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会拍烂片啊》 第一章 我要创造一个时代！ “人生，就像一场坑爹的旅行，或许旅行前你觉得未来它很完美，你会做各种各样的规划，但实际上，等未来来临的时候，你发现你旅行的地方充满着牛粪！”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还不信邪地捡起牛粪，放鼻子边闻一下，确定是否是真的，甚至你还会张开嘴……嗯，万一……是臭牛粪味道的巧克力呢？” “或许，这就是人生啊！” 夕阳西下。 熙熙攘攘的燕影学院门口，沈浪推了推眼镜，突然毫无征兆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在这一句话说完以后，他又静静地看着燕影的校门，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远处，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边的半边云霞，一阵风吹拂而过，沈浪那并不高大的身影此刻竟显格外悲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穿越者浪哥觉得自己穿越穿亏了…… 这穿越干什么？ 特别是穿越到这个大片纵横，名导实力派演员翻飞屡破各种纪录的时候，自己这一门外汉有啥鸡儿用？ 穿越了一年时间了，啥事没干成…… “浪哥，我突然觉得今天的你像一个品味极特殊的哲学家……”旁边的瘦猴先是一愣，随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反复一思量竟觉沈浪的话中极有内涵，关键是，贼尼玛形象生动具体，甚至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巧克力蛋糕形状的牛粪，鼻子甚至都出味了…… 不过仔细想想，人生还不就是那样的吗？ 随后他也跟着看了看燕京大学的校门。 不知道为什么，瘦猴总感觉内心空荡荡的。 仿佛，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哈哈，过奖过奖，也就随性感慨一下，好了，走吧……浪哥今天为你们践行！” “浪哥，你真的不考虑……” “哈哈哈，算了吧，那些科目看得脑壳痛，大概今年是没办法毕业了，不过，以你浪哥的才华，毕不毕业有啥影响？约翰逊还不是大学读了一半就辍学了吗？这影响他当大导演吗？卡尔还不是一个卡车司机，现在都成好莱坞破纪录大导演了，你浪哥现在就是低调，蛰伏……” “……” 晚霞映照了半边天。 喧嚣的燕影大学人来人往，豪车遍地。 沈浪的身影在这些人当中毫不起眼，甚至那黑框眼镜看起来都有那么一点点怪怪的不和谐怪怪味道。 瘦猴喉咙动了动，看着哈哈大笑的沈浪，最终却是微微地低下头。 这一刻…… 心中五味杂陈…… 再过两个月…… 就是毕业季了。 毕业，就是离别，就是各奔东西…… 也许，离别只是暂时的。 但，事实上，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离别，都是一辈子。 ……………………………… 晚霞逐渐消失。 西方升起了一轮皎洁的月亮。 燕京是一座喧嚣的大城市。 特别是燕影边上的美食一条街更是从早晨到夜晚都充满着活力量。 街边“来客兄弟”大排档内响起了一阵阵吆喝声，拼酒声与餐盘声。 但是，角落里的302包厢内却一阵尴尬的寂静。 “怎么了？愣着做什么？这么开心的日子，怎么大家都哭丧着脸？点菜啊！” “……” “……” 沈浪打开一瓶啤酒，奇怪地看着平日里吵翻天，今天却格外安静的三个宿舍兄弟们。 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大黄毛”杜江接到了华夏娱乐大公司“华兴娱乐”公司的实习电话通知。 “瘦猴”陈晨的剪辑作品获得《花开未央》剧组负责人刘放的认可，即将正式成为大剧组的工作人员之一。 “天王”郭城正式度过了海选的日子，成为电视剧《回家的理由》的男配三号，嗯，每集会露脸的不错好角色。 沈浪很欣慰。 看着这些曾经一起胡闹的兄弟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岗位，沈浪真心为他们开心。 未来的这帮人都注定前程似锦！ “浪哥……”包厢里，留着一头非主流的大黄毛杜江突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沈浪看着站起来表情有些阴郁的杜江有些奇怪。 “要不……”杜江看了其他两人一眼，在看到其他人认真的仿佛无比确定地点了点头以后，他也跟着握了握拳头“浪哥，反正距离毕业还有两个月，要不我们留在宿舍里跟着你一起复习吧，至于工作，以后还能再找……” 杜江的话说完以后，所有人再度点了点头。 沈浪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后看傻子一般看着三人。 “你们傻？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可能再用了，陪着我干什么，怕我真毕不了业？” “我们……” “别想着什么兄弟义气，你们以后出社会了多长点脑子，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王道，你们浪哥像是毕不了业的人？”看着几个兄弟们复杂的表情以后，沈浪一阵满不在乎。 “浪哥……”三人看着沈浪那满不在乎的表情以后，心情并没有转好，反而更加低沉了。 明明他们已经找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岗位。 明明…… 迎接他们的是锦绣前程。 但…… 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不舍感。 “今天，就吃饭，不聊其他那些狗屁事情，喝酒！你们，都自己过来拿酒，今天，不醉不归！” 看着气氛如此低沉以后，沈浪摇摇头瞬间给自己倒满了啤酒，随后又连续地开了四五瓶啤酒。 在三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复杂目光下，他猛灌了一口酒以后，又扯着喉咙叫来了服务员，连续点了七八个下酒菜。 “喝酒啊，吃菜啊，都还露着苦逼脸做什么？你们浪哥还活得好好的，别特么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喝！本来一件大喜庆的日子，一个个都干啥呢？来，你们浪哥敬你们一杯！” 在菜上来了以后，沈浪见所有人还没有动手以后，顿时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举起酒杯。 看到沈浪如此表情以后，所有人这才慢慢动起了筷子，喝起了酒。 但是，曾经宿舍兄弟们一起喝酒，一起胡闹的那种滋味似乎在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这种感觉很不好。 沈浪又一杯下肚以后，看到这三人的表情就知道这三个兄弟们为自己的前途而担心。 他摇摇头。 哎！ 气氛太差！ 这酒，越喝越没劲了。 “好了，真觉得你们浪哥毕不了业，然后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浪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一地看着所有人。 就在这一刹那……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为了让兄弟们安心，他要撒一个谎。 “你们看到的只是第一层而已，实际上，我在你们看不到的第九层……” “你们看到的只是我挂科，我毕不了业了，但，我却已经比你们更前一步在开疆拓土了！” “……” “实际上，我已经写了一个剧本，这个剧本投资人非常看好，甚至已经拿到一百万的电影拍摄赞助金……” “……” “两个月以后，我将成为导演……” “……” 沈浪的话一出，顿时石破天惊！ 三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瞪大眼睛看着沈浪。 沈浪继续喝着酒，起初只是想吹一下活跃气氛，然后在气氛活跃完以后，告诉所有人他是骗他们的，他就是吹吹牛而已…… 毕竟，他一个燕影的学渣，哪来的剧本，哪来的一百万电影拍摄赞助金？ 但…… 或许在酒精的刺激下，或许是觉得气氛还不够火热，或许就想装一个逼的关系，沈浪突然脑壳兴奋，吹得有些刹不住车了…… 在所有人的的震惊的目光下。 他拿起一瓶酒，又咕隆地一口喝下，然后脱掉上衣，看着窗外的月亮，竟有些深沉，同时，又仿佛带着无尽的野心！ 甚至，他的声音充满着让所有人灵魂深处都沸腾的感染力！ “在华夏电影历史上，有许许多多让人铭记的大导演，牛逼人物，他们在一个时期内，确实厉害，宛如星辰！” “……” “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 “我们看起来很渺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 “未来的华夏？不，未来的好莱坞！好莱坞厉害吗？厉害……可是……” “……” “你们信吗！我说，未来我们将创造一个时代，一个让好莱坞都颤抖的时代，那个时候……” “……” “路，就在脚下……” “来客兄弟”大排档内。 一直很压抑到极致的302包厢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激动的，宛如野兽一般的怒吼。 声音盖过了其他所有的包厢。 紧接着…… 酒瓶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迷迷糊糊的沈浪全身炽热而又兴奋……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牛逼吹大了，也忘记了自己在吹牛逼…… 他只知道…… 他很开心。 …………………………………… 凌晨三点。 华兴娱乐。 “喂？刘经理吗？” “喂，是的，先生你好……” “我不干了！” “你是杜江？”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 醉醺醺的声音传入华兴娱乐刘经理的耳中。 刘经理一时间有些懵，下意识还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 嗯…… 这货配花生米喝了多少酒了？ 第二章 卧槽，牛逼吹过头了！ 人生如棋，我愿为卒…… 行动虽慢，谁曾见我后退半步？ 有些改变，就是瞬间。 沈浪就是这样…… 他在偶然间听到这句话以后，原先世界正读大学的他全身仿佛被灵气洗涤了一般身体一颤，甚至觉得自己身体内的血液都澎湃起来了…… 于是在这句话的激励之下，沈浪不但在大学时候各种勤工俭学，甚至在专升本的大学毕业以后踏踏实实找了一份装修公司销售员的工作，每天兢兢业业跑业务四处拉关系之余还经常看各类的鸡汤书籍，听各种创业演讲，原先世界那些创业大王的装逼演讲他几乎听了个遍，励志得得宛如动漫中的男主角一样…… 他很努力！ 夸张到几乎放弃了年轻人应该有的娱乐活动！ 他一心想要在小城市里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装修公司，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野心勃勃地希望自己的装修公司能成为小城市第一，甚至上市！ 这就是他的野心！ 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经过三年的努力打拼，他终于攒够了钱开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家装修公司，再经过一年的苦心经营，各种尝试改革引进人才，那家装修公司终于从刚开始的负债十万，到负债五十万，又一年以后，那家公司终于被诸多债主告上了**，甚至在当地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讨债风潮，沈浪还风光地在万众瞩目之下上了一回电视，看到电视里侃侃而谈的沈浪，沈浪父母欣慰地给沈浪吃做了一顿双人猪头饼，让沈浪吃得忍不住就落下了开心的眼泪。 喧嚣过后，沈浪老实了，成熟了…… 同时，创业梦想也破灭了。 在接受完社会的毒打，改变了曾经意气风发模样的时候，他穿越了…… …………………………………… 人生如梦…… 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脑壳痛。 呼！ “沈浪，你瞧瞧你自己，现在都还一身酒气，你就没有考虑过你的未来？” “……” 沈浪脑袋晕乎乎的，微微地摇了摇脑袋，还没有醒酒。 “沈浪，大一大二的时候，你各方面的成绩都在班级很不错，人也很用心，黄老师甚至跟我说过有意提携一下你，让你去他朋友的后期组当一个实习剪辑师，但你瞧瞧现在的你……” “……” 沈浪觉得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目光不自觉看向旁边正呼呼吹着的电风扇。 电风扇的风被辅导员挡住了。 “你跟其他人怎么比？整个308宿舍，就你一个挂两门科，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喝酒？其他三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岗位，你呢？你连一次招聘会都没去过！” “……” “你要记住！你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大一进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是怀揣着梦想来的！你想当大导演！现在，你的梦想去哪里了？你现在就像烂泥扶不上墙你知道吗？你真想这样过一辈子了？” “……” 沈浪抬头。 看着辅导员张雅正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以后，顿时羞愧地低下头。 惭愧，太惭愧了。 我怎么能这样烂泥扶不上墙？ 在自我批评的同时，他感觉到了丝丝的**感。 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就热了？ 还没到夏天吧？ “沈浪，抱歉，刚才我可能话说得有些重了，还有一个月就是你今年补考的最后机会了，如果你机会不把握好，你将延迟到毕业……虽然，你考不考得过跟我没什么关系，对我更没什么影响，但是老师还是希望你能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不希望你未来后悔……我觉得你可以的！” 看到沈浪低头的模样，张雅觉得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说重，这会伤害沈浪的自尊心，于是她不自觉就放轻了声音…… 晌午的阳光透露着闷热，特别是在空调坏了的情况下，这种闷热就更影响人的情绪。 “张老师……对不起！” 沈浪终于抬头看着这位年龄跟自己相仿的美女辅导员，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好老师。 不过…… “沈浪，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如果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有空，你们班是我带的第一个班，我希望你们都能有出息……” “嗯，张老师，我会努力的。” 沈浪表情更加羞愧了，终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嗯，那就好……回去学习吧，以后别喝那么多酒，别学人家社会青年拼酒知道吗？你还年轻，时间要花在正经事情上！” “好。” 沈浪点点头，仿佛迷途知返的小羊羔一样点点头转身慢慢地离开办公室。 张雅看着沈浪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的照耀下，张雅似乎感觉到沈浪似乎焕发出了新生！ 就在沈浪即将离开关门的时候，沈浪突然停了下来。 “张老师？” “怎么了？” “张老师，电风扇有些脏了，我拿出去帮你洗洗吧，擦擦吧。” “嗯？” 张雅呆呆地看着一脸真诚的沈浪回头弯腰拔掉电风扇的插座，并且无比诚恳地露着憨笑表示想帮自己洗洗电风扇以后，她感觉自己内心深处一阵欣慰。 沈浪，虽然不求上进了一点，虽然有时候像班级里的一颗老鼠屎…… 但本心，至少是一个善良的人。 浪子回头，金不换！ “五分钟就能洗好，以前我也经常洗电风扇。” “嗯，那老师就先谢谢了！”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雅目送沈浪扛着电风扇离开了办公室。 不自觉又看了看沈浪的各科成绩。 她看向远方。 或许，他就需要一个好的指导老师教他怎么走未来的路。 他是一个好苗子，也是一个聪明人。 我是不是应该跟黄老师说一下，让黄老师再给沈浪一次机会？ 张雅心中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 时间一点点过去…… 当满头大汗的张雅看到半小时过去，沈浪始终没有身影以后，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电风扇也洗得太慢了吧？ 把整个电风扇给拆了洗？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 “小张，你把办公室的电风扇送给学生了？空调修好了？” “什么？没有啊？” “不是，刚才一个学生扛着电风扇去宿舍楼，我看着电风扇挺像我们办公室的，就问了问，然后他说你体恤他学习辛苦，为了鼓励他，直接把咱办公室的电风扇送他了？” “什么！” 办公室里。 寂静，一阵尴尬到仿佛窒息一般的寂静。 中年妇女的话宛如雷击一般，狠狠地在张雅内心深处爆炸。 张雅呼吸急促，竟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 老师是好老师！ 可惜，我不是什么好鸟…… 吹着电风扇配着空调，再磕着早熟的大棚西瓜，这宛如大爷一样的日子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爽！ 大家都收拾完东西各奔东西了。 偌大的宿舍就沈浪一人…… 他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宿舍的美。 能不爽？ 这日子很惬意，也很享受。 不求上进？老鼠屎？烂泥？ 这些字眼在沈浪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该享受就要享受，没条件享受也制造条件享受。 穿越到了这个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的世界里，沈浪觉得一点卵用都没有。 你说穿越到刚上大学时候也就罢了，还能努努力，但现在穿越到了大学毕业前一年…… 总之，他能干啥？ 这些科目一看就脑壳痛，而且本身对娱乐圈兴趣也不是很大。 混不到毕业证了？ 那就混不到吧的。 原先世界的自己励志了这么多年，一朝老赖天下知后，在经历了社会的毒打以后，沈浪已经是废材了。 他算是大彻大悟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了。 什么创业？ 什么野心？ 都见鬼去吧！ 该享受时就享受，这辈子，就这样吧，谁说穿越者一定要王霸天下，宇内无敌？ 咸鱼不快乐吗？ 就在沈浪吃完西瓜，准备美美躺一会再打几盘游戏把大学接下来的日子混完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三个身影激动地冲了进来！ “浪哥，我辞职了！” “……” “浪哥，我也辞职了，不干了，我跟着你干！” “……” “姥姥的，浪哥，，我已经跟隔壁班的老张他们说过了，咱明天就去建剧组！我炒了《回家的理由》剧组的鱿鱼，这合同真他娘的不当人，负责人还说要封杀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会让那个剧组知道我们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电风扇呼呼地在吹着。 正啃着西瓜的沈浪看着一群热血沸腾带着行李回来的兄弟们以后…… 他心脏一颤！ 然后……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西瓜不甜了，这空调配风扇也不凉快了…… 第三章 开始丧心病狂…… “浪哥，这电风扇怎么瞅着有些眼熟？” “咦，系了一个红条布，这不是张老师办公室里的电风扇吗？” “浪哥，你把这玩意都搞回来了？” “……” 电风扇呼呼地在刮着，空调的温度也非常舒服。 沈浪张了张嘴，然后呆滞地看着一个个拿起西瓜吃的兄弟们。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 然后…… 生平沈浪的良心第一次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谴责。 他是祸害，不过大部分是祸害自己，他不想努力了，甚至想被富婆包养，但，也仅仅是自己的想法不影响其他人而已…… 在沈浪自己的人生设定中，在那场喝醉酒的聚会以后，他就和宿舍的兄弟们分别，兄弟们拥有自己的灿烂人生，而自己回到小城，老老实实地找一份销售的本职工作，然后不影响任何人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从此，各安天涯。 但是，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已经设定好的人生在自己撒的那一个谎，吹的那一个牛逼开始就完全崩坏了。 “浪哥？” “浪哥？” “……” 沈浪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看着坐在边上的三人。 “你们辞职了？”沈浪看着他们，问道。 “是！”三人点点头。 “你们太冲动了，我只是……”看到三人坚定的表情以后，沈浪心中恍惚，如遭雷击。 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铸成不可弥补的大错了！ “浪哥，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们有梦想，我们想做自己的事情，我们想要自己的作品，我们有自己的野心，我们就是未来……”瘦猴握着拳头，麻杆一样的身材在这一刻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潜力一样眼神炽热地盯着沈浪。 这一刹那间，沈浪竟觉得瘦猴陈晨的身形有些高大，然后，又觉得瘦猴的高亢声音像极了传销团伙的小头目。 “是的，浪哥！”天王郭城吃了一口瓜，小帅的脸上同样透露着坚定。 至于另一个头发染成金黄的“大黄毛”杜江虽然没说话，但背水一战的眼神已经出卖一切了，特别是吃瓜的速度再配上那一口龅牙，简直是人形吃瓜机。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窗户。 沈浪觉得很压抑，压抑到无法呼吸。 本该拥有不错人生的他们，似乎被自己给坑了。 “实际上，我昨天只是……”就在沈浪想要摊牌的瞬间，沈浪喉咙突然又哽住。 他看到了三人充满希望的眼神，以及那义无反顾的表情以后，一时间竟说不出那种自己只是吹牛逼的残忍话。 这话太重了，也太狠了，沈浪知道自己在说完以后，必然是一阵不太好受的局面。 电风扇突然停了，空调突然没温度了。 停电了。 但是，三人却这么认真地看着沈浪。 特别最近一年，浪哥整个人突然变得文艺了很多，说话也唏嘘了很多，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成熟，透露着社会阅历，偶尔还会给他们灌输一些社会上的毒鸡汤，让他们受用很多…… 然后，在他们心中，沈浪至始至终都是能带给人方向的领导者，虽然沈浪比他们还小一点，但每一次学校里有活动，沈浪都是第一个安排好行程，攻略活动，而每一次打游戏，沈浪也都是率先成为团队里大哥一样的存在，在一些团队型的聚会酒桌上，沈浪更是能很好地照顾到每一个人…… 然后，不知不觉中，这信任，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昨天，他们看到了一直无比沉稳的沈浪突然在酒桌上抒发着自己的野心。 他们的内心受到了震撼，精神被点燃，血液被沸腾！ 然后，他们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他们无法自拔！ “浪哥……” “别吵，让浪哥静一静……” “……” 沈浪低下头许久。 宿舍里开始变得安静。 沈浪那低头恍惚的眼神在他们看来也就是一种沉思。 此时此刻，他们觉得自己即将踏上征途，未来的他们会披荆斩棘，挥剑天下。 但，沈浪自己却感觉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甚至憋得慌。 “我之前，跟你们灌输过，创业很苦！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只是梦想，兄弟们，还是算了吧，你们不能跟着我冒险，我为我昨天的突然莽撞而道歉！” “……” “……” 等了许久，沈浪终于又说出了这句话。 宿舍一直沉默。 “浪哥……”一直沉默的“大黄毛”杜江突然看着沈浪。 “嗯？” 沈浪看着杜江。 “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跟着你！你曾经说过江湖险恶，社会复杂，我们也都相信！反正，我已经辞了，打算跟着你背水一战开疆拓土了，就算失败了，几年后又是一个好汉！” “对！我也是这样。” “是啊，浪哥，你不是说，做人不要怕失败吗，最穷不过要饭，这社会，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 “……” 宿舍里喧嚣的声音响了起来。 墙上的空调又开始转动，电风扇的声音也开始了呼呼声。 “好！” 似乎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似乎又是内心深处什么东西触动了。 总之…… 沈浪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随着一阵激动的响起的时候，沈浪觉得自己也突然热血了起来…… 曾经的自己又回来了？ 但随后…… “浪哥，接下来第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能看看剧本吗？这是什么样的剧本？投资商是谁，能透露一下吗？我们需要去哪里建剧组？” “……” 兄弟们一连串的问题把沈浪拉回了现实。 沈浪懵了。 剧本？ 投资？ 我他娘的，我啥都没有啊！ 别说吹牛逼的两百万，就算是一百万，不对，十万我他娘的都没有…… 沈浪脑壳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存款。 好吧，总共三千五百块…… 剧本？ 其他穿越者都会看电影，会写剧本，自己这一废材，会啥？ 就算看过的电影，都是那种牛逼轰轰的特效大片，给自己拍，自己拍得出来？ 开什么玩笑？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沈浪的手机响了起来。 然后，他拿出手机，看到了辅导员张雅的号码。 这一刻，一个不该有的念头，突然从他的心中汹涌而出。 他看过很多创业教材…… 也看过很多成功经历…… 甚至还有某些娱乐文…… 辅导员张雅，好像是开宝马的？ 而且，听说，家境殷实…… 要不…… “投资人之一的张老师电话来了！” 沈浪收拾好心情，突然看着兄弟们。 说完以后，他感觉自己疯了，这种话怎么可以从他这个诚恳的，成熟的好人口中说出来？ 他甚至脑海中除了张雅以外，又想到了那个黄老师，甚至，又想到了从来都素未蒙面的燕影校长…… 这些仿佛都变成了资源…… 嘎吱…… 一扇大门，在沈浪心中打开…… 欲要其灭亡，先要其疯狂！ 第四章 我有大梦想！ 严格来说，张雅跟沈浪是同岁，当然，社会地位上，沈浪和张雅差得十万八千里。 一个是不求上进，自我放弃，估计都很难毕业连本科都不好混的穷学生，而另一个则是燕大博士生，燕影最年轻的几个辅导员之一…… 一个前途无亮，一个前途无量。 沈浪并没有觉得唏嘘。 不管是原先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人与人都是不能比的。 毕竟有些精哥，一生下来就是国民老公预备队，而有些经过长途跋涉终见彩虹的精哥突然发现自己就是替国民老公擦皮鞋，还特么一帮人去争着擦，晚了还擦不到…… 这能比吗？ “沈浪，我什么时候说电风扇送你了？” 当沈浪敲开办公室以后，张雅铁青着脸盯着这个戴着文质彬彬的眼镜，看起来有些憨憨的家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张老师……我……” 沈浪不自觉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电风扇，整个人突然又羞愧地低下头。 战战兢兢，诚恳认错态度无比良好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嗯…… 张老师有了新电风扇，那么，那个旧的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该死，明明是惭愧的时间，脑子怎么总想这些东西？ “电风扇拿回来！” “好！现在就回去拿……”沈浪身体一震，立马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 “哎，算了，沈浪，我再提醒你一遍，还有一个月你就要重考了，你一定要好好看书，知道吗？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电话找我……” “我会的。”沈浪继续小鸡啄米，认错态度良好到让人无可挑剔，但心中却琢磨着怎么跟张雅聊聊自己的“梦想”。 “还有，你毕业设计做了吗？张川和张晚晴等人一起做了一组关于青春类型小电影，黄老师给予很高的评分，你呢？其他人都有拿毕业设计报告上来，就你什么都没有……”张雅无奈地摇摇头，不说还好，一说就又开始恨铁不成钢了。 脑壳痛。 自己第一年当辅导员，一腔热血想好好地把这个班级带好，虽然不一定带得多优秀，但至少也不要出现像沈浪这样的祸害吧？ 这人，就不能长点心？ “老师……我……” 办公室突然寂静。 沈浪又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呼呼风声，他再次感觉自己良心上受到了自我谴责，再度低下头自我批评。 “你……算了，今天叫你过来不是来说你的……很多话，我已经说了好多遍了，不再想说第二遍了，你的前途是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一年时间里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也许你觉得这张毕业证没什么用，但是，我是你辅导员的一天，我就有义务提醒你，让你好好地，哪怕是稍微上进一点……毕业设计和补考，还有以后的毕业证，都是很重要……你，哎……” 这一招很顶用，张雅看着沈浪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心中满肚子的话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了。 傍晚的夕阳透进窗户照在了办公桌上。 办公室再次寂静。 张雅不喜欢这种压抑，突然觉得不知道是不是夕阳照下来的原因，她竟觉得沈浪这个人身上带着非常重的迟暮感…… 这种感觉真不像是一个还没出社会的青年身上所散发的。 “老师……” 沈浪慢慢地抬起了头，然后推了推眼镜。 刚才散发的那一股迟暮之气突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深邃。 “怎么了？” “老师，你拥有过青春吗？” 沈浪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张雅以后，目光不自觉地看向窗外的叶子。 “？？？” 张雅茫然。 “老师，你有梦想吗？” “……” 张雅从来都没有看到沈浪表情如此认真过。 “沈浪，你想说什么？”张雅皱眉。 沈浪又想做什么？ “我出生一个农民家庭，我曾经怀揣着导演梦，来到了燕京，刚来燕京的那一年，我被这座大城市所震撼到了，这大城市里拥有着我梦想中的一切，它的花，它的鸟，它的树……一切的一切，都让一个农村穷小子感觉到了一丝自卑的感觉……”沈浪的声音似乎变成了追忆，开始变得平缓了起来。 “一个穷小子的导演梦，多难？” “我很认真学习，觉得一切都会好的，我觉得学习是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我甚至很努力，其尔夫书里的那一句：努力的人，总会有好的，幸运的结局，这句话我一直奉为经典……” “但是，再后来，我看到了很多比我不努力的人，却有一个比我努力到死都要好的结局，在我努力学习专业知识的时候，人家已经是导演，是编剧了，虽然拍出来的电影票房不怎么样，但确确实实是顶着新锐导演的名头……”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我有梦想，我不甘心，不服输，于是，我写很认真地，花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写了一个剧本……” “……” “……” 沈浪就在张雅的注视下，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地胡说八道起来。 “我写了一个剧本，整个燕京有三十家影视公司，我一家家地找过去……然后一家家地被拒绝，甚至人家当着我的面把剧本扔进垃圾桶，还吐了一个浓痰，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真的啥都不是……” “后来，我开始觉得努力没啥用了，我开始堕落了……” “……” “……” “但是，自从这段时间遇到了张老师你以后，我感觉我看到了希望与光明，仿佛，在我最黑暗，最深渊的世界里，出现了星星萤火，然后，就在刚才，我心中的梦想突然又被点燃……” “张老师，你能不能帮帮我？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说到最后…… 沈浪抬起头，眼神无比复杂，却也蕴藏着无尽的恳求，仿佛一个可怜兮兮又无助的大男孩一样。 “你想要什么帮助？有需要的，我能帮的，我会帮。”张雅突然心软了。 “我……需要一点点投资……”沈浪握紧拳头，仿佛赌上了一切：“老师，我想拍电影，我要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 “你的电影预计多少投资？” “不多，一百万就行！老师，这算是你的第一笔投资，我保证，你的投资不会亏，事实上，我做过市场调研，而我的剧本实际上也是市场主体为主……” “……” 电风扇戛然而止。 停电了。 沈浪滔滔不绝地对着张雅说着各种电影市场，以及电影的未来，时不时嘴巴蹦出一些各方面让张雅都不知道真假的数据…… 像极了…… 街边卖皮鞋的小商贩…… 但偏偏，竟有那么一点点，专业！ 张雅呆呆地看着沈浪。 不知怎的，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小子是不是搞传销的？ 连老师都骗？ ……………………………… 唾沫星子横飞完以后，沈浪灰溜溜地离开办公室。 张雅不是傻子，剧本都没看就聊了一堆关于未来电影市场的问题，张雅甚至一度觉得沈浪把她当成傻子了。 然后，沈浪口中的一百万变成了二十万，二十万变成了十万…… 沈浪说得很认真。 张雅听得很认真，很感动，感动到张雅亲自帮沈浪开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最终…… 咱浪哥的第一笔投资就这么没了。 抬头看着升起的月亮，沈浪呆呆地坐在操场旁的草地里迟疑了半天，肚子咕咕直叫，正打算吃点东西再考虑的时候，他看到一辆保时捷呼啸而过…… 他眼睛突然一亮。 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段关于保时捷主人的资料…… 保时捷的主人名叫陈飞宇，是张雅的追求者，是一个娱乐圈里的富二代，现在像往常一样过来邀请张雅共进晚餐…… 虽然，似乎没有成功过。 这一次，他又捧着玫瑰花站在办公室下面等着张雅，一脸的诚恳…… 然后，这一次，张雅又微笑着摇摇头，开着自己的宝马X5离开了陈飞宇的视线，留下一脸无奈的陈飞宇。 沈浪下意识地朝陈飞宇的方向走去…… “陈哥……” “？？” “陈哥，你就是一个舔狗都不算的备胎，你这样做，这辈子都追不到我姐的……”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陈飞宇耳畔响了起来。 陈飞宇转过头。 看到露着笑容的沈浪。 “你姐，你是……” “我是张雅的弟弟，沈浪！虽然不同姓，虽然你没听说过，也查不出来，但实际上，我们是姐弟……嗯，亲姐弟！” “？？？” 这货是谁？ 这货哪冒出来的？ 也没听说张雅有弟弟啊，难道是私生子？ “陈哥，我没有当你是傻子，你觉得你很了解我姐的身世吗？不，你不了解！实际上，我一直在我姐的周围看着我姐，不妨告诉你，我姐身边有许多的优秀男孩子，但是，我都觉得不靠谱……” “你……”陈飞宇疑神疑鬼地盯着一脸神秘的沈浪。 “你虽然很有钱，但你需要一份事业，啃老的富二代，我姐是看不上的……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你请我吃顿饭吧，在饭桌上聊聊我姐的事情……” 心安理得的话，突然就这么在沈浪口里说了出来，甚至都不担心陈飞宇拒绝。 第五章 成功学大师浪哥！ 富二代陈飞宇陈大少从小到大都不缺女人。 但是…… 万花丛中过，多多少少让他失去了对女人的敏锐程度，甚至一度怀疑爱情这玩意是不是真的存在…… 爱情是什么东西？ 是一见钟情吗？ 是馋人家身子吗？ 是…… 如果这些是爱情的话，那么全国百强企业腾达公司太子陈飞宇觉得自己每天都拥有不同的爱情，而且每天对爱情的领悟都是不太一样的，他就代表着国民情人，同时每天晚上都能给人普及爱情故事，让女孩子们在他的故事里回味无穷。 他曾一度以为这些是爱情。 但是，后来遇到了张雅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刻开始完全停滞，有一种窒息感汹涌而至…… 茶饭不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沦陷得像纯情的小男孩一样满脑子都是张雅那模样。 于是，他开始不自觉就展开了各种追求。 然后…… 失败了！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腾达公司太子的身份不太好用，自己帅气的面容都不太好用了。 曾经拥有那么多爱情的太子无比清楚张雅是真心对他不感冒，鲜花和豪车似乎也不顶用…… 毕竟，张雅的背景也不是那么普通的傻白甜…… 只是…… 什么时候张雅多了一个亲弟弟了？ 这货到底是真的假的？ …………………………………… 燕京酒店里，沈浪点了一桌菜，吃得津津有味。 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服务就是好，沈浪表示非常满意，特别满意的是这里的澳洲龙虾。 个儿贼大。 这一顿下来没有三五万是下不去的。 很奢侈，但沈浪吃得心安理得。 “沈浪……说说吧。”富二代陈飞宇看着沈浪自顾自地吃得开心，顿时心情很憋。 他怎么有种沈浪是骗吃骗喝的感觉？ 他在过来的时候调查过沈浪的身世，沈浪压根就是农村出来的，身世背景都很简单。 但看到沈浪那完全心安理得的表情以后，陈飞宇又觉得沈浪不像是骗吃骗喝。 难道真是私生子？ “陈哥……” “听着呢。” 听到沈浪突然叫自己以后，陈飞宇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是一个富二代，但是，你是一无所成的富二代……”沈浪吃得满意，吃完后，居高临下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同时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不屑感。 “？？？”陈飞宇听得有些茫然。 “女人，都喜欢被征服，这样才有安全感，陈哥，你觉得你现在的优势是什么？征服的优势是什么？”沈浪看着陈飞宇一脸茫然以后，嘴角微微上扬，又不自觉推了推眼镜。 文质彬彬而又诚恳的沈浪，完全看不出来在胡说八道。 “沈浪，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现在还不确定你是不是张雅的弟弟，根据调查……”陈飞宇听完以后皱起眉头，这种沈浪完全占据优势，而自己一无所知的感觉真的超级不爽。 特么直到现在自己还是有些懵的。 张雅弟弟！ 怎么想怎么扯…… “你调查的，只是所有人希望你看到的……” “你能拿出证据，或者……” “陈哥，接受你失败的现实吧，你自从从耶鲁大学毕业以后，你除了在网络上喷喷小明星外，你还干了啥？”沈浪打断了陈飞宇的话。 “实际上，我这一切都是……”沈浪那自信到极点的模样，让陈飞宇一时间有些没底了。 “没有人喜欢纨绔子弟！优胜劣汰，这是丛林永恒不变的法则，你现在能守住，不代表你将来可以，而且，根据我所知，你们腾达公司的数据今年一度下滑，再加上你们的几次投资失利，各方面产业股票开始有了缩水的迹象，实际上，你们公司内部的措施实在是……” “……”陈飞宇听着沈浪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各样的专业术语以后，陈飞宇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虽然很多东西都没听懂，但沈浪的思维缜密，说话有理有据，甚至举例出了许多方面的数据都让陈飞宇宛如见到什么经营大师一样。 “还有，就是公司内部管理层，当然，最主要是你……陈哥，给我倒杯酒……”沈浪说得兴起，觉得自己融汇了曾经世界的那些创业大师，经营大师的灵魂，此情此景，必须当浮一大白！ “啊……我给你倒酒？” “对，倒酒，我是你命中的贵人！” 心安理得的话再度从沈浪的口中就这么说了出来。 “……”陈飞宇只觉脑袋一阵浆糊，终归是没用抵抗住沈浪那滔滔不绝，听起来很厉害的攻势，终于给沈浪倒酒了。 “很好！接下来的话，听懂要给予掌声，因为我要跟你说成功学！”喝了一口以后，沈浪状态极好，又开始刹不住车了。 “……” “成功是什么？创业是什么？创业不是普通人需要创业，你们这些人，更需要创业，这是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不是废物的价值你知道吗？听懂掌声！” “……” “来，服务员，给我倒酒！” “……” “什么叫命运？你改变了吗？不，你没有，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积极向上，真真正正有才华的人！听懂掌声……” “……” 掌声响起，陈飞宇很矜持地没用鼓掌，反而是进来的几个服务员激动地鼓起了掌。 他们听着沈浪的长篇大论，听得血脉汹涌，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倒酒工作，满脑子都是各种创业…… 而陈飞宇则开始帮着倒酒，替着服务员干起了工作…… 富二代陈飞宇从小也听过数不清的创业课程，但是从来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听得醍醐灌顶过。 沈浪的声音，就仿佛有股怪异的力量一样，让他瑟瑟发抖。 ………………………… 凌晨。 月明星稀。 在几个服务员，甚至是大堂经理那形容不出来的目光中，陈飞宇亲自把沈浪扶上了车。 在燕影旁边开了一家宾馆以后，陈飞宇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位富二代此时此刻内心深处仍旧有种无法形容的冲击感。 然后，抬头看着远方…… 最终，拿出了手机。 “爸……” “我要创业！” “对，爸，我要开一家院线，对，就是院线！根据市场的调查，虽然目前华夏有那么多家院线，但实际上市场份额还是处于饥渴的状态，而且，现在是娱乐大爆炸，我觉得……” “……” 陈飞宇不自觉就说出了沈浪说过的话。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你长大了，懂市场了，这很好！” “不过，我没办法给你支持太多的东西，毕竟我是做地产的，不是做院线的……” “这样吧，我最多只能给你三个亿，不能给多，你亏光了就回腾达好好上班……” “好！” ……………………………… 宿醉中迷迷糊糊醒来。 就在哈欠打了一半的时候，沈浪突然身体一震！ 然后，又看了看自己仅剩下一千多的银行卡余额。 情绪突然失控…… “我特么干了啥！” “不是搞点投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成功学讲座？歪得这么猛的吗？” “靠！” “关键的投资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 “我到底在干嘛？” “……” “嘟嘟嘟！” 就在沈浪情绪有些失控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浪，听说你写剧本了，剧本给我看看，我就在你们宿舍里……” “……” 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黄老师的声音。 沈浪身体又是一震！ 剧本…… 他哪来的剧本？ 而且现在写也来不及了啊。 第六章 浪哥的第一个剧本！ “我始于卑微，命如蝼蚁，但我向往光明，愿能终于璀璨，愿能如飞蛾扑火，愿能散尽丝光……” 那一年。 偌大的大厅里，黄波依稀记得一个孩子认真地念叨着这首舒晓的《致梦想》。 朴素的衣衫却遮盖不住那炽热的眼神，稚嫩的声音却透露着铿锵到不顾一切的决心。 他记得，那个孩子名叫沈浪，一年前的他甚至还想过提携一下这个学生。 但，有时候人生就像一段旅程。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坐上了云霄飞车一路彩虹，而有些人走着走着就瘸了…… 沈浪，就是走着走着瘸了的那种。 一年后，临近毕业，竟连挂三科，成为班上为数不多的“种子选手” 这坑爹的成绩实在是很难让黄波联系到那个曾经铿锵有力的孩子…… 如果不是张雅昨天给他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希望他能认真帮忙看看这个孩子写的剧本，这个孩子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甚至都快忘了沈浪这个人了。 电话里，张雅说沈浪虽然偶尔很混账，但本性是好的，而且是拥有才华的，同时，他有梦想，他需要帮助，而我们也应该要帮助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听完后黄波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 他毕竟还是燕影为数不多尽心尽职的老师之一，毕竟，还是沈浪的老师呢…… 而且，他也想看看沈浪到底写了什么剧本，准备拍什么电影…… 虽然，以沈浪目前的情况想拍电影实在是有些扯淡…… ……………………………… “沈浪，你的剧本是关于什么内容的？” “啊？剧本？” “对，听说你打算拍电影，我能看看你的剧本吗？” “呃呃……” 宿舍里有些空荡。 兄弟们似乎是出去了。 沈浪看到了这位严肃的黄老师，心中无端地一阵心虚。 初出茅庐的张雅沈浪还觉得能忽悠，占便宜，但是着位在娱乐圈混得不错的老鸟黄波老师沈浪就有些虚了。 剧本？ 他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完全没有任何剧本，甚至想拍什么电影，怎么拍都不知道。 他怎么拿出来？ 不过，心虚只是持续了片刻，随后无端地内心深处就产生了一股炽热！ 黄波，黄老师！ 仿佛一个行走的投资商一样摆在沈浪的面前，甚至真拍电影了，还能演个不错的角色的那种。 毕竟，黄波也是娱乐圈的明星。 “怎么了？”黄波看着沈浪呆呆的以后，就一阵奇怪。 “黄老师……” “嗯，你说。” “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青春电影，这一部电影里面，有各种所有人曾经的记忆，当然，这部电影却不俗套，很多俗套的东西我们没有……”把黄波当成肥羊以后，沈浪二话不说就进入了状态，搬了个凳子坐在黄波的对面，开始装了起来。 “黄老师，不知道你对青春怎么看？”沈浪是似而非地吹了一波剧本以后，突然盯着黄波。 “我对青春？”黄波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浪怎么突然反问了一波。 “是啊，我说过，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青春时代，都有过青春，那么，黄老师，你的青春是什么呢？你对青春是怎么理解的？”沈浪无比严肃。 “我？” “对！” “我们以前的青春，也没什么青春吧，就是……等等，沈浪，我今天过来是看你的剧本的！” “我明白啊，但是，黄老师，这不影响我问你问题吧？” “这很重要？” “重要啊！” “好吧，实际上，我们也没有什么青春，就是那个时候，我也怀揣着摇滚梦吧，嗯……” “等等！”就在黄波开始回忆的时候，沈浪突然又打断了。 “怎么了？” “黄老师，整点，我知道你最爱喝这个牌子的酒，咱一起来点。”沈浪在黄波目光下，仿佛变戏法地拿出了一瓶酒，一碟花生米与几样小菜，同时摆了张小桌子…… “下午还有事……” “哎，黄老师，我知道你每天都会整点的，来吧。” “行吧。”黄波看了一眼沈浪，随后迟疑了一下，终于点点头。 他酒虫就这么有些上来了。 “黄老师，那咱继续聊聊您的青春？” “好！” “……” “……” …………………………………… “实际上，那个时候的大学，哎，不一样，不一样，哪像你们现在啊……” “黄老师，你有谈恋爱吗？大学的时候。” “哈哈，有，我告诉你啊……” “黄老师，牛逼啊，来，我敬你一杯！” “哈哈，不能喝了，差不多了，沈浪，你的剧本……” “黄老师，继续说您的往事呗，剧本啥时候看都可以！” “好吧，那就喝一杯，只能喝这最后一杯了，再喝就不行了啊，我还有事！” “嗯嗯，就一杯，黄老师，你觉得青春类型的电影剧本应该怎么样，大纲应该怎么拍？” “哈哈，实际上吧，我觉得……” “……” “……” 一杯以后，还有一杯。 黄老师有故事，沈浪有酒，有菜。 挺不错的。 等到下午的时候，黄波摇了摇脑袋，略微有些醉了。 沈浪露着憨笑跟着黄波一起走出了宿舍，并且为黄波打了一辆回家的车。 等目送黄老师离开以后，沈浪二话不说跑回宿舍，拿起电脑就一阵噼里啪啦地写剧本大纲。 半个小时以后，沈浪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又回忆了一下以前自己看过的，那些不多的青春类型电影，什么《致青春》啊，什么《那些年啊》，最终沈浪又咧嘴一笑，直接又把大纲东拼西凑了一波，然后立马开干…… …………………………………… 第二天早晨。 当黄波来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的时候，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喂？” “喂？黄老师吗？” “沈浪？” “是啊，黄老师，你在哪呢？有空吗？” “在办公室，怎么了？有空！” “昨天忘了给您看剧本了，现在我拿剧本过来……？” “好！” “……”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沈浪拿着几页剧本屁颠屁颠地敲开了黄波的办公室的大门。 “黄老师，这是剧本！” “嗯……嗯？这剧情怎么有些眼熟？等等！沈浪，你……”当黄波翻开这个名叫《我们的青春》剧本看了开头以后，莫名有些熟悉感，紧接着立马见鬼了一般盯着嘿嘿笑的沈浪。 “黄老师昨天的见解实在独到，让人醍醐灌顶发人深省，我突然意识到黄老师的青春才是真正的剧本，于是我连夜通宵，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就沉浸于艺术创作当中……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 “……” “黄老师，如果你觉得我的剧本还不错的话，要不，投资一下？我来拍，支持一下学生的梦想，对吧，不多，就两百万就行了！” “……” “黄老师，一百万也是可以的！” “……” “八十万，不能再少了！” “……” “要不，其实七十万也能拍……” “……” “……” …………………… 沈浪灰溜溜地带着剧本离开。 黄波叹了口气。 他真没招了，这学生…… 简直无药可救…… 不过，就在无语了几分钟以后，他突然又觉得这个学生的剧本写得其实也不错。 兴许还真能拍？ 不过…… 这么无耻的行径，实在是…… 气闷啊！ 算了…… 又过了半小时以后，黄波办公室的门又传来了敲门声。 沈浪嘿嘿一笑又不要脸地走了进来。 “黄老师？” “做什么！” “其实，三十万也能拍……” “沈浪，你要拍这个剧本，随便你，但是，我不会投资，也不会帮你拉投资的！” “那除了投资以外，黄老师其他的能帮帮我吗？” “原则性的问题上不行，其他的，可以……” “要不，你演个角色？” “？？？”黄波脸色宛如开酱油铺一样精彩。 “黄老师，你要帮我啊，你知道的，我做梦都想当大导演，我家里穷，哎，而且一个人漂泊燕京，也没人帮忙，我……我难啊，你懂得，农村孩子想追梦都难，譬如，曾经的黄老师您一样，您经历了诸多坎坷，终见彩虹……” “行了行了！别说了……”黄波听到沈浪一阵吹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答应了？” “沈浪，我不能答应你，但是，我会考虑！不过，你别太抱有希望，我只能说考虑。” “好嘞，黄老师，对了，我宿舍里的鼠标坏了，我看您用两个鼠标的，要不，借我一个先用着？我改剧本……” “……” “……” 第七章 空手套白狼计划！ 天气越来越热了。 燕影大学校门外学妹穿的裙子也越来越短了。 这是一个好的时代，同时，也是最好的季节。 沈浪在校门口的“燕都”咖啡厅找了一张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喝着廉价的几块**啡，目光时不时地看着校门口进进出出的学妹们…… 他在考虑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 虽然说，拉了这么多次投资啥都没拉到。 但沈浪觉得自己距离成功还是更近一步了。 黄老师说的考虑？不抱有希望？ 这就是大希望啊。 黄波黄老师是什么？ 是燕影的一个金字招牌，同时这块金字招牌在娱乐圈里还拥有很高的地位，许许多多耳熟能详的大明星都跟黄老师关系不错。 所以，该怎么利用这块金字招牌，多榨出来一点点东西，这就是沈浪需要考虑的事情。 失败是成功他老娘！ 他觉得自己需要对“拍电影”这件事进行包装，让这件事不仅仅是拍电影。 就算是空手套白狼，也要套白狼的工具吧？ 投资商凭什么会投资你的电影？ 你要给他造成一种，你的电影能赚钱，而且绝对不可能亏，你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 作为这部电影的编剧和导演沈浪自己是不用考虑了。 此沈浪这个渣渣，目前为止连燕影的文凭都混不到，跑去跟投资人说自己很牛逼，自己除了糟人白眼被人笑话以外，还能干啥？ 沈浪觉得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包装《我们的青春》这个剧本…… 《我们的青春》这个剧本内容实际上很普通的，平平无奇也没任何亮点。 没办法下手。 但是…… 如果黄老师正式参演这部电影，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呢？ 以黄老师的名气，这无形中就有兜底的存在了。 如果燕影四大校花之一的周晓溪来参演这部电影，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呢？ 这会不会是拉分项？ 必须啊！ 他们的宅男粉丝那么多，投资商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到这的时候，沈浪又喝了一口咖啡，当他再次看着燕影大学那些短裙学妹以后一时间竟有些索然无味。 周晓溪的大长腿漂亮！ 网上甚至有在传周晓溪是五千年难遇的大长腿美女…… 啧啧！ “哎，空虚啊！” 沈浪突然一阵叹息。 ……………………………… 包装这部《我们的青春》注定是一段比较漫长的路。 大长腿校花周晓溪出场费加片酬估算约三百万，因为是富二代家里有点钱的关系，平日用的穿的都是以万为单位计算，而且传闻中，人家是有私人司机专车接送的。 而咱沈浪目前的资产…… 嗯，现金东拼西凑能有一千七。 这差距…… 不可谓不大。 两人明显是不对等的，地位什么的，简直是公主和乞丐之间的区别，这也就算了，更坑的是，这个乞丐还想着怎么空手把公主套过来拍片，而且还是暂时不给钱的那种。 无形中…… 这特么是地狱级的难度了。 但是，大风险有大收益！ 太阳逐渐偏西了，**的感觉稍微缓和了一些。 坐在宿舍窗户边上的沈浪看着天边飞向远方的鸟儿，随后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到处在网上搜到的关于周晓溪的资料。 搜集资料并不难，一搜一大把，这个世界上的舔狗不少，特别是周晓溪这样的白富美的存在，网上舔狗更是恨不得透着屏幕把照片都舔发黄了，而那些“周家”粉丝团更是疯狂到让沈浪都心惊肉跳。 大家都是男人，都懂。 资料表示，周晓溪是燕京周氏能源集团的千金，同时，他爷爷周庆国首长，战功累累，地位显赫…… 资料看到一半以后，沈浪脑壳有些晕。 里面基本上全部都是吹周晓溪的，虽然有用的资料不多，但对沈浪来说却是足够了。 沈浪放下资料，眯起了眼睛。 他觉得现在的他需要一个机会！ 他和周晓溪见面的机会。 就像业务员和客户一样，你业务员业务功底再牛逼，你也需要见面吧，不但要见面，而且还要坐下来聊聊天！ 那么问题来了！ 沈浪这样的学渣，怎么跟不同于自己层次的周晓溪见面呢？ 沈浪默默地看了看远方。 “综合各方面的数据，包括对这个人的分析来看，这个周晓溪似乎是一个文艺女青年！” “文艺女青年喜欢的东西，一般是小说、诗词、音乐……以及，远方的美好，梦想应该也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 沈浪一条一条地分析着周晓溪的性格以及爱好，最终得出了这么一系列结论。 随后，他又低头看了看资料…… 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睛一亮！ 资料上显示周晓溪小的时候在大院里长大的，而自己的张雅，张老师之前自己似乎也听说过这个传闻…… 所以，两人估摸着可能关系不错！ 在得出来以后推了推眼镜，咧嘴一笑。 一个计划从脑海中升腾而出。 随后掏出手机，给张雅打了一个电话。 “姐……对不起，我错了……” “？？？” 姐？ 对不起，我错了？ 电话那头，张雅一阵茫然。 你做啥了？ ………………………………………… 熟悉的办公室，熟悉的情景。 张雅古怪地看着沈浪小心翼翼地把洗完的电风扇扛了过来。 看这电风扇的模样，洗得似乎还挺干净？ 等等！ 这货怎么突然转型了？ “姐……我很羞愧，之前这么不求上进，像颗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一样，让您对我很失望，我昨夜彻夜未眠，每一秒钟想的都是您对我的各种教导，各种好意，这些让我越发地惭愧，越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人渣……” 夕阳照耀下，沈浪小心翼翼地把电风扇放下，然后整个人诚恳到骨子里，甚至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如同浪子回头般的谦卑地对着张雅鞠了一躬。 “这些你不用谢我，只要你以后能好好地对自己的人生负责那就好了……这是我的职责。” 张雅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在看到沈浪如此的诚恳以后，一时间竟也忽略沈浪突然转口叫姐的奇怪转变了，此时此刻心中满是欣慰。 现在还为时不晚。 “姐，还要再感谢您为我在黄老师那边说话，如果没有您跟黄老师说话的话，黄老师这样的人物大概也没有空看我的剧本，更不会认可并且参演我的电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比感动，感谢您的栽培……” “嗯？黄老师认可你的剧本了？”张雅听到一半的时候愣住。 “是啊，认可了，并且说如果我能把女主角这个问题解决的话，他会考虑投资我的电影……” “女主角什么问题？” “也没有什么问题，我的剧本的女主角是以周晓溪为原型写的，实际上，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希望周晓溪能参演这部电影……但姐你也知道的，周晓溪人气那么旺，而我……” “所以呢？”张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风扇，然后又看了一眼一脸诚恳的沈浪。 她本以为这货是真的浪子回头了。 原来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 “张老师，你说，我还有机会吗？”沈浪又看着张雅，眼神透露着那么一丝的可怜兮兮。 “……”张雅沉默。 “张老师？” “……”张雅继续沉默。 “张老师，实际上，我没有那个……” “沈浪……我不可能帮你跟周晓溪说什么东西，也不可能刻意地让你们见面，嗯，这样吧，明天晚上，燕京大剧院里有一场契科儿的交响乐会，周晓溪会过去听，我这里有一张票，刚好是在周晓溪旁边的位置……” “嗯嗯。”沈浪眼睛一亮！ “沈浪，这票一千两百块，我当然不可能送给你，只能转手给你……至于成不成功，就要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当然，我也不能这样就转手给你，毕竟这票我也是很辛苦才拿到的，我有条件……”张雅认真地看着沈浪说道。 “好！您说……”沈浪只犹豫了片刻就坚定地点了点头。 “对了，沈浪……” “姐，您说……” “周晓溪对传统民谣很感兴趣，同时，还有人文艺术概论……如果，你有足够的才华的话或者做好足够的功课的话，或许你们这次合作能成……” “才华……”沈浪皱眉。 这玩意…… 他没有。 或许，他是穿越者里面最没才华的一个。 “沈浪，你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知道一个男孩子最有魅力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认真做事的时候？”沈浪皱眉。 “不，是他能成为一个场合里独一无二存在，并且无比闪耀的时候。” “额……” “我这里有两本书，书里面有许多重点的东西，我用记号做出来了，你晚上回去好好看看补补，不管是你突击一下，或者死记硬背一下都可以……明天你来我办公室，如果能记下一半的话，我就把票卖给你……” “哦！嗯？这怎么有些熟悉的感……” “这只是熟悉吗？” “等等，这不是，我挂掉的课吗？” “你终于想起来了？ “……” 第八章 我们拉广告赞助了！ 宿舍里空荡荡的。 三个兄弟都有事离开燕京了，到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问他们去干什么他们也没说，只是跟沈浪说处理一些老家的事情，等一个星期左右，他们自就会回来的。 沈浪见怪不怪。 毕竟从这个学期开始，三人一直都很忙碌，经常三天两头都看不到人影，曾经那款宿舍兄弟们都狂热的《英雄联盟》游戏界面上，三个人的头像一直都是灰色的…… 人不可能一直玩游戏的。 嗯，都会长大的。 ……………………………… 学渣沈浪看着那两本《艺术学概论》，《导演学理论》脑壳痛得不行。 稍稍看了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有种头痛欲炸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任何艺术天赋，而且这些理论的东西对沈浪来说实在是痛苦。 但是…… 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看下去。 他需要拿到那张票，然后需要跟周晓溪有见面的机会，这样，才能有机会真正地把《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包装起，提升成功拉投资的概率。 道理他都懂。 但是…… “我他娘的怎么选了一条这么艰难的路？” 夜深了。 沈浪突然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阵凄凉的叹息。 他再次低头看了看那两本书。 这上面乱七八糟的理论知识真的让沈浪都快整哭了。 让一个已经打算堕落，而且不求上进的学渣突然努力看书，这不是要他命吗？ 算了算了！ 不看了不看了，电影也不拍了，老子不干了，给兄弟们说，自己就是吹牛的，哪来的剧本，哪来的投资，都不要了，老子回家继续干自己的装修公司去，从天各一方，亏欠兄弟们就一直亏欠算了，谁让他们傻，把我吹的牛都当真了，还傻乎乎的去把这么大好前途的工作辞了，这种傻子以后哪有什么前途，而且就算硬生生地拍了电影以后，以我们这种没经验的人，那还不得亏到姥姥家？ 次奥！ 不干了！ 月色通明，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上。 各种乱七八糟情绪在沈浪的脑海中回荡着，越想越觉得这玩意不值，最终沈浪拿起书本扔到地上，二话不说跑到了床上准备躺着，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做起了美梦。 但是～ “叮咚。” 沈浪的手机出现了一条短信提示音。 随后，沈浪下意识地翻开来看了看。 “嗯？谁给我转了五万块的账？是不是转错了？额……杜江这小子转的？” 沈浪愣了。 就在沈浪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手机再次传来了电话铃声。 “喂？”沈浪接到了电话。 “浪哥！”电话那头一阵惊喜。 “怎么了？” “我们跟一所学校谈好了，趁着暑假的时候，学校愿意腾出位置帮着我们拍电影，同时我们在当地拉到了一笔大概十万的广告赞助费，我想着，这就算是我们电影未来的宣传资金，合同我们已经签了，赞助费已经拿了一半，已经打你卡上了，你看看，对了，浪哥……接下来可能要一大笔前期投入费用，账单我已经发你Q狗邮箱了……剧组还缺什么东西你安排一下，趁着我们在这里，我们早点办完早点开拍……” 杜江意气风发的声音在沈浪耳畔回荡着。 旁边还传来其他两个兄弟们的嘿嘿大笑声。 三人都有着一个梦想…… “其实……”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啊？怎么了浪哥，你感冒了？” “没事！辛苦了！”最终，沈浪要说的话完全憋了回去。 “哈哈，辛苦啥，浪哥你才辛苦，又是写剧本，又是拉投资，接下来还要拍电影……我们这点算什么……哈哈，浪哥，等我们，再过四天，我们剧组应该能弄完！” “好……” 电话挂了。 空荡荡的宿舍里，沈浪呆呆地看着手机，随后又愣愣地看了看那两本扔在地上的书。 最终…… “哎，特么的，干了！” 一阵咬牙切齿以后，沈浪二话不说翻身继续打着灯看了起来。 睡觉？ 还睡个锤子觉啊！ ……………………………… 清晨。 当张雅刚下车的时候，张雅就看到了办公室门口走道上正边啃着包子，边翻书的沈浪。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起这么早还这么用功？” “咳，咳，这不是等着您的票嘛。” “昨天没睡？” “睡了半小时。” “都在看书？” “嗯……” “看了多少？” “嗯……没多少，这玩意，太难了。” “行吧，进来吧。” “好。” 张雅看到了沈浪眼眶边的黑眼圈，同时也看到了沈浪严肃的表情。 她知道沈浪确实是用功了。 欣慰之余，又突然觉得自己昨天提的要求确实有些过了。 她只是希望沈浪能通过补考。 不过，虽然现在距离补考时间越来越紧了，但只要沈浪平日里多上点心的话，就没问题的。 关键是对学习的态度问题。 当她带着沈浪走进办公室，准备把票递给沈浪，然后鼓励两句的时候…… “姐，你问吧。” “嗯？” “姐，我说，你提问吧，你昨天标的内容，我都有看过。” 早晨的阳光照耀下。 满是黑眼圈的沈浪放下书本，露出了一个认真的笑容，这个笑容，似乎透露着自信。 张雅下意识地拿起了课本…… “嗯，那，对于艺术学概论的前提是……” “艺术来源于生活，实际上，把东西做到极致就是艺术，但又和审美……”沈浪闭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开始背了起来。 “……” “西方艺术和东方艺术的区别在于……”张雅继续抽了一个。 “西方和东方的差距在文化方面，艺术层次上面的差距……”沈浪盯着张雅的眼睛，继续认真地开始讲了起来。 “……” “……” 偌大的办公室里。 随着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被回答出来以后，张雅内心深处充满着惊讶。 她本来觉得沈浪就算整晚都看书也只能看进去一点点而已，毕竟以沈浪这种懒散的学习态度，没人监督基本上学习效率绝对很低，而且自己标注的内容很多，除非真的很优秀的学生，否则一般学生还真没办法在一夜间记住…… 但是现在…… 沈浪竟然不但全部记住了，甚至还把自己标出来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甚至一些自己没标的内容沈浪也能说出来个一二…… 张雅能不吃惊？ 看着沈浪黑眼圈的模样，张雅突然有些感动。 “姐，还有问题吗？”沈浪看了看墙上的时间，随后认真看着张雅。 现在他时间很紧，他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他需要为晚上的音乐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没有了……沈浪！加油，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张雅看着沈浪点点头。 “姐，那票……” “给……好好加油！” “好，谢啦！” 沈浪拿起那张票以后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转身离开办公室。 看着沈浪的背影，张雅微微迟疑了一下。 “沈浪……” “啊？姐，怎么了？” “没事！” “哦，好。” 当沈浪离开以后，张雅不知怎的脑海中回荡着那一年沈浪艺考时候的录像。 “我始于卑微，命如蝼蚁，但我向往光明，愿能终于璀璨，愿能如飞蛾扑火，愿能散尽丝光……” 那一年…… 沈浪站得笔直，充满着自信看着所有人。 那一年，他的声音迎得一片掌声，其中的掌声里，有张雅的。 “叮咚。”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以后，张雅默默地看了一下自己银行卡上多了一千二的进账。 虽然，这笔进账对余额来说实在是…… 不值一提…… 随后他又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楼下，她看到沈浪双手插兜，最终人群中渐行渐远…… 也许，我真需要帮他一下…… ………………………… “晚上七点钟就是交响乐会了。” “我该怎么攻略校花周晓溪呢？” “我是不是要……包装一下我这个人？” “是不是要，买套像样点的衣服？” “嗯，怎么才能让一个校花，对你瞩目，并且答应给你一起吃饭……等等，虽然我卡上有五万零五百，但实际上我现在只有五百块能用，好像，高档的餐厅也吃不了，西装，更买不了啊……” “我该怎么办？” 回到宿舍里。 沈浪看了看镜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又给自己开了一个地狱难度了。 第九章 你的营销思路不对 沈浪有时候觉得生活就像什么怪圈一样，一环接着一环套着，然后又套回到了原点。 永远都有难题在自己面前。 他觉得自己得病了。 这种病，似乎叫穷病。 包装确实需要～ 但如果没有钱的话，我应该怎么包装？ 他回顾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处境，甚至一度非常努力地在自己身上找寻优点或者能让人一亮的东西…… 然后…… 他失败了。 他会唱歌，但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唱得很一般，更不可能登上舞台装逼，然后一炮而红。 他会忽悠，但是在这个人家一查就能查到你的背景的时代，你能忽悠什么东西，所有人的防范意识都非常强，你稍微来点虚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除非你能暂时唬住别人，有人帮着你遮着…… 或许有点才华，但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实质性才华，你能有什么用？ 站在高楼林立的燕京城区，看着一家家名牌的西装店以及那橱窗标签上那动辄成千数万的价格…… 他沉默了… 那是让沈浪从来，甚至做梦当都不曾拥有过的高贵。 去这么高层次的交响音乐会，并且要跟背景和家室都很不错的，高高在上的校花周晓溪产生联系，自己总不能穿着运动服廉价运动鞋，然后看起来有些憨憨傻傻地走进去吧？ 这多靓眼啊！ 态度很重要，有时候包装等同于态度。 剧本要好好包装没错，自己人也要好好包装。 虽然自己目前能够动用的资金只有五百块，五百块，似乎连租一套都不够。 但…… 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走得多了也就成了路！ 沈浪低头看了看时间，随后环顾四周。 现在是上午十点。 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用五百块钱，让别人把自己全身都包装起来！ ……………………………… “艾尔玛”服饰是一家燕京郊区边上的小西装店，在燕京的仓平区占地不足三十平方。 虽然取着“艾尔玛”的洋名字，但实际上不管是产地还是材料都来源于华夏的一座小三线小城市。 无他，在老板王金国的眼里，取个外国名字，再在招牌下面来一发似是而非的外国文字包装一下，这无形之中，逼格就上去了。 王金国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漂。 曾经来的时候怀揣着梦想来到这片土地上，做梦希望能在这一行能做点开疆拓土，光宗耀祖的事情。 这些年他苦过，累过，绝望过，最终也努力坚持过。 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时候，他总会看一些励志的书籍让自己充满着能量一扫颓唐。 然而…… 真正能在燕京这座大洪流里没有被吹散拨开云雾见彩虹的幸运儿只有那么几个…… 而他…… 自然不是幸运儿。 越来越贵的房租导致“艾尔玛”服饰店越开越小，也越开越偏僻，越开越偏僻哪里有客户？更别说高质量的客户了，于是在各方面恶性循环之下，“艾尔玛”店终于成为贴上转让清仓的告示…… “一件衣服这么贵！” “是啊，本来以为转让清仓会很便宜呢，没想到这么高，这套西装还要一千块……你把我们当猪杀吗？便宜一点，三百块怎么样？” “是啊！我看就值三百，小伙子，你都要倒闭了，还不趁着我们在的时候多卖点？” “……” 这个世界上总不缺少看到便宜一哄而上的人，而且一哄而上了也不算，还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贬低你的东西…… 很多时候，人心永远都是存在着落井下石的…… 王金国听到各种各样的声音以后心如刀绞…… 这里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参与设计、挑选材料，监督完工…… 这里藏着他的梦想，以及这些打拼的东西。 “爱买不买！” “我不卖了！” “不卖了！” “一件都不卖了！” “关门了！” 所有人印象中一直沉默寡言，始终露着笑容看起来好欺负的老板王金国突然双目通红。 一阵大叫以后，所有人都呆住了。 吵吵闹闹的地方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什么玩意啊！” “不卖就不卖，我还不买呢，也不看看你这是什么地……” “是啊！” “都倒闭了，还牛什么！” “走了……” 一阵安静过后，一帮骂骂咧咧大爷大妈们离开了店里，甚至几个人还对着店门跺了跺脚。 当客人们离开以后，整个服装店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一件件橱窗里的服装…… 王金国低下了头。 “你好！” “对不起，今天不做生意了，关门了。” “这里不是甩卖吗？” “不卖了，不卖了！” “老板……你的经营思路有问题。” “嗯？” 中午的阳光下。 王金国下意识地抬起头，随后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露着诚恳笑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慢慢地走进屋子，随后看了一眼这些衣服以后，沉吟了半晌。 “你的衣服应该摆在光鲜亮丽的橱窗里而不是摆在这种街头小巷中……”年轻人看了几件西装以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想说什么？”王金国盯着这个年轻人。 “我看到了你柜台上放着的服装设计书籍，同时也在你这家店观察了一会并稍微查了查你这家店的资料，然后发现你这家店在这里只开了三个月时间不到，之前一直都是在燕京繁华地段，而且搬了三次……听口音，老板你是浙省温市这边的人？” “嗯，难道你也是……”王金国一愣。 “我是隔壁市的，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如果你真这么廉价把这些东西卖了的话就太可惜了。” “道理谁都明，但…” “你需要宣传，当然，不是那种花钱无意义的宣传，你需要一个别出心裁的广告……” “我试过了……”王金国摇了摇头，眼神黯然… “没有卖不去的商品，只有不会卖的业务员，失败了，只能说是路子错了，需要调整，放弃一下可以，但是要明白市场规则……听懂…咳咳，我能听听你的创业故事吗，我知道你应该有一个梦想，同时，我猜你肯定现在你的脑子应该有些不甘心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 “你的脸上写满了故事，还有你的眼睛，以及刚才我听到你赶别人的声音里面的信息……里面都是故事！” “……” 店内的气氛再度安静了下来。 王金国看着这个年轻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要干什么，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个年轻人，有一双敏锐到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睛，同时，又不让人讨厌…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要干啥，但… 嗯，或许，他也需要有一个排解压力的地方。 随后，王金国点起了烟说起从前…… 那一年，草长莺飞…… “……” “……” 半个小时以后，在王金国说完自己的经历丢下头的刹那，沈浪眯起了眼睛。 “我能看看你的衣服吗？” “嗯，好。” “主要是以什么类型为主？” “主要是以西装为主，各类休闲服饰也有，本来我们这里有好几个团队的，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大家都散了……” “哦。” 沈浪走进了后门的仓库，看着王金国很认真地，很仔细地为他介绍起里面的每一件衣服，仿佛当宝贝了一般以后，他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你甘心这些东西被廉价卖掉吗？” “谁会甘心呢…” “要赌一次吗？” “啊？” “我是燕影大四学生，我的名字叫沈浪，这是我的学生证……我有一个剧本打算拍一个电影，这个剧本黄波老师已经确定参演了……同时，我晚上会邀请我们燕影，嗯，也就是网络上非常有名的，五千年难遇的女神周晓溪，现在我正在邀请筹备的路上……” “所以……”王金国接过沈浪的学生证愣了愣，不知怎的心脏一颤… “与其被贱卖，还不如我以你的经历帮你写一个小故事成为剧本里的一部分，如果你还过得去的话，你也可以成为电影里面的一员……很多东西，只有我们知道它有价值是没用的，需要所有人知道他有价值才有用，才有高价！你觉得呢？” “为什么要帮我，我需要做什么……” “你的一部分服饰会成为道具，当然，作为补偿，我们会给你一定的租金，不过，可能不多，在允许范围内，几件衣服可能会损毁，这是事先说好，如果需要的话，你还需要按照我们的剧本要求，在合情合理范围内付出一定的劳动力，嗯，片酬也有，不高，按照均价来，必要时，可能需要参与服装设计以及后期道具帮助，也会给你一定的酬劳，这些你如果答应话，我们就先签合同……” “我，考虑一下。” “行，不急，嗯，电脑打印机给我用一下，我先现场给你拟一份合同你可以看看…” “…” 偌大的仓库里，王金国沉思了许久许久。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说的都是真的。 随后他看到这个年轻打开自己的电脑，很熟练地在网上下载了一份合同，并且花了几分钟就将合同改好了… 他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似乎很厉害～ 当这个年轻人把打印好的合同递给他的时候，往事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回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他终于点点头！ “好！那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你现在帮我配一套衣服……我晚上会去一场音乐会，我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嗯，合同我现在拟给你，签了合同以后，你就是我剧组中的一份子了……个中细节，你听我安排，还有，你这家店先关门，接下来开拍摄会议的时候，你过来一下……”沈浪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又认真地看着王金国“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现在也会提醒你，这就是一场赌博，电影火了，你赚得盆满钵满，但是电影不火或者直接扑街这也是有可能的，后果……你自己考虑一下，这些是事先说好的，你现在还有机会！” 沈浪的声音很严肃。 而处在深渊之中的王金国又沉思再三。 他终于点点头。 “我签！”王金国点点头，签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成为我剧组的一份子，也恭喜我又朝着未来前进了一步，相信我，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让你赢一次！” 仓库里，沈浪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推了推眼镜… 一阵风吹过，王金国竟有一种心血澎湃和感动感，年轻人的寥寥几句话，仿佛充满着魔力！ 第十章 交响乐会场闹事！ 贼不走空。 沈浪每次出趟门总会带点东西回来。 比如这一次，沈浪一分钱没花就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回宿舍了。 在镜子前一照，恩，还真特么有些人模狗样。 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以后，沈浪忍不住地咧嘴。 “帅得都让人有些发晕了，哎，前后五千年难遇的长腿美女，后有一万年难遇的大帅浪哥……这其他男孩子还能有活路？” 自我欣赏了许久后兴许是觉得自己再自我欣赏下去，自己就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沈浪终于消停了。 开工开工！ 晚上是一场硬仗，自己得把最关键的拼图把他拼完，拼完以后…… 杨帆，起航…… 宿舍电脑里，英雄联盟的新的邀请消息一直弹着窗…… 但是… 沈浪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玩过了。 …………………………………… 当天边出现一抹令人迷醉的晚霞的时候，张雅看到沈浪从宿舍楼走下来。 张雅一愣。 此时此刻的沈浪西装革履，焕然一新。 随后，张雅看着沈浪的身影夹着一个包渐渐消失在校门口的方向…… 突然，她想起曾经沈浪的那一段演讲。 她点点头。 尽管沈浪这个人身上缺点实在是多如牛毛，但…… 他却是一个为了自己梦想而努力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 “张雅，你弟弟沈浪说得很对！” “但是，我还是要申明一下，我和其他混吃等死的富二代不一样……” “或许你现在觉得不是很相信，但是，我已经开始申请创业了，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 兰博基尼的轰鸣声在张雅旁边停下。 一捧玫瑰花从车上被抱了下来。 花的芬芳在空气中四溢…… 我的弟弟沈浪？ 张雅静静地看着戴着墨镜的陈飞宇说出莫名其妙的话以后，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沈浪无缘无故改口叫自己姐姐。 这一刹那…… 她突然懂了。 她又看了一眼陈飞宇。 沈浪估计是找过陈飞宇了，甚至极有可能又编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这人真是…… 就不能把这种才华放在正经事情上吗？ 想着想着…… 不知怎的，张雅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陈飞宇看呆了，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这一瞬间，曾经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陈大少终归是碰到了克星。 沦陷了。 …………………………………… 燕京大剧院是一个高档场所。 能进去听交响乐，并且欣赏的人是有钱有权的上流人士。 这一波过来，指不定还能碰到合适的投资商。 这是一个不错的平台。 检票以后，沈浪穿进了灯光柔和的大厅，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就契科儿忘情指挥的海报。 沈浪恶补了一下契科儿的资料，是俄罗斯一位非常着名的音乐家、指挥家、钢琴演奏艺术家…… 沈浪实际上对艺术不是很懂，就算让他认真听优美的交响乐他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多东西都需要先天的天赋和后天的培养，沈浪这么一个连吉他都弹不会的人，实在是滥竽充数中的滥竽充数。 不过…… 这场演奏会很牛逼就是了。 进入会场，找到位置以后，沈浪老老实实地学着其他人坐了下来，目光打量了一下旁边的位置。 张雅提供的位置很不错，就在周晓溪的旁边。 等会周晓溪过来的时候，我应该怎么跟她说第一句话，第一句话又该说什么呢？ 怎么才能让自己在她心中留一个好印象？ 自我介绍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介绍？ 诸多问题在沈浪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回荡着，同时每一个场景都在沈浪心中推演着，想到了许许多多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应对的方法…… 嗯，每一个问题在沈浪看来都是值得重视的。 他不允许自己犯这类低级的事情中出错。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直接影响到了以后的发展…… 剧院里观众们一一开始入座了。 舞台上诸如大提琴，小提琴，钢琴之类的乐器也一一地摆在了相应的位置，旁边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最后一轮的调试。 很遗憾。 沈浪并没有看到周晓溪的影子，旁边的位置空荡得让人莫名有些慌。 又过了一会以后，随着一阵掌声响起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打在了走道上。 沈浪看到走道上一个穿着燕尾服的被簇拥着的俄罗斯中年人对着所有人摆了摆手，露着绅士般笑容一步步走向舞台，而身后的那些演奏家们也陆续入座。 沈浪看了看手中演奏单。 第一首曲子是这个世界很有名的《伏尔加河畔》，也是俄罗斯名曲之一…… 沈浪专门在网上听过很多版本。 好听！ 除了好听以外，让沈浪再说一些形容词的话，沈浪就很词穷。 他的艺术修养就是这尿性，完全一坑爹门外汉，一些初中生都比他牛逼得多。 毕竟，他的《艺术学概论》特么还挂着科呢。 做人要认清楚自己的现状。 反正沈浪觉得自己在周晓溪面前大谈艺术，聊修养装逼绝对是不可能的。 咳，咳…… 契科儿并没有让所有人等太久，当他慢慢站在高台上，感受了一下气氛以后，就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随后，如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在音乐声徐徐涌入所有人的脑海中的时候，沈浪又看了看旁边的空位置。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突然涌现出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 周晓溪压根就不来或者是有事来不了？ 卧槽！ 自己这一千多块的票钱该不会白投资了吧！ 这…… 一向来很冷静的沈浪突然就不淡定了。 再等等！ 时间过得很快，这首《伏尔加河畔》就这么结束了…… 沈浪又下意识地瞥了瞥旁边，然后又瞥了瞥走道旁边的入口处…… 除了几个工作人员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打了个哈欠以外，其他空荡荡的，没人进来的迹象。 第二首《B大调第一交响曲》开始了，沈浪盯着舞台，表情开始变得无比凝重…… 心中数不清的念头在这一刻尽数交杂在一起。 前期铺垫了这么多努力，如果真白费了的话，那就损失惨重啊！ 大概过了半小时以后。 第二首曲子也结束了。 所有人起身上厕所，或者有一帮人干脆朝后台走去，希望能跟契科儿合照或者和同伴聊一些兴奋的事情。 但是沈浪却呆呆地盯着空荡荡的舞台。 宛如木头。 他眉头皱得很深，许许多多的可能性一股脑儿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似乎已经预感到今天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努力要白费了！ 《B大调第一交响曲》是今天的第二首交响曲，接下来还有最后一首。 最后一首交响曲只有十分钟不到…… 而周围的位置却是依旧空荡荡的！ “怎么会这样！” 或许是沈浪心中数不清的念头实在是太过于杂乱了，沈浪最终没忍住 他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脑子想着各种各样的补救方案。 “你也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旁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 “什么？” “我从刚开始就一直观察你，从进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老老实实地坐着，一直听着这首《B大调》，看得出来，你应该很喜欢交响乐，不过，自从你听到《B大调》的中间部分开始就一直皱着眉头，而且整个人看起来越皱越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安，然后又在四处张望，完全没有刚才那里认真的模样了……实际上，我也看过这里的所有人，我也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中间部分的一个音节出问题……” 沈浪的旁边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孩微微转过头看着沈浪。 “额……” “嗯，实际上如果我没有认真听的话，我也会忽略那个音节，就在中间，DO那一段里，有一个音偏了……或许是所有人都觉得像契科儿这么厉害的演奏家，不可能在这样的演奏场合里出错，又或许是这些人都是过来附庸风雅的，不是真正懂的？”女孩自言自语地回头，突然有些感慨。 “我也不懂，我实际上我连附庸风雅都算不上，我压根就不……” “我们去纠正这个错误吧！” “啊？” 少女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沈浪的话一般，突然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并且非常严肃地点点头。 等到舞台上的演奏家们陆续到场，准备演奏的时候，突然沈浪感觉自己身边人影一闪。 随后…… “这是一场失败的演奏会！” “我们都听到了失败！听到了对音乐的不认真！这是不负责任的！契科儿先生，我需要你的态度！” “……” 毫无任何防备，没有一点准备…… 沈浪被女孩拉了起来。 然后…… 灯光照在沈浪懵逼的脸上…… 这一刹那…… 万众瞩目！ 我在哪？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 第十一章 你必须赔偿我！ “我觉得，音乐是一种态度，我们所有人，过来并不是在看音乐，而是来看一种态度……” 不知道为什么…… 甚至连沈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浪不自觉表情就变得严肃，身体也站得笔直，宛如一个精通音乐的大师一样，甚至说完的时候，脑袋又不自觉摇了摇，一阵感慨。 这种胡说八道的东西加配套的身体动作，沈浪已经滚瓜烂熟到吐了，完全是本能反应…… 很多人被唬住了。 然后…… “对，音乐就是态度！”少女点点头接过沈浪的话。 “音乐是很神圣的存在，在舞台上弹奏，特别是这么大的场合中，更为神圣，它需要无比虔诚的态度来对待，而不是敷衍！” “但是，今天我却看不到任何态度，也看不到任何神圣的地方……” “第三小节的其中一个音符，出现了颤音，原版不该有！第四小节中间部分的DO部分，有一个音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钢琴的偏了的声音……最后那一段音里面的萨克斯明显漏音了……” 偌大的交响乐会场里。 这个戴帽子口罩的女孩子的声音铿锵有力，目光更是透露着冰冷，她又指出了一些错误。 她像一个网络上的杠精，把能杠的地方都杠了。 沈浪看着舞台上一众演奏家脸色都变了，特别是契科儿更是挂不住脸，一时间不青一阵，紫一阵。 沈浪脱离了那种胡说八道的状态以后，瞬间觉得自己背后一凉！ 我特么到底干了啥！ 总之…… 周围数不清照相机声音在自己响起，一个个兴奋的记者模样人对着两人疯拍…… 他们看热闹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爱情。 沈浪窒息。 他觉得这件事闹大了… “其他的，我就不作赘述了，我曾经是契科儿先生的忠实粉丝，我期待这场交响乐期待很久很久了，但是，如果真只有这种水准的话，那么也没必要再听了，这张票更是没必要存在了，请，不要侮辱我们！” 少女拿出票根，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得粉碎，最终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沈浪张了张嘴。 他怎么该接着少女的话？ 潇洒地也撕了票，来点逼格转身离开？ 我特么这贵的票啊，肉疼啊！ 就在沈浪肉疼的时候，那几个记者调头对着他一阵不解释猛拍，而台上那帮人也死死地盯着自己… 他们在等！ 在等沈浪这个家伙继续杠！ 但…… “实际上，我并不……” 沈浪刚想说自己不认识这个少女，但随后…… “走，有骨气点，我们走！这地方我们不呆了……” 神秘少女又转身走过来，拿起沈浪的票就撕了个粉碎，随后，拉着沈浪就走。 “？？？” 沈浪看着散在空气中的碎票，心疼到无法呼吸。 灯光下…… 舞台上。 大胡子演奏家契科儿脸色更难看了。 毁了，毁了，一切都毁了。 其他观众的表情也无比精彩。 最终～ 他们看着沈浪走了…… 随后，剧院里一帮人突然吵了起来！ “退票！” “把我们当傻子！” “退票！不，不退了，撕了！” “滚吧！” ……………………………… “我就看不惯这帮人的虚伪模样，什么都不懂，附庸风雅还鼓得响亮，我敢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听不懂交响乐……” “……” “契科儿，越来越不把自己演奏会当回事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捞钱，他带的演奏家都是什么玩意！” 门口一阵热风吹来，帽子少女突然停下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沈浪转头看了看剧院的门口，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 他心情复杂…… 生活并非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挫折。 但沈浪却很难接受这种突然发生的，莫名其妙的挫折。 一切，都没了… “怎么不说话了？” “……” “好了，请你吃顿夜宵吧…别纠着一张脸了。” “这位小姐……” “我叫秦瑶！” “哦，秦小姐，我想说……” “辣的会吃不？” “不了，等会还有事……” “谢了啊。”戴着帽子的少女看了看远处，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 “感谢你能陪我站出来，不然我一个人，我还真不敢站出来…”秦瑶认真地看着沈浪～ “……” 这一注视，沈浪只觉得自己脑淤血都要出来了… “走吧，别傻站着，为了表示我的谢意，请你吃东西！” “不了不了……” “那你赶紧走吧，不然等这帮保安回过神来要过来抓人了。” “啊？” “看那边……” 当沈浪刚一回头，沈浪就看到一帮表情严肃的保安气势汹汹地拿着棍子冲了出来。 沈浪一颤… “不想被抓就戴上帽子……”秦瑶二话不说把头盔扔了过来，指了指脚下的哈雷机车。 “……” ………………………………………… 秦瑶，这个名字很熟悉！ 但是沈浪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 机车的声音在市中心一遍遍地回荡着。 沈浪也不断地想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是啥！ 随后，沈浪就不想了。 秦瑶机车开得很快，而且好几次都会转弯漂移。 沈浪一时间快吐了，胃部翻江倒海…… 他想说话，但是在风中，他觉得自己说话对方也听不到。 大概开了半小时以后，机车在一家“龙门辣馆”停了下来，最后，秦瑶停好车推开门。 “来一份“火焰山”，再来一份“西门红”“龙虾王子”也要来一份，对了，顺带着要变态辣……” “好的……” 当沈浪走进门的时候，沈浪看到偌大的店里只有秦瑶一个人。 当秦瑶脱下帽子口罩的刹那，沈浪只觉得脑海中“轰”一声，仿佛完全爆炸开了！ 他见鬼了一般盯着秦瑶那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当然，他并不是被秦瑶的美丽而震惊得变成猪哥，而是完全难以置信在这种地方看到秦瑶。 秦瑶！ 他想起来了！ 特么！ 五年前《月光女神》里面那娇柔可爱，每一个笑容都能让人融化的钢琴少女…… 燕影最神秘的，让所有宅男都魂牵梦绕的温柔女神，宿舍里面的“瘦猴”甚至把秦瑶的照片设置成屏保，每天起床都会痴痴地傻笑一阵……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把瘦猴灵魂都牵走的女神会是这样的不良少女？ 而且，还是大杠精？ 巨大的反差，让沈浪觉得见鬼了！ “站着做什么，今天我请客，对了，沈浪，你不用跟我客气，想吃啥就点啥……”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刚坐下的沈浪全身一阵僵硬！ 等等! 他怎么知道我叫沈浪？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嗯，哈哈，你的补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沈浪继续沉默… 看了看空荡荡的四周，一时间毛骨悚然！ “行行，你平日里应该从来都不去这种地方吧，怎么今天兴致这么好还来听交响乐？”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沈浪听着听着就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知道你很奇怪吗？整个导演系，就你连挂两科，对了，你不是平日里整天喜欢打英雄联盟吗？” “我出名到你连我整天打联盟都知道了？” “我还知道你打算拍电影了，你的这身衣服也是刚忽悠来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 沈浪环顾四周空荡荡的座位。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更深了。 妈呀！ 他怎么感觉眼前这个秦瑶知道他的一切一样？ 特别是那双仿佛能看穿自己的眼睛！ 次奥！ 怎么回事！ “你跟踪我？你调查我！”沈浪眯起了眼睛。 “恰好看到的，然后就猜到了…跟踪倒是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侵犯了我的隐私权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道德？” “所以你要报警？” “对！我本来是一个艺术修养很高的人，但因为你的出现，这场交响乐毁了，我还白花了一千多块的钱，这些你必须要赔偿我的损失！还有，你调查我、而且跟踪我，对我精神还有心理上面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你不参演我电影里的女主角，这件事就不算完！” 沈浪猛然站起，死死地盯着秦瑶！ ……………………………… 夜深了。 张雅呆呆地看着今天的刷出来的腾达新闻，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 一男一女笔直地站着偌大的会场里。 女孩指着舞台，仿佛在指责什么东西。 而男孩陪在女孩周围，牵着女孩的手…… 新闻的题目叫：“历史上最失败的交响乐，契科儿，或将身败名裂？” 沈浪这货又干啥了？ ……………………………… “卧槽！看到了吗？这是咱浪哥！” “浪哥牛逼啊，原来浪哥这么懂交响乐的吗？” “天啊，浪哥出名了，一举成名天下知，这女的是谁不知道，但浪哥却被人扒出来了！” “……” ………………………… “可惜了……如果不是堵车的话，这次交响乐演奏会……” “应该会很有趣……” 别墅里。 一个女孩子遗憾地看着新闻，随后，目光落在新闻版面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身上。 那个男孩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不过…… 看起来似乎对音乐挺虔诚？ 这个人是，我们学校的？ 第十二章 秦瑶，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我需要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龙门辣馆里。 服务员把一桌的菜上齐以后，就识趣地离得远远的。 秦瑶没有答应沈浪参演，也没有拒绝参演，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浪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浪跟秦瑶的目光对视。 “刚才的赔偿理由不够？”沈浪问道。 “不够，我的片酬，值不知道多少场这样的演奏会门票……而且，你一没有导演资历，二连专业科都挂科，三连像样的剧组、团队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参演你的电影？甚至，我现在有足够理由怀疑你连投资都没有拉好……这样的剧组，别说我不会答应，就算燕影随便找一个相貌好一点的女演员都不会答应吧？” 秦瑶一一地把沈浪目前的现状全部都提了出来，说完以后继续看着沈浪。 “黄老师参演的这个筹码够不够？”沈浪并没有在秦瑶的眼神注视下低头，反而平静地反问。 “可以增加一点价值，但还是不够，而且，黄老师这个暑假会非常忙，我非常有理由相信他不可能参演你这样的一部新人的电影……”秦瑶笑了起来，笑的很好看。 “现在看起来，我的电影很不堪了？”沈浪也跟着笑了起来，下意识地打开一瓶啤酒。 “不，不是很不堪，而是这部电影到底能不能诞生都是一个问题……” “你要看剧本吗？”沈浪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 “再好的剧本，没有台子都建不起来，从零开始很难，特别是对你来说更难……”秦瑶继续认真地看着沈浪。 “秦瑶，你觉得，我一个人能搭一个台子吗？”沈浪为自己和秦瑶倒了一杯啤酒，在她的目光下喝了一口。 “这像一个笑话……”秦瑶突然笑了起来。 “是啊，像一个笑话，不过，秦瑶，你知道吗？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只有朝前走，没办法朝四周走，就算……就算全世界都觉得我像一个笑话也一样！”放下酒杯，吃了一口菜，沈浪默默地看了一眼窗外。 目光深邃，声音充满着无尽的叹息与悲凉。 这一刹那，他仿佛尝尽了人世间的所有苦难一样，闭上了眼睛。 月光下。 秦瑶看着沈浪的侧脸。 以及他那孤零零的身影…… 就在沈浪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沈浪的眼睛开始通红…… 仿佛…… 要流泪了！ 但是，沈浪又小心翼翼地把西装整了整，生怕弄脏了。 这一瞬间…… 秦瑶芳心一颤。 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似乎震了一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 “抱歉，我去一下卫生间……”沈浪不经意间地低下头，不让秦瑶注意到自己，起身离开的时候只给秦瑶一个背影，似乎拥有着自己的那一份倔强。 “嗯，好。” 秦瑶点点头，目送沈浪离开后，又看了看远处…… “我始于卑微，命如蝼蚁，但我向往光明，愿能终于璀璨，愿能如飞蛾扑火，愿能散尽丝光……” 那一年。 她看过这场艺考的视频。 那一年，那个穿的衣衫朴素，怀揣着梦想的青年的身影竟无比清晰。 ………………………………………… 去了卫生间的沈浪并没有伤心到嚎啕大哭。 反而认真地看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血丝眼睛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他又掏出手机，以最快的方式查询了关于秦瑶的百科资料。 秦瑶这么有名的人，百科资料上写得非常详细，甚至连她的成长经历都写得非常清楚。 沈浪非常认真地盯着百科资料上的每一个细节后，又给宿舍里的“瘦猴”打了一通电话。 “喂？” “浪哥？这么晚了，你……”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三分钟内，我必须要秦瑶除搜度百科上面的一切资料！” “啊，这……” “必须给我，没有商量余地！越详细越好！” “好……” 电话那头明显被沈浪的声音给吓到了，不过最后还是点点头。 打完电话以后，沈浪继续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随后迟疑一会，又拿水洗了洗眼睛。 尼玛…… 这辣椒是真的辣，都辣哭了！ 洗完以后，手机震了震。 瘦猴不愧是秦瑶的头号铁杆粉丝，一大堆资料瞬间就来了。 看了看资料，沈浪又看了看时间。 “十分钟！” “我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分析！” 沈浪打开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 皎洁的月光洒在这片大地上。 秦瑶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萤火虫…… 夏天还没到，萤火虫竟然这么快就有了。 点点星光，很美很美。 “抱歉，久等了……” “没事。” 秦瑶再度看着沈浪的时候，她发现沈浪眼睛里的血丝更重了。 联想到刚才的一幕，秦瑶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东西。 梦想对这个人来说很重要！ 但是，这注定是一场饱受冷眼，非常悲凉的过程。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 “抱歉，目前我各方面的条件确实不行……” “我知道，我突然邀请你，这也是一件非常唐突，甚至是自不量力的事情。” “不过，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再自不量力，再卑微，但还是要做……比如，飞蛾扑火，对吧？” 坐下来的沈浪又整理了一下西装，表情开始变得有些自嘲了起来。 “是，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放弃，这样你不会亏！” 秦瑶看到沈浪自嘲的表情以后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有些压抑。 “但……有时候，放弃比坚持更难啊！”沈浪又喝了一杯啤酒，苦涩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话。”秦瑶看着沈浪继续问道。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沈浪突然盯着秦瑶，笑容依旧残余苦涩，但是，却是紧紧盯着，眼神无比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 “……”秦瑶一愣！ “想……真正地……活着吗？”沈浪仿佛把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这句话中，充满着无法形容的气势，但是，偏偏声音又很轻。 “……” 说完以后…… 空气变得沉默。 偌大的，空荡荡的餐厅里。 沈浪打开一瓶冰啤酒，随后喝了一口，那凉爽的感觉袭遍了他的全身。 灯光下，沈浪很认真很认真推了推眼镜… “有些东西，烙印在骨子里，烙印进灵魂深处，那是梦想，仿佛火焰，燃烧越盛无法熄灭，又仿佛黑暗，无处不在，同时仿佛地狱，你明明深陷其中，但你却仰望天堂！” “……” “生命很短暂，我总想做点什么东西……” “……” “然后，你会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一个未知的未来……” “……” “你要改变，改变，再改变，成长，成长，再成长！我们生来自由！为何要用背景、家世，金钱……来束缚我们？” “……” “奇迹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不可能，但是，如果创造了，那就可能了！” “……” “秦瑶，我跟你打一个赌，赌我，能在明天就拉到这部电影的投资，赌我，在各方面条件都不行的情况下，能创造一个不输任何人的平台……” 窗外。 风声摇曳…… 屋内。 沈浪推了推眼睛。 用尽了情绪说出了这最后一句话。 “好……” 秦瑶点点头，虽然表情强撑着淡定，但是内心深处却不断颤抖，沈浪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戳进了她的心脏，涌起了一阵热浪…… 然后，如火焰一样越来越旺！ “那就签一份打赌协议吧！” “嗯？” 秦瑶呆呆地看着沈浪仿佛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协议递到了她面前…… “对了，为了平等起见，今天，你撕了我的票，你得照价赔偿我，不然，就不平等了，嗯，不然你会觉得你一辈子都欠我的……我是为你好，还有，这顿饭你承诺了你请，就不要让我表现什么绅士风度了啊！” “……” “我能再点瓶饮料吗？” “……” 第十三章 黄老师，我来蹭饭了！ 张老师那里能拉到投资的概率并不高，大概百分之十左右。张老师这个人很尽心尽职，不过，投资一部电影不是小数目，张老师基本上不太可能给我，毕竟，她也是刚毕业，跟我年纪差不多的辅导员而已。 黄老师那里拉到投资的可能性稍微高一点，但也只能是百分之十五，娱乐圈里这么多事情要忙，我本身跟这些人比起来没占多少优势，所以就算包装过这个剧本再去拉投资的话，也不一定拉得到。 能拉人家参演就算不错了。 张老师的忠实追求者陈飞宇身上拉到投资的概率高一点，应该有百分之五十左右，这个可行。 除了他们以外，其余的人譬如秦瑶身上拉投资的概率也稍微高一点，应该有百分之六十，根据瘦猴提供的资料以及自己跟她的接触，她绝对是一个想要看到奇迹的人，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 至于其他人…… 暂时以自己的人脉也和其他人没什么关系了。 凌晨。 签完协议的沈浪到了宿舍，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反思起了这几天的劳动成果。 然后，皱起了眉头。 迄今为止，除了和王金国这个服装店老板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协议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处于半桶水状态。 秦瑶最终没有赔偿他一千多块的损失，甚至给了他一个哪凉快哪呆着的白眼。 想到这的时候，沈浪低头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的银行卡…… 除了宿舍兄弟们弄来的十万块广告赞助费用以外，自己真正能用的只有五百块经费左右。 五百块，这是自己最后的家当了！ 这点钱想要过日子真的挺难熬的，如果是学生状态呆在学校的话还成，但是现在…… 自己还要去拉电影投资呢！ 手机费要钱，出行费用要钱，吃饭要钱…… 一闭上眼睛，沈浪脑海中就满是钱在飞。 沈浪越算越亏！ 特么，如果秦瑶不拉着自己一起杠，她一个人闹腾演奏会的话，指不定自己的票就能退了。 拿着一千多块钱，干什么不好啊？ 自己票退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贫穷啊。 撕什么票？ 而且，这演奏会真鸡儿不值，都没遇到周晓溪！ 我都不知道跑去干啥的！ 有人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是沈浪特么退一步越想越气，满脑子都是把票黏回来退掉！ 脑壳痛！ 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不过，当沈浪随后想到跟秦瑶签了合同以后，沈浪突然觉得自己刚才路子走窄了。 秦瑶不牛逼？ 在娱乐圈里的影响力比周晓溪这个五千年的长腿美女更牛逼好吗？ 人家从小就是童星，现在还是大众女神呢！ 这笔买卖，不亏！ 赚！ “秦瑶……啧啧，我突然发现你就像一把能打开那些关闭门的钥匙，没有遇到你之前，之前的努力只能说是半吊子，但是遇到你之后……计划即将全部被打通！而我终于要成功了！” “明天就开始收割吧！” 宿舍里。 沈浪露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懂的笑容。 随后，握紧了拳头。 ………………………………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破黑暗的时候，黄波黄老师从睡梦中醒来。 快要暑假了，他的综艺，《梦想中的生活》也要开始录制了。 除了《梦想中的生活》以外，黄波还接了另外一档都市剧，档期很赶，他要提前做准备了。 这个暑假他会很忙，但是这是他的常态。 就在黄波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他的媳妇吴丽走了过来。 “老黄，你的学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学生？” “嗯，从早上五点钟左右就在门口等着了，应该有重要的事情。” “哪个？” “沈浪……” “嗯？他怎么来了?” “怎么了？” “没事，让陈姨准备两份早餐吧，这小子，估计是饿肚子过来的。” “早就在准备了。” “嗯。” 黄波在叮嘱完妻子张丽以后，就走下楼。 刚走下楼，他就看到沈浪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脚下放着两瓶白酒…… “呀，黄老师！” 在看到黄波起来的时候，沈浪顿时放下水果，一脸激动地站了起来。 “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肚子饿了，过来蹭顿早饭……最近经济方面挺拮据，你懂的，金融危机啊，股票大跌，总之，我就是不行了……”沈浪二话不说就说出了心里话。 “你就不知道客气一下？”看到沈浪一脸正经，但却说着一些不要脸的话的时候，黄波无奈。 “我是你学生，我要客气啥。”沈浪摇头。 “我就教了你一趟公开课吧不算老师？” “华夏古代就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一趟公开课怎么了，你让我受益良多，醍醐灌顶，就是我老师！一辈子都是……”沈浪在黄波眼皮子底下拿了一个糕点，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丝毫没任何拘束感。 “好了好了，你这嘴皮子能把死人都说活了……”黄波再次无奈地摇摇头坐在沈浪身边喝了口茶。 不过…… 沈浪如此不要脸的行径，不知怎的，黄波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甚至对这家伙挺有好感。 就是…… 每次过来都带白酒这习惯是真的挺让人紧张的。 这小子打着什么坏主意？ 又想灌我酒？ “嘿嘿。”沈浪不要脸地笑了笑，把糕点的皮扔进垃圾桶里。 “沈浪，你的补考准备得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大致上有底了……” “不要把学业不当回事知道吗？以后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就不能有坏名头，还有，昨天那样拆人场子的事情少干，这个圈子里往往夭折最多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有才华的人，听明白了吗？”看到沈浪以后，黄波又想到昨天的新闻，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明白，不过昨天那是意外，我也懵着呢。”沈浪嘴角一苦，顿时摇摇头。 “你还能有什么无奈，珠穆拉玛都压不住你跳腾……” “这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吗……”沈浪又是嘿嘿一笑，在看到张丽端来早饭的时候，沈浪瞬间站起来又笑得更欢：“师娘，谢了啊，你的厨艺可把我馋坏了，惦记你的手艺都好久了……” “哈哈，慢点吃，不够还有……不过说起厨艺，你黄老师更厉害！”张丽看到沈浪接过碗就是一大口以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她虽然跟这个学生见得不是很多，但是对这个学生的印象非常好。 来自乡下，但却非常认真努力，关键是嘴巴还甜，又看起来一副踏实放心模样。 可以…… “好，好！谢谢师娘，不够一定跟你说，黄老师，啧啧，下次一定也过来尝尝！” “哈哈，好。”张丽笑着看了一眼黄波。 黄波看着沈浪没脸没皮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这蹭吃蹭喝蹭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预约下次蹭饭？ 在张丽离开以后，黄波又看了看沈浪左边的那个黑包以后，顿时有些奇怪。 “沈浪，你这包东西是……” “哦，黄老师啊，这里面是剧本，我把之前咱们说的《我们的青春》剧本又修改了一遍，同时，我又拿到了一份合约，今天这次过来主要目的是想找你聊聊电影的问题的，嗯……经过我和兄弟们废寝忘食的努力，我们的电影已经初步有结果了，这是我们剧组的照片资料，我们已经和湘南省的一所中学达成了拍摄协议，除此以外，我还打算找秦瑶当女主角，跟秦瑶的初步方面商谈已经有了结果，秦瑶非常看好这部电影，唯一的问题就是希望能得到一个保障……” “……” 黄波看着沈浪慢慢地从黑包里拿出了一叠叠资料证明，并且滔滔不绝地说着他对《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的成果。 黄波听了一会以后点点头。 “剧本给我看看。” “好！” 当黄波再次接过《我们的青春》剧本以后，他发现这个剧本已经和当初的剧本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开始趋向于丰满，同时，从字里行间里看出来，这个剧本是经过反复修改，同时也加上了鞋店小商贩的角色，故事挺让人深思，这的确花了不少心思。 不过，当看到剧本里面的陈老师以后，黄波皱了皱眉。 他有一种沈浪把他完全复制了，甚至他觉得这个陈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会说的，或者是他将来会说的话。 “沈浪，你需要我帮什么？” “黄老师，我希望您能演一个角色，就是，电影中陈老师这个角色……有你的正式加入，我的拼图会更加完整，完美，黄老师，这是合同，要不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如果没有需要修改的，你就当支持学生一下，为梦想点点灯？”沈浪又掏出了一份演员合同。 “沈浪……” “啊？” “你还真是一个人精，你剧本做人设的能力确实挺惊人……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剧本我还挺满意，我参演是没问题，签下来也是没问题。” “您答应了？” “嗯，答应了，不过……” “什么？” “你怎么付我片酬？预付款是多少？”黄波笑着看向沈浪。 “啊……”沈浪本来自信满满的表情微微一阵呆滞“按照实际片酬来，合同有写的……” “但你没钱，对吧？还没拉到投资，对吧？” “嗯……”沈浪面对着黄波的目光以后点点头，没任何羞愧的。 我没就是没钱。 但是我想签你怎么了？ 有问题吗？ “这样吧，我可以给你这个剧本投资三十万，并且，一分钱不要参演你的电影。”看到沈浪又露出那一副我没办法，你有办法帮帮我的表情以后，黄波终于叹了口气。 这家伙就不能露点心虚的表情吗？ 你一副没钱还想签我的坦荡表情是几个意思? 知道我会投资的？ 感情你吃定我了？ “哇，这么棒的吗？”沈浪一阵惊喜！ “不过……” “不过啥？”沈浪笑容一滞，一般不过后面，都特么有很难得要求。 “《梦想中的生活》这档节目马上要录制了，正缺现场临时编剧，你明天过来现场帮我写一些情景小剧本，工作量可能会很大，当然，我不会付你酬劳……各方面支出自理……” “综艺小剧本?我不会写啊。”沈浪一愣。 “那三十万的投资要吗？” “想要！”沈浪点点头。 “能看到明星？” “能！” “好，那活我接了，再苦再累都没问题，脏活累活我都干。” “嗯……明天凌晨五点起来到这里，知道吗？” “明白！” ………………………………………… “你觉得这个家伙怎么样？” “这孩子情商高得有些吓人，而且不端着，这样的人在圈子里混，只要没意外的话，会很吃香……” “嗯，对！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如果不挂科的话，未来他的履历会很好看，搞不好还能当正面例子宣传一下，可惜，挂科了……” “能补回来，可以树立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角色？” “也行……” 黄波看着沈浪离开家以后露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 而妻子张丽则有些复杂地看着沈浪的电影剧本以及密密麻麻的详细拍摄计划。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孩子，到底是怎么从零开始拍电影的。 没有投资，没有足够的人脉，没有演员…… ……………………………… 沈浪离开了，拿走了三份合同走了。 两份是黄波参演《我们的青春》的合同与《拟定暂时投资合同》。 最后一份是《梦中的生活》嘉宾合同。 谁都不知道，一天以后，这档综艺节目《梦中的生活》即将被沈浪搞得天翻地覆…… 当然，黄波更不知道沈浪已经开始惦记上这档综艺节目的几个嘉宾了…… “我的电影男配角，女配角似乎……齐活了？” “老黄真是一个好人，这是在提携我呢，嗯，以后发达了，多买点他爱喝的白酒过去……” “等等，买酒花了我200，我现在只有300了，明天去这么牛逼的场合，我300块够不？” “嗯……先去割一波韭菜试试吧……嗯，张老师现在差不多上班了……” 第十四章 收割时间到了！ “就是他……” “就是这个学长？这个学长把契科儿的演奏会砸了!” “什么砸了，我听说这个学长直接把契科儿和他的乐队怼得里外不是人，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专业知识简直牛逼啊……” “学长是大四导演系的？” “是啊，不过，听说是导演系为数不多挂科的学生……” “不会吧不会吧，学长音乐知识这么牛逼还会挂科？” “音乐知识牛逼不一定其他知识牛逼吧！” “也对。” “……” “……” 从黄老师家里出来以后，沈浪屁颠屁颠地回到了学校。 但是，平日里没人关注的沈浪这一次回学校以后，时不时旁边有人在偷偷地指指点点。 沈浪不太适应，不过在路过的时候，他推了推眼睛，同时腰杆挺得更直，下意识地提着几本书，一副文质彬彬才华横溢却又有些高冷的孤独模样。 别说，沈浪这一顿无意识地装逼操作，还让几个不知实情的大一妹子心跳加速了一下，竟是心动的感觉！ 我大概…… 从现在开始有偶像包袱了吧。 以后考虑来一发明星三件套？ 沈浪嘿嘿笑了笑，也没有理这帮指指点点的学生。 毕竟，他现在有正事要办。 穿过绿荫笑小道以后，沈浪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瓶奶茶，买完以后就径直朝着张雅办公室里走去。 当踏上这条熟悉的走道以后，沈浪嘴角咧开一丝弧度。 今天天气真好！ 韭菜…… 咳咳。 ………………………………………… “咚咚咚！” “进来！嗯？沈浪？” “哇，张老师，今天你的裙子好漂亮啊，洁白无瑕的裙子，再配上你新换的眼镜，竟让我产生一种女神降临的感觉，除此以外，您身上的香水也实在是……” “闭嘴！” 人还没进来，一通狂轰滥炸的马屁先到。 张雅看到沈浪顿时无语了。 “嘿嘿。”沈浪嬉皮笑脸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并把一杯奶茶递了过去：“张老师工作辛苦了……” “说吧，什么事？你又想做什么？”张雅没有动那杯奶茶，而是盯着沈浪。 “哈哈，张老师真乃神人也！”沈浪情不自禁地点了个赞。 “马屁少拍，说正事……” “哦哦哦，张老师啊，承蒙你的帮助，经过我这些日子里辛辛苦苦的努力，我的电影，《我们的青春》已经正式写好剧本了，同时，这部电影由秦瑶出演女主角，黄老师参演角色，并且剧本得到了黄老师极为高度，嗯，大概有三四层楼那么高的赞扬……”沈浪提起自己黑包，并从里面拿出复制好的剧本以及几个合同递给张雅。 “黄老师决定了？” “对！黄老师不但决定参演了，并且已经跟我签了投资意向书……你看……” “嗯？你这些合同确定不是你伪造的？”当张雅看到一张张合同以后震惊地看着沈浪。 虽然是投资意向书，但沈浪还真拉到了黄老师的投资了？ 不是伪造的？ 而且，之前不是说要拉周晓溪当女主角吗？ 怎么突然就换秦瑶了？ 不过，秦瑶在圈子里倒是比周晓溪更有人气，毕竟人家从小就是童星。 不过…… 秦瑶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被沈浪给说动了？ 这怎么可能！ 两人差距太远了吧，比周晓溪差得更远好吗？ “张老师，你这么说就让我很伤心了，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我沈浪是什么人你又不知道，也许我笨了点，不聪明了一点，偶尔话多了一点，但是，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从来都不造假，也不懂得弄虚作假的老实人吧……而且伪造不伪造，你打电话就好了呀……张老师，我本来以为我的努力你能看在眼里，但是……你到现在还质疑我……”沈浪摊了摊手，表情突然变得苦涩，随后站起来看了看窗外。 声音有些难过。 “抱歉，沈浪，老师也不是这个意思……”张雅看了一眼沈浪的黑眼圈以及晒黑了的皮肤后又低头看了一下沈浪准备好的一大堆资料，再看了一眼沈浪的背影。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出来确实很伤人。 伤到了一个积极的，有梦想的孩子。 “张老师……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很信任你，很感激你……”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上午的阳光很明媚。 照着沈浪的背影，似乎散发着一丝奇怪的光芒。 当他转过头的时候，沈浪眼圈红红的，但眼神透露着一往无前的倔强。 “沈浪…对不起，老师没有想到这样……”张雅并没有看到沈浪掏出来又放进去的辣椒，她只觉得沈浪在抹眼泪。 “张老师……” “嗯……” “投资我的电影吧！一百万不算多，三十万不算少……再认真的，再虔诚的梦想也需要翅膀，当然，张老师，我们是平等的，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来证明，这部电影能赚钱，你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相信黄老师，甚至，你可以看看剧本，这是一部能让人心中颤抖的青春电影！” “……” “……” 沈浪很认真地介绍起了自己的电影，并且在张雅面前勾勒着电影的未来。 虔诚，认真，坚定！ 但是，这眼泪特么就止不住地流。 张雅终于心软了。 “沈浪，我可以给你电影投资五十万，不过，现在只能投资二十万，剩下的三十万，除非你能补考成功！” “好，成交！” “记住，是补考成功！不成功，就只有二十万！” “没问题！” “好了，别哭了，拿餐巾纸擦擦吧……” “喜极而泣……实在是喜极而泣，顶不住的那种……” “嗯，为什么有辣椒味？” “没有……” “你用辣椒催泪了？” “没有！绝对没有，这都是喜极而泣，张老师，这是合同，我已经拟定好了咱签了吧！” “……” …………………………………… 我种下一颗种子。 终于长成了果实。 离开张雅办公室以后，沈浪深恶痛绝地把辣椒扔在地上。 最终，没那味道以后，他才推了推眼镜，看了卡上多出来的二十万，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一切都是值的的！ 看了看时间，再过两小时差不多午饭的点了。 沈浪纠结了半晌后终于拿出了手机。 “喂？秦瑶吗？我拉到两份投资了，我赢了！” “出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们把合同签一下！” “对对！我怎么可能骗你，你浪哥可是说到做到一口唾沫一个钉子，金字招牌！” “去哪里吃？地方你定！” “……” “……” 沈浪打完电话以后伸了伸懒腰，又看了看剧本。 “秦瑶拍了那么多电影，而且这么有名应该不差钱吧……” “拉个十万投资问题不大吧？” “就算拉不到投资，蹭顿饭没问题吧？她还要赔偿我呢……” “我这个不是叫无耻，我这个……嗯……反正不叫无耻就对了！” 第十五章 秦瑶，我请客！你付钱！ “秦瑶，你不热吗？” “相比冷热，被人认出来更糟。” “这就是明星？” “你以为呢？” “我觉得这是对的！” “金色阳光”咖啡厅包厢内。 沈浪看着全副武装的秦瑶，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表情。 秦瑶则摇摇头。 公众人物的出行从来都没有沈浪那样简单的。 很多时候就算再热，也不能露脸，只能端着。 “先看菜单吧。”秦瑶看着沈浪。 “好。”沈浪点点头。 就在他拿到菜单看到上面的数字以后不免一阵心惊肉跳，竟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 这两块牛排下去以后，估计自己存款就见底了。 他突然下不去这个手了。 “怎么了？”看着沈浪纠结地模样秦瑶很奇怪。 “秦瑶……”沈浪把菜单放下看着秦瑶叫道。 “嗯！” “这几年各方面的行情都不太好，生意也不太好做，各方面农作物收成也挺一般的，再加上时不时袭击过来的金融危机，各方面的市场经济都进入了一种很难得境地……”沈浪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开始说起了目前的市场经济形势。 “嗯，对，不过，我没听懂你是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感慨一句，点吧，我点一份黑椒牛排就好了……” “好。” 十分钟以后，当服务员拿着菜单奇怪地看了一眼戴着口罩帽子的秦瑶离开以后，沈浪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的资料文件递给秦瑶：“趁着还没上，这合同落实一下？” “你真拉到投资了？” “白纸黑字！” “不是自己伪造的？” “……” 看到秦瑶的表情以后，沈浪嘴角露出一副蛋疼的弧度。 怎么一个个都觉得我像是那种弄虚作假忽悠的人？ 特么！ 就不能客观一点看我吗？我什么时候有忽悠过人了？ “真拉到了？没骗我？” “秦瑶！我有必要在这种情况里骗你吗？我给黄老师打电话，你跟他说？还有，张老师的转账纪录都有，你不看看？这些总不能是假的吧？”沈浪无奈，他也没觉得自己像骗子啊！ 自己一副忠厚老实相，怎么就是骗子了？ “明天参加节目问问就好了，相信你了……给我看看剧本吧！” “好！” 沈浪给秦瑶递过剧本。 在一阵钢琴声中，秦瑶认真地看着沈浪写得剧本，看了一会以后点点头。 这个剧本怎么说呢？ 还算不错，女主角挺像自己的，嗯？不对！怎么感觉这女主角的经历怎么…… 这么像我？ 秦瑶抬头瞪着沈浪。 “沈浪，你……女主角你是不是就是照着我的资料模板写得？” “是啊！这是诚意！无与伦比的诚意……你在电影里面只要本色演出就行了，实际上，我整部电影都是专门为你量身打造设计的，这是一种信仰……”沈浪推了推眼镜，恬不知耻地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男主角呢？”秦瑶愣愣地。 “男主角，还没找好，打算明天去找找，对了，你有推荐吗？” “有推荐。” “谁？” “沈浪吧。” “谁！” “沈浪！” “啊？” 沈浪呆呆地指了指自己，随后又傻乎乎地看着点点头的秦瑶。 空气突然变得一阵安静。 “不不不！不行！男主角需要流量，需要号召力，这样才能让电影赚钱，我上场不行……” 沈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当男主角，连忙摇摇头，他理想中的男主角是那种能赚钱的，有些名气一点的人物，这样能拉一波流量。 “你想请小鲜肉明星？” “对！” “比如蔡佳明这样的？” “对！” “放心吧，你请不起他……一千万起步片酬，你付得起？” “试试，万一……” “如果你请他们，那么我就不签了，我不喜欢和他们合作……” “……” 空气再度变成了安静。 沈浪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自己挺残忍。 他甚至一时间都听不清秦瑶的声音了。 一千万…… 这个数字过于庞大，过于恐怖。 他无法呼吸。 “你还好吧？黑眼圈这么严重，真怕你猝死了。” “秦瑶，那，其他的演员我能接触……” “很多演员都有自己的经纪公司，你搞定他们没用，你首先得搞定他们的经纪人……很多人都没有选择权的，至于经纪人，这些人每天想的都是怎么赚钱，怎么接大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行业越来越趋向扭曲了……不过，恶人总有恶人磨，有些人进了这个圈子，就……说不好了。”秦瑶感慨了一句，下意识地看着沈浪。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就是看看。” “你的意思是，我是恶人？” “没有……” “那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无端端的，沈浪就有一种莫名被冒犯的感觉。 就挺不舒服。 愣了许久以后，他拿出合同。 “签合同吧” “嗯……” “要不要来点投资？” “不投！” “秦瑶，实际上，我跟你说，未来这部电影会……”沈浪推了推眼镜，正准备好好给秦瑶上一堂成功学课程。 “不投！还有，片酬票房分成我一分钱不少要拿到，同时，最低十万的预付片酬你要先给我……” 话还没说一半呢，秦瑶就摇头。 “好！没问题！我现在就转给你。” 签了参演合同，各方面的分成说完付完预付定金并截了转账纪录以后，沈浪终于舒了一口气。 终于定下来了！ 随后，美滋滋地吃着刚上来的牛排。 牛排刚了大半，然后饮料刚吃了一半以后，沈浪突然捂着肚子。 “哎呀……” “怎么了？” “肚子疼，我先去一下……” “行。” 秦瑶看着沈浪拿着黑包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怪怪的。 大概十分钟以后…… “叮咚” 她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 “抱歉啊，秦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先去旁边的诊所看看……不用担心，没问题，这账只能麻烦你结一下，算我请你，嗯，从你欠我的那一千两百块钱里扣！” “？？？” 看到短信以后…… 秦瑶顿时表情无比精彩。 等等，我付钱，你请客？ 等等，不对！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你能要点脸？ ……………………………… 早饭中饭算是对付过去了。 一分钱没花还吃了两顿好的。 舒坦！ 沈浪回到宿舍美美睡了一下午觉以后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看着《梦中的生活》这个新节目的综艺预告…… 这个综艺似乎跟原先世界的《向往的生活》差不多啊。 随后，又在网络上查了查这档新综艺的节目嘉宾。 “咦？蔡佳明也过去？” “张东坤也去？” “……” 随后，沈浪二话不说又认认真真地开始搜集这两位明星的资料…… 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就上扬。 一天时间…… 够了吗？ 应该够了！ 黄老师说让我不要打嘉宾主意，但是，如果万一嘉宾自己愿意参演我的电影我拦都拦不住呢？ 第十六章 装修风水大师浪哥！ 《梦中的生活》跟沈浪上辈子看到的《向往的生活》差不多。 在大都市忙碌焦虑的年轻人们心中总渴望有那么一片慢节奏的、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净土。 搭配着乡间蝉鸣……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喧嚣繁华，也没有汽车鸣笛…… 看着嘉宾们吃吃饭，喝喝茶，干一些农活，又不经意间聊一些曾经的往事…… 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不自觉就有一种心灵上的享受，仿佛驱散了疲态。 而整个湘南台节目设计这个节目的初衷也是因为这个。 然后…… 沈浪觉得这个节目不太单纯。 毕竟…… 接了那么多广告呢。 沈浪微微地摸了摸下巴，翻了翻《梦中的生活》资料…… 我能在这个节目里得到什么呢？ 怎么样才能让那些嘉宾吵着要上我的电影呢，不当男主角，当个男二男三也行啊！ …………………………………… 很多综艺节目里的嘉宾看似大家都很随意地在聊天，嬉笑打闹，但基本上都有一个框架剧本。 嘉宾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剧本框架里面进行着，除此之外还有一帮临时跟组编剧，他们往往在节目开始前就为一对一为跟节目嘉宾商量人设，铺剧情，查各种风土人情相关资料，并充当临时小助手一样的存在…… 《梦中的生活》这样的综艺节目也不例外。 而沈浪要做的工作就是这些。 黄波的助手编剧本来应该是今天来的，但因为家里出事请假了一天，找其他助手编剧黄波又不满意，正在这个时候沈浪送上了门，神使鬼差地，黄波就选了沈浪。 从某方面说，黄波还是想看看沈浪的到底有多少程度的应变才能的。 不过…… “沈浪，这是湘南台卫视第一次录制这档节目，进入节目组以后稍微注意点知道吗？” “知道……” “沈浪，再说一遍啊，你进去熟悉一下拍摄环境然后跟在我身边这些都是没问题的，但是你不能在节目里占嘉宾的便宜，不能动节目里的嘉宾！” “明白！” “对了，节目的工作人员也不要想着把他们挖走……” “黄老师，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一没钱，二没资历的，怎么挖人……” “……” “……” 黄波开着吉普车行驶山间小路上。 沈浪坐在副驾驶里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眼神逐渐眯了起来。 仿佛一个正在筹划什么事件的大反派一样。 这一瞬间，黄波突然有一种沈浪这家伙是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带着变数。 即将到达录制现场以后，黄波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货…… 应该也不至于干什么事情吧？ ……………………………………………… 来到录制范围以后，在车上，沈浪就看到了一大帮扛着拍摄机器的工作人员正在一条蜿蜒的小路边架设着镜头，而道路两边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农作物，这些农作物直通远方那一座茅屋小院…… “你对这个节目怎么看？” “哪方面？” “这个节目的整体方面……” “嗯，很好，很不错，很悠闲，很宁静……” “……” 当黄波听到沈浪嘴巴里无比空洞，干燥到仿佛找不到词来形容的时候顿时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突然后悔问这个问题。 不过想想也对…… 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对湘南卫视的节目能有什么看法呢？ 不过…… 等两人下车以后，黄波却看着沈浪站在蜿蜒小路上静静地看着远方推了推眼镜。 “黄老师……” “嗯？” “我突然想说点啥，在这里能说不。” “什么？” “关于节目的事情！” “嗯，可以……” “你在这个节目上应该是一个家庭家长一样的存在，你负责做饭同时负责带话题，并且，你应该是节目里面镇场的存在，你不需要对嘉宾太热情，但是，你一定是有权威的……” “继续。” “刚才我看了看节目，我发现这个节目需要一个和你搭配的嘉宾，这个嘉宾圈子里需要一定的资料，同时，他是代表着另一种热情好客，同时负责善后的细腻定位，除了这些嘉宾以外，我觉得需要两个孩子一样的角色……” “嗯，详细说说什么是孩子一样的角色？” “我个人觉得，我们《梦想中的生活》主要主打的并不是什么明星真人秀，而是生活为卖点，所以，剖析这个节目以外的东西来看，这个节目应该是一个家庭一样的环境，在这个家庭里，除了有两个家长以外，肯定需要讨人喜欢的孩子……讨人喜欢的孩子不能是那种渣渣呜呜的存在，安静，却有存在感……” “还有呢？” “还有就是农家小院，免不了需要一些动物，可爱的小动物同时也是一种卖点……” “……” “……” 沈浪站在院子外面，认真的从脑海中搜索着各种各样关于《向往的生活》的资料…… 早晨的阳光下。 黄波眼神充满着惊讶，沈浪说的每一个关于节目的看法都跟黄波不谋而合，不但如此，甚至很多细节方面的东西黄波自己都没想到…… 毕竟，这档节目是湘南卫视刚决定录制的，还没有经过任何试水，很多东西只有从观众们的口碑和看法之中才能确定调整，所以就算制作组对这个节目的概念还是有些模糊的。 但…… 沈浪却说得兴起。 仿佛，把节目全部说了出来。 渐渐地…… 黄波身后的车上也下来几个人，他们是录制组的。 这几个人看着黄波的模样也停了下来。 他们奇怪地看着沈浪。 随后，当他们听到沈浪开始把节目里每一个常驻嘉宾的人设一一说完以后，其中一个中年人愣了愣。 随后见鬼一样低头看着自己的本子。 看完以后，又看着沈浪…… 甚至，他出现了一个念头，我的本子是不是被人看了？ 不对啊！ 我一直拿着本子呢，谁都看不了啊…… 而且，看这小子的模样，说得比自己本子里写得还详细！ “生活是什么……不需要多余的修辞，不需要浮夸，只需要老老实实地干活……” “适应生活，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 “然后就是未来广告投资这一块，实际上，我觉得应该……” 沈浪继续唾沫星子横飞。 在看到越来越多人听着沈浪说话以后，黄波连忙给沈浪打了一个眼色，示意沈浪进屋说话。 …………………………………… 一个小时以后。 沈浪屋子走了出来，喝了一口水，看着一大帮正在筹备得节目组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憨笑。 紧接着他看了看时间表…… 嘉宾，要来了！ 好像，除了张东坤和蔡佳明以外，还有一个神秘的嘉宾？ 随后，沈浪又眯着眼睛在茅屋的院子旁转了转…… “大哥……需要帮忙不？” “……” “大哥，这活我来干吧。” “……” “你好，我帮你吧，这玩意我会……” “……” “嗯，这位小姐姐，我帮你提吧……” “……” …………………………………… 屋内。 副导演中年陈深看了看自己的本子，随后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黄波。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情绪突然挺复杂。 至始至终，他脑海中始终残留着沈浪说话时候那学富五车的模样。 内容虽然记住不少，但更多的，是沈浪说话时候的那种气势…… 每一个句话似乎都在提醒着你，让你相信他，让你这么干。 就很操蛋…… 就这样，又沉默了许久。 “黄老师，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 “为什么感觉你的学生非常有传销天赋？虽然这么说有些不中听，不过这货幸好没有去搞传销，不然就是一货害……” “实际上，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要不，节目改改？我觉得你学生说的内容很不错，这人他娘就是人才！” “细节方面改改吧。”黄波点点头，他也是这档节目的投资人之一，地位自然很高，自然有这种权利。 “好。” “对了，黄老师……” “什么？” “你问问你的学生，有兴趣在台里工作不……” “他估计没兴趣……” “啊？” “他想当导演……” “哦？打算拍什么类型？” “青春题材吧，不算什么大投资，就是拍着玩的。” “哈哈，要不，黄老师你估计也投资了他的电影吧？” “是啊，投了三十万。” “啊？打算三十万？三十万怎么拍电影？” “投资人不止我一个……” “要不，黄老师，我也投个三十万？黄老师你能投资的电影，这个剧本肯定不错！” “投资的不是电影，而是这个人……” “嗯？” “你能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拍电影吗，甚至，你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剧本……” “什么！” 看着陈深的模样，黄波突然笑了起来。 一无所有拍电影。 黄波在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还真第一次见到。 沈浪这家伙…… 他娘的还真是一个人才！ …………………………………… 当陈深目光复杂地从剧组里出来以后…… “我来……” “……” “许哥，我上去做吧，我身子灵活着呢……我帮你撑伞。” “……” “刘哥……喝口水吧，辛苦了。” “……” 他看到沈浪在大太阳底下忙碌的身影。 汗水几乎把沈浪的衣服全部浸湿了…… 黄波也走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爬上屋顶跟人一起铺线的沈浪，铺完线以后又下来跟着干泥瓦工的沈浪…… 沈浪会这个？ 两人又看了一会，泥瓦工的活干完以后，沈浪又看着另一边…… “啊？门坏了？不用换，这扇门我会修……锤子给我，我会一点木匠工作……” “……” “……” 陈深呆在原地盯着沈浪看了许久…… “这家伙以前真是学生？” “是……” “学生会这些？为什么感觉像装修工人？还会修门的？” “不知道……” 黄波也看懵了。 过了一会…… “呀……黄老师，陈导，你们在这里刚好，我能提一个意见吗？我觉得这屋子的设计有些不合理，这个装修图纸我觉得应该改一改……装修设计应该看风水，嗯，虽然是节目，但是风水还是重要的，坐北朝南除外，我个人意见就这边的采光有些差，拍摄的时候摄像机的灯不一定打得到，还有，木地板几块需要整修一下，不然很容易踩空……” “……” 听着沈浪的话以后。 黄波和陈深两人如果见了鬼一样。 “你还懂装修风水？” “懂一点点，这不重要，明天就要正式开始拍摄了，如果按照这样的筹备进度来看的话，明天不一定能好，我只在这里呆一天，对了，这里有电脑吗？我想画点图，我觉得这个进度挺紧的……” “……” “……” 那一年，草长莺飞，夏日炎炎。 黄波和陈导愣愣的点点头。 他们根本不知道…… 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大四的学生…… 他曾经是…… 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 兼…… 金牌业务员。 第十七章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坤坤，等会见了黄老师的时候，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徐姐，我明白的。” “除了黄老师以外，还有一个陈导，陈导虽然是副导演，但人家在圈子里的地位还是很高，你要想办法跟他多聊聊天，这是一个机会，至于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你就要保持你的逼格，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我明白的，徐姐……” “还有，现在你和蔡佳明摆在同一个平台上，你在镜头上一定要压蔡佳明一次，公司会帮你造一波势，你清楚吗？” “好的！” 第二天，天气晴朗。 新锐偶像张东坤提着行李在经纪人徐姐的陪伴下走下车。 在走下车以后，迎接夕阳他抬头看着远方行驶过来的车辆。 远处《梦中的生活》剧组的车徐徐地朝他开来，衬着两边的庄稼，让他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心旷神怡感觉。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 “别发呆了，开始录制了，露出笑容！等下蔡佳明就要来了，先抢镜头……”经纪人徐姐却看向另外一辆车，推了推他。 “好。” 张东坤点点头，随后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略带着稚嫩的笑容。 娱乐圈…… 每一次参加节目都是一次比赛，都是一次博出位的战场。 就在他朝着录制组的区域走去的时候，不远处又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了…… 下意识地，他停下来。 随后，他看到了一个温婉的少女轻轻地走了下来，认真地整理一下白裙。 一瞬间，张东坤不自觉又转了个道…… “秦瑶，原来，那个神秘嘉宾是你啊！” ………………………………………… 沈浪今天下午要走了。 所以，他在《梦中的生活》呆的时间只有半天。 半天时间能做什么呢？ 沈浪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录制现场。 远方，一辆车徐徐地开过蜿蜒小道朝着现场行驶而来，黄老师则坐在屋里，静静地用电话跟车上的人聊着天，给观众一种神秘的噱头猜测谁是第一任嘉宾。 “小浪，要进镜头露个脸？” “不了不了，马上就要走了，不露了不露了。” “今天要不再呆一天吧，或者，干脆你来当个常驻嘉宾露露脸？” “不了不了，陈叔，真不了，我的电影还要筹备呢，而且，陈叔，我还要补考……” “小浪，说实话真看不出来你这样的人还能挂科……还挂成这样。” “嘿嘿嘿，别夸我了，一夸我我指不定骄傲了……” “你脸皮够厚的，这算夸你？” “嘿嘿，就当夸着听嘛……” “小浪啊，你黄老师投资了你三十万，陈叔琢磨着要不也投资个三十万？” “呀，这感情好……真的？” “我能骗你？这还能有假？” “那感谢陈叔了！改天等咱都有空，我来找你喝酒？” “哈哈哈，可以，可以！” 陈深对沈浪印象非常不错。 这家伙虽然脸皮厚得令陈深闻所未闻，但确实还挺会做人。 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你既感觉不到那种对你刻意毕恭毕敬的感觉，又没有任何疏远感，仿佛天生就是一熟络人，特别是那憨憨的笑容，实在是特别有感染力。 在陈深从黄波口中得知沈浪一分钱没有，甚至在剧本都没有的情况直接忽悠投资，而且还忽悠成功以后陈深对沈浪就有些好奇了。 这家伙的嘴巴是怎么长的？ 把黄波都能拉过来投资？ 然后参演？ 在见到沈浪以后，陈深直接被沈浪滔滔不绝的演讲以及各方面的生活能力给弄懵了。 那滔滔不绝的《梦中的生活》一通框架分析，陈深都非常希望沈浪能来台里当一个策划，就算不当策划，当一个节目现场装修设计师也行啊。 绝对是一个不可不得的人才！ 所以，跟这小子打好关系没啥坏处，也能做个顺水人情。 不过…… “对了，陈叔……” “嗯？” “签个投资协议？” “啊？你这都准备好了？” “不是应付这些突发的投资情况嘛，对吧？” “……” 当看到沈浪二话不说掏出一份合同以后，陈深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看了看前方的录制现场，又看了看沈浪，竟有种大白天活见鬼的感觉一样。 突然的投资情况？ 这货…… 是不是一开始就琢磨着拉我投资？ ………………………… 张雅五十万！ 黄波三十万！ 陈深三十万！ 广告赞助十万！ 除开给秦瑶的钱以外，自己接下来还能有一百一十万的投资！ 沈浪露出了一个笑容。 生活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你恩赐，天上偶尔也会掉馅饼。 只要，你想尽一切办法去捡，去尝试。 这些实际上已经超出沈浪的预期了。 不过，秦瑶这个小富婆这里没拉来投资，哎，有些遗憾。 就在沈浪遗憾地想着没有从秦瑶那里拉来一分钱投资，而且还支出了十万的时候，远处节目组的车终于徐徐地开到了茅草屋。 一脸淡定的沈浪瞪大了眼睛……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东坤和蔡佳明后面走下来的女孩子…… 背着吉他，长发披肩般下的温婉笑容，提着长裙的动作…… 秦瑶！ 沈浪实在是没办法和节目上的秦瑶和之前与自己吃饭的秦瑶联系起来。 如果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话，两人简直是不同人。 这太扯了吧？ 随后，沈浪下意识打开手机里秦瑶的资料，在看到秦瑶的公众形象上面写着温婉，甜美文艺，柔和阳光以后沈浪终于深有体会！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下车的秦瑶在看到人群中的沈浪以后，她一时间也呆了呆。 这货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在到处拉投资吗？ 拉投资拉到这里了？ 嗯…… 他怎么站在副导演旁边？ ……………………………………………… 张东坤的经纪人徐姐和蔡佳明的经纪人陈姐两人很会做人。 两人都带着一大堆礼物过来，几乎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分了个遍。 沈浪也得了一点点小礼品。 嗯，一盒酥糖，吃起来挺甜腻，不过味道挺不错。 这两人砍起来…… 沈浪摸了摸下巴。 录制很快开始了。 秦瑶和其他两人进入了镜头中，开始进行了录制，而沈浪趁着录制的空档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两个经纪人的方向。 随后他整理了衣服，朝着其中一个经纪人走过去。 “徐姐……你好……” “嗯，你好你好。” “我叫沈浪，是这里的编剧，我想跟你聊一聊……” “哦，抱歉啊，我们挺忙的，有商务合作，请发资料到我们的邮箱里，我晚上抽空就会去看的……” 本来很热情的徐姐在看到沈浪挂着“实习编剧”的牌子以后，表情顿时冷淡了下来，还没等沈浪开始说话就打断了她的话。 “徐姐，实际上，能给我和坤坤十分钟相处的时间吗？我……” “抱歉……坤坤暂时不签名，抱歉。” “……” “……” 被莫名拒绝以后的沈浪吃了个小憋。 虽然不觉的有什么，但看到人家徐姐三番两次打断自己的话并且站起来刻意跟自己保持一段距离的感觉就有些无语。 不过，这种无语只是持续片刻而已，片刻之后，沈浪再次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离开。 小人物不管怎么样被对待都很正常。 沈浪不会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话。 根本不是一路人。 而且张东坤现在对整个电影来说只能是锦上添花，已经不算雪中送炭…… 有没有都无所谓，不重要。 他低头再次看了看时间。 好吧，他得收拾东走了，真没空花这么多心思跟经纪人徐姐聊电影的事情了， 不过…… 就在沈浪离开录制现场准备收拾行李回去的时候。 “沈先生，你好……” “嗯？” “沈先生，听说，您编了一个剧本？” “啊？陈姐，你怎么知道？” “哈哈，我们佳明最近空荡着呢，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你的电影里看看？谋一个职位？” “嗯？” “片酬的话好说，只要适合我们佳明的位置就好了……” 另一边，蔡佳明的经纪人陈姐却露出亲切的笑容快速走了过来。 沈浪听到陈姐的话以后顿时有些愣。 啥情况？ 我都还没开始忽……开始邀请，怎么就送上门来了？ 怪怪的！ ……………………………………………… 上午的拍摄很快就结束了。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徐姐明显感觉到旁边饭堂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莫名有些冷清…… 平常一直跟自己对头戏的陈姐，陈淑芬也没有在饭堂里。 而院子里似乎有些闹腾。 于是，她下意识地离开饭堂。 当她走出院子的时候，她愣了。 院外…… “哈哈，小浪，到了给我打个电话，电话你有……有空随时过来玩。” “行！” 她看到陈深拍了拍一个戴眼镜青年的肩膀，露着亲热的笑容。 “好好补考知道吗？别等我录制完节目以后又听到你挂科的消息！” “……” 她看到黄波黄老师也拍了拍沈浪的肩膀，留下这句话以后跟着陈深离开了屋子。 “浪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电话支棱……” “……” 她看到摄影组的组长也拍了拍沈浪的肩膀，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 “……” 《梦中的生活》里面，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跑出来送这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了。 一阵暖风吹过。 徐姐瞳孔一缩！ 徐姐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这人是……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怎么没听说过？ 就在这个时候…… “你不知道他是黄老师的得意学生吧？你不知道沈浪的电影，黄老师和陈导都有投资吧？你更不知道秦瑶也是参演人之一吧？” “记住永远都别小瞧别人，还有，情报网永远都要随时更新……” “你太年轻了！” 旁边，陈姐的话如刀一样刺进了她的心窝。 她大脑一阵空白。 …………………………………… “这一次，我为你们准备了一样好东西！” “最好的食材，要配最精心的东西。” “嗯……嗯？” 下午，当节目开始录制到一半的时候，黄波看着空荡荡的柜子，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难道没带来？ 不可能啊！ 他记得早上有带着腊肉的，而且放在碗里就在柜子上，甚至还特意给沈浪这家伙尝尝…… 怎么不见了？ 等等！ 该不会！ 黄波表情突然精彩！ 我只是客气了一下，这沈浪这货不会把腊肉带走了吧？ 连碗都不给我留？ ？？？ 第十八章 我们接到传销举报！ 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走…… 我挥挥手…… 二话不说带走一大波云彩。 当沈浪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刚回到宿舍的沈浪有些疲惫，就在准备好好躺一会的时候就听到了开门声。 “浪哥！” “浪哥！” “浪哥……我们回来了！” 随后，还没看到人呢三声兴奋的声音响起！ 沈浪下意识转过头。 随后，他看到了杜江顶着一身大黄毛，“瘦猴”陈晨拖着一箱行李，而“天王”郭城则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所有人都充满着期待地看着沈浪笑得无比灿烂…… 宿舍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沈浪看着他们以后，也露出了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 都来了！ ………………………………………… “这是黄老师送我的，你们尝尝，我跟你们说这腊肉可不是一般腊肉，可是黄老师精心调制了好多时间才调制完成的……” “卧槽，牛逼啊，黄老师都送你这个了？” “哈哈，忘了跟你们说了，黄老师还是我们电影的投资人之一，他会参演这部电影哦！” “卧槽，妈呀这……”大黄杜江瞪大了眼睛，当听到黄老师会参演的时候，并且是投资人之一以后，瞬间一颤！ “哈哈，别呆着，老杜，来，走一个！” “好！” “还有，秦瑶，瘦猴！” “怎么了？浪哥！” “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秦瑶！” “什么！”瘦猴在看到沈浪嘴角露出一丝怪笑以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手差点没抓住杯子。 秦瑶，是女主角？ 女主角！ 他做梦都想不到，那曾经做梦都想搭话的女神，在某一天，竟然会成为他们电影的女主角！ 甚至，可以近距离看到自己的女神！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或许是沈浪说的每一个新闻都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或许是一时间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些爆炸的消息，包厢内兄弟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瞬间一阵沉默…… 但是，当沈浪把一叠合同拿了出来的瞬间…… 整个包厢里发出了一阵疯一般的尖叫！ 随后…… 昏暗的灯光下，觥筹交错。 杜江、陈晨、郭城…… 拍着桌子，努着吼，蹦着跳…… 沈浪看着这帮兄弟们…… 一个多星期不见，这帮兄弟们皮肤晒得黝黑…… 但是…… 每一个人身上却汹涌着一股炽热的火焰，仿佛无法熄灭。 这种情绪非常能感染人。 沈浪喝了一口酒，眯起了眼睛。 随后，他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以后，欢呼的声音开始停滞。 所有人都看着灯光下的浪哥，心脏和血液充斥着一种名为激动的东西。 灯光下，沈浪深深呼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随后又看着三人。 “从现在开始……嗯，应该是此刻开始吧……” “也许，未来我们终将面临着各种各样的考验与困难……” “也许，会有许许多多未知在等待着我们。” “也许，我们会遭遇到失败，陷入低谷而无法自拔……” 沈浪不自觉就站在了椅子上，声音幽幽，却又充满这无法形容的澎湃。 “也许，你们浪哥我……咳，咳，实际上不算什么好鸟，导演技术功底，拍摄技术功底也不强，甚至专业知识还挂着科，甚至，直到现在，我心中还留着一丝的不安与遗憾，毕竟，你们本来拥有稳定的，美好的明天……”随后，沈浪低下头又看了看每一个人：“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的！” 所有人只觉身体里的血液都要迸发出来了。 一个个脸都憋得通红。 “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让这一切都变得稍微完美一点……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梦想从来都是很珍贵的东西，这些，我非常明白！所以未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我们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能稍微平坦一些……”沈浪似乎有些豪情一般，又喝了一杯啤酒。 “虽然，我很不自量力……” “虽然，我没什么才能……” “也许，未来终将黑暗，黎明渺茫……” “但……无论如何请我们记住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是我们梦想开启的地方！” “敬，梦想！为，梦，想而战！” 说完这句话以后，沈浪端起了酒杯，对着宿舍的三个兄弟们！ 三个兄弟们不知怎的，眼泪流了出来，汹涌的热浪，复杂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火焰燃烧得更高更高了！ 所有人都汹涌着梦想。 就在这个时候…… 掌声突然无缘无故地响了起来…… 大排档里，本来嫌弃这帮大学生太吵闹，过来想提醒一下这帮大学生的老板打开门听到沈浪的声音以后，瞬间就身体一颤。 而其他本来过来投诉的客人也是身体一颤…… 曾几何时，他们也曾经意气风发，也曾想乘风破浪！ 但…… 他们终归是勇气欠缺，终归存在于舒适区，不敢改变…… 然后，就这么泯然众人，然后在某个午夜的时候，偶尔会露出几分苦笑，唏嘘不已…… 青春不再，热血不再…… 沈浪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说进了他们的内心深处，让他们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沈浪讲完以后，他们情不自**鼓起掌。 “加油！” “说得好！” 沈浪听到掌声，听到“加油”两个字以后下意识地转过头。 随后…… 看着一帮或是眼圈红红的，或是激动喝彩的陌生人以后…… 他愣了。 他想不到，自己仅仅是即兴说点东西而已，竟然这么多人在听…… “小兄弟！我们能帮到你什么忙吗？” “小兄弟，电影需要投资吗？” “小兄弟……这顿饭算我请你们！” “……” 沈浪看着这帮人。 看着他们复杂的，有几个是通红的眼睛。 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着希望，似乎渴望着看到什么成功事迹的慰藉。 身上似乎也燃烧起了一丝的火焰，然后，还有一丝的唏嘘不已…… 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循环着，循环着…… 然后…… “你们，想重新体验一下曾经的青春么？” “我这里有酒，嗯，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听一下故事……” “嗯，你们的故事！” “……” “……” 夜里。 张雅散步回来，路过这家大排档的时候，突然感觉这家大排档异常的吵闹。 然后，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停了下来…… 随后，又听到警笛的声音响起。 没多久以后，几个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走了下来。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传销聚会！都给我老实点！” “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在***旁搞传销？当我们不存在？” “……” “……” 张雅愣了。 ……………………………… “好了，这样吧，我们给那个把我腊肉顺手牵羊牵走的家伙打个电话吧……” 晚上，《梦中的生活》录制最后一场节目的时候，黄波对着嘉宾笑了笑然后掏出了手机。 “嘟嘟嘟……” “喂？” “喂？沈浪，在哪呢？” “黄老师？” “对，是我，你在哪呢？” “我在***做笔录……” “什么笔录？” “他们说我搞传销……正在问话呢。” “？？？” “一场误会，真的是一场误会！” 节目里。 秦瑶听到这句话以后呆呆地。 其余嘉宾一阵尴尬…… 而黄波面容精彩，犹如见鬼。 “噗嗤！” 旁边正在喝水的陈深导演突然就喷了。 喷完以后，想起沈浪之前那滔滔不绝地模样，他突然觉得画面感十足…… 第十九章 这货坑爹呢这是！ 午夜清风。 虽然初夏将至，但不知怎的伴随着一股凉意。 一场误会的笔录结束以后，沈浪苦着脸从所里出来。 出来以后抬头看了看月亮，最后竟觉有些憋得慌。 我怎么了？ 我到底怎么了？ 我到底干什么了？ 我就是说点东西，激励一下兄弟们前进的道路，顺便发现了一点点未来的拍摄商机，我怎么就成传销了？ 还有，哪个挨千刀的举报我？ 满腹委屈，沈浪觉得自己都能大哭一场了。 “沈浪……现在正是你毕业的时候，你就不要再搞点乱七八糟的事情出来了……别影响毕业……” “张姐，我真没有！我委屈啊，这都能把我举报了吗？” “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让你把整个大排档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这也不是我的错啊！” “误会解除了就好，别整天想着忽悠人，好好看书补考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真没有！” 沈浪穿越到这个世界上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恶意，也头一次感觉到悲凉的感觉。 他扪心自问，自己长着一副憨厚老实模样，怎么就成传销团伙了？ 而且，张雅张老师看自己就像一大忽悠的模样。 这无形之中让沈浪就挺受伤。 人生总会给你来点惊喜，但是这惊喜实在是…… 怪怪的…… 沈浪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已经遭遇到不可磨灭的创伤，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张雅看着沈浪垂头丧气的模样，顿时无语。。 就在送沈浪回寝室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等等！ 之前不是叫我姐吗？ 怎么拉完投资，就叫我张姐了？ 是不是等电影上映以后，我又变回张老师了？ 这人…… 这么现实的吗？ ……………………………………………… 姐和张姐…… 沈浪没想那么多，完全是…… 懵逼的状态。 人的生命中，总那么一点点不能承受之重。 这份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浪头一次彻夜难眠了…… 第二天起床以后，宿舍的兄弟们呆呆的，沈浪也呆呆的。 洗漱完毕以后，四人就这么坐在床上，旁边电脑桌上《英雄联盟》也觉得不太香了。 气氛挺尴尬。 “那个……浪哥……昨天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终于，瘦猴打破了这种无法形容的尴尬宁静。 “虽然有些用力过猛，但……应该还行。”沈浪长长舒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在大排档里聊事情了，要聊就找隐秘点的地方……” “那不就更像传销了？”瘦猴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 沈浪张了张嘴。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瘦猴这家伙说的话真他娘的有道理！ 气氛随后变得尴尬了起来。 “浪哥，我觉得，咱现在要成立个合法的影视公司，不然整得不太对……嗯，你当老总，我当经纪部总经理，瘦猴当技术部总经理，至于天王就牺牲一下，暂时当市场部部长……浪哥，你看这成不？”大黄毛杜江抽了一根烟微微摸了摸下巴，随后合计了一下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成立影视公司？”沈浪稍稍迟疑“也行，这样至少有个名目，不过，办公地址放哪里？” “租房子，以后赚钱了，咱可以买房子……”杜江继续说道，一时间竟有些小激动。 “燕京这地方寸金寸土，随便租个房子，拍摄的钱就没了……”瘦猴随后皱起眉头。 “也对……”听到这的时候，杜江本来兴冲冲的表情随后又低了下去。 梦想很美好，但是现实却很操蛋。 一百多万拍一部电影，各方面的开支都紧巴巴的…… 再拿钱租房子的话，实在是加重了负担。 宿舍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气氛再度有些尴尬，一帮刚准备创业的半大热血青年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总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世界上本来没有路，但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就在这个时候，沈浪突然眯起了眼睛：“我记得王金国，老王那边的仓库还有四个月到期，而且他的店面还没转让？” “那地方？这也太偏了吧，而且……” “这个就像游戏，游戏得慢慢玩，猥琐发育才能玩得好，不是吗？”沈浪摇摇头，眼神眯得更深了。 “……” 众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干啥，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 在他们心中，沈浪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好了，分配今天的任务了，黄毛，你等会去申请注册一下《我们的青春》的电影备案，顺便帮我准备一份最全的各大华夏院线的资料，越详细越好，瘦猴，你去筹备拍摄需要的一系列器材，随时准备拍摄启动，天王，你现在要做的是就做一份市场电影调查报告资料，我想看看今年下半年到底有什么电影要上映……”沈浪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 “好的浪哥，浪哥，你说，咱公司的名字应该叫啥好？” “叫浪淘沙怎么样？” “浪淘沙？怎么这么像会所的名字？”瘦猴琢磨了一下，突然觉得味道有些怪。 “那大浪淘沙呢？”沈浪又提议。 “……”众人一阵沉默。 这有变化吗？ “梦想？梦想有限公司？” “……” 梦想有限？ 为什么更怪了？ “算了，直接去注册的时候再想吧……” “好。” …………………………………………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这个世界注册公司还是挺容易的，带上身份证，租房协议，跑两个单位，花个几百块弄个代办手续就行了。 而且，沈浪不是第一次创业开公司了，这些手续沈浪显得轻车熟路。 沈浪从注册单位出来以后拿着一叠资料，在看到资料以后，他的表情突然开始有些纠结。 犹豫了再三，又琢磨了再三，当他终于下定决心改个公司名字的时候，却发现单位已经关门了。 “天意！” “天意如此啊！” “就这样吧！” 沈浪又纠结了再三，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沈浪的电话响了起来。 “嘟嘟” “喂？” “浪哥……”电话那头传来黄毛杜江的声音。 “怎么了？” “《我们的青春》被人注册了……” “啥？这名字没了？电影不能同名吗？” “除非对方愿意……否则挺麻烦……” “能查到谁注册了吗？”沈浪下意识问道。 “额……这边是查不到的，不给资料，不过，我刚才看了一条新闻，发现《我们的青春》是大导演张毅君的电影……以及，副导演是赵宇……” “什么？赵宇？就是那个拽拽得像个二百五一样，鼻孔朝天的那个家伙？” “是！浪哥，要不，咱换个名字？” “什么名字？” “嗯，换个其他不一样名字的电影，不然人家会说我们蹭热度……” “等等，你说什么？” “蹭热度啊？蹭大导演热度啊，这样口碑会很烂……”电话那头杜江奇怪地重复了一句。 “……” 说完以后，电话这头的沈浪突然沉默。 “喂？浪哥，还在听吗？” 电话那头，杜江奇怪地再次问了一句。 沈浪依旧在沉默着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阵风吹来，仿佛吹进了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随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换发出了不该有的活力！ 再看远方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随后…… “《我的青春》那里能注册吗？”沈浪突然开口。 “？？？” “实在不行，电影就注册《咱们的青春》，《我们的青青春》《我们的青春春》《我们是青春》……” “？？？” 电话那头，杜江听懵了。 浪哥这是…… 要干啥？ 就是这么，硬蹭热度？ …………………………………… “沈浪，电影公司名字注册了？” “嗯，注册了。” “叫什么名字？” “牛逼的电影公司。” “我不是让你形容你这个电影公司的名字，我是问你公司名字……” “名字就叫牛逼的……牛逼的电影公司……” “？？？” 这一天…… 当黄波听到电话里头沈浪说出这句话以后…… 他突然后悔投资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更后悔的还在后面…… 第二十章 公司成立了，然后，又被举报了…… 宿舍。 三人脸色各异地看着沈浪。 不知怎的，心中犹如千万头草泥马碾压而过一般，贼**杂乱。 寂静…… 如死一般的寂静再度在宿舍里回荡着。 “浪哥，我们……这个公司名字会不会被打？” 瘦猴点燃一根烟，吐出一口烟圈，又看了看远方。 仿佛…… 看到了唏嘘的未来。 “我觉得……可能会……是不是，太嚣张了？” 黄毛杜江深深呼了一口气，表情一阵纠结，眉毛都快纠在一起了。 一想到未来电影上映以后，先来一波如此牛逼轰轰的公司名字，这画面…… 就令人震惊。 “……” 天王郭城则一直沉默。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背对他们的沈浪。 “实际上，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过……这个名字不好吗？他一看就让人肃然起敬，并且英文名字来一发NBD，一看就是高大上的商业品牌名字，后续，他可以成为我们公司的标杆，我们的每一部电影，都以牛逼的这三个字标杆前进……甚至，听起来震耳欲聋！”沈浪微微转过头看着三个纠结地兄弟们后推了推眼镜，说话声音一本正经到骨子里。 “……” “而且，这个时代是什么时代？这是一个流量的，知名的时代，我们要想创业，想要成功，就只能另辟蹊径，剑走偏锋，在每一个细节上面做文章！” “……” “毕竟，我们暂时只是小人物，你们懂吗？” “……” 沈浪认真地说着一大堆诸如“小人物创业成功学”“我们怎么成功”“我们必须要成功”之类的理论学。 说得头头是道，万千经验。 仿佛…… 胸口成竹，腹有谋划。 “浪哥，我们明白了，浪哥，就这个名字吧！” 三人张了张嘴，不自觉精神一震！ 虽然自家浪哥的话里面有很多理论是他们听不懂的……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竟觉得自家浪哥说得好有道理，仿佛醍醐灌顶一般，让他们豁然开朗。 然后…… 他们膝盖竟有些软软的，差点就跪了！ 看着三兄弟们的表情以后，沈浪四十五度再度抬头看着窗外，莫名沧桑…… 或许，未来的话这辈子都记得那一个下午，他在注册单位里脑子一热。 然后…… “牛逼的电影公司”就这么应运而生了！ 时也，命也…… ……………………………………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 四月二十日早晨。 王金国愣愣地看着四人搬着一堆东西来到自己的仓库前，随后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 宛如…… 看到了什么猎物。 然后…… 拿着钥匙的王金国情不自**手一抖，不知怎的，菊花紧了紧。 “你们要做什么？” “老王啊，我们打算暂时借用一下你的仓库，作为我们公司的起点……” “……” 早晨的阳光之下，他看到戴着眼镜的沈浪再度推了推黑框眼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文质彬彬，儒雅随和的气质之下，王金国仿佛看到了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 “咱公司都没有屋子？不会是刚成立吧！” 王金国只觉得喉咙无比干涩，干涩的时候，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以前没有，但是现在有了，公司确实是刚成立，不过，这有关系吗？好饭不怕晚，酒香不怕深……” 文质彬彬，儒雅随口的沈浪笑容越来越灿烂了。 “……” 王金国喉咙又动了动，但是却憋不出任何话。 在商场沉浮了那么多年，他骄傲过，努力过，失败过，也荣耀过…… 但是…… 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就这么跪了。 “老王啊，别杵着，开门啊，东西一大堆，挺累的！” “好……” 这一句“好字”王金国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甚至着一个字里面充满着无穷无尽的悲哀。 他突然觉得，他的前途可能真的挺渺茫了。 “老王啊，帮我们挂一下公司的牌子……” “好，这，这名字，你是……” “挂上吧！” “……” 王金国呆呆地看着“牛逼的电影公司”牌子挂在了仓库上。 心中的悲哀突然更甚了。 苦涩…… 他想反悔，但是一想到合同和未来以后，他又只能咬了咬牙。 当挂完牌子以后王金国走进仓库里，在看到沈浪开始指挥着兄弟们干活以后，王金国呆呆地四处张望…… 这家伙！ 应该不是搞传销的吧？ 应该…… 是正经拍电影的吧？ 不自觉地…… 他就慌了起来。 …………………………………… 仓库整理完了。 多余的衣服裤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 老式的会议桌也被抬在了仓库中央，两边窗户的破碎玻璃上面也包着布片。 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 “我宣布……我们“牛逼的电影公司”就在今天，就在四月二十号！正式成立了！” 没有鞭炮祝福，没有媒体祝福，只有瘦猴和杜江两人拿着摄像机咔咔地拍了一段视频，外加手机视频。 视频里，戴着眼镜的沈浪自信满满地露着笑容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而又认真。 角落里被分到剧组服装组的王金国也露着笑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透露着一丝想哭的苦意。 此情此景，他突然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滋味，满脑子都是想要报警的念头。 毕竟，这种情景实在是像极了非法集会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深深呼了一口气，憋着情绪鼓起了掌。 这一年的四月…… 简陋的仓库…… 在沈浪认真的表情下…… 在不算热闹的掌声之中…… “牛逼的电影”公司就在这一刻正式地成立了！ 王金国认命了。 至少，这帮年轻人有梦想，有朝气，也不至于像是传销，而且，我现在就一穷光蛋，没啥好骗的。 也许，未来还真有希望说不定呢？ 王金国这么安慰着自己。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嗯？老王……” “怎么了？” “旁边没有***吧？” “没有，怎么……浪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哦，那没事。” “……” 王金国看着沈浪略微有些担心的眼神以后，心中再度不安了起来。 随后…… “接下来……我要说的内容绝对保密！” “……” “我们的电影名字注册成了《我们的青春啊》，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电影正式进入了创作阶段……” “……” 沈浪的口中不断地冒出“创业”“乘风破浪”“做大做强！”“经营策略！”等词汇。 很激动人心！同时，思路非常清晰！ 其他三人听得热血汹涌，但王金国却环顾四周。 终于下意识地摸向了手机，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终于还是没有按110…… 但…… 警笛声又突然响了起来。 王金国一愣。 我特么没报警啊？ ……………………………… “怎么又是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是我啊，我也不想啊！” “你说说，你到底要干啥？昨天一次，今天又一次！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干脆把***当你家得了！” “小姐姐，我能说，我只是在公司开业时候演讲吗？给兄弟们安排一下工作……”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昨天接到了举报电话，今天又接到了，邻居大爷说你们鬼鬼祟祟西装革履的不像好人……” “我这样都不像好人吗？” “算了算了，做点笔录回去吧，办公你也好歹找个好点的办公场所，你不知道最近传销很多吗？这片区域好多人都被骗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无奈啊！” “好了好了，以后如果被举报的话，提前打我电话……我跟他们解释……” “哦，谢谢小姐姐……等等，小姐姐，我突然觉得……你似乎，可以在我的电影里来一个角色……恩，小姐姐，我觉得吧，你身上的气质真的非常好，人长得也漂亮，又年轻，嗯，戴上眼镜像个高中生一样，如果头发稍微转换一下的话，可能会更好，更青春一点，嘿嘿，小姐姐……” “？？？” 中午。 ***里。 审讯室内。 沈浪推了推眼镜，然后在女警察陈安若的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说出了这句话。 旁边的两个协警听呆了，差点没被呛到。 他们紧紧地盯着老实憨厚的沈浪。 他们突然觉得沈浪这家伙真心要重点关注了。 这人特么拉人拉到***了？ 第二十一章 这样会不会不好？ 有些人注定是天生的领导者。 就算他一无所有，他也能有一批忠实的拥护者。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不合理的事情，甚至比小说和各种文艺作品来得更不合理。 晚上吃完饭以后，沈浪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回到了公司。 随后，他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 但众人却愣愣地看着沈浪旁边穿着警服的，看起来飒爽英姿的小姐姐。 “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姐是燕京城南分部***的警官，陈安若，目前年龄……” “沈浪，我是过来看看你的公司，没有其他意思……”陈安若打断了沈浪的话，随后看了看沈浪口中这家充满着“梦想”的公司…… 此时此刻，她抱着一种让人无法形容的怀疑态度。 秦瑶这样的大明星以及黄波这样让陈安若暖到心里的明星老师真的参演了沈浪的电影了？ 怎么觉得…… 有些扯淡呢？ “明白！”沈浪轻咳一声“总之，小姐姐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嗯，现在是过来视察我们的公司，我们的剧组，未来，是我们剧组里的重要演员之一……” “有可能，是有可能！” “哦，对，有可能！”沈浪点点头。 “……” “……” 偌大的，堆满了衣服的仓库中…… 王金国大脑一片空白，张了张嘴，但在看到陈安若以后就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安若…… 今年小视屏里很火的“肱二头肌警花”。 然后，被沈浪…… 带到了仓库，咳，带到了新公司里，甚至，极有可能会参演电影？ “小姐姐，来，看一下，这是秦瑶的合同，这是黄老师的合同，秦瑶大概明天会过来，黄老师可能晚一点，他正在录制节目，对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还和蔡佳明达成了参演协议，当然，蔡佳明不是男主角，是二，我设定是，小姐姐，你可以和蔡佳明搭个档……” “……” “……” 沈浪拿出了一叠叠资料与合同。 陈安若看完资料以后，又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昏暗简陋的仓库，电脑也是老式到富有年代感的电脑…… 奇葩的公司名字，一帮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年轻人和一个看起来有些沧桑的中年人。 一时间…… 那种能见到偶像秦瑶的那种激动感突然不见了。 她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怀疑。 “沈浪，怪不得这么多人举报你搞传销，你就不能让这种违和感少一点吗？如果不是确认这些资料是真的，我真不相信这几个人会参演你的电影……你就不能租一个像样的地方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沈浪摸了摸下巴，突然文艺地看着陈安若念出了《陋室铭》。 “……”陈安若小姐姐呆住…… 她承认，作为大学时候很喜欢文学的她，她真有被沈浪的文绉绉的语言震惊到。 随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这个家伙哪抄的这么好的文章？ 我怎么没听说过？ ………………………………………… 夜，深了。 宿舍里向起了杜江的呼噜声，呼噜声伴随着瘦猴时不时冒出“我要成功！”“我要拼搏”“我的未来不是梦”之类的热血梦话，而天王郭城靠在瘦猴旁边，听到瘦猴说着热血梦想以后，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一副千军万马都不怕的模样，显然也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梦了…… 不得不说，沈浪的洗脑很成功…… 至少…… 成功学深深地烙印在他们记忆中，就差“听懂掌声”了。 但…… 沈浪却睁开了眼睛。 月光洒在窗户边上，沈浪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情一时间挺复杂。 我再次开始创业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关于曾经的回忆。 那一年……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他野心勃勃地开了一家装修公司，满脑子想着都是未来的希望！ 他很有营销天赋，善于观察客户的心理，更听了不知道多少的成功学大师的课程…… 事实证明，他是成功的！ 至少公司的业务一直非常不错，正因为公司业务不错，自己的工地也就管理不来了。 后来，他找了一个捷径，不再自己管理工地而是外包出去…… 他觉得这样应该能赚大钱！ 刚开始还不错，公司开始盈利，但是后来，在遇到一个四百万的大项目以后，外包公司做完的工地出了一场人为的事故，这场事故仿佛一滩烂泥一样，直接把他给拉了进去。 然后…… 意气风发的沈浪头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丑恶。 最终…… 未来本该成为台县第一家上市装修公司的公司瞬间陷入了各种纠纷当中，沈浪也成功地上了电视，成为了反面教材。 那一年的指责声，误会声，批评声，嘲笑声…… 数不清的声音压在一个还未满三十岁的青年身上。 努力到头，一场空…… 树倒猢狲散，落井下石之类的事情沈浪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 很多人都不想让这个年轻人出头，毕竟，自己在他们口中抢饭吃…… 那种感觉。 很不是滋味。 最终…… 一蹶不振。 随着远处一阵狗叫声以后，沈浪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随后看向了远方。 紧接着，他走下床，在阳台下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 “不应该沉湎于过去的失败，不应该堕落于曾经的深渊，既然所有人都向往阳光，那么，我也应该再次站起来，向往着阳光，再活一次！” “人生再世，错了就纠正，痛了就治疗，拥有梦想就去追逐，不负本心，不负信任，不负未来！” “当了很久的懦夫，这一次，嗯，或者，这以后，我要当勇士！” “嗯，我现在种种行为，不是本心，而是生活所迫，我也没办法，嗯，毕竟我其实还是那个比较羞涩的，害羞的少年的……” “……” “……” 笔记本里记录着一行行的字。 字迹虽然很丑，但每一个字却是很认真地写着。 看完一遍以后，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看着远处的月光，嘴角再度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再次开始创业了！ 那么…… 就付出一切正当的所有努力，把一切都做好！ 虽然，我可能有点不要脸！ 但！ 我不要脸！ 我光荣！ …………………………………… 夜深了。 从皮包公司都不算的仓库走回来以后，陈安若满脑子都是《陋室铭》。 最终，撑着疲惫的眼皮打开电脑，搜索电脑上的《陋室铭》，想看看这到底是哪个诗人写得…… 但…… 她啥都没搜到。 当她再次打开Q狗，询问Q狗文学群里的其他人以后，其他人都是表示没看到过。 “这……不会是沈浪自己原创的吧？不可能吧？” 夜风吹拂，陈安若又回忆起沈浪给自己看的一叠资料。 随后陷入了沉思。 …………………………………… 早上。 “浪哥呢？” “好像是，拿着书去自习室了……” “啊？真的假的？” “真的……虽然有些玄幻，但他真的去了，毕竟再过半个月不到浪哥就要补考了。” “浪哥跟我们说了什么吗？” “他好像给我们留了一张计划安排表。” “嗯？” 第二天一早，宿舍里就空荡荡的。 所有人有些不太习惯地看着本来一直都是最晚起沈浪的位置现在竟然空荡荡的。 有些茫然。 当他们看到桌上有一份打印好的，非常详细的计划表以后，三兄弟们呆了呆。 他们翻开看了看。 随后，他们看到各自每一个人接下来一个星期要做的事情。 在看完以后，他们对视了一眼。 心中莫名暖暖的…… 他们有梦想。 浪哥给他们努力搭建了梦想的平台，同时，如同长辈一样，告诉他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距离梦想更近一点，甚至，潜移默化地，仿佛在告诉他们一句话…… “你们放心去冲，一切有我！” “……” …………………………………… 《梦中的生活》剪辑室。 “这个神秘人被抓进传销的东西是不是要剪辑掉？陈导？” “不要剪辑掉！这是一个噱头，也是一个好卖点！” “那，陈导……就不剪，就播出来？这样会不会不好？毕竟这玩意……” “没问题的，不是说这是一场误会了吗？对了，还有，刚开始黄老师的腊肉事件要完整地播出来…节目能弄一个小悬疑，观众肯定爱看这些……这样才能拉动观众的心思……” “哦……” 第二十二章 他，是我的朋友！ 补考难不？ 当然不简单。 沈浪呆在图书馆里看着这些专业书籍，只觉得脑壳欲炸。 太难了…… 这些玩意对他这么一个曾经混吃等死了这么久的学渣来说还不如拿根绳绑着脑袋得了。 不过，每当沈浪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又咬了咬牙坚持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上面这些难搞的地方。 无他…… 毕竟张雅张老师那边还有三十万的投资还没到账呢，这投资不到账，真的挺难的。 而且，似乎，课本上的内容拍电影还真用得上。 ………………………………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停滞。 所有人都在改变。 宿舍三兄弟们和中年人王金国都离开了燕京，开始按照沈浪的计划表上开始筹备着东西了。 陈安若那边没有音讯，没有说参演，也没有说不参演。 偶尔沈浪会给黄波打个电话，电话的末尾黄波总是会询问沈浪的补考问题。 至于秦瑶，在拍完了第一期，第一部分的《梦中的生活》以后，一直呆在燕京的别墅里休息，偶尔沈浪也会给她发发信息，不过，基本上就是“哦”“嗯”“啊”之类的回答…… 毕竟，沈浪也只是“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这样让人尴尬的消息。 日子就在这样波澜不惊之中这么一天天过去。 而天气也在波澜不惊之中越来越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街道两边的蝉鸣声越来越大了。 五月的燕影，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离别的味道，燕影的论坛上时不时刷出某某某师兄进入了某某公司，某某某学姐成为模特，当然，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不少毕业设计的小电影…… 各种类型的小电影时不时地刷新着燕影论坛，仿佛是对大学四年生活的最后一次无比美好致敬…… 五月五日清晨。 阳光正好！ 戴着眼镜，夹着书本的沈浪默默地走过林荫小道，眼神之中除了文质彬彬以外，似乎已经不是半个月前那个靠着梦想能把任何人都忽悠得热血沸腾的成功学大师了。 今天的他，只是燕影一个渺小的，学渣补考生。 而今天他要补考的科目是《人文艺术学概论》…… 走进学校以后，沈浪找到了自己的补考位置坐了下来，目光则时不时地看着窗外。 窗外非常热闹！ 一群仿佛青春荷尔蒙无处散发的女孩子围在燕影大门口旁边的路上时不时地散发出一阵阵尖叫。 “听说了，赵宇回来了！” “卧槽！赵宇，就是那个长得很帅，同时才华横溢，甚至在大三的时候就执导上千万投资电影的赵宇？” “你看着女生们的发情样，不是他还能有谁？” “妈的，我们班上的女生从昨天开始就不消停，整天都老公老公地喊着，无语了都……” “谁让人家长得帅？而且看起来高冷的气质，无比符合偶像剧的男主角，关键是，人家现在扛着《我们的青春》副导演的身份来学院，过两天还有关于他的优秀毕业生讲座呢，学校规定我们这些毕业生必须去听……” “《我们的青春》定下了？和张毅君导演一起的？投资六千万？”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 一个学校里。 总有那么几个万众瞩目的人才，还有那么一些陷入深渊的学渣。 很明显，这一期的毕业生里面，赵宇绝对是万众瞩目的人才，而且没有之一…… 至于此时此刻坐在补考教室里的沈浪…… 怎么看怎么像后者。 怎么看沈浪这类人怎么像跟赵宇陪衬的…… 红花绿叶。 真是如此吗？ 不过…… 坐在角落里的沈浪听着周围那群羡慕嫉妒恨的议论，然后再一次看了看远处那群时不时尖叫的女孩子以后…… 不自觉嘴角再度划出一个弧度。 你们投资六千万的文艺大片《我们的青春》准备拍摄…… 我们投资一百万的文艺片《我们的青春啊》也准备拍摄了…… 嗯…… 怎么才能捞点好处呢？ ………………………………………… “秦瑶……” “你好，赵导……” “柔美的音乐声，再搭配富有艺术感的装饰，配上咖啡……嗯，我想，你应该喜欢这样的环境吧。” “嗯，是啊，挺喜欢的。” “秦瑶，我回学校了！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吗？” “为什么？” “跟学弟学妹们分享点成功经验的同时，也是为了选《我们的青春》的女主角而来的……” “哦？赵导，女主角有眉目了吗？” “有，实际上，自从我接到这个剧本，并且知道和张导一起拍这部电影以后，我就觉得我有眉目了。” “哦？”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女主角是你！” “磨铁”咖啡厅里。 赵宇静静地看着恬静的秦瑶。 柔和的灯光下，秦瑶身上散发着芬芳让人无比着迷。 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很轻柔，每一丝说话都宛如温柔清水一样，淌进赵宇的心中。 赵宇说出这句话以后，只感觉身体里一股血液加速了流淌，仿佛已经看到了秦瑶的笑容，以及未来那一段很浪漫的时光。 他想看着秦瑶的回应，或者看到秦瑶的惊喜与同意，但是很可惜，秦瑶至始至终都是露着淡淡的笑容。 “抱歉……赵导，我已经有片约了，已经签了合同，拿了定金。”秦瑶也看着赵宇。 赵宇很英俊。 同时，赵宇也非常有才华，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佼佼者，前途必然是不可限量的。 不过…… 不知道为什么，对秦瑶来说毫无任何吸引力。 “啊……是哪个大导演的电影？”听到这的时候，赵宇一阵惊讶，随后声音有些失落。 “不算什么大导演的电影吧……” “那多少钱的投资？” “不如你的《我们的青春》……具体投资数目不方便透露。” “那，叫什么名字？” “抱歉，目前是秘密。” “哦，抱歉，不过，我觉得，相对比较而言，我觉得我们的《我们的青春》是不是更有潜力一点？” “也许吧。” 秦瑶沉默了一会，随后点点头。 沈浪比不过赵宇。 无论从哪方面都比不过赵宇。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秦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的电影，真的，现在你马上也要毕业了，每一部电影对你来说都很重要，而且，如果你放弃这部电影的话，那么女主角人选大概是周晓溪，张导很看好周晓溪……”赵宇认真地看着秦瑶，他非常希望秦瑶能够认清楚状况。 丛林法则里，永远都是强者占着优势，永远是强者才有吸引力的。 这是恒古不变得东西。 “那就让周晓溪来演吧……抱歉，我接个电话……”话说到一半，秦瑶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 秦瑶看了看号码后站了起来，到旁边的卫生间接了一个电话。 赵宇看着秦瑶的婀娜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迷恋。 几分钟以后，秦瑶慢慢地走了出来，脸色略微有些犹豫。 “赵导……” “嗯？” “能多加一个人吗？” “啊，可以啊。” “这样也不太好，嗯，要不这样吧，今天就暂时先聊到这，我先走了……”秦瑶迟疑一会，又觉得这样处理很不好，于是摇摇头准备道别。 “啊，你有朋友要过来？让她一起过来啊……” “可以吗？”秦瑶迟疑了一会。 “你朋友不介意吗？” “他？他肯定不会介意的……” “那就让她过来啊……” “好吧！” 赵宇看到秦瑶点点头以后笑容灿烂。 但是…… 或许接下来的十分钟以后，他的笑容可能就不会太灿烂了…… 第二十三章 被吹晕了的赵导…… 生活永远充满着惊喜。 这种惊喜有时候让你兴奋若狂，而有时候却…… 吃了苍蝇，然后一不小心卡喉咙一样的恶心感。 袅袅钢琴声在整个浪漫的咖啡厅之中盘旋着，西装革履的绅士们看着对面的女士幽默风趣，谈笑风生…… 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夜晚。 五分钟前！ 赵宇觉得秦瑶的朋友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没有秦瑶漂亮，但至少也相去不远。 毕竟，物以类聚，人与群分…… 为此，自诩绅士的他提前让服务员上来一套餐具，并且非常认真地把菜单放在餐具旁边，甚至还轻轻地整理了一下餐桌。 除此以外，他的脑海中已经准备好了数不清的招呼语言、优雅欢迎动作…… 他要给人家女孩子，特别是秦瑶的闺蜜留下一点好印象。 但是！ 随着钢琴曲《浪漫的旋律》结束，换上卡夫的《午夜曲》以后，远处的门开了。 随后，在赵宇的目瞪口呆下，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秦瑶，晚上好啊，呀，这不是……这……赵宇先生，哇！” “……” 打破咖啡厅平静的从来都不是钢琴声，从来都是那不和谐的激动声音。 赵宇为了保持绅士最终露出了僵硬的笑容，下意识跟着这个戴眼镜的青年握了握手，然后…… 在看到青年一屁股坐在自己旁边的时候，特别是对上那青年欣喜若狂，似乎看到什么大明星一样的时候，他仿佛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一刻…… 整个世界的味道全变了。 但…… “沈浪，不要坐在赵导那边，坐过来……餐具在这里，今天赵导请客！” “好吧……那，多谢赵导了。” “……” 当，赵宇看到沈浪屁颠屁颠坐在秦瑶身边，心安理得地把餐布放在腿上以后…… 他已经不再仅仅感觉自己吃苍蝇了。 而且是自己吃了苍蝇，同时苍蝇卡了喉…… “不用谢！” 这三个字…… 赵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 就特么想打人。 …………………………………… 遇到名人对沈浪来说是很开心的。 宿舍里的其他人对赵宇基本上都是一阵羡慕嫉妒恨，但是沈浪对赵宇却印象极好。 温柔的灯光下，沈浪不知怎么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赵宇散着光芒，而且那种金灿灿的，让人窒息的光芒。 “赵导！你知道吗，你在我们学校，可是女生们的偶像啊，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为你尖叫！你这魅力简直了……” “……” “赵导，这咖啡厅高档，实际上，我也只来过一次……哎，还是宿舍兄弟过生日时候来的……” “……” “赵导，你一直都是我们非常敬仰的，崇拜的偶像，我这段时间一直看你的成功经历，越看，越觉得发人深省，获益良多，赵导果然是人中龙凤，天下无双啊！” “……” 坐下来以后，牛排还没有上来，沈浪二话不说就是滔滔不绝一阵马屁，同时眼神散发着炽热的光芒，整个人宛如粉丝见到大明星一样。 赵宇露着尴尬的笑容，时不时地点点头，时不时又摇摇头。 沈浪的马屁拍得确实有些爽，但是，越拍到后面，就越生猛，赵宇特么要脸啊！ 特别是在秦瑶旁边，他真心要脸…… 而且…… 他很想跟秦瑶多搭搭话，但是沈浪滔滔不绝地声音，让他真心没办法跟秦瑶搭话。 最终…… “咳，咳，沈先生，您在哪里高就啊。” “不高就不高就……不瞒你说，我其实就是燕影导演系的学渣，刚补考了一门，明天还要再考一门，哎，这玩意真心难，难搞……” “其实也没那么难吧，都是基础内容……” “那要分人嘛……有些人天赋本身就好一点，而有些人，就像我一样，脑子笨，学东西本身就慢，哎，脑壳痛啊……” “哈哈，那沈先生你要加油了！” “努力，努力，不过，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赵导你的……” “哈哈，我也是运气好。” “不，你这是真正地才华！这绝非运气……” 坐在沈浪旁边的秦瑶下意识看了沈浪一眼，随后又看了看赵宇。 虽然，她明白沈浪说的一切都是真话，而且每句话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看起来无比真诚。 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赵宇这倒霉蛋已经进套了……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默默地听着。 虽然，赵宇要脸，知道自己要谦虚一点，但…… 不得不承认在女孩子面前装逼，的确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特别是对面这个戴眼镜的家伙，每一句话似乎都拍进了赵宇的心中，将赵宇那虚伪的谦虚瞬间就撕得个粉碎。 但是，顶不住啊！ “没有没有，我真没那么厉害，你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不，赵导，你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对了，赵导，我听说《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投资一个亿？” “没有没有，哪里来的一个亿，只有六千万而已，不多……”赵宇摇摇头。 “六千万！也厉害了！天啊……赵导，我还听说《我们的青春》是你自己编剧的？” “嗯，也不是我编剧的，是团队，我们团队，我名下有自己的团队……”说到这的时候，赵宇下意识看了看秦瑶，在看到秦瑶饶有兴致的模样以后，不知怎的突然虚荣心大增，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保持着谦虚，轻描淡写的模样。 “赵导真牛逼！今天，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了，赵导，冒昧地问一下，拍摄地点打算定在哪里？” “大概就在燕影旁边吧……” “哇！那挺近啊……” “……” “……” 秦瑶露着笑容，继续看着沈浪和赵宇的对话。 随后…… 她看到了赵宇虽然极力掩饰，极力谦虚，但表情却越来越骄傲了。 而沈浪的表情也越来越灿烂，宛如一个溜须拍马的大反派。 不过…… 秦瑶突然意识到沈浪不知不觉中，把《我们的青春》的大概的一些资料全部不知不觉中套走了！ 不对！ 沈浪的电影，似乎叫…… 《我们的青春啊》吧？ 想到这的时候，秦瑶终于懂了！ 她再次看了看赵宇，然后又再次看了看沈浪…… 有些人，深陷迷雾之中不自知…… 而有些人，却在使劲地创造迷雾，拉更多的好东西。 而自己，像一个看戏的旁观者，虽然，自己这个旁观者似乎也被沈浪给利用了。 沈浪，这家伙似乎很擅长利用人性的弱点？ 看到赵宇时不时地看自己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强者一般的表情以后…… 秦瑶若有所思…… ……………………………… 吃好，喝好。 夜也深了。 “沈先生，吃得还好吗？” “还好还好，对了，赵导，那个……我第二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本来答应宿舍兄弟们想带点东西过去的，但一时间忘带钱，赵导，我能不能再点三份牛排，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行！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今天都记我账上就好了！” “好！那谢谢赵导了！” “嗯，不用谢，哈哈。” “对了，赵导，不介意我再点一点点甜点吧？我们乡下人没吃过这种甜点……” “不介意，随便点吧，喜欢什么就点什么……” “好！” 半个小时以后，沈浪提着大袋小袋离开了咖啡厅。 秦瑶静静地看着沈浪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心满意足的赵宇…… “秦瑶，你这位朋友似乎有点意思啊……哈哈，人挺不错的。” “赵导……” “什么？” “没事，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吧。” “不了，我的保镖就在旁边……” “好，那……下次再约？对了，秦瑶，你到底拍了谁的电影啊？” “嗯……赵导，过段时间你就会知道了。” “这么神秘，哈哈，行吧！不过，我们剧组随时欢迎你。” “嗯，好。” 晚风吹拂…… 上了车的秦瑶再次看了一眼赵导，随后，又看了看坐上的士回学校的沈浪。 她低头给沈浪发了一条信息。 “沈浪，你不要这么坑赵导……以后赵导会被你气死的，他玩不过你的……” “我没有啊……是他答应请我的，怎么能说我坑他，我也没坑他啊，他不是挺高兴？要不这样，这钱算在你账上，你替我还给他……反正你还欠我一千块……应该，够了。” “沈浪，你能要点脸吗？你那么多投资，还差这点钱？而且，我真没欠你钱……” “好了，总之这次一笔勾销，互不相欠！嗯，刚才吹得有些累，对了，明天傍晚六点钟一起来我们公司啊，准备拍摄剧本讨论了……马上就要拍电影，得提前开会……对了，你回来的时候能帮忙带个蚊香不？公司里蚊子太多了…” “……” 第二十四章 这……这不关我的事…… “浪哥，你这些是哪里来的……” “哦，赵导太热情了，一定要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不了，然后吃完以后，又一定要让我打包给你们尝尝，我也拒绝不了，就带回来了……” “有点贵吧？” “不贵，还成……” “嗯？哪个赵导？” “赵宇啊，就是韭菜一号……咳，咳，就是《我们的青春》的副导演赵宇……” “……” “……” 夜，深了。 回来的宿舍兄弟们呆呆地看着沈浪。 随后…… 有些懵逼。 ………………………………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比如…… 突然出现的沈浪以及他的公司…… 这让陈安若挺纠结。 “叮咚！” 陈安若在上班的时候接到了沈浪的邀请消息，犹豫再三以后，最终跟局里同事协调了一下提前离开所里…… 在路上的时候，陈安若突然又犹豫了。 觉得这事不靠谱！ 这是一家一看就不是很正经的公司名字，以及有蹭热度嫌疑的电影名字，再加上几个完全没啥经验的大学生，甚至陈安若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看到过沈浪口中的女主角秦瑶、乖乖小鲜肉蔡佳明的身影，只看到沈浪给她的合同资料。 各种细节不管怎么看都像忽悠人拍片，然后卷款逃走的那种公司吧？ 要不，不去了？ 不过，在想到沈浪的那句《陋室铭》，以及调查到沈浪各方面身份都是正经以后，陈安若又终于打算去看看…… 或许，这是一群创业的梦想青年。 ……………………………………… “牛逼的影视公司”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不远处的小房间里时不时地传出一股衣服的胶水味，伴随着一丝莫名的腐朽味。 灯光依旧昏暗地照到了这个并不大的区域里。 所有人坐在参差不齐的椅子上，尴尬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特别是中年人王金国，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才答应进入这样的剧组帮忙的。 张雅戴着帽子，憋着一张脸，时不时有一种胸闷脑壳痛的感觉。 当她接到沈浪的公司以后，她本来以为沈浪的公司就算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办公楼，也应该是那种差不多的宽敞房子吧？ 但是…… 真正弯弯绕绕来到这个地方以后，张雅顷刻间头晕目眩，甚至在看到墙上的公司名字以后差点被气休克过去。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投资已经打水漂了！ 这搞什么！ 沈浪疯了吧！ 不过，在看到秦瑶静静地走进仓库，咳，会议室以后，张雅的心情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沈浪是有努力的，至少，人家男女主角不嫌弃，至少，沈浪有好好的补考，有上进心，有梦想…… 只是，安慰自己安慰了半天，张雅突然就莫名想哭。 这学生，就不能省心点吗？ 陈安若在来之前是很怀疑的，不过，在看到秦瑶坐在自己旁边以后，她的怀疑终于不见了。 随后，她看了看正在主位上认真看资料的沈浪以及旁边的公司营业执照。 虽然这公司看起来稍微烂了点，但至少，是正经公司…… “嘎吱……” 没过多久以后，仓库的门开了。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探出了一个脑袋。 “请问，是沈导公司吗？” 中年妇女情绪复杂，宛如被千万头草泥马碾压了一般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是，陈姐，你好，欢迎欢迎……” “……” 沈浪抬头，热情地迎了过去。 众人转头一看，随后看到了星皇娱乐公司的经纪人陈芳陈姐以及陈姐背后的…… 目瞪口呆仿佛遭遇到这辈子都不曾遭遇的小鲜肉蔡佳明！ 当沈浪把两人迎进来以后…… 一切都齐活了。 ……………………………… “大家不必纠结我们新公司的地址，我跟你们坦诚地说一句，我没钱！除了投资的一百万以外，我身无分文，所以，我希望能用最小的代价，换一个遮风挡雨的位置，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我们身处的地方虽然卑微，但是梦想从来都不曾卑微……” 当所有人来了以后，沈浪看着神态各异的所有人，以及脸红到恨不得埋在下面的宿舍三兄弟们。 他感受到了他们的忐忑不安。 不过…… 沈浪却摇摇头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看着所有人。 “它如燃烧得火焰，无时无刻照耀着前方的路，前方的路非常坎坷，充满荆棘，但，一步步走，就距离更近一点，我相信，终会实现！” “感谢诸位能过来支持我！支持这一份梦想，未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做好一切事情……” 沈浪说的每一句话都坚硬如铁，每一句话都不曾有任何虚伪。 陈芳呆呆地看着不远处自信满满的沈浪。 看了一会以后，又看了看周围那令人脑壳痛的摆设…… 迟疑了许久以后，最终又下定了决心一般。 “陈姐……我们要不……”蔡佳明觉得自己实在是辣眼睛，这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你要透过表现，看事情的真相……”陈芳眯起了眼睛“你看到秦瑶了吗？秦瑶为什么会来？你知道秦瑶在娱乐圈的身价和地位是怎么样的吗？” “我知道……但是……” “你看到的是只有一百万的投资，但是你看不到这一百万的投资是黄老师，是陈导投的，你眼前虽然看到的是一个普通的，毫无任何名气的大学生，但是，这个大学生可以从一无所有，却把秦瑶，黄老师，陈导的投资都拉过来……这个世界上最难得事情，就是从零开始，更难的事情，就是空手套白狼！” “……”蔡佳明呆了呆。 突然觉得似乎是那么一回事…… “每一次选电影都是一次投资，投资就如赌博一样有输赢……但是，我觉得，可以试试！” “陈姐，我相信你！”听到陈姐说了那么多话以后，蔡佳明点点头又看着沈浪。 不得不说，不远处沈浪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非常热血。 他听得都有些沸腾…… “嗯！”陈芳点点头。 远处，话说到一半的沈浪手机响了起来。 随后，众人看到沈浪拿出手机。 ………………………………………… “沈浪，我不说你公司名字了，也不说你的公司地址了，既然你决定找这么一个地方，我也就不说什么，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万事开头难，不管这部电影未来怎么样，老师在这里祝你马到成功，等录制完节目以后，老师就过来……” “……” “小浪，我是你陈叔……嗯，怎么说呢，听到你公司的名字以后我确实晕了很久，但是，既然打算认真地拍电影了，那就好好拍，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 偌大的空间里顿时一阵安静。 黄波和陈深的声音很清晰。 虽然两人的声音都透露着那么一丝的无奈和无语，但还是一一送上了祝福。 听到这一阵声音以后，沈浪咧嘴一笑。 随后，他回过头继续看着这些人，眼神真挚，严肃。 “感谢诸位能如此相信我，必不负诸位信任！” “虽然，这部电影只有一百万投资，但是，一百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投资不在多，够用就行，每一分钱，我都会用在这部电影上……” “从现在开始，让梦想起飞……” “嗯，接下来，我要谈一谈这部电影的剧本问题，我的计划是拍摄时间定在一个月后的暑假，拍摄地址选在湘南省的一所普通高中里，嗯，接下来，我……” “……” “……” “咣当！” 就在沈浪拿出剧本，开始认真地和所有人谈市场，谈剧本未来以及接下来的计划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随后，门被推开了…… “你好……这是你们的招牌不？这招牌被风一吹就吹掉了，都砸到我家电瓶车了……” “你们得赔我钱……” “……” “……”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一个中年人拿着招牌，走了进来。 昏暗的灯光下…… “牛逼的”三个字竟是如此的显眼，烫金的NBD同样显眼…… 沈浪瞪着瘦猴。 瘦猴缩了缩脑袋。 “浪哥，这不关我的事，我明明钉得很深的……” “……” 第二十五章 我有一个梦想！ 生活总会带给你不愉快的事情。 你无法避免。 但是，请不要一直不愉快，毕竟，那都会过去的！ 沈浪经历短暂的蛋疼以后，再次露出了笑容。 “这种地方也能开公司？” “为什么不能开？” “你们真能拍电影？” “为什么不能拍？” “你们……” “好了，大叔，我们正在开会，要不这样，赔偿的事情等开完会再说好吗？” “哦，你不能赖账，小伙子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别骗你大叔……” “放心吧，大叔，会议室外面有沙发，先在那里坐会？” “好。” “我先去把招牌钉好……” 伴随着中年人质疑的声音以及众人的复杂的目光下，沈浪亲自捡起了招牌搬过来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把招牌再次钉在了仓库门口。 钉得很认真，很熟练，显然曾经干过木匠活。 在钉完以后，沈浪又摸了摸招牌，在确定招牌不会再被风吹倒了以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中年人看了看沈浪，又看了看公司的招牌，迟疑了半晌，最后终于老老实实地坐在会议室外面的沙发上…… 就是，莫名有些忐忑…… 应该不是搞传销的吧？ 如果看情况不对，我就报警！ 会议室内…… “对不起，浪哥……” 瘦猴低下头，脸红到了脖子根。 丢人了。 “没事！” “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都在做我们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们正正经经拍电影，没什么好丢人的。”沈浪拍了拍瘦猴的肩膀，露出了笑容。 瘦猴抬头。 沈浪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却充满着一股力量。 这股力量涌入他的身体之中，突然把之前那种丢脸，不好意思，尴尬完全冲散了…… 是啊！ 我们正正经经拍电影。 有什么好丢人的？ “……” “……” 秦瑶看着沈浪，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一暖。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觉得沈浪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他很自信，同时，他的自信完全是发自内心，从来都是本源的…… 和金钱无关，和装扮无关，甚至和他身处的地方也无关。 他想做，他就去做，不会关注任何人的眼光，也从来都不关注。 而陈芳也看着沈浪……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在娱乐圈浮浮沉沉的她都挺佩服沈浪的。 不卑不亢，站得笔直，不被外物所扰，只是认真做事…… 更关键是，不要脸…… 嗯。 这种人成功是必然的事情…… “好了，诸位，目前还有一小时，一小时的时间，我们把《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电影的人物设定，基础大纲稍微聊一聊吧……” 或许，半个小时前，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公司实在是如同开玩笑一样的公司。 但是…… 半小时以后，当沈浪嘴角再次露出一个弧度，拿出一叠资料以后。 所有人突然没有这个想法了。 有些人就这么站着，就能给你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无时无刻地告诉你，他正在努力通往成功…… 沈浪默默地拉出了前面的黑板，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地写下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名叫“套路！” “《我们的青春啊》是一部关于梦想题材的电影……” “当然，他不会像一些三流的青春电影一样，总出现在一场大雨天，男女主角分手，然后在晴天以后，男女主角又相拥在一起之类的狗血套路，同时，也不可能出现女二号和男主角吵架，然后一激动，轰一声，撞成植物人的故事，更不可能撞成植物人，然后突然又因为某某某激动地声音，突然苏醒……” “当然……这些青春电影的套路，我会反着来，比如……女二和男主吵架，然后女二冲了出去，最终卡车停下来，没撞到女二，但是，你觉得这件事完了吗？不！没完，女二离开马路以后，一不小心踩到了香蕉皮，然后突然一个三百六十五度托马斯旋转脑壳砸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上，按照一般的套路，她应该被送去医院，然后失忆或者变成植物人……这样电影才能整出各种各样让人纠结地三角恋剧情！但是，不！她啥事没有，反而把人家垃圾桶给砸坏了……” “……” “……” “这部电影的核心卖点是什么？核心卖点是，不走寻常路！把那些曾经的套路电影，套路桥段，全部反着来拍！” “？？？？” 一阵风，透着窗户吹了进来。 沈浪推了推眼镜，滔滔不绝地说着这部电影与众不同的切入点与构思。 诸如：什么托马斯三百六十度旋转、反套路、永远都让观众想不到下一秒的结局…… 这些东西让所有人闻所未闻…… 众人有些听懵逼了，只觉得沈浪的行径无比地颠覆，同时竟是离经叛道！ “根据市场调查，目前没有人会这样拍电影……但是，谁规定青春电影，一定就要顺着套路来拍？” “大家都一样，那有什么创意？那就挺没意思了啊，所以，从这一部开始，我们的每一部电影都要创新！” “嗯，再根据我手上的这份市场调查数据显示，青春题材的电影虽然剧情不一样，但基本上都是潜移默化的调调，很多人都感觉审美有点疲劳了！” “所以……” “打破桎梏，重获新生！” “听懂掌声！” “……” “……” 仓库里。 瘦猴三人激动地鼓掌！ 虽然他们还是没听懂他们浪哥要干什么，但总之突然就热血沸腾！ 三人鼓掌以后，其他人也下意识开始鼓起掌来。 “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人设问题了！” “既然是梦想的电影，那么，主题永远都是对未来的梦想，第一个人设，警花陈安若，嗯，里面的角色名暂定为陈婷……” “你是女二……你读高中的时候，你是一个乖乖女，戴着眼镜，从来一直都是非常听家里人话的，从来都是勤勤恳恳读书，如果你没有意外的话，你会考上燕影大学，然后听从家里的安排，然后……但是，你内心深处却有股火焰，非常不甘……”沈浪在黑板上写下了陈安若三个字，然后盯着陈安若眯起了眼睛，开始说着陈安若的故事。 沈浪一开口以后，陈安若瞳孔一缩。 虽然故事的整体安排有些出入，但是，沈浪那双眼睛，仿佛完全把她看穿了一般，把她真实高中时候的人设给拉了出来。 这货…… 该不会是把自己资料给拉出来了吧？ “接下来是主角秦瑶，秦瑶呢，同样和陈安若一样，是乖乖女，但是不同的是，你比她更加追逐自由，高中时代的你，应该是所有人眼中高不可攀的文艺女神，各方面都是佼佼者，但是，在人后，你却是……” 秦瑶沉默。 看向沈浪，眼神无比复杂。 “接下来，是蔡佳明了，佳明，你是男二，在电影里面的高中时代，你并不是一个乖乖仔，你反而是一个非常蛮横的存在，你觉得这个世界都是围着你转，但是，你并没有欺负弱小……你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物……根据你的面相，我觉得你在电影里应该需要经历一段感情……” 蔡佳明浑身一颤，表情瞬间大惊失色，犹如见了鬼一般盯着沈浪。 “陈芳，陈姐，你出身于贫苦，但是，你却很要强，你的高中生涯，我觉得是在比较之中度过的，你羡慕其他人的衣冠堂皇，你很自卑，你一开始……” “沈浪，我是经纪人，不用给我做人设！” 陈芳深深呼了一口气。 她确信，她的成长经历资料很隐秘，就算不隐秘，这个沈浪也不可能知道她高中时代在想什么东西，她伪装得很好！ 但…… 这一刻，她突然被吓到了！ “张雅，张姐，你呢，你其实是一个……” “我不演电影，不要分析我心理谢谢！”张雅突然冷淡。 “哦，抱歉……没刹得住车……”沈浪突然尴尬“嗯，下面，我继续聊聊我们公司的未来宗旨以及未来的企业文化……” 仓库里。 一片寂静。 当沈浪说完以后…… 所有人心情空落落的。 一个半小时以后，会议结束…… “陈姐……这个沈浪，有点吓人……他是不是以前兼职算命看相的？这人真是燕影学生？” “……” “陈姐？” “是不是兼职算命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曾经在《梦中的生活中》跟陈导聊过风水……” “这人……邪乎啊！” “我觉得，他应该是看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资料，然后分析琢磨，没有那么邪乎……放心吧！” “嗯……为什么我感觉他像一个什么套路都懂的大忽悠？这人……为什么拍电影，去做成功学大师不好吗？” “……” 月光下，汽车里。 陈芳看了看窗外…… 情绪突然复杂。 …………………………………… “大叔，我们的会议结束了，现在说说这辆电瓶车的赔偿问题了……” “我不要你们赔了！” “啊？” “沈导……我叫周福，是送外卖的，同时，我在燕京胡同口有一家小饭馆……” “嗯……” “沈导，对不起，刚才我在外面听到你的开会了，我忍不住就过去听了几句……你的那句，人生短短几个秋，不要让遗憾带进坟墓里说得真好……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的青春，抱歉，这里能抽烟吗？” “不太好抽，要不出去抽？” “好……” 夜。 深了。 喧嚣变成了宁静。 沈浪和电瓶大叔周福走出了“公司”…… 大叔点起了烟，说起了从前…… “沈导，我有一个梦想…………” “……” “……” “大叔……” “嗯！” “剧组的盒饭组就交给你，同时，我将给你写一个角色，为你的梦想，安上翅膀！” “沈导，真的吗，那……” “加油！每一个人的梦想，都是值的珍惜的，每一个梦想，都是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它是除生命外，永无替代的存在！向前跑，迎着冷眼与嘲笑，生命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沈导……我，谢谢，谢谢！” 月明星稀。 那一年，被生活压弯腰的电瓶大叔找到了曾经的梦想，以及…… 曾经的热血…… 第二十六章 赵导没得罪你吧？ ““牛逼的”电影公司第一次正式会议终于在五月六日这天夜里圆满地结束！ 会议取得了非常圆满地成功，掌声经久不息，参会所有人热情高涨信心十足……” 这是瘦猴在日记本里写出来的原话，写完以后，瘦猴沾沾自喜地把日记藏起来，幻想着未来大家所有人踏上这个世界巅峰，然后他们的事迹被所有人传颂，乃至于成为神话。 但实际上…… 大家在吃完沈浪的计划以后，每一个人都眼神复杂地离开仓库各回各家，根本没有什么热情高涨或者所谓的乘风破浪之气，甚至连掌声都没有…… 毕竟是大半夜里，再突然像之前那样疯狂地来一阵“听懂掌声”的话，沈浪这货搞不好又被人当成传销小头目抓进所里…… 那样的话，沈浪心态崩了。 …………………………………… 天气越来越热了。 燕影小姐姐们的短裙也越来越好看了，一看望去，竟是百花缭乱不能自己…… 夏天，对男孩子们来说永远都是发福利的季节。 教学楼旁边的大教室内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小姐姐们尖叫的幸福声，而且是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但很可惜…… 这些尖叫声永远都只是少数人的。 像沈浪这样的家伙，在这种场合里永远都是坐在凳子上帮忙喝彩凑数的路人甲。 “哎，如果我能长得跟赵宇一样帅的话，就算少活几年也值……” “瞧瞧那鼻孔朝天的模样……看到就生气……真特么不想过来当绿叶啊！小姐姐们都被抢光了！” “有什么办法？学院强制性要求的……” “妈的，不知道为什么就很生气……” 今天是着名优秀毕业生兼新锐导演赵宇来学院分享经验的一天。 所有的准毕业生都被强制性地拉到了这个地方听赵宇分享经验。 其他人情绪怎么样不说，沈浪的宿舍三兄弟们早已经羡慕嫉妒得面目全非了，特别是在看到赵宇穿着人模狗样，还特地戴了文质彬彬的眼镜慢慢地走上讲台的装逼架势，瘦猴恨不得跑上去一脚把这家伙给踹下来…… 但是事实上，他们只能坐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听赵宇吹牛逼，还要老老实实地鼓掌。 无他…… 他们只是燕影千千万万的凑数小人物。 讲台上。 “实际上，我一直都在路上，我和大多数的同学一样，我出身于一个普通家庭里……” “从小，我就怀揣着一个导演梦，大一的时候，除了每天认真学习，完成必要的功课以外，我还会跑剧组，投简历，写剧本，实际上，我对人生有一个非常严肃地，严谨的规划，我觉得想要成功，你必须要有一个规划……” “除此之外，我个人觉得努力非常重要，天才都是百分之九十的努力，加百分之九的汗水，再加百分之一的天赋……” “……” “……” 掌声经久不息。 瘦猴也在鼓掌。 不过，却是强制性地滥竽充数。 “妈的，什么玩意，连我们浪哥一半演讲水准都没有……呸！” “……” “我觉得这位置就该让我们浪哥上台演讲……” “……” “浪哥，你说对不？如果你上台的话，我保证所有人都被你说得热血沸腾，嗯，浪哥？” “……” 赵宇的所谓演讲在瘦猴眼中就是一坨粑粑。 特别是跟沈浪一比较，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一瞬间…… 他突然就为自家浪哥鸣不平了。 不过，当他转头看沈浪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沈浪眯着眼睛盯着台上的赵宇。 “瘦猴，认真听……” “浪哥……听啥啊，这种水准，也只有那几个看颜值的小姐姐会听……” “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赵导，赵导是一个乐善好施的好人，是我沈浪非常敬佩的人，没有之一……” “？？？” “以后，瘦猴，我不准你在公众场合里诋毁赵导，还有你们，你们必须要很认真对待这次演讲，同时，你们必须要以最高的姿态，认真地尊敬赵导……” “？？？” 瘦猴愣了。 坐在旁边的黄毛和天王郭城也懵了。 他们看到沈浪突然非常严肃地说出了这句话…… 同时，眼神之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以后，他们瞬间感觉今天的浪哥无比陌生。 “毕竟……赵导未来会为我们付出很多很多的东西，所以我们要先放心里感谢与尊重！” 当沈浪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宿舍三兄弟们只感觉耳朵问嗡嗡的。 一时间有些懵。 随后，他们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台上万众瞩目的赵宇，脑海中瞬间想到了昨天的糕点与咖啡…… 随后，他们懂了，他们恍然大悟！ 这一瞬间…… 他们突然开始无端端的，从刚才的羡慕嫉妒恨到现在莫名同情赵宇了！ 他们突然觉得赵宇确实是一个值得尊重的人！ “好！讲得好！” “赵导牛逼，赵导牛逼！” “好！讲得好啊赵导，赵导牛逼！” “啪啪啪啪！牛逼啊赵导！” “啊！” “……” 一阵阵，比小姐姐们还激动地尖叫声和掌声突然在宿舍四兄弟位置上面响起。 声音充满着尊敬，充满着狂热，以及炽热…… 宛如，看到天皇巨星的粉丝。 赵宇听到下面传来一阵阵尖叫声以后，心情更是兴奋。 “我们要有梦想！” “我们要有希望，我们是有未来的，每一个人都有未来！” “……” ………………………………………… 演讲完毕。 学生们有序散场。 赵宇成就感十足。 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而有些人天生只是陪衬。 这是没得选的。 而他能做的，就是心安理得地当天生的主角，然后俯瞰一帮普通人，并说点让普通人兴奋的成功鸡汤，让他们认同自己的成功，并成为他们的榜样…… 赵宇很满意！ 当他忙完演讲，并且应付完采访以后，他回到了旁边的宾馆里。 漫漫长夜，感受到成功荣耀的同时未免有些无端端的寂寞感。 随后，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 “嘟嘟嘟……” “喂？秦瑶吗？” “嗯，你好，赵导。” “睡了吗？” “没有……” “我想跟你聊聊电影的事情……” “今天不太方便……” “啊，你在哪呢？” “准备睡了。” “哦，好吧，那，明天方便不？” “抱歉，明天剧组里可能有事，也不是很方便……” “行吧，女主角这件事还没定下来，我还是真挚地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剧组……” “抱歉……” “当然，我希望我们是朋友，你明白吗？” “嗯……” “你旁边是什么声音，怎么有些吵？” “没什么……我先挂了，来电话了……” “好，那回聊。” “好的，回聊。” 挂完电话以后，赵宇看着远方…… 突然觉得这夜好漫长。 一阵，空虚…… …………………………………… “秦瑶，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这顿烧烤我请了！” “哟，沈大导演请吃饭，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咳，咳，其实你对我本人有一点误会，我并没有那么抠门，实际上我一直都挺大方的，而且还很好客，热情……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瑶！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什么非奸即盗？我像是这种人吗？我从来都不是，所以说，你一直对我有很深的误会……”沈浪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秦瑶。 “说吧！” “咳，咳……那个，实际上呢，我有一个计划，咳，咳，你在圈里混得久了，你知道圈里的一些规则，如果我蹭一波赵导的热度，这会有什么影响吗？” “……” 秦瑶呆呆地看着沈浪认认真真拿出了一份计划书。 计划书上写着…… 《我们的青春啊》宣传计划。 打开计划书看了一会以后，秦瑶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浪…… “理论上不构成任何法律侵权，顶多就是有些令人不齿，嗯，对了，赵导没得罪你吧？”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 “你懂的，我们原先的电影名叫《我们的青春》，然后，被他们注册了……所以，我就顺水推舟……而且，为了生存，没办法嘛……” “……” “对了，我在网上得到消息，《我们的青春》有意选周晓溪当女主角是不？” “对，所以呢？我希望你别去找周晓溪，我不喜欢双女主电影……”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的青春》干什么，我们的《我们的青春啊》就偷偷地跟着他们干什么，如果他们宣布确定周晓溪女主了，嗯，你的微博上，是不是也可以宣布你是一部青春题材电影的女主？不要透露我们的电影名字，搞一波悬念，当然，蔡佳明那边，我打算也是这么安排，咱们要宣传，但是，要换一种当时宣传……” “赵导真的没得罪你？”秦瑶突然眯着眼睛再次问了一句… “真没有！” “怎么感觉你一直针对他？” “有吗？” “你觉得没有吗？” “没有！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沈浪推了推眼镜，整个人更加正经了… “……” …………………………………… 第二天，《我们的青春》项目组会议室内。 “电影马上要开始了，这段车祸剧情要好好拍，一定要渲染那种悲情你知道吗？” “渲染悲情了以后呢，要给所有人一种希望，最终结局，女二号要苏醒……电影本身就是艺术创作，不需要那么重的合理性，而且我们也说她是植物人，只是暗示，对吧？” “对！” “……” 导演张毅君和副导演赵宇认认真真地讨论接下来的拍摄计划。 讨论完了以后，赵宇野心勃勃地盯着窗外…… 这将是他第一部青春电影，也将是他第一部超越其他所有青春电影的经典！ 潮起潮落！ 谁主沉浮？ 呵呵，自然是我！ ……………………………… 沈浪宿舍内。 “浪哥，咱剧本真的要这么改？” “必须改啊，你没觉得那些傻缺的车祸剧情，植物人苏醒剧情很扯淡吗？还有那种，女主角父亲给男主角钱，然后男主角品格高尚，忍痛拒绝，说为了爱情，这玩意，特么脑残吧？” “人家那是艺术性……”天王郭城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 “艺术性？其他人可以把观众当脑残，但咱别把观众当脑残……悲情元素，开啥玩笑，我就要把这些青春电影的所有元素桥段拉出来在电影里恶搞一下，我看我们这部电影结束以后，看哪个傻缺敢这么拍……” “浪哥，我突然感觉热血又沸腾起来了！” “……” 第二十七章 兄弟，要拍片不？ 五月十一日。 看到补考成绩以后，沈浪一阵恍惚。 他过了。 这意味着他能够拿到燕影的正式毕业证，和其他人一起毕业了。 恍惚完了以后…… 他听到许多短信的声音。 两条是张雅发过来的，一条是恭喜沈浪希望沈浪好好加油！而另一条是她把剩下来的三十万投资已经打过来的消息…… 一条秦瑶发过来的，只有两个字“恭喜”。 黄波跟陈深也发了一条…… …… 沈浪一一回了这些消息，随后把手机放在床上默默地看向远方。 有些时候，沈浪会回顾自己整个大学生涯。 两辈子都回顾一遍。 原先的大学生涯，自己就是一个狂热的梦想家，每天都被成功学洗脑，各种自我激励…… 而这个世界自己穿越后的大学生涯情绪受到原先世界的影响被生活打击得体无完肤，就想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废物。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就那样了。 但…… 他遇到了这帮宿舍兄弟们。 他们眼神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这股光芒宛如火焰烧焦了他这条咸鱼。 而在他们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一腔热血，要出人头地，愿意付出一切，敢于离开舒适圈，发誓不再如《浮夸》这首歌里写的一样当一个小喽喽，要成为闪亮的主角……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觉得自己总要做什么。 在这个大时代里…… 做点什么！ “燃烧吧！火焰！就这样，燃烧吧！” “不问前程，不问未来！只争，朝夕！” “……” 沈浪突然对着窗户说了这么一句话。 卫生间里。 本来痛苦的瘦猴听到沈浪的声音以后，心脏莫名一阵抽搐…… 然后…… 突然发现自己的便秘好了。 ………………………………………… 盒饭组兼剧组运货组组长成员周福就位…… 服装道具组组长王金国已经就位。 剧组管理组兼后期组制作组组长“瘦猴”陈晨就位。 演员管理组组长“天王”郭城就位。 摄影组组长“大黄毛”杜江就位…… 中午的时候，沈浪琢磨了一下剧组的配置，满意的同时又皱起了眉头。 看似剧组人员一一齐全了，但是，实际上齐全的都是每一组的组长而已…… 换句话说，光杆司令…… 光杆司令，手下没兵，就是一个笑话。 “我们需要人手！” 宿舍里，沈浪默默地说出了这句话。 “浪哥，我们招人吧！”瘦猴点点头下意识地说道“要不，我们组织一场大型的人才招聘会？在线上，在论坛上招也可以……毕竟今年燕影有那么多毕业生，他们都怀揣着梦想……” “可以是可以，但是……总觉得缺点什么东西。”沈浪眉头皱得更深了。 “浪哥，你觉得缺什么？”杜江愣了愣地看着沈浪。 “我们都没有拍过电影，我们所学的东西，都是理论上的东西，而只有理论没有实践，我们成功的概率肯定不会太成功……”沉默一会以后，沈浪抬头看着茫然地宿舍兄弟们，突然说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话。 “浪哥，那……我们该怎么办？”瘦猴听到这句话以后呆呆的。 早上鸡汤满满的浪哥中午就变得有些现实…… “我们需要一个榜样！也需要有人教我们怎么拍电影……”沈浪慢慢幽幽地说出了这句话。 “要不，我们请一个厉害一点的副导演？”瘦猴提议。 “这部电影的投资实际上是一百一十万，一百一十万的投资电影，想要邀请一个经验老道的副导演有点难度，人家看不上，还有一点就是，就算请了经验老道的副导演，这一笔支出肯定不小，至于其他拍小电影，或者广告那些副导演，这些请来很不值……”沈浪摇摇头，继续分析出了这个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做？要不，我们再去拉点投资？一百一十万拍一部电影，确实很难……”瘦猴低下头。 雄心壮志撞到了现实以后，一切的热血都变得冰冷了…… “实际上，拍一部电影是足够了……关键是，我们怎么把这一百一十万好好地利用起来。每一笔钱，都必须花在该花的地方上……以最小的投资，换取相应的回报。”沈浪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深思。 “……” “……” 沈浪的声音在宿舍三兄弟心中回荡着。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陷入了沉思。 窗外的蝉鸣声阵阵，配合着空调吹风的声音，让四个青年一时间陷入了现实的难题当中。 生活就是这样。 或许能在某个地方给你恩赐，或许，也会在某个时候给你出几个难题。 酸甜苦辣，总是齐全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沈浪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兄弟们！” “浪哥……” “我们现在做一切东西，都是被现实逼得，都是没办法的，都是情有可原的。” 沈浪推了推眼镜，文质彬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坚定，仿佛心情复杂一般地说出这句话。 “啊？” “浪哥，你想做什么？” “浪哥……” “……” 宿舍的三个兄弟呆呆地看着浪哥。 “大海里有一种鱼，名字叫鮣鱼，它自己不动，但是，它却能吸附在其他鱼的身上，让其他鱼带它们环游整个世界……”沈浪眉头逐渐舒展开“我们遇到了难题，自身暂时没办法解决，但是，我们可以借力，我们可以当鮣鱼。” “浪哥，我没听懂……” 三兄弟们愣愣地看着沈浪。 他们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脑残一样，脑袋里全部都是浆糊…… “我之前说过，我们要对赵宇赵导怀有崇高的敬意，因为他能帮到我们！我们没有拍摄经验，但是，《我们的青春》的副导演赵导他有，正导演张导更有，所以，我们要学他们，他们做什么，我们就换个方法跟着做什么……” “……” “《我们的青春》是一个大剧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大剧组在这几天会在我们学校招募一些毕业生当工作人员，但是，大剧组的招募绝对有大剧组的要求，不可避免的，很多兴冲冲的同学都会落选，但是，谁都不能保证，《我们的青春》剧组的筛选人员眼光都是好的，他们绝对有漏网之鱼，我听说，这次筛选，副导演赵导会参与其中，按照我之前查的赵导的资料，我发现这个人做事非常严苛，而且怀着梦想，是**座……所以，大部分同学都选不上的……” “……” “落选以后，人的情绪不可避免产生失落，到时候，我们可以出现在他们面前，跟他们谈条件，这样价格方面，可以节省一部分……有时候，我们应该利用这种失落的情绪！听懂掌声！” “……” “我们投资确实低，但是，我们绝对有谈判的资本，黄老师，秦瑶，小鲜肉蔡佳明……这些都是资本！” “……”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们能遇到一些“成熟的”副导演被刷下来，那样的话，我们就赚了……” “……” 沈浪认真地说着自己的计划。 然后…… 三人看沈浪的眼神之中突然充满着火焰，无形之中，一股名为狂热崇拜的感觉在他们心中升腾而起。 然后这种崇拜又夹杂着一种后怕。 幸好，他们跟浪哥是一伙的不是浪哥的敌人，不然…… 他们怎么被玩死的都不知道。 ……………………………… 两天后。 《我们的青春》剧组的大型招牌会还没开始，整个燕影操场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所有人拿着简历期待地看着远方。 就在这个时候…… “兄弟，想要拍片吗？来，这边，来，跟我来，跟你聊聊梦想……” “……” “兄弟，有女主角，特别漂亮的那种！你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得漂亮！” “……” “……” 一个瘦高个，仿佛猴子一样的青年偷偷摸摸地露着猥琐的笑容，神神秘秘地把另一个愣愣的青年拉到了旁边的角落处，露出更加猥琐的笑容。 愣愣的青年莫名精神一震！ 但随后却道貌岸然地摇摇头。 “不行！我要去参加《我们的青春》的剧组面试，不过……嗯，真的很漂亮吗？” “骗你我不是人！” “……” 第二十八章 浪哥是就业辅导员？ 天气很炎热。 但是，沈浪却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戴着墨镜，守着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资料摊里静静地看着几个流着汗的学生。 《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的学院招聘活动异常火热。 许许多多诸如“燕京娱乐卫视”“东方娱乐”“新潮流娱乐”等诸类大牌媒体都来了。 一个个拿着简历，准备面试的学生们激动地等待着面试官的传见…… 人山人海的世界里，数不清的尖叫声与蹦跳身影在面试出口处此起彼伏，时不时出现的花枝招展小姐姐们更是让男孩子忘记了夏日的热浪…… 这是一个把握住机会就能一夜成名的机会，同时这也是一个一夜成名的时代。 想想吧！ 从默默无闻到万众瞩目，那是多么荣耀？想想吧，你一个毫无任何社会经验的大学生进入了这么一个大剧组里工作，未来的履历上，将是多么精彩的一笔？万一，你做得好，被领导青睐正式地成为剧组人员，那么，你的前途不是闪闪发光？ 当然…… 不管是演员还是剧组职位，都是无比有限的，能真正入选的，都是幸运儿。 嗯……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是那一个万众瞩目的幸运儿…… 但…… 光辉下，又有多少失落呢？ 当然，有人失落，有人就开心…… 比如，宿舍皮条三兄弟脸上的表情就很灿烂。 他们仿佛卖盗版光碟的黄牛小贩一样戴着帽子，勤勤恳恳地守在出口的位置边上，一看到垂头丧气出来，卖相还不错的学生就露着笑容走过去跟他们搭讪，顺便看看一看他们的简历，聊着一些关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话…… 看到有合适的猎物，他们又会很认真地把他们带到操场角落里的一个小摊位里。 …………………………………………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废物的人，每个人都有短板的同时每个人有特长！只要我们善于利用自己的特长，那么，我们就能在自己特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但这并不一定代表是坏事，或许他给你开了一扇窗也说不准呢？” “所以，我觉得不必太失落……” “对了，我看你的简历，你是学摄影的？摄影师这个位置有些尴尬啊，未来要么就是进剧组，要么就是婚纱跟拍，当然，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 “……” 《我们的青春》剧组正在招聘人员。 《我们的青春啊》剧组也在招聘人员。 只是，《我们的青春》剧组曝光在各种镜头下光明正大，万众瞩目，明天绝对来一波热度新闻，这一波过后，必是喧嚣闹腾。 而《我们的青春啊》剧组则暗搓搓的就一个太阳伞小摊位，甚至摊位的名字也不是《我们的青春啊》而是“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 穿着西装，一本正经地沈浪前面放着心理咨询的“塔罗牌”，旁边放着一本纯英文的“就业指南”，看起来逼格极高，他就这么认认真真地坐着，趁着对面坐着的咨询学生不注意的时候看了看瘦猴等三兄弟们拿着一叠简历走进走出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学长……谢谢，听了你的话以后，我心情好多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女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着面前的沈浪，感觉沈浪非常治愈，本来落选的她还是很难过的，但是现在好多了…… “嗯，很好，对了，之前带你过来的另一个学长有跟你说过介绍你拍电影的事情吗？” “嗯，有说过，学长，你怎么看？” “并不是我怎么看，而是看你怎么看，任何时候，机会都是摆在我们眼前的，我们只能自己去选择珍惜，或者不珍惜，成功与失败，是我们自己承担，当然，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踏出第一步……” “学长，我是摄影专业的，但是，我想拍电影！我……我闲暇的时候也有努力看过各种表演书籍，我需要一个机会，我本来觉得《我们的青春》这个剧组是一次机会，可惜……” “这样吧，这位小妹妹，你先把简历和联系方式留下，回去的时候，我会认真地看你简历，然后给你一个择业方向的……” “呀，谢谢学长，学长，我能留一个你的号码吗？” “抱歉，我们是工作人员，我们有规定，工作人员不得私下给学生们留号码。” “啊，那好遗憾……” “放心，我会打给你的！” “好！” “……” 学妹遗憾地看了一眼文质彬彬的沈浪，随后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远处热火朝天的《我们的青春》剧组。 似乎…… 经过学长的开导，她那种失败的情绪好了很多很多。 嗯…… 学长好温暖，好治愈！ 学妹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继续坐着，仿佛工作人员一般的沈浪，不自觉心中闪过一丝温暖。 而沈浪，则认真地收好简历，又坐了下来，看着另外一个男孩子走了过来…… “那个，老师，你好……” “我是你们的学长，我不是老师。” “哦，学长你好，我……我刚才落选了，学长，你这里有其他就业消息吗？我想当剧务，我会摄影，同时也会修空调……” “你会修空调？” “是啊，我会修空调，当然，其他一些家电我也会一点，我家里是开空调修理店的，我从小就喜欢看电影，所以后来我报考了这个专业，不过，很可惜这次我又……” “来，别站着，坐下吧，抽张卡罗牌，从现在开始，你拥有五分钟的咨询时间……” “好！”男生点点头，低头抽了一张牌。 “嗯，你这张牌代表着希望，不过，看到了吗？上面有乌云，所以代表着希望之时是黑暗的，就如同黎明一样……”沈浪看了一眼卡罗牌，絮絮叨叨地开始聊起了内容。 “……” “……” …………………………………… 今天操场上很热闹。 张雅忙完了工作以后，特地戴着太阳帽走了过来打算看看《我们的青春》的招聘情况。 就在她刚走到操场旁边，还没到《我们的青春》剧组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你的简历很不错，嗯，先坐下，这位同学，我告诉你，生命不止于运气，同时还需要选择，这种选择和金钱无关，和努力无关，只有选择对了方向以后，你才能找到方向……嗯，这样吧，你先把简历放在我这里……” “……” “……” 张雅听到了沈浪那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说着一些莫名的鼓励话，又不经意间看到了摊位上的“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这个字样以及不远处宿舍三兄弟们来来回回穿梭的模样…… 她晕了。 这人在干什么？ 不是说去组建剧组了吗？ 怎么又在这里忽悠起人了？ 学校哪里有摆过“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 ………………………… 至于，另外一边的“牛逼的”电影公司。 “沈导让我们稍微整顿一下公司，过两天，我们公司会来一大帮人……” “啊？一大帮？” “是啊，一大帮，听说都是剧组工作人员打算入职面试的……” “嗯……老周啊，不知道有句话当讲不当讲……” “什么？” “为什么我感觉沈导要开讲座了？” “……” 王金国沉思半晌，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随后…… 旁边的周福愣了半天，挠了挠并不多的头发…… 最终…… 似乎有点道理？ 第二十九章 没有人是垃圾！ “这个人不行……我们要的是精英，要的都是佼佼者……” “……” “这个人，有过出国背景，虽然回国在燕影的成绩挺普通，但见识肯定比大多数本生土长的人要广，可以给一个重要的位置……” “……” “这个人长得不行，嗯，表演成绩好也没什么用，算了吧，现在这个时代都是俊男美女的时代，这一看就是丑角，我们的电影不招这样的丑角……” “……” “这个人也不行，成绩虽然挺好，但家庭背景太普通了，这样普通的家庭背景里面，很难在圈子里出头，而且面试的时候人有些呆呆的，就算在实习摄影组帮忙也不行……” “……” 一张张简历被赵宇扔进了垃圾桶里。 本来空荡荡的垃圾桶里，早已经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简历。 导演助理呆呆地看着本来厚厚得简历堆里最终筛选出了薄薄的几张后，又想到了那一场高考。 在相对公平的规则里，有些人凭着自己努力考上了燕大这样的大学，而有些人却沉入了低谷…… 同一个班，命运却完全不同。 但是，这个社会并不是你努力你就能成功的。 努力的人很多。 但是，金字塔顶尖的那些人永远都是这样。 “林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终于把今天报名的这些人全部筛选完毕以后，赵宇点燃一根烟微微转过头看了一眼导演助理林栋。 “没有……只是有些感慨而已。”林栋摇摇头。 “我们只要精英中的精英，我们不要垃圾！这个世界很现实，有些人注定就是高高在上，而有些人从一出身开始，就注定需要在金字塔下面往上爬，但是，又有什么用？你没有过人的天赋，也没有天才的脑袋，更没有比同龄人更良好的教育家庭，你听着鸡汤，就能爬上来吗？”赵宇露出了一个笑容，俯瞰着下方车来车往的人流，宛如芸芸众生。 “嗯，是啊。” “我们的电影注定要成为今年，2011年最爆的电影，我希望我们的电影会让看的人都会流泪，都会想起那一段青春，都会意味留长。所以，我对这部电影的定义是，精英中的精英组合成的一部具有时代意义的电影，每一个工作人员，必须是优秀的！” 月光下。 赵宇站了起来。 心中对未来充满着信心，仿佛张开手，他就能触碰到天空。 虽然，这部电影张毅君是导演，他是副导演…… 但！ 未来的华夏电影圈，他必然是一段传奇！ 身后导演助理林栋看着赵宇以后认真点点头。 他说得对！ 有些人，注定就是高高在上，注定俯瞰众生！ 至于其他人…… 他看了看垃圾桶。 诞生注定是为了陪衬！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有些人沐浴在万众瞩目的灯光下…… 有些人却在角落里默默铺垫着未来的道路。 宿舍里。 一份份简历在沈浪的手中掠过，一个个资料在沈浪的脑海中慢慢地回荡着。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精英！” 沈浪在看完一叠资料以后眯起了眼睛，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得到这个结论以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眯着的眼睛逐渐舒展开来。 “感谢赵导！” 月光下，沈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满足感。 这仅仅一天时间，他正式拿到了很像样的一百多份简历。 他和每一个面试失败的学生都短暂地聊过，他在每一份简历里都写着对方擅长的东西，然后梦想希望做的东西。 每一个人跟沈浪聊起来的时候，沈浪都能感觉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澎湃感。 沈浪就是这么一个人。 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憨厚诚恳的笑容总会让人放下防备，跟他聊点心里话。 然后，沈浪就拿到了足够的消息。 回到宿舍以后，沈浪让大黄毛杜江帮自己做了一份资料表，每一个资料表上都写着学生们的方向问题。 而瘦猴陈晨和天王郭城则不断看着沈浪教给他们的“话术”以及一些基本社交规则。 总之在面对哪些人的时候应该怎么说话，或者做什么动作，怎么才能更好地让人相信自己。 瘦猴和天王郭城两人非常认真地看着这些东西，时不时地闭上眼睛模拟着会发生的情景。 梦想很美好。 追梦很困难。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你想得到什么，你就必须付出相应的努力才行。 虽然，形势是这样…… 但他们不是传销。 传销是骗钱，是虚的，是犯法的！ 他们从来都不犯法。 虽然，公司很简陋，虽然，投资很低，虽然，现在做任何事情都小心翼翼的。 但…… 他们正在努力着做好每一件沈浪交给他们的事情！ 夜深了。 “浪哥，我做好了。” “恩……”沈浪看着电脑里的资料表格，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浪哥，接下来，我们是……” “在我电脑里有一个加密的合同，明天，你去复印两百份合同……” “啊？两百份？” “对，每个人一份。” “他们没有答应进我们的剧组，而且我们剧组现在偷偷摸摸地，大家谁都不知道我们……” “等过两天他们就会知道的！” “哦。” …………………………………… 两天时间慢慢过去。 《我们的青春》剧组招聘逐渐到达了尾声。 狂喜与尖叫中，免不得夹杂着沮丧与失落。 沮丧失落的人很多，时不时能看到一个个留着泪，低着头，无时无刻感觉到生活艰难的学生。 因为这些人多了，所以“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排队的人也很多。 摊位里。 沈浪依旧露着憨憨的笑容，不厌其烦地给这些学生们做着心理辅导…… 校方并没有管沈浪。 毕竟…… 沈浪又没有在做什么错事，反而有种宣扬正能量的感觉。 张雅每天都会来沈浪的摊位里看两眼。 有时候张雅会感慨，其实沈浪正儿八经去考一个心理咨询师证，然后留在燕影的心理部也挺好…… 毕竟，这个人有时候像个怪物一样。 偶尔秦瑶也会蒙着脸过来，当然，过来的时候仅仅呆个一分钟不到就走了。 《我们的青春》剧组招聘散场了。 赵宇非常满意地带着一波精英，在万众瞩目之中离开了学院。 “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的摊位也在剧组散场的瞬间散场了。 当天晚上，一百多名学生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XX同学吗？你有兴趣来我们剧组看看吗？” “我们是金字塔低端的人，所有人看来，我们就是垫脚石，但是……你，甘心吗？” “……” 接到电话以后，大部分的学生都低下头。 随后点点头。 ……………………………… “牛逼的”电影公司里。 曾经堆满衣裤的仓库现在整理完毕，本来乱糟糟的会议室现在也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这里是……” “嗯，这里是哪里？” “这是传销窝点？”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一下子这么多人，他们怎么敢……” “进去看看吧！” “好……” 所有人茫然地看着这家仓库，愣愣的。 第三十章 沈浪的演讲！ 议论纷纷。 一百多人当中二十多人打了退堂鼓，并没有选择进去。 九十多人进去以后，看到了宽敞的仓库，以及仓库上那一张张参差不齐的凳子，灯光并不是很明亮，甚至有些昏暗…… 看到这一幕以后，几乎所有人心中都出现了一个念头。 那就是，不靠谱！ 又有十多个人迟疑了一下，离开了这里。 他们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很多东西余热已消，也没必要了。 瘦猴看着离开的这些人，眼神略微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地摇摇头…… 随后，他又看了看“牛逼的”电影公司的环境…… 曾经的他感觉很丢人。 毕竟，这样的地方，根本就不能算是公司，反而像一个胡闹的笑话一样。 但是现在，他却充满着信心。 他的信心来源于主位上那个戴着眼镜，正在调试设备的青年。 其他正在忙碌的周福和王金国也是一样…… 他们虽然觉得这电影很难拍，甚至就算拍出来都不一定有好成绩，但他们还是没有离开。 他们也被这个人感染了。 议论声依旧在继续…… 所有的学生们都在好奇上面的沈浪到底要干什么…… ……………………………… “嘟嘟嘟。” “嘟” 设备调试完毕以后，沈浪摸了摸话筒，随后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燕影的学渣，沈浪！” 一句话说完以后，场下的所有人一愣。 灯光下，他们看到这个戴着眼镜，露着憨笑的青年非常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说得心安理得，毫无任何掩饰。 他没有穿那套“就业咨询心理辅导处”的那件西装，只是穿了一件很朴素的运动服。 “我……并不是“心理咨询”专业的，我的专业是导演系，如果你们查我的资料的话，应该可以发现，我是导演系唯一一个连挂两科的学渣……甚至，面临着拿不到毕业证书的风险。” “我没什么天赋，专业课程很差，各方面的能力不如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毕业以后，大概也就工地里搬搬砖，甚至都不一定能讨到老婆，毕竟，现在娶老婆多贵啊，我一个农村出来的人，对吧？” “……” “……” 沈浪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仿佛这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一样，无比地坦荡。 场下没人议论了。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沈浪，他们不知道沈浪要干啥。 角落里，谁都不知道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来。 “但是……就在我打算就这样的时候，我和三个兄弟们吃饭，做最后的道别的时候，我吹了一个牛逼！” “我说……未来，我们将屹立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后来，酒醒了，兄弟们看着我，然后，为我这个牛逼买了单！” “我知道，我闯祸了！” “我第一时间想的是逃避，但是，随后，我又突然神经地问了自己一句……”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有没有为自己拼过命？” “然后心中火焰燃烧，我想拍电影！不负自己，不负信任！” “你们说，人这一辈子啊，是不是要为自己，努力一次呢？” “……” “……” 瘦猴呆呆地看着台上的沈浪，突然想到了那一晚上，醉醺醺的浪哥说的那些野心话。 大黄毛杜江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自觉握紧了拳头，身体内的火焰燃烧，燃烧，再燃烧…… 天王郭城闭上了眼睛低下头。 角落里，帽子下面的那双好看的眼睛之中充满着涟漪…… 而下面听着的学生们只觉得身体内有一股野兽正在咆哮一样，怒吼着，尖叫着！ 仿佛牢笼在前，欲挣脱！ “我们都知道，前路坎坷，未来很难，我们都看到了很多优秀的人，被选上，而我们却被淘汰了……” “我们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们真的是垃圾，是不是我们真的不行？” “是吗？” “……” 台上，沈浪推了推眼镜看着所有人。 然后，他突然沉默。 下方的人呆呆地，如遭遇到人生之中最重要的拷问一般。 随后，他们复杂地抬起头。 情绪之中带着不甘。 “天生我材必有用！” “我们不是废物，我们只是，没有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而已……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但同时有自己的特长！”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运用得好了，我们可以发光发热，也可以照亮别人！” “当然，还有梦想，每一个有梦想的人，都值的被尊重，值的被肯定与珍惜！” “遇到挫折，请为自己鼓掌，鼓掌，再鼓掌！” “……”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当沈浪带头鼓掌以后，下面的所有人瞬间全部鼓起了掌，掌声一波高过一波！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掌声慢慢消下来以后。 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我要拍一部电影，这部电影投资只有一百一十万，我很穷，我没有人手，同时我需要你们的帮忙！” “我相信你们！” “同时，我想，在这个复杂的娱乐圈里，不说掀起一阵滔天巨浪，但是，至少想掀起一阵涟漪……” “如果，相信我的话，留下来，如果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 真挚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浪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每一个人都看着沈浪。 有几个女孩子不自觉就眼眶湿湿的，但是，心情却无比激动。 所有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偌大的地方，没有一个人离开。 所有人都站着。 他们都是被《我们的青春》剧组刷下来的人，他们每一个心中都沮丧过，自我怀疑过…… 但是，当他们心中的火焰被点燃以后，他们看到的，只有光明。 是的！ 他们看到沈浪的背后散着光芒，这种光芒是他们极为渴望接近的存在！ “感谢诸位！嗯，既然诸位能留下来，那么，我不会让诸位失望的，我会给你们一份保密合作协议，这份协议的要求就是保密合作……” “……” “……” 一个小时以后，协议签完摆在了沈浪面前。 沈浪点点头。 随后…… 沈浪露出一丝笑容。 “我们并非毫无任何资本！” “而且，这也不是千篇一律的，让人作呕的电影！” “因为，我们的电影女主角是秦瑶，同时，黄老师会参演，以及，目前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偶像男孩蔡佳明……这部电影以后，我希望，未来我也可以非常自豪地，把你们其中一个人说出是下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或男主角……因为那就意味着，你们一举成名了，当然，在幕后的兄弟们，你们也同样享受到成功的喜悦，因为，你们在缔造一个个故事，或许故事不是很传奇，但，这是属于你们的故事！” “让他们看到，他们所遗漏的并不是什么垃圾，而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强者！” “……” “……” 激动地掌声突然再度响起…… 甚至，还夹杂着欢呼与热浪一般的怒吼声。 热血在这帮年轻人身体里流淌着…… 夹杂着信念与梦想。 ……………………………… 戴着帽子的神秘女孩迟疑了半晌，随后在欢呼中离开了公司。 “嘟嘟” “晓溪，你在哪呢？” “就是看一场演讲……” “哦？演讲？你会对演讲有兴趣？” “张雅，你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东西？” “什么？” “没什么……感觉像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啊？” “好了，张雅，我接个电话，应该是《我们的青春》的行程宣传安排……” “嗯，加油！” 第三十一章 小姐姐，你们办公室的门坏了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 “请记住，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今天，我在《我们的青春》里落选了，但是，我进了另外一个剧组，我想，我会开始新的生活！” “……” “没有其他意义，就是想证明，我能像蜗牛一样，从底层一步步地往上爬，最终看到阳光，俯瞰来时的路……” “……” 沈浪就像一个火种，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苗。 当，火焰被点燃了以后接下来只需要被风一吹，然后就会越烧越旺。 学生们签完保密合作合同，同时被分配到剧组各组以后，时间已经到达凌晨了，吃了一顿周福送来的夜宵，配了几瓶啤酒和一叠花生米以后，同学们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散发出了光芒。 他们想到了梦想，想到了未来与以后…… 这一天。 五月十五日。 许许多多回去的同学们Q狗的签名都改成了类似的句子。 许许多多同学们心中默默发誓，尽管生于卑微，但必须散起光芒，燃尽一切！ 让曾经看不起他们，曾经觉得他们不行的人刮目相看！ 即使…… 失败也想试一次。 ………………………………………… 五月十六日早上。 沈浪接过瘦猴递过来的剧组人员分配表以后满意地点点头。 剧组的工作人员和后勤人员全部配备齐全，宿舍三兄弟手下也配备了相应的助手。 “感谢赵导！” “嗯，感谢赵导……” “感谢！” 曾经对赵宇羡慕嫉妒恨的宿舍三兄弟们看着初升的太阳，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剩下感激。 “未来，我们要更感激赵导，明白吗？” “明白！” 沈浪咧嘴一笑，见宿舍三兄弟们感恩戴德的华夏传统美德素质有所提升以后，又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毕竟是有素质的大学生，不能有那种负面的嫉妒的小情绪，要仁爱，宽容，和善…… 等剧组组建完了以后，沈浪又认真地开始思索着下一步计划了。 剧组现在筹备完毕了，各方面需要的定西也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拍摄了。 “好了，下一步我们要准备得就是拍摄问题了，言归正传，拍摄电影是一个很认真地话题，之前说过，我们需要学习，最好的学习方法，就是有参照物……” “赵导？” “对！《我们的青春》什么时候拍摄，他们日期有定了吗？” “拍摄日子是在五天后，地址是燕京的一所高中怎么了？” “四天后燕京开机……”沈浪沉吟半晌随后摸了摸下巴：“那这样吧，我们的《我们的青春啊》也在五天后开机吧，对了，网络上对《我们的青春》有什么爆炸性地新闻吗？” “爆炸性的新闻……现在还没有，不过有几家媒体已经专门在等待着《我们的青春》开机了，根据我搜集到的资料，《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周晓溪会加盟……不过，我们秦瑶秦女神绝对完爆周晓溪，如果真要拼热度，那绝对是我们家秦瑶厉害！”瘦猴说到一半以后，非常认真地看着沈浪，眼神无比坚定。 “资料还是不够详细啊！” “啊？还不够？” “对，还不够，不过也没办法，目前以我们的状况，我们只能找到这些资料了……”沈浪沉默半晌，随后眯起了眼睛“这样吧，你跟昨天的同学们都联系好，每一个人都要传达到，就说三天后提前去湘南，并跟他们说一句电影正式开始拍摄，杜江，你跟老周两人把食宿安排好，郭城，嗯，你安排行程和管理团队……”沈浪看着三兄弟，一一地将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再次吩咐了一遍后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目光看着远方…… 下一步…… 他需要再详细一点的关于《我们的青春》剧组的资料！ “好。”三人点点头。 止不住心中的兴奋声音…… ……………………………………………… 燕影很平静。 回来的同学除了迎着朝阳比之前更加自信，不再羡慕那些去大剧组鼻孔朝天的幸运儿《我们的青春》以外，基本上都是该干嘛干嘛，甚至比之前更加低调，从来都没有透露过半句关于他们即将要拍的电影事情。 保密协议毕竟是有法律效应的。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觉得自己身上怀着重要的使命，然后呆在人群中，竟有种隐藏在暗处的地下党特工感，在路过《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的宣传招牌前，他们偶尔也会驻足呆一下，露着一丝形容不出来的神秘笑容。 仿佛…… 未来，他们终将会将这部电影给踩在脚下。 他们也每天都会关注娱乐圈新闻，等待着《我们的青春》第一波的宣传开始…… 第三天，燕影的校门口一片欢腾与喧嚣。 一辆辆大巴开了过来，在记者们的各种采访之中接走了一个个《我们的青春》剧组里的幸运儿。 万众瞩目，荣耀万千。 这是《我们的青春》的宣传安排，校园招聘实际上就是一个宣传噱头，这种噱头不需要怎么样投入就能获得校方的支持，并跟着一起卖力推广…… 赵宇的演讲亦是如此…… 何乐而不为？ 在一阵阵喧嚣声中，周围一帮看热闹的学生看着这些幸运儿上车，不断地想着未来的自己，憧憬着未来自己也能进这样的大剧组…… 当然，谁都不曾注意到，门口的另外一边，无人关注场地，五辆大巴陆续地开了过来。 九十个人陆陆续续地出来，然后陆陆续续的坐上大巴离开学院。 每一个上车的人都很平静。 当然也充满着希望。 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未来！ “郭哥，我们搞得那一波大噱头，是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还没有，还在等机会。” “等什么机会？” “等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哦？”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面对同学们的这些疑问，郭城下意识地打算像沈浪一样推推眼镜，说一些装逼话。 但…… 可惜他不戴眼镜。 ………………………………………… 早晨。 天辉娱乐。 “来了？” “嗯。” 《我们的青春》项目办公室内，张毅君俯瞰着下方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 赵宇站在张毅君的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个老师。 在第四代导演之中，张毅君在华夏的地位绝对能排进前二十，毕竟他手中有三部票房破五亿的电影，并斩获多项国际大奖，更是国内各大电影节里的常客，在小学的时候，他就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这位老师说着获奖感言。 这一次《我们的青春》明面上张毅君是导演，但实际上真正的导演是他赵宇，各方面的活动策划，项目宣传都是张毅君搭平台，而赵宇则在平台上发挥自己的才能…… 天辉娱乐希望培养赵宇。 嗯，这部电影《我们的青春》是一次新老一辈的交接，也是老一辈子对新一辈成长的一次提携。 谁都希望在荣耀之中，新老一辈正式完成交接。 所以，赵宇必须做好每一件事！ 张毅君徐徐转过头看着赵宇。 这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同时也有野心的学生。 他很满意这样的学生，所以《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在拍摄时候张毅君会到达现场掌控大局以外，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给赵宇在处理。 在他心中，这两年冒头的新锐导演之中，真正能够成大器的只有赵宇。 而其他人…… 不行！ “宣传开始了吗？” “开始了。” “你有信心把开机宣传做好吗？” “有，我们已经配合周晓溪正在做宣传了，明天的头条，要么就是周晓溪的，要么就是张东坤的，各方面的关系都打点好了，他们不会和我们争。” “那就好，对了，赵宇……” “什么？” “未来是你的天下，无论如何你都要站在这最高处俯瞰着下方，你明白吗？” “明白！” “走吧，一切交给你了，有问题的话，随时过来找我，我会帮你。” “好！” 张毅君说完以后挥了挥手。 赵宇点点头会意离开办公室。 他觉得自己即将挥剑斩开一切阻碍，让未来的所有人都知道他！ 他雄心壮志，他信心满满。 但…… 他根本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办公室的五小时以后，人生之中的第一场博弈即将到来。 更不知道，有一个人戴着眼镜的青年正站在天辉公司的楼下，认真地递出了自己的简历。 ………………………… “你好，我叫沈浪，是燕影大学的学生，我对贵公司的《我们的青春》剧组非常向往，这是我的简历，请问贵公司还招人吗？” “抱歉，不招人，这样吧，您先把简历放在这里，需要的话，我们会打您电话。” “哦，不用了，那谢谢小姐姐啊，对了……卫生间在哪里？” “那边左拐……” “呀？小姐姐，你们这里的门坏了？” “是啊，都叫过好几次修理工了，都没人来修……” “小姐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我帮你修，你把那个修理工回了吧。” “你会修？” “会！而且价格绝对公道……” “好！” 第三十二章 碰瓷宣传！ 招聘室内。 李童听到了敲门声。 随后，门开了，紧接着，他看到了穿着工作服带着工具与帽子的沈浪。 “咦？你一个大学生会修门？”看着沈浪像模样样地开始拧螺丝修门的时候，李童很奇怪。 “是啊，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做过一点装修活……” “哦……” “对了，小姐姐，我刚才看到《我们的青春》项目组人走进走出的，是不是马上要进行开机仪式了啊。” “是啊，明天就打算开了……” “哦哦，好的吧，真好。” “是啊，不过这个剧组里的人都鼻孔朝天看人……” “啊？这么看不起人？” “是啊，不过，谁让公司的资源全部倾斜给了《我们的青春》呢？” “不过周晓溪不愧是五千年的大美女，对了，小姐姐，周晓溪会在这两天宣布宣传？”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大概会吧……” “哦哦……” “……” “……” …………………………………… 门修好以后，穿着工作服的沈浪走出来，戴着帽子工具穿梭在天辉公司里。 当他来到《我们的青春》项目组以后停了下来。 随后，他敲了敲门。 “你好，我听周姐说，这里的抽屉出了点问题？” “嗯，是啊，这抽屉一直打不开，真是的，装修的时候一个个屁颠屁颠过来，现在要维护的时候，人都不见了，这找的什么装修公司啊……” “哦哦，这里交给我吧，我看看，哦，是螺丝卡壳了，不需要换锁……不过可能有点慢……” “嗯。” “对了，这张桌子你会改吗？坐得不舒服，同时这里需要打一个电脑线的洞。” “会，这简单，我先忙完再打这个。” “好。” 《我们的青春》项目组在开着会。 而沈浪却憨憨地在后门压低帽子憨憨地修着抽屉，等修完抽屉以后，沈浪提着工具包活动了一下抽屉，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随后又帮着查看了一下电脑桌，并一丝不苟地帮着干活。 “小兄弟，谢谢了。” “没事，咦，那边开会都是这么吵的吗？” “是啊，很吵……” “那我用电钻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放心吧，不会。” “哦，对了，财务部在哪里啊？我希望你能给我开一个修理证明，我好去财务部领钱……” “在这里……” “行！” …………………………………… 《我们的青春》剧组开完了开机前的第一场会议。 开完以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周晓溪也静静地走了出来，就在她准备离开公司的时候，她听到了财务部的一阵欢快的笑声。 财务部一向来都很严肃，怎么现在有笑声？ 她停了下来。 没多久以后，她看着一个穿着工作服，似乎挺熟悉的身影正在活动着财务部的大门，并时不时地拿着螺丝在拧着。 看到这个人以后，她一愣…… 沈浪！ 等等，沈浪不是打算拍他的第一部电影吗？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在筹备了才对！ 怎么…… 跑过来修门了？ 看这模样，还挺专业的？ 等修完门以后，沈浪又走了进去。 周晓溪不自觉朝里面走去。 “哈哈，小姐姐，你的面相富态，未来必是富贵之人啊，小姐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手相，为你看看今年下半年的运势……” “哈哈哈，可以啊！” “嗯，小姐姐……” “……” “……” 当周晓溪听到沈浪和财务室里，那个整天都板着脸的中年妇女谈笑风生以后，周晓溪又呆了。 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半小时以后，沈浪走了出来。 周晓溪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 等沈浪走出去以后，她又看到沈浪绕进了《我们的青春》剧组会议室里，拿着工具继续修起了里面的桌子椅子，路过每一把椅子的时候，把每颗螺丝都加固了一遍…… 他看起来很认真，无比地一丝不苟。 等来到讲台黑板前的时候，他看了黑板一眼，继续把黑板旁的螺丝也顺便加固了一遍。 周晓溪满脸问号。 沈浪明明是一个导演系学生才对吧？ 怎么…… 像个木工？ 难道是兼职？ 不对啊！ 以他这口才，干销售都比做这个兼职赚钱吧？ 就这样，周晓溪带着满脸疑惑地看着沈浪走出了会议室，又敲开了其他办公室的门…… ……………………………… 下午，沈浪从天辉娱乐里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除了蹭了一顿还算不错的午饭以外，又赚了两百块钱。 看来，有门手艺，去哪里都能吃饭。 啧啧。 当然……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所有消息了！ 这些只言片语的消息和他看过得东西组合起来，他基本上已经完全确定《我们的青春》从开始拍摄到结束的各种行程安排，同时还有关于《我们的青春》的提前宣传消息安排，同时，根据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分析，沈浪基本上能够确定他们回用什么方式宣传，甚至大致猜测了一下他们宣传的着重点！ 站在“天辉娱乐”的脚下仰望着上方…… 沈浪推了推眼镜。 嘴角又忍不住地划出了一丝弧度！ 随后，他拿出了手机。 “秦瑶……” “嗯……” “开始吧！” “什么开始吧？” “我希望今天晚上七点五十九的时候，你能在微博上写一句话。” “什么话？” “从现在开始，我将是一部青春类型电影的女主角，这是一部关于爱情，友情，梦想……的电影……” “就这些？” “嗯。” “行！” 跟秦瑶打完电话以后，沈浪又给经纪人陈芳陈姐打了一个电话。 “陈姐……” “在的！晚上七点五十九的时候，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好吗？” “哦？” “我希望在微博上……” “……” 随后，沈浪又给黄波打了一个电话。 “黄老师……晚上七点五十九，我希望……” ………………………………………… “赵导！” “怎么了？”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就在刚才周晓溪和张东坤发布宣传消息的瞬间，秦瑶和小鲜肉蔡佳明也突然同时发了一条微博……而且！微博上面的内容跟《我们的青春》非常类似，好像，还比我们提前发布一分钟，热度似乎赶超我们了？” “什么？他们要做什么？” “不知道……” “等等，黄老师的微博似乎也发了一条消息，还有陈导，他们似乎投资了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好像……等等，为什么他们的微博让我有种熟悉感？我们被碰瓷了？等等，不对啊，为什么有种我们碰瓷别人的感觉？同样的东西，人家比我们提前一分钟发了？” “？？？” 第三十三章 赵导心态崩了……（恭喜冰糖雪人大大成为本书第6盟主！） “从现在开始，我将是一部青春类型电影的女主角，这是一部关于爱情，友情，梦想……的电影，这部电影，将于两天后正式开机，至于电影名字，因宣传需要，暂不透露……” “……” 秦瑶在自己微博上写下了这一行字，随后又配了一张弹钢琴的图片。 瞬间，数不清的点赞评论刷爆了留言界面…… 当然，一大部分网友觉得秦瑶的微博有些莫名其妙。 因宣传需要，暂不透露电影名字？ 那你宣传什么？ 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微博。 随后！ “两天以后，《我们的青春》将正式开机啦，这部电影是一部关于，友情，爱情，梦想和青春的电影……” 就在秦瑶发了消息一分钟以后，周晓溪的微博也发了这么一条这么类似的消息。 各种支持和留言评论数不胜数…… 同时…… 所有人莫名地闻到了一股猪队友的味道。 …………………………………… “破案了破案了！哈哈，这两条微博有意思啊！差不多的内容，秦瑶刚说电影名字因宣传需要，暂不透露！后脚不就被透露了？哈哈哈……这边周晓溪就直接透露电影名字了？《我们的青春》，哈哈哈……被自己人背刺的感觉……” “哈哈，对，燕影两大校花同演一部青春电影，看来《我们的青春》有看头了！妈呀，想想就激动啊！对了燕影的校花排行榜上，秦瑶比周晓溪更靠前吧？” “当然了……毕竟秦瑶从小就是童星出道，而且这一路上基本上电影都是口碑爆炸，至于周晓溪，则是因为长相和那双腿……咳咳……不说了，我擦擦鼻血，不过，我有预感的是，这部电影要爆，绝逼大爆啊！” “傻缺，你们没有感觉到这里味道不对吗？” “大腿的味道确实……啥，你说啥味道？” “傻啊……天辉娱乐公司怎么可能犯下这种宣传的低级错误，一个刚说电影名字不透露，另一个仅仅一分钟以后就透露电影名字！这不是脑残吗？他们公关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 “啊？这么说好像也对！” “还有，你们发现了吗？《我们的青春》里面女主角是周晓溪，但是，演员表里却没有秦瑶的名字，你说秦瑶进去给周晓溪当一个没名字的配角，我是不信的，以秦瑶的身价，只要进去，肯定是女主角待遇，你明白？” “卧槽，你这么说好像也对！” “所以，这件事很古怪啊。” “但这是为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接着看吧，等等，好像蔡佳明和张东坤两人也发微博了，卧槽，这两个人的微博……也特么好像怪怪的！” 激动和兴奋过后，便是一阵冷静。 微博大火热度的同时，所有人感觉到了这件事的不对头。 秦瑶和周晓溪…… 这事透露着古怪啊……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蔡佳明和张东坤这两个星辉经纪公司的小鲜肉的微博上也传来了两条消息。 蔡佳明：“亲爱的粉粉们，我的新电影即将在两天后正式开机哦，你们想要的青春，爱情，友情，还有青春期的迷茫问题，我的新电影里都有，至于电影名字，我这里藏个悬念，请继续支持我哦！” 张东坤：“《我们的青春》即将发布了，让我们进入一场青春的旅途，迎来最真实的，爱情，友情！” “……” “……” 一前一后…… 刚好差一分钟左右…… 蔡佳明是七点五十九左右发的，而张东坤则是…… 八点钟。 网友们瞬间被整晕了，感觉自己跟个二愣子一样。 这是几个意思？ 一个说不透露，保密，另一个直接揭秘？ 天辉娱乐公关脑子有坑？ 整这一出傻缺操作？ ………………………………………… 热度，源源不断的热度汇聚成一条线，轰上了微博热搜。 “天辉公关团队迷惑操作，或是另有隐情？” “《我们的青春》剧组自己拆自己台？” “诡异的微博，奇怪的宣传……” “……” “……” 凌晨的时候，这些数不清的热度标题瞬间排到了微博热搜榜前列。 或许，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热度一度轰到了微博热搜榜第一，秦瑶和周晓溪这两个名字的热度更是下不来了…… ………………………………………… “到底怎么回事！” “秦瑶他们到底在拍什么电影，怎么我搜不到资料？到底是哪个导演？” 虽然这一波的宣传很不错，效果很爆。 但，赵宇觉得自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人搭了他们《我们的青春》的顺风车，甚至觉得他们公司的剧本可能泄漏了。 但是…… 也不对，真正知道剧本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是签过保密协议，也不可能泄漏啊。 所以…… 秦瑶到底参演了什么电影？ 我怎么完全没有任何资料，剧本是什么样的？ 这是…… 怎么回事？ 就在赵宇茫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嘟嘟嘟。” “嗯？徐姐？”电话是张东坤的经纪人徐姐打过来。 “赵导，你好。” “怎么了？” “这部电影是黄老师和陈导投资的电影，具体投资项目多少不知道，不过，这部电影的导演是一名新人名叫沈浪，至于电影名字，我不是很清楚，总之跟我们不是一部电影……嗯，这些你可以看看黄老师和陈导的微博，他们也发微博澄清了这件事……” “沈浪……” 赵宇挂点电话，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难道是……” “等等，这个人，该不会是……” “……” “……” 然后…… “本来答应宿舍兄弟们想带点东西过去的，但一时间忘带钱，赵导，我能不能再点三份牛排，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那家咖啡厅，然后，还有那个露着憨憨笑容的青年。 这个青年蹭了他一顿饭不说，还顺便打包带了回去。 这一瞬间…… 他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 紧接着，脑海中又不自觉出现了沈浪一屁股坐在秦瑶旁边，心安理得地吃东西的情景…… 他觉得心态都有了一丝小变化。 难道秦瑶竟参演了他的电影？ 凭什么，为什么？ 数不清的疑惑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他在拍的是什么电影？ 随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立马第一时间搜索着电影备案资料，随后…… 他什么都没搜到。 随后，他拿起电话。 “喂？能帮我查一下沈浪这个人吗？他最近备案的电影叫什么名字……” “嗯，你确定是这个名字？” “啊？” “我要这部电影的资料！” “……” “……” 半个小时以后，工作人员把一部电影摆在了赵宇面前。 赵宇翻开资料…… 电影名：《我们的青春啊》。 导演：沈浪。 制片公司：牛逼的电影制片有限公司。 下一刻…… 他的心态崩了…… 这电影名是怎么回事？ 还有…… 这公司名字能注册的？ 第三十四章 我跟陈导喝喝酒 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张毅君的确见过许许多多奇葩的事情。 但第二天的开机发布会议，当赵宇把沈浪公司的名字投在大屏幕上以后…… 张毅君差点没拿住正在抽的烟！ 特么…… 大白天活见鬼！ ……………………………… 会议室里。 “噗嗤！” “卧槽……” “这他娘的还真是人才……” “这家伙……” “蹭热度也就罢了，你这个公司名字，认真的吗？” “这电影，黄老师真的也投了？为什么有种烂片的感觉？” “……” 一阵寂静以后，会议室里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宛如草泥马碾压而过一样，在风中凌乱不堪…… 张毅君稳了稳心神以后表情严肃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安静。 他看着前面的赵宇，喝了一口浓茶。 “小赵，这部电影的投资情况呢？” “根据目前的最新资料，这部电影的投资总共一百二十万……女主角是秦瑶，男二号是蔡佳明……” “……” 听到这个数字以后，会议室里一阵沉默。 所有人面面相觑…… 一百二十万总投资？ 一个重要演员的片酬都不够好吗！ 这…… 怎么感觉这个电影这么像开玩笑的？ 张毅君听到这部电影的投资以后也是愣了半晌。 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想半天都没整明白为什么秦瑶和蔡佳明会参演这样一部几乎开玩笑的电影，《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给秦瑶的片酬开价是七百万加百分之三的片酬分红啊！ 空调配着电风扇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室里一遍一遍回荡着…… 又是一阵摸不到头脑的许久寂静以后。 “小赵，我要沈浪的资料！”张毅君终于点点头。 “沈浪……一九九零年出生浙省台市……毕业于鹤县乡镇中心小学……” “……” “……” 沈浪的籍贯，资料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资料很详细。 但，所有人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放在地上碾压了。 资料上面显示，沈浪就特么是一个毫无任何背景的农村普通人，除了长得文质彬彬以外，其他履历更是平平无奇，甚至大三时候挂的科目成绩还无比辣眼睛…… 典型的一倒贴白送都没人要的学渣…… 所以…… 黄老师和陈深凭什么投资他？ 秦瑶和蔡佳明凭什么参演他的电影？ 咱玩的还是同一款游戏吗？ “小赵……跟我出来一下。” “是。” 走道口。 张毅君静静地看着赵宇。 “小赵，告诉我，你输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真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想不到任何理由……” “……” 走道口，远处阳光照耀下来…… 赵宇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 “算了，就是一个侥幸的小人物，一百万多万的投资，实在是掀不起风浪，不要被影响了情绪……记住，我们这个团队，每一个人都是你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每一个人，都是强者！你明白吗？” “嗯……明白！” ………………………………………… “我们打响了第一战！” “我们以最小的成本，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是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今天的荣耀，是属于我们每一个人的！” “恭喜我们！” “……” 湘南。 简陋的学校会议室中。 瘦猴很认真地把微博上面的热度消息发在投影仪上以后，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沈浪跟他说过，一个队伍不一定需要狼性，也不一定需要保险公司那样每天早上起来跳舞唱歌…… 但，一定要士气！ 这种士气能让挫败的人感受到炙热，能让困难变得没那么难。 前面…… 蔡佳明听着掌声，不自觉竟是热血澎湃。 秦瑶则是很温柔，很淡定。 至于警花小姐姐陈安若则表情无比地怪异。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整个团队的凝聚力非常可怕，犹如曾经在军校时候的感觉…… 随后，她轻轻摇头。 这只是拍电影，又不是什么军事化管理…… 不过，沈浪这个家伙的嘴确实厉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家伙是一分钱没有，直接把整个团队拉扯起来的？ 黄波和陈深两个投资人坐在最后排。 “你感觉到了什么？” “感觉到了希望，还有……虽然说过一次了，但还是要说着一句，这家伙真他娘是搞传销的人才!感觉都被洗脑了……” “……” 两人相视一眼。 等瘦猴下来没多久以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戴着眼镜，穿着“艾尔玛”牌西装打着领带的沈浪夹着一个黑包走到了主位上看着所有人。 “这是第一步，第一步成功了，现在我们要走向第二步，第二步，就是拍好这部与众不同的点电影，给华夏电影圈，增加一点点不一样的色彩！” “……” “……” 沈浪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 …………………………………… 《我们的青春》电影开机仪式上。 媒体声，数不清的明星祝贺声，诸多知名老牌导演的鼓励声再次成为新的热度，刷爆了全网。 坐在副导演位置上的赵宇脸上笑容灿烂，万众瞩目。 他即将踏上新的旅程，接过老一辈的棒子。 他在张毅君的授意下走到舞台中心，看着人山人海的观众们。 “我们，将是未来的经典……” 掌声雷动！ 他自信满满地看着所有人！ 是啊，沈浪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我拥有这么多的资源，拥有这么多的人脉…… 我手中握着王炸！ 而你呢？ …………………………………… 有些人手中拥有着王炸。 而有些人…… 一开始就是烂牌。 比如…… 沈浪。 同样的时间，在《我们的青春啊》开机仪式上。 没有记者，没有媒体…… 沈浪默默地拜了拜以后，转身看着学校里的所有人。 阳光正好，微风整好！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所有人，随后拿起桌上的酒杯。 “我们可以一无所有，我们是街边没人在乎的小草……没有记者，没有媒体，没有热度……” “但，我们永远都是最顽强的，能够迎着风雨成长……” “我敬，诸位一杯！” “……” ……………………………… “陈芳，看到我们的开机发布会了吗？你们开机发布会的视频呢……” “现场不允许录制，所以没录。”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很遗憾，哎，你能来我们现场看看多好啊！” “嗯，我也觉得很遗憾，如果你能来我们现场看看就好了……” “你们邀请了多少个记者？” “一个都没有。” “也对，这本身就是玩票的电影，嗯，加油吧，就当是蔡佳明的一次锻炼……” “嗯，你也加油吧。” 夜晚，当所有人在学校食堂里吃着晚饭，喝着开拍前的最后一顿酒的时候，陈芳接到了徐姐徐素素的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她不但没有因为里面的些许嘲讽而无奈，反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没有过人的投资，没有非常厉害的记者宣传阵容，甚至开机发布很简单很简单…… 但是…… 仿佛只要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站在那里，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一样。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信任。 “或许……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主角吧，毕竟，古时草莽枭雄不在少数……” 陈芳突然笑了起来。 ……………………………… 夜，深了。 当所有人进入睡眠以后，瘦猴三人依旧正在整理着后天需要拍摄的资料，一遍一遍地筛选着，记号着。 事实上，不止是他们，其他所有人都在为后天的拍摄做着准备。 远远望去，拍摄地学校的宿舍楼里亮着一片光芒。 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没有人休息。 “咚咚……” “进来……” 门开了。 沈浪放下剧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看着瘦猴… “浪哥……” “瘦猴，咋啦？” “这是明天的采购清单，我们清点了一下，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拍摄器材，还有……浪哥，我们人手不够，我们需要几个熟练一点的拍摄人员……还有，我们对一些采光方面还是不够熟练，我们需要人帮忙……” “这得花好大一笔钱啊，起码数十万……” “但是，这些是必要开支……” “嗯……” “浪哥，要不，我们把拍摄日期再往后移一下吧，招几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老手一般价位是……” “跟组，一般的是一千块一天，如果好一点的话，那么就……” “……” “……” 拍一部电影，说起来简单。 但实际上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当沈浪看着满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数字账单以后，他瞬间感觉到窒息。 每一个器材，都很贵…… 怪不得有人说摄影穷三代，这还真是…… 坐在床上沈浪沉默了许久许久。 最终…… 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笔钱，可能不用花那么多，对了，陈深，陈导还没走吧？” “没……” “哦，把我珍藏了十多年的白酒拿出来，我跟陈导去喝喝酒……” “浪哥，这是街边摊的白酒，恐怕……” “喝不死人，放心！我有数的……” “……” 第三十五章 少点套路啊浪 一无所有过来拍电影仿佛天方夜谭。 但是…… 沈浪却偏偏要把这种天方夜谭变成现实。 提着白酒来到陈深的房间门口，看到房间灯还亮着以后，沈浪推了推眼镜。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咚咚咚！” …………………………………… “叔，长夜漫漫，我本来以为我睡不着觉呢，没想到你也睡不着啊……哈哈，正好，一起喝点？” “嗯，行啊。” “叔，这种酒，叫醉生梦死……” “喝十块钱一瓶的散装白酒能让你扯到醉生梦死，你这牛吹得可够大的……” “嘿嘿嘿……黄老师呢？” “黄老师睡了。” “哦哦哦。” 学生宿舍内。 陈深看着满嘴笑容的沈浪，心中有些无奈。 《我们的青春啊》这个剧组，是陈深进入圈子至今看到最穷逼的剧组了。 住宿的条件就暂且不说了，就说房间里…… 连个像样的桌子凳子都没有。 沈浪提着白酒，最后只能拆下几块床板叠在轻质砖上当桌子，剩下的两块轻质砖就当凳子了。 坐下来，屁股莫名咯得慌。 这拍摄条件，也太辛苦了吧？ 不过，白酒杯和花生米是有的，而且还配了几个鸭头…… 倒也可以了。 只是，背后凉凉的感觉是几个意思？ “叔，非常感谢你能来剧组指导我们拍摄，很感激……这一杯，我敬您……” “嗯，好，先吃点花生米，等会别上头了……” “对，吃点花生米，对了，叔，《梦中的生活》第一期快拍完了吧？” “是啊，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需要等到秋天的时候再拍，毕竟种下的东西还没熟，慢慢来吧……” “哦……好的吧，那，这一杯，敬《梦中的生活》收视率爆炸，成为综艺之王！” “哈哈，好，这个节目里也有你小浪的功劳，你的需要意见都非常不错，策划组前些日子还专门拿着你的意见说了一下……” “哈哈，是刘哥他们吗？” “是啊，呀……你记性倒挺好的嘛……” “嘿嘿，还行……来，叔，咱走一个……” “行，来。” “……” 房间里充满着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和敬酒声…… 陈深在笑，笑得很开心，一杯一杯地喝着。 沈浪也在笑，笑得更开心，一杯一杯地敬着。 酒过三巡以后。 “叔……那个……”沈浪脑壳晕乎乎的，再看陈深，仿佛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终于知道，自己不行了…… 他败了。 “说吧，一直灌我酒，现在差不多了可以说找我做什么了吧？”陈深笑眯眯地看着沈浪。 这小狐狸，从敲门开始就知道他有事找自己了。 “叔，那个……就是吧，有些想《梦中的生活》的哥哥姐姐们了……”沈浪笑了起来。 “是嘛……” “是啊，所以，我想让几个哥哥姐姐们也来我们剧组玩玩，反正最近他们都空，也没有行程安排对吧，过来玩个几天也挺好……你说呢，叔……” “嗯，剧组缺人？” “怎么可能……剧组怎么可能缺人，剧组不缺……”沈浪摇摇头。 “哦，那就算了，我本来想着让他们几个过来给你帮帮忙呢，既然不缺的话，那就算了……”陈深笑得更灿烂了。 他就喜欢看这小狐狸认怂。 “咳咳……叔，刚才我想了想，咱的剧组虽然不缺人，但是，其实，他们真的能来的话，我还是无比欢迎他们的，也无比感谢他们的，正如感谢您接下来指导我拍摄？” “哈哈，行了，行了，缺什么跟他们说吧，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哦哦哦。” “沈浪，我跟你约法三章啊，你让他们过来可以，需要的器材呢，也可以跟他们说，但你不能拿你那套洗脑的功夫去洗他们脑啊，别以后他们都变成你的人了……” “怎么可能，叔，我不洗脑，我又不是搞传销……” “嗯……那就好。” “叔，我再敬你一杯……” “行了行了，你叔酒量比你好，你早点去睡吧，别等会喝多吐了，吐酒伤身……” “嗯嗯，好。” 沈浪摇摇晃晃地咧嘴一笑，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朝门口走去。 “等等！” “啊？” “沈浪，你刚才是不是感谢我接下来会指导你拍摄？”陈深突然觉得这感觉不对。 “啊，对啊。” “我什么时候说留下来指导拍摄了？”陈深瞪了沈浪一眼。 “这……那个，叔……其实你留下来也好处，你可以监督我啊……你不是担心，我跟哥哥姐姐们乱说话吗？” “行了行了，你这小狐狸！虽然你知道你一开始就在下套，但谁让我投资你电影了呢……以后少点套路，多点真诚，别想着整天坑你叔和黄老师……”陈深看着沈浪那醉醺醺却露着憨憨笑容的模样顿时很无奈。 “嘿嘿嘿……其实，我一直挺真诚的叔……” “滚去睡觉吧。”陈深笑骂了一句。 “嘿嘿嘿。” 等沈浪离开以后，陈深摇摇头。 说实话…… 虽然沈浪这货脸皮厚得吓人，但他确实挺欣赏沈浪这小子的。 哎…… 如果这家伙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等等。 我的女儿，好像…… 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要不…… 月光下。 陈深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 在一片掌声之中…… 《我们的青春》正式开机了！ 开机这一天…… 在张毅君和赵宇忙碌的身影中，各大华夏媒体都狠狠地刷了一遍关于《我们的青春》的消息。 周晓溪和张东坤两个主演直接热度刷炸，如果不是歌手孙醒醉酒打老婆的视频被曝光截胡了的话，搞不好两人能上一波头条…… 而《我们的青春啊》的消息却被有心人给压了下…… 毫无任何消息，除了秦瑶和蔡佳明的微博上许多人在讨论电影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消息。 毕竟…… 除了天辉娱乐的这帮人以外，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青春啊》的消息，而天辉娱乐自然不可能傻乎乎地帮《我们的青春啊》制造热度的。 …………………………………… 当…… 沈浪的哥哥姐姐们在陈深复杂的眼神之中加入剧组以后，《我们的青春啊》也正式宣布开机了。 第一天。 湘南中学301教室里坐满了人。 沈浪推了推眼镜，慢慢地来到了讲台前。 这是《我们的青春啊》的开头第一幕剧情…… “黄老师，电影里你是一名高中老师，你是一名很有责任心的，但是大家都讨厌的老师，嗯，先模拟一下拍摄环境，嗯，你现在正在上课……” “黄老师，剧本人设是很正常的，但是，剧本的剧情发展呢，我稍微改了改……” “比如……按照套路，大部分青春的电影都会有一个转学生，或男或女的吧？这个转学生呢，他肯定会跟这个班级产生交集，产生联系，嗯，我们电影里也必须有！但是，我们要反过来转！” “来，这是本部电影的第一个反转的小剧本情景就是在这里……” “黄老师，效果怎么样，是不是让人猝不及防？是不是让人窒息？有没有惊艳？” “……” 当沈浪认认真真地掏出一个剧场小剧本递给黄波的时候…… 黄波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直响…… 这剧情…… 第三十六章 崩坏的牛逼电影剧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浪心中竟有了那么一点点文艺人的文青感了。 沈浪觉得自己是一个文艺人，而且是那种骨子里的、灵魂深处的，却不会让人感觉文艺的文艺人。 世界上总有一条路。 这条路是顺路，所有人都会走的路，而且走得很畅快。 但…… 不知怎的，沈浪突然不想那么走了……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原先的世界，青春电影实在是有太多太多惯用的套路模式了。 比如，第一幕主角的出现。 不管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的出现，必须配上一丝老式收音机，然后碟片，厚胖的DVD，广播，漫画，顺便把这些其中的年代感元素稍微修整了一下，再配上灯光的颜色，显得令人追忆往昔，令人不自觉就代入那个年代的感觉。 开局…… 就先贩卖一波情怀。 沈浪第一版的剧本，就是这么写得。 他完全结合上辈子脑海中那些青春的电影的元素，然后一股脑儿地商业创作一番，然后整得淋漓尽致，甚至还在开头加上了一句“那一天，我在奔跑，我看着夕阳，仿佛看到了我逝去的青春……”这样文艺的话语。 这种话语无端端就挺画龙点睛，直接把整部电影的逼格就给搞上去了。 让贩卖情怀这个主题直接轰到了极限！ 黄波很满意那个版本，觉得那个版本就是真正地青春片。 但…… “黄老师，现在都2011年，现在不是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了……” “我们是小成本电影，想要成功，就必须要靠创意，还要靠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们不能把观众当傻子……” “你看看，市场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电影，全部都是这种套路，我敢保证，赵宇的那部《我们的青春》电影，必然也是这种套路为主……” “我们跟他打擂台，如果再跟他拍同一个套路的电影，就都差不多一样了！” “……” 电影开头的第一幕剧情，黄波迟迟没有缓过神来。 他从业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到过电影有这么拍的。 这特么…… 完全是拆自己台啊！ “沈浪，你是怎么知道赵宇的电影会这么拍？” “黄老师，我之前受邀去天辉娱乐公司修桌子椅子，在修桌子椅子的时候，我从这些工作人员小姐姐口中听到赵宇这部电影的一点点信息……基本上，可以确认这部电影是一部催泪青春片……”沈浪摸了摸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等等，受邀，去天辉修桌子椅子？沈浪，你去当个间谍？你是不是还搞了窃听设备？”黄波一愣。 “黄老师，怎么可能！我从来都不做任何犯法的事情，干活的时候，我是认认真真在干活，还有，我是从正大门被带进去的，也从来都没有掩饰我的身份……窃听器什么的，这些我想装，我也买不起啊，总之盗窃商业机密这些事情我没干，我就是聊聊天，他们自己跟我说的……”沈浪双手一摊突然就挺委屈。 “沈浪，你确定没有用你的语言暗示他们？” “绝对没有！我发誓……基本上都是我自己推测琢磨的东西！” “行吧。” 黄波看着沈浪无比认真的模样，终于是无奈地相信了。 他带的学生当中，还从来都没有像沈浪这样的人…… 脸皮厚得惊人，莫名其妙干一些所有人都不懂得工作，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巴…… 不过，说归说，沈浪这只小狐狸也不可能做一些违法乱纪的勾当，最多是为人不齿点。 “沈浪……” “黄老师，您说……” “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像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的反派？” “啊？” “赵宇是一个好学生，为人正直，而且前途光明，更有才华……”黄波摇摇头“怎么就遇到了你这个反派了？” “黄老师，我也前途光明，我还吃苦耐劳，脏活累活下苦活全干，还有手艺……”沈浪一听，顿时不满“我怎么就是反派？” “行吧行吧，你的剧本确定要这么拍？” “就这么拍！” “……” 早晨的阳光照耀下。 黄波低下头再看了一眼剧本。 随后，终于无奈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部电影是自己演艺生涯之中一次无法磨灭的污点。 …………………………………… “报告！” “哦，你好，你就是新同学吧？” “是！” “哇……好帅啊，天呀，好帅啊！” “呀，受不了了……” “啊啊啊啊……” “……” 《我们的青春》剧组拍摄现场。 当男主角张东坤顶着格外帅气的发型，微微低着头，无比潇洒的挎着肩包从门口走出来以后，瞬间就引来了一阵惊喜的大叫声。 镜头之中，摄影师特地给张东坤来了一个特写，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用一个长镜头，慢慢地拉到了女主角身边，在女主角周晓溪一脸厌恶的表情中，潇洒地坐在了女主旁边，脸上露出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 全班其他人都穿着校服，唯有他穿着皮裤牛仔烫了个别具一格的新发型，整个人显得各外惹人注目…… “咔！” “第一幕结束！休息一下。” “很不错，这一幕，等会再修点光，把镜头稍微移一下，长镜头视觉切到操场另一边，对！” “再配上晓溪的旁白声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是万众瞩目的一个人，不过，跟我似乎是两个世界的……” “好！” “非常OK！” 剧组里，赵宇露出了一个笑容，非常满意自己拍的第一幕男女主角相遇的镜头。 俊男美女，永远都是亮点！ …………………………………… 而另外一边。 “你好！” “你是新同学？” “我是……” “……” 在万众瞩目之中，穿着无比新潮，在璀璨的灯光下，蔡佳明双手插兜挎着包走了进来。 教室里一片尖叫声之中，仿佛这一刻全世界只有蔡佳明是中心点一样。 灯光非常配合地给了蔡佳明一个特写，同样是一个极长的长镜头。 随后…… 女主角秦瑶饰演的“张语”慢慢地抬头…… 跟着蔡佳明饰演的转学生一个碰面。 那一刹那…… 仿佛人都感觉到了一阵火花四射，再带着一丝令人无法琢磨的旖旎感。 而且，女主角后面还有一个空荡荡的位置，仿佛天生就是给男主角准备的。 男主角，遇到了女主角！ 清纯，遇到了叛逆…… 仿佛，丘比特之箭永恒一射！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 但是！ “你的发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吊儿郎当的皮裤是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要遵守纪律？全班这么多人那么认真，为什么你就这么败坏校风？一边先站着！”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黄波饰演的黄老师二话不说抓着蔡佳明那涂满了发蜡的“主流帅哥”脑袋，严肃地盯着他！ 然后…… 画风就这么突然崩了。 “……” “算了，你先找个位置坐着吧，算了，你坐张语后排的位置……” “不，不……” “不什么不……老实点！在我教了二十年的班级里，还没人能像你这样的！” 蔡佳明愣愣地点点头，随后朝着又看着秦瑶，眼神和气氛又开始充满着旖旎无比地画风…… 随后，沈浪特地让灯光好好地给他们两人再弄了一个特写…… 镜头下，这一刹那，仿佛闻到了青涩的爱情芬芳…… 那一年，气氛正好，一切都好。 当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转学生是主角的时候…… “不对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班没有转学生吧！你校牌给我看看……” “啊？我，我其实，我……” “同学，你走错教室了，不是这里！” “……” 猝不及防地，黄老师的声音又出现。 “不对，你是不是学校都走错了？校牌都不对！这保安睡着了吗？” “……” “……” 蔡佳明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校牌，随后本来帅气无比地脸庞瞬间崩坏…… 然后，本来帅气的蔡佳明就这么拖着发蜡的发型，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教室，临走还稍微摔了一跤…… “同学们，所以，以后一定要认真检查，知道吗？” “……” “……” “咔！” “不错，不错，佳明辛苦了！过来，接下来，你的戏份是这样的，你是重头戏……现在还有人觉得你是转学生，你必须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你是主角，但是！等会会来一个巨大反转，你不但走错了学校，你甚至都不是学生，你只是一个卖煎饼果子的……” “卧槽！” “……” 沈浪对着蔡佳明讲出蔡佳明的真实身份以后…… 蔡佳明菊花一紧！ 啥玩意？ 我特么…… “黄老师，你也不是真实的老师，你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托尼店的理发师，你只是偶然进学校，然后你走错了这个教室，但你从小有一个教师梦，然后就想着体验一下老师的生活，然后你就这么体验了……” “……” “天王郭城，你其实不是学生……你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水管工，你初中就辍学了，阴差阳错之下，你穿着校服来这个教室修水管，然后被一阵老师好给吓到，于是突然心脏就疼了，然后你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 “……” “……” 当沈浪正式拿出另外一个版本的剧本人设并说了句：“我们这部电影，永远都是让人想不到结局！一开始就充满十个反转！”以后…… 卧槽！ 我特么是一个卖煎饼果子的？ 蔡佳明心态崩了！ 不自觉爆了一口粗口。 黄波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 这什么狗屁剧情？ 而天王郭城则愣愣地低头捂了捂心脏…… 啥玩意？ 我特么有心脏病？ 什么狗屁设定？ 第三十七章 这是一部，奇怪的电影！ “那一年……我在学校旁边卖煎饼果子，不经意间，然后，我捡到了一个校牌……” “我看了学校正蹲着抽烟的保安大哥一眼，我本来想把校牌交出去的，谁知保安不耐烦地让我早点滚进去，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进去了……” “于是，我拿着不属于这个学校的校牌，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个教室里……” “然后，我突然发现，这个学校怪怪的……” “……” 在休息时候，沈浪让蔡佳明非常认真地录了一句旁白，录完以后，沈浪露出一个笑容。 蔡佳明脸色非常精彩…… 沈浪曾经跟他说过，自己饰演的这个角色颠覆感非常强，同时迷惑感更强，仅次于主角，甚至，演好了，比主角更有亮点！ 蔡佳明信了。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男二，然后和女主角，男主角，女二号演绎一场爱恨情仇纠葛的故事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剧本设定的身份是一卖煎饼果子的小摊位老板！ 这一波，别说未来的影迷被弄痴呆，甚至连他都被弄得心态炸裂了！ “沈导，我觉得这电影，我……” “反转得很凶猛对不？角色反差贼大对不？” “不不不，我觉得……我……” “佳明哥，好好拍，因为，后面还有惊喜……” “什么惊喜？” “秘密，听我的……” “……” 当听完沈浪的声音以后，蔡佳明突然怀疑起自己的人生，甚至怀疑起陈姐的眼光了…… 至于陈芳陈姐，则一声不吭地看着剧组，丝毫没有其他表情。 似乎…… 像往常一样淡定！ ……………………………… “王哥，你饰演的保安其实也不是保安，你其实是一个抢劫犯，正在被通缉……真正的保安蹲茅坑里便秘了半天便不出来，换班的同事刚来就中暑晕了刚被抬到校医室了，然后，你看到这一幕计上心头，你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然后跑到了保安室刚好换了一身保安服……但是，王哥，你没有旁白，你的反转要到中间部分才出来，现在你还是一个保安……” “……” 王金国愣住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小剧本卡片竟然如此的荒诞不经。 我是个冒充保安的抢劫犯？ 这…… 也太扯了吧？ 我一个人能抢劫？ 而且抢劫学校干什么？ 抢劫学生的零花钱？ 他拿着沈浪递给他的表演小卡片，看一眼以后愣愣地看着沈浪的背影。 莫名的…… 无法释怀！ “小陈啊，我知道你会修空调，但是，你在剧中的身份是一位很年轻的保安，但实际上，你的梦想是当一个警察，但因为你从小文化课太差了，你考不进去……就在你和同事换班的时候，你看到了报纸上抢劫犯的名字，你突然拿出了自制的木疙瘩手枪以及伪造的警牌，你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汹涌而来，这股力量名叫正义……” “……” 小卡片送到了另一个名叫陈冲的年轻演员手中。 他呆呆地看着卡片上面的设定。 然后…… 心态产生了一丝无法形容的微妙变化。 “安若小姐姐……” “我的身份该不会不是警察，是捡垃圾的吧？” “不！在这个荒诞不经的世界里，你的身份是警察，但是，你有一个钢琴家的梦想，某天，你看到了一个电视上看到过得的，长得像钢琴家一样的家伙正在跟人卖水果刀，于是你按捺不住兴奋的的表情，上去搭讪，然后，那个家伙见到你瞬间就跑了，你敏锐的神经告诉你此事不简单，你就一路追，他就一路跑……最终，他跑到了这所学校就没影了……” 沈浪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丝笑容。 “所以我要干什么？”陈安若听到这的时候静静地看着沈浪。 “就是找那个歹徒……因为这个时候你恰好接到了一条线索，消失了很多年一直在逃的抢劫犯钱安民潜入了这所学校……” “……” 沈浪在给陈安若讲完戏以后，瞬间又给了陈安若一张身份卡片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件卡片。 陈安若接到卡片以后，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后闭上眼睛。 她突然就有些晕。 ……………………………………………… “秦瑶，你其实……” “我其实不是学生？” “不，你是学生！正正经经的学生，真实身份也是学生！” “那你呢？” “我也是学生，正儿八经的学生……” “然后我们接下来的戏份就是正儿八经地上学？” “是啊！” “那我们还有戏份吗？别的配角的戏份都这么精彩，我们……” “我们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是男女主角，戏份必须精彩！” “所以我的设定卡是什么？” “你的名字叫张语，你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是保送燕影、清大的那些顶尖女神，并且有留学经验，但是，你暗恋班上的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名字叫陆远……” “陆远不会就是你吧？” “对，陆远就是我……” “我暗恋你？” “对！” “我凭什么暗恋你？你长得有蔡佳明帅？你有赵宇的才华？你唱歌很好听？” “你就是暗恋我啊！”沈浪推了推眼镜，一脸正经。 “凭什么？”秦瑶深深呼了一口气，觉得沈浪全身上下除了像一个道貌岸然地反派人物以外，还真没有哪个地方像主角的。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暗恋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有些时候，有些单恋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而且我全身上下都是闪光点，你没发现？我凭什么不能让你暗恋？总之我是导演，我是编剧，我也是制片商，而且你跟我签了协议的！” “……” “……” 上午的阳光下。 秦瑶接过自己的身份卡片，再看到沈浪突然说不下去的模样，最终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那事件的发生呢？你的设定是什么？你的身份卡呢？” “我是一个勤奋的，努力的好学生，同时很诚恳，很老实，虽然学习成绩一般，但足够有才华，然后，新学期某一天，我在乡下种地的父亲专门来学校找我，给我拿了一大袋番薯让我跟同学们好好烤着或者蒸着吃，然后，我被学校其他家境富裕的学生们嘲笑，甚至前来送我的家长们也嘲笑我的父亲是一个泥腿子，谁现在还蒸饭吃啊，我乡下作为农民的父亲感觉脸上无光，他是第一次进城，然后无地自容地跑出了教室，而我被嘲笑了好久，喜获一个番薯大王的称号……” “……” “……” …………………………………… 一张张演员的卡片从沈浪手中递了过去。 副导演陈导，陈深看到这一张张卡片以后，心情跟着黄波一样，只感觉这必然是自己职业生涯之中一个污点…… 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张周福的卡片信息以后，陈深一愣。 荒诞不经的剧情里面…… 其他人都带着一种黑色幽默恶搞的气息，但是，唯独周福的卡片却非常正经。 随后，他抬头看着远处正在跟周福讲戏的沈浪！ 本来全程黑着脸的黄波在看到周福这张演员卡片以后，突然眯起了眼睛。 “也许这不是一部毫无逻辑的恶搞青春片？” “嗯，这电影恐怕会……” “先等等，这电影乱七八糟的，而且这只是第一张卡片，这小子，估计等拍完这段剧情以后，还会给第二张，让我们只能按照卡片上面演……” “嗯，再等等……” “不过，为什么看到周福的卡片以后，我怎么有些期待起来了？” 陈深和黄波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沈浪…… 这小子搞人心态有一手的…… 第三十八章 让人分不清是什么类型的电影！ 仿佛是沈浪挖了一个坑。 然后…… 一个个人全部被拉进了坑里再也出不来了。 《我们的青春啊》有两个剧本。 第一个剧本是当初跟黄老师聊投资时候沈浪东拼西凑写出来的剧本。 不过虽然是东拼西凑但里面的人物却非常丰满，譬如想当警察的陈婷（陈若云），严肃古板的黄老师（黄波），追求自由的秦瑶（张语），男二号的大帅哥沈佳明（蔡佳明）……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且在支线的背景以及沈浪的框架下，他们的故事都非常饱满，俨然是一部主流的，带着一丝小感动的青春题材电影。 不得不说，沈浪的编剧能力在燕影至少是中上水准，别人满不满意不知道，至少黄波觉得挺满意，认真拍的话，指不定能成功…… 如果说，第一个剧本是把所有人都聚拢起来的小坑的话，那么第二个剧本就是一个天坑。 虽然保留着人物的性格，但是之前的人物设定全部推翻，剧情也全部重组。 看起来，具备着所有的青春元素，但…… 全部反着来。 …………………………………… “周叔，你在乡下是一个种地的，你很爱你的儿子，你想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你儿子，但是，你毕竟是乡下农村来的，你以为你最好的东西，但是，在别人眼中，却是一个让人蒙羞的笑话……” “现阶段，你和孩子的联系方式是一台老式的手机，当所有人能用Q狗视频的时候，你的手机不能用……” “你很贫穷，贫穷到根本没有一分钱……” “接着……” 作为剧组里场务总管，周福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在电影里将会有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是一个主角父亲的角色，而且看着主角父亲的角色，似乎在整个电影里非常重要。 接过角色卡以后，周福呆呆地看着上面的几行文字。 “谢谢沈导，但是这个角色恐怕……”周福微微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今天的太阳特别明亮…… 明亮到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 “周叔，相信自己，你不是曾经有一个梦想吗？” “我……”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放心，先试一试！” “嗯！” 当周福抬头看到沈浪那一双坚定的眼睛以后，周福重重地点点头。 莫名地…… 心暖暖的！ 等沈浪跟周福聊完人物设定，包括拍摄情景以后，沈浪朝着副导演陈深的方向走了过去。 “沈浪……你确定要找周福？” “嗯……确定就他了。” “像周福这样的演员，如果需要的话，很多地方都能找到……而且表演经验丰富，科班出身的也不少……” “但是，我曾经答应过他了，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对吧？”沈浪推了推眼镜。 “不是周福家的盒饭近乎打对折，还有他带来的这帮青年可以免费帮剧组打工的原因？” “陈叔，怎么可能，我不是这种人！我只是仅仅因为承诺，陈叔，自古而言，男人一诺值千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浪仿佛一个蒙受委屈的小青年一样立马盯着陈深。 在陈深那看穿一切的眼神以及黄波差点就喷了的表情下，说出了类似“我很认真”“我是正人君子”“男人品格”之类高大上的言语…… 在那一抹阳光照耀之下，竟有种说不出来的严肃感！ 就在黄波差点就信了的时候…… “其实……我也没那么缺钱，不过能免费的话，也很好，当然，我也不可能免费，多多少少都会给一些的，但是如果他们不收的话……我也就承他们的情了……” “……” “……” ………………………………………… “娃上高中了，在城里……嗯，是一所好高中！” “有很亮堂的日光灯，听说，还有一个大电视，很大很大的电视……” “能连电脑的那种电视……” “真好啊……” “想去看看娃的学校里的教室是不是真的那么大，真的那么……跟电视上那样……” “今天，就去一次吧！” “……” 乡间。 夕阳西下。 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农抬头看着夕阳落山的地方，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随后，在泥泞的田里一步步走了出来，身影在镜头下，慢慢地被拉长，被拉长…… 黑夜逐渐降临，而老农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远方一座破败的山间小屋里面。 孤零零屋子，孤零零的老人…… “咔！” “效果，不错，下一部分家的剧情……” 沈浪拿着喇叭来到周福面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周叔，你呢，是一个很懦弱的人，懦弱到什么地步呢？别人的屋子都拆迁了，去了旁边的小镇上，那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而因为你老实巴交的原因，村长把你的拆迁款给挪用了，你虽然知道，甚至，只要你稍微开口，你就能拥有拆迁款，并住进亮堂堂的大屋子里，但是，你却懦弱到不敢说……”沈浪继续又给周福递了一个人设剧本。 “明天呢，是学校开学的前两天，你的孩子，也就是我饰演的角色呢，不愿意你跟着去城里，所以提前两天就去城里了，而且你本身就因为懦弱而不敢去城里，感觉自己脏兮兮的，和城里的干净形成最鲜明的对比，所以，你终归是没去……” “哦，那沈导，我应该怎么演呢……” “你不需要怎么演，这是背景设定，接下来的场景，就是你去镇上买生活用品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卖红薯的地方，然后红薯的地方生意很好很好，然后，你想起了在城里的孩子……” “你纠结了很久很久，终于，大着胆子做出了一个决定！” “进城！” “……” “……” 夕阳西下…… 周福认真地看着这张卡片上面的内容。 一个佝偻的形象浮出了他的脑海中。 他迟疑了许久许久…… “沈导……” “怎么了？” “其他人都有一个反转的身份，我有吗？” “你也有……” “我的反转身份是……” “暂时不能跟你说，先演好第一张卡片上的内容，等给你第二张卡片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因为，你的身份非常重要！现在到目前为止，这些卡片每个人串联起来，都像一部荒诞不经的烂片，但是，如果加上你的话，可能……就不一定是烂片了！” “啊？” “好了，开始吧，接下来一幕戏很重要，拍完以后需要认真剪辑……当所有人觉得这是一部青春电影的时候，它其实是一部反转的悬疑警匪片，当所有人觉得这是一部悬疑警匪片的时候，它是一部荒诞不经的正能量电影，当所有人觉得这是一部正能量电影的时候，它其实是，充满荒诞剧情的，青春片……而周叔你！就是，一把将整部电影给串联起来的钥匙！” 阳光下。 沈浪站了起来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笑容。 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周叔，你觉得，我能用电影里面的一天时间，把这些故事元素全部拍出来吗？”沈浪嘴角微微上扬。 “电影里面的一天时间？” 周福突然有一种沈浪疯了的感觉。 “对！” “……” 第三十九章 让人酸涩的剧本第三章 为冰糖雪人大大盟主加更！） “城里人好像很喜欢乡下的东西……” “他们好像很喜欢番薯……” “我……” 镇上。 满脸褶皱的农人看着一个番薯摊位前围满了人以后，犹豫了许久许久。 阳光照耀下，他的眼神深处尽是恐惧。 他转头看了一眼远方城里的方向，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褶皱的手。 他从来都没有进过城里，根本不知道城里是什么样，他只能从老旧的彩色电视上看到城市里很干净，然后夜晚的灯光很亮很亮…… 最终，他佝偻着身体，在迷茫之中离开镇上回到孤零零的家里。 回家后，昏暗的灯光下，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饭，而是来到破旧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像个枯木树干一样……” 他认认真真地洗了把脸，然后从衣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件看起来干净的衣服。 穿上以后，他又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 他挺直了身体，露出一个笑容以后，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里面的城里。 “好干净的地方！” 随后他脱掉衣服后，又挑了几个沾满泥泞的番薯，随后一一地把它们洗干净。 洗完以后，他又回到了柴房，翻了好久好久以后，终于翻到了一个干净的，没有破洞的蛇皮袋子…… 他满意地点点头。 “娃喜欢干净……” ………………………………………… 开学第一天。 所有人都穿着干净的衣服，在家长们的笑声之中走进了学校。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每一个人都希望在这个新的学期里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你好，我叫陆远！” “你好……”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背着新书包走进班级跟学校里的每一个到场的同学都很认真地打着招呼。 仿佛，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虽然，同学不是很多…… 他来早了。 “听说了吗？张语，张语是是我们班的班花，听说从小就是明星，我经常能够在电视里看到她呢，她笑起来真好看！” “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根据小道消息啊……” “……” 走道外一阵阵喧嚣和议论声，议论声之中，镜头逐渐在欢声笑语之中拉到了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 青年认真地把桌子椅子擦干净以后，坐下来认真的听着周围人的说话，眼神之中透露着一股羡慕与自豪。 这是他新的开始。 他要跟过去告个别。 他要跟同学们好好相处的同时，交到一帮好朋友。 他看了看窗外…… 感觉很开心。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在宿舍里帮忙一起铺床铺的同学家长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教室里跟孩子们告别。 “好好努力知道吗？” “一定要跟同学们好好相处……” “钱够不够？不够再给你一点……” “一定要吃饭，多吃肉知道吗？” “……” “……” 角落里，戴眼镜的青年羡慕地看着这一帮在家长叮嘱下的学生，随后又不自觉地看向窗外，然后又莫名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新鞋子，又看了看其他人的新鞋子。 他握着拳头！ 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包装起来一般，无端端地多出了几分自信。 窗外的阳光正好。 就在，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即将开始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后…… “娃……你在这里啊！” “真好……” “这些是……是你的同学们吗？” “娃，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看……” “这东西，煮着吃，蒸着吃都很香，都是自家种的，都很甜……” 脚步声停下，随后变得无比急促…… 急促声消失以后，整个教室仿佛变得无比地寂静…… 憨憨的，充满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阳光之下…… 戴着眼镜的青年呆呆地看着一个非常不和谐的人出现在教室里，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蛇皮袋…… 眼镜青年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这个城市，好大……这个学校也好大……真好……这个，生吃也可以，很香……” “我还带着梨子……” “……” “……” 空荡荡的教室里，继续出现那个不和谐人的声音。 随后…… “这是番薯？” “哈哈哈……大叔，你带着番薯过来做什么……” “哈哈，大叔！” “这个人是谁啊，是不是脑子不正常？开学带一大袋番薯过来？” “哈哈，大叔，您留着给您儿子自己吃吧……我们不要了，我们不吃这个……” “现在谁还蒸着吃啊，大叔，你还以为是以前呢……” “哈哈哈哈！” “什么大叔，叫大爷，你没看到他都能当我们爷爷了吗？哈哈……” 家长们的笑声，同学们的笑声…… 眼镜青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梦魇一样，数不清西面八方的声音侵袭而来。 他的脸越发红了。 眼睛似乎也变得红了起来。 他想…… 重新开始。 和大家一起交朋友…… 他看了看四周。 四周都是笑声…… 他不知道这些笑声是善意的，或者是因为好笑本能的笑或者是嘲讽的。 他呆住了。 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教室外的窗户边上，似乎也有几个人在笑，笑得很灿烂…… 然后…… 仿佛，一切都毁了一样，一切生活都崩了。 窗外的那一抹阳光，在这一刻似乎变成了黑暗。 梦魇的感觉，越来越深了，眼前的黑暗也仿佛越来越浓…… 手中…… 还握着番薯…… “娃，我……我……对不起，娃，我，我……我不知道……” “我……我还以为，你们，你们会喜欢……” “我……” “不对，我不是他爸爸，我……” “我走错教室了，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停滞，看着一阵阵笑声，然后再看着娃脸上的表情以后……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一般。 然后…… 他低下头，连忙拿过娃手中的番薯塞进蛇皮袋里，慌忙地拿着蛇皮袋在一阵笑声之中，仿佛一只丧家犬一样拼命地逃离这个敞亮的地方，甚至，还撞了一个桌角。 一阵阵的对不起，一阵阵的道歉，以及那个越发佝偻的背影…… 笑声越来越浓了。 “哈哈，爷爷不要走啊，你没认错……” “哈哈，爷爷……” “爷爷，番薯其实挺好吃的，我们也喜欢……” “……” 在学生们捧腹大笑和家长们忍俊不禁的笑容一样。 这个不和谐的身影…… 他像一个小丑…… 谁都不知道…… 17年前，他进过城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城了，甚至，除了镇子上以外，根本就没有出过远路…… 孤零零地住在山上，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什么朋友，也从来都没有什么亲戚…… 他似乎一无所有…… 只有一个戴着眼镜，低着头的孩子，至始至终都是沉默，仿佛自尊心被狠狠刺透了的孩子。 离开教室以后，他慌不择路，曾经感觉到很自豪，骄傲的大学校现在却突然觉得大得过分。 耳畔的窃窃私语…… 笑声…… 仿佛看怪物的目光…… 是啊，他就是一个肮脏的怪物啊。 恐惧感充满着他的全身…… 干净的城市…… 肮脏的怪物！ ……………………………… “咔！” 陈深挥了挥手以后鼻子不知怎的竟有些酸酸的。 他看着周福与沈浪。 “今天，可能暂时拍不了了……” 有些东西，仿佛突然就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让他防不胜防。 陈深轻咳了一声，摇摇头，再看了一遍拍摄完的东西以后，心情似乎更加复杂了。 理智来看…… 这整个《我们的青春啊》的角色卡片组合起来到目前为止是一个非常荒诞的剧本。 甚至，陈深都不知道沈浪拍这段让人酸酸的煽情戏有什么意义。 这段剧情跟整个电影的基调完全格格不入。 其他人的角色看起来无比地沙雕，而周福的角色却…… 不过…… 周福！一个普通的外卖店老板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演技，虽然这场戏NG了好几次，重拍了很多次，但…… 依然令陈深震惊。 沈浪是捡到宝了？ 至于沈浪的演技…… 好吧…… 他有演技似乎也不奇怪，本身就是导演系毕业，学过表演，而且这货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忽悠人”演技，估计演这类角色还真问题不大…… 哎…… 沈浪接下来的角色卡片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越拍越凌乱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嘟嘟……” “彤彤，你来了？” “好……明白，就去湘南那一家“卡米”咖啡厅吧……” “……” …………………………………………………… “小浪啊……” “叔，怎么了？”讲完戏正坐在旁边看剧本的沈浪抬头奇怪地看着陈深。 “你有没有觉得，剧组缺化妆师，还有专业的服装设计专家？” “啊，服装设计有了，化妆师也有，就是……” “有确实是有，但是，如果专业的顶尖的不是更好？” “额……叔，你看我们剧组现在这模样，实际上也真不太需要顶尖的，而且总共一百来万投资……真不行……” “不要钱！” “叔，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额，不对，叔……怎么可能不要钱……”沈浪声音戛然而止。 “我女儿！” “陈叔，你怎么可以这样？”沈浪的表情突然无比严肃了起来。 “什么？” “就算是你女儿也不行，你当我们剧组是什么剧组？不要钱怎么行？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的！我们剧组就算再穷，也不会让人白帮忙的！”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表情更加严肃了！ “……”陈深表情一滞。 第四十章 沈浪是一个很害羞的人 《黑暗边缘》在这个世界是一首比较阴郁的钢琴曲。 连沈浪这个完全不懂钢琴的家伙都觉得这首钢琴曲有些沉闷。 义正言辞不见了，严肃不见了，憨憨不见了…… 此刻，“卡米”咖啡厅的VIP包厢内，沈浪只剩下坐立不安…… 在一个小时之前，他是快乐的。 认认真真拍完这段关于主角与父亲的剧情以后，心中汹涌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满足感与膨胀感。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对演戏这么有天赋。 除了哭不出来以外，其他各种表演掌控能力竟是融会贯通一样手到擒来，拍完以后看了看样片，哎呦，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可是，一个小时以后，沈浪的快乐就没了…… 生活就是这样，总会在你膨胀的时候，狠狠地给你一巴掌，抽得你你想哭！ 沈浪下意识地看了看“卡米”咖啡厅的杯子。 “卡米”咖啡厅是华夏的高档连锁咖啡厅，沈浪虽然一次都没来过，但是听“天王郭城”有吹嘘过。 他曾经这么认真地跟沈浪说了一句…… “浪哥，这家咖啡厅一切都是用最好的材料！比如，最纯正的猫屎咖啡里面，绝对是有纯正的猫屎味，而且是进口的猫屎……” “……” 尼玛！ 沈浪当场就画面感来了…… 他根本不记得郭城有吹过这种咖啡多好多好，他满脑子都是猫屎。 或许高品味，高格调的人能体验出那一丝咖啡的醇香和艺术…… 至于沈浪自己。 这是他永远都不能企及的境界…… 关键是…… 这家咖啡厅每一样东西都贼贵，一顿西餐下来，几千块钱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肉疼啊！ “哟，小浪啊……叔得帮忙把今天拍的东西整理一下没空，要不，你帮叔一个忙，去那家咖啡厅等等彤彤？” 当沈浪再次想到陈深的话以后，沈浪表情微微一变！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陈深套路了。 ………………………………………… 《黑暗边缘》的钢琴声依旧在咖啡厅里回荡。 或许是心理原因，沈浪觉得这《黑暗边缘》的旋律阴郁得让人根本看不到浪漫感。 沈浪看着菜单上数百标价的数字，莫名就心慌了。 并不是他拿不出这些钱，也不是他抠门，而是他觉得这件事就挺亏本，而且电影拍摄阶段，一百多万投资就算沈浪靠着各种法子省了钱，仍旧非常紧巴。 他能咋办？ 你说，让陈深的女儿自己付钱，或者干脆两人AA？ 这事…… 有点不地道地道…… 沈浪做不来这事…… 虽然这种事沈浪没少干，秦瑶请了几回，但沈浪觉得那是秦瑶欠他的。 这个陈雨彤…… 沈浪真抹不开脸。 道德底线总要吧？ 等待人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让人心塞。 “这个陈雨彤应该不会……点太多东西吧？一千块左右还成，如果破两千，那就心疼……” “女孩子家家，应该不会吃那么多……” “兴许外国人留学回来的都喜欢AA呢？也许我客气一下，人家不愿意，干脆就AA了？” “万一不是呢？” “……” 人一旦想到乱七八糟的事情以后，就越觉得这事会越变越糟。 “咚咚！” “进来……” “你好，请问是沈导吗？” “你好你好……对，请坐……” “……” 一个戴着墨镜，打扮得非常时尚的长发高挑女孩走进来看着沈浪。 沈浪下意识站起来…… …………………………………… “沈导是大学生吗？” “是的，还没毕业，在燕影……” “哦，那沈浪很厉害，对了，沈导，咱们剧组公共多少投资？” “总共一百二十万，陈导没跟你说吗？” “没……”陈雨彤听到一百二十万这个数字以后瞬间呆了呆，随后看着自己面前拘谨无比又憨憨的沈浪顿时笑了笑。 “哦，实际上，我们剧组是一个非常穷的剧组，跟其他电影不一样，所以各方面的资金也比较紧张……”曾经，嘴巴能把人忽悠瘸了的沈浪此时此刻看起来无比地羞涩，全身上下到处都透露着一股朴实与憨态。 “沈导是为了梦想？”陈雨彤看了一眼眼前的沈浪。 第一感觉并不能说坏。 看起来踏踏实实的一个老实人，穿得也普普通通，跟那些年轻的导演完全不一样，身上没有那种浮夸虚荣之气…… “嗯，为了梦想……”沈浪没有多话，说完后只是点点头。 “哦，沈导你考虑过失败吗？” “考虑过……” “你失败了怎么办？” “不知道……”沈浪低了低头，脑袋不经意间又看到桌上陈雨彤点了一大堆吃的东西。 每一样东西都令沈浪无法呼吸。 “沈导，我并不看好你的剧组，说实话……”陈雨彤认真地看着沈浪。 “哦。”沈浪低头吃着自己的牛排，觉得自己每一口都在吃金子。 “沈导，你出身农村吗？” “嗯，是啊，浙省的一个小农村。” “所以你有导演梦？” “额，不算导演梦吧，就是因为一场意外，所以就决定拍电影了……” “这部电影是什么样的电影？” “实际上，这部电影是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 “……” 包厢里。 陈雨彤静静地看着沈浪认真地介绍着电影的部分剧情。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似乎老实到了骨子里，似乎不太会找话题的样子…… 等沈浪介绍完电影以后，场面又继续尴尬了起来。 她又看到沈浪低着头继续吃着牛排，似乎不敢看自己。 有时候气势就是这样，他弱就你强…… 陈雨彤反而露着笑容看着沈浪。 她觉得沈浪有趣。 看起来好像挺纯情，似乎羞涩之中又夹杂着可爱…… 而且，挺坦诚。 在女孩子面前，其他人都会想尽办法秀自己的优秀之处，而眼前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我去趟卫生间。” “哦哦哦，好……” 两分钟以后，陈雨彤站了起来…… 而沈浪连忙抬头看了一眼菜单。 ……………………………… “噗嗤！” “你是不是见错人了？” “你说什么？你说，小浪是一个非常害羞，也不会说话的老实人？” “真的假的，彤彤……你，你该不会真的见错人了吧？” “对啊，就是戴着眼镜，笑起来确实憨憨的，不过，老实人这个评价……似乎很不搭吧？” “？？？” 夜。 剧组里，当陈深接完陈雨彤的电话以后瞬间犹如大白天活见鬼。 不自觉地，他脑海中又浮现出沈浪的嘴脸…… 然后又想了想沈浪那老实人的模样。 越想越毛骨悚然…… 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他根本不知道，沈浪的脑海中满脑子都是这顿饭菜该用什么方式把它免掉，或者怎么打个折…… 沈浪这辈子还真没吃过这么贵的饭呢！ …………………………………… “抱歉，爱丽，我不喜欢美国，也不喜欢你们的自由空气……” “我是华夏人，抱歉……我从来都想呆在华夏，也不会去好莱坞当什么明星的……” “我不认为我们华夏很差，华夏也有好导演，好电影……而且，我只是服装设计……” “……” 陈雨彤刚打完电话以后就听到了一阵喧嚣声。 随后，她走出卫生间，当她来到大厅以后，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 沈浪？ 等等…… 这群穿着燕尾服的人是，嗯？ 契科儿？ 人群中，她看到契科儿死死地盯着沈浪！ 而沈浪则傻乎乎地看着契科儿。 “先生！请跟我去交响乐厅！” “……” “那是一次非常糟糕，并且非常痛心的演奏会。” “……” “之前我很生气，觉得你毁了我的一个美好的夜晚……” “……” “但我回去以后，我确实想了想，不能敷衍地对待音乐，即使，大部分人都不懂！” “我后来非常认真地调整了我的《B大调》，我确信，我的每一章节，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我重新地谱了一个新的旋律！而今晚，将是我无比认真的一次演奏！” “……” “我希望，你能去现场！” “……” “我……还没付钱……”沈浪呆呆的。 “我请你，这是一次我对音乐上的歉意……”契科儿认认真真地盯着沈浪…… “啊，那怎么好意思……” 不远处…… 陈雨彤突然感觉到沈浪本来身上带着的憨憨，诚恳的气质突然在嘴角露出一丝一闪而逝的弧度以后完全变了…… 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 似乎跟刚才判若两人？ 随后，陈雨彤突然想到了不久前的一段视频。 那段视频虽然很快就被和谐了，但陈雨彤还是从头看到尾。 那一场意外的交响乐会…… 两个站起来有理有据拆台的观众。 一个似乎…… 就是沈浪！ 第四十一章 反正不亏！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多你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仿佛潮流一样，推着你一步步朝前走着。 你反抗，你解释，你停下，你大叫…… 但是，没卵用。 你只能被推着往前走。 当沈浪看到着名的交响乐表演者契科儿让助理帮自己付了一千多的午餐以后，他心中舒了一口气。 又混过去了一顿！ 不是他抠！ 真不是他抠，就算天王老子跑过来，也不能是沈浪抠！ 因为…… 他穷！ 如果他是富二代陈飞宇的话，那么，他二话不说就来一句全场我陈公子买单…… 何等的潇洒，何等的万众瞩目！ 但可惜…… 目前的他是一个穷光蛋。 所以，他开始不顾一切地丧心病狂了。 不懂钢琴，不懂吉他，不懂音乐…… 这又有什么关系？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看着契科儿离开的背影，沈浪胸口汹涌着一股热浪，随后，仿佛看到了金光闪闪的东西一般，甚至连脚都开始控制不住地朝前走着…… 他看到了…… 他需要的好东西！ “喂！” “秦瑶？” “做什么？” “专业领域我装逼装得不圆满，你过来帮我一起装圆这个逼……” “？？？”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 “陈小姐，你懂音乐吗？” “不是很懂。” “哦。” 一个人的气势突然改变是什么感觉？ 陈雨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的那种落差感。 仿佛…… 两个人！ 在她上卫生间前，沈浪给她的感觉是憨憨的，毫无自信，有些自卑，甚至略带淳朴，眼神无光。 但是，在她上完卫生间，看着契科儿的助理为沈浪付完钱以后，沈浪的气势瞬间就变了。 眼神变得无比深沉，仿佛藏着许许多多的信息一般，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自信，充斥着他的全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了。 错愕！ 陈雨彤此时此刻只有错愕。 “怎么了？” “没什么，去把……跟我一起去听一场免费的音乐会吧！” 咖啡厅门口，沈浪嘴角咧出一丝笑容，把一张契科儿的音乐会门票递给了陈雨彤。 那一闪而逝的笑容里面，陈雨彤看不到任何的憨意，甚至，仿佛狐狸一样狡诈，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陈雨彤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这个人…… 真的是沈浪吗？真的是刚才看到的那个沈浪吗？ 为什么…… 完全不一样了？ 随后，她又想到了那一段视频。 视频里，那一场交响乐会上，沈浪站得笔直，认真地盯着远方，把契科儿的那场交响乐会给拆台了…… 像个…… 斗士！ “陈小姐，你开车来的吗？” “是的。” “那最好，那去这个地址吧。” “……” 陈雨彤带着沈浪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随后打开车门，沈浪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 丝毫没有任何跟陈雨彤客气，也丝毫没有任何难为情的样子。 陈雨彤看了看远方，然后又看了看沈浪。 此时此刻依旧无法适应沈浪的这种转变。 上车以后，沈浪一直坐在副驾驶里摆弄着手机，丝毫没有跟陈雨彤搭话的意思。 陈雨彤心中无语。 如果是之前的话，她觉得沈浪和其他男孩子一样，可能是自卑，但是现在，她却不这么想了。 沈浪这家伙，此时此刻就完全没有任何自卑的意思。 手机这么好看？ 车开了二十分钟以后，沈浪依旧低着头玩手机。 她摇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 “陈小姐，那个，我有些想吐……” “我在开车，你在玩手机，当然会吐，沈导，你不要吐我车上。” “哦，不会吐你车上的，我不看手机了。”沈浪点点头放下手机闭着眼睛，仿佛正在尝试着缓解自己心中的那种呕吐感。 “沈导，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得这么聚精会神？” “我在看《交响乐基础知识》。” “？？？” 陈雨彤见鬼一样瞪着沈浪，差点就踩了刹车。 这人在做什么？ 《交响乐基础知识》？ 什么意思？ “陈小姐，不用这么奇怪，我其实对交响乐一点都不懂，实际上，别说是交响乐了，我对乐器全部一窍不通……” “那你，去契科儿的交响乐会……等等，那，你如果不懂得话，那么，那一天……”陈雨彤愣住。 “那一天只是一场意外，我只是被人拉起来滥竽充数的……” “那你，你为什么现在又去契科儿的……” “去看看呗，反正又不亏，而且，搞不好跟契科儿还能有一点点合作呢。” “合作？” 陈雨彤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完全听不懂也看不明白沈浪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好了，我眯一会，等会我又要吐了，真吐你这辆保时捷上可不好。” “……” 看到沈浪再次闭着眼睛以后，陈雨彤只能点点头。 不过…… 一个对交响乐一窍不通的人带着自己去参加契科儿的音乐会，而且，这还是曾经狠狠地拆了契科儿台的人！这不是罪无语的，最让人无语的是，这个人还露着认真的笑容，说跟契科儿搞不好有合作的机会…… 这个人是疯子？ 还是…… 我是疯子？ …………………………………… 交响乐门口。 陈雨彤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就在她和沈浪要进门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角落里有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人慢慢地朝他们走来。 身材同样高挑，甚至散发着一股迷人的芬芳，就算穿得有些古怪，但还是让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人是一个少见的美女。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是来看你怎么表演的。” “那就来吧。” “这位是，陈导的女儿吗？” “是啊，陈小姐，这位是秦瑶，我们电影里面的女主角……” “哦？你好，我是陈雨彤。” “你好。” 陈雨彤看了一眼这个高挑的美女，不知怎的，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形容不出来的不爽感。 而秦瑶也看了一眼陈雨彤，声音平静，但眼神深处却也生出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至于沈浪…… 则是推了推眼镜，看着远方契科儿的招牌。 笑得无比灿烂，甚至于…… 炽热感！ “对了，你们两个先进去吧，我在旁边走走，你们不要跟着我，不然太惹人注目了……” “……” 秦瑶和陈雨彤两人再次看了一眼沈浪推了推眼镜，随后看着沈浪离开了她们。 “他可能要开始算计契科儿了……”秦瑶叹息。 “嗯？” “走吧，我们先进去吧。” “好！” ………………………… 走到谁都注意不到的角落里，沈浪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距离契科儿开始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随后，他继续认真看起了之前查到的契科儿资料以及《交响乐基础知识》…… 甚至，把今天即将演奏的曲目内容又认认真真地在网上听了一遍，又找了一遍背景故事…… 他的眼神越发地深邃了。 “契科儿这个人的性格和他的成长经历可以得出这个人很骄傲……似乎，还有一点点偏执，我拆了他的台，他不生气，反而邀请我们，那么说明什么呢？他有大师的隐藏属性人格？” “那么，我接下来……” “……” “……” “试试吧……” “失败了也不要紧！” “反正已经不亏了……” 第四十二章 这是一个怪物！ 湘南大剧院。 沈浪以前觉得自己和这些观众们是不一样的。 以前的他觉得这是一个充满艺术与学识的殿堂，所有的观众都文质彬彬，艺术涵养丰富，张口闭口世界名着，素质极高…… 至于沈浪…… 连一个《艺术学概论》都能挂科，毫无艺术细胞的衰仔，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 但是，直到上一次，当他站起来的刹那，他才发现原来其实大家都一样。 自己毫无任何艺术细胞，啥都不懂，整个人处于根本反应不过来的懵逼状态。 然后…… 这帮观众们也处于懵逼的状态，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比自己更呆。 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多伪装起来的，附庸风雅的人…… 沈浪发现他们也会破口大骂，他们也会趁着没人注意公众场合吐痰，他们也会没素质地脸红脖子粗，甚至还会偷偷的把餐巾纸塞进椅子缝隙里面…… 虽然，不能说他们不懂得欣赏，但无非就是懂多懂少而已…… 有区别吗？ 大家都是一样的道貌岸然。 …………………………………… “音乐是很神圣的东西……” “我曾经穷困潦倒，在俄国的街头，拉着小提琴，追逐着神圣的音乐艺术……。” “后来，周围都是数不清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告诉我，你很穷，你没钱，你虽然高傲，但你一无所有……” “后来，我低下了头，放下了所有神圣的东西，走进了那家剧院，遇到了那个抽着雪茄的胖子……” “十年以后，我成为了“交响乐大师”，我拥有曾经所有的一切……数不清的金钱，数不清的荣耀……” “我开始麻木，因为，我站在台上，台下永远都是掌声，或许有几次瑕疵与失误，但没有人知道，毕竟，谁会觉得我这个大师会犯一些低级的错误呢？除非真正的大师，否则普通人根本就不会懂一个蚊子扇翅膀的声音频率的，就算他们听出来了，他们也只会觉得自己听错了，只会在一片掌声中跟着鼓掌……” “我拥有一切，我觉得自己很快乐，我偶尔会想到从前……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孤独……” “后来，我遇到了两个人……” “我突然醒了，仿佛，心脏重新回到了曾经的跳动……” “我失去了，对音乐的诚恳与认真啊！” “……” 演奏会尚未开始。 契科儿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对着镜子默默地自言自语。 他的公关团队很强大！ 那一次本该造成轰动，但最后各大媒体却很少能看到消息。 交响乐本来就是小众艺术，再加上娱乐这个圈子里各种各样的新闻层出不穷…… 最终…… 他依旧是那个权威的赫赫有名的交响乐大师。 甚至，那一次失误，也变成了故意有人找茬…… 但是，他终归是明白自己错了。 如果想要成为真正地大师的话，就要用心去演奏好每一场音乐会。 虽然很多人不懂，但，终归是会有人懂的！ 当契科儿照完镜子以后，他整理了一下发型，随后推开了门。 “契科儿先生，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了。” “四号VIP的位置坐人了吗？” “坐着了。” “哦，好！” 契科儿在助理目瞪口呆的状态下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刮掉了胡子，同时也洗了脸，身上甚至散发出了一丝少年的感觉。 随后，他拿着指挥棒，一步步走上那闪耀的舞台上。 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后，他抬头刚好看了一眼VIP位置上的那三个人。 他转过身…… 指挥棒徐徐地落下。 …………………………………… “契科儿的胡子呢？” “啊？胡子怎么不见了？” “胡子呢……” “这……” “怪怪的……为什么感觉……” “别吵……” 在观众的一阵哗然之中，契科儿演奏起了一首新的交响乐。 不远处的小提琴声音响了起来…… 仿佛，一个流浪者正在街头，追逐着那虚无缥缈的梦想…… 孤寂之中，又透露着对未来的向往。 秦瑶静静地听着。 “这是契科儿曾经创作的第一首曲子，名字叫《野篱笆的春天》……” 沈浪听到这首曲子以后眯起了眼睛，仿佛已经确认什么东西一般，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最终，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秦瑶转过头奇怪地看着沈浪，总觉得沈浪想干什么…… 至于陈雨彤则一声不吭地看着刮掉胡子的契科儿背影陷入了深思…… “秦瑶，你听出了什么吗？” “我？” “旋律方面，以及乐器节奏，各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和之前那场演奏会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概念……当然，这首音乐本来就是契科儿对自己曾经那段经历的致敬，里面还带着如梦如幻一样的述说……”秦瑶轻轻地回答道。 “我听出了非常诚恳的歉意……还有，许许多多契科儿想对我们说的话……” “啊？” 秦瑶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浪。 而陈雨彤也呆呆地转向沈浪。 “还有……邀请！” 在两女的目光之下，沈浪盯着舞台，笑得越发灿烂了。 “你不是不懂交响乐吗？”陈雨彤非常奇怪。 “嗯？”陈雨彤愣愣的，还以为沈浪是天才，一时间真的被沈浪给唬住了。 至于秦瑶则深深地看了沈浪一眼，专心地听起了交响乐。 …………………………………… 一波一波的旋律，仿佛海上的波浪一样，在偌大的剧院里回荡着。 观众们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不管懂还是不懂，反正都是偷偷看着旁边点点头以后他们也点点头，一副无比欣赏的模样，甚至有几个人听着听着，眼眶就湿润了。 仿佛，感同身受。 VIP座位席上。 “像个笑话，这不是悲凉的曲目。”秦瑶默默地摇摇头。 “他们来我们剧组，演一个角色没问题……”沈浪却摸摸下巴看着那些感动到不行的观众们。 演技这么好，来这里当当龙套岂不是浪费？要不…… 跟这帮人聊聊梦想？ 音乐会终于到达了尾声。 在一阵无比热烈的掌声以及几个“文艺青年”泪流满面之下，观众们一一离开现场。 VIP三个人站了起来。 “演奏环节有瑕疵的地方吗？”沈浪小声地看着秦瑶。 “很完美！”秦瑶摇头“应该是契科儿音乐会最完美的几次之一。” “很好，那走吧。” “出口不是在这里……”秦瑶看着沈浪离开的方向顿时很奇怪。 “去聊梦……嗯，不对，去谈合作……” “？？？” ………………………………………… “契科儿先生……” “你好，沈先生，这位应该是秦瑶小姐吧……” “是，你好！” “……” 后台，契科儿静静地看着沈浪和秦瑶。 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翻译坐在旁边很吃惊地看着契科儿，又看了看沈浪三人…… 事实上，从咖啡厅偶遇的时候，他就觉得契科儿怪怪的。 “契科儿先生，我听出了你的诚恳，也听出了你的苏醒……恭喜你，你距离真正的大师又近了一步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沈浪率先看着契科儿说出了这句话。 “你听出来了？”契科儿瞳孔闪过一阵莫名。 “嗯，听出来，我记得一句话，真正的大师，永远都需要一颗学徒的心，上一次演奏会上，我听到的只有麻木和茫然，你的指挥，以及你的音乐仿佛失去了活力一样开始沉眠……”沈浪看着契科儿认真地看着。 “沈先生……你还听出了什么？”契科儿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确定。 “对生命的向往，每一曾经的自己，都有一个极为美好的梦，你以为的风花雪月，实际上，并不是梦……我听出了你很孤独，但这种独孤并不是陪伴，你不需要陪伴，你只需要认同，但这种认同，又不是那种虚假的掌声以及虚假的眼泪……音乐，本身就是万千变化的东西……” 秦瑶盯着侃侃而谈的沈浪，眼神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陈雨彤同样呆呆地看着沈浪…… 这人，有点东西？ 至于契科儿，则无法掩饰心中的那一丝颤动。 “沈先生……还有吗？” “还有很多东西……” “沈先生，我资料没错的话，您应该是一名学生吧？” “不，我其实是一名导演……”沈浪推了推眼镜。 “哦？”契科儿一愣。 “契科儿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 “是！我觉得，你今天的乐章仿佛跳动的小精灵一样，拥有着生命，每一个音符，都拥有着浑然天成无可替代的独一无二感，我仿佛听到了音乐里面的喜怒哀乐，同时，我也从里面听到了一个个故事，而我，是一个写故事的，同时也是一个拍故事的人……” 沈浪推了推眼镜，声音之中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真诚，这种真诚伴随那无时无刻仿佛在暗示的声音，仿佛直接把契科儿拉进了他的领域之中…… “嗯？沈先生，你好像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咦？合同怎么掉出来了……我记得没带合同的啊？” “……” ……………………………… 天黑了。 “一起共进晚餐吗？” “不了，契科儿先生……” “那，太遗憾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回国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了……” “我会去你的国家找你的，那时候，我希望可以看看你口中的那个地方……” “随时欢迎！” “再见，契科儿先生……” “再见，祝电影大卖！” “谢谢！” 沈浪在陈雨彤目瞪口呆下，拒绝了契科儿一起吃饭的邀请，带着几份合同从里面徐徐地走了出来。 或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沈浪在面对契科儿这样的大师的时候，完全是占据了主动侃侃而谈…… 没有羞怯，没有自卑，仿佛身上带着奇怪的光辉一般，丝毫看不出任何不专业…… 他们聊了很多东西。 聊到了童年，聊到了契科儿的家乡，聊到了街边灯光，孤寂的夜晚…… 如果，不是陈雨彤手机响起来的话，他们可以聊很久很久…… 她发现，在这场聊天之中，沈浪占据了主动。 身份完全不对等的两人，却完全没有那种拘束感…… 仿佛，一堆相见恨晚的老朋友。 “沈浪，你不是不懂交响乐吗，为什么你……”陈雨彤终于忍不住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瑶也看着沈浪，她也非常想听到沈浪的回答。 “我确实不懂交响乐，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 “我懂人心……” “？？” “他很孤独，他需要人认同他的努力，毕竟，成为真正大师的路本身就是孤独的……” “……” “当我在咖啡厅遇到契科儿的时候，我就开始分析他的性格了，之后我在网上查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然后一直从他的成长经历来分析和排除他的性格特征，并判断他的目的，他为什么会邀请我参加他的音乐会……” “……” “其实，我有赌的成分。我跟契科儿聊得第一句话就是赌，他的各方面性格推测我也是在赌，不过很幸运，我赌成功了，然后，从他的眼神之中，我更加确认了接下来我们要聊天的方向……并且，按照那个方向来……” 当沈浪很认真地跟两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秦瑶沉默地看着别处。 而陈雨彤却感觉一股毛骨悚然感袭遍了全身…… 这是一个怪物！ “所以，你又免费拿到了他的几首原创音乐授权？” “秦瑶，我沈浪什么时候免费拿过别人的东西？”沈浪突然停下来盯着秦瑶。 “不是吗？” “说话要讲证据，你看到合同没有，合同上面写着什么字？” 沈浪看到秦瑶那一副平淡到仿佛看穿一切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质疑，随后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合同，指着上面的“一人民币”授权，义正言辞地瞪着秦瑶。 “……” “一块钱也是钱！和免费完全是两个概念好吗？搞不好未来，这会成为一段佳话呢？这叫，君子之交，淡如水！”沈浪严肃地说道！ 旁边的陈雨彤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莫名晕眩。 第四十三章 扯淡的剧情 “这是契科儿的音乐授权协议……” “接下来我们的电影在关键部分，可以随意插播这些音乐，不用担心被追责……” “这些是未来的长期合作合同……” “……” 当沈浪从包里拿出几份合同的时候，黄波和陈深两人感觉自己有些愣了。 明明去接陈深的女儿陈雨彤…… 怎么又去签了几份合同回来了？ 特别是当他们看到合同上面写着“一元人民币”授权以后，不知怎的，两人突然就凌乱了。 所以，沈浪到底干了啥？ 当他们问沈浪的时候，沈浪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重要的不是契科儿的音乐，重要的是契科儿的友谊，一个未来的，真正的大师的友谊！”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浪习惯性地推推眼镜。 月光下…… 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逼格还挺高？ …………………………………… 天气越来越热了。 五月份也逐渐到达了下旬。 《我们的青春啊》拍摄的进度并不快，经常在拍一些看似和电影毫无关联的奇怪剧情。 比如…… 今天剧组跑到街上，看到街上的情景以后，沈浪二话不说停下来，咔擦咔擦地拍了一段。 明天跑到小巷子，老胡同口的时候，沈浪又让人拿着剪辑卡咔擦咔擦一通乱拍！ 这整得陈深都非常郁闷，除了刚开学第一天拍了第一幕的情景以后，主线剧情根本就没有推进。 这完全不像是在拍电影，反而像是在闹腾着玩…… 陈雨彤也很郁闷。 跑到剧组这么长时间了，除了偶尔跟着剧组闲逛，跟着做一些简单的装扮以外，还真没干啥。 这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来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了。 五月二十七日。 “这夕阳不错，好好拍下来，我们捕捉夕阳下山的如此情景……这美景可不好找……” “……” “……” “陈叔，你怎么了？” “小浪……我们真的在拍电影？” “是啊，在拍电影没错啊……” “为什么我感觉你在随便拍闹着玩？到目前为止，演员们除了第一张剧本人物卡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像样的剧情，也只是你和周福两人的戏……” 夕阳西下。 当沈浪带着剧组，把夕阳落山的情景拍下来以后，陈深终于深呼一口气没忍住找到沈浪。 “哦，叔，这些景色都是后期处理……” “小浪，还有，我觉得演员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剧本，这样他才能揣测出真正的角色走向……你觉得呢？” “额……”沈浪迟疑了半天，似乎在思索陈深的话。 “或者说，干脆其他的都推倒，我们按照原先的剧本来拍……” “叔……今天拍夕阳是最后的景色了！” “所以呢？” “让我试试，让我按照我的想法试试！” “行吧，对了，你不会没有完整的剧本吧？” “有，怎么可能没有……明天就拍剧本卡第一张卡片上的内容……” “行把，不过，沈浪，元素太多，真的会把整部电影搞崩盘的，别太迷信自己的逻辑能力，实际上，我和你黄老师一直想说这句话……一部电影，就算不符合逻辑能力，但强行逻辑能力还是要的……” “嗯，我明白。” 看到陈深怀疑以后，沈浪连忙否认，随后无比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 教室里。 “老师好！” “嗯……你们好！” 他紧张，期待，心脏又不断地加速跳动。 他偶然走进学校，然后，又偶然走进错了教室，然后……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站在讲台上，听着满教室的学生们说老师好！ 莫名地…… 突然有些期待！ 上课铃声没有响……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中已经酝酿了一大堆想说的话，在这一刻，甚至全身毛孔都舒张开了，有一丝无法形容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 他看着下面一群穿着校服，非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学生。 他露出一个仿佛老师一样的笑容。 “同学们，这个学期，是新学期，在这个新学期里，我希望能够给大家带来一场新的……” 黄老师很认真地，像模像样地开始说话。 他脑海中已经幻想出了未来，他带着学生们上课，然后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一样的情景…… “咔擦。” 门开了…… 黄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幻想也突然戛然而止…… 他几乎窒息地看着门口。 随后…… 他看到了一个留着地中海浪漫风情的强者发型，抱着书的眼镜中年人呆呆地看着门口。 黄老师和这名老师大眼瞪小眼。 时间仿佛禁止…… 学生们也呆呆地看着这个秃顶中年人。 黄老师身体莫名一颤，仿佛一瞬间，从天堂掉入了现实…… 就在黄老师想低头的时候…… “抱歉，我走错教室了，抱歉……” 那个中年人傻乎乎地抬头看了看教室的牌子，低头离开。 “如果我不是这个教室的老师的话，那么我是哪个教室的呢？我记得是这个教室啊，我的教学资料呢？看看资料，等等，我的教学资料怎么没了？在刚才水管砸下来的时候躲得太快，躲掉了？” “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新学校的保安怪怪的？校长也怪怪的，跟我说话一直低着头？” “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中年人离开的时候一脸的茫然。 随后，场景一切换，一个青年跟着中年人擦肩而过。 “老师你好，301教室是哪里？” “哦，301教室是……等等，同学，你怎么不穿校服？” “……” 中年人愣愣地看着这个很潮的学生走进了301教室。 “这个人为什么有些眼熟，校牌也很眼熟？等等！为什么他戴着我们以前学校的校牌？哎，如今的学生都，不对啊，等等……这个人是不是卖煎饼果子的？” 中年人想起了今天早上吃得煎饼果子…… 然后，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有些结巴的，戴着帽子的煎饼果子摊位老板…… 难道他是我们以前学校的学生？ 没多久以后，他又看到这个卖煎饼果子的同学从教室里愣愣地跑了出来。 “同学，你走错学校了，你是……” “……” 中年人又看到卖煎饼果子的匆匆忙忙离开了学校。 “我应该是在301吧？还是问问校长吧。” 他又奇怪地看了看教室门牌号最终拿出了手机。 过了许久以后…… “嘟嘟嘟。” “喂？” “你好，刘校，我是徐国，我的教室是……” “啊？下午再打电话找你？上午让我先回家？不要来学校？时间错了？不是今天？” “啊，好吧……” 中年人挂掉电话以后呆呆的。 “我不会连开学时间都记错了吧？” “不对啊，九月一日，这没问题啊……” “大家都来了啊，为什么……” “我难道真的疯了？还是我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我才四十七岁啊！” “……” 中年人走出学校的时候，看到保安室里的保安压低了帽子，看起来有些恶狠狠地模样。 有些愣住。 随后…… “你好，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看煎饼果子摊位？我兄弟好像在学校里出事了……” “？？？” 中年人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煎饼铲子…… “老板，给我来个煎饼果子……” “老板……” “……” 他愣愣地低下头，然后下意识地拿着铲子干了起来。 …………………………………… “咔！” “很好！徐老师，你演一个因为有一点点老年痴呆而无奈转学的老师演得真像啊！” “沈导……所以，我变成了一个卖煎饼果子的了？” “是啊！” “那校长呢？校长怎么怪怪的？” “校长是假的！” “啊？” “真的校长和保安被锁在了卫生间里，被掉下来的水管砸晕了……” “？？？” 第四十四章 鬼哭狼嚎的声音 “事实上，我并不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我只是一个理发店老板……” “但是，当我听到“老师好”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突然很渴望站在这个讲台上……” “仿佛有股力量，让我回到了学生时代……” “那一年，我遇到了那个人……” “……” “……” 黄波黄老师的第一部分剧情自从说完旁白以后，就算是拍完了。 黄波稍微有些懂沈浪到底要干什么了…… 电影里面的一天时间里想把一部完整的青春片演完是不可能的！ 但凡是青春片，就必须要用一系列的套路和镜头，把青春懵懂这个主题给表现出来，从而引发人共鸣，甚至让人追忆那些自己曾经心中的遗憾以及曾经中二的自己。 比如…… 相遇，比如分别，比如学习，比如，考试，比如中考高考，比如抽烟喝酒烫头，比如对未来的迷茫…… 这些都是青春电影必备的元素，文艺青春导演特喜欢干的存在。 然而，这些东西想要浓缩在一天时间内全部呈现出来，根本就不可能！ 天王老子过来也拍不出这样的电影…… 时间是有割裂感的。 但是…… 如果用回忆的方式，因为一种莫名的联系，把几代人的青春用上反套路全部串联起来的话…… 那么！ 也许还真可行？ 不过，这样乱七八糟的剧本，再加上有些看似乎合理，但实际上却是荒诞不羁，完全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 这样能成吗？ 而且，这部电影特么完全不像是一部青春题材的电影，反而恶搞类的脑洞电影？ 剧本不知道会崩坏到什么样…… 就在黄波开始思考这部电影剧情到底会怎么崩坏的时候，沈浪乐呵呵的拿着第二个剧本卡来了。 “黄老师……” “嗯。” “嗯，第二个剧本用一种灰色的基调来衬托主旋律，以叙事的方式来演绎出你的梦想……” “梦想？” “是啊，青春片，梦想永远都是主旋律……” “你也知道这是青春片？” “对！怎么就不是青春片了？” “然后呢？” “你是班上的一个普通学生，你暗恋上班级里的班花，你觉得你堕入了爱河，然后……” “然后我努力学习？” “不，然后你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叫托尼，因为你暗恋的那个班花经常会去一家你看不懂英文的理发店里剪头发，并且和里面的一位理发师有说有笑……你当时觉得这种洋文非常有逼格，而且，那个女孩说，以后她想当一个理发店老板娘，那样就很好，因为爱情，你放弃了一个成为人民教师的梦想，成为了一个理发师……但是，多年以后，当你真正成为一个理发师的时候，你爱的那个女孩子却嫁给了一个早餐店老板……你愤怒地找到她，问她为什么，她对你摇摇头，说因为你不够胖，她喜欢高质量的男孩子，同时你也不够成熟，她喜欢比她大二十岁的……” “这什么狗屁剧情？凭什么？” “因为……他是早餐店是全国连锁店老板……” “……” 黄波呆呆地听完沈浪说出这狗屁剧情以后，顿时一阵草泥马掠过…… 然后，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讽刺，但是剧情，确实老套。 “所以，我在讲台上就想到了这狗屁往事，又想到了我的那个老师梦想？”黄波忍住心中的操蛋，认真地看着沈浪。 “对！但是，有反转！”沈浪咧嘴一咧。 “什么反转？”黄波来了兴趣。 “因为一段现在还不能说的电影剧情以后，你突然发现实际上你的梦想并不是老师，而是理发店老板，你热爱理发师，并且，不再后悔自己的选择，而曾经的遗憾，在那一件事情过后变得什么都不是……” “什么剧情？”黄波脑子有些晕乎乎的，有些怪。 “第三张人物卡才能说的剧情，是一个反转剧情……”沈浪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笑容“第三张剧情卡，就是你这个人物的完整剧情，现在，黄老师，先把你的第二段回忆剧情拍完吧……” “年轻时候的我是谁演？”黄波看到沈浪神神秘秘的模样，终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掉坑里了，他能咋办？ “你自己啊。” “什么？”黄波指了指自己，宛如见鬼。 “就是，你穿上一身校服，就好了啊。” “我都三十八了，脸上都有皱纹了，你说这是一个十来岁的青年，观众能信？” “有什么关系，本身就是黑色幽默的电影……我都不信这么多巧合能撞到一起，大家能看得乐呵也好啊……比如以前我记得《老男孩》就是用这个方式拍的……甚至，《老男孩》都没有用正式的摄像机，有一些剧情是用单反拍的……” “什么《老男孩》？”黄波皱眉，完全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电影。 “就是……嗯，一部感人的电影短片，关于梦想，关于爱情的电影……” “……”黄波看着沈浪一板一眼无比真诚的模样，不知怎的有些将信将疑。 他觉得沈浪在胡说八道，但是，又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证据。 甚至，他都不太想拍这个狗屁电影了。 就在黄波陷入一种无语状态的时候，沈浪摸了摸下巴。 似乎…… 把那首《老男孩》这首歌当成这段回忆的插曲也不错？ 而且…… 这个世界也没啥版权的，也不要钱…… “沈浪，怎么了？” “黄老师，你会弹吉他吗？” “我不会。” “你会唱歌吗？” “会，但是嗓子不好……”黄波摇摇头，很奇怪。 “哦，算了，黄老师，剧本就这么先定下来，我考虑四天内把这一段剧情给拍完……” “……” 看着沈浪仿佛想到什么一般拿着一堆角色卡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以后，黄波有些奇怪。 ……………………………… 夜。 逐渐深了。 就在剧组里所有人都闭上眼睛，进入梦乡的时候…… 隔壁幢的音乐教室内突然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 宿舍里，一盏盏本来熄灭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正在玩手机的瘦猴更是吓得一激灵，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以为地震了！ 随后…… 他慌慌张张地穿着拖鞋跑了出去。 当他跑出宿舍以后，他发现其他人一副脑瓜子嗡嗡被吓到了的感觉。 “卧槽！，这声音把我都震聋了，怎么这么响，秦瑶，怎么把扩音器开了……不是让你帮忙调试吗？” “这教室怎么没有隔音棉？突然这么大声音，把我酝酿好的感动给唱没了……” “……” “……” 随后…… 扩音器那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第四十五章 充满着讽刺的短片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 多少离合悲欢 曾经志在四方少年 羡慕南飞的雁……” 录音棚里，当沈浪正式地，认真地唱起这首《老男孩》以后，所有人闪过一丝惊讶。 特别是瘦猴和其他两个兄弟们更是愣愣地看着录音棚里的沈浪。 跟浪哥呆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们知道浪哥的嗓子还不错，但从来都没有想过浪哥竟然会写歌词，而且，还写得那么好。 没有伴奏，也没有其他任何杂音，只有清唱…… 但…… 秦瑶静静地看着沈浪，眼眸闪过一丝如水般的温柔。 录音棚里的沈浪深沉而又认真，闭着眼睛的他宛如回忆到什么无力的事情一般，唱着每一句歌词…… 陈雨彤也在看着，只是，更多的是一种不可思议…… 沈浪仿佛一个千面人一样，你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沈浪。 是老实的，是狡猾的，是无时无刻都在算计人的，是非常坦然说自己不懂，就是一俗人的…… 到底，哪个是他？ “各自奔前程的身影，匆匆渐行渐远 未来在哪里平凡 啊谁给我答案……” 沈浪有些沙哑的嗓子里，再次给所有人描绘出了一幅画面。 那副画面，叫曾经…… 每个人都有曾经那段年少的时光…… 这段时光里或有友情，爱情，亲情…… 再满意的曾经，多多少少也会留有一丝遗憾。 看不见的未来…… 回不到的过去！ 黄波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那么一丝的触动，在看沈浪的目光之中也是一丝感慨。 这一刻的沈浪，真的和胡说八道的沈浪完全不一样。 好像…… 真的经历过那些很艰难的失败一样…… 他才刚二十出头啊！ ……………………………… “开始！” “灯光准备！” “摄影机准备！” “瘦猴，怎么回事？赶紧调整一下位置！” “好，黄老师，开始！” “……” 略带回忆灰色调的灯光下。 偌大的教室里，一帮半大的孩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讲台。 前面是写满公式的黑板，后面是画满图画的黑板报…… 趁着老师转过头，低着头吃早餐的同学头顶正上方墙上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竖起来，写着《我们的教室》课程的课本下面是两个拿着小游戏正卖力玩着的同学…… 远处一片白鸽飞过，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仿佛新的一天到来。 而在白鸽飞过得窗户边上，一个系着红领巾的“孩子”静静地用最标准的姿势坐着看着黑板上的老师。 “这个题目，我已经说过好多遍了，你们怎么还就不会呢？这是最后一遍了！记住！” “你们这群孩子，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赶紧学，不努力读书，将来你们在这个社会里怎么混？” “……” 讲台上，老师非常认真地讲着一些大家听得都快起茧子一般耳熟的话。 讲台前面，那个系着红领巾的半大“孩子”眼神之中散发着崇拜的光芒…… 随后他低下头认真地看了一眼课本。 在他低头发誓的刹那…… 周围出现了旁白声音。 “那一年……我看着讲台上那个戴着眼镜的身影，一点一点地讲解着我们不懂的问题……” “他的权力很大，让我们坐下就坐下，让我们站着就站着，在这个偌大的地方，他就是让人敬畏的王……” “我盯着他的背影，我确信，我发誓！我将来的我会像他一样，当一个老师，而未来的我，也必然会站在讲台上，给所有孩子们讲这些听不懂的问题！我会尽情地指挥着这一帮孩子去这去那，做这做那，我可以心安理得享受着孩子家长们的尊敬，露着笑容接过孩子的家长们偷偷地给我塞各种各样的礼品，让我帮他们照看孩子们……” “看哪个孩子不爽，就让他多站一会……” “这是一项非常值得人尊敬的职业……” “所有人，都说老师这项职业非常好，是编制……” “……” 旁边结束后，镜头一转，瞬间就转到了曾经的操场，操场上，那个系着红领巾正在努力看书的“少年”突然感觉一阵风吹过，随后，他抬头看到了一个奔跑的身影…… “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的青春……” “那是我的梦想……” “后来，她出现了！” 幽幽的旁白再次出现。 随后，“少年”突然一颤，不自觉地拿着课本追了上去…… 仿佛追上夕阳，又仿佛想要追上那个“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子。 画面开始变得无比美好，周围的背景音乐播放起了契科儿的《初恋》。 旋律充满着浪漫，充满着怀念。 镜头再次一切换…… 角落里，这个“少年”看到一个女孩子坐在一家名为“FUCCK”，嗯，不知道叫什么英文名字的理发店里里，和理发小哥谈笑风生。 “杰克，你女朋友真幸福，她嫁给你，真好，每天都能换一个不同的发型……” 那个，银铃般的声音飘到了角落里。 角落里，那个“少年”露出几分羡慕的光芒，然后，他低下头…… 握紧了拳头。 伴随着……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 改变了我们模样……”的沙哑声音中…… 镜头再次一切换。 切换到了一张阳光照耀，放着粉笔盒的桌子。 一双手把桌子拿了下来，转换成为了一把崭新的剃刀。 灰色基调下的镜头再次一转…… 转到了一家理发店里，一个“青年”呆呆地看着一位长发的，戴着帽子的神秘女孩露着笑容，被一个肥胖的、伴随着油腻的身影牵走…… 夕阳下…… 这画面极美。 仿佛…… 一切都定格了一般。 “你看我的长发，我已经不留短发了……” “对不起，我喜欢高质量，成熟的男孩子，比我大二十岁，刚刚好，你太不成熟了，也不够胖……” “对不起，你能找到更好的……” “我也从来都没有让你付出什么啊……” “……” “啪” 女孩的声音依旧如同银铃一样。 但剃刀突然掉在脚下…… 伴随着一阵呜呜呜声音…… 镜头逐渐又开始拉长，拉到远处的那一抹夕阳。 夕阳很美，很美。 “未曾绽放就要枯萎吗 我有过梦想……” 画面定格，定格，再度定格…… 随后，镜头慢慢地往下拉。 一段优美的钢琴旋律中，镜头切换到了车水马龙的城市里。 “你不剃头，你能做什么！” “我们没钱，你自己想办法！梦想当老师？你早干嘛去了？你一个辍学的，你配吗？” “这孩子你要不要！” “不要的话，我现在就扔了！” “离婚吧！废物，赚不到钱，还谈梦想？滚吧……” “……” “……” “……” 余晖下。 行李被扔了出来…… 那个“青年”此刻满脸都是胡子地蹲在路边愣愣地看着这座城市…… 以及…… 周围那哇哇大哭的婴儿。 紧接着，镜头拍到了一双脚边的剃刀上…… 一双手最终弯腰又捡起了剃刀…… 在青年的一阵叹息之中。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亲爱的……” 最终…… 出现了这句歌声。 歌声过后…… 镜头再次切换。 那个孩子，那个少年，那个青年最终成为了一名老师…… 拿着剃刀，露着僵硬笑容的托尼老师……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直到…… 某一天，他看到了一个叫张语的女学生掉了钱包，然后，阴差阳错地走进了学校，站在了课堂上听到了一句“老师好”。 ………………………………………… “咔！” 回忆剧本拍完，黄波整个人明显心情很复杂。 《老男孩》很不错。 很容易让人汹涌着许许多多的无奈感！ 虽然这首《老男孩》很不错，可是配上这剧本，就仿佛是一种嘲讽一样。 似乎每一句歌词都在嘲讽着剧情，甚至连梦想这个词，都带着讽刺的感觉。 梦想当老师？ 然后就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了？ 梦想这么容易就被放弃，那是梦想吗？ 如果不是梦想的话，那么是什么？ 如果再深层次地想一想，所谓的梦想，不就是那种欲望吗？ 不讽刺？ “黄老师，怎么了？” “沈浪，我在卡片上的回忆戏份拍完了吗？” “嗯，拍完了……” “那个婴儿呢？” “婴儿被遗弃了。” “去哪里了？” “不能告诉你，这是第三张卡片上的内容。” “那么接下来的第三张卡片呢？” “其他人的剧情还没拍完呢，拍完再给你……” “啊？” “现在，要拍抢劫犯被抢劫的剧情了……” “什么？抢劫犯被抢劫？” “是，但是，抢劫犯被抢劫，这是不是很秀？” “别玩崩了……” “试试呗，万一不崩呢？ “我们拍的这些剧情，和电影有关？” “他们看起来没任何联系，但是，一根线就全部联系起来了。” “啊？” ……………………………… 晚霞下。 沈浪来到了王金国面前。 “王哥……” “你是一名冒充保安的抢劫犯，就在那个女警察进入学校以后，你觉得不安全了，于是连忙准备开溜，但是，就在出来的时候，突然一个神秘人跟你撞了个满怀，随后，洒了一地番薯，而你藏在怀里的水果刀却掉了出来，正当你脸色大变，想要赶紧捡起水果刀的时候，你看到了一双愤怒到濒临崩溃的眼神，然后，你的刀却被一个神秘人抢走了，就在你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秘人拿着水果刀冲进了教学楼……” “你意识到事情不好，下意识地也跟着追进了教学楼，等你追上三楼的时候，你发现……出大事了……” 第四十六章 歇斯底里的爆发！ 傍晚。 周福在筹备完剧组的住行以后，认真地拿出早上沈浪递给他的角色卡片看了起来。 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脸色大变。 随后不断地喘着粗气。 他站起来，心事重重地朝不远处正喝着小酒，跟陈导黄老师谈笑风生的沈浪走了过去。 “沈导，我……” “怎么了？” “对不起，接下来这场戏，我真的，我……” “周叔，你还好吧？” “我可能，演不来……” “……” 一阵风吹过。 周福低下头，最终憋红了脸。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个剧组里面只是一个小角色，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剧情已经结束了。 但是……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不但不是一个小角色，甚至是串联整部电影所有人物的核心剧情。 他被吓到了！ 从来都没有经过正式表演的他，根本就承担不住这一个角色所带来的巨大压力！ 他不行！ 黄波和陈深两人看着周福心事重重的模样以后，又看了一眼沈浪。 他们在刚才看过周福的第二张剧本卡。 在看到第二张剧本卡的时候，他们也觉得这个角色太过于重要，甚至内心深处对沈浪也产生了些担忧。 黄波不止一次劝过沈浪不要太托大了。 这个角色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拍得好，之前一切烂俗的桥段都能串联成一个故事，成为一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而如果拍不好，那么整部电影可能真的要完全要崩盘，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但…… 沈浪却硬要这么做。 陈深和黄波没办法。 沈浪这个人某些地方无比偏执，他们怎么劝都没用。 “周叔！你不是有梦想吗？” “我……我……确实有，但是……我不是专业的，而且我……” “我们这部电影，也不是专业的……我不是专业的导演，更不是专业的编剧……” “可是……” “周叔……实际上，我没有要求你怎么演……” “啊？” “其实，这个角色，就是按照你的形象写的，你的脸上充满了故事。” “……” 夜，越来越黑了。 沈浪推了推眼镜，认真地看着周福。 周福看到了沈浪的眼神，注意到了沈浪眼神之中的炽热。 “之前，那一段剧情，你拍得很好，虽然NG了很多很多次，但拍得真的不错！” “那是，我本来就……” “你是一个父亲，想象一下，你的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被人嘲讽，看不起……” “……” “你最爱的儿子，你觉得世界上最好的存在，被人嘲笑到抬不起头来，被人骂是没有妈的野孩子，被人打出了鼻血，被人扔了新鞋子，最后绝望地跑出教室……” “……” “周叔，也许你觉得我说的仅仅是形容词，分量不太够，那等接下来先拍了我的戏份，拍完以后，大概就知道够不够了。” 沈浪拍了拍周福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笑容…… ……………………………… “开始！” “……” 镜头逐渐拉到了学校里。 陆远呆呆地听着周围的笑声，以及两边的窃窃私语声。 “他爸是不是脑残？”“不知道，现在还有人拿番薯的？还让我们吃，哈哈！”“看起来像个捡垃圾的”“呀，还跟张语坐在旁边呢，他配吗？”“哟，还这样板着一张脸……当自己谁啊。”“这是他爸还是他爷爷？”“哈哈哈。” 陆远低下头。 所有的新同学都在看着陆远。 他们都在笑，仿佛在看一个全世界最大的笑话一样。 陆远的脸很红，很红。 仿佛，全身上下都是肮脏的…… 他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堕入了深渊。 但是，耳畔的声音却又缠绕着他。 虽然声音似乎很轻很轻，但所有人的笑容，却仿佛一根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中。 一切，都毁了！ 全部，被他乡下的老爸给毁了。 他握紧了拳头。 他明明想跟这些人一样，好好地相处，好好地度过高中三年的时光的。 但是…… “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没看到刚才那个人的样子…像不像电视里面的那个背着罗锅的人？” “哈哈……我来学一下……” “……” 声音依旧是窃窃私语…… 但是，他抬头，却看到了几个同学，正在偷偷地低着头，然后学着他父亲的模样，佝偻着，却又怯生生的。 记忆中，他的父亲是一个很认真，很胆怯的人…… 他从来都没有进过城里。 至少，在自己的记忆中，他没有来过…… 他也从来都不敢跟任何人大声说话…… 小心翼翼的，没有任何朋友…… 陆远握着拳头。 握得更紧了。 耳畔，不远处，那几个模仿的男同学在看到女同学忍俊不禁以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一的学生按理说应该懂事了，不可能像小学初中那样不知轻重…… 但，总有那么几个觉得有趣的人…… 他们刚发育没多久，而女孩子，又是他们的渴望触碰的存在，女孩子的笑容，在他们看来比一切都值得…… 然后！ 一阵阵模仿的走路方式，惟妙惟肖…… 还模仿起了怯生生的表情。 然后…… 一向来很沉默寡言，只知道认真学习，看起来似乎逆来顺受的陆远心中出现了一股火焰。 小学时候，初中时候…… 一段段记忆涌上心头。 记忆中，要么就是孤独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到山上的老房子里。 要么就是被嘲笑，被模仿，几个学习成绩很差的学生总是会撕了他的作业本…… 老师确实认真批评过，并让他们要团结。 但…… 没用！ 他永远都是那个被嘲笑的人…… 火焰，越燃越高了！ 为什么！ 他们要这样？ 我！ 为什么要这样？ 他本来以为，换了一个学校，不再是镇上了…… 一切都会好一点。 但…… “啊！” 曾经…… 一阵很沉默，一直被欺负的陆远突然间大吼…… 心中恶魔终于挣脱出了牢笼…… 他突然大吼！ 他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下握着拳头冲了过去。 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同学的身上。 然后…… 他被几个高个子的同学压在地上…… 他流出了鼻血。 他闻到了地上灰尘…… 他感觉到自己的鞋子被人拿了起来，扔出了窗外…… 他转过头，看着那双崭新的鞋子…… 那是，前两天，父亲特地买了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校服撕了一个口子…… 他变得鼻青脸肿…… “让开！你们让开！” “老师来了！” 一个女孩出现在教室里，大叫起来…… 他听到这个声音以后，浑身一颤。 几个高大的青年一惊，随后散开。 就在这个时候…… 陆远捂着脸，赤着一只脚跑出了教室…… “同学，你……” “嘭。”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已经完全没有了…… 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撞翻了一个水管工的梯子，水管工从上面摔了下来！ “同学，301教室怎么……” “嘭。” 他跑到楼下，又和一个拿着钱包的中年人撞了一下，中年人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然后又看了看上面…… 他跑到了花坛里，疯狂地找着那只鞋子…… “娃，你……” 旁边，一个满脸震惊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一个褶皱的，正坐在花坛里休息的农人。 “滚！”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滚啊啊啊啊！” “……”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这个废物！” 农人愣住。 废物？ 眼睁睁地看到孩子捡起蛇皮袋里面的番薯，扔得到处都是…… 然后…… 他瞪大了眼睛。 看到了孩子那恶狠狠地眼睛…… 然后…… 他浑身一颤…… “娃，你别这样，谁欺负你了……” “滚……” “娃……” “滚，滚出学校，滚出学校，滚啊啊啊。” “……” “……” 拿起蛇皮袋，被推了几下。 农人愣愣地…… 然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像一个肮脏的笑话一样。 他撞到了刚从保安室出来的保安…… 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刀…… 然后…… “他们欺负娃！” “他们欺负他！” “他们为什么欺负他！” “城里人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为什么……” “都在欺负我们！” 然后…… 他在保安呆愣下捡起了刀…… “……” ……………………………… “咔！” “很好！” “别入戏！都清醒过来！别愣着，干活了，这只是电影！” 很多人沉浸在剧情里面。 等待着接下来的发生…… 但…… 所有人呆呆地看着上一秒还是歇斯底里的沈浪，下一秒就做出了一个手势，拿起边上的大喇叭叫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人如梦初醒，却又一时间不太适应。 就连黄波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复杂地看着眼圈红红的的沈浪。 这人…… 是怎么做到这么快出戏的？ 情绪切换得这么快？ 他根本不知道沈浪心中仿佛被万千草泥马碾压而过去，后悔到了骨子了里。 这辣椒…… 特么也太辣了吧…… 第四十七章 绝望到窒息……（为雷霆沙雕喔大大加更） “周叔，愤怒，你知道应该怎么展现你内心深处的愤怒吗？” “……” “你回忆自己这辈子最愤怒的事情，最让你无力，甚至，你感到无比绝望的事情！” “……” “你想象一下，你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你一个人，孤独地住在山上，从来都不敢跟村民打交道，一直怯生生的，懦弱，甚至有人过来收粮食大米，你们家的大米也是最便宜的，但……你却非常爱你的孩子……孩子是你唯一的支柱。” “……” “但是，所有人都在嘲笑他，都在欺负他……” “……” “对，周叔！你很无力，你很愤怒，愤怒地火焰甚至燃烧着你的灵魂……” “……” 秦瑶在旁边看着沈浪。 他看到沈浪就在周福旁边，慢慢地，用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语调对着周福描述着一个情景。 这种语调犹如催眠，但是，却又没有催眠师那么高级。 这是一种蛊惑！ “我懂人心！” 她突然想起沈浪跟他说过的这句话。 随后，她有些错愕。 人心，其实是一种复杂的东西，每一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个恶魔，而沈浪似乎正在把周福身上的恶魔通过一点点的语言给诱发出来。 就连旁观者秦瑶，也不自觉就感觉到了一丝心胸郁闷的感觉。 剧情是一个很普通的校园欺凌剧情，但是，很普通的东西在沈浪的口中，却仿佛深渊里的黑暗一样无穷无尽，永远无法挣脱。 周福不断地喘着粗气。 脑袋仿佛炸裂了一样…… 沈浪的声音里面带着许许多多的暗示。 他一上来，确实很难驾驭这样难度极高的爆发角色…… 他不知道NG了多少次，整个剧组因为他的NG而停滞了接近三天。 他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进不了剧情。 但是…… 这一刻…… 在沈浪用恶魔一样的声音，不断地蛊惑着他，甚至让他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不快，种种无力，以及梦想被破灭前的绝望以后，恶魔终于撞破了牢笼…… 瞳孔，越来越红…… “对，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爆发，爆发！” “……” 沈浪狞笑。 而旁边看着的警花陈安若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尽管，所有人知道，那把刀是道具刀。 但是，在周福捡起那把刀，朝着教学楼，朝着301教室里冲过去的时候，所有人内心一颤！ “开始！” “各部门赶紧准备！” “……” 沈浪打了一个响指。 ……………………………………… 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 为了儿子，他可以放弃所有…… 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的，轻轻松松地过着每一天。 他也是希望。 曾经的他好多次看到孩子被嘲笑，被欺凌，在乡下的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孩子找到他哭诉，说所有人都骂他，说老师也无能为力，管不过来…… 孩子说他不想活了…… 但是…… 他却一声不吭地抽着旱烟，他怯弱，他不敢，甚至连学校都不敢过去…… 仿佛蚕茧里的蚕一样紧紧裹着，守着一亩三分地。 孩子失望…… 泪流满面，后来，孩子变得沉默，看起来坚强了很多…… 似乎已经不再跟他说什么了，也没有了任何笑容。 就这样，背影孤零零的。 考上了城里的高中以后，孩子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然后，他颤颤巍巍地从镇上买了一双很贵的鞋子…… “我要重新开始！” “我知道你怕城里的人，所以，你不要过去送我……” “我会好好开始……” “……” 孩子抱着那双鞋子，笑得灿烂。 他也笑了起来。 仿佛老树皮一般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朵花一般。 那天，阳光灿烂…… 但是，孩子离开以后，他却无比的落寞，随后茫然地看着孩子的照片很久很久。 想起了那一晚，他在医院里等待着孩子…… 想起了那一晚，孩子从医院里出来，哭得很响亮。 想起了那一晚，他拿着手术成功的报告，笑了起来！ 然后，他打算进城里！ 但是，当他满怀着善意的希望，走进了城里以后…… 他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孩子，以及，那双被扔下来的泥泞鞋子…… 以及…… 孩子那凶狠的，绝望的眼神。 然后，他崩溃了！ 他冲进了教室里…… 教室里的所有人错愕地看着他，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像老师的人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恶魔一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里，伴随着怒吼声…… 同学们被吓到了。 但是…… 他们这种呆滞的表情在此刻的他看来，就仿佛是一种冷漠。 “不要冲动，你好好说话……你……”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 恶狠狠的声音，丧失了一切理智…… “你们谁欺负了娃！” “你们谁！” “你们谁！” “……” 血红的眼睛。 已经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盯着所有人，质问着所有人…… 随后，他突然盯着角落！ 角落里。 看着这个拿刀的男人。 几个男孩脸色越来越惨白了。 “是你，对，是你！我看到了，是你扔的鞋子，我看到了！” “不要！不是我！啊！”那个男孩被吓得大小便失禁…… 竟然，硬生生地被他扣住了脖子。 他的力量很大，男孩再努力，都挣脱不开…… “你……你也在嘲笑我们……” “我没有……我，我没有……” “你是老师！” “不，我不是老师，我是一个理发师，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老师，我……”他瞳孔一缩！ “你知道吗……他求了你们多少次人……多少次，多少次……啊！你们能帮帮他吗？” “我，我不是，我真的……啊……我是一个理发师，我……” “他一直求你们……一直求你们啊……” “我不是老师，我真不是……” “一直求你们……” “不要发怒，我能理解你，真的，我很理解你……” “你有儿子吗？” “我没有……不，我有……我有儿子……”理发师先是摇头，随后猛地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点点头。 “你的儿子，像他一样，被人嘲笑吗！啊，你们一个个，都穿得好，吃得好，你们一个个…哈哈哈。” “我……我……没有没有……” 寂静的深渊里，不断地响着怒吼，然后在笑。 那位冒充老师的理发师后悔至极，不断地躲着…… 但是，他发现这个老人的眼中全部都是眼泪…… ……………………………………… 教室外。 饰演假保安的王金国偷偷地，蹑手蹑脚地跟在警察陈婷（陈安若）的后面。 他恐惧！ 他有案底，他今天早上虽然在推销水果刀，但实际上，也动了一些歪脑筋。 然后，他看到女警察陈婷（陈安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教室…… 他莫名舒了一口气准备离开。 赶紧趁乱跑，离得越远越好……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大叫。 随后…… 他看着女警察陈婷（陈安若）撞在了门上。 “别过来，快……报警……报……” 陈婷看着他…… 哀求着…… 他一颤…… 第四十八章 喂，别入戏！ “有些人确实是小人物……” “他们胆怯，懦弱……” “王叔，你在剧本里的真实身份，是一个抢劫犯，是一个生活在世界底层的抢劫犯……” “但是，你却是为了爱情！” “那一年，你跟你女朋友见面，然后大家聊着一些欢乐的事情，在过马路的时候，你女朋友躲大卡车的时候被电瓶车撞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踩了根香蕉皮，随后整个人撞到垃圾桶里被撞晕了过去送进医院里，疑似撞成了植物人……” “你需要钱……你现在女朋友在医院里，你不能被抓，不然一切都毁了，你们都是乡下孩子……你不敢告诉父母你在做什么，但是，你又要照顾病床上的女朋友，又要打工赚钱，但很明显，打工赚钱不够……” “……” “……” 沈浪的声音在王金国耳畔里回荡着。 王金国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着远方那充满哀求的陈婷（陈安若）。 最终，陷入了迷茫…… …………………………………… 小人物…… 有着小人物的怯弱…… 保安闭上了眼睛，镜头下，他转身离开…… 教室里，又是一阵惨叫。 警笛声响起…… 走道口全部都是人…… 但是，却没有人敢走进教室…… 他低下头。 这些是警官们的活，我还是走吧，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对吧？ 没什么的…… 而且，我现在还有着案底呢。 他躲进了人群里。 人群里一帮看热闹的人…… 拿出手机，有些在拍着照，有些人脸色苍白，但眼神之中却透露着一丝新奇…… 没有一个人敢进这间教室！ “真是一个冷漠的世界，如果我们都冲进去的话，他一个人，难道还挡得住我们吗？” “你敢吗？他拿着刀！” “我……”声音一滞，一个青年老师低下头。 “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们会过来的……” “你没看到里面的警官受伤了吗？你们……” “……” 人群中，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有。 楼道口。 穿着保安制服的他一步步往下走着。 这不关他的事，跟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他看到了旁边的警察冲了上去。 警察应该会解决的…… 他低下头。 他们手中有枪…… 对！ 安全的，安全的…… 他走下了二层，随后，路过卫生间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撞开了，他看到了一个刚提上裤子的保安愣愣地看着他，以及一个脑壳晕乎乎的戴着眼镜的，仿佛校长一样的中年人。 “你怎么穿着，你是谁……” “……” 他连忙跑了。 保安制服写着叫“王灿”，而很明显，他并不是王灿…… 王灿在医务室里中暑晕过去了…… 他急忙低头加速走了下去…… 而刚提上裤子的保安听到了一阵阵尖叫以后，连忙冲了上去…… “校长，你赶紧回校长室，校长室好像乱了……” “我先去班上看看，出事了好像！” “……” 没有人管这个“冒牌的保安”。 他走到了一楼，趁乱走了出来。 他安全了！ 就在他看着远处的校门口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再向前走了。 那是他的刀啊！ 如果，没有他的刀的话，那么一切是不是…… 他是元凶，他是帮凶，而且，能跑得了吗？ 如果这帮学生全部出事的话，如果…… “啊……” 他抬头，看到刚才那个保安从楼上摔了下来，刚卡在一棵大树上，手中掉下来了木头疙瘩的枪，看起来非常滑稽…… 随后…… 嘭！ 树枝一颤，那个保安摔在自己的旁边…… “帮……帮……” “……” 还没有说出几个字他就晕过去了。 随后，一大帮记者冲了过来，对着他一顿猛拍…… “赶紧的，不要……” “快，快，一定要抓第一手消息……” “去教室……” “……” 他呆呆地看着一帮记者又冲上了三楼。 他低头…… 再低头，仿佛心在滴血。 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握紧了拳头，猛地冲了上去…… …………………………………… “哈哈哈，你们拍吧，你们好好拍……” “哈哈，看到了吗？他们都在欺负人……都在欺负人……” “哈哈哈……” 笑声漫天在教室里回荡着。 警察们不敢贸然进去…… 警花陈安若晕了。 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已经崩溃，老树皮一样的农人…… 他在笑。 仿佛，把不知道多少年的笑声，全部都笑了出来。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以前，我只是，我只是想讨回我的工钱而已啊，为什么……” “从小到大，没有人管他，他没有妈妈，没有爸爸……他一个，在角落里哭得好伤心……” “我……” “我只是想拿回我的东西，我只是，我只是，想给他治病啊……” “我……为什么啊……” “你们都是城里人……” 农人用刀架着理发师…… 理发师很虚弱。 不敢反抗…… 农人的力量非常大，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保安被他摔了出去。 笑声！ 在笑，农人在笑，笑得无比开心～ 但又，很凄凉。 “这位先生，你冷静点，学生是没有错的，你这样，你先放下刀……相信我们……” “哈哈哈，相信你们？怎么相信？” “你们穿得都好干净，我这么脏的人，我怎么相信你们？” “哈哈哈……骗子，骗子！” “你说你不是老师，为什么我听你喊张语的名字了，点到的时候？告诉我！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农人指了指蹲下来的一个小女孩，歇斯底里大叫！ “……” 理发师颤颤巍巍地拿出了一个钱包…… 钱包里，有张语的学生证。 “我……真不是……” 理发师低下头，随后，他苦笑。 “你……” 农人一愣。 “我，她今天早上，在我这里剪头发，我……” “我不信，我……你骗我，你骗我！” 天旋地转…… 世界混乱。 农人突然恶狠狠地拿起了刀…… 就在这个时候…… 嘭！ “呜呜……” “呜……” “救我，救我，我……” “……” 角落里，一个至始至终趴在桌上，仿佛睡着的同学突然捂着心脏，全身冒着冷汗不断颤抖。 农人看看向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没有穿校服，看起来不是学生…… 因为刚才一直趴着，没人注意到他…… “救我，救我……” 那个年轻人摔倒在地，呼吸无比困难，全身不断地颤抖，哆嗦，冷汗冒得更大了…… “……” 农人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有心脏病！爸，他跟我一样，他……他危险！” “……” “爸，我们放下刀，我错了，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爸！对不起，对不起！” “……” 人群中…… 一个人大叫地冲进了教室。 陆远回来了…… 他本来躲在暗处一直在哭，但随后，听到了警笛声…… 他看到了被抬上支架的保安…… 看到了木疙瘩的手枪…… 他看到了刚才冒充转学生的卖煎饼果子的老板从校长室里带着一个陌生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手中提着一大袋现金…… 然后，他听到了301教室一阵阵歇斯底里的熟悉怒吼。 他瞪大了眼睛。 随后，跑到三楼后看到的令自己窒息的一幕…… 以及…… 倒在地上，不断颤抖的年轻人。 这个人…… 是被自己撞倒在地上的修水管的水管工…… 他好像…… 急性心脏病犯了。 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曾经的那场手术…… 他低下了头。 而握着刀的手也不断颤抖。 他恍惚…… 他看到地上的一滩鲜血…… 恐惧的同学们。 不断拍照的记者…… 以及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露着勉强笑容的理发师…… 理发师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似乎在喃喃。 “对不起……我其实，我其实……也有一个孩子……” “但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理发师眼神迷离，但是，却不断地说着对不起…… 他的脑海中，仿佛想起了那一年，那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警笛声响起。 陈婷看到机会，打算冲过去。 但是，另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陈婷看着那个身影。 那个…… 像极了钢琴家的身影…… 随后…… 那把沾着血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理发师倒了下去…… 主角陆远焦急地大叫…… 不断地对着修理工做着各种复苏。 镜头逐渐往上移，往上移…… 移到了蔚然的天空。 移到了干净的街道，井然有序的行人们，以及露着笑容的孩子们。 最终，在一个“接受新的开始，接受，牛旺牛奶！”的招牌旁定格下来。 定格了许久许久…… “咔！” “第二张剧情卡剧情正式结束！” “大家休息一下，第三张剧情卡过两天会发过来……” “……” “大家别入戏，这只是一场电影，电影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假的，喂，喂？” “……” 剧组里。 一阵沉默。 沈浪拿着喇叭，对着所有人一阵大叫！ 第四十九章 为什么感觉白给他打工？ 六月份到了。 天气越来越热，整个剧组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闷闷的躁动感。 电影进度比沈浪想象中要快。 周福已经完全融入“陆爱国”这个角色之中了。 在让黄波与陈深两人震惊的同时，沈浪心中却出现了一丝担忧。 沈浪感觉周福融入得有些过分。 自从拍了那一场歇斯底里的剧情以后，周福整个人就有些呆呆的，安排完剧组里的工作以后，总会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这么发呆。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家只知道周福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笑容，眼神之中也没了之前那种追逐梦想的炽热感。 仿佛…… 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沈浪过去询问了周福几次，但周福却一直都是摇摇头，勉强露出的笑容看起来也像是在苦笑。 沈浪知道…… 周福是入戏了。 有些东西，就仿佛梦境催眠一样。 如果你能找到离开梦境的钥匙譬如一脚踩空，比如被突如其来的恐怖给吓到，譬如剧烈一颤等机制，你就能从催眠梦境中醒来，但是，一旦你找不到的话，你就算是醒来也会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甚至你还会做梦中梦。 入戏也是这样。 你一旦真正地进入这个角色的身份了，你再想抽身出来的话，就很难。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周福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尽管沈浪提醒了几次，这一切都是电影，不要入戏太深，但周福却依旧没有转好。 或许，在拍完电影以后周福需要进行心理辅导治疗。 沈浪？ 沈浪不行…… 他只能把人带进坑里，想要拉出来的话，很难。 不过，还好！ 其他人的角色倒是挺简单的，除了在拍电影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这种巨大的角色反差以外，其他人倒算正常。 嗯，这样，结束以后，立马给老周找个心理医生吧… …………………………………… “其实，这是一部荒诞的，包裹着喜剧片的，却又不是喜剧片的电影……” “剧情还是很老套，不过，感情宣泄却很浓，有些黑色幽默。” “这种电影，票房不好说……” “不过，演得很舒服，沈浪其他的不行，但是，对角色人心的掌控确实可以，嗯……忽悠人的能力也可以……” “……” 当教室这场戏暂时告一段落以后，黄波一时间也有些难以从黄老师这个角色之中剥离出来。 跟周福对戏的时候，他有一种被气势压倒，然后被牵着走的感觉。 他很震惊。 然后，他明白周福演的并不是角色，而是自己。 这样的本色癫狂演出虽然在拍的时候NG了不知道多少次，但黄波却很感慨。 也许…… 这就是人生吧。 “黄老师……” “怎么了？” “这是你的第三张剧本卡片。” “哦？” 当黄波接过沈浪的一张剧情卡以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随后微微苦笑。 “沈浪……你一定要这么恶搞你黄老师吗？” “怎么能算恶搞，这不是结局嘛……黄老师也是青春的一部分，所有的青春片都以悲剧结尾，我就不能用喜剧结尾吗？谁规定一定要按照逻辑套路来的？”傍晚，沈浪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让黄波感觉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行吧！”黄波无奈又苦笑一番点点头，随后又无奈看着沈浪：“沈浪，如果你老老实实地拍，你可以写出一个真正的青春文艺剧本，不比赵宇的《我们的青春》差……只要，把电影恶搞的部分去掉……” “黄老师，如果大家都这么干了，那有什么意思，大家都同一个套路……感觉太枯燥了……”在黄波的目光下，沈浪咧嘴一笑。 “行吧，这是你的电影，你说了算……” “嘿嘿，黄老师啊……” “什么？” “师娘最近有空吗？” “你干什么？” 黄波看着一向来很厚脸皮的沈浪突然就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羞涩感以后顿时警惕了起来。 沈浪这小子…… 一肚子坏水，跟他聊着聊着，他就开始挖坑埋人了。 “电影里，你爱的那个人一直没有露头，我琢磨了一下……毕竟是关于梦想和青春与爱情，要不……” “直说……” “要不，让师娘过来客串一下角色？就最后一场病床上的回归戏……” “滚！” “片酬肯定给，就一露脸，我不是那种不给钱的人，现在资金还有一点点……要不……”沈浪厚着脸皮嘿嘿笑着，脸上就差写无耻两个字了。 “沈浪，你能少祸害人吗？是不是如果我的儿子过来，你也要给我儿子安排剧组的工作？” “啥？黄老师，你儿子要过来探班？欢迎啊！” “一边去……” 黄波笑着把沈浪这好家伙骂走了，随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剧本。 顿时又是一阵摇头，又好气又好笑。 “黄老师，小浪给你准备什么剧本了？” “剧本的最后又来了一个反转，我暗恋的前女友又回来了，她说，其实她一直喜欢着我，跟那个大胖子只是贪图她的钱财，现在，那个胖子跑来学校看热闹，然后吃了不知道谁做的不专业煎饼果子，卡喉咙直接嗝屁了，现在，她成大富婆，她打算包养我，并且，要给我开整个湘南省最大的理发服务店，然后，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梦想至始至终都是理发店，什么狗屁老师，不当了……太吓人了……” “沈浪的角色陆远的父亲是谁？” “是我的儿子……” “什么？” 陈深听到这个剧本结局以后，顿时一阵草泥马碾压而过。 沈浪这脑洞…… 明明大家拍可以拍好片的，为什么又要强行恶搞一下？ 难道是觉得这部电影的讽刺味还不够重？ 不过…… 这部电影好像…… 还确实挺讽刺。 “这家伙，真是个鬼才……服了他了！” 黄波看到陈深呆呆的模样，突然长长舒了口气笑了起来。 ………………………………………… “周叔，这是你的剧本卡。” “哦？” “拍完这些剧情以后，你的角色就能杀青了！” “啊？” 高.潮部分剧情拍完以后，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零碎结局收拢剧情了。 周福接到第三张剧本卡。 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以后，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17年前的过年…… 他是一个跟着工友们一起去讨债的包工头…… 结果…… 到了公司以后，工友们早就被老板给吓到不敢吭声，而他这个出头的反而被老板的保镖狠狠地打了一顿…… 喝得烂醉如泥的他宛如乞丐一样路过巷口，然后，他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失意的他抱起了那个婴儿，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突然感觉，他和这个婴孩都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样。 然后，他看到了婴儿旁边的一张纸…… 纸上写着“孩子有心脏病……” 其他的…… 就没有孩子的任何消息了。 后来…… 他抱起了孩子。 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最终咬着牙，在把孩子安顿好以后，他把全身裹得跟粽子一样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 几年以后…… 孩子被取名为“陆远”…… 而他，从此变成了一个怯生生的庄稼汉，从此再也不敢进城了…… …………………………………… “我是女主角？” “是啊，没错啊，怎么了？” “你给我三张卡片什么内容!” “啊？” “第一张，开学在黄老师的理发店里理发，看着黄老师上台以后觉得黄老师有些眼熟，然后就是盯着陆远看，在事情发生以后尖叫！” “对啊！这不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吗？自由发挥！”沈浪一愣。 “第二张，继续尖叫，看到陆远在救人以后，也跟着上前，替陆远倒水救水管工，并帮忙打下手，被陆远一阵阵急切的声音弄得手忙脚乱……” “是啊！这也是角色的一部分啊！” “第三张卡片，跟在陆远的后面，远远地看着陆远，然后，在陆远要楼的时候，突然出现抱住陆远，然后大团圆皆大欢喜？” “有问题吗？第三张剧本卡里面，也有自由发挥的剧情，很有挑战性的！” “……” 一张张剧本卡片发完。 等发到秦瑶的时候…… 秦瑶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态有些崩了。 这是女主角待遇？ 怎么一个水管工都比自己有剧情？ 怎么感觉被坑了？ 水管工好歹…… 也是破产装修集团公司的老板儿子好吗？ “秦瑶……虽然第三张剧本卡片就是结尾了，但你剧情和镜头还是蛮多的，还有很深的提升空间嘛…”沈浪看着秦瑶脸色铁青的模样，顿时嘿嘿笑了起来。 “……” 这笑容…… 秦瑶突然很想揍沈浪一顿…… 这人…… 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等等！ 不对！ 为什么我有种白打工的感觉？ 我还为了他的《老男孩》，帮他谱曲，配乐，以及参与各种后期处理，甚至还教沈浪唱歌…… 然后，结果，这货就忽悠我演了个配角？ 这…… 看着厚脸皮嘿嘿笑的沈浪，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的沈浪…… 秦瑶闭上了眼睛。 很想打他一顿。 第五十章 改了电影名字怎么蹭热度？（ 为Cthulhu24大大加更） “爸！” “娃……我会好好的，会好好的……会吃好，喝好……” “这鞋子……我给擦了擦，它还能穿，很干净……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 “对不起…… “……” 警笛不断地响着。 伴随着契科儿的交响乐《黎明的钟声》…… 人山人海的学校大门口，一辆警车停了下来。 警车下。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呆呆地接过那只擦得很干净的鞋子。 然后，他看到了父亲再次低下了头，突然魔怔一样不断地道歉。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仿佛，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警车逐渐开向了远方。 他看着远处的警车…… 父亲在窗口看着他。 陆远低头…… 泪流如注。 随后，理发师被抬了出来，他复杂地看了一眼陆远，万千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的夜晚…… 那一年…… 他烂醉如泥，梦想和生活全部破灭，已然心灰意冷。 “对不起……孩子。” “我……” “我会，负起责任的……” 担架上，他看着陆远回过头看着他。 然后，陆远摇摇头，突然笑了起来。 明明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丝痛苦，但却还是露出了笑容。 仿佛释怀，仿佛，又有些嘲讽。 就这样，理发师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被抬上了医务车，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空荡荡的。 那个孩子就这么拿着鞋子静静地站在校门口。 所以人都在看着他。 同样被抬上医务车的还有那个水管工人。 水管工人脸色惨白，但眼神看起来精神了很多，整个人已经没那么痛苦了。 他捡回了一条命。 移动的担架中，他看着拿着鞋子的陆远，想起了这个人突然冲出来，然后帮着自己按摩，以及做着各种各样的急救手段。 他的心中充满着感激。 “谢谢……” 他轻轻地说了这两个字以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很多年前很多年前的经历…… 那一年，在他生日的那个夜晚，家里闯进了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仿佛疯子一样，把他蛋糕推掉冲向了他的父亲，然后在扭打中，蜡烛点燃了桌布，很快屋子燃起了火焰…… 保安叔叔们都出去了，此刻只有他们一家人。 他在哭，而母亲在扑火…… 但是，却没有任何用处。 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没多久以后，闻讯过来的很多“叔叔们”过来了，他们方开始非常焦急地想帮忙，但是，在看到扭打之中的父亲和陌生人以后，这些叔叔们突然又停了下来。 仿佛…… 不应该动作。 “呀，老五，刚才不是说要去打牌吗？” “对啊……” “嗯……哈哈，那走吧……” “对了，我请你吃煎饼果子，多加个鸡蛋！” “好！要不，咱学着做？这玩意比工地赚钱！” “好啊，走吧……” “……” 对话声响起。 父亲和陌生人依旧在扭打着…… 最终，在火焰中，父亲倒了下去，陌生人提着一袋钱冲了出去…… 火焰中，谁都没有看清楚陌生人的脸。 大概过了一会以后，那些离开的叔叔们又跑了回来，一起跟着灭火，一起大叫着“老板”，一起报了警。 然后，消防车也饶着过来了…… 火焰扑灭以后，所有当事人都进了局子，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个冲进来的人是谁…… 但是却根本没有任何证据，那一晚的叔叔们谁都不承认有这回事，甚至，这些平日里对父亲毕恭毕敬的叔叔们还帮着那个嫌疑最大的叔叔作证，证明他并不在这座城市，绝对不可能是他干的……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口供，那就是“老板喝酒疯了，偶尔还会打孩子……他平时就喜欢喝酒，也许是跟其他仇家结仇了……” 就在审讯之中，许许多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被爆料了出来…… 拖欠工资，偷税漏税，压榨员工，涉嫌用假货欺骗消费者。 后来…… 他们公司上了电视。 上电视以后，他们家就这样破产了。 几年后，父亲弥留之际拉着他的手，跟他说了一句“不要对不起任何人……还有，其实，还有一笔债在……。 父亲在忏悔，在懊恼无比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世界…… 并没有说出谁欠他们钱。 回忆从水管工被送到车上以后这才恢复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车厢，听着医疗器的声音，他又抬头看着后方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 他笑了起来，充满着感激。 不要，对不起任何人……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 谢谢了！ 他闭上了眼睛。 《黎明的钟声》的背景音乐逐渐趋向**…… 仿佛，又是一个神秘的轮回，一波接一波的轮回。 校门口又抓了一个人。 陈婷（陈若云）跟在这个瘦高个的后面，无奈地摇摇头。 “我……真的只是想偷东西而已，我……我去校长室真的只是偷东西！水管掉下来真不是我干的，这个要问水管工啊，谁让他修到一半就不修了呢，螺丝没拧紧，又不怪我……而且我也没去过卫生间，不可能是我反锁的，绝对不可能！”一个瘦高个低着头，面色苦笑，被几个警察扣着带了出去。 看起来很冤枉。 “……” 对话中，卖煎饼果子的地中海老师抬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等到这个瘦高个被送上车以后，他这才想起…… 这各声音是，之前他听到校长的声音。 原来，他是潜入校长室偷东西的小偷，原来，是他接了自己的电话然后让自己明天再来…… 现在的小偷胆子都这么大了吗？ 所以，我是…… “这帮人，哎，真是乱，老板，来两个煎饼果子！” “好……” “阿嚏” 镜头逐渐拉下来，一阵喷嚏后，衣服上一个纽扣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被他卷了起来。 一个胖胖的老年男子和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子各自拿了一半煎饼果子，随后仿佛看热闹一样看着这帮人离开。 “走吧，上车吧！” “好。” 老年胖子和一个戴着帽子的时髦女人坐上了车。 谁都不知道，半小时以后，这个胖胖的男人被煎饼果子卡到喉咙，下意识方向盘一转踩了下刹车，最终车撞进了旁边的河里…… 等两人被救起来的时候，老年胖子已经不动了。 时髦女子呆呆地看着老年胖子…… 就这样呆呆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她仿佛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人…… 她下意识地翻出了钱包。 钱包上有一张照片，那张照片，赫然是曾经年轻时候的理发师。 校长室内。 “这个水管工到底是谁！怎么干活这么不负责任的？” “学校一天里这么多丑闻，我们这私立学校，还怎么开得下去……今年怎么就这么流年不利的？本来以为开了个普通班以后，就能招更多的人进来，我甚至还特地请了徐老师，但是现在……” “谁能告诉我，徐老师在学校外卖煎饼果子是什么意思？” “这，嗯……不对，这个水管工是，腾辉公司的？” 绑着砂带的校长有些恼怒地看着桌上那个水管工的资料，顿时无比头疼。 按照目前的趋势，这所学校的名声绝对会大打折扣了！ 在资料看到一半的时候，他愣了愣。 随后想起那一年帮学校装修的装修公司名字似乎就叫腾辉。 他记得，那个时候，腾辉还是一家比较有名的装修公司，只是，后来装修完学校以后，那家公司就莫名被起诉了…… 记忆中，自己似乎留着一点点的尾款…… 他还记得那个老板也来学校要过工程款，说他实在快顶不住了，农民工们开始闹了起来。 但他没有给…… 毕竟，那个时候学校资金确确实实很紧张…… 而且，就稍微拖了半个月，年后再给也没有关系。 半个月以后，因为被各种农民工起诉讨债的原因，再加上那家公司倒闭面临追责以后，那一点点尾款，最终也没有给…… “学校接下来该怎么办啊，舆论……” 愁眉苦脸的校长看着铺天盖地的报导以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镜头逐渐再切换到了天空中。 而《黎明的钟声》旋律最终到达了尾声…… 尾声之中。 三年以后…… 一个阳光灿烂的早上，陆远来到了监狱里，看着对面玻璃里面的父亲，轻轻拿起了电话。 “爸，我考上好大学了！” “……” 玻璃里，老人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 当陆远离开以后，外面又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妇女。 牢门开了。 曾经冒充保安的抢劫犯王金国代戴罪立功刑满释放走了出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妇女，一脸的惊喜！ “你……好了吗？” “我好了！” “啊……” “植物人苏醒不过来，我又不是植物人，以后不要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了，我们重新开始……” “好！” 背影越拉越场，越拉越长…… 黑暗的序幕慢慢降临。 随后，又出现了一幕****的画面。 煎饼果子的小哥依旧推着摊在吆喝着…… 蔡佳明依旧是那个装扮…… 在听到鞭炮以后，煎饼果子小哥蔡佳明走了上前。 然后，他看到了一家装修豪华的理发店。 理发店里，鞭炮漫天，喜庆无比。 一张写着“腾辉装修”公司的海报在他的旁边吹过，海报上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家理发店，就是这家装修公司装修的。 煎饼果子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这家装修公司又开业，然后又接到活了！ 如果跟老头子说，老头子会不会再去举报一次？ 毕竟，这家公司其实还拖欠老头子几百块钱工资呢…… 不过，算了吧，老头子也不差这几百块钱。 他继续推着煎饼果子的摊位，在理发店旁边吆喝了起来，转眼间就一大堆人围着他。 他露着笑容。 不远处…… 理发店老板露着笑容，怀抱着时髦的女子。 笑容很灿烂。 “我曾经有一个梦想！” “我想当一名优秀的理发师，我想开湘南省第一家各方面服务都齐全的理发店！” “现在，我实现了！” “……” 在一阵恭喜与笑声之中。 理发店老板说出了自己仿佛酝酿了很久的心理话。 一阵阵掌声。 镜头切换，夜幕降临。 他来到了一个胡同里。 胡同中，他看着戴着眼镜的陆远默默地，吃力地扛着一袋米，朝着一间出租房走去。 他连忙跑过去…… “孩子，我来帮你……” “恭喜你啊，黄托尼老师……” “孩子，对不起，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我很希望能补偿……” “黄托尼老师，你已经为你的遗弃罪坐过牢，你也付出过代价了，现在我跟你没关系，法律上也不再存在关系，好了，我要等我父亲出狱……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有骨气！ “孩子，你不要这么想，这么多年了，你难道……” “至少……我们都会认真地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我们不会随便说梦想……” 陆远抬头看着他。 认真的说出了这句话以后就转身扛着米走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嘭！” 理发师呆呆地看着关上的门。 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过了许久许久…… 《黎明的钟声》的旋律逐渐变轻，逐渐变轻…… ………………………………………… “之前我一直觉得这是一部烂片，很烂的烂片。” “不过……” “真正看完电影剧本以后，好像也没那么烂。” 陈深看完整部电影的剧本以后，心情一时间很复杂。 他又看了一眼拍摄了一部分的样片。 他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这依旧是一部荒诞不羁的文艺片。 不太现实，有些无脑…… 但是…… 又不是那种单纯的那种文艺片。 甚至…… 又可以说很现实，很赤露的讽刺。 陈深走到沈浪的面前，随后看着正在忙碌着写电影一些补充剧情的沈浪。 “小浪……” “啊，陈叔，怎么了？” “这部电影我觉得名字应该叫《轮回》……”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电影剧情跟《我们的青春啊》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陈深认真地看着沈浪“改了名字以后，很符合剧本……” “陈叔……我们不改！” “啊？” “改了怎么蹭热度？” “？？？” 看到沈浪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以后，陈深只感觉一阵阵草泥马汹涌而过…… 这人…… 怎么可以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这么无耻的话？ “陈叔……” “怎么了？” “接下来的部分细节拍摄，就希望你帮忙一下了，我们可能要回学校了……” “我们？” “嗯，对，电影该拍的主线基本上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剪辑跟补拍一些剧情，刚好，过两天是我们的毕业季，回学校的时候，我们还要再听一次优秀毕业生赵宇先生的演讲，赵宇先生的演讲，我们不能错过……”沈浪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 一想赵宇会站在台上，代表着所有优秀毕业生演讲以后，他的心情就莫名激动！ 他仿佛看到了…… 机会！ “你不要搞赵宇……他是我们燕影的招牌！”这个时候，黄波又过来提醒沈浪。 “黄老师，我怎么可能搞他？我很崇拜他的！就要他一个签名不过分吧？” “……” 第五十一章 赵导，我是你的粉丝！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主角。 比如说一进门燕影校门，就被数不清的记者围住的赵宇和周晓溪，俊男靓女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备受关注的存在。 他们光芒万丈，他们万丈瞩目。 而有些人，则是仰望他们的人。 譬如，沈浪其他陆陆续续的回学校的毕业生们。 “浪哥……我们一定要赢他们！” “是啊，浪哥，我很想赢！赢一次也好，至少证明，我是对的！” “对。” “……” 当沈浪回到学校以后，他的手机收到许许多多条短信。 这些短信的主人都是之前沈浪带去拍电影的学生们。 沈浪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编辑了一条群发消息。 “大家都是文化人，大家心胸宽广点，我们对赵宇先生必须心存感激与敬意，因为是他，我们才能相遇，当然除此以外我们未来还要再次感激他们……至于为什么，以后大家就知道了。” 发完这条消息以后，沈浪又摸了摸下巴看着远处被簇拥着的背影。 嘴角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 “我代表所有的毕业生，感谢学院对我们的栽培。” “没有学院孜孜不倦的教诲，我们就没有美好的明天……” “感谢每一位老师们，感谢……” “当然，我们同时应该感谢自己，我们未来的路，每一条路都握在我们手中，我们朝前走或朝后走，都会是一条极为光明的路……” “……” 赵宇看着台下的所有人，脸上充满着自信与深情，每一句话都宛如光明一样照耀着下面的所有人。 旁边的院长，老师们不断地点点头。 优秀的毕业生从来都是宝贝。 尖叫和掌声永远都不可能缺少。 黄波也在鼓掌，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赵宇的演讲很精彩，每一个台词都是无可挑剔的，但黄波总觉得差点什么。 没有那种跳动人心脏的感觉。 不知怎的，他下意识地看向台下坐着的沈浪。 然后，他发现沈浪这货鼓掌得比任何人都要热情，甚至还跟着一起高喊“赵宇牛逼”…… 黄波表情不知怎的就无比怪异，不自觉摇摇头。 台下。 “为什么我有种赵宇这货完了的感觉？” “我也是这么想的……浪哥越激动，赵宇的未来就越惨？” “咳，咳，反正感激赵宇就完事了！” “嗯……” 宿舍三兄弟们看了看激动鼓掌，仿佛看到偶像一般的沈浪，然后又看了看台上正慷慨激昂，卖力演讲的赵宇…… 三兄弟莫名有些心疼。 然后…… 在沈浪鼓掌的刹那…… “好！” “赵导牛逼！” “赵导加油，加油啊！” “赵导，你是我们这一辈的楷模，赵导加油！” “啊啊啊啊！” “……” 一阵更为激烈的掌声和尖叫声在另外一个本来非常沉默的边角里响了起来。 声音几乎盖过了赵宇的“粉丝团”们，像极了一帮花钱请过来的“演员。” 宿舍三兄弟们下意识一回头。 然后…… 三人表情突然很精彩。 那些吼得最猛的，叫得最激动的是他们《我们的青春啊》剧组的工作人员，兼今年的毕业生。 他们每一个都是被赵宇给刷下来的倒霉蛋。 他们走的时候，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怀着一阵阵的负面情绪，而他们跟着浪哥混了一个多月，等他们回来以后似乎所有人都变了。 似乎…… 所有人都沾染了一丝浪哥的“心胸宽广”。 黄波也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看深深地看着那帮学生，又看着卖力配合的沈浪。 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担忧。 当然…… 除了他们以外，其他人只觉得这次的演讲非常成功。 一帮老师和领导们看着台上的赵宇。 这是燕影的新星！ 这是燕影这几年出来，最前途无量的毕业生！ 而台上正在演讲的赵宇笑意更深了。 他体会到了古时候那些将军沙场点兵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万众瞩目的主角！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同样坐在演讲位置上的优秀毕业生秦瑶。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秦瑶表情淡淡无悲无喜…… 赵宇确实足够优秀没错，但…… 如果他褪去身上的所有光环以后，还能一呼百应掌声如雷吗？ ………………………………… 在优秀毕业生们说完致辞，以及领导们说完以后，就迎来了最后的程序。 一个个毕业生上台，领了学位，然后跟着院长合照。 沈浪也整理了一下衣服，戴着那顶帽子，推了推眼镜慢慢地走到了台上。 当他拿到证书以后，他整个人竟有些恍惚。 我他娘的拿到毕业证了！ 曾经以为自己这种混子，大概也就混张结业证书卷铺盖回家…… 但是现在…… 他毕业了！ “加油！” “嗯。” “很期待你的电影！” “啊？” 李院长，李国良在沈浪准备下台的时候，突然轻轻地拍了拍沈浪肩膀。 沈浪愣了愣，随后跟李院长来了一个合影。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边突然又传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沈浪下意识地看着掌声的方向。 然后，他看到那一边的同学看着沈浪，眼神炽热，又宛如看到了希望的信仰。 沈浪嘴角咧开一个弧度。 随后转身走了下去。 他从来都不是燕影的优秀毕业生，他也没资格在台上讲两句。 他和普通人全部都一样。 但是…… 在这帮鼓掌的同学们看来，沈浪就是一呼百应的神。 在走下去来到赵宇旁边的时候，赵宇深深地看了沈浪一眼，然后眯起了眼睛。 不过，又想到什么一般，赵宇又摇摇头。 两个人永远都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一个能缔造神话，而另外一个…… 或许是笑话？ 谁知道呢，反正他用自己的想象力怎么想都想不出这一百多万的电影到底会拍成什么样…… 两人永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 六月。 是毕业季，是所有人分别的日子。 曾经一起打游戏的、翘课的、追女孩的同窗好友之后就会各奔东西。 虽然现在交通工具，通信工具那么发达。 但…… 最终所有人都会各奔东西。 夕阳下。 一个个挥手道别的人…… 一个个面怀复杂，憧憬看着远方的人…… 一个个拿着手机，仿佛要把整个学校，甚至连卫生间都要拍下来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一幅画一样。 “毕业了！可惜了！” 赵宇看着这一幕以后长长一叹，他觉得今天整个学院都充斥着一种浪漫的，文艺的伤感别离意味。 “是啊，可惜了……” 就在赵宇想要离开学校的时候，另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宇猛然回头。 随后…… “呀，赵导，这么巧啊，我本来以为我是伤春悲月，没想到赵导也跟我一样伤春悲月啊，赵导，那次分别以后，我时常念叨着你，时常有种惺惺相惜，情不自禁……” “赵导，我觉得，我大概是你的粉丝吧！” 赵宇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斯文得体，露着真诚与憨笑的人。 不知怎的…… 赵宇突然有一种莫名想打人的感觉。 第五十二章 修罗场或火星撞地球？ 微笑永远是沟通的桥梁。 如果抛开沈浪背后那乱七八糟的骚操作不谈的话，赵宇觉得沈浪的微笑绝对很感染人…… 憨憨的，浑身上下透露着真诚，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对自己的恭敬与谦卑，除此之外，不知道是不是赵宇的错觉，他竟然感觉到沈浪身上散发着感激的味道。 莫名地…… 起码没那么讨厌了。 “赵导，我想请你吃顿饭，我很感激你！” “感激我什么？” “我知道赵导你已经猜出来我之前弄的一些小伎俩了，但是，你却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拆穿我，让我身败名裂，也没有对付我，而是一笑而过，这本身就体现出赵导你的宽广的胸襟以及良好的品德……”沈浪推了推眼镜，无比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以后，又稍稍地舒了一口气，自觉有些羞愧。 “沈……沈导，你明白就好！”沈浪的感激声音很感染人，赵宇听完以后，心中有一种无形的成绩感，虽然并不觉得沈浪这货是什么好人或者已经大彻大悟，但潜意识利已经觉得沈浪没有任何威胁，甚至对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沈导，算是对沈浪的一种变相承认吧。 “嗯，上次吃了你一顿饭，这次想请回来，不然，我的心至始至终都是于心不安，彻夜难眠。”沈浪再次认真地看着赵宇。 “今天晚上可能很忙，要不……”赵宇微微摇头。 “赵导……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想要请教你！”沈浪打断了赵宇的话，随后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好吧。”赵宇看着沈浪如此真诚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 算了…… 提携一下这个小人物也行吧。 ……………………………… 还是那个熟悉的“磨铁”咖啡厅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什么原因，总之和上次一样是同一个位置。 在点完甜点和主食以后沈浪和赵宇相对而坐…… 突然…… 气氛有些尴尬。 “这是契科儿的《第六交响曲》……”沈浪露着笑容，终于打破尴尬说出了这句话。 “看来，沈导对交响乐的造诣很深啊。”赵宇想起那则调查报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也不高，也就是随便说说，赵导，你懂得，我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所以也只懂附庸风雅啥的……”沈浪上了一杯咖啡，微微品尝了一下。 嗯…… 贵总有贵的好处，至少这咖啡的醇香还是非常不错的。 “哦。” “赵导，实际上，我一直都对你有崇拜敬仰之心，我记得大二那年，第一次看到你执导编剧的电影以后，我的心胸很澎湃，做梦都梦着里面的角色，每一个角色都形象生动，每一个角色之中，都存在着各自的灵魂，特别是男主角阿明这个角色，我更觉得……”沈浪在赵宇愣愣的目光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赵宇的第一部执导电影《地铁站》，甚至，许许多多里面的人物深度分析让赵宇都无比吃惊…… 他写剧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么多！ 起初赵宇只觉得沈浪就是胡乱说说的，但是现在…… 他感觉自己真地有些相信他是自己粉丝了。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深度的……只是演员挑得好，然后……” “赵导，你就不要谦虚了，演员，那几个演员都是新手，如果不是赵导你一直言传身教，每一个镜头都跟他们悉心教导的话，那么这部电影绝对不可能获得如此巨大的成功的，在我看来，沈导你在挑演员的能力上也是目前新锐导演里面数一数二的存在……” “没有没有，没你说得那么好……” 明知道沈浪有可能是在拍马屁，但是，这马屁拍得赵宇真的很爽。 而且，看着沈浪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赵宇甚至觉得沈浪不是在马屁，而是在陈述事实了。 不过，赵宇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飘，得谦虚，于是，就一直谦虚着。 “赵导啊，所以自从听说你们拍《我们的青春》了，我就立马注册了《我们的青春啊》虽然有蹭热度的嫌疑，但在我心中，实际上是一种盲目的追星感……” “那，宣传是怎么回事？”赵宇听到这的时候瞬间就眯起眼睛居高临下一般看着沈浪。 “意外，真的很意外，而且，赵导，你们公司什么时候开始宣传，这机密对吧，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如果说我在你们公司有间谍也不可能啊。”沈浪又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我有这么牛逼，我为什么现在还是籍籍无名呢？” “嗯，也对，不过，沈导，虽然我不会对你的电影做什么，但是，拍电影一定要原创，一定要有自己的风格，一定要走正道知道吗？”赵宇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浪。 “我明白，虽然名字有些像，但里面的内容纯原创的。” “嗯……” “对了，赵导，你的这部电影发行公司是那个？” “天皇娱乐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的这部电影还没有找到发行公司，所以……”沈浪摇摇头。 “沈导，这些我帮不上忙，我们现在目前是竞争对手关系。”赵宇眯起眼睛。 “哦……我明白，那，赵导，像我们这样的小角色，我们有什么跟大公司谈判的筹码吗？”沈浪又看着赵宇。 “沈导，这个得问你们了……我不知道。”赵宇摇摇头。 “我们其实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毕竟，投资很低很低，估计大的发行公司看不上我们，还有院线估计也没有……”沈浪低下头，看起来情绪略微有些失落，虽然还是保持着笑容，但是却略显苦意。 “抱歉……”赵宇摇摇头“沈导，在电影上我帮不了你任何忙……嗯，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多谢沈导你的款待……” 赵宇很享受沈浪那一波吹捧。 但是，赵宇却不会给予沈浪任何帮助。 对沈浪，他还是稍微警惕了一手的，这个人能从零开始拉出一部电影，本身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赵宇不可能给沈浪什么往上爬的机会。 “哦，还是很感谢赵导你的，赵导，我能要个你的签名吗？” “可以！” “能写上一段字吗？” “你想什么字？” “祝，沈导电影大卖，可以吗？” “这个可以。” “我们能合照一张吗？” “嗯，好！” 咖啡厅内。 赵宇如同偶像跟粉丝一样，为沈浪签完名以后又合了一张照片。 做完这一切以后，赵宇起身告别。 沈浪笑容满面地把赵宇送到了门口…… “再见，赵导……” “再见，沈……”赵宇愣愣地看着自己旁边停下了一辆车。 然后…… 看到车上面下来的那个带着帽子口罩的身影以后说到一半的告别突然说不下去了。 就在沈浪回到咖啡厅准备结账的时候，赵宇突然又走了过来。 “沈导……” “啊？” “突然想了想，这顿饭让你结账不太好，毕竟你拍电影也不容易，而我作为你的前辈，而且是燕京的东道主，理应我结账的，对了，沈导，你肚子饱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点夜宵？” “呀，那怎么好意思呢？”沈浪整个人似乎被赵宇突然转变的模样弄得呆呆的不明所以，但在转过头的时候，莫名下意识地看着下车的秦瑶。 随后，他的嘴角略微弧度扬起。 “哈哈，照顾晚辈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赵宇笑得灿烂，声音也稍微大声了一点。 “哦哦。” 咖啡厅的门开了。 “沈导，这么巧？” “呀……秦瑶，这么巧啊。” “是啊，很巧。” 秦瑶对着沈浪点点头，表情淡淡，但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又在这里骗吃骗喝？” “怎么可能……对了，你怎么突然……” “我猜你大概在这里欺负赵宇，所以就来了……” “我没……” “行了。” 擦肩而过的刹那，两人都是声音极轻，谁都不知道说了啥。 赵宇则看着秦瑶，假装无比惊喜，却又略显激动的模样…… “秦瑶，你怎么……来了？” “赵导，你好……” “你好你好，秦瑶，肚子饿了吧？想要吃点什么？” “赵导，我随便吃点就好，你们吃过了？”秦瑶淡淡地看着赵宇。 “我们吃过了，我们……”就在沈浪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 “就吃了一点点，其实肚子很饿，我们正商量着去吃点什么夜宵呢……”赵宇连忙摇摇头，立马给沈浪使了一个懂事点的眼色。 “啊？啊？哦……对，对……我们肚子挺饿……”沈浪愣了一下，仿佛会意一半连忙点点头。 只是心中却略微无语…… 赵宇看起来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碰到秦瑶就有些傻乎乎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 “嗯？赵导？” “……” 赵宇又听到了一个声音，随后，心脏一缩，愣愣地看着另一个高挑的墨镜女孩子走了过来。 是周晓溪！ 赵宇本来激动的心情突然有些沉入谷底，下意识地看着淡淡的秦瑶一眼。 莫名心虚。 而沈浪则嘴角又露出了弧度，整个人兴奋得差点窒息！ 他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的金子正朝着他迎面走来！ 第五十三章 沈浪很危险！ “你好，我叫沈浪，是一名导演……” 沈浪看着周晓溪…… 喉咙微微颤抖。 不由自主地，沈浪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以后，整个大脑都充斥着数不清的 就像…… 一只饿极了的老鼠掉进了米缸，然后看着满满的，散发着香味的大米…… 无法言语的幸福感充斥着全身…… 仿佛心脏停止跳动，仿佛窒息！ 当然…… 不是因为周晓溪的美，更不是周晓溪那四千年的大长腿。 只因为…… 周晓溪背后藏着的，巨大的财富。 “你好……” 周晓溪微微摘下眼镜，露出一个笑容，主动伸出手跟沈浪握了握手。 “你好！” 咖啡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 秦瑶看了一眼周晓溪，随后又看了看沈浪，最终淡淡地看向了人来人往的窗外。 在这里呆着，她很不舒服。 “哈哈，我知道旁边有一家特别好的午夜餐厅，我认识餐厅店的老板，要不，我们就去那边吧……” 似乎感觉到秦瑶不太愿意呆在这里，赵宇立马开始露着笑容，开始打破这种无形之中的莫名气氛。 “嗯……好的。”秦瑶点点头。 …………………………………… 以往的时候，沈浪出来总会带着各种各样的合同。 但是这一次，沈浪没有带合同。 当他跟着赵宇走进那家装修复古，看起来有些阴郁的咖啡厅以后，他心情略微有些遗憾。 赵宇特意跟周晓溪保持着一点距离，眼神却时不时地看着秦瑶，身体也稍稍地朝秦瑶靠了靠。 周晓溪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而是静静地跟在沈浪旁边。 “张叔，给我们一个包厢。” “好，201吧。” “好的。” 仿佛轻车熟路一般，赵宇来到吧台前看着一个戴着厨师帽的大叔。 大叔点了点头，给了赵宇一张号牌。 赵宇接过牌以后，露着笑容带着沈浪三人走上了二楼。 沈浪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定格在戴着厨师帽的大叔身上。 大叔也看了一眼沈浪，礼貌地对着沈浪点了点头。 当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沈浪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来到大叔旁边。 “大叔……你喜欢听故事吗？” “嗯，挺喜欢听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其实我喜欢编故事。” “嗯，那有空的话，你可以编给我听。” “好。” “那祝你用餐愉快……” “好的。” 和大叔聊了几句话以后，沈浪又跟着几人上来二楼。 看着沈浪的背影，大叔摇摇头笑了笑，继续站在柜台前看着门口的方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背对着大叔的沈浪则眯着眼睛。 这个大叔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整个人给沈浪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刚才沈浪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正常人本应该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但这个大叔却并没有…… 不但没有，反而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平静。 这个大叔…… 有点东西！ 如果拿来拍个恐怖片大反派的话，会不会…… 很合适？ 沈浪随后摇摇头…… 想那么多干嘛，我的第一部电影还没上映，是赔是赚都不知道呢。 …………………………………… “沈导，听说你在拍电影？” “嗯，是的。” “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是一部关于青春的美好电影。” “哦，看来沈导很懂青春？” “也不是很懂，就是，俗套着来，俗套着走……” “那挺好的，沈导，听说你对音乐方面也有一点独到的见解？” “咳，咳，音乐方面，其实我是一窍不通的，不过，我觉得赵导应该很懂，我听说《我们的青春》里面的一首背景歌曲是赵导编的，如果说音乐，我觉得，赵导才是最有话语权……” 当所有人坐下来以后，周晓溪似乎对沈浪很有兴趣，主动跟着沈浪搭话。 沈浪露着憨憨笑容，也很认真地回答着周晓溪的每一句话，不过当看到赵宇这个东道主莫名有些尴尬以后，立马把话题往赵宇身上引。 毕竟…… 人家是掏钱的，总不能让人家掏了钱，然后又憋着吧？ 今天天王老子来，赵导也必须是主角。 这点做人的道理沈浪是懂的。 “哈哈，其实也不敢当了，我也就随便写写，其实，也没那么……”赵导听到这的时候连忙准备谦虚一番，表示自己只是随便写写，可是，话还没说到一半呢…… “沈浪，你不是也写了一首歌？这首歌，所有人对你的评价都挺高的！”一直表现得很淡淡的秦瑶突然看着沈浪，露出了一个笑容。 “呀，原来沈导写过歌啊……我倒有点兴趣想听听。”赵宇表情一滞，在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周晓溪又饶有兴致地插了一嘴。 赵宇憋到一半，又憋不出来了。 “啊，没没……肯定不如赵导的，赵导在我们学校就一直有才子之称……我算哪门子写歌啊，充其量就是剧组穷，找不到帮忙写歌的，然后只能自己随便搞搞，我连曲子都不懂……嗯，肯定没有赵导厉害的……对了，赵导，听说你的电影里面青春元素很浓，看过剧本的人都赞不绝口，赵导你能说一下你的剧本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沈浪察觉到这气氛有些不太对，立马又转换提给赵导。 不把赵导伺候好了，人家不付钱怎么办？ “哈哈，剧本也就随便写写，主要是电影气氛还有演员……”赵宇感激似地看了一眼沈浪，整个人终于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秦瑶，见秦瑶也看着自己以后，心中舒了口气：“实际上吧……” “沈浪，你不是也是剧本自己编的？我看你编得还成……” 秦瑶不合时宜地，非常不合时宜地在赵宇准备谈一番创作经历的时候又打断了。 瞬间…… 一股尴尬感在赵宇的脸上浮现，硬生生地又憋了回去。 “秦瑶，我就是随便写写，我还是希望赵导能说说剧本创作……”沈浪露着笑容给了秦瑶一个复杂的眼神。 秦瑶这货今天是怎么了，就一定要拆自己的台？ 懂点眼色好吗？ 你没看到人家赵导快憋出内伤了？ 这顿饭你请？ “哇，沈导，剧本也是你自己编的？沈导，我听说黄老师也参演了这部电影，你是怎么说动黄老师的？”周晓溪这个时候也非常不合时宜地站出来笑着看着沈浪，似乎要听沈浪的故事。 “这个故事以后有机会再聊，你们饿了吧，先吃东西……赵导选的地方真好，装修好，味道好，各方面都好，我一直很崇拜赵导，年纪轻轻，就能在圈子里混得这么好……”沈浪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怪怪的的气氛，立马看着赵宇。 “也没什么，大家吃菜，吃菜，都是最新鲜的，这里面的手艺可不简单，我和张毅君张导经常来这里吃夜宵，张导非常喜欢这里的菜，他把这里的菜叫做有故事的菜！”赵宇终于不憋了，接过沈浪的话开始招呼了起来。 “赵导，有故事的菜，到底是什么菜啊？”沈浪连忙接了非常和时宜地问道。 “哈哈，今天我们点的糖醋排骨，实际上，就是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是一对在燕京漂泊的情侣讲了一个排骨的故事，你们肯定没听说过……实际上……”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 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是故意的…… 总之，就在赵宇要认真说故事的时候…… “来，沈导，我敬你一杯！”秦瑶突然拿起了红酒杯。 “不，沈导，应该是我敬你一杯才是……”周晓溪也拿起了红酒杯。 “……” 沈浪下意识看了一眼仿佛憋坏了的赵导，又看了看两个女的。 沈浪他算是明白了！ 秦瑶就是过来砸赵导场子的。 而且，这周晓溪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跟着砸场子？ 她不是赵宇这边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 “抱歉，我手机响了，咦，晓溪，跟我一起出来一下，是张导的电话……” “哦。” 就在这个时候赵宇的手机响起，随后赵宇仿佛解围了一般低着头拿起电话，当看到电话上面的号码以后，又给周晓溪使了个眼。 周晓溪会意一起离开了包厢。 ………………………………………… 等赵宇离开以后沈浪盯着秦瑶。 “秦瑶……” “怎么了？” “咱能好好吃饭吗？这顿饭，赵导是东道主，你这是要拆台呀，这样做很不礼貌……”沈浪深深呼了一口气。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喜欢你那卑微的模样！”秦瑶盯着沈浪，眼神无比认真。 “我没有！”沈浪盯着秦瑶。 “我说过，赵宇玩不过你，让你不要欺负他，但是，我说过，我就是不喜欢你卑微的模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秦瑶也盯着沈浪，似乎寸步不让。 “我突然觉得你像定时炸弹。”沈浪最终还是回过头，头一次觉得有些挫败感。 “放心，不会炸死你！”秦瑶看向别处。 …………………………………… 包厢外。 “晓溪，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气氛有些怪，晓溪，你能不能不要……” “我不喜欢秦瑶！” “晓溪，我知道你们都是燕影很出名的校花，但是，在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面子……” “赵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没发现吗？秦瑶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周晓溪迟疑半晌，最终盯着赵宇。 “晓溪，我没有说她喜欢我啊，我只是恰好遇到，然后大家一起吃顿饭，这有问题吗？”周晓溪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赵宇！你想办法保护好自己就行了，还有给你一个忠告，你离沈浪远一点，不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晓溪，你到底要说什么！”赵宇莫名有些生气。 “沈浪这个人很危险，他能玩死你，你信不信？”周晓溪盯着赵宇。 “玩死我！开什么玩笑！他怎么玩死我？”赵宇愣住，随后犹如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差点笑了起来。 “我是拍了《我们的青春》，跟你有过合作才跟你说这些的，女人的直觉一向来很准！虽然可能很难听，但我还是要说，你很聪明，你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但是，你不要被美色迷昏了头去当舔狗……你好好冷静点想想沈浪为什么要接近你，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沈浪这个人能把没的变成有的，他凭什么要接近你？”周晓溪继续盯着赵宇，终于把心理话说了出来。 “晓溪，我当你喝了点红酒，说了点酒话，我不会放在心上！”赵宇听到周晓溪的话以后只感觉自己面子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顿时阴沉了下来：“沈浪和我，永远都是不同层次的人！你明白吗？周晓溪！不同层次！” “行吧，回去吃饭吧……如果你能让沈浪付钱的话，我就信你一回！”周晓溪看着阴沉的赵宇以后，表情淡淡。 “金钱永远是实力的象征！今天，这笔钱，我还必须付！我就要让沈浪知道什么叫差距！”赵宇深深呼了一口气，随后不看周晓溪走进包厢里。 满身的怒气！ 周晓溪看着赵宇的背影摇摇头，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她知道，今天赵宇又要被沈浪顺手牵走什么东西了…… 第五十四章 心态炸裂了！ 有些人很自信。 这种自信浑然天成，来源于背景，家世，才华…… 他们不会相信任何质疑自己的忠言，他们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对的。 忠言毕竟逆耳。 而且，人总是这样，只缘身在此山中。 “大家好好吃……” “嗯，好的，谢谢赵导。” 当赵宇和周晓溪再回到包厢里的时候，沈浪明显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很古怪。 赵宇露着笑容的话说出，只有沈浪回应，而两个女的却没有理赵宇。 赵宇又产生了一丝尴尬感。 秦瑶看了周晓溪一眼，美眸闪过一丝有趣。 而周晓溪也看了秦瑶一眼，美眸却闪过一丝莫名挑衅。 两人从来都不喜欢对方。 从他们进燕影的第一天，从被那些“好事”的份子排除燕影四大校花之时，两人就互看对方不顺眼。 没有其他理由，就是不舒服。 大多数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所有人都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两个美女也是一样。 沈浪很不喜欢这样的饭局，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有秦瑶和周晓溪的饭局，他绝对不去！ 这简直是遭罪！ 他环顾了四周，只觉得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实际上，自己倒还好，反正也没脸没皮的，但是赵导这个东道主体验觉得很糟的。 占人家便宜了还让人家吃不好喝不好，沈浪绝对不喜欢这个。 他迟疑了许久很久，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偷偷地朝着赵宇的方向略微挪去。 “赵导……” “怎么了沈导？” “这顿饭还是我付钱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吃成这样，之前你多我诸多照顾，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刚才在咖啡厅又蹭了你一顿，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沈浪很真诚，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过。 但是…… “沈导！”赵宇表情非常阴沉。 “啊……” “你看不起我？”赵宇盯着沈浪。 “没，没有……” “我希望你不要以上卫生间的理由，或者去外面抽根烟之类的理由跑去把钱付了！不然，沈浪，这梁子我们就结下来了！”刚才在往外面听到周晓溪跟自己说的话，然后又听到沈浪偷偷过来说的话以后，赵宇心中的火焰竟差点难以压制！ 他觉得沈浪这是在侮辱他！ 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他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沈浪如果真敢去付钱的话，他估计真的会恨沈浪很久很久。 沈浪愣了。 “那，赵导，我不跟你抢……绝对不会。” 张了张嘴后，沈浪终于懂了。 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自己总是蹭赵导的东西…… 赵导都快被自己蹭秃了。 “那就好！” 赵宇点点头，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容，看沈浪那愣愣的模样，顿时觉得沈浪还是挺顺眼的。 狮子搏兔，要尽全力他是懂的。 但又有什么用？大家都懂得道理，但真正做起来，又有几个人呢？ 而且？ “来，大家吃，大家吃，我祝我们的沈导一杯，沈导，祝你的电影《我们的青春啊》大火，大卖！” “谢谢赵导！谢谢，也祝赵导的电影票房过五亿，芝麻开花，节节高！” “哈哈哈！” 赵宇和沈浪碰了一杯，看起来一副气量很大的模样。 沈浪也露着感动的笑容跟着赵宇碰了碰，嘴上不自觉就说出了一些祝福的话。 两人的哈哈大笑对话之中，冲散了这场宴会的莫名的尴尬感。 看着两女目光都看向自己以后，赵宇目光非常开心，笑得灿烂…… 这一顿饭后半段倒是吃得宾主皆欢，吃完以后赵宇带着一众人摇摇晃晃地下楼结了账…… 看着沈浪完全没有跟自己抢风头的模样，赵宇倒是很开心。 等几人陆续出去以后，沈浪却是走在最后一个。 “大叔……” “嗯？” “有兴趣拍电影吗？” “哦？什么电影？” “试试恐怖片？” “哈哈，走吧，别让朋友们等你太久了。” “好，大叔，这是我的电话。” “嗯，好。” 柜台前，中年大叔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浪的背影，随后点点头拿过沈浪的名片。 当看到公司名字的时候…… 大叔明显愣了愣。 “这公司名字是认真的？” …………………………………… 一辆奔驰开往燕影宿舍的路上。 车内，沈浪拿出了赵宇的签名以及跟赵宇的合照，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临行前，他跟赵宇询问过自己能不能把合照和赵宇鼓励的话放在电影里的时候，赵宇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并且答应允许沈浪恶搞一下他，只要不过分就行。 听到赵宇答应了以后，沈浪一时间为自己之前蹭热度的行径感觉到羞愧，甚至还不断地进行着自我批判，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像君子，实在是有些…… 不要脸。 不过…… 一想他又没有骗赵宇什么，而且虽然蹭热度只是电影名字一样，但电影里面的剧情完全是不一样的以后，心情就变好了。 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卑鄙的事情？ 他笑了起来。 不过，下次要请赵导回来，不能让他一直请吃饭，这样不好…… “沈浪……” “嗯？” “电影拍完需要后期处理，除了后期以外，还要找发行公司，国内最着名的发行公司有天皇娱乐集团，华影集团，天影集团……这些你打算找哪家？”秦瑶看着远方突然说道。 “最大的那几家先找吧。”沈浪沉吟一会笑了起来。 “虽然不想打击你，但实际上接下来你会很难，大公司很少收这样的低成本电影，或许黄老师和陈深陈导的面子能用，但他们收了以后定档上映，或许又会拖很长很长时间……拖个一年两年，这是常事，而且，你这部电影里面本身就有不和谐的因素，人冲进校园里犯罪，这本身在审核部分之中就是一个禁忌，如果不整改的话，我估计审核也过不了，如果，走网络电影的话，也许能行，不过细节方面还是要改改……”秦瑶很认真地把目前沈浪的电影现状说了一遍。 《我们的青春啊》如果像赵宇那样是一部认真的，讲述青春故事的青春片，那是没问题的，或者这部电影放在国外上映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以目前拍摄的情况来看…… 这不行。 沈浪听完秦瑶的话以后陷入了沉默。 等车开到僻静处，沈浪走下来以后，对着司机说了一声感谢以后看了一眼秦瑶。 “如果，把那些血液代替成蓝色的泡沫，那会怎么样？然后，再把那把刀换成香蕉呢？本来沉重的背景音乐，再换一下换成诸如《过年好》，《好运来》之类的，我不是弄了很多契科儿的音乐吗？契科儿其中有一首《欢快的小夜曲》就是类似的……除此之外，我再把一些正式的旁白，改成一些带着方言口音的版本……那样，审核能过吗？” “……” 听完沈浪的话以后，秦瑶突然看疯子一般看着沈浪。 这不是把电影完全弄成逗比？ …………………………………… “卧槽！” “浪哥……这活我不干！” “浪哥，这，本来好好的电影，这么玩，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们的电影是史诗级超级烂片的！” “浪哥，还真没人这么干过！” “浪哥……我心态有些炸了！” “……” 午夜。 剧组管理组兼后期组制作组组长“瘦猴”在接到沈浪的电话以后…… 他觉得自己脑袋不断地嗡嗡声直响…… 第五十五章 你好，我叫沈浪，我是郑经理的表弟！ 夜。 深了。 赵宇回家以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秦瑶、周晓溪与沈浪的模样。 虽然跟沈浪见面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大度，很洒脱，但是回去以后越想越气……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班上最优秀的那个，从来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读大学以后自己的事业也是一路乘风破浪，畅通无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年年初的电影金龙奖最佳新人编剧奖提名自己肯定是有的，甚至运气好自己还能获奖。 毫无疑问，他的未来不管如何都是透露着光明的。 最优秀的拍摄团队，最优秀的工作人员，以及最优秀的导演帮衬…… 他怎么可能会失败！ 但是…… “你不要当舔狗……” “你要离沈浪远点，你不是沈浪对手……”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秦瑶不会喜欢你的！” “……” 今天周晓溪的话却如一根刺一样，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胸膛里。 仿佛把他的骄傲全部剥离出来，然后狠狠地放在地上摩擦。 如果，沈浪和他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那也就罢了！ 问题是沈浪跟他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吗？这种重量级差距，简直不可思议！ 凭什么？ 就算赵宇翻阅新华字典，把里面的所以字都找出来，也找不出凭什么会这样的句子！ “周晓溪！你神经病！” “雄鹰怎么可能会被一只蚂蚁打倒？” “开什么玩笑！” “沈浪不是蠢蛋，但我就是笨蛋吗？我傻吗？我看起来傻吗！” “……” 诺大的房间里。 赵宇突然握紧了拳头无法控制情绪地青筋暴起。 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特别是周晓溪明明是自己这一方，却莫名地砸他场子以后，他就更愤怒了！ 但…… 一想到周晓溪身后的神秘背景以后，赵宇又无可奈何……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 他那股愤怒感终于平静了下来，终于又恢复了那一副英俊、淡定的模样…… “我为什么生气？” “雄鹰会因为兔子的一句话，而觉得自己不如蚂蚁吗？” “怎么可能！” 想到这的时候，他终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想。 ………………………………… “爸，妈，给你们寄的钱收到了吗？” “……” “我赚的，这些都是很正当的钱，都是我的工资，之前一年，之所以没要你们的钱，是因为我一直在打工，现在，实际上我过得越来越好了……” “……” “是的，我在燕影里找到工作了，有一个大导演很看重我，让我在下面打下手，因为我又是编剧，又是场务，所以给我的工资稍微高一点点，你们也别省着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有钱的……” “……” “嗯，可能今年到过年才回来，爸，妈，村里的小土豆明年中考了吧？这里面有一部分钱给他当生活费吧，没有爸妈，一直跟着奶奶生活真的太可怜了，而且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以后长得跟豆芽一样，都娶不到媳妇，对了，你们跟小土豆说一下，一定要考上好高中，总之，知识改变命运，以后来大城市里找工作也方便点……” “……” “好了，爸妈，你们早点睡吧，我也睡了。” 赵宇在呼呼大睡。 沈浪却没有睡。 在和父母打完电话以后，他突然觉得自己挺双标的，贼鸡儿虚伪。 明明自己差点都毕不了业，现在还认真地说着什么“知识改变命运”之类的话…… 这特么难道不虚伪吗？ 一想到这以后，沈浪又汗毛直竖直接被自己恶心到了。 随后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私人银行卡上为数不多的工资卡，以及另外一张卡上还有一些剩余的电影创作经费。 他推了推眼镜。 应该够了！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办法，不管怎么样钱都能回来的。 回到宿舍以后，沈浪看着三兄弟们都没睡，都很复杂地看着沈浪。 “浪哥……真的要这么改？” “是啊，怎么了？” “没……” 看到沈浪表情很认真的模样以后，三兄弟面露苦意，终于认命。 “对了，黄毛，你现在把华夏大大小小的发行公司整理给我看看，明天你们回剧组以后，我可能在燕影再逗留几天，把电影的发行给搞定。”沈浪看着旁边的黄毛杜江说道。 “嗯，好的。”黄毛杜江点点头，打开电脑，开始认真地查起了资料。 “瘦猴，电影的后期制作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瘦猴也点点头，把“电影修正本”拿了出来再次看了一眼。 “天王……你明天回剧组以后清点一下剧组里的各方面器材以及接下来剧组还需要的东西，列一张表格传我邮箱……”吩咐好两个兄弟以后，沈浪又看向兄弟中最帅的郭城后迟疑了半晌。 “嗯，好。” 吩咐完宿舍三兄弟们的任务以后，沈浪又眯起了眼睛静静地看了一眼宿舍窗外。 今天…… 是他们在这个宿舍最后一天了！ 今天以后，他们就要离开学校，从此，这间308宿舍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突然，莫名有些伤感是怎么回事？ “浪哥……” “怎么了？” “我大概翻了一下资料，今年上映的电影会有很多，大的发行公司可能看不上我们的电影……要不，我们找黄老师帮帮忙……” “暂时不用，黄毛，你把资料整理完给我，我明天挨个去看看，重点是，每一家发行公司老板的经历，以及这些公司的成功之路……” “好，明白。” ……………………………… 第二天，燕影的毕业生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学院。 所有人都毕业了。 《我们的青春啊》剧组里的所有人也在瘦猴几人的带领下朝着湘南的方向走着。 只有沈浪一个人戴着太阳帽，来到一家名叫“天皇娱乐影业集团”的公司门口停了下来。 迟疑了半晌，随后推了推眼镜。 紧接着…… 门开了。 “你好……”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想见你们的郑经理。” “你好，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抱歉……” “我叫沈浪，是郑经理的表弟，麻烦你跟郑经理说一声，老家那边出了点事……” “什么？” “嘘，小姐姐，轻一点……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好，您先稍等，郑经理在开会……我先给您倒杯茶吧。” “嗯，谢谢。” ……………………………… “这一期，我们工作是重点针对《我们的青春》资料项目宣传，各位还有什么安排吗？” “嘟嘟嘟。” “什么？我的弟弟？我没弟弟啊。” “……” “行，我现在就去看看……” 第五十六章 沈浪继续空手白狼？ “你是……” 大眼瞪小眼。 就算把记忆全部翻遍，郑昀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戴着眼镜淡定地坐在椅子的“远方弟弟”的资料。 他皱起眉头，一时间有些懵。 “郑经理，你好，我叫沈浪……” “你好，请问你是……” “请原谅我使用了一点小手段，能给我一分钟时间自我介绍吗？”沈浪站了起来看着郑昀，露着认真的笑容。 “一分钟，可以……”郑昀看了看时间，随后点点头。 “我是一名导演，我执导了一部关于青春类题材的电影，同时，这部电影是黄波老师、秦瑶、蔡佳明以及沈浪这四位人气演员主演的电影，这部电影和市场上每一部电影都不一样，他涵盖了诸多元素，以一种微妙的方式串联在一起，没有看到最后，你永远都不知道电影的结局是什么……”一分钟时间，沈浪认真地介绍着自己的《我们的青春啊》电影，等把电影大概介绍完了以后，他认真地看着郑经理“郑经理，我希望我们能有一次合作的机会！” “沈导你好，如果合作的话，你可以提前预约我，那样是正式的场合而不是私人的场合。”郑昀认真听完以后又看了看时间，略微有些讶然。 这家伙倒是有些神奇，从刚开始介绍到最后一个字，刚好一分钟不差。 “郑经理，如果是提前预约的话，我敢保证，我百分之百见不到你……我现在手上带着的筹码对你来说太小了，无法从这么多电影之中脱颖而出。”沈浪丝毫没有任何其他掩饰，而是直接说出了心里话“所以，我只能用这个方式约你！” “那也不见得你能成功，你的电影投资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有蹭赵导剧本的嫌疑……”郑昀觉得这个看起来略微稚嫩的大学生挺有意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投资小并不代表着收益小，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存在着高回报……”沈浪眯起眼睛。 “重量级不一样，不得不承认，你的口才很好，同时，你有一股自内而外发出来的自信，这种自信很能感染人，但很抱歉根据各方面的数据来看你确实没有任何竞争优势。”郑昀摇头“而且，我们很难同时用两部类似名字的电影拉出来宣传……” “哦，郑经理，那太可惜了。”沈浪听到郑昀的话以后并没有任何其他情绪，而是笑着点点头。 “是啊，太可惜了。”郑经理跟着点点头。 “那，接下来我还要去其他公司看看，那就先不打扰了……”沈浪站了起来，拿着资料准备起身告辞。 “嗯……等等，沈浪……”郑昀突然叫住了沈浪。 “怎么了？郑经理。” “如果，嗯……我现在缺一个市场助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郑经理看了一眼沈浪，随后眼神闪过一丝欣赏。 “抱歉……” “沈浪，市场助理虽然名字叫助理，但实际上挺有权利，并且年薪方面也是四十万起步，并且，晋升空间并不小！”郑昀下意识地又补充了一句。 “感谢郑经理你的厚爱，但，很抱歉……”沈浪笑着摇摇头。 “沈浪，你应该了解目前电影行业的行情吧，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电影，都是亏本，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的电影，只能保本，真正大爆赚钱的，只有最后剩下的百分之十！”郑昀依旧没有放弃。 “就是想试试，抱歉，郑经理。”沈浪笑了起来，当整理完资料以后，沈浪对着郑昀点点头，准备离开。 “等等！”郑昀犹豫半晌后突然看着沈浪。 “怎么了？”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稍微等一会，等我们开完会，我把你电影的资料给陈总看看，你拷贝的样板我也一起拿过去……可以吗？”郑昀犹豫了半晌，随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好，那就谢谢郑经理了。” 沈浪点点头，把样片和资料交给了郑昀，随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郑昀拿着资料离开办公室。 ……………………………… “郑经理，一百万投资，虽然参演的几个演员确实有点分量，不过，下半年我们的计划差不多排满了……” “陈总……我还是希望能给他一个机会。” “郑经理，我们的资源很有限，并且《我们的青春啊》，这是什么名字？一看就是蹭热度的三流电影，这种电影收益从来都是负大于正……抱歉，郑经理，对人不对事，我觉得这部电影不行。” “陈总，这部电影或许未来收益平平，但是，这个人却很有潜力，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学生，他身上，似乎就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气场，这种气场让我相信，他能成功！”郑昀迟疑了半晌，随后盯着眼前大腹便便的陈总。 “郑经理！这样吧，如果你要签的话也行，不过，合同方面的分成比例要加高！” “陈总，这……” “我们不做慈善，我们也不算命不看人，我们只看市场潜力，以及未来的收益比，你明白吗？小说里，或许一百万电影能爆出一千多万的票房，但是，这是现实！我们天皇稳步了这么长时间，从来都是脚踏实地根据数据一步步来的！”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依旧摇摇头看着眼前的郑经理“当然，如果你看好这个大学生的话，可以安排职位，这个完全没问题，没多少大学生会拒绝我们的……” “他连市场助理都拒绝了！”郑昀看着眼前这个整个天皇的副总陈生，认真说道。 “年轻人，终归是太好高骛远了，我现在更加确信，我们公司不能要这部电影，浮躁人，拍不出什么好电影，就算有，票房也可能扑街！”陈副总摇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见见这个人！”郑昀沉默半晌，随后抬头看着陈生。 “最近很忙，算了吧！” “好吧……”郑昀收好资料，站起来转身离开，就在要离开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陈总……” “怎么了？” “没事……”郑昀喉咙动了动，但最终却没有说任何东西。 “去吧。” “好。” 诺大的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继续又陷入忙碌之中。 甚至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 “呀，这位小姐，最近你要早点睡，你看到黑眼圈了吗？” “……” “哈哈，失眠这个简单，小姐姐，我教你一种心理方面的暗示法，十分钟内就能睡觉……” “……” “电脑坏了？我来帮你瞧瞧，呀，这电脑不是坏了，而是系统出了点问题，我来帮你……” “……” “呀，这位大哥家里装修？材料大概用什么？哦，我分享你一个装修小窍门吧……” “……” 离开办公室以后，郑昀心情略微复杂地拿着资料走了出去。 等他刚走出去没多久，他就听到了一阵阵笑声。 随后，他看到大厅里几个项目经理和几个前台小姐姐围成了一个圈…… 等走过去的时候，他看到沈浪一个人露着笑容，把所有人都逗得乐呵呵，似乎跟所有人都能聊一大堆话题，甚至其中还包括平日里一直闷声不吭的闷油瓶经理。 郑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时间。 进去刚好半个小时。 他心中莫名一叹，莫名惋惜。 “沈浪……” “嗯，郑经理？” “抱歉。”郑昀无奈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沈浪。 “没事，郑经理，很感谢你的帮忙……” “这样吧，沈浪，只要你愿意，以后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给你一张私人名片……” “好，谢谢。” 在郑昀的一阵遗憾中，他看到沈浪拿着资料离开了公司。 可惜了…… ……………………………… 离开天皇的沈浪并没有任何挫败感，而是依旧笑容满面地看向另外一家华影集团公司。 在公交车上沈浪又复习了一遍华影的资料以后，终于停在了华影的门口。 随后，他又走向了前台…… “你好，我希望能见一见李经理，我是黄老师的学生……” “……” “……” ……………………………… 夜深了。 沈浪满身是汗地回到了学校里。 回到学校里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住校了。 自己毕业了。 随后，他恍惚了一下…… 行李好像都拿回公司了。 最终，他又回到了公司。 当他打开公司的门以后，他推了推眼镜。 “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呆会……” 躺在木板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开装修公司失败，然后一帮人上门讨债的情景。 不过，在醒来以后看着黎明初升的太阳以后，他的嘴角却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低头又看了看接下来的发行公司资料。 “大公司虽然能签发行合同，但价格太高……这种委屈我们可不能受。”沈浪摇了摇头。 就算这是一百多万的投资，他也不能吃亏。 毕竟……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电影。 “至于小公司的话……” 沈浪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沉思了很久很久。 最终…… “既然找小公司的话，那么就找那些要倒闭的，经营不善的发行公司！” “然后……试试！” 第五十七章 你们跟我干吧！ 阳光很毒辣。 沈浪逛了一圈以后，突然意识到很多东西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 一些濒临倒闭的发行公司不但没有好好合作的意思，反而满脑子都是狮子大开口，张开闭口几千万的转让费，而看起来稍微有脑子一点的老板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把这部电影的分成比例提高，甚至潜意识地暗示沈浪给他们提供一点点的劳务费才肯帮沈浪发行这部电影，否则的话他们不干…… 而劳务费…… 沈浪就没听到低于一百万的，摆明了就是看沈浪是个大学生，看起来有些油水，打算坑一笔跑路。 “咕隆咕隆咕隆。” 当喝完最后一瓶以后，三瓶矿泉水已经见底了。 沈浪又低头看了一眼燕影接下来的一些电影发行公司…… 他并没有灰心，而是继续露着笑容，随后朝着下一家慢慢地走去。 ……………………………… “秦瑶，秦瑶，你在想什么呢？” “什么？” “秦瑶，跟你说话呢，这一部历史大戏《秦皇传》的导演苏城给我们发来视镜邀约……你考虑一下吧？” “吴姐……我会考虑的。” “嗯，秦瑶，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啊今天？” “没什么……” “昨天是不是又玩《英雄联盟》了？” “没有……真没有。” “那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这就给苏城打电话？” “嗯，好的，我也去打个电话。” “嗯。” 咖啡厅里。 窗外…… 秦瑶不经意间看到远处的大太阳下背着一个公文包，时不时低头看资料的身影…… 她轻轻地拿出手机。 “喂？” “喂，沈浪，在做什么呢？” “在调查市场呢，怎么了？” “市场？” “是啊，为《我们的青春啊》跑跑市场……” “一个人？” “是啊。” “在东华街吧？” “嗯，等等，你怎么知道？” “我在这里喝咖啡，进来不？我请你？” “有这种好事？嗯，不过下次吧……好了，我要忙了，拜拜。” “……” 电话响起了忙音。 秦瑶抬头。 随后，她看到了那个身影已经走进了公交车，转眼间就看不到影了。 秦瑶迟疑了一会又给沈浪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找发行公司？” “嗯。” “找到了吗？” “找到了很多家，正在考虑选哪家……” “哦，那加油。” “好。” …………………………………… 傍晚。 沈浪露着真诚的笑容又从一家发行公司里走了出来。 从他略微有些褶皱的资料上看得出来，沈浪这一波谈得又不是很理想。 夕阳下，沈浪低头又在资料上把这家发行公司点了一个叉，随后眯起了眼睛。 事实上，如果稍微让让步的话，电影的发行早就解决了，但问题是，沈浪实在是不舒服。 感觉自己像个冤大头一样，不但如此，还得跪着赚钱。 “虽然都是失败，不过，至少获得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我大概懂这些发行公司的运营方向和策略，以及这些公司为什么要面临倒闭了……” “除此以外，几乎所有公司里面的员工都有一种很死气沉沉混日子的感觉……” “不过，倒有一些很不错的员工，这些员工倒是……” “嗯……” “……” 从早上到傍晚，沈浪一共走了七家发行公司。 这七家发行都是小规模的发行公司，同时，在沈浪的资料中显示，这七家马上要顶不住了。 “如果……” 沈浪推了推眼镜，随后又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看着资料上面的一个个联系方式和姓名。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随后闭上眼睛。 他认真回忆起自己和这些人的聊天情景…… 每一个人的聊天情景都历历在目，甚至连细节方面都不放过。 一遍一遍分析着，随后，沈浪睁开眼睛，翻开笔记本，在对应的人名上面写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格，想法，以及对未来的期待，除此之外，沈浪又备注了一个如果这些人组合起来成立一个团队的话，那么这帮人在这个团队里将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又有什么样的作用…… 大概过了一小时，等夕阳落山以后，沈浪这才合上笔记本露出一个笑容。 找了一家还算可以的咖啡店，并且弄了一个稍微安静的雅座包厢点了一些吃的以后，沈浪又掏出了笔记本，翻到发行公司那一页，随后，又拿出了手机。 “喂？” “喂……” “喂，你好，你是叶总吗？”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救你公司的人！” “？？？” “先别急着挂电话，贵公司目前的现状，我非常清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下个月左右就撑不住了，如果你不想公司就这么倒闭了的话，你过来请我吃顿饭，我过来帮你，信不信由你！” “嘟嘟嘟。” 电话挂了。 沈浪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随后又如法炮制地打了一个钓鱼电话。 “你好……陈总，我想知道贵公司还能撑多久？” “……” “你好，刘总……” “……” ……………………………… 沈浪的方法叫傻子筛选法。 虽然普通人看起来很蠢，但实际上，却很有效。 就像钓鱼一样。 太刚愎自用的人，以及不符合要求的人是不可能被沈浪钓到的。 而能够钓到的人，绝对符合沈浪心中的要求。 连续打了十来个电话以后，沈浪终于钓到了一个年轻人。 看到这个年轻人来到约定的地点以后，呆呆地看着比他更年轻的沈浪。 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就是……沈先生？” “嗯，裴总，你好。”沈浪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裴总，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坐吧。” “沈先生，我希望这不是一场恶作剧，或者说，我希望这不是一次嘲讽！”裴乾盯着沈浪，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一点能有说服力的。 “人有时候不就是一次赌博嘛，赌博总有输赢，对吧？”沈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沈先生，你背后的团队呢？电话里说，你背后有一个团队……”裴乾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我先要和你见一面才行，你要确认我的真假，我也要确认你到底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沈浪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满脸忧愁的年轻人，从年轻人的衣服穿戴，以及谈吐品味来看，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一个富二代…… “所以，我符合吗？”裴乾盯着沈浪。 “裴总，现在，我们从专业的角度上来看你公司的赔本原因把，贵公司主要经营不善的原因主要有三块，一，宣传方面很渣，第二，广告赞助方面很渣，当然，这些都是小原因，最大原因就是，贵公司需要重新来一次换血，团队问题很大，具体的原因，我全部写在这个笔记本里了，你自己看看到底是不是对的……”沈浪说完以后给裴乾递出了一张纸。 “沈先生，你……你到底是谁？”裴乾将信将疑地拿了这张纸，当他看到上面写的内容以后，他越看越震惊。 随后，他抬头瞪着沈浪。 这张纸上，仿佛把他公司的所有原因，甚至连他本人的性格都分析得一清二楚。 不自觉，他就有些毛骨悚然。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是一名导演，已经拍了一部电影，这是我的电影各方面拍摄资料，除此以外，本人曾是某影视公司的高层管理，目前，是一家影视公司老板……”沈浪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黄波，秦瑶……你的资料是真的吗？” “我把你调查得那么清楚，我有必要骗你吗？” “所以，你想干嘛？” “我的电影，套在你的公司壳放映，并且，我会给你带来一个适合你们公司的团队，让你的公司起死回生……” “你为什么要帮我？” “也许是为寂寞吧。”沈浪微微一笑“有些看不惯有些公司的鼻孔朝天的模样，想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裴乾愣愣地看着沈浪。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温暖感和认同感。 甚至…… “我吃好了，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放心吧，这顿饭钱，你不会亏的！”看到年轻人呆呆的模样以后，沈浪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于是站了起来收好资料准备起身离开。 “沈先生……” “怎么了？” “我相信你，我想试试你说的起死回生的方法！” “嗯，好，三天以后，我会带几个人去你公司的，到时候，再聊。” “好！” 离开咖啡厅，跟裴乾告别以后，沈浪继续眯起了眼睛坐上了最晚的一趟公交车。 等回到公司以后，沈浪手机充上电后又拿出了笔记本认真地看着。 看一遍以后，他继续又打起了电话…… “喂，陆先生吗？” “我是沈浪，今天我们有聊过，在公司的时候……” “陆先生，你是一位不甘心平庸的人，同时，我非常看好你的前途，我觉得，你在那家公司就是埋没了人才……我和你们公司刘总聊过，明白这家公司已日暮西山，实在缺乏生机……” “陆先生，跟着我做吧，来我的团队！不需要多久时间，只需要四个月时间！” “对，四个月！在燕京漂了这么久，难道不想试试吗？” “我不跟你谈梦想，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赌一赌自己的未来！” “放心吧，我们的新公司没有债务纠纷……” “来吧！跟我干吧！” “……” 打完这一通电话以后，沈浪嘴角笑意甚浓，随后，又打了另外一个电话。 “喂？” “是刘先生吗？” “……” “跟我干吧！我有一个团队，需要刘先生这样的人才，千里马常有，但伯乐却不常有！” “你本来就是千里马，你需要伯乐！” “来吧！” “……” 第五十八章 拿笔记好，我只说一次！ 看似沈浪一次次被拒绝，但实际上，沈浪却一直在每一家发行公司里搜集相关人员资料，并通过简单聊天的方式，推测他们的想法，建立最初的信任感…… 这些在其他人看来是无用功，但是对沈浪来说每一步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大部分人都已经被社会磨平了棱角，丧失了生气只想混日子。 但…… 仍有一小部分人依旧坚守着那个看似渺茫的机会，期待迎来转折。 而沈浪挑选的，正是这一部分人。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不常有。 而沈浪…… 就是那个伯乐。 ……………………………………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沈浪穿戴好西装，并且在镜子里照了照自己。 当他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各方面都很得体，同时模样很容易能博取人信任以后，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诚恳，老实。 他的外貌就是他的加分项，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也是沈浪不可多得财富。 准备好这一切以后，沈浪拿着包非常奢侈地打了一辆滴滴，来到了“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门口。 沈浪抬头看了看。 这家公司虽然是小公司，但占地并不小，同时各方面的装修看起来确确实实花了心思和不少资金。 看到这一幕以后，沈浪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了。 他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 毫无疑问，裴乾肯定是雄心壮志的，从这家公司没有负债多少来看，沈浪确信裴乾就是一个富二代。 华夏姓裴的富豪并不多，沈浪昨天大概查了查，总共也就五个左右。 至于这五个里面哪个是裴乾的长辈或者亲属沈浪就查不到了。 毕竟，目前他获取资料的渠道实在是太有限了，他只有搜度百科以及一些贴吧网站的民间资源汇总与网友爆料，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和判断与实地走访……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沈先生，你来了……” “嗯，裴总你好。” “沈先生，你一个人？” “嗯，是，约定好是三天后的，后天我会带着团队过来，今天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看看你目前的团队情况……” “嗯，好，那，我们先……” “不，是你先！我会作为一个新的员工进你公司，你的身份目前还是老板，我会想办法跟你的每一个员工接触，并以最快的方式给你反馈……” “啊？好……那我应该怎么做？” 办公室里。 裴乾看着一脸严肃的沈浪以后下意识地点点头。 沈浪的身上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这种气场瞬间就让裴乾进入沈浪的节奏之中，犹如溺水之人看到小帆船一般。 “从现在开始还有八小时，这八小时时间里，你平日里怎么正常工作就怎么正常来……对了，你给我一份你们公司的详细资料……” “啊，详细资料没有……” “这样吧，稍微简单的情况你跟我说一下，我问，你答，怎么样？” “好！” “……” 半个小时以后，沈浪离开了总经理办公室，又朝人事部走了过去。 在人事部稍微停了一会以后，他又拿着公文包来到了员工工作办公区域里。 看着下面几个玩手机的员工以后，沈浪露着憨笑，仿佛一个毫无任何工作经验的青涩大学生一样走了过去…… “你好，我是新来的沈浪，主要负责市场运营这一块，嗯……” “啊，你好，你好！不过，朋友，你这个时候来公司？你确定？” “怎么了？” “嘘……我劝你先不要进这个火坑，这公司啊……” “啊？” 沈浪愣愣地低下头，听着其中一名负责后期处理的员工聊起了这家公司的一些情况…… 沈浪听着听着就眯起了眼睛。 他听到了很多裴乾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容。 这些内容在沈浪的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结合实际情况不断碰撞与筛选…… …………………………………… 傍晚。 五点半。 在所有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以后，沈浪谢绝了一帮人的吃饭邀请，绕了一个圈以后回到了裴乾的办公室里。 “沈先生……” “裴总，你这里有会议室吗？会议室里有黑板吧？” “有，怎么……” “财务部门的陈小姐也一起叫过来……” “啊？沈先生，你这是……” “你公司目前的问题非常大，我现在时间有限，暂时只能说第一次，你拿出笔记本，接下来在会议室里我要说的每一个内容，你们必须记在本子上！” “啊？好！” 裴乾愣愣地点点头，随后跟在了沈浪后面。 等裴乾把财务室的主管一起带到会议室里的时候，裴乾发现会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一个员工了。 这名员工是技术部门刚进来一个月的员工，名叫刘琦。 “坐……” 刘琦愣愣地看着早上还是新来的员工，现在摇身一变，挥手仿佛命令一般让老板坐下来的沈浪。 一时间，他莫名觉得有些紧张感。 他下意识又看了看老板。 发现老板脸上的表情也是这样。 “时间有限，现在记下来，第一条，是公司的人员调配问题，很多不适合岗位的人站在岗位上，导致公司的整体效率提升不了……” “第二条，公司对外贸易，市场部门的几个经理简直是蠢驴木马，满脑子装的都是吃喝拉撒与回扣，从来都没有一份像样的市场调研，怪不得你们公司的《飞鸟》，《天涯刀》《恶魔侠》这三部电影会三连扑，亏成狗屎……” “第三条，是目前公司的制度问题，作为一家正常的发行公司，你必须要真正地找到自己的定位，就算你创业，你必须也要找到创业的方向，而不是无目的的前进，公司目前就是这种情况……” “第四条……” “……” 裴乾呆呆地看着在黑板上不断写东西的沈浪。 一时间，他竟豁然开朗甚至膝盖都佩服得差点软跪了。 沈浪，是他这辈子见鬼最为特别的存在！ 比那些创业成功导师，甚至比国外的那些总裁精英课程都要强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更重要的是，沈浪的每一句话都以无比专业的角度分析着公司目前的情况，甚至以小见大，字里行间里不断地分析着整个行业的未来。 裴乾激动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不由自主地带头鼓掌。 十分钟以后。 “好了……我要说的结束！” “啊？沈先生，没，没了？”沈浪突然结束以后，裴乾突然有一种无比失落的感觉。 他非常渴望沈浪再讲一点，但是，很可惜…… “嗯，对，裴总，整个公司，除了小刘以外，其他人让他们明天全部不用来了，同时，小刘的位置要摆一摆，小刘不适合技术类，他适合市场类！” “哦哦，好，沈先生，你能不能再跟我们说两句？现在还早……要不，我们吃晚饭，我们边吃边聊……帝豪酒店怎么样？”裴乾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点头，其他两人也是饥渴地看着沈浪。 沈浪说的内容在专业角度上看，他们同样极为认同。 “裴总……” “沈先生，你说。” “从现在开始，公司的资金每一分必须花在刀刃上，从你开始，除非公司由亏转盈，否则，不准去这样的酒店吃饭！” “啊？这……”裴乾愣了愣。 “我知道裴总你很有背景，但是，你是创业者……创业者，要有创业者的样子！” “啊，沈先生，我知道，那我们去吃……” “今天跟你们聊很多了，我现在时间很紧，抱歉我先回去了，后天我会带着我的团队过来……”沈浪看了看时间，随后露着遗憾的表情收拾好东西转身就走。 丝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沈先生，要不，明天你也过来，我有很多问题想请教你……” “后天吧，别忘了，我目前的身份是导演，电影里面有很多内容我要忙……而且，更重要的是，目前我们还不是合作关系，今天在你公司里时间呆得已经够久了。” “额……” 裴乾呆呆地看着提着公文包离开了公司。 傍晚的夕阳下…… 沈浪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裴乾低下头。 没多久以后，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嘟嘟嘟！” “喂？什么？叔，我不需要分析师了，我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什么？等会就过来？叔，我不需要了，我遇到的这个人，比你的分析师强不知道多少倍！” “我没胡闹！” “什么，一定要过来？不行！啊……” “行吧，不过……” ……………………………… 两个小时以后。 一个中年人死死地盯着会议室里面的黑板，盯了很久以后，又打开自己笔记本电脑里面的内容。 随后…… 摇了摇头。 “刘先生？” “这是谁给你写的？” “是我遇到的一个朋友……刘先生，怎么了？” “他给你开价多少？” “什么开价？” “他帮你整顿公司，并且你没发现他教了你一套只有专业领域才有的公式吗？这样的分析师，我猜他开价在四十万一堂课吧？他说的内容，跟我要说的内容差不多，甚至在员工心理上这个人很厉害，分析得很透彻……” “不是，他一分钱都没有跟我要……” “不可能！” “他是一名导演，今天过来是找我合作的……” “导演？” “嗯。” “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刘先生，你不是明天就回去了？” “不，我想见见他！” “刘先生！他是我公司的，不是叔叔公司的，而且他是我的合作伙伴！是我们公司的一份子！” “他可以是！” “小裴总，恕我直言，如果跟我见面以后，我确信他有真才实学的话，那么，你这家即将倒闭的公司留不住这样的人才，你的筹码不够！” “……” 第五十九章 我有自己的发行公司了！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沈浪很幸运，他陆陆续续地钓到了六条鱼。 这些鱼并不大。 但是，很适合目前的公司。 偌大的咖啡厅包厢里，沈浪看着这六个人，认真地看着他们。 随后…… 他笑了起来。 “诸位……在电话里，我已经自我介绍过了，现在，也不多介绍了……” “陈粒小姐，周强先生，钱善先生，吴兵先生……” “这是燕京，寸金寸土的地方，我去诸位原公司拜访的时候，多多少少了解到诸位的困境以及诸位的目标……” “生而为人，自然要与众不同……你们都是很优秀，出类拔萃的存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们坐错了岗位，比如，周强先生，你之前是负责信息这一块，但是，我个人觉得，你比较适合技术，比如，陈粒小姐，你适合市场，但是，却偏偏做着财务统计之类的活，你本身性格就不是沉闷的性格，再比如，钱善先生……” “……” “……” 偌大的包厢里，所有人看着沈浪。 他们心情无比复杂。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沈浪竟然把他们的想法，甚至之前碰到了诸多困境都分析了一遍，而且无比透彻，甚至，如果不是沈浪看过沈浪的资料的话，他们甚至觉得沈浪是一个高深算命的！ “接下来，还是聊梦想和未来的计划……”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很枯燥，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厌其烦地说一下……” 沈浪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一种发人肺腑的澎湃感。 仿佛火苗，然后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火焰，然后，让他们看清楚了前方的黑暗。 他们对沈浪依旧有质疑，但是，他们愿意换一个全新的环境试一试。 反正他们跟亲戚们说过，如果情况不对就立马报警！ ………………………………………… 第三天。 天下起了小雨。 沈浪带着六个人来到“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的门口。 几个人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查了查。 然后，他们放下心来。 这是一家正规的公司。 “沈先生……” “裴总……” “来了？” “嗯，来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裴总，然后，他们是陈粒陈姐，周强周哥……” “哦哦，你们好，我叫裴乾……” “裴总好！” 当这些人走进公司，当看到公司里面的装修以后，他们心中莫名有了期待感。 这家公司他们听说过，资金实力还是可以的，但，发行的电影接连亏本。 不过，看着裴总很热情，甚至亲自给他们倒茶完全没有一个老板应该有的模样以后，他们想起了沈浪跟他们说的话。 裴总求贤若渴，只要你们努力，你们就能在这家公司里实现各自的抱负的！ 每一个人都渴望被尊重。 而在沈浪刻意的，或者潜移默化的影响中，他们得到了尊重。 这瞬间，他们心中暖暖的同时又很期待。 而裴乾也很兴奋，此时此刻的他在沈浪面前犹如一个鞍前马后的小弟一样。 刘先生话里透出来的意思让他非常警惕。 他必须要想办法把沈浪和他的团队留住，如果沈浪走了的话，那么，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他又要完蛋了。 沈浪仿佛轻车熟路一般带着这些人熟悉了一下公司的环境以后，又看着他们。 “这里以后是你们的公司了，就像一张A4纸一样空白的，至于，你们在纸上画出什么样的东西，是垃圾图案还是名画，这一切都是你们说了算，未来掌控在你们手中！”沈浪很认真地跟着他们说出这句话。 说完以后，又推了推眼镜。 “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熟悉一下公司流程……以及确认是否在这个公司里工作，如果确认的话，你们可以找裴总签合同……因为时间很紧的关系，签完合同以后，你们再熟悉一下流程，明天开始，我们可能会要策划公司的第一部电影了…… “好的！” …………………………………… 六个人全部陆续地跟裴乾签了劳动协议。 没有一个退出的。 虽然薪酬方面暂时没什么变化，但裴乾提供的工作条件很不错，住宿方面更是比他们原先的公司要好很多，还带空调家电的…… 他们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而另一边会议室里，裴乾却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沈先生真的是大学生？” “是的。” “沈先生，你的背景资料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背景资料下，实在是很难让我相信沈先生你怎么拥有如此惊人的见识……那么沈先生，我们能聊一聊一些对大公司发展的困境，以及解决方案吗？” “刘先生，我不知道，具体要针对现实问题现实解决，而不是纸上谈兵。” “那么沈先生对管理的心理学上是怎么看呢？” “首先一点，我们要明白的是管理学上面的共情，什么是共情，共情就是转换你是员工的身份，你怎么才能努力工作，在这个前提下，我们需要确立一个公司的企业文化和目标，这些都是一个成熟的大公司必须要具备的条件，同时，还要员工的心理调节能力……” “……” “……” 刘先生跟沈浪聊了起来。 虽然很多内容裴乾都没有听懂，但裴乾从刘先生眼中看出了欣赏，这种欣赏让他觉得非常不妙，同时危机感十足！ 这是一种本来是你的东西，现在马上要被人抢走的感觉！ 没人喜欢这种失去的感觉。 沈浪跟刘先生聊天起来倒没有任何的隔阂感。 他话里面的很多东西已经滚瓜烂熟到不行的地步了…… 此时此刻，他无比感谢上辈子自己的努力！ 看了多少场成功人士的演讲，看了多少成功人士的传记，甚至，还有那些“成功学”大师的演讲…… 这些全部都是沈浪的养料！ 同时，那一场失败也让沈浪变得更加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现在这辈子重新来过，这种不足沈浪已经完全弥补了。 沈浪说得越多，刘先生就越惊喜，犹如，碰到了知己的感觉。 沈浪的话里面有许许多多刘先生都没有听过的东西，甚至极具启发性！ 这是一个人才！ 一定要带走！ 这是刘先生的第一个念头。 至于小裴总这边…… 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反正，小裴总迟早要离开的。 “两位，现在是吃饭时间了，沈先生，你知道说，不是要跟我签合同吗？合同，你带来了吗？”裴乾危机感越来越强了，趁着空档他连忙打断沈浪的话。 “哦，裴总，合同带来了。” “沈先生，那我们先签合同吧，我知道你现在时间很紧……” “嗯，可以啊。” 沈浪点点头，然后站起来。 “沈先生，合同的事情先不忙，沈先生，明天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希望带你去我们裴城大厦去看看……你的很多见解我都觉得极具启发性，放心，我们不看年龄……” “刘先生！沈先生没有时间！沈先生很忙！沈先生，对吧？而且，沈先生你是导演，你的电影不是……”裴乾瞬间就打断的刘先生的话，虽然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急。 这好不容易看到公司转机，然后关键人物二话不说被自己的亲叔叔给拉走了，这怎么可以！ 绝对不行！ ……………………………… 夜里。 沈浪喝得有些醉醺醺地回到公司里。 刚准备躺一觉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喂？” “喂，沈浪，我帮你联系了一家发行公司，公司各方面都不错……” “那个，黄老师，不需要的……” “沈浪……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的。” “沈浪，我听说了，你找了很多家发行公司，吃了闭门羹……” “黄老师，我现在有自己的发行公司了……” “沈浪，实际上，如果你早跟我说的话，我就能帮你联系一下了……平日里脸皮这么厚的人，怎么这个时候……等等，你说什么？” “黄老师，我有自己的发行团队，有自己的发行公司，各方面的发行策划方案，公司已经在筹备着做了……嗯，不对，应该说发行公司我占了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股份，不全算是我的公司……” “？？？？” 第六十章 电影杀青，沈浪又遭举报！ “小赵，第一期的宣传已经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行，等会你和周晓溪商量一下配合着宣传，争取过几天把我们的《我们的青春》给刷上热搜！在杀青前，再宣传一次！” “嗯，好！” …………………………………… 这一觉…… 沈浪睡了很久很久。 他做梦了。 梦中，他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身影，也听到了许许多多指责的声音…… 梦醒了以后，他下意识地恍惚看着四周。 偌大的公司空荡荡的。 有种奇怪的孤独感。 不过…… 他却露出了一个笑容。 “呼，终于把能打通的渠道全部打通了！” “现在，只剩下整改，申请，定档，宣传以及上映了！” “拍完这部电影，我要休息一下……” “现在，再坚持一会！” 沈浪低头看着一地的资料稿，在认真地把资料稿一一收好以后，沈浪推开了公司的门。 朝阳照在沈浪的脸上…… 配合着他的笑容…… 很灿烂。 …………………………………… 六月二十六。 当黄波再次见到沈浪，并看到沈浪手中的一大叠关于“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的资料以后，黄波感觉难以置信。 这家发行公司他听说过，去年的时候连续宣传发行三部电影，有一阵子弄得非常热闹。 不过自从那三部电影接连扑街以后，这家公司的口碑在业内就差到了极点，甚至根据上半年的调查数据来看，这家公司与其他五家公司并列为即将倒闭清算的公司之，与其他五家公司区别是这家公司并没有外债，基本上公司里的投资都是老板自己出的，像是富二代玩票性质的公司…… 但…… 即使如此，也不是沈浪这样一穷二白的人能够染指的，更何况还染指了百分之四十！ 这完全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但是事实又确确实实摆在眼前，“股权结构改变协议”上还有公司的签名章。 “沈浪……你花了多少钱？” “黄老师，我说，我一分钱没花，你信吗？” “沈浪，你是不是诈……”看到沈浪那认真的表情以后，黄波想说点什么，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口。 毕竟…… 诈骗这两个字实在是太重了，实在是不适合套在自己学生身上，而且，他虽然明白沈浪这家伙一肚骚操作，但不至于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 “黄老师，你想多了，我没有诈骗，我跟裴总是签过对赌协议的。” “对赌协议？” “是！就是这一份，公司必须在五个月内开始盈利，否则股权变更协议自动作废……”沈浪又拿出了另一份合同。 “……”黄波接了合同看了一眼以后更为复杂地看了一眼沈浪。 虽然这是一份对赌协议，看起来有许许多多针对沈浪的约束条款。 但…… 黄波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看了半天，最终他只看到了一句话。 空手套白狼！ 是的！ 空手套白狼！ 除了这一句话以外，黄波真的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沈浪，你……给这家公司带过去了一个专业团队？” “嗯，是啊。” “告诉我，从毕业到现在，短短一个星期都不到时间，你哪来的专业团队……”黄波看沈浪的眼神都开始有些陌生了。 他不知道沈浪到底干了啥。 “挖的……”沈浪双手一摊，又回答道。 “怎么挖？” “很简单啊，我像一个猎头，交换一下信息差，然后通过信息差开始组团队……” “也就是说，你一分钱没花，连哄带骗？”黄波直勾勾地看着沈浪。 “黄老师，我没有骗，我提供的资料一切都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沈浪摇摇头“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岗位，而我，为他们提供合适的岗位……” “算了，沈浪，我不问了……不过可惜了……” “可惜什么？” “你这家伙如果生活在古代的话，肯定是一方枭雄，搞不好还能缔造一个皇朝。”黄波非常唏嘘地说出了这句话，同时，又带着一丝欣慰。 他有预感自己教了这么多年的学生，全部加起来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沈浪的。 和沈浪又聊了一会电影，又说了一些其他工作项目以后，沈浪就起身离开了。 沈浪起身离开没多久，黄波就收到了两条推送消息…… 叮咚！ “天宇影业发行公司、唐朝影业发行公司、梦腾影业发行公司等六家公司，于今日凌晨发布破产资产结算申明……” ““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宣布整体重组，股权变动，新股东尚未公布……但新员工为其余六家公司跳槽成员……” “……” “……” 这两条推送消息并不是什么热度新闻，毕竟不算什么大公司。 在微博上浮了一会又沉下去了。 但黄波却感觉一阵阵的头皮发麻，随后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沈浪推眼镜的模样。 这一刻…… 他懂了！ 这家伙…… 狠啊！ …………………………………… 时间一天天过去。 《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电影的拍摄已经完成了。 在拍完接下来的一些细节剧情以后，蔡佳明跟着陈姐走了。。 离开的时候两人来到沈浪办公室，非常认真地说了一些期待下次合作的话，并拿了十万左右的片酬。 十万左右的片酬对目前的小鲜肉来说简直是友情中的友情价。 除了蔡佳明以外，还没有其他小鲜肉拿过这么低的片酬。 但是，蔡佳明却没有任何意见，陈姐也没有任何意见。 在离开的时候，陈姐看了看这所学校…… “佳明。” “陈姐……” “这笔交易不会亏，不管这部电影最终成绩多少，总之以后沈导你要多多走动一下……” “我明白。” 跟蔡佳明说完这句话以后，陈姐看着远处站着的沈浪，对着他挥了挥手。 蔡佳明离开以后，剧组里似乎开始弥漫着一股离别的味道。 “小浪，《梦中的生活》又要继续开工了，我们得走了……” “小浪，以后有空来湘南台玩啊，我带你去吃好东西……” “走了啊，小浪，以后多来看看我们。” “……” 陈深下面的团队们完成了活以后，也过来跟着沈浪告别。 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在这个剧组里呆得很轻松…… 同时，也挺有意思…… 不过，他们终归不是沈浪剧组里的人员，他们终归是要回去工作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沈浪跟他们喝了一些酒，在酒桌上，沈浪给他们一一包了一份红包。 红包数目不多，也就三千块左右，但这也是沈浪的一点点小心意，不算在酬劳里面。 他们看到红包以后，不自觉就有种莫名情绪。 所有人都知道这部电影投资非常低，同时，所有人都知道沈浪平日里是非常省吃俭用的，甚至还有工作人员背地里说沈浪抠门…… 但现在…… 谣言不攻而破。 他并不是抠，而是节约！ 他们离开后没两天，黄波和陈深也忙完了各自在剧组里的工作，也起身走了。 “小浪，多余的话，我们也没啥好叮嘱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跟我们说……不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这些我们也不需要叮嘱你，行吧，别送了，我们走了……”陈深拍了拍沈浪的肩膀。 “沈浪，虽然你毕业了，但学校还是你的学校，明白吗？”黄波也对着沈浪点点头。 “……” “……” 看着两人上车的背影，沈浪极为认真地点点头。 虽然诸多胡闹，但沈浪在心中还是非常感激这两位的。 如果没有这两位的话，估计自己拍电影也不可能那么顺利。 ………………………………………… 七月三日。 随着一阵阵鞭炮声响起以后，这部《我们的青春啊》电影正式杀青！ 杀青宴定在燕京周福家的大排档内。 沈浪把整个大排档都包了下来。 杀青宴上…… 沈浪举起了酒杯。 看着瘦猴、天王、黄毛三人…… 然后，又看了看王金国、周福，陈安若、陈雨彤以及后面一张张本来稚嫩的，现在晒得有些黝黑脸的学生们…… “这一杯，就敬相聚吧！” “我们始于卑微，相聚平凡，无人看好，默默前行……” “但！” “我们终将用自己的炽热，用我们的努力，让所有人知道我们！” “若干年以后，我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站在最璀璨的位置上，回首现在的自己！” “不后悔！” “黎明，便在眼前！” “……” 沈浪一饮而尽。 随后，一阵阵炽热的掌声，一阵阵怒吼，一阵阵举拳的热血模样。 “敬，《我们的青春啊》！只要，有一颗跳动的心脏，无论未来多么艰难，我们必将乘风破浪！” “……” “……”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滴滴滴！” 觥筹交错正嗨时，大排档外的警笛声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浪笑容突然僵硬…… 下意识地看向陈安若…… 陈安若一阵茫然。 她不知道，也没有通知…… “警官先生，就是这个戴眼镜的家伙，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 门开了。 沈浪看到一位拿着扫把的大伯拉着一个中年警官死死地盯着自己…… 随后…… 沈浪心态崩了！ 特么的第三次了！ 紧接着……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法制华夏》栏目组小张，今天，我们将参与一场秘密的突击行动，全程现场直播，现在，我们接到某朝阳群众举报……” “……” “……” 随着几个记者冲进来以后…… 沈浪傻眼了。 ……………………………… “咦……秀琴，这电视上的人，像不像小浪？” “还真像……” “啊！小浪该不会……” “怎么没了？信号怎么不好了，快，别呆着了，你赶紧给小浪打电话！” “好！” ……………………………… “噗嗤！” 敷完面膜喝了口水的周晓溪冷不丁看到电视上法制节目的某个熟悉身影以后瞬间喷了…… “咳，咳……” “这人……” “……” “这人该不会以这种方式出名吧？” 第六十一章 浪哥法制栏目出道了…… 生活总会给你一些哭笑不得，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上辈子的沈浪光荣地上电视也是在一档法制节目上…… 那天以后沈浪陷入了漫长各种怀疑人生的悲剧期…… 冥冥中，仿佛有些注定一般…… 这辈子，沈浪又是上了电视，而且又是上了一档法制节目。 仿佛，一种梦魇一样。 看到网上乱七八糟的爆料，不管别人是怎么想，总之沈浪内心深处是有些崩溃的。 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干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不但没有，甚至还很努力地带着大家一起创业，守护大家的梦想！ 但…… 为什么每次都在关键时候都被人举报？ 他能跟说谁？ “我们只是电影拍完杀青了，心情很开心，然后就剧组一起喝点小酒，偶尔聊聊未来……” “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了不影响别人，甚至都关门喝酒，连窗户都关了……” “我记得我们当时喝得很开心的，但是怎么就……” “怎么就又被举报了呢？” “之前，我已经被误会两次！这次是第三次，我真不知道我这运气是怎么回事……” “……” “……” 沈浪面对着镜头与记者的询问，最终苦涩地露出了一个苦涩的表情…… “别拍，你们能给我打个马赛克吗？” “这事，特么实在是太丢人了……” “卧槽……” “……” “……” 《法制华夏》的记者小张和摄影师彭猛迟疑了半晌，随后……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工作失职，忘关摄像头，也忘记打码了。 还在直播当中…… 看到这两人的表情以后，沈浪突然大惊！ “别拍，别拍，别拍！” “……” …………………………………………………… “嘟嘟嘟……” “小浪啊，告诉我，你在燕京干什么！你都上电视了……” “……” “小浪，你不要骗我，爹妈虽然没文化，但爹妈也知道这节目是那些老赖、诈骗犯、传销团伙上的……” “……” “真是误会？行，我去看看今天的新闻……” “……” 从凌晨开始，沈浪的手机就嘟嘟声响个不断。 乡下亲戚们的电话把沈浪家都给打爆了，所有人打电话过来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沈浪是不是干坏事了，甚至还有几个亲戚苦口婆心地劝沈浪父母去燕京看看沈浪，毕竟在号子里面吃住都不方便…… 沈浪非常无语！ 节目组新闻最后都澄清这是一场误会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你们就不能上网搜一下真相吗？ 你们一个个把我当成诈骗犯是几个意思？ 我看起来像诈骗犯？ “秘密突击行动竟是一场误会，原主为燕大黄波学生，兼电影系导演……” “朝阳群众：我们没有报假案，只是他们在隔壁太吵了，而且，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据爆料，此前燕京某年轻导演因误会而两次被请“进宫”……网友：这货也太倒霉了吧？” “据当事人爆料称：我们也没干啥！我们就是在吃吃喝喝，然后聊聊理想，怎么就又被举报了呢？” “某朝阳群众与警方已道歉，并预祝电影大卖！” “……” 早晨当东方第一抹朝阳照过来的时候，沈浪蹲在公司门口一脸复杂地看着手机上面关于自己的各种新闻消息……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法栏天下知。 他突然觉得自己大概算是出道了。 只是这出道…… 法制栏目出道…… 尼玛！ ……………………………… 今天一整天沈浪都觉得不得劲。 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电影的后续工作以后，沈浪就跑到网吧一个人呆着。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碰过《英雄联盟》了。 等他登上游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好友界面竟然有二十多条消息，这二十多条消息都是发自同一个人的…… 这个人名叫“初夏”。 沈浪下意识地点开消息看了看。 “最近怎么没上游戏了？” “怎么上线了不回消息？” “人呢？” “今天让你玩亚索，我玩石头？” “？？？” “不是说要从白银上黄金吗？怎么人不见了？” “……” 沈浪看了看时间。 好吧，基本上都是自己拍电影之前的消息。 自己自从开始四处拉投资，筹备拍电影之后，基本上就没有玩过游戏…… 迟疑了一下以后，他回了条消息。 “最近挺忙……” 回完以后，沈浪继续点开排位，打算来一把联盟。 但是，没想到叮咚一声这个“初夏”几乎秒回。 “忙完了？” “大概忙完了。” “辛苦了，来游戏？” “嗯，好，今天我玩亚索，你玩石头人？” “行！” 网吧里的气氛很不错。 至少沈浪还是挺喜欢呆在网吧里玩游戏的。 本来大早上的心情还挺郁闷的。 但是，一登上游戏，听到熟悉的游戏声音以后，沈浪突然觉得这些烦恼全部一扫而空了。 沈浪掏出了他最擅长的人物亚索，非常潇洒地在对手面前划来划去…… 而“初夏”也非常配合着沈浪玩着游戏，每一次大招都给沈浪留着…… 从下午到晚上十点，连赢了五把以后，沈浪终于爽了！ 看着自己的号从白银上了黄金以后，沈浪甚至产生了一种想当主播的冲动！ “今天发挥挺好啊。”沈浪给“初夏”点了个赞。 “还行，今天你也不错……” “哈哈哈……对了，你觉得，我这个技术，去当主播可以吗？” “……” “在不？信号不好吗？你觉得，我是不是适合当游戏主播？”沈浪看着对方许久没有回自己以后再问了一句。 “你认真的？”过了许久以后，对方这才发了这句话。 “认真的……毕业了，工作太累，有时候想想人家主播随便播播就年薪千万，突然就有些眼红。”沈浪愣了愣，随后回答。 “兄弟……你……算了吧，你这技术，你大概会饿死的，你去当个成功学大师都比你当主播强！” “啊？成功学大师？等等，你是谁！” 沈浪一愣。 等反应过来以后死死地盯着聊天记录。 “随便说说……好了，我要睡了，拜拜。” “拜拜。” 沈浪下了游戏，眯起了眼睛。 之前一直跟这个“初夏”玩游戏的时候，沈浪并没有多想，也就觉得一个网友而已。 但是现在，沈浪却突然从聊天的字里行间里推出一些东西。 自己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现实中的任何身份，甚至沈浪敢用人品保证，自己一点信息都没有说！ 但…… 他怎么有一种预感这个“初夏”认识自己？ 尼玛，该不会是瘦猴这家伙开了小号逗自己吧？ 不对啊，瘦猴现在还为《我们的青春啊》处理后期呢，怎么可能上游戏…… 就在沈浪一个个排除身边人的时候，沈浪的手机响了…… “喂？” “沈先生，那个，你可能要火了……” “怎么火了？” “你好像被网友们做成各种表情包和恶搞视频了……” “？？？？” 第六十二章 浪哥成为表情包了 夜，深了。 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会议室内。 幻灯片一组一组地轮换着一张张图片以及一个个视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沈浪静静地坐在裴乾旁边呆呆地看着幻灯片上面的内容。 昨天晚上沈浪在法栏直播上面的各种错愕，愣神，不可思议，震惊的表情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各种文字表情包，这些表情包下面配起了文字…… “误会！这都是误会！” “你们干什么！我们就是喝点小酒！” “什么，你把我举报了？” “我打你哦……” “……” 这些文字配上沈浪的各种图片，一时间竟无比的魔性…… 让人…… 忍俊不禁。 沈浪一阵恍惚。 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不缺少沙雕网友…… 这个世界…… 网友似乎更沙雕一些。 这一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 他脑海中，似乎只回荡着一句话。 这帮沙雕网友…… 真他娘的是人才！ …………………………………… “咳，咳……” “沈先生……”裴乾觉得会议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压抑，最终轻咳了一声。 “嗯，裴总，你说……”沈浪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 “沈先生，虽然这可能对咱们的形象有些打击，但是，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呢？”裴乾看了一眼沈浪，随后又看了一眼会议室两边正拿着一叠报告的周强等人。 “什么机会？”虽然，幻灯片上的图片并没有丑化沈浪，而且看起来还有些小帅。 但…… 沈浪依旧觉得辣眼睛与不适应。 任谁看到自己被沙雕网友做成沙雕视频和图片，谁能不喷？ “沈总……我有一份宣传计划！”会议室里，沈浪一手从已经倒闭的天宇影业发行公司挖来的周强认认真真地站了起来。 “嗯。”沈浪看着周强。 “我们接下来的项目是《我们的青春啊》，虽然经过公司各方面重组，我们的团队比任何发行公司都要强，但是，我们的启用资金却非常有限，所以，这一次网友们的沙雕图片，算是一股风，我的计划是，想办法把这股风变成一种潮流，在潮流里，变成一种文化，再进行宣传的时候，我们就能少走很多弯路了！” “沙雕文化？”沈浪眯起眼睛。 “嗯……是的，沈总，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品牌，有了您这个品牌以后，未来，咱们能省去很多的流量……接着，我们公司团队经过讨论，我们希望在沙雕文化上推波助澜……以最小的代价，让这股火焰燃烧得更凶……”周强下意识地看了看团队的所有人，见所有人都点点头以后，他把一份厚厚的资料递给沈浪。 “我看看。”沈浪接过这份资料以后心中略微有些惊讶。 这份资料非常详细，资料里面的预算，以及方案一、方案二等系列方案有理有据让人无可挑剔。 当沈浪看完以后再次抬头看着这几个人以后，沈浪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自己赚了！ 而且，赚得比自己估计得还要多！ “沈导，你怎么看？” 周强看到沉默的沈浪以后顿时略微有些忐忑。 这毕竟是他们面对沈浪的第一份计划，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希望这份计划出错。 “周经理！很好！非常好！”沈浪看着周强点点头，随后又看着其他人“对于诸位的能力，我是无比相信的，这份计划里面的责任到个人，分工明确，我只有为你们鼓掌喝彩的份！” 沈浪站起来。 偌大的会议室里，沈浪露出一个无比信任的笑容，然后鼓起了掌。 看到沈浪鼓掌以后，裴乾连忙也跟着鼓掌。 事实上，自从沈浪出现把公司一阵整顿以后，整个公司完全变了模样，这个团队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生机勃勃，甚至公司的每一项业务领域都焕然一新！ 他知道！ 用股份留住沈先生这一招他是赌对了！ 掌声之中，所有的工作人员感觉到了一种认同的温暖感，这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士为知己者死！ 这句话，不管任何时代都是通用的。 掌声结束以后，沈浪看了看时间，随后推了推眼镜。 “都坐下，别站着……” 沈浪的一句话，仿佛带着魔力一般，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坐下，甚至连裴乾也跟着坐了下来。 虽然…… 他是这个公司的大老板，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沈浪面前他就像个毛头小伙。 明明…… 沈浪比他还小三岁来着。 “既然诸位打算这么做了，第一步，我们就按照诸位的计划来，那么第二步宣传方向，我觉得可以从电影的本身入手……” “我们暂时先不要把《我们的青春啊》这个电影名字给透露出去！” “《我们的青春啊》电影，虽然打着青春电影的幌子，但实际上原版的内容是不可能通过审核的！”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我们可以在影迷的心中，把这种“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而通不过审核”的气氛噱头渲染一下，把网友们的好奇心勾起来，好奇心勾起来以后，他们肯定会想去看这部电影到底是什么样的电影……” “然后，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继续营造这部电影的神秘感，制造各种各样的噱头，这期间，我会跟黄老师联系一下……” “……” “……” “当然，如果赵宇赵导他们的电影开始宣传的话，我们千万不要和他们的团队比宣传，我们肯定比不过……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的同时，我需要资料，各方面关于赵宇先生电影的资料，当然，如果真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接下来，就是准备着定档就好了。” 沈浪认认真真地把接下来的计划说了一遍。 墙上的时钟一点点在行走着…… 不知不觉中，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浪…… 然后…… 所有人都意识到，沈浪一开始就已经把整个《我们的青春啊》的宣传流程都勾勒好了！ “好了……诸位！未来辛苦了。” “我不说什么前程似锦，未来可期这类的屁话。” “但是……” “我们徜徉在这个时代里，这是一个大时代，大时代里有许许多多的故事……” “我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谱写属于我们的故事！” “不管故事的结局，不管最终是璀璨，还是辉煌，亦或者默默无闻！” “总之！” “加油！” “……” 沈浪说完以后，整个会议室里又出现了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很平常的话，很平常的鸡汤。 但…… 所有人却觉热血汹涌。 …………………………………… 当沈浪走出公司以后已经是凌晨了。 沈浪看了看时间。 该睡觉了！ 沈浪打了一辆车，打算回另一家公司。 就在这个时候…… “浪哥……” “怎么了？” “这电影后期到底要怎么改啊……” “我真……” “不知道怎么办了……” “真的要把刀，改成香蕉吗？” “……” 电话里。 一阵瘦猴崩溃的声音突然传来…… 听到瘦猴的声音以后，沈浪沉默了一会。 “不是一把，而是把电影里面的所有刀具都改成香蕉，还有一些要改的……你等我，我回来的时候再跟你说……” 第六十三章 这电影就这么改了！ 电影后期从来都是电影里面的重中之重。 决定一部好片和一部烂片，除了拍摄时候的导演与编剧以外，后期也是最为关键的因素之一。 有些电影本身不是烂片，但是，经过后期一阵乱七八糟的剪辑以后，这部电影突然就烂得让人看不懂到底在讲什么东西了…… 《我们的青春啊》在瘦猴看来虽然不算什么神作，但绝对不是什么大烂片，甚至如果能正常上映的话，这部电影绝对能有一定的口碑在里面。 但是…… 这部电影原版注定是无法通过有关部门审核的。 甚至最刺激的剧情如果放在终点站里那一章绝对要被和谐。 毕竟你跑到教室里，然后那啥这不和谐就见鬼了…… 所以，这部电影想要通过审核，就必须要经过后期处理，但是在后期处理的时候…… 瘦猴突然想哭。 浪哥要他把电影里面的所有刀具，锋利的东西都变成香蕉，这是什么意思？ 而且…… 把类似《好运来》《过年好》之类的《欢快的小夜曲》做成一些剧情的背景音乐，这又是几个意思？ 整个华夏…… 不对！ 应该说是整个电影圈目前都没有人这么干的！ 这不被人骂成狗就奇怪了。 但…… 当瘦猴觉得这些已经够接受不了的时候，沈浪盯着屏幕，又说出了一系列让人崩溃的话。 “我刚才仔细地想了想，背景音乐了还不成，整个电影旋律方面也换一换……” “对，回忆部分的剪辑，全部归在自拍当中，后期用技术处理，给每一个角色来一段独白，记住，是每一个角色……” “对了，把这个钟都要来一个独白……” “什么？钟也要？” “对！既然这么玩，那么，这钟就不是钟，实际上，是看起来像钟的温度计，反正是后期处理上的……” “除了这些以外，干脆把黑板擦也改了改，黑板擦不是黑板擦，黑板擦其实是一块肥皂……” “……” “……” 瘦猴低头看了一眼整改计划本。 本来好好的一部电影，突然被改成这样乱七八糟的一部电影。 瘦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大到形容不出来的绝望。 然后，他又抬头看了看沈浪。 看到自家浪哥一本正经，不容置疑的模样以后，他内心深处的绝望甚至更大，甚至，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 “怎么了？” “浪哥……我们，真的是在拍电影吗？” “不，我们不是在拍电影……” “那我们在干啥？生产烂片？” “我们在拍艺术！嘲讽艺术，整部电影就是一种黑色幽默般的嘲讽，嘲讽着这个虚伪的世界，除此以外，每一个剧情同样也是在嘲讽，嘲讽着当下的世界……这是一种艺术，一种青春艺术！”沈浪认真地看着瘦猴，用非常严肃的表情看着瘦猴。 “……”瘦猴张了张嘴，虽然他的直觉感觉浪哥在胡说八道，但是他真的找不到任何借口反驳浪哥的话，甚至，莫名其妙地竟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瘦猴！你不要觉得我们在生产烂片，真正的烂片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烂片是毫无逻辑，乱七八糟的……” “我们的电影……” “不，我们的电影非常有逻辑！什么叫艺术？做到极致就是艺术，把黑色嘲讽幽默做到极致，这就是一种艺术，关于青春的艺术！” “浪哥……是烂到极致的艺术吧……”瘦猴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都是艺术，艺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沈浪推了推眼镜。 说着不当人的话，但却有着正义凛然，正人君子的气质。 简直…… 瘦猴都要被整哭了。 “好了，大致的修改方案就是这样，还有其他意见吗？没有的话，早点睡，别熬夜，头发都稀疏了……” “浪哥……没有了。”瘦猴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随后摇摇头。 “那就早点睡吧。” “浪哥……” “怎么了？” “我后期能处理两部出来吗？一份在国内上映，而另一份去国外威尼斯上映，九月份就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了……”瘦猴低头看了一下素材，随后看着沈浪。 “嗯，这个没问题……”沈浪点点头。 “那就好……” “对了，后期处理上，我希望在导演栏里加上，张毅君张导、陈风顺陈导、赵宇赵导的名字，还有女主角这一行里写着周晓溪……” “卧槽，浪哥，这……这犯法的……” “所以要在他们的名字后面再用小字补充一句“以上诸位人员全部未参与拍摄”……”打着哈欠的沈浪说完以后，摇摇晃晃地跑过去睡觉隔壁睡觉，在进门的时候，沈浪突然停了停“这个好像挂在宣传片上更好……” “……”瘦猴呆呆地看着沈浪的背影。 然后…… 整个人瞬间凌乱…… 这他娘的，还能这么玩？ “哦，对了，国外上映的话，要不如法炮制地来一次宣传？” “……” ………………………………………… 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 沈浪起床的时候看到“牛逼的”公司里面一大堆后期技术骨干认真地剪辑、做特效、录入之后一声不吭地默默离开公司。 这些人看到沈浪以后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他们已经知道沈浪的整改计划了。 他们的反应基本上和后期组组长瘦猴的反应一样。 不过…… 至少我们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要开始上映了！而且，这只是国内这么改，国外的版本绝对不是这样的版本……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剪辑还算卖力。 上午九点钟左右。 公司的门开了。 “诸位，辛苦了！” “来点点心吧，饼干，饮料，水果，哦，对了，还有蛋糕……” “……” 后期组所有人转过头，随后看着沈浪带着周福推着一辆大车走了过来。 随后沈浪亲自走过去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点心盒子。 所有人愣了愣，只感觉一丝温暖。 当他们打开点心盒子的时候，他们发现里面的点心非常丰富。 随后，旁边放着一张卡片。 卡片的开头是每一个人的名字，以及一句“辛苦了，工作虽忙，但请务必注意休息，注意身体！” 看到这张卡片以后，以及看到沈浪给每一个人发卡片的情景以后…… 所有人心中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动感。 偌大的，甚至从外面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仓库公司之中…… 所有人心中出现了一丝归属感。 翻开卡片的另外一边…… 他们又看到了一行字。 “这是梦想开始的地方，同时这也是另一个我们的家！” …………………………………… 忙完这一切以后，沈浪和周福走出了门。 就在周福准备离开的时候，沈浪看着周福。 “周叔……” “怎么了？” “你还好吧？” “还好，我又没什么……” “周叔，要不，我们去做一下心理咨询吧，我觉得你可能有些入戏了……” “沈导，哪里入戏了，做什么心理咨询，不需要的，沈导，我还有事情要忙，先回去了，有事情一定要电话联系我啊……” “你也是，有事一定要电话联系！” “对了，周叔，我觉得还是……” “沈导，放心吧，我只是对那个角色很认同而已……其他的，也没什么，放心吧，等电影上映以后，我搞不好会一举成名呢！” “额……” 周福推着车像个没事人一样乐呵呵地走了。 而沈浪盯着周福的背影。 随后点点头。 周叔看起来确实好了一些。 这挺好…… 等离开公司以后，沈浪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 裴乾又来电话了。 “沈先生，刚才我认真地查了查，然后我发现院线方面的资源与排片量我们很遭……电影定档可能要延迟到《我们的青春》上映后……” “很糟？多糟？” “除了一些小的院线以外，大院线的排片我们很难争取，毕竟我们公司之前的电影三连扑，大院线对我们已经没什么信心了，我们也缺乏谈判的筹码……刚才我亲自到大院线公司去找过，结果经理都不见我，电话那头一直忙音……甚至样片都没看过……”电话那头裴乾声音无比低沉。 “我要一份院线的资料……” “好。” 沈浪挂完裴乾的电话以后眯起了眼睛。 没多久以后，裴乾的的资料传到了沈浪的手机里。 沈浪一家一家地看过去。 随后，当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以后，他愣了愣，随后眯起眼睛。 “喂，裴总！” “怎么了？” “其他院线不要联系了，他们能排多少就排多少吧……” “那……” “我去跟万地的陈总聊聊……” “哪个陈总？” “陈飞宇……” “什么！沈先生，你认识……我能一起过去吗？”电话那头，裴乾突然无比激动。 “不算很认识，但……应该算认识吧……你似乎很激动？” “没……” “陈总是你偶像？” “没，没没……” “哦，我明白了。” “真不是……” “过来一起吃顿中饭，吃完以后我们去见见。” “好！” 第六十四章 这家伙还有什么不懂的！ 陈飞宇是一个富二代。 但是…… 他并不是小说里的那种纨绔子弟，更不是吃喝嫖赌的败家子。 事实上，很多时候一些小说里对富二代的描述比较仇视，一出场就是主角背景板，然后酒囊饭袋，各种招仇脸。 但实际上…… 这只是小部分。 多数富二代不管是学识上，还是见识上都比普通人要强一些，素质上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对你很鄙夷，但他们不会表现出来，你看到的永远都是露着彬彬有礼，谦逊到犹如，咳，咳，犹如同沈浪一样的笑容…… 陈飞宇是一个实干派，在那天跟沈浪聊完天以后，就立刻筹备整合了各方面的资源成立了一个“万地电影院线”，在微博上非常高调地正式进入了这个圈子里。 圈内对他的评价不一。 有人说他老爸搞房地产，自己不好好搞地产突然跑去开院线，这是步子迈得太大找死，有人评价他说干就干在富二代里面算是不错的存在…… 总之酸的也有，看热闹和祝福的都有…… 对此陈飞宇完全置之不理，满脑子都是想把院线搞好。 上个月的时间，万地院线正式宣布运营，各方面的数据虽然比不上老牌院线，但一个月的影业额下来，基本上也没亏太多，这对陈飞宇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 至少朝前迈出了第一步…… “陈总……” “怎么了？” “有个制片人希望见一下你。” “哦？让渠道经理去接触一下就好了……” “陈总，他希望能跟你正式见一面，同时，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什么？” 正在忙碌的陈飞宇看着秘书拿过来的合同有些奇怪。 但是，当他翻开合同里面的投资人签名写着“张雅”两个字以后…… 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活。 “她在哪？” “就在一楼。” “好，我现在就过去……” ………………………………………… “沈先生，我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平常心。” “沈先生，你说我穿的这件西装没问题吧？为什么我没听说过这件西装的牌子？” “有什么问题，你看这做工，你看这布料……” “哦，那个，沈先生，你在写什么啊？” “随便写点东西。” “哦，沈先生，你好勤奋啊！” 万地院线公司大厅。 同样身为富二代的裴乾看着宽敞明亮的办公环境以后，一时间心中生出了几分紧张感。 在老一辈里，裴乾家族企业暂时比不过陈飞宇的家族企业，毕竟一个是全国一百强，而另一个却是全国二十强…… 差距还是很大。 而在年轻一辈里面，裴乾更比不过陈飞宇。 陈飞宇属于顶尖那一波精英人才，在学生时代就声名显赫，而裴乾则属于排在最末的那几个人之一。 事实上，陈飞宇确确实实是裴乾的偶像。 此时，他时不时地摸了摸自己的“艾尔玛”西装，又下意识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同样穿着这套西装，但表现得很平静的正认真写着东西的沈浪。 这一刻…… 他感觉沈浪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朦胧光辉，似乎不管在哪里沈先生都拥有那种镇住一切的气场…… 大概等了五分钟以后，随着电梯叮咚一声响起…… “小浪，你怎么来了……” “陈哥。” “快，别在这里坐着，上去聊吧，尝尝我刚拿到的大红袍，这可是稀罕物……” “哈哈，好。” 当沈浪站起来刹那，裴乾呆呆地看着满脸笑容的陈飞宇热情地迎了过来…… 陈飞宇身上完全没有裴乾想象中或者说传闻中的那种高傲、冷冰…… 反而看起来很热情。 裴乾看到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以后，心中顿时出现了三个念头！ 第一，沈先生和陈飞宇关系很好！ 第二，跟沈先生合作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第三，我可能，真的要时来运转，要起飞了！ …………………………………… “好茶！” “香吧？” “嗯，很香，香而不腻，色泽圆润，果然不愧是大红袍……” “哈哈，来吧。” 大红袍泡了起来。 沈浪这个门外汉二话不说就瞎比吹了一通。 陈飞宇眼神充满着惊喜。 “小浪啊，你陈哥我现在怎么样！” “陈哥，不错，很厉害。” “哈哈，可以可以，来，这位小兄弟，你也喝点，咦，怎么有些眼熟？”陈飞宇跟沈浪两人喝了茶，聊了一会以后注意到旁边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坐着的裴乾。 “陈哥……我叫裴乾，是沈先生，是浪哥的合作伙伴，我跟着浪哥开了一家电影发行公司……”裴乾不知怎的就舌头挺打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瞬间沈先生瞬间就变成了浪哥…… 甚至，都没有考虑他比沈浪还要大三岁……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裴总啊……你好你好……”陈飞宇恍然地看了一眼裴乾，随后笑容满面地给裴乾倒了一杯茶。 裴乾接过茶以后，竟有种说不出来的荣幸感。 “对了，小浪，今天过来是为了新电影的事情？”陈飞宇随后看向沈浪。 “是啊，新电影在找院线，陈哥，我们的发行公司之前经历了三连扑，而且本身并不是什么大的发行公司，所以其他院线不太可能给我们太多的资源……” “哈哈，我明白了，小浪，你带合同了吗？” “合同带了。” “哦，那就先把这件小事先处理吧，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找你商量……” “嗯，好！” 想象中，裴乾觉得跟陈飞宇签这份发行合同或许会聊很多东西，甚至会针对合同讨价还价…… 但是…… 当沈浪露着笑容拿出合同递给陈飞宇，然后陈飞宇只是简单地扫了几眼就签合同以后，裴乾还是愣了愣…… 随后，他突然恍惚…… 或许，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 这些只是“小事”。 签完合同，简单地聊了一些关于电影定档一类的“小事情”以后，陈飞宇又开始跟沈浪开始聊起了新公司的管理之类的问题。 “陈哥……对于现在的公司，我大体上有这么几点建议……” “什么建议？” “嗯……” 裴乾看着沈浪默默地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个笔记本…… 裴乾脑海中浮现出沈浪坐在大厅里写东西的情景…… 难道…… 裴乾又是一阵恍惚。 随后，在裴乾愣愣的目光以及陈飞宇严肃的表情之中，沈浪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 “从我刚才的观察与各方面的资料分析，咱们的万地上个月是亏的，但是亏得不多……这是一个好兆头，不过，这个月开始，我预测可能会亏很多，这个月上映的大片总共两部，这两部，都是我不太看好的电影，当然，这不是亏本的主要原因，亏本的主要原因是商业竞争……” “七月份的竞争会很激烈，大的院线，博美、天翔以及乐高我预测七月份会进行相应的策略争市场……” “……” “……” 当沈浪站起来的时候。 全世界仿佛都只有他的声音了。 虽然说是聊天，但大部分时间陈飞宇只能愣愣地看着沈浪时不时地看笔记本，时不时地问着一些问题。 沈浪一一回应…… 这一聊，就聊了很久的。 裴乾犹如一个可怜的小菜鸟一样愣愣地看着沈浪在陈飞宇面前滔滔不绝，而陈飞宇满脸严肃地盯着沈浪。 沈浪说的内容起初他还能跟得上，但是到后来，他就莫名觉得想鼓掌…… 至于沈浪说的内容，他是真的丧失了判断能力了。 “陈哥，帮我倒茶……” “好。”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再提一点，陈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办公室里的木工装修也被施工队偷工减料了……”沈浪喝了一口茶，然后看向了别处。 “什么？”陈飞宇愣愣地看着沈浪，沈浪的转变让陈飞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怎么话题突然就变成了装修了？ “看到墙角的漆了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上面的石膏板应该漏水了，同时，卫生间里的防漏也没做好，甚至，石膏板吊顶只吊了一层……”沈浪在陈飞宇的目瞪口呆下，皱起眉头弯腰摸了摸办公室墙壁上的油漆，随后抬头又看了看顶上的石膏板。 他环顾四周…… 最终找到了一个棒子，紧接着他踩着椅子在两人愣愣的目光下往上面一捅…… 随后。 会议室里破了一个洞，裴乾和陈飞宇呆呆地看到顶上一根漏水，正往外流的水管…… “陈哥，找人来修一修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公司的电力系统也有问题……同时墙壁里，等等！”沈浪脸色一变“你这间会议室本来不是方正的吧！” “你怎么知道……” “陈哥，赶紧叫施工队来看看，你的承重柱被敲了！这狗日的，不但偷工减料，还特么做高危装修！这办公室是三楼啊，建筑崩盘了怎么办！他们是怎么把物业瞒过去的？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陈哥，这茶我不喝了……” 当沈浪来到一处墙壁旁，抬头看了看，在用手敲了敲，又看了一下装修格局以后，他脸色突然大变！ 他仿佛想起了曾经的那场事故，他下意识倒抽一口凉气！ 这世界怎么也有这么丧心病狂的施工队？要钱不要命了？ 随后，他看都不看两人，自顾自地离开了办公室…… 而陈飞宇和裴乾两人呆呆地看着漏水的吊顶，然后又看了看沈浪的背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沈浪那比装修专家更专家的模样…… 两人同时心脏一颤！ 这家伙…… 还有什么不懂的？ “陈哥！能叫人敲开这里吗？我怀疑这里也有问题！” 办公室外，沈浪严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热心朝阳群众沈某 七月。 黄波不是很喜欢七月。 太热。 《梦中的生活》开始进入上映倒计时。 作为投资方之一的黄波自然是参与各方面制作与后期处理，每天一大早就去台里监制，等到傍晚才回来，周末的时候偶尔还会见见燕影的学生，跟他们聊聊未来，聊聊这个圈子…… 生活很规律与平静。 这个圈子也一样，七月份没有什么厉害的电影，基本上也都是平平无奇或亏或保本，连票房破两亿的电影都没有，更没有厉害的综艺，除了几个参加活动秀一波大腿的女明星以及几个小鲜肉唱跳RAP被刷上了热搜以外，其他一切正常。 但…… 这种平静的下面，黄波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着…… “黄老师，昨天发你邮箱的沈导表情包你收到了吗？” “表情包？” “是啊，沈导被人举报然后直播上了法制栏目，正式从法制栏目出道了，现在他的小视频和表情包特别火，几个UP主还专门制作了一套沈导的采访专辑，哦，对了，还有一首比较魔性的洗脑神曲《大哥大哥别拍我》！” “嗯？我看看……” 这一天，当黄波来到台里，准备新一天的监督工作的时候，几个摄制组的工作人员露着贱贱的笑容走了过来，递过来一个手机。 黄波愣了愣。 随后，下意识地接过手机点开手机上的视频。 然后…… 视频里，一段极为魔性的旋律响起，紧接着，沈浪一脸懵逼的模样出现在镜头里…… “大哥，大哥，别拍我……” “大哥，大哥，别拍我！” “什么！没打码？” “我委屈，我委屈，我委屈啊啊啊啊……” “大哥大哥别拍我，大哥大哥……” “我是正经人……我是沈导演……” “大哥大哥别拍我……” “我真没搞传销啊！第三次了第三次了！” “……” 黄波看到这一幕，就算平日里挺严肃的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沈浪的采访视频直接被人剪辑成了魔性洗脑神曲，同时，播放量竟然在短短的三天时间就破了四百万，甚至在BPBP视频网上，关于沈浪魔性神曲热度竟然轰上了前十…… “沈浪这……” “沈导法制栏目出道了，来，黄老师，你再看看这些表情包，现在我们同事的Q狗聊天页面里基本上都有两三张，这玩意……越看越上头，还有人整出了剪辑漫画版……” “哈哈，沈浪这……出个道都和别人不一样……” 随后，黄波又看到了沈浪的一张张各种扭曲的表情包…… 看完以后，黄波哭笑不得…… “黄老师，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本来我们还在烦恼腊肉那一期的悬疑宣传呢，现在，嘿，现在完全不担心了，跟着来一波联动，这就很OK！” “嗯，跟我想到一块了，我现在打电话跟沈浪聊聊，跟他商量着用怎么方式宣传。” “好啊，那黄老师，我先去忙了。” “去把。” 沈浪的表情包确实很魔性。 关键是沈浪采访时候的表情，你感觉怎么P上文字怎么合适，如果配上沙雕的句子的话，竟贼特么上头…… 沈浪被玩坏了。 黄波露着笑容跟沈浪打了一个电话…… “喂？” “喂，黄老师啊……” “在干嘛呢？” “在《法制华夏》节目组呢……” “什么？又被举报了？” “没……正举报别人呢……” “啊？” “黄老师，我要填资料要忙了，先挂了，改天再过来找您喝酒……” “好。” 接完沈浪的电话以后，黄波一脸茫然。 他听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这货举报别人？ 这人是不是被举报多了心里不平衡，然后去报复社会了？ ……………………………………………… “大家好，我是《法制华夏》栏目组的小张，今天，我们接到了热心朝阳群众沈某提供的消息，某施工团队偷工减料，以合同欺诈的偷换概念的方式，给“万地院线公司”造成巨大的安全隐患，现在，请听当事人的采访……” “在采访了？” “嗯！” “打码了吗？” “按照您的要求不打码。” “哦。” “大家好，我是沈浪，是燕影的一名毕业的导演系学生，拍了一部电影，事实上，昨天，在我跟陈总签电影放映合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件令我非常气愤的事情，作为热心的朝阳群众，我觉得有责任，有义务让某些不法，有危害性的事件曝光在阳光之下……” 直播中…… 记者小张把话筒递给了一个戴眼镜的朝阳群众沈某。 沈某表情义愤填膺地在镜头里面指了指不远处的“万地院线公司”。 “沈导，具体这件事是怎么了呢？” “你们跟我来！首先，我们看这个门头广告，门头广告的线路明显有问题，这几个线路应该串联起来，他并联了，同时，外面没有套上线管，这在风吹雨大的情况下，绝对是会导致线路短路，甚至极有可能产生明火，这就是安全火灾！”戴着眼镜的热心朝阳群众沈某爬上了梯子，在镜头下指了指广告牌上凌乱的线路。 “呀，沈导，还有其他吗？” “这是第一点，跟我进大厅，大厅里的线路，我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基本上在看到的地方套了线管，但是在看不到的地方直接没套线管，比如，这里……”沈某拿着锤子，狠狠地对着下方瓷砖一砸，随后看到了瓷砖下套了一半线管的线路……除了线管以外，接的电线也有问题，设计方面更是存在着缺陷……” “……”主持人小张看着沈某非常专业地在镜头前滔滔不绝以后，顿时也有些吃惊。 连扛着摄像机的彭猛也呆呆的。 这人不是导演系学生吗？ 燕影难道还教水电？ 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偷工减料，如果不是专业人士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同时，还有这座大厦的装修电路设计，问题非常大，虽然现场用的线和我们合同上面的标明的线牌子一样，但是规格却完全不一方，2.5平方的线，怎么能拖得动6匹的空调？就算能拖动，长久也会出问题……” “……” “当然，这些东西我就不说了，合同上已经严重欺诈了，当然，最让我感觉到愤怒的是，大楼的承重部分，竟然也被挖了一半，大家来看看，这里，而且是在三楼，万一楼塌了呢？这不是重大事故是什么？” “……” “我虽然只是一个拍电影青春的导演，虽然我很忙，毕竟，这是秦瑶，蔡佳明一起主演的电影必须严肃对待，虽然我正在筹备电影上映的事情，但是……我同样也是红旗下成长的优秀学生，这种不法的事情，我必须要曝光，不但要曝光，而且我要实名制曝光，就算我被报复了我也要跟这种不法分子作斗争，我觉得，必须要有人站出来！” “……” ……………………………… “嗯？沈导又上法制节目了？” “啥，热心朝阳群众沈某？沈导从被举报，到举报别人了？” “卧槽，沈导这还贼鸡儿专业……这轻车熟路的模样怎么感觉这装修就是沈导公司承接的一样？” “沈导不是拍电影的吗？怎么搞装修了？” “为什么感觉有植入广告？” “……” “……” 沈浪的表情包刚火了一阵的时候，突然《法制华夏》又开始直播起来。 然后…… 关注《法制华夏》的网友们冷不丁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然后…… 当个他们看到最后，看到沈浪大义凛然地说出一番话以后…… 众人表情特么无比精彩。 突然，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这货…… 该不会是用举报的方式打广告把？ 第六十六章 还好，沈浪不是对手！ “我们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 “这件事，必须告上去！” “我们公司的新的总部已经选好地址了，至于装修，我会很认真地把关，会认真考虑用家里推荐的公司，不再自己找了…” “……” 万地院线总部出名了。 一帮记者冲了进去逮住陈飞宇猛地一阵各种采访镜头中陈飞宇如是说道。 说完以后，脑海中又浮现出沈浪憨笑的身影。 这一刻他心情略微复杂。 沈浪离开前，非常认真地对他鞠了一躬。 “对不起，陈哥，我要承认一下我的错误，之前我骗了你，我并不是张雅的弟弟，更不是亲弟弟，我是张雅的学生……” “不过，除了这一点我骗了你以外，其他都是真的。这一次指出装修隐患算是我的一次赔罪，同时，我不会让这部电影赔本……” “……” 想到这些话以后，陈飞宇错愕之中又有些无奈。 事情到了这一步，还他能怎么办？ 只能选择原谅呗。 然后…… 他突然有一点点庆幸…… 还好沈浪不是敌人！ 不然…… 防不胜防。 除了万地院线总部出名了以后，一家名叫“铭尚”的上市装修公司也出名了。 数不清的舆论瞬间汹涌而去…… 《法制华夏》曝光了其公司的各种施工事故安全隐患，一时间口诛笔伐，各大报导层出不穷。 上辈子的沈浪是被坑的…… 但是“铭尚装修公司”的老总却并不是。 他没有外包，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着…… 他存着侥幸心理…… 但，没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快。 …………………………………………………… “我最终，还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副总办公室内。 沈浪默默地看着那家装修公司的资料。 突然开始自我批评了许久许久。 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从被举报变成了举报人，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一家装修公司就这么倒下了。 这让沈浪确确实实非常有感触。 特别是看着视频里的装修公司老板与股东表情以后，沈浪闭上眼睛。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着…… 不过…… 你错了就错了！ 不管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得承担。 沈浪承受了，也懂得了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能偷工减料，更不能想着在合同上做手脚。 特别违反道德，或者犯罪的事情自己怎么都不能干。 这是一种成长，虽然这个成长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咚咚咚。” 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浪哥，这是数据报告……” “嗯，我看看。” 沈浪接过裴乾递过来关于“沈浪电影”这个关键词的热度报告。 微博上，“沈浪电影”四个字并没有上热搜首页，但数据热度却一天比一天高。 没有任何水军炒作，也没有用任何其他多余的营销手段，这完全是真实的数据表现。 沈浪很满意。 一切，终于开始了！ “感谢赵导！” 在裴乾的奇怪目光下，沈浪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浪哥……我不是很懂……” “赵导知道了我的电影叫《我们的青春啊》后，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压隐藏我们电影消息，所以导致了普通人查我们电影的资料根本查不到。” “……”裴乾愣愣地看着沈浪，内心波涛汹涌。 “但，就算他们公司再厉害，《法制华夏》这样的节目他们是打压不了，就算我最后那句话类似广告的话被压下去，我这个人也一定会形成热度，这是一种噱头，然后这种噱头在网友的心中就越来越大，然后行成了一种普通人想查我们电影的资料，但又查不到，就算查到了，也会因为赵导的打压而爆料不出去……然后，人类的本质，就是好奇心害死猫！”沈浪眼神突然很深邃。 “那万一爆料出去了呢？”裴乾下意识问道。 “那不更好？直接帮我们狠狠地宣传一波！不过，这种概率出现得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沈浪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推了推眼镜眯起了眼睛。 “……”裴乾呆呆的。 这个人…… 对人性的琢磨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还好…… 我不是他的对手…… 不然！ 怎么被玩残都不知道。 “裴总？怎么了？”沈浪看着愣愣的裴乾问道。 “浪哥……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裴乾下意识点点头。 “接下来有三个宣传噱头，两个明面上的宣传噱头，一个是，这部片通不过审核，让网友们好奇这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才能通不过审核，另一个是这部电影和秦瑶，蔡佳明的联动宣传，一个隐性的宣传噱头，那就是赵宇赵导的热度宣传，他们把自己的电影热度炒得越大，我们就越获利，等到他们的《我们的青春》热度爆炸以后，我们的《我们的青春啊》直接一波提前上映割韭菜！”沈浪看着裴乾“裴总，这是目前的计划书，你看看……” “好……”裴乾又下意识地点点头，接过不算厚的计划书看了起来。 “嘟嘟嘟”。 就在这个时候，沈浪的电话响了。 沈浪看了看手机，只见是黄老师打来的。 “黄老师……” “过两天《梦中的生活》要上映了，里面有一段内容联动？” “嗯？” “好！没问题，肯定没问题的，我要什么形象啊黄老师，你懂我的，我没脸没皮的……” 挂完电话以后，沈浪站了起来。 “裴总，本来只有三项噱头计划，但是现在，可能有第四项计划了。” “什么？” “感谢黄老师！” 嘴角微微一咧，沈浪看向远方目光开始变得无比深邃。 说了一句让裴乾更加听不懂的话了！ 《梦中的生活》第一期第一集！ 两天后上映！ 沈浪…… 即将起飞！ ………………………………… 有些人的出现，就让人很不舒服。 特别是看到那曾经很渺小的存在现在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这种不舒服也就更加地强烈了。 尽管雄鹰知道不能让蝼蚁影响心态…… 但…… 谁都控制不住情绪。 天辉娱乐。 赵宇看着沈浪的资料以及越来越肆虐的各种表情包。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知道，沈浪在网上有些小火了。 他压下了沈浪的电影，但是却压不住沈浪这个人，就算压住沈浪这个人…… 但…… 压不住《法制华夏》这样的节目！ 这一场暗地里的博弈中，他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 “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团队？” “不然为什么他会想到这种法子宣传！” “不可能，他一个大学生，而且，不可能有团队！而且《法制华夏》也不可能帮他宣传电影！” “这一切都是巧合吧。” 赵宇低下头许久以后，心中又是一颤。 “秦瑶为什么会拒绝我的电影反而去参加他的电影，甚至为他宣传？他和秦瑶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我到底漏掉了什么资料了？” “这份关于沈浪的资料，还不详细吗？” “……” 办公室里。 赵宇自言自语了许久。 看着沈浪非常简单的资料，他越看越匪夷所思。 他的心乱了。 特别是浮现出沈浪那讨人厌的表情以后，他的心就更乱了…… 沈浪的表情包，他是压不下来的…… 《法制华夏》更是压不下来…… “不过，明天我将会参加湘北卫视的《欢乐电影人》节目的录制……” “到时候经过一番炒作，我们电影绝对会上热搜……” “他现在虽然小火了一点，但还没正式上热搜前十吧？” “呵呵，小人物终归是小人物，我至于被他影响心态吗？” 过了许久以后…… 赵宇笑了。 笑得很灿烂。 但是…… 谁都不知道两天后将是梦魇的降临…… 第六十七章 赵宇心态崩了！ 《欢乐电影人》很火。 火透了半边天，在巅峰的时候更是凭着这档节目拿下了百分之五的惊人收视率。 这是一档半访谈类的节目，每期嘉宾几乎都是大牌导演配着新锐话题小鲜肉，节目环节中更是会爆料一些其他人普通人根本都不知道的圈内秘闻…… 有些秘闻非常劲爆！ 新一期嘉宾很快就出来了。 四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女周晓溪、当红小鲜肉张东坤，老牌大导演张毅君、新锐潜力导演赵宇…… 这个组合绝对是一个王炸收视阵容，所以，整个湘北卫视都非常重视这一期节目，在确定项目录制以后就开始紧密宣传了…… 第二天，微博上，贴吧上，各大Q群上以及各大媒体平台上到处都在宣传着这新一期的节目，爆炸性的热度直接碾压一切阻碍，沈浪更是被甩到了十万八千里的犄角旮旯里。 今天…… 《欢乐电影人》和《我们的青春》是主角！ 明天和后天更是主角！ 数不清的粉丝们期待着这一期《欢乐电影人》的同时许许多多的工作人员也期待着节目能再破新的收视纪录！ “准备好创造新的传奇了吗？” “准备好了！” 湘北卫视录制间内，总导演郑重看着所有工作人员。 看到所有工作人员都点点头以后，他鼓起了掌。 “那开始准备吧！打起精神来！” “好！”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以前的时候两家都不分伯仲，但自从《欢乐电影人》出现以后，湘北卫视的综艺收视率指数就超越了湘南卫视，压得湘南卫视脑壳痛，而且这一压就是压了两年！ 这两年时间里，湘南卫视一直想策划一套同等王牌节目和《欢乐电影人》斗，但或许是缺点什么东西关系，虽然策划的每一档节目收视率都没有扑街，但就是不如《欢乐电影人》…… 沈浪看过《欢乐电影人》，而且连续看了好几期。 挺有意思的节目。 《欢乐电影人》实际上在沈浪看来很像《快乐大本营》。里面的主持人团队不像其他访谈类节目那么枯燥，他们很会利用各种桥段恶搞嘉宾，同时也会玩各种各样的趣味小游戏…… 实际上湘南卫视也策划过类似的，但是珠玉在前的关系，湘南卫视依旧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 然后，这一次《梦中的生活出现》了。 也是一次尝试着打擂台竞争…… 虽然这是一档慢节奏的，和主流相背驰的节目，但湘南卫视依旧很重视。 该给的媒体宣传资源，该给的扶植一切都给了。 只是…… 在节目的噱头定格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点小分歧！ “他还不行。” “他必须是除其他人外的第二主角！” “黄老师，这很冒险，我们的资源不能这么倾斜……而且，他确实资格太不够了……” “这一次宣传，无论如何他必须存在！” “这……” “我是《梦中的生活》投资人！” “投资人之一……” “但却是最大的投资人！” “黄老师，虽然如此，但是你要知道后果……我知道，你投资了这个人的电影，但是，我们不能这样偏袒……资格实在是太不够了，完全会引起观众们很大的落差，节目会变成一个笑话的……” “不，我不是投资这个人的电影，我是投资了这个人！” “我还是反对……” “就这样，谁有意见，让他来办公室里找我！” 湘南卫视会议室一连串的争吵声响了起来。 随后…… 黄波推开门冷冷地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策划部分和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 所有人做梦都想不到一向来露着笑容的黄波会突然在会议室里做出一个如此惊人的冒险决定。 并且…… 不容置疑。 随后，所有人目光看向旁边的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中年人。 中年人沉默了很久，随后又看着各方面关于沈浪的资料。 随后，他闭上了眼睛。 “他是第一期，第一集的宣传主角没问题，不改了。” 听到中年人的话以后，所有人下意识地点点头。 ………………………………………… “黄老师，你说，这档节目会出现一个不属于嘉宾的神秘人，是不是？” “是！”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神秘人呢？” “他是我们《梦中的生活》策划之一，同时，他是一个导演，编剧，歌手……” “呀？他是谁？” “他是你们都想不到的一个人……” “啊？” “再透露一个消息，我们的节目第一期的屋子装饰风格，就是他参与设计的……” “是谁？” “哈哈，想知道是谁，那么，就请看我们节目吧！你们不会后悔的。” 《欢乐电影人》热度很高。 但是，下午的时候，谁都想不到《梦中的生活》热度逐渐开始攀升了起来。 很少接受采访的黄波第一次接受到了采访，随后面对着镜头非常认真地说出了这些话。 沈浪在炒噱头，黄波也是在炒噱头。 秦瑶、蔡佳明也接受了采访。 “因为节目宣传的关系，我不能透露他，但是，他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你们肯定见过他，并且……你们可能使用过他的产品……”秦瑶接受采访的时候认真说道。 “抱歉，我不能透露他是谁，但是，他的歌确实非常好听！写的歌很好听！但你们肯定猜不到他是谁！他在圈子里，但是，同时他又不算在圈子里……总之，如果他出现的话，我们大概不是主角了。”蔡佳明面对着镜头沉默了很久，随后认认真真地说出了这番话。 “……”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没有什么架子，很懂礼貌，如果不是接触得多了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导演……”一个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在镜头下露出了一个回忆一般的笑容。 “嗯，他懂很多东西，特别是对风水这一块，对了，不管你信不信，他会看相，而且，似乎还挺准……哦，他还会一点点催眠！”另一个戴着帽子的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会，然后也点点头。 “……” “……” 傍晚。 湘北卫视所有人都看着微博上面的热搜的“《梦中的生活》中神秘人猜测”话题…… 虽然热度依旧没有他们的《欢乐电影人》高，但是噱头确确实实十足！ 总导演郑重更是眯着眼睛。 除了秦瑶，蔡佳明以外，这一次《梦中的生活》还请了哪个大咖？ 导演，歌手，编剧…… 到底是谁？ 还特么会算命？懂装修…… 谁！ 郑重想了很久，也排除了很久，但是至始至终都想不到这个人是谁…… 但是，看到这汹涌澎湃的热度以后，郑重知道《梦中的生活》这一次是铁了心地跟他的《欢乐电影人》打擂台了。 ……………………………… 录制完《欢乐电影人》的赵宇也看到了这一系列的热搜新闻。 看到第一眼以后瞳孔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猜测！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不可能！” “湘南卫视不可能这么傻！沈浪根本没有资格，除非黄老师死保！” “黄老师怎么可能会死保！他没资格的！” “……” 但是…… 当第二天傍晚，在《梦中的生活》正式开始播放以后…… 在不经意的镜头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以后…… 赵宇心态崩了。 第六十八章 什么东西爆炸了？ “呀，黄老师，今天明天我们吃什么？” “你们想吃什么？” “吃火锅吧……” “嗯，好，吃火锅你们得去找食材，这旁边有小养殖场还有庄稼园，等你们找全了食材，我再给你们看个好宝贝，这可是你们怎么都吃不到的稀罕物！” “好……” 《梦中的生活》第一期很快就播放了。 沈浪吃着零食看着电视上的内容，当看到镜头的边上偶尔会出现自己的背影以后，他下意识地开始回忆起当时自己在干嘛。 嗯！ 好像当时是在帮着看房间的装修吧，风水方面看起来确实不怎么舒服，然后就帮着指点一下。 随后，沈浪看到了节目里秦瑶跟着蔡佳明两人去小屋不远处的养殖场买火锅材料…… 沈浪摸了摸下巴。 之前还没有发现，现在突然发现秦瑶的背影还真挺好看，这身材，啧啧…… 周晓溪有四千年的大长腿，而且秦瑶也不妨多让嘛。 不过，唯一觉得怪怪的就是，电视里的秦瑶似乎比现实中看起来温婉，恬静，似乎满足了所有宅男对淑女这个词的幻想，特别是那双纤细而又修长的手…… 啧啧。 不愧是弹钢琴的！ 不过，我好像没见过秦瑶弹钢琴的模样…… 等等，我去听什么钢琴啊，我又不懂，《老男孩》的曲子都是自己哼出来秦瑶帮忙谱的。 对了…… 这么一算，我是不是还欠秦瑶钱？ 想起来了，那几晚的酬劳还没给呢。 “佳明，这只鸡你拿一下，我去地里割些蔬菜吧……” “好啊。” “对了，佳明，你等会顺便买点葱，可能不够。” “行的。” 节目里，秦瑶和蔡佳明两人买好火锅肉以后接下来需要去地里弄点青菜。 等秦瑶下地去割草，看着秦瑶的模样以后，沈浪莫名摇头。 “这弹钢琴的手去割菜，为什么这么有违和感……万一割伤了咋办？” “好吧，这是节目需要，嗯，等等，我怎么正面入境了？这是啥时候？” “……” 秦瑶这边在割草，另外一边镜头突然切换了一下。 黄老师穿着大裤衩正在升火… “你过来一下……” “黄老师？” “帮着开一下水……” “哦，好。” 这个镜头很短，沈浪一时间也没想起来这个是什么镜头。 他只知道那天自己什么乱七八糟的活都干，还瞬间帮着清了一把污水管道…… 不过那味道是真的…… 辣眼睛。 想到这的时候，沈浪立马摇摇头，突然有些恶心到了。 沈浪连忙摇摇头不去想了。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大家在干活找素材时候的剧情。 沈浪对这些剧情没啥兴趣，他低头在抽屉里翻了翻，随后翻到了一个账目表。 他翻开账目，认真地核对了一下，最终发现确确实实少了秦瑶的编曲费用这一块。 这可不成！ 沈浪的第一时间拿出了手机给秦瑶打了一个电话。 “哟，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沈大导演……难得主动给我打电话啊。” “咳，咳，秦瑶啊……” “什么事情说吧。” “我刚才琢磨了一下，《老男孩》这首歌的编曲是你帮忙的，也费了不少功夫，我好像漏给你钱了……” “铁公鸡也会拔毛？” “秦瑶，你对我有些误会，我虽然平日里抠了点，但也不至于那啥吧……” “呵呵。” “好了，我给你把钱打过去啊，虽然只有千把来块钱，别嫌少……” “哟，还真铁公鸡拔毛了？”电话那头又一阵声音响起。 “秦瑶，我真不是铁公鸡，实际上，真的，你对我真的有点误会，我不是那种爱钱的人，我……” “行了行了，你别自己把自己毛拔了，钱你留着吧，以后记得请我吃饭，别整天想着让我请你吃饭……” “咳，咳……我这不是……” “好了好了，我要忙了，先挂啊。” “嗯，好。” “对了……” “怎么了？” “沈浪，你能换副眼镜吗？这眼镜你都戴着四年了，看着都土……” “还挺好用，而且……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眼镜戴了四年了？” “……” 电话传来了嘟嘟声。 沈浪看着手机，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想了好久以后，他愣是没想明白。 随后…… 秦瑶也许在以前就认识我！ 沈浪眯起了眼睛，又想起了秦瑶跟自己见面时候的那种怪怪的熟悉感…… 但不对！我这种老实人，秦瑶这种大明星，怎么可能认识？ 这没理由啊。 沈浪想到这的时候立马又给秦瑶打了一个电话问问，但电话里面却提示对方已关机。 算了…… 还是以后再看吧。 随后，沈浪又看了一眼电视上的节目，节目里面蔡佳明和秦瑶已经准备好食材从外面回来了，而黄老师则慢慢地在两人的目光下露出一个笑容走向柜子旁边。 “这一次，我为你们准备了一样好东西！” “最好的食材，要配最精心的东西。” “而火锅里面呢，最需要一样东西，加入这种神奇的东西以后，你将会发现整个清汤都会变得不一样……” “好了，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这神奇的东西吧……” “嗯……嗯？” “我的腊肉呢！” “不对，怎么连碗都没了！” 镜头下…… 笑容满脸的黄波表情突然呆滞，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僵硬。 …………………………………… “噗嗤！” “卧槽，这是黄老师的节目效果吗？这效果是真的杠杠的……” “哈哈，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黄老师露出这样的表情，哈哈哈，我受不了了……” “那么问题来了，之前镜头前我们亲眼看到黄老师把腊肉放进去，那么现在，腊肉怎么没了呢？” “谁偷了？” “噗嗤！” “……” 视频网站上，黄老师呆呆的表情定格在了画面里。 镜头又一转，转到了秦瑶和蔡佳明两人也不明所以的表情…… 隔着屏幕，所有的观众们都能感觉到黄老师那种装逼失败的尴尬感。 网友们瞬间乐了…… 黄老师给他们的感觉一向来都是很有逼格，同时挺严肃的，这个《梦中的生活》里，黄老师一直都是表现得宛如家长一样严肃…… 像这样毫无任何痕迹的懵逼表情，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黄老师的腊肉去哪了？” “被人偷了？” “不对吧……” “这……” “别结束啊，黄老师的腊肉呢？好歹来点提示吧？” “对啊，还有，不是说有神秘的嘉宾吗？嘉宾去哪了？不会就整这么一个噱头吧？或者说，下一期过来？” “……” 懵逼的表情过后，第一季第一集的《梦中的生活》就这样结束了。 观众们突然有一种快要嗨上巅峰，却突然被对方告知不行了的感觉。 ……………………………… “收视率多少了？” “4.5！” “成功了？” “嗯，成功了，这个节目或许真的能成为湘南卫视的王牌综艺节目！” “那，同期的，《欢乐电影人》收视率多少？” “5.4。” “超不了？” “嗯，暂时超不了……” “好，明天再播一集！” “啊？我们不是一个星期……” “再播一集，直接把噱头炒完！” “好！” “对了，既然收视率有4.5，那么网络热度上面就加大资源炒作，狠狠炒！就按黄老师的意思，围绕着沈浪炒，争取在网络热度上，把湘南台压一头！” “行，等等，陈总……” “怎么了？” “沈浪的电影好像上微博热门了前十了……” “什么？” “沈浪拍了一部超越一切的不可播禁片，一部史无前例的脑洞，涵盖爱情，热血，轮回，亲情，友情，血腥，暴力，温柔……吊打一切的伟大电影……”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是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好像，又一条上热门了，好像是外国友人契科儿对沈浪的祝福，以及，等等，什么东西？沈浪一元钱把契科儿的音乐全买了？嗯？沈浪又一条视频被炒上去了，好像是在契科儿音乐会上那则视频，沈浪把契科儿直接给整懵了……咦？有人在我们的节目里把沈浪给认出来了……不对，音乐会上那则沈浪牵着神秘女人的手也被网友认出来了，是秦瑶！啥玩意？秦瑶包养沈浪？谁炒的绯闻，这么没谱？” 当一条条乱七八糟的新闻突然在这一刻全部轰上微博头条以后…… 《梦中的生活》项目组总负责经理陈旭和助手都看愣了。 好像…… “轰！” 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 第六十九章 硝烟弥漫！ “众所周知，秦瑶从小就是明星，很小时候从《超人来了》开始陆陆续续到现在她每年暑假都会拍一部电影，各方面的人气更是不输一线明星，随随便便去节目里露个脸，出场费都是数以百万计……” “而沈浪……沈浪是谁？沈浪就是燕影大学渣，大学渣是什么概念？连挂两科重点科目，面临补考重修甚至无法正常毕业的学渣……整个燕影，也没有几个人是这样的……” “但是，这样的人，拍了一部投资一百多万的电影，而这一百多万的电影，秦瑶竟然参演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实际上，秦瑶把沈浪给包养了！我们拍到很多张秦瑶和沈浪一起吃饭时候的照片，还有，大家还记得吗？沈浪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头是什么时候？对，就是在契科儿的音乐会上，秦瑶直接拉着沈浪的手……这张照片很清晰，她就是秦瑶！” “所以，你们知道为什么秦瑶一直卖力配合着沈浪宣传吗？实际上，秦瑶已经包养沈浪一年多了！” “……” “……” 这是一个博眼球，越离奇越有人点进去看的娱乐时代！ 秦瑶，一个高高在上的燕影校花，大明星…… 沈浪，一普普通通，看起来实在是平平无奇，毫无亮点的燕影学渣，要身世没身世，要背景没背景，要才华，嗯，暂时也看不出才华…… 这样平平无奇的人和秦瑶相比就如同癞蛤蟆和天鹅一样，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根本没人能联系到一起！ 但…… 却有人这么干了！ 而且，还无比匪夷所思地爆料出沈浪被秦瑶包养的惊人消息。 瞬间…… 所有人下意识地点开了这条微博。 然后微博下面一大片骂骂咧咧的，所有人都在举报这条微博造谣。 但是，却止不住网络一大部分搞事人的传播。 有时候这个娱乐时代就是这样，人被狗咬不是新闻，人突然发疯去咬狗绝对是新闻！ 而沈浪被秦瑶包养的爆料消息就如同人咬狗的新闻一样瞬间爆炸…… 随着这条新闻的爆炸以后，紧接着各种各样关于沈浪的消息仿佛不约而同地席卷起了网络…… 沈浪一元钱买契科儿的音乐…… 沈浪跟契科儿的约定…… 沈浪拍了历史级的无法上映的大烂片，投资人黄波，陈深、张雅…… 《梦中的生活》沈浪的影子…… 黄波开会因沈浪而发火…… 突然出现！ 猝不及防！ ………………………………………… “不可能！” “这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在说压下去！给我压下去，傻子才会相信秦瑶包养了沈浪！” “有些媒体，还真是无底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造谣新闻都转载！” “压下去！” “这些水军疯了吧，我们的水军呢！赶紧炒起来啊！” “……” 谁都没有想到，在《我们的青春》准备配合着《欢乐电影人》一起联动宣传的时候，沈浪这个之前一直低调到不行，甚至根本想不到的家伙突然出现在热搜上。 而且，这一出现，就是一连串的轰炸，炸得赵宇都感觉自己在做梦！ 赵宇眼神泛着血红，死死地盯着上面关于“沈浪被秦瑶包养”的帖子热度越来越高以后，他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他登上了微博，立刻@了那一家造谣微博的原主，申明造谣以后，又直接私信警告原主赶紧删帖！ 但是，原主不但没有删帖，反而又二话不说又爆料“赵宇恐丑事被揭，竟威逼利诱爆料者！”的谣言，并且用非常生动的文笔二话不说直接又造谣了一波诸如“赵宇上部电影抄袭”“赵宇为上位不择手段”之类让人分不清真假的爆料！ 而且因为之前“沈浪被包养”的爆料火了的关系，“赵宇抄袭”这几个字瞬间就被轰上了热搜…… 看到热搜上数不清关于自己的负面消息以后，赵宇气炸了！ “这是一个法制社会！我已经报警处理！” “……” “……” 发完以后，赵宇接到了导演张毅君的电话。 “小赵，不要跟这种烂人吵在一起……你的心性终归还是需要磨练！” “张导，这些人实在是太恶心了……” “你这样越吵，他们就越火，你没注意到这个微博就是一个营销号吗？之前就是卖化妆品的！” “啊？” “他蹭了你的热度，给他涨粉，就算你赢了，你又能赚到什么呢？” “这……可是，我……” “交给公关部门吧！以后碰到这种情况，要想想你的身份，不要让这些烂人占了便宜，你知道吗？” “哦……张导，这些关于沈浪的帖子，能压下去吗？” “交给公关部门，能压下去！” “哦，好，我不想看到这个人……” “放心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宣传你的电影，以及怎么炒一下周晓溪的绯闻，你跟周晓溪联系过了没？” “没……” “那你联系一下。” “嗯！” …………………………………… 星光传媒公司会议室。 “这个名字叫，“小九”的微博是谁的？这他娘的人才啊，是你们谁出的主意？这营销手段不错！” “沈总，不是我们，我们还以为是您找的……” “不是你们？” “是的，不是啊……” “啊？” 会议室里，沈浪看着面面相觑的所有人，随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错愕。 这么大一波热度营销的背后，竟然不是出自他自己的团队？ 那是谁？ 沈浪开始皱起了眉头。 “浪哥，咱的热度炒上来了，这是好事啊，对电影很有利。” “嗯，是的，确实是好事……”沈浪看着旁边的裴乾点点头，随后目光又看向窗外。 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知道这个沈导有话要说，于是在等着他。 大概过了一分钟以后…… “这个“小九”你们能联系到吗？如果能联系到的话，我希望跟他聊聊……” “啊？这好像是一个营销微博号，这样造谣的微博营销号有挺多，就是这个火了……” “那他背后的主人是谁？” “这……” “查到这个背后的主人！我想跟他聊聊……” 沈浪推了推眼镜，随后认真地盯着所有人。 半小时以后，沈浪离开会议室回到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微博。 在点开“小九”这个一天之内涨了接近十万粉丝的营销号以后迟疑了半晌。 随后，他点开了微博，给“小九”发了一条私信。 “你好……我是沈浪，我们能聊聊吗？” 似乎感觉这样发又有些单调，随后沈浪又补了一条。 “单纯就是聊聊，不掺杂任何商业成分在里面，单纯就是我对阁下的营销能力无比佩服……”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邀请阁下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创作经验，或者，我可以再爆一点真实的爆料给你，助阁下再创微博热度新高……” “……” 发完这条消息以后，沈浪摸了摸下巴。 随后，他又看了看热度。 他发现关于自己被包养的热度已经被压下去，换成了“《欢乐电影人》收视率再创综艺节目新高……”的新闻，然后又看了看其他关于自己的消息，自己的消息似乎都被各种水军炒作的关于《欢乐电影人》的消息给压出了微博前十…… 看来天辉下血本出手了。 不过…… 在沈浪的热度新闻掉出前十的消息过后没一个小时，《梦中的生活》的各种消息再度拉着沈浪轰上了热搜…… “震惊爆料！《梦中的生活》，那神秘的人物竟然是沈浪！秦瑶，蔡佳明，黄波，都在为沈浪服务！沈浪到底是什么身份！” “《梦中的生活》噱头泄漏，震惊，腊肉的小偷竟然是……” “……” 一系列的热度新闻，再次轰上了微博前十。 看来…… 湘南卫视那边，也出手了！ …………………………………… 这就是娱乐至死的时代。 噱头，宣传，流量…… 赵宇所在的天辉娱乐根本就想不到，沈浪这个家伙战斗力会这么顽强，甚至，更想不到湘南卫视会直接真的用沈浪作为宣传噱头…… “沈浪！沈浪！” 虽然，张毅君张导提醒赵宇要心平气和地面对着网络上的一次次热搜之战。 但…… 赵宇看到沈浪的名字以后，莫名就无比愤怒，仿佛自己的蛋糕了抢了，却无法还手！ 甚至，他自己又被那个叫“小九”的微博营销号弄得焦头烂额，数不清的垃圾爆料一波接着一波，好像跟蚂蟥一样逮住他吸就不松开了！ 实在是恶心得不行。 不过，看到《梦中的生活》又抢到热搜，沈浪又压过自己以后，赵宇实在是没心思管这个“蚂蟥”，随后立马拿出电话…… “喂……周晓溪吗？我想炒一下绯闻，对，就像公司安排的那样，我希望能利用这次绯闻，然后让我们的《我们的青春》登顶一次！” “抱歉，赵导不行！”电话那头，周晓溪淡淡地摇摇头。 “什么！不行？我们可是有协议的！” “协议是配合宣传，但不是炒绯闻！”周晓溪声音更淡了。 “这……张导也是这个意思……” “那你让张导跟我的律师谈！记住，我没有签你们天辉，我们只是合作，不是你们天辉的员工！好了，我要忙了，你还是先把你身上的烂摊子稍微处理一下吧，那营销号又说你“大保健了”” “什么！” “……” ……………………………… “你是沈浪？” “是！“小九”阁下，我们能见面吗？” “不能！” “实际上，“小九”阁下，我非常欣赏您的能力，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喝杯咖啡聊聊人生……” “不方便！” “哦……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的未来？你这样恶性营销，这可不好，这是触犯法律的，我觉得，你可能稍微要转换一下营销思路……” “我没有未来！” “人怎么没有未来呢？” “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懂，好了，我来活了……沈浪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赵宇比你更有利用价值……” “……” 微博上，沈浪看到“小九”的回复以后顿时愣了许久。 从性格上来看…… 这人似乎有些偏激？ 好像脑回路不怎么正常？ 第七十章 倒霉蛋赵宇…… 湘南卫视和湘北卫视两家又开战了。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数不清的观众夹杂着水军将《梦中的生活》和《欢乐电影人》轮番推上热搜。 所有人都闻到了一丝火药味！ 这是在争关注点和收视率！ 除此以外，一些年轻的粉丝们也参与进来，他们分别为了蔡佳明和张东坤的鲜肉一哥之争，以及四千年大长腿女神周晓溪与宅男温婉女神秦瑶的女神之争。 这一波热度，再加上电视台与公司之间的刻意运营下，直接把同期的所有节目都压爆了，甚至另外一档本来收视率还算不错的综艺节目《真男人大挑战》直接创造了一个收视率历史新低…… 当然…… 还有水军们数不清的骂战，在某些有心人的指引下，各大贴吧一些明星粉丝也开始骂了起来。 硝烟之下，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是今年最大的一场炒作了！ 在这一波东风下，沈浪这两个名字竟头一次轰进了微博热搜榜第五…… 在冲击第四的时候，突然半路被新锐导演赵宇的消息给抢了。 数不清关于赵宇的黑料鳞次栉比，仿佛一次性倾泻而出一般…… “赵宇上学期间曾与三个女子同时交往，多线开花……” “赵宇被富婆包养，体验富婆开心乐……” “赵宇私生活不检点……” “……” 数不清真真假假黑料瞬间涌入了战场，一时间网友全部震惊！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燕影的代表学生竟然这么会玩，简直牛逼！ 天辉娱乐意识到这是一次恶性攻击，于是立马公关把这一波热度镇压下去，甚至当场给一些无良的自媒体以及营销号正式发了一张张律师函以后，这场热度终于被压了下来。 不过，就算被压了下来，后面仍旧有着数不清的后遗症需要收拾。 …………………………………… “沈浪，真不是你？” “天地良心，黄老师，这真不是我！黄老师，真不是，我对天发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就算再跟赵导有仇，我也不至于这么搞他啊，这种下三滥的东西，真不是我做的！而且，赵导演下台了完全对我没好处啊，他的电影越火，我能蹭的热度也就越大，我没必要这么玩吧？” “那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是一个营销号，但是，这个营销号源头在两个小时前注销了，我查不到任何资料……” “这个圈子，哎，越来越乌烟瘴气了……” “……” 沈浪挂掉黄老师的电话以后觉得有些憋。 还没等他舒口气，电话又响了。 “沈浪……” “秦瑶……” “赵宇这件事……” “跟我完全没任何，甚至半毛钱关系！” “我问你对赵宇这件事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大早上的一个个打电话过来问我，搞得这一波就是我干的一样，我真的委屈啊！特么，赵宇和他的电影完蛋了，我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完蛋？” “你完蛋什么，网上都是你被我包养的消息……说吧，赵宇这些不是你手笔，那这个呢？” “秦瑶……这个也不是，这个我被包养的消息，也是那个营销号发的，跟我没关系……” “那为什么他会帮你宣传？” “什么帮我宣传，我也是和赵宇一样被黑的好吗……” “哟，你心里不是整天想着被年轻的富婆包养？又漂亮，又有钱的那种……” “放屁！男子汉大丈夫！包养什么！我自己有手有脚的，这是对我的侮辱！” “哟……行了，行了，我这里先开工了《秦皇传》剧组里漫天灰尘的，呛人……” “好，我给你寄口罩过去吧。” “行，等着呢。” 挂掉秦瑶的电话以后，沈浪心理贼鸡儿郁闷。 自己怎么像个背锅的？ 赵宇一出事，一个个都盯着我来了？ 随后又看了看网上赵宇各种澄清与洗白的新闻，不自觉心疼起了这哥们…… 就算真的压下去了，澄清了，这些黑料在未来搞不好也会被人拿出来说，就算假的，也没用…… 所以，这哥们到底惹谁了，被人带了这么大一波节奏。 沈浪绝对不相信单单一个营销号就能带起那么一大波热度和节奏的，背后肯定有公司想让赵宇下去…… 沈浪眯起了眼睛。 会不会是八月份上映的电影？ 或者，也许是天辉公司自己带了一波大节奏，然后自己压下去炒作？ 娱乐圈里乱七八糟妖魔鬼怪的事情屡见不鲜，沈浪不得不怀疑一些自导自演的东西。 “还好……我跟赵宇没有起什么正面很大的冲突，不然我怎么解释黄老师都不会信的……” 沈浪一想到黄老师三天两头叮嘱自己，在圈子里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要砸了燕影招牌赵宇以后，沈浪就无语。 我特么又不是反派，至于吗？ …………………………………… 硝烟升起。 然后落下…… 留下满地的疮痍…… 这一场热度宣传之战当中，《欢乐电影人》因为赵宇的黑料突然升起后，瞬间就败掉了一部分观众眼缘，被《梦中的生活》团队抢了热度第一。 这对整个湘南卫视来说是一次来之不易的胜利，尽管卫视内部很多人觉得这赢得有些运气成分，甚至觉得有些不光彩，但毕竟是赢了！ 欢呼和兴奋是必不可少的，所有人都觉得今天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很快就到了晚上七点。 赵宇参演的《欢乐电影人》下期和《梦中的生活》的特别篇节目同时开播…… 《梦中的生活》项目组品牌总经理陈旭和陈深、黄波等一众主创人员都盯着节目的开始。 热度已经炒得很火！现在，就等待着节目效果，以及看看黄老师力排众议，一定要赌的沈浪这颗棋子到底是不是值这个价… ……………………………… “我来……” “……” “许哥，我上去做吧，我身子灵活着呢……我帮你撑伞。” “……” “刘哥……喝口水吧，辛苦了。” “……” “啊？门坏了？不用换，这扇门我会修……锤子给我，我会一点木匠工作……” 天辉娱乐。 刚下班的财务小姐姐听到熟悉的声音，然后再看到似曾相识的身影以后，她呆如木鸡。 《梦中的生活》第一期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她就觉得很熟悉，但自己也没在意，也没有怎么关注网上怎么怎么的，但是现在……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那个人…… 这个人不是之前过来求职的木工吗还是赵宇赵导的粉丝？ 对了！ 她还记得，她跟这个木工聊得很开心，还聊了很多内容来着…… 还记得，自己还给这个木工钱了，甚至还留了他的电话，意思是后面有问题的话，还找他…… 这…… …………………………………… 一间黑暗的乱糟糟房间里。 一地生活垃圾，以及，几个治疗抑郁症的瓶瓶罐罐。 电视打开了。 一个双充满血丝的疲惫眼睛盯着电视。 电视里，刚好播放着《梦中的生活》特别篇节目。 节目里，她看到一个身影爬上了房子忙碌。 她看到这个年轻人熟练地爬上屋顶，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干着各种活，甚至比一些工作人员更熟练。 随后…… “呀……黄老师，陈导，你们在这里刚好，我能提一个意见吗？我觉得这屋子的设计有些不合理，这个装修图纸我觉得应该改一改……装修设计应该看风水，嗯，虽然是节目，但是风水还是重要的，坐北朝南除外，我个人意见就这边的采光有些差，拍摄的时候摄像机的灯不一定打得到，还有，木地板几块需要整修一下，不然很容易踩空……” 她又看到刚忙完的身影走下来看着黄老师认真地说着一些非常专业的话。 黄老师听懵了。 一段不算重要的幕后剧情过后的夜里。 她看到年轻人敲开了家，给黄老师递过来一张A4纸打印好的图纸…… 图纸的模样，正是现在《梦中的生活》节目现场的模样。 看完图纸以后，节目又似乎剪辑了一部分工作剧情，等到了开会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个熟悉的男人站在主位上露着笑容。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觉得这个笑容很感染人。 “我觉得，节目就应该这样改……黄老师，你觉得呢？” “……” 镜头又是一阵切换，随后，切换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秦瑶、蔡佳明、张东坤即将来了的时候…… “沈浪，来，尝尝这个，这可是好东西，味道怎么样？” “呀，黄老师，这么棒的吗？” “那当然，这可是我非常珍贵的腊肉……” “黄老师，能给我点？” “哈哈，可以，就放在柜子里，对了，你中午就要走了，如果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不要客气……我先去忙其他活了。” “哈哈，好！” “……” 镜头给了那个年轻人一个特写。 年轻人嘿嘿笑了笑，看了一眼柜子…… 随后，在她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这个年轻人打开柜子，伸手准备去拿肉…… 但随后似乎犹豫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不妥…… 但最终…… “哎，黄老师太客气了，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好意！” “算了……咦？这碗也挺漂亮？” “可以可以，正好！” 那个年轻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 在她的目瞪口呆下，这个年轻人竟然连碗一块拿走了。 “噗嗤！” 黑暗的房间里。 疲惫而又充满血丝的眼睛之中一阵错愕。 随后…… 笑了起来。 “这个人……好有趣……” 第七十一章 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卧槽！” “我特么的，破案了，原来这碗……” “我日，沈导真他娘人才啊，人家只是让你尝尝，然后客气一下……你他娘的倒好，别说腊肉了，直接连碗都拿走了？” “牛逼啊沈导，哈哈哈，黄老师被你坑惨了……” “靠！” “……” 网络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留言瞬间刷遍屏幕。 看着镜头下，沈浪离开的淡定的背影以及口中说的不客气话…… 观众们傻眼了…… 这他娘的简直人才！ 刚开始，在节目里他们看到的沈浪的模样是永远低着头干活，木工，装修，维修水管…… 这些装修活都在干。 当他们以为沈浪就是这么一个人勤劳的，非常正面的人以后…… 沈浪突然一波操作骚断了他们的腰…… 关键是…… 这么一场骚操作下来，仔细想一想黄老师还真没办法怪他只能特么憋着，甚至，搞不好都要憋出内伤！ 这…… 连碗都拿走了谁顶得住？ 这人也忒不客气了吧？ 想到黄老师打开柜子目瞪口呆到怀疑自己老年痴呆的模样以后…… 观众们忍不住就笑了！ 替黄老师想想都气人…… 这沈导…… 连黄老师都坑？ …………………………………… 湘南台项目组办公室里一阵寂静…… 所有人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电视的声音…… 然后…… 他们下意识地看了不远处的收视率统计屏。 无形之中，竟然有一种紧张感。 汹涌的弹幕留言刷爆网络平台的同时，收视率疯狂上涨…… 4.5，4.6……4.9……5.5…… 每一个数字，都牵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陈深死死地盯着收视率，直到它到达5.5以后这才停了下来。 随后…… 陈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黄波的方向。 他的心脏疯狂地在颤抖…… 他喘了一口气！ 黄波笑着对他点点头头！ “所以，我赌对了！他值这个价！” “《欢乐电影人》的数据出来了，最高峰值是4.3……” “我们赢了，我们破纪录了！” 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黄波的声音。 然后…… 下一刻，整个办公室里响起了疯一般的尖叫声与掌声…… 所有人都知道《梦中的生活》破收视纪录了！ 陈深在鼓掌的同时又看了一眼屏幕里的沈浪…… 眼神略微复杂与唏嘘，同时又带着莫名期待感。 他有一种预感，似乎…… 一场风暴就要降临了！ ………………………………………… 《梦中的生活》收视率大获成功以后，湘南卫视依旧在砸宣传资源。 顺带着，沈浪的热度越来越高！ 甚至，《梦中的生活》里的形象又被做成了新的表情包，在各大聊天软件之间疯传…… 关于沈浪的洗脑神曲《黄老师，我不客气了》又轰上了热搜…… 所有人都想不到这一波所造成的热度竟然有如此之高，甚至直接把《欢乐电影人》的热度都给压在了屁股下面。 沈浪许许多多的经历被爆了出来。 当，一条名为“一分钱都没有，你怎么拍电影？”的爆料微博再度冲上话题榜前十以后，网友们菊花一紧！ 这里面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对话也不是原版，但百分之八十都是沈浪拉投资的真实经历…… 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匪夷所思，又特么仿佛被感染一样…… 然后，转载量一度破万，热度一度破十万！ “卧槽，特么！” “卧槽……” “我特么……” “这人……” “妈呀，沈导，我给你跪了，你带我飞吧……” “……” 网友们头皮发麻，伴随着沈浪的各种表情包，沈浪再度又爆了一波。 ……………………………… 半夜…… 在各种热度和炒作的加持下，沈浪的个人热度头一次轰进了微博热搜榜第二，而且足足呆了三小时！ 沈浪的手机又被打爆了！ 除了一大堆恭喜以外，更多的是背黑锅一般的询问。 张雅也打电话过来了。 问的只有一个内容，你们争是没关系的，但是希望沈浪不要把燕影的招牌赵宇给砸了。 至少…… 这个暑假绝对不行！ 为什么？ 燕影刚评赵宇为优秀毕业生，回头赵宇就拉了一大波绯闻黑料…… 这不是间接在打燕影的脸吗？ 间接说燕影的眼光有问题？ 沈浪委屈！ 几乎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委屈。 这真不是他干的！ 不过想想也对！ 赵宇早不被黑，晚不被黑，偏偏在自己宣传的时候被黑！ 这他娘的谁不怀疑自己啊！ 我特么自己都怀疑自己了。 但是…… 我有这么大能量吗？ 我有这么大能量，我特么还会拍这种投资一百多万的电影？开什么玩笑啊…… 不过，沈浪明白这种事情都是没办法澄清的事情，自己站出来，反而真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嘟嘟嘟！” “浪哥……” “怎么了？” “浪哥，电影后期处理得差不多，发你邮箱了，你看看？” “这么快？” “嗯……” “那送审吧……” “啊，你不先看看吗？” “不看了，相信你们。” “好……浪哥，电影定档是什么时候？” “七月三十一日吧！” “啊？不八月一日？？” “不了，就这天吧。” “哦，浪哥，我不是很懂……” “这天就对了！” “行。” 挂点电话以后，沈浪认真迟疑了一下，最终又掏出了一个手机。 “喂张姐？” “沈浪，怎么了？” “张姐，你有赵宇赵导的电话吗？” “谁？” “赵宇，赵导？” “你要干嘛？”电话那头的张雅一愣，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张姐，我就是想跟他聊聊……” “聊聊是没问题，但是估计赵宇不想跟你聊聊……” “我怎么可能这么卑鄙……这种事我干不出来的！为证明我的清白，我直接去天辉公司找赵导总没问题了吧？” “你这个时候还敢去找赵宇？” “身正不怕影子歪，而且，又不是我干的，我怕啥？我做事光明磊落的……我是正人君子！” “……” 沈浪这一番话说得竟让张雅无言以对。 然后…… 竟然特么觉得还真有点道理。 不过…… 正人君子？ 张雅怎么觉得有种讽刺感？ …………………………………… 天辉公司。 《我们的青春》正在紧张地做着后期剪辑…… 隔壁办公室里。 张毅君默默地把烟头掐灭，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赵宇。 他明显感觉到赵宇心中有着挫败感。 不过，想想也对…… 不论是谁在碰到这种情况下，都会有挫败感的。 “尽早调整好心态，接下来还有一波硬仗要打……” “嗯，张导，我明白。” “娱乐圈的风风雨雨接下来多得是，谁都不能保证一直顺风顺水的。” “嗯，张导，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公司会组织各方面的资源开始宣传，然后等八月十五日上映！” “哦！那沈浪呢，现在他……” “公司会压下他的热度，这个你放心，好好筹备你的宣传以及九月份的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就好了……” “嗯！” 八月份是一个好日子，没有好莱坞大片的困扰，没有国产大片的侵袭，只有几部小众电影和《我们的青春》……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八月份和九月份的票房冠军，大概就是《我们的青春》的了。 同时，九月份也是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开幕的日子。 《我们的青春》已经通过关系占了一个名额了，到时候，对接下来的海外上映也有一定的宣传作用 赵宇听到这的时候终于点点头，心中舒坦了很多。 虽然看到沈浪在热度榜上如火如荼，心中有一种被蚂蚁撕咬的感觉，但…… 到底还是见真章！ 花里胡哨的东西…… 走不远！ 而且…… 稳住心态，稳住心态…… “嘟嘟” “嘟嘟嘟！” “喂？” “赵导……你好！” “你是……” “我是沈浪啊，赵导，你现在有空吗？我在你们公司楼下了……” “？？？”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以后，赵宇懵了，下意识地来到窗户边上看着下面。 然后…… 他看到了一个穿着装修工作服，似乎拎着啥东西的年轻人…… 这一刻，本来平静下来的心脏，突然就颤抖了…… 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 第七十二章 我沈浪君子坦荡荡！ “小姐姐……上次你跟我说过这个柜子螺丝没拧紧，导致柜子开门的时候嘎吱嘎吱声音响着，我这次带工具来了……” “……” “呼，会议室里的窗户需要涂一点润滑东西，东西我也带了，以后开会的时候不会有打不开的现象了，之前会议室里味太浓的毛病应该是新风的管道堵了，我现在就上去瞧瞧……” “……” “还有这里的电路问题，我也检查过了，就是被老鼠咬了点，套根管子就好了。” “……”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张毅君做梦都想不到沈浪竟然会真的像装修工人一样帮着公司检查着各种装修问题，甚至检查完了以后还像模像样地操作了一番…… 赵宇也呆呆地看着一丝不苟正在检查的沈浪，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白酒。 他真不知道沈浪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在完成一系列的工作以后，张毅君和赵宇目瞪口呆地看着沈浪把两百块钱塞进口袋里。 寂静…… 两人莫名有一种见鬼的感觉。 “张导，赵导……我忙完了……” “沈浪，你这是……” “哦，贵公司缺少一个装修维护工作人员，之前来过贵公司兼职做过，现在就一直兼着……顺便赚点小钱……”沈浪对着赵宇和张毅君呵呵笑着。 “电话里你的意思是……”尽管心中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形容蛋疼的感觉，但赵宇还是看着沈浪。 “哦哦，我们回办公室聊吧，今天过来，特地是想找赵导你聊聊网络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情况的……” “什么乱七八糟情况？”赵宇盯着沈浪。 “澄清一些误会。” “哦，那进来吧。” ……………………………… 办公室里。 “赵导，张导……最近网络上有许许多多的不实谣言，而且有些谣言热度很高，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谣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猜想赵导你可能觉得这些谣言会出自我的手上，而且这些误会极有可能会导致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裂痕，所以我就立刻跑过来想跟赵导你聊聊，毕竟赵导你是我们燕影的骄傲……如果，有不经意间得罪的地方，我在这里先喝一杯！” 沈浪看着赵宇，眼神很诚恳地默默举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随后又看着赵宇。 “沈导，你不用这样，我们没有这么想……”赵宇不喜欢沈浪，不过在看到沈浪态度很认真以后，也只能摆出一个稍微豁达点的态度对着沈浪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喝了一杯。 “或许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我希望以后和赵导你一直在圈里是朋友……之前我就说过，赵导一直是我学习进步的对象，同时，我也非常感谢张导，张导，以前的时候就喜欢看你的电影，特别是张导您拍的那部《智取老鹰岗》这是近年来难得的佳作，甚至，我一直觉得那一次金牛奖你没有获得最佳编剧奖是评委眼瞎了，里面用蒙太奇的手法拍摄，以及层层相扣的剧情到现在看起来仍旧不输任何一部电影……！”沈浪对着赵宇敬完酒以后，又看向了张毅君。 他无比认真，却又不卑不亢地看着张毅君，认真地举起杯，然后把《智取老鹰岗》这部张毅君早期的电影说了一遍…… “沈导……你认为那部电影里面的角色心理是怎么样的？”张毅君眯着眼睛看着沈浪。 “首先，男主角彭亮，我觉得彭亮的心理角色有着三重变化，第一种变化，是在他在村子里的时候，那时候，他游手好闲，整天想着都是吃喝玩乐，从来都是二五仔，混日子……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算英雄，只能算个地痞，实际上，我觉得张导在编这部电影的时候，对彭亮的心理描写是普通大众的心理，因为那是一个让人迷茫的时代，紧接着，彭亮的变化源自于一场转折……”沈浪面对着张毅君的眼神以后，不但没有任何退缩，反而很认真地聊起了着部《智取老鹰岗》的角色心理变化，除了心理变化以外，顺带着把自己对剧情的理解分析也给说了一遍…… “……”赵宇听愣了。 实际上，刚开始还能听懂，但是后面，他压根不知道沈浪在说什么。 他毕竟没看过《智取老鹰岗》。 但是，张毅君却是一愣，本来略带“揭穿这人的虚伪”的表情开始变得逐渐认真起来…… “除了性格方面，张导，我个人觉得里面虽然是虚无历史背景，但实际上，还是略带含沙射影的，我琢磨了这部电影很久很久，然后发现这部电影在华夏电影历史上，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开创了一个时代，正因为有他的开创，未来后续才出现了诸多的类型电影，譬如《1982》，譬如《战血》……”沈浪依旧在认真地说着这部《智取老鹰岗》。 实际上，这部《智取老鹰岗》在张毅君的职业生涯之中并不是什么票房电影，其他人聊起张毅君也很少聊到这部电影，但沈浪却选了这部电影…… 他在赌！ 赌张毅君心中对这部电影的分量。 当看到张毅君那一闪而逝的深邃表情以后，沈浪明白，他赌成功了。 “沈浪，那你对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分析……” “张导，对于女主角，我个人认为她象征着一种时代，对，也是一种时代的符号，她涵盖了我们……” “……” “……” “小赵，帮我倒杯酒……” “……” 沈浪带来的酒并不算贵，市面大概百来块钱左右。 但，张毅君却觉得这酒非常有味道，特别是配着花生米…… 他一边听着沈浪在说着电影，一边看了看空杯。 而赵宇却有些茫然地看着沈浪和张毅君一人一口酒喝着…… 他心情就很憋…… 他完全插不上话！ 在给张毅君倒了酒以后，他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存在非常多余的感觉。 这俩人，聊电影越聊越深入，也越聊越起劲了。 他看了看时间…… 马上就中午…… 这一瓶白酒都要见底了…… “小赵，别愣着，你也喝点啊。” “是啊，赵导，你也喝点……挺好的……” “……” 赵宇看了看杯中的酒。 突然就感觉自己脑壳痛。 一时间，竟很茫然。 所以…… 沈浪这家伙到底来干嘛？ 大概又过了一小时以后…… “小沈啊，中午到了，一起吃顿中饭吧，咱继续聊聊我的电影……” “好！我实际上还有好多话要说……还有很多问题呢。” “哈哈，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你想问这部电影什么问题，我知无不言！” “好！” …………………………………… 一顿饭吃完以后…… 沈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感谢张老师，赵导的招待……感谢，感谢……” “小沈，以后可以常来……” “嗯，张老师，谢谢你的诸多指点，你的指点让我获益良多，让我茅塞顿开，感谢，感谢！” “哈哈哈，就是聊聊天，也没有什么指点不指点的……” “我还要感谢赵导……赵导，我们虽然是不同阵营的，但我希望我们是朋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误会，我们就会坐下来聊聊，我沈浪虽然不是什么优秀的人才，虽然有时候挺喜欢占便宜的，但至少我是正人君子，一些背后捅刀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这次的事情，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对手公司在搞事，至于是谁，我也猜不到……” “沈导，我不会误会你的，你放心……”赵宇点点头。 “嗯，那就好，好了，再次谢谢你们的招待！感谢，张老师，我的电影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我可以，可以恶搞一下你们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会犯法，就是，稍微开开玩笑一样的宣传……” “哈哈，没问题，加油啊，小沈！虽然是竞争对手关系，虽然之前你的很多蹭热度做法让我哭笑不得，不过，放心吧，我能理解，我和赵导不会在乎的！” “嗯，那就太谢谢了张老师了！” “哈哈，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我帮你叫辆车吧。” “没关系……” “哈哈哈，那你小心点。” “好。” 醉醺醺的沈浪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看着沈浪的背影以后，本来同样醉醺醺开怀大笑的张毅君却恢复了清明。 “小赵……” “张导……” “这个人很真诚，可以深交，前提是……”张毅君眯着眼睛。 “前提什么？” “前提是你要够强大……你现在，差他太远了！” “……” 喝得脸颊红红的赵宇听完张毅君的话以后低下头。 但是心中涌出了无尽的不甘心。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如他？ 为什么！ 没有人愿意自己是配角…… 赵宇更是不希望自己是配角！ 他毕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 沈浪！ “不甘心？” “张导，我觉得我比他强！” “有信心是好事，这是动力。” “我会赢他！会以绝对的胜利赢他！张导，我会证明我们的差距有多大！我会证明，沈浪就是嘴巴会说而已……” 包厢里。 赵宇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侮辱到了，同时，也头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 那么，八月份，见真章吧！ ………………………………………… 七月末。 华夏有关部门出现了一部电影。 当看到这部电影以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的奇葩设定，甚至一位正在喝茶的老者瞬间喷了。 “这公司……” “这玩意……这……” “这家伙为了能通过审核，还真什么奇葩事情都干……” “……” 审核人员们面面相觑，随后看着那个正在缓气差点没被送走的老者。 老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给过吧……” “每年虽然乱七八糟的电影挺多，但是这种……” “秦老你觉得呢？” “保持电影多样化吧…” “……” 第七十三章 电影预售票！ 有关部门的审核其实并不简单，有许许多多繁琐的流程。 但是…… 沈浪的《我们的青春啊》审核很快，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过了。 嗯…… 其他的电影有关部门多多少少都发点整改意见批文，而《我们的青春啊》，有关部门的回复意见里只有一段似乎无语了一般的略号…… 还是有关部门的一位秦姓高层犹豫半天，最终以一句“希望华夏电影有生命力”为理由给过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电影总算是审核过了。 收到这个批文以后，沈浪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这电影能上映就成，至于其他的？ 其他的就交给市场吧。 ……………………………………………… 娱乐圈是一个讲究资源的地方。 有资源，你的曝光能力就强大，你就能稳住自己的身价，然后成为流量…… 而如果你没有后续的资源或者作品的支持，那么你就只能徐徐落下，最终被超越…… 沈浪的热度跟着《梦中的生活》一路走高，然后，又在半天后热度下滑逐渐跌出了热搜前十…… 湘南卫视和湘北卫视这一次综艺热度纷争最终也落下了帷幕，替代的是关于《我们的青春》电影的宣传…… 张毅君带着剧组的艺人们在各大热度综艺里露头宣传，数不清的水军不断地在各大微博下面与门户网站下面各种刷着《我们的青春》的名字…… 伴随着的还有周晓溪与张东坤。 两人稍微加一点料，再炒作一番，拉一大波知名的记者和粉丝们爆料一些所谓的内幕消息，这热搜就很简单地从天而降，甚至在七月二十九日这一天《我们的青春》热度更是直接冲向了热度榜第一，然后前十基本上要么就是《我们的青春》剧组消息，要么就是周晓溪与张东坤…… 沈浪？ 沈浪的热度在天辉公关有意无意地操作下甚至直接被甩到了第二十…… 从前五到前二十，仅仅用了一天时间不到。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沈浪不得不感慨大公司就是大公司，这随便一砸的钱和各种水军的力量就能拍好几部《我们的青春啊》电影了…… 自己？ 自己怎么比？ 意识到差距以后沈浪瞬间老实了，完全没有任何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去抢一抢热度的想法…… 一方面抢不过，另一方面…… 没必要抢。 蹭热度当然是在对方热度越火，蹭得才越有效果！ 《我们的青春》宣传越火，间接地，他们的《我们的青春啊》也会越火…… 这是好事不是吗？ ……………………………………………… “牛逼的”电影有限公司里。 曾经杂乱无章的仓库现在很干净。 每一个小房间都被标着各种办公室的名字。 剪辑室，处理室，总经理室，工作室…… 看起来俨然是一个小型却又完整的公司。 大厅的最远处，有一座高台，高台上静静地放着一张老旧讲台桌，同时明晃晃地亮着一盏灯。 下面坐着七十多个人，每个人都静静地看着前方…… 沈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地走向了高台，脸上表情非常认真与严肃。 明天凌晨就是《我们的青春啊》预售票开售的日子！ 预售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首日票房的预告，有多少预售票，决定了首日票房的销量！ 而首日票房，又是这部电影到底是亏本还是赚钱的预告同时关系到了后续排片量…… 大部分的电影制片公司在电影即将预售票前都会呼朋引伴，拉一波媒体各种噱头炒作，等噱头炒作完了以后，再弄一些刷票（僵尸票）小操作，给电影营造一种首日票房大卖的情况…… 这类操作屡见不鲜，毕竟影迷们看到这部电影票房那么牛逼，多数还是会花钱去看看他是怎么牛逼法的。 但是沈浪的电影公司却没办法这么做…… 为什么？ 穷呗…… “诸位，如果这是一场战争的话，那么，明天我们所有人都将上战场了……” “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因此，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样，等到他老去的时候，他会很骄傲的跟自己说，我曾经，为了梦想而努力过，甚至，我曾经璀璨过！” 站在讲台上以后，沈浪整了整衣服。 没有稿子，也没有任何提前准备的东西。 就这样，认真地环顾着所有人，严肃的表情之中，一阵阵激荡人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下面的所有人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似乎颤了一下……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卑微的，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没有金钱，也没有让人震撼的惊世才华……请记住，我们是普通人，甚至，我们是被抛弃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注定是碌碌无为的一帮人……” “但……” “我们有梦想！” “我并不想跟诸位灌鸡汤，我只想说，《我们的青春啊》有可能会失败！甚至，有可能会让我们堕入深渊，甚至成为一个笑话……毕竟这个圈子里，什么事情都有……” “但是，现在，所有人请跟着我，一起闭着眼睛然后短暂地沉默片刻，我们想一想，失败，又算什么呢？至少，我们在努力，我们在挣扎，我们有一股不认输的心脏……” “倒下了，站起来，拍拍泥土，继续向前走就好了，我们，是强者！”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他们想到了失败，想到了未来…… 但是，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恐惧失败，不但不恐惧，甚至感觉自己全身热血汹涌…… 这是怎么了？ 他们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为了梦想而奋斗着！ 他们正在证明着自己！ “好了！现在所有人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以后，我们抱着失败的心态，来迎接这一场胜利吧！” “看到脚下了吗？看到公司的一切了吗？”沈浪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指了指仓库。 所有人跟着沈浪的手看了看周围…… “这是我们的起点！如果这个世界有传奇的话，那么，这个就是传奇的起点！” “诸位！” 沈浪说完以后，再度环顾着所有人！ 随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地一只手握成了拳头！ 然后…… 拳头逐渐升高，升高！ “加油！” 当他举起拳头的瞬间，他突然很用力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随后…… “加油！” 瘦猴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其他两个宿舍兄弟甚至眼圈都红了！ 裴乾完全被这种气氛所感染，忍不住地怒吼…… “加油！” 陈飞宇也举起了拳头！ 王金国、周福也忍不住汹涌的热血，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年轻时代…… 公司外面…… 几个邻居的表情复杂。 “又来了？算了算了，关窗吧……” “……” “……” ……………………………… 七月三十日凌晨！ 各大院线的预售票窗口，各大APP的网购窗口突然多出了一部名叫《我们的青春啊》的电影…… 宣传海报上…… 秦瑶穿着校服，面露笑容地做着…… 脚下有一行字…… 主演：黄波、秦瑶、蔡佳明、沈浪…… 导演：张毅君、赵宇…… 不对！ 张毅君赵宇下面一行用小字写着（都不是导演，导演是沈浪、陈深……） 等到早上九点钟左右…… 首映预售票一扫而空。 然后，网络上…… “卧槽，赵宇和张毅君的电影上映了？” “为什么我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我特么的……沈导操作这么骚的吗？还这么玩……这海报……” “不说了，再搞一波沈导的表情包吧！” “我特么的，怪不得秦瑶和蔡佳明不公布电影名字，原来这名字……” “我日！这电影公司怎么这么骚？卧槽！” “……” 当天…… 沈浪和他的电影，以及他的公司名字再度轰上了微博热搜…… 甚至热度直逼《我们的青春》…… 紧接着…… 新一波沈浪的表情包又爆了！ 第七十四章 沈浪的独家广告宣传片！ “什么？《我们的青春啊》开启预售通道了？” “什么！《我们的青春啊》预售票全部卖光了？” “什么情况！” 上午的太阳有一丝丝的燥热…… 而赵宇却呆呆地听到电话里头的声音。 莫名…… 有些恍惚！ 猝不及防地上线…… 特么！ 哪部电影会选在七月三十一日，这谁都不会选的日子里上映？ 而且，还特么是星期四，更不是什么节假日…… 然后，猝不及防地卖完预售票…… 虽然《我们的青春啊》排片并不高，除了“万地”院线以外，其他的院线直接把这部电影分到了和恐怖片一类的排片，但预售票房一抢而空这实在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 《我们的青春啊》就是硬蹭《我们的青春》各方面的宣传热度…… 甚至连导演名字也蹭！ 看到宣传片里浮着自己和张导的名字，然后突然闪过了一行小字…… “以上导演皆未参与拍摄……” 以后…… 赵宇犹如千万头草泥马在脑门上碾压而过一般。 紧接着…… 镜头里又飘过了一张纸条。 “祝，沈导电影大卖！” 签名落款：赵宇。 赵宇想到了那一天的咖啡厅，那一天的饭局留下的祝福签名。 赵宇感觉自己的脑壳竟然嗡嗡声直响…… 还特么是自己付的钱！ 赵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紧接着，宣传片特么又浮动了一下。 还有？ “祝，沈导电影大卖！” 落款…… 赵宇擦了擦眼睛，死死地盯着落款上的“朝阳公安东门分局”这一行字。 紧接着，又看到了一个“祝沈导电影大卖”的祝福。 而落款是：“《法制华夏》记者小张……” 赵宇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这家伙，特么连这个热度都蹭？ ……………………………………………… “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青春！” “在这，有爱情，有友情，有温情，有亲情！” “2011！年度最精彩悬疑青春电影《我们的青春啊》！” “……” 一阵非常优雅而又动人的钢琴声响了起来…… 随后，旁白非常温柔的响了起来，听到这个旁白以后，所有的宅男都是一阵激动…… 是秦瑶！ 是秦瑶的声音！ 看来，秦瑶真的参与这部电影了，秦瑶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尽管，前面的宣传片那一段几乎硬蹭热度的祝福实在是让大多数人脑壳痛，但是到这里的时候…… 大家觉得自己瞬间被治愈了一般。 秦瑶！ 那是真正从童年到青年的优雅女神，多少人梦中的天使…… 百分之四十甚至以上的预售票都是冲着秦瑶去买的！ 秦瑶的声音结束以后，宣传片的镜头切换到了一个黑暗的教室里。 一盏灯光亮起。 随后，恬静，柔美，温婉的秦瑶静静地在灯光下弹起了钢琴…… 钢琴声幽幽，旋律却略微带着一丝厚重感，但就算厚重也仍旧不影响其内在…… 紧接着，另外一盏灯光亮了起来。 吉他声响了起来。 蔡佳明？ 是的！ 是蔡佳明！ 女孩子们的“老公”，星皇娱乐的两大小鲜肉之子～ 他正在认真地弹着起来，很熟练，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阴柔感…… 随后…… 镜头再度一转。 灯光下。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静静地站在录音棚里，认真地闭着眼睛…… “那是我日夜思想，深深爱着的人啊……” “……” 从来都没听过的，但却又带着一丝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有人突然发现，这个“表情包”眼神似乎带着故事，声音里更是带着故事。 旋律很优美，配着钢琴曲，配着吉他，似乎又有一种另类的，让人忍不住轻颤的莫名感触。 “我突然想起来了！” “《梦中的生活》里面说过那个神秘人是一个编剧，歌手，创作人……” “当沈导被爆光以后，我一度觉得《梦中的生活》在开玩笑……甚至觉得乱七八糟的光环加在沈导身上像个笑话……” “但是现在，我突然懂了！” “……” 一间工作的宿舍中。 几个年轻人呆呆地看着镜头下的沈浪，他们对视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 “……” 宣传片里，又暗了下来。 沈浪突然声音变得撕心裂肺！ 所有看到宣传片的观众都能听到沈浪非常认真地在唱这首歌，所有人都莫名觉得沈浪的声音藏着故事。 但…… 他才刚大学毕业啊！ ……………………………………………… 天辉公司。 周晓溪认真地看着这个宣传片。 弹钢琴的秦瑶，弹吉他的蔡佳明，以及唱歌的沈浪。 虽然不是在同一个空间里，但三人的配合却看起来非常棒！ 在镜头再度转到沈浪的时候，周晓溪不受控制地，突然点了个暂停。 然后…… 她盯着沈浪，发现沈浪的眼眶似乎红红的。 在专业看来，沈浪歌的提气、舒气、换气这三个方面都有瑕疵，但这歌却充满着感情。 不由自主地，周晓溪莫名觉得这首歌里面有沈浪的经历！ 她恍惚了一阵，随后难以置信地又看了看沈浪的资料。 “他为什么能写出这样的歌？” “不可能！” “所以，这部电影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 虽然是宣传片，但很坑爹的是宣传片里面没有任何电影情节。 这让周晓溪有些奇怪，同时，又非常好奇。 “看看这部电影吧……”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掏出手机的买票系统准备买张首映票，但随后她才意识到首映票已经没了。 她只能买八月一日的！ ……………………………… 沈浪不算帅。 但是，他却是宣传片的主角。 毫无疑问的！ 他就是！ 宣传片结束以后，所有看过宣传片的网友和影迷们心情挺复杂。 觉得心痒痒的。 他们想知道这部电影到底讲了啥故事，秦瑶在这部电影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不用怀疑《老男孩》的杀伤力，或许年轻人没啥感觉，但是那些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中年人听到这首歌以后，莫名就喉咙酸酸的…… 特别是沈浪突然撕心裂肺那种吼叫的感觉深深的刺中了他们的心脏。 他们下意识地买了一张三十五块的八月一日电影票…… 不过，在宣传片看的最后的时候…… 他们一哆嗦。 “本电影由牛旺牛奶”赞助拍摄：“牛旺牛奶”，每天一斤奶，强壮华夏人！牛牛牛！别问我沈浪为什么这么秀，我就是喝这个长大的！”镜头一转，沈浪咕隆咕隆地喝了一瓶奶，瞬间点了一个赞！ “本电影由“艾尔玛”服饰赞助拍摄：“艾尔玛“服饰：男人的衣柜，女人的艺术品，您不悔的选择！过来报我沈浪的名字，还能打折哦！老实人，不忽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沈浪贱兮兮的声音响了起来出现在镜头下，似乎在说什么秘密一样！ 两个广告…… 瞬间让所有人天旋地转…… 沈浪哪里还有唱歌时候那歇斯底里的模样？ …………………………………… 七月三十一日。 许许多多猝不及防的东西在电影圈里就这么发生了！ 猝不及防地电影发布预售票。 猝不及防地卖完了首映日预售票。 猝不及防的打了一波广告，最后又猝不及防地《我们的青春啊》宣传片伴随着那首《老男孩》轰到了微博热搜榜第七名。 然后，又猝不及防的等到傍晚的时候，八月一日的第二日电影预售票也已经卖完了…… 在这一切的一切背后…… 沈浪露出了一个兴奋的表情！ “只要，用户不退票的话，那么……” “我们两天票房直接七百万！” “我们直接大赚！” 沈浪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笑容！ 就算第二天的预售票退了，那么，沈浪不亏！ 甚至，还能再赚个几十万！ “呼！” “沈导！” “怎么了？王哥？” “我线上的西装店开业了，从早上到现在，差不多清了四分之一库存！感谢沈导啊！这批货，终于能清空了！” “哈哈，不错，不错！加油！” “好了，沈导，谢谢，我去忙了，又来订单了！” “去把！” 王金国无比惊喜的声音在电话里响了起来。 沈浪挂掉电话以后，脸上的笑意更深，突然有一种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成就感…… 没多久以后，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 “您好，是沈导吗？” “您好？请问您是……” “哦，我是Q狗聊天软件的市场部经理柳善，沈先生，我们想购买您的表情包使用权，请问可以吗？” “表情包使用权？” “是啊，我们开通了会员制度的……” “可以，不过，你们出多少钱？” “我们有两套方案，一套是二十万买断您的表情包使用权，另外一套是表情包销售的五五分成……” “合同能给我看看吗？” “好的，我们现在就发过来……您给我一个您的邮箱。” “好的！” 挂完电话以后，沈浪眯起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没多久，他的邮箱动了动，沈浪点开，然后看到了一份合同。 当他点开合同看起来的时候，他突然非常惊讶，他发现这两份合同似乎都非常不错。 一般来说，这些合同不是到处都是坑吗？ 怎么这次…… 似乎挺为自己着想的？ “喂……柳经理，我选择五五分成的那份合同，不过……” “什么？您有什么顾虑吗？” “为什么我感觉这份合同不太像你们Q狗的风格？” “沈导，我刚来市场部门……” “然后呢？” “我非常认真地研究过你的资料，我觉得未来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你们的市场部门会愿意吗？” “我立了军令状，我担保你绝对在五年内，能火，不然，我辞职！” “嗯？” “沈导……如果确认没问题的话，我希望明天就过来您这边，亲自见见您，然后当面签合同……” “明天是首映，恐怕……” “哦，抱歉，我忘了……沈导，那这样吧，我现在等下班后，立刻就过来见您……” “嗯？” 听到对话那头的柳经理非常认真与尊重的模样，沈浪有些茫然。 这人…… 是以前认识我还是怎么了？ 不太对劲啊，我一个一部电影都没有拍的小导演，为什么对我似乎很重视？ 这人是谁？ 第七十五章 沈大师的第一个弟子？ 有些东西源自于偶然，而有些东西却是必然…… 那一天四月份的燕京酒店里，刚离职中成科技的柳善跟着自己的团队喝着最后的告别酒。 酒宴上觥筹交错，虽然跟着所有人面带微笑，听着各种各样的告别祝福，但柳善心中却带唏嘘与怅然，甚至莫名恍惚…… 离开一个呆了接近五年的地方，然后因为那不切实际抱负的去另一家大公司…… 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情复杂的事情。 在那么一瞬间，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以后，他的心情竟有些动摇了。 也许……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酒醉后，他摇摇晃晃上了厕所，从厕所回来的时候，他呆呆地看着前方包厢似乎有掌声，然后几个服务员很不可思议地违反了酒店的守则，围在那个包厢门口。 怎么了？ 难道出事了？ 柳善继续摇摇晃晃地好奇走过去，走到近处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团队的小张和小李也围在那里。 他愣了愣。 随后…… “啊……我给你倒酒？” “对，倒酒，我是你命中的贵人！” “……” “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选择，也许我们会把这种选择，怪罪于环境，怪罪于困难，怪罪于安逸的现状，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需要做点什么东西的……” “……” “生命就是这样，短暂，飞蛾的生命也很短暂，但是，它却追逐的光芒，永远都在璀璨之中起舞，那么，我们人呢，成功，并不是金钱，也并不是其他东西，而是认同感，对生命意义的认同感，至少，基本上，我们的后悔都是因为没做过，而不是做过，听懂掌声！” “……” 柳善愣愣地看着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喝着酒站了起来，非常认真地用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染力说着一些激励人心的话！ 这个青年的语言魅力非常强，而且每一句话，仿佛都深入人心。 然后…… 他不自觉，就开始跟着鼓掌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小张，看到了小李也拼命地点点头。 无比认同！ 然后…… 两个小时过后！ 小张和小李也辞了职跟着去了Q狗科技…… ……………………………………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沈先生，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你必然会成功，但是，没想到您的成功来得这么快，当我再一次看到您的资料的时候，我感觉我必须要正式地认识您，并且，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与您合作，同时这一次跟您一起吃饭，我自觉非常荣幸！”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其实我就是胡说八道的。” “不，沈先生，您比那些网络上所谓的“成功学”大师强多了，他们只会想办法骗钱，但您不同，您是实干派，您这段时间的成功经历也充满着许许多多让人学习的地方……对了，沈先生，我想问一下，这两份合同您是打算……” “第二份分成的合同吧。” “好！” 燕京酒店里。 柳善很认真地看着沈浪签了名字以后激动地把合同收好。 为了这两份合同，他甚至立下了军令状！ 但是…… 他从来都不后悔。 他在铺路，在投资未来，更是借着这个机会，趁着沈浪尚未真正大火之时跟沈浪结交，他觉得未来的沈浪必会成功。 “沈先生……” “嗯？” “您对未来的科技方面的格局怎么看？” “未来的科技格局，你要看什么未来的，按照目前来看，Q狗科技绝对是首选，虽然现在并不是华夏顶尖的科技公司，但它的资源以及它深厚的背景注定在未来会处于一个半垄断的状态……” “……” 看着沈浪滔滔不绝的表情以后，柳善下意识地替沈浪将酒杯里的酒满上。 然后…… 他脑海中开始深思起了未来，随后越想越觉得沈浪说得极有道理，最终不断地倒酒和点头。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未来想跟沈浪一起干的感觉。 不过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那股念头。 两个小时以后…… 柳善跟沈浪告别以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燕京酒店。 此时此刻的他有一种急切感。 沈浪营造未来的那种环境，甚至帮他分析了他在Q狗公司的处境…… 他发现，自己到处都是危机！ “呼……” “认识沈先生真好！这一顿餐，很值钱！” “哎，不知道沈先生什么时候能公开地做一次成功学创业演讲……” “嗯，还想多听一些……” ………………………………………………… 当沈浪回到公司以后，已经是夜晚十一点钟了。 回到公司以后先是打了一下哈欠，随后又继续认真地看着《我们的青春啊》的排片。 《我们的青春啊》第一场电影是明天八点钟。 根据各方面的数据来看，目前自己这部投资了一百二十万的电影回本小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实际上，他虽然看起来比较淡定，但他却比任何人都渴望来一次正式的成功！ 拉了投资不算成功，拍了电影搞了一波大噱头上热搜也不是成功…… 真正的成功是电影赚钱，所有人都有肉吃！ 失败的情绪虽然可以激励，但成功更能激励人…… 不知不觉中…… 他身后已经有两家公司了。 一家制片，一家发行…… 而这两家公司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渴望能够证明自己跳槽或者创业的正确性。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努力被辜负！ 上辈子沈浪看到的成功学大师脑子里想的只有骗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传销没什么区别！ 但…… 沈浪不一样。 他背着很多很多的责任！ 每一步，他都必须走得很稳，同时…… 他必须成功！ 夜，逐渐深了。 他看了看窗外。 窗外灯火阑珊，万籁俱寂。 “加油！” 他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一个弧度。 “咚咚咚。” “进来……” “浪哥……” “怎么了？黄毛？” “浪哥，明天的首映，我大概看不了了。”黄毛杜江看着沈浪，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同时又有些许不舍。 “为什么？” “九月份的威尼斯电影节要提前报备电影上去，我亲自去威尼斯把我们的海外字幕版《我们的青春啊》给带过去……” “决定参加电影节了？” “是啊！国内版和海外版完全是两个版本，或者可以说是两部不同的电影……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我们获提名奖了呢？我们对剧本有信心，我和瘦猴以及公司的其他兄弟都想试试！”黄毛杜江说得很认真。 “嗯，辛苦了，需要多少钱，我批给你……” “不需要多少，路费和吃住就好了……” “嗯，好……” “……” 看着杜江离开的背影以后沈浪点点头。 公司里每一个人都在为这部电影而努力着。 挺好…… ………………………… 第二天，一米阳光照在窗户口的缝隙里…… 杂乱无章的黑暗世界里，她拿起手机，然后幽幽地站了起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点点窗帘…… 借着这一点光，她照了照镜子里面憔悴的自己…… 随后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以后，终于点了点头。 穿上了衣服，把自己裹成了粽子一样，随后戴着墨镜，帽子…… 收拾好一切以后，又看了看那一盒盒药…… 随后摇摇头。 当她推开门以后，她突然有一种无穷的恐惧感，阳光刺得她难受。 她已经，接近一年时间没出过门了。 但是…… “看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电影……” “就一次！” “……” 看着眼前仍旧灰白的世界…… 鼓着莫名的勇气…… 她朝前走出了第一步。 今天！ 《我们的青春啊》首映开始了！ 第七十六章 首映日（上） 七月份的尾巴…… 是狮子座。 说实话，七月三十一日，这真不是什么好日子，有点脑子的导演和制片工作组至少会把档期调到月初或者月中…… 卡在月末？ 很少。 毕竟谁都不可能吃饱了撑着讨一个月末，或者末班车一样的日子。 兆头总归是不好的。 但是对沈浪来说七月三十一日这日子并不坏！ 为什么？ 因为基本上没啥竞争对手，同期根本就没人跟自己抢宣传，甚至还能多一点排片率呗。 而且沈浪又不迷信，电影扑街和不扑街跟时代有关系，但跟日子没啥关系。 …………………………………… 第一场首映是八点钟开始。 这又是一个很纠结的时间。 太早了，一般电影都是九点钟或者八点半左右开始的。 但沈浪没办法，在大院线里排不到好的时间段，然后在万地里，想多赚点票房…… 于是就这么来了。 沈浪没有办什么首映典礼，也没有做什么粉丝见面会之类的活动…… 不是不想办，而是请不起出场费，也不好意思请…… 秦瑶还在戈壁拍那部《秦皇传》，小鲜肉蔡佳明正在筹备自己职业生涯中的第一部单曲，准备迎接接下来那一波唱跳时代，黄老师正在拍着新一期的《梦中的生活》，就连王金国自己都卖衣服卖疯了…… 总之，大家都很忙，人真凑不齐…… 于是，沈浪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的首映日就以这么波澜不惊的状态下开始了。 “沈导这个全能王拍的电影噱头搞得这么多，到底内容是啥？” “是啊，以往的电影宣传片多多少少剪一点精彩内容，但是这部电影的宣传片，啥都没有，这算沈导新歌的MV还是电影的宣传片？” “我也想这么吐槽，不过你们发现了没有，沈导的《老男孩》好像在Q狗音乐里面热度爆到了新歌榜第十了……” “什么？这歌火了？” “好像是火了……” “咦？我的Q狗好像更新了一组官方表情包？什么？沈导的表情包竟然称为官方的图包了？花两块钱就能畅游专享沈导表情包？” “卧槽，这……我突然发现这表情包还上Q狗的聊天推荐页了……” “……” “……” 万地电影里。 一个戴着帽子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女孩听到了这些议论声后停了停。 随后打开手机，看到手机上的Q狗音乐《老男孩》的热度榜，看了一会以后又打开了Q狗聊天界面。 然后，她看到了沈浪充满魔性的各种表情包在聊天界面里肆虐着，有些表情包看起来又萌又有趣。 她一阵恍惚。 一夜间，沈浪好像很出名了。 她放下手机继续听着周围的声音，她发现进来的这些影迷们全部都在讨论表情包已经那首《老男孩》，同时，也有一部分咬牙切齿申明秦瑶不可能包养沈浪，沈浪就是一蹭热度的家伙…… 一切的讨论中心点都和沈浪有关，同时，这里面似乎有自己的操作。 “这位女士，你这样……不热吗？” 就在要检票的时候，她看到检票员奇怪地看着她。 “……” 她没有回答检票员的话，低头，一声不吭地走了进去。 “这人好奇怪，这大热天的裹得这么厚……” “奇怪啥，这世界上奇葩的人很多，咱沈导……不就这么奇葩嘛……” “也对……” 背后议论纷纷。 她听到了，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加快了脚步朝着里面走去。 她的位置在角落里，她比较喜欢偏僻一点的角落位置，虽然视线不是很好，但至少她很有安全感。 对于青春电影，她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莫名的，她却很想看看沈浪团队炒作起来的花里胡哨的青春片…… 悬疑、青春、励志、亲情、爱情，创业…… 这乱七八糟的元素交融在一起到底会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这…… 整个华夏电影圈还没人敢这么玩过。 事实上，不止是她，甚至电影院里的大部分人都被沈浪这一波噱头给整得心痒痒的，除了支持秦瑶和蔡佳明一波以外，他们都想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是怎么拍，又到底会拍成什么鸟样…… 又过了两分钟以后，电影院的大屏幕终于亮了起来。 一段广告过后，荧幕突然闪了一下！ 就在所有人觉得正片要开始的时候，突然…… “每天一斤奶，强壮华夏人！牛牛牛！别问我沈浪为什么这么秀，我就是喝这个长大的！牛旺牛奶！” “男人的衣柜，女人的艺术品，您不悔的选择！过来报我沈浪的名字，还能打折哦！老实人，不忽悠，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 ……………………………… “卧槽！” “沈浪，特么的，你够了啊，宣传片已经听你搞了一波广告了，现在你还来？” “我日，这他娘的人才啊，牛旺牛奶到底给你多少钱？我们“佳能”牛奶翻倍给你……” “行了行了，我已经买了一套“艾尔玛”西装了……” “这特么……” “……” 电影序幕还没开始。 沈浪贱兮兮的声音伴随着推眼镜的形象瞬间就出现在大屏幕里。 过来看电影的赵宇和张毅君两人听到了电影院里一片嘈杂的笑骂声以及喷完饮料的咳嗽声…… 赵宇和张毅君两人惊呆了。 两人对视一眼…… 随后…… 电影院里又传来了新一阵的咳嗽声。 所有人看到了荧幕里闪烁了一下，然后…… 《我们的青春啊》导演：张毅君、陈风顺、赵宇…… 女主角：周晓溪 观众们面露痴呆的表情，然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着上面的“以上人员皆未参与拍摄……”以后，心情瞬间起伏了一下…… …………………………………… 宣传海报上没有周晓溪的名字，但是…… 电影的字幕却有周晓溪！ 正在看电影的周晓溪也被震到了。 然后，她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张雅给她打过电话，询问如果沈浪是否可以用她的名字来炒一下电影气氛…… 她答应了。 然后…… 这一刻，她突然懂了炒气氛是什么意思了！ 电影院里一波目瞪口呆的影迷震惊过后，电影终于出现了正常的序幕…… 以及，电影的对话声。 “老板，你的香蕉能切菜吗？我怎么看着有点钝？” “当然，必须能啊！” “……” “……” 听到这一段对话声以后，周晓溪浑身一哆嗦！ “卧槽！” “妈呀！” “这特么你认真的吗？” 电影院里一阵惊呼！ 这特么…… 第七十七章 首映日（中） 在这一句话令人匪夷所思的对话声音中…… 一阵微风伴随着旋律吹起了一片叶子，然后这一片叶子又吹到了一个拿着香蕉的男人身上…… 这是一组长镜头。 音乐变成了契科儿的交响乐《阴郁的夏天》，这是一个略带阴郁的世界。 “我这把香蕉，很厉害！而且，这是我今天卖的最后一把香蕉了，你瞧瞧，这锋刃，切菜切西瓜，剁排骨，绝对一流！” 镜头定格。 一个中年人拿着香蕉，似乎正在推销着。 所有人看到这个中年人以后微微愣了愣。 这个中年人好像是…… 艾尔玛服装的老板？ 刚才广告里出现过一个镜头…… 当然，这种关注只是一闪而逝，更多的是一股莫名其妙和茫然。 香蕉怎么用把来形容？ 这明明是一根香蕉好吗？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这也特么是一根，而且，这香蕉剁排骨是几个意思？ 是我脑子不行了，还是你这电影拍疯了？ 香蕉剁排骨。 这软软的玩意，你砸下去还不得变成泥泞一堆？ “好吧，那我来一把吧，多少钱？” “嗯，十块钱，等等，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不卖了，不卖了……” “啊？” 小提琴的声音响了起来。 卖一把香蕉的青年当看到远处正走过来的女警官以后，顿时吓得脸色一变，然后收好香蕉拔腿就跑…… 留下傻乎乎不明所以的客人，以及远处看起来很惊喜的女警官。 “这个女警察是……陈若云吧。” “呀，好漂亮啊！” “必须的！” 长镜头之下，小提琴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契科儿的另外一首音乐，名叫《第六天堂》…… 是一首略带童话色彩的，同时欢快无比的轻音乐气氛…… 镜头又逐渐拉到了天空，再度落下的时候，是一所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学校。 随后，背景的色彩变成了淡红色…… “这老板去哪了？” “……” 微微地在一个空荡荡的煎饼摊位前定格了半晌，似乎有一点点议论声，紧接着，镜头又在旋律之中升空…… 《我们的青春啊》。 这一刻…… 电影名才正式出现。 …………………………………… “好像是喜剧！” 裹着和粽子一样的女人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幽默感。 当看到香蕉以后，她嘴角莫名出现了一丝弧度，但终归却没有笑…… 随后，她看到荧幕上又出现了一片落叶，这片落叶跟随着另一组长镜头，慢慢地飘到了学校里。 “老师好！” 一个穿戴整齐，却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中年人愣愣地看着所有学生…… 一滴汗水莫名地从额上流了下来。 这个中年人是…… 黄波！ 黄老师！ “同学们好……” 随着黄老师挥了回手以后镜头一转，随后，转到了学生们。 特别是转到秦瑶的时候，突然镜头滞了一下…… 秦瑶位置看起来空荡荡。 女主角！ 看到这一幕的瞬间，所有的观众都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看来又是熟悉的套路，我预测一下，这位置肯定是男主角的位置，按照一般青春电影的逻辑，男主角绝对是转校生，然后，坐在女主角身边，甚至，我再大胆地猜测一下，男主角特么就是蔡佳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电影……枯燥无聊……”电影院里，几个自以为懂的男孩子看了身旁的女伴一眼，仿佛看穿一切一般摇摇头。 “一般青春电影的套路不都是这样吗？”旁边的女伴摇摇头“没啥新意，不过，这电影里面的人物看起来怪怪的，莫名给我一种黑色幽默的暗示……” 裹着粽子一般的女孩子在听到这种议论以后，却一声不吭地盯着荧幕。 这部电影很不一样。 似乎，处处都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比如，全体起立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就这么趴着。 比如，墙上的时钟，似乎在走，但走的却不像是正常的时间。 很多东西看起来非常不严谨，给人的感觉是拼凑感很强，甚至演员演技方面也有问题。 “这电影，漏洞太大了！” “是啊……黄老师就这演技吗？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班主任的样子，就算本色演出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还有这配乐是几个意思，明明是新学期，应该整点新的配乐，怎么整出了契科儿的《午夜怨曲》？这特么，违和感十足好吗？就算你沈浪把契科儿的音乐使用权买下来，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这电影还真是烂到家了……” “突然后悔了……这青春电影，还真受不了……” “……” “……” 她的周围，各种各样乱糟糟的吐槽声音又响了起来。 …………………………………… 看到这一幕的赵宇不断摇摇头。 不专业！ 实在是太不专业…… 这电影简直了…… 然后，这开头的剧情，跟他们的《我们的青春》实在是有些像…… 都是男主角转学生开局，都是女主角身边有一个空位，都是…… 当然，相比他的《我们的青春》，这部电影的质量实在是让人无法恭维。 从道具到取景，然后到配乐…… 全部特么都乱糟糟的…… 张毅君也是皱着眉头。 不过，当他一想到这是一群毫无任何拍摄经验的学生拍的电影以后，他多多少少倒是有些释然了。 拍成这样也理解，毕竟一百多万的投资剧组实在太穷了，就算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不是？ 只是，唯一觉得奇怪的是，黄老师为什么演技怎么也差成了这样？ 站在讲台上就完全没有一个老师的模样好吗？ 电影依旧在播放着…… 在一阵阵嘘声之中，转学生在万众瞩目之中出现了！ 穿着皮裤，双手插兜挎着肩包，随便一甩头发，柔顺，飘逸，仿佛天生就是为洗发水产品打广告一般…… 配合着镜头那营造的气氛，以及那种男主角出现的青春旋律…… 秦瑶饰演的女主角张语下意识地一抬头。 紧接着，那种男女主角初相遇的氛围，一见钟情的镜头转换，逐渐加深的初恋般的旋律相辅…… 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男女主角一般。 “这一段拍得不错！” “是啊，气氛营造的得很好……” “……” 所有的观众们仿佛看到了爱情…… 但也有一部分摇摇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莫名的枯燥感更强了。 “好了……大概，男主角跑到女主角的位置上坐了，八九不离十了！” “……” 就在所有人觉得这部电影就是按照俗套走的时候，背景音乐突然又变了。 再度切换到了《阴郁的夏天》这种阴郁的气氛…… “你的发型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吊儿郎当的皮裤是几个意思？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要遵守纪律？全班这么多人那么认真，为什么你就这么败坏校风？一边先站着！” 伴随着背景音乐，影迷们突然呼吸一滞。 俗套中男主角帅气逼人进入教室的感觉被黄老师的一阵呵斥以及背景音乐一整，然后全整没了…… 完全没那状态感觉了。 “……” “算了，你先找个位置坐着吧，算了，你坐张语后排的位置……” 随着黄老师一阵缓和以后，那初恋一般的背景音乐又响了起来。 蔡佳明又非常帅气地挎着包，朝着教室里走去。 就在所有影迷觉得这特么又俗套的时候…… 突然！ “不对啊，我想起来了，我们班没有转学生吧！你校牌给我看看……” “……” “这不是你的学校！这是隔壁学校的校牌！这保安睡着了吗？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 背景音乐又是切换了一下…… 然后…… 看起来像是男主角身份的蔡佳明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学校…… 然后，画面一转…… 转到了保安室里。 然后，本来在卖香蕉的王金国突然变成了一个帽子扣在脑门上，眼神有些猥琐的小保安…… 镜头慢慢地一拉…… 拉到了王金国的下半身，保安裤刚穿到一半…… 然后，似乎某个部位写着“马赛克”对，就是写着，用五毛钱特效的“马赛克”。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目瞪口呆。 莫名喜感十足。 紧接着，更让所有人喷饮料的一幕出现了。 那曾经被人误认为男主角的蔡佳明匆匆忙忙地跑出学校，然后…… “其实……俺不是保安，其实俺是……” “俺其实，是一个卖煎饼果子的，俺就是捡到了一个校牌，准备交给保安……但保安就莫名其妙让俺赶紧进去，然后，俺就进去了……” 镜头又是一转，转到回忆…… “噗嗤！” 看到这一幕当时的回忆，保安那不耐烦的表情以后…… “卧特么！” “这脑洞都行？” “卧槽！” “我吐了，这……” “噗嗤！” “这电影特么有点搞人心态啊！” 电影院里！ 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观众，以及，一阵阵惊呼！ 然后…… 背景音乐突然猝不及防地切换到了《今天是个好日子》。 莫名很喜庆，无法形容的欢脱感。 可是…… “我要，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杀了你们！” “你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 “……” 一阵愤怒的声音突然在《今天是个好日子》的配乐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一个老农一般的人物冲了进来。 手中…… 拿着一把明晃晃的…… 的…… 香蕉？ 而且，还是烂了的…… 香蕉？ ……………………………… “我靠！” “我吐了。” “这干啥？” “我日！” “……” 老农那充满崩溃，充满杀气的眼神，配上这《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欢脱音乐以及那根开玩笑一般，烂了的香蕉…… 电影院里，本来目瞪口呆的观众们突然莫名一哆嗦。 然后…… 各种被呛到的咳嗽声响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首映日（下） 华夏电影就没这么拍的。 不但是华夏电影没这么拍，就算是世界电影圈都没人这么玩的。 配乐和配音，应该讲究切入点，如果切错了点，那么，要反应的东西就完全变味了。 比如，你紧张无比的恐怖电影突然来一首《东北人都是活**》插曲…… 这感觉…… 贼鸡儿酸爽。 裹得如同粽子一样的女孩看到那一根香蕉，然后发现所有人脸色无比恐惧的目光以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颠覆了。 这电影要干啥？ 但是…… 很意外的，这种不符合常理的坑爹剧情竟然效果很好。 在所有影迷目瞪口呆的同时，又出现了一阵笑声……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笑，总之，他们就是这么笑了！ 里面的农人“陆爱国”表情越狰狞，怒吼声越响，观众们就莫名觉得喜感越足…… 特别是这首《今天是个好日子》里面出现了喜庆的唢呐声以后，这种喜感莫名其妙到达了巅峰。 同时，里面演员的演技也非常逼真，仿佛真正见到一把刀一般…… 但它不是刀，它只是一把香蕉！ 你有见过，一个人拿着香蕉，然后把所有人都吓得大惊失色的吗？ 没有…… 这种好的演技，再配上香蕉，最终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 然后，超过一半的影迷们都在哈哈大笑。 但是…… 笑着笑着以后，背景配乐又变了…… 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听起来很滑稽的背景音乐…… …………………………………… “我不是老师，我是一个理发师，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老师，我……！” “……” “不要发怒，我能理解你，真的，我很理解你……” “……” “我没有，不，我曾经有儿子，我……” “……” 黄老师满头大汗地盯着“香蕉”，喘了一口粗气…… “香蕉”距离他很近。 镜头给了黄老师一个特写，额上满头大汗流了下来。 他喉咙颤了颤，随后，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幕今天早上，捡到了秦瑶饰演的（张语）的学生证的事情……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要理那个头发，就算理了那个头发也不捡学生在，捡了学生证也不送学校，送进来也不装老师了……” 然后，旁白声插入了今天早上的回忆当中！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以后，顿时表情犹如见到奥特曼突然变成怪兽一样！ 啥玩意？ 这个人不是老师，竟然特么是学校旁边的理发师托尼？ 有一个老师的梦想？ 这也太扯了吧，这都行？ 等等！ 观众们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这个学校的保安，似乎是第一幕给人推销香蕉的那个人，看这模样，这个人并不是保安？ 那么，这个学校的老师呢？ 去哪了？ 再次出现一个大反转让观众们一脸茫然…… 茫然并没有持续多久，剧情的画面又一转，镜头又转到了学校外…… “你好，刘校，我是徐国，是新来的老师，我的教室是……啊？下午再打电话找你？上午让我先回家？不要来学校？时间错了？不是今天？我记错时间了？” “……” “我难道真的疯了？还是我的老年痴呆越来越严重了？我才四十七岁啊！” “……” 镜头里面，一个秃顶中年人愣愣地挂掉手机，愣愣地开始怀疑人生了。 随后…… “你好，你能不能先帮我看看煎饼果子摊位？我兄弟好像在学校里出事了……”蔡佳明扮演的角色焦急地看了一眼正陷入自我怀疑的中年人，然后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学校。 “？？？” 镜头给了秃顶中年人一个特写。 秃顶中年人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煎饼铲子，感觉自己精神分裂了。 “老板，给我来个煎饼果子……” “老板……” “……” 随着催促声响起的时候，中年人一阵恍惚。 然后…… 就这么干了起来。 电影院里。 当镜头转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观众们表情无比精彩地看着这个秃顶中年人…… 观众们再次傻眼！ “等等，告诉我，这剧情是怎么回事？” “什么？正牌的老师跑去卖煎饼果子了？” “等等，这校长怎么回事，怎么还能说这句话？校长该不会也不是校长吧？” “卧槽……” “……” …………………………………… 赵宇看着这扯淡的剧情。 快吐了。 沈浪这货到底要搞什么剧情？ 扯呢这？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张毅君，却发现张毅君表情很严肃。 “张导，这种烂片，我觉得我们是不是……” “继续看……这部电影虽然剧情扯了一些，里面的配乐乱配，但我却感觉到了一种讽刺感，而且很强，而且，你没发现吗？到目前为止，没有人中途离开，也没有人玩手机……” “啊？” “我似乎看到了一种新的，抓人眼球的电影拍摄手法，只是，这路子，太邪门了……”张毅君眯起了眼睛。 “……” 赵宇看了看周围。 然后…… 他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在吐槽这部电影，但问题是，没有一个人低头玩着手机。 大家似乎都在乐呵呵的，聚精会神地一边吐槽，一边看着电影。 赵宇突然心里头不是很舒服。 花里胡哨！博人眼球！ 作为传统导演毕业，享受着各种正规系统教育的赵宇非常看不上这些…… 他甚至觉得恶心，完全没有任何艺术感。 …………………………………… “我特么……原来，这个保安的真正身份是一个抢劫犯，他抢劫钱是为了给女朋友治病？” “……” “我靠，我已经不知道靠了多少次了，但是这剧情的发展，我还是要再靠一次，他的女朋友没有被车撞飞，而是直接踩着香蕉皮脑袋砸在垃圾桶里晕了？这剧情特么的飘飞了啊！还有，这血怎么是蓝色的，蓝色的也就罢了，还打了一个马赛克，你干脆打马赛克就行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写“此处是马赛克”三个字？” “……” “来了来了，特么的，这个学生果然不是学生，而是一个水管工……水管工有心脏病？好吧，剧情又特么反转了，校长也不是校长，校长竟然是小偷，而且和蔡佳明饰演的卖煎饼果子小贩特么的是兄弟？那么问题来了，正牌的校长到底去哪了？” “……” “啥玩意？校长竟然和另一个保安被困在卫生间里了？被水管砸晕了？校长醒了……什么玩意，正牌保安竟然有枪？等等，木疙瘩的玩具枪？啥，他有一个当警察的梦想？他冲过去了，他被扔出窗外卡树枝上？冒牌保安，正牌抢劫犯过去当英雄了？” “……” 一般电影播放的时候应该是所有观众都安安静静的。 但是，这一部电影却前所未有的吵闹。 几乎每一个人都在吐槽着这部电影的剧情…… 卧槽，我靠，尼玛，天啊，我的妈呀，日…… 诸类种种的“文明用语”简直是此起彼伏，好不疯狂。 所有人都被这乱七八糟的反转给惊懵了。 所有人以为女主角秦瑶肯定是这部电影挑起大梁的存在的！ 但…… 等电影真正放到一半之后，所有人发现除了用来打广告的女主角秦瑶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有角色回忆剧情，都有一个幕后的故事。 而女主角秦瑶…… 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背景板…… 观众们被这一幕幕反转的剧情都搞得心脏起伏，脑壳炸裂！ “浪哥……我……” 角落里，瘦猴听着一大片吐槽的声音顿时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瘦猴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剪过这么乱的电影。 但是…… 沈浪却露出一个笑容！ “瘦猴，剪得不错！嗯，很有大师水准，剪得还挺有艺术……” “……” 听完沈浪的话，再看看电影院里一大堆嘈杂的声音以后…… 瘦猴感觉自己都快要哭了。 这特么…… 算什么…… 不过，还好，威尼斯那版的剪辑很正常，呼！ 不但正常，关键是没有那么多让人脑壳痛的配乐…… 呼！ 这一刻的瘦猴，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除此以外，他突然很羡慕黄毛能去威尼斯报名参展。 ……………………………… “隔壁放映厅怎么这么吵？” “难道打架了？” “不知道，一起进去看看吧。” “好……” 《我们的青春啊》放映厅旁边，另一部电影刚好结束。 结束以后，这帮人听到嘈杂喧闹的声音…… 然后呆住。 所有人下意识地在门口看了看…… 然后…… 他们发现自己的目光再也移不开了。 “对，其实，你们猜得没错！我也并不是时钟，我其实是温度计……有人粗心大意，把我挂了上去，然后，我就变成了时钟……” “你们以为我是黑板擦吗？不，其实我并不是黑板擦，我只是长得像黑板擦，实际上，我是一块肥皂，今天早上，一个后勤人员买错了……然后，把我塞到这里了……” “……” 他们一阵懵逼。 这是什么电影？ 紧接着…… 电影院里突然一阵阵破口大骂…… “妈呀，沈浪出来受死！” “时钟和黑板擦特么都有一段回忆剧情，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女神秦瑶，还不如这些东西？” “沈浪，我跟你拼了！” “啊啊，沈表情！我跟你拼了！” “……” ………………………… “我有外号叫沈表情吗？” “浪哥……不知道，可能是你表情包太多了吧，不过，浪哥，我觉得，咱们还是走吧，不然，你搞不好真的要被人打死……” “咳，咳，也对……偷偷地走……” “……” 电影即将放到尾声的时候，两个身影在一阵骂骂咧咧之中，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放映厅…… 第七十九章 诡异的电影评分？ 在一大堆吐槽之中和谩骂声中，《我们的青春啊》就这么结束了首映。 放映厅出来以后…… 一大堆影迷仍旧吐槽个不停。 “这玩意……还真特么能让他圆回来……剧本倒是有些讽刺感，但是，这拍摄剪辑是怎么回事？” “就不能正经点拍吗？我就不信燕影学生就这水准，为什么剪成这样？” “对啊，虽然我已经说了好多次，但我仍旧想吐槽这部电影，为什么能这么拍……” “电影槽点多我倒是能忍的，最不能忍的就是，我家秦女神怎么就一个配角都不如？如果沈狗在这里，我揍死他！太气人了！” “我也是……” “……” 你问影迷们对这部《我们的青春啊》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 除了勉强觉得这部电影的剧本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讽刺感以外，其他任何细节部分都特么让人抽搐到菊花一紧。 对了！ 还有一点让他们无语的地方就是这部电影特么植入广告也打了好几个。 基本上都是同两个牌子！ 什么“艾尔玛”服装店的招牌啊，什么牛旺牛奶的广告牌啊…… 这类的广告在剪辑过场，或者有意无意的镜头切换中，都会莫名其妙地轮一遍，都变成了过场镜头了。 看得简直让人…… 想骂娘！ ……………………………… 这电影…… 裹成粽子一样的她默默地离开电影院。 这部电影…… 毫无疑问，她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特殊电影！ 特殊到什么地步呢？ 特殊到让自己明明觉得这是一部坑爹的爆米花烂片，但又莫名其妙地想看下去…… 你说剧情感很强吗？ 不算！ 真要算的话，这种剧情至多只能算是老瓶装新酒，只能说华夏电影圈，乃至于世界电影圈还真没人这么拍的，算是一种坑爹式的创新？ 那你说剪辑很棒吧？ 棒个鸡儿，没有看到最后，你根本不知道这电影到底在讲什么，你根本都不知道主题是什么…… 剪到最后，观众们终于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恍然感和莫名讽刺感…… 其他的？ 基本上都是剪得让人脑壳痛。 至于配乐？ 开玩笑。 配乐这玩意就更不用说了，世界上还真没有一部电影比这部电影配乐更乱的！ 最最悲凉部分，你突然来一句《新年好》的背影音乐…… 在喜庆的时候，你突然来一句唢呐，而且唢呐都是无缘无故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 几个人心脏都快被吓抽过去了。 你当这是葬礼呢？ 可是，纵然如此，这部电影就仿佛拥有奇怪的魔力一样，让你看到了最后…… 你会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感，明知道很扯，但你就是希望看到这部电影里面的角色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然后你就这么一边吐槽着，一边看着电影，在看完以后，你明知道剧情已经结束了，但你还特么莫名有种形容不出来的失落感。 什么样的失落感！ 大概感觉就是：就这？啥玩意？就这样没了？ 莫名还想再看一下这电影到底还能整出什么骚操作…… 不过……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远方熙熙攘攘的街道。 曾经看过去一直很灰白的街道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点色彩…… 似乎…… 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了。 好像…… 非常轻松，轻松到平日里讨厌的阳光都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这部电影很好！” 她莫名笑了起来。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 她的手机多了一条短信。 “楚禾，那部《我们的青春啊》看了吗？” “非常烂的一部电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不想参加“告别世界仪式”了，我突然想活着……” “楚禾，这电影真的很烂，我现在还想骂这部电影，但是……好轻松，骂着骂着，就好轻松，好想再看一次，再骂一次，跟着所有人骂一次……” “……” 看到这条短信以后，她迟疑了半晌…… 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 又抬头看了看天空。 是啊！ “那，把“告别世界仪式”换成让更多人能看到这部电影的活动？”她回了一条信息。 “怎么说？”对方下意识问道。 “这不是一部烂片，这是一部好片！不管怎么样，它必须是一部好片！” “……” ………………………………………… “这是我见过的，最烂的电影！没有之一，槽点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我根本就懒得吐槽……我觉得番茄网上那部被称为华夏历史上最烂片的《海上城市》评分纪录现在真的要被这部《我们的青春啊》给打破了……”微博知名电影评论红人“电影君”在看完电影的瞬间，立马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电影评论。 “无法形容之烂，单单说电影名，电影名特么和青春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就硬蹭《我们的青春》，这把我整吐了，特别是凶器香蕉，我特么用屁股拍都不可能把香蕉当成凶器吧，你特么这简直侮辱老子的智商，无语了，还有最后的结局，正常人的学校都不可能出现把温度计变成钟的情况吧？脑子呢？”知名影评人“张溪”在微博下面配了一张年度烂片排行榜，特意把《我们的青春啊》P了进去，并给这部电影P了一个皇冠…… “我看了那么多电影，我还真没看到有哪部电影这么拍的，里面随便一个剧情，都是无脑，傻缺……沈浪，沈表情，沈祸害，沈大爷，求你了，你别污染我们的眼睛了好吗？你特么能少炒作一点吗？”知名网红“天涯刀”找了半天没找到沈浪的微博，于是干脆直接@了一下沈浪，也不管是不是同名同姓的…… “这是一部好电影，好得让我身体抽搐，菊花绽放……” “……” “……” 谁都想不到仅仅半天时间，《我们的青春啊》就突然在各大贴吧以及电影圈里刷屏了。 从上往下看，清一色的你几乎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好评的。 全特么在骂在吐槽…… 下午，当各大院线第四场《我们的青春啊》放映结束以后，这部电影甚至轰上了微博热搜榜前十…… 沈浪也上榜了！ 当然，之前沈浪上榜是有人在笑，在吐槽，而这次…… 清一色全部都是骂的！ 不但看过这部电影的影迷们在骂，秦瑶的粉丝们骂得甚至更狠！ 毫无意外地…… “沈浪”这两个字成为微博热搜关键词。 有些电影，口碑可以称为“崩塌”。 但…… 《我们的青春啊》口碑已经不算崩塌，口碑简直就是地震了！ “史诗级的烂片！” 这个字眼似乎围绕着《我们的青春啊》不断地盘旋着…… 沈浪第一部电影似乎就创纪录了！ 口碑最烂的电影纪录…… …………………………………… “这电影，恐怕真的要烂到家了……” 赵宇到回公司以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一想到这部电影的剧情以后，他就心情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夹杂着无语，夹杂着坑爹，然后，又夹杂着…… 幸灾乐祸！ 是的！ “你玩不过他……” “你比他还差点……” 一想起张毅君和周晓溪提醒自己的话他就莫名恼火！ 现在！ 你们眼中的厉害人物，现在拍的电影烂成这样了吧？ 这是什么？ 这就是差距！ 一个学渣，怎么可能跟学霸相比！ 现在，证明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了好吗？ 呵呵！ 这部《我们的青春啊》口碑比当初的《海上城市》要烂得多！ 《海上城市》至少还有一帮水军帮忙着洗白，至少能看到一些好评。 而这部《我们的青春啊》？ 呵呵！ 赵宇特么就没看到过一个好评的！ 好了！ 现在看看这部《我们的青春啊》评价低到什么程度吧！ 看到沈浪的电影这么惨，赵宇倒是爽了。 随后，他打开番茄电影网，点开这部《我们的青春啊》。 然后…… “嗯？” “怎么可能？” “这……” “怎么还有这么高的评分？” 当看到番茄网上的数据以后，赵宇愣了！ 他擦了擦眼睛！ 他突然发现番茄网上这破电影评分竟然还有5.2分，竟然足足比《海上城市》还高了2.0分！ 而且…… 诡异的是，不少人打了满分！ “这是一部好片，非常讽刺，非常好看，我全程看到尾，我看哭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哭！” “难得一见的好电影，电影里面的剧情虽然浮夸，但是你仔细一推敲的话，绝对能推敲出内涵，满分推荐！” “天啊，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优秀，这么鹤立鸡群的电影！特么牛逼啊！大家一定要看看，号召大家一起来看……” “……” “……” 赵宇做梦都想不到！ 这部电影竟然出现两极分化的情况…… 基本上要么就是最低分，要么就是满分，而且…… 满分特么的甚至还比最低分多！ 这是几个意思？ 这个世界变了？ 第八十章 啥玩意？这都能洗白？ 沈浪一举成名了。 只是…… 沈浪大概是这几年唯一一个因为全部骂评而成名的导演。 《我们的青春啊》真的很烂。 微博，贴吧，小视频媒体，各大主播直播素材…… 几乎所有人都要骂上一两句《我们的青春啊》。 仿佛，这样他们就是正宗的潮流者，正宗的体面人。 然后…… 沈浪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就多出了好几个外号…… 好听的是“沈装修”“沈热度”“沈要脸”“沈表情”，难听的直接“沈广告”“沈烂片”“沈狗”…… 网络暴力很凶猛，特别是这一波舆论潮流掀起来，瞬间如洪水泛滥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骂沈浪都变成潮流了。 然而…… 诡异的是骂的人如此之多，但第四天的预售票还是一上架就全部被清空。 别说抢了，甚至连渣都不剩。 而且…… 似乎，各大知名电影网，诸如番茄网上打满分的用户莫名地越来越多…… 咋回事？ 时代变了？ …………………………………… “浪哥，这是饥饿营销？” “什么饥饿营销，我根本不知道，我刚才还在琢磨着这是不是咱团队搞出来的卖票手段呢……老实说，你是不是请水军了？这么多人打满分，连我自己都不信！” “啊？我也没有啊，真没有……咱现在没那么多资金请水军……” “……” 星光电影传媒发行公司办公室。 裴乾呆呆地看着番茄网上的评分，然后又茫然地看着一扫而空的网络预售票。 突然有种这个世界实在是太魔幻了的恍惚感。 他之前想到了许许多多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绝对没有这种事情。 一向来非常睿智，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沈浪此时此刻也陷入了一种搞不清楚状况的状态里面。 《我们的青春啊》被骂成了热搜，然后热度爆炸，这个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瘦猴曾经吐槽过的一句“这部电影搞不好会变成史诗级”烂片的话让沈浪茅塞顿开！ 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好多金光闪闪的东西。 然后…… 他想着等这部电影的网络评价低于《海上城市》创造电影历史上的烂片之最以后再来一波蹭热度炒作，再添一把火，反向整一波骚操作！ 毕竟，电影这么烂，而且这个世界又没有那么多盗版资源，你就不想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有多烂吗？ 来吧，一张电影票不贵！ 而且是史诗级的烂片，足以载入华夏史册的那种烂片哦，你不见证一下？ 沈浪打算利用一下人性的好奇心理！ 但…… 猝不及防的，剧本不按照沈浪的预想走了。 这电影按照目前的5.2，不对，刚才又升到了5.3的评分，这还真不能算是史诗级烂片！ 甚至，这些只能算是评分稍低一点的正常片子，按照评分来看，这特么烂片的门槛都没达到。 不管去哪个电影网上看，基本上都特么是一个样，就是徘徊在5.3与5.6之间…… 这…… 这怎么往“史诗级烂片”上面宣传？ 怎么恰烂钱？ 事实上，要么就是好到极致，要么就是烂到极致…… 这些对沈浪来说都能稍微操作一把。 但…… 你这不上不下的评分是几个意思？ 这一瞬间，沈浪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感觉，就是一种脱离掌控，不在计划中的感觉。 就在办公室里陷入一阵僵持沉默的时候，沈浪的电话响了。 “沈导，沈导，“艾尔玛”库存衣服全部卖完了，供不应求啊！” “感谢沈导！我们成功了！成功了！” 电话那头王金国兴奋的声音无比兴奋！ 一天时间，曾经让他愁眉苦脸的库存衣裤全部一扫而空，不但如此，甚至新增了好几批预售订单！ 他赌对了！ 跟王金国打完电话以后，沈浪露出了一个笑容，心中的那种不舒服感瞬间一扫而空。 不管怎么说《我们的青春啊》虽然没有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走，但至少是成功的！ 而且除了帮王金国卖光衣服之外，自己的票房也不可能亏本。 这已经是很好了！ 想到这的时候，沈浪索性就不再想什么其他路子的宣传而且是跟着裴乾一起专心致志地看着网上的评论，等待首映日票房准确数据的到来了。 “嘟嘟嘟。” 自从王金国的电话挂掉两分钟后，沈浪还没看几条评论呢，这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沈浪看了看，是秦瑶打过来的。 “喂？” “怎么了？” “旁边没人吧？” “旁边没……嗯，旁边有人……”沈浪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裴乾一眼。 裴乾一愣。 随后…… “啊……浪哥，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些数据没有处理完，我先回去了……” 裴乾立刻离开了办公室。 “现在没人了，怎么了？” “沈浪，出来骑摩托不？带你兜兜风？” “骑摩托？不了，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嗯？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拍完了？” “请了个假。”秦瑶回答道。 “哦……”沈浪下意识点头。 “不骑摩托，要不一起去撸串喝啤酒？我请你……” “秦瑶，怎么了？”沈浪奇怪。 “没怎么了啊，你现在在哪个办公室？我过来找你……” “星光……” “好。”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沈浪办公室传来了敲门声。 当门开了以后，沈浪看到戴着头盔的秦瑶走了进来…… “这里太闷，带你兜兜风去？” “这大晚上的……” “不觉得兜风很爽？” “行吧。” 虽然沈浪没有觉得兜风很爽，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秦瑶似乎很温柔…… 但是，这种温柔却又带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淡淡感。 不过，沈浪还是有些怕秦瑶的机车…… 开这么快，这都不会被逮住？ …………………………………… 一阵风驰电掣以后，沈浪晕乎乎地停在了龙门辣馆门口。 “一起喝点？”秦瑶摘下头盔后看了一眼沈浪。 “喝酒以后不能骑车……”沈浪迟疑了一下犹豫。 “那就不骑车了，就停在这里好了……” “哦，那晚上……” “晚上我就住在这里，可以给你腾个房间……” “这里没宾馆啊，而且，等等……这家店该不会是你开的吧？” “嗯，就是我开的……” “好吧。”沈浪表情一阵精彩。 进入龙门辣馆以后，秦瑶整了点白酒，随后跟沈浪一人一小杯喝着，再配上一点点烧烤。 滋味很不错。 沈浪挺喜欢的。 就是有些茫然，秦瑶突然回来找自己是做什么？又是骑车又是请自己吃烧烤的，这到底有什么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沈浪脑壳有些晕乎乎的。 秦瑶也脸颊微红，看得出来，她比沈浪酒量稍微好一些。 “沈浪……” “嗯？” “心情好点了吗？” “啥？心情？” “是啊，心情好点了吗？有些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至少，这电影我觉得不坏……” “？？？”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秦瑶看着沈浪奇怪。 “那个……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被网友们骂得心情很不好吧？”沈浪一愣。 “你没有？”秦瑶一呆。 灯光下，微微熏红的脸颊以及那一丝红唇，似有些许别样的味道。 “没啊……你看我这样的人，哪里会被骂抑郁？你看谁赚钱了还不开心？这帮人骂得越狠，我越开心啊……”沈浪双手一摊，眼神之中尽是笑容。 “沈浪，这顿饭你自己付钱……”秦瑶突然站了起来。 “嗯？不是你说的……” “突然改主意了不想请你了……”秦瑶随后掏出手机：“吴姐，派人过来接一下我，顺便帮我订一张最早回去的机票，我现在就在龙门辣馆里……” “？？？” 看着突然变化的秦瑶以及账单上的一千多块的数字，沈浪大脑一片空白。 咋地啦？ 突然改主意是几个意思？ …………………………………… “啥，啥玩意？” “这不是一部烂片吗？怎么评分还越来越高了？” “啥？怎么特么还洗白了？” “等等，这微博是几个意思？” “《我们的青春啊》其实是一种后现代文艺艺术表现电影？” “我特么……” 晚上八点钟。 赵宇接到了助理的一通电话以后下意识地打开电脑…… 当他看到一篇“初夏的夜”作者写的微博文章以后…… 赵宇突然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特么都有人信？ 第八十一章 首日票房！ “也许，有人会觉得我的标题很荒唐……” “但……” “艺术是什么？你们觉得什么是艺术？” “有人觉得可能梵斯老先生的画作，有人觉得是爱尔华老先生的照片，有人觉得西坦儿夫人的音乐……” “我不否认，这些确确实实是艺术，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称为艺术？” “艺术是一种对某些存在的表现力，展现到了极致，这就是艺术！” “简单说，做到极致的东西那就是艺术！” “但是，这种极致的东西呢，却被很多人，或者说大多数人所不能接受的！” “譬如，你无聊到了极致，每天脱光了跑到街上，备受所有人的怪异目光唱歌！譬如，你是一名写小说的作者，然后你跑到大街上，为了心中的某种特立独行，然后边跳舞边拿着笔记本码字……只要你能做到这些极致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那就是艺术！” “行为艺术！” “现在，我们来聊聊《我们的青春啊》这部富有后现代表现张力，嘲讽到极致的艺术电影……” “事实上，整部电影表面上无比荒诞不经，甚至里面的凶器“刀”都全部变成了香蕉，但是，就算如此，你发现了没有？刀其实是有变化的！” “譬如，电影的开头另外一边有一把香蕉，这个香蕉看起来无比新鲜，让人忍不住想吃一口，这象征着鲜活的生命力，象征着闪耀的开始，然后，你再看周福先生握着的这把香蕉……这香蕉，有些烂了，你以为这是剪辑师的失误吗？不！完全不是！这是象征着冲进教室时候，周福那濒临崩溃，已经腐朽到了极致的内心以及对整个世界的控诉……” “除此以外，配乐更是艺术！为什么完全出现乱七八糟的配乐？你觉得沈导是乱配的？” “绝对不是！你仔细品的话，你会发现配乐完全是一种形势的场景代表，象征着烘托艺术，烘托艺术，大家可以翻开《艺术学概论》那一页里面的杜鲁门先生的解析，看完以后，你再来看这部电影，然后，你会发现这部电影的配乐实在是一种致敬的烘托艺术！” “除此以外，这部电影的剧情又是讽刺艺术，而且是做到极致的讽刺艺术，你看着里面的角色，人物变化，关系变化，这些剧情全部融合在一起，你会觉得这是一种“轮回”！是的，暗合了一句话，那就是……” “还有，我们被称之为烂片的剪辑，实际上，他也是一门艺术……” “……” “……” 凌晨两点。 所有人都想不到…… 连沈浪自己都想不到微博上这篇““《我们的青春啊》其实是一种后现代文艺艺术表现电影”文章竟逆流而上，在所有人都骂《我们的青春啊》是一部烂片的时候，反其道而行，大谈艺术…… 更让沈浪想不到的是这篇文章竟然不可思议地轰到了微博热度榜第八名！ “浪哥，原来，咱们拍这种电影是这么有深意啊……” “……” 挂完瘦猴的电话以后，沈浪点开微博。 他很认真地看完了这篇大概五千字的文章…… 然后，呆若木鸡！ 这篇文章从艺术的角度分析了自己的《我们的青春啊》，然后又引经据典，又举例分析…… 最终，得出了一个《我们的青春啊》其实就是一部艺术电影的结论！ 关键是，你想找这篇文章的漏洞，但你又找不到。 通篇逻辑性强得让人不可思议！ 看完以后，沈浪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莫名有些软。 他觉得自己得跪了…… 如果不是确确实实只是为了过审，然后恰波烂钱给兄弟们发工资，让兄弟们对未来有些信心的话，他还真觉得自己拍了一部牛逼的艺术片…… 他看着下面的评论。 然后，更加地呆若木鸡了！ 他发现下面的评论清一色的点赞，还有“受教了”“卧槽，原来这部电影是这个意思”“卧槽，怪不得特立独行，我仔细一想，还真是！”“确实，看完以后我解压了不少”“赞同，我也觉得这是一种艺术”……诸多类似的评论。 沈浪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看着窗外！ 这个“小酒儿”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如果在古代的话，绝对是能颠倒舆论黑白的搞事分子。 还有这个“初夏的夜”，也真是人才～ 你问沈浪对此怎么看？ 沈浪打开番茄网看…… 然后他看到了让自己都觉得扯淡的一幕。 《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电影评分竟然还特么正式到了6这个及格线…… 他看了一下评论…… “好片！太牛逼的了，果然是艺术电影！打满分！” “牛逼啊！” “这部电影牛逼，我看到了曾经，我看到了未来，打满分！” 沈浪看到前面的电影评论以后，觉得水军味十足…… 不过当看到下面一连串这样的满分评论以后。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算一个正常的世界…… “对，这么烂的电影，必须打满分，然后好让更多人过来看烂片！” “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烂的电影，打个满分，见证史诗级烂片吧！” “这么烂的电影！别问我为什么打满分，能坑一个是一个！” “对！” “……” 他突然有些懂这部电影的评分为什么会上涨了。 先是那篇微博拉了一波节奏，然后紧接着就是搞事的网友又觉得热闹，跟风来了一波大节奏。 然后…… 这《我们的青春啊》评分竟然诡异地到及格线了…… 魔幻不？ “咚咚咚……” “进来……” “浪哥！” “怎么了？裴总，你还没睡吗？” “我怎么睡得着啊！票房出来了！” “多少？” “四百三十万！” “多少？” “四百三十万！” “卧槽，不是预售总共加起来才三百多万？” “是，但是，因为效果很好的关系，其他院线临时加了一些排片量，咱的电影火了！咱们成功了，赚钱了！第一天就赚了！” “……” 办公室里。 裴乾激动得大叫！ 而沈浪却呆呆地…… 随后，电话和一连串短信提示几乎同时在沈浪手机里响了起来。 ………………………………………… “这破电影热度竟然这么高，竟然，还能赚钱？”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 第二天凌晨。 张东坤醒来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当他看到四百三十万票房以及微博上刷爆了骂评以后，他只感觉脑壳嗡嗡声直响。 四百三十万的票房虽然不高！ 但…… 你还记住，这是第一天首映，而且，这是一部一百二十万投资，而且被人骂上热搜的电影！ 这太魔幻了！ 洗漱完以后，张东坤走出房间，然后看到徐姐就在门外。 “徐姐。” “嗯，坤坤，今天的行程安排是宣传《我们的青春》，跟着剧组去……” “徐姐，你看到《我们的青春啊》的票房数据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没弄明白为什么这部电影……” “只能说，沈浪这个人会炒作，放心吧，这样的电影也就恰一波烂钱，长不了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宣传《我们的青春》，这才是重中之重，这部电影可是要冲五亿票房的！这将是你人生中的第一部五亿电影！” “哦……我明白。” “……” …………………………………… “坤坤，你好，请问，你对《我们的青春啊》怎么看？” “……” “赵导，你怎么看待沈浪这种蹭热度，过度炒作的行为？” “……” “张导，你觉得，这部《我们的青春啊》是一部艺术片，还是史诗级烂片？请问，你认同这部电影吗？” “……” “周小姐，网上评论说沈浪就是一个无耻的广告商，就是一个恰烂钱的人，你对此怎么看？” “……” 谁都想不到，在两个小时以后的电影粉丝见面布会上…… 《我们的青春》的宣传现场突然出现了一帮热情汹涌的记者，而这帮热情汹涌的记者问的问题清一色特么都是关于《我们的青春啊》的电影以及沈浪的事情…… 当听到记者问：“《我们的青春》剧情会不会跟《我们的青春啊》一样烂的时候？” 张毅君瞬间皱起眉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浪这家伙！ 自己拍烂片也就罢了，特么该不会把我们也一同拉下水吧！ 应该…… 不会吧？ 第八十二章 浪哥，对不起…… 有些人的存在，真的想让人一刀砍了！ 记者发布会结束以后，张毅君显得很沉默，而赵宇却一脸阴沉。 莫名有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虽然，《我们的青春》宣传节目效果非常好但…… 这是一次很失败的宣传。 仿佛…… 明明是《我们的青春》的宣传现场，但被这些搞事的记者问起来，却好像是替《我们的青春啊》宣传一样。 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问题，全部都是问剧组对《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烂片怎么看…… 怎么看？ 不用电影荧幕看难道用鸡儿看？ 摆明了就是恶心人好吗？ 这种被人占便宜，而且占大了的感觉令赵宇相当不舒服。 当然，他们先前也没有想到这一块！ 毕竟，谁特么能想到《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烂片的热度竟然如此之高？ 猝不及防！ 实在是太猝不及防了！ 这烂片热度…… 特么搞不好《我们的青春》口碑都得受影响…… 回到公司以后，赵宇并没有休息而是第一时间就来到“天辉”的公关团队以及市场团队，并跟公关团队经理聊了很久很久…… 内容不得而知，但至少进去的时候，赵宇是脸色阴沉的，出来的时候脸上就笑容满面。 或许…… 背靠一个大公司，有一个大团队确确实实是一件好事。 “有时候，选择很重要……” 赵宇回到办公室看着下方芸芸众生以后，突然一阵感慨。 随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郭先生……我们能聊聊吗？” “……” ……………………………… “楚禾，我们的“艺术观点”文章被删了……” “……” “网上出现了大面积关于《我们的青春》的水军，这些水军清一色地把我们的账号全部刷光了……” “……” “我的账号被封了，十多个账号全部被封！天辉的公关团队真的好可怕，短短两个小时啊……” “……” “楚禾，你还好吧？睡了？” “……” 短信叮咚叮咚地在响着。 楚禾一条都没有回。 她抬头看着窗户缝隙里透出来的一米阳光。 周遭一切都是凌乱不堪…… 那一米阳光似乎，跟平日里不太一样。 她站了起来，慢慢地接近那一米阳光，本来一直非常低落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开始有了一丝温柔感觉。 然后，她感觉自己心脏不断加速跳动，有些紧张，又有一丝恐惧。 但最终，她又咬着牙，轻轻地拉开了一角窗帘。 阳光照了进来。 她怯生生地看着外面的槐树……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旁已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了。 玻璃映照着楚禾那张苍白，却又极为漂亮的脸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窗帘…… 迟疑了很久。 “呼！” 终于，她没敢再拉多一点，而是转身继续呆到了那个角落里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最新的各种热度新闻以及《我们的青春啊》的评分。 她低下头。 “我知道了……”她回复了短信。 “楚禾，接下来我们怎么安排？” “我们比不过天辉的公关团队……”她莫名摇摇头，突然有些灰心丧气。 “那算了？” “先守着吧，至少，不能一点都看不到吧……”她迟疑了一会，最终又回了这句话。 “嗯……好。” 回完短信以后，她茫然地再次看了看窗外。 有一点点渴望…… 但更多的，又是恐惧。 ……………………………… 《我们的青春啊》掀起了一大片热度。 然后，这一大片热度又被《我们的青春》消息全面侵袭覆盖。 天辉的团队自然是很厉害的，在这么短暂的时候，就把《我们的青春啊》热度给完全压了下去，并且还调整了新的舆论方向…… 然后…… 不但讨论《我们的青春啊》逐渐少了，甚至连骂《我们的青春啊》也少了。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不可能让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轰炸着娱乐圈的，这是潜规则。 所以，这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最终似乎以《我们的青春啊》失败告终？ 当然不是！ 《我们的青春啊》在网上的消息虽然被一系列的操作过后没有之前那么疯狂了，但票房却一直充满着惊喜。 首映日四百三十万，首映日过后，票房竟然还上涨了三十万，到达了四百六十万！ 很难想象，一部口碑炸裂的烂片，竟然还能稳住票房，甚至逐渐上升…… 这实在是很令人吃惊！ 沈浪兴奋得几乎做梦都要抽醒了…… 满脑子都是金光闪闪的东西，仿佛，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当然…… 因为天辉公司团队的刻意操作的关系以及电影本身的潜力关系，接下来的八天时间里《我们的青春啊》票房逐渐开始下滑了。 四百万、三百五十万、两百三十万，一百五十万…… 到了八月十日的时候，日票房的已经降到了八十万左右了…… 但…… 总票房却非常惊人地到达了两千四百万这个惊人的数字！ 经过沈浪和团队的预测，等这部电影下画的时候，总票房大概能破三千万！ 三千万…… 或许这仅仅是一部投资六千万电影的第一天票房量，或许还不如小鲜肉坤坤一场大型活动的酬劳！ 但是…… 你别忘了！ 《我们的青春啊》总共成本才一百二十万！ 而且这部电影完全是沈浪编剧、导演，甚至大半个团队都是沈浪组建拉扯起来的草根…… 票房刺激让这个团队无比欢腾。 不过…… 欢腾的背后，却有一些人觉得这样的烂片，跟他们最初的初衷已经背道而驰了。 一部人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这跟他们想象中不一样！ 刚毕业的时候，加入沈浪的团队以后，他们想的是拍一部让主流社会认可的电影！ 口碑好，票房好，他们功成名就，然后一飞冲天…… 八月十一日。 “天王”郭城带着几个低着头的同学来到了沈浪的面前。 和外面的欢腾声相比，沈浪的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怎么了？” 沈浪看着这些人有些奇怪。 “……” 这些人没有回答，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憋着什么话很犹豫。 最终，他们看向了“天王”郭城。 郭城眼神复杂…… 迟疑了很久很久。 “浪哥……” “嗯，老郭，怎么了？” “我知道我们这些人可能有些煞风景，但是，我们憋着话，如果不说的话，我们很难受……”郭城眼神却有些躲闪 “嗯，说吧，我们都是兄弟……我也不希望大家憋着话……”沈浪看到天王的表情以后，顿时眯起眼睛。 “浪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和我们走的路不一样，我们之前的意思是，是大家一起努力实现梦想，为了梦想而努力……但是，这不是梦想……” “老郭，你觉得我们电影蹭热度，蹭宣传，然后电影剪成这样是恰烂钱，是很低级的行为吧？”沈浪看到了郭城的模样以后他懂了。 “……”郭城低下头。 他不敢接沈浪的话，甚至不敢看着沈浪…… “有时候，沉默就是一种反抗，不服气的反抗……”沈浪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低着头。 沈浪笑了。 “我知道诸位都有梦想，但是，诸位，你们想过没有，梦想从来都不是什么空洞洞的口号，梦想，是需要一步步往前走的……” “……” “诸位，你们想过没有，这是什么样的社会？” “……” “如果不能填饱肚子，囊中羞涩，我们还能有力气实现梦想，然后接着往下走吗？” “……” “我很理解诸位的想法，我们明明能拍一部好电影！甚至口碑可以很好，所有人都称赞的文艺片，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这部电影只能服务于上层建筑，而平民百姓不喜欢看呢？” “……” “你们先看着一组数据吧，虽然我们的票房下滑了，但因为其他大投资电影的进入，院线方面必须要腾出座位给其他电影，同时，还有天辉公司的一些打压性操作以及电影本身的票房下滑……这些都是极为重要的因素！” “……” “我们的《我们的青春啊》烂吗？从主流眼光，从创作人的经验，从电影历史上来看，它确确实实是烂片，但是，你们看到了没？就算是现在，它仍旧保持着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上座率，你们想过没有，它为什么上座率很高？为什么大家都在骂烂片，但是，大家为什么都在看？” “……” “为什么这些年喜剧片非常有市场，而像周导的，《天涯之爱》文艺片口碑很好，票房惨淡，你们考虑过为什么吗？” “……” “因为，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啊，现实生活已经那么苦，他们实在是不想再被虐了……他们需要解压！” “……” “记住，存在的东西，绝对有存在的意义，然后，有梦想，我们不是一味的傻乎乎去追，我们应该有计划，然后填饱肚子等待时机，等时机到了，等我们各方面能力都足够了，我们再……一飞冲天！” “……” 沈浪环顾着所有沉默的人。 非常认真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浪哥……”郭城抬头看着沈浪。 “怎么了？” “对不起……”郭城低头，眼圈莫名有些红，身体在颤抖。 “老郭，你……”沈浪看着郭城对着自己鞠躬。 他一愣。 随后眯起眼睛。 “道理我明白……但是……”郭城摇摇头“浪哥……对不起……我……” “你要走了？”沈浪盯着郭城。 “我想试试……我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这样做不好……但是，我想试试！”郭城终于抬头看着沈浪说出了心里话。 “有人在挖你，对吧？”沈浪看着郭城的表情以后突然明白了。 “浪哥，我不会背叛你，我只是，想试试……” “……” 第八十三章 你好，我是NBD的记者小沈……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有人过来，有人离开。 这一切都很正常。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种莫名的寂静感。 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很久，沈浪至始至终都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窗外。 郭城则低下了头…… 万千情绪汹涌而过，但终归是没有打破这令人压抑的寂静。 其他跟着郭城一起进来的几个人情绪同样复杂。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 “老郭！”沈浪终于转过头。 “浪哥……” “也许，外面的世界并不如你想的那样，我希望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不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觉后悔……”沈浪笑了起来。 “对不起……浪哥……”郭城终归是没忍住不争气地眼眶湿了。 “老郭，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想走自己的路子，然后也选择了自己的路子，你的决定并没有错，而且就算离开了，未来的我们还是可以一起打联盟，玩游戏，没什么大不了的……”沈浪慢慢地来到郭城的旁边拍了拍郭城的肩膀：“不过，老郭，你性子要强，而且容易被情绪影响，你在外面一定要记住，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要得罪任何人，就算忍不住了，你也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到底值得不值得，千万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做乱七八糟的决定……不要委屈了自己。” “……”郭城喉咙很难受，身子不断颤抖。 “还有，你们，陈冲、张瑞、刘星……” 沈浪看着每一个人，然后非常准确地叫出了每一个人的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所有人都是内心一颤…… 竟，无比恍惚。 “离开这里以后，你们要记住，我们都有自己的价值，不需要妄自菲薄……好了，别垂头丧气的，就是换个工作，换个环境，整得跟家里爆炸一样，行了行了，我批准了，别有压力和愧疚感，这个世界上真没有谁欠谁的，你们又不欠我，你们还帮我赚钱呢，不过，现在分账还没下来，暂时给你们开不了多少钱，等下来以后再打给你们吧，好了……其余的话就不多说，诸位，未来加油……” 偌大的办公室里。 沈浪笑了起来。 跟外面的欢腾声一模一样。 他对着所有人点了点头。 看到沈浪的真诚模样以后，所有人心中却是一颤。 就在这一刻！ 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 “瘦猴，我走了。” “什么！” “我走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对不起浪哥，我走了……” “嘭！” “你再说一句，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 “嘭！” “你再说一遍！” 走道内，瘦猴脸色通红，宛如一只发怒的野兽一样一脚把郭城踹到了楼梯口，然后死死地盯着他。 等到郭城站起来的时候，瘦猴又一巴掌抽在郭城的脸上…… 郭城站起来，但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瘦猴。 “你知道浪哥为了我们做了多少事吗？你知道浪哥一个人，为了能够有一家合适的发行公司，走了多少路吗？你知道他一个人为我们付出了多少东西吗！你这畜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楼梯口。 瘦猴抓着郭城的衣领，狠狠地盯着郭城。 眼神通红，仿佛要吞了郭城。 “对不起……”郭城仍旧说着这句简单的话，仍旧低着头。 “啪！” “现在，你翅膀硬了，觉得自己能了，想飞了？今天，我就要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 “你知不知道浪哥为了一部电影，多少个晚上在熬夜！你知不知道，浪哥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啊！你知道浪哥为什么剪成这样？是为了审核！你根本不知道浪哥调查了多少市场数据，才得出这部电影能赚钱的确定！你能失败，你拍拍屁股没事，但浪哥怎么可以失败！他背后跟着我们呢，我们都要张口吃饭啊，你真以为浪哥可以随心所欲？” 瘦猴头一次感觉郭城陌生，同时，又头一次有种无可遏制的愤怒！ 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他怒吼着把心理话全部吼了出来。 “住手！干什么！瘦猴，住手！” 沈浪闻讯赶了过来，瞬间一愣。 “浪哥，我……” “瘦猴！放下老郭！” “……” “……” …………………………………… 屋顶的阳台上。 啤酒，花生，外加一叠小菜。 “浪哥……郭城走了，陈冲几个也跟着郭城走了……” “哦。” “浪哥，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认识了这么久，谁知道就是一白眼狼，早知道就……”瘦猴依旧愤怒，如果不是沈浪刚才拦着的话，他甚至要把郭城的脸打肿。 “瘦猴，每一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念，他没做错……算了吧。”喝了一罐啤酒，然后抬头看着星星。 今天的天气各外晴朗，星星也特别多，嗯，挺美。 “浪哥……来，走一个。” “嗯，来！” 星空之下，两人也没有说其他东西，只是喝着酒看着天空。 不知道喝了多久以后，沈浪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 走了就走了呗… 以后大概，回不来了，就算他想回来，自己也… 就这样吧… 路都是自己选的… “第一部电影终于拍完了！” “……” 瘦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他仍旧没有从郭城离开的事件中反应过来。 他总觉得自从毕业以后，很多东西都不太一样了。 “瘦猴，别纠结了，梦想嘛，大家都有！但是，恰饱饭了才有力气追梦是吧？而且市场行情摆在这里，你真要毫无征兆地拍那些高深莫测的东西，这得大概率饿死……而且瘦猴，你说，现在的华夏电影圈多单调啊……总是一些所谓的大片，然后流量小生过来圈钱，而且，里面的内容千篇一律特效炸裂，内容却枯燥无聊……”夜空下，沈浪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 他突然一阵唏嘘。 “浪哥，我明白的，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瘦猴深深一叹。 “好了，老郭就是脑子一抽想出去证明自己，又不给你戴绿帽子……去其他公司就一定要死对头一样仇视吗？睡吧，明天起床咱搞一个全英雄全皮肤账号，啥事不干，就打一天游戏！反正公司没啥事了！我都好久没打游戏了……” “好！” 瘦猴看着沈浪双手插兜，徐徐离开的背影。 然后，他又看了看天空中那满天星星包围着的一轮明月。 郭城！ 你他妈！ 太不是东西了！ …………………………………… 第二天，沈浪又上了一波热搜。 热搜标题是：“众叛亲离，沈浪，或将成为新锐导演里面的一个大笑话？” 文章里面非常认真地阐述了这一次的离职事件，并且有理有据地形容了沈浪的未来…… 其实概括起来也就是“沈浪团队的好兄弟“郭城带领团队”出走，沈浪团队未来即将悲剧。”等各种各样的字眼…… 水军们似乎很热情各种唱衰沈浪，不明所以的人甚至觉得沈浪已经完蛋了。 很多记者似乎感觉到了一丝热度的苗头，二话不说蜂拥地来到了沈浪的发行公司，堵着沈浪就是一堆采访。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大概会恼羞成怒，甚至狠狠地驳斥这些认胡说八道。 但是沈浪却非常意外地满脸惊喜！ 宛如…… 天降财神一样，甚至还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梳了一个自认为挺帅的发型。 “感谢诸位，诸位让我有一种当明星的感觉……” “完蛋了？对啊，我公司确实快完蛋了！所以啊，诸位，你们要不赞助一张电影票，支持一下我们吧，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你们知道吗？我多么不容易，为了这部电影，我西天取经，我跋山涉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最终……” “所以，拜托各位了！请让我的电影多撑一会，多让你们骂一会……” “……” “……” ………………………… “噗嗤！” 刚想打电话安慰一下沈浪的黄波看到沈浪双手合十的模样突然就喷了。 立马就挂了电话。 这人直接不要脸卖惨求票，这还安慰个屁啊！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 脸皮厚得惊人，不放过任何一次曝光的机会…… 这家伙…！ 真…… 特么无敌了！ ……………………………… “这家伙……” “……” 张毅君看到这一幕以后哭笑不得，然后看了看赵宇。 “小赵，你这一番操作，还给这家伙增加了一波流量，搞不好票房还能增加个几十万……” “……”赵宇表情无比精彩，莫名感觉有被气到。 “小赵啊，你这突然挖人，真不太地道……”张毅君突然叹了一口气。 “商场如战场……这不是张导您说的吗？”赵宇看着张毅君。 “那要分人，沈浪这类人，除非你能一下子付出代价把他彻底搞死，不然……小赵，听我一劝，无论如何，要么狠下心一下子打死，要么不要树敌！” “张导，我明白的，对了，我们的电影要上映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聊聊宣传问题吧。” “嗯。” 天辉办公室里。 赵宇和张毅君聊着关于《我们的青春》首映的问题。 当然，不管是张毅君还是赵宇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 黑夜将至^ ……………………………… 八月十五日。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的青春啊》应该下架了，然后腾位置给《我们的青春》。 毕竟每天只有几十万的票房实在是到了下画线的边缘。 但…… 票房却因为沈浪突然上了一波热搜的关系，又走了一波高，硬生生地撑到了八月十五日。 然后…… 在《我们的青春》即将开始首映宣传的时候。 本来开始惨淡的《我们的青春啊》预售票瞬间又是一扫而空…… 而沈浪则挂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记者证，拿着采访话筒跟着瘦猴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我们的青春》的宣传现场。 喧嚣的首映发布会上…… “你好……我是NBD自媒体的记者小沈，请问赵导你对票房预期是多少？” 拥挤的人潮之中，沈浪露出淡淡的，又憨憨的笑容，看着满脸笑容转过头刹那间呆滞的赵宇。 “……” “……” 第八十四章 《我们的青春》剧情被带崩盘？ 《我们的青春》开机发布会非常热闹。 本来宽敞的燕京东部体育馆里此刻人挤人…… 赵宇本该红光满脸，意气风发，聊发少年狂一番…… 但…… 他看到了沈浪，并且，看到了递出话筒的沈浪。 嗡嗡嗡…… 他下意识地瞳孔一缩，耳畔传来一阵阵让人晕眩的嗡嗡声！ 这家伙来干嘛！ 保安怎么让这家伙进来的！ 不知道这家伙来捣乱的吗！ 最终，赵宇选择性无视沈浪，而且点了另外一名记者，而那一名记者却很不凑巧地问出了一个令赵宇皱眉的问题。 “赵导你好，请问你们的《我们的青春》能获多少票房？会不会如果网上的传闻一样，被《我们的青春啊》影响口碑？”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不管是投资还是拍摄实力，我们都是属于国内顶尖的，同时，剧情保证会让所有人感觉到惊喜！至于票房的话，我们的目标是五亿票房！” “哇，赵导，那你觉得《我们的青春啊》最终会有多少票房呢？听说，自从你们电影上映后，他们的电影预售票瞬间又卖光了……” “你好，这里是《我们的青春》首映发布会！” “是啊，我问的就是《我们的青春》问题啊！” “你好，下一个……” “……” “……” 当赵宇的采访结束以后，赵宇下意识地看了看记者群里。 然而，令他不安的事情出现了。 他找不到身影的影子。 他不相信沈浪走了。 他继续四处搜寻着沈浪，但记者和其他影迷粉丝们实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找不到沈浪。 随后，这种不安感莫名地越来越强烈…… “你好，《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电影是一部很优秀的电影，实际上，有我们赵导的诸多心血，以及……” “？？？” 就在这个时候！ 当张东坤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所有记者都是一愣。 紧接着…… 全部围向了张东坤。 什么！ 张东坤在搞什么！ 赵宇一愣，猛地瞪向张东坤！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张东坤也意识到自己口误了，连忙纠正…… “实际上……《我们的青春》确实很不错，我在里面扮演了男主角，将是一部全新方向解析青春的题材……” “全新题材？跟《我们的青春啊》一样烂？坤坤，刚才你说到《我们的青春啊》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不爽，是不是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 “坤坤，你觉得《我们的青春啊》这么蹭热度，你们会告他们吗？” “……” “坤坤，如果你告他们的话，我完全支持你们！” “……” “对！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公司名字很低级？” “？？？” “……” “这段不要拍，不要拍！” “……” 谁都想不到，好好的一场记者发布会竟然会因为一场口误而出现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甚至，有变成故意拱火《我们的青春啊》的趋势…… 这些娱乐记者虽然有一部是天辉拉开宣传的，但另外一部分却是为了热度自发跑进来的…… 各种花边媒体都有。 如果不整点乱七八糟吸人眼球的新闻，你让他们参加普普通通的一场电影首映发布会有什么意思？ 他们需要销量，需要新闻流量啊！ 于是…… 各种拱火，各种两面泼水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我们的青春》自然不能免俗…… 这一场首映礼，实在是把赵宇气得蛋疼，但偏偏你又必须露着笑容，跟着他们扯皮。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一些导演或者艺人没忍住当场打娱乐记者了。 ……………………………… 当然，这些拱火的事情不关沈浪的事。 沈浪是正人君子嘛，这些暗戳戳的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要干，特么就要当着你的面，然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干！ 所以，你说至于为什么要冒充记者？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沈浪倒是心平气和，瘦猴却是越想越气，恨不得拿刀砍了赵宇。 于是！ 在天都没亮的时候瘦猴敲开了沈浪的房间，说了许许多多咽不下这口气的话！ 然后…… 沈浪跟着瘦猴就来恶心赵宇了。 本来两人打算恶心一下赵宇，然后蹭顿饭看完免费的电影就闪人但没想到，这惊喜来得如此之快！ 张东坤突然来了一波口误…… 然后！ 喜从天降！ “浪哥……他们是不是替我们宣传了？”瘦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那些怨气突然一扫而空。 莫名就爽了。 “当然，现在舒服了吧？”沈浪笑了起来。 “舒服了舒服了……那咱们走吧。”瘦猴吃饱喝足，扛着摄像机看着沈浪。 “等会吧，还有一场电影要看呢，急什么……” “啊？还看？” “肯定看啊，为什么不看，多学习一下也好……” “浪哥，这些记者，真不是你叫来的？”瘦猴看着前面的记者发布会时不时地蹦出《我们的青春啊》这几个字以后突然狐疑地盯着沈浪。 “瘦猴，你浪哥做事光明磊落，是我干就是我干，不是我就不是我，这些多余的事情我没必要干吧……”沈浪笑着摇摇头。 “啊……” “这是天降热度，好了，吃饱了就走吧，去抢个好位置看电影……” “哦，哦……” …………………………………… 《我们的青春》首映发布会就这么结束了。 记者们或许不觉得，但剧组里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既恶心，又失败的发布会。 然后…… 张东坤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似乎，自从不经意间看到前面沈浪的身影以后，他就被恶心坏了，他跟赵宇一样满脑子都是沈浪这货跑过来干嘛，到底憋着什么坏主意。 然后…… 就特么犯错了。 尽管后面开始弥补，但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瞬间就如同嗑药一般兴奋…… 最终，不是天辉自己的记者跑出来压下节奏的话，恐怕这场发布会要变成《我们的青春啊》烂片申讨发布会了…… 所有人，包括张毅君都意识到《我们的青春啊》这部电影可能真的要影响到《我们的青春》了！ 不过…… 在电影正片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宇、张东坤两人看着柔和的音乐伴随响起，然后影迷们认真的模样以后，他们莫名松了口气。 一切，都要用电影质量说话！ 《我们的青春啊》剪辑这么乱糟糟根本无法跟《我们的青春》比。 这就是差距！ 不过…… “你为什么会坐在这里？”赵宇死死地盯着旁边一屁股坐下的瘦猴“这里我我们剧组主创人员以及演员们坐的地方！” “赵导，我也不想啊，但周小姐刚才走过来，说一定要跟我换位置，我也没办法……我只能来坐了，其他没位置了，我总不能站着吧，而且，严格来说，我也是一个工作人员影评记者，你看，我的记者证可是真的！”瘦猴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 “？？？”赵宇看了一眼瘦猴的记者证，然后又盯着后排角落里那个方向。 然后…… 他看到了周晓溪和沈浪并排坐着。 …………………………………… “周小姐，我们好像并不熟吧？” “嗯，确实不熟。” “那你这是……” “沈浪，我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今天这场记者发布会是你的手笔吧？” “不是……”沈浪摇摇头。 “呵呵，赵宇刚挖了你的人，记者发布会就出了不愉快的事情……这很难让人不联系起来……” “周小姐，不管你怎么看我，但是，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承认我和瘦猴过来就是恶心一下赵导，但是，我知道分寸，更知道有些东西玩太过了，就会结大仇……”沈浪看着周晓溪摇了摇头。 “哦？真不是？” “真不是……火焰早就已经被点燃了，我没必要再加一把火……只要认真看着火焰燃烧，然后越燃越旺就好了，周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我没必要画蛇添足……”沈浪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你很厉害，那么，既然你知道不需要画蛇添足了，那你为什么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凑热闹？” “事实上，除了恶心一下赵导以外，还有就是蹭顿点心吃……老郭和几个兄弟被赵导挖走了，他们都是我自家兄弟，有了自己的选择我肯定要支持，于是我把该给的钱全部提前给老郭他们了，但分账又没下来，所有，我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两千多块钱了……”沈浪认真地看着周晓溪，他丝毫没有掩饰任何东西。 “你没钱吃饭？”周晓溪打量着沈浪，她突然有些不可思议，她觉得沈浪这家伙简直无敌。 “有钱，但不多……”沈浪纠正。 “……”周晓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随后，两人就这么坐着看着《我们的青春》开始了正片…… …………………………………… 电影在一阵柔和的音乐之中，瞬间镜头转到了一所学校里…… 刚开始的剧情挺正常，但随后，影迷们却突然感觉到有一点奇怪的味道。 “等等，为什么这一幕，我好想在哪里看到过？” “……” “什么？男主角这发型，老师不管吗？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的青春啊》里面，冒牌黄老师训斥蔡佳明的情景了……” “……” 当《我们的青春》电影男主角张浩（张东坤）非常帅气地以转学生身份出现在教室里，然后和女主角周璐（周晓溪）一对视瞬间…… 影迷们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等到张浩非常自然又帅气地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所有人脑海中突然冒出了《我们的青春啊》的剧情！ 突然就，讽刺感和违和感十足…… 紧接着，剧情里男女主角出现了碰撞，然后谈恋爱…… “等等，我记得《我们的青春啊》里面有一句旁白吧？” “旁白怎么说来着？” “旁白好像是：“一般的青春套路电影都是，男女主角都是欢喜冤家，然后打打闹闹，莫名其妙就有感情了，但是，你觉得张语（秦瑶）是女主角？不，你错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长得漂亮的女同桌！”这句？” “对！” “为什么我感觉看了《我们的青春啊》以后，再看《我们的青春》我突然就有种看不下去的感觉？感觉套路都……被《我们的青春啊》讽刺光了？” “……” “什么？这电影里面的女主角又出车祸了？会变成植物人了？” “特么……我又想起来了《我们的青春啊》似乎吐槽过一句，大部分的植物人就是脑死亡，你根本就叫不醒……卧槽啊，这特么的，如果不先看《我们的青春啊》倒还好，但一看……怎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烂片？” “？？？” “……” 谁都想不到…… 包括张毅君张导都想不到《我们的青春啊》在这一刻，直接把《我们的青春》突然给带崩了…… 第八十五章 沈祸害 《我们的青春啊》是一部大烂片。 这是毋庸置疑的。 至少放映厅放映的时候，一大片人都是骂骂咧咧地看到了结尾。 骂完在回去的路上还会掏出手机继续骂…… 而《我们的青春》…… 这是一部很正统的青春片，所有影迷都对这部电影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期待。 在电影尚未上映前，番茄网上的水军就把这部电影给吹爆了，说什么“11年即将诞生的最火电影”“我们的青春时代”“未来的青春票房纪录的缔造者”…… 良好的口碑再加上各种水军的肆虐，瞬间就把所有影迷的心都给吊了起来。 然后，各大院线觉得自己看到了巨大的潜力，于是拼了命地挤压其他电影给《我们的青春》腾空间。 所有院线的领导，甚至包括富二代陈飞宇都眼巴巴地盯着《我们的青春》，希望凭此小赚一笔…… 因为宣传力度极大的关系，首映的预售票理所当然地一扫而空。 这种良好的盛况自然是给予了很多人更多期待点，觉得今年的青春片爆款大概就是《我们的青春》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部电影能成为张毅君的退休交棒之作，而赵宇则光荣地接过棒，成为天辉的新一代导演。 但！ 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意外。 沈浪这祸害的出现，让一切都崩盘了。 …………………………………… “FUCK！女主角苏醒了，特么，植物人竟然苏醒了？卧槽！这也太狗血了吧！” “……” “太强行煽情了，我突然觉得这种煽情的部分换成《好运来》多好？至少能让人会心一笑……” “……” “《我们的青春啊》确实是一个烂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过《我们的青春啊》再看你们的《我们的青春》，我特么觉得我智商被放在地上摩擦了，我本来以为《我们的青春啊》够无语了，但是这么一对比，我突然觉得可看性还真没《我们的青春啊》高……” “……” “我大概剧情也猜到了，这剧情和《我们的青春啊》黄老师与女朋友的剧情差不多，都类似狗血，但，至少人家还反转了一下，让人充满着笑声，但你这就特么直接按照烂俗套路来，又特么来了一个植物人出车祸醒来以后失忆……不认识男主角？” “……” “又虐一遍？我特么，你又虐一遍？你就是为了虐而虐吧，这煽情的，我作为一个女孩子都哭不出来，反而不太想看了……” “……” 《我们的青春》依旧在播放着…… 但影迷们心情却不是很好。 如果之前的话，他们没觉得，但是在看完《我们的青春啊》以后再看这部，他们突然发现赵宇就把他们当傻子。 本来很煽情的部分，但因为各种所谓的“艺术性苏醒”“艺术性流泪”的不合理部分，让他们完全没任何代入感，反而有些想笑！ 《我们的青春啊》里面有许多的莫名其妙的回忆梗都是在嘲讽烂俗青春电影套路的…… 而《我们的青春》则彻彻底底完全被套路套出来的电影。 突然不想看了。 坐在前排的赵宇和一众主创团队自然也听到了骂声。 赵宇脸色越来越阴沉，而张毅君则皱着眉头，然后越皱越深…… 瘦猴看情况不对，下意识尿遁到沈浪旁边对着沈浪打了个眼色。 沈浪会意，站了起来也准备尿遁一波。 “电影还没放完，你就走了？”周晓溪看了沈浪一眼。 “没有，我就是去上个厕所，等会就回来，周小姐，你继续看……”沈浪一本正经地低着头把帽子稍微盖了盖，然后和瘦猴两人溜出了首映放映厅……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现在还不走，等会暴风雨冲过来他们估计就走不了了。 “……”周晓溪看着沈浪和瘦猴的模样以后顿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看着眼前播放到后半段即将展开的煽情剧情…… 她知道。 这电影大概是要被沈浪这个“水鬼”给拉下去了。 前排位置上。 张毅君在看沈浪的《我们的青春啊》的时候，就有一种不舒服的预感，但他潜意识里没当回事。 他觉得自己的各方面剪辑，以及明星效应以及优良的剧本功底，这口碑不可能太差的…… 但，他没想到首映时候影迷的反应竟然有这么大！ 这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 然后，他懂了！ 他意识到，时代在变，影迷也在变…… 而他…… 可能真的要被淘汰了？ …………………………………… 《我们的青春》首映落幕…… 各大院线的粉丝们看完《我们的青春》以后，又跑去看了一遍《我们的青春啊》。 然后…… 他们突然发现《我们的青春啊》顺眼多了。 虽然里面数不清毫无逻辑的坑爹剧情，但至少全程都是槽点满满解压得很。 而《我们的青春》…… 压抑不说，关键是强行用影迷们不懂的“艺术表现力”来制造狗血剧情。 还不如，沈导《我们的青春啊》里面的女配托马斯三十六度旋转，然后撞到垃圾桶撞得脑溢血呢…… 离开放映厅以后，赵宇全程黑脸。 虽然他知道首映票房绝对不可能低，但失败首映发布会，失败的电影首映口碑还是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拉下水了…… “嘟嘟嘟。”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了电话。 “喂？哦，是郭先生啊，郭先生，你现在暂时就在编剧部门呆着吧，有新剧本了，可以给我看看……” “郭先生，公司规定，进来的员工要实习三个月才能转正，这个我也没办法，至于工资我承诺过你的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 接完电话以后，赵宇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有些人有资本跟你玩。 而有些人，资本就这么一点，玩不好，直接崩盘赔光…… 大概…… 就是这个意思吧。 “小赵……” “张导……” “小赵，没事，这部电影不会赔本……” “我知道，可是……” “小赵，你要记住一件事，以后在圈子里混，你要么把人完全打死！要么就是想办法合作共赢，没有百分之百把人打死的把握，那就选择第二条，千万不要打蛇不死被随棍上，那样，你会被玩死……”阳光下，张毅君拍了拍赵宇的加肩膀，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明白。”赵宇点点头“张导，那沈浪呢？” “至少我没把握……”张毅君迟疑一会，随后摇摇头。 “……”赵宇沉默。 虽然他懂张毅君话里面的意思，但是，终归心中是很不服。 跟沈浪合作…… 不可能！ 如果，我把沈浪的团队全部挖空，那么沈浪一个光杆司令能掀起什么风浪？ ……………………………… 《我们的青春》首映票房出来了。 票房数据很亮眼三千万！ 位列八月份的票房排行第一…… 媒体跟水军又是瞎比一通乱吹。 一些知名的，有能量的微博“主流体面名人”把这部《我们的青春》奉为张毅君的另一部经典，乃至于封神之作…… 电影以票房说话，毕竟，这是一个利益为王的世界，而且，张毅君本身的口碑就在文艺电影里面非常不错…… 但是，番茄网上的评分数据却逐渐下滑，反而是《我们的青春啊》评分反而又增加了一些。 你们这些“体面人”和水军瞎比吹，但影迷们又不是傻子。 好看不好看，把不把他们当傻子，他们能不知道吗？ 仿佛，一切都有预兆一般，等到第二天《我们的青春》票房就直接腰斩到了一千五百万，甚至连第三天的预售票竟然也腰斩了大半。 第四天的时候，票房干脆直接只有一千万，上座率竟然还不到百分之六十…… 各大主流媒体依旧在吹捧《我们的青春》…… 但…… 各大Q狗群，各大聊天网上一大片骂声，骂声的风头甚至盖过了《我们的青春啊》。 天辉能掌控各大媒体，能让各大媒体清一色地吹《我们的青春》然后打压《我们的青春啊》，但他们控制不住各大网友的聊天声…… 这个时代…… 终归不是一手遮天的时代！ 在《我们的青春》票房逐渐下落的时候，沈浪的公司里却充满着一阵喜庆。 《我们的青春啊》第一批的票房分账终于到了！ 熟悉的仓库大厅里…… 沈浪默默的走上了高台。 下方所有人都无比激动地看着沈浪。 “对不起，诸位，我承认，我是一个贩卖梦想的骗子……” “不过，在贩卖梦想的时候，同时，我在为梦想铺路……” “很多人，因为跟我的理念不合，然后陆陆续续地走了，刚开始站在这里有八十多个人，现在只剩下三十多个人了，嗯，你走了，我不挽留，同时祝福你过得更好，祝福你们实现梦想，祝福你披荆斩棘，你们回来，我……你们觉得我会说随时欢迎回来的话吗？不，我不欢迎，任何人都一样……嗯，抱歉，我真的不是很有肚量的人……” “……” “……” 下面爆发出了一阵掌声与笑声…… 沈浪也在笑。 “接下来的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你们银行卡将会收到一份来自公司的奖金！奖金不多，平均下来，每一个人，嗯，大概，也就五六万左右吧……” “……” 听到沈浪这句话以后，所有人突然一愣！ 连瘦猴都愣了。 怎么这么多？ ……………………………… “你好，是张先生吗？张先生，我们是天辉公司的，我觉得张先生你很有潜力，我这里有一个属于你的岗位，我觉得……” “滚你麻逼！再打电话过来，卧槽你姥姥！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浪哥！我不是陈冲这种反骨仔！滚吧！” “……” “嘟嘟嘟。” 天辉公司。 人员管理部助理听到忙音以后一愣。 第八十六章 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一般电影的分账大概在下画后的三个月之后。 但…… 沈浪的合同不一样。 沈浪和陈飞宇签的分成是分三批…… 首映十五日后一批，下画后一次，最后是三个月后结清尾款。 虽然这分账制度很啰嗦，也挺特立独行，但沈浪…… 穷啊！ 能早点拿钱，肯定是想办法早拿钱的。 截止八月十五日，《我们的青春啊》总票房是两千八百万左右…… 两千七百万，院线和扣税剩下的分账大概是一千三百六十万左右，这些钱按照黄老师、张雅等分成合同处理以后，沈浪和公司团队大概能拿到五百万人民币左右。 沈浪看到银行卡里的五百万人民币以后，他惊呆了…… 在惊喜了很久以后，沈浪冷静下来。 随后……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微微地看向远方。 ………………………………………………… “我知道梦想，我也知道坚持梦想的不易……” “……” “我不算纯粹的好人，当然，我也不算是纯粹的坏人，有时候，我扪心自问，这辈子，除了偶尔占占便宜以外，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问心无愧的。” “……” “感谢诸位的留下，也许，在追梦的旅途上就是一条坎坷的道路，也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我们的未来会样，未来又会在哪里……” “……” “但，诸位，请低头看看，路，就在诸位脚下！坎坷的路，一点一点朝前走，虽然可能走得并不快，甚至会跌倒，受伤，但是只要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不放弃，那么，我们终归会逐渐走远……” “……” “这一路上，我们的同伴，大概会越来越少，他们的离开，不必介怀，毕竟人生有梦各自精彩，但留下的，大家都是兄弟！” “……” “现在……大家看看周围，我们的公司依旧在这座仓库里，你看那个角落，这个仓库里偶尔还会漏水，而且我们很多的拍摄器材都是租来的，甚至有些没办法租的东西，我们是赊账赊来的……” “……” “但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摸摸自己的胸膛，胸膛里，是不是在跳动？闭上眼睛，是不是，感觉有一股火焰在内心深处燃烧着？” “……” “不必在乎任何人的冷言冷语，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与嘲笑，不必担心值得或者不值得……因为，请诸位记住，我们的命运，我们的未来！永远都紧握在手中，黑夜若至，便静等黎明，天寒地冻，便笑待春天……” “……” “下面，诸位，请把诸位的手机短信铃声打到最大声，然后，跟我一起，慢慢地举起手机，然后，闭上眼睛！” 上方的讲台上，沈浪认真地看着所有人，然后，把心中想讲的话全部讲完了。 讲完以后，他带头先拿出手机，默默地举了起来。 随后…… “叮咚！” 短信震动了一下，响到了叮咚声。 “叮咚！” “叮咚！” “叮咚……” “……” 数不清的短信声在沈浪手机的带头下，陆陆续续地全部响了起来。 闭上眼睛的所有人都激动无比，感觉心脏都要崩裂出来了！ 这是什么声音？ 这是…… 奖金到账的声音！ 梦想很美好。 但越美好的梦想，越需要现实来照亮。 在拍完《我们的青春啊》以后，很多人离开了这个团队。 然后，理由五花八门…… 对于他们的离开，沈浪并没有过多地挽留，甚至，郭城和陈冲等人的离开，沈浪也只是淡淡一笑。 或许有伤感，或许，会说不上来的唏嘘。 但…… 从郭城离开以后，一切都开始变得不重要了！ 短信的提示声，仿佛浪花一样一波一波起伏着，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以后，短信声音都停了下来。 下方的三十多个人里面，每一个人的账户上都多出了一笔额外奖金。 按照剧组里的重要程度来划分，最多的是八万，最少的也有五万…… 这些钱，不算工资，单纯就是奖金。 “谢谢沈导……” “谢谢浪哥……” “谢谢！” “谢谢！” 很多人情绪崩不住，看着短信上面的数字直接哭了起来。 这些钱对其他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这些钱又是他们辛辛苦苦自己赚来的，他们与有荣焉！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需要一次成功，需要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 看着所有人激动的表情以后，沈浪笑了起来。 “我也感谢诸位的留下与陪伴，未来，我将与诸位并肩作战，一点点，一步步，实现那个共同的梦想！” “加油！” 偌大的仓库里，沈浪认真地看着每一个人。 这些留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很优秀的人，至少，在沈浪看来他们都非常优秀…… 沈浪始终相信，只要他们在对的位置上，有合适的人去安排他们，他们就能发光发热！ 每一个人，都是可以的！ “加油！” “加油！” “为了梦想！” “啊！” 下一秒，整个仓库内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激动的怒吼…… 所有人都觉得热血沸腾，嗷嗷直叫！ 而仓库外面…… “又来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这帮小青年，每天跟卖保险一样……这精力简直了……” “……” 一帮邻居脑壳痛得不行，纷纷骂骂咧咧地关上了窗户。 太特么能嗨了。 关键是又不是搞传销的，这报警完全没用！ ………………………………………… “赵导……” “怎么样了？” “连续打了两天电话，但是，基本上听到我们公司名字都是骂声一片挂了……” “嗯？” 办公室里。 赵宇挥了挥手，让助理离开。 《我们的青春》票房在这些日子里一路走低，甚至在十九日的时候，只拿到了七百万的日票房…… 至于《我们的青春啊》…… 反而在濒临下画的边缘又迎了一波春，最高票房竟然爆到了两百万…… 赵宇明白自己的电影被沈浪蹭惨了。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赵宇头一次遭遇到如此让人恶心的情况。 他尝试过把沈浪最好的兄弟挖过来，然后唱衰一下沈浪，并搞一下沈浪心态打击士气…… 但，没想到竟然白白地给沈浪拉了一波人气。 甚至到了后续，不管他们怎么挖，沈浪公司的员工们都保持着一种态度，那就是“滚！” 他明明拥有很多资源，明明可以把沈浪的热度压下来，但是怎么都压不死沈浪，反而被沈浪弄得心态爆了！ 所以…… 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离沈浪远一点……” “你不是沈浪对手……” “沈浪会玩死你……” 他低下头，办公室里清一色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声音，而且此起彼伏。 他双目通红，咬着牙几乎咯咯直叫。 沈浪，算个什么东西！ 这种无耻的无赖，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 “咚咚咚！” 敲门声传了过来。 “进来……” 听到敲门声以后，赵宇仿佛变脸一样恢复了平静，恢复了那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赵导……” “哦，郭城，你好。”赵宇看到郭城以后下意识地点点头。 “赵导，我希望能签公司的艺人保底B级合约……我希望赵导你能帮我说说话……”郭城看着赵宇，眼神闪过一丝莫名的卑微。 “郭城……” “嗯，在……” “公司艺人太多了，B级合约不好拿，我不行，要不这样吧，D级基础合约，我能帮你拿到……年轻人嘛，做事情不要太好高骛远，虽然是三个月的实习期，但每一个公司都是这么规定的……”赵宇露着淡淡笑容看着郭城。 “赵导，之前，你不是说给我……” “郭城，招人的时候，底薪和待遇一般都会写高一点，跟实际肯定稍微有点差距，郭城，你是一个成年人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赵宇依旧露着笑容。 “……”郭城沉默了许久许久，突然身体一颤，最终突然惨笑：“赵导……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 “嗯，明白就好，好好在天辉干吧，放心吧，如果你是精英的话，我不会埋没你的……记住，每个人都是从底层慢慢磨砺上来的，我也是从底层磨上来的，我手下，从来都是精英！”赵宇看着郭城，笑容灿烂。 “……”郭城低下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失魂落魄地看着走廊上忙忙碌碌的每一个人，以及坐在椅子上的陈冲等人。 他知道他们大概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而且…… 他们也已经回不了头了。 他们和浪哥这份情谊从离开公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目送着郭城离开以后，赵宇的电话响了起来。 “威尼斯那边有结果了？试映日子定了？” “好！我这就准备一下去威尼斯……” ……………………………… 威尼斯。 “终于打通电话了，这威尼斯的船真很不错啊，我都游了好几天了！” “什么？天王老郭这家伙！草，当反骨仔了？” “真是瞎眼了，当初怎么和这种人做兄弟！” “瘦猴，我们的电影刚送上去，现在也不知道结果，不过，似乎反响不差……” “嗯……再过几天吧，再过两天出结果，不过真是玩爽了，你不知道，威尼斯这里的大长腿，啧啧……咦？等等！我来电话了，可能有电影通知下来了……好像是我们的电影试映日期定了，嗯？《我们的青春》也来试映了？这特么精彩了……” “瘦猴跟浪哥说一下……让他也过来瞧瞧呗……” “……” “……” 第八十七章 呀，赵导，好巧啊！你也去威尼斯呢？ “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我们的青春啊》确实是一部烂片，但，自从赵导的《我们的青春》出来以后，百分之八十的影迷们突然觉得《我们的青春啊》也没那么烂了，当然，不可否认《我们的青春》拍摄剧情，以及情景渲染之类的都做得很到位，但是，剧情方面……可惜了，如果没有《我们的青春啊》就好了……”《华夏娱乐日报》总编李晓亮在微博上叹息。 “过度炒作与过度曝光导致了这部电影的票房反噬，张导，你这一波的交棒交得有些失败……”微博大V“维尼的熊”@了一下张毅君，一阵感慨。 “票房持续下滑，《我们的青春》这部被过度捧高的电影，恐怕要成为电影历史上又一部情怀片……观众不买账，当红小鲜肉的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 “……” 尽管天辉的水军依旧在不断地炒作着《我们的青春》，但还是抵挡不住如潮一般的差评，以及各大聊天软件上一系列的网友愤怒声…… 实际上，《我们的青春》电影拍得真没那么差，相反，很多镜头，包括很多煽情部分都是水准以上的存在，各方面的切换和配乐也是顶尖的存在，故事性也还行…… 至少不算枯燥。 嗯，如果没有沈浪电影的话，大家大概会吃这一套，票房也极有可能会一路走高。 但…… 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沈浪的电影虽然是一部大烂片，但却一个搞事分子一样无时无刻反复地提醒着看过的影迷“这《我们的青春》就是一部由套路组成的狗血片，卖情怀，谁看谁脑残！” 然后…… 影迷们就不爽了。 谁愿意被当成脑残？ 没人愿意被这种俗套剧情QJ脑子吧？ 跟随着不可遏制的差评，《我们的青春》票房一路缩水，到八月二十一日的时候，日票房甚至缩水到了两百万…… 两百万对比六千万的投资！ 特么！ 这电影真扑了！ 之前预测保本小赚没问题，但现在一看，搞不好还真得亏钱。 让人讽刺的是…… 另一部蹭热度的《我们的青春啊》这种大烂片，票房居然也有两百万…… 爆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这电影特么上座率居然还保持着百分之六十…… ………………………………………… “他们不懂艺术！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艺术！” “这电影很差吗？不差！” “你看看这些制作，这些电影，这些素材，哪一个差了？不差！” “这帮影迷，活该不懂艺术！” “什么玩意啊，《我们的青春啊》？这破电影也配跟小宇的电影比？” “也对！这个世界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真正懂艺术的又有多少人呢？” “等真正去威尼斯获奖了，这帮人就知道当初自己的眼光有多愚蠢……” “一群傻子！” “……” 天虹公司总裁办公室里响起了一阵阵骂声。 一个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地胸口不断起伏。 随后的办公桌上，关于《我们的青春》票房报告以及未来的预测报告洒落一地…… 在一系列骂声过后，办公室里终于逐渐安静下来。 寂静得吓人…… 过了许久许久以后…… 中年人拿出了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打完电话以后，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正的好电影不该亏本！” “必须赚钱！” …………………………………… 八月二十一日。 赵宇面容憔悴地来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即将启程去威尼斯了。 虽然明白这部《我们的青春》大概率能获个提名奖，但心情却有些沉重。 糟糕的华夏票房表现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心态了。 他连续失眠两天了！ 他明白，这部电影要亏了。 而且是不太好拯救的那种，就算公司再砸一些资源下去，再请水军吹一波刷好评也挽救不了这坠下去的颓势…… 他被沈浪玩惨了！ “不过，如果这次能在威尼斯多获几项提名奖，然后海外再卖出一个好的买断价的话，应该就不会赔本了……” “沈浪！” 空荡荡的房间里，赵宇自言自语的声音响了起来。 “咚咚咚！” “进来……” “赵导……” “怎么了？” “机票和护照以及行程各方面已经准备好了，今天就可以出发了……” “嗯。” 助手小王提着一袋资料走了进来。 赵宇拿起这袋资料以后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以后点点头。 “赵导……” “怎么了？” “其实……其实去威尼斯，张导去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赵宇皱眉盯着助理小王，心中极为不悦。 “赵导，我并不是觉得您不适合去，就是……” “说！” “《我们的青春啊》也报名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破电影也参加了？他们去干嘛？去闹个国际大笑话？”赵宇听到这的时候，整个人犹如见鬼了一般。 “嗯，我们确定的，那边的翻译组差点把我们的电影搞混了，后来在他们后面加了一个AH……” “那我更要过去了，我要看看他们带着这种烂片跑到国际电影节去评奖，会不会当场就被刷下来……” “……” 助理小王喉咙颤了颤，但是在看到赵宇的冷笑表情以后，她终归是沉默了。 ………………………… 有些人，去了国际能拿奖，一举成名。 而有些人…… 去了国际大概只能变成笑话，陪跑都是给面的…… 你说走红毯，蹭热度？ 能获奖才是真正的热度好吗？ “喂？” “你说什么？今天的票房可能上涨趋势明显？明后天的预售票也抢空了？” “嗯，也对，大概今天是周末吧，之前的低潮期毕竟是工作日……嗯，对啊，电影本身就不差也就是被某些恶心的人带了一波风而已，现在风头过去了，蒙尘的明珠也发光了，嗯，当然了，公司的宣发也做得好……” “……” “……” 上飞机前。 赵宇接到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让他本来低沉的心情瞬间就转好。 谁都想不到，本来颓势的票房居然翻红了…… 赵宇挂完电话以后心情非常不错，甚至对这一趟威尼斯之行也充满着信心。 仔细一想…… 其实试映以后这电影原创剧本奖，最佳配乐奖，最佳影片奖…… 这些提名奖概率还是很高的，毕竟天辉的公司公关团队可不是白叫的…… 嗯…… 看来这趟威尼斯之旅我要…… 嗯？ “哟，赵导啊，好巧啊，竟然能在机场遇到你！” “……” “哈哈哈，赵导去哪？我是去威尼斯的，我坐143航班……” “……” “呀？赵导，你该不会也是去威尼斯的吧？哈哈，一起啊！赵导，你带翻译了吗？我和秦瑶两人都不太懂那边的话，刚才正打算找个翻译呢……呀，周小姐，你也在啊……” “……” 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是什么？ 或许…… 对这一刻的赵宇来说，世界上最恶心的事情莫过于看到沈浪那张笑嘻嘻的，却阴魂不散的脸…… 第八十八章 这一波浪哥天秀！ 同一架飞机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赵宇有一种被污染的感觉。 不过，还好赵宇坐的是头等舱，而且沈浪坐的是经济舱。 不然…… 连续十个小时跟沈浪呆在同一个地方，这赵宇还不得吐了？ 分账完以后，沈浪大概还有两百六十万左右的人民币。 换句话说，沈浪坐得起头等舱，也可以坐。 但没必要。 虽然头等舱大概很舒服，但沈浪并不想把钱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上…… 毕竟…… 公司现在还呆在那仓库里，而且燕京很多东西都是寸土寸金，能少花一些是一些。 “浪哥，你说威尼斯的小妞，真的可以？” “大长腿，然后……” “浪哥……啧啧，咱能多呆一会不？毕竟这么长时间……不多玩会……” “……” 瘦猴跟着沈浪来了。 瘦猴没去过威尼斯，所以对一切都新奇，甚至还专门买了一本，“威尼斯旅行攻略”看了起来。 至于提名奖？ 有提名奖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拿不到提名奖，蹭不到红毯也不是什么坏事。 就当在威尼斯旅游放松一下心情呗。 毕竟…… 这电影剪辑可把瘦猴剪吐了。 沈浪则并没有回答瘦猴的话而是很淡定地笑笑看向窗外的朵朵白云…… 说实话，他也没去过威尼斯。 他对长腿的威尼斯小姐姐兴趣不大…… 让他兴趣大的是，他怎么能通过这一趟威尼斯之行赚点什么回来。 别的不说，至少机票这钱不能赔了吧？ 要不搞点化妆品，或者土特产之类回去？ 然后，来一波代购直播？ …………………………………… “晓溪，我记的你懂意大利语？” “懂一点，但懂得不多……” “那挺好，看来，赵导可以少带一个翻译了。” “翻译还是要带的，毕竟我不是翻译……那你们怎么办？我记得沈导英语刚过四级吧？” “他不舍得带，估摸着脑子里想的是怎么去当地找一个廉价翻译……” “确实符合他的性格，这个人是不肯吃亏的主……估计现在想着就是怎么蹭点东西回来。” “嗯，是啊，这没办法，不过，这人对自己也挺抠的，这放着头等舱不坐，一定要坐经济舱，就为了省那万把块钱……” “呵呵，是啊，之前在《我们的青春》首映礼上，我在旁边就跟他聊过这些问题了，觉得现在他好歹也是一个新锐导演了，总不能一直那么低调着吧？” “他对金钱很热衷，但又不是完全见钱眼开的人，毕竟他是创业者，承担着我们都不知道的风险……” “哦……” 周晓溪和秦瑶两人坐在头等舱内的对面位置上。 气氛看起来很融洽，但又有些微妙。 两人看起来都很恬静，都带着微笑平和地聊着天，但字里行间却带着谁都看不懂的碰撞。 当，聊天内容变成沈浪以后，两人言语之中的碰撞似乎更大了。 赵宇虽然面带微笑，但心中却的火焰却越燃越高，竟有种形容不出来的不舒服感。 原本以为离沈浪远一点，就少点精神污染，但现在……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甚至，他都不觉得自己到底差沈浪哪点！ 论成绩，虽然他现在票房不如意，但至少总票房比沈浪强吧？ 论长相，论身世，论才华，论学校里的学习成绩，他哪一点不压着沈浪打？ 甚至，沈浪这个人抠门到连掏点头等舱的钱都不愿意，这样小钱都计较的人，哪里有什么格局的？ 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可是…… 这个世界却这么魔幻！ 他和秦瑶就坐着不远，但从起飞到现在，除了简单问好以外，这一句话都插不上。 就很离谱。 “小赵……” “嗯，张导……” “心平气和，不要想其他东西，你把该做的东西都做好……” “嗯，我知道的张导。” 张毅君看出了赵宇的微妙情绪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宇点点头终于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在计较什么？ 我为什么要把沈浪这颗老鼠屎当成对手？ 提名奖…… 他这烂片能拿到？ 开什么玩笑！ 他配？ ………………………………………… 沈浪配不配沈浪自己是不知道的。 沈浪下飞机后能够确认的是，原来威尼斯电影节里的颁奖致辞以及说的话基本上都是英语。 不是意大利语。 那就很好，英语沈浪大概能听懂一点点。 至少…… 别人看着自己露着微笑，说了一句“FUCK YOU！”的时候，沈浪绝对明白自己得抡起拳头揍他！ 而且，秦瑶也是很懂英语的，实在是听不懂，秦瑶作为团队的一份子，还能坑沈浪不成？ 所以呢…… 瞧瞧，多好，咱沈导大概又可以省一笔请翻译的费用了。 多好？ “赵导，那就，在这里分开了，期待再见。” “嗯，期待。” 赵宇象征性地应付一下沈浪以后就坐上了安排好的大巴离开机场。 而沈浪等人也跟着黄毛叫来的车去了宾馆…… 本来给秦瑶也预定了。 但被秦瑶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她的经纪公司早就给她预定好五星级宾馆，甚至下车后就被一众保镖护着离开机场。 瞧瞧，这排场…… 当沈浪他们走出机场外，看到人山人海的秦瑶粉丝以后，沈浪这才意识到秦瑶在威尼斯竟然人气也这么足，简直不可思议。 “浪哥，秦瑶以前钢琴很厉害，在国际上拿过很多奖项……她不算单纯的演员……”瘦猴这个秦瑶粉在看到沈浪茫然的模样以后连忙第一时间为沈浪介绍了起来。 在介绍完了以后，竟莫名有些向往“：浪哥，你说，咱兄弟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么大排场？专车接送，然后一众保镖护着，然后吃的是澳洲大龙虾，住的是国际高档大酒店……然后，万众瞩目！” “额，会的，就在不远的未来……” 沈浪看了看远处意大利的一座座高楼大厦，随后闭上了眼睛。 “等等，浪哥，怎么有人扔鸡蛋？” “什么？” “怎么都扔到车上来了？浪哥，关窗户，秦瑶的粉丝好像认出我们的车了，砸冰淇淋了……快躲开！” “啊？” 当沈浪睁开眼睛看着车窗旁边的鸡蛋黄，再看着一帮秦瑶粉丝那愤愤不平竖起中指的目光以后…… 沈浪瞬间懵逼。 而两边的记者看到这一幕以后顿时眼睛一亮，随后对着这辆车就是一顿猛拍！ 沈浪看着新一轮的臭鸡蛋和冰淇淋夹杂着一丝骂声又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过来以后，惊得立马关上窗户，他眼神无比复杂。 特么…… 让秦瑶当个路人甲一般的配角竟然能惹起这么大的众怒吗？ ……………………………… “哦，上帝啊，这辆车……” “这是什么造型？” “新奇的出场方式？” “上帝，好像是一个华夏导演的车……是过来参展的？” “这……” 威尼斯电影节现场…… 一辆被鸡蛋、冰淇淋砸得不堪车型的大巴吸引了所有记者们的眼球。 他们纷纷围了上去。 毕竟…… 在一众崭新的，逼格极高的豪车面前，这一辆摇摇晃晃的大巴实在是太显眼…… “浪哥，咱的车，怎么有这么多的……我不是叫了一辆新车吗？特么，是不是有人在搞我们？” “黄毛”杜江看到这造型以后，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一言难尽……别拍，别拍，帮我挡住，别拍！次奥！不是我……我只是路过的……不是叫司机去洗车的吗？怎么还真开过来了？” “别拍，别拍！” “……” “……” ……………………………… “噗嗤！” “卧槽！” “这，沈表情这一波骚操作，骚到威尼斯了？” “这……这特么太亮眼了，简直都快瞎了，我都……” “沈狗，你要把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全部亮瞎吗？” “浪哥，我特么都已经无法直视这辆大巴车了……” “……” “……” 世界上总有那么猝不及防的事情。 然后，你防不胜防！ 当网友们看到挡着脸，却完全挡不住四面八方的记者轮番拍摄的沈浪从车上下来以后…… 所有人目瞪口呆… 这一波简直…… 天秀啊！ 第八十九章 沈浪的交流艺术…… “《我们的青春》大概票房多少？” “今天，大概会有一千五百万……明后天，大概也会有那么多。” “嗯，那就好！” “赵总，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 “这是一部好电影，好电影不能亏本！而且，小宇注定是要成为新锐导演第一，未来必定要成为华夏大导演的，这点投资，不算什么！” “哦！” …………………………………………………… “沈导，你好，请问你带着《我们的青春啊》这样的电影来参展，你有考虑过大众的感受吗？” “……” “沈导，请问，你有什么话跟那些被激怒的国际粉丝们说的吗？譬如，为什么秦瑶会在电影里就是一个没多少镜头的配角？” “……” “沈导，你觉得你是否欺骗了秦瑶？” “……” “沈先生你好，请问这一次威尼斯之行，是一次单纯的反向炒作……还是故意恶心赵导的？” “……” “沈导，听说你被赵导挖了一波人，团队四分五裂了，请问你对此怎么看？” “……” “很多秦瑶小姐的粉丝都觉得是沈导你故意蹭了秦瑶小姐的热度，然后又恶意坑了一波秦瑶小姐，对此，你怎么看？” “……” 大概…… 沈浪是威尼斯电影节里面最靓的仔了吧。 嗯…… 没有之一…… 沈浪的关注度非常高。 至少-很多华夏的记者看到沈浪以后眼睛就兴奋得跟看到什么宝贝一样，二话不说就是冲过来就是一阵各种“踩”访…… 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火药味，所有甚至觉得这些记者特么搞不好就是“天辉”公关团队派过来恶心嘲讽沈浪的，毕竟，带着烂片来参展，团队被挖，然后参展的时候又被群情愤怒的粉丝砸臭鸡蛋…… 这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是嘲讽感爆棚…… 名声？ 这直接都臭到国际了好吗？ “你说什么！我们的电影绝对不可能是什么烂片，你们懂什么，草！” “对，什么烂片，我看赵导的电影才是烂片，他们全家拍的都是……” 黄毛“杜江”和瘦猴听到记者们这种不怀好意的采访以后，瞬间炸毛，就想立刻怼回去跟这帮记者硬干…… 但两人说到一半的时候瞬间被沈浪拦了下来。 沈浪面对这些记者的恶意提问并没有愤怒，在经过短暂的懵逼以后反而坦然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首先……感谢诸位对我这么关注，大家懂的，这是一个关注的流量时代，之前，我还担心我来威尼斯的时候没人理我呢，现在一看，嘿，我还赚了，大概，明天的微博热度，或者什么门户网站头条，大概会有我的影子了吧……” 在所有记者的目光中，沈浪推了推眼镜。 不卑不亢，然后笑容逐渐灿烂了。 “其次……对于秦小姐的参演这部电影，我表示很感激，但是，我并没有欺骗秦小姐的地方，嗯，我不否认，她的戏份可能不多，同时我也不否认，我有蹭的成分在里面，但，我至始至终都非常真诚……嗯，这点诸位去问秦瑶小姐，她大概会回答你们……” “接着，诸位说的恶心赵导，谣言，完全是谣言，我跟赵导从来都是好朋友，关系一向来不错，至于，挖人事件……诸位都知道的，公司的人员流动很正常，而且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我个人觉得每一个人的选择都值的尊重，赵导的公司与我的公司就是处于这种流动之间，并不算是挖人……以后如果赵导的团队突然有人跳槽到我的公司过来，我是说如果……嗯，这也是一种正常的行径……” “最后，我的电影《我们的青春啊》到底是不是烂片，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评价的，任何电影，不对，任何事物，他的存在自然有存在的意义，这就是“存在主义”……” “最后，谢谢诸位，海外版的试映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诸位多多支持一下我电影，谢谢，谢谢！” “对了……其实，透露一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电影侥幸获奖的话，那么，秦瑶小姐会陪我走红毯哦~” “……” “……” 一双双记者的炽热目光之中，沈浪面带微笑不慌不忙地侃侃而谈。 这一瞬间，记者们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再问下去了，甚至再有恶意也不好再问了…… 事实上沈浪那憨憨的笑容，再加上真诚的眼神实在是非常感染人。 明明是被赵宇挖团队的受害者，但却保持着那谦谦君子的形象，反而维护两人的关系。 这个人…… 情商很高！ 不过，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记者们看到沈浪徐徐离开的背影以后都愣了一下…… 那一闪而逝被秀到了的感觉是几个意思？ …………………………………… “记住，以后不管面对什么人，不管什么情况，都要保持着微笑！” “如果你自己心态先崩了，那么，你就做不成什么事。” “凡事都有两面性，其他人看到的是我们出糗，但是，我们换个角度想想，如果稍微加点炒作的话，这会不会就是一波大流量呢？怎么把劣势转换成优势，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这不是情商而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还有，无论如何，不要再公开场合说任何人的坏话，如果憋得住的话，私下也不要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你如果很讨厌这个人，你要么离得远远的，要么索性……” “你比他更讨厌……” “……” 进入属于《我们的青春啊》放映厅以后，沈浪认真地对着瘦猴和黄毛拍了拍肩膀，然后露出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黄毛和瘦猴都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点点头。 沈浪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魅力，这种魅力配合一言一行真的很难让人抗拒…… 在听完沈浪的话以后，他们一阵恍然…… 他们意识到，浪哥在教他们生存之道！ 获益匪浅！ “浪哥，我明白了！” “我也是。” “好了，既然明白了就坐下等待我们的海外版首映开始吧，嗯？人还挺多，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人看的……”沈浪看着周围满满的人以后顿时有些愣“我们该不会进错放映厅了吧？我们的翻译名字和赵宇的挺像……这不对啊……” “带AH的，没有错！” “那……”沈浪看着一众影迷，随后有些发懵。 ……………………………… “怎么人这么少？这排错放映厅了吧？” “不会啊，我们没有AH……沈浪那边有……闹大乌龙了？难道我们这里是沈浪的放映厅？不是吧，海报上的演员表都很正常，怎么就怪怪的？” “？？？” “小赵……你来看看这条新闻吧……现在，你赶紧联系一下公司的公关团队，这样的丑闻怎么跑到国际来了！而且你挖人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地道了……”张毅君手机震了震，随后表情阴沉“刚才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些国外记者的采访味道不对！” “什么？” 放映厅内。 “华夏知名导演赵宇恶性挖人，恶性竞争，另一位新锐导演沈浪敢怒不敢言……” “赵宇曾包养多名女大学生……” “赵宇私生活泛滥……” “……” 当赵宇看到自己的一系列丑闻突然刷上了国外的娱乐新闻以后，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到底谁在搞我？ 这种情绪还没持续多久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直接让赵宇甚至有些绝望，甚至觉得自己的自信都开始有些打击了。 第九十章 他必须要获提名奖！ 实际上…… 青春电影在电影分类中属于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说是文艺片吧，其实又不算，他拍不出真正的很内核深层次东西，但你又不说文艺片吧，但总有一些人把它整成文艺小清新，然后在结局的时候用所谓的成年人视角拍成压抑悲剧。 甚至在尾声的时候，又补一句类似“那一年，我在夕阳下的奔跑，这是我的青春”之类模棱的文艺话赚一波的眼泪完事。 威尼斯电影节上很少有这样的电影参展，以前的时候倒有一些，但随着时代开始进步以后，这样的现象很少出现，更多的是反应社会现状，时代现状的电影… 当然，《我们的青春》不太一样。 这部电影本身就是知名导演跟新锐导演的交接棒，而且这个噱头在很早很早，嗯，早到沈浪这家伙还在混吃等死挂科的时候就在炒作了。 威尼斯电影节自然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虽然这个世界的电影节奖项还真没像另一个华夏一样成为大资本的操控工具，但天辉公关团队轮番上阵铺垫，各种关系一打点，然后别的不说，至少获提名奖的概率倒是大大提升了…… 张毅君不想自己的最后一部电影出岔子…… 同时赵宇也不想自己正式崛起的第一部电影出岔子…… 至少…… 不管怎么样，获得提名奖以后得再来个正式奖项吧？ 小一点的奖项也没问题。 不然捧着安慰提名奖，啥也没有回国，那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不得成为张毅君退休的人生污点了？ 可是…… 从进入放映厅到电影播到最后的剧情…… 除了几个几个后排的意大利评委团之一的人还在指指点点以外，其他人越来越少了。 “他们为什么走了？” “很明显，我们的电影他们没兴趣……” “我们不是有公关吗？” “嗯，不过，公关也只能保证拿提名的概率大一点……不过青春电影这样也正常……” “这……” “而且公关现在要忙的事情就是把你的乱七八糟绯闻给压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伴随着张毅君无可奈何的声音，赵宇回头看了看逐渐有些空荡的放映厅……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 “娃上高中了，在城里……嗯，是一所好高中！” “有很亮堂的日光灯，听说，还有一个大电视，很大很大的电视……” “能连电脑的那种电视……” “真好啊……” “想去看看娃的学校里的教室是不是真的那么大，真的那么……跟电视上那样……” “……” 《我们的青春啊》的海外版跟国内版如果真的认真比较的话，那绝对是两个版本。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故事脉络，但是不同的剪辑和配乐却把剧情渲染得完全两个概念。 片头先是一片黑暗，然后，黑暗慢慢地呈现出一丝白色的闪光感…… 隐隐约约的，一间简陋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泥瓦屋露在了镜头前。 长镜头慢慢地朝着前面移动，似乎是一阵风，把门吹开…… 长镜头继续往前移，移到了一个灯泡上…… 灯光无比昏暗。 然后，幽幽声音响了起来…… 镜头逐渐拉下，慢慢地拉到了一台电视机上，电视里播放着一片招生广告，招生广告里，绿树成荫，洁白的长道，来来往往的繁华都市，配着那一间间雪白到似乎有些神圣感的教室…… 电视机前，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农呆呆的看着电视。 他嘴唇动了动。 眼神透露着挣扎…… “城市里，好干净啊……” “我……” “要去……看看吗？” 说完这句话以后，屋外的风声响起，老农似乎受到了惊吓一样，下意识地看着屋外。 “我……” 关好门以后，老农低下了头。 依旧是昏暗的灯光，依旧是那台播放着招生广告的电视…… 以及…… 桌子上似乎有些腐了的，系着红绳的半袋香蕉…… 香蕉边上，有一张孩子的露着笑容的照片…… “爸，生日快乐……” “……” …………………………………… 放映厅里。 一些影评者看到开头的这一幕以后愣住了。 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个版本的电影就是《我们的青春啊》。 剪辑叙事风格不一样，后期处理风格不一样，甚至连内容细节都不一样。 比如，这一段剧情，似乎在华夏的版本里根本就没出现过…… “沈浪拍了两部电影？” “不对！是一部电影……” “但是，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 随着剧情的逐渐发展以后，影评者们更懵了。 各种各样在华夏版里乱七八糟的恶搞剧情故事，在这个版本里，却突然仿佛变成了一幅幅蒙太奇的叙事回忆…… 看似乎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但在剧情里却有一种人物推动的作用。 前方的荧幕上依旧在推进着剧情，剧情推进到了学校里。 学校里…… 一个个看似无关紧要的人物一一登场了。 平静的班级里回荡着契科儿的钢琴曲《青春绽放》，旋律逐渐涌起，一个个穿着干净的衣服的学生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 窗外，一只只白鸽掠过，然后飞向遥远的天空…… “咕咕咕咕” 隐约间，仿佛能够听到鸽子的声音。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回到了曾经那个单纯而又美好的年代…… “老师好……” “……” 起立的学生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没看过电影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其中一个女主角身边的空位以及另外一个趴着的学生…… 伴随着美好的音乐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切都是那么正经。 令人不自觉就产生了一种这是一个充满着希望与干净的城市。 “契科儿果然是大师，他的配乐，果然厉害！” “……” 有一些人感慨了起来。 如果，没有契科儿的配乐的话，估计这种美好的感觉真的很难感受得到…… 平和，平和…… 然后…… 一个转学生走了进来。 配乐逐渐变成了《恋爱的旋律》。 “报告！” “……” 所有学生都看向那一边，然后…… 蔡佳明和秦瑶的一次对视。 仿佛…… 一眼万年！ 所有的人都产生一种男女主即将在一起的感觉…… 但…… 很可惜，他并不是主角。 ……………………………… 每一次情景转换都会配合着切换一次音乐，而每一次切换音乐，都很完美地融入了剧情的气氛之中。 刚开始的音乐气氛非常美好，当影迷们习惯了那种美好，并且决定沉浸在这种美好里的时候…… 配乐逐渐悄然开始改变了…… 随着配乐开始改变之后，一股无法形容的不好奇怪感浮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仿佛，暴风雨降临了。 事实上…… 暴风雨彻底地降临了！ 猝不及防的，出现了一个拿刀的老农…… “你们谁欺负了娃！” “你们谁！” “你们谁！” “啊！” “……” 血红的眼睛。 已经精神崩溃的精神。 他盯着所有人，质问着所有人…… 怒吼，仿佛压抑不住心中的咆哮。 怒吼声，伴随着契科儿的《暴雨来临》的前奏声，让所有影迷吓了一跳。 然后，有人认出来了！ 这个人，就是片头的那个老农…… 但是…… 这个人已无恐惧！ 也无怯生…… 他只是…… 状若癫狂！ 这是怎么了？ 崩溃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感同身受，特别是血红的眼睛里，夹杂着眼泪，以及缝补的裤脚…… 这个老农的一切一切，都与这个世界似乎是格格不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影评者们又愣住了。 这一幕确实在《我们的青春啊》出现过，但是出现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拍摄的角落似乎是另外一边，配乐也完全不一样，华夏版本确实能听出咆哮，但是配上《吉祥如意》的配乐，实在是让人心态莫名崩盘…… 但是这个版本…… ………………………… “杰夫，这个演员是谁？” “啊？” “这个演员是谁！” “他好像……叫……福周？嗯，不对，叫周福，华夏的名字要倒过来念……” “情绪非常感染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表演！有一种，用华夏的词语来说，叫“入木三分”！这个人在这里吗？” “这个人……我……” “先继续看着吧，看他后续的收尾表现力怎么样。” “嗯。” 角落里，一个老人认真地看着电影。 事实上，他也被这种癫狂的演技给惊艳到了。 他拍了那么多电影，遇到的角色也不少，但是真正能演出感觉的真不多…… 基本上都是影帝级的存在了。 随后，他继续看着电影，但是越看的时候，他越觉得这部电影很诡异。 叙事风格，以及拍摄角度，甚至剧情的风格以及配乐的节奏感…… 非常符合意大利的音乐电影，但又不是纯粹的音乐电影。 “他们欺负娃！” “他们欺负他！” “他们为什么欺负他！” “城里人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为什么……” “都在欺负我们！” “……” 所有人感觉是癫狂，但是，最后却是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满满绝望…… 然后，老人看到了整个电影里很讽刺的一幕。 老师不是老师…… 转学生不是转学生…… 卖煎饼果子的并不是煎饼果子…… 校长不是校长…… 黑色幽默伴随着每一段叙事的，内容的小背景，让他又感觉到了惊艳！ 当然，剧情看起来有些不合理。 但是，越是觉得不合理，就越感觉到了这种深深的讽刺…… 后来…… 慢慢地，剧情又开始了推进，推到了崩溃的农人的身世，推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场火灾…… 每一幕中，农人的绝望咆哮都在升华，配着背景音乐，似乎把这种升华弄到了最深层次的艺术质感。 老人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情压抑，但却又充满着形容不出来的宣泄感。 甚至，结局又开始了一种物质和梦想的反思…… 曾经，梦想当老师的理发师，最终因为物质，又觉得自己的梦想就是理发师。 仿佛一个个圈子…… 然后…… 一个个因果轮回！ “这个周福！他必须是最佳男演员！” “那个……艾尔先生，男演员是导演沈浪……他是男配……这资料上是这么写的，嗯，电影资料就是这样的……” “什么！”后排的老人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一幕，随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最终点点头“我的提名名额票，就给他，就最佳男演员奖吧，他必须获奖！” “嗯…我倒想提名这部电影的最佳编剧……这电影，好像有点意思…” “好！” ………………………… 试映结束。 影迷们离开电影院的时候感觉到了一阵恍惚。 影评者们更是心情复杂。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电影，在国内要剪辑成为那样乱七八糟的！” “失去了原来的精华，简直是自己打自己脸！” “……” “这种电影在国内过不了审……” “但是，就算再过不了审，也不能这样乱剪吧……” “……” 几个影评者对比了一下国内版，一度想骂娘，觉得不骂一下沈浪，心情就舒服不了一样。 ………………………… 华夏。 周福关上店门以后揉了揉太阳穴。 店里生意因为《我们的青春啊》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他成店里的名人了，每天都有那么一帮人跑到店里啥事不干，就找他合影。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拍完电影以后，他就总是失眠，然后…… 总睡不着…… 情绪一直沉浸于电影之中无法自拔。 他明白，他得抑郁症了，入戏太深，到现在还没出来。 “算了……” “……” “嘟嘟嘟。” “……” “嘟嘟嘟。” “……” “喂，沈导……我挺好的，威尼斯？护照我是有的，但是，之前也说了，我不想出国……” “……” “嗯？我可能……要获最佳男演员奖提名？” “……” “那，不管能不能先获最佳男演员奖提名，我还是过来吧……” 第九十一章 金扫帚先获奖？ “这夜……真美。” “瘦猴家伙，剪辑能力真的很强，艺术天分也很强……” “可能真的能获三项提名奖？听黄毛说，有评委提名上去了……让周叔先过来，应该没错，就算没有提名，也当散散心吧……” “呵呵，接下来的日子好好放松一下……” “……” 窗外摇曳的船桨声，远处映照着月光，微波鳞鳞的水面…… 威尼斯的夜很璀璨，当然，也很平静。 沈浪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随后走到床上闭着眼睛。 黄毛拉着杜江去隔壁的“水上不夜城”嗨个通宵。 本来也叫沈浪一起过去的，但却被沈浪拒绝了。 一方面，沈浪觉得把钱花在这些方面确确实实有些冤大头，而另一方面…… 沈浪突然挺累。 想好好躺一会。 事实上，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刚开始一年沈浪嗨了一年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在的劳碌奔波中度过，还没真正的，安稳睡过一觉…… 毕竟……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团队呢。 ……………………………… 等瘦猴和黄毛跌跌撞撞回来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的。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沈浪伸了伸懒腰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 吃了点东西以后，沈浪就坐上了事先预定好的船去电影节的电影试映现场了。 这几天是一些电影的试映环节，试映环节结束以后，接下来就是提名宣布，然后就是获奖。 本来提名奖和颁奖典礼要隔着半个月乃至于两三个月左右的，但这一次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进行了一次改革，然后今年的奥斯卡金像奖又宣布提前举行，于是这中间的半个月时间缩短到了五天时间…… 为什么？ 废话！ 如果奥斯卡和威尼斯撞在一起，然后一些电影也同步…… 那么，大家关注的是奥斯卡还是威尼斯呢？ 很现实的一个问题。 虽然…… 奥斯卡和威尼斯从本质上来看并不是同一类型的电影颁奖仪式…… 一个是欧洲，一个是美洲…… 总之…… 威尼斯电影节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参加竞赛单元的电影每天都在陆续播放，其中五花八门各种文艺电影轮番上映，每天都有新鲜的东西。 事实上…… 沈浪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电影节的，每天一有空就和瘦猴黄毛四处游荡，吃点当地美食，然后等到参展开始的时候，又会选一部简介还不错的电影好好地看一阵…… 当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电影大部分都是英文字幕。 沈浪这英语四级的水准…… 特么，还真听不懂对话是啥，他只能愣愣地看着画面进行，然后猜测着男女主角的对话戏的意思。 抠门浪终归是没舍得请翻译…… 至于秦瑶？ 来到威尼斯以后沈浪就没见过秦瑶几次面。 秦瑶似乎很忙，沈浪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奇怪的传闻，似乎一位专门拍女性独立题材的卡利亚导演看上了秦瑶，一直尝试着秦瑶沟通新电影的问题，似乎还是一部文艺片。 沈浪不认识这个导演是谁，不过…… 搜度百科上说这个导演曾经获得柏林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奖，她获奖的电影名叫《阳光灿烂》…… 沈浪一听这个名字就没看下去的欲望。 文艺片沈浪是喜欢的，但是歪歪扭扭的文艺片沈浪就不太感冒…… 然后，这种歪歪扭扭的文艺电影如果你听不懂对话的话，你就更不懂了。 你还能咋办？ 看着办呗。 在威尼斯厮混了几天，看了一些莫名其妙不懂什么意思的文艺电影以后，沈浪突然觉得无聊。 威尼斯，好像也没啥东西可以玩的…… 就在这个时候，沈浪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或许是因为信号不好的关系，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沈浪有些懵。 “等等！” “啊？你说什么？我的电影在国内也获奖了？真的假的？裴总……这电影在国内能获奖？” “这……” “金扫帚？国内的金扫帚奖？” “年度最令人失望的影片提名，然后获奖了？我记得咱的电影在华夏还没下画吧？” “什么？主办方还给我发了颁奖邀请？” “……” “别骂回去，这是好事，这么好的一个宣传机会，怎么能不去？必须去啊！我记得这电影还没下映呢，怎么就获奖了呢？” “放心，威尼斯这边提名还没下来，那我先去国内刷一波了……” “嗯……” “……” 挂完裴乾的电话以后，沈浪觉得呆在威尼斯也挺无聊，干脆就打算回国了，等威尼斯这边提名下来的时候，再回来刷一波…… 完美！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瘦猴和黄毛两人看到沈浪的行李以后大吃一惊！ 这…… “浪哥，这奖，咱不能要……这……” “是啊，浪哥，这太讽刺了，这实在是……” “……” 沈浪面对两人的表情以后顿时笑着摇摇头。 “咱们参加电影节是干什么的？” “啊？” “参加电影节是宣传电影的是不？” “是……” “这些奖项除了一项荣誉以外，更多的是什么？” “宣传……” “是啊，宣传！那么，都是宣传，本质上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个烂的，一个是……而且，金扫帚奖这么多年了，没有几个人会真正过去领奖的，这是一种嘲讽，而且……” “巴尔福说过，艺术是什么？艺术是把一件东西做到极致，如果你能把烂做到，烂得极致，那就是艺术，这有什么区别吗？都是宣传，我敢保证，我过去一次，咱的票房又能增加个几百万，你信不？”沈浪嘴角咧开一个笑容。 “这……” 瘦猴和黄毛两人愣了愣。 “你们谁跟钱过不去？” “但……” “好了，瘦猴，你看看你，如果没有钱，你想玩到腿软肾虚都没资格……”沈浪拍了拍瘦猴的肩膀。 “……” “浪哥，我们也没有你想的那样，就是去泡个澡……我们还是处男……” “嗯？真的？” “真的……” 瘦猴听到这句话以后莫名一阵尴尬，随后连忙摇摇头。 “行了，你们是不是跟我没啥关系，总之，这几天，你们好好在威尼斯呆着，周福周叔明天就过来，你们照看一下他，等忙完了这一阵，我再带周叔去医院看看，他整个人现在还是怪怪的……” “……” 叮嘱完这些话以后，沈浪又看了一眼瘦猴，随后提着行李离开了宾馆。 黄毛和瘦猴愣愣地看着沈浪的背影。 然后，对视了一眼…… 突然又彼此一阵尴尬感…… …………………………………… “什么！他离开威尼斯了？” “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货还真接受了金扫帚的邀请，去金扫帚现场了？” “我特么……他不知道这个奖就是……” “在威尼斯提名奖还有两天就下来的时候，跑去金扫帚现场领奖？” “这操作……” “……” 威尼斯另一家酒店里。 赵宇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瞪大了眼睛，随后感觉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人…… 难道就没有任何一点底线吗？ 这…… 挂完电话以后，赵宇又愣愣地看着窗外。 事实上，《我们的青春》也接到了金扫帚奖的颁奖邀请…… 年度最令人失望的影片，和《我们的青春啊》并列…… 不过最后，因为天辉公关把舆论压下来，并且转移了视线的关系，然后，《我们的青春啊》获奖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宇心情本来表示还挺开心，觉得这狠狠地把沈浪羞辱了一番…… 但…… 特么！ 这货竟然还屁颠屁颠兴高采烈地去领奖了。 这…… …………………………………… 当天凌晨。 微博突然一波热度小炸。 沈浪又挂了一个热搜。 “新锐话题导演沈浪离开威尼斯、前往华夏金扫帚奖现场领奖，此次颁奖，全程网上直播……” “……” 当网友们看到这一条新闻以后…… 所有人一阵哆嗦，然后见鬼一般地又刷了好几次热搜…… 当发现这热搜的东西全部都是真的以后…… 整个华夏电影圈都懵了。 黄波甚至亲自打电话给沈浪，让沈浪悠着点，好好呆在威尼斯，别来拿这种奖…… 但！ 咱的沈导一意孤行！ “黄老师，在这个圈子里混，最惨的事情并不是有坏名声，最惨的是，你没有名声……而且，还能多赚一波宣传票房不是？还没下画就给评奖，这绝对是好事，我都觉得天上掉馅饼了！” “而且，我觉得只要我不作奸犯科，触犯法律，实际上赚什么钱都不丢人……” “……” 沈浪的话说完以后，黄波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终，幽幽一叹。 这样的人…… 能不成功？ ……………………………… 一天之后…… 金扫帚奖的网上颁奖礼正式开始了…… 因为沈浪最近一系列骚操作的关系…… 网友们对沈浪的关注度还是比较高的。 直播间里更是刷起了各种各样的留言。 然后…… 晚上八点钟左右。 镜头下，所有人看到了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了镜头前，露着熟悉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沈浪，很高兴能站在这个舞台上……” “……” 第九十二章 沈浪血赚！ “能获得这个奖项，我自觉很荣幸，同时，也感谢我的团队一直支持着我……” “……” “华夏电影圈在我看来，应该是一个百花齐放的世界，每一部电影，不管是观众的褒贬，不管是未来到底怎么样，但至少，他确确实实应该存在，也绝对拥有存在的道理，比如，很多绿叶就是陪衬着红花，如果没有绿叶，那么，这个世界上也不可能有红花了……” “……” “在上台之前，很多人都觉得我不应该过来，觉得拿这个奖很委屈，很低俗，很尴尬……” “……” “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个奖代表着大众，代表着网友们的肯定，当然，同时代表着一种自由的文化，这种自由，和某些国家的假自由不同，这种自由是拥有责任，当然，责任之中又带着生命力，是令整个华夏电影蓬勃发展的存在……” “……” “在此，感谢各位网友们的监督，感谢各位网友们的支持，同时，也希望未来能在这片蓬勃发展的土地里，再创新的纪录与辉煌……” “……” 评委们呆呆地看着台上完全不看稿子演讲的沈浪。 所有人莫名地有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感染感，忍不住就鼓起了掌。 主办方张宏先生听完沈浪的话以后，更是鼻子酸酸的，他突然感觉沈浪就是知己。 很多主流媒体质疑金扫帚奖存在的意义…… 每一年的金扫帚奖筹备的时候，资金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紧缺阶段。 很多影视公司甚至公开抵制把并质疑金扫帚奖的权威性，称其就是一场闹剧。 这也能理解。 毕竟，这玩意如果不早点搞掉的话，万一哪天自家电影和艺人就被被通知颁奖，并被很多好事的网友在网上宣传了呢？ 这些只能起到负面作用。 但，张宏先生面对各种各样来自外界和媒体的质疑，却一直坚持着这个奖项。 就算每年没多少人来参奖，但他依旧举办着…… 他觉得金扫帚奖是网友们的一种心声，以及一个能让所有人得以宣泄的渠道…… 然后，就这样办了三年。 没想到…… 这一年…… 这个叫沈浪的年轻导演来了。 然后…… 张宏感动之余，又觉得愧疚感。 实际上…… 他觉得《我们的青春》才是真正让人失望的电影。 至于《我们的青春啊》，还不够资格…… 但，谁让天辉的公关做得好呢？ 然后，二十七个评委里面，有十八个把票投给了沈浪的《我们的青春啊》…… …………………………………… “卧槽……浪哥，你无敌了！” “沈表情，你特么……牛逼啊！” “如果把金扫帚奖这个名称遮住，我还真特么觉得这是正经的电影节奖项……” “尼玛……浪哥，我服你，这一番话说下来，真别说，我还真有点感动……” “哈哈哈。” “……” 一番认认真真的获奖感言在网上瞬间爆炸了。 网友们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有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佩服。 字字珠玑，有理有据，关键是，每一句话都给足了主办方面子以及网上网友们的面子。 相比前几届闹着玩的金扫帚奖，这一届的沈浪加入以后似乎完全不一样。 他们突然觉得，沈浪这货，演讲还真牛逼，比先前网上那个什么，对了，先前那个赵宇在学校里的演讲牛逼多了…… 之前所有人都在吹燕影十年难遇的人才是赵宇…… 但是自从沈浪出来以后…… 一些网友们突然觉得沈浪特么根本就是燕影百年难遇的人才！ 直接吊打赵宇N条街了！ 嗯…… 前提是…… 燕影得建校那么久！ 沈浪的获奖感言发完，并且拿着金扫帚奖走下舞台以后，微博上的热度又再一次攀了一波新高…… 直接从热度第十轰到了第七！ ……………………………… 你觉得可能我会亏，希望把我踩下去。 但是…… 抱歉！ 我永远不亏，而且，我特么血赚！ 沈浪推了推眼镜，当看到票房报告以后，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舒服了的笑容。 跟他想的一样，自从金扫帚奖以后，《我们的青春啊》当天的预售票又满了一波，本来热度下去的票房走势又开始上升了起来。 截止目前为八月二十五日。 《我们的青春啊》总票房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想，到达了三千四百万！ 远超预期四百万了！ 然后，这还不是终点！ 这部电影，还能再苟个几天，上映一个月再下画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这些是什么，这些都是钱！ 不过…… “最近《我们的青春》票房走势很不正常……” “难道是偷票房了？” “不对，应该不可能，真偷票房被曝光的话，影响力应该挺大的吧？” “算了……管他呢……” 沈浪在看到《我们的青春》票房每天几乎稳定在一千万，甚至十天后的总票房竟然过了一亿两千万以后，他顿时眯起了眼睛。 傻子也知道《我们的青春》票房不对劲。 这又不是什么现象级电影，怎么可能能稳这么久？ 而且，这稳得过分了！ 不过，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情，沈浪倒不怎么关注。 蹭了一顿金扫帚颁奖礼的饭以后，沈浪拿着金扫帚回到了公司，认认真真地金扫帚挂在了自己办公室的正上方。 甭管这是什么奖，总之，这就是沈浪的第一个奖项，这绝对是值的纪念的就完事了！ 甚至，沈浪还觉得自己挺幸运能拿这个奖的，毕竟听主办方张宏先生的意思，他本来一直想把这个奖项给《我们的青春》的…… 给《我们的青春》？ 那沈浪岂不是少了一项能够曝光的荣誉了？ 丢人吗？ 丢鸡儿人！ 这是什么？ 是热度！ 是炒作话题！ 是票房！ 这是钱！ 给你白花花的人民币，这丢人？ 沈浪特么脸都笑炸了！ ……………………………… 一个人的突然崛起，预示着另一个人的突然倒下。 一个时代，正如沈浪说的那样肯定有许许多多的绿叶，还有为数不多的红花…… 沈浪这一波笑炸了天，但威尼斯那边却不太一样。 提名奖前夕…… 张毅君表情凝重地看着《我们的青春》的诡异票房。 虽然票房即将回本，但他明白，这票房问题很大！ 这不正常的走势，实在是太可怕了！ 赵宇同样盯着《我们的青春》的票房！ 起初他是非常兴奋的，觉得自己电影终于逆势上升了，但是随后他也感觉到不对劲。 随后，电话响了。 “嘟嘟嘟……” “喂？” “喂！” “什么，幽灵票房？全部票房卖完了，但是进去看电影的，就寥寥几个人？” “……” “……” 听到这句话以后，赵宇胸口起伏地抬头看着张毅君。 “张导，这到底……”赵宇心中一颤！ “小赵！可能，华夏那边，可能真的要出事了！我现在提前跟公司打招呼，尽量想办法……” “这……” “放心，公司不可能在票房上造假，也不可能偷票房的！这件事还要查一下……趁着现在还没有网友反应过来，得先早点查到原因……你先冷静一点，按理说，今天提名奖就应该出来了……” “嗯。” 第九十三章 再斩威尼斯提名奖！ 金扫帚仿佛是一把火焰，这把火焰再度点燃了沈浪的热度。 然后…… 沈浪的表情包伴随着新一轮剪辑洗脑神曲再度肆虐网络…… 明明沈浪就是一个拍烂片的导演，而且经常做着一系列不着调的事情…… 但…… 很多网友们竟然发现讨厌不起来，就算先前自己在狠狠地骂沈浪就是一恰烂钱的垃圾导演，但…… 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听了沈浪的“金扫帚”演讲以后莫名其妙地有些被粉了的感觉。 这是怎么了？ 一部分网友这么问自己。 然后，慢慢地，一条帖子浮了上来。 “他从来都不掩饰自己，也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新锐导演……” “他并不是那些瞎比媒体说的那样，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做事情很纯粹。” “他经历过背叛，但是，他却一笑了之，甚至曾说过人生有梦各自精彩之类的话……” “他或许无耻，但至少，他很认真地在做事，同时，有很认真地在付出！” “虽然，他是一个拍烂片的导演，但是，他却很透彻地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 这个帖子标题叫《沈浪这个人》，帖子不长，也就几百字，但是这几百字，却仿佛很了解沈浪一般，非常准确地将沈浪给用一句句话给说了描述了出来。 看完这条帖子以后，很多网友恍然大悟。 他们懂了。 大概…… 沈浪是一个很真实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娱乐圈那么多条条框框…… 而且，沈浪足够有意思，总能让人会心一笑！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条“吹嘘”自己的帖子竟然还能上微博热搜…… 虽然挂在热搜二十多名，但也算是热搜…… 否极泰来？ 等等！ 看着架势，这货还真可能洗白？ 这…… 看到这的时候，正在录制节目的黄波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圈子…… 还真精彩。 …………………………………… 这很精彩？ 是很精彩，但是精彩的才刚开始！ 华夏凌晨一点…… 一条重磅消息在华夏电影圈震了三震。 把网友们震得外焦里嫩！ “卧槽！” “卧槽，告诉我，我特么没有脑残吧？” “尼玛，天啊，我是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告诉我，我的审美观没问题吧？为什么会这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今天，特么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我不信！” “草！” “……” 微博上，“金扫帚”奖颁奖礼热度还没过，另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热度又轰向了热搜榜…… 从前二十到前十五，从前十五，又轰到了前十…… 短短的两个小时时间，轰到了前四这才停了下来！ 内容很简单，也就几行字…… “《我们的青春啊》获威尼斯三项提名，最佳编剧，最佳男演员，最佳新人奖……” 所有人擦了擦眼睛。 又认真地确认一遍。 没错！ 是《我们的青春啊》，并不是《我们的青春》！ 有“啊”！ 所有人被吓到了！ 这他娘的！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先前，所有人以为这部《我们的青春啊》去国外是让人笑话，别说提名了，不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直接把华语电影的大门关上都算好了！ 可是…… 并没有这样，不但没有，甚至，还特么的获提名了？更夸张的是，连获三项提名！ 这搞什么？ 国外的评委审美眼光变异了？ 刚拿完金扫帚奖，这奖还没焐热呢，后面就拿电影节提名？ 这…… 很多人被震得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发表自己的看法…… 总之，本来还对沈浪感觉非常良好的金扫帚奖主办人员张宏晕了！ 这是什么意思？ 国内烂片，国外神作？ 这不是打我们脸，打击了“金扫帚奖”的权威性吗？ 明年还谁来？ 金扫帚奖主办单位的工作人员脑壳痛了，但天辉公司的宣传团队简直要吐血了！ 事实上，《我们的青春》也获提名奖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本来打算借此机会好好地宣传一下这部电影的，但是，一看到《我们的青春啊》直接连拿三个提名奖，然后《我们的青春》就孤零零地拿了一个最佳新人奖…… 瞬间…… 一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说，这还要继续宣传吗？ 宣传什么？ 宣传《我们的青春》被盗版的《我们的青春啊》给吊打？ 不对！ 特么！ 关键更气人的是《我们的青春啊》还上映比你早，看起来，你更像盗版的名字…… 这不得吐血？ ………………………………………… “咦？” “还真获提名奖了？” “哈哈，那岂不是丰收时间到了？” “票房看来又能炒一波上去了……” “……” 刚捧完金扫帚奖的沈浪屁颠屁颠来到威尼斯后又看到了自己电影获三项提名的消息以后，脸上的笑容简直都绷不住。 看到远方的颁奖会场，他感觉就像看到了一座座金灿灿田野，然后田野上到处长着等待收割的…… 金子！ “浪哥！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哈哈哈！恭喜！” “哈哈，加油啊！” “来，喝一杯吧，黄毛，瘦猴，敬你们！这部电影，都是你们的功劳！” “哈哈，不是，没有浪哥的英明指导，哪里有这部电影的辉煌明天啊！” “哈哈哈……” “……” 黄毛和瘦猴两人笑得都眯起了眼睛…… 睁不起来了。 宾馆里，甚至直到凌晨了依旧响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等到早上四五点以后，笑声这才提停下…… “妈的！郭城那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是啊，跟着浪哥多好，傻逼东西……” “哎，吃了猪油抹了心了……” “……” 明月在天空中照着，沉寂了一会以后，笑声又变成了骂声，以及唏嘘声。 “人生有梦，各自精彩，我们精彩，不代表他不精彩，好了……睡吧！这几天好好玩，玩好后，去现场，刷奖！嗯，就算刷不到也没关系，我们这纯赚！嗯？周叔，你也整点啊，你都获最佳新人提名了……别整天低沉着情绪啊，开心点……” “好……” ……………………………… 几天以后。 威尼斯颁奖典礼正式开始了。 沈浪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坐着大巴车来到了现场，甚至在车上还唱起了《老男孩》，连司机代尔福都跟着哼了两句…… 下车后，在人山人海的典礼外面，不知道是命运作弄，还是命中注定。 前脚刚到，后脚沈浪一行人就遇到了从豪车上下来的赵宇。 赵宇看到沈浪以后脸色铁青。 当看着沈浪有过来打招呼的趋势，立马冷着脸加快了步伐朝着远处走去…… 反而是张毅君看到沈浪以后露着笑容主动跟沈浪打起了招呼。 “恭喜啊！沈导！” “张导，同喜同喜……” “加油，沈导，果然是少年英雄……” “别，别这么高抬我，就是侥幸运气好，而且我就一混的，瘦猴才是英雄，这电影是他剪的，对了，还有周叔……” “哈哈哈，谦虚了。” 和沈浪聊天总是那么愉快。 愉快到张毅君很遗憾。 甚至，都产生了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如果，当初交棒的是沈浪而不是赵宇…… 那么，会不会……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张毅君又看着前面的赵宇。 他心中一叹…… 或许，接下来的颁奖典礼对小赵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 一个人站在很高的地方，然后突然坠下来，然后突然发现你以前一直不放在眼里的人突然在很高很高的地方…… 这种感觉…… 哎！ 小赵是个好苗子，为什么偏偏遇到了沈浪？