尽快联系傅总。” 白圩对他们这样尔虞我诈的商场不感兴趣,他喜欢简单点的赚钱方式,白家的娱乐场所遍布全国各地。 因为他觉得只有灯红酒绿的钱,是每人都心甘情愿掏的,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没意思,每天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多没意思。” 白圩拿出止疼特效药递给他,“吃了,为了你,特地去了隔壁的北海市才搞来的,这青海市发展真是不如其他城市,市级医院的设施,还不如云港市我家里私立医院来的好。”凡尔赛的模样,足以让人无语。 “这边比云港市晚发展十年,这边以码头船只出口海外为主,其他的发展自然还没跟上。” “是是,咱万晟总裁快来拯救下这个地方吧。” 罗阳笑了,“白总您不知道,我们万晟已经在这边竞标下两块开发地皮,明年即将启动。” 白圩竖起大拇指,“牛逼。”然后饶有兴趣的问,“她不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去受伤的,为的就是拖延订婚宴?” 以他对霍世宴的了解,霍世宴这个人凡事都谨慎小心的人,怎么会单枪匹马的过来这个地方。 霍世宴没说话。 白圩整个人都爆炸了,“卧槽卧槽,你为了个女人你简直疯了,值得吗?” “值得。” 白圩嫌弃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这个冷面阎王,竟然还是个恋爱脑,不过我觉得那个丫头好像对你没这方面的想法,你还是悠着点,别把小命给作没了。” “你很闲?就替我把那份检查结果给她。” 白圩服了,“行,我帮你,只是我帮你就对不起白诺颜,你可别拖累我,那个大小姐能杀了我。” “我和她说的很清楚,我不爱她。” 第93章 技术差,毫无体验感 “你对这时小姐是真心实意,奈何人家不领情,你说你贱不贱?” 白圩毫不留情地戏谑着霍世宴的深情。 毕竟白诺颜当年为了他也是这么疯,爱情这东西果然不是能碰的。 它有毒,能够让人的智商变成零,毫无智商可言。 “你再废话,就去印度研究如何让恒河水质变好的项目。” 白圩嘿嘿一笑,“我闭嘴,我闭嘴,这地方山清水秀,真是鸟都不下蛋,你这破房子买来干什么的?” 看着里面陈设全新,但蒙上了厚厚的灰,放都放旧了。 “当年霍昌雄买来准备用来躲苏青禾追杀的,我和我妈在青海住了半年。” “卧槽,你爸真是跟你一样疯。” 白圩无语,原来这疯病竟然是遗传。 霍世宴没做声,罗阳倒是挺会来事,眼里有活,拿起扫把抹布就开始做卫生。 “白总还是搭把手吧,估计得在这里住一周呢。” 白圩嫌弃,“我这手,拿过手术刀,摸过女人腰,怎么能用来干这些粗活?” 时曼吃了点早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干净的地方睡觉,一夜通宵,困得她走路都在晃悠。 “你们出去,我困了,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时曼说着就往霍世宴身边挤,“进去点,挤得慌。” 时曼把三个男人整不会了,尤其是霍世宴,他动一下就觉得浑身疼,这丫头还这么粗鲁,半点不懂温柔。 “你做什么?” 时曼侧着身子,“我能做什么,睡觉啊,再不睡觉我会被猝死的,为了你不值得。” 白圩和罗阳相互对视,“辣眼睛。” 异口同声地同仇敌忾。 霍世宴皱眉,“还不滚。” 白圩冷哼,“谁稀罕,不过我提醒你两啊,别乱来,会死人的,禁止做剧烈运动。” “放心,我对他不感兴趣,技术差得要死,毫无体验感。” 时曼闭着眼睛无情吐槽。 白圩和罗阳隐忍不发,然后哈哈哈哈笑出猪叫声。 “妈耶,这是我两能听得吗?哈哈哈哈,走走走,再不走你老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白圩打趣,和罗阳识趣的离开房间。 “技术差?毫无体验感?” 某人表情严肃,眼底泛出幽幽寒冷。 时曼眉毛轻挑,“怎么?技术差还不允许人说了?” 霍世宴咬牙切齿,他也是第一次,确实着急了点,横冲直撞了点,技术这东西多做不就有了,最起码他持久。 “没办法,三十岁才被破身,我也是第一次。” “什么?” 时曼惊讶回头看向他,满脸不可置信,他和白诺颜算什么? “你不信我又有什么办法?” 霍世宴无语,想他堂堂万晟总裁,竟然在这方面零经验,说出去都丢人。 “你第一次?” 时曼一脸懵逼,就先不算他和白诺颜,她初一的时候,就无意从他电脑里看到那某种武术指导片,那时,他十七八岁,追他的女生多的数都数不清,偶尔还不不回家,难道不是…… “在想什么?不信?可惜男人没有那层膜,我证明不了。” “……” 时曼无语,“你说谎就不能有点水平?明明你高中的时候就偷看『爱情片』还经常不回家,你给我说你第一次?” 霍世宴眉宇间尽是窥探的看着时曼,“你是怎么知道的?”莫名觉得好笑。 “那次你不在家,我电脑进水了,我就用你的笔记本上传了作业,无意发现的。” 时曼尴尬,她当时好奇的点开那一瞬间,整个人都石化了,声音响彻房间,小脸瞬间通红,好在当时房间只有她一人,关得手忙脚乱的。 “哈哈哈。” 霍世宴几乎能想象到她当时有多么的窘迫,模样一定很可爱。 “不准笑。” 时曼表情沉了沉,心情不太好,当时她难过死了,以为他出去找女人去了。 “那是蔡嘉诚发我的,我没来得及删,我偶尔不在家是因为我在简直,你这个笨蛋。” 霍世宴一笑就扯着伤口疼,一边隐忍不发,一边被憋成内伤。 “兼职?我爸给你的零花钱比我多,你不够吗?” “不都给某个小丫头买吃食了,一放假就要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能够么?” 时曼嘴角扯了扯,没再说话,好像记忆力,他确实每次回家都会给她带吃的,各种糖,各种零食,有时候他晚自习放学回来很晚,还会偷偷给她烤串回来,第二天他总会被何女士教导半个小时,他却乐此不疲。 导致,她的零花钱花不出去,后来他十八岁的时候,用了她所有的积蓄18800给他买了一块手表。 “我困了。” 时曼背过身,眼神空洞,好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总是在默默付出。 “是不是很感动?我还做了很多,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给你说。” 曾经他什么都不想说,可他才发现这丫头就比较在乎付出的行动,他从来不足挂齿,她在乎的话,他也有原因说给她听。 “霍世宴你话太密,不合适你的人设。” 像他这样人狠话不多的人设,突然吧啦吧啦,她有些不适应。 他轻笑,很想侧过身搂着他,因为伤口,只能平躺。 “知道我为什么会做饭吗?” 他轻声问, 曾经的一切都依稀昨天,时曼当然知道,因为她吃了姜过敏住院,后来他就会做饭了。 可她没说话。 “你一定觉得是那次你过敏,我心里自责才会给你做饭,那是你从挑食,你每道爱吃的菜我都会,还特地抽空去上了烹饪课,最后发现你最喜欢吃我做的三鲜汤面,也喜欢吃虾,我特地用虾肉做的面条,给你做的,你吃的每一口,都是虾肉面。” 时曼被怔住了,难怪她吃了那么多家三鲜汤面,可是总是差点感觉,原来是这个原因。 “因为你来生理期,我特地去学煮了姜糖茶,你不爱绑头发,我就拉着蔡嘉诚陪我练习怎么给女孩子扎头发,你说小说中的男主很帅,喜欢那种柴而不瘦有腹肌的男人,我开始健身,你看我现在也有。” 霍世宴就这样说着,纵使时曼一直没有回应。 “丫头,我爱你比你爱我还要久,你知道吗?” 第94章 遗憾也是一种美 时曼睁着眼睛,回忆让她的眼眶泛红,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总是那么轻易地打动人心。 原来他也为她做过这么多事情,原来他不是不爱她。 仿佛一瞬间,所有的伤口,都被撒上了镇痛剂,一切变得圆满,她的爱原来也得到过回应。 可她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她们之间有太多隔阂,破镜不能重圆,即使重圆了也是伤痕累累。 “时曼?” 时曼闭上眼睛装睡着了。 霍世宴只是无奈了的笑了笑。 “好像现在说了,也不太管用了呢。” 霍世宴的药劲上来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曼听着均匀的呼吸回头看着他,忍不住的抽泣,泣不成声,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诶?你怎么出来了?” 白圩被罗阳拽着做了两楼的卫生,整个人腰痛得支棱不起来。 “时小姐,你有护手霜吗?我这手都粗糙了,我家小宝贝会嫌弃我的。” 时曼抬手抹了抹眼角,因为白圩哭笑不得,“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精致做什么?” “哭了?他欺负你?” 白圩察觉到时曼眼眶红彤彤的,好心询问。 “没有,风沙迷眼。” 白圩不傻,“这下雨天,哪来风沙?” 时曼转身从包里拿出护手霜递给他,“都说了没事,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卦?” 白圩接过护手霜,“想知道他的事情吗?” “并不想。” 时曼下楼,坐在屋檐底下的秋千上轻轻晃着。 “真不想知道?” “知道就能改变一切发生过的事吗?” 白圩摇头,“不能。” “这不就对了,知道太多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白圩站在她身边,透过蒙蒙细雨,远处的景色仿佛被一层薄雾轻纱所笼罩,若隐若现,绿叶在雨中摇曳,花朵含苞欲放,世间万物都在这细雨中焕发着勃勃生机。 “有道理,毕竟遗憾也是一种美呢,知道这地方是谁为谁准备的吗?” 时曼摇头,“不知道,不过能在这儿建房子,多半脑子有病吧。” “是傅昌雄为妻儿准备的,就是他和他母亲。” 白圩表情严肃的样子,没了平时吊儿郎当的不靠谱。 “现在的霍世宴有多耀眼,曾经就有多凄惨,他父亲傅昌雄和宋雅芝是两情相悦的爱人,因为霍家兴衰被迫娶了苏青禾,作为独生子的霍昌雄在没遇到宋雅芝前,他是个很服从家族安排的人。 因为宋雅芝,他变得疯狂,他的爱不是很完美,更像是畸形的爱,婚后,他满足了老太太一切要求,老太太想要个孙子。 他就让苏青禾去做试管,自始至终给足了她霍夫人的头衔,隐瞒所有人,把宋雅芝强留在身边。 可好景不长,后来宋雅芝怀孕被苏青禾发现,屡次三番找上门闹,多次要对宋雅芝动手,所以霍昌雄就在云港市附近的城市都购买了房产,在霍世宴很小的时候,他就在不停地躲藏之中度过的。 他小时候总是居无定所,后来苏青禾表面温柔贤惠做出假象,一边同苏长丰勾结追杀母子两,宋雅芝一心躲避霍昌雄独自逃跑了。 母子二人浑浑噩噩四处奔波,宋雅芝因为常年备受煎熬,精神状态不太好,有一天下着大雪突然不见了人影,霍世宴就在雪里找了她七天七夜,直到被你捡回家。 家对他来说,家是那么的可望不可即,他拥有后就是拿命在珍惜,你知道吗时小姐?” 时曼无动于衷,“这不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他现在这样同他父亲有何区别,明知故犯,不值得别人理解。 他想让我和他母亲一样是吗?抱歉我不是宋雅芝。” 时曼的话让白圩如鲠在喉,“后来,你知道霍家那场车祸的目的地是哪吗?” “重要吗?” “对霍昌雄来说,很重要,是霍昌雄和苏青禾离婚的路上,他努力了二十几年,总算要离婚了,却出了车祸,老霍从来没恨过他父亲,他知道是霍家逼的,他接手霍家后一直在玩命,就是不想和他父亲一样,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时曼抬眼,看着如毛的蒙蒙细雨,如烟似雾,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神秘之中,雨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层层涟漪,宛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白圩。” 时曼突然叫了白圩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的心真狠?他都这样低三下四了,我却任然做高姿态,不识好歹?” 白圩微愣,语塞。 “你觉得爱和征服欲哪一种更恒久?” 时曼轻轻的荡着秋千,如果他爱,这么年了无音讯的决策是谁下定的决心? 如果爱,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她也可以成为他的依靠,即便是远走他乡。 他自私地做了所有的决定,从来没将她考虑在其中,现在又何必强迫她能够参与他的生活,或者是余生呢? 白圩放弃了,“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白圩不抽烟,他看着同傅之余一样干净,却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给人一种不着调的感觉。 “很难得,你是他的兄弟,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白圩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他和白大小姐更合适而已。” “推一把呗。” 时曼突然开口。 “下雨啊,大姐。” 时曼笑了笑,“那又怎样?不过是淋了一场雨,千金难买姐乐意。” “得,那你坐好了。” 时曼来回穿梭在雨中,她仰起头接着雨水,眼角的泪水偷偷滑下,笑得很疯狂。 中午,三人看着厨房,纷纷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 “你们会做饭吗?” 三人异口同声。 “我不会。” 三人再次同频,然后相互对视,满脸无奈。 “我俩不会就算了,你一个女人都不会吗?” 白圩无语的看着时曼。 “女的就该会做饭吗?什么性别认知?” “咋整,上哪儿找会做饭的?” 白圩无语,这山卡卡,外卖都不来。 时曼尴尬的指了指天花板,“楼上躺着的那个会。” 白圩惊讶,“老霍会做饭?卧槽劳资怎么不知道?” 第95章 信我,咱以后别勉强自己下厨 “都中枪了,还让他做饭是不是有些惨绝人寰?” 三人尴尬,时曼率先道,“算了我们还是研究研究吧,我可以洗碗。” 罗阳也抢先一步,“准备工作交给我,相信我保证干净,五星级酒店的标准。” 白圩嘴角抽了抽,“意思是我做呗?做手术,做爱我都会,做饭?真不会。” 时曼无语,这家伙果然说话很直白。 “那我来?” 时曼试探的问了句,毕竟她的厨艺,不提也罢。 “行吧?” 白圩看了一眼罗阳,罗阳考虑到她做饭的经历,太阳穴凸凸的跳着,“我来。” 白圩和时曼也是半点没有掩饰,“好就你来。” 这种自告奋勇的信心,万不可打击了。 罗阳满是心酸,拿出手机现场学技,“我好像看会了。” 白圩和时曼嘿嘿一笑,“我们眼睛也会,主要是手不太会。” “额……,愚蠢的人类。” 罗阳嫌弃,信心满满的上阵,切菜炒菜一气呵成。 这玩意儿真是三分靠自己,七分靠天分,就如罗阳,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做的有模有样的。 时曼和白圩一时无语的也自告奋勇决定每人做一道菜,“我做番茄炒蛋。” 白圩皱眉,聪明道,“我做沙拉。”对着时曼龇牙咧嘴的。 “奸佞小人。” 罗阳为主力,做了红烧肉,炖了排骨,炒了猪肝,蒸了鸡蛋羹,这技能真是一启动都没办法关闭,要不是时曼阻止,他能做出个国宴出来。 “这番茄怎么去皮啊?” “开水烫。” “噢。” 于是时曼在他罗阳的帮助下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时小姐我先去给先生送饭,你实在不行就等我下来。” 时曼自信满满,“不用,我可以的。” 于是起锅烧油,番茄下锅扒拉两下,一碗蛋液就倒了进去。 白圩在一旁看着吓惨了,“大姐,你这顺序是不是不太对?你这一锅糊糊是啥?” 时曼皱眉,“怎么会错?番茄炒蛋,不就是先放番茄,在放鸡蛋么?” “大姐,咱不要过于自信,这是盲目自信。” 白圩看着这一锅的糊糊,已经变成一锅黑暗料理,尤其是她还把所有佐料都放了一遍,在她要放豆瓣酱的时候,连忙阻止了她。 “姐,姐,你真是我姐啊,你吃过的番茄炒蛋放豆瓣酱了?” 时曼是放下豆瓣酱,“抱歉,我就是觉得这些摆在这里,我就想都放点。” 白圩无语,“……大姐信我,以后咱不进厨房了,现在的女孩子不需要会做饭,不要勉强自己。” 他怕他兄弟被她毒死啊。 时曼看着自己做的,黑红黑红的番茄炒蛋,尝了尝,味道很新奇,不好吃,也没那么难吃,放了胡椒粉味道有种番茄意大利面的酱汁,灵机一动。 “拌意大利面也不错啊。” 白圩嘴角抽了抽,“泡面有,意大利面没买,这山卡卡咱要求能不能别那么高?” 时曼二话不说泡了两包泡面,不要调料包,沥干水分将番茄酱淋了上去,还特地切了点葱花撒了上去。 “好像不错,白圩你快尝尝。” 白圩拒绝,“我不。” 时曼强迫,直接夹起一筷子面条塞进他嘴里。 白圩皱眉,然后又挑眉,“嗯?好像真不错。”咽下一口,“你这误打误撞竟然还创新了?” “哈哈哈,快夸我。” 罗阳下来的时候,看到时曼的番茄炒蛋变成了干拌面,他不懂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是怎么做到的? “番茄炒蛋……呢?” 罗阳看了一眼白圩。 白圩哈哈一笑,“你问她。” 时曼端着她特地摆盘的面,“过程不重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走吧吃饭。” 霍世宴止疼药过了,被疼醒,正好看着他们三个把饭菜都做好了,突然有种家的感觉,嘴角微微勾起。 “哟呵,老霍你醒得真是时候啊,来吃饭了。” 霍世宴想下床,时曼一个眼神,“不准动。” “听你的。” 霍世宴像一只温顺的大猫,慵懒而温柔,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和安心。 白圩惊吓,“哟哟,老霍你变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你胃穿孔第二天就去上班了,感冒发烧38°你跑去出差,连续开了三天三夜商业大会,现在吃了颗豆子,就软弱了?” 时曼看了一眼白圩,“你们真是兄弟?真的没有反目吗?” “我是习惯了他的强悍,不习惯他突然变得这么柔弱,行那你喂他。” 白圩和罗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时曼看了一眼霍世宴,心又软了,扶着他靠在床头,“吃啥?” “你!” 时曼猛地看向他。 他又接着道,“看着办。” 时曼长呼了一口气,随时都有掐死他的冲动。 “猪肝补铁的,多吃点。” 霍世宴其实不喜欢吃内脏这些东西,是时曼喂的,他也都吃了。 “喝汤。” 白圩坏笑,“老霍你尝尝这面,这可是时小姐做的呢。” 时曼拒绝,“他不能吃腥辣,我放了黑胡椒粉。” 霍世宴余光撇了一眼桌上的面条,“你做的?长能耐了,我尝尝。” 白圩主动奉上,“别看丑,还可以的,过程惊心动魄,结果很惊艳。” 霍世宴前尝了一口,“咸了,不过很不错熟了,也没糊。” 时曼眼睛突然有了光,仿佛是一种肯定。 “下次还是别做了,我来。” 他笑了笑。 时曼没搭理他,他这两天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很会说话。 “哎哟,我给你做。” 白圩吃饭都没了胃口,狗粮都给他喂饱了。 “白圩?” 时曼和霍世宴异口同声。 白圩看向他们,“咋了?” “闭嘴。”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怒斥着白圩。 白圩很委屈,“行,你两就欺负我这个单身狗。” 罗阳隐忍着笑,给白圩夹了一块肉,“吃肉吧,狗粮容易饿。” “卧槽,罗阳你不也是单身狗,你也多啃点骨头。” 四个人,这一餐饭吃的其乐融融。 然而在云港市白家,白诺颜被白沧明愤怒地打了一个耳光,嘴角渗出殷红。 “废物。” 第96章 白诺颜被掳 白诺颜从小到大都是被白沧明捧在手里宠着,却因为她擅自推迟订婚宴,而打了她一耳光。 她脑子嗡嗡作响,半边脸都火辣辣的疼,傻愣地看着她一直尊敬的父亲。 “爸。”一脸懵地捂着脸颊。 白沧明来回独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推迟订婚宴?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他已经通知了所有官场的人,也是想借由这次的订婚宴,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后有霍家,往后官场的人多少都会在给他三分薄面。 得知白诺颜亲自出面推迟订婚宴,就被气得够呛,这无非是自行打脸,让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并不把他白沧明放在眼里,说推迟就推迟。 “阿宴在检查外贸货的时候,被人算计受了伤,只能推迟,我若这个时候强求霍家,难道就不会适得其反吗?” 白沧明皱眉,“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这场订婚宴有多重要,对我们白家有多重要?在两年不到我就要退休,现在上头已经开始剥削我的实权,我已经是有名无实的商会会长,你在不能嫁进霍家,白家岂能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他清楚,白家除了他在官场,其他房的都大小做着生意,只有他一旦从这个位置上下来,那他什么都不是,只会被整个家族排斥,没有立足之地。 “爸,这么多年,你在官场难道就没有半点积蓄吗?” 白诺颜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背靠他人才行。 “这么多年,你吃的用的,这么富裕的生活,有哪一分是你赚的?” 白沧明质问。 “爸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退休了,咱们家就大不如从前了?” 当惯了大小姐,如果突然从云端跌落泥里,她会疯。 “这些年,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为了官职,拒绝了很多人。 其中多半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上面对我看管得很严,所以我从未帮过白家人。 一旦我退休了,白家的人,是个人都能来踩你我父女一脚,这才为你牵霍家这条线,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颜颜。” “我会的。” 白诺颜低落地回答。 “你只有嫁进豪门,才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你从小爸爸都没有亏待过你。 霍世宴定是察觉到了我即将有名无实,这才想拖着不跟你订婚,再过些日子北郊的事情处理好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一旦咱对他没了利用价值,他定不会和你订婚,你抓紧时间抓住他,抓紧霍家。” “原来他的用意在这里。” 白诺颜被白沧明一语道破,醍醐灌顶。 “爸你放心,这婚结定了,七年相伴,他竟这般无情,就休怪我不义。” 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全是算计。 “你明白就好,你也不想,被白家的人,把你踩在脚下示意践踏吧?爸爸老了,可你的日子还长,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的将来。” 白沧明打了一手的感情牌,让白诺颜下定决心,不被感情所绊。 白诺颜心情低落地从家里出来,就独自一人去了酒吧买醉。 紫醉金迷的霓虹灯下,她一人坐在吧台椅上借酒消愁,而性感的身材则如同海浪般波动,让人心醉神迷。 “小姐,一个人吗?” 男人一头黄毛,视线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白诺颜,嘴角不自觉的上仰。 “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和我搭讪?” 白诺颜天之骄女,不屑地给了黄毛一记白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白诺颜说完起身,提起包包就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黄毛是这家酒吧的DJ,一个眼神就让一旁的小弟起身紧随其后,然后啐了一口吐沫起身跟了过去。 白诺颜有些醉酒,脚下的步伐有些凌乱,正想打电话让人来接她,就被人用乙醇捂住了口鼻,失去了知觉。 黄毛一个余光轻佻,“带走。”然后点了一根烟。 蔡娇娇开着车正好从车库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距离有些远也只是晃眼一眼,“怎么有些眼熟?” 副驾驶的粟敏疑惑,“什么?” 蔡娇娇摇了摇头,“没事,不过是一些小混混,掳走了一个女孩子,我觉得那个女孩子有些眼熟。” 粟敏反正过来,“咱要不要帮忙?” “在这种地方可有管不完的闲事,我可没那时间,吃了一次亏就当长记性了,我先送你回家,我哥可能还有会儿才能结束。” “谢谢。” 粟敏为人谦逊,很好相处。 “嫂子客气了,不如我们出去吃点夜宵?” “我减肥,不能吃。” 粟敏笑了笑。 蔡娇娇没勉强,“为了我哥,苦了你了。” 粟敏笑了笑,“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个男人不至于。 我知道你哥并不喜欢我,我父亲病重,最后的愿望就是能看到我家人成家。 所以既然蔡家选择我也是为了图利,我为了如我父亲愿,自然也不在乎喜不喜欢了。” 粟敏很耿直,蔡娇娇反而觉得她很真诚,“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进了蔡家,你就是我嫂子,不过你这身体看着不太对,今天你都没怎么吃,你是一直都这样吗?” “是啊,我一直都吃得很少,可是就是喝水都胖,很困扰。” 蔡娇娇疑问,“一直都这样?” 粟敏摇了摇头,“12岁前是正常的,初中的时候突然就胖了,怎么都瘦不下来,我在想要不要去抽脂,可我父亲不允许,怕出事。” “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找到原因。” “好,正好过两天去做婚前检查,我顺便就去检查一下。” …… 储物室里 白诺颜被扔在了地上,黄毛居高临下的来着白诺颜,“小娘们长得狗标志啊?” 一旁的小弟嘿嘿一笑,“绝对的极品,李哥先来。” “泼醒,这多没意思,她不是瞧不起劳资吗,劳资就要她亲眼劳资干她。” 小弟惊呼,“哇哦,还是李哥会,不过这不会出事吧?” 黄毛看了一眼时间,“马上就打烊了,你等会儿就去监控室,把监控到的镜头处理了,她还能翻起多大的浪?” 第97章 斗地主 “这妞浑身名牌,万一身份背景硬,咱就完了,李哥不如就放了吧。” 另外一个寸头觉得不妥,有些犯怂得想打退堂鼓。 黄毛皱眉满脸不羁的表情,“没用的东西,漂亮的又不敢动,丑的又嫌弃,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现在后悔晚了,今晚你就算看也给老子看完,现在想跳船?休想。” “你给她泼醒。” 黄毛指挥着寸头,寸头不敢不做,拧开一瓶矿泉水就往白诺颜脸上泼。 “啊……” 冰冷的水将白诺颜激醒,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惊愕万分地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察觉到了危险。 “你们是谁?” 白诺颜的酒醒了不少,看着为首的黄毛有些印象,莫名有了后怕的感觉。 “你觉得我是谁?” 黄毛抬起手捏住白诺颜的下颚,他满脸痞气地坏笑。 在这条街上,他就是为首的,谁不认识他,混这条道的都得给他三分薄面,这妞竟然瞧不起他,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我是万晨总裁的未婚妻,你们敢碰我?” 白诺颜自报家门,想让黄毛自行退步。 可黄毛三人却不以为然地相视一笑,“哈哈哈哈,你是万晟的老板娘,那我就是万晟老板他爹,一样不影响老子睡你。”看了一眼一旁的寸头,“你去把她衣服扒了,你不上可以,你给我把视频拍好,休想置身事外,否则你懂的。” 黄毛威胁着寸头,寸头迫不得已,“李哥,万一她真是万晟集团的人,咱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寸头后怕地退缩,胆小如鼠。 另一个急火攻心,“没用的东西,我来。” “别碰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别碰我。” 白诺颜惊恐万分错愕地看着黄毛,祈求哀怜。 “现在知道怕了?你刚才不是厉害得很么?我也很厉害的,一会儿就让你尝尝,哈哈哈哈。” 白诺颜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 下一秒被光头扇了一巴掌,“吵死了。”粗鲁地脱下自己的袜子塞进她嘴里,“三天没洗,应该不臭。” 光头抓了抓后脑勺看着黄毛, 寸头和黄毛嫌弃得退避三舍,“滚去洗脚,臭死了,你是踩粪坑了吗?” 白诺颜干哕,想吐又被塞住了嘴里,怎么吐出来又只能怎么咽下去,眼泪跟着流。 黄毛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配合的话,少遭罪,怎么样?” 白诺颜很傲气,宁死不屈,黄毛笑了。 “这么傲气?老子就要看你多傲气。” 从裤兜里拿出一瓶药水,把她嘴里的袜子取出,强行给她灌了下去。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白诺颜想吐出来,却被黄毛捂住了嘴。 黄毛确定她吞下后,才怂恿了她,一点都不着急地为她松开了绑,“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女人,我喜欢主动的,我有的是耐心。” 光头洗了脚回来,见黄毛给白诺颜松了绑,着急,“这就完事了?李哥你不行啊。” 黄毛直接一脚,“滚犊子,猴急什么?这个点差不多了,去监控室把东西删了,快去。” 光头不舍,“可我……” “放心,有你的份。”然后附上他耳旁轻语。 光头看了一眼白诺颜,“还得李哥会玩,那我这就去,你俩等我回来斗地主啊。” “快滚。” 白诺颜不敢在囔囔,“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放过我?” 黄毛摸了一把白诺颜,“很有钱?”然后问寸头要了一根烟,点燃。 “500万,怎么样?”他将滚浓的烟雾喷洒在白诺颜的脸上。 呛得白诺颜眼泪横流,“好,我给你,你放了我。” 白诺颜想着稳住他,只要她能脱身,她就让他们不得好死。 黄毛想了想,“当真?” “当然,我可以立马给你转账。” 黄毛直起身,“可这会儿外面全是工作人员,得等等才行,可万一你逃走了报了警,怎么办呢?” 白诺颜看到了希望,“我可以等,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报警。” 黄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行,钱到账你就可以走。” 黄毛拿出二维码,“转账吧。” 白诺颜也不傻,“我身上没那么多,只能先给你100万,事后我在转你。” 黄毛也没有拒绝,“也行。” 白诺颜自作聪明地当场给黄毛转了100万,“我可以走了吗?” 说着就要走。 “等等。” 黄毛嘴角坏笑,“我让你现在走了吗?” “你说话不算数。” 白诺颜紧张地看着黄毛。 黄毛稳住她,“都说了,现在前面正在做打烊工作,你再等等。”然后看了一眼时间,眉毛轻佻。 “当真?你们不能碰我。” 白诺颜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地痞流氓,紧小细微地防备着。 “我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主动碰你,放心了吧?” 黄毛笑了笑。 这时光头回来了,“都处理好了李哥。” 黄毛拿出扑克,“斗地主。” 光头看了一眼角落里蹲着的白诺颜,“好啊,谁输了谁最后吃点心。” “没问题。” 黄毛利索地洗牌,三个人就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斗地主,一丝一毫都没关注白诺颜。 大概半个小时后,白诺颜察觉到身体有了变化,躁动不安,催促着,“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她气息紊乱,脸颊红润,不难看出药效起效了。 黄毛嘴里咬着燃烧过半的烟蒂,“在十分钟,我们这一把结束,我亲自带你出去。”露出得手的笑容。 “好,你们快点。” 白诺颜喘着粗气,浑身难受地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食她的骨头,酥痒难耐。 寸头看了一眼白诺颜皱眉,又没办法只能冷眼旁观。 “李哥,你这4个2怎么来的?” 光头一直以为寸头有个2,他手里有一个大王个一对A,寸头打了个K,黄毛接了个小王,手里还有五张牌。 而光头手里就剩三张牌,毫无疑问地接了个大王,就被黄毛四个2给炸了,然后一个3,结束了最后一局游戏。 “我好难受,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98章 带劲 黄毛站起来了身,走到白诺颜身旁蹲下身,“自然是好东西。”他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脸颊。 只是这样的触碰,白诺颜整个人都颤抖得不行,神智渐渐迷失。 他低头在她耳畔一番轻语,惹得白诺颜不法抗拒地想要更加贴近他,主动靠近他,想要更多。 “你在干什么?我可没有碰你,是你想碰我,这可不能怪我。” 而此时的白诺颜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跟随着身体的渴望支配着。 光头在一旁搓了搓手,迫不及待,急不可待,“李哥怎么样?爽不爽?” 黄毛皱眉,“卧槽还是个C!真踏马的带劲。” …… 天刚蒙蒙亮,二人玩够,心满意足地穿好衣裳,“都录了没?” “录,录好了。” 寸头被迫看了一晚上他们打扑克,此时心里躁动得不行。 光头扶着墙,双腿发颤,“玩过了头,我先走了。” 黄毛嘴角勾起抓起如同破烂的白诺颜,“剩下的400万别忘了打我卡上,如果报警的话,你放荡的模样就会被所有人看到,不信你试试。”把手机画面打开,画面清晰,凌乱不堪…… “我不会,求你删了它。” 白诺颜已经毫无傲气可言,跪在地上求饶。 黄毛只是收起手机,“看你表现。”然后走过寸头身边一脸挑衅,“让她从后门出去。” 寸头点头,“是。” 黄毛神清气爽地离开了储物间,只留下寸头和蜷缩在墙角的白诺颜。 她不停地抽泣在那里颤抖,浑身都是痕迹。 “我送你出去。” 寸头自始至终都没碰她,眼神中流入出一丝怜悯,亲自为她穿上衣裳,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 “你不该招惹他,被他摧残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个,女孩子不该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寸头说话很温柔,像极了当年的霍世宴。 她突然就扑进了他怀里,大哭,“我要杀了他们。” 寸头将她抱起,表情冷漠,“你最好就当没有发生过,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真的会把视频曝光的。” 可白诺颜已经下了杀心。 寸头将她从后门送出,没成想竟是一处暗门,外面是一个高架桥底,这一大早,人烟稀少,附近都是居民楼,这个地方连摄像头都没有。 “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寸头放下她,就回了头。 白诺颜浑身难受,走一步都痛到撕心裂肺。 此时霍老夫人打来电话,“颜颜慧心说你昨晚没回来,你去哪了?” 白诺颜整理好心情,不容被察觉半点异样,“奶奶我回家了,我父亲有些生气我擅自推后订婚宴,我暂时就不回去。” “让你委屈了,等阿宴身体好了,我们就立马订婚,你要注意身子。” 老夫人的关心,在这一刻无非就像是万箭齐发,而她的心就是箭靶,痛得她无法喘息。 “谢谢奶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后,她拖着破烂的自己往回走,不敢造势。 回到家里,她就不停地在洗澡,怎么洗都觉得恶心,身心俱疲,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了黄毛的短信。 “宝贝,别忘了余款噢,怎么办,我又想你了,你好紧,我好喜欢。” 白诺颜颤抖地把手机扔在了一旁,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电话又一次响起,犹如催命符。 白诺颜没有接,对方又发来了一段视频,“你看你多S。” 白诺颜二话不说,把剩下的400万转给了他,“别再找我,否则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大不了鱼死网破。” “白大小姐舍得万晟老板娘的身份?” 黄毛淡笑,谈吐丝毫不慌。 “你乖点,别惹恼了我,我保证昨晚的事不会被传出去,光头我也可以给你处理了,你自己考虑考虑。” “你想要什么?” 白诺颜戒备地问着。 黄毛笑了笑,“我喜欢你的身子,做我的女人,我想了,你就来陪我。” “你做梦,你别以为你有视频就能威胁我,我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们的命,你们最好老实点,拿了钱就把嘴闭好了,不然我死你们也得死。” 白诺颜不被威胁,反威胁着黄毛,让他老实点。 黄毛很欣赏她这骨子的傲气,“果然够辣,我喜欢,咱走着瞧宝贝儿。”挂断了电话。 白诺颜整个人都疯了,把手机砸得稀碎,整个人沉浸在浴缸里,“霍世宴,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奉还。” …… 青海市 时曼早早就醒了,看着熟睡的霍世宴,有些恍惚。 “你当真不回云港市?” 今天是他和白诺颜的订婚宴,他不出席,意味着和白家翻脸,就再也得不到白家的协助。 “你想我回去,还是不想我回去?” 霍世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和她对视。 “你没睡?” 时曼无语,这个老六。 “每天七点的生物钟,只是不想吵到你。” 时曼嫌弃地起身,“今天让白圩跟你睡,我自己睡一个房间。” 他嘴角勾起,“我不和男人睡。” 时曼拿出手机发现依然没有网络,“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连网都没有?” “我爸在这附近装了干扰器,没有也正常。” 霍世宴艰难地起身,“丫头昨天你说过的话算数吗?” 时曼知道他指的什么,却打起了马虎眼,“什么?我不记得了。” “耍赖?” 他满眼宠溺。 “我不逼你。” 时曼没有作声,拿起药,粗鲁地扒开他的衣裳,给他换药,动作不够温柔。 “嘶” 他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紧蹙。 时曼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变得轻柔,轻轻地给他吹了吹,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嘴角上扬,就像个吃了糖的孩子。 “下午带你去附近转转。” 时曼为他包扎好,“不用,我和白圩和罗阳去就行。” “你跟他们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他不悦的表情沉了沉。 把不爽和吃醋写在了脸上。 “哎哟,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我在门口都闻见了,溜酸。” 白圩和罗阳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不忘戏谑打趣。 第99章 断子绝孙三件套 “时曼,你下去把碗拿上来吧,我两拿不了。” 白圩特地把时曼支开。 “行。” 三个男人瞒一个人,彼此心照不宣。 时曼离开后,白圩就把婚期推迟的消息递给霍世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白沧明可是官场老狐狸,你这样做,他不会不知道你是特意而为之。” 霍世宴显然已经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想过借白沧明的手,把万晟的蛀虫拔除,答应白诺颜也只是偿还她的人情,顺便处理北郊的事情而已。” “我看你就是在利用白诺颜,你良心不会痛吗?她对你真心实意,你这就有些缺德了,既然不愿意又何必应了她。” 白圩也是白家人,只是他是随母姓,他的母亲是白沧明的堂妹,说到底白诺颜还算他的表姐。 “你对白沧明了解多少?” 霍世宴扶着肩膀坐起身,挑眉看着白圩。 “不是很清楚,我母亲虽然是白家人,我爷爷和白诺颜的爷爷是兄弟,算得上是两家人,这个大家族三兄弟个有个的家族,白沧明有个弟弟和妹妹,除了白沧明走了官场,剩下的也都做着生意。 我母亲是最小的,上面有一个二姨,一个舅舅,我们这边是走商业路线。 还有一家是走的教育,一家子全是老师教授级别的人物,和那一家子很少来往。” 这些东西霍世宴早就掌握了,正是了解到了他的所有,才知道被逼到绝境的人会怎么选择。 “五年前,白沧明可不愿意将白诺颜嫁给我,几次三番警告我,我配不上她,现在又是怎么又愿意了?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五年前,他还只是个私生子,什么都没有的创业者。 “你的意思是,白沧明这么着急要把白诺颜嫁给你,是因为他已经有名无实?可下一任会长不就是他的徒弟董文柏么?” 霍世宴淡笑,“天真。”然后点了一根烟,“董文柏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董文柏上任完全是靠白沧明的检举吗? 如果董文柏没有能耐,没有属于他的阵营支持他,光靠一个即将退位的推荐,就能上任?白沧明在官场上是多会呼风唤雨?” “不至于吧?他在任二十余年,不至于这么惨吧?” 白圩不敢相信官场这么凉薄。 “你不经商果然是正确的,好好当你的医生吧,听我的。” “我谢谢你啊,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不跟白诺颜订婚了?” 白圩不懂他到底要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白圩冷嘁,“这么神秘,我都保密?” “毕竟你也是白家人,我不得提防提防?” 霍世宴说着笑,笑中又有一丝认真。 “行,你算你狠,这么多次风里来雨里去,你竟然把我当外人?” 白圩扎心地看着霍世宴满脸不悦。 “婚会定,白沧明不傻,我不跟她订婚,北郊的事情,他就不会帮我处理,他有意而为,确实很棘手,所以必须等北郊的事情平定后,才能另做打算。” 白圩算是明白了,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北郊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在推波助澜的话,这种事根本不会对一个集团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么这后面必定也有白沧明的手脚。 为的就是让白诺颜能嫁进霍家,这样一来即便是他退休了,女婿是商业龙头,白家的人也不能瞧不起他父女二人,反而能得到家族支持,往商场这条路上走。 “OK,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虽然姓白,可我和白家大房那边的人没什么关系,你大可放心。” 时曼拿着碗筷上楼,“吃饭啦。” 刚推开门,就看到霍世宴把手中的烟蒂塞给了白圩。 时曼皱眉,“白圩你不是不抽烟么?” 白圩看了下霍世宴,尴尬地道,“我就好奇,看看什么味儿。”扔都扔不赢。 时曼也没有说穿,“抽烟,熬夜,喝酒,俗称断子绝孙三件套,不会就别学了。” 一旁的霍世宴神色蓦然,眼底微缩露出幽幽寒气,表情僵硬。 “噗,我还好吧,作息规律,喝点酒,不抽烟,绝不会断子绝孙的。”然后把目光放在黑着脸的霍世宴身上。 “老霍,要不你抽空去男科检查检查?我觉得你有必要了解一下,你看你常年熬夜办公,烟不离手,应酬比我多,你别等到时候真生不出来了,不值当。” 霍世宴抓起一旁烟盒就朝着白圩扔了过去,“闭嘴。” 他知道这丫头是在针对他,反倒是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了。 “时曼,快管管你家男人,我还得靠这张脸泡妞呢。” 时曼盛着粥的手一抖,“谁家男人?别乱说。”低着头继续盛饭。 霍世宴躺了一天,实在躺不下去了,亲自起身同他们坐在一起吃东西,半点不矫情。 “先生,百泰傅总拒绝了您的赠予,说商场上能者多劳,说一笔订单而已,他要的不是订单。” 霍世宴喝粥的动作顿了顿,剑眉星目地看着时曼,扣着碗的手指隐隐发力。 “告诉他,不管是商场还是什么,都看手段和能力,将法国那批进口原材料让给百泰,就当做这次的赔礼道歉。” 时曼对商场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们再说什么她不懂。 “是,我会转达。” 罗阳点头。 时曼问,“你们怎么有信号的?我手机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 罗阳一脸慌张,差点忘了这档子事了。 “我昨晚下山了,特地去山底下蹭得信号。” 罗阳尴尬地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时曼。 他也不明白,要断了这里的网,就算这些日子瞒过去了,到时候一订婚她也知道了,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噢,原来如此。” 时曼没多想,根本不知道干扰器的开关就在他的手里。 “无聊的话,饭后出门走走,后面有一片茶园,旁边还有果园,你可以去看看。”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我妈妈?” 时曼紧张何女士,已经有些日子没去看过她了,不亲眼看到不放心,怕霍世宴忽悠她。 第100章 你们不会是犯罪分子吧? “在等几天。” 他有他的安排。 “你到底把我妈弄哪去了?” 时曼动怒,“霍世宴做人不要太过分。” “你觉得我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霍世宴冷着眸子看着时曼。 “她毕竟不是你亲妈,我凭什么信你?” 在没看到人之前,光凭他的片面之词,不过是张口就来的事,毕竟不是他的母亲。 “我说过,只要你乖,我保证她会好好的。” 他极为耐心地说着。 “用什么保证?” 时曼表情晦暗满是质问的眼神。 他笑了,他在她心里竟是半点信誉都没有,心痛不已,“拿我的命保证如何?” “可你没有我妈妈重要。” 霍世宴当场就差点被时曼给气背过气。 “信不信随你,要么你再等等,要么你回云港市,没我的允许,谁都别想去看她。” 何女士的求生欲不高,几次都险些出事,一分钟都不能脱离呼吸机,把她转移到青海市的疗养院,就是怕老太太动手。 “你……” 时曼看着霍世宴放下筷子就站起身,“我不吃了,你们慢慢吃。”转身就要走。 霍世宴冷言,“去哪儿?” “去没有你的地方。” 时曼扔下这句话,就下了楼。 罗阳不明白,“先生为何不告诉时小姐,何女士情况不好,转移到这边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她为了离开我,想利用奶奶和白诺颜,和她们谈条件,可她又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异想天开。” 罗阳没在说话。 白圩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白圩突然觉得霍世宴真的神的有些过分,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他。 好像什么都在他掌控之中,有些恐怖。 “小姐上班的机构已经被先生收购了。” 罗阳多了句嘴。 白圩嘴角抽了抽,“你这控制欲真是够够的,在下佩服,悠着点,玩脱了,有你后悔的,但凡你手中没有她母亲,你觉得她会这样任你拿捏?” “你在教我做事?” 霍世宴冷着眸子看着他,不容他人质疑。 “ok,我闭嘴,我坐等你跪着求她的那天。” 霍世宴起身抓起外套往楼下走。 霍世宴刚下楼,白圩就不怕死地道,“你家先生就是作死,迟早把那丫头作跑了。” 罗阳无奈地笑了笑,“同感。” 二人嘿嘿一笑。 时曼在山里没有方向感,一气之下,就走远了,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迷了路。 “这是哪啊?” 霍世宴下楼的时候看到她往这边走了,一转眼就不见人影。 连忙上楼,“那丫头往深山老林方向去了,我们分开找。” 霍世宴心神不宁,不停地换着脚的站立位置,似乎一秒的等待都显得无比漫长,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内心的着急如同一把火焰,无法抑制地燃烧。 因为他知道时曼的方向感很差,这么座大山,她偏偏往老林的方向去了。 “卧槽?不是吧?” 白圩和罗阳猛的起身。 “老林那边?那边老林过去就是边界了,她胆子够大。” 白圩起身无语地看着某人,“让你收敛一点不听,现在好了吧?这样是运气不好遇到歹徒什么的,你哭吧。” 霍世宴没说话,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把铮亮的手枪,“你们立马通知这边的边防武警,让他们帮忙留意,我这就沿途去找她。” “先生我去吧,你的伤……” 罗阳不放心。 “我去。”说完就下了楼,不顾肩上的伤,快步往时曼去的方向寻去。 时曼越走越远,这里的林子显然不是有人常来的。 她的突然闯入,引起了在此埋伏的人关注。 “老大,这个女的好像不是我们的目标人物,怎么办?” 高高的树上,两个射击人员已经将时曼的动向上报给头狼。 “继续隐蔽,先观察。” 头狼皱眉,看着时曼来回徒步,看她是不是目标人物的接头人,可明明接头人已经被捕,不免谨慎。 时曼越走越远,然后一直在林子里转圈。 整整两个小时,她手机也没带,整个人都开始后怕。 “有人吗?” 后悔刚才和霍世宴赌气。 “老大,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是迷路了?” 射击手透过八倍镜看着时曼慌张窜走的状态,不像是歹人。 “不急,万一是敌人的把戏,故意让我们暴露,岂不是上了当。” 射击手回道,“是。” 天空不作美,这个时候下起了雨,林中夜紧跟着起了雾,时曼更是慌了。 霍世宴淋着雨一路全凭知觉在往时曼的方向靠近。 林中的鸟在这时因为一些动静,纷纷飞起,动静很大。 四周大雾四起,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身影从一侧摸索靠近。 “头狼,头狼,发现新目标西北35°方向,正在往这边靠近,那个女的就在他们前方,请指示。” 射击手全程锁定两个男人往这边过来。 “先看情况。” 头狼身穿极地服快速上树,在树枝上站立,拿着望远镜看过去,时曼和对方碰了面。 时曼见到人,两眼冒光,“大哥,你们是这里的人吗?我迷了路,你能带我走一段吗?” 刀疤脸看了一眼独眼龙,“这是对面的人?” “不知道,对方说是个女人,可看着不像啊,我记得好像没有这么漂亮。” “管他呢,把货给她,我们就当完成任务了,回去坐等数钱就行。” 独眼龙看着时曼,“黑玫瑰可是黑色?” 独眼龙对接暗号。 时曼摇了摇头,“不是啊。”觉得对方莫名其妙的。 刀疤脸点头“是她,是她。” 独眼龙把一个箱子递给时曼,时曼莫名其妙的接过箱子看了两眼,“大哥这是什么?你们是山底下的村民吗?麻烦你们带我下山谢谢。” 刀疤脸觉得不对,“你不是对接人吗?” 时曼不懂得看着他们,“什么交接人?我只是迷路了。” 独眼龙一听,“什么你不是黑玫瑰?”一脸茫然,说着就要抢时曼手中的箱子。 时曼觉得不对,“你们还不会是犯罪分子吧?” 暗号? 箱子? 这,这,这是遇到了匪徒啊? 第101章 霍世宴为时曼挡刀 “你是谁?竟然冒充黑玫瑰。” 独眼龙见时曼是个女的,没耐心,“跟她废什么话?把东西抢过来。” 说着就要摩拳擦掌地想要用武力解决。 “头狼头狼,他们交接了,东西现在正在女人的手中。” 射击手眉眼微眯,目不转睛地盯着现场的一举一动。 “你原地待命,其他人,在不惊动目标人物,向前靠近,务必活抓。” 射击手收到命令,“收到。” “你们也没问我啊,你……你们别乱来啊。” 时曼警惕的后退,谨慎加倍。 “你是谁?除了你可还有别人?” “当……当然不止我一个人,你们逃不了,你们最好束手就擒。” 刀疤脸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地方如此隐秘,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好,黑玫瑰出事了,独眼我们快撤。” 刀疤脸反应快,独眼看了一眼时曼手中的货,“价值5000万呢,为了这批货我们在海上偷渡整整二十天,才过来这里,不要了?” 独眼龙不舍一箱的好货,“逃命要紧,货没了还能搞,你不走我走了。” 独眼的固执,让刀疤有些犹豫,“独眼,快走。” 可独眼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皮,“你说走就走?这娘们是不是你的人?你是不是想黑吃黑?” “你发什么疯?不可理喻,你不走我走。” 说着刀疤就狡猾地逃了。 “头狼,目标人物逃了一个。” 男人自然都看到了,“猎鹰必要的时候开枪。” 射击手嘴角勾起,“收到。” 刀疤逃走,独眼不以为然,觉得这是刀疤的计谋,他不上当。 独眼拿出家伙上膛,“臭娘们把箱子给我们,否则让你好看。” 时曼紧张万分,“别靠近,不然我都扬了。” 她也只是猜的,这分量,这中感觉就像是粉末的东西沉甸甸的,除了毒品,就没有别的了。 “臭娘们,你敢。” 说着独眼就朝着时曼靠近,“你试试我敢不敢。” 嘴上说着,脚旁的一块石头引起了时曼的注意,趁他不注意,右脚一勾,空中把石头瞄准独眼的手,稳稳砸中对方的手臂。 “啊……”枪就掉在了地上。 见独眼要弯腰捡,时曼把手上的箱子稳稳地放在了地上,三步并两上前,一个横扫在他之前把枪踹远。 只要没有武器,时曼并不怕和他过招。 “找死。” 独眼又从小腿上取出一把军用刀,嘴里说着时曼听不懂的语言。 不过从他骂骂咧咧的表情,时曼就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下一秒独眼龙就朝着时曼刺了过来,时曼惊险下腰,然后回旋踢,一脚踹在了男人的腰上。 时曼迅速转到他身后,躲开了他的左勾手,匕首划过她发丝,几根断发被风吹起。 霍世宴这个时候赶了过来,见时曼和男人僵持不下,就要上前,却被一旁身穿极地服的人一把扑倒,将霍世宴桎梏在地上,“不要动。” “头狼,头狼,又来了一个,已经被制服。” 霍世宴没挣扎,是因为知道这是武装部的。 没想到那丫头这么能跑,能翻一座山,越了界。 “收网。” 男人一声令下,四面八方埋伏的人都围了上去。 时曼这个时候松了戒备,独眼啐了一口血水,“臭娘们,老子死你也别想活。” 千钧一发之际就握着匕首向时曼扎了过去。 霍世宴一把挣脱了制服他的人,冲了过去挡在了时曼的身前,冰冷的匕首刺进霍世宴的腰部。 时曼都傻了,“霍世宴……” 这时一个男人快速过来,两三下就把独眼制服了。 “猎鹰……” 男人冷噤开口。 猎鹰嘴角上扬,“收到。”瞄了瞄已经跑远的刀疤,一枪命中其小腿,随后又补了一枪在另外一条腿上,完成了任务,快速下树。 “目标在东北15°方向,800米内。” “山虎过去将其逮捕。” 男人说完转身看向时曼和霍世宴,“把他俩也带走。” 组装车上,“你们有急救箱吗?” 时曼焦灼询问,眼眶红润,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往掉。 男人看了一眼时曼,把备用急救箱递给了她。 “谢谢。” 霍世宴本来就有伤在身,又挨了一刀,苍白的脸庞丝毫气色都没有。 “谁稀罕你挡刀的?” 她哭的整个人都在抽泣,根本没办法冷静。 “不疼,别哭。” 霍世宴不顾自己的伤,仍然安慰写时曼。 “你个傻子。” 时曼撩开他的衣裳,腰部一个血窟窿,“忍忍。”拿起碘伏就往上面涂,用纱布紧紧的为他捂着,没办法有得到更好的处理环境。 “哪有那么矫情,他死不了。” 代号头狼的男人满脸油彩,冷冷地开口。 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执行任务,什么伤没受过。 而他的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时曼。 “你闭嘴,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时曼愤怒质问。 “无可奉告。” 时曼皱眉,“你们就是这样保护人民群众的?” “你现在依然还是嫌疑人,劝你少说点话,有什么回去录口供的时候再说个够。” 男人脾气不好,整个人表现得毫无耐心。 时曼和霍世宴被误会是嫌疑人一同被带回了青海市警局。 经过一系列排查,霍世宴和时曼的身份都被查得清清楚楚。 霍世宴因受伤被送去了医院,万晟总裁的身份,就足以让他们重视保护。 时曼被带去了审问室,审问她的正是头狼,只是他洗去了脸上的油彩,露出了真正的面容,他眉目之间全是正气,一板一眼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男人同另外一个辅助记录的人再次询问。 时曼第一次进这个地方,霍世宴又不知生死,不免有些焦躁“大哥我都说了三次了,我心情不好,迷了路,误打误撞闯入了你们的局中,对方以为我是什么黑玫瑰,问我黑玫瑰是不是黑色,我说不是啊,因为黑玫瑰原本并不是黑色,是黑红色,他们就以为我是黑玫瑰……” 时曼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她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档子事情,天知道原来边境离她那么近。 男人看了一眼一旁的记录员,对方点头,已经核实时曼所说属实, 第102章 我没办法放手,除非你挖了它 “你现在可以走了。” 男人起身,就万离开。 一旁的人过来把时曼的手铐打开了,时曼慌忙起身,“你等等。”小步跑到男人身边,“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他还好吗?” 男人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小麦色皮肤闪烁着铜色的光华,宛如熠熠生辉的古老文明,沉静而坚韧。 “在医院,我让人送你过去。” 男人没有刚才那般冷漠,但自然古板严谨。 “谢谢。” 这时,一辆白色宝马上下来一个人,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下车就惊呼,“儿砸。” 男人闻声回头看了过去,发现是自己母亲,皱眉。 而这个女人,时曼也认识,正是董副商会长的夫人殷玉华。 董夫人提着东西走了过来,“这次我可逮到你了,臭小子三个月不回家,你也忍心?” 说着就给了男人一脚。 时曼诧异地看着男人,“你是董夫人的儿子?” 男人疑问地看着时曼,“你们认识?” 董夫人才反应过来,“你是时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 时曼无语了,这世界确实不大,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事情过来处理下,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母子相聚了,我先走了。” 董夫人一把拉着时曼,“儿砸,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姑娘,没想到缘分让你们在茫茫人海中还是相识了彼此,这是天大的缘分呢。” 董夫人并不介意时曼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情,只要没结婚,万事皆可。 董御渊看着时曼,眉头紧锁,“妈我还在工作,你别闹,乖快回去。” 拉着董夫人就往车上塞,时曼现在原地等他派人送她去霍世宴那里,她手机也没有带,真是哪都去不了。 一旁 殷玉华看着自己的儿子,“怎么样?这次这个总能入你眼了吧?我查了,这丫头和百泰那小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你还有机会,她哥还是万晟的总裁。” “妈别闹,你这要是让我同事听到了,我还要不要工作了?” 殷玉华皱眉,“怎么了?当初我就反对你做这一行,前几年一说你在部队不想耽搁人家姑娘,我也依你了,现在转业,你还不考虑人生大事,你想做什么?” 洞御渊安抚,“好,我知道,你别吵吵,多不像话,你先回去。” 回头看了一眼时曼,“我和她了解下行了吧?” 殷玉华立马换了副嘴脸,“我就说你会喜欢她的,认识一下又没关系,这些东西你记得吃,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就回家,我跟你爸都想你了。” “好。” 董御渊送走他母亲,提着东西回来,“跟上。” 时曼指了指自己,“我么?” “嗯。” 他转身就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车。 时曼小跑了过来,“不让人送我么?” 董御渊看了她一眼,“去不去?” “去。” 时曼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真巧哈,没想到你就是董夫人的儿子。” 时曼尴尬的缓解这莫名压抑的气氛。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随口一问。 时曼被他询问走了后遗症,“打过一次麻将。” “不好意思,我妈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不顾别人的感受,你别介意。” 他突然这么缓和的说话,没有一板一眼的模样,让时曼有些不习惯,“我没放心里。” 一路上两个人就没有别的话题,时曼十分拘束的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他古铜色的皮肤,五官却长得很板正。 “你不是个队长吗?怎么还会出那样的任务?” 时曼意识到了不对。 “我骗我妈的,他觉得这一行不安全,我就和她说我转业了,没告诉她,我目前是缉毒大队的队长。” 时曼很惊讶,他竟然和她说了实话,“你不怕我告你状?” 董御渊淡笑,“他们迟早会知道的。” “好吧,我给你保密,同时我为我之前的态度向你道歉,我应该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抱歉,我也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太巧了,别说你,我自己都不相信。” 时曼尴尬。 “确实挺麻烦,不过你身手不凡,我也很意外。” “额,说笑了,在你们面前,就是花拳绣腿而已。” 董御渊没有说话,将她送到市医院大楼前。 “到了。” 董御渊停下车。 “谢谢啊,还麻烦你送我一趟,再见。” 时曼下车同他道别。 他没说话,只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病房 “那丫头怎么样了?” 霍世宴靠着床头,手上护士正在为他扎针。 白圩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她?旧伤还没好,心伤又来了,你为了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她心里没有你,不值得,你就放手吧,别再折腾了,在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你会折再她手里。” 时曼推门的手顿了顿,没有勇气推门而入。 罗阳转身,无意发现门外的时曼,惊讶,“时小姐?” 白圩也找是一愣,“我……我去办理住院。” 白圩在经过时曼身边的时候,“你若有心的话,就好好感受下,他为了你选择了一条满是荆棘的道路,我希望他没有徒劳。”然后与时曼擦肩而过。 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进来。” 霍世宴看着久久没有进来的时曼。 护士这时叮嘱,“伤口比较深,切记不要有剧烈的活动,七天不能碰水。”然后就离开了。 时曼看着他的伤口走了进去,却不知要如何面对他,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她挡刀,心里一次次地在推翻自己的假设。 他是在乎她吗?真的还爱她吗? 真的在乎吗?真的爱吗? 她思绪很乱。 “罗阳你出去。” 罗阳看了一眼时曼,转身退出病房。 “听到什么了?” 他询问,生怕她又误会了什么。 “你想我听到什么?霍世宴你为了我确实不值得这么做,我不会感恩。”她双手隐隐紧握。 显然,时曼什么都听到了。 “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我确实没办法放手,不管你愿不愿意,除非你把它挖了。”他指了指左边胸口,偏执的可怕。 第103章 为了你,我愿意 “有病。” 时曼转身就要走。 他突然起身,针头立马回血,把时曼吓着了。 “你干什么?”满脸的愤怒。 时曼连忙为他调整半抽离的针头,瞬间火气就来了,“你作死,能不能别再我面前作?麻烦你离我远点,你想怎么样都行。” 他反手搂住时曼,“别走。”有过太多次把她推开的经历,每一次都如被刀扎一般,他的心早就为了时曼千疮百孔,已经没办法看着她入别的男人的怀里。 时曼丝毫不敢动弹,他左边肩膀有伤,现在右边腰部又受了伤,她只能任由他这么搂着。 “你先放开我,我不走。” 时曼还是妥协了,毕竟是为了她,他才受得伤,于情于理都该照顾他,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也只能亲自为霍世宴护理伤口。 霍世宴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得逞。 ‘她果然还是舍不得,他赌对了。’ 他松开了时曼,伤口处的纱布渗出猩红。 时曼皱眉,“躺好,在乱动,我立马回云港市,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他很配合的躺好,“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别人也只是例行公务,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就放我出来了。” 时曼赶紧给他换纱布,以免血迹干涸后粘连。 “那就好。” 他任由时曼给他清理伤口,纹丝不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眉头紧蹙,表情淡漠。 看着他的伤若是在偏两寸就会损害到肝脏,虽然只缝了几针,但却那么触目惊心。 “为什么要扑过来,不要命了?” 她低着头为他处理着伤口,声音低沉有些梗塞,她不想在欠他,不想和他在牵扯太多,可偏偏她越是这么想,现实总能给她当头一棒。 “为了你,我愿意。” 他轻飘飘不咸不淡的几个字,却一字,一字的深深的烙再时曼的心里,滋滋作响。 “霍世宴。” 时曼抬头看着他,“我们回不去了,何必呢?” 霍世宴固执己见,“不试试怎么知道,回不去?” “明知不可为,为何偏要强求?我们可以做家人,一辈子的家人,不好吗?” 时曼满眼的真诚,经历多了,她才知道原来家人比什么都重要,是家人永远都会是家人,就不会有别的关系。 更不会突然没了关系。 他的目光落在时曼的身上,霸道且自私,“时曼,你不能这么自私,曾经我也想只和你做一辈子的家人,做你的哥哥,是你先逾越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又要和我做回家人,我做不到。” 这一刻,他们之间,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相视无言,没有任何言语,只有沉默在空气中流淌。 “你觉得我们还能做回家人吗?我做不到只做你的哥哥。” 他坚定地说着,带着强劲的风势,他的决心无人能阻挡。 时曼眼眶又红了红,想再说点什么,可又无话可说,明明这样下去只会耗尽彼此对彼此最后的温存。 而她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你先养伤,一周后的订婚宴,你若是不能出席,我可就真成为罪人了。” 霍世宴眼底的波动一瞬即逝,“你知道了。” 时曼站起身看着他,“这是个信息时代,你又能诓骗我多久呢?” “我……” 霍世宴欲言又止。 “不用解释,我并不想听。” 说着就转身,他一把拉住时曼的手腕,“去哪儿?” “去给你接热水,擦身子。” 霍世宴松手,享受着时曼对他的照顾。 洗手间里,时曼关上门,心如刀绞的蹲下身。 她清楚,如今的他们不管爱与不爱,她和霍世宴都不可能在一起,灰姑娘只会出现在童话故事里。 像她这样的家庭,父亲入狱,母亲植物人,根本配不上霍世宴。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时曼清醒点,他不是你的良人,不要在重蹈覆辙。 强迫自己振作起来,打了一盆热水出来,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他那么爱干净的人,这样根本睡不着。 “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时曼有些勉强。 “我是病人,你觉得呢。” 他就那样靠在床头坐着,神情暧昧不清。 时曼没办法,只能亲自给他解开衬衫的扣子,他们之间的氛围微妙而暧昧,时曼不经意的触碰,都能引爆霍世宴心中的激情。 霍世宴滚烫的眼神目不转睛盯着时曼,烫的时曼浑身难受,硬着头皮把他满是血的衬衫褪去,他的上半身,肌肉随着动作起伏,完美的肌肉线条展现出独特的男性魅力。 “还满意吗?” 他勾唇。 时曼瞪了他一眼,将毛巾打湿水拧干,轻柔的为他擦拭着胸膛,彼此靠的很近,她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霍世宴的胸前。 这种耐人寻味的感觉,让他隐忍,他一把扶住时曼的后脑勺俯身吻上,他像羽毛轻轻地拂过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想亲近但是又不敢太靠近,放肆地玩弄着彼此的心跳。 时曼推搡着霍世宴,又怕伤着他,“霍……”她刚开口,他却占了先机,深情,徘徊,热烈的引导着时曼,直到时曼沦陷在他的陷阱,这才念念不舍的松开她。 看着被自己吻得满脸绯红,喘粗气的丫头,他勾笑,“看来我的吻技好像还不错。” 时曼羞愤的用力的戳了他伤口附近,某人疼的直吸气。 “霍世宴你就不能消停点?” “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消停不了一点,没办法,纯属生理反应。” 他说的云淡风轻。 “流氓。” 时曼恨不得一巴掌给他补一刀,却又隐忍,为他擦干净换上了病号服。 “太丑。” 他嫌弃。 “又不是要相亲,你是在住院。” 时曼小声嘀咕,他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外表了? “这不是怕你被别人勾引跑了。” 而这个‘别人’,显然他说的是傅之余。 时曼把他换下的衬衫扔进了垃圾桶,深灰色的衬衫已经被血染黑是那么的惊心动魄,那一幕,一次次的在她脑海中上演着。 “你真的喜欢他?” 他沉默许久开口。 第104章 你觉得傅之余是完美的? “重要吗?” 时曼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药水。 “所以你这次选择的是他是吗?” 霍世宴的声音沉稳,带着丝许镇定。 时曼看着他。 “为什么这么问?”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霍世宴苦笑,“当年你是我从他手里抢过来的,没想到这次你又选了他。” 时曼皱眉,不明白他再说什么,她从始至终都没选过傅之余,他这话又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时曼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如果她说解释,却显得是那么刻意。 “你觉得傅之余就完美了?能站在这个高度的男人,又有几个是能一白到底的?时曼看一个人不要只看表面。” 时曼打断,“霍总在背后议论别人不太好吧?传出去也不光彩,傅总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在意,至少他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不是么?”端起盆就往洗手间去。 霍世宴皱眉,“你知道他家有遗传史吗,傅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活过了六十,你也不介意?” “好像也比你家的偏执基因要强很多,你正在把我往你母亲的那条路上逼。” 霍世宴没在说话,眼神中闪过落寞。 “傅之余比你更合适我,这是事实,你不愿承认罢了,霍家这么大的家族,你必须承认,你给不了傅之余能给我的。” 时曼自始至终都清楚傅之余更加合适自己,以前是,现在也是,只是她不爱他,没办法自私的不顾他的情绪,一根筋在霍世宴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 现在她好不容易决定远离这颗歪脖子树了,才发现早已根深蒂固,难以抽离。 “那又如何,最终你还是属于我的,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你要记住,只要我不愿意放手,你就是我的,如果你不想牵连他和百泰,你大可试探我的底线。” “疯子,霍老夫人要是知道你不顾万晟的未来,这么儿戏,一定很后悔把万晟交给了你。” 时曼慢条斯理地说着,发现他的脸色不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发烧了。 “你发烧了,我去叫医生给你加点药。” 他握着时曼的手,不撒手,“让罗阳去,你陪我。” “霍世宴你不是孩子了,别这么幼稚。” 不管时曼怎么说,他都不撒手,靠在她的肩膀上,身体滚烫得吓人, “罗阳,罗阳。” 时曼看着他,才意识到他莫名其妙地说了那么多话,原来是在发烧,“难受不知道说?” 他闭着眼睛,“如果说了管用的话,让我说什么都可以,可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避着我,把我推得远远的,然后只会更难受。” “……真是……”个疯子。 罗阳听到声音进来,“怎么了时小姐?” “快叫医生来,他发烧了,” 她被霍世宴禁锢着动弹不得,罗阳尴尬地挪开眼睛,“我这就去。” 医生过来为他检查,发现他肩上的伤发炎了,为他从新换了药, “一个小时后如果还没退烧,记得过来找我,我给他加大剂量。”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她说话很温柔,慢条斯理地叮嘱,“你们这些年轻人干柴烈火的,别胡闹听到没有?他可不能在折腾了。” 时曼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没有。”小声地说着。 女医生笑了笑,指着霍世宴的嘴角。 时曼看了一眼,看到他嘴角的口红,瞬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两天他不可在情绪激动,你们克制一点,有什么随时叫我。” 女医生离开后,时曼就郁闷了。 好像她把他怎么样了似的,一把推开肩上的霍世宴,他打了退烧药迷迷糊糊睡着了。 时曼怎么推得,就怎么把他扒拉回来,“还笑,还不过来帮忙。” 罗阳躺枪,连忙上前帮忙,霍世宴尽管睡着了都没松开时曼的手。 时曼只能被迫坐在一旁,任由他抓着自己,他是病人,她忍了。 白圩弄好住院手续过来,看到时曼也趴床边睡着了,一瞬间和谐的有些不太现实。 “这两别说,一个口是心扉,一个嘴硬心软,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挺登对哈?” 罗阳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问到,“你可又让医院保密?” “我办事你放心,这家医院本来也是万晟投资的,我都搞定了,能出入这间病房的人除了我们三,就是换药的护士和主治医生,放心都交代好了。” “走吧,让他俩休息一下,吵嘴也挺累的。” 罗阳笑了笑。 白圩坏笑,“罗阳你变坏了。” 二人离开病房,守在病房外。 时曼小眯了一会儿醒来,霍世宴的烧已经退了,外面的天都黑了,深夜时分,窗外的世界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月光映照在积雪上,泛出一种银白色的光泽。 寂静的街道没有任何声响,仿佛一切都被这美丽的雪景所吞噬。 “下雪了?” 时曼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飘摇摇的雪花摇摇曳曳地落下,曾经她很喜欢雪天。 她很怕冷,却非常喜欢下雪天,因为她是在雪地里把宋宴捡回家的,从那以后每个下雪天她都很期待。 又是一年冬天,她依旧怕冷,却好像不再那么期待下雪了。 “下雪了吗?”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时曼回头看了霍世宴一眼,“嗯。” “十七年前的下雪天,你把我带回了家,我永远都记得你的手抚摸在我脸上的那抹温热,是我在濒死的太阳,温暖了我的心。” 他知道挨饿受冻的感觉,也熬过朝不保夕东躲西藏的日子,十二岁前,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家。 是她给了他家的温暖,给了他什么是家人的爱,从他十二岁遇到她那一刻,他就把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他曾最讨厌下雪天,因为他妈妈要挨冻去店里帮别人洗碗,他不能去学校上学因为给不起供暖费,只能自学,云港市的冬天很冷,很冷。 他曾和母亲为了活着,过得不如普通人,直到他到了时家,才知道,原来家是温暖的,他倍感珍惜。 视她如命,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时曼,就怕她哪天不要他了,他就没家了。 第105章 一个吻,你都做不到吗? “所以我给过你一个家,是你不要了的,不是吗?” 时曼回头看着霍世宴,表情十分平静。 “没有不要,是不得不要。” 他眼神动容,有些话说不出口,他怕说出口,他就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宋宴,害怕会失去更多,所以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解释一点。 “真是可笑,难道有人用刀逼着你不曾? 霍世宴你二话不说地离开时家,离开我,现在的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为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时曼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时过境迁,她也没有了想要追究的心,只想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可他偏偏纠缠不休。 “时曼,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选择信我一次?” 灯光下的他,目光满是沉冷,复杂。 时曼突然笑了,笑得很讽刺,靠着窗户,就那样看着他,“我信过不是吗?霍世宴你曾经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条件选择相信你的,你忘了吗?”她嘴角上扬然后戏谑道,“最后呢?我的信任得到了什么呢?” “我只有那一次食言了,我有我的苦衷。” 霍世宴想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在得知时曼曾经为了自己那么痛苦之后,他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时曼看了一眼时间,“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让罗阳去。” 他偏执的占有欲,让时曼觉得很郁闷。 “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反感,我是跟你签订了情人契约,难道我就没有人生自由了吗?” 契约二字让霍世宴心如刀割,“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份合约?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情了是吗?”他的表情这一刻变得冷漠,仿佛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不然,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这么做?” 霍世宴苦笑,“原来是这样,好,既然你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就没必要不舍,过来吻我。”他抬眼看着时曼不咸不淡地说着。 时曼站在原地怔了一怔。 “怎么?一个吻,你都做不到吗!那你这个情人真的很不合格。” 时曼双手紧握,木如呆鸡地走向他,默默地下定决心,面目表情地吻上他的唇,犹如毫无情感的机器。 霍世宴成功被惹怒,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时曼吃痛地后退,痛得眉毛紧蹙笑了,“不满意?” “时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走,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哪怕是我和别人订婚,甚至结婚都不在意?” 霍世宴认真严肃地询问时曼,哪怕她说一个不字,他也愿意为了她想尽一切办法取消这场订婚宴。 “没错,你和谁订婚,又要和谁结婚,七年前我就不在乎了。” 她有永远都没办法迈过的坎,只有被抛弃过的人才会懂。 “好。”他突然淡然地笑了,“原来是这样,既然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打动你,你既然不在乎了,那一周后的订婚宴你就到场亲眼看着我为别人戴上钻戒。”说着他抬手一把扯下时曼脖子上的项链,紧紧地捏在手里抬手就把戒指从窗户抛了出去。 时曼嘴角抽了抽,“好。” 他怒火攻心,双眼通红,“罗阳。” 罗阳推门而进,“先生?” 他侧过身躺下,“把她送回云港市,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她离开国玺半湾一步。” 时曼红了眼眶,“那你好好养伤。”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半点迟疑。 罗阳不明白,慌忙地跟了上去,门外时曼停住了脚,“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白圩一脸懵逼,“咋了?刚不是还挺好?这又是哪一出?” 时曼没说话,“走吧罗阳。” 罗阳和白圩对了一眼,表示他也不清楚,然后跟着时曼离开。 时曼走后,白圩走了进去,看着赌气的某人,不解,“这又是何苦?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放手吧。” 霍世宴眼神一瞬变得阴冷,“你在教我做事?” 白圩无语,“固执。” “有没有烟?” 霍世宴烦躁得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时曼,他的情绪就能轻而易举被她点燃。 “我不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消停两天吧,狗命要紧。” 霍世宴瞪了白圩一眼,白圩无奈,“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抗拒你,女人这种生物就是口是心非的,你要有耐心。” “闭嘴,滚出去,聒噪。” 某人半点好脾气没有。 …… 车上 时曼趴在车上,伸出手接着雪花,还没来得及一睹芳容,就被掌心的炙热融化。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寒风凛冽一阵一阵地灌进车内,她感觉不到寒冷,从上车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罗阳都看在眼里,又不敢打扰,全程安静得犹如一个工具人,没有存在感。 时曼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却不明白为何又会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很折磨。 五小时后 时曼回到了云港市,沿途的几座海边城市都下起了雪,一瞬入了冬,罗阳将她送到小区后,就离开了。 时曼站在雪地里,任由风雪在她身上停留,抬起手再次接住雪花,这次没有融化。 而这时她的手早就冻僵,她嘴角勾起,“好美。” 方婶推门出来,手里拿着毛毯,“时小姐原来真是你啊,我是说像你,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进来啊?这多冷啊。” 时曼被方婶领进了大门,她才出门两天,在回来院子的茉莉都谢了,没有了花香,她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方婶道,“茉莉的花期到了,想要在闻到花香,估计只有明年了,快进屋吧,别感冒了。” 时曼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忧伤。 “是啊,花期到了,就算再怎么强求也闻不到了。” 时曼回来的当天就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她没有收到霍世宴一个电话,一个信息。 第106章 霍世宴见白家长辈 经过这三天,时曼清瘦了不少,下巴更加的娇巧,脸蛋越发清秀。 她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全新的毛衣外套套在身上,看着整个衣柜的琳琅满目,顿了片刻,下了楼。 偌大的房子就她和方婶两个人,这三天全靠方婶的照顾,她才能好得这么快。 “时小姐,你好了吗?还难受吗?” 方婶就像谭姨那样关心又体贴。 “嗯,没事了,今天吃啥?” “先生说过你喜欢吃酸甜口的,今天给你做个北方的锅包肉怎么样?” 方婶不经意的一句话,让时曼嘴角不自觉的苦涩。 “好,酸点。” 方婶不明白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时小姐,先生出去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时曼看着方婶,“是有事吗?” 方婶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身子骨最近不太好,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方婶是不想做了?” 时曼惊讶,她住过来一两个月了,好不容易熟悉了,突然要走,有些不舍。 方婶叹了一口气,“我快六十了,先生给的比别人的薪水高两倍,如果我再年轻几岁,自是不舍,我儿子结婚了,有了孩子需要有人带,我身体也不太好了,所以有些力不从心。” 时曼拉起方婶的手,“我舍不得你。” 她在这里只和她熟,如果这个时候方婶也走了,她就是一个人了。 “时小姐,我也不舍得你,你跟我女儿一样大,你经历了这么多,真叫人心疼。” 第二天,时曼自作主张让方婶离开了,临走时,方婶不舍道,“时小姐,先生真的很好,你不要错过了,他对你真的很上心。” 时曼没有接话。 她亲自把方婶送到小区门口,“方婶,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 方婶离开后,时曼独自一人往回走,这场雪覆盖了整座云港市,放眼望去所见之处皆是白色。 时曼双手揣在大衣的兜里,缩着脖子,鼻尖被冻得通红,一阵寒风从她脸颊拂过,冰凉刺骨。 接下来两天,时曼一个人在屋里闲来无聊弹起了琴,一坐就是大半天。 方婶走后,霍世宴就专门请了钟点工,每天过来做两餐饭就走。 只是好像忘了交代她不能放姜,女子的态度看上去也不好相处,时曼也没在意,就是饿了一天。 方婶走后,霍世宴就专门派了四个保镖,轮班24小时站岗,她一步也出不去。 她就像是霍世宴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他想起了就过来逗逗,心情不好时就晾在一边自我消化情绪。 自打她丛青海市回来,霍世宴就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之前他就算不见人影,也总是会在睡觉前给她发信息让她准时睡觉。 而这次,他像消失了,却又没有,只是没在那么用心了,院子的茉莉花已经干枯光秃,看着很凄凉。 时曼不由冷笑。 三天后 霍家大张旗鼓的张罗着订婚宴,近来的报道,接二连三都是关于霍家和白家的订婚宴是多么的豪华,一枚订婚戒指都是国际大师专门设计的。 订婚宴有多么的隆重,就代表霍家对白诺颜有多么的看重,顶级酒宴,就连餐巾纸都是世界名牌,光是一场订婚宴就豪掷十亿。 时曼关掉电视,坐在钢琴前面闭着眼睛弹了一曲月光曲。 琴声悠扬,旋律很哀伤,弹钢琴的人,像是在倾诉着什么,欲求着什么,她想摆脱现在紧紧缠绕在身上的一切,她想幸福自由,却无能为力,弹着弹着就笑了。 晚上,罗阳奉命送来了礼服,“时小姐,先生让你明日准时出席订婚宴。” “他呢?” 时曼面无表情地询问。 “先生今晚要和白小姐那边的亲朋好友吃饭,没空。” 罗阳把东西送到,离开前道,“明日我会过来接你,请你提前收拾好。” “好。” 时曼没在多说什么。 罗阳离开,车上某人闭着眼睛,指尖的香烟烟雾缭绕,一脸的冷漠。 “她还好吗?” 他冷言询问。 “时小姐清瘦了不少,下巴都尖了。” 他抬手嘬了一口,“去把照顾她长大的谭容请来,专门照顾她。” “是。” 他的车在楼下停了很久,霍世宴下车仰头看着独亮的窗户,任由雨夹雪落在他的发梢。 他就这样站了许久。 罗阳看了一眼时间,“先生,该去白家那边了。”提醒着。 霍世宴扔下烟蒂,转身上了车,“走吧。” 时曼站在窗前,隔着纱幔看着他的车离开,奔赴另一个女人,眼眶酸涩的感觉让人气结不顺。 薇园 豪华宴会包厢:这间包厢有着浓厚的中式风格,布置得金碧辉煌。高挑的屋顶上挂满了金色装饰,红木家具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包厢内的音响系统则是精心打造的,无论是音乐还是对话都可以达到清晰无比的声音效果。 白诺颜身穿一席拖尾黑色礼裙,等在包厢门前,左右张望着。 霍世宴的出现,她小跑上前,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阿宴你怎么才到?我爸和叔叔伯伯他们都到了。” 白诺颜语气略有一些不满。 “抱歉,路上堵车,我定亲自赔礼道歉。”他的态度温和。 白诺颜有些恍惚,不明白这次他回来为何有所不同,但只要能订婚,都无所谓。 “我们快进去吧。” 霍世宴点头,“嗯。” 二人站在一起很般配,金玉良配也不过如此。 “爸,阿宴来了。” 白诺颜挽着霍世宴走进包厢,在座的众人都纷纷看了过去。 白沧明作为今日的主人坐在主位上,见霍世宴来了,就笑道,“可算来了,阿宴你迟到了。” 霍世宴笑了笑,“抱歉,过来的时候堵车了,我自罚三杯。” 霍世宴正要自行罚酒的时候,白诺颜拦住了,“爸,阿宴胃不好,不能这么喝,明天还有正事呢。” “这闺女儿还没嫁,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白沧明笑到,“颜颜都这么说了,阿宴你就坐下吧。” 霍世宴道,“我为晚辈,让众位叔叔伯伯等我一人,晚辈还是该罚。”仰头就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给足了白沧明颜面,这才坐下。 第107章 她在这里 “大哥你这女婿彬彬有礼,待人诚恳,身为霍家管事人无论是与谁交往,他都会以礼相待,从不敷衍了事,值得赞扬。” 说话的是白沧远,白沧明的三弟,现如今也是一名高校教授,非常看重礼节的一人。 白沧明瞬间觉得长了脸,在家族之中挺直了腰板,“三弟夸奖。” 霍世宴的真诚和礼貌赢得了周围人的尊敬,和喜爱。 白诺颜更是全程小鸟依人的为霍世宴的夹菜,像极了一个小女人。 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她就要嫁给她梦寐以求的男人了。 “各位叔叔伯伯姑姑,明日请一定到场,在此我敬各位长辈一杯。” 霍世宴表情谦和,把礼节掌握的刚刚好,眼底却隐藏着一份冷噤,没有表现出来。 “霍总放心,霍总都开口了,我们自是会准时,参加你和我侄女儿的订婚宴的。” 今晚白圩也在,在场所有白姓的人物,都到场了。 “多谢。” 霍世宴又喝了一杯。 白诺颜心疼,“别喝了。”小声点说着。 “无碍。” 霍世宴看着和白诺颜很亲密,道也只是点到为止,相敬如宾,他给足了白诺颜的面子。 否则,以她白家的人,就连和他同在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像这样谦逊。 这场酒宴无非就是让白家的人知道白诺颜要嫁的霍家是云港市玩晟集团的霍家,是为了白沧明那所谓的三分薄面,他才会同意出席。 酒宴后,霍世宴同白诺颜一同将到来的贵宾送离,全程霍世宴都没有埋怨一句。 如果不是白圩知道霍世宴心里有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都快要相信他是真的爱白诺颜呢。 白沧明今晚高兴喝的有点高了,“阿宴,我爸喝多了,我扶我爸先去休息,这里就辛苦你了。” “没关系,你先带叔叔上顶楼休息,楼上有准备房间。” 白诺颜点头,“好,明天见。” 白诺颜火急火燎的扶着白沧明上了楼,安顿好后拿出手机,看到黄毛打来的简讯,并且附带着影像。 白诺颜当即表情变得慌张,退出房间,拨通了那个电话。 “你到底想怎样?钱我都给你了,你最好别在找我。” 对方笑了笑,“别着急嘛宝贝儿,光头我都处理了,现在这个世上得到过你的男人只有我,明天你就和万晟总裁订婚了,我难过啊,我在酒店里等你,地址我会发给你,你要是不来的话,这样的视频我存了很多,你看你多浪荡,你说霍总裁要是知道了,他会不会介意呢?” 白诺颜表情青黑,“你敢坏我的事,你就休想活命,我会告你强奸。” 黄毛不以为然,“你看明明是你你猥亵的我,怎么会是我强奸的你呢。” “你……” 白诺颜如鲠在喉,满脸破防,“你等着,我会过来。” 她好不容易就要和霍世宴订婚的,这个关键时候若是发生意外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好,我等你啊,宝贝。” 黄毛迫不及待的说着。 霍世宴和白圩把白家的人送走后,白圩看了他一眼,“出去喝一杯?庆祝你单身狗最后一天?” “不去。” 他毫不犹疑的拒绝了。 “也是,明天你就要和白诺颜订婚了,为了气她,你还真是豁出去了,你就不怕玩脱了?” 白圩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玩什么。 “她不是说不在乎,我偏要看看她究竟在不在乎。” 他表情冷淡,他明明能感受到她很在乎,可就是不承认,她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心,他就帮她正视自己的心。 白圩不可置信,“大哥,你这样干事,就不怕她转身就嫁给别人啊?你也太能折腾了。” 白圩还从来没见过他为了个女人工于心计,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拿不下她,只能说,当初把她伤的太深。 “好之为之吧,真不去喝一杯?蔡嘉诚不是也要结婚了么,你两苦瓜正好相互倾述,走呗。” 最后,霍世宴在白圩的拉扯下上了车。 夜色 蔡嘉诚最后才到,一来就神清气爽的,就像三月的阳光正明媚,同他上次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哟呵?什么情况你这一点看不出失恋的颓废感啊。” 白圩阴阳着蔡嘉诚,明明上次还一副买醉的模样。 “失恋只是一时,又不是一世。” 蔡嘉诚坐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霍世宴看着他,“看来和粟敏相处的不错。” 霍世宴一言道破,白圩惊讶的看着蔡嘉诚,“和那个两百斤的粟大小姐么?不是吧,老蔡你也不能饥不择食吧?” 蔡嘉诚只是笑了笑,“以前我错了,原来合适的两个人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她就和时曼说那样很有趣,很开朗,兴趣相投的两个人真的很重要,外表有的时候真的只是微乎其微的存在。” 白圩表情极其惊讶的看着蔡嘉诚,“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和我说外表不重要?男人本色好吗?” 霍世宴喝了一杯淡然无味。 “老霍你说。” 霍世宴没作声,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蔡嘉诚看了他一眼,“不如放手吧。” 霍世宴依旧沉默,又喝了一杯,白圩连忙阻止,“悠着点,这要是又喝进医院,白诺颜能杀了我。” “如果能放手,我七年前就放手了,她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在这里。” …… 如风酒店 白诺颜全面武装的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来到了地址上的酒店。 房间门口,白诺颜刚敲响房门。 房门一打开,一只手臂就将她捞了进去。 “啊。” 黄毛将她抵在门上,“嘘。”俯身蹭了蹭。 白诺颜一巴掌甩在了黄毛脸上,“滚。” 黄毛笑了,“这么辣?我喜欢。”不容白诺颜反抗。 事后,白诺颜自顾自的穿着衣服,“这里有300万,别再找我。” 黄毛风流成性,他的花心程度让人瞠目结舌,因为白诺颜是万晟老板娘,所以才会纠缠。 第108章 时曼,别走,我爱你 这么一个活彩神,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罢休。 白诺颜要走,黄毛李杰搂着她,“这就要走了?” “放开,李杰你别太过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钱给你了800万,你在这种我就告你敲咋勒索。” 白诺颜愤怒,有不能惹急了李杰,怕他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堂堂万晟老板娘,800万算什么?不过是一星半点而已。” 李杰无奈,就是吃定了白诺颜值这有钱又有颜的女人,他不可能就这样让她就这样拜托他。 “你休想在我这里在得到一分钱。” 白诺颜威胁着李杰,李杰笑的猖狂,“真狠心,刚才还在我身下叫着老公,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闭嘴,要不是你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就范妈?” 白诺颜恨不得杀了他,心里已经起了杀心,“你怎么处理的光头?” 她必须处理这三个人,留着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在威胁着她的计划。 “你放心,我说处理了就是处理了,他现在已经死了。” 李杰这个人是在道上混的人,如果不是光头这个人过于好色,他也不会解决了他。 “当真?” 白诺颜必须知道光头是不是真的死了,她必须先稳住李杰得到他手上的东西,销毁了一切视频,在让李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会是霍夫人,她绝不能让李杰这个老鼠屎毁了她的一切。 她僵硬的表情变得柔和,瞬间带着笑意,“你可别骗我,我是你的女人,你不能让别的男人惦记着你的女人,你说呢?” 李杰很喜欢白诺颜的颜值和身材,是他睡过的女人中最好的一个,肤白貌美大长腿,更重要的是有钱。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你还走?这么狠心?” 李杰能做Dj长得自然不丑,只是比霍世宴差的太远。 白诺颜咬了咬牙,被狗咬一次也是咬,咬两次也是咬,坐在他怀里,“讨厌,你要温柔点。” “小妖精,我一定伺候的你爽上天。” “讨厌。” …… 又一次翻云覆雨后,白诺颜躺在李杰的怀里,满是娇羞,“李哥,你那视频能不能删了?这要是被别人知道,多让你没面子。你的女人,被别人碰了,这是扫你的面子。” 李杰不傻,“你听话,不会有人看到的,只有半夜我想你的时候,拿出来欣赏一下。” 白诺颜皱眉,“那你可要藏好才行,可千万别拿出来,我要是嫁不进霍家,你就别想在得到一分钱,反正我也破罐子破摔,你可要考虑清楚。” 李杰本就图钱,她愿意当他的发财树,他自然好好的供着她,不会傻到去招惹。 “放心吧,陪哥再来一次你这小妖精。” …… 夜色 霍世宴喝了很多酒,白圩和蔡嘉诚没办法阻止,都知道他心里苦。 “白圩你把他送回去,这样喝下去会出事。” 蔡嘉诚夺过霍世宴手中的酒杯,他理解那种放不下的感觉,如果不覃雨柔拿了钱离开了,她先做了选择离开的他一定不会放弃, 可偏偏是她先放弃了他,为了那样的女人继续和家族做反抗不值得。 而霍世宴和时曼不一样,霍世宴有苦衷,时曼为了他几乎没命,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十年,朝夕相处,认识了十七年,感情自然不是旁人能够理解的。 “我送?送哪儿去啊?” 蔡嘉诚附上他耳旁,说了几句话。 “行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行。” 蔡嘉诚离开后,白圩没办法只能负责把人送去了国玺半湾。 这大半夜的,他命苦啊,人家都抱着美女睡觉了,他还得把人给弄回家,说好来喝酒的,到最后他一杯没喝成。 还得把人怎么弄走的,怎么给送回来,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了你。” 白圩亲自爸霍世宴送到了大门口了霍世宴摇摇晃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大哥,手,手。” 白圩强拉着霍世宴的手,按上了指纹解锁,门啪的一下打开。 霍世宴比白圩高半个头,体型魁梧许多,他扶的很费力。 “哥,你用点力啊。” 时曼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楼下有声音,这大半夜有谁敢到这里来? 外面有保镖看着,她不放心起身刚出房间就看到白圩扶着霍世宴吃力的往楼上走。 白圩累的气喘吁吁,看到灯光的时候。抬头看到时曼,连忙道,“快帮个忙。” 时曼久久没动弹,“你把他送这里来做什么?” 态度不好。 “大姐,他喝醉了,我不把他送这里来,能送哪去啊?他明天就要订婚了,你往好处想想,他订婚了也许你离解脱那天就近了不是吗?” !“你把他送到我这里来,就不怕白诺颜找你麻烦?” 白圩吃力的把霍世宴弄进了房间,喘着气,“他心里只有你,你要他去哪儿?你两就这样扭捏吧,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是有他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你在把他推给别人,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白圩说着就要走,时曼冷冷到,“跟我没关系。” 时曼回到房间,白圩也被气的不行,“你随便吧,好说歹说你们都要这么折腾,你只知道他伤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他可能再做决定的时候比你还要难过。” 白圩说完就要离开,“人我送回来,是死是活,随便。”然后就走了。 时曼躺在床上开着灯睡不着了,心里复杂又纠结,直到听到隔壁的声音。 “水……” 霍世宴口渴的想要起身喝水,然后想起身。 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巨大的声音让时曼犹豫了一下,最终起身走出了门。 推开他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霍世宴摔在地上,狼狈不堪。 时曼缓缓的走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他半眯着眼睛,“时曼,不要走,我爱你。”他低沉的声音略带哭腔。 是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第109章 就当是一场梦 “你说什么?” 时曼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起身将时曼抱在怀里,浑身都是酒气。 时曼将霍世宴推开,“放手。” “我不。” 霍世宴禁锢着时曼,心乱如麻,说他醉了,也醉了,说他没醉,也没醉。 身体无法支配,可脑子很清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违心选择和白诺颜订婚。 “丫头,你只要说一句你还爱我,我就取消婚约,你真的想我和别人订婚吗?” 他双手捧着时曼的脸,深情地询问,期待时曼能说句‘还爱’。 只要她说句‘还爱’他愿意不顾一切地为了她对抗全世界。 时曼瞳孔冷漠,眼底藏着一闪而过的微颤,“不爱了,不敢在爱了,霍世宴原谅我胆子小,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他的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为什么?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他委屈得就像个孩子,同平时冷漠寡淡的他完全不一样,他就像变回了当年的宋宴。 “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哪怕是从来不承认是为了我特地而为,我知道你为了我一定劳心伤神才找到股东们的秘密,为的就是帮我除去后患。 我也知道你为了我种了很多你讨厌的茉莉花,为了我把我妈妈照顾得很好,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时曼抬手为他擦去眼角的泪,这份感情让他们都很备受折磨,所以她愿意当个逃避的懦弱者。 “你都知道?” 霍世宴被酒精支配的身体有些恍惚,眼前的时曼有了重影,他依然认真寻找着时曼的眼睛,想要从时曼的眼睛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我爱你,为什么还要推开我?现在我只有你了,我身边只有你了。” 他呢喃着。 时曼知道霍世宴是真的醉了,她嘴角上扬,“我们错过了七年,霍世宴我没有当年的勇气了,你现在是天之骄子,我已经没办法站在你身边与你同行,我们挣扎了这么多年,该结束了。” 她说着说着也哭了,有时候勇气很重要,七年前,她可以不顾一切地追在他身后,拼尽全力的想要跟他在一起。 那时候,她一心想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再大的困难,多大的阻碍她也没害怕过。 她知道女追男很掉价,她也知道她会碰很多的壁,可为了他,她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心一意只为和他在一起。 也许是当年她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勇气,现在才没办法做到不顾一切,一心只想逃避。 她爱不动了。 真的爱不动了,她早已在这份感情里精疲力尽。 霍世宴搂着时曼将头埋在时曼的脖颈里泣不成声。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 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除了他的母亲,就是属时曼最重要,当年宋雅芝突然消失不见。 他的世界被时曼硬生生的闯了进来。 十二岁到二十二岁,整整十年,从外人,到哥哥,在到恋人,他一次次突破自己把她从心里不停更换着身份,但从始至终都是她一人。 时曼搂着他,亲手拍着他的背,“我也曾想过我们一定会是彼此最重要的那个人,你是我25年的青春,你留霸占了17年,可我们回不去了,我必须离开,这样你的世界才能回归到正轨,你的前途似锦,就当我是你人生中的过客吧,给彼此都留下最好回忆。” 她成熟了,长大了,知道什么是不可为,什么叫做苦果,亦是懂得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一定会有完美的结局。 霍世宴半掀开眼睛,搂住时曼吻上她的唇,很惋惜很不舍,一改平时的霸道和掠夺。 时曼愣是怔了一下,没有推开他,眼泪融入他们的口腔又苦又涩,她没有拒绝他。 她知道,这会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一次纠缠不清了。 这一晚他们很疯狂,霍世宴要了时曼好几次,最后搂着时曼累得睡着。 时曼躺在他身边,借着路灯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恍惚,抬起手顺着霍世宴的鼻梁规划写他的轮廓。 “再见了宋宴。” 时曼起身吻上了他的嘴角,一滴泪落在霍世宴眼窝上。 时曼起身穿好衣服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当是给他一场梦,给自己一场梦。 随后她拨通了傅之余的电话,“抱歉,这么晚给你电话。” 时曼身穿单薄,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白雪皑皑,她光着脚,站在雪上,任由刺骨的雪,冻僵她的脚。 对方声音清醒,“不晚,我一直在等你给我打电话。” 时曼诧异,“你知道我会找你?” 傅之余也没睡,他知道今晚时曼一定会找他,就一直在等。 他很清楚,时曼是不可能让自己真的变成那么的不堪,霍世宴一旦订婚,她就被迫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小三。 她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那一步。 “曼曼,我说过,我永远都在你身后。”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玻璃外的雪景,神色平静,嘴角却微微勾起。 时曼觉得自己很无耻,明明什么都给不了他,却又别无他依。 “我要怎么样才能报答你为我做的一切?” 他淡笑,“要不就以身相许?” 时曼沉默,“你能帮我把妈妈带走吗?” 傅之余沉默后开口,“如果是我丈母娘的话,我可以。” “我……” 时间不是犹豫,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傅之余突然笑了,“傻瓜,我开玩笑的,我赌霍世宴不敢对伯母做什么,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就按我的安排来。” 时曼不敢用何女士打赌,有些犹豫。 “我要怎么做?” 时曼犹豫后还是决定,明天就离开。 她怂了,她确实没办法亲自看着他给别的女人戴戒指,所以她决定跑路了。 “断了他所有一切的希望。” 傅之余轻飘飘脱口。 “怎么说?” 站在雪中的时曼已经感受不到寒冷。 “死。” 他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时曼嘴角苦涩,“好,我要怎么做?” “明日你正常出门,一切我都会安排好,我记得你锁骨处有一颗朱砂痣是吗?” 他突然问起,时曼不太懂的回应,“嗯,左边。” “好,早点休息,我会安排好。” 第110章 一切即将过去 “你要怎么做?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时曼转过身回到房间。 傅之余绝对保密的语气道,“你只需要正常出席订婚宴就好,其他的我安排,我定会让他百分百相信你已经死了,你需要百分百相信我,不能心软,不然就会前功尽弃,机会只有这一次。” “好,可我母亲?” 时曼最担心的就是何女士,但她必须离开他,这样她和霍世宴彼此才能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 霍世宴可以为了他的宏图大志努力奋发,而自己就可以过着普通的生活,普通的度过一生。 “好,可我要怎么感激你?” 时曼知道自己一无所有,无以回报。 “不需要感激我,帮你离开他,我才有机会不是吗?”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让时曼沉默了,不知怎么接话,但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了,霍夫人宁愿帮白诺颜算计霍世宴,也不愿意帮她,霍老夫人这条路她走不通了。 白诺颜现在已经和霍世宴订婚,把总裁夫人的头衔坐稳,自己现在的存在对她已经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只要霍世宴愿意和她相敬如宾,她就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让霍世宴在外面往情人。 所以白诺颜这条路多半也堵上了,时曼别无选择。 蔡娇娇是真心相待,但她目前确实没有能力能和万晟对峙,所以时曼只有找傅之余。 只要百泰才能和万晟实力相当,她只能请傅之余帮忙,她愿霍世宴一世安好,此生不见。 “谢谢。” 最后时曼还是说了谢谢。 傅之余笑了笑,“真的决定这么做不后悔?”他怕她只是脑子一热。 “不后悔,我和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傅之余很满意,“好,那就晚安,愿明天之后,皆为你所愿,万事如意。” 挂断电话后,时曼走到霍世宴的房间,蹲在床头,看着霍世宴熟睡的脸默默无言。 许久,许久。 冬天的天亮的很晚,七点天才蒙蒙亮,时曼侧夜无眠,天快亮才回到房间打开霍世宴送过来的礼盒。 盒子的礼服时曼一眼就认出来了,正是那次她陪蔡诺颜去挑选的镇店之宝黄金分割。 随即眼底动荡,没曾想他竟然买下了。 时曼犹豫片刻换上了礼服,果不其然看着平平无奇的礼服,在时曼上身后,变得无比的惊艳。 礼服真的严丝合缝的包裹着时曼的身体,就犹如量身定制那般合适,加上礼服的精致裁剪,量时曼的腰臀比显得十分的性感。 原本裙子单看很朴实无华,因为穿在时曼的身上尽显张扬。 这次时曼没有犹豫,特地为自己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哪怕是有些强白诺颜的颜,也没有选择遮掩。 这是最后一次,她愿意如他所愿。 八点 霍世宴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昨晚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的一切都跟美好。 白圩的电话去催命,他捏了捏眉心接听。 “喂。” 声音极致嘶哑。 白圩松了一口气,“大哥你可总算接电话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来酒店了,十点半就开始的订婚宴,你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觉。” “嗯。” 霍世宴回应。 “大哥你可别临时变卦,白诺颜能杀了我,你赶紧过来,双方的亲戚好友都即将到场,你这主人公还没来像什么?” “我知道。” 霍世宴坐起身,有些头疼,“我会准时到。” “你赶紧的,别再这种时候掉链子。” 挂断电话,他掀开被子起身,身上穿着睡衣就很懵。 收拾好出门,时曼也收拾好,二人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对方,时曼精致的妆容,愣在了原地。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见她妆容精致如此平静的模样,眼底皆是愤怒。 他没说话,转身就要离开,时曼看着他的背影,“哥哥。”叫住了他。 霍世宴收住了脚步,没回头,“说。” “祝你幸福。” 时曼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说出口。 霍世宴猛的转身,满脸怒火,“祝我幸福?时曼我的幸福是谁,你不知道吗?”他眼底的期待,最终没期待到他想要的结果。 “我会准时参加你放心。” 霍世宴眼眶微红,“呵。”他转身离开。 “哥。” 时曼再次叫住了他,霍世宴没在停住脚,出了门。 时曼看着霍世宴的背影离开,眼底一闪而过的遗憾,“再见。” 薇园 白诺颜早早的到了场地,霍家的人和徐家的人陆续到场,还没看到霍世宴心里很焦虑。 吴慧心作为这场婚宴的主事人,全场都在白诺颜身边。 “诺颜,你别担心,阿宴不会不懂事,你把心放在肚子里。” 白诺颜盛装出席,精致美艳。 “大嫂,你说阿宴真的回来吗?” 白诺颜在没看到霍世宴心里就不安。 “颜颜,你放心,他就算在混蛋,也不能撩下这么大的摊子不管。” 白诺颜一心想和霍世宴把婚定了,霍家就唾手可得,现在她要得不是人,只是霍家和万晟。 就在这时,霍世宴出现在现场,白诺颜眼前一亮,今天的霍世宴犹如王者。 西装男人,拥有无与伦比的线条感,挺拔的西装、流畅的线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们的身形,将男性的优雅与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以自身的优雅气质,为这个场合增添了一抹亮色。 “阿宴。” 白诺颜小跑过去,万万没想到霍世宴会准时到场,当她看到霍世宴那一刻,悬着的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我以为你不来了。” 白诺颜表情窃喜。 “怎么会,昨晚喝多了,晚了点,抱歉。” 霍世宴语气平和解释着自己迟到的原因。 “只要你来,我就很高兴。” 就在这时,白家的人陆续到场,会场内部装饰富丽堂皇,如同皇家殿宇一般,让人感受到无比的豪华与隆重。 “爸爸。” 白沧明身穿深色的中山装,一副标准的官场人士打扮,他的身影在暗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坚毅,那是一种沉稳而坚定的气质,是时间与经历赋予他的独特韵味。 第111章 订婚宴 “颜颜,爸爸总算盼到这一天了,你妈妈在天之灵,可以放心了。” 白沧明言语之间都是感慨,作为父亲,一手将女儿拉扯大,不管是从什么方面,从利益上看,他虽然有私心,但霍家确实是好归宿,从父亲的责任来说,他为了女儿物色的男人有能力,有实力,有权利,也是个很不错的配偶,怎么说他都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爸爸,你别这样,一会儿我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二人把父女情深的戏码演绎的恰当好处,让众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温馨的画面。 霍世宴也也走了过来,“伯父这边请。”他亲自迎接白沧明入坐。 “好。小霍啊,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可莫样让我失望才好。” 白沧明语重心长,这一刻他作为父亲,只是想他的女儿幸福。 霍世宴全程表情没有波澜,“伯父放心,霍家不会亏待诺颜的。” 他说的是霍家,但不代表他霍世宴不会。 “那就好,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所说的话,北郊的事情马上就要有结果了,你大可放心。” 白沧明满意拍了拍霍世宴的肩膀。 霍世宴嘴角勾起,“今日场合不适合提公事,伯父您先入座,我和诺颜先去招待贵宾。”说完就礼貌性退了一步才转身。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全场最佳,在热闹的宴会上,他同各个商场好友交谈着,他的目光淡然,仿佛一切繁花似锦都与他无关。 他优雅地端起一杯红酒,轻轻地啜一口,微笑着欣赏酒在杯中旋转的弧线,此时的他,清冷而矜贵,仿佛是这喧嚣世界中的一抹静谧。 白诺颜负责招待白家的客人,二人分别在自己的领域以主人家的身份,陪着喝酒聊天。 今天所有人都在和他们说恭喜。 然而每一句恭喜,都让霍世宴的目光沉了又沉。 “霍总恭喜。” 傅之余携时曼一起出现在订婚宴上,他宛如一个优胜者,表情自傲且从容。 霍世宴将眸光放在时曼身上,神色火热,犹如刀剑在凌迟。 时曼从容大方的勾起嘴角,“哥。” 霍世宴腮帮子咬了咬,赌气的搂过一旁的白诺颜,“傅总大驾光临,这边请。” 白诺颜受宠若惊,不明白他为何会对时曼如此冷淡,但事出为何并不重要,只要她已经没有了威胁,随她。 “傅总真是一个细心的男人,没想到真为时小姐买了这件礼服。”然后余光撇了一眼时曼身上穿的,表情有些难堪,时曼的到来,竟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属于她本身的风光。 可她根本没有我眯华丽的首饰装饰,就是美得让人妒忌。 傅之余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时曼嘴角的幅度沉了沉,但未表现出来,“今日白小姐才是主角,白小姐才有主角光环。” 时曼在他们交谈时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和霍世宴对视了一眼,又匆忙的躲开。 “时小姐能来,真是倍感荣幸,我很欢迎呢。”说着白诺颜就挽着霍世宴的手臂,“阿宴我们赶紧为傅总和时小姐安排位置,还有很多贵宾需要招待呢。” 于是傅之余和时曼被安排在了全场最佳的看点位置上,这个位置正对高台,没有半点遮挡。 傅之余同时曼纷纷坐下,看着全场的举止,各种细节,她都好羡慕,这也是当初她梦想的订婚宴。 她十八岁那一年,霍世宴答应她,等她高考结束,就和她先订婚的。 时曼看着入了神,傅之余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将时曼从会议中回过神。 “在想什么?” 傅之余拥有高度的自律自控能力,能够控制自己的情感和行为,不会轻易失态或做出不合适的事情。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时曼端起一旁的香槟喝了一口想要掩藏失态。 “心里不舒服对吗?你和他终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不舒服是正常的,你是人,是人就有正常情绪,但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为他难过。” 他拥有一种君子的风度,无论何时都保持从容不迫的矜持。 时曼很抱歉的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傅之余没有阻止,“好,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速去速回。” “好。” 时曼起身离开了宴会厅,她才刚离开,霍世宴就松开了白诺颜的手,“我去下洗手间。” 白诺颜点头,“好,阿宴你快点,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 霍世宴敷衍回应转身离开,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时曼去洗手间简单的补了下妆,从新涂上了豆蔻色口的口脂,原本还不太好的气色,瞬间就提高了层次,犹如精雕细琢那般完美。 从洗手间出来,时曼就被一只大手拉进了楼梯口,被桎梏在墙上。 突然的受力,让时曼的背部被硌的生疼,“霍世宴你干什么?”时曼皱眉愤怒推着他。 而霍世宴却纹丝不动,居高临下的审判着怀中的时曼,满眼都是怒火。 “你为什么会和他一起来?” 他冷漠深沉的表情,毫无温度可言。 时曼只是轻笑一声,“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订婚了,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纠缠不清?” 楼梯口外来来回回都是人,只要他和她这幅模样被人看到,今天的婚就订不了,对万晟可谓是当头一击的致命。 她赌他不敢。 “回答我,为什么跟他一起来?” 他不允许她转身,很不允许她觉得傅之余是她的优选。 “进会场的时候碰到的,不信你大可以插监控。” 时曼不想这个时候在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订他的婚,她退出他的生活,不能有任何差池。 她不要他了。 “这个时候你还担心订婚宴?”他冷笑,“时曼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满目疮痍,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时曼也笑了,“不然你能不定吗?不如你逃婚?” 她笑了,“你看,我让你走,你犹豫了,不是吗?哥你要承认,我和万晟,你没办法只选择我。”她笑的更加放肆,“祝你幸福。” 第112章 等我回去,我有话给你说 霍世宴一把拉住时曼,瞳孔威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时曼推开他,“不是我想要你怎么样,是你要我怎么样,你要我参加订婚宴,我来了,你又问我想怎么样? 哥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先过去了,今天这样的场合,你我之间还是拉开点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完她就要走。 霍世宴拦住了她,冲动地吻上时曼的唇,侵占,霸道,索取,他愤怒又无解。 时曼一把推开他,抬起手想要给他一巴掌,最后没打,转身就离开。 宴会厅里 傅之余优雅高贵地坐在那里,身边是一些商场伙伴,甚至有的就地就要推销自己的女儿。 霍世宴现在定了婚,自然少了一个黄金单身汉,可以见得傅之余现在又多抢手。 “不好意思,借过,之余你是背着我现场相亲?” 时曼一副正主的态度,双手环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傅之余笑了笑,“误会,误会,是这些叔叔阿姨太热情,我是被动的,不是主动的。” 时曼走了过去冷哼,“都别想了,他是我的,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时曼大胆的让傅之余惊讶,直到身边的人都叹气地散开,时曼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不怕传出去了,弄巧成拙?”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表情好笑。 “怕什么?反正今天以后时曼就不存在了不是吗?” 听到时曼这么说,傅之余有些失望,“真伤心,原来是因为这样你才帮我解围,你说如果我后悔了,你会怎么样?” 傅之余故意这样说,却让时曼惊悚不已,“你别吓我,我怕我明天会被那群人给围剿死。” “哈哈,这么怕?大不了我吃个亏娶了你,怕什么?” “别介,你还是别吃亏了,我觉得你太亏了。” 时曼和傅之余有说有笑的模样,烫伤霍世宴的眼睛,订婚典礼也拉开了帷幕。 过老太太准时出席,一身金丝镶边玫瑰的黑色旗袍,银白色的头发高高盘起,一根翡翠簪子,一双玛丽珍珠配饰的鞋子,步调不慌不忙地走上了台。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我孙子霍世宴和白诺颜小姐的订婚宴。” 老太太妆容紧致,举止文雅言谈有礼,一句话下来,底下全是一阵阵的鼓掌声。 接着霍世宴和白诺颜两个人一左,一右的上台,纷纷现在老太太的身边。 老夫人慷慨陈词,激动的拉起霍世宴和白诺颜的手,“奶奶希望你们幸福快乐,相依相守,能够携手共创家园,共育子女,白头到老。” 说完就把自己手上的盒子打开,“这是我的妈妈给我的嫁妆,这一套翡翠手势,我是我外婆给我妈妈的,现在我把这个给你,希望你能够早日给我们阿宴生个大胖小子出来颜颜。” 白诺颜接过首饰盒,打开一看,顶级的冰透感像玻璃那般,这套祖母绿的翡翠手镯,项链坠子,和耳环价值5000万。 白诺颜娇羞,“奶奶,您别说了,咱回家说。” “好,不说,不说。”又看了一眼霍世宴,“阿宴。” 霍世宴应到,“奶奶。” “颜颜脸皮薄不好意思,你可抓点紧,安排上,争取明年能让我抱上曾孙子。” 霍世宴的目光远远的落在时曼的身上,二人相隔万里的眼神对上那一刻,时曼心里酸涩的别过了头。 “听您的。” 在座所有人都见证了,霍世宴被催生的场面,纷纷凑热闹。 接着,过老太太下了场,二人互换订婚戒指。 这一刻,时曼的掌心都在冒汗,甚至有些害怕看到他给别人戴上戒指的那个画面。 “傅之余,可以了吗?你的计划开了吗?” 时曼别过头,没有勇气看到这个画面,而霍世宴也迟迟没有接过礼仪小姐送上来的戒指。 傅之余放下酒杯,看着霍世宴嘴角不自觉勾起,低声说道,“可以,去洗手间的洗手池里把礼服换下,放在原位,从楼梯下去,黑岩会在对面你商场地下室等你,你要做的就是躲过大厅,一楼的摄像头,能做到吗?”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台上的霍世宴,眼神不舍起身离开。 霍世宴看到时曼离场,下意识就想跟上去,白诺颜抓住霍世宴,“阿宴,你快啊,别人都等着呢。” 他犹豫不绝的把戒指戴上了白诺颜的左手中指上,礼成。 霍世宴下台就想追上时曼,傅之余这才出手,端着酒杯走了上去,“恭喜霍总。” “她呢?” 霍世宴冷着脸,四处寻找时曼的身影。 “你说曼曼?她说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怎么了?” 傅之余一脸疑问看着霍世宴。 “回去了?” 他转身就给时曼打了通电话。 这时的时曼正在洗手间里换装备,傅之余很细心,竟然连她用的香水和手机都准备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谁会冒充她,替她从霍世宴眼皮底下消失,但她相信傅之余。 手机响起,时曼犹豫不决地接通。 “喂?” 对方迫切的语气开口,“你在哪儿?” “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我送你去医院检查。” 时曼拒绝,“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让罗阳送你回去。” “我已经叫车了。” 霍世宴有种心慌的感觉,“时曼等我回去,我有话给你说。” “好。” 时曼说完就挂了电话,换上傅之余准备的衣服,并且把手机换了,拿了傅之余的手机,把手机放进盒子里。 一身酒店工作服,一顶齐肩短发,一个口罩,就让时曼大变样。 她听从傅之余的安排从楼梯下楼,在大厅时,遇上了一个熟人蔡嘉诚迎面而来。 时曼低了低头,在大厅与蔡嘉诚擦肩而过,时曼心跳如麻,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蔡嘉诚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所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时曼的背影,没看出什么端倪,进了一旁的电梯,时曼这才走出薇园,到了对面的商场,成功抵达地下室。 黑岩看到她就按了一下喇叭。 第113章 时小姐遇难了 这个商场是百泰旗下的产权,傅之余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要时曼能够顺利的从薇园到商场地下停车场,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黑岩从一辆白色宝马上下来,表情冷峻,不苟言笑。 “时小姐。” 时曼回头,连忙上了黑岩的车,她装备得很严实,上车后就脱了薇园的工作服和假发套。 黑岩紧跟着上车,“时小姐,总裁让我送你先去他住的地方。” “好。” 时曼坐在后座,有些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薇园,这个时候薇园仍然一片祥和。 时曼拿出手机开机,手机里面只存了一个人的电话,那就是傅之余的电话。 这次的孤注一掷,时曼就连蔡娇娇都没有透露过一丝半点。 为的就是让霍世宴相信她是真的不存在了,纠缠了整整十七年的感情,是时候结束了。 时曼给傅之余打了通电话,“我已经上了黑岩的车,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等我回去。” 傅之余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时曼却愣在了原地。 她的脑海中浮现刚才霍世宴说这句话的画面,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就像有人在用尖锐的东西狠狠地戳着她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 无声中,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终于到了说不见的这一刻,最难受的就是做选择的这个人,被蒙在鼓里的人只会怨恨,不会如此无助。 傅之余在参加完订婚宴后,没有着急离开,他一直端坐在原地,只是拿出手机发出了一个信息,“可以动手了。”然后举止文雅地端起酒杯,与霍世宴碰杯。 “霍总,恭喜获得美人归,这下我可就能堂堂正正地追求曼曼了,毕竟你已经名草有主了。” 霍世宴双眸失神,嘴角勾起,“傅总如此迫不及待?就一点不在乎她是我睡过的女人?傅总这癖好真是让人咋舌。” “美好的人和事,我都不在乎谁拥有过,我在乎的是,最后她属于谁,显然,这次她是属于我的。” 他言语之间的挑衅从未这么张扬过,这次他儒雅的脸上尽显信心。 “就算如此,她也只会属于我,傅总还是别在痴人说梦。” 两个王者站在一起的画面,很是养眼,曾经白沧明也考虑过给白诺颜牵线百泰,只是百泰如今比万晟稳得多,他没找到机会。 相反万晟因为霍世宴是私生子上位,所以霍家的人心不齐业大生歧,霍世宴必须借由旁人的支持,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阿宴,爸爸他们就要离席了,我们过去敬杯酒吧。” 霍世宴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悦,还是点头,“好。” 就在这时,霍世宴的手机响起,他皱眉接听,上一秒表情还那么的云淡风轻,这时阴冷的让人害怕。 “什么意思?” 他的语调犹如从冰窟里灌出来的寒风,冰冷刺骨。 “您好,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是这个机主的哥哥吗?请您速来警局认领物品,这位乘坐的车在高架桥上发生意外,撞出了护栏落入了海中,还未寻到人。” 这一刻他是懵的,“不可能。”他挂断电话,打开手机中的监控,家中并没有人。 他神色慌张,下一秒险些跌倒,几乎踉跄地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 白诺颜上前拉住他,“阿宴你要去哪儿?我父亲还等着我们呢。” 霍世宴大手一挥,白诺颜受力往后倒,傅之余绅士地接住了她,“小心。” 然后跟着霍世宴一同前去,表情严肃,“霍总发生什么事了。” 霍世宴仍然沉默,神色冷漠往外走,步伐凌乱。 霍老太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要去哪儿?” “让开。” 他的声音很沉很沉,眼眶很红。 “你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很惊讶,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他。 “奶奶,我已经如你所愿和白家定了婚,现在请你让开。” 他二话不说掠过霍老太太,大步离开,现场一度混乱,同时也让白沧明失了颜面。 白沧明上前,“这是什么情况?他就这样走了?留下这个摊子,让我白家怎么办?云港市都会取笑我女儿不被他重视。” “亲家息怒,我一定给您一个解释,阿宴为人沉稳,不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定是发生了什么。” 白沧明也不敢跳的太凶,订婚宴已经结束,他的女儿现在已经是霍家未来的女主人,他自然见好就收。 “好,那我就看在你的面上,等你们给我个解释,哼。” 白沧明说完愤怒离席,白家的人纷纷离开,场面一度混乱,吴慧心费心劳神地出来道歉。 白诺颜委屈地走到霍老太太的身边,“奶奶,阿宴他是怎么了?他是反悔了吗?他是不是去找时小姐了?” 霍老太太拉着白诺颜的手,“莫要想太多,现在你才是霍家的未来孙媳妇儿,她要给他时间处理他的事情,未婚妻的身份,现在是你最大的筹码。” 霍世宴神情恍惚,亲自驾车在路上横冲直撞地一路闯红灯,傅之余则一直开着车跟在身后嘴角勾起,只有看到他有多崩溃,他才有多成功。 警局 霍世宴将车随意泊在警局大门外,推开车门就往里跑,车门摇晃,人已经消失。 傅之余不慌不忙地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车,犹如一个旁观者。 嘴角依然挂着那么笑容,在踏进警局的那一刻,表情收敛变得严肃,只有他相信时曼真的出了事,霍世宴才会相信时曼是真的出了事。 “你好,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唯一的东西,车子在冲出护栏前发生了爆炸,这些是我们在现场采集到的东西,手机已经不能用,卡是我们取出来的,先生请你认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妹妹的东西。” 霍世宴一把抓住警员的衣领,“你再说什么?她人呢?” 他双眼通红,表情愤怒,这不是真的,不可能。 她怎么会出事,她刚还活生生地在订婚宴上,她答应过等他回去,他不信。 “时小姐多半是遇难了。” 第114章 回忆如刀,只杀人,不救人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霍世宴接近疯癫,抡起拳头就砸上警员的脸,一时之间场面凌乱,傅之余上前阻止。 “冷静,先了解情况,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谁都没办法肯定时曼是生是死,现在重要的是找人。” 傅之余,将霍世宴拦住,被打的警员也窝火,“你这是在袭警,我可以抓你,你知不知道?” 警员也被惹怒,莫名其妙被揍了一拳,任谁都不爽。 这个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去来,“怎么回事?”男人正是刚被调到本市的董御渊。 “局长,他袭警。” 董御渊看了一眼霍世宴表情严肃,“你过去休息,我来。”接过警员手中的报告单,神色变得严肃。 抬头看了一眼霍世宴,“我们会尽力寻找时小姐,但也希望你能够有准备,这种情况,人多半是……”他说话委婉。 霍世宴的世界崩塌,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气球,跌倒在地,“好,请你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傅之余看了一眼董御渊,“劳烦您一定找到人。” “我们已经派了打捞队,但河流是流动的,现目前还没有找到时小姐和司机的身影。” “多谢。” 霍世宴认领了时曼的东西,一片礼服的残骸,和时曼的手机,他在家人的栏上签上了他的名字。 他神色恍惚地从警局出来,“罗阳,派人调薇园的监控,看时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薇园。” 傅之余就在一侧,“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曼曼?” “不是,一定不是。”他将傅之余扔在身后上了车。 傅之余皱眉,拿出手机然后上车,黑岩,你那边准备一下,让时曼提前抽一管血,以备不时之需。” 傅之余心情大好,特地将音乐开到最大声,这是他给时曼的重生,他想知道,在时曼没有任何牵绊的时候,她会不会选择他。 霍世宴回到国玺半湾,家里没有人。 他迫不及待地上楼,推开时曼的房门,房间里弥漫着时曼的味道,就半天不到的时间里,他肉眼可见的颓废了,眉目之间没有了那么凌厉的神色,胡茬也冒出了头。 霍世宴走进时曼的房间,看着房间的一切,眼眶红润,走到时曼的床头,拿起她床头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的一家四口,时父和时母坐在前面,他背着八岁的时曼站在后面。 画面感很强,一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到十六年前,那年他十三岁,是他到时家的一周年,她吵着闹着要和他有一张全家福,说他是她永远的哥哥。 『哥哥,你就同意嘛,你是我的哥哥,全家福必须有你。』 当时的他因为自卑感,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他一直将自己的存在归属在外人的行列。 因为他清楚,时贾龙只是想为了时曼往后的日子,才会同意收养他,并不是真心的想要收养他。 可他没想到,这个妹妹却是真的天真无邪,她一心一意的想要做他的家人,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让他知道,家人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那年她七岁,他十二岁,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对谁都提防戒备,不愿与人交流,患得患失的性格让他几乎像个怪物。 是她,小小的她,用她那个年纪的方式笨拙地挤进他的世界。 当年时贾龙的事业正是发展的时候,夫妻二人经常出差,家里就只有时曼和他。 『哥哥,我怕黑,你能不能陪我睡?』 有一次他学校要给资料费,因为不好意思开口,他没敢找时贾龙,而是给别人做作业赚钱,那段时间他总是很晚才睡,寄人篱下的感觉让他谨小细微,后来被她发现。 『哥哥,你是不是没零花钱了?我这里有,我给你,你要买什么资料你拿去买。 我还小,我用不了什么钱,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要总是这么客气,缺什么你给我说,我给你买,我保护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圆溜溜的,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哥哥你以后一定会是很好,很优秀的人,现在我照顾你,以后你养我呗拉钩。』 她就像个小太阳,努力的发光发亮的照亮着他心里所有黑暗的地方。 在她的努力下,他把这个小丫头归类在了家人的一栏里,用尽全力呵护着,努力成为她期待的那种优秀的人。 他十四岁时,她说『哥哥,你是最好的哥哥。』 他默默地记在心里,要做更好的哥哥,他的世界除了学习就是怎么学会照顾好他的小丫头。 她掉门牙,被自己丑哭,整整哭了一天,他背着她哄了一天。 她来姨妈吓哭,他努力为她讲解身体构造。 她喜欢帅哥,他开始捯饬自己,成为她眼中最帅的男人。 直到她说,『哥哥,你能不能喜欢我?』 那天,他激动又懊恼,告诉自己她是妹妹,不能有别的非分之想,她是家人。 他开始刻意避开和她的一切接触,只为让时曼知道,只是和他日久生情,并非真的喜欢。 那段日子,他过得很煎熬,他觉得自己是个畜生,竟然爱上了这个被自己当成妹妹的小丫头。 知道时曼和班上的男同学走得越来越近,他开始害怕,害怕她不再是属于自己的小太阳。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一次一次地询问自己是想当哥哥,还是那个给她全世界的男人。 后来,他被自己的人性之恶推翻了所有理性思维,他不想只是她的哥哥,哪怕这个想法很可怕,很禁忌。 当他吻上那张叫他哥哥的唇时,他知道身体的冲动不是假的,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终于,在时曼的努力下,他将时曼从家人变成了爱人来呵护。 他的世界并不光彩,但他努力的将最好的脾气,和最完美的自己都给了时曼。 从十二岁,到现在三十岁,他的心里只有她。 他跌坐在地,“时曼,你回来,我不要霍家了,你回来好不好?”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痛失所爱的感觉,就像溺水那般,无法呼吸。 第115章 时曼,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短短一夜,他就从矜贵圈的贵公子变成一个苦情的人。 霍世宴沧桑的模样,一瞬间就像老了十岁那般,没了精气神,他哭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这一夜都抱着时曼的遗物无法自拔。 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他看到这片衣服的残留,心如刀割的感觉就像将他的一片片的凌迟。 罗阳调了薇园的监控,画面上确实有时曼的影子,先是去了洗手间,然后从楼梯下去的,直到薇园的大门口,直到上了什么车牌号的出租车都一清二楚,只是全程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但这个结果,并不是霍世宴想要看到的,罗阳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但还是给了他。 “先生,这是小姐在薇园的所有画面。” 霍世宴一把接住读卡器,颤抖着手,将读卡器插在笔记本上,点击文档,他专注地看着每一帧画面,仅几分钟的画面,他看了无数次,想要从画面上找到一点破绽。 可不管他怎么找,只能看到一个身影上了那一辆出租车,那辆出事的出租车。 “时曼,你不要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他痛哭流涕,将笔记本砸得稀烂,崩溃呐喊。 罗阳在一侧震惊不已,全程不敢吭声,时曼突然发生这种事,他一个外人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他家先生,他默默地退出房间,守在门外。 时曼出事的事情,很快传开了,霍世宴接连两天都没去公司,把自己锁在时曼的房间不吃不喝。 公司的秘书打霍世宴的电话打不通,只能给罗阳打电话,罗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我会给老夫人说,你先别着急。” 时曼死讯传到老宅时,老夫人白诺颜以及吴慧心都诧异得不敢相信,老夫人一直都精明的脸上有了一丝担忧。 白诺颜则是掩藏不住的喜悦,仿佛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她拥有了一切,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霍夫人的位置了,以后的霍家,就是她的掌中之物。 “慧心我们过去一趟。” 老夫人放下筷子就起身。 吴慧心是霍老夫人比较信任的人,相对白诺颜,她更相信吴慧心。 “奶奶,我也去。” 白诺颜刚起身,霍老夫人阻止了她,“诺颜你现在不适合过去,你还是就在老宅吧,省得阿宴因为时小姐的事情迁怒于你。” 白诺颜崛起嘴角,“奶奶,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为了个外人,难道还能和我解除婚约不成?” 霍老夫人一辈子精明,知道白诺颜在想什么,可她是过来人。 “订婚不代表他不能解除婚约,我要是你,就会知道在什么不合时宜的时候,不去打扰他,让他心烦,时小姐在他心里的分量,你应该清楚。” 霍老太太这一刻是心疼孙子的,知道痛失所爱的感觉,所以她亲自为他扫平一切的不愉快,给足他时间让他从这段日子里走出来。 白诺颜低下了头,只能隐忍,“好,那我就不去了,奶奶替我劝劝阿宴。” 吴慧心在经过白诺颜身边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笑,因为现在白诺颜才是她的敌人,她想要在霍家有一席之地,必须成为老夫人这边的人。 否则她以后和霍思琪在老夫人百年之后,不会得到半点好处。 国玺半湾 老夫人和吴慧心赶过来。 罗阳亲自迎接,“老夫人。” “阿宴怎么样?” 罗阳摇了摇头,“先生把自己关在房里已经两天两夜,就是不开门。” “把门踹开。” 老夫人下令,罗阳有些迟疑,“这不好吧?” “有我在,怕什么?难道就让他死在里面?为了个女人就不想活了吗?” 霍老夫人的威严让罗阳不容置疑,抬脚就把紧闭的房门踹开。 一声巨响,房门能摇摇晃晃地几乎散架。 房间里密不透风,不见一点光,霍老夫人抬脚走了进去,心里落了半拍,一切的愤怒指责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阿宴。” 霍老夫人心疼看着坐在地上,靠着床头的霍世宴,声音都开始颤抖。 “阿宴,我是奶奶。” 她缓缓靠近,将霍世宴搂进怀里,对这个孙子她亏欠太多太多,所以尤为心疼。 “阿宴,奶奶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奶奶曾经也深有体会,奶奶给你时间从这悲痛里走出来,但是你要答应奶奶,要振作起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命运,每个人都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你们的缘分尽了,你不要在为难自己好吗?” 老太太拍着霍世宴的后背,苦口婆心的安慰地指导着。 霍世宴全程没开口说一句话,他的悲痛只让他只感觉到痛苦。 两天的时间,他的下巴的胡茬已然冒出,为他精致的脸添加了一抹憔悴,看不出一点生息。 “阿宴,奶奶给你一周的时间,你缓存一下,万晟我会让你姑姑暂且处理,你不用担心,她若是敢乱来,奶奶亲自将她逐出万晟,但你要答应奶奶,一定要学会自我拯救,人这辈子莫过悲欢离合,只是早晚的事情,你还有你的责任在身,你还有你的以后,你的生命中还会有很多人出现。” 她理解他,自是会尽可能给足他时间从时曼死了的事情里活过来。 重生他就在于束缚,因为他再无软肋。 “可再也没有她了,再也没有了。” 他闭着眼睛,眼泪一滴滴地从他刚毅的下巴滴落,将破碎感拉满。 “唉,奶奶给你说过,不要让自己有软肋,不要太在乎一个人,因为在乎就是一把杀害自己的刀,它会无形地将自己杀掉。 曾经我一度考虑过就让你们在一起,可我错了,没想到你会如此在乎她,是奶奶错了,奶奶一开始就不该让她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我们这样的家族,根本就没有爱人的权利,我和你爷爷,你的父亲,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可这就是现实,我们拥有的是别人羡慕不已的,我们想要的确是别人唾手可得的。” 第116章 我爱她,很爱,很爱,很爱 霍老夫人来了许久,同霍世宴说了很多很多,但效果不为人意,她叹气。 “罗阳,辛苦你将先生看好,别让他做傻事。” 老夫人离开前,特地打电话让人全力寻找时曼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夫人表情严肃,这便是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时曼的原因。 就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孙子在乎,所以宁愿她见不得光的呆在他身边,也没有亲自让她离开,怕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在时曼找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时曼想要逃离霍世宴,为了霍世宴她没有那么做。 时曼出事的事情传到蔡娇娇的耳里,她当即险些晕倒。 蔡嘉诚惊吓接着蔡娇娇往下倒的身体,“娇娇。” “哥,你说什么?曼曼怎么了?” 蔡嘉诚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因为是罗阳说的,他不得不信,万万没想到时曼会出这样的意外。 “她在阿宴订婚那天,乘坐了一辆出租车,在高架桥上发生了意外,现场很……,人至今没能寻到。” 蔡娇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曼曼怎么会死?我不信,我不信。”她推开蔡嘉诚,就出了门。 “娇娇。” 蔡嘉诚追了上去,还是晚了一步,蔡娇娇开着车冲了出去。 “粟敏,我不放心她,我……” 今日是粟敏请客吃饭,突然发生这样的不愉快,他很抱歉。 粟敏很体贴人,“娇娇和时曼这么多年的闺蜜,时曼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定很难过,我没关系,你赶紧追上去,把她看好,可千万别在出事。” “谢谢。” 蔡嘉诚连忙上了车,追了过去。 蔡娇娇去了国玺半湾,因为罗阳的原因,他们顺利进了小区。 二楼 蔡娇娇一路小跑上楼,直到时曼的房间。 “霍世宴,曼曼呢?你告诉我,曼曼去哪了?” 她一把揪着霍世宴的衣领,满眼愤怒地质问。 霍世宴就像失了魂一样,嘴唇干裂,一点生机都没有,任由蔡娇娇一拳一拳地捶打着他。 “你还我曼曼,你还我曼曼,霍世宴你个白眼狼,曼曼当年爱你爱到命里,她失去了自己,生命全是你,可你抛弃了她,她当年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好不容易,她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在因为你而活,你为什么要回来? 你为什么要强迫她? 你是杀人凶手,是你亲手把她推进了深渊,是你,都是你。” 蔡娇娇接近疯癫的咆哮着,每一声咆哮都想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扎进霍世宴早已血肉模糊的胸膛。 “是我害了她。” 他几乎嘶哑的声音响起,冷笑伴随着声音,讥讽的自嘲。 “我爱她,很爱,很爱,很爱……” 话未落,他就倒在了地上。 蔡嘉诚连忙上前,“阿宴?”回头瞪了蔡娇娇一眼,“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他有他的苦衷,他的命都是时曼给的,现在时曼出了事,他连活着的勇气都没了,娇娇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他亲自背着霍世宴下了楼,将他送去了医院。 白圩在得知消息,赶过来的时候,霍世宴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欲望,亲自给他安排了治疗方案,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没有要醒来的打算,一直陷入了沉睡。 蔡嘉诚兄妹,以及罗阳都等在一旁,看着这样的霍世宴,根本不敢相信,他是那个手段和谋略都果决的霍世宴。 蔡娇娇相信了,她相信霍世宴是爱时曼的。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疼时曼,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爱她。 蔡娇娇背过身,不由的擦着眼泪,白圩将手帕递给她,“干净的。” 蔡娇娇接过,“谢谢。”然后醒着鼻涕,还给他。 白圩无奈,接过。 “他死不了吧?” 蔡娇娇看着白圩。 “死不了,只是他不愿意醒,可能是在自欺欺人,觉得不醒来,时曼就不会死吧,让他睡吧,他也是个狠人,不吃不喝五天,他是想死。” 白圩没想到时曼会出事,也没想到霍世宴会这么在乎时曼,甚至愿意放弃生命。 是他不够了解他。 才会一次次的劝他放手。 蔡嘉诚叹气,“我就知道会这样,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时曼闯进他的世界那一刻,他就是为了时曼在活,我看到他为了时曼付出了所有,曾经我一度觉得我这个哥哥当的不合格。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把时曼当自己命在宠。” 蔡娇娇疑问的看着他,“你知道很多事情?” “是也不是,不完全,但一定比你多,所以我理解他的偏执和固执。” 蔡娇娇很震惊,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霍世宴。 “哥,你能和我说说吗?我想知道曼曼不知道的事情,我一定要告诉曼曼,他配得上她的爱。” 蔡嘉诚犹豫了,“这是他和时曼之间的爱情,我这个旁人不能随意解说,但他是真的很爱时曼。” “他从小家庭就支离破碎,家破人亡,他是被所有人都抛弃的那个人,就连他的母亲,曾经也想过放弃他,逃离他的父亲,他从来都没有安全感,没有家,没有家人,是因为时曼,他学着信任别人,学会怎么做家人,如何当一个哥哥,他付出了全部他能给的一切。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被在乎的那一个,他的父亲在乎只是他的母亲,霍家的人在乎的只是他姓霍和身体流着霍家的血液。 只有时曼是那个在乎他的人,他本就是生性多疑凉薄的人,为了她,他成为了那个完美的哥哥,你说,他爱不爱?” 蔡嘉诚没有用一件事来解说霍世宴的在乎。 却让蔡娇娇不可置信,“真的吗?” 一瞬间,她好像恨不起来了,心里难受的无法自拔,转身跑出了病房。 白圩叹气,“这个情种,这辈子命太苦,明明就是霍家的人,却没有一个霍家的人在乎,唯一在乎的人,现在又……” “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蔡嘉诚转身离开。 第117章 傅之余的呵护 傅家公馆 时曼在这里呆了五天,这些天的云港市很冷,很冷,时曼体寒会比任何人都更要怕冷,傅之余就安排了最暖的被子,和暖气,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细心挑选的。 “住得还习惯吗?” 傅之余这些天下班都会准时回家,只因家里有她。 “嗯,挺好的,我什么时候能离开云港市?” 时曼一心想要离开,去一个不认识的城市,从新开始。 傅之余看着这样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时曼,心里有些落寞,嘴角依然上扬着。 “再等一些日子,你的新身份证件正在办理,办理好资料和手续,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他仿佛是时曼生命中的绅士,总是默默地在付出,从不问回报。 “傅之余,谢谢你。” 时曼紧了紧大衣,站在雪地里,她很怕冷,却很喜欢雪,也可能是习惯了喜欢雪,所以认知告诉她的大脑,她是喜欢这个寒冷的冬天的。 “天凉,进去吧,我让人煮了参鸡汤,喝点暖暖肚子。” 他的温柔就像一个大哥哥的错觉,让时曼信任依靠,却忘了他是个男人。 时曼自打离开霍世宴就没有问过一句关于霍世宴的任何事情。 她知道,这一别就是一辈子,她和霍世宴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他是天之骄子,她只是个普通人。 云泥之别,天壤之差。 “想知道他的消息吗?” 傅之余从来不是那种用霸道的占有欲,来迫使时曼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只想她心甘情愿地选择自己。 “不想。” 时曼转身回到房里,傅之余也只是笑了笑跟上她的步伐。 房里的暖气,让二人头顶上的雪,顷刻间化成了水,他拿过毛巾亲自为时曼擦着头发。 傅之余身上的香水味有些甜,不太像男人喜欢用的那种香水,却尤为符合他的气质,暖而不冷。 这一刻时曼有些失神,霍世宴身上的香味永远都是木调的味道,冷清且又冰冷,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将傅之余看成了霍世宴,却又马上觉醒,“我……,我自己来。” 她知道,替身文学是最伤人的,所以告诫自己要随时清醒,不要在错误的时间,将错误的人,当成对的人。 傅之余轻语,“我来,他一定也会这样为你擦发,我怎么能不如他呢?” “你不用这样,你没有义务这样做。” 时曼抬手夺过傅之余手中的毛巾,自己擦着已经半干的发丝。 他眼底动容,“那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时曼回头看着傅之余,表情略显僵硬,“傅……之余。” “抱歉,是我太着急,你就当我没说。” 他转身端起一旁佣人刚送来的参鸡汤,细心的将汤吹凉递给时曼。 时曼接过鸡汤,迟疑中带着拒绝,“傅之余,抱歉现在的我配不上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接受你,这对你不公平,你配得上更好的女孩子,你这么好,这么温柔,家世这么优越,什么养的女孩子找不到呢?” 他眼眶略红,“可我偏偏喜欢你啊,从高中时代,到现在你都在我心里,我不需要更好的,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曼曼,你知道吗? 曾经我有多么的自责自己输给了他,如果我没输,你可能就是我的了。” 傅之余有些失态,“抱歉,我失态了。” 时曼端着鸡汤的手紧了紧,她知道这是他的遗憾,但并不是爱情。 “傅之余,你真的很好,很好,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和宋宴的事,当年不论你是赢还是输,那时的我,眼里只有宋宴,我知道那件事在你心里成为了你的遗憾,这种遗憾我没办法改变,也不可能改变,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能明白自己的心,现在喜欢的是18岁的时曼,还是25岁满是疮痍的时曼吗?” 时曼向来都很理智,她知道爱情可以遗憾,可以惋惜,但真的不是最是持之以恒的那个。 她和宋宴也是,七年前和七年后,有的都是一种遗憾。 “我从不活在从前,只活在当下,我清楚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因为遗憾,而固执。” 傅之余清楚明确地说着。 时曼转身,“抱歉,我们可以是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是知己,但不会是爱人。” 她知道这样对傅之余很绝情,但时曼知道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不给期待,就不会幻想,所以就不会受伤。 “你是在拒绝我对吗?没关系,这么多年我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因为我的喜欢,而必须给我回应。” 被拒绝无数次,他早已免疫,他知道时曼并不完美,但就是因为她是时曼,所以他喜欢,就这么简单。 “何必这样呢?这样你会受伤的,我并不想因为我,让你难过。” 时曼眼睛依然清澈,傅之余最擅长的就是掩饰,他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从现在开始,你的世界只有我,不是吗? 他陪了你十年,我也可以陪你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保不准你哪天就爱上我了呢。” 时曼笑了,“那我可就成老太婆了。” “我也不年轻了啊。” 他照常说着笑,时曼想起自己来傅家公馆这几天,没见到他的父母,这才问了句。 “傅叔叔和阿姨是出去旅游了吗?怎么没看到他们?” 时曼的一句问候,傅之余却流露出了忧伤。 “是发生什么了吗?” 他摇了摇头,“他一个月前查出了肺部阴影,现在已经诊断结果出来了,是肺癌,这是我们傅家的诅咒,作为傅家人都有准备的。” 傅之余轻飘飘的语调,让时曼心疼,“抱歉,我不知道,傅之余其实男人哭一点也不丢人。” 他隐忍的难过,缓缓抬头,所有人从来都在告诉他,不可以软弱,要强大,要不择手段,她是唯一一个告诉可以哭,不丢人的人。 “我都27了,从小到大都有准备会有这一天,所以我的父母催促我早日成家,早日有孩子继承百泰,可是我觉得这对孩子并不公平,并不打算生孩子,优优也是意外。” 第118章 怀孕 “伯父伯母知道优优的存在吗?” 傅之余摇头,“我并不打算告诉他们,我想优优过普通快乐的一辈子,没有束缚,没有任何责任必须去承担的生活,去过我也曾羡慕过的那种生活。” 他生在傅家,在这样富裕的家庭,他从一出生就有自己的责任,那就是守住家业,在是自己的生活。 傅之余看着时曼,也许他喜欢的是在时曼眼里的那个自己,没有任何晦暗的傅之余。 “我想在离开前,去看看叔叔,可以吗?” 时曼觉得自己亏欠傅家,亏欠傅之余,但她无以回报,只能把傅之余当成家人。 “我找机会安排。你喝了汤早点休息。” 傅之余把分寸感把握得很好,从来都没有做出任何趁火打劫的行为,他好得并不真实。 时曼总觉得,他的喜欢是一种苛责,一种严厉地要求自己怎么做,她看不懂傅之余。 傅之余离开,时曼端起手中的鸡汤喝了一口,微凉的鸡汤让时曼皱眉,随后干哕。 她放下汤碗捂住嘴往浴室跑去,趴着洗手台吐,眼泪都哕了出来,脑子的基础知识告诉她,一个天大的认知。 “不可能,不可能。” 时曼惊吓的跌坐在地上,算了下时间,最近就该来事了,已经推辞了,一瞬间犹如晴天霹雳。 怀孕两个字,让时曼有些后怕,她害怕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她怀了霍世宴的孩子? 不,不可以。 时曼崩溃痛哭,这是一种惩罚,这个孩子不该存在。 她想都没想,就想打掉,她必须找时间处理。 次日 时曼这一夜都没睡好。 傅之余见她眼底的黑圈,“失眠了?”关怀着。 “可能空气有点干,鼻炎犯了,所以没睡好。” “抱歉,我没安排好,下午我就让人给你屋里加一台加湿器。”手里剥着鸡蛋,然后放在时曼的盘中。 “谢谢。” 时曼像之前那样,拿起咬了一口,这一口就让她皱了皱眉,连忙捂着嘴干呕。 傅之余见状,连忙上前,“还好吗?”亲自端着垃圾桶,给时曼拍着背。 “我没事。” 时曼喝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小脸绯红,眼神躲避着傅之余。 傅之余看出了端倪,“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不用。” 时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时曼,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自己也是医生。” 时曼抱着侥幸的心理,也许她真是生病了,并不是怀孕呢? 她和他就两次,一次安全期,一个也就几天前,她安慰着自己,如果真是怀孕,她可以请求傅之余给她安排手术。 这比自己着急要好很多,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 “行吧,那就麻烦你了。” 傅之余眼神复杂地看着时曼,察觉到了什么,“说什么呢?你现在除了我,还能看到谁?”现身,揉了揉她的头顶。 医院 时曼包裹严实,戴着墨镜和口罩,在傅之余的维护下进到百泰旗下的私人医院。 “放心,这里的一切皆属于百泰,不会透露出你的半点消息出去的。” 傅之余,看出了时曼的担忧,不免欣慰,起码能肯定,她是真心想要离开他的,所以他也自私了一次,并没把霍世宴的事情告知她。 怕她知道了他为了她住了院,生死不知,她会心软再次回到他的身边。 傅之余看着时曼出了神,嘴角勾起,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叔叔也在这里疗养吗?” 时曼见这里的人稀少,偌大的医护大楼除了医护人员,没几个病人。 “嗯,这是我们傅家的私人医院,只为傅家的人服务。” 时曼噢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对傅家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傅之余,你们家就你们这一房人吗?” “嗯,三代单传,但我奶奶在我爷爷去世后,招胥又育有一子,也就是说,我们傅家原本血统目前只有我,另外还有一大家子,正虎视眈眈等着我和我父亲去世,好鸠占鹊巢呢。” 傅之余丝毫没有隐瞒,不咸不淡的说的十分轻巧。 “抱歉,这么唐突的问你的家事。” 傅之余笑出了声,“曼曼你对我的关注真是太少了,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呢。” 时曼尴尬,她还真是从来没有关注过他的家事。 傅之余把时曼领到妇产科,“给她检查一下。” 时曼看了一眼『妇产科』三个字,整个人都懵了,回头看着傅之余。 “怎么了?” 傅之余,表情依旧平静,时曼有些看不懂他。 医护人员就领着时曼就去抽了血。 “疼吗?饿吗?” 她今早什么也没吃,他温柔又细心不知从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 “这么细心?” 时曼笑了笑接过面包和水,没有客气。 傅之余淡然抿嘴,“所以感动了吗?要不嫁给我?我活不长,到时候你就有钱,有权,还没有老公,怎么样?” 时曼噗的一声笑了,“别闹,这可是现代女人羡慕的生活呢,哈哈哈。” “嫁给我,你就什么都有了,怎么样?” 傅之余说着笑,把生死看淡,家族遗传是他从懂事后就必须面对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早就能够清淡的面对生死。 “你不会死,也不要死好吗?傅之余。” 时曼突然严肃起来,神情凝重。 不论是出于什么身份,傅之余对她来说就是很特别的存在,有种超越了友情,还未到爱情的境界。 所以,她不想看到他这样平静地说出最沉重的话。 “好。”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了想,“想清楚了吗?如果是怀孕,要吗?” “不要。” 傅之余猛地看着她,“想要就留下,不用考虑太多,有我在。” “这是他的孩子。” 时曼疑惑地看着傅之余,不明白他为何能做到这么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拥有一个健康的孩子,是我们傅家这一辈子都夙愿,但我给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曼察觉到了什么,觉得震撼,很不理解。 第119章 你是当年那个小胖子? 傅之余看着很平静,眼底的眸色像是在算计,又像是在釜底抽薪。 这一刻,时曼第一次感觉到了傅之余的可怕,她不相信一个男人能做到接纳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他爱慕的女人。 这种后怕由心而生,时曼心里咯噔了一下。 也是在这时,第一次揣摩傅之余的用心。 也许,他真的同霍世宴说的那样,并不简单。 “怎么了?是我过的话把你吓到了?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生命,你若是想要留下,我是支持你的。” 傅之余表现的越是这样的云淡风轻,就更让人怀疑他的叵测居心。 “傅之余,你想多了,我没怀孕。” 时曼在刚才抽血的时候,趁着护士转身的时候,把自己的血和桌面另外一个血样做了调换,她相信人性。 傅之余就算不会对她做什么,但她也不能让傅之余有了能要挟霍世宴的把柄。 兴许这是她能为霍世宴做的最后一件事。 检查结果需要一个小时,傅之余带着时曼去了化疗室。 透过玻璃,时曼看着躺在床上被病魔缠身的傅赤鸿,被之震撼,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竟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明明还那么精神,现在头发已经掉完,面容苍白精瘦出现了凹陷。 时曼眼眸一颤,“傅叔叔还好吗?有没有痊愈的机会?” 傅之余一反往日地收起了脸上的微笑,变得阴冷,“肺癌中晚期,痊愈是妄想,能多活些日子,都是我和我母亲最大的愿望。” “傅之余,你做检查了吗?这能预防吗?” 时曼眼珠微颤,虽然自己也是医生,但她还是接受不了生死离别。 他轻笑,“每年都定期做体检,暂时没有异样,这就是遗传史的可怕之处,它就像个定时炸弹,五五开,我的爷爷和父亲都没逃过,我应该……” 时曼连忙阻止,“不会的,你会是那个例外。” “借你吉言,抱歉我父亲这个情况不允许外人探视,我会转告我父亲你来过。” 时曼摆手,“没事,不用打扰叔叔。” 这时傅夫人提着吃食过来,“时小姐?你怎么会过来?” 时曼上前,“阿姨,我……” 时曼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但最近的报道她都有关注,突然看到时曼出现在这里,多半明白了这是她儿子的手笔。 “不用解释,我相信之余这么做有他的考究,吃饭了吗?一起吃口吧,我亲自做的。” 时曼回头看了一眼傅之余,傅之余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好,那就叨扰了。” 傅夫人笑了笑,“我和赤鸿在这里大半个月,偶尔之余过来陪我们吃吃饭,就再无其他,你傅叔叔的事情不能公布于众,所以对外只是说你傅叔叔身体不适居家办公,实则公司的事情已经全权交给了之余。” 傅夫人没把时曼当外人,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她傅家的人。 “阿姨,我让你失望了。” 时曼深感抱歉,是她辜负了她的期许。 傅夫人拉着时曼走在前面,傅之余则跟在她们身后,双手插兜,自由散漫。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们傅家,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没帮上忙。” 时曼连忙道,“没有,这本身就是我父亲的原因,不能怪别人。” 时曼知理识趣,这种客套话听听就好。 傅夫人领着时曼回到自己的住处,这里的一切一点不像是医院,该有的都不差,装潢温馨像极了一个小家。 原来这就是钞能力,这一刻时曼突然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追逐功绩名利了。 “比较简陋,来快坐下,这都是我刚做的,都尝尝。” “叔叔呢?” “他啊,最近什么都吃不下,我也只是隔着玻璃陪他说说话,你们来了陪我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 简单的一餐饭,傅之余和傅夫人都在给她夹菜,时曼连忙道,“够了,够了,阿姨。” 傅夫人笑了笑,“阿姨真的很喜欢你,阿姨当年本来想生个女儿,没想到还是生了个臭小子,你看女儿多贴心。” 傅之余无奈,这是他老妈的战略,这是在忽悠时曼入坑。 “妈,咱不能强迫曼曼,你这样不好。” 时曼尴尬。 “时小姐觉得之余怎么样?” “很……好。” 时曼承认,傅之余真的无可挑剔。 “之余从高中就喜欢你,我和你叔叔是知道的,他有个小盒子,里面全是你的照片,像个宝贝似的,出国那两年都带走了,你不知道吧?” 傅妈是个助攻小达人,她知道傅之余不敢把喜欢表达出来,她就来说。 若不是他喜欢,以时曼的家庭和傅家是不登对的,但傅家没有门第观念,不在乎,在乎的是喜欢,在短暂的生命里,可以和喜欢的人共度余生。 “什么?” 时曼震惊回头看了一眼傅之余。 傅之余作为男人,被人这样扒往事,竟耳朵红了,满脸尴尬,“妈,我还有事,我们先走了。” 他拽着时曼就走。 仓促之间时曼同傅妈道别,“阿姨我们先走了,多谢款待。” “嗯好,臭小子妈可帮你到这里了啊。” 傅之余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车上 时曼看着傅之余忍了又忍,“你们当真暗恋我了很久吗?” 她当年还真不知道这回事,是高三的时候才知道他喜欢自己。 傅之余酸溜溜地嗯了一下,“你当年追着某人走,能看到我么?” “啊,这……” 时曼嘿嘿一笑,“让你喜欢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了,不过你喜欢我啥啊?不够温柔,不够漂亮,就成绩还拿得出手,我高一到高二可是把你当兄弟,你也没表现出来啊。” “在你初三暑假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小胖子,你帮他打跑了两个霸凌他的同学,你和他说,胖不是被人嘲笑的理由,小胖子也很可爱的时候。” 傅之余目视前方,缓缓地开口。 “啊?” 时曼懵了,看了看傅之余,又看了看他,惊呼,“你就是那个小胖子?” 第120章 诺颜你这样多久了? “不是吧?那个又矮又圆的小胖墩?” 时曼从来都没想到,当年她在学校旁边救的小胖子会是傅之余,因为那次,后来,那两个男生后来又叫了几个人过来特地蹲她的麻烦,是宋宴替她摆平的,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的院。 那事之后,宋宴就严格要求她不能在多管闲事,不能因为自己会点功夫,就四处惹事。 后来她才收敛了,上高中之前她确实是出了名的干架小能手,二话不说就动手。 没想到,她会因为这多管闲事的性格,救了被欺负的蔡娇娇,和傅之余,她都很震惊。 “不像,只能证明我那个暑假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曼越看越惊讶,“不是,你那时明明很矮,比我矮半个头呢,你咋做到的?” “打针,吃药,运动,为了跟你同一个学校,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还离家出走了三天,我爸妈发疯找了用了全部门道找我,被找到后被我爸揍了一顿,然后顺利的成为了你的同班同学,你的同桌。”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般平静如水。 时曼却做不到那么的平静,她从来都没想过会有人为她做了这么多,想起高一她和他成为同桌的那一天。 『同学你好,我叫时曼,接下来请多指教啊,你叫什么名字?』 『傅之余。』 『你长这么好看,我可能要危险了呢。』 『你也很漂亮,很善良。』 当时她不明来,他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会说『很善良』这样的话,现在她知道了,也很震惊,原来在她喜欢容宴的那段时间,有个人也这样默默喜欢着自己。 可她真的很抱歉,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感情就是这样,它从来都不曾公平。 “傅之余。” 她看着他。 他回头,“怎么了?” “谢谢你喜欢我,为了我做了那么多,抱歉怪我太迟钝,现在才知道。” “曼曼,你不用和我道歉,你知道吗,今天在你面前得傅之余是因为你,不然,我还是那个没有自信,自暴自弃的小胖子。” 时曼很少关心傅之余,更是很少过问傅之余的私事,“你生在这样的家庭,为什么还会没有自信?” “因为胖,因为矮啊。 从小学到初三我都是坐第一排的男生,就算我父亲出类拔萃,但因为有我这样的儿子,也多次被人嘲笑,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母亲被人传出轨,说我不是傅家的人,久而久之就没了自信,直到那天你的出现,你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却那么勇敢,那么厉害,你就像一束光,给了我勇气。 那个暑假,我报了跆拳道,拳击,配个打针和吃药,每天练习跳高,才能焕然一新地站在你面前。 当时我很高兴你说我很帅,而不是可爱,也遗憾你没认出我,但很幸运我做了你三年的同桌,守护了你三年。” “原来我也是那个幸福的人,喜欢一个人太苦了,傅之余下辈子不要在主动喜欢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时曼别过头看着窗外的雪景,在这冰冷的冬日里,雪花如诗如画地飘落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仿佛是天空的诗篇在静静诉说。 “好。” 他笑了,眼底皆是酸涩。 “傅之余,我假死的事情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我不让,就不会被发现。” 他说得很笃定。 时曼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个能颠倒黑白的男人,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吗? 她清楚。 “我想尽早离开。” 傅之余略显微愣,“打算去哪儿?” “青海市附近的邻城吧,我的妈妈在那个城市,我想离他们近点。” “好,我给你安排,那就去烟海吧,就在北海和青海的中间,也是百泰最新拓展的沿海城市。” 时曼没听说过烟海这个名字,“烟海?” “嗯,一个海边小镇,百泰刚竞标下的城市版图,在接下来十年里,百泰会把烟海打造出属于自己特色的海边城市,当然现在还只是一个海边小镇。” “好,你安排吧。”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白天的喧嚣与夜晚的宁静在这时完美交融,让人陶醉在这份独特的宁静之中。 霍世宴迷迷糊糊醒来已经是两天后,再次睁开眼睛时,警局那边有了新的消息。 罗阳接到电话不敢转达,原本还能期盼奇迹出现,可现在警局说已经找到尸体,这无非是要了他家先生的命。 “先……生。” 经过这一遭,醒来的霍世宴满眼冰霜,靠着床头,处理着公务,罗阳明显感知到了他的变化。 “警局那边的电话,说是找到了时小姐的尸身,让您过去认领。” 他敲着键盘的手顿了顿,“知道了。”然后又恢复到了正常。 仿佛,时曼的死,他已经欣然接受。 当霍老太和白诺颜得知霍世宴在知道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反应时,都在为止庆幸。 “我就知道,阿宴是不会为了个不值得的人,寻死觅活的,时曼在阿宴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少说两句。” 霍老夫人看了一眼白诺颜,“十七年的感情他都能如此,你觉得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又能重多少? 颜颜奶奶说过,要知道什么是聪明,什么是投其所好,你要做阿宴喜欢的人,要努力走进他的心里,否则没了一个时小姐,也会有张小姐,李小姐,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心。”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教育着白诺颜要怎么做一个聪明的女人,可白诺颜并不心存感激。 白诺颜腹语:死老太婆,等我嫁进霍家,你就改长眠了,去和你的儿子孙子团聚。 表面笑到,“奶奶说的是,我都听奶奶的。” 吃了一口虾仁,顿时干呕,难受的往洗手间跑。 老夫人看着,连忙让一旁的吴慧心过去看看,“快去看看她怎么了。” 吴慧心起身,走了过去,看着白诺颜趴着一阵一阵的干呕,缓缓开口,“诺颜你这样多久了?” 第121章 白诺颜怀孕 白诺颜顺着气,“也就这两天,早上起来就很不舒服,我可能是感冒了。” 吴慧心双眼微眯,慧眼如炬对于过来人来说,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心紧了紧。 “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吗?” 吴慧心满心期待她的回答,多么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白诺颜还没意识到什么,如实回答,“还没有,我就没有准时过,有时候两个月才来一次,我都没在意过。” “诺颜你可能怀孕了。” 吴慧心的表情冷漠。 她并不想白诺颜有孕在身,这样一来她和思琪在霍家的日子即将举步艰难。 而她和白诺颜并没有可比性,她吴家虽做古董生意,但白家是官场的人,霍家本就在乎白家,现在有了孩子,时曼又死了,白诺颜如今在地位在国家更是不可撼动。 她不能让这个孩子顺利出生,为了她和女儿,这个孩子都不能顺利出生。 白诺颜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恍惚,“大嫂,你再说什么?什么怀孕?”这一刻她是后怕的。 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瞬间觉得恶心厌恶。 她怎么能怀上那种地痞流氓的孩子。 “我是过来人,你现在的症状就是怀孕的反应,我这就去和奶奶说,让白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这毕竟是我们霍家第二个孩子,老夫人一定很重视。” 吴慧心刚转身,白诺颜就紧张的拦住了她,“大嫂,还不着急,我去医院检查清楚了再给奶奶说,省的万一不是,就让白高兴了。” “诺颜你在担心什么?”挑眉看了一眼白诺颜,“这是阿宴的孩子,也许是我们霍家第一个长孙呢,这可不能怠慢,白医生是你的表弟,你应该相信他的医术。” 白诺颜没在说话,生怕多说一句话,就露出了马脚,她笑的僵硬,“那好吧。” 吴慧心觉得她不对劲,态度不不该是害怕,以她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嫁给霍世宴,真怀了孕应该用孩子作威作福来要求霍世宴早日娶她才是。 她却恰恰相反,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这个白诺颜性子急,大小姐性格嚣张跋扈,毫无城府有什么都写在面上。 她会表现得这么抗拒,只有一个答案,这孩子不是霍家的种。 吴慧心看着白诺颜,双眸穿透性窥探深究,白诺颜心虚的别开眼,“那就麻烦大嫂给我安排了,白圩虽姓白,但我们交集不多,并不熟,所以还得大嫂出面了。” “放心吧。” 吴慧心转身前余光瞟了一眼白诺颜的肚子,心思缜密。 餐厅 老太太和曾孙女霍思琪正在下围棋。 “祖母,你让让琪琪吧。” 小家伙被吃了棋子,正在耍赖,不让老太太捡子。 “那可不行,落子无悔,思琪做人和下棋一样,你要三思而后行,做错了事,这世间可没有后悔的药,就如你落下的每一颗棋子一样,落了就捡不起来了。” 老太太在教霍思琪做人的道理,小家伙并不懂。 “可是这是下棋,不是人生,叔叔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每个人都有板有眼的活着会很累,让我按着自己喜欢的方式来活。” 老太太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你这丫头,就是被你叔叔宠坏了,你叔叔他还能护你一辈子不成?” 霍思琪点头,“对啊,我还要给叔叔养老,我们拉过勾勾。” 老夫人一听表情就变得严肃,吴慧心刚好走过来,呵斥着霍思琪,“休要胡说,你叔叔啊往后有人养老了,你婶婶快要给你生弟弟妹妹了呢。” 吴慧心知道老夫人一心期待能有个男孩,曾经她经常听到她对着霍思琪叹气。 兴许就是因为她的女儿不是男孩,挑不起这担子而焦灼。 “慧心你再说什么?”一脸期待,“诺颜有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慧心。 “八九不离十,我已经给白医生打电话了,疯检查了就知道到底怀没怀。” 霍思琪人小,一听马上就要有弟弟妹妹整个人就不高兴了,立马哭着闹着说,“我不喜欢弟弟妹妹,我不要有弟弟没有。” 吴慧心连忙制止,“思琪你这样是不对的,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以后是姐姐,要照顾弟弟妹妹。” 老太太也没往心里去。 白诺颜缓缓的走了过来,心里五谷杂粮,不知该如何嗜好。 白圩没多久就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风尘仆仆头顶仍然挂着还没来得及融化的雪。 老夫人连忙道,“白医生,你快给诺颜看看,她是不是怀孕了。” 白圩一愣,本以为是老夫人不舒服,不曾想是让他过来给白诺颜做检查的。 怀孕? 他第一反应就是,谁的? 老霍碰她了? 不应该啊,他满心都是时曼,怎么可能会碰她,上次的报告难道就是…… 白圩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片刻出神就被老夫人拉回了神,“白医生?” “啊?好我这就为白小姐做检查。” 他来的时候没有带试纸,只能把脉和抽血。 “白小姐我先给你抽血。” 明明都姓白,但异常的生疏,白诺颜被动的走了过去,“好。”抬手臂,挽起衣袖。 白圩全程没有说别的话,拿起针管就扎进了她的血管。 采集了血本,他探手,“我为你把脉吧。” “你不是西医吗?怎么还会摸脉?” 白诺颜皱眉,中医就很玄乎,怕被摸出什么端倪。 “我双休学位,只是现在西医更加普遍。” 白圩将食指和中指搭放在她右手的手腕上,片刻的沉默,真是滑脉,只是波动很小,很难摸,这怕是还没有一个月,应该才上身。 但他能肯定的是这绝对是怀孕了。 他将手收回,老夫人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 “这应该是怀了,具体待我我会做了血检在详细说明。” 白圩收着东西,一边说着。 白诺颜一听猛的看向白圩,“白圩你可看清楚了?” “表姐要是不信,大可等血检出来也不迟,不过还是要恭喜,这么快就有了霍家的孩子。” 第122章 时曼,我放手了 白圩这句『霍家的孩子』正是意味深长。 白诺颜几乎恍惚,她知道这是那次被喂药那次,这孩子可能是李杰的,也可能是那个让人恶心的光头的,但绝对不可能是霍世宴的,那晚他根本毫无反应,她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 “那就等血检报告吧。” 白诺颜强行让自己镇定,不让众人看出任何异样。 老夫人十分相信白圩,已经肯定白诺颜是怀孕了,激动地起身,“老陈你亲自送白医生出去。” 老陈走了过来,“白医生我送你。” 白圩点头,“多谢。” 白圩离开后,老夫人颤抖地握着白诺颜的手,“这下可要注意身体,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有什么想吃的都和何姨说,需要什么就跟你大嫂说,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看来婚期得延后,那就将年初的婚礼,延后到明年年底吧。” “什么?不是,奶奶怀孕没关系的,到时候小心点就好,不……不用延后的。” 白诺颜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把婚期定下,现在又要延后,她自是不愿意。 老夫人拍了拍她手背,“年初你三四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那么大动干戈地举行婚礼,万一累着了怎么办?就听我的,明年年底,等你生了孩子,在举行婚礼也不迟,霍家少夫人的位置现在你已经稳坐如山了,害怕什么?” “可……” 白诺颜并不敢剩下这个孩子冒险,但老夫人诺千金,说出来的话犹如懿旨,根本不会有改变的机会。 吴慧心抱着霍思琪全程观察着白诺颜的表情,将她细微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开始对这个孩子的来路有了兴趣。 “诺颜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婚礼的事,奶奶说得对,也不急于一时。” 吴慧心充当说客,和老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白诺颜连开口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 白诺颜无奈只能选择服从,心里极其不甘,她盼了那么久,眼看就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举行婚礼了,却在这个节骨眼怀孕了。 “我有点累,我先上楼休息一下。” 老夫人并不在乎白诺颜高不高兴,她在乎的只是她肚子的孩子。 国玺半湾 下午霍世宴就出了院,回到了国玺半湾。 “罗阳,让人把中央华府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从明天起我去那边住。” 他说完就躺在了沙发上,并没有上楼的打算。 “先生,那边已经三年没住人了,一天的时间可能不够。” 霍世宴闭着眼睛,“这点事情你都处理不了?就没必要在呆在我身边了。”他懒散地开口,性情越发地让人无法摸索。 “先生放心,明天下午之前,我务必将事情都处理好。” “去吧。” 他挥了挥手,抬手放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休息。 罗阳不放心,“先生,你身体还没痊愈,记得要吃东西。” “滚。” 他冷清的态度,仿佛换了个人。 罗阳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这时白圩正好过来。 “老霍,你知道我刚从什么地方过来吗?” 白圩的车不能进来,只能一路小跑上来,累得他直喘气。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白圩看了一眼罗阳,“他这是咋了?” 罗阳只是给了白圩一个好自为之的表情,转身离开。 白圩瞬间秒懂,他这是还没走出来。 “听说,尸体已经找到了,你该接受现实了老霍,虽然很残忍,但这是意外。” “你很闲?” 霍世宴坐起身,往酒柜走,白圩连忙上前拉住了他,“你干什么?你刚出院,你又要作死?” 说着就把霍世宴手中的酒瓶夺过,“白诺颜怀孕了你知道吗?你不是没碰她吗?这孩子哪来的?” 霍世宴皱眉夺过他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眉眼轻挑,“怀孕?”表情玩味。 “货真价实,我绝对不会错,确实是怀孕了,你当真没碰她?” 白圩都不敢相信了。 霍世宴眉眼犀利,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红如血液的酒散发出淳厚的香气。 “我的检查报告可还在?” “当然在,怎么了?” 霍世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仰头一饮而尽。 “你别不说话,听老夫人的意思,是要将婚礼延后到明年年底,白诺颜明显不高兴,你北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霍世宴依旧没说话,只是嘴角上扬,眼神中多了一抹狠厉。 “行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时曼……,你什么时候过去?” “你去。” 他倚靠在沙发上,仿佛时曼已经是和他再无瓜葛,表情平静得可怕,同前两天的状态完全不同。 “我去?不是,你就不去看最后一眼?” 白圩的脸上闪过各种表情,最后定格在了一种绝对的惊讶之上,仿佛听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事情,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会这也无情。 “那不是她。” 霍世宴沉静了许久,才幽幽开口。 “不管是不是,你总要去看看吧?你就这样放弃了?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眼,你当真不去?” “她也许并不想看到我。” 霍世宴说话之间,眉宇间皆是苦涩。 他不是不想去,是害怕去了,发现真的是她,他宁愿相信她还活着,只是不想见他躲着他。 “行吧,我去。” 白圩离开的时候,不忍心的看了霍世宴一眼,“老霍,不要再折磨自己,我不是每次都能把你从阎王手里夺过来。” “我没事。” 白圩不放心,“那你早点休息,你的世界不只是只有时曼,还有你母亲,你别忘了。” 霍世宴席地而坐,笑了一下,“我知道。” 这两天,他睡了很久,梦里全是和时曼在一起的那些回忆。 他曾想就那样一直睡着,可梦里她无数次哭着说,『是你,都是你,我不想见到你。』 “时曼,我放手了,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当他独自面对黑夜,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出。 那种无助和孤独的感觉让他无法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他作对。 第123章 有个女孩,叫夏桐 这一夜漫长且寂寞,他一夜未眠,冬日的晨阳升起,火红的阳光从窗口溜进了屋子,折射在霍世宴身上,虽耀眼但无温度。 天亮了 原本并不打算去见时曼最后一眼的他,终是没忍住,他和时曼之间,除了爱情,还有亲情,他若不去,她就是一个人了。 “时曼,你要我怎么办?” 他起身,拿起一旁的外套,走出了房门,罗阳正好赶过来,“先生,那边的卫生已经做好了,今天就要搬吗?” “嗯。” 罗阳开着车,不敢开口询问,“先生,要去哪儿?” “警局。” 罗阳怔了怔,“好。” 也许面对现实,才能真的放下吧,罗阳真心希望他能够振作起来。 傅家公馆 一大早,黑岩就送来了时曼的检查报告,并且告知,女尸被发现的事情。 “总裁,您需要过去吗?” 傅之余接过黑岩递过来的检查报告,看到检查结果为:未怀孕 心情大好,并未察觉,“去,这种生死别离的画面,我不去,就错过了呢。” “听闻,白圩也跟着去了,我想应该不会很简单,需要时小姐配合,那边的法医我已经让人打点好,目前需要时小姐的血液。” 时曼正好走了过来,“为什么要血?” 时曼迷茫地看着傅之余,缓缓靠近,从始至终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你起来了?饿了吗?过来吃东西。” 今日没有鸡蛋,是时曼爱吃的豆浆油条。 “你们有事瞒着我?” 黑岩看了一眼,傅之余没说话。 傅之余起身给时曼拉开椅子,“没事,就是警局那边需要,你今天能离开了,身份信息都弄好了。” “真的?” “真的。” 时曼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傅之余,你能告诉我,死去的是谁吗?” 傅之余看了一眼黑岩,黑岩识趣地离开。 他为时曼夹了个三鲜包子,“哟特地让人去我们高中那边的铺子买的,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谢谢。” 时曼咬了一口,“好吃。” 傅之余吃的三明治,喝的咖啡,这是他的习惯,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黑咖啡提神。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就算我瞒着你,你也会胡思乱想。” 他亲自为她将油条剪短用豆浆泡着,在递给时曼。 “你最喜欢这么吃,尝尝。” 时曼抬头看着傅之余,“她……” 她很在乎,这个女孩究竟是谁,她为什么愿意那么做,还有那个司机。 “她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是在福利院长大的,25岁的她因为身患癌症,已经时日不多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不到半个月,我是个商人,就和她做了交易,她的遗愿就是找到她的母亲,告诉她的母亲她已经死了。” 他停顿喝了一口咖啡,矜持点看着时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会不会说我见死不救?” 时曼瞳孔微震,“她的母亲找到了吗?” 时曼知道,这就是生存法则,她曾经也不明白什么叫做生存,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可她错了,没有钱没有自由的她,只能依附霍世宴,犹如跗骨之蛆,什么选择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不公的存在,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小好小,尤其在生与死这件事上。 “找到了,只是可能让她失望了,她的母亲似乎并不在意。” 时曼没想到会有一个母亲会这么狠心,“她就没有一点忏悔的心吗?那可是她的女儿啊。” “这个女孩叫夏桐,她的父亲是个消防员,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牺牲,她的母亲在她三岁时将她遗弃,她过得很苦。 她的母亲转身就嫁给了一个暴发富,又生了一儿一女,现在过得阖家幸福,早已忘了夏桐,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很抗拒我提起夏桐,表示这辈子缘分已尽,让她死也别去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夏桐与你还是同一届毕业的中医学院毕业的,只是你选修的是西医男科,她是中医毕业的,她很用功,但社会就是这样现实,没有背景的她最后连医院门槛都没进去。” 时曼虽然与这个叫夏桐的女孩不曾见过面,此时此刻,她很心疼她,那是多么无助,她应该在最后都在期待得到她母亲的一丁点关怀。 奈何,到死,也没得到。 时曼红了眼眶,“我是要用她的身份对吗?” “嗯,这是她同意的,也给你留下了一封信。” 傅之余站起身,转身去书房拿出了那封夏桐留给时曼的信。 傅之余没有拆过,原封不动地递给了时曼,“看看。” 时曼看着信封上清秀的字迹写着『给陌生的我』。 时曼指尖微颤,心跳从慢到快,“她给我的?”抬头看着傅之余。 “嗯,我没有逼她,这也许是她的解脱,也是她期待的重生。” 时曼接过那封粉色信笺的信,当着傅之余的面,打开了信封。 『嗨,你好啊,时小姐,我叫夏桐。 当我看到你的照片时,我真羡慕你能笑得那么好看。 时小姐,很荣幸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从傅先生的口中认识了你,虽然我不清楚你的遭遇,也不知你为何想要逃离,但希望我能帮到你。 这辈子我活的太累了,但我从未放弃过活着。 只是,这辈子我的运气太差,太差了,我想,也许是上辈子我是个大坏蛋, 所以这辈子,老天才让我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过活了22年。 时小姐,请你帮我看看这个世界,替我活着,帮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她如果幸福,我也安心了,我恨过她,恨她的残忍抛弃,在我知道自己癌症晚期时,也曾庆幸,她抛弃了我,否则她一定很难过,很难过吧。 也许会吧? 我可能也没办法得知她知道我死因时的表情了,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会有些许内疚,都不重要了。 时小姐,我很喜欢花,尤其是太阳花,因为它向阳而生,我的生命太短,但请你快乐地活着。 拜拜啦。』 第124章 离开 信封中,有夏桐留给时曼的一张照片。 相片上的女孩子长得漂亮,目光评测,背面写着几个字,『我来过。』 时曼看完,为她的不公心疼流泪,就像许久不见的挚友,再见就是永恒那般无助。 傅之余又拿出了一个文件,“她是南方女孩,交友圈子很干净,没什么朋友,这都是她的资料,你有空看看。” “我能看看她吗?” “可能不行,她的尸体已经被找到,霍世宴即将前去认领。” 时曼垂下双眸,“他,还好吗?” 这些日子,时曼都没曾问过霍世宴,她已经没有能过问他的身份了。 “听说住了两天院,已经出院了,后悔了吗?” 傅之余看着时曼。 “没有。和我说说那个司机的故事吧。” 傅之余没有直接说,“你先吃早点,不着急。” “我没胃口。” “听了你会更没胃口,乖听话。” 时曼勉强了扒拉了两口,“你说吧。” 傅之余亲自为她擦嘴,“这个出租司机就没什么好惋惜的,他和朋友网上赌博,一起开始只是随便买着玩,后来越陷越深,让一家人家破人亡。 更是因为赌博,将他妻子的救命钱也赌没了,后来妻子不治生亡。 现在两个儿子,一个15岁,一个三岁,无家可归,他欠了500万的外债,也无力偿还。 直到他大儿子查出抑郁要自杀,他才醒悟,但已经无力挽回曾经的家庭,他们公司有买意外险,他本就有寻死的打算骗保。 我不过是答应他,给他儿子治病,并且支助他两个儿子所有学习费用,并且另外支付一百万,他自愿。” 时曼不知为何突然变得不认识傅之余,人命关天的事,他竟然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的模样,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怎么不说话?”傅之余明显感觉到时曼的异样。 “这世上真是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帮了我,我想见见他的孩子,可以吗?” 傅之余拒绝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需要有任何心里负担,他只是在最后的时间里,承担起了他该承担的责任,我也只是用钱买了我所要的结果,这并不冲突。” “可他明明不用死的。” 时曼不能接受的是,因为她,他和夏桐都共赴死途,这让她怎么能释怀。 傅之余就知道她会没办法接受,“曼曼,这就是现实,就算不是因为你,这个出租司机也只有这条路走,我给他只是在骗保的前提下拥有更多的利益而已。 我并没有逼谁死,夏桐更是如此,她青春年华,查出癌症晚期活不过两周,每天都在面临和等待死亡,没有家人,没有亲情,没有钱,她除了死,还有选择吗? 我只是一个正好经过的商人,在她们自愿的前提下,和他们做交易,也并且兑现了我所有的承诺。 夏桐的母亲我找了。 出租车的儿子我也送去了治疗,并且给与了他兄弟二人更好的成长环境。” “傅之余,我真的值得吗?” 她只是自私的想逃离霍世宴的偏执,却不曾想过,会这样。 “我说你值得,你就值得。”同时拿出一份全新的文件,“这是你所有证件的原件,现在你就是夏桐,死去的就是时曼,这里有一张卡,你今天就能离开,我不会阻止,但你答应我,不要断了和我的联系,好吗?” “傅之余,谢谢你。” 时曼真的很感动,这一刻,她并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永远都不要和我说谢谢,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也期待你回头看到我对你的真诚,就算你看不到,做你的家人也可以。” 时曼看着他做的天衣无缝的局,此生有这样的家人足以,她是被眷顾的。 “以后就叫我夏桐吧,我想出去走走,完成她的愿望,替她也为我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 傅之余皱眉,“你不打算去烟城吗?” “嗯,在离开前,我想去看看我父亲,你能安排吗?” 傅之余犹豫了好久,“你知道时家变成这样和谁有关系吗?” 时曼猛的抬头,“什么意思?”她像是被什么狠狠撞击着胸膛。 “那批货吴家动过手。” 时曼不懂的看着傅之余,“吴慧心?” “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只是查到跟吴家有关,但吴家和霍家关系那么密切,霍总不可能查不到,或者说……” 傅之余话说到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或者说是他指示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对吗?” “不一定,但我也没办法给你肯定的答案。” 时曼释怀了,“也许真是我们时家欠了他吧。 我知道,他在时家那些年也曾受过苦,我父亲对他真的很刻薄,非打即骂,我的母亲因为自己再也无法生育,而自私的想要将他捆绑,让他照顾我,个照顾时家,我知道,这对他本就不公平。 他有他人生。 时家虽然养了宋宴十年,但他也遭受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委屈,他恨我父亲,甚至恨我。” 傅之余走到了时曼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你好,夏桐,我叫傅之余。” 时曼勾唇,“你好,傅之余。” 警局 停尸房里,站满了人,一张白布底下盖着一巨已经呈现巨人观的尸体。 董御渊亲自负责这件案子,在找到尸体时也很震惊,很惋惜。 时曼跟着傅之余一同来到了警局,只是她没有下车。 傅之余带着她的血进去后,随后那辆属于的红旗出现在了警局门口。 再次看到他,是时曼坐在傅之余的车里,透过车窗看到的。 他瘦了。 他身姿修长,气质淡雅如菊,面容清俊而疏离,仿佛置身于繁杂世界之外,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他那如寒冬般清凉的目光,深邃、疏离,让人无法窥见其中隐藏的情感和思绪。 一如往常的他,一身黑色西装笔直有型,黑色大衣一丝不苟,手中多了一串檀木佛珠,在罗阳的陪同,一起进了警局。 时曼看着他的背影,短短几日,她已经与他再无关系了。 第125章 自由随风 霍世宴在那回眸的一刹那,他的眼神犹如繁星闪耀,深深地烙印在时曼的心中。 明明隔着防窥膜的车窗,时曼还是慌忙地低了低头,心里如小鹿乱撞。 “怎么了先生?” 霍世宴回过头,“走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时曼的眼中,心里五谷杂粮。 这一刻,时曼埋着头哭了,也许是告别,也许是无缘此生而哭。 “时小姐,你还好吗?” 黑岩这个人不擅长安慰。 时曼摇摇头,没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 停尸房里 傅之余早就到场,白圩已经在做初步检查,外表已经看不出容貌,从衣服和佩戴的首饰上来确定,就是当天时曼所穿的礼服。 霍世宴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回头看像他,他面无表情的踏入这里,表情冷漠的看着那躺着的人。 “继续。” 他的手缓缓的波动着手中的那串佛珠,神色清冷。 白圩沉默,“老霍,虽然已经不能从外表来判断,但这身礼服确实是她那天穿的那套。” 霍世宴谁都不信,但信白圩,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左边锁骨处有颗朱砂痣。” 白圩叹了一口气,戴着手套亲自检查了一下,当看到那颗痣的时候,基本已经能够肯定是时曼。 “老霍。” 白圩看了一眼霍世宴,“有。” 这句『有』,让霍世宴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刹那间就红了眼。 傅之余上前,“这都是片面的,我觉得还是应该经过法医经营基因对比,才能肯定是不是曼曼。” “好,送法医鉴定。” 傅之余上前,“我来安排吧,能给曼曼最大可能的体面。” 霍世宴看了一眼傅之余,这一刻,他选择相信他,因为他也爱时曼。 “好,交给你。” 傅之余点头,“那就现场采样吧,也麻烦你去取点阿姨的样本,进行对比。” “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霍世宴上前,亲自将布给她盖上,手上的青筋暴起,伴随着颤抖。 白圩怕他承受不住,“你还好吗,老霍?” 霍世宴转身没在看她一眼,“送去取样。” 白圩没有阻止,只有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才能让他放弃,让他过回自己的生活。 他什么都很好,可惜就是遗传到了他父亲的恋爱脑。 这霍家的男人,真是逃不了被情所伤的命运。 一行人押送着这具身体去了司法机关,交给了法医。 如此折腾,时曼很愧疚夏桐。 一行人一直从早上等到下午,得到了报告。 时曼在这时也已经上了离开云港市的飞机,她戴着墨镜,坐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全景。 表情落寞,她想过她和他的很多种结局,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六个月后 傅之余总算联系到了时曼,这个狠心的丫头,说好的不要断了联系,一走六个月,杳无音讯。 “喂,傅之余。” 再次听到时曼的声音,傅之余嘴角上扬,“曼曼,你在哪儿?” “我很好傅之余,你不要担心。” “好,你好就好,以后就不要在关机了,好吗?” 又是一年初夏,海浪伴随着咸咸的海风。 傅之余站在海边酒店的顶楼,参加着蔡嘉诚和粟敏的结婚晚宴。 看着新人成双成对,他苦涩的拿着手机许久没说话。 电话对面的时曼听着他那边吵闹的声音,“你那边很热闹。” “嗯,蔡总今天结婚。” 时曼在听故人的事,“那一定热闹,娇娇一定是最闹的人吧?” 傅之余笑了笑了,“那你可说错了,蔡娇娇如今可是实打实的女强人,蔡嘉诚现在摆烂了,蔡家蔡娇娇说的算。” “是吗?” 时曼想起当初她说的话,心里就内疚,“挺好的,我的夜场女王现在都成了女强人了。” “你呢?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我走遍了大好山河,看遍了夏桐想要看的风景,现在正在进修打算开个中医馆,到时候可还需要你支持我呢。” 时曼说着笑,她现在和傅之余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家人,她无条件相信这个人,不问归期,只问好不好。 “没问题,如果你有经商的兴趣。百泰我也可以交给你打理,我也很羡慕蔡总能够摆烂。” “啊,这……恕我直言,我真不敢兴趣。” 傅之余笑了笑口吻宠溺,“百泰你都不要,哎我真是混的差劲。” “优优还好吗?” 时曼转移话题。 “挺好的,小家伙就是太粘人,我才知道当父亲原来这么麻烦。” “挺好,那我先挂了,有空在电话。” 时曼匆忙的挂断,傅之余嘴角勾起,放眼看去将云港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傅总这面如春风,是好事将近?” 霍世宴犹如神子,自打那事后,他就嫌少出现在公众视野,身心都放在了工作上,只是着手段越发阴毒很辣,毫不留情。 反倒是他们因为时曼的原因,越走越进了近,短短几个月就从竞争对手成为了共赢的朋友。 “霍总可别说笑了,我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同霍总,听闻白大小姐都快生了吧,这都快当爹了,感觉如何?” 霍世宴只是笑了笑,握着酒杯的手抬起与傅之余碰了碰,喝了一口。 “有没兴趣加入青海市的开发?” 霍世宴主动邀请,傅之余眉眼带笑,“这可是一块肥肉,万晟甘愿割爱?” “烟城与清海合并开发,这三个城市可一同开发高铁路线,你怎么看?” 傅之余就知道,这只老狐狸,在公事上不可能做吃亏的买卖,愿意把青海割爱出来,原来是看上了烟城。 “我会考虑考虑。” “等你回答,现在国内除了你,我可不想和别人成为合作伙伴。” “你可别忘了,我两可是好多年的情敌。” 傅之余拍了怕霍世宴的肩膀,然后端着酒杯离开。 霍世宴面上的神色平静,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头皱了皱。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任由悲伤在心中暗自蔓延。 蔡嘉诚招待完贵宾走了过来,“还好吗?” 第126章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我吗 霍世宴看着围栏,轻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兄弟也不会嘲笑你。” 霍世宴的侧脸看着远处瘦下的粟敏,“能告诉我,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感觉吗?” 蔡嘉诚看了一眼霍世宴,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一种期待,喜悦,伴随着紧张的感觉,会忍不住憧憬和她的未来,想要和她有个可爱的宝宝,过着平平淡淡,满眼皆是她的日子。 大概是这样的。” 霍世宴笑了,“你很幸福,我为你高兴。” 蔡嘉诚深呼了一口气,“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阿宴你要向前看,不要一直活在回忆里。” “怎么,结个婚你还成了情感大师了?” “我这经验不得比你多?最起码我结了不是?说到底你和白诺颜会结吗?她没几个月快生了吧?” 霍世宴没有回答,“行了,你老婆叫你了,快过去吧。” 远处的粟敏正在向蔡嘉诚招手。 蔡嘉诚同霍世宴抱歉道,“改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去吧。” 霍世宴推了他一把,转过身放下手上的酒杯就要走,正好遇到姗姗来迟的蔡娇娇,她一身职业装,剪去了长发,精简的短发齐肩,一身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走向他。 “霍总难得啊,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我三顾茅庐你都拒绝和我蔡加合作,你真好意思?” 蔡娇娇一见霍世宴就阴阳怪气的说着。 霍世宴叹了一口气,“蔡大小姐,你的方案如同白嫖,你确定不是你方案的问题,是万晟的问题?” 自打蔡嘉诚一心一意和粟敏做矿石生意后,蔡家其他的生意皆由蔡娇娇打理,两兄妹换着花样白嫖,他不拒绝就是冤大头。 “万晟那么大的一家商业龙头企业,你们只是利润少了点,又不是没有,我可是曼曼的闺蜜,你看在她面上,也该对我照顾有加吧?” 蔡娇娇每次见霍世宴总会想法设法地提起时曼。 她知道他很排斥,可她怕他忘了她的曼曼。 所以一直都在当那个坏人,不管他高不高兴。 “蔡娇娇,你这是杀人诛心之论,你把利润提到百分之20,万晟就和你合作,否则免谈。” 蔡娇娇冷嘁,“15,我爸给我定的,我只能超额,不能降低。” “免谈。” 霍世宴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你该清楚,如果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以你的能耐,你并没有机会和我谈工作。” 蔡娇娇咬了咬牙,“行,20,事不宜迟,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签。”说着就从公文包拿出两份合同。 霍世宴无语地看了蔡娇娇,还是签了字,看了一眼蔡娇娇,“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欺负我家曼曼,我答应她,一定要有能力,只是我还没有能力,她就……” 蔡娇娇不能提及时曼,一提就忍不住哭,今天这个日子不合适,她仰头,“你以为只有你难过吗?我跟她这么多年的姐妹情,也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我没有忘记她,你放。” 他低头苦笑。 “没忘你能和白诺颜有了孩子?要不是知道你曾经为了曼曼做过的事,我真想一脚把你从这里踹下去。” 蔡娇娇只知道,他一边说爱时曼,一边又和白诺颜纠缠不清。 越想越气,“渣男,哼。”冷哼一声就转身向蔡嘉诚走去。 霍世宴被这声渣男给逗笑了,他独自离开了宴会。 罗阳的车稳稳地停在他的跟前,他扔掉手中的烟蒂上了车。 “先生,回公司吗?” 他脱去外套扯开了领带,解开扣子闭目养神,“去墓园。” 罗阳没说话。 他将车窗打开,任由咸咸的风灌进车里,他眼角的余光看着窗外,这座繁华落尽的城市,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罗阳路过花店,停下了车,霍世宴一如既往地下车,去花店亲自买了一束茉莉花,今日的花开得很娇艳,他凑近闻了一下,付了钱就转身。 “年轻人,等等。” 卖花的老婆婆上前递给他一支红玫瑰,“爱要说出口,对方才知道,你都买了这么多次茉莉了,加油啊。” “谢谢,可她听不到了。” 他没有接那朵玫瑰,回到了车上。 曾经他觉得茉莉的味道过于浓烈,后来他才知道,她就像茉莉一样,他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墓园 他站在刻着时曼的墓碑前,单膝下蹲量花放在碑前。 他亲自从兜里拿出纸巾为她擦碑,然后席地而坐靠着墓碑仰头看着月亮。 “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了?幼稚,我已经让人做了法,我没死之前,你也不许超生,你就在这儿等我。” 阴森的墓园中,他再她的旁边买了一块地留给自己。 “今天你嘉诚哥结婚了,看着很幸福,我问他,娶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他说是期待,是喜悦,是紧张。” 说着,他拿出烟盒滑动写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表情很忧桑。 “如果七年前,我没有离开,或者我把你也带走了,我们会不会也会那么幸福?”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却再也没有人回答他。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将我丛深渊拉出来,为什么又要将我推回去?” 他一根烟接着一根,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 罗阳就一直在车里等着他,老夫人打来电话,“罗阳你给阿宴说,让他今晚务必回老宅一趟,诺颜见了红。” “好。” 罗阳试图拨通霍世宴的电话,可他忘了,每次他来这里都会关机。 罗阳只能亲自进去,远远的就能看到黑暗中一点猩红,他靠近。 “先生,老夫人打来电话,让你今晚务必回去一趟,说白小姐身体不舒服,吵着要见你。” “知道了。”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看了一眼墓碑,转身,“走吧。” 罗阳远远地向着墓碑鞠了个躬,跟着离开。 老宅 自打时曼离开后,霍世宴留再也没回过老宅,更是对白诺颜避而不见,白诺颜几次三番去公司就连公司也没有进得去,让白诺颜后怕,怕她生了孩子,他不和她举办婚礼。 第127章 白诺颜肚子痛见红 老宅 “慧心啊,快让白医生过来,诺颜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老太太着急上火,看着白诺颜痛得直冒汗,巴不得亲自替她疼。 “奶奶,我已经通知了。” 吴慧心心有不乐,自打白诺颜怀了孕,老太太对霍思琪明显不如从前了,一心一意给白诺颜保胎,她都看在眼里。 这也足以让吴慧心心里很不平衡,整个老宅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供着。 弄得一家上下的都提心吊胆的,整日担惊受怕。 吴慧心名为霍家大少奶奶,却因白诺颜的到来,沦落使唤丫头呼来唤去的,还只能忍,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疼了?”. 吴慧心的耐心被磨光,一点都不想在惯着她。 白诺颜整日过得悠闲自在,老太太每个月给她两百万的零花钱,还有别的首饰,大大小小的加起来,起码也捞了有几千万的好处了。 “大嫂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话?我难道还能装不舒服吗?你也怀过孕,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 这几个月白诺颜在老宅,一直住在霍世宴东厢房的隔壁,霍世宴的房间她一步也没有踏进去过。 “你这话说得,我还能为难你?我可不敢,怀个孕就像个行走的废物一样,不识好歹,今天这里不舒服,明天那里不舒服,我可没有你这么娇气。” 吴慧心也是被气得装都不想再装了,总之他不想在伺候了。 老太太在一旁,见两个孙媳妇儿吵架,也头疼得不知道说什么,秉承着原则她一直没开口说话,知道这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是战场,她一把年纪也想参加。 “行了,都少说两句,像什么话?” 白诺颜连忙噘嘴,“奶奶,我也不想找茬,是大嫂,她好像很不喜欢我,自打我住进老宅养胎,她每次看到我就阴阳怪气的,就像我的到来抢了她在霍家的身份一样。” 吴慧心被恶人先告状,“你说这话之前经过脑子过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就差给你洗澡,喂你吃饭了,你过年跑出去玩,回来就见红,我衣不解带照顾你一周,就像个丫鬟伺候你还不够吗?也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宴的……” 吴慧心气急败坏的没有继续说,她好多次让人跟着她,她都去的宾馆,过年那次她也是去的宾馆,她好几次都怀疑她是出去偷人,就是没有证据。 “大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是在污蔑我,这孩子不是阿宴的,还能是谁的?” 白诺颜心里虚,所以对这种话题都很敏感,生怕老太太信了吴慧心的话。 以前她对霍家还不是很了解,现在住了半年才知道,霍家原来比她想象中还要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食物链顶端的品牌。 越是了解,就越是想要拥有,可霍世宴却连见都不见它一眼。 这倒是让她很着急,他不仅仅不在乎她,就连这个孩子,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行了,都少说两句。”老太太见白诺颜哭得梨花带雨,就对吴慧心把话说重了点,“你是大嫂,你让着她点,她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你和她争什么?难道我霍家亏待你了?” 吴慧心身子一颤,没想到自己任劳任怨,始终不及这个还没过门的,她觉得可笑。 正想开口,这个时候霍世宴回来了。 “奶奶这么说大嫂,就不怕大哥在天之灵心寒吗?” 霍世宴大半年不踏入老宅一步,这次突然回来,所有人都没想到。 老夫人自认自己说话重了点,“我只是担心腹中的孩子。” 霍世宴回头看了一眼白诺颜高高隆起的肚子,“几个月了?” “快七个月了。” 白诺颜连忙上前,“阿宴你可算回来了。” 霍世宴抽回手臂,“怎么?霍家住得开心?”表情严肃。 “阿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你了。” “白诺颜,在霍家,谦卑有序,大嫂和奶奶并不是你的佣人,你要是在霍家住得不高兴,大可回你的白家住。” 霍世宴对她已经没有半点的心软,要不是还没有到时间,他容不得她在他霍家嚣张一点。 “阿宴你是在赶我走?”白诺颜不可思议地看着霍世宴,“我怀着你的孩子,你让我走?我是你未婚妻,你让我去哪儿?” 老太太怕她情绪一激动影响孩子,怒斥霍世宴,“阿宴少说两句,孩子重要。” 霍世宴脱去大衣,“未婚妻而已,你还没进我霍家的门,就想起了霍太太的福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舒服。” “不舒服?下午你去哪儿了?” 霍世宴拿出一支烟,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诺颜,然后点燃。 白诺颜心里咯噔了一下,“我……” 这一瞬间,白诺颜心里狂跳不止,下午她和李杰在一起,如果不是李杰猴急,她也不会见红。 “我下午就是去慌了街,给宝宝买了些东西,半路有些累就去酒店开了个房睡了一觉,不行你去查。” 霍世宴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诺颜,“噢?去开房休息?” 白诺颜紧张“不然呢?我一个孕妇难不成还能去偷人吗?谁敢?” 霍世宴手中的佛珠不快不慢地转着,神色自若,“白圩到了没?” 白圩刚踏进大堂,“来了,来了。” 他这是活脱脱把自己逼成了一个产科医生,他都服了。 “给他检查一下。” 白圩身边带着一个护士,男女有别,他来老宅也会聪明带个帮手。 “白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白圩看了她一眼,也很无奈,这家伙隔三岔五就吵着肚子痛,他十次检查,十次都有惊喜。 “见红。” 霍世宴冷着脸。 白诺颜额头上一个冒汗,并不像是装的,她是真的疼。 “我肚子疼。” 白圩看了一眼一旁的产科护士,“红姐,麻烦你给白小姐检查一下。” “是。” 红姐提着医药箱,“白小姐先进房躺着,我给你做个检查。” 白诺颜点头,“好。” 第128章 白诺颜早产生子 红姐是白圩的人,每次给白诺颜检查的同时,都会提取样本检查体液。 这次也一样。 红姐找例行检查,又亲自为她检查宫颈,同时提取了液体,与此同时红姐皱眉,“白小姐,是否同房了?” 红姐并不清楚白诺颜和霍世宴的状况,只是她察觉到了什么。 白诺颜的脸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 红姐直起身,“你是不是总觉得肚子紧没有规律的发紧疼痛?” “嗯,最近总是这样,我以为是正常的。” 白诺颜最近需求大,总是找李杰寻找刺激,也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有些紧张。 “不建议有同房行为,孕晚期随时会早产。” 红姐叹气,“你有先兆性早产的迹象,建议你住院保胎,孩子现在还小。” “什么?早产?”白诺颜被吓到了,这个孩子万万不能有事,她现在只能用这个孩子绑住霍世宴,北郊的事已经处理了,他随时都可以退婚。 “红姐,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红姐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如果你一直这样疼没有好转,多半会早产,你已经开一指了。” “什么?” 白诺颜被吓得整个人脸都白了,突然一阵阵痛,一股热流喷涌,“红姐,我是怎么了?” 红姐刚收拾好东西,回头见地上一滩水,立马紧张了起来,“快,快躺下。 白诺颜都是懵的,就这样躺上了床,红姐把枕头塞在她屁股底下,以防羊水流完。 “白小姐,你可能要生了,请你一定不要动,我这就去通知白医生。” 白诺颜害怕地发抖,“我的孩子不会有事吧?” 红姐连忙跑到大堂,“不好了,孕妇羊水破了,可能要生了。” 老夫人一听,“什么?这才六个多月,怎么会早产?” 霍世宴依然面无表情,冷静地喝着茶,“送医院。” 白圩皱眉,拉着红姐到一旁,“怎么回事?” 红姐看了一眼霍世宴,附在白圩耳畔低语,“孕妇应该是房事太频繁导致的早产,我检查的时候,有明显察觉到一种液体残留。” 红姐不好意思的说着,心里想着有钱人真会玩,老婆都这么大肚子了,还不知道节制。 白圩皱眉,“这话可不能说,有样本吗?” “有。” 白圩点头,“好。” “阿宴,快,快送医院啊,你该愣着做什么?” 老夫人催促,满心期待的曾孙子出现了这种事,眼前一黑晕了。 霍世宴和吴慧心接住老太太,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老太太给拢进了屋。 “阿宴,快送诺颜去医院,孩子不能有事。” 老太太气虚地说着,霍世宴没有拒绝。“好,奶奶放心。” 离开前叮嘱吴慧心,“大嫂,奶奶就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去吧。” 救护车来后,才诺颜就被送去了医院,白圩和霍世宴同车。 “靠霍,你这绿帽子挺绿啊,怎么戴上瘾了?这孩子一旦出生,你怎么打算?” “尽力保住这个孩子。” 霍世宴平静地说着。 “你就这么平静?” 白圩都为他着急,白诺颜真是胆子真大,竟然玩借种这种事情,白家迟早会毁在她的手里。 “我让你收集的所有证据??都还在?” 霍世宴忍了半年,总算等到了这一天,他嘴角勾起,仿若一个城府极深的人。 “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 白圩拍着胸口保证。 “罗阳,尽可能把白诺颜生产的消息散播出去。” 罗阳开着车,“是,我马上安排。” 安排好一切,霍世宴就闭上了眼睛,坐等诱饵上钩。 医院 白诺颜害怕得不行,“阿宴,阿宴在哪儿?” “我在这里。” 霍世宴走进病房。 白诺颜紧张不已,“阿宴,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霍世宴看了她一眼,“放心,孩子一定不会有事,你放心。” 白诺颜突然早产,把白沧明吓坏了,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颜颜,你怎么样?” 白沧明表面上担心的是白诺颜,实则关心的是她腹中的孩子。 “爸,我没事。” 妇产科紧急讨论方案,最后决定剖腹产终止妊娠。 在同时,白诺颜早产的消息已经上了热搜。 『万晟总裁未婚妻早产』几个大字挂满了各大头条版图。 正搂着女人喝酒的李杰无意刷到这则消息,无比紧张。 “劳资儿子要出生了?” 一旁的女人往李杰身上靠了靠,“杰哥,晚上约吗?” 李杰挑了挑眉,“约,当然约,小妖精。”然后捏了一把柔软,心不在焉地起身离开。 李杰躲进洗手间,给白诺颜发信息,许久没有人回,就给白诺颜打电话。 还是没人接。 “劳资要当爹了,这女人不会不让我看孩子吧。” 李杰自言自语,决定找时间去医院看看他的种。 医院 白诺颜剖腹产生了一个两斤多的男孩,孩子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孩子小得可怜,霍世宴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白诺颜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孩子,“阿宴,孩子呢?” 霍世宴翘着二郎腿,将目光放在白诺颜的身上,“孩子在保温室,目前很好。” “阿宴,现在我孩子也生了,再不办婚礼,外界就会笑我奉子成婚了。” 初为人母,白诺颜却并不担心孩子的状况,而是期待霍世宴什么时候能和她举报婚礼。 “先不急,等你出月子,把身子养好了,我们再谈。” 白诺颜着急,“不如就下个月底吧,我刚好出月子,也正好是孩子满月宴,三喜临门好吗?” 霍世宴起身,“诺颜婚礼之事不急于一时,等孩子百日宴再说。” 霍世宴说完离开。 白诺颜急火攻心,百日宴? 岂不是又要等三个月,现在孩子出生了,随时都可能被发现,她必须尽快结婚,这个孩子也不能久留。 白沧明在霍世宴离开后,着急,“颜颜,你可要抓点紧,孩子都生了,他若是还不打算娶你,可如何是好?我快要退休了,咱父女的往后余生就都看你了啊。” “爸,我知道,你先回去吧” 第129章 霍世宴的城府 白沧明叹了一口气,“你好好休息,爸改日再来看你。”然后离开。 霍世宴坐在白圩的办公室,白圩正在亲自给他抽血。 “老霍你真是够能忍的,知道自己被戴绿帽子,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白诺颜,你说你图什么?” 霍世宴按着手腕,片刻就扔掉了棉花,整理着衣服,“不先匍匐,又怎能让对方措手不及?”单手插着裤兜离开。 白圩谁都不服,就服他,哪个男人认得了自己的未婚妻怀着别人的种,还让人当宝似的伺候着。 “这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伺候了半年的曾孙子是别人的种,想必能被气死不可。” 接下来几天,白诺颜在医院都是霍家请的帮佣在伺候,霍世宴就再也没出现过。 老太太得知孩子一出生就住进了新生儿监护室就再也没有来看过白诺颜,只关心孩子。 吴慧心自打那天和白诺颜吵了嘴,更是连医院的大门都没迈活一脚,天天陪着霍思琪上各种培训班,懒得搭理。 “为什么他们都不来看我?他们不来接我吗何姨?阿宴呢?” 何姨负责这几天白诺颜的餐饮,所以每天都会来医院一次,白诺颜每天都会问霍世宴在做什么。 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样,“白小姐,先生在忙,他让你好好休养,并且为你安排了月子中心,下午就会有人来接你过去。” 何姨收拾着餐盒,没在多说一句,主打一个听话,雇主让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月子中心?老太太的意思还是阿宴的意思?” 白诺颜很愤怒,霍家的人竟然让她在月子中心坐月子。 这明摆着过河拆桥。 白诺颜一把掀了何姨刚送来的饭菜,瞬间一片浪迹,汤汤水水弄得到处都是。 何姨见已经忙了半天,被人这么浪费了,语气也不太好。 “白小姐,这坐月子是有讲究的,你和先生还没有举办婚礼,就还不是霍家的人,这要是回老宅坐月子是会给先生带去不好的运气的,霍家经商,这些事情,多少都会在意的。 你若是不愿意去月子中心,也可以回白家坐月子。” 何姨拾起地上的碗,提着就转身离开。 白诺颜没想到一个佣人竟然也敢这样跟她说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回白家?” 何姨皱眉,“白小姐,你这刚生了孩子,还是莫要动怒,对身子不好。” “滚。 白诺颜歇斯底里地吼着,白圩带着产科医生来巡房,刚走到她病房门口,就听到了白诺颜的声音。 “白大小姐,这是发什么火呢?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白圩皱眉,要不是霍世宴,他真不想搭理,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白圩,我儿子怎么样?他在哪儿?” 白诺颜知道,她现在只有把孩子握在手里,才能让霍家的人把她放在眼里。 “贵公子出生就各项机能都不达标,已经送去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了,能不能活还不清楚。” 白诺颜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毕竟是自己生的,着急上火,“怎么会这样?白圩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白圩笑了,“白大小姐说什么话呢?我也不是万能的,我救不了,不过有老霍在放心吧,这毕竟是他的儿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的儿子出事的。” 白诺颜比谁都清楚这还是是谁的,然后勉强的信了白圩的话。 “对,阿宴不会让孩子出事的,这是霍家的孩子。” 白诺颜松了一口气,白圩上前,“你也收拾下吧,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少发点火,这对产妇来说并不好。” 白圩离开后,白诺颜给白沧明打电话,白沧明那边表示没有嫁出去的女儿回娘家坐月子的说法,拒绝了白诺颜回娘家的想法。 “爸,你也不要我了吗?这不是让人看我的笑话吗?” 白诺颜第一次有被人抛弃的感觉。 白沧明安慰到,“颜颜,我这两天正好出差,如果你想回家,那你就回去吧。”说完就挂断了白诺颜的电话。 白沧明挂断电话,身边一个美颜的女人,看着三十来岁,风韵犹存坐在他大腿上,“白哥,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和儿子一个名分啊,你看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白大小姐也快结婚了。”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你你急什么?我亏待你了吗?等颜颜嫁进霍家,有了霍家的财产继承权,我们就不缺钱了,你觉得一张纸重要,还是给咱儿子积累更多财富重要?” 女人想了想,“那好吧,你可到时候忘了我娘俩才行,不然有你好看。” 女人一娉一笑都是韵味十足,身材皮肤都较好,即便是生了孩子,也是性感尤物。 白沧明大放厥词“放心吧,这么多年我的钱不是大部分都给了你两,颜颜是个女儿,我的财产不可能给她。” 女人坏笑,“众人都说白大会长痴情,原配去世二十多年,依然单身一人抚养女儿,谁知道你身边莺莺燕燕一个又一个?孩子都好几个?” 白沧明坏笑抱起女人,往房间走,“这不是只有你最争气生了个带把的嘛,还这么会伺候人,我都多久没去别人那里了?” 女人娇羞,“那谁知道你去没去呢?” …… 下午白诺颜被月子中心的人接到了月子中心。 霍家安排的月子中心,定然是最高级的月子中心,白诺颜住院这这这些日子都没注意自己生了孩子的肚子。 在月子中心第一次直面自己的肚子,瞬间崩溃大哭,她以为她没长妊娠纹,然而只是她看不到,看着像蚯蚓一样的红色纹路,和松松垮垮的肚子,再无以往那般纤细,眼泪止不住地流。 “怎么会这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诺颜都嫌弃自己。 月嫂安慰,“白小姐,生了孩子会有变化是正常的,你是最美的妈妈。” “丑死了,难怪阿宴都不来看我了,这肚子能回去吗?” 月嫂道,“这得看白小姐你自身的修复机能了,妊娠纹也可以慢慢修复,您大可放心,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 第130章 识夏医馆 江南某个小镇上,时曼在这用夏彤的名字开了一家医馆。 这是这是她给夏桐开的,名字叫“识夏医馆”。 时曼游遍了中国的大江南北,最后决定在这个如美如画的南方小镇住下,给自己一个家。 江南水乡的风景如画,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和淡淡的泥土味。撑一艘小船,荡漾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时曼身着宽松的裙子,辫着两条麻花辫甜美可人,靠着在船拦,感受那无尽的宁静与美好。 岸上突然有人喊着,“夏桐。” 时曼回过头,“诶,马婶?” 马婶着急,“夏桐你这都七个多月了,怎么还乱跑?快回来。” 时曼笑了笑,“知道啦,我这就回来。”只好划着船靠岸。 时曼刚上岸,热心肠的邻居马婶就一阵数落,“哎呀,夏桐你这怀着孩子,怎么还这么胆大啊?以后可别不能一个人出水知道吗?” 马婶的关切,让时曼想起了何女士,一时红了眼眶,一把抱着马婶,“马婶,你真好。”这一刻她想妈妈了。 马婶是时曼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认识的,因为她的儿子受了伤,结婚八年没有孩子,检查结果是男方的问题。 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就住在她家的民宿里,一来二去就熟络了,出于专业知识,在看了她儿子的检查结果,就给马婶开了一个药方按照她说的去调理,后来顺利恢复,还有了孩子。 也就这样,马婶就无比感激时曼,把她当闺女儿看待,知道时曼有孕在身,还是一个人,也没多问一句孩子父亲的事,主动照顾起时曼,就连时曼开医馆,她也非常热心地叫着邻里邻居过来帮忙。 在这个小镇上民风淳朴,人和人之间相处得也很融洽,虽没有大城市的繁华,却独有一番风味。 “怎么了?孕妇可不能哭,孩子是会感受到你的情绪,跟着你难过的。” 时曼吸了一鼻子,“不哭,不哭。万一生个小哭包咋整。”摸了摸眼泪。 “诶,这就对了,我媳妇儿让我过来给你说,今天她炖了一只老母鸡,让你过去吃饭。” 时曼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我这三天有两天都在你们家吃饭,还不收钱。” 马婶见时曼见外,就语重心长地道,“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遇到你,我儿子和儿媳妇就要离婚了,正是因为你,我儿子病好了,现在也有了孩子,你吃两顿饭算什么?你也没收我们一分钱。” “马婶,那只是我举手之劳,你不用客气。” 时曼无奈,她这黑暗料理王,好在走哪儿都有人愿意给她做饭吃,这天生蹭饭的体质,也算是一种王者。 “做饭也是我们举手之劳,你在和我客气,我可就生气了啊。” “好,好,有饭吃,我可太高兴了,走,回家吃饭。” 时曼挽着马婶的手臂,一同回了家。 马婶的媳妇儿张秋霞是做饭的一把好手,她会做海边城市的菜,每次时曼都很解馋。 “夏妹,你可回来了,这天都阴蒙蒙的,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这大着肚子可别乱跑,这要是摔了可咋整?” 张秋霞深知孩子得来不易,就特别小心,也替时曼紧张。 “霞姐,我没事。” 马婶盛出饭菜,“快过来吃饭。” 时曼见马峰不在就问了句,“马哥不回来吃饭吗?” 马婶道,“你马哥出远门了,这不还有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之前赚的都拿去看病了,这不得多存点钱啊,往后用途多着呢。” 时曼点头,“那我也该努力赚钱了,不然我养不起可咋办。” 张秋霞笑道,“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能耐大,医术好,你不用担心,我跟你马哥都是没文化的人,这不得苦点累点啊。”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吃了饭都聊了很久。 夜深,时曼回到医馆的阁楼,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她喜欢茉莉,露台上也都是她亲手种。 正是一年初夏,茉莉也开始开花了,淡雅的芬芳随着微风拂过带着花香恣意灌鼻。 时曼拿着喷壶,给茉莉浇水,头顶是满是繁星的星空。 时曼站在露台上,仰着头,用手抚摸着肚子,感受着孩子的每一次胎动。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妈妈能不能叫你茉莉啊?” 她笑了笑,“我不管,你必须叫茉莉,你是我生的,得听我的。” 肚子的宝宝狠狠踹了她一脚,痛得时曼倒吸一口气,“你这小脾气,随谁啊?这么暴躁,温柔点,老娘肚子就那几个零件。” 还记得,她第一次去医院看到B超单子上那个小豆芽,并且有了心跳,她改变了打胎的想法,决定一个人生下这个孩子,她自私了一次。 “你会不会恨妈妈,让你从小都没有爸爸?” 时曼坐在一旁的摇椅上,看着茉莉开始发呆。 “他也当爸爸了,他会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吗?” 时曼只是笑了笑,“挺好的,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此时手机响起,时曼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傅之余,微笑接听。 “喂,傅之余,你怎么这么准时?” 百泰总裁办公室 傅之余一边翻着文件,一边道,“怕你睡了。” “没有,我在看月亮,等会儿我给你看星空。” 时曼拍了一张星空图短信发给了傅之余,“收到了吗?好美呢。” 傅之余的手机叮了一声,他点开图片,深邃的夜色中,星空犹如一幅神秘而迷人的画卷,星星如同一颗颗明亮的珍珠,镶嵌在那天幕之上,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很漂亮。” “傅之余,你不会还没下班吧?” 这几天,他每次打电话,都在加班,时曼关心道,“身体要紧,别太拼。” 傅之余轻咳了一下,“嗯,知道,你的医馆开张了吗?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前两天开业了,生意还不错,你给我的钱足够了,2000万啊大哥,你也是真大方,我啥时候才能还上呢?” 傅之余嘴角勾起,“我可没让你还,如果你实在是想要还,我只接受以身相许的方式。” 第131章 傅之余不要在等我了 时曼无语,“别闹。” 傅之余淡然一笑,“所以除了这个方式,你就别还我了,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我买了一处老房子,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在露台上种满了我喜欢的茉莉,抬头能看到星空,低头能看到街景,一楼是医馆,你不用担心我,我给了自己一个家,安定下来了。” 这是时曼第一次和曾经的朋友分享自己现在的生活。 傅之余站在大厦前,嘴角勾起,“真好。” 时曼察觉到了他的低落,“你怎么了?叔叔和阿姨还好吗?” 傅之余沉默了一下,“我父亲上个月就去世了。”他的声音低沉。 时曼惊愕,她如鲠在喉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抱歉。” “没事,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这一年,他遭了很多罪,最后他选择了自己结束了生命,我和我妈都理解他,只是他突然离开了我们,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时曼沉默了许久,还是开口,“傅之余,我知道在这种事上面,别人的安慰都是多余的,必须自己慢慢面对,去消化,我可能不是一个孝顺的女儿,我的母亲至今还躺在床上,我却不能回去看她一眼,比起你,你比我孝顺多了。” 这大半年,时曼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她的何女士,她终于相信霍世宴并不是那种没有良心的人,他替她照顾着她的妈妈,就算这个世界上再无时曼这个人,他也没有因此而对何女士不管不顾。 “很抱歉,我没能找到你的母亲被他藏在何处,让你失望了。” 傅之余淡淡的说着,他承诺她的事,也就这一件没能做到。 “咱两就别这么客气了,我们都要向前看,我相信我的妈妈也不会想让我过得不开心的。” 时曼知道自己很自私,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选择了逃避。 “曼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之余笑了笑,还是把话挑明了说。 时曼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 “你怀孕了,还要继续瞒着我吗?” 傅之余背对着落地窗,昏暗的办公室将他的身影拉长,倒影在玻璃上,柔和的表情变得严肃。 “医院今天给了我一个单子,上面显示孕四周,你还要骗我多久?” 时曼百口莫辩,“我……” 傅之余又道,“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怀的是谁的孩子,为什么你还是选择了隐瞒,独自一人承受?” 时曼知道瞒不下去了,“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好,但我一开始并没打算要这个孩子,我有去医院,可我听到它的心跳声,我犹豫了,我没办法剥夺它的生命,所以决定生下来,给自己一个家人。” “几个月了?” “七个多月了,你放心我很好。” 时曼在面对傅之余,永远都带有愧疚感,她亏欠他太多,却无以回报,却又承受着他所有的好。 “傅之余,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 “生孩子,我来陪着你吧。”他突然的话,让时曼不知怎么回答。 “傅之余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可如今的我真的配不上你,对不起我又要拒绝你了,你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们就做彼此的朋友,和家人,如果你有新的感情,我也会很祝福你,为你开心,但请你不要在等我,我不值得。” 傅之余转身看着外面的一切,川流不息的车流,绚烂多彩的霓虹灯,如此繁华的都市,可他的心里只有她,这半年,他除了工作,身边没有任何女人,他也曾想从新开始。 只是心里住了个人,就满了。 “咳咳。”他又咳了两声,“可我只爱你。” 时曼拿着手机,心里慌乱得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听着他说着话。 听着他最近的生活,也得知云港市没了她,好像没有任何改变。 她就这样听他说了很多,很多,然后才道晚安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时曼,拿起剪刀剪了三五支茉莉花拿回房插进了花瓶。 『你离开后,我和他成为了朋友,他变了,变得更加佛系清冷,听说他住到了公司,没日没夜的工作,这半年时间就把万晟整顿了,他的姑姑因做假账被他免去了职务,也把他支持他姑姑的那些看东西都挨个整理了,现在的万晟他说的算了,他现在整日佛珠不离手,后来我才看到他将你的名字刻在了佛珠上,他还没忘了你。』 这晚时曼躺在床上失了眠,那句『他还没忘了你。』扰乱了她的思绪。 …… 几日后 白诺颜在月子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杰最近给白诺颜打电话,白诺颜都没接,李杰用视频威胁白诺颜。 白诺颜也不以为然,反其道而行之,用孩子来威胁李杰。 孩子早产大半个月,白诺颜一面都没见到,李杰想看孩子,白诺颜没答应,就跑来了月子中心。 李杰突然到来,让白诺颜措手不及,“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我是你同学,她们就让我进来了。” 白诺颜连忙关上了房门,做事谨慎。 “你来做什么?你疯了吗?” 李杰更是不爽,一把捏住白诺颜的脖子,“我儿子呢?白诺颜你别以为你现在有了孩子就能用孩子来威胁我,摆脱我。” 白诺颜窒息得满脸通红,“你干什么,想在这里杀了我?那你尽管动手,这辈子都别想看到你儿子,霍家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李杰皱眉,松开了她,“劳资只是想看一眼孩子,你都不让?我才是他父亲。” 李杰本来就是三代单传,很难有自己的孩子,他有很多女人,可白诺颜是唯一个怀孕了的,他比谁都在乎这个孩子。 “你声音可以在大声点,让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亲身父亲是你。” 白诺颜摸了摸脖子,“孩子早产还在医院,我都还没看到他,你着什么急?有霍家,孩子一定不会有事,但你现在要是让事情曝光,他就只能死,你大可以随心所欲,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们都可以走着瞧。” 第132章 李杰到访 李杰认了怂,他可以混蛋,但孩子的事情,他不会混蛋。 “我只是着急,也没打算真的曝光我们的关系。” 白诺颜看出了李杰多在乎孩子,就越大的有把握能够拿捏住李杰听她的。 “孩子在霍家你担心什么?他一出生就是霍家的继承人,那点不比跟着你强?” 李杰恍然大悟,“你说的没错,到时候万晟就是我儿子的,劳资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拥有一切。” “所以你还闹吗?我早就让你把那些东西删了,留着只是定时炸弹,万一出现意外被别人知道了,我死,难道你还能活着?你可是给霍世宴戴的绿帽子,凭他的手段,你死上八百回也不足以。” 白诺颜趁热打铁,鼓动李杰把视频删除,只要没了视频,他就没了威胁她的东西,下个该处理的就是李杰了。 李杰犹豫,“你还不会故意骗我把东西删了,就想摆脱我吧?” 李杰也不傻,这么久以来,他凭着视频,从她手机拿了不少好处,担心没了视频,白诺颜就不给他钱了。 “你傻不傻?孩子流着你的血,我都给你生孩子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你不想让你儿子站在食物链顶端?你知不知道万晟代表什么?它代表整个国家的经济建设,万亿资产,你真不动心?” “真有这么多钱?” 李杰对于上流社会的人不是很了解,头一次听说钱是用万亿计算的。 “兴许还不止呢,万晟的产业遍布世界各地,国内只是起始地而已,谁都没统计过霍世宴的财产,但这种机会你确定不要?” 李杰彻底被说服,“也就是说,我李杰的种,会成为人上人?那我李家岂不是光宗耀祖了?” 白诺颜复合,“你说呢。” 李杰动了心,“好,反正儿子是我的,删。” 他拿出手机,就把原视频放着白诺颜的面删了。 这一刻,白诺颜几个月的噩梦彻底结束,她无时无刻都在害怕视频被流露出去,对李杰更是百依百顺,要多少钱都不曾拒绝。 “杰哥,你可别为了哄我,作假,我们可是一天条船上的人,孩子也是我们的,为了我们以后的好日子,我们必须共同扶持。” 李杰更是拍着胸膛保证,“放心,我说到做到。” 白诺颜长松了一口气,“那你快回去吧,等孩子能出院了,我一定安排你见孩子的机会,在我还没嫁给霍世宴之前,我们尽可能少联系,不然所有的一切只是春秋大梦。” 李杰看了一眼白诺颜,坏笑,“妈劳资想你了怎么办?” 生了孩子的白诺颜有了一种人母的感觉,李杰色心大起。 “不如你先伺候我?” 白诺颜连忙推开他,“别闹,我刚生了孩子,还不可以。” “扫兴,那你给劳资弄出来。”二话不说就粗鲁的让她蹲下,松着皮带扣。 …… 十分钟后 李杰满意的捏了她一把,神清气爽的提着裤子。 白诺颜嘴角湿润,双眼迷离。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声音,“诺颜,你在吗?” 吴慧心突然到访把白诺颜吓的脸色苍白,“快藏起来,霍世宴的大嫂来了,绝对不能让她看到你。” 慌忙之中,白诺颜把李杰塞进了衣柜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嫂?你怎么来了。” 白诺颜慌忙之中,气息紊乱,面颊红润,像是刚做完运动。 吴慧心因老夫人所托给她和孩子送礼物,不然她可不愿意过来。 “你嘴角是什么?” 吴慧心指了指。 白诺颜连忙抬手擦了擦,“刚吃东西忘了擦嘴,大嫂坐。” 白诺颜知道现在自己没了孩子做盾牌,就不敢在像之前那般我行我素,收敛了许多。 “我就不坐了,奶奶让我过来看看你,你这刚生了孩子,一定要把身子养好,这是老太太给你准备的补品。这是给孩子准备的长命锁和手镯,你收好,老太太说,你有什么需要就说,霍家绝对不怠慢你。” 白诺颜看着吴慧心带来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窃喜,“大嫂,老太太可有提过我和阿宴的婚礼?” 吴慧心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嘴角勾起,“老太太本来是打算满月就举行,只是阿宴心疼你刚生了孩子,孩子又还没有脱离危险,就把拒绝了,说等孩子出院了在议,你也别急,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东西送过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吴慧心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看了看房间,“刚才我上来的时候,月子中心的人告诉我有人来看你,怎么没见到人呢?” “他……他已经离开了,他刚走大嫂您就过来了。” 吴慧心就没有多想,“那你好好休息,不要因为减肥,现在就开始做运动减肥,对身体不好。” 白诺颜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知道了,谢谢大嫂,我送你。”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吴慧心刚离开,李杰就从衣柜出来,“憋死劳资了,那女人是谁?长得还不错,得劲。” “霍世宴的大嫂,你可别瞎招惹。” 李杰冷嘁,“我就说说而已,也没说要做什么。” “你这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怎么我生了孩子,你就不喜欢了?” 白诺颜觉得是自己魅力不够了,李杰才会注意到别的女人。 虽然李杰是个地痞流氓,但长得不错,床上功夫好,她很喜欢。 “怎么?吃醋了?”李杰坏笑搂着白诺颜。 “滚开,你还真是个种马,见到母的都能有想法。” “说什么混账话?要不是你不方便,我能看上她?她胸没你大,没你这么浪,多没意思。” 白诺颜赶他走,“快走,快走,别再这里犯贱。” 李杰吻了白诺颜一口,“给我100万,我没钱了。” “你怎么又没钱了?我可给你了快上千万了,我也没钱了。” “我换了一辆两百万的车,昨天去场子里玩了两把,输了80万,我就没钱了,你快给我,我就走,这个月绝对不会再来烦你,当然你要是有需求,或者想我了,我随叫随到。” 第133章 好生伺候 白诺颜整个人都疯了,“我这个月给了你400万,你搞什么?我又不是银行,你一开口就是一百万,我也囊中羞涩,只有50万爱要不要。” 白诺颜这一个月在医院,老太太我没给她零花钱,她爸自打她住进了霍家也是一分钱都没给了,她现在浑身上下也就一两百万。 “才这点?不够。你打电话问霍家要点。” 李杰一听才50万,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你当我是谁?开口要人家就给吗?这点你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我警告你,你用我的钱去养小情人,自己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荣损兼并,你要玩我们就一起玩,要死也一起死。” 李杰皱眉,“你在威胁我?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玩?”一脸坏笑。 “你……” 白诺颜羞愤,这个地痞私生活混乱,她可是见识过,男女通吃,场面一度混乱辣眼睛。 “滚,没事别来找我,记住了,你如果不想你儿子被霍世宴亲手掐死,你就老实点,不然你跟我都不会是霍世宴的对手。” “行,老子为了我儿子就忍了,你记得把钱转给我。” 说完李杰离开。 李杰离开后,白诺颜这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把李杰打发走了。 却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隐形的监控全程监控到了。 霍世宴有了具体的证据,是一刻都不想多等。 让他给别人养儿子? 呵 他的笑容阴森可怕,手中的佛珠缓缓地转着。 “罗阳,把这个人带到我面前来。” 罗阳得令后退就离开了办公室。 登喜路108号 李杰刚在白诺颜那里忽悠了50万,转身就跟一个大学生开房去了。 “李哥,我第一次,你可不可以温柔点。” 李杰挑着眉,看着这个嫩得能掐出水的妞,“哥最温柔。” 李杰刚想步入主题,房间的门就被人踹开,以罗阳为首,身后站了几个保镖。 罗阳毫不见外的走了进去,“忙着呢?”拿出烟盒,取出了一支点燃。 李杰好事被打扰,愤怒,“你他妈谁啊,老子在办事不知道吗?” “李杰?是吧?” 罗阳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目光如炬地看着李杰。 “就是你爹我,怎么?找你爹干什么?” 罗阳皱眉,“拿下。”又吸了一口,背过了身。 女孩被吓得惊叫,“李哥他们是谁啊?”连忙用被子将自己捂得很严实。 小女孩看着才十几岁,罗阳也不想波及无辜,“小妹妹,我劝你好好读书,不要被人骗了。” 李杰废了废了很大的劲才把这妞骗到手,这都还没得手就被人打扰了,正沃克一肚子火,说着就动了手。 “你们是谁?我李杰在这条道上的名声,你也不打听打听,就敢来找我的茬?” 罗阳根本不用亲自动手,李杰就被保镖三两下拿下。 罗阳抬脚踩在李杰的脸上,“现在知道老实了吗?我们先生要见你,就算是你们老大出面,也得舔着脸和我家先生问声好,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李杰是个欺软怕硬的人,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连忙低声下气地讨好,“哥,哥,我可不认识您啊,小的更不认识你家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了?” 罗阳的脚在李杰的脸上来回碾了两下,疼得李杰龇牙咧嘴地直囔囔。 “我们先生姓霍,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先生找你所为何事了。” 李杰心里一颤,“我……我不知道,霍先生可能误会了。” 罗阳懒得和他费唇舌,“带走,有什么就和我们先生说吧。” 李杰知道,他要是落到了霍世宴的手里,死都是轻的。 “大哥,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罗阳一个手势,手下的人就把李杰架走,床上的小姑娘被吓得浑身发抖,罗阳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临走时看了一眼小姑娘,拿出了几百放在桌上,“好好读书。” 罗阳离开后,小姑连忙上前把门关上,被吓得不清,估计再也不敢想着不劳而获的事了。 某个地下室里 李杰被罗阳多加关照,二话不说就让人为他松了松筋骨。 李杰被揍的皮泡脸肿,龇牙咧嘴的求饶。“大哥,你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别打了。” 罗阳一个眼神,轻轻一抬手,手下的人就停下了热身运动。 罗阳能呆在霍世宴身边,自然也是狠角色,平时笑嘻嘻的,阴狠起来面不改色。 “我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我们先生听说你喜欢玩,而且艺高胆大花样多,就让我好好招待你,陪你玩玩。” 罗话落他拍了拍手,一旁左边出来了三个猛男,右边出来了三个长相差强人意的妇女。 “高高招待李先生,先生说了,谁卖力,谁就有奖金拿。” 保镖都退了出来,六个人一脸坏笑的走了进去。 李杰被吓到了,“你要做什么?” 罗阳挑眉,“我们先生听说,你好这一口,不知这六个够不够,不够我可以自掏腰包在给你叫几个。” 李杰懂得了意思,被吓得直接跪地求饶,“大哥,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碰你们先生的未婚妻的,是她勾引的我。” 罗阳转身,走出了小黑屋,房门合上那一刻,里面传来了李杰撕心裂肺的叫声。 罗阳靠着墙壁抽着烟,手下的人各个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 大概一个小时后,霍世宴出现在地下室。 “人呢?” 他刚毅冷冽的表情,把弄着手中的佛珠,清心寡欲的模样,眼神却嗜血。 “在里面。” 霍世宴只是看了罗阳一眼,罗阳就领会意思,让人将门打开。 霍世宴犹如阎王降临,他迈进小黑屋,里面场面一度辣眼睛。 李杰就像被人玩破了的娃娃,一动不动。 罗阳挥了挥手,六人就退下了,霍世宴看着李杰。 “可还满意?” 霍世宴低着头,声音冷冽,掀起薄凉的双眸,透着幽幽寒意。 “先生问你话。” 罗阳一开口,李杰就瑟瑟发抖,“求你,饶了我吧。” 第134章 解除婚约 “你和白诺颜什么关系?” 霍世宴只要他亲自承认他和白诺颜的关系,要他心甘情愿地出面证明白诺颜背叛了他。 这个局他做了很久,现在他一刻也等不得。 “我说,我都说。” 李杰招架不住霍世宴的手段,他不要他命,却比要他命更可怕。 不要命,却更要命,身心都是折磨,他从未如此屈辱过。 于是李杰把事情的从头到尾都一一交代了。 罗阳负责录音。 霍世宴只是站起身看了他一眼,“他喜欢玩什么,就都安排上,这待客之道自然是要投其所好,好生招待我的客人。” 罗阳点头,“是。” 霍世宴离开。 罗阳就又给他安排了几个风尘女走了进来,“好好享受。” 然后也离开了。 “把人看好了,不能玩死了,死了我找你们算账。” 手下都纷纷点头,“罗哥放心,保证让他此生都硬不来,让他看到女人都想吐。”一脸坏笑。 “懂事。” 罗阳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跟随霍世宴的步伐离开。 保镖们免费看现场,都吹着口哨,“加油啊兄弟。我们老大说了,一定要让你醉生梦死?来人给他下点猛药。” …… 车上 “先生,现在您是不是就可以解除婚约了?” 霍世宴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那张时曼在海边的照片,他的手来回摩挲着屏幕上面孔,陷入沉思。 罗阳知道,他这是又想她了。 “对外宣布,霍家和白家的婚约解除。” 他许久开口。 “是。” “去国玺半湾。” 他淡淡的说着,带着忧伤,爱一个人,爱了十八年,就算她不在他也做不到不爱。 “可那边好久没住过人……” 罗阳刚想说什么,却因霍世宴的一个眼神改变,“我这就掉头。” 再次回到国玺半湾,推开门,院中的茉莉开得生机勃勃,香味扑鼻。 他停住了脚步,抬头看着那个窗,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踏入这里,只是蹲下身,摘下了一朵茉莉,放在掌心。 “我解除婚约了,你看到了吗?为什么不等我?”他将手中的花朵紧握再掌心,像是在和时曼兑现他的一年之期的承诺。 霍世宴单方面宣布和白诺颜解除婚约的消息,一经公布,就十分钟不到就上了各大头头条。 霍老太太得知消息后,险些气到,打来电话一问究竟。 霍世宴却直接挂断了电话,这个行为直接让霍老太被气的卧床不起。 “他这是要做什么?” 老太太拍着胸口顺着气,吴慧心也很诧异,“奶奶阿宴这么做,定是有他的考虑。” “诺颜刚生了孩子,他就解除婚约,这不是让人戳我们霍家的脊梁骨,让他回来。” 老太太这一辈子都在维护霍家的门风,却仍然让霍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舆论中。 当白沧明得知这个消息,反应比老太太还要大,他做了那么久的铺垫,培养白诺颜,给白诺颜优越的生活,为的就是把女儿嫁入豪门,现在被霍家单方面解除婚约,一时之间成了官场上的众矢之的。 月子中心 “白小姐,您的费用今天就到期了,是否继续续费?” 月子中心的人拿着账单过来,白诺颜一脸懵。 “什么?霍家不是给了吗?” 一时之间白诺颜没明白。 “霍家就给了半个月的费用,今天到期,白小姐可要续约?如果不续约的话,今天可能就得麻烦您搬了,我们好接待其他顾客。” 白诺颜一时颜面挂不住,“续约,多少我给。” “50万。” 白诺颜拿出手机付了款,月子中心的人离开。 气愤的她就拿出手机给霍世宴打电话,刚打开手机就看到那一则报道。 解除婚约四个大字就那样躺在她的瞳孔里。 “不,不可能。” 她慌忙之间拨通了霍世宴的电话,拨通了却无人接听。 白沧明紧接着就到了月子中心,“颜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诺颜自己也才知道这事,“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你赶紧给阿宴打电话,问清楚情况啊。” 这次通了,对方挂断了电话,摆明了不接。 网络上舆论风声很大,短短一个小时,留言评论就上百万,众多都是骂霍世宴是渣男的,同情白诺颜刚生了孩子就被退婚的遭遇而表示公愤。 罗阳皱眉,“先生,万晟的股票降了百分之三,还有持续下降的趋势,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证据拿出来巩固公司的局面?” “不急。” 他沉着冷静的态度,丝毫都看不出他的慌张。 白沧明领着白诺颜直接驱车到了老宅要说法。 现如今霍家霍世宴说的算,老太太也做不了住,左右不了任何,只能好话说尽。 “这一定有什么误会,带我了解清楚情况,在给您答复。” 白沧明发怒,“情况就是你们霍家欺负人,言而无信,过河拆桥,现在孩子都生了,你们你决定去母留子,我告诉你们,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把事闹大了说,看舆论偏向哪一边。” 老夫人不停地道着歉,“亲家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转身就道,“老陈,你去把那个臭小子给我抓回来。” 就在这时,霍世宴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用劳驾陈叔了奶奶。”他一脚迈入正门口,身后跟着罗阳。 “奶奶。” 老夫人着急上火,“你快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霍世宴看了白家父女,“二位是有何贵干?是不满意我发布的退婚消息?过来讨要说法的?” 白沧明拍桌而起,“霍世宴,你这宣布退婚是什么意思?” “白会长是老糊涂了吗?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白沧明被气得差点心肌梗塞,“你答应过我什么?你难道要言而无信?” “我是答应过您好好照顾白小姐,我也一直这么做的,只不过是不在我,这你得问问白小姐做了什么了。” 白诺颜一脸懵逼,“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明明就是你们霍家见我生了孩子,就像过河拆桥。” 第135章 真相大白 老太太被气得不轻,“阿宴,孩子还在医院,你这是要干什么?” 霍老太太被气得直拍桌子。 霍世宴却不以为然,“说到孩子,正好都在。”看了一眼罗阳。 罗阳就把孩子最近在医院的所有开销凭据清单都拿了出来。 “白会长,白小姐都看看,从出生到现在的各大开销,共计300万找个时间你们把钱转给结了,另外这是另爱在月子中心的各大开销,综合算下来500万。” 霍世宴将白诺颜和孩子的各大花销依据都拿了出来,包括白诺颜剖腹产的清单,都通通摆在了白沧明的面前。 白沧明的脸瞬间就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霍家可是可别太欺人太甚了,我女儿是给你们老霍家生的孩子。” “阿宴,你再说什么?这可是你的孩子,你这么做就不怕被整个云港市的人戳你霍家的背脊骨吗?” 白诺颜整个人崩溃,下午还在盘算着如何得到霍家,怎么算计霍世宴,晚上就破灭了。 她不甘。 “霍家的孩子?” 霍世宴冷笑,他的眼神犹如万年冰川,深邃而寒冷,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使白诺颜感到不安。 “阿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 白诺颜上前想要拉住霍世宴,却被罗阳拦住,“白小姐,我们先生是生意人,你一个产妇不合适就在这里,请你们回吧。” 白沧明彻底被激怒,“怎么?这就是你们霍家的待客之道吗?老夫人?今日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咱们就等着上法庭要个说法了。” 霍世宴又点了一根烟,“说法?”然后笑容逐渐消失,看向白诺颜,“白小姐事到如今,你是要自己承认还是我来?” 霍世宴念在白诺颜曾经救过他一面,所以只是单方面的宣布了解除婚约的消息,目前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原本是想给足白诺颜颜面,不曾想她不满足,却跑到他面前要说法,他再次给她机会。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为你生了孩子是货真价实的事,我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并不想和我订婚,是因为北郊的事情,没有选择才和我订婚,可那又怎样呢?我从来都没有计较过你爱不爱我,我父亲也为你扫清了一切阻碍,现在我孩子生了,你就跟我解除婚约,霍世宴你别太欺人太甚。” 白诺颜以为只要她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就不会有任何意外。 奈何她忘了现在孩子已经出生。 霍世宴见白诺颜并不打算见好就收,“既然你要这么解释,那l就希望你能有承担后果的能力。”抬手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烟雾。 “罗阳。” 他一声令下,罗阳就动了,提起公文包就将所有的资料和证据都拿了出来。 “这份是先生和孩子做亲子鉴定报告,报告结果是并无血缘关系。” 罗阳拿出的东西,让白诺颜犹如晴天霹雳,她没想到霍世宴会和孩子做亲子鉴定,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时之间整个人都软了。 “什么?” 老夫人一听孩子不是霍家的,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气场太强,“诺颜这是什么意思?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面对老夫人的质问,白诺颜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奶奶我不知道。” 白沧明更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一直以为孩子是霍家的,才会这么的底气十足,没想到,最后的底牌都是假的,反手就给了白诺颜一巴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诺颜被白沧明这一巴掌,打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的作响,脸颊更是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却默不吭声的流着眼泪,满脸的委屈。 罗阳见白诺颜不见棺材不落泪,接着又继续道。 “这份是半年前,白小姐给先生下药的第二天,我们先生做的体液检测,事实证明,先生并没碰过白小姐,日期都对得上,是白医生亲自做的化验结果。” 随后又把报告结果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颤抖着手看了一眼日期,就知道这份报告是真的,那日正是『霜降』她让人熬了羊肉汤。 期待了大半年,把人当宝一样宠着,不曾想,千盼万盼的孩子却不是霍家的,一时之间愤怒上头。 “白会长,这就是你白家教的好女儿?竟会干出如此下作之事,难道不是你白家给我一个说法?” 老夫人内核偏向了霍世宴,既然孩子不是霍家的,那么该算的,都算算好了。 “既然孩子不是我霍家的,那这期间的保胎费用,以及我平日给予的我们也算算,就1000万吧,其他的就当我霍家做个顺水人情,看在白会长你的面子上,那些礼品就算了,拢共1500万,白会长找个时间记得还给我们霍家,毕竟我霍家可没有为别人养孩子的癖好。” 霍老太太一出手,自是让白沧明父女二人哑口无言,证据确凿面前,就算想颠倒黑白都无能为力。 “1500万?这是怎么回事?你把钱还给人家。” 白沧明深知此事已经无能为力,首先想到的就是别让这件事透露出去,见好就收,他马上就要退休了,正是关键时刻,否则晚节不保,就连高额的退休金都没有了,更是得不偿失。 白诺颜摇头,“还……还不了,钱已经没了。” 白沧明一听上千万说没就没了,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钱呢?” 白诺颜沉默不语,只是捂着脸哭着。 “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个废物?” 白沧明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白诺颜恼羞成怒。 “罗阳,继续,既然白会长想要讨要一个说法,这说法我肯定是要给的。” 霍世宴双腿交叠的倚靠在一旁的金丝楠木做的新中式的椅子上,矜贵蓦然。 “这份是白小姐近半年,和一个叫李杰的男人的开房记录,上面的时间,地点都写得很清楚,最近的一次就是白小姐生产的那天。” 第136章 霍老夫人的遗嘱 “什么?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白沧明没想到白诺颜私生活如此混乱,老脸都没了面。 吴慧心一听,不由冷嘲热讽,“原来如此,没想白小姐这么会玩,我就说你怎么老是肚子疼,看来过年情人节那天,你应该就是出去寻花问柳去了吧?回来就说肚子疼,嘁真是让人恶心,今天我去月子中心,月子中心的人说,有个男人去看你,我还纳闷,怎么会有男人跑去月子中心探视的,估计就是你那个野男人吧?” 吴慧心越想,越是能肯定那个男人,就是白诺颜外面的那个野男人,转身和老夫人继续说到。 “奶奶,我给你说,今天你让我带着礼品过去看望白小姐的时候,她表情慌张,衣服也不整着,还气喘吁吁的,当时我还以为她在做运动减肥,现在看啊,真是让人咋舌。” 吴慧心突然的补刀,让白诺颜崩溃大叫,“你休要在这里信口开河,我没有。” “我要掐死你。” 白诺颜发了疯的上前想要吴慧心闭嘴。 吴慧心也是真的怕了,连忙往老太太身后躲。 老太太见状,“老陈。” 陈叔上前一把拦截白诺颜,“白小姐请自重。” 白诺颜跌坐在地,“你们霍家的人真是欺负人。” 白沧明也是无能为力,“糊涂,真是糊涂。” 他打的如意算盘,为她谋划了那么多年,谁知她这么的不争气,白沧明差点被气得吐血。 “我没有。” 白诺颜还在垂死挣扎。 却不知道打脸来得这么快,罗阳又打开了手机,上面的画面更是辣眼睛。 画面正是今天下午月子中心的画面,白诺颜当即脑子就嗡嗡作响,“关了,关了,啊……” 白诺颜爬在霍世宴跟前,“阿宴,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救过你一命难道你忘了吗?你说过霍夫人的位置,只要我想要,你都可以给我的,我在也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请你不要跟我解除婚约好不好?” 她哀求着,想用这件事在让霍世宴回心转意。 霍世宴将烟蒂扔在地上抬脚踩灭,“我给过你机会,可是诺颜你太过贪心,我曾说过,霍夫人的位置我可以给你,但仅次于这个身份,而你妄图用你的小聪明得到的可不是霍夫人的这个身份,你是救过我,可我也给了你该有的面子,并未将这些事情公之于众,就当是我给你最后的颜面了。” “不……,我错了,阿宴,我是被逼的,我没有想要背叛你,我是被强迫的,不是我自愿的。” 白诺颜甚至在白沧明心里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用途,即将被她的父亲抛弃,所以她想要利用霍世宴对她的愧疚来挽回婚约的事。 “我霍家岂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1500万三天内我要看到账,否则这些东西我会以我的名义公布于众。”老太太站起身,冷着脸看完,“老陈,送客。” 老陈上前,“白会长请。” 白沧明恨得牙痒痒,瞪了白诺颜一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二人被老陈送至大门,父女二人刚迈出大门,霍家大门就关了起来。 白沧明活了这么大年纪从未如此丢过人,对白诺颜极其的失望。 “没用的东西,我告诉你,尽快想办法把1500万还给霍家,此事万不可闹大,一旦公布,不仅毁了你,也会毁了我,至于那个孩子,自己去处理了,别让我动手,真是个没长脑子的东西。” 白沧明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他不会给一分钱,当即就拉住了他。 “爸,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你的女儿,请你帮帮我好不好?” 白沧明甩开了白诺颜的手,“这么多年,我对你也不薄,你妈死后我也没亏待过你,你现在也快三十了,我已经没有义务在管你了,自己好自为之吧,你若是非要牵扯但我,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跟你断绝关系,这是你一手造成的结果,你就该自己承担。” 白沧明上车离开,白诺颜跌坐在地上,崩溃失声,不停地捶打着地面,歇斯底里。 …… 霍老夫人因此受到的打击太大,犯了病倒床不起,霍世宴守在老太太的床边。 老太太叹气,“阿宴,奶奶再也不插手你的感情了,现在万晟已经在你的手里发光发亮,寻找你的幸福去吧,你可以去看你的母亲了,医生说她已经没办法治愈,我找了很多医生,她现在就像个孩子,无忧无虑,不过这样也挺好,我们霍家欠她太多太多,你要好好对待你的母亲。” “奶奶,我让你失望了。” 霍世宴对老太太有不一样的感情,就算他知道老太太只是为了霍家,可也是她找到了他,给了他机会,才会让一无所有的他走到今天。 老太太摇头,“奶奶这辈子为了霍家做了太多错事,是阿宴你让我知道,原来不用牺牲自己的幸福,也可以拥有想要的结果,你比你的父亲和你的爷爷都优秀,现在的霍家没有了徐家,苏家和你姑姑的参和,万晟总算是独有企业了,我就放心了。” 老太太这一辈子的执念就是万晟,因为白诺颜的事,她知道她的这个孙子城府颇深,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她就放心了。 老太太突然病倒,却让吴慧心着了急。 老夫人对她很好,在弥留之际给了一分财产给了她。 “慧心啊,过来。” 吴慧心上前,“奶奶。” 老太太拉住吴慧心的手,“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孩子,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忘了自己的初心,好好把孩子养大,该你和思琪的奶奶记在心里的,这是我名下的所有不动产,除了一套老宅以外的都过户在了思琪的名下,我的所有珠宝首饰都将由你继承,同时我会让阿宴承诺每年给你和孩子支付三千万的生活费保证你们娘俩的生活品质。 同时,阿宴需要负担起思琪所有学费,直至成年。” 吴慧心接过这上十亿的遗嘱,眼泪止不住地流,“奶奶,你会没事的。” 第137章 霍老太太离世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人啊,最不能左右的就是生和死,所以你们要平常心对待,慧心啊,做自己,好好的生活知道吗?” 吴慧心抽泣的鼻涕眼泪直流,这么多年,她有过二心,却也深知她已经回不到吴家了,她是外人,至少老太太对她比自己的母亲要好很多。 “奶奶,我知道,你不要有事。” 老太太笑了笑,“这辈子,老天在惩罚我,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聚少离多,好在这个时候,还有你和阿宴,慧心你领着孩子先出去,我有话给阿宴说。” 吴慧心看了一眼一直都没吭声的霍世宴,“好。” 吴慧心领着霍思琪不舍地离开,在场的只有老太太,霍世宴,以及老陈。 “阿宴,万晟和霍家就交给你了,我走了以后,徐家若是在提无理的要求,一律不用搭理,一代人管一代人,霍家没有义务管徐家所有的后辈,到时所有人有意见,就说是我的意思,我管了徐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几十年,该还的情意也都还了。” 霍世宴点头,眼眶红润,“好。” 老夫人深知自己日子不多了,“奶奶对不起你,不想逼你还是逼了你,请你不要埋怨奶奶,这件事我本想瞒你一辈子,不曾想到白家小姐竟是这般让人失望,那你就去追求你的幸福吧,老陈。” 老陈上前,神色依然严肃,“先生,时小姐还活着。” “什么?” 霍世宴猛地抬头,双眸皆是震撼和诧异,仿佛自己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不敢相信的看着老陈。 老太太拉起霍世宴的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那具尸体确实不是时小姐,我让人为那具尸体做过血液检查,她是o型血,我记得时小姐是A型血,具体是哪里出了错,我也不清楚,但最起码能有50的几率她还活着,你和她能不能在一起,就看你们这辈子的缘分还剩下多少,去找她,但你要……要答应奶奶,凡事以大局为重。” 老太太,说完这些话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拉着霍世宴的手也在缓缓的往下滑。 霍世宴一把拉住老太太的手,“奶奶?” “白圩……” 霍世宴朝着门口大声吼着,白圩连忙推门而进,赶紧上前为老太太检查。 最终皱眉叹气,“老霍,老太太……离世了。” “怎么会这样?她身体向来还可以,怎么会这样?” 霍世宴发怒。 老陈这才缓缓到来,“先生,其实老夫人的身体一向都不好,一直在吃药,她不让我跟你们说,她在三年前身体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每个月她都去医院住院,对外说是和姐妹在一起,能撑到现在也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她时长说,她想在有生之年,替你把未来的路都铺好,很抱歉用你的母亲来威胁你,其实她每周都会过去陪夫人两个小时,她说如果当年她没有逼着你的父亲娶苏家小姐,你们一家三口应该会很幸福。” 霍世宴紧握的双手,此时在颤抖。 吴慧心和霍思琪缓缓地走了进来,领着孩子双双跪下,“快给祖母拜别。” 霍思琪不懂,“妈妈,祖母睡着了吗?” 吴慧心压着孩子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 老太太的突然离世,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当这个消息传到白沧明耳里时,他就知道,霍世宴不会饶过白诺颜和白家,心如刀割地付了1500万,然后率先登了报,和白诺颜断绝父女关系。 白诺颜在月子中心一时之间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她亲生的父亲居然如此的狠心。 医院不停地向她催款,孩子在医院岌岌可危,她撒尽所有给孩子交了医药费,却没撑过三天,她最终给李杰打了电话。 霍世宴招待了李杰三天,刚把他放出来,李杰已经废了,人不人鬼不鬼地满腹怨恨,正愁没地方发泄,白诺颜就打来了电话。 “有事?” 白诺颜哀求,“杰哥,事情暴露,我已经没有钱了,医院还差100万,否则孩子留活不成了,你看你能不能拿点,这毕竟是你的孩子。” 李杰这个人虽然浑蛋,但虎毒不食子,现在自己又成了这副模样,更是不可能有孩子了,心软了。 “你先去医院等我。” 罗阳这个时候找上了李杰,李杰看到罗阳就像看到鬼一样害怕,“大哥,我,我什么也没做,是你的人放我走的。” 罗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拍了拍李杰的脸,“别怕,先生让我告诉你,白诺颜擅长移花接木,这孩子还是劝你做个亲子鉴定,不然你怎么能肯定是你的种?” 李杰眼神中充满凶狠,“是,是的谢谢霍先生的提醒。” 霍世宴的手段,他算是体验到了,他不会要了他的命,而是让他自讨苦吃,现在他不仅硬不起来,就连拉屎都来不断,整个一个废人,这辈子都没了希望。 可那又能如何,霍家他招惹不起,可白诺颜这个娘们,早上敢骗他,他就要她好看。 医院 李杰一瘸一拐走来,白诺颜连忙上前,“杰哥你可算来了。” 李杰皱眉,一把甩开了她,“臭婊子你害得老子这么惨,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老子掐死你。” 白诺颜连忙厚着脸皮,“我就跟过你,不是你的会是谁的?这半年我也给你了上千万,让你给你的儿子交点医药费,你就不乐意了不成?” 李杰一口吐沫吐在地上,“是不是我的一查便知,你可别忘了,你可不止我一个男人。” 白诺颜痛苦的回忆被勾起,她摇头,“不……不可能。” 李杰医生为他和孩子做了亲自鉴定,结果需要一周后,李杰就给了一周的医药费,一分不多给。 白诺颜初为人母,母爱泛滥,看着那孱弱的孩子,心如刀割,从小就缺少母爱的她,更是对孩子于心不忍。 …… 老太太的葬礼规模很大,凡是商界有名气的人都如期到来吊唁老太太。 第138章 好久不见 如期而至的还有傅之余,他一改往日的风格,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这样的他显得格外拘谨。 霍世宴看着傅之余就想起老太太说的那句,『时小姐可能还活着』。 他眼神窥探着傅之余,眼神复杂,已经有了自己的考究。 “霍总节哀。” 霍世宴以及吴慧心向傅之余行鞠躬之礼。 蔡嘉诚携带家属走来,一同而行的还有蔡娇娇。 三人将手中的白菊奉上供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蔡嘉诚知道,老太太是霍世宴为数不多的亲人,现在时曼不在了,老太太也离世了,霍家就剩下他了。 “还好吗?” 霍世宴没说话。 追悼会结束后,众人离开,霍世宴独自一人站在老太太的墓碑前,许久。 他不知道该不该恨这个小老太太,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鞠躬离开。 车上 “罗阳,替我调查傅总近半年的出行记录。” 罗阳诧异,“先生调查傅总做什么?” 霍世宴别头看着窗外,今天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朵压下,他却不及待的想要证实时曼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奶奶说,时曼可能还活着。” 他低声呢喃。 罗阳险些惊掉下巴,“这,这不可能吧?当时可是做了尸捡的啊。” “谁负责的?” 霍世宴点了一根烟,他更相信时曼还活着,只是躲着他,因为他一直觉得那不是她。 如果是傅之余,那他完全有能力办到偷梁换柱的事情。 “先生是说傅总动了手脚?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阴霾地抬起手中的佛珠,来回摩挲着,“暗中调查。” “明白。” 罗阳看了一眼后车镜,“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 “接我妈。” 罗阳点头,“是。” 疗养院里 时隔多年没看到自己母亲的霍世宴,远远地看着自己母亲在花园里像个孩子一样转着圈。 院长亲自招待霍世宴,“霍总,这是宋女士现在只有十来岁的智商,已经忘了一切,只认识老太太,旁人都无法接近她,否则就会犯病,我的建议是继续让宋女士就在疗养院,这样对她来说更好。” “她还哭吗?” 霍世宴远远地看着他快二十年不见的母亲,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记忆中他的母亲天天都在哭。 “她很快乐,她刚来的时候确实会哭,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所以选择性忘了所有,包括自己,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老太太也是经常给她买来很多漂亮的衣服,她对老太太很亲。” 霍世宴看着自己母亲穿着少女的裙子,转着圈,心里放下了很多,原来老太太再用她的方式弥补他和他的母亲。 “我能去看看她吗?” 霍世宴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自己在做梦。 院长点头,“当然可以,但如果宋女士排斥您的话,请你立刻离开,以免刺激到您母亲。” 经过一番交涉,霍世宴迈着承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母亲。 宋雅之意识到有人靠近,停下了转圈,手里拿着刚采的小雏菊就那样看着霍世宴。 霍世宴胆怯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消失快二十年的母亲,他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雅之看着霍世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们认识吗?” 她率先开口,她眼中的影子是霍昌雄,不是别人。 霍世宴缓缓上前,“你认识我吗?” 宋雅之想了想,“你不认识我吗?”又想了想,“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好久,你是谁?” 霍世宴眼神颤抖,不敢靠近,不敢激动,“你还记得宋宴吗?”他尝试着问着。 宋雅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霍世宴很失望,他的母亲把他忘了,却觉得他很熟,他大概能猜到她觉得熟悉的人是谁。 她到现在,还爱着『他』,就算什么都忘了,也没忘她爱着一个人。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宋雅之将手中的花递给霍世宴。 霍世宴愣了愣,接过她的花,“谢谢,你在这里高兴吗?” 宋雅之点头,“妈妈回来陪我,我很高兴。” 她口中的妈妈就是霍老太太,宋家的人在她做霍昌雄情妇时就断绝了关系,她早就没家了,老太太给她当了十几年的母亲。 霍世宴在这里陪了宋雅之整整一天,她记不起自己有个儿子,却记得她弄丢了一个人,她再找一个人。 他多想叫一声『妈』,可院长建议他先别刺激病人,所以他当了他父亲的影子整整一天。 直到宋雅之睡着,霍世宴才离开疗养院,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在他记忆中,她无时无刻都想逃离他的父亲,他以为她不爱他的父亲,她再哭,在他记忆中,她整日整日的再哭,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现在却又只记得那个人的影子。 最终他还是听从了院长的建议,让她继续就都留在疗养院,他时长过去看看她。 …… 江南烟雨行舟绿水前 时曼充实的忙着一天结束,天色已黑,她快要临盆的身子越发沉重,双脚已经开始浮肿,却依旧坚持看诊。 她独自一人收拾着后续,听到脚步声,她回头道,“不好意思打……”看清来人她眼神震惊。 傅之余嘴角上扬,“好久不见。” 时曼惊讶,“傅之余,你怎么……” 傅之余走了进来,“是不是很惊讶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时曼大概猜到了,“快进来坐。” 时曼身穿宽松的裙子,行动不便,傅之余连忙上前,“我来,你别动。” “好吧。”时曼没有和他客气,“你一个人?” 傅之余点头“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然后看了一眼她的腹部。 “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你这么跑过来,公司不要了吗?” 时曼给他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几天,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时曼笑出了声,“好的不要太好,你看,这是我的医馆,生意好得很,安稳踏实。” 第139章 我愿意,倒贴都行 “看出来了,生意这么好,那我来跟你混吧。” 傅之余说着笑,三分真七分假的表情,让时曼给了他一个白眼。 “好啊,一个月5000工资,早九晚八,你考虑考虑,工作范围小到端茶倒水,大到扛米扛油,我不会做饭,你可能还得下个厨。” 傅之余嘴角上扬,“我愿意,我倒贴也行,还负责带娃暖床噢。” 时曼没想到傅之余会这么说,刚喝的茶水就给喷了出来,场面一度尴尬。 “别闹,咳咳,傅之余咱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值钱的样子?你可是百泰总裁啊。” 傅之余笑了笑,“我有钱就行,我值不值钱不重要。” 时曼就无语了,这时黑岩提着大包小包,各种孩子的东西走了进来。 “总裁,这些东西放在哪儿?” 时曼脑子发懵,“这都是你买的?”回头看着傅之余。 傅之余点头,“我也不知道这么大点的孩子需要什么,就随便买了点,你别嫌弃,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 “可,这也太多了。” 看着各种车车,芭比娃娃,男孩女孩用的东西,都觉得很无奈。 “我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就都买了一些,你看看能不能行,不够我在让人送过来。” 傅之余,豪气的已经把整个母婴店都给她搬了过来,各种大牌,衣服,尿不湿,奶因有木有。 “够,够了,就这三大件奶粉,娃都能喝到半岁了,你太夸张了。” 时曼就没见过,谁这么送礼的。 “优优出生的时候,我也不在,我也不懂,就上网做了个攻略大概了解了一下,所以就随手买了一些。” 傅之余说着轻描淡写的,黑岩一脸嫌弃,“总裁他为了给小姐你准备东西,特地去医院妇产科问得,人说什么他买什么,也是发挥空间不够,如果可以,他能帮你去生孩子。” 黑岩从来都不多嘴,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毕竟他陪着他家总裁上了三节产后护理课,别人都是准爸爸上的,他两单身狗跑去上了三天课,这体验足够优秀。 傅之余俊脸一黑,“黑岩,你话很多。” 黑岩就看了傅之余一眼,很铁不成刚,都这么上心了,就是这脸皮还不够厚。 时曼忍不住笑,“谢谢你傅之余。那就麻烦你们帮我搬上楼。” 时曼在楼上留了一间儿童房,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一下,就他这一堆东西,都堆满了她医馆大门口,不知道的,别人还以为医馆改行做母婴店了呢。 两个大男人在时曼的一声令下,三两下的就把东西给扛了上去。 二楼视野开阔,一阵茉莉花香扑面而来,傅之余一身白色衬衫侧脸俊秀。 “曼曼,你怕吗?” 时曼不懂他的意思,傅之余将目光放在时曼的肚子上。 时曼这才走了过去,“这是一种期待吧,这是我自己给自己的家人,所以我不怕。” “还有多久生?我抽身过来陪你。” 傅之余的表情认真。 “不要拒绝我,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 时曼知道她就算是拒绝,傅之余也不会就此罢休,“下个月底。” “好,我会提前安排好工作,过来陪你,你可以依靠我,不管我在你心里是什么身份,但你是我的家人。” “好。” 时曼走了过去。 傅之余看着时曼,犹豫了很久欲言又止。 时曼察觉到了什么,“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这表情看着我都难受。” 傅之余拿出烟盒本想来一支,却又意识到时曼是孕妇又放回了兜里。 “看报道了吗?” 他说的是,霍世宴宣布退婚的消息。 “看到了,怎么了?”时曼回头看着傅之余。 “你不后悔吗?如果你没有选择离开,他现在可以给你一切想要的回答。” 傅之余不自信地看着时曼,他害怕她突然反悔了。 “说什么呢?时曼已经死了,我叫夏桐。” 时曼说得很轻松,虽然她也很诧异霍世宴为什么会抛弃刚生产的白诺颜。 可她已经没有身份后悔了。 “曼曼,我可以照顾你和孩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后悔。” 傅之余看着她的肚子,“我可以感受一下他吗?” “当然可以。” 时曼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突然的胎动吓得傅之余收回手。 “他动了。” 时曼点头,“可能是知道是干爹所以很开心。” 傅之余看着时曼,“干爹?” “不愿意?” 傅之余摇头,“愿意,我当然愿意,这么一来,我算不算也是人生大圆满?” 时曼诧异地看着傅之余,不明白,“大圆满?” 傅之余抬头看着星空“儿女双全了啊。” 时曼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花浇水,“你怎么知道是男孩?我给她取名小茉莉呢,你可别吓我。” 傅之余接过她手中的水壶,“我来。”亲自给这一片茉莉话浇水,“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男孩,茉莉也可以叫墨励也挺好的。” “你还没吃饭吧傅之余,我给你做点面条吧,我这技术有限,你多担待。” 黑岩这个时候提着打包盒上了楼,“吃饭啦。” 时曼只是会心一笑,果然,傅之余永远都这么体贴。 “你现在应该多加小心,我给你请了个阿姨照顾你,你不要拒绝。” 傅之余扶着时曼坐到一旁的石桌前坐下,不容她拒绝一句。 “你都安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三个人吃了晚饭,时曼陪傅之余聊了很久的天,就安排他和黑岩住下了。 次日 为了招待他们的到来,她特地将医馆闭馆了一天,亲自带着他们在这个如诗如画的水乡逛了一圈。 全程傅之余对她呵护备至,让所有认识夏桐的人都认识了有个男人叫傅之余。 时曼无语,“傅之余你知道你就像什么吗?” 傅之余咧嘴,“像只花孔雀?” “你对自己真有认知。” “我男未婚,你女未嫁,我好像就应该多展现一下自己的优秀,万一就打动你了呢。” 时曼都习惯了他这无时无刻的表白轰炸。 第140章 当年的救命真相 她有时候在想,如果某一天,她能放下一切,她也许就能接受傅之余对她的好。 可她知道,这对傅之余来说并不公平,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他对自己好,就让他承担本不该他承担的事情,她配不上傅之余。 这时马婶陪着张秋霞产检回来,正好路过看到时曼身边有个男人,就走了过来。 “夏桐,这位就是孩子的父亲吧?没想到长得这么标志。” 马婶把傅之余从上到下来回打量,心里想着: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做人事呢?让自己老婆怀着孕独自一人在异乡讨生活,他这才屁颠屁颠地过来? 这人该不是渣男吧? 傅之余看了一眼时曼,“这位是?” 时曼不用想就知道马婶肯定误会了,“这位是马婶,我的中国好邻居。”然后又道,“这位是……” 时曼看着傅之余,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别人介绍傅之余,所以卡壳了。 “我是她丈夫,多谢马婶对我老婆的照顾。” 傅之余大方又谦卑。 倒是把时曼给整不会了,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一笑而过。 “你就是夏桐的老公啊?那马婶就要批评你了,你老婆大着肚子,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在异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知道吗?” 马婶维护时曼,傅之余看着时曼,“马婶说的对,老婆要不你跟我回去吧?” 时曼悄悄地掐了他一把,让他别胡说八道,可傅之余好像来了兴趣,“这次我就是过来接她的,她说她喜欢这里,不愿意跟我走。” 像秋霞是年轻人,不是那么好忽悠,她看得出来,时曼和这个男人不是恋人关系,也没有说话。 而后一行人一起回家,张秋霞和时曼手挽手走在前面,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傅之余。 “他不是孩子的父亲吧?” 张秋霞小声地说着。 时曼只是笑了笑,“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眼里没有起伏,你来这里这么久了,和他再次相遇,你眼底情绪可以做到毫无波动,只能说你们是朋友,但肯定不是恋人。” “他很好。” 时曼只说了这三个字。 “可你不爱他是吗?” 张秋霞笑到。 时曼没有接话,默认了。 她不爱傅之余,就算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也没爱上他,所以她不敢因为愧疚和亏欠答应傅之余的追求,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傅之余这次突然现身江南,小住了几天,公司的秘书夺命连环扣后,才不放心地返程。 “曼曼,真不跟我回去吗?” 他不放心。 时曼坚定地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有家,有事业,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城市。” “好,我不强求你,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好。” 时曼亲自送傅之余上了飞机,才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很孤单,突然有那么一刻想回云港市看看,可她注定回不去了。 云港市 “先生,世家的别墅正在拍卖。” 万晟办公室里,霍世宴戴着金边眼镜正在批阅文件。 几个月前,霍世宴就让罗阳注意这件事,现在法院将房子分配出来拍卖,他第一时间就给霍世宴说了。 “不计一切代价,拍下来。” 他头也没抬,仿佛早就有了打算。 “是。” 罗阳犹豫了一下,“先生,白小姐那边查出孩子不是李杰的,李杰一气之下,把白小姐捅了六刀跑了,白沧明对此不闻不问,白医生让我请示你,该怎么办?” 霍世宴签字的手微顿,没想到白沧明竟然对白诺颜这么绝情。 “她想见你。” 罗阳知道霍世宴并不想见她,可人命关天,他还是传了话。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世宴知道白诺颜这时要见他所图什么,但他早已不欠她,她跟他就在无瓜葛。 “白医生说,她可能已经时日无多,内脏多处损伤。” 最终,霍世宴愿意见她最后一面。 重症监护室里,白诺颜身上插满了仪器,戴着氧气罩,每次呼吸都艰难急促。 病房里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伴随着仪器的各种声音,以及她沉重的喘息声。 她总算等到了霍世宴的出现。 “你来啦。” 她侧着头,有气无力的率先开口,她知道她这一辈子即将结束了,人总是到最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得一塌糊涂。 她不该那么贪心,顺从天意的做霍太太,一生荣华富贵,可她偏偏爱了这个男人七年,她不甘心。 “你要见我?” 霍世宴坐在她病床前,表情冷漠。 “如果不是我要死了,你应该并不想再见到我了对吗阿宴。” 白诺颜苦笑。 “有什么想说的?我很忙。” 白诺颜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无比的厌恶,她悔恨当初,但又别无选择。 “阿宴,我知道你恨我,但请你看到我救过你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不舍了,求你救救他好吗?” “救我?” 霍世宴表情冷冽,嘴角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 “不管你怎么讨厌我,你欠我一条命,这是事实,你说过还我,那我现在要求你替我把孩子养大成人,这不过分吧?” 霍世宴笑出了声,“白诺颜,你知道七年前那次意外,谁是罪魁祸首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的父亲设计的一切,为的就是让我心生愧疚,对你百般呵护。 可我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把握住,我不欠你白诺颜,是你父亲欠我一个交代,至于你的孩子……”他冷笑,“与我何干?” 白诺颜摇头,“不,不可能。” “曾经我也坚信不疑,把你看得比我自己的命更重,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直到你父亲在你东窗事发就立马跟你断绝关系,我才让罗阳调查七年前的事,结果不出意外,当年参与这件事的当事人已经承认是你父亲的手笔,这是证据和供词。” 白诺颜猛的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不,不可能,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第141章 白诺颜死了 霍世宴冷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诺颜。 “唯一?” 他笑得高深莫测。 白诺颜喘息未定,“你什么意思?” 霍世宴拿出一叠相片,“这都是你的父亲的孩子,除了你以外,还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你并不是唯一白诺颜,你在你父亲的心里不过是一件商品而已。. 七年前,他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他清楚霍家只剩下我一个子嗣,就肯定老太太会让我接管霍家,所以才安排的这一出,你诺死了,他能让其他的女儿名正言顺,你诺没死,我就欠你一命之恩,这是你父亲再用你的命赌,并且不会伤我一分,他不敢招惹,轻重缓急他有度,现在你还觉得我欠你吗?” 霍世宴冷冷的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不再多看白诺颜一眼。 白诺颜着急上火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看着霍世宴的背影,一滴眼泪模糊了双眼。 “啊……宴……” 她脑海中闪过这些年的跑马灯,沉重的喘息,让她孤独地面对死亡,直到最后死的时刻她都是一个人躺在满是一丝的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缓缓地合上双眼。 霍世宴还没走远,医生和护士都快速跑了过去,霍世宴收住脚,依稀听到病房中的一片凌乱,他只是停留了片刻,再次抬起脚离开了医院。 他从医院大门口出来就点燃了一根烟,抬头烈日灼心,他嘴角勾起,从裤兜拿出那串佛珠,只是佛珠的一头多了一枚钻戒,在阳光下璀璨夺目。 罗阳将车停在路边,“先生。” 霍世宴扔下烟蒂踩灭,走向车子。 “白沧明那边处理得怎么样?” 他把弄着手中的佛珠,声音冷然询问。 “已经将白沧明所有的贪污证据匿名递给了检举箱,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东窗事发,我们只需要静候佳音。” “嗯。” 他轻嗯了一声,倚靠着真皮靠椅闭上了眼睛,一抹阳光折射在他的额头,“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罗阳一边开着车,一点道,“暂时还没有收获,至于傅总,他最近出了个差去了一趟江南。” 霍世宴剑眉舒展,“南方?”百泰和万晟一样所有重心都在靠北的沿海地带,他去江南做什么? “嗯,我也是经过黑客查询才得知的,具体是去了什么地方暂时没办法核实。” “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自打老太太说时曼可能还活着,他就坚信时曼一定还活着。 “先生,时小姐真的还活着吗?” 罗阳都不敢相信这件事还有变数,就连警局和法医都一定断定死亡的人,又是怎么做到金蝉脱壳的? “她一定还活着。” 他沉默了许久开口,坚定不移。 罗阳透过后车镜看了下霍世宴,默默地叹气,没在说话。 此时 白圩打来电话。 霍世宴看了一眼打开了免提将手机扔在了一边,“什么事?” 白圩语气沉默,“白诺颜死了。” 霍世宴面无表情,“嗯。” 白圩没想到霍世宴会对白诺颜如此狠心,但也能理解,身为白家人,但依然很惋惜,白诺颜名牌大学毕业,长相和能力都很优秀,却没想到下场竟如此凄惨。 “还有什么事?” 霍世宴对白诺颜的死毫无波动,甚至已经心有成竹她必死。 “你是不是知道孩子不是李杰的?” 白圩试探的询问,通常根本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全须全尾地出来,李杰明显是他刻意为之。 “嗯。” 霍世宴没有掩饰,很大方地承认了。 “所以,你在借刀杀人?” 白圩突然觉得霍世宴心思城府的可怕,仿佛什么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凡事都是他在操控。 “我只是做了一次好人,让李杰能死得明白,做个清楚的人罢了。” 在李杰落在他手里的那一天,他就让人把他和孩子的头发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虽出乎意料,但能助他让白沧明死无葬身之地。 “老霍,你为了对付白沧明将白诺颜推了出去,可她也爱了你七年。” 霍世宴打开车窗让温热的风灌进车里,他的发稍随风摆动,“白圩你是来替白诺颜抱不平的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也不过是白沧明的棋子,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怜,你大可以留她一命。” 霍世宴嘴角上扬,“谁考虑过留我一命?白圩,杀她的并不是我,是她父亲。” 白圩没有说话,他知道霍世宴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考究,“那这孩子怎么办?” “继续治疗,痊愈后送到福利院。” “好,我就知道你没那么丧心病狂地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白圩叹了一口气。 “没事挂了。” 霍世宴刚要挂断电话,白圩就到,“李杰在逃跑的时候出车祸当场死亡,也刚送过来。” 霍世宴并没回应,白圩又意识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惊讶?” “挂了。” 霍世宴挂断了电话。 白圩看着手机,一脸懵逼,“这该不会又是他的手笔吧?真是疯了,就不怕遗留什么蛛丝马迹吗?” 几天后 白沧明在职期间贪污的事情曝光,白沧明携带少妇和儿子在机场被抓捕。 涉及机密,但能够被报道出来,大多数已经实锤。 霍世宴坐在办公室看着屏幕上的白沧明双手戴着手铐,被司法人员带走,然后关掉了屏幕。 他站起身,看着一旁的沙发,仿佛看到时曼的身影,却又一瞬即逝。 他忧伤地揉了揉眉心,“丫头,你到底在哪儿?我已经都处理好了,你回来好不好?” 识夏医馆 时曼同样看着荧屏,得知白诺颜的事和白沧明被捕,她有些恍惚。 『等我一年好吗?』 那句话回荡在她的耳旁,她陷入沉思。 “快,夏医生这大爷腰疼,需要扎针。” 时曼回过神,“好,这就来。” 自打时曼开了这家医馆,对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只收一半的价格,往日老人舍不得花钱能熬就熬,有了医馆后都非常感激时曼,说她是人美心善的好心人。 第142章 吴慧心对吴家袖手旁观 老人是中年丧子,孤苦无依,年轻的时候在采石场摔了腰,一到下雨天就疼痛难忍,去一趟医院就得千八百,舍不得。 在医馆来扎针,拔火罐也才几十百来块钱,他每次都会带来家里自己种的小菜送给时曼。 “夏医生,这是我自家的水果,这是我养的鸡,你这快生了,留着坐月子。” 老人慈祥和善,时曼每次都没嫌弃收下了,医药费分文不取,老人也不会觉得亏欠。 “谢谢爷爷,你快躺下,我给你检查检查。” 经过检查,时曼笑道,“爷爷是不是觉得这里酸涨?你是不是又不听话就干活了?” 老爷子嘿嘿一笑,“人老了,闲不住。” 时曼替他扎好针,“这次可要好好听从遗嘱啦,不然会更严重。” 老爷子口头上答应着,每次一回家不到一周就又来了。 忙碌中,阿姨做好了饭菜,时曼随便对付了一口,又开始忙了。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 闭馆时,照顾时曼的李阿姨端着熬了一下午的鸡汤递给她,“夏医生,你快喝口汤,这都快生了,你可别在这么什么都亲力亲为了,让其他人来吧。” 时曼接过鸡汤,里面一大个鸡腿,她是真饿了,这种忙碌时常都会发生,她经常一天下来,吃饭都没时间。 “没办法,我得给娃转奶粉钱呢。” 时曼说着笑。 李阿姨无奈,“傅总如果知道,一定心疼死了,你说你这是何必这么辛苦呢,傅总可不缺这点啊。” 时曼只是笑了笑,“他是好人,我也不能赖着人家对吧?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虽然忙碌,但是充实啊。” “我不懂你们年轻人,但我知道,你再这样累下去,肯定是不行,一日三餐一定要按时吃,明天产检,你别忘了夏医生。” “好。” …… 百泰 傅之余咳了一周还不见好,黑岩不放心道,“总裁,要不您去检查一下,这么咳下去也不是办法。” 傅之余皱眉,若有所思,“行了,我自己清楚。”握着笔的手紧了紧。 “时曼最近还好吗?明天又该产检了,记得提醒李阿姨出行注意安全。” “放心吧总裁,你这日理万机的,还要分心时小姐那边,属下也不明白时小姐,怎么就看不到总裁你对她的用心呢。” 黑岩这些日子将傅之余对时曼的用心都看在眼里,曾经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这样让他这么上心过。 “她迟早会有被我感动的那一天。” 说完这话,他神色复杂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老宅 自打老太太去世后,吴家的人都在想法设法从吴慧心这里捞好处。 吴夫人隔三岔五地登门拜访。 “大少夫人,吴家夫人来了。” 佣人上报,吴慧心真领着霍思琪学钢琴,她清楚她的母亲有什么算盘,但现在的她并不稀罕那凉薄的亲情。 “思琪你好好练琴,妈妈去就回。” 老夫人死后,吴慧心并没有离开老宅,霍世宴也没有赶人,所以现在老宅的一切都是她说的算。 大堂 “妈,你怎么来了。” 吴夫人上前亲热地拉着吴慧心的手,“女儿啊,我来看孩子,思琪呢!” 吴慧心并不因此而感动,“思琪在学琴,要一个多小时,妈你往后还是别隔三差五地过来了,别人看到不好。” 吴夫人一听不乐意了,“我来怎么了?现在这里你说的算,你才是霍家现在的女主人,谁还能乱嚼舌根?” “妈,你来有什么意图,你直说吧。” 吴慧心对自己的母亲自打上次下药的事情就已经看清楚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哥,和吴家,她从来都不是她考虑范围内的人。 吴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慧心啊,自打老夫人离世后,就断了和吴家的合作,你爸去万晟,那霍世宴连见都不见,你也知道,我们吴家就是靠霍家的支持才能有今天,他突然不管我们家里,不是断了我们吴家的路吗?” 吴慧心端起茶杯,心有所想地刮着茶沫,“妈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阿宴?” “没错,只有你出面,霍世宴还能看在你是他大嫂的份上,对我们吴家网开一面,他也不能因为老太太不在了,就这么对我们家吧,你依然是霍家大少奶奶啊。” 吴夫人想说服吴慧心出面,可吴慧心只是笑了笑,“妈,你就该知道,我这个身份在霍家只是一个摆设而已,现在老太太不在了,我和孩子只想讨个生活,已经自顾不暇,实在是没能力管别的事情,你和父亲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阿宴会对吴家动手,定是你们先招惹的他在先,若是现在我参合,我和孩子被赶出霍家,以后又该怎么办?吴家又能容得下我和孩子吗?” 经过这番变故,吴慧心也看清了,如今老太太给了她部分遗嘱已经足够她们娘俩过活,只要不招惹霍世宴,他就不会不管霍思琪,她必须要为了孩子以后做考虑。 吴夫人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乖巧顺从的女儿,“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打算不想管了?就打算眼看着我们吴家一败涂地不成?” 吴慧心表情淡定,“妈,我的处境你比谁都很清楚,战战兢兢这么多年,以往还有老太太,现如今我和孩子也不过是在霍家讨口饭吃,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吴夫人愤怒拍桌,“吴慧心,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你真是个白眼狼啊,别忘了你也姓吴,不姓霍。” “妈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女儿呢,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当年我是怎么嫁给霍世年的,想必妈你比谁都清楚吧? 为了吴家的前途,为了我哥,你们就给霍世年下药在把我诓骗到他的房间。” 吴夫人有些心虚,“可你不也当上了霍家的大少奶奶,要不是霍世年短命,你就是现在的万晟的总裁夫人,这怪不了谁。” 吴慧心笑了,“妈你还是承认了是吗?可你问过我愿意吗?替我考虑过吗?你从没担心过我一个小门小户出生的女孩子嫁到霍家会不会受委屈,我高不高兴,你们只在乎霍家给了吴家什么好处。” 第143章 吴家被封杀 吴夫人没想到,一向乖巧温顺的吴慧心竟然会这样和她说话,抬起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掌声震耳欲聋,让吴慧心心也跟着碎了。 吴慧心被打,老陈本想上前,吴慧心阻止了。 “陈叔我没事,你先退下吧,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这里。” 老夫人死后,陈叔就听命霍世宴和吴慧心。 “大少奶奶,霍家的人不能容忍别人站在自己的地盘放肆。” 吴夫人一听,一个佣人竟然对她指指点点的,就来了火,“你什么身份竟然敢插嘴?”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一个下人,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吴慧心忍无可忍,“陈叔是霍家的人,这里的外人是你不是别人。” 这么多年,吴慧心紧小细微地在霍吴两家中间夹着,怎么做都让人不满意,她早就受够了。 “你说我是外人?你是我生的吴慧心,你现在飞黄腾达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吗?” 吴夫人咆哮着,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为了一个佣人说她是外人,心凉莫过于此。 老陈看了一眼吴慧心最后退出大堂。 吴慧心笑了,“妈妈你不是外人,我才是外人,我在吴家你和父亲把我当做筹码,兑换一切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哥就算是一滩烂泥你还是觉得他好,我怎么为吴家的未来铺路,你们也只是觉得我哥能干,你们何曾想起过我呢?嫁出来的女儿,泼出来的水,我现在是霍的媳妇,抱歉,我只为霍家的荣誉为主,你们吴家的事从此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你就当没生过我。” 吴慧心心疼莫过于死,这辈子她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吴夫人一听吴慧心不帮忙就着急了,“慧心,你不可以这么心狠,那可是你哥啊,你是他妹妹,你都不帮他,他该怎么办?” 吴慧心突然自嘲,“事到如今,你还是只想到我哥?妈,你就该清楚,他没有这个能力,这么多年要不是我,吴家早就破产了,他就是个一事无成的败家子。” 吴家虽然是做古董生意的,但在她父亲这一代就开始走下坡路,经营方式方法过于古板,没有新的门路,这销售的道路就越走越窄。 当吴家交给她哥手中时,吴家更是苟延残喘,要不是霍世年看到自己的面上,这才对吴家加以照顾,就算是霍世年离世,老夫人也信守承诺一直对吴家加以支持,如今霍家霍世宴说的算。 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她看透了亲情。 “慧心,你糊涂,只有娘家强大了,霍家才不会小瞧你,你就在帮帮你哥吧,听说你继承了老太太十几亿的不动产,还有其他的珠宝首饰,那你可不可以借你哥五十亿?” 吴夫人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要50亿,把吴慧心彻底激怒了。 “没有,别说我没有,就算有,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钱,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霍老太太一共给她和孩子也不过这点家底,她一开口就要全部,丝毫不为她和孩子考虑,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陈叔,送客。” 吴夫人一听,开始耍赖,“我是你妈,你这样对我,就不怕被别人戳你和霍家的脊梁骨吗吴慧心?” 就在这个时候,霍世宴突然出现,他只是回来拿老太太的遗嘱,没想到会遇到吴家夫人。 “吴夫人光临大驾,逼自己女儿帮吴家,不知是不是我理解错了,我怎么越看越像是在道德绑架我霍家呢?你深知大嫂在霍家并无实权,你却堂而皇之地逼迫她,是故意在指我不恋旧情对吴家袖手旁观了是这个意思吗?” 霍世宴走到当家之主的位置上坐下。 吴慧心站起身,“阿宴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拿东西恰巧碰见。” 吴夫人也是不把自己当可,摆起了长辈的谱。 “霍世宴,老夫人在的时候对我们吴家多有照顾,老夫人刚离世,你就将老夫人的话抛到脑后,你就不怕老夫人死不瞑目?” 霍世宴笑了,“吴夫人这话说的,意思是我奶奶为了你一个吴家还能被气得从土里爬起来呵斥我不成?”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咬在口中,低头滑动着打火机,火苗一瞬即逝,他深吸了一口,抬头吐出烟雾。 “吴夫人,在薇园你对我下药,设计我和大嫂,此事我不过问你好像忘了?” 霍世宴好心提醒。 吴夫人一愣,“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设计过你?”打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吴慧心很惊讶地看着霍世宴,心里很复杂。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此时此刻吴慧心很庆幸,她并没有那么做,否则现在她和孩子现在想必是无家可归了。 “时家东窗事发你吴家做了什么,吴夫人心里就该清楚,碰了时家会有今天的下场,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碰了我的人。” 吴夫人脸色越发难看,“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你休要欲加之罪。” 霍世宴笑了,“欲加之罪?吴夫人,你和贵公子能这样安然无恙的就应该庆幸大嫂姓吴,否则你们会是什么下场,我都不敢保证。” 吴夫人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上一下红,一下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没想到,这件事会被霍世宴查到,当初她就有阻止过让吴丰别对时家动手脚,他不听,没想到现在东窗事发。 “噢对了,原本我看在大嫂的面上,没有对吴家下死手,吴夫人你今天的做法,让我很不高兴,我会让全行业的对吴家进行封杀,愿吴家好自为之,陈叔把她给我扔出去。” 老陈带了两个人,将吴夫人架了出去。 吴慧心心里咯噔了一下,“阿宴,抱歉,我……” “大嫂,我给思琪安排了去英国进修,下周就日程,你准备一下吧。” 吴慧心险些没站稳,他想必也知道,她曾让狗仔拍了时曼,想要让她名声扫地,后来莫名其妙地被人力压,一开始她以为是傅之余的手笔,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手笔。 第144章 吴慧心出国 “阿宴……” 吴慧心小心翼翼地看着霍世宴,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够限制他做的任何决定。 “思琪对音乐有天赋,我已经把英国那边的都安排了,你就过去陪孩子读书,好好培养她这方面的天赋,不要回国了。” 霍世宴说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就连声音也极其得稳。 吴慧心知道,他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没对自己动手,事到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 “好,我会尽快处理好一切,和孩子一起过去的,只是老宅这边,阿宴你就要自己上心了。” 霍世宴弹着烟灰,灰白色的烟灰落在他黑色铮亮的鞋面上,“大嫂放心,我自有安排,去了那边对你也有好处,吴家的人就不会在来烦你,你也不用在对吴家的人心里过意不去,我会每个月给你们一百万的生活费,直到思琪十八岁为止,就当是我这个叔叔尽的义务。” “谢谢,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但是阿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 吴慧心多次在边缘徘徊,最终还是没办法下手,她心肠软,注定成不了大事,她也认了。 “我知道。” 霍世宴杵灭烟蒂站起身,“大嫂,好好带孩子。”然后拿着东西就离开老宅。 …… 江南 时曼一大早和李阿姨一起出门去医院产检。 “夏医生,我给你准备鸡肉粥,和鸡蛋,一会儿抽了血你就趁热吃。” 李阿姨尽心尽力,对时曼很好。 “谢谢李阿姨,让你忙了那么久。” 李阿姨开着车,“这怀着孕不吃早餐怎么行?你不吃,孩子也要吃,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注意身材管理,但是多少也得吃点,孩子才能吸收好,你看你都八个多月了,除了肚子大,还细胳膊细腿的。” 时曼笑了笑,“长了20斤了,医生让我注意饮食,孩子大了就不好生了。” 医院 时曼孕晚期贫血严重,医生给她摸了摸胎,“孩子目测有6听多了,你已经入盆了,最近一定要注意,可能会随时发作,我给你开点补血的你继续吃,休息一定要好。” 妇产科医生是个非常有经验的产科教授,她说的什么,时曼都非常听话。 “医生,我能达到顺产的生产指标吗?” 医生写着单子,“你放心,你身高够,臀部条件很不错,完全不用担心,可以的放心。” 时曼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李阿姨提着东西在外面等待,时曼一出来就连忙询问检查结果。 “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医生说我有点贫血,和羊水减少,可能最近就要生了,让我注意安全。” 李阿姨开始唠叨,“我说让你平时多吃点吧,你就是不停,快多吃点,明天我给你熬猪肝粥,那是补铁的好东西。” “知道啦。” 时曼很享受被人唠叨的感觉,曾经她觉得何女士太啰嗦了,现在想被她唠叨都是妄想。 回去后,时曼闭馆了几天,决定好好休息几天,她确实也有些力不从心,腰痛得不行。 …… 一周后 白沧明贪污罪被查出在职期间贪污了上百亿,被判无期徒刑,终身剥夺政治权利。 吴慧心将国内所有的房产和部分珠宝变卖,带着孩子和钱移民了英国,不打算再回来了。 机场 霍思琪在霍世宴的怀里,“宴爸爸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思琪乖,先和妈妈过去,叔叔有空了就会去看你,你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好好学习钢琴,我们思琪以后一定会是钢琴家的。” 小家伙点头,“好。” 吴慧心从霍世宴手中接过霍思琪,“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霍世宴站在原地看着母女远去的背影,然后转身。 白圩打来电话,“老霍,听说你又不当人了?把你大嫂也赶走了?怎么样出来喝一杯?” “忙。” 霍世宴正想拒绝。 白圩就道,“人家蔡嘉诚组的局,你好意思拒绝吗?” “地址。” …… 雅诗阁 蔡嘉诚因结婚没招待好兄弟,特地组的局,也邀请了傅之余。 霍世宴在大门口和傅之余偶遇。 二人一黑一白,修长的身姿让人整个场子的女性都投去了爱慕的目光。 『好帅啊。』 『黑色那个好有禁欲的感觉,我好爱啊。』 『白色的帅哥看着就很温柔,天啊我的菜。』 『行了,看看就行了,他俩可不是你们这种货色能够沾染的人物。』 『啊?为什么?』 『一个是百泰总裁,一个是万晟总裁,你们觉得他们能看上你们?』 …… 傅之余与霍世宴肩并肩一起走进包间。 白圩等人早就来了。 “哎哟,你俩现在感情不错啊?昔日的情敌,现在相处得这么和谐真是难以置信。” 蔡娇娇戏谑着。 傅之余和霍世宴相视一眼,双双一左一右地分开坐在两端。 蔡嘉诚领着粟敏双双走了进来,二人腻歪的手牵手,引起了白圩的公愤。 “蔡狗,你这就不厚道了,不就是结个婚嘛,天天这么腻歪不太好吧?朋友圈天天发狗粮就算了,这当着面还要硬塞狗粮不太好吧?” 蔡嘉诚挑眉,“谁叫你单身?”然后拉着粟敏的手走到一边。 蔡娇娇冷嘁“哥,差不多就得了,有点过了,你别忘了你妹我也是单身。” 粟敏自打瘦下来以后,这长相和身材也是绝好,蔡嘉诚更是视若珍宝,毕竟上哪儿能找到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儿,最重要的是灵魂还很契合的对方。 “我来说两句,傅总,阿宴,小白,感谢你们的到来,千言万语都在这杯酒里,我干了。” 蔡嘉诚率先干了一杯,蔡娇娇郁闷得不行,“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来这种地方,我忙着呢。” “蔡总最近忙什么?” 傅之余随口一问。 “谈了一个新项目在江南那边,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差,这个老大哥非要我过来,你说他狗不狗。” 傅之余看了一眼蔡娇娇,“蔡总真是日理万机。” 蔡娇娇看了一眼有了老婆就没有老妹的蔡嘉诚,“没办法,压力山大,我哥入赘粟家,我也只能硬抗啊。” 第145章 时曼将生产 蔡嘉诚立马黑了脸,“娇娇,你这是多不满意哥?你不得多谢谢我把你教导得这么好么?你看你现在两米八的气场,职场女强人的人设,哪一点记得来我的贡献?” 蔡娇娇无语地看着她哥,“嫂子,你老公这么不要脸,你看上他啥了?赶紧把他逐出家门,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粟敏看了一眼身旁的蔡嘉诚,“那可不行,勉强留着吧,以后孩子得有个爹不是?” 蔡娇娇惊讶,“卧槽?我要当姑姑了?” 蔡嘉诚挑了挑眉,“嗯哼。” 白圩一听,“卧槽,你才结婚多久啊?这就有了?难道是奉子成婚?” “这话说得,明明就是先上车后补票。” 霍世宴挑眉一脸坏笑。 蔡嘉诚端起酒杯和霍世宴碰了碰,“阿宴,这咱就不得不说先领先你一大步了,在商场上我不如你,在这方面我得努力啊,以后我的孩子就是咱几个里最大的哈哈哈。” 粟敏无语地用手捅了捅他,“你少说两句,这点成就你还不得了。” 蔡嘉诚傲娇地昂首挺胸,“你看看这几个单身狗,一时半会儿想要有孩子,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傅之余嘴角上扬,只是端着酒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圩杀人诛心,“可不是么,本以为老霍会是我们几个中第一个当爹的,没想到闹了半天是个便宜爹。” 众人一听,纷纷地看向霍世宴,为白圩手捏一把汗。 “白圩,你就不怕他揍你吗?” 蔡娇娇无语地看着白圩,不明白怎么有情商这么低的人,真是哪壶不开,他专门提哪一壶。 “老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放心吧。” 霍世宴黑着脸,“我就是小气的人,白圩你不往我心上捅刀子,你过不了日子是吧?” 一瞬间,两个三十来岁的加起来快入土的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 蔡嘉诚和傅之余起哄,这一刻仿佛都回到了二十出头的年华。 白圩干不赢霍世宴,“我认输,我认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错了。” 霍世宴没了兴致松开他,“没意思,你不抗揍。” 白圩嘴角抽了抽,“我谢谢你啊。” 蔡嘉诚突然想起,“诶我记得当年,阿宴去找傅总打了一架,你们两个当事人可还记得?” 傅之余和霍世宴纷纷看向对方,距离那天已经快过去八年了,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成为竞争对手,朋友,和这一生最强劲的情敌。 “自然是记得。” 傅之余看着霍世宴,“当年我输了。”然后笑了。 霍世宴也只是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八年了,她却不在了。”他仰头一饮而尽杯中的解酒。 傅之余看着他低落的情绪,没有任何表现,只是摩挲着酒杯,想着时曼在做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傅之余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阿姨打来的,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张。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傅之余慌忙地起身离开包间,霍世宴看着他的背影,“有孕妇,我出去抽支烟。”也起身离开了包间。 傅之余走到走廊的尽头,按了接听键,“喂,李阿姨。” 李阿姨慌张地道,“傅总,夏小姐好像快翻身了,我们正准备去医院,都怪我没照看好她,她在上楼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这会儿就说肚子疼。” 傅之余一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快去医院,我会用最快的方式过来,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照顾好她,让她别怕。” 李阿姨在洗手间偷偷地给傅之余打的电话,“好,那我先挂了,您快过来。” “好。” 傅之余这一刻紧张得不行,挂断电话猛地转身,就看到霍世宴靠在一旁抽着烟,心里立马慢了一拍。 霍世宴看着他,“傅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需要帮助吗?” “没事只是公司出了一点棘手的事情,需要临时出个差,还得劳烦霍总和蔡总说一声,我就先走了,单我买了。” 霍世宴看得出他眼底慌张的神色,虽不是很了解傅之余这个人,但根据他对傅之余的了解,工作上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他如此紧张。 “好,傅总有事就先去吧,来日方长。” 傅之余点头,“谢谢。”然后快步离开雅诗阁。 霍世宴看着他慌乱的步伐,拿出手机给罗阳打了一通电话,“查查傅之余的行程。”然后似有若无地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他尽显忧伤,抬头吐出滚浓的烟雾,刚毅的下巴,轮廓线清晰流畅。 傅之余离开雅诗阁,坐上车就道,“去机场。” 黑岩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可能没有直达班机了总裁,需要我申请包机吗?” “真麻烦,你找个时间去了解一下,买一架私人专机。” 黑岩点头,“是,属下尽快去处理。”看了一眼慌张的傅之余,“总裁是时小姐要生了吗?您如此着急。” “嗯,李阿姨说已经准备去医院了,我们赶紧过去,她一个人身边没个能依靠的人,这怎么行。” 黑岩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心里想着,他家总裁这种上赶着当后爹的人,估计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江南 时曼第一次面对生产心里很慌,腹痛难忍,平时科普的关键知识在这一刻都早就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好痛。” 李阿姨也紧张得不行,比自己当年生孩子还要紧张,“夏医生,你别怕,生孩子都这么疼,你注意故意节奏,放松心情。” 时曼照做深呼吸,可这规矩的疼痛,着实让她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这一刻她早就在心里问候了霍世宴祖宗十八代,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知道疼,可我没想到这么疼,早知道我就不要他了。” 时曼咬着牙坚持,她为他生孩子,可他却不知道她为了生他的孩子有多痛,在这一刻她委屈地大哭。 李阿姨被吓到了,“夏医生你别哭,一会儿哭累了可就没力气生孩子了,我给你准备吃食你不痛的时候记得吃点,要保持体力。” 第146章 小墨励出生啦 时曼在李阿姨的陪伴下入了院,一到医院医生就给时曼做了内检。 “还早呢,都还不到一指,你别紧张,十月怀胎马上就要和宝贝见面了,你应该高兴。” “医生,我大概还早多久才能生?” 时曼痛得难以忍受,她总算明白生孩子是九死一生的伟大了。 “每个人产程都不一样,顺其自然,只要开了两指就能打无痛,你坚持一下,一定要保持体力,否则到时候没力气,你也不想半途而废顺转剖对吧?” 医生非常地耐心安慰着时曼。 在李阿姨的帮助下,时曼顺利地办理了入院手续。 傅之余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他一路转机转车,半刻不敢耽搁。 时曼被痛了五个小时才开了一指,李阿姨看着都疼。 傅之余找到病房的时候,时曼正在满头大汗地备受折磨。 “曼曼。” 他的出现,让强忍着疼痛坚强的时曼委屈不已,仿佛看到家人一般。 傅之余叫上前,“你还好吗?” 这一刻时曼得到了心里上的安慰,“你怎么来了?” 傅之余嘴角上扬,“我说过,你生孩子我会来,就决不食言。” 李阿姨和黑岩守在病房外,傅之余握着时曼的手,充当某人的角色,不停的给时曼加油打气,早晨五点总算达到打无痛的标准。 看着那么长的针扎进时曼的背脊骨,怅然若失当时楚乔生楚优的时候一个人又是怎么熬过的生产。 时曼打过无痛后,疼痛感总算消失,痛了一晚上都没合眼的时曼早已精疲力尽,得到缓解就睡了过去。 傅之余寸步不离地守着时曼,黑岩买来早餐,“总裁你吃点,也许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小姐生产还要你陪,你得保重身体。” “我没事,你去联系一下这边最好的月子中心,价格不考虑,环境和服务必须好。” 黑岩点头,“好,我下午就去咨询。” 云港市 霍世宴这一夜都没睡好,心里莫名的慌也不知为什么,早早就起了,自打时曼不在后,他就住进了中央华府,家里不允许任何人迈入一步,身边除了死了的白诺颜就再无异性出现,清心寡欲的就像个工作机器。 罗阳一大早就打来电话,“先生,查到傅总乘坐经济舱中途转机去了江南。” 霍世宴皱眉,“乘坐经济舱?可差到是为了什么?” 罗阳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只知道傅总好像很着急,明明最早的班机能够直达,他却不辞辛苦选择了转机。” “去查他到江南后的所有行踪。” “是。” 挂断电话后,霍世宴越发觉得不对劲,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着急? 直觉告诉他这并不简单。 时曼小睡了两个多小时,医生过来给她内检已经开了五指,让她吃点东西保持体力。 傅之余就安排了最好的饭菜,“来多吃点。” 时曼笑了,“傅之余我吃不下这么多。” “医生说多吃点,你还想吃什么?我让黑岩买过来。” 时曼摇头没有食欲,“我有点害怕,傅之余你在真好。” 这一刻,时曼发至肺腑的觉得他在身边很安心。 “你说过我们是家人,身为家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事情,你放心有我在别怕。” 时曼点头。 时曼熬到了晚上八点,总算开了八指,被推进了产房,傅之余紧张的来回度步,比他谈上千亿的生意还要紧张。 “总裁,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黑岩考虑到他的身体,整整熬了一天一夜没阖眼,担心他。 “黑岩你说曼曼不会有事吧?” 黑岩叹了一口气,“总裁,我也没生过孩子,这真没办法给你回答。” 时曼生产时几度没有力气,第一次生孩子没有经验,生了两个小时孩子才顺利生产。 只听一声洪亮的哭声响彻产房,“啊……”小墨励出生了。 “2024年八月19日22时27分男孩,恭喜恭喜。” 助产师简单的给小墨励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胎脂,穿上衣服放在时曼的怀里。 一团温热柔软的肉就这样躺在她的胸口,时曼已经忘记了刚才还痛得撕心裂肺的经历,看着孩子热泪盈眶。 她生个人诶。 “我生了个娃,好神奇。” 助产师笑了笑,“你配合得很好,很伟大噢,无撕裂无侧切呢,很棒。” “辛苦你了。” 时曼搂着怀里的小生命,母子连心十个月,她总算盼到了她的宝,就算已经累的不行也不舍得阖眼休息,不放心的护着孩子。 小墨励很乖,就是长得不太好看,不像她也不像霍世宴,但是像极了小老头,模样又丑又萌。 产房的门打开那一刻,傅之余快步上前,护士报喜,“夏桐的家属。” 傅之余连忙上前,“我是。” 护士把孩子递给傅之余,“恭喜爸爸,是个男孩。” 傅之余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孩子,缓缓的接过手,“他妈妈呢?” “妈妈还需要观察一下,一会儿就出来,放心她很好。” 傅之余这才放心,护士转身又进了产房,傅之余看着怀里的孩子,心里五谷杂粮。 黑岩好奇地也凑上前看了一眼孩子,皱眉表示不懂,“总裁你说他怎么跟霍总长得一点都不像?咋就这么丑?” 黑岩一个大老爷们也没见过这么大点的孩子,给出了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 傅之余打量了孩子许久点头,“确实不怎么好看,我家优优比他好看多了。” 黑岩“……”没有继续说什么。 时曼半个小时后被推了出来,本来可以自己走出来的,但是没力气了。 …… 云港市,霍世宴刚忙完工作准备下班,罗阳着急忙慌的道,“先生查到了,傅总到江南后就着急忙慌去了当地的妇幼医院。” 霍世宴点烟的动作迟钝了一下,然后点燃香烟,“去江南。” 罗阳不明白,“先生是觉得时小姐被傅总藏在了江南?” 霍世宴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一种感觉,所以想要一探究竟。 第147章 不曾相遇,却与你擦肩而过 “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但就是想去看看,也许…… 也许她真的还活着。 江南 时曼生了孩子身体很虚,小墨励因为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很陌生,经常哭闹,但神奇的是只要傅之余抱着,他就睡得很安稳。 傅之余心里嫌弃这个孩子,但孩子愿意跟他亲近,他倍感需要心里也暖暖的,他没有陪着楚乔生优优,所以把错过的都弥补到了小墨励身上。 他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他的家族有遗传史,他不想他的孩子受苦受难,当他知道优优的存在时,诧异中带着惊喜,没想过这辈子他也能当父亲。 “总裁,你这孩子怎么就只要你抱?这么小就知道抱大腿了?” 黑岩好心想抱抱他,小家伙不乐意,他一抱他就扯起嗓子嚎,吓得他手足无措。 傅之余看着自己怀里的娃,甚是喜欢,“抱大腿?你觉得霍总的大腿不够大?他这是自己在给自己选爹,毕竟他爹不靠谱。” 黑岩嘴角猛抽没想到自家总裁现在越发的不要脸了。 “这孩子真是天之骄子,继父是百泰总裁,亲爹是万晟总裁,这出生的起跑点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黑岩吐槽着,毕竟他家总裁这上赶着当后爹的态度,多半能成功,除非时小姐没有心,这都还不接受他家总裁就说不过去了。 傅之余沉默,看着怀里的孩子诺有所思,随后笑了,“也不错。” 时曼做完产后护理回到病房,看着傅之余抱着孩子站在窗边给孩子晒太阳去黄疸,心里一时间变得柔软,她在想如果是他,他会不会也这样的耐心? “回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傅之余回头看着时曼担忧地问着。 “没事,医生说我所有机能都挺好的,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这就通知月子中心过来接你和孩子。” 傅之余回头就给黑岩了一个眼神,黑岩心领神会马上去处理。 李阿姨一大早就回医馆熬汤了,回来的时候车上堆满了鸡蛋,鸡,猪蹄一些大爷大妈给的祝福,她推脱不了,只好都给带来了。 时曼得知后也很感动,人与人之间其实很简单,你对他们好,他们自是记得谁对他们好。 李阿姨活了一把岁数,没想到一个年轻人做到了她都做不到的地步。 下午时曼就同孩子被月子中心的接走了,傅之余因为来得太突然公司还有公事需要处理,把她们母子送到月子中心,就又赶回了云港市。 时曼前脚出院,霍世宴和罗阳就来到了江南妇幼院。 他心里莫名的期待,罗阳打听了一圈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很失望地走了过来,“先生,没有打听到时小姐的踪迹,医院没有这个人。” 霍世宴坐在车里,烦躁地抬头看了一眼妇幼院的大门口,点燃一根烟,“时曼的身份证已经促销,她自是不能用时曼这个名字,你再去打听一下。” 罗阳为了不让霍世宴失望又进去问了一次,这次他拿着傅之余的照片询问。 “美女你好,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小护士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傅之余,“见过,他老婆昨天在这儿生孩子,他担心得不行,我们护士站的护士都好羡慕他老婆能有这么温柔体贴的老公。” 罗阳惊呼“生孩子?” 小护士莞尔一笑,“我们是妇幼院,来这里的多半就是生孩子的,不然能做什么?”小护士看着罗阳满是娇羞,“帅哥,方便加个微信吗?” 罗阳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小女生要联系方式,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可,可以吧。”机械化地拿出手机和小护士加了一个好友。 小护士高兴得不行,她就喜欢罗阳这样的男人,“我姓方叫方心怡,你可以叫我小方,也可以叫我心怡。” 女孩太过于主动,让罗阳非常被动,“好,我……我叫罗阳。” 一番寒暄后,罗阳礼貌地道别,出了妇幼院。 “先生,有重大发现,傅总昨天在这里陪了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 霍世宴睁开眼睛,将手探出窗户轻轻地抖了抖烟灰,“生孩子?”不由觉得好笑,原来他也没有多爱时曼,这孩子都有了。 他酸涩的眼睛苦笑,“回云港市。” 罗阳叹气,“好。” 本以为会有好消息,开车七八个小时过来,最终还是很遗憾。 罗阳有时候在想,如果他家先生能够和傅总一样放下,是不是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可事实证明他放不下,这这日子,他去了无数次墓地,深夜喝了多少次酒,吃了多少安眠药才能睡着觉,他一清二楚。 只是他一片痴情得不到应有的结果,就让人很惋惜。 如今他家先生又变成了一个人。 “先生,傅总都放下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放下,重新开始。” 霍世宴只是闭着眼睛,“罗阳你抽烟吗?” 罗阳点头,“抽。” 他又问,“抽了多少年了?” 罗阳想了想,“十五岁开始,快十六年了吧。” 霍世宴睁开眼睛,“如果让你戒了,你戒得了吗?” 罗阳摇头,“好像办不到,已经成为了习惯,在它威胁不到我的生命的基础上,我应该不会戒。” “是啊,你十五年的烟都戒不了,她在我的生命里存在了十八年,又让我怎么放下?” 罗阳明白了,很多时候,抽烟好像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他爱时小姐一样。 “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弃寻找时小姐的下落,老夫人说的绝对不会有错,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霍世宴没有说话,看着晚霞,一家月子中心的门牌从他的视线中一掠而过,他也合上了车窗。 他也不曾知道,他此时此刻和她离得那么近。 月子中心 时曼看着孩子发呆,李阿姨笑了,“是不是觉得他丑丑的?” 时曼总算点头,“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孩子在羊水里泡了十个月,他皮肤自然是皱的,养几个月长开了就好了,咱可别着急扔。” 第148章 傅之余身体出现问题 李阿姨说着笑,时曼也心情放松了好多,不知为什么,生了孩子总是会胡思乱想,忍不住的焦虑。 也突然明白原来产后抑郁真的和体内的雌激素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根本不受控制。 【所以,放心情真的很重要,你最重要。】 “李阿姨,你说我能照顾好他,当个合格的妈妈吗?” “夏医生你放宽心,你可以的。” 时曼看着小墨励,这一刻好想她的妈妈,不知道她有没有好转的迹象,一年了。 妈妈,你当外婆了。 云港市 霍世宴抵达云港市时已经深夜,舟车劳顿一天,他一口饭都还没吃,疗养院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霍总,病人身体机能下降,怕是……” 霍世宴片刻不好耽搁又飞去了青海,抵达时已是半夜。 疗养院 医生向霍世宴简单地说了一下何女士的原因,最终断定脑死亡。 霍世宴心里落了一拍,“什么是脑死亡?” “霍总,患者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们也都尽力了,最后患者对这些药物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所以抱歉霍总,您还是尽快安排后事吧,这样下去没有意义了。” 霍世宴身穿防护服走进病房,里面的仪器依旧波动着,可她已经不能自主呼吸,现在的一切全靠呼吸机,一旦取了呼吸机她就会很快死亡。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霍世宴看着消瘦的何女士,心里难受,这个曾经当了他十年母亲的人,就要离开人世,他心里梗塞。 “抱歉霍总,我们尽力了,实在是无能为力。” 霍世宴蹲在何女士的床前,“妈,对不起,还是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他红润的眼眶一滴泪落下,他这一生最在乎亲情,可到最后,他在乎的人都离他而去。 这种无力感,让他很难过,仿佛他被所有人抛弃了,他拥有了最高的荣誉和金钱,却没了家人分享,这种寂寞和孤单没有谁能够深有体会。 “妈,你放心,不管怎么我都相信曼曼还活着,我会找到她,我会赎罪,你放心,爸那边我也会打理好,你就放心去吧。” 此时 原本已经脑死亡的何女士眼角莫名滑下一滴泪,仪器在这一刻长鸣,微弱的生命线缓缓地变成直线,仿佛她就是在等他的到来。 等他对她最后的承诺。 仪器一响,医生连忙上前检查,发现已经连呼吸机也不在有用,“霍总,何女士已经离世。”众多医护人员纷纷鞠躬哀悼。 霍世宴亲自为她盖上了被子,站起身离开。 隔日霍世宴亲自抱着何女士的骨灰盒,将何女士安放排了一个风水保地,远程没有一个外人,就他和罗阳。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霍世宴心情不由得低落,还记得十八年前她笑着拉着时曼的手站在他的床边。 『你醒啦?饿不饿?』 她笑得很温柔,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他奢望的母爱,虽然她有她的打算,但她当了他十年母亲。 他站在何女士墓碑前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鞠了躬,然后离开,他做到了养老送终,此生他已经不在亏欠时家,只欠时曼。 百泰 黑岩得到消息就连忙来通传,傅之余表情凝重,“当真?” “已经能够肯定,时小姐的母亲已经离世,霍总亲自安排的后事。” 傅之余想了想,“好我知道了,切记千万不要让曼曼知道这个消息,让她把身体养好了在想办法和她说。” “属下明白。” 傅之余都不敢想象如果时曼知道这件事,又会有多崩溃。 傅之余突然的咳了起来,黑岩连忙将纸巾递给他。 傅之余,只觉得胸腔疼痛,没曾想咳出来粉红色的血迹,看着纸巾他紧紧地拽在手里。 黑岩紧张,“总裁,你这……” 傅之余抬手表示,“无需惊慌,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躲不掉。” “总裁,你还是去医院做个系统检查吧,也许咱还有机会呢?” 傅之余没做声,只是站起身,俯瞰整栋办公楼,死他从来都不怕,他怕的是这个摊子他能交给谁,没想到他会比他父亲还要提前。 公司怎么办? 他的母亲,他的优优又该怎么办?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是时曼打来的。 “傅之余,你……你快说两句话,哄不到,根本哄不到,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听你的话。” 时曼打开视频,实在是没办法了,什么法子都想了,他就是要哭。 傅之余微微勾起嘴角,“墨励乖,叔叔在呢,你要听妈妈的话。” 神奇的是,小家伙听到声音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寻找声音的方向,时曼惊讶,“这个逆子,我生他这么辛苦,他不听我话,你一句话就不哭了?” 月嫂在一旁到,“应该是你在怀孕时,和这位先生相处的很融洽,当时的身心都愉悦,同时宝宝因为感受到妈妈的心情,把这位先生的声音当成了安全感的存在,才会这样依赖,这就和胎教是一个道理。” 傅之余挑眉,“这下可怎么办,小墨励这么离不开我,曼曼不如你考虑考虑我?” 时曼突然脸皮发烫,“说什么呢,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可能要下周,我尽量处理好了过来陪你。” 他对时曼很体贴,时曼连忙到,“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太累了要休息,这次你都没睡好,你记得补觉,还有就是谢谢你傅之余。” “谢谢我?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时曼无语了“我……我先挂了,你早点下班休息。” “好。” 傅之余挂断电话,眼神变得忧伤,“黑岩优优最近状态怎么样?” “小姐最近情况很不错,根据主治医生的检查,小姐肺部发育是成熟的,就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暂时没查到别的问题。” “好,我们去看看她,小家伙给我发了很多语音,吵着想吃炸鸡汉堡,你让人亲自做好,我带过去。” 黑岩点头,他家小姐吃的炸鸡和汉堡都是五星级厨师长亲自做的,绝对保证干净卫生,他这么宠娃的家长,没几个,从来不会拒绝任何要求。 第149章 父爱无声 医院 傅之余和黑岩带着零食去看望优优,优优高兴地手舞足蹈。 没了妈妈的她,少了个人爱,所以很依赖傅之余这个父亲,每天都会准时视频聊天。 虽然是半途走到一起的父女两,但优优的性格和傅之余极其地相识,小小年纪的她,心态就很平稳。 她说活着是她非常努力才偷来的,所以她会很努力的活着,药在难吃她也会吃,针在疼她也不怕。 “爸爸,你来啦,抱抱。” 优优的皮肤很白,像极了楚乔,圆溜溜的眼睛小巧的嘴巴,除了用可爱来形容已经词穷。 傅之余蹲下身张开大手,“好,爸爸抱。” 父女俩在一起的画面非常的温馨,小家伙粘着傅之余不撒手,这大热天的,就算是开了空调,也会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可优优就是不撒手。 傅之余也任由她,看着自己的怀里的女儿陷入沉思。 他的女儿才这么大点,他如果有什么不测,他的女儿和他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这一刻他开始焦灼起来,他的责任好像已经不再是守住百泰,还有他父亲,和儿子的身份,他要怎么才能给她们最好的安排? “爸爸,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楚优常年在医院,因为是早产所以肺泡和心脏发育不完全,这辈子预定离不开汤药,但她却很羡慕其他的小朋友能够背着书包去学校读书,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 但她的身体并不允许一切刺激的动作,所以傅之余并不打算让她去读书,会请私教一对一指导。 “好,爸爸今晚跟你一起睡,刚来你不是说想要吃汉堡和炸鸡吗?快尝尝好不好吃。” 傅之余对优优宠爱不已,更多的是一种疼惜,怕自己陪不了她几年。 小家伙从出生,吃的用的,都是楚乔一再小心的重灾区,这种油炸食品更是没敢给孩子吃过,但孩子也从来没有吵闹,很乖巧,因为傅之余的宠溺,所以她才大胆提出来想吃。 “爸爸,我真的可以吃吗?妈妈说,这不卫生,吃了会肚疼,会给医生叔叔惹麻烦。” 傅之余抬手摸了摸优优的小脑袋,“爸爸给的可以吃,别人给的不行,爸爸是让人专门给你做的,所以你放心不会疼。” 小家伙馋了,“真的吗?”拿起一个跟她脑袋差不多大的汉堡就咬了一口,模样实在萌得不行,就给孩子拍了一张照片,而他的相册里只有两张相片,一张是那次陪时曼去看彼岸花拍的,另外一张就是他女儿优优的。 “哇好好吃,爸爸也吃。” 小家伙没有别的心思,把自己咬过的汉堡递给傅之余,傅之余最近勾起也没有拒绝,也咬了一口。 “谢谢优优。” 父女两个能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傅之余天天加班,每天来看她也只是匆匆一眼,他觉得亏欠了孩子。 决定今晚亲自照顾孩子,他学着给孩子洗澡,给宝洗头,给娃吹头发,给她讲睡前故事。 优优睡前抱着傅之余的手臂,“爸爸,我想妈妈了,她为什么不能来看优优,妈妈是不喜欢优优了吗?” 小家伙说着说着,小嘴就瘪了瘪,委屈地强忍眼眶中的眼泪打转,又偷偷地抹了抹,不想让傅之余看到,怕他不高兴。 傅之余神色复杂,将优优搂进怀里,“优优想妈妈了是吗?” “嗯。”小家伙点了点头,把头埋在傅之余的怀里,然后哭得撕心裂肺。 楚优太过于懂事,心思细腻,明明才两三岁,可她却方方面面的懂事乖巧,傅之余更加心疼。 “想妈妈了,爸爸明天就领我们优优去看妈妈好不好?” 傅之余最后还是听了时曼的话,他不让孩子和楚乔见面的决定原来是错的,楚乔是个好妈妈,她对优优很上心,他相信了。 “真的吗?爸爸我们拉钩钩。” 粉嫩的小手指主动的勾起傅之余的手指,“拉钩钩,爸爸骗人就是小狗狗。” 傅之余笑了,“那爸爸可不想当小狗狗。” 父女两躺在一张床上,小家伙紧拽着傅之余的手,这种机会太少,所有她很珍惜。 “爸爸,妈妈看到优优会不会开心啊?” “会的,因为妈妈很爱优优。” “爸爸,你不要离开优优,优优喜欢爸爸。” 楚乔睡觉前说了一句话,让傅之余心里难受了许久,看着优优的小模样,抬起手指忍不住的戳了戳那张可爱的小脸。 “爸爸,也想一辈子都陪着我的优优,陪着优优长大,看着我的优优出嫁,可是爸爸好像做不到,对不起。” 此时此刻 傅之余红了眼眶,他突然明白,他的父亲临终时说的那句,『万幸,我看着你长大了,成为了一个能够担起责任的男子汉,我已经满足了。』 这句话的分量原来这么大,现在的他突然犯病,生命还有多久会抵达尽头他也不知道,可他发现曾经无谓洒脱的自己开始放不下,也开始焦虑。 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到了那一天,他的母亲,他的女儿,他傅家的百泰又该何去何从? 这一夜他失眠了,天刚蒙蒙亮才闭上眼睛小憩片刻。 云港市女子监狱 『08527楚乔有人探视。』 楚乔迷茫地起身,没想到会有人来探望自己,跟着监狱长走了出去。 探访室 楚乔远远的就看到傅之余和楚乔坐在那里等着她,她眼眶突然红润,颤抖的睫毛,大步的走向他。 “优优,你还好吗?” 大半年没看到楚优的楚乔眼神都在颤抖。 她看着楚优被傅之余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穿的都是品牌,还扎起了小辫子,模样实在是她魂牵梦绕的模样。 “妈妈,优优想你,你怎么不来看优优?” 优优还小,不明白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隔着玻璃和自己说话,只知道,她为什么不去看自己。 楚乔眼泪婆娑,“对不起优优,妈妈做了错事,所以要努力学习,没办法陪在优优的身边,你要听爸爸的话,爸爸会和妈妈一样爱着优优的。” 第150章 一家三口 “妈妈我想抱抱。” 优优撒起手想要楚乔抱,把楚乔心疼得痛哭流涕,“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做不到。” 楚优也跟着哭,傅之余哄了一下,让黑岩抱着出去买糖哄哄。 “小姐,我们去买糖吃好不好?不哭。” 黑岩和楚优离开后,傅之余看着她,她瘦了,沧桑了,没了妆容的她,回到了当年素净的模样,他对楚乔没了感情,但也不至于仇对,更何况她还是他女儿的母亲。 “在里面还好吗?” 他率先开口,楚乔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点头回应,“挺好的。” “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楚乔猛地抬头,没想到他会关心自己,“我什么也不缺,傅之余谢谢你,这么爱着优优。” 傅之余面不改色,“优优是我女儿,我自会爱她,如果你能早点告诉我优优的存在,她的病就不会拖到现在。” 楚乔低头,“抱歉,是我自私了,我没有家了,只有她,我很怕你会跟我抢她,只是好像不管我怎么努力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如果这个世界有如果,我一定不会再这么自私了。” 傅之余没多说什么,“我让人了解过,你只要好好的表现,出来也不是没可能,孩子在等你。” “谢谢,我一定尽我所能。” 傅之余点头,“她很需要你,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早点出来和她团聚。” “你……” 楚乔以为他会让优优不认她这个母亲,没想到他却…… “我说过你是她的妈妈,你爱她没有错,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安排你和孩子见一面。” 很快探视的时间就到了,楚乔看着傅之余,“傅之余,我从来都没后悔过跟你在一起过,更没后悔生下优优,不管你爱没爱过我。” 傅之余只是那样坐着,看着她被监狱长戴上手铐离开。 女子监狱外 傅之余迎着阳光,仿佛他在发光,把楚优送回医院,就去做了肺部造影。 检查结果在意料之中,肺部开始有了感染的现象,医生让他服药抑制,找时间提前做手术。 “我大概还有多久?” 傅之余穿着外套,询问主治医生,这曾经也是他父亲的主治医生。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 傅之余心有不甘,奈何这就是他傅家的命。 “好我知道了。” 傅之余站起身正打算离开,主治医生叫住了他,“傅总,我联系你还是提前安排手术,这样能多坚持几年。” “手术风险和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主治医生不敢肯定,“五五开,这毕竟是一个完全无法预计风险的手术。” “我会考虑的。” 傅之余离开医院,得知自己也就一两年的时间,情绪低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早安排好一切。 一个月后 时曼出月子这天,傅之余带着鲜花和礼物亲自接时曼出月子。 月子中心也仪式满满,给小墨励举办了一场满月宴,主角便是这看上去的一家三口。 “来爸爸妈妈你们把宝宝抱在怀里,来个全家照吧。” 傅之余大方地抱起墨励,时曼也没别扭,留下了唯一的一张合照。 “傅之余,你送的这是?” 时曼打开他的礼物,里面摆着一枚钻戒,她迷茫地看着傅之余。 “一份我的心意,你先替我保管,如果哪天你愿意了,就戴上。” 时曼慌忙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我不能……” “时曼,我从来都没有建议过你的从前,你为什么在意?我心甘情愿,也是真心实意的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家,你考虑考虑在回答我。” 时曼一时之间僵住了,拒不拒绝仿佛已经不是能够解决的问题,她必须深思熟虑考虑一下她和傅之余之间的关系了。 “好,我会考虑,但也请你给我足够的时间,也许会很久,你真的等得了吗?” 傅之余勾唇而笑,“不差这点时间,我先绑个小人质。”抱起墨励就逗得小小的他开始咧嘴笑,模样比刚出生时好看了许多。 时曼看着这个画面,心里有种莫名的幸福感,也许她真的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回到医馆 得知时曼出月子的人都上门送上祝福,傅之余亲自安排了一场满月宴,招待邻居们,他也是第一次以时曼丈夫的身份,站在时曼的身边,那种满足感让他很幸福。 “傅太太,恭喜啊。” 傅之余小声地靠近时曼的耳畔低语。 时曼一脸勉强的表情,“别闹。” 这一天很累,但很充实,时曼哄睡小墨励,她感激地看着傅之余,“今天真是得谢谢你,你不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场面。” 傅之余在为时曼浇花,他儒雅的外表,谦逊的了举止让时曼都看在了眼里,今日在场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如同的不能在普通的人,他们不知道百泰总裁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是上流人士,他们只是淳朴的老人,他们大多数送上门的礼物有鸡蛋,有家禽,有挂礼的,一百两百的占大多数,但他都非常耐心地对待每一个人。 这样的男人,好像真的很完美,很优秀。 “你又和我说谢谢了?” 他直起身,摘下一朵茉莉靠近鼻尖轻轻闻了一下,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茉莉花很特别,直到知道时曼喜欢茉莉,他觉得这茉莉是最香的花。 “好吧,下次我不说了,你这次过来住几天?什么时候回云港市?” 时曼生了孩子,身材变得比之前没生孩子时更加的有韵味,臀部曲线更加丰满,腰身依旧很细,这个月子修复得很好,生了孩子的她胸也变大了,许久没穿过紧身连衣裙的她,今天怎么穿都觉得别扭。 “时曼,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傅之余决定把何女士去世的事情告诉时曼,这件事他瞒不住,但也害怕她会难以接受。 时曼看着傅之余突然严肃沉重的表情,“什么事啊?你这模样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第151章 回云港市 傅之余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他说。 “你……,你的母亲何淑兰女士去世了。” 傅之余说完就不敢看时曼一眼,更加不敢告诉她在她生了小墨励当天,她就失去了母亲的事实,怕她扛不住打击。 “什么?” 时曼刹那间红了眼,离开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她,担心她是否有好转,不曾想再次得知她的消息,确实天人永隔。 “是霍总亲自安排的后事,很体面,你放心。” 他没有说谎,何女士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霍世宴,他做到了一个养子该做的一切,为她养了老,送终。 时曼的眼泪如豆般一颗颗地滑落,一滴一滴的拍在地上溅开来,一瞬间仿佛心被人紧紧的握在了手里,让她沉重得不会呼吸了,她张着嘴,只喘气,每喘一口胸口就如撕裂一般的疼痛着,牵动着她每一根神经,逐渐的开始缺氧,四肢开始麻木,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傅之余连忙接住她晃悠的身体,她嘴唇泛白。 过于的伤痛,让时曼供氧不足瘫软在傅之余的怀里,她哭不出声,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项链,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曼曼。” 傅之余知道这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他瞒不住,也没办法为她承担,只能陪着她。 “对不起,现在才告诉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时曼浑身都在颤抖,想起她的妈妈离开人世那一刻,她就心痛的无法自拔。 『曼曼,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肉。』 『曼曼,天凉了,女孩子不能着凉,要多穿一点。』 『你都长大了,妈妈怕我的曼曼以后离开妈妈那一天,妈妈会舍不得。』 『我的女儿,就是最好的,最棒的。』 『注意安全。』 …… 许多回忆的碎片犹如潮水,汹涌地洗涤着时曼此时此刻的大脑。 “妈……” 她仰天长啸,终于哭出了声。 傅之余全程没有打扰她,任由她哭,她自我救赎,哭也是一种自救的方式。 “傅之余。” 时曼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我在。” 他这声『我在』让时曼得到了温暖和救赎,她抬头看着傅之余,“我想回去看看她,行吗?” “自然可以,你想去哪儿都行,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你。” “我想越快越好,我想带着孩子去给她看看,我想让她知道她当外婆了,我想看看她。” 时曼悲痛地说着,原来痛失重亲的感觉,原来是这么难受。 “好,我马上就让黑岩安排,只要你考虑好就行,回去后,我会尽我可能保护好你和孩子,不让你们暴露在公众视野面前。” “谢谢你,傅之余。” 这一晚,时曼哭了很久很久,最终在傅之余的怀里睡着了,傅之余亲自将她抱回了房。 看着睡着的时曼,他多想一直这样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所有人,想到这里,他无力的酸涩。 黑岩准时准点地拿着药回来,傅之余接过水和药吞下,站在露台上,仰头看着今日的满月,做了个决定。 他决定做手术,他决定和时间做一次赛跑,他想在多活几年。 他想在陪陪他的母亲,在呵护他的女儿,守护她。 “黑岩,你通知医院,就说我同意手术。” 黑岩诧异,“好属下会亲自给医院的人通知。” 手术有可能会让他多偷几年时间,也有可能就连两年都过不过去了,这是一场赌博,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决定。 “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回云港市,曼曼和孩子也会跟我们一起回去。” 黑岩诧异,“时小姐也回去?”现在她回去并不是个合适的时间,时间还没有一年,她若是突然露面被以前认识的人看到,事情就难搞了。 “嗯,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母子,做好保密工作。” 黑岩点头,“我会尽力。” 黑岩也抬起头,看着那一轮快要满月的月亮,略微担忧。 次日 时曼带着孩子,以及李阿姨同傅之余包机回了云港市。 为了保全时曼母子二人不被人发现,傅之余特地安排了顶级流量明星同时着陆,这样所有的人流和关注都会在明星身上,他就可以保护好时曼和孩子顺利走出机场。 时曼更是戴着口罩和帽子,一双平底鞋,李阿姨怀里抱着孩子,紧跟在一侧,黑岩和傅之余用身体作为护盾一路掩饰,直到出了机场,坐上车。 “曼曼放心,我们很顺利。” 时曼同傅之余一辆车,李阿姨抱着孩子,和黑岩一辆车。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她打开车窗,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咸咸的海风吹来,她闭着眼睛贪婪地深呼吸,仿佛她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 “好像都没有什么变化,却又变得好陌生的城市,再次回来心里没有高兴,也没有难过,只是一种不舍和怀恋,这一切好像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她喃喃自语,一头黑色的长发被风吹起,淡淡的茉莉香,傅之余抬起手穿过她的头发,“我在这里,你永远都有一个家。” 时曼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景色不停的倒退,脑海中总是浮现她坐在霍世宴的车里,无数次穿梭在这个城市。 不知为何,会突然想起他,也许是大脑觉得,在这个城市,他是那个不同,才会让她突然想起曾经的事情。 墓园 时曼直达墓园,抱着孩子和傅之余站在何淑兰的碑前,这一刻她总算相信这是真的。 当她看到碑上留有『养子,宋宴』 几个字时,她的目光变得模糊,最后他做到了他说的,而她却连她母亲最后的一面都没见到,不孝的原来是自己。 “妈,这是你最爱的白玫瑰,妈我回来了。” 时曼跪在了碑前,怀里抱着小墨励,深深给何淑兰磕了三个头,眼泪也跟着止不住。 “妈,是女儿不孝,自私的离开了,却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对不起,对不起。” “妈,这是我的孩子,你看,你当外婆了,可你都还没看到他一眼。” 时曼说了很多话,小墨励突然哭了起来,时曼将孩子递给了傅之余,“你抱着孩子先去车里等我吧,我还有一些话给我妈说。” 第152章 再次错过 “好。” 傅之余给足时曼空间和安全感,带着孩子先行离开了墓园。 傅之余离开后,时曼才蹲在一旁哭了很久。 “妈,孩子是霍世宴的,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继续恨他,这一切明明已经过去了,可每当我看到孩子,就会不由的想起他,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明明傅之余对我和孩子都很好,心里却依旧忘不了另外一个男人。 这段日子,傅之余对我和孩子非常的好,好到我愧疚,昨天他向我求婚了,我该接受,还是不该这么自私的心里藏着别人又和他在一起呢? 妈妈,我要怎么做选择,我好像答不答应都对不起傅之余的付出,这辈子,我好像唯独欠他太多太多了。” 时曼心里很难过,这一刻,她多想有一个人能够为她分析和出谋划策,多想有妈妈替自己把把关。 她在何女士的碑前说了很多话,最后离开,往里走,她听傅之余说,夏桐也在这里,她带来了一把茉莉花,迈着沉重的步子往里走,直到寻到写着【时曼】两个字的碑前停下了脚步。 时曼蹲下身,将茉莉放在碑前,看着自己的照片,深深的给她鞠了三个躬,“夏桐,我是时曼。” 躺在这里的女孩,给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自由,而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拥有,她很惭愧。 偷偷的拿出那张照片,放在她的碑下的石缝中,“夏桐,你想开的医馆我开在了江南,叫识夏医馆,如果可以,你来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风格,也可以给我托梦,我在做做改善。 你想看的风景,我也去看了,你看这是我给你拍的照片,这是你想看的天空和彩霞吗? 这会不会是你喜欢的村子呢? 我用你的名字去了很多地方,留下了你的痕迹,我答应你,连同你的那一份努力的好好活着。 对了,我的妈妈也去了你那边,如果你能遇到她,请你帮我照顾她,也许你们也会有一种缘分,让你委屈了,顶着我的名字躺在这里。” 时曼正要起身的时候,发现很多干枯的茉莉花在石缝之中,她大概知道会是谁经常来这里,也会同她这样带来一束茉莉花。 她心里颤抖,这一排就两个位置,偏偏这旁边空着一块地,时曼就很疑惑。 这种地方怎么会留着一块地不买,她并没多想,亲自给夏桐的碑前的卫生做了,离开时道,“有机会的话,我还会来看你,夏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时曼离开后,霍世宴后脚过来,手里一同往常是一把茉莉,他心里很乱,霍老太太说时曼还活着,可他找遍了蛛丝马迹也没能找到一点他想要的结果。 他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来过了,今天经过花店,临时决定过来。 看着碑前放着一束和他手中同样的茉莉,他出神,回头看了看附近。 他以为是蔡娇娇来过,这个世界上,除了他,也许只有蔡娇娇知道她喜欢什么。 他将花放在那一束花的旁边,看着碑上的照片,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他低头点燃一根烟,眼神充满了忧郁的伤神,“时曼,你究竟还要我多么痛苦?奶奶说你还活着,我无数次的想要欺骗自己,躺在这里的不是你,可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又不给我机会? 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丫头,但请你告诉我一声好不好?” 他几乎着了魔,整天除了想她,还是想她,明明时间每天都在流逝,他的回忆却没有跟着时间流失,反而越发的浓烈,他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这两百多天的日子里,她一次都没来过他的梦里,她狠心的让他很难过。 她竟然连一个梦都不想给他。 “时曼,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忘记你?” 他累了。 …… 时曼走出墓园,远远的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只是瞟了一眼就上了车,心里想着,不会那么遇巧,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办公室,开着数不完的会议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曼曼,你还好吗?” 傅之余见她表情出神,担心询问,怕她忧伤过渡,郁郁寡欢。 “啊?”时曼反应过来,“我没事,我去看了下夏桐,觉得对她很不公平,她躺在那里,就连拥有自己的名字也不行,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偷了她的人生的人。” 傅之余知道时曼一直以来对夏桐都抱着愧疚感,“时曼,你不要这样给自己压力,并不是你偷了夏桐的人生,是你替她完成了她的梦想,成为了那个,她想要成为的夏桐。” “可我一直觉得是自己夺走了她的一切,这个世界上就连一个记得她的人都没有,替她感到惋惜。” 傅之余抬起手,“怎么会呢,你不会忘了她不是吗?换个方位想,如果她不是遇到你,她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躺在那里,又能如何呢? 这个世界上依然不会有一个人会记得,曾经有个人叫夏桐,她只会成为一个这个世界的过客。 是因为你,她的名字让很多人都记得,因为你在,所以你记得她是夏桐,因为你,她才能拥有那家医馆,所以你真的亏欠她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们就像是两个相视恨晚的两个人,彼此拯救了彼此。” 傅之余很懂得怎么安慰人,时曼突然笑了,“傅之余,如果不做总裁了,我建议你去当知心大使,肯定也是行业中的翘楚。” “噢?看来我又多了一项潜力。” “墨励呢?” 时曼从忧伤中回过神,想起孩子。 “饿了,李阿姨给他冲了奶粉,吃了就睡着了,你放心,我可不会拐卖人口。” 时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拐卖人口这点钱,可不值得你这百泰总裁亲自做,掉价。” 傅之余也笑了,“有道理。”笑着笑着突然咳了起来,他连忙扯了几张纸捂住了嘴。 “你怎么样?还好吗?” 第153章 傅之余不值钱的模样 “没事,不用担心。” 傅之余不敢看一眼纸巾,紧紧的捏在手里,可口中的血腥味足以让他心知肚明,这一两个月的咳嗽,他没当回事,没想到会突然这么严重。 越发不敢在掉以轻心,更加不能让时曼知道他的病情,以免她害怕恐慌,他想短暂的层为她的依靠,保护她。 “我们去医院吧,你这咳嗽好像有一段日子了,你是不是没去检查?” 时曼自打知情他有遗传史的事情,就格外的担心他的身体,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发病,祈祷他身体健康。 傅之余嘴角勾起,“没事,可能就是感冒了,我回去吃点药就好,我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房间,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让人准备。” “我想吃三鲜面。” 时曼脱口而出。 “你想吃哪一家的?” 时曼许久都没说出口,她也不知道哪一家好吃,以前都是霍世宴煮的,她好像吃惯了。 “要不我给你做吧。” 傅之余做饭是一把好手,考虑到时曼暂时还是不要出去比较好,所以提议给她做。 “你会做?” 时曼惊讶。 傅之余摇头,“不会,但可以学,家里应该都有食材,走吧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看看是不是你想吃的味道。” 傅家公馆 今天时曼回来,傅之余特地让人把楚优秘密地接回了家,想要让楚优和时曼多多接触,他想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天来了,时曼一定会替他照顾孩子。 时曼和傅之余刚进门,等了许久的楚优就跑了过来,“爸爸。” 傅之余蹲下身,抱起楚优,“今天高不高兴?” “好高兴,我有好多糖和娃娃。” 小家伙不过三岁多,模样可人,让人喜欢的不行,时曼羡慕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也会生个女儿的,这女儿多像个洋娃娃,打扮一下简直不要太可爱,梦想着总有一个真人版本,没想到最后梦想还是破灭了。 “优优,你还记得我吗?” 时曼也就那一次见过她后,就没见过楚优了,心想着这么点的孩子,应该早就忘了。 “记得,是给糖糖的阿姨。” 优优乖巧又讨喜的时曼瞬间就心情大好,“天啊,你竟然还记得。” “这丫头记性可好了,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 傅之余朗朗上口,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所以觉得很骄傲。 “羡慕你,女儿都三岁了,我这才这么大点儿。” 楚优突然看到了李阿姨怀里的墨励,小小的脸皱在了一起,“爸爸,你是不是不要优优了,为什么有个宝宝。” 傅之余抱着楚优走近墨励,“优优,你当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咦,这个宝宝好丑噢。” 楚优满脸的嫌弃,一旁的时曼满是无奈,她儿子这就已经被嫌弃了,这以后怎么办? 这孙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上了。 傅之余哈哈哈一声大笑,“以后咱眼光必须高,太丑不能嫁听到没有。” 当楚优得知这个丑宝宝是时曼生的,她乖巧地安慰着时曼,“阿姨你别伤心,丑宝宝先不要扔,养养先,万一就好看了呢。” 时曼扎心啊,“要不还是扔了吧?” 优优上前护住墨励,“那不行,这可是我的弟弟,丑就丑点吧,我不嫌弃了。” 小家伙成功把时曼和傅之余逗笑了,这嘴硬心软的性子随了楚乔。 “好,不丢不丢,你是姐姐你说了算。” 时曼突然好羡慕墨励,这一出生就有个姐姐护着。 优优看着摇篮里的墨励,嘟起嘴就吻上了墨励的小嘴,小墨励当即就为自己的初吻哭得撕心裂肺。 时曼却觉得好有爱,没想到她儿子的初吻竟然给了楚优。 “你不准哭。你再哭我又亲你了噢。” 优优奶声奶气地威胁着才四十几天的墨励,奈何相当的管用。 墨励还当真不哭了。 时曼心想,这两小家伙以后长大了会不会相爱相杀? 傅之余非常满意这样的温馨画面,站在角落里看着她们,心里很幸福,这就是他想要的家,一个有两个孩子,和她的家。 这样算不算愿望提前实现了呢? “你们玩着,我去做吃的。” 他解开衬衫的已经,和袖口,把袖子挽了起来,往一旁的厨房走了过去。 “优优,你帮阿姨看着宝宝,阿姨去帮你爸爸做饭。” 一旁有李阿姨在,时曼是非常放心的,会这么做,是想培养她们从小到大的感情,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如果没有别的原因,也会很幸福。 “放心吧,弟弟交给我啦。” 优优拍着胸膛保证。 时曼点头,“好,谢谢优优。”然后跟着进了厨房。 傅之余给人一种儒雅随和的感觉,当他穿上围裙的时候,又更想一个家庭煮夫,一点也不违和。 而霍世宴穿着围裙的模样,形象更像是一种诱惑,再加上他本就清心寡欲不善苟笑的模样,将禁欲系拉满,她有些不敢看。 “我能做什么?” 时曼走到他身后,亲自给他系上了围裙,还特地绑了个蝴蝶结。 “你负责吃就好。” 时曼眼里有活,“那怎么行,我洗菜吧,两个人弄快点。” 傅之余根本不会做三鲜面,所以一边查看着视频,一边跟着做,他也和霍世宴一样,亲自给时曼剥了很多虾,还特地地煎了一个糖心鸡蛋。 “味道不敢保证,你别嫌弃。” 傅之余做了所有人的份,李阿姨和黑岩也有份。 黑岩也是第一次吃自家总裁做的饭,倍感荣幸。 四个大人俩孩子在一起的画面非常的热闹。 时曼尝了一口三鲜面,味道和霍世宴做的完全不一样,但也不难吃,她碗中的虾比别人的都多,所以让她觉得很幸福。 因为傅之余是除了霍世宴以外,第二个愿意给她剥虾的男人。 “好吃吗?” “嗯,好吃的。” “好像很勉强的样子,下次我在看看怎么做下改良。” 时曼连忙解释,“我没有说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人给我剥虾壳。” “我非常愿意做这些事情。” 第154章 独一衣无二的香味 黑岩再次被自家总裁的骚操作给呛到了,这么不值钱的模样,真是让人受不了。 “黑岩。” 傅之余表情变得严肃。 黑岩认怂,“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黑岩弱弱的说,“总裁,你这么不值钱的样子,要是被外人看到了,多掉价?” 时曼一听,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哈哈哈哈,抱歉。”然后忍都忍不住。 场面一片祥和。 中央华府 霍世宴专注地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一点点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当年警局给的查证,和薇园的监控视频,一旁的烟灰缸里烟头爆满,整个书房里弥漫着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 他将视频定格在大厅,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一件礼服上。 他假设了很多,如果她还活着,如果死掉的不是时曼,如果他是傅之余,会怎么做。 想到了这里,他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一段时间以外的地方。 他把和时曼通话的最后一通电话的时间拿出来做对比,在将同一时间的画面都调了出来。 走廊里,她就洗手间后,不多久就走出来一个服务员,这员工服穿在她身上极其的别扭,但又不知该是什么地方别扭。 霍世宴又把画面调到大堂,那个服务员又出现在了画面里,与此同时迎面而来走来的是蔡嘉诚,服务员的模样看不清,但莫名的惊慌。 他把画面放大,奈何看不清细节,十分钟后,时曼上了车。 “这个服务员会不会是时曼?” 霍世宴拿出手机给蔡嘉诚打电话,这大晚上的,蔡嘉诚早就睡了,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 “大哥,这大半夜,你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霍世宴表示歉意,“抱歉,我有急事要问你。” “咱俩说什么见外的话,啥急事你说。” 粟敏最近因为怀孕睡得早,他为了不吵到粟敏,跑到了阳台接电话。 “嘉诚,你还记得订婚那天你在大堂碰见的那个服务员吗?你看清楚她的长相没有?” 蔡嘉诚一听,“大哥你大晚上不睡觉,就是为了这个?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不接受现实呢?” “我觉得她没事,奶奶临终时告诉我,那不是时曼,血型对不上,那具尸体可能不是时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不管霍世宴怎么说,蔡嘉诚也是打心里觉得这只是他的执念,也没有反驳。 “让我想想,过去这么久了,我得好好回忆回忆。” “好,你快想想,那服务员的身影像不像时曼。” 蔡嘉诚想了想,“当时她带着口罩,模样我没看清楚,只是匆匆一眼我就进了电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蔡嘉诚虽然知道是霍世宴的执念,依然很配合的努力在回想。 “你先别急,我再想想。”蔡嘉诚想了很久,真的不记得那个服务员的大多模样,“模样我真的没看清楚,她身高和时曼差不多,体型我也不清楚只是一眼,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一种熟悉的香味,我记得我妹有送时曼一瓶那种味道的香水。 那瓶香水还是我陪娇娇去买的,听说不好买,那个服务员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这种香味。” 霍世宴皱眉,“香味?是茉莉香吗?” 蔡嘉诚摇头,“不太确定,我只是觉得味道像,但是不能保证就是。” “你先别睡,等我。”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霍世宴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国玺半湾,这个他许久没回来过的地方。 他着急忙忙的上了二楼,走进之前时曼住的地方,在她的化妆桌上找到了几瓶香水,这几瓶香水都有一种独特的地方,那就是都有一种茉莉香,只是后调不同。 他将所有的香水都打包带走,一刻没有停留,开着车到了蔡家。 蔡嘉诚被他吵醒后,也睡不着了,也在努力回想实在是记不起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到了,你下来。” 霍世宴给蔡嘉诚发了个微信,蔡嘉诚就下了楼。 楼下 蔡嘉诚走了出来,“走吧进去吧。” 霍世宴拒绝了,“大晚上的不太好,打扰到叔叔阿姨就不好了。” “放心吧,我爸妈出国了,家里就我和我老婆,我妹那个工作狂,还没回来呢。” 霍世宴这才提着一包东西跟着蔡嘉诚走进了大厅。 “嘉诚你快帮我看看,是这里面的哪一种香水?” 蔡嘉诚震惊了,“这大晚上的,你就为了让我闻长?这么久了,我也不太确定了啊。” 见霍世宴偏执的模样,被他打败,“行吧我帮你闻闻。” 蔡嘉诚一瓶,一瓶的试着,后来把注意力停留在一个黑色香水瓶上,“好,好像就是这个。” 霍世宴连忙上前,闻了一下,记忆中时曼的身上也是这个味道,这几瓶香水也是这一瓶用得最多。 “可这也不是我妹送她的那瓶啊,香味一样,也不代表就是时曼,很多人都用这款香水啊。” 蔡嘉诚不想泼霍世宴的冷水,但也是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加班到深夜的蔡娇娇一身疲惫地有家,看到大厅的灯还亮着,走近一看竟然是他们两个。 “你们两个大半夜在背着我大嫂约会吗?”说着一股子香味扑鼻,“艾玛,啥味这么重,香水瓶打翻了吗?” 蔡嘉诚心疼地看着自己老妹,“怎么又这么晚才回来?饿了没?哥给你煮点吃的。” 蔡娇娇走了过去,“连夜改了一个方案书,大晚上不用那么麻烦,我泡个泡面就行,你两这是干啥呢?” 一眼就放在了蔡嘉诚手中的那瓶香水,一把夺过,“这香水怎么在你这儿?这不是我送给曼曼的么。” 蔡嘉诚疑问,“你送的?我记得不是这瓶啊。” “那瓶被她不小心打破了,我就带她去香水公司亲自和她两调了一瓶独一无二的,全世界只此一瓶,这个瓶子也是我亲自烧的,你看平底有我和她的名字。” 霍世宴一把夺过看了一眼瓶底,突然就忍不住的笑了,笑得那么的激动。 第155章 时曼还活着 “哥,他这是疯了?还是咋了?这表情怪吓人的。” 蔡娇娇一脸的惊悚,觉得自打时曼不在以后,霍世宴就更疯了,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活阎王,私底下也是个半疯半癫的男人,听罗阳说,他经常半夜去墓地,这也不是人还干的事儿啊。 要不是时曼是她姐妹,她真会把他送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脑。 蔡嘉诚都没反应过来,“我不知道啊。” 霍世宴拉住蔡嘉诚的手,“她还活着,我的丫头还活着,时曼还活着。” 蔡嘉诚和蔡娇娇都懵了,“兄弟,你别吓我,你咋了?” 这大半夜的,就算是时曼,蔡嘉诚也顿时觉得后脊骨凉嗖嗖的,感觉阴森森的,怪吓人。 “娇娇,你确定这瓶香水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霍世宴再三确认。 “对啊,里面的前调是我选的,后调是曼曼选的,我们一人选的几种香合成的,味道独特,以茉莉为主香你知道她最喜欢哪个茉莉香了,所以必须是独一无二,全世界仅此一份,分量500毫升,她都用了两年了,咋了?” “太好了,太好了。嘉诚你确定你在那个服务员身上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蔡嘉诚恍然大悟,“等等,你的意思是……”一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我在闻闻。” 蔡嘉诚又闻了闻,然后闭上眼睛回想,他能肯定是这个味道,当时他就觉得很熟悉,“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当时我就觉得很熟悉。” 蔡娇娇不懂地看着他两,“什么意思?你们两快说说啊,打什么哑谜啊?” 蔡嘉诚认真且严肃地看着蔡娇娇,“时曼,可能真的还活着,这个味道,我在订婚宴那天上楼前,在一个服务员身上闻到过。” 蔡娇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哥,“这……怎么可能,明明都做了尸检已经确定是时曼了,你们现在说啥糊涂话?” 霍世宴现在初步已经认定了时曼还活着,将矛头指向了傅之余,这么一来什么都能说得通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谢谢你兄弟,你救了我的命。” 霍世宴慌忙地离开,蔡娇娇和蔡嘉诚都还一头雾水,总之都觉得这件事有了蹊跷。 “哥,你说曼曼真的还活着吗?可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连我也瞒着?” 蔡娇娇心里没办法接受时曼欺骗她。 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要骗她,把她骗得这么苦。 蔡嘉诚拍了拍蔡娇娇的肩膀,“如果这是她有意而为,不跟你联系只因为我们和霍世宴太熟了,你不担心,不心痛,会引起阿宴怀疑,只不过这事过于匪夷所思,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曼曼这么做是为了逃避霍世宴,那我希望霍世宴这一辈子都找不到曼曼。” 蔡娇娇只想时曼好,就是因为她看到了时曼的痛苦,所以作为姐妹,她希望她以她的方式好好活着,现在何阿姨去世了,霍世宴已经没有了拿捏她家曼曼的筹码了,愿他们两个人各自安好吧。 有时候缘分没了,真的强求不来。 “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可对阿宴来说,时曼就是他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的人,除了得到,他没办法接受有别的结果。” “真是个疯子。” 蔡嘉诚站起身,打着哈欠,“嗯他本来就是疯子,你吃点东西就赶紧休息。” “嗯,你去睡吧。” …… 霍世宴回到中央华府,就开始捋事情,当他肯定时曼还活着,就把矛头指向了傅之余。 当年的法医有问题。 他拿起电话就给罗阳打电话,这个时候是早晨五点左右,夏天的早晨,天亮得很早,也是觉最好睡的时候。 罗阳接电话的时候,人还处于迷糊状态,“先生?” “你赶紧让人查查去年做尸检的法医在哪儿,我要见他。” 罗阳揉了揉眉心,“好的先生,我会让人去调查,您不会又熬了一夜没睡吧?” “嗯,时曼没事,傅之余在这件事里面做了手脚,现在只有找到这个法医就能真相大白,另外你派人全天24小时盯着师傅之余,有什么都给我说。” 罗阳都没反应过来,“时小姐……还活着?先生,这么武断地做决定不太好吧?” “你照做。” 霍世宴没有功夫和他解释那么多,现在他只想知道时曼在哪儿。 “好,我这就处理。” 罗阳挂断电话,人也清醒了,这天天,上个班他都快成为侦探了,一会儿调查这个,一会儿调查那个的,真是技多不压身,这钱是真难赚啊。 霍世宴拉开了窗帘,黑压压的房间迎接到了第一抹阳光的照射,他心情大好。 “丫头,你是真不乖,你活着真好,你又救了我一命。” 今日的他心情很好,亲自做了一碗三鲜汤面剥了很多虾,吃得一干二净,换了一身衣服,精神愉悦地去了公司。 万晟 “霍总早。” 王秘书一如往常地问好。 “早。” 霍世宴的回应,让王秘书愣在了原地,心里腹语,『霍总今天心情不错啊。』 傅家公馆 “曼曼,你如果想去什么地方,这辆车给你开,我可能下午就回来了,你不用等我吃饭,饿了就先吃。” 百泰这么大的公司,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不去不行。 “好,那个我决定明天回江南了傅之余。” 傅之余有些不舍,“真要回去?” “嗯,我的家现在在哪儿啊,我必须回去。” 时曼在云港市已经没有家了,她回来也只是一个客人,借住在傅之余这里,所以她必须回去。 “这里也是你的家,曼曼。” “可医馆不能总关着,我有我的责任傅之余。” 傅之余知道自己留不住她,“那好吧,我让黑岩给你安排。” “嗯,好,我今天就想一个人四处逛逛,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开心就好。” 傅之余永远都绅士的让时曼很感激。 傅之余去公司后,时曼独自一人也开车出了门。 第156章 只要墨励姓傅 时曼戴着墨镜在高速路上飞驰而过,海风温润,带着咸咸的味道,轻抚过她的秀发。 她想去看看她的爸爸,可又不敢现身,最后去了云港小巷。 在吃来到这里,她走进以前最喜欢喝的那家咖啡店,坐在靠着窗边的位置,看着远处的海滩。 这个地方,承载了太多她的回忆,看着门上转让的牌子,她陷入了沉思。 就连这里也要关门了吗? 她搅动着咖啡,放眼望去好像周边匆忙形色的人都没有逗留过片刻,都匆匆离开了,这些停下来的人,又记得起几个从身边经过的过客。 人生不过几十载,前面十八年都因为一个男人,以后的几十年,又要为了孩子,她也不明白,人生来此一朝所图什么。 “买单。” 服务员走了过来,“一共128。” 时曼付完钱正要走,店员认出了时曼,“小姐,你是不是这个人啊?” 时曼凑近一看,墙上还真有她的照片,一张她在海边的照片,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是一位男士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到这里就能看到他想对你说的话。” 店员非常高兴在店铺快要转让前,遇到时曼。 “您稍等。” 店员上前将照片取下递给时曼,“你可以拿走了。” 时曼接过照片,“谢谢。” 回到车上,时曼看着照片,这好像是她陪霍世宴去出差的时候,罗阳带她去的那个海滩。 她将照片反过来,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丫头 如果你能偶然经过这家咖啡店就好了,有很多话我想和你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对不起,当年我突然的离开,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但是如果能重来,我也会选择独自离开,因为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我没办法保证能够给你幸福。 我的家庭太特殊,我的母亲是别人口中的小三,在父母的爱情中,我是那个意外。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得到过多少温暖和爱,请你原谅,我过于贪心,想要拥有你的爱,我尝试过就那么看着你幸福就好,可我会控制不住想要你关注我,我会吃醋。 这辈子,你说我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你的男朋友,你的前男友,可我最想当你的老公,做那个唯一能够拥有你的男人。 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但请你再等等我,我一定可以安排好所有,给你想要的一切,再等等我。』 时曼的指尖微颤,照片掉在她的腿上,说不在乎,不在意,好像也没那么大本事做到。 她将照片撕碎,迎风扔了出去,关上车门,一脚油门离开,碎片在空中被风带走了一些,剩下的飘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次日 时曼带着孩子,一早就登上了飞机回了江南。 罗阳在调查法医的时候,发现这位法医已经退休,并且举家迁移去了国外,一时之间让他无从下手。 霍世宴每日最关注的就是傅之余的动向,就像是两个人又回到了情敌的位置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傅之余经常出差去江南带着优优一同过去和时曼母子俩团聚过节,其乐融融,只是傅之余的身体越发的虚弱。 手术并不是很成功,他也没能瞒得过时曼,当他认真真诚地把自己的病情同时曼说了以后。 时曼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你明明说体检了的。” 傅之余苦笑,“去年就发现了,没敢跟你说,我想手术能够再给我几年时间,只是癌细胞扩散得太快,我应该没有多久了。” “不会的,不会的。” 时曼流了泪,这一滴泪是为了傅之余而落。 “曼曼,别为我哭,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哭,才瞒着你,抱歉我时间有限护不住你了,霍世宴好像已经查到了什么,把我看的很严,行啦啊是已经知道了你还活着,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护着你母子的男人,你……” 傅之余这么说,时曼就哭得越大声,“你这是让我回去找他吗?你说保护我和墨励要食言了吗?” “傻瓜,我也不想食言,我也有放不下的,曼曼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时曼红着眼睛,“你说,不早说清,只要是我能后悔的,我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到。” 傅之余坐在露台的秋千上,“帮我守住百泰好吗?” 傅之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傅家的家业,以及他的母亲和孩子,他没有旁人可以依托,只有她,他才最为放心。 时曼看着消瘦的傅之余,心疼不已,“我……,我可以吗?我就是个这方面的白痴,你就不怕我给你败光了吗?” “百泰如果是败在你手里,也比落在那一家人手里好,你不会不管我的母亲和优优,他们确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 “傅之余,我们住院吧,我陪你,多久我都陪你,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答应了。” 傅之余回头看向时曼,“真的吗?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愧疚才愿意嫁我的?” 时曼低头,“我……” 傅之余知道,她不爱自己,而是把他当成了家人,不过他也已经很高兴了,除了霍世宴,他是她第二个异性家人。 “曼曼,我们领证吧。” 傅之余突然开口。 时曼笑了笑,“好。”如果这是他的愿望,那她愿意。 “只有你正式成为我的太太,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才能以总裁夫人的身份,直接继承百泰,那一家人就不会来找你麻烦。” 时曼才知道,原来他已经在考虑这些问题,时曼难受的鼻子泛酸,眼泪偷偷抹了又抹。 “为什么不给阿姨呢?” 傅之余笑了,“我母亲被我父亲保护得太好,商场她玩不明白,如果是她来接手百泰,我奶奶就会站出来持反对票,所以这个人必须是你。” “可我们就算领了证,也只是一介女流,他们就可以放手?” 傅之余摇头,“只要墨励姓傅,我后继有人,谁也没有权利来过问百泰。” 第157章 夏桐就是时曼 “你说什么?” 时曼惊讶的看着傅之余,这一刻她再次感受到傅之余谋略颇深,原来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想法,才会让她生下孩子。 之前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她懂了,这是别无他法。 “你不愿意吗?” 傅之余看着时曼,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时曼摇头,“不是,不是不愿意,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给优优?给墨励你就不怕我将百泰占为己有吗?” 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的相信,愿意将全部身家都交给她来保管。 “你会吗?” 傅之余笑了笑。 时曼挑眉,“万一我突然感兴趣了,我占为己有了,你也放心?” “你是傅太太,我的本来就是你的,墨励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我相信霍世宴的种也差不到哪去,答应我,帮我照顾我母亲,替我为她养老送终,让她体体面面的走完余生,优优身体特殊,如果她能顺利长大,还得劳烦你好好教导。” 时曼听着傅之余像是在交代后事,鼻子一酸,“别说了,我都答应你,但是请你不要就这样放弃,我就只有你了。” 傅之余站起身,“好,我答应你,只是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又要让你过你不喜欢的日子了。” “傅之余,你太狠心了。” 明明她在对他慢慢地动心,可他却点到为止,告诉她他等不了她了。 这对时曼来说,无非是一种严重的打击。 …… 云港市 傅之余和时曼七夕那一天,共赴之约领证成功。 傅之余看着结婚证,嘴角勾起,女方夏桐,男方傅之余,时曼已经不能用时曼这个名字了。 “傅先生,请你也要守约噢。” 虽然是因为委托才领的证,时曼并没有不喜欢,曾经也想过,如果可以和傅之余相敬如宾地共度余生,好像也可以。 “好的傅太太。” 傅之余总算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将心爱的女人娶回了家,就算名字不是,但人是也好。 “我必须发个朋友圈。” 于是从来不发朋友圈的傅之余,和时曼一手一本结婚证,照片出现在朋友圈。 『想与你白头偕老啊。』 时曼并没有出镜,两个人只是露了一只手。 一时之间朋友圈就炸开了锅,各个商场老总都纷纷送上祝福。 『傅总低调啊,这也太突然了。』 『卧槽恭喜。』 『天啊,这就领证了?』 『啥情况?』 『牛啊。』 『结婚了?』 『儿砸?你啥情况?』 …… 车上,傅之余接到电话,是傅妈打来的,“儿砸,你啥情况?结婚都不给老娘吱个声的么?” 身在欧洲旅游的傅妈一阵炮轰傅之余。 “妈,你等等。” 他拿起结婚证和时曼拍了一张照片给傅太太发了过去。 傅太太收到后,很惊讶,“臭小子,你还是如愿了,恭喜,妈妈为你高兴。” 时曼看着傅之余高兴的模样,心酸不已,如果他不是因为时日不多,自己真会同意嫁给他吗? 这个问题,时曼都不敢作答,她欠傅之余太多,他最后想要的她会尽可能的满足。 回到傅家公馆,傅之余将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李阿姨也为他们高兴,搬来了红色的四件套。 “不管怎么说,这不能省。” 傅之余拒绝了,“我身体不好,我们还是各住各的房间吧。” 时曼诧异地看着傅之余,“我可以照顾你。” “不用,我有点累去休息一下。” 傅之余说完就去了书房,时曼原本还在想怎么面对傅之余,可他却做到了如此地步,时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傅之余永远都已以她自愿为重,从来都不强迫她。 万晟 罗阳着急忙慌地走了过来,“先生,傅总结婚了。” 霍世宴合上文件,取下眼镜看了一眼头条,“领证?” 突然领证让人措手不及,“女方是谁?” “暂时还不清楚,傅总将傅太太保护得很好。” 霍世宴却觉得心里空空的,“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有点眉目了,应该很快会找到那个法医,一切就快要真相大白,可是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霍世宴站起身,“说。” “就算知道时小姐还活着,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逃避你,你找到她,她会愿意跟你回来吗?” 霍世宴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但我会努力,让她重新接受我。” 罗阳叹气,“早知道,以前先生就该对时小姐温柔点,也不至于现在追妻火葬场了。” “话很多?” 霍世宴给了罗阳一眼。 “先生,你说这位傅太太会不会是在江南生孩子的那个女人?” 霍世宴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一年了,你在查不到一点有用的,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先生放心,我亲自过去找。” 罗阳无奈,这打工人的心酸,只有打工人才知道有多不容易。 这时方心怡给罗阳发了个信息,“罗阳,跟你八卦一下,百泰总裁的老婆很漂亮,我接生的呢。” 罗阳来了兴趣,“你确定?”然后把时曼的照片发给她,“我家老板的老婆,漂亮还是傅太太漂亮?” 方心怡一看不淡定了,“这不是傅太太吗?她难道有双胞胎姐妹?” 罗阳的世界突然震动了,“你说什么?她是傅太太?” “富太太跟她长得一模一呀,我还想问,是不是傅太太有双胞胎姐妹呢。” 罗阳不解,“她叫什么名字?” 方心怡想了想,“我不太记得了,姓夏噢叫夏桐。” 罗阳连忙回头,“先生,先生。” 罗阳第一次激动得没了形象,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大声道,“先生,时小姐就是傅太太。” 霍世宴手中的钢笔停顿了,“什么?”一脸茫然。 “说来话长,你看了就知道了。” 然后将自己和方心怡的聊天记录给霍世宴看。 霍世宴看了不淡定了,“夏桐?他猛地站起身,拿着外套就往再跑,一路跌跌撞撞。” 第158章 去傅家要人 “先生,你去哪儿?” 罗阳连忙跟上。 “去傅家要人。” 霍世宴满眼的杀气,手中的佛珠被捏的咯咯作响。 “啊?咱这么过去,不会唐突吗?先生,时小姐已经给傅总生了孩子,也领证结婚了。” 罗阳觉得现在再去找时小姐,也是一种自讨苦吃,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时小姐这么狠心,她为了逃离先生,不惜假死。 “难道你就让我这样看着她嫁给傅之余吗?” 霍世宴眼眶很红,等了两年,最后盼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他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喘息。 “可,这已经是定局了先生,你现在找过去,只会让人羞辱你,先生放手吧。” 霍世宴犹如疯批般发狂,“结婚证?她冒用别人的身份,这结婚证有什么合法效益?” “先生,你冷静点,你这么做,只会刚时小姐背负罪名,你真的想要看到这个结局吗?” 霍世宴猛的看向罗阳,痛苦不已,“那我呢?我的18年,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他彻底崩溃,比当初得知她死讯还要扎心,因为她不再是他的了。 罗阳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但他知道,如果他真的真的那么做了,一定会后悔。 傅家公馆 时曼带着墨励在院子和优优玩,墨励今天正式改姓傅,叫傅墨励,她知道这对孩子来说并不公平,可她们母子欠傅之余太多。 傅之余甚至不惜将百泰给了墨励,那么这个姓他必须接受,也许这辈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霍世宴的儿子。 角落里 “先生,我们回去吧,这里我们进不去。” 罗阳好言相劝,可霍世宴怎么都不愿意走。 罗阳知道,他想见时曼一面,两年,整整两年了,他每天都因为她睡不着,苦等两年最后等来的结果竟然如此扎心。 身为旁人的他都心疼了。 夜晚,傅之余突然咳血不止,吓坏了时曼,“傅之余,你怎么了?” “黑岩,黑岩……” 时曼发声呼唤着,黑岩闻声速度赶来,看到场面二话不说背是傅之余就往外冲。 时曼满手都是血,她心里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在心里祈祷,祈求上天再给他一点时间,不要这么残忍。 傅之余的车突然出现,罗阳注意到了,“先生,是傅总的车。” “跟上。” 霍世宴揉着眉心,整个人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就这样,罗阳跟着到了医院大门口,“先生,这是傅家的私人医院,我们进不去。” “医院?” 霍世宴打开了车窗,看了一眼这栋大楼,这么晚来医院,他皱眉。 “你利用你所有的关系去调查,傅之余的病情。” 罗阳诧异,“先生怎么能肯定是傅总病了?” “傅家有遗传史,肺癌。” 罗阳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家先生知道,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好,我这就让小七攻克一下医院数据库。” 医院 傅之余突然癌细胞扩散,已经无法抑制,身体亏空到最后一刻。 最终他同他的父亲一样,躺在了这里,浑身插满了仪器,他才知道死神离自己那么近。 “别哭,我今年29我,我努力活到三十岁。” 傅之余为了安慰时曼,难忍着身上的折磨,哄着她。 时曼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傅之余嘴角依旧上扬,“那都是我强装出来的,这样已经一个多月了,对不起,刚跟你领结婚证,就要让你当寡妇了,你会不会恨我?” “你活着,我就不恨你。”时曼抽泣。 “曼曼,我的人生注定是这个结果,我不愿谁,只是遗憾终身的是我陪伴发陪着你到最后,公司的事情你也大多明白了,不懂的可以问黑岩,他值得信任,其他的我也都给你铺好了路,墨励一直都管我叫爸爸,能不能答应我,不要给他改姓,让霍家有个后。” 傅之余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能在最后的时候安排好一切,他已经很知足,就犹如他的父亲说,『有幸能看到你的想法,担以重任。』 “你不会有事的。” 傅之余抬手替她擦泪,“让你为我哭,我很心疼,我也纠结过很久,要不要这么做,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我真的找不到别人了,时间不允许我从来一次,所以,曼曼,我死后,霍总他其实很不错。” “你不要再说了,你好好休息,公司和阿姨,还有优优我都会照顾好,你放心,但你答应过我就不能食言。” 时曼见不得生死离别,她害怕离别。 “好,我努力,你先回去,俩孩子在家里不放心,我没事,暂时死不了。” 时曼没走,而是等着傅之余睡着后才离开,“黑岩,你守着先生,我回去安排好就过来。” 黑岩一路看着两个人走来,“好太太放心。” 黑岩正式改口叫时曼太太,时曼点头,独自一人开车离开医院。 与此同时,罗阳这边也得到了傅之余的所有诊断证明。 “先生,傅总已经肺癌晚期了。” 霍世宴双眸微颤,浓黑的睫毛下是他黝黑的瞳孔,“也难怪她会嫁给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阳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跟着。” 时曼的车刚出来,霍世宴就看到了那一张久违的脸,虽然只是一瞬即逝,但他能肯定是时曼。 “是。” 罗阳一脚油门就跟了上去。 时曼没能察觉,只是因为心态低沉,情绪不稳定,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心疼傅之余的这一辈子都过得太拘谨,他好像都没为自己而活活,才29岁,他就要一个人面对死亡,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把痛苦一个人扛了。 红绿灯前,她踩住了刹车,趴在方向盘哭,所以都没注意到一旁车上的某人,看着她,眼神那么热烈,那么的激动。 “先生,小姐看着很伤心。” 罗阳透过玻璃看着时曼,这个死了两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都感到神奇。 “为了别的男人哭吗?”他心疼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深情,却又不敢打扰。 第159章 傅家老太太要百泰执行权 “先生,我们还跟吗?” 罗阳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不舍得,这种情况,他就算现在出现在时小姐身边,时间不对,就会让时小姐更加的想要逃避。 “回家。” 霍世宴最终还是舍不得她哭,能看到她好好的或者,已经拯救了他,如果她真的选择了傅之余,那么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她。 红灯倒计时,321跳为了绿灯,罗阳先一步冲了出去,霍世宴的目光看着时曼整理着心情擦着眼泪,然后交叉而过。 两年,多少个日夜,他有多少个夜晚曾幻想着有这一天,可真的实现了,他就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却只能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那么撕心裂肺地哭泣,他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也许,他真的该放手了,是自己弄丢了她。 “先生,还查吗?” 罗阳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这句话对不对,但人已经活着回来了,在调查当年的事情,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不查了,她活着回来就好。” 霍世宴点着烟,自己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终是孤身一人。 从这天后,霍世宴就再也没有提起时曼,每天准时的上下班,仿佛生活步入了正轨,他不在加班,也把烟戒了。 他手中的那串佛系换成了翡翠的,从中央华府搬回了老宅,把西装也改成了新中式风格黑色的风格,将儒雅的清心寡欲演绎得淋漓尽致。 “先生,真打算回英国了吗?” 今年的秋天很长十月底还不冷,只是蔷薇开始下起蔷薇花雨,几片粉紫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膀上,又被一阵风吹走。 “嗯,陈叔,老宅就交给你了,这就是你的家,你安心住着。” 老陈叹了一口气,“先生就真的放下了吗?” 霍世宴沉默不语,只是仰着头看着这飘零的花瓣,转身回屋。 十一月中旬的某一天,温暖的天气突然下起了雪。 傅之余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他努力了,最终还是食言了,他没有熬到30岁,在时曼和傅母的陪伴下,走的很安详。 他离开时嘴角依然挂着那熟悉的微笑,他还是那么好看,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时曼耳畔传来的是傅母撕心裂肺的哭声,而自己却没有哭,他说不喜欢她哭。 傅之余离开后,时曼从一个对经商毫无兴趣的人,渐渐的成为了他。 她的时夏医馆聘请了权威的老中医坐诊,她则亲自为傅之余挑起了百泰的重担。 傅之余突然离世,在商界掀起来一大股风波,时曼最终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在各个财经频道都在播放百泰最新总裁是谁的那一刻。 所有认识时曼的人,都纷纷诧异的觉得不可思议。 蔡娇娇坐在办公室内看着屏幕,眼泪不停的打转,拿起手机给霍世宴打电话。 霍世宴这边同时也看着这则新文报道,看着她为了傅之余步入商界,他面无表情的合上了电脑。 “我知道。”然后挂断了蔡娇娇的电话。 百泰 时曼坐在总裁的位置上,眼神犀利,一言一行都是傅之余教她的,做事雷利风行,手段也是出神入化的像极了傅之余。 她坐在懂事会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吭声,只有傅家老太太还想着夺权。 “奶奶的意思是让我让位给这王家?” 时曼手里的钢笔有节奏的在手指上转动着。 这种场面,时曼还是两年前经历过,当时霍世宴为她摆平了一切,而今天,她只能靠自己让王家的人自行选择后退。 老太太还很年轻,也不过七十岁,养尊处优的她,看着也不过六十几岁的模样,傅家老太爷死的时候,老太太也不过刚三十几岁,要不是那些年轻的人结婚早,她也没有这能耐改嫁又生了两个儿子。 这有了新的一家子,老太太很快就忘了傅之余的父亲,只会一味地索取,现如今傅家的责任也该到此为止了,剩下的就该让王家的人来负责她的吃喝拉撒了。 时曼倒是想看看,她没了傅之余的扶持,在王家老太太又能如何被看重。 “我孙子现在不在了,你凭什么霸着百泰?我是傅家老夫人,我有决定权,这总裁的位子你休想。” 老太太说话铿锵有力,一旁的王世达迎合着,“没错,我妈是傅家的,她有决定权,本来百泰就是我妈的。” 王世达是老太太给王家生的小儿子,今年和傅之余差不多大,甚至还小两岁。 老太太知道只要傅赤鸿和傅之余还在,她就得不到百泰,现在傅之余死了,也没有后人,她就能美其名曰地来要百泰的执行权。 “奶奶的算盘打得这么响,就不怕王家的太爷从土里蹦出来,向你索命吗?你已经改嫁王家,现在已经是王家的人,现在跑来说是我傅家的人,未免也太不顾及王家人的表面了。” 时曼在傅之余哪里了解了傅家所有的情况,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和她对峙。 “你这个小丫头说的什么话?我就算改嫁了又如何,傅之余是我的孙子,我是他爷爷的原配,我自是有权利要回百泰,传给我儿子王世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知傅之余有病在身,还愿意嫁给他,不就是为了百泰么?你休想。” 时曼只是冷笑,将傅之余的遗嘱拿了出来,“奶奶现在是法治社会,多说无益,这是我先生立的遗嘱,里面说得很清楚,我儿子傅墨励是百泰的第一继承人,抱歉跟你没关系,并且也让人做了这些年傅家给你的赡养义务公证书,共计150亿,已经足够您的养老问题,从今以后百泰不会再向您支付一分钱,毕竟我对您没有赡养的义务,如果你能等的话,你也可以等我儿子长大了继续对你进行赡养义务。” 老太太看着遗嘱,万万没想傅之余有个儿子,整个人都险些站不住,刚才的气势凌人,现在也减少了一半。 王世达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老太太在王家所生两子,没有一个能赶上傅家的人半点经商才能,她以一人自己养着这一大家子的人。 “妈,她什么意思?不给钱我们家怎么过日子?我年底马上就结婚了,人家彩礼都要300万,我可不管,我非她不娶。” 第160章 夫,绝笔! 时曼不骄不躁,“那小叔可问问奶奶还有没有体己钱,这结婚可是大事,万不能耽搁。” 傅老太太皱眉,“你凭什么不给钱?你儿子继承了百泰,就有赡养义务。” 时曼淡笑,“我只是礼尚往来而已,我先生的后事,商界所有人都来了,可我偏偏没见王家的人来过,这就是不把我先生当家人,你身为奶奶也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我想奶奶一定不稀罕我们傅家人这点赡养费才是。 再说了,我也不是不赡养。”时曼抬头对上老太太,“只是我也只是暂时替人保管,也没有做选择的能力和权利,傅墨励有赡养你的义务,我没有啊,你再等等,我儿子两岁了,很快就长大了,到时候您在让他给你赡养费吧。” “你……” 老太太被时曼怼得哑口无言,血压一度上升,当场晕倒,时曼故作惊慌。 “哎呀,这,这可如何是好?黑岩,我们办公司有没有监控啊?这锅咱可不能背,对百泰影响不好。” 黑岩忍住笑,“有的,太太放心。” 时曼拍了拍胸膛,“那就好,那就好,那个小叔啊,你看奶奶都晕倒了,你还不送医院吗?” 王世达恶狠狠地看着时曼,只能嫌弃地背着老太婆离开百泰。 时曼见王家的人离开后,松了一口气,“真是到处都是奇葩。” 黑岩忍不住的笑了,“太太,你现在越来越有总裁的风度了。”都是擅长笑里藏刀的人。 时曼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该下班了,墨励和优优还等着我回家呢,真是加不了一点班。” 傅之余离开的第一个月,时曼将自己埋在工作中,傅母在家带两个孩子,将寄托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也会经常偷偷地哭,时曼知道,她现在才是这个家最大的顶梁柱,所以逼着自己学习经商,好在傅之余人脉很好,很多合作商也并没因为傅家的变故而难为她。 “黑岩,今天是他离开的第几天了?” 时曼有时候也会很无奈,总有一些商业合作是她拿不下的,每每这个时候她都在想,如果是傅之余,他会怎么处理呢? 那种依靠,在他离开后,就再也没了。 “快过年了,总裁已经离开三个月了太太。” 黑岩虽然知道时曼和傅之余并没有夫妻之实,但她在以后关头替傅家挑起了大梁,他就认她是太太,忠心效忠。 “是吗,这么快吗?他都走了快一百天了,希望他能够满意我手中的百泰。” 黑岩点头,“太太,明日百泰和万晟有一个合作到期了,需要重新签订协议,你……得出面和霍总签合同,你……” 黑岩知道时曼和霍世宴之间的情感纠葛,现如今傅总已经不在了,她就算和霍总重归于好,他也会送上祝福。 毕竟,小少爷姓傅。 “我知道。” 时曼自是知道,只是她不想面对霍世宴,不知再次相见,她以成为傅之余的太太,这样的身份转换,再次站在他面前,他能不能放下。 “听说。万晟要把总公司搬回英国了,霍总应该也会去英国坐镇总部不会回来了。” 时曼坐在后面,侧头看着车窗外的白雪皑皑,“是吗。” 她躲避了两年,还是躲不开要和他见面。 “太太,总裁让我在这个时候把这封信给你。” “信?” 黑岩受傅之余所托,在她和霍总见面前给她。 “是的,这是先生在医院最后的那段日子写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黑岩将一封黑色的信笺递给了时曼。 时曼接过信封,磨砂质感信封上是一朵彼岸花的封印,她撕开信封,一张照片和一枚戒指落了下来。 她看着戒指,是他给她的那枚,他说婚礼上亲自为她戴上,就要了回去,只是没了机会。 时曼拿出信,是傅之余的笔迹,他写的字很好看,不像别的男人那般有张力,但很儒雅,和他的人一样。 傅太太,很抱歉在这个时候又让你想起了我,答应我别哭。 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工作的压力是不是让你喘不过气,对不起,我给你留了这么大一个摊子,让你一个人去扛。 如果,累了,就偷个懒,公司那么大,偷两天懒不会倒闭的,我已经为你们都做好了打算,你就算不小心没守住百泰也没关系,你们也不用担心,让我最后为你兜一次底。 曼曼,我的离开,请你不要太难过,毕竟在我最后的时间里,能成为你的合法丈夫,已经是我这辈子只是幸福的事情。 我这辈子虽短暂,但是没有遗憾,所有想要的,我都得到了,真要说遗憾就是自己的这辈子太短了,但人这辈子哪有十全十美,我已经很满足。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百泰和万晟的合作应该就快到了。 我终于还是亲手把你还给了他,我偷走了你两年,也是时候还给他了,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的守护你,曼曼不要错过爱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不要为了我孤寡一生,我会心疼,你知道的。 我多想陪着你,护着你,可我没这能力,但他可以,你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的解释,解开所有的误会,我祝你们幸福。 答应我,替我照顾好你自己,夫绝笔。 时曼的眼泪,被寒风带走,这个男人甚至到死都在为她考虑,她哭得歇斯底里。 这辈子欠他的,她永远都没机会偿还了。 “太太,总裁说,他当初帮你也是为了私心,你不要以傅太太的身份就放弃自己的幸福,霍总很好,总裁说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如果你想了解霍总,就去总裁书房的保险柜里拿霍总这些年的资料。” 时曼没说话,看着照片是傅之余给她照的那一张,后面写着,『我守护的女孩,我希望你幸福。』 她看着戒指,一滴泪落在了那钻石上,她终是没戴上这枚戒指。 次日 “先生,一会儿时小姐就过来了,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罗阳看着已经准备差不多的交接,有些不舍这座城市。 第161章 时隔两年,终相见 霍世宴今日身穿一身黑白色,冷清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就像个佛子那般。 “如果可以,我想留在她身边。” 就算是现在,他自然还在期待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可会有吗? 他手中的佛珠不停地在转动,他在想办法压住心中的悸动,又怕自己把她吓跑,他想要跟她长相守,但现在的他不能一味地自私,他想要尊重时曼的选择。 时曼抵达万晨大楼下,许久也没鼓起勇气上楼,在车里坐了许久,也犹豫了很久。 黑岩看着她面色纠结,“太太,你还没准备好?” 时曼紧张,“黑岩,我有点慌,你可不可以替我去签这个合同啊?” 时曼承认她畏惧霍世宴,更害怕和他见面,他的威慑她顶不住。 “太太,抱歉,这次属下帮不了你,这必须得你亲自去才行,但你放心,属下会守着你的,霍总也不会敢对你做什么的。” 时曼知道,他在这种场合也不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是她害怕,害怕与他见面。 说到底,还是没能放下,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但百泰和万晟的合作是重中之重的事情,她必须出面。 时曼努力调整心态,咬牙推门下车,一双白色高跟鞋稳稳踩在地上,她今天身穿职业套装,白色衬衫和白色包臀裙,上身宽松随意,包臀裙包裹得很严实,直至脚裸处,头发高高竖起,干练又简约。 她走在前面,黑岩提着公文包跟在时曼的身后,当她们二人出现在万晟的前台接待处,前台早恭候光临。 “夏总,这边请。” 所有人都知道,夏桐是傅之余的太太,这个神秘的女人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认识她的人很少。 知道她的,都羡慕她嫁得好,这万亿富婆还没老公,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梦想。 所以很多女人,都把时曼当成了榜样。 前台一路为时曼引路,这一路,时曼备受瞩目,曾经的时曼好像早就被他们忘了,当她再次出现,并没有人有半点意外的表情。 这才让时曼知道,不把她放心里的人,就算再次站在他的对面,他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 记得她的,都是把她放在心里的人,霍世宴也算一个。 “夏总,我们霍总已经恭候多时,您进去就好。” 时曼对着前台露出一抹微笑,“谢谢。” 罗阳正好这时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正好对上时曼,下意识罗阳还是很诧异。 “时小姐。” 罗阳下意识的唤出了声,现在的时曼一身不一样的气质,同两年前完全不同,罗阳也是被时曼的气质拿捏了。 “好久不见,罗阳。” 时曼大方的和罗阳打招呼,然后,从他身边掠过,“罗阳我要一杯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 罗阳愣了愣,“好。” 因为傅之余和霍世宴是强强对手,所以罗阳和黑岩也是暗中较劲的两个人,二人眸色相互对视,便是火光四射。 “黑岩。” 时曼回头看着黑岩,示意让他跟上。 “是。” 时曼在出现的那一刻,霍世宴就已经精准的捕捉到了她的存在,视线就没有离开过时曼的身上。 时曼心里也慌张得不行,手中指甲已经紧紧地陷入了肉里,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恐慌,走到霍世宴的身前,伸出手道,“你好霍总,让你等久了。” 霍世宴看了她的手,伸出手握住她的指尖,“确实挺久。”然后松开了她。 “坐。” 黑岩实务地将合同递给了时曼,“总裁。” 时曼结果合同,递给霍世宴,“这是我修改过的合同,增加了几个款项,霍总请过目,有什么不符合您的要求的,尽管提,百泰会从新做一份合同送过来。” 霍世宴就连翻都没翻一下合同,直接签字盖章,递给了时曼,全程眼神高能的看着时曼,就像在剖析她一般。 时曼见他看都不看一眼就这么唐突地签了字,也拿起笔签上了自己名字,将其中一份合同递给了他,“早知霍总如此随意就签了字,我就该做做手脚,向万晟多敛一点财才是。” 霍世宴嘴角勾起,“是吗,夏总坐拥整个百泰,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怕传出去对百泰声誉不好么?” “无商不奸,我只是秉承职业道德罢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时曼将合同递给黑岩保管,原本以为会很难缠,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把字签了,这两分钟不到就完成了任务,让时曼有些恍惚,这咖啡还没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是折磨,心里慌的一批。 “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夏总如此优秀,真是羡慕傅总。” 时曼看着他,这两年,他好像没变,又好像变了,他的气质越发的清冷,冷言冷语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换做旁人应该早就被他吓得腿软了。 “霍总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放下,从新开始了。” 时曼和傅之余在一起久了,嘴角也习惯性的挂着一抹浅笑,人家说师傅是什么样的,徒弟就是什么样的。 时曼是傅之余一手教出来,所以她和傅之余的谈判技能都如出一辙。 “既然合同也签了,那我就不打扰霍总了,黑岩我们走。” 时曼刚站起身,霍世宴就倚靠在沙发上,看着时曼,“真不打算和我解释解释吗?丫头。” 这一声丫头,让时曼微怔,她顶替别人的身份,一旦曝光就会影响到百泰的声誉,时曼心里冷笑,霍世宴就是霍世宴,他随时都能清楚的拿捏到自己的七寸。 “黑岩你先出去等我,我有些话和霍总需要聊聊。” 黑岩看了一眼霍世宴,“霍总,还请您念及合作关系,不要难为我们太太。” 霍世宴只是一个眼神传递,阴冷无比,黑岩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但办公室的门就那样敞开着,时曼也不怕他乱来,毕竟这是万晟,他最起码得要点脸。 “你想知道什么?” 时曼再次坐下,双腿交叠,腰板笔直。 第162章 先生努力追啊 罗阳端着咖啡走了进来,恭敬地放在他们面前。 不知为何,罗阳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一种气场的交流。 “需要关门吗先生?” 罗阳懂事的询问,霍世宴只是看了他一眼。 罗阳就心意领会,退出办公室时亲自将房门带上,然后和黑岩一左一右地守在办公司外。 黑岩眼神藏着冷,罗阳故意将房门合上,就是想要替他家先生制造机会。 但对黑岩来说,时曼现在是他家总裁的太太,就算总裁不在了,他也不一样太太这么快就把他家总裁给忘了。 他家总裁的爱,从来都不比他罗阳家的先生差。 罗阳被黑岩瞅得浑身难受,“别这样。你也对我们先生敌意这么大嘛,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先生最爱你家太太,难道你不想她身边有个人照顾她么?” “你给我闭嘴。” 黑岩没了耐心,冷声警告。 罗阳嘿嘿一笑,“想想,如果你家太太,在嫁给我们先生,咱俩这树敌关系就成一家人了,百泰和万晟的关系岂不是更加友好了不是。” “少来攀亲戚,也别打百泰的主意,就算太太选择了你家先生,百泰也不可能和万晟有任何的关系。” 罗阳瘪了瘪嘴,“你觉得我们先生是为了得到百泰。才对你家太太这么不同?”冷嘁道,“是你家总裁敲了墙脚,你心知肚明。” 门外两人挣得面红耳赤,屋里的两个人沉默不语。 “霍总不说话,我就走了。” 时曼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霍世宴。 霍世宴也这样看着她。 “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霍世宴最终还是率先开了口,本想等她主动解释,却没等到她开口。 “是。” 时曼也没有在隐瞒,也没有找借口解释,事已至此已经很明确这就是一场金蝉脱壳。 “好,很好。” 霍世宴得到她明确的回答,笑了,笑的那么的酸涩。 “就为了逃离我吗?” 他红着眼眶,看着时曼。 时曼却不敢在看霍世宴一眼,“嗯,没错。” 他再次陷入沉思,许久不说话,时曼这才看着他,“霍世宴你就当我两年前就死了吧,现在你面前的叫夏桐,并不是时曼了,我们以前的纠葛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 他苦笑,“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轻而易举。”掀眼看着她,“可你不曾知道,它能要了我的命。” 时曼扣着手指,看着他,不知要怎么继续开口。 “时曼,你可知道,你险些要了我的命?” “对不起。” 时曼只是这声对不起,不是因为选择了离开而道歉,而是为给他带来的痛楚道歉。 “对不起?就够了吗?” 时曼笑了,“霍总难道还想和我再续前缘吗?” 霍世宴并不在意她这故意的语气,“你应该知道,我和白诺颜是清白的。” “没错,我知道,霍总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上了热搜,我想不知道也挺难得。”又意味深长的笑了,“可霍总怕是忘了,我刚死了丈夫,我现在是一个寡妇带个娃。” 霍世宴想都没想,“我不在乎你,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时曼承认,她被他真诚的眼神吓到了,“你说什么?” 他从佛珠上取下那一枚当初被他从窗户抛下的钻戒,“你愿意吗?” 他单膝跪地,眼神渴望地看着时曼。 孩子是谁的没关系,他要的是她。 时曼连忙站起身,“你这是做什么?”整个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愿意做那个照顾你和孩子的人。并且保证将孩子视如己出,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吗?” 时曼拒绝,“抱歉,我不愿意,我刚死了丈夫,霍总现在求婚怕是不合适吧?” 她的目光放在那枚钻戒上,“这不是被你扔了?” “你当时走后,我就去寻了回来,一直都戴在身上,只想亲自再给你戴上。” 时曼紧张地拒绝,“你不在乎,我儿子还在乎呢,我……我先走了。” 时曼拿着包,跌跌撞撞地离开,办公室房门被时曼打开那一刻,罗阳和黑岩纷纷往里看。 二人看到霍世宴单膝跪地的姿势就心里门清发生了什么。 时曼走得慌张,“黑岩,你还愣着做什么。” 黑岩才跟上时曼的步伐。 地下室,黑岩启动着车,“太太,霍总向你求婚了?” 时曼头痛被吓得不行,“你觉得我会答应他?” “太太为何不答应?总裁说了,这是你的自由。” “他刚走,我就改嫁么?别闹,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先把之余的宏图大志实现也不迟。” 黑岩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其实他也不讨厌霍总,这个世界上,如果真的要选一个人陪着他家太太终老,唯一的选择就是霍总了。 可这两天,折腾了十几年,这情感也是挺曲折的。 万晟 霍世宴被拒绝后站起身,手机握着那枚钻戒,站在落地窗前思考了很久。 罗阳八卦地凑上前,“先生,我们还走吗?” “走。” 罗阳哑口无言,“啊?真走啊?可小姐都回来了,你舍得?” “她拒绝了我。” 罗阳都有女朋友了,他是舍不得走的,为了自己的幸福,所以努力的充当和事老。 “先生,你被拒绝又不是第一次了,你真这样放弃了的话,就不怕有来个男人跟你抢么?还是说先生你介意小姐现在已为人妇,还为别人生了个孩子?” 霍世宴颓废的低着头摩挲着钻戒,“你觉得我会是在乎这些的人?” 罗阳见还有希望,连忙分析,“这不就妥了,现在还能有谁敢跟您挣?打动小姐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在错过可就真是一辈子了先生。” 罗阳说完,心虚抹了抹鼻子,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努力啊。 “你的意思是我还有希望?” “一次拒绝。那就下次继续嘛,小姐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先生你努力,小姐现在就算没了老公带个娃,也是百泰总裁,想追小姐的男人的多的是,你也不想小姐被那些渣男欺骗一生对吧。” 第163章 早就不要脸了 罗阳为了他们的幸福,直接上演三寸不烂之舌,说得霍世宴也稀里糊涂的觉得有道理。 “不走了。” 霍世宴果断的决定,让罗阳内心欢呼雀跃。 “好,我这就让人不要在忙活了,先生你也别在这样稳着了,追女孩这样稳着不行。” 罗阳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如果他两能成功在一起,他必定得做主桌才行,配得上太庙的那种人物。 “我没追过女孩。” 霍世宴摸着下巴,对于追求女孩这一栏简直就是空白,因为他都是被人追的那种人,他根本不需要费神。 罗阳哑口无言,“好吧,我也没怎么追过,以前小姐怎么追得您,您就这么来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道理。” 霍世宴决定在努力努力,罗阳说得没错。 “这半个月,所有的业务你都代替我处理了,我很忙,没啥事别打扰我。” 说着霍世宴就追了出去。 罗阳愣了半天,“啊?不是先生,我……也要谈恋爱啊。” 霍世宴这说撂挑子,就撂挑子,他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方心怡打来电话,“罗阳,你走了吗。” “小方,我不走了。” 罗阳本来已经拒绝了方心怡的追求,他不可能不要工作,现在不走了,爱情肯定不能不要。 “你不走了?罗阳,你是不是没看得上我?才故意这么说的?你看不上我你明说啊,我方心怡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你用不着这样。” 罗阳哑口无言,“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能因为自己而抛弃先生,不过我已经说服先生留下了,你不要生气,我之前只是不想耽误你。” “你先生比我都重要吗?这份工作就非做不可吗?” 方心怡觉得罗阳不是真心的爱她。 毕竟,有谁把自己的老板看得这么重要的。 “先生捡了我一条命,所以,除了他,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有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当年我父母身亡,我在国外留学,连个馒头都吃不起的时候,是先生用他的生活费,让我把学上完,他就是我再生父母,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说呢?” 罗阳想起当年那饭都吃不起的日子,就满是心酸,如果不是遇到他家先生,他就放弃了学业,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那你还跟我分手吗?” 方心怡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聚少离多,有时候他接到老板电话就走了,毫无安全感。 “不行,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小方你辞职过来云港市吧。” 方心怡迟疑了,“可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可就什么都没了,你值得我这么做吗?” 方心怡也害怕,害怕罗阳不是认真的,不敢勇敢地往前踏一步。 罗阳沉默片刻,“那你考虑考虑,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他也不敢给任何承诺,只有等他老板稳定下来,他才能稳定下来。 所以,他比谁都更加祈祷时小姐能够早点接受他家先生。 地下车库 时曼刚上车,霍世宴就追了下来,“丫头。” 他这一声丫头,黑岩就没有启动车子,“太太,是霍总。” 时曼无动于衷,“开车。” 黑岩无奈,他也给机会了,问题是他家太太好像不给这机会,他只能启动车子。 谁知霍世宴突然冲出来拦车,吓得黑岩急忙刹车,车子在离他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黑岩连忙下车,“霍总你还好吗?” 霍世宴并不搭理黑岩,抢了黑岩的驾驶座,把车开走了。 黑岩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由觉得这平时冷冰冰的霍总,竟然也有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时曼被霍世宴这波操作给弄不会了,“霍世宴,你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不要脸了?” 霍世宴开着车,“一直都挺不要脸的,是你没发现而已,从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你喜欢我,我还是想要拥有你的喜欢,期待你喜欢我,但又害怕你不是认真的喜欢我,又故意引导你喜欢我的时候。” 时曼表情严肃,“什么意思?” 霍世宴也是豁出去了,“从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早就爱上了你这个我一手带大的小丫头,当时我觉得,我肯定是疯了,是禽兽会喜欢一个把自己当哥哥的丫头,所以我一直压制着对你的喜欢,保持跟你的距离,做好当哥哥的本分,可我每次都很贪恋你给的每个拥抱,因为每次你的接触我都会有反应。 我明明知道你开始对我的感情变了,我却没有制止,你每次说害怕跑来我房里睡觉的时候,我都想将你压到身下拥有你的一切,因为你叫我哥哥,我每次都只能用被子把你裹着,强忍着难受做着人面兽心的哥哥。 知道你说你喜欢我,我又开始害怕,害怕你只是一时兴起,害怕太轻易被你得到不会珍惜,到时候我就失去了你,也不能做你的哥哥。 直到你坚持不懈地说着喜欢我,直到你十八岁,我的女孩长大了,我总算得手,可又舍不得,舍不得碰你,害怕吓到你。 也害怕自己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想要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直到苏青禾找到了我。 我知道,我不能继续陪着你,我必须离开时家,以苏青禾的能力,对付时家轻而易举,我不能让时家有事,我必须做选择,我离开了你。 我以为你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忘了我,我以为你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我就想我不能在打扰你的生活。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成功,有没有资格和苏青禾做抗衡,直到那一场车祸,苏青禾和我的父亲都死了,霍老太太找到了我,我的世界才有了起色。 离开七年,再次回来,我想打听你消息,又害怕听到你的消息,怕你已经结婚,怕你身边已经有了人,我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你知不知道我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我多想将你拥在怀里说“我回来了。”可你却态度冷淡,我怕吓到你,怕自己已经是旧人。 第164章 我很难追的 直到在路上我再次遇到你,我告诉自己,如果在遇到你,我就不放手了,于是我在祈祷。 说出来怕你笑,我明知道蔡娇娇生日,你一定会去,可我还是觉得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在雅诗阁,蔡嘉诚和我说你一直都单着,他告诉我,当年你找了我很久,你大病了一场,我知道我放不下了,抱歉,我从小都没有被爱过,所以在得到爱的时候,就害怕是假的,害怕会突然消失,一直到我肯定你是真的爱我,我才奋不顾身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我还是错过了,同时伤害了你。 丫头,十八年了,我从来没有如此固执地喜欢一个人,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我的爱也许偏执,也没有傅之余那么会表达,但我的爱绝对不比他少半点。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结婚,生没生孩子,你可不可以在看看我,或者是在救救我。” 霍世宴说了很多很多,他不敢停,怕听到时曼毫不犹豫地拒绝他。 他不敢停车,怕她推开车门就走,他只能没有目的的地绕着海边绕圈。 时曼打开车窗,看着海边,她发现他好像不抽烟了。 “霍世宴,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时曼单手抻着脸看着他,这些她竟然都不知道,没想到霍世宴竟然是个心机如此深沉。 是啊,如果他只想当她的哥哥,他就会和她保持距离,而他只是嘴上拒绝,然后做着一切让她依赖的事,给她吹头发,给她洗贴身衣服,给她兑红糖水,任由她亲他的脸颊,放任她往他身上扑。 原来这都是他设计的陷阱,让她一步一步地坠入他的深渊,爱得无法自拔。 “知道,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城府深沉,但是抱歉,你是我唯一爱的人,我觉得用点手段并不丢人,时曼,我这个人嘴笨不擅长说话。” 时曼冷哼,“没看出来,这不是挺会么?” “时曼,我真的没机会了吗?” 他在码头前停下了车,因为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他必须停下。 时曼看着他,推门下车,看着沿海的光景,“好像没看到你抽烟了。” 霍世宴跟在她身后,“戒了。” “为什么?” “越抽,越想你。” 他淳厚的嗓音略带沉重。 “能戒掉烟,为什么不能戒掉爱?” 时曼抬起手遮住了太阳,看着指缝中流出的阳光,犹如那些时光匆匆而去。 霍世宴看着时曼,“从十二岁开始,我的世界都是你,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我戒不掉爱,就像我没办法不呼吸,十八年,已经是我的全部。” “我结婚了,我还生了孩子,你当真不在意?和一个寡妇扯上关系,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霍世宴认真地看着她,“傅之余能把百泰给你,我也可以把万晟给你,我只要你。” “把万晟给我?当真?” 时曼只是随口一说。 霍世宴就拿出手机给罗阳打电话,“把我名下全部财产都过户到时曼名下,包括万晟。” 罗阳一听蒙了,“啊?” 时曼夺过他的手机:“你愿意给,我还不稀罕要呢,行了别听他发疯。” “霍总,你这么意气用事,老夫人要是知道,一定得来你梦里了。” 霍世宴笑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再找你吗?是奶奶告诉我,你还没死。” 时曼没想到,最后的漏洞竟然在老太太那里,她明明不喜欢她,可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就让霍世宴觉得她死了不是更好吗。 “她让我找到你好好过日子。” 时曼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她知道,你是我的命,她妥协了。” 霍世宴将时曼拥进怀里,时曼本能地想推开他。 “当我的命好吗?” 时曼没有推开他,也许傅之余说的没错,给他一次机会让自己不要遗憾。 “霍总,我很难追的。” 时曼嘴角勾起。 霍世宴身体微颤,看着时曼的眼睛微润,“我不怕,再久我也愿意。” “那就看你的毅力了,现在能送我回家了吗?” 霍世宴简直不敢相信,这幸福来的太突然。 他有些恍惚。 车上,霍世宴许久才开口,“丫头,你能陪我去墓地吗?我想去看看妈,再去看看那个听了我两年诉苦的女孩,谢谢她。” 时曼挑眉,“下次吧,我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只能用这个身份继续下去。霍世宴请你理解我,我现在不单单是我自己,我也是傅之余的太太,百泰总裁,我的所有决定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我不会这么着急问你索要名分的,我等得起,十八年都过来了,在十八年又能如何。” 他要的一直都是她,其他的都不重要。 “霍总这么不值钱的模样,真让人不习惯呢。” 时曼突然想起一件事,也是时候了。 “你的手机能接我吗?我想给娇娇打个电话去负荆请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原谅我。” 霍世宴毫不犹豫的将手机递给了她,“你的生日。” 时曼看了一眼他,低头打开手机,没想到屏幕竟然是她的照片,“这个照片你一直当屏幕?” “我喜欢,你有意见?” 霍世宴傲娇的模样惹笑了时曼,“行,我有肖像权吧?霍总记得给我转账500万。”然后给蔡娇娇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突然接听,“喂霍总你有何贵干,老娘忙着呢,没时间陪你发疯。” “娇娇。” 接下来时间就像被按了暂停键那般,许久电话那头都没传来声音。 时曼再次喊道,“娇娇,是我。” 蔡娇娇被气得不行,“死没良心的,你总算想起我了,你个没良心的,这两年你就舍得这么狠心不跟我打一通电话啊,你在哪儿,你必须当面给我道歉,听说你生孩子,我是他干妈,让他过来认妈。” “好,我听你安排,你别气了,我道歉。” 蔡娇娇激动得嗷嗷哭,“你个死没良心,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伤心啊?老娘班都不上了,等你解释,霍世宴你给我看紧她,别让她又跑了。” 霍世宴笑了,“好。” 时曼不敢相信,以前最不对付的两个人竟然统一战线了,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第165章 傅墨励 挂断电话,时曼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们这关系缓和得不错。” 霍世宴挑眉,“托了您的福,不然也好不了一点。” 时曼无语地没接话,这男人酸起来像个柠檬精一样,一般人根本没他那么酸。 “现在去哪儿?” 霍世宴今天心情很好,甘愿给时曼当车夫,也不吃辛苦。 “回傅家公馆接我儿子,霍总也想一起?” 时曼倒是想看看他说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傅之余能视如己出。 她想看看霍世宴能不能做到把墨励视如己出的看待。 毕竟,给儿子找爹,她怎么都得考虑她儿子的心情才行。 如果儿子不喜欢,那就换个。 “现在?” 霍世宴有些慌,他什么身份都当过了,这当爹还真是没准备好,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傅之余的兔崽子喜欢。 没想到,他竟然要给别人当后爹,换做别人,他宁愿单身一辈子。 可偏偏那兔崽子的妈是他的心上人,他只能卖力讨好了。 “霍总这语气是怕了吗?没想到见过大世面的霍总竟然会害怕一个孩子。” 时曼忍不住的想笑,如果他知道墨励是他的儿子,不知道这父子会不会针尖对麦芒。 “怕?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太唐突,我还没准备礼物,就这样空手去,他对我印象不好,万一不让你跟我在一起,我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时曼原本觉得有傅之余就够了,他给墨励的父爱一点不差,从来没想过让这亲生的父子两相认。 现在却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自私了。 “霍世宴,你喜欢孩子吗?” 时曼很想知道他的回答。 “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喜欢,我还没试过给人当爹,我想如果是我亲生,你给我生的,我会很喜欢很喜欢吧。” 因为爱屋及乌。 时曼没在说话,她不会这么早就告诉霍世宴墨励就是他的儿子,现在墨励的身份复杂,他现在是傅家的继承人,一旦王家的人知道墨励不是傅之余亲生的,百泰就会被所有人都盯上,她不能如此自私。 她答应过傅之余,墨励永远都姓傅。 她也不敢想象如果霍世宴知道墨励是他的儿子,并且行傅,又会是什么往的场面。 所以她得好好的考量霍世宴对墨励的态度,如果可以,那就永远都不让霍世宴知道这个秘密。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儿子估计不喜欢你。” 时曼故意这么说着,霍世宴心里就更慌了,比他去见重要的合作商都慌,因为妈个小屁孩可能会让他当一辈子的单身狗,他能不慌么? “那小子喜欢什么?你同我说说,我得好好讨好才行,不然这要是从中作梗,我还拿他没办法。” 霍世宴没想到的是,傅之余活着是他的情敌就算了,这去世了怎么还留个小的跟他挣。 “我儿子叫墨励,他喜欢书法,喜欢钢琴,今年两岁,喜欢积木拼图,喜欢所有悬疑故事。” “两岁?他就不喜欢户外活动?” 这大点儿的娃,一天到晚就在家里,他有种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即视感。 他记忆中,他都在房间里,看书,玩玩具,他的妈妈不是再哭,就是再哭,不陪他玩,就连吃饭都是保姆送来的,那段日子,是他记忆中最乏味的时间。 “我没时间陪他,是我的失职,我也是第一次当妈,觉得他很乖很懂事,没想过这些。” 时曼还真忽略了墨励的想法,以前都是傅之余带他出去,她都在医馆里,回来后又忙于事业。 “他一定也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样吧,现在还早,我们带他出来走走。” 时曼没想到,霍世宴竟然会愿意主动接触墨励,哪怕这孩子姓傅。 “看得出来,你很用心。” 时曼看着窗外,这天冷了,就连呼吸都看得到,她伸出手接住一片雪,“霍世宴,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你吗?” “不重要了,你回来了,比什么都要重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只想跟你永远都不在分开。” 时曼嘴角勾起,看着漫天飘雪,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傅之余却不在了。 她很多时候都会梦到傅之余,梦到他笑得温润如玉,梦到他就在她的身边说,『别怕,有我在,我给你兜底。』 每每这个时候时曼都会红了眼眶,她好像就要爱上他了,可他偏偏在她快爱上他的时候,不在了。 她好不容易选择依赖他了,可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最终还是让她亏欠了他那么多。 所以,她就算孤独终老,也会拼了命地守住百泰,为他照顾好傅母和优优,也会如傅之余所希望那样,让优优无忧无虑地长大,这份辛苦就让墨励替她背负。 虽然她自私了,让墨励背负了这么多,但这也是他欠傅家的债。 傅家公馆 “太太你回来啦?” 李阿姨上前接过时曼的外套,看到霍世宴的那一眼就有些恍惚,觉得眼熟,可她明明不认识他。 “少爷呢?” “他在书房看书呢。” 傅之余去世后,傅母就出了国,不敢在这个家里呆,她知道一切,但她相信傅之余的眼光,支持傅之余所有的决策,就算知道墨励不是傅之余的儿子,但也很好,就像是亲生孙子那般。 “霍总随便坐,我去看看。” 霍世宴第一次来到傅之余的家,这里依然摆着傅之余的照片,甚至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傅之余抱着孩子眼里有光,时曼挽着他的手臂微笑,画面温馨得让他羡慕。 原来这两年,他过得这么幸福。 再次看到傅之余那张不争不抢的脸,他就觉得愤怒,“阴险狡诈的小人。” 书房 两岁的傅墨励已经有一米一的身高,穿着打扮都像极了傅之余,喜欢白色,小家伙两岁就认得很多单词和汉字,看的动画片都是全英文版本,没事还喜欢看哈利波特,小小年纪总给人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 “墨励,妈妈回来啦,你在干嘛呢?” 第166章 我姓傅你介意吗? 时曼本想上前抱抱他,这才刚靠近,傅墨励就拒绝道,“妈,你洗手没?” “还没。” “那你不能抱我,优优姐姐说不洗手有细菌。” 时曼扯出微笑,“行吧,那我不抱,那你亲亲妈妈。” 傅墨励又摇了摇手指,“不行,我已经长大了,优优姐姐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是男孩子,妈妈是女孩子,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会生宝宝的。” 小小的他认真且严肃的模样,让时曼真是哭笑不得。 “对对对,你优优姐说的都对。” 时曼只觉得,这小子就是出来偿债的,她欠傅之余,所以这情债可能得她儿子来偿还,以目前这种情况来看,这小子可能还是个舔狗。 …… 额,这,这,她还不能说不,还不能阻止。 “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妈妈你是不是偷懒翘班了?傅爸爸要是知道你不努力上班,他会不会生气,因为你这么不争气。” 傅墨励就像个小大人一样,和自己的妈妈讲道理,“妈妈,你不能这样,做事要有始有终,你不是说贵在坚持嘛,你看我的这本书我都看了一半了。” 时曼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英文版本的哈利波特,一旁还摆着平板翻译,这用功的程度,时曼就知道,十几年后的高考根本不用担心。 “臭小子,你小子胆肥了是不是?还教育起我来了?我就不能提前完成任务下班吗?走吧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时曼牵起傅墨励的手,母子二人长得三分像,傅墨励大多数更像霍世宴,毕竟是父子,一点儿不像也不可能。 “是那个姓霍的吗?” 小家伙人精一个,还没看到人,就猜到了谁,时曼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傅墨励双手环胸的走到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黑色外套,高高的一个男人。 “你就是霍世宴吗?” 小家伙胆大心细,丝毫不慌地走到霍世宴跟前,傅墨励的人小气势大,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霍世宴,他相信了他傅爸爸说的,这才是他的爸爸。 但他答应傅爸爸不给妈妈说。 “我是。” 霍世宴在看到傅墨励的第一眼眼前一亮,这小孩是一点儿都不像傅之余,倒是和自己长得挺像。 他蹲下身,与傅墨励四目对视,“爸爸说,以后会有一个姓霍的叔叔会替他来照顾妈妈,你长得虽然没我帅,不过也不丑,你真的可以照顾妈妈吗?” 小小年纪,两岁多而已,他却知道什么是照顾,什么是嘱咐。 霍世宴点头,“真的。” “爸爸说,你得拿出诚意来,不然他不会同意的。” 傅墨励说着就拿起一旁的小凳子,从那张全家福相框后拿出一封信,然后递给霍世宴。 “给你,我爸爸让我给你的。” 时曼就那样愣在一旁,她竟然不知道这后面有信,这小家伙从来都没说过。 “墨励,这信是什么的事情?” 时曼走到墨励跟前。 “就是最后去看爸爸的那一次,他给我说,等一个姓霍的叔叔来家里了,就把写封信给他,他看到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时曼回头看着傅之余的照片,眼眶再次酸涩。 霍世宴看了一眼时曼和孩子,将信封拆开了。 『哎哟,霍总别来无恙,欢迎来我傅家公馆。 怎么样,霍总,你输了吧! 曼曼嫁给我了呢,你认输了吗? 抱歉,手段不太光明地把她从你的身边带走了。 当然我不后悔,我也很庆幸自己这么做了,现在曼曼是我的傅之余的老婆,哈哈哈哈。 我承认我嘚瑟了,但请你忍着,毕竟你现在想娶的人是我的老婆。 真是舍不得,那么努力,才娶到手的老婆,这就要拱手相让了,请你好好照顾她,虽然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有些多余。 霍世宴,不要在错过了,我希望照顾她的人是你,我没碰她,我发誓,至于我的儿子,他姓傅,但长得像你,我想你在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小子是谁的种。 他可是我指定的百泰继承人,所以你要是想要他改姓,我第一个不愿意,这小子是我守着出生的,是我从产房门口接过的他。 所以这小子你就送我吧,你两有的是时间,再生十个八个的,反正我也看不到,自己多劳多得,看你本事。 偷了走了她母子两年,从这一刻,我双双奉还,请你拼命保护,我百泰财力可不比你万晟小,你要是欺负她母子,我就使出我的杀手锏,不要以为我不在,你就可以继续欺负她,你休想。 好了。不想再跟你多说一句话,我这心在滴血,有空带着她们来看看我,我就放心了。 此生亦敌亦友,遇到你,我很荣幸! 江湖再见。』 霍世宴看了信,表情复杂地看着傅墨励。 小家伙确实像自己,这心情复杂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生气。 高兴自己竟然有个儿子。 生气的是,他姓傅,而且还只能姓傅? 这什么鬼? 傅之余那家伙,死都要给他下这么大一个套,世界上那么多娃,他不选,他偏偏选他霍世宴的儿子当继承人? 这是明摆着,让他这一辈子都记得他赢了自己,是他先娶了时曼。 时曼看着霍世宴,“他说什么了?” 正想夺过信,霍世宴就收了起来,“没什么,就是让我照顾你们母子。” 时曼一滴泪落下,“他竟然连你会来这里都想到了,我都不知道他在写这封信的有多难过。” 霍世宴嘴角抽了抽,表情不要太难看。 他难过? 光是从文字上看,他都知道傅之余在写这封信的时候有多么的嘚瑟。 “小子,所以你知道是吗?” 霍世宴握住自己儿子的手,心里激动不已,没想到自己竟然有个儿子。 “一开始都知道,但我姓傅,你介意吗?” 傅墨励答应过傅之余,他会好好的守护百泰,并且保护他的优优姐姐。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支持你,但是臭小子,你要为自己的选择而承担责任,你知道吗?竟然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霍世宴同儿子语重心长地说着。 傅墨励点头,“嗯。” 第167章 白圩问蔡娇娇要名分 傅墨励小小年纪,态度却很坚决,“放心,我不会比你差,最起码,我不会恋爱脑。” 时曼忍不住笑了,偷偷给小家伙点了个赞。 她保证她不是,霍世宴绝对是,这狗子算计了她十几年,儿子的点评很诚恳。 傍晚 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门,霍世宴全程抱着傅墨励,爱不释手,虽然姓傅,但也是他的骨血,丝毫不影响他宠。 “霍叔叔,你能不能让我自己走?我都两岁了。” 霍世宴抱着不撒手,小家伙偏偏不让抱,说影响他百泰少爷的形象。 霍世宴还是心里很不爽,他万晟的少爷,却成了百泰的少爷,还得叫他这亲爹叔叔,这心简直就是在滴血。 “丫头。” 霍世宴满眼委屈。 时曼挑眉,“你这是什么表情,有话直说,别给我整这一出。” “你是不是应该在给我生个继承万晟?这百泰继承人都有了,我万晟是不是也能安排了?” 时曼一脸黑线,“我现在还是傅太太,霍先生说这话可能不太合适。” “你要反悔?” 霍世宴不乐意了,“这可不能反悔。” 傅墨励摇了摇头,“你真笨,你要求婚啊,妈咪都还没嫁给你,怎么给你生继承人啊?” 霍世宴连忙拿出佛珠将钻戒取了下来,直接单膝下跪,“嫁给我好吗?” 这大街上,他说跪就跪,让时曼紧张,“你快起来。” 傅墨励也对他这个爹的情商感到绝望,“艾玛,好丢人。”抬起小肉手就遮住了脸。 时曼更是抱着儿子就跑,让霍世宴一脸懵逼地跪在地上。 “这是拒绝了?” 一旁的大叔大妈,都对他指指点点,更有的在拍视频,惊叫连连。 霍世宴的脸皮也不是很厚,“等等我。” 没多久,霍世宴大街求婚的视频就在各大网站上被疯传。 『万晟总裁,当街求婚百泰总裁,被拒!』 一时之间,百泰和万晟的新闻又被推到了热搜。 晚上 雅诗阁 时曼一脸嫌弃的抱着儿子走进包间,“你离我们远点,丢人。” 霍世宴只是默默的跟在这娘俩身后,一声不吭,姿态放到最低,卑微的不行。 在座的各位都在,除了傅之余。 时曼和孩子出现的时候,蔡娇娇等人都眼前一亮。 “死丫头,快过来我抱抱。” 时曼把儿子往霍世宴怀里一塞,奔着蔡娇娇就跑了过去。 两年多不见的两个人,再次相见,彼此都有很多话要说。 白圩和蔡嘉诚一左一右的向霍世宴靠近。 看着霍世宴怀里的小孩都被整不会了。 “阿宴,这小子就是时曼给傅之余生的儿子?” 蔡嘉诚一脸懵逼。 白圩对比了一下,“这小子怎么一点儿不像傅之余,倒是跟你挺……”然后有猛然的看着霍世宴,“卧槽,卧槽,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霍世宴半点不意外,抱着儿子往一边走。 “臭小子,你想喝什么?牛奶?” 白圩和蔡嘉诚靠近,“到这个地方点牛奶?” “怎么?你有意见?” 霍世宴护犊子的看着两个人。 白圩和蔡嘉诚,冷嘁,“有啥不得了的,不就是你有个儿子么。” “我有,你有么?” 霍世宴傲娇的不行,全程对傅墨励照顾有加,毕竟跟自己长这么像,完全不用解释,都知道是他儿子。 傅之余也是故意让他这辈子都记得他输给了他,真是一个手段狠毒的家伙,死都死了,还要让人不爽。 小家伙很乖,不吵不闹,白圩和蔡嘉诚来了兴趣凑近。 “快说说啥情况?” 霍世宴也就全盘托出了白圩差点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傅之余安排的?他一手策划了那一场事故?还真的和时曼领了证。卧槽他这个人怎么城府那么深?” 蔡嘉诚更是看了一眼时曼,问到,“你当真不在意她已经嫁给了傅之余的事?” “傅之余没碰她,就算碰了,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霍世宴都不在意,作为兄弟自然是支持,“那你们现在是和好了?” “没有,她还没答应嫁给我,我这还在追求阶段,你们说,我要怎么才能求婚成功?这方面我是一点经验没有。” 白圩白了一眼,“说的好像我们有经验一样,就说蔡娇娇这个女人,一心一意扑在在工作上,我都跟她在一起一年了都还没身份呢。” 蔡嘉诚一听,“你再说一次,你跟谁在一起了?” 突然就火冒三丈,白圩这个花花公子跟谁在一起他都不管,他竟然来招惹他妹,简直就是找死。 “艾玛,说漏嘴了,大舅子你别着急,我保证我是认真的。” 蔡嘉诚站起身,“谁是你大舅哥?” 蔡娇娇看了一眼白圩,一脸嫌弃,这家伙竟然公然要名分了,她这脸不要了吗? 白圩见蔡嘉诚生气了,就狗腿的跑到蔡娇娇身后,委屈的躲在蔡娇娇身后,“今天你可得给我名分了,不然我会被你哥给打死。” 时曼诧异,“姐妹儿?这啥情况?” 她和白圩在一起了? 两个玩得最花的两个人凑成了一对,其实也挺登对。 蔡娇娇尴尬,“哥,这话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他可能真是你妹夫,如果你不解气,你尽管揍,我没意见的。”说着把白圩给推了过去。 “你要的名分,我给了,能不能保住靠你自己啊。” 白圩一咬牙一跺脚,“打吧,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你嫌弃我,她也是我的了,反正你看着办。” 蔡嘉诚二话不说就一拳给砸了过去。 场面一时混乱。 时曼连忙叫霍世宴“你还不快阻止,你真做事不管?” 霍世宴无动于衷,“他敢和蔡娇娇在一起,就必须挨揍,蔡嘉诚这个妹奴,他捧在手中的妹妹,就这样被他给抢了,白圩这揍必须挨。” “就像你你方面揍傅之余一样?” 霍世宴摇头,“不一样,蔡嘉诚是为了妹妹,我是为了自己,傅之余抢的不是我的妹妹,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比蔡嘉诚还要凶。” 第168章 难兄难弟,追妻火葬场 “你揍人,你还有理了?我就说傅之余当年怎么突然就要调位置,原来是你把别人揍了。” 霍世宴挑眉,“我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对你正直了点,因为你对我来说太重要,才一直维持着你喜欢的模样。” 时曼冷哼,“我谢谢你啊,让你装的这么辛苦。” 霍世宴一边给傅墨励剥着橘子,一边道,“装久了,我也以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十八年,好在我比我父亲要幸运,不是吗?” 时曼只是笑了笑,是啊,十八年了,她和他还是在一起了,缘分这种东西真是一种玄学,好像谁都没办法和它做抗衡。 ……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又是三年,又是一年寒冬腊月。 百泰和万晟之间的合作越发的的亲密,这三年,百泰在时曼的手里也发展的很好,和万晟并肩作战,把海外市场拿下,百泰的夏总也成功成为新一代最有标志性的代表人物。 这三年,罗阳都领证了,看到他家先生就不免着急。 “先生,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了,要不你在准备,准备求个婚?” 霍世宴一脸严肃,“我求了多少次婚了?” 罗阳拿出计算机,“大大小小,已经99次了。” 霍世宴这三年每求一次婚都会被互联网的网友数落一次,作为全网拥有上千万粉丝的霍总求婚续集都爆火了,他都没想到自己一个商人,竟然也真真切切的成了网红,他的粉丝每天都在他ins上催他求婚。 因为关注度太高,霍世宴的心里压力好大,“这都三年了,她怎么还不松口?” 罗阳这娃都快满月了,也是一脸尴尬,“这属下不明白,毕竟是小方向我求得婚。” 罗阳嘚瑟的让霍世宴一脸严肃,“你是想被调去非洲了?” “先生你可不能这么狠,我女儿才满月,我不能去。” 霍世宴一听,“女儿?我也想要个女儿,比那臭小子贴心多了。” 他那异姓儿子,简直就是他的天敌,谁家儿子动不动就攻击他老爹的公司? 只有他这孽子。 百泰赚的,有百分之五都是那小子从万晟这边扣过去的。 他还不能说什么,毕竟百泰和万晟以后都是这小子的。 就属他小子会投胎。 霍世宴的手机突然响起。 正是他那个混蛋儿子打来的,“喂?” 傅墨励坐在书房,看着万晟的办公司,“老头儿,你在干什么?” “管谁叫老头儿,没大没小的,我除了加班,还能干什么?回来你妈都不让我进屋。” 傅墨励嫌弃的摇头,“你这是想放弃了?那我就给妈咪张罗几个优质男相个亲好了。” “你小子是不是想挨揍?谁家儿子会给自己老妈张罗相亲的?” 霍世宴被气的一脸青黑。 “谁叫你没用,追了三年了,求个婚都还没求上,你能不能行啊?我都五岁了,不会以后当真让我一个人抗下所有吧?你们是不想让人活吗!” 霍世宴也着急,“你妈咪不肯,我又能怎么办?这大过年的,她都在出差,给她打电话,说不上两句话,她就说忙,她不会背着我偷人了吧?” 霍世宴越想越不得劲。 傅墨励叹气,“是不是妈咪看腻了?对你这款不来电了,毕竟那边金发碧眼的帅哥多的是,我妈那么优秀的人,在什么地方都在发光发亮,难免……” 霍世宴一听没了把握,“你妈咪在那?” 傅墨励手指动了动,“好像跟我干妈在国外的酒吧里。” “地址给我,今晚,这妹妹必须给你安排上。” 傅墨励嘿嘿一笑,“等你消息啊老头儿。” 国外 蔡娇娇和时曼在国外多清闲,白圩和霍世宴这三年,已经是互联上的两个大红人。 难兄难弟二人,一起求了无数次婚,都被拒绝了。 蔡娇娇更是没想过这么早就结婚,白圩逼的紧,让她喘不过气。 时曼更是因为傅之余,所以拒绝霍世宴三年,不知为什么,每次她想要接受的时候,就会想起傅之余,总觉得还不是时候。 这一晃竟然都三年了。 过几天就是情人节,以霍世宴这三年的操作,情人节他必定不会错过,可她不知道自己准备好了没,只好和蔡娇娇找了个借口躲在国外来躲清闲。 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白圩和霍世宴已经杀了过来。 白圩决定,这婚可以慢慢求,这娃必须先揣上才行,不然,他没有安全感。 霍世宴决定不择手段,直接跳过求婚,直接领证。 酒吧 “曼曼,你说为什么非要结婚啊,这样不是挺好么?我又不管他,彼此又不被束缚,为啥非得结婚啊。” 蔡娇娇没准备好。 时曼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结婚才对,可是现在我每次想接受他的时候,就会想起傅之余,我就不敢接受霍世宴的求婚,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傅之余成了你心中的一道坎,他太好,所以你一直对他有愧,曼曼,那不是爱,你和霍世宴两个人都拉扯不清二十一年了,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霍世宴真是一心一意对你好,不像我。 白圩以前什么样你也知道,我没把握他能这样对我一辈子,我在打退堂鼓,姐妹儿我是真怂了。” 蔡娇娇总算说出了心里的焦虑。 时曼转动着酒杯,“我想我也是爱傅之余的,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意识到,他就不在了。” 时曼总算说出了口,傅之余为她做的那些事,只要是个人都会感动,她也不列外。 她为了傅之余守寡三年,也是她想要回报给傅之余的感情。 霍世宴和白圩找到人的时候,听到这一席话,纷纷上前,一人扛走一个。 把蔡娇娇和时曼给吓坏了。 “啊,谁!” 白圩拍了拍蔡娇娇的屁股,“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四年了蔡娇娇,我耐着性子等着你,你却胡思乱想,不结婚也行,那就先生孩子好了。” 蔡娇娇,“白圩,你混蛋,你放开我。曼曼,救命。” 时曼自顾不暇,“霍世宴你怎么也来了,松开我。” 霍世宴红着眼,“所以你拒绝我,是因为你爱上了傅之余是吗?那我呢?你不要了是吗?” 第169章 二胎来咯 “你怎么来了?” 时曼没想到霍世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心里就像做贼那样的心虚。 “我不来,又怎么能听到你的心里话呢?” 霍世宴的心如刀割,委屈的模样,让时曼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你听我解释。” 时曼知道霍世宴生气了。 霍世宴将她抱起就样往外走,“好,我给你一个解释,也请你好好的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要做什么?” 时曼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可能伤害到了他,但他这副状态不对劲,像是那段日子的霍世宴,让她害怕。 “我要做什么?你想我做什么?” 霍世宴将时曼塞进车里,直接带到酒店,一进房他就扑了过来,吓得时曼连忙阻止,“霍世宴你冷静一点,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霍世宴一刻都等不了,他靠近她,“时曼,我等了你二十一年,也碰了你两次,你如果真的爱我,那就不要拒绝我。” 他话落,炙热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时曼的耳畔,时曼刚开始还将努力地阻止他。 “吻我。” 他喘着粗气,脸红脖子粗的看着这秀色可餐的丫头,他每天都在煎熬,三十五岁的他,在这样禁欲下去,他就真的可以出家为僧了。 时曼看着霍世宴,闭上眼睛吻上他,她也许真的应该给他一个名分了,她已经对不起傅之余了,不能再亏欠他了。 她的吻刚落在他唇上,就像是星星之火落在了九月的山林中,一发不可收拾,他热情似火,他主动攻略,他主导了一切。 喝了点酒的时曼,第一次沉沦在这场欢爱之中。 这一夜他很疯狂,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做了一次,又一次。 时曼浑身都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 “疼。” 时曼害怕的拒绝,他过于疯狂,她就没见过如此饥渴难耐的他,让她害怕至极。 他停下了动作,“好。”他不能因为时曼的一声疼就停止,抱起时曼就往浴室而去。 他的温柔,让时曼感受到了他的在乎。 时曼看着他,“霍世宴,我们结婚吧。” 霍世宴低头看着怀里的时曼,表情怔了怔,“你说什么?” 时曼勾起嘴角,“我都把你睡了,我得负责啊,你愿意娶我吗霍总?” “你说的当真?” 时曼从项链上取下了一枚男士戒指,这本就是她准备在他生日当天给他求婚用的,没想到他等不及了,还这么委屈快哭了。 “在不嫁,我哥哥都要委屈的哭了,算了,算了,那就嫁了吧。” 时曼逗笑。 霍世宴愣在了原地,一滴泪落在时曼的胸口,烫得时曼吻上霍世宴的泪痕,“对不起,让你等了我二十一年哥哥。” 时曼亲自给霍世宴戴上了那枚戒指。 霍世宴没想到,最后是她求婚成功了,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眶湿润,一个铁血硬汉,因为这枚戒指而哭得像个小孩。 时曼哄了很久,“好啦好啦,我让你等久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霍世宴从时曼怀里直起身,“真的?” “真的。” “那我们回国吧,现在回去,明天就可以赶到第一批领证。” 时曼看了一眼时间,“这会不会很赶?要不我们等情人节?” 这回去都要十几个小时。 “有你在,每天都是情人节,好不容易等来的名分,我不想在多等一分钟。” …… 两个月后的国玺半湾。 四月的风,揉揉拂面,和煦爽心,四月的天空,不离不弃,若及若离,让人亲近。 四月的阳光,温和不燥,使人透心的舒坦。 霍世宴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吻自己小丫头,“早,老婆。” “呕……” 时曼一阵干呕,连忙起身往洗手间跑。 霍世宴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我很臭?”他哈了一口气,“不臭啊。” 他连忙起身追到浴室,“老婆,你还好吗?” 时曼连忙制止,“你别过来,你昨晚是不是抽烟了?” 霍世宴昨晚只是应酬完就赶了回来,晚会上有人抽烟,他没抽,他都洗澡了的。 “我没有。” 霍世宴一脸认真。 “不,你有,你臭死了,你离我远点。” 时曼的嗅觉突然像是开了外挂一样,胃里翻腾,经验告诉她,她可能怀孕了。 “我发誓,我真戒了,是他们抽,沾染在我身上了,我洗了澡的,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这才两个月你就腻了?那你也不等看到我就呕吐吧。” 霍世宴委屈得不行,整天都在担心自己老婆不爱他了。 “可能不是我嫌弃,是她。”时曼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霍世宴不明白地看了一眼,“什么意思?谁?” 时曼摇了摇头,“你的崽。” 霍世宴这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一脸傻愣,“老婆,你怀孕了?”激动的就想上前。 时曼连忙阻止,“别过来,抱歉,你真的很臭。” 霍世宴吓得不敢靠近,“我……我需要做什么?我这就给白圩打电话。” 霍世宴紧张又激动,就连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时曼看着浴室门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男人,不由的觉得好笑。 “你别紧张,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怀的炸弹。” 因为他拨个电话都按错了两三次,一个身家上十兆的男人,竟然还会因为老婆怀孕而紧张的发抖。 他是这么很爱很爱她。 好不容易,电话通了,他激动的道,“想吐,我老婆,怀孕,怎么办?” 这简简单的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竟不成句。 白圩大概了解到了,“卧槽,牛逼了老霍,咱俩一起领证,你老婆这就揣上娃了?凭什么我天天耕地,这种子还不发芽?” 白圩看了一眼蔡娇娇的肚子,有些着急。 蔡娇娇一听,“曼曼怀孕了?白圩你到底能不能行啊?天天都努力耕地,怎么不见收获呢?” 白圩开始怀疑自己,曾经拥有无数个女朋友,好像就没有一个漏网之鱼,一个没怀上,瞬间有些后怕。 “老霍你别紧张,想吐是孕早期正常的反应,你先带你老婆去医院抽个血看看是不是宫内孕,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